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国相董仲舒》 第一章 谁去江都做国相 公元前134年,太皇太后不在了,汉武帝刘彻可以说了算了。 刘彻不喜欢在未央宫正殿宣室上班,那里一上朝看都是老气横秋的脸,害得他说话声音不好意思太大。他喜欢到清凉殿,和他亲定的‘内朝’人员议事。此时虽然没有内朝一说,但刘彻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搞一个内朝,研究国策自己说了算。 刘彻确定了要向匈奴发动大规模的全面战争,但还是担心后院起火,于是,在沐浴日招来了几个亲信:“你们分析一下,现在诸侯王有谁有能力、又有胆量造反的?” 刘彻要对付诸侯王,真不好意思在正殿宣室的朝堂上说,只能在这里与他们讨论。 这帮人员官职不大,也不姓刘,与刘家没有什么亲戚,狠不得把诸侯王一个个整下去。要他们分析和找对付诸侯王的办法,他们鬼点子多的是。 有人把淮南王刘安和衡山王刘赐兄弟俩、放在有想法人中的首位。 田盼曾经骗过刘安,说“现今陛下没有太子,大王(刘安)您是高皇帝的亲孙,施行仁义,天下无人不知。假如有一天宫车晏驾皇上过世,不是您又该谁继位呢!”。从此时起,刘安的心就有些不安分了。说刘安有造反之心,不是捕风捉影。 但也有人反对,说刘安不会的,他在研究豆腐的做法,搞气球上天的科研项目,还要写书,没有时间想造反的事。 刘安一出新书,就寄来给侄子刘彻看。刘彻很佩服很敬重这位有才气的叔叔,他要是研究热气球,说不定能把马车研究到空中走,到时候他刘彻出行脚不落地,只管像大雁一样,走空中…… 刘彻把刘安想成一位有希望的科学家,相信淮南王叔叔刘安不会造反。 有人把中山王刘胜提出来,说他曾经敢把官吏侵夺欺凌诸侯王的事,向给汉武帝奏报,让皇上增加对诸侯的礼遇,废止有关官吏检举诸侯王不法行为的文书,对诸侯王施行优侍亲属的恩惠。说明他心里不平衡,而且胆子不小,有可能谋反。 说中山王刘胜要谋反,刘彻马上否定:“我九哥不会,他跟我说,他准备造二百个儿子出来,现在只有一百二十离开目标还远着,他的心思在‘造人’,没有时间造反。” 接下来有人说:“江都王刘非,他在江都王位二十多年了,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说到江都王刘非,汉武帝刘彻沉思了。 刘非是刘彻的五哥,他性情勇猛,十五岁向景帝请求,要出征平定吴楚七国之乱。景帝赐给刘非一将军印,去打吴军。吴军战败后,刘非封王到了江都,管以前的吴国,并因战功获得了天子赐予的旌旗。刘非好战,好修公馆,扫揽四方豪杰,十分骄奢…… 刘彻深思了一会,担心起来,想评价一下五哥,但还是没说出口,只是间接地问:“我五哥他现在怎么样?” 有人就说了:“江都王爱招揽豪杰,而且骄奢,在江都为王时间长,近日听说,在江都国有人在寻‘赵王勾践剑’,不知道是不是大王刘非所为。我看对他应该多加匡正了,不然哪一天出事了,皇上您还不知道……” 也有人说江都王刘非不会造反的,他是平定吴楚七国之乱出来的,知道造反没好结果…… 一时间,大家都在讨论起江都王刘非了。最后刘彻说:“我们不是说他要造反,但是找个有能力的人去匡正他,是有必要的。你们帮朕推荐一位,能够匡正我五哥的人来。” 要推荐人才,在场的主父偃来精神了。他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大学士、大博士、大儒家董仲舒。 一提董仲舒,主父偃脑子里就出现董老的形象:头戴一布衣博士帽,国字脸上眉如墨画,慈眉善目;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虽怒时而若笑;爱穿一件灰色长衫,登着一双平跟布鞋,坐如钟行如风,神态风流韵致,目光炯炯有神,才气横溢…… 主父偃当然不是看中董老才气横溢,是看董仲舒在长安,他主父偃的才能就被淹没,他的文章就出不了彩。如果哪一天有机会,一定要把董国相推出长安。 想到这里,主父偃马上说:“皇上,江都国美丽富饶,那里有盐有铁铜,是纺织大国,又是很多手艺作坊,象油漆精品丝纺……现在国力强大,可你五哥近几年也不来朝拜了,有想法了。找一个能力去匡正他,很有必要。如果要推荐人才,我觉得儒家大师董仲舒——董老,非常适合这一角色。” 皇上听主父偃说来,很有道理。董仲舒现在可是大汉最受尊重的大博士,他的儒家思想,已经是‘出百家,独尊儒术’是大汉统一思想唯一理论,要他去匡正五哥,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可是,刘彻有点舍不得,他刚竖起的大思想家,让他下基层当个国相,不仅仅是大材小用,还会不会影响他在学术上的成就? 想到这里,刘彻说:“让董老去好吗?你主父偃,主中大夫是不是忌妒董老在长安,你的文章就会被淹没?不如你去江都国吧?” 刘彻爱展示他能窥视到别人的心思的能力,经常直言不讳。 现在的主父偃,已经是中大夫了。他一年之内连升四级,郎中、谒者﹑中郎﹑中大夫,被刘彻破格任用,现在可是刘彻身边的红人。要他到江都国去,主父偃哪里舍得? 主父偃有些后悔,干吗自己提出去江都国的人选?他后背渗出细细的汗珠,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世上没有后悔药,后悔无济于事。办事果断的主父偃,要说服皇上让董仲舒去江都国。 主父偃脑子滴溜一转,道理来了:“皇上啊,我的性格外向,与您五哥有些类似,我怕我去了没几天,说不定与你五哥就干起来了。董老不一样,典型文人书生气,与你五哥可以互补。更为重要的,董老理论水平比我高,说话有道理,容易说服你五哥。再说,董老年纪大,他办事跑腿没我灵活,我侍候在你身边,你办事也方便些不是吗?” 主父偃说的在理。董仲舒为人耿直,虽然理论水平高,但说话办事还是不太灵活。他主父偃八面玲珑,跑腿办事是把好手,还是把主父偃留在身边的好。再说,匡正五哥也是大事,比起董仲舒的理论学术要大得多。 刘彻想通了,说:“就让郑当时国相回来管水利,他对长安的水利情况了如指掌;让董博士到江都国去当国相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谁还敢说不好? 都说好,就是卫青没吭声。他一看大家者说好,他说不好也没用;他有时候很能忍的。 江都国现在的国相是郑当时。郑当时的祖先郑君曾做项羽手下的将领;项羽死后,不久就归属了汉朝。刘邦下令所有项羽的旧部下在提到项羽时都要直呼其名,郑君偏偏不服从诏令。刘邦下旨把那些肯直呼项羽名讳的人都拜为大夫,而赶走了郑君。 郑当时以仗义行侠为乐事,解救张羽的危难,声名传遍梁、楚之间。孝景帝时,他做太子舍人。他年纪轻,官职卑微,但交游的相知友都是祖父一辈的人,天下知名的人物。汉武帝即位后,郑当时由鲁国中尉、济南郡太守、现在是江都国相。 刘彻喜欢在这偏殿议事,没有那些朝廷元老的目光,他桌子一拍:“好,就这样定了,叫董仲舒马上觐见。” 主父偃乐得合不拢嘴,屁颠屁颠跑到门口叫来人,指使门口守候的侍者,马上传董仲舒进殿。 第二章 官服 在长安城西有一院落,院墙爬满了青苔,院内的房屋墙上脱落了许多墙皮,那门窗有的都朽了。院子里青砖铺地,有瓦房,有过厅,飞檐倾塌了,檐瓦也脱落了,墙很厚,门窗很笨,墙面上长出一片片青色的莓苔。青苔经过腐蚀,贴在墙上,象一块块的黑斑。 一看这院落,就是一处破旧的院落了。这院落正是我们的董博士,董仲舒的院落。 董仲舒不是第一次被刘彻传了,谒者来说皇上要见,正在家里的董仲舒春风满面,叫董夫人来上茶,孝敬谒者。 谒者哪有时间喝茶,火急火燎的,说:“董博士,皇上有急事要见你,哪还有功夫喝茶,赶紧走吧。要是让皇上等急了,他一发火我的小脑袋搬家就不好了。” 给皇上办事,都是急事。这一路走来半个时辰就到了,你却走了一个时辰,皇上不砍你的头,至少也不会要你在身边办事了。谒者哪里胆敢在董仲舒家里喝茶? 董仲舒却不急,他捋了捋长须,慢条斯理地问:“这么急是什么事啊?” 谒者跑腿,从来不问什么事:“董博士,我们只是跑腿的,哪里敢问什么事。反正皇上叫的事,都是急事,你就快点吧。” 谒者站在那里,双手相互摩搓着,双脚不停地踱着小步,心急如火要董仲舒快点。 董仲舒是儒家大师,想法与常人不同。别人急着要办的事,你不要急,你一急思维不正常了,能办出好事吗?皇上急着要办的事,就让他急,让他对要办的事引起高度重视。 于是,董仲舒说:“我理解你。可是,你也要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皇上叫我,我得想一想,他叫我什么事?我要怎么对付他啊?” 这儒生就是这样磨叽,想法正跟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慢慢想来,想得细。 董仲舒一边说,一边捋长须在原地打着圈,眉目微蹙,一副深谋远虑的神情。 看董博士的意思,他还要在家里想事了。这哪里成,你这一想要想到猴年马月?谒者不管了,大步走到董仲舒面前,拉着董仲舒就往门口走。 谒者劲大,三下五除二就把董仲舒拉到了门口,还说:“董博士,你就别在家里想了,在路上边走边想吧。” 谒者不管了,也不听董仲舒在说着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拉着董博士就走。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董仲舒这种情况,就像秀才与兵的情况。董仲舒看解释不清楚了,最后说:“你总得让我换套衣服吧?” 谒者也不理董博士,直接把他拉到了马车旁。马夫反应快,马上打开车门,帮着谒者一起,把董仲舒连推带拽把董仲舒塞进了车内。 董夫人刚泡好茶,看到这架式,就放下茶杯,就跑里屋拿官服。当她拿出官服,董仲舒已经被推进了车内。 这要见皇上,没有官服怎么成? 董夫人手上拿着官服,一边摇一边叫:“等等,等等,衣服衣服……” 马夫听到董夫人的叫唤,想停下来等董夫人的衣服,车速就慢了下来。车内的谒者看到减速了,推开门问马夫怎么回事?马夫小声地说:“董夫人送衣服来了,要不要停下?” 谒者说:“不要,董博士是谁?一套官服能难倒他?” 谒者说话声音大,有意让董仲舒听到。谒者就怕董博士下来,又磨叽半天走不了。 本来想要官服的董仲舒,听谒者这样一说,激起了他的挑战性,我就不穿官服,看皇上有什么想法? 在董仲舒的默认下,马夫又加快了车速,马车奔驰在吭哇不平的小路上。 董夫人追了几十米,看马车没有停下的意思,心里着急了。夫君要是这样见皇上,皇上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董夫人马上想到还有后院干活的吕步舒,就到后院叫了起来:“步舒啊,你快快快,骑马去追上你老师,把官服给他,他被谒者接走见皇上去了。” 吕步舒是董仲舒的得意门生。他以前不叫吕步舒,跟了董仲舒后改名为步舒,意思是自己的脚步要跟着老师走,学老师的样。吕步舒有毅力,在董仲舒的门生中,他是最优秀的,跟着董仲舒年纪轻轻,当上了博士,现在是最年轻的博士。 吕步舒一想,老师见皇上不穿官服,那是大不敬,怪罪起来不得了。老师三策论刚在皇上面前表现了一番,有机会不排除升个官什么,不能因为官服的事,把来之不易的机会浪费了。 吕步舒扔下手中的工具,跑到师娘面前,拉过衣服往马厩方向跑。 董家有个小马厩,就在后院的最后面。其实也不算马厩,就是一个草草蓬,里面养着一匹马,而且是匹老马了,前两天生病还刚好。 吕步舒跑了两步,想起生病的老马,停了下来并转向师母,说:“师母,还是算了吧,我们家的老马就是没病,也追不上皇宫里来的马。” 吕步舒说的是事实。关于这匹老马,本来早想换一匹好马,可是,哪来的钱?董仲舒虽说是儒家大师,教了不少学生,也干了十几年的博士了,可是他是儒生,视金钱为为臭铜,目的不为赚钱,所以一直来家境清廉,官钱用来养家糊口还刚刚好,要是买大的畜生,不早有准备就无能为力了。 想到这匹老马,董夫人心里就不是滋味。那几天它病的时候,她都亲自喂了它几天的药,她都舍不得它老去。它要是老去了,谁来帮家里干重活?吕步舒舍不得骑刚好的它去追也是对的。 董夫人舍不得,心里只有干着急:“哪怎么办啊?” 吕步舒就安慰师母:“不用担心,到了皇宫师父会有办法的,向别人借就算不借,师父天质灵慧,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再说今天是沐浴日,估计皇上不会在正殿接见,如果在偏殿不着官服,相信皇上也不会怎么计较了。老师本身也不怕皇上,老师一把年纪了,皇上能拿老师怎么? 董夫人是最了解董仲舒的,要董仲舒找别人要套衣服穿,董仲舒是不会干的,让他找个理由为自己脱罪还有可能。现在也管不着他了,只有看他找个什么理由,别上皇上怪罪了,听天由命了。 董夫人也无奈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到前院坐在那张石桌前。她伏在桌子前双手撑着下巴,目光望着那马车远去的方向…… 第三章 猜测 谒者说一套官服难不住他董仲舒,董仲舒爱听。是啊,他董仲舒是谁?儒家大师,学富五车,知识就是力量,他用所学知识,还会被一套官服难倒? 董仲舒没在官服上浪费精力,他想的是,这一回皇上传他干什么? 董仲舒上一回见皇上,就是他回答皇上的三对策。他在著名的《举贤良对策》中,把儒家思想与当时的社会需要相结合,并吸收了其他学派的理论,创建了一个以儒学为核心的新的思想体系,深得汉武帝的赞赏;系统地提出了“天人感应”、“大一统”学说和“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为武帝所采纳。 董仲舒这一次策答,让他名声大震,他的新儒家思想开始在大汉思想舞台上,占住主导地位了。 难道皇上看他董仲舒策论好,又要他策论一个什么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董仲舒有些为难了。皇上的心思,哪里是他能猜得到的,他一时间还猜着皇上的第四个策论题是什么? 不管能不能猜得着,还得猜,说不定能就能猜中。董仲舒眼睛滴溜一转,大脑思索起来,目前大汉形势是这样,政治上皇上不会再按‘无为而治’来行事了;军事上皇上现在是一心要与匈奴打一场大规模的战役…… 谒者看到董博士闭着眼睛,不说要衣服的事,谒者就来了精神,要与董仲舒探讨三策论,引导董博士:“董博士,你真厉害,上次皇上找你策论时,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把皇上的三个问题解决得酣畅淋漓。我看皇上听了你的应答,对你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在皇上身边呆过好多年了,从来就没见过,皇上对你的三策论如此着迷。” 谁要是与董仲舒谈三策论,他很乐意,不管何时何地,不管他还在做什么,就算是很重要的事,他也要放下来与你探讨。 董仲舒一下子睁开了,亲切地看着谒者,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策论?你说皇上那么喜欢我的策论,你说一说,皇上为什么喜欢我的策论?” 谒者和董仲舒坐在轿子两边,对着面。谒者看董博士愿意与他探讨策论之事,他一手扶着坐板,身子往前靠近了董仲舒,说了起来:“你和皇上策论时,我就在外面侯着,声音从门口能听得一清二楚。我觉得吧,你这个策论正是现在皇上所需要的东西。你看,现在下面的诸侯王,也就是以前的皇子们,现在大了,都四十左右的人,正是有野心的时候,你的大统一、不正是皇上所需要的?这是第一。武帝之前讲的是黄老学术,不为而治。不是黄老学术完全不好,可是,泱泱大汉地域广阔,人口众多,靠不为而治难免有些乱,你提出独尊儒术,把大家的思想统一到一个主流上来,这才是硬道理……” 董仲舒没想到,这位谒者跟他的想的一样,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他做个谒者,真有点可惜。 现在有共同语言了,董仲舒就要探一探谒者的口气,如果谒者是他,那谒者怎么猜皇上? “没想到啊,你对我的策论有如此深认识,真是佩服佩服。你侍候皇上时间长,你帮我想一想,这一回皇上要是给我来一个第四策论,哪应该是哪个方面的议题?”为了尽早猜到皇上的心思,董仲舒很是谦虚,不耻下问。 董仲舒这一问,谒者深思起来。皇上平常想什么,就看他近来叫了哪些人,就猜到他在想什么。近来叫得最多来往最密的就是几个将军。皇上叫这些人,自然是想打仗的事想的多,于是,谒者推测起来:“按我的猜想,如果皇上要你第四个策论的话,那肯定是与匈奴打仗的事。” 董仲舒不赞同谒者这种说法。皇上虽然现在主要考虑与匈奴作战的问题,但作战的问题皇上是不会策论于他董博士的。皇上关于与匈奴的战争,要与匈奴进行大规模战争的决心一定,不存在打与不打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打。 战争怎么打,他董仲舒就是外行了,皇上不可能问他。 董仲舒没有直接反对谒者,还是追问:“除了打仗的事,你说皇上还有可能问别的什么?” 看董仲舒的对打仗的事不感兴趣,谒者知道董仲舒想的与他不一样。谒者想不出还有什么事,在皇上眼睛里比打仗还重要:“难道董博士觉得皇上还有别的重要的事,说来听听?” 正如谒者所想,董仲舒还真的想到别的事,皇上可能要策论他的。不过这件事他也不是很有把握,所以董仲舒也不便直接说出,只打了个马虎眼:“目前还是模棱两可,到时候再看吧。” 看董仲舒不想说,谒者也识趣,就岔开话题,说应该快到了,便拉开窗帘瞅了瞅外面。 谒者一打开窗帘,一束太阳光照进来,让暗淡的车里亮堂了许多。谒者的眼睛被太阳光照射了一下,太阳光不强,并不影响谒者看窗外的情境。谒者一看外面就知道,马车已经行驶在章台街上。 马车进了入大街,马夫一边叫,一边减慢了速度。章台街很是热闹,到外都是琳琅满目的物品,有日常生活用品店、有服装店、也有小朋友们的玩具……人山人海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到处都是叫嚷声。有叫卖的,有坎价的;有数快板的,也有唱曲的,好不热闹! 此时的大汉,经过‘文景之治’,物产丰富,人们生活水平慢慢向幸福靠近。这里表演了顶碗、跳绳、柔术滚灯、抖空竹、转碟;那里有唱小曲的,说故事的……这些百戏团的节目都非常精彩,说明百姓对精神文化生活有了较高的追求, 看那些带着孩子的大人们,随着孩子看杂耍激动的心情,也跟着欢呼;那是生活的真情表露,是生活的本质,是幸福指数的体现。 在这些人群的欢乐声中,象一朵朵光芒四射、灿烂无比的烟花,在天空中飞舞,把大汉的天空点缀成一朵朵鲜花一样,光彩夺目…… 现在的百姓有避让马车的好习惯,董博士的马车所到之处,大家都迅速让开,让他们顺利走过了一段章台街。穿过了章台街,就进入未央宫了,再往里行驶,就要见到皇上了。 第四章 怕老婆 到了清凉殿门前,谒者也担心董仲舒官服的事,关心地问:“董博士,要不我到别处帮你找件官服来穿上再见皇上?” 董仲舒想了一下,便说:“不用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见皇上,再说皇上是有事要问我的,又不在正殿宣室殿,不用为我担心。” 董仲舒也不整理衣冠了,反正又不是穿的官服,只甩了一下衣袖但大步向殿内走去。 皇上还在殿内,正等着董仲舒。董仲舒见了皇上,快步向前走去,然后就跪下,说:“臣叩见皇上!” 在清凉殿,皇上不太讲究礼数,臣子们在这里议事,没那么严肃。这董仲舒来了,给皇上下跪,皇上有点受不了。董仲舒五十多的人了,从年龄上讲,可数皇上的长辈了。坐在榻上的皇上,站起来前去把董博士扶起来。 可是,皇上扶起董博士后,他就上下打量着董仲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 皇上可能议事时间过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董博士身上有哪里不对劲。 皇上没看出来,但董仲舒知道自己身上是哪里不对,便先来个不打自招:“皇上,请赐臣子的罪。” 皇上本来就觉得董博士哪里不对劲,很想知道董仲舒何罪之有,便问:“你何罪之有?” 主父偃卫青一帮人还在陪着皇上,卫青用目光与董博士交流,还用手扯扯了自己的衣服,示意董博士怎么一身便衣就来见皇上了? 卫青是一副友善的目光,还有那担心的情形。董仲舒心领神会地对卫青笑了一下,意思他知道自己是衣服的问题,正要开口为皇上解释。 “董博士,你就这样穿着就来见皇上,这符合你的‘三纲五常’思想吗?你自己怎么不履行‘君为臣纲’的?皇上都穿得整整齐齐的,看你什么德性?” 董博士解释的话语还没说出口,主父偃却不客气,劈头盖脸就批评董博士。 董促舒与主父偃都是做学文的,在学术上,董博士要比主父偃专注一些,所以理论水平略胜主父偃。董博士性格耿直,对于学术上的问题,从来都是就事论事,所以对主父偃不正确的学术观点,批评起来也是不讲情面,就像现在的主父偃批他董仲舒一样。 在学术上,主父偃远不胜董仲舒,所以在生活中,只要逮住董仲舒的瑕疵,他不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才怪! 经主父偃这样一说,皇上这才发现,原来觉得董博士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衣服。皇上的目光在董仲舒身上扫视,上下打量着,还围着他转了一圈。 董仲舒知道情况不妙。要是自己把官服的事说出来,比主父偃先说来,那解释的效果要好得多。没想到,主父偃也太差劲,当做皇上的面,说他董仲舒的不,董仲舒现在意识到,看来平常与主父偃在学术上的争论,可能伤了他的心。 现在不是想与主父偃关系的问题,要想怎么向皇上解释,才能逃脱皇上惩罚。 董仲舒额头渗出了冷汗,后背的汗水成了水珠,已经在背上滚动起来。 董仲舒用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往地下一摔,再清咳了一声,便说:“这都怪我怕老婆这个毛病……” 于是,董仲舒解释,他是个怕老婆的人。今天谒者急匆匆地传他见皇上,他本来是想换官服的。可是,老婆说换什么换啊,没看到谒者这么急?是为皇上办事急,还是穿衣服重要?皇上沐浴日都不休息,看来是急事,要董仲舒赶快见皇上。在家里,董夫人是说一不二的。再说董夫人说的也有道理,还是为皇上办事重要,就这样被老婆赶了出来,请皇上恕罪。 皇上眼睛提溜转了一下,心想‘三纲五常’是你董博士提的,‘夫为妻纲’是你你规范的,你却说你怕老婆。皇上不相信,要叫谒者对质,看董仲舒说的是否属实。 这一下可乱了,没想到皇上还这样认真,与谒者一对持,哪里对得上,哪不是欺君? 刚才在车上,就应该与谒者商量一下,把自己解释的办法让谒者知道就好了。 董仲舒以为脑子聪明,拿自己怕老婆说事,当一个笑话让皇上开心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里知道,皇上还认真起来,完了完了。 看来想学东方朔,他董仲舒还是学不来,那是东方朔的专利,只有他东方朔才能让皇上哈哈大笑,才能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谒者很快被传来,皇上就问题刚才请董博士来的情况。没想到,谒者说的话,与董仲舒一模一样,还添油加醋,把董夫人责怪董仲舒的语气,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说得皇上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像一泼妇的乡下女人…… 谒者还没说完,皇上笑了起来。皇上边笑边说:“董博士啊董博士,堂堂我大汉大儒,竟然是个怕老婆的主。我现在发现,我手下的文官,个个都是怕老婆。看这些武官,哪个怕老婆?” 这谒者怎么猜到他董仲舒会用怕老婆的事,来哄皇上开心一笑? 董仲舒顾不上谒者怎么知道用怕老婆来说事,只把心思放在与皇上的对话。他马上回皇上的话:“有。” 看皇上开心了,董仲舒来劲了,嘴巴说话,比脑子还快。说后知道不妥,这又要得罪人了。 董仲舒一声有,大家知道这个‘有’字是说谁。 皇上也想到了,皇上也开朗,又笑着说:“你是说卫青吧?他哪里是怕老婆,他是怕我。他要是欺负我姐,不怕我修理他?这个方面要向我学习,你看我什么时候怕过老婆?陈阿娇泼辣吧?我准备马上废了她。好了,不说老婆的事,还是说正事吧。” 皇上说要废了陈阿娇,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敢再吭声。 但皇上没事似的,回到自己正中的坐位,吩咐董仲舒坐在靠近皇上的地方。然后又悄悄地说:“其实啊,我也怕老婆,怕陈阿娇,她准备要休了我,我没办法只好把她关起来,找个合适的时间,宣布休了她。” 董仲舒不知道皇上是安慰他董仲舒编出的故事,还是真有其事?要说陈阿娇要休了皇上,不是没有可能,你不喜欢她了,她年轻就守活寡,不休了你皇上算了。 皇上谈陈阿娇的事了,看来把董仲舒官服的事忘了。 这清凉殿摆设,不如其他殿的豪华,但也精致。几套古典的茶桌上铺着上好的锦缎,一套精致的茶具摆放在上面。两边是一道纱帘,一阵清风拂过,房内的纱帘轻轻地曳起,在风的抚摸下完美的起舞,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精致的雕花装饰的很是不凡…… 皇上与内朝们,就喜欢在这里议事。 皇上坐好后,又把目光投向董仲舒,这才发问:“我说董博士,你在路上大概也揣摸过,我叫你来要做什么?” 董仲舒哪里敢揣摸皇上的心思?就算是心里揣摸了,也不敢说出来呀! “皇上,我哪里敢揣摸你的心思啊?再说,您是皇上,您的心里我们这些臣子们,哪里猜得出的。”董仲舒不敢猜。 皇上喜欢挖掘臣子们的心思,就要董博士讲出来,说:“我要你说,你就说。你的三策论不就是揣摸我的心思,想出来的?你说错了,我也不会治你的罪,就像今天你不穿官服来议事一样。” 有了皇上不治罪的指令,董博士就不怕了,他还真想试一试,看能不能猜到皇上的心思。 第五章 挑战 董仲舒听皇上轻描淡写地说,要废了陈皇后,心里也捏了一把汗。这要是皇上说的是真的,那可是大汉的大事啊,一个有史以来的大事。要劝一劝皇上。陈阿娇虽然有些骄横,但也不能说废就废了啊! 此是后话,现在要就把心思放在应对目前的困境。他要回答皇上叫他来的目的。 卫青是关心董仲舒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两人的目光对上,他好给点暗示。卫青知道,皇上叫董仲舒来,是要他去江都当国相的,他董仲舒能猜到吗? 可是,此时的董仲舒,眼里哪里有卫青,只有皇上。卫青想传递什么信息,也是白搭。 董仲舒清了清嗓子,捋了他那宝贝似的长须,目光正视皇上,分析起来。 董仲舒分析说,现在天旱好长一段时间了,百姓的庄稼旱死了一大半,皇上心系百姓,正在寻找解决天旱的办法。 董博士有一点没说出口,你皇上是不是想找他董博士来为大汉的百姓祈雨? 董仲舒有祈雨能耐,已经传播开来,董仲舒相信皇上知道此事了,所以请他来议事就是议祈雨之事。 董博士说出这个猜想,表面上是为皇上说好话。但皇上还是听出来要他董博士祈雨的事。可是,皇上刘彻不是年少时的刘彻,此时的刘彻已经有了他的思想。 皇上听后却说:“我听说你会祈雨,可能是我的水平还想像不到你的能耐,所以不太相信你能祈雨。你如果真有能耐祈雨,以后为官一方时,就为那里的百姓多求祈雨。我叫你来不是祈雨的事,再给你一个机会,看你能不能猜中我叫你来的目的。” 近来旱情这么严重,皇上都不议如何抗旱之事,难道皇上只看到与匈奴打仗的事,把百姓天旱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有一个机会,那就再想吧。皇上不想百姓的事,那就是打仗的事。 可是,他董仲舒议一下要不要打的匈奴的事还可以发表一下观点,要说怎么打匈奴,他一介儒生怎么会议怎么打仗?他虽看过《孙子兵法》,那也只是纸上谈兵,不能乱发表观点的。 董博士此时想起了卫青,他和卫青坐对面,在别人不经意间他瞅了一眼卫青;他们对视一下目光,看卫青有点什么暗示没有。 当董博士看卫青时,卫青一口将茶水喝完,叫了起来:“侍女们,后勤保障怎么搞的?没茶了。” 此时的董仲舒知道,卫青表面上说没茶了,可能有喻意。 后勤保障怎么搞的,难道是说与匈奴打仗的后勤保障,需要他董仲舒来?也不对啊,他可是书生一个,怎么搞打仗的后勤保障?难道不是战场上的后勤保障…… 董仲舒想到了,这个后勤保障,不是让他董博士拉着部队所需要粮草,去支援前线,应该是保障部队在作战期间,不要后院起火了。那就是要他董博士为皇上支招,怎么保障诸侯王不要在前线部队与匈奴作战此期间,发生谋反的事了。 想到这里,董博士觉得差不多猜中了,又捋了捋了捋长须,说:“不是抗旱祈雨,那就是保障前线打仗的事。打败匈奴是现在我大汉的大事,但要保障战时无后顾之忧,是争得战争胜利的保障。大汉大环境没问题,但是,匡正一些有想法的诸侯王,皇上要列入议事日程……” 董博士这一分析,皇上又是佩服董博士:“董博士不愧是董博士,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要的三策论,你说得我心服口服。现在顾虑诸侯王的事,你也能猜到。行了,不跟你打哑语了。就是为了匡正我五哥,我要你到江都国去做我五哥的国相,你看怎么样?有信心匡正我五哥吗?” 董相国心里一惊,皇上怎么突然叫他去江都做相国?江都王刘非是谁?“好气力,治宫馆,招四方豪杰,骄奢甚”。他董博士一个当老师的、做学问的,能匡正他刘非吗? 董相国一时有些糊涂,不知如何是好。为了清理一下思绪,他抻出有点微微颤抖的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静一下心情。 一口茶水下肚,董仲舒分析起来。皇上要他去江都当相国,真是跳跃性思维。现在管不了皇上是如何想到要他去当相国,而是他自己要不要去? 去,那是顺了皇上的意思,皇上高兴。可是,他去匡正一个性情骄横的诸侯王,大王会听他的吗?那江都国不但有个骄横的刘非,还有一个十恶不赦的太子刘建,听说他杀了不少人,与这些人在一起‘共舞’,他能有好下场?匡正不好,还能回长安吗? 刚才官服的事,可能也就降个职罚个俸禄。现在的问题就不那么简单了,如果不想去那可是抗旨!抗旨有什么下场?董仲舒不敢想像。 抗旨不去江都国,董博士下不了这个决心。别说以抗旨罪砍了头,皇上真的把他赶出博士院,那他一家子人靠什么来吃饭?那老婆不骂死他? 抗旨没好下场,还不如到江都国去,做个相国试一试,看自己的学问,能不能运用到实际生活中去?能不能匡正好刘非父子,就算要死在太子刘建手上,那也是因公殉职,还能拿到体恤金! 董博士喜欢挑战自己。刚才不就是挑战不穿官服,差点过不了关,但不也过去了? 董仲舒想到官服的事,好像老天爷有意提示他,他能做好国相的。于是,董仲舒果断决定:“皇上,微臣一定遵照皇上旨意,用我儒家思想,好好匡正你五哥——江都王刘非。” 皇上就没想过董仲舒会拒绝的事,他只顾自己的思路,继续说:“看来让你去江都国做国相,你还是很乐意的。不过你要记住了,这个美差不是我给的,是主父偃向朕推荐的,你要好好感谢主中大夫。” 皇上说完此话,心里偷着乐。 皇上就是要让董博士知道,你是主父偃害你的。 这样下面的臣子有矛盾才好,他们有矛盾,皇上才有事干,皇上才好制衡臣子们。 董仲舒知道是主父偃推荐的,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咬上主父偃一口。 董仲舒心里气愤,但嘴上还说着谢谢主父偃的话,还拱手向他作作揖表示感谢。 皇上不管董博士是不是真心感谢主父偃,他继续他的话语:“要匡正我五哥,困难不少。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出来,朕一定帮你解决。” 要到江都去,他需要什么?董仲舒想了想,也不客气了,问:“我别的也不需要,我就想带我的弟子吕步舒做我的助手,可以吗?” “可以,你只要为朕办事,那个小伙子我还有点印象,不错,让他去锻炼锻炼。”这样的小要求,在皇上这里就不算什么要求,皇上又补充了一句,“没别的要求了?” 看皇上心情好,董仲舒又提要求:“皇上,你能先支付我几月的俸禄吗?……” 皇上一听,心里觉得不是滋味,看来这董博士家里还缺钱啊,堂堂的大汉大儒家,当国相了还要先领俸禄,看我这皇上当的。 皇上心里有点酸,有气无力地说:“准。”还吩咐卫青,“卫青啊,到你姐姐那里,让她拿些钱给董博士当路费吧。” 卫青马上应道:“是皇上,我现在就去办。” 第六章 喜忧难料 董仲舒走后,董夫人先是坐在院里的石桌旁发愣。吕步舒看到师母失魂的神情,本想安慰两句,后来一想师母的急性子,就算安慰了也未必有效果,说不定事得其反让她更添堵。 吕步舒的夫人,见夫君对师母欲言又止,便悄悄地问:“师母怎么了?” 吕步舒也悄悄把刚才谒者来叫老师的事,一一说来,叫夫人不要打扰师母了。 吕夫人与步舒结婚不久,他们把师母当母亲来对待,对师母是百般的尊重;同时也怕这位师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看着师母不要出事,她生闷气就让她去。 董夫人在石桌旁发愣了一会,又站了起来,在院子里来往地转,满脑子是皇上骂夫君的场面,听得董夫人头都快要炸了。 董夫人站一会又坐一会,坐一会又站一会,坐立不安。不管是什么状态,担目光反复盯着远方的路口,盼望着董仲舒回来。 董夫人真是望穿秋水,终于望到一辆马车从路口驶出,这让董夫人的心稍稍安静了一些。 “步舒啊,你来看看是不是你老师回来了?”董夫人对着屋里,叫了起来。 此时步舒不在院子里了,是儿子出来了。儿子陪着母亲看着远方的马车,一看马车知道是皇宫来的马车,应该是谒者送父亲回的。 儿子就安慰母亲:“是父亲回来了,你别在这里瞎担心了。” 董夫人没看到夫君,还是不放心:“我满脑子是皇上惩罚你父亲的情境,你父亲不会是被惩罚后被送回来吧?” “怎么会,我们皇上仁慈得很,怎么会惩罚我们大汉的儒家大师。”儿子嘴上安慰着母亲,心里也是没底,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心血来潮,一恼火给父亲屁股来个十大板不是不可能。 此时家人都出来看,大家都在不安中,等着董仲舒的到来。 此时的董仲舒快到家了,才从惊魂中清醒过来,自己快要到家了。这才想起一个他想知道的问题,谒者怎么知道他会拿怕老婆来说事? “今天幸亏你啊,要不然我就两罪并罚了。一是不穿官服不敬之罪,二是老婆根本没说为皇上办事重要不用穿官服。真是谢谢了。” 董仲舒一边拱手一边道谢,还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用怕老婆的事,骗皇上的?”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有时候在外面站久了,闲得没事就稍稍偷听皇上的说话。皇上在这个清凉殿议事,对我们这些谒者也不是很保密,所以我知道了。” 谒者解释到,董仲舒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在董仲舒明白之后,谒者还好心地劝董仲舒:“董博士,我在皇上身边时间长,知道皇上的性格。他有时候平易近人,有时候发起火来六亲不认的。我劝你以后千万别在皇上面前挑战自己,皇上的性子喜怒无常,有时候可是要人的命的。” 此时谒者的话,董仲舒应该是没听进去,要不然几年之后,他怎敢拿两起火灾的事来挑战皇上,暗示皇上用了乱臣才导致老天爷发怒了。 皇上是谁?他的尊严谁敢挑衅?结果董仲舒被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董仲舒一到家里,董夫人就冲到他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看董仲舒挨罚了没有。 尽管没发现董仲舒身上有伤,但还是不放心:“屁股挨板子没有?” 董仲舒不理夫人。虽然屁股没挨板子,但内心的痛苦比挨板子还痛。那个死主父偃,竟然把他推荐到江都国去,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董仲舒一脸的晦气。 别人见了皇上是高兴的事,董仲舒可好,这样子像是死了爹娘似的,难道皇上真的因为官服的事,要罢了夫君的博士职位。 “夫君啊,发生什么事了你一脸的不高兴啊?”董夫人看董仲舒脸色不对,关切地问。 “高兴,我很高兴,皇上赏我了,我怎么不高兴?”董仲舒说着反话。 夫人一听皇上有赏了,哪里还管夫君的脸色,高兴起来了:“皇上赏你了?赏你住宅,还是金银财宝?” 董夫人是女人,也是普通的女人。女人吗,什么事都想着女人那点小九九。 “什么住宅、金银财宝,都不是,是当官。”董仲舒在烦着心,有气无力地解释。 一听当官了,夫人就激动起来:“当官啊?你升官了?什么官?” 看把夫人激动得。 “是升官了,还不小,江都国的国相,你高兴了吧?”董仲舒才没有高兴的劲头,他知道内情,他高兴不起来。 “真的吗?”夫人不敢相信,看夫君又点头,她就大叫:“儿子儿子,步舒步舒,你们快来快来。” 董夫人就拉着儿子:“儿子,你父亲要去江都当国相了,你快准备准备,看要什么收拾的,我们就跟你父亲到江都去,广陵城是个好地方,物产丰富鱼米之乡,有盐有铁有丝绸,听说盐商家里早餐都是十大碗……” 听到父亲与母亲的对话,看母亲这么激动,儿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宽慰母亲了。他看着母亲,看了好一会,才说:“妈,你高兴什么啊,没听出父亲的语气,哪里有高兴的。” 母亲激动的心情,被儿子一说,也高兴不起来了,疑惑地问:“为什么啊?” 儿子是读书人,跟着父亲在长安对大汉各诸侯王国也略知一二,就解释给母亲听:“别看江都国地区江南富饶一带,地方山青水秀,可是,那王府不是好呆的。大王刘非,性情骄横,脾气又大,自从大王刘非把张嫣当皇上跪拜之后,现在也不来朝廷述职了;那太子刘建,十恶不赦,听说他已经杀了不少人。让父亲到那里去当国相,有什么好的?不是脑袋系裤腰带上?” 董夫人刚才只想到江都是个好地方,没想到大王和太子一个是刘非一个是刘建,那还真是个不好呆的地方。 董夫人眼珠子一转,马上改主意:“那我们不去了,你让皇上找别人去吧。那个主父偃一年连升三级,不是当官很有水平,让皇上叫他去啊。” 董仲舒不好说出口,他正是主父偃推荐给看皇上,让他去江都国的! 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堵住夫人的嘴,别让她在耳边聒噪了。 董仲舒平静了一下心情,向夫人解释:“现在是这样的,你不让我去我是抗旨,那皇上要砍我的脑袋;我去有可能是刘非或者刘建砍我的脑袋。要是皇上砍我的脑袋,我就是抗旨我就是不忠,被皇上杀了抚恤金什么的都没有。我要是去了江都,真被刘建或者刘非砍了脑袋,那我是因工殉职,家里不但有抚恤金,我还能坚守我儒家‘忠’的思想。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董夫人回答不上来,也不吭声了,双手不停地摩擦着,在院里转来转去。 董仲舒看夫人不吭声了,他就要找吕步舒。在大院扫视了一圈,也不见吕步舒,便问:“步舒呢?” 董夫人说刚才还在,跑哪里去?儿子告诉董仲舒,步舒跟他打招呼了,带着他夫人回姑姑家了。 吕步舒的夫人,就是董仲舒姐姐的女儿。当年吕夫人年少时,看到吕步舒拜她舅舅为师,还改名为吕步舒,她就决定要嫁给这个小伙子。 吕步舒这小伙子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吕步舒本来不叫这个名,从小聪明学习用功,有一年听说广川有一位名师叫董仲舒,决心前往拜师求学。争得家人同意后,他告别双亲从河南温县千里迢迢来拜师,在书童栓马的功夫,吕步舒已跪到董仲舒脚下跪拜,董仲舒一看少年英俊,浓眉大眼,声如铜钟,礼仪周全,聪明灵俪欣然收下。 为跟董仲舒学春秋步董仲舒后尘,故改名步舒。步舒学习进步很快,不久便鹤立鷄群。由於暮名求学的学子人满为焕,教室不够用,董仲舒忙不过来,不得不在空场围帐,席地而座。无奈之下董仲舒让高才生代课,这时的高才生非步舒莫属。 哪时讲经书、圣人之言都要严肃,发声要有韵味、有板、有眼;吕步舒学董仲舒老师讲诵、腔调、韵味、高昂有力、振聋发馈,与老师如出一辙。弟子往往只听董仲舒声未谋董面,董仲舒习贯隔帷帐讲诵,学生从来不知老师长得啥摸样。 董仲舒很喜欢这个学生,把他当儿子看待,在长安时长年住在董仲舒里,还把他姐姐的女儿许配与吕步舒。 这些天因姐姐家里有事,要他去帮忙,可能又去帮忙去了。 第七章 谁跟我去 这位姑姑不是别人,是董仲舒的大姐,也就是小时候爱叫董仲舒去后花院玩的那位姐姐。 董姐姐很喜欢董仲舒,也很关心他。董仲舒小时不但长的可爱,惹人喜爱;更重要的是他读书刻苦努力,而且学习成绩也好,学什么能会什么。 董仲舒在家里,不但姐姐喜欢他,父母更是疼爱有加,父亲为了给他创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在书房后专门为他修建了一个花园,意思是让他看书辛苦了可以到花园放松放松。可是,董仲舒为了把家里的书看完,硬是不到花园玩,姐姐怎么劝他,他都不去,三年不窥园啊,真让人佩服。 董仲舒自己现在回忆起来,都不敢相信。拿现在来说,都不敢想象,哪个孩子三年不进后花院玩的?都以为那是写书人胡编乱造的。 董仲舒这位姐姐是好人,后来一直陪着董仲舒读书,一直到董仲舒学有成绩了,到董仲舒先结婚生子了,她才出嫁成家。董仲舒很敬重这位姐姐,他到长安当博士后,也把姐姐一家带来了。 吕步舒这小子有一特点,记忆力比小时的董仲舒还厉害,一本书给他,只要看一遍他就能记下十之八九。不但记忆力好,而且有悟性,他不是死读书读死书。一本书他看下来,他就能根据自己的判断,能分辨出好坏,还能根据该书内容,自己运用上,而且还有所创新。 董仲舒心想,吕步舒以后恐怕就是他新儒家思想的继承人了,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董仲舒派人专门去叫吕步舒,看来这大事与吕步舒有关。 董仲舒的大儿子,也是儒家爱好者,爱看儒家学术。他正在屋里看书,谒者的到来,母亲叫马夫停车什么的,在屋内看书的董小子,只管看自己的书。这还是后来有人叫他,他才从屋里出来,听从父亲的指令,马上出门找吕步舒。 董小子一出大门,见了太阳有些花眼,可能是看书时间长了,他就揉了揉眼睛。 正在揉眼睛的时候,只听到有人在叫表哥表哥。 董小子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是吕步舒在叫。吕步舒太有特点了,声音清脆,很有穿透力。 “来得正好,你师父正要找你,快进来。” 董小子对位吕步舒都有些忌妒,这位父亲的学生,比他这个儿子还看得重。 与吕步舒一起来的还有姑姑,那正好不要再跑路了,父亲也要他把姑姑叫来。 亲人们都叫来,看来父亲是有大事要安排了。 正如儿子的猜想,他们一进门,父亲董仲舒就说:“姐啊,你来的正好,有事要与你商量。” 于是,董仲舒吩咐把一家子人都叫来,他带着大家,围着石桌坐下。他看了一下来人,轻轻地数数,数到十几时说:“还差一个,是不是阿朱?阿朱啊” 董仲舒一边说,一边叫了一声阿朱。 阿朱是董家的管家兼马夫兼花公……。反正阿朱在董家的职务很多,但平常是不参加活动的。他不爱说话,要是来参加活动,来了也是白来,从来不发表言论。 董仲舒特意点到他,家人们有点意外,看来董仲舒这一回更需要他了。 没有阿朱的人影,自然没人应。董仲舒便说:“把阿朱找来。” 机灵的吕步舒,举起手说:“我去找。” 吕步舒的话音还没落,从后院菜园传来一个声音:“不用找,我来了。” 听到此话,十几个人的目光齐涮涮向后院的方向看去。大家奇怪,平常很小说话的阿朱,今天是怎么了?阿朱不但声音洪亮,看他走路的样子,像中奖发财了似的。只见他一边说,一边拍着手上的泥土,带着微笑,大步流星地向前院走来。 他拍着泥土,笑兮兮地拍到董老旁边:“老爷,该叫你国相了。董国相,有什么吩咐。”然后一个立正动作,站在董仲舒面前。 一个叫董国相,一个立正动作,把董家所有人弄傻了,一个个瞪着一双双大眼睛,真是大跌眼镜。没人吭声,想继续看阿朱的表演。 董仲舒没让阿朱再表演了,他说:“你是第一个叫我董国相的人,我也没想到,我五十多岁的人了,有朝一日还能当国相。大家都知道了吧,皇上要我去江都国当国相。这会招大家来,就是说我到江都去的事。我先问,家里有谁愿意跟我去江都啊?” “师父,我。” 第一个举手的,是吕步舒。 吕步舒一报名,董仲舒用手在捋长须,看他那样子心里很高兴。他组织家庭会开头什么也不说,只提谁愿意跟他去,就是要考验吕步舒,看他愿不愿意跟着他跑。 吕步舒报了名后,没人吭声,大家把目光投向董大姐,也就是董仲舒的姐姐。吕步舒是董大姐的女婿,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婿走了,女儿怎么办?当娘的舍得吗? 董大姐也感觉到大家的目光,也知道是要她表态。可这就为难她了。 她内心来想,是不想让吕步舒离开自己,可是,老弟董促舒即要叫他们来,无疑是想要吕步舒去。吕步舒要是眼到江都去锻炼几年,对他的仕途不是很有帮助吗? 董大姐有些左右为难。 就在董大姐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一个小朋友的稚嬾的声音说:“爷爷,我也愿意跟您去江都国。” 这个小朋友是董仲舒的小孙子。小孙子走到爷爷的面前,伸出稚嫩的小手,贴董仲舒身上要他抱。 大家看着小家伙,都嘿嘿嘿地笑了。 董仲舒抱起小孙子,乐得合不拢嘴:“小宝贝,真是我的小宝贝。爷爷谢谢你。可是,爷爷的思想理念是父为子纲,你要跟着你父亲学习,你父亲要在家学习,你就在家里跟着你父亲好好学习。爷爷以后从江都国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然后放下小家伙,将他屁股一拍,让他去他父亲那儿。 大家笑过一阵后,吕步舒说话了:“师父,我的名字叫步舒,我从叫这个名字起,我就跟着师父了,师父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师父你就让我去吧。” 董仲舒听了,也是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一边微笑,一边把目光投向大家,看还有没人报名了。 “老师,还有我。” 这声音很甜美,是一姑娘的声音,大家的目光已经向她投去。 第八章 叮嘱 这位报告她要去江都的人,声音甜美动听,是位年轻漂亮的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是吕步舒的小媳妇,是新婚几个月的小媳妇。可以想象,新婚不久的夫君,如果要到外地工作了,她自然想要跟去呀。 “不行。”董促舒又捋了捋长须,马上表示反对。 在董家威信最高的不是董博士,董博士只能排第二。董博士虽然位居第二,但他不轻易开口,开口还是很有份量的,一般人不敢反对。 大家相信,这一回吕小媳妇也不敢再吭声了。 可是,大家想错了,董博士的话刚落音,吕小媳妇说话了,还用董博士的理论来作依据:“老师,你的思想是‘三纲五常’,其中有一条就是‘夫为妻纲’。我身为步舒的妻子,就要以夫君为主,夫君是我的主心骨是我的天,那毫不疑问我就要随他,随他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这小媳妇哪里舍得夫君离开她,到江都国那么远的地方,把她丢在长安这里? 小媳妇的话,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还是用他董仲舒儒家大师的理论,在董家一时还没人能找出反驳的道理。 这语气有点伤感的味道,好像董博士不让她跟着吕步舒到江都国去,没有一点人情味。 董博士听出吕小媳妇的心思,觉得是有点不太好对付。此时的董博士也拉不下面子了,再说点什么。 但是,董博士心里都想好了,自己真要到江都国去,不带一个得力的助手,怎么开展工作?更为重要的,董博士不想放弃这个好机会,让吕步舒到基层锻炼锻炼,为以后仕途打基础! 董仲舒要竖立起自己的新儒家理论,就要培养出优秀的学生来传承他的理论、实践他的理论,后继无人的理论是发展不起来的。 在生活中,很多时候事业会与情感发生冲突。此时董仲舒与学生吕步舒的事业,与这个小媳妇的情感发生冲突了。这个有了身孕的小媳妇,要跟着夫君到他新工作的地方去,那不影响他工作才怪! 董仲舒有些话想说,但说不出口了,只好把球踢给他的学生吕步舒:“步舒啊,你小媳妇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你看看怎么办?” 此时的吕步舒,和老师一样也在思考要不要媳妇跟着自己去的问题。 这老师五十多的人了,皇上给他一个发展的机会,他作为学生的话,不帮老师是说不过去。不但是帮老师,也是帮自己。自己跟老师下基层锻炼,以后就有仕途阅历的资本,要是能做上大官,才能更好的发展老师的新儒家思想。 男子汉,怎么为了小媳妇的那点亲情,放弃大事业?再说,小媳妇在这有里有岳母和师母的照顾,不比跟着两个爷们强? 吕步舒知道老师的意思,就向媳妇解释:“媳妇啊,我老师的‘夫为妻纲’,不是说要妻子跟着夫君走才叫夫为妻纲,‘夫为妻纲’就是夫君的言行举止是夫人的标杆,夫人要以夫君为榜样,跟着夫君做,更为重要的是要你听夫君的话。我和老师到一个新地方去,老师去做国相,要为百姓办事的,有好多事要做寿。特别是江都国,大王刘非骄横跋扈,太子刘建十恶不赦,老师要匡正他们,不知道有多大的压力。你以怀孕的小媳妇跟我去,我哪里有时间照顾你啊……” “打住。按你吕步舒的意思,你老师是没有让我去江都的意思,是不是?”师母有意见了,看来师母也是想去江都。 师母说话了,吕步舒赶快打住不再吭声。他看着师父,看师父如何对付师母。 师母问了声是不是,就把目光役向了董仲舒,看他有什么反应。董仲舒也看向了董夫人,俩人目光对视,一时间都没说话。 董夫人和董仲舒相互看了一会,董夫人又发问:“我问你啊,是不是你的意思,不让我们跟你们去啊?” 董仲舒傻了,老婆怎么也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她不是没脑子的人啊,也不是小青年还想到与夫君卿卿我我,怎么脑子发热了、来凑热闹! 与夫人斗气,董仲舒都是采取避其锋芒的战术,然后慢慢耗尽她的精力,再让她自己投降。 董仲舒心平气和地说:“去,一起去。一辆马车坐五个人,我们全家要四辆车。家里有一辆车,但那马老了不行了,这样我们要买三辆马车,四匹年轻有力的马,这样才能把我们全家拉到江都。阿朱,家里还有多少钱啊,能不能买齐这运输工具啊?” 阿朱和董仲舒配合多年了,对付董夫人是一套又一套,而且还让夫人摸不着边。董老爷此话一出,阿朱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就马上回董仲舒的话:“老爷,家里除了要保障生活费外,能拿出的银两,也只能买一匹马一辆车。” 董仲舒也不问怎么家就这么一点钱,只提出:“没钱啊?那夫人,你想一想办法,到你亲戚朋友借一借,看能不能借到买齐车辆的钱?” 董夫人可是个要面子的人,叫她到亲戚朋友借钱,打死她她也不会去。可又不好叫其他人出去借钱,毕竟这个家还是她当家的。 董夫人只有打退堂鼓:“算了算了,夫君还是你们先去吧。当国相了工资高了,到时有钱了,你在那边工作稳定了,再来接我们吧。” 董仲舒又讲风凉话:“去吧,江都国那地方可好了,风景如画,有美丽的古运河,有瘦西湖,还有大汉最好的丝绸,还有世上最好吃的广陵狮子头,你要是不去可别后悔了。” 董夫人不怕夫君讽刺,也不怕晚辈的目光怎么看她,她怎么想就怎么说:“去肯定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吕小媳妇啊,我们等你夫君赚钱了,你请我去,好不好。” “好。”吕小媳妇有气无力地应到,同时还嘀咕:“舅妈,我是怕舅舅和步舒都长的这么帅,又有学问,我听江都的水好,养育的姑娘好不水灵,到时候被那些水灵的姑娘一勾引,我们怎么办啊?” 其实,师母想去江都,也不是想看风景,不是想吃好吃的,而是和吕小媳妇一样,怕夫君被别的女人拐走了。 二十多年以前,江都国还是吴国的时候,吴王刘濞好招天下英雄豪杰,曾经就把年轻的董仲舒招去讲学,吴王就送了一个美人给董仲舒,不知道这个美人现在在何处?她要是还在江都国,那董仲舒去了会不会…… 这一下吕小媳妇问怎么办,董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在一旁的阿朱举起手来,说:“报告老爷,我也想跟你去江都。” 以往的家庭会,阿朱是不参加的,这一回阿朱就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大家的发言,而且还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跟着董仲舒时间长了,知道他是个大好人,也就舍不得离开他了。 阿朱是董仲舒在路上把他救回来的。那时的阿朱和说书的师父,跌入山谷的雪地里,师父年迈体力不支没有气息了,他年轻还存有一口气息,被路过的董仲舒拉回来,陪他睡了一天一夜,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被救的阿朱,没了师父也没有着落,他就赖在董家不走了,为董仲舒赶车一干就是十来年。 董仲舒刚才想说的,正是想问阿朱,想不想跟他去江都。没想到他自己说了出来,看来他还真离不开董仲舒了。 他阿朱跟他十来年了,怎么离得开他董仲舒?他董仲舒身边也不能没有阿朱了,没有了阿朱,董仲舒还真不习惯了:“我身边哪能少了你?当然去啊。” 此时,阿朱走到董夫人面前,将胸部连拍几下,说:“夫人,有我阿朱在老爷身边,你就放心。生活上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别的方面我会按夫人的思想监督他的。他们要是有一点别的想法,我就飞鸽传书,马上把情况向你们汇报。” 董夫人一听可高兴可激动了,差点感动落泪。她动情说:“阿朱啊,我没白疼你啊。你好好给我监督他。等你去江都回来,我为你找一个特别漂亮的媳妇。” 吕小媳妇也感动了,激动地说:“阿朱啊,步舒就拜托你了,千万要看好他身边的狐狸精,你从江都回来我舅妈帮你办喜事,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阿朱也感动了,但她表示:“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什么也不要送。董博士和吕步舒要是被哪个狐狸精拐走了,那可是对我们家最大的损失,也有损我儒家的形象。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监督好他们,是我义不容辞的职责!” 阿朱说得振振有词,铿锵有力,他就好像成了救世主,这个家庭有了他,这儒家有了他,什么事都不用怕了。。 第九章 欢声笑语 阿朱的豪言壮语,让大家吃了定心丸似的,再没有人担心了。 但是有一个人担心,这个人就是董仲舒的小孙子。小孙子从父亲身上跳下来,发现新大陆似的问:“阿朱,你监督爷爷和吕叔叔,哪谁监督你啊?要是你被狐狸精拐走了,我要是想你了可怎么办?” 哈哈哈哈……大家异口同声地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满院子里都是欢乐的气氛,好不温馨。 小孙子调皮的话,让大家乐了好一会才停下。 笑声停下第一个开口的是董大姐,董大姐说:“仲舒啊,吕步舒跟你去江都,是不是还太年轻了?” 董大姐的心思也是不忍心有身孕的女儿,身边没有夫君。 如果让吕步舒现在就跟着董仲舒从政,到外面参加事务活动,哪里还年轻?分明是大姐舍不得女儿一个人在家里。 但董仲舒不是这样想的,他要步舒跟着去,不但还要传授他儒家思想,重要的是,锻炼他怎么把儒家思想运用到工作和生活中去。 吕步舒走到这一步,步步都跟着他董促舒的,如果不带他在身边,那身边不缺点什么? “姐,步舒跟我去,我会照顾好他的,你就放心吧。再说,男儿志在四方,你要是把他系在外甥女身边,能有出息吗?吕步舒是吧?”董仲舒步舒,其实是向姐姐说道理。 董仲舒说话,总是有道理的,姐姐虽然年长,但她爱听这位博学多才的弟弟的。这回虽有不甘,但还是相信了这位博学多才的弟弟的,不再反对。 姐姐不反对,董仲舒这个队伍的组成人员,基本定下来了。 董仲舒看再也没有反对的人了,便喜笑颜开地说:“我是主张国家大统一的,家庭也是一样。刚才民主也民主了,现在要统一思想了。跟我去的人员是:吕步舒,阿朱。人员分工,吕步舒就给我当助手,阿朱还是管家、马夫、但要兼保镖了。不知道刘非父子会干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阿朱责任重要,要保护好我们的生命安全啊!” 董仲舒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他的目的是为阿朱增加责任感。但后来发现说的不合适,这不让在家里的人多了几份担心? 董仲舒马上转移大家的视线,吩咐阿朱把一旁的一个箱子扛到大家面前来。 阿朱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嘿嘿嘿嘿的傻笑。他一边笑一边去董仲舒指着的围墙边的一个箱子。 这墙边什么时候有个箱子,大家没注意。这是谒者送董仲舒回时,是董仲舒让那马夫放那里的,是从皇宫里搬出来的。 阿朱走到那箱子旁,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只管弯下腰、屁股撅得老高、伸出长长的手、直直地去搬,竟然没搬动。 看来箱子不轻,阿朱不得不认真起来,再也不是撅着屁股了,还是双脚站了一个马步,一运气才把那箱子搬起来。 大家对那箱子也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那么沉? 一双双期待的目光,看着那箱子,看着它被阿朱使劲地搬起来,再吃力地向前走着,直到箱子被阿朱搬到大家面前。 箱子放到大家面前后,董仲舒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交给阿朱:“把箱子打开。” 阿朱接过钥匙,看了一下董仲舒,又看看大家。阿朱搬箱子的时候,就注意了那十几双目光在看着他,他知道大家都在期待看这箱子里的东西。 阿朱扫了一下大家的目光,他再也不能动作慢了。于是,他动作麻利地把箱子打开了。 箱子一开,有人捂着嘴巴,还是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 看来箱子里的东西,把大家吓了一大跳。 阿朱也啊了一声,原来是一箱子的钱。那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得大家都晕了。 没什么大惊讶的只有小孙子了,小孙子看到钱后,轻描淡写地说:“爷爷你好多钱啊,送给我吧?我藏到床底,你想喝酒时我就拿去给你打酒回来喝,好不好?” 大家惊讶的表情,在小孙子这里,只是给爷爷买点酒喝罢了。 此时,没有人说话了,只有那只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崽,在人群中来回去穿梭,寻找着吃食,发出咳咳咳的叫声,还跳到那箱子上,看是不是好吃的食物。 谁都不敢吭声,大家又把目光看着董夫人,盼望夫人赶紧发话。 不负众望,沉默一会儿后的董夫人说话了:“夫君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董仲舒就是要等着夫人问,才显出他说话的最好时机。 “夫人,第一回看到这么多的钱吧?不用害怕,不是我董仲舒偷的,也不是我贪污的,是我向皇上要来的。我要皇上先支付我半年的俸禄。不过里面也有皇后送的,皇上说我到江都去辛苦,送了我不少。” 此时的董仲舒,忘了恼怒主父偃,忘了所有的烦恼,心里无比的高兴,高兴他得到了皇上的赏赐。 然后就吩咐阿朱道:“阿朱,先给在坐的每一位发点赏钱。爷爷我今天特别的高兴,也有纪念意义。再拿一半出来留在家里作家用。老大以后家里赶马的事就由你负责了。买一匹好马,那匹老马别让它干活了,好好地养着,养到它老去。如果真的老去了,找个地方好好地安葬它。它这一生为我们家干活,我们要好好待它……” 一个个接了阿朱的赏钱,高兴得合不拢嘴。有爱漂亮的小姑娘,举着手中的钱,说:“这么多的钱,我可以买件漂亮的衣服了。”有人说:“我的存钱加起来,有不少了哟。” 小孙子接了钱,走到爷爷面前说:“爷爷,你早点回来,我有钱了,到时候给众多买酒喝……” 董仲舒知道自己是大气了一回,也有点浪费,可是他高兴,真的高兴,看着儿女还有孙辈们那高兴的情景。 院里的樟树上的鸟儿,看到树下的人群欢欢笑笑,它们也在上跳起了欢快的舞舞蹈,也放开歌喉唧唧喳喳为董家歌唱起来。 最后董仲舒安排,由阿朱明天就去买两匹好马,一辆马车,后天就出发。 今天的阳光灿烂,微风送爽,让董家大院沐浴在甜蜜和幸福的爽朗笑声之中,那笑声久久飘荡在空中…… 第十章 美丽的盱眙 按计划赶了几天的路途后,到了盱眙驿站,也就是说到了江都国了。 到了盱眙县,董仲舒说的玩一天,其实是看一看盱眙县的情况。蹋进了江都国,董仲舒心情有些激动。没想到自己稀里糊涂就来江都国当国相了,要做父母官来管理这个王国。 “吕步舒啊,问一下本地人,这盱眙哪些地方有风景的,我们既然来了,就去转一转。这里可是江都国了。” 吕步舒为老师担心:“老师,跑了这么远的路,你还有体力、顶得住吗?” 说实在话坐了几天的马车了,别说五十好几的人,就说年轻人也有些吃力。从长安到盱眙,现代的路程有千多公里路,就是现代人坐汽车也难受,何况是坐马车? 激动的董仲舒自然有精神,有精神就能激发人的潜能,董仲舒是精神矍铄:“你一路上都睡觉,难道是你顶不住了?” 听老师说话底气十足,应该没有问题。吕步舒就介绍说:“要说盱眙县有名的风景点,就算都梁山,可是有名的儒、佛、道于一体的文化山,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这座山作为我儒家圣地,我是知道。老师,要不陪你到那里去看一看?” 董仲舒捋了捋长须,看着吕步舒这小子,不愧是他的学生,猜到他要到都梁山去看看。 董仲舒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今天阳光灿烂,微风送爽,是观光旅游的好时光,董仲舒带着吕步舒和阿朱,就往都梁山进发,去欣赏她的美丽。 都梁山在盱眙城区北部,后世人称第一山。这里景色秀美,河山之奇秀,有林、泉、亭、宇之玲珑,融儒、佛、道于一体。董仲舒早有耳闻,这都梁山是一座文化山。 不过董国相有一点不知道的,后来孔子的后裔孔安国,为临淮太守时,就在此创立了“崇圣书院”,历朝历代文人墨客都极为推崇,众多的文人墨客、翰林学士、官府政要都慕名而来,留下了大量的碑刻和碑碣。