《每周一张变身卡》 第一章君王委托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明晃晃的台灯下,王恺指着一张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试卷,对椅子上歪歪斜斜坐着的熊孩子道:“这是什么?” 熊孩儿挠了挠头,抓着铅笔小声道:“拿棍捅眼。” 王恺险些一口老血喷出,那试卷上的确画着只捅向巨龙的眼睛的笔,但拿棍捅眼是特么的成语吗? “那是画龙点睛!”他敲了一下熊孩儿的脑袋,强压怒意道,“哪来的拿棍捅眼这个成语?!你们老师教的还是咱爸教的?” 熊孩儿认真道:“是爸爸教的。” “爸爸教的?”语调顿时拔高,王恺忍不住又敲了一下熊孩儿的脑壳儿,没解气,他看了眼正在客厅看电视的老爹,很有一种请他老人家解裤腰带抽这熊孩儿一顿的冲动。 熊孩儿是他亲弟弟,比他小十一岁,正是人憎狗厌的年纪,大名叫王陆,但搁王恺这儿,他只喜欢称呼他为熊孩儿——两个音,跟红孩儿的三个音不一样,纯属恨称。 之所以王陆比他小十一岁源于夏国二胎政策的放开,说来也有意思,当初王恺老家的表叔因为农村人思想陈旧,在计划生育抓的火热的时候偷偷生了二胎,怀孕期间东躲xc,后来在孩子六个月大的时候被邻居告发了,险些被村支书拉到村卫生所强制引产。 那年代卫生所的设备啥的也比较烂,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的事,幸好最后几家东凑西凑,凑齐四万块钱罚金这才保住了孩子。 上次过年回老家的时候表哥还笑着说起国家差点在他还没出生时就给他扼杀了,现在发现廉价劳动力不够使了,就又放开政策了...... 不过也没什么怨言,纯粹嘴上发发牢骚,毕竟是自己先触犯了法律,也都清楚计划生育的好处,也谁都清楚每个好政策的执行者必定是良莠不齐的,国家也在改进,假如没有这些政策,初生的夏国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便赶超了那些老牌强国? “把题改好了让爸给你再检查一遍,我警告你我脾气好,咱爸脾气可不咋地,你再瞎鸡儿乱写,仔细你的皮。” 王恺吓唬道。 熊孩儿连连点头,这年纪的小孩儿就是俩字,欠揍。 花了十分钟把熊孩儿的作业检查了一遍,标注出错误,王恺就撒手不管了,他现在也忙得很,每天能抽出二十分钟给自己弟弟检查作业就不错了。 回到自己房间,关紧门便继续写自己的作业。 桌上摞着一沓卷子,五三宝典之类的习题册更是能堆成一座小山,可就这,他也已经快把那些大部头书给啃干净了,另有十二册恒水历年真题正乘着顺风快递,向他赶来。 不知不觉间,时间飞逝。 “已经十二点了吗?” 王恺抬起头看了眼墙壁上老式的挂表,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合上书,长伸了一个懒腰。 作为准高三生,刚刚送走老生们,他的学习压力越来越大,很多时候单纯的作业做完了,还要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他房间里的灯已经连续半年没有早于十二点熄灭了,而他第二天六点钟就要起床,六点二十到学校上早自习;他没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但他见多了凌晨六点的南希市。 王恺毫无疑问是学霸,但却不是那种天赋型学霸,而是努力型的。 他知道自己没有聪明到像那几个整天下课打篮球和王者荣耀,放学泡妹子去蹦迪还能拿年级前十的小贱人们的程度,所以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松懈过。 窗外一片黑暗,万籁俱静,他眺望着远方黑暗中,影影绰绰的高楼片刻,又望向灰蒙蒙的夜空,感觉放松了眼睛,才关上窗准备洗漱。 这几年他的视力下降的厉害,远眺十分钟或许只是杯水车薪,但他每天都没松懈过。 拧开水龙头洗脸,突然感觉手感有些不对,他简单擦了擦泡沫,眯着眼睛看了眼自己的手,这一看,便再顾不上洗脸。 他望着自己粗糙的,生满鳞片的手掌,一股寒意自脊柱尾端升起,瞬间驱散了盛夏的暑气。 盥洗台上的镜面里,是一个生有蜿蜒双角,浑身覆盖着紫色鳞片,脸上还沾着一些泡沫的怪物。 轰—— 仿佛受到重击,他的大脑瞬间一片混沌,根本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缓过劲儿来。 王恺伸出手放在灯光下,看到的是一只生满鳞片的利爪,爪锋尖锐,仿佛淬了剧毒的漆黑指甲尖端还有个如同蝎尾的倒钩。 一切都栩栩如生,千真万确,绝非自己的臆想,更非幻觉能够解释的。 突然他感觉到后背一阵刺痒。 嗤啦—— 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 一阵剧痛传来,王恺几乎要昏厥了过去。 定过神后,便看到镜中的怪物背后生出了两只宽阔有力的逆翼。 这种形象,分明就是一只恶魔! “我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与此同时,镜面上涌现出一团浓稠的血浆,在上面滚动着,形成了一行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恭喜你获得了恶魔君主贝利尔的委托。” “委托如下:‘你需要在今夜让恶魔君主贝利尔的威名响彻整个南希市,将恶魔君王铭记于心的人类越多,委托的完成度就越高。委托时间截止到凌晨五点半,视委托完成度,贝利尔阁下将赐予你数额不等的奖励或惩罚。’” “如果对委托有什么疑惑,可以拨打热线439677777,接线员将为您免费答疑解惑。” 王恺颤抖着摸着镜面上的血字,黏稠,腥臭,很快,那些字就模糊了一片,他大口喘息着,竭力想要自己平静下来。 他在犹豫,要不要去叫自己的爸爸来帮忙解决这个问题,但他又很清楚这种事别说他爸了,天底下有谁能解决得了的? 他的脑子很乱,一瞬间想到的居然是第二天自己怎么去上课,迟到会不会被扣学分,而不是去完成什么魔王贝利尔的委托。 卧室里传来妈妈的声音:“小恺你还没睡呢?” “马上。” 他下意识开口,声音却格外沙哑。 索性妈妈并未听出异样,只是道:“早点睡吧,没写完的明天再说,不能把身子累垮了。” 他含糊应了一声,飞快擦干了镜面上的血渍,走进房门,将之反锁。 坐在床上,一时间六神无主,桌面上躺着的五三宝典此时看来显得格外讽刺。 “对了,那个号码。” 索性那串数字很好记,他努力在相对而言缩水了许多的手机上拨打着号码,伴随着一阵杂音,里面很快响起了一个轻快的声音。 “你好,尊敬的人间行者,我是接线员戴安娜,你也可以叫我月光女神,露娜或者月神望舒。” 在度过了一开始的慌乱后,王恺现在反而冷静的吓人,他犹豫了片刻,直到听筒里传来一阵“喂喂喂?听得见吗?见鬼的信号不好吗?”他才开口道:“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那边的声音依旧轻快,似乎是个活泼的女孩儿:“尊敬的人间行者,我已经说过我的身份了,我是戴安娜;我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变成了一只恶魔,不过不用担心,在贝利尔阁下的委托到期后,你会变回来的。” 王恺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思索了片刻,问道:“戴安娜,你是古罗马传说中的月神吗?” “是的,但我也是露娜,也是阿尔忒尼斯,也是望舒,常曦,也是苏摩,也是托特;总而言之,所有神话传说中的月神,都是我。” “你真是神?”王恺皱眉,“神也会为地狱的魔王服务吗?” “很遗憾,我并非为贝利尔阁下服务,这只是一份工作,为全部地球的幻想者们而服务;我们因众生念力而生,也会因众生愿力而强大;我们之间没有统属关系,我们从原则上是平等的,但实力对比上......嗯,贝利尔阁下一只手就可以吊打在下。” “因为人间已经没有月神的信仰了,只剩下只言片语的传说,但贝利尔阁下的信仰和传说却从未断绝。” 王恺道:“够了,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解释起来很困难,对了,你看过网络小说吗?” 王恺咬牙切齿道:“看过,跟网络小说又有什么关系?” “那你应该知道灵气复苏吧?” 那边的声音这样说道。 第二章猜忌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灵气复苏?” 王恺愕然。 他以前闲暇的时候也没少看网络小说,知道这是一种新兴的网络小说分类,讲的就是字面意义上该娅的“灵气”复苏了。 他们称现在盛行科技的时代为灵气消退的末法时代,而灵气复苏将导致以前传说中的魔法,修真什么的重新浮出水面,登上历史舞台,甚至掀起全民修真的变革。 “你的意思该娅要灵气复苏了?” 该娅就是这颗蔚蓝星球的名称,一些文学小说也会将该娅称作地星,区别于天界,冥界。 “是的,该娅即将迎来灵气复苏,而我们这些沉寂已久的幻想生物们也将重新出现,而你就是我们选中的与现实沟通的唯一纽带;现如今,很多古老的幻想种都已经消亡在了末法时代的这些年里,我们迫切希望维持住自己不断流逝的力量;而新生的弱小幻想种们也希望能变得更加强大,但幻想力量对现世的干涉一次性太多,会触发宇宙意志本能的反制,所以我们这些幻想种们约定,每个星期,只有一位幻想种能向你提出委托。” 王恺皱起眉头:“所以你们需要的是信仰?” “不,漫长的末法时代虽然消磨了我们的力量,但也给予了我们独立自由的意识。”那边的声音顿了顿,又道,“信仰是有毒的,承载的信仰越多,我们自己的意识就会越弱,直至成为提线木偶;我们不需要信仰,我们仅仅需要人类的铭记,通过信念之力,缓缓地恢复我们的力量,直到我们找到脱离人类信念而存在的方法。” 王恺若有所思,听起来这个理由似乎没什么漏洞,但是…… “你们为什么选择我?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高中生。” 那边的声音好笑道:“你以为你很普通?没错,或许在末法时代,你与那些天才人物相去甚远,但在灵气复苏的时代,你就是东方人口中的天生道体,西方人口中的天选者,不用怀疑,你配得上;或许很快,我就只能称呼‘您’,而不是平等的称呼‘你’了。” 王恺沉默了片刻,他开口道:“所以我现在是为你们所挟持了,必须要替你们办事了?” “不不不,这只是合作。”那边的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她强调道,“尊敬的人间行者,我们是平等互惠,共赢共利的关系;贝利尔阁下的委托并非强制,所谓惩罚也只是那位阁下的一点点恶趣味,无伤大雅。” 王恺道:“呵,也就是说我不去做这所谓的委托也无所谓了?” “当然,但是尊敬的人间行者,灵气复苏的大潮即将到来,你就不希望在这大势所趋之际,扶摇直上九万里吗?再者说,灵气复苏既是机遇,也是灾难,比如一些没有理智的幻想种就会强行突入现实世界,在这样接踵而来的危险下,没有力量的普通人,无异于刀俎下的鱼肉,你甘心吗?” 王恺惊疑道:“幻想种还会侵入该娅?他们不受你们管辖吗?” “当然不受,虚空是无限广阔的,我们以一个奇点构造了幻想神廷,但不归神廷统属的幻想种比比皆是,它们甚至丧失了理智,只想着冲入人间;而虚空广袤,我们也很难抓住,并清除掉它们。” 也就是说幻想种们也不是铁板一块,有左派右派中立派无脑派,找上自己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王恺沉默了片刻,突然产生了一种荒诞感,他看着自己狰狞的爪子,苦笑道:“我踏马就是个普通的学生,兢兢业业五年苦读,最大的愿望不过就是考上首都大学,结果现在你居然告诉我灵气就要复苏了,那我那五年苦功又成了什么了?以后的日子,就要这么天翻地覆了?” “尊敬的人间行者,你所掌握的知识拓宽了你的眼界,锻炼了你的逻辑思维,不要怀疑自己的过去,在未来,这都将成为你崛起的奠基石。” 王恺道:“呵,真是能言善辩,我都开始怀疑你不是月神,而是那位有着欺骗与谎言之王称号的贝利尔阁下了。” 那边传来笑声:“让你见笑了,接线员也是需要一些基本功的。” “所以我现在应该去完成那位恶魔君王的委托了?” “尊敬的人间行者,接线员只会为你答疑解惑,我们不会干涉你任何的决定。” 王恺笑了声:“说的真好听呢。” 随后果断按了挂断键。 他不信任这个自称月神的女人,但正如她所讲的那样,倘若真有灵气复苏,在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的轨迹下,必定是灾难与机遇相伴。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颗香饵,至于有没有毒,就要看吃下去才知道了。 恶魔君王的委托是:让他的威名响彻南希市。 这很明显只是个类似于新手任务的委托,开放性高,完成度也没有强制要求,最简单的方法是他直接飞到市中心的商贸大厦,那里客流量最多,再加上这个网络时代信息传播的迅捷,他的委托完成度肯定会很高。 但是,假如这是一场阴谋呢?铭记恶魔君王的人类越多,恶魔就会越强大,直至入侵这个现实。 到了那时,他岂不是就成了全人类的罪人? 王恺是个很理性的人,他会考虑的东西很多,绝不像看惯了网络小说的少年一遇到奇遇,就会以为这是自己的金手指。 他会思索这背后,是否会有什么阴谋。 或许这是一种轻度的被害妄想症,但这绝对不算是缺点。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笑意:“呵,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完成这个任务了,但愿贝利尔阁下,会满意这次委托。” 笑容冰冷,在灯光映照下,宛如真正的地狱魔王。 他推开窗子,略带留恋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课本,随后从六层高楼一跃而下。 ...... 一片虚无中,高耸瑰丽的浮空宫殿里,无数强大的幻想种们齐聚一堂。 贝利尔气急败坏道:“他居然怀疑我?幻想种们因人类而生,我们入侵该娅有个屁用,难不成毁灭了人类,连带着把我们自己都毁灭掉?就是芬里尔那些弱智的野兽,也知道不能将人类毁灭殆尽。” 背生黑色羽翼的堕天使嗤笑道:“嘿老伙计,你要知道,虽然你是怠惰魔王,可你的名号前缀中,还有着谎言与欺骗。” “呸,都特么是人类自己给我加的头衔,自从我们拥有自我意识后,我就再也没撒过谎!” 一只笼罩在太阳中的金色乌鸦嘲讽道:“贝利尔大人好不容易真诚一次,结果反倒被误会了,这就是传说中狼来了的故事啊。” 一位头戴平天冠的东方神灵拍手示意道:“都消停一会儿吧。现在看来,我们选中的这位人间行者可真是优秀啊,正如露娜那小丫头说的那样,我觉得很快,他就能跟我们平起平坐了。” 穿金甲的美猴王箕踞而坐,大笑道:“跟我们平起平坐?玉帝老儿你是真马不知面长,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咱们不过是一群生活在虚无中的幻想生物,哪怕现实中的一粒微尘,也比我们高贵。” 玉帝平静道:“没错,但计划已经实行了不是吗?总有一天,我们可以脱离这片虚幻,重归现实的;到那时,我们就依旧是神灵,我们拥有着远超凡人的力量,我们是更高层次的生灵。” 那边,沐浴在一片寒冰之中的骷髅冷笑道:“可这有什么可得意的呢?我们希望的,可从来不是变得更加强大,而是超脱这里,去宇宙深处,寻求更深层的秘密。” 手持圣剑的天使舒展羽翼,冷冷道:“巫妖王说的对。玉皇大帝,做皇帝的年头太久,难道你反而看不破那虚无缥缈的权柄了吗?” 玉帝微笑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所说的只是事实,并未因此而感觉到得意。我们更加强大,不代表我们就要奴役统治弱小,那毫无意义。力量只是我们能有更高层次追求的基石,不然哪怕脱离现实,也只能偏安一隅;我的追求自始至终都在于星辰大海,而非区区该娅。” 传说中统治着东方天庭的玉皇大帝看了眼神廷里密集的身影,轻声道:“为了超脱。” 幻想种们肃然道:“为了超脱。” 第三章恶魔之王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南希市挺漂亮的,在冀北省算得上是首屈一指,这里很少有那种老旧的胡同与私乱搭建的棚屋,绿化面积广,基础设施完善,整座城市仿佛都是翻新过的一般,透出一股子清新劲儿,但也因此少了些历史的厚重感。 北方的空气污染本身就比南方更严重些,但深夜时分,沿着这梧桐路一路前行,树叶在微风中摇摆,居然感觉格外宜人。 路灯的光是飘渺的,洒在柏油路上,能渲染出一片明黄色的净土。 叶青眉很喜欢梧桐,也很喜欢这条路,但这么晚的时间里,再看那些沙沙作响的树叶便感觉如鬼影绰绰,显得有些可怖了。 尤其是身后,她总感觉有人窥视着,可回头一看又分明空无一物。 她忍不住想起了家里长辈们经常说的“人肩上有三朵阳火,夜路回头容易导致阳火熄灭,惹来不干净的东西”的传说,心情顿时更紧张了。 她渐渐加快了脚步,却没注意到一个黑影的轮廓渐渐笼罩了她的脚下。 以第三视角看去,那黑影像是单纯的人形黑影,在地上以蛇的姿态爬行着,一眼望去,便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心悸感,仿佛那不是影子,而是一只隐藏在影子里的恶鬼。 啪—— 一只手搭在了叶青眉的肩膀。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去的一刹那,被一只苍白的手捂住了嘴巴。 隐约间她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西方人面孔。 随后,叶青眉只觉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幽长的梧桐路上,黑影扛起少女,迅速乘上车远去了。 …… 南希市西郊教堂里。 披着黑色牧师袍的俊美白裔抚摸着叶青眉白皙的脸蛋,像是欣赏某种艺术品一般。 “无论多少次抚摸夏国女孩的脸颊,那种滑嫩细腻的手感都依旧是那么的让人沉醉啊;这样的极品,想必伟大的真神也会满意吧。” 铿—— 一扇绘满浮雕的铁门被推开,黑袍牧师扛着少女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教堂内伫立着一座铁十字架,上面绑缚着基督耶稣,但在耶稣的身上居然还缠绕着一只黑色的巨蟒。 巨蟒的头部是菊花般的口器,鳞片栩栩如生,头部咬在耶稣的肩膀,带着显著的印第安伏都教风格,又糅合了天主教的元素,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烧红的烙铁被白裔牧师取下,他掀开少女的衣摆,嗤啦一声,将烙铁按在了少女的身上。 白烟阵阵,焦糊味弥漫,片刻后白裔拿开烙铁,一个由kr两个字母组成的抽象疤痕烙在了少女挺翘的私密部位上。 痛苦唤醒了少女沉睡的意识,她痛苦地小声哀鸣着,像是踩中猎人陷阱的小兽;意识渐渐回归,入眼看到的便是那如同魔鬼一般肃立的黑袍牧师。 “你醒了。” 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语气温和,烛光映照在他苍白的面孔上,显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叶青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手一撑地,就感觉胸口一阵钻心的剧痛,“啊!” “别怕孩子,痛苦很快就是消逝,那是荣耀的象征,我主的符号。你即将被献给伟大的世界吞噬者,众神之神,宇宙间唯一的真神。”黑袍牧师的神情中略带狂热,眉宇间居然还有一种深深的艳羡,仿佛在嫉妒,为什么被献给神的不是他自己。 叶青眉大概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了,她被一个邪教徒挟持了。 冷汗涔涔而落,她第一时间想要反抗,但她又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一个成年白人男性的对手,盲目的反抗只能激怒对方。 黑袍牧师的嘴角勾起笑意,他手舞足蹈着,表情夸张,活像一个小丑:“你仍然在害怕,你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名为恐惧的香气,这完全没有必要,你得到的是升华,是神灵的恩典,你应该感恩,感恩神灵,也感谢我赐予了你这样的机遇。” 他不无得意道,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少女看向自己的目光完全是在看一个疯子,这让他有些生气。 他猛然提起叶青眉的脖颈,咧开森白的牙齿:“既然你如此愚昧,那就继续恐惧吧,直到祭典到来之时。” 他看向教堂上悬挂的摆钟,此时已经是凌晨58分了,只差两分钟...... 时间一点点流逝,叶青眉小心摸索着身边的地面,可很快就发现她的随身物品一件都不在了,就连一件可以充当武器的椅子腿儿,砖头都没发现。 铛—— 悠长的钟声回荡在阴森的教堂里,围着诡异十字架而布置的白色蜡烛纷纷亮起。 教堂两旁的木门被推开,一个个披着黑色长袍,戴着兜帽的男男女女鱼贯走入。 叶青眉刚想求救,就发现这些人居然纷纷向黑袍牧师点头致意,随后坐在了两旁的木质长椅上,他们手捧黑色封皮的书籍,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审视,就像...... 就像菜市场的大妈们挑拣案板上的猪肉似的。 她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并且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分明就与案板上的猪肉一般无二,她再也无法忍耐下去,猛地站起身就向门口冲去。 砰—— 一声闷响。 那黑袍牧师就像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叶青眉的面前,将她甩在了十字架上,围观者们发出一致的冷笑声,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叶青梅痛苦地挣扎着,黑袍牧师的力量简直不像人,她感觉浑身上下,就没一处不疼的。 黑袍牧师嘴里念着不三不四的祷文:“现在,为祭奉唯一真神,万物的吞噬者,新世界的开辟者,无上神国的神主,我们将献上这个稚嫩而又芬芳的处子。” 他取来一枚铁钉,狠狠钉在了少女的手臂上,穿透在身后的铁十字架上,鲜血汨汨流淌,少女的哀嚎声取悦着看客们,他们齐声高呼:“撒西摩卡!” 口音天南地北都有,甚至还有带着大碴子味儿的东北口音,所以显得有些滑稽。 “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我只是个学生啊,我从来没做过坏事啊......” “我的爸爸妈妈都很爱我,他们都在等着我回家......” 鼻涕眼泪涌出,少女痛哭着,哀求着。 黑袍牧师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匕首,他打量着少女白皙秀气的脖颈,神情庄重,眼神中全无一丝怜悯之意,像是一个伟大的求道者。 砰—— 匕首被弹飞了开来。 黑袍牧师惊疑不定地看向四周,所有的邪教徒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就在这时,黑袍牧师发现烛光摇曳下,一道被无限拉长的魔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连忙抬起头,便看到一只仿佛从壁画中走出来的恶魔一般的怪物,正蹲在十字架的顶端,神情冰冷地望着他。 漆黑的双翼,生有螺旋花纹的魔角,强壮的身躯,带有倒三角的尾巴,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呸,它就是生的! 强烈的视觉冲击令他有些呆滞,他茫然道:“你......你是什么东西?” 看客们惊讶地站起身,他们以为这是真神显灵了,纷纷跪倒在地,虔诚地亲吻着地面,口中念念有词:“撒西摩卡!” “我?”恶魔笑声轻挑,却饱含威严,附带了魔力的声音层层扩散,让人忍不住升起顶礼膜拜的想法,“我是来自地狱的原罪魔王,代表了怠惰,欺诈与谎言,我是七十二魔神柱的主人,万王之王,无数恶魔翘首以盼的唯一君主,极恶世界一切恶念的聚合体,你可以称呼我为贝利尔。” “贝利尔?” 作为神职者,哪怕只是披了层牧师皮,实际上的邪教徒,白裔男人仍旧知道这个极度邪恶的名字,那是代表七宗罪的七位原罪魔王中,名声最广的魔王,也是教徒们眼中最贴近“撒旦”的恶魔。 仍在震惊中,便听到那恶魔轻蔑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敢在夏国搞邪神崇拜?现在是2019年,不是1900年。” 1900年发生了什么? 八国联军侵夏? 白裔男子如梦初醒,大吼道:“神会惩罚你的,恶魔!” “你说的神,是这个东西吗?” 邪能缭绕之间,漆黑的恶魔之爪轰然穿透了铁质的雕像,将一头蜷缩着的黑色蟒蛇捏入了手中。 蟒蛇剧烈挣扎着,菊花般的口器一张一合,却丝毫反抗不了那只恶魔的手掌,只能无能狂怒。 “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 咔嚓。 黑色蟒蛇被捏成了粉碎。 恶魔屹立在十字架上,漆黑的翅膀伸展开来,将整个教堂的顶部所遮蔽。 “这就是你信奉的神?在魔王的面前,犹如蝼蚁,挥手即灭。” 他冷冷的嘲讽着,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白裔男子的想象,他呆立在原地,似乎丢了魂一般,而围观的邪教徒们这才如梦方醒,拼命向外跑去。 结果却只能是碰壁。 一层黑色铁幕笼罩了整个教堂,所有人都无法逃离这里。 邪教徒们的哭喊声传来:“伟大的魔王,请宽恕我们!” 魔王冷冰冰道:“她请求你们宽恕的时候,可没得到怜悯。” 那自称大魔王贝利尔的恐怖怪物没再理会那帮惊慌失措的邪教徒们,他来到了少女的面前,伸出手按在铁钉上,在少女充满畏惧的目光中——又缩回了手。 他道:“抱歉,我不是专业的,我已经报警了,待会让医生来帮你处理吧。” 语气居然有些尴尬。 迷蒙的烛光下,叶青眉看到了大魔王的脸,那边沿生有骨质铠甲,肤色深邃,棱角分明的面孔,居然还挺帅…… 不是挺。 她默默道,是真的真的好帅呀! 一瞬间,她居然有些恍神。 传说中贝利尔是堕入地狱的天使,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传说所传不虚。 只是,为什么传说中的恶魔,居然会报警?接下来,他就算不去毁灭整个世界,也要大开杀戒,将这教堂里的所有人杀个干净啊。 少女有些迷糊了…… 第四章正义急先锋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教堂内一片森然,邪教徒们小声的交谈和哀求着,那只恶魔却只是站在她身边,置若罔闻。 她有些虚弱地问道:“你为什么救我啊?” 恶魔干巴巴怼了一句:“救人还需要理由?” 叶青眉被吓了一跳,小声嘀咕道:“可你是恶魔啊。” 恶魔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恶魔怎么了?自诩正义的天主教搞十字军东征,高焚烧女巫的运动,搞内部迫害,主教跟修女一起滚床单;好人跟坏人的定义本来就很模糊。” 叶青眉觉得特有道理,道:“你真是个好恶魔。” 恶魔没回话,心里其实乐得不行。 叶青眉又道:“你的名字真的是贝利尔吗?因为懒惰而堕天的那位?” 恶魔点了点头,却不再开口说话了,他只是为了保证少女的安全才留在这里,实际上他还想去做更多的事情,譬如——打击犯罪。 门外渐渐传来了警笛声,叶青眉眼睛一亮,却发现身旁站着的黑色恶魔已然消失,与此同时,那个傻呆呆站着的黑袍牧师也一头栽倒在地。 黑袍牧师的生命力被恶魔带走了大半,从此以后,他将拖着残躯,满怀着恐惧,于监狱中度过自己的下半辈子,这是恶魔对他的惩罚。 与此同时,所有邪教徒们的耳畔都回荡起恶魔的低吟。 “堕落的灵魂们呀,我记住了你们灵魂的气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若有闲暇,必定一一拜访。” “如果想从恶魔手中逃脱,我奉劝你们尽量让你们的灵魂光明起来,否则,就要小心黑夜里敲响的房门了。” “哈哈哈哈!” 残忍暴虐的笑声响起,根本就是地狱魔鬼才能发出的声响。 砰—— 门被砸开,光明充斥了整个教堂,荷枪实弹的特警鱼贯而入。 叶青眉几乎感动得要哭了,她第一次发现这些人民的子弟兵们居然如此的可爱。 ...... 黑暗的小巷里,一个五大三粗,看着就像是那种“想要干一票大的”的男人正在对一个瘦小的青年实施抢劫,就在这时,他身后的一道狰狞的阴影渐渐拉长。 男人一脸阴狠地恐吓道:“我警告你不要报警,老子可知道你家在哪儿,老子被逮进去顶多半年就放出来了,可你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青年忙不迭摇头,连头也不敢回:“我没看见你长什么样,我绝对不会报警的,大哥你放心。” 男人冷哼了一声,揣着钱包正要回头,直接宛如撞在了铁板上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抬头一看,扑面而来的恐惧感瞬间席卷心头。 ...... 烟霞湖畔的石桥上,一个小女孩站在旁边大哭着指着湖里扑腾着的落水小猫:“救救胖胖吧,胖胖掉水里了,它不会游泳,求求你们了。” 旁边稀稀拉拉的人群往往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 烟霞湖很深,大半夜的也看不清情况,就是水性极佳的人也不敢下水,更别提谁会为了一只猫的性命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这不是冷漠,而是一种成年人对利弊的权衡。 假使掉下去的是个人,会挺身而出的虽然不多,但一定会有!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湖面上掠过,将落水的胖橘抱入怀中;落汤鸡般的胖橘紧紧地抓着救命稻草,锋利的爪子扣在黑影的身上,看着都疼。 他扑扇着翅膀,飞到桥上,将胖橘交给了呆呆的小女孩,他道:“我是贝利尔,来自无底深渊的原罪魔王,七十二魔神柱的主人,万王之王,诸神之上的存在。” “颤抖吧凡人们!” 声音无比恐怖,园林里惊起一阵飞鸟,一帮人都快吓尿了。 然后......然后这恐怖的大魔王就飞走了。 下面一阵哗然。 神经病! “这特么是拍戏呢,还是这人中二病犯了?” “那是滑翔伞吗?现在民科都这么高级了吗?” “这妆化的真像......” “还真别说,刚才我还真被吓了一跳,那感觉就跟我掉动物园里的老虎山了一样。” “我也是!” 唯独小女孩儿站在原地,小声嘀咕着这个名字:“贝利尔,谢谢你,我记住这个名字了;胖胖,你也要感谢贝利尔,下次可不要再乱跑了。” ...... 没错,这个自称大魔王贝利尔,大半夜闲的蛋疼打击犯罪,热心助人的正义急先锋就是王恺。 他其实对如何完成魔王的委托有很多种想法:铭记,“铭”是“刻”的意思,就是说白了就是刻在脑子里,印象深刻。 而恶魔最容易让人铭记的是什么?是丑吗?当然不是,这恶魔的身躯乍一看吓人,但实际上还挺英武不凡的。 恶魔最容易让人铭记的方式是恐惧! 无论是跟哥斯拉一样拆两座建筑,还是施展如同本能一般的邪恶法术营造出浩大的声光特效来渲染恐怖气氛,都是很好的办法。 但是大半夜吃饱了撑的吓唬人玩儿,引发骚乱,以王恺的三观还是做不出来的,倒也不是纯粹做不来,也因为那个自称月神的女人说了,这委托就算不做,也没什么大事。 若是真不干就得死,迫于生存压力,他也是不得不做了。 他就是个普通学生,没那种敢于牺牲自己的勇气。 另外的原因就是他还想恶心恶心这个幕后主使贝利尔。 嘿,你不是魔王吗? 你不是希望人们传颂,恐惧你的威名吗? 那我就借着你的躯壳去做好事,到时候一大帮人把你当嫉恶如仇的超级英雄看,我就问你难不难受?恶不恶心? 这是王恺对贝利尔的反击,也是一枚棋子对于下棋者不痛不痒的挣扎。 有些无力,但王恺乐意这么干! 一整夜过去。 转眼天边就已经大亮,盛夏的南希市,五点半就已经跟下午一样了,余下半个小时他也不打算再继续打击犯罪了,这个时间点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几个,想打击犯罪都没地方去。 他小心避过了几个摄像头,以本能般的空间法术定位了自己的房间,直接回到了屋内。 他坐回到椅子上,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干脆便重新翻开书想要把昨夜没做完的作业做完。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这些以往看来很有难度的习题,他居然瞬间就算出了答案,他的大脑就仿佛一台计算机,运转速度飞快。 他也不是很惊奇,在化身恶魔之后,他在黑夜都有着如同雷达一般的视觉,大半个城市他都能随时察看,各种铭记于脑海中的魔法能力也能信手拈来。 区区运算速度快些,实在算不得什么。 眼看着还差十分钟就要到六点钟了,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迅速抽出一沓演算纸在上面飞速写了起来,很快就写了满满两张纸。 直到闹钟响起,他的身体迅速变回原来的模样,连衣服都没坏,脑海中那些神奇的知识也尽数消失了——他又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闭目,冥思。 昨夜种种,恍如梦幻。 而桌面上的那两张纸却又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那两张纸上的最上面写的是——苏摩利尔冥想法。 第五章恶魔的馈赠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恶魔脑子里的知识浩如烟海,千奇百怪,堪称是包罗万象,但无论是那些毁天灭地的法术还是化腐朽为神奇的炼金术,都不是一个凡人短时间内能用得上的。 昨夜,他通过恶魔的视角,能够看到空气中弥漫的细微魔法元素,也就是夏国传说中的“灵气”,但这些灵气还十分稀薄,他施展恶魔的能力都必须依靠自己体内强大的能量来完成,很难从外界得到补充。 结合之前同月神的对话,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就算真的即将迎来灵气复苏,也仅仅只是“即将”,空气中的灵气浓度仍旧远远不足于供人修炼所用。 于是苏摩利尔冥想法这一专注于锻炼精神能力的法诀就成了唯一被王恺选中,并在十分钟的时间内飞速默写下来的恶魔的“知识宝藏”了。 苏摩利尔冥想法源自于无底深渊32层的恶魔领主,据说是从某个世界的古老苦修教派掠夺而来,后来辗转成为了贝利尔的战利品;以大魔王贝利尔的眼界,尚且愿意将其铭记于心,足见其不凡之处。 王恺刚想仔细阅读一遍这份冥想法,意识却突然一震,被拉入了一个漆黑的空间中。 空间里一片虚无,没有任何光亮,只有一个声势浩大,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恶魔之王贝利尔对你的表现予以‘劣等’评价,并且表示:你丢尽了恶魔的脸面。索性看在你仍旧勉强地完成了它给予你的委托,这次它表示对你的行为给予宽恕,并慷慨地赠予了你三枚‘金钥匙’作为完成委托的奖励。” 三把金灿灿的钥匙凭空出现,落在王恺眼前,可他只是个虚幻的意识,根本握不住这把钥匙,不过就表面来看,这三把钥匙倒是很像是纯金的。 仔细一打量,眼前便浮现出一片注释般的文字。 “金钥匙:奇物,可用来开启福缘宝箱,请立即使用。” 王恺当然选择使用,然后眼前便出现了一个一个大转盘。 仔细一看,便发现这玩意儿很类似于二流手游里经常出现的抽奖活动,奖励排的满满当当,价值由小到大,有亏有赚,当然亏的几率肯定更大,但绝大多数人都按捺不住以小博大的心理,很容易上套儿,可谓是游戏开发商最喜欢的骗氪手段之一。 王恺倒也不感觉失望,他本就是故意懈怠,也没奢望能给什么好东西,苏摩利尔冥想法已经值回票价了,只是一个个格子去打量着,每当他的目光凝聚在一个格子上,旁边便会出现一排注释。 一个蝙蝠形状的徽章名字叫“恶魔纹章”:奇物,可以召唤来自无底深渊的恶魔为你服务,等级未知,召唤出的恶魔未知,请谨慎使用。 两个骷髅头连接在一起的腰带名字叫“双魂引”:法宝,附带特殊技能冰清诀,可以驱散身体的所有负面效果。 一张黑色卡片上画着之前变身恶魔的形象,叫“原罪魔王变身卡”:消耗品,使用后可以变化成七位原罪魔王中的任一,时常5分钟,仅限一次使用。 绿色药瓶是“力量强化药水”:消耗品,使用后可对身体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强化。 红色的是“治疗药水”:消耗品,使用后恢复一定的生命力,修复伤势。 如同一道霹雳闪电,看上去便觉声势滔天的长枪是“冈格尼尔”:传说武器,为北欧主神奥丁持有的神器。 倒是没空的,每个格子都有东西,但最多的就是一堆看上去就感觉价值最低的红瓶治疗药水,果然是借鉴了氪金手游吗? 王恺下意识感觉这东西绝对是坑货,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但心中终究还是隐隐升起了一丝期待。 果然,一个人就算再怎样理智,终究还是有着赌徒心理的。 他选择了使用金钥匙后,就看到一个光标一格格跳动着,很快速度就缓了下来,直到停在了那把传说中是北欧主神奥丁使用的神器冈格尼尔之上…… 我靠!我的运气原来这么好的吗? 