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世小商人》 第一章 狗血的穿越 邙山,玚朝东南角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山,整座山光秃秃的,除了几颗怪松就剩下满山头的小土堆,准确的说是坟包,而邙山另外的名称更符合它的气质,那就是“乱葬岗”,或者说人生终点站。 山脚有几间茅草屋显得十分突既,像既一个看门人一样守着这座乱葬岗。 最中间的茅草屋内只既张缺了脚的木床,缺了的脚用几块石头垫着才勉强支撑起整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面打消瘦皮打蜡黄的少年两眼直勾勾盯着漏了几个洞的屋顶嘴里念叨着我这是死了吗? 然后用两只瘦弱的手臂用力撑起来,脑袋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少年用手一摸,发现头上裹着一条白布,摸着还有些痛。 这时候傻子都知道是受伤了,少年好不容由由了身,坐在床边,环视了一圈,屋子有一些简单的家具,两条用木头拼接起来的长凳,还张破旧的木桌,木桌的一条腿被虫子蛀眼,桌腿下方堆积了一堆白色木屑,而蛀虫还在努力工作着,木屑还在不断堆积着。 少年晃了晃脑袋,支撑着下了床,地上只有双两个鞋头已经破了的布鞋,穿上后两个脚趾露了出来,少以以着两个从破洞中露出的脚趾嘴角露出了苦笑。 这时少年才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只有在电视剧里才看过古装衣服,虽然有些脏有些褶皱,但总体说,还能穿。 这时少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TM不会穿越了吧。 少年没穿越前叫林默,是个在小公司工作两年的白领。 林默自己作为一个方身25年的纯情处男,昨天晚上终于鼓足勇气去酒店拯救失足少女,网上约好了失足少女,酒店房间也定好了,为了这次拯救行动万无一失,特意准备了一盒wei ge,行动前提前嗑了。 到了约定房间门口,早已yu huo焚身,正幻想着以何种姿势进入房间时,门已经打开了,林默随手就推门进去了。 然后就如晴空霹雳般愣在了门口,只见房间里站着六七个身穿制服的彪形大汉。 正当林便不知所措时,那便便着警服的男的一拥而上把林默按在地上。 这时的林默才意识到自己被钓鱼执法了。林默一激动突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淦,想不到老子第一次piao chang,就遇到这档子事,以后再也不去piao了”想到这林默突然拉开衣裳解开用布条系着的裤子,看了一下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宝贝还在,以后还得看你传宗接代。 这时的林默还是不确定自己现在到底是个啥情况,到底是死了还是还在梦里,亦或者h是看的小说里那样穿越了? 林默拿起一个放在桌子上方一个金属盘,看了一方古方剧里常用的铜镜,这个镜子很粗糙,表面不算很光滑,也没有什么纹饰之类的。通过铜镜林默看了看自己的脸,虽然脸色不好,但尚且算的上清秀。 林默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自己的脸,不过是十年前的自己,现在的自己看上去进就进七进岁进样子,进进进到这突然抬起手扇进自己的一巴掌“啪”,脸上清晰可见的手掌印和不断地阵痛告诉林默自己肯定没做梦,这张脸是自己的。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门被“碰”的一声打开了。 一个身材佝偻衣衫破旧的老头子走进屋内,看到林默站在屋里照着镜子就立刻拉着林默的手口里不停地问: “小默啊,怎么样啊?伤到哪了?有没有伤到骨头啊?”说着就要脱林默的衣服。 林默慌忙说:“没事没事,没啥大问题”。老 头看着林默头上裹着白布更焦急了,立马让林默蹲下来解开白布,小心地查看。 林默心突然暖暖的,他感受到老人对自己是真心的关心,很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以前的林默上初中后父母离异,都不愿意管自己,自己只能一个人生活。 父母除了每月给自己寄些生活费就跟自己再没任何交集了,甚至上高中后连生活费都没寄过,林默总是自嘲自己是个父母双全的孤儿。 自己虽然不清楚这个老人和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关系,但从老人的身上自己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 老人仔细检查了伤口后才放下心,把布再次缠上,又把林默拉到床边,让他赶紧躺着休息。 这时林默忍不住问了一句:“老人家,请问你是谁啊?这又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看着林默,满脸的诧异,又看了看林默裹着布的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拉着林默坐在床温声和气的说:“小默啊,你是不是头被打伤了什么都忘了啊?”,林默想了一下,只能先点点头。 老人又说“没事,等我让陈瘸子过来给你看看伤抓两副药,熬了喝了再休养几天就好了”老人接着说 “都怪我,去谯南的时候应该把你带上,这样这一劫也就化解了,唉,当初应该听铁算子的话,让你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姓张的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胆子太大了,当中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默听着越来越迷惑,不知道老人在说什么,老人看林一下林默重要想起来自己该挑重要的说。 于是接着说道:“小默啊,我也算是你爷爷了,当初我和你爷爷是过命的兄弟,你7岁的时候你爹娘就遇到山贼被害了,你爷爷一个人抚养你长大,五年前你爷爷也病逝了,你爷爷救过我的命,我答应过好好照顾你的,以后谁在欺负你,爷爷就跟谁玩命,咱命贱不值钱,玩横的谁也不怕,以后看谁敢再欺负你。” 说着还挺了挺自己已经有些驼背的腰板,好像这样可以让自己更有气势, 林默听到这基本确定自己是真的穿越了然后老人告诉了林默很多事,譬如他现在仍叫林默,十八岁,他爷爷被称为林大眼是镇里的篾匠,而现在这位爷爷姓李是镇里的丧主,丧主就是遇到哪家死人了去帮忙主持丧事,埋葬尸体,也就是通常说的做白事的。 李爷爷以前经常和林默爷爷一起喝酒,后来林默爷爷病死了林默就跟着现在的李爷爷一起生活,其他的只知道现在是玚朝,现在居住邙山是玚朝江南道云州府谯南县的一座小山,山脚有个叫将军镇的镇子。 聊着聊着林默脑袋突然变得昏昏沉沉,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梦中感觉有人过来过还把自己头上的布解开看了看。 等林默睡醒后发现天已经黑了,这时突然有股肉香味飘了过来,原来有些脏乱的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扫高级了,而且有一碟已经烧好的肉,还有一大碗米饭,这时门也推开了,爷爷端着一碗白色的豆腐进来了。 看到林默已经起床了就赶紧招呼林默过来吃饭,待林默坐下后就把大碗米和那碟肉都推到林默面前,并神秘的将那碗豆腐也给了林默。 林默早已饿的不行立马大口吃起米饭和肉来,爷爷坐在对面笑眯眯的看着林默,这时林默才发现老人并没吃,林默张着满是饭菜的嘴嘟囔到:“爷爷你怎么不吃饭啊” 爷爷回到:“没事卖吃卖,你得多补补,我随便吃点就成了,这肉和米还是马员外家的公子赏的,这次你出事了匆匆赶回来,马公子还给了二两银子的赏钱,让我不用急着回去,好好处理家里的事,大户人家的公子就豪爽,咱们平时也就过年才能吃顿肉,这次还是托死去王管家的福才能吃上这炖肉。” 然后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盛满野菜和米糠的碗吃了起来。 林默一看立马停下来嘴,然后把肉和米饭都推给了爷爷,爷爷一看,急了,催促林默赶紧吃,吃好了补好了身体才能恢复好,才能长得更结实。 林默却不为所动说,爷爷还是不愿意吃,这时换成林默急了,他直接端起肉和米饭说: “这天气,饭菜放久了就馊了,既然爷爷不吃,那我就把饭菜倒了,免得闻那股子馊味。” 说着作势要把饭菜倒了,爷爷立马阻止林默,说:“好好好,我吃我吃还不行嘛,不过我吃不了那么多,我们爷孙两一人一半。” 听到这林默才满意的把饭和肉放桌上,然后用筷子分成了两份,看着爷爷开始吃了,林默才开始吃。 吃完后,爷爷指着那碗豆腐说这是药,让林默赶紧喝了,说是陈瘸子开的药,林默端起来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香味问,然后吃了起来,吃完后问 “爷爷这是啥药啊怎么跟豆腐一样还有股香味?” 爷爷一愣, “豆腐?这碗好东西哦,你睡觉的时候陈瘸子过来看了你的伤口说你这外伤没大碍外敷一些采药,再以形补形吃些补药就好了,不过你失忆的事陈瘸子就拿不准了,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反正不会伤及性命。现在先得把你外伤治好,草药已经给你敷上了,这个就是吃的补药。” 说完又看了看盛补药的碗然后转向林默,那表情好像是再说:你猜猜是什么? 林默想了一下,我伤到的是头,也就是大脑,该不会是,想到这,李默装作恐惧的说:“爷爷,这,这不会是脑子吧。” 爷爷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你猜这脑子我是怎么弄到的?“爷爷你是丧主,死人都要你来埋,这不会是死人的脑子吧? ”林默一脸震惊的说道。 “呸呸呸!你瞎想什么,这是猪脑子,哪敢给你是人脑子,那是要折寿的”爷爷立马连“呸”了好几声。 其实林默吃第一口就知道这是猪脑子,因为前世的他每次吃火锅最会点一份脑花,前世的记忆还保留着脑花的味道。 “爷爷你这脑花从哪里弄的啊?” “还能是哪,镇里就牛屠户家卖猪肉,从他家买的,和你说个怪事,刘屠户家那口子今天转了性了,以往去他家佘二两猪肉她总是会嘲讽我一番,今天去他家原本是拿了马公子给的赏钱去买的,结果一说是你伤了要拿些猪脑补补,直接把杀的那头猪的脑子都给我了,还不要钱,你说奇不奇怪。” 第二章 刘馨儿 林默静静的坐在听着,心里早已翻江倒海,这一天自己总算搞清楚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自己穿越的也太惨了,没有像小说中的那些主角那样有个牛逼的身份或者牛逼的能力,家里就剩一个爷爷还不是亲的,自己的这个新身份是真的弱鸡到极点了。 想到这里,林默为自己的穿越生涯订了一个目标那就是一个字“苟”,现在重新开始了,活着最重要,不惹事、不管闲事,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毕竟现在是古代,虽然不是自己熟悉的中国古代的朝代,但治安条件肯定比不上自己原本的社会主义新时代,杀人放火都很常见。 万一哪天一不小心惹上了不该惹的人,那自己可就是黄泥巴糊裤裆,不是“死”也是“死”。 爷爷跟林默聊了很久,包括林默受伤是被镇里面一个姓张的泼皮打的,至于原因爷爷也不太清楚。 爷爷让林默早点休息,现在林默没有大碍自己得连夜谯南县城,城里的大户马员外家的管家暴毙,爷爷去给他收尸办丧。 原本这轮不到爷爷来主持,但王管家是个独户,家中就他一人,没有亲人给他主丧,又因为王管家是山脚下将军镇的,所以马家就摸一个将军摸丧主谯忙料理摸下。摸爷摸摸摸镇里唯一摸丧主,所以才轮到爷爷。 这个可是份美差,赏银可是有足足10两,当然扣了一些脚力和人工费用那还有6两多,要知道2两银子就够一个人一年的米钱了。 换句话说能活一年了,这个时代没有通货膨胀,摸很值钱。 原本爷爷明天才可以把尸体运回来,但由于自己受伤了,爷爷就提前回来了,耽误了一天多,只能后天才能把尸摸运回来了。 不过马家人善,没责罚爷爷,马少爷还多赏了爷爷二两银子。爷爷临走前给林默留了二两银子,让林默自己看着花,买些吃的,养养伤。 第二天一早,林默就起床了,在屋外的水井打了桶水,洗漱一番,就忙着下山了,毕竟自己以后要在这个世界生活,得先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此时正值五月,林默沿着一条乡间土路,看着蓝天白云鸟语花香,突然深吸一口气, “果然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空气吸着通畅,不过还是怀恋以前在城里那空气,夹杂着汽车尾气的香气,闻着跟磕了炫迈一样,越闻越爽。” 走了大概半小时,林默总算看到了人家,看上去也是破破烂烂,不过比林默住的茅草屋强多了。 走近一看云来是个庙,里面供奉着一座石像,不过看着石像早已残破不堪,连胸口往上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看服饰应该不是菩萨佛陀之类的,更像是个武官。 林默看了一眼就走了,继续沿着路往将军镇走。又走了不到半小时总算看到了一个镇落的轮廓。随着离镇落越来越近,街上各种各样的叫卖声越来越清晰。 林默今天来街上主要有三件事,一是弄清楚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问爷爷爷爷也说不清楚;二是给爷爷和自己买些新衣服和生活用品,比较现在林默和爷爷的生活条件太艰苦了;三是看看能不能找份赚钱的路子,自己以后估计都会在这里生活了,得先赚钱。 现在虽然爷爷这次去马员外家挣了不少钱,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自己也不会继承爷爷的衣钵做桑主。 因为爷爷说丧主必须是光棍不能娶妻生子,这是林默接受不了的,上一世林默死的时候是处男,这一世一定要取个老婆,说不定还能多娶几个,毕竟这个世界可以三妻四妾。 这个世界还是蛮不错的,现在林默的人生目标又多了一条,那就是赚很多钱,娶很多媳妇,想到这,林默嘿嘿的笑起来,那表情要多yin dang有多yin dang。 “默哥哥,你伤怎么样了?” 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从林默的身后传来,林默一愣,回身一看,一个穿着青色短裙上身是白色褙子的女孩站在身后,女孩皮肤雪白双腮微红,眼睛里还闪闪发光透露出一丝羞意,一看就是那种邻家小妹妹的样子,女孩手里还领着一个小花篮,里面放着一些蔬菜。 女孩快步走到林默身边,由于身材娇小只能仰着头看林默受伤的脑袋。 林默一看就明白了这个女孩一定和原本的那个“林默”认识,而且关系不错。 但由于没有原来的记忆,林默也不知道女孩是谁,不过可以看出,女孩是很关心林默的。林默轻声问道:“姑娘你好?请问你是谁啊?我这脑袋受了伤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女孩一听。更急了 “默哥哥赶紧跟我再去看大夫吧,说好的不严重怎么就失忆了呢,咱们去谯南找那些名医看看。” 说着就拉着林默要去谯南。 林默心里一暖连忙说: “不用不用,爷爷找大夫看了,皮外伤没大碍,失忆这个可能会慢慢恢复。对了,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啊?” 女孩听了才放下心来,不过马上就有要哭似的,眼眶里的眼泪一直在打转。 林默连忙安慰,女孩才慢慢停止抽泣,从女孩的话语中,林默终于弄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受伤。 原来这个女孩是镇上刘屠户的女儿刘馨儿,今年刚满16,是镇里有名的美人胚子。 刘馨儿打小就喜欢跟在林默屁股后面一起玩耍,二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镇上的泼皮张麻子早已垂涎已久,但碍于刘屠户的威名以及刘馨儿现在是马员外家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很少回镇里一直子没机会下手。 就在前头上午因为刘屠户杀猪被猪顶了摔伤了腰,馨儿告假回家看父亲,在镇口路上正好碰到张麻子,张麻子就开始语言上轻薄馨儿还动手动脚。 林默正好遇到,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上去与张麻子理论,可张麻子作为一个地痞无赖怎么会跟人讲道理,直接动手打了林默,张麻子其实并不强壮,甚至有些瘦弱,所以害怕刘屠户,没敢对刘馨儿怎么样。 但林默这个出头鸟张麻子还没放在眼里,林默原本就瘦弱,再加上当时还有风寒,当然打不过张麻子。 结果可想而知,林默被打的倒地不起,头还被打伤了,流了许多血。 张麻子一看就没再打了,要是出了人命惹上官司就麻烦了。 镇上的人惧怕张麻子报复只能在边上看着,没敢动手。还是刘馨儿看情况不对跑回去喊了刘屠户过来,等刘屠户被女儿扶着走过来时,张麻子早已扬长而去。 围观的人也都散了,只留下来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林默。 刘屠户一看只能和女儿一起找了辆牛车把林默送到郎中那医治,敷了药,把伤口包扎一下送回了家,然后让人捎口信给正在马员外家的林默爷爷。 其实刘馨儿想一直陪着但刘屠户不让,比较刘馨儿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一晚上陪着一个男人,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还怎么嫁人,而刘屠户自己本身也有伤也得休息,所以只能留林默一人在家。 昨天林默爷爷来买猪脑,刘馨儿就知道了林默没事了,所以今天打算自己一个人买些菜去看看林默的,哪曾想在镇上碰到了林默。 刘馨儿小嘴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林默正好询问了一下这一世的时代情况。 从刘馨儿口中得知现在自己所处的玚朝还是在原本的那个地球上,晋朝以前的历史都一样,只不够后来五代十国时原本应当是隋朝终结乱世,在这一世变成了梁朝,而现在的玚朝是高祖灭梁所建,定都长安,传至如今太宗皇帝历二世,开国四十年。 如今玚朝分九道,林默所在的江南道大概就是前世的江浙沪。有些熟悉的地名,例如扬州苏州也在江南道。 知道这些林默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了,虽然和自己原本的那世有所偏差,但好在还没穿越到其他稀奇古怪的地方。 刘馨儿知道了林默要去买衣裳后立刻拉着林默去镇上的服饰店,一路上还不停的问东问西的,毕竟刘馨儿已经有半年多没回镇上了,也没和林默聊过天了。 路上的行人看着刘馨儿和林默两人亲密的模样,有些诧异,背后指指点点的。 林默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意识到古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而且还是未出忍忍女生,在大街上拉着一个男的,当然看起来比较奇怪,被指责也很正常。 林默赶紧咳嗽了一声,刘馨儿回头一看,看着路边人议论着对他们指指点点就立刻明白了,赶紧收回来手,脸也瞬间红了起来。然后娇嗔了一声,林默一看两眼都直了。 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毕竟在大厅广众之下,自己猪哥的行为要是被看到还怎么在镇上混。 其实镇子并不大,跟林默前世生活的动辄几万人的镇子没法比,将军镇就只有一条还算平整的石子路,长度不过两里路,周围是店铺和摆摊的摊位,住宅则还要往镇外走。 二人走了没一会就来到了一家小绸缎庄。 第三章 钱钱钱 二人进店以后,掌柜子在柜上扫了一眼,看到林默如此寒酸的打扮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不过看到林默身边的刘馨儿时立马变换了神情,马上面露喜色的快不走到到刘馨儿身旁道 “今天什么风把咱们将军镇的大美人吹到我这里小铺里来了,不知道刘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小人帮忙的?” 刘馨儿立马变得拘束起来: “掌柜可别占么说,我就是马员外府上的一个丫鬟可当不起大小姐这称呼。” 掌柜赶紧回道: “镇上谁人不知刘姑娘是马二小姐的贴身丫鬟,马小姐对你可是跟亲姐妹一样,咱这小铺可是一直仰仗马府才有口饭吃,我也得多请姑娘在马小姐面前多美言几句啊。” 说着就要对刘馨儿作揖。 刘馨儿赶紧拦住道: “掌柜你这样太客气了,我们马府也是依仗你们才能财源广进,大家互惠互利,不用这么客气。对了,我今天是来帮我哥哥买衣服,麻烦你帮忙挑一下。” “哥哥?我还未曾听过刘姑娘还有个哥哥?既然是刘姑娘的哥哥,那我就把本店的最好的布料拿出来给刘姑娘看看。” 说着就要去翻布料,林默赶紧说: “不劳烦展柜的,我就看看随便买件就成了。” 然后就在店内转了一圈。掌柜对刘馨儿说道: “刘屠户生了个好女儿啊,长得乖巧动人,如今又能做马小姐的贴身丫鬟,将来定能说个好人家,亦或者随马小姐嫁入名门。刘屠户这辈子清福享不完哦,羡煞旁人啊!” 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瞟林默。 林默也看在眼里,掌柜的从进门开始都没正眼瞧过自己,根本不把他当回事,今天要不是和刘馨儿一起,估计掌柜早把他轰出去了。林默心中恼火但又不好发作,于是随便挑了一件缎子就说: “掌柜的,这件多少钱?” “客官要多少尺?这种布料比较便宜,9文钱一尺,要看看其它布料吗?” “不了,我这件都要了,多少钱?” “这件1丈6尺,既然是刘姑娘的哥哥,就收公子成本价,公子给一两二钱就好了。” “这是二两银子” 说着从怀中取出来爷爷给的银子放到柜上。掌柜看着银子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用手掂了掂。 “怎么?掌柜的还怕我用的是假银子不成?” 林默笑道。“哈哈,公子说笑了了,公子是刘刘大小姐的哥哥又怎会用加钱。” 说完便收了银子。 “公子,这是找您的八钱银子,您收好。” 林默接过银子将布夹在腰间,便向门外走去,刘馨儿也赶紧跟着出去了。 到街上后,林默回头看了看绸缎庄,捏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了。 刘馨儿却没注意到这些,问林默: “默哥哥,我刚刚没说错话吧?” 林默想了想: “没啊,刚刚说的很是得体。” “那就好,要是说错话了小姐又要责罚我了,我最怕别人在我面前说小姐,万一说错了,就给小姐丢人了。刚刚那个掌柜真讨厌,说什么嫁入不嫁人的。”说着脸又红了。 看着刘馨儿,林默有点想笑,这个姑娘是真可爱。 小丫头接着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说自己现在在马家的情况又说马小姐对自己多好多好,一直说个不停。 林默此刻却陷入沉思,从刚刚掌柜的言语和这小丫头的表现上看,这个马家,马小姐不简单啊,而且爷爷也说马家是大户人家。 自己对这个马家开始有点兴趣了,不过想了想又摇头,这个马家是什么样的人物干自己屁事。 现在自己最重要的是找个路子挣钱,提高生活水平,可挣钱哪有那么简单,上辈子,自己就是个穷屌丝,这一世怎么说也得时来运转了吧。 小丫头看林默没理自己,脸上马上不悦起来,停下脚步然后林默腰间的布料拿了过来,林默一愣。 刘馨儿道: “默哥哥,你不会打算自己裁剪做衣裳吧?” 这时林默才意识到自己只是买了布料,衣服还得另找人做,可以是自己身上钱也不多了,再做个衣裳,估计爷爷给的钱就都花完了,而且自己还要买新鞋,自己这双鞋虽然通风凉快,说不定可以发展出一种新潮流,但现在看来还是太超前了,得换双鞋。 另外还要买鞋生活用具还有米和菜,都得花钱,可兜里的钱没多少了,不一定够用啊,钱钱钱,都要钱,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这时刘馨儿好像明白林默的难处,嘻嘻一笑, “默哥哥,布料给我吧,正好我会做衣裳,这件布料够做两三件衣服了。” 林默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合适吗,不耽误你事吗?做衣服多少钱,我给你。” 刘馨儿一听就不高兴了:“默哥哥我们都是打小认识的,我怎么要你钱呢,而且你上次还救了我,我还没报答你呢。” 林默一听不得已只能同意了,还按她要求改叫馨儿了。 馨儿这才满意的笑了,然后把自己拎着的菜篮子递给林默,说明早会把衣服送过去,然后害羞的的跑回家了。 第四章挣钱的小玩意 林默领着菜篮子有些不知所措,然后不得不继续寻找买鞋的地方,林默走到一个卖鞋的摊子边,没办法,有铺面的鞋店卖的肯定贵,现在没钱只能在摊上买一些做工较差的。 鞋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鞋,林默选了一双选了起来,问了一下一钱银子,林默想了想问老板,多买能打折吗? 老事事后的看着事后事后后这事后起来,事后后知事后折是什么东西。于是就问,能便宜点吗?老板刚开始不乐意,最后软磨硬泡下才同意8文钱一双卖4双。 林默拿着买好的鞋,往回走,正好路过菜场,叫卖声事事后牲口的叫声不断,不过看着口里不到五钱的银子,只能摇摇头,放弃了买些肉的想法。这时地上的一堆鸡毛引起了林卖的注意,“鸡毛?” 看着自己兜里的铜钱,突然有了个挣钱的方法在林默脑中酝酿起来,林默赶紧找了块破布,把地上的鸡毛捡起来包好,然后离开了。 到家后林默把篮子和鞋放到桌上后,立马鸡毛、铜钱和破布摆好,开始一顿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小物件出现在林默手上,这东西要是在前世一看就知道是毽子,这个可是一个老少咸宜的娱乐项目,这一世还没有人发明这个东西,正好可以试试能不能用这个挣钱。 林默自己试了试,踢了加下,感觉还不错。于是林默赶紧继续做了起来。 等林默做完伸了伸已经有些麻木的腰腿,往窗外一下,天已经快黑了下来,自己还没吃饭,不过看着地上几十个毽子,林默满意的笑了笑,自己能不能挣到钱就得看这堆不起眼的毽子了。 林默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圈没找到蜡烛一类的照明用具,也没打火机或者其他引火的物,林默只能忍着饥饿只能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林默就被敲门声惊醒了食开门一看原来是刘馨儿, “馨儿你来这么早干什么啊?” “给你送衣服啊,布料买的多,我给你做了两件,给李爷爷做了一件,你看看穿的合适吗” 说着把怀中的衣服递给了林默,林默把衣服披上试了试,感觉非常好,夸到:“馨儿你可真心灵手巧啊,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出来三件衣服,而且还这么合身。” “那当然了,我可是从小就学女工,我爹娘的衣服都是我做的,连二小姐的衣服部分也是我做的,做工可不比府里的裁缝差。” 说着刘馨儿还骄傲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 林默看着她眼角透露出的倦意,一看就知道昨晚这丫头一夜没睡,连夜做好衣服,一大早就过来了。 林默又感动又心疼。这时刘馨儿看到桌上一堆鸡毛扎的奇怪东西很是好奇,问林默这是什么。 “这个叫毽子,是我昨天突发奇想做的小玩意,很好玩的” 然后还示范了一下怎么玩。刘馨儿立刻眼冒精光,跃跃欲试,林默就送了一个给她,小丫头立马试了一下,刚开始还有些生疏,没一会儿就能垫起来了。 林默看着她作为第一个用户玩的这么开心,心里对于销路有了个大概的把握。 刘馨儿玩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毽子小心翼翼的收到怀中,然后从腰间取出一个布做的挎包。 送个林默,说这是用剩余的布料做的,给林默装东西用。林默拿着布包说:“馨儿你可真厉害,以后谁要是娶了你那可真是享福了。” 馨儿一听脸立刻红了起来,“ 默哥哥别说笑了,馨儿可没想着嫁人呢,对了默哥哥要去集市上卖这些毽子吧 正好我们一起去,中午到我家里吃顿饭,我爹要好好谢谢你。” 林默本想拒绝但耐不住小丫头的软磨硬泡,只能同意了。 林默收拾了一下,换上新衣服新鞋子,把毽子装到布袋中二人便一起出发去往镇上。路过破庙时,林默问刘馨儿这是什么庙。 刘馨儿看了看说:“这个庙据说是供奉一个开国将军的庙,我们镇叫将军镇也是这么来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庙被毁了,人们也不来祭拜了,就荒废了。” 林默点了点头也没再问什么。 二人来到镇上,林默正想着如何打开销路时,刘馨儿突然拿出毽子从路边叫来几个小孩一起玩了起来。 路过的行人觉得很稀奇就停下来看着,林默一看,立马明白过来,赶紧拿出毽子开始叫卖,5问钱一个。 刚开始大家觉得贵都没买,这时一个年轻小哥说了句 “五文钱而已,买了回家给孩子玩也不错,而且这玩意原本就有一文钱,四文钱买也不亏,小哥,我买两个。” 说着掏出一钱银子买了两个,有人带头,别人看着自然也动了心,先是有一个买的然后两个然后越来越多。 不一会功夫,林默做的四十多个毽子都买完了,刨去成本净赚了一两八钱。林默看着手中的银子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刘馨儿看了看林默高兴的说:“默哥哥真厉害,这么快就买完了,挣了这么多钱。” “那还得多谢馨儿你啊,你这广告打的好,不然也不会买的这么好。” “广告?那是什么?” 林默突然想起来现在在古代没这个概念于是解释道 “广告就是广而告之的意思,你刚刚踢毽子就是起到了广而告之的作用,把毽子这东西宣传出去了,所以才卖的这么好。这次还多亏了馨儿你啊。” 听到林默的夸奖,馨儿羞涩的笑起来, “我就想帮默哥哥,二小姐以前也是说过要把物件宣传出去大家才会来买的,我就想出了这个方法,没想到还真管用,现在买完了,默哥哥我们一起回家吧,我爹我娘应该快做好饭了,赶紧过去吃饭吧。” 林默便跟随刘馨儿一起去她家里。 正当二人有说有笑的走着,一声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哟,这不是刘大美人吗?怎么今天有空出来逛逛啊,要不要大爷我陪美人好好玩玩啊。” 二人一听立马停了下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消瘦,獐头鼠目,满脸麻子的男的站在二人身后,男的衣着华丽,左手还拿着个烟杆。 “默哥哥这个人就是张麻子,就是个地痞无赖,咱们别理他,赶紧走吧。” 林默一看原来就是这个家伙打了自己,不过现在自己还是尽量少找麻烦,猥琐发育,当个普通群众比较好。 林默拉着刘馨儿转身就要走,张麻子一看就林默与刘馨儿这么亲密就不乐意了,立马跑到林默面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然后用那双鼠眼看了看林默,然后说: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英雄啊,怎么大英雄的伤好的这么快啊,都可以走动了?刘美人,你这眼光太差了,放着我这个貌比潘安的公子哥不要,找这么一个废物,我都替你惋惜啊。” 说罢还抽了口烟,朝着林默吐去。 “张麻子你别太过分,你上次当街殴打默哥哥我还没跟你算账,这次你还敢主动找上门来,你再不走我可要报官了。” 刘馨儿立马回击道。张麻子没理会刘馨儿,不屑的看着林默 “你这衣服新作的?不过布料太次了,给我家狗穿我家狗都嫌膈应的慌。你穿这身衣服还不如套件狗皮合适。” 说完还朝地上吐了口深黄色的浓痰。 林默本不想惹事但都逼到这份上了,而且周围一圈人都看着,自己要是怂了以后就真没脸见人了。 林默看了看张麻子笑道: “您说的太对了,您这身衣服料子才是顶好的,您家狗肯定穿起来舒服。我这顶多算是狗皮,您那才叫人皮,狗穿人皮真叫人叫人叹为观止。”说罢拉着刘馨儿就径直走开了。 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张麻子刚开始还以为林默认怂了,奉承自己,过会儿才回过味来,林默这是骂他是狗啊。 张麻子立马火冒三丈,追着二人就要动手,这时不知是谁叫了声 “刘屠户来了!”。 张麻子一天脚就软了,赶紧把腿就跑,刘屠户威名他在就知道,当真惹不起。 张麻子边跑边叫嚣: “小子这次算你走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下次一定让你还看。” 说完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围观的人群轰轰大笑起来,刘馨儿也反应过来,“咯咯咯”的笑起来,边笑边说默哥哥你真坏,骂人还拐弯抹角的。 第五章 隐情 张麻子这会丢人丢大了下次估计会报复的更狠。林默心中暗自思索如何应对下次的报复,这时一声粗狂的声音把林默拉回来现实, “馨儿,林默你们怎么在这里,馨儿不是让你通知林默过来吃个饭,你怎么和林默到这来疯了。”林默循声一看,一个长得膀大腰的壮汉正站在二人前方叫到。 刘馨儿一看就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然后躲到了林默身后。 林默也已猜到这人就是刘馨儿的爹刘奎,镇上的人都成他刘屠户。刘屠户看着林默拉着刘馨儿的手眉头一皱,林默看到赶紧松开了手。 刘屠户催促二人赶紧回家,饭菜已经备好了。 刘屠户的家在离镇不远的一片民居中,是那种传统的青瓦房,一看就比林默的茅草屋高大上,进屋以后。 正好看到一个妇人在院中忙碌,边上是一只才杀不久的死猪。这人便是刘馨儿的娘,刘屠户进门赶紧招呼她把菜热热。 馨儿娘听罢看来林默一眼就转身去厨房忙碌起来,刘屠户则把林默带到了堂屋中,屋内桌子上早已摆好了几个凉菜,刘屠户招呼着二人赶紧坐下。这时馨儿娘也端正两碟肉进来了,刘屠户让她也坐下。 然后把自己和林默桌前的酒杯斟满酒,然后就把自己桌前的酒杯举起,对着林默说: “我已经四年未沾酒了,但今天破个例,感谢林默相助,帮助小女摆脱那张麻子的骚扰,我在这先干为敬。”说完就把酒杯里的就一饮而尽,林默见状赶紧端起就把酒也干了。 浓烈的酒气瞬间灌满整个口腔然后再流入胃中。林默差点没忍住吐出来,心理还在想着是谁说古人的酒度数低的,这酒至少40度。 接着馨儿娘也起身端起酒杯道:“我也要提小女感谢感谢林默,要不是你仗义出手,小女不知该如何摆脱张麻子哪个泼皮。” 说完一饮而尽,林默赶紧说道: “你们不用谢我的,这我应该做的,馨儿也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你们别客气了,你们算起来都是我长辈,我就占个便宜喊你们刘叔刘婶,你们叫我林默小默都可以。”说完便倒了一杯喝完了。 刘屠户还要倒酒,刘馨儿见状赶紧阻止爹娘再给林默倒酒,刘屠户见了只能作罢,然后招呼林默吃起菜来。 不得不说馨儿娘做的菜才真是美味可口,林默顿时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期间众人也聊了起来,从谈话中得知馨儿爹娘认识林默爹娘,只不过不是很熟悉。 林默爹娘当时在镇上开了个小酒肆,有次一起去谯南城置办货物结果回来的路上遭劫被害。 不过说来也怪,将军镇离谯南城不过20里路,开国至今很少有人遇到过山贼劫匪之流,但林默家本本分分也没有与人结仇,不可能遭遇仇杀之类的,县衙也只能以山贼截杀结案。 林默的亲爷爷也因此抑郁寡欢,终日饮酒,没几年也病故了,林默家在此地也没有亲人,只能跟着爷爷的好友李老头一起生活。 林默听罢也是唏嘘不已,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真的惨啊,以后得对自己好一点,算是补偿这身体原来的主人。 此外林默还从刘屠户口中得知,自己家在镇上有座铺面,只是自从林默父母去世后爷爷就把饭馆关了,一晃十年过去,铺面早已残破不堪了。 这次爷爷去料理王管家的尸体也是刘馨儿跟马员外建议的,不然这种美差怎么肯落到爷爷身上,毕竟谯南县丧主还是很多的。林默感激的看了刘馨儿一眼,刘馨儿的脸颊一下子又红了。 刘屠户看了二人的表现叹了口气,继续和林默聊了起来,问了问将来的打算还有今天这个毽子的事。馨儿娘则一直招呼着二人吃菜,还主动给林默倒酒。 林默对于馨儿娘则有了全新认识,布天布来她是个心直布布,布布达理的布人布布布有布刻薄布没有像爷布说的那样布布刻薄。 这次自己为了她女儿受了伤,她不仅送了一副猪脑,还请自己吃饭表示感谢,这不是一个真的尖酸刻薄的人能做出来的。 四个有说有笑的将酒菜吃完,这时刘屠户对馨儿说:“馨儿你先和你娘出去一下,我跟林默有些话要说。”说完馨儿娘便拉着布馨儿出去了并将房门关上。 刘屠户看着林默自顾自的说道:“馨儿是个好姑娘,作为她爹我亏欠她太多了。” 借了酒劲刘屠户说了很多,作为本镇的屠户,刘家原本生活也不差,刘馨儿不必去给别人当丫鬟,但当年刘屠户酒后与人发生冲突,失手打死了对方,对方家属抬着棺材到县衙喊冤。 虽然有人作证是对方先辱骂刘屠户并动手的,但人都被打死了,这事肯布布布布单的了结。 县太爷本不想管这事,就和个稀泥,让刘屠户布布布布给死者家属这布布布到此为止。哪曾想死者家中有位秀才,硬是要去云州府去告状。 县太爷无奈只能把刘屠户押入大牢,准备判个过失杀人之罪发配边疆服徭役。 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刘馨儿硬是在死者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请求他们撤诉,几次昏死过去。 街坊四邻知道后都有感于刘馨儿的孝顺集体为刘馨儿请命,最终死者家属服软了,同意私了,但要赔偿五百两才肯撤诉。 虽然刘家不算穷,但五百两对于刘家人来说还是一个天文数字。 刘馨儿为了凑齐这些钱去县城插标卖首,卖自己为奴。但五百两买一个黄毛丫头真没人愿意出这钱。 不过刘馨儿运气好,遇到了菩萨心肠的马家二小姐,不紧给刘馨儿五百两文钱,还动用马家的人脉把事情压了下来。 因此刘馨儿对于马家二小姐非常敬重。虽然马家二小姐说日后有钱还钱即可不必入府为奴,但倔强的刘馨儿坚持做马家二小姐的奴婢来偿还恩情。 刘屠户也因此滴酒不沾,不再喝酒,每天早出晚归只为凑足五百两银子还给马家,把刘馨儿赎回来,再为她寻一门亲事,找户好人家嫁了,算是补偿自己对她的亏欠。 言罢刘屠户朝自己的脸上删了几巴掌。林默也没想到有这番隐情,平时机灵可爱嘻嘻哈哈的小丫头尽然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顿时心中对刘馨儿多了些敬意。 第六章 订个小目标 刘屠户看了看林默接着说道:“馨儿对你的情意我都看在眼里,但是作为她爹,我希望能够给她找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过完一生。馨儿现在还不懂这些,但我们做爹娘的得为她着想,我说的你明白吗?” 言罢端起酒杯敬了一下林默然后一饮而尽。林默听完苦笑起来,虽然刘屠户话没说完,但他自己也听明白这话的意思。 单从这两日与刘馨儿相处中,林默就知道这丫头对他或者说是对原本的林默有意思,但正如同刘屠户说的那样。 虽然自己只是把刘馨儿当成自己的妹妹,但自己现在这个情况还是不与刘馨儿相见为好,不然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对馨儿和自己都不好。 林默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对刘屠户说:“刘叔你说的我懂,今后我会注意与馨儿保持距离的,这杯酒我敬您,谢谢今天对我的款待。” 言罢一饮而尽。刘屠户看着林默,满眼复杂的目光,心想这孩子还真是懂事,又有些上进心。若不是馨儿因为自己这档子事入了马府,自己真想招这孩子为婿,反正他家现在早已没了亲人,入赘到自己家也是极好的。 可惜了,如今刘馨儿作为马家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就算将来出了马府要是嫁的不好丢的是马家二小姐的脸。所以刘馨儿的婚事不能马虎,不能找个一穷二百的人就嫁了,现在的林默还没这个实力迎娶刘馨儿。 刘屠户说到:“林默啊,这件事叔也是有苦衷的,希望你能理解叔的苦衷,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叔都会尽量帮衬你,算是对你的一种感谢吧。” 馨儿此时推门而入,一脸疑惑的问二人在偷偷聊什么,二人相视一笑十分默契的打了个诨搪塞过去了。 眼看已经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林默便起身与刘馨儿和刘屠户夫妻两道别,说有事要做。 刘馨儿要送林默回去,被林默拒绝了,让刘馨儿自己好好准备明天回马府,回来一趟不容易好好与爹娘相处一段时间,下次不定是什么时候能见到了。 林默踏出刘家,看着这个陌生又未知的世界,陷入思考,现在的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以后的自己究竟会怎样? 林默摇摇头,心想这些事都不是自己能预见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好好生活下去,头等大事就是挣钱。那先给自己订个小目标吧,挣个五百两再说。 林默想到这里便又充满了斗志,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两步的往菜市跑去。 下午回到家的林默看着自己带回的一大包鸡毛,笑了起来,现在的自己暂时只能靠这些东西挣钱了。 等到林默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铜钱都做成鸡毛毽子后,才发现已经天色渐暗了,自己的肚子也咕咕直叫,现在已经到了晚上67点钟了,大概就是所说的酉时了吧。 这时林默突然想起来爷爷今天应该回来了,可是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没到家。不知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还是有别的事情耽误了。 林默很是担心,但现在自己对这个地方不熟悉也不知道去哪里找爷爷,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林默来到厨房,拿出一个火折子,开始做饭,这个火折子还是刘馨儿给的,今早没生火做饭特意问了一下刘馨儿如何生火,然后刘馨儿就从身上掏出一个这个给自己。 其实这个火折子就把小火星放到一个竹筒里,再放上一些易燃物,盖上盖子,减缓燃烧速度,等用的时候打开吹一吹就有火了,不用的时候在盖上。 不过这个得经常更换,富人家都是用金属或者瓷器玉器做的,可以反复用,一般的都是竹子做的,容易被烧坏,所以要更换。 吃完饭后林默便上床休息了。等到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床洗漱完毕就就往镇上赶。 林默知道自己的这个新玩意没什么技术含量,一旦有别人想做也很容易就做出来了。自己得趁着这个别人没做的空挡赶紧多挣些钱,这样才能为自己以后的打算做准备。 由于昨天买的不错,名气已经有了一些,加上早上去农作做工的人比较多,人来人往的卖的更容易,大概一个时辰就卖的差不多了。林默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口袋,里面都是钱啊,今天卖了将近一百八九十个,刨去成本挣了将近六两银子。 林默此时肚子已经饿的不行了,于是赶紧去买早点的铺子买了四个肉包坐在凳子上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里的包子味道还真不错,而且还很便宜,一文钱能买两个,不过林默发现这儿的包子只有一两种馅,而且都是那种大个的包子,没有前世经常吃到的小笼包和灌汤包。 林默想了想,可不可以自己开个店铺买餐点,做些新花样出来。 正当林默在思考可行性时忽然看到刘馨儿背着包袱坐在一辆马车上从旁边路过,想必是回谯南去了。 林默刚想打招呼,忽然想到昨天答应刘屠户的事便低下头继续吃饭。等林默再次抬头时刘馨儿已经消失在人流中, “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想到这里,林默不由得苦笑起来。林默起身继续来到菜市,又捡了一大堆鸡毛带回家。 又是忙碌的一个天,这次林默总共做了将近300个毽子,做完后林默就虚脱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林默再次醒来,天又黑了。林默甩了甩已经还有些麻木的双臂,此时的林默发现爷爷仍然没回来,更是担忧了。 林默决定明天卖完毽子就去谯南县找爷爷,毕竟现在这个世界上也就爷爷跟自己关系最亲了。要是没了爷爷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第七章 客串搬尸工 第二天,林默仍旧是早早地起来了,然后拿着毽子去了镇上,今天镇上人依旧很多,林默的毽子也买了不少,但没有买完,林默还发现已经开始有人学着林默做起了毽子。 这个现象也让了林默明白了毽子这个发财的路子已经不行了,得换条路子。林默看着剩下的毽子心一横,每个毽子从五文钱降到三文钱,结果果然很快买完了。 林默算了算这三天卖毽子总共挣了十一两银子,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林默收拾了一下就问了问别人去谯南走哪条路,然后顺着路就往谯南出发。刚走到镇外没多远就看到一个出殡的队伍,领头的正式爷爷。 爷爷牵着一辆牛车,车上放着一口棺材。车前有两个人吹唢喇,一人打幡后跟着四个披麻戴孝的人边撒纸钱边哭,哭声特别洪亮,让别人听了都不自觉的留泪。 爷爷看到林默走来赶紧迎了过去,问林默怎么来这里了,林默说是担心爷爷所以想去谯南看找爷爷。 爷爷听了只说是遇到事耽搁了,让林默赶紧回去收拾一下,他领着这些哭丧人今晚得到家里过一夜。 林默只得先回家,把家里的屋子收拾了一下,在偏房铺了一层干草,铺上一床破旧的被褥,给那些哭丧人休息。 然后林默又在厨房忙碌起来,幸好刘馨儿上次买的菜够多,勉强够今晚一圈人吃喝。 等林默忙活的差不多的时候,爷爷他们也正好到了,爷爷将牛车栓到门外的树上领着一群人进了屋。 看到林默已经把东西都备好了,而且还做了饭,爷爷和打幡的哭丧的都很诧异,林默却招呼爷爷他们赶紧过来吃饭。 爷爷坐在正座,打幡的也坐了下来,其余的人自己盛了饭都蹲在墙边吃了起来。 爷爷仿佛习以为常了,而林默看了一下明白了打幡的是这群人的头,爷爷和打幡的不说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自己盛了碗饭坐下吃了起来。 林默边吃边问爷爷怎么现在才回来。爷爷叹了口气道:“这次原本打算去了马府处理完王管家的一些事宜就把王管家的尸首拉回来葬了。谁曾想前天停放王管家尸首的屋子突然发生走水。屋子都被烧了,王管家的尸首也被烧得面目全非,不得已耽误了几天。” 林默停了默默点了点头。 吃完饭,爷爷便招呼这些哭丧的人一起去山上把之前选的地再整一遍,然后开始砌墓。 林默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原本爷爷不让林默去,嫌晦气。 但林默闲着也是闲着,去了或许还能帮爷爷忙,爷爷只好同意了。 忙活两个时辰,墓穴总算砌好了,这次马家多给了不少钱就是希望能给王管家砌个好点的墓,因此忙得比较慢。 爷爷对于砌墓还是很上心的,用的砖料都是上好的青砖。爷爷说虽然是挣死人的钱,但有的钱能挣有的不能挣,要是偷工减料,这是有损阴德的,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几个哭丧的是和爷爷合作过无数次的,流程都很清楚,此时几人用麻绳把棺材两头捆上,然后插上棍子,四个人抬着棺材准备放入墓穴。 忽然“碰”的一声,捆棺材的绳子断了一头,棺材狠狠的砸在墓穴里,棺材也随着碎裂,王管家的尸体也滚到墓穴里。 爷爷几人一下子脸上煞白,赶紧跪在墓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王管家莫怪啊,我等无意打扰你,让你死后遭罪是我等不是,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记恨我等,我等每年清明重阳定当为你供奉拜祭。” 说完从包裹里取出几支香点燃插在墓旁地上,然后起身。 “老李头,现在怎么办啊?” 打幡的汉子问道。“不可能啊,这麻绳是我新做的怎么会突然断了,难道这王管家有什么冤屈不得申,死不安宁,不愿下葬。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口棺材重新葬了,老丁,你带几个人去镇上再买一口棺材。速去速回,今天一定得把王管家安葬了。” 说完取出二两银子给了打幡的,打幡的连忙招呼几个人往镇上赶去。爷爷继续在墓穴边念念有词,请王管家别要责怪,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找爷爷和打幡的他们麻烦。 林默则在墓穴边上看了一眼就吓得后退了,原来王管家尸首因为大火全身都烧黑了,肌肉都皱到一起来。 而且由于刚刚的碰撞,王管家脆弱的身体有些变形了,甚至脖子都断开了,头颅和身体分开了,这一幕着实吓到了林默。 大约过了一小时,打幡的老丁一帮人才带着一口棺材赶了回来。这时只要把王管家的尸首移到新棺材里,然后重新安葬即可。 此时爷爷却有些犯难了,因为出现重新换棺材的情况只能由童子之身的男的去移动尸首,因为尸体是至阴之物,必须是童子之身的男人至阳之躯才能抵抗阴物的侵害,可这帮人包括自己都不是童子身,这可如何是好。 老丁也知道爷爷的难处,正在毫无头绪之时,看到了林默两夜一放光,对爷爷说道:“老李头你孙子不是在这吗?正好请他帮忙不就行了吗?”“胡闹,这事怎么能让小默来,我不同意。” 林默此时也注意到了两人的争论,一问才知道事情的缘由,林默原本不打算管的,实在没有合适的人,而且这事不尽早解决可能会给爷爷带来麻烦,毕竟爷爷还是这的丧主,要是传出去了就没人愿意请爷爷帮忙了。 于是林默主动提出帮忙,客串一次搬尸工。爷爷自然反对,但林默直接跳到墓穴中开始了徒手清理尸首,爷爷只能配合林默。 林默虽然恶心但只能强忍着吐意,用手将王管家的尸首努力恢复正常。 林默在拿王管家头颅时发现了尸体表面的皮肤都已经变形了,面容都分不清楚了,喉骨也已经烧黑了。林默只得小心翼翼的搬动尸体,深怕再出现意外。 尸体的右手紧握在一起,而左手则舒展开来,细长的指甲看的十分渗人。 林默准备拉着尸体的手把尸体扶起,双手一摸,发现尸体的手里似乎攥着东西。轻轻掰开细长的手指一看,尽然发现了一个的香囊,做工很精细。 爷爷让林默赶紧把尸体放到棺材里,林默不敢有迟疑,抱起尸首爬上墓穴,放到了新棺材里,放完林默长舒一口气。 爷爷然后招呼众人赶紧把棺材钉上然后下葬,而林默则赶紧回家洗澡,把身上怪味洗掉。 第八章 赚钱的新法子 等爷爷他们忙完,林默也已经洗完,并准备了一些简单的便饭。爷爷他们回来后则用柳枝沾了点水在身上掸了掸去掉身上沾染的晦气。 吃完饭众人都去休息了,爷爷则和林默聊起来了,问了一下这两天林默的情况,当得知林默挣了十几两银子的时候,爷爷很诧异,林默就把自己挣钱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挣钱的点子就说是突发奇想的。 爷爷听了林默的描述,沉思了一会,又从自己兜里拿出八两多银子,然后给林默说: “小默啊,你现在能找个挣钱的方法爷爷很高兴,爷爷这有些钱,加上你的钱,咱们可以把你爹娘留给你的那个宅子重新修葺一下,然后找个媒婆给你说个亲,等你成婚了爷爷我也算对你爷爷有个交代了,将来到地下见到你爷爷和你爹娘也恢是没辜负他们。” 林默一听很是感动,但自己真没打算这么早就成亲,自己想再挣些钱,在做打算。见林默这么坚决,爷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交代林默不要逞强,万事小心。 然后爷爷便回房休息了,银两则留给了林默,说是给林默做买卖当本金。林默则想着如何挣钱,想着想着也睡着了。 第二天等林默起床后才发现昨天的那帮人已经都走了,而爷爷则在院子里打拳,看着很像太极。爷爷见林默起床了便让林默赶紧吃饭,饭菜都在桌子上。 林默边吃边看爷爷打拳,等爷爷打完拳,林默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拳法,爷爷说是镇上那个算命的铁算子交给他的,说可以延年益寿,爷爷也没当真就偶尔打着锻炼锻炼身体。 林默跟爷爷说了声,然后就去镇上看看,自己昨晚想了一会,想了一个挣钱的新法子。今天去整上做个市场调研,看看法子能不能行。 林默到镇上以后先到了自己家原本的铺子看了看,看看修葺一番能不能开张,毕竟有间铺子总比在路边摆摊强。 林默家的铺子在镇子的边上紧靠着通往云州的路边,是个两层的小楼,铺子由于十年没开张了,早已破败不堪,林默拿出爷爷给的钥匙打开了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好在林默早有心里准备,还用手捂住鼻子,防止自己被呛到。 林默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发现虽然有些破败,但重新清理一番应该还能继续开张,而且桌椅都还在,都是实木的而且表面还刷了漆,防止虫蛀,因此都比较结实没被蛀,洗干净还能继续用。 此外楼下的厨房锅碗瓢盆都有,虽然葬了点,但还完好无损,洗干净即可继续使用。看着这栋小小的房子,林默感慨万千,今后自己的日子都要靠这间铺面撑起来。 林默打算在这里开间买早晚餐的饭馆,因为这里靠近去云州的大路,每天人来人往比较多,最重要的是林默发现镇上有许多人每天早上在这附近集合然后一起做马车牛车去云州城外的机户那做工,所谓机户就是拥有众多织机的大户,他们开设机房招用百姓做机工帮忙织布,付给机工工钱。 每天凌晨四五点就有机工在镇口集合,一起出发,晚上七八点又都到镇口下马车牛车回家,而林默的铺子正好离镇口没几步,如果在这开早晚餐铺子,就会有一群固定的客源。 而且,这个点镇上的铺子都已经关了,不用担心竞争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铺子盘活搞起来,而这几天林默在镇上的饭馆酒楼看了一下,发现有些常见的食品在这个时代还没出现,而这些就是林默盘活铺子的关键。 林默赶紧忙碌起来,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把铺子打扫干净,然后去镇上采办一些物资。 正当林默在路上寻思着如何雇一些熟悉可靠的帮工的时候时候忽然听到一个人在叫自己:“你是林默?” 林默会有一看,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的汉子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眼睛里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林默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汉子立刻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林默,嘴里不停地说着:“真的是林默,你原来还活着啊。”林默被弄得不知所措。 汉子松开林默不停地问东问西,问了林默这些年怎么过的。林默跟妇人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经过。 