其中不乏苏轼、陆游、杨万里、米芾等名家之作,此是后话。后世人在此修建了许许多多的殿堂:大成殿、淮山堂、翠屏堂、春昼亭、玻璃泉亭、明伦堂、摩崖石刻保护廊等。 当时的都梁山,已经有了文化山的名气,到了盱眙不游都梁山,那等于白来盱眙了,更何董仲舒是信奉儒家。 董仲舒主要浏览了孔子庙,简称孔庙。孔庙里供奉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孔子的庙宇,庙宇雄伟壮丽的大成殿以长淮为泮池,以青山为依托,横空出世。殿外重檐九脊,殿内斗拱交错,无比壮观。 在这里见到孔子庙,董仲舒无比的激动,在孔子石像前拜了又拜,以示敬重。 看了孔庙后,董仲舒是感慨万分,几百年前的孔子,创立了多么伟大的思想,让他董仲舒的一生有了人生的追求;所以现在的心情是无法言语了,只好努力努力再努力,好好发扬光大他老人家的儒家思想。来到江都,让他的思想为江都国人服务,把江都建设得更加美好,才对得起这位伟大的老祖宗。 看了孔庙,董仲舒还登上了山顶。这里的山不能与长安的山相提并论,海拔不是很高,但登上山顶都梁阁,便可一览盱眙城全景。 见到盱眙的全景,董仲舒好象觉得盱眙这个名字取得好。张目为盱,举目为眙。两个和眼睛有关的字组合而成了盱眙这一地名,是不是可以解读为视野辽阔的蕴意? 那登临都梁阁,即是暗含了盱眙的本意,登高才可望远,这也许是建阁人的良苦用心吧,到了盱眙,就是要放眼四顾,眺望远方的,登上山峦特别是登上山峦上的亭台楼阁就可以更方便睁大眼睛、瞭望四野。 董仲舒对阴阳五行有研究,一看这盱眙与周围地方相比,这里可是一块风水宝地,有山有水,有风水。 在眺望四周时,董仲舒发现不远外有一座宝中之宝的山——大云山。 大云山座落在盱眙向东30公里的平原上,和金湖、天长接壤。它虽然没有奇峰异石,但在东部平原,它的壮观和挺拔却使人充满无限的遐想。 盱眙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地带,这里可以看到山峦起伏,山水相依的景象。而大云山,就像一个外来的汉子,拖儿带女的把青墩山、小云山紧紧地拉在它的身边。在一个广阔的平原上,冒岀了一座山,显得格外奇特和珍贵。眺望这座山,山色云天,地绿山青,给大平原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董仲舒更来了兴趣,又往大云山跑去,要亲眼看一下那块风水宝地。 来到大云山,此山虽不高,在山脚下往山头上望,春天的云雾季节,云遮雾涌,神秘莫测;在半山腰往下看,则是树木茂盛,就像走进大森林般的感觉;在山腰间,那潺潺而流的小溪,能发出优美的声音,能奏出清脆的滴嗒声,山上的树木郁郁苍苍,绿得就像一座无瑕的翡翠,有几百多种动植物,景色美不胜收。 如果从远处看,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是未来世界最好的归宿…… 在山上,一位放牛的百姓向董仲舒介绍说,大云山有着神奇般的传说。 如果说,盱眙山脉是大别山的余脉,大云山从哪里而来? 有人说是秦始皇赶山塞海带来的,他用神鞭从遥远的地方移来了一座山,向东海进发,夜晚在东阳城落脚,谁知仙女三公主看中东阳城这块风水宝地,要把这座山留下,于是,把他的神鞭偷换了一下,从此,他的鞭子失灵了,大云山就在这里安家落户。 很久以前大云山下有一条壮阔的河流,它的名字叫禹王河。清澈的河水向东流淌,条条白帆直达瓜州水域,禹王河两岸长满了楠木;河滩上成群结队的麋鹿自由自在地奔驰,土地肥沃,庄稼茂盛,老百姓过着安居乐业的田园生活。 它和风云变幻有着紧密的联系。它就像天上的云彩那样,变幻无穷。晴天观山,阳光灿烂,整个山峦显得格外深蓝,天连着山,山连着天,象一幅水墨画,染得山峦格外迷人。 是山还是天,有时分不清。阴雨天气,山就显得低沉而灰暗,有降雨的先兆。雷雨冰雹,大云山象燃烧的火,那光焰绚丽夺目。 董仲舒认真一看,这真是块去极乐世界的宝地,他要是死在江都,他就想办法安葬到这里来…… 第十一章 寻人 董仲舒他们到了广陵城,先并没急于进国相府。董仲舒想好了,在广陵城住上几天,看一看二十多年没来的地方,现在是什么样子。 二十多年前,年轻的董仲舒被好广纳天下英雄豪杰的吴王刘濞,请到王府来讲学;董仲舒在这里呆了有半年的时间。后来只因自己太年轻,知道吴王刘濞私心太重,也没有办法纠正他。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董仲舒只好离开…… 他们先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好好睡了一晚,第二天开始找人。为了多线索,他们三人分开找。 广陵城变化还不小,以前的旧房子不见了,现在的广陵大街漂亮多了。 广陵城与长安不同,长安是大街宽阔,广陵的街道虽不宽阔但有特色。城区多有小河川流而过,有的市场就是沿着小河而设。一边是商铺,一边就是河流。小商贩就占据河边岸上作地摊,叫卖起来;那河边的小商贩比商铺还多,有卖茶叶蛋的,有卖茶水的,有卖甘蔗的,有卖小杂货的什么小刀小花…… 有买东西的,也有游玩的。这小河边隔不远就有小桥连接两岸,不买东西的游客,凭着桥上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有的游客在桥上行走,桥上也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挑担的,骑马的坐毛驴的,形形色色。 广陵街的商店中商品丰富,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钱,品类繁多,数不胜数;饮食比长安多,街道两边是茶楼,酒肆,小吃店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特别是广陵的小吃很有特色,它多以应时野蔬配以荤腥和腊味、果脯、蜜饯制成馅心,随季节而变。点心调味趋于新鲜、香酥、突出主味。咸中带甜,以甜提鲜;甜味则糯香粘滑,甜淳适口,兼有北式点心浓郁实惠,南式点心精细多姿的特点,形质统一,用料讲究,形成自己的特色! 这些形形色色的东西,董仲舒也只是一眼而过,稍后也不记得了。让他过目不忘的,还是广陵城的漂亮姑娘,个个穿着时尚。这里的美女小巧玲珑,但都有一头乌黑的发丝,头上都挽有发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走起路来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在空中飘荡,真是漂亮。广陵姑娘的皮肤白净,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还有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好像要勾引小伙子似的…… 董仲舒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走神了,回过神来才责怪自己,老家伙没见过美女! 他是儒家大师,他不是来看江南美女的,他是来找人的,怎么走神?现在马上认真地,好好开始找人! 他的学生叫王信儒,以前家里做茶叶生意的一公子。那时候听课的王信儒也就十七八岁,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他应该有三十七八岁,只知道一个名字,还有家里是做茶叶生意,能找得到人吗? 找不找得到,反正要找,董仲舒就开始打听起来。 可是,惹大的广陵城,打听一个人真如大海捞针。一天问下来,也没有一点有价值的消息。 快到太阳落山了,走得董仲舒又脚都发肿了,走不动了、正转身要往客栈回走时,一叫花子一手住着打狗棒,一手拿着一只破碗伸了过来:“好心人啊,行行好赏我一点吧。” 董仲舒是儒家思想熏陶出来的,施舍他人是毫不吝啬的。他摸了一下口袋,拿出银两放进了叫花子的碗里。 董仲舒出手阔绰是个不小的数目,让花子乐开了嘴,很是感激的目光看着董仲舒。要是平常叫花子要了这么多的钱,会说一些好听的话表示感激。可是,今天他没有说感激的话,他发现董仲舒慈眉善目,仙风道骨,便与他交谈起来:“你好像是在找人吧?如果不介意的话,说来听听让我帮你参谋参谋?” 一天没有消息的董仲舒,哪里管你是谁,叫花子就叫花子,只要有办法帮他找到人。 董仲舒看了一下这位叫花子。看起来也不年轻,一头乱发还有那参差不齐的白须,但脸色看起来精神抖擞,不象一般的叫花子。董仲舒猜想应该是帮主什么的。 “这位帮主,一看你就是一位知识渊博的人,惹能得到你的参谋参谋,必能找到我想要找的人。在此董某先谢谢了。” 董仲舒拱手道谢。 “让我们叫花找人是不太方便的,谁愿意听叫花子打听谁谁?但是我们为你到处贴个牌子,还是可以的。” 于是这位叫花子说了他的办法。他要董仲舒明天带上刀笔,到到古运河的瓜洲渡口的大樟树下,写牌子,他就叫人到菜市场啊、农贸市场、城门路口、渡口等地方挂牌子;牌子上面写上如果能找到一位家是卖茶叶的快四十了的、叫王信儒的人,可以到某某客栈领到奖励。 这叫花子一边说,一边捋着长须,好不自信。 叫花子能想出这样办法的,董仲舒觉得他脑子不比自己差,让他当叫花子真是大材小用,委屈他了。 叫花子为董仲舒出了这么一个好办法,看来善有善报此话一点也不假。要是用叫花子这个办法,就算王信儒生活在再偏僻的地方,也会有人知道他在哪里的。 这位叫花子哪里是一般的叫花子,董仲舒重视起来,仔细看起叫花子来。此人虽然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但面色红晕,精神抖擞,年纪可能与他董仲舒相差无几。于是,董仲舒敬重地向叫花子行礼:“这位老先生,请问怎么称呼?” 叫花子将打狗棒在地下戳了几下,乐哈哈地说:“我姓花,大家都叫我花帮主,你也叫我花帮主吧,叫老花也行。我自我介绍一下,这广陵城的乞丐,大多都是我的门下。我本来是不行乞的,平常出来也拿个碗也是做个样子。今天看你一个外地人,面目慈祥,又在找人,我就拭一拭的心肠,如果你心肠好,我就想办法帮你找一找人。” 董仲舒太高兴了,激动地好像找到了王信儒,抓着帮主的手说:“谢谢了,花帮主啊,你才是大好人。你不但是好人,还是个有智慧的人,我能不能拜您为师啊?” 花帮主没同意,说董仲舒仙风道骨,不是一般的人,哪能与叫花为伴的? 花帮主不愿意,也不能强求,目前的主要任务是找人,有了找人的好办法,董仲舒也乐开了嘴。 第十二章 小小误会 花帮主他们有一帮叫花子,住在古运河的瓜洲渡口的上游边上废弃屋里,屋前就有一棵大樟树。他要董仲舒到那里去,在那写牌子,叫他的手下再出去发牌子。 董仲舒相信这位花帮主,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花帮主指定的工具写字刀笔,往古运河的瓜洲渡口赶去。 一到瓜洲渡口,花帮主果不失言,正在那里等着董仲舒,并把他带到一茅草屋里,开始写告示牌子。 这个一天董仲舒就只管刻字。他刻好几个,就有人来拿走,马上就去传播。于是,一条条告示牌子,通过乞丐向广陵城的各个角落传去。告示上说,有个叫王信儒的人,三十六七岁左右,家里以前是做茶叶生意的,谁要是提供此人的线索,可到某客栈领赏金奖励。落款人是董某。 董仲舒觉得,落款还是用个姓氏好了,要是落个董仲舒也许会产生些麻烦。 董仲舒写了一个上午的告示,之后就回到客栈,等待有人来客栈领赏。 花帮主的办法管用,告示贴出去下午就有人来揭榜了。 “小二,请问有位董某的、要找人的客官住这里吗?”来人便问店小二。 小二很是热情,把来者引到董仲舒的住房,说有人找他。 董仲舒正在屋里等待揭榜人时,一位陌生人来找他了,估计有王信儒的消息了。 董仲舒面带笑容,马上起来向前迎接:“小伙子,请进请进,你是不是有王信儒的消息?” 小伙子长得标致,皮肤黝黑,有点像海边的渔民,被海边的阳光沐浴出来似的。不但长的标致,还耐看,就是皮肤黑了一点。 那小伙子看到面带笑容的董仲舒,心里还挺高兴的。可是,当董仲舒一开口说话,他却不高兴了,脸色一变,转头就要走人,好像看到债主来讨债了似的。 董仲舒就奇怪了,刚才一脸的笑容,怎么刹那之间就变色,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哪里出问题了? 是他董仲舒说错话了?还是从前得罪过这位小伙子? 他既然来了,应该是有王信儒的消息,或者说有王信儒的线索,不能就让他跑了。 董仲舒快步走到那小伙子面前拦住他,客气地说:“小伙子,是不是董某曾经得罪过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只要有王信儒的消息,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有急事,拜托了拜托了。” 董仲舒都把这位小伙子叫大人了。 董仲舒说得真挚,请求的语气让人听了不忍心不帮他。 但小伙子似乎不想理他,还想绕过董仲舒继续走人。 董仲舒再一次拦在小伙子的面前,双手合十拱手作揖,务必请小伙子帮忙把消息告诉他。 “你这人心还不错,又仙风道骨的,又是长辈。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了?” 小伙子转过身来,语气似乎好了些,但说话的内容听起来还是不太舒服。 董仲舒不管了,现在小伙子说董仲舒是不是眼睛不好使、就算说他眼睛瞎了他也不计较,只要小伙子说出王信儒在哪里,就是天大的好事。 为了巴结小伙子,董仲舒只好回应:“是是是,年纪大了眼睛是不太好使,看东西看不清。” “你才是东西。我说这位长者,你能不能说两句夸我的话?”小伙子是越来越气,气得满脸通红,两眼睛冒火,“真是气死我了。” 可是,到现在为止,董仲舒还不明白,他哪里说错话了,惹小伙子生这么大的气。 “我说小伙子,我嘴笨,到底是哪里说错你明示,我改一定改。” 董仲舒还是拱手说好话,还拦着小伙子,不让他走人。 小伙子看董仲舒是仙风道骨,气度不凡,还是被他的风度感染,只好说实话了:“我说你这位董某大伯,你怎么看到我是小伙子?你仔细的,认真地看一看。” 小伙子说着,把脸伸向董仲舒,好像不把脸靠董仲舒,他就看不清楚一样。 董仲舒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他不是小伙子,那脸蛋皮肤还是很细嫩的,就是不像一般小姑娘的脸蛋,白里透红,有点像小伙子的脸蛋,加上他的头发也不长,也没什么女孩子的装饰,给人第一印象就是一小伙子。再看仔细看来,头上还是有淡雅的女子装饰品,胸前还是有一点点小山峰…… “真是失礼失礼,原来是一漂亮的姑娘,请原谅原谅。请屋里坐。” 看事情弄得,把别人一说成小伙子,怎么不叫人生气? 还好姑娘有风度,在董仲舒真诚的赔礼道歉之下,跟着董仲舒进了屋内。进屋后姑娘就说:“看在你嘴甜的分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叫柳小叶,我妈带着我在广陵城做茶叶生意;我们的茶庄是租一位姓王的人家的,他就叫王信儒,快四十的人了,与你的告示差不多。你看一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管他是不是,姓名相同,年龄也差不多,不是也得见一见人再说。 董仲舒激动起来,抓着柳小叶的小手,一个劲地摇晃着,边摇晃边说谢谢谢谢。 柳小叶是个直性子的姑娘,生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知道是她心情好,还是因为董仲舒的谦虚客套,让她没办法计较。 柳小叶也客套起来:“看你这身打扮,是北方人吧?你是第一次来江都吧?” 柳小叶也是个爱说话的人,主动与董仲舒交谈起来。看柳小叶也不计较说她是小伙子的事了,董仲舒也放开与她交流了。 董仲舒就夸柳小叶:“小姑娘,你眼力独到,一看就知道我是北方的。我真的是北方的,是长安的。我以前在这里当过老师,王信儒就是我的学生。我来了广陵城了,就想看看他。” “你是他的老师?那你是董博士?”柳小叶有点小激动,站了起来,还围着董仲舒转。 董仲舒也有点小激动,这小姑娘也认识他董仲舒?他不过是一博士。 董仲舒有些奇怪:“你认识我?” “我那房东,也就是你的学生王信儒,开口闭口都是他的董博士老师,动不动就是儒家思想,那真是如雷贯耳。终于看到了他的老师。” 柳小叶后背在后面,还围着董仲舒转,一边转一边看,还一边夸奖:“好老师,帅老师。” 董仲舒看着柳小叶,这哪里是一姑娘,那形态举止完全一假小子。 柳小叶转了几圈后,便问:“董博士,我想拜你为老师,可以吗?” 柳小叶家租了王信儒的客栈和茶庄后,她认识了王信儒,看他有文化就想拜他为师,他只一句话:“我们不收女学生。”打发了柳小叶。现在看到了王信儒的老师,还是让柳小叶控制不住她好学的心情。 但董仲舒也是那句话:“我们不收女学生。” 柳小叶一听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反应敏捷的柳小叶,突然又激动起来,来了办法:“董博士,你不是说我长得像小伙子?你就当我是小伙子不就成了?” 柳小叶这一提醒,让董仲舒有了一个思考,自己为什么不招女学生? “你这个问题值得考虑。不过这是后话。目前你先帮我解决找人的问题,你找到的这个人,应该是王信儒没错,我告示上的奖励我现在就给你,你现在就告诉我,我怎么与王信儒见面吧。” 柳小叶不要钱,她跟母亲是闽越人,那山区里的人思想单纯,帮别人找个人也要钱她们做不出。 她不要奖励,董仲舒又怕失信于人要给,俩人在路上就谦让起来。 一时解决不了,聪明的柳小叶就想了一个办法:“你也不用赏我钱了,你不是有几个客人吗,就住我的客栈;我家有客栈也有茶庄,让我赚点钱就好。你住我们店里,我一会派人去叫王信儒来客栈,拜见他的老师。到时候他不激动要得落泪?” 柳小叶想好了,你要是住我那里,到时候对你好一点,说不定能成为董博士的学生,学点儒家思想。听说皇上以后要大家‘独尊儒术’了。 董仲舒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就跟着柳小叶到闽越客栈去了。 第十三章 不知所措 小叶把董仲舒他们带到了自家的闽悦客栈。小二看自家的小姐带来了客人,老远就跑过来热情招呼:“这位客官,里面请。” 小二走到董仲舒面前,一双眼睛有了光:“这位老者仙风道骨,你到我们客栈,真是令我客栈逢毕生辉……” 小二很是机灵,一边夸董仲舒一边为他提包引路,还悄悄问柳小叶,是不是要开三间最好的房间? “废话,不开最好的还开最差的?知道他是谁吗?房东王信儒的老师——董博士。”柳小叶眼睛一瞪,小声地对小二说。 小二马上说是是是,还不忘夸董仲舒:“董博士啊,我听我们东家说过,说你住在长安,景帝时期就是博士了,可有学问了。果然名不虚传,看您仙风道骨的样子就是学富五车……” “你别嘴贫了,钥匙给我,你现在就去把房东叫来,说他的董老师了。”看小二在贫嘴,就吩咐他去叫王信儒。 柳小叶就想早点把王信儒叫来,看他的老师突然出现了,他有何反应! 柳小叶接过锁匙,把董仲舒他们带到二楼,开了三间最好的房间。董仲舒看一下房间,里面设施齐全,卫生也干净,光线也好。有客厅还有个阳台,阳台对面是竹林,早上起来面对那些竹林打一打他的董氏太极拳,是个不错的地方。 看老师很是满意,管后勤的阿朱便问:“这三间一天多少钱啊?要不要现在交钱?” “钱就算了,董博士是我们房东的老师,我哪里敢收钱啊?到时候房东不骂我?你们只管住。你们先整理一下,我叫厨房给你们弄几个菜,等你学生来了,你们喝几杯我们广陵的黄酒……” 柳小叶安排好,就不打扰董博士了,她要回家里去,把董博士来的消息告诉母亲。 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知道王信儒是董博士的学生,只要王信儒来客栈茶庄的时候,她就要打听董博士的情况,问这问那,问东部西。其实,王信儒知道董博士的情况也不多,只知道董仲舒当了博士。 为此,柳小叶就追问过母亲,为什么总是关心房东的老师干吗? 柳绿叶就是那句话:“小孩子管大人的事干吗?” 现在董博士真的来,要是母亲知道了,她会有什么反应? 柳小叶三步并作两步回了家——绿叶茶庄,她们一家住在绿叶茶庄。 回到里,母亲柳绿叶坐在阳台,没精打采望着天空。柳小叶真有些可怜起来母亲来,前几年母亲说父亲会来找她们的,可是,几年过去了,也没父亲的影子。母亲经常一个人望着那边的天空发呆。 柳小叶想了一下父亲的事,不再想;她要想的是现在,逗母亲开心开心再说。 柳小叶装有意无意地说:“我现在有董博士的消息,不知道王信儒要不要?” 柳小叶哪里是问王信儒要不要,分明是试探母亲有何反应。 一听有董博士的消息,柳绿叶一下子收回目光,一个转身把目光投向了柳小叶,并脱口而出:“你有董博士的消息?什么消息?” 看着激动的母亲,柳小叶还是漫不经心:“妈,你管它什么消息,又不是你的老师。我是想,我有董博士的消息,到时候王信儒来了,我敲诈他一下,看他舍不舍得买董博士的消息?” “你个死丫头骗子,你给我老实说来,是不是真有董博士的消息?要是有赶紧说。你要是不说……雪夷,你过来。” 柳绿叶想要打柳小叶,她不亲自动手,都是叫雪夷过来执行的。雪夷是柳庄主的助手,也是柳庄主的保镖,什么艰难的任务都是由雪夷去做。 雪夷听到庄主的叫声,一刹那便出现在庄主的身边,拱手便问:“庄主有什么事,请吩咐?” 柳绿叶的目光看着柳小叶,看了一会才说:“有的人皮肉发紧了,需要教训教训。我数到三她要是再不说,就给我教训。一,二……” 柳绿叶数到二时,柳小叶举起双手作投降架式,同时叫道:“停。我说。我真的董博士的特大消息。要我说可以,你总得弄点什么奖励鼓励鼓励一下,成不?” 柳绿叶也不是狠心的娘,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惩罚自己的女儿的,大部分都是以奖励为主。 “鼓励你一下不是不可以。你说,你想要什么奖励。” 柳小叶不要钱,也不要物。她想起董博士把她当小伙子叫,她就心里不舒服。她要的奖励是:“以后我出去别让我脸上摸黑了,我想做个漂亮的姑娘。” 让柳小叶外出皮肤摸黑,是柳绿叶对女儿的关心。她怕漂亮的女儿不弄丑一点,容易被坏人盯上。这家伙现在讲漂亮了,是不是看上哪个小伙子? 柳绿叶略作思考,没有深究女儿是不是看上哪位小伙子了?她只想到现在赶快知道董博士的情况,便回答说:“行,成交。” “董博士到我们客栈了。” 柳小叶一边说,一边看着母亲的反应。柳绿叶反应不大,还是一双眼睛盯着柳小叶,说:“柳小叶,你给我严肃一点,到底有董博士什么消息。” 此时柳小叶也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母亲,严肃认真的说:“我说董博士到我们闽悦客栈了。” 柳绿叶不相信:“你再说一遍。” 这一对母女对上了,哪里像是母女?像是吵架的两女人。 柳小叶理解母亲一时不相信,她才一字一句地说:“董—博—士,到—我—们—客—栈了。” 柳绿叶看现在女儿的样子,不像是说慌,她撒腿就往外跑,她要去看董博士。 柳绿叶跑下了楼,雪夷还不相信地问柳小叶:“真的是董博士来了?” 看雪夷做好了准备在教训柳小叶,构小叶对雪夷不太友好,便没好气地回应:“信不信由你。” 看来董博士是真的来了,雪夷也跟着庄主下楼,要看一看董博士到底长什么样? 就在雪夷下楼时,柳绿叶又匆匆忙忙往上冲,差点与雪夷撞个满怀。 “庄主怎么又回来了,不去了?”雪夷就奇怪了。 柳绿叶不理雪夷,只顾往楼上跑,直到进了她自己的卧室。 雪夷与柳小叶不明白柳绿叶要干吗?待她进屋后,柳小叶示意雪夷别吭声,她要偷看母亲进屋里在干什么? 柳小叶蹑手蹑脚向母亲的卧室走去,轻轻地将门推开一条缝,看屋内的情况。 屋里的柳绿叶,坐在镜子前,正拿着梳子在梳妆打扮起来。 柳小叶看了一会,就悄悄退回来向雪夷报告:“我妈在打扮,是不是董博士与我母亲是老相好?” 雪夷也怀疑,但也无真凭实据:“可能是吧。就算不是,也会有别的情况。” 。 第十四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柳小叶与雪夷还没讨论完,柳绿叶化妆出来了。柳小叶一看,母亲为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一身新衣装,头上还插了一朵小小的鲜花,衬托出柳绿叶较好的面容,还有那风韵犹存…… 柳小叶与雪夷不敢吭声,只看着柳绿叶,看她出来要干吗? 出来后的柳绿叶,看雪夷与女儿柳小叶的目光有些异样,一时不知为何,便问:“怎么这样看着我,不认识?” 柳小叶就是不敢认,把目光转向雪夷,问雪夷:“雪夷,我妈哪去了?” 柳小叶一边问,一边四处搜索找母亲在哪里? 柳绿叶愣了一会才听出这个死丫头是在讽刺自己,就来气了:“你妈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打扮一下不行吗?打扮一下就不是你妈了?你把眼睛瞪大一点瞧瞧。” 看母亲来气了,柳小叶知道避其锋芒,撒娇赖到母亲身边一蹭一蹭,还有甜言蜜语:“是我妈,是我亲爱的妈。亲爱的妈,女儿现在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就别耽搁,赶快去客栈吧,别让我们的董博士等急了。” “急你个头。”柳绿叶伸出手来向柳小叶打去,柳小叶跟雪夷练过武功,身子灵活,一个闪身躲开了。 柳绿叶不解气,还追着要打柳小叶。但没追几步停下了,说:“别闹了,你们俩去把董博士他们请到茶庄的贵宾房来住。” 绿叶茶庄有两套贵宾房,一般很少对外开放,除非是有来头的,就像现在开宾馆的一样,有那么几套用来迎接大领导大老板的。 看来董博士在柳绿叶心目中,就是大领导大老板了。 母亲刚才激动的样子,急着要见董博士,现在又不去了,难不成是不好意思见了,还是别的原因? 柳小叶试探母亲的心思:“妈,我把他们安排在客栈的好房了,你现在又要我去叫他们来茶庄的贵宾房,我不好开口,还是你亲自去吧,这可是你的一番好心。” 这个死丫头,竟敢揭你妈的底!不给你一套说词,你还不死心:“我说柳小叶,你是不是怀疑我与董博士是老相好吧?我告诉你,我与他什么也没有。他一广川人,我一闽越人;我也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他是大博士,他是儒家大师,汉武帝刘彻规定以后要‘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现在儒家大师来了,我们不但要尊重他,还要好好向他学习儒家思想。以后你要是没有儒家思想,谁跟你做生意?‘仁义礼智信’你懂吗?我化一化妆就是尊重他,给他一个好印象,以后才好请他来当我们的老师……” 柳绿叶一套说词铿锵有力,振振有词,让人挑不出毛病。 如果柳绿叶心平气和地说,柳小叶或许相信了。可是,柳绿叶有些激动,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柳小叶听了不屑一顾。 柳小叶的表情让柳绿叶猜到,此事是越描越黑,索性不说了。柳绿叶便吩咐道:“那雪夷你去叫他们,我跟小叶去整理一下贵宾房的房间。” 柳绿叶带着柳小叶到贵宾房整理内务去了。还亲自动手换上了新的被褥,还要这里清理一下那里擦一下,把柳小叶看傻了。这是为了不认识的人来了吗? “妈,你别动手了,我叫来纯于婴,让她来整理。” 纯于婴是一位茶妹,泡得一手好茶,同时负责贵宾房的接待与服务。柳小叶正要去找纯于婴时,纯于婴来了,她是雪夷告诉她赶来的。 “庄主啊,这活是我们做的,还是我来吧。”纯于婴马上向前抢下柳庄主手里的活,让庄主安排就好。 在这些茶妹面前,柳绿叶不好意思了,便只好安排道:“我告诉你,这位大人是朝廷的董博士,你要好好伺候。用最好的武夷茶招待,要是出什么差错拿你是问。” 纯于婴不知道董博士有多大的官,有些舍不得用武夷茶来招待,便说:“庄主,武夷茶只有三罐了,这可是要备用的,还是用别的茶吧。” “我说纯于婴,你今天是怎么了?脑袋进水了?我庄主的话也不听了?听好了,董博士来了什么都用好的,知道了吗?”柳绿叶发火了。 柳小叶与纯于婴俩人虽然身份不同,一个是小姐一个是茶妹,但柳小叶把她当姐妹,玩在一起还说悄悄话。此时的柳小叶提醒纯于婴:“要节约也得看来的是谁?擦亮眼睛了,我的婴儿姐姐。” 纯于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来了大人物。她吐了吐舌头,向柳小叶做了个鬼脸,告诉她是因为没弄清情况。 安排好住的,还要安排好吃的。柳绿叶又令柳小叶:“你赶快去叫厨房做几个好吃的,再派个人把王信儒叫来,好好陪一陪董博士。” “我柳小叶是你柳绿叶的女儿,你想到的我都想到了,都安排好了,你就等着见董博士吧。” 柳小叶把母亲拉到小客厅坐下,要她别动,说一会董博士就要来了。按柳小叶的猜想,雪夷去的话说几句客套话就要他们过,从闽悦客栈过来不到三百米,不要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一听董博士快到了,柳绿叶的心速是有些快。她有点受不了,还是安静地坐下来为好。 柳绿叶这回老实了,听了女儿的坐下来了。 坐是坐下来了,但柳绿叶还是担心哪里做得不周到。一看茶几上还没泡茶,便又叫了起来:“纯于婴,你做事快点啊,快过来泡茶,一会儿董博士就来了。” 柳小叶看着母亲,即叹气又摇头。来个董博士把她弄得不知道姓啥,不知东南西北,晕晕乎乎迷迷糊糊的。 没办法,还是要为母亲解围吧:“妈,你不用那么急。纯于婴在整理内务刚开始,哪有那么快。我先把水烧好,一会让她来泡吧。” 绿叶茶庄泡的是功夫茶,用水很讲究的。她们用的是山上打来的泉水,再用上好的木炭来煮水,用这样的水泡出来的茶才好喝。 柳小叶把水烧上,就听到楼下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其中有一个好听的声音就是雪夷的,应该是雪夷把董博士他们请来了。 第十五章 要你这个人 也不知为什么,柳小叶也很想再见到董仲舒。董仲舒的身上,不但有仙风道骨的外表,更有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特别是听他说话慢条斯理,但句句让人受益匪浅。 “妈,他们来了。”柳小叶也有些着急了,马上叫纯于婴,“纯于婴,内务一会整,先来泡茶。” 看这对母女着急的样子,把纯于婴也感染了,她也马不停蹄跑了出来。她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把茶杯清好,等待客人的到来。 果然不出所料,那嘈杂的声音正是他们来了。雪夷礼貌地把董博士请进贵宾房,然后先介绍自己的主人,说:“这位是我们绿叶茶庄的庄主柳庄主。”然后再介绍尊贵的董博士,“这位是我们长安来的董博士。” 柳庄主客气地莫向董博士鞠躬点头,并请他在上方就坐。, 柳庄主的目光在董博士身上没有移开。这是当年的董仲舒吗?当年二十几岁的董仲舒,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现在虽然模样依然,但已是长须飘扬,老头一位了…… 董仲舒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绝伦;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总是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那笑容是一副充满柔情的儒生相,好有魅力哟。还有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柳绿叶起年轻时的董仲舒,再看看眼前的他,的确老了……其实自己也老了,当年的自己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现在皱纹也开始往脸上爬了。 董博士谢后坐下,看了一眼柳庄主,又看了一眼雪夷,才问:“你们俩位都戴有面纱,看来不是脸爱伤了,是不是有个什么说法?” 柳庄主只顾看着董仲舒、只顾深思着,哪里还知道回话? 机灵的雪夷,看庄主走社,就接过话,说:“我们不是脸爱伤才戴面纱,这里我们闽越山区小数民族的风俗。我们的风俗是,没结婚的姑娘不戴面纱,结婚后的女人要戴面纱。” 董博士就奇怪了,还有这样的风俗?于是,他很是谦虚,不耻下问:“哪是为什么?” 雪夷继续解说:“没结婚的姑娘正等待小伙子来挑选,所以不用戴。结了婚的女人已有所属,只能给自己的男人看,所以到外面或者见人就得戴面纱。” “听起来是有些道理。”董博士博学多才,但这种风俗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也带来一些不便,如果是熟人要是不取下面纱怎么知道?” “是有这个问题。但一般是熟人,女戴面纱的女人会自己向人介绍的。” 董博士就开起了玩笑:“你们俩位我认识吗?” 雪夷不认识董仲舒,便脱口而出。此时柳庄主心里颤抖了一下。她不敢说话,只是摇头。 一个说不认识,一个摇头,估计俩人都不认识他。董博士说起来了感谢的话:“柳庄主,真是谢谢你啊。我们从未蒙面,你却对我们这么客气。我们只是来旅游玩一玩,也帮不上你们什么,但有一点我要说清楚,这个住房费我们一定要交的。” 现在的柳绿叶已经不是当年年轻害羞的她了,说话再也不用脸红了。现在她要说服董博士,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多住几天。 “董博士,这住房的费用就不用你出了,也不用我出;有你学生王信儒在还怕没人付房费?这茶庄和客栈都是你学生王信儒的,他就是不付,到时候我交房租时在里面扣就好。但是,这些天在这里的吃和喝的,都由我来负责。每顿十大碗,都是广陵城的名茶。广陵城的名茶让你吃个够。喝茶要你喝我们闽越的武夷名茶,喝得你心情舒畅,身体健康,喝得你不想离开广陵城。饭要吃好,茶要喝好,不过我也是有要求的。” 柳庄主把做生意的风格拿出来了,直接与董博士做起了生意。 董博士也不想吃什么喝什么,只想知道她有什么要求:“柳庄主,你不愧是做生意的。广陵城的名茶价格我不太清楚,可是你说的武夷茶我可是略知一二。那可是用来进贡给皇上和大王们喝的,几天在这里喝武夷茶,那可是价格不菲呀。这样的代价,你准备要求我们什么呀?” 柳绿叶就要董仲舒这句话,她就有说词了:“如果按价钱来算,那可是一笔不少的数目。但是,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说到这里,柳绿叶停下了,看董博士的反应。 只见董博士面露惊讶,不可置信的形情表现出来。柳绿叶似乎看到了董仲舒的内心世界,你怎么要我这个人?我一老家伙了。 雪夷也惊讶。没想到庄主还很胆大,面对男人敢直言不讳,佩服佩服。 柳小叶虽然也听到了,但她似乎觉得此话还有下文还没说完,她在等母亲说下文。 不愧是柳绿叶的女儿。 柳绿叶看了一下各位反应之后,才说下文:“我要你这个人,在我们绿叶茶庄多住几天。听我女儿说,你不收女弟子,但我只想请你为我们的员工上几课,讲儒家思想,你看可否?” 董仲舒没想到,她一闽越女人,竟然想到要学儒家思想,看来这位女生意脑子不一般。我得问一问,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董仲舒捋了捋长须,慢条斯理地问:“你花这么大的代价请我上课,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柳绿叶也不隐瞒,就说她的目的:“不瞒大家说,据我所知,皇上要推崇儒家思想,准备‘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我作为生意人,思想上不走在前面,怎么做好生意?我还听说你的‘五常’仁义礼智信,对做生意很有指导意义,要是掌握你五常的精髓,我的生意不是如虎添翼……” 柳绿叶说到这里,小二带着王信儒进来了。小二见了董保龄舒,说:“东家你看是不是董博士?我是不是骗你?” 王信儒不敢想,揉了揉眼睛,又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把,自言自语:“我不是做梦吧?” 董仲舒看到王信儒,虽然不是当年的年轻小伙,但他的样貌还是没变。 见是王信儒,董仲舒便回应:“信儒啊,这不是梦,我正是董仲舒。” 证实了真是老师,王信儒再也说不出话了,嘴巴一瘪,泪水就在眼眶里转了起来。当第一滴泪水掉下时,王信儒也不管在场有多少人,他双脚一屈就跪了下来:“老师,我真的好想你,终于又见到你了……” 董仲舒一看信儒如此激动,他也站了起来,扶王信儒起来:“信儒啊,你先起来坐下,坐下来我们好好说话。” 一看如此激动的场面,柳绿叶就想把时间留他们师生之间,好好叙叙旧,便借口说:“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师生叙旧了。你们叙旧之后就直接到饭厅,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饭菜,你们再喝几杯广陵的黄酒。有什么事就直接跟这位茶妹说,日常的事务就由她来负责你们。” 柳绿叶说完,就带着雪夷与柳小叶走了。 第十六章 弟子王信儒 当柳小叶要小二去叫王信儒时,小二有些激动。这可是要出客栈了。 小二平常是没有时间出客栈的,基本上每天都呆在客栈,接待南来北往的客人们。不是送水就是打扫卫生,反正有做不完的事。外面世界的变化,小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是没什么感觉。只有象这样偶尔能被派个公差,出来见习一下。 闽悦客栈算是城里的郊区了,王信儒可是住在城里,从客栈到王信儒家,要经过几个繁华区。 这些繁华区可热闹了。有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那扑鼻而来的香味,令人回味无穷。可是,小二无心观赏街景,要是回去慢了,那柳小叶不骂死他。小二只顾快点到王信儒家里,把王信儒快点找到客栈去。 小二最喜欢看那有小姑娘唱曲走钢丝什么的。那一年就是看到闹妹唱曲忘事了,被柳小叶好好教训了一顿。他却说不能怪他,只怪那叫闹妹的歌手长的太漂亮、歌唱得实在是太好听了,像百灵鸟、像天籁之声,让人挪不动腿,不能自拔。 小二把闹妹吹得神乎其神,吹得柳小叶就是不相信,便问:“比我还漂亮?” 小二不是傻瓜,脑子聪明得很。就算闹妹比小姐漂亮,也不能说呀。小二只犹豫了一下,才笑兮兮地说:“比我们小姐差那么一小点点……” 柳小叶当然感觉得出来,那叫闹妹的唱曲姑娘肯定比自己漂亮,才让小二犹豫了一下。 “还有比我长得漂亮的?” 小时候的柳小叶,是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她母亲说‘我闺女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她就信以为真。直到现在她以为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 可眼前小二的表情,让她的美梦有些失真了。 柳小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 柳小叶心里不舒服,她逮住小二,非要他找到闹妹,要眼她比一下谁漂亮。 小二是个有心眼的人,那天看闹妹唱曲时,就打听了那闹妹戏班是哪里的。当柳小叶要找闹妹时,小二马上就带着柳小叶到鲤鱼村看到了闹妹。 柳小叶就是那个时候认识闹妹的,也就是那个时候知道世界上还有比她漂亮的、还真有仙女下凡,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柳小叶太羡慕闹妹了,见到闹妹后非要认她为姐、非要与她做朋友。柳小叶与闹妹就是这样认识了。 不过现在的街上,要找到像闹妹一样漂亮的、唱歌好听,是没有了。所以小二找王信儒时,也没有让他留念往返,直接去找王信儒了。 当时王信儒哪里相信董博士来广陵城了,责怪小二:“你来看看我就看看,不要找什么理由。你来了我高兴,泡好茶你喝。” 王信儒把小二话当作耳边风,不当回事,只当是小二来看找的不是理由的理由。 “房东啊,我小二平常是喜欢开玩笑。可是,我怎么敢与你开这样的玩笑?你再看看我这满头大汗的,是在开玩笑吗?”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王信儒这才认真地看小二,只见小二脑门真渗出了汗珠,而且那形情不是在开玩笑。王信儒激动起来了,马上换上衣服马上往闽悦客栈赶。 当小二把王信儒领到董博士面前时,把王信儒看傻眼了,真是董博士、真是自己的老师。 二十多年未见了,王信儒激动得再也控制不住,眼睛一热泪水夺眶而出、双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下…… 董博士也看到当时风华正茂的小伙子,现在也到中年头上也冒出了几缕白发,才感叹时光不饶人。他自己老了,年轻人也步入了中年……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董博士扶着王信儒,待柳绿叶她们走后,便亲切地问:“信儒啊,你这二十几年过得怎么样啊?” 王信儒坐在董老师旁边,向董老师汇报自己的情况。 自从老师离开吴王刘濞后,几十位学生也解散了。有的留在吴王手下做谋士,有的还是回到自己原来位置。 王信儒想跟着董老师去,只因他是家里的独子,尽孝只有靠他了,他也回到了家里,一边帮着父亲打理生意,一边加强自己的学习与修养,偶尔带一带学生。 王信儒读书还行,记忆力好也有悟性。做起生意就是不在行,父亲怎么带怎么教,他总是不得要领,所以父亲过世后他来经营时,一天不如一天,直到柳绿叶来租,就把客栈和茶庄都租给她来经营了…… “说心里话,要不是我母亲卧床不起,我就想到长安去找你,找你再继续学习儒家思想。为了尽孝我放弃了找你的举动。但是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想念你,想你那神采飞扬讲课的样子,想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口才,想你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博学多才啊……” 王信儒激动的心情,从见到老师那一刻起,一直没有平息,他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 王信儒用颤抖的手,端起茶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马上问老师:“老师啊,这些年来你可还好?听说你的‘三策论’很受皇上的赞许,皇上准备‘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你这次来广陵城、有何贵干?” 听了王信儒的汇报,董仲舒相信自己的目光,他从见到王信儒那一刻起,他就认定这小伙子有毅力,是个好学生。没想到二十年过去,这个学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董仲舒真的很高兴,他也激动,激动地说:“你还坚持学习,这令老师特别高兴。看来老师来江都找你没找错。现在没有外人,我告诉你,我们这次来不是游山玩水,也不是吃喝玩乐,我是皇上要我来做江都国相的。” “啊!老师来做国相?”王信儒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管不了打断了老师说话,尽管这是不礼貌的,是儒家思想不允许的。 “我五十多的人了,皇上还让我来当国相,不敢相信吧?我自己现在还以为是做梦。问题是现在我来了,既然来了,就不能不做好;做不好怎能对得起江都的百姓?做不好哪能对得起皇上?问题就我一做学问的,怎么做好一个国相?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抓耳挠腮……” 董仲舒提出问题,让王信儒思考一下。他拿起茶杯,一边看着王信儒,一边喝了一口。大家看着董仲舒,也等着他继续说。 王信儒听得出来,老师提出这个问题,虽然是让他思考,但并不是要他回答。他相信老师还会继续说的。 老师稍作停顿之后,接着说:“我要做好这个国相,光靠一个人还是不够的。所以我带来了吕步舒,还想请你王信儒出来帮我啊。” 王信儒很很是激动,他又抢过老师的话,说:“真是老天有眼,又让您来教我了,又让你来教江都的子民了。这是我的福气,也是江都百姓的福气。老师,你别说要我帮你,只要我王信儒能做到,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我现在也不做生意了,平常也只是看看书有时候也教教孩子。这几年是郑当时来国相,一次偶遇了他,他经常叫我去国相聊天,国相府的情况我也了解一点,里面的人我也有几个熟悉的,老师你尽管吩咐。” 王信儒正在表决心时,柳小叶来请大家去用餐了,说厨房的饭菜做好了。 吃饭不误工,饭还是要吃的。董仲舒便安排道:“那就先吃饭,吃了饭我们继续在这里,开始研究下一步的工作。” 第十七章 开会 柳绿叶叫厨房做了不少菜,全是广陵城的名菜。有八宝葫芦、扒烧猪头、彩蝶飞舞、琵琶对虾、菊花海螺等。久违的味道,让董仲舒吃得很高兴。 吃是吃得好,董仲舒就是有点遗憾,庄主没来与他们共进晚餐。柳庄主吃饭时戴着面纱怎么吃?会不会取下来吃饭?要是取下来不就可以一睹她的芳容? “老师,好多年没喝这黄酒了吧,黄酒怎么样?” 董仲舒正在走神时,王信儒突然问到,让董仲舒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也有走神的时候。 “不错不错。这个柳庄主真是很热情。信儒啊,你可要记得,我们到时候要好好感谢这位庄主才是。她又没什么要求,只要我为她们上上课,到时候你安排一下。不过不要对外宣传了,我还从来没给女人们上过课。” 董仲舒也没想到,还有女人请他上课的。 王信儒马上回应,一定安排好,同时叫道:“纯于婴,在哪里?来给我们泡茶。” 纯于婴就在屋里侯着,等着董博士他们回来,为他们服务的。 “在的,我马上来。” 纯于婴一边应道,一边快速向客厅走来。纯于婴的声音柔美又温柔,听起来很是悦耳。她是茶妹,穿一身长袍,那贴身的衣服勾勒出她那有活力的身材,她蜻蜓般的轻盈走到茶几前,纤纤的手指玩弄起茶具来,让人眼花瞭乱。几双目光都在看着她在表演,精神振奋;特别是吕步舒,看得目不转睛…… 阿朱发现吕步舒的窘态,就咳嗽起来,暗示他出丑了。可是吕步舒太专注了,没意识到,还是阿朱在茶几下面,踢了吕步舒一脚他才反应过来。他的脸红了,还真不好意思了。 当然,董仲舒董老师是不会被好看的小姑娘乱了阵脚。他看情况不对,便安排说:“茶妹啊,你给我们泡三杯就好,我们喝三杯之后便要开会了,有些不方便,你暂时离开一会。” “是,董博士。”纯于婴柔声地回应,同时那右手轻轻一转,像在风中摇曳的杨柳一样婀娜多姿,而那小小的茶杯不知道怎么一下子转到了董仲舒的面前了。 “请董博士用茶。” 在董博士喝茶之际,纯于婴介绍起武夷茶来。 武夷茶是具有岩韵品质特征的乌龙茶。产于福建闽北“秀甲东南”的武夷山一带,茶树生长在岩缝之中。武夷岩茶具有绿茶之清香,红茶之甘醇,是我大汉乌龙茶中之极品。武夷岩茶属半发酵的青茶,制作方法介于绿茶与红茶之间。 武夷茶的形态特征:叶端扭曲,似蜻蜓头,色泽铁青带褐油润.内质活、甘、清、香。有明显的岩骨花香…… 茶妹介绍武夷茶的同时,还说:“喝茶不仅仅是物质享受,进入更高层次的喝茶,是一种精神享受和道德规范,茶道还与儒、道、佛哲学思想交融,而逐渐使人们进入他们的精神领域。也是结交朋友交流感情的最好形式……” 董博士在长安喝的是大杯茶,哪里有茶妹讲的这般道理。不过茶妹所讲给董仲舒一个新的启示,这喝功夫茶还是一种交流感情的方法!他刚到江都,要学会喝这小杯茶,喝这功夫茶,和这里的人交朋友交流情感。 喝完三杯茶小功夫茶,以董国相为首的会议,在绿叶茶庄召开了。 这是董仲舒进江都以来,行使他的国相职权,开始研究他做国相怎么开展工作。 阿朱一听他们要开会了,他撒腿就跑。他是做饭的,赶马车的,跑腿的,开会的事与他无关。 “阿朱,你干吗?”董仲舒看到阿朱走了,叫住他。 “老爷,你们开会了,我坐这里不方便吧?”停下来的阿朱,还是有理由的。 董仲舒叫下阿朱,要他继续坐下,他也要参加会议。 阿朱不解,看着董仲舒,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地问:“我也要参加?” “你耳朵聋了,没听到老师说?”吕步舒与阿朱俩爱斗嘴,先压制阿朱再说。 董仲舒没再说什么,用手指着阿朱原来的位置要他坐下。看老爷的动作,那是真的要他参加会议,他就笑兮兮地坐下,等着老爷的下文。 当阿朱坐好后,董仲舒就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个团体,一个为江都国相做事的团体。我们现在就要大家讨论一下,如果让你来当国相,你要怎么做?先考虑一会,然后一个个来说。” 董仲舒刚落音,阿朱就有意见了:“老爷,你让我赶马跑腿,做饭洗衣什么都行,千万别让我当国相,我哪里是那块料?饶了我吧。” “阿朱师傅,你别打岔,大家都在想,你也一样想。不就是假设你当一回国相,你要怎么做才对得起皇上,对得起江都的百姓,这还不会想啊?”吕步舒又纠正阿朱。 在吕步舒的引导下,阿朱还真的冥思苦想起来。 于是,整个屋内鸦雀无声,地上要是掉根针都能听到。 几个人安静地坐了好一会,董仲舒又发话了:“好了,一个个来说吧?谁先来?” 没人好意思第一个来。 董仲舒看没人敢先说,便点阿朱的名:“阿朱你先来吧。” 吕步舒说了,是假设当一回国相,他就假设做回国相:“如果我当国相,第一个就是要打掉大王刘非的骄横霸气,树立我国相的威风;然后清理一些不力的官员,用上一批听话的,有工作能力愿为百姓办事的官员;再来为百姓办一些实事……不过老爷你一介书生,要打掉大王刘非的霸气恐怕难啊。好,我就说这么多。” 董仲舒听后,一边点头一边捋着长须,感觉很是满意。 吕步舒有些惊讶:“我说阿朱师傅,你赶马车不乍地,当国相还一套一套。让你赶马车真是大材小用了。” 阿朱有点不好意思,又嘿嘿嘿地笑了几声,转移话题:“我说了,该你们说了。你们有文化,都是老爷的得意弟子,一定能为老爷出好点子的。” 看阿朱都说了,吕步舒也不客气了,他要发表自己的观点了。 吕步舒便客气了一句:“老师,要不我来说吧?” 在得到董仲舒同意下,吕步舒说开了:“要是我来当江都国相,我根据江都国的实际,以抓十恶不赦的刘建为突破口,找到刘建犯罪事实,将他绳之以法,给江都国人一个交待。打掉刘建,无形中就树立了国相的威信。有了威信再来看江都百姓有哪些事要办,再一件一件为百姓办实事,办好事。” 吕步舒虽说是董仲舒的学生,但他很是专注律法的研究,什么事爱用个‘法’来考量。所以首当其冲想到将刘建绳之以法。正因为吕步舒对律法有研究,在后来惩治淮南王刘安时,皇上特派作为长史的他,和廷尉张汤治淮南狱,将淮南王刘安革职察办,惩处了一批追随者,平息了一场骚乱。处理此案,作为经典,记人史册。以对后人司法之范例。 说到这里就停下了,没有了下文。董仲舒以为吕步舒还没说完,就在等他下文,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吕步舒说话,董仲舒就问:“没有了?” “没有了。”吕步舒这种事说重点就好,说不得具体的,说太具体了,要说到猴年马月? “简明简明扼要的好。行,那最后信儒你来说吧?” 与王信儒接触的少,董仲舒对他说话还很客气的。 王信儒是个办事认真的人,他刚才就认真地思考了,要如何在江都做好一个国相。 此时的王信儒,没什么隐瞒的,马上接过老师的话,说:“如果我来当国相,我第一步就是要了解国情,再作出规划。第二步就是如何实现自己的规划。在江都国,虽说现在国王不参政,但江都情况特殊,江都王刘非为王二十多年了,所以现在的大权仍在他手上,国相府的官员没有不听他的。到这里来当国相,处理好与大王的关系,尤为重要。江都国的官员,一直以来是大王在管理,没有什么章法。老师是儒家大师,应该有一套与大王不同的管理方法,要管得让官员们自觉为百姓办事,不敢徇私舞弊。要是把官员队伍建设好了,后面的工作就好做了……” 几个人都谈了如何做好国相的想法,董仲舒听后,认真思考了一会,才作总结发言。 “你们的观点都不错,我一定会认真考虑。从你们谈的情况来看,我决定近几日我们要做的事。我们先不进国相府,分头深入百姓中去,进行私访,掌握第一手资料。我们要了解的内容主是,现在王府和国相府的官员对百姓怎么?百姓有那些困难需要解决的?有没有大案要案没解决好的……明天吃了早餐我们就分头行动。但要注意保密,不能让庄主她们知道是国相了,阿朱同时要查一下江都国有人寻剑的事……” 第十八章 瓜洲渡口 董仲舒对柳庄主安排的贵宾房很是满意。董仲舒的是贵宾房大套间,客厅主卧阳台应有尽有。阳台面对一片竹林,一大早就有鸟儿在竹林里歌唱起来。董仲舒有早起的习惯,一起来就站在阳台上,深深吸了一口广陵城清晨的清新的空气。这空气清新,带着一股淡淡的竹叶芳香,浸人心肺。 董仲舒站在阳台的栏杆前,听着鸟儿的歌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打起了太极拳来。 董仲舒这套拳,叫董氏太极拳,是他运用阴阳五行还有儒家理念,钻研出来的一套拳术。它集颐养性情、强身健体、技击对抗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结合易学的阴阳五行之变化,中医经络学,导引术和吐纳术形成的一种内外兼修、柔和、缓慢、轻灵、刚柔相济的传统拳术。他练这套拳术,目的就是为了健身强体,延年益寿。 难怪董仲舒长寿,活到八十多。那个时候活八十多,相当于现在活九十多,算得上真正的长寿了。 这一次董仲舒的套路打得非常流畅,一边打拳,不远处就有鸟儿用歌喉来伴凑,不流畅还不行。 董仲舒不管忙还是不忙,早上打一套董氏拳是少不了的。 董仲舒打完拳,吃好早餐后没再停留,马不停蹄把吕步舒他们打发出门,自己是最后一个,也出门微服私访去了。 董仲舒一出门就向路人打听,附近哪个地方的村子比较大一点,他要去看一看。 别人告诉他,城西郊区有个叫鲤鱼村的村子,有好几百人是比较大的村子。找好方向后,董国相就径直向鲤鱼村走去。 董国相走了半个时辰后,发现前方的一牌写着‘瓜洲渡口’,还听见那边有人唱歌杂耍的声音。看来这具渡口是个百姓歇脚热闹的地方。有热闹的地方,董国相哪里放过,凑凑热闹再说。 真是个热闹的地方,有好几十人啊!还有几个班子在表演。一个是小姑娘唱曲;一个是耍猴的;还一个是走钢丝的;一个是拉二胡的……好不热闹。 董国相走入人群中,和大家一样,这里看一看,那里瞧一瞧。有人要赏钱时,他也和百姓一样,向那盘子里扔下银两。 耍猴唱歌的,董国相不感兴趣,这样的节目在长安有的是。他喜欢看那个拉二胡的。长安没有人拉二胡。这个就二根弦的东西,拉出来的音乐这么美! 董国相蹲在那位拉二胡师傅的面前,认认真真地听他拉完一个曲目。董国相先给了赏钱,才说话:“让我猜一猜你这个曲子叫什么吧?” “老爷,你不知道这个曲目叫什么?”表演者有些奇怪,这可是江南最有名的二胡曲目你还说猜一猜。 “我是不知道这个曲目,不但不知道这个曲目,你这个乐器是什么我都没见过,我是从长安过来的。”董国相解释说。 “长安来的不知者不为怪。那你猜一猜,看我的表演是不是把这个曲目演得活灵活现了。”这引起了表演者的兴趣。 于是,董国相说:“听了你的这个曲目,我好像看到了深山幽谷,百鸟嘤啼的优美意境。要是我为这个曲目取名的话,应该叫《深山鸟语》。” 表演者听了很高兴,说明他的表演效果到了。他的这个曲目叫《空山鸟语》,虽然差了一个字,但那意境还是有了。他一边点头,一边说:“看来这位先生也是音乐爱好者,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交流,我也喜欢长安音乐。” 一出来就找到有共同爱好的老者,还真幸运! 董仲舒激动起来,与老者聊起了音乐:“那敢情好啊。我跟你说,我弹奏的乐器是琴,我喜欢弹的曲目叫《*大风歌》。有机会我用琴你用二胡,我们合奏一下大风歌,看看是什么风韵?” 老者说他还没与弹琴的人合奏过,这要是合作一下也是一种尝试,他很乐意。 董仲舒与老者不但谈了音乐,也谈到了现在江都国人的生活,谈到了百姓对王府国相府的看法…… 和这位老者聊了好一会,董仲倽才与老者告别。告别的时候,董仲舒还专门向老者打听附近有什么名胜古迹可看的?老者指着前方的一座祠堂,说那个祠堂就是古迹,别看它不大,但里面可记载着先人在广陵城的足迹…… 来到老者所批的祠堂,只见祠堂门口上面写着‘盐神祠堂’四个大字。 看着这四个大字,董仲舒就疑惑了。祠堂一般是家属用来摆放祖先牌位、纪念祖先的场所,这是哪里家的祖先用‘盐神’两个字的名称?难不成他们的祖先就是广陵城盐商的祖宗? 带着疑问,董仲舒进了盐神祠堂。祠堂里是香火燎绕,香气扑鼻,还有几个人在几个牌位前跪拜,口里还轻轻念道:“盐神爷爷,求您保佑我家儿子生意兴隆……” 她们跪拜上面的牌位不多,只有几块,好奇的董仲舒,等她们拜好之后就靠近看一看。 一看才知道,这几位盐神不是什么家属成员,是广陵盐商的祖宗,分别是夙沙、胶鬲、管仲。 董仲舒知道,夙沙是海盐生产的创始人。相传在神农氏时代,有夙沙煮海为盐之说,说他在海边煮东西吃时,偶尔发现了盐。他是盐的创始人。 胶鬲是孟子直接点出“举于鱼盐之中”的名人。历史上胶鬲原为纣王大夫,遭商纣之乱,隐遁经商,贩卖鱼盐。胶鬲在贩卖鱼盐过程中,十分辛劳,最后被周文王发现,拟举为重臣。他是第一盐商。 管仲是盐专营的创始人。齐恒公任用管仲为辅佐。管仲着力于发展经济,增强国力,他根据齐国丰富的盐铁资源,提出了“官山海”的主张,即将山上的铁、海中的盐收归官府管理。同时客观上也保证了食盐的正常供应,从总体上看,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有这三位在,不愧是盐家属的祖宗了,称‘盐神祠堂’无可厚非! 董仲舒在几块牌位前敬仰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离开。 离开盐神祠堂的路上,还在琢磨这三位大神。夙沙是发现盐的,应该称‘盐祖’;胶鬲是第一个做盐生意的,应该叫‘盐商’;管仲是第一位管理盐经营的,应该叫‘盐管’了。三位在盐业不愧盐神! 在三位大神中,董仲舒最崇拜的是管仲。 管仲自春秋初期就提出由国家控制山海矿藏,实行盐铁专卖,充实国家财政,盐的生产、税收、运销就一直实行统一管理。“盐政”一词就是在管仲的理念下诞生的。他真是位理国的能手。他董仲舒现在到江都国来,能象管仲一样治理好一个国吗? 董仲舒想着想着,就到了另一个古迹了。这个古迹也没有什么,只有一块大石牌矗立在古运河边,那是纪念古运河的开创者,吴王夫差所设。尽管夫差开凿运河的目的是为了战争,但还是给百姓带来了福祉,百姓还是感谢他的。 广陵城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啊,出了这么多的赫赫人物。可是,他董仲舒来了,能做些大事业出来吗? 运河有人修了,盐业规模形成了,还有什么事好做的? 董仲舒一时想不出来。 董仲舒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渡口,走得有点辛苦了,就到渡口的亭子坐下休息一下。坐下来的董仲舒,有点力不从心,还是年纪大了。 在休息的董仲舒,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希望有人主动来与他聊聊天…… 第十九章 穿越时空 在广陵城(现在的扬州)西面五里处,有一村子叫鲤鱼村,鲤鱼村的最西边,有一户独门小院,住着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是有户籍的,他们不是奴隶有自己的土地,就是要自己纳税;但他们没有务农种田,这家女主人带了个戏班,以唱曲为生。 听说女主人是从赵国王宫里跑出来的宫女,吹拉弹唱样样都会,正好女儿长的漂亮、嗓门又特别好;儿子能说会道,她就再拉了几个人,一个叫张山,一个叫李思,还有个王妹子,组成了一个小戏班。 这个戏班叫《闹妹戏班》,是以她女儿的名来命名的。 闹妹戏班正因为她的歌唱得好,不到几年的功夫,已经在十里八乡出了名。可以说,现在闹妹戏班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 这天她们从外乡唱曲回来,路过一山林时,她们遇到了一群野猪,可能是惊扰了它们,野猪向她们发起了攻击。结果王妹子被一头野猪追到一山坡上,眼见就要被野猪撞落坡下,为了救下王妹子,闹妹一个箭步冲上去……结果她被野猪撞下山坡,脑袋正跌落在一块石头上,不幸身亡…… 这一天,闹妹一家人哭得死去活来,哭到后夜了,几个师兄妹也是伤得不成人样。想想也是,活蹦乱跳的闹妹,漂亮的闹妹,百灵鸟般歌喉的闹妹,就这样没有了? 一个个哭得昏天黑地,有的还不省人事事。闹妹奶奶伤心得不能动荡了,闹母也在椅子上翻白眼,闹父也喘气不赢。现在还算闹哥身体好一点,他强忍着悲痛,分别安排师弟们照顾家人。王妹子更是内疚,她是因为救她而死的,王妹子也哭干了泪水,就一直守着躺在她自己床上的闹妹。 王妹子开始是抓着闹妹那冰凉的手,还在数落着闹妹对自己的好,数到天快亮了实在是受不了,趴在闹妹的床边打起了盹。 王妹子已是哭得死去活来,哭得实在受不了,就晕到在闹妹的床边缘上。 就在此时,外面下起了雨,接着就是一个闪电,把晕厥的王妹子闪醒了。 王妹子醒后第一反应就是看闹妹,尽管她死了,但关心她的意识是无形的。闹妹还是那煞白无血的脸,静静地躺在那。王妹子又抓起闹妹的手,对她说:“你是最怕雷电的,天气一下雨就要我来陪。现在我来了,又要打雷闪电了,你快和我抱在一起啊……” 现在的闹妹听不到,也不会与王妹子睡在一个被窝里了。想到这里,王妹子的泪水又涮涮地往下流。 就在王妹子流泪时,又是一个惊雷响彻夜空。这个雷声特别大,还带有一束闪电,从窗户闪进了闹妹的卧室,把闹妹电得在床上弹了起来。 本来王妹子是不害怕的,但此时的王妹子还是害怕了,好像闹妹诈尸了,她坐了起来。 王妹子吓得跳了起来,叫道:“你你你……” 闹妹好像没听到王妹子说什么,只顾自己坐了起来,还迷迷糊糊似的揉起了眼睛。 还会揉眼睛,这哪里是诈尸啊! 王妹子大着胆子扯闹妹的衣服,扯了几下后问道:“闹妹姐,你还好吧?” 闹妹揉了几下眼睛后,睁开一看,朦朦胧胧看到一姑娘跟她说话,她就奇怪:“你叫我什么?闹妹?我是闹妹?” 闹妹能说话了,王妹子激动起来了:“师父,闹妹醒了。” 王妹子一边叫,一边起来要冲出卧室,把好消息告诉师父。 王妹子还没走两步,门口都站了好几个人,他们看到雷电就想来陪闹妹,没想到闹妹醒了。 师母冲到最前面,一下子就赴到闹妹的床上,又哭起来:“我的儿啊,你吓死妈了,你现在哪里痛啊,快快告诉妈……” 大家都围了上来,但都没吭声,只听着闹母与闹妹说话。