那可是奥丁神使用的神器,用世界树的树枝打造的,传说中能洞穿万物的冈格尼尔啊! 王恺的心猛地提起,随后便看到那格子缓慢如痨病老头儿,但却坚决而又不容阻挡地又前进了一格。 恭喜你,获得了身体强化药水一瓶。 “我去你大爷的。” 王恺有些生气,这不耍人玩儿呢吗?弄个狗屁大转盘,放一堆好东西不就是吊人胃口吗? 他自暴自弃地又点了一次选择。 果然,奖励还不如上次,是个小红瓶。 又点! 这次终于不是强化药水了,而是那张漆黑背景,上面刻画着恶魔形象的卡片——原罪魔王变身卡!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一阵提示声:“本次奖励发放完毕,若想获得更高的奖励,还请尊敬的人间行者努力完成任务哟!” 最后那个“哟”说的真是充满敷衍,甚至还有点嘲讽的意思。 隐约间,王恺仿佛看到了一位大魔王,正高居王座之上,在地底深渊注视并且嘲笑着他。 真特么小心眼儿! 砰! 他退出了那片虚幻的空间。 意识重回本体,他一抬头便看到桌上摆放着两瓶药水和那张原罪魔王变身卡。 还别说,这三样宝贝的卖相真不赖,晶莹剔透的水晶瓶仿若艺术品般,红色的药水剔透若宝石,绿色的药水晶莹若翡翠。 那张变身卡则通体散发着暗金色的光泽,摸起来明明是纸质,但看上去居然像是金属片一般。 “光卖这两个瓶子,就能值不少钱吧?” 王恺第一次意识到他的世界观即将发生怎样天翻地覆的改变了,他生活在人类世界,十二年寒窗苦读,是为了考个好大学,可这一切的最终目的,十之八九为的不还是金钱吗? 但在那些委托自己,并给予报酬的神灵恶魔眼中,金钱又算得了什么? 实在是太幼稚卑微了! 这个世界马上就要掀起天翻地覆般的变革了。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小恺,起床没,该去上学了。” 是妈妈的声音。 他连忙回道:“嗯,起来了,正穿衣服呢。” 王恺连忙将该用的书本收到书包里,连带着两瓶药水和变身卡,这东西放在家里万一被爸妈发现了可不好解释。 但就在这时,他又想起了个反常的地方,那就是他虽然一夜未眠,精神却非常好! 顾不得思索原因,他背着书包就出了门。 “饭钱还够吗?”妈妈一边塞来了一袋放在热水中烫过的牛奶一边问道。 “放心吧妈,不够我会要的。”王恺连忙点头,瞥了一眼旁边的房间,熊孩儿还在床上睡得香甜。 第六章体检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今天的天色有些阴沉,铅云汇聚,遮住了初升的日头,很有种暴雨欲来云满头的架势,可空气还是很闷热,像是架在火堆上的笼屉,刚出门不久王恺就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想着带一把伞。 估计是还有些心绪不宁,或激动或迷茫。 走在往常走了无数遍的梧桐路,王恺又回忆起昨天自己在这里追踪到邪神气息的事;那只邪神其实并不弱小,只是受困于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所能发挥的力量极其弱小,才被他借用恶魔的力量轻松抹除;但若真到了灵气复苏之时,这些牛鬼蛇神们岂不是全都瞬间站了起来? 南希市本就离京都很近,所谓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居然都有人暗地里悄咪咪搞邪神崇拜,足见举国上下虽看似稳当,但早已是暗流汹涌。 以前他是无知者无畏,可昨夜里,通过魔王贝利尔的视角,他领略了太多不属于凡人的风景,便如破出深井的青蛙,登了高,望了远,便再不甘心缩回井底——尤其是缩回井底后也未必安全,很有可能会有横祸从天而降。 出了梧桐路左拐便是学府街,一路上穿短裙热裤的小姐姐们比比皆是,大白腿莺莺燕燕,引人注目,夏天纵使有千般万般不好,小姐姐们的着装总是好看的。 但王恺却没心思看,他已经开始规划起自己未来的修行路线了。 那瓶力量提升药水可以今晚喝掉,虽然不知道这个“提升”是什么标准,但放着也是放着,就算提升一斤两斤的力气也是好的,而且他不觉得出手阔绰的大魔王真的会放这么鸡肋的奖励。 除此之外,就是那本他默写下来的苏摩利尔冥想法了。 在灵气复苏前,他也只能选择修行这门冥想法,毕竟空气中的灵气不足以维持他肉身上的修行,他只能从精神方面寻求突破。 一时间他又忍不住有些懊悔,在默写苏摩利尔冥想法时,由于距离委托结束的六点钟只剩下了十分钟时间,所以他还没来得及默写下一些配套施展精神法术的小手段,只默下来了主干;那些细枝末节的虽说是小手段,但念动力,精神冲击之类的只能在电影中看到的能力都是有的。 但他很快又制止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精神修行在正宗修炼阶段的初期只能算是小道,目的在于更好地驾驭和吸收灵气,算是一种辅助手段;只有到了修行后期,精神修行的比重才会变大,但如今灵气复苏在近,他其实根本没有时间去修炼苏摩利尔冥想法的分支技能。 “那个月神说过,每周那些幻想神庭中的神灵们都会向我发出委托,那么只要我下次变身成委托人后再默写出有用的知识,就能得到真正的修行法门了。” “不对,是我想当然了,那个月神可没说过,所有神灵们发出委托,都会让自己变身,只是存在这种可能罢了;不过我还有原罪魔王变身卡,实在不行,这也算是一条获取修行法门的途经,只是这方法有些不可控,假如再变一个没有任何适合人类修行的法门的原罪魔王,变身卡也就白白浪费了。” 原罪魔王其实就是七宗罪,分别代表了“暴食”、“贪婪”、“懒惰”、“嫉妒”、“骄傲”、“**”、“愤怒”。 贝利尔代表的是七宗罪中的懒惰,只是传唱度很高,一度被人们认为是“更甚于代表‘骄傲’原罪的路西法”的地狱之王撒旦的有力人选。 “一切还是要看下次委托,若是真没有变身的机会了,那自己也只能从完成委托的奖励中,来获取修行法门了。” 他暗暗想着,很快便停在了校门口的一家早点摊前,老大爷穿着围裙,站在案板前,飞快地剁着葱花,前面围了三个学生,都在等早点。 王恺道:“来两个火烧,一个夹菜,一个夹肉,多少钱老板?” “夹肉五块,夹菜两块。”老板一边麻利地切饼剁肉,一边指了指旁边的二维码,“现金扫码都行。” 王恺一边掏出手机扫码,一边抱怨道:“昨天买夹肉还四块钱,今天就涨价了。” 今天是六月二十八号,他这个月生活费已经快用光了,余下来的还想买两本习题册做做呢。 “肉价涨了没办法呀。”老板也很无奈道,“听说西郊那边的养猪场遭了灾,半夜不知道被什么野兽闯进去了,连带着看场子的狗在内咬死了上百头猪,死猪肉我也不可能用,只能跟着人养猪场一起涨价了;你看夹菜不就还是两块钱嘛,咱挣得可都是良心钱。” 王恺心中微惊,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难不成灵气复苏的前兆已经开始出现了,某某野兽成精了?昨天自己怎么就没想着到开发区那边去瞅瞅呢! 他问道:“什么野兽这么厉害能咬死上百头猪?” 老板耸耸肩,随口应道:“谁知道呢,据说是市动物园里跑出来的东北虎,昨儿晚上特警连夜出动,已经给逮回去了。” “好了,你的火烧。” “行,您老忙着吧。” 王恺提着火烧走进校门,边走边吃,同行的学生们有一半都是如此,学校里有个相当沙雕的规定——不准在教室内吃早餐和零食,据说是因为味道大。 当初校纪检部在主席台上冠冕堂皇地表示:“教室是给你们学习的地方,不是用来吃东西的地方!” 只要被巡查员逮到,一次就扣二点德育学分,每周累计两次就开始扣班级量化评分,累计三次直接严重警告处分。 准高三生六点二十就得上早自习,六点钟起床的话,他连站在门口把早点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只能边走边吃,这还是他家住得近。 进教室门的时候,王恺正好塞完最后一口,嘴里嚼着,一边喝牛奶一边朝自己座位走去。 牛奶属于饮料,不受管制,可以在教室喝。 王恺前脚刚坐下,他们的班主任老李后脚便大模大样地走上讲台,敲敲黑板,清了清嗓子,道:“通知大家一个事儿,没在的互相通知一下,明儿上午市政府组织全校大体检,早晨起来都别吃饭喝水;今儿晚上也别吃太油腻,辛辣的东西,都注意好了,这次体检还有关国防大学的提前招生,都警醒点儿,别吊儿郎当不当回事。” 国防大学是全国最好的“综合类”军校,没有之一,为国家创造了大量的军工科技,为军队,后勤,科研部门输送了大量人才。 从国防大学毕业的本科生出来就是中尉,分配到地方至少也是副连级干部,无论从学术还是各种定位上,都不逊于京大太多,几乎是在场每个男生的梦想。 至于女生们倒大多有些不以为然,进了国防大学就相当于参军入伍,身份不再是学生,而是军队里的“学员”,完全的军事化管理,一般的小姑娘谁受得了? 第七章天生道体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老李在教室里转了两圈,便迈着八字步出门了,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大都是在议论明天体检的事情。 “体检用抽血吧?我晕血,能不能不检呀。” “欸你听说没昨天晚上西郊教堂里有人搞邪神崇拜,被特警一锅端了。” “真能被特招进国科大吗?” 在南希一中,早自习班主任一般不会看着,只是时不时进来溜达两圈。 王恺坐在教室最后面,安静地取出书本,仿佛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他的学习成绩虽然好,但个子高,视力也算不错,所以从高一开始就一直坐在最后排。 由于本身也属于那种事不多的人,到后来他视力有所下降,看黑板都不太清楚后,也没提出换座位,这也是他每天都会远眺放松眼睛的原因。 他看向身边空置的座位,左上角贴着“丁磊”两个字,叹了口气。 他的同桌生了重病,已经请假好几天了,具体是什么病他不清楚,就是上周上课时突然晕倒,大口咯血,被送到医院后就再没回来过,问到老李也是三缄其口,估计情况不妙。 原本丁磊成绩也相当不错,至少也能考个211或者985,真可谓是祸福难料。 王恺打量了下四周,刚想翻开书本中夹着的冥想法,突然余光看到教室后门的窗户上闪过了一道眼镜框的金属光泽,翻书的手立刻向后多翻了一页。 原来老李压根儿没走,此时正悄咪咪趴在后门,跟个偷窥癖患者似的。 王恺看向自己的前桌,她正猫着腰,伏在桌子上堆起的书山后吃着橘子,像是个小仓鼠,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 果然,一阵风吹来,雷厉风行老李头便推开后门大步走了进来:“杨木兰,你给我站起来!” 杨木兰吓得一个激灵,茫然地站了起来,嘴里还鼓囊囊的,班里顿时哄堂大笑。 老李面色难看道:“我千叮咛,万嘱咐,说了多少次不许在教室吃东西了,你就当耳旁风?” “知道这个月班级量化积分因为你扣了多少了吗?” 班级量化跟老李工资挂钩儿,他紧张也是常理。 杨木兰有些无辜地放下手中的橘子,扳着指头道:“大概有两分吧。” “假如你刚被逮到,就是四分了!”老李气道,“拿着你那橘子,给我到讲台上吃去。” 杨木兰拿着橘子,穿着松垮垮的校服走到讲台上,看了眼神情严厉的老李,下意识又掰了一瓣橘子塞到了嘴里,顿时又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老李都快气炸了,怒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难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王恺乐呵呵地想,这丫头估计是要诡辩一番“橘子不算零食”“吃橘子的事怎么能算吃零食”之类的话,结果就看到小姑娘抬起头,摊开手里吃了一半的青皮橘子,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 “王恺,你要吃吗?” 笑声险些掀翻整个屋顶。 …… 欢快的气氛持续了足足十分钟才缓缓平息了下来,老李板着脸出门了,但王恺分明注意到这老货差点没绷住,也笑出声来。 见王恺盯着他瞅,老李还狠狠用眼神剜了他一眼,大意是“老子警告你别在这节骨眼儿给我整早恋之类的操蛋事”! 王恺心领神会,连忙点头,杨木兰是很好看,性格也很讨喜,但是哪个失了智的才会在高中去考虑谈恋爱这种不靠谱的事? 很快早自习便结束。 王恺没离开座位,看着那页合起来的五三宝典,心里像是百爪挠心,特想翻开瞅两眼。 正在这时,前面杨木兰的和同桌的交谈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看抖音上的这个小视频,不就是在烟霞湖拍的吗?” 杨木兰惊讶道:“真的欸,我上周还去那里玩来着,恶魔?有剧组在那里拍戏吗?这是特效吗,我怎么没看到威亚?” 同桌喜滋滋道:“话说,这个演员还挺帅,新的小鲜肉吗?” 旁边一个男生瞥了一眼,道:“演技是真的尬,说什么我是地狱之主,万王之王,没头没尾的,现在的演员呀,哪里能跟老戏骨们比?” 同桌一脸不屑道:“再尬的演技,只要看脸就够了;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但我喜欢;有趣的灵魂三百多斤但老娘不稀罕!” 那男生被噎了个够呛,王恺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悄咪咪掏出手机。 打开热搜,前面仍旧是雷打不动的“张冰冰和范晨分手。”以及“东瀛演员黑泽志玲嫁给了中国男星林良平。”的新闻,南希市邪教组织一朝覆灭,或者南希市有恶魔现身之类的新闻都没出现。 他搜索了“南希市”“恶魔”两个关键字眼,很快便出现了一堆信息,可点进去大多都是“404 not found”,没被和谐掉的也大多语焉不详,甚至还有专门辟谣,称那是某某剧组,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 国家队网络的监管,还真是严密啊。 他笑了笑,又开始查阅起网上一些关于冥想的基本信息。 很快,上课铃响起,王恺好整以暇地将书本堆在面前,平摊开那两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稿纸,阅读起来。 苏摩利尔冥想法与该娅多年来广泛流传的多种冥想流派都有着很显著的差别;该娅的冥想法大多是借用呼吸,声音,承受痛苦等外力,进行辅助修行,比如瑜伽,再比如苦行僧;或者便是单纯的入定,约束自己的精神达到训练的目的,也就是佛教术语中的降服心猿。 人类的意识是可控的,但又很难控制,对自我意识控制越高,即自制力越强,就代表精神力越强。 精神力薄弱的人,在睡觉的时候,很难放松心神,约束自己乱飞的思绪,从而导致成宿胡思乱想,根本无法入睡,即失眠。 有的人在做题时,无法全身心投入,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想想那儿,很难集中注意力;这同样代表了精神力薄弱。 有的人易躁易怒,性格冲动,无法约束自己的情绪,冷静思考,也是一种表现。 广大冥想法的根本其实就是通过自我训练,达到控制自己情绪,精神,增强自我控制能力,从而挖掘人大脑中潜力的法门。 但苏摩利尔冥想法却不同,它更像是一种冷门的观想法,通过观想某种强大的生物,来不断强化自己的精神,观想目标很不明确,不会画个不动明王,十殿阎罗之类的神灵来让你去观想,而是单纯的自我幻想,假如你想象力足够,去观想一头哥斯拉都是没问题的;这既代表了无限可能,但也有着局限性。 因为幻想源于本身,就像人在做梦的时候,想象出的场景都是平时眼熟,或者见过的东西一样,没见过某种具体的事物,很难观想出其细节。 像哥斯拉这种纯属虚构,在现实规则下根本站不住脚的生物,倘若真去观想,没练到深处也就罢了,练深了只会变成一个疯子。 旁人拿了这东西可能一筹莫展,但王恺却真的见过一种超凡生物,而且比亲眼见,亲眼摸的层次更高——他亲身变过! 怠惰魔王——贝利尔。 他按照苏摩利尔冥想法的法诀不断放空大脑,想象有一支精神力凝聚的笔,在大脑中不断勾画着,完善每一个细节。 常人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他们就算在大脑中画出一些东西,很快也会忘记,就像用一支只蘸了水的毛笔写字,笔迹一干什么都不见了。 但王恺的进度却是飞快。 不仅是他亲身变过贝利尔,他默写的苏摩利尔冥想法也不是原版,而是掺杂了原罪魔王贝利尔的感悟与注解,属于升级版。 不知过了多久,王恺双目有些发怔,急促的铃声响起,他才意识到整整一节大课,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一只淡淡的威武魔王被他描绘了出来,只是这魔王的痕迹很浅,并且正在缓缓消失。 这只能算是他完成了苏摩利尔冥想法的第一次运转,只有长久不停地不断加深魔王的痕迹,直至它的形象完全烙印在他脑海中,几十年过去也不会忘记,他才算是小有所成。 但饶是如此,他的进度也实在有些吓人。 难不成这就是月神口中的——天生道体? 第八章会想我吗?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课间乱糟糟的,实在不适合冥想,他想了想,翻开习题册开始解题。 月神有一点说的很对,就算是灵气复苏,也不代表自己之前学习的知识就没用了,读史使人明智,数学教人严密,诗词陶冶情操,逻辑修辞使人能言善辩...... 很快他便解开了一道平日里都感觉相当棘手的难题,他变得更聪明了......修炼的强大效果简直是立竿见影。 他忍不住抬起头望着眼前乱糟糟一切,望着那些平时交情很浅,但相处了整整两年的同学们,莫名有种唏嘘,他突然意识到,很快一切都将被改变了。 他可能不会参加备战良久的高考,往后也不再会有这些青春烂漫的同学们陪在身边,他的高中时代即将画上句号。 “想什么呢?”杨木兰回过头,笑容恬淡,少女的脸颊在阳光下氤氲着微光,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王恺笑着扯谎道:“我在想我会不会被特招进国防大学。” 她有些好奇:“你很喜欢国防大学吗?” 王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假如没有特招,我第一志愿报考的大学一定还是京城大学,但现在把国防大学也摆在了面前,好像又觉得这个更有诱惑力一些,毕竟能省却一年苦功,给人一种一步登天的感觉,而且军旅生活也确实挺让人向往的。” 他想了想又道:“网上不都说参军后悔三年,不参军后悔一辈子吗?考进国防大学,肯定比当义务兵的前途更广阔些,没准儿连那后悔的三年都省了。” 杨木兰若有所思道:“你想得可真远。” “还好。” 她又好奇道:“那假如你真的被选中了,要离开南希一中,你会想我们这些同学吗?” 王恺点了点头:“当然,虽然我跟大家的关系都不是很亲近,但我觉得离开高中后,可能很难再碰到这么多单纯而且友好的人了。” 杨木兰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但却也没纠缠着问下去,只是道:“其实倒也不是大家不愿意跟你亲近,喜欢你的同学们有很多,只是你平时对大家都比较冷淡,给人一种很傲气的感觉,久而久之,大家都有种望而却步的感觉吧。” 王恺有些无语,他确实没打算在高中交什么朋友,他以前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但这似乎跟傲气也谈不上边吧,班里像他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啊。 他稍思索了下,就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他跟班里其他学霸其实只有一个差别,那就是长得帅! 虽然这么说显得很臭不要脸,但这是事实,也是他们间最显著的差别了。 正想着,便听到杨木兰又说道:“假如你走后,会想我吗?” 他回过神,望着少女红霞满面的忐忑小脸,点了点头:“会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正在这时,上课铃响了。 历史老师抱着一堆书走了进来,王恺顺势重新捋清思绪,开始冥想,虚幻提笔,落下,像是在临摹字帖,重新开始描绘已经黯淡了些的怠惰魔王。 ... 讲台上,历史老师正侃侃而谈。 这个戴眼镜的胖墩一拍桌子,颇有种义愤填膺的感觉:“所以明朝灭亡的原因不在于清军入关,而在于体制的腐朽,偌大个明朝国家税收来源全压在了贫穷的农民身上,但掌握了全国财富百分之九十的官僚富商却能少交甚至不交税,一棵树从根上腐烂了,上面再怎么枝繁叶茂,也只能推到重来,所以崇祯这个裱糊匠除非造自己的反,否则根本救不了这个国家。” “所以这道题的该怎么解已经可想而知了,王恺,你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题。” 王恺没回神,直勾勾地盯着黑板,从上课一开始他就保持着这个动作没动过了。 历史老师有些生气地提高了音量:“王恺!” 坐前面的杨木兰回过头轻轻戳了戳他的脑袋,王恺才恍然回神,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看了眼神情愤怒的历史老师,忙站起身道歉道:“对不起老师,昨天做作业做太晚了,有点走神。” 历史老师的脸色好看了不少,点头道:“学习之余,也要注意劳逸结合,作业做不完同老师讲清楚,老师也会体谅你的。” “好,你坐下吧,接下来要认真听讲了啊。”历史老师摆了摆手示意王恺坐下,随即点了跟王恺隔了一个过道的学生,“王启良,那你给大家讲解一下这道题吧。” 王启良原本乐呵呵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虽然没打盹,也没愣神,但他刚刚也没听课,而是偷偷在桌子底下玩手机,而且事实上,就算他真听讲了也未必讲得出来这道题。 他的成绩在全班排倒数第一,在全年级也是无可争议的至尊第一,连学渣都配不上,他只是个学沫。 他慌了一会儿,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幕,忙咧嘴一笑:“对不起,老师我也是做作业太晚了,刚没注意听......” 他挠着头,表情一时间居然有几分憨厚的感觉。 历史老师却压根儿不管他那套:“别废话,站起来听!” 全班哄堂大笑。 王启良欲哭无泪地站起来,心底无声咆哮:区别对待,这绝对是区别对待! 王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好再继续冥想,只能专心听起课来,按说如今已经面临灵气复苏,桌上更是摆了一部修行法门,这让任何一个初步接触修行世界的人都很难控制住继续修行的欲望,但王恺就偏偏控制住了,这种强大的自制,其实就有苏摩利尔冥想法的功劳。 一直到下课,王恺匆匆去食堂吃完饭,便继续返回教室研究冥想法。 按照魔王贝利尔的理解,苏摩利尔冥想法主要分成三个阶段:第一步是在脑海中完全烙下观想目标的每一处细节,直至形成平面图形;第二步则是将其完善成3d模型,包括内部内脏血管,统统填充完美,这甚至需要亲手解剖一个被观想的生物;第三步就是观想出多个目标,让其在自己的脑海中厮杀,通过这种方式进一步发掘出更多的精神力。 后两步暂且不提,按照贝利尔的说法,当修行者彻底完成第一步冥想后,便可以做到精神力离体,拥有以精神影响到现实的能力了。 第九章灵异复苏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京城道协。 一群穿着道袍的修行者齐聚一堂,前面的大屏幕正播放着南希市恶魔的踪迹,画面是黑白的,一会儿目标就跳转到了另一个视角,清晰度也不行,因为这些都是摄像头的抓拍拼接而成的,哪怕经过了技术处理,一些细节仍旧看不真切。 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问道:“诸位看这恶魔,是觉醒者还是修行者?” 一名中年道人道:“应该是觉醒者,修行不会改变自我形态这是一种颠扑不破的定理,而且这种力量很明显是西方传来的,前阵子季羡李老先生不好传来消息说西方有人觉醒了圣光血脉吗,如今在我夏国旅居的洋人比比皆是,出现个恶魔也不足为奇。” 那男人又问道:“刘居士,你怎么看?” 有着两条垂云白眉的老道皱眉道:“很不正常,他所表现出的力量至少也相当于元婴级的修行者。” 场中哗然。 元婴是修行内丹法的修士对境界的一种划分,通常这个境界的修行者已经算得上是半仙修为了,得寿五百年,活过一个古代王朝的年纪都是等闲。 先前开口的中年道人问道:“不会吧?他的速度也就比常人快些,录像里也没展现出多强大的力量,怎么就元婴了?” 老者摇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看不透彻,但事实确实如此,你看他消失的地方,是不是有空间重叠的错觉?” 一些人凑近了仔细一看,纷纷点头道:“刘前辈(居士),空间能力虽然罕见,但觉醒者的能力千奇百怪,有空间系也不足为奇吧?” 刘居士道:“那不是简单的空间系能力,而是他通过自身力量,直接打开了一道空间裂隙,这么短距离的位移你们可能无法理解其中的强大之处,但实际上以这种移动方式,完全可以从该娅这一端直接穿梭到美利坚。这种空间能力可不是单纯的觉醒者就能做到的,管中窥豹,此人实力可想而知;只是他并没有故意避开摄像头,听你们所说,他也未曾作恶,所作所为反倒堪称是行侠仗义,想来对我夏国也是怀有善意的,不用多做计较。” 中年道人皱眉道:“倒是有一点我很好奇,如今这种灵气浓度下,他是怎么觉醒出如此强大的能力的,还是说,他本身就是个蛰伏千年的古修?” 此时灵气复苏刚刚开了一个头,空气中弥漫的灵气极为稀薄,也就深山老林的地方好些,勉强够筑基层次的修行者维持修炼。 假如说整个该娅星是个新手服务器,那么此时的服务器等级也就刚刚到5,居然杀出个60级的大号,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刘居士摇头道:“古修的可能性不大,末法时代虽然在历史上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修行者的打击完全是毁灭性的,在末法时代,每个修行者体内的灵气都会迅速溢散,修为越高死得越快,除非是假死将自己封印到了某个洞天福地里,但那样的修行者就算出世,也不会选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西装男若有所思道:“所以我还是倾向于抓捕,就算套不出他的秘密,在灵气复苏还没正式开始前,一位如此强大的野生觉醒者对社会秩序也是个很大的威胁。” 刘居士皱眉道:“抓捕这个词用的过分了,先尝试接触一下吧,未来觉醒者多得是,还能每个都抓起来?” 中年道人笑道:“我倒是希望能将他吸纳入组织里,如今全国各地灵异事件频发,道协已是疲于应付,能多个助力也是好的。” …… 南希市,第一中学。 天色渐至傍晚,晚自习的铃声还没响起,窗外便猛地闪过了一阵霹雳,惊起一阵女生的尖叫声。 耳畔不多时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噼啪声,往窗外一看,那夜色极深,操场上的水洼中溅起一个个水花,豆大的雨珠连接成幕,被风吹在玻璃上,很快就再看不清外面分毫了。 王恺微微皱眉,雨下的这么大,一时半会儿看起来也停不了,他又没带伞,待会下课了自己回去可着实费劲;他是踏足修行了,可连第一层都没成,也做不到用精神力挡雨这种超凡的事情。 他想了想,问道:“木兰,你带伞没?” 班上和他关系最好的就是杨木兰,而且两家顺路,他可以拿伞送她回家后,再自己返回,第二天把伞还回去就是,两不耽搁。 杨木兰小口咀嚼着面包,闻言很开心地点头道:“带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王恺点了点头:“是啊,我忘记带伞了。” 两个人以前就经常这样,也不觉得奇怪,约定好了王恺便要继续冥想,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心底涌现出了一丝寒意,心有所感向窗外看去,正看到了一张惨白若雪的面孔。 那大概是个学生的样子,披头散发,湿淋淋的头发蒙在脸颊上,惨白的面孔紧贴着窗户边,雷光一闪,照亮了那张扭曲的面孔。 望着那张惨白的面孔,王恺的眼皮狂跳,后脊梁瞬间腾起一层白毛汗。 他强作镇定地拍了拍前桌的肩膀,道:“木兰,你看得见窗外的那个女人吗?” “什么?”杨木兰怔了下,顺着王恺手指的地方看去,一脸疑惑地摇头,“没有啊,你可别吓我啊,我胆子小。” 王恺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可能是我眼花了,最近学习太晚,不止容易犯困,视力也下降了不少。” 他转过脸,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惊惧:“怎么,灵气复苏还没开始,灵异复苏就开始了吗?” 窗外的那张人脸绝对是鬼! 他忍不住又看向窗口,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密密麻麻的雨幕没有丝毫变小的架势,他定了定神,拿起桌上的水杯就是吨吨吨三大口。 他不再疑神疑鬼,重新开始冥想。 打铁还需自身硬,鬼最容易针对的就是那种精神力薄弱的人。 他精神力足够强,所以才能看得清鬼物的真身,而只要再强些,怕是鬼物也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了。 第十章放学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下课铃响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 王恺下意识看了眼窗外,狂风骤雨仍旧很急,窗玻璃上,雨幕哗哗而落,但已没了那张惨白鬼面。 他神情稍缓,其实现在想想,这鬼脸总不可能恰好卡在自己踏入修行的这个节骨眼儿才产生的,只是自己修了冥想法,才刚好看到了它。 之前它没害人,现在应该也不会。 “最起码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吧?” 他有些忧心忡忡。 那鬼长得凶厉,看着就不是善鬼,如果有害人的能力,肯定是不惮于去做的,估计是能力有限,或者已经在害人了,只是打的是温水煮青蛙的套路,缓慢吸收人体的阳气...... 应该是这么回事,他控制不住自己不瞎猜,明清时期的传奇狐鬼小说不都这么写的吗,鬼会吸人阳气,免得阴阳失衡。 只是不知这雷雨天气,代表了纯阳至刚的天雷下,那恶鬼怎么还敢大摇大摆趴窗户沿儿窥伺。 杨木兰轻轻拍了一下王恺的桌子,问道:“你收拾好没?” 似有些嗔怪,王恺猛然回神,见班里人居然已走得差不多了,连忙将必要的东西装进书包:“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她诧异道:“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想什么呢?” 笑容有些狡黠,心里大概是猜想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留自己到拖时间,免得人多眼杂,想办些坏事之类的,于是脸颊又不禁腾起一片红霞。 王恺面不改色地从杨木兰手里接过来了那把有花边儿的粉伞,扯谎道:“想题呀,今儿晚上老师布置的那道课后题,我算出结果了,要使不等式成立,x应该是1/5。” 他是真算出来了,数学比文科更吃天赋,这冥想法一修,别的没感觉出来有什么变化,脑子确实真真切切地变聪明了。 话刚说完,他就被踩了一脚,有些纳闷道:“不对吗?我算了挺长时间的,回家我把过程发给你,咱俩互相印证下?” 杨木兰迈开大长腿,走在昏暗的楼道里,大声道:“王恺,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像个掉书袋的教书先生,搁五十年前,大概就是那种穿着发白的中山装,胸口永远别着一支钢笔,鼻梁上架着副没框眼镜的那种。” 王恺“啊”了一声,心想“这又是个什么破评价”,果断反驳道:“我又不近视,为什么要戴眼镜?” 杨木兰突然后退两步,拉住王恺的胳膊,指了指前面,食指伸在唇前:“嘘!” 昏暗的阴影中,隐约能看到俩人影在楼道里纠缠在一块儿,扭动着身体。 王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见了鬼呢,定睛一看,却发现原来是隔壁班里的一对儿情侣,正抱着互相啃呢,大概是特别忘我,连他们的脚步声都没理会。 杨木兰悄咪咪躲墙角偷看,小声道:“是陈熙和她男朋友呀。” 王恺无语道:“喂,咱们赶时间呢,现在都快四十五了,把你送回家我才能回去,到家估计都得十点半了,我还得给我弟检查作业呢。” 杨木兰嘀咕道:“现在雨这么大,我这么一把小伞哪遮得住咱俩,再等等呗,反正你连课后题都解出来了,回去也没什么事干了。” 王恺撇了撇嘴,你就知道我没事干? 我还得冥想呢! 你这小丫头懂个锤子哟! 杨木兰突然看清了什么,戳了戳王恺的肚子,有些激动道:“那男的不是刘广呀,这才几天呀陈熙又换男朋友了,你认识那男的不?” 女人果然是女人,谈起八卦总能口若悬河。 王恺瞅了眼,嘿,还真认识:“那是褚学良,这次月考年级第三,就是期末考试坐你前面那个戴眼镜的高个儿男生。” 王恺嘴上应付着,心里其实是有点无奈的,我都开始修行了,马上就要踏上拯救地球的道路了,结果居然在这儿陪你说些校园八卦? 虽说少年人的肩头担不起国家兴亡,但全担着草长莺飞,少年慕艾,也挺没意思的。 校园爱情虽然纯真美好,但就好比无根之花,也就插在花瓶里好看两天,要不了多久就会凋零,反正他是从没打算在高中时期谈什么恋爱的,至于以后会不会后悔以后再说,现在他反正是不后悔。 “噢我知道他。”杨木兰若有所思道,“小青还喜欢他挺久了呢,没想到看上去是个斯斯文文的人,背地里居然早跟陈熙这个小狐狸精搞在一块儿了,看这个架势,正是干柴烈火呀。” 王恺有些无奈:“人家生性风流,喜欢多交些不同的男朋友咱们又管不着,跟我们也没半毛钱关系,何必叫人家小狐狸精呢?” 杨木兰有些生气:“我就叫,你无缘无故为她打抱不平,难不成你也想和她风流几天?” 王恺更无奈了:“哪里有,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这么说只是觉得‘小狐狸精’这词用的有些过火,人家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虽说换男朋友勤了点,可大概也就是不懂事罢了,班上那些女生整天传人家是公交车,被大老板包养,给钱就能上,这种话用在一个高中生身上,你不觉得过分吗?就算大家都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的,没看见事实,也不能背后这么说人家呀。” 杨木兰微怔了下,虚心接受道:“对哦。但我也没说什么啊,就说了句小狐狸精,没这么过分吧?” 王恺皱眉道:“‘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还有‘勿以恶小而为之’懂吗?” 杨木兰看着王恺认真的表情,表情有点垮,想笑,但很快又憋住,她双手合十,向王恺道歉:“对不起王老师,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听她们瞎说了,也不会在别人背后说人是非了。” 王恺挑了挑眉,刚想说孺子可教也,后脊梁突然腾起一阵熟悉的白毛汗,寒意直上心头。 只见在那一对儿纠缠的男女头顶,那披头散发的女鬼缓缓浮现,墙壁上受潮气变得浮于表面的墙皮簌簌而落...... 女鬼披散的头发间,没瞳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前的两个人。 像是感受到了王恺的视线,女鬼向这边转过了头。 第十一章内涝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王恺拉着杨木兰快步走到一楼楼道的出口,由于地板被人来人往带来的泥泞脚印浸得很滑,王恺脚下一滑,差点跌倒,所幸被杨木兰及时搀住了。 她被王恺这阵仗弄得也挺慌神,小心翼翼道:“陈熙他俩刚刚看见我们了?” 王恺松开杨木兰嫩嫩的小手,心里还有些发慌,嘴上却镇定扯谎:“应该没有吧,以后我可不陪你干这种偷窥的事了,真被发现了的话也太尴尬了。” 杨木兰“哦”了一声,天色太黑,她觉得自己的脸颊有点发烫,大概是红到耳朵根儿了,幸好他没看见。 但心里其实还挺开心,于是抓着王恺胳膊摇了下:“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干这种事了,我只是好奇嘛。” 王恺的语气有些冲:“好奇心害死猫知道吗?” 他惊魂甫定,直觉告诉他刚刚要是被那女鬼看到,必定会被缠上,他一时间压根儿没想到自己还有原罪魔王变身卡这张底牌,对于鬼的恐惧,几乎根植于每个夏国人的心底,甭管他是无神论还是有神论,真见着了保准吓得肝儿颤。 “我错了,别凶我了。”小姑娘双手合十,可怜巴巴道。 王恺也生不起气来了,撑开伞道:“先给家里人发个短信,咱们快走吧,这雨下的越来越大了。” 其实他也知道这事究其根本也怪不到杨木兰头上,但人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就算他自制力很强,也实在很难完美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走出楼道,哗哗声变得有些震耳,打在伞上,沉得不行。 他将伞稍稍靠向杨木兰那边,自己有小半个肩膀暴露在雨水中,伞是人家女孩儿的,借了人家的伞,害人家挨淋他做不到。 出校门再看,这大半夜的,到处都是雨花与滞留在房檐下的学生。 南希市虽然是新建市,基础设施完善,可学府路这一截仍旧是积满了雨水,一脚踩下去,能淹没脚踝,几辆车趴窝在水中,穿着反光雨衣的交警们挥舞着指示灯,示意车辆驶离深水区。 