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分卷阅读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文案 小真空作者布勤穿越到自己写的书里的第一天,就被书里的炮灰反派发现了真实身份。 自己设定的金手指居然被炮灰明目张胆抢去,就连身体都不能自己做主是怎么回事!说好的称霸之路呢?谁说穿越里最流弊的就是穿进自己的书里了? 可这家伙只是家丁乙,连名字都没有,还好意思要取代主角、推倒作者、做boss? 这是一个作者穿进自己书中被崩坏的剧情和反派坑了一把、并携手反派出任救世主、最终哔?——的故事。 入坑须知 1、崩坏黑化反派炮灰攻×吐槽忠犬作者受 2、小攻轻微感情障碍,后期冲破障碍非常宠溺~ 3、原来的男主成为了一个小包子,还认贼作父、认作者当娘= = 4、武侠偏仙侠,非修真。 标签:升级流爽文、穿书文、1v1,主受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甲定漪,段不勤(布勤) ┃ 配角:段无颦 ┃ 其它:穿书,炮灰,反派,包子,阴狠崩坏攻 ================== ☆、作者君,迅速穿越了 段无颦没有想到,他身怀异宝,却遭到了后母的陷害,连亲身父亲也被欲/望蒙蔽了双眼,视他为妖孽,要杀他取宝。 父亲一挥手,“来人,将他给我锁起来!” 话音刚落,两个家丁提着棍子跑了过来,因为他反抗,家丁乙还一棍子打折了他的腿。 段无颦心中苦笑,是他太笨,竟然相信后母真心示好,父亲还念一点骨血之情,才落得今日这副田地。 “将他架住,让他喝下这杯酒!”后母脸上狰狞,“掏出他身体里的龙鼎!” 今日段无颦方才知道,撕心裂肺,是何种痛苦。 随着意识逐渐消失,他发誓,若是再活一次,他定要叫他们血债血偿! 布秦终于敲完前三章,然后连同大纲一起,发给了编辑。 只过了五分钟,编辑就给他回了信。 编大:重生文你给我用了三章交代重生前的事?你知不知道头三章定输赢啊? 不勤:我只是想交代一下男主的心路历程,上来就重生,完全变了一个人,太没有深度了吧? 编大:你的深度还是留给你的小攻体会吧!重生看的就是翻身打脸,回去后以200+的智商以及未卜先知的超能力狂虐自己的敌人。还有你这人设太不具体,只有主人公有名字。都给我重新写! 不勤:。。。还有啥话,您都一次交代了吧。 编大:还有,重生元素太过单一,再多加点热门元素,比如末世啊、宅斗啊、种田啊、机甲啊之类的。 不勤:宅斗宫斗不都是□□那边的吗?再说这么多元素混在一起,还能看吗。 编大:□□怎么了?姑娘们要是看到萌点,才舍得给你花钱呢。对了,看看能不能加点基友情节。实在不行就改快穿,全能综合起来了。 不勤:你活活改了我的题材啊!我要写的是武侠啊。 编大:没有热门元素你哪来的好数据,没好数据哪来的v?我当然支持你写自己的最爱,但是为了收藏数,你还是把我刚才提到的那些加上点。 不勤:。。。。我尽量吧。明天交给你。 编大:说好明天啊!不要又拖,还有这次,不许再断更了!你看看和你同期签约的好基友晗遇,人家一天都没断更过。喂!头像怎么黑了?不会下线了吧? 布勤郁闷的下了线。布勤的笔名叫“不勤”,成为一个网络写手已经两年有余了,勉强算个小粉红。 当年写文是为爱好,如今写文是以入v为主,爱好为辅。虽然不是全职作者,但他也没富裕到能舍弃这份收入。 所以他只能心里发牢骚,但还是搜了几篇热题材文章,准备学习一下人家的模式。 布勤文笔一般,却有一个特长,就是能揉搓剧情。不管什么不合理、跳戏的剧情,他都能随时加进文里,而且写得让人信服。 因为他有一个信条: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那么一切就能萌起来了。 所以他准备让男主段无颦出身豪门世家,但娘亲早逝受尽后娘折磨,无意中获得武林至宝“龙鼎”,却惨遭至亲所害,连家里唯一关心他的小叔叔也被害身亡。 段无颦重生之后,立志要报复仇人,于是便从小苦练武功,在段家大宅里开始了一段宅斗大戏。 斗完了后娘弟弟这些渣子之后,段无颦就去闯荡江湖了,当然,一路上他遇佛杀佛遇鬼杀鬼,得到了不少武功秘籍还顺便俘获了不少少女心。 玩腻了“金手指”的戏码后,他本想就此隐居山林,过上采桑东临下的悠然种田生活,却没想到身体里的龙鼎出了异样。 他不得不再出世,却发现天下已然大乱,到处都是僵尸。 为了救助苍生,也为了解决龙鼎的问题,他找到了一位玄术大师,这位大师将毕生所学交给了他。 于是利用身体里的龙鼎,他学会了催动机甲…… 这是什么鬼?!布勤狠狠的砸着键盘,这和他原定大纲有个毛关系?除了人物名字一样,还有什么地方一样?! 布勤重新列了大纲,将人物设定重新扩充,就连街边卖臭豆腐的大爷都起了名字。直到搜肠刮肚的想完了所有人命,他才想起男主那位短命的小叔叔还没有名字。 男主他爹叫段不移,二叔叫段不沉,小叔就叫段不勤吧。 他又码了两万多字,与将大纲人设一起交给编辑看。 编辑表示很满意,这篇文绝对能够入v。 看着才放出文案一天,收藏就已经破百了,这对布勤这种时常扑街的货来说,实在是非常大的意外。 但他并不是很高兴。 他自认为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作家”,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向数据低头了呢? 特别是当看到有位小天使评价:终于在一篇文里看到了我所有喜欢的题材,必须投个雷! 所以投雷是投给题材,不是投给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才能掌握自己的小说啊~~”布勤双手重击键盘。可怜的键盘经常受他重击,今日终于寿终正寝了。 寿终正寝的同时,它还送给了布勤一个礼物——电击。 别说小说了,布勤连自己的命运也没掌握住。 因为,在电流的作用下,他完成了一个他最不屑的题材——穿越。 布勤醒来时,发现自己一阵头晕眼花,还没喘上一口气,倒先是咳嗽了半天。这还不算,他想下床,却直直的摔倒在地。 布勤感到双腿不听使唤了,或者说他根本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了。 比这更让他惊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 恐的是——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根本不是他的家! 而且,这明显是古代的房子!窗户都是纸糊的,桌椅板凳都是木质的,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类似丝绸的长衫。 不仅外在的东西,就连他的手,也变得小了许多,怎么看都是十几岁小孩的手。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希望自己在做梦。但明显的,他不是在做梦,意识清醒得很。 那么,现实就摆在眼前。 作为一个深谙写作套路的写手来说,他知道,自己这是穿越了。 他赶快安慰自己,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那么一切看起来……更·糟·糕·了! 自己这是穿越到了哪?历史还是架空?修仙还是武侠?种马还是……耽美? 就像他攒文的能力一样,他适应的能力也非常强。现在他最急迫的,就是赶快知道这个世界的设定,以及自己的角色。 穿回去暂时他是不敢奢望了,再说自己七岁死了爹八岁死了妈,把他养大的奶奶前两年也去世了,活在现实世界和活在穿越世界没什么两样。 但要是按照网文的常理来说,至少自己能用200+的智商、未卜先知的超能力,碾压这个世界,过得不错吧?只要自己不是……穿书,而且穿的是……炮灰。 想到这,布勤犹豫了。甚至开始满头大汗。 “呵呵呵呵不会的。”布勤自我安慰,“哪有这么巧?只不过身体情况相同,名字类似罢了。” 但是事实马上打击了他。一个看着就是丫鬟的少女推门而入。 “三爷?你怎么又跌下来了。” 段不勤,果然是他。男主段无颦的小叔叔,这个家族里与他唯一交好的亲戚,也是为了他称霸一早就挂掉的炮灰。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始~保持日更!如果想养肥,先收藏了吧各位亲~~ ☆、俊俏的家丁乙出现了 丫鬟翠花看他脸上直流冷汗,连忙关了窗。 “三爷,你也太不小心了。”翠花人高马大,一把捞起布勤,将他扛回床上。 布勤颤抖着声音问,“你……你是翠花?一顿饭能吃三碗白饭,心里偷偷暗恋家丁乙的翠花?” “三爷你说什么呢!”翠花娇羞一跺脚,将地上踩出一个坑来,“人家才没有呢!” 布勤看着龟裂的地板,猜测翠花没少娇羞。 如果真是穿到了自己写的书里……那自己还能活多长时间?特别是,他只写完了大纲,正文不过写了两万多字。 他越想越怕,赶快叫住翠花,“翠花啊,段无颦在哪?” “无颦小少爷?”翠花“啊”了一声说,“我正是要跟您说这事来的。小少爷他掉进水缸里了!还砸破了头,听说把水缸都染红了。刚被救上来,大爷不在家,大夫人拦着不让人叫大夫。” 布勤这一听,就知道这是段无颦重生之初。他比自己小上十二岁,大约四五岁时,摔进过水缸里,差点丢了性命。还是段不勤前去相救,这才保住了性命。 醒来之后,段无颦就开始了重生之路。 而段不勤,也就是现在的自己,开始了通向死亡的道路。 想到这个悲催的开始,布勤翻过身,将被子拉过头顶,嘟囔道,“翠花,我困了,要睡一觉。” “三爷!哪还有睡觉的功夫!”翠花一把掀开被子扔到一边,“我们快去救无颦小少爷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布勤拉起床单继续裹上自己,说,“我一个无德无能的三爷,又是个残废,双腿不能站立,怎么去救他?再说,大夫人不让叫大夫,他们那房的事我也管不了啊。” “三爷,你平时不是最疼小少爷了吗?”翠花说着忽然呼吸一滞,“我知道,是前些日子家里多嘴的又说您是残废……我,我叫了家丁来背你。” 说完翠花一闪身,就见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 布勤不太擅长描写人物外貌,不论正反角色,一律“剑眉星眼”。到了这种路人甲家丁乙的,他就更不做设定了。 可是眼前这个人的长相却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原来“剑眉星眼”真的存在,而且还是眼带桃花,鼻挺如剑,薄唇又带着冷峻。布勤看得心脏猛烈跳动,真是太帅了,让身为同性恋的他十分后悔,为何不为段不勤三少爷安排个娈童? 布勤偷偷又仔细的观察着他,一身的灰色粗布衣服,还打着补丁。应该是家丁无疑。想不到小说从二次元延展为三次元之后,人物竟然还能自我完成设定,而且完成度还这么高。 “你是……”布勤还是有点不放心,长得这么帅,说不定是隐藏boss什么的。 那人声音浑厚,却带着清冷,“小少爷,我是家丁乙。” 家丁乙?!布勤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家丁乙这个角色来。该不会……真的就只是家丁乙吧?对于人设,布勤大部分都给起了名字,安排了背景。就连翠花这种只有几句台词的跑龙套的,也有名字和设定。 但是家丁乙……他想起来了,好像第一章打断段无颦腿的就是家丁乙,一个助纣为虐的反派炮灰。段无颦返回段家后,一掌挥出去,家丁乙就与众多家丁一起,炮灰了。 一个炮灰反派都帅成这样,男主得长得多么惨绝人寰? 家丁乙背向着他蹲了下来,沉声说,“少爷,请上我。” 布勤瞬间惊慌失措了,一开场就玩这么大不好吧?而且自己也从没写过这种设定啊? 翠花还在一旁搭腔,“少爷,你倒是快上他啊,莫要再让我等得心急了。” 我不上他你还等得心急了?难道这才是这个世界的设定吗?布勤心想也罢,反正已经崩了,就彻底的崩吧。 他刚要伸手解开腰带,就觉得手被人握住了。 “少爷,抱紧我。”家丁乙说罢,便将他背了起来,一双大手还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大腿。 原来是这个上我……布勤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三观还是正确的。 翠花心里急,一阵狂风一般跑了出去。家丁乙则以正常步速背着他走。 布勤为了确定这个世界的设定与自己的大纲是否相同,便与家丁乙闲聊了起来。 “段家分前后院,过世的大太爷住后院,他儿子是大爷段不移。二太爷还在世,与二爷段不沉住前院……” 布勤还没说完,就见家丁乙扭过头来,死死地盯着他。 布勤被他盯得发毛,难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触动了什么隐藏剧情?布勤拼命回想,也没想到有隐藏剧情。 好在家丁乙看够了,就又回过头去了。 “三爷忘了自己,二太爷还有你这个小儿子,段不勤。” 不知为何,家丁乙的语气似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3 乎有些质问。 布勤打马虎眼,“哈哈哈哈是啊,我平时太没存在感了,自己都把自己忘了。” “三爷今日忽然开朗了许多。”家丁乙似乎略有沉思,“以前都是每日闷闷不乐的。” 你真的只是个家丁乙吗?!就做好等待反派一挥手提着棍子上来的工作就好了!没事观察什么主要人物。 布勤心里虽然这么想的,但面上还是要维护病秧子段不勤的形象。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感到心口疼了。”布勤捂着胸口作林妹妹状。 家丁乙没再说话,而是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趁他不和自己说话了,布勤赶快整理了一下世界的设定。 段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生意多与武林人士有瓜葛。段家分前后院,后院是段无颦的父亲段不移当家,段无颦早年丧母,现在的大夫人是他父亲娶的继室,又生了个两岁大的娃娃。 前院则是段不沉和段不勤与老父同住。 所以自己和段无颦的关系,是堂叔侄。 到了后院,就见翠花站在段无颦的门前干着急。 大夫人的丫鬟翠娥站在门前拦着翠花,道,“你是前院二房的丫鬟,我们后院的事,哪轮得到你来管?” 翠花见段不勤来了,赶快找他来撑腰。 布勤一脸正色道,“翠娥说得没错,他们大房的事,由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此话一出,立即招致了翠花与翠娥的哑然。说好的抢人,说好的对阵,说好的吐血呢? 不勤少爷哪次来不是要玩这三招?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布勤敲敲背着他的家丁乙,示意离开。 可惜还没走出三步,他就被人叫住了。 “呦,这不是小叔叔吗。”掀开门帘出来的是大夫人段陈氏,段无颦名义上的“娘亲”。 段陈氏不过三十出头,身着湖蓝长裙,长得倒是端庄淑德,可惜说起话来却是夹枪带棒,“叔叔身体不好,怎么不在前院好好歇着?跑到我们后院来管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家是你们二房当的呢。” 好吧,布勤为段陈氏设定的属性是,无时无刻不在准备宅斗中。就算是无意中落到他们家屋顶的鸟,也得被她拉下房来毫下三根毛。 布勤自食恶果,只好示弱,“大嫂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恰好路过,这就要走。” “路过?叔叔路过的倒是及时。”段陈氏笑道,“颦儿摔伤了,在那里闹脾气,不肯见大夫。大爷不在家,要是颦儿出了什么事,我可担不了这个责任。叔叔不是向来爱研究医术吗?不如来替颦儿瞧瞧。” 布勤当然知道瞧了这一次的后果——他本医好了段无颦,但遭到段陈氏陷害,弄得他和段无颦都差点丢了小命。 既然段无颦怎么都要差点丢了小命,有主角的光环在,他怎么也死不了。自己就不同了,原来写文的时候没有考虑,但是现在自己成了剧中人物,就要考虑到自身要受的苦了。 被鞭打、被关禁闭什么的,还是不享受的好。 于是布勤摆摆手,“不瞧,嫂嫂我不瞧。我哪里懂得什么医术,万一把无颦看坏了,我可承担不起。” “叔叔这是不管你侄儿的死活喽?”段陈氏一挥手,“家丁乙,将三爷背进去。” 布勤感觉到自己身下的人僵了僵,然后步子沉重的,将他背进了段无颦的房间。 被放到段无颦床上后,布勤才见到了他小说中男主的真实面目。 皓齿红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闭着。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应该是有一双大眼睛吧。 只是此时他与自己想象中的狂妄邪魅完全挨不着边,而是一个浑身肉乎乎的稚子模样,莲藕般的胳膊搭在胸前,看起来可爱至极。 段无颦头上伤口倒不严重,只是红肿了一块,却不知道为何昏迷不醒。 布勤当然知道他为何昏迷不醒——估计还没穿过来呢,只要段无颦一睁眼,就会发射出与他年龄不同的、沉稳而阴狠的光来。 布勤彻底迷茫了。自己穿的到底是哪种套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剧情,只能最后做个炮灰?还是积极主动帮助男主,就能过上好日子? “三爷怎么还不动手?”家丁乙突然问道。 家丁的话打断了布勤的思考,他慌忙的说,“动啊,我这就动。” 说完,布勤就伸出双手在段无颦身上乱摸上了。 我倒是想医他,可是怎么医?话说穿越后,不是大脑里就会自带原主的知识库吗?至少也该随便抓把野草说是神药也行吧? 布勤决定尝试一下,他抓起段无颦肉乎乎的小手,翘起兰花指给他把脉。 啊……这种脉象,莫不是喜脉?喜脉你妹! 布勤彻底崩溃了,自己连脉在哪都摸不出来啊! “三爷还不开药?”家丁乙直勾勾的盯着布勤,“还是要包扎的东西?” 布勤赶快说,“有吗?快给我哪来。” 家丁乙略作停顿,然后拿来了桌上的烛台。 ……直接再给他补一下,砸死他就能一了百了吗? “这、这是何用?”为了贴近人物,布勤特意还拿起了古腔。 家丁乙一脸奇怪,“有了伤口,不都是将蜡烛点着了,然后滴在伤口上吗?三爷你精通医术,怎会连这也不知?” “哦呵呵呵,是啊。蜡烛有清热解毒……滋阴补肾……止血的功能,最适合来封住伤口了。”布勤心中咆哮,难道我笔下的世界自己设定完成程度已经这么高了吗!用蜡烛滴伤口,这都谁想的啊! 布勤接过点燃的蜡烛,看着段无颦红扑扑的脸蛋,眼角还挂着委屈的泪水,顿时觉得下不去手了。 但是设定既然这样,应该没事吧? 布勤狠下心来,倾斜蜡烛,让透明的蜡油滴落在了段无颦突起的额头上。 “哇……”段无颦一下哭叫了起来。 ☆、宅斗不是人人都能驾驭的 段无颦睁开眼,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立马挤出了一串眼泪。 一边哭着,他还将粉扑样的小拳头直往嘴里塞。布勤正被他哭得手足无措,就见大夫人段陈氏闯了进来。 段陈氏也不来哄段无颦,而是立在床前说,“小叔叔这是做了什么?” 在看到布勤手里拿着的蜡烛,段陈氏却是突然神色一变,“三爷果然医术高超,竟能为旁人不敢为。翠娥,快去唤二爷来,看看三爷是如何为大房长子医伤的。” 果然宅斗不是人人都能驾驭的了的!虽然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我为什么就听不明白了呢! 布勤硬着头皮谦虚道,“大嫂谬赞了,我的医术也就一般般,就不用叫二爷来围观了。” 布勤没有功夫去细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4 想段陈氏的话,粉扑扑的段无颦哭得他心都碎了。 布勤没抱过孩子,但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伸出手去抱段无颦。段无颦见伸手的是段不勤,便也张开怀抱,声音有如受了冻的小狗崽子般招人疼。 “小苏苏,抱抱。”段无颦声音稚嫩,还噙满泪水的眼睛里满是无辜与可怜。 布勤心道,真是可……爱……等等!段无颦现在不是应该已经重生了吗?难道是他的演技太高超了吗? 布勤一边想着一边抱起……他发现以他穿越后的体力,是抱不起段无颦这么沉的孩子的。 好在旁边有人搭了把手,布勤刚说了个“谢”字,就见家丁乙抱起段无颦后,又死死盯住了他。 难道家丁乙的设定就是“时刻死死盯住主人家”吗?你到底在看什么?我穿越过来还身患残疾已经很惨了,你就不要用你的眼神来让我自惭形愧,用你的健壮身躯来让我自卑了好吗? 布勤心中已经吐槽了一万句,但表面上却是一幅胆小样子,不敢与家丁对视。 好在大夫人善解人意的发挥了她的属性,又单方面的斗上了。 “三爷若是身体不好,大可不必常来后院走动。”段陈氏道,“如今弄得颦儿头破血流的,万一落了疤,可不好交代。不过三爷放心,等大爷回来,我会说是颦儿不小心摔的,和三爷毫无瓜葛。” 本来就毫无瓜葛好吗!布勤暗自流泪,我明明是被他们强背过来的,又被你强迫给这孩子治伤,他落下疤也跟我毫无关系啊! 布勤决定还是说清楚的好,“那个……大嫂,颦儿他是自己摔的。他碰到头的时候我正在屋里睡觉,他摔破头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那是自然。三爷莫要多虑。”段陈氏哄着段无颦问,“颦儿,你爬树做什么?谁教给你的?” “小苏苏说,爬高高能灰起来。”段无颦含着大拇指,口齿不清的说。 布勤目瞪口呆的看着段无颦。既然你连话都说不清楚,就不要说了。 “不勤!”随着一声怒吼,一位中年男子推门而入,“你身体不好,不好好在房里呆着,胡乱跑什么!” 段陈氏笑道,“二爷,莫要错怪了三爷。是颦儿从树上跌了下来,三爷担心才来看看的。三爷医术高明,我们谁都唤不醒颦儿,他用热蜡一滴……” 段陈氏却不再说了,而是一幅慈母样子,将段无颦抱在了怀里,偏偏将额头冲着二爷段不沉的方向。 段不沉也看到了孩子脸上的伤口,一背手说道,“不勤他懂什么医术。我叫了大夫在外面候着,现在便叫进来看看吧。家丁背上不勤,我们回前院。” “多谢二爷有心了。”段陈氏道,“三爷最疼颦儿了,隔三差五的就到后院来看他,比起我这个娘亲来,还要上心呢。这颦儿的伤,还要多劳三爷担心呢。” 段不沉阴着脸说,“不勤是疼颦儿。不过他身体不好,腿又有疾,颦儿的事他怕是有心无力。还是你多担待着点。” 他们说完,布勤又被家丁乙背起,跟在段不沉身后出了屋子。 刚出后院,段不沉便回过身来面带怒色的说,“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少去后院。你再疼颦儿也好,也要知道段家谁当家作主。要不是因为父亲尚在,你以为我们还能住在段家本宅里?那个段陈氏自己有了儿子,什么心思你不懂得?若是让她找到茬,害了颦儿不算,还要牵连上你。到时候你让我和父亲何去何从?” 布勤被他训得直发愣,最终吱唔着说,“我……我也不想去啊,是翠花他们非拉我过去的。以后我不去就是了。大哥,我……我想买点东西,能支给我多少钱?” 才这短短半日,布勤就看明白了,虽然这是他创造的世界,但却不是他能生存的世界。宅斗神马的,还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吧。 为今之计,只有能凑多少钱凑多少钱,然后跑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曾经设计过一个神医的人物,自己可以去找他,治好双腿,然后欢欢快快……不,以他的战斗力,是凑凑活活的过了这一生算了。 段不沉看了他一眼说,“我说过多少次了,段不移才是大哥,要叫我二哥。你要钱又是想买那些无用的采药?真是不长进,算了算了,你叫翠花替你去账房领吧。” 布勤感谢自己给段不勤设计了一个亲哥哥,要不然在这个以“宅斗”为准则的家庭里,他不知得过得多苦逼。 布勤回去后,先支使翠花去账房零钱,然后就在屋里搜上了。 如果他没记错,段不勤应该还是有些存货的,所以才能时不常的接济一下男主段无颦。想到段无颦……段不勤有些犹豫了,他到底重生了没有?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找出一双拐杖,又扯了个被单做包袱,团了几件衣服扔在里面。在匣子里摸出了几张银票——都是一百两一张的,如果布勤没有记错,这个数额在这里还是挺值钱的。 又将搜寻出的玉佩、扳指都包在衣服里,布勤终于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天黑摸出段家了。 关于出门的方式,他也想好了。大家大户的,哪能没有狗洞?他好像还设计了一个钻狗洞的梗。 好不容易熬到了掌灯时间,布勤痛苦的发现,翠花似乎是有陪他一/夜的准备。 “翠花啊,你不去睡觉吗?”布勤一张便秘脸问道。 翠花托着腮看着烛光,“今天我值夜。三爷困了?我伺候你睡下。” 布勤急得抓耳挠腮,最终有了主意,“花啊,今天家丁乙背我的时候,悄悄跟我说……” “说什么?”翠花果然上了钩。 “说他今天晚上想见你。”布勤说,“他说在房里等着你,要你去了不要害羞,直接扑倒他身上,他喜欢这种强制play。” “哎呀!”翠花又娇羞的踩裂了一块地,“不过三爷,扑累是什么?” “就是扑到累了为止……都不要停。”布勤心想,你本来只是个家丁的角色,给你配个丫鬟也不算委屈你吧?虽然你长得确实挺帅。 翠花身体已经出了大门,却还是扒着门框略带娇羞的说,“可是我去了,三爷你怎么办?夜里要是找下人……” 不要再娇羞了,门框已经有了开裂的痕迹了。 “你不用管我了,快去……”布勤还没说完,翠花就像一阵风一样奔走了。 布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俩忙背上包袱架上挂,向着他的狗洞去了。 好在狗洞并不难找,先将拐杖扔了出去,布勤接着向狗洞爬去。 永别了!宅斗!永别了!炮灰!我终于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活得潇洒活得自如活得啦啦啦……拉、拉。 好像被什么拉住了! 布勤奋力的挣扎,想要向前爬,却感觉自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5 己是在倒退。 不管如何努力,他最终还是被拉出了狗洞,拉回了段家。 家丁乙抱着肩,一双眼里满是寒光,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作者被发现了怎么破 布勤第一次知道了,小说里的“眼露寒光”是什么意思,因为他现在简直要被冻死了——还是被家丁乙。 他正不知道如何解释,却叫家丁乙用脚尖一勾,自己就被翻了过来。 “三爷这是去哪?放着段家这好好的日子不过。”家丁乙语气越来越阴狠,“放着这日复一日,毫无变化、毫无规则的日子不过?” 布勤听不明白家丁乙的话,却又觉得他的话后应该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你……你此话何意?”布勤完全虚了。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家丁乙忽然抬起了头,望着星空说,“我觉得每一天都过的毫无意义,对未来完全没有希望。直到有一天,我抬起了头,看到了天。” 家丁乙又低下头来,星空仿若都装进了他的眼睛里,“我发现,今天的星空,和昨天的一样。更可怕的是,今天的星空,也会和明天一样。我开始观察四周,我每天打扫过的地方,第二天还会有同样纹路的落叶;我捧在手里的饭碗,装着和昨天数量一样的米粒。” “你好细心啊……”布勤不由感叹。 “细心?我细心的发现,就连身边的人,每天都几乎做着同样的事,说着同样的话。你知道小少爷从树上跌下来多少次了吗?”家丁乙露出一个似是绝望的笑容,“就连每次的伤口都是同样的,就连水缸溅出的水都是一样的位置!直到今天,终于有了改变。” 布勤当然知道改变在哪,但他依然装傻,“哦呵呵呵是吗,恭喜你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我在猜想你是谁。” 布勤奋力的向前爬着,“哦呵呵呵我是段不勤啊,段家三爷,我们两个相识那么久你还问我是谁,我好伤心哦。” “你不是。” 布勤越发努力,却还是原地不动,“哦呵呵呵你说的也对,我们都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当我们肯听来自内心的声音时,才能成为真正的自己。来来来跟我说:我是段不勤!我是段不勤!” “你不是。”家丁乙很执着。 “我是……”布勤还没有说完就住口了。 因为一根棍子正横在他的眼前。布勤认出来了,这是家丁们的身份象征、护身利器——棍子。 布勤翻过上半身,陪着笑脸说道,“有话好说。” “我也不想为难你。”家丁乙举起棍子,“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只有一次机会。” 你这姿态明明就是准备为难好吗!布勤吞了口口水,用力的点了点头。 “你到底是谁。”家丁乙面无表情的问,但是眼里的期待却出卖了他。 布勤不知该怎么说明,只好临机应变,“我是借尸还魂……” “只有一次机会,你失去了。” 布勤只记得家丁乙面色阴冷的说了这句话,然后就是棍子向着他脸呼来。 家丁乙面带漠然之色的看着眼前昏睡的布勤。虽然他心里十分急切的想知道这一切,但他又怕知道。 怕这个字,还是他发现了段家不合理的地方之后,才体会到的。 他知道人都该有父母,却想不起自己父母是谁;他知道人都要死,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衰老。 他感到失望,然后是绝望。直到今天,他发现了段家三爷段不勤与往日不同。 对小少爷段无颦不闻不问,总是在套自己的话,失去了与大夫人交锋的欲望。所以他特意拿来蜡烛试探他,而他竟然真的用蜡烛来给段无颦疗伤。 家丁乙偷偷观察了他一下午,终于在晚上时,逮到了想要逃跑的他。 家丁终于能知道答案了,但是现在涌上他心头的,比起期待,更多是害怕。 但他一定想不到的,这个“段不勤”带给他的答案,比他预想的还要恐怖。 ******** 其实醒来时,布勤心中还是带着希望的。万一这一敲,自己又穿回去了呢? 可是他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到的还是一截棍子。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棍子?!棍子才能证明你的身份,突显你的能力吗? “别装了。”家丁乙看出他已经醒了,便询问他的意见,“还想再挨一棍子?” “不了不了。”布勤连忙用胳膊支撑着坐了起来。 顾不上头疼,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如果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柴房。 家丁就是家丁,就算绑架主人,也只能想到柴房这种地方。 “你还是只有一次机会。”家丁乙将棍子在手中转了一圈,将一头指向了布勤的下/体,“这次不是打脑袋了。” 布勤赶忙护住关键部位。就算是下半身没有知觉,万一这个地方还能用呢? “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布勤热情的说。 家丁乙却是不领情,依然冷着脸,“不用说废话。告诉我,你是谁。” “你……真的想听?”布勤忽然有点伤感,“我怕你,听了会三观彻底崩溃,从此失去人生的意义。” 家丁乙没说话,而是将棍子向前送了送。 “我是《龙鼎——重生为霸》的作者!”布勤挤着嗓子喊道。 家丁乙问道,“《龙鼎——重生为霸》是什么?” 布勤有些为难的看着家丁乙,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就是你存在的这个世界。你存在的世界,是我写的一部小说。你……是我笔下的一个人物。” 本以为会等到对方的彻底崩溃,哭闹笑叫原地起跳,或者干脆直接入定。不过普通人的话,这时候应该是说“你开什么玩笑”吧? 但家丁乙只是沉默了几分钟,接着将棍子又向前送了几分,才问道,“你有改写这个世界的能力?” 你到这个时候都不忘威胁我吗!布勤心中吐槽,但此时忧伤却占了上风。 要是有个人突然跑过来对他喊:“你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你只是个被创造的人物!”那自己一定会疯的。 但布勤只能实话实说,“我只创造了大纲,但是这个世界好像进行了自我完成,有很多东西都是我没设定过的。按照规律来说,无论这个世界里的人物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既定的设计。” 家丁乙似乎有些失望,又问道,“那这个故事讲的是什么?” 布勤便将整个故事的大概情节讲了讲,“段无颦重生,然后斗倒了他后母和弟弟。身纳龙鼎,他顺便征服了一下武林,觉得没意思又去隐居了。后来龙鼎有异,他重出江湖,发现已是末世。于是他担负起大任,拯救了世界。” “所以说,这个故事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6 的主人公,是段无颦?”家丁乙问。 布勤挠挠头,“呵呵,是啊。别看他现在这么正太,以后也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呢。今天算是他重生的日子,也就是他成人后被害死,意识又回到了孩童时代。” 家丁乙说,“好,我回去消化一下。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再找你。” 布勤点了点头。 “不要想跑。你只有一次机会。”言下之意,之前钻狗洞已经用掉了。 布勤只好又装作乖巧的点了点头。 家丁乙提着棍子,却忍不住停在了门口,语气平淡的问道,“那我呢?我的角色是什么?” 这一问让布勤滞住了,要多残忍才能说来,你连跑龙套的都算不上,只是个背景群众演员啊! 布勤的沉默已经给了家丁乙答案。 他轻叹了口气说,“希望明天醒来,看到的太阳和今天的不同了。” 你只不过是个家丁乙,为何要说出这么深沉的话!这与身上的补丁实在不相符啊! 布勤悲催的发现,家丁乙只把他拖进了柴房,拐杖和包袱不知道拿到哪里去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向自己的房间爬去。 他长这么大从来还没这么辛苦过,直到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湿,布勤才爬到了门口。 他抬起头,发现天都亮了。 家丁乙站在门口,像看到虫子一样嫌恶的看着他。 你也太不敬业了吧!好歹我也是你家主人,你就这么看着我吗?你也不是什么邪魅狂霸的boss。 “天亮了,我来找你了。”家丁乙说,“我们要来讨论一下剧情了,作者大人。” ☆、家丁他要做boss 家丁乙这一声“作者大人”听得布勤一阵胆战心惊,连忙陪笑道,“呵呵呵呵,我怎么好意思被叫做大人呢。家丁乙大人有何吩咐,请直说。” 家丁乙不说话,直接抓住布勤的衣领,将他拖进了屋里。 通过门槛时,布勤感到他的下/体被隔了一下,疼得他登时眼泪直流。 布勤泪流满面的捂着脸,终于对人生有了一点希望。竟然还有知觉!不过要是再这样受一次撞击,大概就会永远没有知觉了。 家丁乙将布勤甩到床上,刚想开口,就见丫鬟翠花跑了进来。 她边跑边喊,“三爷对不起人家晚了,都是家丁乙……咦?你怎么比我还快?不是扑累到下不了床了吗?” “我昨晚一直守着三爷。”家丁乙对待其他人时,面色倒是正常,怎么看都像个没有太多心计的普通人。 “可、可是……”翠花突然一拧头,“家丁丙!我要让你断子绝孙!” 本想向翠花求救的布勤,只好眼睁睁看着她张牙舞爪的又跑了出去。 “说起来,昨夜你好像让翠花去找我。”家丁乙面对他时又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你觉得,家丁就该配丫鬟吗?” “当然不是!还可以和小姐私奔什么的,可惜段家没有小姐。”布勤赶快说。 家丁乙意有所指,“没有小姐,不是还有少爷吗?” “哦呵呵呵,没想到你的目光如此远大。”布勤赶忙转移话题,“对了,我记得设定里有不少江湖女豪杰,个个是美娇娘,不如你去看看?” “我自然要去。”家丁乙说,“你以为我为何你留你一命?” 布勤这才知道,原来家丁乙昨夜动了杀心。想想也能明白,穿越到书里后,就连布勤自己也想打死身为作者的自己。 “其实,你的命也挺好的。真的。”布勤为保命开始胡说,“段无颦虽然是主角,最后功成名就称霸天下,但他这一路可谓受尽辛酸苦楚。哪像你,工作稳定待遇又好,还不用交保险,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娃娃凭什么霸天下?”家丁乙笑得瘆人,“不都是在你笔下随意编写的吗?如今我掌握了你,还怕称霸之路艰辛?” 原来你想做主角!做boss!虽然说不想做霸主的家丁不是好龙套,但你也目标太宏大了吧!而且“掌握”了我又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什么物件。 但布勤看到家丁乙此时的表情后,感觉出了自己在他眼里,确实只是一个物件。 布勤怕他白辛苦半天最终精神崩溃,便劝道,“其实这个主角,和情节,是早都定好的。你就是家丁,实在很难……取代段无颦。” “我为何要取代他?我便是我。”家丁乙忽然邪魅一笑,“若是非要取而代之才行,那我就杀了他。” 我的故事里,竟然有这样邪魅狂狷·阴狠崩坏·唯我独尊的终极boss!我怎么都不知道!而且还长得这么帅! 布勤一边留着冷汗一边结结巴巴的说,“啊……啊,这、这个不太好吧?再说他现在就是小娃娃,那么软绵绵的就像个棉枕,你怎么下的去手?” “小娃娃?你不是说,他已然重生,内里装的是他成年后的灵魂了吗?”家丁乙满不在乎的说。 想到那个软糯的像是汤圆的段无颦,布勤问道,“我如果帮你的话,你能不能不动手杀他?” “这个……”家丁乙眸色一沉,语气生硬的说,“照你的说法,他是这个世界智慧最高、能力最强的人,那么我更要早早下手,免得他也发现了你的存在。” 若是男主这么早就挂了,这个世界会成什么样?布勤实在想不出来。看家丁乙的属性,怎么都不像是正义一边。 于是布勤胆战心惊的问,“如果你杀了段无颦,又称霸了武林,你有什么打算?” “称霸武林?这又算什么,我要将这个世界都攥紧手心里。”家丁乙此时已经开始展示出了他的魔王属性,“至于之后……如果我能支配这个世界,我就会安下心来管理好它。如果这个世界还是一尘不变,按照原来的轨迹行驶,那我就……” 家丁乙没有再说,而是忽然邪魅的一笑。 布勤简直要疯了,拜托你不要再邪·魅·一·笑了!你真的要彻底脱离家丁的身份,头也不回的驾驶着一万只草泥马向着邪妄boss奔去吗! 不是我劝你啊,boss是没有好结局的。就算你再高智商低情商,最终都要被双高的男主pk掉的啊!就好好做你家丁这个很有前途的工作好了! 布勤虽然心里怒吼,但表明是还是很平静的。 他抹了把脸说,“那我就祝你早日马到功成,山不转水转我们来日再相逢!” “你是这个世界的设计者,自然要在我的身边协助我。”家丁乙说,“你最好掩盖好身份,因为除了我,这个世界大概没人会相信你。而我一旦发现你对别人说了你的身份……” 家丁乙顿了顿才接着说,“我需要你,所以我不会让你死。但你的双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7 腿已经无用,挂在身上只是累赘,说不准我会帮你减轻负担。” 布勤被吓得冷汗直流。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恶魔。 “你最好全心全意的帮助我。”恶魔还会“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策略,“只要你和我一条心,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 布勤立马顶礼膜拜,就差给家丁乙磕头了,“多谢家丁乙大人!小的一定以你马首是瞻!”才怪。我一定要找到段无颦告密,让他用主角的金手指碾死你。 谁知家丁乙听了他的话却没有展颜,而是略作思考才说,“我不喜欢家丁乙这个名字。以后,我就姓甲,名定漪了。” 所以连起来是甲定漪吗!你确定不是家丁乙的谐音吗?换来换去也都离不开家丁乙,你没有做主角的命啊! “怎么?哪里不妥?”他挑眉问道。 “妥妥妥,哪里都妥。”布勤五体投地的跪拜,“恭祝定漪大人喜得新名!” 家丁乙,这一刻起,成了甲定漪。 而甲定漪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弄清楚,段无颦是否真的像布勤说的那样,已经重生。如果是真的,那他只能尽早排除威胁。 ☆、当男主成为了肉团 布勤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甲定漪了。 他心中涌出过数次逃跑的念头,但都马上打消了。 一来他的包袱被甲定漪拿走了,自己在以前是做文员工作的,兼职也是网络写手,在这个世界里,他只能注定饿死;二来,他实在害怕甲定漪。 布勤吃过了饭,将翠花留下聊天,“花啊,你觉得甲定漪这个人怎么样?” “甲定漪是谁?”翠花托着下巴问。 布勤说,“就是家丁乙,他的名字叫甲定漪。定是定乾坤的定,漪是涟漪的漪。” “原来他叫甲定漪啊。我还说他怎么一直都没有名字呢。”翠花杵着手指头说,“他平时不太爱说话,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但是他很厉害,在家丁里武功最高。” 布勤小心翼翼的问,“那……他有没有什么弱点?就是捅一下就能死的那种?” “他身体那么好,捅十下也死不了的。”翠花说,“不过他长得那么帅,谁舍得捅他啊?” 翠花你太单纯了,就是长得帅才有人捅啊。布勤觉得在翠花这里问不出什么话来,因为她就是甲定漪的脑残粉。他只好让翠花先出去,自己想一个人静一静。 正在布勤发呆之时,甲定漪又不请自来了,而且怀里还抱着个娃娃。 “小苏苏!”段无颦红唇咬着右手拇指,左手直直的伸向布勤。他欢快的蹬着腿,声音清脆的喊道,“小苏苏!抱抱!” 布勤不知该不该接,就见甲定漪一把将段无颦抛到了床上。 这样一个小肉团,你就忍心这么把他抛来抛去的? 段无颦倒是平衡能力很好,张开四肢,像是一只大□□一样趴到了床上,还撅着穿着开裆裤的屁股。 他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叫着,“还要!还要抛高高!”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男主必须无法摔伤,唯一的摔伤也是为了重生。 看他玩的那么高兴,肉团想要变成肉饼,自己也没办法啊。 但是抛肉机器看起来不想干了。甲定漪抱着肩,死死的盯住段无颦。 果然,又发射“死死盯住”这一技能了吗! 段无颦被他看得害怕,连手带脚的爬到布勤身边,然后攀山越岭一样的爬上布勤的身体,钻到了布勤怀里。 “你不要眼神这么凶狠,都吓到小孩了。”遇到小肉团,布勤的心就融化了,也忘记了自己对甲定漪的恐惧。 “小孩?”甲定漪冷笑,“不要再装了,以为你能骗过我吗?” 段无颦一脸无辜的看着甲定漪,然后放下了在嘴里吃得正香的手指。 果然,要对阵了吗!布勤心中激动,终于可以看到男主发威了!雄起吧段无颦! “小苏苏我要吃内内。”段无颦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紧盯着布勤的脸,然后噘起肉嘟嘟的嘴唇,前后涌动着模仿吸允的动作。 “内内啊。”布勤一边躲避着甲定漪凶恶的眼神,一边哄道,“你先回答定漪叔叔的问题,我再给你找内内吃好不好?” 谁知段无颦立刻倒在了布勤瘫痪的腿上,露出鼓鼓的肚皮,用力左右摇摆扭动着。嘴里还不住的喊着,“要吃内内!吃内内!” “这这这……”布勤尴尬的笑着,然后小声对甲定漪说,“他今年应该快五岁了吧?怎么还要吃内内?” 甲定漪却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反而冷笑着对一副天真无邪样子的段无颦说,“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你装稚童实在太过夸张,以为这样就能蒙蔽过关?这个世界的王者是我,你若是想要活命,还是快快露出真实面目。” 就连布勤也有点怀疑了,哪有正常的四五岁孩童,还吵着要吃奶,神态表情这么天真无邪……甚至是弱智? “啊呀呀,三爷你怎么又将无颦少爷抱来了。”翠花此时进了屋,一见段无颦立刻急了起来,“大爷回来了,正在寻无颦少爷呢。二爷也去了后院,让我过来叫你一起去呢。” “啊,我这就去。”布勤说完便看着甲定漪。 甲定漪挑起嘴角无声的笑了下,将段无颦夹在腋下,转身便出去了。 于是布勤只好架着拐,被翠花扶着,跟在甲定漪身后向后院走去。 段不移是段家的家主,为人处事非常有一套,可惜他心思太深欲/望太重。为了龙鼎,最后竟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害死。 不过眼下,他还是比较疼爱长子段无颦的。段无颦从小就聪颖非常,又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段不移自然非常看重他。 所以一回家,他听说了段无颦摔伤了头,就立马找了位名医来替他看看。 布勤一行人进屋时,就见段不移独坐在堂中,鹰眉入鬓,一双长眼中尽是寒光。 如果没见过甲定漪的话,布勤一定会被他这副凶狠面貌吓住。但比起相貌俊美但内心阴暗的甲定漪,段不移将凶气都长在了脸上,实在太简单了。 段不移坐着,大夫人段陈氏则抱着她两岁大的孩儿段无隐站在一旁。不仅是她,就连自己——段不勤的亲大哥段不沉,也立在一边。 段不移在家中的地位,可见一般。 “大哥回来了?一路可顺利?”布勤怎么说也是这个世界的设定者,说起话来还算顺溜。 段不移捋了捋眉毛,对布勤点了点。 甲定漪怀中的段无颦见了父亲,便扬着手挣扎了起来。 “爹爹!爹爹抱!” 听到自己儿子稚嫩的呼唤声,段不移脸上连个笑容都没有,反而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叫李大夫进来。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8 ”段不移对丫鬟翠娥说。 说完这话,他的目光从儿子段无颦身上,挪到了抱着他的甲定漪身上。 定眼看了他一会,段不移问道,“你是何人?以前在后院未曾见过你。” “我是甲定漪。”甲定漪说起话来倒是简短。 一旁的布勤却是十分着急,替他说道,“他是前院的家丁乙!以前没怎么到后院来过,所以你才没见过。” 于是段不移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布勤身上,只不过这次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几眼,就专心等待大夫了。 李大夫跟着翠娥进来后,就来到甲定漪身边,要给段无颦诊脉。 段无颦倒是听话,将肉乎乎的小胳膊伸了出来,不过李大夫的手一接触他的腕子,他就被逗得咯咯直笑。 “痒痒!哈哈哈……”段无颦笑得眼睛都没了,“还要玩!” 请不要再卖弄的你的纯洁可爱了!你没看出来你亲爹的眼睛已经挤成一条线了吗!一看就是要杀人了啊喂! 果然,段不移趁着声问,“李大夫,颦儿他怎么样了?” “这个……”李大夫看了看四周,就禁了声。 段不移一挥手说道,“这都是自家人,但说无妨。” 布勤敏感的感觉到,刚才段不移一挥手,甲定漪就不受控制的脚下动了动。该不会是想去拿棍子吧?呵呵呵这就是你的命运接受吧。 布勤憋着笑,就见甲定漪低着的头慢慢向他这边转了过来。然后,他又被死死盯住了。 求求你不要再死死盯住我了!布勤被吓得立刻僵住了脸,然后头低的比甲定漪还要低。 布勤这边心里活动丰富,翠花那边也是有心理活动的:啊今天中午吃什么呢,逢初一十五的都能吃红烧肉,今天多少号了…… 所以走神的翠花听到“傻了”两个字时,一时没控制住就尖叫了出来,“什么?无颦小少爷傻了?” ☆、当男主傻了 翠花喊完这句,她自己也傻了。 好在这时候段不移一心扑在段无颦的伤势上,没空和她一个傻丫头计较。 “李大夫,你说颦儿他……患了痴傻症?”段不移问道。 李大夫捋捋白色的胡须道,“正是。我也觉得可惜啊,小少爷这么聪慧可爱……” “这是何缘由?”段陈氏抱着幼子上前一步,颇为关心的问道,“颦儿天资聪颖,根骨又好,我们全家都对他寄予厚望,怎么能……突然就……” 李大夫摇了摇头说,“听说小少爷这两天从树上摔了下来,把头磕伤了?刚才我看过小少爷的脉相,气虚而淤堵,恐怕是摔坏了脑子。” 听到此处,众人都是一滞,无人敢作应答。 段不移也是眸色一沉,最终将矛头指向了段陈氏,“我出去才几天,颦儿怎么就糟了这么大的灾祸?你这个做母亲的,是如何看管孩子的?” 段陈氏抱着怀中幼儿,泫然欲泣,“大爷,是妾身没照顾好颦儿。就那么一会功夫,谁知道颦儿就自己爬上了树……他跌下来后哭闹不止,三爷正好来看他,我想颦儿平时最听三爷的话,于是就托了三爷替他瞧瞧……谁知道……” 你口中的三爷……是我吗?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给你家儿子看了病,一百两都不给我,最后还冤枉我? 布勤才是要真正要落泪的人,他赶忙解释,“段……大哥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恰巧路过,大嫂叫我进去看看。你也知道,我是残疾人,走不了路,被他们这样生拉硬拽的,不进去也不行啊。颦儿的事,跟我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啊!” 他说的这样直白,倒叫段陈氏一愣。布勤不按常理出牌,说得如此直接,毫不负责任的口吻与平时的段不勤完全不一样。 本来段陈氏拿准了段不勤最疼爱颦儿,又心思重,此时定然自责不已,说不准还能将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段不勤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站在他眼前的,是写小说经常断更、遇到偷钱包只敢偷偷给110发短信,不敢上前的布勤。 段陈氏赶忙调整策略,擦了擦眼泪说,“三爷说得也对,他也不是大夫,只不过平时爱研究医药罢了,是妾身当时太心急了,才硬求了……” 段陈氏还没说完,又被布勤打断了,“大哥你听到了吧?是大嫂她自己说的,我也不是大夫,根本就没想给颦儿疗伤。是大嫂非要拉我进去的!颦儿摔傻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大哥,我看这事实属意外,大嫂要照看颦儿与隐儿两个孩子,隐儿又还是吃奶的娃娃,她实在是□□乏力。”此时就连段不沉也说道,“就不要怪罪大嫂了。如今之计,唯有先治好颦儿的病才是最要紧的。” 段陈氏眼神一暗,“算是我看护颦儿不周,但三爷教颦儿上树,又往颦儿头上滴烧化的蜡烛,到底是何意?” 虽然你有心与我撕x,但我是在无x可让你撕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完全被动的,我的内心是完全崩溃的。 布勤苦着脸说,“大哥,你听我解释,我都能解释清楚的。” “不必。大哥信你。”段不移话虽如此,脸色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与其这样,还不如你捂着耳朵大喊“我不听我不听”的好啊!至少那证明你是个白痴,我说什么你最终都会信的啊! 段不移道,“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我还要留李大夫再为颦儿细致诊断一番。” 布勤与段不沉等人告辞后,一路相对无言的回了前院。 布勤知道等着他的将是狂风暴雨,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拉了拉背着他的甲定漪的袖子。 好歹,我们俩是一条船上的吧? 但他实在高估了甲定漪的良心,当段不沉发话时,甲定漪只是站在一边默默的助纣为虐。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如今段无颦傻了,你该如何交代?!”段不沉动了真怒,“段不移虽然未发话,但他查清事情真相后,定然不会放过你!你要我、要我如何保你……” 虽然段不沉发了怒,但布勤听得出,他也是因为关心段不勤才会如此。 “大哥,颦儿的事真的与我无关。”布勤安慰他道,“就算段陈氏她陷害我,我也定能自保的。” “你能自保?你一个残废……”段不沉闷声说,“就算做做样子也好,我先要将你关上一段时间。你也趁这个时候好好反省,不要再去招惹后院的事,特别是颦儿的事。” 布勤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剧情发展到这里,段不勤确实被关了一段时间的禁闭。虽然没有这么早吧。 “背三爷回屋,没有我的允许他不能出屋。”段不沉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嘱咐,“段不移才是你大哥,要叫我二哥。”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9 望着段不沉走远后,布勤才说,“背我回房吧。我想静静。” 谁知甲定漪却松了手,于是布勤直直的落在了地上。 “自己爬回去。”甲定漪面色冷漠,却又问道,“静静是谁?这个世界里的人物?” 老兄这个梗都已经被玩腻了,你还好意思抖出来? 布勤坚定的点了点头,“嗯,她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有一个绝学,就是背下了这天下所有的武功秘籍。她虽然不会武功,但她却能指导别人练功,在对阵之时为你提点。” 甲定漪眸色一身,“她在哪?” “她在燕子坞的曼陀山庄,啊,也可能跟着她表哥参加武林大会去了……”布勤用力回想《天龙八部》。 甲定漪忽然坚定的说,“我/日后一定要找到她。” “其实你也不用一定找到她啊……”布勤想得到,如果甲定漪发现这个人物是自己瞎编的,根本不存在的后果是什么。于是他说道,“我的意思是,她有个表哥,她这一生只为他表哥背诵武林秘籍的。” “你说的也对。”甲定漪皮笑肉不笑的说,“有了你,我还费那功夫做什么?这全天下的武功,不都是你创的吗?” 布勤傻了眼,“哦呵呵,虽然是我创的……但我只写了大纲而已,具体什么武功套路、门派心法,根本没有涉及啊。” “这么说来,你所知道的只有大纲?就是你已经告诉我那些?”甲定漪逼近一步,眼中满是冷冽的光。 布勤被他吓得用手撑着向后退了一步。 甲定漪语气一沉,“那我还留你何用?” 是啊,这样还留我何用?还不赶快放了我,甲大爷?布勤虽然这样想的,但甲定漪却与他想法大相径庭。 “我之前无尽的折磨都是由你造成。”甲定漪面色冷峻,“既然你对我无用,留在世上也只会成为我的威胁。我便早早送你上路……” “定漪大人饶命啊!其实我很有用的!”布勤猛地抱住甲定漪的大腿哭喊着。 为什么人家穿书了都是各种称霸,取代主角拿到秘籍、收服妹子、登上皇位……我都不敢想了,至少让我能健健康康、平平淡淡的活下去也行啊! “哦?你有什么用?”甲定漪颇有兴致的看着他。 布勤扣着手指说,“虽然我不知道秘籍的内容,但我知道秘籍的位置啊。” “好。”甲定漪拍了拍布勤的肩膀说,“等我杀了段无颦,我们就离开段家,去寻秘籍。” 布勤被他一拍,简直魂都要吓飞了。他回过神来,恳求道,“你就不能不杀他?不如我们再观察几日?万一他未重生,而是真的摔傻了呢?” 甲定漪定定看了布勤一会,就在布勤以为他又要喊打喊杀的时候,他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布勤拿不定主意,这个甲定漪到底又作何想法。直到傍晚时分,布勤吃过了晚膳,与翠花坐在桌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甲定漪却又过来了。 布勤还未开口,翠花倒是猛地站了起来,眼泪汪汪的说,“定漪,我们今生是有缘无份了……都怪家丁丙那个死鬼……你放心,若有来生,我一定会等着你!” “是吗?谢谢。”甲定漪也不做解释,直接面无表情的说了个谢字。 哪知翠花更加激动了起来,她咬着手帕哭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你不用劝我回心转意了!” “我不想劝你。”甲定漪终于忍无可忍,说道,“你和家丁丙好好过日子吧。” “我知道你说这话时心在滴血……我们来生再续前缘吧!”翠花说完,扭动着宽厚的肩膀,跑了出去。 布勤实在看不下去百孔千疮的门框又被翠花撞出伤痕,只好掩面——准确的说是一张脸印在了桌子上。他现在实在是不敢看甲定漪的脸,布勤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这么怕过一个人呢。 甲定漪坐在他身边,说,“我可以先不杀段无颦。” “真的?”布勤瞬间满血复活了。 看到布勤的激动样子,甲定漪暗中捏了捏拳头。 “是先不杀。”甲定漪单手轻触桌子,毫不犹疑的说道,“我给他三天活命的时间。如果他真是摔傻了,我就饶他一命。若是像你说的那样,他已重生……” 甲定漪没有再说,但布勤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冷意。 布勤现在也拿不准,段无颦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了?他怨恨自己这么不了解笔下的人物,竟然连这也看不出来。 但还未等到三天,甲定漪和布勤,就有了一探段无颦真假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以后每天都8点更新了~ ☆、提早出场的人物 段不沉关了段不移的禁闭,但只关了三天,他就被段不移放了出来。 翠花一边给布勤洗着澡,一边唠叨着,“给三爷你刷洗干净。今天可是有大人物要来,三爷定要打扮得花枝招展才行。” 布勤一边用毛巾在水下挡住关键部位,心里一边捉摸着这位“大人物”是谁。他不记得段无颦年幼时安排了什么大人物,而且听翠花的意思——花枝招展,怎么听都像是皇上要来选妃的意思? 虽然自己本来就喜欢男人,但正因如此,布勤写小说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哪个读者在文下揪出作者是gay的事实,然后被挂论坛。 “翠花啊。”布勤问,“你说的大人物是谁?为何要我打扮一番?” 翠花去扯布勤挡在下身的毛巾,扯了半天没有扯动,方才答道,“云尊老人啊。大爷这次出门,回来的时候巧遇云尊老人,便请他回家作客。” “哪个云尊老人?!”布勤诧异道。 “就是云尊老人啊。”翠花说,“听府里人说,老爷想让他收无颦小少爷为徒。但这回小少爷摔傻了……我听说云尊老人收徒只看缘分,不分贵贱高低。若是他看上少爷你,将你收为徒弟,那可是天大的造化了。” 没想到翠花你这么衷心护主……可惜布勤现在没有感动的功夫,因为他全心全意的在想另一件事。云尊老人确实是段无颦的师父没错,但段无颦遇到他时已经十二三了,也并不是在段家遇到的。 布勤觉得自己的穿越,明显扰乱了故事原本的进程,但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就被人从水里捞了起来。 看到甲定漪不善的眼神,布勤默默地将毛巾展开,以最大面积遮盖住自己的身体。 甲定漪拿过翠花手中的毛巾说,“你先出去吧,我来帮三爷擦身。” 见翠花出去了,布勤抱着膝,尽量将身体缩成一个球,背对着甲定漪蜷缩了起来。 段不勤从小衣食无忧,又不能行走,便很少出门见太阳。他的后背又白又细,仿佛一只白玉瓶,后颈上还有一道极为显眼的红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0 印,正是前日甲定漪用棍子打的。 甲定漪看着布勤两个臀瓣挤出的沟壑,不自然的移开了眼睛。 “还不自己擦干穿上衣服?”甲定漪将干毛巾扔向布勤洁白的后背,口气满是嘲讽,“还等着我来伺候吗?段不勤大爷。” 知道他只会用棍子伺候自己,布勤当然不敢劳烦甲定漪。他也顾不上身上还滚着水珠,就连忙套上了翠花准备出来的新衣服。 淡蓝锦缎,上面团绣着变了形的莲花,滚着颜色更淡的袄边,衬得他一幅文弱不堪的模样。 但因为双腿不便,布勤吭哧了半天,只穿了条内裤。他也不准备再套裤子了,反正外面裹着襦裙,也没人能看到里面藏着两条大腿。 实在看不过眼,甲定漪一把抓起布勤半湿的头发,紧紧的盘城一个发髻,用玉钗别住。 布勤被勒得生疼,感觉自己眉梢眼角都被拉高了不少,这样下去一定不用担心长皱纹了,根本就是简易拉皮手术。 布勤一边偷偷拽着发迹边缘的头发,一边问,“定漪大人,不知有何事要吩咐小的?” 甲定漪蹲在他身前,向后背着手,不耐烦的说,“还不快上我?” “这不好吧?!”布勤不管甲定漪看不看得见,连连摆着手,“小的不敢啊!” 以甲定漪的崩坏程度,别说贼胆了,布勤连贼心都不敢有啊! “你到底不敢什么?”甲定漪皱着眉,“你再废话一句,我就扯着你的头发将你拖到后院去。” 这是什么戏码?我不记得有写过台湾言情小说啊!布勤心中哀嚎,却也明白了甲定漪的意思,连忙连滚带爬的上了甲定漪的后背。 甲定漪背着布勤,心中却是不耐之极,要不是他也想到后院去,是不会特意来背他的。 甲定漪问道,“云尊老人是何人?” “你不知道吗?”布勤有点纳闷,“你们应该人人知晓的啊。难不不成是因为你是个家丁,所以对外面的设定不太懂?” 甲定漪憋了一口气,半天才说道,“我只出过段府几次,出去了也只是在镇子上走走。云尊老人的名号倒是听过,但他有何本事为何出名,我却一点不知。” 难得听到甲定漪憋屈,布勤心中爽快,却又不敢让他看出来。他便详细的给甲定漪介绍云尊老人。 在布勤的设定里,《龙鼎》这部小说□□有几位世外高人,都是传说中的boss或者武林带头人级的人物。这位云尊老人还未够格尊称世外高人,但他身份也算特殊,是一位世外高人的师弟。 尊老人本应是段无颦重生后的恩师,教授段无颦一身武功之后,却为保护段无颦而亡。段无颦为保师仇,不惜以一己之力,挑战四方门派。 “四方门派为何?”甲定漪问道。 “四方门派是……”布勤刚想为他解释,就见段不沉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穿越到小说里,布勤才真正体会到,名字对一个人性格的影响。 像自己叫布勤吧,就非常不勤劳,经常断更。可是段不沉的名字里,明明已经叫你不要沉着脸了,为什么每次见我都是阴沉着脸? 布勤躲在甲定漪身后,将脑袋缩在他脖子后面,露出半张脸叫到,“大哥……不,二哥。” 但明显此时段不沉并不关心布勤的称呼,而是皱着眉低声问道,“你来这里作甚?” “我不该来吗?我不知道啊。”布勤探出头来说,“一早翠花就说要我梳洗打扮,要来见云尊老人。然后家丁乙就把我背过来了。” “真是胡闹!云尊老人也是你能见的?还不快回去!”段不沉一摆手,恨不得能扇出一阵风,将布勤吹回前院去。 甲定漪此时却开口道,“二爷,今天前院来人告诉我们,要三爷准备准备,到了中午便来后院拜见云尊老人。” 段不沉脸色更差,急忙推着甲定漪的肩膀,边说,“不要再说胡话!还不快背三爷回去?” 甲定漪有些迟疑,刚要转身,却闻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显是几个女人。三人向走廊望去,果见段陈氏领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 段陈氏步子轻巧,甚至带了分少女才该有的轻盈与快意。她自觉藏得不错,脸上还是一幅温婉样子,先向段不沉问了声好,便笑意盈盈的对着布勤说道,“三爷来得正巧,云尊老人正在堂里坐着呢。快快同我前去拜见他老人家吧?” “云尊老人乃是世外高人,不勤这副模样,又腿脚不便,恐污了他老人家的眼。还是不去添乱了吧。”段不沉回身对甲定漪说,“还不快背三爷回前院,莫要耽误了大夫人的事。” 段陈氏岂肯放他们走,便错身拦到门洞前,笑道,“二爷说的哪里的话?都是段氏子孙,有何添乱一说?二爷也说云尊老人身份尊贵了,他能屈尊来我段家,怎能还有避而不见的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三爷才是真正尊贵的那个,请都请不来。” 布勤见段不沉还要争辩,一把拉住了他,说,“大嫂说的也有理,见一见也不会少块肉。二哥别担心。” “还是三爷懂事。”段陈氏脸上笑意越发浓了,“二爷请,大爷在里面都等急了。” 段不沉与段陈氏前后走着,甲定漪隔了几米,背着布勤不紧不慢的跟着。 “看来你也不是想要逃得一干二净。”甲定漪低声道,“你也想见见云尊老人何样?是否会收段无颦为徒?” “是啊是啊定漪大人料事如神。”布勤嘴上敷衍的说着,心中却是期待万分,倒不是他对这云尊老人是否会收段无颦为徒感兴趣,而是他笔下的云尊老人,胡子长得到了脚面。他每天还会用刨花水梳胡子,直梳得又滑又顺,飘逸非常,简直能给无硅油洗发水做广告。 他们这边慢悠悠走着,却不知道厅内,云尊老人已经早早坐定了。 段家以经商为生,但与普通商户不同的是,他们专做江湖人士的生意。江湖人士也是人,也需吃穿用度,不论大派小门,哪个不讲究排场面子。 排场面子就需要钱。大门派自然有很多富家公子前来投山,尊师重道自然金银少不了。除此之外,有些门派还自己有山有地,自己耕种或者租给农民。经商的门派也不在少数,但他们不可能将所有精力都放在经营上,就少不了像段家这种商家。 段不移就是出门做生意,回来时竟然无意中遇到了云尊老人,当下就请他到家中做客。做客不假,但更重要的是想让他收段无颦为徒。 可是没想到,一回到家,段不移就受了当头一棒——段无颦竟然傻了!但他还想一试,云尊老人武功高强修为深厚,万一教段无颦练了武,他的傻病能好了呢? 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两天之后,段不移便让人将段无颦抱来了,请云尊老人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1 看上一看。 云尊老人摸着雪白的胡须,另一手展开,轻轻搭在在了段无颦的胸口。段无颦没见过这个白胡子老头,但看他摸着自己胸口,自己立马就感到胸口一阵温热,仿若夜里尿了床,捂着小屁股热乎乎的。 段无颦觉得好玩,想去抓那双青筋密布的老手,还口齿不清的喊着,“好玩好玩!” 云尊老人趁着段无颦小肉手未到,就抽回了手。 “令公子真是天生奇才,归墟深似无底啊。”云尊老人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道,“可惜把头给摔坏了。” 云尊老人说这话的时候,甲定漪正背着布勤来到门口。 甲定漪未入门,而是躲在门外,侧耳听着里面的对话。末了,他紧皱着眉问道,“归墟乃何物?” ☆、归墟 “你连归墟都不知道?”布勤不敢置信的看着甲定漪,“那你这一身武功是怎么练的?” 甲定漪面上毫无变化,但若是布勤此时腿有只觉,他一定疼得大叫起来。 布勤并不知道自己大腿已被攥得红肿发紫,还犹自说道,“你为什么会不知道归墟呢?你学的哪方武功?” “那要问你了。”甲定漪说,“这不都是你笔下所写的吗?” 你这个反派炮灰我哪会花精力去给你设定,布勤当然不敢这么说,他讪讪的点了点头,看在甲定漪眼里,却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甲定漪只觉一阵怒火涌上头顶,只因躲在门外,不能发作。他想了想问道,“归墟,指的可是练武的根本?” “定漪大人果然神思不凡!”布勤赶忙拍马屁。 但显然是拍在了马腿上,甲定漪冷笑了声说,“哪里比得上你,随便写写画画,就能决定人生死。” “不敢不敢。”布勤赶忙转移甲定漪的注意力,给他讲解上了这个世界的武学设定。 布勤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这是个架空武侠小说,自然整个故事都围绕着江湖和武学。” “何为架空?”甲定漪忽然打断他道。 布勤答道,“架空就是,小说里的世界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作者大脑里想象出来的。” “所以我所在的这个世界,不仅是个小说,而且只是你脑内的虚构?”甲定漪面色如常,语气中却难得带了一丝软弱,“这个世界虚假得真是彻底。” 布勤此刻当然无心,也无胆去嘲笑甲定漪,而是难得劝解了一回,“架空并不是胡编乱造,起码是建立在真实世界的基础上。但是现实世界毕竟有死的规律在,但在架空世界里,我们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只要符合架空世界的规则就行。” “做造物主的感觉一定很好吧?”甲定漪问道。 本来是很好……直到遇到你这个隐藏boss,不去对付主角,反而专门爆我。 布勤当然不敢实话实说,他又回到了武学设定上,“练武呢,讲究外练力、内练气。那么各位就要问了,这气和力都从哪来,又要从哪去呢?” 看到甲定漪鄙夷的眼神,布勤清了清嗓子。这是他养成的习惯,因为电视上的大人物,每次要说重要的话时总会清嗓子,久而久之,他也觉得说话前清嗓子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但在甲定漪眼里,他轻咳一声,不过是掩饰内心的恐惧和软弱。 布勤知道在甲定漪心里,自己肯定是战斗力为5的渣子,但他不知道的是,在甲定漪心里,他简直弱成狗。 于是弱成狗的布勤吐了吐舌头,接着说,“力由气发,如果只练得一身肌肉,但没有气去催发,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充气娃娃。” 见甲定漪挑眉,布勤知道自己又用错了比喻。 “充气娃娃,就像是木桩。”布勤解释道。 谁家会把木桩放在床上,抱着睡觉,还那啥啥完了又那啥啥?又不是狗。 但布勤知道,他若是说了充气娃娃的实际用途,定然又会招来甲定漪的嘲笑。 于是他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力好练,经常干活,有了武功招式,自然就能练力。一个人的力,是基本恒定不变的,大家相差都不太多,到达一个极限,就不会再上升了。真正让练武之人分出高低上下的,是气。” “气很虚无,看不见摸不着。”布勤说,“但是气的修炼,是无穷无尽没有巅峰的。只要你肯练,就可以一直提升你的气。” 甲定漪问道,“这么说来,炼气不分天资高低?只要努力,便可登顶?” “当然不是了……就像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一样。”布勤说,“气可以一直练,但却不一定能存住。” “存气的地方,便是归墟。”甲定漪恍然大悟。 布勤赶忙拍马屁,“定漪大人果然天资聪颖!确是如此。这世上不论男女老少,是否学过武,都有归墟。归墟在胸口的位置,但若是终生都不习武,那归墟就不会开启。” “归墟,乃是归为虚无之意?”甲定漪竟然难得面露赞赏之意,“你确是博学多才。” “也不是了……”布勤不敢居功,说道,“归墟是我世界里的神话传说,与昆仑相对,一个是世界的起源,一个是世界的尽头。” “昆仑?归墟……那么你设定的有问题。”甲定漪说,“你说气入归墟,归墟乃是藏纳气的地方。那么气从何处而来?来自本身还是外在?” 甲定漪这么一问,还真把布勤问住了。他没想到甲定漪不仅心狠手辣,而且智商超群,简直就是高智商罪犯的领军人物。 “当然、我当然设定了啊!”布勤一不小心,就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他这边声音一大,自然引起了堂内人的注意。 段不移洪声问道,“厅外何人?” “大哥!是我!段不勤。”布勤推推甲定漪,让他背着自己出去。 段不移与云尊老人坐在正中,段无颦正被段不移抱在怀里。 段陈氏和段不沉早他们一步进来,此时已经落座。段陈氏笑道,“三爷也真是,到了门口也不进来,莫不是我请了一次还不够,还要再请第二次吗?” 布勤有点舌拙,就听甲定漪说道,“禀老爷夫人,三爷说他在家中最末,听得府里来了尊客,虽有幸前来拜见,但没有大爷的传召,他不敢贸贸然进来,怕打断了老爷们说话。大夫人体谅三爷腿脚不便,让小的背着跟在后面走。大夫人健步如飞,只怪小的体力不好,跟不上,这才错过了进屋的机会。” 要不然□□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斗成了小霸王,更是其乐无穷啊。 段不移点了点头,没有再深究此事,说,“这位是云尊老人,还不快来拜见。” 段不勤不能站立,只能由甲定漪扶着,给云尊老人行礼。布勤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2 靠在甲定漪身上,由他架住自己,一同鞠躬。 布勤抬头一看,却是大失所望,这个老头长得平凡无奇,胡子虽然雪白,但只到胸口。布勤心想,许是早见了几年,所以胡子还没长够。 云尊老人见布勤面露失望的神色,不由得笑道,“段三爷面色有异,不知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布勤连忙摆手,却险些摔了个跟头,幸好甲定漪及时抱住了他。他也双手抱住了甲定漪的腰。 竟然这么精壮。布勤双手搂着甲定漪的腰,不由得有点心生荡漾,这可是他人生第一次抱壮汉,虽然壮汉时刻准备要他命吧。 被甲定漪扶着,坐到了最下首,布勤才说,“云尊老人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他是实话实说,但云尊老人听了却是一皱眉,问道,“莫非段三爷曾经见过在下?我瞧着段三爷有些面善,却实在想不起来了。” 没见过,绝对没见过。布勤心想,这个云尊老人倒挺喜欢攀关系,可惜攀了个炮灰。 “云尊老人说笑了,三弟他身体残缺,不能行走,自小就没出过段家。”段不移又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了段无颦身上,“小儿遭此不测,是他的命,也是在下的命。云尊老人向来乐于助人,不知小儿能否入您法眼,受您调/教?” 调/教……调/教?!布勤瞪大了眼睛,光天化日之下,亲爹把五岁的稚童送给一个怪老头,还求他调/教,是不是太猥琐了? 但看到周围人全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布勤知道,猥琐的人是他。 布勤看看被奶妈抱着的段无颦,一脸天真无辜的样子,将整个小拳头塞在手里用力的啃,啃够了便拉着一条闪亮的银丝从嘴里拿出来,然后专注的看上了。布勤猜想,段无颦大概在惊讶:这是神马呀?怎么这么好吃?好香香啊! 于是段无颦将手上的口水全数擦在了段不移身上,然后又将拳头塞进了嘴里。段无颦这一举动,立马引得段不移眉头一皱。 不仅他皱眉,一旁的云尊老人看得也是眉头紧皱。他似乎有些犹豫,“无颦公子确实天资很高,只是他有了这痴傻症,若治不好,恐怕今生都无缘习武了。” “疼疼。”段无颦忽然疾呼一声,然后扭动着身体哭了起来。 段陈氏赶快叫翠娥将段无颦抱走,送到奶妈那里去了。别人没看到,甲定漪却一直眼尖的盯着段无颦。刚才是段不移听到云尊老人说段无颦无缘习武,可能心下不快,抱着段无颦的手竟然无意识的攥了一把,这才惹得段无颦大哭。 送走了哭闹的段无颦,段不移一脸愁色道,“颦儿他娘走的早,虽说有了柔娘,但毕竟不是亲生母亲,他小小年纪,又摔坏了脑子,未来之路实在坎坷。我这个做爹的,不求他飞黄腾达,只求他能自保。” 段陈氏名字便叫做陈柔娘,虽然名字娇媚温婉,但与她性格相去实在甚远。布勤为她设计的背景,是一位武林高手的独女,可惜那位武林高手早死,还算给她留下些家财,这才嫁了段不移做填房。 如今段不移当着段陈氏的面说她毕竟不是段无颦的生母,自然叫她不快。段陈氏眉毛微动,最终又一幅柔善的样子说,“大爷说的是。我虽有心好好照顾颦儿,但他心里只认他亲娘一个。我又有了隐儿,更是分身乏术。颦儿他是长子,若是真就这样废了,我这个做继母的,真是难辞其咎。” 布勤听得心里纳闷,段无颦一个四五岁的娃娃,他娘死的时候他连话都不会说,有何只认亲娘一说? 段陈氏泫然欲泣,果然听得云尊老人动容。他捋着胡子说,“果然天下父母心。我也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好好的孩子,就落下这样的病,痴傻一生。” “云尊老人可是愿收颦儿为徒了?”段不移语气中带着期盼,但布勤看得出,他眼里满是胜券在握的光芒。 难怪刚才段不移提起段无颦,又是没娘又是可怜,布勤可不记得将段不移设定的如此父爱如山。他是拿准了云尊老人心软,便演了一个慈父,段陈氏夫唱妇随,立马跟着要落泪。 “收无颦公子为徒倒是不难。”云尊老人道,“只是我居无定所,一生闲云野鹤惯了,怕无颦公子跟在身边,吃不下这苦。” 段不移问道,“您的意思莫非是……要带颦儿一起走?” 作者有话要说:  《龙鼎》的基本设定是: 力:就是武功招式和身体素质,大家都是人类,所以差不太多。 气:相当于内力。 归墟:相当于丹田,用于存气。每个人的归墟不同,能容纳气的量也就不同。 以气催动力,同样的招式,气量越多的人,用出来就杀伤力越大。 ☆、凝元 “正是。”云尊老人将手放在旁边的供案上,不紧不慢的说道,“若要为公子医病,不是在下能力所能达到的。我将公子带在身边,一路寻医问药,归期也就说不准了。” 听完此话,段不移显然也是左右为难。他确实想让段无颦拜云尊老人为师,更想以此为借口,将云尊老人留在段府,或在附近为他置办一套宅在也可。 那四方圣域实在是可望而不可及,有云尊老人在府里,就足够在武林占据一席之地了。再加上段无颦成了他的徒儿,那段家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但如今段无颦有了痴傻症,本就前途渺茫了。若是云尊老人带他走,不论路上危险与否,不能将云尊老人留在段府,那他这些天的功夫就白费了。 段陈氏见段不移犹豫,便说道,“颦儿他还小,大爷自然舍不得。但云尊老人乃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人物,他若能收颦儿为徒,定然能治好他的病。” 段不移也只好道,“请您老见谅,在下实在一时拿不准主意。还请您在舍下再小住几天,容我考虑考虑。” “无妨无妨。”云尊老人爽朗大笑几声,道,“无颦少爷他根骨俱佳,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若能得他为徒,也是在下的造化,我定然要寻得良方,为他医病。” “那就多谢您了!”段陈氏赶快接话。 布勤坐在下首,听着他们几个人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开始发呆了。他后背尽量向椅背靠,这样一来就能更接近甲定漪了。虽然怕他,但好歹他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算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布勤发着呆,忽然看到云尊老人向他走来。走到他跟前,云尊老人还笑眯眯的向着他的胸口伸出手来。布勤立马双手护胸,保护好自己的两点。警惕与恐惧占据了他的面部,让他看上去十分扭曲。 段不沉看不下去了,训他道,“不移,还不快放下手来?云尊老人赏脸,要看看你的归墟。” “啊,好。”布勤将手放下,心里却紧张得很。他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3 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喉头越来越干。 终于、终于我也要走上武侠道路了吗?云尊老人的手抵在他胸口,布勤咽了口吐沫,只感觉云尊老人手掌所触之地,隐隐有了热气。身体中像是产生了一股热泉,从四面八方窜涌而出,最终归入胸口。他感觉胸口似是有一汪静水,却是突然投入了一颗□□,瞬间炸裂沸腾。 就在此时,云尊老人收回了手。布勤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云尊老人看他这样子,笑了笑才说,“武学并不是唯一出路,听闻公子喜爱研究医药,若全心投入,也必有所成。” 言下之意,练武你是没戏了,就搞搞不用动手动脚的东西算了。 段不沉却是松了一口气,说道,“不勤他天资平庸,本就不是练武的材料。只是他身患顽疾,不能行走,实在多有不便,可否请云尊老人为他看一看?” “云尊老人也坐了这半日,身体也该乏了。”段不移却说道,“反正还有几日光景,不如等云尊老人休息好了,再为布勤看病也不晚。” 云尊老人也顺了段不移的意思,并且许诺,明日亲自到前院去看段不勤。 他们这边又客套一番,云尊老人便由段不移引着要去观赏后院景色。他们刚走到门口,却见一个身形高大、长相俊俏的少年错出一步,挡在他们面前。 此人正是甲定漪。 段不移知道这是一直站在布勤身后的家丁,只是不知他何故要挡住他们去路。对待下人,段不移却是从不遮掩,声中带着怒气,“好大的胆子!还不赶快让开。” 甲定漪却是面色毫无动摇,反而是一幅傲然姿态。他面相云尊老人,气焰倒是消减了些,但也未显得多尊重,“我想请你帮我看一看,我的归墟。” 布勤在心里尽全力揉搓着自己的脸,你跳出角色也太快了吧?哪个家丁敢这样拦住主人家去路,要客人给你看相……不,是看归墟的? 幸亏我把归墟设定在胸口,要是安放在那两个充满褶皱的肮脏圆球中间,你岂不是要当场脱裤子了? 段不移自然更是怒气冲天,却被云尊老人拦住了。他笑道,“这位少年人也是为了自识,不过举手之劳。”说罢,他便也像刚才一样,伸手放在甲定漪胸口。 他掌心刚接触甲定漪健实的胸膛,脸色却是微微一变,但他却又立刻控制住了,恢复了悠然自得的神色。他收回手,说,“少年人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可惜年岁大了,基本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甲定漪皱眉,却听身后的布勤问道,“他到了何等墟境?” “凝元而已。”云尊老人一捋胡子,却是不再说了,而是与段不移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们二人便出去了。 等屋里子只剩他们三个,段不沉便快步走到布勤面前,低声说道,“你若是想活命,就躲在前院别再出来。特别是不要靠近无颦与云尊老人。” “可是刚才明明是你说的,要云尊老人替我瞧腿疾啊。”布勤反问道。 段不沉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娘亲生下你后就落下病根,离世之前要我好好照顾你。谁知你却患了此种顽疾,药石无救。我求云尊老人给你看看,并不是奢望他能治好你,而是想降低段不……大哥的戒心。我没本事,也只能用这种方法保护你。” 布勤听得一头雾水,却也明白,段不沉这是真心为了段不移着想。布勤从小父母接连离世,又一个兄弟姐妹都没有,自然没尝过这种兄弟情深。他突然有了个念头,就算是为了段不沉,也要保护好这条命。 “哥哥放心。”布勤面露正色,“我定然遵从哥哥的话。” 段不沉这才稍加放心,便叫甲定漪背着布勤,一并往前院走。快到分别时候,段不沉才忽然问道,“你叫做什么名字?” 布勤看看甲定漪,只见他不卑不亢的回答,“我叫甲定漪。” “你姓甲?刚才你要云尊老人为你探查归墟,是想习武?”段不沉忽而又摆了摆手,疲倦的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云尊老人也说了,你天资一般,想练就随意练练吧。练好了武功,也好保护不勤。” 大哥请你擦亮眼睛看看!他保护我?我来到这个世界,对我喊打喊杀最多的就是他了。你若是能看懂我的眼神,就请赶快将甲定漪赶出段家吧! 但段不沉当然看不懂他的眼神,反而责备他道,“挤眉弄眼的作甚?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给我回屋好好呆着去。甲定漪,这几天你也不用回自己房间了,就守着三爷,与他同吃同住,就睡在他厅里的榻上,看好他。” 段不沉简直泪流满面了,大哥你果然还是读懂了我一些眼神,但为什么安排却是与我希望的相反? 段不沉一走,甲定漪立马恢复了他的真面目,双手一松,想要将布勤从背上卸下来。谁知布勤早有准备,双手成环,紧紧搂着甲定漪的脖子,险些将他勒得翻了白眼。 甲定漪一把攥住布勤的手腕,用力一提手聚过头顶,自己再借力一转,便将布勤甩了出去。 布勤被他扔出三米开外,正面朝下,摔了个狗吃/屎。他委屈的爬了起来,觉得头顶一片乌云,原来是甲定漪走了过来,站在他眼前背着手看着他。 “还不快跟我进来。”甲定漪说完,便自己先行进屋了。 布勤只好用双手支撑着,蹒跚的爬回了屋子。他进屋时,甲定漪已经倒了杯茶正在喝着。他也不嫌茶是早上沏的,泡了大半日,苦得紧。 见布勤进来,甲定漪难得好心,将他抱到了床上,还在身后给他垫了个枕头,让他半靠着。为他调整身形时,二人难免近了些,布勤不小心闻到了甲定漪鼻间呼出的气息,闹得他瞬间涨红了脸。 甲定漪却似没有看出来,坐在床边,声音难得不那么冷漠,“刚才你问云尊老人,我虚境到了何等,这墟境又是何意?” 甲定漪和颜悦色,布勤自然不敢废话,连忙解释,“墟境指的是归墟的级别。每个人归墟能容纳的气量不同,根据归墟之中气量的绝对值,可以分为五个等级。” “绝对值?” “如果将气比拟成瓜子。”布勤欠身抓过被子底下藏着的一把瓜子,在甲定漪的侧目下,拉过他的手,数出五颗放进去,然后自己又拿了五颗,才接续说道,“你的手比我大,也许你能抓五十颗瓜子,我只能抓三十颗。但我们现在抓在手里的都是五颗,那么我们的绝对值就是一样的,我们的墟境一样。” 甲定漪看着手中的瓜子说道,“所以归墟无论能容多少气,只要不练,都还是无法达到更高级别的墟境。” 布勤点头,“没错。但是归墟天生就深广的人,更有机会达到高墟境。而归墟本身就窄小,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4 突破极限。” “那刚才云尊老人说我墟境达到凝元,又是何等水平?”甲定漪问。 布勤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甲定漪,更重要不让他伤害到自己。 “你但说无妨。”甲定漪倒是大度,“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极限。” 布勤说,“根据归墟之中容纳的气量,一共有五层墟境。最底层是元未,也就是基本没有气,达到这一层的都是没学过武的,就像我;第二层是……凝元。” 布勤小心翼翼的看甲定漪一眼,见他面色未有丝毫变化,于是又接着说道,“凝元是初学者,或是只练身体的力,但没有修炼过气的,就像……你。第三层是填海,若是勤于修炼,天资尚可,就能达到。第四层为育冥,若达到这一层,就算是顶级高手。第五层为羽化,武林之中达到这一层墟境的,寥寥可数。每一层墟境又有上中下三/级。” “这么说来,羽化便是最高的墟境?”甲定漪问道。 “啊……是啊。”布勤吱唔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元未、凝元、填海、育冥,最后是羽化。”甲定漪合目片刻,接着轻启眼皮,目光炯炯的看着布勤,问道,“刚才云尊老人说我到了凝元,但今后也就这个样子了,是否意指我极限便到于此?” 布勤被他盯得口干舌燥,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甲定漪却不看他,而是又独自斟茶喝。也不知这又冷又苦的茶为何这样合他胃口,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壶嘴里流出的只有茶叶末,才停了下来。甲定漪负手而立,说,“眼下最要紧的事,是云尊老人要带走段无颦。我不能放任这个潜在的敌人离开。” 你是有多大心眼,非要把一个喝奶的娃娃当敌手?布勤不敢明说,便嗑上了刚才抓在手里的瓜子。他又怕甲定漪又动杀心,眼珠一转,说道,“我觉得段不移不会让云尊老人带走段无颦。” 作者有话要说:  归墟的等级叫墟境,一共有五层墟境:元未、凝元、填海、育冥、羽化。 每一层墟境又分上、中、下三级。 ☆、神秘人物 听了布勤的话,甲定漪皱眉片刻,问道,“这也是你小说里的设计?” “那倒不是。”布勤说,“但段不移毕竟是我设计的人物,我很了解他的性格。他控制欲很强,虽然看起来以家族为重,实际上他唯求自己的名利。所以我觉得,他想让云尊老人收段无颦为徒,并不是只为段无颦着想。他可能是想利用云尊老人的名声。” 甲定漪说,“所以如果真像云尊老人说的那样,要带段无颦四处云游,那这个师徒名号,也就是真是个虚名了。” “云尊老人行踪隐秘,不知道段不移是如何遇到他的。”布勤道,“但他想再找到他一次,恐怕就难了。如果段家真出了什么事,他上哪去向云尊老人求援?” “但云尊老人说会想办法治好段无颦的痴傻症。”甲定漪看着他说,“我也是你小说里的人物,你了解我吗?” 布勤当然不敢说了解,他猜得到,这样说的结果,就是甲定漪告诉他“那你猜猜我准备什么时候杀你”。他讪讪的笑着,却见甲定漪神色一变,接着脚下一蹬腾空而起,本还面向他的身体,在跃起的同时已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谁?!”甲定漪大喊一声,声音还没有传出窗外,他却先从窗口一跃而出。 布勤傻愣愣的看着他,不禁拍手道,“侠士真是好身手啊。” 甲定漪跳出窗户,只见一个黑影消失在拐弯处。那人身手敏捷,怎么看都不是段府人能有的。甲定漪也不含糊,牟足了力气向那个方向追去。 一边追着,他的心脏一边剧烈的跳动着。倒不是身体负荷有多大,而是他此时整个人都被恐惧包围了。布勤是离开段府,或者说是逃离这种行尸走肉般生活的唯一稻草,他必须要抓住。如果布勤的身份被别人发现了……甲定漪眸色一沉,若是能解决掉那人还好,若是不能,那就只能杀了…… 甲定漪一路追到后院,却不见了那人踪影。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追了,而是回去找布勤。至少要看住布勤。甲定漪转身没走几步,却见廊里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比廊上的座椅高不出多少。 夜色之中,段无颦四处张望,似在瑟瑟发抖。他看到甲定漪后,眼中忽然一亮,然后张着胳膊,扭着屁股就向他跑了过来。扑倒甲定漪脚下,段无颦一把抱住了甲定漪的小腿,然后就像只增了肥的猴子一样,还算灵活的爬了上去。 一直爬到甲定漪的怀里,他才四肢扒住甲定漪的身体,将满是鼻涕和眼泪的小脸贴在他胸膛上。甲定漪低头看了看他,段无颦与他对视,一双眼睛有如连了最静谧的湖,无暇得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片刻,甲定漪叹了口气,一手托着段无颦的屁股,另一只扶着腰,向前院走去。他刚迈出一步,脚尖处一寸却“刷刷刷”三声,应声出现了三支柳叶镖,快得看不见来影。 甲定漪似乎早有准备,侧滑一步,扶着腰的右手原来早就从后腰处拣出三枚长针,反手一扬,却是向柳叶镖的来处射去。这两枚长针自然是无疾而终,还未到达目的地,就已经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 “莫要多管闲事。”藏身于树上的人说道。 甲定漪没听过这个声音,走向树下,捡起落在地上的两枚长针,又别回了腰后。他道,“一个娃娃而已,用得着如此大动干戈?再说在段府杀人,恐怕大夫人也不好向大爷交代。” 那人声音带笑,“你一个小小家丁,倒知道的不少。可惜你实在不是我的对手,今夜管了这闲事,恐怕没命到明天去告密了。” “你杀谁,我没想管。”甲定漪抱着段无颦,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可看见有人从前院跑过来?” “没见过。”那人不耐烦了,“若是不想管闲事,就快放下这个娃娃,回你的前院去。” 甲定漪弯腰,将段无颦放在地上。段无颦脚刚一着地,就泪汪汪了起来。甲定漪不理他,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就觉得不太对劲,回头一看,原来是段无颦拉住了他的要带,一下扯出了一米长。 “你真是……”甲定漪话说得颇为无奈,却是以雷光之速,将要带拉扯过来,段无颦还不松手,却被甲定漪一甩,竟然向着树上飞去。 树上的人显是受了一惊,他伸手便抓,想将段无颦抓过来,却不料甲定漪又将腰间的长针甩了出来。甲定漪显然是预料到了那人的动作,长针直直的向着那人手飞去。 可那人武功远在甲定漪之上,不过眨眼工夫,他就变爪为掌,使出一招推手,将那两枚长针打落在地。但是这样一来,已经飞在半空中的段无颦就没了着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5 落,直直的向地上摔去。 甲定漪没有去接他的打算,反而起身攀树,不过两三步的功夫,便来到了那人藏身之处。只是此刻,那人已经不在此处了,而是跃下树去,抱住了将要落地的段无颦。 甲定漪脚下不停,也跟着他跃下树去,运足力气,向着那人怀里的段无颦劈去。那人像是怕伤了段无颦,左躲右闪的,来不及出手。甲定漪瞧好时机,右手虚晃一招,却是左手向那人头顶劈去,却不想那人行动更快,在他手到来之前,已经运足气力,与甲定漪对掌。 甲定漪哪里是他的对手?被这一掌打中后,他只觉得一阵天运地转,却是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布勤在一旁嗑瓜子看书,噗噗噗的将瓜子皮吐了自己一脸。他抹了把脸,却见旁边守着的翠花来给他捡脸上的瓜子皮。 “三爷你别嗑了,甲定漪他都醒了。”翠花捡完了瓜子皮,就去给他倒茶喝。 布勤赶快把瓜子收好,假装专心看书。甲定漪懒得教训他,坐起身捂着胸口陷入了沉思。昨夜段府至少出现了两个神秘人物,一个在门口偷听他们说话,另外一个想要对段无颦下手。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的武功,都在他之上。 甲定漪沉默不语,布勤便忍不住撩骚,“你昨天晚上突然跑出去干什么?怎么又在后院睡着了?要不是翠花把你背回来,你现在还在地上躺着呢。你还不快感谢感谢翠花,以身相许什么的?” “三爷!你说什么呢!”翠花又娇羞了,将地上唯一一块完好的地砖踩碎,才说,“我已经名花有主了。定漪,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是爱我,忘不了我,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甲定漪起身,走近翠花,近到二人眼里只能看到对方的大脸,才低声道,“谢谢你,翠花。”说完,他将翠花手里的杯子拿过来,一饮而尽。 “啊!我去跟家丁丙说,我不跟他了!”翠花尖叫一声,又甩着大膀子跑了。 喂喂喂甲定漪你这是干什么?没事上演什么空气壁咚?而且这种‘好希望被空气壁咚的人是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布勤咳嗽两声,不自然的说,“宁拆十座庙,不会一门亲啊。你就这样拆散了翠花和家丁丙的幸福生活。” “你给翠花安排的如意郎君不正是我吗?作者大人。”甲定漪摸着空杯说。 布勤一听“作者大人”这四个字,就浑身哆嗦。果然,甲定漪坐在他身边,问道,“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迅速的提高墟境?至少能到填海?” 布勤说,“有倒是有。但无一不需要奇遇,比如说:碰上个快死的绝世高手传功啦、吃了个有剧毒的死耗子啦、摘了个万年才成熟的果子啦,最差也得掉下山崖,然后发现本武功秘籍。” “你说的这些,似乎都没什么肯定性。” “要不然为什么叫‘奇遇’呢。”布勤仰头,“现在社会节奏快,没人等你苦练三十年,再去称霸。出名要趁早啊!你没看那些明星,十几岁就出道了……” 布勤自顾自的说了一阵,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许多废话,慌忙停住,心神不宁的看着甲定漪,生怕他又使出自己的绝招——一棍打晕。 “说的也没错。没人会念在你年纪小、学武时间短,就给你时间长大学成。”甲定漪自言自语道,“真的没办法能打败墟境比自己高的人?” 布勤灵光一闪,“也不是没有。但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有一种毒叫墟毒,就是让自己的归墟中毒,然后与高手对阵中,如果有机会与对方比拼气,就会有一定机率将自己体内的墟毒逼进对方归墟中。” “墟毒……”甲定漪忽然说,“我们收拾收拾,今夜就离开段府。” “啊?”布勤迷茫了,“怎么这么突然?段无颦呢?你不杀他了?” 甲定漪刚想开口,却见翠花推门而入,道,“三爷,二爷陪着云尊老人来了,你快收拾收拾吧。二爷要是看见你在床上嗑瓜子,又该生气了。” 布勤倒不在意云尊老人,而是急切的想知道甲定漪的答案,他拉住已起身的甲定漪,用眼神询问。甲定漪却不回答他那个问题,而是低声说,“离开段府,我会先想办法治好你的腿。你要乖乖听话。” 说完他甩开布勤的手,垂首立在了一旁。 布勤觉得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甲定漪稍微对他露点好脸色,他就觉得感动得不行。特别是甲定漪那句“你要乖乖听话”,让他觉得骨头都酥的掉渣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时间紧张...没有查错字,明天再捉虫 ☆、作者也能走上称霸路 布勤傻愣愣的回味着那句“你要乖乖听话”,没注意段不沉与云尊老人已经进屋了。 段不沉一看自己弟弟一幅傻样,嘴角还挂着瓜子皮,恨铁不成钢的低吼道,“不勤!你这什么样子!云尊老人亲自前来,还不快下床恭迎!” 布勤被吓了一跳,赶快下床恭迎——他又忘记了这具身体不能行走,上身一用力,整个人都扑到了床下。抬起头,只见云尊老人笑眯眯的看着他。 “三爷何必行如此大礼?”云尊老人上前扶他,单手就将他拎了起来,推回床上。甲定漪立在一旁,云尊老人不经意的多看了他一眼。 段不沉叫翠花搬来凳子,放在床边。请云尊老人坐下后,段不沉就站在他身旁,看他给布勤看病。 云尊老人摸了摸布勤的脉相,问道,“三爷是何时患上这顽疾的?先前可有何预兆?” 段不沉叹了口气,“小弟娘胎里不足,生下来便身体不好。全家呵护着长到十岁,谁知道他天天喊腰疼,叫大夫来看过,都说是寒气入体,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可还是治不好。才大半年的功夫,他就疼得晚上睡不着觉。这样过了不足一年,先是行走困难,后来站不久,到了十二岁头上,就已经站不起来,下/身没有知觉了。” 布勤补充道,“也不是完全没有知觉,我的小基基还是有感觉的。” 段不沉瞪他一眼,布勤心里委屈,起码有了给你们段氏一门传宗接代的保证,你应该额手称庆才对,瞪我干什么。 云尊老人想了一会,才说,“三爷这确是寒气入体,他身体里有一股至寒之气,阻塞在腰间,才会上下行不通,双腿没了知觉。” 段不沉问,“您可有办法能治好他?”话虽如此,但他脸上似乎并不急切。 “引出他身体里的寒气便可。”云尊老人道,“只是这需得到寒松御龙池,方可引出寒气。” “寒松御龙池?雾灵山?”布勤惊道。 云尊老人看着布勤,眼露讶色,“没想到三爷足不出户,竟然也能知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6 道寒松御龙池在雾灵山。” 布勤打着哈哈,“四方圣域吗,谁能不知道。您不要笑话我了哈哈哈……” “可是寒松御龙池也算我雾灵山的禁地,只有门内人才知道。”云尊老人道,“虽说不上什么秘密,但绝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 段不沉连忙说,“不勤他懂什么,您莫要见怪。” 布勤也解释道,“我并非知道寒松御龙池在哪。只不过想到您是雾灵圣山的门人,说起寒冷这天下又没有能比过雾灵山的,这才斗胆猜了一猜。” 听布勤这样一说,甲定漪倒是有些惊讶,布勤定然知道寒松御龙池在哪,他却能简单两句掩盖过去。看来他虽然胆小怕事,但脑子并不是那么简单。 “三爷果然聪颖。”云尊老人对段不沉说,“我有心帮助三爷,治好双腿。” 段不沉脸上松动,“你说的……可是真的?不知您有何办法?” “自然是我刚刚说的,寒松御龙池。”云尊老人说道,“如果三爷愿意,我也希望能收他为徒,带他与无颦小少爷一起上路,前往雾灵山。” 段不沉似是有些犹豫,“不勤哪有这样的福气,这事、这事还要全听大哥的安排。” 布勤那边听到了这个消息,段不移这边也正在考虑云尊老人的事。 段陈氏为段不移奉上一杯浓茶,道,“大爷,云尊老人要收颦儿为徒的事,不知您考虑得如何?” 段不移将杯盖移开,抿了一口茶,说,“你有何想法?” “我是个妇道人家。”段陈氏道,“再说,我是颦儿的后娘。要说赞成他跟云尊老人走,怕是这一路辛苦;不赞成他走,又怕耽误了他的病。总之我实在不该多说,无论赞不赞成,都少不了被人说闲话。” “颦儿和隐儿我一样疼爱。”段不移却不再说,而是闷头喝茶。直到将一杯茶都饮尽,他才说,“你说颦儿上树,是不勤教唆的?” 段陈氏说,“昨夜里您也问了颦儿了,他自己说的,是前院的那个家丁亲口对他说的,三爷让他爬高了,就能练成好武功。那个家丁也算是三爷的心腹吧?每日背着他进进出出的。” 段不移突然向外面喊道,“云尊老人已经去了前院吗?” 外面跑进来一个家丁,回禀了段不移,一大早段不沉就请了云尊老人去了前院。 段不移想了想,叫来翠娥,“你去前院送些点心,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段陈氏知道段不移多疑,此番一定是已经在怀疑前院的人了。她从没想过要弄伤段无颦,她不敢也没这么傻。但段无颦意外摔伤,还跟段不勤扯上了关系,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能放过。 其实不用段陈氏一旁提点,段不移也早就怀疑段不勤了。他虽然不在家,但家里无时无刻不在他的掌控之下。一回到家,他就知道了甲定漪哄骗段无颦上树的事,这些天来,段不勤又整日与甲定漪关在屋里,不知密谋些什么。 但他不能直接抖出此事,至少他这个大当家,不能在明面上为难和怀疑弟弟们。好在段陈氏主动暗示他,他才好顺藤摸瓜,借段陈氏的手解决这件事。但段陈氏在这中间,是否又有何做为呢? 他刚想到这里,翠娥就前来回复了。听得云尊老人也有意要收段不勤为徒,还要带他上雾灵山进寒松御龙池,段不移与段陈氏皆是一惊。 段陈氏急切道,“大爷,看来三爷他不简单啊。若是他真的想对颦儿不利,他们同在云尊老人门下,又远游在外,恐怕颦儿他……” “不要说了。不勤并非那种人。”段不移虽然这么说,但当下心里就有了计较。 送走了云尊老人,布勤靠在床上发呆。他还有点不能消化刚才云尊老人的话。我被云尊老人看上了?难道我也天资过人,有机会能踏上称王称霸的道路吗?不,我只要随便捞个掌门当当就够了。 布勤美滋滋的想着,却没发现甲定漪脸上阴云密布,直到他的耳朵被甲定漪揪了起来。 甲定漪放下手,看着他问道,“怎么?你要跟他走?” “不是我要跟他走,是他觉得我天资聪颖,根骨精奇,实在是练武奇才……” “你一个残废,怎么可能被他看上?”甲定漪说,“他四处云游,带上一个傻娃娃已经是极限,怎么可能带再上一个残废?” 布勤听得心里恼火,狗胆包天的反抗道,“就算我是残废,云尊老人也说了,要带我去寒松御龙池,治我的病。以后我能走路了,自然就能练武。” “你想离开我?”甲定漪皱眉。 求求你不要这么说话!布勤心中暗道,怎么说的跟我要抛弃你一样?我又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 布勤安慰他道,“你不要太过嫉妒,这都是命啊。” “呵呵。”甲定漪冷笑两声,才说道,“你以为我会让你走吗?” 布勤傻了眼,他怎么忘了还有甲定漪这道坎。 甲定漪捏住他的下巴,说,“你最好想办法拒绝他。否则的话……” 你为什么又不说了!留下那么多省略号做什么?但布勤不得不承认,他这样说话听起来更有威慑力。而且这种霸道总裁的感觉…… 布勤托着被捏红的下巴,心中产生了一点霓虹的遐想。如果甲定漪此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才留住他,他一定像只扑食恶犬一样扑到了他身上,哭喊着“我不走我不走有你在我哪里也不去”。 但他没傻到那么容易被美色所迷惑。他想到的是暂时稳住甲定漪,“刚才大哥说他要问问段不移的意思。我觉得他不会轻易放我走的。” “你自己也要做好觉悟。”甲定漪对他说,“如果万不得已,我只好杀人了。” 布勤紧张的点了点头。但他没想到的是,还没等甲定漪动手,段家就先死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用存稿箱...看看能不能正常看了? ☆、翠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章开始,我要预警一下,重申小攻的属性是:黑化崩坏+轻微情感障碍。 但一定要记住,他的内心深深深处他还是有感情的! 带入一下他的这个角色,他的很多行为和想法就是能理解的了。 看着翠花已经冰冷的尸体,布勤心中百感交集。明明昨天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将地板踩出了几个大坑,到了今日,她却再无了生命的反应。 眼见布勤默默落泪,甲定漪道,“不过是编纂出的人物,有何可哭?” 布勤哽咽着瞪他,“你还有没有人性啊!翠花对你这么好,她死得这么不明不白,你连滴眼泪都不掉。” “落泪?你倒是多情,作者大人。”甲定漪冷冷的说道,“我们的生死不过在你一念之间,如今不过随了你的一时兴起,生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7 死由命,有何可值得落泪的?” “我……”布勤听出甲定漪语气激动,更让他无言以对。半响,他才小声的说道,“我没有安排过翠花的死。” “因为我们都太过渺小了,不值得作者大人你费心。”甲定漪捏紧拳头,忽而冷笑一声,“你最好放弃跟随云尊老人走的念头,否则……我就让你去陪着翠花。” 布勤听得心头一惊,却见甲定漪一甩袖子走了。布勤看着翠花青紫的脸色,心下又是一阵悸动。他想起了自己父母去世的时候,那种心里被彻底剥离的空荡感觉。他此刻才彻底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真实感。 段不沉看布勤眼神空洞,似是伤心欲绝,便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们主仆情深,但别太过伤心了。翠花她……还是早早让她入土为安吧。” 布勤擦了把鼻涕,问道,“大哥,翠花她怎么会突然自尽?我看了她的鼻孔和口腔,都没有泥沙。她既然是溺死,死前定然会挣扎,池水里都是污泥,怎么可能不进入她口鼻?” 因为甲定漪一直陪在布勤身边,翠花就不用陪夜了。布勤知道她最近和家丁丙打的火热,俩人经常去花园幽会。 “你不要问了。”段不沉道,“她毕竟只是个下人。” 布勤没想到段不沉竟然说出这种话来,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段不沉叹气道,“我只是不希望在水池里浮着的是你。” 段不沉话中有话,但他不肯再说了,而是叫回了站在门口的甲定漪,让他背布勤回房间去。临走时,他还嘱咐布勤,“翠花的死就到此为止,眼下最重要的是云尊老人的事。我会想办法让大哥同意的,但你万不可表现出你想随他走的意思。” 布勤点点头,目送走了段不沉,然后默默地低下了头。他又伤感了一会,但不敢让甲定漪瞧出来,要不然他一定又会冷嘲热讽,说自己伤心得没道理。 甲定漪看他低头沉默不语,感到一阵心烦。他坐在布勤身旁,拉过他的脸,捡起他的床单来,动作粗鲁的给他擦了擦鼻涕。 看着布勤红着鼻头噙着眼泪的傻样,甲定漪忍不住捏住他的下巴说,“别哭了。赶快收拾行李,我们一入夜就走。” “为什么?”布勤问,“就算要走,也要等翠花下葬,我们给她过了头七吧。”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头七一说,她今日就下葬了。”甲定漪一阵心烦意乱,缓下情绪道,“我们夜里走,还可以到她坟上给她烧纸。” 甲定漪说没有头七,不过是骗布勤,知道他对这个也并非完全了解。布勤上了当,却依然坚持,“那我也要跟大哥告别,他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一声不吭的就消失?” “他又不是你亲哥哥,不过是你笔下创造出来的人物。”甲定漪又是心乱至极,心里暗道,再不走,你就和翠花一样了。 甲定漪确实担心,他看得出翠花并非死于意外。至于自尽这个可能,明天又到了吃红烧肉的日子,翠花就算要死,也要吃完肉再死。 甲定漪离开布勤的房间,尾随几个家丁出了段府。那几个家丁抬着翠花的尸体,要去后山埋葬。可怜她本就孤身一人,如今死的突然,主人家连口棺材都没有,只用草席裹了裹。 甲定漪看着翠花那双本来强壮有力的手,此时滑落出草席,随着家丁们的走动晃动着,再无一点生气。 甲定漪看得心中一阵酸涩,但他却说不出这是何缘由。躲在树上望着天空发呆,直到树下的人都走光了,他才跳下树来。 那几个家丁省事,并未将翠花埋得太深。几下挖开覆土,甲定漪又是一阵悲哀——若是来了野狗,不用费力,便能获得一顿美餐。 他叹了口气,解开翠花胸前的衣扣,然后掏出了别在腰后的短刀。刚要下刀,他便觉得身后掌风袭来,赶忙回身就刺。身后那人躲闪开来,甲定漪趁机站起将刀反握想要向来人扔去。 好在他眼比手快,看清来人,他急忙放下了刀,喊道,“家丁丙,不要动手!” 家丁丙满目赤红,吼道,“你这个禽/兽!翠花她已经死了,你竟然做出此种恶行!我今天非要杀了你不可!”说罢,他又连连发掌。 在甲定漪看来,家丁丙空有蛮力,此时又被伤痛与愤怒冲晕了头脑。他看清家丁丙的步伐,一个错步将他掀翻,再双手一拧,就将家丁丙制服在地。 甲定漪说,“你先不要喊打喊杀。我是想要探查翠花死因,才对她冒犯。” “你此话何意?”家丁丙扭头,恢复了一丝理智,“你是说,翠花死的有蹊跷?” 甲定漪放开钳制,便走向翠花边说,“水池里淤泥不少,若是溺死,她口鼻里应有泥沙。”他将翠花的嘴掰开,让家丁丙来看。 甲定漪能想到这一层,还是站在门口时,听布勤说的。他又说道,“所以我想看看她的身体上有无伤痕。” 家丁丙定睛一看,翠花胸口雪白一片,毫无伤痕。他说,“你背过身去,我来检查。” 甲定漪不明白,翠花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好避嫌的。不过他还是转过身去,听着身后悉悉索索一阵,然后家丁丙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伤痕都没有。” 甲定漪回过头,见翠花的衣服已经都穿戴好了。他说,“既然没有表面伤痕,我们就切开身体,看看内脏……” “不行。”家丁丙斩钉截铁的说,“如果你要动翠花的尸身,就先将我也变成一具尸体吧。” 甲定漪当然没有这种想法,他与家丁丙一起又挖了个深坑,将翠花放在里面。家丁丙还摘了许多紫色的三瓣野花,均匀的盖在了翠花的身体上。甲定漪心里莫名的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家丁丙,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家丁丙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说,“我知道翠花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也知道我配不上她,她是府里最漂亮、最善良、最温柔的女孩了。她能和我在一起……”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甲定漪还是无法认可,翠花是府里最漂亮最温柔的女孩。 家丁丙依然沉浸在回忆里,“我和她在一起,每一分钟都是最快乐的。她最喜欢这种野花了,每次约会,她都会来后山采上满满一篮子花,然后就铺在床上,我们再花海里翻滚……” “别再说了。”甲定漪终于听不下去了,问他,“昨天夜里,翠花和往日有何不同?” 家丁丙回想道,“昨晚翠花赶来,她满身花香气,却没带花篮。她神色慌张,说有急事要去找三爷说。然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甲定漪听得眉头一皱。他告别了家丁丙,留他一个人在翠花墓前伤悲,自己则回了段家。 翠花身上带着花香气,却没带花篮,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8 让她丢了花篮;她慌忙要去找布勤,说明她知道了什么大事,但又不能告诉家丁丙。到底是何事,翠花连家丁丙也要瞒着呢? 甲定漪边想着,边来到了池塘边。翠花死在池塘里,她本身就健壮,若是在别处遇害,拖到这里不应该毫无痕迹。甲定漪绕着池塘走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拖拽的痕迹。难道说翠花就死在这里? 池塘挨着下人房,翠花应该是刚从家丁丙那里跑出来,就被杀了。杀人者必当一招毙命,要不然翠花挣扎喊叫,下人房不可能没人听到。 翠花得知了一个威胁布勤生命的秘密,又被人灭口。凶手武功高强,不但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翠花,没留下一丝痕迹和伤口。 甲定漪有了一个怀疑对象,但他没有任何证据。至少他知道,那个凶手应该也会威胁到布勤的安全。 甲定漪到了前院,直奔布勤的房间。 布勤在床上躺着发呆。自从穿越过来,陪着他最多的就是翠花了。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不能走路,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度过,好在之前有翠花和他聊天。现在翠花走了,他更觉得这种只能在床上度过的日子,简直烦闷到绝望。 他一边为翠花伤心,一边又为自己哀叹。见甲定漪走了进来,一句话都不说的打开他的衣柜,开始往外扔衣服。扔完了衣服,他又将所有的抽屉都拉开,找金银珠宝。 布勤毛了,吼道,“你要做什么!” 甲定漪没有答他,而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布勤气势马上低了下来,小声的说,“你把东西都拿出来干什么?” “我说了,今天我们就走。” 甲定漪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门外有走路的声音。他急忙将东西都往一处拢,用布勤床上的被子盖住。虽然他动作快,但仍来不及关上柜门、拉上抽屉。 于是段不移一行人进到屋里,就看到满屋的狼藉,布勤被子里明显还藏着不少东西。段陈氏首先开了口,“三爷倒是准备得早,收拾好了包袱,好早日跟随云尊老人上路。” 布勤见段不移和段不沉脸色都不好,便解释道,“我何德何能,哪里敢奢望成为云尊老人的徒儿。我是看颦儿要随云尊老人走了,想着我这里有什么好东西,能让他们带着上路,少些路上辛苦。” “你倒是体贴颦儿。”段不移笑道,“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让你与颦儿都拜入云尊老人门下。” 段不沉见布勤一脸傻样,赶忙说,“还不快谢谢大哥!你有了如此殊荣,能拜入云尊老人门下,今后一定要照顾好颦儿,听见了没有。” 布勤赶快道谢,“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颦儿的!有我一口水,就有他一口奶。” 段不移点头,“你能入云尊老人门下,又有机会治好腿疾,大哥自然会鼎力相助。只是你侄儿他年纪小又得了这痴傻病,一路上你要多照顾他。” 段不移夫妻二人先离开了,甲定漪站在门边,注意到段陈氏脑后的发髻上,挂着一朵小小的已经打蔫的三瓣花。 段不沉又嘱咐了布勤几句,说明日准备一天,后天就要出发。他又将甲定漪支走,才说,“你一定要保护好段无颦。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万万不要再回段家,也别管我。” “大哥……”布勤觉得段不沉话里有话。 段不沉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让你离开段家,治好双腿。你定要好好珍惜,治好双腿后一定要勤加习武。段无颦本来就和你要好,今后你更要想尽办法让他视你比父亲还要亲。只有你长了本事,大哥我才能……” 段不沉叹了口气,负手走了。 布勤感觉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刚想放空一下,就见甲定漪阴沉着脸进来了。他问道,“你真要和云尊老人走?” “他能治好我的腿,还能教我武功,我有什么理由不跟他走?”布勤说,“难道一辈子摊在床上当残疾人?” “残废也是你自己做的孽。”甲定漪又是一把捏住布勤的下巴,看他左右挣扎,下定了决心,“既然你下定决心要离开,就别怪我。” ☆、节外生枝 虽然只相识了几天,但布勤知道,甲定漪绝对不是放空话吓唬人。他既然说“别怪他”,那就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可是布勤紧张了一整天,甲定漪却根本没有出现。 他也没有功夫去找甲定漪的踪迹,因为段陈氏把他这一天都占上了。布勤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段陈氏。但转念一想,可能段陈氏巴不得自己赶快离开段家呢。 段陈氏让翠娥给他收拾好行李,又叫来后院的家丁守在他门前——布勤心里纳闷,这样子怎么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段陈氏走之前,带着得意的笑容看了他一眼。布勤剩下来的时间,就全在想这个笑容的意义上了。 布勤那边闲的无聊,甲定漪却有要事缠身。他偷偷溜出段家,先用从布勤那里拿来的玉佩去换了钱——在他看来,拿布勤的东西不叫偷。换来了不少银子,甲定漪就去了药铺。 段家做的是江湖人的生意,自然府邸也建在江湖人往来频繁的镇上。镇上的药铺有不少武林人士才用得到的草药,甲定漪想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买到墟毒。他一进药铺,伙计就迎了过来。 “客官,看您打扮像是段府的人?”伙计一脸媚笑,“可是段三爷有何药材要买?” 甲定漪心下明了,这又是小说的设定起了作用——原本的段不勤十分喜欢钻研医术,少不了要从药铺里买药。甲定漪不动声色,说,“三爷让我来买药,但我不记得药名了,只记得大概药效,你能帮我抓出来吗?” 见伙计有些为难,甲定漪又说,“三爷的药,以后都由我来买。也并非治病救人,用不了多好的药。这其中若剩下差价……” 伙计顿悟了,赶忙说,“您说药效就行,我就照着抓。” “虽说不用上好的,但药效差了也不行。”甲定漪道,“若是假药,也不可,明白吗?” 伙计自然说明白,然后将甲定漪请到柜台前,让他说药。甲定漪道,“三爷听说有种毒叫墟毒,可有此毒?” 伙计说,“墟毒是一类□□的总称,有很多□□都能致归墟中毒。可是这都是阴狠法子,段三爷打听这干啥?” “三爷想配些解□□,以防不测。”甲定漪说,“你也知道段家家大业大,段大爷总在外面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抓哪些药可以解墟毒?” 伙计想了想说,“那就抓一些最常见的吧。灵翘、附髓什么的,最常见的墟毒,都靠它们解。” “那好,给我抓一些。”甲定漪状似无意的问道,“你倒是懂得不少。灵翘、附髓,又都是何药的克星呢?”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9 伙计道,“其实墟毒倒没什么厉害的,但我听说,用了墟毒的人,多半也活不长。反倒是中了墟毒的人,只要不再动用归墟里的气,及时吃了解药,倒没什么大碍。这灵翘专克吞乌,附髓能解紫深,但计量掌握也是关键。” 甲定漪记下后说,“好,那就把所有的灵翘和附髓都给我包起来。” “啊?” 甲定漪淡然道,“三爷有钱,不高兴他要用的药别人也买。” 从这家药铺出来,甲定漪又将镇上所有的药铺逛了个遍,把所有的灵翘和附髓都买了下来,最后才买了吞乌和紫深。他约了家丁丙在后山溪边相会,家丁丙到时,就见甲定漪正在往溪水里抛洒药材。 甲定漪将剩下的两个药包塞在怀里,然后开门见山的问,“你想不想为翠花报仇?” “当然想。”家丁丙激动的说,“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甲定漪道,“我只是推测……翠花应该是昨天晚上去后山采/花,然后遭到了毒手。她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个武林高手伤了他。” “武林高手为何要伤害她?再说段家也没有武林高手来过。” “没有吗?”甲定漪负手而立,问道,“如果这个武林高手武功非常之高,需要你以命相博,你是否愿意冒险?” 家丁丙点头,“只要能为翠花报仇,就算死我也愿意。” “好。”甲定漪道,“我再去探查清楚,你在后山等着我,今天夜里我来见你。”临走时,他将一包药放进了家丁丙的手里。 甲定漪回到段府,去找布勤,却发现段陈氏在他房里。甲定漪躲在窗下,偷听二人说话。可惜段陈氏似是没有心情和布勤周旋,看着丫鬟收拾好东西后,就吩咐家丁看好他,自己就回后院去了。 甲定漪一路跟着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脑后的那朵三瓣花。他跟着段陈氏来到后院,见她进了房间。 段陈氏的父亲虽然是武林高手,但她却从未练过武功,所以被跟踪了也不晓得。她在布勤那里忙了大半天,晚上恐怕要下雨,天气潮湿的很,她早累出了一身汗。让翠娥给她准备好了洗澡水,段陈氏便独自入浴了。 甲定漪翻身上房,揭开一片瓦片偷看。段家主人沐浴,一向有下人伺候,男主人都不例外,何况是她?甲定漪猜想,她定然有什么秘密。 段陈氏脱了衣服挂在屏风上,便全身浸在了水里。她似乎很享受热水,却突然捂着脖子轻呼了一声。等她的手拿开,甲定漪在她后颈上看到了一个刺青。 甲定漪从未见过这个图案,两根卷曲的线条缠绕在一起,线条背上还扎着组成扇形的剑叶。最为奇特的是,那个刺青竟然不是常见的青色,而是深深的紫黑色。 段陈氏急忙从水里出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喊翠娥,让她去请云尊老人。 甲定漪从房顶跳下来,躲在树后。见翠娥从屋里出来,甲定漪便迎了上去。 对于甲定漪这个段府人气王,翠娥自然是不能视而不见。她眼睛一亮,说,“你来后院做什么?不在前院陪着三爷了?” 甲定漪脱去了平日里的冷酷面孔,笑意盈盈的说,“三爷让我来问问大夫人,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那可不巧,大夫人还在沐浴呢。”翠娥说,“又吩咐我去请云尊老人,没空见你。” “既然如此,我就先不去打扰了。我与你一块走一会吧。”甲定漪忽然又做悲伤状,“翠花的事,你听说了吗?” 翠娥也面带伤感,“怎么能没听说。翠娥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不过就被说了两句……” “说了两句?谁说的?”甲定漪问。 翠娥知道说错了话,赶忙说,“没有谁,你该往前院走了吧?就别陪着我了。” 谁知甲定漪脸色一变,就将翠娥推到了角落里。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将翠娥吓了一跳。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甲定漪从后腰摸出一根长针,挤着翠娥的脖颈。 翠娥被吓得半死,却仍是不肯说,“你这是做什么?我要叫人了!快放开我!” “你若是想跟翠娥一样沉尸水塘,现在就叫吧。”甲定漪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针尖已将翠娥白嫩的脖子扎出了血痕。 “我说我说!”翠娥声音颤抖,“昨天晚上大夫人不叫我服侍,让我去伺候无隐少爷。无隐少爷闹腾得厉害,奶妈就让我请大夫人过来。我还没到厢房,就看到翠花失魂落魄的跑过来。” “她看都没看我就跑远了。我叫她也不应,谁知大夫人也从屋里出来了。她问我翠花去哪了,说翠花来送东西,冒失打破了茶碗,被夫人训了几句,竟然没规矩跑了。” “没规矩?”甲定漪道,“他们倒定的好规矩!” 翠娥刚想叫甲定漪放了她,却被甲定漪一下敲晕了。甲定漪将她藏了起来,然后就朝着云尊老人的房屋走去。 云尊老人见来人是他,有些惊讶,特别是甲定漪说是段陈氏叫他来请人的。他也没有整理仪容,就跨着大步向正房走去。 甲定漪跟在他身后,见他后颈被头发挡着,便伸手去拨。 云尊老人回手,刚好挡住了甲定漪。他回过头问道,“你做什么?” 甲定漪神色无常,展开手说,“树上落了叶子,我帮你挡住。” 云尊老人看到他掌心颜色斑斓,握着一片干枯的树叶,没再说话,点了点头,又继续向正房走去。 甲定漪跟在他身后,搭话道,“您带着无颦少爷和三爷上路,不知是否方便?他们两个一个是孩子,一个腿脚不便。” “无妨。大夫人准备了马车,还打发了个家丁跟着。” 甲定漪上前一步,“如果您不嫌弃,可否带上我?我伺候惯了三爷,背着他上上下下的也方便。” “大夫人安排好了人。”云尊老人说,“我也不好再改。” “大夫人本来也安排了翠花同去,只是她昨夜死在了池塘里。”甲定漪道,“这段府里武功最高的就是您,不知道您昨晚可听到了什么声响吗?” 云尊老人斜眼看他,冷冷的说,“没有。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甲定漪背着手说,“昨天夜里翠花去后山采/花。后山上有一种花名为三瓣花,颜色有蓝有紫,都是三个花瓣。翠花的尸体上,有不少三瓣花的花汁。” “你手上的,便是三瓣花花汁?”云尊老人问道。 “三瓣花汁很有意思。”甲定漪看着云尊老人说,“皮肤接触,不会显色。但要是用水洗,反而会露出颜色,几天都下不去。翠花和家丁丙,总是在花海里翻腾,身上大概都沾了不少花汁。” 云尊老人定定的看了他一会,说,“确实有意思。我自己去找大夫人就行了,你还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0 是回去陪你的段三爷吧,明日/你便见不到他了。” 甲定漪笑笑,“多谢云尊老人,我要是想见段不勤,随时都可以,不差这一时半会。只不过云尊老人想独自去见大夫人,那在下就送到这了。” 云尊老人看着甲定漪的背影,暗暗握了握手掌。他一进大夫人的屋子就直唤她的闺名,“柔娘,背着段不勤的那个家丁,似乎注意到了胖丫鬟的死。” 段陈氏一惊,连忙关上房门,脸色一沉说道,“杀了他。” “明天我就能带段家那两个小子走了。”云尊老人说,“我不想多生枝节。” 段陈氏面带冷笑,“我就知道,你说要帮我,根本就只是借口。我要的是在段家地位稳固!不是帮你抓走那两个小子。” “这是一箭双雕之计。既帮了你,我也好交差。”云尊老人说,“段家算什么,等我……” “别再说了!等你什么?你丢下我一个人那么多年,还要我等?!”段陈氏此刻没有了往日大夫人的沉稳,反而像个发脾气的小姑娘,低声吼道,“我根本就不想要你这个爹!” 她伸手狠狠抓着后颈,“我只是想在段家过安稳日子,让我的儿子能继承段家家产。你从来没给过我安稳日子,却总是阴魂不散,就像我颈后这个……” “柔娘!”云尊老人脚下一顿,最终还是没有上前。云尊老人沉声道,“好,我今夜就杀了他。” ☆、雨夜决生死 一入夜,云尊老人的房门前,便立了一个黑影。 云尊老人笑道,“我还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个黑影正是甲定漪,他隔着门说,“在段府里杀人,恐怕会留下证据,对你不利。我选了一个地方,请随我来。” “你倒替我想的周道。”云尊老人说,“看在这份上,一会留你个全尸。” 他话音未落,甲定漪就已向外跑去。云尊老人倒是不急,脚下走上几步,却轻易追上了甲定漪。 甲定漪跑到了后山,才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缓缓撤步,边走边说,“动手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 “那个丫头的死?”云尊老人抚着胡子微笑。 甲定漪道,“你为何一定要带走段不勤?” 没想到这一句话像是触到了云尊老人的逆鳞,他不再说话,而是眼中精光一闪,就飞身向甲定漪杀来。甲定漪头次见到上等武功,云尊老人速度极快,不仅如此,他的手掌未到,一股极为强劲的风,就已击中了甲定漪。 甲定漪虽然有心躲避,但动作慢了一分,那掌风一下击中了他的肩膀,将他推出了数米,正撞在一棵大树上,登时头颅一歪,似是没了知觉。 云尊老人笑了笑,正想上前毁尸灭迹,却突然感到脚下一痛,竟是踩中了一支捕兽夹,那夹子十分粗糙,像是匆匆组装的。正在他低头之时,从上空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齐齐射来了四肢指头粗细的铸铁箭。 眼看那箭就要击穿云尊老人的身体,他却轻蔑一笑,身上发力,似是有淡淡青色光芒从他掌间发出。只是刹那间天空电闪雷鸣,让躺在地上装晕的甲定漪有些疑惑,那到底是他手上发出的光,还是闪电的光亮。 闪电不过一瞬间,却快不过云尊老人的手,他轻轻一推,那四支利箭就像失去了动力,同时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躲在一旁的家丁丙一跃而出,与甲定漪一前一后,用尽全身力量,想要一举击中云尊老人。 云尊老人脚上一用力,那捕兽夹竟然“咔咔”两声,断成几节。他不慌不忙的评议两步,伸出手掌来,一前一后,与甲定漪二人对掌。 甲定漪与家丁丙,刚刚对上云尊老人的手掌,就感觉一股十分霸道的气劲涌进掌心,以破竹之势直奔胸口。他们被击出足有几仗,虽是有心,却再无还手之力。 云尊老人收掌,笑道,“就凭你们两个小崽子,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刚才那一掌,将家丁丙打得吐血,倒在一旁昏迷不醒。雨水将他全身打湿,甲定漪伏在一块巨石上,强撑着没有倒下。他的手刚摸到后腰,就被云尊老人打来的一根柳叶镖截断了动作。 “你以为那根长针,还能让我吃第二次亏?”云尊老人慢步走到他跟前,“说你是中人之资,不过是抬举你了,你若是进了江湖,恐怕连四方圣域的门都进不了。” 甲定漪听得心中怒气冲天,扶着石头站了起来,说,“四方圣域有你这种败类,我也根本不屑于一顾。你比我年长至少三十岁,也就比我多练了三十年的功。若是你和同样年龄,恐怕三招之内我就能杀了你。” “杀了我?”云尊老人眯起眼睛,“不如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如何?” 说罢,云尊老人催动归墟,将墟气发于双掌,恨不得一招让甲定漪毙命。他以气发力,双掌对着甲定漪的胸口拍去。谁知甲定漪半闭着的双眼忽然睁开,精光四溢。云尊老人心中觉得有异,但甲定漪的墟境实在太低,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放松了警惕。 只是一瞬间,云尊老人的双掌都到了甲定漪跟前。甲定漪也催动归墟,只觉一股绞痛从胸口发出,他引着这股痛行遍全身,终于集于掌心,赶在云尊老人打中他胸口前,击出双掌。 “不自量力!”云尊老人也看出了他的打算,更加运足墟气,撞上了甲定漪的双掌。 两人出掌迅速,就连密密的雨线都被截断,化为一片雨雾。 甲定漪只觉得一股至为强硬的气流,一下击中了他掌中的经脉,不做任何停留,一下贯穿了他的身体,直击他的归墟。甲定漪胸口一阵躁动巨热,仿佛吞下了滚烫的岩浆。他痛苦的捂着胸口在地上左右翻滚。 云尊老人哈哈大笑,“就凭你……”他忽然停口,不可置信的捂着胸口,看着甲定漪。 甲定漪攥着衣领,笑得比云尊老人还要猖狂,“就凭我,要你的命,也是易于反掌。” “你、你用的是墟毒……”云尊老人声音已经不稳,“我只要吃了解药,便可无碍。你却是毫无生还的希望,还有什么好猖狂的?” “谁说是我用了墟毒?”甲定漪无意中看了倒在一边的家丁丙一眼。 云尊老人说,“没想到你如此阴狠,竟然用别人的命……算我栽了。你最好能跑多远跑多远,等我解了毒……就是你的死期了。”他说完,也不敢再动归墟里的气,只好徒步走向段家。 “恐怕是你的死期……”甲定漪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爬到家丁丙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袋子,塞进了家丁丙的衣服里,然后卯足力气,把他从矮坡上推了下去。 他现在最急切的,就是赶回段家。云尊老人中了墟毒,却断然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1 不敢公之于众。镇上所有的解□□都被他买了,等云尊老人找到解□□,恐怕也是两天后了。别说两天了,刚才他用尽归墟之气,恐怕墟毒已经深重,他连两个时辰也撑不过了。 甲定漪也不敢再动归墟之气,但他早就在不远处准备好了一匹快马。翻身上马,他反而比云尊老人要更快,先一步赶回了段家。他藏在段府后门外的大树上,料定云尊老人不敢从正门进去。 还有一点时间,甲定漪向树下扔了不少削尖得铁钉,然后又在两个树杈之间拉起一支简单的大弓,随意掰下一根二指宽的树枝做箭,便耐心等待上了。 果然不过片刻,云尊老人就已经疾行回来了。全身上下都是泥水,他一把抹去脸上的淤泥甩在地上。雷光闪闪,甲定漪觉得他脸色不对,却看不真切。 云尊老人前去叫门,却被脚下的铁钉扎穿了脚板。他知道又中了埋伏,却又不敢再动归墟之气,只好用尽全力砸门,大叫着柔娘。 甲定漪看准机会,拉紧弓箭,再一松手,树枝有如寒光铁器,嗖的一声就像云尊老人射去了。只听“咚”的一声,那根树枝竟然狠狠的钻进了门里,却并未沾到云尊老人分毫。 但云尊老人却是一口鲜血喷出,眼中闪着不甘的光芒,一手握着那根树枝,再没有力气站起身了。 甲定漪跳下树来,他也已经精疲力尽,东倒西歪的走到云尊老人的尸体前面。他并不指望那一箭能直取云尊老人性命,但却深知,云尊老人这样的高手,一定用惯了归墟之气,遇到袭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催动归墟之气。这一动气,却要了他的性命。 他将一块玉佩塞到云尊老人的手里,眼睛却无意间扫到了云尊老人胸口。雨水已经他身上衣服都打湿了,所以怀中的圆柱形物体就显露无遗。甲定漪将那个东西抽了出来,用手捏了捏,似乎是一本书卷,不知用什么材料的袋子装了,雨滴落在上面却丝毫不留痕迹。袋子上面还盘着一卷细丝。他却不着急看这书卷,而是别在腰间,然后向着前院走去。 布勤在房里躺着,不知是因为明日要随云尊老人启程,还是因为这来的突然的夜雨,搅得他心神不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又翻了个身,面相外面,却正好看到门口看守的两个家丁软绵绵的倒下了。 我这么可怜还要造暗害吗?!布勤心生恐惧,往日看过的恐怖画面全都涌上了脑海。他抓了一把瓜子,想着一会也能算个暗器。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窗前,布勤用尽全力,把瓜子都扔到了对方脸上。 “……” “……”布勤看着一脸瓜子的甲定漪,尴尬的说,“我还以为是……所以用了暗器……” 甲定漪嘴里嚼着什么,又走到桌子旁灌了几口水,将嘴里的东西咽了进去。擦掉落在下巴上的水,甲定漪觉得胸口越来越热,便一把拉开了衣领,露出蜜色的精壮胸膛。 布勤看得眼睛都直了,眼见甲定漪一步步逼近,他吞了口口水说,“你、你要干什么?” 甲定漪走到窗前,一把拉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的拐杖就在床下,拿好包袱,我们走。” “走去哪里?”布勤摇摇头说,“明天我就要拜入云尊老人门下,随他一起云游四方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还想着能跟云尊老人走?”雨夜里,他的面色看上去十分阴森恐怖。他表情冷漠的说,“你不用再妄想了。” 布勤上下打量他,甲定漪一身衣服已经湿透了,鞋和小腿上带着厚厚的泥浆。一道惊雷劈下,布勤在他脸上发现了点点血迹。布勤惊道,“难道你……为了怕我被他带走,竟然杀了他?!” 甲定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布勤觉得他这一眼,简直看到了自己灵魂里。可是瞬间,他又变了副模样,恶狠狠的笑着说,“没错。他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点...和我爸吃烤肉吃的太开心了... ☆、不得不走 “我……我不跟你走!”布勤猛地扑向他,没想到真的将他推开了,布勤当然也翻下了床。布勤忍着手掌上磨出的伤口疼痛,努力向前爬着。 甲定漪捂着胸口,一脚踩住布勤的背,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马上拿上拐杖,和我走。” 布勤用力挣扎,喊道,“我不跟你走!你这个杀人狂!我要去向大哥告发你!” “你要向我告发什么?”段不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踏进房门,看到眼前的画面大吃一惊,“甲定漪!你做什么!还不快放开不勤!” 甲定漪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收回了脚。布勤十分没出息的爬到段不沉脚下,抱着他的腿说,“大哥救我啊!千万不要让他杀了我!” “你放心吧,大哥会救你的。”段不沉却不去扶布勤,而是由他抱着自己的腿,却对甲定漪说,“我都打点好了,快带不勤走。” 啊嘞?布勤抬头看看段不沉,你是我大哥吗?崩坏了一个家丁还不够,连亲大哥也要崩坏吗? “大哥……”布勤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段不沉蹲下身,“大哥知道,这件事一定和你无关。但你的玉佩出现在云尊老人身上,你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关系。为今之计,只有你远走高飞。” “什么?!”布勤彻底震惊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甲定漪。甲定漪面上却是毫无愧色,反而一脸镇定的回看他。 布勤拉住段不沉,“大哥,我不走。我没有杀害云尊老人,留在这里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清白?”段不沉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你清不清白并不重要,只要稍有不慎,段不移就会抓紧机会,要了你的命。” “他也算我大哥,怎么会……” 段不沉道,“要不是他看你残废了,毫无威胁可言,你早就没命了。我好不容易护着你长到这么大,不能看着你就这样没了命。你马上跟甲定漪走,千万不要回来。” “我走了你又怎么办?”布勤心急,“如果像你说的,段不移对我们早有恶意……” 段不沉摇头,“我不同。我只是个普通人。段氏向来有两个子嗣,一个继承财产,一个继承一本秘籍。这本秘籍一直没什么大用处,直到爹娶了娘……她发现了秘籍的真正作用。” “……”布勤听迷糊了,难道段不勤这个人物还有隐藏剧情? 段不沉却不愿再说了,“时间紧迫,他们已经发现了云尊老人的尸体。赶快和甲定漪一块走。我看得出,这个家里,只有翠花和他是真心对你的。” 大哥你忘了算你自己吧?而且甲定漪顶多算得上真心想杀我吧。 段不沉扶起段不移,眼眶却红了,“娘生下你不久就走了。她叫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2 我却只能保护你到现在了。以后出了家门,定要以安全为重。万不可忘了,段家还有你的大哥,时刻盼着你平安。” 布勤重重的点头。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过这种关心了,自从奶奶去世后,他就是孤家寡人,却没想到穿越之后能遇到这样一位大哥。他说,“大哥放心。等我治好了腿,学好了武功,一定会回来的!” 雨声紧迫,像是行军前的鼓点声,催人留不得。段不沉纵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再仔细嘱咐段不勤了。他点了点头,又偷偷的向甲定漪使了个眼色。 甲定漪上前一步,抄起板凳敲上了他的后脑,布勤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段不沉:“……” “棍子不在身边,控制不好力度。”甲定漪面无表情的说。 段不沉走到甲定漪身旁,将身后的包袱摘下来,递给他,郑重的说,“我弟弟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护他周全……这个包袱里有不少财物,还有一本秘籍。这是我们段家的秘籍,只有段家人能练。” “我不在乎你们的秘籍。”甲定漪说, “我知道。”段不沉道,“我早就看出你非燕雀之志。我想嘱咐你的是,万不得已,不要让不勤见到这个秘籍。带他能走多远走多远,就算是对我的大恩,只是我实在无以为报……” 段不沉能说出这种话,已是极限。甲定漪也不图他回报,他点点头,只说了两个字,“放心。” “墙边有个狗洞……” “我知道。”甲定漪道,“我带他走了,你保重。” 目送走背着布勤的甲定漪,段不沉坐在段不移的房间里,正对大敞的房门。看着外面雨越下越急,就连段不移他们脚步匆忙,也快不过雨声。 段不移带着段陈氏与后院家丁,将段不勤的屋子围了个严严实实。他阴沉着脸问,“段不勤哪里去了?!” “他走了。”段不沉并未起身。 “看来……他真的是凶手?!”段不沉道,“云尊老人是中了墟毒。” 段陈氏泣不成声,“大爷,一定要抓回段不勤!我……云尊老人不能白死!” “我知道!”段不移爆发了,他一把拎起段不沉的领口,吼道,“快说!段不勤跑到哪里去了?” 