闹妹不吭声,闹母就在她身上到处摸,特别是脑袋。 此时的闹妹,不是闹妹,是李菲菲。 李菲菲有些迷糊,她怎么成了闹妹了?这是哪里? 李菲菲在想她的事,闹妹的母亲在找闹妹脑袋上的那个包,找了半天那个包也不见了,看来真的好了。 “好了好了,那个包都消了。闹妹你想吃什么?广陵炒饭?孩子他爸,你赶快生火,为孩子做她最喜欢吃的广陵炒饭。”闹母见女儿好了,好不激动,马上叫闹父为女儿做好吃的。 广陵炒饭? 李菲菲的时代,是扬州炒饭,哪有什么广陵炒饭?扬州炒饭她不但喜欢吃,她也会炒,跟她奶奶学的。奶奶的扬州炒饭可是一绝,炒得好吃极了,谁吃了奶奶的扬州炒饭,都要夸她是世界上炒得最好吃的。 此时,站在几个人后面的中年男人,高兴地应道:“闺女,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炒你最喜欢的广陵炒饭。” 看来中年男人就是闹父了。 那中年男人,说着转身就离开,撮着双手很是激动。 看来这位老爸对他的闺女,肯定是疼爱有加。。 闹母安排闹父炒饭后,就来气了,扯着李菲菲的耳朵,责怪她:“你这个死丫头,你不吓死你娘你不心甘,你看我流了多少泪……” 李菲菲想弄清情况,指着王妹子说:“我脑袋还有点疼,你留下继续陪我一会,其他人都去休息吧。” 闹母有些不愿意,竟然赶她出去。还是在闹哥的督促下依依不舍走出了房间,只剩下李菲菲与王妹子。 大家走后,李菲菲要王妹子向她介绍一切情况:“你说我叫闹妹?我是闹妹吗?这是哪里?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你是谁?……” 李菲菲一边说,一边看着屋里的情况。一盏油灯下,屋子里是古色古香的。这屋里的摆设,很像古装剧里的古代场景,莫不是到了古代? 李菲菲再通过窗户,看了一下窗外的清晨的景色,没有一点现代化的迹象了。难道真的是古代了? 王妹子一听,估计闹妹脑子被摔坏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王妹子就安慰李菲菲:“我叫王妹子,你的师妹。看来你是脑子摔坏了,连我也不认得了。不过没关系。要恢复你的记忆包在我身上。” 于是,王妹子就说她家有父母奶奶和哥哥。母亲带一个戏班叫‘闹妹戏班’。闹妹戏班在十里八乡已经小有名气了,她闹妹是戏班的主角,不但人长得漂亮,特别是那百灵鸡的歌喉,很是惹观众喜爱…… 王妹子正在介绍基本情况时,闹哥来叫闹妹叫饭,说父亲做好广陵炒饭了。 李菲菲不知道她‘死’后父母的悲伤,所以闹哥叫李菲菲吃饭时,她是觉得有些饿了。闹父不是说炒广陵炒饭吃,先尝尝这位闹父的广陵炒饭与扬州炒饭有可不同。 李菲菲翻身下床,刚下来时觉得不对。她侧过身假装系裤子,摸了摸下身,发现没穿内裤;再一看裤子这才发现不是自己的衣服,是一套粗布衣服。李菲菲动了动身子,感觉很不舒服。 什么服装?她的下身是两个裤筒套在两只脚上,再外面又套了一条裙子。走起路来那两条裤筒摩擦发出嚓嚓嚓的的摩擦声,还有没有内裤的感觉特别异样。 李菲菲想起来了,马王堆辛追夫人墓,挖出了她的很多日常服装,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内裤。原来那时候人不穿内裤的。 知道自己穿的是开裆裤加裙子,李菲菲走起路来很不自然。她是一小步一小步走到客厅。客厅摆了一大桌的菜,大家都坐好了等着李菲菲的到来。 王妹子领着李菲菲,走到有个空位的奶奶身边,对李菲菲说:“这是奶奶,你就跟着奶奶坐。”然后还一一介绍谁是谁。 此时的大家,都把闹妹当新来的客人,介绍到谁,谁都点头示好;闹妹也点头回应。 这种情况是有些奇怪,但大家猜到了,闹妹脑子出问题了,谁也不敢吭声。 吃了炒饭后,看闹妹很是疲倦,奶奶就劝闹妹再睡回笼觉。李菲菲吃了饭增加了体能,她也想回忆一下,这倒底是什么情况。 第二十章 刘非古墓文物展 李菲菲利用睡回笼觉时,仔细想来自己怎么到了这里来了。 李菲菲把自己的头狠狠地敲了几下,慢慢想起来了。就在前些天,李菲菲的闺蜜张巧巧,说她的一位爱好电脑的同事,在看盱眙大云山刘非古墓展时,根据淖姬展台的她的几颗牙齿,画出了模拟像。没想到画出的像,竟然跟李菲菲一个模样。 “不可能吧?”李菲菲不相信,提出了疑问。 “我也不相信,可是他画像给我看了。我也觉得纳闷,难不成你与淖姬有什么关系?”张巧巧也解释不清楚,只好猜想,想引起李菲菲的兴趣。 但李菲菲还是不相信,也不想去看刘非古墓展:“张巧巧你别来烦我,我现在这种情况有心情看什么古墓展?” 李菲菲在床上蒙着被子,对张巧巧说。 李菲菲与张巧巧是闺蜜,知道李菲菲不但失去了工作,也失恋了。 去年男朋友出国了,开始还有电话联络,后来电话少了,再后来李菲菲去电话,男朋友没有几句话便借口有事不方便通话…… 其实失恋了也没什么,另外找不就成了?李菲菲的条件找男朋友是小菜一碟。李菲菲长得体态轻盈,身材高桃,言行举止端庄娴雅;有一头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眉间还有一颗美人痣,无与伦比。追她的小伙子都排着队。 李菲菲单位就有两个小伙子追求她。这两个小伙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且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就是一点令李菲菲不满意。其中有一位性格内向,有一位有点口吃,让李菲菲下不了决心。 其实这也没什么,按闺蜜张巧巧的说法,这两个家伙都‘枪毙’,另起炉灶。 就在李菲菲犹豫时,出事了。这两小伙子在一公共场所打起架来了,还被多事的‘拍客’拍下了。这一拍可好,因为这俩个家伙穿的是公司服装,一下子就知道是因为李菲菲打起来的。 古话说,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现在可好,成了丑事传万里了,一下子边国外的同学都知道有两个小伙子因为李菲菲打了起来。 公司哪能容得这样的员工在公司工作?公司一张通知下来,两位小伙子、连同李菲菲一起,因对公司造成不良影响,将他们辞退了。 此时的李菲菲,心里很是憋屈,这不是躺着也中枪?现在叫她去看刘非古墓展,她哪里有心情? 看李菲菲没有动静,看来没有一点诱惑,是请不动她了。 “你要是去,我买包包时,也有你一个。” 关于买包包的事,李菲菲是知道的。是李菲菲帮张巧巧在购物网站看中了一个,虽然觉得太贵了点,要她一个月的工资,真有点舍不得。尽管如此,但已经加入了购物车,准备一但有降价消息马上下单。李菲菲也说过,她到时也买一个。 有了这个诱惑,张巧巧想李菲菲会动心的。她看着被子里的李菲菲,看她的动静。 可是,张巧巧眼睛看酸了,也不见李菲菲的动静。看来物质诱惑不成,张巧巧就改变方法,想个精神方面的来诱惑一下。 “不要包包是不是,那就改。你要是去,这两个月的饭我来做。” “真的?”李菲菲从床上跳了起来,想证实张巧巧说的是否真实? 李菲菲与张巧巧都是扬州人,在扬州一起租房,一起开火,轮流做饭。两个人都不想做饭,特别是张巧巧,还经常偷懒要李菲菲做。现在张巧巧给出这个条件,李菲菲就算不喜欢看古墓,就算没有心情,为了两个月不要做饭,她豁出去了。 张巧巧没想到,李菲菲这一回这么热情了,真后悔说了包做两个月的饭,相信说一个月李菲菲也会跳起来的。 就这样,李菲菲与张巧巧挎上背包,坐上扬州到南京的动车,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南京。 走出火车站,外面的阳光灿烂,微风吹来很是惬意。她们坐上地铁线,转了一站就到了。 刘非古墓展,张巧巧其实来过,这回来的目的就是想让李菲菲开心,别沉迷于烦恼之中。她李菲菲烦恼,不等于她张巧巧也烦心,不治好她的心病,她还是闺蜜吗? 张巧巧轻车熟路,把李菲菲带进了古墓展。 首先看到的是简介,介绍大王刘非的情况。 江都王刘非是景帝的爱子,景帝前元二年以皇子的身份受封为汝南王。吴楚七国叛时,刘非十五岁,上书天子,志愿领兵攻打吴国。景帝赐给他将军印,令其攻打吴国。吴国失败后的第二年,改封为江都王,治理吴国原有的封地。国军功受赐天子的旌旗。吴楚之乱以后,所置王国皆一郡之地,唯江都国例外。 江都王刘非在位27年,武武帝即位后,因刘非是帝兄,素骄好勇,因此武帝派遣文学士董仲舒做江都相,辅助江都王刘非,时加匡正。武帝元欮二年(公元前127年),江都王刘非大王薨。死后谥号“易王”。 看完简介,她们来到一组“错金银铜质俳优俑”前。 张巧巧很喜欢这组俳优俑,俑形态逼真,造型生动,外表错金银装饰。戏剧性的说唱表演场面,展现在人们的面前。让你看到了,当时的说唱人物的生动形象真实的表现出来,是边说唱边表演的一刹那情景。 张巧巧对俳优俑有所了解,她向李菲菲解说。说唱俑又称百戏俑,古代把说唱表演与乐舞、杂耍称之为“百戏”,在汉代非常繁荣,并设有专门机构,进行管理。看来那时候的西汉,已经不仅仅只有宫廷音乐,民间百姓的文化生活,也无比丰富。 李菲菲看到笑容可掬的俳优俑,也开心地笑了。 李菲菲喜欢这个俑。刚才看到的江都王府的宫廷音乐大厅,虽然气派,但她宁愿在乡间舞台,听那些民间说唱人,表演的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说唱人的表演。 李菲菲站在这一组文物前,看着那憨态可掬的形象,想起了《故事会》的图标:“《故事会》上的图标不就是这个样子?” 她也喜欢百姓故事《故事会》。 张巧巧也想起来了,故事会的图标是与这个俑很相似。 为了安慰李菲菲,张巧巧还说:“你要是喜欢,我找朋友用3D给你打一个出来?” 李菲菲哪里相信巧巧说,她有电脑专家朋友,模拟淖姬的画像,结果跟她李菲菲长的一个模样,便追问:“你那电脑专家朋友,画出的模拟画像,真的跟我一样?” “真的,连你眉间那颗美人痣都有。我也奇怪了,所以来看看淖姬的几颗牙齿。” 张巧巧嘴巴噼里啪啦说着,手就迅速拉着李菲菲继续往前走。走到那个‘铜祖’的展位她没停留了,她不好意思看那东西,一直往走要去看淖姬的展台。 ‘铜祖’是什么?铜祖就是……真不好意思说,不知道的客官悄悄百度一下就知道了。 张巧巧拉着李菲菲,走过了几件文物没有看,到了一件小文物前,张巧巧才停下了。 这是一件银带钩。 张巧巧向李菲菲介绍说,这个银带钩是在一位叫纯于婴的陪葬墓里挖掘出来的,它是一个爱情信物,两边刻有阴阳字,‘长毋相忘’。据专家估计,这个纯于婴,可能是大王最宠幸的妃,把这个爱情信物送给她,她也忠于大王,倒另一个世界里也带着它。 想到这两句话,张巧便问李菲菲:“你跟我说实话,有没有收到过爱情信物?” 李菲菲不吭声。看来这是李菲菲的隐私。 这闺蜜还有隐私? 张巧巧没再追问,便将李菲菲逞到了淖姬的展柜了。淖姬的展柜也没什么文物,一个写了‘淖氏’的漆盘,一个陶罐,再就是淖姬的几颗牙齿。 李菲菲开始看也没什么异样。可是,看了不一会窗外就下起了大雨,接着就是雷声四起,还带闪电,一闪一闪,闪得屋内有些阴森恐怖。 此时,李菲菲再看那牙齿时,觉得有些异样。刚才看时好像是黑色的,现在怎么变色了,慢慢成了白色的跟正常人的牙齿一模一样了……还与外面的闪电一样,一闪一闪……接着一个炸雷带一束闪电从窗口射进,一下击中李菲菲。李菲菲被雷电击中,倒在地上失去知觉,后来的事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现在的李菲菲想起来了,她就是被那个雷电击中,到了闹妹的身上了。 “张巧巧,你怎么样了?”李菲菲一个人在闹妹的屋子里想。 张巧巧能怎么样?当时就把李菲菲送到医院。医院对李菲菲进行了全面检查,什么心电图、B超、胸片CT检查、血脂、肝功能……医院所有的检测都做了,什么都正常,就是没有脑电波,叫不醒她,她也不会说。 张巧巧可是哭得死去活来,就是叫不醒李菲菲。 第二十一章 闹妹戏班 穿越成闹妹之后,李菲菲进入了闹妹的生活。 李菲菲知道自己穿越了,好一时间很是高兴:“好你个张巧巧,我现在就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看你难受不难受。” 在闹家的几天时间里,嘴甜的李菲菲,很快把奶奶和父亲叫得很顺溜也很亲切。可是,到母亲那里,就是亲切不起来。 这些天因李菲菲一时不会唱闹妹的歌,戏班不敢接单出去演唱,闹母就在家里训练大家。 闹母手持一根教鞭,她的徒弟们那里不对,她毫不客气,挥鞭便抽。 前几天对李菲菲还客气,毕竟是伤了脑子。没过几天,她就急了:“闹妹啊,你不要以为脑子受伤了,就不刻苦训练了。越是脑子受伤了,你越要刻苦,要不然怎么能把忘记的歌曲唱出来?王妹子你也不要偷懒,要抓紧时间让闹妹把忘记的歌记起来……” 李菲菲这些天根本没有记歌,她在熟悉情况。她问王妹子:“王妹子,我是怎么学会唱曲的?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王妹子告诉李菲菲,闹妹出生后,闹母没有奶水,喂米糊糊她又不吃,闹母没办法就抱着闹妹,到处求奶水吃。一求可好,闹妹就成了吃百家奶的孩子了。有些母亲舍不得奶水给闹妹吃,闹妹就耍赖,哭闹。这孩子嗓门特别大,一哭起来好远都能听到,一听这孩子哭起来又可怜,加上这哭声也烦人,别人又不好意思不给她吃。 为了讨回便宜,那些是男孩的母亲对闹妹说:“你吃我的奶水可以,长大后要嫁给我儿子。” 闹妹哪里懂嫁是什么意思,只要有奶吃,有奶就是娘,嫁算什么?叫你一声娘也没关系。她就一个劲地点头。 有些现实一点的母亲,说:“你吃我的奶水可以,先亲一下我儿子。” 闹妹也不管,亲就亲,她抱着别人的儿子就亲。 闹妹印象最深的,一个是张山。张山闹妹亲,她一去亲他,他就跑;一个是李思,她亲李思,李思就乐开嘴笑,而且要闹妹亲后,他还要亲她一下。 她这一吃,不只是吃一两年,她却一直吃到八岁。 按理说这么大的孩子,谁还给她奶吃? 可哪里想到,她越长大越吃香。那时候没有吸奶器,到后来她成了十里八乡的吸奶器。 刚出生的孩子吸不出奶,就请她去帮忙。她吸奶有水平,一吸一个通,而且不痛,那些刚当妈妈的女人,都会请她去帮忙。她这一帮,那些奶水多的、孩子吃不完的,也叫她去吃。女人的奶水不吃容易堵了,不吃会越来越少,何不叫闹妹吃了? 闹妹就这样吃着百家奶长大。 闹母平常想,如果只是吃她的奶水长大,肯定是长不得这么漂亮,皮肤也不会这么光洁如玉;闹妹为什么帮别人哭丧时,哭得真切感人,可能哭的时候,就想到自己是吃百家奶长大的,说不定她就吃过这位老人家的女儿或者儿媳妇的奶水,自己的血液里就有这位老人的心血! 所以啊,闹母平常跟闹妹说:“你可是吃百家奶长大的,你要多做善事才对得起大家。” 闹妹在过完八岁生日后,闹母要闹妹断奶了,并开始认真教她唱歌了,要她学会用声音来讨生活。 闹母的选择是对的,闹妹在母亲的培养下,几年后她的唱歌潜能体现出来。闹母成立一个小戏班,闹妹因为嗓子好,一下子就唱红了十里八乡。 李菲菲听后,并没为闹妹有一副好嗓门而高兴,心中升起的一股同情之心。从小没奶水吃,要讨别人的奶水吃,多可怜啊! 闹妹一出生就可怜,以后不会再可怜吧? 看来还是生活在现代的人幸福,没有奶水吃牛奶。 但是,在日常中,闹妹好象并不可怜,这些天来,身边的三位小伙子,个个都向她李菲菲献爱。 不但有两位师兄,闹哥也是。闹哥的爱好像不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是男女之情的爱,李菲菲就不明白了,难道闹哥有恋妹情结? 李菲菲心里藏不住事,就向王妹子了解情况。一问才知道,里面关系复杂着。三位小伙子都喜欢她。 李菲菲为闹妹感到高兴,有这么多小伙子喜欢,是件幸福的事。可是,闹哥怎么能喜欢闹妹?不知道闹妹喜欢谁? 李菲菲就问王妹子。 一问才知道,闹哥喜欢她,因为闹妹是捡来的,而且闹母现在要求淖妹要嫁给哥哥。 淖哥可高兴了,这么漂亮的妹妹不是亲妹妹,他当然想取她为妻。 张三和李思,也是因为师妹长的漂亮,都喜欢她。但李菲菲问王妹子:“哪我喜欢谁?” 看闹妹连她自己喜欢谁也不记得了,真替她可怜。 王妹子本来想直接告诉李菲菲,全一想直接告诉了,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便说:“我不告诉你,你从现在开始,重新来过,你会喜欢谁?” 这不是考验她吗?李菲菲想。 穿越来了,恐怕一时也回不去,在汉武大地时代生活一段时间也不错,感觉这个时代人的生活面貌也不错,看看汉朝人是怎么恋爱的,看看自己会喜欢三位小伙子中的哪一位? 李菲菲决定不再追问她喜欢谁?她要与他们相处一段时间,看她喜欢谁。 第一个把闹哥排除了。在李菲菲单独一人时,闹哥想来与她甜言蜜语,李妹子觉得不是滋味,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我把你当亲哥叫了十几年了,要我与你甜言蜜语,我做不到。” 这好象是体内的闹妹在起作用。这个作用很有道理,李菲菲接受了,就对闹哥说:“哥,我是你妹,虽然现在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可是我把你当亲哥叫了十几年了,我爱不起你来,我们还是兄妹……” 闹哥不同意,说要爱闹妹。 张山人老实,不会甜言蜜语,看到李菲菲累了就送水喝;李思有情调,不但关心李菲菲,还悄悄送花,时常眨巴眨巴眼睛,眉目传情,弄得人心里暖暖的…… 一段时间接触之后,李菲菲对王妹子说:“我以前是不是喜欢李思?” 王妹子点头,并说:“看来你脑子好了,我们应该可以出去唱曲了。” 看来不管什么时代,男女之情是有很多相同之处。闹妹喜欢李思,她李菲菲也是喜欢李思。 李菲菲这一段时间在认识人,在琢磨人际关系,没有很专心练歌,所以就没有信心:“这找出喜欢的人,与唱曲有什么关系?我只会几个曲子,不行吧?” 这些天在王妹子的陪同下,教闹妹几首保留曲。闹妹是这个戏班的主角,是有几个拿得出的节目,那会砸牌子的。 幸亏李菲菲有唱歌的天赋,不管是小学还中学大学,她都是文艺骨干,不是代表班里就是代表学校,参加各种歌唱比赛。所以在唱歌上,她具备了现在歌手的专业素质,要学歌三四天就能学会一首。 闹妹的几首保留曲目基本上学会,但上台了会不会怯场就难保证了。保守起见还是再练些日子最为妥当。 第二十二章 情感源泉 既然是淖妹了,就得做好这个角色。这具角色主要是唱歌,这歌在家里练的时候还凑合,应该到外面见一见一风雨,看能不能唱好。 这天王妹子又过来陪李菲菲,还是训练她唱几个拿手曲目:“今天我们还是练那几个曲目吧,把它唱得滚瓜烂熟才行。” “我不想唱了。”李菲菲想改变策略,反对再继续在家里唱。 王妹子还没听到下文,就有意见了:“你是不是脑子摔傻了,还是吃了豹子胆?竟然不想唱了?你要是不想唱了,你妈不剥了你的皮。你妈现在就是靠你唱曲赚钱,你竟然说不想唱了。” 看王妹子对她说不想唱了,反应这么灵感,看来这是个禁区不能触碰。 其实,李菲菲说不想唱了,并不是说不想唱歌了,只是不想再在这家里这个小地方唱了。在家里唱不但空间小,更为重要的是人员太少,几乎没有观众,要练就得找个人多的地方。在人多的地方那种氛围给个苏,唱起来感觉就不一样。 李菲菲要解释清楚:“我不是说我不唱歌了,我的意思不能继续在家里唱,我们到瓜洲码头去唱,对着众多的观众,看一看我的胆量、我的唱法能不能适应广大观众。” 原来是误会闹妹了。 “哎你这个观点好,我赞同。我们到人多的地方,看你还放不放得开,怯不怯场?” 王妹子一边说,一边去向师母请示:“师母,我带着闹妹到渡口唱一唱,看闹妹怯不怯场?” 为了演出的事,师母是大力支持的,不但同意她们去,还叫她们早点回吃饭,她要叫闹父为她们做好吃的。 在王妹子的带领下,闹妹又来到了瓜洲渡口。一到这个渡口,闹妹就想起王妹子给她讲的,她的初吻就是在这里被一少年夺走了。她就在想,这家伙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抱着姑娘就亲的? 李菲菲一边想,就一边在观看这些人群中,有没有一位黝黑黝黑的瘦高个子? 闹妹看得专注,引起了王妹子的注意,王妹子就猜想:“是不是想那瘦高个少年?想起的样子了吗?” 闹妹有此遗憾,她叹气道:“就是想不起来。我要是想起来了,要是见到他了,非揍他一顿不可,竟敢把我的初吻弄没有了。” 王妹子却取笑闹妹:“你还有初吻?你都吻过不知道多少人了。” 李菲菲站在闹妹的角度,知道那些吻都她吻别人的,也只是吻了别人的小脸蛋,和那初吻不一样。李菲菲要解释清楚:“那怎么一样?那是我吻别人的。” 王妹子装不听见,那意思就是说没有区别。李菲菲不想与王妹子就此事争论,她就转移话题:“好了不说了,还是唱曲吧。你来招呼一下,我就开始唱。” 她们来是唱歌的,不是讨论初吻的事,王妹子还是分得清主次的。她马上招唤起来:“各位客官大家过来看一看瞅一瞅,听一听我们闹妹戏班的主角淖妹为大家演唱几首小曲,请大家欣赏。” 在王妹子的组织下,李菲菲开始向大家演唱这些天来,她练习的歌。演唱第一首时,李菲菲就体会到没找到感觉,根本唱不开来。当她唱完后,看观众的感觉,只见大家看着李菲菲,有的直接问王妹子:“她是闹妹吗?” 王妹子也觉得,不太像是闹妹唱的。这毕竟是伤了脑子,集中不了精力了。 既然是来练曲的,第一首不行,就继续唱。王妹子就解释:“怎么不是闹妹?是我们熟悉的闹妹,只是这几天她感冒了,嗓子有点哑,唱开了就好。下面她再为大家唱另外一首。” 可是,第二首李菲菲也没唱出感觉来,有的观众就一边感叹一边离开不听曲了。 就在走了不少人的时候,有一位中年妇人说话:“闹妹啊,你可还认得我不?” 李菲菲看了一下这位妇人,只见她身材丰满,最为明显的是她一对大**,一看就是一奶妈子。可是此人她李菲菲根本不认识啊! 可是,不认识她,她为何如此问来?应该是妇人认识闹妹,她李菲菲不认识妇人罢了。如果直接说不认识妇人,恐怕她就会失望的。李菲菲推测。王妹子没与她打招呼,应该不是淖妹家的亲戚,要是是亲戚,作为是淖母的徒弟应该是认识的。有一种可能性比较大,很可能这位妇人曾经喂过淖妹的奶,她认识得淖妹。 想到这里,李菲菲不能说不认识,也不能说全认识,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有印象,我好象吃过你几回奶,是不是?” 管它对不对,蒙对了就对了,没蒙对就当记混了。 “对没错,我是奶过你的人。我告诉你,奶你的人不止我一个,附近的十里八乡的女人的奶,你差不吃了个遍。你以前不是这样唱曲的,你以前唱曲总是想到喂过你奶的人,想到她们的亲情,所以唱起歌来就认真,那样才专一,那样才有真情……你慢慢来,慢慢体会一下,想一想许许多多喂你奶的人……” 妇人讲到这些,引起了李菲菲的共鸣。她李菲菲是奶奶捡来的,小时候也吃过别人的奶,奶奶总是跟她说:“做什么事,要想一想曾经有不少阿姨喂过你奶,那你就知道怎么做了。” 经过妇人的引导,闹妹重新来唱。动力不一样,唱曲的感觉明显不一样。有了感激之心,用心去唱了,那歌声味道就明显不一样了。开头的几声,就把离开了的观众吸引回来了。 再回来听曲的人,有些责怪自己:“是闹妹啊,我先前怎么听错了?” 此时,李菲菲进了状态,唱出了感觉,唱出了感情,唱得她自己都落泪了,一下子引起了共鸣…… 到渡口唱曲成功,回到家里王妹子就叫了起来:“师母,闹妹能演唱了,她不但不怯场了,而且还找到唱曲的办法,唱得特别投入特别有感情,我们可以接单了。” 师母半信半疑。 为了放心,师母要闹妹又演唱了一个曲目,听后的师母才露出了微笑,真的知道可以外出接单了。 这天,阳光灿烂,鸟儿在院落的树上欢快地叫着,闹母想,可能有生意来了。 闹家住在鲤鱼村的最西头,闹父以前在城里了饭店的,赚了点钱,在靠山边修了一独门院落。屋后的山林,翠绿的树林,山风扑来树叶声阵阵,那沙沙的声拍打着心扉,舒畅开怀;从山林吹来的清风,有着甜甜的清香,宛如痛饮了一杯浓浓的葡萄酒,甜甜的醉。 屋的左侧,是闹父的一个花园,他种了不少花草,随时都是花语飘香;右侧是闹父种的菜,那菜园菜种繁多,要是来客人了,可带着客人,自己来挑选。门前有溪水流过,溪水清澈见底,小鱼小虾畅游其中;家里鸡啊鸭啊,也在溪水中嬉戏,一番乡村景象…… 李菲菲闻到这个时代的清新空气,真是沁人心扉。她站在闹妹的卧室里,对着窗户深深地吸了几口。 也不知道为什么,李菲菲有一种预感,可能要出门唱曲了。 有时人的预感是很灵的,果然不出所料,有人骑着马儿向她们家走来。 是位公子,他自称是城里来的胡公子,要请闹妹戏班去他家里演唱。 现在闹母对来请演唱的话,一般猜得出是为什么演唱。良辰吉日,多半是红喜事;那些冬天太冷或者是夏天太热的话,老人难熬的日子,多数是白喜事。今天气候宜人,但又不是良辰吉日,就猜不出是什么喜事了?不同的喜事,有不同的准备,就要弄清楚的。 闹母有一段时间没出演了,她有点迫不及待。 可是,此时她就不明白了就发问:“请问公子,你家是办白喜事还是红喜事?” 胡公子彬彬有礼,客气地回闹母说:“我即不是红喜事,也不是白喜事,我是长安来了贵客,想请你们这个有特色的戏班,帮我招待一下客人。” 这长安来的贵客,莫不是朝廷官员?这要是官府里的人,她们这乡村戏班,哪能登场? 听说闹母是赵国王府出来的婢女,她知道那些官人听的曲目,与这里乡下的完全不一样,这要是唱得不令他们满意了,不知会被如何处置? 虽然急着想赚钱,但细一想这门生意不能接,闹母就客气地拒绝:“胡公子,你不知道啊,我这个小戏班只是乡间小曲,哪能为长安来的官爷唱啊?你还是请城里的大戏班吧。” 第二十三章 长安朋友 胡公子叫胡成士,广陵城大户人家,父亲被大家称胡老爷,做着茶叶茶生意,家产业大,在广陵城算是豪强行列。胡公子不听胡老爷的话,没跟老爷子做生意;他爱游玩,爱交结朋友,他做起了有钱人不会做的行当——门客。 好在胡公子还有个哥哥,胡家有人接老爷的班,老爷子也就不管他,由他去。胡成士的游玩也不是完全没用,他结交朋友广泛,生意上给家里帮助不小。 比方说,这两年胡成士与王府太子刘建搭上了,那王府茶叶生意,让成士拿了一些单,这让老爷子笑得合不上嘴。所以,胡成士这些天,说要请个戏班子,到家里来接待一位长安来的朋友,老爷子也不反对,还要他好好款待别人。 胡成士没想到,他来请闹妹戏班,闹母怕唱不好不接?送上门来的生意,不做? 看来帮主是把这位长安来的客人,当作朝廷的官爷了。 其实,胡成士请来的这位客人,不是什么官员,他也是老百姓,他就是大汉第一大侠——郭解。 郭解是胡成士去洛阳时认识的。郭解好客,广交天下英雄豪杰,在洛阳认识胡成士后,俩人一见如故,成了好朋友。 这回远方朋友来,他胡成士自然要热情接待。接待郭解的内容、其中包括听曲。 胡成士想好了,听曲不要听城里的大班唱曲,他要请民间艺人,那样才能唱出江都国的风情。胡成士填街塞巷时,听过闹妹戏班唱曲,当时他就想,听这样的曲多过瘾,他就喜欢这种野味。 相信郭解那个粗人,也会喜欢的。 胡成士马上向闹母解释:“帮主,我这位从长安来的客人不是官爷,是大汉第一大侠,老百姓粗人一个。他最喜欢听民间小曲的,你就放心地唱。他是大汉第一大侠郭解。” 大汉第一大侠——郭解! 在屋里的李菲菲听到大侠郭解,她来了兴趣。这个郭解,李菲菲在未来就认识他了。 郭解人个子矮小,精明强悍,不喝酒。他小时候残忍狠毒,心中愤慨不快时,亲手杀的人很多。他不惜牺牲生命去替朋友报仇,有时还犯法抢劫,后来又私铸钱币,盗挖坟墓……再后来改变行为,检点自己,多施舍别人,少望别人报答自己,做起了行善积德的事来…… 史书有记载的人,现在能看到,让李菲菲激动,就*在窗屋好好地看了起来。 淖母听说过郭解此人,在百姓当中说他讲义气,应该是个好人。 淖母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但胡公子看闹母的表情,肯定同意了。胡成士便拿出定金,说:“胡某不会骗人的,这是定金。我的客人明天下午要听曲,你们明天就进城中吧。你到城西门,找胡家大院就好了。” 这胡公子又是城西门的胡家大院,那可是城里的大户人家,闹母乐哈哈地接下了生意。 闹母揽下生意,就安排儿子,马上告诉另外几个人,明天有演出。 儿子闹哥在屋里也听到了,是为郭大侠演唱。闹哥跑出就反对母亲,说:“妈,这个单不能接。郭解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你赶快叫住那位公子,我们退单。” 淖哥平常是很老实的,不是唱戏说故事,他是很少开口的。今天是怎么了,不但开口还反对母亲的意见? 淖母细一想心里高兴了,看来儿子是把妹妹当女人了,舍不得淖妹被别人抢走了。 闹母也有所动摇了。是啊,郭大侠要是看上闹妹了,谁还能阻止? 闹母一想还是不接的好,便叫了起来:“公子公子,你等等你等等……” 可是,远去的公子不知道听到还是没听到,反正他没有停的迹象,一直往前行驶着。 李菲菲听到哥哥提反对意见,她又跑了出来,反对哥哥:“哥,我听说郭解早就变好人了,现在可是大汉英雄大侠,我想看一看这大汉第一大侠长什么样子。妈别听哥的,我们去。再说他到我们江都国来了,人生地不熟的,他还敢乱来?不怕我们大王法办了他?” 说到大王,李菲菲不知道现在的大王是刘非?还是刘建? 江都国有两任王,第一任是刘非,第二任是刘建。 先不管大王是谁,要接下为郭大侠唱曲这个单。 “妈,没看这位公子很大气,这样的单说不定一单顶好几单,干吗不接。我们都好长时间没唱曲了。” 李菲菲想办法哄着母亲接下单单来。 经李菲菲一劝,闹母一想也对,他郭解跑到江都来了,就算他没改好,还怕他撒野不成? 淖母看在钱的分上,一咬牙就接下了这一单。 第二天,郭大侠如期而至,俩人好久未见,好像久违的战友,紧紧拥抱在一起。 郭解是个粗人,有粗人的狂野;胡成士八面玲珑,有文人的风雅,也能狂野。俩人狂野的拥抱,顷刻之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拥抱之后,郭解看着胡成士:“你小子肯定遇见好事了,越来越帅了。” 胡成士也挑好听的说:“郭大哥,你可是越来越富态了,可见你现在的日子过的舒坦啊!” 胡成士挑的是好听的,郭大侠听了高兴才对,可是,郭大侠不高兴:“什么日子舒坦,现在皇上盯上我了,把我列入豪强,要我搬进茂陵。” 皇上要你郭大侠搬进茂陵,那不是高看你啊?听说搬进那里的人,都是富有人家,跟有钱人住一起不好吗? 胡成士不解,但他不是直接问,只是说:“你不想啊,那把名额给我啊,让我去啊?” 听胡成士的口气,是不知道皇上让豪强搬进茂陵的真正目的。郭大侠便解释,要是搬进了茂陵,就等于皇上看着你,你在茂陵住着,想干什么都逃不过朝廷的眼睛。郭大侠正为此事想不通,他一介布衣,你大汉皇帝盯上他干吗? 他不想进茂陵,正在想找关系想办法不进。他找的是皇上的小舅子——卫青。卫青做马奴时,郭大侠与他交上朋友,这么铁的朋友,又是皇上的小舅子,他相信卫青一定能帮上的。 到底能不能帮上,郭大侠不管那么多,趁还没进茂陵,先出来潇洒潇洒再说。 郭大侠早就听说,江都国的广陵城,景色宜人,气候温和,风光绮丽,女人妖娆。去过广陵城的男人,都说江都女子肤色多细腻、白皙而微红,钟灵毓秀,川泽秀媚…… 江都国的地理位置好,风和雨润,物产丰饶,气候宜人。扬子江在身边流淌,古运河穿城而过,瘦西湖千娇百媚。在润漫的季风吹拂下,这样一方水土养育出的女人,水灵灵翠生生,如雨后海棠那一抹新鲜般透明诱人。 江都的美女用“小家碧玉”来形容是再合适不过的,她们大多安静恬淡,柔婉可人,闺秀型居多。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江都女人更是如此,她们娉娉婷婷地走向你,如吟诗般的温存软语,似夜莺低声呢喃,让人心醉,这样的柔美女子,更能迷醉男人心,那种柔婉自如的气质如同江南山水一样令人心动。 江都的广陵这地方,真如郭大侠怕想的这样。特别是后来好多文人骚客,都被感动了。 李白感动留下“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杜牧感动写下“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徐凝也有“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长易得愁。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江都)”等等。 看看这些脍炙人口的佳句,可想而知广陵是个多么最好的地方。这样的地方,能叫郭大侠不来吗? 成士当然不相信,你郭解会被皇上盯上?就当郭解是开玩笑,只管引导郭大侠:“什么事有出来潇洒重要?你来江都潇洒一回,什么烦恼都忘没了。晚上我在家里请了唱小曲的,先为你唱上几首江南小调,再请你上青楼……你懂的。” 郭大侠疑惑地看着胡成士,好像在问,你是胡成士吗? 俩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会,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十四章 大汉第一流liu氓 李菲菲本来是很高兴的,要唱最好的歌给郭大侠听,但没想到赫赫有名的郭大侠还是那样丑陋的人,一下子郭大侠的英雄大侠形象大打折扣。 李菲菲心情不好,但似乎闹母的心情不错。她好像不记得郭大侠提出过无理要求,领着几位徒弟,在一家餐馆好好吃了一顿。从今天母亲点了十个菜来看,胡公子给的赏钱一定不少。 看在一桌好菜的份上,李菲菲还是不跟郭大侠计较,先对自己胃好一点再说,就狼吞虎咽起来。 李菲菲不同以往的吃相,被李思看在眼里;以前的淖妹可是比较斯文的,从现在的吃相来看,不像是一个姑娘的吃相。他悄悄在桌子底下做小动作,用脚踢李菲菲,踢了好几下她才反应过来,发现是李思示意她吃饭慢一点。 没办法,现代人的生活,与汉代人的生活节奏就是不一样,他们吃饭就是慢腾腾的,特别是好吃的饭菜,她们在慢嚼细咽,好好品尝的。 吃好饭后,母亲就带着他们往家赶。汉时晚上要宵禁的,太晚回家在路上要被盘查的。 李思准备和闹妹走到一起,被闹母看出端倪,她就拉着闹妹走在前面。王妹子喜欢张山,总是靠他最近,想跟说说话。张山心里只有闹妹,对王妹子是爱理不理;王妹子一气之下,追到师傅与李菲菲一块去了。 王妹子心里逼着一肚子气,为了降降闷气,没话找话:“师母,我们今天表现不错吧?” “是不错,不然晚上我怎么点了十个菜啊。” 闹母这顿点了十个菜,就是最大的奖励了。 闹母什么都好,心好善良,爱这几个孩子们,就是小气。演唱成功赚了钱,吃的少,发的也少。只是几个徒弟有苦不敢吭。 闹母不想说演唱的事,她看到王妹子,就问她:“你现在与张山关系怎么样了?” 这几个徒弟,各自心里想什么,这位师傅心里是有数的。她王妹子喜欢张山,但他张山心里想着闹妹,闹母是经常促王妹子快点与张山好上。 “他呀,榆木脑袋就是不知道我的好。师傅,你帮我想想办法啊?”王妹子向师傅撒娇,靠上师母,还挽着师母的手,亲切无比,好似一对母女。 此时,闹母拿出身上的钱袋,在王妹子眼前晃,悄悄地跟王妹子说:“我现在把钱赚够了,让闹妹与她哥早点成亲,闹妹成亲了,你那个榆木脑袋就不会痴情了,你就有机会了。” 师傅这样说,王妹子这才知道,他们年轻人谁爱谁的事,师傅是了如指掌。 可把王妹子高兴的,王妹子恨不得闹妹今晚就与她哥成亲,马上表态:“师傅,让闹妹早点成亲,需要我帮什么忙?” 看到母亲与王妹子说悄悄话,李菲菲吃醋了:“我说妈,是我是你女儿,还是王妹子是你女儿?” “什么谁是谁的女儿,我跟你说,为你办婚事的钱赚够了,我和王妹子正商量你的婚事。今晚回去让你奶奶挑个良辰吉日,把你和你哥的婚事办了。” 现在就要选良辰吉日?怎么可能要与闹哥成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妈,我还不想嫁人,我要陪着你在家里。”李菲菲急了,用现代语阻止母亲。 没想到,此话在闹母这里不管用:“你跟你哥结婚,又不用嫁到外面去,和现在一样陪着我的……” 这穿越的生活不容易,经常用二十一世纪的思维来说事,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还小,我想再过几年再嫁。” 王妹子要站在师傅一边,恨不得闹妹今晚就成亲,帮着师傅说话:“小什么小,你都快十七了,不是师傅想多赚钱为你办嫁妆,前年就可以结婚了。” 李菲菲想起来了,这个时候女孩子十五六岁就结婚,她怎么还说小? 不同时代的人,说话就是不好把握。李菲菲不找别的理由了,直接说:“妈,我怎么可以嫁给哥吗?” “告诉你了,你是捡来的,怎么还听不进啊。”为此事,闹母费了多少口舌,就是扭转不过闹妹想法。 想起此事,闹母都感到后悔了,怎么不在闹妹还不懂情的时候,告诉她,让她与闹哥哥早点好上? 李菲菲也不管了,直话直说,也不管后面的哥是否听到:“你干吗不早点说,我把哥当了十几年的哥来叫了,你现在突然要我与他成亲,让我跟他亲嘴啊睡觉啊,我根本就受不了。” 李菲菲一生气,淖妹的思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把淖妹以前说的话,讲了出来。 “我觉得啊,你哥真不错,人英俊秀气,嘴也甜……”王妹子就劝闹妹。 这感情的事,不是谁能劝两句,就能接受的。李菲菲解释说:“王妹子你不是我,理解不了的。你也不用劝,我是坚决不会嫁我哥的。” 前面的几个女人,正在讨论着嫁不嫁的事;后面的几个小伙子,看到师傅就害怕,不敢走近她们,只有老远地跟着。隐隐约约听到她们讨论嫁不嫁的,他们也只是听着,只是老远地跟着。 闹母她们正讨论得热闹,走到一个转弯处,突然一个黑影从路边冲出来,一掌将闹母和王妹子击倒,另外一人将李菲菲击晕,背着她就跑。俩人很快跑到前面两匹马旁,上了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后面闹哥和张山李思,转过弯后再也看不到讨论的三个人了。李思马上问:“刚才她们还在讨论嫁与不嫁的事,现在人呢?” 没看到她们,发现情况不妙,他们马上冲到前面寻找,一边找人一边呼叫。 他们冲到前面一看,只见两匹马儿向前奔跑,闹母和王妹子被打晕在路旁。 当闹哥他们反应过来,前面两匹马儿消失在夜色中了。 闹哥和张山,什么也顾不得,向那马跑的方向追去。 李思也追了几步,追后停下说:“不要追,追是追不上了。找胡家,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郭大侠背着胡家,干的缺德事。我们赶快找成士出面,找郭大侠高抬贵手。” 听李思说的对,闹哥折回来扶起母亲。在闹哥的呼唤下,闹母被叫醒了。闹母一醒便问:“闹妹,闹妹在哪里?” 没人回答闹母,也没看到闹妹,闹母急了,就向前跑,跑着要找闹妹。 看到闹母还要向前追,李思继续劝道:“师傅,你别追了,应该是郭大侠那个王八蛋叫人把闹妹抢走了。我只有找胡成士,看郭大侠他们住哪里,才能找到闹妹。” 闹母觉得李思分析得对,就回过身来,带着几个人,跑步向胡家大院跑去。 来到胡家敲门,开门的是胡家小姐。她打开小门,站在中间不让进,问:“钱都给了,还有什么事吗?” 闹母话没说出口,人先跪下了,然后才说:“请你通报胡公子,我们有事找他。” 闹母这一跪,让胡小姐不知所措。胡小姐只好出门来扶起闹母,问:“你这是怎么了?” 李思嘴快,把成士到后台,想郭大侠买闹妹过夜,再到路上被抢事情一一说来。 胡小姐一听,就骂郭解,说:“死矮子,跑到江都来撒野。好好收拾他。我哥也是,什么朋友不交,怎么交了这样人?” 胡小姐一边气乎乎地说,一边叫他们进来。 胡小姐走在前面,屁股一扭一扭,扭了两下,就大声地叫:“哥你快出来,出事了。” 胡成士从青楼回来不久,正要洗澡,不耐烦地回应:“什么事啊,大乎小叫的。” 成士人还没出来,从屋内传出了声音。不一会,成士从屋内出来了。 胡小姐先没说事,对着哥哥骂郭大侠:“什么大汉第一大侠,我看是大汉第一liu氓,别人闹妹不愿意,他把别人抢走了。哥,你快救救闹妹姑娘吧。” 成士被说得去里雾里:“你说什么大汉第一liu氓?郭大侠他怎么了?” 成士还在看着,闹母带着三个大男人,跪在了成士的面前。闹母哭着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成士也气了,他都为郭大侠在青楼都安排了,他们还真干出这样的事。 成士很是气愤,对身边的一位婢女说:“你叫一下张武,备上马,带几个人,马上跟我去君悦旅店。” 第二十五章 追踪绑匪 胡家在江都是大户人家,家大业大,养了一百多的家兵,主管家兵的叫张武。平常他们就是家里的长工,主要负责庄园的活,遇到外来势力打架斗殴,利益冲突,他们就拿起刀剑,保护和抵抗外部力量。 大汉时期豪强们的家里,都养有家兵,或多或少。有的几个,有的几十个,有的甚至几百人。 胡公子一叫张武,张武平常训练有数,很快叫来七八个,组成了一个小队伍,向君悦旅店冲去。 今晚的月色明亮,他们分别骑了几匹马,在月光下虎虎生辉。胡公子走在最前面,胡小姐也跟上了。 胡公子看到妹妹也来了,责怪她:“你去干吗?不是添乱吗?” 胡小姐有男子气概,哪里能容得下郭大侠欺负一唱曲的弱女子? “什么添乱啊,我什么时候给你添乱了?平常给你出了不少点子吧?”胡小姐想的是赶快把闹妹找到,救出来。 胡成士没有时间和精力与妹妹争辩,她真要去,就让她去。胡成士不管小妹,给马屁股来了一鞭,马儿就奔驰起来。 胡成士在奔驰的马背上,经风一吹,思维清晰起来。胡成士细细一想,闹妹被骑马的人抢走的,难道郭大侠手下,这么快弄到马了? 有点不合情理。 难道郭大侠真的是胆大包天,不顾人生地不熟,到陌生地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算郭大侠胆子大,但凭他的性格,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 可是,他们又为什么在青楼没呆一会,就走了,又跑到哪里去了?干什么去了? 胡成士带着好多疑问,先到旅店看一看,看郭大侠回到旅店没? 来到旅店附近,成士叫大家下马,再一次问跟着他们来的闹母一班人:“你们看到是郭大侠抢走了闹妹?” 李斯接过话:“那倒不是,是两个蒙面大侠,但推测应该是他;他看当面要求不行,就来背后一套。” 此时的胡成士,理性起来。从他想要淖妹陪睡的要求来看,应该是郭大侠。但有没有确切事实证明就是郭大侠,不能突然出现远道而来的朋友面前,责问他们。 胡成士没有兴师动众,他安顿大家暂且在此等着,让他一人向旅店查看情况。 进了旅店,他悄悄问小二,他在楼上包的几间房的客人来了没? 小二认识胡成士,带着一脸的笑容,对胡成士说:“你那几位客人,可有意思了,不愧是长安来的北方豪爽人,说得我笑死了。” 看来郭大侠到旅店了。可是,他有什么事让小二笑死了?胡成士就问小二。 原来郭大侠他们,在青楼睡了一下小姐后,马上又跑到河边找有文化的小姐去了。可是,那些小姐开始总是要对上几首诗什么的,才与你做生意的。对诗也简单,就是那些名人名句,她说上句,你回下句,就算都有文化了。 可是,粗人郭大侠,连那些名人名句都不对不上,别人一看就是乡巴佬,没有了性趣也就不理他。 郭大侠被气回了旅店,一进旅店就跟小二抱怨:“你们这广陵搞什么名堂,泡个小妞还要文化,真是没劲。” 小二一听,肯定这位仁兄是到二十四桥,跑到河边,泡那些有文化的人去了,没泡上小妹。 小二知道他们是胡成士的客人,他得好好招呼。他嘴甜,很快与郭大侠聊起了天。小二对郭大侠说:“这也难怪,你是第一次来广陵。我们广陵的小姐,肯定与你们长安的不一样,这就是广陵小姐的特色了。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你刚来不熟悉情况……” 小二把这里的小姐情况,仔细向郭大侠介绍了一番。介绍完后,又拿出一丝丝绢,说:“这里有几首诗,你拿着明晚去,小姐再跟你对诗时,你就跟着上面对就好了。” 广陵城做旅店生意的,服务都周到,想顾客所想。像北方来的客人,多数不知道怎么泡二十四桥上的姑娘,他们就有泡妞指南,还有一些需要答对的诗句。 郭大侠拿着丝绢,觉得好笑,这泡个小妞,还要有文化,真是一大特色。也好,明晚再去试一试,看那有文化的小妞,到底是什么滋味。 小二绘声绘色把他与郭大侠的交谈,一一说来,说得胡成士也想笑了。 但是,胡成士哪里有时间笑,他得马上找闹妹。 这不是郭大侠他们所为,哪会是谁? 胡成士马上从旅店出来,告诉大家,闹妹不是郭大侠抢走了,抢走她的另有其人。 “闹母,在城里你们有得罪过的人吗?”胡成士急切地向闹妹了解情况。 “我们一唱戏的小班子,没有跟谁有仇啊,我们来城唱曲也不多,而且也是近一年的事。”闹母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闹妹啊,你被谁抢走了啊,你快告诉妈啊。”闹母语气哽咽着,泪水从眼眶里滚落出来了。 不是郭大侠,那等于没有一点线索,聪明的李斯,也没有辙了。 闹哥一想到闹妹被人这么晚抢走了,别人要强奸闹妹,要是闹妹被强奸了,她还能活着回来吗? 闹哥想着想着,也哭了起来。 张山在生闷气,两只脚不停地跺地面;心里也在想,要是闹妹被那两个男人,抢到哪个偏僻地方,把她那个了,怎么办? 夜空的月光,被云层遮住了;远处有猫头鹰发出婴儿般凄惨的叫声,听得人不寒而栗。 那凄惨的叫声,闹母受不了,触景生情,闹母觉得这好象就是闹妹的哭声,闹母受不了,自己也一下子哭出了声音。 胡小姐走到闹母身边,扶着安慰她:“帮主你别哭,我们一定想办法找到闹妹。” 胡小姐是个善良的人,哪里能忍心看到这般悲痛的情景?她从内心,想帮闹母找到闹妹。 于是,胡小姐就安排:“我们兵分几个方向,追踪马跑的方向,现在没有线索,只有这样。” 在小姐的安排下,两人一匹马,分头找去了。 胡小姐带着淖母,带她的爱爱犬——阿黑,选了一个方向驶去。。 第二十七章 太子的杰作 拉走刘建的是结巴马夫。他一边叫‘搞搞搞上了’,一边拉着刘建往马厩里跑。 结巴马夫力气大,拉着刘建一口气跑到了马厩。来到马厩,刘建还没缓过神来,看到的是马厩里的两匹马在交pei。 太子刘建看到此情景就来气:“结巴师傅你干吗?叫我来就是看这儿童不宜的东西?” 看太子刘建生气的样子,一旁的哑巴说话了。 哑巴也是马厩的马夫,他是太子刘建的得力助手,杀人放火的事都是他干的。他说话不是用嘴说,他是用手说话。他拖着太子刘建的衣服,向他不停地挥手解释:“太子你忘记了,这不是马与马交pei,是马与驴在交pei,是你突发奇想的杰作。” 马夫哑巴的哑语,一般人看不懂,只有太子刘建与他交流时间多,他能听到。哑巴不是真正的哑巴,他只是喉咙被损坏,不会说话,但他能听懂。 太子刘建这才一拍大腿,想起来此事来。 一个月以前,太子刘建打猎时,发现一头野狗爬到一头野猪背上,干起了儿童不宜的事。刘建本来拉起了弓箭要射它们。但一想这两个家伙交pei会生出什么玩意? 想到这里,刘建收起了弓箭,让它们好好交pei,好好享受,不要坏了它们的好事。 在回家的路上,刘建就琢磨。这两个家伙能搞到一起去,如果让马厩里的马与驴搞起一起,那会生出什么玩意? 刘建一想激动起来。他拿人来打比方。男人与女人交pei生出的孩子,有的像父亲,有的就像母亲;有的一半像父亲,一半像母亲。 这马与驴生出来的崽,那就有可能是马,也有可能是驴;也有可能一半像马,一半像驴。 这人一半像母亲,一半像父亲,那毕竟是人。可是,这一半像马,一半像驴的崽,那像什么?两不像? 刘建越想越来劲,决定要造出一个‘两不像’的东西出来。 刘建再辛苦他也没往家时去了,直接赶到马厩,要结巴师傅将一匹公马与一匹母驴关在一起,好好的饲养。 当时结巴师傅不理解,向来都是马与驴豢养是分开的,你让他将驴马不同类的关在一起,不是乱了规矩。 “太子,这豢养马驴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十几年了有了一套完整的豢养办法。” 结巴师傅不听太子刘建的。 王府没有几个人敢违背太子刘建的命令的,其中结巴师傅就是一个。结巴师傅是马夫,也是太子刘建的小时候的骑马师傅,所以结巴师傅看到刘建不合理的事,他就会反对。 看师傅不从,太子刘建就找哑巴马夫。刘建把他的意思向哑巴说来,并叮嘱要好好饲养他们,让他们稿到一起去。 哑巴马夫听到了刘建的馊主意,嘿嘿嘿,同时点头表示一定会好好饲养的,让他们搞出一个两不像的东西出来。 结巴师傅不同意:“太子啊,这样不行啊。这是乱伦啊。你要是这样干的话,这世界就乱了……” 太子刘建才不管你这世界乱不乱,他只是一门心思、想到他的杰作。他手一挥,对哑巴说:“我不管,就看你哑巴的了。过几天我就来看。” 过了几天,不务正业的太子刘建来看那马与驴住在一起,情况怎么样了? 可是,来到马厩,哑巴一脸的无奈,向太子刘建诉苦,说他好好饲养马与驴,可是怎么也稿不到一块去。 太子一手托着下巴,沉思起来。那山林里的狗狗能爬到野猪背上,这马驴为什么不能搞到一起? 太子刘建琢磨了半天,也没找出原因,他就围着马厩转悠。 太子刘建转了好几圈,终于发现了问题。这两匹马与驴,皮都打皱了,这好比七老八十的人在一起能在激情吗? 太子刘建一拍脑袋,想通了,一定是师傅从中作梗,有意让他杰作出不来。 刘建拿师傅没办法,对付哑巴还是有办法的。他的指到哑巴的鼻子尖上,说:“哑巴你听好了,马上给我换一匹年轻的、强壮的马和驴来。它们要是搞不上,那就得让你搞……” 太子刘建说完,气乎乎地走了。 刘建一走,哑巴受不了,只好问结巴:“这怎么办?” 结巴看骗不住刘建,只好叹气:“作孽啊。” 哑巴看结巴也没有办法了,只好老老实实换来了两匹年轻的、强壮的、漂亮马与驴来。这两个家伙关在一起,还没两天就亲热到一块了。 想起了是这两个家伙搞到了一块了,太子刘建来精神了:“啊,还没两天就搞到起了?这两个家家伙,还很騒啊。” 于是,太子刘建就认真地观察起马与驴的交pei…… 看完之后,刘建好好表扬了两位马夫,并承诺如果下出来的是‘两不像’,就会有重奖,要奖一个婢女给他们做老婆。 哑巴听了太子的奖励,就一个劲地嘿嘿地笑。哑巴还没有娶过老婆,要是太子奖一个老婆,叫他如果不激动? 结巴也高兴,他虽然有个女儿,但他也没有老婆。 这两个家伙搞是搞上了,但生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太子刘建心里还是没有底,在回家路上一直琢磨此事。 刘建琢磨快到太子殿门口时,才想起屋里还有个姑娘正等着他。 想到屋里的姑娘,再想一想那马与驴的劲头,刘建又激动起来。他双手交叉地搓着,越搓心里越发热,越发热他的步步伐越快…… 就在太子刘建低着脑袋往前冲时,有人叫住他:“你给我站住。” 刘建被叫声震住了。他停住脚步投头一看,这不公主妹妹吗? “小妹,这么晚了你在此干吗?”刘建的意思,公主妹妹你赶快回你的公主殿。 大王刘非爱造房子,只要愿意单住的,都可以住一幢宫殿。 “我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哥,你以前年少轻狂,干了坏事也就算了。你现在多大了,太子妃也不娶,只顾自己整天胡来。别人姑娘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把别人绑来?你想一想,你妹妹我要是被人这样绑了,我还能活吗?你要醒一醒了,再这样下去,你的太子之位还能保住吗?那姑娘我叫人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太子刘建被小妹一顿教训,一下子泄火了。回到家里,看到空荡荡的客厅,像打了霜了茄子蔫了。 被小妹一提醒,刘建竟然担心那被绑架的姑娘来。那姑娘不会受惊吓了,脑子出毛病?或者觉得见不得人了,自寻短路? 她不会的,听她说话的性格,绝不会寻短见,脑子也不会受影响。说不定她还会想办法来找他报仇。 她要是来寻仇就好了。 第二十八章 寻找闹妹 寻找闹妹的几路,淖哥与张山骑一匹马,到处乱跑,快是快就是没有方向。李思把马骑的慢,在仔细寻找线索。 城里的土路面可以看得出马蹄印,但蹄印太多,根本分不清那个是抢走闹妹人骑的马。有进城的,也有出城的;有马脚印,也有驴脚印;有牛脚印,也有猪脚印,有些积了水的地方踩得乱七八糟,就辨别不出什么脚印了。 李思急得满头大汗,这要是找不着,时间长了闹妹她…… 李思不再往下想,只好在心里默默为闹妹祈祷,老天爷保佑她平安无事。 胡小姐脑子灵活,从抢匪出城的路,到城外找线索。城外地面松软,马蹄印明显。她从两匹马跑起的新脚印,而且有一匹印深有一匹脚印浅,断定是绑匪他们的。因为马背上多一个闹妹的脚印深,别一匹就浅。 判断出有抢匪的马蹄印,胡小姐下马,吹了一声口哨,阿黑就跑到她身边,嗡嗡嗡地叫着。 淖母不知道胡小姐要干吗?还在磨磨蹭蹭,急了:“小姐,我们快去找吧?再不走,我女儿都出事了。” “帮主,要是没有正确的方向,跑错了,马越快我们越找不着。” 胡小姐说着,抓住阿黑,把它脑袋按下在几个马脚印上闻。阿黑每被胡小姐按一下,鼻子就发出哼哼的声音,在吸收着那上面的气味。 看吸得差不多,胡小姐把阿黑屁股一拍:“走前面。” 安排好阿黑走前面,胡小姐才又上马,跟着阿黑走。 可能是气味不浓,这阿黑是一路嗅着走,根本跑不起来。 “阿黑,快点啊?” 胡小姐着急不低于淖母。都是女人,都有同情之心。此时被绑架的要是自己,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了? 走了半天阿黑还没走多远,这可把淖母急坏了:“胡小姐,这样不是个办法,还有别的办法吗?” “帮主,我也想快点,可是我家的阿黑快不了。可能是有困难,它才快不起来。阿黑可是我忠实的朋友,它不会偷懒的。我们不能急它,你要是急了,它也急,它一急就会出错的。”胡小姐就解释。 深邃的夜空,远处悬挂着皎洁的月光,还有数不清的星星。星星只有晚上才出现,她们想把夜空点缀得美丽,给人们带来光亮,让人们尽量能走夜路。 可是,人间形形色色,有的人就是要利用晚上干偷鸡摸狗的事,让人间变得有些丑陋。 刚解释完,阿黑走到一个三字路,打起转来,并叫了起来。 叫了几声后,向左走一下,又向右走再跑回来,又汪汪汪地叫不停。 胡小姐明白了,这左右两条路有可能是抢菲走过。但现在他们到底在那个方向? 这又需要胡小姐亲自下来判断了。 胡小姐跳下马来,蹲在地上,寻找马蹄印。 还好月光明亮,能看清马蹄印。胡小姐一看左边的印多,一看那方向,是两匹马进去,又有两匹马出来,出来的才往右边方向去。胡小姐判断最终应该是往右方向去了。 胡小姐指着右边,将阿黑屁股一拍,阿黑就往右方向去了。 胡小姐她们走的方向对了,走了几圈后,发现了两匹马在路边;阿黑抬起脑袋,对着天空汪汪汪叫了起来。 阿黑的叫声带有欢乐的语调,胡小姐听得出来,估计阿黑是找到了目标。等阿黑再叫的时候,好像在对胡小姐说:“小姐,找到了,你看我阿黑怎么样?” 胡小姐在心里说,好样的,回去好好犒劳你,给你一条大猪脚。 胡小姐一边跳下马来,一边说找到了,一边扶着淖母下马。 淖母并没有看到闹妹,急切地问:“在哪里?” “看到那两匹马没?这两个家伙有可能把闹妹拖到山林里了。” 胡小姐指着月色朦胧的远处,那里有两个高大黑影,有微微的晃动,那是马尾巴在拍打着背上的蚊蝇。 淖母亲一看,只见马不见人,那人不是被拖到树林里去了?要是人被拖到树林里去了,还有人样吗? 淖母不敢想象,手脚颤抖起来。不知是下马没站稳,还是吓着了,一下马就倒在地上了。 “帮主,你得振作起来,我们还要救闹妹。你不用怕,有我还有我的阿黑。” 胡小姐看淖母倒地,猜想她是没撑住,吓得晕倒了。 胡小姐镇静,她冲到淖母身边,马上将她揽入手臂,一手搂着淖母身子,一手掐她的人中,先要将她抢救过来啊。 胡小姐折腾了几下,把淖母折腾醒了。 “淖母,我们要救你女儿,你不能倒下,你要振作起来。我没猜错的话,闹妹应该被那些不得好死的家伙拉到树林里去,我们赶快去搜。” 被胡小姐铿锵有力的话语打动,淖母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并叫道:“好,我们进去搜去,一定要找我女儿。” 俩个同伙正讨论谁先睡闹妹时,听到有狗在叫,低沉声的男人说:“不好了,外面有声音,是不是有人发现我们了?” 男人话还没落声,阿黑就向他们扑去。两个男人都是是有武功的人,躲闪灵活,阿黑没能咬住他们,他们知道与阿黑斗不会有便宜,跳上马背,扬长而去。 淖母亲看到闹妹光着身在地上,一下子扑了上去,哇哇大哭起来。 胡小姐反应快,一把拉住淖母:“别动,我来检查。” 胡小姐将淖母拉开,先用手试了一下脉波。脉波强劲有力,而且很快,生命不成问题。再看她下身有没有问题,要是没有问题,就皆大欢喜。 胡小姐要检查最一个关键内容,她伸手进去一摸,只见闹妹啊的一声,接着叫了起来:“救命啊。”而且双脚乱踹…… 此时,淖母把闹妹抱着了:“儿啊,是我,阿妈啊。” 惊慌中的闹妹,这才争开眼睛看到母亲,哇的一声响彻夜空…… 经检查,闹妹下身没有问题,闹母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啊一声哭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家的温暖 闹妹出了绑架的事后,家人就特别关心她。奶奶一看到闹妹,就说:“闹妹你来,你看我这衣服这里破了,用哪块布补上好啊?” 奶奶不知道如何安慰闹妹,就想没事找事,让闹妹有事做不想绑架之事,摆脱那晚的恐怖。 李菲菲理解,孙女出了这样的事,叫奶奶怎么安心? 李菲菲也想不到,这大汉时代怎么还有绑架案? 走到奶奶身边,看着奶奶那关切的目光,李菲菲热乎乎。这位奶奶和自己的奶奶不就是一样吗? 看到奶奶那关切的目光背后,还是知道奶奶在为自己担心。李菲菲想告诉奶奶,自己没事了。可是,话到嘴边,她又不说了。这样的事,你越说可能别人觉得你越在乎。 李菲菲不说被绑架的事,假装和平常没事一样,坐在奶奶身边,拿着几块布,放在破衣服上,对比着。比了好几样,比出自己喜欢的说:“奶奶,就这块了。” 闹妹在比的时候,奶奶就看着闹妹,看闹妹的样子,心里好不酸楚。那两个遭天杀的,怎么干出绑架我家闹妹的事来! 还好,现代人的的李菲菲,还是有点心理素质的,能从震惊中平静下来,她外表的神态和语气,好像没有了恐怖的神情。 闹母虽说同情儿女,但此事过去了,就过去了。闹母现在想的不是安慰女儿,她要借此机会,让女儿早点与儿子成亲。他们要是成了亲,睡在了一起要造孩子,不就没有心思想过去的事? 女儿与儿子的婚事,本来已经说开了,只是闹妹一时想不开,没接受。现在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闹妹,你过来。” 闹母要与女儿摊牌了。 上次告诉闹妹,她与哥哥不是亲兄妹,要她嫁给哥哥,她就是不同意。要是同意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闹母心里有怨气,所以叫闹妹时,带有抱怨声音里都听得出。 此时李菲菲去花园了,正帮着父亲在菜园子拔草,听到母亲带有怨气的声音,就觉得情况不妙。母亲肯定是要说与哥哥的事。闹妹怯怯地看着父亲,目光里满是企求,要父亲救救她。 在与哥哥的婚事上,父亲和奶奶是站在她闹妹一方的,只要她闹妹喜欢嫁谁就嫁谁。 不一会来到闹母面前的,不是闹妹却是闹父。闹父说:“我知道你想干啥,但现在不是说事的时候,不管怎么样,也得过一面时间,让闹妹平静一点再说。” 这明显是闹父采取拖延的办法,她闹母只想为了儿子,趁热打铁把事办了。 闹母就反问:“要等到什么时候?” 闹父平静地说:“不管什么时候,至少不是现在。你站在女儿的角度,她被绑架惊魂未定,现在就提出婚事,你不是往她伤口撒盐?” 闹母想一想也是,要是自己被两个男人脱了衣服,差点被强奸了,肯定心里难受;何况女儿还是个姑娘,闹母没再吭声了。 此时的闹哥,有心里话不敢说。他想马上与闹妹成亲,让她在家里生孩子,不出去演出,就没有这样的绑架事件发生。 闹哥只想与闹妹早点成亲。 淖父属于干活型的男人,干起活来是把好手,就是嘴笨。对女儿出现这样的事,不知道说什么,几天来只有默默买好吃的做给女儿吃。 前天是拆烩鲢鱼头,昨天是扒烧整猪头,今天是蟹粉狮子头加上广陵炒饭。 淖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厨师,做得一手好广陵菜。为了让女儿开心,他拿出他是好水平,来犒劳女儿。为了做今天的广陵炒饭,他可是使了全身劲。这广陵炒饭集米饭,菜肴于一体,主要原料有上白米饭,草鸡蛋.海参,干贝,鸡腿肉,火腿,鲜湖虾仁,花菇,鲜笋,青豆等。光这些料,他就准备了两天才备齐。实话跟你说,现在到扬州去,吃的扬州炒饭,哪里还有当年的味?淖父做出的广陵炒饭,不但清香可口,而且营养丰富,可称得上淮扬菜系中的一朵奇葩。 奶奶看淖父做好了广陵饭后,亲切地叫闹妹:“我家的宝贝,我们吃饭吧,这回你可要吃了,这广陵炒饭,你爸可是准备了几天,不吃就对不起你爸了。” 这些天来,李菲菲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淖父弯腰弓背洗菜做菜的样子,深深印在她的脑子里。 父亲老了,脸上爬满了皱纹,特别是这几天,好象老的特别多。头发白多了。想到这里,她不能再与父母亲熬了,该嫁谁就嫁谁,拿出了断了。 “奶奶,我吃。爸、妈、哥我们吃饭吧。” 闹妹开口了,淖母可高兴了:“好好好……”从屋外边应边往里跑,好像这是天大的喜事。 淖哥从伙房端来碗筷,一家人坐在了一起,好像是过年了。 李菲菲坐下来,呼噜噜就吃了两口广陵炒饭,然后说:“爸,这个品味比上一次的好吃,香气可口,软硬适当;你上次炒的太硬了,是不是?” 淖父承认,上次是火候没把关好,是为了那点最后几口烟丝不浪费,多吸了两口,没想到稍稍多了一点时间,所以硬了一点。女儿嘴刁,一吃就能吃出火候来,都是他从小带出来的。 为了这个女儿,淖父没少操心。他不是女人,但他比母亲操的心还多。她是捡来的,可是小时候比儿子难带多了,爱闹。这小孩子一闹,不管是亲生的还不是亲生的,大人都心疼,就想办法哄她。闹妹一闹,淖父就想办法弄吃的,这广陵炒饭就是闹妹的最爱。 闹妹如果跟着母亲外出唱曲,几天没回来肯定会瘦上一圈,那可是淖父最心疼的,知道她要回来的话,肯定准备广陵炒饭,让她吃过够。那要是几天没回来吃啊,一回来每顿要吃二人的饭,所以淖父准备的时候,就要多准备一人的。 李菲菲坐下来,呼噜呼噜一下子吃了一碗。淖父高兴,看到闹妹的空碗,伸手接碗,闹妹也不客气,好像是到别人家的客人,让别人添饭,把碗交给了主人。要是平常她肯定知道,要是吃大人为你晚辈添饭,吃了可是要掉头发的! 淖父也好像是请客吃饭人家的主人,热情为客人添饭。 李菲菲也不客气,父亲为她添了饭后,她呼噜呼噜又吃了两碗,才说:“奶奶,爸妈,我想明天让哥哥带我出去玩。” 淖母一听是跟哥哥出去玩,高兴不得了,马上应道:“好好好好,明天出去玩,我帮你准备东西。你准备到哪里去玩?远不远?要准备一些什么东西?” “妈不用准备,我们就到瘦西湖玩一玩。”闹妹的语气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了。 淖父马上应道:“好,你们去玩,老爸给你们准备中餐带上,中午吃我准备的。” 为了让家人高兴,李菲菲想好了对策,没反对笑容可掬一边点头,一边答应下来了。。 第三十章 抽签 李菲菲知道,现在要站在闹妹的立场,来处理感情问题。人生最难处理的就是感情问题,二十一世纪的李菲菲在感情处理上,就是最头疼的事。有几位小伙子喜欢她,但她不喜欢别人,但又不好损别人面子,说不了狠话,为此就烦心不得了。 好在要菲菲听奶奶的话,一定要工作稳定了,再确定男女朋友的事。因为这个原则,几年下来抵抗住了好多男同学的糖衣炮弹,没跟他们明确处男女朋友。 李菲菲本来就长的漂亮,歌也唱得好,学生会活动时,她都能表现一下,所以喜欢她的男同学多的是;而真正多的原因,应该是她没把男同学当男朋友来处,就是以同学来处,所以喜欢她的男同学更多。 