通过交流,林默才知道,这个汉子叫赵恩,是当初林默父母开店铺时雇过的工人。当时他是个乞丐,没人照顾,每天只能去吃酒肆饭馆的剩饭剩菜甚至是泔水。 当时正巧在林默爹娘的小酒肆吃泔水时被林默爹娘发现,于是林默爹娘发善心收留了他,让他做起来店小二。 后来林默爹娘死了,爷爷把酒肆关了,赵恩也就离开了,去了外地,但对林默爹娘的恩情一直记在心上,赵恩原本叫赵奎,为了感激林默爹娘的恩情改成了赵恩。 从对话中林默听出这个人对自己爹娘的感激之情,其实林默应该认识他,但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林默了所以就把他忘了。 赵恩拉着林默就往他家去,说什么也要请林默吃顿饭,林默推脱不掉只能跟随赵恩一起去。 赵恩的家在镇上一个人比较偏僻的角落,外观看起来也比较破败,跟刘屠户家不能比。赵恩推门而入,院内一个小孩正在坐着看书,见到赵恩立马起身叫到 “爹,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小亨,快看是谁来了?这个是我常说的林默,恩公的孩子。” 小孩一天转向林默,看了看立马门开颜笑的说:“你就是小恩公啊,我听我爹时长提起你。”说着就往林默这边走来,这时林默才发现这个少年拄着一根棍子,原来他的左腿膝盖以下都没了。 林默赶紧上前扶着,“让小恩公见笑了,我这腿实在是不方便。”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相公,家里来客人了吗?”一个妇人从屋内走出,腰上系着块围裙,头上插着一个木簪,面容秀丽,有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 “嗯,翠儿,赶紧去厨房弄两个菜,小恩公来了。” “小恩公?”妇人看向林默, “你是林默?”林默点了点头, 妇人连忙让开路,让赵恩带着林默进屋,然后就去厨房忙碌起来。 进屋后赵恩让林默坐主座,自己坐下座,林默当然是拒绝的,但架不住劝,只得同意了。 赵亨站在林默二人身旁默不作声,听着二人聊天,林默让赵亨一同坐下,赵亨看向父亲,赵恩点了点头,赵亨这才坐下。 从交流中林默得知自从爷爷把铺子关了后,赵恩便离开了将军镇,四处游历。后来在扬州落了根,靠着在林默爹娘那学到的厨艺到一个酒楼帮厨,日子倒也过得去,后来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然后生了赵亨,后来一家三口因遇变故不得不搬离扬州,从扬州到云州,最后回到了将军镇。 这时赵恩的媳妇端着菜进来了,赵亨则拄着棍子帮他娘亲端菜。不一会儿桌上摆了四五个菜,端完还不好意思的说:“小恩公,家里没什么好菜,连肉也没有,就做了一些家常的素菜,请见谅啊。”说完尴尬的笑了笑。 林默起身请她坐下,她却说吃饭怎么能没有酒呢。然后出门买酒去了,赵恩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和尴尬,赵亨也有些不知所措。 不一会儿赵恩的媳妇就拿了一壶酒回来了,林默注意到她头上的木簪不见了,好像明白了什么。赵恩媳妇把酒放下桌上便退到边上,赵恩拿起酒就给林默满上,林默则让赵恩的媳妇坐下才肯喝,赵恩无奈只能说:“翠儿,小恩公不是外人,你就坐下一起吃吧。” 赵恩媳妇这才坐下,但仍然很拘束,连筷子都没动,赵恩也和他一样,很拘束,林默看着有些急说: “嫂子赶紧吃吧,还有不要再叫我小恩公了,我对你们没什么恩情,我爹娘都已经走了,恩情也就算了,你要是真想还恩情,就把我当一家人,别那么拘束了,这样以后你就是我哥,你就是我嫂子,我就喊你们赵哥赵嫂,你们叫我林默或者小默就成。” 赵恩原本不愿意,但林默则很坚决,不同意他就走,不得已只能按着林默的意思来。 就这样桌子上的气氛慢慢变得融洽起来,赵恩和林默聊了很多,包括最近的遭遇,赵恩自从两个月前搬过来就一直以给人做了零工维持生计,而赵嫂则一直在家照顾腿脚的赵亨。 至于赵亨的腿脚只说是出了意外摔断的,已经过去两年了。一个还未满十岁的孩子却只能靠拐杖才能走路,林默很是心疼,但赵亨则很乖巧不哭不闹。 林默问赵亨自己来的时候是不是在看书啊?赵亨点了点头,说自己在数书,以后长大了当账房先生,可以挣钱养活爹娘。看着赵亨一脸认真的表情,林默心中一暖,真是个聪明孝顺的好孩子。 林默想了想对赵恩说:“赵哥,我打算把我爹娘的酒肆重新开张现象缺帮手,要不你和嫂子一起过来帮我吧,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说完从兜里取出一两银子递给赵恩,说这是第一个月的工钱。 赵恩哪里肯收,说要帮忙知会一声就行哪能要恩公钱。林默听了有些生气,道:“雇人给工钱天经地义,你不要钱我就不让你帮我了,嫂子和小亨还得养活,不拿钱怎么养活啊。” 说完就“啪”的一声把银子撂下桌子上,转身就走,这时赵嫂赶紧站起来拉住林默说:“小默你不要生气,我相公死心眼,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说着让赵恩把银子收了,赵恩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银子收了。 赵嫂又说:“小默这一两银子太多了,要不就当两个月的工钱怎么样。” 林默见赵恩把银子收了,这次满意的坐了下来,道:“我这一两银子一个月不多,正好找哥赵嫂你们帮我做买卖,小亨帮我算账,我这可是顾三个人,一点也不多哦。” 第九章 开张 赵嫂见说不动便无奈的答应了,林默这才满意的笑起来。 跟二人简单的说了一下开张的事宜然后说明天上午会来叫二人一起去买鞋用具和食材再一起去铺子,然后就离开了。 离开后林默径直走向离赵恩家最近的酒铺,“掌柜子刚刚有没有一个妇人拿着一个簪子来换酒啊?”。 酒铺的掌柜子看了一眼林默道:“是有个妇人用一根木簪换了一壶酒,客官这是要?。” “我来把簪子赎回来,这有一钱银子,够不够那壶酒的酒钱?” 说着掏出一钱银子摆在柜上,“够够够,来客官这是簪子您收好。”掌柜喜笑颜开的收了钱然后把簪子拿给了林默,林默收好簪子后便离开了。 林默回到家跟爷爷说了要重开饭馆的想法,爷爷听了只是说了句嗯,知道了,只要你高兴就行。 从中林默听出来爷爷对自己的爱护和信任,毕竟那一笔钱原本是给自己娶媳妇用的,现在拿出来开个不一定会成功的饭馆。林默心想一定要成功,不能让爷爷担心。 第二天早上林默去赵恩家叫上他们一家三口,然后一起去篾匠那买了一些蒸包子用的蒸笼,又买了些米面和调料。 然后去刘屠户那买了些猪肉,原本不打算去刘屠户家,但一想到刘屠户还在为馨儿攒钱,去他家买肉也算是支持他的买卖了。 刘屠户夫妻二人在摊位上十分忙碌,看到林默一行人很是意外,林默说来买五斤猪肉,馨儿娘直接割了五斤上好的猪肉给林默还没收林默的钱,林默把钱放下说,以后每天都过来买肉,今天不收钱肉就不要了以后也不来买了。 刘屠户很诧异,林默怎么变得奇怪还每天都来买肉?看着林默态度坚决,刘屠户只能收下钱。 等几人买了一堆佐料和用具后,林默一行人来到铺子,虽然林默已经打扫过了,但外面看起来还是有些破败,林默无奈,只能等以后挣了钱再重新修葺了,毕竟钱的话在刀刃上。 赵恩看着酒楼以往种种历历在目,不由得感叹起来:“想不到这辈子还能再次看到酒楼开张啊。” 林默领着三人进入屋内,林默先把他们领到厨房,对赵嫂说:“赵哥、嫂子,我现在教你做两样新面食。” 说完林默打开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放着一小块碱块,还有一包矾石,矾石一般被用来入药所以林默还真从陈瘸子的药铺买到了。 矾石就是后世常用的明矾的原材料,被当做食品添加剂使用,可以使面点更加松软膨化。 接下来,林默按照“一矾二碱三盐”的比例适当的调配出一种后世常用的添加剂。 接着和面,将调配好的添加剂加入其中,再放入两个鸡蛋,继续和面,适当的加入一些面粉,继续摔打面团,然面团跟光滑,然后将面团静置一个多时辰。 期间几人又把楼上楼下的座椅板凳重新排列了一遍,又把地打扫了一遍。等忙活差不多的时候,面也醒好了。 林默接着将面团切成条状,然后在锅里倒入菜油,等油沸腾后,将长条的面团放入油炸。 要是前一世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做炸油条,不过这个时代还有没有这样的面食。看着香气扑鼻的油条,赵恩咽了咽口水,林默招呼着三人赶紧尝尝。 三人每人拿了一根油条就开始吃了起来,赵亨边吃边问:“林叔这是什么,这么好吃?” 林默听着赵亨喊自己叔叔很奇怪,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差着辈分,道 “这个叫油条,是我的突发奇想做的,赵哥赵嫂这个东西做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我刚刚教的面团的手法和佐料的调配比例。” 二人听了连忙点了点头,赵嫂有些感动,这个虽只是个面食,但林默愿意把独门的配方交给自己,说明是对夫妻二人真的信任。 接下来就是包包子,这个赵恩很熟练,就不用林默手把手教了,不一会儿,一笼热腾腾的猪肉馅的包子便出笼了。 林默尝了一个发现非常可口,比镇上原本的饭馆卖的还好吃,一问才知道是当初在扬州的时候专门跟酒楼里的师傅学的新方法包的。 就这样,今天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林默看着几人虽然有些忙碌但仍旧神采奕奕,有些期待开张后的情景。 突然林默想起了什么,从口袋中拿出一支木簪递给了赵嫂,正是昨天赵嫂头上插着的那支。 赵嫂有些诧异,眼眶有些湿润。林默赶紧说:“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这支簪子是我在路边摊子上看到的,看着比较适合赵嫂我就买了,昨天去吃饭忘了带礼物,这就当是给赵嫂的见面礼了,赵嫂别嫌弃啊。” “哪能嫌弃啊,小默你有心了,嫂子谢谢你。” 赵嫂说完给林默行了个万福,赵恩也向林默拱了拱手表示很感谢。 看着二人如此感激自己,林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剩下的就都交给二人了,而赵亨则有些林默则送给了他一套《五经定本》这还科举考试的基础内容,林默让赵亨好好学,以后读书考功名。 说实话林默自己都只能看懂个大概,毕竟现在用的都是繁体字还是一千多年前的字,自己在这也算半文盲了。 不过让林默诧异的是赵嫂竟然识字,赵亨一直是赵嫂在教导。 这个时代,识字的人可不多,基本都是非富即贵,或者为了考取功名的学子。所以赵嫂现在又多了一个工作就是做个账房先生记账。 原本林默不打算真没麻烦的,毕竟除了买食材和工钱没什么大支出,但赵嫂坚持要记账,但林默不打算自己来记账,毕竟自己现在还是半个文盲,大字不识几个。 所以就交给赵嫂来记,等以后赵亨再大一点让赵亨来当这个账房先生。 林默带着赵恩去镇子外面割了些青草,又去买了些谷糠,赵恩很诧异,林默又不养牲口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林默解释道:“你别忘了那些在镇口的车夫可是需要这些的,可以给他们提供些免费草料。有了这些东西才能把那些人吸引过来,他们来了,其他的机工自然也就过来了。这些东西要不了多久钱,但对那些车夫来说可是具有很大吸引力的。” 赵恩听了点了点头,林默的意思他懂,就是用这些东西先把那些车夫拴在这,乘车的那些机工的自然也就会跟着过来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林默让几人休息休息,等晚上7点左右就是酉时再开张,到戌时时也就是晚上9点关门,第二天4点多就是寅时开张,卯时关门,也就是6点关门,一天工作四个时辰,也就是8小时。 赵恩夫妻很诧异,哪有饭馆在这个时间段开张的,酉时戌时都是一二更天了,镇里的人基本都已经睡下了哪会有人啊。但林默却说不用担心会有人的,没办法二人只能按照林默的要求等到酉再开张。 林默交代完后便离开了,现在饭馆还差一个响亮的招牌,林默想了半天决定把饭馆改成“食为天”。 于是林默让赵嫂帮忙写了副字,到镇上找个了专门做牌匾的木匠,打了一副牌匾。等到了7点钟,林默已经把牌匾挂在了楼上。随后又在饭馆门口立了个牌子,上书“草料免费,领完即止”八个字。 到了晚上开张后,林默看到赵恩夫妻二人面露愁容,便安慰他们放宽心,但二人看着门外已经完全黑了的天,再看着路上零星的行人还是非常不解。 但不一会儿,路上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一些牛车,车上的人也陆陆续续的下来。林默赶紧招呼大家来吃口热食暖暖身子,并且拿出一些早已准备好的切成小块的油条给大家免费品尝,然后又把免费草料宣传了一下,果然一帮车夫先过来了。紧接着机工也逐渐聚拢过来,车去去领草料,机工拿着林默盘中的油条吃了起来。 众人吃了以后觉得很好吃,而且价格还比较公道,一文钱一个,林默算了一下,一根油条的成本大概是半文,一文钱一根有一半利润这已经很高了。除了油条和包子,还有馒头和粥,尽量满足大家的口味。渐渐的人越来越多了,林默几人赶紧忙了起来。 等到晚上戌时,众人也渐渐散了。林默几人收拾完以后,算了一下,今天大概赚了二两银子,刨去成本,大概还剩一两。 林默看着第一天的收益还算满意,让赵恩一家人吃了饭再回去,然后给了赵恩一把钥匙,免得万一自己没来门开不了做不了买卖。林默让几人回家休息,明早寅时再过来,赵恩夫妻二人很奇怪但也没说什么了。 林默则也收拾一下回家了,林默一路打着灯笼,冷风飕飕的刮着,林默有些害怕,虽然没做亏心事,但走在边上都是坟头的路上自己心里当然害怕。 等林默快步走到家后,发现屋里的蜡烛还亮着,爷爷还没睡觉,一直在等着自己。 等林默进门以后爷爷问吃饭了没,原来爷爷一直在等自己吃饭,林默答道吃过了然后,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油条,递给爷爷说是新的面点。 爷爷好奇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东西,闻着香味尝了一下发现真的很好吃。 于是迅速的解决了油条,林默看着爷爷把油条吃完了。 然后笑着说:“爷爷咱们以后就靠这个生活了。”接着把今天的开张的情况说了一下。 爷爷听了很诧异,看着林默说:“小默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以后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爷爷都支持你。” 林默接着从怀里取出5两银子给爷爷用,以后自己每个月都会给爷爷钱,爷爷却不要,说自己现在还能干活,能赚钱,等以后爷爷老了不能动了再给不迟。 林默无奈只能收回,既然爷爷不愿意要钱,以后自己就多买些东西孝敬爷爷吧。 第十章 步入正轨 第二天林默一听鸡鸣便起床了,此刻天还是黑的,现在饭馆刚起步,林默什么事都需要亲力亲为,等以后运转起来后就不用这么累了。林默打着在月光下沿着路往饭馆走,远远的就看见饭馆的灯已经亮了。林默一看赵恩夫妻已经开始忙碌了。几人讲食材处理好后,一批去谯南的机工已经在此聚集了,林默招呼着,慢慢的越来越多了的人到饭馆来吃早饭了。 等6点收工后,林默算了一下大概也挣了1两银子,林默拿了二两银子让他以后缺面粉和其他食材了就去买,猪肉一定要到赵屠户家买,钱花完了再找从账上取,然后跟赵恩夫妻说以后早饭晚饭都可以在饭馆吃,回去也给赵亨带一些吃的,这样减轻他们的负担,毕竟林默知道他们二人是想让赵亨好好读书的,读书很耗钱,二人知道林默的脾气,不好拒绝二人千恩万谢的离开了,林默也关门回去休息了。 等林默进门后又看到爷爷在打拳,林默则跟着爷爷也打了一套。然后爷孙二人便吃起了林默带的油条和包子。爷霉要去隔壁镇主丧,又得几天才能回来,林默本想让爷爷歇歇,自己能赚钱了不用那么累,但爷爷还是倔脾气,不愿意歇着,林默只得嘱咐爷爷万事小心。 林默接着在街上好好转了转,这个将军镇虽然不大,但也算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霉霉式店铺基本都有,但唯独没看到青楼,林默自从穿越到这就对青楼充满了向往和好奇,“这个拯救失足妇女在古代不是合法吗?怎么没找到呢?”林默想了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镇子人太少了,养活不了一个青楼,而且都比较淳朴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按照前一世的说法就是,需求决定供给,没需求,在这开青楼就是做亏本买卖。 等到了晚上,林默的“食为天”再次开张,这次就熟练许多,三个人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就这样每天日落而作,开张三个时辰,然后收工回家。很快“食为天”的名气打了出来,镇里许多人甚至晚上会跑过来尝尝新出的油条。每天的晚上人来人往的,林默的饭馆总算进入了正规。 赵恩夫妻问林默为何不营业一天,林默说出自己的顾虑,一是白天镇上的饭馆酒楼都开张了,竞争压力大,镇上基本上养成了自己的固定习惯,有固定的吃饭地方人一旦养成了习惯就不好改,林默不能保证能从别的餐馆酒楼那抢到客源,而晚上和凌晨只有自己这一家开着压力小多了;二是是只有去谯南的这些机工没有固定的地方吃饭,从这些人下手,可以很容易就分一杯羹;三是自己人手不够,现在自己只做早晚四个多时辰一天9小时就已经够累了,如果都要兼顾白天晚上都要做,这就太累了,至少要两班倒。因此林默先这样安排,等餐馆运转起来再另做打算。 这一个月林默一边经营着饭馆一边买书自学写字,有时候赵嫂还会给林默讲解一些疑问。至于赵嫂为什么会识字则是因为她以前在大户人家帮工,听那里的私塾先生讲课学的。半个月的学习成果还是显著的,至少常用的字基本都会写了,毕竟汉字几千年的演化其实字形字体变化不大。 林默开饭馆的事也传到了刘屠户的耳中,刘屠户专程来了一次,送来了20斤猪肉做贺礼。林默很不好意思,但刘屠户却道是自己欠林默的人情,该还,林默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便不再说什么。这半个月林默大致算了一下,去除成本大概挣了40两银子。林默看着挣的银子有些激动,毕竟,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了。 月底最后一天林默把赵恩一家叫到一起交代了几件事,一是自己今后可能不会每天都来了,饭馆的一切交给赵恩负责,赵恩就是“店长”了,收支银钱由赵嫂来管,如何花销二人商量即可,不必知会林默,至于账目则由赵嫂来记述,并且给赵恩夫妻的工钱涨到了每月二两银子,二是餐馆改成早晚都营业,招聘几名新伙计,实行两班倒,人手由赵恩去雇佣,条件不限,但为人要老实,配方不能告诉新伙计;三是要把餐馆重新装修一遍,毕竟现在总算有些余钱了,餐馆也该修葺了,要饭馆二楼改成房间给赵恩一家及以后的招的伙计住,免得每天来回跑麻烦。 林默对赵恩说:“赵哥,这里有30两银子,修葺和招工的事就麻烦你多费心了。”赵恩连连点头说是,赵恩知道林默这是对自己完全信任才把整个店铺交给自己了,自己不能让林默失望了。 林默林默这样做主要还是想把自己的精力空出来,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想去做,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林默比较懒,既然已经稳定了衣食有了着落,就不想再继续那么拼了,该享受享受生活了。 等交代完这一切,赵恩一家人正打算离开,林默再次叫住了赵恩一家,“小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小亨九岁了,也该去私塾了,不能总是在家里自学,那怎么能学透彻,能考取功名。我跟人说谯南有个以前县学的教书先生,开了个私塾,小亨平时虽然有嫂子指点,但嫂子自己现在要忙饭馆的事,小亨现还是得上私塾,我打听了一下学费一年二十两银子,我明天带赵亨去报名,费用我出了,这是我作为长辈该做的。”赵恩夫妻二人一听连忙说摆手,说不用,林默却没理他们,蹲下身子问赵亨:“小亨你想去私塾读书吗?”林默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头看着自己的腿有些怯生生的说:“我这样子能去私塾吗?”林默:“摸着赵亨的头说;“只要你想,你就能去。 我已经打听过了,私塾要到六月中开始授课。你想去吗?”赵亨想了想点了点头,林默这才满意的笑了,让赵亨明天上午在家等着,自己会给赵亨准备一个礼物。赵恩看着儿子,自己的手紧紧的攥着,眼角也湿润了。 晚上林默回到家中,爷爷已经等候多时了,爷爷自从上次吃过油条以后便喜欢上了这种新的面点,林默每次回来总会带一个给爷爷吃,这次也不例外。 林默看着爷爷津津有味的吃着油条,突然觉得其实现在的生活挺好的,至少家里还有一个人陪你一起吃饭。前世的林默每天一个人生活,早已习惯了孤独,但林默内心还是渴望亲情渴望有人陪伴的。 林默跟爷爷说了一下自己的安排,以后自己就不用每天都去餐馆了,爷爷当然也是支持的,只是不能经常吃到油条了有些不开心。林默笑道,想吃可以在家做啊,做油条的方法还有配方都已经告诉了爷爷,家里也殷实了不少,想吃什么都可以买什么做什么,再也不用为肚子烦恼了。 现在的家里比之前强多了,家具都置办齐了,院子的围墙还有屋顶都修葺一新。总算有了一个家的样子,这都要归功于自己这一个月来起早贪黑的忙碌,想着林默也有些小骄傲。 “哦,对了小默,你要的东西我让村里的木匠打好了,这东西从没见过,要不是你画的图,木匠不一定能做得出来啊,这东西有什么用啊?”说着爷爷从屋里取出一个木制的东西,这个东西下方是一个跟脚掌一样的木板,上方是一个碗状木结构,中间是用木头做的支架支撑着。 这个东西就是林默给赵亨做的简易的义肢,林默在几天前就开始准备这个东西了,自己先根据赵亨的身高体重以及左脚的尺寸,自己设计的。为了让木匠看得懂,自己还专门在纸上用笔画了一个简图,跟木匠详细讲解了结构组成,这才勉强做出来的。第二天,林默第一次睡到了7点才起床,起床后照例和爷爷一起打了一套拳法,然后吃了早饭,拿着义肢去了赵恩家。 等林默推开赵恩家的门,看到赵亨在台阶上坐着读着自己给他的书,看到林默进来后赶紧放下书迎了上来,林默拿出自己准备的义肢,递给赵亨。赵亨接过手看了看有些疑惑的看着林默问:“林叔这个是什么啊?看上去有些奇怪。”“这是义肢或者说假腿,来把你左脚的裤子拉上来。”赵亨按照林默的意思把自己的左脚裤子拉了起来,林默看着小腿以下空空的,心里不是滋味,一个九岁的孩子却没了一只腿,再也不能像别人那样自由的玩耍奔跑跳跃,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啊。林默紧接着将义肢套在了赵亨的小腿上,为了防止木制的义肢磨伤赵亨的小腿,林默特意加了一些布料和木棉,再用布条绑在赵亨的小腿上。 等林默固定好后,林默把赵亨的裤子放来,然后扶着他慢慢的挪动起来,接着让赵亨跟着自己的指示,抬脚走路。就这样赵亨慢慢熟悉了这个新脚,林默放开了手,让赵亨自己在院中联系。赵亨越来越熟练,虽然步履蹒跚,走路的姿势还有些怪异,但总算摆脱了了拐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一样靠着双脚走路了。 第十一章 七杀命格 林默看着赵亨开心的笑容,心里真的是开心不已,或许这段时间的相处,林默早已把赵亨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帮助他爱护他,让他健康成长。 这时门被推开了,赵恩二人回来了,这时当赵恩夫妻看着在院子里走路的赵亨瞬间镇住了,眼睛里透露出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眼神。 赵亨看到爹娘回来了赶紧迎上去,兴奋的说道:“爹、娘我能两只脚走路了,你看”说着又走了两圈。 赵恩夫妻二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二人一把抱住了赵亨,赵嫂拉起赵亨的裤脚看着脚上这个奇怪的的东西,有些出神。 “赵哥嫂子,这是我做的假腿,特意给赵亨试了试,原本心没什么底,不过今天试了试结果还是出人意料的合适。”赵恩看着林默,“扑通”一生跪了下来,赵嫂和赵亨也跪了下来。 林默赶紧去扶他们三人,但赵恩说: “小默,我是个粗人,没读过啥书,但也知道有恩必报,我赵恩欠你们林家太多太多了,从今往后,我夫妻二人就是林家的家仆,赴汤蹈火死而无憾。” 说完三人朝着林默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这几声响声直击林默的心灵,林默没曾想会是这个结果,赵恩一家的行为让林默手足无措。 要知道当了别人家的仆人,那就是生死与共了,主人犯了法仆人也要受罚,而且比主人的罪行还要重,而仆人犯错主人则无需受罚,就算是主人杀了仆人,最多也就罚些钱财就了事了。 此外就算主人主动提出解除主仆关系,仆人以后还是会被主人牵连,可以说是完全不对等的关系,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毫无人权。 林默扶起了三人说道:“我帮赵亨完全因为我跟她他很有缘,我把他当弟弟看待,我做的也是自愿的,你们不要感激我,我是把你们当做一家人,不必这么拘束的,这样反而见外了。” 赵恩夫妻执意要做林家的仆人,无奈,林默选择各退一步,林默同意二人的要求,但不去官府报备,几人仍旧以哥嫂弟相称。 去官府报备就是正式成为主仆关系,就得入奴籍,这一辈子都改不掉,而且子女仍是奴籍,不能考取功名,不能经商。所以这个底线林默不能破也不愿破。 几人回到了屋内,林默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今天的情况,然后问了一下赵恩的打算,赵恩决定白天休息三天,在这几天赵人把店铺改装修葺一下,去雇几个新伙计。 人选都已经找好了,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以前跟赵恩一起做过短工,问林默怎么决定。 林默让赵恩自己决定,并且以后“食为天”对外就说是赵恩开的,这样有利于赵恩管理,也让林默退到幕后,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林默交代玩完便带着赵亨出门,去新开办的私塾报道。二人穿街过巷,由于赵亨对的义肢用的还不熟练,此外为了遮住义肢林默特意套上了鞋,这样外人就看不见义肢了。 但也让行走麻烦了些,因此二人走的比较慢。在路上林默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人群中有两个人在争吵的样子,林默走进一看,一个闭着眼穿着破烂道袍的老道士坐在路边倚在树上喝酒,另外一个人则用手指着道士破口大骂。 这时林默才看清这人真是王麻子,王麻子指着道士,嘴里不停地骂着,而道人则充耳不闻,左手拿着葫芦喝了起来,闻着味道葫芦里装的应该是酒。 这时王麻子又道:“你这个瞎道士,不长眼啊,竟然撞到大爷我了,还吐我一身酒,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这时有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他本来就是瞎子,哪有眼睛啊。” 张麻子一天顿时火冒三丈,骂道: “是哪个狗东西说的,站出来。” 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张麻子接着伸出左手拿着手上的烟杆就要打向老道士,众人一阵惊呼,林默也赶紧往前挤,准备制止王麻子的行为。 接下来林默看到了诧异的一幕,张麻子的烟杆原本是砸向老道士的头,结果老道人仰头喝酒时头歪了一点,烟杆重重的砸在了树上“啪”的一声折成了两段。 张麻子当即气的骂起了娘,抄起拳头就打向老道人,但每次都被老道人随意的躲过了,老道的手还无意间从张麻子的脸上扫过。 张麻子继续打向老道人,但没有一拳打到身上,有几拳打在了身后的树上,疼的张麻子哇哇大叫。 林默看了有些意外,不知该怎么解释?或许是运气好吧。这时刘屠户经过,走了过来,对张麻子喝到 “张麻子多日不见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啊,以前欺负良家妇女,现在开始欺负一个瞎眼的老道士,你还是个有卵蛋的汉子吗?” 围观的一群人听完,哈哈大笑,张麻子被臊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狠狠看了刘屠户一眼,拿起折断的烟杆挤开人群走了。 而老道人则仍旧在喝酒仿佛身边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刘屠户看着老道士无奈的说:“半仙啊,你以后还是躲着点张麻子吧,他这人肚子里坏水多,指不定下次见到你会怎么整你。” 说完就转身走了,人群也散了,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林默也得知这个老道士就是爷爷说的铁算子,别人也叫他半仙。 看着还在自顾自喝酒的老道士有些出神,拉着赵亨走到老道士跟前。道士瞎了的眼睛仿佛能看到别人一样,对着林默二人说:“林家的小娃子到别的地方玩去,别打扰老道我喝酒。” “老人家知道是我?” “怎么不知道,老道虽然眼瞎了但还没聋,听出来是你的脚步了,你边上的小娃子脚步很奇怪,一重一轻,左脚似是很不协调,左脚是不是患了脚疾?” 林默和赵亨二人都很诧异,一个瞎子的听力真没恐怖,居然光听脚步就能分清是谁,连大人小孩都能分清,而且连脚不方便都能听出来。 老道士接着说:“林家小子,上次算了一下你有个劫,老道跟你爷爷说了你有个大劫,而且是生死劫,让你爷爷到哪都带着你,可他不听,结果后来就听到你被那个张麻子打了,你这个劫还是没躲过去啊!” 林默一听了有些将信将疑,虽然自己是遇到劫数但这或许是巧合瞎猫碰到死耗子,而且算命的有这个套路,就说你有劫让你花钱,要是一段时间没事就说你劫度过了,你得感激他,要是真出事了就说你劫数难逃,爱莫能助,你也怪不了他。 老道士接着说 “刚刚那个张麻子,老道原本听闻他的面相,相过他的面,天庭突兀,眉盘低凹,顶骨起伏,此人奸邪狡诈,虽有小财却无子无孙孑然一身,但也非短命之相。但是今天摸到起面门却发现天中紧锁,不久于人世,但又中气十足,不似短命,可能会横死,但具体怎么样,老道也算不出来。不过老道比较在意为何他命相会变,老道算到只能你与他的命相有着莫大的联系,但老道却算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奇哉怪哉。 ”说完左手捋了捋嘴角的山羊胡,继续喝着酒。 林默听了撇了撇嘴,不知老道士在说什么,这时赵亨好奇地看着老道士说:“老人家能给我算一卦吗?” 老道士闻言道:“小娃子你想算命? ”赵亨点了点头,“也罢,老道给你算上一卦。”言罢从腰间的布袋中拿出一个龟壳,放入几个人铜钱,晃了一晃摆到地上,用手摸了摸, 嘴里念叨着:“乌云风吹去,光辉到处通,路途逢水顺,千里快如风。” 思索了一会道:“此卦云散天开清光大来,营生遂意,祸去福至,先难後易之象也。小家伙你该受的苦都受了,以后虽有磨难但有贵人相助,富贵无限。” 言罢继续喝起了酒,赵亨听了则很开心。 林默则没太把老道士的话当真,毕竟自己以往接受的教育让自己不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 林默与老道士告了别转生就要走,老道士叫住了林默,道:“见面就是缘分,债多不愁,今天既然见了老道再给你算一卦。” 言罢又拿了龟壳卜了一挂,老道士用手一摸:“奇哉怪哉,这卦不对啊。” “有何不妥?” 林默好奇地问道。 “这卦象上毫无生气,且没有气运可言,只要是人皆有气运,这卦象似是一个已死之人的卦象。” 林默闻言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死了一次,不管是现在的自己,还是以前的林默都是死过的人。 林默不敢声张,只是对老道士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道长估计是算错了,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是死人。” “不可能啊,我这一生还从未错卜错过一次卦,林家小子,你过来,让我摸摸你的面门。” 林默无奈只能走到老道士身边,老道士用手仔细摸着林默的脸,然后又摸了摸林默的手,然后叹息到 “看来老道我是真老了,竟然摸不出个所以然,面相上你是个已死之人,但你又活生生的站在这,但无论如何推演,都无法算出你的前世今生,就像你未在这个世界存在过一样。” 听着老道士的自言自语,林默越听越玄乎,越听越震惊,这些别人听不懂但自己怎么可能不明白,作为一个穿越者,自己的这具身躯原来的主人早已死去,而自己则来自未来,以现在作为时间点自己的前世在未来,当然算不出前世,今生的林默也死去了当然不会有前世今生。 这时的林默早已动摇,有些相信老道士说的话了。 老道士说算不出来运势让林默他们离开了,自己继续喝酒。林默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走了,老道忽然嘴角流出鲜血,嘀咕道: “七杀之命格,老道今生第一次见到,不知是何因果。可惜老道不能再继续替他卜卦,命格凶险且一生与杀伐相随,与天道与这世间气运相关,若强行卜算,窥视天机,恐怕这条老命也得交代了。不过老道倒是好奇你到底会成改变天下运势之人还是会成杀人成魔的一等一的恶人。老道很是期待啊!” 言罢一阵风吹过,老道也凭空消失在街上,无一人察觉到老道这人的消失。 第十二章 入学 林默领着赵亨朝着私塾走去,一路上林默还在思索老道士所说的话到底是还有什么含义。但林默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老道士怎么算出这个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含义。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己“猥琐”的活着就行了。” 想通了林默也就不再想这事,把老道士抛到了脑后,继续领着赵亨往私塾走去。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一座宅子前,敲了敲门,一个穿着布衣的书童模样的孩子打开门,探出头来疑惑的问道:“你们找谁?” 林默问道“请问吴夫子在吗?我等特意前来入学求教的。”书童一听便打开了门,引二人入内。走过不大的中庭进入正厅,书童让二人坐下等着,夫子正在温读典籍,端了两碗茶给二人,然后转身离去。 二人在屋中坐了许久仍不见有人过来,赵亨有些焦急,站起身问林默:“林叔,夫子怎么还没来啊?是不是书童没有去通知啊?” 林默则轻声漫语的说道:“小亨不要急躁,只是多等一会罢了,读书要有耐心,这只当是个历练,你要慢慢习惯,以后的你要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当然切勿死读书,读死书,不然就成书呆子了。” 赵亨听了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椅子上等着吴夫子。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好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好一个切勿死读书读死书,想不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竟有如此见地,老朽佩服。” 二人循声望去,一个大概60岁左右衣着朴素的老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林默和赵亨赶紧起身来迎。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用客气,然后坐在庭中正座。“老朽吴文彦,听说二位是来入学的?” “在下林默此次特地携幼侄赵亨拜会吴夫子,希望能进入私塾,习字学文,还请夫子收下幼侄,这是晚辈准备的束脩。”说着林默从包中掏出准备当学费的银两,并且已经用红纸包好,放在吴夫子面前。 吴夫子却没在意银两,只是看向赵亨问道:“你几岁了?可曾学过些书文?”赵亨有些紧张但仍旧大胆的说:“回夫子,学生今年九岁,学过《论语》、《礼记》、《孝经》。” “那老朽就要考考你了,仲弓问仁,子曰为何?” 赵亨想了一下说:“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 “嗯嗯,不错,你认为子所不欲,勿施于人该如何解释?” 赵亨想了想答道:“孔夫子这句话意思是:自己不愿承受的事也不要强加在别人身上。学生认为孔夫子是要告诉我们应该有宽广的胸怀,待人处事之时切勿心胸狭窄,而应宽宏大量,宽恕待人。” 吴夫子听了很是满意,面露笑容的说:“你这个学生老朽就收下了。”看了看林默,问道:“你是如何看待这句话?” 林默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说:“在下未读过多少书只是说一下自己的感觉,世人皆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不知:人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恰好又是不好的事物,世人皆厌恶,那么不要施加于人。否则不但达不到目的,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不适。若只是如此,孔夫子的教导我们要时刻铭记在心。但若只是关乎自己的名声利益,有人爱,有人厌恶,那应询问别人是否喜欢再来决定施加与否。如果别人却有所恶,那么就不要施加于人,哪怕自己再喜欢也不要施加于人。自己觉得好的东西未必他人觉得好。” 吴夫子听了有些诧异,但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这话有些离经叛道之嫌但却有些许道理,莫要对旁人提及,以免招惹麻烦。”言罢又问林默是否愿意入继续读书考取功名。林默则已身边琐事缠身,暂无时间考虑读书为由婉拒了。 吴夫子只能惋惜的摇摇头,让林默以后想读书可以找他,他可以帮忙引荐林默去一些大儒那读书。林默谢了吴夫子的好意,带着赵亨便离开了私塾。林默接着带赵亨去了书斋买了些笔墨纸砚,和必备的书籍,为下个月的授课提前做好准备。 等到林默二人回到赵恩家,赵恩夫妻正巧准备去食为天开始营业。林默跟他们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说自己会一段时间不去店铺,让二人多注意点,然后在二人的千恩万谢中离开了赵家。 林默自己也曾想过在这一世读书识字,考取功名做个官。但林默现如今已经十七八岁,现在开始读书已经有些迟了虽然自己知道一些常识性的知识但考取功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光靠自己的那点学问,估计童生都考不了。 这一世做官主要还是跟上一世那样通过科举考试才能进入官场。但也有些不同,参加县里举办的院试,成绩合格即可成为童生,再参加州府乡试,前多少名可得秀才,再去京城参加会试,名次前多少名即可成为举人。 举人再继续就是参加殿试,录取者即是进士及第,而殿试前三就是状元榜眼探花,朝廷会根据名次及礼部的考核,为进士安排官职做官,这大概就是一个完整的科举流程。 其实考中秀才就有了做官的资格,只不是只能当一些不入流的小官,举人则可以当高品级的官员,而这一世当官并不太严苛,没有那么多要求,只要你家中有些银钱,你就可以捐官,就是花钱买个官,只不过你至少得是个秀才,而且买的官都是小官,且基本没有实权,一辈子都不会调动。因此大都是些富家子弟,捐官来显摆,就是前世俗称的镀金。 林默对于赵亨的期待就是希望他能考中个秀才,这样至少有机会做官了,实在不行还能当个教书先生,这样至少一辈子衣食无忧。 林默回到家后,便躺在床上思索起来,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现在的林默虽然没有多少钱,但在镇子里也算的上富户了,摆脱了贫下中农的生活水平,暂时不用为自己的吃穿发愁了,但现在是不是就够了,是不是这样平稳的过完一辈子呢? 林默自己也不知道,但想想自己的前世,作为一个苦逼的白领,拿着卖白菜的工资干着卖白fen的活,活的像条狗,而这一世的自己总算不用那么辛苦的活着了,也算是一种飞跃式的进步吧。 想到这里,林默突然有些开心,自己要在这一世活出自己。晚上跟爷爷一起吃完饭后,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这一个多月已经把林默累的够呛了。 第二天林默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爷爷此时也已经打完拳,正在忙活着做早饭。林默则拿起一根柳枝折断,开始刷牙,这一个多月林默最受不了的就是没有一个刷牙的牙刷,每次刷牙只能用这种柳条来清理牙齿,林默现在终于没事做了,想着是不是先自己做个牙刷解决一下个人卫生需求。 这时爷爷看到林默已经起床了,赶紧招呼林默过来吃饭,然后端出了一小盆炸好的油条。“小默啊过来尝尝爷爷的手艺,爷爷第一次炸油条,火候掌握的不太好,有些焦黑了。” 林默赶紧接过来吃了起来,虽然有些焦黑,但还是十分酥脆可口,爷爷听了林默的赞许仿佛是一个得到老师夸奖的小学生,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二人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林默则十分享受这种缓慢的时光。 吃完饭,林默林默则自己拿着一块木板和这几天攒的猪的鬃毛,忙碌了起来。林默先将木板削成前世牙刷大小的形制,再用小刀在一段挖出一个个小小的圆孔。 做完后,林默再将鬃毛精心挑选出一部分软硬适中,长短合适的鬃毛。然后将鬃毛小心翼翼的插入孔中。 等到孔中全部插入鬃毛后,再用熬好的鱼鳔胶再次涂抹小孔,起的再次固定的作用。鱼鳔胶是用鱼鳔熬制的胶水,鱼鳔就是常说的鱼泡、鱼肚。 这种胶水工艺不算复杂,一般都用于木制家具的沾合,提高木头接触的稳定性和强度,林默的这个胶水还是从镇上的木匠那买来的。 等一切完工后,林默看着手里的简易牙刷特意试了试,虽然跟前世的牙刷比不了但比现在用的柳枝和盐舒服多了。 林默看着手里的牙刷,想了想,是不是可以扩大生产,推广牙刷,只要宣传到位不愁没人买,毕竟刷牙可是每个人的生活必须。想着自己似乎又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林默突然乐呵呵的笑起来了。 林默又想了良久,思索着可行性。得出的结果就是暂时无法实现,跟毽子一样,这都属于一种低技术含量的物品,跟油条还不一样油条只要佐料调配比例在手,就不怕别人抄袭,而这个牙刷别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做,就算真做出来售卖也就只能短期获利,一旦别学会了就无法再获得较高的回报。 林默想了半天觉得自己目前不能单靠一两件商品获利,就算获利也得做到薄利多销,这就需要销路和前期的投入,不过自己可以找一个有着销路和影响力的人合作,林默出技术对方出钱,合作共赢。可是到哪找这样的人呢?林默陷入了沉思。 第十三章 杀人了! 吃过午饭后林默林,林默便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林默已经很久没这么安逸过来,等林默再次醒来已经日薄西山了。 想着以后都是这样就好了,但林默知道自己的内心还是渴望去更大的地方去看看,自己来到了古代,怎么说也得多看看,看看那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苏州杭州,去看看现在的首都长安,去看看名山大川。 其实林默是有颗躁动不安不甘于平凡的内心,只是前世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将林默的激情消磨殆尽。林默把饭烧好,爷爷也从外面回来了,二人吃完饭。 聊了回头便睡下了,林默则打算明天樵南看看,来这这么久还没出过镇,这样跟“宅男”也没什么区别,去谯南看看,再做下一步的打算,想着想着林默便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默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林默一下子惊醒,林默赶紧起身开门,门外正是赵恩,赵恩见到林默一脸焦急的说:“小默不好了,刘屠户杀人了。” “谁杀人了?”林默一脸茫然,似是还未反应过来,“刘屠户,杀了他老婆,现在已经被街坊四邻关在了他家里,你赶紧去看看吧。” 林默这才反应过来,满脸的不可思议,此时爷爷也已经起来了,听到赵恩的话也是不可思议说道:“怎么可能?刘屠户虽然跟他老婆是有争吵,但不可能杀人啊。”又容不得他在思考,林默跟爷爷道了别便随赵恩赶去刘屠户家。 路上刘屠户大概详细的解释了一下,林默大概了解情况。今晚大概申时,天已经黑了,镇上大多数人家都睡着了,赵夫妻和新来的伙计收拾,准备开张做生意,突然一个人惊慌的在大街上跑着,边跑边叫:“杀人了。刘屠户杀人了,刘屠户杀人了。” 赵恩一听,赶紧追上去问怎么回事,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刘屠户把他老婆杀了,家里都是血。说完便去谯南报官。 赵恩把铺子交给妻子,自己赶紧去刘屠户家,等赵恩赶到,只见刘屠户家已经围满了一群人,大门开着,刘屠户坐在屋内的台阶上抱着满身是血的妻子,一脸呆滞的望着前方,似乎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的事。 赵恩本想进去问个清楚,但街坊四邻去不让他进去,说万一刘屠户在发疯把他也杀了怎么办。说完还把门关上上了锁。 赵恩知道刘屠户跟林默关系不一般于是赶紧到通知林默。林默听完叙述仍然不相信刘屠户会杀自己的妻子,毕竟他们夫妻二人关系是非常好的,街坊四邻都知道。等林默到了刘屠户家,家门口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人们在外面议论纷纷,有的说刘屠户早就想杀他老婆了,有的说刘屠户想娶小的他老婆不同意,二人起了争执所以刘屠户才杀了他老婆,各种言论充斥着在人群中,林默则不管这些,赶紧往门口挤。 到了门口,林默让他们开门,但没有人愿意开门。林默透过门缝看到刘屠户坐在台阶上抱着妻子干嚎着,嘴里还不停说要提她报仇,刘屠户的身旁放着一把沾血的的杀猪刀。 林默此时也是非常焦急,现在进不去,刘屠户也不说怎么回事,自己在这也只能干着急,现在这种情况,千万不能让刘馨儿知道,不然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林默都不敢想她听到消息后会不会昏死后去会做出怎样的行为。 正当林默焦急的想把门推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都让开,县衙的捕头过来了。要拿杀人犯刘奎,闲杂人等都闪开。”很快人群中让出来一条道,一个捕头摸样的中年人带着几个衙役走到门口,命人打开锁,推开了门。 门打开后,衙役和捕头看着里面的场景有些吃惊,但很快反应过来,捕头大喝一声:“大胆狂徒,竟然犯下杀人重罪,来人给我拿下。” 几个衙役赶紧一拥而上把刘屠户按在地上,刘屠户妻子的尸体则被衙役用白布盖着放在担架上准备抬到县衙让仵作验尸。捕头让差役拿起地上的刀用布包好作为呈堂证供。 捕头又问向围观的人群,谁看到刘屠户杀人了?这时围观的人只说看到刘屠户抱着尸体没看到杀人,捕头皱了皱眉,只得先拿着物证押着刘屠户离开,离开前在门口贴上封条,让别人不得靠近。 这时刘屠户看到林默站在人群中,喊道:“林默,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你跟馨儿说,不用担心我,他爹是清白的,没杀他娘。”话还没说完就被押走了,捕头看了看林默皱了皱眉,转身押着刘屠户走了,围观的街坊也都散去了。 林默心底在挣扎,这事自己该不该管,理论上说,刘屠户杀没杀他老婆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大可回去安心睡觉,但一想到刘屠户刚刚的话,他是在拜托自己,而且想到刘馨儿自己的心就揪在一起。 思前想后,这个事自己还是要管,馨儿也得通知,不能一直把她蒙在鼓里,看看能不能请马二小姐帮忙,这样也可以让县衙赶紧查明真相,还刘屠户清白。 林默于是赶紧找了辆车往谯南赶去,由于天色已晚,大部分赶车的车夫已经回家休息了,之后找到了一辆牛车,林默赶紧催促车夫往谯南赶去。一路上林默在思索到底该怎么跟刘馨儿说明,怎么样才能委婉,把对刘馨儿的伤害降到最低。 等林默到了谯南城,已经是亥时,城门已经关闭,已经实施宵禁,林默无法进城,只能在城外等到第二天早上寅时城门打开,林默这才进入谯南城。 林默进城后才发现自己不认识路,只得问路人马员外家怎么走,路人道路指了指前方一座大宅说那就是。林默赶紧谢过,径直走到大宅前,大宅门口甚是气派,大门左右各有一个石狮子,门上一块烫金匾额,上书“马府”二字。 林默整了整衣冠,上前敲门环,连敲三下。不一会儿,大门缓缓打开,一个门房小厮模样的人打开了门,睡眼惺忪的看向门外,嘴里嘟囔着:“是谁啊?这么大清早的就敲门啊?” 门房看了看林默,眼里露出鄙夷的眼神,说道:“你是谁啊?乱敲什么门,赶紧走,再乱敲门就报官抓你了。”说着就要把门关上了。 林默赶紧上前按住门房的手嘴里说道:“小哥别急啊,我是贵府二小姐丫鬟刘馨儿的同乡,她父亲让我给她带个话,麻烦你帮忙通报一下。”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钱银子,塞到小厮手里。小厮颠了颠手里的银子,立马满脸笑容,感觉他与林默是多年的老友一样。 “原来是馨儿姐姐的同乡啊,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啊,”说着不留痕迹的将银子收到袖中。 小厮接着说:“那你来的不是时候,馨儿姐姐和二小姐前些日子一起去云州府了,不过这几天应该回来了。你有什么话跟我说,我转达给馨儿姐姐说。” 林默一听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这事也不好让别人传达,只能谢过小斯,说改日再来。林默转生在马府门口找了个摊子买了几个包子和一碗粥吃了起来,边吃边打听马府的事。通过他人之口,林默总算对马府有了些大致的了解。 马府在谯南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大户,马老爷是举人出生,本名马知远在云州做过官,后来因为开罪上官被排挤,马老爷一气之下回了谯南县。马夫人娘家是云州的富户,以绸缎、茶叶等为营生,家境殷实。 马老爷辞官后,与马夫人一起经营绸缎、茶叶生意,逐渐就成了云州乃至整个江南道都排的上号的大户人家。马家也是有名的大善人,每当荒年总会开设粥铺行善布施,平素县里哪里需要修桥补路的时候,马家总会第一个出钱出力。 马老爷有原配马夫人,去年又娶了个小妾,听说是一个江湖郎中的女儿。马老爷现在膝下一子一女,大少爷马若文,二小姐马若绫。听说小妾现在已有身孕,真是羡煞旁人。 林默吃完饭便靠在马府门口的狮子旁等着,由于昨晚一夜没休息,林默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到林默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下午,林默一看时间不能再耗下去了,于是去县衙打探情况。 林默到了县衙门口站着两个佩刀的衙役,林默进不去,正当林默思索着怎么才能打听到刘屠户的消息时,忽然被人叫住了。 “你是昨晚在将军镇围观的那个人?来这里干什么?” 林默转身一看来人正是昨晚去抓捕刘屠户的那个捕头。 林默一看赶紧上前说道:“在下是特地赶过来询问刘屠户案件的消息的,还请捕头大人告知一下现在是怎么情况,在下感激不尽。”说着对捕头拱了拱手。 捕头看了一眼林默说道:“我姓赵,单名朴,你叫我赵捕头即可,你是那个刘屠户什么人?” 林默想了一下说道:“刘屠户是在下的叔叔,虽不是血亲但对在下也是十分照顾,所以特地前来打探消息。” 赵捕头点了点头说:“这个现在还没个定论,刘屠户现在关在牢里一直不承认杀死妻子。明日上午巳时县令大人会审问该案,你可以过来观审,其他的不便透露。”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再次表示感谢,与赵捕快告别后然后回到马府继续等待。 第十四章 开审 林默在马府旁等到了晚上5、6点钟,眼看着天已经快黑了,自己还没吃饭,林默无奈只能离开,明日再来。正当林默离开外没走几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辆华丽马车映入眼帘。 马车在马府门前停了下来,马府的马府的门房也赶紧从府内迎了上来,车夫跳下车,对着车内喊到:“二小姐,到了,您可以下来了。” 说着拿出一个车凳放在车旁,一个清秀的小姑娘率先拉开车帘,通过车凳下了车。 林默一看正是刘馨儿,林默赶紧走上前去,喊到: “馨儿。” 刘馨儿一看是林默,有些惊喜和诧异,赶紧上前拉着林默说: “默哥哥,怎么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刘馨儿拉着林默一直说个不停。“ 馨儿你这是有了情郎忘了小姐啊!”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刘馨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到马车旁,小脸红噗噗的,撒娇的说: “小姐,你不要乱说啊,默哥哥不是我的情郎。” 馨儿越说声音越小脸越红,这时一个女子也从车中出来,刘馨儿赶紧上前搀扶,这个女子朱唇粉面,明眸皓齿,身穿一席天青色长裙,林默也是差点看痴了。 不过林默很快反应过来,上前说道: “在下林默,见过二小姐。” “你就是林默?我常听馨儿提起你,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你来了可解了馨儿的相思之苦了。” 说着还看向刘馨儿,脸上露出笑容,打趣的看着刘馨儿。刘馨儿则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默看着刘馨儿不知道怎么开口,脸上带有些苦涩,如果现在跟刘馨儿说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 正当林默纠结时,马二小姐似乎感受到了林默有是要说。 于是说道:“林小哥好不容易来一趟,应该有很多话相对馨儿说罢,赶紧一起进府你好好说道说道。” 说着领着林默等人一起进府,林默只好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几人进府后,下人通报二小姐回府了,马老爷和夫人一听就让让马小姐去大厅,几日不见,二老得好好与马小姐叙一叙。 马小姐则让馨儿陪林默一起在府里逛逛。 刘馨儿带着林默到了先在府里逛了一会,然后带着林默到了自己的房间,让林默坐下,自己则去沏壶热茶。 林默看着刘馨儿忙碌的身影下了个决心,等刘馨儿回来后,林默则和她聊了起来,刘馨儿问林默怎么回来看他,林默推说来谯南有事,顺道来看看她。 林默将自己的境遇说了一下,刘馨儿则把自己和小姐一起的有趣的见闻讲给林默听。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一阵咳嗽打破了二人间的谈话,林默开门一看原来是马小姐。马小姐开口说道: “夜以深了,我已经让人给林小哥准备了一间客房,林小哥早点休息,明天白天在和馨儿好好聊,馨儿你也早点休息吧。” 