段不沉倒是冷静,“不勤心思单纯善良,明日又要拜入云尊老人门下,怎么可能会谋害他?”说完这话,他略有所指的看了看段陈氏。 段陈氏被他看得一惊,接着怒气熏天,连声音都颤抖了,“他是我……我们段家的福星,我怎么可能害他?!你快说出段不勤的下落,我一定要让他陪葬!” 这还是段陈氏头一次这么失态,但段不沉与段不移都没有心思去细想她的表现。 “大爷,快派家丁出去找他!”段陈氏拉着段不移的肩膀哭道,“马上发通缉令,昭告天下,捉拿段不勤!” 段不移却是沉吟了片刻,才说,“今日雨下的这么大……速速将云尊老人面部烧毁,再将身体分割,扔到后山的河里去冲走。” “大爷不行啊!他是我……是我们家的客人,如今惨遭毒手,怎么能对他尸身如此不敬?!”段陈氏忍住泪水,手却紧紧抓着段不移的衣袖。 段不移一挥衣袖,对门口的几个家丁说,“你们几个,今天事要守口如瓶。谁觉得管不住嘴,现在就可以陪云尊老人一起去了。” 一个家丁默默的举起手来。 段不移目光如炬的看着他。那个家丁放下手,说,“老爷,我刚才就想跟您说,我看到小少爷光着屁股跑了过来,然后又跑没影了。” 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神马大哥看弟父,越看越喜欢的…… 我这脑残人士...竟然把存稿箱时间定的是明天...幸亏上来看了一眼 ☆、带娃上路 甲定漪先将包袱扔过墙头,然后自己钻过了狗洞。将包袱在背后系好,然后攥着布勤的双臂,将他也拖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弯着腰,他感觉到今天的布勤……略重。 一直将他的脚也拖过了狗洞,甲定漪却发现,布勤的身体像条腊肠一样,拖完了一节还有一节,永远没有结束。布勤脚上拉着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接着拉过来,段无颦包子一样的小脸出现了,然后是圆鼓鼓的肚皮、鸣叫着的小基基。 段无颦高兴的叫了一声,“好玩!还要玩!” 甲定漪目光深沉的看着他,然后抽出了腰后的长针。他脑中天人交战,段无颦纯真无邪的脸就在他面前,让他左右为难。最后他叹了口气,收回长针,背起布勤,扯出一件衣服将段无颦裹上,又将装着衣服的包袱背在他身上。 “颦儿,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段无颦拍掌,欢快的点着头。 于是,你挑着担……我驼着他,踩着泥顶着雨,甲定漪拉家带口的开始了他的争霸之路。 甲定漪早就设定好路线,不从镇里走,而是从小道先去隔壁镇买辆马车。至于今后的路……他歪过头,看着昏迷中一脸无辜的布勤,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抓紧在手里。 布勤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感到身上特别沉重,胸口仿佛压了个巨大的石块。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尊肉童子蹲坐在他身上,小基基正对着的脸。 “小苏苏!玩!玩玩!”段无颦发现布勤醒了,兴奋得上下窜动,小屁股正坐在布勤的胸口,压得他差点吐血。 布勤赶忙让裸体的段无颦从他身上下来,他刚想问这是哪里,就见眼前的帘子被掀开了,露出了甲定漪的脸来。他说,“我们已经离开了段府。” “什么?!”布勤忽然想起雨夜里那道惊雷,映得甲定漪的那张俊脸变得阴森恐怖。他赶忙将段无颦抱在怀里,惊恐的说道,“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带我们去哪?” “去哪?当然要听作者大人的了。”甲定漪一边驾马一边说。 布勤咽了口口水,“我不会告诉你的!你竟然把段无颦也抓来了!识相点,快把我放回去,要不然被段家抓到,你一定没有好下场的!” 甲定漪回眸一笑,“被段家抓到,没有好下场的不是我,是你。我以你的名义买了墟毒与所有解药,然后又在云尊老人的尸身上放了你的玉佩。” “什么?!”布勤彻底傻了眼,他到了此刻才彻底明白什么叫反派,就是能毫无愧疚心的随意伤害别人!他只怪自己太不了解小说里的人物,难怪写来写去都只是个小透明。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该怎样拿到这个世界中的宝物和秘籍。”布勤说,“就算这是个小说的世界,你滥杀无辜,也应该千刀万剐。” 甲定漪停下了马车,回过身看着布勤,似乎有话要说。但他最终只是斜着嘴角笑了笑,说,“你知道为何当初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3 段陈氏能冤枉你引诱段无颦受伤吗?是我告诉段无颦的,他小叔叔说爬高了往下跳,就能练成绝世武功。” 布勤想到无辜受累的云尊老人,又看看身边光着身体低头看小基基的段无颦,只说的出一句话,“你真是恶魔。” “我是恶魔,也是你创造的。”甲定漪道,“主角杀人就是天经地义,我这样一个小角色,杀人就是万恶不赦。你以为你还是这个世界的裁定者?你也不过是一个弱小的人物。” 布勤无言以对,直气得浑身发抖。 甲定漪倒是心情好了起来,他驾起马车,笑意盈盈的说,“现在,我们才真正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布勤说,“我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那好。”甲定漪又停下了马车,指了指外面,“你下去吧。” 啊嘞?布勤扶着树坐在路旁,昨夜的雨将整条路都化作了泥水,他可怜巴巴的沾了一身的泥。甲定漪把他“请”下车后,就驾着马车绝尘而去。 一旁的段无颦光着小屁股说,“小苏苏,我要吃内内。” “都好说,你先把裤子穿上好吗。”布勤无奈,脱了自己的上衣给段无颦包上,特别是该打马赛克的重点部位。 这一天的□□体验给段无颦带来了从未感受过的清爽,此时被又湿又脏的衣服包住,他十分不爽,费力的将衣服往下脱,想要重归自然的怀抱。 布勤在一旁认真的观察着他,见他坚持不懈的撕扯着衣服,颇有英豪姿态。布勤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段无颦身上,他高深莫测的说,“他已经走了,你可以放心袒露真实的自己了。” 段无颦终于将衣服褪了下来,将真实的自己完全袒露在布勤眼前。 “……”布勤说,“我说的坦露真实的自己,不是这个真实。你可以相信我,我知道现在的你是已经死过一次又重生的。我可以帮你!” 段无颦拧紧眉头看着布勤,一双眼睛里满是怀疑的光芒。 终于要觉醒了吗!我的男主角!布勤心中激动,喊道,“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一定会帮你……啊嘞?” 段无颦用足力气,终于——尿了。将唯一一块还算干燥的土地尿湿,段无颦高高兴兴的捡了根木棍,开始和泥。他一边和泥,还一边振振有词,“次内内,颦儿次内内,小苏苏吃又又。” 说完,他还十分有孝心的挑起一块泥巴,递到布勤嘴边。 “……”布勤推开,“你自己吃就好了。” 到了这一刻,布勤才真正意识到,他在这个世界的孤立无援。他唯一的希望,自己亲手创造的——恩仇分明、英雄豪气的男主角,也成了一个傻孩子。 他望着车辙,那两条印记一直通向了他看不到的地方,就像他的未来一样。布勤架起双拐,他还不太会使用拐杖,有时会忘了拐杖要先行一步,上身直接前倾,就会摔个狗□□。 段无颦虽然傻了,但还算听话,光裸着的小屁股左右摆动着,跟在布勤身边走着。他们走到了天黑,也没找到人烟。没有办法,布勤只好捡了些木枝,想要生火。 然后他发现自己真是没有丝毫生活经验,昨天下了雨,木枝都是湿的。而且他也没有引火的东西。好在是夏天,夜里到不冷。“小苏苏,我要吃内内。”段无颦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布勤。 布勤搂好他,“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可怜,一下想起了小时候奶奶给他讲的故事。寒风冷冽的旧社会,一个奶奶抱着饥饿的孙子,哄他睡着了就不冷了。祖孙俩就这样紧紧拥着,最后一切沉睡在温暖的梦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布勤搂着段无颦,他香喷喷肉乎乎的身体,简直是。他帮他扇了半天风,想赶走蚊虫,自己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段无颦被布勤压得不舒服,扭动着身体醒了过来。 他抬起头,看到树上躺着一个人,对他嘘了一声。段无颦看到树上扔下一根腰带,他拉住腰带,就整个人都被提了上去。 甲定漪一把捞住段无颦,让他坐在自己胸口,小声问道,“饿了吧?” 段无颦可怜巴巴的点点头。 “给你吃包子。”甲定漪塞给段无颦一个包子。 段无颦眨眨眼,“小苏苏吃。” “你小苏苏不乖,不能吃。”甲定漪说,“你吃吧。” 段无颦点点头,捧着包子啃上了。包子比他脸还大,他啃了半天才啃掉半层皮,连肉馅都没吃着。甲定漪看他的样子,自言自语道,“难怪他不肯让我杀你。” 等段无颦吃饱了,甲定漪给他往身上擦了些防蚊虫的药粉,然后又往他嘴里塞了一枚药丸。段无颦嫌苦,想吐出来,却被甲定漪捏住了嘴巴。药在他嘴里完全融化了,段无颦只觉得一阵阵困意袭来,就睡倒在甲定漪怀里了。 甲定漪将他又放到布勤身边,离开了。 布勤幕天席地的睡了一宿,早上起来只觉得腰酸背痛的。段无颦枕在他身上倒是睡得香。他饿的肚子直叫,却又忧心起来。要是身边没有段无颦,他一定会有多远逃多远。可是他本身就是个残疾人,如果又带了个小娃娃,可怎么生存? 不知道去说书行不行,或者给别人算命?起码几个主要人物的命运,他还是知道的。只是眼下,他真是寸步难行。布勤想叫醒段无颦,连着推了他几下,他都毫无反应。 布勤干脆提着他的双脚,将他倒立起来摇晃,但段无颦依然没有反应。 这这这……布勤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寡妇死了儿子,一点指望都没有了。连男主角都死了,这个世界得崩坏成什么样?! 布勤将段无颦放平,努力回想电视上教的抢救方法。好像是捏住鼻子往嘴里吹气?布勤捏住段无颦娇小的鼻子,吸足一口气就对着段无颦的嘴冲了过去。怎么一股韭菜陷包子味? 布勤吹了两口,就被段无颦嘴里的味熏得不行了。他扭过头呼吸,却看到一双笔直结实的腿立在眼前。布勤抬头,看到甲定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你这个变态杀人狂!”布勤吓了一跳,“你还回来干什么?!” 甲定漪看看布勤与段无颦的姿态,说道,“咱们两个比起来,谁更像变态?” 布勤默默的用衣服盖好真正的变态——暴露狂段无颦的身子,问道,“你回来做什么?我说过,我不会跟你走。” 甲定漪却说,“段无颦怎么了?” “他……”布勤突然想通了什么,愤怒的问道,“难道是你给他吃了什么?!” 甲定漪叼了根细长枯草,脸上露出炫目的笑容,“你应该最了解这个世界了,你猜猜我给他吃了什么?” 就算甲定漪再帅,布勤也顾不上欣赏,他搜寻了一遍记忆,最后惊道,“难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4 道你给他吃了九尊舍魂散?” “九尊舍魂散……”甲定漪心中默默记下这个名字,然后对布勤点了点头。 布勤喊道,“他还是一个小孩!你怎么能给他吃这种□□?快把解药给我,时间长了,对他脑子造成损害,就无法逆转了。” “他脑子已经坏了,还在乎什么损不损害?”甲定漪说,“跟我走,到了目的地,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 布勤问道,“你要去哪?” 甲定漪无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书卷,道,“雾灵山。” “雾灵山?!”布勤彻底震惊了,“那不是云尊老人的门派?!” 作者有话要说:  甲定漪专治布勤的各种不服… ☆、一家三口 甲定漪点点头,话说的坚定,“没错,我就是要去雾灵山。” “你刚杀了人家雾灵山长老的师弟,就要去人家门派?”布勤说,“难道你要去自首?” 甲定漪说,“我杀他,心中无愧,有何不敢去的?” 我之前小看你了!你果然是做boss的材料!杀人都能心中无愧,怎么,杀了人家一个还觉不够本,想杀上山去,血洗整个雾灵山? 见布勤犹豫,甲定漪又说,“我会想办法让你进寒松御龙池治病。病治好后,我不会强迫你留在我身边的。”对,不会强迫。 布勤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但眼下段无颦中了他的毒,自己又确实需要到雾灵山治病,看来不得不跟着他走了。布勤想了想说,“我跟你走也行,但你要答应我几件事。” 甲定漪用眼神表示“你说”。 “第一,不能杀人。” “不行。” “……不能杀好人。” “不行。” “不能杀无辜的人。” 甲定漪犹豫了一下说,“看情况。” 你根本就是想杀人吧!不杀人无以证明你是个反派对不对?!布勤深吸了口气,接着说,“第二,不能再打我了。” “不行。” “不能用棍子打我。” “不行。” “打我之前先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甲定漪想了想,“看情况。” 所以你除了杀人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打我喽?!为何别人穿书都是顶着根比基基还巨大的金手指,我却要挨巨大的棒子抽打?!还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棒子! 布勤压住怒火,“第三,先把解药给我。” “可以。” “先给一半也行。” “可以。” “只给四分之一也行。” “可以。” “只给……”布勤意识到甲定漪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他赶忙说,“快把解药给我!” “你不是说要四分之一吗?”甲定漪短暂一笑。 布勤看到甲定漪难得的不是“邪魅一笑”,竟然有点看呆了。怎么邪魅boss款瞬间变成了邻家大哥哥款?还是布勤看过的《邻居家の哥哥》里的男主角的感觉? 布勤赶快提醒自己,甲定漪就是个美男蛇,千万别忘了他杀了云尊老人,又嫁祸自己,还喂段无颦吃□□。 甲定漪哪管布勤在那发什么呆,他捏着段无颦的嘴,让他红润的小嘴唇成为一个圆形,然后将“解药”扔了进去。 “怎么了?”甲定漪发现布勤直愣愣的看着段无颦。 布勤说,“你能不能再捏一次他的脸蛋?” “?”甲定漪还是照做了。 “再捏一次。” 甲定漪又捏了一次,这次段无颦的嘴唇成了吸盘状。 啊啊啊实在萌死人了!简直把一只包子捏破了馅,倒挤出一只鱿鱼嘴啊!布勤在心中翻滚着,撞翻了许多桌子,面上却是毫无表情。 “好了。”布勤说,“我已经确定了,解药是真的。” 甲定漪点点头,记下了确定解药的方法——捏住脸颊,让中毒的人嘴巴变成鱿鱼吸盘。 布勤随甲定漪走到不远处的马车那,甲定漪先把还在熟睡的段无颦抱进车里,然后转身抱布勤。他稍微蹲身,肩膀扛上布勤大腿根部的位置,单手环住他的屁股,腰上一发力,就把布勤抱上了马车。 甲定漪也钻进马车拿东西,就见布勤脸色有点不正常。布勤看了他一眼,不小心对上了他的眼睛,立马转移了视线。 “啊哈哈哈你看颦儿多可爱啊,还有小基基呢。”布勤说完了立马想一头撞死在车篷上。男主有小基基有什么不对的?!为什么有小基基才可爱?!我到底要说多少次小基基! 甲定漪面无表情的说,“你觉得碍眼,可以割掉。” 杀不了男主至少也要让他断子绝孙吗?你真不愧是绝世boss,那些反派应该多跟你学学,断草不除根,还让仇人家子孙认贼作父,根本就是嫌自己命长。 甲定漪拿出一个新包袱,从里面掏出一堆衣服扔给布勤,“换上。” 没想到甲定漪还能想着给我买干净衣服。布勤心中难得有点感动,将新衣服展开,他瞬间有点斯巴达了——我这是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套嫩粉色的女装。布勤对古装研究不多,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发现这里的衣服都更接近于宋代,普通人家穿的多是上袄下裙。甲定漪给他买的这身女装色彩俏丽,外面还搭了件褙子。 “你腰太粗。”甲定漪说,“外面套件衣服,能遮住。” 布勤说,“我腰还粗?你见过这么盈盈一握的腰吗?”布勤说完这句话就心道不对,我争辩这个有什么用? “为什么要我穿女装?” 甲定漪说,“我昨天晚上去探查过了,段家派了不少人出来找你,还向周围几个县发布了通缉令。” “通缉我?因为云尊老人的死吗?” “不,通缉的是我。”甲定漪说,“罪名是绑架了你。” 布勤恍然大悟,为何甲定漪敢往雾灵山去。云尊老人死在段府,疑凶还是段家三爷,段不移定然不敢大肆宣扬。 “你不是非常了解你笔下的人物吗?”甲定漪道,“段不移定然不敢宣告云尊老人的死讯。” “他会掩盖住云尊老人的死。派人抓我的原因,也只是为了追回段无颦。”布勤说。 在甲定漪看来,段无颦的安全,并不是段不移的主要目的。他想追回的,恐怕是段不沉交给他的秘籍。但甲定漪没有说出秘籍的事,而是看了布勤一眼,问道,“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布勤明白了甲定漪的意图,想要让他男扮女装,掩人耳目。但是…… “为什么不是你换女装?”布勤说。 甲定漪说,“我哪里比得上你腰细得不足一握?” 布勤还想要争辩,甲定漪默默将横在马车上的棍子抄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5 起,握在手里掂弄把玩。布勤立马开始脱上衣,“请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甲定漪抱上段无颦,到马车上等着去了。布勤呼哧带喘的换着衣服,男装毕竟简单,他还好穿戴,可是换了女装,条条带带的非常多,布勤只好随便选了几条系在了一起。 不管穿上效果如何,至少这身衣服还算合身。布勤换好了衣服,靠近窗口,就听到甲定漪在教育段无颦。 段无颦稚嫩的声音像是待哺小鹰,“小苏苏!” “不是小苏苏。”甲定漪声音坚定,“是娘。” 布勤瞬间错乱了,又听到甲定漪接着说,“叫我爹。” “娘?爹爹?”段无颦好像也错乱了。 甲定漪说,“没错。如果一会你娘不认你,你就大哭,躺在地上打滚,再乱吐口水。” 这个世界难道也存在《喜剧之王》吗?!你这是教坏小孩好不好! 布勤颤抖着掀开帘子,从车篷上小小的窗口看着外面的大人和小孩。这样一看,他们二人倒真是有些像父子。段无颦不用说,怎么也是男主角,就算只是孩童时期,也白嫩可爱,精致的不像个人。 甲定漪更不用说了,根本就不是个人……抛去性格不说,甲定漪眼含星辰,唇带绛朱,直挺的鼻子立在雕刻般的脸中间,再加上小麦色的皮肤——布勤不停的告诫自己,他是个杀人狂。 段无颦发现了他,高兴的叫道,“小苏……”屁股被甲定漪杵了一下,他立马改了口:“娘!” “哎。”布勤在风中流泪,顺从的点了点头。 甲定漪将段无颦抱上车,然后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布勤。 “怎么了?太美了吗?”布勤娇羞道。 他这么一说,甲定漪才注意到,这一身嫩粉色倒挺衬得布勤脸色越加姣白了。只是他胸前团了一大团的丝带,再加上蓬头垢面的样子,怎么看倒真像是被绑架的小姐了。 甲定漪无奈,也坐上马车,探身来到布勤面前。布勤呼吸一滞,就见甲定漪的脸就出现在自己下巴前。自己一低头,正好看到他眼神专注的在给自己解丝带。 甲定漪发现了他在看自己,抬眼与他对视,然后又低下头去重新绑带子了。给他整理好衣裙,甲定漪又让他背对着自己,开始给他梳发髻。 布勤快被这奇怪的气氛弄疯了,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手办?甲定漪那么专注做什么? 甲定漪手很巧,给布勤梳了个流云髻,简简单单的插了两根素钗,还在他额头正中贴了花钿。甲定漪还买了不少女子的物品,布勤从包袱里掏出一面银镜,想看看自己的样子。 好想强/奸自己……布勤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直男愿意扮伪娘的。没有女朋友算什么?我可以自攻自受啊!大概是这种心情吧。 甲定漪给他装扮完,又转身去驾起了马车。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下一个城镇。但是城门口有不少武林人士在检查过往的行人。 这个世界虽然也有朝廷和官府,但权力远没有四方圣域大——四方圣域是天下武功的发祥地,分别是:雾灵山、煜火峰、断脊谷、平涟湖。甲定漪要去的雾灵山,正是这四方圣域之一。 天下的武功皆来自四方圣域,门派则皆是出自四方圣域——就算是新成立的小门派,也会去挂靠在一方圣域下。 云尊老人不求名利,早年边下山云游,但他和他要好的师兄却是雾灵山的一位长老。如今他死在段府,段不移不敢声扬,而是以段不移被绑架为名,宣出重赏,寻找甲定漪与段不移。 以段家的势力,在方圆百里之内,想捉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这得益于段家的特殊身份——虽然段家不是武学世家,却因为专做武林人的生意,与各大门派交好。 所以段家的通缉令一出,不论是想挣钱的,还是论交情的,都有不少武林人士出手。 想要去雾灵山,这个城镇——破风城,就绕不过去。破风城是关口城市,正卡在两山之间。两座山常年瘴气缠绕,且高耸入云,甲定漪也不敢轻易闯山。 甲定漪不仅给布勤换了装,自己也在脸上沾了大胡子,想要掩人耳目。本来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想到,刚到城门口,他就被一拨人拦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晚了...以后要出去还是提前用一下存稿箱的好... ☆、甲定漪你夫人要生了 那些人都身着同样的白衣,衣领处还有一根雪白的羽毛。为首的一个人右手提着剑,左臂上立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大鸟,唯有双爪是血红色。那鸟正鼓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歪着头看甲定漪。 甲定漪无意中扫了那鸟一样,只觉得胸口腾起一阵燥热,他下意识的捂住了了胸口。 举着鸟的人问,“车里是何人?” “内子。”甲定漪压下胸口的躁动,说,“还有犬子。” “哦?”那人一挑眉,“恕在下冒犯,想请她下来走几步。” 布勤在里面听得真切,不禁捏了一把冷汗。他偷偷掀开一点帘子,从里面看那些白衣人。这一看,布勤吓了一跳,竟然是白翎门!布勤赶快回想设定,白翎门武功倒是平常,只是他们豢养的赤足白隼非常厉害。 甲定漪在外面拦住那人,说,“不知有何贵干?内人胆小,不敢随便见生人。” 那人倒不强行突破,而是上下打量着甲定漪,问道,“不知公子练的何方武功?” 甲定漪一愣,说道,“我不曾练过武功。” 那人轻笑,他左臂上的赤足白隼忽然振翅高鸣,叫声尖利而空冥,只穿天际。 甲定漪听到这叫声,归墟也像在回应那叫声,一股气在归墟内来回盘旋,却总是断在一处。断的那个地方,就总引得甲定漪胸口一阵剧痛。 见甲定漪因疼痛而扭曲的脸,那人笑道,“这赤足白隼,通过叫声能感应人的归墟是否有损。归墟损伤,也会对白隼的叫声有反应。应该很疼吧?” 甲定漪面无表情的直起身,“我刚才只是肚子疼,现在不疼了。” 赤足白隼更加用力的叫,奈何甲定漪还是毫无反应。 看出甲定漪已经满头冷汗,白隼的主人说,“你忍也没用,白隼若不是感到你归墟有损,是不会这样叫的。你还是老实说吧。” “我没什么可说。”甲定漪慢慢摸上后腰的长针,面上却是冷得很,“我只是过路的普通客商,里面是我妻子和儿子。” 持鸟人将剑一横,其余的白衣人也迅速分列四周,将整辆马车团团围住。他们纷纷亮剑,寒光过处,领口的白色羽毛都跟着颤了颤。 “既然你没什么可说的,就跟我们走一趟吧。”那人刚要放飞白隼,就见车上的帘子动了动。 车内钻出一个粉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6 雕玉琢的娃娃,扯了扯甲定漪的袖子奶声奶气的说,“娘,爹爹要生了。” 甲定漪:“……” 一众白衣人:“……” 段无颦还是坚定的说,“娘,爹爹要生了。” 车内的布勤无奈了,明明教他的是“爹爹,娘要生了”,就爬进爬出的功夫,怎么就能记反了呢? 布勤又调整了一下衣服里的包袱,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孕妇。狠了狠心,他摸出包袱的匕首,猛地向大腿刺了一刀。钻心剧痛霎间涌上,布勤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 他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直接享受了改革开放的成果,哪里吃过苦受过罪?现在这一刀下去,他立马就大叫了出来。 布勤声音洪亮,吓得赤足白隼都不敢叫唤了,向前探着头傻愣愣的看着马车。 甲定漪赶快掀开帘子,却见布勤头冲里,合不拢的双腿向着外面,一股鲜血从他腿间流出。 “……”甲定漪反应快,马上惊恐的叫道,“夫人!你怎么了?难道是要生了?” 布勤费力的点点头,他疼得发丝都湿了,遮在脸上,倒是像个待产的孕妇。 一个白衣人在持鸟人耳边说,“大师兄,刚才赤足白隼鸣叫,可能是感受到了要出世的胎儿。” 白翎门的大师兄看了看段无颦,又看了看布勤腿间的鲜血,最终一咬牙,说道,“你们快进城去找产婆吧。” “若是我妻子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甲定漪演戏倒是厉害,他恶狠狠的丢下这句话,驾上马车就向城里驶去。 感觉到马车停下,布勤问道,“出城了吗?” 甲定漪掀开布勤的裙子,分开他的双腿,查看他的伤口。布勤觉得自己可能是失血过多了,因为甲定漪这个粗暴的动作,专注的眼神……他越来越头晕眼花。 “我们先去找大夫。” 布勤拦住他,“不行,我们要赶快走。万一白翎门调来更多的赤足白隼,就骗不过他们了。你不是有伤药吗?你赶车,我自己包扎一下。” 甲定漪深深看他一眼,掏出伤药和绷带丢给段无颦,“给你娘包扎。” “……”布勤拿过段无颦手中的药,掀开裙子,血已经将他两条大腿都染红了。 布勤感慨的想,终于知道为什么姑娘们特殊日子,不能靠喝热水解决了。谁看见这满腿的鲜血,能喝杯热水就好了? 他将金疮药倒上去,但是药粉很快就被血水冲散了。如果布勤能稍微有一点生理知识,至少他应该知道,大腿可不能随便割,因为里面有一条叫做大动脉的东西。 已经将整瓶药都撒上去,伤口还是糊不住,布勤只好用绷带紧紧缠住伤口,但是血很快就将绷带浸湿了。 布勤意识到了——这可能就是段不勤这个人物的终结了。如果他没记错,段不勤是为了救段无颦,失血过多而死。这样一来,也算遵从了这个人物的设定,只不过他救的人,从男主角变成了炮灰反派。 布勤并不怕死,因为比死更可怕的——穿越,他都已经经历过了,死又算什么?而且说不好,还能穿越回去呢。 布勤爬了几步,掀开帘子,看着甲定漪棱角分明的侧脸,说,“我要穿越回去了。” “什么?”甲定漪看着布勤已经没有血色的嘴唇,布勤的话越来越飘渺,让他几乎听不清了。 布勤看着他的脸,问道,“你能告诉我,你杀云尊老人,真的是因为他要带走我吗?” “当然是。”甲定漪回头看他一眼,停顿了片刻才说,“他杀了翠花。” 布勤听了这话十分惊讶,但却笑了起来。 他不再说这个事了,而是笑着说,“等我穿越回去,我会重新改写小说的。让你成为真正的boss……还是算了吧,你这么帅,最后被男主打死,实在太可惜了。不如让你成为男主的小弟,一路助他称霸?但你那么要强,又气量小,做不成小弟的。” “闭嘴。”甲定漪突然勒住马,然后调转车头,又向已经离开的破风城奔去。 回去的路上,甲定漪看到的不只有来时的车辙,还有车辙中间星点的血迹。 布勤感到方向变了,又挣扎着爬出来,“你不用回城。我真的能穿越回去的,我的世界里有电脑有手机,比这里好多了。我以后写小说,一定会考虑到你们这些反派的感受,不会为了突显男主的本事,就随随便便让你们死掉。“ “闭嘴!”甲定漪暴怒的喊道。 布勤心中有些感动,甲定漪竟然不在乎自己安慰,也要送自己回城医治。 可惜他感动的时间还不够三秒,就听甲定漪说,“我好不容易才拿住了你,还没有好好用你,怎么能就这样让你死了?” ……所以到头来,我只是一件工具吗!布勤感觉血流的更快了。他不能确定,自己最终是死于失血过多,还是被气死的。 好在马上有人给了他答案——他会死于白翎门手下。 他们马车还未来到城门,却见天上围了众多的白色大鸟,仔细一看,原来是刚才见到的赤足白隼。他们成群结队,似乎摆出了某种阵型,像是巨大的六边形,里面还横竖交叉。 “是盘井白羽阵。”布勤虚弱的说,“赤足白隼速度快,白翎门的人应该还有一时三刻才能赶到。你赶快带着段无颦逃吧。” “一块走。” 布勤摇头,“要是驾车,有赤足白隼追着,你们无路可逃。赶快抱上段无颦,钻到林子里,白隼们就没办法了。” 见甲定漪犹豫,布勤又说,“我怎么也是段家三爷,他们见我受了伤,怎么也要医治我的。而且名义上我是被你绑架,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你回去也是个死。”甲定漪翻了几页段不沉交给他的秘籍,终于知晓了,为何段不移既养着段不沉和段不勤,又时刻提防着他们。但他不准备将这个秘密告诉布勤。 甲定漪说,“你捂住伤口,藏在一边,我来一战。”说完,他讲布勤抱到一旁的树林里,又将段无颦也抱过去,让他给他娘压着伤口。 塞了一颗丸药进布勤嘴里,甲定漪就开始奔向马车,从里面掏出一包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不会撒泼卖萌...所以我要撒泼卖萌求评论~ 感谢苦笑的猫~每天都给我评论~么么哒 ☆、大战赤足白隼 甲定漪随身带着几根巨大的弓弦,当初击杀云尊老人,便是用的此物。他将一根长弦一分为四,八根弓弦便分为了三十二根。取了一半,甲定漪翻身上树,先挑坚韧的树枝做工弓臂,又将短弦固定在树枝之间。 削尖了的树枝做箭,每一个简易弓之间都搭上数支。他将弓弦拉满,着力点绑上一根细丝,丝线穿过了十六炳“弓箭”。又将细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7 丝全数收在手里,甲定漪才跃下树来,又如法炮制的在地面上做了十六个弓箭。 不一会功夫,甲定漪就指尖缠绕着错综复杂的丝线,然后立在路中央。他仰头望着天空中盘旋的几十只赤足白隼,它们正按着阵型来回盘旋。 不知收到了什么信号,六边形角上的那六只白隼,忽然引颈高鸣,声音瞬间震彻天空。甲定漪听了这叫声,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巨疼,有如空谷巨石滚落,振振不停。 那六只白隼一边叫着,一边拍翅,齐齐飞俯冲了下来,速度之快,犹如六道白色旋风。甲定漪归墟疼痛,误了先机,眼看那六只鸟儿就像着他的面门冲来。后面的其余白隼,也跟着这为首的六只鸣叫,由外到内,紧随其后,向下俯冲。 天空中的六边形,瞬间成了一张巨网,向甲定漪包围过来。 布勤看得心惊胆战,他记得白翎门人没什么厉害的,却驯得着赤足白隼,能感知人归墟亏损,若是完好则对它们的鸣声毫无反应,但若是受了伤,则剧痛无比;白隼速度又极快,特别是组了阵后,更是难对付。 布勤大叫一声:“小心!” 他声音急切,却被木箭飞离满弦,飞速破空的“嗖嗖”声掩盖了。赶在白隼将他包围之前,甲定漪卯足力气,向后弹步,将弦全部拉满,接着松开手中丝线,所有的箭同时窜出,向着天空齐齐射去。 被射中的赤足白隼哀嚎一声,刹那间,天上仿佛下起了鹅毛大雪。只不过落下的不是鹅毛,而是隼毛。隼毛飘落,被箭射中的白隼却垂直落地,接连不断。布勤抬起头,天上仿佛下起了血雨,不少血点落到了他脸上。 白隼死伤不断,领头的那六只中也折损了两只,只剩下四只,看到自己的同类被人射杀,它们竭力嘶鸣一声,引领着剩下的几只白隼,全力向甲定漪攻去。鸟儿围攻,甲定漪就已经应接不暇,此刻白翎门的人却也赶到了。 白衣人们赶到这里,定眼一看,他们门里的至宝赤足白隼,竟然被那个赶马人击杀!看着满地的白隼,其中还有中了箭挣扎嘶鸣的,白翎门人无不心疼又愤恨。那个被称为大师兄的人首当其冲,向着自己的师弟们喊道,“段家来了信,说段三爷已经死在那个家丁手里了!再见他不必手软,直接击杀!” 甲定漪胸口正中早已疼痛不堪,像是烧虚了的煤炭,只怕一碰就溃散了。他强撑了一口气,一边脚下不停,躲过白隼攻击,回到马车边上抽出随身带着的长棍来。 他双手持棍,将一条长棍耍的上下翻飞,远远看去,似是筑了一个金缸铁罩,将他藏在其中。 白隼拉高,找到空隙处又猛地冲了过去。可惜甲定漪的棍子更快,刚刚还是破绽,转眼间棍子又补了上去,冲上来的白隼被他一棍子扇倒在地。甲定漪一边顾着耍棍,一边还不忘去补两脚,将白隼踩死。 白翎门人也纷纷拔剑上前,但白隼围在甲定漪周围,他们无从插手。白翎门大师兄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白隼们突然都不再攻击甲定漪,而是盘旋在半空之中,此时抽出身来,眼见满地同类尸体,白隼们齐齐哀鸣,有如泣血。 在这凄惨的悲啼声中,甲定漪又与白衣人们过上了招。 到了此刻,甲定漪才终于体会到,布勤所说的归墟藏气是何意思。他感到归墟几乎焚毁,但仍能从中运气,直达全身。今日舞起棍来与平常大大的不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招式似乎带着劲风。 只是他毕竟墟境有限,对方十几个人围攻他,他立马败下阵来。一个白衣人回身剑一挑,甲定漪被他劈了了正着,胸口裂出个大口子,摔倒在地。他落地的同时,从后腰抽出两根长针,夹在指尖,射向了伤他的白衣人。 只可惜他的长针还未及那人身,就被大师兄横刀打掉在地。 布勤心急如焚,却见段无颦突然冲了上去。 男主角,你要爆发了吗! 段无颦手里举着路边捡来的树枝,一边跑一边转圈,木枝被他甩得飞快,抽在白衣人身上——针扎般的疼。 “哪来的小孩?” 一个白衣人将他提起,段无颦依旧用力挥舞着木枝,一下抽到了那人脸上。 “小兔崽子!找死啊!”那人不妨被他抽出了血,气得拎着他的领子用力摔了出去。 段无颦一下被甩出十米有余,娇嫩的小脸朝下,一下就撞到了坚硬的土地上。连哼声都没发出,段无颦就没了丝毫动静。 甲定漪与不勤皆是一愣。布勤控制不住的叫喊着段无颦的名字,用双手撑着从林子里爬了出来。 那位大师兄不耐烦的说,“你摔小孩子做什么?真是作孽。” “是他先打我……师兄,现在怎么办?” “段家说了,抓到他们不必留活口。杀了他和同伙,将马车上的东西送还给段家。” 摔了段无颦的那个人,便举着剑向布勤走来。布勤急忙喊道,“我是段家的三爷!段不勤!” “段家说了,段三爷已经被撕票了,尸体都找到了。”那人将剑举高,“小娘子人倒是挺漂亮,可惜脑筋不太好使。段家三爷是男人,你一个小姑娘……别怪我心狠,就怪你跟错了人。” 刚才布勤还觉得自己不怕死,但剑到了眼前,他才知道什么是怕。他大喊了一声——晕了过去。恍惚中,他感到有疾风穿过耳边,赤足白隼似乎叫得更加惨烈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站短编辑申请签约...又被拒了...总说没达到签约要求。签约要求是什么呢?好歹给我个方向努力啊... ☆、劫后余生 仿佛乘着悠然一帆小舟,布勤感到很安心、很舒服。这种感觉,很像小时候的一个夏夜,刚刚下过了雨,没有空调的旧房子里,难得的凉快。奶奶搂着他,让他枕在腿上,摇着一把扇子给他赶蚊子。 他问奶奶,“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奶奶答他,“快了,快了。他坐末班车,快回来了。” 爸爸是乘务员,经常一走就是两三天。也因为这样,爸爸和妈妈老是见不到面,见面了就吵架,一年前协议离了婚,他跟着爸爸——其实是跟着奶奶生活。 “爸爸妈妈真的要复婚吗?”布勤欢快的问。 奶奶也高兴,“是啊,到时候妈妈就又回来住了。你就不用等着周末才能见到妈妈了。” “太好了!”布勤睡意全无,“我讨厌周末到妈妈那里去,有一个叔叔特别讨厌,老是凶巴巴的看着我。” “啊……”奶奶没有接话,又给布勤扇上了扇子。 那天后来怎么样了?布勤有点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奶奶的怀抱好舒服,让他特别安心。他想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8 去抓奶奶的手,让她不要摇扇子了,今天天气不热,甚至还有一点凉。 奶奶的手腕怎么粗了?他记得奶奶非常瘦。不仅粗了,手感还了,是那种有弹性的硬度。布勤睁开眼,看到甲定漪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上帝啊,我这是死了吗?布勤看着自己正上方的人,目光呆滞的想着,难道是穿越回去了? “挪开你的爪子。”甲定漪一脸不耐烦,眼睛还带着凶光。 爪子?挪开?布勤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竟然抓着甲定漪的……而且是勃/起的状态! “我我我……”布勤我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挪开你的爪子。”甲定漪又重复了一遍。 布勤赶忙松开手,可是手心还残留着温度,不仅是温度,还有那种筋脉跳动的感觉。 甲定漪看着涨红了脸的布勤,说道,“还有你的狗头。” 布勤左右看看,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了甲定漪的大腿上。他右手撑着自己离开了甲定漪的大腿,左手偷偷藏在身后,还保持着握着某样东西的姿势。布勤偷偷的丈量那个东西的直径——实在太惊人了! 布勤想起了晕倒前的事,忙问,“我们是怎么获救的?段无颦呢?是不是他雄起了?” “他已经被摔死了。”甲定漪说。 “什么?!”布勤彻底震惊了,“不可能!他是主角,有金手指!就算天下人死光了,他也不会死的!” 甲定漪轻笑道,“什么男主角,他就是个傻子,又被摔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布勤嘴里只剩“不可能”三个字了。 就在这时,门不声不响的开了。一个身着黄杉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怀中抱着的,正是段无颦。 “无颦!”布勤惊讶的喊道,还不忘埋怨的看了一眼甲定漪。 黄杉男子面目清秀,一笑起来让人感觉有如春风拂面。段无颦伸长双手要找布勤,黄衫男子便将他放到了床上。 劫后余生,布勤再见段无颦,感情自然不一样了。他张开双臂,将段无颦搂进怀里,还未开口,就听段无颦说话了,而且神态与之前大为不同,再也没有那种过分幼稚的状态。只是他说话的内容—— “娘!您没事太好了!吓死颦儿了!”段无颦泪眼婆娑,“要是您出了事,那世上就只剩下爹爹和颦儿孤苦无依了。” 啊嘞?你进入角色还没出来?!而且演技也太好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是你娘呢! 甲定漪看着布勤的眼睛说,“好像那一摔,把颦儿的傻病摔好了。” 这是什么俗套的狗血剧情?!早知道一开始就把他摔在地上不就好了?也不用我整日里担心段不移要拿我问罪。 甲定漪捅捅布勤,叫他不要太失态以免引起怀疑。 布勤举起左手放在唇前假意咳嗽了两声。 “你的手怎么了?”黄衣男子问,“为什么圈成一个圆形?” 布勤被他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在比划着什么——还放在嘴前。他满脸通红的偷偷看了眼甲定漪,赶紧放下了手。 甲定漪被他看得一阵莫名其妙,回过头对段无颦说,“颦儿乖,让我和你娘说说话,先跟着叔叔出去玩一会吧。” 段无颦听话的点点头,“知道了爹。我就在外面等着,你们说完了话,一定要叫我。” 那黄杉男子又抱起段无颦,说,“你们夫妻俩好好说话吧,我带他下去吃点东西。他刚才一直在担心他娘,饭都不肯好好吃,实在是……”黄衫男子突然表情一变,满脸发光的说,“太可爱了!他嘟着小嘴要娘的样子太好玩了!颦儿乖,叔叔带你下去吃香香。你要吃什么都行!要吃肉肉吗?不要吗?有很好吃的大肉/棒哦!……” 黄杉男子边说着抱走了段无颦。 “……”布勤有点担心了,“就让他抱走了段无颦是不是不太好?” 甲定漪答非所问,“他以为我们是夫妻,段无颦是我们的孩子。” “所以这样更不对了!有哪对夫妻会把孩子交给那种奇怪的叔叔?” “他救了我们。”甲定漪将他们被救的过程讲述了一遍。 原来布勤晕了过去,那个人还是要砍杀他。眼见剑锋就要划过布勤的脖子,持剑人眼前一闪,他的剑就被另一柄剑挡住了。 那柄剑比普通三尺剑要长出不少,但又算不上长剑,剑面很厚,看起来应该不轻,持剑的黄衣青年却单手提着毫不费力。他扭转剑柄,见面上流云般的纹路清雅,白翎门大师兄见了,不由得大惊失色。 他退后一步,召集他的师弟们,才说,“不知是雾灵山哪位师兄?在下是白翎门人,在此围捕绑匪。” 一听“雾灵山”三个字,甲定漪心中一惊,暗自打量上了那人。只见他一身公子哥的打扮,脸上还稚气未脱。甲定漪虽听布勤说过,四方圣域的厉害,但没想到一个看似纨绔的少年人,竟然能让白翎门的大师兄如此恭敬。 “什么白翎门,听都没听过,还敢叫我师兄。”黄杉男子道,“围捕绑匪?我只看到你们对着一家三口喊打喊杀。那小孩子哪里惹了你们,你们竟要灭口?当真一点人性都没有。” 摔了段无颦的那人抢话道,“是他打我……他跟着绑匪,上梁不正下梁歪,长大了定然作恶……” “别说了!”白翎门大师兄吼住他,又对黄衫男子说,“师……不知您要如何处置他们?” “处置他们?”黄衫男子轻笑,“你们可以滚了。留下那个摔孩子的人。” 白翎门人面面相觑,那个大师兄硬着头皮说,“您留他有何贵干?” “那么可爱的孩子,他都舍得下手。”黄衫男子依然笑着,“我还没想好,是先剁手还是直接扔下山。” 他这话一出,白翎门人自然不平,有几个性子急的,直接出手,挽了剑花就向黄衫男子刺去。 黄杉男子倒是不惊,脸上还带着松松的笑意。 那些人的剑都是向着他的要害去的,眼看就要得手,去不知道那人用了什么招数——再低头,出手的那些人就发现,他们的剑都插在了自己脖子上。 甲定漪也看不清他的招式,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拔过剑。剑阁上缀着的蓝色剑穗微微动了动。甲定漪见过的剑,都是将剑穗挂在剑首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挂在剑阁上。 “看来不用考虑了。已经死了。”黄衫男子看着剩下的白翎门人,“还不走?师兄一天只准我最多杀五个人,我不想破例。” 连师兄弟的尸首都顾不上,白翎门人带着赤足白隼,急匆匆的跑了。 黄衫男子冲着甲定漪一笑,“我骗他的,师兄说一个也不许杀的。不过他不在我身边,就管不了我。” 说完,他就径直走到段无颦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9 身边,将他抱了起来。看着软绵绵毫无生气的段无颦,黄衫男子脸上一阵不忍,甚至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这么可爱的宝宝……”黄衫男子将段无颦抱紧,脑袋在他胸前乱蹭,“竟然还有下得去手!宝宝你真可怜。” 说完,他便将段无颦放在一边,开始挖坑。 甲定漪忍着胸口疼痛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宝宝埋了。”黄衫男子说,“他这么可爱,我不忍心让他暴尸荒野。” 甲定漪就看着他几下挖好一个大坑,又脱下外衣,将段无颦包在里面,然后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宝宝,你安息吧。愿下辈子你一出生,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我。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黄杉男子说完,用剑一挥,扬起一阵风沙来,刚刚好将段无颦盖上。 见他这就要走,甲定漪叫住了他,“多谢侠士相救,不知您能否……” “不能。”黄衫男子说,“我只是想救宝宝,但已经来不及了。我走了。” “他还没死!”甲定漪喊道。 那人将信将疑,“真的?他没呼吸了。” 甲定漪心想,布勤说他是男主角,有金色的手指,怎么都死不了,应该是真的吧? 他让黄衫男子把段无颦又挖了出来,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背。那男子拍了十几下,段无颦竟然真的又有气了。 “太好了宝宝!”黄衫男子抱着段无颦,喜极而泣。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段无颦的亲爹。 “救救我们。”甲定漪说。 黄衫男子装听不见,抱着段无颦不撒手。 “我们正想给孩子认个干爹。” 黄衫男子犹豫。 “没爹没娘的孩子,不会过的幸福。他长大了,会怨恨你的。”甲定漪看出黄衫男子在犹豫什么,是当干爹呢,还是干脆让甲定漪他们自生自灭,自己当孩子亲爹? 考虑的结果是,黄衫男子将他们带回了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银魂开播哦~ 关于又被拒签了...于是我痛定思痛,决定再开一个新文。(因为这段时间休息,所以有时间双开的) abo+机甲,当然,故事的视角和已有的abo文不太一样。 so...我想问问,是重生好还是重生前的故事好?我个人比较喜欢重生前...但似乎现在重生才够火.. 新文还要构思一段时间... ☆、三小姐与家丁的私奔故事 布勤听完了,问他,“你知不知道,有种人叫恋/童癖?” “我只知道,有种人叫异/装癖。” 啊嘞?你怎么知道的?这个世界也有这种设定吗?虽然我是个同性恋,但我对异装癖没有爱好和研究啊?好吧,我是喜欢看猛男穿高跟鞋跳艳舞,难道这个世界受我影响了? 对于布勤随时随地的发愣,甲定漪已经习惯了。他才懒得告诉布勤,“异装癖”三个字,是布勤换上女装之后,唠叨了一路的词。 甲定漪说,“那个黄衣人,好像是雾灵山的弟子,你对他有印象吗?” “他叫什么?” 甲定漪摇了摇头。 大哥我是写小说的,不是画漫画的,怎么能连名字都不知道,只看脸就知道他是谁?不过看他长得这么俊俏,杀人又那么如麻,应该也是个主要人物吧? 甲定漪又说,“刚才那一摔,似乎把段无颦的脑袋摔好了。不过他醒来之后,好像将你认做了他的母亲,将我认作了他的父亲。” 这是脑袋好了的表现吗?这明明是问题更大了好吗!谁会将自己的叔叔认成亲娘啊?而且儿啊,你也不能认贼作父啊。 “怎么?接受不了你的男主角成了你的儿子?” 布勤摇摇头,“不,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是娘你是爹。” “你都难产大出血了,谁还敢不把你当女人看?”甲定漪上下打量着布勤。 布勤被他看得脸又火烧火燎起来。今天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脸红。一定是段不勤的身子骨太虚,失血过多引起容易躁动。 他这一脸红,甲定漪也有点看愣了——布勤脸上发丝凌乱,被汗全都粘在了脸上,刚才生死时刻,他又哭又喊,后来又被吓晕了,所以鼻子下边还挂着干枯了的鼻涕印,唇边还有未干的口水。 甲定漪一声不吭的捡了个擦桌布来,端起布勤的脸,给他擦了个干净。 布勤脸上被他擦得生疼,也不敢反抗。等他擦完了,布勤才说,“你说那个人雾灵山的弟子?你该不会是想……” “没错。” 布勤惊道,“你真的不要命了?!你杀了云……那谁谁,还敢跑去雾灵山?你应该也见到了,雾灵山的人武功有多高,完全不是白翎门那帮渣子们能抗衡的。” “若真是那样,云尊老人又怎会不堪一击?” 布勤道,“所以我也觉得奇怪。云尊老人就算只在雾灵山上学了几年的武功,算不得圣域高手,但至少武林之中也是难见匹敌。怎么可能被你这个炮灰杀了?” 甲定漪明显不爱听了,他冷眼看了布勤一眼,也不准备说出墟毒一事。 见甲定漪不说话了,布勤连忙又拍马屁,“所以说,你才是真正的boss啊。我见你今天做的那些简易弓箭,真是太厉害了!” 甲定漪冷哼一声,“你之前不是同意我上雾灵山吗?怎么又阻止我了?” “之前是以为你滥杀无辜。”布勤说,“现在知道你是为了给翠花报仇,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啊。” “我说他是凶手,你就相信?” 布勤愣了一下,“不是吗?” “我也只是猜测。”甲定漪说,“但必须是他,这样我才能得到家丁丙的帮助。以我一人的力量,很难杀掉他。” 俩人一时之间无话了。布勤难以消化,甲定漪到底是个掩藏的很深的好人呢,还是个根本不隐藏的坏人呢? 甲定漪倒没多想,只是他胸口越来越疼。归墟之中,最后一块炭也燃尽了似的,他感到一阵炸裂般的疼痛。再也忍受不住,他捂着胸口倒在了床上。 布勤见他这样子吓了一跳,赶忙大喊救命。 段无颦首先跑了进来,黄衫男子跟在后面喊着,“宝宝你慢一点!小心别摔着!” 段无颦扑倒床上,着急的问布勤,“娘,爹爹他怎么了?” 突然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还管自己叫娘,布勤一时间有点接受不来。 好在黄衣男子跟了过来,伸手搭在了甲定漪胸口。他沉吟片刻,说,“他中了墟毒。又强行动用归墟里的气,奇怪……” “怎么了?”布勤紧张的问。 黄衣男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30 是他现在……归墟似乎完全毁了。但似乎胸口还气,我也说不清楚。” “求求你!救救他!”布勤拉着他的手。 黄衣男子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布勤又给他带来了新的不解。 段无颦也跪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哀求,“叔叔求求你!救救我爹吧!我愿意认你做干爹!愿意穿你给我买的新衣服!吃大肉/棒!” 布勤被段无颦感动了,也求道,“不,颦儿你不用吃肉/棒!这种罪……还是我来受。要吃让我来吃! “这有什么好抢的,喜欢吃,一会你们一家三口一块吃。”黄衣男子抱起段无颦,哄道,“叔叔也想救啊,可是我没这个本事。” 布勤听了这话,看着已经疼晕过去的甲定漪,心酸的为他擦了擦头上的汗。难道这就是终结了吗?!终究还是只能做一个反派炮灰吗? 黄衣男子看布勤伤心,说,“是有一点疼。但应该疼一疼就过去了,可以赶上晚上你们一家三口吃肉/棒。” “你还是不是人?!”布勤吼道,“他都死了你还不放过他?” “谁说他死了?”黄衣男子说,“他中了墟毒,但吃了解药,只是份量不对,归墟里还是有毒。再强行运气,一般人早就死了。他却抗了过来,归墟里的毒都排尽了,只不过归墟也毁的差不多了。也许以后再也不能练武了。” 布勤这才知道,他能击败云尊老人,可能正是用了墟毒。 墟毒并不是厉害东西,主要是这属于自杀式攻击,敌人不一定会死,但自己活命的机会非常渺茫。 甲定漪这一路强行运气,特别是与白翎门一战——但偏偏,赤足白隼引起他归墟的伤更加严重,有如铜鼎裂纹,被白隼叫声一震,裂纹越来越大,反而将毒气都排了出去。 这是布勤都没想到的,看来设定是死的,但组合的效果却难以预料。只是归墟不仅裂了,照黄衣男子的话,简直就是炸了。如果甲定漪知道他以后不能练武了,会怎么样? 布勤打了个冷战,对黄衣男子说,“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我怕他接受不了。” “我明白的。”黄衣男子说,“你们夫妻俩感情真好。” “呵呵是吗。”布勤尴尬的笑了笑。他说,“我叫布勤,你呢?” “你叫布勤?我们好有缘!我叫朝芩。” 布勤惊道,“朝芩?清晨的小芹菜?” “你怎么知道的!我师兄也这么叫我!”朝芩更兴奋了,“我们真是太有缘了。走走走,带着宝宝,一起去吃大肉/棒。” “啊,这个,还是算了吧。”布勤为难的说,“我们家宝宝还小,你看我还是个残疾人,实在不太方便。” “你说得也对。”朝芩说,“那就在这吃吧。” “在这吃?你还当着孩子他爹就干这种事,也欺人太甚了吧?” “没关系吧,咱们先吃着,等他醒了再叫他也来吃。”朝芩说着,就向窗边走去。 布勤紧紧抱着段无颦,段无颦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朝芩走到窗边,倒没有关窗,而是探出身子喊道,“店小二,送四根大肉/棒上来!” 什么?!连店小二也算上? 店小二喊了一声“来嘞”,便噔噔噔的跑了上来,还托着一个盘子,里面装了四条硕大的肉/肠,黑红黑红的,发着浓浓的香气。 肉/肠看上去很硬实,用一根竹签串着,有点像烤肠,只是比烤肠要粗大许多。 “爷您慢用!给您记在帐上了。” 打发走了店小二,朝芩将托盘拿到了床边,“吃吧,这家的肉/棒特别出名,吃一条一整天都不饿了。” 布勤抓来一支,泪流满面的狠咬了一口。肉/肠就肉/肠,叫什么肉/棒?! “怎么了?”朝芩问道。 布勤吭哧吭哧的咬着,说,“我想到了以前的事,心里难受。” “说来听听。”朝芩也脱鞋上了床,盘着腿,将段无颦早在怀里,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段无颦双手捧着比他胳膊还粗的肉/肠,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还不忘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布勤,也一幅等着听故事的样子。 布勤想了想,说,“我是段家的三少爷,段不勤。” “?” “其实,我应该是三小姐。”布勤仰面四十五度,阳光照在他明媚的脸上,有一丝忧伤,“我们家重男轻女,我娘为了保住位置,就一直隐瞒了我的性别,从小我就裹着胸长大。” “难怪……”朝芩看着布勤的胸膛,若有所思的说。 “我与甲定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也看得出来,他长得那么英俊性感,我又这么俊朗……不,是美丽动人。他每天与我看朝阳看日落,数星星望月亮,这一来二去的,我们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没把持住,就有了颦儿。”布勤慈爱的摸着段无颦的头。 “我看你和我年纪差不多,我十八岁,你呢?”朝芩问道。 布勤恬不知耻的答道,“我只是长得比较年轻,我已经二十多了。总之我虽然是非婚生子,但不是未成年生子。我说道哪了?” “说你和爹有了我。”段无颦乖乖的答道。 布勤说,“对,有了颦儿后,谁知道!我堂哥段不移,竟然嫌我丢了段家的脸,要把颦儿埋了!我亲哥哥段不沉为我求情,说段不移膝下无子,不如把颦儿过继过去,这才保住了颦儿的一条性命。我被他们打断了腿,软禁了起来。幸好定漪他逃了,要不然也要被活活打死。” 布勤吸了吸鼻子说,“就算是成了废人,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只要知道颦儿安好,我这个做娘的也就安心了。谁知道,段不移他又娶了一位新夫人,这位新夫人雷厉风行的给他生了个儿子。这样一来,我的颦儿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他们甚至想要……害死颦儿。定漪苦练武功,却依然打不过段府的人,只好兵行险招,用了墟毒,这才救出了我们母子俩。没想到段不移还不肯放人,竟然冤枉定漪绑架了我,想要将我们灭口……幸亏得你相救,要不然……” 布勤还没掉泪,朝芩却一抹眼泪,说道,“没想到是如此……你们真是可怜。” 段无颦也眼泪汪汪,扑倒布勤怀里,说,“娘,你放心,颦儿一定练好武功,等颦儿大了,一定要替你和爹报仇!” “颦儿乖。”布勤拍着段无颦的后背,心中宽泪,这么久没写文了,没想到编故事的能力还是这么强。 朝芩又抱着段无颦出去了,说要留给布勤他们两个私人空间。 他们前脚刚走,甲定漪就睁开了眼睛,吓了布勤一跳。 “你什么时候醒的?” 甲定漪说,“在我们没把持住的时候。” “哈哈哈……”布勤只好干笑。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31 “你编的很好。下面我们要利用他的同情心,想办法跟他一块上雾灵山。”甲定漪顿了顿说,“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  布勤作为作者大人,终于发挥他的特长了:编故事...只是太狗血了。 ☆、私奔到雾灵山 甲定漪一声“娘子”,听得布勤心中说不出的别扭,他忙嘻嘻哈哈的说,“别这么叫我,定漪大人太抬举我了。” “不,你这个故事编的很好。”甲定漪道,“可信度很高,几乎没有破绽。我看得出来,那个朝芩很喜欢段无颦,我们正好利用他,上雾灵山。” 布勤说,“这样不好吧?我总觉得他像个变/态,颦儿毕竟还小,要是出了什么事……” “他是男主角,不会出事的。”甲定漪想起段无颦被白翎门的人狠摔到地上,连气都没了,竟然拍一拍又好了,而且傻病还给摔好了。 以前你不承认他男主的地位,现在要用到他了,就说他“不会出事”?布勤愤恨的咬了一口肉/棒。 “你吃的什么?”甲定漪问他。 “肉/棒啊……一人一条的。”布勤不好意思的说,“我把你的给吃了。” 甲定漪说,“我的肉/棒?你喜欢吃就吃吧。” 啊啊啊!布勤又在心里打滚,一万头草泥马吐着口水踏着他的身体奔腾而去。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而且我想吃的也不是这一条啊! “难道你伤口感染,发烧了?”甲定漪靠近布勤,手背碰了碰他的脸蛋,“怎么这么红?” 布勤感觉到自己不止脸红,脑袋上简直冒烟了。果然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吗? 好在甲定漪善解人意,马上打破了布勤的错觉,“你要保护好身体,万一死了,我可就……” “亏大了。”布勤替他说完了下半句。果然,你只是看中了我的大脑吗?不可以只看中我的身体一下吗? “对。”甲定漪说着,竟然弯起嘴角笑了笑。 天哪!这还是甲定漪第一回,发出人类该有的微笑,而不是“邪魅一笑”。 布勤看着他冰山融化般的笑容,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我不仅要保护好身体,还要治好双腿,也学好武功!” 他今天看着甲定漪奋力御敌,却受了重伤,段无颦一个小娃娃,竟然捡了根树枝也敢冲上去救人。眼睁睁看着段无颦被人狠狠摔在地上,自己能做的也只有等死。在这个武侠世界里,他连袖手旁观的实力都没有,更别说要保护自己、保护别人了。 “治好双腿可以,武功就随便练练吧。反正你跟在我身边,也不用练好武功。”甲定漪说。 布勤听得心里一阵打鼓,“你的意思是,你会保护我吗?” 甲定漪点头,“那当然,你这样一个宝贝,我当然要保护好。” 你要是在宝贝后加一个儿化音该有多好!所以我在你心中,还只是一个物件吗? 甲定漪与不勤又串了遍故事,以免在朝芩面前说漏了嘴。甲定漪又问布勤,“朝芩这个人,很厉害吗?” 布勤说,“他是雾灵山下一任掌门。” “他?”甲定漪面露讶色,“他还是个小娃娃,看起来也就十几岁,而且……” “而且还不太正常?他的脾气秉性确实比较幼稚。”布勤说,“在段无颦成年获得龙鼎后,天下大乱,成了末世。雾灵山的各位长老和掌门,不是中了尸毒成了僵尸,就是战死了。朝芩的大师兄朝暮,本来才是下一任掌门的人选,可惜也中了尸毒,他便传位给朝芩,并且让朝芩杀了他。” 甲定漪皱眉,“末世?” “这个是编辑大人让我加进去的,其实我还没太想好要怎么写。”布勤说,“再说,现在段无颦没重生成功,也不一定会有末世了。就算有,也是二十年后的事了。” 甲定漪点头,“也就是说,朝芩他不一定能成为掌门,反而是他的师兄朝暮,机会更大一些?” “应该是的。朝暮天资极高,又为人稳重。这个世界,他称第二,只有段无颦敢称第一。”布勤又赶快拍马屁道,“不过现在换了,他称第二,只有你敢称第一。” 甲定漪白他一眼,布勤讪讪的笑了笑。 他们又叫来了段无颦,朝芩好生舍不得,最后段无颦一叉腰,指着他鼻子说,“哼!你要是再不走,我就不跟你玩了!” 朝芩瞳孔和鼻孔同时扩大,剧烈的点着头,“宝宝乖,叔叔去隔壁房间等着你。你和爹娘说完了话,再找叔叔来玩啊!” 送走了一步三回头的朝芩,布勤赶快问段无颦,“那个朝芩叔叔,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段无颦绷着脸摇摇头,一幅小大人的样子说,“娘,您关心那个叔叔做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爹爹的伤。” 布勤汗颜,怎么这么像出/轨被孩子抓到了,还要受他数落? 布勤问道,“颦儿啊,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了吗?我是你的小叔叔啊,段不勤,记得吗?” “娘,您说的什么服话。”段无颦正色道,“以前我认贼作父,以为段不移是我爹。但爹来救我和娘的时候,我就全知道了,你不是我的小叔叔!是我的七娘!我不姓段,我姓甲!” 谁是你七娘!布勤掰开段无颦的嘴唇看了看,原来掉了一颗门牙,不知道是摔断的还是换牙了。 甲定漪也凑热闹,将段无颦抱在怀里,夸奖道,“我的好儿子。” 布勤彻底崩溃了,恨不得脱下裤子给段无颦——现在该叫甲无颦了吗?总之给他看看,自己是男人,不可能是他七娘。 更可气的甲定漪,就这么想喜当爹,白捡个大胖儿子吗? 布勤小声的对甲定漪说,“他的脑子是不是又摔出毛病了?你就不要再哄骗他了。” “哄骗?有个男主角做儿子也不错。这样也是掌控他的一个好办法。”甲定漪将段无颦举在胸口,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说,“从今天开始,你就认祖归宗了。” “嗯!我不叫段无颦,我叫甲无颦!”段无颦认真的发出稚嫩的童声,“段不勤是我七娘!甲定漪是我七爹!” 你怎么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改了男主的姓氏?布勤接过段无颦,说,“你还是暂时姓段吧。” “为什么?” “因为你爹是上门女婿,你跟我姓。”布勤说。 “我知道了,那我还叫段无颦吧。”段无颦扭头小声对甲定漪说,“爹,你要再娶一次娘啊,这样我才能跟你姓。” 甲定漪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拿来一张白纸,沾了些水在上面画了一通。他将纸展开在布勤面前,问道,“你可见过这个图案?” 布勤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缠作一团的线,说,“没见过。这是什么东西?” 段无颦却嚷着,“爹爹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32 ,我见过这个图案!那天晚上,有个人把我带到花园里,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觉得很害怕。这时候爹爹就来了,跟那个人打了起来。后来爹爹被他打晕了,他就抱起了我,我趴在他的肩膀上,正好看见他的后颈上有这个图案。” 甲定漪问,“后来呢?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段无颦说,“我好像就睡着了。” 甲定漪心中暗道,这样看来,那天晚上在花园里见到的神秘人,应该就是云尊老人无疑了。只是他带段无颦去花园做什么?云尊老人和段陈氏都有那个纹身,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当时没有功夫细想,现在细细想来,云尊老人要带段无颦和布勤走,定然与段陈氏脱不开关系。 “怎么了?”布勤见甲定漪皱眉,似是在思考什么。 甲定漪却没说出心中所想,而是问道,“你确实没见过这个图案?” “我是作者,又不是画师。”布勤答道,“也许是什么门派的标志?刚才颦儿说有个人想对他不利,你还出手救了他?你为什么没跟我说?” 甲定漪只看了他一眼,布勤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告诉你有用吗”。就算细枝末节不太清楚,但毕竟我才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啊!为什么现在反而觉得,被甲定漪瞒了那么多事。 段无颦懂事的拍拍布勤,“娘,爹只是怕你担心而已。” 布勤泪流满面,虽然你这么懂事,但我还是没法接受一个你这么大的儿子啊! “爹,还不快向娘道歉。”段无颦又对甲定漪说,“娘七都快哭了。” 甲定漪重重的拍了拍布勤的后背,“乖,娘子别哭了。儿子都看不下去了。” 布勤被他一拍,真的要哭出来了。好在朝芩又来捣乱,他一时不见段无颦,就如隔三秋。 “宝宝!”朝芩扑过去,抱起段无颦来转圈,“我想死你了,你想我吗?” “变/态叔叔,放开我。”段无颦推开他的脸。 “宝宝,谁教你说的这话?我们刚才不是玩的很开心吗?”朝芩可怜巴巴的说,“你想要什么?叔叔都买给你。” “颦儿,叫干爹。”甲定漪忽然说。 段无颦十分听话,脸上带着不甘的说,“干爹!” 朝芩抱着段无颦,感动的都要落泪,却又马上警惕说,“你们想要什么?” “我想送颦儿上雾灵山学武。”甲定漪说,“不知可否?” 朝芩紧紧抱着段无颦,重重的点头,“当然可以!宝宝,以后就能生活在一起了!” 甲定漪对段无颦一使眼色,段无颦立刻开始扭动着身体哭闹了起来,“我不要离开爹爹!我不要离开娘!我不要!” 朝芩心疼的很,为难的说,“可是雾灵山不收年岁太大的弟子,就算收,以你爹娘的资质,也未必能考上。” “我们不求能入山。”甲定漪说,“就算在山下生活也好,只要能时常见到颦儿。” 布勤也跟着说,“我们……夫妻俩,要是被段家抓回去,可能就凶多吉少了。还请侠士相救!” “爹爹、娘七,我不要跟你们分开!”段无颦挤着肉乎乎的小脸,一双葡萄般的大眼水汪汪的,“干爹,求求你了!救救我爹娘吧!颦儿长大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朝芩含着感动得泪水点了点头。 “放我下去,变/态叔叔。”刚一达到目的,段无颦立刻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推开了朝芩。 “你这种小白眼狼的样子……”朝芩又猛蹭段无颦的脸,“真是太可爱了!” 布勤简直看不下了,段无颦难道真的是甲定漪的儿子?利用别人都这么毫无愧心,怎么连表情那么像了! 偏偏朝芩还特别吃段无颦的这一套,又高高兴兴的抱着他要去买新衣服和好吃的,用来庆祝他们父子相认。 朝芩抱着冷着脸的段无颦往外走,到了门口却看到地上扔着一张白纸,上面似乎有干枯的水迹。 朝芩迅速扫了一眼那张纸,皱了皱眉,又笑着对段无颦说,“太好了!以后我们就能天天住在一起了。雾灵山上可无聊了,有了宝宝你,日子终于好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攒abo的文...正剧感觉比轻松剧要好写多了...但我还是喜欢轻松的啊 ☆、雾灵山脚下 第二天一大早,布勤他们就随着朝芩向着雾灵山的方向出发了了。他们依旧乘着甲定漪的马车,只不过此时换了朝芩在外面赶车。他手中持着剑,路上遇到盘问的,他将剑一举,马车就被直接放行了。 “他那把剑为何如此厉害?”甲定漪问。 布勤说,“雾灵山以剑为尊,普通弟子的剑,就是普通铁匠打的。但是几位长老的弟子,每一把剑都是唯一的,上面都镌刻着流云纹。剑越长,说明级别越高。” “级别?” 布勤说,“雾灵山只有长老的亲传弟子才有资格铸剑。每年门内都有考试,剑的长短就根据考核的成绩定。” “那岂不是每年都要重新铸剑?” “哪有那么容易。”布勤说,“雾灵山考试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要闯‘雾从夺灵阵’,弄不好要出人命的。闯到哪一个关卡,剑就相应铸多长。” 甲定漪问,“那普通弟子呢?” 布勤发现他特别喜欢给甲定漪答疑解问,只有这时候,他才能在甲定漪面前有点优越感。 他想了想说,“雾灵山收弟子有两种形式,一是四位长老亲自挑选的亲传弟子,但一生不能超过三个;二是每隔十年有一次考试,每次只收十二位普通弟子,这些弟子只能收入长老亲传弟子的门下。” “这样说来,雾灵山上弟子非常少了?” “一旦成了圣域弟子,基本上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圣域了。”布勤说,“他们武功太高,随意下山容易引起武林动荡。云……那谁谁,在山上只呆了几年,经过师门同意,才能下山游云。但他的武功再雾灵山只能算是下等。” 甲定漪点了点头,“那成为长老们的亲传弟子,有何条件?” “条件?自然是天资极高,归墟极为宽广深邃。”布勤说,“他们一生只能收三名徒弟,当然要慎重。甚至有的长老,终生都未收徒。” 他们一路向着雾灵山赶路,布勤就跟甲定漪说了一路。 雾灵山是四方圣域之一,山上一共有四位长老,一位掌门。每位长老应有三名亲传徒弟,每位徒弟又可带普通弟子数人。而普通弟子,除非有机缘被长老选中,否则一生都没机会收徒弟。但普通弟子成为亲传弟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长老们只看天分,不看努力。 “只看天分,不看努力”这句话,在朝芩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朝芩也是一位亲传弟子,他的师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33 父是长老风烛,风烛名下还有一位弟子,就是朝芩的大师兄朝暮。 与朝芩相处着一个多月来,甲定漪从来没见过他练过武,每天都是背着剑追在段无颦身后,给他买吃的买玩的。朝芩还振振有词,“我在山上练武了,师兄说下山就不用练了。” 布勤又偷偷给他解释道,“朝芩自从开始练武,就在雾灵山上度过。有寒松御龙池的帮助,他根本就不需要努力。” “所以你说,只要有天分,就不需要努力?”甲定漪冷笑,“这也是你为段无颦准备的金色手指?” “是金手指。”布勤纠正他。 “现在是我的了。”甲定漪毫无愧色的说。 布勤说,“可是只有亲传弟子才能进寒松御龙池,我们恐怕连普通弟子都考不上。” “我们?”甲定漪扫了他一眼,才说,“谁说我要做雾灵山的弟子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甲定漪又出现了许久不见的“邪魅一笑”,说道,“作者大人,你忘了吗,我是家丁乙啊。” 又赶了半个月的路程,他们才到了雾灵山下。雾灵山是四方圣域之一,山下自然盘踞着不少门派和武林人士。来到这里,甲定漪和布勤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江湖。 之前在段家,不过是坐井观天,以为那小小的镇子就是武林了。现在到了雾灵山下,见到人声鼎沸,满街走的,不是背着剑就是提着刀,就连小小的摊子上,卖的也都是刀剑暗器、护甲防具。 朝芩依旧抱着段无颦,问他,“宝宝,你喜欢什么呀?我都买给你。” 甲定漪背着布勤,就听后者伏在他肩头说,“他这一个月来几乎就没放下过颦儿,我都怕颦儿不会走路了。”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甲定漪扭头说,“你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没自己走过一步路。” 甲定漪一扭头,鼻间正好对着布勤的嘴唇。布勤成了斗鸡眼,紧张的舔了舔下唇,说,“我是不是太沉了?” “怎么会?你的细腰盈盈一握,哪里会沉?”甲定漪面无表情的说。 我就一时口快,说错了那么一次!你一定要一辈子揪着这句话不放吗? “娘,你怎么脸红了?”段无颦趴在朝芩身上,看着他们问。 甲定漪说,“你娘腰太细了,憋得喘不过气来。” “也不细呀。”段无颦实话实说,“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枕在娘的肚子上,软软的可舒服了!” 你们爷俩一唱一和的什么意思?布勤郁闷的发现,段无颦和甲定漪真是越来越像父子俩了。 因为名义上是夫妻,甲定漪和布勤一直是睡在一个屋。朝芩想让段无颦和他一个屋,被布勤一口拒绝了,怎么能让段无颦杨如狼口? 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地方确实不充裕。不过幸好有段无颦也在,要不然布勤还真不知道这觉该怎么睡。 布勤的下半身唯一还有知觉的那个器官,经常让他感到很尴尬。怪只怪甲定漪脸太英俊,身材太完美。 朝芩打断了布勤的胡思乱想,“我要上山了。你们夫妻俩先在这间客栈住着。” 说完,他就带着甲定漪和布勤走了眼前的客栈——“云来客栈”。果然走到哪里,都有所有世界连锁的“云来客栈”。 客栈内确实人流云来,简直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朝芩喊了一声,“掌柜的!” 喧闹的客栈里忽然静了下来。掌柜连忙小跑过来,点头哈腰的笑道,“朝涔师兄!您大驾光临,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朝芩脸上不快,“别叫我师兄。” “是是是,小的曾经师从伏虎帮,也算得上在雾灵山门下。能得见雾灵山上的师兄,一时激动,还请师兄见谅。”掌柜的说。 布勤看到掌柜的年过半百,还对朝芩谄媚的样子,实在觉得好笑。 朝芩不再管他的称呼了,“给我准备一间上房,我有朋友要住在这里。” 掌柜连忙招呼过来一个伙计,那个伙计却说,“掌柜的,别说上房了,就连通铺都没有了。马棚里都住了人。这赶上十年一度的入门考试,三天前就都住满人了。” “入门考试?”朝芩面上有些惊讶,“坏了,我答应师兄要在入门考试前回来的,这下可糟了。掌柜的,你赶快给我这两位朋友安排好房间。” 掌柜忙在伙计耳边嘀咕了几句,伙计立马就跑上楼去了。给他们安排好住宿,朝芩就急匆匆的要段无颦走。 布勤自然不放心,甲定漪却劝他,“朝芩带他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朝芩也说,“宝宝娘,你放心吧。我会尽量想办法,让他拜进山门。等入门考试完了,我会带着颦儿来看你们的。” 布勤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别人抱走了。朝芩前脚刚走,甲定漪就问,“为何所有人见到朝芩,都叫他师兄?” “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天下武学出自四方圣域。”布勤做远目状,“据传说,天下武学是由一人所创,他创造了四种修炼气的方法。因为是将气存进归墟里的方法,所以我给这些方法起名归气法。他将这四种方法教给了他的四位徒弟,于是四方圣域就产生了。天下所有归气法,都是从四方圣域流传出去的。” “四方圣域是天下武功的根本。那些以雾灵山归气法为基础的,就都自称雾灵山门下。雾灵山又地处北方,所以那些门派统称为北方门派?”甲定漪笑道,“你倒省事。” 布勤也跟着赔笑,就听甲定漪说,“换上男装,我们也去考试。” “啊?”布勤傻了眼,“我们一定考不上的,你已经……。” “我怎么了?” 布勤打哈哈,“背着我,已经很累了,根本就到不了山顶啊。” “我已经背惯了。”甲定漪说,“爬个山没什么。” 当甲定漪背着布勤站在雾灵山脚下的时候,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布勤会说到不了山顶。 “这到底有多高?”望着根本看不见尽头的笔直台阶,甲定漪问。 布勤尴尬的说,“雾灵山,一共有一万八千个台阶。” “所以拜入山门后,没人再下山的理由是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abo那个文我还要存稿一段时间...存到5、6w再发吧~ 这一章开始,就开始新的一卷了~ ☆、无尽雾 甲定漪背着布勤,站在山下。 他们绝不是山脚下仅有的两个人——雾灵山的碑碣旁,站满了形形□□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八百。 不用问,这些人都是来参加雾灵山入门考试的。雾灵山对考试资格要求很少:不论是否练过武功皆可,修炼过归气法的,必须要是北方门派。唯一的限制,就是年岁要在二十以下。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34 若不是有这个条件卡着,恐怕北方门派的众多掌门,也要上山和后辈抢夺入山名额了。 山脚下有四个雾灵山的普通弟子,凡是要上山考试的,都要在他们面前站上一下。布勤趴在甲定漪肩头说,“我们先排队吧?” 甲定漪站在对位,看到凡是有人站在雾灵山弟子面,那里就会青色光芒一闪。甲定漪探出头,想一看究竟,却听站在他旁边队伍的人嗤笑了一声。 那人穿戴华贵,就连背后背着的剑也是镶满了宝石。他轻蔑的笑了笑,对前面的友人说,“真是什么土包子,都敢来雾灵山。” 前面的人扫了布勤他们二人一眼,说,“雾灵山山门大开,不就是想招收不世之才吗。他们没见过世面,说不好正是‘不世之才’呢。” “什么不世之才。”华衣男子说,“一看就是个残废小白脸,还有个家丁。” 布勤感觉到甲定漪肌肉突然绷紧,却没等到他接下来的动作。 甲定漪不屑与他们计较,当你掌握了天底下最粗的金手指,通晓了整个世界的规律与秘密,这些蝼蚁般的小虫,还算什么?虽然这样告诉自己,但甲定漪还是一阵恼怒。 布勤捏了捏甲定漪的肩膀,然后笑着对那个华衣公子说,“公子好眼力啊,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小白脸。那我就礼尚往来,也猜猜公子的身份。”说完,布勤向那个人招了招手。 那人有些好奇,稍微凑近了些,就听布勤说,“看你穿的这么华丽,脑袋上又抹了了那么多油,还背着个根本没有剑的剑鞘,一定是宵声坊的头牌了?” 宵声坊,正是布勤在小说里设定的勾栏院。 那人一听这话,气得脑袋更亮了。他回手拔出剑来,吼道,“我要让你看看,这剑到底是真是假!” 边说着,他举着剑就向布勤劈了过来。 甲定漪要摸出腰间长针,却被布勤抓住了手,然后轻轻摇了摇。甲定漪将信将疑的放下了手,却见剑锋已经到了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紫光芒向他们冲来,直直扎在剑上。甲定漪和布勤毫无感觉,动手的那人却被震得退出了几米远,摔倒在地上。 一位雾灵山弟子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说,“禁止动武。” “是他们先招惹我的!”华衣公子不服。 “你想取消资格?”雾灵山弟子只淡淡说了一句,华衣公子就低下头不再争辩了。 雾灵山弟子走后,华衣公子恶狠狠的对他们说,“你们等着!我是龙鳞门的少门主!等出了雾灵山,我要你们好看!” “我们来雾灵山是想拜入山门,就不准备下来了。”甲定漪淡淡的说,“不像少门主你,来风光一阵,就回老家接着当少门主去了。” 华衣公子恶狠狠的瞪着他,却被身旁的人劝住了。 甲定漪背着布勤,不再理会那人,而是跟着队伍往前走。终于到了雾灵山弟子面前,那位弟子懒洋洋的问,“你们二人谁要考试?” “一起。”甲定漪说。 雾灵山弟子伸出剑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布勤的手腕。触及布勤的皮肤时,一阵青紫色光芒一闪而过。雾灵山弟子轻笑了声,“呦,还不错。” 布勤不明白他所为何意,但还是客气道,“多谢师兄夸奖。” “别叫我师兄。” 看来“别叫我师兄”是雾灵山弟子的门训。于是布勤从善如流的答道,“是,师兄。” 那位“师兄”撇了撇嘴,又凝了一道气在指尖,点在了甲定漪的胸口。 “咦?”他抽回手,又运了道气,点了过去。可还是同样的感觉,他传过去的气一接触甲定漪的身体,就消失了,根本找不到归墟的位置。 他连忙叫其他三位弟子过来,说明了情况。另外三名弟子也各自运了道气,分别点在甲定漪身体的不同部位——但结果都一样,石沉大海,再也感觉不到。没有办法,他们又四人齐齐运气,打在甲定漪身上。 他们试了半天,可结果还是一样,他们运出的气,一到甲定漪身上就消失了。四位弟子都围在一个人身边,其余排队的人都不干了,喧闹了起来。没有办法,那三位弟子就都回去了。 “要不然你回去吧。”最开始的那位师兄说,“你归墟里没有标记,到了山顶也是白费。” 甲定漪这才知道,雾灵山弟子往每个来考试的人身上注气,是做标记。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归墟里做不成标记,但他也不准备就此离开。 甲定漪说,“那我就陪着他上去。” 那位弟子看了他一眼,道,“雾灵山向来没有陪考的规矩。” “让他们上去吧。”旁边一位弟子说,“山上已经二十年没收过普通弟子了。也不差他们这几个落选的。” 甲定漪点了点头,背着布勤踏上了雾灵山的第一阶台阶。布勤在他耳边小声说,“要不然我们走吧?你上去了也参加不了考试。他注的那道气算是考试的入场证,证明你是当天上的山。” “到山顶还有时限?”甲定漪问。 “那当然了,要不然就可以从去年就开始爬山,今年刚好赶上考试。”布勤说,“就算是武林高手,想一天内爬上雾灵山也不容易。” “这是为何?” 甲定漪步履轻盈,他背上的布勤反倒气喘吁吁的,“你没觉得,我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吗?” 经他这一提醒,甲定漪才发现,刚才和他们同时出发的人,已经少了许多。身边的人,大多数是早他们一步出发的。他倒是更在意布勤的情况,“我背着你,你怎么反而这么累?” “来雾灵山考试的人,以为雾灵山有什么古怪,山高路远,越走归墟里的气越少。”布勤歇了一会才说,“其实是山下的雾灵山弟子,往所有考生归墟里存的一道气,会给考生归墟开一个口子,逐渐泄气。” 甲定漪皱眉,“那时你腕上发出青紫色光芒,又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布勤说,“我掌握的只有大纲,像归墟之气的具体表现形式,可能这个世界自己完成了。会不会是颜色越能闪瞎狗眼,天分越高?” “那无人能和你相提并论了。”甲定漪白他一眼。 布勤惶恐,“不不不,要论闪瞎狗眼,我哪来的狗胆和定漪大人一较高下。”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大胆了。”甲定漪说,“以前总是发呆,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 没等来布勤的回应,甲定漪扭过头,发现布勤竟然在他肩头睡着了。呼哧呼哧的像是倒真像是一只小狗。甲定漪倒是羡慕布勤,就算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里,还能这样毫无戒心,说睡就睡。 甲定漪有点拿不准,布勤为何这么听自己的话?他看自己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35 的眼神,更是让甲定漪弄不明白。甲定漪走了多久,就想了多久,最后终于想通了:看来还是要对布勤凶一点,他才会对自己更衷心。 就算没有雾灵山弟子的那道气,甲定漪也感到了十分费力,毕竟背着个大活人。甲定漪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向四周望去,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周身已被云雾缠绕。 这云雾与他往日里见到的不同,不仅看得见,用手一碰,就感觉雾气竟然化成了水意,但手上却未见任何水珠。只是他身边的云雾实在太多,他走一步,就有更多的云雾围了上来。 甲定漪低下头,发现连脚下的台阶都看不清了。 “我们只能止步于这里了。”布勤醒了过来,软趴趴的挨着甲定漪的肩头,“将归墟里的气运至全身,雾气就会远离。” “大不了不看路了。”甲定漪说。 “没有那么简单。”布勤说,“这雾气会引着你往别出走,根本进不了山门。” 甲定漪皱眉,“你不是说只知道大纲吗?怎么连雾气的作用都知道?” 甲定漪眼神透露着淡淡的不信任,看得布勤心里一阵难受。他偷偷将头埋在甲定漪背上,憋了会气,才又开口道,“本来的设定里,云尊老人引荐段无颦拜山。他也参加了这个考试。考试一共有四个关口。第一个便是这‘无尽雾’。” “走到这里,归墟里的气还没泄尽,还要能运气驱雾。看来要求考生的墟境非常高。”甲定漪说,“我也算机缘巧合,因为归墟损伤,才能走到这第一关。” “你都知道了?!”布勤惊道,“你……没事吧?” 甲定漪说,“我已经说过了,我可以上山去当杂役。雾灵山是四方圣域之一,我定然能找到宝物治好我的伤。” “那你非要我参加考试干什么?” “你要是成了雾灵山的弟子,给我拿宝物也方便些。”甲定漪毫无愧色的说。 “我听说过‘窃书不算偷’,还没听说过‘拿宝物不算偷’呢!”布勤忍不住吐槽,“你也太无耻了吧!”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乖乖去做。”甲定漪说,“再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你的,拿几样东西又算什么。” 布勤受教了,不敢说出来,只好在心中狂吼:你也知道这个世界是我的啊!那为什么说的跟你的一样?这种“你的也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霸王思想,从何而来啊?! “你先说说一共有哪几关?”甲定漪索性也不走了,将布勤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他身旁。 “一共有四关,分别是:无尽雾、沉鲫池、静心归元坛和无回殿。通过这四个关口的人,不管剩下多少,最多取十二个通过。”布勤说,“虽然我知道每个关口的大概设置规则,但具体要怎么破,我也不清楚。” 甲定漪沉思了片刻说,“无尽雾,需要用归墟之气驱散。我归墟损坏,无法集气。你虽然归墟完好,但没练过任何武功,不懂归气法。” “是啊,所以我们第一关就过不去……啊嘞?你从怀里掏出来的是什么?” 甲定漪将布袋打开,一本薄薄的蓝色书本露了出来。他将书展开,放到布勤面前,“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练功,日落前我们要驱散无尽雾,到达山顶。” 布勤看清封面上的几个字,大吃一惊,“原来这才是你非要来雾灵山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这么喜欢瞎了我的狗眼这句话... 布勤《忠犬の模式》养成中 ☆、灵雾筑墟 甲定漪展开那本书,封面上赫然写着“灵雾筑墟”。布勤虽然不知道这本秘籍是什么,但有“灵雾”两个字,就一定何雾灵山有关。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本秘籍?”布勤恍然大悟,“是云尊老人?” 甲定漪道,“我们一路逃亡,又遇上朝芩,我更不能在他面前拿出这本书。为了闯过无尽雾,只有你来练这本秘籍了。” “你这么相信我?”布勤顿时豪气冲天,“放心吧!你先来给我念一念,第一句写的是什么。” 布勤说完那句话又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这个世界使用的是繁体字,我大概认识,可是认得不全。” 甲定漪没有办法,翻开书,从第一页开始念起,“墟之所在,灵之所动。以气载灵,以灵伏气……” “那个……要不然你还是给我翻译一下吧?”布勤说,“什么灵啊气啊的,都太抽象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练。 甲定漪不理他,扫了一页书后说,“你跟这我说的做。先感受归墟里的气,但不要用身体去感受,用你的精神。想象你的归墟并不存在,只是你幻想出来的……” 布勤跟着甲定漪的话,开始放空大脑。他感到胸口似乎有一个球体,但这个球体却没有边界,正在缓缓转动着。 与此同时,无尽宫里。 风烛长老立在一只硕大的鼎前,问他身边的俊朗青年,“朝暮,有多少人通过了无尽雾?” 那个青年正是朝芩日日念道的师兄朝暮。他听了师父的话,收拢手中的纯紫色光芒,答道,“师父,从昨日考试开始,一共有五个人通过了无尽雾。” “朝芩那小子呢?”长老问道,“不是说好第一天的无尽雾由他来操纵吗?你还要去监管无回殿的考试,哪顾得上这里。” “那五个通过的,不知道能否通过其余关口,我晚些再去也不急。”朝暮不慌不忙的说。 长老轻轻摇了摇头,“已经二十年没有招收新的弟子了。天下人才如此之少吗?难不成都被那龙域……” “师父。”朝暮面色不改,说道,“师弟他抱回来个娃娃,想求惊雷长老收徒。” “看来真不该让他下山。派他去寻云尊的下落,再帮云尊找回秘籍。结果他不但无功而返,还拐回来一个孩子。”长老叹了口气。 朝暮淡然说,“师父放心,等考试的事情完了,弟子定然亲自下山,找回云尊师叔。” “你师弟要是有你一半稳重就好了。”长老忽然像是感到了什么,说,“无尽雾中有人在引雾练功?找出那人让我看看。” 朝暮单手在胸前晃了晃,剑指指向鼎内,只见鼎内原本雾气缭绕,霎时间却发出一阵七彩光芒,缠绕在光芒之中的雾气,开始游动起来。 此鼎唤为“碎空御雾鼎”,是雾灵山的五大法宝之一,摆在无尽宫正中。 布勤他们遇上的“无尽雾”,正是出自这碎空御雾鼎。 碎空御雾鼎高约三尺,六足鼎立,顶上正对着无尽宫宫穹正中,繁复的花纹中有一处开口,雾气正是从那里源源不断的飘向半山。 只有在十年一次的入山考试时,才会由长老开启,以灵气引雾,造上能覆盖山腰一圈的雾气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36 ,足足持续三天。 雾灵山长老们墟境之高,可见一斑。而朝暮与朝芩来引雾,也正说明,他二人在同辈亲传弟子中,也是佼佼者。 这雾气与普通云雾不同,并非水汽凝结,而是要以灵气注入碎空御雾鼎中,再经由屋顶的苍穹,覆盖住雾灵山的来路。这雾气乃是灵气所制,而雾灵山所修炼的“灵气”,与普通练武者所练之气大为不同。 所以当布勤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身边的雾气少了许多。更为奇特的是,雾气竟然慢慢融进了他的身体里。他再看看甲定漪,自己身上的雾气与他比起来,简直就像沸水的蒸汽和火山上的浓烟。 布勤不知道,因为惊讶,自己的嘴已经成了方形。他怕甲定漪吞多了雾气水肿,轻轻碰了碰他。 甲定漪睁开眼,脸上瞬间明亮了起来。正在布勤疑惑他还能表情这么明媚的时候,就听甲定漪自言自语道,“原来‘灵雾筑墟’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布勤问。 “亏你还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甲定漪蹲在布勤身边,布勤就自动趴了上去。 甲定漪背起他,边走边说,“我没练过归气法,不知道将气存到归墟里什么感觉。但这本秘籍上教的,应该和归气法大为不同。我感觉……这更像是重筑归墟。” “重筑归墟?”布勤惊道,“还有这种方法?” 他一惊一乍的,又换来甲定漪一个白眼。好在他没心思和布勤计较,“不知道是否和我归墟重伤有关,我的感觉就像是吸纳了什么东西,然后再胸口又重筑了归墟。只是时间太少,我刚刚有了这种感觉。” 布勤想起那些云雾,“也许真是这样。我就没有你说的那种感觉。不过我们刚才都吸纳了不少雾气……这本秘籍名字也太直白了吧,用灵雾重筑归墟。” 他们二人不知道的是,这本《灵雾筑墟》乃是雾灵山不外传的秘籍,却早在二十年前被偷。 云尊老人下山,也是为了寻找这一本丢失的秘籍。甲定漪得到这本秘籍,又机缘巧合在灵雾中修炼。而这灵雾每十年才会放出一次,没有雾灵山长老们或者亲传弟子的驱动,平日里根本无缘得见。 甲定漪说,“进了雾灵山,不论谁问起,都不要提起秘籍的事。也不要轻易练上面的功法。” 布勤点点头。不用甲定漪提醒,他也不会说的。 甲定漪探过身来,拉开他的裤子。 “……”布勤推着他的手,“你干什么?野/战什么的……?” 甲定漪扫他一眼,然后将秘籍绑在了他大腿根上。 布勤极力想控制下半身的反应,但他悲哀的发现,男人原来是控制力这么差的物种。好在甲定漪似乎是没发现他的变化。 “往后控制一点。”甲定漪毫无异色的说,“你胯/下已经藏了一本秘籍,旁边再突起一块,容易引人怀疑。” “……”布勤脸涨得通红,赶忙说,“我们快上路吧!晚了就赶不上晚饭了。” 经过一个时辰的修炼,甲定漪觉得胸口一直以来的隐隐作痛消失了,反而神清气爽了许多。他伸出手去,轻轻一推,雾气像是成了实物,竟被他推开了。 布勤也学着他的动作,虽然没有他推得远、推的面积大,但也好歹清空了一块雾气。 布勤兴奋的喊,“真是厉害!我也会武功啦!”他喊完,高兴的将一团雾气控制在两手间,像个棉花糖一样,推来推去。 可惜他正趴在甲定漪背上,所以他的两手之间,就是甲定漪的面前。眼前刚刚清晰了些,被布勤这样一弄,又回到了迷雾之中。 “你再玩下去,我们那本秘籍白练了。”甲定漪声音中带着无奈。 布勤赶忙推开了那团雾。但他的话匣子又打开了,“真没想到,我也能练武啊!以前就是动动手指敲键盘,大脑里幻想一下,没想到我也能成为武林高手!以后要以一当十,嗖的一声扫出一剑,只见剑影成十,刷刷刷的横在敌人眼前,他们的裤腰带就齐齐落下了。” “为什么不是人头?”甲定漪问。 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我又不是变态杀人狂。布勤不敢直说,只好打哈哈,“你不觉得腰带齐落,然后裤子也都掉下来,露出十个齐齐的屁股蛋,那景观很有意思吗?” “男人的屁股有什么好有意思的?”甲定漪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整日不见太阳,屁股养的比脸还白。” 布勤不知道他的屁股是不是比脸白,但他至少知道,现在自己的脸要比猴子的屁股红。布勤趴在甲定漪肩膀上,偷偷看着他的耳朵问,“你干嘛看我屁股啊?” 甲定漪声音清冷,“等你什么时候沐浴去茅厕都能不用别人帮忙了,我就不用看了。” 他们二人边说边上山,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山顶。布勤还从未见过如此巍峨宏大的宫殿,依山而建,宫门高大,青砖灰瓦,肃然之色立现。 他们到时,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人,里面竟然还有在山脚下与他们发生口角的那个人——龙鳞门少门主。见他们过来,那人先是面露讶色,接着冷哼了一声。 在门前候着他们的是一位亲传弟子,身形高大,长得仪表堂堂,好好的道衣却全是褶皱。他看了看已开始西落的太阳,说道,“今年的考试,通过无尽雾的,一共有七名考生。这里有些干粮,你们吃了后,就可以开始第二关的测试:沉鲫池。” 他说完此话,几位考生面面相觑。山脚下参加考试的,两天内足有上千人,这才不过第一关,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了。不过想到雾灵山已经二十年没有收过普通弟子,现在这种情况,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那位亲传弟子交代完了话,他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几个小包袱。看他们几个人都来拿了干粮,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便转身就走。 “师兄!”龙鳞门少门主在后面叫住他,上前一步说道,“那个背着人的,上山之前归墟里没有打上标记,根本没有资格考试。” 布勤没想到他这么下/贱,紧张的捏着甲定漪的胳膊,心中算计着一会的说辞。 谁知那位亲传弟子,只是低下头看了“少门主”一眼——他比少门主足足要高上一头。他懒洋洋的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位少门主听的一愣,赶忙说,“师兄,他们这样蒙混过关可不行,实在有辱雾灵山的门风。” “师父只吩咐了我给你们发吃的。”那位亲传弟子又补充一句,“别叫我师兄。” 果然!“别叫我师兄”是你们雾灵山的门训吗? 那位少门主吃了瘪,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坐在石头上吃冷馒头去了。 布勤被甲定漪放下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拧开后递给甲定漪。甲定漪接过来,将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37 馒头掰开放到里面沾沾,然后津津有味的吃上了。 其他人咬着风干的馒头,实在如嚼蜡般无味,看他们吃得香,都偷偷的看了过来。 “我们藏好。”布勤怕别人也想吃,自己又不好意思拒绝,便提前跟甲定漪说。 甲定漪没答他,而是几口吃完了馒头,将竹筒拧好,又塞回了布勤怀里。别人随身带着的都是解药暗器之类,只有布勤随身带着中国人在国外生存的必需品——老干妈。 这还是布勤赶路的时候无聊,让甲定漪买了不少辣椒菜籽油,又配上牛肉馅和豆豉,经过钻研创新,千锤百炼终于制成的神酱——老干爹。 自从有了老干爹,甲定漪和朝芩吃饭就没离开过它。不论米饭馒头,还是面条水饺,只要有了老干爹,再普通的饭菜都成了山珍海味。 布勤还特意为段无颦进行了改良,去掉了辣椒、加入了花生碎和芝麻,制成了老干爹的升级版——老亲爹。亲爹神马的,才舍不得让儿子吃辣椒呢。 吃过了老干爹,布勤他们稍作休息。 观察了考生,布勤发现他们大都围在那位少门主身旁。这倒也正常,因为龙鳞门确实是北方门派中数一数二的大派,这些人不一定能考入雾灵山,到了山下,有龙鳞门少门主这样的朋友,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布勤看不上他那些谄媚的人,心中不屑的哼了一声,我身边这个才是最粗的大腿。论目标远大,谁能比得上他?论阴狠狡诈,谁能比得上他?论冷血无情,谁能比上他? 正在布勤心中夸赞甲定漪时,雾灵山的大门开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嘞,今日为何掉了十个收藏...是抽了还是真的掉了... ☆、沉鲫池 又一位亲传弟子走了出来。布勤这才意识到,雾灵山上衣饰类似道服,只不过普通弟子着青衫,亲传弟子都着紫杉。 这位亲传弟子像是刚睡醒,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说,“从这里跳下去,底下就是沉鲫池了。穿过沉鲫池,就能到静心归元坛了。” 考生们面面相觑,这不等于没说吗? “师兄,不知道我们怎么到沉鲫池?又怎么去往静心归元坛?”有人问到。 “别叫我师兄。”不出布勤所料,他还是先说了“门训”,才懒洋洋的说,“师父就交代我告诉你们这些话。而且我也没参加过考试,哪里知道什么去去回回的。” “少门主”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他说,“师兄,那边那个小子根本没有考试资格,他在山下没有接受其他师兄的注气。” 那位亲传弟子莫名奇妙的看了他一眼,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负责通告你们那两句话。” 少门主面上挂不住了,愤恨的瞪了布勤他们一眼。 布勤和甲定漪完全不受影响,而是讨论上了该怎样进入沉鲫池。甲定漪沉吟片刻,说,“既然他说要我们跳下去,我们就跳吧。” 少门主听了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不知道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竟然能通过了无尽雾。不过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上得来下不去,恐怕要摔死在这了。”说完他取下背后的包袱,竟然从里面取出一根手指粗细的雪白绳子来。绳子的一头,还连着个铁爪。 他得意的笑了一声,将铁爪挂在山壁之上,抓住绳子的另一头,就跃了下去。 “……”布勤问甲定漪,“我们剪断他的绳子好不好?” 甲定漪点点头就要动手,布勤赶快拦住了他。 这会功夫,其余几个考生,也纷纷掏出兵器做镐,攀山而下。 “我们怎么办?”布勤问。 “你是作者,还要问我。”甲定漪说。 布勤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算写了细纲……不过按照我的脑洞规律来说……” “我们跳下去。”甲定漪截断了他的话,“你这么懒,又这么傻,不会平白安排出场角色的。” 谢谢你这么了解我啊!不过怎么在你眼里,我只有缺点? 布勤趴在甲定漪背上,偷偷看了眼山下风光——雾灵山实在太高,放眼望去,只有无尽的云雾。布勤咽了口口水,“要不然,还是你自己去考试吧?就把我留在这等你。我相信你一定能……” “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吗?”甲定漪沉声道。 就算知道甲定漪是怕自己跑了,布勤心里还是有点悸动。他小声说,“我不会跑的,只是有点恐高。” “不会有事的。”甲定漪说,“相信我。” 布勤不做声的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抱紧了甲定漪的脖子。甲定漪向前猛冲几步,纵深一跃,就向着山下跳下去。 “啊啊啊啊救命啊——”布勤立马后悔了,强烈的风猛吹着他的身体,心脏几乎要从身体里窜出来了。他疯狂的喊叫着,“我不要做武林高手了啊啊啊……” “闭……” “嘴”字还没有说完,甲定漪与不勤,就落进了水里。布勤被甲定漪训惯了,只听了个“闭”字就紧紧闭上了嘴。反倒是甲定漪,掉进水里时毫无防备,呛了一大口水。 摔进水里的一刻,甲定漪与不勤被摔开了。甲定漪奋力的游出了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又扎了进去。 没看到布勤的身影。 感觉肺里的空气已经耗尽,甲定漪又冲出水面,更加用力的吸了几口气,他往水底更深处游去。 虽然叫做“沉鲫池”,但这个池塘大的快赶上一处小湖了。甲定漪越游越深,却始终触不到底。明明池底已经近在眼前,但他无论如何向下游,就是摸不到。他从未感到过如此心急如焚,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布勤。 如此反复,直到再没力气,他才爬上了岸。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甲定漪猛然起身,愤怒的抓起一片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砸进了水里。 谁知道这一砸,正好砸到了漂浮上来的布勤。 甲定漪呼吸一滞,顾不上已经精疲力尽,又跳进了水里。他将布勤拖了上来后,趴在他胸前听了听,听到还有心跳声,才放下心中的巨石。至少这一放松,他才感觉全身脱力,翻身躺在布勤身边,大口大口的喘上了气。 突然又想到什么,甲定漪又坐了起来,迅速解开了布勤的腰带。 布勤感到下/身凉飕飕的,有种意外的清爽感。从昏迷中醒来,他就看到甲定漪正骑在自己身上,扒自己的裤子。 布勤尴尬的挠挠脸,轻声说,“定漪大人,这样在野外真的不行……” “秘籍哪去了?”甲定漪顾不上给布勤穿裤子,就坐在他身上问。 “秘籍?”布勤眼神恍惚的说,“可能是在水里掉了……” “你!”甲定漪高高举起拳头,最终只是气急败坏的击碎了地上的石头。 布勤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38 委屈的穿上裤子,怎么有种初/夜后被丢弃的感觉。他扒着甲定漪的胳膊说,“没关系,我以后会帮你找到更多的秘籍的,本本都比那个厉害。” 甲定漪背着身,看都不看他。 “我还会帮你找到很多法宝的。”布勤小心翼翼的推着他,“别生气了好不好?” 甲定漪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眼下最要紧的,是通过考试。如果我没猜错,只有我们到了沉鲫池。” 经他提醒,布勤才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的踪影。他说,“难道是因为我们跳下来的比较快?不对呀,这么久了,他们也该到了。他们都已经走了?” “我没看到其他人。”甲定漪说,“你抬头看看。” 布勤抬起头,只见上空全是浓浓的云雾,哪里看得到山峰。 “刚才跳下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下方似乎有风向上吹。”甲定漪道,“很有可能,我们被那些风带离了方向,才到了这个地方。而他们从山上爬下来的,可能永远也到不了这个地方。” “这一关设定的目的是什么呢?只要听话,从上面跳下来就行。” “管他目的是什么,只要我们通过了就好。”甲定漪环顾四周,只见此处被浓雾笼罩,根本看不清到底身处何地。他坐下稍作休息,一边说,“刚才那个亲传弟子说,跳下去就能到沉鲫池。然后穿过沉鲫池,就能到达静心归元坛。看来我们要再潜入沉鲫池。” “还是不要了吧?”布勤有些心虚的说,“要不然我们找找别的出路?” 甲定漪道,“刚才一直向下游,却始终触不到池底。我在想,将你绑在我身上,我们抱着石头一起沉下去。” “这不等于找死?”布勤死活也不肯。 甲定漪说,“如果真会出事,至少是我陪着你一块死。” 布勤瞬间滞住了,傻愣愣的任由甲定漪把他背在背上,然后用一根蚕丝般纤细的绳线,将他们紧紧帮助。布勤想起,当时大战白翎门,甲定漪就是用这些线拉紧弓弦的。 这些丝线晶莹剔透,实则坚实非常。布勤弹了弹问道,“这东西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绳线,你从哪弄来的?” “云尊老人身上。”甲定漪说,“缠着秘籍的。现在秘籍丢了……你别再把这线也弄丢了。” “其实……”布勤犹豫了半天,才说,“我们还是不下去的好吧?我怕水。” “怕高怕水怕死,你最怕什么?” 布勤实话实说,“最怕你。” “那就不用说了。”甲定漪挑拣了一块最大的石头,稳稳抱在怀中,说,“深吸一口气。” 布勤深深吸了一口气,紧闭着眼,被甲定漪带进了水里。 布勤能闭眼,甲定漪却不能,他还要确定方向。怀中抱了巨石,他们下沉的速度非常快。只是再快,也还是无法探及池底。甲定漪听到背后布勤忍不住呛出空气,似乎非常难受。 他还能稍微坚持一下,所以有了些犹豫,是放开石头,回到水面,还是继续沉下去?在他犹豫的片刻,布勤已经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陷入他肌肉里的指甲显示,布勤已经到了极限。 一个拳头大的气泡涌了上去,布勤忍受不住的挣扎了起来。 甲定漪知道,比起没有空气,呛水更容易致命。他放开石头,扭过头,反手推过来布勤的头,另一只捏住他的鼻子,然后嘴对嘴度了口气给他。 只是布勤竟然贪得无厌,紧紧箍住他的头,拼命的吸起了气来。甲定漪正犹豫,要不要打晕布勤,忽然感觉到布勤吸走他口中的空气,并未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不仅如此,本来因为憋气快要炸裂的胸口,突然沉静了下来。甲定漪感觉自己似乎不需要呼吸了,因为归墟之内的气息自动运转起来,竟然代替了口鼻吸进的空气,在周身运转。 归墟里的这股“气息”,不仅能供自己“呼吸”,还能供应布勤的。 这应该是练了“灵雾筑墟”的结果吧?这样一说,布勤应该也可以调息,不用再憋气了——只是以他的智商,恐怕淹死了也学不会。 甲定漪只好继续让布勤从他嘴里吸气。只是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布勤的嘴唇软绵绵的,却像个大吸盘,紧紧贴在了自己嘴上——刚才嘴里的柔软触感是什么? 布勤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个春/梦,梦里他拥着甲定漪,后者回头与他接吻,还吻得缠缠/绵绵,让他不禁遗憾,自己要是腿脚方便就好了。他高兴得不行,恨不得使出全身解数,让甲定漪知道自己的厉害——他师承古今中外的床/戏大师,例如《邻居家の哥哥》、《strong b boy2》等优良名作。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施展百分之一的技巧,就被打醒了。甲定漪不知从哪捡了根棍子,抽到了他的脸上。摸着火辣辣的侧脸,布勤哀嚎,被打晕也就算了,被打醒又是什么节奏? 可惜他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甲定漪一棍子挑了起来。布勤在棍子上摇摇晃晃,被甲定漪一会甩到左边一会甩到右边。 不仅如此,甲定漪还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般左躲右闪。布勤简直要被他转晕了,连忙大叫,“你在躲什么呀!我都要吐了!” 甲定漪又闪身躲过“攻击”,跳到角落里,将布勤放了下来。他将布勤挡在身后,说,“我们刚才游了很久,才到了池底,那里有一个水阀,打开后我们就被冲到了这里。” 布勤四处张望,这里像是个整整齐齐的四方形盒子,竟然连个门窗都没有。不过是青砖垒成的。这个“盒子”少说有一个广场大——布勤未穿越之前,经常围观大妈们跳广场舞,对此处面积的估计还是有把握的。 “盒子”正中是一个硕大的圆坛,上面空荡荡的。刚才他们就是从那里跳下来的。布勤左右张望,“你到底在躲什么?” “你没看到刚才有许多柳叶镖向我们飞过来?”甲定漪道,“这地方有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没有,只要加上个“の”,就容易变得很邪恶。 在这里义正言辞的解释一下,这一章提到的什么《邻居家の哥哥》、《strong b boy2》,本人一个都没看过。 ☆、静心归元坛 这地方肯定有古怪,但更古怪的是甲定漪。他拦在布勤身前,神态紧张的说,“你一定要藏好,万不能被他们带走。” “带走?谁要带走我?” 甲定漪有些恍惚,“这天下,所有的人。所有跟我一样知道你身份的人,都要将你带走。” “那个……”甲定漪说,“谢谢你这么看重我,但知道我身份的人只有你。而且像你这般阴险狡诈……不,是目光远大的,实在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39 难寻第二。” 但甲定漪根本不管布勤说了什么,恍惚的眼神突然坚定了起来,“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的。” “我也不会跟别人走的,你放心吧……” “你是我一个人的……” 布勤不好意思的揉揉脸,不敢去看甲定漪俊俏的脸。 “……一个人的宝贝。”甲定漪说,“有了你,我就能称霸天下。” 我说过了,要说我是你的宝贝不是不可以,起码要加个儿话音吧!为什么老把我说的跟个物件一样! “小心!”甲定漪忽然将棍子甩了出去,然后抱着布勤就地一滚。 突然这一滚,布勤磕在地上疼得厉害,甚至都顾不上双手触及的坚实肌肉了。他吼道,“你到底在躲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 “难道你看不到那些柳叶镖?!”甲定漪吼声比他还大,“和云尊老人用的一样!” 他这一话一出,两个人都同时愣住了。布勤正色道,“我真的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一直是你自己滚来滚去的。” 甲定漪将信将疑,“你真的没看到?” “你说我让我相信你,我每次都相信了。”布勤说,“你也相信我一次。” 甲定漪点点头,但身体还是突然向□□了一下,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第一次看到甲定漪脸上露出软弱的表情,布勤心中啧啧道,长得帅就是不一样,凶狠的时候是霸道总裁,软弱的时候又变成了小白兔。 布勤说,“别在意那些‘幻觉’,跟我说说,你看到的这个地方是什么样的。” 想要找到离开的方法,就首先要找到两个人共同看到的“真相”。 “我们被冲过来后,就在这个房子里了。”甲定漪说,“这个地方,看着很像个青色的盒子,四四方方,没有任何出口。”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连比喻都这么相似! “怎么了?”甲定漪看着布勤眼中闪着亮光,如果他在布勤的世界生活过的话,现在一定会用“星星眼”这个词。 布勤赶快单手遮住眼睛,“没有了……就是觉得今天的你好帅。” 甲定漪懒得搭理他,镇定了心神说,“你说我看到的是幻象?那你就没看到什么?” “没有啊。”布勤托着腮,“就是觉得今天你好帅。” 甲定漪无奈,“我知道我很帅。能不能先说正事?” “嗯!”布勤含情脉脉的看着甲定漪说,“你当时背着我,被水冲过来,出现在了这个屋子的什么位置?水迹都去哪了?” 听他这么一说,甲定漪才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两个人的衣服都是湿的,地上也有水迹,但明显是刚才他抱着布勤翻滚过来,才留下的。如果是被冲刷过来,地面上的水应该非常多才对。 “这里应该有什么机关,可以往下渗水……你干什么?”甲定漪低下头,发现布勤搂着他的腰,将脑袋扎进他的怀里。 布勤抬起头,嘿嘿一笑,“你不仅帅,而且好聪明。有你在我特别安心。” 甲定漪听的呼吸一滞,大脑里刚理顺的思维瞬间又成了一团乱麻。顿了顿手,他还是揪着布勤头顶的几根刺毛,将他的头拉远了。 他问道,“你是不是又想挨打?还不快想怎么出去。” “挨打?嘻嘻。”布勤又双手楼了过去,“轻一点,我怕疼。” 没有办法,甲定漪只好将布勤的双手捆在背后。如果他没想错,布勤应该也有了幻觉?但为什么布勤的幻觉看上去……这么奇怪? 布勤被绑了手,不但不挣扎,还嘻嘻哈哈的扭动了起来,“捆绑什么的,是不是太刺激了?” 同一时间,无回殿里。 风烛长老看着面前的巨大水晶镜,说道,“会是这两个人吗?” “我刚循着雾气消失的源头查去,引雾练功的人就停手了。”朝暮道,“不清楚到底是谁。通过了无尽雾的一共有七个,但现在为止,穿过沉鲫池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风烛长老抚须,“今天进入无尽雾中的考生足有几百,看来是再难寻了。但通过无尽雾的这几个,一定要细细盘查。雾灵山的功法,不能流传在外。” “是,师父。”朝暮问道,“要不要放他们通过?山上已经二十年没有收过弟子了……” “静心归元坛是唯一考验心智的关口。若是心有邪念,定然不能通过。”风烛长老说,“就算一百年不收新人,雾灵山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 朝暮垂首,听着风烛脚步声渐远。过了一会,他抬起头说,“出来吧,师父已经走了。” 朝芩身着紫色道衣,身边领着个还不及他一半高的娃娃,也穿着合身的紫色道衣,说不出来的灵巧可爱。孩子白嫩的很,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冲着朝暮张望。 朝芩领着的正是段无颦,他喜笑颜开的说,“师兄,师父是不是耳朵不好使了,我在混天煞地剑后面站了那么久,他都没发现。” “师父是懒得理你,省得又被你气着。”朝暮道。 朝芩却毫无愧色,抱起段无颦说,“师兄,宝宝换上了我小时候的衣服,可爱吧?” 朝暮无奈,“你从哪里骗来的孩子,快给人家送回去吧。” 朝芩装没听见,对段无颦说,“宝宝,你看这里好玩吧?以后就和我一起在这里生活好吗?” 段无颦对朝芩也选择了无视,眼睛四处张望,忽然看到了朝暮身后巨大的水晶镜子。 “这个镜子好看吗?它叫破空凝元镜。”朝芩哄他,“你要是喜欢,我帮你敲下一块来挂在屋里?” 朝暮瞪他一眼,却没换来朝芩任何畏惧。朝暮觉得朝芩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甚至有点不像话了,早知道就不让他下山了。本来想让他去散散心,想清楚那件事,谁知道回来后……朝暮说不出来,他似乎还是老样子,又似乎有了改变。 段无颦哪管的着这师兄弟二人的沟通,他定睛看着破空凝元镜,里面的两个人影,他最熟悉不过。 “爹!娘!”段无颦挣扎着想要下来,“我爹娘在镜子里!” 朝芩说,“不是你爹娘在镜子里,是他们的影子。” 破空凝元镜看起来只是一面镶嵌在墙上的镜子,背后却连接着一条由水晶所制的通道,正连接着静心归元坛。 坛里的所有景象,都能展现在破空凝元镜上。不仅如此,以雾灵山弟子的灵气驱动破空凝元镜,还能改变静心归元坛的设置,甚至影响坛里人的心智。 这么复杂的解释,朝芩根本没指望段无颦能听懂。但朝暮一本正经的讲给段无颦后,段无颦竟然点点头,说,“你们可以让我爹娘产生幻觉?” “宝宝你真是天才!”朝芩高高的举起段无颦,“师兄你看到了吧?你帮我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40 劝劝惊雷长老,让他收颦儿为徒吧!” 朝暮扫他一眼,又对段无颦说,“不是我让他们产生幻觉。而是他们心中有执念,受到破空凝元镜的影响,归墟里的气息就会不稳定,才会产生幻想。这是你爹娘?那你来看看,他们心里有什么执念?” 段无颦凑近镜子,眉头紧皱的盯了半天,认真的说,“我娘想给我爹生个孩子。” 朝芩听了一惊,赶快也看过去,只见布勤双手被绑在身后,脑袋却在甲定漪的胸口蹭个不停。而且面部表情——怎么说呢,用两个字就可以表示:淫/荡。 朝芩赶快捂住段无颦的眼睛,“宝宝,我们不要看。你放心,就算你有了弟弟妹妹,他们不要你了我还要。” “我不要你。”段无颦冷着脸说。 静心归元坛里。 甲定漪又一次推开了布勤的脑袋,心道难道这一关闯不过去了吗?之前闯关,可以说有惊无险,最后都顺利度过了,唯有这一关,看起来平平常常,却太过平常,一点提示都没有。 这个房子四四方方,连个窗户都没有,该怎么出去?甲定漪单手拖着布勤,将房子转了一圈,伸手能摸到的地方,他都摸了一遍,并未见到任何机关。 甲定漪泄了气,坐在布勤身边,看他又扎进了自己怀里。自己怀里到底有什么好的?!要是布勤正常,还能出出主意。 在破风城被白翎门拦截,也是他急中生智,扎了自己大腿一刀,假装孕妇,才暂时躲过了盘查。 不过后来还是被追上了。甲定漪想到这里,忍不住想笑,白白流了那么多血,还不是被围攻了?亏他捅自己的时候,叫得那么大声,一定很疼吧……等等。 甲定漪握了下布勤的大腿,他却毫无反应。他那时大声喊叫,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感觉到疼?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布勤穿越到段不勤的身体上,不仅不能走路,下半身还一点知觉都没有。 到底是他那时装的太像,还是一直都装的太像? 甲定漪眯着眼睛看着布勤,片刻后,才说,“不管是不是装的,你都逃不开我的手心。” 布勤急忙点点头,“我不会逃开的。” “好。”甲定漪从腰后摸出长针,“那就想办法,离开这里。” 说完,他夹着针,径直向布勤的大腿根刺去。 “嗷——”石破天惊的一声,布勤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眼巴巴的看着扎进自己肉里的长针,哀嚎道,“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呀!” 甲定漪冷哼一声,将阵拔出,又换来布勤一阵哀嚎。他用大拇指按住布勤的伤口,问道,“你的腿有知觉了?” 布勤也觉得惊奇,又有些惊喜,“我的腿有知觉了!”他自己又捏了捏,却发现还是没什么感觉。难道,必须要见血才能有反应? 看着布勤丰富的表情,甲定漪只是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布勤不解。 “没什么。”甲定漪说,“笑这个关口实在无趣,一旦识破,便半点厉害都没有了。” 布勤满脸崇拜,“你这么快就找到办法出去了?” 甲定漪面不改色,“还没。” “……”你那一脸骄傲的神色又是什么意思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告诉我!!!我昨天是没更新吗!!! 我不能理解!!!我真的没更新吗!!! 我都在码字精灵里排好版了,竟然没发到网上是吗!!! 虽然我感冒了,但脑袋糊涂到这个地步了吗!!! so...今天更两章。昨天+今天。28章+29章 ☆、无回殿 布勤突然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立马涨红了脸。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和他一块玩耍了? 甲定漪说,“我刚才将能触到的地方都摸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类似机关的东西。” “都摸了一遍?”布勤拉过甲定漪的手,看上面干干净净的,不由皱眉,“这地方这么大,你应该摸了一手灰才是。” 听他这么一说,甲定漪才发现,自己的手确实太过干净了。他站起身来,又将四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里确实太过干净,几乎一尘不染。怪就怪在这个地方这么大,想要保持干净,打扫恐怕要花上不少时间。 可是太过干净,又能说明什么呢? 甲定漪心里有了几个推测,又拿不定主意,便说出来让布勤听听,“第一,有可能他们确实经常打扫,或者刚刚打扫过。” “可是这个房子有足球场……就是段家池塘那么大,想要打扫得一尘不落,实在是太难了。”布勤说,“也许他们武功高强,有什么办法?” “如果是那样,那么他们就必定能进来,能出去。”甲定漪沉眸,“我第二个猜想就是,这个地方平时根本就不开启,是全部密封的状态,根本就不会有灰尘飞进来。” “哪有这么好的密封性?他们建造这么大一个屋子,不会就为了入山考试吧?”布勤说,“再说,我们能进来,就说明这地方有开口。” 俩人都陷入了沉默。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布勤说,“这里非常干净,你摸了和没摸一样。或者,你根本就没摸到墙壁。” 甲定漪皱眉,“怎么可能?我明明摸到了。” “在这里,我们既然能产生幻视,那产生触摸的错觉,也极有可能。”布勤想了想说,“这些关口一定有规律的。有没有这几关相同的地方?” 甲定漪说,“考试的目的。无尽雾要用墟气推开,刚才在沉鲫池,也是靠墟气呼吸。” “靠墟气呼吸?”布勤惊道,“那我怎么还晕过去了?又是怎么挺过来的?” 甲定漪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只说出了他当时如何引墟气,并未说出布勤是如何“挺过来的”。 布勤未作多想,注意力全放在了此刻,“这一关,也极有可能是为了考核如何运用墟气。你将墟气运到手尖,再找一遍?” 不用布勤说,甲定漪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当即将归墟里仅存的一丝气息,都逼到手尖,然后点在了墙壁上。 可惜走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不仅如此,他归墟里的气息也已经耗尽了。甲定漪颓废的坐在地上,“《灵雾筑墟》还未练成,我的归墟还是碎裂的状态。如今可如何是好?” “我来吧。”布勤说,“你背着我,再走一圈。” 也只好这样。甲定漪背起布勤,见他运气到指尖,那里竟然出现了淡淡藕荷色的微光。 布勤和甲定漪同样吃惊,但眼下还是先找出口要紧。甲定漪背着布勤环绕一周,墙壁上毫无变化。 又背着他走向了圆坛上面,谁知刚一迈上去,圆坛就开始亮了起来。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41 “就是这里!”甲定漪说,“快将墟气都注进坛里!” 布勤连忙点头照办。 圆坛的光芒越来越大,上下两层分别向相反的方向转动起来。就在布勤快要看晕了的时候,只听“咔”的一声,上下彻底分离了。他们站着的上层越升越高,眼见就要撞到房顶,后者却自己打开了。 甲定漪背着布勤,朝芩牵着段无颦,站在宏大气派的宫门前,四人远远对视。 “颦儿!”布勤高喊。 “娘七!”段无颦高喊。 “……”布勤撇撇嘴,然后拍拍甲定漪,“快跑过去啊!” 甲定漪挪了挪步子,向着他们走了过去。 段无颦挣开朝芩的手,也向着甲定漪他们跑了过去。段无颦边跑还边喊着爹娘,扑到甲定漪身前,他一把抱住了甲定漪的大腿,然后顺着爬了上去。 于是甲定漪后面背着布勤,前面挂着段无颦——被他们“母子”二人夹在了中间。段无颦双腿夹着甲定漪的腰,小肉胳膊紧紧搂着布勤的脑袋,带着点鼻音说,“娘七,我想死你和爹爹了。” “其实我们才一天没见而已……” “我知道你们一定能通过考试的!”段无颦将鼻涕蹭在甲定漪肩膀上,然后又和布勤哭诉,“你们不会把我丢给变/态叔叔的!” 甲定漪“卸下”段无颦,就见朱红色宫门轻启,走出一道仙气飘飘的身影。那人相貌英朗,气质成熟稳重,站定在朝芩身后,仿佛一座欣立的高山一般。 “好帅啊。”布勤小声的说。 甲定漪冷哼了一声,开口问,“你是朝暮?” 朝暮听了倒是不吃惊,面色依旧冷峻,“你二人如今已站在雾灵山无回殿前。一入无回殿,就终生都是雾灵山的弟子。不得有辱师门,不得擅自离山,不得行凶作恶,不得为害武林。你二人可拿定主意?” “既然不让我们下山,又去哪为害武林啊……”布勤在甲定漪耳边轻轻的说。 朝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布勤心中一惊,这么远还能听到? “一入此殿,便再无回路?”甲定漪轻笑一声,“师兄,请带路。” 布勤听得热血沸腾,这才是高手——好吧,甲定漪还暂时算不上高手,那就是高手和准高手之间,该有的场面! 朝暮扫了朝芩一眼,示意他跟着自己,朝芩委委屈屈的踱着步跟在了他身后。来到殿门前,朝暮伸手轻轻一推,未及大门——高大的殿门就自己动了起来。 雾灵山二十年未收徒,无尽殿的正门,也就整整二十年没有开启过了。 门轴转动发出的枯哑声,不知是在欢庆,雾灵山终于迎来了新的血液,还是目睹了北方圣域的逐渐败落,因而发生不甘的嘶叫。 布勤与甲定漪进入到无回殿,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布勤没想到,他小说里随便起了个名字的地方,在现实中竟然如此宏大肃静。 比静心归元坛还要大上两倍的空间,正中立着一个半人高的铜鼎。除此之外,大殿中心再无其他摆设。 甲定漪背着布勤走到正中,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鼎上反复的花纹,就被一束赤色光芒照射在了身上。 二人顺着光线的来源望去,只见在大殿的左上角,立着一位耄耋老人。他身后立着的,是一把顶在屋顶的高大的铁剑。赤色光芒,正是来自于剑首。 “尔等今入无回殿,当扫清不善之心。”那位老人未开口,声音却如洪钟一般,传遍了整个宫殿。 紧接着,一道橙色光芒,由右上的另一柄同样高大的剑上射了过来。剑下站的,也是一位老人,和第一位老人长得十分相似。 “尔等今入无回殿,当扫清不勤之心。” ……要挖了我的心吗?布勤决定暂时还是不告诉雾灵山上的人,自己叫段不勤。 紧接着,蓝色光线也同样投射到他们身上。剑还是同样的高大,剑下人却比之前那两位年轻了不少。 “尔等今入无回殿,当断绝贪婪之心。” 太好了,不用挖心了。 最后一道光束,是青色的。 “尔等今入无回殿,当断绝无望之心。” 与之前的几道光束融合在一起,布勤忽然发现,他们面前的铜鼎出现了变化。 鼎中雾气缭绕,且白色雾气逐渐变成了紫色。这股紫色的雾气腾空,将他二人围绕了起来。布勤抬起手,发现这里的云雾和在外面遇到的无尽雾一样,都可以被推开。 青光剑的人最后说道,“你们从今以后就是雾灵山的弟子了。” 布勤听得心中一动,大喊道,“谢谢师父!” “别叫我师父。”那人声音冷淡,“朝暮,带他们出去吧,看看哪位亲传弟子愿意收他二人为徒。” 所以说所有弟子的门训是“别叫我师兄”,长老的门训就是“别叫我师父”吗! 布勤这才明白,眼前的这四位,就是雾灵山的四位长老。那他们身后的剑是……混天煞地剑?铸剑铸的这么大,他们的墟境到底有多高?! 眼见朝暮向他们走来,甲定漪忽然说,“等等。我想拜一位长老为师。” “考试的规则里,好像并没有说通过考试后,不能成为亲传弟子。”甲定漪道。 “哦?”青色光芒的长老对他们招手,“胆量不小。过来我看看。” 甲定漪背着布勤,向着那位长老走去。 说话的那位长老,正是朝芩他们师父风烛长老提到的,至今没有收徒的惊雷长老。他微笑着看了甲定漪一眼,就说,“以你的资质,竟然能通过考核,看来考试的难度,又该提高了。” 甲定漪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早已怒气冲天。只是苦了布勤——他发现,下/身还不如没有知觉的好,要不然自己不用感受甲定漪的“怒气”了。 布勤瓷牙咧嘴的,才忍住没有叫出来。 “你倒有趣。”惊雷长老发现了布勤,依旧笑呵呵的看着他,半响才迟疑的说,“确实有趣……好,我就收你为亲传弟子吧。” 惊雷长老此话一出,不仅布勤与甲定漪,就连另外三个长老都吃了一惊。这么多年来,惊雷长老从来没显露过收徒的意愿,怎么会一见这个普通又——身体不太健全的孩子,就突然说要收徒了呢? 布勤受/宠/若惊,“真真真……真的吗?” 惊雷长老微笑的点点头,问道,“也要看你的意愿。” 布勤刚想答应,突然想起了刚被惊雷长老拒绝的甲定漪,心里泛起了嘀咕。要是只有自己成了惊雷长老的徒弟,甲定漪一定会生气吧?自己挨一顿打肯定是跑不了的了……不过都成了亲传弟子了,以后武功一定会比甲定漪高,就不用怕他了。 犹豫再三,布勤才说,“我……我可以考虑考虑吗?”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42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我简直真是脑抽了...存稿箱竟然设定错了日子,嗯,今天发两章29+30 晚上8点前发30 ☆、摧毁师兄弟的世界观 最终,布勤还是决定先缓缓。 甲定漪的设定是个炮灰反派,能走到这一步实在不容易,自己再抢了他的风头——布勤实在不想看他失落的样子。 其他长老都深感惊讶,不过细细一想,能被惊雷挑中的人,出点幺蛾子也不算什么。 “好了没有?”赤色光芒下的长老首先开口了,“保持灵光,需要不断的往混天煞地剑里输送灵气,实在累死了。” 橙色光芒下的长老也搭腔,“我就说不要举行这种没有意义的仪式。掌门倒好,自己闭关了十几年,不用管这种杂事,都交给我们了。” 布勤瞬间错乱了,刚才那些扫这心断那心的长老们都哪去了? “阿大!阿二!”赤色长乐喊道,“快来扶师父回去睡觉!” 橙色长老也跟着喊,“阿三、阿四?死小子跑哪去了?还不快来伺候师父!” 应声跑进来了几个紫衣弟子,其中两个布勤还见过,正是通过无尽雾后,前来传话的亲传弟子。 ——终于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那么懒了。 四位长老瞬间都消失了。 布勤看着雷厉风行离开的长老们,说,“长老们都挺忙的啊。” “你以后习惯就好。”朝暮说,“走吧,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甲定漪背着布勤,跟着朝暮与抱着段无颦的朝芩,一起从殿后的小门离开了。无回殿的大门,果然是只在重要时刻才打开。 布勤愤懑的想,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光辉的时刻,过程也太敷衍了吧?就好像你壮志满满的准备了丰富的前/戏,扭头一看——对方睡着了。 见布勤垂头丧气的,甲定漪挑眉,“被惊雷长老收为亲传弟子,你还有何不满意的?” “当然有啊。”布勤闷声说,“不能和你做师兄弟,就算做了亲传弟子,也没什么意思。” “真的?”甲定漪侧过头,眼角眉梢带着一丝得意的笑,看得布勤一愣。 他不自觉的紧了紧搭在甲定漪身上的手,重重点了点头,“穿越过来,本来觉得人生就这样了,什么追求都没有。你不知道,其实我特别懒,上班昏昏沉沉的,写小说也经常断更……你虽然只是个炮灰角色,但你目光远大,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阴险狡诈杀人放火,你都在所不惜……” “闭嘴。”甲定漪恼怒,刚才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一瞬间竟然觉得布勤有点亲切可爱? “我又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你真的非常有上进心,而且非常努力。”布勤急忙夸奖他,“在我们那个世界,你这种人,就叫做绩优股。” “鸡油骨?什么意思?”甲定漪问,“是用鸡油泡过的骨头吗?” 为什么甲定漪说这句话时,稍带迷茫的样子——那么可爱呢?! 布勤愣了下,才说,“我们那个世界,有一种东西叫做股票。就是我想扩大生意,但是钱不够,怎么办呢?我就凭借我的信誉,做出很多纸票来,谁拿钱来就可以换走这些纸票,那他们就也是我生意的老板之一了,我赚了钱,他们也就赚了;我赔了钱,他们也跟着赔。这些纸票,就叫做股票。绩优股呢,就是虽然最初便宜,但是我生意做的非常好,股票总是在赚钱的。” “自己的生意,如何使得他人插手?”甲定漪非常抵触“股票”的概念,“就算去赊去抢,也不能将自己碗里食物分给别人。” ……你果然是霸道总裁!□□boss!再说了,股票融资好歹也是合法合理的吧?总比你说的“去赊去抢”要好吧? 布勤又一次狗胆包天的和甲定漪对峙,“你说的这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真正进入资本主义社会,资金缺口是很大的,很多事都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就比如宇宙飞船吧……” “宇宙飞船乃是何物?” “宇宙飞船是……” 布勤又给甲定漪解释上了宇宙飞船,然后是星际旅程,接着是黑洞与宇宙爆炸。说道最后,两个人都忘了到底在争辩什么。 朝芩与朝暮走在前面,听见布勤二人不知在讨论什么,说的火热。 “鸡油骨?骨票?治本竹艺?”朝暮皱眉,“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二人?底细可清楚?不会和龙域有什么瓜葛吧?” 听到“龙域”二字,朝芩嘴角微微动了动,还没开口,就听甲定漪奶声奶气的说:“你至己知道的太少了。我娘七知道的可多了。” “娘七?” “是娘亲。”朝芩赶快解释,“宝宝的门牙掉了,等长出来就好了。咱们山上也没有规定不能收女子为徒吧?他们夫妻二人命运坎坷……一想起来我就想掉泪。” “……”朝暮眼光复杂的看了朝芩一眼,最终叹了口气说,“若是没有长老收他们为徒,就收在我的门下吧。” 如果不能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能成为朝暮的弟子,也不是不能考虑的。毕竟,他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届掌门的人。说到掌门…… “为何刚才没见到掌门的身影?”甲定漪问。 “掌门他……”朝暮犹豫了一下,道,“他闭关已久。若是有缘,你们日后自会见到。” 这是什么门派啊,见掌门还要靠缘分? 朝暮话少,好在朝芩喋喋不休的一直在说,“刚才你们见到的四位长老,蓝光剑下站着的,是我和师兄的师父,风烛长老。拒绝了甲定漪的,是惊雷长老。另外两个长得很像的长老是双生子,赤心长老和橙意长老。” “给他们俩起名的时候犯懒了。”布勤小声的对甲定漪说。 甲定漪扭头,“阿大阿二阿三阿四,这才叫犯懒吧?” 布勤嘿嘿笑了笑。 几人信步到后院,朝暮在一间厢房前停了下来,“这里住的都是普通弟子。亲传弟子和长老都住在后面。” 布勤与甲定漪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原来后院也是依山而建,院后还有一座孤峰。云雾缭绕间,几处石屋若隐若现。 将他们领进屋,朝暮又道,“雾灵山比不上其他圣域,独立高峰之上,清苦了些。你们自己打扫打扫,先休息了吧。明日才是考试正式结束的日子,到了正午,会再举行一个仪式,到时正式拜师。” “谢谢师兄。”布勤真心实意的道谢,还拉了拉甲定漪的衣袖,他也跟着点了点头。 “也许明日,你们就该叫我师父了。”朝暮又对布勤说,“能入惊雷长老门下,实在难得。我劝你莫要耽误了机会。” 布勤也知道实在轮不到自己挑剔,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43 只好陪笑着说,“多谢师兄,我一定不负惊雷长老的厚望。” 朝暮点点头,看了眼朝芩。 朝芩却说,“我不想上山住了。我要和颦儿一起住。” “随你。”朝暮丢下这句话,头也不会的走了。 朝芩随了心意,却没显得有多开心。他眸色沉了一下,才又哄着段无颦说,“宝宝啊,我们住在你爹娘隔壁好不好?” “我不要。”段无颦直接拒绝了他。 甲定漪却说,“颦儿,你今夜先跟朝芩睡。” “为什么?”段无颦闪着大眼睛问。 “颦儿乖。”甲定漪一本正经的说,“我和你娘有事要办。” 为了让爹娘“办事”,段无颦撅着小嘴,被喜笑颜开的朝芩抱走了。 甲定漪将段无颦放在床上,出去打了盆水,回来洗了洗抹布,便开始擦上了桌子。雾灵山倒也奇怪,这房子看起来不少时间没住人了,却没落下多少灰尘,更别提蛛网了。 甲定漪没打扫多久,就洗了手褪下袖子,向靠在床上的布勤走去。他看着布勤别别扭扭的躲着自己,反复的欲言又止,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怎么了?”甲定漪问。 “你要……办什么事?”要是给布勤一个手绢,他现在都能给拧断了。 “自然是正事。”甲定漪坐在布勤身边,皱眉道,“你躲什么?” 布勤傻笑一声,蹭了过去。 甲定漪也靠近他,才低声说,“你还是先拜入惊雷老人门下。” “啊?”布勤满脸失望的问,“你说的要办事,就这事?” 甲定漪点头,“还能有什么事?” “哈哈哈没什么事。”布勤别别扭扭的说,“我想小便。” “……”甲定漪背过身,“上来吧。” 布勤非常麻利的爬上了甲定漪的背。从第一次见他起,这一个多月来,布勤感觉到甲定漪的身体越来越结实了——是因为背我吗? 如果这个世界有报纸,他一定要写一篇赞扬甲定漪精神的文章,就叫《背起作者争霸去——记新时代的劳模典范甲定漪》。 劳动模范甲定漪,将布勤放了下来,搀扶着布勤,却见他毫无反应。 “还要我帮你掏?”甲定漪问。 “掏……掏什么?”布勤回过神来。 甲定漪向布勤下身一扫,“你说呢?就是你不想要了的那个东西。” 布勤赶快上手护住,陪笑道,“当然要了,这可是我的命根子。你……能不能转过头去?” “怎么了?我连你下面长了几根毛都清楚,有什么不能看的?”甲定漪不仅要给布勤洗澡、还要陪他去方便,确实是“毛都清楚”。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扭过了头,接着听到了一阵沥沥声。 甲定漪听着节奏准确,但毫无美感的水声,其中忽而又掺杂了些脚步声。 朝芩似是起夜,迷迷糊糊的走到他们身边,掀开衣裙,拉下裤子,也做起了和布勤同样的事。旁边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朝芩睡眼惺忪,“你也带老婆来尿尿啊。” 布勤隔着甲定漪,探过头来说,“是啊。你也来尿?” 朝芩睡眼朦胧的点点头,抖了抖身体说,“你先尿着,我走了。” 走到一半,朝芩猛地回过头大喊,“你你你……你怎么有小基基?” “我是男人,当然有小基基啊。”布勤理所当然的说。 “……” 大受震惊的朝芩走回屋子,一头倒在床上,捅了捅旁边的段无颦问,“你娘怎么是男人?” “对呀,我娘是男人啊。”段无颦揉揉眼睛,努力了半天,还是没睁开。 “男人怎么生的你?” “当然可以啊。”段无颦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说,“我爹爹说了,他是七眼看着我娘把我生下来的。” “……”朝芩一夜未眠,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直到天亮。他以前那种幼稚单纯的世界观,在一次普通的起夜后,彻底被击毁了。 直到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朝芩还是没想明白——男人生孩子的时候,孩子他爹怎么能在一旁看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知道,我为啥总爱写中二病、别扭、不着调的小攻了。这不就是我爸吗?!! 今天我爸爬树去摘香椿...从墙上摔下来了,还好没什么大事,好像是有点错位要静养一个月。 我爸表示:这个时间完全不能接受,要医生让他拄拐杖,好下床行走。。。 我爸之前还经常招猫逗狗,被猫爪被狗咬...哎,不说了,去给他买吃的... ☆、成为后勤 随随便便就摧毁了别人生存意义的两个人却毫无知觉,回去后躺在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布勤一睁开眼,才意识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那个……朝芩是不是发现我不是女人了?” “那又怎么了?” “他会不会怀疑我们?”布勤说,“怀疑我不是段无颦的亲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怀疑我们的身份?” “以他的智商,不会的。”甲定漪敷衍道,“你随便遍个故事骗骗他就行了。” 布勤赧然,“你的意思是,我比他聪明吗?” “呵呵。”甲定漪冷笑两声,实在想不通,智商超过朝芩,有什么自豪的? 布勤自觉没趣,好在这时有人来通知他们,让他们吃了早饭,就去无回殿参加正式入门仪式。 早饭果然很清淡,就是小米粥和白馒头。