只要发现那位男同学,心怀鬼胎,叫她单独出游,她就带上闺蜜,让别人达不目的。 现在是处理三位小伙子,她不知道如何处理。昨晚睡在床上,闹妹啊闹妹啊,我怎么办啊? 她念了大半天,才想出一个办法来对付他们。 李菲菲带着父亲准备的饭菜,要叫上淖哥、张山、李思,一起到瘦西湖玩。 王妹子告诉过李菲菲,他们以前去过瘦西湖,那是纯粹的是玩耍。可是这一回她不是玩,而是要处理感情纠结, 此时三个小伙子,没有了往日的欢快,只是看着闹妹,看她到底要干啥? 李菲菲和平常一样了,回到了天真可爱的性格,这里转一下,那里跑一下。一会折根花枝在手里玩一会,一会扯根草心杆玩一下;一会转到哥哥面前转两圈,一会在张山面前晃悠一下,一会儿逗逗李思,又是原来的淖妹了。 在瘦西湖转了一圈,李菲菲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说:“我开始不知道选你们两个谁做夫君,脑子有点乱,后来知道哥哥不是亲哥哥,家人要我嫁哥哥,我脑子更乱。所以一拖再拖,看来拖不是个办法,今天,我们做个了断。” 三个小伙子在路上就猜想过,可能是处理感情纠结的事。现在看来没猜错,闹妹叫他们三个来,正是要做个了断了。 没有一个人吭声。 李菲菲瞄了一眼三位小伙子,看他们傻了似的,她又接着说:“你们三个男人都很优秀。哥哥英俊灵秀;张山体魄强壮,而且诚实稳重;李思帅气惹人喜爱,脑子灵活。要在你们三人当中选一个做夫君,我还真拿不准。但我年纪不小了,再不嫁人可要被别人笑话了。特别是这件事发生后,更加促动我。我决定要嫁出去了。母亲要我嫁给哥哥,嫁给哥哥不是不可以,我也喜欢哥哥,但我也喜欢你们俩个,你要我自己狠心下来不嫁给谁,或者嫁给谁,我都下不了决心。正因为这样,我才犹豫不决。今天我想好了,让天意来决定,你们抽签来决定。这叫抽签定夫君。” “抽签定夫君?” 三个男人异口同声地说。 李菲菲嗯了一声,并点头肯定。 李菲菲一边点头,一边在身边的草丛中,随意扯了一根草心杆,用草心杆折断了三小段。三小段长短不一,她拿着在三人面前晃了晃,才说:“看到了吧,三断不一样长,一会你们抽签,谁抽到最长的,我就嫁给谁。” 李菲菲此话一出,三位小伙子心里扑通扑通加速了。他们三个都喜欢闹妹,闹妹太美太可爱了,要是娶了她,那可是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了。 可是,这办法也太残忍了,抽一中最长的,那不是失去了最爱的人? 三个男人都沉默。 沉默了一会,淖哥说了:“这样不好吧?” 淖哥当然不想抽签,因为母亲就要闹妹嫁给哥哥他的。 张山嘴笨,无话可说。 李思脑子活,不可能再沉默。 “哥,闹妹这样做也是有道理的。一直以来她把你当亲哥哥来看,突然说你不是亲哥哥,虽然她不否认,但要她把你当男人来爱,一时是接受不了。你叫我是你闹妹也不会嫁给你。可是,闹妹为了给你一个机会,这样就显得公平了,不愧对于你了。我赞同闹妹的做法。张山,你呢?” “淖哥,你知道闹妹不是亲妹妹,你也很喜欢她,但毕竟你没我和李思爱闹妹时间长,按理说是我和李思争闹妹,现在闹妹给你一个机会,也许你能抽中最长的。” 这回张山嘴不笨了,把道理讲得一清二楚。 张山能讲得这么清楚了,淖哥也找不理由反驳了,毕竟都是师兄师弟,在一个戏班生活这么长时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淖哥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光点头还不行,李思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是三个大男人,谁都把闹妹当世界是好的女人,谁都希望她幸福,她既然这样定了,我们一定要尊重她意愿,所以不管抽到谁,另外两个一定要尊重闹妹的选。好不好。” “好。”淖哥和张山异口同声地回应,虽然心里有些不愿。 三个男人有了表决,不自觉地站成了一排。闹妹拿着三根草心杆,在手中转了几圈,转得谁也不认得那根最长,然后伸向三个男人,说:“谁先来?” 谁先来都一样,谁也不知道哪根长哪根短。 没人吭声。 这可是人生的十字路口,抽中了就要和闹妹过一生,没抽中就要在相思中度过! 还是李思开口:“大哥,还是你先请吧。” 按年龄淖哥最大,按道理他是师母的儿子,也是有优先权。 “好,我先来。”淖哥向前跨了一步,看着闹妹,伸出了手要抽闹妹手上的草杆。他一边伸手,一边看闹妹的眼睛,希望闹妹给点暗示。 李菲菲从闹哥的眼神看出了他的心思,这小子还很精明的,知道与妹妹拉关系。可是,闹哥想拉这样的关系,李菲菲不吃他那一套。 为了公平起见,李菲菲说:“哥,你不要看我眼神,就看天意了。” 李菲菲这样一说,张山和李思俩心里就踏实了,闹妹还是公平的。 淖哥没办法,只好伸手去抓。 正要抓时,又宿了回来,又不敢抓了。这样来回折腾了几次,最后才狠下心来,眼睛一闭,把手抻向了闹妹,抽了一根攥在手里,等着比长短。 淖哥抽了一根,只剩下两根了,李菲菲问:“你们两个谁先来?” 张山想先来,但他人老实,又不好意思说。李思看了一下张山,也猜到他的想法,就说出来:“你想来就先来,反正都不知道哪根长哪根短。” 有了台阶,张山也不客气了,虽然不知道哪根长哪根短,但先来总是有个先机。于是,张山也是眼睛一闭,扯了一根。 剩下的一根就是李思的了,闹妹就站在他们三个人的面前,当面交给李思一根,说:“看清楚了,我没作弊吧,你们三个比剪短吧。” 这长短都差不多,要比一下才有结果。拿来一比,李思的最长,淖哥和张山傻眼了。 没人吭声。 愿赌服输,再说淖哥和张山也是性情中人,不会反悔的。 李思没想到,老天爷这么眷顾他,让他抽中了闹妹。 李思冲到闹妹面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闹妹,你就是我的老婆了。” 李菲菲看到激动的李思,不能让他占便宜,马上推开他,生气了:“什么就是你的老婆了?你要娶我,没有大花桥,别做梦。” “那是一定一定。”李思将闹妹放下了,向她表决心。 淖哥和张山一脸的痛苦表情。 李思激动了一会,发现还有两个男人,这才想起来安慰他们:“我向你们表示,我一定让闹妹幸福。” 此时,淖哥说话了:“你小子要是让我妹流一滴泪,我可要剥了你的皮。” 张山也补充:“你要是在外面找女人,我第一个要宰了你。” 听了这两个男人这样说,李菲菲也是很激动的,这些男都对她这样好,她感动得差点落下了幸福的泪水。 李思是聪明的人,知道光抽到签了,还不能完全算是她老婆,最关键的还得师母同意。 “哥,还有个关键的问题,你得出面向师母说,你不喜欢闹妹。”李思走到淖哥面前,谦虚地向淖哥说。 淖哥没有为难李思,说:“你放心,这是天意我不会阻碍你们的,我找个合适的时机会向家人说清楚的。” 。 第三十一章 催促 淖哥哥虽说同意跟母亲说,他不爱闹妹,这样好让母亲同意闹妹与李思成亲。但是,几天过去了,闹哥因太喜欢闹妹,说不出口不爱闹妹,闹妹太逗人喜欢太可爱。 闹哥这家伙,口是心非,说好了愿赌服输的,现在看来想赖皮了。 李菲菲心里急,急得催促哥哥与母亲说。 但李菲菲又理解哥哥的心意,有哪个少年不爱mei女啊?自从知道自己不是亲妹妹后,就想抱她,就想亲她,都被她巧妙拒绝了。 自从出了绑架案后,她怕看到母亲的目光,在母亲那里,她的目光里都是母亲在催促她:“闹妹啊,你快点与哥哥成亲吧,我想要抱孙子了。” 李菲菲怕见母亲,怕呆在家里,在家里一看到母亲,她就心急:“怎么办啊?” 李菲菲冥思苦想,想到要是躲起来,让家人着急一下,哥不就知道她要他向母亲说清楚的意思了? 但细一想,哥脑子是一根筋爱钻牛角尖,能不能想到那上面去?要不,找个‘内奸’跟在哥身边,暗示他一下? 李菲菲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解决问题了。 这个‘内奸’由谁来当? 父亲是个好人选,他一向站在她闹妹一边,支持她选自己喜欢的夫君。但是,要向大哥做这件事,那意味着和说明有抽签的事。说到抽签的事,不能让父亲知道。父亲在母亲面前是藏不住秘密的,母亲要是怀疑父亲有心事,母亲有一绝招让父亲‘坦白从宽’,就是拿出珍藏的好酒,炒几个好菜,让父亲多喝两杯,父亲就再也没有秘密了。 父亲当‘内奸’的事被排除。 李思能不能担任此任? 李思也不行,要是从他嘴里暗示哥,那么哥会不会逆反。你李思就这么急着要与我妹妹成亲?我就不说,看你急吧。 张山也不行,他正是情感失落的时候,再要他办事,好事也被办成坏事。 只有王妹子了。 想到王妹子,李菲菲脑子转动了好几圈,确定她是不二人选。于是,这天中午,家人打盹休息时,李菲菲趁家人没注意时,悄悄溜出去了。 到了王妹子家,她怕别人发现,像做贼似的,从王妹子家后墙的窗户爬进去的。 王妹子在床上睡午觉正香,口水都流出来了,丑得要死。她王妹子要是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不知道有何感想? 李菲菲摇了一下头,嘴巴也发出啧啧的感叹,然后捏着王妹子的鼻子,想把她弄醒。 王妹子的鼻子被捏后,呼吸困难,就翻了个身,脸转向床的另一面,害得闹妹都捏不住她的鼻子。害得王妹子含含糊糊地说:“妈啊,我还没睡醒。” 于是,又呼呼继续睡。 好你个王妹子,把叫成了妈,我有那么老吗?气得李菲菲忘了是来办事的,跳到床的那边,用力捏住王妹子的鼻子,害得王妹子受不了,也吓醒了。 醒是醒了,但王妹子还是闭着眼睛,大声地说:“妈,干什么?” 王妹子在家可娇气了,常常大呼小叫的,对妈也不客气。 王妹子这一叫,外面的妈回话了:“王妹子,你怎么了?” 闹妹马上反应过,捂住王妹子的嘴,她装出王妹子的语调说:“做个梦和你吵架,没事,我还睡一会。” 王妹子此时看清楚了,是闹妹。王妹子瞪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示意她放手。 李菲菲放开手,竖起食指示意王妹子小声。王妹子就小声地问:“你从窗户进来的?” 李菲菲点头,并小心地说:“别让你妈知道了。” 闹妹隔三差五要来家里玩,从来也不用这样偷偷摸摸啊,这是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 此时,李菲菲小心把她的事一一说来,并说:“我今晚要躲在你这里,让家里人着急一下。他们肯定会找你的,你就暗示是不是我哥那里做的不好,逼我出走的。” 王妹子听明白了,闹妹是来躲避的,而且还要她当‘内奸’。 王妹子略加思考,这事对她王妹子有好处。闹妹要是早点与李思成亲,她不就可以与张山好了? 这样的事她当然原因做。 王妹子起床后,什么事了没有似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闹妹家里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也不见闹妹从屋里出来。闹母就叫了:“闹妹,在屋里干什么啊?快出来吃饭了。” 闹母叫了好几次,也不见屋里有动静,闹母就叫儿子去看一下,闹妹怎么了。 闹哥推开门一看,床上却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妈,闹妹不在屋里。”闹哥一边告诉母亲,一边向屋外走去,对着屋外的夜色叫闹妹,回来吃饭了。 闹哥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闹母看这么晚了,闹妹不见影子,也没人安排她到哪里去,有些着急,就安排儿子,到王妹子家里看一看。 闹哥骑着他们家的那匹瘦马,马鞭一挥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闹父心里有些不安,站在闹母面前唠叨:“这孩子,以往到哪里都会吭一声,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闹母不这么,但又不能确定,只好不与夫君争论,等着儿子回来看情况。 闹哥骑着马,不一会就把张山李思王妹子三家跑了个遍。结果是闹妹都没去他们家,还把他们三人带来了。 张三李思王妹子,一个个毕毕恭毕敬站在师傅面前,准备回答师傅的提问。 闹母围着他们三人转了一圈,再走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目光,问:“闹妹没去你们家里?” 张山和李思摇头,表示没去。王妹子大声地回应:“没有,师傅。” 王妹子的声音,让张山和李思,吓了一跳。 闹母看他们回答干脆,不多怀疑,就改了口气:“那你们分析一下,闹妹今天怎么不辞而别?会到哪里去?” 没人敢回答。 闹母就安排他们说:“从张山开始,然后李思王妹子。张山你先说。” 张山估计是闹母要她与闹哥结婚的事,她不高兴出逃表示反抗。但张山不敢说,只回答不知道。 李思也知道原因,但他要说出来,不说出来,他不舒服。 李思说:“我估计她是因为婚事,心烦而出走的。” 李思说得轻松,好像这个原因就是闹妹告诉李思似的。闹母疑心了,闹妹最喜欢你,是不是有意跑到你家了,来急我们? 闹母要诈李思了,说:“你知道这么清楚,是不是闹妹告诉你的?是不是闹妹就躲在你家里,让我们找不着,让我们着急,最后让我们由着闹妹来,好与你……” 闹母一连串的提问,问得李思无言以对。 看李思没话可说了,不爱说话的张山,气不过说了:“李思,你也太性急了吧,是不是闹哥还没说放弃闹妹,你等不急了?但也不要藏闹妹来逼大哥啊!来急师傅啊?” 张山说完此话,空气有点凝固,王妹子听出端倪,张山说漏了嘴,精明的闹母肯定有所察觉。 看来不用王妹子暗示什么,这几个小子要挨骂了。 果然不出所料,闹母细心细语地问:“为什么要你们闹哥说放弃闹妹?你们商量好了?还是别的原因?张山,你别激动,你慢慢说。” 闹母是个性子急的人,一旦平静气和地说话,那恐怕就是暴风骤雨的前兆。。 第三十二章 台阶 屋里空气有些凝固,几个徒弟不敢吭声。闹母看着大家,面带微笑。 师傅在面对徒弟们,面容都是严肃的,她一微笑大家反而不适应,也猜到师傅要发大火了。表现最明显的是王妹子,她看都不敢看师傅了,差点双脚没发抖。 只有一根筋的淖哥,只顾他的想法。他在想,李思现在又藏闹妹,看来那抽签的事,是不是他与妹妹串通一气,来欺骗他与张山?他们要不串通,怎么就抽中了他? 闹哥越想越气,也不管什么场合,就责问李思:“看来抽签的事,也是你和闹妹串通的?” 抽签的事,闹妹是不上大家说的,而且还是当作闹母的面来讲,那不是自投罗网? 但是,如果抽签的事,怪到李思身上,可就冤枉李思了,他真是一点也不知晓。 李思举起右手,连同是不是藏了闹妹的事,一同向天发誓:“谁要是串通闹妹抽签,谁要是藏了闹妹,天打五雷轰,不得……” 师母不想听李思发誓,只想知道,抽签是什么事? 师母一挥手,说:“李思,你别发什么毒誓,这抽签的事,是什么事?” 说到这份上了,现在没办法,闹母是不会放过的,只好如实向母亲交待。 还是张山老实,如实说来:“前几天,闹妹不是到瘦西湖玩吗,其实不只她跟闹哥,我们和李思俩也去了。闹妹说自己也不知道嫁给谁好,就让天意来决定,最后抽签定夫君。” “嘿嘿嘿,抽签定夫君,真是好笑。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抽签到李思吧?”淖母听到这儿,冷笑道,并推测结果。 抽签的事没人提起过,淖母怎么知道是抽中李思? 三个大男人,异口同声地问:“妈(师母),您怎么知道结果?” 淖母指着儿子和张山,说:“两个猪脑子,不知道闹妹最喜欢还是李思?要抽签不抽到他,还抽到你们俩?” 李思不同意师母的说法,好像闹妹作弊了:“师母,闹妹没有搞鬼,我真的没与闹妹串通,那三要草心杆就在我们三个人的面前,一点也没动。” 淖母当然不相信:“我不在场,不知道具体细节,但肯定是闹妹搞鬼了。她虽然不是我生的,我养她十几年,还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到时考问她,看她到底是怎么搞的鬼。” 淖母气得发抖,真想大发雷霆。 但这回闹母克制住了,只是大声地吧叹气:“好一个白眼狼,白养了她十几年。” 闹母气得不行,好一会才稍稍平静一些。 此时,一旁的淖父和奶奶,就怪闹母。淖父说:“你要是这样逼女儿,真要是出了事,有哭的。你儿子又不是傻子,又不缺胳膊断腿,又不是找不到老婆,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女儿嫁给他?” 奶奶也着急又叹气,在说着闹妹:“傻孩子,你就是逃婚,也告诉奶奶一声啊!你不会真出事了吧?” 看把奶奶急的,闹母也不忍心了,劝奶奶:“妈,你孙女你还不知道?她就是气我们,她才不会寻短见。我要是猜的没错的,她就躲在他们三人当中的一个人家里。” 闹母这样想来,就要开始追问他们了。 李思发过誓了,应该不在他家里。躲到张山家里的可能没有躲到王妹子家里的大。于是,闹妹就先试问张山。 闹母一脸苦相,严肃的表情走到张山面前,问:“闹妹是不是在你家里?” 什么解释都没有发誓有说服力。张山学着李思,举起右手,对着天空发誓说,要是闹妹被他藏了,他不得好死,出门遭雷劈…… 张山还没说完,闹母一手示意他不要说了,一边走到了王妹子面前。闹母上下打量着王妹子,王妹子额头渗出了小汗珠,双脚有点微微颤抖。 闹母一看就明白了,她不再问了。 闹母只管数落着:“他们三个小伙子,为了赌局,愿赌认输,骗了我还情有可原。可是,你王妹子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气我?我还以为你们几个,你王妹子胆子最小,现在看我猜错了,不是你的胆子最小,是你的胆子最大……” 趁师母停歇之际,王妹子想解释:“师母,我……” 王妹子还没解释什么,又被闹母打断了:“你别叫我师母,我可没能耐管你这个徒弟。你不要解释,也不要发誓。你就让闹妹在你家里吧,你养着她,她有本事了,叫她不要回来,不要我这个养母……” 闹母说到伤心处,没有了精神,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王妹子上来扶住师母,叫她消消气,她有气无力说:“你们都走吧,趁我现在没力气发火……” 闹父理解闹母,也看出王妹子的表情,估计闹妹就在王妹子家里,就劝几个徒弟赶快走人。 李思三人走出屋子,就站在屋后讨论怎么办。 先是张山责怪王妹子:“你也是,不知道师母的脾气吗?还帮闹妹逼宫?现在怎么办啊?” 张山没什么主张的,王妹子也不知道咋办了,还是李思有主张:“走吧,我们一起到你家去,把闹妹叫回来,再一起向师母陪不是。” 在李思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妹子家。 王妈妈还不知道,王妹子的卧室里,还藏着一个闹妹:“哎哟哩,你怎么躲在王妹子屋里?王妹子你也是,闹哥来找她,你怎么不出来啊?与你妈斗气了?” 李菲菲一看,几个人都来了,肯定是被王妹告发了。 李菲菲撅起嘴巴说:“王妹子,你这就不够义气了。” 还是李思嘴快,马上解释:“不能怪王妹子,她什么也没说,都是你那妈那位老狐狸,太利害了,嗅到什么了,猜到你在这里了,要我们来找你回去。” 李思知道闹妹的性格,如果不说是闹母来找她回去,她就可能不回去。 王妹子也猜你李思的想法,也劝闹妹:“你哥说不在我们几个人家里,你妈好不担心。现在你妈知道了,你还是回去吧。” 想到母亲要他们几个人来找她,闹妹心里有了一丝安慰。看来母亲还是心疼她的。 在李思几个人的吭蒙拐骗下,把闹妹劝回去了。 李菲菲走在回家的路上,以为自己赢了,心里乐开了花,还问起王妹子:“我妈除了担心,还说什么了?” 王妹子哪里说得出口,还是李思抢着合理的解释:“作母亲的能说什么,不是先哄你回家,再教训你一顿罗。我跟你说,你妈叫你回来,是做母亲的爱心,一会要是教训你,那也是母亲的爱心,你要有心里准备。” 李思哄了闹妹,但也要先打预防针,要不然闹母脾气一上来,怕闹妹受不了,俩人闹得下不了台。 李菲菲想得开,她没事似的:“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妈,她经常是打你一巴掌,然后再给你一颗糖。没事我受得了的。” 李菲菲现在的妈,和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奶奶一个样,该打你的时候从不手软,打后她自己也后悔,只好拿糖来哄。 不同时代的母性的,爱孩子的本性都是一个样。。 第三十三章 斗气 李思他们来回的折腾,快过两个时辰了。月亮高高悬在夜空,繁星点点,照得路面清晰可见。 李菲菲走在最前面,她的心情似乎并不坏,与这美丽的夜色还有几份吻合。 可是,李菲菲后面的几个,心情可沉重着,不知道一会闹母又是怎么对付闹妹的? 李菲菲一蹦一跳来到了她家大院的围墙外,她还拍着围墙的爬山虎,无忧无虑地走着。 李菲菲还没拍几下,她家的阿花从围墙的竹门狗洞里窜了出来。它闻到闹妹的气味,嗯嗯嗯地呼吸着鼻子,向李菲菲跑来。 阿花是闹妹家的爱狗,是闹妹外出演出时,路边捡的。那是一个下雪天,它受伤奄奄一息没人管,是闹妹把它捡回来救活了,两位成了好朋友。 阿花走到李菲菲身边,跳起来要爬到李菲菲身上,李菲菲用手迎接了一下阿花的双爪,没像以往那样抱它,只是拍了一下它的脖子,说:“不抱你,自己走。” 阿花通人性,很听话似的把高举的双爪,放下来,在地上行走起来。 看到阿花像保镖似的守护着李菲菲,王妹子说话了:“闹妹,你保镖来接你了,我们就放心了,你现在就自己回去吧。” 王妹子不想送闹妹到她家里,王妹子怕师傅,她不愿意再见到师傅。 张山也一样,他也说:“是啊,你自己回家吧,好好向师傅道歉就好了,我们就不进去了。” 李思不同意,他想要是大家不管闹妹,一个人回家,力单势薄的,怎么对付得了师傅? “都到师傅家门口了,还是进去一下吧。要不然师傅骂闹妹一个人,怕她受不了。” 李思为闹妹着想,李菲菲就喜欢李思这一点,知情知暧,让人感动。难怪这家伙惹她喜欢。 李菲菲本来想反对的,这么晚了,让他们回家算了。但一想,是李思说出口的,她感觉到一分爱意,心里甜蜜着。她只感觉这种爱意去了,也不劝他们回家了。 李思就推着张山,跟着李菲菲推门进了大院。 一进院子,李菲菲就示意大家小心点,她要看一看,母亲还生气不。 她慢慢走到大厅的窗前看屋里的动静。只见餐桌上的饭菜没动,母亲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父亲在一旁安慰:“你跟孩子斗什么气啊,先吃饭吧,吃好了她就差不多回来了。” 父亲还拿来一碗饭,夹了一些好吃的菜,送到母亲面前来。 母亲跳起来,双手叉腰,愤怒地说:“我吃得下吧?啊!她翅膀硬了是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跟你说,你要站在我一边,她要是不嫁给她哥,就别进我这人家门……” 说到激动处,还一手将闹父手上的碗打倒在地,发出一声碎碗的响声。 门外的李菲菲受不了了,母亲怎么这么对父亲?她也来气了,不知哪来的勇气,一脚踹开大门,冲到母亲面前,气冲冲地说:“妈,你逼我就逼我,冲着我来,别拿父亲出什么气?” 李思不想闹妹冲动,已经拉住了她的衣服,可是没拉住她的人。李菲菲的外衣还攥在李思的手上,李菲菲已经站在母亲的面前。 李思张山王妹子,都没想到,冲到师傅面前的闹妹,竟敢胆大包天说出这么一翻话来。 闹母被气得脸色发青,两眼冒火。她举起手指着闹妹,可是,那手都不听使唤了,竟然颤抖起来。 可想而知,闹妹是何等的气愤! 李思一时间也愣了,不知如何是好。愣了一会,他跪下来,还拉着张山和王妹子,向闹妹求情。 李思就领着张山与王妹子,异口同声地说:“师母,您就原谅闹妹吧,她只是一时的气话。” 这要是原谅了闹妹,以后她不骑到她闹母的头上了? 闹母当然不能原谅,何况闹妹还站在那儿! 闹母不吭声,没有松口的意思。李思愉愉瞥了一眼师母与闹妹,师傅还是一脸的不高兴;闹妹还站着没跪下。李思马上扯了一下闹妹的衣服,示意她跪下。 李菲菲一看他们三下都下跪了,还有李思的拉扯,她也想表面上服软,向母亲赔个不是。 正要下跪的李菲菲,脑子有点清醒了,刚才怎么回事?那么大的火气? 二十一世纪的李菲菲,平常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是不是一急,闹妹的脾气就涌上心头了? 看来闹妹一旦生气、还是很有个性的。 李菲菲双脚微微弯曲,正要跪下时,被人拉着了:“你们都起来了,别下跪了。” 拉李菲菲不是别人,是奶奶。奶奶把几个一一拉起,说:“儿媳妇,你也是有点文化的人,怎么也不懂得尊重夫君,砸你夫君手上的饭碗?何况还是打来的给你吃的。” 闹母自知此事她理亏,被说得无理以对。 但闹母不是省油的灯,她也不愿意在婆婆面前认输。她脑子嘀溜一转,回应婆婆:“这是我有错,我对不起夫君。可是,你孙女不听老妈的话,不嫁给她哥,有道理吗?你就不知道好好管一管你的孙女。” 闹母的话也是有道理的,说得奶奶也无理以对。 李菲菲当然要帮奶奶,她站出来说:“你让我嫁给哥,这是乱伦,我要反对。”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是捡来的,你哥不是你亲哥。”此时的闹母,在奶奶前面不能以长辈自居,只能以理服人。 “我和哥虽不是同一父母所生,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亲哥。我叫了他十几年的哥了,怎么不是亲哥?” …… 此时,这对母子打起了口水战,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闹父看他们争论不休,就把奶奶拉进她的卧室,叫她别管她们。 奶奶一走,闹母又显现出长辈的风度了:“我不管,反正你只能嫁给你哥,你要是不嫁你哥,我就死给你看……” 闹母说到这份上了,闹妹还能说什么?她想了一下,说:“好,我嫁。我今晚就嫁。” 现在的李菲菲,完全是闹妹的化身。 闹妹一边说,一边向闹哥的卧室走去。进了哥哥的卧室,将门一关,丢下一句话:“妈,这你高兴了吧。” 闹母哪里高兴,气得呼吸困难,自己丢下手中的教鞭,为胸口抚摸,大概是胸口堵了一口气。 这可急坏了李思。闹妹进了闹哥的卧室,闹哥不会一时犯傻,真把闹妹睡了? 李思脑子一时间好像空白了,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愣了好一会,李思才理清思路。他想起有劝架经验的人说过,对于吵架的人,人越多她们吵的越有劲;一旦没有了观众,她们就会没有情绪,慢慢就吵不起来。 想到这里,李思悄悄与张山王妹子嘀咕了几句,便对师母说:“我们劝一劝师哥,出去走走。” 只要把闹哥拉走了,让闹哥没有犯傻时间,李思什么也不怕了。出了家门,三个人就自由了,李思建议:“到我家喝酒去吧。” 于是,三位小伙子消失有夜色之中…… 王妹子几位小伙子走了,也对师母说:“我去陪一陪闹妹。”便进了闹哥的卧室,只留下闹母与闹父默默地坐在那里…… 。 第三十四章 瓜洲渡口 今天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天气不错。 正常情况下,天气的好坏直接影响着人的心情。天气不错人的心情也应该舒畅。但李菲菲因为嫁哥的事,与母亲产生矛盾而烦心;就是天气好心情也没好起来。 李菲菲烦得她想一个人、到古运河的瓜洲渡口散散心。 几天来都是王妹子陪她,昨天陪她到她生活过的地方、到认识的朋友看一看,让她能触景生情想起些。 瓜洲渡口是闹妹去的最多的地方。王妹子告诉李菲菲,小时的闹妹,跟母亲学艺时,就在这瓜洲渡口试唱卖唱的。她和几位师兄,被母亲带到这里,要他们面对众多观众唱曲。当时几位师兄胆小不敢唱,她就不怕,站在人群中一点也不胆怯,张口就来。 闹妹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胆怯,这与自己吃百家奶有关。她吃百家奶长大的,看的人多也就习惯了。 师兄们还是在她的带动下,才敢在人群中唱开来。后来她就经常来此唱曲,这里有此常客都认识她了。后来不在渡口唱了,但也来渡口看别人唱,看杂耍的。 王妹子帮李菲菲回忆过去,说她在这里曾经被一少年吻走了她的初吻…… 那一年的一天,有位认识闹妹的妇人,要闹妹亲她儿子一下,说她曾经喂过她奶。 一听这位妇人曾经喂过她,闹妹就毫不犹豫对她身边的小男孩的脸上就亲了一口。亲了一口还说:“谢谢你妈妈。” 那男孩没什么感觉,还用手摸了一下被亲的小脸蛋。摸了之后才看着闹妹,嘿嘿嘿地笑。 在闹妹这里,亲小男孩的小脸蛋、是小菜一碟。亲得那小男孩笑得有点勉强,好象是不好意思,躲到那妇人背后。妇人生气了,骂儿子:“看你那熊样,mei女亲一下还害羞。” 闹妹看着腼腆的小男孩,从母亲背后探出头来,闹妹也笑了。 就在此时,有位瘦高个的男孩子,对闹妹:“我也亲你一下好吗?” 闹妹一时发愣,还从来没有小男孩说要亲她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有点不适应,而且还红脸了。 闹妹知道害羞了。 “不行。”闹妹否定了。 可是,小男孩不管,抱住她就亲。 这还不是亲脸蛋,是对着闹妹的樱桃小嘴新,亲了就跑。 闹妹一气,举起拳头追着他打。那小子瘦高瘦高的,还晒得黝黑黝黑的,机灵得很,害得闹妹没追上。闹妹最后留下话:“我要是再见你,我见一次打你一次。” 王妹子帮着李菲菲回忆,回忆得李菲菲都红脸了。她红着脸不相信:“你瞎编的吧?谁吃了豹子胆,竟敢亲我?” 今天王妹子有事没来陪她,李菲菲有点茫然。她想不起闹妹小时候是如何在此唱曲的,更想不起那个吻她初吻的少年长什么模样。 不管它,一个人也转一转看一看。李菲菲就向人多的地方钻,看热闹,减少心中的烦恼。 那里是耍猴的,很是滑稽。两只公猴子拿着棍棒在打斗,打输了的狼狈逃跑,躲到后台去了;赢了的那猴子走到那穿了花衣的母猴子面前,笑兮兮地牵着母猴、在围观的人群面前走了一圈,露出洁白的牙齿面带微笑,那样子它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了…… 李菲菲看了这二千多年前的动物已经是这样了,看来动物的本质就是这样,对待爱情上没有谦让的,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只是现在人要受到各种约束,不能弄刀弄棒,一时看不出结果,就象李菲菲的两位同事一样,只是被公司辞职。 看了一下残酷的动物世界,想起了两位同事,李菲菲心里不是滋味,尽管自己也丢了工作,但此事也是因她而起,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 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 耍猴的主人称这个节目叫爱情决斗,然后宣布接下节目是猴子跳舞。 李菲菲心情不是滋味没有心情看了,走向别一地方看别的节目去了。 在耍猴不远处,有一位老者在拉二胡。李菲菲听这二胡拉得不错,就蹲在那位拉二胡师傅的面前,认认真真地听他拉完一个曲目。 李菲菲虽然喜欢唱歌,但对二胡曲目了解不多,知道《二泉映月》什么的,别的就不知道了。但这优美的旋律好像在哪里听过,勾起了李菲菲兴趣,想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曲目? 李菲菲和其他看官一样,在老者面前的碗里扔了赏钱。 给了赏钱的李菲菲,蹲在老者面前,等着他演奏结束才说话:“让我猜一猜你这个曲子叫什么,好吗?” “姑娘,你不知道这个曲目叫什么?”表演的老者有些奇怪,这可是江南最有名的二胡曲目,你听得津津有味,听完还说猜一猜。 “我对二胡曲目了解不多,但这个曲目听起来好似很熟悉,就让我猜一猜吧。”李菲菲就想试一试自己对二胡音乐的理解力。 “看你也是音乐爱好者,那你猜一猜,看我的表演是不是把这个曲目演得活灵活现了。”老者也来了兴趣。 于是,李菲菲就猜:“听了你的这个曲目,我好像看到了深山幽谷,百鸟嘤啼的优美意境。要是我为这个曲目取名的话,应该叫《深山鸟语》。” 表演者听了很高兴,也很奇怪。刚才一位长须老者来猜他这个曲目是什么,一猜也是《深山鸟语》,这一老一少是怎么了?是父女?还是师徒? 老者忍不住要问:“姑娘是不是与先前来的一位长须老者是一起的?” 李菲菲不知道什么长须老者,就要老者说个清楚明白。老者把那们长须老者来猜这二胡曲目叫什么,与李菲菲说来。听了老者的讲述,李菲菲也奇怪了,还有这样一位跟她思维一样的老者? “那请问他人呢?”李菲菲好奇了,要见识见识这位长须老者。 “他去看盐神祠堂去了,一会儿会来渡口的,要见他就在此等就好。我看他的面相,非富即贵,认识他不是坏事。” 李菲菲当然不是为了富贵要见老者,她不过是好奇,还有人的思维与她一样才想认识的。她告别了二胡老者,开始寻找长须老者。。 第三十五章 相互揣摩 李菲菲转了几圈后有点累了,她想到那亭子坐坐休息一下。来到亭子一眼就瞅见一长须飞扬的老者坐在那里,一个人在思考着什么。 这不是拉二胡的老者所说的长须老者? 李菲菲双手背在后面,摇摇晃晃来到了长须老者面前,客气地开玩笑说:“请问一下,我是称呼你大伯好,还是称你大爷好?” 长须老者正是董仲舒。 董仲舒一看面前站着一位漂亮的姑娘。她有一头乌黑的发丝,头上都挽有发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站在那儿流苏随风摇摇曳曳、在空中飘荡,真是漂亮。她的皮肤白净,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还有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总是带着笑容。眉间还有颗美ren痣,真正的大美ren。 是个大美ren,就是提出的问题有点不中听。 董仲舒上下打量着李菲菲,当俩人的目光对视时,只见李菲菲面带微笑,真是笑容可掬。那可爱的样子,容不得董仲舒不高兴。 董仲舒也微笑着说:“随便你叫,觉得我像大爷就叫大爷,像大伯就叫大伯。” 李菲菲想了一下,就分析起来:“从远处看你长须飘飘的,就像大爷;走近一看你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皮肤还这么光洁如玉,就像是大伯。看来你这人让别人琢磨不透。细细想来,还是叫你大伯的为好,把你叫年轻些,你就会更加精神抖擞,心情也会更好,到时候别人向你要求什么,你也会很高兴的满足他人……” 董仲舒一听,这姑娘是有什么事,想找他帮忙,先哄他开心,然后他一高兴就什么都满足别人…… 这一漂亮的姑娘,看她穿着打扮不像是缺钱缺营养什么,她有什么要求? “姑娘遇到麻烦事了?要是遇到麻烦事不妨说来我这位接近大爷的大伯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看这位大伯思维还很敏捷,恐怕还不是一般的乡下老头,与他谈谈会有收获的。 “大伯,我可以在你旁边坐下吗?” 要谈就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董仲舒估计自己的猜想对了,这位姑娘真有烦心事,要找倾诉的对象了。 “完全可以。我正想找人说话,你来了正好,要是不嫌弃与大伯我说说话,那就更好了。” “没问题。可是,看大伯你的面相,天庭饱满,面容丰润,仙风道骨,不是当官的,就是做富商,要不然就是科学家,难道还缺人与你说话?要说什么,你开头说吧。” 要他先说,哪说什么?董仲舒想。 董仲舒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李菲菲,看她身上能找到什么话题来谈? 表面上也看不出她身上有什么话题,只是她的话引起了董仲舒的注意。他听说过当官的做富商的,没听说过什么科学家。这科学家是东西?难不成这江都国的年轻人,有新名词? 董仲舒有不耻下问的好作风,他谦虚地请问李菲菲:“姑娘啊,我知道当官的、富商什么的,没听说过什么科学家。你所说科学家为何职业?” 李菲菲一想坏了,她把二十一世纪的名词说出来了,难怪长须老者不知道。 这要如何解释? 李菲菲想了一会西汉时期的科学家——张苍。西汉的历法就是他搞出来的,他矫正的《九章算法》可是科学方面最大的贡献。他还创造性的提出一些数学理论,制定了完整度量体系,通过国家权力机构的方式,把这些理论运用于民生,对当时的科技进步有巨大的影响。 李菲菲想用事实来作说明,这样清楚易懂。 “这么说吧,承相张苍你很清楚吧?他算出了历法、矫正了九章算法、还制定了度量体系,他这样的人就是科学家。还有淮南王刘安,他造热气球也是科学家的活动范畴。” 董仲舒从一姑娘口中听到一个新鲜名词,对眼前这姑娘来了兴趣:“我似乎明白了,明白了我自己不是科学家。我是孔孟的徒弟,研究儒家思想的,也是研究人的思想,那我属于什么家?” “你这个属于思想家。”李菲菲脱口而出。 “思想家?就是想事的、想人的想法的?有意思。那让我想一想你现在的思想?” 董仲舒琢磨起来。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看你仙风道骨的,应该是儒家大师吧?那你能不能想一想,我现在的思想想法?” 李菲菲这口气不是挑战他董仲舒?看他是不是真正的思想家,能不能猜到别人的想法? 董仲舒认真看起李菲菲来。这姑娘面容清秀有光泽,没受过什么苦难。可是现在一个人出来找人说话,肯定是有烦心事。 这年轻人有什么烦心事?看她这样子红光满面吃穿不愁,要说她有烦心事不外乎男女情感,说不定就是父母要她嫁别人,她却有自己喜欢的人…… 观察了一会李菲菲,董仲舒说她是感情受挫、想要的要不到…… 听了长须老者一番话,李菲菲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真是神仙啊,一看就中啊。你既然能看中,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吧,请你赐教让我摆脱烦恼吧。” 董仲舒听姑娘一说真有烦恼事,就想为她解愁:“神仙称不上,如果你细细把烦心事说来听听,大伯我也许能为你解愁。” 闹妹是来散心的,有人能为她解愁,她求之不得。于是,她就和董仲舒交谈起来,并介绍自己叫闹妹。 在董仲舒的记忆里,好像没有姓‘闹’的姓氏,反问闹妹:“有姓吵闹的闹姓吗?” 闹妹就向董仲舒解释,她不姓闹,是她小时候母亲没奶水,她一闻到有奶水味,就闹着要吃别人的奶水。有些小气的女人不给她吃,她就哭就吵就闹。她哭起来的声音特别的大,几里路外的地方都能听到。别人不好意思,只好让她吃。于是大家给她一绰号——闹妹。 说起自己小时候的趣事,闹妹自己都笑了起来,笑着问董仲舒:“仙人,我小时好玩吧?” 董仲舒听了闹妹的讲述,脑子里还真想象出一个小女孩,吵着闹着要吃别人的奶水,还真露出了笑容。 董仲舒笑着说:“你这么开朗的姑娘,怎么会有烦心事,叫谁也不相信。” 董仲舒不想直接问闹妹的烦心事,用激将法。 激将法果然奏效,闹妹就说起了她的烦心事:“我问你,如果你是个姑娘,你母亲要你嫁给你哥哥,你又有自己喜欢的小伙子,你说你烦不烦心?” 董仲舒不敢相信,哪有这样的母亲?要自己的女儿嫁哥哥的?这不是乱伦?这在儒家大师的董仲舒面前,怎么能行得通? 。 第三十六章 赐名 董仲舒差点跳起来。但还是克制住了,尽量平静地说:“你母亲这种观点是要不得的,如果你相信我,让我到你家去,好好劝一劝她,相信她能改变想法。” 闹妹一听,觉得这位老者还很热心。 可是,她母亲是谁?那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牙尖嘴利’,不但能唱曲,更能说会道,谁能说服她? “我母亲可是十里八乡的‘名嘴’,你说服她?好啊现在就跟我走。” 闹妹可找到救星了,她恨不得马上让这位老者,与母亲好好理论一番,看谁厉害。她拉着董仲舒,就往自家的方向走。 董仲舒也不推辞,就跟着闹妹走。 这不正是他为百姓解决困难的时候到了?这不正好可以把他的儒家思想运用到百姓生活中去?这位母亲不讲伦理道德,他董仲舒儒家大师,不好好发挥发挥? 走出了渡口热闹的人群,董仲舒觉得要见闹母、就得有所准备才能说服闹母,于是问闹妹一些细节,闹母有无文化?蛮横不讲道理到什么程度啊? 董仲舒这一问,闹妹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重要内容没与老者说明:“我忘了告诉你,我也是年初才知道,我不是我母亲亲生的,我是父母在路边的草丛捡来的。” 知道这一情况,董仲舒不走了。你小姑娘不是父母亲生的,是可以嫁给哥哥的。要是这样他董仲舒再有水平,也争不过闹母啊! “小姑娘,你拿我开涮?你这种情况让我与你母亲理论,不是砸我的牌子吗?我不想挨你母亲的骂,我也不去了。你这情况嫁你哥哥是可以,你好自为之吧。” 董仲舒说完,要告别闹妹走人。 这位大伯不是说要帮忙的,怎么说不帮就不帮? 闹妹快步走到董仲舒面前,用激将法:“我看你一副儒生模样,难不成你一儒生还说不过一乡下村妇?我告诉你,我差一点就说服了我母亲,只是母亲毕竟是母亲,她以大压小,压得我没办法才妥协的。如果你去与我母亲较量一番,也许能打掉她那嚣张嚣张气焰。” 董仲舒不相信,她闹妹只差一点就要说服她母亲:“你跟你哥不是亲兄妹,你凭什么差一点就要说服你母亲?” 闹妹就说道理给董仲舒听:“我虽然与我哥不是亲兄妹,可是我把他当亲哥叫了十几年了,在感情上不就是亲哥了吗?这和亲哥有什么区别,你说是不是?” 董仲舒一听此话,觉得有些道理。这情感上的亲哥,不也是亲哥?看来还是有帮助闹妹的余地。 董仲舒想了一会儿,又改变主意,觉得闹妹有烦恼,还是要帮一帮她才是。董仲舒改变说话方式,对闹妹说:“看来你还是相信我可以帮你?” 董国相改变方式问闹妹,闹妹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董国相。看了一会,闹妹就摇头。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举棋不定。 但最后还是死马当活马医,说:“好啊,你要是能帮我解决此事,我要好好地为你唱两首歌。” 董国相以为要是为闹妹解决这个问题,能得到什么金银财宝,却是两首歌。 “你的歌票价很高?” 董国相一边笑,一边疑惑地问。 闹妹所说的唱两首歌,不是她的歌贵,那是她想用真心来感谢他,唱两首歌。 闹妹没有金银财宝,她演唱得到的钱,都是她母亲管了;她只有她的歌喉,只有用她的歌喉表达对别人的感激之情。这是闹妹最真诚的感谢。 闹妹知道自己的意思没表达清楚,又解释一遍:“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一小姑娘,没存到钱,我只会用歌表达情感,反正就是感谢的意思。” 董国相想了一想,现在姑娘的嗓子有点沙哑了,听歌也不是时候,便说:“你也不用唱歌,你就说一说,你现在的感情危机在哪里,你说一说我也许可以找到根源,好有办法来对付。” 在闹妹的心里,董伯越来越值得信任了:“反正也是出来散心的,我就讲一讲我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您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董国相又捋了捋胡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认真地听闹妹说事了。 闹妹告诉董仲舒,父母为了她的健康成长,小时候没告诉她是捡来的,把她亲生女儿带。近几年母亲只想到演出唱曲,怕影响她唱曲还是没告诉她。现在年龄大了、唱曲也稳定,才告诉她是捡来的,才想要她与哥哥成亲。 可是,现在的闹妹有了自己的感情,有了自己喜欢的小伙子,所以烦恼就来了…… 董仲舒听完后,很是理解闹妹:“难怪一看你就知道你心事重重。我是过来人,这感情的事,是最烦心的。再加上你母亲十几年来,就一直把你当儿媳妇来养的,你要是不嫁给你哥,你母亲恐怕一时间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你不能与你母亲发生正面冲突,要采取以柔克刚的办法……” “以柔克刚是什么意思?”闹妹不太理解,虚心向董仲舒请教。 董仲舒似乎找到了办法,但不急着回答闹妹,还是问起了闹妹的名字来。 “你说你叫闹妹,吵闹的闹?” 董仲舒似乎有点东拉西扯。但闹妹还是回答说是。 “闹妹这个名字叫起来虽然有个性,是个好名,但还是泥土气息太重。” 董仲舒找理由,说闹妹身材这嗓音,应该是能歌善舞的人,叫闹妹这么一个太土气的名,体现不出你是个有才能的人。董仲舒要为她取一个有才气的名,要是用了他取的名,她的运气就会好起来,感情纠结的事也会迎刃而解。 董国相有点故弄玄虚,说得真真假假,要把闹妹说得云里雾时。 “能改变命运?不可能吧?不过您帮我改一下名,我看看改什么名?也试一试,命运会不会改变?”闹妹又怀疑,又好奇,就试一下。 闹妹愿意听,董国相就捋了捋长须,若有所思地说:“三点水加一个卓越的卓,这个字也读闹;这个淖又那个吵闹的闹要好得多。有水字旁,就等于有风水;这边这个卓越的卓,就是有能力有才气,听起来好气派。你要是高兴,以后向别人介绍,你就说你叫淖妹,淖是三点水加个卓越的卓字。” 闹妹不敢相信,这位老者还这么有文化:“大伯啊,你是文化人啊?这么难的字,这么有文化的字,你都认识。如果我叫淖妹,不是成了有文化的人了?那我的命运就会变,变得我成为有文化的人?” “你的命运会变,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命运啊?”董国相就拭擦这位姑娘的心里想法。 闹妹认真起来,认真的思考,如果真要让她选择一个命运转变,她也不想大富大贵,她就叹气地说:“当官发财我就不想了,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董国相一听,淖妹不就是想要跟那个叫李思的小伙子在一起?李思能抽到那最长的草心杆,闹妹一定从中作了弊。 既然要帮淖妹,就得把事情弄得一清二楚,才能帮得准确。 第三十七章 三纲五常遇难题 淖妹讲完了她的烦心事,看着董国相,看他有何反应。 哪知道,董仲舒第一反应是问:“姑娘,我想稿清楚的,抽签的时你到底作弊没有?” 攻老问的时候,就注意到淖妹的目光,想从她的目光中寻找答案。她要是嘴巴不说,那的目光会漏情,——泄露出她内心的情感。 淖妹没说,只是嗯嗯地笑了一声,反问董仲舒:“您说呢?” 在淖妹想来,这个董伯,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淖妹的表情,董仲舒猜到了,她肯定作了弊。董仲舒就猜想:“如果我没猜错的,你作弊了。” 淖妹是作弊了,但三个小伙子都没看出来,她不相信这位董伯不在场,还能看得出来? “何以见得?”淖妹考验一下,告诉你董伯结果,你能说出作弊的方法吗? 董仲舒把他的猜想说出来。 “抽到最长的李思,就是淖妹最喜欢小伙子”董老说,“你一到西湖,这一转一转,那里玩一玩,就扯了一要最长的草心杆放在身上,之后要他们抽签。如果李思抽不到最长的,你就把身上最长,巧妙地给李思。如果李思抽到最长的,淖妹身上的草心杆就不用拿出来……这一回刚好是李思抽到最长的,所以他们三个人,包括李思也不知道淖妹作弊了。” “我猜得对不对?小姑娘。”董仲舒有点得意。 淖妹听完董仲舒的分析,善于观察的董仲舒,此时发现淖妹的耳根红了。 他猜中了。 “你这小姑娘,鬼精鬼精的。也难为你了,为了选择自己喜欢的,竟然作弊来欺骗另外两个喜欢你的人,心里也难受吧?” 这样的事,尽管是善意的欺骗,但在董仲舒这里,就是欺骗。这样的事,也是有背于他的儒家思想的。 但此时的淖妹,有些愧疚地看着董仲舒,很不情愿点头称是。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骗我哥和张山,可是我没办法。但结果还是被我那精明的妈发现端倪,我的愿望又成了泡影。董伯,我一看你就是有文化的人,能不能帮我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淖妹带着央求的语气,向董国相求助到。 董国相既然打听了淖妹的烦心事,就会想办法来帮她。但董仲相还是觉得绑架的案子重大,而且不能拖,时间越长就越不容易查;先解决绑架案,再来解决淖妹情感的烦心事。 在董国相来看,出现绑架的事,那是社会治安很乱的表现,遇到这个问题了,作为国相的他怎么可能放弃不管?! 这绑架的事,你淖妹总得有一点线索吧?董仲舒看着淖妹,关切地问:“有些问题我要先弄清楚。你现在知不知道到底是谁绑架了你?” 淖妹哪里知道是谁绑架了自己?也有心思查是谁绑架了她,她现在想的是,最后到底嫁给谁? 别说淖妹没心思查,就是有心思查,她也无能为力。她怎么查?又没强奸成,没什么证据。你要是报官吧,他们也不查,也是没有证据。再说,别人都是骑马的人,不是当官的,就是有钱人,查到又有什么用? “我根本就没想要查是谁绑架了我,只要自己以后小心就是了。不过那个想睡我的男人,我听他声音很特别,我下次要是遇到他,只要一听他的声音我就知道是不是他。要是我遇到他,我不抓他大花脸才怪。” 说到抓花别人的脸,淖妹双手做出撕抓别人的动作,咬着牙齿,很不得把别人活吞了。 董国相看到淖妹的表现,打了个哆嗦,没想到表面温柔的淖妹,对绑架她的人是如此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你们江都绑架案多吗?”董国相想,绑架之人不绳之以法,怎么对得起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他要多掌握情况。 淖妹说:“平常打架斗殴的可能有,但绑架什么的少听说过,我脑子摔了一下,好多事不记得了。但那个挨千刀的为什么要绑架我,我到现在也找不着边际,可能就是个大色狼吧!” 淖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说:“算了,不说这个大色狼,这样的人我估计他也是不得好死。董伯,你是个文化人,你说我这种情况,嫁给哥哥,是不是乱伦?董博士那个什么‘三纲五常’我又不太懂,要是他那个里面有规定,说我这种情况属于乱伦就好了,我就拿着法规摆在我母亲面前,看她还敢逼我?” 百姓就是这样,有时候他们无助时,就希望国家有个条款、有个规则来判定对与错。 此时的董国相,也不知道那个对了。 “你继续说。”董国相没有办法,就让淖妹继续说。 “董伯,你说我这情况,是遵守‘三纲五常’听母亲的话好,还是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好?” 淖妹似乎在两者之间,有些动摇了。当初作弊时,她可是一根筋想到底,就是要和李思好。现在看到母亲那么坚决,作女儿的不可能一点也不顾及。 董仲舒作‘三纲五常’时,只想到‘父为子纲’,作子女的就应该服从家长的。但具体到淖妹身上来,还有点一言难定。她母亲要她嫁给哥哥不是不可以,在血缘上他们没关系。可是,在情感上,她淖妹就是把他当亲哥哥了。妹妹哪能嫁给亲哥哥的?再说,小妹追求她自己喜欢的,也无可厚非。 董仲舒没想到,自己的‘三纲五常’在具体的执行中,还会遇到不好办的案例。 董仲舒还是回答不上来。 淖妹看这一有文化的人,也答不上来,便责怪董博士:“听说‘三纲五常’是董仲舒董博士提出来的,我看这个董博士水平不怎么样,让执行的人左右为难。” 还有人批评他的‘三纲五常’不怎么样,这可是他几十年呕心沥血,创造出来的思想,这个小姑娘却说不怎么样! 这是董国相的心肝宝贝,他不能不解释:“‘三纲五常’没错,放之四海皆准。你这个应该属于特案。像你这个情况,你先不要急于求成,放一放,你和你妈双方都冷静一下,再找个中间人为你们调和调和,也许能圆满解决。” 董仲舒只好暂时采取折中的办法,缓解一下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再来处理。 淖妹现在出来走一走,就是想缓解与母亲的矛盾。但董仲舒好像对‘三纲五常’有些偏爱,并没说它的不是,淖妹就怀疑:“你好像很喜欢‘三纲五常’,难不成这个董博士是你家亲戚?” 董仲舒马上解释:“我见都没见过,还亲戚。同一个姓就是亲戚?你这个问题啊,确实有些难。不难你咋这么烦心?人啊,来到这个世上,就是要烦心的。有烦心才有选择,有选择才体现人生的多彩,喜怒哀乐、酸甜苦辣……” 听着董仲舒的讲解,淖妹保持了一会儿的沉默。 淖妹沉默,欢乐的人群中还在欢乐。那里耍猴的笑得最欢,有人给母猴送玫瑰花,公猴子拿一根子打他,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董国相看出淖妹不想谈烦心的话题了,就转移话题。 就在此时,有一只狗狗跑到淖妹面前,咬着她的裤脚拖着她走。淖妹被那狗狗拖走了,淖妹便对董仲舒说:“董伯,不好意思,我的阿花叫我回家了,我得回去了。虽然对我嫁谁的事,你也没有结果,我还是感谢你。谢谢你的开道,我心里好多了。我们下次见吧。” 淖妹被阿花拖着走,她边走边转过头来与董伯说话。董国相心里有些不舒服,想为一姑娘解忧却没解成,此难题还让‘三纲五常’也无能为力。他举起无力的手,向她表示再见。 虽然没有结果,但董国相还是表示:“你这个问题,我要好好研究一下,有了好的结果,我还在这里见面好吗?” 淖妹也举起右手,与董伯再见,还点头表示要董伯关于她嫁谁的结果,到时就来此见面。 董仲舒想好了,先要着手把绑架的案子解决好,再帮淖妹解决这个情感上胜似亲哥的感情问题。。 第三十八章 跟踪 李菲菲被长须老者赐名淖妹,很是高兴,觉得老者是有文化的人,对他也产生了兴趣。 李菲菲对着阿花说:“阿花,我以后叫淖妹了,不是小时候吵闹的闹,是三点水加个卓越的卓,知道吗?” 阿花象听懂了似的,汪汪汪地叫了几声,表示认可。 得到阿花的认可,李菲菲又问阿花:“这位长须老者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阿花不吭声,但它转过身往回走。 刚才还拉她往家里走,现在它又往相反的方向去,什么意思? 李菲菲摸着脑袋琢磨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让我们跟踪他一下,看他住哪里,不就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想通后,李菲菲一拍脑袋,说:“好,那我们就跟踪一下,看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李菲菲也转过身来,跟着阿花又向渡口方向走去。 李菲菲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那位老者,估计他是往北那条路走了。 瓜洲渡口的这边,只有三条路。一条就是李菲菲走的这条,是往他们鲤鱼村的;一条是南方向,连接广陵城的;一条是往北连接城北的。老者说过,他是从南边来的,现在不在渡口那应该是往北走了。 李菲菲带着阿花就往北方向小跑而去。 李菲菲小跑了一会,就发现了老者的身影,她才放慢了脚步,和阿花慢慢地跟踪他。 太阳升得老高了,晒着暖暖的太阳,李菲菲一边尽欣赏这美丽的风光,哼起了小曲…… 微风从树林里吹来,拂着脸上柔柔的痒痒的,一切都是这么美妙,让人不忍心辜负。李菲菲闭上眼,任阳光和微风随意抚摸。 李菲菲双眼瞇着,张开双手做平衡运动,看自己不看路会不会走错方向。 李菲菲瞇着眼睛走了一段,但还是心虚,走出了微微的泪珠,面色也急红润。 古运河上又吹来清凉的风,且听风吟,好像悠扬的音乐,李菲菲被彻底沉醉,她多想,,这里酣酣入睡,忘记那些俗世烦扰,忘记三位小伙子的感情困扰。 …… 李菲菲跟着跟着,觉得不对,前面的景色不是很熟悉吗?再一看,不是绿叶茶庄吗? 李菲菲的脑子,又回放起过往的情景。这是绿叶茶庄,那里是闽越客栈,这里面的老板娘还有她女儿柳小叶,她都认识…… 李菲菲认识柳小叶,是一次走穴唱曲时,被柳小叶听到。当时李菲菲唱的那首《妹妹找哥泪花花》,把柳小叶打动了,她就跑到后台要见唱曲的淖妹。 见了淖妹后,柳小叶说:“你怎么唱到我的心里去了?” 淖妹看着柳小叶,一看就是知道是位多情的少女,是位与‘哥哥’分离了的小姑娘。看柳小叶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同情就安慰她,还教她唱这首歌。并告诉她:“你要是想得不行了,就哼两声,能平和你的心情。” 就这样,淖妹与柳小叶成了好朋友。只是柳小叶的母亲不让她与外面人乱交朋友,她不敢带淖妹进‘绿叶茶庄’,她们见面一般在外面,最多也只是在客栈。在客栈就不会引起她母亲的怀疑,还以为是往店的客官。 这位老者能进绿叶茶庄,也不简单。这绿叶茶庄也算是高档消费,钱不多的不敢进;不是当官不敢进。这位老者应该是属于钱多的。 不猜他是钱多,还是当官的,找柳小叶一打听,不就一目了然了? “阿花,你进闽越客栈。” 李菲菲将阿花屁股一拍,指着闽越客栈。阿花的目光瞅了一眼主人的手指方向,尾巴一翘,撒腿就往客栈方向跑去。 阿花进客栈,也是轻车熟路。它到了客栈门口,就摇着尾巴向柜台走去。到了柜台就叫了两声。 店小二听到狗叫声,马上出来看。一看是阿花,店小二就叫:“小姐,阿花来了。” 店小二知道阿花,它一来肯定是淖妹来了,他便问:“你家主人呢?” 店小二喜欢看淖妹,只要淖妹一来,他就非常热情为她服务,为她沏茶拿吃的热情接待。店小二喜欢看淖妹那漂亮的脸蛋,喜欢听她唱曲。 店小二在阿花身上没问出结果,他自己跑出门来寻找淖妹。可是,在门前看了一圈也不见淖妹的身影,他很失落。 店小二不明白,阿花与淖妹是形影不离的,怎么不见淖妹? “怎么回事?你家主人呢?不会是出事了?”店小二急切地问阿花。 阿花嗯嗯嗯地嗯了几声,表示不管店小二的。 见阿花发出嗤之以鼻的声音,知道阿花对他不友好,想踢它一脚。他正要伸脚踢它时,柳小叶出来了。柳小叶看到阿花,便问:“你家主人呢?” 听到柳小叶的声音,阿花就摇着尾巴,向外走去。 阿花带着柳小叶,走到一棵大树背面,店小二才知道,难怪看不到淖妹,原来她在那大树后面。 以往淖妹来,不会这样隐藏,这回是怎么了? 店小二正百思不解时,有客人叫他了,他没法想工作之的事了,应付他的工作去了。 柳小叶也奇怪:“闹姐姐,你把自己藏起来,这是怎么了?有人跟踪你?还是你自己在搞特务工作?” 李菲菲一手将柳小叶拉到树的背后,让茶庄方向看不到她的身影。 李菲菲不跟柳小叶啰嗦,直接问:“你家里是不是来了一位神秘客人?” 李菲菲开口问此事,让柳小叶刮目相看。她怎么知道家里来了位神秘客人? 说起这位客人,柳小叶也把他当神秘客人。 母亲从来不把客人留住茶庄住的,当王信儒——王东家,说是董博士时,母亲就要他住进茶庄的贵宾房。不但让董博士住贵宾房,还亲自为他下厨做菜,显得非同寻常。更不可思议的是,母亲还爱打扮起来! 为此,柳小叶现在还生气,怪母亲老来俏,丢她柳小叶的丑。 柳小叶还想嫁个好人家,决不能让母亲有这样的念头。她正想调查这个死老头什么来头,现在李菲菲也好奇这老头,那不正好俩人联合调查? “是来了一位长须老者,你为何说他是位神秘人物?” 柳小叶不明白,淖妹怎么对董博士好奇了? “我在渡口遇到他,他赐了一个名,说用了他这个三点水的淖,以后卓越才能就会体现出来。分开后不知怎么的,就想跟踪他。哪里知道他进了你家的绿叶茶庄。你不是说你妈不好客,不接一般人进绿叶茶庄的,他却进了,还不神秘?” 柳小叶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淖妹。看得淖妹发毛:“干吗这样看着我?” “想不想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怎么的,李菲菲对这位老者很奇怪,当然想知道。她一个劲地点头。 “你想知道,我也想知道。不知为什么,我母亲对他很是特别,为他做好吃的,还为他打扮。我母亲跟他什么关系?这样吧,我们联合起来,好好调查他一番。” 李菲菲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情况,那就好玩了。 她眼珠子提溜转了几圈,举起右手与柳小叶击掌为约,要弄清楚这个董博士到底是干吗的? 第三十九章 计划调整 董仲舒回到绿叶茶庄,吕步舒正在起草文书,他放下手头的活,疑惑地问老师:“老师,今天不是到古运河沿岸看一看,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董仲舒面带笑容,问吕步舒:“阿朱哪里去了?” 阿朱是董仲舒带来的司机兼保镖兼管家兼伙房师傅。在长安时,他就是董仲舒的一位马夫。他在十来岁的时候跟着师傅在外卖艺,那年雪下的大,他们的马车滚下了山。董仲舒路过发现时,师傅断了气,董仲舒将他从死亡线上救回来,他就跟董仲舒,为他赶马车…… 现在的董仲舒,身边离不开阿朱了,一天的吃喝拉撒都得听从阿朱的安排。 看老师问起阿朱,吕步舒来了精神。他没有直接回答老师,还是走了好几步、走到老师面前,用手档着声音,轻轻地对董仲舒说:“阿朱被那个叫雪夷的女人拉走了。” 这个叫雪夷的姑娘,她是柳庄主的管家、马夫、兼生活秘书。她和她的主子一样,也是面戴一面纱,是嫁过男人的女人,只有她男人一个人看的女人。 董仲舒也没往男女之事上想,可是,吕步舒那神秘兮兮的样子,不得不让董仲舒往那上想。 “你是不是说阿朱与雪夷好上了?”董仲舒疑惑地问,“我们才来几天?” “我们才来三天,可是,只要阿朱在家里,那个雪夷就借口帮厨,把他叫走了。您刚走不久,就被她又叫走了,现在也不见回来。”吕步舒几乎也不相信,“老师有事?要叫他回来?” 吕步舒这样一说,董仲舒就不解了:“他们不会早就认识吧?” 董仲舒问自己,又是问吕步舒。可是,谁也回答不上。 俩人沉思了一会,吕步舒才理解老师的意思:“那我去叫他回来吧。” 董仲舒还在想阿朱的事,没有回答吕步舒。但吕步舒起身出门,去找阿朱去了。 吕步舒来到厨房,厨房有几个厨娘在忙乎,哪里有阿朱的身影? 吕步舒便问她们,雪夷叫阿朱来干什么去了?一问才知道,他们到茶庄后面的菜园种菜去了。 什么情况?把我们家的阿朱当免费的长工了?吕步舒差点叫了起来。 气呼呼的吕步舒,三步并作两步,向茶庄后面走去。 还没到茶庄后面的花园,就听到有男女有说有笑的欢快声。这声音不正是阿朱与雪夷的? 吕步舒听到这欢快的声音,想哭又想笑。 当初师母和自己的娘子,担心他和老师两个大男人,被‘狐狸精’勾搭走了,还要阿朱把他们看紧了。精明的阿朱站到师母面前说:“太太你们放心,有我阿朱在,我保证什么狐狸精都进不了他们的身。” 阿朱还说:“太太,你们放心,我就是睡觉了,我也得睁开一只眼睛,防止狐狸精抓走他们的心……” 现在好笑不好笑?第一道防线被‘狐狸精’拿下了,那以后的堡垒、还能保得住吗? 心里怨恨阿朱,但在女人面前,吕步舒还是书生气质。他不忍打扰他们,只是‘咳咳咳’发出来人了的信息。 阿朱反应灵敏,立马发现吕步舒。问吕步舒来干吗? “老师有事叫你回去。” 阿朱有些不舍,找理由:“老师不是出门了?” “别不舍了,走吧。”吕步舒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阿朱看吕步舒的表现,与平常大不相同,明显是责怪他阿朱。阿朱没办法,对雪夷说:“那不好意思了,我得先回去一下。” “你去吧。