杨木兰紧紧地抓着王恺的胳膊,两人像是暴风雨中的一支小船,随时都要倾覆在浩瀚汪洋中,那伞遮得住头顶的雨,但迎面斜刮来额雨幕照样将他们俩都淋成了落汤鸡。 他喃喃道:“该再等等的,雨太大了。” 王恺也没料到,这雨刚放学时可能还没这么大,不然同学们也不可能纷纷毫不犹豫地离开。 杨木兰道:“南希已经有很多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你说我们会不会被淹死啊。” 王恺脸色一黑,训斥道:“别瞎哔哔。” 杨木兰“哦”了一声,脚下突然一矮,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王恺问道:“怎么了?” “别走,前面是台阶,我踩空了。” 雨淹没了台阶,许多看上去是一片坦途的地方其实根本就没法行走,而且城市内涝每年都会死上不少人,这可不是玩笑话。 大水掩盖了太多的危险,有可能你下一脚踩下去,就触电身亡或者跌入深井中活活淹死了。 “疼不疼啊,崴着脚了?” “嗯。” 王恺感觉事情有些棘手,雨水淹没了很多地标,就算他对这条回家的路了如指掌,也未必就能规避掉所有危险,而且杨木兰还崴了脚。 继续冒雨前行虽然风险也不是特别大,但相比较其严重的后果,但凡有一点风险都是能避则避。 他想了想,道:“我记得前面那块有个超市,台阶修得挺高,也有避雨的棚子,我们去那里先待一会儿,等雨势小了再回去吧。” “好。”杨木兰疼得小脸煞白,点头道。 王恺扶着她缓慢前行着,俩人胳膊相碰,只觉她的体温冰凉的吓人,再这么下去就算回到家也免不得生一场大病。 风雨交加,盛夏本来又穿的单薄,这温度就是他这个棒小伙儿都有点受不住。 人类在天灾面前实在是太孱弱了,何况这场暴雨比起真正毁天灭地的天灾,还差得远。 “你冷吗?” “嗯,有点。” “都打哆嗦了还说是有点儿?” “我没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所以没带校服外套。” “我也是。”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两个衣着单薄的人在下雨天想要取暖,除了抱团还能干什么? 可俩人都没开口,杨木兰是觉得女生要矜持,王恺则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事急从权,也未免有种趁火打劫的嫌疑。 打开手机,和家里人又发了几条微信,他感觉自己手已经开始哆嗦了,皱眉道:“这雨短时间内怕是停不了,水这么深,家里人也很难来接我们。” “嗯......” 她声音都在打颤。 “你是不是特别冷?” 王恺问道。 杨木兰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王恺不再犹豫,伸出手,从小姑娘湿漉漉的头发间穿过,将她环抱在胸口:“现在好些没?” “唔......嗯!” 王恺只觉怀里冰凉了一阵,但很快,便感觉暖和很多了,他们俩稍稍往墙角挪了挪,于是四面透风就变成了两面透风。 王恺长舒了一口气,他其实也很冷,就算勉强也能算是文体两开花,但他到底不过是个高中生,身体素质再好也有限。 风雨中,一男一女像是两只报团取暖的小兽,在这黑夜的喧嚣中,画面渐渐定格...... 雨渐渐小了,夜空中繁星点点。 忙碌良久的交警们携了一身疲惫,准备收工回家。 王恺拍了拍有些迷糊的杨木兰,道:“水泄的差不多了,走吧,我带你回家?” 她试图站起来,踉跄了一下,扶住王恺,表情有些委屈:“我疼。” 王恺俯下身子看了眼,肿得很厉害,于是他站到台阶下,微蹲下身,做了个扛麻袋的动作,示意她上来。 嘴上还道:“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杨木兰没忍住笑,磨磨蹭蹭爬到他背上,嘀咕道:“你还会开这种玩笑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古董。” 王恺猛地起身,道:“别废话,打好伞,和谐号要发车了。” 然后大步趟着水,沿着学府路的马路牙子,大步流星。 第十二章两爹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我哥还没回来吗?”熊孩儿趴在窗户边,穿着小熊睡衣,撅着屁股,眼巴巴地看着外面渐小的雨势。 老爸捧着报纸,神情冷峻,闻言先看了眼手表,又故作镇定看了眼手机道:“还没,这雨太大,很多街道都被淹了,淌水走夜路太危险,我让他再等等。” 其实心里已经有点急了,不然也不至于多此一举地先看手表。 老妈一边拖地,一边道:“今年入夏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会儿沙尘暴,一会儿下冰雹,一会儿又下暴雨,南希都好几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老爸叹道:“先旱后涝,多事之秋呀。” 过了一会儿,就看到熊孩儿拿着手电筒,穿着绿色雨衣,跟一根儿大黄瓜似的扭到了客厅:“爸,我想去接哥哥。” 老爸拍桌子道:“胡闹,回你自己屋里呆着去,王恺他妈,给他检查作业去,不把错题都改过来你今儿晚上别想睡觉。” 老妈擦擦手,有些无奈道:“好,不过孩子担心他哥也没错,这么晚了,他一个人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你去接一下吧。” “这么大人还能丢了?”老爸哼了一声,合上报纸。 脸上虽然严肃,但也有点坐不住了,他从壁柜里取出伞和雨衣,拿了一盏大功率手电,蹭上人字拖站到门口:“有事给我打电话。” 那脚步,很有点匆忙呀。 老爸下了楼,看这小区里水位还能淹没脚踝,心里有点紧张,拨了电话,半天都没人接,更紧张了。 ...... 王恺往上颠了下背后的姑娘,像是食堂里颠勺的大师傅,他胳膊现在特别酸,有些后悔今儿没找时间把那瓶力量强化药水喝了。 不过没喝也是出于谨慎,谁知道一瓶药水下去,他会不会如修仙小说描述的那样,浑身冒出一堆黑泥。 好家伙正上着课呢,突然自己身上渗出“屎”来,这人非得丢到马里亚纳海沟去。 “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吧?”杨木兰小脸皱紧,刚那一下王恺正好碰着她脚踝,疼得钻心,但她其实忍得住,就是感觉一个高中生大概率是背不动一个90斤的女生,走上一公里的。 王恺皱眉,猜到可能是刚刚碰疼她了,没接她那茬儿,不过脚步却慢了很多,他试图让自己走得更稳当些:“马上就到了。” 他没留意到自己因为怕从裤兜里掉出来,所以放到了书包里的手机响了,只是稳当地前行着。 杨木兰悄悄侧过脸看着他,她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也能看到他紧紧抿起的嘴唇,整张脸从侧面看特立体,好看极了。 她知道自己应该下来自己走,但一方面脚腕却是很疼,一方面又有些舍不得少年背后的温暖,这个在她心目中比所有同龄男生都更成熟更优秀的男孩儿,真的很让人喜欢呢。 王恺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看到前面有个打强光手电的中年男人,站在小区门口看着他。 我靠,是我爹! 父亲的形象在他心目中向来是严肃甚至有几分严厉的,他虽然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此情此景,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他的身体僵住了,杨木兰悄悄问道:“怎么了?” 王恺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看到站小区门口的中年男人转头又看向了别处,不多会儿居然掉头回去了,仿佛压根儿就没瞅见他。 怎么说?难道我修行冥想法后眼神儿也变好了,所以我能瞅见老爹,他老人家却不能瞅见咱?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镇定不少。 他背着姑娘,像是焕发了最后的力气,健步如飞,很快便将她送回了楼下。 小姑娘从他背后跳下来,单脚落地,踩在楼道里相对干净的地面上,脸颊红扑扑地看着王恺:“谢谢你送我回家,你回去一定要喝姜糖水,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 王恺刚想说“我懂得比你多得多”,就看到一个人影从楼梯拐角走出,神情仿佛还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叔叔好。”王恺一怔,这真是见完我爹见你爹,也是没谁了。 杨木兰连忙解释道:“爸,我回来时候崴了脚,夺魁王恺同学送我回来。” 中年男人戴了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很有种书卷气,闻言很感谢地向他点了点头:“谢谢你了王恺同学,到家里坐坐?” 王恺脸忙拒绝道:“不了叔叔,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这次就不打扰了。” “好,那你回去路上慢点,注意安全。”中年男人笑容满面,令人心生好感。 王恺心想这俩老爹完全是两个极端,如果说一个是黑面包拯的话,另一个就是小说里描述的温润如玉的男子,怪不得杨木兰长得好看,果然有遗传因素。 告别杨家父女俩,王恺披星戴月,撑着伞,趟着水往家里赶。 胳膊有点酸,一把小伞都有点举不动了。 到家,开门。 老爹正坐正中间的沙发上,撑着报纸,看他进来了只是斜睨了一眼,道:“回来了。” 老妈连忙拿来毛巾,有些心疼地给他擦着头发:“你爸刚出去接你,说没找到你,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真给人急坏了。” 王恺连忙解释:“手机怕掉水了放书包里了所以没听见。” 老爹端坐沙发,像一尊大佛,哼道:“好了,赶紧收拾一下,去洗漱吧;王恺妈你去给他煮一碗姜糖水。” 熊孩儿凑门口儿,惊喜道:“哥你终于回来了。” 王恺一挑眉,心道这熊孩儿怎么自己躲屋子里不出来,刚想问就听到老爹淡淡道:“一张卷子错一半,我还真没料到这混小子成绩能差到这种地步;王恺以后你学业也忙了,就不用辅导他功课了。” 老爹站起来,走到熊孩儿卧室门口,道:“以后你的作业我来检查,今天就不揍你了,改过来就算,明天再错这么多,仔细你的皮。” 王恺叹了口气,做了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随后愉快地从书包里悄咪咪取出力量强化药水,进了浴室。 进门那一刹那,老爹从他身边恰巧经过,隐约听见老爹小声说道:“谈恋爱可以,但不能耽误学习,不然,你也仔细你的皮。” 我靠,你看见了呀? 第十三章食鬼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站在莲蓬头下,王恺有些啼笑皆非,真是俩爹都看见了,这误会可有点大,自己这还好,也不知道杨木兰回家怎么跟他爹解释。 拿出那瓶药水,晃荡了下,里面如同翡翠般的药剂顿时形成了个小漩涡,晶莹剔透,像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他不再犹豫,一口将其灌下。 “有种青草味儿,还不错。” 他揉了揉肚子,感觉没什么反应,伸手握了个拳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心道可能是还没消化,便开始洗澡了。 刚把洗发水抹头上,他便感觉浑身一阵酸麻,就跟蹲厕所蹲了一个钟头一样,差点摔倒,赶忙靠着墙根儿蹲坐下来。 他此时头晕目眩,视线也开始模糊,感觉自己心跳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仿佛刚跑了三千米的马拉松。 血管中仿佛有大河在奔涌,将药剂运输到全身。 他的耳畔回荡起巨响,像是春雷迸发,神人擂鼓,巨响中带着唤醒生机的奇异力量,将他身体中的潜能尽数激发。 他此时的皮肤都变得通红,跟煮熟的大虾一般,温热的水洒在身上,顿时腾起一片雾气。 砰! 砰! 心跳轰鸣,像是大海掀起波涛,一股仿佛能将整个世界掀翻的充沛力量感直冲心头。 这种感觉若是非要用文字来形容,大概就是八个字:恨天无把,恨地无环。 当然,这只是膨胀心理,区区一瓶力量强化药水效果哪有那么强? 意识到这一点的王恺渐渐回神,淋雨哗哗的,他站起身,努力平复下了心中的躁动,擦了擦雾气朦胧的镜面,出现在里面的男孩已有了轮廓分明的肌肉。 他摆了个健美先生的姿势,还好肌肉没那么夸张,不然就有点吓人了,他属实欣赏不来那种健美先生般的大块头。 三下五除二将澡洗完,穿好睡衣,看了眼时间也才过去了十来分钟。 他有些后怕,心道自己刚才意识模糊的时候,要是在浴室里摔个跟头,自己老爹砸开门去捞光着屁股的他,那得多尴尬啊。 老妈正把他换下来的校服丢进塑料盆里清洗,家里虽然有洗衣机,但她总觉得洗衣机洗的不干净,仍旧喜欢手洗衣物。 老妈道了句:“姜糖水给你放桌子上了,赶紧喝完睡觉去吧。” 王恺点点头,端起盛着暗红色汤水的碗,连带着里面的姜丝一股脑儿喝进了肚子里才跟父母分别道了句晚安,打算回自己房间。 进门前偷瞟了一眼熊孩儿,这货正掰着手指头,好一番冥思苦想,果然,熊孩儿还需严父磨,自己这长兄可治不住他。 他躺回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有杨木兰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已经躺床上了,你呢(‘-ω??)”。 王恺顺手回道:“我也是,对了,你爸没误会什么吧?” 过了一分钟,手机屏幕才亮起:“误会什么鸭(⊙.⊙)?” 王恺想了想回道:“没什么,早点休息,晚安。” 秒回:“晚安 ̄o ̄)ノ” 将手机充上电,王恺打算睡觉。 然后过了半个小时,他迷茫地睁开眼,没睡着。 这不应该,因为他的精神力远比普通人更强,不可能失眠。 他感觉自己现在倍儿有精神,就跟睡撑了似的,思索了下,他觉得可能是冥想有代替睡眠的功效,不然每天这个时候,他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睡也没法睡,他想了想,干脆继续冥想算了。 脑海中的恶魔形象越来越深,但距离栩栩如生还远,毕竟只是个平面图,让人一眼就觉得是画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熟悉的阴冷感从他心底涌现,像是有人拿着一块冰,按在了他的后背。 他猛然从冥想状态中脱离,下意识看向窗外,一张熟悉的惨白鬼脸正紧紧地贴着窗玻璃,见王恺看过来,一双没瞳仁的眼眸恰巧与他对视上。 那眼神充斥着恶毒与得意,嘶哑的声音响起:“找到你了。” 居然真是盯上我了? 他下意识坐起身,然而那恶鬼居然是比他想象的更迅捷,直接穿透了窗玻璃,向他猛扑而来,那伸出的森白利爪像是闪电,直戳他的脑门。 电光石火间,一股阴森的气息从王恺体内苏醒,比之恶鬼更加恶毒百倍的恐怖意志降临了。 在他的身后,一个撑天结地,羽翼遮云蔽日的恐怖魔神昂然屹立,那恶鬼像是见了猫的老鼠,硬生生刹住了直冲而来的身体,全面贯彻了从心二字,扭头就跑。 嗤啦—— 一只覆满鳞片的手扯住了恶鬼的脖颈,将它勾到了面前。 那恶魔的五官与王恺在脑海中描绘的形象一般无二,它的爪牙撕扯着恐怖的恶鬼,惨白色的碎屑纷飞,像是活生生的血与肉。 伴随着一声剧痛难忍的嘶吼,恶魔蜷缩着手臂,将恶魔缓缓送入了口中,恶鬼拼命挣扎着,恶魔的身体片片崩碎,仿佛纸糊的一般。 然而碎是在碎,相较于恶魔那庞大的身躯,它完全能做到在全身碎完之前,就将它塞入口中。 嘎吱嘎吱! 咀嚼声响起。 獠牙交错,恶魔嚼的有些艰难,锋利的獠牙在崩碎又重组,那恶鬼拼了老命挣脱,被撕扯下来的碎屑却越来越多,身体也变得残缺不全。 终于,恶鬼没了反抗的力量,被那恶魔彻底吞吃了。 王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小声道:“真特么的疼啊……” 那恶魔不是原罪魔王变身卡召唤而来的,而是他在脑海中观想描绘的恶魔本能“护主”。 他内视己身,心情跌入谷底,为了干掉这只女鬼,他整整一天一夜的冥想成果都亏了进去。 他脑海中的恶魔烙印此时已经薄到只剩下了最外面的一层轮廓,看那架势要是不赶紧冥想,立刻就要彻底消散了。 他连忙沉入心神,努力描摹起来。 但很快他就发现,原本似乎因为力量消耗过大而变得黯淡下来的恶魔烙印居然又开始变凝实了,这趋势很快就达到了比之前更清晰的地步。 这是恶魔的天赋力量……食魂! 等到清晨闹钟响起的时候,王恺醒来,睁眼看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色光斑,下意识伸手抓去,那金色光斑顿时消失无踪。 “这是......灵气?” “我能看到灵气了?” 他觉得这可能是昨晚上由于吞噬了恶鬼的力量,苏摩利尔冥想法的修行进度有了很大提高的缘故。 修行有突破,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他穿衣洗漱,本来还想吃饭来着,突然想起今儿还要体检,忍着饥饿出了门。 第十四章体检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王恺出门时除了带上了杨木兰那把小粉伞以外还特意多带了把伞,此时天色虽然已经稍晴,但天气预报今天还会有阵雨。 盛夏的天气就是这么的神似大姑娘的脸,说翻就翻,毫无征兆。 昨夜暴雨留下的积水已经退去了大半,只在梧桐路上留下了些许泥泞和水潭,空气湿漉漉的,带着清晨的凉意,让人忍不住想多吸两口。 王恺哼了个小曲儿,他单手拎着书包,感觉手上轻飘飘的像是根本没装东西,昨夜还特别酸痛的双臂也分外有力。 力量提升药剂的效果具体有多少他还来不试验,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特别好,比往前十八年中任一年都要好。 再加上冥想法有所突破,整个人就好比瘫痪病人重获新生,失明者重见光明,枯树枝抽根发芽......修行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其实仔细想想,修行的过程理应是一件很枯燥乏味的事情,一遍遍描摹同一幅画能有意思吗?他之所以觉得有意思,一方面是这修行过程颇为顺畅,有种水到渠成的感觉,另一方面就像在玩一款特别无聊的游戏,尽管很肝,但收益也大,只要努力,就能变强。 他修行才一天,效果却是立竿见影,这大概就像一个学霸由于解题速度飞快,所以热衷于做题一样。 这世界上再没有这么公平公正,还没有氪金母猪的游戏了,当然,别人的修行是否能这么顺畅他不晓得,估计也是不能的。 这么一想就更爽了,他取代了氪金母猪的地位,还不用掏钱,妥妥的白嫖。 只要是人都会有这种我有你没有的暗搓搓的心理。 可能他的天赋真的很好,是所谓的天生道体,这么一想,有种未来前途无限,生活超级美好的感觉。 前面是个两米宽的水坑,他轻轻一跃,双腿的肌肉猛地绷紧,像是上紧的发条,轻盈一跃,便稳稳地落在了水坑后面,矫健得像是一头猎豹。 一只蜻蜓从他身边飞过,他的右手闪电般伸出,直接捏住了它的俩翅膀。 苏摩利尔冥想法得到突破后,他现在看整个世界的视角都变得格外新鲜了起来,视力与反射神经都得到了显著加强。 他松开手,任由蜻蜓飞走。 苏摩利尔冥想法的第一阶段,也就是观想目标平面图其实细分也能分成三个小阶段,法诀里没给具体冠名,但根据特征,王恺自己给它们分别起了三个很有逼格的名字:“凝神”“神到”“神威”。 凝神期,精神力无法延伸体外,是在脑海中铭刻观想生物烙印的初期阶段,但一旦踏入这一阶段,脑海中的观想烙印便不会轻易消散,五感与精神力显著增强,所铭刻的烙印也能守护自身精神世界,免疫种种作用于精神层面的攻击,只是神不外显。 神到境,精神力可以作用于人体所有部位,人对身体的操控达到极致,也可以借用精神力刺激身体,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力量。 神威境,精神力可以外放,做到意念控物,隔空杀人,精神力扫描,种种异能,不下于肉身修行;还能外放观想物,作为召唤兽来杀入对方心神之中。 他仔细思索了下,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属于正式踏足了凝神期,按照他本来的修行进度,距离这一阶段其实还差不少,之所以这么快就完成修行,这都要归功于昨夜那只女鬼送来的经验大礼包,但这也证实了月神说的那句话,未来必定是机遇伴随着重重危险的。 哪怕到现在,他也不清楚那女鬼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明明在纠缠着陈熙,褚学良,偏偏又看上了自己。 是自己的精神力远超常人的缘故,还是这天生道体就真这么邪乎,跟唐僧肉一样? 有心再拨打一次4396777热线,但他还是忍住了,他不希望自己习惯依赖这些自称“幻想神庭”的神灵们,最起码做到各取所需,公平交易;而不是成为它们的提线木偶。 进校门时,已经能看到操场上停满了贴着十字标志的面包车,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们在准备器械,可怎么看怎么违和。 到班里的时候大家都在议论体检的事,乱哄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过节呢。 王恺看到杨木兰已经坐在座位上了,问道:“脚好点没,你自己过来的?” 杨木兰可怜巴巴地把头放在课桌上,有气无力道:“没,虽然喷过了云南白药,但还是好疼,所以我爸开车送我来的。” 他笑着点了点头,坐到座位上:“待会让酥酥扶你一下吧,小心点。” “好。”杨木兰眨了眨眼,跟同桌刘酥酥聊起天来。 旁边,王启良正一脸失望地高谈阔论道:“上次来的护士小姐姐特漂亮,我还以为能再见一面呢,没想到这次来得几乎全都是男的。” “啊?那怎么办,会不会有变态医生对我们动手动脚呀。” “对啊,全是男的也太不方便了。” 女生们顿时都不乐意了。 王恺微微皱眉,扒在窗台往下看去,终于意识到哪里违和了,首先,这些医生护士们体格都相当格外健壮,举手投足雷厉风行,跟前段时间见到的那些多是医院实习生组成的散漫队伍完全不同;其次就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衡,一个个穿白大褂的凶神恶煞,少有的几个护士小姐姐也是膀大腰圆,气势剽悍。 这是军队里的人吧? 难道说这就是国家为了检验学生有没有修炼直指而进行的体检?那也没必要只检查准高三生吧? 心中起疑,但也没办法去求证。 很快下面就排起长队,老李走进来,敲敲黑板,腆着肚子道:“一二班已经下去检查了,咱们再等十分钟就下楼排队。” “大家都没吃早饭吧?也别喝水啊!这次体检可是个好机会,国防大学来的教官不怎么注重文化课成绩,原则上每个人都有机会被选中,大家好好表现。” 同学们纷纷叫道:“老师,体检的医生护士们都是男的吗,他们要是对我们班女生动手动脚怎么办?” 老李一脸严肃道:“大家放心,这次的体检项目有别于正式高考体检,很多项目没有,不会发生像大家说的这种事的;如果出现这种事,大家立刻告诉老师,老师肯定为你们做主。” 这话说的老霸气了,同学们炸了锅。 王恺却没怎么关注这些,他在思索那句“不怎么看重文化课成绩。” 那为什么不干脆去选体育生? 既不看身体素质,又不看文化课成绩,那选拔的标准是什么?修行资质! 王恺有些无语,他已经有八成把握确定这次国防大学的特招体检跟灵气复苏有关了,当下有点小紧张,不太想去国防大学了。 毕竟他昨天才刚喝了力量强化药剂,有没有药效残留,会不会被检测出来都不知道。 第十五章入选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很快就轮到了他们班,杨木兰站在女生队伍的领头位置,一米七的个头很是出挑。 前面排起长队,王恺站在班里的最前面,沉稳大气,未发一言,和身旁交头接耳的同学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是遗世独立的诗者。 这比喻真好。 小姑娘的眼睛不由自主弯起来,像是月牙。 或许是昨天他背过她的缘故,杨木兰觉得少年的身姿越发挺拔了,许多女生看似是不经意间扫来的目光,但实际上都快黏在他背上了。 “一群妖艳贱货!” 小姑娘嘟囔了一声,心里又有点不开心。 虽然很少听人讲过,但杨木兰自己心里清楚,整个班几乎一半的女生都对王恺心有好感。哪怕那些嘴上经常吐槽“这人不就学习好点吗,长得帅点吗,个子高点吗,至于整天装高冷不理人吗”之类的话,假如王恺向她们表白,保准一个个矜持都不带一下的屁颠屁颠答应。 几个女生捂着白胳膊,弱柳扶风般从王恺面前走过,脸色苍白地嚷嚷那些医生护士不懂怜香惜玉,扎得她们很疼之类的话。 杨木兰有些不爽,嘟囔道:“哪有自己把自己当成香玉的,这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叭。” 体检很快开始了,医生护士们冷着脸,口罩上露出的眼睛毫无情绪,让人联想到官府的检疫部门......而他们就是可能携带猪流感的病猪。 同学们都有点慌,交头接耳,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都别吵了。” 一声大喝,队伍里的男生女生们顿时鸦雀无声。 王恺回头看去,有些吃惊。 他本以为是班长出来维持秩序了,却不曾想是王启良这家伙,乍一看还没认出来,他把一头黄毛都染回来了,站的笔直,就是校服号码大了点,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看来他是真挺珍惜这个机会的。 王恺有些无奈,别人日思夜想能进的学校,他现在却想直接逃跑了,但这个时候逃跑,岂不是更加可疑? 一个白大褂指着王恺道:“你过来,快点的,别磨磨蹭蹭。” 伸手一拽,反把自己拽了个趔趄。 白大褂脸上的冰冷渐渐消失,眼神眯出危险的缝隙:“哟呵,小伙儿是个练家子?” 王恺心里有点慌,脸上却没敢表现出来,这时候越慌越可疑,他强行压制自己的情绪,嘴角扯出一丝寒意:“一般般,打你估计没问题。” 当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白大褂口罩下的表情看不真切,但一股危险感自然而然散发了出来,像是草原上锁定猎物的雌狮。 至于为什么不是雄狮,是因为雄狮一般是不捕猎的。 …… 京城道协。 刘居士望着桌上摆放的一页名单,神情凝重:“巨峡市连一个a级资质的学员都没有吗?” 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a级难得啊刘居士,更何况只是从准高三的学生里面挑选,如果扩大筛选范围,还会好些。” 刘居士本名刘云波,是全真派一俗家弟子,原本只是个商界人士,却不曾想四年前自己从道家典籍中摸索出了一条修行路,一路炼气筑基,如今三年已过,修为距离凝聚金丹只差一步,是如今华夏道协执掌牛耳的人物。 一个年轻道人盯着电脑,道:“刚刚南希市发来了全市体检人选名单,资质在e级以上的有866人,d级以上的有267人,c级的有89人,b级的有8个。” 这是国际通用的对修行资质的划分,所以用字母符号来衡量,其实就是指灵气亲和度。 刘云波道:“a级的有几个?” 年轻道人道:“a级的只有一个……” 西装男喃喃道:“只有一个呀,也就是说清道夫第一批学员中,具有a级资质的只有五个人。” 修行资质其实就是衡量一个人对灵气亲和程度的标准,在灵气充足的远古时代,能否走上道途巅峰,跟这资质的关系不大。 但在灵气复苏还没正式开始,一直到灵气复苏初中期, 可以这么说,修行资质就是踏上修行路的敲门砖,在结成金丹前,这敲门砖无比重要,可以说是大于一切。 但到了金丹之后,资质就变得难以捉摸了,至于化神飞升,阳神真仙之流,所谓资质更是诡秘难寻。 不是顶尖大能人物,谁能看得透一个人未来的道途? 说实在的,如今国家检测的所谓“资质”,跟上古时代的资质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倒是跟两宋时期差不多,纯粹就是指灵气亲和度,在灵气复苏初期当然至关重要,可就算是全世界公认的s级最强资质,也称不上是先天道体。 刘云波道:“五个就五个吧,国家资源暂时也就这么些,多了也养不起,先立刻安排这些b级资质的学员们入学吧,光凭我们道协和国安局,已经很难应付的了如今的局势了。” “是!” ...... 体检很顺畅,全程没人敢闹事,就是最后的时候,那个白大褂专门找到了他,咧着魔鬼般的白牙,跟他说了句:“我很期待你入学的那天。” 话里话外,仿佛王恺真的已经板上钉钉要加入国防大学了。 而王恺只是笑了笑,他可不认为这白大褂因为这点小事,就铆足劲儿要把他送进国防大学。 只是这体检假如真的是针对修行资质的话,他觉得自己被选中的几率倒还真的挺大的,毕竟是天生道体,哪怕月神他们诓自己的,他自己修行起来的感觉总不会骗自己,除非精神修行的资质跟他们检测的不是一码事。 下午上着半截儿课的时候,老李敲了敲门,跟科任老师点了点头,叫道:“杨木兰,王启良,王恺你们三个出来一下。” 杨木兰呼吸有点急促,心中有点猜想,但又不敢确认:“老师,什么事啊?” 老李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他道:“到国防大学,也要好好学习,别给咱们南希一中丢人。” “卧槽!”王启良惊呼了一声,“老师,我也被选中了?” 老李把脸一板:“别说脏话!王启良,你平时吊儿郎当的我懒得说你,以后也说不着你了,最后讲你两句——到了国防大学,把你以前那套都给我收起来,夹着尾巴做人不吃亏!这次体检你表现得很不错,但是你要知道,进了国防大学,也不一定就能顺利毕业,你天赋有限,只能比旁人更加努力,机会难得,你一定好好把握。” 王启良激动坏了,他猛地抱住老李:“我知道,我一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谢谢老师!” 老李也忍不住笑了,他拍了拍王启良后背,又看向王恺,表情却是有些古怪:“你啊,我向来是放心的,你成熟稳重,我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总之,到了国防大学,一定好好照顾好木兰,你们两个能有这缘分,可能真是上天注定的。” 王恺张了张嘴,有心道:“我不想去行不行啊。” 但一时间这话实在说不出口。 他虽然自信有考上世界上任何一所名校的能力,但那是他修行苏摩利尔冥想法后的事情,之前考试,他的水平也就一流偏上,跟京大还差挺远的。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要是拒绝了,一方面令人生疑,另一方面也实在难以说服自己父母。 再者说了,假如他真因为力量强化药剂被逮住了小辫子,就是拒绝了这次机会也肯定要被秋后算账,夏国那么大,可他还能抛下一切跑去流浪? 干脆就去吧。 在体制内混混,也未必就比自己做个闲散修士差了。 “好。”他道,“老师我一定照顾好木兰,也会尽力帮助王启良同学。” 王启良嘟囔了一声:“别说大话,说不定到时候要照顾你们的是我才对。” 第十六章敌人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王恺三人到教务处去办手续时,推门一看,里面赫然跟个小会议室似的,坐了二十来号人,都是他们这届的熟面孔,讲台上坐着个约莫三十岁不到的男人,他努力做出了个和蔼的表情,乐呵呵的还挺亲切,但王恺却觉得他像个笑面虎。 在教室四角,则分别立着一个剽悍的黑衣男,一眼就能看出是穿常服的军人,胸口还别着国徽。 “一共是二十六个人,数对上咯。”笑面虎拍了拍桌子道,“好了,大家既然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王恺正在找地方落座,结果刚要坐下,就看到教务处东南角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剽悍男子冲他笑了笑,笑容十分危险。 这人他感觉有些脸熟,仔细一想,不就是上午他说“打你没问题”的那个家伙白大褂吗! 惊咯,这白大褂果然都是当兵的。 笑面虎道:“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丁,名腾,来自夏国人民国防军国防大学,军衔少校,负责本次招生。” “我校是国防部和教育部双重领导下的国家重点综合性大学,列入国家“985工程”和“211工程”的重点建设,这些基本信息,想必大家也都清楚,就不赘述了。在座各位都是我们精挑细选出的优秀学子,平时表现据各位师长所说,都十分优秀,待会我们会分别将录取通知书交给各位的家长,明天,我们就将前往京都校区,办理入学手续。” 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惊诧道:“这就入学了?” “没错,你们的高中生涯已经可以提前一年宣告结束了,只要你们签订这份保密条例,从今日起,你们就是国防大学的正式学员了,而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应当就已经坐在京都校区的教学楼,。” “这么快!” 这也太草率了吧......王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说,刚上完高二的学生经过了一场体检,就直接被特招进国防大学的事。 国防大学可是全国顶级名校,无数人削尖头皮都进不去,结果现在招生弄得居然跟野鸡大学似...... 这有点天方夜谭,不过总比灵气复苏即将到来这种事,更符合常理。 至于其他学生,也感觉有些突然,他们还以为能放一段长假或者继续留校学习一段时间呢,没想到就这么直接升大学了? 两旁的黑衣人纷纷将一沓文件摆在同学们的面前。 “保密条例?” 王恺翻开摆在眼前的一沓薄纸,仔细察看了起来。 这种东西并不像合同一样冗长,只有三页,但越看越是让人头皮发麻,前面的很多条例都还正常,可越往后看越是严苛,连军事法庭都冒出来了。 有个不知哪班的男同学很无所谓道:“直接在最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行了吧?” “同学,这不是玩笑,请你认真看完保密条例的每一项条款。”笑面虎丁腾神情严肃了起来,“一旦签字,你们将再没有回旋的余地,若拒绝服役,将会以战时逃兵处理。” 有人问道:“逃兵会怎样?” 丁腾嘿嘿一笑,冷冷道:“会枪毙。” “?” 一片哗然。 枪毙? 这俩字在这帮高中生眼里有多遥远,明明就是电视剧里才会有的名词吧。 “呵呵……” 王有良干笑了声:“逃兵多可耻,不就是训练苦了点,管理严格了点吗,又不用上去打仗,就算不枪毙也没人会当逃兵吧?” 丁腾冷笑道:“有,而且每年都有。” 王启良“额”了一声,有些尴尬道:“不至于吧,就为了逃避训练?” “不是,他们为了活命。”丁腾此时哪还有笑面虎的模样,一脸严肃,“我们是作战部队,矢志保护祖国,保护人民,对抗他国侵略,跟你们想象的可能有区别。” “作战部队?我还以为是搞科研呢......” “夏国跟哪国正在打仗?” “没听说过啊。” “难道这就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可能是跟特警一样,要对付那些毒贩子之类的吧。” 同学们又开始议论了起来,不过心理上仍旧很难重视起来,有些人觉得仗不一定打得起来,真打起来了全国那么多兵,未必就会轮到自己上战场,还有人则是中二到以为就算上战场也没什么可害怕的,相反心里还挺热血,保家卫国,匹夫有责啊! 丁腾问道:“考虑好了吗,有退出的现在举手,没有的话就请在最后面签上你们的名字还有年月日。” 一片寂静,没一个人主动举手的。 王启良道:“要退出你们退出好了,我妈做梦都想让我考军校,要是她知道我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怕是要让我知道什么叫慈母手中剑,游子身上劈。” 王恺愣了愣,险些笑出声,这货也真是个人才,改诗改的他差点都没听出来,他向左看了眼,正好与木兰的眼神对上。 他道:“既然丁少校都说的这么郑重其事了,可能还真的要上战场,你想好了再签。” 杨木兰点了点头,她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落笔唰唰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后又道:“每个公民都有服兵役的义务,每个公民也有保护国家机密的义务,所以这保密条例其实签不签,我们都是要执行的,至于入学可能会上战场,全国任何一支部队都是一样的,只是丁少校挑明了而已。” 王恺有些惊讶,说实在的,他还真没想过杨木兰居然还能想到这些。 随即又感觉心头发寒,这签协议不会只是形式主义吧?到最后,很有可能没签也得进去,而且到时候还得附加一条“政治觉悟低”的评语,到时候提干之类的全没自己的份儿了。 他唰唰唰动笔签字,来到这里,本就已是做出了决定,他没打算临时变卦。 整个教务处没有任何人拒绝签署保密协议,这让丁腾的脸上多了一份笑意,他让人收好签署的协议,放在面前,神情轻松道:“很好,从今天起,大家就都是战友了,待会大家都分别打电话回家,请父母来一趟吧。” 王恺突然举起手问道:“丁少校,您说我们是作战部队,但什么样的敌人需要我们这帮并不专业的高中生新兵蛋子去对付?” 他这么一提,其他学生也起了疑惑,说实在的,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文不成武不就的,是什么让他们从这么多人里脱颖而出的? 丁腾神情有些诧异:“你能想到这一点很不错,我也并没有想瞒着大家,接下来我正打算为大家讲述。只是大家要清楚,你们所看到的一切,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们的父母;你们之间交流敏感信息,也绝不能使用任何公用网络。