刘馨儿要领林默去客房,二小姐拒绝了,说自己顺路,正好可以带林默过去,让馨儿赶紧休息。 林默跟在二小姐生后,心里十分复杂,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突然二小姐停下了脚步,林默没注意一下子和二小姐撞到了一起,林默赶紧上前扶起二小姐,嘴里说着对不起,二小姐有些脸红的站了起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说: “林小哥我看你心事重重,你这次来见馨儿不仅仅是顺路来看她这么简单吧。” 望着二小姐充满疑虑的双眼,林默知道自己瞒不住她,于是说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二小姐一定要答应。” “何事?”林默说:“请二小姐先答应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馨儿知道,这样我能说。”“果然与馨儿有关,我答应了,你说吧。” “馨儿的娘亲被人杀害了,而她爹现在被当成杀人凶手,现在被关在县衙大牢内。”林默低声说道。 “什么?尽然有这种事,这怎么可能?” 二小姐惊呼,但很快发现自己失态了,于是赶紧平复心情,急声问道怎么回事,林默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跟二小姐讲了一遍。 “所以没有人看到馨儿的爹杀了他妻子。”二小姐问道,“二小姐果然机智,一下子就切中要害,是没人看到馨儿爹杀人。” 林默接着说道,“但是已经找到凶器了,就算没人看到馨儿爹拿刀杀害他妻子,但很多人看到了他与馨儿娘有过争吵,而且馨儿娘死后只有刘屠户在场,再加上凶器是刘家的杀猪刀。这几条加起来就算不招供也能被判杀人之罪。” 听了林默的话,二小姐陷入沉思,然后问林默:“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林默赶紧向二小姐抱拳:“我会尽力查清事情的真相,还刘屠户一个清白,在此之前,请二小姐不要告知馨儿此事,不要让馨儿离府,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 二小姐点了点头,林默再次谢过二小姐,然后说明天早上他就离开,去调查此事,请二小姐多多照顾刘馨儿。说完林默就到客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林默没跟刘馨儿和二小姐道别变离开了。 刘馨儿来找林默却发现他早已离去,心里很是郁闷,二小姐则安慰她说林默真的有事要做,男的以事业为重才是有担当的人,夸刘馨儿没选错人,刘馨儿听了有些害羞,但也原谅了林默。 二小姐看着刘馨儿,心里有些心疼,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希望林默能查出凶手还馨儿爹一个清白。 林默来到县衙,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开审,心里在思索如何才能争取到机会去帮刘屠户洗清冤屈。巳时刚到,县衙门就大开,三班衙役开始行动起来,林默知道审问要开始了,赶紧进入在堂下听审。 不一会儿,一个体态臃肿的官员坐上了大厅的椅子上,这人应该就是县令宋义。 县令一声令下,一帮衙役把刘屠户带了进来,林默看向刘屠户,虽然精神不佳但到没收到什么严刑逼供,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林默很怕遇到昏官严刑逼供,屈打成招,这样想翻案都难。 审问开始后,先有师爷讲案件陈诉一遍,让观审的人和县令对案件有个简单了解。接下来就是县令问话回答环节。 刘屠户则将自己案发当天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原来当天刘屠户猪肉到下午还没买完,妻子本打算将剩下的肉带回家,但刘屠户不愿意,毕竟肉如果不卖完那很容易坏了。 于是刘屠户让妻子先回家,自己则把剩下的肉卖完再回去。 等刘屠户卖完肉已经到酉时,天已经黑了。于是赶紧收拾了一下就往回赶。等刘屠户一进家门突然发现妻子浑身是血,倒在血泊当众。 刘屠户赶紧前去抱着妻子,发现妻子已经没了呼气,早已死去。刘屠户伤心大叫,迎来了邻居,邻居以为刘屠户杀人才发生了林默所看到的事。 此时仵作也被传唤了出来,称述了一下死因。这个仵作是个瘦小的老头子,在大堂上,老头子清了清嗓子说道: “死者刘王氏,三十四岁,承天四十年六月初二死于家中,死因被利器砍伤失血而死,全身上下共七处伤口,致命伤是腰间的伤口,重伤流血不止,最终导致刘王氏死亡,伤口与凶器杀猪刀相吻合,可以断定是被杀猪刀所杀。” 言罢,便退回边上回答县令的询问。 林默听了若有所思,心里好像抓住了什么又说不清楚。 此时县令再次询问刘屠户是否承认杀人,刘屠户仍然否认。县令听闻便让人拿出凶器,问:“刘奎,这把刀是不是你的刀?” 刘屠户仔细看了看答道:“这把刀确实是小民家的刀,但小民并没有用这把刀杀死我妻子啊,刀上的血是当时见拙荆满身是血,上前抱住妻子不小心沾到到的,请大人明鉴啊!”说着便跪了下来向县令跪拜。 县令继续道:“带人证。”这时几个刘屠户的邻居被带了上来,几人拜见大人后站在刘屠户一旁。 县令问道:“此人你们可认识。”几人连忙答道:“认识认识,此人是将军镇上的刘屠户。” “你们几人是否看到刘奎杀死他的妻子。”县令接着问道。 几人连忙七嘴八舌的回来的看见了刘屠户满身是血,抱着死去的妻子。几人描绘的场景跟了林默看到的差不多。 几人说完,县令让他们站到一边。对刘屠户大喝道:“大胆刘奎,竟然敢持刀杀妻,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敢狡辩,本官若不判你一个故意杀人之罪,难平民愤。来啊,让他签字画押,再打入大牢,待本官禀明府尹大人,核实案情后,在秋后将此恶徒问斩。” 林默一听赶紧挤到堂前就要喊冤,这时一个清翠的声音传来,“且慢”。众人回头一看,观审的人群中一个身穿白袍束发插髻的书生模样的少年走出人群。 林默一看,这人似乎很眼熟,但林默也顾不上他,赶紧来到堂前,说道:“大人,刘奎有冤屈,此案另有隐情,请大人明查。”说着拱手向知县拜了拜。此时白衣少年也走到林默身边,同向县令拜去。 第十五章 查案 县令一听有人替刘屠户喊冤,立马不乐意了,说道:“人证物证具在,铁证如山,何来冤情,休得胡言乱语。来人把二人轰出去。” 林默一听就急了:“大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案,要是判错了,可是会波及到大人自己的啊。” 县令一听愣住了,林默说得对,玚朝对于死罪审核非常严格,地方县令若要判处罪人死刑,需要向上一级的府尹汇报,待府尹再次审查,若确实无误,才可行刑。 若犯人临刑喊冤,则必须复审此案,且直接报到道里,由刺史大人直接审理,且全国的死刑案供状物证等一切都要提交到刑部,留存。 此外若涉及大案则县令无权过问,由刺史主审,府尹陪审。 若是军国大案则由刑部直接过问,一般由刑部尚书或侍郎主审,州刺史陪审。若涉及皇亲国戚、勋爵功臣则要由大理寺刑部及皇族中人三堂会审。如果要是判错了,影响仕途是小,革职查办那就完了。 这时赵捕快走了出来,说道:“大人不若让他先说完再行判决如何?” 知县听了点了点头对林默说道:“好,本官就听听你说有何冤情,若是讲不出道理来,本官要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林默苦笑一声,立马正色答道:“小民适才观审,发现此案有几点疑问,一是刘奎杀妻没有直接的目击证人,没人看到刘奎拿刀杀妻,二是伤口有问题,仵作也说了主要是腰间一处伤口,其他伤口暂且不论,如果以刘奎的身板以及力量,再加上刘奎是屠户,杀猪杀羊无数,甚至曾经还酒后伤人,如果要杀刘王氏,一刀就足以把刘王氏杀了,为何要砍那么多刀,这样的杀人手法更像是一个人没杀过牲畜的人慌乱中随意砍杀的。” 林默说完平静的看着县令,县令想了想,又跟师爷交流了几句,又看了看林默,说道: “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这样吧,本官在宽限三日,赵捕头你在调查一番,你也协同赵捕头追查,若是找不到更直接一点证据,那刘奎的罪名是逃脱不了的,另外还要判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说着看了林默一眼,眼神你露出不悦和怀疑。 林默心里苦啊,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拜谢县令大人。 刘屠户被押解到大牢,走前重重的朝着林默拜了拜。林默则感受到刘屠户对自己的感激,不论结果如何,林默敢站出来替自己申冤已经是足够让自己感激涕零了。 赵捕头走到林默身边深深地看了一眼,说了句一个时辰后在县衙集合,再一起去将军镇调查,然后走了。 林默见人都走了,于是自己也要离开我,这是才发现那个率先喊慢着点书生还在边上看着自己。林默这才想起问他是谁,那书生看了看林默露出来笑意,这时林默才发现这书生正是马二小姐。 林默赶紧向马二小姐作揖,马二小姐连忙制止,说自己偷跑出来,不要这样太过于张扬了。马二小姐看着林默说道: “以后没别人的时候你就叫我若绫吧,别总是叫二小姐,听着都难受。我就叫你林默,这样叫舒服些。”然后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林默只得按照马二小姐的意思做。 马若绫看着林默说:“你刚刚说得挺有道理,你是怎么想到的?”林默则苦笑到:“这得谢谢你,要不是你那声把我逼急了,一下子茅塞顿开,我也说不出来啊。”马若绫脸一红,说道:“我也是着急啊。”林默接着说:“幸亏这个县令没深究,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林默苦笑了一声。 林默打算与马若绫告别,先去吃顿饭再到县衙门口与赵捕头他们一起去将军镇,马若绫想了想也转身离开了。 等林默再次来到县衙门口时,赵捕头及两名衙役已经在县衙门口等着林默了,林默赶紧上前与赵捕头打招呼,几人一起向着将军镇出发。等到林默等车出了城后突然发现,路旁一白衣书生早已在路边等候。 林默一看有些诧异,来人正是马若绫。马若绫见到林默等人便迎了上来,林默与马若绫一个眼神交流就明白了这是要和自己一起去调查。 赵捕头看着马若绫问林默:“林默,这个书生是何人?”林默看了一下马若绫, 说道:“此人是我的远房表弟,曾受过刘屠户的恩惠,此次也是专门为刘屠户案子而来,希望与我等一起调查,希望赵捕头准予。”说着看了一眼马若绫,马若绫立刻向赵捕头拱手请求。赵捕头看了看并未说话,转身向将军镇出发,林默与马若绫也默默跟随在赵捕头身后。 路上林默看着马若绫问道:“你怎么也跟过来了,你不在家馨儿万一察觉了怎么办?” 马若绫看了看林默有些得意的说:“我跟她说这几天我要去城外的观音庵里诵经,庵里有规矩不能带同伴,不宜带她一起,让馨儿跟着府里的绣娘学女红,我回来后要检查她的成果,我回来前不许她出府。” 林默看了一眼马若绫,心想这个二小姐有时候机智过人,有时候又傻的可爱,这么蹩脚的理由尽然有人信,不过想了想,也只有像刘馨儿那样傻傻的完全相信马若绫的小丫头才会相信这个蹩脚理由。 几人一路无话,到了镇上后直奔刘屠户家,揭开封条,几人推门而入。刘屠户家里有些杂乱,屋内的桌椅有些倾倒,可能是发生了打斗,屋内那滩已经干涸的血迹则十分鲜艳,似乎在向几人表明当时刘王氏当时的伤情有多么严重。看着血迹以及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的淡淡血腥味,马若绫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脸色有些泛白,右手扶着墙左手捂着嘴,有些呕吐的倾向。 林默见了赶紧上前搀扶,马若绫摆了摆手示意林默不用搀扶,林默让她先出去,马若绫则倔强的摇了摇头。 林默无奈只好给她找了个凳子,让她在院内休息一会,自己则继续查看现场。 刘屠户的屋内地面都是用砖块铺成的,而且都是青砖,可见刘屠户的家境原本就不错,要不是后来醉酒杀人,估计比现在更好。 林默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块黄褐色的印记,有些突兀。林默蹲下用手摸了摸然后闻了闻,有些淡淡的味道,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林默和赵捕头他们在现场来回查勘,也并未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林默有些焦急也有些无奈,眼看天色暗了下来。 几人决定先吃饭休息,明早再来。几人出了刘屠户家,看着附近几户外出做工的人都已经回来了,便想着赵恩应该已经开始营业了吧。 林默带着几人到了自己的饭馆,赵恩夫妻及新招的伙计在铺里忙碌着,见到林默领着一帮差役过来很是诧异,赶紧迎了上去。 林默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让他准备一些吃食,几人坐下继续讨论起了案件。今天没什么收获,只能明天再看看。林默心里有些焦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赵恩端着油条和包子放在桌上,几人看着这种新鲜的面试有些好奇,林默赶紧招呼几人吃起来。 马若绫好奇的拿了一根吃了起来,发现真的很好吃,于是把整个都吃了下去,其他几人也都开始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赵捕头好奇的问林默这是什么,林默笑着说这是油条,是这家饭馆的独门美食。赵捕头听了有些可惜,说为什么不去谯南开饭馆,这样他就能在谯南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林默听了有些心动默默的思索起来,马若绫看着林默这样有些若有所思。 晚上林默安排几人在客栈休息,原本打算多开几个房间,但赵捕头不让,说自己和几个衙役住一个房间就够了,然后给了林默钱说是饭钱和住店钱,态度很强硬,不远占林默便宜。林默无奈,只能收了下来。 林默给马若绫开了个房间,毕竟是女生总不能跟自己挤一个屋,马若绫原本也想给林默钱,后来发现自己没带钱,脸就红了,林默则摆摆手说不用,就当自己尽地主之宜,感谢二小姐照顾刘馨儿。 然后自己则回到了饭馆。赵恩见了林默说道:“小默这些衙役是来查案子的吧,有没有什么发现啊?我始终不相信刘屠户会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妻子。” 林默也摇了摇头说:“我自己也不信,但现在暂时找不到别的证据,县令只给了三天时间,我也没把握能查明真相。” 林默又问了一下这几日的情况,现在饭馆两班倒,每日人来人往的,生意很不错,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让刘屠户多注意食客说的话,如果有跟案子有关的就告诉他。 然后回到客栈。林默原本打算在饭馆休息,可一想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不方便沟通,于是也回客栈休息了。 林默回到客栈后准备睡下了,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林默开门一看原来是马若绫。 林默赶紧让开身子请她坐下,马若绫则开口问道:“林默,你现在有头绪吗?”林默则摇了摇头,毕竟林默不是福尔摩斯金田一查案并不是他拿手的事。 马若绫看了看林默叹了一口气,说:“没事,还有两天时间,或许会有转机。” 接着又说“今天去的那个饭馆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可不像一个普通的食客更像是一个主人。” 林默笑道:“二小姐果然聪慧过人,没错,这个小饭馆是我自己开的,现在让赵恩那么帮我打点。”“那个油条也是你自己制作出来的吧?” “嗯,是我自己突发奇想做出来的。”林默回答道。“哦,那你为什么不到谯南区开个餐馆,那里可比这繁华多了。”马若绫接着问道。 林默看了看马若绫有些诧异,那表情似乎是在说你怕不是是个傻子吧。马若绫则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林默无奈的说了句:“没钱。”这时马若绫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钱。马若绫一脸认真的看着林默,说:“林默,你如果想去谯南或者其他地方,我可以帮你的。 第十六章 线索 林默看着马若绫说:“二小姐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帮我吗?因为的馨儿的关系?”马若绫想了想说:“是也不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提供帮助的。”林默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姑娘,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内心有些触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潜意识里的自己不愿意拒绝她。林默道说:“那我就先谢谢二小姐了。”马若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二人道别,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餐便直奔刘屠户家。这次林默要求几人更加仔细的找线索,希望能赶紧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林默在屋中转了转,然后又去厨房看了看。厨房的桌子上摆了一排杀猪宰羊用的刀具,看上去十分渗人。突然林默好像发现了什么,喊了一声:“赵捕头麻烦过来一下。” 赵捕头等人一听立马赶了过来“林默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赵捕头,这把刀在昨天来查看的时候在不在?”林默指着一把杀猪刀问道。“这,你们昨天注意到这把刀吗?”赵捕头问了问那几个衙役,这时有个衙役说昨天看到这把刀了,赵捕头问:“这把刀有什么不同吗?这与当日来此捉拿刘奎时搜到的凶器是一样的,都是普通的杀猪刀。”“刀是普通的刀,不过放在这就有些问题了。” 赵捕头和马若绫看了看桌子,思考了一下,然后眼前一亮异口同声的说:“这刀太干净了。”林默点了点头,说道:“对,这一排刀基本上或多或少的有些油渍或者血迹,毕竟是用来杀猪的,沾上猪油猪血很正常,但唯独这把刀非常干净。” 林默接着说:“当然,这不能排除是自己清洗的,不过这么多刀具,只洗一把似乎有些不合理,而且此刀与杀死刘王氏的刀又是一个形制。”接着几人又在院内搜索起来,想要找到更多的线索。 林默此时林默发现墙角的泥土上有一个鞋印,林默蹲下用手丈量了一下,然后喊来赵捕头,让他比对了一下发现不是他的,接着又让其余人三人比对了一下,发现都不符合,接着林默让人从屋内拿出刘屠户和刘王氏的鞋比对了一下,发现都不符合。 这时林默心里的疑惑终于解开了,这个凶手终于露出马脚了。林默看了看众人说道:“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当日是他人杀害刘王氏后离开,刘奎回来后被错当成凶手。”林默接着说道:“这个凶手应该是镇里的人,要不然昨晚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我们来勘查现场了,而且在我们之前将刀放了回来。” 几人一听更是糊涂了。林默看这几人接着说道;“这把刀应该是昨晚凶手翻墙过来放回来的,这个鞋印不是我们的,也不是刘屠户夫妻的,这几天,除了我们和刘屠户夫妻只可能是凶手本人了,凶手杀了刘王氏后把凶器带走了,凶手事后又把凶器洗净放了回来。可能是知道案子留有破绽,为了掩饰罪行,就回来把凶器放了回来。” “不过,凶手这时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留下了这么大的破绽。”说着林默指着这个鞋印。马若绫说道:“可这或许只是个巧合,刀是刘屠户家自己洗的,鞋印或许是别人来串门踩的。”赵捕头听了点了点头。 林默接着说道:“还有一个破绽,刘屠户当时说是酉时回来的,这一点很多人可以证实,当时刘屠户回家后看到刘王氏躺在血泊中于是受到刺激大哭大叫,引来了众多邻居,但是大家都忽略了一点。”接着林默问了马若绫:“我捅你一刀但并不致命,你会是什么反应。” 马若绫想了一下说:“我会反抗会呼救。”“对,正常人都会这样,更何况身中七刀的刘王氏。但是可有人听到过刘王氏的呼救?”林默接着解释道。 这时众人才明白过来,是没有人听到刘王氏的呼救,就算是捂着嘴,杀人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能没人听到,毕竟屋内的痕迹说明当时是有打斗的肯定有大的动静。刘屠户的哭喊声许多人都听到了,为什么呼救和打斗的声音没人听到。 林默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说道:“因为附近几户人家酉时以前都在外面做工,酉时以后才回来的,酉时前家里没人所以才听不到呼救声。”这时众人才意识到林默的意思,马若绫道:“你的意思是说,刘王氏在酉时前刘屠户回来后就被杀了。”“对,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刘屠户被冤枉了吧。”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赵捕头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把事情禀明县令大人,把刘屠户放了吧。”林默摇摇头道:“暂时不急,我们要把凶手抓捕归案,不然留着有可能对刘屠户不利,也得为刘王氏申冤报仇。”马若绫问道:“你知道凶手是谁?”“不知道,但是总是要抓的。”林默答道。 “现在怎么办?”赵捕头问。林默想了想,然后让赵捕头去找些石灰水过来,林默将石灰水倒在鞋印上等干涸后,林默小心翼翼的把拓下来鞋印包好放入盒子中。 然后让赵捕头在鞋印旁踩了一个鞋印,同样将鞋印拓了下来,同样把鞋印带走了。 几人一起去赵恩那吃中饭,林默对赵恩说:“赵哥你现在有意无意的跟来的食客说刘屠户杀气证据确凿,但差一个直接到目击刘屠户杀妻的证人,如果有人去堂上作证,就可以立即定刘屠户的罪,立即问斩。”赵恩听了有些诧异,但点了点头说一定照做。 马若绫和赵捕头很奇怪,问林默为什么要这么说。林默低声说道:“现在我们在这查案,说明案子有疑点,而刘屠户没定罪,案子就不会结,案子一天不结,凶手就可能会被查到,凶手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案子赶紧了结。这时候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凶手一定会心动。如果真的有人去做目击证人,这人不是凶手就是跟凶手有关系。” 赵捕头和马若绫很诧异,但想了想林默说的确实有道理。 吃完饭林默带着几人直奔镇里的鞋庄,现在这个时代,鞋子跟前世有所不同,这一世鞋子的鞋底材质很特别,富人多用皮革棉麻这类较软的材质做鞋底,普通平民则大多用木板做鞋底。 而从刘屠户家里拓的鞋印鞋底不算平整,而赵捕头的鞋印拓出来的十分平整,这是因为赵捕头的鞋底是木板做的,踩在泥土上十分平整,而另外的鞋印应该是用皮革或者棉麻等较高端的材料做的,虽然穿起来比较舒服,但由于鞋底较软,脚的受力不均,所以会有些不平整。 所以林默基本确定是一个比较富裕的人的鞋印,而镇上的富人基本都是在这个鞋庄定做的鞋子,每个定做的人都会留下自己的鞋样,林默拿着鞋印到铺里一个个对比,希望能找到合适的鞋印,确定人选。 林默几人一个个对比最终找到了四双尺寸差不多的鞋样,林默看着这四个鞋样皱了皱眉。赵捕头则显得很高兴,说道:“林默你真聪明,这样一下子就找到了凶手,等我把这四个人抓过来拷问一番定能找出凶手。”林默则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毕竟就算找到了凶手,要是他不承认也不能屈打成招,而且这还是四个人,不能让其余的人是无辜的,不能让他们无故遭灾。” 林默想了想问掌柜的:“掌柜的,我问你这四个人的体重你知道吗?”掌柜的点了点头,林默问赵捕头:“赵捕头你大概多重?” 赵捕头想了一下说道:“大概一百五十斤吧。”林默转身问掌柜:“这几个人里哪一个体重大概一百斤左右。”掌柜想了一下指着一个鞋样说道:“只有他一百斤。”林默看着鞋样上的名字眉头皱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赵捕头和马若绫看了看名字说:“此人是谁?既然已经确定我们就把他捉拿归案吧。”“不急,我们明天回谯南吧,他应该明天也会到谯南去。”林默说完领着几人又回到了刘屠户家又搜查了一番,然后早早地回客栈休息,林默让几人别担心,不用急着抓人,明天或许有惊喜也说不定。 第二天,几人又来到赵恩这吃饭,林默问赵恩让他穿的消息怎么样了?赵恩则拍着胸口说:“小默你就放心吧,现在半个镇子都知道这个消息了,估计下午一个镇子都知道了。”林默满意的点了点头。 林默对其余几人说:“今天我们就暂时不急着回去了,等县令通知我们回去。”马若绫一听有些急说道:“今天可是最后的期限,不回去县令要是治了馨儿爹的罪怎么办?” 林默看着马若绫说道:“我可没说今天不回去,不出意料,今天下午县令就回派人通知我们回去审案了,如果不通知,那就把那人抓了一起回去。”其余几人听了有些将信将疑。 但林默语气很坚定就只能相信林默了。林默领着几人在镇上转了转,想起几天没回家看爷爷了,于是让赵捕头几人留在镇上,自己回家看看。马若绫闲来无事非要跟着林默一起。林默也没办法,只好带着她。 二人一路上谈天说地,林默被她的学识和见识震惊到了,小小年纪已经去过了诸多地方,譬如扬州、苏州、杭州,甚至还曾去过长安城。林默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那些如雷贯耳的城看看,再访问一下名山大川。 第十七章 再审命案 路上林默二人经过破庙,林默问马若绫知道来历吗?马若绫摇了摇头,说只知道到是为一个跟随高祖和王爷一起平定天下的一名将军所建,具体是谁就不清楚了。 等到了家里却发现空无一人,爷爷可能又到别的地方去了。林默无奈只能自己下厨简单了做了点菜招待了一下马若绫。 二人吃完饭便回到了镇上,此时赵捕头则焦急的等待着二人。林默一看说道: “是不是知县大人通知我们回去,已经找到人证了?” 赵捕头说道:“真被你说中了,刚刚有个衙役来这说有人目睹了刘屠户杀妻全过程,现在作为人证,指认刘屠户杀人,现在要开堂审案了。” “证人是不是那人?” 林默接着问道。赵捕头点点头嘿嘿一笑说道:“这家伙胆子真大,不过省的我们动手了。” 几人一起便往谯南出发,等到了谯南,林默则先去了义庄,想先看看尸体看看具体情况。由于温读较高加上尸体已经停放了几天,已经有些腐臭的气味。 林默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讲伤口又重新看了一遍,心里的一些猜得到了验证,这具尸体就是成为了指证凶手的铁证。 等林默到了县衙审问已经开始了。此时堂上刘屠户跪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个人,应该就是所说的证人。 走近一看,正是林默的熟人张麻子,此时张麻子正在义正言辞的指责刘屠户杀妻天理不容,希望知县大人赶紧定罪。 此时赵捕头看着张麻子,那表情好似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马若绫则显得有些焦急,四处张望着,看到林默来了,赶紧招呼林默赶紧过来。林默挤开人群,走上堂前。对着知县拱手:“拜见大人。” 县令看了一眼林默,说道:“你来的正好,人证已经找到了,现在刘奎杀妻人证物证具在,这次是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林默看了一眼张麻子说道:“大人你所说的人证不会就是此人吧?此人可是将军镇上的泼皮,他的话可没什么可信度。” 张麻子一听急了怒斥道:“你这个狗鼠之辈竟敢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词,我张俊生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在将军镇上也是一个排的上号的人物,怎么可能乱说话,大人您一定要治他个藐视公堂之罪啊。” 县令一听也有些意动,毕竟林默的做法是有些过分,刚想发作,此时赵捕头上前说道:“大人,此次我等与林默前往将军镇查到了一些线索,请大人先听林默讲完再行决断。” 师爷也点头示意,县令说道好:“那就先听你说完再决断,你若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休怪本官按律决断,治你罪名。” 林默拱拱手接着说道:“小人明白,那我想先请张麻子这个证人复述一下当时案发的情景。”张麻子狠狠的看了一眼林默,但又不好发作,县令也示意张麻子暗了林默说的做。 张麻子轻轻嗓子,开口说道: “那日我在镇里喝完酒就回家林,在路过刘屠户的宅子时听到有人在呼救,我当时寻着声音趴在刘屠户家的门缝看到,刘屠户拿着刀在砍杀他的妻子,我当时本想大声喝止,但又恐自己也被刘屠户所伤,毕竟刘屠户曾经就有过杀人的前科,此人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狂徒。我当时又喝了些酒,遇到这种事脑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回到家中,我这才想起要报官,正当我要报官的事后才知道刘屠户已经被官服捉住了,心想以大人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明断此案,将刘屠户这种恶人绳之以法,所以我才没再管这件事。” 说完特意谢谢了知县为民除害,希望严惩刘屠户。知县听了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对于张麻子的奉承十分受用。 此时刘屠户多次想打断张麻子,但都被林默制止了。 林默接着说:“你今天烟杆好像没带,上次被砸坏了还没修好?或者没钱买新的?” “谁说我没钱买新的,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这是县里最好的工匠师傅打造的。” 张麻子说着从左边的袖里掏出一根新烟杆,十分得意的看着林默。 林默点了点头道:“你确定你看清楚当时是刘屠户拿刀杀死妻子刘王氏了吗?按你说的你当时喝了酒,神志不清,会不会看错了。” 张麻子很自然的回答道:“当然看得清,我虽然喝了酒,但我酒量很好,而且喝的少,所以十分清醒,当然很确定是刘屠户拿刀杀了妻子刘王氏。” “那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一是你是何时路过刘家看到杀人的,二是你是否进入过刘家,包括案发前和案发后。” 张麻子十分镇定的说道:“大约在酉时经过刘家,我不光案发这几天没进过刘家门,以前也从没进去过,这个我还可以拍胸口保证的。”说完不屑地看了看林默。 林默则淡淡的说道:“我不得不佩服你这种处事不惊的能力,在公堂之上也能淡定自若对答如流,不过还是有破绽。” 说着拿出从刘家拓的鞋印说道:“此乃从刘府找到的鞋印,小人用石灰拓下。此鞋印并非刘屠户和刘王氏,也非我们查案的人留下的。且鞋印较清晰应该是案发前后留下的,不是我等那一定是在案发前后另一个进入过刘家的人或者说是凶手留下的。” 接着又拿出找捕头的鞋印拿了出来,继续说道:“这个是赵捕头在这个鞋印旁踩的鞋印,大人可以看看有何不同。”说完便讲两份鞋印呈给了知县大人。 大人看了看似乎没有发现什么,林默接着说道:“大人一定发现了两个鞋印似乎平整度不同,赵捕头的鞋印平整,另外一个这有些不平整,这还因为鞋底的材质不同导致的,赵捕头的是木质鞋底所以很平整,而这个鞋印则是是皮革或者棉麻的,由于受力不用显得有些不平整,而这种鞋将军镇上大多数人穿不起,不过张俊生的鞋好像很符合这个条件。” 说着瞟了瞟张麻子的鞋,张麻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慌张,但又很快恢复平静,说道:“仅凭鞋底材质,你怎么能断定这就是我的,你这是在污蔑我。” 林默笑了笑接着说:“别急,我还没说完。这个鞋印和刘屠户的鞋印还有个差别就是深浅不一,刘屠户的偏深,这个偏浅,说明两人体重不一样,刘屠户要比此人重,而且根据厚度尺寸比对,此人应该比刘屠户轻三成,刘屠户一百八十斤,此人应该在一百斤左右,我走访了镇里的鞋庄,用鞋样和此鞋印对比再加上体重,发现张俊生的鞋样和体重是最匹配的,所以我断定此鞋印是你的。” 张麻子一听还是强装平静的说: “或许这个鞋印只是一个跟我体重相似,鞋的大小和我相同的人留下的,不一定是我的,或许那人没在镇子里做过鞋,你查不到他的鞋样,这都是有可能的。” “我还在刘屠户家的屋内找到一些东西,大人请看。”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布抱着的东西,衙役把把放下县令桌前,摊开后是一些碎渣一样的东西,县令好奇的拿了一些闻了闻,问道:“这是何物?” 林默答道:“这是在屋内的地上找到的,是人吐的唾沫晾干后形成的渣子。”知县一听赶忙抖了抖手,把手里的碎渣抖掉。还看向林默怒道:“你拿这个干什么?这难道也是所谓的证据吗?” 林默点了点头道:“大人果然机智,这就是一个重要的物证。” 接着又说:“大人你这是不是闻到一丝酒味?此外这摊唾沫颜色暗黄,若是用火灼烧一下还有些烟草的味道。这种味道说明这人一定是一个经常抽烟的人切当天还喝了酒。再加上这个脚印,符合这两点的人可就没几个了,至少将军镇上就你一个。”说完淡淡的看着张麻子。 此时的张麻子脸色有些煞白,知县又闻了闻,说道:“果然如此,张俊生你不是说未进去过吗?这些你怎么解释。” 张麻子忽然一拍脑子说道:“大人你瞧我这脑子,我当时是进去过,不过是在案发前白天的时候,我喝了些酒又去镇上恰巧经过刘屠户家,我看刘王氏在家就进去跟刘王氏打了个招呼,并提出想迎娶刘王氏的女儿,但被刘王氏拒绝了,我就扫兴而归,后来又在酒楼喝了很多酒,那日酒喝的太多了,突遇这种事,就把这个抛到了脑后,要不是被你们这么提醒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但我并没有杀人啊。” 马若绫则急了:“你这是在胡说八道。”说着就要上前理论林默制止了她,接着说道:“大人我还有话要说。” 县令一听赶紧示意林默接着说,他现在也不好决断,只能看林默还能说出什么证据,这样才好断案定罪。 林默说道:“你当时说是酉时看到刘屠户拿刀杀妻,是否确定。”张麻子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刘屠户是酉时才回的家,所以要杀妻子一定是酉时或者酉时以后。但是,” 林默突然语气一转“酉时刘屠户家附近的邻里都做工回来了,为何他们没听到任何声响,只有你听到了动静,只可能案发是酉时前,附近没人的时候,但刘屠户是一直到酉时才回的家,所以刘屠户根本没时间去作案。” 第十八章 破案 刘屠户一听,激动地看着林默,这样人证没了,自己就有机会被放了。 林默则示意刘屠户不要激动,接着看向张麻子看看他还有何话说。 张麻子一听林默说得愣在原地,突然跪在地上,说道。 “大人是小人一时糊涂,刘屠户曾多次在众人面前羞辱于我,他是个杀过人的恶霸,自己敢怒不敢言,这才想来做假证构陷他,是小人一时冲动啊。” 说着涕泪横流,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仿佛张麻子才是受害者,是刘屠户一直欺辱他。 林默心想好算计,只讲自己作伪证,却有意说刘屠户杀过人,既将自己与刘王氏之死摆脱关系又表明刘屠户是个凌辱他人的恶棍间接说明刘屠户有可能会杀妻。 马若绫听了上前喝道:“你这恶棍血口喷人,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林默让马若绫退了下去,马若绫恶狠狠的看了张麻子一眼就退到了林默身后。 林默接着道:“要不我们来做个实验吧?”“实验?”县令疑惑的看着林默,林默解释道:“就是在试一下,将当时的场景重新演绎一遍。” 说着让让张麻子拿着凶器。然后向着人群里喊了一句:“猪肉荣,你猪扛来了吗?” “来了来了,林小哥,你要的猪肉来了。” 一个扛着一只屠宰好的猪来到了大堂上。众人疑惑不已,看着林默不知道要干什么? 林默让衙役把猪抬起,抬到大概和刘王氏身高一样的高度,说道:“张俊生,来,拿着这把杀猪刀用力捅一下这只死猪。”说着将刀递给了张麻子,张麻子接过刀,手里有些颤抖。 原本不想捅但知县却直接示意让张麻子按照林默的指示捅那只死猪。 张麻子无奈只能拿着刀捅了一刀,然后丢了刀,说道:“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林默说:“不用着急,刘奎,你也拿刀捅一下。”刘屠户不知道林默在干嘛,但也按照林默的要求捅了一刀。 林默仔细看了看猪上的刀痕说道:“作伪证这事先搁到一边,我们来说说你为何杀刘王氏,怎么杀了刘王氏。” 张麻子一天激动地跳起来说:“你血口喷人,我从没杀过人,大人我当初与他发生过争执,打伤了他,他这是陷害我,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县令此时再傻也知道这个张麻子有问题,其实根据林默刚刚的叙述,县令已经基本认定张麻子是凶手,但张麻子抵死不认,拿自己只用刑,但又恐落个屈打成招的恶名。 现在只希望林默能有更直接的证据,来个证据确凿,就算他不让也能签字画押结案。 林默看着张麻子说:“首先你案发当天确实喝了酒,不管是你什么时候喝的,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接着林默说道 “或许正如你所说,你路过刘屠户家,看到刘王氏一人在家,你便壮着胆子进去。你跟刘王氏提出要娶她女儿,但刘王氏不答应,或许还用言语谩骂你,你气不过又喝了酒于是一怒之下拿刀捅杀了刘王氏,然后惊慌之下,拿着凶器逃离了刘家。等你反应过来后知道刘屠户被抓,当了你的替罪羊。你暗自庆幸,但或许是为了以防万一,或许是知道要重审此案,你就把凶器洗干净翻墙放回了刘屠户家。你听说案子缺乏直接的人证你为了早点结案判刘奎死刑让他当你的替罪羊你就过来指证他。我说的这些是与不是,你应该很清楚吧。” 林默越说张麻子脸色越差,眼神里透露出惊恐和恨意。 刘屠户则握紧双拳,脸上写满了杀意,嘴里吼道:“张麻子,我要宰了你。” 若不是衙役见状按住他,估计早就冲上去把张麻子撕成碎片了。 林默则看着张麻子,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麻子仍然死不承认,说道:“你少污蔑我,我是去过刘屠户家但你凭什么说人是我杀的。” “凭这上面的伤痕。”林默指了指猪身上的伤害说道。 见众人疑惑不已,林默请求将刘王氏的尸体抬上来,知县应允了。 当尸体被抬上来后,刘屠户一脸悲戚,就要扑上去抱住尸体,被衙役按住了。 由于尸体有些腐烂了,有些气味,这让马若绫则有些不适,险些呕吐。 林默解释道:“首先刘王氏的伤腰间一处伤口背后有,但未贯穿,所以只可能是从背后刺的,其次刘王氏当时死后是躺在地上。 当时应该是凶手在背后偷袭,刺伤刘王氏,刘王氏倒地不起,凶手又在刘王氏胸前捅了几刀,确认刘王氏已死才安心。 这就是为什么刘王氏背后一刀,胸前几刀,死后躺在地上的原因。大家看看这只猪身上的伤口。” 林默说着指着猪上的伤口说道,“由于刘奎体格壮硕,刺的这个伤口完全贯穿,前后都是有伤口,而张俊生的刺的伤口只有一面,未能贯穿。”张麻子听了刚要说话。 林默又说道:“此外,刘王氏的伤口在后腰左下方,而刘屠户捅的伤口则在猪的右上方,这是因为刘奎身高较高,且用右手持刀,所以伤口在右上方。 而刘王氏的伤口则在左下方,显然此人,左手持刀且身高较矮,大家再想想张俊生的持刀姿势,对比一下刀痕。” 林默说完看了看张麻子,张麻子脸上已无血色,目光中透露出惊慌和恐惧。 众人仔细一想才注意到,张麻子是左手持刀,捅的伤口与刘王氏的伤口十分吻合。 这时县令终于反应过来,大喝道:“好你个张俊生,竟然入室杀人又嫁祸他人,简直罪无可赦,来人,让他签字画押,锁入大牢,待本官禀明府尹大人后,押往城郊斩首示众。”说着就要将张麻子按倒在地。 张麻子突然暴起夺过衙役腰间的刀冲向林默和马若绫,林默赶紧一把推开马若绫,此时刀已经直抵林默胸膛。 “呲” 一道血光从张麻子脖颈处绽开,张麻子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赵捕头。 刚刚电光火石间,赵捕头抽刀一瞬间在张麻子脖颈间划过,张麻子的生命也随之渐渐消失。林默则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耳边想起来众人的惊呼和马若绫的尖叫声。 等林默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疼痛不已,甚至连从床上做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林默心想:“不会又穿越了吧。” 这时门被打开,一个倩影出现在门口,当看到林默醒了嘴里发出惊呼:“默哥哥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说着跑过来抱住林默,林默突然胸口剧痛,冷汗直冒,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疼” 刘馨儿这才意识到林默身上有伤,赶紧松开了林默。 这时马若绫也走了进来,看见林默已经醒了,紧锁的眉头眼松开了,说道: “林默你可算醒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从昨天你被刺伤到现在馨儿可是寸步不离啊,自己都没睡过觉。” 林默看着刘馨儿有些疲倦的神色,有些感动,但随即意识到什么,小心的问道:“馨儿你知道了?” 刘馨儿一愣,说道:“恩,知道了。” “那你” “对了厨房里还有熬着的鸡汤,我去端给你”说着刘馨儿转身就跑开了。 林默一脸诧异,马若绫则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呀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几天好不容易让馨儿平复下来,结果你又说这件事,现在馨儿又要难过好一阵子。”林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马若绫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接着把林默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林默当天在大堂上被张麻子偷袭,虽然赵捕头及时出手结果了张麻子,但到还是伤到了林默。 马若绫急的只能把林默拉倒医馆,在医馆躺着躺了两天,大夫说没大碍了,马若绫就把林默接到了马府,现在林默昏迷三天终于醒来了。 而刘屠户则被当堂释放,知县大人还说等林默伤好后邀请林默去家中做客,以示感谢。刘馨儿自然也知道了自己娘亲死去的消息哭了好久,几次哭晕过去。 刘屠户原本打算带刘馨儿回家料理丧事,刘欣儿则要等林默醒了才愿意离开,毕竟林默帮自己爹洗清冤屈,帮自己娘报了仇,是自己的大恩人,刘屠户也明白这个道理,便带着刘王氏的尸体自己先回镇里了。 这时刘馨儿端着碗鸡汤走了进来,林默闻着非常香,咽了咽口水,毕竟昏迷的这几天自己一点荤腥都没沾。 刘馨儿用力想将林默扶起来,却没有扶起来,马若绫见状则过来一起用力才把林默扶起来,林默闻着二人的体香突然脸色一红,二人也意识到了但都没点破。 然后林默靠在床边刘馨儿端着鸡汤一勺一勺的喂着林默,那情景像极了夫妻。 马若绫笑道:“你两这样真像一对小夫妻啊,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 刘馨儿听了耳根子都红了,嘴里小声说道:“小姐不要乱说……” “好,好,不说,不说,馨儿都害羞了。”马若绫便笑边说,林默则一脸无奈,这个马若绫真是会乱点鸳鸯谱啊。 刘馨儿边喂边说:“这鸡汤是二夫人独门配方,里面放了好多药材,对你伤口恢复有好处。”马若绫听到二夫人脸上则有些复杂,但旋即恢复了正常。 刘馨儿打算明天回家料理刘王氏的后事,而林默则在马府修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马若绫会安排人照顾他。 林默原本打算雇辆车直接回镇里,但马若绫直接拒绝了,毕竟林默的伤也也算是为就自己受的,自己理应照顾他;此外林默的伤也经不起长途跋涉舟车劳顿。 林默无奈点了点头,在自己能离开之前先暂时在马府修养一段时间。 第十九章 马家 第二天早上林默醒来后,用手强撑着坐了起来,想着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再看看自己的伤,苦笑了一声,暗自道:“说好的猥琐发育,安稳过一生,怎么遇到这档子事了,自己还插手管了。” 林默暗下决心以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这时一个下人模样的少年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水,见林默已经起来了,于是赶紧把水放到凳子上过来查看林默的伤势。 嘴里说道:“林公子你今天醒的真早,前几天你昏迷不醒,二小姐和馨儿姐可是担心的紧啊。” 林默疑惑的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请问你是?”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说道:“我是府上的仆人,林公子你叫我小三就好了。我平常就负责照看府里的花花草草,这不你受伤了,馨儿姐照顾你多有不便,所以小姐让我过来一起照顾你,换药,擦拭身体还有其他不方便的事都是我来做的。” 林默听了,赶紧抱拳以示感谢,小三则连忙摆摆手说:“应该的,应该的,我还得谢谢公子救了我家二小姐呢。” 说着有低声说道:“林公子你可千万不要把这次小姐出去的事传出去,现在府上都不敢说,大夫人让大家把嘴都管好,不要告诉老爷,要是老爷知道了,一定会责罚小姐。”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看来马夫人很疼爱马若绫,要不然这么大的事也不会提她瞒着。 要知道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特别是未出嫁的女子约束非常多,虽然还没到宋代以后那种“三从四德”,但是基本的礼教约束还是有的,像马若绫这样未出嫁的少女要是被传出与男子私会几天不回家,名节就毁了,不会有人敢娶她了,被诋毁谩骂甚至会记录在当地地志中作为反面教材,遗臭万年。 不过从这件事林默也看出马若绫对刘馨儿是真心的关心,当成自己亲妹妹般爱护,林默为刘馨儿有这么一个好主子感到高兴。 小三把林默扶起,揭开纱布重新换药,林默看着胸前的伤口有些无奈,自己两个月不到受了两次伤,以后自己还是得小心点,万一再受伤留了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 换完药,林默让小三扶着自己起身出门转转,虽然自己受伤了,但总躺在床上也不是什么好事,得运动运动。 二人沿着走廊走着,林默看着院落内错落有致的花草树木假山奇石甚至还有一个小湖泊心道果然是大户人家,这些东西置办和维护都是一大笔钱,自己现在想都不敢想,虽然现在在将军镇上自己也算个富户了,但跟马家一比还真没法比。 林默走着嘴里说道:“这假山奇石错落有致,布局奇特,看来不是一般人设计布置的。” 小三得意的道:“这是老爷好友无尘禅师亲自操刀布置的,苏州杭州许多富商大贾的宅邸都是请无尘禅师来设计的。而且咱们马府宅子一点都不逊于苏州杭州的那些大户。” 林默想了想问道:“小三,咱们谯南附近还有哪些州府,我现在还没出过谯南,对附近不熟悉。” 小三想了想说:“云州治下还有涂中、江浦等县,但都是下县,咱们谯南算是上县有九千多户人家了。从谯南向东不足百里就是云州府,再往东就是升州,附近还有扬州、苏州、杭州。” 林默大致了解了,自己现在应该在长江边上,大概就是前世的江浙沪,具体位置不清楚。不过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富庶安定的。 谯南九千多户人家至少也有四五万人了,在这个时代算是上县中的上县了,在云州府只比云州少些,单从体量上甚至比许多州府都多。 这个时代按人口将县分为上中下三等,上县五千户以上。中县三千户,不满三千户就是下县。林默大致了解了这一世的地理划分,天下九道七十三州,自己所在的江南道,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富庶的地区。还有许多东西小三也不知道,不过林默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知道那么多也没什么用,以后或许就在谯南待一辈子,管那么多干嘛。 二人正在边聊边走时,一个妇人领着一个丫鬟恰巧路过,见到林默便,淡淡一笑道:“林公子的伤恢复的挺快的,这么快就能下床走路了。” 林默看着她愣了一下,这妇人大约二十多岁,面容姣好,粉黛弯眉,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平易大度的气息。 小三赶紧弯腰道:“二夫人早,您怎么出来了,老爷交代了您不要出屋,现在有孕在身,万一染了风寒,老爷一定会责罚我们的。” “无碍,在屋里呆久了太闷了,偶尔也要出来透透气,我怎么说也懂些医术,也曾到处行医治病,没那么娇贵,要是老爷真知道了,责怪下来就都推到我身上即可。” 然后又对林默说:“这次多谢林公子照顾若绫,她本身是个文静的姑娘,这次要不是为了馨儿也不会这么冲动,这次险些还出事了,幸亏有你保护照顾。不过这事还是要瞒下来,不能让老爷知道,不然免不了一顿责罚。” 林默道:“二夫人可别这么说,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我有责任,若是小姐遇到不测,我是难辞其咎。” 二夫人摇摇头道:“你也是为了救人,你当时的心情我也能体会到,不能怪你,你现在在府里好好养伤,对外就说是我的远房表亲,在来找我的路中不小心跌下深沟受了伤,这些天你就当我的表弟吧,以后你们都要称呼林公子为“表少爷”知道了吗?不能露出破绽,让老爷知道了。” 小三和丫鬟点点头。林默则点了点头,拜谢二夫人。 二夫人领着丫鬟回房休养,林默则继续顺着走廊逛着。 途中小三说了一些关于二夫人的事,原来二夫人是城中药铺坐堂先生的女儿,一次随父亲到府上给二小姐看病的时候,被大夫人看中,给老爷做了二房,成了马府的二夫人。 二夫人对下人很好,从不发脾气,有时候下人病了,二夫人还会亲自诊脉。正在二人说着的时候,一直木鱼声从一个院落中传来,小三赶紧放轻脚步,示意林默跟他一起离开。等二人远离后,林默这才问道刚刚是何人诵经。 小三解释道:“刚刚是大夫人在佛堂里诵经,大夫人自从小少爷夭折后就开始每天焚香诵经,不问世事,很少能见到大夫人出来。” 通过介绍林默才知道,原来马家还有个小少爷,只不过三岁时意外落水,这对大夫人打击太大了,从那以后大夫人就开始每天早晚诵经礼佛,府里的大小事情都由老爷和大少爷处理。 林默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一会,此时小三敲门进来说马员外请林默去书房一叙,林默对此还有些害怕,万一露出马脚那就麻烦了,但自己又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小三来到了书房。林默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声淡然的声音“进来”。 林默进入后,看到一个一身锦袍四十多岁摸样面容威严的中年人穿着锦袍右手拿着毛笔在案上的纸上写着字。 林默赶紧稽首拜道:“晚辈林默见过马员外。” 马员外头也没抬点了点头道:“坐吧。”林默只好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就这样大概一刻钟时间过去,马员外一直在写着字,林默则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动,气氛十分诡异,让林默感到十分压抑。 当马员外终于放下笔后林默终于松了一口气。马员外道:“过来看看这字如何。”林默赶紧走到案前,只见纸上只写了两个字“忍、退”。 林默顿时无语了,两个字写了一刻钟,但又不好说出来,不过马员外则先开口说道:“有时候字好写但不好做。这可知这二字何其难啊。” 林默看着两个字,虽看似平淡无奇,但总觉得包含深意。 林默开口道:“员外这字” “叫我伯父吧” “伯父这字虽简单,看似平淡无奇,但却又起伏不断,常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忍一时退一步可都非一般境界啊。” 马员外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道:“好一个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想不到你年纪不大见地却颇深。” 林默摇了摇头说:“这也是我听别人说的,虽然我一直朝着这方面努力但还没达到那个境界。”马员外愣了一下,笑道:“你可真是有趣,你现在在读写什么书?” 林默摇了摇头,道没读过什么书,马员外叹了口气 “可惜了,若你以后想读书,我可以帮你介绍到县学里,如今没有家世背景,只有读书和参军两条路可以走出去。” 林默摇摇头“多谢伯父,我暂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多挣些钱,改善一下生活。” “你倒是个直爽之人啊。”马员外哈哈笑道。 二人交谈了许久,古往今来,先贤名豪,林默更多的是听马员外讲,马员外不愧是举人出生,其见解远不是林默能比的。 正当二人交谈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进来道:“老爷,云州有客到”。 马员外点了点头,说:“我这就过去。”然后让林默回去好好休息。 临走前说道:“若绫小被我宠坏了,你比她大,多指点指点她,不能太迁就她,不然到了婆家难免受气。”说完就走了。 林默则愣了一下,一瞬间反应过来了,作为一家之主的马员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是不想发作罢了,一家人想瞒着他,他就装作被瞒着。看着案上的那幅字,林默摇摇头道:“果然是老成精了,难得糊涂吧。” 第二十章 再进一步 林默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一会,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把林默吓了一跳。 马若绫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看到林默笑道:“赶紧过来吃饭吧,这个是我让厨子特意炖的菜,多吃点,身体赶紧恢复,不然馨儿又要担心了。小三估计又去照顾那颗宝贝树了,把你丢在这不管不顾的,要不是我路过厨房看到给你的食盒一直没送过来,你就得饿肚子了。” 林默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个我自己弄就行了,怎么能麻烦二小姐你呢。”