记住了,我问你老师的情况,你千万不要告诉你老师了。”雪夷在阿朱走的时候,轻轻地对他强调。 阿朱被雪夷灌了蜜糖,像吃大人糖的小孩,很是听话:“好的好的。” 回应了雪夷的话,阿朱快步跟上吕步舒。还不相信董国相回来了,问道:“老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计划有变?” 吕步舒不理阿朱,也不问阿朱是不是认识雪夷?他相信一会老师会问个清楚明白。 果然不出所料,当阿朱站在董仲舒面前时,董仲舒便问:“你与雪夷早就认识吗?” 董仲舒看着阿朱,很是严肃。老爷从来没有这种眼神看自己,阿朱不知所措。 好一会,阿朱才恍过神来。看来是这几天自己帮厨帮的,被老爷误会了。 “老爷,我十几岁就跟你在北方,雪夷都是闽越人,我跟她熟什么?”阿朱否认,同时还怀疑,“老爷,我很是奇怪,这个女人要我去干活,其实都在打听你的情况。老爷她是不是你以前在吴王刘濞手下时,做过什么荒诞事,她是你的私生女……” 阿朱听老爷说过,他二十几岁时,在吴王刘濞手下为他的门下讲过几个月的学。 董仲舒一听来气了:“阿朱,我董仲舒在你眼中就是这样一个人?真是胡闹。” 董仲舒气得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事了,自言自语地说:“你这一胡闹,我都不知道叫你回来要干什么了?” 董仲舒在屋里转了一圈,想起来了:“对了,我们马上搬家,进国相府。” 吕步舒和阿朱俩人有些懵,不是说好了,住在这里要在外微服私访半个月,把江都国的情况弄清楚再进国相府的。怎么突然改变计划? 难不成雪夷真的是老师的私生女,老师怕丢了他儒家大师的脸,逃之夭夭? 俩人有异样的目光看着董仲舒,不敢问也不敢说话。 董仲舒从他们异样的目光看出什么,便解释说:“不要想歪了,主要是我今天发现一个案件……” 董仲舒把淖妹的案件说来,并提出自己的看法:“这样的案件越拖时间长,越难破。所以我们要今天就进国相府,尽早把这个案件破了。” 董仲舒把这案情一说,俩人再也没有反对意见,马上搬东西装箱行动起来。董仲舒就找柳庄主,向她说明要搬进国相府,说现在就要走。 柳庄主一听,坚决反对:“董老师啊,是不是我招待不周,你急着要走啊?你得给我一个面子,再多住两天吧。” 柳庄主舍不得董仲舒,一定要挽留董仲舒。 董仲舒没办法,只好如实告诉柳庄主:“其实,我就是新来的董国相。今天遇到一个案子要尽快进国相府把它处理好。这几天承蒙你的关照,真是太谢谢了。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柳庄主很是惊讶。 王信儒介绍的时候,只说董博士是来玩几天的,没想到是来当国相的。 柳庄主责怪王信儒了:“这个王信儒,怎么欺骗我啊?说你只来玩几天,这几天我可没按国相的待遇来接待,请你恕罪。” “什么恕罪啊,听你女儿说,你都亲自为我下厨,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你这么热情,等我把事忙清楚了,我再来吃你做的菜,喝你绿叶茶庄的武夷茶。” 董仲舒是真心想感谢这位闽越人,还表示到时还要请柳庄主到国相府去做客。 听董仲舒要请她进国相府做客,柳绿叶有些激动:“董国府,你真的会请我一民妇进国相府吃饭?你可是二千石的大官了,说话得算数哟。”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能说话不算数? “一定请你柳庄主的。” 董仲舒是在依依不舍的场面下,拉着行礼就向国相府驶去…… 第四十章 美差 要弄清一个陌生人是干什么的,李菲菲和柳小叶都没干过这样的事,有点抓耳挠腮。 李菲菲望着东边的天空,左手摸着脑袋,脑瓜子在问自己怎么办?李菲菲是左撇子。柳小叶看着西边的天空,右手摸着脑袋,脑瓜子也在问自己怎么办? 俩人望着遥远的天空,遐想了一会。李菲菲想到录音笔,要是在这老头床底下放只录音笔,他说悄悄话能录下,听一下他的悄悄话,不就知道他是干吗的? 可是,大汉时代,哪来的录音笔? 没办法,李菲菲只好说:“有了。你母亲不是不让你出门?那你就负责在家里偷听他们谈话。他们在屋内谈话,是能透露出他们的真心话,是容易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柳小叶的思维还是比不上现代人,慢了半拍。但她也是这样想的:“我和你想的一样。我回去就开始偷听,不但我去偷听,我还叫管家雪夷帮我偷听。雪夷脑子可聪明了,要她干这样的事,她最拿手。” 柳小叶说完还不甘示弱,继续补充:“我主内,你主外。只要这老头一出门,我就想办法通知你,你就悄悄跟踪他,看他一天干些什么。” 这样的分工,还比较合理。但是,淖妹还是担心:“我要是不唱曲,去跟踪他不是不可以。可是,我一个女孩子这样跟踪一老头,是不是有些不妥?” 柳小叶一听,就明白淖妹是想找个伴,柳小叶马上安排:“这还不好说,你不是有三师兄?随便抓一个当公差不就好了?” 这个问题淖妹不是没想过,可是现在这三个家伙为她的事都吵不清楚,怎么能找他们哪一位陪同查人? “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正为我三师兄烦心。我妈要我嫁哥,我却喜欢的不是我哥……”淖妹只说她喜欢不是她哥,但并没有喜欢谁,向柳小叶吐苦水。 “啊,你妈怎么回事?有毛病?怎么能让你嫁你哥?”柳小叶很是惊讶,发出一连串疑问。 李菲菲不想告诉柳小叶,她是父母亲捡来的,就打岔道:“别想烦恼事,想办法找个人陪我跟踪吧。” 淖妹自从唱曲后,就没有其他朋友,只有三位师兄加王妹子,要她自己再找个陪她的人,还真不好找。 柳小叶也在摸着脑子,似乎也为难。柳小叶跟母亲来开茶庄还没几年,在广陵城认识的朋友更少。 柳小叶将脑袋摸了几下,有了,她想起豪强庞大盐商。 这个庞大盐商喜欢喝茶,经常带着他的公子来绿叶茶庄。那位庞公子不喜欢与父亲在一起,常常趁父亲不注意溜出来玩。 这个家伙一出来就爱调戏那些漂亮的茶妹,被柳小叶教训了几回。 不打不相识,庞公子就与柳小叶熟了,而且还有点喜欢柳小叶;但柳小叶一点也不喜欢那家伙……管他,反正他喜欢自己,反正他一天无所事事,让他陪一下淖妹再说。只要把此事弄清楚了,就叫淖妹不要跟他来往就好。 “我有个朋友,人有点吊儿郎当,你要是不怕我就叫他陪你几天,把事情弄清楚了不再理他就好。” 治理男生,李菲菲很是自信。大学的时候,多少男生追他,有的追不上还耍无赖都被修理得服服帖帖。 李菲菲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同时也猜到,可能就是庞公子。柳小叶说起过庞公子,有意思在追她,她就是不喜欢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分工明确后,柳小叶他们几个人都在家里,她现在就急着要去偷听:“我现在就去偷听,你也赶快回家吧。老头一出门,我就想办法叫庞公子去找你。” 柳小叶很是着急,一边说一边挥手向前走。 看到柳小叶挥手着急的样子,李菲菲也举手告别。 可是,李菲菲的手还没挥动,只见柳小叶的举在空的手不动了。 “干吗?不走了?”李菲菲奇怪。 “说庞公子,庞公子到。是不是你淖妹与庞公子有缘?”柳小叶的手还举在空中,和李菲菲说话。 李菲菲现在最烦别人说她与哪个男人有缘,与三位师兄还没搞清楚,缘什么缘? “你才与他有缘。”李菲菲没好气地回应柳小叶。 李菲菲刚说完,树那边有人与柳小叶说话:“这不是柳小叶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正好我有事找你。” 此时柳小叶也说:“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你有事找我?”对庞公子来说,那是破天荒。 庞公子说话声音很好听,他继续说:“这可是破天荒。你说吧,不管什么事,就是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走油锅我都在所不辞。” “我柳小叶不会折磨人,什么上刀山下火海走油锅的,我让你帮的忙都是美差。你先说你找我什么事?” 李菲菲听庞公子的表决心,忍不住从大树后悄悄出来,偷看了庞公子一眼。 这庞公子长得英俊潇洒,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间竖着一道明显的沟壑,这是美男子的标志;那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姑娘没几个能抵抗得住他的魅力…… 庞公子这么帅气,家里又是江都国最大的盐商,柳小叶干吗还不喜欢他?不会是黑心公子、玩弄女性的大liu氓? 柳小叶这样想着。 庞公子想知道让他做什么好事:“你不是说给我美差,我想知道是什么美差,先说吧。” 柳小叶拿出威风来:“我叫你先说,你就先说,别啰嗦。” 庞公子还是拗不过柳小叶,如实说出了找柳小叶的目的。原来他是想请柳小叶出去邯郸城旅游。 “知道了。此事放后再议,先办我的事。淖妹啊,你出来。” 李菲菲不是胆怯的人,可是,看到庞公子那么帅气,她有些害羞了。她不但没有从树背后走出去,反而从刚才的位子退里来了。 李菲菲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又做起了深呼吸。她一边做,一边在心里责怪自己没出息,见了俊小伙子就乱了方寸。 柳小叶好一会不见淖妹出来,就奇怪了:“刚才还在,一会就跑哪里去了?” 柳小叶一边说,一边往大树的这边走来。李菲菲听到柳小叶声音越来越近,没办法才大着胆子,走了出来。 柳小叶没注意李菲菲脸色微红,只管拉着李菲菲,走到庞公子面前,介绍说:“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 发现李菲菲,庞公子也有些发呆,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只见李菲菲花容月貌,皮肤肌白,冰清玉洁,微微欠身,芳容泛起红晕;那眉间一个美人痣,更增添了她的妩媚,迷人姿态看了让你想起那悠扬缥缈的琴声,淡雅清幽意境优美…… 柳小叶介绍了半天,庞公子却在发呆,柳小叶来气了:“我说庞公子,没见过mei女?发什么愣?” 在柳小叶的提示下,庞公子才清醒过来:“mei女好,陪mei女办事,何乐不为?尽管吩咐。” 庞公子说起话来不但好听,那表情也很滑稽,讨女生喜欢。 柳小叶不用说也知道庞公子不会反对的。就这样柳小叶又约定联络方式,只要董仲舒一出去,柳小叶就放风筝,以风筝为信号,庞公子只要见到茶庄上空有风筝,立即骏马找淖妹,跟踪董仲舒。 “淖妹,你住哪里?”庞公子这个关键问题要弄清楚。 “急什么急啊?”李菲菲的心态调整好了,也对庞公子不客气了,“我住在鲤鱼村的最西头那一独门独院,你找我时不能进我家找,你就在外面学布谷鸟叫,我就会出来的。” 这到外都是秘密联络方式,搞特务工作似的。 学布谷鸟就学布谷鸟。 庞公子马上学布谷鸟叫了起来:“布谷,布谷……” 叫了几声便问淖妹:“这样可以吗?” 对声音敏感的李菲菲,觉得庞公子的声音真的不错,听起来还蛮悦耳的,就记住了庞公子的声音,点头认可就这样叫。 第四十一章 原来是董国相 和柳小叶分开后,李菲菲又带着阿花,一路玩耍着往家里赶。 路边的风光依然让人心醉。路边的山林里,郁郁葱葱密密层层的绿树,一棵棵相继排列关队伍,形成迷人的风光让人赞叹不已;不远的河边是那婀娜起舞的垂柳,那细长柔软的柳条被风吹拂着,吐出粒粒绿珠,那树影婆娑,青烟绿雾;山林里到处开满了鲜花,红的桃花,白的梨花,紫的兰花,还有粉的玫瑰……色彩各异.,姹紫嫣红,实在是让人美不胜收。 李菲菲从小就喜欢蝴蝶,见了蝴蝶就去追。有一只花蝴蝶翅膀上五颜六色,在阳光下发出绚烂色彩,迷得李菲菲跟着蝴蝶追。 阿花看出李菲菲是追那漂亮的蝴蝶,也加入进来。阿花比李菲菲灵活多了,几个跳跃就追上了。追上的同时,一个飞跃就去抓蝴蝶。 可惜她的前爪只能爪,根本抓不着;嘴巴也咬不着。阿花也不服气,也跟着蝴蝶追…… 不知不觉,李菲菲和阿花跟着蝴蝶,追到树林里面去了,杂草越来越深,李菲菲才叫阿花别追了。 李菲菲带着阿花一看,离大道有好远的一段距离了。她只好叫着阿花:“阿花别追了,我们要回家了。” 李菲菲带着阿花,就往大道方向走去。 李菲菲还没走出树林,就有一辆马车从路上驶过。 这马车是从绿叶茶庄方向来的,又不是柳小叶家的马车。柳小叶家的马车是小马车,李菲菲知道的。这辆马车不小,一般人还不能坐这么大的马车。莫不是那长须老头的? 跟踪! 李菲菲二话没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马车,再从山林里走出来,就跟踪在后面。 在跟踪的时候,李菲菲通过窗口,发现里面坐着的正是长须老者董伯。 看你往哪里跑。 跟马车好跟,目标大,再说这山路马车也跑不快。 李菲菲知道,大汉时代的马车是有规定的,皇上是六匹马,百姓也有多匹马的马车,但这马车是什么等级,她就不明白了。 她猜一会,不再猜想,只顾盯着前的马车,看他往哪里赶。 这一段路是乡间小路,那马车也不敢跑起来,要是跑起来坐马车的人屁股不蹭烂才怪。前面的马车还没李菲菲走路的快,害得李菲菲跟在后面不敢快走。她一步三回头,假装没事似的,看看这里,看看那里,还时不时扯上路边的野花,手上转两下,头上插一下,有时候还逗着阿花玩一玩……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那马车到了一岔路口。右边不是直走,左就是往王府和国相府方向去了。李菲菲就盯着马车,是继续直行还是往左边走? 到了岔路口,李菲菲屏住呼吸,看那马车往哪里走。 只见马车往左边走了。这不是要王府了? 往王府和国相府去的方向,李菲菲不敢走了,那边可不是人随便去的。 那马车去的方向,还是国相府。李菲菲老远就看到那大门的牌匾‘国相府’三个大字。 马车到了国相府的门口,有卫兵出来好像是询问什么。车夫也客气,停下车来下与门卫好像在交谈。交谈了一会,门卫向马车鞠躬行礼,客气地让马车进去。 马车进去了,不见踪影了,站在门口的门卫,还向那马车鞠了一躬。李菲菲估计这位老者不一般,让门卫向马车鞠躬。 看来卫兵对董伯不是很熟,哪他跑到国相府干吗?找人?还是要办事?还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不然卫兵后来不会那么客气。 李菲菲越来越好奇了。 这位老者到底是什么官,李菲菲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 李菲菲想起曾经和同学们去一个岛上旅游时,那岛上有一个雷达站军事禁区,没有熟人不让进。有几个女同学急着要方便了,到了岛上哪里有厕所,大家要一位漂亮的女同学、使mei人计说服门卫,进去上个厕所。 开始那漂亮同学也是急着要上厕所,听大家的,眼睛就眨巴眨巴想走后门卫,门卫一个军礼并大声地说:“请停止前进,这是军事禁区。” 那门卫的军人动作一做,吓得那mei女同学不敢再前进,只好老老实实退回来了。 李菲菲就不服气,当兵的也是人,同学们上个厕所又不是敌特分子,只要方法得当应该可以的。 同学看到门卫一脸的严肃相,没人敢再说什么。 李菲菲想,应该有什么方法的。 李菲菲知道,其实当兵的人最讲感情,你只要触动他的软肋,他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李菲菲最拿得出的就是她的嗓子,她想要是唱一首兵哥哥喜欢的歌,再与他交谈,不就好了? 于是,李菲菲一首《为了谁》唱了起来。 李菲菲的歌声悠扬,淳朴,感情真挚,一直唱到人的心里,又从心里唱出来,弥漫在那小小的岛上。歌声撞击着海湾,海浪传递着歌声,发出美妙的回响,几翻回荡往复,听得卫兵心潮澎湃,感动不已……就让她们进去了。 …… 想到这里,李菲菲灵机一动,一首《妹妹找歌泪花花……》歌曲从她嘴里唱出。 那歌声一出口,优美的旋律就像百灵鸟儿对着那门卫的耳边、在轻轻挠啊挠,挠得门卫想起了的他的妹妹,不一会他就陷入了沉思…… 李菲菲唱了一首后,那门卫似乎想起来了,马上说:“姑娘,你不是那淖妹吗?你的歌真好听,你再唱一首吧?” 就一首歌,效果就出来了。李菲菲也不客气了,带着微笑,往门卫走去。 “门卫帅哥,我再唱一首可以,但我有个事想请问你一下可以吗?” 此时的门卫帅哥,毫不犹豫地说可以,只要她知道的,一定告诉她。 “你刚才对那马车毕恭毕敬的,那里面坐着那位官老爷?还是哪位大财主?” 李菲菲这问才知道,那马车时不是一般的什么董伯,正是新来的国相——董仲舒。 李菲菲一时愣了,他就是董仲舒? 李菲菲思索她在中学时学过的关系董仲舒的印象,在渡口见的董仲舒,那飘逸的长须,略显长形的脸蛋,确与课本上的肖像有几分相像。 遇到的是董仲舒,怎么办?柳庄主怎么跟董仲舒址上关系?在淖妹的印象中,柳庄主不是闽越人吗?董仲舒怎么跟闽越人认识了? 李菲菲脑子有点乱,关系越来越复杂了。凭自己的能耐,是没办法完全弄清楚,只好回头,马上到柳小叶那儿去,商量着怎么办? 李菲菲恨不得马上见到柳小叶,看她知道老者是董仲舒,有何感想?她会不会觉得自己的母亲挺有本事,与大汉儒家大师有着密切的关系? 李菲菲在折回的路上,想入非非。一会是柳小叶那高兴镜头,一会儿是董仲舒对她李菲菲的承诺,要帮她解决情感困难的…… 想着想着,李菲菲不想走了。这个柳小叶没心没肺的,她要是知道老者是董仲舒,她不闹翻了天?她不会让全大汉人知道,她母亲与董博士、董国相是好朋友…… 不行,不能让柳小叶知道,她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李菲菲直接回家,她要在家里,等着董仲舒对的承诺。 第四十二章 今年多大了 柳小叶正在客栈冥思苦想,母亲跟这董老师什么关系,雪夷来抓住她就走。 柳小叶最喜欢与雪夷斗嘴,最喜欢与雪夷过不去。雪夷叫她这样,她偏要那样。雪夷也知道,叫柳小叶走她是不会走的,为了节约时间,雪夷也不叫了,直接拉着人就走。 雪夷会武功,力量大着。 柳小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雪夷拉走,就叫了起来:“雪夷,你干吗?” “不管我的事,你妈叫你。”雪夷拖着柳小叶,就往绿叶茶庄驶去。 拖到柳绿叶面前才松手:“庄主,人抓来了。” 站在母亲面前的柳小叶,就来气:“妈,你干吗?” 柳绿叶不说干吗,只问柳小叶:“你今年多大了?” 母亲问我年龄干什么?要为我办生日宴会?也不是什么大生日,今年还不到十八,办什么生日宴会? “今年快十八了。妈,要为我办生日宴会?准备几桌?办生日宴会,还不如把那钱发给我,让我去长安啊邯郸啊、要不然去闽越*城玩一玩。” 柳小叶还是那么天真,还想像到了长安,看到了宏伟的未央宫和长乐宫,看到了大汉首都壮观……她显得那么天真可爱,还抱着母亲撒起娇来。 要是平常,柳绿叶就会享受这份母女亲密无间的温情。可是,现在柳绿叶是要说一件严肃的事,要柳小叶找夫君了。 “放开放开,给我安静地坐下来,有重要事情与你谈。”柳绿叶没有往日的母爱,俨然一位严肃的长者,即将教育晚辈。 柳小叶感到母亲的严肃,开始有点不适应。但与母亲问年龄的事结合起来,猜想母亲是要为自己选夫君了。要真是为她选夫君,也不错,就是不知道选的是谁?自己认识不?要是不认识的,他长的帅不?…… 柳小叶一边想未来夫君的长相,一边还猜想,是不是这位董老师的到来,让母亲有了把她嫁出去的想法? 柳小叶想到这些,自己不自觉地严肃起来。她不吭声了,安静地坐了下来,还很认真的样子,看着母亲准备接受教育。 “像你这么大的姑娘,好多都有几个孩子了,你还躲在母亲的呵护下生活,那是不行了。我要为你找夫君了,你可有意见?”柳绿叶以商量的口气,与柳小叶交流。 柳小叶是自己的宝贝女孩,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大了说话也对她客气,不像母女关系,像是要好的朋友。 “妈,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什么董博士了,怕我在家碍事,要赶我出去。你放心,我不会反对你再成家的,父亲和茂叔他们不见人影都快几年了,也不见来找我们,相信也不在人间了……” 大汉这个年龄的柳小叶,算是成年了,她想问题也不是小孩子的思维了,那是成年人的想法了。 但柳绿叶没想到,女儿怎么这么想?这几天对董仲舒的表现,是不是太亲密了?从女儿对自己的看法,可能是这个表现。 就算是这个表现,女儿也不能这样说啊! 柳绿叶生气了:“你胡说些什么啊?他是董博士,是王信儒的老师,是有文化的人,是儒家大师,只是以前认识而已,我现在对他有所关照而已,不是很正常的吗?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柳绿叶有些激动,激动得一下子数出了董仲舒好多的头衔。 柳小叶看着母亲激动的样子,心里好笑:你激动,你越激动,越解释就越说明你心里有鬼。 现在的柳小叶,只想着与母亲抬杠:“我明明看到董博士问你,是不是以前见过,你却说没有,现在又说是以前见过,心里有鬼吧……” 柳绿叶心里当然有说不清楚的心理。当时看到二十多年未见的,曾经喜欢的人,怎么说得清楚心里想法?她是即高兴又犯愁。从前在他面前可是美丽的青春,在他那年轻的心里,是可爱的样子;现在可好,自己都四十多了,不说老态龙钟,也是看不到当年的光彩,叫她怎么好意思提她脸上的面纱让他看? 柳绿叶是即相认他,又担心认他,所以不敢认。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心里有鬼? 柳绿叶知道,这个问题不能描,描的结果会是越描越黑。 此时柳绿叶也反应过来,是说女儿的婚事,怎么扯到她心里有鬼上来? “柳小叶,说你的婚事,你扯其他事干吗?我跟你说,董博士不是来玩的,他就是现在的新国相。他刚才就进国相府了。我想好了,准备把你送到国相府谋个差,你就想办法与隔壁的王府里搭上关系,然后坐上王妃或者……” 柳绿叶或者还没讲出口,柳小叶急了:“母亲你打住,我听说大王都快四十了,你让我当王妃我不干,打死我也不干。你要拉关系让雪夷去做王妃吧,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柳绿叶的或者,就是让柳小叶做个太子妃,于是她补充道:“你不愿意做王妃,就做太子妃吧,正好太子还没娶妃。” 做太子妃,听起来不错。可是,江都国的太子是刘建,十恶不赦,传言他杀了不少人,听起来身上都鸡皮疙瘩。 柳小叶夸张地打了个哆嗦:“太子刘建是个杀人魔鬼,你让我嫁给他,还不如直接把我扔进火坑里。妈,你还是我妈吗?你要我嫁人我不反对,你要是为女儿着想,帮我选位年轻帅气有钱当官心眼好的夫君才是,找什么大王,七老八十了,到时候嫁去没几年,他就一命呜呼了;听说他很讲究阴间的生活,说不定还让年轻的我去殉葬,想起来就可怕……” 女儿讲的不无道理。柳绿叶细想一下,不能为了报仇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仇要报,女儿的幸福更要呵护。 “那个太子刘建十恶不赦,终于会被废的。你进国相府去,不是要你马上嫁给谁,你要与里的王子混熟,看哪位王子会接太子之位,你就盯上他。我不相信,我漂亮的女儿,俘虏一个男人的心还俘虏不了?要是真不能让太子动心,刘非有六个儿子,你就不能搞定一个?……明白妈的意思吗?” 柳绿叶的意思,不是拿出这么多王子让女儿挑,而是先哄着女儿同意进国相府再说。 这一招果然奏效,柳小叶就想到了另外五位王子,心想他们其他王子不可能与刘建一样,十恶不赦吧?听说几位王子个个像大王,英俊潇洒风度翩翩风流倜傥迷死个人。去就去,看有无缘分与哪位王子对上眼。 柳小叶眼睛滴留一转,有了主意:“妈,我听你的,你就说什么时候去。” “董博士,不,现在应该叫董国相。董国相在这里生活了几天,他很是喜欢这里幽静的环境,也喜欢喝这里的茶,我相信他过不了几天就会来的。等他再来的时候,我就提出来。到时候你要激灵一点,问你会什么,你就濂什么都会。洗衣做饭,抄书跑腿,样样都会……” 柳绿叶说了一大堆,柳小叶就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算是回答。。 第四十三章 初进国相府 张内史知道这段时间董国相要来,就跟门卫交待了,要是新国相来了,马上向他报告。 当门卫向张内史报告董国相来了,张内史就带着国相府的主要官员来迎接他。 董国相从来没当过官,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接受了张内史的热情接待,与几位主要官员相互认识了。 简单认识之后,张内史便带董国相送到国相府大殿的后院,将以前郑当时住的小院,给董国相住。 “董国相,这里就是安排你住的地方。房子有些旧了,是郑当时郑国相住过的,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到时候国相府有钱了,帮你重建个小院。”张内史陪着董国相看了看这个小院说。 小院哪里旧?外面看可能修建不到三四年,里面更是如同新房子一样,张内史这样说,大概是客套话吧。 在阿朱眼里,这里比他们董家大院好多了。 董国相一时不了解,这个张内史说的,要重新建个小院给他董国相,是开玩笑的,还是他的真实想法?如果是真的,难道国相府这么有钱?说建一幢小院就建一幢小院?这一幢小院,需要不少钱吧。 董国相没吭声,没说要也没说不要。他心想你要是随便说的,你认真地回应,别人怎么看你?他张内史如果说的是真,到时候真要建时,肯定要向他这位国相请示的,到时他要不要,不是他说了算? 董国相只顾看这小院。这真是个漂亮的小院,一阵阵轻柔的暧风,飘出园里的香味,一丝丝,一股股地吹送人的心田好不惬意。门口的白杨、垂柳,庭院中的丁香,海棠也显得生气勃勃。清风在绿叶间簌簌流动,花香在屋檐下悄悄飘荡。一切都是惬意的,宁静的;住在这里尽享风中那淡淡的幽香和湿润的爽意…… 这个小院,就他们三个人住,真是浪费了。那些多出来的房间干吗? 董国相正在想浪费的事,张内史便介绍了。他指着左右两边的大间说:“这间大的就是国相你住的,那边那间就是董夫人住的……董夫人随后会到吧?” 董国相没打算要董夫人来的,便解释说:“夫人都是老太婆了,她不愿意走不来了,就是我们三个男。你弄这么一个小院,真有些浪费啊。有没有小一点的,够我们三人住就好啊?” “哪怎么行?你是国相,是我大汉江都国的国相,你要是住寒碜了,来个朋友什么的,不笑我们江都国贫穷?你要想住别的地方我同意,我们的大王也不会同意啊,江都的百姓也不会同意啊!” 那也是,你是国相了,住个小屋子,以后认识人多了,他们来看你,连个喝茶的地方也没有,那是说不过去。 说到大王,董国相有话题了:“大王在家吧?你这两天安排个时间,我得拜见一下大王啊。” “大王在不在家,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朝廷规定现在大王不参政,他也很少来国相府。我明天去看一看,再约个见面的时间。” 张内史知道大王在家。但大王透露过,他是不想见新来的国相的。 大王听说皇上派董仲舒来江都国当国相,大王刘非就来气。你皇上什么意思,派一个大学问的人来我江都国,是不是怕我造反,来匡正我?好啊,你派一大博士来,又是儒家大师,我看他有什么能耐?我看他如何匡正我?我不见你,不理你,你拿什么来匡正? 大王刘非是这样想的,张内史不可能告诉董国相,大王在家里。 精明的张内史,扯开话题,不谈大王刘非的事。 “我以为你国相带嫂夫人来。要是带嫂夫人来,自然也会带自家的侍女来。看来你也没带侍女来了。这样吧,这两天我找一找,找个好的侍女来打理这个小院。” 张内史说打理这个小院时,看着董国相。 董国相明白,那里是打理小院,恐怕是让侍女来照顾他董国相的。 他不能要。三个大男人住的地方,多一个女人多不方便?更何况出来时老婆有交待,要洁身自好。 董国相要阐明他的观点:“我带的两个大男人,一个吕步舒我的学生,年轻的博士,为我打理公务;一个是阿朱,他是我的马夫兼伙夫保镖……侍女就不要了,谢谢你了。” “什么不要了,反正这几天我帮你找,找到合适的我就送来。你一大国相,没有一个女人伺候怎么行。”张内史说起来很坚决,好像非要给董国相一侍女。 董国相不想与张内史现在就侍女的问题争论,先打发张内史先走吧,他们好整理物品。 “这样吧,你去忙你的,我们先整理一下。你看车上的东西乱七八糟的。”董国相指着马车上的东西。 其实,张内史也想走了。张内史要去向大王报告,董国相来了。张内史很理解董国相,便说:“我叫些人来帮你们整理,吃饭时我派人来叫你们,你接风洗尘。” 张内史说完就离开了小院。之后他又马不停蹄跑到王府,去见大王了。 张内史一见到大王,就激动起来:“大王,董仲舒来了。” 张内史几乎是跑步向大王刘非的宫殿去的,他要向大王报告。 大王刘非正与陈太傅在下棋,下得正起劲,被突然冲来的张内史吓了一跳。大王很是生气:“干什么啊,来了个新国相就慌成这德性,来了就来了吧。” “大王啊,董国相要我约时间与你见面,怎么办啊?” 张内史跟董国相说,现在的大王不参政,很多诸侯国是这样。可是,江都国不同,刘非为王二十多年,这些国相府的官员几乎都在他手下干过,他们虽然是朝廷任命的,但都听他的成了习惯。这不张内史不自然地跑来向大王刘非报告情况了。 说到董仲舒了,大王刘非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考虑怎么办了。 “怎么办?”大王刘非自己问自己,一边问一边想,“就说我出去打猎去了。” 张内史觉得大王刘非这个办法不是个办法:“大王,你不见不是不可以。可是,你不可能总是不见吧?要不一会为他接见酒也请你参加?” 大王觉得张内史说得也对,不可能总不见董仲舒啊。 可是,董仲舒这个人吧,那么有文化,他大王刘非最怕与有文化人接触,烦人。何况他是个‘三年不窥园’的家伙,他刘非要与董仲舒磨毅力,肯定磨不过他,不如不见。 “张内史,陈太傅,你们俩听好了,想办法在我见到董仲舒之前,想办法把他弄走。” 一番思考,大王刘非想了这么一个赶人走的办法。。 第四十四章 见一姑娘 董仲舒想到一姑娘被绑架、还差点被那个了,心里不是滋味。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发生这样的事,不查个水落石出,他哪里对得起江都百姓?怎么对得起那个淖妹姑娘? 董仲舒一进国相府,第二天就组织官员,要查绑架加强*奸未遂的案件。 董仲舒的想法是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董仲舒一来组织开会,就要查案子,所有的官员都奇怪地看着他。 董仲舒不管他人异样的目光,他提要求,要张内史马上组织调查组,进行彻查。 张内史先听着董伸舒提要求,当董仲舒讲完,张内史却说:“民不告官不究。国相你是做学术的,也是刚来江都国,情况还不熟,等你情况熟了再说吧。一个小姑娘跟你聊天,说不定她就是给你编故事,逗你开心的。再说如果真有其事,又是骑马作案,那不豪强公子,就是王府里的王子们干的。要是王子们干的,你就是查到了,我们怎么处理?” 张内史心平气和地与董仲舒分析,他讲的也不是不无道理。董仲舒虽说想为民办事,但现在的他,是力不从心。 吕步舒一看情况不对,就安慰到:“老师,我们还是要慢慢来,先要与大王搞好关系,等有了权力我们再大刀阔斧地干。” 董仲舒后来细细想来,觉得吕步舒说的有道理。不管怎么样,这里的地盘现在还是大王刘非的,他刘非不点头,恐怕他一刚来的国相,是没办法工作的。 经过仔细考虑,董仲舒决定,要先带着吕步舒,要亲自拜访大王,与他处理好关系。 本来现在的诸侯王不参政了,但江都国不同,大王刘非为王二十多年了,哪位国相来都没能让他放下参政的权力,官员们有什么大事不得不请示他。他现在也不去朝廷述职了,皇上也让他几分。 当董仲舒领着吕步舒来见大王时,被告知大王出门打猎旅游去了。 老师与学生,大眼瞪小眼,心里不是滋味,这不明显不待见他们的到来? 碰了一鼻子灰,但也未能阻止董仲舒‘既来之刚安之’的心态,也不能阻止要为江都百姓办好事。 “走,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董仲舒是不到大王的支持,他要改变工作方法。 吕步舒看老师的表情,这些打击好像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可是,在他吕步舒心里,心里好难受。这下面的基层工作,还不好做;他跟着老师来的时候,是满怀豪情想好好干一番事业的。 吕步舒也是第一次下基层工作,也没有经验,只好听老师的,便问老师:“老师要带我到哪里去?” “我们去见一位姑娘。” 吕步舒以为自己听错了,无缘无故去见一会姑娘干吗?这姑娘他吕步舒认识吗?老师刚来难道就认识姑娘了?是不是那位被绑架的姑娘? 吕步舒还没琢磨透,也不好意思问,就这样稀里糊涂跟着老师走。走的时候老师要吕步舒背了一个娄子,娄子里装了几本书。随身带书是董仲舒好习惯,一有空就可以看书。 吕步舒被董仲舒带到瓜洲渡口,董仲舒在人群中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要找的姑娘,就对吕步舒说:“你在这里看,一会如果发现一位身材苗条,很得很漂亮的、眉间有颗美人痣、身边带一条狗狗的姑娘,你就来叫我。姑娘还没出现,我在那树后看看书。” 安排好后,董仲舒从吕步舒的背篓里,拿出一圈竹简,往那树林里去了。 吕步舒不反对老师这样的安排,没有老师在身旁、他还自由一些,而且这里还很热闹。要看百戏团表演的有表演,要看mei女就使劲地看…… 吕步舒一边看热闹,一边瞄着年轻姑娘看。这江都姑娘就是漂亮,像水一样的清澈,雾一样的轻盈,眉目传情间透着温柔和娇羞。犹如一盒水粉,轻轻斜斜地一拉,总能在你心中涂抹出你最想要的色彩,快乐的、烂漫的、忧伤的、静雅的、纯美的…… 吕步舒一时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最后看了好几圈,也没看到带狗狗的姑娘。看得吕步舒都看累了,他就坐在那亭子的椅子上休息休息。 就在吕步舒休息的时候,打东边的路口,来了一位姑娘,屁股后面前还跟着一条狗狗。 这姑娘不是就是老师所说的姑娘? 这些天,李菲菲一有时间就来瓜洲渡口,她很想在这里见到董国相,与他说说话。李菲菲相信他不会忘他的承诺,会来帮她的。 李菲菲想好了,如果董仲舒不失言来帮她,她真想请董仲舒说服母亲,不要强迫她与哥结婚;还想董仲舒带她进王府看一看,听说大王刘非爱造宫馆,不知道把王宫造成什么样? 李菲菲来过几次了,也没等来董仲舒。她心里开始有点气馁了,是不是把他们的约定忘记了? 管他忘记不忘记,但自己一定要记得,自己一定要经常来。 今天李菲菲好像不抱大的希望,她一到渡口,她的目光就向人群里扫视了一圈,果然没有董仲舒的踪影。 李菲菲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又没希望了。 此时,她的狗狗头望天空、汪汪汪欢快地叫了起来。看到狗狗这欢快的叫声,似乎预示有好兆头。 李菲菲伸出右手,示意狗狗跳到她身上来。狗狗与李菲菲很是默契,看到李菲菲伸手,一个飞跃就跳到她身上。李菲菲抱着狗狗,便问:“我们的大国相来了?” 狗狗好像听懂似的,哼哼哼地叫了几声,表示赞同。可是李菲菲不相信,又向人群扫视了几圈,也不见那长须飞扬的董国相。 李菲菲的狗狗是精灵的,今天怎么不灵了? 李菲菲犹豫地摸着脑袋时,有一小伙子盯着她看,看得李菲菲很不自然。 李菲菲便问了:“你找我?” 这小伙子就是吕步舒。 李菲菲被吕步舒看得不自,愣在原地。吕步舒看入迷了,继续看着李菲菲。 李菲菲长的太漂亮了,只见秀丽清纯、娇羞可人的少女面容,还有那脖颈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诱人的光晕,线条柔美的雪白肌肤婉如一朵出水芙蓉、凝脂雪莲,那颗美人痣,更衬托出她的风情万千…… 看得吕步舒有些夫神了。 “干吗干吗?我们认识吗?”李菲菲不同意了,那有小伙子这样看一姑娘的? 李菲菲生气的语气提醒,你小伙子不能这样看一姑娘。这让吕步舒停下了。知道自己失礼了,客气起来:“我不认识你,我的老师认识你。” 李菲菲关切地问:“老师?难道就是董国相?” “对啊。你稍等,我叫老师来。”吕步舒边说边向那棵大树方向走去…… 。 第四十五章 不谋而合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微风吹佛着古运河上的水面上升起的氤氲,就像夏天从闷热的室外、进到了空调房,感受到让人舒爽。 李菲菲这几天出来等董仲舒,心情都特别的好,什么事都往好的方面想。吕步舒说他的老师认识她,李菲菲就往董仲舒身上想,她想这位小伙子说的老师就是董仲舒了。 “哎哟,我说这位大哥,你的老师是不是董博士——董国相?”李菲菲带微笑,向吕步舒打听。 李菲菲微笑起来,那嘴角微微上翘,还有个隐藏的沁酒窝也显露出来,吕步舒真想抻手去摸一下。他微微抬起手还是缩回来了。这样的事要是老师知道,不打得他屁股开花? 吕步舒没有直接回答李菲菲,他要弄清楚,她跟老师是怎么认识的。 “你是怎么认识我老师的?” 吕步舒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还是让李菲菲激动起来了,见到老师的学生也是好事。要是这样的话,一定要对她客气又客气。 “说起与董老师相识,我们算是有缘分啊。”李菲菲一声感叹,说起了她是如何与董仲舒想识的。 李菲菲说,她是在很烦心的时候,就在这里与董老师认识的。董老师还说他要帮她解决烦恼的。她的烦恼有感情的,还有被人欺负的…… 李菲菲说起感情和被人欺负的事,可怜楚楚,让人怜惜。吕步舒一股同情之心涌上心头,和董董老师一样想要帮李菲菲。 “你说吧,你需要怎么的帮助。”吕步舒只有说出要帮助李菲菲,才解他心头之快。 李菲菲一时没理解吕步舒的心思,她只想到自己现在的想法:“我现在就是想见到董老师。你能满足我吗?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吕步舒这才想起,见姑娘是老师的主意,哪里需要他吕步舒来帮助她?哪不是喧宾夺主了? “我叫吕步舒,是董老师的学生,你就称我吕步舒吧。你稍等,我马上叫老师来。” 吕步舒说完,就叫老师去了。 李菲菲听到这名字挺熟悉。她知道的董仲舒,是有个学生叫吕步舒。她在学校学过,这个吕步舒是因为想步老师的后尘,把自己改名为步舒的。 原来吕步舒就是他啊。 这小子可是董仲舒的得意门生,史书记载吕步舒两件有影响的事。一是他评价老师《灾异之记》是‘大愚!’,结果董仲舒被判死罪;还好汉武帝并非昏君,没过多久就赦免了董仲舒,事后董仲舒写文痛诋吕步舒。二是吕步舒‘曾持斧钺治淮南狱’。他做过博士,官到长史。 吕步舒把老师从树林里把老师找出来,老师还在揉着眼睛,大概是看书时间长了,眼睛都看辛苦了。 “董老师,你好啊。”李菲菲又见到西汉的儒家大师,好不激动。 “你叫我老师?我跟你说,我还从来没收过女弟子。我们现在不谈弟子之事,只谈怎么解决你目前的困境之事。” 李菲菲心想,我叫你老师,也只是个称呼,并没有要做你的学生啊。你可好,开口就是不收女弟子,难道我的水平不够当你的学生?你们不就是对孔孟之道研究深一点,数理化有我好吗?嘿嘿嘿,你不让我当学生,我偏要赖皮赖你到做你的学生,看你怎么办? 李菲菲找理由了:“董博士,我从小就学儒家思想,我对孔孟之道也有研究,现在好不容易遇见这么大的儒家大师,不向他多学点儒家的精髓,那不是冤枉我遇见老师您了?” 李菲菲这一问,问得董仲舒和吕步舒不好回答。 你一乡下姑娘,还研究儒家思想?董仲舒当然不太相信,就老问她:“你一乡下姑娘还研究儒家思想。好啊,你是会《伦语》、还是会《诗》《书》《乐》……吗?你就背几名言儒家名言我听一听?” “老师,我要是能背不少出来,你得收我为学生,好不好?”李菲菲抓住关键点。 李菲菲看着吕步舒,就直呼他的名字:“吕步舒,你为我作证,我现在就背伦语给老师听,看够不当你老师的学生?” 李菲菲不容董仲舒与吕步舒许可,就背起了起来。 李菲菲小时候就学孔孟之道、学伦语了,是她奶奶一天没事教她的。她上小学之前就能背好多孔孟之道的名言,现在要背这些,那不是小意思。 李菲菲一口气背了好几分钟,看得董仲舒和吕步舒傻眼了,吕步舒有些结巴了:“你你你是谁,比我还知道多啊?” 董仲舒一时也愣了神。回过神之后,他捋了捋长须,心想,这姑娘还没当我的学生就有这水平了,要是我再培养一下,有哪位弟子能比得上她?看来要打破收女弟子的规矩了。 董仲舒想是这样想的,但他没说出口。毕竟要打破一个规矩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这姑娘还有点水平。至于收不收你为弟子这件事以后再说。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先解决你的烦恼……” 于是,董仲舒与李菲菲讨论起如何让她母亲放弃压迫她嫁给哥哥的事?讨论如何查出绑架她的人是谁? 李菲菲就说她的想法。绑架她的是骑马的,不是公子哥就是王府里的人。她想要能进王府呆上几天,想办法与王子们接触一下,就可以查一查是不是王子们干的。如果不是王子们,再想办法与广陵城的豪强公子接触一下,还怕找不出绑架之人? 董仲舒一听,李菲菲的办法与他的不谋而合。 但董仲舒并没立即表态,他要看一看,吕步舒有什么高见。吕步舒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只不过需要时间,还得要淖妹进王府几天。 “需要你进王府,你家人可同意?”吕步舒担心地问。 “同意?我不要我母亲同意,我就要玩失踪,我让她以为我是逃婚,看她还逼不逼我嫁给哥了。”吕步舒的担心,在李菲菲这里是件可以利用的事,“你们什么时候安排我进王府,我便可以去。” 董仲舒看着李菲菲,这哪里是小姑娘,心思竟然如此慎密! 董仲舒想了一下,此事时间不能再拖,越拖线索越少,越快越好。 “你明天就来国相府,我找人帮你安排好。” 李菲菲在家里呆着有些闷,进王府玩看看也不错,去就去:“好,我明天就去。” 。 第四十六章 望眼欲穿 柳庄主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一早起来左眼老跳。 俗话说得好,左跳财,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看窗后的竹林的鸟儿唱起了欢快的歌,跳起了喜庆的舞;那微风吹来带着暖阳阳的阳光味,让人很是惬意。 柳庄主有些春意盎然。她打开梳妆台上的化妆盒,对着铜镜化起妆来。 柳庄主也就是四十左右,虽然脸上开始长皱纹,但她那丰满的脸蛋还是神采奕奕,更增添了成熟的韵味…… 化妆后的柳庄主,真不想再戴上面纱了,让他好好看看才是。 可是,以她的身份还是不能随便暴露自己,要是暴露了那是要引来杀身之祸的。 戴上面纱,柳庄主不自觉站在了那阳台上,望着那个路口…… 此时柳庄主那神情、用望眼欲穿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在不远外看着庄主的神情的雪夷,真想趣笑庄主,是不是盼望相思的人来? 可是,雪夷又不忍心。自从迎接了董博士后,庄主的心情大变,不再忧郁不再伤心,心情也开朗多了。话也多了,还下厨做菜了。 …… 柳庄主看着远方的路口,雪夷就看着庄主。看了好一会了,雪夷站得脚都发麻了,雪夷才反应过来。庄主可能是痴情,我这是干吗? 雪夷忍不住了,要问清楚庄主这是不是老年痴呆? 雪夷咳了一声,向庄主走去。她边走边说:“庄主,你还不到痴呆的年龄,怎么有痴呆的症状了?” 这一声把庄主从痴情中拉了回来。她是在盼望董仲舒能从路口那时出现,不知道是怎么的,今天特别的想见他。 这样的想法可不能告诉雪夷,要不然雪夷不笑掉大牙? “什么痴呆,我吸吸新鲜空气。今天天气真好。”柳庄主搪塞道,但那慌张的情形还是被雪夷捕捉到。都快老太婆了,还跟小姑娘似的害羞,必有情况。 雪夷就猜想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庄主是不是约了谁来?所以望着那人从路口出现?” 柳庄不能承认,她理直气壮了:“我这几天都没出茶庄的门口,也没有人来过,我跟谁约了?” 雪夷顺着庄主的话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庄主这几天是没出过门,没有机会与他人约会。但雪夷还继续猜:“那就是心里在想着哪个人?” 柳庄主被猜中了,不吭声了。 “哈哈哈,被我猜中了。”雪夷很是得意,“那么这个人就是……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是谁。” 不会吧?她知道我想的是谁?柳庄主不相信:“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柳庄主那意思,有本事你说出我想的是谁? 雪夷先没回答是谁,只是分析道:“以前你是不怎么化妆的,这些天来你不但认真化妆,还下厨做饭做菜。以往你总是爱训斥人,现在你却是语气温柔,彬彬有礼。这是谁来了以后你变成这样了?你做的饭菜是给谁吃的?不用我说了吧?” 被雪夷猜中了。 打死也不能承认:“我说雪夷,你不能乱说。别人董博士是正人君子,怎么随便拿他来开玩笑。不跟你说了,我要进屋了。” 柳庄主脸有点发热,爬上了红晕。 真的害羞了?还要走,没门。好不容易逮住戏弄你的机会,不戏弄一下? “那不是董博士来了吗?”雪夷惊讶地说。 一听董博士来了,往回走了几步的柳庄主,不由自主转过头来看向路口。路口和刚才一样,还是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雪夷又嘿嘿地取笑了一会。 柳庄主真有点生气的意味,骂雪夷:“好你个雪夷,拿你大嫂开涮,看我什么时候好好治治你。” “你治我?我还没治你。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二十前喜欢的年轻老师,应该就是这位董博士吧?要不要我告诉你女儿,说你的老相好来?” 柳庄主不干了:“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乱说,跟小孩子说这些干吗?” 庄主不承认,但说不是的不是的,说得有气无力。 听雪夷的口气,包含着失落感。雪夷看到庄主的背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悠然而生。这个董博士也是,别人这么想念的时候你也不出现! 雪夷有一种抱不平的冲动,再向那路口看去。只见那路口一匹宗色的马上,慢慢悠悠地、脑袋一摇一晃向前走着;马背上坐着那长须飘飘的不正是博士? 雪夷不敢相信,掐了一把小脸蛋,有些疼不是梦;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来真是董博士…… 董博士今天一大早起来,心想大王刘非也不待见他,这基层工作还真不好干,他一个做学问的,真的不适应。 不适应也得适应,不行就学啊。三人行必有我师,找个人交流交流,也许有人指点一下就能走出一条新路来。 找谁?刚来几天,董仲舒能有什么熟人?要说现在这里熟悉的人,要数绿叶茶庄的庄主柳绿叶了。 说柳庄主是熟人,也就是认识不到几天,相互谈得来而已。不过柳庄主为人热忱豪爽,要是向她诉说诉说苦衷,也许她能帮着分解一二。 董仲舒向吕步舒交待了几句,他骑着他的骏马向绿叶茶庄驶去了。 春天的阳光暖阳阳的,晒得身上好不惬意。不光人感觉到舒服,路过的小虫被晒得发出欢快的叫声,很是悦耳;鸟儿一边唱歌,还在树枝上跳舞。那干活的人还吹着欢快的口哨,在歌唱幸福的生活。 西汉经历了七十多年休养生息,百姓安居乐业,生活自然好了起来。特别是江南一带,地土肥沃,农作生产多丰收,家里粮食多有节余,叫谁不高兴? 来到这样的国都,作为国相的董仲舒,不再是单独思考百姓生活的问题,要想得更多还有精神方面的生活…… 董仲舒一边想着,不知不觉到了绿叶茶庄的门口。 就在此时,雪夷大叫了起来:“庄主,庄主快出来,他真的来了。” 柳绿叶上过一次当,哪里还相信雪夷的,不理。 柳庄主是嘴巴上说不理,可是双脚不争气,还是转过了向身来,又回到阳台。果然是那匹马,果然是她想要见的人。柳绿叶的心像只小兔子在跳,差点要跳出来了。她马上按住胸口,安抚自己不要慌淡定淡定…… 看庄主有点站不稳的感觉,雪夷马上过来扶着她,并安慰道:“不要慌,我马上叫纯玩婴儿来泡茶。” 第四十七章 三人行必有我师 雪夷安顿好柳庄主,一边叫来纯于婴,一边到门口迎接董仲舒。 董仲舒不愧是一儒家大师,不但思想儒家,边走路也慢慢悠悠。当董仲舒走上二楼时,纯于婴已经泡好茶水、和庄主在等着董仲舒的到来。 董仲舒见到柳绿叶,客气地说:“柳庄主,我冒昧到来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要是不方便我可以马上走的。” 柳绿叶听到此话,心里就来气。我正想得你要死,你来了还说要走。你走试一下,看我不…… 柳庄主的气话上来了,差点蹦了出来。还好克制住了,改口说:“董博士,不是博士了是董国相。你一国相到我这绿叶茶庄来,我请都请不来。你来了我茶庄,我绿叶茶庄可是逢毕生辉了。请坐请坐,我都叫我们茶庄最好的茶妹泡好茶、等着你上来。” 叫纯于婴的姑娘很是机灵,泡好一杯闽越功夫茶,用木夹子夹着送到董国相面前,并用柔美的声音介绍说:“国相大人,我现在为您泡的茶是我们闽越的武夷茶,产于武夷山。茶树生长在岩缝之中。武夷茶属半发酵的青茶,制作方法介于绿茶与红茶之间。最著名的武夷茶就是这种大红袍茶。武夷茶具有绿茶之清香,红茶之甘醇,是乌龙茶中之极品……” 在纯于婴的介绍下,董国相慢慢喝出了味道。 董国相在长安也喜欢喝茶,但用的是大杯喝茶,一天一个大杯一泡,要喝上一天;喝到后也没什么茶味。这是北方的喝茶方法,哪里有闽越人讲究喝功夫茶。 几杯茶一喝,董国相还想到正事要做,便客气起来:“庄主,请问我能不能与你谈点私事啊?” 雪夷反应快,马上站起来对纯于婴说:“婴儿啊,我也有点私事想跟你说一下。国相让我借用一下你们的茶妹,一会就来。” 雪夷眼珠子对着纯于婴转。纯于婴也马上反应过来,跟着雪夷就出门了。 柳庄主一听有私事要说,心想难道他认识出自己来了?哪他说的私不不会是…… 柳庄主的心跳得飞快,就差没从胸口跳出来。 激动的柳庄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雪夷她们走了,她还没从激动的心情中解脱出来。董国相在等着她的回话,她不回答他还不好开口。 等了半天庄主也不开口,董国相等不急了,不得不问清楚才好说:“庄主啊,我的请求可以吗?” 柳庄主这才反应过来,马上说:“可以可以,你董国相要问的问题,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问题,她们不用走的。我就是想向你咨询一下,大王不愿意见我,我一新来的国相怎么办?” 这是什么私事?! 这与她柳绿叶有半先钱关系吗?她还以为董仲舒知道她是谁了,或者他董仲舒向她打听一下以前的她也好啊!竟然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私事。 柳绿叶一下子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 柳绿叶一时也没回答董仲舒的问题,董仲舒觉得对庄主提这样的问题有点不适合,便解释:“只是把你当我来江都唯一的朋友,随便问一问,不必认真。我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喝你那武夷茶了。这茶真好喝啊……” 本来蔫了的柳绿叶,听董仲舒说把她来江都的唯一朋友,她又来精神了。不想过去了,就抓住现在,能当朋友也是不错的。 有了精神的柳绿叶,想起了问题;她一边想,一边随口说了起来:“大王不想见你,那说明他不喜欢你来。你是董仲舒董博士,皇上要你来目的我估计就是要匡正他。他性情粗野、哪里喜欢别人来匡正他?但你来了,即然来了就得拿出你的本事,让他服你才是。” 分析到止,柳绿叶停下来,看着董仲舒有何反应。 董仲舒看柳绿叶说得认真,他就叫她继续。 柳绿叶又认真分析起来:“大王性情粗野刚烈,你却温柔,你要正面是斗不过他的,我想你只能采取以柔克刚的办法才是。” “以柔克刚?”董仲舒听到这个说法,似乎有所感悟。 皇上要他来匡正大王刘非,恐怕也是想到他董仲舒温柔的一面。要是不‘以柔克刚’,也找个性格刚烈的、像主父偃那样,不与刘非干起来才怪。 这样看来,要找到大王刘非的软肋,才能治服他。 大王虽然性情粗野,但听说还是比较听王后的话。王后也是性情温柔的,温柔的王后是如何训服理大王的?运用了‘以柔克刚’吗? 看来要向王后请教请教。 想到王后,董仲舒去拜访过,才知道她是一身的病。她最主要的是漫性肺炎,好多年了一直治不好。 他董仲舒虽然不是医生,但他是阴阳师,他何不运用阴阳术来为王后的病情进行调理?一边调理一边向她请教训服大王的办法? 可是,他董仲舒一个大男人,你又不是医生,要为王后调理病情说不通,必须找到一个合理的方法,才能达到他的目的。能有什么办法? 董仲舒在冥思苦想。 董仲舒一想事了,就不顾柳庄主在身边了。柳庄主不同意了,便咳咳咳了几声,提醒董仲舒他身边还有个女人! 听到柳庄主发声了,董仲舒一想有了,身边不是有个女人吗?以这个女人作为幌子,他董仲舒一个男人不就可以接近王后了? 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师,这柳庄主提醒一下,让董仲舒有了灵感。 董仲舒捋了捋长须,有了初步的办法:“我想接近王后,需要你的帮助,你可愿意帮我吗?” 你想接近王后,你一个大男人,接近王后有大王在,你不是找死啊?我柳庄主身边没有男人,你不好好接近,还想入非非干吗? 柳庄主第一想法就是恨不得现在就叫他董仲舒滚,真是气一死她了。 要我帮你好啊,帮你这样让人生气的事,非弄点好处不行。 “帮你不是不可以。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我可是生意人哟。”柳绿叶怒气未消、直言不讳,看董仲舒会给她什么好处。 董仲舒听说生意人做起事来,都是唯利是图,看到柳庄主这个生意人,才算明白了。 董仲舒没有过多计较柳庄主的唯利是图,就算她要图,不过也值得。这个办法真能接近王后,再与大王搞好关系,给柳庄主一些好处未尝不可。 董仲舒看柳庄主是做茶叶生意的,琢磨了一下便说:“这样吧,从明年开始,我国相府的茶叶就从你这里进。今年是不行了,我一来把进茶叶的渠道改了不太好。” 看来董仲舒还是和年轻时一样,没有情商。她柳绿叶想要的难道是赚钱吗? “董国相,你除了为我多赚钱的好处,有没有别的好处?”柳绿叶控制不住了,就直白吧。 董仲舒不知如何回答,便找了个台阶下,叫了起来:“雪夷啊,没茶水了,叫纯于婴来为我们泡点茶水吧。” 柳绿叶看着董仲舒,嘿嘿嘿地笑出了声。 董仲舒有些不自在了,只想纯于婴快点出现,打破有点尴尬的局面。 董仲舒哪里知道,门外的雪夷她们听到了,但不敢进来,没有庄主的命令。 好一会不见茶妹进来,便有了话题:“庄主啊,是不是没有你的命令,她们不敢进来?” 第四十八章 各有所需 看董仲舒没有一点情商,柳庄主也不再逼他说了。 说心里话,现在就算董仲舒什么也不给她,柳庄主也会帮董仲舒的。接近王后接近大王也是柳绿叶求之不得的。她柳绿叶要想报仇,只能智取,只能借助大王的力量才能实现了。 “董国相,我一介草民要是能帮上董国相,就算是扑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你尽管吩咐吧?”柳绿叶气是气,但平静下来还是说好话,表决心。 有了柳绿叶的表态,董仲舒就说他的意图。 他想用阴阳术为王后调理病情。但他董仲舒一个男人是不方便的,所以董仲舒想请柳庄主出面,冒充阴阳师为王后治病……凭柳绿叶那张花言巧语的嘴,董仲舒相信,就算治不好王后的病,也能安慰她的心,让她的心情好一半,病情肯定会有所好转,这样就有利于接近大王。 董仲舒把自己的想法对柳庄主说来,最后问:“我就想请你充当一下阴阳师,为王后治病,你可愿意?” 柳庄主以为要她做什么他男人不做的,只有女人能做的;哪知道是要她充当一下阴阳师!要她充当阴阳师她有些为难了。 “哪不行不行,我又不懂什么阴阳之术,怎么能为王后治病?那不是欺君?我要是欺骗了大王刘非,凭他的性格我有什么好下场?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我是无能为力。你还是找个真正的阴阳师吧。” 治病救人,可不能闹着玩的。柳庄主直接说出自己的实际情况,意思是这个忙她帮不了。 这些情况,董仲舒早已想过:“民间是有阴阳师,但是我一个也不熟悉。而且我现在需要的不是真正的阴阳师,我只需要一个能说会道的,心地善良的女人就好。我思来想去你是最合适的。” 柳庄主想起来了,他董仲舒自己就是有名的阴阳师。他不但对儒家思想有很深造诣,对阴阳术、五行术、天文气象、医学、孙子兵法等等都有研究和了解。所以一般病理情况,他也略知一二,王后不就是慢性肺炎,一时也不有什么大的问题。 “我明白了,你一大男人不好用阴阳术为王后治病,就让我出面。这阴阳术我也懂一点,以前有位友人为我介绍过,在我听来阴阳术就是玄术,一般人听来玄奥玄奥莫测。这阴阳术让我来说,我能把它说得人云里雾时。” 柳庄主很有信心,就这样接受了董仲舒的邀请,帮他为王后治病。 柳庄主把阴阳术说成是一门玄奥学,让董仲舒哭笑不得。他的阴阳术哪里是什么玄奥学?它可是一门综合的科学,要运用多种学科来解释一些现象的。 现在不是与柳庄主解释阴阳术是什么学科的问题,要解决的是如何接近王后。 柳庄主接受了董仲舒的请求,董仲舒心情很是舒畅,与柳庄主开起玩笑:“柳庄主你在这里做点小生意那是委曲你了啊,让你来做国相,我看也是绰绰有余,我们俩换位工作吧,这个国相让给你来做,你这个茶庄让我来经营。” 虽是玩笑,但也是夸她柳庄主。这样夸比较形象,等于说她柳绿叶不就是一位女中豪杰? 董仲舒以为柳庄主会高兴,可是,柳庄主哪里高兴得起来?这哪里是女中豪杰?不是为了报仇,谁愿意装神弄鬼的?分明是被逼的。 柳绿叶心里没说出口,但也开玩笑应付董仲舒,笑兮兮地说:“行,那你做庄主,今晚就睡这里吧……” 柳绿叶讲了半截话就不说了,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是不是暗示他董仲舒今天别走了? 如果真是那,他董仲舒也不敢啊。他是儒家大师,重要的是他可向夫人表过态的,到了江都不会做对不起夫人的事…… 董仲舒思想走了一下神,马上又回到正题上来:“别扯远了,我们还是定个日子,尽早与王后接触上。柳庄主看一看,你什么时间有空?” 柳庄主什么时候都有空,因为这是大事,这也是她想要做的事。 “你董国相定,看你什么时间都行。”柳庄主让董国相来定。 董仲舒可不想等,就说:“那就明天吧。” 柳庄主没想到,董仲舒也太急了。明天肯定不行,她想把柳小叶弄到国相府里面去,要是明天就办王后的事,到时候董国相忙起来了,就不为把柳小叶的事当回事了。 柳绿叶要提出柳小叶的事了:“明天有些匆忙,你要多了解一下王后的病情,我还有个事想要你帮忙。” 柳绿叶的意思,你办了我的事再说。 着急的董仲舒,马上问柳庄主:“你需要我帮什么,你尽管说来,只要能帮得上的,我义不容辞。” 柳绿叶也不客气了,直接说了:“我想把我的女儿送到你国相府,锻炼锻炼。” 董仲舒就不明白了,你柳庄主一大财主,要把女儿送进国相府干吗?国相府又没有女官,女的也只能做做杂务,或者在乐清做个乐女什么的,这哪里有在家里做富家小姐的好? 这个柳庄主,自己神秘兮兮的,现在又做起神秘的事来,更显得神秘。 “国相府哪里有合适你女儿工作的职务?在家里做富家小姐不好吗,到时候嫁个好人家就行了。你要是相信我,等我工作稳定了,我为你女儿寻户好人家,包你们满意。” 董仲舒巧妙地推辞。 因为就算有适合柳小叶的职务,他董仲舒现在也不好安排她进去呀,刚来没几天,你就招人进去还是个姑娘,成何体统? “你不会一国相,安排个人都安排不进吧?”柳绿叶也不怕为难董仲舒了,用激将法了。 柳绿叶想好了的事,你不给她办,那后面的工作不好进行了。 董仲舒又重新考虑一下,如何安排柳小叶。 此时,董仲舒想起阿朱提起要找个家佣、帮助打理家务的事,不如让柳小叶进他们家做做家务,反正也是进了国相府,只不过工作性质不太好,做家务。 董仲舒但问柳庄主:“你柳小叶会做些什么?” 柳小叶会什么?她从小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但柳绿叶还是回答道:“我那女儿是多面手,什么都会。” “那就好,让她先到我家,帮着我们煮饭做菜,做一段时间看有机会了,再调整吧。” 董仲舒想这也是安排,你要是不愿意,那就拖一拖,拖得时间长了也许你就不会再想进国相府了。 哪曾想,柳绿叶很是高兴,说明天就让柳小叶去府里。但考虑到柳庄主是个女人,不能让她进国相府找董仲舒,虽然与柳庄主没什么,但就是怕人多嘴杂,没事被别人说成有事,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 董仲舒安排道:“明天叫你女儿,找到王信儒,让王信儒带她进去就好。” 柳绿叶看董仲舒说话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她带着笑意应了一声是。 董仲舒知道这两件事,有点带交易的味道,但董仲舒也是没办法。看来这个女人对他的好,也是有目的的。 可能是都能获得好处,此事就达成,并定下来过两天就去为王后看病。 第四十九章 小聪明 得知母亲要让她柳小叶进国相府时,柳小叶开始并不想去。她听说里面没什么姑娘玩,有几个姑娘也是侍女,她们为人做事,处处小心翼翼,也玩不起来。 后来听母亲的口气,进国相府只是第一步,目的是王府王子们扯上关系,柳小叶才同意了。 这几天,柳绿叶在训练女儿做多面手。洗衣做饭,捶背捏腿…… 做了一轮下来,柳小叶这才发现:“妈,你这是让我去伺候人啊?” 柳小叶目前的任务,就是要伺候董国相家里的几个人,就是要伺候人的。但柳绿叶不能这样说,她就解释:“什么伺候人的,这是你进王府的跳板,开始工作的第一步。以前我就是把你娇生惯养了,养成什么也不会干。现在知道还来得及,尽快补救……” 柳小叶真是不理解,这补救几天时间,就能学会炒菜做饭?就会洗衣干活? 幸亏自己平常好学,看伙房师傅炒菜,自己也跟着学了几个菜,要不然真是抓瞎了。洗衣是简单的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耐心下来还好说…… 在请来伙房师傅和洗衣师傅的教化下,经过速成,师傅们向柳庄主汇报说,学了几件事还凑合。 看师傅们说凑合了,柳庄主第二天就打发柳小叶去找王信儒,进国相府。 在王信儒的带领下,柳小叶一身女婢的打扮,进了国相府。 穿女婢服是柳绿叶要求的。柳绿叶想,既然现在是为国相几个人做饭,就应当有做饭的样子,你要是穿得跟小姐一样,那还是做饭的人吗?那小姐打扮的服装还方便干活用吗? 柳小叶也想得通,她觉得一个人不在于穿什么服装,在于自己的内心强不强大;只要内心强大,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看别人淖妹,每天不是一身粗布衣?