布勤实在不能理解这种组合,连点咸菜都没有。 他听到旁边一桌有弟子在讨论,“这个月是阿大师兄负责后厨吧?能吃成这样就不错了。” “可是馒头上还有绿毛呢……” 布勤看了看手里的馒头:何止绿毛,都快成青霉素了。 “撕一撕就可以吃了。”那个弟子说,“阿大师兄只下了一次山,买了足够吃一个月的馒头,扔在了寒松御龙池,被赤心长老发现了,说虽然能保鲜,但泡发了就不好吃了。” 所以说赤心长老担心的是馒头不好吃,不是污染了寒松御龙池吗? “所以说,他们也不是不会下山。”甲定漪忽然说。 布勤哑然,“啊……是吧?对了,你要不要吃老干爹?光吃馒头没有味。” 甲定漪点了点头,却没动手。布勤立马从身上掏出竹筒,拧开后倒在甲定漪面前的盘子上,红油裹着牛肉粒和豆豉,砸到了盘子里。 “呀,倒多了。”布勤说,“我们多吃几个馒头吧。” “你们在吃什么呢?”刚才说话的那两个弟子走了过来,包围在布勤身后。 “老干爹香辣豆豉牛肉酱。”布勤有些尴尬,问,“一起来吃一点吧?” “不了不了。”一个弟子擦了擦嘴角,含糊不清的说,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44 “我就看看。好吃吗?” 口水都要落在我身上了,你还装什么算? 布勤只好说,“师兄别客气,我们刚来山上,也不知道这种食物吃了,会不会影响练功?” “是啊是啊,随便吃东西,可能会阻碍练功的。为了师弟你,我还是尝一尝吧。”那位弟子抢过一块馒头。 一整个被红油浸了的馒头,被塞进了他的嘴里。一瞬间,烟花在他脑中盛开,仿佛置身于人间天堂,他痴痴的吧了吧嘴。 从味蕾的天堂里回来,那位弟子擦了擦嘴说,“师弟,你们叫什么名字?” 甲定漪依然很高傲的撇着头,布勤负责外联,“我是段不勤,他是甲定漪。不知二位师兄如何称呼?” “我是弟子甲,他是弟子乙。”弟子甲说。 甲定漪斜了布勤一眼,后者嘿嘿傻笑,赶快为自己,“你们的名字是师父起的吧?” “进雾灵山又不是当和尚,可以保留自己的姓名。”弟子甲说,“我从一出生起就叫弟子甲了。” 果然是个跑龙套的名字。 甲定漪却问,“那为何朝暮和朝芩、阿达阿二阿三的名字如此相近?” “因为我们是孤儿。”八卦的主人公出现了。朝暮不知何时立在他们身后,沉着脸说,“我们都是同一时间被带上山来的。所以几位长老为我们改了名字。那次四方圣域围剿龙域……” 弟子乙轻咳一声,弟子甲也惊得倒吸气。 朝暮淡淡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不再说了。 布勤与甲定漪相视一眼,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龙域”这个词。连身为作者的布勤,都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个设定。 不一会,布勤就跟他们熟络了起来。吃完饭,也由他们引着到了无回殿,准备参加正式拜师仪式。 没想到的是,拜入师门的,除了他们俩,竟然还有一位。正是在山下嘲笑他们是土包子的龙鳞门少门主。 鉴于他从跑龙套的上升到了配角,布勤主动示好,“哈哈哈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少门主,真是山不转水转,以后就是师兄弟了,不知少门主你可否赐教尊姓大名?” 少门主冷哼了一声,但确实像布勤说的那样,以后都是师兄弟了,再做争执也无益。他刚说了“我叫”两个字,就发现甲定漪背着布勤走了。 少门主脸上挂不住了,快走几步,超过了他们,先一步进了无回殿。 今天的仪式比起前一日,还要简单。他们几人接了道衣,给师父磕了头,仪式就算结束了。 出乎布勤意料的是,惊雷长老不仅收了自己为徒,同时还收了段无颦和那位少门主。段无颦好歹有原男主的光环,但那个少门主,竟然能被惊雷长老收为亲传弟子?把我们新晋boss甲定漪放在了哪里? 拜师仪式结束后,雾灵山迎来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安排下个月的伙食。 雾灵山上百弟子齐聚一堂,主持“会议”的不是长老,而是亲传弟子朝暮。 朝暮站在坛上,倒是有掌门风范,“上个月由阿大负责伙食安排。不少师兄弟向我反应,希望能早日结束阿大带来的痛苦。我听取了大家的意见,所以决定这个月的伙食由阿二安排。” 朝暮话刚落地,底下就一阵喧闹。 “阿二师兄和阿大师兄有什么不同?!” “不仅吃馒头,连粥都没得喝了!” “既然这样,你们有何人好推荐?”朝暮问道。 “我有!”弟子甲站了出来,指了指身边的布勤,“新入门的不勤师弟!我推荐他!” 弟子乙也跟着起哄,“我也推荐他!” 这种场面,让布勤想起了小学、初中以及高中,每当班里推选卫生委员时,自己总能得到同学们的一致拥护。也只有干活的时候,大家才会想起他。 没想到穿越到自己写的书里,还是逃不开后勤人员的命运。 好在朝暮说道,“不勤师弟身体不方便,再说门规有论,新入门的弟子三年之内不能下山。” “可是阿大师兄的饭菜,我们实在吃不下去了。”弟子甲说。 弟子乙也跟着说,“阿二阿三阿四师兄的伙食也一样。” “不知长老们怎么看?”朝暮将问题抛给了长老们。 赤心长老挠挠脸,说,“还是你做主吧,这几年来不都是你做主吗。” 橙意长老点头附议,“虽然阿大做的饭确实难吃……” 弟子甲突然闪到布勤面前,直接将手伸到了他的怀中。 “……”布勤看着他拿出装着老干爹的竹筒,然后愉快的奔向了赤心长老。 赤心长老接过那竹筒,将信将疑的用手指沾了一点红黑掺杂的酱汁,往嘴里一抹——瞬间,喜悦和惊讶冲上了他的脸庞,然后默默将竹筒递给了身边的橙意长老。 赤心用力嘬了嘬手指头,才说,“我觉得弟子甲推荐的人选不错,虽然是有新弟子三年不许下山这么一说——但只到山脚下采买,严格来说也不算离开了雾灵山的范围。” “是这样没错。”橙意长老将竹筒舔干净后,意犹未尽的说,“他现在不就被人背着吗?以后让他师兄弟轮着背他下山就行。” “谨遵长老之命。”朝暮倒推得干净,这件事是弟子们提出的,长老点头同意的,自己只做个调和。他又问布勤,“不勤师弟,还是看你的意愿。” 周围一众弟子都屏息看着他,布勤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多大的期望。 甲定漪轻声对布勤说,“答应下来。” 布勤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但由此一见,布勤已经看出:其一,朝暮在雾灵山地位不低,简直是代掌门了。其二就是,雾灵山的规矩就是摆设,高兴的时候拿出来说一说,高兴过头就说都不说了。 刚刚散会,布勤就被一群师兄弟们围住了。这帮师兄弟就像群狼一样虎视眈眈的围着布勤,接着纷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想吃红烧肉!” “红烧鱼才最好吃!” “总之只要是炖肉就行!” 所以种田的设定在这里体现了吗?我是来学武功的,为何硬要被逼成种田模式? 更糟糕的是,甲定漪拜入了朝暮门下,朝暮当即给了布勤一个竹制的轮椅。这还是他穿越过来以后,头次需要抛头露面,独当一面。布勤悲哀的发现,他已经快成袋鼠了——只不过不是挂在胸前,而是挂在后背。 让他陷入如此境地的始作俑者——弟子甲和弟子乙没一点自觉,反而乐呵呵的对布勤说,“你可是这几十年来,门内声望最高的弟子了。” “谢谢你啊。”布勤拧着眉毛说。 “不勤小师弟,为何你的眉毛如此清秀可爱?” 果然,人气高什么的,不是我这个小人物能承受的。他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45 敲敲甲定漪搭在轮椅上的手,示意他推自己离开。谁知道甲定漪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就抱起肩来看好戏了。 比起甲定漪和布勤,少门主就显得有些郁郁寡欢了,他独自站在人群之外,冷眼看着布勤和甲定漪。 直到朝暮看不下去,驱散了所有的弟子,然后将布勤他们几个新弟子唤道了跟前。 朝暮的目光在他们几个身上稍作停留,才说,“英志,不勤行动不便,颦儿又是个孩子,你与他们同为惊雷长老门下,要多照顾。定漪,你跟我来。” 甲定漪点点头,却见布勤眼巴巴的看着他,就像一只主人将要离家的小狗一样,眼睛里写的都是“你不要我了吗”。 甲定漪看得眼皮抽动,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留了句话,“等着我吃完晚饭。” 布勤和段无颦频率同步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是种田模式啦~ 今天已经发展到感冒最后一个阶段了:咳嗽。 哪位亲要是常年被气管炎折磨,应该能知道我现在的痛苦... ☆、最不负责的师父 还是头一次和甲定漪分别这么久,布勤做什么都是恹恹的。特别是还要面对少门主——现在布勤知道了,他叫陆英志。 为了彰显自己的少门主身份,陆英志时刻用两个鼻孔对着布勤——虽然自己是坐着,但你总来给我看鼻孔不太好吧? 想到自己也要练武了,布勤还是将这些不舒心放到了一边。但不出片刻,布勤就整个人斯巴达了——惊雷长老将他们带到了藏书阁,双手一张,“这里面的书你们随便看,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 “师父!”布勤赶快拦住了惊雷长老,“我……颦儿他还是个小孩子,不识字,他没法看书啊。” 惊雷长老道,“不是有你吗?念给他听。” 布勤眼珠一转,又说,“师父,我给颦儿念书,读书的时间肯定长。我想晚饭后再来藏书阁看书,不知可否?” 藏书阁置于一个石洞之内,洞门是两块严丝合缝的巨石,两块巨石中央各盘着半个云雾组成的圆形,刚才进来时,惊雷长老向那云雾图案上扫了一下,像是有岩浆流过,凹陷部分立刻流光溢彩了起来。 布勤猜想,藏书阁的大门应该有一个类似身份识别的机关,就像现实世界的指纹或者虹膜验证。 果然,惊雷长老走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剑指一点,一道青色光芒立刻没入了布勤的手腕中。布勤只感觉一道清冷的气息,向着他归墟游去。 “晚上来看书,就将这道气注入石门。”惊雷长老道,“省着点用,应该可以用够一个月。” 布勤说,“谢谢师父。徒儿还有一事不明,为何山上的弟子长老们,运功发气时都有光芒?” “真是土包子。”陆英志在一旁嗤笑。 “既然英志你见多识广。”惊雷长老漠然道,“你来给你师弟讲一讲,为何会有光芒?” 陆英志脸上一红,连忙道,“弟子不敢。” 惊雷长老道,“为师这些日子有要事在身,抽不出太多时间教导你们。你们若是能互相帮助,那是最好。就算不能,也要谨记,进了雾灵山,这就是你们的家了,莫要争斗动武。雾灵山只有两条驱出门派的规矩:上不恭、平不睦。若是动起手来,就算是亲传弟子,依旧要赶出山去。”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陆英志多问了一句,“若是犯了更大的错呢?比如说滥杀无辜?” 惊雷长老道,“比起赶出雾灵山,能死在雾灵山里,也算是好的了。还有何要问的?都一并问了吧。” 布勤谨遵师命,“师父,你喜欢吃什么?” “只要不是长毛的馒头就行。”惊雷长老说,“以后的饭食由你负责?不必讨好我,如果有空,倒是多给另外三位长老开些小灶。” 雾灵山的四位长老各司其责——惊雷长老主管藏书与著书、风烛长老主管弟子的各种考核、赤心长老掌管雾灵山的法宝、橙意长老则是雾灵山的“保安队长”。 大小杂事,则由朝暮这个亲传弟子里的大师兄管。自从掌门闭关起,不仅是杂事,就算长老们该负责的事,也都推到了朝暮身上。 跟着朝暮这半日,甲定漪算是知道了何谓日理万机——雾灵山门人不算多,卸任后的长老和年岁太大的弟子们,都搬到山顶去颐养天年了。剩下留在无回殿和无尽宫居住的,也就百余人。 朝暮东奔西走,既要处理门里的事,还要兼顾给甲定漪讲学,却依然井井有条。 眼下,他一边查着上个月的账簿,一边讲道,“北方门派的归气法,都来源于雾灵山。但我们并不练归气法,而是练筑墟法。筑墟法不是把气存进归墟里,而是如何扩大归墟。” 甲定漪想起了“灵雾筑墟”这四个字,不动声色的问,“如何筑墟?可是用何物品辅助?” “哪有什么辅助的东西。”朝暮垂眸审视着账本,边说,“就算是寒松御龙池,不过是能提供无穷无尽的灵气罢了。只有将归墟练得深邃宽广无比,才能借住寒松御龙池吸取灵气。” “我们这些普通弟子,不是没有机会进寒松御龙池?” 朝暮抬头看他一眼,“也不是没有机会。只不过要多熬些年头。回头我去给你取本书,你先自己练习。你现在墟境如何?” “凝元。” 朝暮点点头,却听甲定漪问道:“不知师父你的墟境……” “圣域的墟境,和武林中的墟境不太一样。”朝暮说,“因为二十年未收普通弟子了,所以现在墟境最低的普通弟子,也到了武林中的‘育冥’的上层。” 甲定漪大吃一惊,但朝暮还未说完。 “你不必太过吃惊,普通弟子中,墟境最高的,也只是羽化的下层。墟境越高,就越难以攀越。而且普通弟子的资质,也就止步于此了。”朝暮发现了账本中一处错误,提了朱红色的毛笔圈了出来,才又说道,“只要十年内能达到育冥,就不算落下了。好好练功,再过上个十几年,你也能到达羽化一层。” 甲定漪心中动摇,却还是问道,“师父还未说,你的墟境?” “我说了,圣域的墟境,和武林中的墟境不太一样。圣域之中,所练的墟气,被称为‘灵气’。”朝暮道,“灵气颜色越纯,说明墟境越高。羽化之上,就以橙赤青蓝紫为墟境的标准了。” “可我见有的师兄……” “山下给你们做标记的师兄弟,是得了长老的一道灵气。否则成百上千的人需要注气,普通弟子根本受不住。”朝暮说,“还有要问的吗?” 见甲定漪摇头,朝暮才说,“那该我来问了。你和段不勤,到底是何关系?” 什么私奔的小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46 姐和家丁,这种说辞,根本瞒不住朝暮,也就只有朝芩才会相信。甲定漪也知此理,但他断断不能说出云尊老人之事,那简直就是找死。 “他是段府的三爷,我是家丁。段家大爷想要谋害他,我们只好逃了出来。” 朝暮目光炯然,“那段无颦又是怎么回事?” 甲定漪毫不惊慌,“段无颦与段不勤十分亲近,他误以为我们要出去玩,就跟上了我们。等我们发现时,已经莫名其妙的背了绑匪的名号,只好带着段无颦投山来了。” “我就算你说的是真话。”朝暮道,“不过你中过墟毒,归墟已经尽毁。就算雾灵山练的是筑墟之法,没有根基,也是无能为力。” 甲定漪却未露憾意,若是他还没接触过《灵雾筑墟》那本秘籍也就罢了,那时只不过练了一个时辰,他就感到有重筑归墟之感,若是将整本练完,雾灵山这些筑墟之法,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只是眼下,那本书被布勤丢在了沉鲫池里。想到这里,甲定漪说道,“师父,不勤他要负责山上的伙食,又身体不便,不知可否由我陪他下山采买?” “我也正有此意。”朝暮道,“下山要走台阶,还是需要人背着。” 甲定漪拿到了朝暮给他的书,便告辞去找布勤了。 他到时,布勤正苦着脸,托着头遥望着远方。看到甲定漪出现,布勤的脸一下亮了起来——甲定漪可以肯定了,无论怎么看,布勤都像是一只苦守了一天,终于等回主人的狗。 布勤还没行动,身边的段无颦立马冲了上来,一把抱住甲定漪的腿,攀了上去。他欢呼着喊道,“爹爹来了!爹爹来了!我和娘七想死你了!” 甲定漪托着段无颦的小屁股,看着眼巴巴的布勤,忽然挑眉一笑,“你也想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雾灵山上,都是懒人... ☆、书中自有颜如玉 甲定漪托挑眉一笑,“你也想死我了?” 布勤吱唔了片刻,最终将矛头指到了段无颦身上,“你这熊孩子,还不快从你爹身上下来?他上了一天班……不,是练了一天武功,已经够累的了。” 布勤宽泪,我为什么自动带入了家庭主妇的模式?更要命的是,甲定漪似乎也受了他影响,进入了上班族爸爸的角色。 “没关系,我抱他一会吧。”甲定漪难得发了回善心。 于是布勤就一幅“你好有责任心好有爱我们没有白白等你”的表情看着他。 这“一家三口”团聚的温馨画面,却像是一阵寒风,猛袭了一旁的陆英志。他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脸恐惧的打量上了布勤。瘦弱而苍白的脸,与段无颦十分相像的大眼睛,还有缺乏血色的薄唇——难道?! 虽然说雾灵山没有不收女弟子的规矩,但“他”也不能男扮女装蒙混进来吧?陆英志眉头紧拧,转过身匆匆跑了。 “他怎么了?”布勤说,“这个陆英志,一整天都阴阳怪气的,问他几个字,还嫌我打扰他看书了。” 如果甲定漪在,就会知道,布勤所谓的“问几个字”,到底是问了多少。陆英志看不完一句话,就会被布勤打断。 布勤忽然说,“对了,我得到了惊雷长老的允许,可以独自去藏书阁看书。我们吃过晚饭去吧?”说完话,他就满脸期待的看着甲定漪。 像是看到了布勤身后剧烈摇晃的“尾巴”,甲定漪拍了拍他的头说,“干的不错。” 布勤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段无颦却不干了,也仰起头,“爹爹,娘七认识的字还没有我多呢。” “你也不错。”甲定漪又揉了揉段无颦的脑袋。 布勤看着“父慈子孝”的场面,心中宽泪,怎么有种被圈养的感觉? 晚饭时间,布勤又被师兄弟们包围了,质问他何时走马上任,将师兄弟们的伙食水平搞上去。 布勤为难道,“我刚入门,对山里的事还不太熟悉。再说我又没法独自下山……” “他身子弱,师兄们还是不要为难他了。” 布勤投去感激的目光——在看到这句话出自何人之口时,眼神被急匆匆的刹住了。竟然是陆英志替他说话? 布勤不知道的是,在陆英志眼里,他现在的形象就是个弱女子。之前陆英志将他看作孤陋寡闻的土包子,但“弄明白”他的性别之后,不问世事就变成了“养在深闺、不问世事”的高贵品质了。 对待土包子,陆英志就像冬日的寒风般毫不留情;对待养在深闺不问世事的弱女子,陆英志还是像春风一般温暖的。 “明日一早,我就背他下山去采买。”甲定漪说,“山上都有什么?” 弟子甲道,“其实东西不少,我们自己中了菜,但是山上太冷,只能成活一季。米面什么的也不少,只是阿大师兄不愿做饭。” “师兄们放心,我明日就背他下山。只是我们对山路不太熟悉,不知哪位师兄可以为我们画张地图?”甲定漪问。 弟子甲和弟子乙饭都不吃了,反正就是咸粥泡馒头——阿大还算有心,往粥里撒了些盐,既算粥又算菜。 他们画好了简直地图,交给了甲定漪。甲定漪看了看,“我记得入山考试中,有一关是沉鲫池,怎么在地图上看不到?” “沉鲫池在两峰之间的山谷里。”弟子甲说,“我们住在矮峰,师伯长老们都住在顶峰。你们来的时候,不是从山门前跳下去就到了吗?你们下山,走不到那里去。” “考试的时候可真是吓了我们一跳。”甲定漪故作好奇状,“不知是哪位先师想到的这一关,竟然如此精巧,沉鲫池下有机关能直接通往静心归元坛。” “自然是开山祖师爷。”弟子甲倒是热心,不仅是沉鲫池,他将山上所有的池塘,都给甲定漪讲了一遍。 他们回到房间,朝芩又来接走了段无颦。 早就发现朝芩顶着个硕大的黑眼圈,布勤这时才得空问道,“你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朝芩哪好意思说出,是自己发现了布勤的真实性别,太过受冲击,才一/夜未眠。他只好说,“因为宝宝太可爱了,我晚上舍不得睡觉,就一直趴在一边看他睡觉的样子。” “……”布勤侧目,“孩儿他爹,还是把颦儿留在咱们房里睡吧。” “不要让孩子妨碍我们办正事。”甲定漪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所以说,你说的正事到底是什么啊!天天晚上都要办,我却一次都没被你办过啊!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段无颦,布勤才说,“你说的正事,该不会是去藏书阁看书吧?带着颦儿也没关系的。” “有颦儿和朝芩在一块,他不会生疑。”甲定漪说,“今日朝暮问了你和我的关系。” “你是怎么说的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47 ?”布勤小心翼翼的问。 “自然不能将你哄骗朝芩那套,放在朝暮身上。我只说了是段不移想加害于你,咱们才逃了出来。”甲定漪沉吟片刻,“朝芩要住在我们旁边,到底是所为何事?” “他不是为了接近颦儿吗?” 甲定漪看了布勤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单纯?” “我?我单纯吗?”布勤扣着手指,“同学和同事里,是有不少说过我单纯可爱。” “再加上好骗。”甲定漪背对着布勤坐下,“上来吧,我们去藏书阁。” 甲定漪背着布勤来到藏书阁,只见布勤剑指一点石门,石门正中的云雾图案就盈盈焕彩了起来。接着,石门缓缓打开,里面灯火通明,仔细一看,原来是墙壁上盘着数条黄色萤石。 甲定漪背着布勤走了进去,将他放在地上,让他倚着墙壁,丢了本带图的书给他,自己就去溜达了。这藏书阁面积不小,开凿在一个山洞里,却一点都不阴冷。 以石壁为书架,墙上慢慢都是书本。甲定漪随手抽了几本看,发现这里的秘籍以筑墟和归气法为主,讲外功招式的却不多。 甲定漪捧着回到布勤身边,发现他脑袋一歪——睡着了。手里的书才看到了第二页。甲定漪摇摇头,将布勤放平,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睡觉,自己则一心扑在了书上。 才看了一会,甲定漪就感觉不对劲了——布勤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个身,脸正对着他的关键部位,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温热而湿热的气喷在他某个部位上,那里逐渐膨胀硬了起来。甲定漪深吸了口气,难道是因为最近都忙于赶路,太久没有解决吗?竟然这么容易就有了反应。 特别是布勤此时的睡颜特别天真无邪——甲定漪承认,布勤长得还算是能看。犹豫了片刻,甲定漪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布勤的头发。 “啊疼疼疼……”布勤在睡梦中被人抓住了头发,然后整个头都被拉了起来。他睡眼惺忪的看着甲定漪,自己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又怎么了?” “没事,看得你睡的香,不高兴。”甲定漪面无表情的说。 布勤一脸苦相,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看到我舒服你就不高兴是吧? 甲定漪放下书,颇有兴致的问,“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了?说出来听听。” “不敢不敢。”布勤五体投地,“定漪大人是我心中的神,我心中的大山,我心中通往圣境的天路……” “好了。”甲定漪一挥手,“以后你想说什么,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就好。我也不会打死你。” 布勤敏感的发现了,甲定漪说的不是“不会打你”,而是“不会打死你”。虽然会打,但会留我一条狗命是吗?你果然是我心中的神,心中的天路。 布勤看了看地上的书卷,“你都看了这么多书了?有学到什么厉害功法吗?” “若是放到武林之中,本本可算镇派之宝。”甲定漪道,“可是比起《灵雾筑墟》来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就算同是筑墟之法,这里的秘籍只能算得上改进,而《灵雾筑墟》却算得上无中生有。” “可是那本书被我弄丢了。”布勤心虚道。 甲定漪说,“明天我们下山采办,抽时间去趟沉鲫池。” “不好吧?要是被发现了……”布勤忙道,“再说了,我们一下一上时间就不少了,哪还有功夫下沉鲫池?” 甲定漪胸有成竹,“我都已经算好了。我们一大早就下沉鲫池,然后再下山。” “要不然你自己一个人去吧?我在山上等着你。你看我腿脚也不方便,只会给你添麻烦。” 甲定漪眸色一冷,“你到底在躲什么?一提到沉鲫池,你就表情不对,该不会有什么瞒着我吧?” “怎么可能?”布勤急忙表忠心,“我对定漪大人忠心耿耿、忠心不二、忠得不能再忠了!” “你最好不要有所隐瞒。”甲定漪将布勤逼到墙边,单手将他困在自己怀中,说,“若是被我发现了,我就卸下你的腿。” 布勤吞了口水,紧张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存稿箱又忘发了...so,今天发两章,8点前再发一章 ☆、沉鲫池下的秘密 他们看书看了大半夜,回去时已是深夜了。 所以第二日一大早,甲定漪叫布勤起床时,布勤裹在被子里,疯狂的东扭西扭,滚来滚去,就是不肯起来。 布勤活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鲤鱼,拼力挣扎想要跳回到水里。甲定漪无奈,只好说,“我去打洗脸水,回来要看到你自己穿好衣服,坐起来了。” 布勤如遇大赦,从被子里探出头,依旧闭着眼睛,哑着嗓子说,“你真好……” 甲定漪听得呼吸一滞,然后拉起被子,又将布勤的脸遮了起来。真是眼不见心不烦。 甲定漪前脚刚出门,后脚陆英志就找上门来。 他也不想来找布勤,但想起昨日惊雷长老吩咐的,要照顾好两位师弟,他自然不能推辞。这个段不勤,那么纤弱,风一吹就要倒。 陆英志来到他们房前,刚想要敲门,就发现房门半开着。 “不勤师弟?你起来了吗?”里面传来了一股绵柔的“女子”香气,闻得陆英志脸上一红。自从他认为布勤是个女子后,他的一切就都跟女子扯上关系了。 布勤在床上睡的鼻涕泡都吹起来了,哪还听到陆英志蚊子般的声音。 “不勤师弟?”陆英志连唤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心下迟疑起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他又大声叫了一声,顾不上许多,就冲了进去。 一进去,他就后悔了。 在陆英志眼中:乱糟糟的香榻上,布勤衣衫不整,面色赤红,香肩裸/露,一条白花花的大腿无力的垂在床边…… 而现实中的布勤:在乱糟糟的床上,被子胡乱裹在身上,露出细胳膊细腿搭在外面。因为熟睡而幸福得脸都红扑扑的,嘴巴大张着,一道晶莹液体飞流直下。 陆英志一下乱了心智,进退两难之际,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男声。 “谁让你进来的?” 陆英志回过头,看着面色不善的甲定漪,“我、我只是来找布勤,我是他师兄,接他去藏书阁。” “不用。”甲定漪直接拒绝了他,“我今天要带他下山采买。” 陆英志不知哪来的脾气,说,“我和他都是惊雷长老门下的亲传弟子,论起来,还是我带他去的好。” “论起来?”甲定漪嘴角微微一动,“论什么?” 甲定漪的态度激怒了陆英志。他有种错觉,站在甲定漪面前,就像是年轻的雄狮妄图挑战狮王的地位,对方的回应却只有轻蔑的无视。 “你回来了……我马上就起。”布勤用尽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48 全力,才挑开一只眼皮,又立刻落下了。他埋怨道,“都是你,昨夜那么晚才让我睡觉。我哪里受得住……” 陆英志听得脸上一红,愤愤然的夺门而去。 甲定漪看得莫名其妙,走到窗边,将布勤的被子整个掀了起来,看着布勤光裸的大腿,皱眉问,“怎么不穿裤子?” “不是你说我们衣服带的不够,要我省着点穿吗!”布勤挠挠屁股蛋,终于恢复了精神,“刚才有谁来过吗?” “那个少门主。” “是他啊。”只说了这一句,布勤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了,仰望着甲定漪说,“你帮我穿衣服吧。” “这又不是在段府。” “可是一路上都是你给我穿的啊。”布勤辩道。 甲定漪点点头,“可以。” 布勤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甲定漪走向柜子,将藏在后面的棍子拿了出来。甲定漪随意舞了舞棍子,“手脚都断了,确实就只能靠别人穿衣了。” “……”布勤急忙摆手,“从小老师就教导我,自己的事情当然要自己做。你看我穿的多快啊!” 飞速的往身上套着衣服,布勤嘴还不闲着,“好快呀好快呀。” 甲定漪一撇嘴,还是上前来给他套裤子了。 门外的陆英志后悔不已,自己为什么要听墙角。只是看甲定漪那么凶,怕他会对段不勤做出什么事来。 果然,甲定漪威胁要打断布勤的手脚!这么说来,布勤的腿,也有可能是他的所为了? 陆英志的心中,缓缓升起了一股英雄之气,想要保护布勤。 “变/态师兄,他为什么站在我爹娘门前啊?”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段无颦问。 自从拜了惊雷长老为师,知礼守法的段无颦,就主动换了对朝芩的称呼——从“变/态叔叔”变成了“变/态师兄”。 朝芩高深莫测的摸摸下巴,“颦儿莫怕,你娘若是休了你爹,你就跟着我。” 他们二人惊动了陆英志,他磕磕巴巴的说,“师、师兄,我不是……我走了!”涨红着脸,少门主大人泪奔了。 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离开的陆英志,并未引起布勤他们的注意。按照原定计划,他们下山去采购了——名为采购,实际上是去沉鲫池寻找秘籍。布勤一路上欲言又止,就算从宫门前跳下,他都没来得及尖叫。心情复杂的看着甲定漪脱衣服——不能让人发现他们进过沉鲫池,自然不能弄湿衣服。 脱完了自己的,甲定漪又去脱布勤的。从出发开始,他就一直傻愣愣的。莫不是太怕水了?甲定漪想了想,道,“你在这里等我吧,我自己下去找。” 布勤拉住了甲定漪,看上去十分心神不宁,“还是不去了吧?水里那么可怕。” “我在水下不用呼吸。”甲定漪说,“等着我。” 话虽这样说,但甲定漪入水后,布勤却越发紧张了。过了许久,也不见甲定漪上来,他只好爬到水边,向下张望。 远处突然激起了浪花,水下喧闹了起来。布勤急得大喊甲定漪的名字,见没有回应,他又喊道:“前辈!前辈!是你吗?他没有恶意……” 话还没说完,布勤就觉得手腕被人拉住,一下拖进了水里。瞬间被水包围,他奋力挣扎了起来。 然后,他又被人提了起来。 布勤这才觉得,比起溺水,眼前的情况更加瘆人。甲定漪提着他的衣领,冷着脸问,“你说的前辈是谁?” 布勤立刻吱唔起来,“没有谁……你听错了。” “是吗?”熟悉的“邪魅一笑”又出现了,甲定漪拎着布勤的领子,将他按到了水里。 任凭布勤挣扎,他还是数够了十个数,才将他又提了上来,“他是谁?” 布勤呛了水,但也比不上他心中的寒意。布勤吐了两口水,才虚弱的说,“我说。先放开我。” 甲定漪将他推上岸,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看布勤浑身发抖,甲定漪想帮他擦擦水,却被布勤躲开了。 “脱了你的湿衣服,换上我的。”甲定漪递给他自己一早脱下来的衣服,“自己换。” 布勤没有动手,他实在看不明白,刚才还想致他于死地,现在怎么又这么关心他? 布勤拧着衣服上的水,说出了考试那一日的经历。 甲定漪背着他跳下来,落入沉鲫池中,二人被摔开了。 布勤离开了甲定漪的后背,感到身体越来越沉,他奋力的想游动,可惜□□不受控制,他越是挣扎,就沉得越深。更糟糕的是,他卡进了一个石缝里——还是屁股。 他用力的推着身后的石头,却还是无法动弹。更要命的是,他已经憋不住气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水,就没有了知觉。 等他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石洞里,石洞正中,有一汪幽暗的潭水。潭水之中,漂着一片盛开的莲花,释放着淡淡的光芒。布勤爬了几步,就看到眼前亮了起来,那是几块萤石组成的烛台。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访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小朋友,这光亮是为你点的。” 布勤循声看去——石床上盘腿坐着一位老者,头发花白,胡须更白,长到垂到了地上。他虽睁着眼睛,但双目无神,布勤猜想,他定然是在这里住久了。 “你是雾灵山的弟子?”那位老者问道。 布勤心想,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世外高人? 他不敢隐瞒,“我正在参加入山不考试,从山顶跳进了沉鲫池,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小朋友倒懂礼貌。只是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你去池塘里摘颗莲子吃吧。”老者道。 布勤爬了过去,只见莲叶之间藏着两个莲蓬。奇的是,莲子五光十色,有红有蓝,有如萤火虫般,都闪着荧光。摘下一颗莲子,那莲子洁白可爱,布勤忍了忍,没有吃,而是装进了兜里。说不准是什么灵丹妙药,吃了能连涨五层墟境,还是留给甲定漪吧。 老人发现了他的动作,笑了笑说,“这东西离了莲蓬,不出一时三刻就会枯萎,味道就不好了。你还是在这吃了吧。” 布勤只好吃了下去。味道还算清新,却没什么特殊的感觉。难道只是长得比较好看而已? 老人才又说道,“你我也算有缘。你可想知道如何回去?” 这是送客之意,布勤多问了一句,“不知您可有何口信让我带到山上去?” “口信倒是没有,只是有话要嘱咐你。”老者笑吟吟的说,“你出去之后,不可将见到我的事说出去。” 布勤面露犹豫之色,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对甲定漪有所隐瞒?还是这种神秘际遇? 老者也不意外,“你若是不得不说,那就留在这陪我说吧。” “好,我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49 不说就是了。”布勤道。 “嗯,我相信你。”老者道,“来,跟我发誓,你若是说出去了,就断子绝孙。听你说的人,也同样要断子绝孙。” 布勤沉重的点了点头,“我的腿不方便,如何游出去?” 老者一笑,“来来来,走近点,让我看清楚。” 布勤将信将疑的爬了两步,只见老者用手一挥,自己就飞了出来。然后又不争气的,晕了。 甲定漪侧目,“所以你是怕我绝后,才瞒着我的?” 布勤伤心的点了点头。 见布勤面色阴郁,甲定漪顿了顿,伸手拍了拍布勤的头,声音难得的温柔,“以后打你之前,一定会先给你一个机会说清楚。” 郁闷一扫而光,布勤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说出心中的话,“到头来你还是要打我啊?就算我没待你如初恋,你也不能虐我千百遍啊?” “明明是你欺骗了我,要虐也是你虐待我。”甲定漪叹了口气,说,“算了,我们去会一会这位独居在沉鲫池的老人。” 被甲定漪背起,又潜入水里,布勤心里纳闷上了,为何到头来,理亏的倒成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玩剑三没看时间...晚了一会。 话说今日我百度了一下完结的文《娱乐圈之神受助攻》。 嗯,虽说那文点击收藏人气啥的都巨扑。但还是被人弄成了txt,然后挂到了网站上... 既然都没v,为啥不来jj看?心塞.. ☆、歪打正着 甲定漪示意让布勤指路。其实布勤也记不清楚,就凭着感觉找到了那个小小洞口。 可惜那个洞口太小,甲定漪让他躲开,然后猛击了几下,洞口上的碎石纷然落下。侧开身体,甲定漪向前指了指。 见布勤点头,甲定漪就扯着布勤,游了进去。游了一小会,看到了非常微弱的藕荷色光芒,那便是出口了。他们又向上有了不少时间,终于在一片莲花之中冒出了头。 “小朋友,你不守规矩。” 他么刚浮出水面,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如是说。 甲定漪不做躲藏,翻身上岸,果然见石床上盘腿坐着一个老人,胡子长得都落了地。 “前辈见谅。”甲定漪抱拳道,“是我以死相逼,他才不得不说的。只因前辈独居于此,在下心有不忍,这才通报了山里的长老,领了命来接您上山。” 老者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甲定漪,“哦?你领的哪位长老的命?” 甲定漪面不改色,“惊雷长老。” “惊雷那小子?”老者抚须笑道,“倒轮的他来发号施令了?” 甲定漪和布勤相视一惊,难道这山洞里的老人比惊雷长老的辈分还要高? 老者冲甲定漪招手,“你过来,让我看清楚。” 布勤想到那日,老者也是如此叫自己过去,又扇晕了自己,便眼神暗示甲定漪小心。 甲定漪心中有了防备,只向前挪了一步。突然间,一股强悍的力道向他袭来,他被生生的拖到了老者身前,倒地不起。 “老人家!您这是干什么?”布勤想爬过去,身上却像扎了根,动弹不得。 “小朋友,谢谢你将他带来。”老者笑容略带狰狞,“我等了这么许久,终于等到了。” 布勤听得心头一惊,连忙看向甲定漪。 甲定漪倒是神色未变,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布勤。 “你别误会,不是我要带你来的,是你非要来的。我怎么可能将你带入险境?”布勤连忙解释,“老人家,你到底要做什么?” 老者不搭理他,而是伸手在甲定漪怀中摸了摸,掏出一卷银白色的细线来。见到这东西,老者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断逸绳。”老者看着那物件,仰天长啸,“两样宝物,我都找回来了。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你这小鬼,害得我如此田地。” 布勤心道不妙,赶快说,“我们才初到雾灵山,如何能害您呢?他还是第一次见您!” 老者也有迟疑,手下的这个人归墟已毁,声音也不像当初推他下山的人。只是那天他也未曾看清凶手面貌,只知道他是雾灵山弟子。 “那这本秘籍和断逸绳,是从哪来的?”老者手下一用力,掐的甲定漪直翻白眼。他说,“不要妄图骗我。” 甲定漪知道此番凶多吉少,横竖也是个死,他大喘了口气,才说,“我杀了云尊老人,从他的尸体上捡来的。” 布勤急得只能干瞪眼,那位老者果然一脸错愕,半响才阴沉着脸问,“你确实杀了云尊老人?” 见甲定漪默认,老者又说,“他可是风烛长老的师弟,雾灵山的弟子。你敢伤他性命?” 甲定漪面不改色,“杀便是杀了。” 老者笑声震天,仿佛遇到了天底下最大的趣事。老者问,“你亲眼看到他咽气的?” 甲定漪点头,“我检查了他的尸体,死透了。秘籍和绳线,就是从他怀里掏出来的。” “老人家,他杀云尊老人是有缘由的。”布勤赶快解释,“是云尊老人先杀了无辜,他才不得已动手的。” 老者问道,“小子,将经过细细说来。” 甲定漪不做隐瞒,将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布勤还在一旁搭腔,主要目的就是衬托甲定漪出手,实属无奈,只是为了公平和正义。 老者听完后,抚须问道,“他的颈后,可有两条龙盘扎的刺青?” 甲定漪一惊,连忙沾着身上的水,在地上画出了那个刺青图案,“可是这个?” 老者点点头,忽然抚了抚甲定漪的后颈,才道,“是我一时冲动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困了一年有余,心中难免生些怨恨。” 甲定漪心中有个猜想,“难道你是……” 老者抚须笑道,“没错,我才是真正的云尊老人。” 验证了心中所想,甲定漪却还是大吃了一惊。但一切的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为何云尊老人会出现在段家,又要带走段无颦和段不勤,而且还和段陈氏扯不清。最重的是,自己武功如此低微,就算用了墟毒,也不该是云尊老人的对手。 甲定漪疑道,“只是那位假的云尊老人,以他的武功,根本不是您的对手。” “推我下山的不是他。”云尊老人道,“是山里的一位亲传弟子。” 原来云尊老人武功威望甚高,就连惊雷长老的长老之位,也是他让出去的。只因十几年前,雾灵山丢失了镇派秘籍,正是这本《灵雾筑墟》。负责掌管秘籍的云尊老人十分自责,就将长老之位让给了惊雷,自己下山去寻秘籍了。 听到这里,甲定漪低声说,“看来你说的也不全然准确。” “我也没有设定十几年的事……谁知道这个世界自我完成度这么高。”其实布勤心虚的很,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50 作者就该像上帝一样,知晓他作品里每一个人物的背景,每一件小事的来龙去脉,甚至是每一片树叶的坠/落。 表面上,云尊老人符合了他的设定。但实际上,他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故事。 云尊老人见布勤低落,以为他是为自己哀伤,更觉得布勤是个好孩子了。他继续说道,“为了找回秘籍,我卧薪尝胆,在那帮恶徒那里,潜伏了十余年。三个月前,我好不容易拿回来秘籍,谁知刚上山,就碰到了那人。” 甲定漪听出,云尊老人用“恶徒”代替了那些人的名字。 “他戴着鎏金面具。但我认出他手中拿着的是亲传弟子才有的雾灵剑。”云尊老人说,“他说掌门知道我要回来,让他带我去见。我一时大意,竟然让他抢了秘籍,又将我推了下去。” 一年前的亲传弟子,就只有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以,朝暮以及朝芩。布勤实在想不出,他们其中的一个,竟然能做出如此恶行。 “您确定是雾灵山的亲传弟子干的吗?”布勤说。 云尊老人说,“虽然十几年未回过雾灵山了,但我很清楚,亲传弟子所持的雾灵剑是何样子。他用的是雾灵山的灵气,我不会看错。没想到,他们竟然侵入了雾灵山内部。竟然还是亲传弟子……” 甲定漪接话道,“所以布勤误打误撞进来了,你却没有让他传话给山上。你是怕被那个金面人发现?” 布勤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好厉害,这么快就给反派角色起了外号——金面人。怎么听都这么炫酷。 “这是其一……”云尊老人犹豫了片刻,才道,“罢了,已经到了这副田地,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当初和惊雷那小子打赌,三年之内必定找回秘籍,谁知道过了数个三年,如今还这副模样。我实在……实在是无颜上山。” 你的面子就这么重要吗?宁愿呆在这暗无天日的“水帘洞”,也不愿意回去? “不知前辈作何打算?”甲定漪问道。 云尊老人却问,“你们是新入门的弟子?”见二人点头,他又道,“这本《灵雾筑墟》,你们练过了吧?” 布勤和甲定漪同时反应,一个是摇头一个是点头。 云尊老人笑道,“小朋友,瞒我也没用。我摸了这小子,确实是练了这重筑归墟的功法。这功法本只有长老能练……如今的四位长老,承位之时,这本秘籍已经丢了,所以就连他们都没练过。反倒便宜了你们两个小娃娃。” 甲定漪道,“你的意思是,要继续便宜我们了?” 云尊老人声音一滞,原本想好的说辞都卡在了喉咙里。片刻,他才摸摸鼻子说,“哪有这么好的事。你们就算拿到了秘籍,没有我的指导,也是白费。要想得到我的……” “你想让我们帮你找到那个金面人?”甲定漪截断了云尊老人的话。 云尊老人今天觉得鼻子特别痒,“没错。这金面人不除,我就无法回到雾灵山。山上也必出大乱。” “可以。”甲定漪伸出手,“先把秘籍拿来。” 云尊老人摆手,“就算有了这秘籍,没有‘灵雾’,也是没用。” “灵雾……”布勤恍然大悟,“是无尽雾?” 云尊老人道,“那无尽雾需要操纵御雾鼎,方能出现。想要操纵御雾鼎,以你们的墟境,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待我回到山上后,再驱雾助你们练功。” “说来说去,你都是空手套白狼。”甲定漪冷笑,“哪有这样的好事?” 布勤急忙赔笑,“前辈莫要误会,他不是说你……” 谁知云尊老人一摆手,“确实没有这样的买卖。你放心,你杀了那冒充我的人,我就欠了你一份恩情。如果找到金面人,那又是一份恩情。再送我回去,那就是第三份恩情了。三份恩情,我定然还你。” 甲定漪目不转睛的盯着云尊老人,似是在做思量。 “你若是不愿意,大可当作没见过我。”云尊老人道,“这本秘籍,乃是雾灵山的镇派之宝,若是甘心做个普通弟子,一生无所建树,大可回山上去,过你的安稳日子。” 甲定漪释然一笑,“前辈,找个金面人又有何难处。只是杀了那冒牌货的恩情,我现在要你偿还,也不难吧?” 布勤心想,甲定漪难道想要回秘籍?可是云尊老人说了,没有他驱动御雾鼎,根本就练不成。莫不是要他教些别的武功? 谁知甲定漪道,“治好他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  嘛...所以第一卷里,甲定漪能杀了“云尊老人”,因为他是个冒牌货。 反派组织开始冒头了... 呵呵呵呵,我真是只能送给我自己这几个字了。 “授权”里,选择实体和非实体,是可以同时的!多选! 我一直以为只能单选!然后积分系数就始终少了0.5。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求吐槽作者君!因为我实在无力吐槽自己了 ☆、铁莲子 布勤瞬间感激涕零,立刻将刚才甲定漪对他的“水刑”抛诸脑后了。 甲定漪推开布勤凑上来的脸,道,“整日背着你,实在太沉了。” 布勤立马萎靡了下去。 似是于心不忍,甲定漪拍了拍他的头说道,“为了让你更好用一点。整天拴在身边,白白浪费了。” 布勤泪流满面,我是狗吗?整天拴在身边?但是拍头好舒服…… 见布勤面上委屈,又忍不住露出向往的神色,甲定漪无奈的摇了摇头,问道,“如何?前辈?” 云尊老人道,“好。第一份恩情,就用来治疗他的腿。” 说完,他向布勤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甲定漪将他抱了过来,放到云尊老人面前。 云尊老人手上一阵青光闪过,覆上了布勤的胸口。 面露讶色,云尊老人看了布勤一眼,恢复了常色道,“你这是自娘胎里,就带了毒气。不知用何法子压制住了,但日久天长,毒气下行,堵塞了下半身的经脉。” 布勤没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竟然如此多灾多难。是段不移下的毒吗? “却也好办。”云尊老人说,“我教你一套功法,但必须要进入寒松御龙池,方可排出毒气。” “好,你先治好他的腿。至于秘籍的事,可以等到以后再说。”甲定漪点头,“那就劳烦前辈说说,那金面人的身份,可有何线索?” 云尊老人回忆道,“我好不容易拿回秘籍,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雾灵山。谁知山路才到一半,就碰到个提着雾灵剑的亲传弟子。他年纪不大,脸上却戴着鎏金面具。一见我就说:掌门已知你要回来,命我速速带你去相见。” “我不疑有他,由他带路,谁知走到山门前,他突然一掌将我打了下去。”云尊老人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51 说,“现在想来,他也定然未用真声说话。唯一的证据,就是他有那个鎏金面具。” 布勤听完,叹道,“前辈,您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难道我们挨个搜?” 甲定漪却拦住了布勤,道,“好,我们先去找,有了矛头,再来寻您。” 云尊老人又教了布勤排毒的功法,虽说是教给布勤的,但大部分全都靠甲定漪记住了。 云尊老人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布勤就从头到尾翻了遍愣。 “哪里不懂?”云尊老人好心问道,“我再给你讲讲。” “第一句就没太听明白。” “那好,你仔细听着……” “对不起,刚才走神了。” “我再说一遍,认真听。” “对不起,刚才水流声有些大……” “你记住了吧?”云尊老人彻底败下阵来,干脆问甲定漪,“回去教他吧。” 离开了云尊老人的洞口,布勤还在喋喋不休,“其实我只是记忆力不太好。但我也记忆方法啊,只要稍微给我点时间,我找到功法的规律……” “闭嘴。”甲定漪说,“你记和我记,有何区别?” 布勤挣扎了半天,才“哦”了一声,问道,“你说要找到那个金面人,可有何计划吗?” “计划?”甲定漪冷哼一声,“那个老头没说实话。” 刚才还叫人家前辈,现在就叫人家老头,变得太快了吧? 布勤说,“何以见得?” “第一,他一直说从‘恶徒’那里拿回秘籍,却未说那些恶徒到底是何人。第二,以他的修为,山上的亲传弟子,想要一招制胜,实在难为。” “若是他那时受了伤,或是赶路疲倦了呢?”布勤倒是想得多。 “以他的脾气秉性,若是被人趁危,定然一早就说了。”甲定漪说,“那个金面人,定然有什么方法能制住他,或者,他根本就有把柄在人家手里。” 布勤说,“他说自己‘卧薪尝胆’十余年,那就一定是加入了‘恶徒’的组织。该不会……” 布勤不寒而栗,甲定漪却道,“管他到底是不是全心全意为了雾灵山。我们只要控制住他,拿到我们想到的就行了。” 果然,刚才的不寒而栗,实在用的太早了。不论什么人,在甲定漪眼中,只有“有利用价值”和“没有利用价值”之分。 布勤劝道,“我们也要尽力找到那个金面人。毕竟,我们也是雾灵山的一份子了,唇亡齿寒,若是让那个奸细混在山里,我们说不定也会受损。” “我会看着办的。”甲定漪从衣袋里掏出几颗圆滚滚的东西,递给布勤,“吃吧。” “什么东西?”布勤定眼一看,不仅大惊,“这不是云尊老人洞里的莲子吗?你何时摘的?” 甲定漪道,“在他教你功法的时候。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我我我,我何时同意了?”布勤惊道。 “我刚动手,那老头就有了知觉。你立刻缠住了他,一句功法,你让他讲了二十六遍。”甲定漪说,“等他给你讲完,我早已经摘完了。” “呵呵呵,是啊,我就是配合你……”布勤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真的不懂? 甲定漪将莲子塞进布勤手里,又道,“这里还有的是,慢慢吃。” “你到底摘了多少?” 甲定漪又掏出个手掌大的莲蓬,捧在手里,“我将他那里的莲蓬摘来了。” “……” “那老头在洞里住了一个月,我猜就是吃了这个莲子,才撑过来的。” “那你为什么还摘光?” 甲定漪无谓道,“那老头拿着我们的秘籍,还敢以此要挟。我倒要让他瞧瞧,到底谁说了算。” “……”布勤道,“那我们何时回去?他一个老头……老人家,真饿坏了也不好。” “等你的腿恢复了,我们就去洞里找他。”甲定漪道,“时间长短不取决于我,而是你。” 责任转移的怎么这么快?坏人怎么突然就变成我了? 布勤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我们快下山去买食材吧。早点回去,我早点开始练功。” 布勤点头,难掩兴奋,“好久没有逛街了。自从穿越过来,不是在段府困着,就是在马车里困着。好不容易到了雾灵山,又被困在山上了。” 甲定漪不做回应,布勤接着自言自语,“其实我是个宅男。你不知道什么叫宅男吧?就是整天呆在家里,不爱出门。现在想想,也许是以前的世界太无趣了,干什么都没意思。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甲定漪终于听不下去了,“不是这个世界有意思,而是你参与进去了。若是想更有意思,就走到世界的顶峰。” 布勤听得热血沸腾,仿佛看到明日光景,他们二人已经是这世界的王者,俯瞰众生,无一不对他们臣服。 “若是你真的称霸了,会怎么安置我呢?”布勤紧张的问。 甲定漪轻笑了一声,斜起的眼睛扫了他一眼。 布勤脸上一阵发烫,忍不住说,“难不成是‘我若为王,你必为后?”说完后他心惊胆颤,又急忙改口道, “是——‘我若为王,你必定在我的身后’的意思。” “若你乖乖听话,我会为你留一席之地。” 甲定漪并非随口说说,这算是给布勤的一个承诺。因为他最初的打算,是等到功成之日,就行烹狗藏弓之举。 布勤心生荡漾,捻起一颗莲子抿进嘴里。没有预想中的甜软香糯,只有钢筋铁骨,差点蹦了他的牙。 吐出那个铁莲子,布勤定睛一看,莲子仿佛贝珠般莹润,阳光也不能穿透分毫,只剩莲子的七彩光芒。 “这是……”布勤举起一颗莲子,“我们好像发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评价,求多多的小天使~ ☆、下山买菜 这才隔了几日,再来到山下,布勤却觉得恍如隔世。 最主要的,是来自于别人对他们的态度。不论走到哪里,看到都是一幅恭维样子,众口齐声的喊他们俩师兄。 布勤一路乐呵呵的跟人家客套,才过了几个摊位,就已经笑得脸上抽筋,说得嗓子冒烟了。 反观甲定漪,却比他更像是雾灵山的弟子,从头到尾冷着脸,只说了一句话,“别叫我师兄。” 你是何时掌握的门训? 家丁乙问他,“你想买些什么?” “师兄弟们都想吃肉,我们多买些肉吧?”布勤说,“下趟山也挺累的。尽量多买点。” “就我们两个人,最多能买多少?”甲定漪道,“随便敷衍敷衍他们就好,多买些辣椒就行。” 布勤想了想说,“有了,我们干脆买点活物上去,养在山里,就不用总跑了。” 甲定漪倒没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52 什么意见,俩人就买了母猪和小猪仔,母羊和小羊,母鸡和小鸡,母鹅和小鹅。 布勤后知后觉,“为何我们买的都是母的?” “雾灵山上阳盛阴衰,调和一下。”甲定漪又颠了颠手中的钱,发觉重量不对。他问卖鹅的老板,“找多了吧?” 卖鹅的老板却摇了摇头,满脸感动的说,“我养的鹅,能够进雾灵山,实在是我家的荣光。本来钱都不应该收的,师兄就不要客气了。” “那好。我们会好好吃它们的。”甲定漪问心无愧的收起了钱。 布勤:“……” 甲定漪倒不是想留下钱,他转眼问道,“还剩下些钱,有没有想买的?” “给颦儿买点吃的吧?”布勤指了指小吃摊,“那里有糖块和糕点。” “你这个娘当的,倒真是上瘾。”话虽这样说,甲定漪还是买了一大包的小食。 正准备离开集市,布勤又有了主意,“再买些鱼吧?扔在沉鲫池。我们再去沉鲫池,就算被发现了,也有说辞。” 心中知晓他的鬼主意,定然是怕那个老头饿死,所以放些鱼下去。甲定漪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赶了一群牲畜禽类,布勤本以为自己这个主意好得很,可以携带最大量的“肉类”上山。不知道是不是养在雾灵山脚下,就连家畜都特别通人性,离开了旧日主人,前途未定,说不准就成了人家的盘中餐,一个个都心神不定的。 具体表现为,禽类妄图恢复自己飞翔的本能,展翅低旋,肥硕的身体撞到一起,立刻从各自瞎扑腾升级为了群体斗殴。 而四蹄的家畜,则充分发挥自己腿多的优点,东闯西撞,不知绊了甲定漪多少次。 看着漫天的鸟毛,遍地的沙土,甲定漪忍无可忍,捡起路边的一根棍子,舞得虎虎生风,给每只闹事的畜生都来上了一棒子。 果然,家畜们立刻老实多了,都规规矩矩的排成列,顺着甲定漪棍子指的方向行进。甲定漪满意的想,看来要想让对方听话,只有棍子最好使。 布勤却十分同情这些家畜,仿佛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过去的……现在的自己。走到山门前,甲定漪拿过布勤拉着的一大袋鱼,甩了下去。 虽说从山顶跳下去就是沉鲫池了,你也不能不考虑一下鱼的感受吧?不过布勤没空为肥鱼们担忧,他更该担心的是——自己。 朱红色山门大开,群狼闪烁着莹绿色的眼睛,整齐的前后排了三行,无一不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布勤心下捏了把汗,“师兄们,何必亲自相迎呢?” 雾灵山上的师兄们,分列两行,领头的是弟子甲和弟子乙,朝芩和阿大到阿四殿后,步伐整齐的向布勤进军。 确定将布勤齐齐围住,没有空隙可逃后,弟子甲平息了众人急促的呼吸声,才说道,“不勤小师弟,你带回来了这么多肉,今天先吃哪个?” 师兄弟们交头接耳,有的要吃鸡,有的要吃猪。可怜那些家畜们,虽然听不懂人话,但从他们专注而暴露的眼神中,也大概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小猪仔们哆哆嗦嗦的挤在母猪身边,大鹅也早没了往日的神气,盯着斗鸡眼无助左右晃头。 “啊……这个……”布勤被如狼似虎的师兄弟们吓慌了神,一时有点恍惚,这到底是要吃谁的肉? 好在甲定漪不为所动,沉着声说,“他身体不好,今日太晚了。明日一早再做饭,师兄们还是先吃馒头吧。” 师兄们自然不愿,一个个苦哈哈的看着布勤。 还是朝暮发现人都没了,找了过来,才劝住了大家,“不勤刚入门,论精力体力,哪里比得上你们。若是现在就累坏了他,以后日久天长的,饭由谁来做?” 布勤宽泪,听完你的劝解,我对雾灵山上的生活完全没有期望了。 师兄弟们于是纷纷你哄鸡,我牵羊,垂涎三尺的赶着“肉”走了。留下布勤二人,与朝芩朝暮大眼瞪小眼。 朝暮首先开腔,“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在集上逛了逛。”甲定漪道。 布勤也搭腔,“是啊,一遇到逛街买包包,我就停不下来。” “那包包呢?”朝暮绷着张脸问。 布勤道,“实在都太难看了,所以没有买。” “那下次再买吧。”朝暮冲他们点了点头,叫走了朝芩。 终于只剩下一家三口,段无颦立刻攀了上来,满脸的委屈,“爹娘出气为什么总丢下我?是不是你们不喜欢颦儿了?” 布勤看得心都碎了,连忙揉了揉他的脸,“你永远是……”憋了半天,他还是说不出“娘”字,“是我的baby,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谁知段无颦的脸,瞬间拧成了一朵菊花,“娘不喜欢我了!娘说我卑鄙!” “……”布勤感叹掌握一门外语的重要性。他解释道,“‘卑鄙’是宝贝的意思。这是英语。” “娘好厉害!”段无颦一脸崇拜的看着布勤,“连老鹰的话都会说!” 甲定漪却说,“鹰与隼同宗,你那时为何不与那赤足白隼交流一番?” 布勤实在无力解释,只好转移注意力,“颦儿你看,我给你买了好吃的。” 段无颦却恰好打了个饱嗝,朝芩最爱“投喂”他,他现在正撑的不行。但段无颦还是碰过纸袋,欢呼道,“我都饿得打嗝了。娘七真好。” “那你就多吃点。”布勤掏出一块糖糕,举到段无颦嘴边,“这个可好吃了。” 段无颦张开小嘴吃了几口,就再吃不下了。 甲定漪扭过头,将那块糖糕整个吞下,嘴唇恰好碰到布勤的手指。布勤捏着手指,又看看甲定漪的嘴唇。 “娘,你是不是也想吃啊?”段无颦道,“你一直盯着爹的嘴唇,想吃上面的点心渣子吗?” 布勤一脸错乱,你怎么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网坏了,来饭店吃饭用ipad发的,所以没改错字。欢迎捉虫~ ☆、寒松御龙池 度过了温馨时刻,段无颦又被送到了朝芩那里。 这次还是布勤先提出来的,因为他想到寒松御龙池去查探,最好今夜就能练功。 “你就这么想治好腿?” 布勤说,“只是不想让你整日背着我。” 甲定漪却好像会错了意,带着些威胁的口气说,“就算你能行走了,没有我的允许,也不能离开我三尺。” 那岂不是去茅厕也要跟着你? 甲定漪见他发愣,又给了甜枣,“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好好待你的。” 布勤傻愣愣的低下头,甲定漪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句承诺。不过他的“好好待你”,大概就是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53 “不打死你”这一水平吧? 他们做好准备,就往顶峰的寒松御龙池去了。至于准备——毛巾、皂角、换洗衣物。 布勤心想,这难道是要泡澡的节奏? 甲定漪确实这样想的。上山以来事忙,还没顾得上好好洗个澡。寒松御龙池——也是水池吧?既然是水池,就可以洗澡。 早就将雾灵山的地图熟记于心,虽说是探路,甲定漪也算是轻车熟路。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到了寒松御龙池——果然周围种满了寒松。 松树盘扎环绕,雾灵山千年基业,这些松树年岁也小不了。奇的是,数十棵松树别说参天,只能算得上齐头。倒是横向发展的不错,看得布勤心里直发毛——枝条像是群蛇乱舞般,盘扎纠结在一起。就连松针,也与普通松树不同,像是一根根冰针,还泛着寒光。 说这些松树是景观,倒不如是卫队。寒松御龙池应该就在其中,但松树互相勾联,甲定漪走了一圈,根本找不到入口,只能看到树丛之中的空场中,有阵阵白雾腾空。 甲定漪和布勤犹豫片刻,布勤问,“跳进去?” 甲定漪不说话,而是将手中的皂角扔了出去。皂角刚刚好要落入群松中间之时,忽然嘶嘶声一阵,眼见皂角化成了白烟,与雾气一起,消散在了半空中。 布勤吓了一跳,“这是寒松御龙池?还是蚀骨消肌池?” “蚀骨消肌池又是什么?”甲定漪问。 “我随口遍的。我们还是回去吧?”布勤打上了退堂鼓,“太可怕了。腿虽然不听使唤,但好歹长在我身上。要是被化了……” 甲定漪却拦住他,“问题应该出在进入的方式上。这里没有把守,我想这些松树就是禁制。他们往日是怎么进来的?” “会不会和藏书阁一样,都需要验证身份?”布勤道,“用灵气打开?” 甲定漪也赞同,“你来试一试。” 从归墟之中寻出惊雷长老留下的那道,布勤将它们集于指尖,却没有了接下去的动作。 甲定漪知道他不敢动手,安慰道,“没事。要是你手被化了,我立刻斩断你腕子,定然能保住你的胳膊。” “……谢谢你啊。”布勤心里更加担心了。这哪里是安慰? 他将灵气推了出去,手还未及松枝,却见松树像是有灵性似的,勾连着的枝桠,缓缓舒展开来,露出一个仅供单人通过的空隙来。 当机立断,甲定漪背着布勤走了进去。 寒松御龙池本身却普通的很,就是一个不大的池子,被不少大石头围着。倒是其中烟雾缭绕,有一种置身温泉的感觉。不过坐进池子里,布勤就明白了,寒松御龙池只是看着像温泉。 脱光了坐在里面——没错,进寒松御龙池练功的头条要务,就是身无旁物。刚坐进去,就感到一阵寒气袭来,不仅如此,布勤惊讶的发现,寒松御龙池里只有薄薄一层水,剩下的都是虚渺的雾气。 就算雾气成薄纱,也挡不住布勤眼前的春/色,只是徒添了一份欲拒还迎的诱/惑。诱/惑的源头,自然是甲定漪同样赤/裸的身体。 自己赤身裸/体的,没少被甲定漪看去。但布勤还是第一次,看到脱了人皮——不,是脱了衣服的甲定漪。 像是精心雕刻过的石塑,蜜色的精干身体,被结实而线条流畅的肌肉紧裹,就连腿毛都那么性感……布勤忍不住吞咽口水,更别提某个部位硕大的不成样子,虽然只软软垂着,但随着甲定漪走动,微微摇摆的样子,让布勤绝望的发现——自己硬了。 布勤忍不住对自己身体怒吼:你活够了是吗?要是让他发现,自己竟然对着他的裸/体起了反应,一定会砍下你来的! 他也的确被发现了。 甲定漪坐在他身边,垂头看着他生龙活虎的小兄弟,问道,“这功法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有感觉了?” 我这里本来就能用好吗?但布勤嘴上不敢这么说,生怕被甲定漪发现了。他点头道,“是啊,真厉害啊。定漪大人,我开始练了,就不陪您说话了。” 甲定漪点头,也闭上了眼睛。 布勤根据记忆,开始让归墟里的气息游走周身。池里的雾气仿佛有灵性似的,慢慢盘踞在他的身边,蠢蠢欲动。只待布勤一打开归墟,那些雾气就争先恐后的涌入。 自身的墟气,带着雾气在周身游走了一圈,待泄净时,布勤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脚麻了!竟然能感觉到脚麻了! 布勤兴奋至极,第一个反应就是告诉甲定漪。 甲定漪却坐在池子的另一边,似乎在闭目养神。布勤喊了他两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却是噙着些得意的笑。 布勤看得一阵心跳加速,却还是忍不住说道,“我的腿有感觉了!” “哦?”甲定漪一挑眉毛,“自己动动看。” 布勤着实激动,甚至都懒得去吐槽甲定漪的总裁范,他扶着边上的石头,竟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巨大的喜悦冲上他的心头,就连甲定漪都忍不住面露笑意。 虽然这具身体已经数年没有走过路,但精神上,至少布勤还记得改怎么迈步。他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双腿上,就像婴儿学步一样——他摇摇晃晃的,竟然真的走了起来。 只是没走几步,他就再次失去了对退的控制,跪坐在了——甲定漪的身上。这种骑乘的体位,是要怎样?! 更可气的是,自己的双手竟然还扶在甲定漪的肩上。 而甲定漪的那个部件,就正好在自己的臀下。 布勤十分尴尬,“哈哈哈,咱们这个姿势,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一定会我们抓起来烧死的。” “为什么?”甲定漪皱眉。 “哈哈哈,就是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行如此不雅之事。” “你到底哈哈个什么?还不起来?” 布勤撑着他的肩想起身,却被甲定漪按住了。一屁股坐在甲定漪身上,布勤的脸瞬间涨红了。他开始有点后悔下半身有了知觉,两对柔软的球体相撞的感觉——好吧,有一对已经明显不太柔软了。 甲定漪搂住他,压低声音说,“莫动。有人来了。” 布勤细细一听,果然有脚步声。以他们俩的功力,在雾灵山里,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尽量压低身体,扭动着臀部想窝藏起来。 “别再动了……” 布勤还没听清甲定漪的话,就感觉头上一亮。 阿大和阿二立在了他们眼前,各自手中提着一只灯笼。 ☆、捉/奸在池 无尽宫里,灯火通明,雾灵山上百弟子全体集合,四位长老中独缺惊雷,剩余三位分坐堂中。 布勤衣衫不整,由形象相同的甲定漪扶着,沐浴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 赤心长老哈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54 气连天,心情郁闷。睡的好好的,自己腕上的提照环却亮了。看来是有人动了雾灵山的法宝。叫起来了橙意长老,他也满心的不愿意,但守卫工作由他负责,他也不能推却,只好叫起了阿大阿二。 阿大阿二捉回了布勤他们,顺便还惊动了山上的弟子。 山上日子实在太闲,好不容易有个犯错闯祸的,师兄弟们哪肯放过凑热闹的机会。而且这个热闹没有让他们白来——布勤和甲定漪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被捉/奸在床的奸/夫/淫/夫。 朝暮平息了众人的热烈讨论,让阿大来说明情况。 阿大言简意赅,“我和阿二去了寒松御龙池,看见他俩光着身子坐在里面。” ……可不可以不要说光着身子? “他二人可有何不轨行为?”朝暮问。 “就是光着身子。” ……可不可以不要再说光着身子? “光着身子?”朝暮的关注点也开始扭曲了,“什么都没穿?” “对,什么都没穿。”阿二说,“甲定漪把不勤护在身下,但我看到清楚了,他们俩光着身子。” ……再提光着身子,我跟你们拼命信不信?! “光着身子……”朝暮犹豫片刻,嘴里却重复着这一句。 ……算我求你们了,只要不再提光着身子,让我干什么都行。 朝暮问道,“你们到寒松御龙池去作甚?” “洗澡。”甲定漪答得干脆。 “所以才光着身子?”阿大接话道,“我们还发现了毛巾和换洗衣物。” 弟子们一阵喧闹,比起阿大往里面扔馒头,布勤和甲定漪明显更有创意。 布勤说道,“我们不知道那就是寒松御龙池,只是想找个池塘洗洗澡。还请师兄们见谅。” 陆英志也上前一步,“师兄,不勤师弟只是不熟悉山上,定然不是有意闯入寒松御龙池。” 没想到陆英志竟然也为自己求情,布勤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在陆英志眼里,布勤眼带泪意,说不出的无助和可怜。 陆英志心中一动,又说道,“他们要去洗澡的事,我也知道。只是时间不赶巧,所以没有同去。” 怎么就成了相约去搓澡了呢?不过布勤心中还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你们是怎么进去的?”朝暮说完,眼中带着审问看着甲定漪。 甲定漪张口就来,“我们也不知道,布勤用手一推,那些树枝就散开了。” 朝暮质问,“寒松御龙池,有寒松遮挡,没有长老们的灵气,是根本进不去的。你们若不是早有预谋,又哪里得来长老的灵气?” 不仅朝暮,殿中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二人。 布勤仿佛听到自己冷汗流过后颈的声音。 门轴转动,立刻引得了众人的注意。 惊雷长老只站在门口,一步不动,声音却清晰的很,“是我让他们去的。” “惊雷长老。”朝暮声音冷清,“寒松御龙池,就算是长老,也要先在赤心长老处报备一声,才能使用。” 惊雷长老漠然,“弟子们都叫你大师兄,你已经管了所有弟子。莫不是觉得这还不够,想早日当上掌门,将长老们都一并管了去?” “弟子不敢。”朝暮道,“不知其他长老可有何异议?” 赤心长老道,“既然是惊雷让他们去的,那也就算了。只是以后,别忘了先知会我一声。大半夜的被提照环惊醒,白白起了一趟。” 不知为何,朝暮这么执着,“擅闯寒松御龙池,就算有缘由,也不是能轻易了事的。他们二人……” “就罚他们二人打扫地牢如何?”朝芩抱着段无颦,从众位弟子身后闪身出来,“弟子犯了错,都要关入地牢面壁思过。他们算是无心之失,就打扫地牢算了。” 橙意长老似乎非常满意,“也好,地牢已经十几年没用过了,不知成了什么样子。也算是罚了他们。” 热闹这么简单就散了,众位师兄弟纷纷表示,裤子我都穿上了,你让我来看这个? 朝暮似乎心有不甘,又不敢顶撞长老,只好放他们去了。 惊雷长老亲自护送他们回去,进了屋,他立刻赶走了朝芩和段无颦。 他未动声色,却是先出手制住了布勤他们二人。 比之刚才的朝暮,惊雷长老此时的面容更加阴森,“是谁教给你们用寒松御龙池排毒?” 布勤与甲定漪对视,都选择了沉默。 “不说?”惊雷长老手上用力,勒得布勤翻起了白眼。 甲定漪一把握住了惊雷长老的手腕,道,“我们答应了那人,不会告诉别人的行踪。” “倒是守信之人。只是今天若不背信弃义一回,你们的小命就都不保了。”惊雷长老道。 甲定漪说,“长老不是已经猜出,那个人是谁了吗?” 倒像是应了名字,惊雷长老此刻有如遭了惊雷,先是惊讶后是惊喜。面上神情复杂,他压抑住声音中的不安,“你们在哪见到云尊?想来也是,你们俩归墟都十分奇特,却还能通过考试,定然是云尊相助。他让你们来找我?不对,他为何不自己回来?” 没想到惊雷长老这么能脑补。布勤眼睛一转,张口就来,“云尊老人他说,他与你打赌,三年之内,必定找回秘籍。只是三年又三年,一晃已经十余年过去,他没脸面见你。” “不过当年说的一个玩笑,他何必……”惊雷长老叹道,“掌门将剩下的一个长老之位给了我,他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心中还是怨我。” 怎么和云尊老人说的对不上?一个说长老之位是让出去的,一个说是掌门给的。 “带我去见他。”惊雷长老突然说。 甲定漪说,“自然可以……只是云尊老人说过,不让我们说出他的行踪,特别是对您。不如让我们先去问问他老人家的意思?” 甲定漪看得出,惊雷长老十分看重云尊老人,拿他做挡箭牌,惊雷长老不会不允。 果然,惊雷长老说道,“好,你们先去问问他。不勤,既然是云尊属意,那你就治好腿后,再去寻他吧。十数年未见,我也不想违他的意愿。” 布勤自然欣喜至极,得到了官方认可,他就可以自由出入寒松御龙池了。最主要的,可以不用有随时被捉奸的恐惧了。 谁知惊雷长老又道,“只是寒松御龙池非普通弟子能去的。明天我会叫英志背他去。” 言下之意,寒松御龙池,和甲定漪就没有丝毫关系了。甲定漪倒是不恼,面色如常的送走了惊雷长老。 关上门,布勤就说,“为何不让惊雷长老与云尊老人相见?”他又立刻自己找到了答案,“你是怕那样就不好控制云尊老人了?” 甲定漪噙着笑看他,“不错,聪明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55 了点。” 若是再不掌握你的思维方式,那我这些棍子不是白受了? 布勤问,“那下一步怎么办?” “先治好你的腿。”甲定漪说,“然后会会云尊老人。他不是说没有他驱动碎空御雾鼎,我们就无法练《灵雾筑墟》吗?恐怕他要失算了。” 甲定漪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就像只年轻的黑豹,盘算着怎么一击咬破老犀牛的喉管。 又想起这只皮光水滑的猎豹那健硕的身体,布勤不好意思的抠上了手。 “还不睡?”甲定漪似是嫌他还不够赧然,又展臂扯下了上衣。 “睡睡睡,我太想睡了!”布勤拉过被子,扑腾到了脑袋上。 “不脱衣服?”甲定漪掀开被子,疑惑的问道。 布勤脸涨得通红,满头大汗的说,“哈哈哈,我太冷了。” “又耍闹什么?非要我给你脱?”甲定漪说完,就伸手去拽布勤的衣领。 布勤一挡,些许日子没剪的指甲划破了甲定漪的手背。 “……”刚才流的只是涓流,现在冷汗已成了瀑布。 布勤紧张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猫指甲该拔了。”甲定漪说完,眼睛正好扫见布勤露出的锁骨,刚才被惊雷长老勒住,已经见了红色手印。 甲定漪随口道,“等我练成了雾灵山的武功,定要与那帮老家伙清算个遍。”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所有给我评论的小天使们,虽然文冷,但看到你们就觉得有动力了~ 谢谢苦笑的喵喵~ ☆、作者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他们倒是稳定了下来。早上就开始准备饭食,然后去地牢打扫,晚上就去寒松御龙池“泡澡”。 刷锅做饭倒好说,甲定漪负责干,段无颦负责看,布勤负责指挥。 难的是打扫地牢。虽然还是甲定漪负责干,段无颦负责看,但地牢里太过阴冷,布勤呆了一会就受不了了。 闲得无聊,布勤就想聊天,“你说雾灵山弄地牢干什么呢?以他们的实力,哪有人敢在山上闹事。” 甲定漪正在清扫,闻言说道,“这不得问作者你?” “嘿嘿。”布勤傻笑,“在小说里,这个地牢的唯一作用,就是关押男主角。” 男主角就在身边,布勤没有说出他的名字。 “娘七,男猪脚是谁啊?”男猪脚段无颦问。 布勤说,“他很厉害,全天下不论男人女人,都喜欢他。讨厌他的,都被他弄死了。” 段无颦自然不知道,他七娘说的人就是他。十分崇拜的托着脸,段无颦说,“他好厉害啊,我也想做男猪脚。在我心里,爹爹就是男猪脚!” “乖儿子。”甲定漪夸奖他。 男主角之位就这样被人夺了不说,你还认贼作父。认贼作父不说,你还将他当作人生的偶像?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发现了布勤的叹息,懂事的段无颦立刻安慰他,“娘七,你也是我心中的男猪脚!” 甲定漪嗤笑一声,说,“成了自己小说里的男主角,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敢跟定漪大人并称男主角呢?”布勤咧着嘴说,“你是唯一的星光,谁敢跟你争辉?” 甲定漪放下工具,坐到布勤身边,抱起了段无颦放在腿上。他问道,“为何关了他?” 布勤知道他问的段无颦为何被关,“因为云尊老人。云尊老人为了保护他,惨死于恶人之手。他还被冤枉事凶手,被雾灵山抓进了地牢里。” “因为云尊老人的死,被关进地牢里。”甲定漪眼中精光一闪,“和我们现在的情形像不像?” 经他这么一说,布勤才恍然觉得,确是如此。虽然背后曲折复杂,但只从表面来看,似乎正应了他的大纲。 甲定漪之前认为,这个世界虽然是布勤设定的,但只限于之前的事。但今日种种,却让他感觉,命运二字,并非那么简单。 但他定然不信。 虽然不信,他却还要利用命运。甲定漪问道,“那他在地牢之中,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布勤心中一动,“他找到了龙鼎的寻宝图。正是天下武学的创始人——龙无涯留下的。当初他走火入魔,于是就让雾灵山的开山鼻祖——他四位亲传弟子之一的晏无,将他关了起来。藏宝图已经在这里藏了上千年。” “也就是说,现在那藏宝图,就在地牢里?” 两人沉默对视,然后同时转身,分头找上了。 可惜白白忙活一场,只落得个一无所获。 甲定漪道,“若是真如你所说,不用我们费力,总有一日能找到。” 布勤没想到,甲定漪竟也豁达了起来。只是他不晓得的是,甲定漪并非豁达了,而是手中有他,还有什么可着急的? 只是他手中的宝贝,到了晚间,却被别人接走了。 甲定漪给布勤穿戴好衣服,又道,“要不然,还是我跟着你去?” “陆英志不像坏人。他还几次三番为我说话呢。”布勤倒是放心,“他是我师兄,不会害我。” 甲定漪轻笑,“为何你总是以好坏评判人?何为好人,如何又称得上坏人?” 布勤有些紧张,他虽擅长辩论,却不敢跟甲定漪的棍子辩论。小心翼翼的,他选了些妥当的词汇,“让大家都开心的,就是好人。伤害别人的,就是坏人。” “那我就是十足的坏人了?”甲定漪为布勤系好腰带,“以你的话来说,我经常伤害别人,特别是你。” 布勤连忙摆手,“不是的,在我心里,你虽然不是好人,不,我的意思是,虽然你是坏人……总之对我来说,你不是坏人。” 甲定漪又是一阵轻笑,许是最近诸事还算顺利,他心情也好了许多,眼角眉梢总含着一丝笑意,有如春日轻风,神不知鬼不觉的,扰得布勤心中痒痒。 布勤跟着痴痴的笑了笑,“你若是生活在我的世界里,定然能和古天乐、吴彦祖一般,风靡所有男女。” “古天乐?吴彦祖?他们也是武林高手?” 布勤坚定的点头,“古天乐人称神雕大侠,他虽只有独臂,但手持一对圆月弯刀,厉害非常,最终却选择了与他的师父——小龙女隐居江湖,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隐居生活?这就是你的志向?”甲定漪忽然皱眉道,“他不是只有一条胳膊吗?怎么拿的双刀?” 因为他拍过两部武侠剧,一部是《圆月弯刀》,另一部是《神雕侠侣》。 布勤仍然狡辩,“独臂也可用双刀啊。如果喜欢,还可以用双节棍。” “你总有说辞。”甲定漪无奈道,“有时我觉得你在胡说,却抓不住把柄。” 布勤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似乎受到了极大的荣耀。 甲定漪见他开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56 怀,反而心中憋闷,威胁道,“你还是少些得意的好,若是被我抓住把柄,定然叫你求死不能。” 陆英志已在门外站了片刻,听布勤与甲定漪一唱一和,虽然对话毫无意义,却有着外人难以言道的情趣。 偏偏陆英志看出了这二人的你来我往,心中竟然一阵发酸。他顿了顿,才轻轻敲了敲房门。 布勤见陆英志来了,心情依旧不坏,“英志师兄,你来了?真是辛苦了。” 陆英志本来脸上绷得紧,却被布勤一句“英志师兄”唤得软了下来。他轻声道,“没什么辛苦的,只要你能治好双腿。” “多谢师兄。”布勤倒是讨巧。 甲定漪听得十分不爽快,万千语言却不愿吐口,最终只半眯着那双勾魂的眼,冷哼了一声。 布勤正沉浸在即将治好双腿的喜悦之中,哪里顾得上甲定漪的哼声。再说,他高兴了也哼一哼,生气了也哼一哼。就算是刚出生的小猪,也没他哼得有力而逗趣。 送他们到门口,犹豫再三,甲定漪还是嘱咐道,“走路稳当些,特别是放他下来的时候。” 陆英志没答话,布勤却先回道,“放心吧,他办事牢靠得很。” 甲定漪无谓的笑笑,先扭头,再转身,回屋后背着身就关上了门。 怎么觉得,那么傲娇呢?布勤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接下来,他又觉得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将他背到寒松御龙池后,陆英志脸上一红,潮色就一直没退下去过。 “你自己下去吧。我替你把风。” 不是已经有了长老允许吗?为何还要把风? 布勤自己走不了,问道,“你能将我抱进池里吗?” 陆英志的脸更红了,却是一言不发,走向了布勤。双手一挑,他将布勤抱在了怀里。 “……”布勤心中呐喊,这公主抱的姿势是要怎样?早知道就用“拖”这个字了!甲定漪抱他的时候,大多是抗、拖、拽。 不仅布勤郁闷,陆英志简直想撞墙。他几乎是扔下布勤,急匆匆的跑到了寒松树下,以躲避布勤追究的目光。 布勤被他摔进池子里,虽然只有浅浅的水,但布勤还是整个背都湿了。他摇摇头,将衣物一件件的褪下。 陆英志躲在树后,就见着了水的衣服,从天而降,一件件一条条,看的他眼花缭乱,心中鼓击不断。 直到最后一条雪白亵裤轻飘飘的搭在他肩上,布勤的声音才传了过来,“英志师兄,能不能劳烦你帮我拧干水?” 也不管布勤能否看见,陆英志用力的点着头。 双手攥紧一件衣物,陆英志稍稍转了下头,却看到布勤光裸的肩膀,消瘦又洁白。 手上一用力,“嘶啦”一声——衣服被他生生扯开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陆英志一边默念,一边将手中的衣物打开——已经彻底失去了遮体的功能。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只听寒松御龙池中的布勤,突然大叫了一声。 陆英志自然心急,却被人闪身挡住了。 甲定漪抱着肩站在他面前,头颅高高抬起,仿佛一只骄傲的豹子。 “我去看就行了。英志师兄可以请回了。” 陆英志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向前一步,“师父叫我陪他来的!你没有资格进寒松御龙池。” “资格?”甲定漪嗤笑道,“不如问问布勤,你我二人,谁有资格?” “师兄,你看……”布勤一步一趋的走了出来,浑身赤/裸。看到甲定漪也在这里,他吃了一惊,连忙捡起地上的衣服挡在身前——只是那件衣服已经两半。 开叉恰好在腰间,布勤两条直溜溜的白腿一览无余。他只好又胡乱捡起些衣服挡在身上,神情欢快的说,“你看!我能走路了!” 陆英志听了,十分替他开心。只是欢喜之余,心中又多了一份酸楚。布勤那句话,是只说给甲定漪一人听的。 就算他站在甲定漪的前面,布勤的眼神,还是越过自己,直达甲定漪。 甲定漪挑挑眉,“哦?看来我以后不用日日背着你了。” “其实还走不稳。”布勤赧然,“要不然你最后背我一次吧?” 甲定漪似是不悦,但仍旧背过身,蹲了下去。 直到目送走甲定漪和布勤,陆英志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布勤露出来的,白花花的屁股。 然后他发现了一件事。 他的段不勤师弟,男扮女装的“师弟”,怎么也有小基基? 作者有话要说:  惊恐的发现,没有存稿了! ☆、七彩琉璃宝莲 甲定漪发现,治好布勤的双腿,也不是百利而无一害。 至少他已经发现了一害。布勤一条大腿骑在他身上,将他压醒。 感受到布勤的生理反应,恼怒得无以复加,甲定漪狠狠掐了布勤大腿一下。入手的滑腻感觉,让他有些后悔了。 布勤惨叫一声,睡眼惺忪的哀嚎道,“我又怎么惹了你?” “想试试,你的腿到底好了没有。” 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布勤就纵身越过甲定漪,跳下了床。 摆了个李小龙的经典姿势,布勤“哦”了一声,“哈哈哈我能走路了!” 甲定漪侧过身,头放在手背上,“小心些,不要刚治好了腿,又摔断了。” 甲定漪一幅美人侧卧的模样,布勤更是心动不已,“放心吧,我会小心保护自己的。就当为了你……” 布勤倒没多想,以为甲定漪是怕他又出事故,只能再次沦为坐骑。 但他想少,甲定漪说的是,“当然。已经摔断了,再打断有什么用。” “难道你想治好我的腿,就是为了享受打断它们的快感?”布勤道。 甲定漪点头,轻笑着说,“伺候了你那么多时日,如今也该轮到你伺候伺候我了。” 说完,他掀开被子,一幅大爷的姿态躺在床上。 布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情景,就如此轻易实现了吗?这种姿势,是想要我自己上去动吗?一上来就玩这么大?骑乘这种高难度的姿势,我怕掌握不好啊…… 就在布勤独自纠结之时,甲定漪已穿戴好了。 “看来你少爷做惯了,让你帮我拿下衣服,都心情郁结半天。”甲定漪道,“脸怎么这么红?可是那功法有何不妥?” 不妥的不是功法,而是你! 倒真是对得起“家丁乙”这个设定,甲定漪随手拿来衣服,给布勤穿上了。系腰带的时候,甲定漪才察觉出不对,“怎么又是我伺候你?” 布勤嘿嘿一笑。 二人前去厨房,一路上遇到不少师兄弟,皆是对布勤表示了恭喜庆贺,表示要吃肉喝酒以示庆贺。 “师兄们放心,腿脚好了,我会用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57 心做饭的。” 除了做饭,他还要——喂猪喂鸡,挤羊奶扫鹅屎。 怎么不小心开启了杂工模式?好在段无颦十分懂事,跟在一旁帮忙。 但他身材太过矮小,铁锨比他高出许多,他奋力铲起一堆干草,然后铁锨竖了起来,干草全数倒在了段无颦身上。 朝芩叼着一根干草,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宝宝,你再去铲铲别的。” 甲定漪拦住段无颦,问朝芩,“你倒是挺闲,无事可做?” 朝芩咧开嘴一笑,“是啊,师兄他把所有的事都做了,我就无事可做了。” “朝暮已经是内定的掌门了?”甲定漪问道。 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朝芩立马用笑掩盖过去了,“反正掌门只见他和惊雷长老两个人。做掌门最无趣,倒不如你这样的普通弟子,说不定还有下山的机会。” “你不是也下过山吗?”甲定漪道,“我还听说,曾经有位云尊老人,也下了山,至今未归。” “你们很闲?”朝暮不知何时来了,立在朝芩身后,“若是实在太闲,我为你们安排些事。定漪随我去整理账目,朝芩回去睡觉。” 朝芩仰头看他,“睡觉更加无聊。不如让我帮他们干活?地牢还没清扫完吧?我去!” 朝暮面露犹豫,但面对快笑掉大牙的朝芩,最终只叹了口气,“去吧。” 朝芩得了令,还抱走了段无颦。段无颦现在倒没有那么反感朝芩了,毕竟是小孩子,日夜相对,哪有还讨厌的。 朝暮刚想带走甲定漪,却又被惊雷长老截了糊。 朝暮不敢违背惊雷长老的意思,却将不满摆在了脸上,“虽然定漪是我的弟子,但惊雷长老找他,我自然不能留。只是这个月的账目,我还要结算……” “师父放心,我今日一定做完。”甲定漪道。 朝暮看他一眼,“既然如此,我就将账目都留给你查看。天亮之前,全部看完。” 送走了朝暮,甲定漪问布勤,“雾灵山才多少人,哪有那么多事物账目?那日我跟随朝暮,见他足足忙了一天,竟然还没有忙完。” “你以为北方圣域白白叫的?那些挂靠在雾灵山门下的门派,哪个不得上缴挂靠费?” “挂靠费?” “就是上贡。”布勤道,“雾灵山一部种田,二不经商。衣食富足不说,光他们铸一把雾灵剑,你知道要多少稀世材料,多少精力?” “你倒是熟得很。”惊雷长老道,“也是云尊告诉你们的?” 布勤和甲定漪齐齐点头。 “云尊倒真是看中你们。”惊雷长老道,“我的徒弟,也就是云尊的徒弟。说起来,他对你们好也是应该的。” 似是打开了话匣子,惊雷长老回忆道,“他不是亲传弟子,但因为对功法研究更新颇有心得,所以掌门也有意授予他长老之位。只是掌门最后还是选中了我,他既不是长老,也不是亲传弟子,一生都不可能收徒。我们说好,若是我收了徒弟,我们二人就都算师父。” 布勤心中更觉得对不起云尊老人,自己饿了他几天,简直是欺师灭祖的行为。 甲定漪似是看出他想的什么,低声道,“以他的墟境,饿上十几日也没事。” 惊雷长老东拉西扯了半天,才说到了正题,“你们可否去询问云尊,愿不愿见我?” 惊雷长老一把年纪了,脸上满是褶皱,说这话时却遮遮掩掩,简直像个初恋的小姑娘,只是近黄昏。 甲定漪一口答应下来。 他们再次潜入沉鲫池,布勤已经不需要人背着了。 布勤欢快的用双脚踹着水,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美男鱼,自由的在水中游动。但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自由,手脚并用的扑腾了半天,他未前进一步。 甲定漪摇了摇头,拽着布勤的领子,将他带到了洞口。 布勤无意中发现,池底沉着许多鱼的尸体。难道鱼被扔下来就摔死了?看来云尊老人真是没吃没喝几天了。 布勤刚从手里钻出来,脑袋上就挨了一下。甲定漪接着出来,捡起砸布勤的那件东西,正是《灵雾筑墟》。 云尊老人中气十足的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把七彩琉璃宝莲全摘走了!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养成了这一棵!这是平涟湖外唯一成活的七彩琉璃宝莲!为了它,我在沉鲫池底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这么久!竟然都被你们毁了!” “哦?”甲定漪挑眉,“这么说,前辈呆在这里,不是因为没面子,也不是因为怕那金面人对你不利?” 云尊老人滞住了,半响才说,“七彩琉璃宝莲,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有没有剩下的莲子?” 布勤刚想说话,就被甲定漪抢先了,“都烂掉了,随手扔了。” 云尊老人哀叹一声,却是不那么恼怒了,“看来不在平涟湖,这东西还是养不好。只要离开植株,莲子就会腐烂,根本成不了七彩琉璃莲子。” “七彩琉璃莲子有何用?”甲定漪问道。 “这可是件宝贝。就算是中了奇毒,受了重伤,归墟损坏成何等模样,只要用它疗伤,都能痊愈。更重要的是,它能中和……”云尊老人突然停住了,又叹了口气,“可惜这东西,只有平涟湖有几颗。我好不容易偷出了一颗种子,看来就算是沉鲫池,也种不成。” 甲定漪对着布勤邪魅一笑。布勤知道,他的意思是:又入手了一样宝物。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知道注意力缺陷过动症吗,可以去百度一下~哈哈哈,我觉得我就是 ☆、神秘的龙域 云尊老人犹不知,自己上了甲定漪的当。 他哀叹道,“想这颗七彩琉璃宝莲的种子,十几年前就开始种植,到了今日方才开花产子,却被你们毁了去。看来这真是命啊,除了平涟湖,哪里都养育不活这宝物。” 甲定漪举起《灵雾筑墟》,说,“这本秘籍丢失时间是十几年前。如今的四位长老,那时还未承位。而几位亲传弟子,也是十几年前被带上山的。掌门闭关十几年了,雾灵山也十几年没收徒弟了。就连这莲花,也是种了十几年。这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尊老人一惊,这少年看着就不像平凡角色,却没想到他竟如此机智。云尊老人尴尬的笑笑,“是啊,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呢?” “前辈无需隐瞒。”甲定漪道,“我若猜的没错,必定跟龙域有关。” 云尊老人面露讶色,“你怎知道龙域的?” 布勤解释,“我们在山上时,有位师兄提到的。” “龙域之事,虽不是什么秘密,但掌门特意交代过,不许在弟子间流传。”云尊老人说,“你们二人刚入山,按理说不应该听到龙域二字。” 甲定漪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58 道,“前辈不如据实相告,想找到害你的金面人,就必定不能有所隐瞒。” “罢了。”云尊老人道,“如今龙域的人混进了雾灵山,必定又起风云,再隐瞒也是徒劳。” 这话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那时的云尊老人,还正值壮年。如果年过半百也算壮年的话。 他是雾灵山上的一朵奇葩,开山以来,还从未有过普通弟子能继承长老之位。掌门多次属意,他有望接任长老之位。 只是最后,还是差了一点点。 江湖上兴起一支神秘力量,自称龙域。他们行事诡异,却引起了四方圣域的注意。 龙域先是招收了不少门徒,人数大大超过了四方圣域。几年时间过去,那些进入龙域的武林人士却都失踪了。 而武林对龙域的认识,也只限于“龙域”这两个字。江湖传闻不少,有的说龙域功法要远高于四方圣域;有的说那些失踪的人,都被龙域拿去炼了药。 不管怎样,四方圣域决定出手了。他们费劲心思,才找到龙域所在。 四方圣域的掌门与长老们,全体出动,前去围剿龙域。 雾灵山留下主事的,正是云尊老人。比起围剿龙域,留守雾灵山,算是一件轻松差事。 谁知这竟将云尊老人推入了泥沼之中。 原来四方圣域前去围剿的,不过龙域设下的一个陷阱。 而龙域真正的目的,则是调虎离山,盗取四方圣域的秘籍和宝物。 雾灵山丢失的,就是《灵雾筑墟》。 云尊老人自责不已,长老之位自然也没了他的份。 四方圣域无功而返,只带回了几个娃娃,据说都是在这次围剿之中失了父母,才被带上山来。这几个孤儿,就是朝暮他们。 在掌门闭关之前,云尊老人曾许下誓言,必当寻回秘籍。 犹豫片刻,云尊老人才接着说,“为了夺回秘籍,我假意叛离了雾灵山,加入了龙域。加入龙域之后,我才知道,他们为何要盗取雾灵山的秘籍。” “为了练功?”布勤问。 “非也。他们根本看不上雾灵山的功法。”云尊老人说,“以他们自己的说法,他们练的是龙无涯的正宗功法。而四方圣域,不过是祖师龙无涯的弟子欺师灭祖,偷取了一部分龙无涯的心血,就跳梁小丑一般称霸武林。” 布勤怕甲定漪忘了龙无涯的身份,提醒道,“龙无涯是……” “我知道。他是四方门派的祖师爷,是他建立了天下武功的根基。”甲定漪问道,“他们想要统一江湖?” 布勤小声说,“你们的梦想撞衫了。” 云尊老人道,“他们的说辞更好听。他们是龙无涯的真正传人,四方圣域是欺师灭祖的叛徒。不仅如此,四方圣域还藏下了龙无涯所创的功法,传到武林的,不过是下等功夫。” 布勤道,“严格说来,四方圣域确实是搞了垄断。在我们那里,它们就能并称‘四桶油’了。” 甲定漪白他一眼,接着问道,“那他们的意思是,要将正宗功法,传到全天下了?既是这样,那他们应该大受欢迎。” “他们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云尊老人道,“至少我没发现,他们有何功法,能比上雾灵山的。从四方圣域偷去的宝物和秘籍,他们大都也用不成。折腾了十几年,还是一事无成。” “怎能算一事无成?招安了雾灵山的两位弟子,也算得颇有手段了。”甲定漪道。 云尊老人脸上挂不住,“我只是为了夺回秘籍,才假意加入他们的。” “若是如此,十几年的功夫,你大可带着雾灵山弟子杀去龙域。”甲定漪说,“你定然也知道龙域的位置所在了吧?” “说来惭愧。我在龙域潜伏了这么久,依然只是个使者。”云尊老人说,“龙域等级分明,最低等的便是信者,然后是使者、尊者、长老、护法,龙主。只有尊者以上,才能有机会进入龙域圣地。” “我隐姓埋名,直到最近,龙域才要将我升为尊者。仪式在龙域圣地举行,我趁机偷了秘籍,跑了回来,却没想到被金面人伏击。想来,那金面人也许在圣地见过我。那也就是说,金面人在龙域位高权重,最低也是个尊者。不,尊者不得传召也不能入圣地。说不准,他还是个长老……” “真是可惜啊。”布勤叹道,“前辈总是差那么一点,就能升职评职称了。” 云尊老人喉头一动,故意忽略了布勤的话,接着说,“龙地的位置虽然固定,入口却每九个月就会变动。从入口到圣地,足足要走七天,所以那圣地的位置到底在哪,我也弄不清楚。” 三人陷入了沉默。 布勤不知道另外二人在想什么,他早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思绪。现在满脑子都是晚饭吃什么。 “该吃晚饭了。”甲定漪突然道,“我们先告辞了,日后再来相见。” 云尊老人气结,“你们知道了想知道的,就要走?我在这地方如何生存?” “我想知道的,恐怕前辈未必会知无不言。”甲定漪高高在上的抱着肩说,“只要前辈乖乖的,我们会每日来送饭。” 布勤心惊,甲定漪怎么对谁都是这一招!也不看看眼前的这个是谁,哪里能受他钳制? “那你们可要准点来啊。”谁知云尊老人可怜巴巴的说,“还有金面人的事,别忘了调查。” 甲定漪高傲的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布勤忍不住叹道,“你的s气质,已经将身边所有人都变成m了。” “何为哎死?何又为哎母?” “嘿嘿。”布勤贼贼一笑,“哎死是喜欢虐待别人,哎母是喜欢被别人虐待。” “这样说来,你是哎母了?” 布勤脱口而出,“只有在你身边才是。” “为何?” “因为……因为你就是有这种气质,让身边的人都忍不住想被虐待。”布勤找借口,“你看云尊老人不就是吗?他武功多高,却还是受制于你。” “他不是受制于我。”甲定漪面色阴沉,“他并未将龙域的事全盘托出。如果我没猜错,他和龙域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的。就算他想完全脱离龙域,也不是那么简单。要不然,他就不会被金面人袭击,藏在沉鲫池底,不敢露面。” “是啊,没那么简单,就能去爱,别的都不管……”布勤唱起了那首《没那么简单》。 “我发现你最近话很多。” “腿好了,心情也好了。” “是好久没挨打了,胆子肥了吧?” 布勤尽全力咧大嘴巴,冲着甲定漪傻笑。 甲定漪抬起手,最终揉了揉布勤的脑袋,道,“我们不用管他们的是非,只要练完《灵雾筑墟》,我们就离开。” 听甲定漪说“我们”,布勤说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59 不出的舒畅。 “可是秘籍不在我们手上,又无法驱动碎空御雾鼎,如何能练《灵雾筑墟》?” 甲定漪从后腰上抽出一本书,“刚才那老头用这本书打你,被我捡了来。至于怎么驱动御雾鼎,就靠你的好师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积极治疗add中! ☆、考试报名 他们二人回山,却见大家都聚在无尽宫,似是有什么大事。 布勤也去凑热闹,正巧碰到了弟子甲。 弟子甲十分热心,“不勤师弟,你要不要参加铸剑考试?” “铸剑考试?” “每年都有一次,到时候雾从夺灵阵会开启,若是能通过一关,就可以铸剑了。”弟子甲说,“可惜我不是亲传弟子,没机会参加。” “我才刚来,还是下次……” “段不勤师弟墟境不高,上山前也没练过武功,自然参加不了铸剑考试。要是在雾从夺灵阵,那就得不偿失了。想来他没有这样的胆量。”陆英志立在一旁,高高仰着头说。 坐在凳子上,布勤抬起头,看到陆英志的两颗鼻孔。 布勤心里不悦,却未怪罪陆英志,“我确实没练过武功。不如到明年再参加吧?假以时日,我一定能铸剑的。” “段不勤师弟倒是有志向,虽然长的如花似玉,有如娇娘子,性子倒像个真男人。”陆英志语气越来越生硬,“想有所建树,未必要武功超群。靠着一张脸一张嘴,照样可以骗来不少好处。” 如花似玉?娇娘子?我吗?布勤这才确信,陆英志确实在出言讽刺他。 我们不是已经是相亲相爱的师兄弟了吗?怎么一/夜的功夫,你又成了少门主? 布勤面上委屈,看得陆英志心中不忍。但转念一想,他处心欺骗自己,甚至不惜利用一个小娃娃,实在可恶。以为只要遍个嘴,装个可爱样子,就可以躲过一劫吗? 陆英志道,“不敢就是不敢,不行就是不行,说什么假以时日。” “哦?这样说来,你也要参加这次的考试了?”甲定漪冷冷的说。 一开始,甲定漪还在看布勤笑话,谁叫他孤立无援的样子那么可笑。但陆英志的嘴脸太过讨厌,让他看不下去了。 陆英志没想到甲定漪反问他,失了分寸,“我,我也才刚入山……” “既然你也是不敢又不行,有何立场嘲笑他?”甲定漪道,“在我眼里,你们二人都是一般没用。” 布勤刚开始还是满心感动,听到最后又忍不住恼怒,你到底是想帮我,还是嫌他说得不够狠,特意补上两脚? 陆英志恼了,“我自然敢!大不了送命,有何可畏?倒是你,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甲定漪冷笑两声,“我不能铸剑,是因为我不能考试。你们不能铸剑,是因为你们无法通过考试。” 这种学霸的口吻,实在是——太让人热血沸腾了!如果最后不捎上我,就更好了。 布勤在一旁狗腿的喊道,“就是就是,如果甲定漪也能参加,他的剑一定最长。”布勤心中补充道,还有身上的那把剑。 听布勤为甲定漪助阵,陆英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反正他也没资格,随便怎么说不行?” “想要资格还不容易。”朝暮早就在一旁听着了,这时才发话,“我就特许你一回。” “师兄,这违反了门规……”就算比朝暮早入门,但身为普通弟子的弟子甲,还是要尊称亲传弟子为师兄。 朝暮道,“我会替他向掌门求来个资格。” “不知师兄可否顺便也给我……” 不等弟子甲说完,朝暮就斩钉截铁的说,“不行。” 弟子甲很想哭喊“你偏心”,但知道最后的结果也是被冷漠对待,就垂着头坐到了一边。 朝暮不仅对他冷漠,对甲定漪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徒儿,好好准备。莫要在雾从夺灵阵里丢了性命,叫为师失望。” 对待朝暮莫名其妙的冰冷态度,甲定漪也原样奉还,“放心,就算雾从夺灵阵塌了,也砸不死我。” “真是土包子,雾从夺灵阵怎么会塌。”陆英志在一旁插话。 “这么说,你们下个月都要参加铸剑考试?”布勤问。 “不是他们,是你们。”朝暮指了指布勤,“你也要参加。” “我?我就算了吧。”布勤说。 朝暮说,“如果你不参加,甲定漪也没有资格。” 布勤不知道朝暮为何要做捆绑销售,他无助的看了看甲定漪。甲定漪倒是惯有的云淡风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布勤立马得到了指令,“好,我也参加。” “如果他们参加,我也要参加。”朝芩抱着段无颦说。 朝暮皱眉,“你凑什么热闹。” 朝芩笑盈盈的说,“我上次参加考试,已经是三年前了。” “好,那我也参加。”朝暮道。 “师兄还嫌剑不够长吗?再铸下去,恐怕要超过长老们的混天煞地剑了。”朝芩说,“再说,这几年的考试都是你监察,师父怎么会放你去参加考试?” 朝暮也自知不妥,只是听到朝芩要参加,不由得担心。 “好,那为师就好好监察你。”朝暮将矛头指向了甲定漪,临走前还不忘说,“别忘了账目,明早前要交给我。” 朝芩目送走了朝暮,才又换上嬉皮笑脸的模样,“宝宝,你也一起参加算了,我们一家四口一起铸剑,多么温馨感人啊。” 谁跟你一家四口?请不要破坏我们一家三口的关系好吗? 布勤抱过段无颦,“还是算了,颦儿这么小,就不要让他以身试险了。” “放心吧,有我罩着,他出不了事。”朝芩挤了挤眼睛,“你们都由我罩着,雾从夺灵阵不在话下。” “谁罩谁还说不准。”甲定漪单臂抱起段无颦,“儿子,走,跟爹查账去。” 布勤也一步一趋的跟着跑了。 剩下朝芩在原地,对陆英志说,“他们小两口感情真好。嫉妒了吧?” “胡说些什么!”陆英志失了神,又感觉自己口气太过生硬,“师兄,我,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朝芩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得不到想要的,就恨不得毁了他。” 幽幽烛火下,甲定漪单手撑着头,挑起两根手指翻动账本。 低垂着眼眸,依然遮不住瞳孔中的火彩。 布勤的视线沿着他直挺的鼻子,一直落到了他轻启的薄唇上。 甲定漪喉头微微一动,吓得布勤赶快趴下装睡。 “……哼。”甲定漪轻哼了一声,“要是困,就带着颦儿回去睡吧。” 布勤立马睁大眼睛表示自己很清醒,“我不困啊,我来帮你看吧。” 拉过一本账本,布勤才看了几页,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60 就真的睁不开眼了。什么老虎门送了十斤肉,西直门上贡二斤珠花的。这种鸡毛蒜皮,还需要记入帐册? 布勤感叹道,“你真厉害啊,怎么连账本都会看?” “以前做家丁的时候,闲来无事,就跟账房先生学的。”甲定漪说,“每天都过同样的日子,我将整个段府的杂事,都干过一遍。” 布勤忽然说,“对不起。” “怎么?” “因为你之前的绝望和无聊,都是因为我。” 甲定漪轻笑,“现在的一切,也是因为你。若是自责,就好好补偿我。” 布勤觉得对话的方向不对,却也说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只好顺着甲定漪的话说,“你看,我们现在有了《灵雾筑墟》与七彩琉璃宝莲,以后一定会找到更多宝贝的。你说想要练《灵雾筑墟》,需要惊雷长老的帮助,可有了法子?” 甲定漪对他一勾手指,布勤就凑到了跟前。 贴着耳朵诉说计划,口中喷出的湿润气息,激得布勤一个冷战,接着就哈哈哈哈的笑上了。 甲定漪撇嘴,“玩笑什么?要不要听了?” 布勤委屈的点点头,然后一挨近甲定漪,就又忍不住全身哆嗦着笑出了声。 甲定漪听得心烦,一口咬住了近在嘴边的布勤的耳朵。 布勤一下就定住了,像只被刁住了后颈的猫,失去了行动能力。 甲定漪有些后悔,含在嘴里的耳垂,咬也不是、吐也不是。眼见布勤涨红了脸,热度从脸颊一路漫上了耳朵。几乎烫到了甲定漪的舌头。 似乎那温度太过烫口,甲定漪的舌头不受控制一般,自行在布勤的耳朵上转了一圈,还探访了下小巧的耳道。 湿热的感觉,让布勤“啊”了一声,就更不敢动弹了。 甲定漪听了那一声,身上热血沸腾,都往一处奔去。他弄不懂自己想要干什么,刚伸出手去,就被一个稚嫩声音打断了。 “爹爹,你咬着娘七的耳朵做什么?”段无颦揉着眼睛起身。 一感觉甲定漪松了口,布勤像是惊弓的鸟儿般,“嗖”的一下躲开了。 犹自回味般的,甲定漪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你娘耳朵上有蜜糖。” “蜜糖?”段无颦眼睛亮了起来,“娘!娘!我也要吃!” “吃你妹啊!”布勤好不容易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吼道,“我睡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看来孩子生的早,还是有肯能影响夫妻生活的~ ☆、闹别扭 布勤和甲定漪,还从未如此别扭过。 晚上睡在一张床上,硬要将段无颦放在中间。 段无颦倒是高兴,一是终于可以摆脱朝芩,二来可以跟爹娘一块睡。 他光着小脚丫,欢呼着,“左边是娘,右边是爹。太好了!颦儿可以挨着爹和娘睡!” 布勤嘱咐道,“颦儿,你听娘说。你定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守好雁门关,莫要让胡虏长驱直入。” 段无颦听得一头雾水,“娘,雁门关在哪里?为何不让腐乳进来?” “因为腐乳加多了会很咸。”布勤瞎扯,“总之,你要时刻保持睡在爹娘中间。” 段无颦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甲定漪见惯了布勤胡闹,也未太在意。他斜了一眼布勤,“又不脱衣服?” 边说着,甲定漪边将手伸向布勤的衣领。 布勤惊恐的一躲,换来甲定漪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随便。”甲定漪的手停在半空,“颦儿晚上尿床了,没人给你洗衣服。” 甲定漪竟然真的一语成谶,本来的男主角,称霸天下的大英雄,段无颦,尿了。 布勤做了一个绮丽的梦。 梦中甲定漪轻罗曼纱遮体,款款而来,将他抱了起来。 奇怪的是,自己身体又不听使唤了。但他并不惊慌,反而安心得很。 甲定漪将他放进了一汪温泉之中。泉水温热,热气蒸腾得他脸上通红。 甲定漪的手放在他额上,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见过的温柔,轻声说,“怎么又脸红了?太热了?” 布勤很享受额上的微凉温度,像只祈求主人爱抚的小狗一样,主动用头顶了顶甲定漪的手。 “太热了吧?”甲定漪的手从他脸侧划过,一直滑到他肩膀上,“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 布勤没出声音,只点了点头。 似是嫌布勤的羞涩有些多余,甲定漪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就动手褪去了布勤的衣衫。 随着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热水冲刷身体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甲定漪似乎也发现了,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这水,是不是有些骚味?” “没有啊,温泉都是这个味道吧。”布勤激动的喊道,“别停下,接着来呀。” 甲定漪突然变了态度,眼里满是厌恶与疏离,“别自作多情了。” 布勤呼吸一滞,温水瞬间淹没了他。努力的伸出手向甲定漪求援,他却只是冷眼看着自己。 就在将要因窒息而死的时候,布勤醒了过来。 段无颦的屁股压在他胸口上,布勤将他推了下去。 然后发现,身下都湿了。闻着手上的骚味,布勤新发现,段无颦尿床了。 布勤睡意全无,不知是因为段无颦发的洪水,还是自己刚才那个梦。他轻轻拉扯着床单,不想惊动甲定漪。 只是他拽了半天,床单还是原地不动。 甲定漪睁开眼睛,里面毫无惺忪之意。真是笨手笨脚,想装睡都不行。 他翻身起来,一下扯过床单,布勤和段无颦都原地翻了个跟头。 “我来吧。”甲定漪抱起床单,“你和颦儿睡吧。” 段无颦半睡半醒的,问道,“娘七,爹爹去哪啊。” “你为何不控制一下小基基,把整个床都尿湿了,怎么睡。”布勤不知在教育段无颦,还是在教育自己,“男人啊,首要学会的就是控制小基基,失控了会出大事的。” 段无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娘说的对。我要向娘七学习。”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布勤温柔的默默段无颦的头,可惜我不是个好榜样。 布勤认为,段无颦应该将甲定漪当成榜样。 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说服惊雷长老,为他们开启碎空御雾鼎,助他们练功。 布勤很想知道他的法子,只是二人有些日子没有交流了。 甲定漪整日里只对他说两句话,“吃饭。练功。” 布勤的回话只有,“哦。来了。” 就连段无颦都看出来了,爹娘之间不对劲。他连连唉声叹气,引起了陆英志的注意。 布勤与甲定漪被惊雷长老带走练功,段无颦只好交给了陆英志看管。 陆英志对段无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61 颦的感情,也是复杂的。 段无颦聪明可爱,陆英志没道理不喜欢他;但他是甲定漪与布勤的“孩子”,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布勤这样欺骗成性的“娘亲”,这小子定然也是个小骗子。 “师兄苏苏,你给我念书听好不好?”段无颦闪着葡萄般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说,“爹娘不在,一点都不好玩。” 虽然知道段无颦不是布勤生出来的,但他说话时讨巧的语气,纯真无邪的表情,无不和布勤一模一样。 陆英志看着就来气,“我事情多得很,自己看去吧。” “哦。”段无颦噘起嘴巴,可怜巴巴的捧着本鬼画符般的秘籍,肉乎乎的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 陆英志看得心中不忍,还是将书拿了过来,“要读哪里?” “这里!”段无颦瞬间恢复了活泼模样,跳进了陆英志怀里,还扭了扭屁股,调整到舒服的姿势。 陆英志拿他没辙,只好从头帮他读上了。 让陆英志惊讶的是,段无颦不仅看起来很聪明,而且真的很聪明。他的理解和记忆能力超群,一遍读下来,自己还未全部吃透,段无颦却已有了自己的心得。 陆英志自愧不如,白白比他年长了十岁,却还不及他一半聪慧。 “不要着急。”段无颦说起话来像个小大人,“我娘七说了,人的命,天注定。” 陆英志皱眉,“这话似乎对我毫无帮助。” “我娘还说了,有人的命,不由天注定。”段无颦说,“他的命,就由我爹注定。” 布勤说这话时,带着几分悲凉几分无奈。如今陆英志听了,却以为是布勤对甲定漪的旦旦信誓。 手上捻着书页,陆英志状似无意的问道,“你爹和你娘,他们……他们成过亲吗?” 段无颦以为陆英志笑话他爹娘无媒而合,是私奔出来的,便没有给他好脸色。粉嫩得不行的肉脸,使劲挤出一个严肃的表情,段无颦口齿不清训斥道,“自己一脸都是毛,还笑话别人是猴。” 段无颦说的这句话是布勤无意说的,却被他有心记了下来。可惜陆英志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深意,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十六七岁已经开始长胡子了。难道该刮一刮了? 段无颦以为自己唬住了陆英志,为爹娘争了光,心中骄傲无比;陆英志以为段无颦嫌弃自己长了胡子,难道他讨厌男人胡子拉碴的?是因为布勤讨厌,他才也讨厌的吗? 转眼看到来接段无颦的甲定漪,硬朗的整个下巴线条,都被黑密的胡茬包围了。 难怪最近布勤总是冷颜对甲定漪,原来是胡子的错。陆英志更坚定了要开始刮胡子的信念。 甲定漪抱过段无颦,一句谢都没有,就离开了。倒不是他故意冷落他,而是因为他没有心思去招呼。 布勤这些天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竟然对他爱答不理的,和以前判若两人。 今天中午,布勤腰带松了,自己好心帮他系上,他却一脸防备的躲开了,甲定漪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想自己要吃了他似的? 想到此处,甲定漪手下一紧,捏得段无颦哀叫了一声。 “爹爹,你怎么了?”段无颦揉着肉墩墩的屁股,“为什么要捏颦儿?” 甲定漪道,“谁让你屁股上长那么多肉。” “娘的屁股肉更多,你怎么不掐他?”段无颦语重心长的说,“你们大人,就是得陇望蜀。” 甲定漪睥他一眼,“念书真是没什么好处。” 段无颦不以为然,趴在他耳边说,“爹爹,我有办法讨娘的欢心。” “我讨他欢心?”甲定漪嘲讽的一笑。 段无颦两只小手捧住甲定漪的脸,“你看这些日子,一下老多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爹爹听我的,我有办法……” 甲定漪撇了撇嘴,最终将头靠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销假来了~ ☆、大保健和小保健 布勤将粗盐抹在肥壮的猪大腿上,用力的揉搓。 按照甲定漪的计划,他们应该在山上待不了多久了。这半个多月来,自己的墟境与日俱长,就算到了江湖上,也能轻易大杀四方了。 也正是因此,布勤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未来了。刚穿越过来就被甲定漪发现了,每日都生活在他造成的水深火热之中,倒是让他没有太多精力用来惊慌和无助。 现在一切顺利,还成为了雾灵山的弟子,反倒让他清闲下来,有时间想想今后的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路,也许和甲定漪的,不会永远重合。 想到这里,他神色一黯,猪大腿险些被他抓烂。自从功力大涨,他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了。 布勤赶快松开手,又抓了把盐洒在上面。若是不跟甲定漪下山,自己留在雾灵山上,练功做饭,看起来也不错。 只是……以后就要跟他分开了吗? 猪肉又被捏烂了。 自从那天做了“春/梦”,布勤就越来越怕,要是甲定漪发现了自己的那点邪念,断手断脚还是轻的。布勤最怕的是,甲定漪会想梦中一样,丢给他“自作多情”四个字。 于是,猪肉又烂了一块。 陆英志进来时,就看到布勤双手抓着一块肉糜,正在用力的揉搓。 “今天吃饺子?”陆英志找话说。 布勤看看手底下的肉糜,无奈的点了点头。 陆英志轻咳一声,摸摸下巴说,“我、我刮了胡子。” “嗯?”布勤不明所以。 “我前些日子胡子长了,所以就刮掉了。”陆英志不自在的说,“胡子长了也没什么好,脏兮兮的就像个土包子。你看你多好,脸上干干净净,谈吹可破……” 陆英志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红着脸禁了声。 布勤却未觉得这是赞美,还以为是他又嘲笑甲定漪是土包子,还捎带上是自己。说自己是小白脸没什么,竟然敢笑话甲定漪?他长了胡子是古天乐,剃了胡子就是吴彦祖,就算是土包子,也是肉馅的。 “长胡子怎么了?我就喜欢长胡子的。”布勤又不自觉维护甲定漪,“一脸毛才算是真男人。” 陆英志语滞,难道那天自己错解了段无颦的话?布勤喜欢一脸毛的? 布勤看他一脸呆样,就将手下的猪肉碎推过去,“剁成肉馅。我去找师父练功了。” 于是晚饭时,弟子们纷纷询问布勤,他是不是将盐贩子打死了,抢走了人家所有存货。 布勤尴尬的笑笑。 阿大喝光一晚饺子汤,意犹未尽的说,“就算是抢来的盐,也不用一次用光啊。” 阿二斜他一眼,“你一个人吃了三碗饺子,还好意思说咸?” 阿三阿四纷纷表示,一点都不咸,他们还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62 可以再吃一碗。 布勤以微笑表示感谢支持,其实心思全然不在这里。段无颦和甲定漪不知去了哪里,晚饭也不吃。 想曹操曹操也到,段无颦换了一身白色衣袍,光着脚跑了过来。 布勤张手抱住他,“怎么鞋都不穿?” “鞋子湿了。我只有一双。”段无颦趴在他耳边说,“娘七,跟我来。” 布勤不明所以,还是听着段无颦的指挥,跟着他来到了后山。雾从夺魂阵就布置在后山的山体之中,所以除了铸剑考试,一年之中,无人会来后山。布勤自然也没来过。 一进小路,布勤就惊呆了。 狭窄的小路上,铺满了玫瑰花瓣——仔细一看,原来都是红纸片。雾灵山常年冰寒,只有盛夏时节,才会有一种淡黄色的小野花零星开放。 布勤心生疑惑,抱着段无颦,沿着红纸的方向继续前行。 怀里的段无颦扭了扭,挣扎着让布勤放他下来。 一跳下来,段无颦就光着小脚跑远了。 布勤急忙追了上去,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雾气挡住了视线。布勤心下一惊,这无端出现的雾气并非普通云雾,而是无尽雾。 边走边运功驱散雾气,眼前刚刚清晰了一些,布勤就看到——甲定漪站在一匹马前,手里提着只鸡,只穿了一条轻薄的亵裤,裤腰上还别着一根黑色的马鞭。就连胯/下那物件,也软软的垂在那里,拱出一团黑色。 布勤惊得立刻转身。 “别走。”甲定漪叫住了他,“不想断腿,就走过来。” 布勤机械的转过了身,眼睛却不知道往哪放。他四处乱扫,看到甲定漪身边竟然有一处温泉。 “你……你想做什么?”布勤吞了口口水。 甲定漪道,“马杀鸡。” 甲定漪将鸡放在地上,然后准备用手里的鞭子抽打马屁股。 “等等……”布勤看着一脸无辜的公鸡,问道,“你要干什么?” “马杀鸡啊。”甲定漪说,“颦儿说你告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去马杀鸡一下。” “……”布勤一脸错乱,“那颦儿有没有告诉你,应该怎么马杀鸡?” 甲定漪胸有成竹,“自然。他还说过,大保健和小保健。” 保健你妹啊!我真的跟段无颦说过这些吗?布勤想了想,似乎是说过。 “你想做哪个?大保健还是小保健?”甲定漪问。 布勤犹豫了一下,“要不然,大保健?” 甲定漪上来将他三下五除二的扒干净,扔进了水里,然后将一桶油都倒了进去。 这是要……煮了我吗? 见布勤一脸惊恐,甲定漪问,“不是说要用油涂满全身吗?” 甲定漪不愧是做过家丁的人,手法高超,不一会就将布勤伺候得欲/仙/欲/死。 “对对对,就是这里,用力一点。”布勤转着头,“每日都在打坐,肩膀酸死了。” “因为你还是没有学会控制身体。”甲定漪道,“为什么不来问问我?” 布勤尴尬的笑笑。 轻薄的亵裤从天而降,甲定漪也入水了。 布勤堆着笑说,“我也来帮你揉揉吧?” 甲定漪看他一眼,然后闭上了双眼,轻轻靠在了池壁上。 布勤见他心情不错,一边揉着他的肩膀,一边小心翼翼的问,“定漪大人,不知你下一步有何计划?” “通过雾从夺魂阵,铸剑。”甲定漪说,“听说雾灵剑厉害的很?” 布勤说,“据说可以人剑合一。” “据说?”甲定漪抬眼,“人变成剑?” 布勤道,“我们又不是在修仙的世界。人剑合一是指,可以以灵气驱动雾灵剑。你刚想到,剑就已经做到了。 ” “不错。”甲定漪又说, “然后下山。创立我自己的门派。” “定漪大人好志向!”布勤犹豫了一下,说,“不过……我这么孱弱,又胸无大志,若是跟在定漪大人身边,反倒成了累赘,拖了您的后腿。不如……” “不如什么?”甲定漪猛地睁开眼,冷冽的光扫了出来。他站起身来,口气阴狠的说,“你想离开我?” 布勤还坐着,甲定漪的利器正对着他的脸。不知是不是因为发了怒,血脉喷张,那东西也有抬头的趋势。 布勤尴尬的扭过头,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盯着那物件。 但在甲定漪看来,布勤的表情就是在睥视他。甲定漪更是怒向胆边生,反而冷笑道,“因为谁?陆英志?还是云尊?惊雷?你以为有了靠山,就能脱离我了吗?” 在甲定漪心中,布勤是不敢反抗他的,定然是受了别人教唆,或是自以为找到了更大的靠山。 “你要做什么?”布勤想起了当初那个假“云尊老人”的下场,不禁心寒。 “做什么?”甲定漪脸色阴郁,“敢抢我的人,自然有恶果等着他们。” “和雾灵山上的人没关系。”布勤解释道,“我只是,只是想留在雾灵山上,过平常日子。” “平常日子?”甲定漪努力平心静气,“等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会让你过上平常日子。” 布勤争辩,“我等不了!你想要的太多了,当初想要离开段府,后来又要拜入雾灵山,入山之后又要练《灵雾筑墟》,现在又要闯雾从夺魂阵,以后还要下山立派。说不准我在哪次‘你想要’中,就丢了性命。” 甲定漪眉眼几乎结冰,他以指为剑,指尖竟然出现了一道赤色光芒。 布勤看得心下一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墟境已达育冥上层,就已经喜不自禁。没想到甲定漪未用过寒松御龙池,竟然能动用“灵气”了。 灵气与墟气不同,只有四方圣域的弟子才能练。将自己身体里的气息,通过功法都转化为墟气,存进归墟之中,是为墟气;而灵气,则无需通过身体,可直接从天地之间吸收气息,存入归墟,以供催发武功招式。 但这天地之间的气息,到底从何而来,却无人能知,最后只能命名为“灵气”。只有归墟足够宽广深邃,墟境足够高,才能有机会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 甲定漪不过入山月余,竟然可以催动灵气,着实惊到了布勤。 只是眼下,他不仅是惊,更是怕。怕的是,甲定漪会用这灵气要了他的命。 好在最终,甲定漪收回了手上的灵气,一声不吭的走远了。 布勤望着他的背影,两坨紧绷而挺翘的肉,前后交替。 你难道要裸/奔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是标题党... 甲定漪阴狠崩坏的一面,马上又要显露了~ ☆、准备考试 山间小路出现了一个裸男,他身形修长,体格精壮,麦色肤色,再配上一头飘逸的黑色长发——诱人之余,犯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63 罪意味更加浓烈。 甲定漪正想着该如何教训布勤,就见前方有一个人影。迅速的藏到山石后面,他掩住气息,像一只去了毛的猫,悄无声息的潜行。 一个人影,分化成了两个。甲定漪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人抱在了一起,现在一个被推开了。 那两个人,正是朝芩和朝暮。 朝暮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早就说过,不要一错再错。” 朝芩背对着他,语气中满是祈求,“师兄,就算你是山顶常年不化的冰雪,我也要用怀中的温热将你融化。” 他话虽如此,但甲定漪未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可怜,反而尽是不耐与嘲讽。 “就算你会冻死?”朝暮却正好相反,声音清冷,脸上倒满是关心。 朝芩越来越不耐烦,反倒挤出一点眼泪,嘶哑着说,“不论你如何说,我都不会轻易放弃。”说完这话,他转身推开朝暮,头也不回的跑了。 朝暮叹了口气,却未急着离开,而是向前走了几步,才说,“出来吧。” 甲定漪从山石后面站了起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巨大的石头正好挡住了他的下半身。 朝暮目不斜视,“徒儿,你来后山做什么?”言下之意,似乎并不太在乎甲定漪为何裸着身体。 “闲逛而已。”甲定漪这话说的坦荡,似乎裸/体闲逛,也是理所当然,“师父又在这里作甚?” “闲逛。”朝暮给出了同样的理由,“那为师就先走一步了。” “等等。”甲定漪从石头后走出来,压低声音说,“我想与师父做个交易。” 朝暮轻笑一声,“交易?你手里能有什么,我能用得的着?” “只要你有欲/望,就会有需要。”甲定漪斩钉截铁的说,“你想做掌门。” 朝暮转过身,眼中满是审视的意味。 甲定漪笑笑,道,“你几乎已经是代掌门了。可惜似乎并不是每位长老,都属意与你,更别提掌门的意愿了。你少的,是一件大功劳,或是,搬倒一切绊脚石。”说完,他随意的将脚下的石块踢远了。 朝暮的眼神一直跟着那块石头,直到它失去了踪影。 “你想要什么?通过铸剑考试?” “为何不先问问,我手中有什么?” 朝暮笑道,“只贪图别人手里的,不先看看自己手里,这种交易,注定是要人财两空的。” 甲定漪也跟着笑了起来,“师父果然精明。” 二人相视而笑,一人衣衫齐整,一人赤身裸/体,却像是两位绝世高手在过招。 段无颦本来以为会等到和好的父母,没想到二人还是持续冷战之中。 布勤干脆破罐破摔,想在睡觉之前和甲定漪摊牌。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他还特意喝了一杯酒。 甲定漪一进来,就看见布勤脸上驮着两片红云,正眯起眼睛盯着他。 “甲定漪!你给我过来!”布勤像是一只公鸡,扯着嗓子用力喊着。 甲定漪扯下朝暮借给他的衣袍,扔在一边,麦色的健壮身体一览无余。 布勤眼睛眯的更厉害,上下扫描了一遍,最终集中在了甲定漪的腰部。用眼睛仔细的数了一遍,八块腹肌闪闪发光,似乎在向他打招呼。 甲定漪走到床边,随手扯过一条裤子套在身上,眼睛却一直紧盯着布勤。 “怎么?不想要腿还是不想要手了?” 就算已经微醺,布勤还是能感觉到危险。他拉过段无颦,放在身前,接着扯嗓子,“我都要!我、我要……” 甲定漪跪在布勤身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你要什么?” “我要留……”布勤声音越来越小,夹在二人之中,段无颦替他喊道,“娘七说,他要留在雾灵山,不跟你走!” 甲定漪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气。就在布勤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甲定漪忽然揉了揉他的头,轻声说,“好。” 布勤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脸痴呆样望着甲定漪。 甲定漪又说了一遍,“好。等下个月的铸剑考试结束,我就独自离开,让你和段无颦,留在山上。”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你想的话。” 布勤对他的回答就是——昏睡了过去。 后来布勤回想起来,甲定漪似乎是同意他留在山上了。但他不敢问,也有些不想问——如果真的同意留下自己,布勤心中,似乎还有那么一点不情愿。 但表面上,至少两人和好如初了。 而铸剑考试,也正式开始了。甲定漪这才知道,铸剑考试在雾从夺魂阵中进行,要进行足足三天。 雾从夺魂阵一共有九关,每一关出现的顺序是随机的,也就是,很有可能第一关就遇上最难的,从而败下阵来。 这次闯阵的一共五人:朝芩、段无颦、陆英志、甲定漪与布勤。 朝芩信誓旦旦,他一定能保护好段无颦,再加上甲定漪与不勤都相信他的主角光环,也就随他去了。 虽说朝芩参加过一次考试,还成功铸剑,但他的意见,完全没有参考的价值。 “我就跟着师兄跑,他指着一个东西,说:打!我就打。”朝芩回忆说,“他说:跑!我就跑。” “至少雾从夺魂阵里有什么,你还记得吧?”布勤不甘心的追问。 朝芩望天,“反正有很多会亮的石头,还会移动,还会有各种陷阱,还会爆炸。总之,有各种置人于死地的方法。” 甲定漪拦住了布勤,“算了,指望他,还不如指望颦儿。” 段无颦一脸坚定,“嗯,爹爹娘七,你们就跟着我!我一定能带你们闯过不从夺魂阵!” “是雾从夺魂阵。”布勤爱抚着段无颦的脑袋,不从就夺魂吗? 他们五人整装待发,迎来了铸剑考试。 朝暮站在后山的山洞前,道,“一路平安。”说完这话,他几不可见的向甲定漪点了点头。甲定漪回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就在他们进入山东之后,朝暮不做停留,立刻到前山,跳进了沉鲫池了。 云尊老人以为是甲定漪他们来送饭,却等来了一个陌生人。看他提着雾灵剑,云尊老人心中一惊,莫名想到了那个袭击他的金面人。 ☆、雾从夺魂阵 雾从夺魂阵,就设在后山的山体里。 山体里一片漆黑,布勤有点胆战,偷偷拉住了甲定漪的手。 甲定漪嘴角勾了起来,说,“我们不要分开,一起走。” 布勤与朝芩自然没意见,陆英志还死鸭子嘴硬,“哼,胆子这么小。” “那少门主就一个人走吧。”甲定漪拉起布勤,“跟我们绑在一起,恐怕拉了你的后腿。” 甲定漪拉着布勤就走,朝芩领着段无颦跟了上去。剩下陆英志愣在原地,跟也不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64 是,留也不是。 “我们还是让英志跟着吧?这里面还是挺危险的。”自从知道陆英志比自己还小,布勤就不再叫他师兄了。 甲定漪略带轻蔑的说,“好啊,你去叫他。如果他不嫌弃我们是土包子,我不会拒绝他同行。” 最终,陆英志还是选择了分开,随意选了一个洞口走了进去。 “往哪里走?”甲定漪询问朝芩。 朝芩说,“记不大清了,好像先进死阵?” 他们眼前一共九个洞口,上面分别写着“生、死、予、灭、万、宗、同、枯、归”。进入其中一个,如果通过,会随即再出现一个关口。 “生死予灭,万宗同枯——归。”布勤说,“一共九关。不知是谁创造的这九关,真是太有意境了。” 他们听门里其他师兄弟说过这几个字,布勤自然更清楚。可惜他只编排了这么几个字,但每个字对应的关口,他却一概不知。但这并不妨碍他自吹自擂。 “自然是祖师爷龙无涯所创。”朝芩说起“龙无涯”三个字,眼里露出一种异常的光芒来,“据说他自己设计了墓室,用的就是‘生死予灭、万宗同枯、归’。这雾从夺魂阵,不过是威力和规模都小了十倍的实验品。” 甲定漪看布勤一眼,布勤讪讪的笑,“没想到祖师爷,还有如此多的秘闻。某些人真是太流于表面了,真是惭愧啊惭愧。” 他们向前走了没多久,布勤就一脚踩进了水里。他低头一看,原来脚下是个浅浅的水池,只末过脚跟。水池中有不少可供踩踏的石头,甲定漪站在其中一块上,自己则一脚踩进了水里。 布勤刚想提醒甲定漪,却见脚下的水亮了起来。绿色的荧光,水面越来越亮,将整个山洞照亮了。 布勤看得太过认真,心中不禁哀嚎一声,真是晃瞎了狗眼。 在莹莹绿光之中,他们抬起头,看到水池正中立着一根石柱,石柱上供着一个多边形的石头,正中间刻着一个“死”字。 朝芩“啊”了一声,“我记得这关,叫‘九死还阳阵’……”他还没说完,就哎呀一声倒了下去,手中的段无颦也掉了下去。 布勤手疾眼快,一把捞起了段无颦。 朝芩就没那么幸运了,只好自力更生。眼见要摔倒在那绿莹莹的水里,他身体一翻,同时手中凝出一道橙色灵气,想要作为助力,腾起身来。 谁知那股橙色灵气打到碧水上,却被反了回来,向着朝芩眼睛弹去。又急忙凝出一道灵气,打向反射回来的那道,朝芩才堪堪躲了过去。 布勤愣愣的说,“会反射?” 马上回答了他,他们踩着的石头开始上升,布勤只有一只脚踩在上面,重心不稳就摔了下去。幸亏也算是练过武的人了,赶在摔下去之前,他单手攀住了逐渐成型的石柱,双腿攀了上去。 “娘七,你为何不跳上另外一块?”段无颦被布勤夹着,但仍注意到石柱升起的速度非常缓慢,他们完全有时间跳上另外一块大些的石头。 “颦儿,放心吧,我可以……”布勤还没说完,就被甲定漪扔出的一根腰带缠住,拉到了自己身边。 布勤被甲定漪卡在怀里,就听他在耳边低声说,“听我的。” 石柱停止了上升,布勤向下望了一眼,足足升起了有三米高。绿色的水面开始变色,一会红一会黄,让布勤想起了现实世界的霓虹灯。 朝芩说,“千万不要碰到这水,这水怪得很,专门克雾灵山的功法。每变一种颜色,就会对应一种功效。” “绿色是反射?”布勤问,“现在是红色的水,又是何意?” 甲定漪道,“你跳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布勤的回答是,更加用力的搂住了甲定漪的腰。 倒是段无颦抓住了重点,“怎样才算通过这关?” “将那块刻着‘死’字的石头,击碎。”朝芩说,“当初师兄就让我在石头上站好,他自己又蹦又跳的打了许久,最后击碎了那块石头。” 甲定漪与布勤相视默默,决定忽略朝芩提供的信息。 甲定漪让布勤站好,自己纵身跳到了前方的石柱上,几次下来,眼见既要跃上离死字石最近的那个石柱,红色的水突然流动了起来,迅速集中了起来。 甲定漪正跃在半空,赤水就汇聚成一柱,有如一把利箭,迅速射向了他。甲定漪急忙闪躲,同时手中凝气,想要打在那水上,借力回到石柱上。谁知他手上的灵气刚一击中赤水,就感觉手心一麻,竟然被那赤水拉了过去。 布勤急忙吼道,“朝芩,出手啊!” 朝芩却向后缩了缩,“我、我不敢。” 布勤也是害怕,但见甲定漪掉进水里,那赤色的水竟然将他包裹在中间,他也顾不上害怕了,撇了段无颦就要往下面跳。 “等等!”段无颦拉住了布勤,“娘七,爹爹在水里摇头,似乎不让我们接近。” 甲定漪果然在摇头。被水包围之后,他倒没有伤痛的感觉,但是出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感觉身体里的灵气,在渐渐消散,似乎被这赤水吸收了。 他只好尽量抵御灵气的流失,同时指了指死字石的方向。 布勤心领神会,他虽然不会驱动灵气,但好歹也到了一定墟境,想隔空打碎一块石头,还是简单的。 运气到指尖,然后向死字石推了过去。谁知那赤水突然放开了甲定漪,向上一窜,挡住了布勤的那道墟气,紧接着,赤水又窜向了墟气的源头——布勤。 布勤心中一惊,第一反应是将段无颦抛向了朝芩的方向。 朝芩立马飞身接住了段无颦。 甲定漪发现自己解开了桎梏,又向赤水打上一掌,想吸引过它的注意。 谁知赤水行进一半,就变了颜色,由红转紫,根本不理甲定漪的挑衅,而是依旧将布勤包围了起来。 布勤心下一惊,那紫水像是由无数细小利牙组成的,紧紧咬住了布勤□□的皮肤。他不禁疼得叫了出来,一松紧,那些紫水顺势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眼见布勤痛苦不堪,还被紫水侵入,甲定漪也顾不上许多,运足灵气,飞身到布勤身边,打向了那层紫水。 可是那层紫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攻击,依然执着的往布勤身体里钻。 甲定漪急得干脆给了布勤一掌,那紫水却还是毫无反应。 “朝芩,这是怎么回事?”甲定漪吼道。 朝芩抱着段无颦,脸上满是慌乱,“我、我也不知道。我去找大师兄帮忙!”说完,他竟然真的抱着段无颦,飞身跑了。 段无颦一直挣扎着,想留下陪甲定漪想办法,无论他怎样扭动,朝芩的手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变/态师兄!出去找朝暮师兄,我怕来不及了,你有没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65 有办法……”段无颦忽然愣住了,因为他在朝芩脸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冷漠与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犹豫,要不要把闯阵展开写... 雾灵山这一卷马上就要完了,然后是第三卷《龙域夺朱》 这文本来打算写40w左右,实在太冷了...我尽量按照原大纲写,希望小天使们给我一些动力啊! ☆、置之死地未必有后生 直至那些紫水完全钻进布勤的身体里,他才停止了鬼哭狼嚎。 刚开始是因为疼,后来就全是恐惧了。但紫水进入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唯一的异常,就是吼的太大声了,嗓子有点嘶哑。 甲定漪看他平静了下来,问道,“怎么了?有没有哪里疼。” “好像没有……”布勤哑着嗓子,摸了摸胸口说,“好像胸口有点疼……啊,是刚才被你打的。” 甲定漪无语的瞪他一眼,又不想跟他计较,毕竟,他刚刚喝下了那么多紫色的水。 “想不想方便?”甲定漪追问。 布勤摇摇头,这才发现段无颦和朝芩都不见了。 “朝芩去找朝暮帮忙。”甲定漪解释说。 “可是一旦出去,就等于放弃考试了。” “放弃的是他们,我们还可以继续。”甲定漪看了看那块死字石,“我们打碎他。” 两人还是小心翼翼,生怕又出什么变故。 顺利得二人都不敢置信,走到那死字石前,甲定漪一掌就将它打碎了。 “所以……我们过关了?”布勤望天,“这一关……就是喝水?” 甲定漪一声不吭,似乎也在疑虑。 但最终,二人统一了意见:既然这个世界是布勤创造的,那就什么样的关口都可能出现。 布勤还解释,“我是比较能喝水。最喜欢的饮料是葡萄味的芬达。所以喝光所有紫色的水就过关,是有一定依据的。” 甲定漪懒得理他,将碎裂的石头拨开,就见石柱上有一个铁质拉环。将它拉上来的同时,正前方的山体,竟然轰轰作响,无数碎屑落下,露出一个石门来。 布勤不无担心的说,“每年都这么轰隆隆几下,雾灵山没几年好日子过了。”见甲定漪不解,他又说,“你听说过山体滑坡吗?还有泥石流……” 甲定漪自顾自的走向了石门。布勤还没说完,好在已经习惯了甲定漪对他的无视,心情毫无郁结的跟了上去。 他们打开石门,进入到另一个关口。 看到眼前那几乎一面墙大的巨型石球,上面刻着一个“灭”字,布勤歪了歪嘴说,“我们这是什么运气,不是死就是灭。” 他刚说完,那个石球就缓缓动了起来。布勤死盯着那个球,发现石球的速度越来越快,离他们越来越近。 布勤还来不及惊叫,就被甲定漪拉着跑了起来。 而那石球,似乎有灵性似的,竟然自行改变轨迹,追着他们压来。 只是躲石球,倒是简单,但布勤渐渐发现,他们跑得越来越慢,那石头几乎就要压顶。 “你有没有觉得……” 甲定漪脚下不停,回头看他一眼说,“巨石,在变大。” “不是!”布勤嚷道,“石头没有变,是我们……变小了!” “这怎么可能?” “你看啊,巨石和整个山洞的比例没有变,变得只有我们!”布勤边跑边说,“这样下去,我们无论跑得多快,巨石只要滚一圈,就能追上我们!” “那我们躲进角落里呢?” 巨石像是识穿了他们的小把戏,竟然自己撞向了墙壁。这一撞,大石头上落下不少小石头,但对于布勤来说,也足够能压死他们了。 大石头带领着小石头,要包围甲定漪和布勤。 “躲不了,打吧。”甲定漪说完,就运功击碎了身边的一块“小石头”。 好在那石头被击碎后,就四分五裂成了齑粉,没有威胁能力了。甲定漪一看有效,就立马连连挥掌,将身边四五块石头击碎。 布勤也有样学样,想要击碎向他滚来的碎石。谁知他刚一运气,就感觉胸口有如万蚁啃咬,疼痛不堪。眼见那块石头就要撞到身上,甲定漪忽然挤身挡在他身前。 就算有肉盾在身前,布勤还是感觉到了剧烈的撞击。 甲定漪展臂一震,身后的石块应声崩裂。在漫天的齑粉之中,布勤眼中的甲定漪,形象更加高大了。 可惜他来不及表达洪水般的敬意,洪水般的疼痛就淹没了他。他身体一折,就晕了过去。 甲定漪接着他,另一只手愤恨的击碎了滚过来的一快圆石。 就在这一刻,甲定漪心中决绝,以后这种事情,绝不会再次发生。 他将布勤背在背上,扯下布勤的腰带,捆好。双脚腾空,他跃在半空,一边以滚动的石块做踏板,一边运气击碎身边的石头。 最后只剩下那一块巨型石球,甲定漪干脆站在上面,陷入了沉思。这块巨石坚硬无比,就算以他的墟境,恐怕也要打上半天。打下来的碎石,还要再次击碎。 他倒不怕耗时候,怕的是,布勤现在情况未明,不做任何救助,不知能不能熬过去。 虽然是万急时刻,甲定漪却忍不住露出笑意,真是好福气,一到危急时刻,就晕过去了。 拨弄了一下布勤白嫩的脸,入手的是意想中的弹润,甲定漪才满意的收了手,抽出了腰间的断逸绳。 抽出断逸绳,他在墙上来回弹跳,将那块巨石密密的绑了起来,然后挂在了半空。再运功猛击巨石中间的“灭”字,巨石从中间开始下陷,裂纹直达边缘,却被断逸绳紧紧绑着,碎裂不开。 扫清巨石正中的碎石,又出现了一个铸铁拉环。甲定漪轻轻一拉,身后的墙壁轰然作响,赫然又是一扇石门。 危急解除,布勤也醒了。 仿佛刚才的疼痛没发生过似的,布勤精神还算不错,“咦?我们出来了?我们变回原来大小了?” “那时不是我们变小了。”甲定漪说,“是山洞和巨石,同时变大了。参照物同时变大,所以我们才会觉得自己变小了。” 布勤不由感叹,“没想到你是个架空世界的炮灰,物理知识却比我还丰富。” 甲定漪斜他一眼,“这是常识。只有智商和见识的区别而已。” 所以说,我的智商和见识都和你天壤之别吗?布勤不敢抱怨,确实又是甲定漪独立解决了问题。 “咦?下一关还没出来?”布勤问。 甲定漪若有所思的说,“应该快了……” 话刚说完,长到没有尽头的通道,突然亮了起来。 阿大领着一众弟子出现在道路的尽头,突然袭来的阳光让布勤眯起了眼睛。 阿大怒道,“甲定漪、布勤,你们勾结龙域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66 ,迫害云尊老人,还不快速速束手就擒?!”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的们鼓励~我老是一阵一阵的低落~但从来没想过弃文断更之类的,我的意思是可能要删减一部分大纲,这文原本计划是40-50w字,可能会减少到30-40w吧。 没准数据好了,心情澎湃了起来,或者脑洞又大开了,还是会写到40多w的。 