违反了这些有什么后果,刚刚保密协议里大家也都看过了,那绝不是你们承受的起的。” 他的语气极为郑重,随后,他便打开了投影幕,用手中一个手电筒模样的东西往上面一照,便出现了一副幻灯片,上面用红字标注了两个字“绝密。” 这架势,委实吓人。 随后,幻灯片开始播放,首先出现的一头鬃毛血红的雄狮,懒洋洋地趴在一座小山上,在它旁边是一辆被压扁的装甲车,也就它二分之一大小。 “卧槽!” 一连片惊呼声响起。 丁腾冷冷道:“这是非洲刚果出现的一头狮王,体长五米,尾长一米六,体重四吨,相当于半头成年亚洲象,它的皮肤坚韧不畏子弹,行动迅捷,快逾战车,我们称这种生物为变异生物。” 幻灯片继续播放着,一片废墟上,趴着一只巨大的哈士奇,大概有三米高,六米长,跟恐龙似的,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这是一条哈士奇,比非洲狮王还大,也是一头变异生物,在主人出门后变异,将整个家给拆成了废墟,已被捕获。” 王恺皱眉道:“丁少校,这些变异生物是人为制造的?” 丁腾冷冷道:“不是,是天生的,变异生物的威胁其实并不算特别高。我们的对手除了变异生物以外,也有灵异事件,还有其他国家小规模侵入的特殊部队。” 幻灯片一页页播放,有一张彩色合照上出现的惨白面孔,也有一处深夜里,黑暗的盘山公路上百鬼夜行,倒是没有丁腾口中的外国特殊部队。 王启良脸色通红,憋了半天才道:“原来国防大学特招我们,是为了捉鬼啊。” 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举起手,小声道:“丁少校,我最怕鬼了,我现在选择退出还来得及吗?” 教官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牙齿白森森的,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你觉得呢?” 疯狂的石头怪说 ps:本世界只是平行世界,夏国不是中国,此国防大学非彼国防大学,勿对号入座。 第十七章清道夫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幻灯片还在播放,丁腾那阴森的笑容配合一张“昏黄水流中,无数肿胀浮尸顺水漂流,时不时还伸手往上挣扎”的图片,差点给人小姑娘吓哭,果然是个笑面虎。 再看一眼放在丁腾身前桌上的保密协议,王恺心中一阵寒意袭来,这下算是上了贼船了! 他昨天凌晨知道有灵气复苏这码事后,确实想过有朝一日走上战场和妖魔鬼怪生死搏杀,但从没料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更没想到国防大学招他们进去就为了教他们降妖伏魔!这特么不是道士和尚该干的事吗? 杨木兰突然举起手,提问道:“丁少校,您说的别国的特殊部队又是什么,类似于刚才那只狮子和二哈的变异的……人?” 这思路很清晰,没道理兽能变异人不能。 丁腾赞许地点了点头道:“没错,这种变异的人我们称之为觉醒者。” 幻灯片继续播放,他讲解道:“觉醒者其实是一种返祖现象,人族血脉源远流长,千万年下来,你们血脉中流传的古老血脉已经微不足道,但在如今这时代,每个人体内的古老血脉都有可能觉醒。” 王启良脱口而出道:“这不就是变种人吗?” 丁腾皱了皱眉道:“也可以这么理解,但区别还是有的。” 杨木兰问道:“您口中的‘这个时代’,是什么意思?之前是没有觉醒者还是我们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假如按照您描述的那样‘每个人体内都有上古血脉’,夏国古代岂不是真的有神仙?” 丁腾微笑道:“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我们曾经也以为上古时代的神话传说都是古人编撰出来的,毕竟当时确实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和灵异现象,许多气功大师在九十年代喧嚣一时,可后来证实也不过都是群骗子;可直到三年前,一位全真派俗家弟子通过钻研道家典籍,居然成功还原了一部修行法门,并且达到了名曰‘筑基’的境界,能够短时间御风飞行,施展符法,凭空召唤出火焰与气流。” “这位全真俗家弟子通过渠道找上了有关部门,起初我们也认为这不过是如严欣王林之流的欺世之辈,可后来经过严密的科学仪器监测与检查,发现确实不是障眼法,这世界上真的有修行!” 王恺前面窜起个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脸色涨红道:“不可能,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修行,那古代怎么没听说过有几个能长生不老的人?上古先秦,假如真有修行,没道理那些王朝的皇帝都做不到长生。秦始皇曾寻仙问道,他作为当时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就找不到几个修行者吗?若他修得长生,秦朝岂不是就永远延续下来了;我现在很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国防大学的人,我要报警!” 丁腾笑了声,他抬起一根手指,空气瞬间变得干燥了起来,无形的水汽汇聚在他手中,汇聚成无数水珠,他屈指一弹,一滴水珠便啪嗒一声打在了眼镜男的脸上,而其余的水珠则纷纷落在了桌上的空杯子里。 他看着呆若木鸡的眼镜男,道:“证件我就不给你看了,你们也分辨不出真伪,至于这手段是不是障眼法,我想也不用在多解释了。我相信你们也有自己的判断能力,骗子能像我们这样大张旗鼓一市市地招生?” 丁腾看着一脸震惊的学生们,笑道:“我本以为你们年轻人对这种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应该比我们强的;长话短说,当初人们之所以能够修行,是因为这世界上存在一种奇异的能量,这种能量我们暂时将其命名为灵气,之所以没人求得长生,是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世界就开始步入灵气消融的时代,就像潮汐,有涨有落,之前一直在落,直到明清跌入谷底;而如今就是灵气复苏的时候,所以那些古老的修行手段才能重新奏效。” 王恺和杨木兰对视了一眼,小姑娘悄悄拉了他的胳膊,道:“逻辑很清晰,我觉得不是骗子,他说的可能都是真的。” 王恺也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丁腾继续道:“我们的对手也包括觉醒者和修行者。” 幻灯片播放,开始播放一个小视频,视频拍得跟大片似的,一个火男跟一个肌肉男打得火光四射。 他道:“修行与觉醒并不冲突,二者有可能共存于一个人身上,既觉醒某种特殊能力,又有后天修行的手段,甚至许多修行手段就是专门根据某一类觉醒者研究出来的。” 杨木兰举手问道:“那我们这些普通人该怎么对付修行者,用更高的科技装备还是也修行或者觉醒?” 丁腾看着杨木兰,笑容很是亲切:“问得好,但是为什么我们不把两者加起来呢?想想看,力大无穷的觉醒者端着重机枪扫射敌人,不比拎着大斧子乱砍更具杀伤力吗?” 王恺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穷人靠变异,富人靠科技”,已经发展了几百年的科学,未必就比人类修行传说中飞天遁地,改天换地的手段差了。 丁腾敲了敲桌子,肃然道:“灵气复苏时代,全世界都将面临一场剧烈的动荡,那是一场人间的浩劫,一部分自诩高人一等的觉醒者和修行者试图凌驾于众生,他们因为膨胀的力量肆意妄为,动辄杀人,为非作歹,他们或许的确称不上是人了,而是彻头彻尾的怪物,人渣!维持秩序需要力量,抹除这些人渣和怪物,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就是我们的职责。” “我们是不为人知,隐藏在幕后的特殊部队,我们的番号是……清道夫。” 一番话很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如同风暴,摧枯拉朽般席卷了每个人的脑海,摧毁了十几年唯物主义教育根深蒂固的思想。 “为了中夏人民共和国,我丁腾谨代表清道夫部队欢迎诸位的加入。” 他的语气简短有力,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 “世界很黑暗,但有我们守护光明。” “人间岁月静好,因有我们负重前行。” 第十八章回家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大家还有什么疑惑吗,如果没有,那么我们就散会了。”丁腾道,“待会大家先请父母来一趟学校,然后早点回去,准备一下私人用品,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在梧桐路集合上大巴车。” 会议其实很简短,丁腾虽然是个笑面虎,但还是有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的。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一时间脑子里嗡嗡的,有热血,也有对未来的迷茫,世界观崩裂重组,很容易造成心态失衡。 黑衣男拍了拍丁腾肩膀道:“可以呀老丁,你这演讲稿谁给你写的?我听了都有点热血沸腾呢。” 丁腾摸出一包白沙,笑道:“也就只适合跟年轻人讲讲,年轻好呀,热血还没冷却,等到步入社会,渐渐就市侩了。” 黑衣男没想纠结这个话题,随口道:“那个小姑娘以后对人家客气点啊,全市唯一一个a级资质,那可是一条金大腿,以后的成就肯定远比我们这帮大头兵高。” 丁腾笑道:“小姑娘挺漂亮的,据说筑基之后还附带美容功效,到时候只会更好看。” 黑衣男道:“瞎说,刘居士也没多帅啊。” 丁腾道:“美容也得看底子的。” 黑衣男看了眼四周,小声道:“怪不得,我懂了,刘居士现在看起码算是个正常人,那他以前得多丑,酒糟鼻?招风耳?我寻思说有钱人家的基因都挺优秀的,刘居士能丑的如此别致也算他爸是清流了。” 丁腾嗤笑道:“以前刘居士当咱们教官的时候,可没见你敢这么背后编排人家,刘居士那是不在乎相貌,我看过他以前照片,和现在变化不大,就是显年轻了点。” 黑衣男脸色一黑,讪讪道:“欸明明是说小姑娘,怎么突然说起个男人了?” 丁腾挑了挑眉,伸手捋了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发际线:“既然都说了是小姑娘,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黑衣男道:“我想泡她呀……” “你在想屁吃,恕我直言,您配吗?配几把?” “嘤嘤嘤,老丁你欺负人。” “滚犊子!”丁腾想踹他丫的,道“赶紧给我监督他们打电话,打完之后统统赶出去,一个别留。” “凭啥坏人我做?咱俩军衔一样,我修为又不比你低!” 丁腾笑呵呵的,自我感觉还挺良好:“我这人面善啊!” …… 一帮同学们心不在焉地出了门,各自打了招呼,分别散去。 在校门口,他跟杨木兰顺路,俩人没说什么,只是闷头走着,一直出了学府路,王恺才道:“放宽心,妖魔鬼怪算什么,红星照我去战斗,任它魑魅魍魉,我自架起大炮轰他娘。” 其实这只是安慰人的话,妖魔鬼怪要都是大炮能对付的了的话,国家招他们这帮人干什么?当吉祥物? 杨木兰有些困扰:“我没担心这个,我只是觉得既然灵气复苏了,那么南希市以后会不会也出现什么灵异现象,我们的家就在这里啊。” 王恺道:“你的担忧我能理解,但是就算我们不去国防大学,留在家里也帮不上忙,进部队里勤给家里通电话就是了,万一感觉到什么异常,也能早些反应给有关部门。” 到前面路口,王恺道:“我到了啊,先走了。” “好。” “喂!” 王恺回头看,小姑娘翘着脚尖,招着手:“我想换个发型,你觉得好不好。” 他看了眼四周,快步又走回来,仔细端详了杨木兰一遍,摇头道:“不好,军队里男的都得推小平头,女的也只能留短发。” 杨木兰道:“我问过丁少校了,我们跟普通的军队其实不太一样,规矩也不一样,毕竟我们是去修道欸,电视里的女冠坤道都是长头发呀。” 王恺很难理解,皱眉道:“长头发还得打理,依我看剪成短发就挺不错,你剪成我这样,我理个卡尺就挺好。” 杨木兰露出了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可是不好看啊!” 王恺也露出了个同样的表情:“我们很有可能就要上战场跟敌人生死搏杀了,好看有屁用!” “哼,老学究,不理你了。” 转身,踏踏踏,小姑娘只留了个飘逸的背影给王恺。 王恺瞅了一会儿,咧咧嘴:“是长头发好看点。” 到小区楼下的时候,正好碰见个熟人,是三楼住着的李奶奶,据说以前他小时候还抱过他,每次见到他都笑眯眯的很和蔼。 可能是老年人生物钟跟他不一样,这三年很少看见她人了。 他道:“李奶奶,好久不见您呀。” 老太太有些疑惑地瞪大眼睛:“你是……” “我奶奶痴呆了,很多事都忘了。”姑娘一脸歉意道。 “谁痴呆了,我没痴呆!”老太太有些激动地反驳道。 王恺皱了皱眉,就算老人家健忘,也不能在外人面前直说自己奶奶痴呆吧? 正想着,老太太突然警惕道:“你是谁?我老伴儿呢?” 姑娘不厌其烦道:“奶奶,我是您孙女,我爷爷在家等你呢。” 老太太凝眉思索:“孙女?我哪来的孙女?” 姑娘笑眯眯的,眼睛弯起来向月亮,笑得好看,不像丁腾,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那我是您女儿,张红霞,这名字您总记得吧?” “红霞?”老太太有点狐疑,“不太像啊,瘦了!” 姑娘哭笑不得:“您别纠缠这个了,我爸还在家等您呢。” 老太太“哦”了一声,脚步快了几分:“那我们快回去,都这么晚了,他该担心了。” 姑娘向王恺笑了笑,有些歉意道:“我们先走了。” 王恺站在楼梯口,望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的祖孙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老太太的老伴儿,前年就已经去世了。 痴呆……是老年痴呆吗? 也就是阿尔兹海默症,是绝症。 ...... 晚上爸妈领着熊孩儿到家的时候,还都挺兴奋,以前他们都想着王恺能上个一本就满足了,现在完全是超乎想象了。 毕竟是国防大学呀,从里面出来之后不说前途无量,至少也能混个铁饭碗,而且每个月都有津贴补助,连学费都省了。 父母最喜欢的就是稳妥,而不是盼着儿女一股脑儿奔入创业大潮,那可能的确赚的更多,但是风险也更大。 “看看你哥,再看看你!”老爸看着熊孩儿现在就来气,丫的今儿去学校接他,被老师一顿训。 老妈今儿也不帮腔了,帮王恺收拾行李去了。 第十九章火车上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熊孩儿有点不耐烦,可能是电视剧看多了,也可能是皮痒了,故作老气横秋道:“我哥马上就要走了,还说些这种小事干嘛?” 老爸眉头抽动了一下,他抓起旁边放着的扫帚,对着熊孩儿屁股就是狠狠一下。 “说你你就给我听着,还敢不耐烦?” 熊孩儿嗷一嗓子就蹿了起来:“我没,我没不耐烦!我错了!” 老爸拧紧眉头,今天熊孩儿后续表现让人没法揍他呀,他想了一会儿,怒道:“你还敢笑?” “我没有!” 这是真没有! 熊孩儿跟王恺小时候长相差不多,就是有一个特点,嘴角稍稍扬起,啥时候看着都像是在笑,再加上那胖嘟嘟的脸,着实有点嘲讽。 王恺有时候想揍他没理由的时候,就这么说。 “还说没有,笑没笑你自己照照镜子!” 熊孩儿委屈道:“每次你们都拿这个借口揍我,我笑没笑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老爸本来没想真揍他,一听就火大了,从后领子将他提溜起来,一顿暴揍。 熊孩儿也硬气:“我是不会屈服的,你这是专制强权,高压政策;自由民主的灯塔就在眼前,我必坚持到底,不自由,毋宁死!” “我让你自由!” 一扫帚下去,熊孩儿秒怂。 “还自由吗?!” “不自由了,不自由了!” 熊孩儿真是个开心果,看着这货被揍,王恺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妈妈拿着一个旅行包走来:“这个台灯我给你装起来了,还有香蕉,你肠胃不好,给你带两把,记得吃完,治便秘。” 王恺有些无奈:“妈,香蕉本来就容易坏你给我带这么多怎么吃得完,就轻装上阵就行了。” 老妈不搭他这茬,自顾自道:“被褥什么的那边都有吗?我给你带一条夏凉被吧,洗漱的东西都收拾好没,对了,饭盒和水杯记得带好。” 王恺无语道:“妈你歇会儿吧,东西我自己都收拾差不多了,国防大学也算是部队,不可能什么都让你往里面带的,比如这夏凉被,军队里都用统一的军被的,到时候要叠豆腐块儿,您弄条这被子干嘛呀。” 老妈泄了气,往沙发上一坐,叹道:“真是进军队里啊......” 家就是这个样子,谁要离开都感觉不完整了。 老妈突然吸了下鼻子:“怎么就这么突然啊,本来是好事,弄得人挺猝不及防的。” ...... 当晚,又下起阵雨,雨点啪嗒哒。 王恺坐在床上,看着灯光下,密密麻麻,井然有序摆放在桌上的复习资料,那些高中时代的奋力拼搏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悠然而去。 曾经困扰的试卷,题目都将远去。 这种感觉并不舒服,目标丧失,过去的努力也有种被否定的感觉。 猝不及防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王恺想象了一下未来的自己,仗剑而行,犹如天外飞仙的情景;转眼间画风又转,变成他躺在血泊里,血肉横飞的情景。 他打了个哆嗦,又想起同是雨夜,那只惨白的女鬼,连忙关灯躺下,修行起苏摩利尔冥想法,这是他目前所拥有的唯一一门修行法诀。 王恺其实很怕死,他骨子里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这种人一旦遭逢剧变,自我安全感就会降到很低,正如杨木兰所说的那样,他的确是个习惯于固步自封的老古董。 一夜无眠,第二天起,王恺仍旧神清气爽。 他已经可以确信,苏摩利尔冥想法完全可以代替睡眠,而且效率非常高,大约每冥想一个小时,就能顶得上三个小时的深度睡眠,也就是一比三的比例。 收拾好行李箱与背包,王恺推开门,就看到刚做好饭的妈妈。 “快吃吧,今儿我跟你爸上午都请了假,待会儿我们送你去车站。” 王恺道:“不用了妈,我也没拿多少东西,再者说了,我都这么大人了,就去趟北京,还用送?” 老妈嗔怪道:“再大也是我儿子,妈愿意送就送!” 厕所里响起抽水声,老爸咳嗽了一声,走了出来,神情严肃道:“赶紧吃饭,时间已经不早了,别在这儿废话。” 南希市距离京城很近,毕竟在冀北省,坐高铁半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爸妈将他送进高铁站,俩人站在铁栅栏后面向他摆手。 王恺回头看着,感觉老爸有点颠覆形象。 视线一飘,就看到旁边一个儒雅随和的男人......是杨木兰的爸爸。 他顺着木兰爹的视线看去,正看到杨木兰提着拉杆箱的背影,后面远远看去,她的发型居然变成了大波浪。 “惊咯,单马尾和黑长直不好吗?” 他慢悠悠跟了上去,借着人群掩饰了自己的身影,他怕被木兰爹误会,孰不知此时此刻,在高铁站门口,那个儒雅随和的男人已经和王恺那个严肃古板的父亲双手握在一起了。 “您就是王恺的父亲吧?” “对,我是。” “您好,我是杨木兰的父亲,前天暴雨,我女儿脚崴了,多亏您儿子帮忙,实在是太感谢了。” 接下来的对话就无从考证了。 ...... 王恺循着车票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一列车厢跟旁的车厢是隔绝的,里面坐的除了像他这样的学生,就是穿军装的军人。 座位上的战士们大多平静,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学生们的表情却五味陈杂,有亢奋激动的,有忧虑愁苦的,还有小声抽泣着的,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坐王恺对面的是个穿军装常服的青年战士,看模样,似乎就比他大三四岁的样子,肩上扛的是一杠一星的少尉军衔。 夏国其实已经很少授少尉军衔了,就跟大校一样,都已经快要淹没在历史长河中了。 “你好,我叫王恺。” 青年战士一点也不高冷,反而显得有些紧张,笑道:“你好,我叫张启,你是新的国防生吧?” 王恺疑惑道:“对,你是?” “勉强算是你们的学长,但是并没有进修过。”张启压低了声音,“我是清道夫的第一批成员,从北方森林警察部队里挑出来的。” “你也是清道......”王恺有些警觉道地闭上了嘴。 张启笑着指了指旁边相隔不远处,坐着的丁腾等人,道:“放心,这节车厢里都是自己人,不会有监听的。” 王恺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攀谈着,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王恺问道:“学长,清道夫为什么不从高一高三选,非要从我们里面选?” 张启解释道:“你们这帮准高三生起码已经学完了高中知识,直接入伍对学业影响不大,而且不像已经毕业的高三生那样难以组织起来;再者说了,高一新生性格本就相对浮躁,没你们稳重,在部队里,浮躁可是要人命的。” 王恺想了想,又道:“我们会死吗?” 张启苦笑道:“跟那种怪物斗,跟别国的觉醒者斗,跟国内的反抗派斗,你觉得会不会死?” “那死了总该有抚恤吧,高不高?”王恺这样问道,“我弟弟还小,家里用钱的地方也多,假如抚恤多的话,我就当卖了这条命好了。” “你这小同志觉悟不高呀。”张启有些惊讶,随后道,“抚恤……不算高,如果是因公殉职,壮烈牺牲的那种,一般是80个月的工资。” 王恺又问道:“那我进部队里一个月工资多少?” “五千。” 王恺还比较满意,这年头,一本大学生刚出来工作都不一定能拿这么多钱,何况他才高三:“那还行,挺高的了。” 那边不说话了,半晌才道:“进了特殊部队,一定别怕死,因为有很多时候,怕死也得死,而且死得更难看。” “我有个同期的弟兄,上厕所时被外面来的间谍抹了脖子推进了粪坑里;后来被证实,间谍从他嘴里问出了挺重要的情报,对部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抚恤后来虽然也发了,但到现在我们也没好通知家里人具体情况。” “‘挺’重要……‘很’大?”王恺问道,“你的形容词有些奇怪,在部队里,难道不是越精确的词越好吗?” “因为我也不知道有多重要,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张启笑道,“我就是个少尉,天赋一般,职位一般,哪里能知道得那么具体?” 王恺沉默了一会,问道:“你不怕死吗?” 张启点了点头:“怕!但是不能怕!我太爷爷就是老革命,跟着朱老总扛过枪的;我爷爷也在朝鲜打过仗,只是没回来;我大舅上过越战战场,人没回来,部队寄回来了500块钱抚恤金。” “满门忠烈啊。”王恺有些敬佩地望着这个年轻少尉。 便听他道:“所以我不能给家里蒙羞,我在进部队前就想明白了,我这七尺之躯早已许给祖国,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第二十章状况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王恺肃然起敬,但心中又感觉有些悲哀,三代先烈英魂压在身上,到底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了这份荣誉。 “我说的是不是太沉重了?”张启突然笑道,“其实不用担心,只要军事素质过硬,训练不懈怠,你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王恺笑了笑,心中仍旧有些震撼,他没这么张启那么高的觉悟,假如天塌下来,他想的肯定是让个子高的去顶着。 但是这话有说不出口,显得怂,让人看不起,他情商再低也知道军队里最让人看不起的其实就是一个“怂”字。 清道夫部队里未必会有老兵欺负新兵,但他不会将张启一个人的友好就当做老兵们都那么“和蔼可亲”,譬如昨天体检和开会时碰到的那位。 心里慌着,故作淡定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修行?就像丁少校那样,拥有个特异功能之类的。” 张启道:“特异功能一般不是修行来的,丁少校的控水能力是觉醒者的天赋,至于修行......” 张启语气稍顿:“我不太清楚你们的教学计划,不过按照常规来讲,你们可能要先进行一段时间的体能训练,才能正式开始修行。” “怎么还要体能训练?” 王恺有些不理解,你训练得再好,还能拿拳头跟人家法术硬拼吗? 张启解释道:“现在部队里主流的修行法术都是刘云波大师从全真派典籍中整理出来的内丹法,这种修行法诀很重视肉身修行,也是最适合当今微弱灵气时代的修行法门;你们进行体能训练,其实就是为了真正开始练气修行做一个铺垫。” 王恺问道:“也就是说,还有别的修行法门?” 张启道:“是啊,食气法,阳神法,雷法,剑修,小说里描述的不都挺多的吗?” 王恺愕然:“小说里描述的也能信吗?” 张启笑道:“为什么不能,小说里也未必都是假的,很多人不都已经把封神榜西游记当成真正的神话了吗?但西游记与封神榜其实就是明代小说家撰写的故事,在那之前,全国各地的神话传说千奇百怪,道教神系也混乱不堪,光火神就有燧人氏,祝融,火部正神等诸多形象,连自圆其说都成问题。” “所以神灵肯定是不存在的了?”王恺突然道,“或者说就算是存在,也不可能跟我们想象中的一样,毕竟神话故事,其实都是我们人类自己想象出来的。” 张启道:“我不知道神灵到底存在不存在,但你说的没错,就算这世界上真存在神灵,也绝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就跟农夫认为皇帝挑水肯定用金扁担一样。” 王恺突然想到了月神口中的幻想神庭,假如那帮家伙真的就是传说中的神灵的话,那可能事实就恰巧与他们猜测的相反。 正说着,王恺的身边突然坐下了个人,肩扛少校衔,笑眯眯道:“你叫王恺是吧?” 王恺皱眉,这人就是昨天那个白大褂,他道:“是的,长官。” 少校跟张启打了个招呼,看向王恺,道:“不用叫长官,以后叫我班长就行,咱们这兵种军衔含金量低,也没营连排的编制,所以别看张启现在是个少尉,等到他当班长带出一届新兵,也是少校了。” 张启笑道:“没影的事,别瞎说。” 少校拍了拍王恺的肩膀,道:“体格不错,你以前练过什么功夫?” 王恺老老实实道:“没练过,就是力气比较大。” “那可不是比较大。”少校道,“连我这练气修士都拽不动你,搁古代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天生神力!” 张启惊道:“朱哥连你都拽不动他?” “班长只是没出全力,我就是从小力气比较大,然后锻炼也比较勤,肯定比不上你们。” 王恺谦虚道,心中其实有些后悔,昨天不该那么锋芒毕露的,只是自己反抗纯属条件反射,也实在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少校笑道:“进部队其实不错,不然就埋没了你这项天赋了,我看过你档案,学习成绩不错啊,这叫文体两开花,怎样,要不要做我手下的兵?” 王恺“额”了一声:“我可以挑?” 少校摊了摊手:“当然不行。” 王恺心说“那你问个锤子”,脸上笑容十分尴尬。 正在这时,大波浪的小姑娘走了过来。 少校吹了声口哨:“哟,新发型不错啊。” 张启有些无奈,又有些歉意地向走来的杨木兰点了点头。 杨木兰脆声道:“长官们好,我跟王恺是同班同学,我可以坐在他身边的位置吗?” 少校很爽快地站了起来:“当然没问题。” 少校走后,张启才道:“朱哥是最早一批清道夫部队的成员,以前在西疆边防部队里的特战大队服役过,人其实很好相处,就是性格比较跳脱,你们别在意。” 三人寒暄了片刻,到车子启动,这节车厢也没坐满人。 列车开始行驶,车窗外却渐渐阴沉了下来,这几天南希市附近连续降雨, 王恺望着车窗外渐渐消失的熟悉景象,默默在心里道了句:“再见南希市。” 这一去,他们将抵达的是一个全新的陌生世界。 杨木兰小声和张启攀谈着,试图了解未来的生活,王恺默默听着,只偶尔才插一句嘴。 正在这时,前面的车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隐约还能听到诸如法克,谢特之类的英文单词。 一些学生们按捺不住好奇心,试图站起来观看,丁腾和少校对视了一眼,纷纷站起,大喝道:“都坐下别动,不关你们的事。”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吩咐士兵们戒备好,少校大步向着前面车厢走去。 正经过王恺所在的地方,他道:“走,张启,王恺你俩跟我去一趟。” 张启皱眉道:“如果是敌人的话,带着他?” 少校摇头:“应该只是小问题。” 王恺没有犹豫,夏国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国家之一,南希市更是国家腹地,搁古代那叫天子脚下,首善之地,治安肯定是很严密的。 估计也只是小问题。 第二十一章脑子要活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车厢接口处有两个年轻的战士,他们负责阻止来往乘客上错车,并且勘验每一个“新兵”的身份,并统计人数。 朱少校问道:“前面那是怎么回事?” 他们向朱少校敬了个礼,小声道:“是有个黑人在骂骂咧咧,不过并没有产生肢体冲突,也没察觉到灵气波动,乘警已经赶过来了。” 张启道:“既然没灵气波动,这事理应由乘警负责,咱们回去吧。” 朱少校摸了摸下巴,笑道:“别介啊,回去干嘛,好不容易碰着点乐子,瞧瞧呗。” 王恺有些无语,心说就这也真是够给人民的子弟兵丢人的了。 进后车厢时,乘警和乘务正一脸为难地望着那个跟大爷似的躺在座椅上的黑人男子,那黑人男子大概二十来岁,身体干瘦,翘着两条无毛黑腿放在前面座椅的顶端,嘴里嚼着口香糖,仰躺着闭目养神,两片香肠似的厚嘴唇里含混不清蹦着英文单词,活像个旧时代盘床上一抽着鸦片的地主老财。 这比喻忒形象。 旁边一小姑娘气得满脸通红,拿着手机拍这个黑人,小声用英语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你在为你的国家丢人知道吗?” 黑人睁开眼,一拍桌子,骂了一串乱七八糟的话。 “他说的是啥?” 王恺仔细听了一会儿,没听明白,哂笑道:“谁知道是哪国口音的英语,也就国际通用语法克鱿说的清楚点,这种人跑夏国来干嘛?引进先进国际洋垃圾?” 朱少校问道:“怎么回事?” 乘警跟张启他俩敬了个礼,应该是也早已经打过招呼,并没什么意外,轻声道:“这外国人占了那个小姑娘的座,乘务让他起来,他就在这儿骂骂咧咧,装听不懂中文。” 朱少校压低声音道:“跟他费什么话,直接铐走算了,随便弄个什么危害公共安全罪之类的,先逮起来再说。” 乘警一脸为难:“额,霸座不构成违法啊,我们只能谴责,而且这人还是个外国人,万一处置不当,再引发国际舆论......” 朱少校怒道:“引发个屁的的国际舆论,外国人咋了,外国人就能在夏国地界上吆五喝六,随便骂人,占人家姑娘的座?这不是1900年八国联军侵夏的时候了!” 俩军官往那儿一立,站的笔直,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小姑娘眼睛腾起希望,仿佛看到了英雄。 那黑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怕夏国警察,但很怕夏国军人,这就好比你跑人美国旅游去了,结果在街上看见俩荷枪实弹的美国大兵,躲都来不及,哪敢跟人家骂街嘚瑟? 朱少校指了指他,操着一口中式英语道:“you stand up!” 黑人犹豫了一下,摊开手用英文说道:“sorry, i don't uand.” 那语调还有点嘻哈风,要不是句子实在简单,估计神仙也听不懂。 朱少校点了点头:“行,听不懂是吧。” 他扭头就走。 旁边拍摄的小姑娘眼神瞬间黯淡了,心中委屈愤怒百转交加,难不成在夏国,洋大人们反而比夏国人高一等,无人能管了? 在经过王恺面前时,朱少校停步,小声道:“把他扥起来给我打一顿,这是命令。” 张启小声解释道:“我们不太好出面,毕竟穿了军装,代表了国家,容易起纠纷。” 朱少校补充道:“出了事我们给你兜着,好好珍惜这次奉旨打架的机会吧,以后在部队里,敢私斗可是要关禁闭,记大过的。” 王恺有点犹豫,他不是不想打,只是他确实很少打架啊。 他来到黑人小伙儿面前,咳嗽了一声,空气有些窒息。 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不知道干嘛来的帅小伙儿。 黑人小伙儿语气很冲道:“你站在我面前干什么?” 王恺嘟囔了一声。 “你说什么?” 然后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一拳砸在了他的侧脸,紧跟着直接扥着他的领子将他拖拽到了过道上。 “我说我在考虑从那个角度下手。” 黑人小伙儿一脸懵逼,坐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他在夏国可一直享受的是超国民待遇,眼前这黄皮猴子居然敢打他? “你敢打我?” 他猛地爬起来,向着王恺就是猛扑而来。 王恺神情毫无变化,他的精神力仿佛汇聚到了双眼,一瞬间,对方那在常人看来快的根本无法反应的拳头在他眼中犹如慢放。 侧躲,挥拳格挡,抬腿,踹。 四个动作一气呵成! 砰—— 黑人小伙儿弓成了虾米,身体顿时被踹飞了三米远,躺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空夫!拆泥斯空夫!” 他一脸惊骇道。 王恺没再继续追击,心中暗道,自己只花了三分力气就能将一个身强体壮的黑人打飞,这力量强化药剂的效果果然恐怖。 再追上去打几下万一没控制好,出人命了就坏了。 直到这时,乘警们方如梦初醒,“假惺惺”地劝阻道:“先生,请你们立刻停止争斗!如果你们继续打下去,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黑人小伙儿愤怒地用rap英文说道:“警察,你们还不赶紧抓住他,他打了我你们没看到吗?” 乘警看了一眼旁边的朱少校,心里有数,一脸严肃道:“我们必定严肃处理。” “先生,请您配合我们工作。” 说着拿出了一副手铐。 王恺摊开手,任由乘警给自己戴上手铐,在经过黑人小伙面前时,声音很平静地说道:“this is a.” 语气类似于电影里列奥尼达王说的那句“this is sparta.” 但少了几分热血,多了几分平静。 就像泱泱大国屹立于山巅,如看跳梁小丑一般俯视人间。 片刻后,车厢里响起了一阵鼓掌声。 小姑娘激动坏了,这男人……嗯,少年好帅! 黑人小伙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大声骂着脏话,道:“嘿你等着黄皮猪,我一定委托我的律师告到你破产,我留学的学校有专门为我们进行庇护的律师!我的女朋友也是律师专业,还有我们的大使馆……” 咔—— 一对手铐铐在了他的手上。 两名乘警一脸厌恶道:“不好意思先生,你涉嫌公开发表种族歧视言论,证据确凿,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蠢货。” 王恺转身跟着张启二人离去。 他一脸懵逼道:“你们不能铐我,我不是夏国人,你们不能拿你们那野蛮的法律来对待我,我要请律师——喂,他为什么走了,他不能走,他打伤了我!” 乘警冷冷道:“他不归我们铁路警局管,两位长官会带他进军事法庭审判,这里是夏国,你随便请你的律师,但规矩,要按照我们的来。” ...... 朱少校取来钥匙替王恺打开了镣铐。 “可以的,拳脚都很重,你天赋真的很棒。” 王恺皱眉道:“说实在的我不明白夏国为什么弄这么多洋垃圾回来。” “原因有很多,不站在一定高度可能看不到,但有一点你肯定想象不到。”朱少校道,“非洲那边有一个爆发最早的灵气小漩涡,那个小漩涡很隐秘,目前只有我国知道其具体位置,我们需要在那边建设一个稳定的根据地,来帮助国内一些天赋极佳的修行者突破境界以及维持一些对于灵气的科学研究。” 王恺道:“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利益交换?” “差不多吧。” 王恺皱眉:“这也算慷他人之慨吧?我们搞计划生育腾出来的地方给这帮外国人居住?”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在非洲得到的利益,迟早会回馈给全国人民的,你要相信,站在更高位置的领导人们肯定比咱们看得更远。” 王恺道:“我就怕他们看的太远,连脚下的人都忽略了。” 朱少校笑道:“可以啊,小小年纪,说的一套套的,不过这话跟我说说还行,可别跟张启他们说,他们太正直,虽然这是优点,但有时候做事就不免有些束手束脚。” “古代有句话叫‘君子可欺之以方’你知道吗?”他指了指脑子道,“说白了就是老实人容易挨欺负,你别跟他们学,脑子要活分。” 第二十二章新生活的开始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高铁开得飞快,半个小时就到站了。 到站后上来一穿迷彩服的战士,跟丁腾敬了个礼,俩人低声交谈了两句便不说话了。 等到乘客们大多下车离去,站台上没剩几个人了,丁腾才指挥大家下车,排成了两条很长的队列。 车厢内的乘客们纷纷看了过来,学生们努力挺胸抬头,奈何硬件条件有限,高矮胖瘦男男女女,齐步走着跟人穿军装的师兄们相比,有如沐猴而冠。 