可她每天都很阳光灿烂,每天都是开心快乐。她要向淖妹学习。 柳小叶早就想好了,想好了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董国相几个人。 董国相这个小家庭,就是三个人。董国相好说,他是长者,老头一位,对他客气有佳,他下班为他捶捶背捏捏腿,想必就搞定他了;吕步舒是位帅哥,跟他没有关系,每天没事夸夸他英俊潇洒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什么,看他尾巴不翘得老高?至于阿朱,更好对付了…… 关键的是对付阿朱。这个家的家务事,本来都是阿朱做的,她去了也只是为阿朱减轻负担。如果她柳小叶不想做事,只有把担子压到阿朱身上。 柳小叶小脑瓜子一转,走的时候就装可怜,说到了国相府人生地不熟,要打理关系就向母亲要钱;说以后一个人在国相府了,肯定会想家,向雪夷要个信物作留念,想她们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以减轻思念之苦。 要让从没单独出过家门的柳小叶,离开这个家,柳绿叶和雪夷还都有些舍不得。小叶是她们看着长大的,现在柳小叶要离开这个家了,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们哪里舍得不满足柳小叶? 柳小叶就带着母亲给的钱,还有雪夷送了一个香包以作思念之物,让柳小叶离开了。 被王信儒带进国相府,柳小叶有点像刘佬佬进大观园,什么都好奇。最先看到的是威严的门卫,他们手持兵器,目光炯炯有神,柳小叶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要不是有王信儒带着,他们认识王信儒,她哪里能进来? 进了国相府里面,除了国相府的大堂,大堂后面还有不少房子,那是生活区。生活区的房子建得富丽堂皇,看来到这里来生活也是不错的…… 到国相府里面后,见到的人多数是男人。多数人王信儒认识,打打招呼问声好。可是谁也不关心她柳小叶,柳小叶心里不是滋味,自己难道长的不漂亮!不吸引人? 王信儒带着柳小叶进了董国相他们住的小院,把人交给老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走了。柳小叶就小心翼翼站在董国相面前,请他吩咐。 董国相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小叶,看她一身女婢打扮还凑合。 “听你母亲说,你什么都会。这不容易啊,你也是一千金小姐了。让你来做家务是有点委曲,你有没有怨言?” 董仲舒是做思相工作的人,先要堵住柳小叶有别的想法。 柳小叶当然有怨言,只是言不由衷。要不是为了见到几位王子,她才不来做什么家务。 但柳小叶还是很谦虚:“愿意,怎么不愿意?这可是为国相大人服务,我可是求之不得。只是我水平有限,服务不周到的请各位谅解。” “愿意就好。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协助阿朱,做饭洗衣清理卫生……有什么不懂的问阿朱。阿朱,你带着小叶先安排好住宿,再帮她熟悉一下情况。” 在董仲舒的安排下,阿朱带着柳小叶熟悉情况去了。 阿朱就按董仲舒的要求,带着柳小叶去熟悉情况:“这是伙房,我们一日三餐都在这里吃。董国相最喜欢吃的是……” 阿朱很认真地带着柳小叶熟悉情况,向她讲解国相喜欢吃什么。柳小叶一听,就叫阿朱打住,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你们家做家务?” “为什么?你不是你母亲想巴结国相,把你送来为我们董国相服务?”阿朱直言不讳。 “表面上是这样,其实并不是这样。”柳小叶故作神秘,让阿朱来问。 阿朱当然想知道其实是什么,马上追问:“哪到底是为什么?” 柳小叶不吭声,拿出雪夷送的香包,放到阿朱鼻子边让他闻。 当阿朱闻后,小叶便问:“香不?” 那香包是闽越香包。闽越山区的香料最出名,江南女子最喜欢闽越香料。闽越香料其香无比,女人们爱做香包挂在身边,让女人更添女人味;小伙子们也以有这样的香包而自豪。小伙子身上的香包都是姑娘们送的。 阿朱不用闻,那香气扑鼻而来,阿朱自言自语地说真香。 “给你的。”柳小叶看阿朱那陶醉的样子,就要把香包送给他。 阿朱曾经也是走南闯北的,哪里不知道姑娘送香包的意思? 阿朱一下子清醒过来,双手推开那香包,并说:“小姐,你饶了我吧。我是赶马车的,你一千金小姐的香包我哪里能接。我干活去了。” 阿朱不好再解释多了,撒腿就跑。 柳小叶反应快,一手抓住阿朱的衣服,让他走不了:“我还没说完,你跑什么?” 柳小叶这才说,这个香包是雪夷的,是雪夷送给阿朱的。她柳小叶来这里当侍女,目的是为了雪夷,是为雪夷传情报的。雪夷喜欢他阿朱…… 提到雪夷,阿朱马上起了雪夷的容颜:花容月貌,皮肤肌白,冰清玉洁;有深刻印象是她微微欠身时,芳容泛起红晕,迷人姿态让阿朱过眼不忘…… “真的?”阿朱有些激动。要是雪夷送他香包,他们都是赶车的,都帮主子做事的,很配。 虽然与雪夷能配,但阿朱还是没接那小香包,在一姑娘面前这样不太好。 “要不要,不要我扔了?”柳小叶做出要扔的样子。 阿朱哪里舍得那个漂亮的小香包被扔了?他快速伸手把它抢了过来。 看阿朱的动作,就知道他的心情。你阿朱只要有这样的心情,就好说。 “我是肩负着雪夷的期望而来的,所以说,你就不用让我熟悉这熟悉那。我来做事也只是做做样子,董国相他们不在面前,我是不做事的。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可是要逃走的,那样的话你和雪夷的事不黄了……” “你是千金小姐,哪里要你做事。你只管玩,只管传递情报。她送我香包了,我送什么可好啊?” 阿朱激动地请问柳小叶,帮他出点子。 柳小叶摸着脑袋,说:“这可是你第一次送雪夷礼物,可要好好想一想……” 第五十章 没有风筝的天空 接到柳小叶帮忙的任务,庞公子很是高兴,那淖妹长的也太漂亮了,和她一起跟踪他人,那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好,满脑子都是淖妹的样子,在床上翻来覆去。 但是起床后又精神抖擞起来,一个劲地看着绿叶茶庄方向的天空,好像那边的天空有海市蜃楼马上要出现,等着他好好欣赏。 庞公子有个妹妹叫庞旺玉,庞家大院里的人都叫她庞小姐。庞小姐从小就喜欢跟着哥哥庞旺财玩,跟习惯了,现在也摆脱不了他,要是没有哥哥她就会失魂落魄似。 庞小姐一早起来就观察着哥哥,看他今天是不是又会悄悄跑出去。庞公子昨天去绿叶茶庄时,就是趁妹妹不注意溜之大吉了。 庞小姐看了半天,发现哥哥望着天空发呆,那天空晴空万里,连只鸟儿也没有,他在看什么? “秋宝,我哥望着那天空发呆,这是什么情况啊?”庞小姐一时不解,向身边的婢女发问。 秋宝眼睛眨巴眨巴了几下,没有想出何因。她又摸了摸脑袋才想出理由:“小姐,按我的猜想,可能是昨天出去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庞小姐是不怎么想事的,要想事都是叫随从秋宝想。秋宝想出来之后,她才考虑一下,看对不对。 “说得有道理。去挖掘一下,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不开心。”庞小姐吩咐到。 秋宝应了一声是,便离开了。 现在的秋宝,被七朗俘虏了,公子的行动不再告诉小姐了。反而是秋宝经常把小姐的情况,向七朗报告。就算是要告诉秋宝什么情况,那都是有利于公子的情报。 秋宝被七朗‘俘虏’了,七朗什么事都想沾点便宜。当秋宝要问情况时,七朗说:“让我亲一下,我告诉你。” 秋宝已经被七朗亲过了,再亲一次也无妨:“嗯,快点。” 她把脸靠到七朗面前说。 先前七朗并没秋宝聪明,但现在的七朗在公子的教导下,比秋宝聪明了,他有的是办法。他在秋宝耳旁嘀咕了一阵,秋宝只是一个劲地说是是是。 秋宝回去向小姐报告:“小姐,昨天七朗也被公子甩了,他也没有情报,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办吗?要我想问题,我还要你干吗?快想。” 小姐没得到情报,心里不高兴,说话语气不好听。秋宝没办法,只好‘哦’了一声,算是答应。 “我是这样想的。以前公子有事爱跟你说,现在他不说了,问他也没用。我估计公子在外面有女人了,再也没心思与自己的妹妹玩了。我们别找你哥玩了,我们另辟蹊径,自己找一个比你哥还帅的男人……” 这些话也是七朗教秋宝的。七朗是公子教的,要他与秋宝搞好关系,慢慢地为小姐找个帅男人,免得以后再缠着公子。 这个办法不是小姐要的,她知道反对:“我告诉你,我是不想问题,可是,你这个办法不是我要的。我从小跟着哥长大,就是他的跟屁虫,你现在不让我找哥,找别的男人,别的男人会像我哥一样待我吗?赶紧的、想办法。” 七朗要秋宝想办法拆台的,现在小姐又要她想办法,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秋宝将脑袋都要抓破皮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想了一个办法,说:“小姐有了。我们问不出来你哥为什么不理我们了,但可以跟踪他,看他行走的轨迹就能找出蛛丝马迹。” 小姐听了觉得有道理,而且现在的她,躲在暗处就是跟踪哥哥的,就说:“我就这样躲在暗处,他坐我也坐;他走我也走,看他能把我甩掉?” 庞公子看着那边的天空,他是看空中有没有风筝。要是出现风筝,他就要去找淖妹,然后一起跟踪董博士。 庞公子坐着,开始还很舒服的。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还有微风吹拂,还有美丽的希望,庞公子很是惬意。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风筝出现,庞公子有些着急了,开始责怪董博士,干嘛不出去走走? 更着急的是庞小姐,她不明白,哥傻乎乎地坐在那儿望天空,还一坐一个时辰。 “不行,我得直接问他了。”庞小姐是坐不住了,起身向哥的方向走去。 秋宝马上阻止:“你现在去你哥会说吗?我告诉你,越是关键时刻,越要顶住。你别动,我悄悄问一下七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秋宝又找到七朗,此时的七朗也奇怪了,也不知道公子为什么这样望着天空。 奇怪的还在后面,庞公子就这样坐在那里,望着天空坐了两天。 庞小姐实在是受不了,第三天发了大火,冲到哥面前说:“哥,你是不是疯了,整天这样傻乎乎坐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庞公子被妹妹这骂,好像清醒了。他站了起来:“是啊,我傻乎乎地坐在这干吗?不知道现在就去她们?” 说完他撒腿就跑。 看到哥哥跑了,庞小姐也跟着跑。边跑还叫:“哥,你等我一下。” 庞公子哪里会等妹妹?对七朗说:“七朗,别管我,拦住我妹别让她跟上了。” 七朗听公子的,一个箭步冲到小姐面前,拦住了她的去向。七朗身材魁梧,伸手一拦小姐就无法通过。 看到自己无法过七朗一关,她下令:“秋宝,对付七朗。” 秋宝也听她的主人的,与七朗过起了招。 秋宝与七朗过招是假,都是虚招。几招之后,秋宝就叫:“小姐,我打不过他。” 七朗与秋宝过招时,小姐又往前跑了几步。但没有几步,又被七朗冲到她前面,她又无法通过。 看到七朗又拦住小姐,秋宝又冲上来与七朗过招…… 就这样,七朗拦一下小姐,秋宝就冲上来与七朗过几招;几招之后小姐又被拦下。这样反复了几个回合,小姐说:“七朗,你要是再拦我,我就说你非礼我,看我父亲不杀了你?” 七朗看时间差不多,也就不拦小姐了。但他告诉小姐,说:“我不拦了。公子现在到哪里了,你也找不着了。” 此时小姐才发现,大哥真的不见,连个影子也没了。 小姐气得哭了起来:“哥,你到哪里去了,也不带上我,我跟谁玩啊?我可怎么办?” 第五十一章 报不上的失踪案 庞公子被妹妹一提醒,才想到自己去茶庄看一看,怎么还不放风筝? 庞公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跑起来竟然像一匹骏马,只听到风声在耳边‘嗖嗖嗖’地吹过。他一口气跑到马厩,骑上他那匹暗红色的宝马,飞奔而去。 庞公子不想打扰柳庄主,将马拴在一旁的树林里,自己徒步向闽越客栈走去。 虽然庞公子在来客栈没住过,但他来过绿叶茶庄,激灵的小二一眼就认出是庞公子。他装作不认识,心想你庞公子跑到这客栈来干吗?你不可能来此住店吧? “这位公子,请。想住房吧,我们这里有最好的客房,如果不满意我们茶庄还有贵宾套间房……” 小二走出小柜台,热情向庞公子迎去。 庞公子知道,柳小叶经常在客栈来打理事务,到这里来打听她是没错的。庞公子也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地问柳小叶,便把小二拉到一旁,悄悄地问小二:“你们家柳小姐在不在这里?” 原来是来找小姐的! 精明的小二脑子一转,你小子是不喜欢我们家小姐,怎么突然来找她了?莫不是改变想法了,却又喜欢上了? 小二想了一下,没有确切的结果,还是装不认识庞公子:“请问公子贵姓?何方人氏?找我们小姐有何事?” 庞公子没来过客栈,小二不认识他正常,为了找柳绿叶,只得介绍了:“我是庞公子,你们家小姐的朋友,我找她有重要的事。” 别说你找我们家小姐有事,我店小二也正要找她。她都几天没来客栈,忙得他晕头转向的,他又不好向庄主打听小姐的去向,只好老实干活。现在有人来找她了,不正好利用一下? “我们小姐几天没来了,我问庄主她好神秘不说,我猜想是小姐跟那位帅哥出去旅游去了。要不你到茶庄问一下我们庄主?” 如果庞公子真的喜欢上柳小叶,你说她与哪位帅哥干什么去了,他庞公子不急像热锅里的蚂蚁? “真的?” 庞公子不相信,柳小叶正在查那董博士的事,怎么可能跟别人玩去? 还没等小二回话,庞公子真的急了,马上向茶庄方向跑去。 庞公子一边跑,一边生气。好你个柳小叶,明明要我看天空的风筝的,你却不顾不问跑了,把我当猴耍? 见了柳庄主,庞公子就不客气了,直接问柳小叶哪里去了? 柳庄主一听庞公子是来找柳小叶,她还来气:“我家柳小叶不见了,我正想要的找你。听说前几天你与我女儿在那大树后鬼鬼祟祟,之后就不见了,是不是你把我女儿拐走了?” 柳庄主就是不想让庞公子知道,她女儿进了国相府的事,先吓住庞公子再说。 “你女儿不见好几天了?哪你还坐在家里?” 庞公子虽然是一头雾水,但还是不相信柳庄主所言。 柳庄主不想让庞公子看出什么破绽,解释说:“我能到哪里去找?我只有派手下的人去找。他们找了还没有线索。你来得正好,我女儿在不在你家?” “在我家我还来找她干吗?” “哪也是。那你赶快去帮我找啊。”柳庄主想办法打发庞公子走人。 庞公子一时有些晕头转向,像听话的孩子,去帮柳庄主找柳小叶去了。 出门后的庞公子,这才想起对柳小叶也不是很熟,也不知道她会跑到哪里去?怎么找啊? 庞公子知道的唯一线索,便是鲤鱼村最西头的独门小院的淖妹了,去找她。 来到淖妹家,家里只有老奶奶在家。可是奶奶不认识庞公子,庞公子虽然嘴巴很甜,夸奶奶红光满面、精神矍铄、面容慈祥、菩萨心肠…… 奶奶装作没听见,但还是问庞公子就什么事就直说。 “我是你孙女淖妹的朋友,我找她有点事,请问一下她到哪里去了?” 淖妹进王府了。但是躲婚的,没有告诉母亲,目的是让母亲急一下、别再强求她嫁给哥哥。所以,进王府的事悄悄告诉了奶奶,让奶奶不要担心。淖妹走的时候,特别强调奶奶,不要告诉任何人,要是告诉别人了,那效果就不好了。 奶奶有些健忘,但这件事是为了淖妹的幸福,她记得很清楚,不能告诉别人。 “我孙女不见了,好几天了,他们的师兄师妹找她去了。” 奶奶一边说,一边扶眼泪,好像淖妹真的不见。 庞公子一见老奶奶摸眼泪,跟真的一样,也急了。怎么淖妹也失踪了,都mei女失踪,莫不是牵涉到有人专门绑架mei女? 这要真出现这样的案,他庞公子可不能袖手旁观了。他不但要自己找,也得报官。这样的案子官人不参与,恐怕还难破了。 庞公子安慰奶奶:“奶奶你放心,我一定要把淖妹找回来。您先别哭,老人家身子要紧……” 在庞公子的安慰下,奶奶止住了哭声。但她表示不要麻烦庞公子,说:“我那丫头爱吓人,可能也只是吓唬一下我们,过两天自己会回来的。” 此时的庞公子,哪能是奶奶一两句能说服他不去找淖妹? 安慰好奶奶后,庞公子第一想到报官,这样的案子只有官人来处理了。 他就向国相府跑去。 到了国相府,庞公子才想起,报官的事对他来说还是第一遭,这案怎么报他还不太清楚。加上国相府他也不太熟,就想到王府里的护卫长陈武。国相府的护卫不也是他负责的,不如先找他。 庞公子与陈武是很要好的朋友。 到王府庞公子轻车熟路,连门卫知道他是庞公子,问都不问他,一路通行到了陈武家里。 陈武的妹妹陈洁见庞公子来了,热情打招呼。知道庞公子是来找哥哥的,就遗憾地告诉他:“找我哥啊,我哥不在王府,出差去了。有什么事我帮你转告吧?” 陈武着急,就不相信陈洁所说,自己往二楼冲,想直接到陈武的卧室看一看,他到底在不在家。 “庞公子,你怎么不相信人啊?告诉你我哥出公差去了。什么事啊,看我能不能帮上,你说吧。”陈洁又生气,又想帮庞公子。 听陈洁的语气,不象是骗人,庞公子就停下了说:“我要找你哥帮我报案,有两个姑娘失踪了。” 有姑娘失踪了,庞公子来报案,那不是他妹妹带着侍女失踪了?这是陈洁脑子第一反应:“你妹妹失踪了?” “不是我妹妹,是俩个朋友。” 两个朋友是姑娘,陈洁就来兴趣了,要追根问底。:“女朋友啊?” “什么女朋友啊,是一般的朋友。”虽然庞公子想要淖妹做女朋友,但至少现在不是,认识也没有几天。 “你懂不懂报案的规定?不是妹妹,也不是女朋友,你来报什么案?要报案叫她们的家人来报。”陈洁在护卫长的哥哥身边,耳濡目染知道一些报案规定。 陈洁这样一提醒,庞公子好像听说过,报案是要亲人来报,官府才能接受。 庞公子随机应变,说:“这不找你哥通融通融,来找他啊!” “亏你还是我哥的朋友,不知道他办事讲原则,你要早点找到人,赶快回去叫她们家人来报。” 急得要死的庞公子,没找到陈武,连报案的权力也没有,只好回去再找淖妹与柳小叶的家人,叫她们来报案。 第五十二章 相见二王子 王信儒在广陵城也算是富强之家,七拐八拐也认识肖夫人的家人。在肖夫人的亲戚朋友介绍下,与肖夫人的侍女阿香联络上了。 王信儒说好了,他介绍淖妹与阿香认识后,后面打入肖夫人家里的事,就靠她自己了。 李菲菲很是自信,对王信儒说:“只要你介绍认识人了,就不用你管了。你就说我是你家的亲戚,想进王府看看就好了。” 当王信儒把李菲菲介绍给阿香一见面,阿香就围着李菲菲转,只见李菲菲花容月貌,皮肤冰清玉洁,微微欠身,芳容泛起红晕,那眉间一个美人痣,更增添了她的妩媚,迷人姿态看了让人想起那悠扬缥缈的琴声,淡雅清幽意境优美…… 看到李菲菲,阿香感叹起来:“啊,真漂亮,这不是仙女下凡?。我说王信儒,这是你家的亲戚?你家还有天上的亲戚?” “什么仙女啊,活生生的一个地球上的人。实实在在我家的亲戚。我介绍与你认识,不是看她外面的漂亮,她真正厉害的不是外面,是她人心好,会唱歌会逗人开心。我的意思是让你带回家,让你家的肖夫人开开心……”王信儒尽挑好听的说。 说到为肖夫人开心,阿香来了精神。近日来也不知为什么,肖夫人是心情不静,好象是有心事。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阿香正烦心,在想办法如何让肖夫人开心。 “王信儒,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真是雪中送炭啊,我正需要这么一个人。走走走,现在就跟我走。”阿香着急,拉着李菲菲就跑。 阿香把李菲菲拉到肖夫人面前后,什么也不说,连介绍也不介绍,就让肖夫人看。就像她阿香为主人买回来了一个宝贝,随便你欣赏。 当李菲菲站在肖夫人面前时,肖夫人看傻眼了,世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肖夫人傻看还不够,和阿香一样围着李菲菲转、转着看;一边看还一边说:“仙女下凡,仙女下凡。” 李菲菲长的漂亮,受过人夸,但没有人像她肖夫人这样夸的。李菲菲被夸得不好意思,脸上眨起红晕了。 阿香把淖妹介绍给肖夫人后,就出去找二王子刘敢去了。她也要把淖妹介绍给刘敢认识,要这个家的人员都喜欢上淖妹。 刘敢被找回来时,他刚跨进门口,另一只脚还没进门槛,他看到了李菲菲,他楞住了,那抬起的脚悬在空中,傻在那儿。 刘敢突然不走了,后面跟着的婢女阿香,不知原由,就督促:“王子,你停下干吗啊?” 阿香一边疑惑,一边看二王子的脑袋,看他的表情是看到前面的东西。也没什么,前面就是淖妹,阿香没想到,她看到淖妹是如此反应。 此时的李菲菲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二王子刘敢。刘敢的目光与淖妹的目光相视,她懒懒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并不言语;她幽然撩起唇角的弧度,唇角凉凉挽延一缕昳丽迤逦,贝齿隐约美轮美奂…… 刘敢看傻了,还是阿香用手在刘敢眼前晃了晃,然后又推了一把刘敢,才把他从愣神中拉回来。 看刘敢这个样子,阿香就打趣:“夫人啊,二王子中邪了,中邪了,要不要请巫师来驱邪?” 阿香是肖夫人的贴身侍女,跟肖夫人时间长,跟王子也如同兄妹,所以她说话行事,不是大场面,她就随意。 肖夫人知道,是阿香拿刘敢打趣。不过,看儿子的模样,真是看傻了,她也说:“儿子,看你那傻样,没见过mei女啊。快来快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听了肖夫人的吩咐,阿香把不会走路的刘敢,拉到了淖妹的前面,说:“这是我的朋友淖妹。”然后又指着刘敢:“他是二王子,叫刘敢。” 阿香一介绍完,刘敢就向淖妹点头哈腰,说:“你好,我叫刘敢。” 看刘敢这样子,阿香觉得好笑,她撇了刘敢一眼,喉咙发出嘿嘿两声,才说:“我说刘敢,你是二王子,你是主人,你给姑娘点头哈腰干吗?” 阿香也不管刘敢的情面,就是看不惯刘敢见不得漂亮姑娘,一见漂亮姑娘就不知道姓啥? 此时,李菲菲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刘敢,他是二王子哟。 “二王子,你好。我叫淖妹,淖是三点水再个卓越的卓的淖字,怎么样?”淖妹想起董国相给取的新名,自豪地向二王子刘敢介绍说。 李菲菲介绍得有点多,她的目的只是想打破现在这种有点尴尬的局面。 果然奏效,刘敢对淖妹的名字有了兴趣:“淖妹这个名字听起来有才气,哪你有什么才气,说来听听?” 刘敢也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顺着李菲菲的话题接过话。 刘敢说完,好像轻松了些,就放开了:“是漂亮。”说完就围着李菲菲转起了圈。 刘敢这动作,与他母妃一个德性,刚与肖夫人见面,肖夫人也是这样围着她看。李菲菲心里想,这家伙啊,是肖夫人她儿子,如假包换。 肖夫人围着李菲菲转,她能接受,毕竟她是女人,也是长辈。这个叫二王子可好,一大小伙子也围着她转,她简直是受不了。 “王子,你不要这样么,别人怪不好意思。”李菲菲虽说是现在代人,但还是被眼前王子给转晕了,不得不提出抗议。 “啊,不但人长的漂亮,说话声音还像山上的百灵鸟,真好听。看来你很会唱歌吧?”刘敢被李菲菲那银铃般的声音吸引了,看了她样貌后,想听她唱歌:“你唱首歌给我们听,好吗?” “我哪里会唱你们宫里的歌?我们乡下人,唱的都那些不入流的乡间小曲。”李菲菲不敢唱,‘刘佬佬第一进观园’,哪里还敢唱歌。 “我就想听乡下的歌,你就唱一首吧,不行一两句也好。”刘敢很想听,走到李菲菲面前,还拉着她的手,向她请求。 李菲菲赶快把手抽回来,还后退了一步。 这大姑娘怎么好意思让小伙子拉手?又不是在台上唱戏拍电影电视,演戏拉一下手亲一下嘴倒是没事;这到台下拉手不行! 刘敢也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也害羞起来:“不好意思。”然后收回手,也后退了一步。 刘敢还好,反应快,马上从尴尬中摆脱出来:“好我不拉你手,你就唱一两句吧。” 肖夫人也很想知道,淖妹的歌唱得怎么,也鼓励她:“你唱吧,我和阿香也想听。” 肖夫人的目光看了一下阿香,阿香为了配合肖夫人,点头称好,还叫淖妹快快快唱。 看大家都愿意听,李菲菲嘿嘿嘿清了清嗓子,就唱了起来:“妹妹啊寻哥,泪花啊流,不见哥哥心又愁,心啊又愁……” 于是,美丽的歌声,那是黄莺在歌唱,它像一位熟练的女高音,唱出婉转柔和的曲子,令人不能不拍手叫好。阿香听了,假想自己在寻找一位英俊的小伙子;刘敢听,想像着像淖妹一样漂亮的妹妹,在寻他…… 李菲菲清唱了几句,一下子就吸引了院里的几个婢女。她们不自觉看向这边,有的胆子大的,还走来听淖妹唱。淖妹的歌,她们从来没听过,但好听,唱出了她们的心声,她们多想去找哥哥。 阿香被淖妹的歌声感动,不自觉地鼓起了掌。 肖夫人没鼓掌,她是被阿香的掌声,拉回现实。这孩子,不但的长的漂亮,这歌也唱的这么动听,太好了太好了。 “淖妹,你想不想留在王宫?”肖夫人没有别的话,能体现她喜欢淖妹,只有这个想法,能体现她此时的心情。 李菲菲开始装害羞:“我一乡下姑娘,哪里好留在王宫?”双手还揉着衣角,目光不敢看人,着地面想找个缝钻进不见人。 看淖妹害羞,刘敢意识到,母亲的想法是操之过急,别人刚来你就想把别人留下,一下子能接受吗? 刘敢就帮母亲解释:“我母妃不是那个意思,她的意思,我们现在认识了,你歌唱的那么好听,她到时候想你了,就传你来唱歌听。今天你来了,你是客人了,来了肯定要住几天的。我母妃很好客的。母妃是不?” 肖夫人被弄得晕晕乎乎,不知道如何说话。听了儿子的话有道理,马上安排阿香:“对对,淖妹来了是客人。阿香好好招待,一定要留她在这里玩几天。我们王府好大,你带着她到处看……” 就这样,李菲菲被留在了王府肖夫人的*殿。 二王子刘敢的声音,与那绑架她的人的声音完全不同时,刘敢不是绑架她的人。王子们排除了一个刘敢。 第五十三章 好苗子留下来 今天的天气很,不但阳光灿烂,看那树上的鸟儿又唱又跳的,好不欢快。那两只鸟儿还在亲嘴,那两只还在翻跟斗…… 但在肖夫人这一家里的人,比树上的鸟儿还欢快,欢乐的她们顾不上看外面的情景。 阿香为自己带来了淖妹而自豪,这一下可好了,夫人大概不再发愁了。看夫人那高兴的劲头,几天不吃饭也不在话下。 看到夫人高兴一面的同时,鬼精鬼精的阿香,还从肖夫人的表情就嗅出端倪。 阿香不但会揣摩肖夫人的心思,还会自作主张,她对刘敢说:“二王子,淖妹是客人来了,你可是主人啊,你要热情接待哟。淖妹第一次来王府,王府有不少风景,你带着她转一转,看一看。” 刘敢喜欢淖妹,当然想带着淖妹出去转。这里有母妃在,他想与淖妹多说点什么,还要担心母妃听到;要是在外面就两个年轻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该多好? 听阿香这样一说,刘敢就拉着李菲菲的手,再看着母妃,要带淖妹出去。 母妃与淖妹正说得来,哪里想让刘敢带走淖妹,她就要阻止刘敢出去。 劝他们出去玩是阿香的主意,阿香当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就提示夫人:“夫人,淖妹刚进王府,就让二王子带着她到处看一看,早点回来就好。” 阿香进一步提醒,肖夫人似乎明白了,阿香有什么话要说。 于是,肖夫人就说:“也好,这江都王府可是大汉最好的王府,刘敢,你带着淖妹转一转,王府大你们别跑运了,就在附近几个风景点看就回来。” 看母妃同意了,刘敢可高兴了,拉着李菲菲就往外跑。 李菲菲也不清楚,这王府的小伙子,就是这样拉小姑娘的?比现代人还开放,第一次见面,就把她当妹妹一样亲切,拉着她的小手就跑。是不是王府的风俗,与外面不一样? 李菲菲不好说,想反抗,抽了几下手,没抽动。在肖夫人面前也不好动作太大,也不好过份反抗,不能让王子们已为自己是土老帽,就由刘敢拉着,跑出了紫光殿。 刘敢他们一出门,肖夫人就要问了:“阿香,你急着把他们赶出去,是不是有话要说?” 阿香当然有话要说,这刘敢见到淖妹,变化太大、太奇怪了。便问肖夫人:“你不觉得王子变化太大了吗?” 小伙子见mei女,高兴激动这不很正常吗?怎么变化太大? “我说阿香,你是不是忌妒淖妹,让二王子高兴了,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肖夫人这样看问题,看来没发现刘敢的真正变化,阿香便问了:“夫人你没发现,刚才王子说话一点也不结巴了?” 阿香这一提醒,肖夫人仔细回忆起来,想起刘敢走到淖妹面前说的话,想起刘敢到淖妹面前的动作,一拍脑袋:“是啊,刘敢不结巴了。” 刘敢长的一表人才,英俊潇洒,不跟他说话,那真是十全十美的一小帅哥。可是,他就是有一大缺陷,是一结巴。他要是不结巴,十恶不赦的刘建太子一旦要废,那下一任的太子,非他莫属。 肖夫人越想,越觉得奇怪,她到处寻医为刘敢治疗,就是找不到医治他的良方,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肖夫人还有点不相信,反问一下阿香:“不结巴了吗?” 阿香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刘敢说的话,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清楚,刘敢不结巴了。 阿香想不出什么原因,可能是刘敢看到美女激动了。正常人一激动结巴,结巴一激动就不结巴。大概是以毒功毒的效果吧。 不管是什么原因,阿香听得清清楚楚,刘敢在淖妹面前,不结巴了。阿香支走他们,想与肖夫人商量,淖妹有此功效,怎么办?可不把她留下、 阿香回话:“什么没有啊,我听得清清楚楚,简直不敢相信那些话是二王子说的。我支走他们不是别的,我是想,这个淖妹是不是刘敢的福星啊,如果是这样,我们得想办法把他留下来才是啊。淖妹不但惹人喜爱,还能让王子不结巴,要是在我们紫光殿呆上一年半载的,那二王子说话不就好?” 别说淖妹能治刘敢的结巴,肖夫人想留下淖妹,就说她歌唱得好,长的这么漂亮,她也想把淖妹留,肖夫人便说:“你小脑瓜子灵,你想一想,怎么才能把淖妹留下来?” “要想留住一个人,就要留住她的心。”阿香首先点出留人的关键所在。 肖夫人听阿香说得有道理,要是能留住淖妹的心,还怕她不来王宫?不但来王府,还想住在王宫里。 可是,一个人的心是什么?怎么把别人的心留下,肖夫人又云里雾里了:“听起来有道理,可是,你知道淖妹的心是什么?怎么把她留住?” 肖夫人越问,阿香越来精神,向肖夫人提问:“你当姑娘的时候,心里想的最多的是什么?” 提到这个问题,肖夫人毫不犹豫回答:“是想自己喜欢的人啊。” 阿香继续分析:“听说淖妹有三个喜欢的小伙子吗?三个当中,肯定有一个她最喜欢的,夫人您惹把那最喜欢的小伙子,叫到府里来,还怕他淖妹不天天往王府跑?” 阿香为自己得意的想法沾沾自喜,还以为肖夫人会好好夸她一番,她看着肖夫人。可是,肖夫人脸上不是笑容,却是紧锁眉头:“你这意思,是让我为她喜欢的小伙子,在王府找个公差,再让淖妹来王府,与小伙子每天谈情说爱?” 阿香没想到,肖夫人会这样反问,那明显是不赞同的表情。阿香就不解,这个方法不好吗? “夫人,淖妹要是喜欢的人在王府,她会不来吗?” 肖夫人没回答不好,她只是说:“不是不好,与我的本意相冲突。” 肖夫人把淖妹留下来,淖妹长的这么漂亮,歌又唱得好,到时候大王不天天往她这儿跑?就是按你的想法,为王子治结巴,你那办法把他喜欢的小伙子招来王府,那淖妹的心还能安静吗?每天不想着那小伙子?这样能吸引大王吗?能为刘敢治病吗? 按肖夫人的想法,那是不能把淖妹喜欢的小伙子叫来王府,那样的话大王要是知道了,会有麻烦…… 淖妹在王府外有喜欢的人,想把她留在王府就很难,除非让淖妹喜欢的人消失。 阿香胡乱地猜想着,觉得很不妥,吓得自己不自觉地吐了吐舌头。 第五十四章 请客妙招 肖夫人与阿香没有想出留下淖妹办法,但也没影响她们高兴的心情。肖夫人要厨房做了不少好吃的招待淖妹,还要淖妹讲乡下的民间趣事。 李菲菲嘴巴甜得很,把王妹子讲的她小时候的一些,添油加醋一一讲来,还有二十一世纪的一些晕段子,也拿出来,逗得肖夫人开怀大笑。 笑是笑,但肖夫人还没忘记她的主要任务。看时机差不多,她就提问了:“你们年轻人脑子灵活,帮我想一个办法,明天怎么请大王来吃个饭?” 一谈到请大王吃饭,刘敢和阿香就头疼。大王不喜欢刘敢,也不喜欢肖夫人。肖夫人是富有人家的千金,嫁给大王她是不愿意的,但为了家属利用还是嫁了。所以她经常有小姐脾气,不会顺从大王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肖夫人为了儿子,还是想巴结大王,给儿子一个好的出路。 为了巴结大王,肖夫人想了不少办法,但就是没有好的结果。她怎么请大王也是请不来的,大王要想来的时候就来,不想来的时候就是请不动。 第一个举手投降说她请不动的是阿香。阿香请过几次,不但请不动,还被大王身边的太傅骂:“你一小小的侍女来请什么大王?大王忙着,告诉你家夫人,大王没空。” 第二个就是刘敢,刘敢也声明:“母妃,请父王的事就不要为难我了,反正每次都是请不动,要请你还是自己去吧。” 这两个家伙,先想办法堵住肖夫人的嘴再说。可是,肖夫人的提议哪里是他们俩?真是自作多情。 “谁说要你们去了?自作多情。难道这里就只有你们俩?” 肖夫人说完再也不看刘敢与阿香,目光直击淖妹。 淖妹一看不对啊,肖夫人那意思不是叫她去请大王? 淖妹吓一跳。她哪里敢去请大王?大王是谁,是江都王刘非,在淖妹的后世记忆里,他可是‘素娇好勇’,这样一位大王她见了面不害怕才怪。 淖妹马上摇晃着双手,示意自己不行,不敢见大王。 “有什么不行的,你一漂亮姑娘,说话声音又像百灵鸟,你去请了大王不来才怪。这任务就交给你了。”肖夫人笑容可掬,还抓住淖妹的手,好象赋予了极大的希望。 看着肖夫人的目光,淖妹不知道如何是好。本来是来找绑架她的人的,现在却要变味了,她有可能成为肖夫人的工具,为肖夫人找来大王的工具。 不去又不好,去又怕见大王,还怕有后遗症,不知道见了大王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淖妹不想去,她就要想不去的办法。 即要不去的办法,又要肖夫人满意,她就能继续呆在这里查案情了。 要肖夫人满意,必须要把大王请,她不去总得要人去。刘敢这小子不敢去,应该是他以前请大王的理由不能让大王满意,或者说没有让大王感动,所以请不动。如果找一个让大王感动的理由,还愁大王不来? 淖妹看着刘敢。看了一会刘敢不好意思,问淖妹:“你这样看着我干吗?” 此时淖妹才说:“我问你,如果明天请来你父王吃饭,你做一件什么事能让你父王感动?” 刘敢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做一件事能让父王感动的。只好摇头。 淖妹也在想,你是大王的儿子,你都想不出做什么事能让父王感动的,难不成要她淖妹来想? 不想还不行,不想就得自己去请大王。 于是淖妹开头脑筋想了起来。 你们这些做王子的,有谁不是娇生惯养,有谁为父王做过什么事?如果明天要请大王来吃饭,你刘敢亲自为大王做一顿饭,看你父王还来不来? 想到这些,淖妹有了:“刘敢,请父王的事还得你自己去。我知道你可能请了不少次不成功,这回我帮你出个点子,包你成功。要是不成功,我就去请,怎么样?” 刘敢想了一下,觉得淖妹的话有道理,就答应了。 淖妹说出刘敢请父王来吃饭的理由,明天他刘敢要亲自为父王做一顿饭。 刘敢一听,马上摇头:“做饭应拉倒了,我哪里会做饭。” “我知道你不会。但我有办法。”淖妹鼓励刘敢。 “真的?”刘敢不敢相信,但从淖妹目光里,刘敢看到了自信,给了刘敢信心。 当淖妹确切地告诉他,是真的,刘敢激动了。他激动得桌子一拍,说:“好好好,这个办法好。我们六兄弟,有谁为父王做过一顿饭?要是明天说我要为父王做顿饭,我相信父王一定会来的。母后你说是不是?” 肖夫人没同意也没反对,阿香哼哼哼地哼了几声,才说:“你刘敢做一顿饭?哪要做寿到猴年马月?别说做饭,你会生火吗?你要为父王做顿饭,你下厨房学两年再来为父王做饭吧。” 阿香这样一说,刘敢又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 这个问题是淖妹说出来的,她肯定是有办法的。 淖妹反对阿香的观点:“生火的事不是事。做饭菜的事也不是事,就算你一点也不会,晚上我教你一个速成的,扬州炒饭,很容易学的,而且扬州炒饭吃起来味道特别好吃。大王吃山珍海味吃多了,吃我教你的扬州炒饭肯定好吃。” “扬州炒饭?什么是扬州炒饭?”阿香也不知道,“我听说过广陵炒饭,那是古运河上的船夫,为了方便有时候把剩饭剩菜,再加两个鸡蛋一炒,就成了广陵炒饭。” 淖妹知道自己口误了,她现在是西汉时期,没有扬州只有广陵,扬州炒饭也是广陵炒饭发展而来。她马上纠正:“对对对,叫广陵炒饭,只是我村子里的人,把它叫扬州炒饭,意思是一样。广陵炒饭的做法也简单,一教就会,怎么样?” 在淖妹的劝说下,刘敢非常高兴地接受了淖妹的建议,准备自己去请父王。 在刘敢去请大王之前,淖妹当然没有忘记她的任务,她是来查绑架她的人。如果把其他几个王子都请来吃饭,不是可以一网打尽,免得她再到处找他们了? 淖妹拉住刘敢,对他说:“你叫了大王,不如把其他几王子一起叫来,好好热闹一番?” 刘敢当然不知道淖妹的心思,但他知道淖妹来了,不能让那几个小子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他刘敢家来了漂亮姑娘,他刘敢还能安静吗? “不行。你不懂王府规矩,王子之间不能随便串门的,何况父王在场。” 刘敢假装轻描淡写,其实他内心在想,你淖妹千百万别提这样的要求了。 淖妹是不太懂王府的规矩,被刘敢这样一说,真不好意思再提要求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敢就去请父王。 一见到父王,刘敢就说:“父王我请你一个问题,我们几兄弟有谁为你做过一顿饭?” 大王刘非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那个臭小子为他做过一顿饭,就来气:“你们这些臭小子,眼里那有我这个父王?那个小子有孝心为我做过一顿饭?提到此事我就来气,养你们干什么?现在社会上也一样,就有些不孝子,不孝敬父母。难怪董仲舒向皇上提出,每年要在各诸侯国各郡‘举孝廉’,再不举孝廉我看就有不少老人没子女养了,都露死街头了。” 大王刘非发了一通火之后,想起刘敢这小子说此话是不是有别的目的,便问:“你说此话是何意?” “我知道我们几兄弟不孝顺,所以我这些天来就在学做饭,我今天要为父王做一顿饭,请父王今天到我们紫光殿,吃一顿孩儿为父王做的饭。” 大王刘非看着刘敢,很是怀疑他会做饭? 刘非怀疑了一会,疑惑地问:“你会做饭?” “父王要是不相信,现在就跟我走吧?”刘敢自信地说。 看刘敢这么有信心,大王刘非高兴起来,对陈太傅说:“陈太傅,今天不办事了,到紫光殿吃饭。刘敢你先回去通报你母妃,我一会就到。” 刘敢一听,激动得和现代人一样,手握拳头做起了激动的、成功的手式,就是不会翻跟斗,要是会的话,刘敢都会连续翻它好几个。 第五十五章 假汗真情 刘敢一蹦一跳,从外面回来的。肖夫人一看儿子的高兴激动劲就知道,儿子请动了他的父王。 肖夫人高兴,可能好久没见大王了,能见上大王,怎么不高兴? 淖妹有些忐忑不安,大王见了她不会追问她哪里来的?会不会查她来的目的?要是知道她是来查他几位儿子是不有人绑架他人,他不大发雷霆勃然大怒?会不会打她五十大板? 在李菲菲的印象中,那些古装影视剧中动辄就是几十大板。 李菲菲的心速加快,她做了一下深呼吸平静自己的心情。 李菲菲心情平静后,她要做的事是把广陵炒饭做好,等大王看了刘敢炒饭后,吃饭的时候,端出伙房的饭并不是刘敢炒的那饭,换成李菲菲炒好的饭。 李菲菲炒好的饭,才是正宗的广陵炒饭。 做好这些准备后,就等待大王的到来。 按肖夫人的安排,大王来时,淖妹不能在场,等肖夫人叫她时,她才能从侧门进来。 肖夫人叫婢女们把一桌饭菜准备好了,等着大王的到来。 淖妹在侧房的一间屋里待命。淖妹通过窗户,可以看到大王的到来。 准备了不到半个时辰,大王在陈太傅的陪同来,慢悠悠往紫光殿走来。 肖夫人看到了,马上领着阿香出门迎接。 “大王您来了啊,请。”肖夫人再也没有年轻时的盛气凌人的架式,现在是一副温柔可爱的形象。 大王双手背在后面,迈着八字步,嗯了一声表示回应。他没怎么看肖夫人,只瞅了一眼便问:“你哪贝宝儿子呢?怎么不出来迎接啊?” “回夫君,儿子正在伙房里为您做饭呢。” “是不?”大王的语气一改往日粗糙声音,变得温柔起来,语气里包含着深情的爱,“走,去伙房看看。” 大王走在前面,直接往伙房走去。 伙房里刘敢正在炒饭,有位打他下手的女婢一边烧火,一边观察外面的情况。她看到大王往伙房走来,马上向刘敢报告说大王往伙房来了。 父王是要来看他炒饭了,刘敢炒得更来劲,那勺子在刘敢手上挥舞得更来劲。 为了配合刘敢的辛劳,精明的女婢,手上泡了一下手,就往刘敢脸上糊。刘敢开始不理解,责怪女婢:“你干吗?父王要来了你还轻薄我?” “什么轻薄,你脸上弄些水,看不出来不是汗。大王要是看你炒饭炒得这样辛苦,不感动死了?” 女婢解释往刘敢脸上撒水的理由。 刘敢一想是啊,要是炒得一头汗水不是更让父王感动? 刘敢这才知道,这个死丫头脑子还很精明的。 刘敢没再吭声,继续炒。炒到父王站在了伙房的门口,他也装作没看见,使劲地炒。 女婢看到大王来了,还是跪在了地上,向大王行跪拜礼。 看到女婢行跪拜礼了,刘敢才转过头来说父王来了? 此时,看到满头大汗的刘敢,大王真的很感动。这小子为了给平常不怎么关心的父王,这么使劲地炒饭。 大王的心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他眼眶有点湿润。 大王还是大王,知道怎么控制情绪,不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秀亲情。他一到伙房门口,就闻到了一股香气,他便走到炒锅前,看着锅里的饭,便:“闻起来很香啊,你这是什么做法?” 广陵炒饭只是穷苦百姓把一天剩下的饭菜,炒着一起来吃,王宫特别是大王哪里吃什么炒饭?那时的广陵炒饭,可不是现在的扬州炒饭,不但是好米好饭,放的食材不是简单的鸡蛋加点葱花,而是加了各种有营养价值的食材…… “父王,这是我专门请一名师教我做的一道炒饭,叫扬州炒饭。我化了几个月的时间,学会了这道名饭菜,这道饭啊,吃起来……一下跟你说不清楚,你先去客厅等着,很快就好。” 刘敢一边说,一边推着父王离开伙房。 陈太傅也觉得站在伙房不是办法,也劝父王到客厅等着吃饭。 大王被领到客厅,客厅等待侍候的女婢们,都跪着迎接大王。 “都起来吧。”大王步行矫健,看来心情真的不错,“你们不用在这里伺候,都退下吧。” 今天的大王,他要真正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的空间,就他们父子坐下来,吃一顿儿子亲手炒的饭。 大王来到客厅不一会,婢女们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扬州炒饭。光看饭的颜色,就让大王目不转睛。大王看着这碗五颜六色的饭,眼前一亮。饭还可以做出这么漂亮来? 大王看了又看,简直是舍不得吃。刘敢现在不夸饭怎么好吃,只是走到父王面前,拿起一小勺子,挑上一勺往大王嘴里塞。 大王刘非不敢接,看着刘敢,想起刘敢小时候的情景。 刘敢小时候,经常这样和父王一起吃饭,那时大王才二十几岁,想想时间过的真快,孩儿都快二十了。 大王不想让刘敢喂着吃,吃了刘敢喂的一口,自己吃起来。 这味道是好吃,这种味道不是肖夫人的手艺,也不是王府其它厨子的手艺,谁交孩儿的?难不成是从外面请来的师傅教的? 大王刘非一边想,一边吃。因为味道好,他只管吃饭,桌子上的菜几乎没动,呼噜呼噜一下子吃了二碗。 当他让婢女打第三碗时,刘敢说话:“父王,被你吃完了。” 大王心想,你叫我来吃炒饭,不让大王吃饱,用意何在? “什么意思?”就看着刘敢,让刘敢自己说。 刘敢心领神会,解释说:“父王,叫你来吃饭,就是尽一下子儿子的心意。孩儿长在王宫里,什么也不会做,这段时间学会了这道饭,就想做给你吃。可是不知道好不好吃,今天只做了这么多。再说,吃东西再好吃的也不能吃太饱,我还想细水长流,让你吃了下次还想来吃。” 刘敢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父王的回答。 父王没有直接回答,在细细回忆。是啊,他这么多孩儿,有谁为他做过一顿饭菜,真是第一次吃到自己孩子做的饭。难怪吃的那么香。再就是啊,我来刘敢这里实在是少了点,对不起他们母子啊,以后想着你刘敢炒的扬州炒饭,好吃经常来。 大王看着刘敢,这时那分做父亲的亲情,涌上心头。大王意识到,这顿饭不是单纯的饭,是告诉他,他的儿子刘敢,也是他的儿子。 “孩儿,谢谢你这顿广陵炒饭。也谢谢你那师父。”大王说到这位师父,心想他手艺不错,不如调到他大王的伙房去,专门为他做广陵炒饭? 大王刘非停了一下,又说:“刘敢啊,你这位师父是何许人也?能不能让父王我看一看?” 大王想看后如果真喜欢这位炒饭师傅,就直接带走算了。 第五十六章 炒饭师傅很年轻 看来淖妹的扬州炒饭真的手艺不错。李菲菲现在的手艺,不知道是她李菲菲,还是淖妹的。 听王妹子说,她淖妹跟着她父亲学的广陵炒饭,炒出来的广陵炒饭很好吃。她李菲菲在现代生活中,也是炒得一手好扬州炒饭,只不过是跟奶奶学的。 不管是她李菲菲炒的,还是这个身体的淖妹炒的,只要大王吃得高兴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大王刘非,自己是要见刘敢的师父,这是肖夫人没有预料的。不过这样更好,肖夫人没有故意的嫌疑。肖夫人本来有计划要淖妹与大王见面的,现在大王提出来要见刘敢的师傅,哪不更好? 而且肖夫人也不叫,有意让儿子刘敢叫。 刘敢以师父为荣,让父王看看他的师父,年轻漂亮,吓父王一跳。 刘敢对着侧门的屋里叫道:“淖妹,出来见我父王。” 大王刘非听来奇怪,叫淖妹那不是小妹妹,怎么叫师师父了? 疑惑中,大王也把目光转向那门口,等待那叫淖妹的人出来。只见一身材欣长,垂首燕尾形的发簪,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浅色的长裙,散射下熠熠生辉,弥漫着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美丽仙女。 淖妹在肖夫人的打扮下,青春美丽,光彩照人,楚楚动人。大王刘非差点啊的一声叫出来。 毕竟是大王,一刹那间就淡定了。但还是不相信:“这就是你师父?” 刘敢此时向父王介绍,父王吃的广陵炒饭,正是在她的教导下,学会广陵炒饭的。 淖妹在肖夫人的教导下,保持淡定,没有乱了方寸。在刘敢简单介绍后,她向大王行礼。大王在家中,并没有高高在上的威严,亲切地叫淖妹起来说话。 李菲菲看大王刘非,怎么与刘非古墓展简介上的画像不一样?这面前的刘非,年近四十身材魁梧、英俊潇洒,那两双眉似剑,l威严逼人,不愧是武将、手握景帝赐予的将军印。 大王还以为她是王府中哪家的厨子,便问:“你是肖夫人家的厨子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也没吃到你做的广陵炒饭啊?” 此时,肖夫人向大王禀报,淖妹不是她家的厨子,是老家的远房亲戚。并推荐,淖妹不但炒得好广陵炒饭,还会唱歌跳舞。 “还会唱歌跳舞?” 大王更奇怪了,哪里炒得一手好饭的女子,又长得漂亮,还会唱歌跳舞? 大王不相信,至少觉得淖妹的唱歌,也就一般般,就像好多姑娘都会唱两首一样。被肖夫人一夸奖,就成了全面手了。 大王疑惑的眼神,被刘敢捕捉到,刘敢想要大王高兴一下,就挽留说:“我知道父王您不太相信,会做饭的姑娘,又长的漂亮,还会唱歌。我以你儿子的身份向您保证,不但会唱歌,而且唱的特别好听。你要是不相信,听她唱两首不就知道?” 刘敢小时候,喜欢和大王抬扛,大王拿出从前的语气,说:“吹吧,把嘴皮吹破了,看你脸往哪里搁。好,今天我就听你师父唱两曲。要是唱得不好,拿你是问。” 一旁的肖夫人,看到这对父子在抬杠,心里暖羊羊的。他们要是经常这样抬杠才好,这多像一对父子啊? 肖夫人现在发现,其实要拉拢大王的心,不要用别的手段,不要费很大的力气,也不用弄什么十大碗,只要用亲情,用日常的一顿饭,那浓浓的亲情就会自然表露出来。 没想到,这个乡下姑娘还真聪明,能解决她肖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真是她肖夫人的福星啊。真要好好留住淖妹才是。 这父子俩抬了一会杠之后,安静下来要听淖妹唱曲了。肖夫人安排:“阿香,你去布置一下,大王马上就要听曲了。” 其实,肖夫人早已经安排好,大王现在去都行。 刘敢先站起来,然后扶着大王,和父王一起向后面的小戏堂走去。 来到小戏堂,准备工作一切就绪。戏堂中间罢了一张茶几,上面罢好了水果和广陵点心。水果有本地的,也有从闽越车弄来的,还有从长安来的。 这个戏堂大王来过,但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记得从什么起就没来了。大王扫视了一圈,里面的东西没有大的变化,就是前面的戏台子加高了。戏台高一些好,方便看戏。 现在戏台上空空如也,除了一个背景什么也没有,只等待那个淖妹师傅上台唱曲。 大王刘非虽性格属武将,但他的爱好不仅仅舞刀弄枪。他爱音乐,他的编钟敲得好,好多编钟敲击师都不如他。他敲编钟动作敏捷,音量的力度把握得准,敲出来的声音能做到‘快准连优美’,听过他演奏编钟的人、无不为之感叹! 但大王在音乐方面引以自豪的,不是演奏编钟,而是他的琴艺。大王的琴艺境界很高,他最喜欢演奏的是老祖宗的刘邦的《大风歌》。他自弹自唱,即能唱出雄豪自放,踌躇满志的惆怅心情,又能唱出那气势磅礴的大气概,真令人折服! 大王曾经就在这里,也为肖夫人演奏过。不过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正在大王思绪飞扬的时候,有人出来报幕了:“尊敬的大王,今天是肖夫人请来著名乡村艺人淖妹,为大王唱曲,首先为大王演唱的是《雨到这里就是沾……”,请大王欣赏。” 报幕的人不是别人,是肖夫人的侍女阿香。阿香表现有点滑稽,手在空中这里挥那里指,最后扯着裙子在地下一扫,请出了淖妹。 这回淖妹换了一身行装,只见她身穿一身浅绿色的长裙,更拉长了她修长的身材,亭亭玉立;浅绿色折射的光线,衬得淖妹俏脸微红,眼神含情脉脉,容色绝美,有着像瀑布一样泻在肩头的发丝,蝴蝶式的发簪,在烛光下泛着星光,像一位美丽的仙子 大王一看,眼前一亮,世界竟有如此漂亮的姑娘?天上掉下来的吧?看得大王目不转睛。 一旁的刘敢,正剥着瓜子,那伸向嘴巴的手,到了嘴巴边缘了,正准备把瓜子塞进嘴巴里,结果不会动荡了,停在空中了。 肖夫人看到这一对父子,真是一对绝配,一个德性。 淖妹带着微笑出来后,向大王鞠了躬,再自我介绍:“我叫淖妹,虽然是三点水的淖,但与吵闹的闹是同音。我小时候是捡来的,母亲没有奶水,我又不吃米糊糊,母亲没办法就到处为我讨奶水吃。有的阿姨小气不给我吃,我就吵就闹,我吵闹的声音特别的大,所以就练就了一副好嗓音。下面我唱一首《雨到这里就是沾》给大王听。” 淖妹一讲完,就唱了起来。 大王是爱好音乐之人,听过宫廷音乐,也听过民间歌曲,可是从来就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目。那音乐一入耳,就有一种新鲜感。它能触动人的心灵,带动你的情绪,让你的情绪随着歌声起伏飞翔…… 当淖妹唱到最后一句,这优美的歌声让大王真的被陶醉了,被感动了。 看大王沉侵在思绪中,肖夫人没打扰他,也没叫淖妹继续唱。 “那今天就听这一首,过几天再来听别的?”肖夫人试探性地问大王。其实肖夫人的意思是接着听。 可是,大王竟然说:“好,今天就唱这一首。就让我好好琢磨一下这首曲,太好吃了。我想办法把它谱成琴曲,到时候与淖妹合作一下。” 此时大王在心里琢磨,这个淖妹不如叫到我那里去,不是想吃、想听歌,不就是可以随叫随到? 快要走时,大王把肖夫人拉到一旁,说:“这个淖妹,炒饭炒得好,不如让她到本王那里去吧,专门为我炒饭,你说好不好?” 肖夫人哪里肯。 可是自己哪能说不行? 她就把儿子抬出来,叫道:“儿子啊,你父王想把淖妹叫去做大厨,行不行?” 这还有问,肯定不行:“父王,别人一个乡下姑娘,当什么大厨。你要想吃她炒的饭,我去接你来母妃这里吃。再说,别人淖妹也是来王府走走亲戚,过一段时间,她还要回家。” 儿子这样一说,看儿子的表情可能是喜欢上淖妹了,大王的想法被暂时熄灭了,不可能与儿子争一个乡下姑娘吧! 第五十七章 他说他不在家 王府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大王到肖夫人的紫光殿吃广陵炒饭的事,一下子在王府传开了。同时还知道,肖夫人家来了一位即漂亮,又会唱歌,又会炒饭的姑娘。 第一个坐不住的是吴夫人家的三个儿子。 吴夫人是夫人中最不争宠的夫人,比肖夫人还失宠。她进府时是个孤儿,凭着有点姿色,被王府招进王府做女婢。开始是在伙房干活,一次大王无意间转到伙房,看到了年轻时的吴夫人,就在伙房将她睡了。 大王有个坏习惯,看上王府里的那个女人,想睡就睡,也不讲场合。睡了就睡了,记得起舒服再睡,记不起也就算了。 睡了吴夫人后,大王也不记得了,直到吴夫人怀孕了,为大王添了个胖小子,也就是三王子刘蒙之,大王才想起来伙房睡了一女婢。 吴夫人为大王生了一个儿子,大王当然挺高兴的。待儿子满月后,大王一高兴又睡了吴夫人一回,这一回又怀上了,又是个儿子,四王子刘胥行。直到第三个儿子刘刘缠出生,大王不敢睡吴夫人了。心想睡一回生一个,这样下去吴夫人就太辛苦了;其他嫔妃还以为他大王是如何宠幸吴夫人,引起大家对吴夫人的不满。 其实不是这样,他只吴夫人睡了三回,吴夫人就怀了三个儿子。可这事不能说,就是说了,谁会相信? 这三个儿子各有特色,刘蒙之好学习、人聪明;刘胥力在无比,但不爱说话;刘缠嘴甜,但调皮捣蛋。刘缠听说刘敢家来了漂亮姑娘,还不告诉他们,今天非要去他看看,漂亮姑娘倒底有多美。 刘蒙之三兄弟,一路打闹,来到刘敢家。 离刘敢家还老远,就听到屋里传来清脆的欢笑声。刘缠想,这家里有个姑娘的笑声,那该是件多么愉快的事! 刘缠按捺不住,恨不得马上见到那姑娘,他三步并着两步,走在两位哥的前面。还没跨进门口,就叫了起来:“二哥在家吗?” 屋里的刘敢和淖妹他们正玩得开心,哪里想见到刘蒙之他们兄弟三来捣乱? 刘敢听到声音就知道是三兄弟来了,马上跟淖妹说:“你回应他们,就说我不在。” 这个刘敢,听他的口气,就是小气鬼,家里有漂亮姑娘来了,不让人看。李菲菲在猜想刘敢的心思,这男人有时候就是小心眼。 李菲菲是谁?你一男生那点小心眼她不知道? 可是,李菲菲来的目的,就是要见到这些公子,你还想把她藏起来,没门! 李菲菲就是想他们几个兄弟看,她还要看他们兄弟,听他们说话。 李菲菲也不认识外面喊话的人,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但直接回答他们刘敢不在家,恐怕他们真的不来了。 听说大王有六个儿子,听外面的声音好像来了三位,有人敢叫二哥的,不是兄弟才怪。一下子来了三位,她不好认识认识? 李菲菲是有目的的,肯定不能放过,情急之下回应到:“刘敢说,他不在家。” 阿香听了扑哧笑出了声音。 刘敢一听,这不是漂亮女人,脑子里有水? 他看着淖妹,骂也不是,不骂又不解恨,只是气得差点两眼冒火。 李菲菲是有意的,所以就很关注刘敢的反应。看刘敢一脸的不高兴,装作不知道似的:“我哪里做错了?不是你说的,要我跟他们说,你不在家。” 刘敢简直是晕了,差点骂淖妹是傻冒。 李菲菲对着刘敢,嘿嘿嘿地笑,那笑声是说,是我傻还是你刘敢傻? 刘缠走了几步鞋带掉了,他弯腰系鞋带时,刘蒙之走到前面了。 刘蒙之走着走着,走不动了。他看到淖妹了,只见淖妹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淖妹也看到了刘蒙之,她对着他灿烂地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清澈纯青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五王子刘缠,因为惯性差点撞上了刘蒙之。他稳住身子,推了一把刘蒙之,说:“哥,走啊。” 被刘缠推了一把,刘蒙之在恍惚中清醒起来,看得太入神了。 赶快反应过来:“我说刘敢,这几天不找我们玩了,原来金屋藏……” 说到这儿,一想不对,这‘金屋藏娇’的事,是皇上干的事,不能放在刘敢身上,只好说金屋藏美女。 这回淖妹撅着嘴笑,没笑出声来,她发现刘敢脸红了。她在看刘敢的反应。此时刘敢哪有反抗的勇气,他本来就有那心思,想把淖妹藏起来,不想让他们知道了。 这王府是大,一眼看不到边。可是,这消息的传递,就像天空的雷声,一传千里。 愣了好一会,刘敢才结结巴巴地回答:“谁谁谁屋里藏美女了?淖妹美吗?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看淖妹美?” “啊,在你眼里,淖妹不美,是不是?好,淖妹,跟我们走。”刘缠逮住刘敢的漏洞,拉着淖妹就往外走…… 刘缠油腔滑调,那声音一开口,就被李菲菲给排除了,那晚想绑架和非礼她的人,不是刘缠。 刘缠拉着淖妹,想跑那是没门。不但刘敢冲过去要阻拦,刘缠还没跑两步,就被刘胥行给抓住了。 刘胥行是老实人,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他就走在最后,要带走淖妹,就要经过他。刘胥行话不多,但力气很大,抓住了刘缠,他就跑不动。 刘缠扯了几下,没扯动,来气了:“四哥,你抓我干吗?我们带着姑娘回家,不好吗?” 刘胥行还是不吭声。 刘敢说话了:“别人姑娘又不认识你,你拉着她跑到你家里,别人同意吗?” “干吗不同意?在你家你光棍司令一个,有什么意思?到我家多好啊,三位帅气的小伙子陪她,我们把她当菩萨供着。特别是我母妃,特想要个女儿。姑娘你要是到我家了,那我母妃就会把你当掌明珠……” 刘缠口若悬河,把他家说得好得不得了,淖妹如果到他家里去,那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要是不去那损失就大了。 李菲菲一看,这个刘缠肯定是活宝,爱拿人开涮。看他的年纪恐怕还没她李菲菲大,竟然拿我开涮,好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弟弟,你是不是有恋姐情结?恋姐情结很好,我满足你,现在就跟你去。”李菲菲就随便说,看你脸红不脸红。 刘缠哪里脸红?他是脸不变色心不跳,没有一点反应似的,反而亲切地与李菲菲比起高来:“你好意思叫我小弟弟,我比你快高一个头了。以后可不能叫我小弟弟,我有那么小吗?” 刘缠虽然没有红脸,但有点小激动,好像对淖妹叫他小弟弟心里暧羊羊的。 不过,刘缠对恋姐情结不太明白,才说出疑惑:“你说的恋姐情结,是什么意思?” 敢情是古代人不知道恋组情结是什么意思,难怪刘缠不好脸。 李菲菲就解释:“就是说你还没长大,喜欢比你大的姑娘呵护你,这就叫恋姐情结。这是不是你的心态啊?” 刘缠听明白了。 这不掉价?他是男人,怎么可以要女人来呵护? 这一下刘缠急了:“你胡说什么?你不想去我家就不想去,怎么能说我一大男人怎能让女人呵护?” 刘缠脸红了,也放下了李菲菲的手。 一时间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刘缠。那一双目光都是讽刺的眼神,看得刘缠无地自容。 第五十八章 莫名的尴尬 刘蒙之发现以往爱开玩笑的刘缠,哪里有尴尬的时候?看来真有恋姐情结,这不说明他作哥的对他呵护得不够? 刘蒙之要弄清楚了:“老五,这么说你在王府里,我们几个哥对你呵护得不够?那你就没良心了。刘敢,刘胥行你们说,我们对老五呵护不够吗?” 刘敢当然说有呵护,责怪刘缠没心没肺,把他们几位大哥的呵护当驴肝肺了…… 刘缠在一遍责怪声,无言以对。 片刻的沉默,刘缠反应过来,我们三兄弟来是对付刘敢的,现在成了刘敢对付他刘缠了! 刘缠想了一下,恋组情结是不能再继续下去,要转移话题。 “你也看到了,我这位哥像是呵护我的哥吗?我四哥阻止我不让拉走你;二哥三哥当着一姑娘的面责问我。我不就是看你长得太漂亮了,想把你拉回家,而且拉你回家也为我三哥刘蒙之……” 说到为三哥,后面的话不说了,让他们去猜想。 三王子刘蒙之自然知道刘缠说的为他三王子的意思,他不吭声,只希望大家不要去猜想,想一想他刘缠那嘴里说出的话,能有多好? 几兄弟当然能猜到什么,就是李菲菲不熟悉他们,猜不着。 猜不着的就会发问,李菲菲心里藏不住疑问:“你刘缠自己拉一漂亮姑娘回家,与你三哥有何干系?” 刘缠看他转移话题的目的达到,他又来劲了:“我母妃有规定,以后我们三兄弟找老婆,就要论资排辈,你说我们拉个姑娘回去,第一个不是为了我三哥?” 李菲菲明白了:“你的意思,把我拉你家,就是给你三哥作老婆?” 这一下轮到刘蒙之不好意思了,他不但不好意思,还有点激动:“别听他胡编乱造。” 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开个小玩笑,你激动啥?明显是刘蒙之心里有鬼! 刘缠发现三哥的小秘密了,他对面前此姑娘,肯定有猫腻。 刘蒙之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李菲菲,他的心就些乱跳,也不敢多看她;这个刘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拿他与淖妹开什么玩笑? 刘缠发现秘密,就走到李菲菲旁边,悄悄地对她说:“发现我三哥脸红没?肯定他对你有意思。我三哥很不错的,你看他长的多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但的长的帅,更为重要的,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你可要好好把握……” 也不为什么,李菲菲与刘蒙之见面那一刻,她也有一种莫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现在再看刘蒙之时,她也有点脸红了。 刘敢见不得刘缠与淖妹在说悄悄话,有意见了:“你们来干吗?有事说事,没事赶快走人,没看我们正在忙着?” 刘敢下遂客令。 刘敢不是小气的人,为什么今天小气了。 侍女阿香在一旁,看着淖妹扑哧笑出了声。 李菲菲不解,问阿香为何而笑?阿香也悄悄在淖妹耳旁说:“他们几兄弟以前从来不窝里斗,这是第一次,有意思有意思,看来他们和平相处的日子、走到尽头了。” 李菲菲不爱听此话,责怪阿香:“你什么意思?那是我的错?我成了红颜祸水了不成?” “不是你的错,那是人的本性。不用管他们,你想干吗,就干吗。”阿香帮李菲菲解脱。 