总之,不管多冷,都不会弃文的~第一篇文比这个还要冷也坚持下来了~ 谢谢看文和给我留言的亲们,希望我能快快成长起来,让你们有养成的满足感~ ☆、天罗地网 “甲定漪、布勤,你们勾结龙域,迫害云尊老人,还不快速速束手就擒?!” 布勤心中大惊,这又是闹哪样? “不要动手。”布勤紧张的叮嘱甲定漪。 “我不会动手。” “啊?”布勤更紧张了,又恍然大悟,“定然是那金面人发现了我们,反咬一口,这可大事不妙!不能就这样被抓走,我们去找云尊老人,让他给我们作证。” “他们人多势众。就算我拼尽全力,也不是对手。”甲定漪倒是冷静,“背后是雾从夺魂阵,再进去也是凶多吉少。” 阿大见他俩嘀嘀咕咕个没完,耐性早被耗光了。他嚷道,“说完了没有?要打还是要降?我赶着回去睡午觉。” “降。”甲定漪言简意赅。 于是他们被抓回了无回殿。 长老分站在四把数米高的混天煞地剑下,百余弟子站在堂下,大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然抱围观态度。 “怎么又抓起来了?” “不知道,又去鸳鸯浴了?” “这回怎么穿衣服了?” “许是有经验了,穿着衣服洗了?” “不对,他们不是去铸剑考试了吗?” “在雾从夺魂阵里洗澡了?” 布勤听到所有人讨论的焦点,都是“洗澡”二字,内心激荡,难道我在你们眼里,上山就是为了洗澡吗? 这次主持的竟然不是朝暮,而是风烛长老。 他刚一开口,“你可知罪……”布勤就扑通一下跪下了。 “你们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好人啊!我为山上宰过鸡,我为山上养过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布勤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要听信那邪妄小人的话,我们一直对雾灵山忠心耿耿啊!” 甲定漪看不下去,扶起了布勤,却听他在耳边说,“你也快解释啊,把云尊老人的事说出来。” “不行。”甲定漪低声说,“我们能练《灵雾筑墟》,是我假借了云尊老人的意思,蒙骗了惊雷长老,才让他帮我们开启了碎空御雾鼎。” 布勤又一次为甲定漪的骗术和胆量,深深折服了。这样一思量,他对眼下境况,倒也不那么担心了。反正甲定漪能编排,没评没据的,又如何冤枉他二人是龙域的奸细? 风烛长老倒是好耐性,等他们嘀咕完,丢下两个字,“搜身。” 阿大与阿二用雾灵剑抵住他们喉咙,阿三、阿四分别来搜二人的身。 一本《灵雾筑墟》,一捆断逸绳,被扔到了地上。 布勤急忙解释,“这个、这个是我们捡来的。” “哦?从哪里捡来的?” “上山路上捡来的。”布勤装傻,“这东西很厉害吗?” “这东西到底是捡是夺,自然有人能证明。”风烛长老说完,就看向了大门。 朱门开启,像是有个人走了进来。 一众弟子纷纷闪身,让出一条路来。那人从弟子们中间走出来,定身站在甲定漪他们面前。 正是云尊老人。 布勤心惊,难道是云尊老人告的状?他不是怕金面人暗地里下手,不敢上山吗?又为何要冤枉他们与龙域勾结?只不过少送了两次饭,也算不得“迫害”吧? 甲定漪却是邪魅一笑,眼睛盯着站在一旁的朝暮,几不可闻的说了句“好手段”。 现在还是邪魅一笑的时候吗?只有幕后boss才能邪魅一笑吧?我们被人算计,是没有邪魅一笑的权利的! 布勤拉拉甲定漪,“怎么办?” “听他说。” 云尊老人要说的倒不少,他如何历尽千辛,终于不负众望,取回了秘籍和宝物。本来一切顺利,谁知到了山下,却被奸人所害,摔下山去。好不容易爬上山来,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揭穿那两个恶人的身份。 这个故事布勤似曾相识,只不过他所知道的那个故事里,恶人只有一个,就是金面人。到了现在,恶人不仅成了两个,而且很明确的指向了——自己和甲定漪。 “我被他们困在山下。”云尊老人满面悲怆,“今日才逃了出来。若是任由他们二人在山上胡来,雾灵山千年基业,恐怕毁于一旦。” 布勤哑然,他写过的转折不少,但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峰回路转,眼前便是绝壁悬崖了。 他眼见弟子们的表情都凝重起来,眼神中再也不是将他当作小师弟般怜惜,而是变成了疏离与警惕。 围观变成了围剿。 布勤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硕大的陷阱里,或者该叫做,天罗地网。 与布勤不同,甲定漪还是一贯的沉稳姿态。 风烛长老道,“事到如今,你们二人还有何话可说?” “无话可说。”甲定漪轻笑一声,盯着朝暮说,“无懈可击。” “既然如此……” “师父。”朝暮突然开口,“不如先将他们关进地牢。跟龙域有关,还是私下审问的好。” 风烛长老用眼神询问其他三位长老的意见,见他们都同意了,便依照朝暮的建议,将甲定漪和布勤关进了地牢。 “又进来了。”布勤感叹道,“幸亏有先见之明,把地牢打扫干净了。” “有先见之明的不是你。” “我们被罚打扫地牢,是朝芩的主意。看来是他有先见之明。”布勤忽然问道,“颦儿和朝芩呢?刚才怎么没看到他们,去哪了?” 朝暮的声音从幽暗的通道那头传过来,“这还要问问你们。” “问我们?”布勤抬头看着走到铁门外面的朝暮,喋喋不休了起来“你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该不会有危险吧?我们是冤枉的,云尊老人是被金面人打伤的。我不知道他为何要指责我们,说不定又是那金面人威胁。师兄,要想真相大白,只要找到谁有那金色面具……朝暮师兄,你手里拿的什么?” 朝暮手中拿着一只金色的箥,正挑着嘴角看得颇有趣味。听到布勤的问题,他将手中的“箥”戴在了脸上,“这个吗?鎏金面具。你刚才说的金面人,是什么意思?” 朝暮的脸别鎏金面具完全遮上,只剩下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睛。面具上流纹密布,额头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67 处还有两个龙角。 布勤咽了口口水,口齿不清的说,“哈哈哈,你听错了。我说的不是金面人,是银面人。这是一个传说故事,金面人和银面人占据了一个山头,他们有个宝葫芦,一遇到对手,就举着葫芦问:谁谁谁,我叫你声你敢应吗?” “好了。”甲定漪拦住了布勤,“他什么都知道,你遮掩也没用。” “布勤师弟的故事很有意思。只不过眼下没有时间让你讲完了。”朝暮说,“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听你讲完的。” 这是什么意思?为何眼下没有时间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是什么意思?现在就要送我上路了吗? 布勤偷偷躲到了甲定漪身后。 甲定漪闪身挡住布勤,才说,“没想到师父好计谋,连我都骗了。” 朝暮摘下面具,“怎么忘记了你自己说的话?只贪图别人手里的,不先看看自己手里,这种交易,注定是要人财两空的。” “可是我想不通,我手里还有什么,是你需要的。”甲定漪道。 “以后你就会知道。”朝暮点了点面具,才将它从栅栏中间扔了进去,“别忘了,我手里,也依旧有你想要的。” 鎏金面具滚到甲定漪脚下,他单手捡了起来,别在了腰后。 朝暮走后,布勤不敢置信的说,“真没想到,幕后黑手竟然是朝暮。” 见甲定漪不理他,而是背过身,将鎏金面具藏了起来。 “倒也不算太出乎意料。他就长着张boss脸,而且气质也符合。”布勤依旧在喋喋不休,“枉我还将大师兄来看,没想到他竟然是龙域的奸细。不好!他在雾灵山如此受器重,说不好会成为下一任掌门。那雾灵山不就危险了?” 甲定漪却一点都不慌乱,抓过布勤,让他躺在自己腿上。 “睡觉。” 虽然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但布勤毫无睡意,“我一点都不困……” “因为昏睡得太久了?”甲定漪带着调笑,眼中却是难得的温柔。 “啊……突然好困啊。”布勤被甲定漪盯得脸红,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嗯,睡吧。明天还要艰难的一天。” 奇怪的是,明明不困,听了甲定漪的话,布勤像是被催眠了一样,眼皮越来越重。虽然身处阴暗的地牢,但枕在甲定漪健硕的大腿上,闻着他身上雄性气味,布勤睡得十分安心。只是甲定漪的话,却一直在他梦里出现。 连他都说“艰难的一天”,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阴谋诡计来了~ 我在控制我自己不要剧透... ☆、受刑 地牢里暗无天日,就算已经旭日高升,布勤与甲定漪,也依旧毫无知觉。 阿大与阿二到地牢,看到的就是布勤睡得七扭八歪,双臂却紧紧抱着甲定漪的腰。 甲定漪感到有亮光出现,眼皮轻启,一双本该温柔的凤眼,却被其中寒冷的星光遮住了软弱。 阿大被他看得一愣,想好的话全数吞回了嘴里。 阿二嫌弃的看他一眼,说道,“手背在身后,走出来。段不勤先来。” 甲定漪敲敲布勤的脑袋,他惊醒过来,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擦擦口水。”甲定漪说,“然后背着手,走出去。” 布勤这才看到门外的阿大阿二,连忙背过手,走了出去。 阿大从怀里抽出断逸绳,将布勤五花大绑。接着是甲定漪。 断逸绳坚不可摧,只有一根,自然是将段无颦和布勤绑在了一起。 “那他们俩就只能背靠背了。其中一个人要倒着走。”阿大说,“不行,还是换种方法绑吧。” 为了保持俩人都能向前,最终绑法是布勤在前,甲定漪在后,两人的手绑在一起。 布勤被甲定漪抱在怀里,心道,难怪说背后拥抱时,心脏的距离最近,果然能感觉到甲定漪的心跳。哦呵呵呵…… “他怎么了?”阿大疑惑,“走火入魔了?还是傻了?笑得都流口水了。” 布勤擦擦口水,深沉道,“我在思考一件你们永远不会懂的事。” 阿大与阿二没有再理他,而是在地牢里翻找上了。 “他们在找什么?” “鎏金面具。” “什么?”布勤惊道,“他们怎么知道鎏金面具在这?不对,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找鎏金面具?” 甲定漪白他一眼,“我猜的。” 虽然是白眼,但由于窝在甲定漪怀里,从下向上看去,一个白眼都像是/宠/溺的调笑。 阿大从墙上取下一块砖来,墙里有一个巨大的空隙。 从里面掏出一只金色面具,阿大与阿二同时说道,“鎏金面具!” 阿大与阿二将他们绑好,带到了无回殿。 无回殿里只有四位长老,和除去朝芩、段无颦外的亲传弟子。 此时人人横眉立目,其中最阴沉的就是朝暮。 阿大与阿二将鎏金面具交出,果然引来了所有人的讶然。 风烛长老愤然,将鎏金面具砸向二人。 金属撞击坚硬的地面,“哐”的一声,惊得布勤向后退了一步,正踩在甲定漪脚上。 “嘿嘿嘿嘿。”布勤解释,“犄角都摔断了。” 赤心长老道,“这个面具是……”他忽然明白了,风烛长老为何如此恼怒。 现在的这四位长老,都曾经参加过十几年前对龙域的围剿。赤心长老犹记得,那年他们满怀信心,四方圣域众志成城,要扫除龙域。一路还算顺利,铲除了不少龙域的弟子。甚至还知晓了龙域圣地所在。 谁知那所谓的龙域圣地,竟然在一处火山口里。 那火山百余年都无动静,他们自然也就放心进去,想要彻底铲除龙域。但一进那火山口……赤心长老不愿再回忆,因为他脑海里,都是挥之不去的惨烈叫声,以及那漫天的烈火与岩浆。 记忆中唯一宁静的所在,唯有那岩浆正中的石台上,孤身站着一人,他面覆鎏金面具,面具上,有两只龙角。 他,却是制造这场恐怖的始作俑者。 逃生之后,赤心长老才知道,那孤身一人,就要了四方圣域上千人命的,便是龙域中人称“火龙王”的左护法。 想到这里,四位长老眼神都集中到了那只鎏金面具上。 看来这件事,非同小可。 “难怪在你们房间搜不到这面具。”橙意长老说,“原来是被你们藏到地牢里了,想来你们早有准备。” 风烛长老问道,“你们在龙域是何身份?使者?尊者?能有这个面具……你们是火龙王的人?” “长老,我们不知道什么火龙王水龙王的。”布勤心急,“我们是被冤枉的!这面具不是我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68 们的!是朝暮他扔进来的!” “信口雌黄!”风烛长老不疑有他,“朝暮怎么会有这面具?就算他扔进去的,你们又为何藏在墙后?” “不藏在墙后,难道拿在手里,等着你们来‘人赃并获’?”甲定漪反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罪名都按在我们头上了,想找到证据,简直轻而易举。” “你……”风烛长老语滞,又愤然道,“巧舌如簧,又有何用?从你们第一天上山,我就看出来不对劲了。” “可是你吃我炖的肉,吃得很香。”布勤委屈的说,“难道是以身试毒,明知肉有毒,偏吃三大碗?” “什么?肉里有毒?”赤心长老惊道。 “没有毒。”朝暮终于开口了。他走近甲定漪他们,“事已至此,不如承认了,有什么都说出来,可以少受刑罚。” 风烛长老也上前一步,“说!你们有没有将雾灵山的境况密保龙域?” “境况?雾灵山有何境况,是不能容龙域知道的?”甲定漪边想边说,“莫不成,是雾灵山人丁凋零,掌门闭关不出,亲传弟子也没什么本事……” “住口!”赤心长老和风烛长老同时发声。 他们失了分寸,皆是因为,甲定漪说中了他们隐瞒的。 围剿失利之后,四方圣域方才知道,真正元气大伤的,是自己。虽然捣毁了不少龙域分坛,捕杀了不少龙域信者,但那都只是皮毛,龙域信者无数,而他们只击杀了两三个尊者而已。 反观四方圣域,本来就自视清高,弟子不多,最后又在假圣地里损失不少。就连雾灵山的掌门,为了掩护他们撤退,也身受重伤,至今闭关未出。 雾灵山十几年未收新弟子,冠冕堂皇的说是找不到好苗子,实则是外强中干,生怕被龙域知道了。 幸好龙域未曾反扑,否则,四方圣域根本不足一战。 甲定漪看出几位长老被说中了心事,轻笑着说,“看来,是我说对了。难怪十几年都未收弟子。看来我来错了地方,雾灵山实在不值得花时间。” “你别再说了……”布勤知道甲定漪心比天高,但架不住他“出身”不好,如今又是阶下之囚,这样惹怒人家,定然没好下场。 果然,风烛长老被彻底激怒。 他询问其他几位长老,“掌门闭关前曾说过,若是抓到了龙域的奸细,可动大刑。不知你们几位认为如何?” 赤心与橙意两位长老纷纷点头,惊雷长老则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依旧入定般站着。 “师父三思。”反倒是朝暮劝解,因为他晓得雾灵山的“大刑”是何意,“这么多年才抓到了龙域的人,该好好利用,一雪前耻。混天煞地剑威力无穷,若是控制不好,伤了他二人性命,这个机会就错失了。” 风烛长老面上不悦,“暮儿,我以为你在弟子辈里已算稳重,怎么还说出这种话来。我们当下的要务,就是莫要让龙域有机可趁,毁了我们雾灵山百年基业。” 朝暮的手掌紧了紧,最终没有再说话。 风烛长老以眼色询问,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便开始运功。 不仅是他,其余三位长老也同时开始运功。密封的大殿里凭空起了一阵强风,吹得所有人衣袍飕飕。 长老们灵气立现,赤心长老浑身赤红;橙意长老被橙黄色光芒笼罩;惊雷长老背后一道紫光。 风烛长老浸在一层湛蓝之中,声如洪钟,“我再问你二人一遍,可有话说?” 布勤心里吓得要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躲过这一劫。他心中百转千回,想先编些话骗过长老们,可惜他们根本不给这个机会。 无回殿忽然震动了起来,竟然是那高耸的混天煞地剑慢慢升起,脱离了地面。布勤这才看清楚,混天煞地剑真的是钢铁所铸,并非砖泥所制的装饰物。 四把巨剑腾空,“唰”的一声,就到了布勤他们头顶。 “别怕。”甲定漪将布勤抱紧,布勤刚想回答他,就见四把巨剑绕着他们,迅速旋转了起来。 四把巨剑之间产生了有雷击闪电般的光亮,甚至滋滋作响。那光亮逐渐化成万千把三尺长的光剑,纷纷向着他们射来。 布勤感觉他被甲定漪越抱越紧,却还是阻挡不住,那些光剑射/入/体/内时,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章稍微修改了一点,可以翻回去看一下~ 是我思想太龌龊了吗,为啥“光剑射/入/体/内时”,我自动就给加上////了... 真是////* *//// ☆、别有洞天 布勤这才知道,身体太过疼痛,是叫不出声的。任凭他如何想要嘶吼,用来驱赶疼痛,但身体里那唤作“痛不欲生”的巨兽,依旧无情而张狂的撕咬着他的五脏六腑。 奇怪的是,就算穿心撕肺,眼前的景象却是精彩而迷幻。五光十色的光剑,犹如巴掌大的锦鲤,却发着光游弋在无尽的黑暗宇宙中。那些鱼儿还在向他招手,布勤忍不住伸出手去。 一条金色鱼儿穿过了他的手心,带来的除了新奇,还有一瞬间钻心的疼痛。接着,那些鱼儿都变得张牙舞爪起来,像是离弦的箭,连成一片,嗖嗖嗖的向他射来。 又是一阵切肤碎骨的疼痛,布勤几乎疼得失去了知觉。 布勤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当他又一次迷失在五彩光剑之中时,似乎听到耳边飘来一句话。 “我甲定漪在此立誓,今日之后,再也不会你受这样的苦。” 甲定漪说完这句话,就攥住了布勤伸出去的手,将他整个人都紧紧的抱进了怀里。他逐渐撤去了身体周围的灵气,任由上千光剑穿过他的身体,穿梭于他的归墟。 眼见二人已经不支,朝暮竟然凝出一道灵气,打向了身边的风烛长老。 风烛长老自然不会被他打中,只是他一分神阻挡,四把混天煞地剑组成的巨大剑阵失了平衡,没有了刚才的威力。 惊雷长老趁机收势,赤心与橙意长老只好也收回了灵气。 四把混天煞地剑同时归位了。 风烛长老怒气冲天,怒斥朝暮。 朝暮却一脸无愧,道,“师父息怒。师弟和陆英志至今毫无音讯,若是伤了他们性命,两位师弟就凶多吉少了。” 风烛长老知道朝暮说得有理,但仍旧难以收敛怒气。 “好,找到朝芩之前,暂且留他们一条性命。”风烛长老道,“但是他二人身上的功夫留不得。毁了他二人的归墟。” 他见无人反对,就问道,“惊雷长老,布勤是你的弟子,就由你动手吧?” 惊雷长老还未答话,朝暮却抢话道,“甲定漪是我的弟子,理应有我这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69 个师父亲自动手。” 惊雷长老说,“既然如此,你便也替我了事吧。” 见其余三位长老默许,朝暮凝神静气,走向了已经瘫坐在地上的两人。 布勤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但仍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了起来。他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却得到了甲定漪的安抚。 “别怕,一会就过去了。”甲定漪在他耳边轻声说。 布勤没来得及回应,就感觉又是一股剧痛袭来,瞬间刺穿了他身体。布勤不甘的呜咽一声,最终瘫倒在了甲定漪怀里。 甲定漪抱好布勤,冷静的说,“该我了。” 仿佛他要接受的,不是废去归墟,而是一次普通的治疗。 “有失必有得。”朝暮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然后他照样抓起甲定漪的手,运气于掌心,用全力打了下去。 就算是甲定漪,也瞬间出了一头冷汗,只比布勤多坚持了一秒,也晕了过去。 “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办?”朝暮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 风烛长老看了看惊雷长老,才说,“先把他们送回地牢,断逸绳不要解开。一定要严加看守,万不能让他们离开雾灵山,与龙域的人有联系。明日再上重刑,定要他们吐出朝芩他们的下落。” 布勤觉得浑身发冷,冷汗一茬接着一茬的出。 他稍微清醒一点,就赶快运功,却感觉归墟四周似乎有层铜墙铁壁,任他如何调动,都没有一丝墟气外露。 就算是毫无上进心的布勤,此刻也感到分外悲凉和绝望。眼见就要登顶,却突然雪崩了,之前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 “醒了?还疼吗?”甲定漪的声音将他从中拉了回来。 布勤摇摇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的归墟还好吗?” “还好吧。”甲定漪倒是冷静,“以前中墟毒的时候,已经毁过一次,再来一次也没什么新鲜的。” 布勤听得眼睛通红,“你好不容易重塑归墟,练得上乘武功,如今竟然落得这种下场……” “傻瓜。要哭了?”甲定漪揉揉布勤的脑袋,“这又算什么。有得必有失。” “可是我们得到什么了?”布勤哀嚎,“不仅再也无法练功,就连性命也难保。我实在看不出,我们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你。”甲定漪声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语。 “什么?” “没什么。” 布勤忽然想起,他和甲定漪本是绑在一起的,如今断逸绳却不见了。 “他们将我们解开了?” “不是。”甲定漪掏出怀里的一捆断逸绳,“他们的结绑得太简单,我解开了。” 甲定漪向布勤招手,“过来看看。” 布勤吸吸鼻子,走到了甲定漪身后,只见他正对着墙掏着什么。 “墙后有个通道。”甲定漪道,“不知通往何处。” 布勤将脸凑过去,果然看到一个洞,只比脸盆大不了多少。里面漆黑一片,却有阵阵清风袭来,明显连接着外面。 “你何时发现的这个洞?” “昨天,藏面具的时候。” “既然如此,你昨天为何不说?”布勤委屈,“今天的罪,就不用受了。” 甲定漪却不解释,而是举起拳头,打向了洞口边上的墙壁。直打的双拳鲜血淋漓,那个洞口才扩大到勉强能通过一人。 “我先进去,你跟着我。”甲定漪说完,就将衣袍别在后腰上,准备钻进洞里。 布勤拉住了他,“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越狱?” 甲定漪默认。 “可是,我们这样跑了,不是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布勤说,“不行,我们一定要说清楚。我小学的时候,同桌丢了块橡皮,明明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因为那时候年纪小胆子也小……” “那你就留在这里候审吧。”甲定漪自顾自的爬进了洞里。 布勤想起他们的“大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手脚并用的爬进了洞里,跟上了甲定漪。 爬在甲定漪后面,看着他因爬行而左右扭动的屁股,布勤忍不住心生荡漾。平时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观察,现在近在眼前,布勤自然不能放过。 竟然这么挺翘健壮,布勤忍不住幻想,若是他身上多余的衣服没了多好。两瓣挺翘的臀瓣之间,一道幽深的狭缝,下面还垂着……布勤擦了擦淌出的鼻血。 他这一失神,正好撞上了停下来的甲定漪。整张脸,狠狠的贴在了甲定漪的屁股上。于是布勤的鼻血,流的更畅快了。 原来是暗道到了尽头,竟是一处开阔的山洞。甲定漪自然停了下来,却被布勤撞了上来。 他从暗道中跳下,随手摸了摸后身,竟然摸出一手血来。 回头一看,布勤一脸惊慌失措的倒霉相,以鼻子为中心,一脸的鲜血。 “……哦呵呵呵,这两天心情激动,有点上火。”布勤急忙擦去鼻血,却弄得脸上更是姹紫嫣红,煞是唬人。 甲定漪摇了摇头,示意他跟上。 原来这地方,别有洞天。石洞中有一汪小小的泉眼,不知水里有什么,水流波动间,竟然粼光闪闪,将整个山洞映得有如湛蓝星空。 山洞也就一间屋子大小,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石床石桌石凳无一不足,石桌上竟然还摆着酒壶酒杯,就仿佛,刚才还有人在这里自斟自饮。 “有两个杯子,怎么会是自斟自饮。”甲定漪否定了布勤的推理。 布勤来到泉眼边,捧了汪泉水洗脸。泉水清澈冷冽,布勤忍不住喝了两口,入口甘甜,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他招呼甲定漪,“你也来喝两口,可舒服了。” 甲定漪轻笑了一声,也走过去,捧了水来喝。他刚喝了两口,就听布勤“啊”了一声。 “这水有蹊跷!” 作者有话要说:  为何写到朝暮去废布勤武功的时候,甲定漪从后面抱着他安慰他,让我又有了种奇妙的念头…… 3 p神马的感觉...我是个纯洁的孩子 ☆、柳暗花未明 “这水有蹊跷!” 甲定漪被他吓了一跳,以为水有不妥,连忙吐了出来。 布勤像只小狗一样,趴到水面上猛吸水,口齿不清的说,“这种环境,一看就是世外高人曾经隐居于此!这水必然不是普通的水!喝了一定能延年益寿、功力大涨、说不准能长生不死!成为超级赛亚人也是有可能的!” “什么塞牙人?”甲定漪不解,“喝凉水也能塞牙的意思?” “你真是可爱。”布勤忍不住笑意。 甲定漪不再说话,四下搜寻着什么。 “你找什么?” “棍子。”甲定漪说,“已经许久没揍你了。到了该挨揍的时候了。” “我们快喝水吧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70 。”布勤谄媚的笑着,“说不定真有什么神奇效果。” 看在他好歹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的份上,甲定漪暂且相信了他的话,与他一起牛饮起来。 喝了一肚子的水,二人往地上一趟,开始等待见证奇迹的时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没有变化。 半个时辰过去。没有变化。 一个时辰…… 布勤心虚的笑一笑,“也许是长命百岁的功效,要等个几十年才会显露出来。” “若是没有功效,就算你已经入土,我也会把你挖出来打上一顿。”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先死?” “呵。”甲定漪轻笑一声,“你真想知道?” 布勤不敢问,因为甲定漪一定能给他答案。而他,一点都不想听到甲定漪的答案。大概是一千种死法之类的。 布勤仍旧嘴硬,“你看这水里亮晶晶的,说不准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特别的不是水。”甲定漪将手臂伸进水里,水中的亮光竟然都向着他的手聚集。 布勤目瞪口呆,仔细一看,原来那光电,竟然是比指甲盖还要小的鱼。它们身上闪着淡淡的蓝色光芒,正慢慢游向甲定漪的手臂。 甲定漪一动,那些鱼儿又被吓跑了。像是引发了孩童的恶趣味般,甲定漪用力的在水中搅动,吓得鱼儿们拼命的往下游,没一会,水中的光亮就全都消失了。 布勤灵光一现,“我们可以跟着鱼走,从泉水里离开这里!” 甲定漪赞同,这里只有石桌石床,无论他们怎么翻找,也没有出口。再说时间不等人,若是雾灵山的人心血来潮,到地牢给他们送个饭送个水,他们就无处可逃了。 “只是不知道这泉眼通往何处。”甲定漪说,“若是地下水的距离太长,只怕我们会会窒息。” “可是在沉鲫池里,我们不是能……” “沉鲫池本来就与众不同。在那里不需要呼吸,可以用墟气代替。”甲定漪说,“就怕地下的水道,和露出地面的一样,都只有井口大小。这样我们若是遇到什么危急,连转身都困难。” “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布勤又退缩了。 可惜上天并未给他机会。他们还未做详细打算,就听到暗道那头传来脚步声。 想到混天煞地剑给他带来的巨大痛苦,布勤毫不犹豫,来了个□□蹬腿,“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甲定漪却没及时跟上,而是等到来人进了山洞。 “准备跑了?”来人问。 “不跑等着挨揍?” “段不勤在雾从夺魂阵里喝尽了紫煞水,若不护住了归墟,恐怕毒气外泄,活不了多久了。”来人道。 “那混天煞地剑呢?也是必须的?” “为了骗过他们,只能这样。”来人说,“总之,你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接下来,该是我的了。” “放心,我从来说话算数。”甲定漪问,“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拿着这个。”那人将一张地图递给甲定漪。 甲定漪展开地图,看起来一张藏宝图,只是上面的两个字,引起了甲定漪的诧异。 “龙鼎?” “你也知道龙鼎?” 甲定漪不动声色,“没听说过。只是猜测,应该和龙域有关吧?” “这龙鼎,到底是何物,无人知晓。”那人顿了顿,才说,“等你们走了之后,我会想办法放出消息,龙鼎的藏宝图,在你们身上。有了这东西,他们自然会找上门来。” “呵呵。你倒是好计谋。这样一来,我们不等于走在了刀刃上?” “你要的太多了。自然要付出的多。”那人笑笑,“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定要陷段不勤于不义,让他在雾灵山上呆不下去?” “这你不必知道。”甲定漪装好地图,“走了,来日再见。” “万要保护好自己,你们先躲些时日。” 就说话的功夫,甲定漪再跳下水去,就不见了布勤的身影。 他顺着水流奋力游着,终于看到了光亮。钻出水面,还是未见布勤的影子。甲定漪怕他出事,又返回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通往山洞的水道了。 他在水面上找了许久,直到筋疲力尽,才爬上了岸。有种从未体验过的恐怖与绝望占据了他——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能把布勤留在身边,什么留在雾灵山过平常日子,想想就行了,他怎么可能放任布勤离开自己? 可是到头来,倒是功亏一篑。 就在他发疯一样的向水面扔石头的时候,江面上,徐徐漂来一艘轻幔叠罗的花船。那花船停到岸边,抛下一只沉重的锚来。 一个男人走到船边,叫了甲定漪一眼。 那人身着白底红花的衣袍,成片成片的牡丹开在他衣服的下摆上。就连脸上也不消停,虽然是个男子,却浓妆艳抹,衬得本来就不俗的面容,更加妖冶摄人。 眉梢的赤梅动了动,那人又说,“我叫你呢,你怎么不理我。” 甲定漪心中正烦,边拧着衣服上的水,边向前方走去。 “你是要殉情吗?”那人喊道,“因为情郎死了?不要你了?这天下男人这么多,何苦只苦守一个人呢?男人每一个好东西,你为他们殉情,他们哪里记得你是谁。” 甲定漪白他一眼,决定去问问周围村子里的人,有没有捡到一只脸白脑更白的人。 “难道你要找人?”那人似乎看穿了甲定漪的心思,又喊道,“这里是雾灵山的脚下,除非你能请来雾灵山的人帮忙找人,要不然,就只有我们宵声坊有这般手段人脉,找到想找的人。” “宵声坊?”甲定漪终于开口了。如果他没记错,初见陆英志之时,为了激怒他动手,布勤曾经讥笑他是“宵声坊”出来的。 那人听了甲定漪的声音,眼睛里一亮,“你也定然听说过宵声坊的大名吧?这走南闯北,迎来送往的,谁能比得上我们宵声坊?” “我确实要找个人。”甲定漪说,“他刚刚掉进江里。就算被人救走,应该也不远。” “好啊好啊,我帮你找人。”那人欢快的说,“我帮你找人,不过……” “你有什么要求,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做。”甲定漪说,“但是,你不能问我的任何事,我也不会说,你还要……” “我还会替你保密。”那人轻浮一笑,“我们这里,才不管你有什么过去。” 他敲敲船舱,门从里打开了。那人一摆手,“我叫流扇,欢迎加入——宵声坊。” 作者有话要说:  对,你们看的没错,甲定漪要沦落风尘了! 不过他们马上就相见了~没有小受的小攻,是成不了头牌的! ☆、刘狗闹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71 江川刘家,乃是江川一代的首富。 田地千顷,店铺数百,更别提还有几支走南闯北的商队,就连水上的货运线路,他们家也也要占上几成。 刘家什么都占全了,唯有一点——子孙福,他家却实在太少。刘老爷九代单传,到了他这辈,眼看香火就要传不下去了。 他娶了四房姨太太,再加上原配刘夫人,一共五位夫人。倒是生了几位少爷——可惜都活不长命。 只有一位例外——刘家的小少爷。 刘老爷半条腿都迈进棺材了,身体却不错,老蚌生珠,得了个儿子,自然珍贵;他又长得白白嫩/嫩甚为可人,更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 用大夫人的话就是,“人家都把孩子当眼珠子护着,眼珠子算什么?眼珠子还有俩呢!我家闹闹就一个!” 话里的主人公——刘家小少爷,刚吞了口龙井,就苦着脸推开了茶。 “怎么了闹闹?”二姨太赶快抽出喷香的手绢,给小少爷擦嘴,“是茶太苦了吗?我就说要往茶里放些冰糖吗。” 小少爷脸更苦了,“哪有往龙井里放冰糖的,又不是菊花茶。” “闹闹想喝菊花茶?”三姨太赶忙冲着堂下喊,“管家!商队带回来的高原血菊呢?还不快给闹闹泡来!” “早就备下了!”管家端着一只硕大的托盘,上面茶水点心,应有尽有。就连菊花茶,还分野菊花、血菊、大白菊几种,配着菊花茶的冰糖,也有不少种类,像是散碎的水晶,盛在光润的骨瓷盏里。 管家将托盘呈在小少爷面前,脸上的笑容不比晒干的菊花舒展多少。 “闹闹少爷,您想喝哪种?” “我不是想喝菊花茶!”小少爷终于说出心声,“闹闹这名字,怎么听都像狗啊!而且,谁家孩子大名,叫刘狗闹啊!” “怎么会是狗名字呢?”几个姨太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的给他讲述,刘狗闹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首先,贱名好养活——这是亘古不变、万古长存的公理。 其次,刘家以实践验证——狗字至少能保证孩子活到学会走路。 以前刘家的孩子,一般只将“狗啥”当作小名,后来发现这还是不够的。于是刘家的小少爷,大名就叫做——刘狗闹。 狗闹少爷上面,有已经去世的狗剩、狗蛋、狗豆、狗尾巴少爷。 “你叫这个名字,不只是为自己,更是为了刘家的列祖列宗。” “还有为了你那些死去的哥哥们。”四姨太说到这,扯过手绢就擦上眼泪了,“我那可怜的狗蛋啊!那么聪明,刚会背《弟子规》,就染了重病,扔下我这个当娘的……” “四娘,你别哭了。”狗闹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听话的,再也不惹娘们伤心了。” “这才乖吗。”四娘迅速收回了眼泪,满意的摸摸他的脑袋。 “我吃茶吃饱了。”狗闹少爷揉揉眼睛,一脸软糯的说,“我想去睡午觉了。” 他说了这话,刘家太太们自然各个融化了般,哄着围着送他回房睡午觉。 一位姨娘给他盖被子,另外一位姨娘为他扇扇子。 刘狗闹睡得舒坦,不一会,一道清透的粘液,就从嘴角流了出来。 二姨太用手绢给狗闹擦掉口水,才说,“闹闹哪都好,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多吃点猪脑,吃哪补哪。我们刘家就他一个男孩,要是老爷日后……”大夫人叹气道,“这宝贝闹闹,真是怕他太笨了,又怕他太聪明了。” 刘狗闹喜欢睡午觉。 虽然晚上也睡,睡醒就要第二天上午了,但他还是总觉得睡不够。 所有的觉中,他最喜欢的,还是午觉。 午觉的时候,他总能梦到一个人。在梦里,他也是在睡觉,却总是枕在那人的大腿上。 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他能感觉到那人身上传来的气味,还有那人带着暖意的笑声。这一切让他非常舒服和安全,唯一遗憾的是,他不知道梦中的人是谁。 睡过了午觉,刘狗闹精神抖擞。更让他抖擞的是,他的狐朋狗友胡进宝来找他玩了。 要说深闺小姐算什么,就是再深的闺门,也深不过刘家。刘家三进三出,将宝贝疙瘩刘狗闹,养在院落最深处,整日里由姨娘丫鬟们陪着玩。 直到一个落入院子里的藤球,终于从女人堆里短暂拉了出来。那个藤球,就是胡进宝踢进来的。 刘家是很放心胡进宝陪着他们的宝贝一块玩的——用大夫人的话说:闹闹太单纯,整日都困在府里,多无聊啊。胡进宝这孩子好啊,一心学坏,可惜脑子不够用,也就是吃吃喝喝遛个鸟斗个鸡,陪闹闹玩,正好。 胡进宝跑进刘狗闹屋里,抓起一把瓜子,边嗑边挤眼睛,“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玩。” “什么地方?”刘狗闹很少出府,家里怕他出事,所以胡进宝带给他的一切,都是新奇的。 “过来过来。”胡进宝向他招手,凑到他耳边才说,“一会再告诉你。你傻乎乎的,万一说漏了嘴,就连我都完蛋。” 刘狗闹越发好奇,什么地方这么神秘? 胡进宝看着刘狗闹傻乎乎的样子,白嫩的脸蛋上,因为刚睡醒而驮着两坨红晕,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怎么看怎么像只小奶狗,特别招人疼。 难怪刘家这么宝贝这个儿子。胡进宝心想,所以我更要带他见见世面!这傻小子这么单纯,被人骗了可不行。 “一会,你就说去我家玩。”胡进宝说,“等你们家的人走了,咱俩就从我家后门溜出去。” 刘狗闹每次出门,都要由刘家人护送着,只有送去胡府玩,可以不由家丁跟在身边,一举一动都看着。 “到底去哪啊?”刘狗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 “我都告诉你了,一会你就知道了。嘿嘿,那可是个好地方。没去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人。” “好吧。”刘狗闹见胡进宝伸手去拿第三块点心,忍不住说,“少吃点,我的点心都被你吃光了。” “你整日吃这些,怎么就不能分我点。再说了,你一个人吃的了吗?” “就算吃不了,我可以留给……”刘狗闹忽然滞住了。 “留给谁啊?你们家把你当祖宗似的供着,谁还要你留吃的啊。” 刘狗闹心里嘀咕,是啊,我留给谁呢? 到了傍晚,二人吃过了刘家的宴席,刘狗闹由姨娘们哄着喂着,又吃了几块商队带回来的哈密瓜,这才消停了。 胡进宝眼珠一转,就捅捅刘狗闹。 刘狗闹正含了口瓜肉,还没来得及嚼,被他这一捅,就吞下了一个瓜子。狗闹差点噎着,涨红了脸咳了几声。 刘家的太太们立即炸窝,端着茶碗捧着水盆就冲了过来。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72 刘狗闹赶快摆手,“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我没事,我没事。” 几位夫人还不放心,在旁边为他顺气按摩,生怕他有什么后遗症。 “娘,我想去进宝家玩。” “天色已晚,你要想去,明早让管家送你去?”大夫人劝他。 狗闹少爷噘起嘴,“我就想今天去吗。宵禁之前,我一定回来。求求娘了,我想去嘛。” 他几位娘亲最受不了宝贝儿子这样撒娇,只好随了他的愿。让他去了胡家。 到了胡家,胡进宝自己先去梳洗打扮了一番,挑了身最花哨的衣服穿上。收拾完自己,他还给刘狗闹梳了梳头发,别上一根玉簪。 狗闹吹吹挡在眼前的散发,问,“我头发好好的,为啥要弄乱?我都看不清路了。” “土包子,你懂什么。现在就流行这个。”胡进宝白了他一眼,“不打扮的英俊一些,一会怎么……” “怎么什么?” “不告诉你,到了那地方,你就知道了。”胡进宝说完,就拉着刘狗闹,从后门溜出了胡家。 他们跑到江边,租借了一条小船。 江川临江,四通八达,是几条水系的交汇点,水陆交错,异常繁华。不论渔船商船,还是载人的客船,平日里江边都有不少。只是今日,江边的船只数量,更加了一倍。 可就算这样,也有供不应求之象。 他们好不容易找了只船,向着江中行去。 “这是什么味?”进了船,狗闹就闻到一股腥臭味,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忍忍吧,我好不容易找到这只打渔的船。”胡进宝像是失去了嗅觉一般,毫不在意,反而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 “到了到了!”胡进宝赶忙整理衣衫,往手里吐了口吐沫,抹在头上,理顺被江风吹乱的头发。 刘狗闹跟着他钻出船舱,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江中心飘荡着一只巨大的船坊,大得能和刘家最大的商船相比了。难怪这船只能飘在江中,要是靠岸,就只推船入水的船工,也少不了。 只是这船奇怪的很,船舱有两层,都挂着粉红灯笼和纱幔。船舷上还站着不少衣衫单薄的少年,刘狗闹想不明白,他们不冷吗?一阵江风吹来,薄纱下面,那些少年的胴/体,都看得一清二楚。 刘狗闹没见过这阵仗,跟着上了那花船之后,更是愣头愣脑,倒是映衬了他的名字。 船舱里别有一番天地——管乐丝弦齐鸣,长袖曼舞间,不少貌美的男子迎来送往。 “傻了?”胡进宝嘿嘿一笑,“要不是报上你家的名号,我们想进还进不来呢。”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自己看啊。”胡进宝指了指金字牌匾。 “宵、声、坊?”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段的时候,我自己笑喷了~狗闹是要闹哪样啊 猜得到狗闹是谁吗? ☆、狗闹少爷与头牌 “宵、声、坊?”读完这三个字,刘狗闹的嘴巴,更加合不上了。他理应没听过这三个字,却从心底觉得,这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胡进宝看他发愣,又赶快拽他,“快看快看,宵声坊的坊主来了。” 果然,一个身着大红衣衫的年轻男人,款款而来。 那人轻启朱唇,声若幽兰,“两位公子,欢迎来到宵声坊一聚。我名叫流扇,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我、我叫胡景云。”胡进宝张口就来。 刘狗闹一惊,“你不是叫……” 胡进宝赶快捂住他的嘴,打岔道,“流扇坊主,我早就听闻过你们大名,可惜你们时隔两年才又来江川,我一听说宵声坊来了,就立即赶来拜访。” 虽然说是“拜访”,但胡进宝的眼睛,一直在流扇身后乱窜。 流扇妩媚一笑,一招手,后面走出三四位纤细少年,都个个眉眼如画,只是少了几分男子气概。 “两位公子,恕流扇不能久陪。”流扇道,“不知这几位小哥中,有没有公子们中意的,让他们替我陪二位多饮几杯。” 胡进宝看得眼睛发亮,眼见口水就要落下,“我、我想和那个翠色衣服的小哥,喝酒。” 那个被他点中的翠衣小倌,一步三摇的在胡进宝身边落了座。 于是流扇的眼神又落在了刘狗闹身上。他身后的年轻男子们,也目光如炬的齐刷刷看向了他。 刘狗闹被他盯得紧张,偷偷问胡进宝,“这地方到底干什么的?为什么一个个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这里是宵声坊啊。”胡进宝也放低声音,“你没听说过?最富盛名的花船——说直白点,也就是妓/院。” 见他还是一脸痴傻样,胡进宝只好解释清楚,“就是花钱找人陪喝酒、陪聊天、□□觉……”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妓/院是什么意思!”刘狗闹不小心喊出了声,“你怎么带我来这里啊!” “你小点声!人家这里是风雅场所。你看看这里的小倌,一个个都是年轻貌美,又诗词歌赋无所不通,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啊,你能来到这,还不感谢我?” “我根本不想来这里啊。”刘狗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为什么要骗我活去好地方,我还以为你要带我看斗鸡。” 胡进宝面上挂不住,赶快解释道,“他没见过世面,坊主千万不要见怪。” “怎么会见怪,要怪只能怪我这里人才不济,无人能入这位公子法眼。”话虽这样说,但流扇脸上已见不快。虽然做的事迎来送往的生意,但宵声坊名声在外,还从未有人敢这样说话。 流扇又客套几句,就冷着眼走了。 胡进宝自然心里也不痛快,暂且把那翠衣小哥放在一边,教训刘狗闹,“你怎么一点也不懂看人眼色,果然在家里呆傻了吗?宵声坊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来的地方,你怎么一点懂不懂珍惜。” “可我确实不想来这里啊。”刘狗闹愈加委屈了,“我听二娘说过,妓/院不是好地方,爹爹每次去过那里,回来都要被娘们轮番教训。他们说,男人去了妓/院,就会学坏。” “别一口一个妓/院的了。这里和普通妓/院不太一样,想要人家……”胡进宝叹了口气,“算了,闹闹,你听我说。人家也是打开门做生意,你走进来,到处嚷嚷,说一点都不想来这里,看不上这里的小哥们,你有考虑过人家的感受吗?” “好像是没有……” “一会流扇坊主过来,你先跟人家道个歉,然后选一个你喜欢的小倌。”胡进宝也是有自己考虑,一是不想让坊主觉得他们是土包子,二是他们吃喝玩乐一向由刘狗闹请客,今天要是狗闹只旁观,这宵声坊的账单,他可买不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73 起。 刘狗闹脑子不清楚,就糊里糊涂的点了头。 胡进宝这才放了心,当流扇又一次经过他们身边时,他赶快叫住了。 “流扇坊主,我这位朋友,刚才是看花了眼,不知道该选谁好。”胡进宝说。 流扇轻笑,“这么说来,这位公子是有了心仪的小哥了?” 胡进宝见刘狗闹还在发呆,赶快踢了踢他。 刘狗闹一激灵,赶快四处搜寻,想找到一个看上去没有那么妖气的小倌。然后,他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人穿着朴素,甚至有些破旧。 但是那个背影,让刘狗闹莫名感到一阵抓心脑肺,但同时又让他感到很安心,似乎选择他,不会有任何意外。 “我要他!”刘狗闹一不留神,大声喊了出来。 他声音响彻整个宵声坊,那个被他选中的“送酒人”,也转过身来看他。 一看到那个人的正脸,刘狗闹整个人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麦色皮肤,面如刀刻般棱角分明,一双凤眼中满含星辰,薄唇微微绷紧,有种不可言道的诱/惑。 甚至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刘狗闹面色潮红,声音颤抖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要他……” 流扇面色一变,忍住笑意说,“不好意思,他是……” 粗衣男子走了过来,拦住了流扇的话。 “我是这里的头牌。”他俯身逼近刘狗闹,将他困在自己臂弯与墙壁之间,紧盯着他的眼睛,“我怕你买不起。” “我、我有钱。”刘狗闹越发头晕脑胀,“我们家是江川首富,有的是钱。” 刘狗闹头次这样财大气粗,他晕晕乎乎的不明所以,就被请进了厢房。 粗衣男子要跟着进去,却被流扇拦了下来,“定漪,今日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过,只做杂役,不做风月买卖吗?” 那个粗衣杂役,正是甲定漪。他只是恶趣味的笑笑,就挑帘走进了厢房。 刘狗闹少爷见甲定漪进来,更加坐立不安,憋红了一张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端着茶杯的手不停颤抖,水洒了一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甲定漪拿下肩上的抹布,细心的给他擦手。 于是狗闹少爷不仅脸红,脑袋上也开始冒烟了。 甲定漪拉着他坐下,问,“不知少爷高姓大名?” “我、我叫……”狗闹少爷终于知道,胡进宝怎么突然改名叫“胡景云”了。狗闹这种名字,他实在是拿不出手。但他不像胡进宝那样早有准备,脑筋又不够快,吭哧了半天,还是说了真名,“我叫刘狗闹。” “狗脑?”甲定漪忍不住拍了拍狗闹少爷的“狗脑”,“这名字阵贴切。” “不是狗脑,是狗闹,闹腾的闹。我小名叫闹闹,家里人都这么叫我。”狗闹少爷问甲定漪,“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断勤。” “真是风雅啊。”狗闹少爷拍马屁,“是‘断了的琴’的意思吗?” “不。”甲定漪邪魅一笑,“我全名叫‘打断布勤的狗腿’,断勤是我的小名。” 哪有人全名叫“打断布勤的狗腿”的?布勤明显是你的仇人吧? 狗闹少爷忽然愣住了,为何大脑中有个声音,不受自己控制的在吐槽呢?——“吐槽”是什么意思? “闹闹?” 狗闹少爷反应过来,就见甲定漪的脸近在眼前。他紧盯着甲定漪的红润的嘴唇,连自己成了斗鸡眼都不知道。 甲定漪轻笑一声,问,“玩够了没有?两年未见,别的没有长进,倒是装傻越来越精进了。” 狗脑少爷听得糊涂,问,“我们认识吗?” 甲定漪退身,抱着肩上下打量他。 狗闹少爷连忙说,“我曾经跌进水里,摔坏了脑袋,许多事都记不清了。许是我们以前见过? 甲定漪面露讶色,却又马上压抑了下去。盯着狗闹少爷的脸看了半天,直到看得他脸上发烫,甲定漪才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甲定漪刚出了门,就见流扇站在一旁候着自己。 流扇越发捉摸不定,问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不是。”甲定漪心中烦闷,只丢下这两个字,就走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上生闷气。 甲定漪倒走得潇洒,剩下狗闹少爷愣在厢房里,追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委屈和自责的厉害,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他,让他就这样走了。 他呆坐了半天,直到胡进宝一脸荡漾的来找他。 胡进宝脸上印着几个唇印,说话都带着胭脂味,“怎么样?这里好玩吗?嘿嘿嘿,你和他有没有……” “他不理我。”狗闹少爷苦着脸,“他哼了一声,就出去了。” “你惹他生气了?是不是你对人家动手动脚了?” “没有啊。”狗闹少爷回想了一下,“是他摸我的手,还靠得很近。” “他主动投怀送抱的,你像个傻子一样无动于衷,难怪人家会生气呢!” “是、是吗?那你的意思是,下回我见到他,应该……”狗闹少爷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通红的脸。 胡进宝刚想教育他一通,却听到从城中传来的钟声。 狗闹与进宝对视了一眼,慌慌忙忙的提着衣袍向外面跑。宵禁的钟声已经响了,他二人不敢再做一刻停留,连滚带爬的出了宵声坊,跳上一条小船。 正在狗闹少爷心急与不舍之时,忽然听闻花船上有人喊他。 “狗脑!”喊他的人,正是他万分不舍的“断勤”。他趴在围栏上,面带笑意,有如春日桃花,扰得狗闹心里痒痒。 万语千言,道不破说不出,最终只化为一句,“我不叫狗脑。” “呵。”甲定漪又轻笑一声,“我不叫断勤。记住,我叫甲定漪。” 小舟渐行渐远,狗闹听不真切,大声反问道,“家丁乙?” 甲定漪听到他喊的三个字,仿佛又生了气,哼了一声就冷着脸进了船舱。 流扇正站在他身后,问,“你不是说只做杂役,不染这风月买卖?在宵声坊呆了两年,也从未见你应过谁。” 甲定漪挑眉,“江川首富家的公子,有钱为何不赚?” “莫要说笑了,你到底有何打算?” “打算?自然是骗光他刘家的财产。” 作者有话要说:  狗闹少爷中了某人的毒了 ☆、情迷中的狗闹少爷 狗闹少爷与胡进宝,紧赶慢赶,还是误了回家的时辰。 刘家自然大乱,大夫人亲自带着几十家丁上胡府要人。 胡家哪敢说刘狗闹不在府里,胡老爷心里骂死了自己的小儿子,不知将刘家的命/根子带到哪疯跑去了。 对于刘家的这个宝贝疙瘩,胡老爷还是略有所闻的。刘家几个儿子都相继夭折,就只剩下这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74 一个,健康长大了。不仅身体健康,这刘狗闹,还是出了名的神童,听说三岁能识字,五岁能作诗,到了十岁,都能顶替刘家的账房先生了。 当然,这都是刘家自己传出来的。因为担心孩子出事,他们从来不让刘狗闹出来遛遛。 狗闹眼见也十几岁了,刘家老爷一想,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就带他一块去跑商,见见世面。一路上都顺顺利利,谁知到了家门口了,却祸不单行,刘狗闹少爷,从商船上跌了下去。 好在刘家捞了许久,终于把狗闹少爷捞上来了。性命算是保住了,可惜的是,脑子却不大好了,整日里糊里糊涂的不说,还将小时候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从此之后,刘家就更宝贝这个儿子了。 自己的小儿子和刘家独苗成了挚友,本是件该高兴的事。可谁让自家儿子不争气,整天带着刘少爷东奔西跑,这下好了吧,刘家举着火把、提着棍棒,找上了门来了。 胡老爷不敢开门,透过门缝喊话,“刘夫人啊,两个孩子睡着了。要不然,今天就让狗闹少爷,在我家歇着吧?” “不劳烦了。”刘夫人已显露不耐,“我家闹闹,从未在外过夜。他晚上醒了,是要找我这个当娘的,要不然,他睡不好的。” 胡老爷心下道,你家小少爷今年都快二十了,晚上睡觉还要找娘?但他不敢明说,而是向院里喊着,“快快快,快叫进宝把刘家少爷送出来,莫要睡了。什么?睡得香,不愿意起来?那也不行啊!什么怕夜里露水重,染了风寒?那也得起来。” 胡老爷一个人自问自答,听得刘夫人心里烦闷。不叫狗闹回家吧,全家人一晚上睡不踏实。叫他回家吧,倒显得自家人不顾孩子意愿。 但来都来了,儿子不能不领回去。 刘夫人又说,“胡老爷,你开开门,我去叫闹闹,他不敢不听我这个当娘的话。” “既然这样……”胡老爷更加用力的顶着门栓,嘴上却说,“我这就开门。咦?门栓怎么卡住了?我早说让你们换门栓,这下好了吧,卡死了。刘夫人,您看这……” 刘夫人实在没耐性跟他耗着,回头喊道,“门坏了,砸门!” 胡老爷心惊,“刘夫人,使不得啊!老话讲了:踹鳏夫门、挖绝户坟,这可都是使不得的啊!” 胡老爷不说这句还好,刘夫人听了“挖绝户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差亲自上手砸门了。她压住怒火说,“放心,门坏了,刘家再给换一个。实在不喜欢,再给胡府盖座新宅子都行。” “使不得啊刘夫人!”胡老爷几乎老泪纵横,招呼来所有的下人来顶门,却依然阻挡不住刘家的攻势。胡老爷急得直念道,“这可完了啊,一会发现刘狗闹不见了,我这老命就保不住了。我上辈子真是欠了进宝的,他娘生他丢了命,现在还要弄丢我的命……” “爹爹,你为何如此说我?” 胡老爷低下头,看到儿子胡进宝托着下巴蹲在身边,刘狗闹也学着他的样子,蹲在一边。 “你这小兔崽子!”胡老爷大喊一声,不再抵抗,任由门被刘家人撞开了。 胡府这边突然撤了劲,刘夫人没了阻力,险些摔倒。她站稳后,头一眼就看到她的心肝命/根,刘狗闹。 “闹闹呦!我的大宝贝!”刘夫人刚一站稳,就抱住了刘狗闹,“你可吓死娘了。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啊,我……”刘狗闹反应不过来,被胡进宝偷偷踹了一跤,才想起刚才在路上胡进宝教他的话。 “我们就是玩累了,睡着了。”刘狗闹一跺脚,撅起嘴巴说,“娘!我都这么大了,在朋友家过个夜,你都要带人找上门来,弄得我一点面子都没有,别人知道了,会笑话我的。” “乖闹闹,别生气,娘这不是担心你吗。”刘夫人顾不上其他,带着狗脑少爷上了马车,劝了一路,最终答应他,以后只要提前说好,就可以在胡府过夜。 狗闹这才不闹了,回家美美的睡了。 只是梦中五光十色,今夜刚相逢的甲定漪,款款而来,一双凤眼尽是妩媚之色。狗闹喜不自持,刚要宽衣解带,就见甲定漪从身后掏出一根棍子,笑着问他,是不是又皮痒痒了。 狗闹惊醒。才黎明时分,平时他要睡到中午的。 赶忙穿戴好,他向娘亲以及姨娘们请过安,就匆匆跑去胡家了。 胡进宝平时也中午才起,特别是昨夜,被他爹教训了一/夜,才刚睡下没多久,就被狗闹叫醒了。 “我的小祖宗哎,我真是后悔带你去了。”胡进宝在床上哀嚎,“你知道我爹昨天训斥了我多久吗?他说要禁我的足,一个月内不许出门了。” “那怎么行!”刘狗闹苦着脸,“我、我想去宵声坊……” 一提宵声坊,胡进宝立刻清醒了。他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嘿嘿,那地方好吧?” “倒不是那地方有多好。”刘狗闹羞涩的扣扣手,“我就是想再见见,昨日的那位小哥。” “怎么?你迷上人家了?他可是宵声坊的头牌!” “头牌是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懂?头牌就是门面!要价最贵的。有钱人,都是奔着他去的。” 狗闹听得心中别扭,“你的意思是,有很多人喜欢他?” “应该吧。看他的长相,虽然不够妖艳,但也是绝色了。”胡进宝揶揄他,“你小子,平时看着傻乎乎的,眼光倒好。只是要想做他入幕之宾,可少不了银子。” “入幕之宾是什么意思?” “就是,嘿嘿,让他陪你睡觉。”胡进宝一脸坏笑。 狗闹涨红了脸,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没想让他陪我睡觉。我就是想,和他聊聊天,能看见他就行。”顿了顿,他又问道,“要是让他陪我睡觉的话……需要多少钱?” “看不出来呀,你小子还有这胆子。”胡进宝一把勒住狗闹的脖子,“昨天我们只坐坐,就花了一百两。我家一间米铺,一年才净赚二百两。那人是头牌,要是真与他共度春宵,怎么也少不得五百两吧?” “我们家有四百多间铺子,那我只能与他共度半年了。”狗闹颇为消沉。 “你们家不是还有田地,还有商队吗?”胡进宝说,“再说了,你想得倒美。宵声坊和其他勾栏院不同,你双手捧着真金白银进去,人家看不上你,照样给你打出来。” “那怎么办,我昨天好像惹他生气了。”狗闹一脸郁闷,“我要是有你一半会说话,就好了。” 胡进宝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哎,谁让我这么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人见人爱呢。那我就不吝赐教了,说来听听,你么俩人都说什么了。” “最开始,他问我叫什么。”狗闹首先自我反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75 省,“我本来也想跟你一样,编个名字,可是我不会。” “你把真名告诉他了?难怪!宵声坊就讲究风雅,你这名字哪里拿的出手?”胡进宝摸着下巴,“这样吧,我们先为你起个艺名。” “这个我昨天晚上就想过了。我为自己想了几个名字,你听听。”狗闹说,“第一个,刘德华。” “不好不好,华跟花太像了,说不好人家会以为你很花心。”胡进宝说的头头是道。 “哦。还有一个,刘青云。” 胡进宝又否定了,“天上的云彩,听着实在不够脚踏实地。”胡进宝想了想,又说,“算了,你都已经暴露真名了,这时候再说个艺名,难免落得个不诚实的名声。还是叫狗闹吧。然后你俩又说什么了?” “我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叫小名叫断勤,大名叫打断布勤的狗腿。”狗闹说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打断布勤的狗腿?这是什么名字?”胡进宝回忆,“咱们走的时候,他不是告诉你,他真名叫——甲定漪?” “甲定漪……我好想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狗闹越想脑袋越疼,却忍不住回想。可最后,脑子里仍旧一片空白。 “那当然了,这就叫做缘分,说不定你们俩上辈子就认识。” 狗闹少爷信以为真,“难怪昨日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见过我似的。” “不过他们这些小倌,大都会说这句话,用来哄骗客人的。”胡进宝说,“昨天翠衣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狗闹少爷心中不畅快,“他和别的小倌不一样,一分钱都没管我要。”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是放长线钓大鱼。做皮肉买卖的,有哪个讲真情?好不都是冲着钱去的!” “他要是缺钱,我有。”狗脑少爷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哗啦啦的洒了一床,“这都是几位娘亲给我的,我一直没地方花。我都送给他。” “有志气!”胡狗闹不动声色的用被子掩住几张银票,说,“为了你这种一掷千金的豪气,就算被我爹打断腿,我也要陪你去宵声坊!” 他说完这话,就跳下床来,拉着狗闹来到梳妆台前。 “你怎么有这么多发饰?” “你以为想要风/流倜傥,是那么容易的吗?”胡进宝拉出抽屉,“就算我貌比潘安,也少不了打扮,更别说你,连我一半都不及。” 与胡进宝的鞋拔子脸同时映在镜子里,狗闹少爷自卑感由衷而生。 “那就麻烦你了,一定要把我打扮得像你一样英俊。” “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保证宵声坊的头牌见了你,命都不要的扑上来。” 狗闹受着胡进宝的休整,犹豫了许久才问,“如果让他陪我睡觉的话,我可以拉着他的手吗?” “……宵声坊果然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头牌要出台了! ☆、五陵年少争缠头 白日里的宵声坊,连夜间一成的热闹都没有。坊里的人大都在休息,只有少数清醒。 这其中,就有甲定漪和流扇。 昨夜里要招待客人,流扇没有功夫与他细聊,这才腾出时间来,他就将甲定漪堵在了屋里。 “坊主有何贵干?”甲定漪明知故问。 流扇一见他这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装什么傻?昨天晚上那个傻子,就是你要找的人?” “他不是傻子。” “看来是他了。”流扇说,“昨夜里你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甲定漪不再争辩,默认了下来。 “所以你准备离开了?” 甲定漪说,“我像那种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吗?” 流扇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透露了他的答案。 甲定漪摸摸鼻子,“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快离开。你收留我两年,就算要走,我也会给宵声坊补偿。” 言下之意,要从狗脑少爷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流扇却皱眉道,“不要打刘家的主意。” “哦?”甲定漪问,“他家莫不是与武林人士有瓜葛?” 流扇犹豫片刻,最终只道,“我也不清楚。” “天下秘闻,哪有宵声坊不知道的。“甲定漪道,“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再追问。” “这话是当初我对你说过的。”流扇又被他激怒,“两年来,我确实没有问过你任何事。就算你被雾灵山和龙域同时通缉,我也从未问过一句原因。如今你反倒用这句话来回我?” 甲定漪听得莫名其妙,不明白流扇为何怒气冲天。他说,“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既要我远离刘家人,又不告诉我到底为何。” 流扇气得摔袖而去,又马上折了回来,脸上带着恶狠狠的笑,“既然你想入行,就得按照行规来办。梳洗打扮得当之后,就出场由恩客竞价,价高者得。” 流扇的梳洗打扮,可谓精细又精致。洗过澡后,流扇拿出一件长衫,要亲自为甲定漪穿上。 “里面什么都不能穿。”流扇冷着脸说,“这是规矩。” “有这规矩?” “你见坊里小倌,哪个里面穿衣服的?” 甲定漪自然不可能掀开人家衣服看,只好认同。擦干身体,让流扇为他穿上长衫。 这长衫十分轻薄,与普通衣衫不同的是,它的开襟,在后面。这是专门为小倌设计的服饰,只有客人能从后面解开,自己是解不开的。 甲定漪倒没多想,只是感觉后身——尤其是腰部以下,特别的清凉。他刚想照照镜子,看看衣服后面是什么样的,就被流扇制止了。 流扇憋着笑,说,“许是你没空身穿过长衫,才觉得凉爽。马上就要接客了,快坐下,我来为你再梳梳头。” 甲定漪坐下来,任由流扇在他头上折腾。好在他还是手下留情,只和往常一样,将甲定漪头发束起。可他耍了个心眼,并没有用男子的束发方法,而是用了女子的盘头方法。 男子束发,就算拔掉簪子,头发也不会散;盘发就不同了,力量全倚在发簪上,只要发簪一松,长发便会落下。 流扇依旧满脸笑意,“别忘了,咱们宵声坊的规矩。若是你也对那位恩可满意,同意他入你香闺,就将簪子交到他手里。” 听到“香闺”这两个字,甲定漪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他对着镜子,看着头上别着的那根手掌长的玉簪,簪首是一朵五瓣花,普通到随处可见,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看得入神,甲定漪竟然不受控制的幻想起来,将簪子拔下,随意扔到布勤——也就是现在的“刘狗闹”少爷手里,他脸上的表情。 “这么快就发上痴了?”流扇嗤笑一声,然后冲着外面大喊一声,“小哥们,都起来吧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76 !今天是我们定漪□□的日子,赶快将花撵备好!”花撵正是宵声坊才用的。 甲定漪听到“□□”二字,横眉冷眼的不再出声。 “你也真是够小心眼的,说笑一句就生气了。”流扇道,“生气还不明说,就会甩脸子。不知谁吃你这一套,养成了你这脾气。” 自然是有人吃的。甲定漪忽然想起布勤那张谄媚的脸。 “对了。”流扇又将一只小瓷瓶交到他手里,“收好。” “这是何物?”甲定漪想拔开瓶塞,却被流扇阻止了。 “不能随意打开,晚上才用得到。好了,去花撵中等着吧。” “我怎么觉得你一脸坏笑?” “哪有?”流扇回眸一笑,“我本来就是面若桃花,怎么看都像在笑。” 甲定漪懒得理他,坐进了二楼巨大的花撵里。不知是否因为这花撵太过花俏,甲定漪心中竟然生出一支不安而期待的萌芽。那支萌芽骚动了甲定漪的心,却最终被他压制了,并没有开花结果。 夜幕一降临,宵声坊就迎来了本该有的热闹与喧腾。 客人们纷拥而至,狗闹少爷挤在其中,特别的格格不入。他本身长得就清秀,比起嫖客,更像是小倌。 更别提他此刻精心打扮——出自那号称貌比潘安、玉树临风的胡进宝之手。头上抹了足足八两头油,不仅油光锃亮,简直油润欲滴。 为了彰显财富,脑袋上还别了十七八枚发簪发饰,从龙纹虎纹到鱼纹蛇纹,不一而足。许是觉得头上功夫足够气派了,身上若再过于豪华,有暴发户的嫌疑,胡进宝为他选了一身素白素白的衣裳。 要想俏,一身孝——胡进宝原话是这么说的。 可偏偏又不甘心,还有太多审美观念想要表达,于是胡进宝又为他挑选了一条七宝红玛瑙腰带,上面杂七杂八的挂了十几个腰坠。 于是狗闹少爷步履沉重,每走一步便叮当作响,甚为引人侧目。 可惜他常年不出门,要不然旁人见了,为了他家的名声,也会奉承两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人嘲笑。 “哪里来的土包子?怕是刚死了爹,孝衣都没来得及脱,就裹上家里所有财宝赶过来了吧。” “什么财宝,一身上下,还没我一只鞋贵。” “宵声坊乃是天下第一坊,怎么会让这种人进来。” 这身衣服佩戴,都是胡进宝的。胡进宝平时喜欢淘弄古物,可惜没有那眼,尽买些假货。如今倒让同样不长眼的狗闹,也丢人了大人。 狗闹少爷听得委屈,想争辩两句,但脑子不太够用,再加上胡进宝给他加的配饰太多太重,更加头晕脑胀了。 好在流扇敲了一声铜铃,清脆的声响传遍舱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幸得大家前来一聚,我们坊里,有一位清倌人今日要梳弄。”流扇走上二楼,站在花撵旁边。花撵上垂着大红的纱帘,只露个影绰的健硕身形,与坊里的小倌的清瘦大为不同。 流扇强忍住笑,继续说,“想必大家也晓得,我们坊里的规矩。一是价高者得,二是要梳弄的小倌愿意托付春宵,否则我们会退回一半缠头。” 缠头既是嫖资,也就说,就算有客人花高价与小倌共度春宵,只要小倌没看上,那就只陪吃酒聊天,夜深了就请回。 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不少人趋之若鹜,只因宵声坊里的小倌,个个是人间绝色。 只是今日这绝色……不少客人心中发怵,美则美矣,就是阳刚之气太足,到了房里,到底是谁压谁,就说不好了。 甲定漪听流扇说完“废话”,就半眯着一双凤眼,在下面的人权之中,寻找狗闹少爷的身影。 他这副清冷模样,却正骚动了不少客人的心。若是将如此高傲的人压在身下,那滋味…… “我出一千两!”有人首先开了价。 流扇示意旁边的小倌记住出价者,才说道,“宵声坊的小倌梳弄,起价是五百两。不过既然有客人这么喜欢我们定漪,就一千两起价。每叫一次价,至少加一千两。” 一千两,能买下一间地段最好的铺子了。 流扇此话一出,楼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又马上有人加价。 “两千两!” “三千两!” “我出四千!” 这么多人为自己一掷千金,甲定漪却越来越烦闷。因为,狗闹少爷,至今还没有发声,而是站在楼下,傻愣愣的看着自己。 “一万两!” “两万两!” 最后只剩两人叫价,到了两万两,大家就只有艳羡和不甘的份了。 流扇笑道,“两万两,还有没有人加价?若是无人,那定漪,就是这位老爷的了。” 见狗闹还是一幅傻样,甲定漪气得冷哼一声,眼睛中透露出一丝危险意味。若是让这个肥老头买了下来,一会就在房里拧断他的头。 好在甲定漪这一声哼,叫醒了狗闹。 他大喊一声“还有我”,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每一张都是千两的大面额。狗闹一边向楼上跑,一边颤抖着手喊道,“我有钱,我有的是钱,我这里有五万两!还不够的话,我再回去取。” 楼下又陷入了沉寂。 五万两,可以买下一条街了。这个傻小子,竟然拱手送到勾栏院? 甲定漪这才稍显满意,扯下花撵上的轻纱,挡住自己,转身回房去了。 狗闹又傻了,不知这是何意。 流扇叹了口,“刘家早晚有一天会被你败光。还愣着干什么?他已经进房里等你了。” “等我、等我做什么?” “真是傻子。”流扇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脱去他的衣衫,享受他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嗯...关于要不要压倒之类的,你猜猜?你再猜? 我把握不好度啊~不知道会不会和谐...so..我还是暂时做个纯洁的孩子吧 ☆、春宵一刻五万两 “脱去他的衣衫,享受他的身体。”这句话,一直在布勤脑中徘徊。 脱去他的衣衫,不就代表,他什么都不穿?享受他的身体……怎么才叫享受? 狗闹少爷的脑袋,明显不够使了。但见到甲定漪后,他不仅脑袋不够使,就连眼睛都不够使了。 甲定漪正端坐在八仙桌前,大敞着双腿,滑顺的下摆,从他双腿之间垂下。见狗闹进来,甲定漪放下手中的酒杯。他端了许久,却一滴未饮。 “你来做什么?”甲定漪明知故问。 狗闹的回答却让他刮目相看,“脱去你的衣衫,享受你的身体。” 说完这话,不仅甲定漪,就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你疯了吗?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话?难道不怕他打断你的狗腿?狗脑少爷又一次吃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77 惊的发现,自己大脑里,真的有个声音在吐槽。不过,到底什么是吐槽? 甲定漪惊愕之余,竟然笑了出来,“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狗闹自然摇了摇头,“流扇坊主告诉我的。” “流扇。”甲定漪冷笑一声,端过刚才的酒杯,递给狗闹,“喝了吧。” “嗯。”狗闹接过杯子,听话的一饮而尽。握着酒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我们要睡觉吗?” “睡觉?”甲定漪嗤笑一声,欺身到他眼前,“你知道宵声坊的‘睡觉’,是何意思吗?” 狗闹咽了口吐沫,紧张的摇了摇头。 甲定漪的唇越来越近,在他眼前稍作停顿,接着划过他的侧脸,最终停在了他耳边。 甲定漪的声音充满着一种不可言喻的诱/惑,“就凭你这狗脑,还是不知道的好。” 狗闹涨得满脸通红,眼里带着一丝不解与失望,定定的看着甲定漪。 甲定漪轻笑一声,端起酒壶,又给他倒了一杯,“接着喝。” 几杯酒下肚,狗闹少爷就已经有些迷瞪了。 甲定漪有些忧心,怕他真的喝多了,就起身想去开窗。他这一起身不要紧,后身就全都展现在狗闹面前了。 狗闹少爷看到眼前春/色,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刚喝进去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甲定漪身上的长衫,除了开襟在后身,更精巧的是,从腰部开始,丝绸面料就变成了一层轻纱。可这轻纱毫无遮挡作用,几近透明。 狗闹看直了眼,甲定漪却毫无知觉,推开窗后,他顺势趴在窗上,享受清爽的江风。只是他这一趴,臀部便自然的撅了起来。 狗闹的视线,从甲定漪的纤细却不失力道的脚裸,顺着他笔直、线条流畅的双腿,一直到了那隆起的结实臀瓣上。 也许是为了营造欲拒还休之态,正对臀缝之处,上绣着一朵含苞欲放的菊花。但这并不影响狗闹的观赏,他痴迷的在甲定漪下半身来回巡视着。 甲定漪一回头,就看到狗闹少爷脸红得像猪肝,鼻间血流如注。被他吓了一跳,甲定漪赶快扯过桌布给他擦鼻血。 “怎么又流鼻血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甲定漪的记忆,还停留在两年前密道中,布勤被鼻血糊了一脸。 狗闹少爷像吸鼻涕一样吸回鼻血,失神又陶醉的说,“你真好。” “那我说什么,你都听吗?” 狗闹少爷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去哪,你都跟着吗?” 狗闹少爷又点头,可惜没有再抬起来,而是压在甲定漪的肩膀上,睡着了。 甲定漪轻笑一声,将狗闹抱起,想将他放在床上。经过梳妆台旁立着的巨大铜镜时,甲定漪的笑容定住了。 “流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甲定漪咬牙切齿的丢出一句话,气得抓过酒壶,将镜子打打碎了。 这一声巨响,惊动了楼下吃酒的客人与小倌们。 流扇笑得迷人,“真看不出来,那位客人瘦瘦弱弱的,竟然有这般手段。就怕我们的定漪,受不了他折腾啊。” 想到甲定漪清冷霸道,却被人压在身下,麦色皮肤染上一层红晕,眼波流转间,不能自持的模样,数位客人同时询问流扇,能不能为他们预定,甲定漪明日作陪。 楼上的甲定漪不知被人肖想,否则那些客人们,恐怕不落得个四肢残缺,也要终生不能人道。 只是眼下的他,却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横眉冷眼。他守着狗闹少爷,躺在床上,正在看他睡觉。 像只小狗一样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甲定漪脸上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布勤还有这样可爱柔软的时候。 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甲定漪柔声说道,“你以前要是也这样听话就好了,总跟我耍心眼。” 然后就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就让布勤保持“狗闹”的状态,像只小狗一样领在身边,也别有一番趣味。但他马上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布勤最大的用处,就是他知晓这个世界的设定。 虽然,甲定漪能感觉到,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越来越跑偏了。 狗闹少爷又做梦了。 梦里他的双腿没了知觉,被人背在背上行走。他低下头,发现背着他的人,正是甲定漪。 狗闹少爷忽然又成了旁观者,看着甲定漪背着一个陌生人,那人的脸,却和自己一模一样。 那人似乎十分惊喜,紧紧搂着甲定漪,“太好了,你终于回来找我了。” 之后整个梦境都浑浑噩噩的,他一会在甲定漪背上,一会又站在一旁围观。梦里二人总是被人追杀,没完没了的逃命。 一宿下来,狗闹少爷没记得多少梦的内容,却累得要命。酸痛感充斥了全身,特别是腰部。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七手八脚的缠在甲定漪身上。 他一动,甲定漪也醒了过来。狗闹压在自己身上,某一部位还坚硬的顶着自己。抬手就想打他一顿,但看到狗闹一脸无辜又谄媚,甲定漪最终只将他掀翻在地。 “天亮了,走吧。” “可是,我、我还……”狗闹哑着嗓子,“我不想走。” “你只花了一/夜的钱,只能呆一/夜。”甲定漪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我、我还有钱。”狗闹摸遍全身,却一无所获,“我想起来了,昨晚都给流扇坊主了。我家里还有!你要多少,我都有。” 听他这样说,甲定漪又开始考虑,刘家是江川首富,要是拿了他家财产,路上也过得逍遥些。以前不是在段府,就是在雾灵山,算不上涉世,这两年来跟着宵声坊走南闯北,才知道钱的重要性。 不管布勤是如何变成“刘狗闹”的,总之他现在是只肥羊,不咬出一口油,甲定漪还不准备带他离开刘家。 想到这,甲定漪笑着说,“我要多少你都给?好,那我今晚等着你。” 狗闹心旷神怡,连走路都快飞起来了。 他三步两回头的扶着腰下了楼。楼下清静得很,水声是唯一的动静。 “你可算是我们这里走的最晚的一位了。” 狗闹被吓了一跳,原来是流扇守在了楼梯下面。 “我、我不小心多睡了一会。”狗闹有些不好意思。 “害羞什么?”流扇笑道,“花了五万两银子,多睡一会也是应该的。怎么?腰疼?就算花了大价钱,也不用这么卖力吧?” “不是因为钱……”因为做了个很长的梦,醒来就已经这个时候了。 “我知道。”流扇的笑容越来越不怀好意,“我明白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折断腰又怎样,谁能离开美人的温柔乡。” 狗闹少爷更加面红耳赤,拉紧身上松散的衣服,急匆匆的向门跑去。 “狗闹少爷!”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78 流扇叫住了他,嘱咐道,“定漪已经成了坊里的小倌,头夜有权拒绝客人,但从今天起,便是来者不拒,价高者得了。” 狗闹少爷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都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说,他、他也会陪别人睡觉?”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做的,就是皮肉生意。”流扇说,“不止今晚,明晚后晚,以后夜夜,都要陪在恩客身边。” “什么?!”狗闹少爷不止愣住,简直要爆炸了。想到昨夜睡在他身边的甲定漪,以后也会同样与别人同床共枕,狗闹就心里一阵酸楚。 “那我天天都来!”狗闹少爷壮语豪言。 “据我所知,刘家对你看得可严。想天天夜不归宿,实在不易。”流扇说,“我们只在江川呆上半月,就要离开了。” 狗闹少爷难得头脑清醒了一回,“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走吗?” “当然有。”流扇勾勾手指,说,“娶他。”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是春宵“一刻”... 关于h,嗯,他俩是不会发生婚前性/行为的。 ☆、上门提亲 “让他娶我?”等狗闹少爷夺门而去,甲定漪才从房里走了出来。 “怎么?你既然做了小倌,自然是不能娶,只能嫁。”流扇坏笑道。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只是想让坊里的小倌们,都有个好归宿罢了。”流扇倒是口气诚恳,“当然,我坊里的人,能进入刘家,自然也少不了聘礼吧。” “你不是才提醒过我,莫要招惹刘家吗?” “刘家小少爷如此沉迷于你,这白花花的银子,我为何不赚?” 甲定漪高深莫测的看着流扇,最终只笑道,“好,他来娶,我就嫁。” 甲定漪刚撂下这句话,就被狗闹少爷狠狠打了个嘴巴。 因为,狗闹少爷接连三日没有出现。 倒也不是他不想来,而是被众位娘亲,困在了家里。这还都要怪那个口不严的胡进宝。 原来在宵声坊春宵一度之后,他赶回胡家,钻进那个他们经常出入的狗洞。谁知他钻过狗洞之后,看到的胡府不复往日的安静,而是挤满了人。 这些人他眼熟的很,都是刘家的家丁。 刘家的五位夫人齐齐亮相,狗闹少爷见了,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站不起来。 大夫人见他这副可怜样子,既生气又好笑,最终叹了口气,让家丁把他扶了起来。 狗闹少爷脑子不够使,不知怎么面对眼前境况,就被家丁扶着上了马车,带回了刘家。 奇怪的是,他们今天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走了下人们走的偏门。几位夫人都小心翼翼的,将他团团围住,带回了房里。 回到房里,大夫人唉声叹气的说,“闹闹啊,你说你去什么地方不好,非要去那种地方,被人骗了可怎么办。” 狗闹少爷张了张嘴,只说出几个“我”字。 “闹闹,你就不用隐瞒了,进宝都告诉我们了。”二姨太说。 倒不是胡进宝不够义气,只是刘家几位夫人太过有手段,先是威逼利诱,后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五位夫人分为三派:有□□脸的、有唱白脸的,还有敲锣边的。 胡进宝自然被绕了进去,好在他还没傻到那份上,只说了刘狗闹去了青/楼,但具体是哪一个,胡进宝蒙混了过去。要不然刘家杀到宵声坊拿人,自己和狗闹,就再别想在宵声坊露面了。 所以刘家夫人们都以为狗闹去了青/楼,并不知道,那就是名声在外的相公馆——宵声坊。 大夫人搂着狗闹,劝道,“去过也就去过了,几位娘亲都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那种地方不是好人家的孩子去的,闹闹以后不要再去了。” “不行!”狗闹决绝的喊道。 几位夫人都吓了一跳,狗闹好从来没有拒绝过她们。 “还有人在等着我,我不能不去。”狗闹少爷哀求道,“我要是不去,他就要陪别人睡觉了。” 几位夫人默不作声的眼神交汇了一会,最终都看向了大夫人。 “闹闹啊,她们都是青/楼女子,只认钱不认人的。昨日她可以对你以身相许、山盟海誓,明日有客人拿了钱去,她照样可以做同样的事。”大夫人说。 “他不是青/楼女子。”狗闹坚定的说。他应该算是青/楼男子。 二姨太挤上来,“那是自然,她们都会说,不是自愿出卖身体的。一定是家里出了变故,或是遇到不/良人,身不由己才沦落风尘的。她们这样说,就是为了骗你这种纯洁善良的孩子。” “他没有说过这些话啊。”狗闹少爷倒实诚,“他就是说,晚上等着我。” 看着狗闹少爷的羞涩样,几位夫人都心道不妙。 三姨太清清嗓子,问,“闹闹,你该不会……和她睡了吧?” 狗闹少爷咬着唇,愈加羞赧,终却点了点头。 四姨太忽然问,“你昨夜花了多少银子?” 几位姨太白她一眼,这种时候,还在乎什么钱。 狗闹少爷老老实实答道,“五万两。” “五万两?!”四姨太惊叫,“够买下一间青/楼的了!定是看我们闹闹心思单纯好骗,就如此欺负他。” “不是的。”狗闹少爷扣着衣服,“坊主说,昨夜是他的梳弄之礼,价高者得。” 大夫人道,“你的意思是,你得了那姑娘的初/夜?” “不是姑娘……”狗闹少爷想解释,却被刘家夫人们误解了。 “我知道,她现在是女人了。可就算如此,你也是刘家的少爷,她只是个青/楼女子,实在不相配。” “他不是青/楼女子!”狗闹再次强调。 大夫人安抚他,“好好好,她不是。你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娘为你娶一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好吗?” “我不要大家闺秀,我只要他。”狗闹坚持。 二姨太也跟着劝道,“你迷恋那姑娘,只是因为你没见过什么女人。这天下好看的女子多了去了,保证你见了我们为你选的,就把那个抛到九霄云外了。这样好了,二娘再帮你娶几个妾侍?” “就算全天下的女子放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喜欢的。”狗闹少爷说,“再说,全天下的女子,都没有他好看。” 那是自然,性别不同,如何比较?可惜刘家夫人们并不知道,他家狗闹少爷钟情的,乃是一位男子。 几位夫人劝了半天,见他没有悔改的意思,就干脆将他留在房里反省。大夫人一出房间,就嘱咐道,“立刻为他选一门亲事,越快越好。” “可是,老爷这两日不就要回来了吗?”二姨太道,“要不然,还是等老爷回来以后再做定夺?” “老爷就算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79 再疼他,知道他在青/楼豪掷万金,还迷上个青/楼姑娘,也要发火的。”大夫人说,“所以我们要赶在老爷回来之前,断了他这念头。” 几位夫人打得如意算盘,以为他家闹闹只是情窦初开,一时意乱情迷。只要见了别的姑娘,就立刻能将那位“青/楼女子”抛诸脑后。 可三天之后,她们就发现,这算盘打得不如意。先不说见姑娘,他家闹闹,整日里茶不思饭不想,饭菜茶水如何端进去,就怎样端出来。 平日里一天要吃三顿饭、两顿茶点、一顿夜宵,现在一天连一顿都吃不上。更不用说睡觉了,一天怎么也得睡上五六个时辰,现在无论什么时候看他,都是睁着眼睛无神的望着天。 几位姨太太都心疼了,二姨太最先发声了,“大姐,看闹闹这样,恐怕真是对那姑娘动了心了。听他的意思,那姑娘也是刚入行,也许并非我们想的那样风尘,不如……” 大夫人似乎早有主意,“其实我也有这个打算。若是能哄的闹闹开心,娶进来做个妾侍,也没什么。” 四姨太却还是有些不满意,“虽然是妾侍,但我们几个哪个不是出身良家?如今闹闹要娶个风尘女子,说出去,刘家……” “这我早就想到了。”大夫人说,“我会替她赎身,再寻个农家,当作她的娘家。只不过我要先去会会那姑娘,到底对我们闹闹,是真情,还是假意。” 去的只有大夫人和二姨太,剩下的几位姨太,都留下来哄狗闹吃饭。 她们找来胡进宝带路,胡进宝这才告知,他们的目的地,是宵声坊。 “宵声坊?”大夫人沉思片刻,“这地方我似乎听过,怎么也想不起来。” “宵声坊建立,不过才五年。他们以船为家,四处游走,您不知道也是应该的。”胡进宝得意忘形,“再说了,这地方,就只有男人才会来……” 大夫人瞪了他一眼,吓得胡进宝禁了声。不过他心中更加佩服狗闹,几位娘亲这样凶悍,他竟然还能让他们同意接甲定漪进门。虽然断袖龙阳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从勾栏院娶回一个去,还是刘家这种深门大院,实在闻所未闻。 甲定漪等了三天,等来的不是狗闹少爷,而是狗闹少爷的两位娘亲,带着数十家丁,乘风破浪,前来提亲。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甲定漪会嫁入刘家吗? ☆、婆媳初战 起初他并不知道来者何人,有小倌前来禀报流扇,说是有一只硕大的帆船,向他们驶来。流扇趴到窗口,只看了那来船一眼,就愣住了。 他转过身,对甲定漪说,“人家杀上门来了。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担。我先去睡了,除非船坊着火,否则,别来烦我。” 流扇不是最爱凑热闹?每日里都嫌坊里不够热闹,没有客人争风吃醋打架闹事。今日倒躲了起来。 若是放到往常,甲定漪定然要细细思索一番,只是眼下,狗闹家人找上们来,竟然能扰乱了甲定漪的心思。 但想到狗闹少爷那张痴迷于自己的脸,甲定漪只冷笑了一声,就下楼“迎客”去了。 刘家两位夫人独自登坊,将家丁和胡进宝留在了自家船上。 刘大夫人见前来迎接的,只有一位相貌俊朗的翩翩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书童般的瘦弱少年。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让狗闹要死要活的,正是眼前这位英气十足的青年。 “你是宵声坊的主人?” “坊主不在,有事找我就行。”甲定漪明知故问,“不知夫人有何贵干?” 大夫人开门见山,“前几日,有位刘姓少爷在你这里花了五万两银子。” “没错。”甲定漪示意他们入座,又招呼身后小倌沏茶来,才说,“几位是刘家人?难道觉得这钱花的不值,想拿回去?” 大夫人笑道,“我们刘家有头有脸,别说五万两,就是五十万两,只要我们闹闹高兴,也不算什么。” 想到“闹闹”两个字,甲定漪忍不住露出一丝轻笑。 “你笑什么?”二姨太说,“没时间跟你废话,快叫那个姑娘出来,叫什么来着……甲定漪?” “姑娘?”甲定漪皱起了眉头,“布……刘狗闹跟你们说的?” 大夫人说,“闹闹他确实对你家姑娘有意。叫她出来,若还算是懂事的姑娘,我们刘家自然给她个名分。是钱是物,也少不了你们的。” “呵。”甲定漪轻敲着桌子,“给个名分?你们还未问过,那位‘姑娘’,是否愿意。” 二姨太轻蔑一笑,“能进我们刘家门,是她几辈子的福气。别说只是个风尘女子,就算是名门闺秀,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嫁入刘家的。” “这个福气,我领不起。” “若是得罪我们刘家,这宵声坊,也休想离开江川。”二姨太越说越激动,“再说你只是个龟/奴,也要问问人家姑娘的意思吧?” 甲定漪听得心头恼怒,脸上却带着冷笑,“想必,刘家这种名门望族,没听说过宵声坊的名声吧?” 大夫人与二姨太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宵声坊,乃是一间相公馆。”甲定漪一脸笑意的说,“我,就是甲定漪。” “什么?!”大夫人和二姨太同时惊诧的喊道,“你就是甲定漪?” 甲定漪似乎很满意二人的反应,点了点头。 “你怎么证明?”二姨太实在不敢置信。 甲定漪轻浮的说,“狗闹右边屁股上,有一颗痣。”还在段府时,他就已经将布勤看得“一清二楚”了,别说哪有痣,就连哪颗痣上长了毛,他都知道。 “放肆!”二夫人喊道。 “你要我说证据的。”甲定漪倒是心平气和,“若是不够,我还有证据。他阳/具长两寸三厘,当然,这是未硬之时。” “够了。”大夫人手掌猛击桌面,脸上已经满是厉色,“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 “钱?”甲定漪似乎玩上了瘾,“钱算什么,等我进了刘家门,刘家的财产,不都是我的了吗?” “你可还知道廉耻为何物?!”二夫人又喊道。 “在这种地方,不需要廉耻。”甲定漪玩味的说,“若是进了刘家门,许会用到。还看二位夫人,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二夫人沉色道,“莫要痴人说梦,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进刘家的门。” “老二,算了。”大夫人说,“甲公子,我也能看出,你对小儿并无心意,只是当作风月场的买卖罢了。既然如此,刘家愿意再出五万两,只要你劝得犬子,不再对你用情。” “夫人怎知道,我对狗闹不是真情实意?”甲定漪问道。 “看来是我的心意不够了。”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80 大夫人又说,“十万两,如何?” 甲定漪憋住笑,故作严肃,“夫人还是请回吧。莫要让这世间纷乱,污了这份纯净。” 大夫人冷笑,只丢出三个字,“五十万。” 甲定漪立刻答道,“好。” 大夫人起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甲公子莫要食言,否则不仅是你,整个宵声坊,都要沉没在这江川里了。” “我还从未食言过。”甲定漪说的倒也没错,他答应布勤的,都做到了。只不过最后的结果,并非他当初许诺的那样。 “好。我看公子,也不像那之人。”大夫人起身,“甲公子,请随我回府吧。” 甲定漪走到门口时,叫来了刚才跟随的小倌,嘱咐道,“告诉流扇,我刘府了。” 听到这话,走在后面的二夫人的眉头,轻不可见的皱了皱。她看了甲定漪一眼,像是有什么心事涌上心头,连甲板都差点采空,险些跌进水里。好在甲定漪扶了她一把。 二夫人却不受他这好意,只冷眼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就上了刘家的船。 甲定漪倒也没生气,笑吟吟的也跳上了刘家的船。他脸上的笑意,一直保持到了刘家。 甲定漪去过的大家大户,也就只有段府。但段府比起刘府来,简直是农家小院比上皇宫。刘家不仅占地广大,朱门青瓦,楼台亭阁,样样不少。建筑装饰倒算不得惊奇,只是家里有不少珍奇花草,还有许多连甲定漪也没见过的动物。 他来到后院,就见树杈上端坐着一只奇形怪状的怪物。大小像只奶狗,形态却似熊一般,却是前肢长后肢短,立坐在树上。身上是银灰色的短毛,连一双眼睛也是银色的。爪子还不短,正懒洋洋的从树上抓树叶吃。最怪的是他的鼻子,甚为尖长,倒也不影响他吃树叶。 不知为何,甲定漪看怪物一双无辜的大眼,配上机械性咀嚼的嘴,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幅欠抽的模样——实在太像布勤了。 甲定漪对那怪物招招手,它竟然伸了个懒腰,向着甲定漪爬了过去,还不见外的爬上了他的手臂。蹲坐在他的肩头,那怪物又伸手去拽树叶吃。” 大夫人都忍不住说,“这土熊,除了闹闹,平日里从不与人这么亲近。”片刻,她叹了口气说,“许是你身上沾了闹闹的气息,它才与你亲近。” 甲定漪没有接话,只是心想,这土熊与布勤如此相似,说不准有什么亲戚关系,难怪只叫他碰。 他随着两位夫人走到狗闹房前,就觉得不对,因为狗闹的房间,窗户都是被钉死的,就连门上,也有一只硕大的门锁。 甲定漪只扫了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回了大夫人身上。 大夫人从屋里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年龄相仿的夫人。她说,“闹闹在里面,你进去吧。先劝他吃饭。” 甲定漪点头,临进门前,他又听到大夫人开口。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大夫人说,“若是耍花样,刘家有的是手段,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甲定漪未回话,走进了房间。 狗闹少爷的屋子里,各种古董家具、珍宝摆设,样样不少。光看摆在桌上的红珊瑚,就足足有半人高,枝杈均匀,赤红如血,一看便知是不是凡物。 “三娘四娘五娘,我都说了,我不想吃饭。”狗闹少爷以为是娘亲们又回来,恹恹的说,“也别拿物件来哄我,见不到定漪,干什么,我都没兴致。” 甲定漪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本来骑在他肩上的土熊,自己爬了下来,慢吞吞的爬进了狗闹少爷的怀里。 狗闹少爷发现是土,情绪稍微好了点,“呸呸,是你啊。你来这里做什么?娘亲们不是不让你进屋吗?” “呸呸?你起的名字?”甲定漪问道。 狗闹少爷吓了一跳,抱着呸呸转过身来,惊喜的喊道,“定漪?你来看我了?” 才三日不见,狗闹少爷就形容枯槁,脸色蜡黄,一张好好的肉嘟嘟的脸,没了往日里的白嫩。 甲定漪冷眼看着他,“长本事了?学会绝食了?” 狗闹本以为会得到甲定漪的关怀,没想到只得到了冰冷的一句质问。 看狗闹眼睛中的期待都被失落取代,甲定漪叹了口气,端来桌上放着的白粥。狗闹又瞬间兴奋了起来,以为他要喂自己,没想到甲定漪自己吃上了。 那米粥熬得稀烂软糯,似乎味道不错,甲定漪喝的津津有味,看着狗闹少爷喉头微动,他问道,“想喝吗?”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将最后一口粥一饮而尽,似笑非笑的,甲定漪口齿不清的说,“自己想办法。” 无论什么样的傻小子,在情/欲面前,都能表现出惊人的智慧。狗闹少爷脸上一红,就抱着甲定漪,嘴唇凑了上去。 可惜终究功力不够,傻小子只顾得品尝那日思夜想的香唇了,粘稠的米粥顺着二人的嘴角,全数流了出来。奈何粥水再甜糯腻人,也没有二人舌头滑软。本来是狗闹占便宜,谁知刚张开嘴,就被甲定漪反客为主,抢尽先机,将他软舌勾了出来。 唇舌搅动间,狗闹少爷早已失了分寸,全身上下软趴趴的,唯有一处坚硬如铁。 甲定漪也有些沦陷,他调整呼吸,慢慢将狗闹拉开。再一看狗闹,满脸通红,眼中还带着迷惘的光芒。 他探到狗闹少爷耳边,轻声说,“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娶我进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整章的内容,其实就是为了“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这句话啊! 太喜欢这句话里透出的撕逼感了! ☆、新娘不是我 甲定漪交代完这句话,狗闹就坚定的点了点头,说了句,“我若为王,你必为后!” 此话一出,俩人都愣住了。狗闹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呵。”甲定漪拍了拍狗闹的头,“你这狗脑,还能记得这句话。不过说反了,是我若为王,你必为后。” “这话什么意思?”狗闹少爷虚心求教。 “我若为王,身后必为你留一席之地。” 狗闹少爷点头又摇头,“不对啊,怎么像是我要是成了大王,就叫你当王后?” 甲定漪若有所思的说,“哦?是这意思?看来有个狗脑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会对我耍心眼了。” 狗闹尤不知惹了大祸,反而沾沾自喜,以为甲定漪夸他聪慧。狗闹想与甲定漪诉诉衷肠,说一说这几日自己是如何对他魂牵梦绕的,怎奈甲定漪已无留意。 “好了,我走了。”甲定漪起身,不忘嘱咐他一句,“别忘了,答应我的话。” 狗闹万般不舍,怎奈甲定漪去意已决,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81 他只好一路送到了门口。 刚一出门,甲定漪就被刘夫人们团团围住了。 二姨太问,“怎么样?闹闹怎么说?” “他已经吃饭了。”甲定漪伸手,“给钱,我走人。” “慢着。”大夫人说,“既然人是我们接出来的,自然也要刘家送回去。” 闭口不谈钱的事,甲定漪倒也不恼,上了刘家的马车,一路往川江赶去。刘家倒是尽心尽责,一共五艘大船,护送他回宵声坊。 只是护送完成后,五艘大船却未离开,而是将宵声坊围在了中间。 甲定漪问道,“刘夫人这是何意?” 大夫人答,“这川江上不太平。你和闹闹也算是朋友,刘家自然有保护的义务。宵声坊何时离开,我们自然会送上说好的那五十万两,并亲自送出川江口。” “这江川风景秀丽,我倒想多留些时日,游玩一番。” “甲公子想留些日子,刘家也不会失了地主之谊。”大夫人喊来管家,“这五艘船就留在这里,若是甲公子想去哪,都跟着伺候好。若是甲公子出了闪失,唯你们是问。” “大夫人放心。”管家又问道,“只是慕名来拜访宵声坊的贵客们不少,人员往来的,难免出了差错,不知……” “还是你想的周到。既然这样,就莫要闲杂人等靠近宵声坊了。”大夫人又对甲定漪说,“甲公子放心,坊里这些日子的损失,自然由刘家来负责。等你们离开时,连带那五十万银子,都会一并奉上。” “那就多谢了。”甲定漪说,“不送。” 直到刘家人都走了,流扇才从二楼出来。一见甲定漪,他就唉声叹气的说,“早就告诉过你,莫要招惹刘家人。现在好了吧,宵声坊成了瓮中之鳖。” “说白花花的银子,不赚白不赚的,也是你。”甲定漪倒一点都不忧心,反而问道,“你与刘家有何瓜葛?” 流扇眼中流露出一丝精光,又立即掩盖了过去,“我与刘家有何瓜葛?我连江川的岸都没登过。” “不止江川的岸,我进坊的这两年来,你从未登过陆地。”甲定漪问,“你在躲什么?” 流扇哈哈一笑,“你也未曾上过岸,你又在躲什么?” “谁说我没有上岸,今日不就进了刘府吗。” “你既在躲人,又在找人。刘家那少爷,真是你要找的人?”流扇问,“你和他是何关系?难不成是情/人?”说完这句话,流扇又马上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应该不是。” “为何不是?” 流扇道,“还有人让你动心?我毫不怀疑,若是对你有利,你可以一把大火烧了这宵声坊,连眉头都不皱。” 甲定漪沉默片刻,道,“他对我很重要。如果这种方式能让他对我死心塌地,那也没什么。” “你的意思是,出卖你的身体,换来他的忠诚?” “宵声坊确实该烧了。”甲定漪四处张望,似乎在找火烛。 “其实,我倒是赞同你嫁入刘家。”流扇马上调转话头,“想我宵声坊,还未有小倌嫁入过高门大院呢,我也能跟着沾沾光。” 甲定漪道,“你只是想借此事,光明正大的进出刘家吧?” “我真是后悔当初收留你了。”流扇起身,“我去为你准备嫁妆了。” 不仅宵声坊准备上了嫁妆,刘家也准备上了婚事,只不过对象并非甲定漪,而是刘家老爷领回来的一位姑娘。 刘老爷只叫去了大夫人,与她密商。 其余几位姨太太,都守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大夫人出来。 三姨太问道,“老爷领回来那位姑娘,是哪家的?” 二姨太说,“我刚才听老爷叫她,龙姑娘。” “龙姑娘?”四姨太惊道,“刘家都要断子绝孙了,龙家还不放过我们?” 二姨太瞪她一眼,“什么断子绝孙,这种话以后少说!” “可是几位少爷,都是去龙家娶亲,就送了命。”五姨太悠悠的说,“非要我们刘家最后一个男丁,也……” 五姨太说了这话,二姨太倒没怪罪,反而安慰她道,“放心吧,老爷定然有他的打算。” 她如此柔声安抚,全是因为,五姨太生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刚刚成年,就前去龙家提亲,完成两家每隔一代的联姻,可是孩子走了两个月,就了无音信了。 刘老爷前去找人,最后只找回了尸首。另一个儿子,才及弱冠,就被龙家接走了,数年后送回来的,也是一具尸首。 之所以每隔一代才联姻,正是因为,成了龙家姑爷的刘少爷们,没有几个能长寿。按理来说,刘家只剩了一个独苗,应该能躲过这门亲事,可没想到,人家龙家的姑娘,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光刘家姨太太们忧心忡忡,大夫人也是如此。 大夫人也算个女中豪杰,早年陪伴他四处跑商,这些年才守在刘家,不再出门。可就算如此,此刻刘老爷带回了位“龙姑娘”,光听这姓,她就再不复往日的大气自如了。 大夫人顾不上慰问刘老爷路上辛苦,开门见山道,“老爷,我们好不容易才保住一个孩子,怎能还与龙家瓜葛?” 刘老爷年过半百,脸上满是风霜。他这一叹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你以为我想和龙家有牵连?他们半路上截住了我,要是不把这姑娘带回来,我就回不来了。” 见大夫人忧心忡忡,刘老爷又劝道,“我见这姑娘,模样还不错,就是脾气大点。但配上狗闹,也算合适。” “若只是娶个媳妇,又算什么?就算是有那诅咒,我也不在乎。”刘夫人终于说出她压在心底多年的疑问,“刘家的儿子们,真的是因为娶了龙家的女儿,就莫名丧命的吗?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曲折?” 刘老爷欲言又止,最终说,“我们刘家,能有今日的地位财富,全是依靠龙家。龙家也同样有求于我们,他们不会真让刘家断子绝孙的。” “好。既然她要嫁进来,那我就将她当刘家的媳妇看待。”大夫人说,“若是要在我眼皮子底下伤害刘家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夫人,她毕竟是个女子,我这个当公公的,自然不好管。”刘老爷顺着她的话说,“但你也要小心,龙家人,个个都不是普通角色。” 大夫人灵机一动,就计上心头。她一出门,就说,“走,跟我去会会,这位龙家小姐。” 大夫人撂下话,就带领着四位姨太,奔着客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龙家都是属黑寡妇的~ ☆、情敌见面 客房里的龙姑娘,正靠坐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子上,嘴里叼着根白薯干,吃得津津有味。似乎早有准备,几位刘夫人推门而进时,她也没有太过惊讶,而是睁着一双水灵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82 灵的大眼,上下打量着她们。 她这副傲慢态度,再加上过于妖魅的长相,让几位刘夫人,对她的第一印象都非常不好。 不过等这位龙姑娘开口之后,非常不好的印象,就成为了彻底的厌恶。 “你们就是我未来的婆婆?”龙姑娘嗓门不小,声音却不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我叫龙吟霜,我的相公呢?他怎么不来见我?” 大夫人也上下打量她,客观来说,这姑娘确实美艳动人,一双大眼含桃花,高挺鼻梁搭着小巧的鼻间,尖尖的嘴角总带着一丝笑意。只是妆容妖艳,说起话里表情又咄咄逼人,怎么看都不像个大家闺秀。 二夫人火气最冲,却被大夫人拦住了。 “龙吟霜?我未听说过龙家有这个名字。”大夫人说。 龙吟霜倒是不恼,放下双腿,站了起来。她这一站,几位刘夫人又是一惊,原来这位姑娘甚为高挑,比狗闹还要高上半头多。 她笑吟吟的说,“我还没听说过刘狗闹这个名字呢。” 大夫人不动声色,“狗闹没怎么出过家门,你一个姑娘家,不晓得自然也不稀奇。” “自然不稀奇,所以你们几个老妇人,整日呆在府里,不晓得我的大名,我也不见怪了。”龙吟霜说,“不过今日起,本姑娘就入主这刘府了。几位还是记住我名字的好。” “你这女子,怎么连一点规矩都不懂?”二夫人终于发作。 “守什么规矩?在龙……家,我就是想怎样就怎样。”龙吟霜走到她们面前,“至于在这里,刘家的儿子从来都是入赘龙家。如今我嫁入门来,也就不强求你们遵守我龙家的规矩了,大家随意相处就好。” “你……这是刘家!就算你是龙家姑娘,嫁入我刘家门,也是刘家的人。怎能如此嚣张?你家里人如何管教你的?”二夫人说。 龙吟霜却打了个哈欠,“随你们怎么说吧,反正日后你们就知道了,这刘家,到底得听谁的。我赶了几天的路,累死了,你们都回去吧,都我休息好了,再和你们聊天。” 大夫人终于又开口了,“好,那就不打扰龙姑娘休息了。我们改日再叙。” 说完,她不顾几位姨太太的不甘,就领着她们出去了。谁知没走了两步,房门又被打开了。 龙吟霜倚在门上,喊她们,“对了,你们叫我相公来见我,我要看看,他长什么样子。”说完,她自顾自的关门,嘴里嘟囔着,“狗闹这名字太难听了,不行,我要给他改一个,叫龙什么好呢……” “龙姑娘。”大夫人叫住了她,然后投以温柔的一笑,“忘了告诉你,我们闹闹已有了一位侍妾,今后你们共同服侍闹闹。” 狗闹刚醒来,就看到几位娘亲围在床边,个个脸上凝重,一幅欲言又止之态。 “娘,二娘三娘四娘,你们有何事?”狗闹少爷问。 二娘首先开口,“那个,闹闹啊,那个甲定漪……” “你们不用说了!”狗闹站起身来,“我一定要娶他!你们不用劝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娶他!” 大娘也开后了,“闹闹,娘亲们没有阻止你的意思。虽然刘家从没有娶进过男人,还出身于青/楼。但只要你喜欢,娘亲们不会拂了你的意思。” 狗闹眼睛一亮,“真的么?你们同意我娶定漪为妻?” “我说过,不会拂了你的意思。但你也要考虑刘家的面子。”大夫人坐到床边,“有一件事,娘到今日,不得不说了。” 狗闹也坐了下来,问道,“娘,你有什么事,就告诉闹闹吧。我是个男子汉,一定为你分担的。” “闹闹真乖。”大夫人摸摸他的头,“我们刘家的儿子,一直与龙家有联姻的传统。” 狗闹感觉不对,“我是刘家的儿子……难道定漪他不姓甲,其实姓龙?” “……”大夫人突然觉得,自家儿子的想法,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她呼了口气才说,“他到底姓什么,娘不知道,但至少,他肯定不姓龙。娘说的,是龙家的姑娘,已经住进了咱家。” “龙家的姑娘?” “没错。这个姑娘,叫龙吟霜。”大夫人说,“她今日跟着你爹一起回来,就是来,跟你成亲的。” 狗闹从心底拒绝,“可是我连那位姑娘面都没见过……就算见了,我也不会娶她。我这一生,爱的只有定漪一个,他是我的唯一!” “这是刘家子孙,必须要完成的一个任务。”大夫人道,“你想要甲定漪进门,唯一的可能,就是同时迎娶龙吟霜。” 见狗闹迟疑,二姨太也劝道,“娶一个和娶两个,没什么大区别。你看你爹娶了我们五个,也从没有慢待过一个。以后刘家的家业不用你操心,整日里闲暇时光多得很,多一位夫人,也多一份事做。” “可是我……” “别可是了。”三姨太也插嘴,“多娶位姨太太,就多一分福气。” “这是刘家子孙的使命,娶龙家姑娘。”四姨太声音柔和,“无论你娶不娶那位甲公子,都要娶吟霜姑娘。只是眼下我们见你对甲公子情深意切,不忍你伤心,才同意你也娶他入门。” 狗闹少爷依然犹豫不决,“可是,我只想娶定漪一个人。我若是娶了那位姑娘,只会害了她。” 大夫人却突然道,“这样好了,我们会替甲公子赎身,让他暂且以侍妾身份,住进府里。你也未见过龙姑娘,不如先与她相处些日子,若是觉得她还算得体,就娶进门来。若是实在无话可说,退了这门亲事,为娘的,也不会为难你。” 大夫人话都说到此处了,狗闹也不好意思拒绝。他只好说,“既然这样,那就都听娘亲的。只不过,我先声明,我心里只有定漪一个人。” 大夫人一笑,“没关系。娘这就去给你提亲,早日接甲定漪过门。” 刘家太太们安抚了狗闹,又立马前去宵声坊提亲。这次,还是二夫人随行。 二夫人还是心有不解,“大姐,你怎么又让那甲定漪进门了?” 大夫人会心一笑,却反问道,“你觉得那龙吟霜姑娘,如何?” “那个姑娘?一点规矩都没有,没大没小的。还妄想当刘家的主。”二夫人一想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更别说,她姓龙,就凭这一点,我就万分不愿,让她入刘家门。” “那甲定漪和龙吟霜,谁更惹你厌恶?谁又更让你忧心,会对刘家不利?” “自然是龙吟霜了。”二姨太恍然大悟,“原来大姐是做了这打算,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大夫人笑道,“我只是既不能拂了老爷的面子,又不能违了闹闹的心愿,只能出此下策了。” 大夫人叫来管家,吩咐他去准备聘礼。 管家不知事情因果,“大夫人、二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83 姨太,小的多嘴问一句,这聘礼是给哪家小姐准备的?若是给刚进府的龙姑娘,是要送到龙府去,还是就走走过场?” “纳个男妾,只要备好些金银便可,花这些功夫干什么。”二姨太道。 大夫人却说,“你进门时,也是送了聘礼,抬了花轿,从偏门进来的。如今到了闹闹这里,怎么这么绝情?我倒觉得,该风风光光办一场,虽不用请外人,但自家人,还是要热闹一番的。” 二姨太也明白了大夫人的意思,便会心一笑。管她龙吟霜是不是龙家的姑娘,先撂她一撂。任是哪家姑娘,千里迢迢送上门来,不仅得不到婆家优待,还要眼睁睁看着未来相公娶进一名勾栏院的男妾,都定然咽不下这口气。 龙吟霜咽不下的这口气,自然全都会撒在甲定漪身上。甲定漪一看就不是忍气吞声的角色,这二人斗上,就省去刘家不少精力了。 她们算盘打得响,自然兴头就足,干脆与管家同去办聘礼,又亲自送去了宵声坊。 狗闹少爷自从听娘亲们许诺,要娶甲定漪进门,就喜上心头,鼻涕泡也挤上了鼻子。他每日都在院子里常坐,就等着甲定漪入门。 坐在院子里,怀中抱着土熊,美滋滋的幻想着甲定漪披着凤冠霞帔的样子,直到鼻涕泡吹破,他才顾得上用袖子擦了擦。 “真是够脏的。” 狗闹猛地回过头,就见一位神仙般的人物,从房上跳了下来。他脸上一红,赶忙站了起来,又将脸上擦了擦。 “姐姐,你是谁?” “你就是刘狗闹?”来者上下打量着他,“我是龙吟霜,你即将过门的妻子。” 土熊在狗闹怀里剧烈的挣扎,狗闹只好将它放在一边,就见它以迅雷之势跑回了树上。平时都是慢吞吞懒洋洋的,狗闹还从未见它动作如此迅速过。 狗闹说,“啊,你就是吟霜姐姐。” 龙吟霜脸上不悦,“为何总叫我姐姐?我有那么老吗?” “不老啊,不老。”狗闹连忙摆手,生怕招她生气,“你看着,也就三十几岁,比我大不了多少。” “你!”龙吟霜眯了眯眼睛,几步逼上前来。她比狗闹高上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把将他搂进怀来,说,“你会武功?” 狗闹激动的点头,“是啊!姐姐你眼神真好,一看就知道我会武功!我给你练几招!” 说罢,狗闹一闪身,向后跳了几步,然后稳扎马步,双手成鹰爪状,奋力前击。一边挥舞,他嘴上还不闲着,“吼!嘿!呀!看招!” 一套王八拳下来,狗闹累得呼哧带喘,又跳回了龙吟霜身边,问道,“姐姐,我练得怎样?” “嗯,收势不错。”龙吟霜心道,莫不是自己瞎了双眼,竟会以为这傻子会武功?只是刚才探测他归墟,与常人极为不同。他注了一道墟气进去,却感到狗闹的归墟外面,似乎有层琉璃罩,阻断了去路。 但龙吟霜依旧对狗闹不放心,刘家平白无故冒出这么个傻子,还妄想隐瞒过去,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龙吟霜细细看他,狗闹还算眉清目秀,只是整日困在房间里不见太阳,脸比擦了粉的大姑娘还要白嫩,一双杏眼像是小狗一般,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龙吟霜唇角一挑,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物件。 她又仗着自己个高,将狗闹搂进怀里,另一只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脸蛋。看他满眼的迷茫,脸上涨得通红,龙吟霜笑吟吟的问,“听说你已有了位小妾?我问你,我和她,谁更美?” 狗闹苦恼,若论起英姿,自然是甲定漪更胜一筹;若论起娇艳,他又的确比不上眼前这位姐姐。 最终,实诚的狗闹说,“姐姐更美,不过……”话刚说完,狗闹就听到了一声冷哼。 这一声冷哼,熟悉的很,却吓得狗闹出了一身白毛汗,差点尿了裤子。 甲定漪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也不知听了多久他们的对话。 狗闹看到甲定漪小麦色的脸,已然彻底成了黑色,不禁白眼一翻、双腿一蹬,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挨揍不需要恢复记忆的~ ☆、情敌过招 宵声坊被刘家围了几天,打开门做生意,却一个客人都进不来。流扇干脆歇业,放小倌们休息几天。 他闲来无事,就日日去找甲定漪闲聊。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一个人自说自话。 “刘家这船,要停在这里多久啊。”流扇托腮,“宵声坊简直成了消声坊。” 每夜里,宵声坊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映在暗黑的江面上,仿佛天地间有一对宵声坊,隔着水面对望。只是到了这几天,往日喧哗不复,宵声坊形单影只的飘荡在川江之上。 “自从刘家的船停了下来,你就从未上过甲板了。” 甲定漪好不容易搭理了流扇,却让他无话以对,“我只是颇感劳累,不想出去。” “你不是说过,每天日月交替之时,都是吸收天地精华,保养皮肤的大好时候。”甲定漪问,“连这日月交辉的时候,你都能放过,看来你和刘家确实……” “确实什么?” “没什么。”甲定漪从窗前走到桌子旁,“只是我看到,刘家两位夫人又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流扇已经走出了门外,只留下一句话,“你未来的婆婆,你自己招待。” “未来婆婆?”甲定漪低声道,“未来的岳母还差不多。” 甲定漪的未来婆婆——刘家大夫人与二姨太,带着几箱大红的礼盒,再次登船拜访了。 甲定漪看着礼盒上的双喜,眼皮都不抬,问道,“刘夫人这又是何意?” 大夫人笑意盈盈,“自然是替闹闹来求亲。” “哦?求的哪家闺秀?”甲定漪从楼上慢步下来,“为何将聘礼,送到我们这勾栏院来了?” 二姨太翻了翻白眼,“装什么傻?明知故问,自然是闹闹要娶你。” “娶我?这才几个箱子,刘家不会出不起聘礼吧?再说三书六聘,两位夫人抬了几件器物过来,就说是提亲,未免太不懂‘规矩’了吧。” 二姨太这几天,听多了“规矩”二字,此时连甲定漪都提及这两个字,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一个青/楼的小倌,还说的什么规矩?能以侍妾进刘家门,已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二姨太说,“我们亲自登门,送来聘礼,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要不然,本该差人送来钱资,再用顶小娇将你抬回去,就算礼成了。” “侍妾?”甲定漪脸上不悦,“狗闹的意思?让我做他的小妾?” 二夫人,“做小妾,已是抬举你了。还妄想做正房夫人?可惜正房夫人,已有了人选。人家是大家闺秀,才貌双全,岂是你这种身份能比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84 的?” “什么?!”甲定漪没有藏住惊讶,“他还敢娶别人?” 大夫人这才开口,“这位正室夫人,是联姻。她已住进龙家,虽然还未办婚事,但你入门之后,也要尊她为……你去哪?” 大夫人还没说完,就见甲定漪已经走了过来。 “去刘家。”竟敢另娶他人?看来狗腿蹦跶时间太长了,该敲折了。 谁知道了刘家,甲定漪就见到了这样一幕,狗闹在被问到“谁更美”时,他竟然狗胆包天的回答“姐姐更美”。 甲定漪冷哼一声,倒想要看看,这位体型健壮的姑娘有多美艳。谁知他这一哼,就见狗闹从那人身后探出头来。 甲定漪一见,立刻气得七窍生烟。狗闹竟然被那人抱在怀里! 他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狗闹白眼一翻、双腿一瞪,就晕了过去——而且还晕在了龙吟霜怀里。 龙吟霜就势抱住了他,脸上还露出一丝恶意的笑,弹了弹他的脸蛋说,“怎么身体这么弱。” “放开他。”甲定漪冷着脸,恶狠狠的丢出三个字。 龙吟霜上下打量着他,“我抱着自己的娘子,需要你来管?” “你的娘子?”甲定漪也打量她,见她长相美艳动人,只是一双眼睛闪着恶毒的光芒。甲定漪眉头一挑,“你是龙家姑娘?就算如此,他也应该是你相公。如果他肯娶你的话。” 龙吟霜没有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甲定漪。 甲定漪心中一惊,上前一步,伸手去接狗闹。龙吟霜却躲开了甲定漪的手,脚下踩着莲花步,一个转身,就将狗闹抱了起来。 甲定漪贴上身来,举掌就向龙吟霜劈去,龙吟霜倒也不躲,大大方方的将后背露出来,任凭甲定漪掌击。甲定漪这一掌尽了全力,却像劈中了一块磐石。磐石无转移,甲定漪却被震得弹了出去。 龙吟霜回过头,“没想到你还练过几下子?招式倒不错,可惜半分墟气都没有,就是个花把势。” 甲定漪捏了捏拳头,终究没有再动手。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会那么冲动,就轻易动了手。 他捂着胸口,强行动用墟气,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引得归墟一阵剧痛。甲定漪跟进了屋里,见龙吟霜将狗闹放到床上,守在了一边。 甲定漪暗地里观察龙吟霜,就看到狗闹悠悠转醒。 狗闹睁开眼,就看到龙吟霜——身后的甲定漪,正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 狗闹吓得一激灵,差点又背过气去。 “不许晕倒。”甲定漪看到他的样子,赶忙说。 狗闹点了点头,解释道,“定漪,你听我说,在我心里,你最好看,没有人能比得上你。你是最好看的人……” “哦?刚才还夸我漂亮,怎么才一眨眼功夫,你就变了心?”龙吟霜挤过身,拉住狗闹的手,“你这样说,我好伤心啊,不信你摸摸。” 狗闹赶快抽回了手,讪笑道,“姐姐也好看。”见甲定漪脸色又变,他又说,“定漪也好看。” “呵。”甲定漪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少爷,想坐享齐人之福? 龙吟霜看甲定漪走了,也起身,说,“宝贝,我就不陪着你了。明天再来看你。” “宝贝?”狗闹少爷脸上一红,“姐姐,你不要这么叫我,只有娘亲们才这么叫我的。虽然你年纪跟她们差不多,但你毕竟不是……” “别说了。”龙吟霜终于明白,甲定漪为何都懒得跟他说话了。她抛下一个媚眼,转身就走了。 就连龙吟霜都走了,狗闹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好在土熊似是感受到主人的孤独,慢悠悠的爬了进来。 它倒不见外,前肢一攀,就跳上了床来,找了个舒服地方,盘坐了下来。 狗闹哀嚎一声,抱住了土熊,“呸呸,你说定漪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土熊挣扎了一番,奈何狗闹抱的紧,最终放弃了努力。 “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突然出现。”狗闹突然又兴奋了起来,“啊,定漪进府了,是不是说明,他要嫁给我了?嘿嘿嘿……” 狗闹的嘴,自从裂开了,就一直没在合上过。 原因无他,刘家当夜,就为他们举行了个简单的仪式。 说是仪式,其实就只是甲定漪敬个茶,连喜字都没张贴一个。甲定漪穿的,还是一身黑衣。 刘老爷不管内院的事,听说给儿子娶了位侍妾,也没当作一回事。他端坐在正堂,见下面就站着个黑衣青年,正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 “这是何人?”刘老爷问,“你们不是说要闹闹的侍妾敬茶?人呢?” 二姨太站在一边,犹豫了一下才说,“老爷,这就是闹闹刚领进门的,侍妾。” “什么?!真是胡闹!”刘老爷一拍桌子,吼道,“怎么能娶进一个男人?” 大夫人缓缓开口,“男人又怎样?龙家的姑娘自己能送上门来,我们闹闹娶个男妾,又算得了什么?” 刘老爷一滞,“可,可是也不能娶个男人啊。你们给闹闹娶多少侍妾我都管不着,但娶个男人,你让刘家的脸往哪放?” “反正也只是养在内院,谁能知道?”大夫人说,“难道你要让那龙家姑娘,在刘家当家作主,折腾个翻天覆地?老爷,我们这也是为刘家好。你就暂且相信我这一回,这几十年来,我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了刘家?” 刘老爷叹了口气,看着大夫人说,“茶呢?还不快拿来。” 狗闹亲自上阵,端着一杯茶水,爹给了甲定漪。甲定漪懒得应酬,但见狗闹脸上幸福的傻笑,只好接过茶杯,双手举着,敬了过去。 刘老爷看都不看,就用手去接,却什么都没接到。 他转过头,就看到龙吟霜手中拿着一杯茶,立在一旁。 龙吟霜将茶水一饮而尽,坐上了八仙桌,翘起了二郎腿。手中转动着茶杯,龙吟霜笑道,“相公娶妾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叫我来观礼呢?” “下来!”二姨太怒道,“你懂不懂规矩?还不快下来!一点教养都没有。” “规矩和教养?那就要问问你们刘家了。”龙吟霜干脆翘起了二郎腿,“我千里迢迢的上门而来,你们不仅不以礼相待,为我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事,反而替他娶什么侍妾。真以为我们龙家好欺负?” “我们正是看在龙家的面子上,才留你暂住。”大夫人说,“若是不甘与人公事夫君,龙大小姐大可打道回府。这门亲事,本来也只是龙家自己的意思。我们刘家小门小户,哪里高攀得起。” 龙吟霜哈哈大笑,当真一分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她笑够了,才从桌子上跳下来,“别说娶十个,就算他娶二十个,也照样逃不开我手心。十日之后,我要婚礼风光大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85 办。否则,就别怪龙家……” 他走到狗闹身边,充满挑逗意味的弹了弹狗闹的脸蛋,“宝贝,洗干净等我吧。” 甲定漪上前一步,将狗闹搂进怀里,冷眼相对,“要洗干净的是你吧?莫要污了黄泉路。” 龙吟霜面色未变,“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我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在想要不要写个快穿文,听说很火...数据很好.. 只是我没有看过快穿文,谁能给我提供点帮助?快穿文的萌点和爽点在哪? ☆、破坏好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我送给你。”说完这话,龙吟霜又以傲视群雄之态,看了一遍刘家人。 可惜,刘家不是老弱妇孺,就是傻子,实在应不得景。 不过这也不影响龙吟霜作威作福,“你们,都出去。老爷留下。” “你这小妮子!叫谁出去?我今日非要……”二姨太扬起巴掌,就要打过去。 “闹什么闹!成什么体统?!”刘老爷狠狠拍了下桌子,吼道,“都出去!” 二姨太心有不甘,又不敢顶撞老爷,只好狠狠瞪了一眼龙吟霜,气呼呼的冲了出去。大夫人看了眼正在喝茶的老爷,也跟在后面,出去了。 龙吟霜挑眉,对狗闹说,“闹闹宝贝,你也先出去吧,一会再去找你玩。” 狗闹忍不住说,“姐姐,你不要总是挤眉弄眼的了,要不然,用不了几年,就会和二娘一样,眼角纹深得能夹住苍蝇了。” “……”龙吟霜努力控制住想要抽动的嘴角,深怕狗闹又说出“法令纹夹死蚊子”的话来。她尽量保持冷静,说,“出去吧。” “姐姐,脸拉这么长也不好的,用不了几年,就跟四娘一样,成了一张苦脸了。”狗闹说完,就被甲定漪拉了出去。 龙吟霜深深吸了口气,才转过头,对屋里仅剩的刘老爷说,“与龙家联姻,既是赐予你刘家的荣耀,也是你家的使命。” “我从未敢忘记。”刘老爷放下茶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龙吟霜居高临下而道,“莫要以为拿什么儿子死光了这种借口,就可以蒙混过去。” 她话以至此,刘老爷脸上一阵阴晴不定,终于回话,“好。闹闹会与你结亲,只是十日时间,未免太短,恐怕准备不周,怠慢了姑娘。” 甲定漪此时正躲在门外,听到此处,不由暗自思索,看来龙家的确有些本事,竟然能让刘老爷如此委曲求全,根本就是俯首称臣。他随宵声坊走南闯北这两年,江湖上的名门望族也见了不少,还从未听说过龙家。 下午在狗闹的院子里,只与龙吟霜过了一招,就足以看出,她武功高强,就算自己未被锁住归墟,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家族神秘而实力非凡,她又武功高强,这龙吟霜背后的龙家,到底有什么来头? 龙吟霜说完后面的话后,甲定漪更加拿不准,她有何企图了。 龙吟霜说的是,“你们已经怠慢过了,又不差这一次。婚礼倒不要紧,重要的是要热闹。你们这里挨着雾灵山,不如请山上的高人们,下山一聚。” “这……”刘老爷为难,“雾灵山上,都是世外高人,刘家哪来的面子,能请动雾灵山的人?” 龙吟霜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十几年来,你趁龙家式微,与雾灵山走得越来越近,就连雾灵山铸剑的寒玄铁,也是由你家商队从西域运回。怎么,难道是有了雾灵山做靠山,就不讲龙家放在眼里了?” 刘老爷头上急出一层冷汗,茶杯端起又放下,却不知该如何回话。 龙吟霜竟然拍拍他的肩膀,说,“刘老爷,何必这么紧张呢?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刘家既然和雾灵山关系如此亲近,若是仅剩的独子成亲,不请他们来喝喜酒,是不是未免太过失礼?” 刘老爷道,“既然龙姑娘这样说,那就只好……” “对了,听说四方圣域的长老们,正在雾灵山上齐聚。”龙吟霜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一封请帖送上山去,四方圣域的人,齐聚刘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刘老爷声音颤抖,“龙姑娘,还望你手下留情啊。当初刘家答应的,只有助你们寻宝,若是扯进江湖纷争里,刘家实在难以自保啊。” “自保?你们刘家欲壑难填,既已经与我们合作,又想在四方圣域那里讨好。刘家驰骋商海多年,也该知晓,哪有那么好的买卖?” 龙吟霜的话,听得刘老爷坐立难安,如鲠在喉,既不愿受又难以辩驳。 见他这副摸样,龙吟霜更是志在必得,“你以为你那点小动作,能逃得出我们的眼睛?既然你有与雾灵山交好之心,这婚礼,哪能缺了他们。” 龙吟霜打了个哈欠,“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十日之后的婚礼,我可是万分期待,莫要让我失望啊,公公。” “那是自然、自然。”刘老爷目送龙吟霜出去,才愤恨的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龙吟霜却心情不错,走到门口,没见甲定漪和狗闹的声音,不禁啧了一声,“偷听都没毅力听完,做什么去了。” 甲定漪与狗闹做的,自然是重要的事。 甲定漪平躺着,狗闹侧躺在一旁,双手紧紧抱着甲定漪精瘦的腰,嘿嘿嘿的傻笑。 “傻笑什么?”甲定漪终究忍不了了,敲了下他的头。 狗闹少爷揉揉脑袋,又马上搂住了甲定漪的腰,笑呵呵的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完完全全是我的?” 甲定漪说,“你说反了,你是我的……” 狗闹根本就没听进去,依旧沉浸在幸福之中,“我可以每天都抱着你睡觉了,还可以……嘿嘿嘿。”狗闹抬头看他一眼,又羞涩的低下了头,“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甲定漪白他一眼,觉得这一天格外费神,就闭上了眼睛,懒得理他。 狗闹以为他默许了,又嘿嘿嘿的乐了半天,才噘起嘴唇,凑了上去。 甲定漪脸上一痒,有个柔软的部位轻轻靠了上来。似乎觉得不过瘾,贴在脸上的嘴巴,慢慢变成了一个吸盘。甲定漪觉得脸上越来越湿,甚至有些针扎似的疼。 甲定漪睁开眼,捏住狗闹的肩膀,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你就这点本事?”甲定漪一把抹掉脸上的口水,与狗闹四目相对。狗闹眼睛亮晶晶的,倒真是像一只小狗。 甲定漪声音低沉,“你知不知道,夫妻到底要做些什么?” 狗闹赧然,摇摇头又点头,“进宝说过,就是要晚上睡在一起。丈夫压在妻子身上。咦?我们反了,应该是我压在你身上。” 说完,狗闹就努力想要掀翻甲定漪,但后者稳如泰山,不论他如何用力,也难以撼动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86 分毫。他没能翻身上位,反而折腾了一顿下来,自己急出了一身汗。 宵声坊毕竟是风月地方,甲定漪在那呆了两年,这些云/雨之事,耳濡目染的,自然也知道了不少。此时被狗闹这一闹,他竟然身体有了反应。 “呵,你真想做这事?”甲定漪问。 狗闹点了点头,就见甲定漪的脸越来越近,嘴唇也越来越近。 甲定漪俯下身,又在他身上乱吻一顿,才从衣服里摸出一个瓷瓶。 “这是什么?”狗闹已经呼吸不稳。 甲定漪也好不到哪去,他强压住心脏的剧烈跳动,才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甲定漪?闹闹?你们是不是在屋子里?”声音是龙吟霜的。 甲定漪不仅眉头一皱,趴在狗闹耳边说,“别理他。一会就走了。” “哦。” 门外人却没那么容易放弃,他又匡匡凿门,吼道,“甲定漪,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 如此循环往复的呼喊,连甲定漪没了兴致,干脆从狗闹身上翻下来,坐在一边喘粗气。 狗闹听着龙吟霜的吼叫,竟然不自觉的跟上了拍子,还自创了后续,“甲定漪,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呸!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甲定漪一脸黑线,问,“这也是你那个世界的歌?” “我那个世界?”狗闹问,“什么我那个世界?” “没事。”甲定漪已经平静了下来,他爱抚着狗闹的狗头,“我竟然有点想念布勤了,现在的你,傻的已经过界了。” “布勤是谁?你为什么要想他?”狗闹少爷吃起自己的醋来,“你已经嫁给了我,不可以再想别人了!我娘说过,做妻子的,要守妇道,三从四德五魔六道,一样都不能少。” 甲定漪挑眉一笑,“说起不守妇道的人,应该是你。以前有个陆英志,现在又来个龙吟霜。一个个不是长了狗眼就是长了狗脑,竟然看上你。” 狗闹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他颇为关切的说,“定漪,你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怎么尽说些莫名奇妙的话?” 甲定漪只是高深莫测的看着他,“怎么才能让你恢复……” “恢复什么?” 没等甲定漪回话,外面的龙吟霜,又开启了新一轮的语言攻击。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了,所以中间删除了点内容 ☆、逛集市 甲定漪被龙吟霜搅了兴致,倒把气撒到了狗闹身上。 冷着脸,甲定漪说,“衣服穿好。” “哦。”狗闹心里委屈,刚才还柔情蜜意,转眼间又冷酷无情。 甲定漪等他穿好衣服,才去开了门。 门外的龙吟霜百无聊赖,见门开了,才一脸笑意的面对来人,“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边说着,他还边向门里望。 “何事?”甲定漪面色不善。 见狗闹衣衫整齐的坐在床边,龙吟霜才满意的说,“十日后,我与闹闹成亲。我家乡有个习俗,成婚前十日,夫妻二人皆要独睡。” “你家乡何处?我也算走南闯北,还从未听过这个习俗。” 龙吟霜脸上挂着高傲的笑,“一个你不知道,也永远去不了的地方。”她又冲着狗闹喊,“闹闹,明日有庙会,十分热闹,不如我们去看看?” “好啊!”狗闹平时被家里看的严,没什么机会外出,自然一口答应下来。但见甲定漪回头瞪他一眼,狗闹又犹豫了,“可是,我不知道,爹娘让不让我去……我从没有去过庙会。”说到最后,他声音越来越小,偷偷的看着甲定漪,似在询问他的意见。 甲定漪撇嘴,“想去就去吧。” “那我们一起去吧!”狗闹欢快的跑过来,拉住甲定漪的胳膊,“我去给你好多漂亮的衣服,还有发簪,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有好多钱!” “那我呢?”龙吟霜凑热闹。 狗闹上下打量一番,认真的说,“我也给姐姐买。二娘说过,柳妍轩的水粉最好了,最适合用来遮眼角的细纹。” “我真的有那么老吗?!”龙吟霜喊了一声,自觉失态,又平心静气的说,“闹闹,明日我再来找你。定漪,跟我一起走吧?” 任凭狗闹在后面如何念念不舍,甲定漪一言不发的跟着龙吟双走了。 他们走出院外,甲定漪边说,“说吧,你到底有何图谋?” “你何出此言?”龙吟霜道,“我喜欢闹闹,想和他成亲,怎么就成了图谋?”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 “嘘。”龙吟霜单指压住甲定漪的唇,一双媚眼上下打量他,“我忽然发现,你长得也不错。我不介意带你一起走。” “一起走?”甲定漪皱眉,“你要带他去哪?” “你难道不知道,龙刘两家联姻,从来都是龙家做上门女婿吗?我们成亲之后,自然是回龙家。” “不可能。”甲定漪义正言辞,“我不会让你带他走。” 龙吟霜无谓的笑笑,“没关系。反正,”说完,他拍拍甲定漪的肩膀,回房去了。 甲定漪立在原地,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他厌恶这种一切都脱离掌控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又回到了段府,成为了家丁乙。 甲定漪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睡梦中,他真的回到了段府。过着日复一日的日子,早上数米粒,晚上数星星。直到惊天一道雷,一个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那人正是布勤,他浑身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把抓住自己的脚,布勤可怜巴巴的说,“别再把我弄丢了,水里好冷啊。” 甲定漪睁开眼,黑白分明间,带着一丝清冷。他洗漱好了,就去找狗闹。 谁知狗闹竟然起的比他还早,正与龙吟霜在屋子里喝粥。 见甲定漪来了,狗闹嘴里噙着粥,来不及下咽就急忙招呼甲定漪落座,“这粥好吃的很,里面放了眼珠大的瑶柱,快来吃一碗。” 听到“眼珠大”这个比喻,旁边的龙吟霜,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 甲定漪倒是没太大意外,不过他并不坐下来喝粥,而是说,“集市上好吃的不少,你现在把肚子喝饱了,一会怎么办?” 听到“好吃的”三个字,狗闹立马放下了粥碗,跳起来抱住甲定漪的胳膊,“那我们快走吧。” 甲定漪与狗闹走在前面,将龙吟霜独自落在后面。龙吟霜也不恼,依旧笑吟吟的跟在后面。 集市上热闹非凡,狗闹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东跑西颠的,对什么都新鲜。但不论他怎么跑,都不忘回头确定甲定漪的位置。 简直像遛狗一样。甲定漪摇摇头,嘴角却是挂了一丝笑。他忽然明白了,当初布勤为何想要过“平凡”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87 生活。这种平凡,竟让他也有种莫名的心安。 龙吟霜发现了甲定漪脸上的祥和,便在他耳边说道,“这里是雾灵山的后山,你就不怕遇上雾灵山的人?” “雾灵山的人,非有特别允许,是不会下山的。再说,后山没有下山路,他们从来不会到后山脚下。”甲定漪说,“再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龙吟霜笑意渐浓,“你很聪明。但你的问题是,自视过高。明知会送命,还是不逃。” “你怎么知道,送命的会是我?”甲定漪也跟着笑,“有你打头阵,恐怕我想送死,人家也没功夫收。” 俩人相视一笑,狗闹却捧着一堆瓶子跑了过来。 “姐姐,姐姐你看!”狗闹把怀中的瓶子都塞进了龙吟霜怀里,“这些都是给你买的!” “给我买的?”龙吟霜看着甲定漪,得意的一笑。 “这个是遮眼角纹的。这个能遮住脸上的雀斑。这个能让脸色看上去红润些……”狗闹如数家珍,“姐姐,你都用的到。我对你好不好?” 龙吟霜狠狠咬着牙,点了点头,“闹闹对我真好。” “既然这样,我有件事想求你。”他转过头,又对甲定漪说,“我有话想跟姐姐说,你能不能……” 甲定漪脸上渐冷,哼了一声,转头就混进了人群。 甲定漪一走,龙吟霜就将狗闹推到墙角,问道,“闹闹宝贝,你有何事,要对我说?” 狗闹有点紧张,他尽量拉开二人的距离,“姐姐,你长得很漂亮,虽然年纪有点大了,但应该也能找个好人家。我心里只有甲定漪一个人,我不想耽误你的幸福……” “以你的智商,应该说不出这话。”龙吟霜问,“是谁教你的?甲定漪?” 狗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我觉得该对你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后来我睡着了,梦里就有个人告诉我,我已经改这么对你的说。” 龙吟霜看着远处甲定漪的背影,片刻才说道,“这是龙家和刘家的联姻,不是你我能改变的。这个亲,还是要结的。不过做做样子,婚礼完成之后,我不会留在刘家。” “真的么?太好了!”狗闹兴奋的说,“我去告诉定漪!” “等等。”龙吟霜拉住狗闹的手腕,“我答应了你,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告诉甲定漪这件事。