从侧门出站,立刻便能看到十几辆驮着密闭车厢的大车一字排开,车身涂着迷彩,趴在那儿跟巨兽一样。 丁腾大吼道:“男女都分开坐,谁要故意上错车,老子就让他坐车顶,体验一下什么叫做风驰电掣!看什么看,你以为我说的不包括你们吗?” 穿军装的战士们憋着笑,纷纷领着学生们上车去了。 王恺跟杨木兰交换了个眼神,跟着一战士上了最边上的一辆车。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王恺,刚我怎么没看见你?” 回头一看,是王启良。 王恺笑道:“可能不是一节车厢吧。” 这人虽然平时吊儿郎当像个不良少年,但很少欺负同学,纯粹是个玩儿心重的,没啥坏心眼儿,不算讨人喜欢,但也不讨人厌。 俩人上了同一趟车,挨着坐了,这货喋喋不休,开始吐槽着什么“邻座的男生是个闷葫芦,一句话不吭,还不让他玩手机”。 “为啥不让你玩手机?” “他说有辐射,对着他他会头疼。” “......” 王恺顿感无语,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蹬蹬蹬! 朱少校大步走上车,看见王恺乐了一下:“挺巧啊。” 他紧跟着又道:“行了,大家手机都交一下,大家在训练基地第一个月,禁止使用手机等通信工具,第二个月等大家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才会发还。” 学生们便纷纷交上手机,其实心里有点不乐意,但老朱这面相跟和蔼可亲也实在不靠边儿,凶神恶煞的让人不敢有异议。 王恺编辑了两条短信分别发给爸妈,才交上手机,刚坐下来就看到老朱也隔了一过道儿,坐他旁边了。 车队很快便出发了,走了好一会儿,王恺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咱们这是往郊区开呢?” “不然呢?”老朱没好气道,“难不成还带你们到五道口去,以后好站在人家地大京语同学们的身边修仙?” 王恺语塞,假如是为了隐蔽的话,那他们肯定是不可能在京城五环内训练了。 车身开了两排舷窗,同学们一听这话,下意识向外面看去,果然窗外车辆越发稀疏,虽然还没上高速,但明显不是往市里开的。 老朱吩咐道:“把车窗关了。” 咔嚓一声,车厢里便只剩下了一片漆黑。 砰—— 两盏昏黄的灯亮起。 学生们的脸色有复杂,激动,振奋,恐惧,害怕,对未来的迷茫几乎是每个人心底都有的。 “别着急,还得好几个钟头呢,有这功夫激动还不如睡一会儿呢。” 朱少校说着眯起眼睛,摆出了个舒服的姿势,拿军帽扣在脸上,靠着椅背便不出声了。 王恺问道:“既然这么远,还不如直接开车呢,何必还坐一趟高铁到京城,这样不是更不容易暴露行踪吗?” 南希市到京城,中间不通高铁的地方就那么巴掌大的一块地界,真要到了京城站还得坐好几个钟头的车,肯定有更近的高铁路线。 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隐蔽,不让学生们判断出自己所处的位置。 军帽下,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别废话,吵到老子睡觉,小心挨揍。” 王恺无奈闭嘴,虽说他力气挺大,但他很有自知之明,就目前来看,他肯定打不过人家经过“修炼”的特种兵。 再者说了,就真打得过,他也不敢呀...... 偏头看了一眼紧闭着嘴不敢说话,但明显憋得很难受的话痨王启良,他差点笑出声,心里顿时一片平静,干脆闭目冥想了。 “到地儿了。” 王恺被王启良推醒,昏暗的灯光下车上的人正在有序地离开。 大概是到了老巢不需要伪装了,老朱脱了常服外套,穿一衬衫站车门口,大吼道:“都排好队,新兵们给我站那边儿去,别瞎转悠,老兵都给我自己组队跑回营房报道,迟到的这个月修炼资源减半啊我警告你们。” 老兵们嘻嘻哈哈离去时,王恺刚下车,此时天色还不是特别暗,夕阳下,远方起伏的营房还有四周高低起伏的绿树鳞次栉比。 高高竖起的风车飞旋着,布置的位置很有讲究,隐隐形成了一种风水大势,王恺能够看到,这里的灵气浓度明显远远超过了南希市。 山坡上盘旋着几只飞鸟,像有灵性一般望着这边。 这地儿特么都快跟大草原一样了,京城附近有这种地界? 很快,学生们......哦不对,应该说是新兵们,便列成了两个方阵,一共大概有一百多人的样子,男女七三开,这比例可以说是相当高了。 丁腾小跑着走到方阵前,敬了个军礼,道:“现在,由我代表夏国人民共和国清道夫第一军团欢迎诸位的到来,从现在开始,你们将彻底摆脱曾经‘学生’的帽子,成为一名光荣的军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希望大家能好好训练,努力修行,世界即将遭逢剧变,我们清道夫就是守护这道洪峰的第一道防线!” 王启良大叫了声:“好!说得好!” 然后还拼命鼓起掌了,居然还真有几个愣头青也跟着鼓了起来,转眼便蔓延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来。 王启良还没反应过来呢,便看到丁腾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拎着他的领子将他揪到了方阵前。 他咧着牙笑道:“谁让你叫好鼓掌的?我在这儿给你们耍猴戏看呢?” 王启良连忙道:“对不起首长,我错了。” 丁腾笑道:“行,还算有点机灵劲儿,归队吧。” 他看着王启良走回队伍,神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接下来,我会将你们在场一百二十一名新兵分成9个班,由各班班长带着大家找到各自的宿舍;从今天起,你们都将与各自的班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请爱护好各自小集体的荣誉,它将关系到你们日后修炼资源的分配。” 丁腾道:“好了,现在我念到名字的分别出列......” “马荣,赵受,李时......你们是三连一班,班长刘荣华。” 叫刘荣华的战士站了出来,领着被喊道名字的新兵们向营地内走去。 那边喊着呢,老朱突然挤进队伍里,拉着王恺走到一边儿:“怎么样,要不要进我手底下,我很看好你小子。” 王恺“额”了一声,问道:“我原本被分配在谁手底下?” 老朱不耐烦道:“就张启那小子,你俩肯定尿不到一个壶里,他就是个老古董。” 王恺:“?” 真巧,我也是个老古董。 老朱见他丝毫没动心的样子,急道:“张启那水平根本就不行,他能教你啥?修到现在才练气三层,我可都五层了,比他强了不止一个台阶儿。” 王恺这个感兴趣,问道:“这个练气五层很厉害吗?” “那当然!我跟你说,整个清道夫部队里,我这修炼水平也能排在前十——这样吧,我给随便你展示下。” 朱少校瞥见了一只小虫,跃跃欲试地拉开了一个很像武术的架子,整个人气质陡变,犹如盘踞山崖的饿虎。 王恺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微薄的灵气迅速向他掌心汇聚,形成了一个非常黯淡的饿虎虚影。 随后掌出如惊雷,从空中飞速掠过,掌风刮出,令人窒息! 那虫子居然被他直接扇爆了,浆汁飞溅。 太臭了! 王恺罕见地爆粗口骂道:“卧槽你特么拍的什么玩意儿?” 老朱一个劲儿甩手,跟打摆子了一样:“卧槽,这特么是个臭大姐啊。” “什么玩意儿?” “椿象,就是放屁虫。” 老朱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骂骂咧咧道:“这特么也太臭了吧,比普通的简直臭了十倍,我怀疑这是一只变异的。” 王恺不动声色,向远处挪了挪。 王启良屁颠屁颠跟了过来,还没走近就开口道:“班长,丁少校叫您过去一趟......呕——这什么味儿啊,你们在这儿拉屎呢?” 第二十三章营地里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想露一手没露成,反而弄一身臭。 老朱也没心思跟王恺显摆了,黑着脸道:“我等下就找丁腾把你调到我的名单里,甭管咋样,我兹当你同意了,待会喊你到张启队伍时,你先别急着跟他走,我会跟他打好招呼的。” 说完就一路小跑回去了。 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股恶臭。 老朱其实就是给王恺通知一声,又不是商量,王恺同意与否根本就不重要;倒是王恺自己挺纳闷自己到底哪一点被这货给看上了。 “这是咋回事啊?”王启良捂着鼻子问道。 王恺想起来就感觉无语:“朱少校想给我展示下实力,结果一掌拍碎了一只疑似变异了的放屁虫。” “哈哈哈哈,这也太逗了吧。”王启良差点笑岔气,“展示实力拍棵树多好,实在不行拍个地板也行啊,拍什么虫子,说得就跟咱们自己拍不死似的。” 王恺:“你问我?” 王启良点头:“嗯呐。” “我特么问谁去?” 王恺翻了个白眼,小跑着返回空了一大片的队列,周围人立刻捂住鼻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撤出了一个圆形空地。 “什么味儿这么臭?” “刚朱少校拉着你去拉屎了吗?” 有热情好客的大兄弟道:“兄弟这味儿可够劲儿啊,你是不是便秘?来之前我特地带了开塞露,到宿舍我给你挤两管?” 王恺没理他他还来劲儿了,嚷嚷道:“没事,有痔不在年高,没啥可丢人的,开塞露真的能缓解症状,在老美现在可火了。” 王恺瞪了他一眼,那人一愣,被他眼神中的凌厉给吓到了。 随即有点委屈:“开塞露真的好用啊......” 王恺:“......” 这人脑子有毛病吧?虽然我以前是大号不太通畅,但我特么刚刚根本就没去厕所啊。 正在这时,丁腾大声道:“盛旗,杨三井,许储,刘簧,王恺......你们到张启少尉的五班去。” 那热情好客的大兄弟“啊”了一声,有些激动道:“王恺,咱俩一个班啊,以后大家相互照应啊。” “你认识我?” “对啊,我也是一中的,我叫杨三井。” “你好。”王恺只得略带尴尬地跟他握了握手。 王启良在后面道:“喂,咱俩不一个班啊,来之前老班让我照顾你跟杨木兰,不一个班就不好办了,这样吧,如果有人欺负你记得跟我说,我罩你。” 王恺只得道:“好,我知道了。” 虽然老李明明是让他照顾的他俩,但他也懒得跟王启良反驳了,这帮人脑子都有坑,和他们打交道,他只感觉身心俱疲。 五班的人按照高矮排成队。 张启此时也没了私底下相处时那老好人的模样,穿着不知啥时候换上的迷彩军装,神情严肃,对他们道:“稍息,立正,向右转!” 他小跑到队首,喊道:“齐步走!” 王恺悄咪咪瞅着张启,这节骨眼儿他又没机会跟他私底下说清老朱交代他的事,只能是跟着走了。 一边走着,他一边道:“我叫张启,曾服役于北方森林警察部队,目前处于练气三层,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班长了,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希望大家能认真训练,努力修行,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清道夫是个年轻的部队,大家也都是年轻人,我不希望在场的任何一位因为本可以避免的危险而提前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新兵们没动静,想鼓掌又有王启良前车之鉴不敢。 营地里突然开出了一辆军用皮卡,车速贼快,弄得烟尘漫漫的,队伍只好靠边儿躲避。 后车斗里站着个穿褐色皮衣的妞儿,露肚脐,穿短裤,梳了个棕马尾,怀里抱着一把不知什么型号的突击步枪,斜戴着军帽儿,看到新兵队伍吹了个口哨儿,那放荡不羁的模样,像极了叼着烟的小混混调戏良家妇女。 “新兵蛋子们,明天训练好好表现,你们中最优秀的那个可以得到姐!” 声音渐渐远了。 张启一脸尴尬,刚刚营造的肃穆全都垮了。 他咳嗽了一声,道:“咱们清道夫的女兵们,咳咳,都比较狂野,不过心地肯定都是好的,你们要听师姐的话,好好训练,兴许真能得到呢。” 一帮新兵们登时沸腾了,刚才那女兵模样肯定是姣好的,身材更是一级火辣,一帮刚上高三的小男生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 杨三井贼兮兮跟王恺比划了一个半圆的手势,道:“起码有c。” 王恺汗颜,不过说实在的,心里还是有点躁动的,好看的姑娘谁不喜欢,而且还是这种辣妹儿......得劲啊! 营地里坐落着一大片墙面灰扑扑的新楼房,造型很像筒子楼,连绵起伏,阳台上挂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不光是军装迷彩服。 列队行进的队伍也是这样,虽然大多都是迷彩军装,但还是有不少穿着普普通通的运动服衬衫,短裤短裙四处乱逛的,尤其是一些穿着道袍儒袖,头戴高冠梳发髻的人物,他们背着手在道路上走着,时不时碰见个战友长官还知道敬个礼,动作也是雷厉风行,很是铁血,但这么一对比,画风顿时显得诡异了许多。 “喂喂喂!”杨三井激动道,“你看,那么多女兵啊。” 往那边看去,居然是一大片的女兵,似乎是刚刚训练归来,三五成群,看发型果然像杨木兰说的那样,各种各样,不像正规部队里清一色的利落短发。 “真不明白,打理长头发多耽误时间?” 王恺真心觉得在部队里,尤其是他们这种作战部队,长头发很碍事,不过确实很好看就对了。 一群大姑娘们从面前走过,免不得向一帮新兵们投来一些好奇的目光,有几个更是大声调笑着说:“张启你带的这帮新兵总算有一个帅的了,刚那班真的全都是歪瓜裂枣。” 张启惹不过这帮剽悍的女兵,只笑了笑不说话。 杨三井这边倒激动了,不过很快又强行淡定下来,嘴角得意的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怎么能说只有一个帅的呢,这把我的同学们都置于何地啊,要我说,虽然我最帅,但大家其实也就比我差了一个彭于晏那么远,师姐们的目光还是太挑剔了。” 王恺心底忍不住涌现出想打死这个夯货的冲动。 “哈哈哈。” “这人真不要脸。” 那帮女兵耳朵特好使,杨三井明明只是嘀咕,她们却好像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说的是你旁边那个,不是你,对!就那个看起来呆呆傻傻,不动的,看过来点儿!” 王恺“啊”了一声,乖乖看过来,那女兵顿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不错啊,好好训练,长得这么帅,可别死在变异兽手里。” 那女兵的右脸有伤,三道疤痕贯穿眼睑,像是某种野兽的爪痕。 女兵们大步离去,隐约还能听到脸上有疤的那位清脆的笑声:“这么帅,在进来之前,恐怕是不知多少小姑娘的青春呢。” “就是看起来像个傻的。” “钢铁直男吗?” 第二十四章古神裔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王恺皱起眉头,有点想不通,我......怎么就傻了? 他有点想掏出练习册秒解最后两道大题证明自己的冲动。 杨三井一脸诧异,甚至还有点悲愤:“她们这都什么破眼光啊?” 仿佛他不帅违背了天理一样。 张启憋着笑,指引大家向营地紧里面的筒子楼走去。 他们住的地方在八号楼九层,推门一看,是一间大概相当于一间普通教室大小的房间,里面摆了12张床,没分上下铺。 有几个“新兵”喘得跟狗似的,随便找了张硬邦邦的床板坐下。 这么热的天,速爬九层楼,绝大多数人的汗水都在胸口浸出了一大片水渍,屋子里的荫蔽更像是蒸笼,并不能带来多少清凉,汗水仍旧簌簌落下。 “没空调吗?这咋住啊。” 有人哀嚎道。 “还是顶楼,也太热了吧。” 八号楼一共就九层,众所周知,一般人买房除非贪便宜,否则绝对不会去买顶楼,因为顶楼冬冷夏热,还没电梯,冬天还好说,可在这时节,真是要了人亲命了。 张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安抚道:“大家都是新兵,刚来部队肯定要吃些苦头的,只要大家在平时训练的量化评比中取得好成绩,我一定会尽力帮大家争取更好的住宿条件。” “班长,我们换个宿舍吧。” “您给丁少校说说情呗,大家都是新来的,凭什么就要我们住顶楼啊?” “或者给咱安个空调也行,我出钱。” “都吵吵什么呢!” 一声怒吼从门外传来,震得人耳鸣。 老朱阴沉着脸,这货腰上系了一武装带,双手叉腰,盯着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新兵,仿佛随时都会暴起打人。 他怒道:“坐没坐相,站没站相,都给老子立正站好!一群歪瓜裂枣,屁本事没有,还敢嫌弃这嫌弃那?” 新兵们乖乖站成一排,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张启站他旁边,也立正站好,一言不发,被衬成了个小绵羊。 王恺暗道,还是老朱有气场。 他推的是军队里很普遍的二茬寸头,本来就显得剽悍,再加上那常年面瘫的表情更让人望而生畏。 反正和他比起来,张启真的是太温柔了。 老朱咯嘣一声,拧断了后面空置床板的一根钢腿儿,骂道:“所有新兵的宿舍都在顶楼,谁有不满,可以现在说,我带你们去校长那儿反映;如果没有,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们娘们唧唧地在背后嚼舌根子,老子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棍棒底下出孝子!” 卧槽! 这就是修行的力量? 新兵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尼玛掰钢管跟掰黄瓜似的也太秀了吧? 张启这时才开口道:“朱班长话说的糙,但军中的一切命令都是军令,军令如山,怎能随便更改。大家把东西先放放,接下来我带你们去领衣被,等回来了再给大家休息的时间。” 新兵们没动,都挺累的,这就又要跑去搬衣被了?这一趟趟折腾下来,半条命都快交代了。 张启叹了一口气,示意老朱跟自己往床板上一坐,道:“环境的确跟大家曾经的生活相比,有些艰苦,需要大家努力克服。” “我之前也说过,我曾服役于北方森林警察部队,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战友们与一伙境外毒贩在野牛山进行了长达十二天的追逃战,山里没吃没喝,毒贩凶狠残暴,具体过程就不跟你们说了,十二天下来,我们去时十三个人,回来时就剩下两个。我不苛求大家都能像我们一样,但你们要记住,从你们踏入这座营地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扛上了无数代先烈们用鲜血染红的荣誉,假如你们连这么点困难都克服不起,你们扪心自问,对得起牺牲的先烈和战友们吗?”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仍旧平静,可眼神中的悲伤却感染了所有人。 杨三井大声道:“对不起!” 他率先走出宿舍,王恺紧随其后,新兵们顿时鱼贯而出,脸上纵然还有些不忿,可对张启的话,打心眼儿里还是很认同和钦佩的。 他们只是不满于住宿条件,任谁在空调屋里呆习惯了,骤然换成这种环境都受不了。 人走后,张启才问道:“老朱你不带你的新兵,来我这儿到底要干嘛?” 老朱笑道:“可以啊,没看出来嘛!平时你小子跟个闷葫芦似的,没想到暗地里也是个能言善辩的。” 张启有点不好意思道:“没,我就说点心里话。” “心里话好,心里话才动听。” 老朱又道:“我来你这儿就想要个人,那个王恺你知道吧,我跟老丁都说过了,正好我也替你多带个兵,也给你减轻点压力。” 张启皱眉:“之前刚说过军令如山,这就让他跟你走岂不是......” 老朱腆着脸,不好意思道:“是呗,我本来都叮嘱他先别跟你走了,谁知道这小子一点也不听人劝。” 张启沉默了一会儿,道:“老朱你费这么大心思,看来这王恺的力气真有你说的那么大,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古神裔了。” 老朱没反驳,点了点头道:“有很大可能,这件事你还得打好掩护,假如这王恺真是古神裔,那他的价值恐怕还要在这届唯一的那个a级生之上。” 张启道:“这事你反映给上面了吗?” 老朱点了点头:“我跟老丁说过了,他回头会打个报告,目前只是认为他有这个可能,未必就真是古神裔。” “好。”张启道,“你带他走吧,回头记得请我吃饭就行。” 老朱比划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出门就找上了没走多远,在楼道里等着的王恺。 老朱皱眉道:“我不是说让你别跟着张启走等我吗?” 王恺看着气场全开的老朱,心里也有点发虚:“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丁少校的命令是让我到五班——咳咳,而且我没找着机会私底下跟他说这件事,万一我当那么多人面跟他说了,他觉得损害自己威信了,或者想要拒绝,可能会闹僵。” 老朱笑道:“这就自诩军人了?你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行了,你刚撂下的东西也拿着跟我走吧,咱先一起去领了衣被,先说好,我那边的住宿条件不比这边强。” 王恺问道:“说实话我挺纳闷的,你为什么这么......看重我,我天赋好?” “还行,是挺好的,你灵气亲和度是b级,咱们部队里绝大多数人都是c级,你算上等了,但这不是理由。” “那是什么?” “真正让我愿意选择你的是你的天生神力,经过体检证明,你并未觉醒,但你表露出来的力量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受过专业训练的大力士,这意味着哪怕只是你的觉醒前兆,就已经相当于一些真正的觉醒者了,一旦你觉醒,所能获得的力量很可能连你自己都想象不到。” 王恺一怔,就听老朱娓娓道来:“像你这种还未觉醒,就显露出种种异象的,我们称之为古神裔,顾名思义,体内传承着古老神明血脉的后裔。” 王恺纳闷道:“不是说所有人体内都传承着或多或少的古老血脉吗?” 老朱冷笑道:“是啊,但传承豪彘血脉,跟传承夸父血脉能算一回事儿?传承了夸父的听力又跟传承了夸父的神力能算一回事儿?” “李白说天生我材必有用,但绝大多数人就算觉醒了,能力也只是鸡肋!” 第二十五章天生仪仗兵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王恺有点汗颜,听起来倒是跟他的表现挺像,可他那所谓的“天生神力”是怎么来的,旁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如果说他修行资质特别好,他还比较相信,可这什么古神裔,听起来就有种很扯的感觉,往前十八年数,他从未表露出任何方面的特长,emmmm......除了“下面”。 他脑袋里不自觉出现了一副这种画面,某天他跟同学打架,同学章口就来“我爸是某某局长”,结果他来了一句我太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战神刑天! 忒遥远了吧也? 王恺有点怂:“我感觉我不像你说的那什么古神裔,我可能就是天生力气大了点,万一弄错了怎么办,不会抓我解剖吧……” 老朱不耐烦道:“像不像不是你说了算的,上面自然会有评估,你放心,这是好事,以后你得到的修炼资源会比别人更多,就算以后证明你不是古神裔,国家又不会收回对你倾斜的资源,更不会对你采取什么惩罚措施。” “哦......”王恺点了点头,“对了,你刚刚说什么b级c级的是什么意思?灵气亲和度?” 老朱道:“对,你可以理解为小说里描述的‘灵根’之类的东西,亲和度越高,就越容易修行。” 王恺有些不能理解:“既然咱们都用‘灵气’这种中夏式称呼了,为什么还用字母表示?” “国际通用标准嘛。”老朱随口道,“什么时候大夏国成世界霸主了,大家可能就都用中文了,到时候你用天干地支来排都没人管你。” 这很容易理解,王恺笑道:“别瞎说,我大夏承诺不争霸的。” 老朱露出了会意的笑容,十分猥琐。 “跟老子装什么瘪犊子,赶紧去领你的东西,待会直接跑前面那栋楼的顶层去找八班宿舍就行。” 王恺将衣被收拾好,又领了脸盆搪瓷杯,便去找宿舍了,得亏他力气大了不少,将衣被一卷,挟在腋下,另一边端着分量十足的铁盆仍旧健步如飞。 到地儿了,推门就是一股热浪涌出,一帮大小伙子正蹲地上落着汗,衣服跟水洗过似的。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喂,你怎么来了,这才一个多钟头就想我了?” 王恺一瞅,原来是王启良这厮,此时他正光着身子,大概是刚从水房用凉水冲过,只穿了个裤头,浑身湿漉漉的。 “穿成这样,不怕朱班长揍你?” 王启良“没事,天儿这么热,班长刚还说让我们先冲个凉呢;七点钟咱们就得换上迷彩服,到下面列队准备吃饭了;先别说这个了,你来做什么?” 王恺道:“朱班长看我一见如故,力排众议,把我调到八班了。” 王启良一脸不信道:“就那黑面神还对你一见如故呢,别吹了,是不是让人欺负了?没事,哥说过照顾你,走,我帮你报仇去。” 旁边坐那儿的一帮小伙纸们也一脸不信,丁腾是个笑面虎,但起码有个笑脸,这朱班长整个儿一黑面神,还跟你一见如故...... 看,牛在天上飞! 王恺无语道:“都说了部队里禁止私斗,你脑袋里怎么净想着打架?” 王启良耸耸肩:“因为我就这么一个特长啊……” “我不像你们这帮学习成绩好的,脑子活泛,我就擅长打架,以前六中的人堵我,我一个人追着他们十几个捶,搁三国时期我应该就是常山赵子龙那样的,白马银枪,在长坂坡杀个七进七出。” 王恺道:“你想多了,你充其量就是个零陵上将。” “那是谁?听名号还挺厉害的。” 王恺翻了个白眼:“确实挺厉害,据说有万夫莫当之勇。” 零陵上将刑道荣,就是被赵云一枪刺死的那货,名台词是“说出吾名,吓汝一跳”,实际上就会吹牛逼。 王启良还有点沾沾自喜:“那也行了,我比赵云确实还差点,不过我修行之后就不一定了,没准儿比他还厉害,到时候你们就报我的名字,也能横行霸道一时了。” 旁边一人逗趣道:“好,到时候就报你零陵上将王道荣的名号,敌人未必吓死,牛皮可能要被吹到天上。” 王启良也不恼,大笑道:“没准儿你不报名还好,一报我的名字反而被人打个半死。” 他又道:“对了王恺,还半个小时就要下去集合了,你还不赶紧回你们宿舍?待会都没洗澡的时间了。” 王恺道:“我都说了我调到八班了。” 看到王恺将背着的被子铺到了床板上,众人才相信他是真被调到了八班,语气顿时热络了起来,甭管什么缘由,人家能得黑面神青睐就肯定是有本事的人。 王启良妙语连珠,他好吹牛,好扯咸淡,最容易拉近与人的距离,反倒是王恺有点像是闷葫芦,很多时候都只是笑而不语。 面无表情容易被人说不合群,笑反正是笑了,虽然大部分时候王恺都触摸不到他们的笑点。 王恺后来也端着盆去水房了,他脱得就剩个裤头,拧开水龙头任由那冰凉的井水灌了大半盆,才端起来从头往下那么一泼,暑气顿时一消,一股凉气顺着头皮贯穿全身。 也就他接受过力量强化药剂的强化才敢这样,这井水可比自来水凉多了,常人这么干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痛快洗了个澡,他端着盆擦着身子回了屋。 “我滴个乖乖。” 王启良一帮人却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纷纷围了上来。 “没想到你看着挺瘦的,身材还挺有料。” “你这六块腹肌可以的,就是没我这一大块腹肌肥硕。” “滚,你那是肥膘。” “这人鱼线,这胸肌,老铁你怎么练的,听王哥说你成绩不是挺好的吗,哪来的时间啊?” 王恺拍开摸来的手,这场景未免太哲学了。 “都到部队了,还担心练不出肌肉吗?”王恺道,“好好练他个把月,到时候你们不会比我差的。” 才怪! 哼! 穿戴整齐迷彩服,系上腰带,好家伙简直帅爆。 八班的小伙纸们看着王恺,自己也飘了,心里估计都把这波卖家秀当成买家秀了,实际上这一个个土肥圆的穿上军装也像沐猴而冠。 到下面时,数百名新兵已经到了大半了,都聚在一块,相互攀谈着。 老朱张启俩人坐一块堆交谈着,离老远就招手让他过去,道:“看见没,天生的仪仗兵,以后可警惕着点那帮女兵,那可都是一群母老虎。” 张启也笑道:“确实不错,我都后悔把他放给你了。” 王恺只是笑,没回话,突然瞥见一架武装直升机从远处的停机坪升起,低空盘旋着就向北方飞去。’ 王恺问道:“班长,他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老朱一脸你大惊小怪的模样:“出任务啊。” “出任务都要坐直升机的?” 老朱道:“嗯,是觉醒者作案,两个笨贼抢了一家手机店,结果弄走了一堆手机模型,现在正流窜街头,由于涉及特殊能力作案,所以目前由我们清道夫接手。” 第二十六章第一顿饭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张启笑道:“蠢点未必是坏事,就这俩笨贼,抓起来关一段时间也就算了,要是能力特殊点,还能争取戴罪立功,真犯下什么滔天大案,任凭他觉醒的能力再强,在这稀灵气时代,还能敌得枪炮?到时候就真跟你们想象的那样,被研究所切片解剖了。” 王恺有些疑惑:“假如觉醒者不是热武器的对手,那为什么还需要我们清道夫部队?当地的特警不就能解决了吗?” “当然需要。”老朱淡淡道,“首先,觉醒者比较灵活,不像携带枪支弹药,过安检就会暴露,有些能力更是极其善于隐藏,很难被普通人抓获;其次这种觉醒者犯罪分子,往往有种高人一等的心态,当复数的能力者将其围困后,能极大地摧毁其抵抗心理。” “再说了,稀灵气时代的修行者在热武器面前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当初洋鬼子们被义和团的精锐裹挟一群拳民照样打得七零八落,能少牺牲些地方警察部门的同志自然最好。” 王恺惊讶道:“义和团......一百多年前也是稀灵气时代?” 此时,八班的小伙汁们也围了上来,听得是津津有味。 老朱点了点头,提高了些音量道:“真正的绝灵时代其实就那么百年时光,就像是字母m,在某个时期彻底跌入谷底,可随后便会缓慢复苏。所以我认为,灵气复苏这个过程必定是缓慢且长久的,兴许几千年后才会有那种能够飞天遁地的修真者。” 王恺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那不一样吧......一个是起势,一个是落势,前者如火如荼,蒸蒸日上,后者暮霭沉沉,日薄西山。” 老朱笑呵呵道:“到底是文化人,这成语用的一串串的。” 张启接过话头,道:“其实这也就是两种猜测罢了,上面其实更倾向于你说的,但那可就真的是天下大乱了。” 老朱点头道:“是啊,你们说一个普通人骤然拥有了强大的能力,是会像蜘蛛侠那样行侠仗义,还是会烧杀抢掠,视人命如草芥,肆意践踏法律?” 众人顿时沉默,都不是小孩子了,虽然仍旧生活在象牙塔里,可心中对社会的黑暗,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老朱肃然道:“我从来没低估过人性之恶,张启在北方森林警察部队,跟毒贩子斗,跟人贩子斗,跟走私的斗,他见得丧心病狂,披着人皮的野兽比我多的多;要我说那么多人都觉醒,拥有特殊能力,这世道怕是会乱成不知什么样,说是世界末日都不为过。” 王启良张大嘴,不敢置信道:“没这么夸张吧......” 老朱道:“当然,这只是最悲观的看法,但乱子肯定是会有的,而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让这乱子变得最小化。” 众人面色肃然,张启笑道:“怎样,肩负重担的感觉怎么样?” 王启良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道:“非常好,十八年来,我第一次找到了我的人生信条。” 老朱看了眼他,心里笑得肝颤,果然老丁说的对啊,年轻人就是充满热血,好忽悠。 他又看向王恺,发现这货有点无动于衷的样子,忍不住有点出火,要重用的人思想觉悟不高是绝对不行的。他拍了拍王恺的肩膀,问道:“你来说说看,肩负重担的感觉怎么样?” 王恺下意识道:“肩负重担的感觉就是一千个人翘首以待你说的每一个字......我会铭记我们为何而战,为了逝去的先烈战友,全力以赴,直到战至最后一人。” 说到半截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改口道。 “这话说得挺好......” “就是有点文不对题。” “听着好像有点耳熟。” 哨子声突兀响起,老朱和张启立刻指挥道:“都去列队站好,准备吃饭了。” 站好队,王恺突然感受到了熟悉的视线,往右一看,就发现女兵队伍里,穿着迷彩服的小姑娘正盯着他,见他看过来就挥起了手,笑得眼睛弯弯似月牙。 “诶,你看那个妹子,她好像在冲我笑。” 王启良嗤笑道:“你在想屁吃,那是我们同学。” 俩人都挥挥手打了招呼。 王启良用胳膊肘拱了下王恺的胳膊:“杨木兰穿迷彩服还挺好看,这身衣服就适合她,英姿飒爽的,要么叫‘木兰’呢。” 王恺诚恳道:“嗯,很好看。” 王启良嘿嘿笑道:“欸说实话,你跟她到底好上没,我老看你俩一起,班里人都说你俩高二的时候就搞在一起了。” 王恺皱眉道:“胡说什么,思想龌龊的人看什么都龌龊,你也是无药可救了,回宿舍多看两本政治书,好好洗涤一下算了。” 王启良碰了一鼻子灰,但嘴上闲不住,又问道:“你说部队里晚饭能提供什么伙食,不会像冲出亚马逊那样,让咱们吃生牛肉吧?” 王恺无奈道:“不可能,咱们又不是特种部队,况且特种部队在战斗时也不鼓励吃生肉啊,万一感染寄生虫呢,吃生肉其实归根结底,只是为了锻炼人的意志力与忍耐力。” 正说着,他突然闭嘴了。 因为当他们站在食堂门口时,一股浓郁的香气顿时钻入了他们的鼻子里。 “居然这么香......” “卧槽,这是什么伙食啊,太香了吧!” 饿了将近一天的新兵们口水疯狂分泌,肚子里响声不断。 终于排队进了食堂,此时老兵们已经排开座,三五成群围着桌上的六菜一汤大快朵颐了起来,那味道真是香飘十里,无比诱人。 老朱走到王恺身边,问道:“怎样,想吧?” 王启良一脸激动道:“他们吃的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灵米灵菜吧?” 老朱点头:“对,是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的?” 王恺有点想吐槽:“这名字起的可真够敷衍的。” 老朱叹了一口气:“珍惜这段时间吧,前三个月的灵米灵菜都是免费供应的,往后,再想吃你们就得拿功勋来换了。” 第二十七章自由不是为所欲为(已签约)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一帮人围到了一张圆桌前,老朱带头坐下。 桌上摆了一盆米饭,颗颗晶莹剔透,饱满可爱;一盘炒土豆丝,丝丝晶莹剔透,饱满可爱;一盘青椒炒肉,青椒晶莹剔透...... 呸,我哪里有心思跟你们描述这些,开吃就是了! 一顿风卷残云,八班的小伙纸们一点初相识的拘谨劲儿都没了,筷子动得飞快,嘴巴就没闲过,活像一群拱在食盆边上的小猪仔。 老朱腮帮子塞得满满的,心里乐呵呵,也亏得自己接了带新兵的活儿,才能免费在食堂里蹭吃蹭喝,也不枉他耽误修行了。 王恺此时也全无平时的淡定样,连夹带抓,左右开弓,形象全无。 一来这饭菜着实好吃,虽然寡盐少油,但只凭这些食材本身的味道就已经够征服他的胃了;二来这菜老朱刚也说了,只能免费吃三个月,这么一算,少吃就等于亏呀;还有原因三,他能清晰地看到这些饭菜上面萦绕的金色灵气,也就是说这种好东西肯定与修行紧密相关,相当于小说里描述的灵石之类的东西,除非他脑袋被门夹了,否则就绝不会有半点谦让。 “这也太好吃了吧!” “我撑了,但是我还想吃。” “有馒头吗,我想蘸点菜汤。” “干里凉的别舔盘子,你舔过了我还怎么舔!” 王启良破口大骂。 王恺揉了揉鼓鼓的肚子,不屑跟他们再争残羹剩饭,实际上已经吃的饱胀,他力气大,抢食占据绝对上风,一桌子菜就属他吃的最多,连老朱都比不过他。 老朱揉揉肚子,瞥了王恺一眼,有点牙疼,心道幸好现在新兵们胃口大都比较小,要都跟这货一个样,他还真未必能吃饱。 这时,突然小跑来一个年轻士兵,凑到老朱耳畔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老朱点点头,拍桌子道:“吃完饭的都跟我到外面集合,咱们去大会议室,校长要给你们上第一堂课。” 王启良惊讶道:“咱们这儿还有校长?不应该是首长吗?” 老朱道:“那必须有啊,到底是国防大学新校区,你们在学校档案室都是挂号的。” “所以咱们到底是学生还是士兵?” “不早就说过了吗,你们是学员,不是学生,所以肯定是后者啊。” 王恺跟着老朱出门,他挺抵触开会的,他们学校每次开大会,纯粹就是说一堆没用的废话,让人昏昏欲睡,偏偏还得硬着头皮听着。 进了会议室,坐在椅子上,他默默发呆。 整个大厅里都是男的,王启良张望半天也没看到漂亮的小姐姐们,兴致顿时减了大半。 他将头埋在桌子上,像是祭祖盘子里供奉的猪头,一脸便秘的表情:“没有手机的日子也太难熬了,我想搓把炉石,我想打农药,我想吃鸡,我想玩明天之后,新区我刚氪出了一把a2典藏版……” “明天之后不是有心意出的吗?”王恺侧头看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他们出的游戏你也玩?家里有矿还是脑里有瘤?” 王启良道:“确实是啊,明天之后,又氪又肝,相比之下,我觉得有钱鹅的农药吃鸡还是挺良心的,但是......还是想玩啊。” 王恺皱眉道:“趁早戒了吧,有心意擅长使变相赌博,跟你各种玩几率,让人忍不住想要以小博大,而且他们的游戏氪点太多了。” 他爸单位有个同事就是玩有心意的逆水西游,挪用公款,就为买无级别,合十二技能神宠,据说在那游戏里是区里大佬,都打上武神坛了,可后来东窗事发,被逮进去了,从此以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想不戒也难了。”王启良长叹了一口气,“今天的日常还没清,营地任务也没做,浑身不得劲。” 