刘缠不理他们,没有人封他的嘴,他与淖妹说完悄悄话,就装着没事似的叫:“肖母妃在家吗?” 肖夫人听到刘缠的叫声,在里屋就应了:“在的,是刘缠吗?” 随着声音,肖夫人从里屋出来了,并问:“刘缠有什么好事?” 这些孩子们,有时候没大没小,还拿他们大人开玩笑,一不小心就会蒙。 刘缠嘴甜又快:“我们三兄弟不是好久没来看你了,来看看你。” 刘缠说着,从刘胥行手上接过东西,“这一点小意思,是母妃让我们送来,给您补补身子的。” 这哪里是吴夫人送来的,这是刘缠从母妃那里‘偷’来的礼物。 肖夫人在几个王妃当中,就算与吴夫人关系最好,她们还时常走一走,说说话。与王后和其他几个王妃,无话可说。一见面就一付臭脸,好像相互前世有仇。吴夫人这人好,不跟她人争权夺利,带出的几个孩子也一样。 不过,还真是有段时间没与吴夫人说说话了。 “阿香啊,把吴夫人送来的礼收下。”肖夫人很是高兴,并对刘缠三兄弟说:“你们看你们的母妃,多好的人啊,我谢谢她了。” 这礼其实不是吴夫人送的,是刘缠偷来当导具的。 “阿姨,不用谢,我们就来看看。没别的事,我们就走了。”刘缠一边说,一边看着刘敢。 刘敢一看刘缠的眼光,知道他又来歪点子。就说:“要走快走,过几天再来。” 刘敢本来想说,等淖妹走了,你们再来。 刘缠猜到刘敢的想法,但同时也猜到肖夫人下面要说什么。 肖夫人马上回应:“走什么,没看到我们要包饺子吗?阿香啊,叫伙房再加些料。” 刘缠了解肖夫人,爱争强好胜,更好面子。别人送礼来了,而且家里还有客人,不留客那不是她的性格。 刘缠不能太直接了,看了刘敢一眼,还是客气起来:“你家有客人,我们不便打扰吧?” 肖夫人没发现自己儿子的脸色,比猪肝还难看。刘缠可高兴了,就是要气他刘敢。 肖夫人此时的想法不一样,她想到,有客人来家里,还送礼来是给她面子,她一定要好好款待送礼的人。 “什么打扰啊,你们三兄弟来了更好,都是年轻人,有话说,淖妹是不是?”肖夫人不忘客人淖妹,把她抬出来应话。 李菲菲看着刘缠说话,觉得他很好玩,活宝,她喜欢。 李菲菲也喜欢看刘蒙之的样子,刘蒙之长得好帅气,还有那一双勾魂的眼神,让淖妹有点意外,他俩各自偷看对方,目光总能撞上,李菲菲有些心猿意马。 为了打破不平静的心意,李菲菲就说:“是啊。年轻人,赶快过来,一起干活。” 淖妹假装‘老大’,向他们发号施令,分散自己与刘蒙之的尴尬。 这样的事,在刘缠眼里,哪里是使唤?这才是看得起。刘缠把袖子一挽,叫道:“哥,我们就不客气,在这里吃饺子吧;但不能白吃,要干活。” 说着,三兄弟一起上,开始帮着刘敢包饺子了。 此时的淖妹,被刘蒙之搞乱了,都忘了听三兄弟的声音了。难怪有句话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现在的李菲菲就是这种情况,昏得不知道自己姓啥,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 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查出绑架她李菲菲的人? 第五十九章 欢乐的纠结 紫光殿里此时可热闹了,美女有淖妹阿香,小伙子有二三四五王子,好几位年轻围着一张桌子包饺子。 本来刘敢与淖妹站在相邻、包着饺子,刘缠看得不舒服,故意说要拿饺子皮,插进刘敢与淖妹之间,将他们俩分开就不走了,站在他们俩中间包起来了饺子。 刘敢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可刘缠就是没看见,继续干他的活。 当刘缠包好一个,要放下时,他才发现一个问题,原来刘敢身边的饺子,‘长’得很难看。刘敢这家伙在家里是宝贝,肖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哪里要他干活?包饺子的事更不用说,包不好是自然的。 刘缠又有话题了:“我发现一个问题,什么样的人,包什么样的饺子。长得不咋地的,包出的饺子也不咋地。” 李菲菲知道刘缠是笑话谁,看了一眼刘敢面前的几个不成样的饺子,偷偷地笑。 李菲菲偷笑起来,更加迷人,害得刘蒙之就偷偷看淖妹。看她那微笑的嘴唇和微微上翘嘴角,好不迷人啊。 刘蒙之也动起了手来,一边看淖妹,一边拿起面皮包饺子。 李菲菲理解刘敢包不好饺子,是正常的。做王子的哪里知道包饺子?就以为刘蒙之他们也和刘敢一样,不会包。笑着说:“你们不要十步笑一百步。你们这些王子们,会包就不错了,还讲究漂亮好看!” 李菲菲的话提醒刘蒙之,他在包饺子,只顾看淖妹,几乎忘了自己手上拿着面皮。 反应过来的刘蒙之,马上认真起来。 刘蒙之动作熟练,三下五除二,包好了一个饺子。他要掩饰他的内心世界,将饺子拿到淖妹面前,说:“看看,我的饺子长得怎么样?” 刘蒙之几个兄弟在家里,该干的活母妃要他们干的。所以,一般的家务事,还有日常的做饭做菜,吴夫人都有要求,要他们做。吴夫人觉得,尽管他们是王子,但自己学会生活,总不是一件坏。包饺子这样的事,那是小菜一碟。 淖妹和刘蒙之是相对的站着,早就发现刘蒙之偷看她的小动作。只是装作不知道,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刘蒙之,与他开玩笑:“饺子包这么帅的人,你是王子吗?” “淖妹你什么逻辑,饺子包得好的,就不是王子?你意思只有刘敢是王子?真是情人眼里出王子”刘蒙之也不忘要取笑一下刘敢,想把注意力都引到刘敢身上。 看到刘蒙之也拿他打趣,刘敢来气了,将气发在刘缠身上,一把推开刘缠:“哪里来哪里去,我包的不好,我就站我的位子包。” 刘缠毕竟比刘敢小,论武力是比不过刘敢,只好认输。 那个位子可是与美女女淖妹相邻的,现在被推了出来,他得找个台阶给自己面子。 于是他就钻到阿香旁边,还带着微笑道:“这里可不只是淖妹一个美女哟,我们的阿香姑娘也是漂亮的姑娘哟。” 看到可爱的刘缠来了,还夸她,阿香还是感动了一下。 作为姑娘有人夸,还是一件幸福的事。 既然别人把你当姑娘,也不能不吭声啊。阿香虽然高兴,但嘴上却不饶人,揭露刘缠的心思:“你是真喜欢我,还是为了气刘敢,说气话?” 刘敢已经站在阿香身边了,还夸了她,但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一时回答不上。 看一直吱吱喳喳的刘缠,被阿香的话噎住,刘敢就急刘缠了:“刘缠,你什么时候说话也结巴了,不会是……” 年轻人在一片打闹嬉戏的欢快声中,把饺子包得差不多了。可把肖夫人急坏了,她与年轻人也说不上话,真把她逼坏了。 阿香看包得差不多了,就建议:“包了不少了,一部分可以下锅了吧?” 看肖夫人的表情,刘缠看机会又来了,就跟肖夫人说话:“其实我母妃很想跟您说说话,走到半路了,听说你家来客人了,她怕影响您,又回去了。要不让她一起来吃饺子,让我母妃与您说话。” “刘缠啊,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赶快把你母妃叫来,大家热闹热闹。”肖夫人说,“这些孩子中,就算你最会体贴人。快快快,去把你母妃请来。” 肖夫人是太高兴了,也忘了礼术,怎么叫刘缠去请自己的母妃到肖夫人家吃饭? 可是,刘缠的目的,就是想把母妃叫来吃饭。怎么办? 刘蒙之看到刘敢的饺子包得不像样,就插了进来说:“饺子包的好又快,留下包饺子吧,就叫包得不好的去,要不然他包的饺子没人吃,你包的越多,越浪费。” 饺子包得不好的,只有刘敢。 刘敢听刘蒙之这样说,气得冲到他面,挥起拳头向刘蒙之的手臂打去。 用拳头相互批对方的手臂,是他们几个兄弟气愤的表现。自己出了拳头,表示了愤怒,但打的地方是手臂,不会伤着对方。 刘蒙之知道得罪了刘敢,他没还手,但还是解释:“我说的是事实。你想啊,这里的人,不是帅哥就是美女女,谁愿意吃那不漂亮的饺子?我知道,你不愿意走路,这样,给点诱惑,哪位帅哥去请我母妃,就让淖妹陪着去。” 刘蒙之这样一说,肖夫人也明白了,不能叫刘蒙之兄弟去请他母妃,要去也只能刘敢,或者叫阿香去。哪有自己的儿子请母妃,到别人家里吃饭的? 肖夫人就叫“阿香。”但话还没落音,刘敢便说:“好,我去,我和淖妹去吧。” 刘敢刚说完我去,就拉着淖妹要走。 李菲菲哪里肯,这不是拿当工具使唤?这个刘蒙之,怎么与她过意不去? 李菲菲有些委曲,这个死刘蒙之,是不是看她不舒服,拿她来说事?她急了:“我说刘蒙之,你想叫刘敢去请你母妃,就他去,干吗要把我扯进去?” 刘蒙之和刘缠的想法一样,反正要想办法把母亲叫来吃饭。 淖妹反对了,那就要说服淖妹,刘蒙之就继续劝道:“在刘敢家吃饭,刘敢去是最好的。我只是怕刘敢嘴笨,叫不动我母妃。把这一大美女抬出来,我保证我母妃会来。信不信?要不我们打赌。” “他说的不错,我们小时候爱搞恶作剧,我一个人去叫,别让吴夫人又以为我们搞恶作剧了,你跟我去吧。” 此时的刘敢,叫吴夫人来吃饭,是借口了,想与淖妹离开这三个家伙,才是真正的目的。 肖夫人也知道儿子的心思了,就对淖妹说:“淖妹,你陪刘敢去吧,你去了一定能请到吴夫人的,就说我很想她了。” 肖夫人的话语真切,能听出她是真想吴夫人说说话。再说李菲菲听说吴夫人是位慈祥可亲的夫人,还带出了这么可爱的三位王子,亲眼目睹其芳容也不错。就这样淖妹才答应,与刘敢一起走出去了。 出门的淖妹,没忘了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瞪了刘蒙之几下,那意思是说:“好你个刘蒙之,竟然拿我当使唤丫头。” 刘蒙之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那意思是说:“拿我怎么样?” 这两个家伙,有点说不清道不明、有点纠结了。 第六十章 请客 其实,刘蒙之叫李菲菲去他家请母妃,李菲菲还是愿意去的。她听阿香说过,吴夫人长得一副慈祥的面容,时常是笑容可掬,亲切可人、平易近人。她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也特别可爱,还说有机会带她到吴夫人家里去玩。所以李菲菲在期待中。 “我看你母妃,对这位吴夫人不错,看来吴夫人很有人缘关系啊。”李菲菲很想知道,吴夫人更多的情况。 刘敢告诉李菲菲,吴夫人年轻时,只是普通婢女,大王跟她睡了三次,就生了三位王子,大王一高兴就封她为夫人。听说她是个孤儿,孤儿能做到夫人她也满足了,从来不与她人争宠,只管自己培养好自己的儿子。所以,王后喜欢她,刘敢的母妃也喜欢她,连性情很怪的幸夫人,也不排斥她。 宫廷里的女人,哪里都有明争暗斗的,但吴夫人与王妃们都相处甚好,可见她是个善良的人,人见人爱的人。想到要见这样的人,李菲菲心里很高兴,走起路来一蹦一跳,像只欢快的小鸟。 在李菲菲的想象中,国王的夫人那是怎么高高在上,但现在却能与她们近距离接触,还能吃一锅饭,好不激动。 李菲菲蹦跳了一段路程,刘敢才指着前面的一幛房子说:“那个院子。” 只见前面有幢两层的房子,四周有个半人高的围墙,围墙上长满了爬墙虎,但被修整得整整齐齐,有的还被修剪成动物模样,形态逼真,憨态可掬…… 还没到门口,刘敢就叫了:“阿珊,开门。” 听刘敢的口气,就是经常来这里的,叫得那随意,声音又那么洪亮。 很快,从围墙里就传来声音:“二王子来了啊,快进。” 谁也没见着谁,就叫快进。李菲菲知道,这回话的人,对刘敢也是亲切。李菲菲想知道,此人是谁,便问刘敢。 刘敢说,阿珊是吴夫人的贴身侍女,对他和太子很好,他俩一来,她就亲自做好吃的给他们吃。他和太子来的时候,都老远就叫她,她好早点开门。她心好,生怕他和太子在外面待久了。 刘敢一边讲一边走,还没到门口,一个侍女打扮模样的人,开门在等着他们。刘敢说,她就是阿珊。 看阿珊成熟老练,应该跟随吴夫人多年了,看年纪也过二十多了吧,淖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了。按淖妹的称呼,应该是阿姗姐,按她李菲菲的称呼,那就不知道,估计阿姗与李菲菲差不多。 还是阿珊先开口:“这位大概就是淖妹了吧?真漂亮啊,难怪刘缠和刘蒙之两个家伙,吵着要到肖夫人家看你啊。真养眼,我们女人看一下好生妒忌啊!” 阿珊边说,边请他们进屋。 吴夫人早已站在院内迎接了。吴夫人奇怪,那三个家伙不是去肖夫人家了,怎么刘敢跑这里来了? 当刘敢带着一姑娘,出现在吴夫人的面前,吴夫人跟阿珊一样,感叹:“这位大概就是淖妹了吧,真漂亮啊,我都想多看你几眼啊。” 吴夫人说着就围着李菲菲转,转着不同方位来欣赏李菲菲。 这王府里的王妃,就奇了怪了,都这样围着人转着看的? “吴夫人,您才漂亮,您有着一副慈祥的面容,菩萨心肠,难怪所有王妃都喜欢你啊。我看到你就喜欢你,真想叫你一声妈妈哟。” 淖妹吃百家奶的,从小就会夸人,夸那那些女人如何如何的漂亮,如何如何的菩萨心肠,夸得女人们心里甜甜的,心甘情愿捞起衣衫来奶她。李菲菲心想,她现在这么会夸人,大概就是淖妹在起作用了。 “淖妹啊,你这话是好听。可是听得我心里不舒服啊。你千万别叫我妈妈,我哪里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儿哟。我那几个小子,经常气我,说我不给他生个漂亮的妹妹。真的好羡慕你的母亲,真有福气,生这么一个漂亮宝贝女儿……要不我拿个儿子跟你母亲,把你换到我家可好?” 刘敢在一旁不吭声,听这两位女人在相互夸奖。 可是,看了半天她们还没有停的意思,刘敢忍不住了:“您啊别夸她了,再夸她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我母妃要我来请您,到我家吃饺子。” 要到肖夫人家吃饺子,当然想去,孩子也去了,更重要的是,与这位漂亮的姑娘在一起真的能养眼,她一定得去。 去是想去,但也不能马上答应,那在淖妹面前,不是有点失水准? 吴夫人就委婉地说“我就不去了,都是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我一老妈子,坐在那里不影响你们吗?” 李菲菲没想到,真像刘蒙之说的,刘敢请不动吴夫人。 看来要李菲菲得出场了。 李菲菲走到吴夫人面前,拉着她的手,撒起娇来:“吴夫人,她们猜到难请动你,所以让我这个做客人的出面。您可得要去哟,您不去,我也不好再进肖夫人的家门了,你说是不是?” 吴夫人有了台阶,不再推辞:“是是是,你淖妹来了,我不去还真不好意思。阿珊,帮找套衣服,带点礼物,我们这就去肖夫人家。” 在肖夫人家的三兄弟,在想着怎么能听到淖妹唱歌。 刘蒙之最急于求成,李菲菲一走,就问阿香,听过淖妹唱歌没?是不是真唱的很好听? 说到淖妹的歌,阿香就沉浸在甜美的回忆中。她回忆着,讲淖妹那首《江南》,风到这里就是粘粘住过客的思念雨到了这里缠成线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好像阿香就在思念着一个无限美丽的世外桃源,那思绪久久不能割断。 阿香说得刘缠恨不得现在就能听到淖妹那天籁之声。 可是,刘蒙之的想法不同,他想的不完全是听歌的事,他想的是他母妃的事。他母妃这些天来,总是唉声叹气,刘蒙之是家里的老大,担当的责任重大,他要帮母亲解决心病。 刘蒙之没有过多想听歌的事,见了肖夫人便有了别的想法,问肖夫人:“我母妃这段时间老是唉声叹气,问她什么事,她又不说,我知道肯定是秘密。我想请您帮帮忙,把她的秘密挖掘出来。” 要挖掘别人的秘密,难。既然是秘密,谁还愿意说出来? “我肖夫人可没那本事,能把你母妃的秘密挖掘出来。你还是自己想别的办法吧。” 肖夫人不做没把握的事,拒绝了。 刘蒙之知道肖夫人会拒绝,他的目的不是要肖夫人来挖掘,只要肖夫人帮忙就好:“您只要费一点点口舌,就可以帮我了。只要你愿意就行了。” 肖夫人很佩服刘蒙之这家伙,他就是点子多,便鼓励他:“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说来听听。我能帮的一定帮。” 刘蒙之一手托起自己的下巴,深思起来,想一个妙招,让母妃心甘情愿地说。 第六十一章 游戏出秘密 刘蒙之是三兄弟的老大,他稳重,平常话虽说没有刘缠的多,但他点子多。兄弟们玩在一起想玩点花样出来为,都是他出的。刘缠经常说:“三哥,你点子多,你说。” 刘蒙之有时候爱装样子,明明心中有点子,他也得左手托起右手,右手托着下巴,一副深思的样子,思考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有了。”然后才把他的办法全盘托出。 阿香在刘蒙之思考问题时,想阻止他,就促使刘缠:“我说刘缠,你也不说一说你哥,哪有这样对待母妃的?让母妃在大众之下说秘密,这样的事也干得出来?” 哪知道刘缠还是站在哥哥一边,为他帮腔:“你一姑娘不懂,也不是你母亲,你也不理解。你不知道啊我母妃这些天总是唉声叹气,心里有什么事想说不敢说,都快逼出病来了。做个游戏让她说,未必不是好事,你一姑娘人家懂吗?” 刘缠一副男子汉气概,把阿香当小姑娘了;其实阿香比刘缠大好几岁。刘缠那架式,就是一大哥教训小妹一样,气得阿香真想揪他的耳朵。 毕竟是姑娘,阿香没敢动手,有气只好往肚子里吞。 她的意见一下子被刘缠说得没话回。 看再也没人反对了,刘蒙之就说方法。他说一会儿包饺子时,把一个饺子里放一个铜钱,用这个饺子做游戏,谁吃到,谁要就说一个秘密。刘蒙之觉得,他母妃一个孤儿,没什么秘密,这回心烦,心中也就是这一个秘密。想办法让她吃到那个有铜钱的饺子,逼着她说出来。 这个办法不错,但是怎么才能让母妃吃到那个饺子?肖夫人疑惑地问。 “你有口红吧,口红也没毒,我在这个饺子的两面,借您一点点口红,分别点上一小点。我们现在在场人知道,到时候把这个饺子往我母妃面前赶。” 肖夫人一听,要逼着吴夫人说一个秘密,有意思,支持。 “阿香,拿个小铜钱,再把我的口红拿来。” 一直不吭声的刘胥行,说话了:“三哥这样不好吧,你逼着母妃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说她的秘密?母妃没什么秘密,一旦说出的秘密,恐怕就是大秘密。” 刘蒙之这人,心里也是藏不着秘密的人:“大秘密就大秘密,我不忍心看着母妃被大秘密压着,总是唉声叹气的。我觉得,没有秘密负担的人,生活才幸福。我们母妃的秘密成了负担就不幸福了,我们还谈什么幸福啊!” 肖夫人觉得刘蒙之讲有哲理,没有秘密负担的人,生活才幸福。是啊,秘密有时候就是负担! 阿香也赞同:“刘蒙之,你这话说得有水平,没有秘密负担的人,生活才幸福。我支持你。”说着,就往里屋跑,拿口红和铜钱去了。 看阿香到屋里拿铜钱去了,刘蒙之又补充了一句:“铜钱拿两个。” 阿香也不管拿几个,只管听刘蒙之的。 人就是这么怪,都想知道别人的秘密。 不一会,阿香把东西拿来了,这才问刘蒙之,拿两个干吗? 刘蒙之没回答阿香的,却问肖夫人:”肖夫人,你一会能不能叫淖妹给我们兄弟三,唱首歌听?” 肖夫人这可没把握了,让一个刚见面的小女子,给他们三小伙子高歌一曲?肖夫人就直说:“这就不好说了,你让我提议是可以,但她也许会唱,也许不会唱。” 刘蒙之这也是试探肖夫人的,估计她不会说死,什么一定可以之类的话。肖夫人没把握,但刘蒙之一定想听,他又得想办法。这个办法,和对付她母妃的一样,也是吃出饺子里的铜钱,让淖妹唱歌。 刘蒙之就说出,为什么要让阿香拿两个铜钱的理由。也就是第二次游戏时,规定吃到铜钱的人唱歌,让淖妹吃到。 肖夫人一听,也没意见,这只不过是让淖妹唱个歌而已。 一切安排好,特别是两个饺子做好,还让大家看了看,知道那两个饺子,每面上有个小红点。这个小红点,不注意肯定是看不出来的。 做好所有工作,只等待刘敢把吴夫人接来了。 一切都顺利,刘敢把吴夫人也接到了。俩个王妃见了面,很是亲切,好似两姐妹,还有说不完的话。 刘蒙之想的是,尽快听到淖妹的歌,就督促说:“肖夫人,要不饺子下锅吧。” 肖夫人好像还有好多话没与吴夫人说完,看刘蒙之急的。没办法,肖夫人就下令:“好,下锅吧,分两次下。” 主人一下令,不一会阿香就端着饺子进伙房了。此时,刘蒙之要作动员了:“这样啊,你们三位刚才在路,没听到肖夫人话题。为了今天热闹,肖夫人在两个饺子里下了铜钱,想跟大家做个游戏,大家说一说,谁吃到这个铜钱饺子,该做点什么?” 刘蒙之脑子精明,他知道,不能直接说主题,直接说怕引起母妃和淖妹的怀疑。先征求大家的意见,就没人怀疑。大家是聪明人,最后都会统一到唱歌和说秘密的游戏上来。 在刘蒙之的逐步引导下,最后还是统一到唱歌和说秘密上来。并规定,第一个吃到的,说秘密。因为怕母妃说了秘密不高兴,然后让淖妹吃到,唱一首缓解情绪。 饺子煮好后,当阿香端上来时,刘蒙之又作说明:“说秘密的事,我建议两位王妃别参加了,我担心要是你们吃到了,给我们年轻人,说秘密不好吧?” 吴夫人觉得刘蒙之的话有道理,那是不太好,而且她现在就有一个秘密在纠缠着她。于是,她对着肖夫人说:“我们七老八十了,别跟年轻人扯到一块了。你们年轻玩吧,我们不参加了。” 肖夫人明白刘蒙之这小子的意思,就是让她肖夫人做实他母妃工作,这样让纯好有个心理准备,有决心说出秘密。 肖夫人便鼓励吴夫人:“怎么不参加,好不容易与年轻人一起玩,参加,不就是说个秘密。有人说了,秘密成了负担,人就不幸福。把有负担的秘密说出来心情才舒服。你说是不是?” 其他人为听到吴夫人的秘密,就赞同肖夫人的观点,鼓励吴夫人一定要参加。 在大家的鼓励下,加上肖夫人带头积极参加,吴夫人也不好扫大家的兴致,一咬牙说:“好,向肖夫人学习,和你们年轻玩在一块,不就是说个秘密?我就不相信我的运气那么好,让我有理由说出秘密?” 阿香就看着吴夫人,想和她目光对上,向她使个眼色什么的。 可能是吴夫人兴趣正浓,没想到看谁,所以目光与阿香一直对不上。阿香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但又不好当作大家的面,揭穿刘蒙之。再看一看大家都欢乐的气氛正浓,也只好随波逐流。 吴夫人话刚落音,刘蒙之带头鼓起了掌声。 于是,游戏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开始了。 这饺子里有个铜钱,有三个人吃的时候很是小心,生怕吃了不小心卡住喉咙。他们就是吴夫人,刘敢和淖妹。其他人只管夹饺子时,注意看表面,有没有小红点即可。 肖夫人最先看到第一个带红点的饺子,她趁吴夫人不注意,把那饺子赶到吴夫人的面前。吴夫人夹饺子时,不会夹到别人面前,不一会就吃上了。 吴夫人咬到铜钱后,咔嘣响了一声,她嘴巴不敢动了。而这一声音不小,大家都听到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吴夫人的脸上。 这可怎么办啊? 没人吭声。 最后还是刘蒙之说话:“母妃,我真不想让你参加,这怎么办啊?” 肖夫人接过话:“别急,让你母妃先把铜钱吐出来。”说着,她把碟子拿起来,叫吴夫人吐出来。 吴夫人就侧过脸,用衣袖把嘴一档,只听到当的一声,铜钱吐到小碟里了。 “我说吴夫人啊,看来你今年有好运了。好了,大家没吭声了,让我们的吴夫人向大家说一个秘密的时刻到了。”肖夫人一边说,一边带头叫大家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一片掌声中,吴夫人清了清嗓子,说:“说心里话,我还真没什么秘密。就是这段时间来,看到孩子们大了,我想家了,就有了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我一直都保密着,没告诉任何人,也没告诉大王。我打算近日要告诉大王,我欺骗了他。其实,我不是孤儿,我是有父母有家人的……” 原来吴夫人的父亲,是吴王刘濞手下的人。七国之乱之后,全家人被汉抓的抓,杀的杀打散了。那时的吴夫人有十来岁了,出去玩耍回来时,吓得又跑出去了不敢回家,只好穿些破烂衣服,跟着一帮乞丐乞讨。十来岁的她,在外面乞讨到了二年,直到大王刘非来到广陵城,新王府要招宫女,机灵的她,参加了选举。因为自己长的漂亮,人也灵活,就被选上了。 啊!这真是个大秘密,而且还不一般。这可是让大王知道了,她这样欺君,处罚起来恐怕不轻。 肖夫人在吴夫人说到一半时,就扯她衣服,叫她不要说。吴夫人一时激动了,什么也不管了,就说了出来。 第六十二章 寻找整人的人 王信儒送李菲菲进宫时,对她提了不少要求。要她及时汇报在宫中的情况。负责任的李菲菲,她来了两天了觉得应该要向董国相汇报情况了。 当刘蒙之他们走后,趁刘敢他们休息时,她跟躺在床的阿香说,她出去一会马上回来,就溜走了。 这时大家休息的时间,没什么人在外面行走,李菲菲三步并作两步向大门口走去。 以前的李菲菲看到门卫大哥会害怕。现在的她见他们好几回了,也不怕了。她撇了门卫一眼后,不吭声只顾低头走路。 李菲菲想,我这么一漂亮姑娘出门,她们肯定不会盘问吧? 李菲菲有了理由,走起路来也很自信,没有一点胆怯。她雄赳赳气昂昂,走向大门口……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在李菲菲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快要夸出门口那一刻,又想让门卫拦住她,问她一点什么,她心里才踏实。 可是,李菲菲出了门口,还真没人问她。 这是什么门卫?一点也不负责任。我要是位王府里的宫女,这样不就逃出去? 出了门口一段距离后,李菲菲简直不敢相信,就这样出来了。她回头再看了一门卫,在门卫的眼里,她似乎是个空气人,他们没看到似的。 不拦不更好,不用费口舌。李菲菲转向看了一眼门卫之后,又加快了速度向国相府走去。 到了国相府,国相府也有门卫,不知道国相府的门卫是否拦她? 李菲菲和国相府的门卫打过交道。第一次是跟踪董国相时,向门卫打听情况,她唱了一首好听的歌拉拢了门卫。第二次就是跟着王信儒进过一次国相府,有王信儒在,她什么也不用管。今天算是第三次,不知道好进不不好进。 李菲菲和刚才一样,且量一眼。撇了一眼门卫就雄赳赳气昂昂向前走着。 “这不是淖妹小姐吗?你找董国相吧,来我带你去。” 李菲菲正低着头向前走着,突然耳旁传来这样的声音,让她不得不循着声音看去。 一看一位帅气的小伙子,向她走来,笑容可掬,还做了个请的动作。 李菲菲就奇怪了,这小伙子怎么知道她叫淖妹?怎么知道她要找董国相? “我说门卫,你也不看我证件就放我进来,还知道我叫淖妹,还知道我要找董国相,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到门卫怎么知道这些情况,门卫来劲了,向淖妹解释:“我第一次看到你,你为我们的门卫唱了一首好听的歌,你目的是要打听那位长须老者是谁?你第二次跟着王信儒来的时候,去见了国相;你现在进来不是见国相,还会见谁?” 门卫越说越自豪:“我在这些门卫中,算是记忆力最好的,一般来人我见上一面便有初步印象,何况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就是一回就会终生难忘。你说你来了,还用得着查证件吗?” 李菲菲还真佩服这个门卫,看来他还是很认真的,要是生人估计他肯定会查明情况的。 看来国相府的门卫要比王府的好多了! “原来是这样。那谢谢你了,你也不要送我了,我知道国相住哪里,我自己去就好。” “你弄错了,现在的董国相不在家里,他还是大厅办公务。他从来到国相府,中午就没休息过,有时候晚上也工作到很晚。我不送你可以,你直接到国相府大厅去就好。” 听着门卫的语气,董国相还很辛劳的。这五十多的人了,这样加班加点能吃得消吗? “他办公的地方我也知道,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去就好,谢谢了。” 淖妹就直接向董国相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董国相的办公室,从窗屋就看到董国相要认真地看着竹简,一会皱皱眉头,一会儿又放下找别的资料,很是忙碌。李菲菲真不想在此时打扰董国相。 看来当个国相并不容易啊,特别是新来的国相,不但要熟悉国相府里面的情况,还要想办法与大王搞好关系,还有个不听话的太子刘建。 如果这个绑架案,要是查出来是某个王子干的,哪董国相怎么办?要法办王子?那大王同意吗?大王要是不同意,董国相能执行得下去吗? 李菲菲连这样假设一会儿,就假设不下去。 李菲菲真不忍心打扰董国相,但毕竟还来了,该汇报的还是要汇报,免得国相担心。 李菲菲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董国相一看是淖妹来了,马上就问:“淖妹你从王府出来了,怎么样?听出那声音是谁了没有?” 看董国相着急的样子,李菲菲真想说自己没用,查了几天了也没查清楚是不是王府里的王子干的。 反正是来汇报情况的,淖妹没有办法,只有如实回答:“我见了二三四五王子了,从声音上可以肯定不是二三五王子;四位一直没说话,不能断定是不是他。现在没有见过面的只是太子刘建和六王子刘定国。明天吴夫人家请客,不知道刘建和刘定国去不去?如果不去,那我后天就想办法搞个什么活动,把刘建和刘定国吸引出来……” 董国相听着李菲菲解释,知道她是下了功夫的,也为难她了。一个陌生人跑王府,要查案子,还是个姑娘。 “这不是为了让不法分子绳之以法,要不然怎么这么麻烦你啊。这个案子要是破了,我们得好好奖励你。现在没查出来也没关系,你不要急于求成,更不要暴露你去王府是为了查案的,你要是得罪了王子,特别是太子刘建,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坏事来。你要安全第一……” 董国相觉得要淖妹这样一个姑娘来帮他查案,很是内疚似的。 李菲菲看出董国相的表情,猜出自己的到来,增添了他的沉重感。为了让国相不用担心,李菲菲表示:“国相你放心,我会很注意的。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王府了。” “也没别的事。你刚才说吴夫人准备明天请客,那大王会不会去?” 当时散场时,是刘蒙之提出来明天要请肖夫人和她淖妹。刘蒙之此人心思慎密,他提出来请客估计不是单独请她们。如果她李菲菲没猜错的话,刘蒙之会请他父王去,再在众多人面前为他母妃求情,饶了母亲多年来的藏在心里的秘密…… 李菲菲想了一下,回答国相说:“大王会去的。国相你也想去吗?国相要是想去,我来想办法?” “我不是要去,我只是想知道明天大王的去向。我想和柳庄主一起见王后,大王要是有活动那就是我们见王后的最好机会。” 原来是这样。 李菲菲便肯定地说:“大王应该会去吴夫人家的。大王喜欢听我的歌,要是知道我去吴夫人家,他一定会去的。如果刘蒙之不请,我也想办法把他请去。” “那就好,你去吧。有什么事及时来汇报。辛苦了你了,淖妹。”董国相说得真情,好像李菲菲在为他董仲舒自己办事似的。 第六十三章 天平倾斜要砝码 李菲菲也是快步往王府赶,怕时间长了阿香担心了。 走到王府门口,她又想起这些门卫,怎么不如国相府的门卫严格。没想到王信儒给她的出入牌子派不上用场。难道这回来要进去了,也不查? 李菲菲希望他们查,她走起路了摇摇晃晃,有意想吸引门卫。可是,门卫仍然不理她不叫她,又是由她大摇大摆进了大门口。 这是什么门卫?这要是有人想害王府里的人,这不就成功了?这得好好向大王反映反映,要把负责门卫的负责人换了。 就在李菲菲胡乱地想着时,突然从路边的草丛边窜出一个人,冲到她的面前就是一拳打来,吓得她差点软坐在地上。 还好那拳头只打到她眼前,只差一毫米的地方,停止不前了。 那拳头挡住了她的视线,却有个声音说:“你不会武功?” 敢情是有人来拭探她会不会武功的。 随着声音的出现,那拳头也收回去了。出现在李菲菲眼前的是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 此时就算他再帅气,在李菲菲看来都是魔鬼。李菲菲来气了:“你神经病啊,一个姑娘人家会什么武功?你想干吗?想吓死我?” “我想干吗?你到王府来了,还问我想干吗?”小伙子意思这是我的地方,你一姑娘还想喧宾夺主? “你知道我是谁?”小伙子把脸伸到李菲菲面前,让她看个清楚明白。 此时李菲菲看清楚了小伙子,这家伙长得还蛮帅的,就是说话语气有霸道,听起来让人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难不成是王府地位不低的人? 这王府地位最高是大王,大王应该没有这么年轻;除了大王下来就是太子和王子。看来他不是太子就是六王子了。太子和六王子她不认识,其他的王子李菲菲都见过了。难不成是太子刘建?或者是六王子刘定国? “让我猜猜你是谁。我要是猜中了,有什么奖励?”李菲菲看了小伙子的面相,不属于那种穷凶极恶的家伙,属于面善之人,从那一拳来看他应该是个好人。如果让李菲菲猜的话,她猜应该是刘定国。 太子刘建既然是十恶不赦恶贯满盈,那长相也应该是面目狰狞张牙舞爪…… 李菲菲在想,小伙子也在想:“猜中要奖励。她要是认识我,不一猜就中?我不白白给她奖励?” 这样的生意并不笨的小伙子,肯定是不会干的。 “猜中没有奖励,猜不中要罚。”小伙子轻描淡写地说。 李菲菲有意见了:“这样不都是人沾便宜?我说你是不是男人?有你这么小气的男人吗?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男人?让我猜一猜,也是给你一个怜香惜玉的好机会,没有情商。走人了不跟你玩。” 李菲菲见不得男人这么小气。小气的男人没意思。 李菲菲绕过小伙子,要走人。 小伙子哪里让李菲菲走人,他一个跨步又拦住李菲菲,并直接告诉李菲菲,他叫陈武,是王府与国相府的护卫长。刚才李菲菲出门时,他就跟踪她了。开始还以为想逃走的宫女。没想到她进了国相府,还又回来。他作为护卫长不弄清楚她的底细怎么成?刚才那一拳就是拭擦她是不是会武功,要是会武功,那恐怕就是…… 李菲菲一听,这个护卫长陈武,把她当刺客了。 李菲菲被冤枉了,心里不是滋味:“有我这么漂亮的刺客?还有我这样傻的刺客,从大门进出吗?你是搞什么关系当上这个护卫长的?我看你这没脑子的护卫长,还是早点下岗的好,别等到王府出了安全问题再来换你。” 还没有人说他陈武不称职的。他要是不称职,一眼就认识她不是王府里的人,他要是不称职就不会跟踪她。不过现在的陈武,不在乎她怎么评价,他要弄清楚的,她怎么一会儿出王府,一会儿进国相府。 “你不用管我称不称职,我现在以护卫长的身份,要查你的符牌,拿出符牌来吧。”陈武说着,伸出右手到李菲菲面前,要符牌。 作为淖妹是鲤鱼村的村名当然有符牌这个身份理论上。可是,那身份证她母亲拿了,她没带。她母亲带在身上,用来在外演出对付官爷的,现在的李菲菲是拿不出来的。 见李菲菲拿不出符牌,陈武高兴了,看你还说不说你叫什么,是来干啥的? “没有是不是?没有就对不起,跟我到国相府的刑部走一趟。” 李菲菲不知道,为什么要到刑部去?那不是审犯人的吗?没有身份证就是犯人了? 虽然去刑部也没多大关系,只要她说出来董国相认识她,应该就没事。但这样免不了就要打扰董国相。董国相本来就繁忙,再给他添加麻烦就不好了。 这一下李菲菲老实了,看来要如实说来自己的身份了。 于是,李菲菲问陈武:“护卫长大哥,你看过淖妹戏班演出没有?” 他要是看过就好说了,她就是演唱的主角淖妹,这样介绍起来就不费力了。 陈武一听姑娘的口气,这才确定此姑娘就是那戏班的主角淖妹! 李菲菲出王府的时候,被正在门卫查岗的陈武看。陈武第一反应此人不是王府的人。可是,看着看着觉得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细细琢磨好像在哪里听过她唱曲。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去乡下看朋友时,听了一下乡间小曲,那姑娘唱得特别好听,也长得漂亮,他就向旁人打听了下此姑娘是谁,别人告诉他她叫闹妹。 可是,陈武就想不通,她一唱曲的姑娘,跑到王府来干?于是,他就叫门卫不要理她,让她出去。陈武就在悄悄地跟踪她,没想到她去了国相府还回来…… 这么说来,她还真是淖妹! “不知道什么淖妹戏班。”陈武口是心非地回答。 陈武不知道淖妹戏班,就不好说了,淖妹只好把他带到肖夫人家里去说了:“这样那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到肖夫人家,我正在肖夫人家作客。” “你是这里的客人,可是你的行为又有些神秘。在王府作客,在大家休息时又匆匆忙忙跑到国相府去,好像是搞特务工作似的,让人生疑。我都怀疑你是冒充淖妹的。这样吧,你唱那首‘妹妹找哥泪花花’我听一下,看你是不是淖妹。我不知道什么闹妹戏班,但我听别人唱过这首歌。” 李菲菲发现了,这个家伙听过她的歌,却说不知道闹妹戏班,那不是有意为难她。没办法,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菲菲说了一声好,便小声地唱了起来;她怕声音大了影响别人休息。 陈武一听,沉浸于有位妹妹在找他的情景中,随着那优美的声音、随着那情妹妹牵挂情哥哥的愁绪,陈武的心情也牵挂起来…… 淖妹唱完了最一句,看到陈武不能自拔的样子,猜想这家伙还蛮富有情感的。 “哎哎哎,唱好了。”淖妹看了半天,陈武还没回过神了,她不得不提醒了。 “好好好,唱好了那你走吧。”发现自己失态,陈武只好快点打发淖妹走人。 那淖妹就不管了,赶快回紫光殿,要不就让阿香担心了。 李菲菲走了好远了,陈武才回过神,他似乎还有事没与淖妹交待清楚。 他又跑到淖妹面前,说:“你是肖夫人的客人,也是王府里的客人,也就最是我陈武要保护的客人,你在王府有什么麻烦别忘了我这介护卫长,我有责任会保护你的。” 这家伙是干什么?表决心?不会是爱上我了吧?李菲菲也猜想着。 不管陈武是爱上了,还是尽他的职责,有人保护总是好事。李菲菲带着灿烂的微笑向陈武点头。 陈武这才兴起右手,与淖妹说:“下次见。” 李菲菲也举起右手,向陈武回应说:“下次见。”后面还加了一句拜拜! 第六十四章 挑战 董国相经过考虑,要从王后入手,王后是女人,女人心软好说也好哄。 “步舒啊,把育乐厅的何乐女叫来。” 董仲舒想好了,他一个男人去见王后肯定不好,要带几个女人作掩护,去看王后就没有人说闲话。 何乐女是育乐厅的一个漂亮女人,她专门负责民歌的收集工作。国相府有个乐厅,主要工作是宣传教育祭祀音乐各项杂工作。 吕步舒一听到老师要叫何乐女,吕步舒心里就不舒服。因为何乐女是个漂亮的女人。吕步舒来时师母悄悄地有吩咐,要看好他的老师,不要被狐狸精迷走了。 所以吕步舒最怕老师与漂亮女人有来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老师也许是为了工作。只要老师与女人有关系扯上,他就不自觉地想起师母的嘱托。 “老师,一般的事就叫我来干就好,不用麻烦乐厅的人了。” 在没有人的场合下,吕步舒叫董国相不叫国相,只称老师。叫老师才显得亲切。 老师有什么事,没有他吕步舒不能办的,何必要叫别人,何况还是位漂亮女人。 吕步舒从心里抵触老师叫何乐女,就站在原地不了。 “吕步舒你什么意思?我叫你做个事,你还挑三拣四的?是不是想起你师母什么了?” 董仲舒哪里看不出吕步舒那点的小心思,严厉起来:“快去。” 看老师严肃起来,吕步舒又不好再反抗,只好撅着小嘴,气嘟嘟地去了。 吕步舒从前不敢跟老师多嘴,自从师母进了长安和师傅在一起后,在师母的教唆下,有时候敢与老师对抗了。 当吕步舒叫来何乐女时,何乐女便问:“董国相,你怎么让你的学生不高兴了?” 这个何乐女也是,还敢责怪他董国相?我董国相也就是前几才认识,好像他们认真很久了,好像他们是平起平坐的。 何乐女与董国相只是因工作关系,虽见过几次,也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何乐女不该再见面就责怪国相的。看来何乐女是个性格直爽的人。 董国相也不管何乐女的责问,只管他的事:“乐曲准备好了没有?” 董国相安排何乐女,今天要准备两个曲目的。新来的国相吩咐工作,哪里敢有怠慢? “国相,准备好了。” 何乐女嘴上应了,但心里有些不乐意了。董国相要她准备和曲目,是去见王后的。 说心里话,她何乐女是个女人,不懂为官之道。但进了国相府后,耳濡目染还是知道一些为官之道了。一个新来的国相,哪里这样处事的?你国相来了没几天,要带女下属去见王后,是不是有点不妥? 何乐女敢恕不敢言。 看来董国相真是儒家大师,做学术的,不知道当官之术。 看到何乐女欲言又止的情形,董国相便问:“何乐女,有什么顾虑吧?” 何乐女本来性格就直爽,既然你董国相说开了,她就不隐瞒了:“我昨晚细想了一下,你一个刚来的国相,一个男人,我一个女人陪你去见王后,是不是不妥?别人不知道,以为我们还是什么亲戚。” 何乐女说得委婉,说成亲戚,她差点说亲密关系。 何乐女估计董国相是见不着大王,想从王后这里找突破口,拿她们女人来做文章,这哪里是大男人做的事?这哪里是儒家大师?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心眼多,想这想那。我跟你说,我都是为了工作。只要我们做得正,心里踏实怕什么?再说了,也不是你一个去,一会还有其他女人的。不用担心,拿好你的曲目吧。” 还有人?谁啊?何乐女心里想着,不敢问。 何乐女从身上拿着两卷竹简在空中举了举,说:“两个曲目,都拿好了。” 在来的路上,吕步舒只顾生气了,没注意何乐女身上还带了两卷曲目,便好奇问起来:“什么曲目?献给王后?” “一个叫《哀郢》,一个叫《凤求凰》。”何乐女回答道。 吕步舒一听就想不通了,老师你刚来,送一个《凤求凰》曲目给王后是什么意思?吕步舒可是知道的,《凤求凰》可是一首求情之曲…… 吕步舒逼不住了:“我说何乐女,你让我们江都国的大国相,送一首《凤求凰》的曲子给王后,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激起大王与国相的矛盾?还要是毁了我老师的名誉?这不是有意想赶我们老师走?是不是大王叫你这么干的?想赶走我们离开江都国?” 何乐女不理吕步舒。心想你不就是国相的学生,还很啰嗦的。 这曲目是董国相让何乐女先的,选上这两个曲目,也是何乐女经常深思熟虑定下的。 何乐女觉得,王后这年纪和这身份,正到了思念过去浪漫爱情的时节,此时让她听一听那些爱情浪漫曲,她会想起从前那美好的事物……。只要想到美好的事物,对身体自然有好处。 想到这里,董国相批评思想不纯洁的吕步舒:“你还年轻,你不懂,你只知道《凤求凰》是爱情曲目,却不知道更深层次的意义。一时跟你说不清楚,以后慢慢给你讲。你先去通报王后,说我要去看望她。” 吕步舒还是担心这个曲目不太好,您送给王后这样的曲目,谁都会联想到是求爱的信息。大王要是知道了,怎么想?大王又是个粗人,想事情也简单,他要是往这上面一想,他的脾气一来,老师受得了吗? 吕步舒还是担心:“老师,你可能思考问题深刻些,可是大王如果跟不上你们的思维那么深刻,就想到你是向王后求爱,这可是不得了的事。为了防止误会,我看《凤求凰》这个曲目还是算了。” 董国相还是那句话,你懂什么,同时也解释:“人类最美好的东西就是爱情,给人的力量最大的也是爱情。现在的王后需要回忆过去的爱情,如果让她追忆一下过去的爱情,不知道能唤醒她多大的精神力!你懂吗?” 董国相这一番解释,吕步舒有点去里雾里。 但董国相那铿锵有力说教,好像是真的一样,吕步舒不相信精湛行。 吕步舒只好听从命令,去通报王后,董国相要去看望她。 第六十五章 软硬兼施要赛马 董仲舒让吕步舒先去通报王后,他是有目的的。你大王不是不想见我,那我就见王后。王后是不会说谎她不在家里。 吕步舒只按国相的要求,向王后的侍女采莲通报说:“你转告王后,我们国相要来看望王后,请问王后有没有空啊?” 采莲哪里敢回复吕步舒,王后有空还是没空?王后是有空的,她一天除了吃药没有别的事。可是,王后要不要见国相,采莲没有了主意。 “你稍等一下,我回去问一下王后,看她今天有没有别的安排。”采莲马上跑回屋里,请示王后。 没有了主意的采莲,只好向王后请示。 王后就奇怪了,你新来的董国相,跑到我这里来干吗?就算是要到我这里来,你董国相也得先通知大王,让大王来通知我才合理? 王后断定有个环节出问题了。 问题出在哪里?董仲舒是儒家大师,该有的礼数他是不会忘的,可能是董国相没有办法通过大王来看她王后。要么是大王不让董国相看王后;要么是大王有意躲着不见董国相。不管是那一种情况,反正是大王的错。 既然大王不让董国相来看她王后,那董国相为什么还要来?是董国相想巴结大王,还是真有事要与她王后见面? 不管是什么,他董国相既然想来见,那还是要见的,不但要见,而且还要让大王知道,她王后见国相不能瞒着大王,让大王知道看他是怎么处理。 王后思考后就安排采莲,欢迎国相来做客删马上通知大王,说董国相要来看我,问大王有什么事没有? 大王得知董国相要看王后,心里就来气,这董仲舒也不懂味,别人不想见,你还赖着要见王后。大王要王后说自己身体不适,不便见人。 采莲马上告诉大王,王后已经告诉董国相了,让他来。采莲解释,董仲舒不但是国相,又年长,要尊重、要给他一个面子。 一旁的陈太傅听了,也劝大王:“大王,不见他逃避不是个办法,我陪你去看一看,他董国相看王后到底是何用意。” 陈太傅一旁插嘴,大王就想起来了,不是叫陈太傅想办法把董国相赶走,怎么不见成效?大王就问了:“不是叫你赶走董仲舒,怎么不见动静?” 大王了太性急了。董仲舒才来几天,你就要把别人赶走?怎么说也得有时间,抓住他一些把柄,才有理由赶他啊! “我在想办法,哪里会有这样快的办法。我陪你去吧,会一会他吧。” 在陈太傅的劝说下,大王就去看一看,董仲舒到底想干什么? 大王与陈太傅商量,要去王后那里与董国相见面,但他俩先不出面,在侧厅先听一听董国相要与王后讲什么之后再说。 董国相肯定王后不会拒绝他的,他还没得到吕步舒的消息时,他已经在等待另外俩个女人的到来。她们是柳庄主与茶何乐女。 在王府不远外,他们相聚了。董国相向她们分别介绍:“这位是我们育乐厅的何乐女。这位是绿叶茶庄的柳庄主。” 柳庄主还了一位美女,是绿叶茶庄的茶妹,纯于婴。三个女人礼貌地相互行礼,表示认识。 绿叶茶庄的大名,现在在广陵城是名声在外,人人知道那是高消费的地方,听说喝‘武夷茶’和吃黄金差不多。说起绿叶茶庄,如雷贯耳。 何乐女就不明白了,虽然绿叶茶庄名声在外,但毕竟是生意人,董国相把她拉来干吗?面上还带一面纱,神秘兮兮的。 阿乐女是个有城府的人,心里对柳庄主不太友好,但表面上还是笑容可掬,与柳庄主开玩笑:“绿叶茶庄赫赫有名,到时候想跟着董国相去参观一下,可否?” 何乐女不清楚,这个董国相与柳庄主什么关系。不管他们什么关系,她说点暧昧的话,看柳庄主有何反应。 柳庄主哪里听不出来,你跟董国相来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你们关系好? 柳庄主心想,你这个何乐女还真厉害,董国相没来几天,你就能跟上他,看来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 “你想参观我们绿叶茶庄,你就自己来,千万别跟董国相来,你要跟他来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他啊一身赴在工作上,哪里舍得出来喝茶啊?更不敢带上你这大美女出来了,国相是不是?” 柳庄主说着,语气即柔情,又有醋意,纯于婴年轻姑娘都听出来了。她看一眼自家的主子,看一下何乐女,心里在想这不是两个女人吃醋了? 董国相不会听不出来,他马上安排事情、把注意力拉到今天的工作上:“我们明确一下各自的主要工作。何乐女与王后谈音乐的事,柳庄主谈阴阳五行,纯于婴就负责泡茶。我猜测大王坐不住,会来的。听说大王在王后面前不会发脾气,你们尽管展示你们才能,为王后服务……” 董国相没给她们再说醋话的时间,带着三位大美女向王府走去。 王后准备好了董国相的到来,她在采莲的伺候下化了妆。采莲这侍女会打扮,把王后一打扮,不仅看不出她是病人,还成了一大美女。 王后的想法不复杂,在她看来国相来看她,不外乎就是礼节。她不管国相来的其它目的,她就想把太子刘建交给他,让新来国相把太子教育好。 你董仲舒是儒家大师,学富五车有知识有文化,你到江都国来当国相了,就应该把江都的国民教育得有文化有素养,你就得把太子刘建教育成有用之材…… 王后正在想着,采莲把董国相迎进来了。 董仲舒向王后行礼问候之后,等待王后发话。 王后不明白,你来看我,带几个女人来干吗?她们是你什么人?王后有些云里雾里。 先不管是什么女人,请他们就坐再说。 董仲舒几位在王后赐坐后分别坐下,只有纯于婴站在董仲舒背后,一副侍女姿态,毕恭毕敬。 董仲舒坐下后,扫视了一下这屋子。 屋内的摆设非常豪华。屋内是淡淡的檀木香,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那屏风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屋子里都是那么清新闲适,右边有一长椅上,上面都铺钉着富丽堂皇的兽皮,踏上去像最贵重的地毯一样柔软,条纹斑斓的、还散布着美丽光泽;这些兽皮似乎就像在青草最茂密的跑马场上散步,或躺在最奢侈的床上一样……整个屋子里无不透露出高贵奢华。 董仲舒就夸王后的宫殿金碧辉煌,实在是太漂亮。 要是有人夸家里漂亮高兴才是。可是王后高兴不起:“金碧辉煌有什么用?董国相你刚来可不知道,我这身子骨都病了十多年了,也不知道还能住在这几天。” 董仲舒看得出来,王后虽然说得轻松,但语气有些伤感。 董仲舒顺着王后的话接下来说:“身体不好,谁都会伤感的。对你的病我也是略知一二,所以今天来看望你时,带了两位健康保障师,来为你瞧瞧。这保障师不是医生,但她们比医生还重要,王后如果有兴趣,我让她们与你交流交流。” 带来的两个女人,是健康保障师,有意思。这引起了王后的兴趣。 “保健师哪是干什么的?”王后不知道什么保健师。 第六十六章 魔鬼声音 大王带着陈太傅走在董国相的后面,看到董国相进了王后的清宁殿后,他们也悄悄跟在后面进去了。只是他们没有进大厅,叫侍女们不要吭声,就呆在侧厅,偷听董国相他们要谈些什么。 大王从来没有做过这类不着边际的事,陈太傅就不解了:“大王,你难道真的是怕董仲舒?” 大王没有回答,他看着陈太傅,只是说不清道不明。 董仲舒一个博士,来他刘非的江都国当国相,他大王怎么会怕他一介书生?他不就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文化高一点?这文化高一点能翻上天了?当然不会怕他。 但是,大王总觉得在董仲舒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大王刘非不想与他接触。这种力量可能是皇上叫他来当国相,无形有了皇上的后盾、有了皇上的阴影,让大王有些敬畏;或许就是董仲舒他那儒家大师的光环,让大王只想敬而远之。 大王一时是说不清楚,但他还是不会承认怕董仲舒的:“我到侧厅听一听他们说话,就是怕他了?这不是怕,想了解一下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大王与陈太傅俩人,就静静地坐在侧厅,听着大厅里董仲舒与几个女人在谈话。 董仲舒猜到王后对保健师有兴趣,果然不出所料,王后马上要向柳庄咨询有关身体健康问题。 董仲舒就安排何乐女行讲。何乐女说了一声好,就拿出身上的曲目,递到王后的茶几面前。 王后一看竹简,一时不知道内容,便问:“何乐女,这是……?” 何乐女笑兮兮地看着王后,好象告诉王后这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王后看何乐女的表情,更想知道这是什么。 何乐女把王后的兴趣调动起来后,才说:“这是董国相赠与你的《凤求凰》琴曲。” 王后知道《凤求凰》是爱情曲。这个刚来的董国相,送我这个曲目是何用意? 在侧厅听说话的大王,听到何乐女说董国相送这两个曲目,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董国相是什么意思? 大王有些生气了,站起来要进大厅问个清楚明白,你董仲舒想干啥? 大王站起来还没走两步,就被陈太傅拉住了,悄悄地对大王说:“既然坐下了偷听,就好好听一下,看他董国相怎么解释。” 大王一想也是,又坐下来继续偷听。 此时在大厅里的王后,第一想法也是觉得董仲舒送她这样的曲目不妥。但既然他送了,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送的,就是有那种想法,他也会解释得合情合理。 这个何乐女的话,有意制造气氛,把送曲的事说得神神秘秘,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何乐女没有说明白,董仲舒马上解释:“这个曲目是根据王后的情况,咨询了何乐女,才送王后的。何乐女你要把送这曲目的原因,好好说一说,好让王后明白,别产生了误解。” 何乐女看王后的表情,知道刚才没说清,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何乐女看到董国相有点尴尬了,才解释道:“国相送这个曲目,是用来为你调理身体健康用的。” “这个曲目还可以调理身体健康?”王后半信半疑。 董国相抓住王后的疑惑,向她解释:“王后你不相信,开始我也不相信。但听了何乐女的所讲的道理,我这知道这两个曲目对健康调理真的有好处。何乐女只是担心效果不太好,不敢向你推荐。我觉得应该向你推荐,下面怎么个好法,就让她来好好向你解释吧。” 其实哪里是何乐女主意,完全是董仲舒想接近王后的办法。 王后看着何乐女,点头表示同意,并说:“那就麻烦你了,我洗耳恭听。” 王后都洗耳恭听,何乐女能不说吗? 何乐女说,音乐对放松身心、振作精神、诱发睡眠等,都很有实效。在生理上,音乐能引起呼吸、血压、心脏跳动以及血液流量的变化。有一些类型的音乐还能刺激身体释放一种内啡呔天然鸦片制剂,可达到松弛身心和纾缓疼痛的效果。 大汉音乐有五音,宫、商、角、徵、羽的特性,正好与五行的金、木、水、火、土有不谋而合之处。如宫音雄伟、宽宏,具“土”之特性,可入五脏中的“脾”;商音清净、肃穆,具“金”之特性,可入“肺”;角音属“木”,可入“肝”;徵音属“火”,可入“心”;羽音属“水”可入“肾”。五音和五脏这两个看似截然不同的概念,经由“五行”而彼此产生作用。 王后身体虚,精神不佳,就要听一些抒情浪漫的音乐,勾起对从前的美好回忆,激发沉睡的热情,增加免疫力…… 何乐女说到这里,董仲舒就接过话:“所以就选了《凤求凰》这个曲目让你听。这可不是我献给你的,要是大王知道我送你《凤求凰》,不跟我拼命?” 董仲舒说着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王后都不好意思了,刚才她就是这样想的。 “要想听这个曲目有好的效果,还得讲究几点。基本一点,你听之前的心一定要安静下来;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找个好的演奏之人。何乐女你帮王后挑选一下,看最合适的让谁来演奏?” 董仲舒抛出这个问题,让何乐女接着往下说。 “我知道王府与国相府里有几个弹琴高手,大王、国相、我们乐厅长官、刘定国……。为王后演奏最好就是大王,我听说当年还是大王演奏这个曲目向王后你求婚的。如果他来演奏必定能勾起你对当年的回忆,那美好的记忆激发你心中的热情,心情就会健康起来。如果大王没有时间,那就让国相来演奏。国相是司马相如的好朋友,对他的这个曲目理解深,必定也能勾起王后恋爱时的往事……” 此时的大王,正在侧厅听着,听到何乐女提出董国相为王后演奏,大王就来气。心想你何乐女是什么意思,竟然让国相为王后演奏《凤求凰》? 大王又想出面教训何乐女一顿,又被了太傅拉着了:“你别动,这时正是考验王后的时候,好好听一听王后是不是有二心了。” 大王一想是啊,看你王后如何是好。 想是这样想,但王后毕竟是女人,还得矜持,不然董国相不笑掉大牙? 王后摇晃着双手说:“那不行不行,我怎么好意思让攻国相来为我演奏?我要大王演奏。这能治我的病,他不来为我演奏、看看怎么收拾他……” 听到王后说要收拾大王,大王心里还挺高兴的,这意思王后还是给他大王的面子。要是让董仲舒来为王后演奏《凤求凰》,那他大王的脸面往哪里搁? 董国相哪里会松口,他也找理由:“如果大王真的忙,就由我来演奏吧。我一国相来到江都国,也不就是来做个样子,国相府有那么多人,什么事他们去做就好了,哪里用得着我们做具体的事?王后你就放心,我不干活,有大王在,江都国相府一样运转。如果我的演奏对你身体有好处的,不就是真正为百姓服务了?你王后身体健康就是我们江都国的福气,何乐女你说是不是?” “是啊,王后。” 何乐女在赞同董国相说得对后,就直接点破王后的想法:“我知道王后的想法,怕大王知道责怪你。要不这样,我们想办法将大王请来为你演奏,我和国相也来助阵;同时把陈洁也叫来陪你,董国相知道那姑娘与王后你有一样病情,也想到叫她来听曲,当陈洁想听别的曲目时,董仲舒愿意为那姑娘演奏……” 何乐女讲到这里,王后高兴起来,说:“何乐女,你这个建议不错,我同意。陈洁那姑娘真可怜,年纪轻轻也得了这种病,叫她来我们一起听音乐,这是件好事。” 说到陈太傅的女儿陈洁,王后就可怜她。她母亲走的早,是陈太傅一手将她带大,可怜早早没有了母爱,还得到与王后一样的病,王后只要一看看病,就想到陈洁,就会派人叫她来一起看。 王后没想到,董仲舒还这么有心,记得陈洁也有此健康问题。 在侧厅的陈太傅,听了心里很是高兴。先前对董仲舒很有敌意的陈太傅,现在心里被触动了一下,原来董仲舒有一颗善良的心。 在侧厅的大王与陈太傅,目光对视了一下,大王也佩服起董国相了,便说:“暂时别想赶走他了,他要为王后和陈洁治病这是好事,让他治吧。” 陈太傅能说什么,别人想办法为王后、还有你女儿治病,你还好意思赶别人走? 音乐为王后与陈洁治病的事基本达成,董仲舒心里很是高兴,带着微笑看了下何乐女,算是表彰她有功。 接下来要柳庄主出场了,这才是他董仲舒的重点! 大汉人都知道他董仲舒是儒家大师,其实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身份,他还是赫赫有名的‘阴阳五行’大师。 董国相转移话题:“这个音乐的问题就这样定下,具体时间由王后定。现在我们谈另外一个话题,这个话题由我们的柳庄主来向王后禀报。” 第六十七章 回家 今天行事不顺,李菲菲心情郁闷。看刘蒙之在马背上那得意劲,心里就添堵。是不是天意不让她李菲菲治刘蒙之? 都是刘建那扫把星,跑过来干吗?把她的计划都打乱了。 不过也好,知道绑架她的人是谁了,也算是完成了一项任务。 看来整刘蒙之的事要暂时搁置了,先把绑架嫌疑人刘建交给董国相再说。 李菲菲郁闷地吃了中餐,向肖夫人请求要回家了。 李菲菲没什么城府,喜怒哀乐都是写在脸上的。肖夫人看淖妹心事重重,就关切地问:“你有心事要说出来,不能闷在心里把自己闷坏了。” 李菲菲虽然没什么城府,但她还是知道的,有些心事可以说,有些心事不能说。刘建此事能说吗?要是告诉肖夫人,谁知道会不会传到刘建耳朵里啊?要是传到刘建那里,他有准备了,不增加董国相法办刘建的难度? 李菲菲为自己开导,骗肖夫人时安慰自己,说是善意的欺骗,就欺骗一回肖夫人:“夫人,我没别的心事,就是想奶奶想家人了,我想回去了。” 李菲菲说起想家人了,那副可怜楚楚的样子,谁见了都会心疼。害得肖夫人不自觉地说:“那你就回去吧,一有空就来王府玩。我肖夫人这里就是你第二个家……” 李菲菲感动了,差点落下泪水。她不顾场面向肖夫人撒起娇来,扑到肖夫人怀里,动情地说:“夫人,您比我妈还疼我,我真不想走了。就是想到奶奶年纪大了,想多陪陪她……” 李菲菲向肖夫人说得可怜兮兮的,说得刘敢想留淖妹,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李菲菲就这样真真假假,顺利说服了肖夫人,同意她回家。 李菲菲一出王府,按正常计划是要进国相府的,要把发现绑架她的人是刘建,要向董国相报告的。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当李菲菲站在国相府那威严的大门下,又犹豫了。 李菲菲看到这威严的大门,就想起她曾经到派出所接一位同学。李菲菲有位女同学,因一帮男同学在酒吧与他人打架,被关进了派出所,女同学也受到牵连,要保释时是她去的,那一刻她才知道有的地方很威严,神圣不可侵犯。这就是派出所,这就是法律。 那次打架,一位男同学因致人重伤,被判了三年,毁了他的人生…… 这国相府里有刑部,也就是律法。要是把刘建告到这里来,也不知道有怎么的后果,尽管他是太子,说不定废了他的太子,或者关他几年。这新来的国相,又是儒家大师,肯定不会法外开恩的,判起来恐怕不轻…… 李菲菲的一只跨进了门口,却又停下了,犹豫了一会还退了出来。毕竟他还是终止了犯罪,也没造成什么后果。 李菲菲是个心软的人,将跨进门槛的那只脚又收了回来,她决定不进国相府了。 可是,就这样不向董国相报告也是于心不忍,找到了罪犯却不报告,这不等于从容犯罪? 此时的李菲菲有些犹豫不决,报又不忍心把一位年轻的太子送上审判台;不报又怕从容罪犯! 李菲菲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暂时不报,先回家自己再好好思考一下再说。 这样想来,李菲菲想通了,决定先回家。 李菲菲转过身来,要离开国相府。 李菲菲还没走几步,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淖妹淖妹,你给我站住,明明看到你伸进一只脚了,怎么又打退堂鼓了?你是不是看到我了就跑?” 这么熟悉的声音,不是柳小叶还会是谁? 李菲菲都不想理她,这个家伙今天气死她了,要不是她拦住,说不定把刘建抓个大花脸,那才解恨。现在是恨没解还添堵。 柳小叶比猴子还跑得快,跑出来堵住李菲菲:“淖妹姐,你真生我气了?” 李菲菲不想理柳小叶,柳小叶看她脸色不对,就向她即道歉又解释:“我出来拦你,表面上是帮了别人,这里小妹我向你道歉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何况你又是大姐了,就原谅我吧。” 柳小叶一边说着道歉的话,一边拉着李菲菲的手,摇来摇去不停地撒娇。 没摇两下,心软的李菲菲从心里也不跟柳小叶计较了;但李菲菲表面上还是撅着嘴,面朝另一边不理柳小叶。 看道歉不管用,柳小叶还在挖空心思找原由:“我去拦你,其实也是为了你。你想啊,你要是真的把太子刘建抓个大花脸,凭十恶不赦的刘建,不打你打死,也得把你打残了。我柳小叶哪能眼巴巴的看着你这么一漂亮姑娘,到时候躺在轮椅上?” 柳小叶说着,好像淖妹真的躺在轮椅上了,她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让李菲菲哭笑不得。 李菲菲看柳小叶的样子,还真有感情,李菲菲也不责怪柳小叶了:“好了你别装伤心了。我问你,你怎么从国相府出来?来办事?” 淖妹不计较了,柳小叶高兴了,回应李菲菲:“什么办事啊,我现在就住在国相府。看我这一身打扮没?我现在的身份是董国相的家佣,负责帮助阿朱打理董国相的一日三餐,再加一般的日常生活料理。” “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妈同意吗?你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那可不行,我得把你拉回去,要不然你妈找不着你,会伤心的。” 李菲菲说着就要拉柳小叶走。 