我们至少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像是诚心要成亲吧?要不然,被家里人发现了,我想走也走不了了。” 狗闹点了点头。 “真乖。”龙吟霜搂着狗闹的肩膀,说,“这里太挤了,我知道个好地方,有山有水还能捉鱼,好玩的很。” 他们去的,自然是雾灵山的后山。 这里属于雾灵山的地盘,无人敢来;雾灵山的人也从不到这里来,因为没有通到后山脚下的山路。 这山脚下的风光,与雾灵山上颇为不同。雾灵山上清冷无比,这里确实鸟语花香,另是一片天地。 狗闹一见到戏水,就欢呼着跑了进去,见龙吟霜和甲定漪还颇为冷静的站在岸边,狗闹不禁喊道,“定漪,姐姐,你们也下来啊!这水里可凉快了!” 甲定漪摆了摆手,他才不要和甩毛的大狗进入同一片水域。 龙吟霜却笑着说,“来了。”她也跳进溪水里,虽然水只到他膝盖,但架不住狗闹扑腾,一会就将她全身都溅湿了。 许是身上湿了不舒服,龙吟霜干脆拔下了上衣,丢在了岸上。 狗闹看着龙吟霜平坦的前胸,傻愣愣的说,“姐姐,你怎么没有……” “没有什么?” 狗闹举起两只手,握成爪子状,放在自己胸前,“就是那个啊,我娘亲们都有的,两块肿起来的……” “那种东西,他怎么会有。”甲定漪无奈的说,“他是个男人。” “男人?”狗闹倒退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龙吟霜雪白的胸膛,上面只有两只小小的茱萸。 “怎么了?”龙吟霜倒是无所谓。 “你你你……”狗闹说,“原来你不是大姐姐,你是大哥哥。” 正当狗闹震惊之时,岸边却走来了一支马队,大约十余人。为首的是个俊俏青年,身着一身白衣,领口有一团火焰。 他见了狗闹他们几人,翻身下马,喊道,“美人,这里可是雾灵山?” 龙吟霜左右看了看,这里似乎能被叫做美人的,只有他。他刚要回答,就见白衣青年走向了狗闹,又问了遍,“美人,这里可是雾灵山?” 龙吟霜与甲定漪相视一惊,这世上人都是怎么了,个个长了狗眼,都看上狗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嗓子发炎了,晚上疼得睡不着~所以字数也写不太多,也没检查错别字.. 凑活看吧... ☆、接二连三 待马队走进,甲定漪他们细看,才惊讶的发现,这些人骑的,不是马。他们从未见过这种动物,个头像驴,身上的毛像羊,只是脖子长得很,上面都挂了个寒铁铸的铃铛。 “失礼失礼,原来这里有三位美人。”来人抱拳道,“只是这位小美人太过光彩夺目,有如当空明月,熠熠生辉,让在下实在无暇分神。” 狗闹有点胆怯,他从未见过武林人士,连忙躲到了甲定漪身后。那些人个个身负数尺长的弯刀,有的腰间还挂着挂着铁链,上面有些挂铁球、有些连着铁爪,都刻着一只赤红的火焰。 “赤焰?”狗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想起什么了?”甲定漪问。 “啊?”狗闹反问,“什么想起什么了?” 甲定漪不再理他,而是戒备的看着那些白衣人。 他们翻身下“马”,拿出水囊,在溪里打水。他们其中一个长相憨厚老实,走到大呼“美人”那人身后,说道,“大师兄,你确定这里是雾灵山吗?” “应该没错啊。”大师兄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展开来粗粗一看,便说,“是这个方向,没错啊。” “你拿反了。”憨厚弟子无奈的说,“路上不照着地图走,现在倒拿出地图摆样子。” “没关系。”大师兄一笑,“我再去问问那几位美人。” “回来。”憨厚汉子一把拉住大师兄的衣领,将他丢在一旁,自己走了过去。 “几位有礼了。”憨厚汉子一抱拳,“在下是断脊谷的弟子,名为韩厚。” “我叫程颐然……”大师兄从后面跳上来,又被韩厚扔了回去。 “我们想去雾灵山,不知几位可知道雾灵山的位置?” 甲定漪与龙吟霜对视,都没有说话。倒是狗闹接了话,“这里就是雾灵山脚下了。不过听姐姐……不,是哥哥说,这里是后山,没有上山路的。” “你们需要绕到前山。”甲定漪此时才开口,“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88 大概需要五六天时间,才能到前山。” “若是从后山爬上去呢?”韩厚问道。 “在下不知。只是这雾灵山山高万仞,如何能徒手爬上?” “对呀对呀,这里这么高,我们还是绕吧?”程颐然又凑了过来。 “若不是你带错了路,我们会晚吗?再过两日就是四方圣域汇聚雾灵山之时,就我们断脊谷缺席,像什么样子?!” “可是,从谷里爬出来,就已经被我累坏了。没想到到了雾灵山,又要爬山。”程颐然叹了口气,“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来了。” “你是大师兄,你不来谁来。”韩厚训斥过他,又对甲定漪他们抱拳道,“让给位见笑了。多谢公子指路,我们有缘再见。” 说完,韩厚一招手,断脊谷的弟子们就将“马”上的包袱卸了下来,系在身上,然后摘下了腰间的铁链。 他们将铁链舞得虎虎生风,向上一扔,人也跟着跳了上去。紧接着,第二个人也以同样的方式,跳上了山体,却是踩在前一个人肩上。他们这样一个接着一个,轮到了程颐然,他却迟迟不动。 “美人们,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名字。”他刚说完,就被韩厚拎起后领,扔了上去。 程颐然的声音由近拉远,“美人们,我一定会来找你们的——” “诸位,有缘再见。”韩厚说完,踩着师兄弟的肩,攀了上去。 他们就像首尾相接的千足虫一样,不一会功夫,就消失在了甲定漪他们视线里。 对于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断脊谷弟子,甲定漪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自然,狗闹除外。因为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些奇形怪状的“马”身上。这些怪物,个个毛发厚重,只是走了太多的路,沾染了不少灰尘,原本洁白柔顺的毛,都成了灰色,打了结。 但这也不影响狗闹对它们的喜爱,只看它们那纯洁的大眼睛,歪七扭八的豁牙,怎么看都可爱! 狗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捡了根蒲公英,想喂怪马吃。 可惜怪马并不识他好意,一哄而散了。只留了一只,头上毛发飘逸,愣愣的看着狗闹。 狗闹感到与它心意相通,举着蒲公英,靠了过去。 飘逸怪马闻了闻那根蒲公英,突然打了个喷嚏,口水吐了狗闹一脸。它丢给狗闹一个嫌弃的眼神,然后踢着四蹄,跑向了它的伙伴们。 龙吟霜心疼的给狗闹擦脸,“刚才那帮人,不像好人。想必他们养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不要那喷口水的怪物。” “它们才不是怪物呢。它们是草泥马。”狗闹为它们正名。 龙吟霜心惊,“闹闹,你怎么学会骂人了?” 甲定漪倒不觉得奇怪,这个世界都是布勤创造的,他说这怪物叫“草泥马”,就是叫“草泥马”。只是他最近总莫名蹦出个词,让甲定漪开始怀疑,布勤是不是有恢复记忆的趋势了。 “这些草泥马,应该不是凡物。断脊谷的人,怎能就这样丢弃在雾灵山脚下?”甲定漪摸着下巴。 “不要说这三个字了,小心教坏了闹闹。”龙吟霜说。 “可能是因为草泥马非常乖,他们不担心跑丢吧?”狗闹说。 “闹闹,你怎么又说这三个字了?”龙吟霜说。 甲定漪道,“就算不怕草泥马跑丢,也要担心会不会有人偷走。” “别再说这三个字了。就算是编个名字,也编个能拿得出手的吧?” 狗闹想了想说,认真的说,“我们可以偷走一只草泥马吗?” “……”龙吟霜终于放弃纠正“草泥马”三个字,“这草泥马,莫不是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甲定漪早已经试探回来,他抹了抹脸上的口水,说,“它们的绝技,只有喷口水。” 正在他们决定偷走一只时,风中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草泥马们脖间的寒铁铃,也跟着震动了起来,像是在共同演奏一场乐曲。 草泥马们的神色,忽然凝重了起来。它们口水齐喷,然后向着远处跑去。 狗闹十分失望,半响才低落的说,“天都晚了,我们回去吧。” 甲定漪与龙吟霜并排行走,眼睛却一直盯着前面的狗闹,“你不是想请四方圣域的人吗?刚才怎么不留下他们?” “我邀他们,他们就会留下来吗?”龙吟霜一笑,“再说,那个程颐然看着心烦,让他们白白爬了山,我心里痛快。”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特别安排,怕他们到早了呢。” 龙吟霜冷眼看着他,半响才又恢复了笑意,“我发现,比起闹闹,我现在更喜欢你了呢。我的座下,要是有你这样的聪明人,就好了。” “之所以没有,是因为,比你聪明的人,都爬到了你头顶。”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龙吟霜为难的说,“怎么办,要娶你们两个吗?” 甲定漪冷笑一声,“你这人妖,就算百日做梦,也梦不到我头上。” “定漪,什么是人妖啊?”狗闹凑了过来,“我听说过猪妖狗妖,还没听说过人妖呢。你为什么叫龙大哥人妖?” “因为……” “啊,我知道了。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一旦有了仁慈之心,就不再是妖,而是人妖了。”狗闹问,“你在夸龙大哥心慈仁善吗?” 龙吟霜愣了半响。想他叱咤风云十余载,什么样的大阵仗没见过,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让他哑口无言。 他一路沉默,到了刘府门口,才叹了口气说,“看来,我真是老了。总呆在一个地方就是不行,要多出来走走。” “我娘亲也舍不得我出来,所以总把我锁在房间里。”狗闹说,“胡进宝说,我都被关傻了。龙大哥有机会,还是到处跑跑的好。” “你傻,不是因为这个。”甲定漪走过来,拍拍狗闹的狗头,“他傻,是因为老年痴呆,和你不一样。” “哦。”狗闹同情的看着龙吟霜,“龙大哥,我有的是钱,一定会请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老年痴呆的。” 龙吟霜捧腹大笑,“闹闹,你真是太可爱了。我真是舍不得你死……” 甲定漪眸色一沉,刚要发问,就见刘府里迎出来一个人。 甲定漪当下大吃一惊,就连龙吟霜的话,也顾不上细想了。 走出来的人,竟然是当年与朝芩、段无颦一同失踪在雾从夺魂阵里的——陆英志。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把线伏得太长了... 现在想想,应该在上一卷就把疑问都交代了~ 不过马上要交代了~ ☆、右护法 陆英志本来步履沉稳,见了狗闹和甲定漪,脸上冒出了一丝惊慌。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89 龙吟霜见他这样子,一个闪身,遮住了陆英志,笑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哥,陆英志。” “陆英志?”甲定漪玩味的念着这三个字“似曾相识啊。” “哦?你见过我表哥?他是龙鳞门的少门主。” “少门主三个字,真是震耳发聩。”甲定漪说,“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学艺的地方,也有一个师兄弟,和少门主同名。” “不知你师从何处?莫不是龙鳞门?” 甲定漪道,“是我学木工的时候,认识的师兄弟,那位师兄弟。少门主出身豪门,我自然不可能认识。” “我这位表哥,没怎么出过家门,这次还是我成亲的大事,他才……” “不对!”狗闹突然蹦了出来,喊道,“他不是你表哥!” 三人被他吓了一跳,都齐齐看着他。尤其是陆英志,他面上不安之色神色愈发明显,又带着一分期待,抿着嘴看着狗闹。 狗闹认真的说,“看他年纪,最多二十。龙大哥你少说也三十了。他怎么能是你表哥?” “我一时情急,说错了。我是他表哥。”龙吟霜咬牙切齿的说,“闹闹,你真是又聪明又细致啊。” 狗闹被夸,心里美滋滋的,得意的看着甲定漪。 龙吟霜又给陆英志介绍他俩,“这位就是刘府的小少爷,刘狗闹。我的未婚夫。这一位……”龙吟霜也不由得停顿了一下,才说,“他是狗闹的侍妾。” 甲定漪却毫不在意这个称呼,追问陆英志,“表哥,唐突问一句,我想拜入龙鳞门,不知表哥可否引荐?” “啊,这个……”陆英志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一时卡住了。 “确实是我唐突了,哪有站在人家门口,第一次见面,就问这个的。”甲定漪说,“这样好了,我们进去详聊。” 说完,他推着陆英志,想往府里带,却被龙吟霜拦了下来。 龙吟霜一个眼神,陆英志就缩了回来。他说,“这位兄弟,我是来给右……”他迟疑的看了看龙吟霜,似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似的。 “表哥。”龙吟霜冷冷的说。 “我是来给表哥送嫁妆的。”陆英志说,“眼下身上还有重任,恕我不能奉陪。日后……” “至于日后,还要看有没有空。”龙吟霜接过话来,“婚礼事忙,他是我唯一的娘家人,估计没有时间陪你闲聊。” 甲定漪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他看也不看陆英志,反而拥着狗闹往前走,在他耳边说,“别出声。重复我的话。” “啊?不出声怎么说话?”狗闹傻乎乎的问。但被甲定漪一瞪,狗闹立马获得了超出他水平的理解能力。 狗闹大声的重复着甲定漪的话,“走了一整天,腿都快断了!不如晚上去寒松池泡一泡吧!啊?你不知道寒松池在哪?就在后院凉亭旁啊。” 看着那两人走远,龙吟霜脸上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显露过的严肃。他背起手,开口道,“怎么是你来了?” 陆英志微微低下头,细声细气,“禀右护法,左护法怕您手下没人使唤,行事不便,就先派属下前来。等到约定好的日子,他们自然会到。” “他们?”龙吟霜眯了眯眼睛,像陆英志招手,“过来。” 陆英志不敢不从,头垂得更低,小步走到龙吟霜面前。 龙吟霜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陆英志的脖子。然后笑道,“没想到你也升为尊者了。你父亲做了十几年的信者,才升了尊者。你才来了多久,这么快就成了尊者。真是好福气啊。” “承蒙您厚爱。”陆英志道。 “我?我可没厚爱过你。”龙吟霜冷笑一声,“是龙炎至厚爱你。他的爱真够厚的,这几年吸纳了不少新人,提拔了不少。他一定和你们说过,我固守陈规,顽固不化吧?” “没、没有。”陆英志更加噤若寒蝉。从小就长在龙鳞门,小小天地里,他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尽龙鳞门师兄弟的吹捧和溺爱,哪里会什么虚与委蛇之道。此时只好支支吾吾,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龙吟霜见他这样子,脸上露出些许嫌恶之色。声音却是平常,还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和你说笑的。你也真是纯真可爱。好了,我不逗你了。我来问你,你认识甲定漪和狗闹?” 陆英志不敢隐瞒龙吟霜,却不知哪来的伶俐,说道,“甲定漪也是雾灵山的弟子,与我曾同时拜师学艺。他就是西长老在雾灵山上的替罪羊。” “哦……原来是他,我怎么觉得他的名字这么耳熟呢。”龙吟霜恍然大悟,“那狗闹呢?你认识他吗?” 陆英志摇头,“我从未见过刘少爷。” 龙吟霜沉吟道,“我也曾怀疑过他。刘家的儿子应该都死光了,突然又冒出一个来,实在令人起疑。再说他傻得实在奇怪,只是我暗中观察中,却不像装的。哪有人能装得这么像。” “右护法圣明。”这是陆英志这一年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不是“左护法圣明”就是“右护法圣明”,偶尔能说一句“龙主圣明。” 龙吟霜道,“我们进去吧。站在这里,实在太奇怪了。” “右护法圣明。”陆英志说完,就跟在龙吟霜后面进了府门。 “对了。”龙吟霜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又拍了拍陆英志的肩膀,接着无意间滑到他的后颈,“别忘了,你颈后刻了龙印,就一辈子是龙域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提醒你吧?” 陆英志缩了缩脖子,赶快说,“右护法放心,属下清楚。” 可就算这样,午夜时分,他还是去了后院凉亭。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两年前,他就是这个时候,背着布勤,去雾灵山的寒松御龙池治腿。 想到那天晚上,布勤双腿得以复原,能够行走,激动的样子,陆英志心中就一阵反复。他既期待与布勤相见,又害怕。 自从进了龙域,他就从没指望过,有朝一日能再见到布勤。可是今日见到了,他却瞬间被恐惧没顶了。要是布勤知道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会怎么看自己? 龙域之人,是四方圣域围剿的对象。布勤是雾灵山弟子,要是知道了自己进入了龙域,一定会对自己有所不齿吧?这还算好的。布勤现在成了刘府的小少爷,虽然不知道其中曲折,但这定然和两年前的事有关。 虽然不是自己害了他,但毕竟是龙域的人所为……他会恨我吗? 就在陆英志惴惴不安之时,背后传来了脚步声。一时间,陆英志忘却了刚才所想,激动的转过头,“布勤师弟!” 见到来人,陆英志却吓得倒退了两步。 来人正是甲定漪,他身着一身黑衣。黑色的眸色有如被乌云吞噬了的天空,没有一丝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90 星光。他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步步为营,正向着猎物进发。 “布勤师弟?”甲定漪嘴角噙着冷笑,“你还有脸叫他师弟?” “我、我……”陆英志又退两步,终于站定身,问道,“布勤呢?不是他约我在此相见的吗?” 甲定漪嘴角的笑,慢慢形成了一道讽刺的弧线,“他?他现在就是个傻子,能知道什么约你相见。是我教他说的。” “什么?傻子?你胡说些什么?!” “难道你刚才没有看出来吗?”甲定漪拍了拍脖子,“或者说,是太过单纯,就像个十岁的孩子。当然,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陆英志怎么没有怀疑,刚才一见布勤,他就有些迟疑。布勤本来就心思单纯,见了他,不可能表现得那么无所谓。而且,陆英志相信,关于布勤的事,甲定漪是不会骗他的。 “他……他是怎么傻的?” 甲定漪道,“那就要问你了。” “我,我怎么会知道?” “当年在雾从夺魂阵,你去了哪里了?”甲定漪逼近几步,问道。 谁知陆英志却突然坚定了起来,他摇了摇头说,“你不要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既然什么都不准备说,那你来赴约干什么?” “我来,是想劝你们跑的。”陆英志道,“没想到,布勤师弟居然成了傻子。这倒也好,也许能助他逃过一劫。你们连夜就跑,只带些细软就好,其余的什么都不要带。跑得越远越好。” “我们跑得了吗?龙吟霜,会放走我们吗?”甲定漪问,“那个龙吟霜,到底是什么人?” 陆英志叹了口气,“别问了。我不会说的。你们今夜就跑,右……龙吟霜那里,我会替你们拖住的。” “你能拖得住他?” 陆英志点了点头。但他心里清楚,可能要用自己的这条性命,才能为他们换来一点时间。 “你不说,我不会走。”甲定漪道。 “你不走,难道就不管布勤的死活了吗?”陆英志激动的说,“若不是我……我会亲自送他走。留在这里,和龙吟霜成亲,就是死路一条。” “他的生死,我自然会管。”甲定漪沉眸道,“而且,他的生死,只有我能定。” “你、你……”陆英志哀求道,“算我求你了……” “你求他什么?”房顶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龙吟霜坐在房脊上,托着腮,笑眯眯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吃小龙虾了~吃得太爽了,所以更新晚了点... ☆、往事 “你求他什么?” 陆英志听到这个声音,立刻三魂没了七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甲定漪见他这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龙吟霜到底是何来头,竟然将陆英志吓成这样?当年的陆英志,可是时刻保持着“少门主”的风范,从来没见他怕过谁。 就在陆英志惊慌失措之时,他突然感到肩头一重,原来是甲定漪搂住了他。 甲定漪搂住陆英志的肩膀,带着他一起转向了龙吟霜,对上龙吟霜似笑非笑的眼睛,说,“他求我,希望我离开狗闹。” “哦?”龙吟霜跳下房来,房顶距地面少说三四米,他却像平地走了两步,连膝盖都只是轻轻弯曲。 他走到陆英志身边,问他,“你何处此言?” 陆英志支支吾吾,“我、我是,因为您也要与刘少爷结亲,不想有其他人……” “我不介意。”龙吟霜透露出危险的气息,“我不介意的原因,想必你也知道吧?” 甲定漪看不下去,此时的陆英志,就像是一只蹲在老鹰面前的小鸡,连跑都不敢跑。他一把捂住陆英志的眼睛,阻断了他看向龙吟霜的视线。 “因为,我们曾是一对。”甲定漪张嘴就来,“不过他丢下我跑了。现在又想让我回到他身边。” “是这样吗?” 陆英志看不见龙吟霜,虽然心有不甘,只好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也有风/流过往。”龙吟霜似乎并不想追究真假,“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这对小情/人叙旧了,我回去睡了。” 他又打了个哈欠说,“对了,聊完了,别忘了到我房里来一下。” 龙吟霜这话,显然是说给陆英志听的。 龙吟霜的脚步声一消失,陆英志就急忙拉下甲定漪的手,吼道,“你胡说些什么?” “怎么了?他不是信了吗。”甲定漪道。 陆英志警觉的说,“你要办什么事?” “暂时还没有想好。”甲定漪丢下一句,“我刚才只是看不下去罢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陆英志留在原地,心里又是一阵上下。他既讨厌甲定漪,又总是控制不住的嫉妒和羡慕他。甲定漪才是真正的随心所欲,从来不畏惧直舒心中欲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偏偏,布勤却只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就算甲定漪如何冷言冷语,冷嘲热讽,布勤都甘之如饴。 时到今日,陆英志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他。自己输,就全都输在了一个“怕”字上。 两年前,自己在雾从夺魂阵里,亲眼看到朝芩将段无颦打晕。他上前阻止,被朝芩两招制住。那时的自己,就算以命相博,也无所畏惧。 直到朝芩叫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两年前) “陆煌,原名陆二。”朝芩将段无颦丢在一旁,将雾灵剑压在陆英志的肩上。 陆英志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本名?” “因为,他是我的属下。”朝芩轻蔑一笑,“应该说,他只是我属下的一只臭虫。随时可以碾死。” “你竟敢冒犯我父!”陆英志顾不上肩上的剑,一个转身,直击朝芩面门。 朝芩无谓的笑笑,看似随意的伸出手去,像是要接他这一掌。就在两人掌风相对之时,朝芩突然变掌为爪,一把抓住了陆英志的手,向上一翻,陆英志的腕骨,竟是“咔嚓”一声,断开了。 陆英志顿时痛的倒在地上翻滚,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痛苦。但这身体的痛苦,比起朝芩接下来的话,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你比你爹还没本事。”朝芩又扛起段无颦,似乎并不在意陆英志的伤势。 “等等……”陆英志一头冷汗,仍旧追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都说到这里了,你还不知道?”朝芩摆了摆手,“你自己想吧,我先走了。” “你跑不了的!我一定会去大师兄那告发你!”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了他的逆鳞,朝芩转过身来,抽出剑来,向着陆英志的脖间砍去。陆英志以为要命丧此处,不由得紧闭双眼,却感觉颈后一轻,原来朝芩只斩断了他颈后的头发。 “原来如此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91 。怪不得你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朝芩用剑锋划了划陆英志的空白的后颈,说道,“算了,我带你一起走吧。” “你要带我去哪?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要去告发你!大师兄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你有完没完?”朝芩不耐烦的说,“好,你就去告发我吧,说我是龙域的奸细。别忘了说,你爹也是龙域的人。说不定你大义灭亲,雾灵山还会给你个大赏呢。” 陆英志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做了千种猜测,但没有一种,与龙域有关。他说自己的父亲也是龙域的人,又是何意?不可能,自己的父亲是龙鳞门门主,龙鳞门是北方圣域麾下最大的门派,乃是最堂堂正正的名门正派,怎么可能跟龙域扯上关系? 陆英志一阵天旋地转,嘴里反复说着三个字,“不可能……” 朝芩笑了声,又说,“不过,你应该也知道,龙域世代相传,你爹是龙域的人,你就也是。” 陆英志更是糟了晴天霹雳。他本是龙鳞门少门主,如今又拜入雾灵山门下,成了亲传弟子,可谓前途一片光明。却原来,这光明,不过是前方无尽阴影的光源。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为了逃跑,编了谎话骗我的。”陆英志犹自挣扎。 “你爹后颈上,是不是有个这样的标志?”朝芩撩起颈后的头发,将后颈展示在他眼前。他后颈非常白净,却突然慢慢漾出一个黑色的图案。 “这叫龙印,是龙域弟子的标志。”朝芩说,“下等的弟子,是不会隐藏这个印记的。所以你爹的后颈上,应该一直有这个龙印。他是不是从来不将头发盘起,也从不在外人面前暴露后颈?” 陆英志一怔。朝芩说的,全部没错。他爹很疼他,却从来不肯背他。这个标记,还是他上山之前,陆煌醉酒之时,他替陆煌宽衣,无意中看到的。 就算是酩酊大醉,陆煌感到后颈清凉,竟然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差点一掌打在自己儿子身上。事后,陆煌要陆英志发誓,万不可将这个刺青的事告知他人,就算是陆英志的娘亲也不行。 见陆英志的样子像是信了,朝芩才说,“我不知道你爹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没让你入教。这在龙域,可是死罪。” 说到这里,朝芩又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怎么尽碰上这样的老家伙。那个姓陈的也是,以为改名换姓,让女儿嫁人,就能躲过?还不是被我发现了。叫他去办件事,竟然无端失踪了。要不然,也不用亲自动手,带走段无颦。” 陆英志听不懂朝芩后面的话,但能听懂“死罪”的意思。 “龙域的人,不能互相残杀。我不能杀你,但把你扔在这里,你又这么傻,难免拖我后腿。”朝芩说,“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带走段无颦。你跟我来吧。” 两年前在雾从夺魂阵里的回忆,到此结束。那之后,陆英志浑浑噩噩的,跟着朝芩离开了。他后来也跟着去了龙域,见到了父亲——那个声名显赫、刚正不阿的父亲,在龙域里,果然像朝芩说的似的,就像只臭虫一样。 父亲告诉他,他本名陆二,没什么本事,连老婆和刚出生的儿子都养不活。后来他听说龙域在招收弟子,无论资质家世,只要有意愿,都能加入。他去了,并且入了龙域。 十几年前,四方圣域围剿龙域之时,他只是最下等的信者,是用来做诱饵那一批。可他万幸,竟然活了下来。更加幸运的是,龙域的左护法“火龙王”——龙炎至受了重伤,在撤退之时,陆煌鞍前马后,伺候得详细周到。 龙炎至见他会办事,就随意教了他两套功法,还升他做了使者。凭着龙域左护法的这点青睐和支持,陆煌建立起了自己的门派,才十年功夫,就已经是北方圣域数一数二的大派了。 但他的幸运,似乎到他在龙域里看到陆英志的那一天,就停止了。他先有了陆英志这个儿子,才加入了龙域,也因此,陆英志躲过一劫,没有加入龙域。 陆煌用尽所有法子,瞒住儿子自己的身份;又投机取巧,瞒住了龙域,没有让儿子入教。可十几年的努力,却都一朝成了泡影。 他忘不了,儿子看到自己时候的眼神。 陆英志也同样忘不了,那时父亲看着自己的眼神。没有一丝父子重聚的兴奋,有的只是无尽的惭愧与无奈。 自那之后,陆英志觉得,他越来越像父亲了。像他一样,畏惧龙域里一切比自己等级高的弟子,更畏惧离开龙域。离开了龙域,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更别提,还会遭到江湖人士的围攻。 陆英志很久没有想过去的事了。今日见了甲定漪和布勤,他才鼓起勇气,将过往回忆了一遍。他想告诉甲定漪和布勤,当初的因果,自己这两年来的际遇,就算他们嘲笑、鄙视自己也好。因为,他在心里憋了太久了。 但他最终,还是不敢。 陆英志叹了口气,走向了龙吟霜的房间。 寒冽的月光,打在陆英志身上,将他佝偻的影子和婆娑树影,投在地上。那树影蔓延无边,就像是荆棘做的牢笼,紧紧捆住了陆英志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脑洞大开了……不过放心吧,甲定漪和陆英志,不会发生任何事的= = ☆、巨网 第二日一大早,甲定漪打开房门,迎来的不是狗闹,而是一脸纠结的陆英志。 陆英志又回头望了望,才推着甲定漪,进了房间。 甲定漪后退,尽量不让陆英志碰到自己。 陆英志倒不见外,落座后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才说,“你还记得你昨夜说的话吗?” “你还有脸叫布勤师弟?” “……”陆英志愣了愣,“不是这个。是你告诉龙吟霜,你和我,曾经是……那个。” “哪个?” 陆英志也豁出去了,“你我曾经是恋人。” “记得啊。”甲定漪道。 “从今日起,我们就要装作……曾经是恋人。” 甲定漪面露厌恶,“不要。” “现在倒说不要了?那你昨晚又胡说些什么?!”陆英志拍案而起。 甲定漪的态度激怒了陆英志,以为他是嫌弃自己。而甲定漪,也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 “我只是懒得跟他废话。”甲定漪懒洋洋的说,“我最近发现,只要扯上那种关系,就没人会死咬着不放了。” 陆英志气得咬牙切齿,最终平息了下来,“你陪我演一场戏,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甲定漪终于提起了点兴致,“好吧。不过先说好,我不会上你。” “谁要让你上啊!”陆英志气得再次拍案而起,“我又不是真的要和你做情/人!你这张臭嘴,能不能改一改?”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92 甲定漪挑起嘴角一笑,“这才像当初狗眼看人低的少门主,昨天见你,倒真想是一条狗,没了半分骨气。” 陆英志听了这话,立刻低迷了下去。他叹了口气说,“你若是在龙域里呆上一段时间,恐怕也会这样。” “龙域?”甲定漪早有怀疑,龙吟霜和龙域有关。只是他一直想不通,龙吟霜死气白咧的要缠着布勤,又是为什么? 甲定漪坐直了身体,让陆英志将这两年的所见所闻,细细说来。 陆英志从两年前,在雾从夺魂阵里讲起,一直到他拜入龙域。他从未想过,全都说出来,似乎也没这么苦难。心中的大石头,竟然就这样放下了。而他倾诉的对象,竟然是甲定漪。 甲定漪皱了皱眉,说,“谁问你的心路历程了?我才不在乎,你爹跟你说了什么,你见到你爹时,心中如何纠结痛苦。” 陆英志这才发现,他说的有些纵/情了。他连忙道,“大概就是这样。” “这么说来,朝芩才是龙域混在雾灵山的奸细?”甲定漪道,“可他从小在雾灵山长大,又是亲传弟子,怎么会加入龙域?”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龙域等级森严,像我之前只是使者,根本不可能探听长老的消息。” “没想到,朝芩年纪轻轻,竟然是龙域的长老。” “龙域,从来都不看资历出身。只要是能力出众或荣立过大功,都能受到提拔。”陆英志说,“有的人,就算白发苍苍,也只是个使者。有的人青葱年少,却已是万人之上。下位者对上位者,毕恭毕敬自不用说;上位者对下位者,也是只用命令,不讲情分。” 听陆英志说到这里,甲定漪对龙域,又有了新的认识。之前云尊老人曾说过,龙域等级分明,其中人数最多的,就是最低等的信者。信者里的极少数人,能成为使者。 再往上,就是尊者。龙域一共有十二位尊者,他们有些常年在龙域圣地内,有的则变换身份,在江湖上行走。无论在江湖上如何地位显赫,但在龙域里,他们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一个排位。 像陆英志,他是十二尊者。 尊者之上,就是四位长老。长老虽然有名有姓,但极少会用到。不知是否仿照四方圣域,他们划分为东西南北四方,像朝芩,便是北方长老。 长老之上,就是左右两位护法。他们在江湖上只有名号,却无人知晓他们的真实姓名。现在甲定漪知道,龙吟霜就是江湖上人称“霜龙王”的右护法。而另一位护法,就是十几年前,大败四方圣域的火龙王——龙炎至。 再之上,就是至高无上的龙主了。龙主手掌生杀大权,是龙域中最高统领。只是他平时不大出来,事物多交给左右两位护法。 甲定漪心中感叹,龙域等级如此严密,比起毫无规制的雾灵山来说,简直就是优秀智慧的结晶。 听出龙域等级制度深得甲定漪心仪,陆英志不禁道,“总之,龙域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所以你才既畏惧,又不敢离开。”甲定漪说,“对你来说,龙域就是魔窟。” 陆英志苦笑,“也许吧,只是我身不由己。” 甲定漪看着陆英志充满期望的眼神,知道他想让自己询问他,为何身不由己。 但甲定漪懒得理他的哀愁,问道,“有一个疑问,困惑了我很久,龙域到底是做什么的?有关龙域的听闻,都是只言片语,似乎都在阐述,龙域只有嘴皮子功夫,整日里无所事事,没什么的大企图。可我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有很个很大的计划。只是计划太过宏大,旁人竟难以窥得全貌。” “莫说旁人,我在龙域两年了,最近还升为了尊者,也一样一头雾水。”陆英志道,“龙主他,总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就像段无颦,他回到龙域圣地,就被封为了奉龙者。” “奉龙者?”甲定漪问,“什么意思?他是龙主的私生子?” “我也不知道。封龙者没有实权,只是地位尊崇。听说龙域已经几十年没有过奉龙者了。” 陆英志说完,见甲定漪陷入了沉思,还以为他是担心段无颦。 “他应该是没受苦,整日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过我也不能常见他。除了两年前那次进入圣地,直到半个月前,我晋升尊者,才又一次进了圣地。他长高了不少,只是整个人都冷冰冰的,和以前大为不同了。” “嗯。”甲定漪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当初他们遇见朝芩,被他所救,也许都是安排好的。而自己,竟然傻乎乎的钻了圈套。只是如果朝芩的目标如果是段无颦,又何必与他们回雾灵山呢?直接带他走,不就行了?自己和布勤,根本没无力阻止他。 只是过去已经过去了,眼下的事更为重要,甲定漪问道,“那这次,你们又有何目的?” “这要从刘家说起。”陆英志道,“你可知道,刘家发家,靠的不是跑商,而是寻宝撅宝?” “龙域想要刘家帮他们找宝物?他们想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件东西,对龙域来说至关重要。”陆英志说,“据说,龙域创立初始,就在找这样东西。龙域一直与刘家合作,名义上,一直对外宣称联姻。实际上,刘家的儿子只要一成年,就会被龙域的人,以‘龙家’的名义接走。” “你的意思是,刘家老爷,知道龙家就是龙域?”甲定漪也迟疑了,“可是刘家儿子逐一丧命,他为什么还要与龙域合作?” 陆英志的答案只有摇头,“我知道的是,刘家的儿子本来应该死光了。突然又冒出这么一个来,右护法就亲自来一探究竟。只是龙域一直都会保存刘家血脉,却不知这次是怎么了,只剩了一根独苗,龙域还要接走。” 奇怪的不只是这一点。秘宝、刘家、奉龙者,这些词的背后,到底是怎样一张巨网? 甲定漪突然怀念起布勤来,也许只有他,才能理解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规律。 想到布勤,甲定漪说,“都快中午了,布勤也应该醒了,我去看看。” “等等。”陆英志有些赧然的拉住甲定漪的衣袖,“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知道了,死鬼。”甲定漪面无表情的说。在宵声坊两年,这种功夫,他还是学了不少的。 “……”陆英志沉默片刻,终究放弃了,“自然些就好。” 他俩从房间里一前一后出来,就见布勤被龙吟霜拥着,一脸傻样的站在庭中,看着他们。 龙吟霜在他耳边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他们俩是旧情/人,还余情未了,我说的没错吧?” 作者有话要说:  甲定漪是很喜欢龙域的~什么等级森严、精神崇拜、中央集权、弱肉强食,太符合甲定漪的价值观了! ☆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93 、又遇故人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他们俩是旧情/人,还余情未了,我说的没错吧?” 听完龙吟霜的话,狗闹眼睛发直,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只被被彻底浇湿的母鸡,可怜得不行。 甲定漪面无表情,陆英志却忍不住开口了,“布……不是这样的。”见龙吟霜面露不悦,陆英志又改口,“我们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没什么关系。” “谁说现在没关系?”甲定漪似乎突然冒出了某种恶趣味,他挑起嘴角邪魅一笑,就搂住了陆英志的腰。趴在陆英志耳边,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狗闹,“我现在对你旧情复燃了。以后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狗闹眼睛一红,鼻涕泡就吹了出来。他惨戚戚的扭头就跑,龙吟霜看了甲定漪他们一眼,跟了上去。 龙吟霜一走,陆英志就推开了甲定漪,“你又发什么疯?” 甲定漪一脸莫名其妙,“是你求我与你装作情/人的。” “可是你也不能当着布勤做这种事啊!”陆英志气结,“你这样做,他心里有该有多难受?” “他为什么要难受?”甲定漪反问。 “因为、因为……”陆英志最终放弃了劝道,说,“总之,不要在布勤面前,与我太过亲近。” “要求还挺多,既然这样,你该去宵声坊。不论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会被满足。” 陆英志发现,他和甲定漪,根本无法交流。甲定漪也算是头脑精明,但对于感情之事,却像块石头。想到这里,陆英志不由得又为布勤伤心,看来现在的甲定漪,比之两年之前,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对布勤更加恶劣了。 身为狗闹少爷的布勤,此刻确确实实正在为甲定漪伤心。他攥着土熊的爪子,将它提起来,放在胸前与其平视。 “呸呸,漪漪他有了别人……”又一淌清澈的鼻涕从鼻间流出,狗闹毫不在意,将脑袋蹭到了土熊胸口。 土熊眼见自己胸前的毛结了块,疯狂的扭动起来,终于逃脱了狗闹的魔爪,飞奔上树了——狗闹总能激发它的潜能。 刚才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龙吟霜凑到他身旁,安慰道,“枉费闹闹你一片真心,甲定漪却如此朝三暮四。这样好了,我们去一个见不到他的地方成亲,气死他,好不好?” 狗闹抬起头,鼻涕与眼泪沾满了前襟。他用袖子擦了擦鼻涕,才说,“龙大哥,我不跟你成亲了。” “什么?” “一定是漪漪吃醋了,我有两个老婆,他也要有两个老婆。”狗闹说,“所以我不跟你成亲了,他也不跟表弟成亲了。” 龙吟霜没想到适得其反,顿时一阵心烦意乱。想到雾灵山上已经收到了刘家的喜帖,用不了几日,四方圣域的人就要齐聚刘家,到时候动起手来,拖着狗闹这个傻子,实在是累赘。 “这由不得你。”龙吟霜突然恶狠狠的抓起狗闹的衣领,“现在就跟我走。”起码要先将他藏到一个安全地方。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袭来一阵掌风。 龙吟霜侧身,抓起狗闹藏在身后,就见偷袭他的,是一位身着紫衣道袍俊朗青年。他身负九尺剑,脚踏凌云靴,腰间的祥云腰带上,还缀着一只剔透的玉佩。 龙吟霜最恨有人背后出招,他也不惧这人功夫,因为他的身手,足以睥睨江湖。只是眼下,他不能太过张扬。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府上?”龙吟霜问道。 紫衣青年收势,却不答他,“这里是刘府,如何成了你府上?我从不知道,刘府还有你这样一位……” “人妖?”狗闹从龙吟霜身后探出狗头,提醒道。 紫衣青年算是默认了。他见到布勤,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的光芒。只是见布勤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他也不动声色,没有相认。 这人,正是朝暮。 “闹闹!”龙吟霜怒道,“别跟那个甲定漪学这些胡话!” 朝暮听到甲定漪的名字,心下才有些清明起来。他无意跟龙吟霜纠缠,便说,“在下是雾灵山弟子,朝暮。收到请柬,特下山到刘府送上贺礼。” “雾灵山?”龙吟霜玩味的一笑,“雾灵山怎么就来了你一个?如果我没记错,请帖上,可写的是有多少来多少。而且现在雾灵山上,不仅是你们一派吧?” 朝暮说,“还未请教姑娘……不,你的大名。” “龙吟霜。”龙吟霜提出狗闹,“刘狗闹的未婚妻子。” “原来是少夫人,失敬。”朝暮说的敷衍,“我还要拜会刘老爷,就不打搅您与刘少爷谈天了。刘少爷,不知可否替在下带路?” “啊?好吧。”狗闹好歹还知道脸面,连忙将脸上鼻涕眼泪擦干净,小跑到朝暮面前,“大哥哥,跟我来吧。” 龙吟霜看着二人走远,十分不满的撇了撇嘴,“就来了一个……” 朝暮随着狗闹穿梭于亭台楼阁之间,忽然停住了。 “你过来。”朝暮说。 “怎么了?”狗闹走过去,问,“大哥哥走累了?没有多远了。” 朝暮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狗闹,直看得他毛骨悚然。狗闹不自觉后退一步,却突然被朝暮抓住了手腕。 朝暮动作飘逸,力气却不小,攥得狗闹一阵钻心的疼。这种痛就像是千万只小蚂蚁,顺着他腕上的经脉,密密麻麻的向上爬,一直到了胸口。不仅如此,随着这蚀骨之痛,有一层淡淡的紫色光晕,在他胸口绽开。随之一道灵光乍现,以破竹之势,窜上了他的脑袋。 “原来是这样。”朝暮似乎精疲力尽,他皱了皱眉,“看来我动手还是晚了,那紫煞水已经侵袭了你的脑袋。如今看来,只有求助于断脊谷,才能……” 朝暮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脑后一痛,失去了知觉。 狗闹被吓了一跳,眼见朝暮软绵绵的躺了下去,鼻间还流出两道赤红的鲜血来。他连忙去推朝暮,“你怎么了?!” “他没事。”龙吟霜从十米之外走了过来。原来刚才竟然是他,隔着数仗,竟然将朝暮击倒。虽然朝暮一时分了神,但被一招击晕,也可见龙吟霜的功力。 龙吟霜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朝暮,问道,“闹闹,刚才他对你说什么了?” 狗闹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两步,“没、没说什么。就问我,今年几岁了。” “不用理他,他不是好人。”龙吟霜说着,俯下身一抓,竟然将高大的朝暮,拖了起来。 “你要带他去哪?”狗闹紧张的追问。 龙吟霜看了狗闹一眼,才说,“他生了重病,会传染的,我送他去客房,给他请大夫。今天的事,别跟其他人说,听见了吗?要不然,他身上有传染病,是会被烧死的。” “哦……”狗闹吞了口口水,眼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94 睁睁的看着龙吟霜拖走了朝暮。 龙吟霜一走,狗闹立马换上了另外一副表情。多了一分清明,也多了一分恐惧。他爬起来,立马向着后院跑去。 一路狂奔,他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人——甲定漪。 甲定漪正坐在庭里喝茶,忽然被一阵脚步声打搅了。他眼见狗闹一阵夺命狂奔,看到自己眼睛一亮,就扑了过来。 “定漪大人!你听、听我说……”狗闹上气不接下气,喘得说不出话来。 甲定漪心中漫上一种莫名的感觉,他拉住狗闹的胳膊,“你说吧,你要说什么?” “我、我要说……”狗闹表情忽然一变,整个人慢了下来。本来光彩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般,只剩呆愣。 他愣了半响,又扑倒甲定漪怀里哭闹,“漪漪,我爱的只有你!你不要喜欢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so,布勤开始间歇性恢复了~ ☆、大师兄 “漪漪,我爱的只有你!你不要喜欢别人!” 甲定漪嫌弃的推开他,问,“漪漪是谁?” “漪漪是你啊。”狗闹说,“我是闹闹,你是漪漪。” “……”甲定漪停顿片刻,“随你便吧。你急匆匆的跑来,有什么事?” “啊,刚才有个大哥哥……”狗闹拍了拍脑袋,“我忘了。” 甲定漪问,“大哥哥?什么大哥哥?” “大哥哥流鼻血了,还晕倒了……我不能说。”狗闹突然捂住嘴巴。 甲定漪起疑,干脆将狗闹拉到怀里,从背后抱着他,问道,“和我还有什么隐瞒的?乖乖,告诉我吧。” 狗闹脸上通红,磕磕巴巴的说,“就是有个大哥哥,从天上飞下来。后来他让我带路,突然就抓住了我的手,掐的我可疼了。”狗闹伸出手来,腕上果然有有一处淤青。只是那淤青却顺着脉络,一直向上延伸,直到消失在衣袖里。 “那人叫什么?” 狗闹很努力的回想,却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那个大哥哥长得很高,跟你差不多。而且很好看。” 甲定漪捏捏狗闹白嫩的脸,“不是记不住人家名字了吗?记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狗闹委屈的揉着脸,忽然说,“对了,他晕倒后,龙大哥说他得了传染病,要带他去治病,还不让我告诉别人,要不然,那个大哥哥会被烧死的。” 甲定漪沉吟,“难道又是龙域的人?算了,他们爱来多少来多少。” 狗闹的狗脑,却害得朝暮失去了被救的机会。 朝暮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山洞之中,脚上还锁了铁链,寸步难行。 他醒来的时候,眼前只有一片漆黑。他运功检查了一下身体,没什么大事,只是身后的雾灵剑不见了,大概是被偷袭他的人拿走了。 没有试着运功扯断铁链,朝暮清楚得很,这和他的雾灵剑材料一样,都用的是西域来的寒玄铁。寒玄铁的独到之处,并不在于它削铁如泥,而是以它为原料,铸成的武器防具,都能导主人的归墟灵气,随心所欲,就算脱手而出,也依然能够驾驭。 但从这也看出,寒玄铁不会被墟气损坏。如今手里也没了雾灵剑,朝暮也不打算白费力气了。 他安静等待,却没想到,一连三天,都没有人出现。毕竟肉体凡胎,三天不吃饭,对他来说没什么;但是三天滴水未进,就算他武功再高,也有些撑不住了。幸好山洞阴湿,长了不少苔藓,朝暮啃了一些。 就在第四天、也许是第五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里,朝暮已经失去了日夜之分,没有了时间的感觉。 直到洞穴的另一头,出现了一点光亮。 朝暮半眯着眼睛,看到一个人影,举着火把,由远及近。 “师兄,许久不见了。”来人笑眯眯的说,“怎么沦落成这样了?” 为了保存体力,朝暮一直是平躺在潮湿的苔藓之上,嘴上也挂了不少。 朝暮听到这个声音,只是懒散的翻了个身,侧躺了过来。他张了张嘴,可惜几日没有喝水,嗓子实在干哑,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站在朝暮面前的,正是他的好师弟、龙域的北方长老——朝芩。见朝暮如此平淡态度,朝芩撇了撇嘴,像踢死狗一样踢了踢朝暮的身体。 “水。”朝暮终于开口了。 朝芩坐下来,将他抱在自己大腿上,咬开水囊的塞子,却将水倒进了自己嘴里。接着他捏住朝暮的脸颊,嘴唇压在了他的嘴唇上。 朝暮倒没有拒绝,他一滴不剩的将水引进,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朝芩。 抚了抚朝暮被水浸湿的散落发丝,将它们捋到脑后,朝芩盯着朝暮苍白的脸看了一会,才笑道,“师兄这样子真是迷人。往日里都是一幅矜持清高的样子,哪知今日沦为阶下囚,身上锁着铁链没有挣扎力气,才是真正的勾人心魄。” 朝暮终于赞够了力气,支撑着坐了起来,与朝芩平视。 “这两年,你去哪了?” 朝芩最烦朝暮这种长辈态度,他冷笑了一声,说,“你不是都知道吗,还问什么?” “我只是怀疑。”朝暮说。 “不相信那个整日跟在你屁股后面追着你的小屁孩,成了你最大的敌人?”朝芩说,“你从不怀疑人,只给人定罪。”朝芩其实想问的是,朝暮为何一直对他有疑,却没有揭穿他。 朝暮却像是看穿了他,说,“因为我一直将你当作我的师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怎么能让你……” “哈哈哈……”朝芩笑得几乎挤出眼泪,又忽然满脸切切的说,“师兄,无论你如何对我,我都对你一片痴心……” 看着朝暮脸上又出现了不自在的神色,朝芩拍了拍他的脸蛋说,“别傻了,我的好师兄。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不过是你察觉我行踪异常,为了瞒过你,我才演了这么一场戏。只要我表一番真心,你就立刻大乱,什么都不再深究了。” 朝暮没有说话,从他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他此刻有何心事。 “师兄,你就独自享受这独处时光吧,毕竟往日里被整个雾灵山簇拥着,你也没机会感受。”朝芩将没有封口的水囊扔到地上,“我们日后再见……如果你有命到那时候的话。” 看着水囊躺在地上,剩余不多的水流了一地,朝暮只是苦涩的笑了。 朝芩离开了山洞,却是一身轻松,吹起了口哨。可是一见等在洞口的人,朝芩就心情一下低落了下去。 “右护法。”朝芩行礼。 龙吟霜见他,心情倒是不错,“龙炎至舍得派你这得力干将出来?” “右护法说笑了,同是龙域子孙,为龙域出力,是理所当然的。”朝芩说,“再说能为右护法分忧,是朝芩的福气。” “要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95 不然你年资尚欠,就能成为北方长老,若论嘴甜,谁能比得上你?”龙吟霜话虽这么说,脸上却露出一丝不屑。 朝芩知道他不待见自己,准确的说,龙吟霜不待见以左护法为首的,龙域子孙一派。与龙炎至祖辈就已生活在龙域不同,龙吟霜是年少时,独自加入龙域的。才十几年的功夫,他就登上了龙域右护法的位置,手段自然不差,可就算这样,龙主最倚赖的,还是左护法一派。 “右护法谬赞了。”朝芩无意与他周旋,问道,“不知右护法幽禁了朝暮,是有何计划?” “怎么?心疼你大师兄了?” “右护法哪里的话,我当被雾灵山的人带走拜入山门,不过是为了实现龙主宏愿,与雾灵山里的弟子,有何同门之义可论。”朝芩说,“只是属下不明白,只囚了他一个人,有何用意?” “就是因为只有他一个。四方圣域又进行密会,岂不是要对龙域不利?”龙吟霜面色阴沉,“现在正是我们实现夙愿的关键时候,怎能被这群乌合之众扰了心思?不如将他们齐聚刘家,来多少斩多少,吓一吓他们,叫他们缩回龟壳里,莫要乱出头。谁知喜帖送上去,只来了一个傻子送贺礼?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好机会。” “右护法的意思是,以朝暮为人质,引他们下来?” “正是。”龙吟霜笑着拍了拍朝芩的肩膀,“你在雾灵山生活了十几年,上山路,你最熟悉不过了。就劳烦北方长老跑一趟了。” 朝芩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说是让他送信,倒不如说是让他去送死。稍有不慎,露出马脚,被雾灵山发现他是雾灵山奸细,恐怕他就休想活着下来了。 朝芩自认为没有那么傻。他转了转眼珠,想到了在刘府里见到的一个故人,若是他的话,应该能完成这个任务。就算送命,也和自己无关。 他想到的那个人,正是甲定漪。 ☆、替罪羊 朝芩心情不错的吹着口哨,踩着刘家的房顶,如履平地般的东窜西跳,找寻甲定漪的身影。 他没想到,甲定漪竟然就藏在雾灵山后山脚下的刘家。当初按他预想,甲定漪和布勤,身负龙域奸细的罪名,定会被雾灵山严惩。再加上雾灵山视龙域为洪水猛兽,两年没有他们的消息,想必不是死在山上了,也至少落得个终身囚禁。 想到这里,朝芩笑了出来。不愧是甲定漪和布勤啊,就算这样,还能逃得出来。可惜只听到了甲定漪的消息,布勤却不知道身在何处。难道甲定漪丢下布勤,一个人跑了? 听说他嫁了刘家的小少爷刘狗闹,这更是出乎朝芩的意料。以甲定漪的脾气和志向,肯嫁给一个傻子当小妾? 正在这时,朝芩终于发现了甲定漪的踪影。他身着褐色长衫,腰间扎着多宝腰带,挽着袖子,好像怀里搂了个人,正舀着桌上的白粥,喂怀里人吃饭。 甲定漪怀里搂着的,正是狗闹——也就是脑子缺了根弦的布勤。他吵吵闹闹的不肯吃饭,滚在甲定漪身上撒泼打滚,活像只小奶狗,期期艾艾的极尽撒娇耍赖的本事。 甲定漪没有办法,只好哄着他,“你乖乖吃一口,要不然,打断你的腿呦……” 见布勤乖了许多,甲定漪捅了一大勺粥进他嘴里,满意的说,“这才乖吗,你要是永远这么乖,狗命可以活很久呢。” 朝芩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甲定漪身后,笑了声说,“真没想到,你说话还能这么温柔。可惜布勤也算陪你出生入死了,却没这个机会听到。” 听到朝芩的声音,甲定漪的后背僵了僵,却没有回头。 “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死在雾从夺魂阵里了呢。” 对于甲定漪的态度,朝芩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是他过于冷淡,倒没有气恼的样子。朝芩说,“当年的事,就不用再提了。我也并非想致你们于死地,若是想,你们也活不到现在。” “那就多谢你的不杀之恩了。”甲定漪将布勤挡在身后,在他耳边说,“别出声,藏在我身后。若是敢出来,露哪里砍哪里。” 布勤委屈的扁了扁嘴,努力将自己缩成最小,挤在甲定漪身后,生怕哪里不小心露了出来。 甲定漪这才满意,缓慢的转过头来,见朝芩这两年长高了不少,不知是不是正因如此,他也显着消瘦了不少,倒真像是一棵早晨的小芹菜了。 “客气客气。”朝芩说,“其实我近日来,是有一事相托,还万望你能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替我办了。” “你求我办事?真是天大的荣幸。”甲定漪冷笑一声,“可是又让我替你背黑锅?” 朝芩无辜的笑着,“你这说的什么话,要怪你也要怪那云尊老人,没有一点立场,像棵墙头草,被我一吓,立马调转了枪头,冲着你们去了。” “我只怪我自己识人不清。”甲定漪道,“吃过一次的亏,我不会再吃第二次。所以你也不用花言巧语,不论你所说何事,我都不会替你去办的。” “这事,也不是全为我。当初害你们受累,我心有不忍。”朝芩哀叹一声,“可惜各为其主,我也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到了如今,我所求都已达到,也就无谓再让你们替我背黑锅了。” 甲定漪也拿不准朝芩的目的了,“你的意思是,想要替我们洗脱罪名?” “不过举手之劳,替你们说上几句而已。”朝芩神情又开朗了起来,“不过你也知道,我这身份,自然不适合上山。所以我想,由你来替我,请山上长老们下来,在刘家一聚。我替你们洗冤,也不怕困在雾灵山,逃不出去,可好?” 甲定漪从未听过如此荒唐的话,不由得冷笑一声,“让我再闯雾灵山?恐怕我还没开口,就已经死在雾灵剑下了。” “我早已替你考虑周全了。”朝芩兴致勃勃,从身后解下一把长剑,扔在甲定漪脚下。 甲定漪单脚挑起长剑,右手抓住,横在眼前。他一早就看到朝芩背着雾灵剑,但没想到,这把并不是朝芩的。朝芩的雾灵剑长七尺,而眼前这把,明显要长过七尺。 甲定漪眸色一沉,“朝暮?你将他怎么了?” “他是我师兄,我能将他怎么了?”朝芩走到甲定漪面前,伸出两指,抚了抚剑首上的花纹,说,“我们许久未见,所以要多些时间叙旧。他听我说了前因后果,知道你们是无辜受累,也想还你们清白。请长老们下山,还是他的主意。只要你拿着师兄这把雾灵剑上山,没有人会为难你。” “你的意思是,用朝暮当人质,要他们下山?”甲定漪问,“让我去?” 朝芩说,“你果然聪明啊,我没有看错你,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全身而退。” 甲定漪刚要开口,突然背后被人一推,竟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96 然是布勤站了出来。 朝芩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甲定漪藏在身后的人,正是布勤。他很快镇定了下来,“没想到你们真是焦不离孟啊,我早该想到,甲定漪在刘府,你也一定在。” 甲定漪皱眉,“你误会了,他不是……”他还想隐瞒布勤身份,不想这么快将他牵扯进来。 “不,让我说。”布勤推开甲定漪的手,眼中清明、中气十足的喊道,“我们不会去的!你这个无耻小人,竟然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朝芩脸上一副受伤表情,“布勤,你变了。当初你多么单纯可爱,心地善良,如今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怎么不能说?”布勤推开甲定漪,上前一步,紧盯朝芩的眼睛,“你自己说,你算不算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小人?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在雾灵山的石碣上了。不不不,你的血会污了雾灵山。” 布勤说到此,朝芩也无法再一笑而过,他沉下了脸色,“你这话实在是无稽之谈。我本就是龙域后人,是四方圣域毁我家园,杀我家人,将我掳走,我岂能忠于雾灵山?至于不孝,就更不必说,我留雾灵山长老们一条性命,也算是报了他们的养育之恩。至于不仁不义……”朝芩冷笑两声,“我有何义务,要对雾灵山上的人仁义?” 布勤被朝芩说的滞住了。他眼圈发红,最终沉声说,“至少,你欺骗了对全心全意对你的朝芩师兄。还有,将你当作救命恩人和朋友的我。”布勤声音越来越小。 朝芩也一时失了刚才风采,沉默了下来。 甲定漪见他们二人似乎无话可说了,才拧过布勤的头,问道,“你恢复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布勤解释道,“真的,我怎么敢骗你,难道我不要狗命了吗?” “你是怎么恢复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前几天见到朝暮了。他拉着我的手,说是什么紫煞水侵入,然后就运功……后来我就突然清醒了。”布勤说,“我想来告诉你,然后跑着跑着,就又糊涂了。” 甲定漪看了他许久,像是在心中思量着什么。最终,他没有再问布勤,而是转向了朝芩,“好,我答应你,上雾灵山。” “什么?!不行!”布勤阻止他,“你独闯雾灵山,就是送死啊,就算拿着朝暮的剑,也不能保你万全。再说了,你这样上去,就成了绑匪了,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谁说我要一人去了?不是还有你吗?”甲定漪拍了拍布勤的脑袋,然后又对朝芩说,“我不需要你为我洗脱罪名。” “那你有何要求?” “简单的很。”甲定漪似乎早就胸有成竹,“我要你事成之后,引荐我进龙域。”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昨天卡文了。心中无限愧疚啊... ☆、把酒言不欢 听了甲定漪的话,朝芩与布勤皆是大吃一惊。 尤其是布勤,脱口而出,“你疯了?竟然加入邪/教组织?” 甲定漪白他一眼,布勤马上改口,“定漪大人自然有自己的思量。可惜小的才疏学浅智力不高,不能揣摩圣意,还望定漪大人赐教。” “只是有点心仪他们的组织模式罢了。”甲定漪问朝芩,“听说你是北方长老,应该没问题吧?” 朝芩眉开眼笑,“你若是立下大功,入教自然没问题。只是有一点,龙域不似雾灵山那么松散。若是龙域弟子背叛龙主,有所不轨,可是要受生不如死的刑罚的。” 布勤撇嘴,“托你的福,我们已经感受过身不如死了。” 朝芩并不知道甲定漪与布勤被费了武功,就算知道了,他也没什么愧疚可谈。但他嘴上倒说的好听,“等我们同为龙主效力,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嗯。”甲定漪却不在意,说,“我想先见见朝暮。” “可以呀。”朝芩倒是痛快,“我与布勤也许久未见了,不如你我二人把酒言欢一番?” 布勤扭过头,装听不见。 甲定漪踢了踢他的小腿,“还不快去。” 这算是交换人质吗?布勤泪目,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把我交出去了? 甲定漪知道了囚禁了朝暮的山洞,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布勤一个人遥望他的背影,然后就被朝芩拉走了。 朝芩倒像是刘家的主人,吩咐下人在布勤房里准备了酒菜,关起门来,笑吟吟的倒上两杯酒,递给布勤一杯。 布勤拒绝,“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等甲定漪回来,我要与他一起去雾灵山,不能陪你喝酒。” “甲定漪见过朝暮,会自己上山。你就安心陪我喝酒吧。” “什么?”布勤惊道。难道他是怕上山遇险,才将自己留下来的?布勤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一副画面:甲定漪眼中满是不舍,却终是将自己留在山下——“我怎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朝芩似乎看出了布勤的想法,说,“别想太多。只是交换人质而已。” “交换人质?”布勤指了指自己,“我吗?谁是另一个人质?——难道是朝暮?” 朝芩点点头,“没错。他带着朝暮的雾灵剑去,便能砍断他脚上的寒玄铁链。”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没良心。”布勤扁了扁嘴说,“还知道想办法放了他。” 朝芩手中的酒杯微微一动,似乎是之前将酒斟得太满,竟然洒出了几滴。似乎是不满撒酒,朝芩面色沉了下来,“甲定漪一个人上山,凶多吉少,倒不如相求于朝暮。他也知道,我不会放心让你们一起去的,所以才将你留下,做人质。若是见不到雾灵山上的人,你就代替朝暮,饿死在山洞里。” 布勤一滞,干脆扭过脸去,不再看朝芩。 “生气了?”朝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啧了啧嘴说,“刘家不愧是江川首富,有自己的商队,就是不同,江川一带,哪来的这么好的酒。醇香甘洌,沁入心肺。没想到啊,你竟然成了刘家的独子,这酒你平日里想喝多少喝多少,自然是不稀罕。可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你就陪我喝上两杯吧。” 布勤扭过脸,“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们一唱一和的已经说了许多了。”朝芩又饮下一杯酒,他沉默片刻,突然话多了起来,“你生气,是应该的。但比起其他人来说,你是最没资格生气的。” “为什么?”布勤气鼓鼓的说。 “别忘了,当初是我救了你们一家三口。” 什么一家三口啊?这个误会不早就解开了吗?布勤闷闷的说,“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冤枉我的事,就算扯平了。” “怎么能算扯平?”朝芩说,“你也欺骗了我。我当初一直以为你是段无颦的亲娘,害我拖了那么久才下手。说到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97 底,是你自己作孽,才背了黑锅。” “你看不出来我有喉结吗?还有我的胸!”布勤双手在自己胸膛上下蹭动,以证明那里有多平坦。布勤意识到哪里不对,“怎么叫我自己作孽?为何你以为我是颦儿的娘,就不下手?” 朝芩又倒了杯酒,才说,“我们寻找奉龙者已经许久了。奉龙者诞生之时,就是他娘亲丧命之日。所以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段无颦并不是我在寻找的奉龙者。” 听到“奉龙者”这三个字,布勤脑子里瞬间明晰了。这个世界,还是以他的设定为基础进行着,只不过偏离了原有的方向。 龙无涯,这个世界创造武学的祖师爷,便是第一代奉龙者。不知是不是过了太久,这个词遭到了曲解,因为布勤记得,龙无涯应该是“封龙者”。而这里的“龙”指的正是龙鼎。 龙无涯之所以能成为不可逾越的神话,一方面是他确实有经世之才;另一方面,是他将龙鼎封进了归墟之内。龙鼎就像一个永动机,没有缘由,就是能提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墟气,且这墟气,足有昏天灭地的本事。 在布勤原本的设定里,段无颦重生长大后,机缘巧合得到龙鼎,并且运用它的强大力量,称霸了整个武林。 布勤不得不惊叹,这个世界的自我完成度,果然很高啊。原来段无颦能容纳龙鼎,是因为他就是龙域所寻找的“奉龙者”。 布勤问道,“这么说来,那个假的云尊老人,也是你们派过去的?” “他?是我派去段家接段无颦的。”朝芩说,“但他失踪了。我当初想的是,他还有个女儿在段府,等我闲下来再去寻他踪迹。谁知道他女儿也跟着不见了。” 布勤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想,“那个假云尊老人,他女儿叫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连他叫什么都不记得了,何况他女儿。”朝芩说,“他大概……姓陈吧?就算被我找到,他也命不长了。既然已经拜入龙域,他的子子孙孙就都是龙域的人。他竟敢隐藏女儿下落,还办坏了差事……” 布勤猜的果然不错,当初那个假的云尊老人,竟然就是段无颦的后娘段陈氏的亲爹。难怪他会主动要将自己收做徒弟,要带自己一起走,看来是想赶尽杀绝,帮段陈氏扫清障碍。 想到这里,布勤不禁打了个冷战。原来自己穿越过来的第一天,身边就已经有了龙域的人。妄自己还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却被这个世界最神秘的组织层层包围,还不自知。 布勤不敢说假的云尊老人是被甲定漪杀的,谁知道龙域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规则,比如说残杀同门,要千刀万剐之类的。 他忙给朝芩的空酒杯倒满,问道,“若是你找到他,会杀了他吗?” “怎么可能?龙域弟子,禁止私自动刑、杀害同门。我自然是要将他带回圣域。”朝芩一幅理所应当,“龙域法制严明,无论弟子犯了什么罪,都要带回圣域,由龙主根据规矩,亲自定罪。不过龙域的大部分刑罚,都是剁手跺脚挖眼削鼻,再涂上折磨人用的□□,直至罪人撑不住。” “呵呵,你们真是简单粗暴啊。” “放心吧,龙域之内,除了叛教,一般没什么罪责的。”朝芩说,“等你们入了教,有我罩着,就算要受刑,他们也会看在我面子上,给你们个痛快的。” “谢谢你啊。”布勤敷衍的说着,也拿起一杯酒,啜饮了起来。 他现在倒是有点明白了甲定漪的想法。反正在雾灵山混不下去了,这就代表着,他们也很难在江湖中混下去。如果不去龙域,两面都是敌人,夹缝中求生,实在太难了。听朝芩的意思,龙域对待自己的人,倒还不算太为难。只要不做叛教之事,基本上也不会犯规受罚。 以私心论,布勤也想去龙域看看。这个存在于他创造的世界,却不是由他亲手创造的地方。龙域似乎藏着许多秘密,但布勤有种直觉,自己一个个都能解开。 再说,布勤也想找回段无颦。毕竟他才是正宗男主角,有他在身边,布勤觉得才能安心。想起段无颦,布勤叹道,离开他两年,自己的世界几乎只有吃和睡,甲定漪更是去了风月场所卖笑,似乎都偏离了主线剧情。 布勤下定决心,“嗯!我决定了!我们要跟你一起去龙域!” “刚才甲定漪不是已经决定过了吗?”朝芩一脸不解,“你们俩,不是一直他做主吗?你一个跟班,有什么权力决定?” 布勤抹了一把辛酸泪,抢过酒壶,“别说了。喝酒吧。” 俩人推杯换盏,又叫下人进来填了几次酒。朝芩喝得满脸通红,布勤干脆扑倒在了桌子上。 “这就不行了?”朝芩笑笑,又倒了一杯酒。还未入口,他突然眼中精光一闪,将酒杯想着身后掷了出去。 酒杯速度极快,只见一道闪电光芒,就落进了龙吟霜手里。龙吟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拇指和食指捏着酒杯,踱步过来,将酒杯放在了朝芩面前。提起酒壶,龙吟霜亲自为朝芩倒了满满一杯酒。 “右护法。”刚才那一掷,似乎用尽了朝芩的清醒。此时他脸上带着麻木的冷意,似乎没有了精神装模作样。 “右护法亲自为你斟酒,难道我没这个资格?” 朝芩没有说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龙吟霜倒不在意,坐在布勤身边,将他抬起,拥进了怀里,逗弄道,“闹闹宝贝?你怎么也喝酒了?晕不晕?” 出乎朝芩意料的是,布勤竟然一脸娇憨之态,傻乎乎的说,“不、不晕。咦?房顶怎么转了起来?” “闹闹宝贝,你可真是可爱。”龙吟霜捏捏布勤的脸蛋,“怎么办,我越发舍不得你了。等我们成亲之后,我一定要带你走。” 朝芩看得越发心中打鼓,他直截了当的问道,“右护法莫不是对他属意?” “是又怎样?”龙吟霜顿了顿,顿了顿才说,“不是,又怎样?” “属下只是奇怪,右护法不是一向对左护法一往情深吗?”朝芩问。 龙吟霜冷笑一声,绝美的大眼中,却泄露了杀机。不过他自然不会和朝芩一般见识,揉了揉布勤的头,才说,“你们左护法眼睛长在头顶上,只看得到万人之上的龙主,我哪来的福分,入他的法眼?”顿了顿,龙吟霜失神的自言自语,“只有挫了他的傲气,将他彻底踩在脚下,失了尊位做了禁/脔,才能让他看到我。” 朝芩没想到能听到龙吟霜的肺腑之言,就算已有醉意,他仍觉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霜龙王”右护法,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要将左护法踩在脚下,当作禁/脔。这预示什么? “属下不胜酒力,就此告辞。”朝芩想要离开,却被龙吟霜叫住了。 “你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98 们以为,找到段无颦,让他成为奉龙者,就能巩固你们这些正统龙域后人的地位。”龙吟霜看着布勤的睡颜,脸上露出令人发指的温柔,“谁告诉你们,奉龙者只能有一个的?比起一个不知道能不能长成人的小娃娃,已经成年的傻子,才更好控制。” “你的意思是……”朝芩心中一惊,也看向了龙吟霜怀里的布勤。 “我们今天说的太多了。你喝了这么多,也该困了。”龙吟霜看着慢慢倒在地上的朝芩,笑道,“那个眼高于顶的傻瓜身边,果然都是一群一样的白痴。” ☆、交易已变 甲定漪根据朝芩的指示,独自一人来到了囚禁朝暮的山洞。他早有准备,浇了煤油的布条,缠在雾灵剑上,甲定漪拿着雾灵剑,由那幽暗的火光为他领路。 甲定漪还未见过这样的朝暮,简直行将就木,脸色发白嘴唇干裂,头发散了一地,却意外的有一分柔弱。 朝暮看到他,倒是颇感意外,他哑着嗓子说出了故人重逢的喜悦,“水。” “没有。”甲定漪看着摊在地上的朝暮,“谁知道你能沦落成这样。真是报应啊。” 朝暮从下至上,斜了他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朝暮发现,甲定漪手中提着的,并不是普通火把。那“火把”的支撑部分,怎么看都有些眼熟——那正是伴了自己五年的雾灵剑。 “……”朝暮干脆闭上了眼睛。 甲定漪倒不在乎他的表现,说了声,“闪开点。”然后就将手里的雾灵剑挽了个剑花,剑首上的火源,也跟着转了起来,仿佛凭空开了一朵火焰莲花。 莲花火星四溅,跟着剑身上的反复花纹,有如一条吟龙,扑向了拴在朝暮脚上的寒玄铁炼。 虽然都是寒玄铁制成,但比起甲定漪手中的雾灵剑来,铁链简直不堪一击,瞬间断裂成两半。 “砍歪了。”甲定漪说,“再来一剑,将你脚腕上的链子砍断。” “我自己来吧。”朝暮拿过了雾灵剑。就算身体虚弱,但他准头还不错。毕竟是自己的剑,他一剑下去,脚腕上的铁链应声粉碎,裤脚却丝毫没有损伤。 “走得动吗?用我背你吗?”话虽这样说,但甲定漪丝毫没有伸手的意思。 朝暮也看得出,他扶着墙壁,自己站了起来。好在甲定漪还算有良心,伸出一只手驾着朝暮,与他一起走出了洞口。 虽然朝暮闭了眼睛,但迎接阳光的那一刹那,他还是觉得眼前一片惨白。又过了许久,他才恢复,能仔细看看甲定漪。 “你胖了。”朝暮说。 甲定漪一声不吭的将朝暮手中的大片树叶打掉,朝暮正在从树叶做成的简易容器里喝水。 “水里有虫子。” “我饿了。”朝暮说,“正想吃虫子。” 好在这里离溪边不远,朝暮喝了些水,又有了力气,于是二人干脆走到溪边,甲定漪又大发善心,捉了两条手掌大小的鱼,烤了给朝暮吃。 朝暮看着烧焦了的鱼鳞,闻了闻鱼身上浓重的腥味,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饿。” “哦。”甲定漪将鱼插在石头中间,就不再说话了。 俩人一时无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终于,朝暮忍不住开口问,“你见到朝芩了?” “嗯。”甲定漪说,“还有陆英志。他们二人都是龙域的人,朝芩还是北方长老。” “北方长老?”朝暮笑容浅淡,“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龙域的长老了。” “他虽年纪小,资历却不浅。”甲定漪说,“据他自己说,他的先人就生活在龙域。”顿了顿,甲定漪问,“你对龙域,有多少认识?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他说的‘生活在龙域’是何意思。” 朝暮说,“对于龙域,我也知之甚少。这几年来,我一直翻查雾灵山的典籍,发现‘龙域’一词,竟然在雾灵山立派以来的上千年里,被提到过数次。而且龙域与四方圣域之前的关系,似乎并非敌对。” “你说不是敌对关系,那又是何关系?” “我也说不清楚。一时像是泛泛之交,一时又像是相互依靠。甚至有的时候,倒像是雾灵山依赖于龙域。”朝暮说,“就像是,就连铸造雾灵剑的寒玄铁,最初也是龙域送来的。而雾灵山,似乎也送过东西给龙域。” 甲定漪越发不解,“既然如此,四方圣域又为何与龙域交恶?” “没有任何一本典籍提到过。”朝暮说,“但是我留心观察,大约一百年到两百年前,雾灵山没有再记录过任何事件。这段莫名其妙的空档之后,龙域突然成了十恶不赦的邪教,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 甲定漪陷入了沉思,看来这个龙域实在奇怪,倒真是想让他去一探究竟。他也将这个想法如实告诉了朝暮。 朝暮并没有明确反对,而是说,“不要忘记,我们当初的交易。” “哦?原来交易还算数?”甲定漪说,“我以为只是你一时说笑。” “当时你衣服都没穿,怎么能算是说笑?” 甲定漪面无表情的说,“你倒是穿着衣服,简直是衣冠禽/兽。你的计划里可没有废了我和布勤的武功。” “这也是我意料之外的。”朝暮毫无愧色,“但布勤中了紫煞水,若不封住他的归墟,别说武功了,整个人都会从内到外腐烂。他会变成傻子,也是因为紫煞水的侵蚀。对了,我见到他了,还为他加强了墟锁。他恢复了吗?是他告诉你我被抓了?” “不是。”甲定漪懒得说其中曲折,之说,“是朝芩让我来找你的。” 一提到朝芩,朝暮又沉默了。 甲定漪又接着质问他,“当时你说,等我们离开后,就会放出消息,说藏宝图就在我们手里,为何过了两年,这个消息还没放出来?” “因为……”朝暮停顿了片刻,就在甲定漪失去耐性之前,他才面色悲怆的说,“你们走后不久,掌门就过世了。我实在没有精力,再去传播藏宝图的下落。” “掌门过世?”甲定漪从没见过雾灵山掌门,却没想到以后也没机会见了。虽然是师长,但素未蒙面,甲定漪倒没有丝毫伤感,只是非常惊讶。他惊道,“可是,江湖上从没有雾灵山掌门离世的消息。” “因为,我和惊雷长老一起封锁了消息。”朝暮说,“就连我师父、赤心橙意两位长老,也都不知道掌门已不在世。” “这是为何?” 朝暮道,“其一,我们担心龙域会趁机作乱。其二,掌门他临走前,传位给了……朝芩。” 原来,不知是出于私心,还是怕掌门气急攻心,朝暮没有将对朝芩的怀疑,禀报掌门。却没想到,掌门离世前,心中属意的下任掌门,竟然是朝芩。 若是不遵照掌门遗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99 愿,将掌门之位传给朝芩,就是大不敬之罪;若是传给了朝芩,却是天大的笑话。雾灵山日防夜防的龙域弟子,竟然成了雾灵山的掌权者,手握雾灵山的生死。 也是因此,朝暮与惊雷长老的决策,竟然是隐瞒掌门死讯。至于要瞒到何时,就不得而知了。 甲定漪听了朝暮的话,却没有显露出朝暮预想中的惊讶。原因无他,甲定漪早就听布勤说过,在原本的设定中,朝暮只差一步,没有成为雾灵山掌门,而是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朝芩。朝芩则纸张了整个雾灵山。 所以听朝暮这样一说,甲定漪心中竟然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也许掌门本来就是传位于朝芩,是朝暮不甘,日后冒领了这掌门之位,最终无论什么缘由,又会将掌门之位还给朝芩。 他做这个猜想,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朝暮虽然看似清高,似乎一心只为了雾灵山,但在内心深处,他又何尝不是当作下一任掌门来看的?倒也确实是如此,他早就代行掌门之职。虽然面子上还算尊敬几位长老,但心底里,朝暮并不屑于长老们的保守政策,龟缩在雾灵山,能离龙域多远就多远。 朝暮心比天高,恐怕最大的宏愿,就是彻底剿灭龙域。如果不能成为掌门,他至多是个长老,如何能左右雾灵山的策略?这也是朝暮与甲定漪做交易的原因。 朝暮的想法简单的很,就是用甲定漪和布勤,引出龙域。甲定漪和布勤成了朝芩的替罪羊,在外人看来,他们二人定然心中不甘,对雾灵山恨之入骨。又身怀藏宝图,更是吸引龙域的关键。 既然龙域能用奸细,那么雾灵山为何不行? 可惜这计策只实行了一半——就是甲定漪他们受苦的那一半。掌门突然过世,又传位给朝芩,实在让朝暮措手不及,只好眼睁睁看着失去了最佳的时机。如今甲定漪还愿意潜入龙域,朝暮自然非常赞成,却又怕他变了心思。 他想的没错,甲定漪此时的想法,已和当初截然不同。当初他要的条件,是朝暮全力帮助他下山创立自己的门派,甚至连寒玄铁和铸雾灵剑的工艺,都要一并奉上。 最重要的是,布勤当时已经有了离开他的意思。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人不乖,这个道理,甲定漪还是懂的。而且他也答应了布勤,只要他想留下,自己绝不会阻拦。 不会阻拦?呵呵,那是自然,只不过,他有的是办法,让布勤不想留下、也留不下。这个办法,就是让布勤成为雾灵山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让他只能依靠自己,否则就无法求生。有什么比龙域的奸细这个身份,更能满足甲定漪的需要呢? 可如今,留住布勤,似乎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不知为何,布勤变成狗闹之后,像是一只狗皮膏药,整日都黏在自己身上。若是牺牲点色相,就能留他为自己所用,又有什么关系?何况,是自己压他,也没有吃亏一说。 而且,对龙域知道的越多,甲定漪就越看不上雾灵山。在他看来,雾灵山已经行将就木,没什么发展了;龙域就不同了,他敏感的发现,龙域现在正处在巨变之中,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他能得到的,绝对比从雾灵山那里多。 但他不能让朝暮看出端倪,他还需要朝暮的帮助,特别是,他需要手中的藏宝图。就在刚刚,他恍然大悟,龙域找的秘宝,到底是什么。 正是他手中的藏宝图提到的——龙鼎。 想到这,甲定漪说,“放心,我们的交易,依然有效。只是现在,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可以进入龙域。” 甲定漪将他与朝芩的交易,统统告知了朝暮。 “朝芩的意思是,以我为人质,引雾灵山上的四方圣域弟子到刘家,然后再一网打尽?”朝暮说,“既然如此,又为何告诉你我关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甲定漪说,“但他留下了布勤,看来也是对我有所防备,怕我独自跑了。” 朝芩并不知道自己与甲定漪的交易,让他放走自己,就不怕放虎归山,赔了夫人又折兵吗?既没了人质,还打草惊蛇,引起了雾灵山的注意。 朝暮想不明白,但他心中隐隐有种念头,却被他掐断了。难道,他就是想放走自己? 朝暮叹了口气,说,“就算以我为人质,也未必能引他们下山。长老们都视龙域为洪水猛兽,别说主动出击了,就算是被他们打上门来,也只有逃跑的份。” 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出来。自从掌门离世后,雾灵山的大事小情,大都是他以掌门的名义决断的。他愈发强硬的态度,早已经引起了包括他师父在内的,四位长老的不满。 惊雷长老首当其冲,他既算是朝暮的同谋,又是他的最大劲敌。若是得知朝芩落入了龙域手里,别说救人,他恨不得冲在前面,替龙域射上一箭。 朝暮接着说,“再说,若是以雾灵山的人为诱饵,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先不说你们能不能进入龙域,进了龙域能不能得到龙主的青睐,万一要是出了差错,雾灵山弟子不是白死了?” “谁说要雾灵山弟子送命了?”甲定漪说,“四方圣域,不是正在雾灵山聚首吗?除了你……我们,不是还有三方圣域吗?” “……”朝暮沉默片刻,问,“你有何计策?” 作者有话要说:  多写了一点...所以更新晚了。 以后可能不会准时8点更,这样可以每天多更一点。好不? ☆、三角恋 对于坑别人的计策,甲定漪和朝暮,是一拍即合。 他们二人先是去镇子上吃了一顿饭,朝暮找了间成衣店,换了一身行头,总算看着不像野人了,才与甲定漪一同上雾灵山。 他们身处江川,是雾灵山的后山。前几日,甲定漪见了断脊谷的几个人,他们就是从后山爬上去的。但朝暮却说,这样行不通。 “他们是断脊谷的弟子。断脊谷是一处长约百里的峡谷,出入极为不便。他们想要出谷,就需要用铁爪攀爬山壁,方能出行。”朝暮说,“若论攀爬功夫,天下无双。只有他们有这本事,其他人,都不行。” “等我们绕到前山,黄花菜都要凉了。” “你说你们曾见过断脊谷的人,可见了他们的坐骑?”朝暮忽然问道。 “自然是见了。一个个脖子奇长,眼大如铜铃,表情呆滞,还乱吐口水。”甲定漪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怎么和布勤这么像? “那叫做羊驼。平时就散养在断脊谷旁边的草原上,要用到时,就将它们召唤而来。” 不是叫草泥马吗?甲定漪眸色一沉,难道布勤那时是装傻,趁机骂自己?他捏了捏拳头,心中竟然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兴奋。又可以找借口揍他一顿了。 朝暮倒没察觉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00 甲定漪的异常,接着说,“他们和羊驼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联系方式。如果羊驼出了事故,他们能够发现。羊驼对他们来说,既是坐骑,同时也是崇拜的神兽,他们不会放任不管的。” 甲定漪想起了挂在羊驼脖子上的铁铃,随着笛声玲玲作响,羊驼们一齐向着远处跑去。甲定漪问,“只是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些草泥……羊驼呢?” 朝暮从怀中掏出一根二指宽、半尺长的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吹动了起来。笛声悠扬,仿佛一片碧叶,随风飘向了远方。他断断续续的吹了许久,却仍不见有何变动。 甲定漪问,“你还懂这笛子?刚才吹的声音,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朝暮面无愧色,“我就是随便吹吹。这笛子是我从程颐然身上拿来的。”想到他是如何从程颐然身上“拿来的”,朝暮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好在甲定漪不是多事的人,就算他想多事,也没那么敏感,能察觉到朝暮的面色有些莫名的潮红。 甲定漪只是问道,“你早就知道,要用到这笛子?”甲定漪倒是真心有些钦佩朝暮了,竟然能预见眼前状况,还早有准备。 朝暮又轻咳了一声,说,“是他送的,我只是随身带着了。” 甲定漪不解,一会是从程颐然那里拿的,一会又是程颐然送的,他弄不明白,朝暮似乎在隐藏什么。 朝暮四处望望,“我们等一会吧,也许那些羊驼会来。” 他们找了块巨石,背对着背,坐在上面静待。两个人皆是无话,却各自有着心事。不知是心事太过有趣,还是这二人太过无趣,竟然一句对话都没有,也度过了半天的时光。 “回去吧。”朝暮看了看天色,“你身上有藏宝图,凭着它,一样可以进入龙域。” “再等等。”甲定漪却是另有打算,他知道龙鼎的珍贵,自然不想将这地图白白奉上。如果可以独吞,他想留下地图,独自去寻找龙鼎。 朝暮没有说话,只是又坐了下来。 这次,他们倒真是等来了——程颐然。 程颐然独自一个人飞奔而来,边跑还边喊着,“暮暮!我来了!不要怕!我来保护你了!” 甲定漪与朝暮对视一眼,眼中虽然满是震惊与无奈,但还是同时出手,假意打了起来。 别说甲定漪封住了武功,就算他这两年来不吃不睡的苦练武功,也不是朝暮的对手。然后他们虚过两招,朝暮冲他一点头,甲定漪便一闪身来到朝暮身后,从腰后掏出断逸绳,双手将之拉得绷紧,套住了朝暮的脖子。 朝暮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感。 甲定漪手上却不松劲,依旧紧紧的勒着朝暮,还在他耳边轻声解释,“这样才能引他上当。” “……”想到当年亲手封住他和布勤归墟,他们二人想必痛苦要比这大得多,就算是公报私仇,朝暮也只能忍了。 见朝暮放弃般的闭上了双眼,来到他们跟前的程颐然,紧张的问道,“你要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暮暮?” 听到“暮暮”二字,甲定漪忍不住撇了撇嘴。 程颐然忽然惊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我们上山前遇到的美人之一!你为何要制住暮暮?”程颐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更是万分惊讶,“难道你对我一见钟情?知道我与暮暮是一对,才想对他不利?” 饶是朝暮,也忍不住有些发怒了,他厉声喝道,“莫要胡说!什么一对?!” “可是,明明十年前,我就已经向你求过亲了啊!” “你那时不仅对我,还对朝芩、阿大阿二阿三阿四同时求了亲!” 程颐然面上委屈,“暮暮吃醋了?那时我年纪小,还不懂事,只知道谁好看就喜欢谁。现在我不一样了!经过这么多年的红尘浮荡,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程颐然说得仿佛一片衷心,但他这多年的“红尘浮荡”,也只不过是十年前出谷,到雾灵山的一路“浮荡”,与这次再往雾灵山,路上又“淫/荡”了一遍。 “虽然,阿达阿二阿三他们几个,确实是长残了。朝芩又没了踪影,但就算他们都长得跟你一样好看,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人。” 朝暮实在听不下去了,便给甲定漪使眼色,要他行事。 甲定漪却一幅看好戏的样子,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你说你爱慕他,但他此时的表现,似乎对你并没有慕意。” “才不是!”程颐然说,“暮暮,那天晚上,我们不是……事后,你还拿了我的笛子,做定情信物。所以你遭遇危险,才第一时间吹响了我们的定情信物,向我求救。” “哦。原来是定情信物啊。”甲定漪道。 朝暮咬牙切齿,“你到底提不提条件?” 见朝暮心情郁结,甲定漪反而心情不错,“条件自然要提的。你与我们一同,到刘家参加婚礼。” “什么?”程颐然问道,“就为了让我去参加婚礼?为了多收一份贺礼吗?” 甲定漪从怀里掏出一颗丸药,塞进了朝暮嘴里。 “你给他吃了什么?”程颐然大急。 “□□。”甲定漪随口胡诌,“没有我的解药,朝暮活不过三天。你与我们去参加婚礼,婚礼结束后,我会给他解药的。” 说完,甲定漪放开了对朝暮的钳制。 他刚一放开,程颐然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朝暮。他身高与朝暮差不多,却比朝暮瘦了不少,朝暮窝在他怀里,说不出的别扭。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身上软弱无力。 他回头瞪了甲定漪一眼,似在质问,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甲定漪耸耸肩。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是随手从宵声坊里拿的。 “暮暮,你怎么了?”程颐然将手伸进朝暮怀里,掏出了笛子,吹了几声短促却飘荡有缘的笛声。 不一会,就见一只白色羊驼,驰骋着从远处狂奔了过来。那跑步的姿态与神情,竟然与刚才狂奔而来的程颐然,如出一辙。 程颐然拍拍羊驼的脑袋,竟然一挺腰,就将朝暮抱上了羊驼。朝暮趴在羊驼上,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只有一双眼睛还显示着威力,狠狠的瞪着甲定漪的后脑。 甲定漪却毫无知觉,在前面带路。 程颐然又是关心又是心生荡漾。他与朝暮在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那时朝暮还是十岁出头的孩子,模样俊俏,处世为人却像个大人,除了朝芩,四方圣域的小弟子们,没有愿意和他一块玩的。 就算他面如冰山,教训起人来头头是道,却依然挡不住程颐然对他美色的爱慕。当机立断,程颐然就向他表示爱意,并且起誓,等他们长大成人自己立刻来娶他。 而那时朝暮对他的回应是:冷漠的看他一眼,仿佛没有听懂他说什么,就走了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01 。 他大受打击,决定越挫越勇,又发现了雾灵山的其他亲传弟子,长相也颇为可爱,长大后说不定个个是美人。于是他又去表爱意献衷心,只有朝芩算是回应了他。 朝芩当时闪烁着一双大眼,问他:十年以后,你长得还能和现在一样可爱吗? 可惜他辜负了朝芩,不仅个子长高了,脸也不像小时候一样白嫩可爱。都怪断脊谷地处西域,天干地燥常年风沙,将自己的脸吹得过分消瘦了。 这次来雾灵山,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哪位师兄弟能记得小时候的约定,同他一齐回断脊谷。他先见了阿达阿二阿三阿四他们几个,个个人高马大体壮如牛,虽然长相英俊,却已不属于美人的范围了。 朝芩失踪许久,他唯一的希望,就放在朝暮身上了。 于是那一/夜…… 程颐然羞涩看看朝暮,朝暮面无表情的扭过了头。 好在路程不长,这种奇怪的氛围,在他们到了刘府大门时,终于结束了。 刘府大门一开,跑出来迎接他们的,正是布勤与朝芩。 布勤跑得欢快,一下扑进了甲定漪怀里,期期艾艾的说,“漪漪,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好想你。” 甲定漪推开了他,满脸怪异的问道,“你怎么了?吃错药了?” 朝暮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对甲定漪说,“他还没有完全痊愈。若是我身体无恙,就可以为他医治。只是眼下……”朝暮不再说了,他是真有些动了气。 甲定漪却毫无自知,“嗯,那就等药力过去了,再给他治。” 程颐然见朝暮浑身无力的样子,心疼的不行,连忙扶住他,想将他从羊驼身上抱下来。朝暮自己没有力气,只好将手搭在程颐然身上。 他们这样的亲密举动,落在朝芩眼里,引得他咬了咬嘴唇,上前插在那二人之间,将朝暮护在了身后。 程颐然看到朝芩,眼睛一亮,拱手道,“这位美人,我见你非常眼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是他师弟。”朝芩语气声音,“你又是谁?” 朝暮却在他身后冷笑一声,“师弟?我可没有你这么本事的师弟。” 朝芩脸上挂不住,前几天他还将他独留在山洞里,想要活活饿死他,今日又口口声声的说是他的师弟,难怪朝暮会说出这种话。 程颐然不知这其中曲折,听到朝芩说是朝暮的师弟,立刻来了精神,“难道你……是朝芩?小芩芩?你忘了我了吗?我们当初曾经许下诺言啊,等你长大了,我就来寻你。” 朝芩皱着眉,“你是……我八岁时养的小狗阿黄?”朝芩回身问朝暮,“阿黄死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等我长大了,阿黄就会回来?” “你真是心地善良啊。”程颐然感动,“可惜我不是阿黄,你放心,等我们回了断脊谷,我会再为你找一只阿黄的。” “断脊谷?”朝芩侧过头,问甲定漪,“你就带下这一个四方圣域的弟子来?” 甲定漪点头,“他一个,就顶上整个断脊谷了。” “美人真是谬赞了。”程颐然不知自己已经身处险境,反而问朝芩,“你真的忘了我吗?我是程颐然啊。十年前,我曾经和师兄弟们到雾灵山拜访。那时我们不是私定过终身吗?” 朝芩打量着眼前的人,怎么也无法将他虽然俊俏但难免猥琐的脸,与十年前那个圆润的苹果脸联系在一起。朝芩竟然真的会想起了那时的誓言,“我当时说的是:如果十年以后,你还和现在一样可爱,我就同意。但明显,你没有保持住。” 程颐然颇为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只有将全部希望,都放在暮暮身上了。” “什么希望?” “我和暮暮,已经私定终身了。” 朝暮冷漠的说,“没有过的事。” 程颐然饶过朝芩,拉起朝暮的手,委屈的说,“那天晚上,我们不是……” “你们做了什么?”扯开程颐然的手,朝芩气势汹汹,问的却是朝暮。 朝暮表情更是漠然,“不关你的事。” 朝芩一滞,干脆气呼呼的转身进了刘府。 程颐然看得一头雾水,将朝暮扶下了羊驼。 布勤一边玩着甲定漪颈后的碎发,一边叹气道,“当初是你要离开,离开就离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换我来。爱情不是买和卖,想买我就卖……” 甲定漪低下头,看布勤说话的清朗样子,问道,“你又清醒了?” “啊?啊……”布勤发现自己像是没了骨头,正倚在甲定漪怀里,立刻吓得魂不附体,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甲定漪见到布勤这个举动,只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但脸上已露不悦。 布勤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了甲定漪,自从他偶尔恢复意识以来,还没有和甲定漪单独说过话。也正是这样,布勤越发摸不透甲定漪心中的想法了。毕竟二人两年未见,自己变成刘狗闹后,又是那般鲜廉寡耻的就缠着他。 布勤生怕,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会彻底惹怒甲定漪,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若是被甲定漪发现,自己真的对他存有非分之想,小命还是其次……布勤心中慌张,他最怕的,是甲定漪会对他露出冷漠和讥讽。 为了避免受到这个伤害,布勤心中暗自决定,要欺骗甲定漪,自己恢复后,会失去狗闹的记忆。而那些回忆,被他藏在心底,然后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撸管用。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所以说...现在不是攻受的问题,而是哪对才是cp的问题了哦~ 以后每天晚上12点前会更,不太确定具体时间。如果太晚了,可以第二天再刷着看~ ☆、分析 程颐然扶着朝暮走进刘府,没想到朝芩又折了回来,一言不发的挤走了程颐然,将朝暮背了起来。 他比朝暮还要矮上半头,又只是屈身就背起了他,朝暮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垂到了地上。程颐然本来就是多事的人,怕朝暮污了衣裙,干脆将他双腿抱了起来,抗在肩头。 于是,朝暮就像是一根扁担,被朝芩和程颐然抗在肩膀。 朝芩不知道身后有此变化,还口气埋怨的说,“怎么瘦了这么多……” 朝暮还是冷着脸,“不是你将我留在那山洞里,想饿死我的吗?” 朝芩无言以对,反倒是程颐然搭上了话,“小芩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无论暮暮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饿着他啊。暮暮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天天把你喂的饱饱的。” 甲定漪与布勤跟在他们身后,布勤啧啧称叹,“真没想到,我写的小说里,还能有如此刺激的情节。” “什么刺激?” 布勤猥琐的一笑,向甲定漪招手,要他俯到自己嘴边听。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02 甲定漪白他一眼,“又想干嘛?” 布勤没有办法,只好稍微踮□□脚尖,趴在甲定漪耳边说,“就是他们三个……嘿嘿嘿。” “嘿嘿嘿是什么?” 布勤想了想,决定不用污染甲定漪思想的方式说,“就是他们三个人相亲相爱啊。” 甲定漪皱眉,“这有什么好刺激的?当初你我和段无颦,不也是这样?我背着你,段无颦跟在我们跑。” 布勤脸上发烫,他与甲定漪,也算得上相亲相爱吗? “怎么了?脸这么红?”甲定漪摸摸布勤的脑袋,“难道又要犯病?” 布勤享受着甲定漪手上的温度,立刻忘记了刚才的决断:以后尽量离甲定漪远一点,省得被他拒绝而伤心。 他甚至主动去蹭甲定漪的手,一脸享受的样子。 甲定漪疑心问道,“狗闹?是你吗?”原来布勤这个表现,被甲定漪当成又犯了病,成了刘狗闹。 布勤立刻从善如流,干脆抱住了甲定漪的腰,在他身上蹭了起来。反正也不会被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用呢。 嘴角露出一个弧线,甲定漪干脆扛起了布勤。 布勤模仿着狗闹的语气,问道,“漪漪,我们去干什么呀?” “做上回没有做完的事。”甲定漪扛着布勤,钻进了布勤自己的屋里。 布勤心中羞涩,盘腿坐在床上,期待的看着甲定漪。见甲定漪坐在那里悠闲的喝茶,布勤又急得不行,极速的拍着身边的空地,说,“快来呀!” 甲定漪挑起嘴角一笑,慢悠悠走到床边,单指挑起布勤的下巴,便俯下身去,嘴唇刚刚碰到布勤的嘴唇,就从他唇上离开,来到了他耳边。 “脱裤子。” 布勤面露羞涩,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腰带,却是怎么也脱不下来。 “我来。”甲定漪拎起布勤的衣领,将他掀翻,让他趴在床上。接着单手一拉,布勤的裤子就被拔了下来,一对白白的屁股蛋,弹了出来。 这也太刺激了吧?只露出关键位置,直接就上?把我当作什么人了?用来发泄欲/望的工具吗?布勤悲愤的抱住枕头,心中狂吼:还等什么?还不快来?不要考虑我的感受,疯狂的蹂/躏我吧! 甲定漪果然没让布勤失望,他冷笑一声,一把拧住了布勤的耳朵,开始用力。 “疼疼疼……”布勤不忘伪装,“漪漪,你做什么呀?” “还装?”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布勤好不容易从甲定漪手里逃出来,就见他提了根棍子,一脸沉着的向布勤走来。 “等等!”布勤再次认错,“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哦?那你错在哪了?” “我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 “呵呵。”甲定漪不置可否,只是将棍子舞出风声,然后就一棍子狠狠打在了他屁股上。 布勤哀嚎一声。 许是布勤做了两年刘少爷,身上长了不少肉,屁股弹性也好了些。看着布勤屁股随着棍子波荡,登时漾出红印,甲定漪干脆扔掉了棍子,亲自动起手来。 他手掌硕大,还做了那么多年的家丁,粗活干了不少,手就像是个巨大的沙盘,一下拍在布勤屁股上,比棍子还要疼上一倍。甲定漪对击打的手感颇为满意,又连续拍打了几下,看到布勤的屁股红肿了起来,他竟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兴趣。 只是布勤声嘶力竭的哀嚎太过煞风景,像是踩到了鸡脖子。 为了不破坏眼前的风景,甲定漪俯下身,声音低哑的贴着他的耳朵说,“这是你该受的,谁让你跑了两年……乖乖的,别叫。再打几下就放过你。” 布勤眼中噙着眼泪,心中不甘的嘶吼,怎么能算我跑了两年?当初明明是一起逃跑的,谁知道我游出来后不见你的身影,折回去找了几趟,终于一头撞上刘家的商船,然后就失去了记忆。 自己明明也吃了两年的苦……好吧,是享了两年的福。但这完全不是出自自己的意愿啊!布勤越想越委屈,难道是因为自己对他有所图谋,才遭到了他这样的虐待? 见布勤又发愣,甲定漪颇为不满,又高高扬起手掌,狠狠的抽打在了布勤的屁股上。一而再再而三,眼见臀肉上布满了红色掌痕,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甲定漪才收了手。 “起来吧。说正事。”甲定漪轻咳一声,掩饰住他的反常。其实倒不是他反常,而是他身下的某一部位,不受控制的膨胀了起来,就像硬铁块般卡在双腿之间,让他十分不舒服。 布勤揉揉屁股,想提起裤子,却被甲定漪阻拦了。 “晾着吧。你现在也坐不下。”甲定漪说的倒淡然,根本没有一点偷窥的羞愧。 好在甲定漪还有点良心,拧了块湿毛巾过来,敷在了布勤屁股上。 湿毛巾先是让他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舒服得呻/吟了一声。屁股火烧火燎的,这个湿毛巾来的正是时候。 一看他舒服的模样,甲定漪就心里不爽,恨不得再打他一顿。他吐了口气,才说,“我们来说说,龙域的事。” 布勤“哦”了一声,问道,“你都知道了关于龙域的什么事?” 甲定漪将这些日子以来的见闻,都告诉了布勤。 “我最没想到的是,陆英志竟然也是龙域的人。”布勤哀叹道,“就连单纯的少门主,都进了龙域。” “你有什么没想到的?你见他的时候,难道看不出他和龙吟霜不对劲?” 布勤顿了顿,才说,“啊?我们见过陆英志了吗?” “都已经见了好几天了。”甲定漪说,“在你还没恢复的时候。” “我正要告诉你,我失去了刘狗闹的记忆。”布勤假惺惺的说,“没想到,我笔下的世界竟然有这么俗气的情节。” “真的?”甲定漪皱眉思索片刻,最终才说,“你最好不要骗我,后果你知道。下次,可就不是打后面了。” 不打后面?难道要打前面?布勤心中忧愁,就算这东西可能永远用不上,也不代表可以随意拆卸吧? “又在心里骂我了?”甲定漪斜眼。 “不是不是。”布勤赶忙说,“我在想,龙域真是厉害啊。我们身边那么多人,都是来自龙域。从段无颦的后娘段陈氏,到那个假云尊老人。现在又有了朝芩和陆英志,他们二人可是雾灵山的亲传弟子。万一要是他们二人中谁做了长老或掌门……” 布勤看甲定漪面色古怪,不由大吃一惊,“该不会朝暮对你说,想以后将掌门之位传给朝芩吧?” 他原本的故事里,朝暮领了掌门之位,天下却爆发了尸毒,为了保全雾灵山,朝暮不得不将掌门之位让给了朝芩。 “不是朝暮想让给他。”甲定漪说,“是掌门遗训,传位于朝芩。” “掌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03 门遗训?掌门他……”布勤低落了下去,“没想到我与掌门未曾谋面,他就已经……哎。” “既然素未蒙面,你有何可叹的?”甲定漪说,“为无用的人徒增伤心。” “人怎么能只论有用没用呢?他是雾灵山的掌门,也算是我们的师长。有良心的人,就该伤心。” “你是说我没有良心了?”甲定漪声音冷漠,“算你现在还有用,我不和你计较。” 布勤不服,小声的说,“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替你好好伤心的。” 甲定漪自然听到了,只是懒得理他,说道,“十几年前,四方圣域围剿龙域,本来就是一个陷阱。但这陷阱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之前以为,龙域为的是盗取四方圣域的秘籍。” “我也是这样想的。真的云尊老人,留守雾灵山,被夺取了秘籍,才会潜入龙域,将秘籍又偷了回来。” 甲定漪摇头,“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其一,如果秘籍真的这么重要,为何朝芩从真的云尊老人身上抢过来后,就给了假的云尊老人?龙域等级森严,假云尊老人只是个使者,连尊者都算不上。其二,真云尊老人的话,本身就很可疑。” “哪里可疑?” “你记得他说过吗,龙域的人都没什么本事,整日里无所事事只会喊喊口号。”甲定漪说,“秘籍千辛万苦偷去了,却看不上,没人练。” 布勤也恍然大悟,“对呀,如果龙域的人没什么本事,又是怎么偷走秘籍的?如果龙域没人在乎这秘籍,那云尊老人怎么又潜伏了那么多年,才偷了回来?” “他们既然能将朝芩送进雾灵山,那么在这之前,谁又能保证,他们没派过其他奸细入山呢?” “你的意思是……” “不论真假云尊老人,都是龙域的弟子。” “可是,真云尊老人不是被朝芩打下山,还困在了沉鲫池底吗?” 甲定漪沉声道,“如果他是无辜的,那么他的遭遇,虽然稀奇,也可以被接受。如果他就是龙域的人,那他的遭遇,是不是也能被接受呢?” “朝芩让真云尊老人呆在沉鲫池底……可是他呆在那里有什么事可做呢?”布勤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在看护七彩琉璃宝莲?” “七彩琉璃宝莲,也许像他说的,是他种在那里的。但什么时候种的,就说不好了。”甲定漪说,“这两年来,我也长了不少见闻。七彩琉璃宝莲,是平涟湖的镇派之宝。据说这七彩琉璃宝莲,极难成活,只在特定的水域里,才能养成。不仅如此,七彩琉璃宝莲七年一开花,七年一结果。你算算,他要在池底呆多久,才能种出这七彩琉璃宝莲。” 布勤也惊呆了,“你是说,这七彩琉璃宝莲,十四年前就已经种在沉鲫池底了?” “我怀疑的是,他根本就没离开过沉鲫池底。”甲定漪说,“他当年说要下山寻找秘籍,根本就是借口。也许当时,他就已经潜进了沉鲫池,种上了七彩琉璃宝莲。” “可是,他不是怀疑你是偷袭他的人,还有金面人什么的……”说到此处,布勤也想明白了,“他从一开始,就是引我们入陷阱?” 甲定漪竟然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揉了揉布勤的脑袋,有如爱抚自己终于会出门方便的狗。 “你机缘巧合钻进了他的洞里,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对你动手,反而送了你一颗莲子。” 布勤认真的说,“也许是我长得太英俊,他舍不得天下就这样少了一个帅哥。” “……可能是怕你的血,污了养莲花的水吧。”甲定漪说,“后来,他应该是联系上了朝芩。所以你带我去见他时,他才说出了那番话,有个金面人袭击了他,还要我们帮他找金面人。” “可是我昨夜里与朝芩喝酒,听他的意思,他似乎并不知道假金面人的下落。” “那是因为,自我们与他见面之后,他没有再见过朝芩。”甲定漪说,“你忘了,我们将他所有的七彩琉璃宝莲,都摘走了。” 不是“我们”吧?明明是你一个人摘的! “他没了七彩琉璃宝莲,根本不敢见朝芩。”甲定漪说,“据我所知,龙域里赏罚分明,赏什么我不晓得,罚得却非常狠。” 布勤想起朝芩说的“剁手跺脚割鼻挖眼”,对甲定漪的话深信不疑。 “后来接他上山的人,也不是朝芩,而是朝暮。”甲定漪说,“我想,他可能太过畏惧受罚,而且在池底困守了十几年,定然心有不甘,干脆就放弃龙域的身份,想做回雾灵山的弟子。所以朝暮让他做伪证,冤枉我们时,他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毕竟,我们是除了朝芩之外,最有可能揭穿他身份的人。” “原来是这样……等等,你说朝暮让他作伪证是什么意思?朝暮又怎么会知道他才池底?” 甲定漪耸了耸肩,“哦,忘了和说。当年被冤枉是龙域的奸细,是我和朝暮商量好的,为了潜入龙域。” “……”布勤在心中驾着草泥马,带领着一万只它的同类,疯狂的奔跑,踩过了甲定漪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线伏得太长了吗... ☆、你不懂我的心 见布勤不说话了,甲定漪倒没当回事。他沉思片刻,才说,“不论云尊老人是先拜进雾灵山再叛变,还是以奸细的身份进入雾灵山,但从他看来,龙域往四方圣域输送奸细,至少已经十几年了。” “四方圣域与龙域,曾经还唇齿相依过。只是最近这一百年来,才突然开始敌对。”甲定漪见布勤还不接话,竟然一时乱了思维。 他惊讶的发现,只要与布勤一起分析,哪怕布勤只会说“啊”、“嗯”、“是吗”,或者干脆一脸傻相,原本乱麻般的线索,都能被自己理顺。大概是布勤的样子太多呆傻,让人忍不住展现智慧,教育他一番。 甲定漪面露不悦,“怎么不说话?” “啊。”布勤闷声应了一声。他心中真烦闷的很,甲定漪要求自己事事不能隐瞒,必须如实相告。但他与朝暮做了如此大的决定,却一直瞒着自己。更让布勤伤心的是,甲定漪似乎都不是特地要瞒着他,看着他的态度,根本就觉得没有告诉自己的必要。 而布勤清楚的很,甲定漪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因为在甲定漪心中,自己就像个物件一样,只不过暂时对他有用而已。布勤心中十分低落,甲定漪接下来的话,他都没有接话,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吐槽。 “共同的利益,才能成为盟友。既然成了死敌,那么一定是利益出了分歧。”甲定漪摸着下巴,“到底是什么利益,能让他们保持了那么久的和平,又能突然置他们于至死不休的状态?” 布勤心中冷笑一声,那是自然,在你心中,友好相处唯一的原因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04 ,就是有共同的利益。我这么忠心耿耿的追随你,为的又是什么利益?你的翘屁股吗?就算你的屁股又翘又紧,也不是让我为你卖命的理由!如果你也让我蹂/躏一番,那我还勉强考虑考虑。 甲定漪浑然不知布勤的肖想,说道,“你说这天下,什么样的利益,能让四方圣域与龙域决裂?” “我怎么知道。”布勤不耐烦的说。 他这态度激怒了甲定漪,甲定漪威胁道,“这整个世界都是你创造的,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你是不是有意瞒我?” “我怎么敢。”布勤偷偷翻了翻白眼,“我才疏学浅,只不过列了个大纲,写了个开口。像《龙鼎——重生为霸》这种小说,点点和纵纵上一抓一大把,个个写的比我好,男主个个比段无颦厉害,作者也不会被炮灰家丁折磨得生不如死。” 甲定漪听到“龙鼎”二字,就已经陷入了沉思中,布勤后面的话,从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难不成是龙鼎?”甲定漪说,“你原本的设定,龙鼎被段无颦获得,他因此练就了绝世武功,天下无敌。龙域千辛万苦的将他带回去,还尊称为奉龙者,或许正是跟龙鼎有关?” “应该吧。” 其实昨夜与朝芩喝酒的时候,布勤听他说“奉龙者”,就知道这奉龙者应该是封龙者。龙无涯是第一代封龙者,只是他死的突然,没有将龙鼎的秘密告知后人,日后也就没有了其他封龙者。 而作为书中唯一的男主段无颦,自然有这金手指,能够取得龙鼎,并且成功将它封存在了体内。看来无论其中会有多少曲折,但段无颦最终都会得到龙鼎的。 “看来,段无颦应该有什么特质,能帮他们取得龙鼎。”甲定漪忽然邪魅一笑,“既然龙域都做好了功法,我们不去,实在是对不住他们百年来的准备。” 布勤看得心中发颤,忍不住问道,“你想做什么?” “段无颦还只是个娃娃,要龙鼎有何用?”甲定漪捏着拳头,“龙鼎若真是有你说的那般神奇,我自然要弄到手。” 甲定漪隐瞒与朝暮的交易,确确实实惹怒了布勤,他一时恶向胆边生,竟然狗胆包天、不知死活的恶言相向,“根本不可能!只有段无颦才能容纳龙鼎!” “为何?”甲定漪已经不悦。 “因为他才是男主角!”布勤喊道,“你只不过是个家丁!家丁就该做守家护院的工作!怎么可能取代主角呢?!” 甲定漪几步来到窗前,一把抓起布勤的领子,将他提到眼前,恶狠狠的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布勤已经心有悔意,但他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因为甲定漪吃苦受罪他甘之如饴,但甲定漪却从未将他当作自己人看,甚至是不是当作人来看,布勤都有所怀疑。 所以布勤不仅又说了一遍,还火中浇油,“你命中注定就是个家丁!燕雀又何必抱鸿鹄之志呢?就算你再怎么折腾,到头来,还不是回到了原点。” 布勤言下之意,就算从段家跑了出来,躲过追杀,又拜入雾灵山,到了现在,还不是武功尽失,成了见不得光的角色。 甲定漪脸冷得快要结冰,“还有什么想说的?” 布勤已经破罐破摔,“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用尽手段的结果,不仅害我受累,你自己也没落得好下场。自然,你也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既然这样,我也不在乎生死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本大爷不伺候了!” 布勤此话却是一半真心,话说到这份上,他已经做好了被甲定漪结束生命的准备。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倒霉,被选择穿越到自己写的小说里。但如果上天垂怜,至少让他能够选择自己的死法。布勤所望非常简单,先奸后杀就好。反正也是死,倒不如做个风/流鬼。 谁知布勤等了半天,却没等来甲定漪的拳头。布勤睁开眼,就看到甲定漪正定定看着自己。 布勤瞬间就愣住了。他从来没见过甲定漪这样认真却又迷茫的眼神。他本来就一双星眼含光,此时更是仿佛纳入了整条银河,布勤彻底迷失在了里面。 甲定漪用这种眼神与布勤四目相对,直到迷茫的光色瞬间消散,他又恢复了决绝而冷漠。 “不是。”甲定漪薄唇微启。 听到甲定漪的话后,布勤在心脏剧烈跳动之余,不由得生疑,不是?他反驳的是哪句话? 可惜甲定漪根本不给他询问的机会,将他甩在床上,头也不回的走了。但甲定漪确确实实驳斥了布勤的一句话,不仅是说给布勤听,也是回答自己。 但他话里只有“不是”两字,布勤自然听不明白。 布勤呆坐在床上,连屁股疼都顾不上了。直到听到开门声,布勤才急匆匆的将裤子拉了起来。 “狗闹少爷?”来人竟然是陆英志。 陆英志还不知道布勤已经恢复,推门进来后,就见布勤衣衫不整的呆坐在床上,说不出的单纯与惹人疼爱。 只是下一秒,布勤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变了,带着审视与仇视。陆英志心中一惊,面上强装镇定,在布勤的注视下,走到了他身边。 “狗闹少爷,你怎么了?” 布勤最气朝芩,其次就是陆英志。亏他还真将陆英志当作师兄弟、朋友,他却也是龙域的奸细,跟着朝芩一起陷害自己。 没错,不知是因为懒得说,还是有其他原因,甲定漪只说了陆英志也是龙域弟子,但陆英志是何时入教、因何入教,特别是他的心路历程,都一概不提。有意无意的,甲定漪还顺水推舟,让布勤误以为陆英志和朝芩是一伙的,早就要害他。 布勤冷笑了两声,出口却是狗闹的语气,“英志表弟,你来做什么呀?” 布勤的语气与表情反差极大,陆英志看得心惊胆战。他清了清喉咙,从身后拿出一包东西,放在床上,慢慢解开。 一包五颜六色的玉石,出现在了布勤眼前。饶是布勤,看过好几年的鉴宝节目,也不由得眼前一花,差点瞎了狗眼。 那些玉石大的不过拳头大小,小的比拇指盖大不了多少。但无论大小,无一不水润油光,姹紫嫣红好不鲜艳。 陆英志见布勤看花了眼,不由得笑道,“喜欢吗?都送给你了?” “送给我?”布勤奇怪。 “这是我在龙……在一个地方捡的。”陆英志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失神,“我受赏的时候,就想着,要把它们都送给你。大的为你雕玩意,小的给你镶腰带……” “我不要。你忍辱负重得来的,我哪有脸要?”陆英志还没说完,布勤就冷着脸推开了玉石。 陆英志本就将玉石放在床边,布勤这一推,却正好将玉石全数推到了地上。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05 可惜,想要玉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陆英志此时心中,就做此想。就算他再笨拙,也能看出,布勤对他的这种态度,明显是恢复了记忆。 而且,知道了他是龙域的弟子。 陆英志没有出声,垂手将玉石一块块的捡起来,每捡一块,都要吹干净,才放回包裹玉石的手绢上。 布勤心中烦恼,却见陆英志竟然落了一滴清泪,立刻更加瞧不起他了。大男人有什么可哭的?又不是自己欺负了他,连奸细都当的了,怎么还受不了这点事?看看人家朝芩,不但一点愧疚都没有,还理直气壮的。 布勤哪里知道,陆英志的这一滴泪,却不是为眼前这一时落的。自从他知道最为敬佩的父亲,竟然是龙域的人,按照龙域的规矩,自己从一出生起,也算是龙域的一份子了。 原来的荣耀与骄傲,离他越来越远。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沉入了龙域的层层压迫之中。 而这其中,最折磨他的,就是自己的懦弱与忧郁,当初竟然没有以死相拼,救助段无颦和布勤。如果当时死在朝芩手里,也不用受这日夜的折磨,反而能在布勤心里留下一席之地,不致陷入此刻的境地。 知道布勤失去记忆后,陆英志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希望。如果他不记得曾经的事,自己是不是有机会重新成为他的朋友?这反倒成了陆英志的救赎,他心里暗暗的有种想法,似乎一切都能回到他知道自己身份之前,重新开始。 布勤、雾灵山、龙虎门、父亲,一切都回到过去。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彻底失去了希望。 陆英志捡完了玉石,也将那滴不该存在的眼泪擦净,才站起身来,看着布勤。 布勤也毫不示弱的看着他。 “还是送给你吧。不喜欢就扔掉。”陆英志漠然的开口,“还有,不要去龙域。龙主已经疯了,他迟早会毁灭整个龙域。离开这,离开甲定漪,有多远,逃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  猜一猜,甲定漪说的“不是”,到底不是什么呢? ☆、兄友弟恭 与程颐然将朝暮送进了自己的屋里,朝芩转头就说,“你可以出去了。” 程颐然自然不愿意,“那怎么行?我还要替暮暮诊治,看看那人给他喂了什么□□。” 他说的“那人”,便是甲定漪。 朝芩皱眉,“他给你吃什么了?”问的自然朝暮。 朝暮冷着脸说,“那就要问你了。不是你和他串通,要引四方圣域的人前来吗?” “我又没让他引个傻子来。”朝芩瞥了一眼程颐然,说,“你们断脊谷,不是只会驱弄虫子吗?这样好了,我在这里替他运功驱毒,你去后山上采些草药。” 程颐然不愿离开朝暮,但留在这里又帮不上忙,只恨自己平时疏于医术,要不然就可以免除朝暮痛苦了。他只好说,“我去便是了。只是要采什么样的草药?” “一种花。”朝芩说,“非常小,只有指盖大小,花枝非常细。花是紫色的,经常成片开放。”顿了顿,朝芩又补充道,“要足足一斤重,才够。” 程颐然用心记了下来,还不忘向朝暮告别,“暮暮,你等着我吧。我一定会把花采回来的!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想我哦!别忘了那夜我交给你的东西……” 程颐然还未说完,就被朝芩黑着脸扔了出去。 他转过身,反手江门栓挂住,才向朝暮走了过去。 “那夜?”朝芩语气凶恶,面上微笑却纯善,“你与那傻子,那夜到底做了什么?” 朝暮冷着脸,“和你无关。” “我的好师兄,你的事,怎么会和我无关呢?你是雾灵山的亲传大弟子,又是未来掌门,雾灵山上下的楷模。若是和一个外人做出了苟且之事,污了雾灵山的盛誉,我作为你的师弟,又怎么能不过问呢?还是说,我应该问的是……”朝芩将朝暮逼到床角,挑起他一缕碎发,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和他,做了吗?” 朝暮横眉冷目,若是平日里,他早就一掌让朝芩魂归西天了,可惜他此时浑身无力,唯一有力的地方,还让他非常的气恼和羞愧。他扬起手掌,还未打向朝芩,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朝暮力不从心,气势犹在,“你若是真当我是你师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哈哈哈……”朝芩颇得趣味的笑了几声,将手中的碎发拉紧,见朝暮疼得微微皱眉,才继续说,“师兄真是有趣。既然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还将我当作师弟对待?你这么单纯可爱,真是让我……觉得好笑。” 朝芩终于放下朝暮那缕头发,却改为抚摸朝暮的脸侧。手经过的地方,果不其然留下了一层鸡皮疙瘩。 朝暮被他摸得浑身发麻,身体更加没有力气,某个地方却逐渐坚硬了起来。 朝芩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突然也坐到床上,将朝暮抱在怀里,然后将右手伸进了朝暮的亵裤里。 朝暮大惊,“你做什么?” “我不做。”朝芩趴在朝暮的耳边,低声说,“兄友弟恭,不是你教我的吗?我只是尽做师弟的责任,帮帮师兄而已。” 朝暮有心阻拦,可惜他现在的力气,想要阻止朝芩,有如蚍蜉撼树。他双手推阻朝芩,却因药力引发的过分快感,而渐渐失去了抵抗能力。 强忍的快感与耻辱感交替出现在朝暮脸上,让朝芩越来越兴奋。他早就知道自己最爱看朝暮出糗,但没想到的是,有朝一日能见到朝暮最为羞耻与尴尬的一面。 越是这样想,朝芩手上动作就越快。 不知是因为药力,还是朝暮干脆放弃抵抗,想要快点结束这羞辱,索性随着身体的感受去了。在朝芩因为摩擦而炽热的手中,朝暮很快攀到了顶点。 朝芩将一手的白浊放到朝暮眼前,轻笑着说,“师兄不愧是雾灵山的大弟子,不仅速度惊人,连量也这么大。” 朝暮扔在余韵之中,片刻眼中才恢复了清明。他似乎毫不在意至于眼前,沾了朝芩一手的东西。他此时的是,不知甲定漪从哪里弄来的这种下作东西,果然一发泄完了,身体就逐渐有了力气。 “师兄裤子上还沾了不少。”朝芩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将手上的粘稠液体擦干净,然后将手伸向了朝暮的腰带,边说着,“不脱下来洗洗,恐怕就干了。” 谁知朝暮随手抽出怀中的匕首,抵在朝芩脖子上,“多谢师弟,不用了。” “……”朝芩小心翼翼的与匕首保持距离,“都是我应该做的。” “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误你了。”朝暮整理好衣衫,穿好鞋子,就这样自在的走了出去。 朝芩欲哭无泪,双手还停在半空中。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说过的一句话—— “所以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06 说,我最讨厌师兄了。什么东西都只给一半。” 朝暮从屋里出来,正碰上来找朝芩的甲定漪。朝暮面色如常,只是微微拉了下摆,确定将裤子遮住了。 “没事了?”甲定漪问道。 想到他的“好师弟”是如何帮他散药的,朝暮脸上还是涌上了些红晕,轻咳了一声遮掩了过去,才又恢复了清冷神色。他没有回答甲定漪的问题,只是说,“我可以为布勤治疗了。” 甲定漪却说,“不用着急。”甲定漪心中想的是,狗闹比布勤要乖多了。 俩人各有心思,竟然一时无话了。 还是朝暮先开了口,“你是来找朝芩的?” 甲定漪点头。 “他在里面。”朝暮停顿片刻,嘱咐道,“你还是一会再进去吧。” 甲定漪以为朝暮是有话和他说,才叫他等一会的。他看了朝暮一会,却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 朝暮也觉得这种对视太过无聊,便问道,“你那药,从何而来?” “宵声坊。”甲定漪说,“我也不知道那药有何效果。只是流扇说过,只要吃了这药,人就乖了。我想当时那种情景,给你吃这药,也算合适。” 如果朝暮是布勤,或者去过布勤的世界,现在一定会说一句话:合适你妹! 可惜他的世界太过单纯,从小生活在雾灵山上,就算现在心中满腔怨怒,却不知该如何吐口。唯一能想起的,竟然是程颐然唤来的那只羊驼,它正叼着几根枯草,面无表情的用满口歪压咀嚼着。在心里召唤来一百只一模一样的羊驼,幻想着他们奔跑的样子,朝暮的心,竟然静了下来。 难怪被断脊谷奉为神兽,看来的确有净化心灵的作用。 于是朝暮伸出手,“还有那药吗?” “还有一颗。”甲定漪问,“作何用?” “我对医术非常感兴趣,想研究一下。” 甲定漪不作他想,将药丸放到了朝暮手里。 朝暮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说,“你进去吧。不要漏了马脚。” 甲定漪点了点头,走向了朝芩的房间。 朝暮看了看手中的药丸,也有了去处,就是布勤的房间。他刚走到布勤的院子里,就见陆英志面色消沉,从布勤房间里走了出来。 陆英志见到他,也是大吃一惊,慌乱中叫了声,“大师兄……”说完这三个字,他又自嘲的笑了笑,说,“是我唐突了。我已然没了资格,叫你师兄。” 朝暮却正色道,“如果你愿意将我当作师兄,我不会阻拦。” “谢谢。”陆英志却苦笑,“我早就不做这种幻想了。只是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这样面对面说话。” “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会有的。”朝暮说,“就算回到雾灵山上,重新做起师兄弟,这样的机会,也会有的。” 陆英志一愣,觉得朝暮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说给别人听的。 “好了,我去见布勤了。”朝暮拍拍陆英志的肩膀,“来日再叙。” 朝暮目送走了朝芩,才叹了口气,走向了布勤的房间。两年时间,却是物是人非。朝芩与陆英志,从万众瞩目的雾灵山弟子,成了人人喊打的龙域弟子。唯一不变的,似乎只有甲定漪与布勤。 他们来雾灵山之时,就只是将雾灵山当作垫脚石;时到今日,他们又将龙域当成了垫脚石。朝暮一早就看得明白,自然也不对甲定漪抱有什么幻想,认为他会为雾灵山而战。 看得明白,他自然也就想的清楚。甲定漪并非池中物,自己与他合作,却不能不防他。当初废了他和布勤的武功,虽是无奈,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快就帮他解除墟锁。 更别提,他给自己吃了那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道理,朝暮还是坚信的。 所以他趁着甲定漪不在,独自来找布勤。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多得到了一个机会。 那就是,布勤因为甲定漪背着他与朝暮做交易,激怒了他。 而作为当事人的朝暮,自然有机会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作者有话要说:  嗯..大概就只能写到这程度。 朝暮这师兄做的... ☆、规划 甲定漪敲了敲,却没得到朝芩的回应。 他推门而入,就看到朝芩正举着一块白色手绢,愣愣的看着。直到甲定漪走到眼前,他才发现,慌忙将手绢藏在了身后。 “我答应你的,已经做了。”甲定漪问,“何时动身去龙域?” “你只带了程颐然一个人回来,算什么做了答应我的事?” 甲定漪道,“你们的目的,不过是想让四方圣域缩回龟壳里。只为这一条,却简单的很。手里有了朝暮和程颐然,至少雾灵山和断脊谷,不会对你们动手了。剩下平涟湖和煜火峰,一个门中都是女人不爱打架,一个远在极南的海岛上,平时不轻易露面。只要雾灵山和断脊谷不挑事,四方圣域就不会对龙域出手。” 朝芩却轻笑了一声,“四方圣域,对龙域来说,从来就不是威胁。螳臂当车,不过污了车辙而已。等布勤和龙吟霜成了亲,我们就起行。” 甲定漪本以为,朝芩会坚持要引下雾灵山上的各路人马,却没想到,他似乎并不在乎只来了程颐然一个。他本该询问原因,出口却变成了,“布勤与龙吟霜成亲?既然已经知道布勤不是刘家的儿子,为何还要办亲事?” “我怎么知道?龙吟霜他是右护法,龙主座下,就属他和左护法权力最大。他说的话,我怎么敢反驳?”朝芩也在猜想,龙吟霜为何非要与布勤结亲。虽然布勤只是个男子,但若是真的成了亲拜了堂,从名义上来说,布勤就成了龙吟霜的内人,便也是龙域的一份子了。 那夜他与布勤喝酒,聊了许久,后来龙吟霜来了,似乎对他说了有关布勤的话。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无论朝芩怎样回想,都想不起来,龙吟霜到底说了什么。 甲定漪沉眸,“你能不能说服龙吟霜,取消婚礼?” “为何?”朝芩想了想,恍然大悟,“莫非,他真是你娘子?段无颦真是你二人生的?” 甲定漪白他一眼,“我自己想办法吧。” “其实,你倒不必打龙吟霜的主意。右护法他性情古怪,你越拦着他,他越要做成。”朝芩说,“若是真不想然他与布勤成亲,倒不如让布勤去劝。据我所知,在□□上,右护法从不强人所难。”要不然,也不会一片丹心的爱慕左护法十几年,从苦苦追求变成了苦苦折磨。 听到“□□”二字,甲定漪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让布勤去拒绝龙吟霜,甲定漪觉得简单的很。 于是他又问道,“我们去龙域,那朝暮和程颐然呢?” 朝芩说,“自然是跟我们一块去。” “你要带他俩也去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07 龙域?”甲定漪问道,“你为何要带他们去?” 朝芩轻笑了一声,“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就算我引荐你们进龙域,你们也只是信者,若是随便乱问,小心丢了舌头。” “信者是最底层的弟子?”甲定漪问,“这样说来,我们见不到龙主了?” “见龙主?”朝芩忍不住大笑,“你真会说笑,你们是什么身份,还想觐见龙主?你们连圣地都进不去,只能呆在分坛。” “我记得,龙域里赏罚分明,只要立了大功,身份资历都可不论。” 朝芩问道,“你能立什么大功?” “自然是你们最需要的东西。”甲定漪说,“不过我只亲手交给龙主。” 朝芩冷眼看着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终于,他说道,“好。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甲定漪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 “进入龙域之后,我要你支持左护法。” 朝暮和布勤,还不知道他们二人今后的去向,已经被别人定好了。 布勤看到来人是朝暮时,心情还是十分纠结和别扭的。朝暮与甲定漪“勾结”,残害自己这个“忠良”,自己应该恨他;但他也是为了雾灵山,又帮自己控制住了身体里的紫煞水,布勤又觉得应该谢他。 这样纠结下来,朝暮看到的,就是布勤拧着眉、撇着嘴,却尽量挤出了一个笑容。 “你身体不舒服?”朝暮问道,“难道是紫煞水冲破墟锁了?” 听到朝暮如此关心自己,布勤立刻抛弃了之前对他的那部分怨恨。赶快摇摇头,布勤说,“我没事。师兄,你没事吧?那天你突然晕倒了,我本来想帮你,可是又莫名其妙的坏了脑子,变成刘狗闹了。你被龙吟霜抓走了,他有没有对你不利?” 朝暮道,“我没什么大碍。他将我锁在了一个山洞里,直到今日甲定漪将我救了出来。” “你没事就好,要不然,我可就罪过大了。”布勤问,“师兄,你可是来找甲定漪的?”布勤与朝暮交集不多,所以他理所应的的认为,朝暮是来他这里找甲定漪的。 朝暮却说,“我是来找你的。要想彻底治愈你,需要将你归墟之外的紫煞水,再强制压回归墟里,加强墟锁。” 布勤又是心生感激,只是总忍不住想起,甲定漪对他的隐瞒。朝暮就在身边,布勤自然想问问,当初他和甲定漪到底如何约定的。 他别扭了半天,才说,“啊,那个……师兄啊,当初我和甲定漪被当成奸细,是你们说好的吗?” 朝暮心里一动,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布勤问完,又马上替朝暮想了许多理由,“是因为我演技不好吗?怕我露馅?还是因为我武功太低微?还是怕我吃不住苦?” 甲定漪竟然没告诉布勤,他们二人的计划。是因为不信任他?还是因为怕他露馅?朝暮本以为甲定漪与布勤同心同意,没想到,他们二人之间,竟然也有隐瞒。 既然有隐瞒,就能产生间隙。看着布勤单纯的脸,朝暮想了想,才叹了口气说,“这话,不该由我来说。” 布勤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追问,“朝暮师兄,你说吧。我就是想知道,当初的事而已。” 朝暮故作沉吟,“当初的事,我本以为你是知道的。但你们逃走的那日,在地牢里与甲定漪一叙,我才知道,他根本没有告诉你。至于是何原因……他只是说,这是他的事,你没有必要知道。” 让我受了那样的痛苦,却没有必要让我知道? 眼见布勤神色愤懑,朝暮又补充道,“他答应我,要潜入龙域做奸细。交换条件是,我要以雾灵山的实力,帮助他自己建立门派。我也奇怪,你们二人不是一向共同行动吗,怎么建立门派这般大事,他却没有告诉你。他只说,你帮不到他了……” “他是不是还说,我没有用处了?”布勤自问自答,“没有用处,帮不到他,所以就可以随意抛弃了。” 朝暮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假意劝道,“我也不清楚你们的事,也许是你想太多了吧。” “是我一直想的太少。一直以为,他至少……把我当个朋友。”布勤回想他们二人一路走来,虽然甲定漪数次救他于危难,但他踩的陷阱,是甲定漪布的;摔下去的悬崖,是甲定漪引的。 也许甲定漪一直就没将他当作朋友,当作同伴。一次次的置自己于陷阱,也许是因为想让自己不能离开;但深想起来,也许只是因为过分厌恶自己,毕竟是自己,创造了他平凡而悲情的炮灰命运。但每次想舍弃自己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起自己还有用,勉强留了下来吧。 布勤心中十分哀伤,最悲惨的事,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他根本,就没把你当个人看。 朝暮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路,自己决定?” “其实我曾经想过。”布勤失落的说,“当初在雾灵山上,我曾经向甲定漪提出过,不想和他下山,想与颦儿一起,留在雾灵山生活。” 朝暮听到这,忽然恍然大悟,甲定漪为何会答应他,潜入龙域做奸细。虽然雾灵山的资助诱/惑不小,但潜入龙域并不是儿戏,时刻有丧命的可能。这对甲定漪来说,并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冒着这么大的险,却换来不一定兑现的帮助,甲定漪绝对没有这么单纯。 但这一刻,朝暮想明白了。原来是布勤想留在雾灵山上,与甲定漪分道扬镳。甲定漪自然不会允许,而他选择的挽留方式,就是让布勤与他一同成为雾灵山的叛徒,无法留在山上。 这样看来,不论是因为感情、还是因为利益,布勤对甲定漪来说,都非常重要。 想到这,朝暮劝道,“就算到了今时今日,如果你愿意,还可以重回雾灵山。” “真的吗?” “那是自然。你和甲定漪,本来就是雾灵山派去龙域的奸细,又不是真的叛徒。”朝暮说,“只要你还想回山上,我立刻就接你回去,向长老们解释清楚。” 布勤面露犹豫,最终说道,“谢谢师兄了。只是我眼下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既然我武功已废,就没有必要再混迹于武林了。只是我还有一点不放心,就是颦儿。” “段无颦?”朝暮道,“他当初被朝芩带走了……他如今也身在龙域?” “毕竟,是我将他从段家带出来的。也算是间接改变了他的命运吧。”布勤一方面哀叹男主角粗壮的金手指就这样没了,一方面又确实对段无颦有了感情。虽然段无颦只叫过他几个月的娘,但他心中,倒真有点把段无颦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你想去龙域,救出段无颦。”朝暮没有询问,而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08 可惜我没了武功,脑子又不太好使,恐怕搭上我这条性命,也无法救出颦儿。” “倒不是没有办法。”朝暮看着布勤亮晶晶的眼睛,心中也纠结了起来,没有再说下去。 “有什么办法?”布勤果然追问。 “别问了。”朝暮却说,“我不想害死你。” 布勤咬了咬嘴唇,才说,“我特别怕死。怕了许久……以前写小说,怕读者不喜欢,连留言都不敢看。最可笑的是,我怕爸妈都不要我,干脆自己提出要求,跟着奶奶过。我原本以为,真实的世界很可怕,书里的世界简单的多了,也不需要道理和规律,只要记住,男主角有金手指就好。却没想到,原来书里的世界,也这么复杂。就算是炮灰,也需要有送死的勇气的。我准备好了,让这个人物,回归他该有的命运。” 朝暮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书里的世界?” 