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大了》 分卷阅读1 坑大了 作者:丝会 分卷阅读1 文案 许道宴娶了个京城媳妇,欢天喜地。 新婚第一晚,媳妇说,我今儿月事,不能跟你睡。对此,许道宴丧失了言语。 新婚第二天,媳妇儿扶着那什么,站着撒尿,呵斥许道宴,冷风嗖嗖的,我都尿不出来了!对此,许道宴再一次丧失了言语。 媳妇儿竟是个男的,这可坑大了 搜索关键字:主角:韦林儿,许道宴 ┃ 配角:韦大人 ┃ 其它: ☆、第 1 章 扬州百姓都知道,冬至这天,盐商巨头许家新任当家的娶了个京城媳妇儿。 用散尽家财来说许家这次的排场一点也不过,迎亲的队伍才在城门口露点红,街尾许宅的鞭炮就噼里啪啦放起来,九百九十九串,不放完,不罢休。 远远地看到许家当家的骑在大红马背上,那是裹得红彤彤,笑颜如花,给街边道贺的百姓回礼。 多谢多谢,待会来喝喜酒,待会来喝喜酒,许道宴躬身作揖,那大喜之日依旧谦恭着的神色着实又让邻近百姓一番咋舌。 谁都知道这许家新当家的手段不比前几任,说话温言细语,厉害不起来,是个好欺负的主。 若不是许道宴这般无能,商会里人也不会推他当家主。 这些老滑头,早就眼红许家家大业大,跟财狼虎豹似的,伺机分食。 眼看着迎亲大队就要到跟前,放鞭炮的小厮额头冒汗,加紧手头活计,颇有囫囵吞枣的架势,一把一把炮仗往道边抛,不管点着没点着,反正都是噼里啪啦响。 鞭炮声炸得人耳朵嗡嗡响,一大股烟味似游魂从地面升起来。围观的大人们捂着口鼻,皱眉探头,想侥幸一睹这许家少奶奶的面容;孩童们则直接趁着这股浓烟,挪到轿子边守着,小细脖子伸地老长,眼睛晶亮。 去去去新郎射箭嘞!,姹紫嫣红穿一身的媒婆赶走挡道的小鬼,把许道宴推到许家大宅门口。 吱,许道宴颇为费力地搭箭拉弓,面色狰狞。 这时候原本守着新娘子的百姓又伸着脑袋看向这边,掩饰些的还好,倒有些不懂规矩的,直接念着,肯定射不中,他没那个劲吗! 咻地一声,那箭正中靶心,许道宴躬身扶着膝盖喘气,面上看起来既欣喜又紧张。 不多时,三箭全中。 众人唏嘘,说,这许老板怕是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给用光了。 媒婆朝这几人翻了好大一个白眼,扭着胯去请新娘子。 这个时候才安定下来的孩童又活泼起来,任许家人呵斥,扒着轿杆就是不走。 轿帘打开,里面的那同样裹着一身红的新娘子由几人扶着落轿,脚还没沾地呢就有孩童欢天喜地地喊着,看到了看到了,好白一个姐姐,好漂亮!。 新娘子寻声看过去,可惜被盖头挡住,那红盖头底下的脸蛋却挂上了大大的笑。 拜完天地之后,许道宴将人领回婚房,一路都有红人跟着,这对新婚夫妻倒没说上话。 宴厅里的许道宴有些心不在焉,克制不住地向那通往婚房的走道看上几眼。兴许是听到了门口那孩童的话,暗自偷乐,迫不及待。 迎亲前许道宴连着吃了三天素,烧香拜佛地求菩萨保佑。 这会儿心说,果然老天开眼。 吃饱喝足,许道宴在三五好友的簇拥下回了新房,打发走一众人又花了些许时间。刚合上门,这一回头看,好家伙,人姑娘等地不耐烦,已经脱衣睡觉了。 呦这,许道宴一手指着桌上的花生壳、点心碎末,一手指着裹着大棉被睡得正香的新娘子,干站了半天。 得喝交杯酒啊!许老板,别忘了!走走走,媒婆好心提醒一句,顺便赶走门口面色荡漾的青年们,当然只是做做样子,这人都进了一屋,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归她管了。 许道宴挪到桌边坐下,从一堆花生壳里摸索出个能吃的,啪地按开,捏着一颗花生仁送进嘴里。 不喜欢吃桂圆,,一个人闷坐半天,门口人走得差不多了,才低吟出这么一句。 姑娘?姑哎,娘子?娘子?,他捏着两个酒盏坐到床边,用胳膊肘戳戳床上的人,我们把酒喝了好睡觉啊,。 半响,被窝里的人才窸窸窣窣地动,花了好几瞬时间才把头露出来,原本精致打理过的头发这会儿跟玉米须似的贴在脸上,那下面的眼睛半眯着才睁开一只。 我今儿月事,不能跟你睡,,躺着的那人一脸正色如是说。 ,许道宴手一抖,才温过的酒溅出来些许,啊没事,那就不睡,先喝酒,交杯酒,呐,他把酒杯递到新娘子跟前。 那躺着的人恍然大悟,噢地嘟圆了嘴,从厚厚的被窝里爬出来,撩开额前的长发,接过酒杯,交臂,一饮而尽,完了又麻利地钻回去,一面嘶嘶地抽气一面往床里头挪。 ,还真是天仙般的容貌啊,许道宴僵坐在床边,身子却不由自主往新娘子那凑,仔仔细细瞧了好几眼。 韦苗儿,许道宴躺在床上反复默念媳妇儿的名字,韦苗儿,兵部尚书家的小女儿,刚满十五岁。 他笑着捏捏媳妇儿白嫩的脸颊,攥住对方的手沉沉入睡。 心说,脸倒是细滑,这手却颇有些粗糙,该是勤快人吧。 第二天一早,对着自家媳妇儿,许道宴再一次丧失言语,环顾四周之后,颇为不情愿地将视线定在媳妇儿腰腹以下的位置。 这,可是体质特殊的缘故? 许道宴保持推门进茅房的姿势久久没动弹,这会儿连行动也一起丧失了。 韦林儿默默翻了个白眼,喝道,进不进来你倒是,冷风嗖嗖的,我尿不出来了都!,嘴上说着不饶人话,但是神情却有些局促,心说,还指望能多撑些日子,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给发现了,还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啊,抱歉,许道宴动动按在茅房围栏上的手指,跟个行动不便的大胖子一样移动,却是进了去。他抵在门上,歪头打量昨天才进门的媳妇儿,突然灵机一动扫了眼韦林儿的胸部,平的!,居然是平的!许道宴一手指着故作若无其事的人,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心说假扮你倒是上点心啊,连个垫胸都不塞,可笑的是昨儿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起疑。 真是被坑大了。 韦林儿尿完抖两下,挪到一边系裤带,把坑空给许道宴,告诉你啊,这事儿呢已经这样了,你就先当做没发生,该过门的是我双生妹妹,但她呢,不想嫁,跑了,不过你别担心,我们派人去找了,找到就好办,你放心,不会少你的,,他拍拍衣角,抱胸瞄一眼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许道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头瞄了一眼对方正在出水的地方,心说,礼尚往来嘛。 哼,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许道宴一边系裤带,一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坑大了 作者:丝会 分卷阅读2 边撅嘴跟韦林儿商讨,一副这事儿没这么简单的样子。 能这么简单嘛?当然不能!许道宴怎么说也是扬州城,甚至于江南地区有头有脸的人,被一个小娃娃,在茅房,一边撒尿,一边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这不是欺负善心人嘛。 韦林儿潇洒地推门出去,叉腰站在院中说,这婚事是兵部尚书大人跟皇上求的,赐婚,闹出去那是欺君之罪,现在我俩是夫妻,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奈我何?,说完还朝许道宴吐着舌头摇头晃脑,得瑟极了。 ,许道宴叫这小无赖气得哆嗦,牙齿磨得嗝呲嗝呲响,却不能反驳,只得看着韦林儿一蹦一跳地消失在眼前,自个儿捏着额角朝天叹气。 这造的什么孽,亏我昨晚还那么欢喜你,许道宴仰头看着自己呵出去的白气,细想,心底里居然还是欢心的。 早晨给族里长辈上完茶之后无事可做,韦林儿从许道宴的书房抽了本书,窝进床里看,床头还放着一叠小点心。 正有滋有味的时候,会客归来的许道宴过来寻人,瞧见裹着喜被成一团,还时不时打个寒战的韦林儿,无声地叹气,这正要晌午了,你怎么能躺在床上,多不雅观。 话还没说完,床上的小山突然哼一声,倏地平了,韦林儿缩成一团躺床上,背对着许道宴一面翻书一面抱怨,你们南方冻死人了,火墙没有就算了,连个火炉都没有,再冻一会我就得拉肚子了,。 