王恺无语,懒得理他,继续发呆。 正在这时,喧闹的大厅渐渐安静了下来,老朱也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有些发福,但仍旧腰板挺直若青松的中年军人,他来到大厅前的讲台上,吹了下话筒。 王启良激动道:“肩扛金星,我去,是将军啊。” 中年军人清了清嗓子道:“同志们大家好,我是国防大学清道夫分校校长,兼校党委副书记李兆重,很荣幸能在今天,为列位入学,做个开篇演讲。” 下面顿时响起一片掌声。 “首先,大家也都了结我们工作的性质了,你们来到这里,既是入学,可又是入伍,从今天起,你们的身份就已经从一名学生,转变为守卫祖国的战士了,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这一点,把‘宝宝还只是个宝宝’‘我还是个孩子’这类的想法统统抛诸脑后。” 这话说的幽默,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艰苦训练还没开始,谁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娘娘腔,一点苦都受不住。 李兆重伸出手虚按了下,示意大家静一静,又道:“部队里的训练与条件,相比大家的校园生活肯定是很艰苦的,我希望大家能够克服,并且努力适应,未来出任务时,到了战场上,比这更艰苦的环境多了去了,敌人更是狡猾多端,能力千奇百怪,训练多吃苦,多流汗,战场就能少流血,保住性命。” 提到拼命,大家的情绪都不太高。 这转变也太快了,昨天还在奋笔疾书,题海遨游,今天就说到要上战场,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了。 李兆重笑道:“男人嘛,对自己狠一点儿不是什么坏事。” 他又道:“部队里的小姑娘有很多,漂亮的也有很多,可她们肯定是没男兵多的,我们鼓励大家在部队里解决个人问题,可咱清道夫的姑娘们哪个不是眼高于顶,懦夫软蛋没人喜欢,这一点只能希望大家努力争取了。” 全场哄笑,外加有点跃跃欲试。 清道夫的小姐姐们,确实都很好看啊,而且健美,身材倍儿棒。 老朱差点笑出声,妈蛋,就那帮母老虎,老子都hold不住,你还让这帮新兵蛋子努力争取,真是......送羊入虎口? 李兆重继续说道:“大家也都知道,我们清道夫部队的敌人主要有三类,一是国内发生的灵异事件,二是一些敌视国家的觉醒者与修行者,三就是一些野性难驯的变异兽。” “可大家知道为什么国内也有觉醒者要反抗国家吗?他们说了——是为了自由!”李兆重举起手,做了个举火炬的手势,大概是学的自由女神像,“自由两个字听起来多美好,是吧?” 李兆重拍了桌子,愤怒道:“可他们心目中的自由归根结底就四个字,为所欲为!” “拥有力量的人总希望这个世界对于弱者的保护更少些,好让他们肆恣鱼肉。” “他们觉得觉醒者和修行者本就该高人一等,可以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 “对于那些苦修隐居,谨小慎微的在野修炼者,我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对于那种搞风搞雨,作恶多端的家伙,我们必将其绳之以法!” “这就是我们清道夫的职责所在!” 掌声顿时雷动。 疯狂的石头怪说 ps:还以为题材敏感不给签了,大“石”落地。 第二十八章初次修炼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会议室里,黑压压一片新兵正直勾勾地盯着讲台后的投影幕,上面幻灯片的大标题是——修真基础知识速通! 校长李兆重的讲话并不冗长,很快就结束了,随后是由专业的“修真学”博士,一个穿着道袍据说是中夏唯一的筑基修士刘云波,为大家讲解修真常识。 搁古代这叫传业解惑,所以大家态度都相当端正,心底的崇敬估计就跟当初一帮明星权贵面对王林大师一样。 他们即将习得的修行法诀属于内丹法,皆是出自此人之手,这一点王恺之前就已经听老朱他们讲过了。 只听讲台上,那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娓娓道来:“内丹修行法的分类也有很多,但总体来说,都是讲究个性命双修,借假修真,所以才有了“修真者”这个称呼;搁秦汉,修炼者们都被称作方士,练气士,罕有修真者的称呼,这是因为走的大道不同。” “内丹法的正统修炼步骤是:炼己筑基、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听起来挺拗口,实际上跟网文里描述的金丹元婴是一码事。” 刘云波突然想到了什么,隔空吸来一根木棍,指着大屏幕上的“炁”字道:“哦,对了,这个字不读“无”,读“气”,指的是天地间充塞的灵气,读音也同,纯粹是个通假字。” “金丹指炼精化气中最后的阶段,将体内灵气汇聚一体,凝聚个无形无质量的灵胎,从此逍遥自在,拥有莫大威能,飞天遁地,皆由己心,所谓一颗金丹入腹,从此我命不由天嘛;元婴则指炼气化神的最后一阶段,指的是当金丹修成后,用粉碎虚空的方法脱离丹室,上冲中宫位置,寻本性而练化元神,这一过程的雏形元神,就是元婴。” “这很好理解,婴儿嘛,长大了就是元神咯。” “当然知道这些其实也没啥意义,我也才筑基阶段,整理出来的修行功法就到这儿,后续功法虽说已经开创出来了,可还没经过验证,错漏百出,谁知道往后修是什么样的?” “兴许金丹元婴没修出来,修出个结石怀孕也是没准的事儿。” 下面顿时响起哄笑声,这跟他们想象的老神仙不太一样,不过也是情理之中,才筑基嘛,搁小说里是喽啰的级别,也不算什么神仙。 “除了内丹法外还有吞金属丸子代替内丹的外丹法,优点是对资质要求低,缺点是危险,容易铅中毒,汞中毒,成就的境界也比较虚浮,古时候死那么多求长生的皇帝,大抵都是被外丹法害了。” “只是外丹法我没有太多研究,收录的典籍也大多残缺,危险极高,就不细讲了。” 刘云波笑道:“大家知道了这么多关于修行的常识,想必也有些跃跃欲试了吧。” “对!” “是!” 王启良这货喊得格外大声,震得王恺耳朵疼。 说实在的,王恺并不怎么期待从国家这里获得什么修炼功法。 他真正的宝库在于所谓的“幻想神庭”,这帮老古董们给出的东西,肯定要比眼前这位刘居士给出的功法更全面。 当然,古未必胜今,兴许那个时代的修行法压根儿在这稀灵气时代没法生效也说不准。 刘云波道:“好,那么接下来我就给大家播放炼己筑基的第一层修炼法诀,这个阶段我称之为练气一层,这个‘练’其实是‘吸收’‘凝聚’的意思,与炼气化神的‘炼’不是一码事,大家按照纲领内容,自行体悟。” 幻灯片顿时翻页,显示出一副密密麻麻的字。 有人喊道:“大师,您再给我们讲讲吧,很多东西我们都不懂。” 刘云波正色道:“练气一层修炼法其实内容很少,之所以有这么多字,就是我的讲解与备注,说实话,我不希望大家都跟我走一条路,毕竟我虽然是先行者,但我走的路也未必就一定是对的,我希望大家能有自己的看法,而不是一味萧规曹随,到时候大家错都错的一样,就很尴尬了。” 说完这些,刘云波就下台离开了,掌声顿时响起。 校长李兆重补充道:“大家刚吃完灵米灵菜,体内此时还充盈着灵气,这个时候修行,事半功倍,只是仍要提一句,万事开头难,现在又是稀灵气时代,今晚给大家三个小时修行,如果没有取得成果,大家也不要急躁。” “哪怕是清道夫里的老兵,修行整整一年,目前大多仍旧处于练气一二层,离筑基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这话让大家心思稍松,但心里其实还存了“假如我就是万中无一的那种修行天才呢”的想法,满怀期待地开始修炼。 王恺按照口诀内视己身,很轻易就凭借强大的精神力,捕捉到了散在四肢百骸的金色灵气,这过程对他毫无难度。 他缓缓将灵气搬运到丹田之中,全身散落的灵气汇成一缕,沉入丹田,这个过程也相当顺利,因为修行过苏摩利尔冥想法,他的精神力完全能够控制体内的一些细微部位,又能直接看到常人无法察觉的灵气,就跟开了挂一样。 普通人最开始根本不可能做到内视,修炼过程相当唯心,纯靠想象,什么气沉丹田啥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想象的出来。 他们连丹田在哪儿都未必知道。 可是接下来整整一个小时,他体内的灵气仍旧是原先那稀薄的一缕,沉在丹田下,雾蒙蒙的,外界的灵气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根本无法收取。 实际上他已经在收了,只是整个屋子里,满满当当好几百号人,包括那些班长们,都在修行,那灵气加起来还不超过这个数字,他能抢出十几二十缕就已经多亏了自己在精神修行上先行一步的福了。 而区区十几二十缕稀薄灵气,对于一个修行者而言,无异于水车薪,连练气第一层都迈不进去,按照他的推算,起码一千缕才够。 这无关天资,纯粹是环境使然。 其实这也是李兆重的失误,因为修行艰难,短短三个小时,他认为这些新兵们连体内的灵气都未必能收纳到丹田,更别提从外界吸收了。 所以为了节省经费,他没舍得开启空调的聚灵模式,不然整个会议室里,灵气浓度能够在短时间内,模拟出相当于十九世纪初的灵气环境,修炼难度将大大减小。 当然也就只是短时间罢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相对于整个修行过程,仍旧太短,十九世纪初也就是清朝中后期,修炼环境已经很差了,许多修炼者一辈子也就会些请仙附体,豢养小鬼之类的小术,遑论长生。 可修行就是这样,实在枯燥无味,绝大多数人一晚上下来,连一缕灵气都无法收纳,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到底是刚从绝灵时代过来,这灵气也忒少了。” 王恺有些烦躁,修行这种功法的进度比苏摩利尔冥想法差太远了啊! 愁呀! 心中有点幻灭,眼瞅着那边已经有丝丝紫气升腾,明显是练气期修行者在修炼的征兆,心里有点不得劲。 我这本来是个天才流的套路,怎么现在有往废柴流过渡的趋势? 可后来仔细一看,发现那货居然是丁腾,再仔细一看,发现除了校长以外,大厅所有人都在努力修行,这才心里平衡了下来。 最起码,他在同届的新兵里,肯定是修练最快的。 额,仅限于男。 第二十九章洛神甄宓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三个小时的修炼结束后,大家的兴致都不太高,怏怏不乐地成群离开。 他们想象的那种天纵奇才并未出现在他们身上,反倒让都觉得自己挺像废柴流主角的,就连王恺都觉得修行很困难了,何况是他们这些完全没半点修行基础的。 王启良垂头丧气,一脸茫然,嘴里念叨着:“丹田怎么还有三个啊,到底是聚气到哪个啊,我往下沉,根本找不到地儿呀......” 王恺无语道:“幻灯片上不都写了吗,是‘气沉丹田’,你能把气沉到眉心的上丹田还是胸口的中丹田?肯定是往下丹田走啊。” 王启良一脸沧桑道:“中丹田我感觉没问题啊,肺就在右胸口,一呼一吸俱是聚气。” 王恺:“......” “行吧,那你就往胸口沉吧,希望你能成功。” “别啊,我就那么一说,其实我也感觉是下丹田,但我肚脐眼儿下面三寸我感觉是肾啊,万一练错了把肾弄亏了咋整?” 王恺挑了挑眉:“你这不就是杠精吗?都说了修行是唯心的,这些位置全都是肉眼看不见的,你为什么非要往人体器官上靠拢?” “欸你这人咋说两句还不耐烦了,我这不就是受唯物教育熏陶太久,一时间扳不过来嘛!” 旁边有人自嘲道:“甭说聚气到哪个了丹田了,我连气是啥都没感觉到,好不容易摸着点脉络,居然悄咪咪放出来了个屁。” “哈哈哈,没错,这也真的是‘气’了。” 一个好像也是他以前同班同学的大笑起来:“古人炼炁化神,你来个炼屁化神,吾儿有大帝之资呀!” 那人气急败坏:“我日你大爷!” 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充满惊悚的声音:“怪不得我闻到了一股恶臭,兄弟你是不是也便秘啊?我这有开塞露,可以免费赠送给你呀!” 王恺听到这略微耳熟的话,脸色一黑,回头问道:“杨三井,你怎么混到我们班队伍里了。” 杨三井一脸可惜道:“你我一见如故,好是投缘,我回去后发现你不在了,问班长他说你被调到了八班,甚是惋惜,这不看见你立马上来找你聊两句吗,可怜我们逝去的缘分。” 这话怎么接? 实话实说“老子才没跟你一见如故”,俩人关系还没到那儿,这种开玩笑的话只能跟关系好的人说,否则容易反目成仇。 所以王恺只能报以“呵呵”了。 一帮人都在哀叹修行之艰难,老朱跟在后面,没说话,心里其实也在思索自己的修行路。 带新兵耽误修炼,可也能获得多一份的修炼资源,究竟是赚了还是亏了,全看自己规划。 但说实在的,他跟张启这群带班班长灵气亲和度都比较一般,大多都是c级,如果不是为了修行资源,他们也未必会选择这条路。 丁腾是觉醒者加修行双核并进,在他们中是最强的,可灵气亲和度也很一般。 现如今觉醒者基本上是没有正规途经去提升自己的能力的,只能通过锻炼,使自己觉醒的能力运用更加纯属或者干脆就是再次觉醒。 觉醒者是一种返祖现象,在稀灵气时代,一般都是精神受到了极大刺激才会激发,要么是生活遭遇重大不幸,要么是在生死关头,觉醒难度可见一斑。 ...... 到了宿舍,气氛依旧有些沉闷,连王启良这种话痨都沉浸在修行世界里,更别提其他人了。 任何中夏青年都耳熟能详一句话“不要输在起跑线”上,在学习上大家尚且不愿认输,更别提真正事关传说中的修行了。 一颗金丹入腹,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 听着多霸气? 谁没幻想过飞天遁地,一剑西来, 一直到熄灯后,大家都没什么交流。 王恺躺床上,席子很快便变得滚烫,粘腻的触感让人心烦,空气里都透着闷热,老旧的吊顶电扇嘎吱嘎吱吹着,送来并不清爽的风。 翻个身,躺在相对比较凉爽的一边席子上。 他有点想家了。 想爸爸妈妈,想熊孩儿,想自己的那张床,还有屋子里摆放的空调。 想念栽满梧桐树,满是绿荫的那条路,想念一中,想念老李,甚至想念自己的台灯桌椅。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来这种寄宿制的地方,明明来之前,他还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情绪的,可到了这儿,就有点止不住了。 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压抑的啜泣声,随后又响起了几声吸溜鼻涕的声音,大概有人也是想家了。 王恺努力将思绪放空,他修有冥想法,能够做到思想上的自制。 很快,他便沉浸在冥想之中,那狰狞的恶魔影像在他的脑海里变得越发清晰起来,几乎宛如实质,随时能够出现在现实中一样。 一遍遍描摹,他的精神越发放松,沉浸在那种类似于睡眠,但明显更加深入的放松之中。 就在这时,一道水波自他的脑海中涌现,紧跟着汇聚成一面帷幕,从中走出了一位如画般的宫装女子,一袭碧衣若水,未戴珠钗,肤白若雪,黑发如瀑。 她赤着两只纤足,踩在摇曳的水波里,款款一礼:“你好,尊敬的人间行者。深夜造访,实属唐突,还请郎君见谅。” 狰狞的怠惰魔王贝利尔的影像拦在了女子面前。 王恺这才问道:“你是谁?” 女子这样说道:“幻想神庭,洛神宓(fu通伏)妃。” 王恺还没反应过来这位在夏国有多有名,他知道甄宓,但就如大多数夏国人碰见生僻字只读一半,他一直以为那个字读“必”。 他问道:“你怎么在我脑海里?” 宓妃巧笑嫣然,两点梨涡更添俏皮:“因为下周就轮到我向你发布委托了,到时候你也会变成我的身体,因为性别的缘故……我觉得先向你打个招呼比较好。” 王恺仔细打量着这位女子,确实光彩动人,堪称是他生平所见女子中最美的——包括影视作品。 他想道:女装大佬的体验应该也挺稀奇的,说实在的,他居然并不反感,他一直觉得自己是那种乐于拥抱新鲜事物的新潮人。 可仍有可疑之处。 他问道:“贝利尔魔王可没提前跟我打过招呼。” 宓妃伸出一根葱白食指,点了点眉心,似是在苦恼:“贝利尔呀,他到底是怠惰魔王,行事太过简单粗暴了,想必第一次,你一定受了很多惊吓吧?” 王恺还要开口,就听她又道:“其实本来该让望舒哦,就是露娜那小丫头跟你知会一声的,但你手机被没收了,就算取回来也会受到监控,所以我就只能亲自走一趟了。” “好,那我现在知道了,也表示能够接受,你可以离开了吗?” 王恺很不喜欢别人在自己的脑海中呆着,他觉得自己有种赤身裸体,被人看了个精光的错觉。 宓妃娇笑道:“小郎君,别急着赶人嘛,你从贝利尔那里得了一份冥想法,难道就不想知道能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吗?” “你似乎对贝利尔并不如何尊敬。” “那当然,他又不比我厉害多少,虽然洛神这神职听起来没那么高大上,但在夏国,我可比望舒那样的小丫头知名多了。” “哦对了,这还多亏了你们搞出来的什么王者农药呢。” 王恺这才意识到对方是谁,洛神甄宓! 第三十章训练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甄宓就是王者农药里的甄姬,因简单粗暴易上手而广为人知,但实际上真正让洛神甄宓名动天下的,应属曹植的那首洛神赋。 其中有片段: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 道尽了古人对神女的美好憧憬。 若无洛神赋,天下间水系神灵众多,区区洛河水神又怎么可能在诸多水神中脱颖而出,名声甚至还要盖过黄河河伯?更别提往后在种种影视游戏文学作品中,被广泛应用了。 王恺很确信,就单说这个寝室,恐怕八成人都知道洛神甄宓,但九成人都没听过黄河河伯冰夷。 “你要我做什么?” 不问报酬先问委托,是王恺的准则。 他现在不是原先还在南希的时候了,这训练基地外松内紧,强手云集,距离最近的城市都有好远的距离,怎么可能还像以前那样轻易帮古神们扬名? 甄宓笑道:“做什么?当然是与贝利尔阁下委托近似的事,至于是什么,现在还不能透露。不过露娜应该也跟小郎君你提过吧——哪怕完不成我们的委托也不会有任何惩罚,所以我只是开出我的筹码,做不做全看你自己。” 王恺点了点头:“好,那你说。” 甄宓道:“灵气复苏的进程远比你们想象的快,你们修行的内丹法创于隋唐,本就是为了迎合灵气日益稀薄的年代,放在这时代虽然称不上落伍,但很明显有更好的替代品;而我手中,就有一本传承自上古的修炼古法,名为‘云上琅琅书’,直指真仙大道。” 王恺却有些警觉:“假如有朝一日,灵气再次变得稀薄,那我修这种古法,岂不是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甄宓道:“呵呵,灵气刚刚复苏,在近千年内都是呈现上升期的,到了千年之后恐怕才会出现衰落的势头,假如一千年的时间你都无法修炼成仙,飞升寰宇,那么说句实话,到那时你也早就寿元已尽,轮回转生了;而且,尊敬的人间行者,你也未免太过妄自菲薄了,你是世间仅有的天生道体,说实话,我觉得你顶多用掉百年时间,就能达到飞升境了。” 王恺皱眉道:“可我的灵气亲和度只是b级。” 甄宓揉了揉眉心:“灵气亲和度那算个......咳咳,也就练气筑基这段时间有用,往后修行拼的都是大道契合度,就你们怎么可能检测出来?” “我该相信你?” 宓妃对王恺的多疑感觉有些无奈:“尊敬的人间行者,我们根本没有欺骗你的必要,自始至终,我们的关系都是相互合作,互惠互利的。” 她强调道:“说实在的,对你们人类而言珍贵无比的修行法诀,对我们这些古神们根本就是鸡肋般的存在,我们甚至都不需要修行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可这一切都是你们说的。” 王恺仍旧有些怀疑,这些事从始至终,都是古神们的一家之言。 甄宓恼了,一甩袖子:“你爱信不信,没了你这张屠户,我们还吃不了没毛的猪了吗?这委托你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拉倒,反正下周一午夜十二点,你就得给老娘乖乖变女人!” 砰—— 风姿绰约的神女化成一团烟雾,消失了。 看她这副姿态,王恺反而相信她说的话了,果然,人都是贱皮子...... 王恺继续开始冥想,空气中的灵气仍旧稀薄,他觉得在灵气还未彻底复苏前,主要精力还是集中于冥想法上比较好。 ...... “全体新兵集合,三分钟内不到操场的,后果自负!” 扩音器播放的粗犷吼声响彻整栋楼。 一大帮头发乱糟糟的新兵歪歪斜斜站跑到操场列好了队,王启良顶着鸡窝般的头发,睡眼惺忪,可下一刻就激动了起来,小声示意王恺:“那边有妹子。” 女新兵也在操场列队,只是距离他们的队伍有点远,大概也都是蓬头垢面的,都侧着脸没往这边看。 丁腾站队伍前面,一脸冷酷地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五点三十分,五点四十五开饭,我给你们十五分钟的时间进行三千米跑,迟到的取消早餐资格。” 并没有什么怨声载道的声音,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只是免不得有点担忧。 三千米十五分钟并不严苛,可以说是部队里新兵中规中矩的体能训练,但对于疏于锻炼的高二党们,仍旧是一项不小的挑战。 王启良道:“三千米小意思啊,咱俩身体素质好,肯定没问题。” 王恺“嗯嗯”敷衍地点头,心道你丫平时在教室里除了玩手机就是睡觉,体育课也被取消了,你唯一的锻炼估计也就是跟别人打架斗殴吧? 他对王启良能不能在规定时间内跑完三千米持怀疑态度。 开跑!一千米的大跑道,王恺一骑绝尘,甩开后面的大部队,迅速拉开距离,引得一群争强好胜的小年轻开始发起冲刺。 妹子就在一旁,吾辈岂能让这装逼犯一人独出风头? 然而还没追上呢,自己的体力反倒消耗了大半,渐渐累成死狗,逐渐被大部队超越,甩开,甚至都没力气跑完程了。 然而再看那货,依旧保持着最开始的速度,甚至看那架势,居然逐渐跑到自己身后,要领先自己一整圈了。 “我凸(艹皿艹),这人有毒吧!” “怕不是从体校招来的牲口。” 有人默默补刀:“不是哈,那是我们一中的,常年保持年级前十。” 王启良上气不接下气道:“我真傻,真的,我吃饱了撑得要跟有八块腹肌的男人拼体能,麻痹,我可能跑不动了。” 旁人抿紧嘴唇,连话都懒得说了,跑步的时候开口说话,最容易扰乱呼吸,他和王启良冲刺的距离比较短,算得上是悬崖勒马,还有补救的机会。 丁腾没看着他们,而是和一票老兵冲进了宿舍,随便推开门看见床上被褥乱糟糟的就直接丢到了地上,动作粗暴宛如拆迁。 由于宿舍楼里并非都是新兵,他们这番动静顿时引来一顿喝骂。 “特么谁啊,大清早这么折腾!” “我日你仙人滴板板,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第三十一章冲突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在操场门口守着的老兵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目光中,王恺领了编号为一的号牌,一路小跑去食堂了。 他体力还很充沛,区区三千米根本达不到他的极限。 跑进食堂,王恺已经出了一身的汗,鬓角都是湿的,一瓶力量强化药剂赋予了他远超普通人的力量,却不代表他就成无漏人仙了。 这时间虽然还算比较清爽,可就算是大冬天跑上三千米,也得出一身汗呀。 今天的饭菜就不是摆好的了,他拿出手中的号牌递给食堂大叔,大叔告诉他,所有食物他可以尽情享用,百分百自助餐。 只是食堂里的东西除了主食,许多菜肴居然都是现做的。 问怎么回事? 大叔就一脸正色道:“富含灵气的食物十分珍贵产量有限,一丝一毫都由不得浪费。” 因为新兵在食堂吃饭施行的是排名制,只有排名前十才有点菜的资格,往后就只能有什么吃什么,至于排名在五十开外的,就只能吃一碗粥,领限额的俩馒头和一碟咸菜了,再往后甚至只能喝点小米粥。 至于那些没在十五分钟内跑完三千米,或者压根儿就没跑下来的,那么不好意思,只能饿着了。 王恺点了一份大碗龙抄手和一份大碗鸡丝凉面,又叫了一杯鲜榨灵果汁,便自己端着盘子到一边去取凉菜馒头了。 最后他搬着在盘子里堆成小山的馒头凉菜,盛好散发着浓郁米香的小米粥,回到了座位上大快朵颐了起来,力量强化药剂也有副作用,就是会使他胃口变大很多,之前运动量少,他又有所克制所以没体现出来,但到了这儿,他完全可以放开腮帮子吃。 这食堂的伙食实在太好了,就连咸萝卜丝都是异常爽口清脆,馒头麦香浓郁,咬一口甘甜宣实,哪怕干吃都不会觉得难以下咽。 那边又叫王恺去端龙抄手和凉面了。 那龙抄手就是馄饨,薄皮大馅,满满当当十五个漂在大海碗里的金黄色鸡汤中,绿油油的香菜葱花让人食欲大振。 而凉面上则是扑了一层撒了红油的鸡丝,辅以花生碎,葱花,卖相也是极佳。 食堂大叔不客气道:“喂新兵蛋子,拿这么多吃的完吗?咱们这儿可严禁浪费,糟践一点东西你三天之内算是别想再吃食堂的饭了。” 王恺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大叔,我胃口从小就比较大,肯定吃的完的。” 话音刚落,就看到食堂门口跑进来一小姑娘,看见王恺得意地挥了挥手,然后坐到了他的对面。 “怎么样,我厉害吧!” 王恺惊讶道:“你这就跑完三千米了?” 女生体能本来就比男生差,部队里男兵女兵的训练都是三千米跑,可没有中考男生一千女生八百的优待。 就这杨木兰居然只比自己慢了不到三分钟,比第二名的男生都快,就完成了训练? 杨木兰一脸得意道:“是啊,我昨天晚上修炼成功步入练气期了,我感觉自己现在身体特别好,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不过王恺你比我跑得还快,应该也进入练气了吧?果然,我们都是天才来着。” 王恺沉默了一会儿,道:“快去取饭,这些都是我自己吃的,没你的份儿。” 心里被打击得够呛,修行世界到底啥样,自己还没见着呢。 开启柠檬精模式! 哼! 杨木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气道:“你是饭桶吗?” “我是。” 杨木兰:“......” 哼! 小姑娘piapia跑向水池,洗了手和脸,才高二没那种不化妆就没脸见人的臭毛病,这年纪好看全靠天生丽质。 小姑娘点菜要文雅多了,要了份儿红油凉皮,拿了两个馒头又盛了碗粥坐到了王恺对面,夹他咸菜吃。 王恺皱眉道:“你就点这么点,吃得饱吗?” 小姑娘小声道:“吃不饱呀,我练气成功后,胃口大了好多,但是像你这样一次性拿那么多,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也太丢人了。” 王恺调转筷子尖戳了下她光洁的脑门:“快吃,不够的话我待会再去取。” 两人吃了半饱,门外才陆陆续续有新兵踉跄着闯进食堂。 对于普通学生而言,能完整跑完三千米就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还有十五分钟的限定时间,这早晨注定会有很多人吃不上早饭了。 王启良是踩着点冲进食堂的,他吐着舌头,喘得像狗,襟口全湿透了,连饭都有点吃不下去。 然而当他得知自己居然只能喝小米粥,而且限量一碗之后,差点气绝,一脸悲愤地盯着正吃得香甜的王恺。 王恺被他这眼神瞅得有点瘆人,无语道:“别看我,有人盯着呢,我不可能分给你吃。” 接下来上午进行的是队列训练,就是一般学校军训的主要训练科目,大家都驾轻就熟,很快就上手了,就是这东西易入门不易精通,自以为昂首挺胸,整齐划一,走得已经很不错了,可外人看来,这帮人踢正步跟特娘大猩猩几乎没啥区别。 午饭倒是没再排什么名次,许多新兵早晨就没吃饱,中午再饿一顿肯定要耽误训练了。 吃完饭午休回宿舍,一眼望去,屋子里跟遭了贼似的,床上的东西都被扯到了地上,昨儿晚上端盆洗漱在地上留下的积水,把衣服被子都弄脏了。 大家伙儿正要发飙,就看到老朱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道:“今天的内务检查,大家都不合格。” “内务检查?” “就三分钟的时间还要我们怎么整理内务?”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他们就是找茬儿欺负我们新兵。” “太过分了,根本没有提前通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上午训练积累下来的怨气彻底爆发。 王恺倒是跟没事人似的,因为他叠被子了,虽然不是特别工整,更别提跟豆腐块儿一样了,但也没被扯到地上那么糟糕。 不过他也没置身事外,那样显得太不合群,跟着嚷嚷了两句,他不会和光同尘,但也绝不希望做众矢之的。 “提前通知?”老朱眉头皱起,“战场上敌人偷袭你们,会提前通知?” 王启良大声道:“班长您这是偷换概念,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第三十二章日常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老朱冷冷道:“所以呢,你们要讨个说法?还是要负责纠察内务的老兵给你们道歉?” 气氛顿时冷却了下来。 他们也就是说说,并没有天真到想要老兵向他们道歉,他们承受不起,只是不告而诛......心里还是委屈啊。 老朱不屑道:“一帮新兵蛋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敢带你们去找那伙老兵,你们敢去吗?” 众人顿时低头。 甭管怎样,老兵们也都是正式踏足修行的前辈,而且大多都是自特种部队里选拔出来的精英。 两者实力对比太过悬殊,真起了冲突那不是高三生打高二的,纯粹是大学生狂虐小学生,两者压根儿不是一个级别的。 “既然不敢,就别跟老子废话,老老实实在集合前整理好内务,努力让那帮老兵找不了你们的茬儿。在这支部队里,你们是最底层,除了军规明确禁止的,谁都可以肆无忌惮找你们麻烦!” “想反抗?想翻身?你们也配?” “打铁也得自身硬,一帮臭鱼烂虾,跑个三千米都累死累活,你们凭什么不挨欺负?” 老朱指着新兵鼻子臭骂了一顿,气冲冲走了。 有人这才小声抱怨起来:“他算个什么班长,我们挨欺负了,他却胳膊肘往外拐。” 王启良默默捡起地上的被褥,心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他骂道:“你当他面说这些话啊,他是班长,又不是我们亲爹。” 那人瘦瘦小小的,叫刘彦昌,跟宝莲灯里那个娶了三圣母的家伙一个名字,性格也比较相似,有些胆小懦弱。 被王启良一骂,顿时不敢吭声了。 王启良也有点愧疚,开口道:“班长说的对,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只要努力训练,努力修行,迟早有跟那些老兵平起平坐的资格!” 王恺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有点超然,说实在的,这些事他看得远比王启良深,无论是早餐的排名制还是老兵们恶劣的态度都是对他们变强的鞭策,现在的这些恐怕还只是开胃小菜,未来,很有可能部队自己都会鼓励那些老兵来欺负新兵。 高压,歧视,终究会磨砺这帮心比天高的年轻人,使他们踏实下来,甚至有可能觉醒? 上面大概是打的就是这种主意。 “咱们宿舍有人带闹钟了没?” 大家都摇头,因为用手机用惯了,谁家还会特意买个脑中存着。 他继续道:“那这样吧,以后每天早晨,我会提前十五分钟叫大家起床洗漱叠被的,我生物钟很准,集合时间是五点半,我五点十五叫大家有问题吗?” “那感情好。” “生物钟,这也太神了吧?” 王启良惊诧道:“王恺你以前就起这么早吗?还是你真能想几点起就几点起,这该不会就是你的觉醒能力吧?那我们以后岂不是该叫你闹钟侠了?” 神特么闹钟侠! 王恺瞪了他一眼:“快闭上你的嘴巴,现在十二点半,午休截止到一点二十就又要集合了,大家赶紧休息吧。” 不知不觉,宿舍人好像就都有点唯他马首是瞻了,不光是他体能好,学习成绩也好,大概还有他做事比较成熟稳重,有种老学究作风的缘故。 王恺闭目冥想,按照昨天学到的内丹法汲取午饭中蕴含的灵气。 其他人大多都是真睡了,昨儿晚上睡的也不踏实,早晨起的还早,上午站军姿的时候就有不老少人差点睡着,这午休对他们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没人还在意被子上的污渍,反正大热天也不盖,干脆就都提前叠好了码在行李箱上,待会起床直接放上去就好,节省时间。 下午又是体能训练,队列训练轮着来,上面似乎压根儿没打算让他们进行射击训练,到傍晚收操的时候,一大帮新兵也只能听着靶场的枪声眼馋。 晚饭还是老样子,很丰盛,多了几道肉菜,大伙吃完后又跑到会议室修炼。 今天的修行就比较顺利了,大概是一天三顿饭都进补了灵气,所以他觉得距离自己突破到练气第一层已经不远了。 练气期的标志是体内灵气凝聚成漩涡,这样的话只要运转这个漩涡,就能自然而然从外界拉扯进来灵气,从而不断壮大气旋,凝聚道基。 他丹田里的那缕雾蒙蒙的灵气已经变大了一倍还多,照这个趋势,再花上一两天,他就能尝试推动这个灵气形成漩涡了。 修行结束后,李兆重将军也来讲了一次话,大意是女兵那边已经有人步入练气了,要男兵们加油,别被女生拉下之类的。 男兵们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谁都不想被女生超过。 私底下则是开始打听谁这么变态? 然后猜测应该就是今天早晨三千米跑女兵的第一名,再一横向对比,就开始暗暗讨论明明速度更快的王恺怎么还没练气成功?是不是隐藏实力了之类的。 王恺发现很多人都在悄咪咪偷窥自己,顿时一阵腻歪,他这人特喜欢低调,要是搁古代他就喜欢做幕后黑手那种,而不是被万众瞩目。 当下加快脚步,匆匆进宿舍了。 王启良道:“那个突破的女兵是不是就是杨木兰啊,我今儿瞅她跑的比男兵都快,以前她可从没参加过校运会之类的。” “嗯,是她。” 王恺没否认,这个高中时代自己最亲近的女同学就是这么的天赋异禀。 王启良顿时一阵感慨,免不得有些自怨自艾:“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们一样啊,原来的我战斗力最强,现在好像已经垫底了。” 王恺果断戳他心口:“其实以前你也打不过我,我又没修炼成功,现在的我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王启良:“......” 凭什么呀! 没天理呀,凭什么你就能文体两开花? 王启良道:“咱们什么时候找杨木兰请教请教啊?我可不想当吊车尾了,修炼是要资源的,咱们只有前三个月能免费吃食堂,往后没资源了,只会更加落后呀。” 王恺皱眉道:“练气初期哪有什么捷径窍门,你又不是感受不到灵气,就按部就班把它搬运到下丹田就是了,时间一长,自然就会突破。” 王启良挠了挠头:“听你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看来你距离突破也不远了。” 王恺点头道:“快则明天,慢则后天,你确实得抓紧时间了,晚上少睡会儿吧,加油。” 他做了个“怀挺”的手势,王启良顿时一脸生无可恋,我的朋友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优秀,这让我怎么咸鱼得了? 第三十三章爷儿几个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一进宿舍,王启良就发出了一声怪叫。 “谁脚这么味儿啊,跟臭鸡蛋似的,刘彦昌你弄的这堆臭袜子是谁的?” 在刘彦昌床铺旁边,一堆有着黄色结块,稍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恶臭的袜子堆在铁盆里。 刘彦昌唯唯诺诺道:“一个老兵的。” “老兵的东西为什么让你洗?还是臭袜子,他自己没长手?这根本就是欺负人!” 王启良整个人都炸了,他怒道:“走,我带你找他去,不就是比我们早修炼一年吗,不就以前是特种兵,怕他个鸟!” 听他这么一说,刘彦昌更怂了。 连连摆手道:“没事,就一堆袜子,我的本来也要洗我自己的,一会儿就能搞定,没必要因为这么点小事跟老兵对上。” 王启良大声道:“刘彦昌,你记住,男人一旦习惯了跪下,以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他们老兵再厉害,还能打死我们吗?” 一听“打死”两个字,刘彦昌整个人一个哆嗦,抖如筛糠道:“不不不,我不去,不就洗个袜子吗,无所谓的,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也不是没给别人洗过,不碍事的。” 王恺对王启良也是无语了,这还“不就是”呢,那到底怎么样才能算“就是”呢? 不说他们了,就连服用了力量强化药剂的自己,都没信心跟一个老兵捉对斗上一把,你个以前染黄毛,充其量算个小混混的学渣就敢找人老兵打架斗殴了? 看到大家伙儿都有些无动于衷,王启良更愤怒了:“你们觉得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了是吧?呸!他今天敢欺负八班的刘彦昌,明天就会欺负八班的你我,你们不愿意去,我自己去!” 王恺觉得他有点不理智了,但这个节骨眼儿上拦肯定是拦不下来的,弄不好俩人还会反目成仇。 况且王启良说的也对,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只要你软了,让他们习惯了你的不反抗,迟早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 那么干脆,就打一架试试? 寂静的宿舍里,他突然开口道:“我们打不赢老兵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起码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八班人不是能任由他们随便欺负的;我知道大家刚刚认识,相互间也没什么感情,不想为这么点事出头,但在清道夫,无论你们想与不想,我们未来都将荣辱与共。” 