布勤自觉失言,赶快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我是他小叔叔,生下来,就是要为了他死的。只要能帮助他称霸,我的命,不算什么。” “称霸?”朝暮想起粉雕玉琢的段无颦,一双大眼睛扑棱扑棱的看着自己,怎么也无法将他和“称霸”两个字联系起来。 朝暮说,“其实,我的方法,也并不是让你去送死。如果你执意要进入龙域,我的法子,也许还能帮你保命。许是上天注定,你竟然喝了紫煞水……” 朝暮盘腿坐在床上,让布勤背对自己,才引了一道灵气,点在布勤背上。布勤立刻感觉到脖颈处有一丝酸麻,紧接着,朝暮的手指就移到了那个位置,然后一路将那种酸麻感,推到了胸口的归墟处。 “有点疼,忍着点。”朝暮说完,不等布勤回应,就双手合十,手中竟然出现了阵阵青紫色的光芒。他将这光芒护在左手手心里,然后右手一推布勤肩膀,将他转了过来,就将左手中的青紫光芒,慢慢推入了布勤的胸口。 虽然时隔两年,但布勤还清楚的记得,归墟被锁时,那种剧痛。只是比起此时,两年前的痛苦,不过瘙痒而已。 先是归墟处一声洪烈,紧接着,疼痛顺着经脉,瞬间劈向了布勤的五脏六腑。布勤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骨紧紧抓着,接着指骨们纷纷插入了进去。 接着是穿骨剥皮,浑身血脉都在暴涨,布勤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珠已经完全充血,就要冲出眼眶了。 他想喊叫,可惜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唯一能通过那里的,只有岩浆的滚滚热滔。布勤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了一只手,可惜这一次,没有人能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没事,很快就过去了。 直到布勤晕倒在自己怀里,朝暮才筋疲力尽的撤回了灵气。 “对不起。”朝暮看着布勤涨得发紫的脸,帮他擦了擦上面的冷汗,“让你受了两次苦。不过,我也算补偿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如果布勤就这样死了,然后全文完结了会怎么样! 你们会不会想砍死我!哈哈哈我脑洞真是太大了! ☆、男男授受不亲 布勤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甲定漪像换了一个人,温柔的抱着他,竟然还长叹了一口气。 布勤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就看到甲定漪的脸就在自己正上方,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一瞬间,布勤以为又回到了段府,和甲定漪初遇的时候。那时候,他有事没事就会发射“死死盯住”的技能。 “醒了?”甲定漪冷漠的问了声。 布勤十分紧张的点了点头,非常害怕甲定漪看出来,他现在战斗力已经上万,不再是五的渣子了。 “我有事和你说。”甲定漪却不着急说,拿来了梳子和簪子,坐在他身后,给他梳起了头发。先将他的长发梳顺,然后崩断了两根梳齿。 布勤:“……” “……”甲定漪问,“刘家没人给你梳头吗?” “本来是有的……”布勤也奇怪,“这几天,好像没人来伺候我了。娘亲他们……刘夫人们,也没有来看我了。” 甲定漪这几日也没有理会刘府里的变化,现在想想,他们确实再也不来布勤的院子了。不知道是彻底放弃了布勤,还是太过害怕龙吟霜。 “你倒真是少爷命,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其实这也不能怪布勤,只能怪甲定漪家丁属性深入骨髓,只要看见布勤哪里不对劲,就忍不住上手。 甲定漪将布勤的长发分成几股,拉起一股,慢慢的梳着。布勤像被整理毛发的狗一样,只觉得浑身舒服的不行,瞬间就原谅了自己的主人。 ——可惜说到底,布勤不是狗,没有狗一样的忠诚和单纯。他心里决定,如果甲定漪和他说几句好话,他还是愿意与甲定漪站在同一战线的。 甲定漪看布勤这么老实,话也难得的软了些,“你去和龙吟霜说,你不想和他成亲,也不会和他走。”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让你做什么,你就乖乖听话。”甲定漪语气之中已带了不耐烦。 “我不要!”布勤不顾自己头发还在甲定漪手里,猛地转头,头皮差点被扯了下来。他红着眼睛看向甲定漪,眼里满是控诉和不满。 还我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我唯一能比过你的,就是头发了,最后这一点自尊,都不留给我吗? 在这之前,布勤只这样强烈的拒绝过他一次,就是从段家逃出来的时候。布勤控诉他是杀人犯,不肯和他走。看着布勤红着眼圈,好像是自己伤害了他的样子,甲定漪心中愈加烦闷了。 他态度更加恶劣了,“你敢不听我的话?腿又不想要了?” “别说打断我两条腿,就算三天腿都被你打断了,这次我也不会听你的了!”布勤燃烧起了自己的小宇宙。 “你就那么想与龙吟霜成亲?!”甲定漪吼道。 “没错!……诶?”布勤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成了他想和龙吟霜成亲?吵架的关键时刻,岂容解释?但是看甲定漪已经眯起了眼睛咬起了牙,布勤感觉到了从未体会过的恐惧,下意识的,他赶快说,“你听我说!唔……” 可惜他还没说出口,就被甲定漪咬住了嘴唇。 抛去成为狗闹的那段经历不说,这应该也算是二人的初吻了。 初吻应该是甜蜜而美妙的,怎么也应该头晕眼花大脑缺氧才对;布勤也确实感觉到了……甲定漪咬的狠,布勤疼得浑身直哆嗦,甚至尝到了血腥的问道。 布勤觉得,这不应该成为吻,而应该是猛兽吃食。自己的嘴唇马上就要被甲定漪咬掉,吞吃入腹,布勤不得不推开甲定漪。他随手在床上乱摸,竟然摸到了朝暮拉在床上的匕首。 就是朝暮刚刚用来抵着朝芩喉咙的那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09 把。 布勤不知道手里握着什么,只觉得是个硬物,抄起来就向着甲定漪的身上刺去。 甲定漪反手一挡,压下布勤的手腕,匕首掉了下来。 终于松嘴,甲定漪看着嘴上鲜血淋漓的布勤,恶狠狠的说,“你竟然想伤我?!” 甲定漪先下手为强,反咬一口,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与受伤的表情,布勤简直无力吐槽了。明明是你先咬的我!我只是自卫而已!匕首还在鞘里,我怎么伤害你? 我又没有真的伤到你!你往日里对我拳打脚踢,才是真正伤害到了我?我何时用这种可怜的表情看过你?就算看过,也被你更加猛烈的打了回来。 布勤终究还是软弱了下来,“那个……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要伤你的……”说完布勤又苦恼,明明没有伤害到他啊,为何自己先认了错? 可惜甲定漪根本就不准备给他解释的机会,竟然上前一步,跪在床上。膝盖将布勤的双腿夹在中间,甲定漪掐着布勤的脖子,将他压倒在了床上。 布勤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仿佛要到尽头了。他努力的仰起头,像是一只被踩住脖子的鸭子,奋力向多呼吸一口这个世界的空气。 甲定漪眼神中闪烁着邪恶的火焰,他挑起嘴角一笑,看得布勤入了迷,竟然忘了自己的陷阱。但话说回来,也许就是他身上的这种危险,让布勤更加着迷。 就在布勤失去了肺里最后一丝气息的时候,他迎来了重生。满是雄性气息的一个吻,将他从阴曹地府带了回来,布勤睁开眼,发现眼前才是真正的阿鼻地狱。 地狱里的活阎王,就是甲定漪。他身后仿佛燃着赤色火焰,烧的布勤也浑身炽热。他心中暗暗期待:好想被强/奸啊。 甲定漪似乎看出了他的享受,撇起嘴角,带着嘲讽说,“我还以为你多清高,早就肖想我久了吧?那个白痴狗闹,也是你装出来的吧?只是想扯着这个机会,占我的便宜吧?” 一连三个问题,问的布勤不知道要回答哪个。他心虚得很,嘴上却逞强,“不要瞎说!我不喜欢男人!” “哦?不喜欢男人?”甲定漪一直保持着让人恼火的笑容,他伸手弹了下布勤的下身,那里诚实的做出了回应。 布勤不甘的呜咽一声,义正言辞的说,“男男授受不亲,请你放开我。” “放开你?放开你哪里?”甲定漪的手,犹如一条灵活的蛇一般,已经将布勤的命/根完全攥紧了手里。 布勤去阻拦甲定漪的手,却被甲定漪一把抓住了。 “你自己握着。”甲定漪说完,就将那根东西交还给了布勤。 腾出手来,甲定漪就拉下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了那庞然大物。 “你到底要干什么?!”布勤彻底震惊了。 “干什么?干/你。”甲定漪举起布勤的双腿,“干的你三天下不了床,看你怎么跟那个人妖成亲。” ☆、这才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甲定漪举起布勤的双腿,“干的你三天下不了床,看你怎么跟那个人妖成亲。” 当甲定漪终于气喘吁吁的趴在布勤背上时,布勤心里想的全是:我竟然活了下来。 就算甲定漪如此不温柔,但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布勤竟然也不受控制的,跟着激动了起来。 甲定漪趴在他背上,咬着他的耳垂问,“满足了吗?” 满足?怎么说的跟我欲求不满一样? 见布勤不说话,甲定漪翻过身来,拉过布勤,与他并排躺着。 布勤将被子团成一团,放在腰下,将屁股抬高。原来假棍子比真棍子打的还要疼。 甲定漪终于平息了下来,他拉过布勤的床单,将身上的汗擦干净。 随手将床单扔在一边,甲定漪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和布勤说什么了。满脑子都是刚才布勤呻/吟的样子,以及灭顶的快感。唯一能算计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再站起来,进行第二次侵袭。 布勤也觉得尴尬的不行,明明肌肤相亲,近到身体没有距离,为何现在又觉得如此疏远和陌生? 布勤自问也是来自改革开放、中西交汇的新时代,这点开放程度,自己还是该有的。他腹稿了不少说辞,开口却变成了,“你为什么跟我这样?” 你为什么跟我这样?你为什么跟我这样?你为什么要问!就装作大度“叔叔我们改日再约”不好吗?!你想要什么答案! 布勤这样想,也是没错的。 因为,甲定漪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满足了你,你就该乖乖听话了吧?” “满足了我?”布勤猛地起身,拉扯到疼痛的根源,不由得瓷牙咧嘴,仍旧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这一切,不是你想要的吗?”甲定漪也坐了起来,“等价交换,我给了你想要的,你也听我的话,呆在刘家。” 布勤没想到,原来身体交融,在甲定漪看来也不过是条件。他根本就是没有心的人,怎么能指望他付出真心? 布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去龙域?” “没有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龙域的事,你觉得我跟在身边没用?”布勤自己摇了摇头,“还是你怕,我和龙吟霜朝芩他们走的近,会被他们发现,我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 不论是哪种推测,其实布勤想问的是,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也只有“有用”和“没用”的分别? 甲定漪沉默片刻,不知该怎么回答。布勤说的这两点,都在他的思量之中。只是最根本的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明白。这让他很烦躁,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受他的控制了。 所以他最后冷冷的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让你留下你就留下。”甲定漪越说表情越不对,干脆一把抓住布勤的手腕,问道,“是不是还不够?再来一次。” 布勤气得不行,“我已经说过,以后我们分道扬镳。我和谁成亲,要去哪里,跟你没有关系。” “你的腿,是不是又不想要了?”甲定漪听了布勤的话,怒火中烧,“你要是一定要跟那个人妖成亲,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你走不了路,我看他会不会背着你去龙域。” 布勤也是到了气头上,“我为什么要让他背?就算断了腿,我趴也要趴到龙域!” 甲定漪冷笑一声,“好。我去拿棍子。”说完话,他提上裤子,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比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还可恶的是什么?就是还要打断你的腿!刚才你舒服的时候,怎么没嫌我腿碍事? 布勤简直要气疯了,甲定漪真是占尽了他的便宜,现在连这种便宜都占了。反正也要断腿了,布勤想着怎么也要把自己收拾干净,要不然大夫来了,看到自己臀间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1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10 满是脏污,实在太丢人了。 布勤艰难的挪到地上,蹲下了身。 “我来吧。” 布勤吓了一跳,回过头,就看见甲定漪黑着脸,站在他身后。 ……还是我天真了。刚才做完那事,算什么尴尬?此刻才是尴尬得鸡皮疙瘩都要有了灵魂,纷纷从身上跳了下来,尖叫着奔跑了。 布勤甚至都来得及起来,就以下蹲的姿势,往前挪了几步,想尽量远离甲定漪。 甲定漪自然不给他这个机会,上前一把抄起了他。无意中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感觉逃跑懒得的鸡皮疙瘩又尖叫着纷纷回来了。 幸亏甲定漪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将他放到床上后,洗净一块毛巾,抬起布勤的一只腿,细细的给他擦着。 ……看来刚才说自己天真,真的说早了。这种婴儿换尿布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甲定漪擦的太过认真,布勤更加不好意思了。只好没话找话,“那个……你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甲定漪淡淡的笑了下,从布勤的双腿之间看着他,“你就那么想断腿?” “谁想断腿啊……”布勤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视的甲定漪说,“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哪怕现在甲定漪说,自己是他的优乐美,布勤都认了。 可是甲定漪什么都没有说。布勤满脸的期待,他看的出来,其实布勤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可是自己猜不出来,那个答案是什么。 布勤的勇气,在这片刻的等待中,已经耗尽了。他改口说,“我就随便问问。但是我还是要去龙域,我想……” “不要去。”甲定漪拦住了他的话,“那里很危险。” 布勤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怕我危险?” 甲定漪没有答他,而是说,“你不是一直想过平凡安稳的日子吗?留在这里,你有两年的时间,过你想过的日子。两年后,我来接你。” 布勤心中莫名的悸动,此时的甲定漪,有种说不出的风韵,仿佛一尊玉像,矗立在布勤面前。 头一次,布勤任由自己的心问问题,“如果对这个世界毫无了解,你还会将我带在身边吗?” “要不然呢?你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少爷,离开我,怎么活?” “你竟然在意我的死活!”布勤十分感动,之前的一切恩怨瞬间都消散了,布勤扑倒在甲定漪面前,抱住他的大腿,不满足的问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甲定漪瞥他一眼,“你可以试一试。长这么大,我还从来不知道伤心是什么感觉。” 你说的我好想死给你看看啊!布勤不甘心的说,“人怎么可能没伤心过呢?” “呵呵。”甲定漪拍了拍布勤的脑袋,“这就要问作者大人你了,有意识起就是一个家丁,每天过着同样的日子,如何能体会伤心?” 我知道了。布勤心中默念,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为你安排一个家族被屠、初恋情/人背叛、走在路上无端端被强/奸的过往。 “你又在想什么?”甲定漪说,“是不是想着,早知道就给我安排一段悲惨往事?不用这么麻烦了,如果你被我打死,我觉得我会伤心的。” 布勤赶忙又抱住甲定漪的腰身,仰起头看着他,不由得心中叹道,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甲定漪又帅出了一个新高度。 甲定漪也低头看着他,二人从未如此长时间的对视过。甲定漪心中一动,说,“如果你想跟着,我们就一起去龙域吧。” “为什么?” 因为两年时间太长了。 甲定漪说的是,“怎么又问为什么?你只有遵从的份。” “但是和那个人妖说清楚,你不会和他成亲。”甲定漪义正言辞。 “我从来没说过要和他成亲啊。”布勤有些扭捏,“再说,我们俩都那样了……就算只是走走形式,我也不会同意的。” “还算你听话。”甲定漪欺身压在布勤身上,“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奖励你一下。” 布勤哀嚎,这不是奖励是惩罚吧?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了...所以改了下文 呵呵哒 布勤是不是太不坚定了,真的好像狗...只要主人爱抚一下,立马就不生气摇着尾巴趴下了。 ☆、人去楼空 甲定漪又将布勤一顿折腾,因为发泄过一次,这次甲定漪温柔了许多,却更加让布勤难耐。 正面相对,看着甲定漪英俊的脸上满是认真与投入,修长的脖颈上青筋暴起,汗水流过胸膛,经过结实的腹部,最终消失在了茂密的黑色丛林里。 布勤看的眼睛发直,就连下身的疼痛感也减少了,只剩下攀不到顶峰的酸麻。 甲定漪看到他这样子,气得捏紧他的下巴,问道,“为何不叫?” “叫什么?” “管你叫什么,总之大声叫出来。” “为什么要叫出来?” “我不够用力吗?” “你再用力……的话,嗯……我就要肠穿肚烂了。”布勤问道,“你……啊……难道觉得,我必须要大叫才能显示你的威力?” 甲定漪不自在的看向了别处,嘟囔着,“宵声坊里的小倌都是……” 布勤从直眼变成了傻眼,你接受了错误的性知识啊!布勤深感痛心,竟然没有为笔下的世界,开设性教育课。 于是布勤本着传道授业的心态,布勤说,“你听我说,应该……才能……” “这样吗?”甲定漪调整动作,见布勤涨红脸点了点头,他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以前……” “不是的!这是我们新时代少男少女的必备知识!” 甲定漪哼了一声,“谁会这么不开眼,看上你。” 你说这话的时候没考虑过自己吗?布勤攀上甲定漪的肩膀,将头靠在他脖颈上,与他同呼同吸,终于在沉浮与飘荡中,冲上了极致,释放了出来。 比起甲定漪,布勤基本没怎么运动,但还是挡不住高/潮过后,他气喘吁吁的进入了入定状态。从余韵中恢复,他就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隔着他。 伸手摸了摸,布勤摸出了一袋石头。他想了想,恍然大悟,“这是陆英志送给我的玉石。” 甲定漪掏出一块玉石放在眼前看了一会,然后“嗖”的一声击穿了窗户纸,扔到了窗外。 “干什么?”布勤目瞪口呆。 甲定漪嫌弃的撇撇嘴,“便宜货。就用来骗骗你这种没有见识的人。”他摊开手,“给我,我去帮你扔了。” 布勤舍不得,“我看着挺好看,就算不值钱,也是陆英志的一片心意。” “你这么快就不恨他了?” “我本来也不恨他,只是生气而已。他送我玉石的时候,还掉了眼泪。他心思单纯的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11 很,不像坏人。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布勤说完,就见甲定漪又骑在了他身上。 布勤瞬间毛孔全开,惊恐的看着甲定漪,“你你你、你又要干嘛?” “嗯。”甲定漪言简意赅,立刻行动上了。说不清楚原因,甲定漪就是想欺负他到那张嘴再也说不出,陆英志的好话来。 “等等!”为了避免屁股开花,布勤急中生智,“对了,朝暮说……” 好,又多了个朝暮的名字。甲定漪冷笑两声,根本不理布勤的挣扎,将他压在身下。 “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说!”布勤从甲定漪的压迫中扑棱出来。 甲定漪停了动作,闷声说,“你说吧。” “朝暮师兄为我打开墟锁了。他说我因祸得福,紫煞水能助我练成绝世神功。”布勤说,“我已经感觉到,我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哦?”甲定漪挑挑眉,“耍两招看看。” 面对甲定漪的不信任,布勤一脸傲气,嘴撅的老高,充分感觉到体内的小宇宙,在燃烧。他努力将这种感觉附在手上,然后大喝一声,推出掌去。 他的目标是铜镜,只可惜铜镜上出现的,不是裂纹,而是他傻呆呆击掌的样子。 “呵。”甲定漪笑出了声。 布勤赶快加力,眉头凝成了一团,可镜子唯一的变化,就是里面映着的人,更加呆傻了。布勤尴尬的说,“也许是隔山打牛?说不定后面的墙裂了呢?” “你怎么不担心街上的人?”甲定漪说,“也许被你掌风过处,寸草不生。我们上街去看看,一定是尸横遍野,成了人间惨剧。” “要不然,我们还是继续吧。”布勤自爆自弃的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后悔了行不……唔……” 待二人从房里出来,天都已经黑透了。两个人像是饿死鬼一样,到厨房搜寻吃的。可找了半天,什么熟食也没有,只有些生米生面,肉都是活鸡活鸭还未宰杀,蔬菜倒是砸杀好了的,就是死了太长时间了,都成了干尸了。 布勤捡起一捆韭菜的尸体,甩了甩,问道,“我怎么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 布勤说,“往日里,现在正是下人们聚在厨房吃饭的时候。刘府奢侈的很,只要菜不新鲜了,就用来喂鸡鸭,根本不会再摆在台面上。” “你的意思是,刘府里有变动?”甲定漪说,“走,我们去刘老爷和夫人们的院子里去看看。” 刘家每位夫人都各自有个小院,只有刘家大夫人与刘老爷,住在大院里。他们两人越走越觉得奇怪,刘家平常的夜里,无不是灯火通明,就连廊子里,也挑着灯挂着灯笼。 可是今日的刘府,黑暗而安静,只有偶然的风声树影,还提醒布勤他们俩,时间没有停止。 他们走了一路,也没看到一个家丁和丫鬟。终于到了刘老爷房前,甲定漪心中已经有了算计。 布勤其实也有了猜想,但他不敢相信,仍旧不甘心的推开了刘老爷的房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迎接他们的,不是刘老爷和刘夫人,而是一片漆黑。布勤轻声喊道,“爹?娘亲?” “别叫了,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们都走了。”甲定漪说,“我们一直没有注意刘家人的动向,看来他们这两天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 “不可能!他们要走,怎么可能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刘狗闹了?” 布勤情绪有些低落,他知道刘家不可能真的把自己当作儿子看待,但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疼他//宠//他的娘亲们,说不产生感情,是不可能的。 甲定漪撇了撇嘴,最终拍了拍布勤的脑袋,想要安慰他,说的却是,“他们把你当外人,你又何必为这事伤身?你看,贵重的东西都没了,想必他们早有准备,舍弃你的想法,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完全没有效果好吗?反而让我更想死啊!被抛弃什么的,经历的多了,不会免疫反而更加痛苦啊! 见布勤神色越发低落,甲定漪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想了许久,他终于有了办法。一把将布勤按到墙角,甲定漪毫不留情的掀起了布勤的衣摆。 “……”布勤无奈的说,“我完全没有伤感啊,我太开心了哈哈哈!……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然菊花残了。” 甲定漪吻着布勤的脖子,“是吗?我来看看。” 布勤推阻着甲定漪,却发现甲定漪突然停止了动作。 “外面有人。”甲定漪低声说。 “啊……”布勤看着又上下其手的甲定漪,也低声说,“既然有人,你能不能安分点?” 甲定漪看了他一眼,停下了动作,与他一起听墙角。 门外的人,竟然是朝芩与程颐然。 程颐然说,“小芩芩,我在刘家绕了许久,终于找到你了。我将花采来了,那些花太小了,我多花了些时候,才摘够了一斤。我们快去为暮暮驱毒吧。” “等等。”朝芩说,“我想问你件事。你是真心喜欢朝暮吗?” 程颐然立即说,“那是自然!我对暮暮的心,天地可昭日月可鉴!” “好,现在就是你表示衷心的时候了。”朝芩说,“他身重剧毒,我用灵气强行压制住了他体内的毒。这只是一时之计,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若是解不了毒,他必定受尽折磨而死。” “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解毒?只要能帮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只有一样东西,能够救他性命。”朝芩说,“就是龙鼎。” “龙鼎是什么?很贵吗?我可以去打家劫舍。” “龙鼎是样宝物,已经消失了上千年。”朝芩说,“只要找到龙鼎,朝暮就有救了。” “那我们就去找龙鼎啊!龙鼎在哪?” “有一张藏宝图,标记了龙鼎的位置。藏宝图我已经有了,只是要得到龙鼎,还需要你的帮忙。” “我能帮上什么忙?” 朝芩声音中带着一□□/惑,“带上你的断魂笛,有了你们,龙鼎就一定能出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预料的没错,昨天的那章被锁了…… 哎,whjz啊 ☆、另有乾坤 待朝芩与程颐然走了,甲定漪和布勤,才从刘老爷的屋子里出来。 “朝芩这两年,真是长进不少啊。”布勤道,“已然从受骗者,成功转型为诈骗者了。” “你倒退步不少,从诈骗者,变成了受骗者。” 布勤狡辩,“我这是用脑过度,所以大脑自动启动了过热断电保护机制。” 甲定漪听不懂布勤的意思,但大概猜得出,是在夸奖自己聪明,现在不过是大智若愚。甲定漪笑道,“那好,你来说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12 说,朝芩为何要带程颐然一起去龙域?” “他自己不是都说了吗,需要程颐然的断魂笛,才能得到龙鼎……等等。”布勤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龙域这些年到底在筹划什么!他们想得到的是——龙鼎!” 甲定漪看着他,“你才想明白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不,我的意思是,他们这些年做的所有的事,唯一的目的,就是龙鼎。”布勤说,“近二十年来,龙域最大的动作,就是大肆收募弟子,和以假圣地做诱饵,反扑四方圣域。” 甲定漪也若有所思,“龙域是个神秘的教派,这个‘神秘’,是相对整个武林而言,但对四方圣域,却并非对他毫不知情。龙域一向行事低调,基本上不为普通武林人士所知。然而十几年前,他们招募了不少弟子……陆英志说,在这之前,龙域似乎很少接纳外人。那次吸收教众,龙域可谓来者不拒,所募弟子良莠不齐、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而那些招募来的弟子,大都失踪了。”布勤说,“如果龙域的目的,始终是龙鼎,那么我大概能猜出,那些人去哪了。” 甲定漪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 布勤却有些自责,“当时为了吸引眼球,将龙鼎说的玄妙一些,就写了‘千人血祭’。要引千人血,埋千人骨,形成千人坑,方能唤醒龙鼎。” “可是,那时龙鼎并不在他们手里,又为何要造千人坑?” “……为了更加刺激一点,这千人坑,不是坑杀千人,就能成的。”布勤越发赧然,“这千人坑,必须要将千人关在一处,不给吃不给喝,任由他们互相残杀,只剩一人,再油尽灯枯而死。这样的气血,才能唤醒龙鼎,激发它的威力。所以,为了迎接龙鼎,一定要提前准备。” 甲定漪高深莫测的看着布勤,末了拍了几个巴掌,“原来是我小看了你。比起阴狠来,我自愧不如。” 布勤太过羞愧,反而恼了起来,“谁知道书里的世界真实存在,我还好死不死的穿越了过来!再说,我只是写了个龙鼎的传说,段无颦的经历里,是没有千人坑的。”布勤越说越轻,“谁知道……我竟然害死了那么多人。” “这只是我们的推测,龙域那些失踪的人,到底是不是为了造千人坑,还未曾可知。”甲定漪摸摸布勤的脑袋,引开了他的注意力,“你说造千人坑,是为了迎接龙鼎。这么说来,那时候龙域已经预见,将要找到龙鼎了?” “这就要说到龙域的第二个大动作了。”布勤果然从自责中恢复了过来,“或者说,这第二个大动作,和第一个,是一体的。龙域招收的弟子,大部分都失踪了,而四方圣域已是龙域死敌,更不可能不管此事。他们找到了龙域圣地所在,前去围剿,却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反而被龙域杀上门去。” “云尊老人说,龙域的人来了,只偷走了一些秘籍。”甲定漪说,“现在想想,他果然有问题。别的不说,只看龙吟霜的武功,想杀尽雾灵山上留守的弟子,简直易如反掌。又为何要偷秘籍?而且只偷秘籍,其他法宝,却一样不碰。这样看来,秘籍不过是障眼法,他们真正要找的,应该另有其物。” “还是一样,不能被雾灵山发现,他们要找的东西。”布勤说,“这样东西,他们应该是没有找到。要不然,又为何送朝芩进雾灵山?” “是藏宝图。”甲定漪斩钉截铁的说。 “对!朝暮不是将藏宝图交给你了吗?”布勤又疑惑道,“可是如果没找到藏宝图,朝芩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暴露身份的。反正当时已经将罪名推给了我们,他为何也要离开雾灵山?” “他找到了。至少,是他以为自己找到了。”甲定漪眼中幽暗,低声自言自语道,“看来,朝暮早就知道朝芩的身份……他的目的,也没有这么简单。” 布勤陷入了沉思,没有听到甲定漪后面的话。 甲定漪又皱着眉头说,“龙域送还是小娃娃的朝芩,进雾灵山当奸细。反而将已是中年的云尊老人,关在了沉鲫池底……” “你说过,七彩琉璃宝莲,要十几年才开花结果。他在池底,是为了看护宝莲。”布勤道,“而这七彩琉璃宝莲,来自于四方圣域之一的平涟湖。如果龙域调虎离山,为的是从雾灵山盗取藏宝图,那么,他们同样可以从平涟湖盗取七彩琉璃宝莲。” 布勤接着说,“加上刚才朝芩对程颐然说,要他一同去寻找龙鼎,还要用到断魂笛。断魂笛也算得上是断脊谷的法宝,只有墟境进入墟尽层级,才能驾驭断魂笛。” “墟尽?你不是说,墟境的最高层级,就是羽化了吗?” “啊……我当时是不想刺激你,怕你觉得前途路漫漫。”布勤解释道,“墟尽是墟境的最高层次,至今为止,只有龙无涯一人达到。自然,如果段无颦重生成功,也应该能练到墟尽。四方圣域的掌门和长老们,终其一生,追求的便是墟尽。现在想想,他们不用‘墟气’而用‘灵气’,大概是墟境达到了羽化之上,又达不到墟尽的境界,只能盘旋在中间地带。” 甲定漪想起朝暮给他当师父时,曾经讲解过雾灵山的“墟境”,只是说雾灵山的墟境划分,和外面武林的不大一样,却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看来是布勤的设定不够完整,四方圣域也就糊里糊涂的用着。 甲定漪摇了摇头,“你倒真对得起你的名字。” “嘿嘿嘿,我知道。以前编辑大人就总是这样说我,如果我再断更,读者们就都会舍我而去,他也要断了我的榜单。” “编辑大人是谁?”甲定漪对“编辑大人”四个字十分敏感,除了他,布勤竟然还敢叫别人“大人”? “编辑大人啊……手握生杀大权,能杀人于千里之外。”布勤越说越玄乎,“只要有一根网线,他就能掌握手下所有作者的动态。断更不填坑者,杀无赦;日更八千以上者,奖榜单。榜单你知道吗?有了榜单,一个作者,就有更多的机会被读者看到、被更多的读者喜欢;没了榜单,就等于关进了深巷里,无人问津。” 甲定漪思考了一番,“照你这么说,流扇也算得上编辑大人?” “流扇……”布勤努力回想这个名字,终于想到了他铺天盖地的红裙,以及大红嘴唇,不由得两眼发直,“虽然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但我拒绝接受。” 甲定漪无奈的说,“为何你说话,总是扯东扯西的?接着说正事。” “明明是你询问我墟尽的,为何成了我扯东扯西?”布勤刚说完,就见甲定漪来扯他腰带。 原来二人边说边走,已经回到了屋里。 布勤赶快按住腰带,说,“所以,总结来说,要得到龙鼎,龙域需要四方圣域。雾灵山 分卷阅读112 - 分卷阅读11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13 的藏宝图、平涟湖的七彩琉璃宝莲、断脊谷的断魂笛……” “还有煜火峰呢?” 布勤说,“藏宝图你带在身上了吗?打开来看看。” 甲定漪既然将藏宝图随身携带,他展开藏宝图,放在二人面前,又将烛火拿了过来,好将藏宝图照亮。 藏宝图上并未写明地点,只有几座大山,其中一座山顶雾气缭绕,山体上部满是赤红。甲定漪看不明白,虽然地图上标记了一个叉子,又将路引进了那座赤红山顶上,但这天下之大,上哪去找这样几座山? “如果我没猜错,这座山,就是煜火峰。”布勤用手指点了点那赤红的山,“我原本的设定里,龙鼎就藏在煜火峰里。而煜火峰,是一座火山。段无颦应该是遭人围攻,迫不得已跳进了火山,却因祸得福,得到了龙鼎。” “……”甲定漪问,“你说的火山,是会喷射炽热熔岩,瞬间毁天灭地的那种山?” “没错啊,火山里面都是滚烫的熔岩,爆发时会喷射岩浆。” “段无颦跳进去了,竟然都死不了?还得到了龙鼎?” “这就叫做金手指啊。”布勤拍拍甲定漪的肩膀,“就算喝岩浆,也死不了啊,没准还会激发什么神功。” 甲定漪一时无语,片刻后才说,“你的整个故事,都建立在一种不可理喻的好运气上。” “人生本来就是这样啊。”布勤一幅看开的样子,“这是个看脸的世界,没有脸,怎么当主角?怎么成为人生赢家?怎么迎娶高富帅出任掌门走上人生巅峰……这样说来,朝暮已经走上人生的巅峰了。” “他算什么人生赢家。”甲定漪心中不服,又忍不住问道,“高富帅是什么?” “就是又高又有钱又帅啊。像你和我,只能称为高帅,加不了富字。” “哦?你和我?”甲定漪谈谈布勤丰满的脸蛋,“高帅?” “……只有你。”布勤转换心情,又跳回到了正事,“所以十几年前,龙域就已经开始做准备,想找回龙鼎。但他们又为何收手了呢?是因为没有从雾灵山上,找到藏宝图吗?” “你还记得,刚才你没想明白的问题吗?为何龙域没有让云尊老人继续留在雾灵山上,反而送去了一个娃娃。”甲定漪说,“等朝芩长大,再盗取秘籍,其中时间太长了。还有自己种植七彩琉璃宝莲,也要不少功夫。他们这么做,无疑是白白浪费了十几年的时间。” “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奉龙者。”布勤沉吟,“难道,他们一直在等段无颦?” “不会的。十几年前,你都还没出世,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有段无颦这个人?” 布勤说,“我没有说清楚,他们等的,也许不是段无颦,但一定是和段无颦一样,能承受龙鼎的人。可是如果那人没有现世,他们又何必早早做出准备呢?如果已经找到了奉龙者,又为何不一鼓作气,找到龙鼎呢?” “也许,那个奉龙者,已经出现,却又失踪了……”甲定漪看着布勤的脸,脑海里回忆起的,却是离开段府的那个雨夜里,段不沉交到他手上的秘籍,并嘱咐他,一定不要给布勤看。 作者有话要说:  咦,越写越复杂了呢... 感觉脑洞略大... ☆、启程 夜里凉风习习,布勤已经睡得香甜,甲定漪却没有入睡,而是侧着身,看着布勤。他的手在自己怀中来回划动,却最终没有掏出手里握着的东西。 这两年来,他随身带着的,只有三样东西:断逸绳、藏宝图,和当初段不沉交给他的秘籍。 这本秘籍十分奇怪,讲的既不像是修炼之法,也不像是医疗之法。甲定漪研究了许久,也说不出来,这秘籍到底讲的是什么。他尝试练过一点,只觉得身体根本受不住,反而像是教人自残用的。 甲定漪最终决定,还是不将这秘籍,拿个布勤看。他不是段不勤,自然没必要继承这本秘籍。 甲定漪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竟然有些念头,希望布勤知道的越少越好,身体越弱越好。这样,他就没有本事,从自己身边逃开了。 想到这,甲定漪抚了抚布勤的脸蛋,也躺下睡了。 第二日一早,伴着清晨的阳光进屋的,还有朝芩。 布勤与甲定漪相拥而眠,竟然难得有了一分宁静与和谐。就连朝芩见了,也不忍心打扰他们二人。 朝芩立在床边,看着睡得正香的两人,嘴角挂了一丝笑意,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惜他没机会多想,就发现甲定漪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在死死的盯住他。 他不像布勤,经常有机会见识甲定漪“死死盯住”技能,今日头一次见到,差点吓丢了魂。如果说平时的甲定漪像只猎豹,现在的他,倒像是一只野猫,体型减小了,杀气却增大了。 轻轻将布勤的头从胳膊上挪开,甲定漪翻身下床,示意朝芩到外面说话。 朝芩跟了出去,开口调笑道,“没想到,你们夫妻二人还是这么恩爱啊。” 甲定漪却正色道,“这么早来,有什么事?你不是从不早起的吗。” “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也对,我们毕竟也是同门师兄弟。”朝芩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要出发,前往龙域了。” “这么快?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们?” “左护法来了信,让我们立即启程。”朝芩说,“龙域圣地遥远,我们要夜以继日的赶路,不能耽搁。你们收拾收拾,只带细软,我们立即出发。” 甲定漪问道,“龙吟霜呢?” “右护法?”朝芩说,“他带着陆英志,去追刘家的人了……对了,你要记住,绝不能将布勤的真实身份告诉别人。对任何人,都只说他是刘家小少爷,刘狗闹。” “为何?” “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来绑……来接刘家的儿子。若是无功而返,上到两位护法,下到陆英志这位尊者,都少不了责罚。而且……”朝芩没有说下去,只说道,“总之,记住我的话。” 甲定漪点了点头,走进屋里,去叫布勤。此时他完全没了刚才的温柔,毫不留情的拍打布勤的脑门,直至他清醒过来。 “不要打了……我醒了……”布勤捂着通红的脑门坐起来。话虽这样说,但他眼睛发直、大脑发蒙,就这样直直的坐着。 甲定漪没有办法,拿来湿毛巾,为布勤擦手擦脸,又端来一杯清水,让布勤漱口。 布勤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才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端着杯子,见甲定漪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那是给你漱口的。甲定漪只想了想,说出口的却是,“没事。赶快收拾收拾,我们要启程了。” 布勤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有屋里的衣服,和一些银 分卷阅读113 - 分卷阅读11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14 票。他们两个匆匆收拾出两个包袱,就到去大门口了。到了大门口,正赶上朝芩在于朝暮告别。 “师兄,我们自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朝芩故作伤感,“难道你就不会舍不得我吗?” 朝暮冷淡的看他一眼,却不做声。 “师兄,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我不再是你的小芹菜了吗?”朝芩努力睁开眼睛,目光闪闪的看着朝暮。 朝暮也目光闪烁,看着这样的朝芩,让他想起了十几年前,他与朝芩一同被带上雾灵山时,朝芩总是特别活泼好动,一点不像其他刚刚失了父母、家园被毁的孤儿一样,死气沉沉。 那时的朝暮,连现在一半高都没有,整日里闪着大眼睛、咧着嘴露出不完整的牙齿,笑呵呵的东跑西颠,风吹草动、鸟叫虫鸣都能引起他极大的兴趣。直到一天深夜,朝暮发现白天里还嘻嘻哈哈的朝芩,竟然一人躲进了厨房,抱着膝盖,闷着声抽泣。 朝暮从小性子清冷,却不知为何,那时竟然也赶到了心痛。他走到朝芩身边,也同样靠在了灶台上。他这一靠,才知道为何朝芩会躲在这里。 虽然是深夜,但灶台还有余温。 “以后你若是冷了,就来我被窝里睡。”小小的朝暮说起话来像个大人。 小小的朝芩,鼓着嘴,擦干了眼泪。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同样小小的朝暮。 朝芩不记得,那时看了朝暮多久。好像从那天起,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朝暮,一直看到了今时今日,看到了眼前。 “师兄,我有话跟你说。”朝芩向朝暮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耳朵凑过来。 朝暮似乎心软了,稍作倾身,侧过了头。只是一瞬间,他没有躲开,就觉得脖子上一疼。 朝芩露出虎牙,一口就咬在了朝暮的脖子上。朝暮不敢动弹,因为朝芩的牙齿,已经深深的嵌入了朝暮的脖颈之中。 朝芩咬的虽然凶猛,好在迅速就松了口。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液,笑吟吟的说道,“师兄,有了这个标记,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朝暮哑口无言,只好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 程颐然凑上来,不敢的喊道,“我也要咬暮暮一口!我也不要暮暮忘记我!” 朝芩一把拽住了程颐然的领子,说道,“该上路了。” 程颐然不舍的对朝暮摆摆手,就爬上了羊驼。甲定漪与布勤也翻身上马,朝芩最后一个,上了马。他对朝暮挥挥手,留下一个灿烂的笑容,“师兄,小芹菜走了哦。” 朝暮没有回应他,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一行人走远。他心中有个声音,在默默呐喊,让他叫住朝芩。但他没有,只是保持了长久以来的清冷。 直到很多年以后,朝暮想起这个分别时候,心中万分悔恨,当时为何没有叫住他。 朝芩带着布勤他们三人,一路向着南赶,除了睡觉吃饭,几乎就不下马。除了程颐然骑的羊驼还能受得住,半个月的时间内,朝芩他们已经换了三次马。 他们经过一个酒家,这回朝芩倒不急着赶路了,反而示意在这里休息片刻。店小二迎出来,热情而主动的牵走了他们的马。 甲定漪将马交给店小二,走在兴奋的布勤身后,皱着眉头看了看门前的柱子。 朝芩第一个进了酒家,叫来掌柜,说道,“给我们找个雅间,再将你们这里的好酒好菜,统统上来。” 甲定漪也跟了进去,只见酒家地方不小,吃饭的倒是不多,只有零零散散几桌。跑堂的店小二甚至比客人还多。 他们进了雅间,不一会功夫,酒菜就纷纷上来了。布勤欢呼一声,就扑向了烧鸡。程颐然不甘示弱,卷起袖子,抄起了炖肘子。 布勤与程颐然倒是吃得香,这半个月来天天啃干馒头,好不容易能大鱼大肉一顿,两人自然撒开了欢。 程颐然捧着炖肘子,将整个脸埋进了充满汁水的肥腻肉皮中,啃得不亦乐乎;布勤左右手各举着个鸡腿,左右开弓,肉丝塞满了嘴。 甲定漪在一旁看布勤吃,耐心的给他挑鱼刺、剥虾,趁他嘴里空出地方来,将鱼虾塞了进去。 俩人吃的高兴,却突然一翻白眼,双双躺了下去。 朝芩见甲定漪好不惊讶,问道,“你不吃惊?” “你赶了这么些日子,连过夜都不进客栈,今天怎么会随意经过一间酒家,就停下来休息?”甲定漪说,“程颐然骑的羊驼,一路来招来了多少围观,怎么这荒野地方的店小二,这么有见识,竟然毫无讶色。而且门前的柱子上,有龙域的标志。”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那为何不阻止布勤他们吃?” “让他长长记性,不是什么人给的东西,都能吃。”甲定漪理所当然的说。 “……他能有你这个良师益友,真是人生大幸。” “说吧,你为何要迷晕他们?” “不只是迷晕他们,还有你。”朝芩不作隐瞒,“我们还要再走一段路,才能到达圣地。” “你怕我们知道,圣地的位置?” “这是龙域的规矩。只有成为了尊者以后,才能清醒的进入圣地。”朝芩说,“这药只会让你们昏迷一段时间,不会对身体有害的。所以,你也……” 甲定漪已经从布勤的碗里夹出一只虾来,扔进了嘴里。面无表情的嚼了嚼,甲定漪就抱着肩,死死的盯住了朝芩,等待昏厥。 朝芩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好在只用了一会,甲定漪就眼皮下垂,也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到龙域了~ ☆、初识龙域 布勤从来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仿佛回到了妈妈的子宫里,整日都荡漾在温暖与安全中。这么舒服,舒服到他都不想睁开眼,回到现实世界里。 他安稳的睡着,直到黑暗中出现了一双冰冷的眼,在默默瞪着他。 布勤猛地睁开了眼,接着就剧烈抽搐了起来。他的身体,泡在了一个巨大的蛋形透明容器里,里面充满了淡紫色的液体。 布勤惊恐的要命,用力拍打容器内壁,同时并住了呼吸。可惜任由他如何拍打容器,都没有人出现。终于,布勤耗尽了肺里的空气,他绝望的咳了一声,冰冷的液体瞬间灌进了他的肺里。 然后,布勤发现,他不仅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冰凉沁心,舒服非常。他又尝试着吸了两口气,果然没有什么异常。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在沉鲫池底,似乎也是这样,对身体好无妨碍。 奇怪的是,容器里的水并不像沉鲫池的一样,是透明无色的,而是带着淡淡的紫色。布勤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因为他觉得,这容器里的水,越来越紫了。 他看得出神,直到归墟剧痛起来,才恢复了神志。布勤又用身体猛撞容器内壁,终于得到 分卷阅读114 - 分卷阅读11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15 了外界的回应。 只是看清来人后,布勤吓了一跳。紧接着是万分的激动,他更加用力的拍打容器。 外面的人听不到他的声音,但能清楚的看出,他的口型喊的是:颦儿。 两年不见,段无颦长高了不少,已经到了布勤的小腹了。长相倒是没变,只是圆乎乎的小脸,瘦了不少,更显的葡萄般的眼睛,更加硕大晶莹了。 只是段无颦的形容举止,变了不少。以前虽然偶尔装作大人样子,但也只是色厉内荏,内里还是个奶娃娃,粘布勤的紧。可是此时的段无颦,两年未见布勤,却全然没有喜悦之色,眼睛里尽是冰冷和疏离。 布勤看的一怔。这种眼神,不该来自于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童。 段无颦只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出去了。 布勤失望的坐了下来,不一会,陆英志就进来了。他见到布勤,倒是眼睛一亮,立刻赶了过来,将一块紫色的玉石放到容器的外壁上的凹槽里,容器里的水开始流动了起来。 这些水慢慢分离成两股,一股是透明无色的水,包围着一小股暗紫色的水,缓缓将后者送入了紫色玉石中。 当容器里的水都变成无色时,陆英志急忙将紫玉取了下来,然后一扣那安放紫玉的凹槽,容器就一分为二,从中间裂开了。 随着水流涌出,布勤也摔了出来。陆英志上前一步,扶住了布勤。 布勤抬起头,这才看出,他原来是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只有一个圆坛,中间有一个凹痕,用来安放蛋形的容器。蛋形容器上下分开后,就倒在了圆坛的两边。 布勤咳嗽了几声,刚才呆在水里没什么,现在躺在地上,就觉得冷得要命。 见布勤哆嗦,陆英志连忙脱下一件外衣,披在了布勤身上,又将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给他取暖。 “怎么样?好点了吗?” 布勤点了点头,只是嘴唇还是紫色的。他颤颤巍巍的问,“甲定漪呢?” 听到布勤不问身处何地,只询问甲定漪的去向,陆英志心中微微发酸。但他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淡然说道,“他被左护法派去送猪仔,天黑就回来了。” “送猪仔?”布勤问道,“你说的这猪仔,是不是什么龙猪之类的?龙域的神兽?” “什么是龙猪?我从未听说过。”陆英志答道,“猪仔就是小猪啊,关在猪圈里呼噜噜的那种,用来吃肉的。” 关在猪圈里呼噜噜的那种……布勤彻底错乱了。龙域的左护法,派甲定漪去送猪仔?送到哪里?百姓们的餐桌上?原来龙域……是为人民服务的神秘组织? 陆英志扶起布勤,说,“走吧,我带你去洗个热水澡,再吃点东西。你在紫煞水了泡了一个月,想必身体虚弱得很。” “你说我泡在什么里?”布勤听到“紫煞水”三个字,十分吃惊,连泡了一个月这件事,都被他暂时忽略了。 “紫煞水是龙域的秘宝之一。据说是祖师爷留下来的,不过数量不多,平时保存在紫煞玉里,只有人受了重伤或需要神隐时,才会拿出来用。”陆英志将怀中的紫煞玉掏出来,给布勤看。 布勤兴致缺缺的看了几眼,这玉晶莹剔透,通体呈深紫色,只是这紫色隐隐有种流动的感觉。 布勤心中奇怪,若是这紫煞水这么宝贵,被龙域视为秘宝,为何会出现在雾从夺魂阵里?又为何会被自己喝进去? 布勤抛下那些疑问,又问道,“神隐是什么?” “你之前昏迷,就是进入了假神隐的状态。”陆英志说,“进入真的神隐状态,外人看来就是昏迷不醒,实际上这人不用吃喝拉撒,也不会变老受伤,身体反而会自发的练功。只是进入真正的神隐状态后,对紫煞水的需求量非常大,但每换一次水,都需要从神隐状态里苏醒过来。” 布勤忽然问道,“你为何对我说的这样明白?” “因为,龙域里……不,应该是世界上唯一能进入神隐状态的人,就是龙主。”陆英志神色不安,低声问道,“神隐是种非常邪门的功夫,如果你有了这本事,又坐拥一个实力强大、隐世不出的龙域,你会怎么做?” 布勤摇了摇头,他有些不明白陆英志的意思。直到日后他明白了,才真正体会,那一刻陆英志的惊恐与无助。 他想分享一个秘密,一个他空想出来、从来没有去验证过的秘密。他唯一想要、胆敢分享这个秘密的对象,就是布勤。 然后布勤接着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老人家英明神武、武功盖世,哪是我能揣摩的?” 布勤的眼神里,满是警惕和疏离,看得陆英志喉头一紧。 他苦笑着摇摇头,看来布勤已经和他生分了,甚至防备和警惕着他。陆英志不再说了,安静的扶着布勤出了山洞。 迎来了夕阳的温暖光芒,布勤眯了眯眼睛。视线清晰后,布勤不由得大吃一惊。 眼前一片粉红色的桃花海,其后茅屋林立,竟是一派炊烟淼淼、鸡犬相闻的安乐景象。 布勤哑然,“这里……难道就是龙域?”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一卷了~ ☆、桃花源喜重逢 “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布勤愣愣的看着眼前仿若棋盘般整齐的水田,硕大的池塘,周围种着亭亭玉立的毛竹,一条大路纵贯南北,数条小路东西交错。路上跑着不少孩子,还有黑黄土狗跟在孩子身后。竟然样样都对上了《桃花源记》。 布勤清楚,在他小说里,只有一个地方借用了《桃花源记》里的描述,就是段无颦征服天下后,短暂归隐的地方。那正是一片世外桃源,段无颦在那里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也正是这段快乐时光,让段无颦有了一点感念: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这才使得日后尸毒爆发、天下大乱时,本来对世间没有一点情感和责任心的他,出手救了苍生。 “这里……难道就是龙域?”布勤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陆英志答道,“没错,你看到的,才是真正的龙域圣地。龙域子孙世世代代住在这里,少说已经有上千年了。” 布勤注意到,陆英志说的不是“龙域弟子”,而是用了“子孙”二字。布勤问道,“你说的‘龙域子孙’是何意思?” “抱着我的脖子。”陆英志说完,突然将布勤整个人抱了起来。 布勤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抱紧了陆英志的脖颈。陆英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接着山壁攀山而上。这两年来,他功夫又精进不少,攀爬竖直的山壁,有如平地奔跑一样,只跃身了几次,就已经攀到了山顶 分卷阅读115 - 分卷阅读11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16 。 陆英志放下布勤,指着下面说,“你看,这两条山脉,将整个龙域圣地围在了中间。两条山脉首尾相连,样子就像……” “就像两条盘龙!” “我们脖子上的龙印,就是仿着这两座山脉的形状。”陆英志说,“这块土地被龙形山脉围绕,龙域最初,指的就是这个地方。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龙域成了一个教派的名字。” “你对龙域,了解不少。”布勤说,“看来你已经进入龙域的核心了。” 陆英志欲言又止,最终只苦笑着说道,“不,我进入龙域后,没做过什么正事。一直都在圣地里,管些鸡毛蒜皮的事。圣地的龙域子孙,大都不会武功,心思也单纯,我仿佛过了两年世外桃源般的闲散日子。只是这半年来,我被左护法挑中,才成了尊者,能够觐见龙主。” “龙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布勤问道。 “你自己见了,就知道了。”陆英志看着布勤,说,“我相信,以你的才智,一定讨得龙主的欢心。” “为什么?” “龙主喜欢有趣的东西。”陆英志说,“所以右护法虽然不是龙域子孙,但仍旧只用了短短十年时间,就成为了右护法。” 想到龙吟霜打扮成女人,到刘家要嫁给自己,布勤不仅歪了歪嘴角,这个“有趣”的意味,怎么这么让自己不爽? “好了,我们下去吧。”陆英志说完,又未顾布勤意愿,一把将他抱起,又飞身跃了下去。 布勤只好攀住他的身体,同时扯开嗓子,大喊了起来。 待二人稳稳落了地,布勤才收住了叫声,将头从陆英志肩膀上抬了起来。他这一抬,正好看到甲定漪站在他们五米开外的地方,正抱着肩,黑着脸看着他们。 “定漪大人!”布勤像只灵活的猴子,从陆英志身上跳下来,张开双臂向甲定漪飞奔而去。 他一下窜上了甲定漪身上,抱住了他。布勤拉开一点距离,看着甲定漪的脸。还是和往常一样,不屑又冷漠的看着他。布勤放下心来,看来自己进入昏睡这一个月来,甲定漪没什么变化。要是和颦儿一样,对他态度大转变,那布勤真的就不知所措了。 想到段无颦,布勤心里非常委屈,想要赶快告诉甲定漪。冷静下来后,布勤有些尴尬了——他双腿盘在甲定漪腰上,胳膊缠在甲定漪脖子上。 “呵呵呵呵……”布勤只好傻笑。 “长本事了?是个人就想抱?”甲定漪眼睛却看着陆英志,果然又发射了“死死盯住”的技能。 布勤马上表忠心,“定漪大人,我想抱的,永远只有你一个人!”虽然是哪个“抱”,二人肯定会有分歧吧。 “哦?”甲定漪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他伸出手拍了拍布勤的屁股,挑眉道,“还不下来?不知道自己比猪还沉?” 听到“猪”字,布勤更加心疼甲定漪了。原来他去送猪仔,不是那么简单的,要将猪仔抱在怀里才行。看来这猪仔还是有一定身份的,说不定正是什么龙域的神受圣物之类的!定漪大人怎么可能会去赶猪呢? 布勤从甲定漪身上跳下来,心中还是有些不舍,就像从甲定漪身上生了根,紧紧靠着他的胳膊,生怕他再走了。 被两人忽视的陆英志,此时心中更是不是滋味。他轻咳了一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才说道,“你回来了就好,带布勤去四处转转吧。我先回圣殿了。” “啊,你这就走了……” 听布勤语气中有些不舍,甲定漪脸上又露出不快,自顾自的转过身走了起来,丢些两个字,“跟上。” 布勤看了看陆英志,最终没跟他道别,匆匆赶上了甲定漪。 布勤有千言万语要讲,却不知该从何讲起。他问题更多,更是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他欲言又止的望着甲定漪,甲定漪却像根本没看见似的,脚步飞快的走在前面。 到了一个竹篱围着的小院前面,甲定漪才放缓脚步,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布勤也赶快跟了进去。他大概猜到,甲定漪就住在这里。 院子里整齐有序,院内种了一颗桃树,上面粉红桃花灿烂;篱笆下还种着不少菊花,奇怪的是,在这温暖的季节里,也开了花。 布勤还想再细看看,但见甲定漪已经推开茅屋的门走了进去,他也只好小跑进了屋。 刚一进屋,布勤就被甲定漪推在了门上。布勤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小心翼翼的吞咽了口水,眼见甲定漪向他压了过来。 甲定漪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吻里满是惩罚意味。布勤只能勉强应接,此时的甲定漪太过恐怖——也许是自己太过弱小,就像落入虎口的绵羊,只有闪躲和求饶的份。 “啊……别咬了……”努力的夺回自己舌头的控制权,布勤委屈的说道。 甲定漪停止了无休止的侵袭,嘴唇却仍旧念着布勤的,开了口,“你……”他心中有种说不清楚的情愫,正在冲撞着自己的胸膛,想要让布勤明白。可是他自己都不明白,又怎么说的出口? 布勤不知道甲定漪要说什么,但心中却隐隐有种预感,于是努力睁大眼睛,期待的看着甲定漪。 “眼睛睁那么大干什么?”甲定漪厌恶的说。他实在弄不明白心里这种既兴奋又伤感的情绪,干脆放弃了。 “哦。”布勤失望的应了一声,又努力的将眼睛眯成一条线。 “……”甲定漪抽离压在布勤身上的手,走到桌子边坐下了。 布勤松了一口气,心中却非常失落。他不像甲定漪一样,虽然也是初恋,但布勤好歹有过七八次的暗恋经历,非常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他心里有些犹豫,甲定漪到底知不知道,两个人做那种事,是因为什么? 也许是自己矫情,虽然都是男人,但布勤却不是一个人随便的人。想当初,他无数次摇动手机,但在被人打招呼后,都迅速将手机中的交友软件卸载了。 布勤心中烦闷,连甲定漪接跟他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他这样态度,自然引起了甲定漪的不满。甲定漪弹了他脑门一下,问道,“还在想陆英志?” “啊……啊?”布勤赶快摆手,“没有啊。我想他干什么。” “哼。”甲定漪冷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布勤一头雾水,却总算不再为自己的心事纠结了。他说道,“我为什么会昏睡过去?又为何在那个蛋里?陆英志说蛋里是紫煞水又是怎么回事?还有……” “你怎么总是这么多问题。”话虽这样说,甲定漪却还是耐心一一解答,“你会迷了过去,是因为朝芩给你们吃了药……” “给我们?我和程颐然吗?那你呢?你没有吃吗?” “我也吃了。等我答完一个,你再问。”甲定漪斜了布勤一眼, 分卷阅读116 - 分卷阅读11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17 才继续说道,“那间酒家,是龙域的一个据点。为了不让我们知道圣地的具体位置,朝芩等我们昏迷后,才将我们运到这里。我和程颐然先后醒来,据朝芩说,我们二人昏睡了大概十天。你却不知为何,一直不醒。怕你在昏睡中身体会太过虚弱……” 甲定漪顿了一下,才说,“陆英志,向龙主求来了紫煞玉,里面存有紫煞水。你说的那个‘蛋’,叫做轮回万合棺,据说是专门养伤用的。” “可是,我在雾从夺魂阵里喝的,不也是紫煞水吗?还差点要了我的命。朝暮借废你我武功之名,锁住了我的归墟,才让我得以保命。就算这样,也让我足足傻了两年……” “只傻了两年?呵呵。”甲定漪反问道,“真是因为紫煞水吗?” “等我说完一个,你再接着问。”布勤将甲定漪刚刚对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带着胜利般骄傲与自豪,布勤接着说,“……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甲定漪挑着眉对他一笑,似乎在诉说,自己说的没错,他傻,和紫煞水没什么关系。布勤虽然心里明白,甲定漪是在嘲笑他,但仍不住也跟着嘴角上扬了。 布勤脑中一片空白,想的只有:甲定漪好帅啊…… 甲定漪被他看得心烦,干脆抓过了他的领子,一把丢到床上去了。 被甲定漪欺身压上来,吻得迷迷糊糊的,布勤脑中划过一个念头,咦?我的问题好像还没问完。还有颦儿的事要问…… 可惜他根本没有机会了,因为甲定漪正跪在他身上,扯开了他的衣服,然后慢条斯理的拉开了自己的上衣。健硕的胸膛与腹肌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了布勤眼前。 布勤被小麦色的肌肤迷得目瞪口呆,越发没有心思想别的了。更别说甲定漪身体修长,狭窄的盆骨上,两条人鱼线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了黑色丛林里,更惹得布勤想去一探究竟。 布勤自然这样做了。他做了一件从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取向后,就一直想做但不敢做、也没有机会做的事。 双手捧住了甲定漪的翘臀,布勤将头深深扎进了甲定漪双腿之间。 甲定漪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按住了布勤的脑袋。他犹想保持平日里的冷静,只是身体和大脑,早已不受控制了。特别是布勤偶然抬起头来,虽然吞吐着最为脏污的部件,眼神却是无法言语的纯真与无辜。 甲定漪感受着柔软与温暖,忍不住跟着布勤的节奏,耸动了起来。他大口的喘着气,却突然将布勤提了起来,用力吻了下去。 俩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气喘吁吁的结束了冲刺。布勤躺在甲定漪胳膊上,大脑放空了好久,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甲定漪,突然说道,“对了,我看到颦儿了!你应该也见到他了吧?他为何对我特别冷漠?我们去找他!” 甲定漪无奈的按住了布勤,“你就准备这样去?” 布勤尴尬的挠挠□□的屁股,说,“那我还是先穿上衣服吧。” 布勤的衣服早就湿了,甲定漪只好给他找了一套自己的,让他先换上。甲定漪的衣服多是黑色灰色,随手拿来一套,也是黑色的。 他比布勤高上不少,布勤套上衣服,只能将袖子和裤脚挽上,腰带也长,只能垂下一大截。 布勤平时里多穿单色,这回套了这样一身,却更衬着他唇红齿白……想到布勤是怎样将嘴唇摩擦的如此红润,甲定漪咳了一声,才说,“段无颦成了龙域的奉龙者,不是你我随便就能见的。说来也奇怪,他一般都呆在圣殿了,不会到圣地来。怎么你刚醒过来,就见到他了?” 布勤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他看到我醒了,就走了。后来是陆英志来了,才将我从轮回万合棺里放了出来。”说完话,布勤又挠了挠头。 见布勤反复挠头,甲定漪才想起来,刚才压在布勤背上前后运动时,总有一阵若有似无的馊臭味绕在鼻间。甲定漪向他招招手,布勤果然探过头来,一副洗耳恭听之态。 “……”确定了馊臭味的来源之后,甲定漪冷漠的说道,“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啊?”布勤扭捏的拉开了腰带,“又要啊?我怕身体吃不消……不过你若是非要,我也只能……” 没等布勤说完,甲定漪就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他,将他夹在腋下,提着他走到了水缸前,扔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抄袭了《桃花源记》,布勤这只抄袭狗! ☆、理想国度 布勤觉得,自从穿越到书中的世界后,就总是和水有缘。一向怕水的他,竟然也有了点水性。只要身体一接触到水,立刻下意识的摒住呼吸,同时手脚并用的挣扎了起来。 甲定漪抱着肩,冷冷的看着他。 布勤挣扎了一回,站了起来。水缸里的水,只到他的腰间。布勤傻傻的笑笑,问道,“为何将我放进水缸里?” 甲定漪没有答话,而是转身进了屋。再出来时,他抱了一个木盆,里面放着毛巾、丝瓜瓤、木质梳子和一块椭圆形的淡绿色物体。 布勤坐进了水里,趴在缸壁上,眼巴巴的看着甲定漪将木盆放在一旁,然后用脚尖挑过一只板凳,坐了下来。他看出甲定漪要给他洗澡,便任由甲定漪从水里拉出他的胳膊。 在不能行走的时候,甲定漪一直为布勤洗澡。自从腿好了,布勤已经很久没享受过这个待遇了。他乖乖的配合甲定漪,伸出胳膊方便甲定漪的动作。 然后,布勤发出了生命的呐喊,“嗷……” “怎么了?”甲定漪停下手问。 “……用丝瓜瓤剐皮,实在太疼了。”布勤本来就细皮嫩肉的,再加上在紫煞水里泡了半个多月,皮肤更是娇嫩。 “什么剐皮?你以为你是牛蛙啊?剐你皮做什么。”甲定漪嫌弃的说道,“身上都臭了,还好意思叫疼?” 牛蛙……听到这两个字,布勤突然想起了各种牛蛙火锅以及干锅牛蛙,肚子便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好在藏在水下,不容易被发现。布勤饿的搜寻着附近一切看起来像食物的东西,然后发现了木盆里的那个陌生物体。 布勤拿起那块椭圆形物体,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有一股清新微甜的味道。不过他也不是三岁孩子,自然不可能张口就咬。 “这是什么啊?” “肥皂啊。”甲定漪抽过肥皂,教训道,“这东西金贵的很,不要拿来玩。” “现在就已经有肥皂了吗?”布勤问,“我还以为,现在还用碱面或者皂角洗澡呢。” 甲定漪白他一眼,“你自己写的世界,还来问我?我真不晓得,你这个‘作者大人’,还有什么用。” 布勤讪讪的笑笑,心中竟真有几分不安,生怕 分卷阅读117 - 分卷阅读11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18 甲定漪不要他了。他连忙说,“其实我很有用的。” “哦?说来听听。” “……我比较会编故事。而且……”布勤思索了半天,终于自暴自弃的说,“我好像真没什么用。” “你还是有一个用处的。”甲定漪说起话来笑意吟吟,眼带桃花口含,似是在都弄布勤。 布勤看得胸口猛跳,眼睛在家丁一脸上乱窜,哪里都舍不得不看。我布勤自问何德何能啊,竟然睡了这么一个帅到没天理的男人! 曾经以为是自己上辈子造了孽,才会穿越到书里,受了这么多罪。但是此时此刻,布勤真心感谢各路神仙,恨不得给上帝观音玉皇大帝,个个都磕上一个头。 “又傻笑什么?” 布勤仍旧没回过神来,脱口而出,“能睡到你,此生无憾了。” 刚说完,布勤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想要辩解一下,就见甲定漪眯了眯眼睛,又向他逼了过来。 布勤微微闪躲,心里其实万分期待。谁知甲定漪的脸停在了离他一寸的地方,布勤变成了斗鸡眼,看着甲定漪笔直的鼻子。甲定漪顺势将手伸进了水里,感觉到甲定漪手摸到的位置,布勤立刻脸上一红。 甲定漪脸上却毫无变化,用拇指揉了揉布勤的穴口,然后伸进两指,轻轻搅动。布勤紧张的抓住甲定漪的胳膊,尽量让自己放松,不去想那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部分。 一股暖流缓缓流出,甲定漪才撤了手,面无异色的继续给布勤洗澡。这次他没有再用丝瓜瓤,而是用手轻轻的给布勤搓澡。 虽然泡在凉水里,但布勤的脸却蒸的通红。与平时的凶恶比起来,现在的甲定漪太过温柔,反而让布勤更加难耐了。他有些赧然,不好意思直说心中所想。 布勤东瞅西瞧,还是对那块肥皂很感兴趣。他拿起肥皂,问道,“这东西,是从外面买的,还是龙域里的人自己做的?” “他们自己做的。”甲定漪说,“我到这里之后,发现龙域里的人,都非常淳朴单纯。家家户户从不锁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没想到四方圣域视为虎狼的龙域,竟然是这样一个地方。” “这地方太好,好的有些虚假了。”甲定漪说,“你到这里也快三年了,可否见过现在手里拿的肥皂?” “以前在段家,后来去雾灵山,用的都是皂角和碱面。”布勤回忆道,“就算是刘家,用的也只是豆粉。我还以为,这个世界里没有肥皂呢。” “我初次见到这东西,也有些惊异。他们家家户户都会做,每个月,圣殿里都会来人,将多余的肥皂取走,拿到外面去卖。据说加了香料的肥皂,一块就价值百金。就算刘家这样的富户,也用不起这东西。” “技术垄断,就是赚钱啊。”布勤感叹道,“那龙域里的人,不是富得流油?怎么我见他们穿衣住房,都不像是有钱人啊。” “价值百金这四个字,是陆英志告诉我的。而住在龙域里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做的东西,拿到外面的世界,值多少钱。” “你的意思是,圣殿压榨龙域百姓?那他们难道就不想反抗吗?” “反抗?为什么要反抗?他们祖祖代代,没有离开过龙域,又哪里知道他们习以为常的东西,在外面的世界,竟然金贵无比。”甲定漪说,“这里的人,没有钱的概念,竟然还过着以物换物的日子。有什么想要的,就算龙域里暂时没有,或是自己手头上没有交换的东西,也不要紧,就向圣殿里的尊者讨要就可。” 布勤听到这里,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却说不明白。 甲定漪继续说道,“这里的人,每日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意。一切物质需求,都能被满足。每个人几乎都是绝对平均和平等的,不会存在任何差异。你看外面那些房子,就能看出来了吧?就连高低大小,也基本一致。” 布勤越听,心里那种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就越清晰。 “自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没有去过外面世界的基础上。”甲定漪目光深邃,“他们非常富足,吃穿用度却非常单调。虽然他们有许多外面世界没有的东西,但同时,外界的许多东西,他们也是闻所未闻。” “沟通这里和外部世界的唯一桥梁,就是圣殿。圣殿里只有龙主和两位护法,还有十二位尊者。至于我们之前听说的那些信者使者们,都没有资格知道圣域的位置……” “等等。”布勤终于开口了,“就算对自己的生活再满足,也不可能根本不想出去啊。别说人类了,就算是动物,也是有探索的欲/望的。他们不会对统治者产生质疑吗?” “统治者?谁?圣殿里的人吗?”甲定漪摇摇头,“你错了。他们不仅不当圣殿里的人是统治者,反而视他们为服务者。他们想要什么、缺什么了,就去要;圣殿里的人拿走他们做出的东西,也不过是替他们去外面交换而已。” “可是明明圣殿剥削了他们的剩余价值啊!” 甲定漪问道,“剩余价值是什么?” 布勤努力回想大学的课本,解释道,“比如说,这肥皂,是用豆粉混了蒸熟的皂角,再加上各种香料,用融化的猪油灌注。材料倒是寻常物件,只是其中的技术和所费人力,却更加值钱。可是龙域里的百姓,只看到了材料便宜,没看到自己所费心血的价值。这个价值,就被圣殿里的人拿去了。” 听完布勤的话,甲定漪竟对他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他头脑如此简单,还能想出这样的道理来。 “这不是我想出来的,是经济学家想出来的。”布勤见甲定漪的眼中竟带敬畏,不敢居功,赶快解释道。 “这是一个奇怪平衡。龙域里的人,不知道所产物品的价值,才会被圣殿‘剥削’。”甲定漪说,“但也因此,他们过的十分简单快乐。只要他们不想去外面,就能永远保持这种快乐。” “但如果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想了解外面的世界,那么这个平衡,可能就会打破。”布勤也神色凝重,“我不相信人能如此单纯安稳,又不是机器人,只知道干活,不会思考。” “机器人又为何物?” “就是……就像提线木偶,你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不过机器人的能力更强,只要给他设定好命令,就不用时时刻刻的亲自指挥。”布勤尽量用甲定漪能理解的话解释。 “木偶?有时候看到他们脸上假惺惺的笑意,倒真像是木偶。” 甲定漪说出这种话,布勤倒不意外。虽然不知为何甲定漪心里如此扭曲,但布勤知道,甲定漪的世界里,人性都是本恶的。幸福与快乐,那就是为了让你丧命的时候,想到过去,能够更加痛苦。 这种幸福快乐的生活,在甲定漪看来,就是 分卷阅读118 - 分卷阅读11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19 阴谋与罪恶的前兆。 布勤了解甲定漪的心思,甲定漪也了解布勤的。他将布勤从水里捞出来,一边给他擦干,一边说,“穿好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这里还有饭馆吗?” “他们非常热情,到了饭点,随便走进一家,坐下吃就行。”甲定漪补充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就没自己动过手。” 他们对你这么好,你却说他们笑的像木偶。布勤心中纳闷,那你又是如何看待我的?该不会一拍大腿,说日了狗了吧? 布勤身上擦干净了,就光着屁股坐在床上,等着甲定漪给他梳头。甲定漪自然而然的拿过梳子来,将布勤的湿发疏开,又用干毛巾擦了一遍。 “对了,你用水缸洗澡吗?”布勤忽然问。 “那是用来装干净水的。”甲定漪说,“一会你将水缸洗干净,再灌满。” “……” “水井不远,走一里地就到。”甲定漪想了想说,“不过家里的水桶漏了,你要走快些,要不然到了门口,水就洒光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啊……脑洞又开大了 ☆、蹭饭 布勤穿好衣服,就跟甲定漪去蹭吃蹭喝。 甲定漪没什么准备,就拉着布勤到处走,看到一家烟囱里腾起一阵浓烟,便去敲门了。 开门的是个年轻男人,身高和布勤差不多,长相清秀可爱,怀里还抱着个正在吃手的娃娃。他看见甲定漪,表情颇为惊喜,“定漪,你来吃饭了?快进来。” 甲定漪推了推布勤,让他先进去了。布勤有些尴尬,甲定漪不介绍他,开门的男人也不询问,弄得他好像透明人一样。 他同手同脚的进了屋,甲定漪倒不见外,坐在桌子旁,自己倒了两杯茶。递给布勤一杯,他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布勤小声问道,“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着吃,会不会太过没有礼貌了?” “不会。”甲定漪斩钉截铁的说。 “……”布勤说,“要不然,我去帮他抱抱娃娃吧。”其实布勤这样说,是想借个由头自我介绍一下,总不能吃了人家东西,连名字都不告诉人家吗? 见甲定漪没有阻拦,布勤就向了厨房。走这几步路,他细心观察了一下屋里摆设,发现与甲定漪家里的非常相似,就连家具的样式和颜色,也基本相同。进了厨房,布勤又吃了一惊。 刚才看到的孩子大概一两岁左右,正坐在一个学步车里,在厨房跌跌撞撞的走着。学步车的车头,挖出了不同形状的镂空,孩子正拿着一个圆形的绿色积木,正要往三角形的空荡里塞进去。 “宝宝,那个是三角形,你拿的是圆形。”刚才开门的男人切菜之余,扭过头对孩子说。 见孩子不理自己,依旧将圆形积木砸向三角形,男人蹲下身,教导说,“宝宝,这个是圆形的。跟我学,圆形……算了。”男人放弃般的自言自语,“你连我的名字都不会说,何况这个呢。” 竟然还讲究幼儿智商开发?布勤对龙域又有了新的认识。 那个男人发现了布勤,笑道,“饿了吗?马上就开饭了。” “我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布勤说。 “没关系,你去坐着吧,我一个人就可以。” 布勤又觉得尴尬了,为了打破这种尴尬,布勤主动自己我介绍,“我叫布勤,你叫什么?” “我叫初五。”初五说完,就不再继续问了。 于是布勤又陷入了尴尬。初五从来没见过自己,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自己从哪来,是什么人吗?更别提龙域是一个这么封闭的地方,里面的人见到自己,不应该都好奇死了吗? 布勤探头去看初五炒菜,初五炒的像是土豆丝,土豆丝被红油裹着,还有不少豆豉。布勤没话找话,“你用了豆豉和豆瓣酱炒土豆丝啊?一定很好吃。” “我用的是老干妈。”初五说,“有点辣,可以吗?” 布勤有点傻眼,“你用的什么?” “老干妈啊。” “是甲定漪教你的吗?” “甲定漪不会做饭,怎么可能教我这个。这是……” “那是陆英志教的?总不会是段无颦教的吧?” 初五奇怪的看他一眼,“这东西龙域里家家都会做,为什么还要人教?” 布勤脸上表情复杂,呆呆的看着初五。初五以为他被拒绝了难过,试探的说,“要不然,你帮我拉抽油烟机?” “我帮你拉什么?!”布勤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 “抽、抽油烟机啊……”初五被他吓了一跳,犹豫的说,“你要是不想,就算了。” 布勤回过神来,连忙说,“我不是不想帮忙。只是我没见过抽油烟机,不知道该怎么用。” “没见过?”初五一歪头,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说,“这东西不是家家户户都有吗?你没见过吗?” 初五表情动作如此单纯可爱,看得布勤心脏竟不由自主的猛烈跳动了几下。布勤这才仔细打量了下初五,他的年纪也就十五六左右,脸上满是稚嫩。实在想不出,他已经是个两岁娃娃的爹了。 虽然古时候成亲都早,但秉着“早恋不能成功”的指导原则,布勤的小说里,没有一个人物未成年就生娃的。 正在布勤盯着初五发冷的时候,忽然感到脚上一疼。布勤低下头,竟然是一直不言不语的娃娃,驾驶着学步车,碾过了他的脚。布勤停顿了一下,才“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孩子却毫不在意,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扬起了头,用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 这种反差——根本不是萌,而是恐怖啊!布勤瞬间想起了阴儿房、灵异孤儿院等等电影。更何况,这孩子的眼神,太像外面安然坐着、等着白吃的甲定漪了! 初五半蹲下身,又歪着头在布勤眼前晃,“你没事吧?” “……你先抱起你家孩子再说。”布勤几次尝试抽出脚来,都没有成功。 “哦。”初五抱起孩子,布勤才得到了解脱。 “宝宝,我说过多少次,不可以随便冲向小狗、小羊和小鸡……”初五看了布勤一眼,补充道,“还有叔叔。” 谁是叔叔啊?我只比你大了几岁吧?布勤扭动着没有了知觉的脚趾头,讪讪的笑道,“没关系,小孩子嘛,肯定会淘气的。” “你还是回去坐着吧,我马上就能做好饭。”初五说,“麻烦你将宝宝抱出去吧,我怕这里油烟大。” “好的。”布勤拍拍手,对孩子张开怀抱,“宝宝来,哥哥抱。” 宝宝抬起高傲的头颅,半眯着眼睛审视了布勤一遍,然后一扭头,趴在了初五肩上。 你真的不是甲定漪的私生子吗?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和甲定漪失 分卷阅读119 - 分卷阅读12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20 联的这两年,他偷偷跑去生孩子了是不是? 初五连忙摸摸宝宝的头,小声哄道,“宝宝乖,爹爹要做饭,跟着叔叔出去吧。” “跟哥哥出去吧。”布勤咬重“哥哥”两个字。 宝宝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高傲的小肉手,搭在了布勤肩上。布勤郁闷的发现,他竟然产生了感恩戴德的感想。为何他一个婴儿,在不足两年的短短人生里,竟然也能和甲定漪一样,高高在上得心安理得,接受你的恩惠,反而像是对你的恩赐。 布勤接过宝宝,抱着他回了客厅。 甲定漪看到他,问道,“怎样?” “什么怎样?”布勤将宝宝的脸转向甲定漪,问道,“看看这张脸,你说,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 “我什么时候做过好事?”甲定漪反问。 “我的意思是,你做过什么坏事?你看看这张脸……”布勤说到一半,就听门被打开了。 走进来一个身抗锄头的男人,脱下草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和甲定漪。 “长得和他一模一样。”布勤顿了一下,说道。 他怀里的宝宝看到男人进来,就张开手,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想让男人抱。男人将锄头放在墙角,又将草帽挂好,才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他却不接过孩子,而是拍了下孩子小小的掌心,然后就掀开帘子,进了厨房。 布勤听到那男人对初五说,“他怎么又来蹭饭了?我不是说过,不让他进门吗?” “吃点饭又没什么。我还没听说过,谁家有将人拒之门外的呢。你不要总是冷着脸,宝宝整日里看着你,也跟你一样了。” 布勤没听到男人的答话,厨房里安静了一会,才又听到初五有些虚喘的声音,“抽油烟机又坏了。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你去看看吧。” “今天一点风都没有,外面的扇叶纹丝不动,又怎么能抽出油烟去。” “那就先吃饭吧。帮我端菜。” 二人的对话到此结束。布勤用眼睛询问甲定漪:你不是说这里民风淳朴,家家户户热情非常吗? 甲定漪自然能看懂布勤眼里的意思,说道,“我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看他卖笑的,随他怎么想。” 布勤赶快捂住孩子的耳朵,“别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 布勤放开手,就见宝宝又抬起了高傲的头颅,鄙视的看着他。布勤哑然,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长大后必是个人才啊。他大名叫什么?说不定是个大人物呢。” “他就叫宝宝。” “姓什么?” “没有姓。就叫宝宝。”甲定漪说,“这里的人,没有姓氏。也没有家族一说。” 就在布勤又一次陷入惊讶之时,初五和刚进屋的男人,一起端着饭菜出来了。 初五一共炒了两个菜,一个老干妈炒土豆丝,一个红烧排骨,又煮了一个丝瓜汤。他给几个人盛了饭,又跑进厨房,端出一小碗南瓜蓉,抱过宝宝,一勺一勺的喂着他。 几个人安静的吃饭,布勤觉得如果他们有姓氏,那这一家应该复姓无言才对。布勤于是又找话说,“初五,这位是你哥哥吗?”布勤会有此猜想,是因为那个男人和初五长得有些相似,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不少,那男人不似初五一样满脸稚嫩,骨骼已经长开,显得鼻挺眼长,反而有一种阴狠与沉稳。 初五点点头,“对呀,他是哥哥。他叫中元。” 布勤隐隐有了一种猜测,他们的名字,来自于他们出生的日子。初五应该是初五那天出生的,而他哥哥中元,应该是中元节那天出生的。 布勤又问道,“宝宝晚饭吃南瓜蓉啊?宝宝他娘呢?” 本来就安静的饭桌,更是静的连呼吸声都不见了。 唯有初五,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是娘啊?” 布勤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解释道,“娘就是生宝……嗷……” 布勤被甲定漪狠狠踩了一脚,正踩在刚才宝宝碾压的那根脚趾上。他委屈的看了甲定漪一眼,却被甲定漪瞪了回来。 “食不言寝不语。”甲定漪说完,就将一块红烧排骨塞进了布勤嘴里。布勤啃着排骨,不再出声了。 初五还想追问,也被中元塞了一块排骨。中元塞完排骨,就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布勤。布勤有些害怕,低下头猛地扒饭。中元收回眼神,又看了甲定漪一眼,像是在与他交流了什么。 一顿饭,就在奇怪的寂静与无边的尴尬中,吃完了。布勤本想留下洗碗作为答谢,却被甲定漪拉走了。 初五倒是一顿饭吃出了感情,抱着宝宝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对布勤招手,“明天还来吃啊!” 布勤敷衍的点了点头,无意中却看到宝宝从初五的怀里探出头来,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白眼都露出了一半。 布勤看得心惊胆战,连忙拉上甲定漪,踏上了回家的路。 终于出了宝宝的视线范围,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布勤总算松了口气,说,“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宝宝,特别古怪又可怕。” “有吗?”甲定漪说,“我怎么倒觉得,他还有点可爱?” 那是因为你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谁看小时候的自己,不觉得可爱? 布勤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便四处打量。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出了炊烟。一阵傍晚的暖风吹过,布勤觉得格外舒服的同时,发现房顶上烟囱中的烟气,突然大了起来,直直的向空中吹去。 “你看,那是……” “那好像就叫抽油烟机。”甲定漪说,“我曾经看过烟囱底下,连接炉灶的部分,有铁铸的扇叶,中间插着铁管,一直连到上面。我没有上房看过,烟囱上面有没有其他设计,我就不知道了。” 布勤想了想说,“我曾经见过这样的‘抽油烟机’。烟囱上下各有一个风扇,扇叶方向一致,都是向上。只有有风吹过,上面的风扇转起来,就会带动下面的风扇,烟就抽出去了。没想到龙域的人还能想到利用风能。” “也许是他们没有其他娱乐,只能专心研究这些了吧。”甲定漪说,“我来了这么久,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娱乐。每日里不是吃饭就是干活,然后倒头就睡。”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创造力?没有丰富多彩的文化和娱乐,只有复制和压抑,还说什么创造?” 甲定漪见布勤说的眼睛发亮,口水直喷,似乎非常激动,只好拍了拍他的头安抚他。 布勤也觉得自己激动的莫名其妙,平静下来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刚才我问宝宝的娘,为何初五反问我娘是什么?难道他和宝宝都是孤儿吗?可就算这样,他应该也见过别人喊娘啊。” “我不是说过了吗 分卷阅读120 - 分卷阅读12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21 ,这里没有姓氏,也没有家族。”甲定漪说,“这里没有婚姻和父母的概念。想在一起生活,就在一起生活。想独自生活,就独自生活。” 布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可是孩子出生后,管自己的爹娘叫什么呢?” “这也是我觉得最奇怪的。我来这里半个多月了,一个孕妇也没见过。”甲定漪神色凝重,“龙域里的人,似乎不会怀孕生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到新一卷的时候就觉得没信心啊~求评啊~这种发展还好吗? ☆、听墙根 甲定漪神色凝重,“龙域里的人,似乎不会怀孕生子。” 布勤目瞪口呆,片刻才合上了长大的嘴,问道,“不会怀孕生子,那些满地跑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刚才那个宝宝,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和那个中元,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说他们不是父子,打死我也不信。” “他们两个长得像吗?”甲定漪问,“哪里像?” “眼神啊!其实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你的私生子。后来中元进来了,你的嫌疑才洗清了。” “我的嫌疑?”甲定漪不屑的说,“我若是想要孩子,这两年世间出生的孩子里,就大半都是我的了。” 知道你屌大人能干,也不用这样秀你的生殖能力吧?我已经充分领略过了。 “如果没人生,那孩子是从哪来的呢?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布勤问,“你到了这么久,可有何线索?” 甲定漪沉默片刻,才说,“我总不能随便进一家门,就问他们孩子从哪来的吧?” 你都能扯下脸,随便进一家门坐下就吃了,还在乎这个吗?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甲定漪似乎猜出了布勤心中所想,说道,“虽然可以随便去蹭饭吃,但能跟我聊上两句的,只有初五和中元两个人。” “初五我还相信,中元那个人,会跟你聊天?” “我们用眼神交流。”甲定漪说,“这里奇怪,就奇怪在这。龙域的人,看上去都非常热情,却从不对我说这里的事。同样的,他们也不询问外面的事。只有初五对外面很感兴趣,中元虽然不问,但总是默许我对初五讲。只是讲到某些内容,他就会打岔,不让初五问下去。” “就像今天,他问我娘是什么?”布勤说,“可是他们两既然是兄弟,又为何不知道娘是什么?” “你想一想,刚才你问初五,中元是不是他哥哥时,初五是怎么说的?” 布勤这才想起来,初五说的是“他是哥哥”,而不是“他是我哥哥”。差了一个“我”字,哥哥的意思,就相去甚远了。 甲定漪这才说道,“这里的哥哥,只表示比自己年长几岁的男性。叔叔则是对年岁大的男性的称呼。岁数再大,就叫爷爷了。”见布勤满脸受伤的看着他,甲定漪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初五一直让宝宝叫我叔叔……叫我叔叔……布勤摸了把脸,说,“没什么。我们继续说吧。若中元不是初五的哥哥,那他们又怎么会生活在一起?我看中元像是比初五大了不少。” “我刚才说了,这里的人,没有婚姻和家庭的概念。他们在一起过日子,就是在一起过日子。” “你的意思是,龙域的人,从来不那个那个?”布勤左手食指中指圈出一个圆,右手拇指从中进出,以表示“那个那个”是哪个。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布勤说,“为何不想?你既然发现这里没有婚姻制度,又觉得这里的人从不怀孕生育,就该想到,他们有可能根本不知道性事为何物。”说完这话,布勤摇了摇头,自己就否定了自己,“不可能,再单纯无知的人,也会想这个的。” “为什么?” “你……难道你就没有需要吗?” “我有手。”甲定漪言简意赅。 “既然你的手这么厉害,那为何一见我,就将我推倒在床上这个那个又这个的?” 这回甲定漪没有立即接话,而是静默的看了布勤一会。 布勤觉得自己眼花了,竟然能从甲定漪小麦色的脸上,看出一丝红晕来。 下一秒,甲定漪就一脸正色的说道,“想知道他们到底做不做,晚上去听窗户根就知道。” “你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听窗户根’好不好?这是偷窥狂,被抓到要浸猪笼的!”布勤忍不住说出了心中所想。 甲定漪却说,“我不会猥琐的表情。” “关键不是表情好不好!是听墙根!”布勤叹了口气,“我们要准备好夜行衣才好,万一被发现了,还有机会跑掉。不过你的衣服大都是暗色,勉强也能当夜行衣了……对了,你准备听谁家的?” 布勤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就看到甲定漪眼神中略带鄙视,正看着他。布勤不会承认,他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赞成甲定漪的想法的。 好在甲定漪没有嘲笑他,而是说道,“就去初五和中元那吧。” “他们俩……应该没什么事吧?” 明月中天耀,碎星银河照。 甲定漪与布勤二人,身着夜行衣——布勤坚持要在头上蒙了黑布,装作夜行衣。他们沿着刚走过没多久的路,又来到了初五家。不过这次已经不是名正言顺的推门而入,而是躲在他们卧室的窗户下面,猫着身。 毕竟是纸糊的窗户,隔音效果自然不太好。布勤和甲定漪屏息倾听,果然能将屋里人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先是中元问,“宝宝睡了吗?” “一早就睡着了。”初五说,“宝宝好像很喜欢布勤,他们来吃饭,宝宝玩的太疯了,累坏了。” 才听了两句,布勤就忍不住开口了,“原来死死盯住我,各种嫌弃我,是喜欢我的表现吗?他玩什么玩的太疯了?欺负我吗?” 甲定漪漠然看他一眼,丢了两个字,“闭嘴。” 他们又接着偷听。 这回是初五问话,“中元,今天布勤问我宝宝他娘在哪,娘是什么?” “他从外面逃难进来,娘也许是什么尸人怪物吧。” “才不是!他明明问的是,宝宝他娘!这个‘娘’,一定和宝宝有关系。”初五说,“你去领回宝宝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宝宝的娘?娘到底是什么呢?是东西还是活物呢?唔……” 说到这,初五突然停了下来。接着里面传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揉搓衣物的声音,还有细密的亲吻声。 过了片刻,初五的声音又不屈的传了出来,“……不对!你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不想答我的话,就开始亲我。” “学聪明了。”中元轻笑了一声,才说,“谁让你发问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这么可爱。只要一看到你这样,我就忍不住想吻你。更想压倒你 分卷阅读121 - 分卷阅读12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22 ,欺负你到哭……” 看着布勤涨红的脸和充满期望的眼睛,甲定漪问道,“你在激动什么?” “你看看人家……”布勤扭捏了半天,最终没有说下去。里面的人已经从对话进行到了身体互动,初五似乎咬着什么东西,呜咽着发不出声音。布勤听得脸更红了,好在这时甲定漪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 回去的路上,二人一路无话,唯有月影一直伴着他们。直到进了家门,布勤才深吸一口气,说,“没想到,我们一击即中啊。” “有何没想到的?” “初五看上去年纪很小,又那么单纯可爱……” 布勤还没说完,就见甲定漪表情阴郁的看着他,问道,“他很可爱?” “啊?是有一点。他歪着头的样子,特别像小狗。在我的世界里,有一种狗叫泰迪……” “哦?那你又是什么狗?” “我是……”布勤卡住了,郁闷的看着甲定漪,半响才说道,“我不是狗。” “不是狗?”甲定漪将布勤按到在床上,熟练的骑了上去。 布勤愈加郁闷,甲定漪不仅武功学得快,就连这种事也学得快。更让布勤吃惊的是,甲定漪一边解开他的衣服,一边慢条斯理的说,“谁让你说不是狗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这么可爱。只要一看到你这样,我就忍不住想吻你。更想压倒你,欺负你到哭……” 你在说什么鬼?!难道在模仿中元的话吗?!你在羡慕人家技巧高语言俏吗?所以偷偷的模仿中元?可是明明刚才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听到的,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借鉴,以为我听不出来吗? 甲定漪说完,见布勤一脸不可置信又略带鄙夷的看着他,不由得微微有点发怒了。他恶狠狠的说,“还不快脱?” 甲定漪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怒气来自何处。他三下五除二将布勤扒光,终于将他完全占据后,那阵怒火,又莫名其妙自己消失了。在布勤身体里慢慢进出摩擦,看他脸涨得通红,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甲定漪又来了兴致。 甲定漪的动作越发细腻温柔,却更让布勤觉得不满,他耐不住问道,“你能不能快点?” 他稍作停顿,让自己只留一半在布勤身体里,“想让我快点?那你是不是狗?” “这和我是不是狗有毛的关系?” “呵呵。”甲定漪轻笑两声,动作越发慢了下来,进入布勤身体的部分,越来越少了。 “……汪汪。”布勤流下了屈辱的泪水。不禁心中怒吼,为何自己是被日的那个,却有了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这才乖。”甲定漪捏住布勤的肩膀,用尽全力,开始进攻。 终于日完狗的甲定漪,拍了拍摊在床上像死狗一样的布勤,示意他起来。布勤精疲力尽的坐起身,就见甲定漪端回了一盆水。布勤熟练的伸出胳膊,等着甲定漪给他擦身体。 甲定漪边给他擦身,边说,“别忘了,将缸里的水打满再睡。” “……你还记得啊。”布勤想转移甲定漪的注意力,又说到了正事,“既然他们会行男女……还有男男之事,那这龙域里的女人,应该就会怀孕啊。难道他们全村都不孕不育?” “不孕不育,那孩子从哪来?”布勤又说道,“对了,刚才初五问中元的时候,说的是‘你领回宝宝’。难道他们的孩子,都是领回来的?谁来发孩子?……是圣殿?” 甲定漪只说,“我们会知道的。初五和中元,是一个下手的对象。初五倒是心思简单,只是他知道的不多。至于中元,他心思太过缜密,想向我泄漏的,他已经都泄露过了。不想让我知道的,他绝没那么容易说出口。” “我们可以向别人下手啊。有没有什么大妈大娘之类的,她们都是好下手的对象……怎么了?”布勤发现甲定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下手这两个字不适合你。”如果是被下手还差不多。甲定漪说,“这些事,明天再想吧。先睡觉吧。” “我有些担心颦儿,想见见他。今日只看了他一眼,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布勤说,“我总觉得,他变化很大。” “颦儿现在是奉龙者,住在圣殿里,我们不能随意进入。除非他自己出来,要不然,我们恐怕见不到他。倒也奇怪,怎么今天你一醒,他就正好在身边?”甲定漪想不出答案,便说道,“算了,这些事日后再想,先睡吧。” 布勤点点头,掀开了被子。 “你干什么?” 布勤答道,“睡觉啊。” “先去打水。” “……”布勤拖着疲倦的身体,提着水桶又走上了夜路。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注入:初五×中元。 ☆、梦中绝色 刚刚还独占着正当空的明月,趁着甲定漪日了狗的功夫,翘翘躲进了层层叠叠的云彩里。剩下的几颗孤星,也晦暗不明,陷入了一片朦胧之中。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羊肠小道上,布勤心中不免怨念,甲定漪这个没良心的,刚刚还无尽缠/绵,这一会又让自己独自去打水。难道就不怕夜黑风高,我被人绑架吗?想我也算风华绝代…… 布勤想着想着,就一脚踏进了泥水里。他哀嚎一声,不仅怀念起了现代都市,就算是深夜,街上也有路灯和不少仍然营业的店家,哪里像这里,乌漆吗黑的一片。看不清路,还踩了一脚水……等等,又没有下雨,路上哪里的水呢? 布勤停住脚步,向四周望去。他不知何时走到了地势较高的地方,大半龙域都尽收眼底。百余间房屋鳞次栉比,整齐得简直就像是经由一人之手建造。只是家家户户都熄了灯,整个龙域都悄无声息,连一声狗吠虫鸣都听不到。 如此寂静和俨然,整个龙域像死了一样。布勤瞬间毛骨悚然,一种可怕的念头,就像一只毛茸茸的蜘蛛,趁他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沿着他的后颈,爬进了脑壳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这是自己创造的世界,一个武侠世界,是不存在妖魔鬼怪的。但是自己也没创造过龙域啊,这里的存在,本来就应该是一个bug。 布勤四处搜寻,希望在无尽的黑暗里,找到一点光亮,好看清眼前的路。就在他几近绝望之时,不远处,忽然暗暗升起了一盏幽光。布勤也顾不上细想,那幽暗的光是否代表着危险了,就急匆匆向那里跑了过去。 大概狂奔了一百多米,那豆大的光芒,才彻底将提灯的人照亮。一看这人的脸,布勤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倒不是这人长得丑陋恐怖,而是在于——他长得实在他喵的太美了! 见此人间真绝色,从此定漪是路人——这是布勤登时的真实想法。自然,他 分卷阅读122 - 分卷阅读12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23 也只敢短暂想想。若是真被甲定漪发现了,他定然五肢全断——除了手手脚脚之外,还有他今天用了的小基基。 若说绝色,穿越到书里之后,布勤也见了不少。俊美英飒如甲定漪、沉稳飘逸如朝暮、机灵古怪如朝芩、艳气逼人如龙吟霜、可爱乖巧如初五、正太□□如段无颦、狗头狗脑如自己……想到这里,布勤咳了两声。只是上面的哪个绝色,与眼前的人比起来,都无相提并论的资格。 如若说眼前人是得了造物主的恩赐,倒不如说,他本来就是造物主,无需多求,生来就已拥有世间一切美好,还要加个最字。更何况他的风姿卓约,布勤甚至怀疑,就算没有这盏孤灯,他也一定能如当空明月,照亮整个龙域。 布勤想了多久,就在那人面前傻愣愣的站了多久。可是那人却并未介意布勤的失礼,反而一直微微弯着嘴角,带着笑意等着他。 布勤终于回过神来,连忙问候,“这位公子……” “公子?”那人开了口,果然就连声音都如清风一般,扫过布勤耳垂,令他脸上一红。 他似乎在质疑“公子”这个称呼,布勤赶忙再细细打量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拿猜测不出他的年龄。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人几乎垂到脚踝的飘逸长发,竟然都是银白色的。若是明月与之争辉,也会自叹不若它白若霜柔如水。 可是再看这人脸上,却没有一丝细纹,肤若凝脂、谈吹可破。但看他气质——又像是个经历过无数风浪的老人了,最多有一执念,剩下的全是淡然。 布勤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竟然脱口而出,“老人家,我……” “老人家?”那人竟然笑出了一丝灵巧,“你这么叫我,也没错。不过若论起辈分来,我又当不起。” “啊?是这样啊。”布勤竟然也就傻了眼,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您?” “不是‘您’。”他说,“就称呼我‘你’就可以。” 布勤听糊涂了,干脆问道,“我想请问一下,你知道水井该怎么去吗?我好像迷路了。” “水井啊……”他忽然狡黠一笑,“你来问我,倒有些奇怪呢。你自己笔下的路,脑子里的目的地,为何要问别人?” 听到这里,布勤不但没有吃惊,反而疑惑的说,“可是,这里不是预想里的世界。”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他抬头望着天空,幽然的说,“你摘了一朵花,却没细细去品,这花里的世界。不知你手捻一朵莲花时,可想过,你也许也从莲花里生,又种在谁家的池塘里?” 布勤张了张嘴,最终说道,“我听不明白。” “我也是想了许久,才想明白的。”那人眼中容纳着整个夜空,“我在这里,数了许久的星星,才终于想明白了。” “你这话好耳熟……我刚和定漪相遇时,他也说过,他经常数星星,还数米粒。” 那人转过头,看着布勤,“他比我运气好,遇到了你。你也比我运气好……”他突然失落的笑了笑,才又接着说道,“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 “求我?可是我武功不好,也没什么计谋。不如,我带你去找甲定漪?他坏主意可多了,一定能帮你。” “不,只有你能帮我。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但你还大有可为。”那人走近布勤,朱唇轻启,却是问道,“你爱你笔下的世界吗?” 布勤楞楞的点了点头。 “我也是。”他说,“只是我太过单纯了,不知道人的欲/望,有多可怕。你比我还要单纯,污泥方能出净莲,你比我运气好,找到了能供养你的污泥。保护好这里,保护好两个世界。” “什么两个世界?”布勤听得一头雾水。他想抓住眼前人细问,可是伸手一抓,只抓到一团浓雾。 浓雾散去,眼前赫然就是他寻找了许久的水井了。布勤有些浑浑噩噩,他打了水,一路思索着那个人的话,却一点也没有奇怪,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直到他打完最后一桶水,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了。 甲定漪已经将早饭都端到桌子上了,看他醒了,埋怨他道,“昨天晚上抽什么疯?趁我睡着了去打水。” “明明是你叫我去打水的啊!” “我是叫你去打水,但你倒头就装睡了。结果半夜又偷偷摸出去,竟然只打了一桶水,就趴在水缸旁边睡着了。” 看着布勤一脸的震惊,仿佛对整个世界都失去了信任,甲定漪竟然也生出点于心不忍。他坐到布勤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以后不让你去打水了,行了吧?” 布勤迟疑的看着甲定漪,突然一把推开他,夺门而出。甲定漪无奈的拿起布勤的鞋,跟在他身后,也跑了出去。 布勤光着脚,跑得倒快。可惜他无论怎么拼命奔跑,也找不到昨夜里那处地方了。就算他最终找到了水井,也似乎和昨夜里看到的不太一样。 布勤气喘吁吁的靠在井壁上休息,直到甲定漪追了过来,他才回过神来,眼巴巴的看着甲定漪。 “你在找什么?” 布勤想了许久,才说,“他让我保护好这两个世界。” “谁让你保护好这两个世界?哪两个世界?” 布勤张了张嘴,最后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我越来越想不起来了。就像做了个梦一样……他说什么莲花,什么淤泥,什么我手里捏着一朵,我也在莲花里……还说我运气好。我马上就要忘光了……” 甲定漪也摸不着头脑,搂住他的肩膀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梦?” “我不知道……”布勤越来越忧郁,“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人很漂亮。” “哦?你梦到别的女人了?” “不,他是个男人。” “哼。”甲定漪松开他,居高临下的说道,“水缸还没满,接着打。” 布勤苦着脸,刚想应下来,就见陆英志走了过来。 陆英志面色凝重,见了他们二人连招呼都没有打,便说道,“跟我来。” “去哪?”布勤下意识的问道。 陆英志沉声道,“龙主要见你。”说完,陆英志的手指,指向了布勤。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过节,玩的太happy了,天天回家都很晚了。 而且男盆友搬家,一直在给他帮忙(挖鼻……其实是看他干活。 今天开始一定每日更新了!嗯,所以今天晚上!没错,23日晚上,还会再更一章! ☆、通往圣殿 好在陆英志虽说的龙主要见布勤,却没说不许甲定漪同行。他们一路向着东方走去,路过了不少民宅,龙域的百姓们看到陆英志,都无比亲切的和他打招 分卷阅读123 - 分卷阅读12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24 呼。 布勤感叹道,“没想到你人缘这么好,这里的人都认识你。” “在十二位尊者里,我主要负责龙域里的日常事务。”见布勤主动跟他说话,陆英志连忙答道。 “那其他十一位尊者呢?他们都是做什么的?” “除了侍奉龙主,大都是负责圣殿里的事物。”陆英志顿了顿说,“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我们大都是独自完成任务,领了龙主的命令,闷着声就去做了。” “龙主直接给你们下命令吗?” “大都是左右两位护法替龙主传令。”陆英志说,“说起来,虽然我是最晚成为尊者的,却是见龙主面最多的。其他十一位尊者,大都不在圣殿里生活。” 布勤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龙主他,是什么样子的?” “你亲自见了,就知道了。”陆英志想了想,还是说,“龙主他,是个风华绝代的人。” 听到“风华绝代”四个字,布勤忽然想起了昨夜梦里的那个人。只是他只记得那人一头银色发丝飘逸,却一点都想不起,他长什么模样了。 甲定漪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布勤和陆英志的对话。直到一对巨大的石门出现在眼前,甲定漪才问道,“你可知道,龙主为何要见他?” “我也不知道。”陆英志说,“不过,右护法今早回来了,不知道和这有没有关系。” 想到龙吟霜那个“人妖”,甲定漪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陆英志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玉石,形状正和他脖子后面的龙印一模一样。数十米高的石门中间,唯唯有一块圆形空缺,看来正是为这块石头准备的。将这块玉石推进那空缺中,陆英志回手护住了布勤,说,“闭上眼睛。” “啊?”布勤傻愣愣的,不仅没有闭眼,反而因为吃惊长大了嘴。 随着石门向内打开,一阵强烈的飓风,带着湿冷的阴气,向着他们扑面而来,宛若阴曹地府里刮来的阴风。 布勤一下就被风吹得眼泪鼻涕直流,好在被甲定漪一把拉进了怀来。等飓风消失,布勤从甲定漪怀里钻出来时,一条长长的透明鼻涕,挂在甲定漪胸口,一直连接到他鼻子里。 甲定漪面露嫌弃,却还是伸手将他鼻子上的鼻涕抹了下来。 陆英志感到肩膀被人一拍,转过头,竟然是甲定漪。甲定漪面不改色的将鼻涕全都抹在了陆英志肩膀上,然后沉色说,“前面带路吧。” 陆英志点点头,带着甲定漪与表情错杂的布勤,走进了阴曹地府——不,只是悠长黑暗、仿佛专为鬼怪恶魔所造的狭长山洞里。眼前一片漆黑,陆英志却不点灯,而是将手放在了墙壁上,一路摸索着向前行进。 甲定漪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手覆在了墙壁上。他指尖接触到的,是许多平行的线条,线条中间还有一些原点,既有凸起也有凹陷。 “好黑啊。”布勤嘟囔了一句。 陆英志马上小声说,“别说话。搭住我的肩膀,跟着我走。” 布勤点了点头。只可惜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自然也就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甲定漪将手搭在陆英志肩上,布勤跟在甲定漪身后,只伸手拉着他的腰带。走着走着,布勤脚下踩了个指头大小圆圆的小球。 他俯下身捡了起来,在手中揉搓了半天,只感觉这东西是椭圆形的,又硬又滑,冰凉刺骨。他将那个小球随手塞进怀里,没想到走了不久,又踩到了一个。这样接连捡了五个,布勤才再没有遇到小球。 捡完了小球,布勤就觉得无聊了。在完全黑暗潮湿的环境里,他早就失去了时间的感觉。更别说陆英志不让说话,布勤憋得简直要爆炸了。 他又坚持了许久,依然不见道路完结。终于崩不住了,布勤探了探头,轻声说道,“你们有没有听到,周围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话一出口,他所说的“奇怪的声音”更加大了。初时像是风吹落叶的沙沙声,此刻倒像是潮水向他们涌来。 陆英志想堵住布勤的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甚至有些气急败坏,虽然声音里满是暴躁,依旧不敢放开音量,“不是让你别说话吗!怎么会这么倒霉,黑龙睡了这么久,偏偏我们一过,它就醒了。” “黑龙是什么?”潮水般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布勤自己就解决了自己的问题,“是蛇吗?” “黑龙是龙域的圣物,同时也是守护圣殿的怪兽。”陆英志急迫的说,“他们看不见光,只能靠听声音确定猎物的方向。现在开始,别再说话了,快跟我走。” 说完,陆英志就急匆匆的拉上布勤,向着目的地拼命狂奔。他能感觉到布勤一直在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手,可是他不能放手。这两年他武功精进不少,想制住布勤,还是简单的。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先顾着布勤的安慰,至于甲定漪——陆英志相信,他绝对有办法活下来的。终于到了隧道的尽头,陆英志连忙掏出怀里的黑色玉石,向黝黑的玄铁门丢了过去。玉石刚刚好潜入了们中间的凹槽里,玄铁门发出一声怒吼,缓慢的开了。迎面而来的,是数百盏幽暗的烛火光芒。 陆英志松了口气,回过头想询问布勤的情况,就见站在他身后的,是恼怒的黑着脸的甲定漪。陆英志登时傻了眼,难道他刚才抓的——是甲定漪? 甲定漪着一身黑衣,虽然没见过黑龙的真面目,但此刻陆英志却有了这样一种念头:若是黑龙化成人身,恐怕就是眼前这个玉面罗刹吧。或者说,黑龙是他兽化而成。 陆英志惊得合不上嘴,更招来甲定漪的厌烦。他说道,“我回去找布勤。你在这里守着门,等我们进来,立刻关上门。”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省得你又拉错了人,将黑龙拉了过来。” 陆英志赧然,只好嘱咐道,“那你小心。听说黑龙十分巨大,又力大无穷。被它缠住,多半性命不保。不过他眼不能视,只要能不出声音,应该不会被他发现。” 陆英志刚说完,甲定漪就走出了玄铁门,然后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吹出了火星。不仅如此,他还边走边大声喊着布勤的名字。 陆英志站在玄铁门里,看着甲定漪的背影,不由得感叹,若论起勇气,或者说是意气用事,自己实在无法和甲定漪相比。 甲定漪急速走了一段路程,估摸着应该到了与布勤分开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不仅没有布勤的身影,就连那令人闻风散胆的黑龙,也不见踪影。甲定漪气急败坏的垂了墙壁一拳,又吐了口气,劝诫自己静下心来。 他这一静,便发现地上有一道长长的拖痕,足有一米多宽,一直消失在岔路的尽头。甲定漪接着微弱的光亮,环顾四周,原来这条隧道并不是笔直的 分卷阅读124 - 分卷阅读12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25 ,一直绵延向下不说,隧道两旁还有不少岔道。甲定漪望了望临近手边的一个,只感觉阵阵阴风吹来。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跌进万丈深渊里。 只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思深究,就跟着拖痕走进了其中一个岔道。只是这里太过湿冷,甲定漪手中的火折子,经不起这阵阵阴风,就被彻底吹灭了。扶着墙壁,甲定漪小心翼翼的走着。 他心里担心着布勤,就连可能下一步就迈进深渊里,也难以让他放慢脚步。他走了百十余步,忽然感到黑暗之中,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甲定漪眼露凶光,一个闪身,将归墟里的灵气运于掌心,向那东西消失的方向打去。 他掌心的灵气却已不是当年的杂色相间,已成了纯净的蓝色,有如燃烧的火苗。自然,这灵气短暂的乍现,照亮了甲定漪眼前。只这一瞬功夫,甲定漪就看清了,眼前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 只是甲定漪有些迟疑,手下动作就慢了。他这一满,立刻被对方抓住了破绽,膝盖向着甲定漪腹部顶去。甲定漪用手肘堪堪护住,不知对方如何动作,又一阵腿风袭来,他被狠狠踢中了膝盖,就倒在了地上。 这人武功套路与他见过的不同。雾灵山上的弟子,很少靠外功招式制胜,他们内功修为高超,只要引出灵气,随意一招打出去,就能制胜。可是眼前的人,甲定漪未从他招数上感受到一丝灵气,却被他一脚踢到在地上。膝盖疼得像要碎掉,根本站不起来。 那人并未再下杀手,而是用脚尖踩着甲定漪的脖子,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惊扰黑龙休眠?” 甲定漪还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更别说,踩着他的人——长相竟然和布勤有几分相似。刚才虽然只是一瞥,但甲定漪吃了一大惊,这才慢了手脚。那人鼻眼与布勤十分相似,只是五官更加突出,也更加成熟。 甲定漪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又是谁?布勤呢?” “布勤?”听到这个名字,那人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你不老实。惊扰了黑龙,就扭断脖子,给它做吃食吧。” 说完,他就高高抬起腿,向着甲定漪脖子劈去。就在脚跟距离甲定漪脖子只有半寸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甲定漪劫后余生般的心脏猛跳,才听到远处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那人依旧踩着甲定漪的脖子,一只手在胸前凭空一抓,竟然抓出了一团火焰。火焰在他手心里燃烧,照亮了他的脸,也照亮了来人的脸。 跑过来的,正是陆英志。他看到二人的情景,不由得大惊,喊道,“左护法手下留情!他们是龙主召见来的!” 陆英志说的“左护法”,正是江湖上人称火龙王的龙炎至。他听了陆英志的话,才将脚撤了下来。他将手拍在墙上,手上的火焰水瞬间消失了,反而出现在了墙壁上。墙上的平行线条之间,嵌满了薄薄的火焰。 “左护法,这是……”陆英志面带惊恐。 龙炎至摆摆手,“无妨。黑龙回去睡了。它再醒过来时,恐怕你我都已不在世上了。我们回去吧。”说完,他背过手,先走了出去。 “等等。”甲定漪在他身后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年轻男人,比你矮半头,长得……和你很像。” “就在地上躺着。” 龙炎至背对着甲定漪,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甲定漪总觉,他的声音不似刚才那么清冷了。只是甲定漪没有功夫细想,他低下头一看,果然布勤成大字形躺在地上。 陆英志与他同时到了布勤身边,甲定漪却看都没看他,就将布勤抗在了肩上。陆英志跟在甲定漪身后,弯着腰看布勤的脸色,生怕他刚才出了什么事。见他面色依旧红润,陆英志才松了口气,就跑到了龙炎至身边。 比起龙吟霜,陆英志更愿意跟在龙炎至身边。虽然龙吟霜总是笑吟吟的,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笑里藏刀;龙炎至就不同了,脸上总是带着寒意,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可靠。 就算跟他说话,陆英志也没那么紧张,“左护法,是您从黑龙那救出他的?” “若是黑龙想要他命,谁能救。”龙炎至用眼角扫了眼甲定漪肩上的布勤,问陆英志,“是你带他回来的?” 陆英志答道,“是朝芩长老,我只是辅助他。右护法本来也要一起回来,只是为了追回刘家人,只好与我们分开了。” “龙吟霜……”龙炎至明显还有话要说,却没有再出声了。 甲定漪跟在后面,一直在暗中观察龙炎至。龙炎至年纪应该与龙吟霜差不多,都过了而立之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似龙吟霜那样表情丰富,脸上倒没什么皱纹。 最让甲定漪关心的,是他竟然能凭空生火,手中燃出火焰来。而且这火焰,竟然能形成薄膜一般,盖在墙壁的条纹之间。最为惊奇的是,随着龙炎至向前走,火焰竟然能够自己移动。身后的火焰逐渐消失,向前延展。 甲定漪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火焰。 谁知龙炎至头都不回的说,“不要乱碰。” 甲定漪连忙收回手来。时间太短,他唯一的感受就是,这火竟然一点温度都没有。说是火焰,倒不如说是流淌的光束。 不过被龙炎至教训了,甲定漪心中还是十分不快。就像被过度成熟的布勤教训了似的。甲定漪心中气不过,将手伸进布勤下摆里,掐了他充满弹性的屁股蛋。 “嗷……”布勤反应迅速,立刻哀嚎一声,醒了过来。只是他虽然醒了,精神却没彻底恢复,只感觉自己被倒吊了起来,一晃一晃的。他用尽力气大喊,“甲定漪快救我!我被大蛇叼走了!” “闭嘴。”甲定漪狠狠打了下布勤的屁股,恶狠狠的说道。 布勤终于知道自己在甲定漪的背上,顿时呜咽了起来,抱着甲定漪的腰哀嚎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虽然我喜欢大蛇丸,但不代表我要被大蛇吃掉啊!” “闭嘴。”甲定漪又说了一遍。 陆英志走在龙炎至身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然看到,很少露出笑意的左护法,嘴角竟然微微出现了一点弧度。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说布勤是龙吟霜和龙炎至的儿子,会不会……? 当然,只是我想想…… ☆、龙主 他们进了玄铁门,眼前又是一条不见尽头的通道。只是这通道足有几十米宽,虽然阴冷,却不像外面那么潮湿了。 龙炎至拍了拍手,通道里瞬间亮了起来。原来两边的墙壁上,每隔十米就挂着一只灯台。灯台上燃着豆大的火光,只能堪堪照路。 甲定漪估摸着,这圣殿恐怕在山体内部、又或者在山底下。他们一路走来,既有上坡也有下坡 分卷阅读125 - 分卷阅读12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26 ,不过都做的很巧妙,平缓的上下,让人几乎感觉不出来。 他们又走了一段时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传说中的圣殿。雾灵山的无尽殿和无回宫,比起这里,就像是脸盆里的一颗黄豆。庞大的宫殿里,只有尽头中间,立着一只铁铸的王座。王座背对着他们,只露出椅背上的祥云图案。后面的墙上,雕刻着两只盘旋交缠的飞龙。 甲定漪抬头环顾大殿,只见屋顶上浮雕了不少图案。可惜穹顶实在太高,整个大殿又十分昏暗,甲定漪根本看不清楚,到底刻了什么。他不适的眨了眨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大殿四角的烛台,灯火更加弱了。 龙炎至示意他们放慢脚步,自己快走了几步,附身停在了王座旁边。似乎对着王座低声说了几句,他才冲陆英志他们招了招手。 陆英志赶忙领着布勤和甲定漪走了过去。到了距离王座十米开外的地方,陆英志拦住了他们,示意一起跪下。布勤倒没什么障碍,平时对甲定漪卑躬屈膝惯了,就跟着陆英志一同跪下了。甲定漪自然不肯跪,反正他站在最后,陆英志和布勤也看不到,他到底跪了没有。 龙炎至倒是能看见,却没有说话,而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王座旁边,眼睛空洞的看着远方。 布勤和陆英志沉默的跪了一会,甲定漪沉默的站了一会。王座这才有了动静,发出枯哑的吱吱声,慢慢转了过来。王座上,靠着一个人。他一头白发,长发扑在椅面上,一直垂到地上。 陆英志说的没错,龙主算得上风华绝代。标准的瓜子脸上,五官绝美,只是……甲定漪沉眸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终于确定下来,他的瞳孔是灰白色的,应该已经瞎了。不仅如此,龙主的整个下半身都被一张厚重的毯子盖着,膝盖以下,隆起的部分却越来越细,直至彻底消失。 虽然眼中没有半点反应,龙主却一直“看着”他们这里。托着腮,龙主嘴没有动,却发出了声音。 “哪个是布勤?上前来瞧瞧。” 与龙主外貌极为不符的是,这个声音苍老而枯哑,像是出自行将就木之人的口里。声音的源头并不是王座,而是穹顶的四面八方,更显的这声音空虚的不似活人的声音。 布勤被吓了一跳,愣住了。陆英志连忙捅了捅他,示意他上前。布勤站起身,向前挪了两步,回头看看陆英志,又往前挪了两步。 龙主脸上毫无变化,龙炎至却看出他已缺了耐性。 龙炎至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走上前来。王座前面。” 布勤小跑了几步,登上台阶,站定在了龙主面前。不知为何,如此近距离的看着龙主,让他感到十分不安。他不敢看龙主的眼睛,只好四处乱瞄,无意中与龙炎至对上了视线。 布勤一滞。他从来没见过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不论在现实世界,还是这个书中的世界。在他眼里,自己像是这世界上最珍昂贵的珍宝,仿佛他少看一眼,自己就会再次失踪。 布勤不得不说,龙炎至的眼神,吓到了自己。他急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中默想,难道龙炎至与段不勤之间,有什么隐藏关系?可是自己根本没写过龙炎至这个人,又怎么可能跟一个炮灰垫脚石扯上关系? “孩子,你在想什么?” 布勤又被吓了一跳,急忙答道,“没、没想什么。” “哦?那你为何要躲闪炎至的目光?”龙主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声音却是依旧枯哑,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若是你怕我,还有情可原。炎至平易近人,算是教里孩子们最喜欢的了。” 龙主指的“孩子们”,不是无知幼童,而是整个龙域里的人。在他眼里,龙域里所有的人都是“孩子”。 面对龙主,布勤早就失了往日的伶牙俐齿,张了几次口,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的,他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龙炎至。 龙炎至却没有再看他,却张口道,“龙主,这次一起回来的,除了布勤,还有一个叫甲定漪的。” 龙主轻笑了一声,伸出手去,对布勤说,“来,孩子。让我摸摸你。” 布勤颤抖着将手伸了出去,被龙主一把抓住了腕子。他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龙主脸上光滑,宛若初生婴儿,手却苍老异常,仿佛一段已经枯死的木枝。更别提他的指甲也足有两寸长,接着昏暗的烛光一看,指甲白的像是枯骨,有些还从中间竖直劈开了。 那只像是从坟墓里伸出的手,一下抓住了布勤的腕子,冰冷和寒意,一下子窜了上来。在布勤撤回手前,龙主先松了手。 他将尖长的指甲都收回了手心里,慢慢的磨着。片刻,他才露出了一个足以照亮整个昏暗大殿的笑容,说道,“炎至啊,没想到你竟然能瞒我这么久。” 龙炎至没有说话,像是根本没有听到龙主的话。只是,他背在背后的手,不经意的捏了捏。 龙主见他这种态度,声音中带了些许恼怒,“你伴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特别是我最信任的人……” 眼见形势突变,大殿尽头,突然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听到这笑声,甲定漪不由得头皮一麻。 果然,埋着欢快的步子走过来的,正是甲定漪心里默念了一声“人妖”的龙吟霜。 此时龙吟霜已不再着女装,换了一声素白长衫,只是他本来就长着大眼小嘴,天生一副女相,如今看来,倒有些像女扮男装。 龙吟霜路过甲定漪身边,对他翻了个白眼,才奔着高台走去。走到龙主面前,他扫了眼龙炎至,才说,“本以为我才是龙主最信任的人,原来另有其人啊。” 龙主听了他的话,顿时眉开眼笑。这种笑容,比起之前故作单纯的笑,实在入目多了。倒像个被儿孙逗乐的老人,连那双灰色的眸子,也染上了笑意。 龙主道,“哦?我怎么不记得,说过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龙主是没说过,只是我一向以为,这教中上下,只有我与龙主最贴心。”龙吟霜道,“如此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这个娃娃,总有话说。”龙主说完,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像要将整个心肺都咳出来似的。他咳嗽的声音仿佛天崩地裂一般,震得甲定漪和布勤都怕他就此魂归西天。 但龙吟霜和龙炎至却袖手旁观,既不去为他拍背也不为他揉胸,就连一句询问都没有。龙主咳完了,竟然也没怪罪他们俩,而是无力的摆了摆手。 龙炎至像是得了旨意,说道,“龙主累了,需要休息。先退下吧。” 龙主像是按了什么机关,王座又向内,转了过去。接着,王座后面的墙壁上的一条盘龙,竟然张开了嘴,将整个王座,吞进了嘴里。 布勤看得目瞪 分卷阅读126 - 分卷阅读12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27 口呆。龙吟霜与龙炎至似乎见惯了这场面,都面色淡漠,特别是龙炎至。他首先走下高台,来到甲定漪身边,说,“不要耍这样的小心眼。在龙主眼里,你只是只蚂蚁,他懒得和你计较。有时候,站着保不了的东西,只有跪下才能,比如性命。” 甲定漪明白,龙炎至这是在说,他刚才没有下跪的事。甲定漪倒也无谓,他越过龙炎至,走到布勤身后,捏了捏他的肩膀。 布勤察觉到搭在肩上的手是他,才松了口气,背绷得也没那么紧了。他们跟着陆英志回去,却已经不是原路了。这条回去的路亮堂了许多,却也曲折了许多。他们走了快两个时辰,才又见到了阳光。 看着眼前阡陌相交、房屋凛然的龙域,布勤不由感叹,“比起里面的阴暗,这里美好的简直就像一个梦啊。” “你就那么怕那个龙主?” 提到龙主,布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离的远,感觉不到。他虽然长得很美,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但那脸太过光滑,就像是陶瓷一样,甚至泛着荧光。他的手像是枯骨一般,满是青筋,指甲又长又硬,还劈开了不少。最可怕的是,他身上有一种……我说不出来,就像死人一样的味道。” “他的确很奇怪。” “何止奇怪,王座转过去的时候,我偷偷看到,毯子下面露出来的,不是他的脚,而是几根手腕粗的管子。” 甲定漪看看不远处的陆英志,说道,“这些话,等到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再说。” 圣殿的最深处,龙炎至拖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丢进了眼前的深坑里。尸体刚落到一半,就被一只巨口咬住了。 “没想到,黑龙竟然会放过布勤。看来他和你真是有缘。这圣殿里面,除了你,其他人在黑龙眼里,都是食物。” 龙炎至面无表情,抖了抖手,一团火焰出现在他的掌心。表情认真的看着手心中的火焰,直到它将手上的鲜血都吞噬干净,龙炎至才将火焰向着身侧丢了出去。 龙吟霜堪堪躲过袭来的火焰,半撒娇的说道,“你这是要我性命吗?明知道你的火灵沾了我的身,会将我归墟里的霜灵燃尽。” “既然不想死,就躲远点。” 龙吟霜堵住龙炎至去路,眯起眼睛说,“我偏不躲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宁愿在你身体里融化,也不愿意远远看着你。”说完,他竟然一把将龙炎至推向背后的深渊。 龙炎至却表情淡然,不做躲闪。在他只有脚尖踩在崖边的时候,龙吟霜才出手,拉住了他的领子。就让龙炎至脚尖踩在地上,整个身体都悬在万丈深渊之上,龙吟霜忽然狠狠吻住了他。 无论龙吟霜如何动情,龙炎至都面色淡然,就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冰山。龙吟霜吻了半响,终究耐不住嘴上的疼痛,放开了龙炎至。 龙炎至脚下一瞪,越过了龙吟霜,背对着他站定。此时,他的右脸上,已不复平日里的光滑洁白,而是隐隐出现了流动的暗纹,像是一块烧伤的疤痕。 龙吟霜也好过不到哪去,他嘴上有如被烈火焚过,表皮完全爆起,一阵阵的灼烧感,疼得他头皮发麻。他展开手掌,手心里逐渐结起了一阵冰霜。用这冰霜蹭过嘴唇,他才感觉好了一些。 龙吟霜并未收手,而是向前一步,“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又犯了?让我来……” “不用。”龙炎至并不回头,冷若冰霜的说道,“若是右护法想借此提醒我,十几年前对我有救命之恩,那我就再说一遍,我已用身体还过了。” “你……”龙吟霜忽而冷笑两声,“恐怕那时,你的目的,不在报恩吧?若论起来,你欠我的,又岂是这么容易还清的?那时你利用我,将她送出去,我就应该想到……” 龙炎至猛地回头,苍白的脸上,那烧伤的痕迹越发明显,简直像是要再次燃烧起来。他难得怒上心头,“你早就看出他是谁,故意带他回来?” 龙吟霜表现得像被说中了,只是无谓的笑笑。 “你!”龙炎至气急攻心,浑身上下,竟然腾地一声,燃起火来。只是这火虽盛,他的衣物毛发,却全然无损。他逼近龙吟霜,“你若是想报复我,大可将我分尸泄恨,又为何将他牵扯进来?!” 见龙炎至如此生气,龙吟霜竟然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说,“不论你信不信,这其中机缘巧合太多。也许,这就是命。” 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以后还是8点左右更了~要不然失去一点曝光机会啊,虽然只有一点 ☆、黑龙 陆英志送甲定漪和布勤回去后,本来不想做逗留。谁知布勤却面露不舍,陆英志自然受/宠/若惊。 布勤期期艾艾的欲言又止,甲定漪看得心烦,替他说道,“他想问你,能不能安排与段无颦相见。” “啊……是这样啊。”陆英志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为难的说,“这事不好办,你们刚才见了左右护法,应该向他们求助才是。这样好了,我去求求左护法,看看能不能行。” 虽然不知能不能成事,布勤还是十分感激,“谢谢你,英志。” 陆英志有些失措,眼中水光辘辘的看着布勤,欲言又止。 甲定漪搂过布勤,说道,“尊者还有要事在身,我们就不留你了。若是有了段无颦的消息,及时通知我们。” “放心吧,我一定……” 甲定漪根本不给陆英志说完的机会,就将他关在了门外。陆英志叹了口气,愣愣的盯着门看了许久,才离开了。 布勤也没预料到,甲定漪就这样生硬的关了门。他倒也没有埋怨甲定漪,只是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他欺骗过我们,但看他一张无辜的脸,实在让人生不起气来。现在细想想,陆英志不像是那种工于心计的人。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到底有什么隐情,甲定漪最清楚不过。说给布勤听,也不过多花些口舌。只是想到陆英志看布勤的痴迷眼神,甲定漪就从心底里,想拉开二人的距离。于是他不耐烦的说道,“哪有那么多隐情。若论心思单纯,谁能跟你想比?简直蠢成狗。就算这样,你不是也知道,瞒着别人你的真实身份吗?” “这不同啊。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若是被发现身份,说不定会被切片研究的。又或者被你这样的人打击报复。”布勤忽然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纯’成狗,还是‘蠢’成狗?” 甲定漪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说我这样的人,是什么意思?” 布勤退缩了,将嘴角咧到最大,傻笑着想打岔过去。 甲定漪看他的假笑看得厌烦,干脆将他整个笑容都吞进了嘴里。用舌尖扫过他唇里的每一次柔软,吸尽所有蜜 分卷阅读127 - 分卷阅读12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28 甜,甲定漪喉头有些颤抖,气息也急了起来。他手上不停,拉开布勤的腰带,将膝盖挤进他双腿之间。 努力不受甲定漪在他耳边的吻影响,布勤嘴上闲了下来,说道,“光天白日之下,我们窗帘都不拉,就行这苟且之事,是不是……” 甲定漪停下嘴,下巴顶在他肚脐上,仰着头问他,“是不是什么?” “……太刺激了?” 甲定漪挑起嘴角邪魅一笑,然后落下了布勤的裤子,将瞬间弹出来的淘气家伙,吞进了嘴里。 布勤瞬间涨红了脸,“我还没有洗,是不是有味道?” 将布勤的物件嘬出“啵”的一声,甲定漪松了口,“是有一股腥味……不过我喜欢。”边说着,他还不忘,用舌尖勾画着蘑菇形的顶端。 这还是布勤第一次听甲定漪说“喜欢”,只是对象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腥膻味道。布勤心中默默流泪,早知道甲定漪好这口,还不如穿越成一只生蚝。 不过他倒有一样像是生蚝,就是紧紧包裹着甲定漪羊具的紧致通道,柔软湿润的像是充满肉汁的生蚝。甲定漪自然得趣得很,在滋润的甬道里来回滑动,还不忘压在布勤身上,将他的脖颈胸口涂满了口水。 