我正是过来带你去兰厅的,那里生了炉子,穿好衣裳我带你过去,,许道宴神色和善地拍拍裹着韦林儿的棉被,但棉被里的人却还给他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 两人同去兰厅的路上,韦林儿时而恐吓许道宴一句,离我远点儿!猥琐!过来!你脑瓜里想着什么呢?嗯?猥琐!不许笑!猥琐!哎你,板着脸做什么?猥琐!。 许道宴偏头看向另一面,拧着眉,紧咬下嘴唇,面色颇为憋屈,心说,好歹我也长你八岁,不以夫为尊就算了,尊老总该懂得些吧? 不过对待外人韦林儿倒是挺懂事得体,言行举止尽显大家公子风范。 兰厅里,许道宴的几个姨娘,同未出嫁的妹妹们凑在一起打马吊,周边围了四五个火炉,暖和地很。韦林儿先是捏着书装模作样看几眼,然后便被女人堆里传出来的笑声吸引了过去,等许道宴又送走一拨客人回来的时候,韦林儿已经同许家女人其乐融融地搓起马吊。 先是输地一塌糊涂,许道宴坐镇之后又连番赢了回来。 捧着碎银,蹦蹦跳跳回屋的韦林儿难得夸了许道宴几句,心情一好,还赏了了许道宴几颗花生大小的银子。 许道宴垫着手心里的三颗碎银,笑吟吟地跟在韦林儿身后,对了,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哦~我叫韦林儿,双木成林,这个儿,,韦林儿将碎银攥在手里,竖起两根手指,转身对许道宴比了个儿字。 我叫韦林儿,双木成林,这个儿。 那之后很久,许道宴都念念不忘这句话同韦林儿的笑,仿佛寒冬里拂过脸颊的一股暖阳,清新又俏皮。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前些天才写的,写第一章的时候,尚且文思泉涌,然后就卡了,直到前天才陆续写了五章。 更完以后我会多读些书,来年写个厉害的长篇出来! ☆、第 2 章 可惜韦林儿的好心情比这年冬天的雪还少见,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发了火,恶狠狠地戳许道宴的腮帮子,而后者躺平之后纹丝不敢动,别以为装得道貌岸然就能骗过我!说!你心里在想什么!还敢狡辩?闭嘴!哎你,我让你说话!听到没有!。 许道宴轻咬下嘴唇,冒着被韦林儿拖出去暴打的风险,慢慢挪动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身后那状似吃错药的男孩。 韦林儿瞪着许道宴的后脑勺,直到自己觉得眼珠子疼才罢休,背对着许道宴躺好。 被窝里,不知道是谁动了一下,只听那个叫韦林儿的炮竹引开始发出呲呲地火星子声,约莫就快点燃了。 抱歉,,许道宴磨磨蹭蹭地把挨到炮竹的屁股往外挪,愁眉苦脸地对着漆黑的屋子无叹气,心说林儿还是挺可爱的男孩子,这点禁忌还是可以理解的。 我可是练过的,你给我小心点,我们们江湖呼。 许道宴感觉到身后那紧绷的身子突然跟中了蒙汗药一样瘫软,一面惊奇,一面偷偷身,韦兄弟?睡着了?韦林儿?林儿?,支起身子想就着烛光再看几眼,冷风刺溜地从缝里转进来。 睡得迷迷糊糊地韦林儿含糊不清地道,许道宴,你活得不耐烦了?。 这分明是个小恶霸嘛,许道宴凄切地躺会床上,心说你钻进花轿前怎么不多想想,府里就没人提点你一番,荒诞地闯进我这,还理直气壮,蛮不讲理。 我却偏偏欢喜你,真是荒诞,荒诞。 成亲后第三天,许道宴带着韦林儿回娘家,路上吵吵闹闹的,用了四天时间才到长安。 夹在一群韦家人里的许道宴,和和气气地道,韦大人不必焦虑,许某能体贴令千金的心情,出去散心也是应该的,也是应该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韦林儿趁没人在意,溜进了内院,跑回屋里,换了原本的衣裳,重新束了发,提上佩剑,神清气爽地回前厅。 心说许道宴你给我等着,不让你瞧仔细了你还不知道怕。 可惜没有感觉到恐惧,许道宴反而觉得眼前一亮,连连跟韦尚书夸赞,令公子气度如此不凡,能文能武,韦大人好福气,好福气,。 可惜韦林儿没嘚瑟多久又得换上女装皇上召见。 别怕,,换好女装,韦林儿一面整理头发,一面大发善心地安慰许道宴,成竹在胸地抬起下巴,待会你跟着我动,我跪下你就跪下,我起来你就起来,知道吧?,说罢又挑眉打量许道宴的神色,加了句,无非就是问问你可还满意,接受咱们的谢恩,没什么好担心的。 许道宴感激地看着韦林儿,辞别韦府人往皇宫去。 路上闲来无事,韦林儿给许道宴介绍起京城的风土人情,夹杂在花样繁多的吃喝玩乐中又耳提面命地警告许道宴不许露马脚。 是是是,许道宴一面忙不迭地点头,一面指着道旁新奇物件问韦林儿,有些乡下人进城的感觉。 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啊,这你不认识?还装!,韦林儿气呼呼地跳下轿子,抄起精巧的香炉按在许道宴脸上,嘴里嚷嚷着你家明明就有好几个,还跟我装,别跟我说话,猥琐 许道宴尴尬地按住韦林儿的手,掏钱买了这香炉,解释道这京城的香炉同南方不同,他没认出来。 狡辩!,韦林儿哼了一声,扭头看着轿外。 不知为何有时见着许道宴,韦林儿心里欢喜得很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坑大了 作者:丝会 分卷阅读3 ,有时见到又讨厌得不行,真是奇怪极了。 不出韦林儿所料,果然皇上同许道宴话起家常,只是临别前对着韦苗儿问起韦林儿的事情,林儿现下可是回了太白山?,皇上与许道宴同岁,生的圆润,看起来并不骇人,曾与韦林儿的大哥一起跟随太傅学习,情同手足,因此对韦家最小的一对兄妹也是极喜欢的,虽然不曾见过几次面。 回皇上,五哥刚回太白山,,韦林儿尖声道,一直垂着头。他与韦苗儿乃是双生,除去骨架稍稍大上那么一圈,眼神较之妹妹英气些,可谓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不是日日相伴的人轻易分不出来个雄雌。 哦,是吗,对了,,皇上突然朝韦林儿迈一步,忧心地问,苗儿莫不是伤了寒,天冷要多注意保暖。 韦林儿连连点头,发饰碰得叮当响,只敢嗯嗯应着,再不敢开口说话。 最后你俩说了什么?,出了宫许道宴便被韦林儿缠住,这个差点出岔子的小子非但不反思自己的过错,倒是凶起从头至尾落落大方的许道宴。 许道宴打保证说自个儿绝对没有露马脚,松口气低头端详来时买的小香炉。 韦林儿撇嘴,说,看许道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精明,或许被人识破而不自知呢。随即想到若是被识破哪还能有命出来,倏地松口气,舒舒服服地瘫倒在轿子里,夺过许道宴手里的香炉把玩。 其实我小时候也有一个这样的,暖手的,,韦林儿转转那个紫金镂空小香炉,眼神放空,没一会又兴致盎然地找打开香炉的法子,一个人低头哼哧哼哧忙活地起劲。 跟这个一模一样?那真是巧了,许道宴笑着伸手给韦林儿指点,无奈被对方啪地拍开手,逆来顺受地接了一个白眼。 咔地一声,香炉打开了,韦林儿凑过去一看随即哎!地猛抬起头,怒气冲冲地对许道宴说,这是被人用过的,里面还有没擦干净的香灰。经过方才那摊位,这小子撩开帘子就要下去理论。 小心露马脚,小心露马脚,,许道宴勾着韦林儿的腰将人带回轿内,和颜悦色地劝慰,破财免灾。 啧,韦林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许道宴,半响叹口气,把香炉塞回许道宴怀里,反正是你的钱,我可不管你!。 话虽这么说,回了韦府这言不由衷的小子却托人做了个短毛小拂尘,一个人窝在书房里,将香炉里的香灰扫尽,跟我小时候的真一模一样,他一手攥着小拂尘一手搭在书桌上,歪着脑袋打量这桃子蟠桃大小的小香炉。 他只记得炉子是别人送的,大约是七岁那年。从东至用到初春,日日不离,过冬之后随手扔了,第二年想起来已经找不到了,炉壁上也是画着两个喜气洋洋的娃娃,高点的在读书,矮点的托腮听,可爱极了。 说不定就是我的呢,,韦林儿啪地合上盖子,爱不释手。 许道宴进来的时候韦林儿还在对着手炉发呆,我给你加点炭火,,说着拿起手炉往外走。 一向嫌他烦人的韦林儿跟了上去,双手拢进袖子里,弓背缩头,走起路来还故意掂两下,跟街口无所事事的小流氓一样,我觉得吧,这就是我小时候用的那个,我还记得这两个娃娃,其中一个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你看,,他点着矮点的那个,是吧?