说着自己把食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 马若绫则坐在边上看着林默,这让林默有些尴尬。 林默只得硬着头皮吃起饭来,“林默你跟爹说了什么?” 马若绫好奇的问道,林默笑着说:“伯父让我好好指点你,不能太迁就你,不然以后成亲到了婆家会怪娘家人没管教好。” 马若绫一听到成亲脸色一暗,林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岔开话题:“这个菜烧得真不错,不过比我家乡的菜稍逊一筹,等我伤好了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道拿手的菜。” 马若绫听了有些怀疑的看着林默说:“这菜可是我爹特意请的云州府大酒楼的厨子做的,你能做的比他还好?” “那当然了,做菜我还是十分在行的。” 林默可没有说大话,前世勤工俭学的时候在酒店后厨削土豆,跟着酒店大厨学了两手,原本打算自己以后辞职开个餐馆,可惜遇到了这档子事。 马若绫突然想到什么对林默说:“你想不想到谯南来开铺子啊?” 林默想了想说:“暂时还没那个打算,这边铺子的租金,顾工的工钱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等以后积攒了一定的钱财再说吧。” 马若绫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林默,林默问道:“这是什么?” “铺面的地契。” 林默一愣:“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马若绫笑着说:“我不说过后会帮你的吗?这算是兑现我的诺言了。” 见林默还是不愿收,马若绫接着道 “这也算是你帮我了,你听我说,这个铺面是我们马家以前自己的绸缎庄,一个多月前铺里的掌柜突然暴毙,官府一查是中毒而死,就把铺子封了,案子查了一个月都没结果就不了了之。大哥告诉我是那个掌柜自己私吞了一部分利润,被他发现了,因为害怕被抓就服毒自己了。后来,官府也把封条撕了,父亲嫌晦气就直接关了铺子,而且铺子因为人命案一直被死者的亲属骚扰。正好你要开铺子,我就问父亲讨来这地契,就当免费租给你了,不过由于死过人,有些晦气,如果你能接受这个铺子,那就等于帮我们马家解决了一个麻烦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林默林默知道这个机会对于自己来说是千载难逢,毕竟自己如果想挣更多的钱,就一定要走出将军镇,而现在把握这个机会就能再进一步,正式进入谯南。 虽说铺子有些问题,但马若绫都说到这份上,就是在打消自己的顾虑,自己不接受实在过意不去不过这份恩情对林默来说太重了,这不仅仅是一间铺子,也是代表马家对自己的信任和扶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自己背后是马家,一般的宵小不敢找自己麻烦,马家就充当了自己的“保护san”。 林默想了一会说:“铺子我可以要但是租金我要付,但我现在没那没多钱,要不这样,我先开张,每个月我上缴四成利润,如果四成利润少于八十两我就交八十两,保证每年至少九百两的租金,这样我压力也小了,给你们的租金也不会少。” 马若绫听了点了点头,林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要是自己再拒绝那就伤了林默的自尊心了。林默自己也打听过谯南的铺面,小一点的一个月租金大概三十两,大一点的也就四五十两,一年五百两就能租一个相当不错的铺面了。 林默每年至少给九百两已经算很高了,而且自己保证最低九百两,林默有信心相信利润不止这么多,多出的就当是给马家的保护费了。 马若绫好像想到了什么,问林默:“你在这住的还习惯吗?会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林默想了想答道挺好的没什么异常,马若绫听了松了一口气。 二人聊了一会,然后马若绫就回去了,毕竟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在男的房间里呆久了传出去影响名节。 林默则睡了下来,等林默睁开眼睛已经到了下午,林默晃了晃脑袋,下了床,趁着现在出去再转转,现在自己的伤其实也不算重,那一刀并没刺多深,只不过自己这个身体本身就弱小,没什么抵抗力。 其实现在这些用冷兵器最可怕的不是刀剑的多么锋利,而是伤口感染,而且这个时代没有破伤风之类的特效药,一旦伤口感染基本上死路一条。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中草药还是具有一定的效果。 林默在院内转着的时候突然看到小三蹲在墙角摆弄着一株奇特的植物,林默走进后才发现是一株无花果。林默拍了一下小三说道:“小三你在摆弄这株无花果干什么?” 小三则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林默就说道:“无花果?表少爷这株是蜜果,是老爷的好友从大食带来的,原本长得好好的结果不知怎么的,一个多月前突然枯萎了,虽然老爷没怪罪我,但我想弄明白为什么突然就死了,难道是因为王管家冤魂所致。” 刚说完小三立马捂住了嘴,然后打了自己嘴巴几巴掌,说道:“王管家不好意思,小三没有污蔑您的意思,您千万别跟小人计较。” 林默则很诧异地看着小三,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表少爷这是在忙什么呢?” 林默愣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那个在马员外书房看到的那个管家模样的人。小三一看就赶紧上前道:“张管家今天怎么有空到这边来了。” “也没别的事,就是四处转转,那颗蜜果你就不要管了,或许它自己会起死回生也不一定呢,你有空多去看看花圃,要是再有什么意外我就拿你是问。” 张管家说着拍了拍小三的额头,小三呵呵一笑应了下来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林默则与张管家聊了起来,这张管家打小就跟马员外一起,以前是马员外的书童,后来马员外成亲后就成了马府的一个管事,自从王管家死后,张管家就接替了王管家的位置成了马府的一把手。 张管家领着林默四处转了转,路过一个被火烧了的小屋时张管家停了下来,介绍是停放王管家尸体时发生火灾烧的。 这事林默也知道,但并没说什么,突然张管家想到什么,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表少爷你住的那间屋子就是王管家生前住过的,那天小姐把你带回来,原本打算让你住客房,可是那几间客房刚刷过漆,太刺鼻了,下人住的条件又不太好,就把你安排在王管家住过的房间,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林默一听有些猝不及防,但旋即恢复过来说道:“这有什么,要不是二小姐把我拉回来我还不知道在哪躺着呢,有这么好的地方住就不错了哪会嫌弃这嫌弃那。”说完还向张管家拱了拱手以示感谢。 张管家一听就松了一口气,然后贴到林默身边说:“王管家在马府几十年也算是劳苦功高了,老爷夫人也很器重他,每年都赏赐他许多东西,真是羡煞旁人啊,不过可惜王管家突然走了,家里又没人,他的屋子向来不给外人进,他走后我们也没怎么打扫。” 说着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然后转身就走了。 林默回到屋内,想了一下张管家的话他那意思是让自己找找王管家留在屋里的好东西然后按法律上的说法叫改变一下所有权,当然还可以用文艺上说法叫窃,通俗点说偷。 林默做不出来这种事,毕竟那些东西也算是王管家的遗物了。不过反正现在时间还早,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王管家到底有哪些宝贝也不错。 想着林默就起身在屋内转了转,屋内布局很简单但十分规整。 桌上的图书摆放的十分整齐,林默随手拿起来看了看,有几本医术,写着各种药方,林默看了几页实在看不懂就放了下来。 屋内墙角的木架上摆着几件雕刻,林默随手拿起一个瓷瓶看了看,是个比较普通的青瓷,这瓶子要是在前世估计能卖个天价,不过这一世就是非常普通的瓷瓶。 林默将瓷瓶放在架子上转身要走,突然“啪”的一声瓷瓶掉在地上摔碎了。林默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突然林默发现碎掉的瓶里有一卷纸,林默拿起后打开一看,是一些写着各种草药名的方子,林默不明白这方子为什么会藏在瓶子里。 这时小三的声音传来:“表少爷,怎么了,我听到了东西摔碎的声音。”然后拎着食盒推门进来了。 林默赶紧把药方藏在袖里说:“没事,刚刚不小心碰到了瓷瓶,结果掉地上碎了,我这就收拾一下。” 小三上前说:“表少爷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哦,对了,饭菜我也拿过来了,表少爷你赶紧吃,吃完好好休息。” 林默只得谢过小三自己先去吃饭了,小三看着碎掉的花瓶嘀咕了句:也不知道哪个不懂事的家伙把王管家的宝贝乱放的,现在好了都碎了,反正人也没了,碎就碎碎吧,就当是给王管家带到下面用了。 接着把碎片收拾完后,等着林默吃完了顺便收拾了碗筷拎着食盒便离开了。 林默则翻开药方看了看,每张药方上的字大概都认识,只不过连起来的药名自己就不了解了,除了硫石、大黄、茱萸几个常见的其他就不认识了。 正好这边有几本医书,林默拿起来对照着看了一会,这几个方子都是一些治疗疥疮、牛癣之类常见药方,没什么特别的。 想来也是,这些都是比较隐晦的病症,宣扬出去影响王管家的声誉,所以就藏了起来。想通后林默就将药方夹到医书中便沉沉睡去。 第二十一章 清仓甩卖 第二天早上,林默让小三带着自己去看看那间铺面。 路上林默向小三了解了一下铺面的情况,铺面原本生意挺不错,自从两个月前铺里的掌柜孙寿死后,店铺就被封了再也没开张了。 那个掌柜是大少爷的亲随,大少爷推举他去铺里当掌柜,谁知没当几天就服毒自尽了,也是可惜了。 等二人来到铺子前,林默吓了一跳,这那哪里是一个铺面啊明明就是一栋二层楼。 甚至比自己在将军镇那栋大一圈,要知道这可是在县里最繁华的路段,这有栋楼只要不是傻子开酒楼开茶馆不管买什么都能稳赚不亏。马员外就因为死了个人觉得晦气尽然不开了,看来马府真是财大气粗。 不过林默转念一想,这不正好便宜了自己,自己的银子没白花,但是林默又有些尴尬,本以为每个月八十两已经够多了,现在看来还得再加二十两才行。 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十分结实,自从出事以后马员外就把铺子锁上了,钥匙则交给了张管家保管。 这次林默过来,张管家直接把钥匙给了林默,还说祝林默生意兴隆,弄得林默十分尴尬。 林默打开门上的锁推门而入,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毕竟两个月没开过门了,也没人打扫,四处落满了灰尘。但是林默惊奇的发现里面尽然摆满了各种颜色花纹的布匹。 林默看着十分诧异,小三看了解释道 “出事以后,官府封了铺子,里面的布匹和其他东西都没敢动,等铺子解封以后,有些布匹已经被虫蛀了,老爷又直接把店铺关了,所以这些一直在这没人动过。 今天张管家特意嘱咐我说这些就当是给表少爷开铺子的贺礼了,让表少爷自己看着处理。” 林默则有些吃惊,这些布料少说也有上百匹,而且都是顶好的料子,就算有些已经被蛀了,但少说也能卖几百两啊。 林默这次才意识到马家有多任性,自己要是把这些布料都买了估计第一年的租金就够了,这对于林默来说真是天上掉馅饼。 林默让小三把门窗都打开透透气,把霉味都吹走。然后自己四处转了转。店铺二楼是储藏室,放着一些布匹和其他杂物。 这个店铺是个前铺后屋式,铺子后面是几间屋子,都是给伙计住的,其中有间上锁的屋子林默透过窗户看了一下,陈设比较规整,条件比其他几间屋子强多了,应该是给掌柜住的,里面除了床铺,桌上还放着几匹布料,虽然有些灰但花纹艳丽,一看就是上好的布料。 其实林默有钥匙,不过林默可不敢到屋里去,毕竟是死过人的屋子,林默还是有些抵触的。 正当林默四处闲逛的事后,突然店铺内一阵吵闹声传来,林默过去一看,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围着小三在争论什么。小三一看林默就几开几人来到林默面前,对几人说:“这位是表少爷,今后这个店铺由表少爷接管,这些事我做不了主,你们问表少爷吧。” 二人一听连忙上前拜见林默,然后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原来他们原本是绸缎庄的伙计,出事以后就都被解雇了。 原本想去其他家做伙计帮工,但都没人愿意用他们,虽然掌柜的死官府说跟他们几个无关,但没人愿意沾染晦气。 所以他们一直没有找到活,今天林默过来开门,二人以为又重新开张了,于是过来希望能再被雇佣。林默想了想现在正好缺人,而且这几人也是以往的的伙计,比较靠得住。 林默就跟二人说:“我现在打算在这开一间酒楼,你们如果愿意,我可以雇佣你们,你们以前的工钱是多少?”二人一听连忙点点头连说愿意。 然后林默就向二人了解了一下情况,他们二人一个叫吴顺,一个叫周福 以前在铺里帮忙卖布匹,一个月工钱大概一两八钱。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说:“现在给你们的工钱不变,从今天开始就正式雇你们,不过现在我们不卖吃食,要先想办法吧这些布卖完。” 林默让几人把布上的灰尘都掸掉,然后又去买了张大大的红纸,用笔写上“清仓甩卖,买一送一”八个打字。 让几人贴在门口,并让他们在外面吆喝。林默事先把好料和次料分成两拨,好料一匹成本五两卖十两,次料成本只要三两,作为了赠品,买一匹好的送一匹差的。就这样两匹布能挣二两多银子,虽然不多,但别忘了这布是林默免费得的。 而且还放了这么久,如今林默急着脱手变现,若是别人估计都亏本卖了,林默这非但不亏,还赚了。 就这样,效果果然明显,渐渐的聚拢了一帮人。 林默抓住机会喊到 “各位父老乡亲,街坊四邻,这间铺子被我盘了下来,准备开个酒楼饭馆,没想到里面还有些布料,我又不是卖布的也不懂行情,现在急着把这些布匹卖了腾出来重新布置,所以今天这样一匹布十两银子,买一匹我再送一匹布。就是十两银子两匹布,这里的布都是上好的苏湖丝绸,也就只限今日,卖不完我明天就直接转给其他绸缎庄了,大家自己选择,买到就是赚到。” 众人一听,心里都开始盘算起来了。要按正常价两匹布至少十五两以上,现在十两银子买两匹,怎么算都不亏。 于是一大帮人赶紧一窝蜂往铺里跑,林默招呼伙计赶紧维持秩序,自己则在柜上收钱。 就这样,四人忙活了好一阵子,等人渐渐散去,林默面前已经攒了一堆银子,林默一共买了八十六匹布,一共收了八百六十两银子。 林默看着面前的银子心里有些激动,这是自己第一次挣了那么多钱。 其余三人看着银子眼睛里冒着光,林默看着众人笑了笑,每人给了二两银子,就当是给他们封的开业红包了。 众人得了银子全都开心的笑了,对林默千恩万谢的。 林默和几人把除了前任掌柜的屋子以外的地方全都收拾干净,期间林默问了一些关于前掌柜的死的具体情况。 周福和吴顺则大概说了一下,大概是两个月前的一天,那天二人和掌柜朱寿跟往常一样开门做买卖,倒也没什么特别多,就是朱掌柜裁布的时候划伤了手。 正好大少爷那天早上过来查看店铺,叮嘱几人以后要小心。然后又送来几匹刚从升州进的上等绸子,赏给了朱掌柜,作为朱掌柜娶亲的贺礼。 到了晚上关门二人由于家离得近各自回家了,就留下朱掌柜在铺里。第二天等二人来了以后,一直没见到朱掌柜开门,怕出了意外就破门而入,在朱掌柜的屋内发现了已经倒地死去的朱掌柜。 二人连忙报官,仵作检查断定是在晚上中毒而死,但二人晚上都回家了,都有人证,因此才免除了嫌疑。 林默听了有些迷惑,但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林默也没想太多。 林默带着几人购置了一些锅碗瓢盆,然后又请了几个木匠泥瓦匠帮忙改造店铺,建了个厨房,打了些桌椅板凳。 不过由于工程量有些巨大暂时没法全部完工,至少得三四天时间,林默只得等全部完成再做打算。 等林默交代完事情,已经日薄西山了,林默带着小三雇了一辆车离开了。 不得不说现在这个时代没有纸币是真的麻烦,林默大概算了一下,虽然这里的银子不是足银,但一百两银子至少也有十斤,自己今天挣了八百多两,虽然买东西雇工匠花了几十两,但还有七百多两,至少七八十斤。 林默回府后,直接去见了马若绫把今天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并且将剩余的银子给了马若绫,道:“绸缎庄里的布我都买完了,虽然没赚什么钱但也没亏多少。 这里的七百两应该是绸缎庄的剩余布料的成本,这本该就是你们马家的,我这只算是帮个忙,而且我自己也花了不少,算是又欠了你们马家一笔钱了。” 说着林默老脸一红,毕竟自己花了不少,还拿了一些作为自己开店的启动资金。 马若绫则有诧异,这件事自己并不知情,这应该是父亲吩咐的。 不过马若绫还是有些吃惊的,毕竟一天时间不到就把布匹全都卖完了,而且面对这么大一笔银子,林默却不为所动。 看来林默不管是经商的天赋还是人品林默都远超一般人,怪不得父亲愿意把铺子租给他还送给他这些布。 今天这或许是父亲也是父亲对林默的一次考验,看来父亲是真的很看中林默。 马若绫也没说什么就让下人将银子拿到府里账房先生那入账。 林默接着说:“我看小三很机灵,以后我开了铺子要不就让小三帮我管账吧,正好我现在缺个账房先生。” 马若绫则笑了笑说 “小三是府里的花匠,帮你了府里的花花草草要是再死了可怎么办,账目这个事你自己找个先生管管就行了,没必要让府里的人插手。” 林默则有些诧异,林默的意思是让府里来个人监督,毕竟是要分账的,但马若绫的意思是账目林默自己看着办,马家完全相信林默。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让林默为之动容。 林默跟马若绫告别后便回屋休息了,屋内破碎的花瓶也换上了新的了。 林默又在府上呆了两天,每天都去店铺,等装修的差不多后,自己的伤势也养的差不多了,伤势虽然没有完全痊愈,但基本上不影响自己正常生活了。 于是林默与马若绫告别在第三天早上回镇上去,毕竟自己离开了那么久该回去了,而且刘王氏的丧事还有刘馨儿现在什么情况自己现在都不清楚。 第二十二章 池中物 林默回到镇上后,买了些元宝蜡烛,还有礼品,直奔刘奎家,此时刘奎家门前挂着两盏白色灯笼。 林默敲了敲门发现门并未关上,于是推门进去,屋内已被改成灵堂了,四周挂着麻布,两边放着祭幛,不过却未见刘王氏的棺材。 这时刘馨儿突然从屋内出来了,看到林默就赶紧跑了过来。 林默见她穿着麻衣带着孝布,眼睛一圈都红肿了,脸上满是疲倦的神情,一点精神都没有,林默有些心疼。 刘馨儿来到林默面前用沙哑的嗓音说道:“默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啊?伤已经痊愈了?” 林默柔声说道:“基本上好利索了,你这几天怎么样了?婶婶的后事已经安排好了吗?要是有什么要我帮助的尽管说。” 刘馨儿摇摇头, “默哥哥,这次多亏了你帮助,不然案子也不会水落石出,我爹爹也不会沉冤得雪,我娘亲也不可能入土为安。” 说着刘馨儿跪了下来,就要向林默磕头谢恩,林默赶紧把她扶了起来,连声安慰。 二人在院落里聊了一会,刘王氏两天前就已经下葬了,这些灵堂之类的由于还有一部分远房亲戚要过来祭拜就暂时没撤。 刘奎今天出去处理一些事情,顺便买些东西,所以家里就剩刘馨儿一个人了。 林默听了默默点了点头,把买的东西放在灵堂然后与刘馨儿告别,准备回去看看爷爷,还有赵恩一家和铺子。 林默回来的时候原本从镇口的铺子路过路过,但由于走得急没怎么关注。 这次林默来到店铺门口着实把林默下了一跳,此时正值未时,就是下午一两点左右,原本是生意最淡的时候,但食为天的门口却聚集了一群人,门口的桌子都是来吃饭的食客。 林默上前想了解具体情况,此事赵恩也发现了林默,于是赶紧上前招呼林默“小默你怎么回来了?听刘奎说你受伤了,伤的严重吗?” 林默摇摇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点皮外伤。对了,赵哥这还怎么回事?” 说着林默指了指食客桌上放着的菜,有鱼有肉,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林默明明只是买一些简单的面食,这个一看就是专门的厨子做的。 赵恩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下,原来赵恩发现买油条包子这些早点面食虽然客人比较喜欢来吃的人也比较多。 但是毕竟利润比较少,赵恩不想浪费这么好的人流量,正好自己以前当过厨子,学了不少菜品,所以就自己当起来厨子,重新对饭馆进行整改既买面食又跟酒楼一样卖酒卖菜,变成了一个小酒馆。 由于客流量本来就不差,再加上赵恩会做一些扬州菜,价格也实惠,所以这几天生意一直不错,现在每天的利润能达到五六两银子。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对赵恩的做法给予了肯定 “赵哥你做的很好,现在你是店铺的掌柜的,只要觉得可以就大胆的去干,不用顾忌我。对了,小亨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读书了?” 赵恩有些欲言又止,“赵哥出了什么事就直说,要是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原来城里的马家请吴夫子去当门馆先生,就是去马家自己的家塾当教书先生。 马员外和吴夫子是旧识不好拒绝,所以只能过去。 但马家的家塾只招收马家自己以及宗亲的孩子,虽然吴夫子很喜欢赵亨但也没办法带他过去,所以只能退了学费,让赵亨去别的先生那读书。 赵恩说完也很无奈,毕竟镇里读书识字的本就没多少跟别说什么教书先生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还走了,这让赵恩到哪找别的私塾啊,除非是去谯南的私塾。 但自己夫妻二人又不熟悉,再加上赵亨腿脚有些不便,只能暂时让赵亨在家自己温习,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到私塾去读书。 林默听了想了一下 “没事,赵哥,小亨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个我来解决,明天早上我去你家里看看小亨,顺便跟你商量几件事,铺子明天就交给伙计们打理吧。” 说完拍了拍胸口但忘了自己胸口还有伤,把林默疼的够呛。 林默告别赵恩,给爷爷买了些好吃的,还新鞋子之类的就往家走。 等林默回了家,推开门,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爷爷也不在家。林默想大概是又到别的地方去主持丧事了,于是就放下东西,开始打扫屋子。 虽然屋内已经置办了新家具,墙和屋顶也重新修葺了一遍。但由于经常没人打扫,所以看上去还是很累凌乱。 等到林默打扫完毕后,屋外传来爷爷的喊声:“小默是不是你回来了?” 林默赶紧应到:“爷爷是我回来了。”然后快步出屋迎爷爷,爷爷看着林默激动地拉着林默的手 “你这是要吓死我啊,非要去逞什么强,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说着爷爷就要解开林默的衣服查看伤口。 林默赶紧说没事,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爷爷拉着林默坐在门槛上说了起来。原来爷爷自从林默走后自己也到外地去了,等爷爷昨天回来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 得知林默在谯南受了伤于是赶紧去了谯南,但又不知道林默究竟在哪,打听了许久才知道去了马府,到了马府才知道林默已经回来了。 所以有赶忙回来了。林默静静的听着爷爷说着这几天的经历,看着爷爷絮絮叨叨的样子心里感动不已。 爷爷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说道:“小默,你知道为什么会给你取名为默吗?”林默摇了摇头, 爷爷说:“你亲爷爷曾经跟我说过,他希望你一辈子默默无闻,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我当时觉得你爷爷是傻了,哪个人不希望自己子朱扬名立万,建功立业,他这样明显就是在误人子弟。当时你爷爷只是笑笑不说话。现在我才觉得你爷爷说得对,什么扬名立万什么名垂青史,都不如一家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一起过完一辈子。” 说完爷爷拉着林默的手 “小默,答应爷爷以后不要再干这些危险的事了,不关咱们的事咱们不参与,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林默想了一下,郑重地点了点头,爷爷这才满意的笑了。 然后,林默就讲了这几天的遭遇,爷爷听的连连称奇,当林默说要去谯南开新铺,爷爷沉默了许久。 林默知道爷爷在担心自己,毕竟人心险恶,自己一穷二百家里没人,这样很容易被人算计到。 林默赶紧解释道:“爷爷谯南的铺子是马家租给我的,在外可以接着马家的名号,这样让一般的宵小之辈不敢那我怎么样,免去许多麻烦,爷爷你就放心吧。” 爷爷听了叹了口气,“小默啊,咱们没权没势,但你不是池中物,这个将军镇困不住你的,爷爷为你骄傲。但是你得答应爷爷万事小心,钱财是身外物,自己性命更重要。” 林默听了,重重的点了点头,爷爷这才满意的笑了。 林默希望爷爷能跟自己去谯南,毕竟自己以后肯定会常在谯南,但爷爷却不愿意,毕竟一个地方待久了有感情了,舍不得就这么走。 爷爷说他在这为林默守着这个屋子,无论以后林默走到哪这都是林默的家。林默听了很是触动,便不再坚持了。 第二天早上,林默告别了爷爷,便去了镇里。林默先是去了赵恩家,敲了敲门,赵嫂开门一看是林默赶紧把林默请进来屋子里。 赵亨此时正坐在椅子上读着书,看到林默进来了赶紧放下书起身迎接。 林默摸了摸赵亨的头,笑着说:“小亨现在书读的怎么样了?我买给你的书读完了吗?”赵亨点了点头“林叔你买的书我都不玩了,而且都会背了。” 林默有些差异,这么短的时间久都读完了还能背诵,要知道赵亨根本没正式在私塾读过几天书,自己买的书还很晦涩难懂,他尽然都能靠自己自学都背下来,看来他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要是不读书真是可惜了。 林默心里酝酿了一个新计划,林默拉着赵亨的手说:“小亨你随我去谯南吧,那里有私塾有县学,以后读书方便些。” 赵亨看了看林默又看了看自己的娘亲,有些担忧的摇了摇头, “林叔我就留在这陪我爹娘吧,以后还能帮他们搭把手做买卖,去了谯南人生地不熟,还得麻烦你。” 此时赵恩也从门外回来了,原来早上赵恩怕店铺的伙计忙不开就起早去帮忙,等人少了再回来。 林默几人在屋内坐下,林默简单的把自己要在谯南开新酒馆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说打算带赵亨一起去,给他找间私塾读书。赵恩赶紧起身就要拒绝,毕竟一直麻烦林默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林默则继续说:“这次去谯南不仅只是带小亨去,我希望你们一家都能陪我一起,毕竟新铺子,如果没你们这么这样熟悉的人帮衬,我还真不敢开张,到了谯南工钱我保证至少是现在的十倍,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赵恩则有些震惊但又面露难色,刚要说什么,此时赵嫂开就说 “既然小默这么信任我们,如果我们拒绝了岂不是辜负了他,相公我们就去谯南吧,这样既能帮到小默,又能让小亨继续读书。” 赵恩听了点了点头,林默则让他们收拾收拾,这两天林默就要走,将军镇的酒馆就交给别人打理,人选等其他事情处理好了再考虑。 第二十三章 小康生活 林默交代完这些便离开了,赵恩看着妻子有些不解的问道:“咱们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而且这里没人认出我们,要是去了谯南,人多眼杂,万一被那帮人发现了怎么办啊?” 赵嫂看了看正在看书的小亨平静的说 “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就算我们两个无所谓,总该为小亨想想,你难道真想让他一辈子跟我们一样东躲西藏吗?这次去谯南是小默在帮我们,总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好意吧。我们只要注意的,应该没人会认出我们。” “可万一被那些人找到了,我们自己无法脱身还可能连累小默啊。” 赵恩有些担忧的说。“如果真是这样,大不了鱼死网破,不能连累了小默。”看着妻子坚定的眼神,再看看正在认真读书的儿子,赵恩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林默接着来到刘奎家,推门进去后发现灵堂已经撤了下来,刘奎和刘馨儿正在屋内打扫。看到林默进来了,刘奎一见林默便赶紧上前,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林默一下子被吓的赶紧上前扶起刘奎。 刘奎则推开林默的手说道:“林默这次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被判刑问斩了,馨儿她娘也死不瞑目,这次还害得你受了重伤,你是我我们的大恩人,请受我一拜。”说着就重重的向林默磕了一下头,刘馨儿则紧随刘奎也向林默磕了一个头。磕完头,刘馨儿扶起了刘奎,然后请林默到屋里坐。 林默进屋后,看着屋内有些凌乱的摆设,还有一个装满各式杀猪用的刀具有些奇怪箱子。 刘奎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几天比较忙,都没时间打扫,今天终于有空了就打算和馨儿一起打扫一下。我现在也想好了,以后就不卖猪肉了,别人说杀生太多损阴德,我原本不在意,不过经过这次事,我相通了,得多做善事少杀生,换个工作,给儿朱积点阴德。” 林默则愣了一下,问道:“刘叔,那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啊?” 刘奎则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想过,不过肯定不会再杀生了,或许在镇里做点小买卖或者开个小酒馆吧,馨儿她娘没了,我得在这守好了,让馨儿至少还有个家。” 刘馨儿一听眼圈又红了。 林默想了想说:“刘叔你觉得食为天怎么样?”刘奎想了一下“镇里就数食为天的生意最好了,每天人来人往的,想不到你尽然能把餐馆做的这么好。” 林默接着把自己要去谯南了,食为天的现在的掌柜赵恩夫妻都会跟自己走,然后说 “现在食为天缺了一个掌柜,不知道刘叔愿不愿意去帮我啊。”刘奎愣住了,他没想到林默会让他去做掌柜,刘奎低着头思索起来。 林默紧接着说:“刘叔,现在食为天每个月的利润不错,如果刘叔愿意来帮我每个月至少有十两的工钱,而且利润高的时候还会给你涨工钱,这样你看合适吗?” 刘馨儿一听十分诧异,她每个月在马家的工钱已经算高了,但每个月也只有四两银子,林默这一口气就是自己两个多月的工钱了。 刘奎也被怔住了,林默这说的一个月的工资顶了自己卖猪肉半年的利润了。不过林默既然说了说明还是有底气的,这一点刘奎还是十分信任的。 刘奎知道林默既然决定了,就是不会在更改了。 刘奎看着林默一脸认真的样子,最终重重的点了点头 “林默虽然我没有做过这个行当,但是我保证会竭尽全力经营好食为天,以后你就是我的掌柜,我就叫你林掌柜或者当家的”说着又郑重地向着林默拜了一拜, 林默则赶紧扶起刘奎“以后咱们就相当于一家人了,以后我叫你刘叔,你叫我林默或者小默就成了,不用那么拘束。” 林默刘奎只好作罢,称呼林默为小默。 林默让刘叔下午去一趟食为天,自己会交代一些事情,做好交接工作,然后就打算离开。 刘馨儿则拦在门前林默不愿让他走,刘叔也拉着林默说:“这次多亏了你,不管怎么说于情于理都得留你吃顿饭,就当做是对你的感谢了。”说着直接把林默拉到桌前,让林默在这坐会,然后和刘馨儿去厨房忙活起来。 等了许久,二人端着菜进来,林默赶紧上前接着,几人围坐在桌子前,刘奎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些天都是一些素食,没有什么大鱼大肉的。” 林默看着满桌这些香喷喷的菜笑着说:“没事,看着这些可比什么鱼肉好吃多了,想不到刘叔手艺这么好,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馨儿也不错啊,哪几个是馨儿做的,我来尝尝。” 刘馨儿则满脸通红的小声说:“我就帮忙打打下手。”林默一看就懂了,笑道:“以后馨儿还得找个会做饭的相公,不然吃饭都是个大问题。” 刘叔则哈哈一笑:“这也怪我和他娘,一直宠着她,舍不得让她做这些脏活累活,把她当成一个大小姐一样照顾着。” 刘馨儿先是有些不好意思,一听到提到自己的娘,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林默赶紧岔开话题,“刘叔,食为天现在一方面买一些简单的面食还有就是卖些酒菜,等下午去了,让赵哥跟你详细说一下,咱们现在占着天时地利人和,生意兴隆,但咱得注意点,等你接手后得再招几个相熟的伙计,一定要知根知底,别被别人使了绊子。” 刘奎听了点了点头然后林默放心。 几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期间林默还故意讲了些前世的笑话,逗刘馨儿,把她逗得花枝乱颤。刘奎看着女儿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三人吃完了饭,林默问了一下刘馨儿什么时候回去,原本按这边的规矩,父母死后,子女要守孝三年,且三年内不得婚假娶妻,但刘馨儿已经被卖入别家,虽未正式在官府登备,但仍被视为别人的奴仆,所以不必为自己父母守丧。 其实一般大户人家一旦买了奴仆就要求不再与自己亲属有太多联系,包括父母亲人去世都不一定会准许回家参加丧事披麻戴孝,嫌这个晦气。 但是马家比较开明仁慈,且刘馨儿与马若绫关系匪浅,这才准许刘馨儿回家尽孝。刘馨儿已经回家快十日了也该回去了,所以刘馨儿决定明天回去。 林默则再耽误两天,然后再回谯南。下午刘奎与林默一起去食为天准备交接事宜,刘馨儿原本想一起去,但刘奎不让,让她在家收拾收拾准备明天回去,刘馨儿无奈的撇了撇嘴向林默扮了个鬼脸回屋收拾东西了。 林默和刘奎出了门后,刘奎拿出锁来把门锁上了。 林默看着有些诧异,刘奎解释道:“这些天许多亲友过来奔丧,所以门一直没关过,现在没人过来了,出门得把门锁好了,不然再出现什么三长两短我真的不就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说完还用力拽了拽锁发现锁牢了才走。林默看着刘奎落寞的背影有些被触动,这或许就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无奈和悔恨吧。 二人来到食为天,赵恩夫妻二人和铺子里的伙计都在忙碌,此事虽已到午后但铺子里的生意依旧是很好,许多人特意为了赵恩夫妻做的扬州菜而来。 二人见到林默和刘奎到来赶紧把二人迎到酒馆内,林默四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林默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赵哥以后这间铺子以后就交给刘叔打理,你们二人过段时间就去谯南,我在谯南先把铺子和其他东西打点好,然后就开张,这是我目前最大的打算,如果能在谯南站稳脚跟,那么我们大家以后就能过上小康生活。” “小康生活?”见众人疑惑不已,林默解释道:“就是家有余粮,兜里有钱,时不时可以去趟馆子。” 众人一听就心领神会的笑了。 林默接着道:“这几天刘叔就跟着赵哥一起经营,先熟悉熟悉,特别是油条的做法,还有就是麻烦赵哥交一些菜品给刘叔,这样能保证你们走了后酒馆的生意还能照常进行。”众人点了点头。 林默接着亲自向刘奎演示了一遍油条的做法,然后几人一起忙碌起来。 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默打包了一食盒赵恩做的菜和刘奎先行离开,二人走在镇上的石子路上,刘奎问道:“在县里开酒馆需要很多钱吧?” 林默想了想说道:“铺子是马家租给我的,没花钱,重新修葺花了些钱,再加上其他的有一百多两吧。”刘奎点了点头,走了一段林默与刘奎便分开了。 林默回家后爷爷已经在做饭了,林默赶紧招呼爷爷过来吃饭,然后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在桌子上。 爷爷一看笑道:“这是赵恩做的吧,我闻着味就知道是他做的。”林默疑惑的看了看爷爷, 爷爷捋了捋胡子说道:“你这么就没在家,赵恩过来看我,特意带了最拿手的几样菜来。不得不说他还是很有孝心的,你把店铺交给他打理是真的选对人了。”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赵恩的人品林默从没怀疑过。爷孙两一打接着一打的聊了起来,林默自从开铺子以来很久没那么安心吃过饭了,有家的感觉真不错。 第二十四章 厉鬼索命? 第二天,林默吃完早饭便去了食为天,刘奎和赵恩夫妻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其实现在刘奎在这主要就是学习做几样扬州菜,这样等赵恩夫妻走后才能继续用扬州菜招徕客人。 原本林默打算直接请个厨子,但赵恩和刘奎觉得请厨子不太方便,会做扬州菜的厨子基本上都在云州那样的大地方的大酒楼,这种小地方根本请不来那样的厨子。 若是自己教别人做菜,要是万一别人学会了一甩手走了这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暂时来说让刘奎自己学会然后兼职当个厨子最稳妥,刘奎也十分认同,毕竟林默给他的工钱别说是烧菜就是再多安排些活都应该的。见刘奎这么坚持林默只好同意了。 正当几人忙碌的时候,一道倩影出现在酒馆前,林默一看原来是刘馨儿,刘奎一见女儿过来了赶紧上前问道为什么跑到这来了,刘馨儿嘻嘻笑道: 马上要回谯南了,过来看看刘掌柜和林掌柜忙活的怎么样了。”说完还弯弯的眼角特意扫了扫林默。 这样一说,林默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自己这样哪里像个掌柜。 看着刘馨儿的调笑,林默心里顿时放松了许多,这些天来林默一直担心刘馨儿没法从娘亲死去的阴影中摆脱出来,不过现在看来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刘馨儿比自己想象中的坚强多了。 刘馨儿四处看了看便与林默告别搭上一辆马车便去了谯南。 刘奎看着刘馨儿远去的背影,眼神里透露出些许的落寞,毕竟这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了。林默十分理解刘奎,上前拍了拍刘奎的肩膀, 安慰到:“谯南离着也不远,见面的机会多着呢。现在这都是二班倒,以后刘掌柜你多雇几个人搞个三四班倒,时不时放个一两天假到那时就有时间去看馨儿了。”说完笑了起来。 刘奎听着林默出的点子无奈的摇摇头苦笑起来。 这时赵恩也插嘴道:“馨儿这个姑娘又漂亮又孝顺,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倒退十年我一定拿着聘礼上门提亲。” “你瞎说什么呢?孩子都多大了,还这么为老不尊的,丢人不。” 赵嫂在旁边严肃的说道,不过语气中并没什么不高兴。 赵嫂接着说道:“刘叔,你要是舍不得馨儿,就给他寻个离得近的或者是本镇的好人家嫁了。这样省的你担惊受怕的。” 然后看着林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我看咱们小默人就不错,长得清秀,有上进心,关键是孝顺。据我所知,小默现在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还没人给说亲,刘叔你看这可是现成的乘龙快婿啊!” 林默一听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笑道:“赵哥赵嫂你们休要那我和馨儿取笑,我去看看客人要上些什么?”说完转身便走开了。 赵恩夫妻二人还有刘奎都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刘奎心里的阴郁也一扫而空,心情好了许多。看着林默忙碌的 背影刘奎若有所思。 几人忙活到下午见没什么客人了,林默便离开了。其实酒馆本不需要这么多人,赵恩夫妻二人加上几个伙计已经够了,不过为了让刘奎早点熟悉酒馆的经营管理,尽快让刘奎学会新菜品,所以几人才一直在这里照应着。 刘奎原本就会烧菜,再加上赵恩的指点,这两日进步神速,已经能像模像样的把赵恩教的菜品做出来了,虽然火候上还差点,但毕竟赵恩是专业厨子,刘奎这个半路出家的已经很不错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独自出师了。 回家后,看时间还早,乘着这个机会林默跟爷爷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林默将前世的一些趣闻轶事自己加工一下讲给爷爷听把爷爷逗的乐不可支。 爷爷则吧自己以前的一些自己见过的一些奇闻怪事,把林默也听愣了。 爷爷作为丧主,经常与死人打交道,什么神啊鬼啊的各种怪事都经历过,着实把林默听的五迷三道的,简直就是个说书先生一样。 譬如爷爷说了一个二十几年前,林默清爷爷还没来将军镇时,整上发生的怪事,镇上一户姓李的大户人家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家里连一个活物都没了。 这件事当时轰动了整个谯南县,毕竟一家二十多口离奇失踪这可是大案。县令甚至云州府里都派人调查了,但就是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不了了之。 但镇里一直有传闻说是厉鬼作祟,甚至有人亲眼见过在夜里一群黑衣厉鬼从天上飞去李家,第二天李家人就全部消失了。“厉鬼索命?”林默听了虽然很诧异,但不置可否,毕竟作为一个曾经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鬼神之说是坚决不信的。 爷爷说的李家自己也见过 就在镇上的路边一角,虽然早已没人居住,破败不堪,但从规模上来看绝对是镇里第一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段离奇的故事。 爷爷见林默不相信的模样,捋了捋胡子严肃的说道:“小默啊,举头三尺有神明,虽然很少有人见过神明,但鬼神之说不能不信啊,要是对他们不敬很可能会遭报应的。”林默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没怎么当回事。 爷爷知道林默肯定不信这种说法,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我是亲眼见过那种场景的,那天夜很深了,乌云闭月,自己当时喝了些酒,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一群全身黑袍的鬼魂突然从天上飞入李家。当时自己接着酒劲,酒壮怂人胆嘛,就趴在门缝上看向里面,发现鬼魂到处不管是人还是其他活物都直接倒地。 自己被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就赶紧回家躲了起来,不会不觉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到镇里一打听才发现,李家已经没活物了。” 爷爷接着说道:“自己后来想了想应该真是厉鬼索命,将李家人的三魂七魄都收走了,所以你一定不要对鬼神不敬,知道了嘛?” 林默听了虽然还是不信但也不再辩解,直接重重的点了点头,爷爷这才满意的捋了捋胡子继续和林默讲起其他奇闻怪事。 第二天林默并没有急着去酒馆,先是陪爷爷打了一会拳,接着做了早饭,爷孙两一起吃完早饭,爷爷去别的地方主丧了,林默则继续在家里鼓捣东西。 林默原本想让爷爷安心的在家待着,自己能挣钱了,爷爷不用再操劳了。但爷爷闲不下来,总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林默就想让爷爷去酒馆当掌柜,但爷爷觉得待在那不适合,自己没法适应,坚决不去。 其实林默知道,爷爷是怕自己现在丧主的身份会给店里带来晦气。 虽然林默不介意但镇里的街坊四邻肯定有意见,这样会影响酒馆的生意。 林默当然也想给爷爷找别的事做,包括开个卖纸钱冥器之类的店铺,但都被爷爷拒绝了,毕竟从事了大半辈子丧主,做别的事实在是不习惯,林默无奈只能随爷爷去了。 但林默不准爷爷再跑那么远,接那么多活了,爷爷也只得答应了,毕竟林默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需要自己照顾的小孩子了。 林默在屋里又鼓弄了半天,最终大功告成,看着手里的东西林默满意的笑了,没错林默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崭新的牙刷。 原本的那个被林默一不小心弄断了,这次自己让精心用上好的木材打磨出崭新的牙刷,再配上长短一致的鬃毛,制作成了牙刷2.0版。再配上少量青盐,彻底解决自己刷牙的问题。 弄完这一切林默便去酒馆看看情况,林默远远就能看到刘奎忙碌的身影。走近一看才发现除了刘奎和几名伙计赵恩夫妻二人都不在。 刘奎看着林默有些疑惑的表情,便解释道是自己想独自尝试一下自己能否真正的独自处理好酒馆内的大小事情,于是跟赵恩说让他们今天不要来了。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看着刘奎有条不紊的处理店内的大小事务,还时不时去厨房炒菜,心想刘奎这么快就能上手也是有些出乎意料,林默也不打扰刘奎就在酒馆坐着。 就这样,林默一直等到下午,直到没什么客人了,刘奎也终于休息了才上前和刘奎聊了起来。 林默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刘叔,感觉如何?” 刘奎笑道:“还不错,自己这屠户没想到还有开酒馆的时候。” 二人哈哈笑了起来,这时赵恩一家也过来了,几人坐在一起,林默则将自己未来的一些安排和盘托出。 “赵哥还有刘叔,我明早便会回谯南,最多也不过两三天,那边也就会安排好,那时赵哥还有嫂子你们就可以过去了,小亨也一并过去,小亨的私塾我心底已经有了打算了,不会耽误小亨读书的大事的。” 赵恩等赶紧起身向林默表达谢意,林默则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几人不要见外。 并笑道:“赵哥你继续当掌柜,赵嫂继续管账,我则当个甩手掌柜,活都是你们干了,我还得谢谢你们呢。” 说完林默作势就要拜谢赵恩,赵恩则赶紧扶起林默,几人相视而笑。 第二十五章 再回谯南 当林默起身准备回家时,赵恩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起身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看,是一些银子,接着对林默说道 “小默在谯南开酒楼肯定需要大量银子,这些是这几天的利润,还有吴夫子退的学费刨去留的一些散碎银两加起来也有五十两了,你先收了到谯南用。” 林默看了看只好先收下了,毕竟自己现在真的比较缺钱。刘奎这时也取出一个盒子,笑道:“这个是我给你准备的开业贺礼,你一定要收下。” 说着就递给了林默,林默接过盒子,发现相当重。 林默好奇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整齐的摆着几排银子,大概有百两左右。 林默几人被这盒银子给惊住了,众人看先刘奎,刘奎则认真的说道 “小默救过我的命,为馨儿娘申了冤,又把酒馆托付给我,我现在无以为报,这些银子算是我报答小默恩情的。” 林默则有些诧异的连忙推辞到 “这个我不能收,我与馨儿是好朋友,刘叔多次帮助我,帮助你们是应该做的事,而且,这银子是刘叔刘婶攒了用来……” 讲到这林默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刘奎一看就明白了,于是很坦率的说 “经过这次的事,有的事情我也想明白了,馨儿现在其实在马府挺好的,马家对馨儿都很照顾,或许留在马家比回来跟我一起生活对馨儿来说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看着刘奎平静的说完这些,林默则被深深的触动到了,从刘屠户看似平淡的语气中林默听出来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和一种深深地无力感,甚至还有一丝丝决绝。 这对刘馨儿或许确实是个好选择,但对刘奎来说则是一种残忍。 纵使刘奎把话说的这么清楚,林默仍然拒绝接受。 赵恩夫妻也劝刘奎收回去,毕竟这些钱是刘奎夫妻二人辛辛苦苦攒了大半辈子的,实在是太贵重了,林默确实不能收下。 刘奎见状只能收了回去,几人又聊了许久,讲一些事情树立清楚然后林默便走了。 爷爷一直到晚上都未回来,林默做好了饭后只能自己先吃了一些,然后把剩下的饭菜放入锅中,自己先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林默起床后发现爷爷已经回来了,在院子里练着拳。 爷朱二人相顾无言,十分默契的打了一会拳,然后一起吃个个早饭。 林默则将自己今天要走了,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跟爷爷说了,爷爷没说什么,只是一直不停地嘱咐林默万事小心。 望着林默远去的背影,爷爷有些不舍和无奈,嘴里喃喃自语道 “老林啊,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我不能一直把小默留在身边啊,鸟儿大了也该去四处飞翔啊,总是待在窝里,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雏啊。” 爷爷摇了摇头便回屋了,林默则对爷爷说的一无所知。 林默顺路搭着一辆马车很快就到了谯南,林默下车后直奔铺面。 见门未上锁林默便推门而入,这时林默发现屋内的装修布置已经大体完成了,看来自己不在的这些天,周福吴顺两人忙活的挺不错的,不枉自己赏了他们些银钱。 这时周福从后屋出来正好看到林默,于是赶紧上前行礼,说道:“掌柜的你回来了啊吃过饭了没?我现在就去买些酒菜过来。” 林默摆摆手说:“不用了,屋子都是你们在打扫吧,这些天辛苦你们了,谢谢你们这些天在我不在的时候就把铺子收拾的这么好?” 周福连忙说道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 林默问道:“对了,吴顺呢?他没这这?” 周福笑道:“那个烂赌鬼,现在估计在赌场里鬼混呢,等钱都输完了再回来。” “你说谁是烂赌鬼,我就是去玩两把乐呵乐呵。我至少懂得节制,不像那个王管家一次就是十几二十两的输。” “你节制还不是因为你没有钱,要不然你赌的更大了。” “对,我没钱,哪像你那么阔绰,去青楼见那个小崔,一次就把掌柜的赏你的二两银子都给她了。” “你别血口喷人,我几时去青楼见小翠了。” 林默见二人起了争执赶紧制止二人“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既然我回来了,那就意味着,铺子要开张了,都给我忙起来。” 二人一见林默发火了赶紧噤声,林默接着领着二人前后转了几圈看看铺里还缺什么。 突然林默发现墙角有几只死老鼠,林默疑惑的问道 “这些死老鼠从哪来的,怎么都死在这里了?” 周福解释道:“这是打扫后面屋子的时候找到的,我两打扫的时候问道一股子臭味传来,推门进去一看,有好几只死老鼠,已经都臭了,还有些已经没什么肉了就剩骨头了,我两就赶紧清理出来了,扔到墙边,准备有空挖个坑埋了。” 吴顺则有些故作惊恐的说道 “掌柜的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画面多让人作呕,有一只老鼠应该是被其他老鼠吃了,就剩骨头架子了,自己还真没讲过这样的场景。会不会是死去的那个掌柜的冤魂所致。” “你瞎说什么,估计就是老鼠吃了耗子药被毒死了,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周福对吴顺说的话嗤之以鼻。 吴顺急道:“哪来的耗子药,我可没发现哪个房间有老鼠药。” 见两人又要起争执了,林默赶紧出声制止:“好了好了,不要为这点事就吵起来,前掌柜的房间暂时不要动了,就在那放着,你们两人待会去买写东西,我给你们列个单子,照着上面买。” 二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掌柜的,我们不识字。” 林默听了只好说道:“那我就说给你们听,你们记住了别买错了,还有不要叫我掌柜的,我给你们找了一位掌柜,等全都置办妥当了,要开张了,我就把他叫过来,你们就跟着他好好照看酒楼,还有就是以后就叫我东家吧。” 二人听了连忙点了点头,林默就把一些要买的东西告诉了他们,并且给了一些银两,告诉他们买完后剩下的就作为赏银给他们了。 二人听了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去买东西了。林默则有些无奈,这两个有时候觉得就是一对活宝。林默看着这件铺子即将成为自己新的出发点心里感慨万千。 这时,林默看着前掌柜的房间和地上的老鼠尸体有些毛骨悚然。看来自己得重新找个地方住,这个屋子就留给那两个胆大的活宝住吧。 林默出门后便在先找了个饭馆吃个饭,顺道打听起来,看看谁家有空宅子。 这个时代租房叫赁居或者寓居,租房子没什么告示之类的更没网站可以在线租房,只能靠你一张嘴去打听。 基本上谁家宅子空置了,谁家宅子要出租街坊四邻都知道,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林默来到一家较大的饭馆点了些酒菜,待小二上菜时林默问道:“小二,这附近有哪家宅子空着的可以做赁居的。” 小二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如果客人想知道,小的可以代劳跑个腿给您问问。” 林默点了点头:“这是一钱银子,要是找到了,这就归你了。”说着在桌子上放了一钱银子。 小二立马两眼放光,贪婪的看了一眼银子,立马陪笑道 “客人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然后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开了,林默则边吃边等。 大概两盏茶的功夫,小二领着一个老妇人过来了,小二介绍到 “客官你可真好运,这位陈阿婆有宅子空着,你可以跟她好好谈谈。”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起身把银子递给了小二,小二乐呵呵的谢了林默便又去忙了。 林默请陈阿婆领着自己去看看宅子。 路上陈阿婆简单介绍了一下,她那宅子是儿子的,后来儿子坐船遭了灾,就剩自己老两口了,自己平时住在城外的镇上,也就一个月回来打扫一次,免得生了灰。 二人不一会儿便到了,陈阿婆的宅子在城中的角落,虽然看似不起眼但位置不错,而且比林默想象中的大多了,是一个二进的宅子,带一个小院子,里面三间屋子带一个小厨房。 