李菲菲没有柳小叶力气大,不但没拉走柳小叶,反而被柳小叶拉回去了。 柳小叶不边拉,一边说:“什么我妈不知道,完全是我妈一手操办,是她找董国相把我弄进国相府的。里面真没意思,你跟我进去陪我说说话,今天董国相和阿朱他们出去了,就我和吕步舒在家里,他一读书人,我跟他又没共同语言,我就是闷得跑出来,刚好碰到你,你得跟我进国相府,陪我说说话。” 柳小叶可能是逼得实在是受不了,才使劲地拉着李菲菲。 李菲菲不想进那国相府,看到那森严的大门她就害怕。再说真的想家了,也不知道母亲气成什么样子了。奶奶倒是没事,反正告诉奶奶了,她要进王府躲几天。 “今天不行了,我奶奶病了,我得回去看看奶奶。”李菲菲找不到好的理由,只好让奶奶受点委曲。我奶奶生病了,你柳小叶还好意思把我留下? “真的?那你回去吧。当你奶奶好了,你要来看我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可怜的。” 柳小叶没办法,只有放淖妹走。 第六十八章 劫财又劫色 在国相府与柳小叶说了一会儿话,才知道柳小叶是柳庄主要她进国相府的,还要她与王子们拉好关系,不知道柳庄主是为女儿好,还是有什么目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柳小叶的母亲,李菲菲也想到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在家干吗?这几天有没有唱曲的生意来请她?奶奶会不会把我假逃婚的事告诉母亲?一会儿回到家里,母亲还生气吗? 不管她,母亲要生气就生吧,反正就是不愿意嫁给哥。 李菲菲想,母亲可能不会再逼她了,毕竟母亲还是爱她的,还是担心她的,她出来这么多天了,肯定担心死了,不可能还不改变主意! 但李菲菲又想过来,听王妹子说,母亲太要强了,她说要做的事谁也别想阻止她…… 想到母亲这个性格,李菲菲又犯难了。要不要回去先不进屋,悄悄打听一下母亲的想法,要是母亲还不松口,那她继续躲起来?还是要想别的办法? 确定自己的想法后,淖妹就注意起路人,不要让熟人看到了,如果要是有熟人她就躲起来,以便不给母亲什么蛛丝马迹。 李菲菲这样想着,就观察起路上的行人来。 这是下午时间,这路上空荡荡的,一个路人也没有。 不想路人的事还好,一想路人却又看不人,心里反而害怕起来。上次来的时候是上午,路上三三两两有行人。现在是下午已经没有什么行人。这是一条山路,山林里杂草重生,突然山林里出来一野猪野狗什么的,她怎么办?谁来救她? 从来没有一个人走过山路的李菲菲,都不敢走了。但路还得走啊,于是,她在路边找了一要树枝握在手里,当作武器用,以防从山林蹿出野兽。 越担心就越紧张,李菲菲的手心都渗出了汗。 就在李菲菲紧张时,突然一只山鸡从路中间穿过。那山鸡看到李菲菲也害怕,朴闪翅膀发出啪啪的呼声,吓得李菲菲心脏都路到嗓子眼了,就差一点没吓掉魂魄…… 就在李菲菲惊魂未定时,有人从路边的丛林冲出来,说:“就是她。” 只见有两个人,拿着木棒,向李菲菲冲来。 李菲菲只见一高一矮两人,脸上蒙布的男人,拿着木棒,朝她冲来。 李菲菲第一反应,是不是知道她身上有钱,来抢钱了?这钱是肖夫人给她的辛苦钱,或者是奖励钱。 要来抢钱好说,钱给他们就是了,只要只要不伤了自己了。 李菲菲也懒得跑,再说哪里跑得过两位大汉? 当大汉冲到她面前,李菲菲举起投降的双手,说:“大汉,你们需要钱是不?钱我这里有,还不少都给你们。你们千万别拿这木棒打我,我一小女子哪里经得这木棒打的?” 矮个大汉举起木棒就要打,高个大汉用木棒挡住他,说:“你小子也下得了手,没看见别人细皮嬾肉的。” 此时,矮个大汉才仔细看李菲菲,不但细皮嫩肉,而且长的特别漂亮。这和天上掉下的仙女没什么区别,要是把这样的姑娘脸上打得开花,那岂不可惜? 矮大汉是停下了,但也有顾虑:“你意思说不打了?不打她个大花脸,回去怎么交差?” 高个大汉就到同伙耳边低语起来。声音太小,李菲菲听不清,但从他们阴笑的表情看,不是什么好事。 李菲菲打了个寒战。 看来这两个家伙不是抢钱。李菲菲害怕起来,她双手作揖默默地祈祷,老天爷,快来个路人,救救我。 这是王府通往江都城里的路,这个时间恐怕过路的人不多了,可怎么办? 俩人嘀咕之后,高个大汉说:“先把钱拿来。” 此时的李菲菲,比什么都老实,马上把钱袋交到高个大汉手上。大汉接过钱,说:“还真不少,额外收入。” 接钱后,高个大汉又说:“走,有话到一旁说去。” 李菲菲吓得说话都结巴:“大大大汉,钱钱钱都在这里了。” “啰嗦什么,到那里面去,有话跟你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快点。”矮个大汉语气凶狠,还推着李菲菲,往旁边的树林里走。 李菲菲吓得哭了起来:“大汉,你们要干吗?” 李菲菲不想走,那矮大汉推她一把,她就挪一步,好似拖延时间,等待有人来救她。 李菲菲正想着,突然远处传来嘀哒嘀哒的马蹄声。不但李菲菲听到,两位大汉也听。矮个大汉说:“大哥,不好了有人来了。” 高个大汉似乎胆子大些,他说:“不怕,我们又不杀人,怕什么?” 高个这样一说,两位大汉真的没事似的。也正是这样,那骑马的人,坐在奔驰的骏马上,从这儿好像是一闪而过。李菲菲正想叫救命,还没叫出口,那匹死比闪电而过,一闪不见了。 高个大汉见马走了,自豪地说:“我说不用怕吧。” 于是,又推着李菲菲,继续往树林里走。 李菲菲真是欲哭无泪。 不能靠别人,李菲菲要自救。李菲菲说:“大汉,你们是不是想跟我睡觉?” 这一问,把两人愣住了。好一会,矮个才说:“你咋这么聪明?” “什么聪明不聪明,钱给了还不走人,不是明摆着?要睡可以,一个个来。你两个人在,我一姑娘人家怎么好意思?” 李菲菲不再胆怯了。有些事就是这样,你越胆怯,别人越欺负你。 说得也是,做那事有人在旁边,不是个事。两位大汉一对视,也赞同。矮个大汉说:“大哥,你先去吧。小心她搞鬼。” 高个大汉哪里还怕一位小女子,从他手下溜走不成,他就让李菲菲走前面,他跟着往树林里走去。 甩掉了矮个,这高个怎么甩掉?想逃跑,肯定是跑不过这些男人;打也打不过他们啊。 不一会,就进了树林,高个子着急,便说:“就在这里吧。” 李菲菲回过头看一下路边的矮子,说:“他还看得到我们,我们再进去一点。” 高个心想,进去就进去,还怕被你小女子耍了不成。 进到较深处,矮个也看不见了,高个问李菲菲:“现在总成了吧?” “好,就在这里。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高个急了,就去脱李菲菲的衣服。李菲菲说:“急什么急啊,我们要做就做得高兴才是,先热身热身吧。” 这女子还有点浪漫,高个看淖妹怎么个热身法:“你说怎么个热法。” 李菲菲指着一块空地,说:“我们就在这里做,我们先围着空地转,你要抓住我,抓住我了,就做。” 高个觉得有意思,这样跑一跑,闹一闹,到时做起来都有情绪一些。于是,李菲菲指着这个大园圈,俩人分别站在圈的两头,才开始追。 李菲菲规定,不能跑直径抓她,要围着圆圈抓她。 高个子当然不相信,他这么高大,还抓不住你小女子?当李菲菲一叫开始,就开始跑。 跑起来后,高个子发现,围着圆圈跑,他跑不快。却见淖妹轻步如云,还真抓不着淖妹。跑了几圈后,他不干了,要跑直线抓李菲菲。 李菲菲知道高个子会耍赖,李菲菲一个转身,转入了一坟地转了起来。这坟地直径有好几米,转起来比那空地还好玩,转得高个子跑不了直径,跑得李菲菲嘿嘿嘿地笑,笑着说:“快来,抓住我啊。” 高个子跑了几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跑不动了。 “你傻啊,手上还拿着那木棒和钱袋,哪能追上我吗?” 高个子一听也是,木棒又长,钱袋子也不轻,哪能跑得起来?于是,他把两样东西往旁边一甩,又追了起来。 转圈是淖妹的特长,她唱歌唱戏,有个动作就是专门练跑圈的,这时正派上用场。她转上几十圈,都不在话下,不但不累,头也不晕。李菲菲到西汉淖母一开始就要王妹子教她转圈,看她摔坏脑子后,忘了台上演出的基本动作没。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很快恢复转圈的技能。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高个子却不一样,转了十多圈就吃不消了,不但体力不支,头也转晕了。 “行了姑娘,我跑不动了。”高个子上气不接下气,一屁股坐下了。 李菲菲还轻松得很,对高个子说:“没事,你辛苦了坐那休息一下,然后再追几圈再说。” 高个子几乎回不上话,只管坐下休息。 第六十九章 白马王子如闪电 高个子喘过气后,恢复了体力,雄纠纠地站了起来。 刘个子站起来,四肢活动了一下,才大声地吼道:“好了,再来吧。” 此时,没有了淖妹的声音,高个子又叫了一声:“你人呢?” 还是没有人回答。一想完了,她肯定是跑走了。高个子围着那个坟地,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子。再看四周,也没有淖妹的踪迹。高个子傻了,自以小姑娘耍不了他,最后却被别人耍了。 这树林里,也不知道她往哪个方向跑了,连追的方向都没有,高个子只好打道回府,与矮个子商量对策。 高个子捡起地上的木棒,要走。还没走两步,又想起那钱袋的事,那钱袋也不见了。高个子拿起木棒,向地上狠狠地敲了好几下。 在路边干等的矮个子,急得要死。还以为高个真行,做这么久还不下战场。当看到高个子来了后,他高兴得要命:“好了啊,那我上了。在哪个位置?” 高个子没有回答,只是灰溜溜的,像霜打的茄子——蔫啦。 “怎么了?”矮个子走近后,发现高个子不对劲,便问。 “跑了。”高个子有气无力地回答。 “跑了?你一个大男人,让一小姑娘跑了?”矮个子不相信。 “不但跑了,钱袋子也拿走了。” 矮个子不服气,要进林子里去找。高个子说:“人影子也没了,找什么找啊?回去吧,跑幸舅舅说,我们正要行凶时,有人发现了,没做成,被人救走了。” 这两人的要毁了淖妹的面容,是幸夫人见不得有漂亮姑娘让大王高兴。大王在肖夫人家吃了饭的事,也传到幸夫人家了。幸夫人就叫她的弟弟找人把淖妹毁容了。 高个带着矮个子,灰溜溜地走了。 淖妹见高个休息,就悄悄往树林深处跑,先逃走再说。 她一口气跑出了树林,上了外面的大路。这里是逃出了树林的路上,行人多一些,相信那两个歹徒在这里拿她没办法。 正在淖妹思考的时候,前面又来了一匹马。淖妹一看,这不是刚才那匹白色骏马吗? 想到这匹白马,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淖妹想了一想,想起来了。在王府的马场见过,不就是那天刘建去的时候,骑的那匹马? 那匹马快要到自己面前了,这回她不能放过它了,有一个人在身边,那歹徒就不敢来了。淖妹马上举起手来,叫:“救命啊,救命啊。” 那人老远听到淖妹的叫声,勒住马绳,马到淖妹面前停住了。淖妹这才发现,马背上的人,正是刘建。 淖妹气啊,气得用手指着刘建,气愤地说:“好你个刘建,刚才没看到两个歹徒围着一个姑娘?你见死不救,你还是男人吗?” “两个歹徒?是不是从王府出来的路上,那两个……我以为是两个养蜜蜂的,脸上围着布,原来你就是那姑娘,被他们……”说到这里,刘建马上跳下马来,围着李菲菲上下左右打量着:“他们没拿你怎么吧?” “你希望怎么?你有没有良心?两个男人在那么偏的地,围着一个女孩子,你都不过问一下。”淖妹气得真想揍刘建,现在觉得刘建比那两人都可恨。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看到有人过去,也不知道叫救命。你是猪脑袋?”刘建把责任推到李菲菲自己身上。 这也是,那时我怎么不反应快点,喊上几嗓子?看来上帝安排他刘建到这个世上来,不是来帮我的,是来害我的,所以有帮的机会,都会白白错过。要是靠你,那是白搭。算了,我认了。幸亏唱戏时,练过转圈,要不然这回我又死定了。 李菲菲这样想着,好不伤感。 悲伤了一会,淖妹安静下来了,也不跟刘建争辩了。她现在就把刘建当一个男人,仅仅是个男人而已,或者是一条狼狗,有这条狼狗在她身边,她就踏实了。相信别人就是看到她,也不敢怎么样了。 她实在是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喘着粗气。她一边喘气,也一边叹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位两个男人要这样对我。在这条路上,他们这样对我,我想可能是有针对性,是针对我一个来的。不像上次在大街上,被你两个手下绑架,那是在街上随机的,只看脸蛋。你帮我分析一下,在这里,谁会来害我?” 刘建在分析,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幸夫人找人来教训淖妹的。幸夫人见不得有漂亮的姑娘出现在大王面前;你要是漂亮,她就会让你不漂亮。 但是,刘建没说出来,他反而把淖妹的思路往另一方引:“谁叫你长那么漂亮?说心里话,我现在都想犯罪。” “刘建我告诉你,从此以后,你别想打我的主意,你要是打我的主意你那几个兄弟都瞧不起你。”淖妹本来不想跟刘建说话,但这个问题,淖妹一定要想办法,消灭他的想法。 “所以啊,我想犯罪,而不敢犯啊。”刘建解释,他还说,他到肖夫人家找她,知道她在回家的路上,他是特意来找她说事的。 淖妹不想听刘建说事,他说事不就是睡她的那件事?不就是叫她别计较? 她不计较才怪。 果然不出所料,刘建就是来说那件绑架的事的。刘建说:“我知道你的性格,你是不会放过我的。你直说吧,你想怎么办?” 你不是费话,我想怎么办,还告诉你?告诉你,你好防范? “你以为我淖妹就那么小肚量?算了,就算我做了个恶梦。”淖妹说得轻松,好像不计较了。 看淖妹不想说,刘建就帮着淖妹分析:“我看你那天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报复的。我分析,你直接报复是找不到机会,打也打不过我,下毒要命的事你不会干,最有可能的,你就是想告我。你觉得新来的国相,又是儒家大师,一定会严格执法,还你一个公道。” 刘建说到此,停住了,他停下来看着淖妹,看她的表情。 刘建一看,淖妹愣了一下,好像心思被别人看透似的,她又马上侧过脸,好像不敢看刘建。 看透了淖妹的心思,刘建就劝淖妹:“不是我怕你告,我这人本来名声不好,你再告不就是多一条罪名,而且你告的这条罪名还不一定成立,都算不上。” 刘建帮淖妹分析,你说我绑架了你,有谁证明?找他手下绑架的两位,证明绑架了你淖妹?那是不可能的事。你说他刘建强奸了你,你找谁证明?如果说我的声音你听清楚了,但律法上有把声音当证据的吗?就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是告不倒他刘建的。 “你要是告不到我,你却还要去告,那就是诬告。诬告可要受相同的罪行的!” 刘建说到此加重了语气。这不是吓唬淖妹,如果摆到法律上讲,那是真的。 刘建把问题的严重性说清楚后,又继续说:“你如果以为,告我是想发泄发泄,那你就告,但诬告罪成立,你可要想好,那可是要坐牢的。我知道的,绑架强奸未遂,要判好几年。你如果因为诬告被几年,应该不划算吧。” 淖妹听得认真,知道刘建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李菲菲不熟悉西汉的律法,但刘建这说来好像很有道理,与现代的法律相差地几。现在的法律恐怕仅凭声音也是当不了证据的;现在人诬告也会被相当的罪行的。 可是,此事就这样算了李菲菲心有不甘。我不告你可以,你总得赔偿点什么吧?赔钱就有点见钱眼开的味道,有什么困难要求他一太子解决,总是可以吧? 说到困难,李菲菲想一想现在的困难,不就是情感问题,要是他刘建出面,找哥和张山说道说道,要他们真正放弃她淖妹,她就可以从情感的纠结中解脱出来?和李思一个人好好相处,完成淖妹与李思相爱的心愿? “你是太子,就算我告了,有你父王包庇,我也赢了。但是我要是往死里告,国相府有董国相主持,恐怕你也难受,我们两败俱伤。不告你可,你得帮我做一件,要是成了我就不计较了。要不就算我不告,我也得见一次,打你一次。” 听到见一次打一次,刘建一点也不害怕,还笑兮兮地说:“打是亲,我不怕。” 打是打不过刘建,李菲菲一想不对,就改说:“打是打不过你,骂你这厚脸皮的也不管用,那我就见你一次,就咒你一次,咒你不得好……” 后面的话李菲菲没说出口,有点恶毒,又改成:“反正你看着办。” 刘建舍不得让淖妹生气,也不想与她为敌,就说:“什么事,你只管吩咐,没有我刘建办不到的事。” 淖妹就把有三位小伙子喜欢她的事一一说来,希望刘建想个什么办法,让哥和张山俩个人放弃对她的追求。 这样的事,对刘建来说,是小事一桩:“就这样事,好说。保证为你办好。” 但刘建也有要求:“要想让他们死心,那这几天你还不能回去,等我办好了你再回去。” 淖妹有点为难了:“我刚从肖夫人那里回来,再回去也不好吧?” 刘建就给淖妹出点子:“你不好意思再回肖夫人家,就悄悄到我那里躲几天,不让刘敢知道就好。” 刘建目前在淖妹的印象中,还和色狼差别不大,哪里敢到他那里去? “到你太子殿去?你做梦吧。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到你家里去。” 刘建还忘了自己的在淖妹心中的形象,被淖妹一提配,他想起来了,马上改变主意:“那这样,吴夫人不是很是喜欢你,你这几天就躲在她那里,也别让刘敢知道了就行了。” 刘建这样安排还差不多,淖妹知道吴夫人很喜欢她,在她那里躲几天不但不成问题,刘蒙之和刘缠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因为怕有人看到淖妹又回来了,李菲菲建议,他们要等天黑才进去,于是刘建和淖妹,找了一个偏僻地方,要等到天色暗下来才进王府。 第七十章 偷来的幸福感 天色暗淡下来,已经看不清人的模样,刘建才带着李菲菲往王府赶。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陈武在说话的声音。他在询问门卫,淖妹是何时出门,有没有进来。 门口说淖妹出去时大概是某时,出去后就没进来了。 淖妹也听出是陈武的声音,一想这小子是不是找她要那个吻的事?要是这样,这个时候就不能见他,他要是问起此事来,让刘建知道不等于让几位王子都知道了?那不丑死了? 李菲菲拉住刘建:“陈武那小子在门卫,有没有后门,我们从后门进吧?” 刘建觉得也不能让陈武看,他和淖妹这么晚进王府,也拉着淖妹撤退离开大门口。 王府有个后门,但从来不开的,除非是紧急情况。刘建脑子一转,到清雅殿那围墙进。 吴夫人的清雅殿靠近外面的围墙,在围墙外刘建扶淖妹一把,里面再叫刘蒙之接一下,翻围墙不成问题。 刘建把李菲菲带到清雅殿外,就叫了起来:“刘蒙之。” 刘建怕声音太大,不敢大吼,里面没有回应。刘建又加大了一点音量,还是没有回应。 “我来。”李菲菲见刘建叫了两次也没反应,她就叫了起来:“刘蒙之。” 正在吃饭的刘蒙之,对淖妹的声音有特别听觉,立即听到了淖妹的声音。他放下碗,说:“淖妹在叫我。” 刘蒙之的动作有点突然,让大家莫名其妙。 刘缠笑话刘蒙之了:“哥,你是不是知道淖妹回家了,你想她想疯了?莫名其妙,赶快吃饭。” 刘蒙之不管,站起身来往声音传来的后院走去。 阿姗耳朵灵,似乎也听到了有个微弱声音,就说:“可能是。” 阿姗也起身跟着刘蒙之走了。 刘缠看一刘胥行,又看一下母妃,说:“走,我们也去看一看。” 当刘蒙之他们出来时,淖妹已经被刘建扶上了围墙。扶上墙后,刘建觉得自己还是不进的好,他要是进去了,又说不清楚他这么晚了,与淖妹在一起。 淖妹觉得也对,就同意刘建不要进来,自己离开这里。 淖妹看到刘蒙之来了,便叫:“这里这里,快来接我下来。” 什么情况?这是淖妹吗?刘蒙之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趁着屋内的光线印出淖妹的身影,这才确定是淖妹。 “你怎么跑到围墙上了?快下来快下来。”刘蒙之怎么也想不通。 李菲菲在着急:“你快来接我呀,我在上面害怕。” 淖妹在这围墙上,这围墙少说有二米多,他要是接淖妹,不小心就会全身掉在他身上,这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清怎么可以? 刘蒙之也不好说,只好看着后面出来的阿姗,说:“阿姗,快把淖妹接下来。” 阿姗当然听王子的,哦了一声就要去接。她一边走一边想好了,让淖妹踩住自己的肩膀,慢慢放下来就好。 看到淖妹那害怕的声音,阿姗恨不得现在就接淖妹下来。 阿姗走到快到围墙时,刘缠叫住她:“阿姗你站住,你一姑娘怎么接得住淖妹?没看到淖妹叫的是三哥?” 被刘缠叫住的阿姗,心里不服输。我一侍候人的姑娘,又不是花瓶摆设的,接个淖妹还没力气?她就反驳:“我能……” 阿姗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似乎明白什么,刘缠这小子不是说她力气不够,应该是…… 相通后的阿姗,找推辞了:“我不行,这两天我的手痛,淖妹我可接不了你,还是三王子来接你吧。” 现在的淖妹,不管谁来,只要有人接她就好。你阿姗手痛那自然是刘蒙之,他现在靠围墙最近。 “刘蒙之你快点,我有恐高症。” 刘蒙之的思想,还是男女授受不清,不想去接。 刘建在那边急,真想在这边骂刘蒙之,但又怕他们知道,这么晚了他与淖妹单独相处不好,只要在这边急得象热锅里的蚂蚁,真想翻过墙去自己把淖妹接下来。 就在刘建着急之时,只听到啊的一声,接着就听到淖妹在那边哎呦哎呦的呻吟声。 淖妹从围墙上摔下了。 幸亏刘蒙之反应快,冲上去接住了淖妹。结果他被垫在地下,淖妹压得他龇牙咧嘴。 刘建听到淖妹的呻吟声,什么也不管了,自己爬上围墙要进去救淖妹。 墙内的人,都在为淖妹担心,问躺在地上的淖妹摔哪里了? 大家都在看地上的淖妹,仰天躺在地上的淖妹、正好看到围墙上的刘建,她马上摇手说没事没事。那意思是告诉刘建,我没事你不要下来了,下来说不清楚。 大家都在看地上的淖妹,没人看到围墙上的刘建。刘建一听淖妹的口气,应该没事,至少没有大事。他又缩了回去。 淖妹是没事,摔在刘蒙之身上,不知道刘蒙之伤着没?? 不管他伤着没伤着,先自己伤着了再说。看刘建缩了回去,她又改口:“脚崴了。” 淖妹用手捂着右脚关节处。 母妃看淖妹受伤了,就责怪刘蒙之:“你看你,接个人也犹豫不决的,现在把淖妹伤着怎么办?我们不管了,问题都在你,你得好好照顾淖妹。” 母妃话一出,大家响应号召,都跟着吴夫人走了。 淖妹想不通,还有这样的母亲,把责怪推给儿子的? 淖妹既然是装痛,也得装得像一点啊。刘蒙之有授受不清的思想,看吴夫人走了,她只好叫走在后面的阿姗:“阿姗姐,你别走啊,你来帮帮我啊?” “我扶不动你,我去烧水一会儿好让三王子把你敷热水。”阿姗说着不一会就不见人影了。 剩下刘蒙之与淖妹俩人了,当局者迷的两位当事人,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办?你再不关心淖妹就说不过去了。刘蒙之就想扶着淖妹进屋去。 李菲菲一想,你不是男女授受不清吗?现在我受伤你就能清了?看来我得继续受伤。 “好痛啊,我走不动了。”李菲菲再装可怜一下,看刘蒙之怎么办。 刘蒙之也不吭声,一步跨到李菲菲的前面,一下子就蹲了下去。 李菲菲一看,这不是要背她? 这要背她,那不更加男女授受不清?现在他胆子大了? 要不要他背?不要那不说明她是装的?你是装的,把吴夫人都骗走了,浪费吴夫人的感情不太好吧! 想到对不起吴夫人的事,一旦被吴夫人发现以后怎么面对她? 李菲菲一咬就要刘蒙之背,反正小伙子的力气用不完。就这样李菲菲趴上了刘蒙之的背上。 李菲菲想开了。这也没有什么,就和学生时代进行互帮互助演练一样,相互背彼此,被背的人不用出力,感受很舒服而已。 李菲菲被背起双脚离地之后,才发现这种舒服与学生时代不一样。那时大家也就十四五岁,身板子不那么高大,在背上左右摇晃不稳定就不踏实,好多同学背着背着都掉下来。现在在刘蒙的背,宽广而又结实,让她倍感踏实,真舒服,她真想趴在刘蒙之背上睡一觉。 刘蒙之的感觉更不一样。他从来没背过姑娘,背得他心速加快,面红耳赤,还喘气不赢…… 刘蒙之还在想,这个样子让刘缠那小子看到,他不笑掉大牙? 刘蒙之快要进大厅时,有点不敢进,他们肯定在里面等,真想把淖妹入下来。但背已经背了,只好咬牙背进去,他们爱说啥就说啥?爱笑不笑。 当刘蒙之将李菲菲背进大厅时,却发现大厅空无一人,一个人影也不见。 有人怕他们笑话,没人的时候刘蒙之更六神无主。 刘蒙之将淖妹放在一椅子旁坐下,就叫了起来:“母妃,你们在哪里?淖妹受伤了也没人管啊?” “怎么没人管啊,你不是在管吗?有你管了,他们不走了。”李菲菲幸福了一把,哪里还想放过刘蒙之? 要装就继续装:“看你以后做事还犹豫不决不?你要是早点接我下来,也不用这样麻烦你背我了。我这脚也不知道摔得怎么样?要是瘫痪了,我也不想活了。” 此时,阿姗打来了热水,放在李菲菲面前。刘蒙之这才松了口气,还夸阿姗:“还是阿姗人好,这就谢谢你了,淖妹就交给你了。” “什么交给我了,我帮你打来热水,是让你为淖妹敷脚的。你不为淖妹敷谁为她敷?敷好了再背到我房间来。”阿姗说完先跑人了。 李菲菲不吭声,看着自己的脚,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差没有落下泪水。 刘蒙之不忍心看下去,只好蹲下身子,将李菲菲的右脚鞋子拖了,试了试水是不是烫。看水温刚好,又轻轻将李菲菲的脚放入水中,先为她清洗。 李菲菲只记得小时候,奶奶为她洗脚时的感觉,现在她骗着一位小伙子为她洗一回脚,也是很幸福的事。她眼睛一闭,静静地享受着偷来的幸福…… 第七十一章 告不告诉你 柳小叶心里藏不住事,把看到刘建与淖妹的事向董国相说了。还添油加醋说她怎么救了淖妹,淖妹要是把刘建抓成大花脸,不被刘建宰了才怪。 这引起了董国相的重视,淖妹怎么要抓刘建个大花脸?是不是淖妹发现了,绑架她的人就是刘建? “后来呢?”董国相迫不及待想知道更多的内容。 “淖妹本来要与刘蒙之赛马的,后来一吵没有赛马了,只进行了骑马表演。再后来就有点奇怪了,淖妹怎么想进国相府,一只脚都踏进了,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又没进了。我想要她陪陪我,叫她进来、她却怎么也不进来了,就回家了。” 想进国相府,又不想进,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犹豫不决的事? 董仲舒在思考着。是不是发现是刘建绑架了她,她想告又不想告! 董仲舒一时想不通,只有找到淖妹,这个问题才能得到解答。 董仲舒带着吕步舒,要到淖妹家找她。要尽快弄清楚,到底是谁绑架她淖妹。 他们来到瓜洲渡口,董国相不想到淖妹家去抛头露面,他就在渡口一边与百姓聊天,一边就叫吕步舒去淖妹家把她找出来。 吕步舒去了一柱香的功夫,却一人跑回来了。他一打听,淖妹出去几天了,根本就没回来。 “老师,淖妹逃婚到现在根本没回家。” 董国相就想不通了,门卫看着淖妹出来了,淖妹自己还告诉柳小叶了,是要回家的,怎么没回家?这一段路又不远,会跑到哪里去了? “淖妹会不会被刘建……”吕步舒提出自己的疑惑,尽管后面的内容没说出口,但董国相也想到了什么。 董仲舒有些着急,马上安排:“我们马上回去,你叫来了陈武,你和他俩要好好查一下昨天下午刘建的去向。” 陈武很快被叫到国相府,一问是要查刘建昨天的事,陈武就来了精神:“我看他昨天情况就不对,就叫门卫留意他。发现淖妹出去不久,他也出去了。回来时却到天黑才回来,还鬼鬼祟祟的,与淖妹回家路上的时间比较吻合,不会……” 陈武想到十恶不赦的刘建,是不是因为淖妹要抓他脸,倒他面子了,他怀恨在心,现出原形对淖妹下手? 有上午的争吵,有外出时间的吻合,查找刘建这一段时间的动向,成为重点;刘建也成了重点嫌疑人。 董仲舒责令陈武与吕步舒一起,现在就询问刘建。 陈武一想,明明说要回家的淖妹,怎么没回家,又不见人,陈武再也不敢往下想了。只是在心里责怪淖妹,傻姑娘不知道叫我送你回家? 现在责怪也没用,只有审刘建才能知道情况了。 陈武带了七八个卫兵,和吕步舒一起往太子东殿去,要抓刘建。 在家里的刘建,看到陈武心里就不高兴,还带了好几个卫兵,便问陈武:“你这是要干啥?造反?” “造什么反?有个案子牵牵涉到你,请跟我们到国相府走一趟。”陈武对太子刘建一点也不客气。 刘建想不通,有什么案子牵涉到他?他这一段时间有点不舒服,一直呆在家里都没怎么出去。 “什么案子你说吧,看看是不是我干的,与我没有关系我是不去的。”刘建当然不会跟陈武去国相府的,他要去国相府也不会因为案子去,要去就光明正大去。 吕步舒看太子刘建的态度傲慢,就提醒他:“庶民都有义务协助刑部人员,你是太子,你更有责任协助我们办案。” 太子不认识吕步舒,也没见过除了陈武以外的人跟他这样说话的,心里不舒服、来气了:“你是谁啊?好大的胆子跟我这样说话?” “你不认识不要紧,你要是继续十恶不赦,继续为非作歹,你就认识我了。” 吕步舒没说出口,你是太子又怎么了,要是犯法了,我吕步舒让你知道律法的厉害,知道我吕步舒的厉害。 吕步舒并不说自己是谁,只是这样为太子介绍。听来语气不小,太子看吕步舒气度不凡,便看着陈武,问:“他是谁?” 陈武看刘建好象有点在意吕步舒,就向他介绍说:“董国相的得意弟子吕步舒,另一个身份是刑部郎官,来我们江都国也在刑部挂职,我江都国的大案要案他要参与的,知道吗?如果淖妹要是死了,你的嫌疑最大,你说你要不要去国相府一趟?” 此时陈武提到了淖妹,刘建明白了,他把淖妹藏到清雅殿,找不到着人了,以为被人害了。 有意思。 现在是告诉他们淖妹在吴夫人家,还是不告诉他们? 太子刘建看到面前两个不友好的家伙,他来了主意:“如果说是淖妹不见了,那我可以提供一条线索。” 刘建有线索,吕步舒就迫不及待想知道线索,也很客气起来:“那你请说。” 刘建一看吕步舒刚才那一脸的凶相,现在变得友善起来。刘建听说过,吕步舒是董促舒得得意门生,语言模仿能力特别强,能在帷帐后冒充老师为学生上课。现在看来,这个吕步舒不但语言能力强,变脸能力也不差,变脸比翻书还快。 看到善变的吕步舒,刘建真不想为他提供线索。 可是不提供的话,就要他到国相府去,还是提供吧;反正也是真真假假,让他们查去啊。 “昨天下午我心烦,就想到古运河散散心,我一个心去古运河的路上,路过树林时发现一个高个子和一个矮个子,拉着一个姑娘进了树林。我去救那姑娘时,那两个家伙说他们是养蜜蜂的,那姑娘是高个子媳妇。我看他们带着面纱,看不清楚模样,以为真是养蜂的,就没管他们了。看来是那俩个家伙把淖妹害了。” 太子说得很平静,不像是骗人的。当说到一高一矮,陈武眼前一亮,那不是城里的老虎和棒子? 城里有一对最佳搭档的罪犯,矮个叫老虎,高个叫棒子,他们联合犯案,很难被抓。如果真是一高一矮,就有可是是他俩。刘建说的是真是假,无法确定。但只要抓来这一对最佳搭档便知。 陈武了解太子,虽然他十恶不赦,但他也是敢做敢当的,也是不会骗人的。 “走,我们到城里去抓老虎棒子。”陈武一挥手,领着几个手下走了。 吕步舒不明白,还没问清楚又走人了? 吕步舒不知如何是好,还傻乎乎地站地那里。太子刘建告诉他:“听陈武的,抓来老虎棒子,也就是高个和矮个,什么情况都知道了。” 吕步舒这才跟在几个人的后面,离开了太子殿。 第七十二章 老虎棒子 老虎和棒子,很快被陈武派人将他们俩抓来国相府了。 怎么审?陈武坐在国相府的审讯室,正在思考。 陈武对吕步舒虽然不甚了解,但也有耳闻。听说他虽是儒家大师董仲舒的弟子,对孔孟之道的儒家思想有很深的造诣,同时对大汉的律法有很深的研究,不如让他来审? 陈武不爱贪图功名的人,让吕步舒来审,破了案的功劳就是他吕步舒。他陈武要不要功劳也无所谓,他不怎么想当官,要不是父亲陈太傅压着他当这个护卫长,他才不当。如果能上前线打打仗,他倒是很喜欢的。 “吕步舒,你是上面来的朝廷官员,直接参与了这个案子,那就请你来审吧。” 吕步舒是不想直接审嫌疑犯的。你刚到这里来,对情况又不太了解,审不出结果那不掉价?看陈武的意思,就是要看一下你审案的能力。 不接不行,别人向你提出来了。 吕步舒只好先接下再说。 “我来审也行。先把他们俩分别关起来,什么也不用管他们。我要过一会再去分别审他们。” 老虎和棒子被抓时,有些莫名其妙。这一段时间来他们没犯什么事,干吗要抓他们?难道就是昨天抢钱的事?抢钱的事也没抢成,用得着抓到国相府来吗?让广陵城的官爷们审一下不就成了? 以往犯了什么事,他们都有准备方案。怎么实施啊,逃跑的线路啊,被抓后怎么串供,反正是计划周密,万无一失。 可是,昨天的案子没成功,他们就没有把它当一个案子了,也就没有想到被抓后如何如何串供。 吕步舒了解到,高个子是两人中的老大。一个时辰过后,吕步舒才去审案。他先审的是高个子。 吕步舒到了审讯室,高个子被绑了双手。吕步舒一到,就叫人为高个松了绑。 吕步舒向人了解到,这两个家伙是广陵城有名罪犯,干过不少坏事。就是由于他们配合默契,每个案子事先有串供,一般都审不出什么。这一回不知道他们串供没有,要是串供了,那审理起来难道就大多了。 但吕步舒不怕他们串供,只要他们犯了事,只要是两个人,在讲述的时候总会有对不上的。 高个子被松绑之后,有些意外,便问:“官爷,不审了?” 吕步舒看着高个子,看他说话的语气,还真是个老油条了,在审讯室里说话也是轻描淡写似的。 为了让高个放松警惕,吕步舒叫他坐下来,跟他聊几句。 吕步舒关心地问了一些他家里情况,父母安好?有无困难啊。问得高个子挺感动的,心想这官爷还很关心贫民百姓,看来是个好官。 吕步舒一边问情况,不知不觉转入正题:“听说你们作案配合默契,作完案就串供好,这一回串了没有?” “这一回没串了。”高个子也是不知不觉中,如实回答了吕步舒。 “这一回不串,不是一下子就审出问题来。”知道高个子有案子了,吕步舒还是不动声色地问。 “审出来就审出来,反正案子也不大。”高个子好像是与别人吹牛,不知道吕步舒是来审他的。 案子也不大?人不见了还案子不大?难不成不是这个案子? 吕步舒不清楚高个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案子不大,那你说一说具体经过吧。”吕步舒现在要知道结果了。 高个子此时也明白了,吕步舒是来审他,是要他交待案子经过的。一想自己说漏嘴了,马上改口:“什么经过啊,我们什么也没做。” “我知道你是老油条,可是这一回你们没有串供了,我只要加大力度、分别一审就会审出来的。你不如这样和我面对面坐着,说出来的好。你不是说了吗,反正案子不大。只要案子不大,你又坦白从宽,我可以说你积极主动交待案情,有立功表现,大大减轻你们的罪行。” 审到这里,高个知道自己遇到审案高手,同时也相信这样的官爷不会骗人,就说开了他们的案子。 高个子说,他们昨天下午是抓了一个姑娘。只是后来被她骗到树林里,转圈转得她跑掉了。 吕步舒当然不会完全相信高个子所说,叫人押着他到现场查看。一看现场的地面,还真有他们转圈的痕迹。除了转圈的痕迹,还找到淖妹逃走的脚印,脚印直到外面的大路,才没了痕迹。 高个子没说谎,淖妹逃走了。但跑到大道后,就不知去向了。 陈武佩服吕步舒,审案效率高,没两个时辰就把高个子审出来了。 下面还有高个他们,为什么敢跑到这里来作案?背后是不是还有主谋? 吕步舒不审了,把后面的发案交给陈武。 陈武审案简单,一条大铁链往桌子上一甩,对高个子:“谁指使你们干的?” 高个子好汉不吃眼前亏,马上交待:“我们在大街上有人给钱,叫我们将一个姑娘毁容,并说了那姑娘的出入线路,我们就在那树林守候,直到守到那姑娘。这给钱的人我们也不认识……” 其实,那给钱的人后来被高个派人跟踪了,知道他就是幸夫人娘家的人。这背后的人就不能说了,案情只能说到这里。高个子相信,虽然与矮个没再串供了,就算审矮个,矮个子同样也只是交待为止了。 看高个子没有交待的了,陈武还是用了刑,想再审些东西出来,结果还是没有新情况。 “不深入交待很好,那你们就要被关起来,在里面好好想一想,想通了叫狱率告诉我。” 陈武不管那么多,将他们先关起来再说。 关了高个与矮个后,陈武与吕步舒俩人汇集情况,看下一步怎么办? 陈武觉得还是有必要把刘建抓来再审。吕步舒觉得刘建那小子不好审,就算真是他做的,他不交待我们没有依据也不好办,对刘建是不能随便用大刑的。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想办法找淖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什么死要见尸?讲这么不吉利的话,好像别人死了似的。我有预感她没死,一定是被刘建藏到哪里了。” 吕步舒听陈武的口气,他与淖妹好像关系不一般。可是,淖妹进王府没多久,他们就认识了? “听护卫长的口气,你预感她没事,看来你们关系非同一般?”吕步舒看着陈武,看他的目光会不会说谎。 陈武没想自己与淖妹什么关系不关系,只记得她还欠他一个吻。当然不能对吕步舒说出这样的事,他只回答:“我认识还没两天,有什么关系?她就是欠我东西没还,所以我预感她没事。” “她欠你什么贵重的、或者重要的东西,非还不可?” 陈武很烦吕步舒,这样的事还要追根问底,没好气地回答:“也不贵重也不重要,反正她答应过我要还的,我坚信她不会有事的。这样吧,我派人就在附近村子寻找目击证人,先找到她的下落再说。” 在淖妹可能出现的地方,找一下目击证人,这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吕步舒赞同陈武这个方案。 这里情况陈武熟,这个任务就由他来完成。陈武很快派出了几位手下,去查找目击证人。 第七十三章 一个也不留 刘建看到陈武为找淖妹,忙得不可开交,他在傻着乐。我看你何时能找到淖妹。 陈武派人去找淖妹,刘建就在研究怎么处理那张山和李思这两个人的感情问题。 刘建本来要找成士来商量怎么办的,可是成士这几天听说到闽越国旅游去了,找不着。 成士是刘建的谋士,也是父王的谋士,要出谋划策的事一般都找他。 没有了成士,只好找伍子。虽然伍子是贴身护卫,脑子相对成士来说要差些,但出鬼点子他还是有一套的。 叫来伍子后,刘建说:“淖妹有三个喜欢她的男人,她想让另外两个放弃对她的好,不再追求她。你脑子不笨,帮我想一想办法。” 伍子想不通,太子干吗要帮淖妹这些情感琐事干吗? “太子,她可是要抓你个大花脸,怎么想起来还要帮她了?”伍子不太喜欢动脑筋的。 “你啰嗦什么,不是成士不在家,要不然我才懒得找你。快想。”太子压迫道。 伍子没办法,只了想办法。 伍子略加思考,办法出来了:“把他们叫出来,要他们签字画押,不再追求淖妹,否则就打断他们的腿,看他们还敢不敢。” 刘建听后不如意:“你脑子能不能开窍一点,这几个人一个是淖妹的大哥,一个是淖妹师兄,他们是有感情的,这样强迫别人,是好办法吗?再说他们就算表面上签字画押了,但内心还是想着淖妹,管屁用?而且这种办法也不文明,也不温柔。” 伍子又摸着脑袋,就想不通了。你太子什么时候处理事情温柔起来了?难道是淖妹是太子的克星,让他也变温柔了? 我一介武士,你要我想温柔的办法,我哪里有温柔的细胞? 伍子只有使劲地摸脑袋,使劲地想。 伍子知道,他这样摸脑袋就等于他在想问题;他在想问题,太子就不会责怪他。 太子看伍子摸了半天脑袋也没想出办法来,他就提示:“伍子我问你,正常男人要他放弃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有诱惑,比那女人的诱惑力还大,他会不会改变想法?” 经太子一引导,伍子一拍脑袋,说:“有了。” “有了?有了你说啊。”太子刘建有些着急。 “这个办法要冒很大的风险,我怕隔墙有耳,我要悄悄地告诉你。”伍子知道这个办法要是被第三个人听到,泄露出去可不得了。 伍子走到太子身旁,在太子耳边小心地说。 太子听后先没表态,经过一番衡量最后拍板:“好,就用这人办法。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自己的办法得到太子的赞许,伍子很是得意。得意之时的伍子,又向太子提议:“处理淖哥和张山两个人,还留李思一下干吗?” 刘建办这件事,是为了赎罪,替淖妹办的。淖妹说她真正喜欢的是李思,所以就不用处理李思了。 淖妹说处理这两个,他不就处理两个人? 伍子说一个也不留,应该有他的理由?太子便问:“为什么?” “难道你不喜欢淖妹?” 伍子这一提醒,刘建沉默了。沉默了一会又自言自语:“淖妹真是可爱,长的漂亮,眉间有颗美人痣,唱歌好听,还会炒扬州炒饭,我还好像在梦里见过她……” “什么梦里见过她,就是在生活中见过,你好好想一想,我看你想不想得起来。”现在伍子引导了。 太子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伍子又进一步地引导:“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从王府偷偷跑出来,我带你到瓜洲渡口……你吻的个小姑娘……” 此时,太子一拍大腿:“对,就是她。她当时亲别的男孩,我要亲她,她不同意,后来我抱着她就亲,亲的她的嘴巴。她的嘴巴好甜,我回来后两不吃饭,想保留她的口水……行,按你的办法,三个都处理掉。” 太子刘建想起来了,心情好不激动。看来是老天爷眷顾他刘建,竟然把几年前亲过的姑娘,送到王府来,这不说明他们前辈子有缘?他们要是有缘,谁还能爱她? 伍子说得对,要处理就得把爱她的人,都处理了。 原来淖妹就是那个姑娘,刘建来了精神。他一边吩咐伍子做好准备工作,他自己要打扮一番。到鲤鱼村去了,那是淖妹的村子,他不打扮帅一点,对不起那些村民们。 “小芳,到我卧室来。”刘建很少认真地打扮自己,这一回要认真打扮一下才对得起鲤鱼村的村民。 侍女小芳有些奇怪,以往都不让她进卧室的,怎么今天要她进卧室? 小芳心里扑扑地直跳。 这个死太子,不会是兽性大发了,要那个了? 小芳有些害怕,她想找伍子为他壮胆。可是,叫了几声也听不到他的回应。 “小芳,干什么啊还不快点?”刘建在里面着急了。 小芳没办法,只好开导自己,睡就睡吧,要是怀上了更好……她一咬牙进去了。 “我今天要去个重要地方,你要拿出你最好的手艺,为我化个妆。有信心吗?” 一听是化妆,小芳即高兴又失落,心里好象空荡荡的。 “你叫我化妆,不知道先通报一声?我还以为干什么?” 刘建没有心思琢磨小芳此话的潜台词,目前只想要小芳为他化好妆:“我也是临时想起化妆,别说那么多,好好化妆。” 刘建化好妆后,伍子也准备好了所需道具。于是刘建带着伍子小芳菊花,还有十几个护卫,骑着骏马,威风凛凛往鲤鱼村而去。 菊花和小芳一样,都是刘建的侍女。 一路上刘建把他意图跟大家说了。 他们来到鲤鱼村,找到村(里)长家里。 村长一看,是太子来了,吓得不行,马上跪下行礼拜见。 刘建现在不在乎村长行什么大礼,将村长拉到一旁说:“你们村里有几个小伙子,都喜欢淖妹,非要跟淖妹好,害得淖妹痛苦不堪。淖妹没办法,就躲到王府避难。幸好被大王发现,大王决定要给淖妹一个平静的生活,于是大王有令,给几个小伙子一个其它的选择机会,以免影响淖妹一个小姑娘平静的生活。” 村长也听说了,淖妹的母亲要淖妹嫁给哥哥,可是淖妹不同意,好像是喜欢李思;也知道淖妹出家逃婚去了,没想到怎么逃到王府去了,还惊动了大王,让大王来干预。 这大王要干预的婚事,谁还能说什么? “大王英明,大王威武。要是大王出面为淖妹作主,那是天大的好事,是淖妹的福气。太子你尽管吩咐我怎么做,我一定照办。”村长一个劲地点头听从吩咐。 太子带了十几个卫兵,全副武装,量你一村长也不敢违抗。有这个阵式了,太子刘建也不用再吓唬村长了,就直接吩咐:“别的事你不用做,我让你叫谁来,你就叫谁来,你就当是一个鉴证人。” “是是是……”村长现在只会说这个字了。 太子也不耽误时间了,马上吩咐村长,第一个叫张山来。 第七十四章 黄金毒酒任你挑 当每一个人长大以后,可以不完全听从父母时,就会遇到一些选择。 清晨起来,面对选择穿衣吃饭;工作后面对工作的压力,可以选择放弃,也可以选择努力工作,把它做得最好;面对家人,可以选择怨恨他们给得太少,也可以选择给他们更多;面对友情,可以选择背判,也可以选择相知相惜;面对爱情,可以选择拥有,也可以选择放手。 在感情的世界,难以把握的时候,可以选择伤害,也可以选择彼此的尊重,诚实,信心,执著,勇气…… 张山后来说人最难选择的、是情感世界里的东西。 接下来鲤鱼村的三位小伙子,就面对人生一个大的选择。 村长知道太子刘建十恶不赦,他来办事,你一个小小的村长只有服从命令的份。村长马上派人先把张山找来。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张山被村长派人叫来了。来人除了张山,还有张山的家父母,还有师妹王子。 见张山来了,村长指着大厅上的的太子刘建,说:“张山,上面就是王太子刘建,快拜见太子啊。” 张山知道,太子刘建十恶不赦,但他从来没看过刘建,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不多看两眼? 只见太子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锦衣华裘,意气风发……看得张山反而有些羡慕,羡慕刘建穿得好,又长得帅,还他妈是太子。 人的命天注定,他任什么当太子?他凭什么穿得那么好啊! 找不出别的理由,就是人的命天注定! 张也不知道太子刘建叫他来什么?反正他没犯法,不会是什么坏事。正因为他这样想,所以他才有闲心想一个人的命运问题。 和张山一同来的王妹子,是因为喜欢张山,经常在张山家里玩,看有村长派人来叫张山,还叫上他父母,肯定有大事情,也跟着来了。 张山父母还有王妹子,见是太子,马上下跪拜见。 可是,只有张山还在做梦似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子。 王妹子发现了张山的失礼,马上扯了一下张山的衣服,示意他下跪。这时张山才反应过来,一同跪下。 太子叫张山父母和王妹子,到一旁侯着,他走到张山面前,问:“你是鲤鱼村的张山吗?” 这个太子不但长得帅,说话声音还那么洪亮、那么有穿透力,还那么好听! 张山反应有点迟钝,好半天才回答是。 好在太子刘建是为了淖妹办事,有耐心,要不然早就一脚向张山踢去了。 刘建克制自己的内心冲动,语气平静地说:“我是带大王的指令来的。大王有令,鲤鱼村的淖妹,现已经进入王府了,可是鲤鱼村还有几位小伙子喜欢她,其中就包括你,是不是?” 这是哪里跟哪里?淖妹这几天敢情是跑到王府去?怎么大王还管起她的情感问题了?她要嫁给大王?还是要嫁给太子?还是嫁给哪位王子? 情况有些紧急,想不了那么多了,先回答问题再说。张山对淖妹的感情是真的,他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是的,我喜欢淖妹。” 刘建看着张山,升起一股崇敬之心,敢爱敢承担。 “小伙子有胆量,面对大众勇于承认,说明你是真的爱她。现在大王有令,要你作出选择。这个盘里一边是金银财宝,可供你挑选美女、供你三代人享受荣华富贵;一边是杯酒,酒什么酒不用我明说了吧。你发誓不再对淖妹有非分之想,可赐你荣华富贵,如果你做不到,还想与淖妹藕断丝连、时时刻刻想念她,大王就赐你这杯酒。” 张山还没从想像中醒过来,哪里能听得清太子在说什么? 张山的父母和王妹子可是听清楚了,王妹子不管什么,冲上去,说:“太子,张山选荣华富贵。” 伍子反应快,上去把王妹子拉了下来,说:“这是张山的选择,不是你的选择。不要干扰他的选择。” 张山父母也一时愣了,怎么突然出现这样的选择?那杯酒明显的不就是一杯毒酒! 这可是生死选择啊! 旁边有人想说点什么,也被村长拉了一下,示意他们不要吭声。此时,张山父母知道,他们不能代替儿子选择,他们就在一旁叫了起来:“儿子,事关重大,你得慎重选择。” “选什么选啊,太子,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张山真是没听清楚,只是看到父亲和王妹子的表情,觉得事情不太正常,请太子再重复一遍。 太子也好,知道这样的事不能急着张山了,他要拿出耐心,给张山一个清晰的选择题,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张山注意听了。 张山听后,看着父母和王妹子,说:“让我要荣华富贵,而不去想淖妹,那是不可能的。爹娘还有王妹子,我知道你们都为我好。可是,要我忘了淖妹,我真的做不到。我张山这一辈子对不起你们了……” 于是,张山对着他们,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再转向太子,伸手拿那杯酒…… 此时,张山的父母,哪能控制得住,都冲上去要阻止张山。村长反应快,带着两个村民,阻止了他们。并劝说倒:“这是大王的指令,你们不能违背,只能认命。” 被阻止的张山父母,伤心欲绝,只会流泪,两人抱着哭。 王妹子愣了一会,看着张山的手伸向那酒,就一个箭步冲上去,要拉张山。 王妹子旁边有伍子守着,王妹子的阴谋肯定不能得逞。伍子一伸手,就抓住了王妹子。王妹子一只手被伍子抓住,一只手伸向张山,想把他拉回来,但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是拉不着。 全场只有王妹子的尖叫声:“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银花在一旁看,看到伍子把王妹子抓住了,银花多么希望此刻,伍子能网开一面,放了王妹子,把张山拉住。 张山没有左右为难,没有犹豫,也不管父母,也不管喜欢他的师妹王妹子,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山喝下不一会,口吐鲜血,当场倒地…… 张山父母,还有王妹子,抱着张山,哭着一团。 太子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痴情的人,佩服佩服。银花心想,女人要是找到这样的男人,死也值得。 第七十五章 啥也不选 解决了张山,现在要解决李四。刘建又叫村长派人把李思找来。 李四来到村长家里,看到屋里站了不少人,他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摇晃着脑袋左看看右瞧瞧,有时候还问一下旁人,这是干什么? 现在的旁人也不好向李四透露什么,只说一会你自己就知道了。他的父母也被叫来了,他们也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现在眼前只一个个看热闹的人群。 大家刚才的一幕,看到张山瞪着死不瞑目的目光,这才真正目堵太子的凶狠,真是杀人不眨眼。 遇到这种十恶不赦的人,有什么办法?大家只好默默地祈祷李思,千万别选那杯酒了。 和对付张山一样,刘建把他冒充大王的意图说来,要求李四做个选择,忘记淖妹。 李四一看那杯酒,额头冒汗。选那酒明显是死路一条;选金银财宝可活在世上,但也不好受,对不起淖妹,也不能想淖妹,这不是内心的折磨? 李四一时间是左右为难,内心的思想斗争十分激烈。 父母在一旁,要儿子选金银财宝。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张山最后有了结果,手慢慢伸向了太子端着那个盘子里…… 刘建听说,淖妹喜欢的人是李四,说明他们的感情最深,让李四选择,李四应该也是毫不犹豫,也和张山一样,选择那杯洒。 可是,刘建想错了,李四伸手指向的,不是那杯酒,而是金银财宝。他对太子刘建说:“太子,我选择金银财宝。” 看张山选了金银财宝,刘建说了:“从此以后,你不得想淖妹,更不能与她来往了。” 李思一个劲地点称是是是。 刘建为淖妹惋惜,你淖妹喜欢的人,别人到关键时刻,还是放弃了你;你觉得不咋地的男人,死心塌地爱着你!为你喝毒酒! 不知道淖妹知道这样的结果,有何感想? 这两个男人解决了,最后还剩下淖哥,这个淖哥,是愿意喝酒,还是愿意要金银财宝? 叫淖哥来的时候,淖父、淖母还有村里一个喜欢淖哥的叫银花的姑娘也来了。 银花喜欢淖哥,把她叫来,就是想让淖哥有个牵挂,别像张山一样不理智。 淖父淖母他们也不知道什么事,当知道是要淖哥在生死前面做选择时,家人都急了。特别是淖母,跳了起来,骂骂咧咧:“这是谁的主意啊,拿我们老百姓当猴耍。” 看到淖母这样叫嚣,把村长急坏了。这是刘建,十恶不赦的家伙,你淖母十个脑袋也不够刘建砍,刘建砍起脑袋哪有眨眼的时候? 村长紧张的神情,还是感染了淖母,淖母收敛了。再看到威严的太子,淖母更加不敢吭声了。 太子刘建看来此人就是淖母,把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大声地说:“你们淖家人听好了。介于淖妹受几个男人情感的纠结,也是为了给你家淖哥一个选择,大王有令,让你淖哥在此事上做一个了断。” 说到此处,刘建停下了,看着淖哥和淖母的反应。淖哥冷静,没什么动作。淖母不同了,很是紧张,看着刘建。 刘建站了起来,亲自端起那个托盘,走到淖哥面前,说:“看好了,一边是金银财宝,一边是毒酒,你如果能做到不再想念淖妹,你可获得可供你三代人荣华富贵;你如果做不到,不再想念淖妹,对不起,你只有喝下这酒。” 刘建说完,就等待淖哥的回应。 看淖哥的行为,他也不知所措,举棋不定,愣在那里不知道要那一边。 银花叫了起来:“淖哥哥,你千万不能喝那酒,我是喜欢你的,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你要那金银财宝,你再找个美女我不怪你,只要你活着。你不能喝,你要是喝,我也不活了,我就跳到古运河里。” 喜欢淖哥的银花,她哪里舍得淖哥哥喝下那毒酒? 最心疼的、最着急的还是淖母,她什么也不顾了,向刘建冲去,她想把那毒酒打翻了,看儿子还喝什么? 淖母没冲两步,被伍子扯住了,她动弹不得。 淖父没有动,他觉得儿子大了,有自己的判断,相信他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等到淖母和银花激动完后,淖哥哥开始思考了。选那杯毒酒下肚,结果是再也见不着淖妹,也没有想的念头,但也不能孝顺父亲和奶奶了,他不想选。选荣华富贵,人不死,但不允许他想淖妹,他也做不到。 这样说来,太子给他二选一,他一个也不想选。 好长一段时间,淖哥哥还没做出决定,刘建急了:“二选一,你赶快啊。” 又等了一会,淖哥哥还是没下定决心,太子刘建理解淖哥哥的想法,就对他放宽政策:“这样,你两个都不选也行,如果你能找到一个,让我满意的中间选择,也是可以的。” 淖哥哥想了一想,说:“我知道大王的意思,就是怕我以后与淖妹有什么藕断丝连的事,我想了一法子,即可以让我能想淖妹,也可以看到淖妹,同时也可以防止藕断丝连。” 太子刘建脑瓜子算是聪明绝顶,可是一时还想不到,还有这么一个好办法? 他太子刘建想不到的,有人能想到吗? 淖父也在想,哪里有这样的办法? “太子,那你就让我到王府去做太监吧。” 淖哥哥很不情愿地说出这句话。 太子刘建一想,对啊,淖哥要成了太监了,到了宫里他自己不但可以活着,而且又不用担心他对淖妹有非分之想? 太子刘建一拍大腿,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两全其美办法啊? 淖父担心选毒酒,现在听了儿子的选择,虽说不太情愿,但比起喝下那杯毒酒,不知要强多少倍,再说宦官也是个官,也是光宗耀祖。 淖父松了一口气。 太子刘建想了一想,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表示:“行,那你选个吉日进王府,我安排你入宫做手术,成为王府的太监。看你孝顺的份上,也赐你一份金银财宝,以供养你家老少,吃穿不用愁。” 太子刘建真佩服淖哥哥,想出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事,不但解决了他的心病,也没让淖哥哥喝毒酒。 淖母听到儿子选当太监,还是哭了起来。儿子就这样当了太监,这淖家的后怎么办?淖家不是绝后了? 淖母还是控制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看淖母哭得伤心,伍子就宽慰她:“你儿子是个聪明人,想出这个办法,真是两全其美,你应该高兴才是。这样还可以进宫当宦官,多荣耀啊。“ 在伍子这里,好像一件残忍的事,成了两全其美的事了。 第七十六章 你看着我 刘蒙之睡一觉起来,觉得昨晚自己背了淖妹,还为淖妹洗脚了,不可思议。我一个大男人,又是王子,怎么给一乡姑娘洗脚,掉不掉价? 今天不干了,打死也不干了。 刘蒙之悄悄往大厅看一看,看淖妹起来没? 淖妹起来了,和阿姗在一起,她们有说有笑。 阿姗一眼观四方,看到偷偷摸摸的刘蒙之,就叫他:“三王子,过来。” 阿姗的叫声带有命令式的,刘蒙之跑过来就责怪阿姗:“你这口气,命令我干吗?” 阿姗用嘴对着坐在一旁的李菲菲,呶了呶说:“干吗?你把别人淖妹弄瘸了,现在需要人照顾,你不早点起来照顾她,难不成还要我照顾?” 看来淖妹与阿姗达成协议,她淖妹不要阿姗照顾,就是要他刘蒙之来照顾。昨晚背你了,为你洗脚了,是不是尝到甜头了,不想放手了? 刘蒙之冲到李菲菲面前,指一下李菲菲,再指一下自己道:“还要我来照顾你?没搞错吧?” “哪里搞错了?我这里是谁造成的?你不但要照顾我,而且要照顾好了,要是不好,我的腿因生气而溃烂,到时候终生残废了,我就一辈子用你的,吃你的,还要你照顾一辈子。”李菲菲指着自己的脚。 刘蒙之当然不服气:“我跟你说,你是自己摔下的,还压在我身,你那脚最多也是皮外伤,怎么会终生残废?你这是敲诈,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李菲菲不想单独与刘蒙之辩解,要找帮手,看到夫人刚好进来,就说:“夫人,你是慈祥的,是大个好人,你来给我评理,你说要不是你儿子负责。” 吴夫人还没坐下,就毫不犹豫站在淖妹一边,说:“刘蒙之,你听好了,我吴夫人教出的孩子,不会没有担当的。淖妹是因你的犹豫不决造成的,你就得负起这个责任。你说你不来照顾她,谁来照顾?” 刘蒙之一听不对啊,这还是我的母妃吗? “母妃,你是不是想女儿想疯了,把淖妹当自己的女儿,把我这个儿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为儿子说话,为一个外人说话?” 吴夫人还有理由:“在律法面前,不能讲亲情的,你错了就是你错了。这几天你老老实实把淖妹照顾好了。” 刘缠也来了,他就采用鼓励的办法,说:“母妃你放心,三哥是谁?也是大好人,别说淖妹是因他受伤的,就是不因他,他也会照顾的。三哥是不是?” 全家人都站在李菲菲一边,刘蒙之有一百张嘴也说过去了。没办法,只好照顾李菲菲。李菲菲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也不敢怠慢。 李菲菲继续享受昨晚那无微不至的照顾。 李菲菲的目的是整刘蒙之,一会儿这不舒服,一会儿那里痛;一会儿要刘蒙之跑东,一会儿又让他跑西,跑得他满头大汗。看到刘蒙之这狼狈相,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可是,李菲菲高兴不多久,觉得不对啊,这个家伙累成狗熊似的,那神情却不是难受,好像还很高兴的。 李菲菲百思不得其解,找来阿姗,问道:“阿姗,我明明是有意整他的,他怎么不叫累?” 阿姗对刘蒙之的举动,可是看在眼里,知道是刘蒙之喜欢上了李菲菲了。一个男人喜欢上你了,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在乎的,何况只是照顾你一个伤者,累出点汗算什么? 淖妹不是谈恋爱了吗,怎么还不明白? 这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阿姗不想点破,要是点破了,可能就没意思了。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阿姗隐瞒事实真相,宁可烂在肚子里。 “阿姗,你不是说我们是好朋友。现在好朋友有难了,你就这样袖手旁观?还是朋友吗?”李菲菲假装瘸着腿,单鸡独立一跳一跳,追着阿姗,要她说。 李菲菲这个又傻又可怜的样子,让阿姗不忍心,就提醒:“如果现在照顾你的人,是李思,你还觉得这不可思议吗?” 李菲菲知道,要是她受伤了,让李思来照顾,他肯定没有怨言,就是再累他也会和刘蒙之一样…… 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李菲菲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嘴上还是否定:“不会的,不会的。” 李菲菲理解到了,阿姗悄悄地走了。 刘蒙之在外面,听到李菲菲在叫不会的不会的,以为出什么状况了,马上跑过来。看到李菲菲下地了,赶快来搀扶她:“哎呀,我的姑奶奶,你伤还没好,怎么下地了?赶快赶快坐那边去。” 刘蒙之很小心地扶着李菲菲,李菲菲心里就扑通扑通地跳,她在想这样下去恐怕不行,时间长了会不会出事? 李菲菲被刘蒙之慢慢地走向她坐的地方,李菲菲坐下后,叫刘蒙之:“你看着我。” 李菲菲知道,一个男人对你有想法,那么他看你的眼神是与众不同的。 这一天来,李菲菲呵斥刘蒙之的次数也数不清楚,那都是叫他干这干那,刘蒙之不怕。可是,现在要他看着她,刘蒙之害怕起来。 刘蒙之害怕不是淖妹打他骂他,是怕她通过眼睛,窥探到他的内心世界。他的内心世界已经爱上淖妹了,要是被知道了,他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刘蒙之不敢看李菲菲,虽然面对着了李菲菲,可目光看着地面,不敢对视李菲菲的目光。 要是往日,你叫刘蒙之看着她,那肯定瞪着一双大眼睛,把脸靠得她很近很近,鼻子碰到鼻子,他都不怕。现在的刘蒙之,那种敢与她斗的勇气哪里去了? 知道了刘蒙之的心思,李菲菲自己也低下了头,说:“你走吧,我不要你照顾了。” 这个晚上,李菲菲睡不觉了。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再呆下去到时会害了刘蒙之。不是说她有了李思,更为主要的,他刘蒙之是王子,她一乡下姑娘,那是门给当户给 几天后,李菲菲借故要看一看家里,要回去。 刘蒙之预感到了,当李菲菲提出这个问题,他不敢吭声。吴夫人不同意:“你伤还没好,回家让父母知道了,不但他们会伤心,重要的是你都不方便走。” 李菲菲也不管,实话实说,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想气一下刘蒙之。看大家不太相信,她还在地上走来走去,又做了几个踢腿动作,让大家放心。 看大家留不住李菲菲,阿姗心里有些愧疚,都是她的提醒,让李菲菲心里不安了。于是,阿姗就责怪刘蒙之:“三王子,是不是人照顾的不好,让淖妹生气了?赶快陪不是,把淖妹留下来。” 李菲菲细想了一下,真不能再在这里呆了,不但是她有男朋友了,她也怕在这里时间长了,这个死刘蒙之那双目光又有点可爱,说不定什么时间就出了火花。 李菲菲下定了决心要走,吴夫人也喜欢这孩子在家里呆,她在这里有生气,吃饭也热闹,但怎么也没能留住。 第七十七章 晴天霹雳 《大汉国相董仲舒》第七十七章 晴天霹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