所以啊,你被坑大了,依我的脾气就该回去把钱拿回来,凭什么得花钱买自己的东西,他不是大白天抢劫吗。 许道宴一面把炭火敲碎,一面用以和为贵教导韦林儿。 你就是这样,,韦林儿抱胸站在一边看许道宴添炭,好在苗儿性子强硬,敢说敢做,不然你俩指不定怎么被你们家那些人欺压呢,。 喏,,许道宴试过温度,把手炉塞进韦林儿手里,笑着说,和气生财。 果然又接了个白眼。 当天晚上韦林儿让人给许道宴收拾了间空屋子,尽管后者稍显不情不愿,但让韦林儿骂几句只得讪讪地同意。 家仆收拾的时候,许道宴便在韦林儿的屋里等候,一面还可以跟韦林儿聊会儿天。 许道宴问起太白山上的事情,眼看着韦林儿挂上神采飞扬的笑,心说,终于能好好聊会儿天了。 我八岁就上了山,到现在都七年了,就我现在的武功,,韦林儿拍着胸口得意地看着许道宴,挑了个眉,转头瞄一眼窗口,在江湖上也能排上号,你信不信?。 许道宴笑着点头,嘴里奉承着韦林儿。 这可极大地讨好了韦林儿,初出茅庐的小子一个激动,应允许道宴,回程行经太白山便上去看看,见识见识整个中原人气最高的永寒教。 那上面可比这里冷多了,得左一层棉衣右一层袄子往身上穿,末了还得加个披风,你没有内力都不一定能承受住,,韦林儿撇嘴,惆怅地看一眼天真的许道宴,似乎是觉得自己能在那天寒地冻之处呆上七年太过难得,又感慨地看着烛火长出一口气。 真是人小鬼大,许道宴默念这四个字,不敢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虽说是顶替你妹,但也得敬重道宴,,韦大人背着一只手,留另一只手指点韦林儿,神色不算严苛,倒是慈爱有余,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对道宴恶语相向啊,给咱韦家挣点颜面。 是是是韦林儿乖巧地点头,配饰又是叮铃啷当响。少年不习惯,别了父兄,窜上马车立马摘下发簪,取出备好的衣衫换上。 许道妹,,韦林儿一手攥着一把头发搁在脑后,一手轻轻地在头上摸索,想让许道宴帮着看看头发是否凌乱,才发现相处几日并不知如何称呼对方。而对方正在稍事歇息,合着眼睛,似是睡着了,韦林儿难得心慈手软没有弄醒对方,一个人窝在一边来来回回摸索老久才放心。 马车在半山腰停了下来,再往上抖地很,一匹马驼不动。 教里没有钱,穷得很,,韦林儿折了根开满腊梅花的枝桠,捏在手里把玩,原本说路会修到山顶的,到这就没钱了,说完捏着腊梅枝指着方才下车的地方,随即捏捏许道宴的肩膀,问道,你冷吗?冷就要说啊,别硬撑啊。 许道宴受宠若惊,连连谢恩。 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又让韦林儿一阵心烦,赏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说冻死倒好,我直接继承你的家业。 许道宴听着韦林儿的谆谆教诲,不知不觉走到了山顶,竟一点不觉得累,也未觉得气温同山下有何不同。 但是韦林儿,一到了教里立即跟师兄借来了一张披风给许道宴。 这谁啊?,借风衣的师兄问韦林儿,他道韦林儿自幼在山上,下山次数屈指可数,怎的突然冒出来个年纪大他许多的朋友? 啊,,韦林儿见怪不怪地拍拍师兄的肩膀,这是我童年玩伴,都好多年没见着了,,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坑大了 作者:丝会 分卷阅读4 差点一个心急说成妹夫了,还好反应过来。 试问天下谁人会领新婚妹夫游走? 师兄点点头,继续点算教里的账务。 倒是许道宴系着披风的手突然顿住,盯着韦林儿的侧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告别师兄,韦林儿带着许道宴在山顶转悠,目的倒是明确,七拐八拐的,最后停在一棵六七人高的冰树跟前。 哇,实在是妙啊,许道宴情不自禁地拍手称绝,问韦林儿这是如何做到的。 韦林儿瘪嘴摇头,就连师父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哪里知道? 不过看着许道宴一脸神往的样子倒是心满意足,好似自个儿对许道宴施了多大的恩一样。 韦林儿自得地摸摸鼻头,舒心地看向远处,咦?那不是苗有点像哎,,说完戳戳许道宴,走,过去看看。 可这怎么过去啊?,许道宴看着脚下的陡峭山壁犯了难,这若是滚下去,一定很疼,我们走别的路绕过去吧,啊? 就这一时半会的功夫,远处的身影已经不见,韦林儿可惜地捶足顿胸,把怒气全撒在许道宴身上,从书呆子到懦夫,从母猪到野狗,问候了个遍。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 那是你媳妇儿,你可长点心吧!,韦林儿气得戳许道宴的胸口,还指望我陪你做一辈子戏呢?做梦吧你!,说完背手大步走开,没几步,又气呼呼地折回来,站在许道宴跟前,吓得对方花容失色。 韦林儿又咬牙切齿地恐吓了许道宴一番,说下月不管找没找到苗儿他都不伺候了,让许道宴完蛋去。 完蛋二字实在粗俗地很,韦林儿也是跟山下的车夫学的,骂出去地当即就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快步走远。 许道宴没有去追,而是掐着手指头算起日子来,突然叹口气,碎碎念念着日子不多啦,日子不多啦。 两人在教里逛了一个大圈,韦林儿便自作主张带着许道宴下山,师兄劝留的时候指着许道宴道,这家伙身体不瓷实,怕多呆一会儿都得伤寒。 那个借许道宴披风的师兄笑说,山顶上哪有那么冷,再说这兄弟看起来可比韦林儿健壮。 你不懂,他啊只够看,底子根本不行,,韦林儿愁眉苦脸地摆摆手,叹口气,拽着许道宴下山。 路上韦林儿继续着方才许道宴不瓷实的话头,叮嘱对方稍稍习点武。 许道宴跟个乖学生一样,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低头,听韦林儿从中原武学讲到人体经脉,偶尔穿插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教主的传奇事迹。 我是从来没见过他,不过听我师父说,他和上上代教主性子特别相像,说到这韦林儿抿着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笑嘻嘻地抬头跟许道宴说,哈哈哈可我也不知道上上代教主什么样啊,越笑越觉得好笑,干脆捧着肚子靠在树边,一个劲地笑。 许道宴眨眨眼睛,先是跟着轻笑两声,再来也捧着肚子笑瘫在树脚。 他觉得韦林儿咯咯咯咯的笑声很好玩。 哈,笑够的韦林儿抹一把眼泪,立马换上凶神恶煞的表情,低头瞪着许道宴,笑什么!你傻不傻啊?这么大的人了,成何体统!,边说边走到下山的道上,指着还坐在地上的许道宴,一脸鄙视。 许道宴咬咬下嘴唇,默不作声地爬起来,一面拍着身上的枯草叶,一面小跑着追上韦林儿。 归途中,这样的场景常常上演只要许道宴跟着韦林儿一起哈哈地笑,后者立马就换上凶恶的表情,瞪着前者。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再不长进点,家里的钱都被人骗光了!,快要进扬州城了,韦林儿又戳着许道宴的腮帮子教训起来。 或许是这一路来,相似的话听得太多,许道宴竟不耐烦地顶撞回去,放在之前,绝对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反正又不是你的钱,紧张什么?,许道宴说。 嚯!,韦林儿瞪圆了眼睛,眼眶生疼,指着许道宴,我紧张什么了!我还不是怕我妹过来吃苦!不知好歹!我不回去了!再会!,说着,这小霸王撩起帘子就跳下马车。 马车还在行驶,吓得许道宴倒吸一口气,追下去的时候那小霸王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下可头疼了,他身无分文呐 许道宴跟车夫面面相觑,两个大男人傻站在马车边上,一人不死心地四下观望,一人捏着马鞭寻思这人跑了,封口费可还给不给? 