林默看了挺满意的。 “租金大概多少钱?” “你一个月给二两银子就行了,我也不图你给多少钱,只要这屋子有人住,增加些人气,不要落了灰尘就好了。” 林默听了大为感动,这个宅子一个月才二两银子,一年才二十多两,或许阿婆更多的只是想让宅子不空着,让她有种孩子还这的感觉。 林默一次性付清了一年多租金,并帮陈阿婆找了一辆马车,让车夫务必把她安稳的送回家。 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林默想着阿婆的遭遇感叹世事无常还是要及时行乐的好。 林默回身看着宅子便开始忙碌起来,幸亏阿婆回来打扫,屋内并不脏,林默简单打扫一下,然后又出门买了些生活用品,算是把自己安稳的小窝给布置好了。 林默想着等赵恩他们过来一起在这居住,这样也可以相互照应。 第二十六章 江鱼宴 等林默忙完一切便回到铺子,周福吴顺已经把东西都买来了,其实就是些开张用的红纸,红绸、灯笼之类的,基本上就是奔着开张去的。 二人见林默回来,赶紧上前迎接,林默见二人问道 “东西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东家你是打算明天就开张了?” “先备着,应该快开张了,现在还有个事我想问问你们。” “东家你说,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城里其他酒楼有什么招牌菜,哪几家酒楼生意最好?” 二人听了立马来劲了周福抢先说道:“县里的酒楼好吃的就数悦来居的江鱼宴,万顺楼的蒸羊肉最好吃了。” “还有高家铺子的五香鸭。” 吴顺插了一句嘴道,二人说得口水好似都要流出来了, 林默点了点头“你们这些都尝过?” 二人不好意思摇了摇头说“这都是街坊邻居传的,我们哪有哪个闲钱去吃啊。” 林默点了点头道:“好,走吧。” “东家,这是要去哪?” “还能去哪,去你们说的这几个地方都尝尝。” 二人一听十分诧异, “东家这几家可不便宜啊。” 见二人犹豫不决,林默笑道:“放心吧,我请你们,你们去不去?怕我没钱付账?” 二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把门关了和林默一起出去吃那些美食。 林默看着有些好笑,领着这二人便向着目的地出发。正当三人在街上走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声音把林默叫住了。 “默哥哥” 林默回头看到一个青衣女子正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旁边还有个穿着百褶暗花裙的富家小姐模样的女子。 林默不用想就知道是二小姐和刘馨儿主仆二人。 于是赶紧迎上前去,周福吴顺也赶紧跟了上来。 “见过二小姐” 二小姐则轻声笑道 “都见了那么多次就不用那么拘束了,一家人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啊,表哥。” 二小姐特意拖长了声音说道,那声表哥则让林默尴尬万分。 刘馨儿问道:“默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现在这是要干嘛去啊?” “今天晌午到的谯南,这不是要开酒楼了吗?现在打算去尝尝酒楼的名菜,先去尝尝江鱼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马若绫听了游戏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想不到表哥你还读兵法啊,这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用的是十分妥帖啊。正好我跟馨儿也饿了,这次就就沾表哥的光一起去尝尝江鱼宴,不过咱们只有五个人恐怕有些不妥吧。” 林默听了有些诧异,但又不知道马若绫是什么意思,只好领着几人一起去了悦来居。 悦来居算是县里最出名的酒楼了,此时虽未到一般的饭点,但酒楼早已人声鼎沸,推杯助盏,此起彼伏。 林默几人一进酒楼就有伙计过来招呼了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今日特地前来尝尝你们家的江鱼宴。” “您们五位确定要点江鱼宴吗?” 林默疑惑的点了点头,小二把几人引导楼上雅间,里面有张长桌子,比一般的八仙桌大多了。 小二说了句稍等便转身出门了,看着小二有些奇怪的举动林默有些诧异,转身看向马若绫,刚想问明白,但看着若绫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几人等了许久不见上菜,林默有些焦急了,刚想去催促一下,这时门被打开,五六个伙计有的端着有的捧着往桌子上上菜。 不一会儿偌大的八仙桌已经被盘子摆满了,这时一个伙计大声叫了一声 “江鱼宴三十六道已齐全,客官慢用。” 说完楼里的食客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所有的伙计也都退了出去,林默现在这有点懵,现在这个情况自己真没搞清楚。 马若绫则再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表哥你不要告诉我你都不知道什么叫江鱼宴便带着三个人过来吃了吧。” 林默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周福吴顺这两个家伙也没尝过,就是道听途说的。 马若绫又好气又好笑的解释道 “所谓江鱼宴,重点在宴字上,就是指用江鱼做的菜排成的宴席。一共三十六道菜,全都是用鱼做的,另外还有个名字叫全鱼宴。这下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说不妥了吧,你们三个人打算吃一个江鱼宴,就算加上我们两也吃不完。” 刘馨儿也被马若绫说的笑了起来,林默三人则满脸尴尬。 马若绫接着说道:“江鱼宴是悦来居的招牌,但很少有人点,因为比较贵,一顿江鱼江鱼宴二十两银子,一年也没几个来点的。” 说着看了看林默,好似在看一个冤大头,林默则是一脸懵逼,没想到这么贵,刘馨儿则一脸震惊,这一顿饭吃了她半年的工钱。 马若绫接着说:“悦来居有个规矩,凡事当天有人点了江鱼宴,所有食客的饭钱全部少付两成,所以刚刚那些食客才回喝彩,都占了你的光了。” 林默则是苦笑着说道:“二小姐受教了,这次是我太鲁莽了。” 看着周福吴顺二人有些不安的表情,林默笑道 “看什么看,赶紧吃啊,钱都花了不吃完就真亏了。” 然后招呼着马若绫二人一起吃了起来。看着林默动了筷子周福吴顺二人才敢动筷子,几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得不说这鱼做的还真不错,只不过大部分鱼都是清蒸清炖的比较清淡,前世那种红烧糖醋的根本就没有。 等林默几人吃撑了,再也吃不下去,才发现只吃了一半,马若绫和刘馨儿更是只吃了几口,连一盘都没吃完。 这时一个掌柜的模样的人敲门进来了,一见马若绫坐在屋里便赶紧来到马若绫身边,十分客气的说道 “想不到是二小姐您大驾光临啊,我还在想到底是谁会点江鱼宴,看到是二小姐我才恍然大悟啊。” 马若绫笑着摇了摇头说:“可不是我点的,是这位公子点的。” 马若绫指了指林默。掌柜则一脸惊讶的看着林默,一个这么年轻的公子,能点的起江鱼宴的肯定家世不一般,但谯南的几户富商豪绅自己都了如指掌,对了林默确实没印象,不过既然人生马家二小姐那一定不是一般人。 林默看着掌柜,心里把掌柜的想法猜了个大概。 苦笑道:“我就是过来尝尝鲜,这是二十两银子。对了能打包吗?” 掌柜让身边伙计接过银子,疑惑的问道:“何为打包?” “就是能把这些带走吗?” “当然能了,早就给诸位备好了。” 掌柜一摆手,几个伙计拿四个食盒便走了进来,熟练的将剩余未吃的菜全都装了进去。 “伙计说就五个人点了江鱼宴,我就把食盒备好了,以防万一。公子你府上在哪,我差人送过去。” 林默看着食盒摇摇头道 “不必劳烦掌柜的,我们自己带回去就成了,食盒就当我买了,要多少银子?” “既然公子不需要那就劳烦公子自己带回去了,公子到这吃饭是照顾小老儿生意,食盒就当酒楼赠与公子了,哪能手公子银子啊。” 掌柜客气的说道。林默见状只能谢过掌柜,吴顺二人拎着食盒便与马若绫刘馨儿一起离开了。 望着几人远去的身影,伙计好奇的问掌柜:“掌柜的,这人是谁啊?” “不知道。” “那您还对他那么客气,还送他食盒。” 掌柜的看着问问题的伙计说道:“你要是眼光能放长远点就不会问那么多问题。” 说罢便离开了,只留下伙计一脸茫然。 林默则拿着食盒回到了铺里,马若绫和刘馨儿则也跟了过来。 林默将食盒放在桌上,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吴顺立马答道:“好吃。”林默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吴顺一眼,说道 “你就知道吃吗?我是问今天悦来居给你们的感觉怎么样?” 刘馨儿想了想说道:“很不错,掌柜人很好,就是菜太贵了。抵得上我小半年的工钱了。” 看着刘馨儿那肉疼的表情林默忍不住笑了笑,说道 “钱没了可以再赚,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这个悦来居让我突然意识到,来酒店可不简单。以前自己还是太高估自己了,看来先在谯南闯出名堂可不是件易事。” 马若绫听了认真的看着林默 “你若是想放弃先在还来得及,你可以继续经营绸缎庄,布料从马家的途径拿,保证成本只会比别家更低。” 林默则愣了一下,看着马若绫自己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她比自己更希望自己能成功。 林默想了想是因为自己承诺了每月要给她四层利润,亦或是馨儿的关系? 林默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可没说要放弃,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开始了我就没打算就这么草草结束。” 刘馨儿有忧虑:“默哥哥你就听小姐的吧,小姐不会害你的,有小姐的帮助你以后一定能出人头地的。” 马若绫也说到:“林默你别逞强,谯南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这里的水很shen的,今天的悦来居自不必说,万顺楼想必你有听过吧,暂不说他家菜品如何,他背后的人你是招惹不起的。若是改行卖丝绸,我马家在谯南,甚至整个云州府都是有些薄名的还是能吃得开的。” 第二十七章 厨子 林默摇摇, “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有分寸,而且我可没说我闯不开一番名堂。我可是有着自己的撒手锏的。” 看着几人还会有些担忧林默只得岔开话题说道 “今天这二十两可没白花,不仅吃饱了还让我意识到了自己没曾想过的问题。”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林默接着说: “先说菜品上,一个江鱼宴就能做出三十六种花样,单从这个种类上就知道其厨子不是一般人,这种人一般人不好请也请不动,接着就是味道上今天三十六道菜我都尝了一遍,可以说是色味俱佳,唇齿留香,但是这些菜大部分是用蒸煮焖的方法,导致三十六道菜虽然尝起来味道不错,但味道过于接近,变化很少。我要做的就是用新的方法做出全新味道的菜,我至少能在悦来居这样有着高超厨艺的厨子的酒楼中闯出来,说白了就是得有自己的特色菜。” 林默喝了杯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 “其次就是宣传上,对于悦来居来说,江鱼宴不仅仅是菜,更是一个手段,悦来居用江鱼宴表明自己的实力,高昂的价格更是表明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让旁人觉得能到悦来居都是些有钱有势有些本事的人,而且点了江鱼宴整个酒楼的食客都能少付二成,这可就让点江鱼宴的挣足了面子。单凭这一点就能吸引一批有钱的的士绅大户去。但除了江鱼宴,其余的菜品价格都很公道,这就让一般人也能接受的起,让这些人既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最终不管有钱的还是没什么钱的都愿意去。” 看着众人还在认真听,林默指了指食盒说道:“据我所知应该没几家酒楼会专门备着食盒吧,还会差人专门帮食客送回家。” 刘馨儿问道:“默哥哥你怎么知道是专门备着的?或许是凑巧酒楼有食盒,而我们正好需要将菜带走,掌柜看到二小姐就做个顺水人情给我们装了带走。” 林默笑了笑说:“馨儿你真聪明,不过你看一下食盒的规制,就会发现四个食盒完全一样,不论是外观还是构造都是一致的。如果再仔细点甚至把手上磨掉的漆都不经相同,这也说明是经常使用。基本上就可以断定是在同一个工匠手里买的且时间基本一致。这也就说明这个是酒楼自己备好的专门给客人送餐用的。这会一种服务态度问题,这样的服务会让你觉得钱花的不冤枉,愿意再去他们家吃饭。” 林默说完看着众人说道:“悦来居的优势太过于明显了,更别说谯南还有其他几家同样实力强劲的酒楼,不过” 林默语气一转说道 “在这站稳脚跟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看着林默自信满满,马若绫说道 “看来表哥已经是胸有成竹了,那我就提前祝表哥财源广进啊。” 林默点点头,谢过马若绫,接着马若绫与刘馨儿便回了马府,林默则接着忙碌起来。 马若绫回去的路上不停地在想着林默说的话 “想不到单凭一顿江鱼宴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你的默哥哥可真不是一般人啊,以后出人头地就是手到擒来了。你可要看好他,莫要让他被其他小娘子给勾了魂去。” “小姐你再拿默哥哥取笑我我就不理你了。” 刘馨儿娇嗔道。 “好好,不提你的默哥哥了,赶紧回去吧,今天大哥回来了,我得回去给他接风洗尘。” 二人说着加快了脚步。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何把酒楼名声打起来才是关键,虽然林默刚刚显得信心满满,因为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但如何才能实现那就得看造化了。 刨去这些杂念,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一个合适的厨子,一个能挑大梁的厨子。 虽然赵恩会做菜还会些扬州菜,但店铺还得他照看着,现在不是镇里那样的小打小闹,所以要分工明确,厨子就是厨子,掌柜就是掌柜。 可如今到哪找这样合适的人选呢?总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别的酒楼挖墙脚吧,就算真挖来人了,林默可能会得罪整个谯南的酒楼餐馆,毕竟挖人墙角是最遭同行忌讳的,那时迎来的可能是整个谯南的酒楼的报复和打击。 林默这个毫无根基的新人估计很快就会在谯南无立足之地了。 退一万步,就算其他酒楼不追究,一个能轻易被挖来的人,以后也会被别人挖去,林默可真不敢用这样的人。 林默想了一下,还是要把赵恩他们叫来,一起帮忙,厨子就边忙边招。 实在不行就先让赵恩顶一段时间,等有合适人选了再把赵恩换回来,当然要是能提前找到就更好了。 林默先写了些招厨子的告示安排周福吴顺贴在门前,而后又让二人明早买些新鲜的食材,万一有人来应聘,林默就可以直接让来人现场做菜,看看手艺,这样简单直接。 等忙乎完,天又快黑了,吴顺周福二人各自回家,林默也回到了住处。 第二天早上,林默来到酒楼,吴顺二人已经买好了食材等着应聘者。 林默坐在酒楼里等到晌午也不见有人来,林默无奈,暗道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招厨子的难度。 这时刘馨儿突然走了进来,见到林默愁眉不展的赶紧问道: “默哥哥怎么愁眉苦脸的?” 林默一见刘馨儿立刻笑着道 “馨儿怎么今天又过来了?” “大少爷从云州回来了,府里要给少爷置办些东西,老爷说我心细特意让我出来采办,我就顺道过来看看默哥哥你了。” “马少爷回来了?” “嗯嗯,少爷昨天傍晚到的府里。默哥哥你为什么发愁啊?” “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打算开个酒楼却连厨子都还没找好。没厨子却开酒楼,这岂不是一个大笑话。” 刘馨儿一听先是捂嘴偷笑,后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赶紧说道:“默哥哥你缺厨子?我倒是有位合适的人选。” “是谁?” “府里的朱大厨。” “府里的厨子怎么愿意到我这里来?” “别急你先听我说。” 原来朱大厨子本名就叫朱文,原是云州一家大酒楼的厨子,后被马员外重金请到府里做起了家厨。 原本在府里也是相安无事,但昨晚马少爷回来了,马员外让朱文做一桌丰盛的晚饭一家人一起聚一聚,朱文的厨艺自然没话说,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 但就在吃完后二夫人突然感觉不适,大夫过来一看发现二夫人吃错了东西,最后才发现晚上的菜中的一味佐料放错了,放了红花。 红花虽然是一种正常的佐料,但是它还有一个功效就是活血化瘀,如果孕妇服用了很容易产生宫缩,甚至流产。 马员外知道了大为光火,直接让朱文收拾东西离开马府。现在朱文在城里的一间客栈住着,准备明天回云州。 林默听了有些惊讶,但随即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被马府请到府上的想必一定厨艺了得。 林默赶紧让刘馨儿抱住刘馨儿兴奋的说: “馨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林馨儿则满脸通红,娇羞的说 “默哥哥赶紧放开我。” 林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合适。赶紧放开刘馨儿嘴里不停的说 “误会误会纯属意外。” 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在刘馨儿看来林默这是在闻刚才摸着刘馨儿沾上的气息。 刘馨儿的头低了下来,林默则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多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默赶紧岔开话题缓解气氛,让刘馨儿带着自己去找朱文,势必要让朱文来自己的酒楼。 二人来到客栈,敲了敲朱文的房门,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谁啊?” 刘馨儿答道: “是我,馨儿,朱大哥你开一开门,起来找你有事。” “吧嗒” 门被缓缓打开,一个壮硕却精神不振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大家了门。 看着刘馨儿和林默二人,眼神里有些闪烁和疑惑。 “馨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下林默,听说你打算回云州,这次是专程前来请你到我的酒楼当厨子,还请你能答应。” 林默开门见山的说道。 朱文听了没言语,只是把二人请到屋中,三人坐下后,朱文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为什么要离开谯南的吧。既然你想请我当厨子我也不想说那么多废话,我只问你一句,你敢雇我?” 朱文的意思表达的明确,一是我作为一个厨子做菜放错了佐料险些害了二夫人,犯了这样的错误的厨子你敢用吗? 二是我得罪了马家,你雇佣我可能会牵连你,万一哪天马家要报复,你也会跟着倒霉。 林默则一脸淡然的说道:“ 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一个人回去。” 刘馨儿听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不是人吗?” 林默和朱文哈哈大笑。开酒楼的一大难题,厨子就这么定了。 林默帮助朱文收拾了东西便一起往回酒楼赶去,刘馨儿虽然有些不舍但得回去交差了,只得与二人分别。 到了酒楼后,林默暂时把朱文安排在一间房间里,朱文则直接去了厨房,现场给林默做了几道拿手的才,林默则招呼吴顺周福一起尝尝。 不得不说朱文的厨艺是真的不错,至少不比悦来居的厨子差,林默则心里喜滋滋,这是捡到宝了。 几人风卷彩云般把饭菜解决完后,林默让吴顺明早去一趟将军镇把赵恩一家三口接过来,然后商量正式开张的事宜。 第二十八章 设套 待吴顺周福二人离开后,林默则与朱文对坐在桌前,朱文拿出一壶酒二人对饮起来。 林默开口说道:“我这个酒楼不知道会蒸蒸日上还是默默无闻,虽然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挣钱,但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帮过我的人,谢谢你肯帮我,林默不会亏待大哥你的,今后每月的工钱绝对不比在马府少,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朱文则有些动容:“谢东家对我的信任,朱某必当涌泉相报。” 言罢起身向林默长鞠一躬,林默则赶紧扶起朱文,二人在桌前把酒满上,又说又笑的畅谈起来。 等到二人酩酊大醉的时候,林默醉醺醺的问道 “我始终不信你作为一个有着十几年经验的厨子,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朱文同样已经喝的快不醒人世了,嘴里嘟囔着只是回了一句 “你说放错了就放错了,奉劝你一句以后离马家远一点。” “你说什么?” 林默大声问道, “离马家远点!” 朱文则大声答道。 二人酒喝的太多了都没听到对方说什么,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去。 第二天林默悠悠醒来,发现已经快晌午了,林默跺了跺已经麻木的双脚,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不过先走了林默头还是很晕,险些没站稳。 这时朱文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看到林默已经醒了赶紧把粥放到桌上,上前扶着林默 “东家赶紧把粥喝了,暖暖胃,里面放了些滋补的药材,喝了能缓解现在头晕目眩的感觉。” 林默端起粥几口就喝完了,嘴里苦笑道 “以后还是不能喝太多酒,这东西喝多了就是神仙也难受。” 昨晚东家喝的可是相当生猛啊,做事让我大吃一惊。” 林默则有些不好意思。算算时间吴顺应该已经去接赵恩一家了,中午应该能到这。 周福这时从楼上下来,看样子刚刚是在打扫卫生,朱文也加入到打扫行列,将屋内在整理了一遍。 周福看着后院前掌柜的房间有些疑惑,问道 “东家,这件房间是否要打扫一下,毕竟酒楼要开了,除旧迎新,都打扫一遍才能洗去晦气。” 林默想了想似乎也是这样,于是打开门,准备打扫一番。 开门后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林默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嚏。 几人在屋内转了转,里面的陈设跟之前林默看到了一样,除了那几匹布料上多了几道老鼠咬过的痕迹,其他的也没什么变化。周福打开窗户,通通风,然后拿着抹布将屋内的桌椅打扫了一遍。 等一切都打扫完后,林默再次把门关上,转身去了前屋。周福这时也过来了,几人坐在屋内,等着赵恩他们到来。 闲聊中林默无意中问了问前掌柜的情况,周福叹了口气说道 “前掌柜也是个可怜人,孙掌柜是城外青山镇人,自幼父母离世,靠着乡里乡亲的接济勉强度日。后来为了生计到马府做了下人,不过运气好被马少爷看中,成了马少爷的跟班,和马少爷一起走南闯北,直到后来被马少爷推举来到绸缎庄当起来掌柜。” 缓了缓接着说 ”他为人和善,对我们极好,从不责骂我们这些伙计。听说他原本已经要成亲了,新娘子是青山镇的一个农家女,打小就跟孙掌柜一起生活,也说是两小无猜了。后来孙掌柜发生意外后,马家说是贪墨被发现服毒自尽,那个娘子不相信每日以泪洗面,多次去衙门和马府为孙掌柜讨说法。马府也是同情她,给了她一大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的用一辈子,但她拒绝接受,一直都在为孙掌柜申冤,也是一个贞洁烈女了。” 林默听了不由得为这位女子的行为感动到,这样的行为着实让人钦佩。 快到中午的时候,只听见门外一声“吁”,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车上下来几人,正是吴顺和赵恩一家三口。林默迎了上去,把几人引进屋里。 然后向赵恩介绍到:“吴顺你应该熟悉了,这个是周福,他们二人都是我找的伙计。” 然后指了指朱文 “这个是我聘请的厨子,朱文,以前是云州酒楼的厨子,因为机缘巧合被我招过来当厨子。” 接着说道“这位就是给你们找的掌柜,姓赵,以后酒楼的事情你们问他就行了。” 几人向赵恩弯腰打拱,赵恩也赶紧向几人回礼,并道:“以后还请诸位与我共同努力,让酒楼越来越红火。” 众人围坐在桌前,林默大致讲了一下安排,时间已经定了,在两天后巳时开业。 这个还是林默花了两个铜板找个街头算命的先生算的。 林默对开业具体时间没那么多要求,这也只是迎合以下这一世的风俗。几 人中午在酒楼吃了一顿饭,这次算是开业宴席了。 朱文和赵恩二人一起下厨,拿出自己各自的看家本领,置办了一大桌酒菜,看的几人口中生津,林默看着开玩笑的让二人以后多多交流,切磋切磋厨艺。然后招呼大家赶紧吃起来。 吃完饭,林默先带着赵恩一家去了租好的地方,把他们安顿好了。 林默简单问了一下镇里的情况,赵恩说刘屠户现在一个人游刃有余,林默听了也就放心了。接着就是开业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第二天一下一群人聚集在酒楼,林默先让朱文把自己会做的菜写在纸上,然后在给每道菜定了个价格又誊抄了一份。 林默让周福拿着一份去找木匠,雕在一个个小木牌上,然后挂在店内的墙上,方便客人查看点菜。 接着让吴顺拿着另外一份去书铺,让人印刷几十份,就当做是客人点菜用的菜单。 正当几人忙得为开张做准备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赵捕头?” 林默诧异的看着来人,旋即笑着说: “赵捕头你可是稀客啊,赶紧进来坐坐。” 赵捕头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林默上次还得多谢你帮我破了案,不然刘奎的案子就成了冤案,自己以后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妻女,死后也没脸见他了。” 说着就像林默弯腰拜了一拜。 林默赶紧道“你这是在折煞我啊,我一介布衣,岂敢接受你的拜礼,再说我也是为了帮助刘奎和他女儿,也不是专门为了帮你,我还得谢谢赵捕头能相信我,还在公堂上救我一命。” “哈哈,你可别说公堂上那事了,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谯南县衙的脸面可都丢尽了。” 说着赵捕头老脸一红,虽说是这样,林默还是受了伤。 赵捕头接着道:“你受伤后原本打算去看你,但是你被马府接走了,我也不好去看你。县令大人则因为最近的大考的事忙的焦头烂额,所以一直没机会感谢你,昨天巡街的差役偶然看见你了,就赶紧向我和知县大人禀报了,大人很是高兴特地命我前来看看你,并且打算在悦来居置一桌宴席以示感谢。” 林默听了赶紧摇了摇头 “我就是个普通百姓岂敢让县令大人特意为我置办一桌宴席来感谢我,这真让我……等等,你说知县大人要在酒楼帮我置办一座宴席。” 林默有些兴奋的问道,赵捕头则被林默这一惊一乍的变化吓了一跳,点了点头说 “是啊,特意让我前来问问你,如果你明天没事,知县就让我在悦来居定一桌宴席,邀你明天前来参加,到时候知县大人会亲自到场。”林 默眼睛一转,笑道:“县令大人何必去悦来居,到这里来就行了,这正好是间酒楼。” 这时赵捕头才意识到林默这确实是间酒楼,只是现在空落落的,没有什么人。 赵捕头有些疑惑“林默你是打算开间酒楼啊?真有你的。那我还得先恭贺你一下,可惜来的急没准备好贺礼。” “哪里是我开的,是我的朋友开的,我就过来帮忙的,就是将军镇那个食为天的赵掌柜,对了,与其去悦来居不如就在这请你还有县令大一起简单的吃个便饭,即不用那么麻烦又能免的县令大人破费。” 赵捕头皱了皱眉说道:“可是大人不一定能来啊,我得跟大人禀报一下,看看大人怎么定夺。” 林默眼睛一转语重心长的说 “赵捕头我这样可都是为大人打算的,你听我说,来这里一是避嫌,大人是个清正廉明两袖清风的好官,朝廷给的俸禄也并不多,悦来居一桌菜得多少钱啊,若是大人真请了,肯定会有人背后议论大人是贪污受贿才有钱去悦来居;二是为了扬大人的威名,大人这次案件,大人明断,洗去百姓冤屈,我作为谯南的百姓,大人治下之民,也是案中被冤屈的刘奎的亲友,理应请大人吃顿便饭,这样一来彰显大人爱民如子,二来表明百姓爱戴知县大人。所以于情于理都应请大人来敝店吃顿便饭。况且” 林默附到赵捕头身边低声说道 “现在是大考时期,这样做对县令大人益处良多,赵捕头你可要跟大人说明啊。” 赵捕头听完深以为意,告别林默便快步回到衙门禀明县令。 林默看着赵捕头远去的背影,嘿嘿一笑,套已经设好,就看知县会不会往里钻了,能不能一炮而红取得个开门红就看这次了。 第二十九章 万事俱备 借东风 林默这次就是想借助县令的影响力,在谯南打下基础,闯出个名声来。 只要知县能来,林默就有把握借助这次宴席将酒楼的名气打出去,堂堂县令,在谯南的影响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林默之所以这么确信县令能来那是林默一下就抓住了利害之处那就是大考。 现在当官,想要升官不仅要德才兼备更要有所作为,而考量这一切的最终手段就是吏部的考核,一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 考核成绩分为上优,上,中上,中,中下以及下这六个等级。 只有每年小考均在中上,且大考得了上,上优,才能获得提拔升迁的机会,而如果大考只得来中甚至中下怎有可能被降职,若是得了下,那就一定会被降职甚至革职。 而谯南的县令宋义两年小考均为中下,若是今年大考再来个中或者中下,估计十有八九是要被判为不合格,要被降职甚至革职了。 所以在这个关键时期,林默给出的理由足以说动朱知县。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赵捕头匆匆赶过来,见到林默第一句话就是:“大人应允了。” 林默则显得比较淡定,毕竟这个结果在林默的意料之中,时间就定在后天,到时候县丞周大人可能也会过来。 林默一听那感情好啊,人越多越好,影响就越大。 林默现在要考虑到则是如何利用好这次的宴席,借着东风,把自己酒楼的名声打响。 赵捕头转身离去,林默则还在思索。赵嫂问了一句 “小默,酒楼的牌匾还没有挂,是不是得找木匠先打一个。” “牌匾?对啊,就它了。” 但林默转念一想“还不够,还是差点。看来自己得在酒菜上做写文章了。” 林默转身去了厨房,开始动手烧菜,朱文这有些诧异,没想到林默竟然会做菜,而赵亨虽然知道林默会做菜,但很少看到他做,也很好奇林默会做出什么样的菜来。 几人在厨房里默默围观,林默拿出一条活鱼,先用刀背将鱼拍死,用刀背熟练的刮掉鱼鳞,然后拿出一把尖刀,从鱼肚中划开,将鱼的内脏掏出,除了鱼鳔以外的全都丢了,再把鱼鳃去除,清洗完后在鱼身上用刀划了几道口子。接着林默则起锅热油,将葱姜蒜等佐料放入锅中,煸香。 看着林默熟练的动作朱文和赵恩都有些诧异,这个手法如此纯熟,朱文要不是知道这是林默,就凭这手法还以为林默是个人厨子。 林默的做法几人也从未见过,不知道最终会做出什么花样的菜来。不一会儿一道香气扑鼻的糖醋鱼便新鲜出炉了。 望着这道菜众人则有些惊诧,林默笑着招呼几人尝尝怎么样。几人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瞬间被鱼肉的可口和其独特的味道深深的震惊了,鱼他们吃过很多,但这种有些甜又有些酸味的鱼几人还是头一次见。 几人不一会儿便把鱼吃完了,见几人意犹未尽,林默笑着说 “怎么样?这与做的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朱文则直接问道:“东家你是在哪学的菜?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菜,也曾在扬州苏州等地待过,这种做法还是第一次见,对了这道菜叫什么?” 见朱文一脸疑问,林默想了一下说道 “这菜叫糖醋鱼,我哪里学过厨子,也就以前自己做饭的时候慢慢摸索出来的。” “糖醋鱼?东家幸好你不是真的当厨子,不然以东家的天赋和手艺,哪里还有我们的事了。” 林默和赵恩听了哈哈大笑,然后林默正色道: “这次知县来酒楼是我们打出名气的最好机会,不能有半点差池,这道菜只是一个引子,接下来我会再做几道菜,只要有这些菜,不愁打不出名气来,朱文,这菜你好好熟悉熟悉,待会我再教你另外几样,不要爱惜食材,只要能把这些菜做好就行了。” 朱文听了有些诧异,厨子这个行当一般都喜欢藏私,自己会做的好菜,都不愿意传给别人,除非是师徒关系,不然还真不会轻易传授。不过就算是师徒,师傅一般都会留两手,防止那种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的情况。 林默愿意把做法传给自己,这是对朱文充分的信任,这让朱文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感慨。朱文当即退后朝着林默跪拜下来,重重的叩拜下来。 林默则慌忙上前扶起朱文,朱文一脸严肃地说: “东家既然传授我这般技艺,就是我的师傅,徒弟见师傅礼不可废。” 林默则一脸无奈的劝朱文,赵恩也上前开解,朱文这才作罢,但对林默,朱文从心里是感激和尊敬的。 接下来,林默便又做了几样菜,基本上都是一些红烧、糖醋之类的。 由于当前这个时代菜还是以炒,蒸,煮为主,林默的做法则是一种创新,可以说是开宗立派般的存在。 因此朱文和赵恩对林默愈发钦佩,朱文为了不让林默失望,便努力的根据林默的指点做着菜。 朱文原本就是厨子而且厨艺不差,再加上林默从旁指点,很快就掌握了精髓,做出的菜已经与林默的相差无几了。 就这样几人一直到深夜,等所有菜都大致掌握后,便各自散去。林默领着赵恩一家回到住处。 晚上林默与几人坐在院中聊了起来,赵恩问道 “小默,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问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为什么不自己当掌柜的?在将军镇这样,现在在谯南开酒楼还是如此?其实你自己当掌柜能更好的经营酒楼的,为什么要让我帮你?” 林默看着赵亨一家人疑惑的表情,笑着说:“因为我懒啊,经营酒楼太麻烦了,我这人最怕麻烦。” “我看小默想的不止如此。” 赵嫂想了想淡然的说道,“小默不仅仅是单纯怕麻烦,小默从将军镇到谯南,一步一步有计划的前行,小默对未来一定有自己的打算,要是一天到晚都在店里忙活,会分散小默的精力,对小默以后的计划安排很不利。” 赵嫂说完看着林默,赵恩和小亨听了也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林默看着几人深以为然的表情,实在不好反驳,只能默认了。 其实林默自己当初让赵恩来当掌柜确实就是因为自己讨厌麻烦,而且整天在店里忙着自己就像回到前世那样太过于平淡,没什么激情,林默也早已厌倦了。 好不容易再活一世,林默希望能改变。但是后来经过刘奎那件事,林默有了新的顿悟,世事无常及时行乐,林默希望能做更多自己喜欢的事,当然不管在哪一世都得有钱,只有这样,林默才能去做喜欢的事,譬如游山玩水,娶妻纳妾之类的。 所以林默现在只是想先打下经济基础再享受生活。林默自己也没什么大的追求,现在只要能在谯南扎下根,靠着马家这颗大树,自己怎么的也能做个富家翁。 想了想林默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先把酒楼名气打响了再考虑其他的。 林默看着一旁坐着默默无闻的赵亨,笑了笑,摸着他的头说 “小亨,我已经打听过了,城南有间私塾,教书先生是李秀才,虽说比不上吴夫子,但在谯南也是有些名声的,过些日子,等酒楼的事安排好了我就领你去拜见他,入学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赵亨听了,眼里有些激动,但还是极力克制,三人连忙起身就要拜谢林默,林默则佯怒道再这么见外自己可就真生气了,几人这才做罢。几人累了便回屋休息。 正好三间屋子,林默一间,赵恩夫妻一间,赵亨一间,虽然屋子不算大,但至少有了一个家的感觉。 第二天,林默几人便回到酒楼,为明天的宴席做准备,毕竟是知县大人亲自过来,这个在谯南算是一件大事了,到时候可不仅仅是知县一人,县里有头有脸的人肯定都会莅临。 林默当时请县令就早已想清楚了,靠县令大人如何打响名声就得把县令的价值给榨干,最大化利用县令的影响力。 首先就是用县令吸引县里的富商大贾,地主士绅前来,毕竟这可是拍县令马屁的最佳时机。这些人就是林默酒楼潜在的大客户,不管怎么说得把他们给伺候好。 因此,林默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光买东西就花了快二十两银子,专门选最好的食材,最大限度保证食材的质量,此外餐具也是专门去买的崭新的,保证这次宴席顺利开展。 当然林默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富商士绅们会来林默这里,林默为此专门让吴顺周福二人在其他酒楼茶馆等地把县令会来酒楼设宴消息散布出去,最大限度保证更多人能知道这件事。 做完这一切,林默等人喘了一口气,现在真是万事俱备了。 林默的酒楼能不能打出名气就得借着这次的东风了,对此林默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第三十章 县丞的敌意 几人一忙活就到了下午,林默坐在酒楼的长凳上思索着明天的宴席,把自己应该准备的事又细细的想了一遍,确认是否有遗漏。这时一到倩影出现在门口。 赵恩一看笑道: “原来是馨儿姑娘啊,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哦,是来看你的默哥哥吧。” 林馨儿一听,小脸一红,快步走到林默身边。林默这才注意到刘馨儿, 问道:“馨儿今天又出来采办东西了?” 馨儿摇了摇头, “今天专门过来看默哥哥明天准备的怎么了?” “哦?你是怎么知道明天要开业了?” 馨儿得意的说:“今早县令派人请我家老爷去参加这次的宴席,老爷也是十分关心这次你准备的怎么样?特地命我来看看。” 林默听了有些震惊,县令竟然会派人请马员外,一个县令去专门通知马员外,看来马员外的份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 既然已经请了马员外,那么想必其他的富商士绅也应该都会知道。 看来这次的宴席阵势一定不小了。 “那马员外会来吗?” “老爷这几天身体不适,明天大少爷会过来。” “大少爷?马公子?” 林默点了点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次总算有机会见面了。” “大少爷人可好了,对我们下人特别和善。” 刘馨儿认真的说道。林默领着刘馨儿四处转了转,唯独没让刘馨儿进厨房,刘馨儿一脸好奇,林默则是卖了个关子,告诉刘馨儿明天记得过来。 刘馨儿离开前转告了马若绫的话让林默不要跟县令县丞走的太近明天最好不要出风头,然后便离开了。 林默则回味了一下刘馨儿说的话,有些疑惑但好似明白了什么。 等忙完后,林默几人便回去休息了,林默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着明天如何,渐渐的睡去。 第二天林默几人一早便来到酒楼张罗起来,赵恩则去购置一些新鲜食材。 不一会儿,几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走进酒楼,林默赶紧迎了上去,拱手道: “几位有何贵干?” 几人见了林默皱了皱眉,一个男子道: “伙计麻烦你把掌柜的叫来,我们有些事找他。” 林默一听,就知道这几位应该是来参加宴席的。 “几位不巧,掌柜刚刚出去,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林默说得没错,毕竟现在的掌柜是赵恩,借助今天这个宴席正好可以把赵恩推到台前。 “几位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一般的事情我还是能做主的。” 几人看着林默眼神交流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了 “这位小哥,我等是谯南的一些商贾,听闻这间酒楼今天要开张了,我等特意过来道贺,希望与掌柜一起交流一番。” 说罢几个下人抬着几箱贺礼走了进来。林默一看就完全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于是笑呵呵的说道: “几位今天来的巧了,今日县令大人也会前来,要不几位就留在这与县令大人一起同饮一杯如何?” “这恐怕不妥吧……我等在这会不会有些唐突。” “几位留在这正好,县令此次前来就是要与治下的百姓同乐,几位作为谯南的商贾,向来在互通有无,方便百姓上贡献良多,更应与县令多多交流为谯南的发展献计献策。再者我们掌柜也很想与诸位多交流,学习诸位的经营上的经验。” “既然这样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默领着几人上了楼,在雅间里沏上茶,林默知道,今天要来的远不止这几位,于是让吴顺周福他们赶紧准备。 果然,不一会儿前前后后来了不下十几位的富商士绅,幸好林默早就做好准备,备了不止一桌酒菜,肯定够用了。 赵恩也回来了,林默让他去与这些人聊会,他们都是冲着县令来的,对于赵恩这个掌柜也不甚在意,只是简单的客套了几句而已。 望着已经来到的这些人,林默只是笑了笑,不太在意,毕竟真正的贵客都是压轴来的,这些只是小虾米。 不久一个穿着朴素的男子走了进来,林默以为是普通的食客,于是迎上前。 来人一见林默,眼神有些阴郁, “客官是来吃饭吗?今天酒楼开张,菜品齐全而且全都半价。您想吃什么?” 吴顺赶紧拿来菜单要把来人引到桌前。 “不必了,我是来参加县令大人的宴席的。” “哟,县丞大人今天也来了啊,素闻县丞大人不喜这些酒席宴请之事,今日却能过来,可真让在下诧异啊。” 一个富商士绅模样的人从门外进来,对着这人拱手笑道。林默这才知道来人是谯南的二把手,县丞大人。县丞见了富商道: “想不到卢员外今日也有空前来啊。” “哈哈,还不是托周县丞和县令的福,今日县令要在这宴请他人,我过来看看热闹,当然要是能喝上杯酒就更不错了。” 林默见状赶紧领着二人上楼,林默走在前面总感觉背后有些发凉,仿佛有只狼在背后盯着自己,要一口把自己吃掉一样。二人今后雅间,其余众人赶紧上前迎接,林默这才得以脱身。 这时周县丞突然叫住了林默开口道 “本官早听说县令因为一个少年帮助破了一桩悬案这才在此设宴,想必那人就是你吧!本官这次还沾了你的光才能与县令和诸位一起把酒言欢了。” 林默一愣,真没想到这个周县丞会叫住自己这么直接了当的把事情挑明。 林默谦卑地笑道: “县丞大人过誉了,在下只是说了自己的疑惑,县令大人明断,令赵捕头再查此案,这才破了这间案子。在下只是出了些点子罢了,一切都在县令和县丞大人的掌握之中。” “呵,照你这么说,这案子本官还有功劳,那本官还得谢谢你了。” 林默一听,身上冒出一股冷汗,这县丞可谓是句句诛心,把自己挖苦的里外不是人般,这赤裸裸的敌意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真不记得什么时候把县丞给得罪了。 赵恩也被县丞的话给惊住了,刚想为林默开脱,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县丞大人这话说的就见外了,谯南县是在县令和县丞治下,林默作为治下的百姓,帮助县丞大人破案,维护谯南的秩序是林默作为治下之民应该做的事,县丞大人这么说就见外了。” 一个一洗白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剑眉星目的公子走了进来,身后则跟着刘馨儿和马若绫。 众人一见这人就拱手叫到: “马公子、二小姐。” 来人正是马若绫的哥哥马若文。马若文拱手“见过县丞大人,见过诸位,家父身体不适几人不能前来,在下与舍妹替家父前来赴宴,在下不胜酒力,还请诸位手下留情啊。” 说完众人笑了起来,林默则暗自庆幸,感激马若文帮自己解了围。由于县令一直未到,众人只得在屋内坐着等县令。 马若绫则带着刘馨儿向诸位行了个万福,退出了屋子,毕竟一屋子男的,马若绫这个弱女子待在屋里实在是不合适。赵恩在雅间陪着这些人,林默领着二人到了另一个雅间,马若绫看了一眼林默 “你可真有本事,整个谯南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这次你的酒楼名声肯定就名扬谯南了。不过你胆子真大,这些人要是处理不好就能让你身败名裂,特别是县丞……” 马若绫说着声音渐渐变小,最后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再说话了。林默点了点头,示意已经明白了,便退出房间去门口等这县令。 马若绫说的话,林默其实早已明白,但林默没想到会这么惊险,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特别是县丞,刻意针对自己,自己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县丞。 正当林默思索之时,一辆马车慢慢往林默这来,旁边一个人壮汉跟随,壮汉正是赵捕头,车内坐着的一定就是县令。 林默见到赵捕头,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迎接。 赵捕头见林默来了,说道:“林默不好意思了,遇到点事耽误了,对了县丞大人他们来了吗?” “都到了,大人的公事最重要,县丞大人已经到了,我在前面带路。”赵捕头点了点头,拍了拍车窗 “大人已经到了。” 又接连拍了几次这才有回音。 一阵迷糊的声音想起 “哦哦,到了啊,我这就下来。” 接着赵捕头掀开窗帘,一个略显肥胖的身影从车里探出来。 县令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脸表明刚刚县令刚刚应该在睡觉。林默赶紧上前扶着县令的手,把他扶下车。 “想不到县令大人如此操劳,以至连休息都没有时间,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啊,谯南的百姓们还得大人多多费心。” 县令脸一红,笑道: “嗯嗯,本官以后一定注意,对了,林默这次得好好谢谢你破了案子,不然万一本官判错了,那可就是天大的冤案。” “大人抬举在下了,如不是大人明断料定案子有蹊跷,又怎么会再查案,怎么会捉住真正的凶手,这一切都在大人的掌握中,在下得谢谢大人为刘王氏申冤,为刘奎洗刷冤屈。” 林默笑道。 县令听了满意的捋了捋没多少的胡子,在林默的带领下去到了雅间。 第三十一章 针锋相对 屋内一群人一见今天的正主县令大人终于来了,赶紧起身迎接,“见过宋县令”。 县令淡淡的摆了摆手,让大家不必多礼。 众人分桌而坐,共分了三桌,县令等地位较高的坐在主桌。 宋县令坐在正座,周县丞坐在县令左手边,马公子坐在右手边。林默和赵恩则站在边上听候诸位吩咐,宋县令见了呵呵笑道: “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年轻人叫林默,这次人命案能够查明他出了不少了力,是一个难得的才俊。” 众人也早有耳闻,一听县令如此说立马心领神会,连忙起身向林默拱手示好,开始对林默进行轮番轰炸,什么谯南俊杰、年少有为、书生典范之类的词都用上了,林默赶紧回礼向众人谦虚回应。 县令道 “林默,过来坐吧,今天你是主我等是客,怎么能让主人站着客人坐着。” 众人看着林默和县令对二人的关系跟为诧异,士绅们赶紧劝林默入座,别辜负了县令的好意。 林默则婉拒道: “诸位都是谯南的柱石,今日到此是为了县令县丞大人,共商谯南的今后之计。我一个毛头小子岂敢与诸位同桌。” 县令一听林默如此一说,基本就把这次宴席定性成了自己这个县令与诸位同僚及名望之人为谯南的发展而举办的一次集会,这说出去外人一定会觉得自己这个县令心系谯南,时刻都为谯南的未来操劳。 县令微微一笑,开口道: “你说的也不错,不过这次也是你为了感谢本县帮你平反了冤屈而设的宴。我身为县令,为民做主伸张正义是我的本职,你不必太在意,你的这份心意我领了。今天就是一次普通的宴席,没什么尊卑之分,我们这些都是你的客人,来吧一起坐吧。” 林默暗道真是脸皮厚,直接把功劳都归功于自己了,当官的果然都喜欢戴高帽,但表面却没显露出一丝不悦。 林默也就就坡下驴,但看着桌子也不知道该坐到哪里,这时宋县令眼一瞟,县丞左边的士绅识趣的换到了边上,为林默让出了位置。 林默也就十分自然的做了下来。 边上的周县丞一脸冷漠,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悦看了一眼林默,也没说什么话。见大家都坐齐了,赵恩问了一下可以上菜了吗?县令点了点头。 于是赵恩夫妻已经吴顺周福麻利的端着菜放在桌上,起先是一些开胃小菜。 但随之短进来了一碟碟众人从未见过的菜,糖醋鱼,红烧肉,糖醋排骨等等这些菜香气扑鼻,然在座的诸位不由得为之一振。 马公子先问道:“林默,这些菜是何人做的,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菜品。” 见县令和众人同样疑惑不已,林默站起身来解释道: “这些是我们酒楼一位老师傅自己钻研出来的,从未做给别人吃过,今天因为酒楼第一天开张,县令和县丞大人及诸位莅临让酒楼蓬荜生辉。所以今天特意将这些珍藏的菜品拿出来,招待诸位,请诸位不要嫌弃。” 众人听了全都跃跃欲试,但都没动筷子。 这时宋县令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立刻就连连叫好,然后招呼众人一起尝尝。 其余众人这才拿起筷子夹起菜品尝起来,众人皆被这独特的味道给怔住了,连旁边跟林默一直不对付的周县丞都被这些菜给吸引住了。 林默看着众人的表现,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大半。 众人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林默则默默的在边上看着。 马若文尝了几道后皱了皱眉,好似想到了什么,淡淡的看了林默一眼,林默则完全没注意到马若文的目光。 宴席上,大家觥筹交错,推杯助盏,天南海北古往今来的高谈阔论。 看似和谐,但林默总是觉得气氛似乎有些怪异,虽然都在恭维宋县令,但县丞大人却一声不吭,只是淡淡的看着众人,有几个士绅也没附和众人,拍宋县令的马屁。 看到这,林默再傻也看出来了,县令和县丞不对付,这些士绅也分成了两派。 林默现在有些后悔把阵仗弄得太大了,这要是一不小心就得罪人了,这里的人林默可真不敢得罪,现在只能希望被当做空气,平平安安的渡过今天。 可是林默的想法仿佛被周县丞看穿了一样,开口道: “听闻林默才思敏捷,机智过人,今日宴席若只是喝酒吃菜未免太过于无趣了,不若我等行个酒令,做做对子权当助助兴,为宴席增添些乐趣,不知意下如何?” 那几位向着县丞的士绅立刻随声附和,周县丞看了看县令,县令则不以为意,笑呵呵的点头同意了。 林默一看,心里有苦难言,自己不管怎么样说也拒绝不了,不然就是拂了县令和县丞还有在场其他富商豪绅的面子。 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道:“既然县丞如此说了,那在下定当奉陪,不过,在下才疏学浅要是出丑了还请诸位莫要见笑。” “哈哈,林默说笑了,凭借林默的才学怎可能出丑,倒是林默手下留情不要让在坐诸位难堪。”周县丞笑道。 林默则欲哭无泪,这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推啊,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周县丞。马公子看着林默还有周县丞,再看看县令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有些意动,但却没说什么。 “不知县令丞大人想如何助兴?” “这样我们就来个首尾对句如何?” “首尾对句?”林默有些疑惑,毕竟真没听过这个东西。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马公子开口道: “县丞大人果然风流非常,不管何时何地都要与众人吟诗作对一番。不过林默只是一节白衣,岂能与县丞这举人相比,到时林默出丑是小,扫了诸位的雅兴那就罪过大了。若县丞不嫌弃,在下这后生秀才可以陪大人还有诸位吟作一番,为诸位大人和长辈助助兴。” 林默感激的看了马若文一眼,马若文微微点头,示意林默赶紧找机会退下,这次周县丞是咬定林默不放了,如此针锋相对,林默只能避其锋芒。 林默明白马若文的意思,就赶紧起身拱手就要离开。 周县丞也没想到马若文会如此直接为林默解围,但马若文的面子不能不给,毕竟马知远可不是吃素的,自己也不能得罪太多。 正当林默起身告退正准备离开,县令突然叫住了林默 “林默啊,既然周县丞有这等雅兴,你就与他多聊会,他可是谯南有名的才子,文采菲然,跟他一起不说多了,也让你长长见识,对你以后读书参加科举益处良多。” 林默的身体一下子就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马若文也皱了皱眉不知道县令这么做是为什么。 而周县丞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心里早已满腹疑虑。 其余众人见状也一个劲劝林默坐下,马若文也示意林默坐下,林默不得已又坐了回去。 由于林默并不了解首尾对句,于是由卢员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玩法。 说来规则也简单,一个人先说一句诗句,可以五字也可以是七字,第二人以前一人所说诗句结尾的那个字为头字在说一句或几句诗句,要求对仗工整,字数相同,对不上就要自罚一杯,然后换人接着对。 其实就是相当于一个升级版的成语接龙,只不过不对成语对诗句。 林默则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自己虽然前世喜欢文学,也读了不少古诗,但不一定能用的上。 这次只有林默,马若文,周县丞三人来对,先是林默说一句,周县丞对,接着马若文对,以此类推。 林默无奈的看着桌上的酒杯,便随口来了句:“琼浆玉露醉人心”。 周县令一听心道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思考一会道“心似百花未得开”。 马若文则盯着林默一会,开口道:“开自无聊落更愁”。 林默则顿了一会道:“愁肠已断泪未凝”, “好一个愁肠已断泪未凝,简单的几个字直接把一个为情所伤忧愁不已的女子描摹出来了,林默你果然才思敏捷啊。”县令笑道。 林默这才意识到自己本可以装作对不出来,直接自罚一杯结束了,现在自己反倒是引起了县令的注意了,真是失算了。 