甲定漪本意是想将他身上密密的汗舔掉,却将布勤身上弄得更湿了。看着埋着头允吸舔舐着他的甲定漪,布勤心中竟然升起一种复仇般的快感,到底谁才像狗? 答案当然还是布勤。日完狗的甲定漪,摊开双臂,成“太”字形躺在床上。布勤趴在一边,食指拨弄着甲定漪已经半软的物件,让它绕着手指转圈。 甲定漪拍开布勤的手,说,“让我休息一下,再继续。” “你好好休息……最好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虽然甲定漪用了当初从宵声坊拿来的“润滑油”,但架不住甲定漪器大活不好,每次布勤都要疼上好一阵。 “对了。你见了那黑龙是什么样子吗?” 甲定漪果然不解风情,这种时候,不是该抽根事后烟,互诉衷肠一下吗?布勤撇撇嘴,说,“没看见。” 龙炎至燃起火之前,隧道里一点光源都没有,布勤只听到一阵簌簌爬动的声音。他想拉住甲定漪,却扑了个空。布勤瞬间慌了神,之前无论遇到何种危险,他从没爬过,因为甲定漪总是在他身边。可是怎么突然就剩他一个人了? 布勤也不敢大声喊叫,生怕真的招来了黑龙。他摸索着想去找甲定漪,摸着摸着,就摸到一片光滑而阴凉透骨的坚硬纹路。布勤没摸出这是什么,于是扩大了探索的范围。又摸到了两个拳头大的孔,布勤将手伸进去摸了摸,感到面前的墙似乎摇动了。他接着向下摸,摸到一个巨大的裂口,将近一米宽。裂口里面,交错着许多尖利的石头。 此时布勤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那裂口里,不断有强烈的腥臭气味传来。布勤收回了手,慢慢的坐了下去——倒不是他想坐下,而是腿软了。因为他已经猜测出,那个巨大裂口是什么——他们口中说的“黑龙”,虽然不知道到底长什么样子,但布勤刚才亲手摸过,猜测应该是一条巨大的蛇。 蛇是冷血动物。布勤深深感受到了,这个“冷血”是什么意思。因为当他被大蛇慢慢卷起来时,布勤赶到了一阵刺骨的阴冷。巨蛇越卷越紧,还不时用分叉的信子舔舔布勤的脸。布勤不记得了,他到底是被勒晕了过去,还是被巨蛇嘴里的血腥味熏晕了过去。 “我觉得,那黑龙似乎不是靠听声辨位。”布勤说,“我怕被发现,刻意保持了安静,可还是被它抓到了。” “那东西,本来就不是靠听声音的。它住在地下,常年不见光,眼睛退化了,是很正常的事。陆英志也说了,黑龙看不到东西,既然如此,又为何不能点灯?”甲定漪说,“他看不到光,却能被光吸引来。” “哦!我知道了!”布勤恍然大悟,“黑龙使用的是热成像技术!” “什么?” “就和铁血战士一样。” “铁血战士又是什么?” “异形大战铁血战士啊。”布勤越扯越远,自己也意识到了,连忙解释,“它看不到也听不到,但是能感觉到热量,借住目标发出的热量,能大概感受出对方的形态。” “所以不让我们点灯,是怕灯火会发热?” “可是我们本身也会散发热量啊。” “还记得陆英志进入通道后,手一直放在墙上吗?”甲定漪说,“他拉着我跑的时候,我和他的手,也始终没离开过墙壁。这墙壁,除了能在黑暗中指向之外,可能还有其他功能。我猜,也是这个缘由,黑龙没去追我们,而是袭击了你。”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没让我们也摸墙壁?” 甲定漪估计,陆英志可能也并不知道这一层。他以前进入圣殿,从来没带过外人,自然有可能并不知道。甲定漪这倒想得没错,因为这次奉命带布勤他们进圣殿,是龙吟霜传的龙主旨意。至于这其中有没有什么阴谋,也只有龙吟霜艺人知道了。 甲定漪说,“你刚刚不是还说,他面容无辜,不像坏人吗?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过布勤并不关心这个,经由甲定漪提醒,他才想起来问道,“你当时跑到哪里去了?” “陆英志将我拉跑了。” “怎么可能?他拉我还有可能,拉你做什么?” “哦?为何他拉你,就有可能?”甲定漪翻身压在布勤身上,逼问道。 “呵呵呵呵……”布勤又只好傻笑,想蒙混过关。 “哼。”甲定漪冷哼了一声,似乎不想与他计较。过了一会,他又问道,“你说的大蛇丸,可是小说里的设计?” “大蛇丸是《火影忍者》里的人物……”布勤懒得解释漫画,估计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于是他接着说,“总之,大蛇丸不会出现在这里。那条叫黑龙的巨蛇,也不是我设计的。” 甲定漪想了片刻,问,“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写过个黑龙,他却出现在了龙域里?” “话说回来,龙域里的人物,除了朝芩和陆英志,我都没有写过。”布勤说,“这里和我所设想的《龙鼎》世界,完全不同。你也说过,我这么单纯,怎么可能想出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 “我说过你单纯?”甲定漪轻笑一声,将布勤又硬起来的东西握在手心里上下撸动,笑里满是邪气,“你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拜托你不要用这种霸道总裁的语气说话啊!我会忍不住想被你强/奸的啊! 看到布勤眼中泪光闪闪,甲定漪反而起了身,披上了衣服,“起来吧,吃饭去。” 布勤失望的看着甲定漪,然后弹了弹自己的小基基,也跟着穿上了衣服。 不用问,他们吃饭 分卷阅读128 - 分卷阅读12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29 的地方,正是初五和中元的家。只要想到前一晚偷听到的内容,布勤就觉得不能直视初五那张单纯的脸。什么“再深一点”、“我还要”、“灌满我的体内”……虽然初五一个都没说过吧,但昨晚听墙根的时候,布勤已经帮他脑补过了。 初五见到他们,果然很开心,“你们来了?布勤快来帮我抱一下宝宝,我炉子上炖着汤呢。”说完,他就将宝宝送到布勤怀里,也不管他有没有伸手接住,就跑进厨房里。 而布勤,确实也根本没有伸手。当然,孩子也没有摔下去,因为被塞进怀里的一刻,宝宝就伸出手,搂住了布勤的脖子。所以就算布勤双手放在身侧,宝宝还是挂在了他脖子上。 于是二人就产生了深深的对视。布勤的眼神自然不用说,但是宝宝纯净的如玻璃球一般的大眼睛里,却透出了一股浓浓的鄙视与嫌弃。 “你看你看,他是不是在鄙视我?”布勤问甲定漪。 甲定漪懒得理他,接过孩子,抱在怀里。 “你抱着他的时候,他的眼神就柔和多了。”布勤说,“他是不是针对我?” “一个不足两岁的娃娃,针对你?”甲定漪白了他一眼,“倒不如找找你身上有什么问题,令所有人都蔑视你?” 布勤气的说不出话来,却被甲定漪怀里的孩子,用小手碰了碰肩膀。布勤心生感动,莫不成是我误会你了?竟然还会安慰我,看来孩子的心灵,确实是纯真的。 他满心感动的转过头去,就看到宝宝一双大眼眯成了死鱼眼,正挑起嘴角对他露出不屑的笑容。 “……我可以掐死他吗。”虽然说的是问句,但布勤语气里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甲定漪一直在使劲排挤陆英志... 为何这个宝宝让我想起了银魂有一集捡了个小银时.. ☆、真相背后 甲定漪没有回答,而是将孩子放进布勤怀里。 布勤有点措手不及,“你真让我掐死他啊?” “你自己看着办。”甲定漪说,“我去找中元。你去跟初五套套话。” “为何是我啊?” 因为没人比你会骗人。甲定漪嘴上说的是,“你和他有些相似,应该能产生惺惺相惜之意,说不定他会对你敞开心扉无所不言的。” 布勤仍不甘心的追问,“你所的相似,是哪里相似?” 甲定漪轻笑一声,食指点了点布勤的脑门,话中带着令人动摇的温柔,“你自己不是清楚的很吗?” 甲定漪指的是智商相近、都一样蠢成狗了。布勤却想到了另一层意思,闹不成是受受相惜?共同讨论被压经验? 布勤心里不服,却也无法反抗,就看着甲定漪这样出了门。他怀抱着宝宝,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耳朵,钻进了厨房里。 厨房里,初五正捧着把扇子,蹲在炉子旁边,托着腮认真的看着砂锅里咕咕冒泡。一边看着,还忍不住吞咽着口水。他发现布勤进来了,就顺手想接过宝宝,谁知道宝宝却一把搂住布勤的脖子,将头埋进了他肩膀上。 现在知道爱我了?那刚才那样嫌弃我又是为哪般啊? 初五笑着说,“宝宝这么喜欢你啊。要不然,你帮宝宝起个名字吧?我给他想了许多名字,可是中元都不同意。” 布勤有些好奇,“你都他起过什么名字?” “小炖肉、毛鸡蛋、烧小排……”初五认真的数着。 “……有没有跟吃的没关的?” “啊……”初五恍然大悟,“原来都是吃的,要不然中元不同意我想的名字吧。你帮我想一个好吗?” 宝宝似乎也发现这是关乎他“终生大事”的关机时刻,抬起头来认真的盯着布勤。布勤被他盯得发毛,竟然激发了身为作者的“起名功能”,说:“他到现在都不会说话,就叫无言吧。你们都应算是龙无涯的后人,宝宝也该姓龙,大名就叫做龙无言。” 如果给布勤个机会,他一定给宝宝起名“无颜”,而不是“无言”,让他总是鄙视自己? 初五惊叹道,“你果然好会起名啊。无言果然比毛鸡蛋好听。可是你说的姓,是什么意思?” 见初五这样单纯可爱,布勤竟然不忍心套他的话,而是说,“我可以告诉你,还有你上次问的‘娘’,我都可以一并告诉你。但是同样的,我知道的事,你也要告诉我。” “啊……”初五有些犹豫。 “朋友应该坦诚相对。我诚心诚意待你,你也不应该对我有所隐瞒。” 见布勤如此真诚,初五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想瞒着你的。只是中元说,你们毕竟是从外面来的,那里都是尸人,你们过不了像我们这么好的日子,怕我说了,你们伤心。等你们习惯了,自然就告诉你们了。” 这是什么理由?也只有初五这种傻……单纯的小孩,会被骗了吧?将火上的汤端下来,布勤与初五抱着有了正式名字的宝宝——“龙无言”,来到了卧房。其实也算不上卧房,龙域的房子都很简单,除了怕油烟呛人,将厨房单做一间,剩下的所有卧房、客厅,都是一间大屋,中间连个屏风也没有。 将无言放在床上,初五本意是让他自己爬着玩,谁知道他却像个小大人一样,盘着腿端坐在他俩身边,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布勤无奈的问道,“他真的只有两岁吗?” “不到两岁。宝宝……无言他眼神不太好,又不愿意人家总是抱着他,就总爱坐到像个大人似的,坐在我们身边,注视着我们。” 是注视吗?确定不是监视吗? 布勤说,“你问‘姓’是什么,首先要说到……私有制是什么。” 布勤侃侃而谈,从原始部落的形成,听得初五眼冒金星,总算听明白了姓氏的由来。布勤说的话,明显与他从小到大接触到的世界不同,这里虽然可以一起生活,但从没有“婚姻”这么一说,也没有“子女”“父母”的关系。 布勤问:“那你们是怎么生孩子的呢?宝宝他又是从哪来的?” “我们去领啊。”初五说,“每隔一段时间,圣殿那里就会送出很多婴儿,如果想养,就可以去领。宝宝是中元领回来的,就连我也是。” “你们这里,没有人会怀孕吗?就是女人肚子越来越大,然后有一天,孩子就会从她肚子里出来了。” 初五摇了摇头,“只有女人会怀孕吗?”初五神神秘秘的嫌弃衣服,将驮着游泳圈的小肚子给布勤看,问道:“我肚子越来越大,是不是怀孕了?” 布勤又无奈了,“你这是吃太多了,长的肉。” “啊,是吗。”初五讪讪的笑笑,有些失望的说,“真像你说的,能生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孩子就好了。” 如此看来 分卷阅读129 - 分卷阅读13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30 ,龙域里的人也和天下所有人一样,不是没有欲望的。而这之前,不知是谁,也许是受龙主统治的圣殿,故意抹去了一部分该有的制度,这才让这地方的人,看上去怪异的平和与无证。可是就算圣殿有意遮掩,但需要和欲望是人类无法免去的,短时间还好说,龙域的人世世代代生存在这,怎么可能不产生其他想法? 布勤想不明白,问初五道,“你现在知道的这些,以前就没有想过吗?” 初五迷茫的摇了摇头,“有时候会想,觉得不公平。中元明明干了那么多活,但为什么别人只要说想要,就要拿走呢?还有人想跟中元一起生活。大家好像都不在意,幸亏中元拒绝了。一想到谁都能拥有中元,我心里就好难受。” “连你这么傻呼……单纯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更何况别人呢?”布勤摸着下巴,“一代一代积累下来,怎么可能不发生变化呢?你们难道没有想过,反抗圣殿吗?” 初五一愣,“为什么要反抗圣殿啊?” 布勤自觉失言,连忙转移话题,“你们没有家庭,若是生病了,谁来照顾?” “生病是什么呀?”初五歪过头问。 “你们不会生病吗?就是身体不舒服?比如说咳嗽、肚子疼、头疼,严重会吐血甚至昏厥。” 初五恍然大悟,“你说的犯了尸毒吗?如果犯了尸毒,就只好把他送到圣殿那里。圣殿会把他送到外面的世界去。” “你说的尸毒,是什么意思?” 初五说,“就是像你说的,先是咳嗽、身体哪里都疼,然后吐血,再昏厥。如果他再次醒来,就会变成尸人。我没有见过尸人,只听别人讲过,尸人已经不是人了,他们会追着人咬,被咬了的,也会中尸毒。” 尸毒?尸人?如果布勤没猜错,这应该是他小说里放在最后的设计——段无颦本来已经归隐,但知道天下大乱,尸人横行,才又出世救助了天下。可那应该是段无颦长大后的事了,但听初五的意思,尸人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 布勤问:“你说将犯尸毒的人,送到外面世界去,是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从外面来的吗?”初五说,“那里是尸人的地盘。听说我们就是从外面的世界逃难进来的。有的人身上还有尸毒,如果犯了就要被送出去。像你这样虽然在外面,但没被感染的,如果被圣殿发现了,就会接进来。” 所以圣殿在他们心里,是无私为他们服务、救苦救难的了?布勤问道,“你们开采的玉石、制作的肥皂,龙域是用什么名目拿去的?是为了去外面找人?” “对呀。他们每次要走很久,很少在这里露面。”初五说,“而且也很容易伤亡,这才三四年时间,我见他们的第十二尊者,已经换了五六个了。” “那你可知道,圣殿里的那些尊者、长老们,是从何而来?”布勤认为,圣殿里的人,应该都不是从他所处的“龙域”来的。要不然,一进圣殿,就知道了他们习以为常的一切,都是圣殿编出来哄骗他们的,能有几个会对圣殿忠心的? 果然,初五说,“我也不知道。但应该都是从外面来的。所以他们的武功都很厉害。我听中元说,尸人很可怕,只有武功非常高,才能在外面的世界活下来。对了,你的武功是不是也特别厉害啊?教我几招吧?” “这个……”看着初五充满渴望的眼睛,布勤一狠心,说,“好吧,我就给你耍两招看看。” 于是甲定漪和中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布勤正在院子里上蹿下跳,一会追鸡一会踹狗,还不忘绕着树跳两下。 布勤气喘吁吁的练完一套“神功”,就对初五说,“怎么样?威力如何?” 看到鸡飞狗跳、一片狼藉的小院,初五吐出枣核——刚才布勤踹树掉下来不少大枣,满脸痴迷和崇拜的说,“你武功真高!平时我们都要用杆子打枣,你练练功,它们就都下来了。” 甲定漪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中元却面色发冷,低声问他,“你故意拖住我,是想让你那个傻小子,从初五这里套话?” “傻小子?连傻小子都能套出话来的人,又是什么?”甲定漪说,“难道你就甘愿在这方寸之地,种一辈子田、采一辈子玉?” 中元没有应声,因为初五发现他回来了。 初五和布勤,像是终于等回了主人的忠犬,欢快的张开双臂,奔向了中元和甲定漪二人。中元张手抱起初五,点了点他的鼻子,声音里满是宠溺,“今天有没有想我?” 甲定漪则嫌弃的一闪身,让布勤差点摔了狗吃/屎。他语气冷淡的问,“问出什么了?” 看着受尽宠爱的初五,布勤撇了撇嘴说,“回去再告诉你。” ☆、诱骗 四人各怀心事,一顿饭吃的毫无趣味。 只有初五兴高采烈的说,“中元,布勤给宝宝起了名字,叫无言,姓龙。要不然,我们也一起姓龙吧?宝宝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姓氏自然要一样的。” “形似?”中元瞥了眼甲定漪,然后用筷子敲敲空碗。 中元还未说话,初五就自己接过他的碗,乐颠颠的进厨房去盛饭了。趁着这一会功夫,中元淡淡的说,“初五好骗吧?” 布勤哑口无言,甲定漪却开口道,“这话,我拿过来反问你。” 初五端了满满一碗饭出来,中元和甲定漪像是有了默契似的,闭口不言了。布勤看看他俩,也只好低头扒饭了。 回到家后,布勤迫不及待的对甲定漪说,“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都安心呆在这里了。对龙域里的人来说,外面是地狱般的存在。” 甲定漪沉下心来,听布勤说完了刚才从初五那里听到的话。 “这个世界里有尸人这么一说,只是要在段无颦取得龙鼎之后的事了。”甲定漪道,“细想如今事事,虽然和你所设想结果一样,过程却是曲折异常,背后另有隐情。” “你的意思是,就算按照剧情发展,段无颦长大后遇到的尸毒爆发,也和龙域有关?”布勤沉思道,“但听初五的意思,这里并不是尸毒的发源地,反而像是最后一块净土。” “这只是他们的想法,或是圣殿和龙珠,灌输给他们的想法。”甲定漪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又怎么会有人‘犯’尸毒?” 布勤符合,“没错。而且说道有人犯尸毒的时候,初五并不惊慌。我们从外面的那个‘可怕’世界而来,他们应该非常恐惧我们,躲得远远的才是。” “所以我才说,这里的平静美好的虚假。” 布勤说,“这里倒真像个故事里的世界。没有原因、没有常理,全凭作者一厢情愿,想写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两人竟然同时沉默了一 分卷阅读130 - 分卷阅读13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31 会。 甲定漪先开口了,“现在不是探究背后原因的时候。我想的只有一件事……” “龙鼎?” “呵。难得你聪明一回。”甲定漪默默布勤脑袋,将微微变硬的下身贴过去,问道,“说吧,想我怎么奖励你?” 这是奖励我吗?是奖励你自己吧?我现在屁股还有点疼呢。布勤悄悄拉开距离,转移话题,“龙鼎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到龙鼎,甲定漪果然顾不上骚扰布勤了,“龙域——不,现在应该说,是龙主。他费了这么多心血,就是为了龙鼎。如今万事俱备了,他为何还不动手?” 虽然布勤刚醒两天,甲定漪却醒了十多天了,等得早就不耐烦了。 “不对啊。”布勤一语惊醒梦中人,“是我们凑齐了东西,他又不知道。如今他手里只有段无颦和断魂笛,至于真的藏宝图、七彩琉璃宝莲,都在我们手上。” 这一层,甲定漪在来到龙域之前就想过。只是布勤久久醒,弄得他心烦意乱,再加上对龙域的所见所闻,让他莫名的新生不安,竟让忘了这事。他本打算亲自面见龙主后,将藏宝图“献上”。 这自然是有条件的,就是要一同去寻找龙鼎。如果不能如他所愿,甲定漪也想到了后招,就是段无颦。只要他发话,钦点自己和布勤,龙主应该不会拒绝吧?但甲定漪现在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一是段无颦对布勤的态度有点奇怪,二是龙主不像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 如果他们主动要求,反而会遭龙主怀疑,倒不如…… 敲门声响起,甲定漪去开门,来人是他正需要的人——陆英志。 陆英志见甲定漪对他露出奇怪的笑容,不禁有些发毛。他听过这样一句俗语: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甲定漪比夜猫子要可怕多了。 甲定漪竟然主动迎了上去,问道,“你可是有了段无颦的消息了?” “是、是啊。”陆英志别跟他进屋,一见布勤便说,“我和颦儿说了,你想见他,但他……并不想见你。” “是吗?”布勤面露失望,急忙问道,“为何?” 陆英志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他就说……”犹豫了一下,陆英志继续说道,“他是龙域圣殿的奉龙者,和你没有关系。” “什么?”布勤惊讶的再说不出话来。 见他受伤的神色,陆英志面露不忍,急忙说道,“不过后来,他还是同意来见你了。” “真的吗?你怎么劝的他?” “我说……说你身受重伤,已经命不久矣。”陆英志说,“他嘴上虽答应的勉强,但我看得出,他还是很担心你的。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藏不住心事。” “他什么时候来?”甲定漪突然问道。 “其实,他就在院外等着。”陆英志说。 甲定漪用眼睛看了看床,才说,“上去躺着。” “啊?” “什么?” 陆英志和布勤同时开口,都不明白甲定漪的意思。 “你不是要死了吗?”甲定漪说,“快死的人,怎么能这样活蹦乱跳的?” 布勤想想也是,便合意躺在床上。甲定漪还嫌他不像身体虚弱的样子,喝了口水,全数喷在了布勤脸上。 “这才看上去像那么回事。”甲定漪说,“别擦,看着像冷汗。” 他又转过头对陆英志说,“去叫颦儿进来吧。对他说的严重一些,就说布勤吐血了。至于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说他想要回段无颦,被龙吟霜打伤的。” “……” “……” 布勤与陆英志又无言以对了。陆英志匆匆推门出去了。 布勤却走不得,见甲定漪走过来,有些担忧,“你该不会为求逼真,要将我打的吐血吧?” “好主意。”甲定漪说完,就向布勤伸去手。 布勤一缩脑袋,却没等到任何疼痛。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就见甲定漪两指交叠,悬在自己脸蛋上。带着难得温柔笑意,他轻轻弹了下布勤的脸蛋。 “可惜,我哪里舍得。” 甲定漪这话一出口,自己和布勤都同时愣住了。布勤自不用说,恨不得融化成一片,从中生出一支菟丝子,从甲定漪脚跟缠起,一直绕到他脖子上,伸出枝叶轻抚他的诱人的唇。 甲定漪却不同了,竟然难得的有些赧然,麦色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一句。他见布勤竟然用被子捂住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睛早就笑的只剩两排睫毛了。就算这样,布勤也不忘紧紧盯着他的脸。 以为受了揶揄,赧然之余,甲定漪生了恼怒,表情阴沉的唬道,“脸上的水都被你擦净了。你最好自己发出一身冷汗来,要不然,不止流汗,我打的你血汗直流。” 前一刻还如此温柔,这一刻怎么就这样冷酷了?布勤弄不明白,但甲定漪的话果然有效,被他一吓,布勤真的渗出了一身冷汗。 甲定漪没有时间再去计较,连忙嘱咐他几句,“一会段无颦进来,不管用何方法,就算跪下求他或是自残也好,我要你与他和好如初。” 你是认真的吗?为了和一个七八岁的娃娃和好,还要下跪?他懂得我膝下黄金有多少吗?就算下跪能接受,自残……就不必了吧。幸亏你说的不是子宫,要不然,我宁愿颦儿一辈子都不理我。 布勤一时想入了神,连陆英志和段无颦进来都没有发觉。 段无颦比以前高了不少,脸也不像当初那般圆嘟嘟了,已经能初显日后的风采了。他背着手,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并没有上前来,而是站的离床远远的,满脸的不耐,却是偶尔偷偷扫一眼布勤的脸。 “咳咳……颦儿……是你吗?”布勤声音嘶哑的说道。 布勤充分发挥了“我是一个演员”的特质,不仅声音嘶哑虚弱,就连神在半空的手,也是那么无力而充满了渴望,就像是代替了他的双眼,在寻找段无颦的身影。 站在他身旁的甲定漪低头扫了他一眼,忍不住瞥了瞥嘴。原来布勤一对漆黑的眼珠只剩不到一半,剩下的一大半,都被他努力的翻上去,藏在了眼皮里。他的眼皮剧烈颤抖着,显得整张脸透露着一种可悲的可笑。 “颦儿……你在哪?让你娘看看你……”布勤改口道,“不,是让娘摸摸你。娘的眼睛看不到了……” 段无颦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看了看布勤的脸,咬着唇说道,“你真的看不见了?” “娘命不久矣,骗你做什么?”布勤又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生命最后的力气”都用来咳嗽了。 甲定漪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他撑到现在,就是想见你一面,要不然,就算死也不会瞑目。” 段无颦终于有所触动,眼里明显红了起来 分卷阅读131 - 分卷阅读13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32 。不过,他再不像当年那样黏人,只是远远的看着布勤,嘴里嘟着一个“娘”字,却是始终不能说出口。 “他真的是被龙吟霜所伤?”段无颦问道。 甲定漪发现,段无颦说的并不是“右护法”,而是直呼龙吟霜的大名。 “没错。”甲定漪张口就来,“我们知道你是被抓到了这里,立刻就想尽办法,想找回你。只是你娘他再也忍不住失去你的日子,与龙吟霜大打出手,就被他打成了重伤。” 陆英志一脸敬佩的看着他。说起谎话来,竟能如此理直气壮、条理通顺。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布勤,又是一阵精疲力尽的咳嗽,仿佛生命真的已经到了尽头。陆英志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词——“贼夫妻”。虽然不愿承认,但这一刻,陆英志突然发现——甲定漪和布勤,也算得上天生一对。 再看段无颦,果然已经落泪了。泪珠从他如凝滞般的脸蛋上滚下,竟让他看上去,不再那么冷若冰霜像个木头娃娃,一下有血有肉了起来。段无颦张开双臂,扑到布勤身上,呜咽着喊着,“娘亲!你不要死!颦儿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了……我等了你这么久,你们才来接颦儿。不要再扔下颦儿了……” 布勤听得有些心疼,也彻底明白了,段无颦为何对他们如此冷漠。爱之深恨之切,看来是太过思念他们,日日夜夜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宫殿里,数着手指头等着他们救他。数来数去,只数出来圣殿里昏暗的灯火有几盏;等来等去,也只等得自己又长高了些。 布勤伸手摸了摸段无颦的头,心疼的说,“放心吧,颦儿。以后娘再也不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段无颦猛地抬起头,用仇恨和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你的眼睛又能看到了?”段无颦发起了脾气,再纯真的眼睛里,也忍不住蒙上了一层愤恨。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说,“你要是被龙吟霜伤着了,浑身会像陷进冰窖里一样冷,甚至身上会结霜。可你的手暖呼呼的,根本就不是他伤了你!” 段无颦发完火,又狠狠地瞪了甲定漪,接着是陆英志,就气愤的跑了出去。边跑他还大喊道,“你们都骗我!根本就不想来接我!就连陆陆也骗我!” 陆陆——陆英志,尴尬的看了看他们,说,“我早就说过,这样骗他不行。他不是一般的孩子。” “你什么时候说过了?”布勤与甲定漪异口同声。 他们诱骗自己“儿子”的计划,初步失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能猜出陆英志的cp是谁了吗~ 不过是有这样的父母呢,可爱在孩子面前演了,把孩子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在存稿的新书,因为总是被说小受太弱智,我干脆就写我最爱的呆萌受~被宠爱什么,智商不用在线~ 《行善千年方遇你》呆萌小狐狸受x暖男攻。决定不写什么阴谋了,天天吃吃喝喝啪啪啪,就是甜·宠·傻·白。攻守相遇后,永远智商不在线。 我也要智商不在线了~ ☆、惩罚 布勤掀开被子,这一会,又是紧张又是热,他真的出了不少汗。只是现在不仅流汗,他都想流血流泪了。 自从发现了自己的性取向,还算善良的布勤就决定,这一生都不会和女人结婚。既然这样,他也就注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没想到他竟然穿到了自己写的书里,既有了“终身伴侣”——他单方面承认的。还有了自己的“儿子”——本来是这具身体的侄子,但从段无颦叫他娘开始,虽然觉得别扭,但他还是将段无颦当作了孩子。 遥想当年,他们从段家逃出来,段无颦虽然暂时傻了,用自己的尿和泥,却还是不忘先挑给自己吃。如此孝顺乖巧的一个孩子,怎么成了现在的样子? 布勤有些失落,对甲定漪说,“他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原谅我了?小时候爸爸说来接我,但我等了很久,他都没来。虽然奶奶对我很好,但我心里还是埋怨他。更别说,颦儿他在圣殿里独自生活了那么久,一定很孤独。” 陆英志安慰他,“放心吧。看得出,他只是太过思念你们了。虽然只能偶尔见他,但颦儿还算愿意和我说话,我我去劝劝他。” 布勤仰着头,眼里隐隐有泪光,“谢谢你,英志。以前是我不对,总是针对你。我……”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陆英志竟然伸手将帮布勤将脸侧的头发捋到耳后。做完这个动作,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立刻涨红了脸,手也停在布勤耳上,不知道该怎样收回。 甲定漪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幕,然后抓住了陆英志的手腕,将它完璧归赵——送回陆英志身侧。 “天色不早了,你回圣殿路程遥远,快点上路吧。”甲定漪脸色越来越黑。 陆英志在身侧擦擦手心中的汗,点了点头,急匆匆的跑了。 陆英志一走,甲定漪就去将门锁住了。再进屋时,他右手已经攥了一捆麻绳,看似随意的甩在左手中。他走到床前,一脚踩在床边,压低身体看着布勤,“脱衣服。” “啊?”布勤感到从甲定漪身上散发出危险的冰冷气息,不敢不从,急忙将外衣脱了。 “脱光。” 布勤又脱下亵/衣,仅剩的裤头脱的慢了些,就被甲定漪一把扯下,变成两块碎布的花裤衩,被他毫不在意的扔在了地上。布勤有些心疼,下意识的翻身去捡,却被甲定漪按住了。 啊嘞?布勤感觉肩膀一痛,竟然是双臂被甲定漪拧到身后,然后被绳子绑上了。甲定漪手上的绳子还远远没有用完,他又将麻绳饶过布勤的胸口,打了一个叉子,再饶过□□,有如兜裆一样,穿过双臀之间,连小基基上都绕了一圈。 啊嘞啊嘞啊嘞……这是……s/m的节奏吗?幸福来的太快,布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甲定漪虽然善用绳棍,也不至于无师自通到这个地步吧?看他的态度,明显不是在奖励自己,而是在惩罚自己。 布勤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哼……你自己做错什么了,还不知道?”甲定漪停顿片刻,忽然神色发狠,道,“让你哄骗回段无颦,你反而弄巧成拙,让他对你更不信任了。” “这也能怪我?我不是听了你的话,才装作重伤的吗?”布勤反抗的扭动着身体,也不知甲定漪是怎么绑的,他越挣扎身上的绳子绑得越紧,勒得越深。 布勤不敢动弹了。看着眼前赤/裸的白嫩身体上,被布勤自己鲁莽行事勒出的淡粉色痕迹,甲定漪的眸色深了下来。只是这点惩罚,是不是太轻了点呢? 四处搜寻了一遍,甲定漪的眼睛最终停住在了火光闪烁的大红蜡烛上。他拿回拉住,另一只手状似无意的用手指在融化的蜡油里沾了沾 分卷阅读132 - 分卷阅读13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33 。 布勤面露惊恐之意,倒不是怕甲定漪真的来s/m,而是怕他不走寻常路,若是用蜡烛烧了他全身的毛发,那可如何是好? 好在甲定漪还算上道,只站在窗边,手中握着蜡烛,微微倾斜,让那滚热的蜡烛从蜡烛上滑下,滚成一滴血红色的泪,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落到那片洁白的胸膛上,折磨它蹂/躏它,让它因为疼痛和炽热而颤抖、变红。 不只是热蜡得偿所愿了,还是甲定漪。随着胸口、大腿落上红蜡,似是腊梅映在冰雪之上,布勤胸口不由得泛起了一片粉红。甲定漪看得口干舌燥,更要命的,布勤竟然微微呻/吟了起来。 见布勤的下身竟然慢慢站了起来,笔直的不布勤冒着油光,乐呵呵的正对着他。甲定漪一把捏住布勤得意洋洋的部位,像是有些愤然,“你倒享受?该不会是刚才被陆英志捧了,就兴奋起来了吧?” “什么鬼话……”布勤脸上泛红,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因为被甲定漪的话气到了。 “哦?那你这里翘的老高,总不会是喜欢被蜡烛烫吧?” 布勤当然说不出“我就是喜欢”这种话,甲定漪以为是惩罚,却被他当作了享受。感到甲定漪手上用力,突然来临的疼痛让他一下清醒了,问道,“你该不会是吃陆英志的醋了吧?” 甲定漪手上动作一顿,就连脸上表情也凝固住了,整个人像是瞬间成了石像。只是一瞬间,甲定漪又恢复了往常神色,甚至更加高傲和不屑,“你是我的东西,最好收拾心思,要是想转投别人,损了我的利益,就小心你的狗命。” 说完,甲定漪将布勤翻过身来,落下裤子只露出需要的部位,不做任何准备,就像一只利箭,没有一丝犹豫,狠狠侵入了布勤体内。 布勤哀嚎一声,虽然这种粗暴,让他感到莫名的兴奋——特别是甲定漪粗暴的原因,让他在身体被充满的同时,心里觉得被粉红色蜜糖充满了。只是甲定漪最后那几句话,又让他生出些郁闷来。为何我们已经坦诚相待、身体交融了,还总要说我是你的东西?难不成共赴云/雨身心相通的那一刻,也只是你对自己所属物的占据与标记? 见布勤分了神,甲定漪故意缓慢耸动着下身,捏住他的下巴拧过他的头来,“在想什么?” 布勤郁闷的说,“想你。” 甲定漪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笑容。布勤很少见他笑,就算是笑,不是冷笑就是嘲讽,没有一种代表善意。所以当这个笑容透露出内心的满足和兴奋时,布勤只觉得甲定漪像是中了邪,又或是中风半身不遂的前兆。 好在甲定漪用接下来的行动表示了,他不仅身体健康,还生龙活虎越战越勇。布勤被他弄得连连讨饶,却依然被甲定漪折腾到了天亮。 陆英志回到圣殿时,也已经快天亮了。只是圣殿里只靠灯火照亮,无论日出月落,都是一样的昏暗。陆英志很难想象,龙主竟然在这里的环境里,度过了他的一生。不知道他进入这种行将就木的状态,已经多久。 就在陆英志进入圣殿这不到半年时间里,他至少见过三次,龙主生命垂危不得不暂将大权交给两位护法。只是每次龙主都能转危为安。 看着大殿里,本该供着王座的高台上空无一物,陆英志就知道,龙主身体又不太好,要回到紫煞水中休息了。这本该算个秘密,只是有一次龙主突然晕倒,左护法有些忙乱,才让他帮忙将紫煞玉拿来——陆英志也终于知道了,为何紫煞玉那么多,护法却说这东西珍贵得很,一定要慎重取用。 龙主想续命,全靠紫煞玉,恐怕多少都不够。而起陆英志已经起疑,龙主他……摇了摇头,这样活着,就算能活千万岁,又如何?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和阴曹地府没有任何区别的地方,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叹了口气,走向了段无颦的房间。说是房间,也只是个山洞而已。好在这里还算干净,且龙主总是捡着好东西给段无颦送去,比之护法和长老的房间,他这里还算是豪华。 洞口同样封着玄铁门。除了隔开圣殿与龙域的大门外,也只有段无颦的房间,门也是寒玄铁铸的。虽说只在雾灵山做了很短时间的弟子,但陆英志也知道,这寒玄铁的珍贵。雾灵山用来铸雾灵剑用的寒玄铁,是从西域运来,哪怕只是铸个匕首,也价值千金。不知龙域实力到底雄厚道何等地步,竟然用寒玄铁来铸门。已逾千斤的寒玄铁,就算雾灵山上常立于无回殿里的混天煞地剑,也不过玄铁门上的几颗铆钉。 这样珍贵的寒玄铁,坚实非常,只能被墟气驱动,却不能被摧毁。陆英志知道的是,这样一扇坚硬无催的黑色大门,在段无颦初到圣殿的时候,将他困在房间里足足将近半年之久。 只有朝芩偶尔进去看他,但每次出来,胳膊上都会带着一排牙印。朝芩倒也不恼,反而一脸满足的笑意。陆英志得以进入圣殿,也是和段无颦有关。 作为与段无颦一样的“受害者”身份——都是被朝芩所骗,绑架回龙域。但陆英志识时务、会审时度势,变不利为有利,不但没有自暴自弃,反而加入了龙域,为开创人生的第二次辉煌而努力着。段无颦毕竟是个小孩子,身边多个这样充满正能量的榜样,说不定能改变他的想法。 于是陆英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劝导一次段无颦。段无颦虽然是个孩子,却经过被朝芩绑架的事,成长了不少。他本来也比其他孩子成熟,心下有自己的主意。不论眼中充满多少怨恨,他都没有拒绝过吃饭。 陆英志能看得出来,段无颦在等待,等待他的爹娘——甲定漪与布勤来救他。只是时间越久,段无颦眼中希望的光就越暗淡——两年时间过去了,段无颦似乎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甚至开始相信了朝芩的话——甲定漪与布勤,和朝芩一样,只看中了他的利用价值。见从他身上再得不到什么好处,就将他倒卖给了朝芩。 陆英志看不过眼,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与北方护法对着干。他能做的,也只是待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匆匆说一句,“你娘不是那样的人。” 想到这,陆英志叹了口气。他敲响了门,寒玄铁发出空洞又悠长的声音。待声音消失,陆英志才推开了门。 待门慢慢打开,出现在陆英志面前的,是一双打眼里满是愤怒、像要将他剥皮拆骨一般的段无颦。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甲定漪的惩罚,对布勤来说,却是奖励~就好像驯狗用错了方法…… 段无颦和陆英志呢,比较像短笛和孙悟空?还是叫悟饭来着? ☆、大隐隐于市 陆英志知道父亲给自己起这样的名字,是希望自己有鸿鹄之志,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可惜 分卷阅读133 - 分卷阅读13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34 现在的自己,既没有大志愿,也没有。性格软弱而胆小,就连被一个小小孩童瞪住,他也下意识的后退半步,说不出话来。 “颦儿……”踌躇间,陆英志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你还有脸来?”段无颦恶狠狠的说。 ……真不愧是“母子”,段无颦发起狠来,和布勤说的话一模一样。当初布勤说这话的时候被他伤了心,如今再听段无颦说,简直觉得他说这话时有些可爱——本来一个粉嫩的七八岁孩子,非要发狠瞪眼,这种反差,倒惹得陆英志一笑。 “你笑什么?是不是以为我特别好骗?”段无颦更加生气了,“没想到你和他们是一伙的,竟然联起手来骗我。” “还是先进去吧。” 段无颦想挡着门,虽然长高了不少,在陆英志面前还是个小豆丁。展开双臂拦住陆英志去路,奈何胳膊太短,段无颦坐蹦右跳,终究发现这样的动作太过幼稚,实在与他想塑造的“成熟稳重”形象不符,便放弃似的垂下了手。 陆英志进了屋,颇为熟稔的盘腿在床上坐了下来。段无颦立在床边,依然瞪大眼睛盯着他。 陆英志开口,“你等了这么久,甲定漪和布勤终于来接你了,你为何又这么生气?” “他们根本不是来接我的。”段无颦说,“若是接我,为何又骗我他被龙吟霜所伤?” 陆英志说,“他们只是怕你埋怨,才出此下策,至少知道了,你还是关心你娘的。” “什么爹娘。”段无颦说,“你以为我真是傻子吗?哪有男人和男人生孩子的。说不定,我只是他们其中一人的私生子而已。” “……”段无颦的联想能力,也着实不能小觑。陆英志沉默了片刻,才说,“虽然布勤他没有被龙吟霜所伤,但确实受过重伤。你以为他们真是故意两年时间对你不闻不问?” 段无颦不做回答,但专注的眼神却透露了他的心思。 “我们被朝芩劫掳……带回龙域后,甲定漪和布勤,被雾灵山当作了龙域的奸细,废去了武功。”陆英志说,“他们虽然逃了出来,但二人却失散了。你娘……布勤他,还失忆了。” 段无颦哑然。 陆英志再接再厉,“你应该也知道,这次右护法亲自出手,是要去刘家拿人,接回来的却是布勤。原来是刘家早早将自己的仅剩儿子藏了出去,反而在川江里捡了失忆的布勤,佯称是自己的小儿子,一直养在府里外人不识。” 陆英志说的刘家“仅剩的儿子”,现在就在圣殿中,王座前。 龙吟霜一脚踢在那人膝盖上,让他跪倒在地,才揭去他头上罩着的面罩。黑色面罩下面露出的,是一张能将恶鬼都吓哭的脸。倒不是这人长得可怕,而是他脸上画了浓妆,经过长途跋涉的折腾,脸上又带着面罩,浓妆全都花了,脸上红红绿绿的一片,两只眼睛就像是一对黑洞,漆黑一片。 那人眨了眨眼睛,整日猛着面罩,但如今眼睛上没了遮挡,他也丝毫没感觉到不适——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一下唤醒了他最为恶劣的记忆——那个让他差点丧命的地宫。 这里与他最恐怖的回忆太过相似,都是大得没有边界,且空旷的令人毛骨悚然。大殿的阴森与恐怖,似乎都为了衬托王座上那个风华绝代的人。 龙主伸出他枯枝般的手,指了指那人的方向,问道,“这就是刘家剩的那个孩子?” “回龙主,就是他。”龙吟霜道,“刘家的五儿子刘善,四年前‘死在’假龙墓里的那个。” 龙主听了这话,不仅没有发怒,反而笑吟吟的问,“孩子,这些年你躲到哪里去了?竟然能躲过龙域的查找。” 见刘善不愿回答,龙吟霜答道,“他没有躲起来。只是改了名字,建了个叫宵声坊的花船,名声大噪,天南地北的游走,从未下过船坊。” “大隐隐于市。”龙主道,“没想到刘家还有这样聪慧的孩子。” 龙吟霜说,“要不是刘家集体逃跑,他一时大意亲自去接,要不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赫赫大名的宵声坊坊主,竟然就是刘家诈死的儿子。” 被龙吟霜抓回来的刘家儿子——刘善,正是宵声坊的坊主流扇。只是他此时没了平日的风光,脸上的妆乱七八糟不说,就连眼中风情,也不复往日。 龙主看不到他,但似乎能感觉出他的不快,竟然安慰道,“孩子,莫要不快。我请你来做客,是想让你帮忙。至于帮什么忙,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刘家与龙家唇齿相依,帮这个忙,既是刘家与龙家的缘分,也是你刘家的承诺。” 刘善终于开口,语气却是不善,“唇齿相依?你说的这个忙,我要是帮了,就是个死。让刘家断子绝孙,彻底灭亡,这又说的上什么唇齿相依?” “你刘家还有不少人,怎么能说彻底灭亡了呢?”龙主摆摆手,“你就放心去吧,其他的事,不用太担心。” 说完这话,龙主又露出疲倦之态,将王座转了过去。 龙吟霜提起刘善,推着他往外走。 “我父母都在哪?”刘善问道。 “安全的地方。”龙吟霜说,“我现在送你去见见故人。” 只是还没进入隧道,他们就碰上陆英志。龙吟霜将刘善往陆英志那里一推,说道,“将他送到甲定漪那里去,暂时住在他们那。” 陆英志没见过刘善,不知道为何要送到甲定漪那里,但也没有细问,只是领了命令,也学着龙吟霜的样子,推着他的肩膀走了。 龙吟霜目送走了他们,又过了一会,才慢步走进了阴暗的隧道。摸着墙壁上的暗纹,他却拐进了一个岔道里。岔道里大都紧邻着万丈悬崖,而深渊里,说不定正有黑龙沉睡。 他找对了地方,因为龙炎至正坐在地上,让双腿垂到崖边。龙炎仿佛陷入了沉思,并没有发现龙吟霜的到来。 龙吟霜紧挨着他坐下,挑起龙炎至一缕头发,笑吟吟的说,“你与黑龙的感情,比与我还要亲密。真让人嫉妒啊。” 龙炎至冷着脸说,“你将刘家的儿子带给龙主看了?” “是啊,脾气还不小。”龙吟霜说,“自以为长得不错,全是靠浓妆遮着。” 龙炎至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刘家只剩了这一个儿子,真是可惜了。” “我到龙域这二十年里,就见证了刘家儿子接二连三的死亡。”龙吟霜说,“之前都是你去办的。但我也听说,按照往例,至少会给刘家留个后代。可是到了今时今日,怎么连着都顾不上了?” 龙炎至虽然能猜出缘由,却不能告知龙吟霜。他只说,“不该你管的事,不要管。你是圣殿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是龙家人,却成为了护法的。龙主如此器重你,万不要令龙主失望 分卷阅读134 - 分卷阅读13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35 。” “龙家……”龙吟霜问道,“刚才龙主与刘善说话,也用的不是龙域,而是‘龙家’。这‘龙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龙炎至仿佛后悔刚才的失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解释的话来。他利落的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龙吟霜却道,“你对龙主忠心不二,对苍儿关爱有加,但无论龙主怎样撮合你二人,你都不肯与她结好。难不成这圣殿之内的人……都是至亲骨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陪我奶奶去医院看牙,牙床子上长了个小肉球,好像是因为牙闹的。 所以……一定要好好刷牙啊!注意口腔卫生! 回来后太困了,直接倒头睡着了。于是今天更新晚了,也没有写多少…… ☆、丧家之犬 陆英志奉命押送刘善,他一路上倒是老实。陆英志却耐不住心中怀疑,他知道右护法捉回了刘家的儿子,却不知道,为何要将他送到甲定漪那里去。 又敲响了甲定漪的家门,此时已经是早上了。甲定漪红光满面的前来开门,一见识陆英志,脸色一下黑了下来。布勤一刻钟前,刚被他松了绑,此时正睡得香甜。想到受尽一/夜折磨的布勤,甲定漪才勉强摆正了脸色。 “右护法让我来送个人。”陆英志受尽了甲定漪的脸色,早就见怪不怪了。他说完,便闪开身,将蜷缩在身后的刘善露了出来。 眼前这人有些眼熟,只是脸上乱七八糟犹如厉鬼,冷淡如甲定漪,此时也不禁眉头一皱,脱口而出了一句经常听布勤说的话,“这是什么鬼?” 刘善知道自己狼狈,此时真真正正算得上丧家之犬了,但此时听了甲定漪的话,也不由得心生不满,仿佛心里的怨气,终于有了人能受着。 刘善笑得魅惑,“想你在我船上的时候,可没问过我是什么鬼。如今脱了薄纱,穿上衣服,就不认得我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刘善嘴里的“船上”,听上去倒像是“床上”。 听了这样的话,甲定漪自然知道他是谁了,他感到非常莫名,“你为何在这里?” 见刘善不做声,陆英志替他答道,“他是江川刘家的儿子。被右护法抓了回来。” “刘家的儿子?”甲定漪上下打量着刘善,不出片刻,就猜出了其中因果,“所以你的名字应该是刘狗善?” 甲定漪并不单纯是为了嘲笑刘善,他说出“刘狗善”三个字也是有理有据的。刘家收留布勤的时候,给他起名“刘狗闹”,按照这样看来,流扇原名,应该是刘狗善无异。 “……”刘善咬牙切齿的说,“我就叫刘善,善良的善。” “善良的善?”甲定漪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笑,却将门完全拉开,“进来吧。” 刘善心中烦恼,垂头丧气的进了屋子。陆英志想跟进去,甲定漪用脚抵住了门,将他挡在门外。 甲定漪嘴上倒是关心他,“你这一来一去,想必夜里没有休息,还是不耽误你回去休息了。” “啊……我,我去看看布勤。” “只一/夜功夫,他也没多长个犄角,没什么可看的。”甲定漪拒绝态度依然坚决。 陆英志只好说,“那我明日再来。” 他与段无颦谈了许久,终于劝得他回心转意,虽然有些犹豫,还是相信了布勤他们这两年的经历。本想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布勤,如今被甲定漪挡了驾,陆英志只是讪讪的走了。 眼看要走出院子,陆英志还是回头说,“我劝了颦儿了。他毕竟心里还是有布勤。倒不用多少花言巧语,实心实意的与他聊聊,他必定会敞开心扉的。” “知道了。”甲定漪依然冷淡,关门前却说了两个字,“谢谢。” 关上门,甲定漪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布勤以前总挂在嘴上的“好人”二字。他最不齿这两个字,但到了今时今日,他却顿悟了,陆英志应该就是个好人吧。 想布勤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不是总哭着喊着叫自己是“坏人”吗?如果当时他遇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陆英志这个“好人”的话,布勤又会作何选择? 好人不能杀人,不能抢夺他人的东西,但是坏人可以随意。想到这里,甲定漪无声的笑了。 他走到屋里,就见刘善不见外的坐在桌子边,自斟自饮的倒茶喝。见他进来了,刘善不由得挑眉一笑,神色颇为猥琐,“玩的这么过火?你有这本事怎么不早说,白白让坊里损失了这么多进项。” 床上的布勤浑身赤/裸,只有一条被子多管闲事的搭在他的腰间,遮住了他软垂的部位。雪白的肌肤上,满是绳子捆绑的痕迹,梅花般的红蜡还少有残存,更显出了这具身体被蹂/躏到何种程度。 甲定漪走到床边,拉出布勤双腿骑着的被子,双手展开后扔在布勤身上,将他从头到尾都遮盖上。这才也坐到桌边,与刘善交谈。 “那时你不遗余力的想让我嫁入刘家,原来是有这样的缘由。”甲定漪说,“你是想借机与刘家人取得联系?” 刘善饮茶像是喝酒,一点点的啜饮。喝尽了杯中的茶,他才说,“你不懂。我躲了四年。就连我父母,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哪。丧家之犬,说的就是我。” “既然你都躲了这么久,为何又不能多忍一会,非要在这关键时刻,与刘家人联系?” 刘善道,“回家,我就是个死。可是这样飘荡一生,最终客死他乡,似乎更让我受尽折磨。但我又能如何?我死了倒不要紧,刘家就此绝了后,我又如何对得起刘家的列祖列宗?” 甲定漪倒羡慕他们刘家,好歹有个薪火相传,不像自己,生来就是段家家丁,别说不知爹娘是谁,就连姓氏也不知道,还是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甲定漪问道,“那你父母呢?也一同来了龙域吗?” “我不知道。当时我父亲他们连夜从刘府逃了出来,我怕他们坐自己商船离开,会暴露行踪,便匆匆遣散了小倌,用宵声坊的船接了他们,然后沿着川江离开。” 自从刘老爷见到了龙吟霜之后,就将刘家的金银珠宝,分成几批,趁夜运了出去,藏在了商船之内。他们自以为行踪缜密,可是川江之上的风吹草动,早就落入了刘善的眼里。他知道,若是自己都能察觉,何况龙域的人? 所以在刘家举家出逃的夜里,他亮明了身份,顾不上一家团聚,他们匆匆就上了宵声坊。而宵声坊里人员不少,刘善若是一一遣散,恐怕得用上十天半个月了。只有一天时间,他便用了自己的“遣散”方法——喂他们吃了销魂散,然后扔到了林子里。 销魂散,正是两年前布勤被刘家从水里捞出来后,日日掺在饭里喂了吃的。销魂散有令人神志不清、记忆模糊的功效,只吃一点倒不妨事,顶多月 分卷阅读135 - 分卷阅读13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36 余的事有些模糊。但若是像布勤那样,天天吃,不仅记忆全失,还会坏了心智。 原来就连朝暮也算错了,竟不是紫煞水伤了布勤脑子,反倒是它保护了布勤的脑子,不至他真的成了狗脑。 知道宵声坊对于船上的小倌龟奴们,也算是半个家了,突然要让船坊上的人也无家可归,流浪多年的刘善自然心中有愧。所以他也没有脸面,提起是如何“遣散”了他们的。这点善念,倒救了他一次,要不然甲定漪若是知道了刘家有意害布勤,使得他俩分离两年,还不见得会想出什么法子,报应在刘善身上呢。 “谁知就算这样,我们也依然没逃开龙域的魔爪。”刘善道,“龙域的武功天下无敌,这自不用说。就连财力,也是天下无双。当初我们刘家发家,也是全靠他们。祖辈们为了避免与龙域争夺财路,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才将全部实力,都压在了水上商路。我本想着,龙域从不涉足水路,只要我们上了船,在江河上躲个一年半载,再逃到个小岛上去,应该能躲过一劫。” “却没想到,龙吟霜竟然能在水上抓了你们?” 刘善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没错。我们已经行了一天的路程。不论他们再怎么追赶,应该也赶不上宵声坊的。” 这点甲定漪倒是知道。宵声坊是一艘花船,露出水面的船体却不过五分之一,剩下的都在水下看不见。不知请了什么能工巧匠,水面下的船体设计相当复杂,除了专门操作行船的船工,刘善从不许任何人下去。 平静的时候,宵声坊就像个普通的花船,飘荡在水面上似乎不起眼;可一旦全速前进,速度几乎是普通商船的几倍。顺风顺水的时候,甚至比陆地跑马还要快。 “那龙吟霜是如何追上你们的?”就连甲定漪也有些质疑了。 “我们的船,越来越慢。”刘善说,“初时我还没有察觉,水中茫茫一片,也没有参照物,根本不知道到底行了多远。后来我无意中看到宵声坊的锦旗,不像之前那样完全展开飘荡,反而垂了下来,这才心生疑惑,仔细观察之下,船竟然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我检查船体,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来是我爹发现,水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缠着船桨,阻拦了我们的进程。”流扇接着说,“我潜进水里,发现船桨几乎不动。原来船桨上结了一层霜,不仅是船桨,就连整个江面之下,都结了一层细密而纤薄的霜。奇怪的是,水温并未改变,我一点也没觉得冷。” “是龙吟霜?”甲定漪问道。 甲定漪见过龙炎至徒手能变出“火”来,既然他叫火龙王,而龙吟霜叫霜龙王,能让江面结霜,也是理所应当。只是甲定漪拿不准,他们真的是生火结霜了吗?因为甲定漪曾经触摸过龙炎至造出的火,不仅没有温度,而且像是能穿过他的皮肤。刚刚刘善也说,虽然江面下结了霜,但温度并未降低。 “没错,正是他。”刘善回想道,“我当时就心道不妙,奈何不论如何努力,就是打不破那层看上去纤薄如纸的白霜。后来我似乎听到船上有人惊呼,连忙爬上船一看,龙吟霜竟然就站在水面之上,却如履平地……不,应该是说有如一支离弦利箭,向我们射来。” 甲定漪此时却迟疑道,“你们一跑,龙吟霜就追了出去。至少说明,他对刘家早有防备,知道布勤身份有异。既然如此,他为何又要坚持带他一起回龙域?还非要男扮女装,与他结亲。后来又不了了之,提都不提了。” “谁知道。龙吟霜这人,奇怪的很。除了龙家的人,很少能有外人进入圣殿,更别说成为护法了。” “龙家的人?”甲定漪问道,“你说龙家的人,是什么意思?” 初次听闻“龙家”,是刘家与龙家的世代姻亲。当时甲定漪只以为,这是龙域的障眼法,以掩饰真实身份。但再次听闻这“龙家”这个称谓,还是明确与龙域分开,自然引起了甲定漪的疑惑。 “龙家就是……” 甲定漪聚精会神的听着,正想解开心中疑虑,就听布勤喊道,“这是什么鬼?!” 布勤刚醒过来,就看见甲定漪与一个人正坐在桌子旁聊天。那人身形看着有几分眼熟,他侧过头看那人的脸,却被吓了一跳。哪里来的妖怪? 那妖怪转过脸来,魅惑的一笑,“狗闹公子,你刚娶走了我家的头牌,就这么快将奴家忘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夜观天象,发现今夜月明星稀,月亮比灯泡还亮、比我的脸还圆,正是我闹妖……不,成仙之时。 我成仙去了~ ☆、龙家 刘善的语气,立刻召唤起了布勤豪掷千金青/楼买笑的记忆。他疑惑的说,“你是刘善?”见刘善点了点头,布勤更加疑惑了,“你怎么在这?你的脸怎么了?毁容了?” “你才毁……”刘善说到一半,就感到身边袭来一团黑气,仿佛地狱的大门打开了。他吞下后半句话,讪笑道,“没想到你们这么会玩,小心身体啊。”说完,他还上下打量着布勤。 布勤将本就裹的严实的被子又紧了紧,脸上也一片通红。他知道刘善最谙其中门道,恐怕早就看出昨夜他俩干了什么。 布勤钻进被子里,将衣服穿上,再钻出来时,已经不见半点羞涩。他也加入了甲定漪他们中间,也问了甲定漪刚问过的话,“你怎么在这?”不过布勤马上就自问自答道,“难不成是龙域想开展青/楼业务,所以请你来做顾问?” 甲定漪无奈的说,“他才是刘家的儿子,被龙吟霜抓了回来。” “你是刘家的儿子?”布勤紧张的问道,“那爹娘……不,刘老爷和刘夫人们,他们没事吧?也和你一起来了龙域吗?” 刘善摇了摇头,“我们被龙吟霜抓住后,就被他分别关押,我也不知道,他将父母关到哪里去了。” 布勤沉默的点了点头。就连甲定漪也看出,布勤有些失落,他揉了揉布勤的头,才继续说道,“刚才我问你的事,你可否据实相告?” “你指的是,我说的龙家是何意思?”刘善道,“倒没什么可隐瞒的。只是我自己也不甚清楚。如果要说起来,就得从千年以前,龙无涯说起了。” 在布勤的设定里,龙无涯可谓是神人一般的存在。就算段无颦是这个故事的男主角,与龙无涯比起来,也不过像是孩童面对巨人。 说龙无涯创造了天下武学,有些夸张。在他之前,纵观天下,虽然门派不少、功法繁多,却是各自为政,没有统一的根基。直到奇才龙无涯的出现,才建立了武学的统一规范与基础,在已有的繁复功法之上,又投入自己的心得与独创,创立了四方武学基础,并传授给四位弟子,设立了四方圣域。 分卷阅读136 - 分卷阅读13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37 “这样一位奇人,却终身未娶,也没有后人。”刘善说,“不仅是后人,连他到底出身于何处,也是个未知之谜。就好像,他凭空而来,造了这许多奇迹般的伟业之后,又凭空消失了。” 布勤有些赧然,龙无涯的作用,就是留下龙鼎,为段无颦称霸天下提供最有力支持。至于他如何生如何死,都不在布勤的考虑之内。 刘善忽然压低声音,“就连他何时死的、如何死的、死后埋在哪里,甚至是不是死了,都无人可知。只是有这样一个传说,他将生前所积攒的巨大财富、以及藏有天下武学辛秘的秘籍和珍贵宝物,一同都带进了坟墓里。” 甲定漪问道,“你说了这么许多,和龙家有何关系?” 布勤却隐约能猜出些什么,却拿不准主意,便更加投入的听刘善说话。 “你别急,我这就要说到了。我所知道的龙家……不,我们刘家所知道的龙家,都和这个传说有关。”刘善道,“你应该听说过,刘家挂这个‘寻宝世家’的名号。这寻宝,自然是宝物在哪里,我们就去哪找。金山银矿,算是宝贝;奇珍异草,也算宝贝;就算死人穿戴在身上、握在死人手里的,只要值钱,也是宝贝。” “你们家是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刘善皱了皱眉头,“我刚才说了,我们家不仅摸金银,也摸其他宝贝。至于校尉……我们没受过这等封赏。” 看来这地方,根本没有摸金校尉这么一说。布勤心中叹道,竟然没有搭上盗墓这个炫酷的题材。 刘善继续说道,“祖上虽然有点本事,奈何只是小打小闹,刘家一直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小户。直到龙无涯找到了祖上。他大约猜到,自己生前虽然无限辉煌,死后却难免被人挖坟刨墓,落得个暴尸荒野的下场。” 布勤心道,龙无涯虽做过武林盟主,是天下武林的至尊,但毕竟比不得皇家,有皇权庇佑。又没有子嗣,无后人看管陵墓,有这种担心,也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龙无涯他寻求你家祖先的帮助,建造了自己的陵寝?”甲定漪道,“他倒真是聪明,反其道而行之,要你们这些深谙此道的人来帮忙,定然万无一失。” “非也。”刘善说,“就算你也猜不到,他是如何想的。他确实向我家求助,但并非是要我们帮他建陵墓,而是要我们去挖掘别人的墓。” 甲定漪立即明白了龙无涯的想法,“他想鸠占鹊巢,占了别人长眠的地方?” 刘善看着眼前的甲定漪,见他脸上没有半分惊讶,竟然有种恍惚感,仿佛自己是千百年前自己的先人,而对面说话出其不意的这个,正是龙无涯。刘家人,隔着千百年的光阴,却见证了两个奇人。 “你果然能明白他的心意。”刘善笑得颇有深意,“不过,你也只猜对了一半。龙无涯他要祖上为他挖了九十九座坟墓,作为报偿,他给了祖上许多财富,多到你们想不到。” “他也要防着你们?干脆在九十九座坟墓里都建了陵寝,不仅是你们刘家,就算其他人知道了消息,也未必能将九十九座坟都找到挖开。” “正是如此。祖上每挖掘一处新坟,他就亲自带领百十号人,亲自下去。”刘善面上神色忽然变得凝重,“只是祖上留下来的话里,曾经说过,那些随着他下墓地的人,都没有再上来过。也许是他怕泄漏真正的陵墓位置,所以将他们全都……” 甲定漪却说,“好,龙无涯与你祖上的关系,已经非常清楚了。但你还没有说到,龙家是怎么回事?” “说完龙无涯与我家祖上渊源,也就基本说尽了。”刘善道,“祖上用了整整两代人,才找齐了九十九座坟。交付最后一座陵寝后,祖上就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不知他过世时,是否已经进了自己选定的陵寝。还是由谁人安葬。本以为此事就到此结束,谁知龙无涯失踪后一百多年,突然冒出了个龙家。” “龙家找到我家,表示他们是龙无涯的后人,奉先祖遗训,与我家结世代之好。就算龙无涯已死,但他盛名犹在,余威犹存,他的后人竟然愿与刘家结秦晋之好,祖先自然乐意。” 甲定漪说,“难道你刘家祖先就没有怀疑过?既然像你说的,他终身未娶,又没有子嗣,哪来的‘龙家后人’?” “我想,大约是怀疑过吧。”刘善有些自嘲的笑笑,“只是被他们拿来的金银糊了眼,财宝迷了心。我爹说过,这龙家的后人,可能是龙无涯的义子、又或者是家中的侄子外甥什么的。因为他们手里有不少宝物,还有不少绝世秘籍,祖上对于与龙家联姻,甚是欣喜。” “只是祖上逐渐发现,送去做上门女婿的,都活不过三年;就算将龙家姑娘娶进门来,只要陪着回一次门,自家儿子也会丧了性命。当刘家开始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龙家干脆免去客套,这亲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你们刘家就没有反抗?” “如何能反抗。当时不知道龙家与龙域有关,只知道龙家太过强大,若想灭了刘家的门,也易如反掌。”刘善说,“屈服于龙家的淫威之下,我们刘家,只好苟延残喘。龙家并不是时常出现,似乎每隔个几十、甚至一百年,才会突然出现,要与我们联姻。但是像今日这般赶尽杀绝,却是从未有过。” “那你可知道,龙家要你们刘家人的性命,是做什么?” “刘家数代都才猜测过,只是去了的都死了,没去的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是显而易见,一定与龙无涯的坟墓有关。”刘善停顿半响,才说,“我是刘家被龙家接走后,唯一留下来的儿子,也有幸……或是说不幸,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寻找龙墓——也就是龙无涯的坟墓。” 甲定漪说,“看来这龙墓之中,必定机关不少,才使得你刘家人命断于此。” 想到那龙墓里的一幕幕,刘善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不,幸亏龙无涯建造了无数的机关……”话到于此,他却不再说了,而是道,“我想洗洗脸。” 甲定漪见他也确实狼狈,便又将当初给布勤洗澡的大水缸借给他了。 回到屋里,只剩他和布勤两人,甲定漪才问道,“你在想些什么?为何这么半天都不吭声?”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布勤沉思道,“我觉得,龙无涯并不像刘善说的那种人。” “如何见得?” “我也不知道……在我心里,他应该是个豁达的大英雄。他武功才略天下无双,却从没有真正统治武林,而是理顺了武学基础,分建了四方圣域。就连四方圣域,也秉承他的理念,行事低调,甚至很少插手武林中事。虽然是我犯懒,对他只寥寥几笔带过,但在我心中,他至少 分卷阅读137 - 分卷阅读13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38 不会做出,屠杀造墓工匠的事来。” “就算是英雄,也是人。想到死后连个长眠的地方都没有,尸骨要日晒雨淋、或者还会被野狗啃噬,他怎么可能不怕?若是有这份心思,也是情有可原。” “不。”布勤斩钉截铁,“若是真如刘善所说,他可能杀了进入墓地的工匠,又为何留他刘家老小性命?还赠予那么多财富。我倒觉得,这正是他心思刚正不阿、至纯至善的证据。” “刚正不阿、至纯至善……”甲定漪有些失神,“这就是你心中‘好人’的模样?……你说了他是大英雄。” 布勤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仍旧眼睛发亮的说,“是啊,英雄不就该这样吗?刚正不阿,不偏不倚,能挑起称这天下善恶的秤;至善至纯,无论世间如何负他,初心永不改,以慈善之心对待这个世界。” “我做不到。我无法以一样的心对待天下的人,至多只能偏袒一个;只要有一人负我,我就恨不得让这世间染上黑墨,万劫不复。我所想所做,全是为了自己利益,也根本不会顾及他人。”甲定漪说这话时,竟然有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激动。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布勤的眼睛,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像是在尽情释放他心中的黑暗。 布勤却坦荡而不犹豫的说,“我知道啊。没关系的,我愿意陪着这样的你。” 甲定漪心中风起云涌,仿佛有一团黑雾要从心中腾出,将布勤整个人都笼罩起来,不叫别人看见,全都抓回心里。他深深的看着布勤,最终却说道,“以你的狗脑,在我身边只会拖累我而已。” 布勤听了心中烦闷,刚要反驳,就见甲定漪挑起嘴角无声的笑了。笑容仿佛十里桃花浓艳一片,被春风一吹却是扰得人都醉了;又像是雪山上的寒冰终于化了,只落下水晶般的水滴,却接连不断的敲打人的心鼓。 甲定漪说的是,“不过,若是你乖乖听话,我就准你一直呆在我身边,直到我烦了为止。” 布勤看痴了,傻愣愣的问,“那你可不可以,永远都不要烦啊?” “那就看你乖不乖了。”甲定漪说完,就与布勤对立着,含着笑,看进对方心底去了。 却不知今日冰雪心风/流意岂不是过眼云烟?待明日拔断肠剑斩情丝却纷乱了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见到了一只流浪的咪咪...跟我走了好远,后来被一只狗吓回去了。 最后一句不要吓到哦~他俩不是要分手哦~ ☆、准备出发 甲定漪没想到的是,他昨夜里还忧心的事,今天就全都迎刃而解了。待刘善梳洗完了,他们又自觉的去初五家蹭饭。回来时,就见陆英志正坐在他家门外台阶上发呆,一脸的疲倦。 陆英志自然疲倦了,这一/夜半天的功夫,他已经来回往返于龙域与圣殿三趟了。可能连精神也有些恍惚了,他这次出来的时候,似乎听到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是黑龙与他同行了一段。 布勤却不知道他今早已经来过一趟了,见他挂着两个黑眼圈,连连打哈欠,关心的问道,“昨晚没休息好吗?” 陆英志哈欠正打到一半,一见是布勤,连忙将大张的嘴合上,擦了擦眼角因哈欠挤出的眼泪,这才答道,“还好,只是等得有些无聊,才打了哈欠。” “等很久了吗?”布勤边推开门边问,“门又没有锁,怎么不进去坐?” 陆英志站起身弹了弹发麻的腿,却笑着说,“锁防的是小人。我虽不敢称君子,却也不愿闯这无锁之门。” 布勤有感而发,“见了现在的你,我实在不敢相信,你就是当年那个骂我土包子的人。” 陆英志见布勤笑了,也笑着说,“我从来没叫过你土包子。我当初说的是……”见他正要说到的对象也走进院子里,陆英志便闭了嘴。 布勤当然知道他想说的是谁,于是便与陆英志相视一笑。他平时不敢当着甲定漪的面子编排他,自从段无颦不再身边,就算满肚子抱怨,也无人可说。如今难得听了熟人说甲定漪不是,布勤自然忍不住想笑。 可是这样的“心意相通、会心一笑”,看在甲定漪眼里,却惹得他心中恼怒。他面色不善的问道,“怎么又来了?” “龙主命你们收拾行李……”陆英志在屋里扫了扫,见他们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若是有什么要带的,就先交给我替你们保管,龙主已命右护法替你们准备好了出行的东西。” “出行?我们要去哪?”布勤问道。 陆英志道,“说是命你们去取回一样东西。若是成了,算是个大功,龙主会为你们封赏。” 刘善突然打了个冷战,定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甲定漪见刘善这样,心下已有计较,却还是问,“他有没有说,让我们取什么?” “这倒没说,但听说费不了不少事。” 布勤问道,“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龙主没有吩咐,只听说北方长老——就是朝芩,他要与你们同去。还有那个断脊谷的程颐然。”陆英志犹豫了一下,说,“你若是想要我一同去,我就向龙主请命。” 甲定漪却冷着脸说,“恐怕他不会准许你去的,还是不用操这份心了。” “我也只是……”陆英志眼神余光扫着布勤,见他没有为自己解围的意思,便讪讪的说道,“只是随口问问。我们走吧。刘善也一起去。” 刘善露出一个短暂的微笑,却满含绝望,“是的,我自然是要一起去的。”接下来的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语,就连进入通往圣殿的通道,在全黑的隧道里摸索前进,他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倒是淡定的很,自己将手搭在了前面人的身上。 布勤一路上嘴倒没闲着,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一会询问龙主要他们去哪里,一会又问龙吟霜给他们准备了什么行李。陆英志倒是想一一作答,可惜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布勤又想起了新问题,“程颐然在哪里,为何这几日都没看到他?” 这陆英志倒是知道,“程颐然和朝芩长老在一起,听说二人发生了些矛盾,朝芩长老将他困在自己房里,每日里送了吃喝进去,也不见程颐然出来过。” 布勤转头对甲定漪偷偷的说,“该不会玩禁脔这一套,将程颐然绑在屋子里,整日里……嘿嘿嘿嘿。”布勤没有说完,就以猥琐的笑声代替了。 甲定漪无奈的摇了摇头,“朝芩可能有其他目的吧。” 甲定漪想的倒也没错。朝芩将程颐然关在自己洞里,目的有许多,却没有一个是要“嘿嘿嘿嘿”他。 朝芩见程颐然都烦,更何况能对他“嘿嘿嘿嘿”?最让他心烦的,就是程颐然整日缠着他问,到底何时出发去找龙鼎,朝暮还生命垂危,等着他们 分卷阅读138 - 分卷阅读13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39 去救呢。 不过这是他初来时的心思,后来无意中听到了“龙主”二字,又细心观察了来到这地方后的种种,终于发觉自己上了当。他毕竟不是真傻,朝芩本来就没想着瞒他多久。 但没想到的是,程颐然虽然不是真傻,但脑子也明显不够使。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却偏偏将高傲的头颅扬的老高,说要做断脊谷及四方圣域的代表,找龙主决一死战,彻底铲除龙域,还武林清静。 朝芩彻底无奈了,他见过傻的痴的,但没见过如此转不过弯来的。羊都进了狼群了,还想着要为已入狼口的羊兄羊弟报仇? 架不住程颐然日夜折腾,一边咒骂着龙主一边苦练身手,就盼着一旦放他出去,就要为江湖除害。朝芩难得发了善心,劝道,“只要你怀有异心,见了龙主还不用出手,就会被他老人家大卸八块了。别说龙主亲自出手了,左右护法也不会让你近龙主的身的。” “哼……”程颐然愤然,“你是龙域的长老,若不是我和你曾有婚约在身,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朝芩无语,他也算是个不要脸的奇特角色,但遇上程颐然,他都不得不正经起来了。他干脆亮出招式,道,“婚约你不用在意,反正也是你单方面认下的,还和整个雾灵山的人都认了。听说煜火峰上你也自己定了不少亲……总之,我们过上两招,若是你赢了我,我就放你去送死。若是输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程颐然也扎稳马步,双掌置于身侧,却不发招,而是理直气壮的说,“我武功不好。” “你不是断脊谷的大师兄吗?”朝芩不可思议的问道。朝暮是雾灵山的大师兄,不论武功还是理事能力,都是雾灵山弟子当中,当之无愧的第一。 程颐然挠挠头,“我们断脊谷,和你们雾灵山不太一样。我师弟韩厚武功好,我照顾、驱使动物最好。谷里的羊驼们,不论离我多远,都能被我的断魂笛召唤来的。” “所以你最擅长喂羊赶羊?”朝芩自言自语道,“难道断魂笛的用处,就是驱使动物?” “当然不是……”程颐然洋洋得意,却不肯再说下去了。 “既然你打不过我,又吵着什么要与龙主决战?”朝芩不耐烦的说,“从今往后,你就好好在洞里呆着。” 程颐然自然不肯老实呆着,不出两天,他就想出了新的奇招。既然不能彻底铲除龙域,那就打入敌人内部,从内部分解敌人、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美男计、风/流策。 见龙域里美人众多……不,是独身男子众多,程颐然自然不能放过,决定一一攻陷后,再引得他们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从而打倒他瓦解龙域的目的。只是他想实行计划,还缺少一个关键条件,那就是——朝芩不肯放他出去。 他哀求了朝芩许久,并向他许诺,日后娶了朝暮,若是朝暮不介意,也会将朝芩一起娶进门来。朝芩干脆饿了他两天,待到第三日,才打开了门。 “出来吧。”朝芩站在门口。 程颐然见朝芩背后背着包袱,问道,“去哪?” “去找龙鼎。”朝芩说,“此行凶险,去了也许会丢了性命。” “那我就更加不去了。本来就是你将我便到了这里。” 不理程颐然的反应,朝芩继续说道,“这是我生来就注定的命。我爹娘就死在寻找龙鼎的路上,我又怎么能逃得了?” “可这不是我的命啊。”程颐然哀嚎,“我只想娶一个美人,每天早上捧着他的脸看、晚上也捧着看,这样看一辈子,就别无所求了。” 谁知朝芩却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不,这也是你的命。谁让你拜进了四方圣域。”他顿了顿,说,“别耽误了。若是你不去,我就先上雾灵山,杀了朝暮。” “他可是你师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么能如此冷血?” 朝芩露出从未出现过的凶狠眼神,“你懂什么?!只有龙域才是真的,外面的世界是虚假的,所有人都不过是行尸走肉、榆木疙瘩套了皮囊。什么师兄师弟,杀了一个不过多砍了个木桩。” “就算对你来说,只有龙域才值得你付出真心,但将别人比作死肉枯木,就能衬得龙域天下无双了?”程颐然愈加愤懑,问道,“就算朝暮死在你手里,你也不会伤心吗?” ——朝芩不知道。就算日后,他真的一剑刺穿了朝暮的心脏,看他倒在自己眼前,朝芩也没想明白,程颐然此时的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太晚写的话,感觉脑子跟不上了,一定有很多错字... 总算是更了...感觉自己脑洞太大了....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烙刻龙印 甲定漪与布勤跟着陆英志,又一次来到了圣殿之中。布勤这次来不像初次那么紧张与好奇了,反而有了其他心得。他偷偷在甲定漪耳边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就像个巨大的棺材。龙主就像个吸血鬼,从没见过太阳。” “吸血鬼又是什么鬼?”甲定漪问道。 “严格来说,吸血鬼不是鬼。他们是人变的。” “鬼不也是人变的吗?” “鬼是人死了之后变的。吸血鬼……类似于尸人,都是活人改变了身体,成为了异类。” “尸人?就是会搅得天下大乱的那些?” 陆英志一直留心着二人的对话,听到此处,不由得插话道,“你们的说的‘尸人’是什么?” 布勤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尸人是什么?” 见陆英志疑惑的摇摇头,一脸“我该知道吗”的神色,甲定漪与布勤对视一眼,却没有再说下去了。 听初五的意思,“尸人”应该是龙域里尽人皆知的事,为何陆英志会不知道呢?布勤与甲定漪同时有了这个疑问,却不好当着陆英志的面直问。 陆英志见他们二人都没再说话,以为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便讪讪的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三人走了一段颇为苦闷的路,好在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大殿。 大殿还和上次一样死气沉沉,昏暗的灯光只能勉强照亮轮廓。龙主依然毫无生气的坐在王座上,一左一右立了两个人。看他们身形,应该是龙炎至与龙吟霜。 龙主一摆手,龙炎至便开口道,“你们进入龙域也已经快一个月了,是该正式入教的时候了。不过新入教的人,是进不了圣殿的。龙主特地为你们开恩,命你们去办个差事,取回一件东西,若是成了,你们算是立了大功,进入圣殿也算名正言顺。” 龙吟霜接着说道,“此行有些危险,你们……” “啊?那我们可不可以不去啊?”布勤不等龙吟霜说完,就接话道。 甲定漪马上踩了布勤,将他的脚当作踏脚石,往 分卷阅读139 - 分卷阅读14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40 前走了一步,抱拳说道,“龙主的吩咐,我们自然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布勤撤出自己的脚,小声的说,“我不想死……也不想鞠躬。” 虽然布勤声音小,却似乎依旧被龙主听进了耳朵里。龙主被他逗笑了,说道,“想不到这孩子这么有趣。比起你来,倒是更像吟霜。” 布勤听的一头雾水,我像龙吟霜?我哪里像人妖了?我是个受没错,但也不代表我是人妖啊? 龙吟霜也跟着笑了,“龙主说的是,我也觉得,这孩子跟我像的很。” 你也像把我变成人妖吗?布勤甩了甩高傲的脑袋,不服气的看向了一边。 龙主又说道,“好了,你们收拾好,明早就出发吧。吟霜,你去带他们烙上龙印。” “龙印?”布勤脱口而出,“是脖子后面那个?” 龙主笑吟吟的说,“不错。龙印既是身份标记,又能助你们提升功力。” 见龙主吩咐完了,陆英志犹豫再三,还是请愿道,“龙主,属下也想与他们同去,为龙主效力。” 龙主说的却是,“你叫什么?” “属下陆英志。”陆英志小心翼翼的答道。 龙主转向龙炎至,“这孩子办事还牢靠吗?” “禀龙主,十二尊者可担大任。”龙炎至咬重了“十二”两字。 龙主点了点头,“好,既然你有这份心思,就同去吧。今夜就住在圣殿里吧,不用回去了。” 龙吟霜走西高台,龙炎至也动了一步,然后不动神色的看着他。龙吟霜侧头看了他一眼,轻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布勤又跟着众人谢了恩,这才走向殿外。他边走边和甲定漪说,“这么快就要走了,我还想回去和中元初五道个别,还有无言……” 龙主忽然眉头紧蹙,那双灰暗无神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布勤他们消失的方向,像是陷入了沉思。 龙吟霜带着他们到了一间屋子里——说是屋子,其实就是一个空洞硕大的山洞而已。洞壁上掏了不少空当,杂乱的放置着瓶瓶罐罐。龙吟霜看似无意的从中捡了一瓶,招了招手,“过来吧。” 甲定漪和布勤分别坐好,陆英志则站在一旁观看。他问道,“右护法,不是说待他们完成这个差事,才能正式入教吗?那这龙印……” “龙主的吩咐,听就是了,谁给你的胆子质疑?”龙吟霜像是正烦躁的很,陆英志正好撞了上来。将手中的瓶子扔向陆英志,龙吟霜气不打一处来,“你去给甲定漪烙龙印,我来弄布勤的。” 陆英志木呆呆的接住了瓶子,“可、可是我不从来没做过,不知道该怎么……” “将药水涂上去,然后运功,动用真龙之力,打在他后颈上。”龙吟霜说,“就像我当初给你烙印时一样。” 陆英志为难的点了点头,但还是走向了甲定漪。 “这屋子这么大,非要挤在一起?”龙吟霜依然气不顺,“带他去墙角那边。” 一碰上龙吟霜,陆英志就呆头呆脑的,此刻也不例外。甲定漪都难得对他心生怜悯,自己先走到了角落里。 龙吟霜又拿了一瓶药水,倒在布勤后颈上,然后右手运功,轻轻拍在了他后颈上。布勤只觉得后颈上的液体顺着他的掌风,缓缓进入到了身体里。游走到归墟之中,却又被其中的其他力量推了出来。 看了看布勤脖子上反渗出来的紫色液体,龙吟霜皱了皱眉,又多注入了一分墟气,结果却依然不如他所料。龙吟霜沉吟了片刻,伸出指甲修长的食指,在布勤脖子上画了起来。 “哎呦……你干嘛掐我?”布勤疼得直哆嗦。 “别喊。”龙吟霜发觉,布勤刚一叫唤,甲定漪的眼睛就看向了这边。一边在他脖颈上用指甲掐出印记,龙吟霜俯身趴到布勤耳边,低声说,“听着,离开龙域后,能跑多远跑多远,躲到没有人烟的地方,一辈子也不要出来。朝芩和你们一起去,拿好这个,放在他吃食里。” 布勤手里被塞了个瓶子。他握着瓶子,也轻声问,“这是什么?让他昏迷的药吗?” “昏迷?他识得那种药。”龙吟霜说,“这药更加厉害,连他都没见过。再说,若是唯独他回来了,龙主定然会派人去寻你们的。我见陆英志与你们倒像是一条心,如果对他不妨放心,到时候也让他吃这个。” 听龙吟霜的意思,这药似乎是剧毒,能置人于死地。布勤先收下了药瓶,才问道,“你为何要帮我们?” 虽然布勤还不知道,龙吟霜让他们逃跑,是帮他们还是害他们,但□□都给了,布勤还是默认他是要帮助自己。 龙吟霜没有回答,而是挑起嘴角无声的笑了。有什么能比救了他唯一血脉的恩情更大?大到能让他相许一生? 甲定漪那边也烙刻好了龙印,龙吟霜便吩咐陆英志送他们俩休息。待人都走了,龙吟霜才说,“出来吧。” 龙炎至从洞外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面色虽然淡然,但这已经是龙炎至的“和颜悦色”了,“多谢你。” “谢什么?为了他,你都能背叛龙主了,这个忙我怎么能不帮?” “我从没有背叛过龙主,也不会背叛。”龙炎至说,“待这事了了后,我会亲自去寻找龙鼎,助龙主大业得以成就。” “亲自去?你不要命了吗?龙鼎已经找了几百年,总共派去了上百人,死在假龙墓里的护法还少吗?”龙吟霜说,“何况这次万事俱备……去了真龙墓,你以为能有人活着出来吗?” 龙炎至说道,“这是我的命,龙主给了我性命,我就注定要还给他。” “我不许!”龙吟霜将龙炎至推到墙上,吼道,“我不许你去送命!” “不是送命,是还命。”龙炎至叹了口气,“苍儿已经还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龙吟霜急火攻心,威胁他道,“如果你要‘还命’……我就将你儿子的命,一并还了去。” ☆、煜火峰 一行人终于出发,只是这次甲定漪、布勤与程颐然依旧是吃了药,昏迷着被朝芩他们带了出去。 布勤这回依然醒的最晚,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马车里,旁边一个人都没有。他掀开帘子,将头露了出来。就见甲定漪悠闲的倚在马车上打盹,反倒是段无颦双手紧紧抓着缰绳,正眉头紧缩的驾着马车。 “那个……”布勤小声的开口。 段无颦却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收紧了手中的缰绳。甲定漪瞬间睁开了眼睛,伸手拉住了缰绳,然后又放松力气,将控制权又交到了段无颦手里。甲定漪钻进了马车里,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布勤坐过来。 布勤嘻嘻哈哈的坐过去,用身体微微蹭着甲定漪的胳膊,仰着头满脸阳光的看着他。 甲定 分卷阅读140 - 分卷阅读14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41 漪却看不下去他谄媚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脑门说,“笑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眼前的一幕很熟悉?就像两年前我们从段府逃出来的时候。”布勤说,“只不过那时候我和颦儿是受你胁迫,我不能走路、颦儿痴呆了。现在比起那时来,我腿脚好了一口气上六楼都不喘了,颦儿也成长为了一个智慧超群的好少年。” “你的意思是,现在要比那时好上千百倍了?” 布勤道,“是啊。而且,我们两个还……嘿嘿嘿嘿。” “你贼笑个什么?我和你怎样了?” “你懂的,就是……嘿嘿嘿嘿。”布勤挤挤眼说,“以前你总是强迫我干事,只有这一件是我心甘情愿做的,而且做了还想做,想一直做……” “挨打吗?以后会日日满足你的。”甲定漪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到布勤眼前晃晃,“这是什么?” 布勤摸摸自己身上,甲定漪手里拿的,应该就是龙吟霜给他的那瓶□□。布勤掀开车篷侧面的帘子向外望了望,见朝芩等人都骑在马上,似乎没人发现他已经醒了。 布勤这才低声说,“这是龙吟霜给我的。他要我找机会放在朝芩的饭菜里,然后逃走,有多远跑多远。” “这是□□?”甲定漪也困惑了,“他为何要你逃跑?我记得龙域之中,残杀同门的下场十分凄惨。” 布勤也摇了摇头。 “难道他想借助你的手除掉朝芩?还是他不想让我们带回龙鼎?” “我觉得他像是想帮我们。他让我有多远跑多远,千万不要被龙主抓到。” 甲定漪面色不善的说道,“他凭什么帮你?难不成……是因为你和有过婚约?” “什么婚约……我们两个大男人”布勤道,“我只是觉得,他那时的样子不像是要害我。” “两个男人不能有婚约吗?” 布勤连忙摆手,“那得看跟谁,若是两个相爱的人结合,许下相伴一生的承诺,那就……嘿嘿嘿嘿。” 布勤的“嘿嘿嘿嘿”又换来了甲定漪的冷眼。他看向窗外,说道,“牵绊和枷锁而已,真不理解世人,为何都要将自己套进去。” 你不理解世人,世人还不能理你为何不理解他们呢! 正在二人无言以对时,马车停了下来。 朝芩掀开帘子探进头来,“醒了?别温存了,下车吧。” 布勤与甲定漪下了马车,只见眼前已经没有了路。前面就是成片的茂密丛林,布勤虽然生长在北方,但他好歹看过电视,眼前的这片丛林,怎么看都像是热带雨林。 再往远望,丛林之后是像是一座不算高的山,只是看山顶冒出阵阵烟气……布勤心中惊道,难道是火山? 他看了看甲定漪,眼中满是询问的意思。 “我看见了他手中的藏宝图,竟然和我朝暮交给我的一模一样。”甲定漪低声说,“原来他三年前藏宝图就已经到手了,却不知道为何没有就此离开雾灵山。只是照着画了一份收好,又将原图藏了回去。朝暮却还以为这东西保存的好好的。” 布勤感叹道,“原来以为朝暮腹黑,原来腹黑的是朝芩啊!这样说来,谁攻谁受还未可知啊。” 朝芩听到了自己和朝暮的名字,便问道,“你说什么未可知?” “我没说未可知啊,我说的是……味可滋。”布勤装傻。 “味可滋又是什么?” 甲定漪拿起手中的瓷瓶,“这瓶子里的东西就是味可滋,可以让饭菜味道美妙无比,滋味无穷。有机会给你尝尝。” 布勤傻了眼,甲定漪手中拿的正是那瓶□□。你以为朝芩是傻子吗?这种鬼话他也信? 朝芩也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有机会吧。”说完,他展开手中的地图,细细的看了一会,才说道,“是这里没错。我们要弃马走路了,穿过这片山林,到达那座山。” 朝芩指的,正是那座冒着热气的火山。 他们纷纷下了马,好在随身带的行李不多,除了朝芩,其他人连件像样的兵器都没带。前行了几步,朝芩就停住了脚步,对着程颐然说,“我说弃马,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啊。你说的是‘弃马’,又没说羊驼也要弃。”程颐然辩解道。 “严格来说,草泥马也算马啊。”布勤小声插嘴道。 朝芩说,“前面路窄,我们要边砍枝叶边前进。你觉得它是等在这里好,还是跟进去好?” 程颐然委屈的撇撇嘴,拍了拍羊驼的脑袋,换来了他高傲的一喷——程颐然抹去脸上的口水,拿出断魂笛来,放到唇间刚要吹响,就被朝芩打开了。 “不要随便吹响断魂笛。”朝芩严肃的说,“我叫你吹的时候,你再吹。” 布勤挤了挤程颐然,对他说,“我教你一首歌:吹笛不是你想吹,想吹就能吹。当初是你不让吹,不让就不让,现在又想用命令,让我吹出来。吹笛不是你想吹,想吹就能吹……让我离开让我学会,不为你吹笛……” 布勤越唱越来劲,挤着嗓子唱出了颤音。甲定漪听不下去,捂住了他的嘴。 陆英志干巴巴的拍了几巴掌,捧场的说道,“布勤倒是有几分歌唱的天分。” “传说江湖有一种神功,气声之中带着墟气,以歌声杀人。本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今日终于可以得见。”程颐然抱拳道,“佩服佩服。布勤不仅人长得美,又练得此绝世武功,真是令人心生爱慕之……”他还没说完,就见甲定漪正半沉着眼皮看着他,眼中仿佛带着阴曹地府里的阴气。 “哈哈哈,但是想想,我还是一心倾慕我的暮暮好了,毕竟他已经以身相许,我若再负他……”程颐然发现他照样说不下去了,因为更加阴冷的气息,从朝芩身上散发了出来。 “啊哈哈哈,身边美人太多了,现在才注意到,英志你五官精致,耐看的很,越看心里越是喜欢……”又一股面积虽小、力量却更强的寒气逼来,程颐然找了一周,才低下了头。 粉雕玉琢、肌白胜雪的段无颦,精致的不像个活人,反倒像个陶瓷娃娃。此刻他正瞪着那双硕大的眼睛,死死盯住了程颐然。 果然,从甲定漪那里继承了“死死盯住”的技能了吗!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此反差,比甲定漪的目光更加瘆人、可怕。布勤心中啧啧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程颐然被看得打了个冷战,却迎难而上,颤颤巍巍的俯下身,讨好道,“小朋友你长得真可爱啊,长大后一定是出落得美丽动人。叔叔愿意等你长……” 头上又一片乌云压顶,只是比起之前的几位,这个压力小了许多。见刚才段无颦如此维护自己,陆英志也不好意思放任程颐然调/戏段无颦。 程颐然无奈,身 分卷阅读141 - 分卷阅读14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42 边没调/戏过的,只剩下一路苦着脸像是赴死的刘善了。他转向刘善,伸出胳膊搭在刘善肩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美人,你卸了妆后,好看了许多啊。你愿为我洗尽铅华,脱去浮尘……” 还没说完,程颐然就感到搭在刘善背上的手尖被咬了。土熊从刘善背后慢吞吞的探出头,双眼中闪烁着动物才有的嗜血光芒。 布勤甚为惊喜,“呸呸,你怎么来了?” 土熊见了布勤,却是没什么反应,又慢吞吞的缩回了刘善背后。 刘善道,“土熊自生下来,就由刘家后代独自养着,它之前与你亲近,已是很难得了。如今见了我,自然不肯再认你这个临时主人了。” 见布勤失望的点了点头,甲定漪说,“若是你喜欢,待刘善死了,再将那笨熊拿过来养着。” “我现在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刘善却突然又沉下声,“不过离死也不远了。” 程颐然见自己已经自绝于众人,便不再开口,而是松开了羊驼的缰绳,拍拍他的屁股,示意它在这里等待。羊驼嫌弃的看他一眼,欢快的撒开四蹄,跑到远处吃草去了。 朝芩说,“我们出发吧,我走在前面,跟紧我。” 六人沉默的上了路。朝芩在前面开路,甲定漪与布勤跟在其后。陆英志见草木太深有的都没过了胸口,怕伤了段无颦,就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段无颦就像个大将骑着宝马,稳稳的坐着,目光深远。 程颐然跟在他们后面,羡慕的看着段无颦。刘善走在最后,还是一幅死气沉沉的样子。 走了大半天,眼前太阳已经开始西落,金色的余光只能通过繁密枝叶间的些许空隙,洒在成片的灌木上。 朝芩走了一路就砍了一路,到了此刻早已经气喘吁吁,拄着长剑说道,“我们今晚在树上休息,布勤与我去猎杀些动物。” 朝芩叫布勤一起去,自有打算。他们几个中,只有陆英志勉强算是和他一心,剩下的都各怀心思。能管制住他们的,也只有甲定漪。带布勤去打猎,甲定漪自然也不会想其他主意。 陆英志却自动请缨,“布勤他武功不好,身体又弱,不如我和护法同去吧,让他们斜着。” 朝芩瞪他一眼,“你留下,与他们一起腾出块空地来,生好火。在周围部下些陷阱,免得夜里有野兽来袭。” 陆英志只好应承下来。 甲定漪见布勤傻乎乎的跟着朝芩往前走,忽然有些不放心,叫住了他。将怀中的断逸绳和那瓶“味可滋”交到他手里,在他耳边轻声说,“断逸绳对付猛兽,味可滋对付朝芩。自己小心。”说完,他揉了揉布勤的头。 布勤又嘿嘿嘿嘿的笑了一阵,美滋滋的走了。 待他们离开,剩下的几个人便开始干活了——说是干活,主要是甲定漪和段无颦指挥,刘善坐着发呆。只有陆英志和程颐然苦哈哈的干活。 砍树挖草这件事,却不怎么用的上武功。程颐然只好徒手拔草,又拔开一片草后,程颐然发现了一块矮小的石碑。石碑上只刻了个“五十”。 程颐然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是煜火峰标志距离的石碑,我们在煜火峰的范围内?” “那又如何?”甲定漪问道。 “不如何,只是……”程颐然还未说完,就听一阵簌簌声响起,像是秋风扫落叶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程颐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说,“就是,这里有一些可爱的小朋友……会将人吃的尸骨无催。” ☆、赤须虫 与朝芩走了一会,布勤忽然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怎么像是尖叫声?” “这里只有我们,哪来的尖叫声?”朝芩说,“就算有,你觉得是他们几个里,谁发出来的?” 布勤略作思索,“程颐然吧?最不可能的就是甲定漪与段无颦。” “为什么?”朝芩问道,“因为他们二人是你的丈夫儿子?” 布勤赧然的笑了笑。 朝芩撇了撇嘴,问道,“你们过这家家,有什么意思?” “你当初不也当真了吗,以为我是女人。后来知道我是男人,也苦恼了很久,问我是怎么生下颦儿的。” 朝芩神色有点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说,“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单纯的人,也会骗人。” “以为我单纯,所以在我们面前,总是不用遮掩,可以露出本性?”布勤心中一动,说道,“我总觉得,雾灵山上的你,和龙域圣殿里的你,简直判若两人。” 朝芩看似随意的砍上一剑,却将眼前三丈以内的树枝全部砍断了,空出一段路来。笑容里有一丝他自己也没发觉的苦意,朝芩说道,“龙域里的我,才是真实的我。在雾灵山里,我戴上了傻子的面具。” 见布勤不知该说些什么,朝芩像是自言自语的又说道,“也许你说得对,只有在你这个真傻子面前,我才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布勤决定忽略“真傻子”三个字,问道,“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比如我们来找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又何必明知故问?”朝芩说,“真傻还勉强算是可爱,装傻就是可恶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我们来一同寻找龙鼎?” “龙主的命令,谁能不从。”朝芩道,“其实我也猜不出是何缘由。但谁又能揣测的出龙主心思呢?就算是已经服侍了龙主三十余年的左护法,也依然猜不透龙主的心思。” “三十多年?那他今年多大了?我见他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朝芩笑道,“护法今年刚满四十。从我们记事起,爹娘就会带着我们一起服侍龙主,宣誓效忠。” 布勤听到这,终于问出了困扰自己多时的问题,“龙域里的人,似乎都不知道父母为何物,你却为何知道自己爹娘?” “呵。”朝芩轻笑一声,“我和那些蚂蚁又怎么一样,若不是他留下话来,要留那些蝼蚁一命……” 朝芩没有再说下去,布勤虽然想问,也知道他不会再说了。二人无言走了一阵,朝芩才又开了口,“奇怪,这里草木如此茂盛,按说应该有不少野物才对,怎么我们走了这么许久,什么都没见到?” 布勤也附和道,“确实如此……除非这地方有什么非常厉害的东西,才会使得鸟兽都不敢靠近。但也不像啊,这里既没有草木被压的痕迹,又没有任何残渣粪便,不像是有巨大野兽居住的样子。” 朝芩侧目,“没想到你懂的倒不少。” 布勤讪讪一笑。这都是贝爷的功劳啊。我还知道鸡肉味嘎嘣脆,蛋白质是牛肉的八倍,揪掉头就可以吃。但我怕这些知识太过透露了生命的真谛,你接受不了。 “不过,你想错了一点。 分卷阅读142 - 分卷阅读14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43 厉害的东西,并不一定体型硕大。”朝芩突然将雾灵剑横在身前,示意布勤站到身后,虽然已经运功准备抵挡,但听到风中传来的嗖嗖声,他还是转身拉起布勤,“快跑!” 布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清楚,能让武功高超如朝芩,也不禁的大惊失色的,定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他们二人在丛林里奔跑,奈何脚下横枝竖木太多,朝芩虽然轻功尚佳,但身后拖着布勤,他也跑不快。 就算他们二人都施展轻功,在这看不见前路的地方,也跑不出个结果来。何况后面的“追兵”,却是真真用“飞”的。随着那追击的声音越来越近,就连布勤都听出来了,这是飞虫振翅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如此密集,又震耳欲聋,到底这飞虫有多大,又有多少? 布勤边跑边回头,立刻知道了答案。见不到边际的红飞虫,蔓延成一片血雾,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追来。布勤哪见过这阵仗,脚下一乱,绊倒在地上。他顺势搂住朝芩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鬼哭狼嚎的叫道,“小芹菜,你千万不要扔下我!” “你这样勒着我,就算想扔也扔不了啊!”朝芩干脆的停了下来,猛地转过身,挂在他身上的布勤因为离心力甩了出去,来不及松开的双手将朝芩的腰带拽断了,断了的不仅是腰带,还有朝芩长衫裤子,也一并被布勤撕破了。朝芩只被撕破了衣服露了屁股还算好的,布勤被他这一甩,整个人砸到了一旁的巨木上,顿时感觉一股气血涌上胸膛,满口的腥甜味道,腰仿佛要断成两截。 朝芩只觉得屁股上一凉,只是正值万急时刻,顾不上这许多。他将灵气运于雾灵剑上,单脚蹬地,有如白鹤一般展翅而起,雾灵剑上泛着淡淡的蓝色荧光,被他用尽全力,挥扫了出去。 蓝色光芒像是流星划破天空一般,划破了那赤色血雾。只是二人还来不及高兴,就见蓝光被血雾包围了起来,竟然渐渐消失了。飞虫振翅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像是急躁了起来,只稍作停顿,就以破竹之势,向他们冲来。 “别看了!快跑!”朝芩提起布勤的领子扔了出去,接着也向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刚才那一下,布勤本来就已经眼冒金星,再被这一抛,更是一阵天旋地转,心下又急又怕,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迈开腿却是向着飞虫的方向奔去。 朝芩跑了几步,见布勤没有追上来,连忙回过身,就见他一头扎进了那片血雾里。朝芩只犹豫了片刻,就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催动真龙之力,调出了归墟之中所有灵气,蓝色光芒将自己全身都包围了起来,挥舞起雾灵剑,也冲进了血雾里。 一钻进血雾里,朝芩就觉得,包裹在自己身上的灵气,正在渐渐的消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些只有指甲大的红色虫子,似乎悬停在了他周身,正在啃噬着他身上的灵气。 朝芩打起精神,又挥舞起雾灵剑,总算暂时挥散了眼前的虫子,只是一瞬间,那些被打散的飞虫,就又都重新围了上来。趁着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朝芩看清了布勤的位置。 只是他有些奇怪,那些飞虫似乎对布勤并不感兴趣,任他冲了过去。顾不得颈后如同火炽般的疼痛,朝芩再次催动真龙之力,又一次挥剑为自己砍出一条路来。他用尽全力向前跑去,一把拉住布勤,与他一同逃起命来。 布勤终于清醒了一些,气喘吁吁的问,“这是……什么啊……” “赤须虫!”朝芩喊道,“别说了,快跑!” “别跑了!”布勤突然停了下来,“我们跑不过它们的!” 朝芩只好也停了下来,看着马上就要到眼前的虫群,他也只好暂且听布勤一言,“那该怎么办?” 布勤却问道,“我们是在煜火峰境内?” “没错。” “刚才砍树的时候,你不是用了墟气?”布勤不等朝芩回答,就接着说道,“现在开始,不要使用任何墟气了!” “那要怎么对付它们?” “我们躺下来……”布勤四处张望,指了指不远处的泥潭,“用泥浆糊住身体,一会就算它们爬上我们的身体,也不要动。最重要的是,不要用墟气!千万不要!” 朝芩苦笑一声,“就算让我用……算了,只能听你这一回了。” 二人钻进泥潭之中,胡乱用泥浆抹满身体。刚刚将身体裹满泥浆,那些赤须虫就飞了过来。奇怪的是,这回赤须虫似乎不是冲他们来的,只有几只掉了队的虫子,落到了二人身上。 朝芩屏息静待,那些虫子爬了一会,似乎对他们失去了兴趣,盘旋了一阵便飞走了。又躺了一会,二人才放松了警惕,坐了起来。 朝芩抹去脸上的泥巴,就见布勤凑过脸来,一口吐沫吐在了他脸上。朝芩气得四处找剑,突然感觉脸上一疼,像是什么东西从皮下钻了出来。布勤伸手捏住朝芩脸上的虫子,扔到地上,狠狠地踩死了。 “这虫子钻到你脸皮里去了,得吐口水,才能让他出来。”布勤略显尴尬的说。他本来为这里设计了一个梗,段无颦既救了人,又在对方脸上吐了不少口水,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朝芩捡起已经被布勤踩烂的虫子,见它浑身都是淡红色的,唯有头顶的两根长须是深红色的,像是两滴刚从心脏流出来的鲜血。 “难怪叫赤须虫,须子红的像血。”朝芩仔细看着赤须虫说。 可能是刚死里逃生,布勤脱脱口而出,“其实它应该叫做噬墟虫。觉得这两个字太难打了,干脆就叫赤须虫了。” “为什么这虫子‘应该’叫做噬墟虫?”朝芩突然问道,“还有,你怎么知道只要不用墟气,就能逃过一劫?” 布勤愣住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感觉上吧……” 想起当初自己编了个“与家丁私奔”的狗血故事,也能将朝芩骗的团团转,布勤忽然有了信心。他理直气壮的说,“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吗?煜火峰上有数种毒虫,其中一种叫赤须,专门以墟气为食。如果在它们身边动用了墟气,就会引得它们循着墟气的来源,钻入人的体内,将墟尽吞噬干净后,再以归墟筑巢产卵。上万只赤须虫同时钻进一个身体里,等不到他们产卵,那人恐怕就已经骨肉无存、唯剩千疮百孔的一层皮了。” 朝芩果然听入了迷,点了点头。但他仍旧不甘心的问道,“你说它们理应叫‘噬墟虫’,又是为何?” “你不觉得,它们叫做噬墟虫,更加合适吗?”布勤故意说道,“你该不会连这都不能理解吧?吞噬墟气的虫子。” 朝芩只好又点了点头。 二人刚想坐在原地休息,布勤忽然惊道,“坏了!我们遇到了赤须虫,那甲定漪他们呢?” 朝芩也觉得不妙,立刻与布勤沿 分卷阅读143 - 分卷阅读14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44 着原路返回。只是天已经黑了,虽然朝芩做了个简易火把,但仍旧帮不上大忙。他们刚才一阵乱跑,早不知道来路在哪了。走了大半夜,总算是找到了路。 只是他们回到分手的地方后,发现这里也是一片狼藉。还有两个包裹落在地上,甲定漪他们人却都不见了。 二人相视无言,各自在周围找了起来,可惜一无所获。四周一片杂乱,既没有他们失踪的去向,也没有他们留下的任何线索。 “看来他们是遇到了危急,才会跑得这么匆忙的。”朝芩也失了神,“怎么办?我们到哪里找他们?你和甲定漪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可以找到对方?” 布勤摇了摇头,说,“我们按着藏宝图,去找龙鼎吧。在龙鼎面前,一定会见到他们的。”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龙鼎在哪?” 布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甲定漪身上也有一份藏宝图,是朝暮交给他的。” 听到朝暮的名字,朝芩没有继续问下去,问的却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许会回来找我们的,不如在这里等着。” “既然这里有危险,他们就不会回来了。”布勤说,“而且我知道,他一定会找到龙鼎的。” ☆、暗河 二人又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在树上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布勤从不安稳的睡眠中醒来,就看到朝芩正站在树下,背对着他。 朝芩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被布勤一阵撕扯,裤子早就破了。如今两个圆润挺翘的屁股蛋露在外面,他挡也不是,任由它们□□在外面也不是。 “啪”的一声,朝芩竟然被布勤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你!”朝芩转过身来,手中的雾灵剑已经架在了布勤脖子上。 布勤尴尬的微微推开剑,解释道,“刚才有一只蚊子,我怕你菊花受损,走火入魔就不好了。” 朝芩从没听过“菊花受损”,更不知道“菊花”受了损,就会走火入魔。这都是其次,人身上哪来的“菊花”? 布勤不知道朝芩在思考如此严肃的问题,说道,“把藏宝图拿出来,看看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其实不用看藏宝图,布勤就已经知道,前途一定凶险非常。龙无涯死前,怕龙鼎的力量太大,会引起武林动荡……好吧,其实是为了给段无颦最大的一个金手指。 朝芩掏出地图,摆在布勤面前。地图画的非常简单,简单到只有几座山、几根线。他们看了片刻,朝芩为难的说,“这张地图,只能看出大概是前面的那座山。这种地图,做了有何意义?根本就不想让人找到吧。” 布勤讪讪的笑笑,却不回答,而是趴下身子,拨开繁密的植物,认真听了起来。他边听边找,终于找到了水流的声音。拨开水声来源上方的所有植被,终于看到了他心里想着的东西:一条浅浅的暗河。 布勤拿过地图,指着通往写了个“鼎”字的线条,说,“这根线,指的应该就是这条暗流。” “你怎么知道?”朝芩疑惑的问道。 “这地方树木如此繁茂,样貌必定一年一变。龙无涯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画上一条地面上的路?”布勤说,“我们跟着这条暗河走,一定能找到入口。” 朝芩侧目,仍旧问道,“你怎么知道,就是这条暗河?按理说这里常年雨水多,暗河小溪应该不少。就算暗河改道,也是有可能的。” “放心吧,这里只有一条暗河。”布勤心中有数。 朝芩心中更加疑惑,“为何?” 因为就在这里安排了一条暗河。如果我有你想的这么全面,还考虑到常年多雨、河水改道,就不会写跟着暗河,干脆写摔进了一个地坑里。掉进坑里,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百用不爽的套路。 布勤挠挠脸,说,“这个……我昨晚夜观天象,发现北斗七星……” 正在布勤编不下去的时候,朝芩倒是自己为他解了围,“你不用隐瞒了,是朝暮告诉你的?” “没错!”布勤立刻打蛇随棍上,故作深沉的说,“他对这张地图研究了许久,才小有所得。” “他为何要研究这地图?难道他也知道龙鼎的事?” 布勤张口就来,“他并不是知道龙鼎的事,只是发觉你偷偷复制了一份地图,才会对藏宝图上了心。知道这东西对你的重要性,朝暮他怎么可能不关心?” 朝芩脸上不自在,却说的是另一件事,“他果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二人沉默的沿着暗河走,朝芩这次学乖了,没有动用任何墟气,只是用力气胡乱砍着挡住暗河的草木。 完全出于八卦的心态,布勤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能隐瞒住身份的?听说你小时候与朝暮同吃同睡,就是他的小跟屁虫。那么小的孩子,又是如何能瞒住自己心事的呢?” 朝芩一愣,接着说道,“我没有想过。好像简简单单的,就过来了。那时候我身边能用到的手下,就只有在沉鲫池底看守七彩琉璃宝莲的云尊。就算这样,我的心里也没犹豫过,我到底该所属何处。” 朝芩的话,倒证明了当初布勤和甲定漪的猜想,那就是云尊老人从未下山云游过,一直呆在不见天日的沉鲫池底,看护七彩琉璃宝莲。只是这七彩琉璃宝莲到底有多金贵,要云尊老人守在池底十几年? 其实这个答案,布勤自己应该最清楚。只是他拿不准,寻找龙鼎,要七彩琉璃宝莲何用?莲子一旦离开莲蓬,不出半天,就会变得坚硬无比,就连雾灵剑也休想砍出一点伤痕。莲子变硬后,就呈淡淡的透明藕荷色,不知又经历了如何的过程,就会变得晶莹剔透,泛着七彩的荧光。 布勤之所以能将外观都描述的如此清楚,正是因为,他怀中揣着的“小圆球”。当日他初次进入通往圣殿的隧道时,脚下曾踩了许多小小的椭圆形硬物,那些东西,正是七彩琉璃宝莲。 当初甲定漪将沉鲫池底下的莲子摘了个干净,云尊老人倒也没有特别恼怒,看来手中还有存货。难道这些莲子,正是云尊老人手中的?可是又怎么会出现在通往圣殿的隧道里? 布勤没见过如今甲定漪手中的莲子,不知和他在隧道里捡的是否一样。他心下想着,等见了甲定漪,一定要对比对比。 二人似乎各怀心思,一前一后走了一整天,朝芩才示意停下休息。他们身上没带着多少干粮,依旧得靠着打猎。好在这里可能已经出了赤须虫的地盘,也有了些身形娇小的野物。朝芩抓了两只很像老鼠的动物,剥了皮架火考上。 布勤看得心惊胆战,奈何实在腹中饥饿,又走了一整天,早就精疲力尽了。他自我安慰道,好歹也是在□□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了,虽然没吃过老鼠冒充的羊肉, 分卷阅读144 - 分卷阅读14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45 但海狸鼠冒充的羊肉应该是没少吃的。 如今他只有一个心思:让这顿“老鼠肉”好吃点。布勤秉着这一思想,又四处去搜寻着,然后找到了一小片结着橘色果实的矮树丛。将小孩拳头大的果实摘下来,布勤扔给朝芩,说:“把这个挤破,汁水涂在肉上,会可口许多。” 朝芩倒没多问,就将果子挤破了。一股浓稠香甜的淡黄色液体,从果子里流出来,朝芩将它们全数涂在烤肉上。不一会,烤肉就变成了金黄色,冒出一股不可思议的香味来。 朝芩这才说,“在雾灵山上时,你就总能搞些古怪东西,却好吃的很。师兄弟们都很喜欢你。” “只是喜欢我做的饭而已吧?”布勤回想道,“那时候被捉奸……不,是在寒松御龙池里‘洗澡’,被阿大阿二捉到大殿里,所有弟子都围着我们指指点点,倒真像是围观奸夫□□。” 朝芩斜眼看着,表情似乎在诉说着“你们就是”。他表达完自己的看法,就状似无意的说,“你懂的东西倒不少。这果子烤完肉,果然香的很。” “哪里哪里。”布勤难得谦虚起来,“只是稍微多了些常识。” “这果子叫什么?” “还没想好名字,只是估计着这里应该有……”布勤自觉失言了,连忙打马虎眼,“我们家乡这东西多的很,也没人给它起名字。” 朝芩依旧不动声色的问道,“我们相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家乡何处?” “我家乡就在……”布勤被朝芩问了个措手不及,竟然一时答不出来了。 朝芩将烤好的肉插在一旁的地上,一只手摸住了雾灵剑的剑柄。他语气冰冷的问道,“你不是段家的三少爷吗?怎么连自己生长了十几年的地方,都忘了名字?” “呵呵呵……”布勤傻笑道,“你也知道,我前一阵子傻了,脑袋一直就不太好使。你这样突然袭击,我自然懵了。不信你也试试?我来问你,你和朝暮,到底谁在上面?” 布勤的问题,果然问住了朝芩。见他愣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言喻的纠结,布勤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如何?这么重要、关乎尊严的问题,你都无法立刻回答,更何况我家乡在哪这种小事呢?” 朝芩无言以对,布勤虽然胡搅蛮缠,但他竟然挑不出错来。俩人恢复了平静状态,又沉默的吃起了烤肉来。 朝芩直到吃完肉,抹了抹嘴,突然莫名的冒出这样一句,“我在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老鼠太难抓了,说羊肉是老鼠肉冒充的,是不对的。但是海狸鼠是养殖的,肉很便宜…… 这两天情绪很低落,都有点抑郁了……好像虐死两个啊……做好准备啊……不过,其实是不会死的…… ☆、伏青 一/夜无梦。 第二日的路程比前一日好走了许多,也许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在丛林里穿行,虽然身上被蚊虫叮咬、草木划伤,但布勤又找到了“家乡遍地都是的草药”。天气如此湿热,幸亏有了布勤的草药,要不然二人身上的伤口早就发炎腐烂了。 布勤最耐不住这样沉默的走着,在他记忆里,朝芩是个嘴上闲不住的人,没话都要找话说,怎么现在如此沉默?他决定打破这种不寻常的沉默,便问道,“我们是在煜火峰的范围内?为何一直没看到有煜火峰的弟子出现?” “这里是煜火峰的后山。”朝芩说,“他们不会到后山来。” 布勤点了点头。龙无涯把龙鼎藏在煜火峰的后山,这里是煜火峰的禁地。又是一阵沉默,布勤又说,“我给你屁股上也糊上点草药吧?我见你老是挠,该不会也被虫子咬了吧?这可是重要地方,你要是留了疤,我怎么对得起对我照顾有加的朝暮大师兄啊。” 朝芩一想起自己裤子是如何破的,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何不想想,该怎么遮上我的屁股?” “啊?可是你的屁股还挺好看的。”布勤说,“你不用自惭形愧。” 朝芩猛地转过头来,说,“脱裤子。” “啊?” “脱掉你的裤子。” 布勤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裤子,颇有一幅威武不能屈的架势,“我生是甲定漪的人,死是甲定漪……你不会让我死吧?” “我只要你的裤子。”朝芩嫌弃的上下打量着布勤,“不看看你的样子,以为谁都是甲定漪,对着一只白斩鸡都能下嘴。” 白斩鸡也有白斩鸡的美味,还可以沾着酱油吃!像你这种吃惯了深井烧鹅的人,怎么能理解白斩鸡的美味?再说了,看你的样子,也就是个被人吃的黄泥烤鸽子吧? “你在发什么愣?”朝芩毕竟不是甲定漪,没见过布勤的“内心吐槽”,就上手拉他的裤子,“快脱。” 布勤力气没他大,但仍旧双手抓紧裤子,奋力挣扎。口中还喊着,“你放手啊!我是不会脱裤子的!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我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朝芩也跟着喊了起来,“你自己要是不脱,别怪我心狠手辣!” 正在二人纠结不休之时,忽然一支短剑破空飞来,由是朝芩反应快,也只是堪堪躲过刀锋,削掉了几根发丝。眼前飘过如丝碎发,看得朝芩目光一变,松开布勤裤子的同时已经抓起了雾灵剑,转身跃起,泛着蓝光的剑气被他挥了出去。 剑气呈扇形向着来人扑去,却被三支橙色光箭划穿,还未达到那人近身,就已经破碎消失了。三支光箭却未停顿,旋转着向他们扑来,到眼前时才化为实体,将要刺穿朝芩的胸口。朝芩挽了剑花,虽然挡掉了飞箭,却仍控制不住虎口一震,整条右臂都麻了。 他们这才看清了射箭人的样貌。那人身量不高,比布勤还要矮上半头,却短小精悍,身体上满是结实的肌肉。就算肤色黝黑,也遮不住他精致俊俏的五官。 布勤不由惊叹,这人轻盈的站在树上,手中持着拉满的弓箭,头发松松的绑在脑后,怎么看都像是森林里的精灵。只是肤色黑了点……就算是黑暗精灵吧。咦?怎么一下从武侠跳到了西幻? 好在那少年说的话,倒还是正常,“狂徒,还不快放开那姑娘!光天化日之下,你怎敢如此轻薄!” “狂徒”还未说话,受轻薄的“姑娘”先解释道,“那个……我不是姑娘。我是个男人。” 少年停顿了一下,又拉紧了手中的箭,喊道:“放开那小哥!不论男女,都不是你这败类能染指的!” “你一口一个狂徒,一个败类,可看到我真的轻薄他了?”朝芩气的口不择言,“你倒不如问问他,到底是谁轻薄了谁?我屁股现在还露在外面。” 布勤这才替朝芩解释,“他并没有轻薄我,是我不小心抓破了他的裤子,所以他想要我的裤子。” 分卷阅读145 - 分卷阅读14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46 那少年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手中的弓箭却并未放下,而是从背后又拿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布勤敏感的发现,原来的那支箭指着朝芩,而这一支,顺带稍上了自己。 “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煜火峰禁地?” 朝芩似乎猜到了他是煜火峰的人,将剑横道胸前,想要与他大战一场,解决掉他。布勤连忙拉了拉朝芩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布勤上前一步,抱拳道,“这位师兄,我们是雾灵山的弟子。不知足下是哪位师兄?” 那位少年迟疑的问,“你们是雾灵山的弟子?叫什么名字,又为何要擅闯煜火峰?” 布勤张口就来,“我叫段不勤,他是朝芩。我们是奉了掌门的命令,前来拜见煜火峰掌门,有要事相告。只是我们对煜火峰不熟悉,这才误闯了禁地,还望师兄见谅。” 少年虽然依然面带疑惑,手中的弓箭却已经放了下来。布勤不由心道,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单纯好骗,这样就相信了。那少年虽然只听了他一面之言,但在朝芩举剑的时候,他就看出了那是雾灵山亲传弟子才有的雾灵剑。 那少年放松了警惕,说,“我叫伏青,是煜火峰的亲传弟子。你们有何事要通报掌门?” “事关紧急,我们要亲自面见掌门,才能说。”布勤故作玄虚,“这事与龙域有关,刻不容缓。” 听到“龙域”二字,伏青果然皱起了眉头。他翻身跳下树来,轻盈的仿佛一只小鸟。将弓挂在身后,他走到布勤二人面前,说,“既然这样,你们跟我来,我会送你们到山下。” 布勤问,“师兄不送我们上山吗?” “我……”伏青咬了下唇,才说,“我奉命看守后山禁地,有令在身,不能离开。” 布勤挑着眉点了点头。怎么也是自己笔下的角色,布勤清楚得很,伏青算是段不勤的良师益友。他因为太过耿直,遭人陷害触犯了门规,被煜火峰逐出门去。只是他不愿离去,一直住在煜火峰的后山。独自住了十几年之后,才遇到被四方圣域围攻、身受重伤跌下后山的段无颦。自然,段无颦也像一切男主角一样,不仅被伏青救了,还跟着他学了不少功夫。最后机缘巧合间,段无颦误打误撞,竟然得到了龙鼎。 看来此时的伏青,已经被逐出煜火峰了。就算是这样,他见到布勤二人时,仍旧一心向着煜火峰。只是他不愿说出自己被逐出师门的事,布勤也就装作不知道。 伏青知道他们是雾灵山弟子后,语气温和了许多,见朝芩裤子真的破了,露出整个屁股,便脱下自己的上衣,递给朝芩,“你围在腰上吧。” 朝芩倒不客气,这时候也客气不起来,接过衣服就围在了身上。伏青在前面带路,布勤与朝芩跟着他走。朝芩对布勤使了个眼色,询问他要怎么办。 布勤先是摇摇头,然后捂着肚子,指了指旁边的树丛。见朝芩明白了他的意思,布勤就捂着肚子哎呦叫了起来,“不行,我肚子疼得厉害,得去方便一下。”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跑向了一边的树丛。 他进去不久,朝芩就也打了几句马虎眼,跟了过去。他刚进树丛,布勤就示意他蹲下,然后趴在他耳边说,“你身上还有没有迷魂我们的药?” 朝芩点了点头。 “一会我们再烤肉吃的时候,给他吃下去。等他晕倒后,将他背上,一块带去找龙鼎。” “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朝芩面露杀意,“他手中弓箭虽然厉害,也只厉害在远处。如今他近在咫尺,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怕杀他费力,让他吃了药晕过去再杀,也是万无一失。” “他是个好人,只不过是一心想保护煜火峰而已。”布勤说。 朝芩不耐烦的说,“那就等他晕过去,把他绑在树上,就算他墟气充盈醒得早,也一样追不上我们。” “万一饿死了怎么办?再说这里有这么多奇兽怪虫,难免不会伤害到他。”布勤犹豫片刻,还是说道,“他擅长弓箭,我们却谁都不懂。此去凶险,不如带上他,万一有需要,可以用得上。” “只不过搭个弓射个箭,谁能不会?我们拿走他的弓箭,不就行了?” “他用的是破空箭,不是谁都能驾驭的。”布勤说,“他是煜火峰弟子之中,以墟气御箭最好的,有了他这么一个帮手,百利而无一害。” 朝芩疑惑的看着布勤,“你怎么知道他有何本事的?就算是我,也只知道破空箭这个名字,你倒是像知道不少。” 布勤说,“这些……这些都是甲定漪告诉我的,这两年来他到处云游,长了不少见闻。” 朝芩半信半疑,又问道,“可是他醒了后,怎么会跟我们同流合污……不,是同心协力?” “到时候我哄骗他就是了。”布勤满脸的自信,“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 朝芩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确实知道布勤的本事,没有学和泪的教训,谁又能晓得? “你们好了没有?”伏青的声音传了进来,“这里毒虫太多,把屁股露在外面,小心被咬伤。” 布勤和朝芩,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布勤还是捂着肚子,“哎呀,突然觉得饿了。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吧。” 伏青不解道,“你不是刚拉完吗?这么快就饿了?” “拉的太多……”布勤也说不下去了,“反正我就是饿了。刚才过那几招,用尽了我的力气。” 伏青更加不解,“你不是一直站在旁边观战吗?哪里费力气了?” “我刚才在一旁晾阵,用精神力量支持着。”布勤挥挥手,“这种精神的力量,你们凡夫俗子也不会懂,我就不详说了。反正动用了太多精神力量,现在饿的不行,我们赶快找吃的吧。” 朝芩在一旁撇嘴,与你这种神人比起来,全天下的人都是凡夫俗子,谁人能懂你? 伏青也没再追问,而是跳上树去,眼如鹰隼,满是精光。不出片刻,他就搭弓引箭,双臂上的肌肉紧绷,只待一瞬的瞄准,箭就冲了出去,仿佛一只翔鹰急啸一声,就穿破了猎物的心脏。 伏青随着跳了出去,不一会就提着一团碎肉回来了。 布勤看着那团血肉模糊、肉毛混杂的“猎物”,没有抱怨,反而心疼起伏青来。他要在这里独居许久,未来也许见不到段无颦,恐怕就会永远生活在这了。如果每天都要打碎猎物,那他的生活也太惨了。 布勤一声不吭的接过碎肉,然后到一旁料理去了。朝芩挡在他身前,趁伏青生火,将迷药洒在了肉上。肉烤好了,布勤首先割出一块肉,递给了伏青。 伏青谢过布勤,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自从在后山生活以来,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一顿饭了。如狼似虎的吞下肉块,伏青打 分卷阅读146 - 分卷阅读14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47 了个嗝,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布勤与朝芩沉默的看着对方。 朝芩说,“还不背上?” 布勤推却,“还是你来吧,你武功高身量高墟境高,三高的你不背都不行啊。” “你以前不是日日被甲定漪背着吗?应该很有经验,还是你背吧。” “我是背上那一个,又不是背人的那个。” 二人又沉默了一阵。然后伏青就躺在地上,被被二人各扯着一条腿,拉着走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评论好少...好伤心啊...t t ☆、生路死路 “大概是这里了吧?”布勤放下手中提着的脚裸,空出手来擦擦头上的汗。这里气候湿热,他们已经几天没有洗澡了,布勤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馊臭味。 朝芩也好不到哪去,白净的脸上已经满是污泥和油汗。他抽出藏宝图,边看边说,“这里应该有个入口,可以进入地下。我们四处找一找吧。” 布勤点点头。等朝芩转身后,他立刻冲着一株从山体上垂下的枯萎藤蔓走去。褐色的藤蔓粗壮且坚硬,上面却点缀着些许纯白色几近透明的小花,布勤摘下一朵,用手指捏碎了放在鼻间闻了闻。一股醉人的味道直渗心脾,布勤更加确定,这就是那根从岩浆里生根发芽的白焰藤。 沿着这根白焰滕,就能追随到它的根源——瞬间能噬肌化骨,毁灭一切的炽热岩浆。而龙鼎,就沉在岩浆的深处。布勤有些担心,本来的设定里,只有段无颦才能通过岩浆,取得龙鼎。其他人——包括自己,没有男主角的光环,还不得烧成烤鸡了。 见布勤拉着一根枯藤发呆,朝芩也走了过来。他看出这根枯藤不对劲,虽然藤蔓已经枯萎,却并没有完全失去水分,反而十分坚韧。上面还开了不少白色的小花,显得异常不相配。 “这是什么?”朝芩问。 布勤回过神来,“我也不清楚。” “哦?我还以为这又是你家乡遍地都有的东西呢。” 布勤这回学乖了,“我家乡怎么会长这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我只是看着它奇怪的很,枯藤上还能开花。也不知道从哪里长下来的,看不到尽头。” 朝芩沉吟片刻,道,“我们爬上去看看。” “为什么?”布勤倒想知道,朝芩是怎么想的。 “这里唯一的奇异地方,就是这根枯藤了。那这根枯藤,不是出升之路,就是通往死亡。”朝芩说,“我们的目的是进入山下,但入口不一定在下面,也许在上面。” “没想到你也能有如此缜密的思维啊!”布勤拍拍他的肩膀,脱口而出,“不愧是雾灵山未来的掌门啊!” 朝芩皱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是雾灵山的未来掌门?——是不是朝暮对你说了什么?” 你倒真惦念着你的好师兄,什么事都先想到他身上。不过你做掌门的事,决定权不在你师兄手里,而在我的手里。我总不能告诉你,你做雾灵山的掌门,是我一早就设定好的吧?布勤忽然发现,自己的嘴原来这么松,难怪甲定漪要日夜看着自己。 布勤支支吾吾的说,“这个……我是这么想的,朝暮那么疼爱你,说不定会把掌门之位传给你玩玩什么的。” “我不稀罕。”朝芩嘴角微微扯动,“他也不会。” “你自以为了解他,其实你了解的只是你心里的他。”布勤故弄玄虚,搭在朝芩肩膀上的手指抖了抖,“你只看你希望看到的那一面,故意忽略了你不想要的朝暮。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你爱的到底是真实的、完整的朝暮,还是你心中幻想出来的‘完美’朝暮?” 朝芩面无表情的盯着布勤,直到布勤汗毛耸起,他才开口道,“我终于知道,为何你每日里都要受甲定漪的拳脚威胁。你倒不如问问自己,是想挨我一顿‘真实的、完整的’的打,还是‘完美’的打?” 为什么你们个个都想打我?布勤不禁对自我认知产生了怀疑,难道错不在你们,在于我?我就这么容易让人想动手吗? 朝芩见布勤面色痴呆,竟然不忍再吓唬他了。他清了清嗓子,说,“这上面挂着块碎布,看图案料子,像是陆英志的。也许是他们留下来的线索。” 布勤抬头,果然见两人高处有一块垂着的碎布。他们确定了去路,朝芩就将伏青捆在了背上。他知道布勤武功不济,攀藤不知道要多久,还是自己背着保险。 到了谁先上的问题上,又纠结了起来——主要是布勤纠结。 “你先上吧,万一上面有什么危险,你还能挡一挡。” 朝芩刚要攀上树藤,又被布勤拦住了。 “还是我先上吧,万一掉下来,你还能接着。” “让我再想想,还是……” 最后还是布勤先上,朝芩跟在后面。万一上面有甲定漪等着自己呢? 二人攀附而上,一路上倒也没发生什么危险,只是体力消耗不少,毕竟山体陡峭,没地方让他们歇息,只好一口气爬到山顶。越接近山顶,布勤就胆战心惊,如果他们这次能取得龙鼎,那这座火山就应该爆发才对。 一路走来,布勤已经发现山顶上开始冒出阵阵水雾一般的热气。万一甲定漪他们已经找到了龙鼎,那自己不是连山都没进去,就死在了岩浆里?好在虽然担惊受怕了一路,但他们还是平安到达了山顶。 一道山顶,朝芩就将伏青解下来,丢给布勤。布勤只好将伏青又系在了自己背上。到了山顶,他们很快发现了一个炽热的裂口。这个裂口只能供一人通过,甚至都不用隐藏——眼见着里面满是岩浆般的红光,谁会想进去?可是旁边又挂了一条碎布,这又是甲定漪他们留下的线索。 布勤捡起碎布,与这一路上捡到的碎布放在一起。也不知道陆英志还有没有衣服穿,该不会都被撕成碎片挂路上了吧? 朝芩也发现了这个裂口,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将灵气注入雾灵剑里,然后深入到裂缝里。过了片刻,他才说,“没事,下去吧。” 布勤自然不肯,“要不然,我们在这里等等?我相信他们几个一定能取得龙鼎的。我们在外面为他们把风,做接应。” “这里面的红光,是灵气。”朝芩说,“可能是龙鼎发出来的。” 布勤心中暗道,难道所谓的火山,不过是龙鼎发出的灵气的光芒?他稍微放下心来,与朝芩一前一后从裂缝中下了山。向下攀了许久,红光越来越浓——更要命的是,布勤已经感觉到了炽热。 越向下,山体里的空间就越大。在这硕大的空间里,充盈着令人感到战栗的红光。脚下就是流动的滚烫岩浆,布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甲定漪你在哪,好歹让我死之前见你一面啊。 朝芩 分卷阅读147 - 分卷阅读14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48 忽然停下,示意他跟自己来。原来山壁上有一个洞口,他们爬了进去,瞬间感觉凉爽了许多。山洞里一片黝黑,通往未知的尽头。 俩人席地而坐,稍微休息一会。朝芩说,“这里灵气如此充盈纯净,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龙鼎应该就在这里。” 布勤有些好奇,“以前你也去寻找过龙鼎吗?” “没有。”朝芩说,“之前派出去寻找龙鼎的人,大都没有回来。就算回来了,也活不长。要不然,你以为我这样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长老?” “我见你们圣殿里没有几个人,两个护法加上四个长老,还有十二尊者。总共这么多人,怎么能叫四方圣域如此谈之色变?” 不知是因为经历过生死,还是因为又即将面对生死,朝芩无意隐瞒了,“四方圣域与龙域,本来就是一体。当初先祖龙无涯收了四个徒弟,协助他们创了四方圣域。龙域却是他一手创立,传给了后人。世世代代的龙主,都是龙无涯的后人。” 布勤倒也有过这个猜测,不算太过吃惊,便接着问道,“这样说来,四方圣域与龙域关系应该不错了?” “曾经是这样的。”朝芩说,“但几百年前,龙域突然发现,获得龙鼎的关键,是四方圣域。龙域前去讨要这些东西,他们却不肯给,还编造这是先祖龙无涯的意思,要直到——奉龙者的出现。” “奉龙者?” “在那之前,就算历任龙主,也没听说过这三个字。他们根据各自的想法,塑造过许多奉龙者。但都四方圣域拒绝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只是四方圣域的推托之词。”朝芩说,“自然,龙域私底下也去找过龙鼎,但都只是损兵折将,无疾而终。” 布勤当然知道,“奉龙者”不只是四方圣域的推托之词。这唯一的奉龙者,应该就是段无颦无疑了。整部小说都是为他称霸而设计的,什么千八百年的光阴,也不过为男主的诞生做个铺垫。 只不过…… “你们又为何觉得,段无颦就是奉龙者?” “每个奉龙者,都是教里的圣女而生。”朝芩说,“段无颦他娘,正是那时教里的圣女。教里找了她好几年,才找到了段家。说来也奇怪,这圣女不能在教里乖乖生孩子,一个个的都要逃跑。” 看来不止跑了一个?布勤嘴里嘟囔着,“女人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把她们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大殿里,生存的唯一意义就是生孩子,生的孩子还是个装龙鼎的容器,难怪她们要跑呢。” “她们生存的唯一意义,就是产下奉龙者。”朝芩说道,“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效忠龙主,自然要各司其职,早日完成龙主宏愿。” 布勤张了半天嘴,最后仍忍不住辩论道,“哪有人生来就是为了服侍谁、效忠谁?若是像你说的,圣殿里的人一出生就宣誓效忠龙主,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骨子里的奴性倒有情可原。可你比较从小就去了雾灵山,脱离了那个坟墓一般的圣殿,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奴性?”这两个字似乎震撼了朝芩,就像他头一次听说似的。但他听过许多次,就是没和自己联系在一起过。如今听了布勤的话,他竟然一时无言以对。过了片刻,他才略显疲惫的站起来,说,“我们顺着山洞走走看吧。若是一直爬下去,恐怕还未见到龙鼎就烧成灰了。” 布勤还想多劝他两句,说不准能策反他。在这个队伍里,对龙域最为衷心的就是他了,如果他能改变心意,那他们说不定可以拿了龙鼎就跑。 “人生来平等,本没有什么高低尊卑。和我一起唱!起来!不愿做努力的人们……” 一把剑横在布勤脖子上,朝芩面带怒容,“要不是看在你生了颦儿的份上,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布勤小心翼翼的推开剑,“我只说最后一句。颦儿他不是我生的啊!” 布勤不再说话后,他们沿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继续前行,与刚才相反的是,这里却越走越冷,寒气逼人。朝芩停顿片刻,手中忽然燃起豆大的火焰来,眼前被照出一小片光亮。 然而只有一瞬间,火焰就熄灭了。布勤只看到四面八方而来的淡蓝色幽光,卷向火焰的瞬间,就将它彻底扑灭了。 布勤说,“你也会凭空生火啊?” “什么凭空生火?”朝芩道,“你说的是我手中的灵焰?那只是将赤色灵气聚集在手中。以我的功力,也只能弄出这么一点来。” 那日在龙域的隧道里,布勤被黑龙吓晕了过去,若是他清醒着,见到了左护法龙炎至造出来的灵焰,一定会感叹他武功之高。 朝芩又说道,“这里与刚才岩浆上不同,似乎弥漫着蓝色灵气。龙吟霜的灵霜动用的就是这种灵气。” “这样说来,是龙吟霜压龙炎至了?”布勤自言自语的说。 朝芩不解,“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右护法能压制左护法。”布勤改口道。 “这倒不是。左护法的功力远在龙吟霜之上,除了龙主,左护法的武功最高。”朝芩话中有些郁闷,“只是左护法多年前受了重伤,需要龙吟霜的灵霜压制。” 朝芩尊称龙炎至为左护法,对龙吟霜却是直呼其名。看来他对龙炎至尊敬有加,却不屑于龙吟霜。 “别动我头发。”朝芩忽然说。 “我没有啊。”布勤一脸无辜,“我背着伏青就已经很累了,哪还有力气动你头发。” 朝芩猛地回过头,手中的剑也横到了眼前。布勤虽然看不见,但也感觉到了剑风。而这剑风似乎没有停留,直直的向着布勤脖子砍去。布勤下意识的向后一躲,堪堪躲过剑刃,脖子上却一湿。湿冷腥臭的液体,雾般喷射到了布勤脖子上。 他冷得一哆嗦,却进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硬邦邦的肢体勒在他身上,布勤竟然吓得不敢动弹。 朝芩虽然目不能视,剑舞得依然准确,将布勤身上胳膊砍成八段。收回剑,朝芩大喊一声,“快跑!” 布勤惊醒过来,跟着朝芩狠命狂奔起来。跑得越快,布勤冷汗却出的越多。不断有冰冷渗骨的手从两边的山体之中伸出,疯狂的抓向二人。 “这是什么鬼啊啊啊!”布勤一边鬼哭狼嚎一边奔跑。 不只是手而已,甚至有整具身体向他砸来。无数双手瞬间抓住了他的胳膊和手腕,让他寸步难行。耳边没有任何呼吸声,却有几条湿冷的舌头舔在了脖颈和耳朵上。 “定漪救我啊!”布勤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甲定漪了。 耳边几道风声闪过,抓着他的手和那些舌头们,一齐掉落在了地上。布勤终于感到觉到了人体该有的温度——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了怀里。 甲定漪搂着他,皱眉道,“ 分卷阅读148 - 分卷阅读14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49 都什么时候了,还背头猪干嘛?” 虽然此刻布勤该做的是与甲定漪吻到天崩地裂,但他依然选择了在心中吐槽:伏青哪里像猪了?就算是猪也是野生山猪,在超市里也贵上几倍。 “别傻站着了,还不快跑?”甲定漪说完,又将剑舞得虎虎生威,一片断肢落地的声音。 有了甲定漪在身边,布勤安心了不少,就算是被还没亲眼见过的怪物追着,他也有了空闲说话,“你哪里来的剑?” “朝芩的。” “那他用什么?” “用牙。”甲定漪说,“闭嘴,还不快跑。” 见布勤毫不紧张,甲定漪突然腾出一只手来,打了个响指。黑暗中的听觉总是分外敏感,虽然看不见,布勤还是转向了声音的方向。一瞬间眼前亮了起来,头颅般大小的熊熊烈火燃了起来。 布勤还不及惊讶,甲定漪竟然能弄出灵焰,就被火焰后一张青色的脸吓得瞪大了眼。那张脸毫无生气,脸上没有一点弹性,肌肉纤维非常显眼,就像戴了个青色的面具。 那“人”的眼珠呈灰色,几乎看不出与眼白的区别。就算是瞳孔里没有布勤的倒影,但那“人”还是发了疯一样向他扑来。若是只有一个,布勤还不算太过害怕。 只是那个张脸孔背后,还有无数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都无声的转了过来,面向布勤。布勤呼吸一滞,接着就感觉到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他顾不上尖叫,向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没时间写...所有今天多写了点 撒泼打滚求评~~~感觉好孤独…… ☆、尸人 甲定漪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然后一边砍杀着两旁冲出来的“东西”,一边护住了布勤。