啧,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还以为我看上你了,啧,也不撒泡尿照照,弱的跟小鸡仔一样,哼,瞧你那猥琐的样子,整天想吃我豆腐,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我要是长得丑点你肯定一早就报官了,还跟咦,对着路边捡的枯树枝骂骂咧咧的韦林儿突然灵光一闪,心说,把自己捯饬丑点,回去找许道宴,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好玩。 说着他就动起手来,好好的金凤发簪被扭成麻花,随意插在头发上,于是头发也松松垮垮地垂了下来;又抓了一把湿泥往脸上身上抹。 哈哈哈,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可乐坏了韦林儿,自顾自地拍手叫好,这就去找许道宴那贼等等,这个小疯子终于闹够了,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坐在河边嘀咕,我这么开心要见那小贼做什么?有病吧? 啧,一定是有病,,韦林儿习惯性地拍拍屁股上的灰,撇嘴,背对着扬州城的方向胡乱挥挥手,我回太白山了,不伺候了 于是,这冷静下来的小疯子踏上了回太白山的路,闷头朝着西北方向,浑然不知走错道了。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七天后,韦林儿当了发簪,还是穷困潦倒,连饿了两天,看什么都冒着金星。 所以,我说,当时就应该往右拐,这会儿说不定都到长安了,这会儿小疯子已经完全沦落为小乞丐,瘫坐在乞丐堆里,瞥一眼城墙头益州两个大字,掰着手指头算,从这儿折回去还得走多久。 但他完全不觉得无助,反倒是惊险刺激。 跟比自己小的乞丐抢馒头吃,偷庙里的祭品,捡别人不要的棉衣穿 我们江湖中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哎!我的!我先看到的! 街角,为了半张还热乎的煎饼,韦林儿跟个壮他些许的乞丐较量起来,捏着半边煎饼,撇嘴,鼓起鼻孔,瞪着对方。 比骂街的泼妇还有气势。 那乞丐骂了一句,西北话,韦林儿听不懂。 眨眼的功夫,半张煎饼又变成两张,韦林儿只得到小小的一块,不及掌心大。 唔你还我!还我!,韦林儿当即将那小半块煎饼塞嘴里,追着那乞丐,讨要剩下的大半块,各路招式都使了一回。 对方不理会他,把这外地小乞丐当猴耍,花拳绣腿,权当挠痒痒了。 等韦林儿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误闯进了别人的地盘,几个大乞丐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坑大了 作者:丝会 分卷阅读5 头发遮住脸。 噢!,韦林儿装作恍然大悟地样子,一拍脑袋,背着手往外走,看我这都走到哪里去了,哎,回家回家嗷!你们干嘛?放开我!拐卖拐卖绑票啊!绑票啊!救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呵呵!我这才发现原来只要把文章复制过来系统会自动整理格式而我更了将近两万字五十多章都是自己手打的段前两格真是蠢透了我要去喝杯牛奶冷静一下! ☆、第 4 章 我还以为会把我吃了呢,韦林儿一面蹑手蹑脚地打量此间屋子,一面嘀咕,心说,看这红的珠帘,紫的床幔,还有这些春宫图,不就是**,真跟武侠书上写得一模一样。 待会儿这群人会把他打扮得花枝招展,跟菜市场卖猪肉似的,先估个价,学习学习规矩,后面便是接客了。依据武侠书的发展,等他卖初夜的时候,便会有一个白衣侠客从天而降,打败臃肿油腻的嫖客,救下自己,然后俩人浪迹天涯,如同神仙眷侣 呵呵呵,韦林儿翻着春宫图傻笑,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七尺男儿,不好男风,如何同侠客神仙眷侣? 出来出来,屋外有人叫韦林儿,很烦躁的样子,见了人,丢下一套灰布衣衫便走开。 这怎么看都是小厮的工衫,胸口绣着回春楼三个大字,韦林儿有些失望,但还是兴冲冲地换好,洗漱干净,跟个兔子似的在走廊里蹦跶。 他第一次来**,难免有些好奇。 可惜,这天一直到天黑都没人吆喝他做事,晚上还大鱼大肉好好吃了一顿,就连溜回方才的屋子也没人管。 他们是不是忘了?,裹着棉被,盘腿坐在床上,韦林儿眨巴眼睛问自己。但没容他多思虑这个问题,突然想起了许道宴,兴许是安适下来的缘故。放在这天以前,韦林儿的脑袋瓜装满了如何抢下一整个馒头,到哪寻着一块地暖和、安全地睡觉,这帮子西北人说的都是些什么,等等问题。 他突然想起许道宴,想到对方说不定已经找到了正牌媳妇儿,心里一揪,当下就想破口大骂,你个没用的!怎么不跑远点!,这是冲着韦苗儿的;你个贼人!那我回去待哪儿!,这是冲着许道宴的。 韦林儿陷入自己的妄想里,气得脑袋疼,嗝呲嗝呲地磨牙,好一会儿才睡着。 当天夜里,许道宴快马加鞭,风尘仆仆,日出前也才赶到益州城外几十里路。 若不是跟沿途许家商铺的人飞鸽传信,许道宴哪能这么快找过来,这会儿怕是要给韦家人的口水淹死。 给我找到,非得揍得你,揍得你,许道宴攥紧拳头,喃喃半天,最后还是颓然地松手,心说,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回春楼里,韦林儿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居然没有人叫他。 这可奇了怪了,把我虏过来享福的?他蹲在后厨门口细思,不多时,伙夫给他端来一碗牛肉面。 这不要干活,不要接客,还有人做饭,想想就有诈,,韦林儿一面嚼着牛肉,一面含糊不清地分析形势。 他立马想到许道宴这个贼人,定是被他找着了,心说,哼,还挺聪明。 韦林儿衔着筷子尖,想着想着便咧开嘴笑起来。 你,过来,看什么呐,说的就是你,,回春楼管事的伙计一手叉腰,一手招呼韦林儿过去,有些凶神恶煞。 韦林儿还没走近便被对方揪着衣襟提了起来,跟个小鸡仔似的,我们这是要去哪?。 管事的伙计没说话,进了招待客人的主楼,直奔三楼最里间,在这等着,哪都别去!。 哦,,韦林儿忙不迭地点头,方才他试了试,这回春楼,就连个伙计武功都比自己强,不仅如此,昨日跟他抢饼子的大乞丐也高过自己,真是天大地大啊。 哎,韦林儿扼腕,等回了太白山,一定好好习武,待来年,再闯荡。 他这么叹息着,殊不知屋里早已进来一人,背手站在自己身后。 此人身材高大,穿白衣,微皱,戴着银质面具,纹路精致,仅留下眼睛看路,鼻孔出气,林儿,,他这么称呼韦林儿,语气冰冷,带着些些怒气。 嗯?,韦林儿回头,先是吓了一跳,捧着小心脏大口喘气,再来笑嘻嘻地站起身,一个猴抓过去,要夺了那人的面具。 哎,还敢躲,许道宴,你定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看,,见对方一个闪身躲开,韦林儿气得撅嘴皱鼻子,又要伸手的时候,那人说话了。 你嫁为人妇,我那半吊子师弟可还知道? 你,那,半,吊,子,师弟? 韦林儿曲起原本伸得笔直的食指,吸吸鼻子,低头沉思,突然双手捧在胸口,眼睛晶亮地看着那人,你,您就是教主?,一边盯着对方如是问,一边慢慢屈膝准备行礼。 男子拉起韦林儿,将其按在椅子上坐定,背手,你可知,长安城,上到太白山顶人,下到尚书府人,乱作一团,全在寻你? 韦林儿摇头,刚想站起来,又被按下去。 你可知,因你兄妹二人,不仅扬州许家,就连尚书府都遭人闲话? 百姓都知道了?怎么知 还敢顶嘴!看来我那师弟没有好好教你!,男子盛怒,逼出一股内力。 韦林儿不知如何描述那股内力,只看到教主的衣角跟头发噗地飞起,又嘘地平息。他眨巴眼睛看着,若不是正在被逼问,此刻应当笑哈哈地鼓起掌来。 待他欣赏完,方才脑海里的疑虑已经暂时忘记,又可怜巴巴地听着教主训话。 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点头。 明日一早随我回去!,男子说完自顾自走到床边坐下,脱鞋,睡觉。 屋里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床上的男子翻了个身。