王启良有点懵:“等等,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 他跟王恺做了两年同学,打心眼儿里就没把他跟“打架斗殴”这种事联系在一起过。 王恺瞥了他一眼,感觉和这个二货解释会拉低自己智商,自顾自说道:“我不勉强大家跟我们一起,我自己现在心里也有点发虚,我以前从来没有跟别人打过架,但这次我觉得,该打一次试试。” 他的心脏怦怦跳得厉害,血液贯穿四肢,肾上腺素急速分泌,让他的身体情不自禁有点颤抖。 说是第一次打架可真没开玩笑,从小学开始,他就是典型的三好学生,而且文体两开花,也从来没人欺负到他头上。 他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初步凝聚的灵气漩涡已经在改善他的体质了,配合力量强化药剂,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超越了这些大多停步于练气二三层的老兵。 但老兵们最可怕的是什么? 是身为前特种兵的战斗经验以及可能存在的“觉醒能力”,他连个军体拳都没学过,凭什么跟人斗? 他就相当于一个各方面属性都很出色,但没有技能只能平a的游戏角色,对老兵的威胁还是太低,正面对抗死路一条,除非苏摩利尔冥想法再进一步,能够干涉现实,彻底调动人体潜能,或者干脆他就修行正式入门,并且学上一两门“法术”。 看着一片脸色各异的同班,王恺没再说话,径直走出门,王启良拉着刘彦昌紧随其后。 他无奈道:“还是没人跟我们一起去啊。” 刘彦昌端着臭气熏天的袜子,腮帮子咬得紧紧的。 王恺耸了耸肩道:“算了,刘彦昌你也回去吧,告诉我们那个老兵是哪个宿舍的,叫什么名字就行。” 刘彦昌没动,低着头,浑身颤抖得厉害。 王启良不满道:“喂,我知道你怕,这不不让你去了嘛!” 好一会儿,他才有些哽咽道:“我去!” 他抬起头,脸上泪痕斑驳,再次强调道:“我去!” 俩人被他这状态吓了一跳。 刘彦昌攥紧了拳头,道:“我从小到大就被人家欺负,告老师,老师告诉我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有我做得不对的地方,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欺负我,可现在我懂了,就是因为我好欺负。” 他瞪着通红的眼睛:“因为我对第一个欺负我的人退让了,所以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欺负我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来到了清道夫,这不是我以前待的那个学校了——我想有个新的人生,我想抬起头,不受歧视地活着,请你们务必带我一起!哪怕我只能帮你们抗揍!” 气氛有点压抑。 王启良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没错,就是这个样子。我最讨厌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句话,要我在你那个老师面前,一定抽他一嘴巴子告诉他这个巴掌响不响。” 王恺笑了,他道:“别说这些废话了,准备好挨揍了吗?” 王启良哼道:“从小到大你王哥我打的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担心的是你们两个给我拖后腿才是。” 正说着,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脚步。 回头一看,就看到一帮光着膀子的热血青年,迎面走了过来——都是八班的小伙纸。 王启良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但终究没开口。 在一大帮别班新兵惊诧的目光中,他指了指前面,走出了社会小青年的步伐,大声道:“爷儿几个,走着!” 场面有点热血,也有点搞笑。 王恺往前紧走了两步。 王启良小声嘀咕道:“你走那么快干嘛,想当老大是吧?” 王恺瞥了一眼他,又瞅了一眼刘彦昌端着的,装满发黄臭袜子的铁盆,目光像是看一个智障。 第三十四章一拳升龙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老兵宿舍不在顶层,条件比新兵要强出一大截,是带有独立卫浴的四人间,还安装有空调。 老兵杨陵推开宿舍门,他抽动了下鼻翼,环顾四周,神情有些诧异:“欸,咱宿舍今儿这是少了点啥?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 他想了想,才道:“哟,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娄你堆那堆臭袜子呢,洗了啊?” 正赤着上身,拿着两个杠铃挥汗如雨的大汉奸笑道:“嘿嘿,没,我回来路上,正碰见一新兵蛋子回宿舍,就塞给他了。” 杨陵同情道:“啧啧,就你那袜子,能把死人臭活,还让人新兵给你洗,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娄万里笑得跟偷了鸡的黄鼠狼似的:“要脸干嘛,能填肚子还是能涨修为?” 杨陵叹道:“别提‘修为’俩字,提就伤心,我卡在练气三层已经有半年了,照这趋势,什么时候才能成就道基?” 娄万里气道:“修炼资源太紧缺了,你我资质是肯定没问题的,差的就是资源,所以我瞅见那些白吃白喝的新兵们就心烦。” 杨陵好笑道:“你这话说的,咱们当年做新兵的时候不也都一样吗。” 娄万里放下杠铃,道:“等老刘他俩回来咱们一块合计合计,也是时候再出几次任务了,上次攒下来的功勋都快用光了,再这么下去,迟早坐吃山空。” 说实话,他们这帮老兵的压力肯定要比新兵大得多,他们想要吃食堂供应的富有灵气的饭菜,只能是用贡献来换,否则平时就只能通过宿舍安装的小型聚灵空调修炼,可空气中的灵气浓度一共就这么点,还这么多老兵们一块争夺,那速度可真是如同龟爬。 而此时,在他们门口,王恺正小声道:“待会进去了都别冲动,一切听我指示。” 王启良满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有点像是在执行机密任务的赶脚,八班十个新兵满满当当挤满了楼道,一个个紧张得不行。 王启良回头嘱咐道:“待会我抱老兵的头,你们抓老兵的脚,咱们人多,八打四有机会的。” 咚咚咚—— 王恺敲门了。 “谁啊?” 王恺大声道:“娄万里是在这个宿舍吗?” “对,怎么了?” 门打开了,一个赤着上身,浑身肌肉虬起,满脸凶悍的壮汉从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恺一脸谄媚道:“班长好,我们来还你的袜子。” 娄万里怔了怔,笑眯眯道:“哟呵,还不错啊,这么快就洗完了。办事挺有效率,有前途。” 王恺向后伸了手,随后...... 只见一盆发黄板结的臭袜子带着一股腥风,扑面而来。 啪—— 一只袜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正盖在娄万里那满是汗水的脑门儿上, “快跑!” 王恺一声暴呵,一帮人如同脱了缰的野狗,一窝蜂冲向了楼梯口。 娄万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扯下了脸上的臭袜子,一股酸臭味儿直上天灵盖,他干呕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充满怒意的咆哮。 “老杨,这帮新兵蛋子居然欺负到咱头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回头一瞅,老杨正扒在窗户边,那散发着恶臭的袜子散落一地,他满脸痛苦道:“你先把你的袜子收起来,我求求你了。” ...... 大家虽然都上了,但心里还是打鼓,王恺一说撤,大家伙丝毫都没犹豫。 王启良边跑边问道:“不是说打吗,怎么又跑了?” “打个屁,打不过非要上去挨揍吗?” “可是......”王启良懵了,“这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 王恺大喝道:“别废话,反正也算是报仇了,赶紧回去,就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 “跑?”杨陵从前面的窗口翻出,拦在了他们面前,“你们想往哪儿跑,八班的新兵蛋子们。” 往后一瞅,娄万里那货肩膀上还顶着只臭袜子,正满脸怒火地步步紧逼。 “班长们好。” 王恺露出了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班长是新兵对老兵最普遍的称呼,叫长官太谄媚,叫老兵太无礼,就“班长”这个称呼恰到好处。 杨陵冷笑道:“别给我来这套,现在知道怕了?刚刚那堆臭袜子,就是你小子扔的吧。” 王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班长们是不是看错了?我们两个刚刚训练完,正准备回宿舍洗漱,我们舍友都能做证明。” 娄万里怒火中烧:“装什么大瓣蒜,你小子找揍是吧!” 他的体型极高,肌肉发达跟一头大猩猩似的,充满了压迫感。 王恺举起双手,腿有些发软,脸上仍旧笑容满面,一时间居然有点像丁腾那个笑面虎。 “班长,咱们部队里可是严禁私斗的,班长们任务繁重,修炼资源也比较匮乏,万一因为这个再扣一部分,就不好办了。” 娄万里一拳砸下:“你特么还敢威胁我们?” “别!”杨陵刚喊一半,那带着恶臭腥风的拳头就已经砸了出来。 砰—— 杨陵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假如这新兵真挨老娄盛怒一拳,恐怕得半残,到时候老娄的前途肯定是毁了,但愿他还有点理智,留有余力。 然而事实却是。 王恺接住了。 他的一只手按着娄万里砸来的拳头,任由娄万里怎么使劲,也抽不回来,他脸上仍是笑眯眯的,但紧跟着,一个拳头便是毫无征兆从下而上,像是街霸里的升龙拳,轰在了娄万里的下巴上。 动作完美还原,就差一句配音耗油跟。 砰—— 娄万里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跟喝了两斤二锅头似的,原地打了个转,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他晃了晃脑袋,嘴里嘀嘀咕咕道:“够劲儿,这一拳真够劲儿,小子我刚没出全力,待会儿咱们再来切磋切磋,我告诉你,今儿这事咱可没完,占了便宜你敢跑的!” 王启良和杨陵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王恺,良久,才有人说话。 杨陵道:“行了,你们回去吧,早点洗漱休息吧,这事就这么算了。” 娄万里迷迷糊糊道:“不行,谁也别走,这事没完!” 杨陵苦笑着挥了挥手:“还没完呢,这人都丢到姥姥家了——你们甭管他,都回去吧。” 王恺和王启良连忙异口同声道:“再见班长。” 随后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杨陵扯下娄万里肩头的那只臭袜子,满脸无奈道:“人家一个新兵,你输一拳就够丢人了,再这么不依不饶的,被首长们知道了非关你十天小黑屋不可。” 娄万里甩了甩脑袋:“不是,我一开始是大意了,可后来我想抽回拳头,用的可是全力,他绝不是新兵那么简单。” “觉醒者?” 娄万里道:“肯定是!” 第三十五章辣妹儿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王恺两人往宿舍跑的时候,正巧撞上一群往外走的舍友们,见到这俩人平安归来,他们才“呼”得一声长出了一口气。 “你们干嘛去?” “我们以为你俩被老兵扣下了,正打算去救你们。” “你们去有屁用,还不是白给?”王启良没好气道:“以后要是在战场上,我们哥俩拼了命给你们断后,结果你们又跑回来了,我俩没死都得被你们气死。” “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楼道里响起,每个人的心情都非常好,他们第一次对“战友”这两个字有了一丝感触。 这一次,三连八班一战成名,所有新兵们都在传他们跟老兵斗过,甚至其中一人还跟老兵过了招的事迹,当然,仅限于男。 男新兵和女新兵之间交流的机会很少,两者更像是泾渭分明的两条河,并排流淌着。 他们之间偶尔会有交谈,但时间很短,根本来不及擦出火花。 王恺跟杨木兰也是这样,偶尔两人碰见了,会远远招招手,或者一如当日那样都第一个跑完了三公里,就一块儿坐着吃顿早饭。 在部队里的日子很是枯燥,每一天的训练量都在增加,环境也很恶劣,不光是晒和热,还有很多体型格外大的蚊子,当你在阴凉处休憩的时候,它们便会像轰炸机一般俯冲下来,饱餐一顿,据说还有新兵在训练的时候被毒蛇给咬了,所幸基地里就有医院,才没出人命。 王恺的一个舍友也惨遭毒手,那天训练他感觉脸上落了只虫子,没在意就给碾死了,结果那是一只俗称“尖蚁子”的虫子。 被碾死后它体内毒液流出,王恺舍友脸部顿时肿了一大片,幸好老朱及时拿了药水给涂上了,才渐渐消了。 据说这东西学名叫隐翅虫,死后体内会流出强酸毒液,跟浓硫酸差不多,不会致命,但毁个容还是挺轻松一件事。 都是刚从高中走出来的小年轻,考虑不到太多“生与死”啊之类的,所以“毁容”对大家而言都还是一件挺可怕的事,从此以后看到小虫子落身上都有些发虚。 训练基地的位置具体在哪儿这帮新兵们都不清楚,可为了掩人耳目,想来在杳无人烟的深山里的可能性最大。 这里很原始,某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愣是被此起彼伏的狼嚎声给惊醒了,不过好在新兵暂时还不用站岗。 所有人都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着,尤其是在第四天的训练中,增加了“搏击训练”这个科目。 搏击训练的内容一如既往简单粗暴,就是老兵跟新兵对战,说白了就是挨揍,新兵哪有可能打得过老兵,就算是王恺也做不到。 他那天能让娄万里吃瘪,纯粹是对方大意了。 他的身体素质虽然不逊于,甚至还超过了绝大多数老兵,但这只是基础,想要打赢老兵,他还欠缺很多。 所以哪怕每天都被揍得鼻青脸肿,他仍旧乐在其中,不断地同每一个老兵教官捉对切(挨)磋(揍),像是海绵一样,凭借过人的精神力,迅速成长。 久而久之,就连老兵们都开始知道了“王恺”这个新兵里一骑绝尘的名字。 王启良一度以为他是魔怔了,可在训练第六天的时候,王恺打中了老兵一拳,那一拳挺沉,但他没出全力,只将那老兵打懵了一个瞬间,随后就被反杀了。 虽然最终结果还是输了,但那可是正面切磋,打到了老兵一拳啊! 就连老兵们都感觉悚然一惊,这才几天这个高中生就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老朱与有荣焉:“看见没,你朱爷爷的眼光就是这么的毒,我早就说了,这小子是天生扛枪的料,他脑袋活,遇事冷静,迟早他会有一番成就。” 周六下午,一辆军皮卡驶入营地,许多穿着白大褂的军医冲了上去,用担架抬了很多老兵下来,血淋淋的,有个老兵没了腿...... 这场景成了很多新兵眼中的梦魇,因为迟早......或许就在三个月后,他们也该开始进行实战了。 和那些想象不到的敌人。 这让新兵们越发感觉到了紧迫。 晚上的修行,预料中的突破并没有到来,王恺体内的灵气漩涡随着锻炼,越发壮大,可距离完全推动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 不过关系不大,今天不行,明天肯定没问题。 周日,天气阴沉,大雨滂沱。 王恺准时在五点十五醒来,提醒还睡着的舍友们起床整理内务,他的生物钟已经完全被舍友们认可了,他们也开始笑着叫起他的外号“闹钟侠”。 年轻男人间相处总是喜欢开玩笑,比如有的人每天都想当好朋友的爸爸,比如有的人整天“草”“日”脏话做口头禅,这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 生疏的时候大家都会尽力控制自己,但当熟悉后,也就渐渐的原形毕露了。 当然这种玩笑话也是因人而异的,比如对刘彦昌,大家开玩笑就都掌握了个度,因为他以前的敏感自卑,他们担心不经意间一句玩笑话会戳到他心窝子里去。 王启良迷迷瞪瞪穿好军装,拉开窗帘,伸了个懒腰,突然呆滞在了那儿。 随后他发出了一声压抑,但却急迫的呼声:“有美女!” 呼啦啦八个新兵挤在了窗台,只见对面低一层宿舍的阳台上,一个穿着瑜伽服的小姐姐正舒展着纤细的肢体。 有点眼熟,像是新兵刚进营地那天,坐卡车车斗里,戴了帽子,梳棕色马尾跟他们说“你们中最优秀的可以得到姐姐”的那位。 说实在的,那位让王恺记忆挺深刻的。 刘彦昌那怂货眼睛都直了:“这身材也太棒了吧!” “辣妹呀,我喜欢。” “练瑜伽的肯定能摆出挺多花样的吧?” “你们看那儿,也太翘了吧。” 有人笑出猪叫声:“咯咯咯——” “人呢?” 突然他们发现对面阳台,那火辣的瑜伽美女居然是消失了,阳台门没开,仿佛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卧槽,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是灵异事件!快报告班长去!” 八班的小伙纸们有点慌,随后就听到了一个清脆悦耳,如同百灵鸟般轻柔的声音。 “放心,我不是鬼,我是个老兵,也是个觉醒者,嗯......觉醒的是空间能力,大概类似于英雄联盟里的闪现技能。” 火辣美女出现在了他们的宿舍里,就坐在王恺的床铺上,翘着二郎腿,瑜伽裤绷得紧紧的,将美好的线条展露无遗,那姿态真的挺狂野的,带给一帮新兵蛋子的冲击也是最大的。 这年纪的小女生喜欢抽烟喝酒小黄毛,这年纪的小男生自然也对那种狂野辣妹充满了幻想。 只是偷窥被发现还被正主找上门来,真的是挺不好意思的,而最让人不好意思的是,这狂野辣妹他们还惹不起。 老兵加觉醒者两个身份,恐怕就连老朱丁腾他们这帮老兵都不敢惹这个女人。 王启良谄媚道:“班长你真厉害!” 辣妹冷笑了一声:“废话,我不厉害难道你厉害?” “班长教训的对!” 一帮人都挺狗腿的。 除了王恺。 她皱起眉头,脸色不太好看。 他比较排斥别人坐他的床,宿舍里的人都知道,但这个女人好像不知道——只是惹不起啊,人家一个人就能随便打他们一个宿舍。 忍了忍了,忍辱负重。 他这样想着,随后就看到那辣妹一个翻身躺在了床上,摆了摆手道:“我累了就在你们这儿歇会儿,赶紧集合去训练吧。” “这?” 一大帮黑人问号脸在八班小伙纸们的脑海中浮现。 王恺黑着脸,拿起洗漱用品道:“班长你走的时候记得把你弄乱的地方整理好,内务不合格的话,我们要被扣分的。” 辣妹懒洋洋道:“谁敢?” 第三十六章洪水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这还能说啥? 得嘞,您牛逼呗! 洗漱,出门。 楼道口,那雨下的正紧,噼里啪啦如同炒豆般的声响落在耳边,往外一看,铅云密布,雨幕如泼,已经看不清相隔不远的其它宿舍楼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雨就比他们刚起床时变大了好几倍! 一大堆新兵堵在门口,交头接耳:“雨这么大,今天训练得暂停了吧?” “没人通知啊,刚集合哨声还响了呢。” “不会吧,冒雨训练也太赤鸡了,。” “赤鸡毛,这肯定得重感冒呀!” “就是啊,咱们训练也得讲科学呀,这么搞过分强调主观能动性了吧,就算一时间能起效,回头退伍还不得落一身病?” “部队根本不把咱们当人看啊这是。” 八班的小伙伴们问道:“怎么搞,是等通知还是直接去操场?” 王恺想了想,率先走进雨幕:“去操场吧,既然没通知就是训练照常进行的意思。” “世界未亡,训练不止,冲鸭!” 王启良大喊着,也冲入了暴雨。 其实别看他们这帮新兵入伍才不到一周的时间,但每天的训练,佐以灵气饭菜,内丹法修行可不是没用的。 他们现在虽然仍旧没有迈入练气期,但身体素质起码提高了五成,耐力也就是韧性更是翻了一倍还多,所以说他们的潜力其实都很大,部队只怕挖掘不出来,从来没想考虑过会把人练废了。 到操场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儿了,雨水中老兵们站得笔直,跟柱子一样,后面陆陆续续跟来了一些新兵,但到最后,也就将将凑了五十号人。 丁腾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冷冷道:“行吧,你们组个队,跑步去吧。” “张启,杨凌,你们俩跟我走一趟,所有没到的新兵都记迟到,告诉食堂,今儿的早饭可以省点了。” 站在大雨中,一帮新兵既庆幸自己来了,又对自己感到悲哀,真的是个轻伤不下火线,暴雨不断训练。 这日子也忒苦了点儿。 王恺甩了甩衣袖,吸满水这身迷彩服沉得厉害,穿身上真的是拖累。 他跟王启良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还能说啥?跑吧!” 一帮人就顶着暴雨狂奔了起来。 踩得水花飞溅。 王恺闷头匀速狂奔,他很享受这种运动的乐趣;这几天,他的体能有明显增加,服用力量强化药剂带来的提升正在被他迅速消化。 效果就像是肉眼可见的经验槽,每天的进步非常明显,让人充满动力。 过了一会儿,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兵居然后来居上,追到了与他并肩的位置,吓王恺一跳,一撩头发,居然是杨木兰这妞。 “头发也不扎起来,跟个女鬼似的,吓死个人。” “反正都要被淋湿,回去还得洗,有什么可扎的。” “也是......你跑的越来越快,最近修行怎么样?” “别说话,一张嘴气就泄了,操场灵气挺多,抓紧吸收呀。” 王恺果断闭嘴,俩人并肩跑着,很快就拉下了身后人小半圈。 其余新兵们也都习惯了,从来不跟这两个怪物比,就这么匀速前进,节省着体力。 上午的训练照旧进行着,不过却从露天改为了室内,气温伴随着这场持续良久的暴雨迅速降了下来,狂风吹到湿漉漉的衣服上,只觉一股透骨寒意。 午休回宿舍的时候,那位辣妹已经不在了,床铺有些凌乱,还落了几根女人的发丝,她离开时,根本就没收拾过。 王启良一脸痴汉地凑了过去,深吸了一口气:“哇,睡在这张床上,做梦也会笑醒吧?” “简直太幸福了!” 王恺一脸冷淡地把床铺收拾好:“赶紧看看内务评分有没有被扣,我怀疑那女人是个只会吹牛的骗子。” “没扣啊。” “哦。” 王恺“哦”了一声,捏着那几根头发打算扔进垃圾桶里,被王启良一把夺了过去:“一缕青丝绾君心,王恺,我觉得你有戏啊。” 王恺拿出铁盆,将衣裤脱了下来,只留了个裤头,随即一拧,顿时挤出一滩浑水。 “你有空在这儿跟我废话,不如赶紧去冲个澡。” 雨下了一整天,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比起南希那夜的暴雨有过之而无不及。 晚上前往会议室修行的路上,王恺看到老兵们迅速集结着,一辆又一辆的军车驶出了训练基地,那闪亮的车大灯还有发动机愤怒的咆哮声,哪怕在这暴雨中仍旧鲜明可见。 等到了会议室,丁腾带了俩老兵进来匆匆说了两句话,叮嘱他们自主修炼,便再度冲入雨幕。 “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兵们这是......出任务去了吗?” 新兵们忧心忡忡。 王恺则是全神贯注,开始修行,他距离练气一层只差临门一脚,这一脚越过去,从此以后,他就算是真正成为了一名修真者了。 …… 白河堤坝,几座帐篷屹立着。 雨幕中冲来了一个披着雨衣的老兵,他大吼道:“司令员,水位持续上升,照这个趋势,大坝就快要决堤了。” “什么!”李兆重抓住了他的领口,“老兵们不都赶过去了吗,怎么还顶不住?” 老兵浑身都湿透了,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他气喘吁吁道:“人手不够啊,这地方太偏,工程机械进不来,只能肩扛手提麻袋木桩硬顶上了;下面的泄洪区都已经开足马力,但是还是不够啊,咱们这儿几百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雨,白水大坝本来就是土石坝,最怕漫坝,这雨一直不停,坝面承载力越来越低,迟早要决堤啊。” 李兆重神情凝重:“群众疏散怎么样了?” “已经派人去了,还没消息。” 李兆重思索了片刻,果断道:“叫炊事员,后勤部队都顶上,还有......叫新兵也上,立刻打电话叫十公里外的车队去接他们。” 老兵有些迟疑:“新兵?” “新兵怎么了,新兵也是兵,洪水要来,我们当兵的不上,难道要那帮老百姓们顶上去?” “可他们......还都只是孩子。” 李兆重冷冷道:“从他们进部队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与此同时,十公里外的车队响起了铃声。 坐驾驶室的娄万里接过电话,一听就恼了:“让那帮新兵蛋子来不是添乱吗?替我跟司令员说一声,让我们这帮人顶上去吧。” “少特娘给老子废话,这就是司令员的命令。大坝决堤,下面就是白河市,几十万人民群众都得受灾,沿途没撤离的村民们全都得被冲走,我不管新兵老兵,整个基地只要是有两条腿的,能动弹的,统统都得给老子上前线!” 第三十七章局势不妙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会议室内,突然响起了一个惊喜的声音:“我突破了,我到练气期了!” 只见一个平时并不显眼的新兵,头顶正缭绕着淡淡的紫气,那原本是老兵修行才会出现的标志,赫然是练气期修行才具备的异象——紫气生烟。 新兵们顿时躁动了起来,这么多天下来,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身边人突破到练气,跨入那神秘的修真大门的。 “这是谁啊?” “好像是三连一班的葛彪。” “没听说过。” “我还以为第一个突破的会是三连八班的那个王恺,没想到居然是个完全不认识的。” “可恶,为什么我还是找不到气感?” 名为葛彪的新兵仍旧沉浸在惊喜中,他太激动了。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到了这里,他的表现一直都非常平庸,可今天他却福至心灵把握到了推动气旋最重要的一个关节,一举破境,成为了新兵里第一个修真者! 他暗暗狂喜:“我果然是被埋没的天才,曾经的平庸只是被那无用的填鸭教育所埋没,而今日,我注定绽放光辉,成就绝代天骄!” 动静很大,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修行,还有人起哄要让那个率先突破的新兵讲讲要点的,整个会议室乱成了一锅粥。 王恺却仍旧对这些置若罔闻,仿佛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默默修行。 气旋被缓缓推动,越来越快,那势头渐起,居然有了一种刹不住车的感觉,王恺停下了自己加在气旋上的推动力,那气旋仍旧转动着,速度丝毫未慢,仿佛已经成了个永动机。 成了! 与此同时,在王恺头顶,一股尤其粗壮的紫烟升腾而起。他睁开眼睛,豁然看到整间会议室内所有的金色灵气尽数向他席卷而来。 不仅如此,就连窗外都有灵气如同应召而来,充斥整个屋子。 似乎伴随着这场暴雨,天地间的灵气也变得充沛了起来。 气旋飞速旋转,灵气开始上涌,直冲脑海,有如一柄笔直的利剑铿然刺入脑海,在那虚幻的世界中,与那岿然屹立的怠惰魔王像直接融为了一体。 两者相互勾连,怠惰魔王像越发凝视,甚至渐渐有了实体般的效果,而那灵气从脑海中走上一圈,又是直落丹田,内外天地皆飞速壮大着。 “卧槽!” “王恺也突破了吗?” “只晚了一步啊。” “果然不愧是能跟老兵掰手腕的王恺,他这个动静明显更大,该不会是练气觉醒双料突破了吧?”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葛彪愣了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能欲哭无泪。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是我先的,明明是我先的…怎么风头还是被那家伙给抢走了?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者紫气生烟的大小对比就跟蛟龙和菜花蛇一样,如果说葛彪的那道只是细细炊烟,王恺的那道根本就是烽火台上熊熊燃烧的狼烟,甚至能跟老兵相媲美,那种扑面而来的沛然生机,孰优孰劣,高下立判。 王恺缓缓睁开了眼睛,神情中闪过了一丝震撼。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修为的突破还会反哺精神空间,这仿佛触动了某种连书写出这卷冥想法的大人物都没有料到的异变。 这异变到底会导致什么他不知道,但就目前来看,应该算是好的那方面。 窗外轰鸣声突然由远及近传来,那声音越来越大,大功率发动机的怒吼如同雄狮,在这寂静雨夜中扩散开来。 沉而有力的关车门声传来,随即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浑身穿着迷彩连帽雨衣的老兵冲进了会议室,他摘下雨帽,露出的是那张对王恺而言有些熟悉的面孔——娄万里。 他那凶悍如铁塔般的身形伫立在门口,暴呵道:“首长有令,所有受训新兵立刻终止训练,乘车赶往白河堤执行抗洪任务!” 一石激起千层浪,此时此刻,哪有人还有心思管旁人突破修为的事。 “什么?” “抗洪任务?咱们这块啥时候发过洪水?” “白河是哪儿啊。” “北方的一个小城市吧,没怎么听过。” “洪水要来了?” 娄万里大吼道:“肃静,所有人立刻执行命令。” 当服从两个字已经渐渐成为习惯,新兵们没有再犹豫,随着王恺所在的八班率先出门,也开始以班级为单位,向楼下走去。 一伙人下了楼,便看到那水位果然已经漫到了楼道里,一排十几辆野兽般的庞大车辆卧在楼下,车大灯明晃晃的照得那雨幕更清晰了。 定睛一看那边,发现女兵们居然已经开始登车了,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震撼。 这帮曾经在学校里,在家里都是小公举般的姑娘们,此时此刻居然也要跟他们这帮大老爷们儿们一起,奔赴抗洪前线了? 心中也是一沉。 这局势看来已经是相当危急了,不然也不会连包括女兵在内的他们这帮新兵都派过去了。 娄万里粗犷的声音响起:“愣着干什么,三连八班九班十班的,都跟我上车!” 雨太大了,每个人都在喊,不这么说话对方根本听不清。 王恺往车上跑的时候,一脚踩到一处坑洼,泥水漫过了雨靴靴口灌了进去,他只觉脚步登时一沉,身旁一个人影脚步踉跄,差点栽到那水坑里,他伸手扶了一把才看出来这人居然是王启良。 他连忙大喊了起来:“八班的都跟紧我,不要走散了。” 有老兵拿着扩音器在车上咆哮:“动作麻利点,前线吃紧,急需我们支援,贻误战机,老子直接送你们上军事法庭!” 这话大概是恐吓,但绝大多数新兵还是信了。 毕竟这里从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部队。 王恺坐到了车厢里,逼仄的环境,一盏明晃晃的大灯带来了些许温暖。 裹挟着凉意上车的同伴们,脚步都是沉甸甸的。 娄万里坐到了驾驶室里,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以前跟自己有过冲突的新兵,没说话,神情中的沉重已经说明了情况的严重性。 车子启动了,透过舷窗,能看到外面分开的水浪。 一片黑魆魆的环境,车灯照不到的地方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雨水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汪洋。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来了。 娄万里大声道:“所有人下车,徒步前进!” “徒步?” 王恺一帮人面面相觑,俱都是一脸懵逼,听这意思,似乎还没到地方啊。 娄万里简单地解释了两句,大伙心情顿时又是一沉。 原来前面的地势太陡峭,在这场暴雨之前要上白河堤就只能绕路,可现在这节骨眼儿,先不说有没有绕路的时间,就连那条远路都已被大水冲垮,他们只能选择将车停在距离白河堤十公里远的高地,然后徒步赶赴抗洪前线。 没有人问我们到了之后该做什么? 或者需不需要我们携带些物资? 这都是屁话,这水位都漫到小腿了,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地形还陡,对于新兵而言绝对是非常严峻的挑战,哪还有余力负重前行? 第三十八章危难关头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老兵们维持着秩序,一盏盏强光手电照亮了前进的路,这帮新兵蛋子们在度过了一开始的混乱后,渐渐也爆发出了潜力。 他们在泥泞中前进,不时有人摔倒,但那股子韧性却体验出来了,半程下来,这些曾经的学生仔们有靴子丢了的,浑身都是烂泥巴,但却没有一个人掉队。 能被部队选中,他们的修行资质本就不差,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不错。 又有足够的灵气资源加持,一周下来,大多数也都到了突破的边缘。 哪怕是那些少数完全没有摸索到气感的,身体素质也比以前好了一倍,被这恶劣环境一逼,散在体内的灵气也渐渐被吸收,缓解了疲惫。 新兵们的表现饶是向来瞧不起这帮人的娄万里都忍不住侧目。 徒步山地,暴雨夜急行十公里。 听着简直丧心病狂,要是给足了时间还好说,偏偏军情十万火急,只能是强行军,得亏没有负重,若是有,夏国最精锐的部队大概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半程下来,大家都有些扛不住,带队的老兵们便下令原地休息五分钟。 王启良气喘吁吁地扶着树,把靴子脱下来倒了倒水,又穿上。 他看着倚着树闭目养神的王恺,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哪知道?” “想十年前那个姓孙的专家杜撰的那篇文章——好像是叫什么‘夏令营的较量’,里面rb的小孩儿一天时间负重20公斤,步行一百公里。” “那是真的厉害。”王恺敷衍道。 王启良吐了一口嘴里的雨水,破口大骂:“我去特么的专家,rb孩子是人均咸蛋超人吗?” 王恺起先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想起那篇文章的指的是什么了。 说起来那文章在当时的影响力可谓是相当深远,大意就是夏国rb两国孩子一块参加夏令营,夏国孩子表现极差,被rb小孩儿吊打的事。 在当时引发了相当广泛的讨论,零零后(平行世界,现实是八零后)自此便成了垮掉的一代,可后来再看,那故事分明错漏百出。 王恺无语道:“专家的话听听就算了。” 心中其实不得不承认有点惭愧,因为当时他也相信了这个故事,话说当初自己为什么就没意识到这么浅薄的漏洞呢? 大概是夏国人对当初的纸媒还有所谓的教育专家都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吧? “集合了,所有人继续前进!” 老兵的喊声响起。 王恺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带着八班的小伙伴们顺着灯光探明的道路缓缓前进着。 …… 而此时,随着白河堤水位高涨,泄洪区的撤离还一筹莫展。 许多小村庄的村民们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几乎从未碰上过洪水这种事,冀北多旱灾,水灾少之又少,白河更是时常断流。 许多人压根儿就没想到洪水真的会来,甚至带着阴暗心思,揣测是不是政府打算趁机占了他们的地。 好不容易摆事实,讲证据,让他们相信了,可这帮人哪里是撤离,分明是搬家! 负责的老兵军官急的直跳脚,拿着大喇叭吼着:“洪水马上就要来了,是保命要紧还是拾掇你们那堆鸡零狗碎要紧?” 没有人理会他。 村民们用沉默在对抗,他们赶着母猪,板车上推着蒙了防水布的家电,撤离的速度犹如龟爬。 有人小声道:“别听他瞎扯,洪水还远呢,他们就是不想担这个责。” “就是,丢了这么多东西,洪水过了咱们都没法子过活了,怕个球?” 立刻有人大声应道,丝毫不惧不远处的老兵们听到。 也有精明的妇女开始打感情牌:“同志,这些猪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您一定帮我们带走啊!” 军官苦口婆心道:“这是活物,它会挣扎的,也不听人话,总不能让我们拴住它们的蹄子,硬生生给扛走吧。” 那妇女犹豫了片刻,仿佛痛下决心转身就冲进屋子里。 正当那军官长出了一口气,以为终于搞定了一家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惊慌的猪叫声,叫声凄厉,良久才衰。 便看到那妇女拿着一口生锈的杀猪刀冲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是血。 “同志,猪都宰了,你们帮我把肉扛上吧?” 军官咬了咬牙,摇头道:“不行,这太重了,会耽误我们撤离......” 随后便看到那妇女嗷的一声,坐在了泥水里,像是死了爹一般嚎哭了起来:“当兵的骗人了,他们骗我把猪杀了,又不管运猪肉,里外里好几万就这么没了,我也不活了,就让洪水把我们都淹死吧!” 眼瞅着村民们渐渐围拢了过来。 军官咬牙切齿:“好,我们帮你扛!” 妇女顿时也不嚎了,推着板车上自家的财产,笑眯眯道:“谢谢你们,你们真是人民的子弟兵。” 