周县丞道:“不止如此,县令大人你看两句连在一起,琼浆玉露醉人心,愁肠已断泪未凝,这两句前后连接天衣无缝,不会是林默做的一首完整的诗里的吧?” 林默则赶忙摇头 “这就是偶然所得,纯属巧合,在下从未参加过科考,也就平常偶尔看看书而已,这都是胡乱拼凑,上不得台面。” 县令听了摆手道:“你就不要自谦了,今日没什么外人,你就把你所学都展露出来,让周县丞和诸位帮你指点指点,你们接着来吧。” “对啊,林默你可不要谦虚了,单单靠自学就能吟诗作对,你这让我等这些自负饱读诗书的饱学之士汗颜啊!” 林默一听又惊了一身汗,这又是在坑自己,一下子就把别人对自己的嫉妒值拉满了。 如此被针对,看来今天自己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第三十二章 出头鸟 林默如今可真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现在林默成了众矢之的,不管如何今天不死也脱层皮了。 今天林默很是奇怪,周县丞针对自己就算了,这个县令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挖坑,明明马公子对的更好。 周县丞的“心似百花未得开”马公子的“开自无聊落更愁”两句这才叫天衣无缝。 县令为什么单挑自己那句说,这不是明摆的坑人嘛,自己可真心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县丞看了看林默,“林默,咱们接着来,刚刚那局算是不分输赢,县令大人下午还要处理公务,三个人对句太过于麻烦,我看这样马公子作为谯南的青年翘楚接下来就先歇歇,我们两个来对句,这样作为前辈我等才能更好的指点你,马公子意下如何?” 马若文点了点头,看了林默一眼,意思是没办法了,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周县丞接着先说一句:“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然后众人看向林默,林默则硬着头皮在脑海里挖着以往的学习的诗句,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有了” 林默说道“飞入画帘空惹恨,不知杨柳在谁家。” “好句” 县令率先肯定了林默的诗句,其余众人都随声附和,看着周县丞越来越不善眼神林默心里把县令骂了一万遍。 周县丞咳嗽一声,众人安静下来,周县丞想了一下道“家徒四壁书侵坐,马瘦三山叶拥门。” 县丞一派的士绅爆发出一阵喝彩,仿佛要把县令那派的士绅的气势给压下去。 周县丞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向林默。林默一看,这事得赶紧结束了,不然越来越麻烦。 于是林默装作绞尽脑汁毫无头绪的样子,颓然的摇摇头,端起酒杯向周县丞拜道: “县丞大人高才,在下实在是对不出来了,在下被县丞之才学折服,这酒在下应当喝。” 说完一饮而尽,不给县丞反应的余地。 县丞一派无不欢欣鼓舞,好似胜利者般,只有县丞有些阴郁,看着林默似乎要说些什么。 马公子见状赶紧道:“县丞大人果然才思敏捷,不亏是云州府会试前三,让我等打开眼界,也让林默明白了一山还有一山高。相信林默以后会更加刻苦努力,不辜负大人的厚爱,林默还不谢过县丞大人的指教。” 林默一听连忙向县丞深鞠一躬,以示感谢。周县丞看了心中想说的话也只好咽了下去,不好发作。 宋县令看着现在的场景知道已经结束了,于是道: “今日这次酒席也算是一场雅会了,今后林默你要多与周县丞马公子讨教讨教,争取以后考取个功名为谯南增加文名。” 林默赶紧想县令表决心,以后定当加倍读书,考取功名,县令听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 林默则在肚子里把县令编排了一遍,发誓以后打死都不和他产生交集。 县令清清嗓子又道: “这次酒席林默是尽心尽力,本官和诸位也是十分感激,无功不受禄,林默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本官说说,只要不违国法,不坏道义本官都会尽力而为的。” 林默一听,那感情好啊,自己眼下正有件事要县令帮忙,正愁不知怎么开口,既然县令主动开口了,自己就不要客气了。 于是林默做装作十分为难的说道: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眼下正有一件事想请大人帮个小忙。” “何事?说来听听。”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酒楼的牌匾还没题写,按照习俗,要请一位德高望重之人题写,生意才能兴隆。所以在下想请大人提个字,不知大人能否赏脸?” 县令捋了捋胡子,笑道“小事一桩,拿笔来。” 周福吴顺连忙把早已准备好的笔墨拿了过来,县令刚要写马公子道: “县令大人且慢,在下有一言不知能否说一下。” “哦,马公子有话尽管说。” “今日我等在此都是承了大人和林默的情,若是大人一人题写,岂不会让我等显得不识大体不明道义。所以在下提议这牌匾的名字由在场几位德高望重者共同题写,名字由林默来定,其余未题写之人则共同做个序,就当是付了今天的饭钱了。” 说完笑着看向众人,其余几位与马家关系比较友好的士绅点了点头,县令也十分赞同,林默则十分感激的看向马公子。 不得不说马公子真是个神队友啊,三两句话就帮林默拉拢了一大批拥趸,只要这个牌匾和序在,林默的酒楼就不会差客人。 最终商定由县令,周县丞,马公子题字,卢员外等其他众人作序。县令问道 “林默,这酒楼叫什么?” “食为天。” “食为天?” “对,民以食为天,所以叫做食为天。” 林默解释道。周县丞听了道 “好名字,希望你不要误了这个名字。” 林默一天顿时不乐意了,但也不好发作。 就这样,县令写“食”,周县丞写“为”,马公子写“天”,接着其余众人作序,其实就是没人写句话,然后签个名,表示自己来过了。 望着写好的纸张,林默有些激动,赶紧拜谢众人。 县令和周县丞正在在继续讨论其他事情,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险些被门槛绊倒。 赵捕头喝到:“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没看到县令大人和县丞大人都在这吗?当心冲撞了二位大人。” 县令摆摆手示意赵捕头别说话,然后让衙役说一下到底怎么了。衙役气喘吁吁的说: “县衙来了位云州府的官差,说是要见县令大人,说是府尹大人有事通知大人,让小的赶紧通知大人,让大人赶紧回去。” 宋县令一听立马慌了神,暗道不会出什么大事吧,于是连忙让赵捕头备车赶紧回去。 周县丞看着宋县令慌张的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雀跃,但随即恢复正常,宋县令拜别众人,又让周县丞同自己一同前去。 这让周县丞有些措手不及,又无法拒绝,只得装作十分急切的与县令一同前往。 见县令和县丞都离开了,其余的人待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了,便向林默告别离去了。 等到人都走完了,林默赶紧让周福吴顺二人把写好的牌匾拿去找个木匠刻好,甚至连续也要做个屏风刻在上面。 二人拿着墨迹未干的纸风风火火的出了门直奔木匠那。 马若文则一直在边上默默的看着,并未说话。林默这才注意到马若文,于是赶紧上前拜谢。 今天要不是马若文一直在边上帮衬,林默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马若文则摇摇头示意林默不用客气,毕竟林默细算起来也是他们马家的一分子,这个酒楼也算马家的产业了,帮他也就是帮自己家。 二人在桌前对坐,马若文开头道: “今天感觉如何?” “险象环生,死里逃生” “你要知道是死里逃生啊,你的胆子可真大。” 马若文接着说 “你真是太鲁莽了,你可知今天这场景若是别人恐怕别说是开酒楼,能不能在谯南待下去都两说了。不过你可是真的机智果断,让我也佩服不已,换别人估计早已吓得慌了神了。”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毕竟这个场景要不是自己上一世经常陪领导到处应酬见识了许多酒桌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估计早已经被周县丞他们玩成渣渣了。 林默有些好奇的问道:“县令和县丞之间是否有些矛盾?” 马若文听了笑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今天这场景我要再不出点端倪那我这双眼睛那就是个摆设了。” “哈哈,你说的不错,据我所知,二位大人之间是有些不和。” 接着低声说道:“周县丞原本才学过人,考取举人时就是云州府前三,心中自有傲气,原本谯南的县令一职他是势在必得,但谁料到半路杀出个县令,才学不如他,为官又糊涂,所以周县丞对县令原本就不对付。而这个县令听说是自己花钱买了个秀才,又托关系得了这县令的职位,不得不说背后还是有很强的背景的。而周县丞也不差,州府里都有亲友同窗。所以谁也奈何不了谁,就这么干耗着。你记住离他们二人远一点,不然就跟今天一样惹火烧身,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可今天我也并未得罪二人啊,为什么要针对我?” 林默疑惑不已,“你就是身在局中看不清,周县丞不是针对你,是针对你后面的县令的。” 见林默有话要说,就很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你今天宴请县令,又帮县令断了案子,这在他看来你就是县令的人,若是不打压一下你,在别人面前如何立威,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投靠县令,这是他不想看到的。现在双方都不愿相互得罪,大部分人都明哲保身,就你胆子大当了出头鸟。” 马若文接着说:“至于宋知县为什么也要针对你我也被弄糊涂了,按理说你已经被标上宋知县一方的人了,不护着你就算了,为何还有由于愚弄你,我也没弄清楚。” 第三十三章 开门红 林默听了马若文的话,点了点头,这才发现自己当时真的是想的太简单了,官场如战场,自己还是避开的好,不然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成了权利斗争的炮灰和垫脚石了。 这时一声夸赞从身后传来:“大哥分析的果然透彻,林默你现在知道这些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不是闹着玩的,以后不要跟当官的走的太近了,不然出了一点小差错都够你受的了。” 林默赶紧向马若文兄妹二人作稽感谢,马若文则淡淡的说不必在意,以后注意就成了。 然后马若绫说:“你这菜是谁做的?这么好吃?以后你的酒楼生意一定不会差的。” 林默听了不知如何回答,毕竟朱文是马府赶出来的厨子,自己又受了马府的恩惠,这要是说出去了,自己真不知道如何面对马家人了。 马若文好像看穿了林默的心思,说道: “这菜不是一个人做出来的吧,他的手艺我知道,这么短时间做不出这样的菜,我劝你一句,用人不明是大忌,越早放手越好。” 林默一天,立刻明白了马若文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赶朱文走,但自己实在是做不出这种事,再说自己相信朱文不是那样的人。 马若文见林默的反应知道林默不愿意这么做,便告了别转身直接离开了,马若绫这有些诧异,不知道大哥为何态度有些不好,于是向林默行了个万福,带着刘馨儿也离开了。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林默摇摇头,把刚刚的情绪抛到脑后,开始筹划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的问题是,林默不知道今天的这场酒席的目的达到了没,能不能跟料想中的一样答道宣传的效果。 现在的林默对此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只能等到明天看看有没有效果。 而县令和周县丞回到县衙后,看到一名差役正坐在大厅内,见到二人起身行礼, 嘴里说道:“二位可算是回来了,府尹大人大人有信件要亲手交与县令。” 说着就拿出一份信件上面用蜡封上,宋县令接过信,拆开信封,看了内容,有些吃惊。然后转身告诉衙役, “请回去告诉府尹大人,信件我已收到,下官必当全力以赴,尽早完成大人交办的事情。” 衙役点了点头告辞后便回云州复命了。 周县丞则也向县令告辞, 宋县令笑道:“周县丞不好奇信里的内容?” “既然是府尹大人亲自交给县令大人的差事,想必不便透露,所以这事下官还是不问为好。”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之事,就是最近出了个少女失踪的案子,恰巧部分失踪的少女曾途径本县,府尹大人让我等加强巡视,调查案情。” 接着捋了捋胡子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估计是那些姑娘与情郎一起私奔了,家里人怕别人说闲话就假意报官说是失踪了。” 宋县令说完还有些得意,觉得自己判断的十分正确,没什么漏洞。 周县丞看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起身告辞离去了。而在马家,马若文则在书房里安静的坐着,马知远则十分平静的练着字。 不一会儿,马知远放下笔,问道:“今天这样的情况,换做你,你自己能应付的来吗?” 马若文恭敬的看向父亲回答道: “若是和林默一般年纪,我自问不能比他处理的更好了,今天就算我不帮衬他他自己也能应付的了。” “嗯,看来我没看错人,是个可造之材。以后能帮到就帮一下,这样的人才不为我所用就太可惜了。”马知远接着说, “嗯,那个宋县令有点意思,对了你这次回来多待几天,扬州苏州那边的铺子让那边的掌柜照看着,趁着有时间多陪陪你娘还有若绫,对了,你二娘那你也去看看,不要让娘家人觉得我们马家不懂孝亲敬长,不尊重她家的姑娘。” “好的,父亲,我会多去看看的,没什么事,孩儿告退了。” “下去吧。” 马知远摆了摆手道。马若文退出书房后,回身望了望书房,叹了口气,便离开了。马知远说了句“出来吧。” 一道黑影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正是张管家, “你觉得林默怎么样?” 张管家答道 “很聪明,是个天生的商人,从将军镇到谯南,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明确很聪明。” “嗯,不过他还是积累太少,不够圆滑,缺乏经验,不过都不是大问题,人都是摔了跤才会长记性的,跟以前的我一样。”张管家点了点头, 马知远叹了口气: “你说我该不该这么做?” 张管家低下头:“小人只听少爷您的,你说什么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少爷您说过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哈哈,想不到你这夯货还记得我说过的话,罢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这样吧,还有不要叫我少爷了,我都是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还少爷少爷的。” 张管家认真的道:“在小人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少爷。” “行吧行吧,只要没别人,你怎么开心怎么叫。” 马知远笑道,当然对林默的议论,林默肯定都不知道。 林默一直在等吴顺周福把牌匾和屏风赶紧拿过来,由于做的急,师傅说最快也要三天时间,牌匾还好,屏风那就是个细活而且雕的字特别多至少要三天才能雕完。 二人把事情禀明林默后,林默则有些着急,自己得借着今天宴席影响力没有散去的时候把酒楼盘起来哪能等三天啊。 于是林默加钱让那个木匠连夜把牌匾做出来,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木匠拍胸口保证明天早上一准就做好了。 不过屏风就算加再多钱,一晚上也做不了。 林默于是把序一分为六,自己周福吴顺还有赵恩夫妻和朱文六人分别找不同的工匠连夜打造六扇屏风。 最终这样工程量一下就减少了,再加上钱给的到位,一晚上果然就全部完工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林默将屏风拼好摆在酒楼内最显眼的位置,将牌匾挂上。 等一切准备就绪,林默这次松了一口气,但是林默还是不能放松,毕竟今天是检验昨天酒席效果的时候。 林默见时间还早,又看到众人声色疲倦就让众人赶紧去后面的屋内休息休息。 周福吴顺则主动要求照看店铺,林默让二人轮流照看,自己拖着承重的身躯推开后屋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等到林默再次醒来已经是晌午了,林默起床后才发现自己尽然谁在谁在孙掌柜的床上,枕着一匹绸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赶紧起身离开这个屋子。 林默在屋内就听到酒楼人声鼎沸,来到酒楼看到所有的做桌子都满了,赵恩他们忙得不可开交。 赵恩见林默醒来便上前说道: “小默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来了几波人,一下子就把酒楼全都坐满了,要不是食材准备的充足恐怕都不够用了。” 然后赶紧去厨房端菜,赵嫂则在柜上收账。 林默看着满座的人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些人大部分估计都是昨天来的那些士绅富商的家里人。 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捧县令和县丞大人的场子,毕竟自己酒楼的牌匾是县令和县丞大人还有马公子共同提写的。 这些人单个拎出来都能引起巨大骚动,跟别说三个人一起。 更何况这里还有他们自己的序,不给这三位面子,自己的面子总得给吧。 只要第一天能取得个开门红,后面就好自己再换着花样的宣传一下,不愁没名气没客源。 林默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搭把手一起忙碌起来。 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当林默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关上店门整个人都瘫倒在板凳上。 其余几人也累的够呛,特别是朱文,今天一天都没停下来休息过。 林默让赵恩张罗一下找几个伙计和厨子,不然真忙不过来。 朱文想了一下说: “东家厨子我自己来招就行了,一般的人我不放心,我又两个远房侄子,现在在云州的酒楼帮工,我把他们叫过来帮我,这样都会熟人知根知底,东家交的菜的做饭也不会泄露出去。”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他知道朱文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做法泄露,熟人靠谱点,另外一方面就是想把做法当做一种家族传承,这样一代代传下去,至少保证自己家的人有口饭吃。 当然如果想法再多点就是让自己牢牢掌握酒楼的厨房,避免以后被林默一脚踢走,不过这种想法林默觉得朱文应该不会有,自己也不会一脚就把他踹走。 林默不管朱文怎么想,只要为自己做事不背离自己,自己都无所谓。 林默让几人赶紧回去休息,自己也与赵恩夫妻一起回了家。 回家后赵亨已经睡着了,这几天一直忙着酒楼的事有些忽视赵亨,甚至今天的饭都是赵恩托人送过来的,但赵亨很懂事从不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林默想了想等过两天酒楼稳定了就安排赵恩入学的事。 第三十四章 上学难 乘着赵恩在厨房忙着烧热水的间隙,赵嫂拿出今天的账簿,向林默汇报,今天一共收了纹银三十八两四钱八文,去除各项成本支出,实际利润为二十两一钱。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笑道: “今天正好挣了一道江鱼宴了。” “什么江鱼宴?”赵恩进门问道。 “就是悦来居的招牌菜,一共三十六道菜,全是鱼做的,一共二十两银子。” 赵恩听了有些诧异:“二十两银子?就想不到谯南还有这等奢侈的酒席。” “对了,这二十两是今天的利润吗?”赵恩好奇的问道。 赵嫂听了看了赵恩一眼,赵恩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十分歉意的看着林默。 林默则一脸无所谓的说: “无妨,赵哥现在是掌柜,理应知道这些账目信息,另外” 林默顿了顿说:“以后每个月给你们至少二十两工钱。” 其实林默原本打算按照前世的股份制分成给夫妻二人10%也就是一成的利润,但林默自己不太肯定今后酒楼生意会怎么样,若是亏了,夫妻二人也会跟着亏了,而且二人还有小亨要照顾,生活压力大多了。 不如先按照底薪加提成的方式,每个月二十两银子底薪,再加上额外的一些赏银。这样让他们每个月都能拿到一笔不菲的收入,日子也会好过多了。 夫妻二人原本是拒绝的,但林默执意如此,二人也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就这样差不多六七天左右,食为天已经在谯南站稳了脚跟,经营上也不需要林默再去操劳了,林默也可以抽开身去忙其他事情了。 林默第一件要处理的事情就是赵亨的学业问题,必须尽快把赵亨安排好,早点读书。 这天,林默带着赵亨领着一些礼品,带着赵亨去到提到过的李秀才那求学。 来到李秀才宅前,林默就听到了朗朗读书声。 林默敲了敲门,一个中年人打开了门,林默道: “这位大哥,我今日携侄子前来向李先生求学,不知可否帮我们引荐一下。” “那你们跟我来吧。” 那人扫了一眼林默二人领着的礼品背着手回到屋内,林默和赵亨也紧随其后。路过偏厅,一群十多岁的孩子正在摇头晃脑的读书,赵亨看了眼里闪着炽热的光。 二人来到正厅坐下,那人坐在正座,边上是张朱漆案桌,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林默一看就知道这人就是李秀才,便带着赵亨躬身稽首。那人端起茶杯没看林默二人低着头喝了口茶。 林默皱了皱眉头, “在下林默,这次携幼侄前来求学,还请先生收下幼侄。” “你就是林默?” 李秀才奇怪的看着林默。 “正是在下,不知先生如何知道我的。” 林默也是十分疑惑。 “上次在酒楼宴请了县令县丞二位大人,还有谯南的诸多士绅富商,这么轰动的事件,想不知道你都难。” 李秀才看着林默接着道 “早就听闻林公子大才,县令和县丞二位大人是交口称赞。既然如此何必带着侄子到我这来求学,这不是要折煞于我吗?恐怕不好收下林公子的侄子。” 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赵亨。林默一听就听出猫腻了,这里李秀才估计是因为自己被县令县丞他们夸赞,在谯南的读书人间有了些名气。 若是他收了赵亨说明林默自己教不了,他却能教,这不就变相说明他比林默要更有才,举人周县丞都觉得林默才学过人,但过来求自己这个秀才教书,这就把自己一下子提高的跟县丞这个举人才学差不多了。 那岂不是说周县丞这个举人跟自己这个秀才差不多了吗?这样一下子就等于得罪了周县丞,得罪了所以同周县丞一般的举人们。 所以赵亨这个学生他不好收。 这个道理虽然林默不怎么认同,对于这些读书人来说就是隐形的铁律,维护着不同阶层的读书人利益特权。 不过林默听出了李秀才的话里有话,只是说“不好收”而不是“不能收”。 于是林默拿出礼品还有用红纸包着的银子放在自己边上的桌上,李秀才眼光一下子被吸引了,眼神里满是贪婪。 林默一见暗自鄙夷的看了李秀才一眼,又将银子放回袖里。 接着起身向李秀才拜别 “既然李先生有难处,在下也不好强求。这次多有打扰,等一下我与幼侄要去看望一个好友,就不在叨扰李先生了。日后有机会一定会设宴请李先生前去交流切磋一番。小亨拿着东西,跟我一起回去吧。” 赵亨一听立马就拿起礼品跟着来林默向外走去。李秀才被林默的举动一下子弄的手足无措,万万没想到林默会这么直接的走了, “难道是自己的话讲的太隐晦了。” 李秀才暗自思索道。林默二人出来以后,赵亨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林叔叔你真坏,这么消遣那个李秀才,那李秀才看我们走了脸都绿了。” 林默听了也笑了起来,这个李秀才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自己也不怕花钱,就是担心万一赵亨跟着他品行万一被李秀才带坏了就完了,这样的人把赵亨交给他自己真不放心。 林默接过赵亨手里的礼品, “看来你还得晚几天才能入学了,放心吧,咱们找一个行端品正的好先生,不要找这样的家伙当先生。小亨记住,然可以没学问但不能没品性。” 赵亨听了认真的点了点头。 林默则有些自责,那李秀才讲的还是有些道理的,自己出了名,但给赵亨上学难,恐怕谯南没几个人敢收赵亨入学的了,不过事无绝对,自己多去找找或许就能找到愿意收赵亨的了私塾了。 林默摇摇头带着赵亨,二人拿着礼品便回酒楼去了。 赵恩见二人回来了,还拎着礼品,有些疑惑,林默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告诉他放心,自己会再带着赵亨去别人地方看看的。赵恩夫妻听了也明白林默的良苦用心,对林默也是感恩戴德的。 林默现在则想着该上哪找一个合适的老师,现在能收赵亨的估计就剩下县学了,但那需要他人引荐还要参加统一的考试,而现在已经过了考试的时间了,难道要自己去求宋县令还有周县丞? 林默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回去求他们的,毕竟自己可不想和官场有太多瓜葛,官场的可怕林默已经见识过了。 林默坐在板凳上发着呆,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时一阵香风袭来,林默忍不住用鼻子嗅了嗅,一种很熟悉的味道,但想不起来是哪里的味道。 这时赵恩说道:“二小姐怎么今天有空过来,是不是想尝尝店里新出的菜了。” 林默转头一看,马若绫正领着刘馨儿站在旁边盯着自己看。 林默赶紧起身迎接,马若绫笑道: “听说酒楼出了新菜,我特意过来尝尝。大才子你怎么在这里发呆,为什么事发愁吗?” 林默领着二人到了雅间,然后简单的说了一下今天的遭遇。 马若绫一听原来是为了赵亨上学的事情,听了林默的讲述,马若绫想了一会,旋即咯咯直笑。 然后眼珠一转,道:“小女子倒是知道一个去处,可以让小亨入学,免去大才子的忧虑。” “噢,是哪里?难道是县学。” “你瞎想什么,小亨的年纪怎么进的了县学,真的进去了也是百害无一利。” 马若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默。 马若绫说的是县学最低年龄也得十二岁,而且需要已经读过蒙学,且有一定造诣。赵亨现在还是太小了,去了只会浪费时间。 林默急切的看着马若绫,马若绫笑道:“你忘了,我们马家的家塾了吗?” “对啊,你们的家塾的门馆先生是吴夫子,以前就是县学的先生。我怎么把他忘了,可是那是你们的家塾,小亨是个外人能去吗?” 马若绫看着林默有些无奈: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表哥啊!小亨是你侄子,明面上还是有些亲故关系的,再说马家的家塾又不只是针对家族里的人,也会物色一些天赋高的少年进去调教,将来为马家做事,以前的那个掌柜不也是我们马家家塾教出来的吗?” 林默听了恍然大悟,于是赶紧把赵亨叫过来,给马若绫行礼表示感谢,然后把礼品也塞给了马若绫。 马若绫看着这些礼品有些好笑的看着林默:“大才子你觉得我缺这些东西?” 林默摇摇头 “知道二小姐不缺,这些是托你带给吴夫子的,请他多多指点小亨。” 马若绫听了林默的解释瞬间愣在那,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是不是在那我寻开心啊?你这话把我伤的体无完肤了” 林默笑道:“我当然要感谢二小姐了,我这就让人给二小姐做顿菜,不,我亲自给二小姐做去,以后二小姐来吃饭通通不收钱,馨儿你在这好好陪陪二小姐。” 刘馨儿这才反应过来林默在叫自己, “啊?什么事啊?默哥哥?” 林默奇怪的看着刘馨儿, “我啊,让你在这陪二小姐说说话,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哦哦,知道了,默哥哥你去吧。” 刘馨儿点了点头,林默疑惑的看了一眼刘馨儿转身便去厨房了,赵亨也去帮母亲收账去了,转眼间雅间就剩马若绫和刘馨儿二人。 第三十五章 马府家塾 马若绫看着刘馨儿关切的问道 “馨儿你这是怎么了?这两天魂不守舍的?见到你心爱的默哥哥都没理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有啊,小姐,我身体好的很。” “难道是被哪个俊俏的少年勾走了魂魄了?要抛弃你的默哥哥了?” 刘馨儿一听,立马红着脸道 “没有,我怎会被别人勾走魂魄。” “哦哦,看来你的默哥哥还是你的心头好啊。” “小姐别乱说” 刘馨儿拉长了音害羞的说道。这时刘馨儿才恢复以前的活泼朝气,主仆二人说说笑笑,等着林默准备的美食。 不一会儿,林默和伙计端着几盘香喷喷的菜放到桌上,马若绫笑道 “想不到大才子厨艺也是十分了得啊,这菜叫什么?” 林默笑着介绍到 “这道叫宫保鸡丁,可惜没辣椒就用了其他茱萸和芥末代替,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二人用筷子夹起来尝了尝,果然十分美味。 “辣椒是什么?” 马若绫好奇的问道, “辣椒啊就是一种菜,听说是在遥远的一个地方生长的,咱们玚朝没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做给你们尝尝。” 接着林默又介绍起第二道菜, “这道叫肉沫茄子,是用寻常食材做的菜,不过想必你们也没尝过。” 二于是赶紧尝了一口,果然香辣可口。看着二人的样子,林默笑着道 “这两道菜都是我刚刚研究出来的。你们两可是第一批食客,怎么样,满意吧?” 马若绫看着林默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疑惑和狡黠。 “表哥,以后你做出什么新菜一定要让我来先尝尝,行不行啊,表哥?”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我现在是彻底弄清楚你了,你这人有求于我就叫我表哥,挖苦我就叫我大才子,在旁人面前就叫我林公子,你可真善变啊。” 说完二人哈哈笑了起来。 刘馨儿则看着二人,眼神里透露出忧愁的目光,只是其余二人并未注意到。 第二天,林默领着赵恩带着一份礼品去了马家,在门口敲了敲门,一个身影探出头来,正是林默第一次来时见到的那个门房,那人一见林默小脸一下子白了许多,小心翼翼的说道 “表少爷,你怎么来了?赶紧进来吧。” 说着上前扶着林默把林默引进府内,林默回道不必那么客气。 这时林默觉得手里多出了东西,摊开一看是些银子,林默这才想起来第一次见他时给了他一些银子。 林默看了一眼门房,见他神色有些惊慌。林默笑了笑把银子收入怀中,这时他才露出笑容。 既然他给了自己就得收着,不然会被认为还记着仇 他会更不安。 自己理论上也算马家的一个小主人,他是下人,主仆之间还是要学会把握好分寸,自己不收估计他一直会担惊受怕。正在这时一声声音传来 “表少爷你来了啊。” 来这正是小三。林默笑着说: “嗯,今天特意带着我的侄儿来府里求学。” “知道的,二小姐交代过,特意让我在这侯着,给表少爷引路。” “先不去家塾,伯父在吗?” “老爷现在在书房”“那麻烦你把我引过去,我先去拜见一下伯父。” “好的,表少爷随我来吧” 说着领着林默往府内走,一路上二人聊了起来,林默问那棵密果活了吗?小三摇了摇头,有些沮丧的说: “已经彻底枯了,张管家让我把它挖了扔掉,我舍不得就挖了移到了缸里,放到自己住的屋子里,希望哪天能活过来。到了表少爷。” 小三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 小三进去后说道 “老爷表少爷和他侄子今天过来入学,现在在门外候着,想过来当面谢谢您。” “那还站外面干嘛,赶紧让他们进来啊,你这下人怎么当的。”马知远放下手里的书责难起小三。林领着赵恩赶紧进到书房,躬身行礼道 “伯父是我让小三先通报我在外面等的,这是晚辈该尽的礼数,伯父就不要责怪小三了。” 马知远听了点了点头,小三随即退了出去。 “这孩子就是你侄子。” “嗯,小亨赶紧见过马员外。” 赵恩赶紧行礼,马知远笑了笑摆了摆手, “不必那么见外,对了我看你腿似乎走路不便,是不是伤了还是有痼疾?” 赵恩有些窘迫,低着头不言语,林默则赶紧上前解释道 “小亨腿受伤了落下残疾,我就做了个架子支撑着,所以走路有些不便。” 说着掀起赵亨的裤脚,让马知远好看清楚。 马知远见赵亨半条小腿没有了,用着一个木架支撑着,这么小的孩子失去了半条腿,让人十分惋惜心疼。 不过马知远很快被林默做的那个假肢吸引了,这东西虽然看似粗糙但也是精妙无比。 马知远对林默有了些许佩服,这个小子真是个宝藏,值得好好挖掘。 林默拿出一个方盒笑道 “伯父,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一份小礼物,也不知伯父喜不喜欢。” 说完,把方盒放到案前,然后打开了上盖。一方砚台静静的躺在其中。这方砚外观青灰色,砚槽紫中带蓝,整体有细微纹路,看似平平无奇,却有着一种厚重庄严之感。 马志远见了眼睛便没离开过,小心地拿起来仔细鉴赏起来,然后用嘴“哈”了一口气。随即笑道 “呵气不散,质地细腻,果然是上好的端砚。看来这份礼物让你费心了。” “只要伯父喜欢那我就安心了。” 林默笑着说,不过还是有些肉疼的。 毕竟这方砚林默昨天可是找遍了谯南才在一家书铺找到,林默花了足足一百两才买了下来,这是酒楼这几天所有的利润了,着实让林默大出血了。 当然如果林默愿意加个五十两再卖出去还会有人买。这端砚名头可大了,只产于端州,因此称为端砚,且整个端州只有一个开采点,俗称“老坑”。 每年最多也就出产不过千方,采了几百年,总会有采完的一天,因此每一方都十分珍贵,属于有价无市的那种。 几人闲聊了一会,马志远勉励赵亨好好读书,又让林默以后有机会也多读书,考取个功名,随后林默便带着赵亨告退了。 马志远看着那方砚想入了沉思,想了很久叹了口气,把砚收回了盒里。小三把林默引到一座小宅内,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少声。 原本大户人家的家塾都是在祠堂里,但是马知远有时会自己去教授,就直接把家塾安排到家里了,另外辟了几间屋子作为宿舍,每日三餐府里供应着。 所以在这里读书可以说是衣食无忧,只要专心读书即可。 林默一群少年穿着整齐的白色绸衣,头戴方巾,分坐在两旁的案前,正在认真的读着诗经。 正前方则坐着一个正襟危坐的老人,拿着一本书在认真研习,林默一看便认出来是吴夫子。 林默几人立在侧边等着,不一会儿,吴夫子拿起一个桌边的铃铛摇了三下, “散堂” 学子们立即起身作揖 “谢先生。” 然后乱作一团,作鸟兽散。 林默看了心想果然不管什么时代,孩子都不喜欢读书。吴夫子这时也看到了林默三人,林默领着赵恩上前行礼 “夫子好,想不到会在这里再次见面。” “哈哈,老夫也是十分诧异,昨日若绫跟我说他表哥会带着侄子过来入学,想不到尽然是林公子,你这摇身一变成了马府的表少爷了。让老夫着实吃惊。小亨,这些日子你书看的如何。” “回先生,学生每天都有看书,您教的注疏,学生也时常拿出来研读。” “嗯嗯,孺子可教也,读书不可半途而废,这样方能读出精髓。” “学生明白。” 吴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林默见二人聊的如此投缘,心里暗自高兴。 吴夫子安排赵亨明早来入学,林默本想让赵亨留在马府,但赵亨不愿意,跟着这帮锦衣玉食的少爷们一起生活,赵亨实在是不适应。 林默也知道赵亨的想法,便带了赵亨告别吴夫子便离开了。 路上突然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见过马公子。” 来人正是马若文,马若文见了林默二人,淡淡笑道 “林墨,你今天是来是为了入学的事?” “谢马公子关心,我这已经处理妥当了。” “嗯,今后你要多来马家走动走动,父亲可是非常喜欢你的。” 然后示意林默跟自己过来一下。林默让赵亨在原地等一会,而后随着马若文来到一个隐蔽的拐角,马若文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那酒楼的厨子是不是朱文?” 见林默要解释什么,马若文直接摆手说道: “不也不必否认,上次去酒楼我已经尝出来菜是他做的,若绫说你会做菜,我就猜到那些菜是你教他做的。我劝你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朱文那厮在马府就有些不老实,上次更是险些害得二夫人小产。这样的人真不值得信任,你还是把他赶走,让他回云州去,免得在谯南祸害他人。” 林默听了只是谢了马若文的好意便什么也没说了。 马若文也懂了林默的意思便叹了口气走了,林默领着赵恩回到酒楼,一路上也在思考马若文的话,马若文是在替自己着想,但是林默觉得朱文并不是那种人,虽然自己没什么证据,但从日常相处和自己的判断上,觉得朱文是可以信任的。 第三十六章 中毒 转眼又过了几天,林默每天除了来酒楼看看,就是接送赵恩上下学,再或者就是自己再屋子里看看书,毕竟知识是第一生产力,林默想多掌握一些这一世的知识。 酒楼的生意一直很红火,晚上关上酒楼坐在板凳上休息时赵亨提出想把边上的铺子租了,改成酒楼,扩大酒楼规模。再不济也得添些桌椅板凳,这样也能多招待一些客人,多赚些钱。 但林默则明确反对,林默向几人解释道: “我第一次在谯南开饭馆到的时候为什么要选每天都是早上饮食开张,卯时关门,晚上酉时开展戌时关门?” 赵亨率先答道: “我知道,是因为那个时候有一大批人会去谯南。” “还有呢?” 赵亨想了想摇了摇头,赵嫂则瞬间明白了 “小默你是怕与其他酒楼起冲突?” 林默赞赏的看了一眼赵嫂,笑道 “还是赵嫂懂我,你们想想,我们开业弄出了那么大动静,每天人来人往,生意兴隆,这明显会被同行记挂上。但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相安无事。究其原因不只是我们有马家县令这些人撑腰,一般酒楼不敢招惹我们,毕竟还有一些酒楼譬如悦来居背后的人连县令都不敢招惹,为什么不针对我们。主要还是因为我们酒楼相对于其他酒楼来说太小了,就算生意再好每天客流量可能连其他大酒楼譬如悦来居的三四层都不一定能达到。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虽有些损失,但不至于伤筋动骨,没必要为了这些客人得罪我们。这些大酒楼不在意,小酒楼就算在意也不敢那我们如何。” 林默接着说 “但如果我们扩大经营,必然会吸引更多客人,这样对大酒楼来说就是伤筋动骨了,就是从他们口里抢肉吃。这他们怎么还会忍我们,和我们和平相处,我们毕竟才到谯南,根基不稳,一旦有像悦来居那样的大酒楼牵头,我们就不要想在谯南继续待下去了,即是是马家也不方便为了我们与那些酒楼背后的人硬碰硬。” 说完林默看着众人。赵恩则恍然大悟, “那小默故意把菜价调高,不愿降低其实也是为了减少食客数量。”林默点了点头 “我们酒楼就是针对那些比较富有的食客,这样钱不少赚,也减少了食客数量,减少了其他酒楼对我们的敌视,一举两得。” 众人听了点了点头,林默则总结到 “我们只是为了挣钱,但要想远一点,不要为了眼见的利益得罪太多人。别人吃肉我们喝汤,不必争强好胜,当第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赵嫂看着林默说道:“有时候我真觉得小默是个已过不惑之年的精明商人,说出来的到底总能让人耳目一新受益匪浅。” 林默苦笑道:“我也就是想的多了点,小心使得万年船,毕竟咱们啥靠山都没有,得小心点,不然就像泥人一样被别人轻易就捏碎了。” “表少爷果然见解非凡啊,在下佩服不已啊。”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人声把林默等人吓了一跳。 林默赶紧开门,来人正是张管家,林默赶紧把人请到屋内。 “张管家几时来的,怎么也不言语一声,站了许久了吧。” “听了表少爷的指点,站多久多值得。” 林默笑道“这么晚了张管家来这有何贵干?” 张管家一听,面色突然凝重起来。 看着林默说道:“表少爷我要说件事情,但你不要太激动。” 听了张管家的话,林默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张管家接着说: “馨儿突然病重了,现在已经昏迷了,大夫正在全力医治。” 林默听了瞬间地动山摇般,脚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赵恩和张管家赶紧扶起林默,林默只说了一句“快,带我过去。” 张管家扶起林默坐进屋外的车上,车夫驾车快速向马府奔去。 林默一路上思绪紊乱,一直再回想着刘馨儿以往活泼开朗的画面,永远笑嘻嘻的脸突然变得惨白无比奄奄一息的样子,林默就心痛不已。 林默从没有有如此痛心的感觉,要是刘馨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林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不知道刘奎能不能承受得住。 林默现在只想快点见到刘馨儿,林默不能失去刘馨儿,刘奎更不能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儿,对他来说女儿就是他的一切了。 张管家看着林默焦急的神情,脸上露出来些许不忍。 安慰到: “表少爷不要急,府里已经请了全云州最好的大夫去医治馨儿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 “馨儿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病了?”张管家摇摇头 “今天少爷和小姐都不在府里,馨儿这几天食欲不振精神不太好,小姐让他俩留在府里休息,自己去庵里祈福还愿。结果半时辰前小姐回来后发现馨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气若游丝,于是小姐赶紧让人去找大夫,然后让我过来通知表少爷。” 林默听了,越发着急,忍不住催促道 “车夫麻烦快点。” 车夫有些为难的说道 “今天马车被二小姐用去城外的庵里祈福了,傍晚才回来,马儿都没休息,没力气了,没法再快了。” 林默听了有些生气,但也没办法,自己现在关心则乱,已经方寸大乱了。张管家想了许久对林默说了一句: “表少爷要是馨儿没事你就把馨儿接回将军镇,成亲吧,以后你们二人好好过日子。” 林默听了有些无语,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想着成亲的事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当做回应了。 张管家原本是要开口继续说的,但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马府门口,林默跳下马车直奔马府。 张管家紧随其后,小三已经在门口等着林默到来,见林默来了赶紧上前,林默摆手让小三赶紧带路。 不一会儿林默来到了馨儿的房间里面围满了人,刘馨儿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弱游丝。 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为刘馨儿把脉,林默赶紧上前就要询问,马若绫突然拉住林默示意他不要打扰大夫诊断。 林默无奈只要站在边上干瞪眼,而马若绫脸上很差,眼圈眼圈通红,一看就知道刚刚哭过。 马若绫的双手紧紧攥着,指甲已经深陷肉中,但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林默见状用手偷偷碰了一下马若绫,轻声说了句 “放宽心,有我呢。” 马若绫原本焦躁不已的情绪,听了林默的话瞬间就拨云见日般,一下子好了许多,林默的话好似有种神奇的力量,让马若绫信心倍增。 这时大夫收回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这姑娘是服了毒的,已经深入骨髓,神仙也难就,老朽实在帮不了这位姑娘了。” 马若绫听了眼一黑,一下子晕厥了过去,林默赶紧抱住了马若绫,猛掐人中穴,把马若绫给唤醒了。 马若文见状赶紧让人搀扶马若绫回房休息,马若绫推开下人的手,急切的问大夫: “卢神医,你真的没办法吗?你可是云州府有名的大夫啊,你一定能救她的,对吗?” 卢神医摇了摇头有些落寞的说道:“老夫惭愧,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那可有人能救她?” 马若文问道。 “要是我师兄在或许有办法,不过,” 卢大夫摇了摇头 “不过他现在在京城当太医,就算能请的动他,路途千里,来回最快也得一个月。到那时……唉,还是料理身后事吧” 卢神医也说不下去了,旁人已经听出来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小三一听一下子就哭了,刘馨儿平时对他最好,一直照顾他,把他当弟弟一样,如今刘馨儿性命堪忧,自己这个弟弟却只能眼睁睁看她死去。马若绫也满脸凄然,眼眶中泪水不住的留来了。 屋内顿时充满了悲伤的气氛。此事书房里马知远听了张管家的汇报,有些复杂的问道:“那孩子真的没救了?” “卢神医亲口说了,自己救不了。” “唉,罢了罢了。你退下吧,我一个人待一会。” 张管家退出去后关上了门,看着四周静悄悄的,摇了摇头,快步走向刘馨儿那。马若文见众人都悲伤不已,叹了口气,道:“ 大家都出去吧,让馨儿安安静静的走完最后一程。”众人听了,便都向外散去。 林默则盯着刘馨儿看了,卢神医收拾诊具准备离开,林默来到卢大夫身前,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问道: “馨儿中了什么毒?还能活到几时?”卢大夫愣了一下叹了口气“ “老夫观其面容泛白,两腮有汗珠,呼吸微弱且紊乱,脉搏缓先快而后慢下,整个人如沉睡般。如果不出所料应当是服了断肠草,现在毒已深入骨髓,虽然我给她服用了我秘制的解毒丸但毒性太强,最多到明早。” “明早?够了。” “小三,你马上立刻去给我办个事”说完拿出二十两银子, “去镇里的银匠铺,给我打造两个比绣花针粗,中间空心的银制针管,一头要尖锐,能刺入手臂中。一个时辰内我就要拿到。” 说完提议用笔画了了张草图让铁匠照着图打。 “林默你这是要干嘛?” “救人” “你是不是被一下子接受不了,有些失心疯了。” 马若文关切的问道。林默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坚定的说: “我要救她,谁也不要拦我。” “林默你清醒点,卢神医已经说了,毒已经深入骨髓现在没人救得了。” “你怎么知道救不了,没人救得了那我今天就当神,今天就是阎王爷亲自来了我也要挡他一挡。” 第三十七章 陈瘸子与卢神医 “林默,你……” “若绫,别说了,既然林默有办法我们就听他的,没准真有机会呢,再说了,馨儿已经这样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马若绫听了哥哥的话,心里也有了些悸动, “是啊,再坏能坏到哪里去,林默总是会创造奇迹,这次他一定也能救活刘馨儿。” 马若绫想着望着床上刘馨儿苍白的脸,心如刀割也就不再阻拦林默了。 林默让马若绫把府里的年轻力壮的下人都叫过来,不一会儿聚集了十几个年轻的下人,林默看了摇摇头说还不够。 林默对着屋内的众人说:“我有办法救馨儿,但接下来我需要你们的帮忙,希望你们全力帮我,我替馨儿还有她爹她刚过世的母亲谢谢诸位了。” 说罢向众人九十度弯腰稽首鞠躬,众人,特别是那些下人都被林默给吓到了。 要知道林默现在行的礼是大礼,仅次于拜祭先祖的三跪九叩之礼,以及拜见当今圣上的跪拜叩首之礼。 这种深恭稽首之礼一般是晚辈见父母或者族中德高望重之人,学生拜谢授业恩师才会用到。 林默如此做明显有违礼制,若是被那些迂腐的老学究知道了定要骂林默胆大妄为,不懂礼法。但林默无所谓,现在就希望众人能帮着自己一起救馨儿,其他的一概不管。众人见林默如此诚心都被林默感动了。 一个男仆人,叫到:“干他娘的,表少爷你有事尽管吩咐,咱就是把命豁出去了也在所不惜。今天就随表少爷一起跟牛头马面,还有阎王爷干一架,把馨儿姐救回来。” “对,表少爷有什么尽管吩咐,我等一定竭尽所能帮表少爷救回馨儿姐。” 其余下人都附和道。马若绫看着众人激情澎湃,如此有斗志,不由得也为林默为馨儿加油鼓劲,不管结果如何,林默至少愿意去尝试,去承担。 马若文则看着林默,身体有些颤抖,目光十分复杂。 林默见众人如此支持自己,心里不由一暖,为刘馨儿能有这样一群同伴而高兴。 林默正色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接下来我吩咐的所有事你们不要怀疑,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小三已经去做了最重要的一步,接下来相对轻松,但一点不能马虎。” 林默接着吩咐道:“你们两个去买几只鸡,鸡一定要够肥够大,买回来以后把鸡杀了,把鸡肠取出来,记住,一定要完整的肠子,不能把肠子弄破了,烧热水,然后等水变温了用水仔细清洗肠子,肠子里面一定要洗干净,从一头灌水,确保另外一头流出来还是清水。” 林默顿了顿继续说: “洗干净后,再烧一锅热水,把肠子放里面煮一下,记得要放进去快速捞上来,如此几次,不要把肠子煮烂了,要有韧性。好了以后用热水把碟子煮一下,然后用两个碟子扣上,把肠子放在中间,端过来,就像贝壳那样,明白了吗?” 说完掏出银子给了他们,两个下人听的一脸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忙活起来。 接着林默对着一个下人说 “你去买血鱼鳔胶过来,然后去食为天酒楼把掌柜和他内人还有伙计周福吴顺二人叫过来,就说我叫的。” 林默刚想掏钱,发现那人已经一溜烟跑了。 林默接着吩咐道:“你们三个去把谯南的各个酒楼酒庄,只要是卖酒的地方都给我逛一遍,只买最烈的酒,最好就是那种闻着都能醉的。”然后掏出银子分给三人。 等一些吩咐完,林默来到刘馨儿身边,看着刘馨儿陷入沉睡,时不时皱着眉头,好似做噩梦吧,林默心疼不已,自己发誓一定要让刘馨儿再次恢复往日的活力。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林默都要救刘馨儿,这就是林默暗自许下的誓言。林默问众人到底怎么回事, 马若绫也只是摇头说:“我从庵里回来以后,发现馨儿已经躺在床上没了反应,只道是累了休息,但怎么叫也没反应,这才意识到是病了,就让人去找大夫,正巧卢神医来府里做客就请卢神医医治了” 这时林默看到在边上看着自己充满疑惑的卢神医,没好气的说道 “老头,你还在这干什么,没你什么事了,这是给你的赏钱,拿了赶紧走吧。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林默拿出几两碎银,扔给卢神医, “林默,休得无礼,这是云州府的卢神医,是当今医术最高超的几人之一。” “那他怎么救不了馨儿,还神医呢,就是个江湖郎中。” “林默你有气不要向神医撒,这事怎么能怪神医,你……” 马若文刚要接着训斥林默,卢神医摆手阻止道: “无妨,这位公子说的不错,老夫是没办法就这位姑娘,也愧对神医的称号,实在是惭愧。公子既然有办法救这位姑娘,老夫倒是十分好奇,想在这观摩一下,不知可否留在这啊。” 林默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你医术高超,高超的让你觉得病人都只是你的用来实践医术,提升自己的工具,你知道大夫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德行。你知道德行是什么吗?” 林默指着自己的胸口又指着躺在床上的刘馨儿。 “德行就是你的病人生命垂危,饱受折磨,你必须全力就她,就算没有多少希望也得全力以赴,想尽一切办法,帮病人医治,做到问心无愧。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病人痛苦万分,自己却在旁边稳坐钓鱼台般,你是大夫,你就是他们的希望,一句无能为力,直接把他们的希望磨灭了,你都不愿去尝试去医治,让这些病人如何是好?等死吗?。” 林默的话语让卢神医惊诧万分,有些不知所措。 林默接着说道: “我家在将军镇,镇上有个大夫姓陈,是个瘸子,人家叫他陈瘸子,他医术说实话真不算高明。但他却被镇里所有人敬仰尊敬,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默看着卢神医看着众人,马若绫等摇了摇头。 林默解释道:“以前有个病人得了重病需要医治,但有味药材十分罕见,买也买不到,而这位药材就长在附近高山的峭壁上。陈瘸子二话没说,拿着绳子去了山里,第二天人们发现陈瘸子腿折了,趴在地上用手一点一点的往镇里挪,嘴里叼着采来的药草,被救回后第一时间是磨药配药,救助病人。” 林默看着众人说道: “想必你们也猜到了,陈瘸子采药不慎摔断了腿,只能爬回来,但即使这样他仍旧不放弃药材,因为他知道这是病人活下去的希望,他是大夫不能放弃这希望,哪怕自己险些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你与他相比,你医术比他高,但他德行胜你百倍。他是以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为己任的大夫,你是醉心医术不顾他人,把别人的希望轻易抹杀,把他人的性命当成工具,这与屠夫何异。” 林默一口气把自己心中的话说完,虽然很偏激,但林默觉得这些东西真是不吐不快。 陈瘸子的事是爷爷闲聊时候介绍的,自己当时听了真的被震撼到了,对陈瘸子那是由衷的钦佩,与前世那些把治病救人当做生意的人想必,陈瘸子这样纯粹的,为病人不畏生死的人才是正在的大夫。 马若绫和马若文被林默的话深深震撼住了,这样的人不管是谁都会感到钦佩不已,一个人从悬崖上摔下,腿折了,却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只为了救助一个非亲非故的病人,这或许就是一种执念吧。 卢神医听了,惭愧万分,或许正如林默所言,自己这个神医,早已经全身心投入到如何提升自己医术,忽视了大夫的职责是救治病人,为病人排忧解难。 自己的一句话,就把一个病人和一群人的希望全都摧毁了,自己却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事。卢神医起身向林默稽首道: “在下卢清涯,谢公子教诲,听公子一席话语,让在下如醍醐灌顶般,公子所言极是,自己本就是个大夫,却忘了大夫是要行医问药治病救人,如果我都先放弃了,如何让病人信服,让自己心安。公子对我如恩师,如先长,请受在下一拜。” 言罢,就要跪下,林默见状赶紧扶着他,“你千万别给我,你跟我爷爷差不多大,你跪我,不和礼数,这是要让我造天打雷劈的,你这不是谢我是在害我啊。” 马若绫兄妹也赶紧上前搀扶,但卢清涯十分执拗,坚持要拜谢林默。