韦林儿还坐在椅子上,瞄一眼床上的人,低头抠着指甲缝,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又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男子轻声打起鼾来。韦林儿总算是抠完指甲缝,这会儿翘起二郎腿,托腮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人,自个儿心里叽里咕噜地说话,但是半点声响不敢发出。 午间,陆续有寻欢的客人上楼,污言秽语和着女子的娇喘从走廊传进来。 韦林儿跟个偷鱼吃的小猫一样,掂着脚尖走到门口,想一睹男女寻欢作乐的场景,手才碰上门栓,床上的人说话了。 还想溜去哪里玩? 没有没有没有,韦林儿跟个有急事禀告的小太监一样,麻利地溜回桌边坐好。 又是漫长的等待。 没一会儿有人送午饭进来,怕吵醒教主,原本韦林儿想饿上一顿,随即灵光一闪,心说,不知教主戴着面具如何吃饭? 于是他接下饭菜,坐在床边唤教主起床。 那只不安分的手原先在教主肩上轻拍,不知怎么慢慢挪到面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坑大了 作者:丝会 分卷阅读6 具上,戳戳脸颊的位置。 床上的人似乎是睡死过去了。 于是韦林儿跪趴到床头,贼爪子一点一点朝教主脑后移动,打算解了系着的结,轻轻撩开面具,就看上那么一眼。 就看上那么一眼,韦林儿心里不停念叨这一句,就看上那么一眼,要不是许道宴那贼人,我任你打骂。 你做甚?,床上的男子突然醒过来,钳住韦林儿的手,坐起身。 韦林儿却不着急告饶,而是盯着对方的眼珠子看,嗷嗷嗷,接着自得的笑起来,就说嘛,你蠢就算了,教主跟我爹可不会把遭人闲话的事捅出去,啧啧啧,说着挑起男子的下巴,露出新学的猥琐表情,还敢冒充教主,还敢找人抢我煎饼子,绑票,了不起啊,啊,居然还有内力了嘿,有内力,说到这里,韦林儿嚣张的手指倏地缩回去,刚想跳开却被反手拽上床。 韦林儿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口不择言地骂,扮猪吃老虎!流氓!猥琐!我要跟皇上说!我还要跟教主说!你敢冒充他! 许道宴摘了面具,一手按住韦林儿,一手把玩面具,神色轻松,难以想象此人半月前拉个弓都得气喘吁吁。 你说谁冒充我? 嗯?许道宴!你现在还跟我装,快点清醒吧,是不是脑子坏了?,后半句问得特别真心,韦林儿微微抬头,盯着许道宴,是真以为对方脑子坏了。 我真是教主,没骗你,,许道宴把韦林儿提起来,按坐在身边。 那扬州许家当家的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许道宴抿嘴,偷偷翻个白眼,我就不能既是教主又是当家的? 啊韦林儿眨巴眼睛,低头思索,那你之前都是装的?你有什么企图?,说着又护起胸口,啊~你一定是想利用我跟尚书府勾搭上,然后当皇商,赚大把银子,再当将军,建立自己的军队,只手遮天,野心不小啊,哼!我是不会让唔唔 许道宴笑眯眯地捂住韦林儿的嘴,倒回床上继续睡。但是手掌心处那个小嘴还在叽里咕噜往外喷话,挠得许道宴心痒痒。于是他捏着韦林儿的后脑勺,将人提到跟自己齐平处,用嘴堵住。 你完了我跟你说,我不会再理你了,我说真的,你等着瞧好了,等你一撒手我就跑得远远的,跑到太白啊~那还是你的地盘,我就跑回尚书府,我看你怎么办,哼,想利用我?,被许道宴紧箍在怀里,韦林儿毫无睡意,背对着身后那人,独自叨叨不休,有滋有味的。 幸亏我妹逃了,不然还不被你糟蹋了,哼哼,知道我是男儿身的时候是不是很失望?不对不对,这婚事还是我爹跟皇上求的呢,咦怎么回事儿?啊~肯定是你早先向我爹百般示好,说不定大箱大箱金银珠宝往我家抬呢,哎,我爹也是不过你心机可真深啊,许道宴 约是夕阳西下,韦林儿终于把自己念睡着了,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面朝着许道宴,还在对方怀里蹭蹭脑袋。 就跟前半月每个熟睡的夜里一样。 真还没完没了了,许道宴稍稍收紧胳膊,在韦林儿背上轻轻抚摸,伴随着归鸟的鸣叫,昼夜不休,赶了两天路的人这才真的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第二天清晨,计划逃跑的韦林儿此刻坐在马车里,车停在回春楼门口,外头掌柜的、**还有几个头牌姑娘站一排,跟许道宴话别。 不知来年,许老板可还带着尊夫人大驾光临,到时候一定准备好上等酒水。 再说吧,不过此番真是有劳各位,多谢。 许道宴掀开帘子的时候,车里那人正撅着嘴巴,阴阳怪气地学自己说话,学得太过投入,没注意自个儿那副丑样被看了去。 喝!,抬眼见到许道宴,韦林儿吓了一跳,随即凶神恶煞地翘起一条腿,霸占了身边的空位,瞪着许道宴,看什么看?,接着抖腿,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真同街口混混一个模样。 许道宴叹气,心说,这小子打小养在太白山,到底是跟谁学的这一身痞气? 拿着,,许道宴把暖呼呼地手炉塞进小混混手里,正是长安城里买的那个。 韦林儿接过手炉,捧在手心,心里乐滋滋的,但是仍没忘记给对方一个白眼,霸占着空位的腿也不让,脚尖还故意前后晃悠。 真是活讨债鬼,许道宴心说,掰开那条小细腿坐下,放在自个儿大腿上。 哼,,韦林儿抽回腿,一面嚷着别碰我,一面哼哧哼哧地扭身背对着许道宴。 心说,若是早上没起晚的话,这会儿早跑了,还用被你要挟? 哦,说起要挟,许道宴是这么要挟韦林儿的,揪着对方的耳朵,沉声道,再赶跑,打断你的小狗腿信不信? 哼,还小狗腿,韦林儿靠着车壁,尽可能地离车里另一个人远些,等你睡着了我就跑,才不跟你罗里吧嗦的。 你应当知道,教里的商行、酒家,同许家商铺少说两百,那其中我的眼线不下千人,除非你走山路,否则,许道宴笑着拍拍韦林儿的腿,你这小狗腿儿 啪,韦林儿一巴掌拍开许道宴的手,气得咬牙切齿。 马车哒哒哒哒地往东边去,除去官道上行人交谈声,车夫的吆喝声,还有鸟鸣声,韦林儿耳边一片安宁,有些无聊。 于是他解开临行时,自做主张收拾的行李,取出一块绿豆饼吃,这是回春楼里伙计送的,说是赔罪。 饿了?,许道宴问。 不饿!不要跟我说话!,韦林儿低着头,还在包袱里翻东西。 许道宴见他掏出一本做工粗糙的书,鬼鬼祟祟地缩在角落里看,在看什么东西? 看什么还要跟你说?韦林儿翻着前天无聊自制的《回春四十九式》,没有理会许道宴。 书里全是男女叠坐或是叠睡在一起的图,韦林儿不觉得血脉喷张,只是专心研究思索,怎么摆能跟这画上一样。 于是他一边看一边伸手比划着。 起初许道宴还以为这小子在看武学秘籍,心情颇为欣慰,待到对方一个不注意,瞄了一眼 你还我!,韦林儿扑倒许道宴身上挠,无奈三两下就被对方擒住,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凭什么拿走? 凭什么?就凭我是教主,你在我那白吃白喝七八年,我还不能管你了?再说,我还是你相 啊,说到相公二字,韦林儿突然疯病上身似的,在许道宴怀里拼命挣扎,嘴里嚷着骂着,好一会儿才停歇。 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待会我们就找个客栈。,许道宴笑嘻嘻地说。 这时候韦林儿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只够翻个白眼。 于是两人保持这姿势,直到天黑,中间韦林儿趴在许道宴怀里睡了个午觉,睡醒之后又吃了许道宴一身的点心末。 反正是怎么恶心人怎么来。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坑大了 作者:丝会 分卷阅读7 无奈,许道宴脾气好得出奇,一路过来,连个白眼都没翻。 这儿是哪?,趁着许道宴订房的时间,韦林儿拦住店小二问。 益州边界啊。 那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我的意思是,你看,这是来时的方向,算算,我们这是去扬州呢还是去哎,别走啊 有病,店小二摇摇头,提着水壶上茶。 韦林儿撇撇嘴,心说,这都看不出来,肯定不是个出类拔萃的店小二。 