一个年轻的老兵扛着血淋淋的死猪,神情悲哀。 路过中年妇女的身边时,他冷冷道:“难道在你们眼里,我们的命还比不过一口猪?” 在家里,每个普通士兵都是自己父母爱人眼中的宝,儿女眼中的山,可在这些人眼中,他们或许真的还比不上自家一头猪。 ...... 白河堤坝。 一间帐篷里,老兵队伍里的所有土系觉醒者齐聚一堂,他们操控泥土中的砂石灌入沙袋,立刻便有人封口,运往坝上。 装有泥土的沙袋防洪能力最差,反倒是这种看似颗粒大很容易渗水的粗沙,防洪能力更强。 有抗洪经验的老兵和专家们立刻指挥他们将沙袋呈金字塔形堆砌起来,以加高加固白河堤,堤坝上出现小面积管涌的地方也立刻堵上沙袋。 这一看似古老简单的防洪办法却是此时条件下最有成效的抗洪方法。 曾经德意志人发明了一种高科技防洪墙,精密美观,可没过多久就被冲垮,德意志人也只好学着夏国人,用起了看似土鳖的沙袋。 丁腾拎着两个沙袋,目睹着那喧嚣的洪水,神情黯然。 他的控水能力对比奔流的洪水,实在是太过渺小了,若是顺着洪水大势,他的异能威力足以暴增,可要逆这洪水大势,就如同螳臂当车。 第三十九章决堤之势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前路断了。 湍急的河水横在面前,哗哗的流水声和雨声,是这一幕唯一的背景音。以前的桥梁已经被冲垮了,只剩下了几座石墩还在水面上露着头。 手电筒的光束在河面上交错着,似乎是在寻找出路。 “卧槽!” 突然王启良像一只兔子般跳了起来,他迅速向前跨出了几步,脚步有些踉跄,差点被淤泥滑到。他夺过旁人手中的手电往河边一照。 “有人!” 那个人是呈大字型趴在水里的,脸部和四肢都在水面下。 王恺望着那随着湍急河流冲来,在漩涡里打转的人体,脸色有些发白。 “应该死了吧?” “没穿军装,应该是群众。” “还好......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没人去责备他。 假如那具人体真穿着军装,对他们的打击才是最大的。 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假如连身经百战的老兵都葬身洪水了,他们谁还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来? 王恺只是发愣,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死人,也是绝大多数人第一次。 他见过恐怖的女鬼,可怕的魔王,教堂里的邪神,但都不及眼前这一具浮尸带给他的冲击大。 当同龄人正在备战高考,或者还在校园的樱花树下,花前月下,享受着校园恋爱时,他们这帮小年轻们就已经直面死亡。 轰隆! 远方传来如同雷神怒吼般的山洪声,紧跟着一道霹雳照亮了每一张发白的面孔。 “我们绕路。” 娄万里的声音传来,十来个带队的老兵们大吼着带领队伍继续前进。 路上,每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俗话说水火无情,可他们这帮彻头彻尾的北方人,以前或许能够理解火灾的可怕,但对水灾的可怕还是第一次认识得这么深刻。 这种柔和的液体,在汇聚成大势,滚滚而来之际,爆发出的灾难居然是如此恐怖,难以抵挡。 王恺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洛神甄宓。 如果是变成了她,是否自己就能阻止这场灾难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手腕,看手表。 此时是晚上九点半,距离他变身为那位洛水女神,还剩下两个半小时。 王启良跟在王恺身边,他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他拍了拍王恺肩膀,张了张嘴好像说了些什么,雨声流水声太大,王恺没听清,便大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王启良看着旁边将目光投来的战友们,张了张嘴,随后笑道:“没什么。” 他其实刚刚说的是:“王恺,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后续是:“假如我死了,你一定告诉咱们老师,也告诉咱们同学,我是为了抗洪救灾而死,我是个英雄。” 可后来感觉这话一来太打击士气,二来碍于保密条例,未必能说出口,于是便放弃了。 他其实真的很想让那些曾经大多数视他为小流氓,未来的社会渣滓,人渣败类的同学和老师们知道,他王启良也是个英雄。 至于为什么拜托王恺,一来他们的关系最好,来自同校同班,二来他觉得,新兵队伍里最不可能出事的,应当就是修为最高的王恺了。 ...... 水位节节攀升,堆积的沙袋将堤坝加高加固,可大量出现的管涌使得这座古老的土石坝已经越发不堪重负了。 决堤是迟早的事,到时这片高地将瞬间被洪水吞没。 但李兆重仍旧没有下令撤退的意思,或许在国家战略的高度,清道夫部队的特殊性以及在他们身上投入的资源远比普通人重要得多。 可他并没有学会这种简单的权衡利弊的本领。 他是个很老派的军人,他始终认为,当兵的就是要保护人民群众,哪怕他的部队是全国最特殊的一支部队,哪怕他是个将军。 实际上,一旦溃堤,大部分拥有修为的清道夫老兵都能幸存,唯独他毫无修为,必死无疑。 很难说这是优点还是缺点,最起码若是让老兵们知道他连新兵都派上来了,大部分打心眼儿里,绝对是持反对意见的。 “糟了,水漫过堤顶了!” “我们堆沙袋的速度根本赶不上水位上升的速度。” “要决堤了!” “司令员,我们撤吧!” 嘈杂的喊声响成一片。 李兆重穿着雨衣,提着沙袋赶往堤顶,他将沙袋垒好,就站在这危若累卵的坝上,指了指身后。 “成千上万的人民群众在后面。” “白河市在更后面。” 他摘下雨帽,像是一头发狂的雄狮:“我们无路可撤!” 老兵们沉默了片刻,便继续堆起沙袋,灵气贯穿身体,增加着他们的力量,使得他们在这种环境下仍旧健步如飞来往于高地与堤坝。 可人定胜天是奇迹。 天定胜人才是常态。 白河堤最中间的地方在迅速变薄,大量的土石被冲走,原本出现管涌的几个窟窿渐渐汇聚成一大片,远远望着,整个白河堤中间都开始喷出大片的水流,沙袋一旦落入,几乎是瞬间就被冲开,原先加固堤坝用的沙袋也从顶部开始有了瓦解之势。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新兵们顶上来了。 这帮满脸疲惫稚嫩的新兵刚一来,便提起沙袋,迅速赶往坝上,大量的沙袋有序落入缺口,一时间决堤之势居然受到了遏制。 李兆重松了口气,大吼道:“我的命令是十一点钟赶到白堤,现在看看几点了?” 娄万里也用吼声回应:“路上的桥断了,我们没有携带铺设浮桥的工具,新兵们也不会,只能绕路。” 李兆重回道:“废话少说,赶紧干活!” 娄万里敬了个礼:“是!” 丁腾望着这些迅如加入的生力军,浑身颤栗,他没有感觉到惊喜,心中反倒是充满了恐惧。 新兵们虽然是极大的助力,可白河堤已经裂开这么大的一个口子了,缺口处的水流湍急,要完全堵上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决堤,他们这帮老兵中的八成都能凭借修为活下去,可这帮新兵们该怎么办? 这帮自己一手从学校里拉来,本应备战高考的学生们,大部分都将葬身洪水! 他的身体颤抖着,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不远处经过的一位女兵突然身影闪烁,出现在他的面前,诧异道:“怎么了老丁,魔怔了?” 他猛地抓住了女兵的胳膊:“凌彤,你有空间能力,假如大坝决堤,一定要帮我多救几个新兵。” 凌彤就是那位梳着棕马尾的辣妹,她轻笑道:“那还用你说?” 丁腾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满含谢意地向凌彤敬了个礼,随后便再度抱着沙袋冲上了堤坝。 第四十章神女无双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大坝像是蚁穴,无数勤劳的工蚁们在这座庞然大物上努力工作,试图挽救这座注定要崩塌的古老建筑。 王恺将沙袋堆放在指定的位置,耳边尽是洪水的咆哮声和老兵们声嘶力竭的呐喊。 一遍又一遍地运送沙袋,让他渐渐麻木。 脚底磨出血泡,却感觉不到太深的痛感。 不知过了多久,李兆重的吼声响起:“必须派几个人下去,把最大的那几个管涌给堵上!” 只见两名临近的老兵抄起沙袋,向下纵身一跃。 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机会表现出什么慷慨悲歌,那场景仍旧如同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荆轲。 “找到管涌了,再下来几个人!” 下面的沙袋上,有人在喊。 血液好像沸腾了,丹田中盘踞的灵气漩涡像是被一把火点燃,紫气瑞兆自头顶升腾,肉眼难见之处,有滔天凶焰的魔王浮现。 他没有犹豫,抓起一旁的沙袋在那堤坝中间的地方,纵身跃下。 他就像沉稳的山岳般屹立在了堆砌的沙袋上,狂涌的水流丝毫无法撼动他的身躯,这让正想接应的老兵们微微一愣。 “好小子!” “你这新兵牛逼!” 王恺没回应,迅速分辨了那几个正在喷水的缺口,将手中沙袋填上,又跑出来张开手,示意上面的人将手中的沙袋丢给他。 就这样一次次的填补,那窟窿中若喷泉般的水柱渐渐又变成了平静的管涌。 但这似乎并没能挽救外表看似已经平稳,实则内里早已千疮百孔管涌密布的白河堤。 最后一个沙袋自那个熟悉的少女手中丢落,她简单扎起了马尾,湿漉漉的发丝垂在苍白的脸上,两人的目光交错,大概是有什么话想说的。 可没机会了。 伴随着一声轰鸣,白河大坝的中间仍旧决口,十米落差的洪峰裹挟着泥沙,若排山倒海而落,那声势,一瞬间包括王恺在内,所有在下面填补窟窿的老兵眼中都看到了死亡。 “王恺!” 一声充满惊恐的呼唤声隐隐响在耳畔。 随后便被水流声所掩盖了。 剧烈的撞击让他头昏脑涨,也不知灌了多少口水,他抬头,透过浑浊的水,看到了被同伴狼狈拖走的少女,在充满绝望地大喊着。 还好...... 一根被水流裹挟的石柱迎面撞来,他猝不及防,抬手顶住,一下子就被砸入了水底。 浑浊的河水伴着泥沙缓缓扩散开,王恺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他很想知道距离那关键的午夜零点,究竟还差几分钟? 他的身体越发沉重,像是有什么在拉扯他。 他隐约看到了无数惨白的人影伸出了手,可随即又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 “可不能害了他,他是当兵的,为了抗洪落水,谁敢拉他当替死鬼,老汉必吞他真灵!” 手松开了。 他努力向上浮,可力气渐渐耗尽,就连下丹田沉淀的气旋都几乎停止了运转。 他就快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与世隔绝了已经整整一个世纪,少年紧闭的双目突兀睁开,眼角狭长勾勒出妩媚的轮廓,眉心落下三点花钿,琼鼻朱唇,黑发如瀑。 男儿的阳刚陡然便被女子的娇媚所取代。 一瞬间,雌雄易位。 他......嗯? 她......咳。 神女面容肃然,在水中漂浮的身位直接变成了站立,仿佛这片水下世界尽是她的国土——她迅速上浮,像是一只白色的飞鸟。 怒涛卷涌之际,所有声息渐渐收敛,似是至高君王登临王座,普天臣民尽皆俯首。 一声清澈的凤鸣直撞云霄,倾盆暴雨迅速减弱。 穿着广袖长裙的神女登上大坝之顶,在那神女面前,洪峰涌起数十米高,遮天蔽日,却始终停在了这条线上,再难逾越一步。 人们注视着这一神迹,眼中除惊叹外再无他物。 白河底突然发出了一声咆哮,一道由水流凝聚的蛟龙腾飞而起,血盆巨口张开,锋牙狰狞交错,向着神女一口吞下——白河之灵! 洪水大作,正是白河携大势鲸吞千里沃土的契机,就这么被人阻止,它岂能甘心? 神女面容无悲无喜,抬手间,金色光芒闪耀,散合间化作了一架七弦琴,她那修长的手指搭在琴弦上,仿佛扼住了世界的命脉,天下水系共有的权柄。 第一个音符奏响。 河水的奔流声若命运交响曲,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怒与恐慌自白河中弥漫开来,整条白河都在神女的脚下颤抖。 随后,蛟龙粉碎,化作无数细密的水珠,爆得漫天都是,在手电筒交错的灯光映照下,五彩斑斓,美至人间之极。 片刻后,水珠仿佛受到了磁铁吸引的铁钉,尽数收拢,在数十米外重新凝聚成蛟龙之形。 它低头呜咽,既恐惧又绝望,但随即又鼓起勇气,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隐约间有低沉的声音响起,那是白河之灵在问。 “你是谁?” 神女轻启朱唇,冷艳若霜雪,骄傲若女帝:“古往今来,洛神甄宓。” 古神啊...... 白河之灵的神情先是惊讶,随后便是释然。 惊的是古神犹在。 释然的是,泯灭在这位手上,虽死不冤。 神女抬起一根手指,轻轻一点。 砰—— 蛟龙之躯崩析,仿佛历经万载时光的枯木,被那穿透了空间的手指一触,便化作了无数芥粉尘埃,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随后,无数道金色的灵气自其消散之处四散飞出,飞向了每一个在场的修真者。 “这是洛神的赠予啊。”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神。” “早该知道的,就连修真都有了,有神也是理所应当的,就是从没想过,神居然会这么强大。” 蛟龙崩析后,唯独留下一一枚金珠,被那神女撷在指间,眉眼含笑,若是昔日这么稚嫩的龙珠对她毫无用处,可今非昔比啊。 凝聚了一河权柄信仰的珠子,只出来这么一会儿便已值回票价了。 神女飞天而起,沿着白河溯流而飞,一路上所及之处,狂躁的河水瞬息被抚平,多余的水汽尽数汇聚于她掌心龙珠之中。 同样是这一枚小小的龙珠,白河之灵运用的生涩无比,但在她手中,却仿若至高权柄,轻而易举便可掌控整条白河的一切。 王恺默默注视着这一幕,他没得到这次操控洛神甄宓身躯的权限,其实在他渐渐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身躯的变化。 突兀少掉和多出来的物件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但之后就彻底昏沉了。 后来醒来便看到神女轻而易举降服恶蛟,心中猜测,大概是高高在上的神女也不好意思让一个男人操控自己的身躯。 但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作为神灵,应该不会有人类那种羞耻心的概念,就像人类可以十分坦然地在宠物面前袒露身躯而不觉羞涩。 王恺这样想着,又有点怅然,可惜了这次,没能趁机把洛神甄宓脑袋里的知识掏出一两门。 而且自己毫无作为,反而应该感谢神女甄宓救了自己一命,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奖励了。 不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大坝守住了。 第四十一章奖励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暴怒的白河像是发脾气的婴孩儿被母亲安抚住了,狂风骤雨也渐渐平息,铅云散去,露出璀璨的星河,皎洁月光泼洒下来,溢满光辉。 所有人都被这番神迹震撼的说不出话。 还是李兆重率先反应过来:“凌彤,你去追那位神女,一定要联系上对方。” “其余人伤员后撤,有水系能力的都去下河救人。” 凌彤敬了个礼,随即身形闪烁,向远方挪移而去,可她的空间能力虽是源自于血脉之中,消耗极小近乎本能,但连续施展仍是十分困难。 最终只是远远看到那神女转过头来,向她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 凌彤问道:“你是谁?” 神女巧笑嫣然:“洛神,甄宓。” 随后转身,化作无数水滴,消失在了原地。 凌彤追丢了目标,嘴角却不由翘起。 这个笑容真是太美好了,轻易便勾起了她心底一切美好阳光的经历,真的是......像妈妈一样温柔呢。 ...... 王恺的脑海世界里,衣袂飘飘的洛神甄宓出现在他面前,大概是得了龙珠心情甚好,她笑道:“这次的委托,姑且就给你个优等评价吧,虽然你这个人真的挺讨厌的。” 怎么还带记仇的? 她摊开手,一卷古书出现,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也不怎么厚,顶多几十页的样子:“这是事先允诺给你的云上朗朗书。” “然后的话,干脆也像贝利尔那样,给你三枚金钥匙算了。” 王恺连忙表示拒绝:“能不能换个不拼脸的奖励?” 甄宓食指顶着下巴,似乎在考虑,然后就笑嘻嘻道:“不能欸,除非你求我。” 王恺神情微冷,求你? 他果断开口:“我求求你了!” 甄宓愣了下,笑得花枝乱颤,她哼了一声,鼻音挺娇憨,然后张开手,在那里面出现了一个小转盘。 王恺顿时失望:“怎么还是转盘啊?” “你可看好了啊,这里面一共有四样宝贝,是让你任挑其一的,它们的价值近乎同等,还能指定挑选,还不对我感激涕零?” 王恺起先没搭理她,在看那四样宝贝是什么,看清楚后果断补了一句:“神女厚赐,感激涕零,惟愿来生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 甄宓不太开心,但还是将转盘放在了王恺手心,吐槽道:“真虚伪,还来生当牛做马,一点诚意都没。” 而王恺此时已经陷入了选择困难的症结。 奇物:血脉觉醒药剂。(备注:自血脉根源溯流,觉醒出血脉源头最强大的一种力量。) 奇物:河图洛书之河图。(备注:周易起源,参透可得卜吉凶,知祸福,趋利避害,穷通万物之能。) 仙器:勾陈戒。(备注:麒麟踏祥云,人间百难消。佩戴后可增加自身福缘,并获得芥子空间,用以储备灵物,可保灵性不消。) 仙术:太平清领书。(备注:代表着完整的太平道术体系,缺点是只有小术而无大道,难以借此成仙。) 王恺想了想,问道:“神女你知道我的祖先是谁吗?就是最厉害的那个?” 甄宓揉了揉眉心,很是苦恼:“我虽然很厉害,但你也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厉害啊?血脉觉醒药剂纯粹就是赌一把的事,万一你祖先是个夸父族人,血脉中自带法天象地,你岂不是就无敌了?” 王恺感觉,这东西很有诱惑力呀! 随后他表示:“我选勾陈戒。” 甄宓有些惊讶:“不反悔了?其实我觉得太平清领书对你的作用最大,毕竟云上朗朗书里只有大道无小术,正好互补。” 她语气严肃道:“云上朗朗书是修道之基,可没了护道之术,你未必能走完这条道途。” 王恺仍旧摇头:“短时间内,我恐怕很难有战斗的机会,以后大家合作机会还多,肯定是要捡当下需要的选。” 勾陈即麒麟。 芥子是佛教术语,代表极小,常用语是“藏须弥于芥子”,也就是说用很小的东西来收纳巨大的物体。 说白了就是空间戒指。 为什么不选血脉觉醒药剂,是他不想赌。 河图则是觉得自己悟性未必就能参透这玩意儿,而且常年身处营地,没有私人空间,很难正大光明去研究。 太平清领书也是同理。 至于上交给国家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一来担心来源不好解释,二来则是担心自己因此反倒受到羁押,迫害。 财帛动人心,自己身上背负的巨大利益,可远比天底下一切财富都更加弥足珍贵。 他不想考验人性。 当然,他也不否认自己也有点自私。 ...... 王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 小护士们叽叽喳喳,有年轻感性的,听说那个帅小伙儿在洪水到来时,抱着沙袋就跳进了断裂的堤坝,还忍不住抹了两把眼泪,见他醒来,伺候的十分殷勤。 王恺有点不自在。 洛神甄宓在接手他的身躯后,其实已经为他治疗过了,那根砸来的石柱原先肯定是要伤到他的内脏的,遮挡的手臂少说也是骨折。 可是此时居然是完好无损,只是有点擦伤。 都这种状态了还赖在医院做什么?平白占据医疗资源。 他连忙表示自己要出院。 ...... 操场上的树荫下,丁腾老朱望着正在训练的新兵们,小声交谈着。 老朱拿着个手机刷微博:“真是将军孤坟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啊。” 漫漫长夜过去,光明中的世界依旧歌舞升平,微博的热搜只给了白河水患一个很小的关注,其余仍旧是那些流量明星的报道。 但值得欣慰的是,微博实时热搜的第一名,是“我在这里守护国旗”。 丁腾笑道:“你这话说的也太愤青了,都二十五六的人了,还整天跟个十八岁的小年轻似的,沉稳点可以不?” 老朱尴尬地笑了笑,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南港的暴乱会出动我们吗?” “怎么可能,别瞎想了。” 他不屑道:“杀鸡焉用牛刀,彼辈暴徒及幕后列强,皆鼠辈耳,跳梁小丑,不值一哂。” 老朱笑了声:“别瞎扯淡,我的意思就是问,有没有觉醒者在幕后上下其手?” 丁腾一耸肩:“你是少校对吧?” “对。” 丁腾瞪眼,臭骂道:“老子特么也就是个少校,白河到南港两千公里,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 老朱讪笑着,掏兜取出一个小铁盒:“吸支烟?” “特供的?” 老朱嗤笑道:“屁,零三年就没特供烟了。就是自己买烟叶卷的,这小铁盒是以前喊口号把嗓子喊哑了,装胖大海用的。” 丁腾斜睨了他一眼:“哦,那不抽。” 随后从兜里摸出一包软中夏,用俩手指敲了敲另一边,登时弹出一支有着淡黄色过滤嘴的香烟。 动作过去装逼,让人不忍直视。 老朱翻了个白眼儿:“德性。” 丁腾突然道:“李将军要被调走了。” 老朱惊道“为啥?” “他......怎么说呢,应该是不合适吧。”丁腾呼出一口烟气,“假如不是横空出世了一位洛神甄宓,这场洪水下来,老兵得死两成,新兵顶多活两成。” 老朱沉默了一会儿,明显想起就感觉后怕,他修为在老兵里还算不错的,但他也没法保证自己一定就是那两成之外的。 丁腾道:“假如真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清道夫计划整个就崩盘了。他太固执了,不明白事不可为,需要留得青山在。” “我其实觉得他没做错什么。”老朱皱眉道,“没道理我们的命就比其他兄弟部队的命高贵,为国捐躯,何惜一死。”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是国家在我们身上投注的资源真的很多。” 老朱想了想,感觉头痛,说实在的,他若是与李兆重易地而处,也不知自己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唉......什么时候走,我们去送送吧。” “别垂头丧气,上面又没处罚李将军的意思,平调你懂吗?”丁腾笑道,“离了这儿,未必就是件坏事。” 第四十二章医院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王恺赤着上身,靠在病床上,有点尴尬地看着护士小姐姐在他胸口擦药。 那双小手很暖,动作也很温柔,可他还是觉得特别扭,从小到大,除了亲妈,再没别的女人对他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了。 “搞定了,起来吧。” 护士小姐姐拍了拍他的六块腹肌,示意他穿上衣服,看他那笨拙羞涩的模样,忍不住笑着调侃道:“身材蛮不错的嘛,有女朋友没?” 王恺摇了摇头,有点窘迫。 护士小姐姐看他这表现,笑得合不拢嘴,嘱咐道:“注意伤口别沾水,我知道你们身体愈合能力都很强,但处理不当,还是有可能留疤的。” “那个,我没别的毛病了吧?” 护士小姐姐道:“放心,没有。” 王恺言辞恳切道:“那我能出院了吗?” 护士小姐姐赶忙摇头:“李将军特意嘱咐要你在医院至少住上三天,你要出院我可做不了主,要院长亲手签字。” 王恺顿时一脸失落。 他想继续训练,那天洛神甄宓赐下白河灵气,不知多少小伙伴们都突破了,他要不努力,岂不是就要落后了? 护士小姐姐见他失落,只好安慰道:“那我带你去找院长,你自己跟她谈吧,但我觉得以院长的性格,肯定也不可能同意你出院的。” 跟护士小姐姐到了院长办公室,她道:“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王恺点了点头,莫名的心理居然有点紧张。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了一个挺温柔的女声:“进。” 心情稍稍放松,他推开门,望着那正对门口的书架,刚放松的心情陡然间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见在那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放着大小各异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的全是各种器官,甚至还有一枚眼球,在溶液里猛然转动,瞪向了他。 “没叫出声,算你胆子大了;也对,胆子小的,估计也不敢跳到坝下。” 温柔的女声响起,那书架旁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温婉秀气的女子,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戴一黑框眼镜,套了件白大褂,很有知性美。 王恺小心翼翼道:“您是院长?” 女院长点头,目光虽然温和,但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感觉:“对,有什么事吗?” 王恺连忙递上拍的片子道:“那个......我想出院,这是我的片子,能够证明我的身体状况。” 女院长接过片子看了一眼,随后放下,皱起眉头。 王恺心里有点慌,诚恳道:“院长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问题了。我现在的感觉状态非常好,你看......你也知道我们受过特殊训练,体质很强的。” 王恺原地一个后空翻,举重若轻,就是显得有点蠢。 女院长将片子夹起来,摇头道:“别废话,修行又不能一蹴而就变超人,你才练气一层,至少再留院观察一天。” “可是......” “没有可是,不服气去找你们领导来跟我谈。” 这女院长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把王恺轰出了办公室,而被感到门外,王恺才感觉到了一股反常的感觉,仔细揣摩了下,才意识到这位女院长恐怕也是个修真者,而且修为远比他这个练气一层的水货强出一大截。 他满脸尴尬地看了一眼等在门外,脸上笑盈盈的护士小姐姐,她道:“被轰出来了吧?我就说过院长肯定不会同意你出院的。” 王恺挠挠头:“片子明明都说我很正常了。” 护士小姐姐劝慰道:“训练那么苦,顶着个大太阳哪有在病房里吹着空调舒服?就多休息一天吧。” 王恺这样说道:“话是这么说,可经过昨天那件事,我是真的越来越认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话了;说实在的,当时我跳下去的时候都没感觉害怕,可现在越想越后怕;我之所以能活下来,甚至还没受什么伤,除了运气,都要归结于我训练的刻苦。” 护士小姐姐见他说不通,硬拉着他的胳膊往病房扯:“那也不行,你这个固执的小男孩!” 既然无力反抗,王恺也不挣扎了,满脸生无可恋地跟着护士小姐姐的脚步走。 正在这时,一间病房内突然传出了一声怒吼:“我都说了不要救我了,我连腿都没了,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求求你们放我出院吧!” 随后便看到一个小护士满脸愁容地走了出来,透过门缝,能够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颧骨深凹的年轻男人,或者说只是个青年? 反正很年轻吧,放在学校里,估计也就是高三生的样子。 门被关紧了。 小护士管王恺身边护士小姐姐叫“秋姐”,随后便是一脸委屈地抱怨道:“慕白不配合治疗啊,照他这样下去,病情迟早会恶化的。” 秋姐也是倍感苦恼,拍了一下王恺的背:“说实在的,这帮当兵的好像都倔得跟头牛似的,这不就这小家伙,今天刚醒就吵着要出院训练,也是个不省心的。” 王恺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护士小姐姐一脸愁容:“慕白在出任务时,双腿都被敌人切断了,据说还是一个战友拼了命救他回来的,他觉得不值,每天都在自责,抱怨那位战友为什么要救自己。” 王恺想起那天军车上抬下来的,双腿被切断的老兵,还有一个整个下半身都没了,大概率只是一具尸体的老兵。 王恺问道:“他们在执行什么任务?” 秋姐拍了他脑袋一下:“不该问的别瞎问,这种绝密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赶紧跟我回病房。” 王恺没再追问,心里有些苦恼,这世界果真是暗流汹涌,就算在冀北这种夏国腹地,都会有老兵折损,那边境和那些战乱地带又该有多混乱? 王恺被按到了病床上。 秋姐说道:“把鞋脱了。” “干什么?” “我帮你挑了脚上的水泡啊。” 王恺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自己的脚磨成什么烂样子了他自己还是听清楚的,他自己瞅着都感觉恶心,怎么好意思让人家护士小姐姐帮自己清理。 正在这时,脚底板传来一阵刺痛。 护士小姐姐笑吟吟道:“不用不好意思,姐姐我见得世面可比你想的多多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还睡过解剖室呢。” 这么厉害的? 王恺汗颜,有点不好意思道:“说实在的,我们之前徒步赶往白河堤的路上,看到水里飘着的一具尸体都吓够呛。” 小姐姐的动作很认真,手很暖和:“很正常啊,见多了才会麻木,我们医护人员刚开始也会怕。” 第四十三章云山琅琅书 每周一张变身卡 作者:疯狂的石头怪 “你弟弟他?” “失踪了,他那年才七岁,听邻居说,是被一个穿花裙子的女人给抱走的。” 她嘴角扯起了个牵强的笑容:“我爸妈已经找了很多年了,我到这里后,也借助部队的力量寻找过,可都没结果。” “对不起。” 秋姐仍旧笑着,似乎情绪上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么多年我早就看开了,你好好休息就是了,中午饭我会替你从食堂打来的,想吃点什么待会想好了写个单子,纸笔都在床头柜里。” 王恺应了一声,突然问道:“对了,我能知道院长办公室里的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的......额,姑且算标本,是从哪里来的吗?” 秋姐笑了起来:“哦,你说那个啊,被吓到了吧,那些东西的确有些不同寻常的力量。” “来源除了一些阵亡老兵临终留言的捐赠,还有一些......” 秋姐的神情有些古怪,她斟酌了下用词,然后道:“你知道的,并不是所有觉醒者和修行者都会安分守己,这也是清道夫存在的意义。一部分超能力犯罪分子,如果罪行严重到被判处死刑的话,他们死后的身体器官就会被摘取;院长的权限其实很高,她是国家在这一方面很重要的研究人员。” “所以分配到院长手中的大部分都是那些人体内最精华的部位,比如说拥有超凡视觉的眼球,拥有‘暴食’能力的胃囊。” 秋姐见王恺眼睛发直,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被吓到了?” 王恺干笑了一声:“没,只是没想到秋姐你原来懂的这么多。” 其实是有点怕的。 源头大概是在以前的那种都市异能小说里,经常讲的被国家捕获“切片研究”之类的事。 秋姐不疑有他,笑嘻嘻道:“那是当然,如果不是天赋在那儿摆着,你秋姐我大概也还在训练场上,做你们新兵的教官呢。” 王恺有些惊讶:“秋姐也修行过?” “对啊,我跟你们班长朱玉文是同一届的清道夫,可是后来因为资源供给不上,我和几个天赋格外差的小姐妹,就都转为文职了。” 原来老朱叫朱玉文。 王恺刚想说话,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不太会说话,怎么引出来的都是别人的伤心事? 他尴尬地笑了笑,很诚恳道:“对不起秋姐。” 秋姐摁了一下他的脑门儿,用一种老姑娘的语气说道:“小屁孩儿没事儿说什么对不起,你是差点就成烈士的功臣,放肆点。” 王恺“额”了一声,然后从床头柜里拿出纸笔,写了一大串菜名递给了秋姐,问道:“我这算不算放肆?” 秋姐笑得特开心:“不算,充其量算个饭桶;行吧,你等着吧,十一点半我就给去给你打饭,保准你头一个吃上。” “谢谢姐。” 王恺目送秋姐离去,躺在床上,开始闭目冥思。 昨夜他所得的最大瑰宝,不是指间正佩戴着的戒指,而是上古修行法——云上琅琅书。 琅琅是象声词,用以形容金石撞击,“云山琅琅书”顾名思义,指的是云端有大道之音传来,一个自称“地载”的上古先贤记载下来并将之编撰成道书。 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这内容就记载在扉页上。 云山琅琅书并非实体典籍,而是只存在于他脑海中一段记忆碎片的凝聚物,呈现出书的模样,就摊开放在怠惰魔王像的手心,很有魔幻艺术风格。 要么说知识就是财富呢,洛神给出的这一段记忆碎片能拷贝成无数份,成本几乎为零,但放在人类世界,每一份都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偏偏这些东西对幻想神庭的那些存在而言毫无用处,怪不得有“各取所需”这种说法。 他仔细翻看着其中的内容,很是艰难晦涩,如果是以文字形式,自己还真未必看得懂,但既然是“洛神甄宓的记忆片段”,那理解起来就容易多了。 云山琅琅书对修行阶段的划分与内丹法不同,但王恺对比了一下,如果硬要相互对照的话,相当于练气期的阶段,在云山琅琅书中,应该是......额,压根儿没有。 思索了许久原因,王恺猜测——古修士大概率是都没有练气也就是汲取灵气汇聚气旋这个阶段,练气期说白了就是凝聚灵气为筑基做准备的一个阶段。 而上古时候的灵气量很大,所有修行者都能够随意敞开了吸,直接从一介凡俗之躯,向相当于筑基的层次突破即可。 甚至于那个时代的一些凡人在灵气滋养下,都比今日的所谓练气期修行者强大。 之所以王恺现在还没开始修炼,也是因为这部道书在稀灵气时代修行,很难取得成效,唯有在灵气彻底复苏,才会成为真正的瑰宝。 他这么一想又生出了些猜测,许多流传下来的功法之所以被当成是徒有虚名或者单纯的健身法,会不会也是因为灵气稀薄的缘故? 假如灵气真的复苏到了上古时期,该不会就连普通人在家里随便练练瑜伽,都能突破练气期吧! 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在琢磨这本看得见,摸不着的古修法,一直到该吃中午饭时才悚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在这上面耽搁的时间太长了。 假如灵气一直没复苏,他就要一直就这么荒废下去了吗? 这可不行。 于是下午的时候,他又恢复起以往的习惯,先用内丹法梳理了食物中蕴含的灵气,随后便一板一眼继续修炼起了苏摩利尔冥想法。 直到晚上,穿着迷彩服的杨木兰提着一篮水果儿来看他了。 “你怎么来了?” 杨木兰看着他就来气,把果篮放在桌上,怒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傻啊,部队里老兵那么多,你刚入伍才几天呀,你逞什么能?” 王恺笑道:“我是祖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啊,小同志,你这思想觉悟可不行啊。” 杨木兰更生气了:“我跟你说真的呢,你再跟我开玩笑我生气了!你知道吗,那两个跟你一起的老兵现在都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呢,他们一个被木桩砸断了腿,还有一个头部受到重物撞击,就算是醒了,也很有可能落下很难治愈的病根儿。” 王恺不笑了,尴尬道:“当时没想那么多。” 她抱怨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容易冲动的人。” 王恺沉默了一会儿,道:“总得有人下去吧,我当时就站在那两个老兵身边,就像打仗似的,该你上了总不能缩头吧?” “可你还只是个新兵。”杨木兰眼睛有点发红,“在一个星期前,我们还是坐在教室里的学生。” 王恺笑着转移话题:“好了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以后我会听你的,不再那么冲动。” 他撒谎了,当时王恺其实还是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全问题的,毕竟不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哪有不怕死的。 他只是考虑到当时的时间马上就要到零点了,他若是留在坝上,万一突兀变身了那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所以才选择跳了下去。 就算大坝没决堤,他也会自己暴露些破绽“跌”到水里。 只是他没想过万一当时还没到零点,自己就被当头那根石柱砸成肉泥了……之类的可能。 还是挺冲动的。 下次见到幻想神庭的“新客户”,应该跟他们商量商量确切变身的时间的,最好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