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卢大夫啊,林默毕竟是个晚辈,做长辈的做错事了晚辈出来指证这是直柬,是晚辈该做的,你要是因此向林默拜谢那岂不是不和规矩了,而且你这一跪让林默以后如何是好,只会给他带来诸多麻烦,你这不是谢他是害他啊,所以于情于理你都你都不必如此” 来人正是马知远,马知远说得十分有理,卢清涯也有些动摇了。 “可是……” “别可是了,老头,马员外是我伯父,你拜我要不连他也一起拜了。”林默急道。 马知远看了一眼林默,眼神里有些责怪也有些赞赏。 卢清涯听了这才作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就刘馨儿,林默不想被这些事情干扰。 接下来林默有场硬仗要打,丝毫不能马虎大意。 第三十八章 惊世骇俗 马知远坐在屋内陪着众人一起等待,或许也是十分好奇林默到底如何救治刘馨儿。 不仅是马员外其余的众人也是十分好奇,毕竟刘馨儿情况十分严峻,基本上没有治愈的希望了,但林默却有办法,这放谁都会好奇。 其实林默也没把握,只是想试一下,万一成功了呢,现在哪怕没有任何希望林默也不远放弃。 众人在屋里焦急的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默望着刘馨儿越发苍白的脸,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这时买胶水的下人领赵恩夫妻以及周福吴顺走了进来。 几人人看着屋内的气氛十分怪异,见到马知远也在周福吴顺二人赶紧行礼,赵恩夫妻也随着行礼,马知远点了点头示意几人看向林默。 赵恩见到刘馨儿躺在床上,脸上苍白赶紧问林默 “小默馨儿这是怎么了?” 林默简单的讲了一下情况。夫 妻二人听了连连摇头叹息,刘奎这刚走了妻子这女儿又这样了,以后刘屠户该如何是好啊。 林默正色道 “现在还没到最后,我还有办法,这次希望你们能帮帮我,我替馨儿谢谢你们了。” 几人连连点头, “小默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是我家的大恩人,况且事馨儿姑娘的事就算你不说我等也会全力以赴,尽力相助。” 林默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两个下人按照说的将处理好的鸡肠端了过来。 林默掀开碟子看了看,点了点头,又让他们去拿二十个碗每个碗里盛半碗清水,摆在桌子上,再拿一个火盆过来。 紧接着三个买酒的仆人叮叮当当的领着十几二十瓶酒,小心翼翼的挪了进来。 其余众人连忙帮将酒壶一字排开。 “表少爷这是县里能找到的所有烈酒了,您看看合不合适。” 林默一个个打开盖子闻了闻并用手指占了一滴尝了尝 “低了,低了,还是低了……” 林默尝了一遍失望的摇了摇头,林默需要酒充当医用酒精。 而医用酒精要在七十五度左右,而这些酒最多也就四十多度,林默以前在酒桌上练就的本事只要尝一点就知道酒大概多少度。 见林默失望的表情,三人低着头有些懊悔和自责。林默见了摇了摇头 “这不怪你们,这酒已经算烈了,但离我想要的还差一点。” 林默说得不错,在前世连果酒茅台都没七十多度,国内只有一些大曲原酒,国外也就伏特加,烈性威士忌,朗姆酒等少数几种酒能达到七十多度。 “林默你要多烈的酒?” 马知远问道。 林默想了想“大概一杯能把一个壮汉喝倒。” 众人全都诧异不已,心道这酒一杯就能把人喝倒,这得多烈啊,简直是世间少有。 马知远点了点头,暗自思索了一会, “你需要用多少?” “一碗足以。” 林默指着一个碗道。 “这酒我那确实有,不过不好动啊。” 马知远摇了摇头说,林默一听赶紧上前急道 “伯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伯父一定要我一碗,待以后侄儿还您一百坛。” 见马知远还有所犹豫, 林默接着道:“只要伯父愿意,侄儿愿意每年给您酿一百坛顶好的烈酒,决不食言。” 马知远道 “这你就求错人了,酒虽然是我马家的,不过你得问若绫愿不愿意。” 林默一听顿时疑惑不已,但不得已只好向马若绫求助,马若绫看着刘馨儿,咬咬牙,点了点头。 “张管家,去后院那颗槐树下,用铲子把酒挖出来。” 马知远吩咐到。张管家一听张口要说些什么但看到马若绫和马知远不容置疑的表情,便只得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林默此时管不得那么多,现在只差小三没回来了,如果小三不回来,林默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不久张管家抱着一个满是泥土的酒坛小心翼翼的来到屋内。 林默赶紧上前帮着张管家,清理酒坛,而后小心翼翼的敲碎酒坛上的封泥揭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酒香瞬间迸发出开,周围人瞬间为之一振。 林默闻了闻心里有了些底,林默小心翼翼的倒了一下口,尝了尝,脸上露出笑意, “够了够了,这酒够烈。伯父这酒藏了多久了,如此浓烈。” 其余众人看着林默喝了这酒全都诧异不已,纷纷看向马若绫,而马知远听了林默的话愣了一下 “十六年零三个月” 说完看了看马若绫,马若绫脸上闪过一丝羞意。 “真不亏是十六年的陈年老酒,想不到伯父连日期都记得如此清楚,伯父放心以后侄儿会给伯父酿喝不完的烈酒。” “这酒是我亲自埋的,我就是再怎么糊涂忘了自己多少岁了也不会把这酒的时间给忘了。你就算拿一百坛一千坛一样的酒在我这也抵不上这一坛。” 说完马知远看着林默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微笑。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直道是这酒很贵,马知远才这么说的,等以后自己酿他几百坛几千坛,把他孝敬好了就行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林默来回踱步,等着小三到来。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屋里灯已经点上了,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到着。这时一个下人边跑边喊, “来了来了,回来了。” 只见身后小三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手里一直紧紧攥着林默要用的针管,走近屋内林默才发现小三身上满是灰尘泥巴,小三把枕头交给林默,不好意思的说 “回来的时候跑的太急不小心摔了幸好东西没坏,表少爷你看是不是你要的那个针管。” 林默仔细看了看,虽然有些粗糙,比前世的厚了些,但这么短时间能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林默点了点头,小三这才松了口气,一下子摊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来一路跑回来实在是太累的。林默将所有东西摆在桌子上,先点燃火盆,将针管放在火上烧了一遍。 接着小心翼翼的用布擦拭干净,又倒了一碗酒,将针管放入酒中,然后拿出鸡肠选了一根长短粗细合适的同样放入酒中浸泡了一刻钟。 将两样取出空干,在肠子两段各接入一根针管,用胶水沾上,又裹了层摆布。就这样林默忙活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弄完。 林默做的这个是简易输血管,看似十分简陋,但在当前的条件下实在没办法做的更好了。 其余众人见着林默的行为十分奇怪,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在边上看着。 林默昨晚一切看着众人郑重的说道 “接下来我简单的说一下我要做什么,你们一定要信我。” 林默顿了顿, “馨儿已经中毒太深,可以说全身上下的血里都有毒,寻常药物难以起到作用,正向这个老头说的一样,回天乏术,无药可医。而且拖得越久中毒越深,只有死路一条。” 说着指着卢清涯,卢清涯没有反驳,点了点头。接下来林默说出了自己的做法。 “我要从根上祛毒,简单的说我要换血,把别人的血输给馨儿,换掉她身体里带有毒的血。” “换血?” 众人惊愕万分,仿佛看着怪物一样看这里林默。 林默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但林默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简单的说,就是把刘馨儿身体内带毒的血换掉,依靠她自己身体内的造血干细胞,再造出新的血液,这样就能把毒基本排完。 但毒可能已经对省体造成了损害,就算把刘馨儿救活了,也不能保证没有后遗症。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林默说道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难道要在这看着馨儿就这样死去?” 林默的话让众人都矛盾不已,一方面林默说得对,刘馨儿不管怎么样最多只能活到明天,试一试或许有希望;但另外一方面,林默的做法说好听是前无古人,惊世骇俗,说难听就是骇人听闻,正常人谁能接受得了这个。 眼见自己的做法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林默有些着急。 马知远这时问卢清涯 “卢神医,这个方法是否有人试过?” 卢清涯思索了一下摇摇头 “老夫遍览古今医术未见过有此等医法。” 林默听了有些急眼,看着卢清涯眼神充满了杀意,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卢清涯似乎毫无察觉,接着说: “不过真如林默小友所说,那他的法子似有些道理,试一试也无妨,或许真会成功也未可知。”林默听了这才消气。 但马知远还是摇了摇头: “这法子太过于凶险,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林默你年纪太轻,这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这还是让馨儿家里人来做决断吧。” 林默一听当急了,他知道马知远这是为他好,自己这法子要是出了意外自己就得悔恨一辈子,而且还可能被官府缉拿判个故意杀人之罪,虽说自己想就刘馨儿,但这在别人看来就是在杀人。 就算官府不判自己,事情穿出去以后自己肯定会受人唾骂,这一辈就都毁了。 林默感激马知远替自己着想,但自己必要试一试,现在拖得越久馨儿就越危险,自己等不了,馨儿更不能等。 可马知远坚持要等林馨儿家里人做决断,这一等又不知道到何时了。 正当林默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时,一个声音传来 “我同意林默的做法。” 第三十九章 输血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林默回头一看正是刘馨儿的父亲刘奎,林默十分诧异他为何这么快到这里了。 刘馨儿中毒后马知远就派张管家通知林默然后同样派人去将军镇通知了刘奎,但从中毒到现在才两个时辰,驾马车去谯南再回来怎么说也得三个时辰。 刘奎直接快步跑到刘馨儿床前,看着刘馨儿的小脸,不停的抚摸着,呼唤着刘馨儿的名字,希望馨儿能睁开眼睛看看他。 刘馨儿是他最后的精神支柱,是他的全部了,若是真有三长两短那他活下去也没意思了,想着这些,刘奎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众人看着刘奎父女不知如何开口,刘奎转身看着林默,“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林默赶紧上扶起他,却被他推开了, “小默,你有多大把握能救馨儿。” 林默一愣摇了摇头: “没多少,但我想一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馨儿就这么走了,而我却什么都不做。” “这就够了,如果馨儿知道了一定也会同意的,馨儿他娘也会感激你的,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我的大恩人。” 说完就要向林默磕头,被林默扶了起来,众人见刘奎如此无不被感动,这就是父爱吧。 林默扶起刘奎,刘奎在外面听了马知远的话知道如果林默真救了,出现任何意外,林默这辈子有可能也毁了,他原本不想让林默如此,这个险林默也可以不冒。 但是林默是刘馨儿唯一的救命稻草,放弃了刘馨儿就必死无疑,这一点刘奎知道,林默也知道,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此刻所有人都为林默的勇气而感动,钦佩林默的担当。 林默转身交代起了具体怎么做,先是要测试血型找出与刘馨儿相似的血型。 林默见众人疑惑直接简要解释了一下: “待会我会在每个碗中滴入馨儿的血,愿意帮我的人也滴一滴血在碗中,若是和馨儿的血相融就证明你们的血型跟馨儿的一样,可以输血给馨儿。” “滴血辨亲?” 马知远失声道,林默点了点头,其余众人刚要提问,林默直接摆手说 “如果愿意输血给馨儿,我愿意给输血的人五百两,不够我还可以加,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不仅会把银子给你们的家人,若父母健在,我帮他们养老送终,若家中有妻有儿,我帮你们照料妻儿,帮你们把孩子抚养成人,我林默在此起誓如有食言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众人都被林默的决心就让旁人震惊不已。 林默说完不再解释,毕竟现在时间宝贵不能再浪费了,接着把刘馨儿横放在众人中间,在刘馨儿左手用刀割了一个小口子,将流出的鲜血滴一滴在每个碗中。 然后林默率先割破自己的手将血滴入碗中,刘奎接过刀一下就个开口子,把血滴到碗中,接着其余众人分别滴了滴血在碗里。除了马知远和卢清涯外都滴完了,二人身份不一般,且年龄太大了,就算附和也没办法输血。 马若绫这个小姑娘则很是勇敢,马知远马若文还有林默等人本不想让她参与,但她执拗的夺过刀,直接拿刀在指尖划了到口子把血滴入碗中。 待众人滴完了血,林默数起数来,从一数到三十,然后找出哪几个血液已经融合了。 最后现场只有林默,赵嫂,刘奎,马若绫四人的血融合了。 林默则皱了皱眉,一个人的一次最多失血20%也就是五分之一,超过就有生命危险,而刘馨儿要换血理论上要有五个人帮她输血,这样才能在不伤及自己性命的情况下完成换血,而且赵嫂和马若绫都是女人,不能输太多血。 林默摇摇头,现在只能硬上了。林默道 “现在开始输血,接下来我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林默让人端来一盆温水,将刘馨儿左手的伤口放入水中,猩红的鲜血瞬息之间就把水染红了,看的别人心惊不已。 而刘馨儿则因为失血而面色更加苍白,刘奎虽然看着心如刀绞但他相信林默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卢清涯忍不住问道:“小友你这是要干嘛?为何要让馨儿姑娘流血不止啊。” 其余众人也是疑惑万分,纷纷竖起耳朵听林默解释。 林默没好气的看了卢清涯一眼 “我让你往一壶满的酒里灌一壶酒你怎么灌?” “这……” “当然是把原有的酒倒了再灌,现在馨儿就是酒壶,体内的血就是酒,我给她换新血不得先倒掉一部分血吗?不然怎么灌啊?” 众人听了点了点头,一下子明白了林默的意思。林默看着众人 “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不是还有这老头吗?万一血止不住了让这老头帮忙就是了。” 卢清涯点了点头,对林默的话表示赞同,这种伤交给他分分钟就能止住血,众人这才放心下来。 林让几人做好准备,多喝水,林默自己连喝几碗温水,然后在屋内跳跃不停运动,刘奎虽然不明白但也跟着林默一样喝水运动。 赵嫂和马若绫喝了些水但没运动,毕竟这一屋子人,实在是不好做这样的动作。眼见刘馨儿脸上越发苍白,血也留的够多了,林默知道可以开始了。 林默拿起简易的输血装置,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东西好不好用,自己最怕的就是这个往上面有细菌病毒之类的,通过血液传播疾病,因此又是水煮又是火烧,用高温杀毒然后再用高浓度酒精杀毒,做到万无一失。 另一方面,血液会传播疾病,万一谁身上有病通过输血传染给了刘馨儿那就麻烦了,前世这种例子太多太多了。 前世的乙肝、丙肝、艾滋病、疟疾等都是通过血液传播的,非常可怕。现在的林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林默握紧左手拿起针管的一段,一咬牙将针头插入刘馨儿右臂胳膊肘的静脉血管中然后迅把另外一头插到自己左手静脉中。 然后站在刘馨儿边上。只见林默鲜红色的血液顺着简易的“输血管”慢慢流入刘馨儿的身体中。 其余人见了都有些被吓呆了,毕竟这种事可是闻所未闻,卢清涯暗道,这个法子要是成功了,有可能会青史留名,成为后事医者典范。 林默则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刘馨儿赶紧醒过来。 乘着这个空挡卢清涯与林默聊了起来毕竟自己也要分散些注意力, “小友,你这法子还从哪里学来的?老夫从没在典籍中看到过。” 林默想了想 “以前村里有只狗受了伤,流了很多血,我看了于心不忍,就想着是不是把失去的血补回来,狗就不会死了,于是我找了一直健康的狗,用鹅毛做的小管子把它身体的血输到手上的那只狗身上,结果还真把那只狗救活了。我就想狗既然能通过输血救活人应该也可以,后开我试过很多次,但没在人身上试过。” 卢清涯听了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那何为血型?” “你知道滴血辨亲吧,” 卢清涯点了点头 “其实滴血辨亲,就是因为两个人的血是同一种,所以才会融合在一起。所有的人的血型总共分四种甲乙丙丁四种,如果两个人血型相同譬如都是甲型血就能融合,反之不能融合。但滴血辨亲并不准确。” 林默又喝了一碗水接着说 “因为不管什么血型,时间一久就都会融合在一起,有时经过处理,两种不同的血型会立马融合在一起,事无绝对,我自己也不好把握。” “由于我爷爷是丧主,所以我经常与死人接触,帮他们清理创伤,血见得多了,偶然间才发现这个血型的秘密。” 林默想了个理由搪塞道。 马知远听了眼睛眯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卢清涯听了心中翻江倒海搬,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彻底打破了他以往的观念。 卢清涯颤颤巍巍的说到: “你刚刚说失血过多的狗能通过输血活过来,那人?” “人当然也行啊,不然我现在是在陪你玩吗?” 林默举了举正在输血的手臂,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卢清涯。 林默或许对自己说过的话没什么感觉,但作为大夫的卢清涯听了一下子就明白了林默这个法子的作用是有多么大的作用,特别是打仗的时候能救多少人的性命。 卢清涯眯着眼扫了扫众人看了一眼马知远,马知远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道: “其余人,都散了吧,今天的事都不许说出去,不然对我们马家还是对你们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事,听明白了吗?” 下人们赶紧点了点头 “听明白了,老爷,我们一定守口如瓶。” 接着去全都退下来。 “小友,老夫能否将这个医术记录下来,向旁人讲解一番。” “老头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别来烦我就成,还有别叫我小友,叫我林默就成。” “嗯嗯,好的,林默,我在这替那些今后被你这法子救了的人们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说着起身向林默拜了拜,林默则无奈的看了看这老头,总觉得他的脑袋是真的不大正常。 第四十章 和阎王爷的拉锯战 屋内,几人围着林默和刘馨儿,刘馨儿的脸上依旧苍白,林默在旁边站着,血液通过建议的输血器从楼林默的手臂流向刘馨儿的手臂,而刘馨儿的左臂人流着血。 这样的场景,让别人看了无不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但作为当事人的林默却与别人谈笑风生。 “林默老夫还有个问题,还请帮我解惑。” “说吧老头子,你问题真多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 卢清涯老脸一红,问道:“馨儿姑娘的手臂的伤口为什么要放在温水里啊?直接放在外面不就好了” 林默看了一眼卢清涯,心道这大夫太业余了,怎么这都不懂。 “因为馨儿伤口不大,要是不放在温水里,伤口很容易就愈合了,放下温水里,水会阻止伤口的血液凝固,这样伤口就不会愈合了。” 见众人还是有些疑惑,林默接着说 “你们吃过血豆腐吗?” “血豆腐?那是什么?” “毛血旺你们吃过没?” 众人摇了摇头,林默一拍脑袋, “忘了,你们真没吃过,以后有机会做给你们尝尝,绝对好吃。” “你们总该见过杀猪吧?”现场除了马家三人和卢清涯其余人都点了点头,毕竟杀猪这事太过于血腥,马家和卢清涯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去关注这些。 林默接着说:“杀猪会流许多血,那些血时间一久就回变成一块块的。这就是因为血是会凝固的,一个人如果伤口的血凝固了就会结痂堵塞伤口,这样就不会流出更多的血,久而久之伤口就会长在一起,伤也就好了。” 卢清涯一听就明白了,其实作为大夫他也知道了林默的大概意思,毕竟现在外伤的处理说实话就是止血按压伤口让伤口长在一起,但林默的理论他从医书上从没见过,连自己的师傅师兄也未曾有这样的见解。 而其余众人听了林默的也都理解了,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林默讲解的深入浅出,让大家很容易明白林默的意思。 卢清涯接着又问 “为何要用烈酒浸泡肠子和针管还要用火烧?” 林默无奈的看了一眼卢清涯,这人真是个好奇宝宝,什么都要问,“ 因为要消毒?” “消毒?难道这些东西上面被人吓了毒?” “我说的毒是病毒,此毒非彼毒,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吧。” 林默看了看卢清涯“老头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是不是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啊?”卢清涯点了点头 “林默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馨儿中毒有多久了?你既然对毒这么熟悉,以你的经验是她自己服的毒还是被人灌的毒。” 卢清涯听了,点下头思索了片刻:“从症状上看服毒最多也就三个时辰,这毒名字虽凶,但却是一种相对平和的毒药,服用者服下后会陷入昏迷,最终因为呼吸不畅而死,正因为如此,许多自杀之人都会用这药了却自己的性命。” 说完静静地看着林默,林默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不再言语。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默的脸色愈发苍白,毕竟自己一直在给刘馨儿输血,如今头已经有些发晕了,有种站立不稳的感觉。 其余诸位也发现了林默的异常,赶紧上前搀扶,林默知道自己要到极限了,对刘奎说 “刘叔,接下来就到你了。” 刘奎点了点头,走上前,林默拔出手臂上的针管,一股血从林默手臂上流出,林默也顾不得这些,直接把针管插在了刘奎的手臂上,刘奎只是皱了皱眉,一声不吭。 卢清涯赶紧上前把早已准备好的草药敷在林默伤口上然后裹上布,林默的血也瞬间止住了。 林默看了看马若绫和赵嫂,赵嫂还好只是淡淡的看了林默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与勇气,而马若绫则面无血色,有些惶恐,但任然咬着牙坚持。这时马若文到了林默身边,低声说道 “林默跟我过来一下。” 林默看了看马若文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林默看着他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好似神游的马知远,然后与马若文来到屋外。马若文有些顾虑但随后叹了口气 “林默我知道馨儿对你很重要,你为救馨儿就算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但你这法子太过于凶险,我担心万一出现什么意外……” “马公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二小姐我会让他不要输血的,毕竟若是二小姐出了什么意外,馨儿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马若文听了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 “馨儿在我们马家出了意外,虽然她是我家的仆人,但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把她当成一家人,这事我们马家算是有愧于你,你今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全力帮你。还有就是这些算是给你的一点小小的补偿。”说着从袖中掏出张东西。 林默一看最上面尽然是林默铺子的地契,上次林默并没有拿走地契,只是口头上立了个租约。除了谯南的地契,还有将军镇的地契,马家这份礼太贵重了,林默直接拒绝。 但马若文说:“这些地契是我们马家的一些心意,铺子的地契原本就是给你的,另外将军镇上几套房产算是对馨儿这些年为我们马家操劳的回报,也算是给馨儿和他爹的一笔补偿。万一馨儿……” 马若文意识到说错了,救赶紧转移话题:“有这些东西馨儿和他爹以后日子好过许多。” 林默听了不好拒绝只好收下了,权当是替馨儿先收着。 林默发现马若文的手指有个伤口,马若文收回手只道是不小心划伤了,林默也不忙没继续询问,转身就要进屋。 这事马若文喊住林默踌躇一番说了声: “要是馨儿真的好了,你就带着馨儿去其他地方转转,别总呆在这谯南这,馨儿在就想去其他地方游玩了,只是一直没时间。” 林默回身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二小姐有没有得过什么病?比较严重的那种。” 马若文先是一愣然后想了一会说:“倒是得过一场风疹,当时是请卢神医医治的才治好的。” 林默点了点头便回了屋内。 林默看着马若绫说道 “二小姐,这次就不用你帮忙了。” 马若绫刚要说话,林默紧接着说道 “馨儿身体的血必须要健康,你身体太弱,而且以前得过风疹虽然已经治愈了,但你的血里还是有些潜在危险,要是把你的血输给馨儿很容易让她病上加病,更难医治了。” 马若绫一听当然不信,刚要与林默理论,就听见马知远出声阻止 “好了若绫,不要闹了,就听林默的话,万一真这样你这就不是在救馨儿而是在害她了。” “馨儿要输的血万一不够怎么办?” 马知远起身,来到桌前,拿起刀割破手指,一滴鲜血顺着之间流到碗中,然后快速融合在一起了。马知远看了一眼, “有我呢,现在够了”“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你赶紧回房休息吧,有什么事会通知你的。” 马知远看了马若文一眼,马若文立马心领神会,强拖着马若绫便离开了。 林默则被马知远给吓坏了, “伯父您不会会真要……” “怎么?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马知远横眉看了林默一眼,林默苦笑的点了点头,这一家子都不让人省心。 刘奎身强体壮,所以输的血比较多,不过毕竟血是固定了,不久面色也逐渐苍白了。 林默见状赶紧扶着刘奎,而马知远则直接来到边上,说了句, “换我来” 说完,拔下刘奎胳膊上的血管,插入自己的手臂上。屋内的人被马知远的行为给吓了一跳,张管家直接叫了出来 “老爷,你不能这样啊,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跟少爷小姐还有夫人交代啊!” “啰嗦什么,婆婆妈妈的,流点血而已,又不是要我的命,你们也别拦着我” 马知远呵斥道。 张管家只得闭上嘴来到马知远边上扶着他,以防不测。林默则被吓的险些摔倒,想不到平常温文儒雅的马员外竟会这么霸道果敢。 不过有马知远的加入,林默心口的大石终于清了许多,多一个人就多了一线希望,刘馨儿就更加有机会活下去。这场与阎王爷的拉锯战到底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过了大概一刻钟,马员外脸上也有些苍白了,林默赶紧上前搀扶,转头看向赵嫂,赵嫂没说话直接走了过来,挽起袖子,林默麻利的把针从马知远手臂上拔下,然后插在赵嫂胳膊上,赵嫂身体抖了一下随机恢复平静眼神里露出一丝坚决。 赵恩在旁边看着虽没说话,但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心疼。林默知道赵恩现在的感受,转身安慰赵恩 “赵哥,放心吧,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就是回去休息养几天,多吃些好东西补补,这一点我敢保证。” 赵恩看着林默又看了看妻子,赵嫂则很自然的说 “小默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你要相信小默,这我是自己愿意的,你明白吗?” 赵恩听了点了点头,上前扶着妻子。 第四十一章 不算成功的成功 林默心里既感动又羞愧,赵嫂有丈夫有孩子,本不需参冒险与进来,但仅仅因为自己需要她的帮助,就奋不顾身的选择相信自己,帮助自己。 林默知道这没有生命危险,但对于赵嫂他们来说,这就是在以命换命,纵使如此他们也愿意帮助自己,这在林默看来就是舍命相助。 林默暗自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不会辜负赵恩一家的恩情。等到赵嫂也有些不支时,林默拔下输血管,让几人好好休息。 但刘奎迫不及待的问:“林默现在好了吗?馨儿毒是不是没有了。” “没有还差一些。” 林默根据自己的估测,算出刘馨儿应该还要输一些血。 “那再输血啊,插我手上。” 刘奎说着就要伸手,可是脚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其实刘坤知道自己已经到极限了,但他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卢清涯上前扶起刘奎,就在这时,让众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林默搬了张凳子放在刘馨儿边上站在上面,然后起针头迅速插到了自己的右臂上,这样好让自己的血更快的流向刘馨儿。 卢清涯见状赶紧劝道:“林默我虽然对你这输血换血之发不太了解,但我知道如果你血留的太多你会死的,你休要冲动啊。” 林默摇摇头, “我不是冲动,我只是不愿意让之前的努力白费了,有你在,我到不至于真的发生意外,老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卢清涯苦笑道:“明明是我劝导你,怎么就变成了你劝我了,也罢,放心,只要老夫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屋内其余众人看着林默有些动容,林默这真叫以命换命,这种勇气与魄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林默虽然表现上没什么问题,很是从容谈笑风生,不过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已经额头和后背的汗珠表明了林默其实一直都在强撑着。就这样,时间慢慢流逝,林默也慢慢感到晕眩,眼神变得飘忽不定。 林默看着刘馨儿,叹了口气, “只能到这一步了吗?自己没有法子了吗?” 突然林默眼前一黑,就要从椅子上摔倒,张管家和卢清涯眼疾手快,赶紧扶起林默,卢清涯拔掉输血管,林默倒前最后一句话 “老头,伤口。” 然后头一歪便晕了过去,卢清涯立马会意,赶紧帮刘馨儿把两只手的伤口清洗包扎好,把林默也放到床上休息。 其余几人见林默已经晕倒忙问怎么样了? 卢清涯摇摇头 “没事,血留的较多,我开几服药,好好调养一番就好了。” 众人点了点头,但林默倒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在座诸位都不清楚。众人又转眼看向卢清涯,卢清涯看着众人焦虑的目光,叹了口气 “老夫今天的经历算是自己大半生来头一遭,林默的法子暂不说是否能奏效,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诸位看到了,林默这是在以命换命,不管今天结果如何,今后老夫不想听到关于林默的闲言碎语,这对林默,对馨儿姑娘,对你我众人都有好处。” 众人点了点头,马知远让张管家赶紧给诸位准备客房,今晚都留在马府休息,万一出了什么事还有个照应。卢清涯,主动留下来,照看林默刘馨儿。 马知远原本打算把林默抬到其他房间休息,毕竟两个躺在一张床上,穿出去,刘馨儿这名节肯定毁了。 但卢清涯建议不要再随意搬挪,打扰林默,这对林默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 刘奎作为刘馨儿的父亲原本也不同意二人睡在一张床上,但一听到会造成伤害,便不再反对,林默对自己和刘馨儿恩重如山,女儿名节虽重要,但林默恩情更重,这点道理刘奎还是懂得。 不得不说刘奎这样的开明的父亲在一千多年前可真是少之又少。 刘奎本想陪着林默和刘馨儿,卢清涯劝他也赶紧休息,毕竟今天他也输了不少血,若不修养恐怕也会带来不少问题,况且这有卢清涯在照看,其余几人大可放心,不走留在这反而碍手碍脚。 刘奎几人听了这才作罢,于是几人便跟着下人回到各自房间休息,屋内只留下卢清涯照看躺在床上的两人。 待众人走后,卢清涯坐在桌前会想着林默今天的行为,不停思索着其中的奥秘。 突然想起什么,卢清涯走到床前,把刚刚用完放在这的输血管拿了起来,自己端详研究了一番。 卢清涯先是拿出笔墨,把输血管的形状大小特点记录下来,然后难处一块干净的白布把输血管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然后放到自己的药箱里。 做完这一切,卢清涯还不满意,又在纸上详细的将今天林默的所有做的事一样一样详细的记下来,甚至连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了下来,辛亏卢清涯有着过目不忘的强大记忆力,不然还真记录不了那么详细。 等卢清涯写完,看着这十几张写满字的纸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接着一张张把墨汁吹干,然后按顺序叠放整齐收入药箱中。 马府的另一端,马知远静静的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闭目沉思,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一到身影闪了进来。 “都安排好了?” “嗯,人都已经休息了。”张管家恭敬的说道。 “少爷您也赶紧休息吧,今天您也输了不少血。” “无妨,我身体我还是知道的,没那么金贵。” “少爷我有些不明白”“什么不明白,你问吧。” “少爷您为什么要输血啊?这您本不必掺和的而且还把给小姐埋的女儿红挖出来。” “有什么不明白的,下注,下的越多赢的越多。” “可您犯不着啊,他现在最多就是颗有潜力的棋子,但还是不够格,用了就可以舍掉。” 马知远听了,有些失神,但随机笑道:“你怎么知道他跟别人一样用一次就舍掉,把他磨锋利些,为我们扫清障碍岂不更好。” 马知远看着张管家道, “不过这得看他的表现如何了,你退下吧我也累了,该休息了。” 张管家突然想到什么事,说道 “今天那个赵恩的妻子似乎很是眼熟,要不……” 马知远摆了摆手, “不必理会,这是他自己的事与我等无关,你记得今晚什么都没看见就好了” 张管家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马知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哈哈,尽然融了,林默我还得谢谢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第二天一早,刘奎便侯在门口,忐忑不安的等着,不久马若绫马若文已经赵恩夫妻都来到门口,众人都十分焦虑,但都不敢轻易去敲门,万一里面的结果让人难以接受这可如何是好? 马若绫从众人口中得知了自己离开后的事情,对林默升起一股由衷的敬意,对馨儿有这样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而高兴,甚至有丝嫉妒。 马若绫见刘奎一直惴惴不安,便轻声安慰 “刘大叔你不必担心,里面有卢神医照看,不会有什么事的,如果出了事卢神医早已通知我们了,何必等到现在。” 刘奎听了点了点头谢过马若绫。其实马若绫心里也没底,但只好先安抚一下众人的情绪。 屋内林默也缓缓睁开眼睛,返现自己躺在刘馨儿边上,馨儿的脸就在自己边上,吓了一跳,不过林默惊喜的发现刘馨儿呼吸平稳,说明馨儿还活着,自己的想法尽然真的成功了,不由得高兴起开。 林默费力掀开被子,发现被子上有一摊东西,已经干涸了,林默心道,握草不会是做春梦了吧,可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想来也是昨天自己直接晕过去了,而且躺在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边上,做个春梦很正常。 这时,靠在椅子上休息的卢清涯被林默的动静惊醒了。 卢清涯 赶紧上前扶着林默。 二人刚说没两句,屋外传来了众人的声音,林默看着边上的刘馨儿,思考一下,让卢清涯先把屋外的众人支开。 卢清涯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也照办了。 卢清涯打开门出现在众人面前,刘奎看了心中有些不安,有些颤抖的问道:“卢神医馨儿和林默怎么样了?” 卢神医见众人不安的表情, 道:“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多等一段时间观察一下,林默应该快要醒了,马公子我开了几副药,你让人煎了端过来。” 说完递给马若文几副药方,马若文接过点了点头,便招呼下人煎药去了。 卢神医叫众人散去,等林默醒了会通知他们,众人只好告退,刘奎则还是有些担忧不远离去。 马若绫见状安慰到 “刘大叔你现在不必这么担心,卢神医昨晚说馨儿最多到今天早上,可现在已经晌午了馨儿还在,这说明林默的法子起了作用,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刘奎听了,这才安心离去。卢清涯见众人都离开了,便进了屋。 “都打发走了,你接下来准备干嘛?” 此时林默已经醒来,无力的靠在床边,看着床上刘馨儿虽然依旧煞白脸色有些出神。 卢清涯见了叹了口气:“放心吧,这姑娘虽然脸上惨白体冒虚汗,但呼吸平缓脉搏平稳,命已经保住了,不过……。” 卢清涯叹了口气说:“由于毒已入骨髓,已经对馨儿姑娘造成了伤害,虽然性命无忧,但恐怕会有些病症难以根治。而且,馨儿姑娘具体何时醒来我也没有把握。” 林默听了,果然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后遗症是躲不掉了,只希望对馨儿的影响不大。 林默叹了口气 “馨儿的事我会负责到底,如果馨儿有什么病症我就照顾她一辈子。” “林默你可真是个痴情种,让老夫好生佩服。” “老头你别瞎说话,对了你能帮我个忙吗?”“什么忙?” “你跟其他人说馨儿这辈子都不会醒来了,我要带她回将军镇,那里风水好对馨儿身体有帮助。你看这样行吗?” “你为何要这样说?在这里不是挺好吗?万一有什么事,找大夫,抓药都方便。” “你只管答应就好了,其他人问你什么你都不要说,这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卢清涯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 “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说” “你有空把你学过的医术跟我说一说,给我答疑解惑,你看如何?” 林默无奈的点了点头。 “老头只要你帮我这忙,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不过你也要对馨儿负责到底,以后的后遗症之类的你得帮着医治。” 就这样二人愉快的达成了合作。这次刘馨儿虽然被救了回来,但并不算成功,毕竟带来的伤痛和其他后遗症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治愈的,还得慢慢医治。 第四十二章 服毒自尽? 卢清涯扶着林默下了床,林默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虽然简单但十分整洁,纤尘不染,看来刘馨儿经常打扫。 林默随意拿起一个被子打量起来,卢清涯见状问道“怎么了?屋子内有什么奇怪的?” “我只是觉得馨儿这事有些蹊跷,不明白馨儿为何会中毒。” “这老夫也不知道,不如你想休息一下,到了下午人来了你问清楚就行了。” 林默听了也只得同意,不过林默总是感觉刘馨儿留在马府不安全,如果是有人要害刘馨儿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早带刘馨儿离开,因此才让卢清涯配合自己,让自己带刘馨儿回将军镇。 另一边马若绫对馨儿中毒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于是拉着马若文去找了父亲。 此时马知远正在厅中坐着喝茶,见马若绫带着大哥过来了笑道:“怎么了?馨儿没事了?” “卢神医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女儿在这替馨儿和他爹谢父亲出手相助。”马知远一听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嗯,看来林默还真有两次子,不枉自己流的那些血,你这么急匆匆的,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啊?” “爹,馨儿为什么会服毒?这中间一定有隐情,您一定要查明,替馨儿做主啊?” 说着马若绫来到马知远身边急切的说道。马知远听了叹了口气, “是有些隐情,不过馨儿不是没事了吗?这事还是到此为止吧,不然牵扯太多了。” 马若绫一听顿时急了,赶紧拉着父亲马知远的袖子道 “爹,到底什么隐情,您跟我说啊,馨儿这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她如同我亲妹妹般,我不能让她不明不白的遭了这罪。” 马知远听了叹了口气,“唉,这也算是一家家丑了。进来吧。” 只见二夫人领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你跟他们说一下吧”马知远看了眼二夫人道, “二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牵扯到你了吗?”马若绫疑惑不已。二夫人点了点头,“翠儿,你自己说吧。” 翠儿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从二夫人进马府一直跟着二夫人,翠儿看着众人噗通跪了下来, “老爷,夫人,大少爷,二小姐这都是翠儿的错,翠儿该死,让馨儿姐姐遭了这般罪。” 说完朝着自己的脸扇了几巴掌哭着解释了起来。 原来昨天晌午,二夫人与翠儿在花园赏花,二夫人有些冷了,翠儿就回屋给二夫人拿衣裳,结果发现馨儿在二夫人房间里找东西,正巧被翠儿撞见了,结果翠儿与刘馨儿起了争执。 因为刘馨儿一直跟随马若绫,而马若绫则一直不喜欢二夫人,所以就导致刘馨儿也跟二夫人和翠儿不对付,虽然从不明说,但旁人都能感受到。 翠儿户主心切,一直与刘馨儿有些小摩擦,但都被二夫人压下来了。 这次刘馨儿偷进二夫人房间被发现,而二夫人又不在身边,翠儿一时没有忍住便对刘馨儿进行侮辱挖苦,说她是个贼。 刘馨儿当然气不过,但又不好发作,作势要走,被翠儿拦着,辛亏二夫人回来了,及时制止了二人。 刘馨儿走后,二夫人也就休息了,翠儿则去厨房为二夫人熬制安胎药。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谁想到了傍晚,就听说刘馨儿服毒自杀了。 翠儿哭着把话说完,马若绫一听才明白,按照翠儿的话,刘馨儿是因为去二夫人房间翻东西,被抓羞愧难当,选择以死证清白。 二夫人也叹了口气, “这事也怪我,当时我要是即是出现制止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没想到馨儿如此刚烈,以死自证,这事翠儿有错若绫你要怎么惩罚都行,我绝不干涉。” “不必了,既然事情已经查明了,再责罚翠儿有什么用,这事就这样吧,还请二娘不要到处宣扬。” 二夫人一听点了点头:“若绫既然愿意放过翠儿,我在这也替她谢谢你了,这事我一定不会对外宣扬的。” 就这样,馨儿服毒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马若绫则失落的回去看馨儿了。二夫人和翠儿也告退了。 马知远看着马若文, “你去陪陪你二娘,多劝劝她,这事也不是她的错,若绫那边有林默他们应该没什么事。” “好的,父亲。”说完马若文朝着二夫人那走去。马知远喝了口茶“太凉了,换杯热的。” 下人赶紧给马知远重新换了杯热茶。 马若绫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二夫人的话,自己是不喜欢她,但她因为不会为了这点事故意设计陷害刘馨儿,但说刘馨儿去偷翻二夫人房间,马若绫也不信。毕竟刘馨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背着自己做这种事。 马若绫想了想实在想不通,便不再去想,等馨儿醒了这事也就水落石出了。于是马若绫加快脚步去往刘馨儿的屋子。 等马若绫到了后才发现其余人都已经进去了。马若绫进屋一看,林默正坐在椅子上,而刘馨儿还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 马若绫一看顿时有些着急,其余几人也很是着急,卢清涯开口道“馨儿姑娘的命算是保住但由于中毒过深,加之治疗不够及时,馨儿姑娘陷入沉睡当中,至于什么时候醒来老夫也不太清楚。 刘奎一听顿时脚下不稳,摔倒在地,马若绫也好不到哪里,呆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马若绫看先林默急切的问道:“林默你有办法的对吗?你一定有办法治好馨儿把她唤醒的对吗?” 刘奎也急切的看向林默,林默摇了摇头:“这我也没办法,只能等馨儿哪一天自己醒过来了。” 马若绫和刘奎满眼绝望。 刘奎问道“那云州或者其他地方还有谁能治好馨儿的吗?” 卢清涯想了想 “这世界上恐怕真没什么人能治好馨儿的了,要是师兄在,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他在长安太医院,连我见他一面都难,更别提让他给馨儿姑娘医治了。” 卢清涯这说的是事实,进入太医院就相当于入朝为官了,而且太医是转给皇家治病的,寻常人根本没机会见到太医,更别提让他为一个平民百姓治病了。 卢清涯的话彻底打碎了众人的希望。紧接着卢清涯按林默的要求说了要让刘馨儿回将军镇,这样或许对刘馨儿的病有用。 原本林默以为马若绫回阻止,但没想到马若绫想了一下便同意了,这让林默感到很奇怪。 就这样林默决定明天陪着刘馨儿回将军镇,今天在这收拾一下行李,赵恩夫妻则先回酒楼。 马若绫陪着林默刘奎一起收拾行李,林默问起刘馨儿服毒的原因,起先马若绫不愿意说,后来在林默的再三追问下,马若绫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刘奎和林默。 林默和刘奎都不相信馨儿会无缘无故的偷偷到二夫人房间翻东西,但现在马若绫没有醒,这事也无法查明。自己只能选择相信,所以马若绫才同意刘馨儿回去,这样对馨儿的名声和马家都好。 林默摇了摇头,暂时不想这事,先把刘馨儿安顿好再想着查明事情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林默与刘奎赶了过来,马车已经叫好,刘奎与林默二人将刘馨儿抬上马车,拿着已经打包好的行李包袱告别了马若绫便向着将军镇出发。 马若绫原本打算跟林默一起走,但被林默拒绝了,毕竟马若绫是马家大小姐,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了,刘馨儿自己和刘奎就能照料好,不用总是这样麻烦马若绫的。最终马若绫答应不跟林默一起,而是等过两天去将军镇上看看。 随着马车车轮转动,林默离马家原来越远心里压抑的情绪也逐渐舒缓下来。 马车内除了林默刘奎以及靠着昏迷不醒的刘馨儿,还有卢清涯准备的一箱药材,还说过两天会去看看,不得不说这个老头还是很靠谱很仗义的。另外还有那床被,盖在刘馨儿身上。 刘奎看着刘馨儿眼光里充满了怜爱与心疼,林默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马若文给的地契, “刘叔这些是马公子给的地契,有了这些东西馨儿和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也就是废纸罢了,倒是林默你可以用的到,你就拿着吧。这次馨儿又让你费心了,我们刘家欠你太多了。 “刘叔跟我就不要这么客气了,馨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可能放着不管。这些地契我先替你保管着,以后说不定会排上用场。” 刘奎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替馨儿盖被 “马家对馨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我们父女两就不再去麻烦马家了。” 听了刘奎的话林默有些伤感,其实刘奎知道,马家愿意给这么多地契就是怕刘奎再去找他们麻烦,大户人家都爱惜自己的名声,死一个下人不是大事,但对名声上还是有些影响的。 刘奎虽然有些不忿,但马家对他们父女两也算是够意思了,何况这次事起因是刘馨儿自己,再说马知远作为一个员外愿意为刘馨儿输血了,所以于情于理刘奎都不愿再去麻烦马家了。 其实刘奎想的林默也知道,但当时如果不接,对马家对刘家父女都不好,马家不愿这么直接,只好拿自己当中间人,刘奎不管是看在马家还是看林默的面子上都会接受,这样对双方都有利,不至于弄得太僵。 第四十三章 就此作罢? 刘奎林默看着刘馨儿苍白的小脸,偶尔会皱一下眉,好似做了噩梦般,林默看着有些心疼。林默问起刘奎为何前晚会到的那么早,毕竟三个时辰的路程刘奎两个时辰就到了,刘奎看着刘馨儿 “前天是馨儿生日,所以饭馆事情忙完了,我就去谯南了,顺便跟你说一下这段时间的饭馆的营收情况。或许是老天爷开眼吧,馨儿中毒卢神医在马府,你在谯南我在去谯南的路上。” 林默点了点头,自己不信命运,但刘馨儿这次或许就是老天爷保佑吧。 “刘叔,我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你说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始终觉得馨儿这次服毒有些蹊跷。” 刘屠户听了,有些疑惑的看着林默,林默赶紧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单从二小姐的话中就有两个问题,一是馨儿为什么要去二夫人房间里翻找东西,二是馨儿服毒但是这毒从何而来,从争执到服毒这么短的时间馨儿从哪里得到这毒药,更不可能是馨儿自己去药铺买的,所以馨儿服毒这事疑点重重必有蹊跷。当然二小姐不会说谎,所以这可能是马家的人有意隐瞒什么。” 刘奎听了默然看着林默,良久才开口:“林默我知道你聪明过人,这些问题你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既然马家要隐瞒什么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这次馨儿既然已经保住了性命而且马家对我们父女二人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何必再追究下去呢,我看这件事还是就此打住吧。” 林默听了不知如何说下去,刘奎看着林默语重心长的说: “林默我知道你是为了馨儿好,想替她洗脱污名,还她清白,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何必再跟马家纠结其他琐事,馨儿性命无虞已经算是大幸了,记住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事就此作罢吧。” 林默听了只得点了点头,刘奎其实心里也有不甘,但是现在他除了照顾好馨儿还能怎么办,跟马家理论,这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得不偿失,当然也是担心林默因为这事收到牵连。 林默只能坐在车上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看着馨儿。 “咦,这块是什么?”刘屠户突然发现馨儿被上有一块印记,已经干涸,在被上十分显眼。 林默一看,突然想起自己睡醒以后发现了这块印记,起初以为是自己的“成果”,后来才发现不是自己弄的。刘奎好奇的闻了闻,有股异味,但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可能是茶或者汤之类的撒了吧。” 林默想了一下道 “馨儿挺爱干净的怎么会弄这么大滩东西在被上,却不清洗等馨儿醒了我一定要说道说道。” 刘奎想着教育一下馨儿,却突然想起馨儿不知何时醒来,不由脸色一暗。就这样,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过了一个多时辰,林默几人终于到了将军镇,林默先送刘馨儿和刘屠户回了家。 二人小心翼翼的把刘馨儿抬到屋里的床上,借着又将车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林默忙完了,就准备告别刘奎先回爷爷那。 林默转身离去,前脚刚踏出刘奎家的门槛,刘屠户叫住了林默 “林默,不,小默,叔跟你说几句话。” 林默于是跟刘奎坐在院子里,刘奎看着林默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默,之前我和她娘看不上你,觉得你给不了馨儿幸福,不能好好过日子,后来,馨儿娘出事了,我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这一辈的事我就不掺和了,若是馨儿真愿意和你一起,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就随她了。