走了,我们这是去长安,这都看不出来,,许道宴拉着韦林儿上二楼,走几步突然想起来什么,低头笑说,也对,否则你就不会大老远的,跑来益州行乞了,也真是奇闻啊。 耶耶耶耶,韦林儿冲着幸灾乐祸的人做鬼脸,翻了个白眼。可是心里那个恨呀,原以为软柿子好捏的家伙,居然如此有心机!如此手腕高超!眼瞧着他就要一统江湖,向朝廷发动攻击了!但是被他蒙骗的人,还以为这人是盟友!可真愁人啊,江湖与朝廷的未来,命途多舛啊! 看来还得自己忍辱负重啊! 韦林儿阴森森地想,不禁冷笑出声。 果然不该让他看那么多武侠书,看着那小子一幅贼样,许道宴如是想,脑子里如此天马行空,可爱,倒也让人操心。 等等,我们去长安?,胡思乱想够了的韦林儿这才反应过来,心说,这人哪有这么傻,自投罗网,一定有诈!一定! 许道宴叹口气,专心给韦林儿布菜,是,我们去长安,到了那里啊,你把我,押到尚书大人跟前,跟他说,爹,你儿婿密谋造反呢。,知道吧? 啊~,韦林儿嚼着菜,细想许道宴的话,你会这么乖让我押着去?而且,我现在没有证据,我爹会呸!谁是我爹儿婿呢!,他赏对面笑嘻嘻的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索性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不如让他老人家跟你说,你爹的话,总该信了吧?。 什么话? 比如不是利用你造反,比如我是真心想娶你 我才不信!,韦林儿拍桌子,你就是利用我! 许道宴抿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言语在这个时候是多麽苍白无力,于是他专注于给韦林儿布菜。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韦林儿又开始喋喋不休,似乎不说些什么都对不住他这一天的奔波。 我以前是多替你操心啊,怕你被人发现娶了个男媳妇,让人嘲笑;怕自个儿行为举止不合规矩,又让人说三道四;还怕你家财产给人骗了,你说说,我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你怎么忍心骗我呢?嗯?你良心上过的去吗?,他用胳膊肘捣捣身后的许道宴,虽然我平时对你凶了点,那是因为我关心 难道不是因为看我不顺眼?嗯?,许道宴笑着捏捏韦林儿的脸颊,对方没有乱动,因为被许道宴箍在怀里,想感化我?小脑袋瓜想得太天真了,就你这见识,还敢一个人到处跑? 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许道宴继续问。 韦林儿又做招牌式鬼脸,这一天来许道宴已经看得够多了。 就不告诉你。,这小子这么说,随即跟死过去一样,躺许道宴怀里,一动不动。 可是等许道宴将要合眼的时候,这小子又絮絮叨叨起来,既然你是教主,为什么不趁我在太白山的时候就把我给绑了呢?这里面疑点很多啊,而且作为教主,你为什么总不呆在教里呢?既然你想利用我,为什么用教主身份接近我?而且还被我认出来了,这个当然是因为我聪明了,嘿嘿嘿你也是蠢,面具上就不应该露眼睛出来,,说到这里,韦林儿舒服地躺平,或许是觉得自己认出许道宴这件事太不容易,感概地长出一口,自我奖励似的,被子里的双手捧在胸口,眯起眼睛笑。 光是从眼睛就认出来了?,许道宴伸手理韦林儿额上的乱发,接着将手轻覆在对方脸颊上。 不知韦林儿是没将发怒的神经扯紧还是怎的,这会儿竟双目发光,笑着对许道宴解释,不仅眼睛,体型也一样,声音也像,即使隔了面具,而且自己一早就觉得对方会找过来。 哈哈大笑好一会儿,韦林儿猛地想起来自己在冲谁乐呵,唰地挂上怒气冲冲的表情,瞪着许道宴,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眼眶里还挤着笑出来的眼泪,鼻息尚且急促。 真是使出吃奶的力气跟我赌气啊许道宴拍拍韦林儿的脑袋,将人面朝着自己搂紧,好了,不说了,睡觉。 不许拍我脑袋!不许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被窝里韦林儿狠狠踹了许道宴一脚,无奈场地太小,施展不开,就跟小姑娘向老爷们**似的。 哎,是是是,许道宴将手掌覆到韦林儿肩胛骨跟腰窝上,不再动弹。 掌心的温热源源不断往韦林儿体内奔涌,因心里焦躁不宁而不知所措的小子又发起火来,噼里啪啦地,再一次前前后后骂了许道宴一通。 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论自己怎么骂,那人就是不发火。 才见过几次面呐,说什么真心的,鬼才信!临睡前,韦林儿撅撅嘴巴,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俩人于第二日夜里到达长安城外,城里已经宵禁,无奈只得在城外找了客栈歇息。 对于即将到来的第二天,韦林儿显得特别激动,以至于吃饭的时候攥着筷子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且两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蓄势待发的模样。 许道宴觉得好笑,心说,自己不在山上的七八年或许是值得的,至少如今遇上的韦林儿,怎么看怎么觉得惊喜、欢喜。 不失少年的率性跟童真,且又有着男子汉的顶天立地与勇敢。 所以无论付出多少,他都不后悔。 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待许道宴回过神的时候,对面时常兀自臆想的少年,正对着自个儿嘿嘿嘿地抖着肩膀冷笑。 许道宴将其脑袋按下去,对着碗,快点儿吃饭,专心点。,待对方低头扒饭的时候,自己却忍不住笑起来,不是冷笑,是暖笑。 若韦林儿能好好看一眼的话,应当能悟出里头的情绪。 夜里两人依旧聊着天,时而温言细语,时而剑拔弩张,当然,完全取决于韦林儿的反应。 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吧,想不想听?,许道宴低头问,果然,怀里的小子撅了个嘴,飞了个白眼,一副你爱讲不讲的样子。 哼,,许道宴轻笑着揉揉韦林儿的脑袋,随即被对方拍开,从前有 话没说完,韦林儿咻地从被窝里伸出一跟手指头,左右摇晃,说起顺口溜,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唔唔 许道宴笑眯眯地捂住韦林儿的嘴巴,给我好好听,否则打断你的小狗腿儿。 呼哼,那你方才还问我想不想听,,说完韦林儿又朝许道宴做了个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坑大了 作者:丝会 分卷阅读8 鬼脸。 ,许道宴偷偷叹口气,从,曾经有个跟你一般大的少年,他天资聪慧,打小便得高人教导,被人称赞,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仅仅说这三十字的间隙,许道宴就瞄见韦林儿几次三番想插话,手掌伸出来又缩回去,伸出来又缩回去,心说,林儿的礼仪倒是真不错。 于是他特地停下来让韦林儿说话,但,谁知这小子突然贼笑着问,该不会是说你自己的吧,真不害臊呢,还天资聪慧,还天之骄子,嚯嚯嚯 许道宴深吸一口气,捂着韦林儿的嘴,决定说完之前绝对不松手。 于是,在许道宴描述这个少年如何因为卓越被人妒忌的时候,韦林儿一直在用牙齿啃许道宴的手掌。 一边啃,一边呀呀,嗯嗯地哼哧,哪里能听进去许道宴的话。 所以许道宴打算放弃,将沾满口水的手掌狠狠地抹在韦林儿胸口。 嘿嘿,不说了?说嘛说嘛,你被人诬陷偷银子后面怎么了?,被人当了抹布,韦林儿不生气,笑呵呵地凑到许道宴跟前问。 许道宴瞥他一眼,喃喃道,得乖啊,不许捣乱,然后再一次挂上徜徉在回忆里的表情,搂着韦林儿,徐徐道来 那是初冬时候,许道宴记得很清楚,因为不久之后就是冬至,他在赶制一个香炉,送人的,每天都掰手指头算着日子规划进展。那会儿他远离家乡,拜永寒教门下,随师父在太白山习武,被诬陷偷银子那天,正是替师父下山跑腿买酒。 具体经过如何,许道宴现在也道不出一二三,唯一知道的便是,待他被几十号扬言将自己送官的百姓包围的时候,一个穿着奶白色棉袄子,捧着小香炉的娃娃,哭嚎着挤进人群挡在自己跟前。 