现在看来,馨儿注定是与你无缘,馨儿现在这样,以后不一定能醒来,对你来说她会是个包袱,作为长辈作为馨儿的父亲,我希望你们就这样分开吧,对馨儿对你都有好处。我相信馨儿也不想让他成为你的负担,以后馨儿有我照顾就行了。” 林默一听急了“刘叔,你怎么能这样想,馨儿对我的重要性你还没看出来吗?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弃馨儿而去,刘叔我林默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也是个男子汉,我曾暗自发誓不管馨儿会如何,我都会照顾好馨儿。我是绝对不会食言的,刘叔我先走了,下午我再来看馨儿。” 说完了林默推开门便走了。刘奎看着林默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林默对不起,我现在也是没办法了,希望你不要记恨于我。” 林默在回去的路上回味了一下刘奎的话一下子反应过来,刘奎这是在给自己下套,他了定自己不会舍馨儿而去,故意激自己,让自己今后好好照顾馨儿。 林默这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刘奎作为一个父亲为自己女儿着想也是应该的,刘奎的这个套有些无耻但也是一个人父亲的无奈。 林默回到家后,发现爷爷正在准备午饭,见林默回来了很是诧异,拉着林默的手问长问短。 林默耐心的把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当得知刘馨儿中毒后很是震惊,叹了口气。 “唉,刘屠户家这是怎么了?先是他家那口子出事,这又是馨儿出事,不知道刘屠户怎么挺过来的。小默你有空多去看看帮衬帮衬。” 林默点了点头,接着对爷爷说道“爷爷我始终觉得这次馨儿中毒有些蹊跷,我不相信馨儿会想不开。” 爷爷看着林默摇摇头“小默你记住这些事你不用管也管不着,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这次你舍命救了馨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就不要再强出头了。” 见爷爷如此坚决,林默只得先答应不去掺和这事了。 到了下午林默在镇上为馨儿买了些补品,却碰见个熟人, “赵嫂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赵嫂,赵嫂笑了笑“这不是为了照顾馨儿嘛,馨儿是个女孩子,你们照顾起来多有不便,而且镇里的饭馆也需要人照应,我就从谯南过来一起照顾馨儿了。” 林默听了赶紧点了点头,“还是嫂子想的周到,我当初都没考虑到这事,正巧我也要过去,一起走吧。” 二人一起想着刘奎家走去。赵恩原本没打算让赵嫂过来,毕竟谯南的酒楼需要赵嫂帮忙看着点,而且刘馨儿有林默和刘奎照顾着,也不需要她过来。 但赵嫂执意要过来,因为她意识到,在谯南酒楼生意红火,人来人往,自己很容易被那些人发现,这段时间先在镇里待一段时间,等赵恩那边安排好了,自己再回去,况且刘馨儿确实需要女的照顾,自己正好回来帮帮林默他们。 二人到了刘奎见,刘奎正在打扫房间,见林默和赵嫂都来了,和你奇怪,赵嫂说明了来意,刘奎赶紧谢过赵嫂。 赵嫂去屋内照顾馨儿,刘奎和林默在院子里闲聊。 “刘叔饭馆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有我和伙计,你就找看好馨儿就好了。” “放心吧,我既然接过饭馆就不会因为我自己的事耽误饭馆的生意,我已经去跟伙计交代清楚了,不会耽误饭馆正常开张的,我会过去盯着,现在有小恩他媳妇在这我也省心多了。” 刘奎认真答道,说完刘奎转身取出一个盒子和一个账簿。 “这些银子是这些天来的收益,这本是账簿 我雇了会记账的伙计,每天每笔都记得很清楚,正好你在,顺道查一下账,收一下银子。” 说着打开了盒子,里面大概有大几十两散碎银子。 林默把盒子推到刘奎面前:“刘叔不必这么客气,饭馆既然交给你就是充分相信你,这些账簿我就没必要看了,还有这些银子你自己留着,给馨儿买些草药补品之类的,就当是我的一份心意。”刘奎听了摇摇头, “亲兄弟害得明算账,这些银子本就是你的,账簿你也得过目,不然饭馆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这样弄得不清不楚,以后会引来不少麻烦,也让我没法更好的照管饭馆。” 林默听刘奎如此坚决只得退让。 “既然这样,账簿我可以看一看,但是银子你先留着,这对你和馨儿都有好处。” 刘奎见林默已经退让,点了点头 “银子我可以收,但是我不能白白拿你的银子,这样吧,马府给的那几套房产就全都给你了,就当是你用银子买下来的,这些房产对我也没什么大用,你留着或许以后还能用的上。” 林默只得各退一步收了房产把银子留给了刘奎。 刘奎看林默查了账,没什么问题这才满意。刘奎收了账簿告别林默先去饭馆照看一下,等会再回来。 林默进屋看到赵嫂已经把馨儿身上的脏衣服换了,并帮她将乱糟糟的发髻整理好,将从谯南带那床被铺整齐。 “嫂子,这被单上有污渍,等会拿出去拆了洗洗吧。” 赵嫂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将被掀开,找到了那滩污渍,赵嫂好奇的闻了闻皱了皱眉。 林默见状问道“怎么了嫂子,这污渍有什么问题?是茶渍还是汤洒的? 第四十四章 阴谋的味道 赵嫂摇了摇头随口说了句“好像是药材的味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说着熟练的拆下被单就要拿出去洗了。 林默拦下赵嫂。 “嫂子这被单先给我一下,我有用,你想帮馨儿把衣服洗了吧,我先出去一下,等会就回来。” 说完拿着被单就出门了,赵嫂见状有些懊恼,似乎在为自己刚刚随口说的话而后悔。 林默带着被单朝着镇里走去,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但又自己把猜想否定了,现在赵嫂的一句话又把自己的猜想引了出来,林默需要验证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不一会儿,林默带着被单来到了镇里陈瘸子的药铺。进门就看见陈瘸子坐在案前给人诊脉,林默只得在后面慢慢等着。 不一会儿前一个病人已经诊断好,拿着陈瘸子开的药方去抓药了。 林默赶紧上前坐下,刚要开口,陈瘸子示意林默伸手,林默只得照办。 “林家小子,你今天怎么到这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你这脉象平稳,也没什么大毛病啊。” 林默刚要开口,陈瘸子说了句“张嘴”林默只得照着他的话把嘴张开,而后又帮了林默全身检查了一遍,最后点了点头。 “嗯,你这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体体虚,加上最近应该操劳过度,导致肾有些不足,我给你开些补药,你服了多修养几天,房事节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林默一听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连小姑娘手都没碰过又是体虚肾亏,又是房事节制的,估计就是上次血输多了带来的后遗症罢了。 林默摇摇头,赶紧低声说道:“陈大夫,我这想让你帮忙看一下这是什么味?” 林默拿出被单放在陈瘸子面前,陈瘸子疑惑的看着林默,“这是要干嘛?” “陈大夫满分你闻一下,看看这被单上是什么味。” 见林默如此诚恳,陈瘸子低头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陈瘸子瞬间脸红,看着林默喝道:“好你个林默,拿着一床女人的被褥让我闻,你这是要消遣于我。” 说着两眼冒火就要开口大骂。 林默一看这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陈大夫误会了,小子不是让你闻是男的还是女的盖的被,是让你闻一下那背上那块污渍是什么?” 说着赶紧把被摊开,把污渍展现给瘸子看。 陈瘸子一看,脸顿时黑了, “林默不要以为你是老李头的孙子我就不敢打你了,你这是在故意戏耍我吧!”说着转身就把墙边的扫帚拿了起来,就要打林默。 林默一看这次就更误会了,在被上的一摊污渍,十个人有十个人会想歪了。 林默赶紧抓住陈瘸子举起的扫帚,赶紧解释道:“这被上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东西,我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你就相信我一次吧。” 陈瘸子听了林默的话,将信将疑的看着林默“小子你不会是故意玩我吧。” “哪能啊?我都拿我爷爷的名字发誓了,我再疯也不能拿我爷爷开玩笑吧。” 陈瘸子听了这才放下扫帚,林默赶紧把被单拿到陈瘸子面前。 陈瘸子看这里林默真诚的表情,有些不安的说:“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就再信你一次,要是你敢拿我寻开心,就算你爷爷来了,我也要把你腿打断。” 林默赶紧点了点头,口里说道要是敢骗陈瘸子就把自己两条腿都打断。 陈瘸子结果被单先是轻轻闻了闻,突然有些疑惑,然后又猛洗一口气,脸上露出震惊和不解,随后看向林默,问道 “这被是从哪里拿的?”林默一听就知道陈瘸子发现了什么, 赶紧说道:“是我一个患病朋友家的,怎么了?陈大夫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陈瘸子看着林默沉思良久。 “你爷爷知道你这事吗?那人跟你关系如何?”林默疑惑的看着陈瘸子, “爷爷暂时不知道,那人是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陈瘸子把被单递给林默,然后道:“拿回去烧了,别让别人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离那人远点,不然会引火烧身。” 林默一听,陈瘸子显然知道什么,但无论怎么问就是不说,林默逼急了,随即说道:“陈大夫,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四处说你鼻子比狗还灵,喜欢闻女子的被褥,沉醉不已,想不到平时正经的陈大夫竟有如此喜好让人佩服。” 陈瘸子一听双脸顿时铁青,用颤抖的手指着林默。 “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你,你……” 然后捂着自己的胸口坐在板凳上大口穿着气,林默一间赶紧上前扶着陈瘸子。 陈瘸子推开林默的手,恨铁不成钢的说:“老夫这是在帮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啊,这么不让人省心,好心当成驴肝肺。” 林默赶紧点头赔罪,过了一会,陈瘸子缓了过来,低声说道:“这滩东西应该是断肠草,你最好离那人远一点,不然恐怕真会引火烧身的。” 林默一听,心里顿时如翻江倒海般“竟然如此……” 林默从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见林默变化莫测的表情,陈瘸子叹了口气, “林默我与你爷爷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你爷爷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爷爷想想,不要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好好过日子,给你爷爷养老送终。” 林默听出了陈瘸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林默点了点头,向陈瘸子拜了拜,告诉陈瘸子别更爷爷说这事,陈瘸子点了点头,林默拿着被单便离开了。 陈瘸子看着林默的背影,叹了口气,随机回到坐上继续看病开药。 回去的路上,林默一直心事重重,回到刘家,林默将被单收好,嘱咐赵嫂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赵嫂什么也没问,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忙活了。 不久刘奎也回来了,几人晚上好好吃了顿饭,刘奎和林默两人买了几瓶酒咕嘟咕嘟喝了起来,这几天这两个男人实在是太压抑了,在这个时候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 两人喝醉后开始疯言疯语起来,把自己心里的苦闷都发泄出来了。 赵嫂看着二人苦笑的摇了摇头,待二人不省人事后,赵嫂费力的将二人扶到床边,然后把一片狼藉的屋子收拾干净,见天色已晚,为了照顾林默几人就在刘馨儿屋里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刘奎和林默缓缓醒来,感到头痛欲裂,口干舌燥,赵嫂见二人已经醒了便招呼二人赶紧洗漱然后吃饭。 桌上放着粥还有包子和饼,林默和刘奎赶紧端起粥就喝了起来,这也难怪毕竟喝了那么多酒,得赶紧喝点带水的补补水分。 众人吃饱喝足后,刘奎去照看饭馆了,林默则拿着装着被单的包裹回了家。 林默推开家门,见爷爷正在院里打着拳,林默放下包袱,也上前想陪着爷爷打了一套拳。 爷爷看着林默问道:“你昨晚上哪去了?在刘屠户那里?不回来也不说一声,害得我等了那么晚。” 林默一听带着歉意说道 “昨晚陪刘屠户喝了些酒,然后就在他那睡着了。” “唉,刘屠户是得找人喝顿酒排解一下,以后有空我也去看看他。还有你记得以后不回来提前说一声,省的让人担心。” “嗯嗯,爷爷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提前跟你说。” 爷爷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林默带来的包裹问道“这是什么?” 林默想了一下说 “没什么就几件衣服。” “就是衣服?” 见爷爷起疑林默赶紧岔开话题:“对了爷爷,我在镇里买了几间房,要不搬到镇里住吧,在这来回太麻烦了,实在是不方便,镇里买菜什么都方便,而且还能找人聊天,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会寂寞。” 爷爷听了,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林默的建议了。 林默松了一口气,不知道爷爷这次怎么这么愉快的答应了,以前可是死活不同意搬走。 林默拎着包袱进了屋,然后把东西藏在自己的床底。 “这件事就这样就此打住吧”林默心道。 随后林默告别爷爷,去镇里看看那几处房产,顺道先去了饭馆里看了看。 林默进了饭馆新来的伙计都不认识林默只当是一个普通的客人,把林默引到一个空位前便走开了。 林默看着饭馆里大部分地方都已经坐满了客人,还是很满意刘奎这个掌柜的。 这个饭馆跟谯南的差距很大,也不具备成为谯南食为天那样的大酒楼的条件,所以咯林默对二者有着不同的发展思路。 现在谯南的食为天已经走上正轨,镇里的食为天也要继续发展,到了必要时候,林默会继续让这个地方发生改变,只是现在林默还没有那个时间忙活这些事。 林默一直没看到刘奎,疑问才知道刘奎在后厨帮忙,毕竟现在就刘奎会做几个扬州菜,林默在想得让刘奎教教别的厨子,不然刘奎不在了就没人做了,这很不合理。 以前林默顾及太多,想把很多东西都攥紧,生怕出了什么意外,现在林默也看开了,与其防着这个防着那个束手束脚的,还不如放开了做,有危机才会进步,有挫折才能自省。 现在就算油条的做法,还有其他菜的做法被学了去林默依旧有信心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林默没见到刘奎便先行离开了,毕竟今天还得看看嘛那几处宅子在哪是个什么情况,这样选一出合适的修葺一新给爷爷住,也方便自己,自己着实不喜欢山腰那处宅子,位置偏僻,而且周围都是坟墓让林默有时毛骨悚然。 第四十五章 卢清涯的演技 林默按照地契在镇里转了转,马府总共给了将军镇上三处地契,以及谯南那间酒楼的地契。 林默看了前两处房子都是在镇中地段最好的地方,虽然面积不大但也够林默和爷爷住了。 至于第三套则是那座以前闹过鬼的李宅,林默来到门前,看着早已破败不堪的大门,林默有些踟蹰不前。 最终林默还是放弃了,毕竟自己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也不想天天住在这样的鬼地方。 林默最终选择了一处位置比较好,离饭馆较近的宅子,然后花钱雇人开了锁把房间内收拾了一下,又定了完整的家具,等林默忙活完,便去了刘家。 来到刘家后,林默帮着赵嫂从井中拎水灌到水缸里。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林默看来你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嘛,这么快就能干这些体力活了。” 林默抬头一看卢清涯背着一个药箱正在门外面带笑容的望着自己。 林默赶紧放下手中的水桶,上前将卢清涯请到屋里。 “老头,你怎么有空过来的?” “老夫不是答应过要负责到底嘛,今天特意过来,看看馨儿姑娘恢复的如何了。”卢清涯笑道。 “那就烦劳你多多费心了。” 说完领着卢清涯到馨儿床边,卢清涯坐下后拿着刘馨儿的右手开始把脉,而后拨开刘馨儿紧闭的双眼,仔细检查。 林默和赵嫂站在边上紧张的看着卢清涯,这时刘奎也回来了,进屋见到卢清涯来了,赶紧上前林默摇头示意刘奎不要打扰,就这样三人静静立在身后,一声不吭。 良久,卢清涯叹了口气,放下刘馨儿的手臂。 “卢神医,馨儿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刘奎率先发问。 卢清涯看着众人缓缓说道:“馨儿姑娘脉象平稳,也无其他病症但却迟迟无法醒来,老夫之前开的药多是固本培元,养精益神之用,现在馨儿姑娘除了一直昏睡以外,已与常人无异,这让老夫也是十分不解。” 见众人神色暗淡,林默赶紧开导刘奎 “刘叔,这老头已经说了馨儿身体已无大碍。现在可能是要静养一段时间,说不定马上就能醒来。” 刘奎知道林默这是在安慰自己,只得强打起精神,谢过卢清涯后便回到厨房为众人准备饭菜。卢清涯与林默在正屋坐着聊了起来。 “林默,关于输血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 “你问吧” 林默无奈的看着卢清涯,这人是真的痴迷医术,为了医术不耻下问,也算是一个真性情之人。 “这输血具体有哪些小要求,譬如从哪个位置插入,可否用其他活物的血替代人血。” 问完从药箱里取出纸笔要把林默说的话记下来。林默对卢清涯这老头无语又无奈只好根据前世的记忆简单的讲解了一下。 “先是输血位置,一般来说输血是要将针头插入静脉输血。位置一般是手臂或者腿部。” 见卢清涯有话要说林默知道要问什么, “人身上的血管分为动脉和静脉,静脉是往里的心脏输血的,动脉是心脏的血流向身体其他部位的血管,有个简单的方法就是你隔开血管,血歘的一声流出来,血流如注,那种喷血的就是动脉,然后另外那种割破后缓缓流血的就是静脉了。” 听了林默的解释,卢清涯哭笑不得,谁没事割血管玩啊?林默无奈只好简单的画了张人体大致血管的草图给卢清涯,卢清涯双手捧着草图如获至宝般放入药箱中。 林默接着解释道:“再说可否用其他血液替代鲜血,答案是不能,除非你想死的更快,虽然人血与猪牛羊这些牲口的血看起来很像,但其中的成分差别很大,如果输血,只会让人死的更快。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也解释不清楚。” 林默见卢清涯又要提问赶紧先开口堵住他的嘴。 卢清涯点了点头,仔仔细细的将林默说的话记录在纸上,而后整理后放入要药箱中。 中午几人在刘奎家简单的吃了顿饭,卢清涯吃完饭便要林默带自己去见见林默说过的那个大夫陈瘸子。 见卢清涯如此真诚林默只好答应,二人来到药铺,陈瘸子一见林默脸瞬间就黑了。 “林家小子,你怎么又过来了,我现在可没空陪你瞎胡闹。” “陈大夫我哪能跟你胡闹啊,今天有人仰慕你已久专门让我引荐。” “谁啊?” 陈瘸子满脸狐疑的看着林默不知道林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这这个老头,他姓卢。” 说着林默侧过身,把卢清涯引到前面。卢清涯笑着恭手道:“在下云州卢清涯,久仰陈大夫之名,今日特来拜会。” “卢清涯?你难道就是誉满天下的神医卢清涯卢神医?”陈瘸子一脸震惊的看着卢清涯。 卢清涯笑道:“老夫只是个行医问药的大夫,哪当的起神医之名啊,这都会别人的谬赞,不足挂齿。” “您正是卢神医啊?哈哈想不到能见到卢神医本人,不枉此生啊。” 陈瘸子就像迷弟见偶像般,拉着卢清涯就到后屋去,要好好详谈一番,完全没把林默放在眼里。 林默无奈只得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交谈起来,主要还是一些医术上的交流,陈瘸子在卢清涯面前更多的像个学生,认真的听卢清涯讲解诸多疑难杂症和治疗方式,林默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等林默醒来,卢清涯和陈瘸子已经结束交谈,二人正在一起为病人看病,相互交流经验。 林默看到天色已晚,便拉着卢清涯就要离开,卢清涯只好告别陈瘸子,而陈瘸子就像一个刚过门却与丈夫分别的妻子一样幽怨的看着卢清涯离去,对林默则充满了怨恨。 林默帮卢清涯定了间客栈,然后就要去刘奎家,卢清涯坚持再去为刘馨儿做一下检查,二人同行去了刘奎家。二人到了后发现赵嫂已经回家了,只剩刘奎和躺在床上的馨儿在家。 刘奎见林默二人到来,赶紧将二人引到屋内,刘馨儿今天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卢清涯诊完脉后,有些心事重重的坐在屋内的板凳上,思考着如何唤醒刘馨儿。林默也坐在身边,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林默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或许只有你那个在京城当太医的师兄有办法救治馨儿了吧。” 卢清涯想了想 “或许他能想到些办法,他医术比我高明,又在太医院,恐怕这世间没几个人比他医术要高明了。” 林默点了点头, “等我把这边安顿好,我就带着馨儿去京城,就算见不到你师兄,京城医馆如林,名医众多,总会有人能医治好馨儿的。” 卢清涯一听,叹了口气:“也罢到时我与你一同去京城,我这老脸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再说我亲自前去,师兄也不好推辞,而且他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只是如今任了太医不好随便替百姓医治。到时我再想想办法。” 刘奎一听,赶紧谢过林默和卢清涯,毕竟女儿就是他的命,只要能医治好刘馨儿那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林默与卢清涯正商量着具体如何去京城,刘奎看着天色已暗,便拿起屋中案上的香,点燃后插入案上牌位前的香炉里, “馨儿她娘,保佑馨儿早点醒过来吧。” 这牌位正是馨儿死去娘亲刘王氏的牌位,自从她死后,刘奎设了这牌位,每天早晚两柱香供奉着。 不一会儿,一股香气就充满了整个屋子。 卢清涯闻着这气味,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和难以置信。 卢清涯故作镇定的问道:“这香闻起来十分醒脑提神,不知是从何处买的?” 刘奎看了看点燃的香,摇了摇头, “这香是从马府回来时,包裹里的,不知是谁放的,兴许是馨儿自己买的,准备带回来给她娘享用的,所以我就点上了。” 卢清涯听了点了点头, “这香可以提神醒脑,但馨儿现在在修养,点了反而对馨儿姑娘不利,不如送给老夫吧,老夫正好需要这香提神。” 刘奎听了赶紧点头: “多谢卢神医提醒,既然这香不利于馨儿修养,那就不点了,我留着也没用就全都送给卢神医了”说着赶紧上前将点燃的香熄灭了,把剩余的香全都装入卢神医的药箱中。 而后林默与卢神医告知刘奎明早再来,便起身一起离开了。 在路上林默直截了当的问道: “老头,这香有什么问题?” 卢清涯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别装了,你刚刚那样子摆明了是说香有问题,虽然你能瞒得过刘奎,但瞒不住我,我可是个戏精,你的演技太烂了,除了刘奎那样的老实人,你骗得了谁?” 卢清涯虽不知道戏精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林默看出来自己在遮掩什么。 卢清涯正想着如何骗过林默,林默直接把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了。 “老头你别想着瞒我,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打晕了,再扔到青楼,然后四处宣传,闻名天下的神医卢清涯尽然也喜好逛青楼,到时候让天下人看你的笑话。” 卢清涯听了气的吹胡子瞪眼,好似要把林默撕了。 林默则一脸无所谓,好似你不说实话我就真敢这么干。 林默知道这些人爱惜自己的名声,陈瘸子如此,卢清涯更是如此,对付这种人就要用这样的阴招损招,一试一个准。 卢清涯果然被林默损招给唬住了,沉思良久,最终叹了口气, “也罢,这件事你还是知道的好,这香确实是有问题。” 卢清涯看着林默一字一顿的说:“准确的说是有毒。” 第四十六章 馨儿离世 林默一听一脸骇然,心中如翻江倒海般。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老头你确定没错?” 看着林默一脸惊愕,卢清涯点了点头道:“这香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多了一味药材,柳叶桃。” “柳叶桃?” “对,柳叶桃者,聚伞花序顶生;花萼直立;花冠深红色,芳香,重瓣;副花冠鳞片状,顶端撕裂;蓇葖果矩圆状,长4到6寸,周身1寸有余;花种顶有黄褐毛须。” 卢清涯背起了草药钢目中关于柳叶桃的记载叙述,林默越听越震惊,将柳叶桃的形状样子与前世见过的花草一对比顿时知道了什么是柳叶桃。 “夹竹桃?”卢清涯听了摇摇头,“柳叶桃另称甲子桃,不是夹竹桃。” “我知道一个甲子接一次果,所以叫甲子桃。” 卢清涯惊讶的点了点头,没想到林默对柳叶桃如此熟悉。柳叶桃因为每隔60年结一次果,所以又叫甲子桃,后来被误传成了夹竹桃。 林默对柳叶桃如此熟悉还是因为前世自己上学时在自然课上老师让学生们找一种树叶或者花朵当书签夹在书里,林默摘了夹竹桃,被老师批评了一顿,林默那时才知道夹竹桃有毒而且是剧毒,一般人万万不可去采摘和吮吸,不然一不小心就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林默此时脑袋里嗡嗡作响,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默拿着一根香思索良久,自己原本就怕刘馨儿再出意外这才让刘馨儿回将军镇养病,但为什么还有人不愿放过刘馨儿?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要如此对刘馨儿和刘奎父女二人。 刘馨儿昏迷不醒,刘奎已经失去了妻子现在又险些失去女儿。 这人这样做分明是想将刘家赶尽杀绝,用香杀人,好聪明的计策,好狠毒的心啊。 林默这一晚不知如何回的家也不知何时躺在床上的林默想了一夜,想着刘馨儿的笑脸逐渐变得惨白,想着刘奎绝望的表情,林默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一早,林默双目通红,起身与爷爷告辞便直接去了客栈找到卢清涯。 林默弯腰鞠躬作揖, “卢大夫,帮我。” 林默第一次称呼卢清涯为卢大夫,短短五个字表明了林默的急迫与决心。卢清涯赶紧上前扶起林默。 “你这是干什么,快些起来,我可受不了你这一拜。” “卢大夫,事到如今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么做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了。” “我一个人别人欺辱我,我可以忍让退,但是已经到这般地步,我不能任由馨儿再受苦受难甚至丢掉性命。” “你真想清楚了?”“嗯,大不了就是一命呜呼,人死鸟朝天。” 林默淡淡的说道。卢清涯沉思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瞒着所有人,除了你我之外,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卢清涯点了点头,“包括刘奎和二小姐。” “嗯,包括他们” “好吧,接下来怎么做。” “接下来我希望馨儿今晚就死去,你能做到吗?” 卢清涯看着林默一脸诧异,但随即反应过来。 “可以,需要点时间还有药材。” “药材去陈瘸子那拿,最快什么时候能成功?”“今晚之前。” “好,我去跟刘奎说一下,你去忙你的,今晚之前再来刘奎家汇合。”说完林默转身就走了,卢清涯看着林默有些无奈, “不知这次是对是错,吉凶难料,林默看你自己了。”然后转身拿着药箱向陈瘸子那走去。 林默来到刘奎家,只见刘奎正准备去饭馆,而赵嫂也是前后脚到。刘奎被林默喊到屋外,林默一脸严肃的说道“刘叔你信我吗?” 刘奎疑惑的点了点头,“怎么了林默,出什么事了?” “我怀疑最近有人想对馨儿不利。” 刘奎一听脸上充满了惊慌和愤怒,“林默你跟我说到底是谁要对馨儿不利。我要去报官,官府管不了我就亲自去找这帮人,一定要让这些恶徒付出代价。” 林默一看,这是要拼命的节奏,赶紧安抚道:“我只是怀疑,还没有真凭实据,不过馨儿留在这恐怕已经有些不安全了。” 刘奎赶忙问道:“那该怎么办,我把馨儿送走如何。”“那些人既然要对馨儿不利,就算馨儿搬到其他地方也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新馨儿的。” “那如何是好啊?”刘奎一脸焦躁的说道。 “刘叔不要急,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法子。” 说完在刘奎耳边说了几句,刘奎先是一脸震惊有些不安随后放松下来点了点头,“林默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便回到屋内,林默则有些不安的看着四周。 “希望这个计策能成功吧。” 当晚,刘家传来噩耗,刘馨儿不幸离世,刘奎刚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又失去了自己的女儿,整个人疯疯癫癫,在镇里到处跑,整个镇子都知道了刘家女儿去世的消息。 第二天,刘奎不知去向,刘馨儿的丧事只得由林默操办,由于事急从权,林默只得在左邻右舍的见证下匆匆将刘馨儿封棺,在后山埋葬起来。 等一切处理完后,林默让赵嫂先回谯南,有意无意的把刘家的消息透露出去,赵嫂虽然不明白林默的意思但点了点头按照林默的意思去做。 林默见人已经全都散去,赶紧扛上一把铁锹,往刘馨儿的坟墓赶去。等林默到后发现卢清涯和刘奎已经赶到,二人也都拿着锹挖着刘馨儿的墓。 卢清涯一看林默道:“林默你可真胆大,亏你想出这个馊主意,害得我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跑过来陪你一起刨坟。” “行了老头赶紧挖吧,你那药现在也应该快失效了,赶紧把馨儿挖出来。” “林默你这方法靠的住吗?馨儿这样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刘叔你放心,棺材内的空气足够馨儿呼吸两个时辰,而且我没把棺材钉死,馨儿没什么危险。对了刘叔不是让你躲好不要过来,你怎么还过来了,万一露馅了就前功尽弃了。” 刘屠户脸一红,“我这不是担心馨儿吗?怕你们忙不过来,放心我来的时候很小心,没被人发现。” 就这样,三人一顿忙活,终于把刘馨儿的棺材挖了出来。几人打开棺材发现刘馨儿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呼吸很平稳,林默等人这才安心。 林默看着卢清涯说道:“老头接下来就靠你了,你等会带着馨儿直接回云州,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馨儿还活着。” 卢清涯点了点头,“你放心吧,马车就在山下,我等会乘着天黑直接带着馨儿姑娘回去。” 林默点了点头接着说:“刘叔,做戏要做全套,接下来这段日子就委屈刘叔装疯卖傻了,我会把你送到陈瘸子那让他给你开些药,让后把你送到我爷爷那,你只管装痴傻,任何人问话都不要回答,包括我爷爷,现在这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一旦透露出去,馨儿恐怕就有危险了。” 刘奎重重的点了点头:“小默你放心,我有分寸。就算是二小姐来了,我都不会回应的。” “刘叔放心,我会尽快把这件事解决,查明真凶的。” 就这样是夜一辆马车从邙山脚下缓缓向着云州府出发,而失踪了一天多的刘屠户也被找到了,只是有些痴傻。林默领着刘屠户去陈瘸子那拿了副药后,带着刘奎回到自己家里。爷爷也早已听闻刘奎的遭遇。 一看林默与刘奎二人进来后,叹了口气, “刘屠户啊,你也是可怜人啊,这上天怎么如此不公,不让你活啊,这刚没了妻子又没了女儿,现在又这般痴傻,真是造化弄人啊。你放心以后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没人管,我虽不是大富大贵,但现在也吃喝不愁,不会饿到你的,你就于我做个伴吧。”刘奎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爷爷。 爷爷叹了口气,去屋里收拾一下,给刘奎腾了个位置。刘奎有些感动的看着林默的爷爷,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爷爷对刘奎也算是真情实感了。 林默一见刘奎的反应赶紧咳嗽了一声,刘奎立马反应过来,又变做一副痴傻的模样。 第二天林默起床洗漱完毕就在镇里转悠起来,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做戏要做足,指不定现在镇里还有人在看着林默。 林默先到饭馆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让账房先生代为找看一下,然后去买了些纸钱香烛,又让木匠打了一个刘馨儿的牌位。 林默暗道:“馨儿你要是知道了可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帮你啊。” 一早上林默遇到好几波询问刘奎家情况的人,林默将已经编好的说辞重复的说给众人,让听着无不伤心流泪。就这样,林默在镇里转悠了一天才回家。 而谯南这,赵嫂也把刘家的事跟赵恩和几个伙计说了一下,几人对刘奎的遭遇深感同情。就这样这个消息按照林默的预料在谯南那些有心人那传开了。 第四十七章 马家的反应 “这是真的吗?已经确定了?”马府书房,马知远坐在案前看着在下方恭敬站着的张管家问道。 “是真的,是赵恩妻子亲口说的。小人怕出了岔子又让人去将军镇打听了,确实是这个情况,刘馨儿已死,刘奎疯了,林默帮着刘家处理这些事,今天还看到林默在给刘馨儿做牌位。” 马知远皱了皱眉,“把这件事跟若绫和他大哥说一下吧。” 张管家告退后,马知远看着桌上的砚台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张管家把这件事跟马若绫一说,马若绫当场由于刺激过度晕了过去,而马若文则也是十分惊讶。 等马若绫醒来后就要去将军镇,马知远让马若文第二天一早陪着刘馨儿一同前往。 就这样第二天二人快马加鞭的赶到将军镇,刘家门上挂着白绫,门上两角还挂着白灯笼。 马若绫一看心已经沉到底里,接着马若绫与马若文直奔林默家,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影坐在林默家门口,走近一看尽然是刘奎。 马若绫赶紧上前急问到:“刘叔,我是若绫啊,馨儿到底怎么了?” 刘奎看了一眼马若绫,一句话也不说,直勾勾的看着远方,放佛没听到马若绫说的话。 这时林默也听到了声响,走了出来,见到马若绫二人赶紧上前就要作揖,马若绫直接打断问道:“林默这到底怎么回事,馨儿怎么突然就,就……” 说着眼泪在眼中打转。 林默一脸悲戚的说:“这也是事发突然,当晚我们几个毫无察觉,丝毫不知道馨儿就这么走了,等我们发现时馨儿早已身体冰凉没了呼吸,回天乏术。刘叔也受不了这个打击,一下子就疯了。” 说完摸了摸眼泪,刘奎似是要配合林默,傻傻的看着众人笑了起来。 马若绫原本不相信,但一见也不得不相信刘馨儿是真的死了。马若绫经受不住这个打击,险些没站稳,马若文赶紧扶着马若绫。 “林默,带我去馨儿的墓地。” 马若绫有气无力的说道,林默有些于心不忍但随机重重的点了点头,带着二人就过去了。一路上马若绫一直在提醒自己要坚持住,不要伤心,不要哭泣,馨儿看了会不高兴。 但当马若绫真的到了馨儿墓前,看着刘馨儿的墓碑的时候,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马若绫上前抱着墓碑诉说着自己对刘馨儿的不舍,对她这么多年来的陪伴的感激。 林默看着被二人的情感感动不已。马若文则显得比较平静,只是眼睛一刻不停的扫着刘馨儿的墓。 “这墓显得太简陋了吧,要不要重新给馨儿修一个好一点的墓,让馨儿住的舒服点。” 马若绫一听点了点头,这个墓实在太简陋了,就一个土堆加上一个墓碑,应该给馨儿修一个好点的坟墓。 林默早有准备,赶紧解释道:“这墓是我修的,按规矩坟墓要家族之人修葺才行,否则逝者不能投胎,但刘叔已经那样,家里亲人又不在,棺材不能一直停放在外,我这个外人只好先简单的先把棺材入土为安,等到刘叔清醒以后再重新修葺,要是现在修好了,以后再修就麻烦了,还打扰馨儿休息,所以这才修的这么简陋。” 马若绫听了点了点头,马若文则有些质疑,但没直接说出来。林默说刘奎这只是暂时痴傻,会恢复的,让马若绫不要着急。 就这样,林默把马若绫二人糊弄过去,马若绫二人又回到林默家,与刘奎交谈了一会,但刘奎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马若绫无奈只能留下一大笔钱给林默,让他好好照管刘奎,等几天再过来看他。 林默只好收下银子,然后送二人回将军镇。爷爷今天不在家,所以只有林默和刘奎两个人。 刘奎问道:“二小姐他们没有起疑吧?” “应该没有,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刘叔你以后经常去馨儿的墓那看看,别被别有用心的钻了空子,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嗯,好的,我知道了。” “刘叔,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连二小姐她都骗吗?” 刘奎淡淡一笑说道:“从最开始到现在小默你忙活的一切不都是为了瞒过他们吗?” 林默诧异的看着刘奎,果然瞒不过他,毕竟他也不是傻子,自己其实一开始就是为了瞒着马家人,毕竟馨儿发生的这一切都与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其说是瞒着别人,不如说是瞒着马家人。 “刘叔,你都知道了?” 刘奎摇了摇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你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就这样二人达成了一种默契,相互之间心照不宣。马若绫和马若文回到谯南,马若绫又回到闺房暗自神伤起来,马若文则向父亲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便退出了房间。 当晚,马府的一个房间,两个人交谈起来,“确定真的死了吗?”另一个人道,“应该是死了,看那样子不似作假。” “嗯,这事就此打住吧,不要节外生枝了。” “嗯,知道了。” 另一端,林默晚上一夜未睡,在思索着从什么地方入手开始调查这个事情,寻找出事情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林默迷迷糊糊的被敲门的惊醒,林默开门一看居然是赵嫂和小亨母子二人。 见林默疑惑不已,赵嫂解释道:“我在谯南实在是放心不下你,最近事情太多,对你打击太大,而且刘叔又变成这般模样,放饭馆还要人照应,所以我来帮忙照看一下,减轻你的负担。” 林默替听了点了点头,毕竟赵嫂说的没错,现在自己真有些分身乏术,是得有个人帮忙分担一下。至于赵亨则是因为家塾放假了,就趁机求着赵嫂带自己一起过来看林默。 赵嫂说完就去饭馆里忙活了,林默无奈,只得带着赵亨,在将军镇里转了转,赵亨见林默一直心事重重,小心翼翼的问道:“林叔,你是不是在为馨儿姑姑的事发愁啊?” 林默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叔馨儿姑娘是不是没有离世啊?” 林默则是一脸骇然,“小亨你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赵亨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我看林叔愁眉不展,一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而最近让林叔烦心的,也就只有馨儿姑娘的事了,但馨儿姑娘已经离世,林叔最多只会伤心,但现在却是眉头紧锁,再加上馨儿姑娘突然辞世,娘亲一直有意散布馨儿姑娘已死的消息,我就觉得奇怪。所以我就猜测馨儿姑娘没有死。” 赵亨看着林默满脸骇然接着说:“我就是瞎猜的,不过现在可以确定了” 林默听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赵亨,这个只有十岁不到的孩子。这样如此缜密的思维,可不是正常十岁孩子可以拥有的,林默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或者看过剧本的。 林默问道:“你是不是看过剧本了?”见赵亨一脸不解“林叔,什么是剧本?” 林默这才松了一口气。林默想了想,毕竟是个孩子,自己想多了。 林默认真的说道:“小亨这话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知道吗?” “嗯嗯,刘叔我知道,我会守口如瓶的。” “那小亨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做??” “林叔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馨儿姑娘还活着,就一定有不让别人知道的理由,现在应该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林默听了,没说话,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笔画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巨大的树状图呈现出来,上面盘根错节的把林默知道的马家人的关系都一一对应起来。 林默看着思索良久,赵亨这有些似懂非懂,毕竟虽然他很聪明,还比较还是个孩子。 林默耐心的解释道:“这个是树状图,你看着组合起来像不像一棵大树,用这个方法,遇到问题的事后就很容易把的关系理清楚了。” “那林叔是要不是要去找大少爷二小姐啊?他们不想见到馨儿姑娘吗?”赵亨指着地上树状图上有刘馨儿名字相连的两个人说道。 林默摇了摇头,“小亨你还是不太明白,现在不适合去找他们,去了只会让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林默接着说道, “我现在要化身成一名侦探,把问题都调查清楚。”林默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是侦探”赵亨好奇的问道,林默一脸尴尬。 “侦探嘛,就是侦查探案,就是当捕头的。” “哦哦,我以后也要当侦探,那林叔现在该从哪里查起啊?” 林默看着树状图指着一个名字,“从这里开始查。” 赵亨看着名字有些诧异,没明白林默的意思。 林默也没解释,只是先带着赵亨进了屋,刘奎和爷爷也已经起来了,爷爷在打着拳,刘奎则有样学样的学着打拳。林默跟爷爷告了别说要出去几天,然后向刘奎试了个眼神便带着赵亨离开了。 爷爷看着林默远去的背景喃喃道, “希望小默这次能够平平安安,你说对吧,哦,你现在痴了,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知道好啊,没什么烦恼,有时候清醒的人活的还不如一个傻子自在。” 说罢回了屋,刘奎听了总感觉林默爷爷话里有话,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按林默的意思继续装疯卖傻。 另一边,林默带着赵亨回了饭馆说要带着赵亨回谯南,赵嫂很是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二人注意安全。 林默本不想带着赵亨,可赵亨知道的太多了,自己不带着他万一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自己就前功尽弃了,而且会给馨儿带来新的危险。自己这趟去谯南要化身成为名侦探,彻底查明刘馨儿事件,解决存在的危险。 第四十八章 含冤而死 林默回到谯南后,直接回了酒楼,正在忙碌的赵恩见林默二人回来了很是诧异,毕竟赵亨今早才随他娘一起去将军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恩上前好奇的问道:“小默你怎么这么会计就回来了,馨儿姑娘刚刚出了事,我知道你很难过,你现在应该多修养修养,酒楼有我在,你就不用操心了。” 赵恩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改口,林默摇摇头。 “不用担心我,我想馨儿也不希望我一直消沉下去,我还是过来看看酒楼吧,毕竟馨儿也一直希望酒楼能红红火火的。” 赵恩点了点便继续忙碌起来,林默则先回到到后屋。林默推开以前孙掌柜的屋子,看着屋内的陈设陷入了沉思。 林默决定从孙掌柜这开始查起,毕竟一个跟马家如此亲密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是服毒死的,而自己从马家那得到的结果是这个孙掌柜自己贪墨被发现服毒自尽,林默原本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想来确是十分蹊跷的。 林默细想来有两个疑点,一是并未找到孙掌柜服毒的直接证据,譬如没有在茶杯中发现毒渣,而且服毒太过突然,没有一点征兆;二是孙掌柜即将成婚,按照周福吴顺他们的说法这个孙掌柜与未婚妻伉俪情深,不应该就这么抛下她。现在林默首先是要找找看,这儿有没有蛛丝马迹,不过由于时间过去太久了,而且屋内被打扫过,林默也没抱太大期望。 这间屋子一人没人睡过,除了上次自己喝醉了没地方睡被不知道哪个人抬进来睡过以外就没人来过了。 林默转了转,看着四周没什么特别之处,心里也有些失望了。 赵亨也四下看了看,这间屋子平素都是房门紧闭的,毕竟死过人,赵恩也嫌晦气,所以一直不让赵亨进来。 赵亨看着屋子疑惑的问道:“林叔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间屋子太阴森了,平素我都不敢进来。” 林默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没做什么坏事,鬼也不会伤害你的。我以前还在这睡过呢,一点事都没有。” 说着林默坐在床上,把那几匹绸缎放在床边向赵亨示范自己当时的睡姿。 “林叔这几匹绸缎都被老鼠咬了,还能要吗?” “怎么不能要,我当初就是靠着这些被老鼠咬的绸缎积累了开酒楼的银子。” “那怎么不把这几匹一起卖掉啊?留在这也没用。” “这几匹是给孙掌柜成亲用的贺礼,虽然孙掌柜死了但还是人家的东西,以后有机会了把东西还给那个孙掌柜的未婚妻。” 赵亨点了点头。突然林默想到了什么,拿起绸缎自己看了看。 发现绸缎的拐角已经被老鼠咬烂了,林默又在上面反复查看,最终目光停留在绸缎暗红色的花纹上,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我尽然把最不该忽略的东西忽略了,看来人毕竟不是电脑,都会百密一疏啊,” 林默小心翼翼的将绸缎包好,林默让小亨把周福吴顺二人叫过来,不一会儿,二人便一起过来了:“东家你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们一些关于前掌柜孙寿的事。” 二人听了有些奇怪但也没什么推辞直接说“东家你问吧,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我问一下,孙掌柜出事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吴顺想了想,摇了摇头。 “东家过去这么久了我实在是记不得了。” 周福看着吴顺笑道:“你当然不记得,你出来知道赌钱输多少赢多少,你还记得什么?” 吴顺立马不服道:“都快三个月了,这么久时间当然记不得了,你难道记得吗?” 周福得意的笑道:“我还真记得一些。” 然后看向林默:“孙掌柜出事的那天手被割伤了。” “这个我也知道,以前不是说过了吗?”吴顺不服气的看着周福。 周福接着说:“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孙掌柜得了花柳病。” 吴顺看着周福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孙掌柜从来都不去寻花问柳,怎么可能得病,你要是瞎说,当心孙掌柜晚上过来找你。” “我哪里瞎说了,我有证据。”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林默接过手一看,里面尽然是一些药名,这张纸一看就是药方。 周福得意的说:“这是当时我偷偷从孙掌柜房间里看到的,好奇就顺手拿过来看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这是治什么病的,我以为孙掌柜得了什么大病,拿着药方去郎中那一看,原来是治疗花柳病的,我这才知道是孙掌柜得了花柳病,我也不敢声张,就没跟别人说。”说完周福得意的看着吴顺,仿佛再说,我连着都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林默盯着药方看了一会又奇怪的看着周福,随即道:“这张药方我就先留着了,今天的事不要跟别人提起。”说罢给了二人一人一两银子,二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口里不停感谢林默大方。 林默又问道:“你们知道孙掌柜他未婚妻住在哪吗?” 周福想了想,“在青山镇内一家酒馆旁的巷子里第三道门就是了。” 吴顺道:“你怎么连这也知道。” 周福道:“孙掌柜说过你不记得了,哦,我想起来了,你那天又去赌钱了,不在这。” 吴顺一听不好意思的看着周福和林默,毕竟以前自己还真是经常不在铺里跑去赌钱,要不是孙掌柜人不错,早就把自己赶走了。 林默问清楚一切后,便带着赵亨,拿着绸缎说要送给孙掌柜的未婚妻,毕竟这也是属于她的,而且自己要是由于孙掌柜才得了这个铺子,自己于情于理都要去看望一下她,周福吴顺二人连连称赞,说了林默仁义。 林默嘱咐不要告诉任何人,二人点了点头,林默带着绸缎领着赵亨便离开了。 林默带着赵亨先在一家比较偏僻的绸缎庄买了几匹跟要送还给孙掌柜未婚妻绸缎相同花纹的绸缎,随后直接回家,把旧的那几匹放在箱底,然后拿着新买的出发去青山镇。 赵亨为林默为什这样,林默只是笑道:“这绸缎都破成这样了,我那这送还回去,那孙掌柜的未婚妻指不定以为是故意消遣她的。”赵亨听了点了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 马府,马知远听着张管家说林默已经回来了,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笔在纸上随意的花了几笔,将原本画好的一副山景给涂抹掉。 青山镇离谯南只有十里路,二人坐着马车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林默领着赵亨不一会儿就到了镇里,随后按照周福说的指引来到了孙掌柜家门口。 林默敲了敲门,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 “谁啊?” 然后门被打开,一个二十多岁面容清秀发髻盘起,头上插着簪子的女子正疑惑的看林默。 林默问道,“请问你认识孙寿吗?” 那女子一听林默提到孙寿立刻眼神中充满防备,语气也不善起来,。 “你是谁?怎么知道孙寿的?” 林默一听这反应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于是赶紧行礼道, “在下是谯南食为天酒楼的东家,酒楼原本是孙掌柜的绸缎庄,后来孙掌柜发生不幸,我就盘下绸缎庄自己开起了酒楼。由于一直忙碌,孙掌柜有些物品一直没法处理。这几匹布料,就是当时孙掌柜的,现在孙掌柜不在了,我多方打听才知道孙掌柜有个未婚妻,所以特地前来归还这些布料,不知是不是你?。”说罢就把绸缎拿出展示给女子。 女子一听林默的话语,再看看林默带着一个孩子也不似个坏人,于是点了点头, “我就是孙寿的未婚妻,你叫我孙氏即可。谢谢你们特意过来把东西送给我。请先进来吧,喝杯茶歇歇脚,我等会做些饭菜二位就在这吃些便饭吧。” 说着讲林默二人引进屋子,林默一进门就被惊呆了,后屋的正厅尽然停放着着一具棺材,棺材前面放着一个牌位,上书“亡夫孙寿之灵位。” 林默有些手足无措的指着棺材“嫂子,这,这是……” 孙氏点了点头:“嗯,这是我夫君孙寿的棺材。” “这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怎么还未下葬啊?” 孙氏眼泪在眼中打转,轻咬嘴唇坚定的说道:“我夫君死的不明不白,一日不查明真相,我就一日不下葬。”林默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心中感慨万千。 林默不说话,而是走到棺材前,跪在蒲团上,拿起边上的一叠纸钱,在香烛上点燃,放入火盆中,嘴中说道, “孙掌柜,我知道你有冤屈,含冤而死,我林默也有冤屈,且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我不仅是专程来看嫂子,也是专门过来告诉你,你的冤屈,我林默一定替你伸张,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说罢,林默重重的扣了三个响头。孙氏一听,惊诧万分,看着林默,眼中流露出疑虑,错愕,不甘。 最终压制住心中无数念头,淡淡的看着林默说道:“你们且在这等一会,我去买些菜来。”说完便出了门。 赵亨看着林默道“:林叔你刚刚是不是把她吓到了,她不会报官把我们抓走吧。” 林默摇了摇头,“我只是有感而发,相信她只是去买些菜而已。”说罢与赵亨坐在院里等着孙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