我看到了,不是他偷的,是这个哥哥塞进去的,娃娃指着人群里佯装护着许道宴的少年,那人正是许道宴的师弟。 就是我师父?,韦林儿指着自己的脸问,得到答案后颇为失望地竖起八字眉,嚷嚷着,怎么教里竟是些坑蒙拐骗的人啊。 但是娃娃的声音很小,人们听不见,我师弟却听到了,他动手打了那个小娃娃,香炉摔地上碎了。,说到这,许道宴心疼地捧起韦林儿的脸,轻啄。 即使被扇了耳光,娃娃还是不躲,对着许道宴的师弟拳打脚踢,混乱中又受了几拳脚。许道宴躬身,想将娃娃护住,谁知那小娃娃却突然跟喝了烈酒的武士一样,鼓足了劲,跳到师弟身上缠斗。 许道宴永远记得,七岁的韦林儿如何一边哭喊一边反击,小小的背影,还有小小的拳头。 后来真相大白,师弟受了重罚,面壁思过。许道宴挨家挨户打听韦林儿的下落,有人告诉他,那是兵部尚书韦大人家的小公子,病了,好几天没上街溜达。 啊兵部尚书家的小公子不就是我吗?,韦林儿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情呢?难道说是我妹!,不知怎的,想到这一点,韦林儿居然提心吊胆,如果可以,真想烧个香,求求菩萨保佑。 这么担心呐?,许道宴揉揉韦林儿的脸,放心,我没认错人,后来你发了高烧,只记得自己路见不平,其余都忘了,就连我的脸都没仔细瞧。 那然后呢?,韦林儿抿着嘴,一脸期待,等着许道宴继续说。 然后,然后让你爹来说吧 后来?,韦大人吹胡子瞪眼,即使从许道宴那抬金银珠宝抬到手软,一说起这事仍是有些生气,后来这小子,啊,就跪在这,就这,让我把小儿子许配给他,我呸,当时我就这么呸的,心说,这小子别不是哪里冒出的,不干不净的东西,我那小儿子刚满七周岁,说话还漏风的好伐?,说到这,这膝下三子一女,年近五十的男人,笑呵呵地搭起许道宴的肩膀,不过你小子有能耐,没几天,带着师父上门,他师父谁啊,你肯定不知道,,后面的话是对韦林儿说的,永寒教教主,皇上的老师,整个御林军都是他一手交出来的,对了,这小子还是皇上师弟呢,他师父说可以考虑考虑,我哪敢摆脸色。但我也不能轻易把你嫁出去,对吧,我就跟栾教主说,哎呀,林儿还小,待他束发之年再谈,。那之前不许这小子接近你,还说要,要许家一半财产,这个完全是充当军费,皇上可以作证! 啊哦,坐在两人隔壁的韦林儿,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心说,原来还真有一番曲折的故事呐,难以相信,作为其中一人,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来,在韦大人称赞许道宴如何步步为营,当上许家家主的时候,韦林儿便一直瞪着自己亲爹。 那也是他自己愿意啊,怪我什么,再,再说,那些钱他放在家里也是闲置,给我们当军费,修河道真是,瞪我做什么,韦大人让儿子瞪得脸红,背着手,往中厅走几步。 韦林儿抿嘴,低头,掰着手指头,默算,算完之后又恶狠狠地瞪了许道宴一眼,心说,有事咱们私底下谈呐,用得着这么浪费吗,再说,那钱,我一分没得,能高兴吗? 哎,没事儿了吧,没事儿了我得处理公务去了啊,中午我让厨娘做好吃的啊,你们好好聊啊。,说着这健朗的老头子背着手往书房走,走得挺急,生怕被韦林儿扣下来似的。 眼看着老丈人先溜了,许道宴背对着韦林儿抿着嘴,瞪大眼睛,心说,待会儿不知还有多少苦头得自己一个人尝呢。 不过只要韦林儿别不理会自己,那他是什么苦头都可以吃的。 出人意料地韦林儿没有朝着许道宴发火,而是叉腰瞪着韦大人离去的方向,愤愤道,天底下怎么有这么贪心的人。随即转了个身,就着这个姿势瞪着许道宴,咬牙切齿,竖着食指伸出去又收回来,伸出去又收回来,欲骂又止。 虽说许道宴这铺张浪费、一掷千金的行为令韦林儿不耻,但怎么说都是一颗真心不是? 其实我 嘘!不要和我说话!,韦林儿双手掐腰,脑袋伸到许道宴跟前,伴那个气势汹汹的嘘喷了对方一脸口水。待他凶神恶煞地吼完,只见许道宴冷笑,鼻尖上还点缀着晶莹的唾沫星子,吃了一惊,心说方才该不会过分了点。 就连候在中厅的丫鬟也被韦林儿吓着了,暗忖着该不该去找大人过来镇一镇。 不过,让她放心的是韦林儿立马怂了,正木讷地用衣袖给许道宴擦了脸。 其实我以为钱财乃身外之物,,许道宴笑眯眯地说完方才的话,把韦林儿拉到自己跟前,沉声道,你若是许我一生一世,就是散尽家财也无妨。 听这一席话韦林儿害起臊来,龇牙,咬着舌尖,别扭地站在许道宴腿侧,心说,原来他也是个极其洒脱浪漫的人嘛!哈哈哈 哈哈哈 许道宴还在思忖着说些什么安抚这小子,却见他兀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坑大了 作者:丝会 分卷阅读9 自地大笑起来,没被牵住的手捂着半边脸颊,简直娇羞极了。 这场景酥了许道宴的心,于是顺理成章地,顺水推舟地站起身,搂着韦林儿的腰,慢慢脸贴脸地靠近 林儿!,中厅突然闯进来一个英朗大汉,一手提刀一手捏着官帽,穿的是御林军官服,原本仅看到朝着门口的韦林儿,待许道宴抬起头才发现还有一人。于是这大汉原本两眼放光、喜出望外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林儿要是回来了多好啊,正巧我跟大哥得半日假,苗儿你说呢?,待他走近发现韦林儿穿着男儿装又瞪圆了眼,一时无语,匆匆向许道宴行了礼,闷头麻利地冲进内院。 这便是韦林儿的二哥,韦山儿,年二十,御林军中卫。 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男子,举手投足比韦山儿沉稳的多。这是韦林儿大哥,韦海儿,年二十又五,御林军大统领。 不等他走近,许道宴便上前熟稔地打招呼。 字里行间透漏出,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我俩也不必苦苦做戏,其实我舍不得你啊的意思。 后面八个字是惊呆了的韦林儿自个儿臆想的,你,你们,他喃喃着上前,但那两人却勾肩搭背往内院去。 哎,今儿可要多喝些,我许老弟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啊,是吧,终于得手了,嘿嘿 那也得多谢韦大哥的成全不是。 哪里哪里我看林儿现在也不是不乐意,也挺开心的嘛!你看他那小脸蛋红的,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用过午饭许道宴跟韦家几个男人下了一个多时辰的棋,待韦家俩兄弟回宫复命的时候一齐同去,直到天黑都没回来。 啧,,打太阳还挂在梢头,韦林儿便隔半柱香跑到府前张望,回回没见着人,总撅着个嘴,跟讨债似的。 就连看门的家仆都知道小少爷是在等许道宴,待他第五趟跑过来的时候便好心提醒,还没见着许老板呢。 喝!谁在等他了?睁眼说瞎话!啧,好好看门知道不?我这就睡了。,韦林儿一边说一边拿出半吊子主人的架势,要知道自打七岁嚷着学武,离家之后,便只有中秋跟除夕回来住几天。 即使太白山也就在长安城外,骑马不过半炷香时间。 最好别回来,敢回来打断你狗腿儿哼,你那才不是狗腿,是熊腿,不对是猪蹄,一面跟个小怨妇一样骂骂咧咧,韦林儿气鼓鼓地脱衣服钻进冰冷的被窝,冻的嘶嘶哈哈直哆嗦。 要是这会儿许道宴在就好了,韦林儿撅着嘴巴,可怜巴巴地想,就算他不逼出一股内力,光是那暖和的怀抱躺着也是舒坦的。 哼,又是教主,又是家主,还是皇上的师弟,大忙人啊,这么晚了,连家都不回,唉越想越憋闷,攒了一肚子话想说,但该听的人却不在,韦林儿撅着嘴躺平,冻得鼻涕不自觉地往下淌,吸溜回去又往下淌。 于是被皇上缠住畅聊人生抱负、江山社稷、才子佳人等等话题,好不容易脱身,饭都没吃急忙赶回来的许道宴一推开门,便听到了韦林儿爽朗地吸鼻涕声。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也不等等我,,许道宴坐在床边给韦林儿暖身子,床上那小子先前还欢快地吸鼻涕这会儿倒闭着眼睛装睡,透亮的鼻涕慢悠悠地淌下来。 韦林儿翻个了身,顺便将它吸溜回去。 鼻涕好吃吗?嗯?,许道宴一边说,一边掏出手绢,按在韦林儿的鼻上,跟照顾襁褓里的婴儿似的,嘴上还叨咕着,要注意身体,伤寒了得吃药,待会就去后厨熬一晚姜茶,顺便看看有没有吃的 哼,韦林儿换了个姿势,还是背对着许道宴,就那一进去,左手边的锅里热着吃的,哼,都是我们吃剩的。,说着还嫌弃地皱起鼻子。 明明这小子刻意用惹人生厌的语气说这番话,听到许道宴耳里却格外暖心,配上那小子的贼表情,惹得许道宴心里又麻又痒。 于是他连着厚厚的棉被一起抱住韦林儿,狠狠地按在怀里,一个劲揉,林儿真乖 嗷!,韦林儿被他的突袭吓出一身汗,心说怎么躺好好的,连着被子都起来了呢,扯着嗓子嚎叫,不许碰我!滚开!滚开!猥琐! 韦林儿叫得越凶,许道宴抱得越欢,两人窝在床上较量了半个多时辰。 待许道宴吃饱喝足,威逼利诱韦林儿喝过姜茶,躺上床,尚书府大大小小院子里的灯熄了一大半,守夜的人连番打呵欠,屋里做针线活的丫鬟脑袋一点一点的,磕到桌子才清醒。 但韦林儿这屋两人却又如同往常一样,聊得正欢,时而温言细语,时而剑拔弩张 临睡前,许道宴一面拍着韦林儿的背,一面在韦林儿的唇上落下一吻。 林儿真乖,,他说。 哼!,怀里那小子回应。 第二日一早许道宴带着韦林儿回扬州。场景如同初次回娘家那会儿一样,韦大人一手按着韦林儿的肩膀,一手指着这小子,别总对道宴呼来喝去,对他好些 是呀,毕竟您拿了人家那么多钱韦林儿垂眸,偷偷翻白眼,眼珠子打了个弯,最后落在一旁许道宴的身上,对方笑得一脸忠厚老实。 哼老奸巨猾,韦林儿对他龇牙,这是个凶巴巴的鬼脸,却被他演绎地别具风味。 尤其是,看在许道宴眼里,痒在许道宴心里。 于是一别长安父老,上了马车,这两人又跟冤家似的闹成一团,其矛盾的核心便是脸皮薄的韦林儿不愿跟许道宴亲昵。 乖,林儿,让我亲一下嘛。,许道宴捏着韦林儿的下巴,将人往自己这边压。 林儿的小脸好细滑,来,亲一个,许道宴揉着被韦林儿狠狠拧过的脸颊,不依不饶地贴上去。 林儿吃糕点的样子也好可爱,来我给你剔了桂圆,许道宴殷勤又自得其乐地侍候韦林儿,一脸荡漾。 对于许道宴这副大赦之后喜出望外、喜极而泣,以至于乐极生悲的傻瓜德行,韦林儿只能朝着马车顶翻白眼。 两人吵吵闹闹地从益州到了长安,又从长安古古怪怪地回了扬州。 不久之后便是新春,许家人欢天喜地地庆贺,规矩不比尚书府少。连番忙下来就是再活泼如韦林儿,偷闲的时候也只能窝在许道宴怀里歇息,乖巧地如同小猫。 两人的相处情境大概就是这时候发生改变的,终于达到了许道宴料想的模样。于是他便不再对韦林儿撒娇耍赖,尽管前些日子这么做得得心应手,但他的目的是尽早让对方习惯,以至于反过来对自己撒娇耍赖。 现在目的大体达到,许道宴便沉稳大气起来。 我不想戴这么多叮铃啷当的发簪了,能不能去掉一些?,韦林儿撅嘴,委屈地很。 穿女装就穿女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坑大了 作者:丝会 分卷阅读10 装,可居然还要戴这么多头饰,好几斤,脑袋都要折了。 乖,靠我身上,,许道宴安抚道,今儿祭祀,得庄重些,等那边人一散马上摘,好不好? 就你们许家事情多,一群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远房亲戚,连许道宴人都没见着,噼里啪啦便说钱的事情。 边上有人喊许道宴,大概又是要攀一攀亲戚。 这时候韦林儿却主动环住许道宴的腰,下巴抵在对方胸前,撅嘴,不给去,不许去,陪我 于是许道宴的心又化成一滩水,搂紧了韦林儿,好,不去,哪都不去,转头小声对来人道,夫人身体不适,抽不开身。 噢噢噢,来人很懂的样子,一个劲点头,算算日子,也该是害喜的时候了,来人如是想。 许道宴待韦林儿回屋里歇息的时候,前屋许夫人怀有身孕的消息便传开了,一屋人跟炒开的豌豆似的,噼里啪啦说这事儿。 族里几个长辈更是热泪盈眶,心说赶紧生出来,拾掇拾掇,利索地学习打算盘、心算、记账 这爹不管用赶紧换儿子上。 什么?装有身孕?为什么?怎么装?装给谁看?真装假装?,几日后,新春气氛刚过,贼人许道宴又开始揣度着坑人,韦林儿表示有些好玩又有些糟心。 糟心的是,倘若以后许道宴想要孩子,会不会娶妾?那时候母凭子贵,这许家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吗?许道宴这贼人会不会先是冷落自己,再来赶走自己?到时候自己残花败柳,看破红尘,仗剑走天涯,只说往事随风不谈情 想哪里去了,,许道宴笑着点点韦林儿的脑袋,说,他打算跟族里亲近的兄弟过继一子,刚好那家小妾也是这时候害喜,刚好能对上,过继来就当自己儿子对待,对族里有个交代,那以后便可以带着韦林儿仗剑走天涯,如同他师父一样。 哦,那你师父现在在哪?,韦林儿的注意力倏地飘到这,在太白山上他便读过几本写师公的书,早些的都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后些的倒是对其颇有改观,尤其是对他的伴侣称赞更盛,貌如天仙,温文尔雅,虽无摄魂勾心之功,但每每瞧上一眼,常令人魂牵梦萦。 不知,许道宴睁眼说瞎话,丝毫不脸红,他那师父每年年前带师娘回杭州过年,开春了才离开,雷打不动。 但眼下比任由韦林儿异想天开更重要的是解决子嗣问题,之后就是让许道宴蹲在杭州城外静候师父归来都可以。 哎,好吧,那我们先来生个宝宝,,韦林儿笑眯眯地摸摸肚子,生完宝宝我们也去闯荡江湖! 可是十个月后,宝宝刚满月 许道宴~许道宴~你快看你快看,他攥住我的手了,嗯~你怎么这么可爱,嗯?小康康,你怎么这么可爱?亲一个,亲一个,么 床上躺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子,许道宴捏着账本坐在床沿,哪里是在查账,分明是笑吟吟地欣赏自个儿的大宝贝逗小宝贝玩。 韦林儿再也不提仗剑天涯的事情了,尽管早前九个月执笔,写写画画制定了路线图与行走江湖注意事项,但现在还不是整日跟许念康嬉闹,凑到一块儿咿咿呀呀地谈心。 也不缠着许道宴了,对此家主表示,还能咋地,总坑也不是办法,好歹夜里还黏着自个儿不是,也不能要求太多不是? 许道宴,今天 嗯? 相公?嘿嘿,韦林儿笑着反扑进许道宴怀里,夜聊已经成了两人戒不掉的习惯。 哪怕是偶尔许道宴外出回来晚了,睡得迷迷糊糊的韦林儿还是会抱着对方说上几句,吃过了吗,聊什么这么晚,明早还要起早吗 尽管大体看上去还是孩子心性,活泼毛躁,但许道宴知道,细微处,韦林儿总是体贴又温柔。 嘿什么?,许道宴捏捏傻小子的脸。 今天小康康咬我了,,韦林儿伸出手指,只剩下极其微弱的一圈红,他的小牙软软的,好可爱,你说,小孩子怎么会这么可爱呢?嗯?,说完便双手交握捧在心口,眼睛晶亮地看着许道宴。 大概是因为他们什么都是小小的,圆滚滚的,又白嫩嫩的,说着,许道宴的眼前又浮现了一个小小的背影,小小的拳头,还有这个小人接过手炉时羞答答的样子,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大哥哥。 那个时候许道宴便对这个小人儿喜爱到无法自拔,起初自己并不知道这感情会越发浓烈,只道无论千难万阻,都要得到这个人。 待到再相见,许道宴才知道,比起十五岁那年突生的情愫,还有更多更浓更深的感情,它们嬉闹着不经意间便统领了许道宴的心。 这与另一人紧紧牵绊着的感情,还有那一端的人,才是许道宴这数十载匆匆岁月里最重要的东西。 我要在上面!哼不管不管我要在上面! 乖 许道宴老流氓!说话不算话!哼!我要在上面么 哎,好好好 老流氓,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哼你就是仗着我心软,好欺负,仗着我在乎你,我跟你说,你以后可别再这样了哦,不要总坑我,不然我就,我就,哼我就不跟你说话,我还让小康康叫你娘,从小就教,到时候改不过来了看你怎么办,哼哼 嗯,娘子教训的是。 哼抱着睡 好林儿乖,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期末论文都不写的我大晚上写完了这篇文,希望大家看得开心,元旦快乐,新的一年鼓足了劲奋斗哦。 哈哈哈哈,新的一年我一定会写出厉害的长篇出来! 又,其实我很懒的!暂时没写番外的打算,等我勤快了会写的吧。 最后,谢谢看文的小伙伴、写评论的小伙伴、收藏的小伙伴! 分卷阅读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