他忽然一把拽住布勤,踢开了旁边的暗门,将他扔了进去。 布勤失去重心,却稳稳的落了地——有人接住了他。 突然而来的光明,让布勤感到有些不适,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他发现自己之所以能轻巧落地,是因为被陆英志抱在了怀里。 陆英志倒没发觉二人的姿势不妥,声音里满是激动,“不勤,太好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了你……” 甲定漪随手将朝芩丢了进来,却正好听见陆英志叫出“不勤”。这全天下,只有甲定漪一个人知道布勤的真名,其他人都以为他是段不勤。这样一来,“不勤”二字,就显得太过亲昵。 他手上剑风更劲,削骨断筋就在眨眼间,将伸进来的枯枝般的青色手脚全部斩断。雾灵剑被他甩了出去,深深插入山壁上,应声而发的,却是他手中的烈火。那些东西似乎很怕他手中的烈火,火焰所到之处,手脚全都迅速收了回去。 一旁的程颐然趁机将沉重的黑色铁门关上了。几人这才松了口气,这一松懈,陆英志才发现自己将布勤抱在怀里,脸腾的一下就涨红了。就算脸上可以煎鸡蛋了,陆英志还是没有松开手,而是期期艾艾的看着布勤。 布勤也不好意思推开陆英志,怕伤害了他一颗少年心。他回过头,求助般的看向甲定漪。 甲定漪却装作没看见,待布勤转过头去,才说道,“你后背上到底背的什么?” 布勤赶紧接话,“这个啊?我卸下来给你看看。” 陆英志松了手,帮布勤一起将他背上的伏青卸了下来。甲定漪扫了一眼,就说,“怎么这么黑?” 难道你该问的不是他的身份吗?不是他为何昏迷吗?为何我要背着他吗?你关心的只有他的肤色吗?不过比起在场的众人来,伏青是黑了点。 布勤说,“他叫伏青,是煜火峰的弟子。我们被他发现了,就骗他求见煜火峰掌门。在他饭里下了药,迷晕了他。” 甲定漪问,“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不要整日里喊打喊杀的。”布勤伏在甲定漪耳边,小声的说,“他算是颦儿的半个师父,见到颦儿后,定然会被他的金色光环所包围,一定会转移立场的……对了,颦儿呢?” 布勤环顾四周,朝芩与伏青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刘善眼神空空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洞顶。陆英志与程颐然似乎在躲避他的目光,都垂着头。 只有甲定漪回答了他,“颦儿跟我们走散了。” “什么?”布勤惊道,“怎么走散的?” 陆英志自责的说,“我们遇到外面那些怪物,就逃了起来。本来是我拉着颦儿的,后来我跑慌了……等找到这个能藏身的地方,就发现颦儿不见了。都是因为我……” 布勤很想安慰陆英志,但他却实在说不出口。孩子都丢了,哪个家长还能说出“这不怪你,是孩子他自己跑得慢”的话啊? 见布勤垂头不语,陆英志更加愧疚了,“我这就去找颦儿。” “不用了。”甲定漪却拦住了他,“我都杀不出去,你又怎么找?” 原来刚才布勤能遇到甲定漪,是因为他出去找段无颦了。没找到小的,倒把孩他娘领回来了。 “算了。”布勤盘腿坐在了地上,“颦儿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我们还是先理清思绪,想想怎么对付外面的那些东西,才能找回颦儿吧。” 就连甲定漪都忍不住侧目了,布勤什么时候能这么冷静有智慧了? 理由简单的很,因为布勤心中有种预感,这里就是整个故事的高/潮了。说不定他们都会丧命如此,而段无颦拥有主角光环,说不定会踩着他们这些炮灰的尸骨,带着至宝龙鼎离开这里,开创自己辉煌的人生。虽然担心段无颦,但现在最该担心的,是躲在山洞夹缝里的这群人吧? “首先,我们还是弄醒朝芩吧。”布勤说,“毕竟,他才是对龙域了解最多的人。” 甲定漪点点头,拎起朝芩的领子,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嘴巴。 “……”布勤无奈道,“我不是让你用这种方法弄醒他,你就没有其他好点的办法了?” “还是我来吧。”程颐然临危受命,走了过来,一脚将朝芩踹的滚了一圈。 “停!”布勤只好叫停。你们这样对待朝芩,就不怕他师兄朝暮知道了找你们拼命吗? “他怎么会晕过去的?”甲定漪忽然问。 “我也不知道。刚才还是他发现了那些东西,砍杀了不少。后来你出现了……你的剑不就是从他那里拿过来的吗?” 甲定漪轻咳一声,他当时手中没有武器,就随手打了朝芩一掌,将他手中的剑抢了过来。以朝芩的武功,就算自己尽全力打在他身上,也不可能一击将他打晕吧? 趁布勤他们不备,程颐然又伸脚去踢朝芩。被布勤发现了,程颐然脚尖悬在半空,指指朝芩的肩膀,“那里好像有个牙印。” 布勤蹲下身,拨开朝芩的衣服,果然见他肩膀上有个翻出 分卷阅读149 - 分卷阅读15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50 血肉的牙印。咬的如此深,就像是猛兽猎食般想要咬穿猎物的骨头。以牙印的血痕为中心,四周的皮肤已经开始微微泛青,皮下的血管也是清晰可见的深紫色。 布勤与甲定漪对视,心下默默有了答案。此时顾不上身边还有其他人,布勤说道,“看来外面那些东西,应该是尸人。” “诗人?湿人?狮人?”程颐然连猜了三次,也没猜出这个“尸”字。 布勤与甲定漪都没理他,任由他在那不停的提问。 “你不是说过,尸人应该在……”甲定漪沉思道,“难道尸人与龙鼎有关?” 原本的设计里,段无颦得到龙鼎大杀四方之后,就隐居了起来。后来他无意得知天下因为尸人已经大乱,才又重出江湖。这样看来,也许尸人的出现,正是与段无颦得到龙鼎有关? “你们不用再想了。”仿佛灵魂出窍的刘善终于开了口,“我来告诉你们。这些尸人,就是龙无涯造出来的。当初我刘家祖先为他挖了那九十九个坟墓,每一个里面,都关着至少上千个尸人,为他看守坟墓,杀尽所有进入地下的人。” “你的意思是,这些尸人,是龙无涯有意放在这里的?” 刘善却是笑了一声,“这全天下,最心恶的人,就是他了。故意给自己后人留下线索,难道就是为了将他们赶尽杀绝?我们既然来了,就别指望能活着出去。你们没有见过这些尸人的可怕,它们……能活活将人咬死。就算当时没被咬死,中了尸毒,也活不久了。” 布勤却摇摇头,“朝芩一定还有救。” “若是能救,我们刘家怎么会死那么多人?”刘善说,“他早死倒好,总比我们会困死在这里要好。” 布勤将朝芩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见伤口上的青色又向四周扩散了一点。他问甲定漪,“刚才你手上出现的火焰,是不是灵焰?” “我没听说过灵焰。只不过上次见龙炎至用过,所以自己试着动用灵气集于掌心,没想到这么容易。”甲定漪说着,又在手心中聚起了一团灵焰。 布勤抓住甲定漪的手,“对,就用这个东西,来烧朝芩肩膀上的伤口。” “你是见刚才那些尸人怕这灵焰,所以想试试能不能驱毒?”甲定漪抬起朝芩的脖子,慢慢将手中的灵焰靠近朝芩肩膀上的牙印。 这灵焰虽然没有温度、也不会燃烧任何东西,但一靠近朝芩的伤口,就像是有意识似的,跳跃着钻进了伤口里。朝芩忽然呻/吟了一声,似乎非常痛苦。那灵焰逐渐吞噬着朝芩的伤口,同时传出了一种腥臭的焦糊味。 火焰缓缓消失了,牙印附近的肉塌陷了下去,就像是块腐肉一般。布勤用手指捅了捅,那块深紫色的肉被按下去,就再没弹起来。 “要不然,把这块肉挖下来吧?已经没有一点弹性了。”布勤说,“万一污染了身体……” 布勤还没说完,就见甲定漪已经伸手扣进了朝芩肩膀上的肉里,将那块腐肉拿了出来。说来也怪,这腐肉像是和四周的肌肤完全断开了,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独立的腐肉取了出来。肩膀上缺了一块肉,却没有流一滴血,整个伤口呈一种瘆人的暗紫色。 就算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模糊,布勤看到甲定漪手中拿的腐肉,也忍不住干呕了一阵。布勤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好想吐。” “又怀了?”甲定漪话虽揶揄,表情却太过严肃,就像真是在询问布勤是不是怀孕了。 陆英志看不下去,突然插嘴道,“看来尸人怕灵焰,要不然我们凭着这灵焰,闯出去找颦儿?” 甲定漪看了他一眼,说,“你们几个之中,有谁能使用灵焰?只有我一个人,支持不了多久。你若是被尸人抓住,我也没本事能救你。” 陆英志讪讪的张了张口,最终垂头丧死的说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出去就是被尸人咬死,死守在这里,饿死也只是早晚的事。” “我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出去面对那些怪物。”流扇说完,就躺在了地上,一幅等死的样子。 正在几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时,朝芩又呻/吟了一声,悠悠转醒了。 ☆、灵焰 朝芩呻/吟一声,悠悠转醒。他摸着肩膀,十分虚弱的说,“我刚才,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朝芩从小到大,不论在龙域还是雾灵山,从来没受过这种伤。特别是到了雾灵山之后,事事处处有朝暮护着,别说受伤了,就连跟头都没摔过。如今被尸人咬了一口,又被挖去一块血肉。跟别提,他因为动用了真龙之力,归墟之内…… 朝芩咳了几声,也发现少了人,“颦儿呢?” “颦儿刚才和我们走散了。”甲定漪答道。 朝芩扶着墙站起来,蹒跚着向铁门的方向走去,“我去找他。” 布勤没想到,朝芩对颦儿倒是真情意,如此危机时刻,他还受了重伤,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段无颦。布勤扶住了他,劝道,“你现在出去也没用,外面都是尸人。” “尸人?”朝芩情绪激动了起来,声音却更加虚弱了。他捂着胸口,平复了一会才说,“真的有尸人?难道……它们不是全都灭绝了吗?” “灭绝?这是什么意思?”布勤扶着朝芩坐下,才问道。 朝芩缓了缓,说道,“你们应该听龙域里的人说过了吧?他们不敢出来,是以为外面的世界中,都是尸人。” “你是说,龙域里的居民,曾经见过尸人?”甲定漪问。 朝芩点头,“应该是吧。其实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龙无涯一直保护着龙域先民,帮他们躲过了尸人的危机。但也因此,龙域里的居民,再也不敢踏出龙域半步。只是尸人是龙无涯时候的事了,至今已有千年,怎么可能还存在?” 刘善冷笑道,“什么千年前的事。刘家的子孙里,有多少是因为龙无涯关在龙墓中尸人而死的。既然来了,就别想着能活着出去。也不用费心去找段无颦了,他应该早就死在那些怪物口中了,说不定连完整尸首都找不到了。” “闭嘴!” “不可能!” 朝芩与布勤同时喊出了口。 陆英志沉默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我去找颦儿。” “反正就是去送死,没人能拦着你。”刘善翻了个身,让自己背对着大家,“但别放进尸人来。我不想让自己的坟墓里,有尸人存在。也不想自己的尸身,还被尸人啃噬。” 不知是因为曾经从龙墓里死里逃生,还是刘家世世代代累积在骨子里,无法驱出的对尸人的恐惧,令此时的刘善,已经完全放弃了生存的希望。他不想做任何努力,甚至不想听到布勤他们讨论如何救人、如何出逃。 可就算他不想听,黑 分卷阅读150 - 分卷阅读15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51 暗中没了视觉,听觉就分外的敏感。他甚至能听出布勤话里的坚决与自信,实在是想不到,这是当初那个傻子刘狗闹。 “那些尸人,是我们进入这个隧道后,才发现的。”布勤理顺思维,“朝芩,你记不记得,我们一进山洞,就发现这里弥漫着蓝色灵气。你说过,龙吟霜就是驱使这种灵气,造出灵霜。” 朝芩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尸人,与弥漫在隧道里的蓝色灵气有关?” 布勤说,“这世上应该都是相生相克的,如果尸人偏爱蓝色灵气,也许它们怕的就是赤色灵气。所以当灵焰出现时,它们才会逃走。” 朝芩却说,“可是我使出灵焰时,瞬间就被这里的蓝色灵气扑灭了。你说的对,这两种灵气相克,却是蓝色灵气能够压制赤色的。” “朝暮曾说过,雾灵山上不论墟境,若是在羽化之上,墟气便成了灵气。而灵气有橙赤青蓝紫色的不同,威力逐渐提高。这样说来,赤色灵气,自然是比不过蓝色灵气。”甲定漪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刚才他使出灵焰,的确是感受到一阵压迫,幽蓝色灵气如鬼魅般围在了灵焰四周。只待他稍一松懈,赤色灵气供应不上,蓝色灵气就会扑上来压灭火焰。 布勤说,“也许蓝色灵气能压制赤色灵气,但并不是绝对。朝芩说过,龙吟霜用的是蓝色灵气,龙炎至则专用赤色。但龙炎至武功绝对在龙吟霜之上,这种情况下,就算蓝色灵气有优势,也绝对压制不住赤色灵气。” 朝芩为难的说道,“就算是这样……以我现在的功力,也无法使出能压制着隧道中蓝色灵气的灵焰。” 甲定漪没有说话,而是看似随意的在手中展出了“一片”灵焰。与无形的火焰不同,甲定漪手中的灵焰,有清晰的外形,三片花瓣组成的指头大的小花,连成了一片,占据了甲定漪整个手掌,一直延伸到小臂上。这花瓣如此清晰,藤蔓如此纠结,布勤觉得十分眼熟。如果他再想一想,应该能想起,这是段家后山上的三瓣花。正是这朵不起眼的小花,将甲定漪引向了一段他也没预想过的命运——发现翠花死因的蹊跷,击杀假的云尊老人,“掳走”布勤与段无颦,拜入雾灵山,又亡命天涯,来到了这个幽暗死寂的地方——甲定漪知道,这绝不就是结局。他想要的,正要开始。 几人见了皆是一惊,特别是朝芩。要使出灵焰已经不易,如此大的面积不说,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能控制灵焰,根据他的意识成为如此细致的图案。就连花瓣上的纹路,也是如此清晰而细致。 朝芩惊道,“你是怎么会使用灵焰的?是左护法教你的?不对……他根本不会教别人武功,我也只是得过他一点点拨而已。” “我们家定漪自学成才。”布勤不无骄傲的说。 看着布勤骄傲又快意的表情,甲定漪欲言又止,像是默认了。就算他天资聪颖,也不可能无师自通。而这个“老师”,正是龙炎至。他们出发前的那夜,住在龙域圣殿之中。 甲定漪与布勤同床共枕,相拥而眠——眠的只有布勤一个人。甲定漪倒是羡慕他,就算第二日要上刑场砍头,布勤头一日依然能吃能睡。看着枕在他臂弯里,睡相犹如婴儿般甜美的布勤,甲定漪更加睡不着了——他既激动,又恐惧。 这些年来浮浮沉沉,每次刚有一点盼头的时候,现实就会狠狠将他砸回原来的轨道去。谁让自己是炮灰,命运对自己毫无眷恋呢——甲定漪终于知道,布勤嘴里总念叨着的“炮灰”是什么意思。无论你如何努力、如何不择手段,最终都会被打回原形。 可是这一次,他将要接近这全天下的至宝——龙鼎。当初龙无涯就是靠他,雄霸武林,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武林宗师。终于能够触碰到苍穹之顶,站在万人之上,甲定漪心中如何能不激动难耐?但他又怕,隐约中怕又一次失望。 然而有一种恐惧,却是他清晰能感觉到的。甲定漪侧过头,看着布勤弯曲的睫毛、嘟着的粉红嘴唇。自己该如何保护布勤,或者说是困住他,让他永远不能离开自己的身边? 就在甲定漪失神之时,一只萤火虫突然出现在了他眼前。这只“萤火虫”尾巴上拖着一点红色的光芒,与普通的萤火虫绿色尾灯并不相同。更何况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萤火虫? 甲定漪小心翼翼的抽出胳膊,待布勤睡稳了,才跟着那赤色的萤火虫,一起离开了房间。萤火虫飘忽不定,却一直指引着甲定漪的方向。直到感到一阵阴冷的强风从底下涌出,甲定漪才停下了脚步。 同时,深不见底的地坑中,突然燃起了无边的巨焰。一条全身漆黑的“巨龙”从中腾起,对着甲定漪猛地张开了巨口。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甲定漪却一步未撤,静静的看着那十人也环抱不过来的巨大蛇身。 黑龙越过甲定漪,就在他头上数仗处,重重的咬下了口。鲜血就像暴雨,淋了甲定漪一身。黑龙咬了死尸,又迅速退回到烈焰之下,没有尽头的地坑之中。 龙炎至从熊熊火焰之中漫步而出,火焰就像有意识一般,为他铺平了一条直到甲定漪脚下的道路。手上的鲜血也被火舌舔净,龙炎至终于走到了甲定漪面前。 龙炎至比甲定漪矮上半头,此时微微仰视着他,却像是一个巨人站在甲定漪面前。看着龙炎至与布勤七分相似的脸,甲定漪竟有种奇妙的感觉。 龙炎至说,“我没有看错你,果然胆量不错。” “左护法深夜相约我到此,不会就是为了试探我的胆识吧?”甲定漪虽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一点不悦。他知道,龙炎至必定有要事相告。但若是他能猜出接下来发生的事,就算处事不惊如他,也定会惊讶的。 龙炎至却没有答他,而是背过身,袖子一挥,眼前的熊熊烈火瞬间熄灭了。眼前又恢复了黑暗。龙炎至的声音在黑暗中更加清晰了,“听好了,刚才你眼前的火焰,并不是真的火。而是我的灵气所铸,唤作灵焰。” 甲定漪道,“我知道。” 龙炎至语气未变,像是没听到甲定漪的话似的,接续说道,“墟气每人都有,灵气却不同。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将墟气自由控制,直至练成灵气。你来自雾灵山,应该知道,灵气颜色不同,威力也不同。能用灵气的人,只会选择一种灵气修炼。橙赤青蓝紫,除了威力最大也极为不稳定紫色灵气,其他灵气之中,虽然会被上一层灵气压制,但只要使用者功力深厚,也不是绝不能反制。” “灵焰便是赤色墟气所铸?”甲定漪问道。 龙炎至说,“你吃过七彩琉璃宝莲的莲子,归墟里已有莲台,想用哪种灵气,简单了许多。我来教导你如何使用灵焰,但效果如何,就全看你自己 分卷阅读151 - 分卷阅读15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52 了。” 甲定漪没想到,龙炎至竟然能看出他吃过七彩琉璃宝莲。更没想到的是,龙炎至竟然会教自己功夫? 他屏息全神贯注的听着。龙炎至的功法果然精妙,只用了一个时辰,他就已经能造出手掌大小的灵焰了。这灵焰果然奇妙,看上去与真实火焰无异,却没有一点温度,还能随着他的意识改变形状。 “你天资非常。”龙炎至说,“以后定然有所大成。” 这还是甲定漪第一次听到有人赞他天资。不过甲定漪并未骄傲,而是问道,“你有何条件?” 龙炎至淡然的说,“保护好段不勤。不管有没有得到龙鼎,永远不要再回龙域。” 甲定漪道,“这是我分内之事。你为何……” “这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龙炎至忽然气息不稳了起来,“记得,保护好段不勤。” 甲定漪燃起手中灵焰,却见眼前早已空无一人。他心里有个猜测,却不敢置信。 甲定漪停止了回忆。他忽然拉起布勤的手,道,“放心吧,我定然会护你周全。” 布勤坚定的点了点头。 看不下去他二人柔情蜜意,朝芩喊道,“你只护他周全,我们的命就都不是命了吗?” 布勤和甲定漪同时转过头,用眼神告诉他:只有你的命不是命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呢啊~~ 我突然想到,之所以叫“七彩琉璃宝莲”好像是因为字数多... ☆、又一桩风流债 听了他们所说的“灵焰”,程颐然忽然问,“段美人,听你的意思,应该有办法能突围?” 布勤说,“我是想了个办法。外面的岩浆了,若是真的,我们怎么可能全身而退?想必你们也感受到了,外面充盈着赤色灵气。既然我们谁都没有这个本事,提供能驱散所有尸人的赤色灵气,何不引外面的赤色灵气?” “可谁又能有如此神通?若是左护法同行,还有可能一试。”朝芩道,“我们都穿不过这满是尸人的隧道,怎么接近赤色灵气?” 布勤一幅高深莫测之态,“你们思维太过死板。难道非要到岩浆跟前,才能驱动起其中灵气?” “有何办法?”陆英志问道。 布勤说,“雾灵剑能用灵气驱动,就算是短暂离开手心,也能由主人操纵。” “你的意思是,将雾灵剑当作中介,引来赤色灵气?可是你也说了,雾灵剑只能短暂离手。”朝芩说。 布勤忽然跑到伏青身边,捅了捅他背上的弓。那柄弓不过单臂长,弓身既不是金属所铸、也不像木材制造,淡红色透明的弓臂,在火折子微弱光芒的照耀下,竟有流动的异彩。弓臂上烈火纹密布,蓄势待发的指向弓背中心,期待着破空而出的利箭。 布勤抽出箭筒里的弓箭,一样也不长。尾巴上的箭羽雪白,紧紧扎在箭杆之上。布勤拿着弓箭在手中把玩,吊足了众人胃口,才说,“雾灵剑确实只能短暂离手。但这破空箭就不同了,只要箭能飞到之处,灵气皆可随之所到。若论远战,威力无敌。我们之前与他过招,你不是就见识过了吗。” “什么我们与他过招?明明是我独自应战,你只是在一旁观战而已。”朝芩说。 布勤装作没听到,继续说道,“我们借用只要会用破空箭,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甲定漪问,“这破空箭,并不是可以随便用的吧?” “没错。你能掌控雾灵剑,是因为你曾练过雾灵山的功法,有了基础。若想将破空箭发挥出威力,就要学习煜火峰的功法。” 朝芩恍然大悟,“难怪你不让我杀你……难道你早就料到此刻的境遇?” 布勤自然知道,想要取得龙鼎,需要破空箭射穿岩浆,开出一条路来。只不过他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尸人。布勤说,“我也只是瞎猜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吗。” 朝芩于是给伏青喂了解药,接下来的任务,就全都交给布勤了。 伏青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回过手去拿弓箭。不知他练了多少次,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回手的瞬间,几人再看,箭已经搭好,弓弦也已拉到了极限。 伏青实际上还没有从晕眩中完全挣脱出来,但这不妨碍他用弓箭将自己保护起来。伏青眯了眯眼睛,终于将焦点放在了朝芩与布勤身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煜火峰做什么?” 见伏青的箭尖离布勤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甲定漪心中不爽,刚要动手,就被布勤拦了下来。布勤又开始了他的诱骗之路,“伏青师兄,你听我说。之前迷晕你,实在是万不得已。因为我们身担重任,实在是不便相告,但又怕留你一人在外面,会出什么意外,这才带你一起进入了煜火峰的山体里。” 煜火峰的弟子,平日里的活动范围都是前山的半山腰和山脚,从来没有进过山体。自从在这里创派以来,虽然煜火峰从来没有喷发过岩浆,但煜火峰的人个个知道,山体里还是炙热非常的,根本不可能进去。 “你们……到底有何阴谋?” 布勤道,“不是我们有阴谋,而是为了阻止龙域的阴谋。龙域有一样至尊宝物,就藏在煜火峰能融化万物的岩浆之下。若是龙域得到了这样东西,不仅四方圣域,就连天下武林,也危在旦夕。” 见伏青半信半疑,布勤赶忙说道,“对了,我还没有为你介绍。这位是江川寻宝世家的公子刘善、这两位是陆英志和甲定漪,与我和朝芩一样,都是雾灵山弟子。至于这位,是断脊……” “青青,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程颐然啊!”程颐然不管箭锋顶着自己的鼻子,依然热情的捧住了伏青的手,脸上满是重逢的喜悦,“你不记得我们的婚约了吗?虽然你比小时候只长高了一点,还黑了不少……但我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我依然愿意娶你!” 伏青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回忆,瞬间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他将手上的弓弦拉的更直,手指颤抖着几乎就要松开,将箭送进程颐然的脑袋里。 “你你你……你这登徒浪子,怎么还没死?!”伏青几乎怒喊,“要不是因为你总写些淫词浪曲,用信鸳送到煜火峰上来,我怎么会受师兄弟嘲笑,与他们大打出手、错手杀了人,被逐出师门?!” 信鸳和信鸯是天生一对,就算被分开,无论相隔千山万水,只要有机会,它们都会去找另一方。人们正是利用了信鸳和信鸯的伉俪情深,将他们隔的天南地北,平时罩在钢铁牢笼里封住五感,让它们处于一片虚无之中。当要送信之时,便放开一方桎梏,让他带着信飞走,去寻找它的伴侣。 需要返回之时,便将它的伴侣再关进断绝一切与外界联系的牢笼里。它找不到自己的伴侣了,只好悲鸣 分卷阅读152 - 分卷阅读15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53 着飞回自己原本的“家”。信鸳为了寻找伴侣,飞行速度极快且耐力非常,只为换来那片刻的重逢与温存。只是总在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反复之中,情绪波动太大,信鸳和信鸯大都活不过两年。 用别人的哀伤来传递自己的情书,写的还全是不堪入目的糜烂文字,程颐然的行为本就有所不齿。更别提,除了千里迢迢给伏青送去情书,送往雾灵山的情书也不少。 这信鸳和信鸯是四方圣域互送书信的唯一凭借,若是有了损伤,那两个之间的书信往来就会受到影响。但朝暮不像伏青一般,虽然心中恼怒愤恨,却不敢不放回信鸳。朝暮头一次接到来自断脊谷的信鸳,就将情书付之一炬,然后放了自家与之配对的信鸯,任由两只苦难夫妻相会,在雾灵山后山筑了巢,小信鸳和信鸯都生了一堆。 雾灵山与断脊谷之间没了送信使者,于是就养了一对新的信鸳和信鸯。结果依然是生根发芽在雾灵山了。如此几次,两边都觉出不对。断脊谷掌门下令不许程颐然再接近雾灵山的信鸳,而雾灵山那边——朝暮看着后山飞翔着的一群信鸳和信鸯,觉得似乎因祸得福了。 程颐然不能再给雾灵山送信,只好将所有相思都寄托在了煜火峰上。虽然伏青从未给过他回应,但经历过朝暮的“回应”之后,程颐然心里相信,伏青只是胆子小害羞而已,他一定是接受了自己的爱意。程颐然于是加倍努力,从每年一封信变成了每月一封信,也不管信鸳累不累,将自己所有爱慕与相思、还有少年独有的绮丽心思,都寄托在信件之上,送到了煜火峰。 若是每年一封,伏青还勉强能忍受。但每月一封,内容还越来越不知廉耻为何物,连二人日后相见该如何互诉衷肠、宽衣解带、水乳交融,都写的详尽非常。 他月月收信,本就受了师兄弟们注意。更别说,信件内容被好事的师兄看了去。伏青在亲传弟子之中年纪最小、出身最低,只是山下普通农户家的孤儿。但他天资聪颖努力上进,又为人正直心思纯洁,正是众位长老与掌门心中,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人选。 这样一个小师弟,出了这种“情书”事件,自然少不了不服他的师兄弟们找茬。伏青一忍再忍,最终受不了师兄们的嘲笑和□□,出手与他们打了起来。这正是有心人所期望的,但没想到的是,伏青竟将破空箭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简直要赶超长老们了。 虽是错手,但伏青还是伤了师兄弟的性命。掌门与众位长老再疼爱他,也不能偏袒到这种地步。伏青本应被费武功,但他师父——伏如长老不忍,将他连夜送下了山,交代他隐姓埋名,永远不要再回来。 伏青不愿走。知道自己铸下大错,但伏青愿意用一生孤独,来守护煜火峰后山的安全。可是如今,他见了害自己如此的始作俑者,这往日的痛与恨,同时涌上心头。 “我杀了你!”为了破空箭的十分效果,伏青向后一弹,竟又从箭囊之中抽出两根箭来。三根箭同时搭在弓上,似乎是想要保证,这一击可以使程颐然肠穿肚烂。 程颐然虽然摸不到头脑,但听了伏青的话,大概猜到自己的爱慕,似乎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程颐然不但不躲,反而拉开胸襟,露出精壮的胸膛,说道,“既然如此,能死在心爱之人箭下,我也算死得其所了。来吧,美人……” 布勤大急,到了这步田地,程颐然怎么还能说出这么不着调的话?他连忙碰碰甲定漪,示意他别看戏了,再不出手,这狭小山洞里,就要被鲜血染红了。 甲定漪这才懒洋洋的开口,“这位小兄弟,慢些动手。不论你和他有何恩怨,都等我们出去后再说。若是没了他,龙域想得到他们的宝贝,危害武林,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伏青听了甲定漪的话,竟然就将弓放下了。倒不是他这么快就能平复,而是他发觉,自己拿着弓的手,竟然不听自己使唤了……不,并不是自己的手,而是手中的破空箭。淡红透明的弓身上,火焰纹竟然像是有了生命,微微跳动了起来。只是片刻,那淡淡的红光就都不见了。 他到底有何本事,竟然能控制破空箭?就算在煜火峰上,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自己直到十三岁,才用出了破空箭的威力。 说话的这人……叫甲定漪? 作者有话要说:  so...程颐然你到底对多少人求过亲啊! 有谁能计算出来吗? ☆、内斗 见伏青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布勤才讪笑道,“原来你被逐出师门,还有这样一番曲折。我想这背后,一定有些误会。只是现在我们找到龙鼎是大,其他的,还是等我们全身而退之后,再做打算吧。” 伏青平息了下来,眼睛却仍旧狠狠瞪着程颐然。他之前从没想过要找程颐然报仇,但如今见了他,伏青才知道,被迫离开师门,自己心中有多少不甘和仇怨。他本该守护煜火峰一生,不管以什么身份。但无论哪种身份,都不会是这样的逃犯身份。 程颐然被伏青看得发毛,竟头一次不敢再插科打诨了。 他们安静下来了倒好,布勤可以接着说了,“龙鼎威力无穷,若是被龙域抢先夺去,必定会危害武林。我们要赶在他们前面,夺取龙鼎。只是眼前有个困难,外面都是尸人,它们咬起人来,比猛虎还要凶狠。” 伏青暂时收回凶狠的眼神,看着布勤说,“你说的尸人,是什么?”说完后,他又狠狠瞪住了程颐然。 “它们中了一种尸毒,死去之后尸体不腐,会追咬活人。”布勤简单解释了一下。 听完他的解释,伏青皱紧了眉头,问,“真有这种东西?” 甲定漪道,“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出去看看。” 伏青果然单纯,真的想去眼见为实。好在朝芩拦住了他,将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给他看。伏青哪见过如此可怖的伤口,问道,“这东西,真的吃人?咬下这么大一块肉来?” 几人都默认了。没人告诉他,那块肉是甲定漪挖下来的。 布勤趁热打铁,“想要冲破重围,取得龙鼎,只能靠你的破空箭了。” 布勤将计划告诉了他,需要甲定漪学习煜火峰的功法,使用破空箭引来外面的赤色灵气。伏青有些犹豫,毕竟将功法外传,他心里还是极为不愿的。但耐不住众人齐齐劝阻他,似乎他要是不教,就是与四方圣域为敌,助纣为虐帮助龙域。 “这样好了,作为交换,我将雾灵山的功法教给你。”甲定漪倒是大方,他现在也不屑于雾灵山的功法了。 甲定漪这样一说,伏青倒不好意思不教了,要不然倒显得他小气。他只好说,“教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想要使用破空箭,就算天资不同寻常人,也要 分卷阅读153 - 分卷阅读15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54 练上个一两年。” “你教就是了。”甲定漪道。 见甲定漪气定神闲,伏青也只好尽自己全力,教了起来。时间太短,伏青只能挑着重点说,朝芩他们也在一旁陪读,却听得一头雾水。 两刻钟过后,甲定漪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他点了点头说,“可以了。” 甲定漪伸出手,要来了伏青的弓箭。将弓箭背在背上,他嘱咐布勤道,“我独自去,你在这里等着。” 布勤点点头,却还是不放心的拉住了甲定漪的手。 甲定漪轻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头,“乖乖等着。” 甲定漪像是赴死的壮士一般,手中燃起一团巨大的灵焰,站在了门前。伏青与程颐然合力推开铁门,甲定漪手中的灵焰瞬间燃的更旺了。耀眼的火焰中,甲定漪闪身跳了出去,同时铁门又合上了。 山洞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朝芩想安慰布勤,说道,“放心吧,灵焰威力无穷。我幼童时候,曾见过左护法以灵气掺入岩浆之中,驱动岩浆扑灭四方圣域的人。” 程颐然听了心中不忿,他那时虽然只是个小孩,却也见过回来的师兄弟身上,被烧的皮穿肉烂、惨不忍睹。他听说过,龙域的左护法只以一人之力,就残害了武林中、连带四方圣域上千人的性命。当时他不明白,如今听了朝芩的话,才恍然大悟,龙炎至竟真有这样的本领,能杀人翻掌之间。 程颐然不屑道,“既然龙炎至这般厉害,让他一人来不就得了?我知道了,该不会是怕他得了那什么龙鼎,叛教跑了吧?杀人如麻的魔头,又有什么衷心可说?” “你竟敢诬蔑左护法!”朝芩立起身,想找雾灵剑。见剑被插在山壁上,他扑过去拔剑,白费了半天力气,却只拔出半寸来。放弃了用剑,朝芩干脆亲自上手,掐住了程颐然的脖子。 程颐然任由他掐着,因为此刻的朝芩力气轻的像是一只蚂蚁,程颐然都懒得挥开他。 朝芩掐累了,终于撤了手,趴在地上气喘吁吁。 程颐然眼中不屑更加明显,他嘲笑般的说道,“你动用了真龙之力吧?” 朝芩虽然没了力气,眼神中杀气却不减。他狠狠瞪着程颐然,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真龙之力?” “你应该知道,四方圣域剿杀龙域失败后,带回了不少孤儿。”程颐然说,“作为奸细,潜入各方圣域。你上了雾灵山,自然有人进了断脊谷。但断脊谷不像你们雾灵山,个个都是傻瓜,将敌人的孩子,养的那般好。断脊谷中的奸细,早就被我们发现,你们龙域的所谓辛密,对我们来说,也早不是秘密了。” “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龙鼎?”朝芩愤然道,“你竟骗了我!” “你真以为我是傻瓜?我好歹也是断脊谷的大师兄,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你骗走?”程颐然更加神气,竟忍不住痴笑了起来,“等我得到龙鼎,带回断脊谷,再联合其他圣域,彻底剿灭龙域,暮暮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布勤无言的在心中呐喊:你就是傻瓜啊!没事学什么冲冠一怒为蓝颜?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计划说出来,暴露了心意,难道就不怕我们合伙先干掉你吗? 朝芩愤怒的一拳打到地上,恶狠狠的说,“做你的美梦。就凭你,也想得到朝暮?” 布勤更加无语,所以你们的重点根本就不是龙鼎,而是朝暮吗?早知道你们两个在外面单挑就好了,进来凑什么热闹?既然你们二人争夺的焦点是招募,那我们就说好了,得到龙鼎后,没你们俩什么事啊! “暮暮本来就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得到’一说?”程颐然忽然笑得瘆人,看着朝芩说,“你以为,我为何会跟你到刘家?是我和朝暮早就约定好的。就连置你于死地的杀招,朝暮都已经告诉我了。你的雾灵剑是由朝暮亲自铸的吧?” “你什么意思?”朝芩眼中通红,杀意向洪水般漫上双眼。 “这可不是什么大师兄对小师弟的/宠/爱。与别人的雾灵剑不同,你的雾灵剑虽也是寒玄铁所铸……”程颐然顿了顿,看向朝芩的目光中带着种残忍,“剑身中却夹带着块未经锻造的原石,以你的功力根本控制不住。只要比你功力深厚的人……比如朝暮,在你用剑之时控制住剑身之中的原石,你就被会击穿心脏,当时死亡。” “杀了他!杀了他!”朝芩愤恨的喊道,“陆英志!你还等什么,马上杀了程颐然!”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英志,竟然晃悠着站了起来。他拔出背上的剑,指向的却是朝芩,语气低沉的说道,“我凭什么听你的?是你害我成了这样,让我从一个人成了一只狗。反正如今也活不长了,你还想命令我?” 布勤那个没想到,原来陆英志心中竟有如此深的怨恨。难道也是对眼前境遇绝望了,他才再不愿隐瞒心中仇怨? 朝芩抬起头,本来柔和的五官,竟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刚才程颐然对他的不屑,他似乎全都发泄在了陆英志身上。朝芩虽然坐姿颓然,扬起的头颅却展示着他心中的鄙夷,“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还能劳我费心害你?你爹就是只臭虫,臭虫的儿子,连臭虫都不如。是我用剑指着你,逼你跟我走的吗?是我用剑指着你,逼你当上尊者的吗?是你自己软弱,不敢反抗。是你自己贪慕权力与至上武功,你敢对天发誓吗?你从来没对这些有过欲念。” “我……我……”陆英志“我”了半天,也没有下文。他怕名誉扫地,怕被世人唾弃,可越是怕这些,他却走得离正路越远。在龙域里,在他上面的人对他越不好,他反而会越安心和舒服。仿佛这才能证明,他不是自愿与他们同流合污,是被逼无奈的。 可朝芩的话,似乎提醒了他。揭开了他隐藏在屈辱与痛苦下面的心思。进入龙域,难道不是他的一次机会?他学到了比雾灵山还要高深的武功,得到了终身都没梦想到过的财富。虽然在圣殿里他抬不起头来,但只要在龙域外面的分舵里,那些信者使者见到他,真真像是凡人遇了真神,奉承他的样子简直卑微。 特别是再见到布勤之后,难道他没想过,以自己今时今日的能力,能够保护他、帮助他,甚至……得到他吗?想到这里,陆英志悠然转过头来,看向布勤的眼神中,有一种充满占有欲的渴望。 陆英志没有回答朝芩,而是望着布勤,颤抖着开了口,“不勤,现在我有能力保护你了,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如果你想要龙鼎,就算要杀掉这里所有的人,我也会夺来给你。” 本来看热闹的布勤,忽然发现自己成了焦点,一时回不过神来。 ☆、欲/念 身后的铁门一关上,甲定漪就感觉到四面八方而来的 分卷阅读154 - 分卷阅读15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55 恐怖嘶吼声。但他都不恐惧,因为他有手中灵焰、背上的破空箭。更重要的是,眼前那些青面灰眸的尸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还能行走的尸体罢了。 虽然天生对赤色灵气抗拒,但嗜血本性令它们失去了恐惧,竟然争相向甲定漪扑来。甲定漪并未闪躲,而是主动上前一步,手中的灵焰并未壮大,反而渐渐变薄了。薄如蝉翼的灵焰却蔓延遍他的全身,像一个坚不可摧的透明盔甲,保护着他。 但甲定漪也知道,以他此时的功力,坚持不了多久。他不敢耽搁,脚蹬住弓身,右手拉紧弓弦。从背后将仅剩的三支破空箭抽出,搭上弓弦的那一刻,拉满的弓就已经被他架在胸前。将归墟里所有的灵气全都集于箭上,破空箭上突然燃起熊熊烈焰,真如破空一般,箭影将黑暗从中破开,带着一路焦臭和呻/吟,射向了隧道尽头。 山体里的岩浆像是受到了什么鼓动,突然间烦躁不安了起来。最先涌起的岩浆,几乎攀到了洞顶。但它们没有听从重力的安排,只落到一半,就旋卷着像一阵火焰旋风,嗖的一声找到了破空箭来时的轨道。 毫不犹豫的,岩浆组成的火龙似乎真的有了生命,咆哮着向着隧道冲来。幽暗的隧道登时一片通明,甲定漪伸手抵住了铁门,却没有推开。铺天盖地的赤红向他扑来,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了。 身上微微有些灼烧感,但并不太过难受。甲定漪顺着身体上流动的热流,敞开了归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满全身,充盈着他的归墟。甚至是一种享受,甲定漪闭上了眼睛。 布勤一时回不过神来,不知该怎么回应陆英志的“突然告白”。他张了张口,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听身后传来了开门声。 下一刻,一只熟悉的手就放在了他的头顶。 甲定漪笑着拍拍他的脑袋,“怎么不回答他?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布勤回过头,嘴巴更是合不上了:不论我怎么想,你先把裤子穿上好吗?全身赤/裸着要闹哪样啊? 程颐然咽了口口水,移不开眼了。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众人,忽然陷入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沉默。布勤只好东凑西拼,没人身上脱下一件来,才堪堪将甲定漪的关键部位挡上。小麦色的健壮胸膛和精瘦的腰却一直□□着,布勤说上一句话,眼睛就会不受控制的瞟上一眼。 “别再看了!” 布勤被伏青的叫喊声吓了一跳,刚要解释,就见程颐然站了出来。 “如此美色当前,我有何理由不看?”程颐然竟然笑着挑了伏青的下巴,“谁让你长得这么干巴巴的,若是脱下裤子来,下面有看头,我还勉强能看上两眼。” “你这混账!”伏青恼怒着打开程颐然的手。 程颐然却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捂着右手的左手指缝间,竟然流出了鲜血。谁也没看清伏青的动作,此时只见他手中,赫然攥着一只匕首。匕首上坠/落的鲜血,正滴在地上那半截小指上。 伏青还未泄愤,提着匕首站起身来。脸上不再是他之前纯净正直的表情,反而充满了纯粹的杀意。他离程颐然只有一步之遥,这短短的一步,却被他走出了两步来。似乎是终于要手刃仇人,这种快感几乎让他战栗。 似乎是战栗过了头,伏青突然一翻白眼,直直的倒了下去。他正倒在程颐然身上,被平白无故的削了半截手指,程颐然却丝毫没有恨意,反而情意绵绵的捧起了伏青的身体。 “原来你醋性这么大。不过看了别人一眼,就砍下我一段小指来。”程颐然捡起自己的手指头,展开伏青的手掌后,竟然放了进去。他脸上出现了一种瘆人的幸福微笑,“我的就是你的,你想要我身上什么部件,拿去就是,何必要脏了手呢?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既然如此,我会将你的尸体交给他的!”朝芩鬼魅一般出现在程颐然身后,不知何时恢复了力气,语音刚落,雾灵剑就已经向着程颐然脖颈砍了过去。 没有意料中的鲜血四溅,落在地上的自然也不是程颐然的脑袋,而是朝芩手中的剑。七人之中似乎没人有动作,但他的剑却落在了地上。后知后觉,他才觉得手中的剑似乎被别人操纵了。 这就是朝暮的阴谋吗?只要自己手中的雾灵剑中有那块原石,自己就永远无法完全控制它。那就给了敌人一个机会,杀死自己的机会。高手过招,怎能容手中武器受他人控制? 是谁?刚才是谁快到自己都没发觉,就用灵气打飞了手中剑?朝芩似乎并不需要准确的对象,因为他知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想置他于死的。 陆英志自不用说,刚才就已经拔剑相向,尽然将心中怨怒发泄了出来。程颐然与自己的仇怨,也不是表现的淋漓尽致吗?至于甲定漪,他的心思,谁不知道?布勤与他一心,他要动手杀人,布勤只会协助。 刘善恨龙域,恨自己,这种恨是再血液中流淌,刻在了骨子里。来自刘家人数代的冤魂与不甘,如今到了最终时刻,他怎么能够不倾泻出来? 躺在程颐然怀中的伏青,看上去暂时失去了杀人的能力。但这是真的吗?他刚刚随手一挥,就斩下了程颐然的小指。看那半截小指,切的多么整齐,直到小指完全落地,血才涌了出来。可能就连手上的那只手也不敢相信,不过眨眼功夫,自己就失去了一部分吧。 伏青能毫不犹豫的斩下程颐然的小指,这与他表面上的纯情可不一样。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真正目的,难道不会挥刀相向,用他那小到不可思议、却也快到不可思议的匕首,割破自己的喉咙? 不如先下手为强……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人。程颐然自然能感觉到,朝芩刚才在他身后的动作。他与朝芩一直不和,更别说此次出行,事关四方圣域安危,他怎么能让朝芩将龙鼎带回龙域? 至少要先动手,解决掉朝芩与陆英志。至于那个刘善……虽然不知道他在寻找龙鼎中是何作用,但将他一并解决了,至少永绝后患。刘家没了子嗣,以后龙域想在找龙鼎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说道永绝后患,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不是就将龙鼎的秘密永远深埋在这里了吗?看着怀中的伏青,程颐然莫名的犹豫了一下。自己的鲁莽已给他带来了硕大的灾难,还要再给他造成更大的伤害吗? 像他一样犹豫的,还有一个。陆英志性格软弱,所以心下有了杀人的念头,他自然要细想一番。虽然杀人的念头并不坚定,但他想杀的对象,却是明确的很。 甲定漪——他自己也惊奇,这世上他最恨的人,竟然不是朝芩,而是甲定漪。明明自己的□□比他高这么多,到头来,却是他得到了段不勤。第 分卷阅读155 - 分卷阅读15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56 二个要杀的人,自然是朝芩了。只是杀了朝芩,定然会被龙域追捕。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只好将这里的人都一并灭口——唯留下布勤一人。 三人似乎同时结束了纠结,同时抽出了身上武器、或是赤手空拳。但他们的剑、短刀和拳脚,竟然拿全是向着一个人去的——甲定漪。三人竟然想到了一处,那就是——甲定漪是最难对付的一个,趁他刚刚出去大战了一场,倒不如先解决了他。 在他们动手的那一刻,甲定漪就已经发现了。但他没有出手反击,只是坐在原地,冷眼看着他们。布勤虽然晚了一步发现,反应却比甲定漪快得多,像是身体自觉的反应,他竟然闪身挡在了甲定漪面前。 甲定漪这才稍微有了些动作,却不是带着布勤一起闪躲,而是突然收紧了手指。朝芩他们三个像是突然被定住了身,等他们感觉出不对想要闪躲,就已经来不及了。 甲定漪手中燃起灵焰,照亮了整个山洞。布勤这才看清楚,甲定漪另一只手上缠着几根细不可见的丝线。丝线的另一头,竟然密布了整个山洞,简直将这里变成了蜘蛛的洞穴。 而落入蛛网的,正是朝芩、陆英志、程颐然他们三个。甲定漪一拉手中的绳线,他们就更加动弹不得了。甲定漪这才又懒懒的坐在地上,说,“先放下手中的剑。” 他话虽说的轻松,却带着一种不容忍抗拒的压力。朝芩觉得手上一轻,原来是雾灵剑已经落地了。 布勤不知为何会如此变故,一双杏眼水灵灵的望着甲定漪,满是不解。甲定漪却推开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我一进来,就先在地上部下了断逸绳。” 布勤问道,“此话何意?” “你们有没有想过,龙无涯造了这隧道,是引来者躲避岩浆,好落入尸人的包围中。那他又为何凿出这样一个山洞,供人躲避?”甲定漪虽然在回答布勤,更像是在说给所有人听。 虽然杀意已经漾红了朝芩双眼,但他也听得进去甲定漪的话。只是他现在已经没了太多精神思考,思考的方向也越来越偏: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甲定漪说这些做什么?该不会想转移视线,趁我不备偷袭于我? 甲定漪却不在乎他们心中怎么想,而是继续说道,“他那么聪明,自然不会给人逃生之法。这只是陷阱中的陷阱罢了。” 布勤恍然大悟,“是因为龙鼎!” 布勤曾对甲定漪说过,龙鼎不仅有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也有驱动人们被欲念吞噬的力量。段无颦得到龙鼎后,曾经性情大变,正是他心中欲/望被无限放大。但他毕竟是男主角,心境自然要豁达纯净,没多久就看破红尘、随遇而安了。到了那一刻,龙鼎才真正被他驾驭了。 但到了这个时候,布勤才真正意识到,龙鼎的威力。竟然真能让他们互相残杀,失去本性! 布勤疑惑道,“若是龙鼎能放大人的欲念,那你与刘善怎么没事?” “难道你没发现,刘善自从进了这个山洞,就一心求死?比之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甲定漪道。 “那你呢?”布勤将脸探到甲定漪面前,“难道你就没受影响?” 甲定漪没有说话,而是抓住布勤的手,放到了自己裤裆上。里面坚硬如铁的部位,正因为受到了梦寐以求的触碰,而兴奋的跳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so....甲定漪的欲/念到底是啥呢? ☆、牺牲 布勤为难的看着甲定漪。既舍不得松手,又不敢用力。 虽然身体有了反应,甲定漪却明显没有心思想这种事。他牵动了手中的断逸绳,对着被他绑住的三个人说:“走吧,到外面看看,你们还想杀我吗。” 布勤有些迟疑。甲定漪却对他轻声说道,“外面赤色灵气充盈,像是突然洗涤了我心中杂念一般。控制欲/望也并非难如登天了。” 甲定漪没有说的是,除了对布勤产生的欲念,他还有一种更明确、也更让他疯狂的欲/望:得到龙鼎。只是这种欲/望本来就强烈到无以复加,这里竟然难以对他产生影响。本来在他心里,为了获得龙鼎,就算杀了所有同行的人,也无可厚非。 朝芩他们三个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甲定漪拉着往外面走。隧道里已经不复之前光景,黑暗已被驱散到尽头,眼前满是淡红色的光芒。 但布勤还是能看到尸人的身影,不过不在光明之中,它们都躲在黑暗之中,不敢靠近,却仍旧发出不甘的嘶吼。布勤仍旧有些恐惧,闪了闪身,正撞进陆英志的怀抱。 陆英志扶住了他,却又轻轻推开了他。布勤见他脸上满是尴尬与愧疚,似乎已经清醒了过来,在后悔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朝芩与程颐然也感觉出自己刚才的不对劲,却不像陆英志一般,有任何的悔意和尴尬。虽然只是心中针尖大的小念头,被展现于人前时,他们没有丝毫的难堪。 特别是程颐然,竟然惊呼道,“没想到,我对青青轻易如此之深!可我已经有了暮暮,又怎么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呢?但我与青青又有了断指之约……” 断指之约是什么鬼?明明是你调/戏人家被砍断了手指,竟然好意思单方面成为约定?你这样说的时候,体会过你已经离开身体的小指的感受吗? 程颐然又惊呼道,“好疼!”好像他此刻才感觉到疼痛。 甲定漪松开手上的断逸绳,随意一抖,断逸绳像是有灵魂一样,竟然没有丝毫的纠缠打结,被他收进了手里。 “你的手指还在流血。”甲定漪听够了程颐然的大呼小叫,抽出本属于朝芩、现在已成为他所属物的雾灵剑,“看伤口不太整齐,需不需要我为你修整一下?” 言下之意,干脆用雾灵剑再斩下一截,将伤口切的整齐些。 程颐然捂住伤口,也闭上了嘴。他又走进山洞,将伏青背了起来。从此以后,他要负责的不仅是自己的生命了,还有伏青的。因为,他们已经有了“断指之约”。 刘善也跟了出来,依然沉默不语。甲定漪示意众人跟上,他们要往中心去了——藏纳着龙鼎的炽热岩浆。他们刚走两步,走在最后的布勤突然轻呼了一声。 “你们看……那是……”布勤还没说完,竟然就像着尸人盘踞的黑暗走去了。原来是布勤看到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个盘城一团的小小身影。 “颦儿!”布勤惊叫一声,竟然不顾黑暗中盘踞着的恐怖怪物,冲了过去。布勤倒霉又想那么多,反正只有一步之遥,将段无颦拽回来再说。 只是看上去也就半米的距离,他一踏进黑暗里,就感觉简直是进入两个世界。虽然半身还在赤色灵气之中,但另一半陷入黑暗的身体,却像是踏入了冰天雪地。他这才察觉 分卷阅读156 - 分卷阅读15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57 到不对,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一勾,就拉住了段无颦的衣领。 段无颦像是没有了知觉,被他拖了过来,也依然没有反应。布勤拖着段无颦,刚想回到那个光明的、安全的世界,就感到自己被猛拉了一下。拉他的人与他擦身而过,布勤看清楚了,那是陆英志的脸。 他心下一揪,再回过神时,已经被甲定漪接在了怀里。而陆英志,却落入了那个代表着死亡的黑暗之中。原来见布勤走向暗处,离他更近的陆英志抢先一步,去拉了他一把。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陆英志的手被尸人咬住了。几乎像是被猎狗拖进巢穴一般,陆英志来不及反应,就被拽了进去。 甲定漪接住布勤,将他交给朝芩,就提着剑也冲向了黑暗。只见雾灵剑上红光闪起,像是火焰一般跳耀,剑气未到,红光却已斩杀了一片尸人。甲定漪不做恋战,只砍杀了陆英志身边的尸人,将他又拉了回来。 陆英志脸色苍白,不知是受了伤还是被吓的。只是他们现在无心关心陆英志身体了,因为赤色灵气正在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减少。 “跑!”甲定漪大喊一声,拉着布勤就向隧道另一头跑去。几人纷纷跟上,陆英志跌跌撞撞的像是失了魂,却也没落下。 他们功夫都决定,跑速自然飞快。就算是离弦的箭,也只能堪堪跟上他们的脚步。可惜到了隧道尽头,他们齐齐的停下了脚步——脚下就是千丈深渊,像是一个巨大熔炉,岩浆像是知道他们的来临,激烈的翻滚了起来。 朝芩喊道,“该怎么办?总不能跳下去吧?” “没想到,我要和青青殉情于此了……”程颐然含情脉脉的看着背上的伏青。 布勤急中生智,对甲定漪说,“要不然,用你的断逸绳试试?它不是结实的很吗?” “你的意识是,我们顺着断逸绳往下爬?”甲定漪知道,迫在眉睫,不管能不能爬下去,至少脚下的深渊里都是赤色灵气,尸人是进不来的。自己刚才消耗过大,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根本不可能再引灵气击退尸人了。 甲定漪不做犹豫,掏出怀中断逸绳,找了根巨大石柱绑住,然后扔进了深渊里。他还想抵挡一阵尸人,就示意布勤先往下爬。布勤将段无颦绑在胸前,四肢缠在自己背上,就双手攥紧绳子,首先跳了下去。 他没爬过绳,也不知道缓冲,一下窜了十米有余,手上立刻被断逸绳磨破了,火辣辣的疼。但他知道底下可是滚烫的岩浆,虽然里面掺杂着赤色灵气,温度低了不少,也能瞬间将人融化。他强忍着疼痛,双脚蹬在山壁上,苦苦支撑着。 接着头上又下来一人,布勤仰起头,勉强看出那是刘善。他感觉接二连三的又攀在绳上几人,按说甲定漪与陆英志都应该上来了,大家暂时也安全了——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他不安的倒是有理由。眼见赤色灵气就要消失,陆英志动都没动。 甲定漪以为他吓坏了,前去扶他,却见他苦笑的摇了摇头。陆英志慢条斯理的解开自己的腰带,扒下了自己的上衣。他的上身、连带脖子,被咬了十数个硕大的血窟窿,而那件衣服,早已经被血染黑了。 陆英志这才开口,却是先喷出一口血。他声音淡然,“你下去吧,反正我也走不了了。不如在这里替你们抵挡一阵。” 甲定漪自然不在乎陆英志的死活。只是想到他是为救布勤才受伤的,竟难得生出一丝不忍了。甲定漪说,“刚才你也看到了,朝芩被咬伤了,依然可以治好。” “他只被咬伤一处。如今我伤了这么多地方,难道都要将肉挖下来?如此一来,我一样活不了。”陆英志说,“你看看那石柱。” 甲定漪抽眼一看,那巨大的石柱上,竟然开始慢慢出现了裂纹。断逸绳确实能承载住他们的重量,而这根看似结实的石柱,却承载不住。眼前可能已是极限,何况再加两人。 陆英志接过甲定漪手中的雾灵剑,当作拐杖将自己支撑了起来。 “我一直想名正言顺的拥有雾灵剑。”陆英志手中的雾灵剑,似乎是对他有了反应,竟然开始低声鸣泣了起来。他拂过手中的剑,“没想到,终于有了这个机会。” 见陆英志虽是强弩之末,脸上却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光芒,甲定漪似乎明白了他的心境。陆英志这一生,最希望的,就是成为一个英雄。用生命达成自己的理想,见证自己的光辉,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 甲定漪没有再说话,只是冲他一点头。 头一次,陆英志竟然与甲定漪有了心意相通的感觉。或者说,在这一刻,陆英志的气势甚至压制住了甲定漪。 陆英志将剑横在身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保护好他。还有,我答应过颦儿,等出了龙域,会带他去集市上买糖人的……” “我会的。”甲定漪答应了下来。不知道是答应的哪件事。他为段无颦买过许多吃喝玩意,只是终他一生,也没有为他买过糖人。也许在他心里,这件事,应该由一个承诺过的人来做。 甲定漪头也不回的跳了下去,拉住了绳子。别人听不清楚,可是他听得清清楚楚,那就是陆英志怒吼一声,剑气合鸣,向着与生路相反的方向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陆英志暂时牺牲了。 ☆、不该存在的人 布勤不知道上面变故,只是心里越来越纠结和不安。他大喊了一声甲定漪的名字,还好得到了他的回应。布勤刚一松懈,竟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沉了下去。他拼命抓住断逸绳,就算绳线已经绞进手掌里,还是没有阻止他逐渐向下滑。 布勤感受不到,到底是哪里成为了受力点,被脚下的神秘力量抓住了。身体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一般,手上实在疼得受不住了,他刚想换个姿势,谁知这稍稍一松,他整个人就都离开了绳子。 发现他掉下去的,只有离他最近的刘善。虽然立刻伸手去拉他,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落入了翻滚熔炉般的岩浆中。他刚想喊甲定漪的名字,却见头上已经跃下一个人。甲定漪一身黑衣,仿佛一只轻巧的雨燕,单手拉着绳子,如履平地般的沿着山壁向下跳去。 只一眨眼的功夫,甲定漪就不见了身影。赤红色的灵气与滚烫的蒸汽,拦住了刘善的目光。 掉进岩浆里的那一刻,布勤唯一的动作,就是抱紧了怀中的段无颦。连他自己都苦笑,自己竟然如此有母性光辉。自己卷成了一个肉丸,落入了油锅——布勤终于了解了干炸丸子的感受。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痛,皮肤上像是涌起无数的小气泡,带走了皮肤的柔嫩和平整,也带走了炙热的疼痛。 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眼前浮现的,竟 分卷阅读157 - 分卷阅读15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58 不是甲定漪的脸,而是一张美得令他窒息的脸。这张脸似曾相识,布勤盯着他看了许久,难道是到了天堂,遇到了天使?不对,以这部小说的设计,应该是到了阴曹地府吧? “玉面罗刹”就是这么来的吗?布勤一手护住段无颦,一手伸了出去,却发现眼前竟然有一层透明的屏障。就是蛋壳一般,布勤觉得自己变成未孵化的小鸡,倒是安稳舒适了起来。 所以,要从“干炸丸子”变成“毛鸡蛋”了吗? 那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停在了布勤面前。布勤看得出,与自己不同,似乎在这无边的“熔炉”里,他来去自如,一点也不惧怕炙热。银色的长发飘荡在四周,衬得他的更加仙气飘然。 那人开了口,声音也是十分的熟悉,“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小朋友?” 这声音仿若沙漠里的驼铃,飘渺的遥遥传来,唤醒了布勤已经消失的记忆。银色月光、青砖古井、泥泞小路,还有眼前的这个“仙人”——这不是布勤在龙域清醒过来后,头一天夜里的见闻吗?只是被他当成了一个梦,还渐渐忘却了。 布勤惊讶道,“你不是在龙域……那天晚上……话说的非常玄乎的那个?”布勤也语无伦次了。 “是我。”那人笑容有如春日微风,“我果然没看错你,竟然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布勤却没功夫与他闲聊,反正也到了生命最后时刻,说不定,已经是死了吧?他直截了当的问,“你到底是谁?” 那人笑容依旧纯然,“你问的不应该是我,而是你自己。有谁能比你更了解,这个世界里人物?” “你什么意思?”布勤瞬间毛骨悚然了起来。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和甲定漪接触的过程中,从来没出现过这样一个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害怕。对我来说,你算是我的半个父亲,因为你创造了我。但对你来说,我也算你的半个父亲,因为,我创造了你——或许应该说,创造了以前的你。” 布勤越听越糊涂,简直是世纪最复杂的脑筋急转弯,你既是我爹、我也是你爹,准确来说,我是以前的你爹……这都什么跟什么? “反正我也死了,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那人又笑了笑。布勤发现,他真的很爱笑。仿佛这个世界这样可爱,一花一草、流萤枯木都那么有趣,让他忍不住笑意。 他笑够了,突然将手放到胸前,令布勤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那人的手,就这样伸进了自己的胸膛。既没有流血、也没有破肉,就好像他的胸膛有一扇大门,任由进出。他的手慢慢出来,手心却捧了个心脏大小的东西。 布勤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他的心脏——那东西呈血红色,还在跳动着。可它却不是心脏的形状,而像是一只鼎,两只提耳是一对相望的龙头。他又笑了——只是这次笑得有点力不从心,却又格外的心平气和。 布勤看着那人手中的东西,心里已经有了个猜测。果然,那人将手伸进了布勤所在的“蛋”里。布勤立刻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热气涌起,那东西发出一阵刺眼光芒,竟然就融进了布勤的胸口。布勤受不住这种强烈的涌动,几乎要呕吐了。 他好不容易克制住了,就说,“这东西……是龙鼎?” “这个世界的源泉、终结,都在这东西里。没有原因,无法改变,因为这是你定下的规矩。”那人说,“如今你得到了它,我也就结束了使命。你创造的世界,该由你来保护。我只有一个请求,也请保护好我的世界。” “你到底是谁?!”眼见那人身影并未飘远,却越来越模糊,布勤大声喊道。 “在下生来之荣幸,也是一生所维护的荣誉,就是得你所赐的一个殊荣——英雄。”他说完最后一句,留下来一个淡淡的笑。那笑里既包含了骄傲,也藏着一丝落寞,更多的是历尽千帆、尝遍荣辱后,放下一切的淡然与松快。 这样一个神秘人物,似乎却拥有布勤所见所有人物的能力,又堪称的“英雄”二字——布勤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但他却不敢相信。因为在这个故事里,那人应该早就作古,连腐骨都化成了黄沙了。 布勤正在心中震惊之时,忽然发现,他眼前的那张脸,不知何时换成了甲定漪的。甲定漪也像他一样,被一个透明的蛋壳包裹了起来。看到甲定漪的“蛋壳”,布勤才发现,这“蛋壳”虽然是透明的,却闪烁着七彩的荧光,缓慢的流淌着。 比起他来,甲定漪似乎更擅长控制蛋壳,推着布勤的,一路向上游去。 进来时足有七个人,后来又加了个伏青,变成了八个。可如今断逸绳上挂着的,只剩下了四个:朝芩、刘善、程颐然与昏迷不醒的伏青。 朝芩最后一个跳下,他自然听到了甲定漪与陆英志的对话。他心里一直瞧不起陆英志——不管是在雾灵山做他的师兄时,还是到了龙域,成了他的上司。朝芩讨厌他软弱无助的样子,讨厌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但陆英志却总有办法,讨得段无颦欢心。就算再见了甲定漪与布勤,他也依然能成为他们的“朋友”。 这样一个软弱无能的“臭虫”,如何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就连此刻也是,他可以为了同行抵挡尸人,可以为了他爱慕的人去死——而自己,也许能活下来,但注定会和心中的人越走越远。就连他也产生了同样的念头,恨不得跳上去,与尸人站个你死我活。 可是纵身跃下去“救”布勤的甲定漪,彻底震撼了朝芩。布勤必死无疑,甲定漪再跳下去,根本就是殉葬。在朝芩心里,若论冷血无情、没心没肺,第三是自己、第二是龙吟霜,第一则当之无愧的非甲定漪莫属。自然,现在这排名要调一调了,朝暮挤上了头把交椅。 就连甲定漪,也竟然会做出这种“白死”的事。朝芩说不清心中滋味,至少他突然有了种活下去的需要。他要活下去,再见朝暮一面。他还有许多事想做,作为龙域的后人,只敢想不敢做的事。 既然他有了这个念头,就立刻坚定了起来。他喊道,“我们将断逸绳绑在身上,纵身跃到能落脚的地方。” 程颐然见他们二人落了下去,心中虽然悲伤,但想到背上还有伏青,也顾不得多想。他抬头四处望去,见斜上十多米处,有个能落脚的小台子,也就大约能容纳一人。 程颐然指了指那里,朝芩心领神会,像只轻盈的鸟儿一跃便窜了上去。他又四处寻找了一番,发现了下一个落脚点,不做停歇又窜了过去。程颐然紧随其后,以他的功力,跳上个十几米不算什么,只是身上背着伏青,竟然脚下打滑,险些掉了下去。 他堪堪站稳身体,跟着朝芩的线路,一路向 分卷阅读158 - 分卷阅读15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59 上跃去。原来这山体里竟有无数只有两脚宽的突起,看样子却像是人工开凿的。只是两个能落脚的地方相差太远,他们爬跳了一阵,也累得不行,便站在原地休息一下。 只是刚松了口气,突然地动山摇了起来。脚下的岩浆似乎终于沸腾了,腾起一阵阵烟雾。而容纳岩浆的整个山体,也跟着剧烈摇晃了起来。他们叫苦不迭,双手紧紧抠着石壁,哪怕指甲断裂也没有丝毫疼痛感。 山体摇晃了一阵,突然安静了下来。刚松了一口气,这片刻的宁静,又被打破了。岩浆波动的更加剧烈,从中突然喷出一个透明的球来。他们离得太远,看不真切,远看只有手掌大小的球,应该也能容纳一个成人。 只是这球窜到半空,突然被一张血盆巨口吞了下去。朝芩心中一惊,这不是只有龙域里才有的黑龙吗? 作者有话要说:  猜出那个神秘人是谁了吗~感觉提示太久远了~ ☆、逃出生天 这不是龙域里才有的黑龙吗? 虽然不知道黑龙的来历,但朝芩心里清楚,凭着它的硕大体型,就已经天下难寻敌手了。但龙域里的黑龙见了眼前这只,恐怕也只有灰灰溜走的份了。朝芩原本以为,龙域里的黑龙个头已经够大了,但放在这只眼前——简直就像是刚出壳的小蛇,面对真正的巨龙。 这条黑龙从岩浆中耸起身体,百余米的蛇身盘旋在半空,巨口一张仿佛打开了地狱的大门。龙域里的黑龙能随意吞下整个人,而这一只,就算是一整个人,也塞不住他的牙缝。 黑龙寿命非常长,除了进食,几乎都藏在地底不动。就算对食物的欲/望也不是很强烈,这庞然大物的一生,大都在沉睡中度过了。沉睡时像是巨大的石雕,一旦苏醒过来,它就成了地下最恐怖的猎食者。 这只黑龙似在沉睡中刚刚苏醒,巨大的眼睑反复滋润着黑色的瞳孔。它并没有像朝芩他们袭来的的准备——在它的眼里,朝芩他们就像是几只蚂蚁,根本引不起的他注意。但要命的是,黑龙只稍作休息,就开始猛烈的撞击山体了。 山体仿佛关押它的牢笼,引起了它莫名的愤怒。蛇头像是撞钟的木桩,每撞一下,山上都会掉落不少碎屑。岩浆在黑龙的搅动之下,鼓动的更加激烈,赤色灵气大涨,瞬间充盈了整个山体。 刘善像是忽然惊醒一样,大喊道:“快跑!往山顶爬!” “可是布勤他们……”朝芩看了眼下面的情况,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攀着石壁往上爬去。就算甲定漪他们掉下去后没有立即烫死,这种情况下,他们也肯定活不成了。 程颐然也没有说话,而是紧了紧捆着伏青的带子,用他那缺了一截小指的手,攀爬起来。他们历尽千辛,终于从洞顶爬了出来,又顺着进来时候的枯藤,往山下爬去。 总算暂时安全下来,但肉眼都能看出,煜火峰已经摇摇欲坠。经过一路的颠簸,伏青终于醒了过来。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何变故,伏青却挣扎了起来,从程颐然背上跳了下去。 “我要回师门!去通知师父他们!” 程颐然拦住了他,道,“这山眼看都要崩了,你回去也不过多个人送命而已。再说你已被逐出师门,对他们没有责任和情义了。” “是你害我这样……”伏青停住了,接着倔强的说,“我生是煜火峰的人,死……如果煜火峰今日有所不幸,我死也要死在山上。” “你不用去了。”刘善也开了口,“既然龙无涯会将你的师门放在煜火峰上,就一定想好了对策。你看……” 他们顺着刘善的手望去,有一股烟气渺渺升起。虽然被山当着,但那位置明显是前山。 “这是煜火峰传达危险信号的烟火……”伏青说,“就算这样,我也要去。煜火峰撤离,少不了人手帮忙。” 他说完,就一纵身跳上了树。回头看了程颐然一眼,他低声丢下了句“对不起”,就灵巧的飞身走了。程颐然顿了一下,冲刘善一抱拳,“我要去保护伏青,已经没了两位美人,不能再少一个了。” “至于你,莫要对暮暮动手,等我回来后自然会找你算账。”程颐然这话是说给朝芩听的。朝芩却不耐烦的冷笑了一声,只是程颐然并不在乎他的态度,转身追了上去。 只剩下他和刘善两个,朝芩抚着受伤的肩膀说,“我们两个还是尽快离开,若是山真的崩塌了,这里也不安全。” “我们分头走吧。”刘善说,“你受了重伤,恐怕没能力拦住我了。再说你动用了真龙之力,归墟已受重创,别说运功了,现在恐怕连行走都疼痛不堪吧?” 朝芩淡然的点了点头 “我刘家也龙域的孽缘,到此为止,也结束了。”刘善道,“后会无期。” 朝芩却说,“多谢。” 这话像是说反了,但却正正符合当下情形。想要结束刘家的厄运,只有刘家“绝后”这唯一的方法。自己是刘家唯一的儿子了,只有自己死在这里,龙域才不会再找刘家麻烦。而如今知道他生死的,除了程颐然和伏青,只有朝芩了。程颐然和伏青自然不会交代他的生死,但朝芩是龙域的人,要回龙域去。 想要万无一失,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朝芩灭口这才一了百了。但他只道了声“后会无期”。永不相见,永远不会泄漏秘密。 刘善点了点头,施展轻功飞走了。原来刘善武功也不低,特别是轻功,只是一遇到龙域的人,他就束手就擒了。 朝芩看着刘善的身影彻消失,才心力交瘁的瘫倒在地。他早知道这趟行动不会那么简单,但也想不到,竟然陪进甲定漪、布勤和……段无颦的性命。朝芩叹了口气,眼睛望向的方向,并不是龙域所在的西方,而是雾灵山所在的北方。 甲定漪推着布勤“游出”岩浆,找了个石台休息。看着暴躁撞山的黑龙,甲定漪脸上去没有慌乱。他气定神闲的从衣服里掏出一只短笛,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声。布勤认出,这是程颐然的断魂笛。 “我从他身上拿来的。”在甲定漪的字典里,绝对没有“偷”这个字。 说来也奇怪,笛声虽然不大又短促,却飘荡的很远,一直传递到山顶。黑龙对笛声有所反应,停顿了下来,歪着头似乎在思考。布勤刚松了口气,就见黑龙突然仰起头,更加凶狠的向山体撞去。 布勤一把抱住了甲定漪的腰,“定漪,有句话我藏了许久,一直不敢跟你说。我们命不久矣,我不想再隐瞒了。” 甲定漪皱起眉来,眼神颇为凶狠,“你有何事隐瞒我?” 怎么像是丈夫在审问出/轨的妻子? 布勤紧张了起来,看着甲定漪的薄唇,磕磕巴巴的说,“我、我的心里,一直伴你当作……呸 分卷阅读159 - 分卷阅读16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60 呸?” “呸呸?”甲定漪莫名其妙,“你隐藏的话,就是想呸我?” “不是!是呸呸!就是刘家的那只土熊!” 甲定漪顺着布勤的视线看去,果然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大老鼠”从山壁里钻了出来,只有一双大眼睛泛出痴呆的光芒。真不知道布勤是怎么判断出,这只“呸呸”的。 土熊全身都钻了出来,疯狂的左右摇晃,甩掉了身上的石渣。它扑进布勤的怀里,亲昵的打了几个滚,然后叼了刁布勤的衣服,就又跳进了它钻出来的洞口。 “呸呸这是……”布勤有些奇怪。 “跟上它。”甲定漪说完,解下布勤怀中捆着的段无颦,绑在自己胸口,就首先爬了进去。 这隧道只能将将容纳一人,甲定漪边爬边看着山壁,见上面都是四指抓痕。早就猜到这隧道是土熊挖出来的,但亲眼见识之后,就连甲定漪也不由得心中惊叹,这土熊爪子实在太过尖利,竟能挖穿山体。 他们跟着土熊钻出山体,就见一双脚出现在眼前。布勤抬起头,见那人竟是刘善。刘善笑意盈盈的看着灰头土脸的他们,说:“没想到土熊还能记得你的气味,打洞打的这么准,一下打到了你们脚下。” 布勤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问,“你怎么知道……” “知道你们没死?”刘善说,“我也不知道。但你毕竟算我半个弟弟,定漪也与我是挚友,我说什么也要回来看一看。再说土熊焦躁不安,我猜想它是发现了你的气味。” 听到“弟弟”这个词,布勤感动得不能自已。就算知道刘家只是利用自己,但刘善竟能不顾安危回来救生死未卜的自己,布勤还是忍不住心生感动。 甲定漪却不像他一般面露感动,而是冷着脸问道,“你将他们都灭口了吗?” 灭口?他们?都?布勤不解的看着甲定漪。 刘善摇了摇头,“我见陆英志和你们……的‘死’,对他们造成了不少触动。程颐然与伏青又是四方圣域的弟子,应该不会与龙域再有瓜葛。至于朝芩……他伤的很重,还动用了真龙之力,这片丛林里险象环生,他不一定能活着走出去了。” 布勤大概猜出,刘善与甲定漪,也许早就有了约定。想到这里,布勤不寒而栗,他们该不会是要夺取龙鼎后,就杀了所有人灭口吧?布勤倒是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但如果甲定漪真有这个念头,布勤还是觉得残忍非常。 “我早就该知道,你的心太软。”甲定漪说,“不过没关系,我有了龙鼎,任何人都对我造不成威胁。” 听到“龙鼎”二字,布勤指着自己,大喊道,“定漪,我有了!” “……”甲定漪。 “恭喜你,要当爹了。”刘善说,“我早就看出你并非普通人,男人也能被你搞怀孕,实在佩服。” 布勤忍住掐死刘善的冲动,对甲定漪说,“我是说,我有了龙鼎。” “你有了?不应该是段无颦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掉进岩浆里,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甲定漪却说,“此事日后再说,我们先离开这里。”虽然站在同一战线,但他对刘善,还是有所防备的。 他们急匆匆的北跑去。一/夜没有停歇,终于在日出之时,离开了丛林。看着煜火峰真的被熊熊烈火包围,布勤心中忽然有所触动。这天下的至宝“龙鼎”已然在他身体里了,那下一步,他们该怎么做? 真像甲定漪计划的那样,称霸天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布勤:我有了。 甲定漪:那就生下来吧... ☆、天乐门 四喜饭庄是四喜镇上最大的一家饭庄,里面人头攒动热闹非常,不像饭庄倒像是澡堂。别看四喜饭庄现在生意这么好,一年以前老板还在为萧条的人流而发愁。四喜镇不是什么大镇,背后靠着一座高耸入云的方移山,只有一条大道横穿四喜镇。直到两年半前,方移山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门派。自此之后,往来四喜镇的武林人士,突然大增。 “吴兄!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你也是前来投山的吗?” “许久不见,陆兄。听你这意思,莫不是也是前来拜师的?”姓吴的剑客道,“陆兄可是南方一代有名的剑客,师从大家,怎么也屈就来投山拜师?” 陆姓剑客脸上却没一点尴尬,反而笑道,“天乐门广纳天下豪杰,不问出身门派,只要愿意拜入门内,皆是一视同仁、毫无保留。且不说天乐门的功法超群,就冲着门主这胸襟与气度,也值得我辈前去拜访一番。” “在下也是听说,天乐门虽然只创派不到三年时间,但已在武林之中独树一帜。皆因天乐门门主武功超群,且为人正直大气,对于拜入门下的门人,皆是倾囊相授。”吴姓剑客快速扫了眼两旁,低声说道,“我听有人说,这天乐门的功法,甚至比四方圣域还要高上一筹。甚至有人传言,这天乐门的门主,简直就是龙无涯转世。” “竟然有如此传言?是从何而来?” 这传言,自然不是平白无故来的。 布勤正靠在廊子上,懒洋洋的看着甲定漪与段无颦在练剑。不知是因为龙域的经历,还是因为年纪大了些,段无颦已不像孩童时代一般紧粘着甲定漪,将他当作自己偶像事事都要仿着他做。反而开始与甲定漪对着干,甚至想要战胜他。 正因如此,段无颦别说向甲定漪学习武功了,就连得他点拨两句都板着脸不高兴半天。幸好他有了另一位高师,也正是布勤在小说里为他安排的那位——煜火峰的伏青。伏青之所以进了天乐门,又成为了段无颦的老师,这其中还有一番曲折。 布勤想到这其中曲折,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来是来了,却不肯担任天乐门内任何职务,只与段无颦“一见如故”,做了他的师父。因为刚创派时人员太少,布勤不得不当了个左护法。右护法则是刘善担任。布勤这个左护法什么都不用管,唯一的任务,就是负责对外宣传天乐门。 见甲定漪再一次挑落了段无颦手中的剑,还冲着他不屑的一笑,布勤就知道,段无颦今天又要闹脾气了。段无颦闹脾气与寻常孩子不同,他从部队别人发火,只和自己较劲,饭都不肯吃就一直练功。不过布勤还没来得及去安慰他,就见暗卫走了过来。 虽然天乐门现在的门人已经不少,但甲定漪与布勤的心腹,也不过三十个暗卫而已。这三十个暗卫,都是甲定漪战胜的高手,又将他们收入麾下悉心教导,组成了暗卫。暗卫的首领名叫自来,本是南方最大剑派的首徒,却也两招败在了甲定漪手中——第一招是因为布勤和甲定漪说话,分了他的神所以没出招。自来按照比武前的约定,成为了甲定漪的暗 分卷阅读160 - 分卷阅读16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61 卫。 布勤最喜欢自来前来禀告,因为布勤每次都会说,“又不请自来了。” 自来装作没听见,向他抱了抱拳。 于是布勤又说,“不请而自来也。”说完他笑得更高兴了。 自来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布勤总是喜欢叫他“自来也”,每次叫完都高兴上一阵。他更弄不明白的是,这位左护法既不像右护法一样武功高超,又没有右护法一半的经商办事能力,怎么能成为天乐门的左护法的呢?虽然见过左护法与门主亲热,但自来心里清楚,门主绝不是个任人唯亲的人。 直到后来,他才弄清楚了左护法的本事。他的本事,全靠一张嘴。 “自来,现在江湖上的传闻如何了?” 听到布勤问话,自来连忙答道,“禀护法,您叫我去传播的谣言,已经都在江湖上传开了,现在人人都夸赞天乐门、敬佩门主。甚至不用我们造谣,就有人说,教主乃是龙无涯转世,来造福武林的。” 布勤轻咳了一声,尴尬的说,“这不叫传播谣言,也不叫造谣。” “属下愚钝,那这又该叫什么?” 布勤想了一会说,“叫宣传……顶多叫炒作。” “属下谨记左护法教诲,一定好好炒作。”自来见甲定漪走来,抱拳道,“门主。” 甲定漪示意他下去,才坐到布勤对面,说道,“这一个月以来,前来拜师的人又翻了一番。看来你的计策确实有用。” “那是自然。”布勤难得骄傲一回,“我小学的时候当过宣传委员。” 甲定漪问道,“只是我有些不解,为何一定要称‘门’,而不能称‘教’?” “因为只有‘名门正派’。”布勤道,“而且,只有‘魔教’,总不能叫‘魔门’吧? 甲定漪问道,“你为何我就不能创个堂堂正正的名门正派,非要起个名门正派的名字做遮掩?” “那还用说?你的理想制度,一定要以你为尊,在教众门人心中,你是唯一的真神。门人要严格遵守戒律,违者有严酷刑法等着;门内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忠心与否。”布勤想了想补充道,“唯一的理想与目标,就是一统江湖。” 甲定漪嘴角挂出一点弧度,“你倒是了解我。不过我们刚刚立住脚跟,马上行其道,定然会招来四方圣域的不满,甚至围剿。尚要忍耐住一些日子,等我们真正称霸一方时,我自会随心所欲放手去做。” 布勤发现,自从得了龙鼎又创立天乐门之后,甲定漪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如果嘴角微微上挑算作笑容的话。可就算只有这一点笑意,依然看得布勤眼睛发直,心头猛跳。 “只是我觉得天乐门这三字,太过平和,怎么听都不像能一统江湖的名字。这名字到底有何意义?难道真要向别人解释,我们这个门派是为了天天快乐?” 布勤汗颜,“天乐”这二字,取自于他心中的偶像古天乐。本来只是随便说说,谁知道甲定漪竟然当了真。 要是甲定漪知道他用别的男人的名字做门派,一定又少不了一场打。虽然现在总会被打到床上去,但之前的疼痛也是切切实实的。 布勤道,“你嫌门派名字不够响亮,为何不听我的建议,假名叫做东方不败?” 因为你说这四个字的时候,脸色就像是偷了鸡的黄鼠狼。不过甲定漪没有说出口,而是说,“叫甲一就够了。等到能将四方圣域与龙域都踩在脚下的时候,我就会恢复真实姓名。” 对于四方圣域和龙域来说,甲定漪和布勤都算是叛徒。甲定漪改名叫甲一,布勤在这个世界成为了段不勤,此时干脆叫回了布勤。 布勤在心里说甲定漪不识货,连东方教主的大名都不识。见段无颦终于放下剑走了过来,布勤忙捡起毛巾给他擦汗。因为段无颦曾被捉去龙域两年,布勤对他愧疚异常,整日里照顾的贴心又热心,简直比亲娘还要亲。 段无颦却大都不领情,就像此时,他扭过头拒绝了布勤的手,拿来毛巾自己擦了起来。不出布勤所料,段无颦冷冰冰的说,“娘,我要去找师父练功,午饭和晚饭都不用叫我了。” 不论如何与布勤不复往日亲密,但这个“娘”的称呼却是从未变过。布勤曾经与他谈过这个称呼这个问题,被段无颦冷着脸一句“你不想当我娘了?”给憋了回去。 虽然知道是白费,布勤还是劝道,“还是吃一顿的吧?你不吃,你师父也要吃啊。你每次一输……舒服不了,就拉着你伏青练功,你不吃他也跟着不吃。你看他瘦成什么样了?等你程颐然叔叔来了,见你把伏青饿的又黑又瘦,又该唠唠叨叨个没完了。” “程颐然?哼。白吃天乐门的饭住天乐门的房子,还有资格唠叨?他若是敢唠叨,直接赶出去就是。”段无颦对程颐然全然没有一丝尊敬。这也不怪他不懂礼貌,而是程颐然每次一来就闹得鸡飞狗跳,让段无颦太过心烦。 段无颦顿了顿又说,“再说,师父本来就黑,这又跟我没关系。” “你老让你师父跟你在太阳底下练功,自然更黑了。你倒是晒不黑,这小脸又白又嫩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布勤边说边动起了手,捏了捏段无颦的脸蛋。只捏了一下,布勤就紧张的收回了手。 段无颦这眼神也太过冷漠凶狠了吧?这一点上,真是得了甲定漪的真传。 段无颦见布勤脸色僵了,心中有些懊悔。他自知不少小孩子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与布勤亲近。但不知为何,布勤似乎越来越怕他了,总是小心翼翼的看他的神色。段无颦努力扯出一点笑容,“娘,我先去练功了。” 布勤点点头,内心却是崩溃的。刚才出现在段无颦脸上的是什么?难道是看到我背后出现了黑白无常的召唤吗?担忧而又不能据实相告才产生的纠结表情吗? 布勤回过头,背后还真站了个“黑无常”。布勤面无表情的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自来禀告,“门主、左护法,我刚刚得到消息,断脊谷的人正往这里赶。” “程颐然又来了?他不是上个月刚走吗?” “来的并不是程少侠,领队的叫韩厚。”自来说,“不仅如此,我得到消息,雾灵山、平涟湖都在往这里赶。他们的目的地虽不是我们,而是煜火峰,但此次四方圣域如此大阵仗,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 甲定漪却丝毫不紧张,脸上反而出现了危险的笑意,“我倒想看看,煜火峰到底听不听话。恰好是个考验他们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一开场出来的是无胸与露胸两兄弟= = ☆、平涟湖 四喜镇上红火起来的不止四喜饭庄一家,还有一家叫做同来客栈的,也住满了来来往往武林人士。只是这两天,同来客栈突 分卷阅读161 - 分卷阅读16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62 然冷清了下来。每日进账的银子倒是没少,还翻了一番,住的人却较往日里少了几倍。 同来客栈的掌柜本该高兴,伺候的人少了赚的钱却多了。可掌柜的实在高兴不起来,因为来的这几位,全都是他得罪不起的角色。四方圣域的人,对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说,简直就是神仙下凡。如今这么多神仙都住在他这一家,这里却没有成为人间仙境,反而成了炼狱。掌柜的和小二每天都兢兢战战的,生怕做错事,被四方圣域的高人咳嗽一声震碎五脏六腑、又或者被他们一个眼神烧烂五官。 就像此刻,小二哥正端着托盘送茶,谁知道太过紧张,竟然自己绊倒了自己。几声银铃般的笑声,若是放到寻常人身上,定然会听得店小二面红耳赤心痒痒。可是这几位笑出声的妙龄少女,却是平涟湖的弟子,银铃般的笑声在听得店小二心惊胆战。店小二自知失态,恐怕得罪了几位姑娘,她们这笑声如此清新悦耳,真是——穿耳而过,直击大脑。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小二捧住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呻/吟着。 看着小二纠结的面容,那几位平涟湖的姑娘也吓坏了。与其他三方圣域不同,平涟湖是唯一对弟子有性别要求的圣域,从掌门到弟子,全都是清一色的姑娘。她们以为小二发了羊癫疯,束手无措的想去楼上叫长老来看看。幸好大师姐看出了玄机,她抽出腰间的银鞭向前摔去,那鞭子竟像是跟棍子一般坚硬,在小儿的肩膀上轻点了一下。 小二正如惊弓之鸟,浑身一哆嗦,回过头只见眼前银光一闪,坐在桌子旁的少女似乎有所动作,却快的他看不清。少女们年纪都差不多,只有坐在桌子旁那个,脸上却透着一股与其他人不同的稳重。但她脱口而出的却是,“刚才你中了我平涟湖的独门神功,催命夺魂毁尸灭迹肠穿肚烂音波功,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解了。” 店小二哪里见过这阵仗,只听这神功有十几个字,就已经吓懵了。他刚忙又磕头又作揖,眼前又被砸了一大块银子,正是那位大师姐扔过来的。 “我师妹们不懂事,练功也不知道收敛些,这块银子就算做你的补偿吧。” 小二捡了银子,千恩万谢了一番就急忙跑了。 那位大师姐的言行都看在楼上人的眼里,那人正是平涟湖的掌门人。掌门这次亲自带队出来,可见对此次四方圣域齐聚的重视。她年纪足有八十多了,但整个人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特别是那张脸,连皱纹都见不着多少。 掌门人慢步下来,训斥道,“那小二哥哪里招惹你们了,非要将他吓得魂不附体。绫依,你这个大师姐做的太不像话了。” 那大师姐就叫做绫依,她听了师父的话,不但没有愧疚之意,反而说,“这四喜镇早就与往日不同,说不定哪日就要成为是非之地、血流成河。我这是给他做好预备,真的打起来他也知道要逃命。再说了,我给他那块银子,也不算少了,能够安抚他的心了。” 掌门人无奈道,“你也不是小姑娘了,怎么说起话来,还是如此不知稳重?我这次带你们出来,是想让你们历练历练。特别是你,身为平涟湖的大师姐,说话做事没一点样子。” 绫依被训斥了也不恼,依然笑嘻嘻的看着掌门。 掌门干脆不再与她计较,召集齐了门人。她此次出行,一共带了二十二位徒弟,都是平涟湖身手最好的。这其中的佼佼者,又要算的上绫依了。虽然刚骂完她,掌门还是吩咐她道,“你去楼上等着,一会我有要事吩咐。” 绫依领了命,上了楼。她等待了一阵,才等到掌门推门而进。掌门到不啰嗦,直接说道,“你立刻前往天乐门。” “师父的意思是……”绫依拿不准主意,问道,“是要我以何身份面对天乐门的嗯?” 掌门道,“隐姓埋名。我要弄清楚,这天乐门到底是怎么蹦出来的。只短短三年时间,就能有数千门徒,产业遍地开花。他们的门主也太过神秘,江湖上只知道他叫甲一,不论出身还是经历,都一概不知。听说他常以鎏金面具覆面,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也许只是太丑了,不好意思见人吧?”绫依说完自觉失言,连忙道,“此次四方圣域齐聚煜火峰,不就是为了天乐门的事吗?师父为何又要我提前混入天乐门?” “你已不是第一个混入天乐门的了。”掌门道,“在你之前,我已派过你一位师妹一位师叔去过。” 绫依不由大惊失色,“师父的意思是,师妹和师叔都已经惨遭毒手?” 掌门深吸一口气,才道,“别胡说。她们都好好的回来了。只是她们也没查出天乐门门主的真面目,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知道了,天乐门的功法的确高超。” “再高超又怎样?还能超过四方圣域去?”绫依想了想说,“不对,难道这其中有何蹊跷,才引得师父如此重视?” “因为他们的功法之中,有煜火峰的招数心法。我怀疑,天乐门与煜火峰有关,说不定他们能做大,正是煜火峰做了幕后推手。” 绫依道,“煜火峰是四方圣域之一,功法概不外传,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吧?虽然偏居最南,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其他圣域发现了,他们也交代不过去啊。” “哼,煜火峰……”掌门脸上露出些许不屑,“论武功,他们最差,论心计阴谋,倒是无人能比。四方圣域齐聚煜火峰,他们也推三阻四不愿应承,谁晓得有何丑事怕我们知道。” 绫依知道,掌门如此厌恶煜火峰不是没有缘由的。三十年前煜火峰掌门用了诡计,从自家掌门这里骗走了一颗七彩琉璃宝莲的种子。七彩琉璃宝莲是平涟湖的至宝,也只能在平涟湖才能养活。就算知道煜火峰培育不出七彩琉璃宝莲,自家掌门还是气愤难耐,只要有机会就要将煜火峰掌门骂上一骂。 自从听说了天乐门的功法可能与煜火峰有关,平涟湖掌门更是寝食难安,亲自写信寄往四方圣域,非要在煜火峰上汇合,好好谈一谈这天乐门的虚实。雾灵山与与断脊谷本来就天乐门的突然崛起心生怀疑,正好一拍即合,要在煜火峰上商量此事。煜火峰先是不做回应,被逼急了才勉强应承下来。 绫依领了掌门的指令,换了一身朴素些的衣服。只是她美貌堪称角色,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罗裙,在人群之中依然令人眼睛一亮。特别是在一群等待着参加天乐门入门考试的男人之中。由于这一年以来前来拜师的人太多,天乐门也准备了入山考试。 不过这考试倒是简单,只有两关:先是使用天乐门提供的武器两两比武,胜了的再参加面试。这面试的主意自然是布勤想出来的,为 分卷阅读162 - 分卷阅读16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63 了改变天乐门中弟子多而不精的局面。 天乐门提供的武器也有说道,是甲定漪仿照雾灵剑,请能工巧匠铸成的,称为“天乐剑”,这剑巧就巧在,它识得使用者的归墟境况。与武功招式和内功高低无关,这剑拿在归墟深广的人手里,就会觉得轻盈顺手,能使出万般威力;但若是归墟狭窄难纳墟气,那可就惨了,这剑就似千斤重的铁锤,笨重又迟钝。这剑算得上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专门用来考验考生。 绫依看了一会,大概知道了考试规则。轮到她时,绫依用脚尖挑起一把天乐剑,右手握住,挽了个剑花。她看向四周,问道,“谁来与我比试?” 这初轮的比试是自愿结对,台下的人见她一个明艳姑娘往那一立,竟然无人上前。若是赢了,少不了被人说欺负弱质女流;若是输了,不仅进不去天乐门,输在个姑娘手里,实在太过难看。 绫依也知道他们作何想,环顾一周之后,她拿剑指着台下墟境最高的一个,说,“就是你,上台吧。” 那人本想在初试中拔得头筹,不愿与她作战。但不知是不是绫依太过美丽,被她点中,那人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他上台拿剑,还没来得及出招,就又掉下台去了。 台下无人看得清绫依的动作,只觉得一阵霓虹飞向接站的人,接着他就飞出十余丈,晕了过去。 别人看不清,负责考试的右护法——刘善,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剑像是绫依身体上的部件似的,随着她向前一扑,那剑就点到了对手的胸膛——真的是“点”,多一分力,剑就会刺穿那人胸膛。少一分力,那剑就触不到敌人胸膛。只出了一招,她连确认这招的效果都不需要,就回到了原地。只是她的速度极快,出手与收招只在眨眼之间,以台下众多考生的水平,都只觉得粉光闪过,绫依依然站在原地。 刘善示意绫依通过,便走向了后面。甲定漪与布勤住在最里面,看似普通的一个小院里。院子周围却布满了机关,还有十二个暗卫日夜把守。若是擅闯,性命便要丢去一半。刘善却是出入自由,一进那小院,他就将脸上戴着的黄金流苏面具摘下。 刘善可以随意出入,也不用人禀报,所以他到甲定漪与布勤的卧室前,还未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呻/吟声。刘善也是当过老鸨子的人,大风大浪都见过,这小浪小闹得,根本吓不到他。 所以他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就进了。布勤正被数条红色缎带绑在半空,自然,全身已经被纱帐裹了个严实。但从体型来看,确实是他无疑。 “原来你要红色缎带,是做这个用。还假惺惺的说是要练功,练得可是玉男神功?”刘善揶揄道。 甲定漪毫无异色,问道,“你有何事?”话说的太过严肃,丝毫不像下身还□□在外挺立坚硬的样子。 “咳咳。你先把裤子穿上再说。”就连刘善也看不下去了。等甲定漪穿戴好衣服,他才继续说,“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快似闪电,只用一招,就击败了对手。” 甲定漪用白眼回复他,似在说“有何了不得的”? 跟甲定漪,永远卖不下去关子。刘善只好说,“是位姑娘,年纪轻轻,武功修为却在我之上。看她的功力,像是四方圣域的弟子。” “四方圣域……平涟湖吗?”甲定漪这才稍微了些兴趣,“终于动手了?走,会会她去。” 甲定漪与刘善说走就走,身后却传来布勤哀怨的声音,“先把我放下来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你先把裤子穿上再说这个梗,真是百用不厌啊....我真是超喜欢这句话 关心中带着一丝淫/荡,却又不淫/乱 ☆、钳制 绫依等了许久,一直望着太阳发愣。直到太阳将庞大身躯藏了一半进山里,才轮到绫依面试。刘善找甲定漪前吩咐过,绫依要留着门主亲自面试,所以其他人都走光了,只剩下绫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等着。 自然,绫依等了多久,自来就在暗处守了多久。甲定漪要帮布勤松绑、洗澡、穿衣,知道时候少不了,便吩咐自来先去暗中观察绫依。带到绫依终于起身时,不知是不是坐了太久,她竟然跌了一下。 自来下意识的闪身到出来,扶住了她。绫依笑了声,更加明艳,“多谢了。看久了太阳,就头晕眼花的了。” 自来没有出声,而是轻轻的放开了绫依的腕子,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绫依似乎并不在意,跟着来接她的人走了。绫依走了这一路,简直就像在游玩。整个天乐门占地广阔,亭台楼阁雕廊画栋,样样精致美妙。绫依对天乐门门主大概有了个印象,那就是“暴发户”。 虽然每样东西都价值不菲,但尽可能的将所有昂贵的东西都挤在一起,毫无搭配一说,一看便是突然穷惯了,突然有了钱不知道该怎么显摆才好。停留在前院,绫依就被带进了一件房子里。 绫依一进去,就看到刚才见过的右护法站在一张金色珠帘前面。珠帘后面有两个人影,绫依猜测,其中应该有一个是天乐门的门主。果然,右护法没说话,帘后的人先开了口,“听说你功夫不错。” “是不错。”绫依答道。 绫依连客套都不讲,却换来了甲定漪一笑,“好,以后你就师从左护法,由他亲自调/教你。” 为何要我做她师父?我武功还没有她高,若是她心怀不轨,你连我的全尸都看不到了!调/教又是何意思?布勤无奈的看着甲定漪,却见他笑意更浓。 甲定漪推推他,示意他出去见自己的徒儿。布勤只好站起身,踱步出去。 绫依见帘子一掀,从里面走出一个华衣公子,脸上遮着鎏金面具。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这人身上毫无杀气,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武林人士,反而像个富家公子。绫依一抱拳,嘴上说的轻巧,“徒儿拜见师父。” 这徒弟当的,一不下跪二不磕头,就只轻飘飘的喊了声师父。布勤却很受用,这还是头一次当人家师父。但他又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女徒弟。 “我也没什么东西给你……”布勤在身上摸索着,想找出个东西做见面礼。 绫依却道,“既然拿不出来,就不用了。” 布勤讪讪的收回了手。 甲定漪的声音从帘子里传了出来,“新来的弟子都要历练一番,才能跟着师父学武。右护法,我记得前院要扩张,东面新建个茅厕是不是?就让绫依去吧。” 布勤忙道,“绫依是女孩,做不得这种劳力吧?不如派她些轻声的活。” “天乐门不分性别,一视同仁。”甲定漪道,“既然入了门,就要做好与师兄弟们同甘共苦的准备。绫依一定想尽快完全融入天乐门吧?” 分卷阅读163 - 分卷阅读16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64 绫依无谓的说道,“既然掌门吩咐了,我照办就是了。” 甲定漪冲刘善使了个眼色,刘善便领着绫依走了。交给她一把铁铲,指着满是石块的地面说道,“先挖出坑来。” “挖多大?” “就十丈宽、十丈长吧。” “你们是要在里面拉屎,还是要游水?” 刘善无奈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说什么拉屎。” “茅厕不是用来拉……” “好了,你自己先挖着吧。” 煜火峰上,就没有天乐门气氛那么轻松了。煜火峰的掌门本来就留着一把花白胡须,这几年来,胡子和头发全都白了。倒也能算上道骨仙风,只可惜他又胖又矮,头发胡子却一大把,远远一望就像是个萝卜樱子。而这位掌门又恰好姓罗,所以布勤与甲定漪背地里都叫他萝卜樱子。 萝卜樱子……不,是罗掌门,此时正涨红了一张脸,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愁眉不展的样子更像萝卜樱子了。何事让他如此心烦?自然是一位访客。这位访客甚至不是什么大角色,只是位来传话的暗卫。可就算如此,也够让罗掌门心烦上一阵了。 在四方圣域将要在煜火峰上会首的关键时刻,天乐门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派人前来。他本想躲过去,谁知道那个暗卫直接大摇大摆的进来了。暗卫在他面前一站,就算下半张脸都藏在面罩之下,罗掌门也能看出他脸上的不耐和冷漠。 罗掌门心中微怒,一个见不得人的暗卫,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在他面前摆脸色。但他脸上不敢袒露,只能在心中骂人,不过他骂的并不是眼前这个跑腿的暗卫,而是他背后的主人——从来都以鎏金面具覆面、却似从炼狱来的阎王。 “罗掌门似乎在躲着天乐门?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报告过煜火峰的情况了。”暗卫声音中没有任何起伏。 “实在是最近太忙了。”罗掌门讪笑道。 “你拿天乐门金银财宝的时候,可没有说过忙。”暗卫说,“不指望你能感恩戴德,至少不要忘了,是谁助你煜火峰重建。” 罗掌门赶忙说,“天乐门的大恩大德,煜火峰上下不敢忘却。是我疏忽了,最近忙于四方圣域聚会之事,这才疏于向天乐门禀告。” “呵呵。”暗卫生硬的发出两声怪笑,马上恢复了平淡语气,“若是你忘了煜火峰受的灭顶之灾,我很乐意帮你想起来。” 听到“灭顶之灾”四个字,历经风霜的罗掌门也不仅打了个冷战。煜火峰两度濒临灭门,第一次得天乐门所助,第二次却全拜天乐门所赐。罗掌门不顾二人身份地位的悬殊,说起话来立刻谦逊了不少,“请暗卫替我禀告门主,煜火峰永远不会忘却天乐门的……恩赐。只要门主吩咐,煜火峰自然鼎力相助。” 暗卫道,“听说你们四方圣域此次聚会,目的是天乐门?既然你们如此关心天乐门,我们也不好再隐姓埋名了。干脆也加入四方圣域,从此后就并称五方圣域。” 罗掌门目瞪口呆,“可、可是,四方圣域已经存在上千年了。从来没有人提过,要跻身圣域之列。” “我做什么,和别人没有关系。”暗卫冷冰冰的说。 “门主自然与众不同,不能和凡夫俗子比较。”罗掌门说,“只是天乐门才建派不过三年,想要与千年古派同列圣域的称谓,恐怕难如登天。” “如果只能是四方圣域,那就干脆撸下一个来,由天乐门顶上。至于撸下哪方圣域,就交由罗掌门自己选择了。”暗卫说完,又加了句,“刚才说的那句,是左护法交代的。” 暗卫说完,不等罗掌门回应,就飞身从窗户跳了出去。初次见到暗卫来传信时,罗掌门经常会觉得莫名其妙。因为暗卫总是自说自话,总是与罗掌门说的对不上。久了之后罗掌门才想明白了,暗卫真的只负责传话,将天乐门门主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他听。罗掌门甚至怀疑,天乐门的门主只是想将命令传过来,根本不在乎罗掌门的回应。 罗掌门早看出天乐门门主不是寻常人物,野心大的很,但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妄想要加入四方圣域。他只叫暗卫前来传了这么几句话,却没有细致的计划,难道真指望着自己在四方圣域的聚会上,提出这一点? 罗掌门叹了口气,甚至能感觉到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几根。早知道会如此受制于人,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接受天乐门的帮助。就算不受恩惠,难道还指望着煜火峰能抵抗天乐门吗? 罗掌门八十几年的人生当中,一直以为天下武功,以四方圣域为尊。就算龙域再猖狂,毕竟绝顶高手只有那么十几个。就算他们杀伤门来,也不可能屠尽圣域门人、毁灭圣域根基。但自从经历了两年前那场灭顶之灾后,罗掌门劫后余生,才真正了解了天乐门的可怕。 当年围剿龙域,龙域的左护法火龙王龙炎至以一敌千,折损了四方圣域数百人,但龙炎至自己也受了重伤,险些丧命。但比起今朝,天乐门主的手段,却远远在龙炎至之上。 因为,他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煜火峰中,不论门人还是建筑,都彻底毁灭。而他依靠的,是那世间最为恐怖的庞然大物。 作者有话要说:  萝卜樱子掌门... ☆、天乐门检查日志 “误人居”三个字,端端正正的刻在中央的牌匾上。自来抬头看了一眼牌匾,这三字是右护法所书,意指在这居住,实在太过误人。而这里正是门主与左护法的居所。 还不待他敲门,里面就传来了门主的声音。 “进来吧。” 自来微微整理了下仪容,当然,只是将脸上的覆面拉了下来,调整好位置。暗卫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就连面对门主也是如此。唯一的例外是自来,倒不是因为他是暗卫的首领,而是因为布勤的一句话。 “你明明是自来也装什么卡卡西?” 对于左护法总是不时冒出的怪话,门主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只淡然吩咐了句,“既然左护法开口了,以后再我们面前,就不用再戴覆面了。” 虽然不知道左护法此话何意,但是连门主都发话了,自来只好按照吩咐,面见教主与护法时不再掩面。 他推门而进,就见门主正倚靠在榻上闭目养神,一幅美人侧卧的姿态。左护法则盘腿坐在教主怀中嗑瓜子,颇有一幅——毫无头脑以色事人的男/宠/姿态。只是男/宠/的姿色,为何还不如金主? 上面的念头不受控制的涌上大脑,等自来意识到自己大不敬时,已经晚了。他轻咳一声掩饰面上尴尬,叩拜道,“属下参见门主、左护法。” “自来也来了!”布勤又莫名其妙的高兴了一阵,才说,“我们正在商量一件关乎天乐门 分卷阅读164 - 分卷阅读16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65 生死存亡的大事,一直拿不定主意,正好你来了,帮我们决定一下。” “属下不敢。”有何关乎天乐门生死的大事?竟然还要自己决定? 布勤说,“就是天乐门的应援……” “恕属下愚钝,应援为何物?”自来问道。 “应援就是门人对门主的支持与呼应。”布勤想了想说,“你们每次跪拜门主之时,会不会觉得心中涌出一种异样的激动和憧憬?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撞的胸口生疼,有种破口大骂……不,是破口大喊,想要称颂门主的冲动?” 自来听得莫名其妙,但见门主微微抬起眸子,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又恢复原态,自来就知道这是门主示意他赞同左护法。自来只好答道,“左护法说的是,这问题困扰属下们许久了,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门主的敬意。” 布勤得意的看了甲定漪一眼,后者却像是已经睡着了似的,毫无反应。布勤却不觉没趣,依旧兴致勃勃的说道,“我想了几个口号,一是武功盖世一统天下。” 甲定漪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自来便道,“这口号似乎太过招摇,如今天乐门根基未稳,就使用这般口号,容易招致武林同道不满。” 布勤又说,“没关系,我还有。千秋万世、功业不朽,这个怎么样?” 甲定漪又摇头。 自来又说,“这千秋万世后的事,又有谁人知?称赞门主千万年后的事,似乎有门主此时功业不旺的意思。” 布勤挠挠头,“我还想了一个,寿与天齐法力无边。” 甲定漪干脆睁开了眼睛,无奈的看着布勤。 自来也实在想不出对策,只好胡乱说道,“就算门主武功盖世超乎凡人,但毕竟也不是神仙。用法力无边这词,太过神化门主,反而会让人敬而远之。而且寿与天齐这个词似乎……” “你说的也对,千年王八万年龟,将门主比作乌龟王八确实不太合适。” 明明是布勤说的“千年王八万年龟”,却用了个“你说的对”,似乎将罪责引向了自来。自来却不敢不承,好在甲定漪根本不计较。 他挂掉布勤无意中吐到脸上的瓜子皮,说道,“看来你想的这些口号都不合适。这样好了,这事就交给你和自来了,想出新的口号就去找他商量。” 自来无言以对,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这几年来,左护法总是突发奇想,门主则是不置可否,然后随便推到别人身上。作为门主的心腹,自来自然少不了要替他分担重任。 甲定漪道,“这事就先告一段落吧。自来,我吩咐你的事,如何了?” 自来连忙道,“禀门主,我监察绫依足有半月了,大概掌握了她每日行踪。她大都子时以后才入睡,至少要睡足五个时辰才起床。早饭她是赶不上了,午饭就会吃双倍。用过午饭她会挖一会茅厕,然后就躲到树底下接着睡觉,睡到晚饭时间就会醒来,赶去吃完饭。晚饭过后她会闲逛,接着再吃顿夜宵,就到了入睡的时候了……” “你确定监察的是绫依的行踪,不是左护法的?”甲定漪忽然问道。 布勤脸上难得露出些尴尬,这绫依每日的行程,与他确实一模一样,除了挖茅厕。不是他不想忙碌起来,门中大小事情不少,但甲定漪却不许布勤插手——因为布勤插手的短期后果,都是上下一片大乱。后来甲定漪就吩咐,布勤只能管“宣传”一事,布勤每日除了吃就是睡,简直像回到了刘家做那个傻少爷狗闹。他实在太闲,所以才对树立天乐门与甲定漪的形象如此上心。除了这些,他还会偶尔去后厨逛逛,监督一下伙食。 “禀门主,我还在她枕下找到了一个本子,上面似乎记录了她的所见所闻。” 布勤揶揄道,“你跑进人家姑娘的香闺里做什么?还翻人家床铺。” 自来却面色无异,“她确实是姑娘,却不能说是香闺。我只是为门主办事,也说不上什么不守规矩。” 甲定漪道,“念来听听。” 自来翻开第一页,一字一句的念道,“天乐门有弟子七千三百六十二人,其中掌门一人、护法两人,堂主五人。堂主之下还有分舵主数十人。整个天乐门组织十分严密,管理却不严格。只是门人都十分尊敬门主。” 布勤磕着瓜子,“太无聊了。翻过这页再念。” 自来只好翻页继续念道,“天乐门伙食尚佳,每顿至少是四菜一汤,无论早晚。今日早饭有八宝酱菜、烤青鱼、菠菜花生与腌萝卜,米粥了放了剁碎的白菜,熬得烂糯。主食除了白胖胖的大馒头,还有层次分明的金银卷、香甜的奶黄宝。到了中午,就是辣椒的天下了。十斤重的白鲢鱼切的薄薄的,用充斥着辣椒与花椒的高汤中滚过,入口即化鲜香麻辣。白斩鸡也是不能少的,一点腥味都没有,有的只是嫩滑与满口的汁水。上汤白菜也许用的就是煮白斩鸡的汤吧?下面垫着粉丝,美味的简直不像普普通通的白菜了。炝炒土豆丝里放了不少香醋,爽口的很……” 布勤吞下口水道,“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天乐门的伙食这么好。” 甲定漪揉了揉布勤的脑袋,道,“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自从你时常去后厨监工,天乐门的整体伙食水平都提高了不少。” “左护法可是劳苦功高。”传来的的声音是刘善。他进来都倒不认生,自己挑了个舒服座位坐下了。这一坐下,他就数落上了,“布勤好歹也是左护法,怎么从来都像没骨头似的挨在门柱身上?被别人见了,又该说你以色事主,门主任人唯亲了。” 甲定漪漠然道,“你这话说的不对。” 布勤没想到甲定漪为他说话,只是还没来得及感动,甲定漪就又发话了。 “他哪来的色可以侍我?”甲定漪又说,“你来的正好,自来正在念那个绫依的……” 自来接话道,“她写的是‘天乐门监察日志’。” “接着念吧。”甲定漪又补充道,“挑过吃喝这一段。” “是。”自来翻过几页,刚想开口,发现这里记录的也是饭菜,“今天吃的是……我再翻翻。” 见自来已经翻过几乎全本,只剩下最后薄薄两页,布勤不由感叹道,“她写的是菜单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天乐门是什么饭庄。” “这里开始,就与饭食无关了。”自来捧着本子念道,“据我所知,天乐门门主与左护法关系不同寻常。二人同吃同睡,堪比夫妻。甚至不顾礼义廉耻,经常在无人的地方宽衣解带,行不轨之事。左护法呻/吟声响彻整个天乐门,还掩耳盗铃自以为……” “停!别念了。”布勤涨红了脸,狡辩道,“她也说了,明明是在无人的地方,她怎么知道我宽衣解带了?如果响彻了天乐门,怎 分卷阅读165 - 分卷阅读16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66 么不见其他弟子反应?” 刘善抿了口茶说,“我整日叫你们注意一些,幸亏这东西被自来截住了,要不然传了出去,整个江湖都会知道天乐门的左护法是门主的男/宠/。说不定,还会编排些天乐门内□□不堪,混乱至极。” 甲定漪却挑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却不像是反感。眼中光彩流动,似乎有了什么美好的想象,将手搭在布勤膝盖上,甲定漪心满意足的说,“接着念吧。” “是,门主。”跳过描述甲定漪和布勤“□□”关系的那一段,自来继续念道,“天乐门还有位右护法,似乎与门主关系也不简单。经常见他与门主密谋,关在房里不出来。偶尔还会和门主与右护法三人躲在一起,不时发出淫/荡的笑声。以我所见,右护法也许也是门主的男/宠/之一,只不过年老色衰不再受/宠/。虽然他整日藏着半张脸,但从他露出的眼角纹可以看出……” “啪”的一声,刘善身边的茶几碎成了几瓣。他立起身来,浑身上下散发着瘆人的寒气,他脸上一脸阴森的说,“我早就说过,留个奸细在门内,定然会惹出事来。我这就去手刃这个奸细,为天乐门除害。” “右护法不可!”自来忽然大叫了一声。他又自觉失态,赶忙道,“属下的意思是,她毕竟是四方圣域的人,若是在天乐门中出了事,我们不好交代。” “我会做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不留。”刘善信心满满,脸上流露出可怖的笑容。 自来急了,“右护法!万万不可……现在有万般重要的大事,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对付一个女流之辈。” “有何要事?我怎么不知道?” 见自来竟然急的抓耳挠腮,布勤看不下去了,捅了捅甲定漪。甲定漪这才懒洋洋的开口,“确实有件要事。今日暗卫刚刚来报,四方圣域已经在煜火峰新址集齐了。估计明日就要开会了。” “这么快?那你有何计策?”刘善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了。 “这三年来,我几乎没怎么踏出过天乐门。”甲定漪眼中燃起一阵光芒,“是时候让天下,见见它的新主人了。” “甲门主武功盖世!千秋功业!寿与天齐!法力无边!”布勤在一旁高举着双手欢呼着。 换来的,是甲定漪与刘善的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评评啊~让我有动力一些~ ☆、圣域会首 煜火峰虽然也是四方圣域之一,但与其他三方圣域比起来,不论规模还是名气,都是最小的一个。罗掌门却念念有词,这是因为煜火峰地处大陆最南端,远离内陆。虽然四方圣域分居东南西北,都不在人口密集的地方,但罗掌门坚信,是地理位置限制了煜火峰的发展。 自从做了煜火峰的掌门,罗掌门就秉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信念,想要混过这一生。虽然无法让煜火峰重登高峰,但至少不会在他手中衰落。谁知道偏偏在他八十几岁的时候,竟然受了如此灭顶之灾。 三年多前,煜火峰突然地动山摇,竟然是岩浆涌了出来。幸好煜火峰早有准备在先,不知是哪代掌门建了青烟台,只要山体晃动,青烟台里的火种就会被点燃,升起百丈高的青烟来。收益于青烟台,煜火峰的建筑虽然全部被毁,好歹没有人员伤亡。 罗掌门本欲在煜火峰旧址上重建,也着手做了,谁知废墟整理了一半,山又摇晃了起来,两个月的功夫瞬间化为灰烬,还砸伤了不少弟子。就在罗掌门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来了个神秘访客。 这人身形高大,衣着华丽,脸上却罩着个鎏金面具,将他一张脸挡得纹丝不露。从他的手能看出,这应该是个年轻人,经常拿剑。罗掌门至今还记得,那人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要给你一些东西。”他的声音冷漠的不像个活人,更别说能从中听出一丝对圣域人的尊敬。若说唯一带的感情,便是施舍了,他说的不是“送”,而是“给”。 罗掌门对这个不速之客心生厌烦,但看着从面具中透出的犀利眼神,他竟然说不出直接逐客的话来。罗掌门道,“多谢这位少侠了。只是我煜火峰此时正遭大难,没有精力来招待客人。” “我没有功夫做客。”他说,“门口的东西你收下。”说完,他脚下未动,却飞出了屋去。 罗掌门立刻追了出去,却也只见到来人的身影消失在屋顶。罗掌门心中惊诧,此人轻功竟然如此之高,甚至在自己之上。而且,看他的步伐气劲,竟然与自家功法有些相似,只是更加轻巧和自如。 既然已经追不上了,罗掌门也只好回屋。突然想起刚才那人说“门口的东西你收下”,便回头望了一眼,果然见房门旁放着三只小箱子。 罗掌门留了个心眼,先回房拿出破空箭,“砰砰砰”三声,将箱子全部射穿,见没有异样,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这一打开,罗掌门心疼的不行,因为一只箱子里装满了黄金、一只里装着美玉、一只装着各类珠宝。 他这三箭下去,黄金碎了倒是没什么,玉器与珠宝的价值就大打折扣了。罗掌门捡起黄金箱子中一封信,打开之后立即知晓了这些金银珠的意义。信上写着用大片笔墨描述了对煜火峰的敬佩之情、对煜火峰的遭遇感到万分的同情与痛心。刚才那人的语气里,丝毫听不出有任何的敬意和同情。看到最后,才有一个简短的称谓:“天乐门”。 罗掌门从来没有听说过天乐门这个门派。他叫来弟子,才知道这是离煜火峰不远的方移山上,新建立的一个门派。罗掌门本来不打算收这个无缘由的恩惠,又心头痒痒,翻了翻珠宝的箱子,竟然又找出一张纸来。 展开这张纸,罗掌门又吸了一口冷气。竟然是煜火峰下方圆百里的地契。这张地契的价值虽抵不上这三项财宝,难得的却是,因为煜火峰上有个圣域,山下的地价不仅高涨、而且分别握在不少人手里。这天乐门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那么多人手里,买来了地契。 罗掌门也曾送还过箱子,但都没有成功。最终他还是半推半就的收下了财宝,拿着地契在山下盖起了新的煜火峰。罗掌门本以为天乐门只是个有钱的小门派,最多想得些煜火峰的支持。没想到的是,这一时贪念,竟然为他和煜火峰惹上了甩不掉的大麻烦。 可就算不收那财宝,煜火峰就能躲过一劫吗?罗掌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天乐门当初要煜火峰“帮”的第一个忙,就是要天乐门向天下发布收徒的消息,但来人一个都不许收,全部送进天乐门。罗掌门自然不肯,可谁知他拒绝的第二天,煜火峰刚打下的地基,就全部都摧毁了。就算是龙无涯再世,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做到。 要说是地震,怎么会偏 分卷阅读166 - 分卷阅读16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67 偏只震煜火峰新址一处? 天乐门又派暗卫来交代门主“命令”,罗掌门自然还是不肯。于是当天夜里,他就见到已经彻底塌陷的地基,突然隆了起来。感觉到地下似乎有何庞然大物在钻动,随着一阵渗骨的笛声传来,坚硬的地面被彻底顶开,夜比起遮挡在眼前的巨物,竟然失去了黑夜的颜色。 罗掌门的脸彻底白了。他连退出十余米,才看清这眼前这遮天盖地的黑到底是什么。那是一只巨大的蛇头,竟然还咧开嘴冲他吐出了信子。冷汗顺着他的脖颈留下,他一下明白了,地基都是如何塌陷的。 以及,天乐门为何如此自信,要逼煜火峰就犯。 那个面戴鎏金面具的黑衣人,就守在那巨蛇身边,浑身散发出比巨蛇还要恐怖和冰冷的气息。 那个气息,罗掌门现在也同样感受到了。而且是在四方圣域的聚会上,这更然他感觉到不安。那日暗卫来传话,天乐门想要加入四方圣域,罗掌门本以为他只是想借此出出风头,没想到他竟然亲自前来了。只是罗掌门环顾一周,也没有找到那位甲掌门的身影。 越是看不见的东西,越是让人心焦。所以平涟湖的宋掌门叫了他三声,他才有所反应,“是在下一时失神了,不知宋掌门所说何事?” 宋掌门道,“天乐门建派不过三年,就已经发展如此迅速,而且神秘非常,只听说门主武功高强且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实在令人担忧。天乐门距煜火峰新址不过百余里,罗掌门应该对天乐门有所察觉吧?” “这几年煜火峰自顾还不暇,哪有功夫去管哪冒出来的小门派。”罗掌门说完,又怕甲门主就混在四方圣域的弟子里,连忙改口道,“自然,天乐门短短几年就能发展的这么快,一定是有不小的本事。” “所以我才怀疑,天乐门是不是与龙域有关。”宋掌门道问道,“李长老、赤心长老橙意两位长老,不知你们如何看?” 李长老是断脊谷的人,而赤心橙意两位,正是雾灵山上的两位长老。对于断脊谷和雾灵山只来了长老,掌门没有亲自赴约,宋掌门心中十分不爽。雾灵山的掌门在二十年前那围剿龙域那一役受了重伤,闭关至今连门内的事都撒手不管了。所以雾灵山掌门不来,宋掌门还没有怨言,但断脊谷的掌门能蹦能跳的,竟然连四方圣域的大事都不参与,实在令她愤恼。 令她更加生气的事发生了,雾灵山与断脊谷的长老,都敷衍而过,一点都没有追究天乐门的意思。宋掌门气愤的一拍桌子,怒道,“难道你们都忘了,二十年前被龙域逼的几乎走投无路?圣域弟子伤亡无数,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伤心事再次发生?” “龙域已经二十年没有动静了,说不定早就烟消云散了。”断脊谷的李长老说,“我们又何必风吹草动就归到龙域身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大家都懂,何必每日都惶恐不安呢。” “哼哼。”宋长老气得笑了起来,“若是我没记错,当初围剿龙域,是你们提出来的,当时我极力反对,但你们立功心切想彻底铲除龙域。而围剿之中,伤亡最大的是雾灵山,难道雾灵山的两位长老,就没有报仇的心思?” 赤心长老接话道,“我们自然比不得平涟湖,有七彩琉璃宝莲护身。既然平涟湖毫发无损可以全身而退,又何必此时又重挑事端?就像李长老说的,龙域二十年没有动静了,莫要庸人自扰。” 听到“七彩琉璃宝莲护身”这句话,布勤心中一震。他和甲定漪穿了煜火峰弟子的衣服,就混在人群里。由于煜火峰管理松散,又适逢四方圣域会首,弟子们便纷纷跑到会客堂来围观。但布勤不知道的是,煜火峰这般“松散随意”,却是甲定漪有意造成的,为的就是他们好混进来。 布勤想到当初掉进煜火峰山体内的岩浆里,竟然毫发无损,都多亏了将身体完全包围起来的透明“蛋壳”。安全之后,布勤曾经数过身上的七彩琉璃宝莲,竟然少了一颗。他越想越不对劲,如果是无意中掉了,怎么会只少一颗呢?他早就有猜测,那“蛋壳”,会不会就是七彩琉璃宝莲化的。如今听了赤心长老的话,他对这个猜测确信了不少。 而更让他震撼的,还在后面。 “二十年没有动静?据我所知,雾灵山五年前,就曾出了两个龙域的奸细。”宋掌门道,“还掳走了你雾灵山几位徒弟,以及不少宝物和秘籍。” 宋掌门说的正是甲定漪和布勤。当初他俩成为了朝芩的替罪羊,目的是潜入龙域。本该在他们二人逃跑后就立即张发通缉令,但四位长老都觉得不妥。一是家丑不可外扬,二是龙域重出江湖,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他们选择了私下秘密追查。 谁知甲定漪上了刘善的“宵声坊”,布勤被刘家捞到带回家做儿子,任凭雾灵山如何努力,都毫无这二人的行踪。于是雾灵山就默认为这二人已经魂归西天,也不许门内再提此事。 赤心长老张口结舌一时慌了神,橙心长老便接话,“不知宋掌门从哪里听到这般风趣的笑话?雾灵山可比不得平涟湖,与普通百姓混居,我们独居于高山之上,怎么可能随意混入龙域奸细?更不可能发生掳走弟子的事情。还请宋掌门说说,到底哪个弟子是叛徒,被掳走的又姓甚名谁?” 这回轮到宋掌门说不出话了,她只好尴尬笑笑,“我只是听到有这么个消息,本来也不相信,只是想求证一下。” “捕风捉影的事,何必拿出来贻笑大方呢?”赤心长老恢复了常态,说道。 宋掌门有苦说不出,这龙域奸细之事,她还真是道听途说来的。在她临到煜火峰前,在茶棚里曾经听几位江湖侠客谈论过此事。当时她没有追问,而是派弟子去跟踪那几位侠客。可惜弟子脚力竟不如那几个看似平常的侠客,没有追到。于是宋掌门所知道的,就只有“捕风捉影”了。 宋掌门正无言以对时,门外忽然跑进一位煜火峰的弟子。 那弟子跑得匆忙,甚至来不及跪拜几位掌门与长老,就将手中的东西呈了上来。那是一方白色绢布,白的似落雪,却点缀着红梅。罗掌门展开一看,那血红原来不是梅花,而是用鲜血写成的四个字。 “四方死域”。 再下面,赫然印着墨色的龙印——龙域的唯一标记。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才发现,这章主角怎么就露了个侧脸... ☆、威胁 四方圣域二十年来的头次聚首,就这么散了。自然,他们只是暂时回去休息,过两天还是要继续会议的。而不得不散会得缘由,自然是那块用鲜血写的“四方死域”。这似乎是来自龙域的一个挑衅,更像是一个预兆。 龙域的人在哪?怎 分卷阅读167 - 分卷阅读16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68 么送来这只血帕的?这四个字,又预示着什么? 谁都不知道答案,但却似乎心里都有数。散会之后,各位掌门和长老,最先做的事,就是清点自家弟子人数。其他三方圣域还算轻省,唯有煜火峰守在自家门派,要清点的弟子数量何止几百。 但无论他们如何清点,都不可能找到甲定漪与布勤。因为他们二人,正躺在煜火峰掌门的卧房里。说的再准确些,这间屋子与罗掌门的卧房一模一样,就连家居摆设都是一样,简直就像影子一样。而且两间屋子紧紧连在一起,只不过罗掌门的卧房看不到这里,这里却能透过墙上的“铜镜”看到罗掌门的卧房。 布勤问道,“为何煜火峰会有这样的影房?” “你忘了吗,煜火峰的土木建设,是我派人承包了下来?”甲定漪道,“设计图纸,自然也是我过了目同意的。” 布勤问道,“你给他们钱重建煜火峰,为何还要管庭院设计这等闲事?” “既然养了马,就要给它盖好马厩,省得马儿们没地吃草睡觉,还要四处乱跑。” 布勤瞠目结舌,甲定漪竟将煜火峰的人比作马屁?不过倒是对得上甲定漪的脾气,除了他自己之外,又将几个人放平看待? 布勤道,“幸好你没讲他们比作狗,将这里比作狗屋。” “我的狗,只有一只,就是……”甲定漪温柔的拍了拍布勤的狗头。嘴角露出一个弧度,眼里仿佛融化了整个星空,但唯一能清晰辨认出来的,就是布勤傻呆呆的表情。 布勤无法面对复杂的心情,能说出“只有”、“唯一”这种话来,已经实属难得;但布勤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自己虽是甲定漪“只有的”,却是只有的——狗。 布勤不甘的扭过头,正好看到罗掌门风风火火的进了卧室。他好像热的很,一刻也不能等的解开了外挂,光着上身、只穿着一个粗布的大裤衩,抄着大蒲扇往身上扇。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唉声叹气的来回踱步。 布勤说,“看来萝卜樱子浑身上下的毛,都长在脸上了。他急成这样,看来是被我们伪造的龙域血书给骗住了。” “真是一群蠢材,竟然还自称圣域。”甲定漪道,“你仿的那个龙印如此丑陋不堪,竟然还能骗过他们。” 布勤说,“我画的很像啊。再说龙印本就是两根扭曲的黑线纠结在一起,只要不缠作一团,都是很像的。” “反正他们畏龙域如猛虎,有点风吹草动就惴惴不安,整日里有如惊弓之鸟,现在就算扔两条手指粗细的小蛇过去,说不定他们也会想到龙域。” “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到,你似乎许久没有召唤黑龙了?” 甲定漪说,“黑龙还是少惊动的好。我们手上的七彩琉璃宝莲不多了,没有它护体,就算有断魂笛驱使,也难保黑龙不会攻击我们。毕竟像龙炎至那种能取得黑龙信任的人,天下难有第二个了。” “真是奇怪,你竟然会称赞别人?还夸赞他独一无二。” “要不是因为他也算是你……”甲定漪话说了一半,又忽然用一种奇异而又深邃的眼神看着布勤,“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知晓你真实身份的,只有我;而你与这世界唯一的联系,也是我。” 甲定漪的眼中竟然带着一丝深情,但更多的是一种令布勤感到恐惧的执着。布勤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为何颦儿会与你如此生疏了?而且有时候,眼中还会无意透露出敌意与……恐惧?” 甲定漪没有说话,而是背过了身。时间在安静中无限被拉长,久到布勤都不想听答案了,甲定漪才声音冷漠的说,“你记住就好,我不会害你和颦儿的。” 甲定漪的誓言,布勤听得并不多。而且他从来不会郑重其事的发誓,但每次说到了,一定会做到。只不过他总有个前提“只要你愿意”,而到了最后关头,都会莫名出现些突然情况,让布勤不得不放弃原本的期望,只能随着甲定漪的心思了。 甲定漪说到这份上,布勤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他转而问道,“看来他们已经上钩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出现?” “不着急。这点药,下的还不够猛。”甲定漪说完,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 布勤看得心慌,忙说,“你要答应我,不要觉得天气冷了,随意杀光一个门派的人来预警,好吗?” “杀人为何要看天气?”甲定漪似乎没有抓住重点,“想何时杀便何时杀,还要等到天凉天热的,麻不麻烦。” 布勤只能说,“你只要答应我,不要随便杀人就好。” “好。我答应你,不会随便杀人。”甲定漪话虽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却像是纠结着该用何种方法杀人。 风平浪静了两天,四方圣域刚刚想好对策,还没来得及互相沟通,就又收到了“龙域”的警告。定好于两天后再次举行的会议,四方圣域的掌门与长老们,刚刚踏入会客厅,就已经见到地上星星点点血迹了。为首的罗掌门大吃一惊,连忙推开了门,他想象中的横尸满屋的景象没有出现,倒是让他松了口气——但看清桌子上趟的是什么后,他还是不由得揪紧了眉头。 桌子上沉尸的,并不是人体,而是一只只大鸟。而这并不是普通的鸟类,而是四方圣域用来传信的唯一信使——信鸳和信鸯。宋掌门先回过身来,问罗掌门,“这里死的信鸳信鸯,可是你煜火峰上的全部了?” 罗掌门连忙示意弟子前去检查。专门负责饲养信鸳信鸯的弟子将鸟尸陈列于众人面前,两位掌门与三位长老一看,都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些鸟儿们的伤口都在脖子正中,位置纹丝不差,都是只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一个血洞。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无法发现。 清点过后,那位弟子禀告,“掌门,这里一共五只信鸳与三只信鸯,是我们的所有了。” “我怎么记得,以前比这多了不少?”罗掌门问。 弟子有些犹豫,但还是答道,“是伏青师兄……”被旁边的弟子撞了一下,他才改口道,“是他,他总是收到断脊谷来的信,觉得不胜其烦,便放飞了许多与断脊谷通信的信鸯。” 罗掌门点了点头。 宋掌门沉色道,“看来龙域是想切段我们与各自门派的联系。用寻常法子捎信,就算跑死几匹马,也要用上十天半月。若是龙域趁这段时候对煜火峰发起攻击,等援军来时……” 宋掌门没有说下去,但众人已经都明了了。 断脊谷的李长老问道,“宋掌门如何知道,这又是龙域的诡计?” 宋掌门头都没抬,一指屋顶。众人抬头一看,见上面竟然画着一个布满整个屋顶的龙印。李长老倒吸一口冷气,又去翻看信鸯致死的伤口,片刻才说,“都是一招毙命。” 分卷阅读168 - 分卷阅读16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69 “用的是何凶器?”赤心长老问。 “没有凶器。”李长老又说,“若非要说凶器,就是墟气。” “你是说,杀这些信鸯与信鸳的人,是以墟气穿透了它们的脖颈?”赤心长老问,“不借用任何武器?墟气无形,只能用来催发招数的威力,若是依靠雾灵剑这类以寒玄铁所铸的兵器,才能将墟气引出身体外一二。怎么可能有人……” 宋掌门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忘了吗?二十年前,与龙域那一战,他们的左护法火龙王,引出的那漫天火焰,不正是将灵气引出体外了吗?” “你的意思是,龙炎至他就在这里?”橙意长老的一句话,听得现场不少人都寒毛倒立了起来。 这些感到毛骨悚然的,都是曾经参加过二十年前那场大战的。龙炎至竟以一己之力,残杀了上百圣域弟子,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唯有罗掌门神色镇定,倒不是他真有临危不乱的本事,而是见过甲定漪驱动那巨蛇之后,不论任何超群的人力,都无法令他动容与恐惧了。 “这可怎么是好?掌门他闭关了二十年至今未出,惊雷与风烛他们还在雾灵山上,还有朝暮……朝暮若在,说不定还能抵挡一下、出个主意……” “橙意!”赤心长老喊道,“你慌什么神!这里还有其他三方圣域,就算龙域真的来袭,又有何可怕?邪不胜正,我们是四方圣域,他们乃是邪门歪道。” “不要忘了,他们曾经也不是邪门歪道。”罗掌门突然仄仄的说道。 橙意长老黯然道,“他们的一念之差,却要我们来担。” 见无人应话,李长老忽然说,“先师们的决定,我们无权追究对错。但至少,他们防住了龙域的崛起。” “有多久?一百年?两百年?”橙意长老说,“到了如今,反而成了他们要彻底消灭四方圣域的由头了。就由得他们独自坐大又如何?” 一直不吭声的宋掌门这才开了口,“听橙意长老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自请成服,抹去四方圣域的名头,做那邪门歪道的奴仆?” 罗掌门叹了口气,“我们这是在自己吓自己,龙域的人还未出现,我们就已经自乱阵脚了。” “那罗掌门又有何高见?”宋掌门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看向了罗掌门。 被所有人盯着,也算见过大场面的罗掌门,突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他几度吞咽口水,竟然说出了一句他从没想过会出口的话,“如果想逃过此劫,我觉得只有一个人能帮我们。” “谁?”宋掌门追问道。 被她这一问,罗掌门才清醒了过来。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他无法回答,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但宋掌门依旧紧追不舍,一言不发的紧盯着罗掌门。 罗掌门被她盯得面红耳赤,眼神不自在的闪躲。最终,他还是轻轻的开了口,几不可闻的说了三个字,“天乐门。” 作者有话要说:  忠犬受什么的……真的是犬啊 ☆、对峙 “天乐门”三个字,从罗掌门的口中出来后,不只是在场的人,就连他自己也惊讶的合不拢嘴。 宋掌门首先反应了过来,问道,“罗掌门此话何意?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查探天乐门与龙域的关系,如今你竟然说,要我们依靠天乐门?” “四方圣域还没有没落到这地步吧?要一个才成立三年的门派相助?”李长老道,“再说,就算我们也抵挡不住龙域,他们一个小小的天乐门,又有何能耐?” 罗掌门道,“他的本事,大的很。只是……算了,你们当没听我说过这件事。是我老糊涂了。” “罗掌门与我年纪相仿,怎么会老糊涂了?”宋掌门笑得阴沉,“一提到要对天乐门不利,你就推三阻四的敷衍过去。如今竟然还要我们求助于天乐门?该不会是你和天乐门,有何勾结吧?” 宋掌门这话一出,在座的众人都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大家惊奇和质问的对象竟然不是宋掌门,而是口出此言的罗掌门。四方圣域的掌门,怎么会和一个小小的天乐门有勾结?勾结二字,就算天塌下来,也是无法和四方圣域的掌门联系在一起的。 可是宋掌门,就这样直接而简单的说了出来。她是平涟湖的掌门,四方圣域的掌门之一,如何能就这样轻易的抹黑一方圣域的掌门?——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她又如何能脱口而出? 然而更加“坐实”的事,接着发生了。 安静的人群忽然分开了,从中走出一个人来——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他们二人都戴着鎏金面具,只是从气度来看,前面这人绝不是池中物。他身形高大、衣着华贵,更难得的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冰冷而沉稳的气息,就像从雪山中走出的一头猎豹。这只猎豹不仅年轻充满了攻击性,还带着一丝难得的成熟。 “莫要误会了罗掌门,他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戴着鎏金面具的人,自然正是甲定漪和布勤。只是他话虽如此,但此时此刻说了这种话,根本就不是为罗掌门洗清,反而增加了他的嫌疑。罗掌门更是急的瞬间满头大汗,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仿佛正站在万丈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你是何人?”李长老问道。 甲定漪道,“你们不是正在谈论我吗?” “你就是天乐门的门主甲一?”宋掌门上下打量着他,半天挤出三个字来,“久仰了。” 布勤挤上前来,一脸谄媚的说,“能被平涟湖的掌门久仰,真是人生大幸啊!其实是我们久仰你许久了才是!”可惜他也戴着金面具,所以无人能看到他的表情。简直浪费了他苦练了许久的“公关脸”。 “你又是何人?” “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名叫布勤,乃是天乐门的左护法。”布勤又补充了一句,“专护我们甲门主的。” 宋掌门似乎对布勤并不感兴趣,又坐下身来,转而问罗掌门,“罗掌门,天乐门的门主与护法,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你煜火峰上,挤进了四方圣域的会议。我倒想问问,到底是你煜火峰无力阻挡,还是有意放纵?” 若说是无力阻挡,那就是承认煜火峰上下武功不济,丢了面子;若是说有意放纵——那这事,可就大了。 不过甲定漪并不打算让罗掌门再着急,替他解了围,“并不是煜火峰上下武功不济,也不是他们故意放我进来。只是……别说一个煜火峰,就算是你们随便一个圣域,我也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他这话虽然替罗掌门暂时解了围,自己却落了个狂妄自大的形象,更惹得四方圣域的不满。赤心长老教训道,“你一个后辈,哪里来的胆子敢跟四方圣域的掌门如此说话?” “四方圣域……”甲定漪 分卷阅读169 - 分卷阅读17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70 在面具下勾勒出一个浅淡的笑,“若是不信,改日我亲自登门拜访,将寒松御龙池的水换一换,替雾灵山做做劳工。” “你!”赤心长老眼珠一转,“你是如何知道寒松御龙池的?” 甲定漪声音中带着笑意,“何止寒松御龙池。雾灵山上的破空御雾鼎、破空凝元镜,哪样法宝我不知道?只是我看不上罢了。还不如断脊谷那些草泥马……” 布勤适时咳了两声。 甲定漪扯了扯嘴角,才改口道,“还不如断脊谷的羊驼有意思。至于平涟湖,虽然无功不是长项,靠那七彩琉璃宝莲也是够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宋掌门追问道。 “没什么。”甲定漪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才说,“你们刚才说到了哪里?罗掌门与我勾结?” 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罗掌门心中焦急,你到底是替我解围的,还是为了引火上我身? 李长老忽然道,“我们还是听听罗掌门的解释吧。若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牵着鼻子走,反而误会了四方圣域的掌门,才是真正污了四方圣域的名声。” 这个李长老看似平和,却是一语中的,也引得甲定漪刮目相看。本以为四方圣域的掌门与长老们,不是像萝卜樱子胆小如鼠又贪慕虚荣,就是宋掌门咄咄逼人实则外强中干,再不然就是像雾灵山的掌门那样,干脆闭关闭到死,还传位于一个奸细了。而断脊谷这位李长老,看似一直在随声附和,实际却是能跳出迷雾,来个旁观者清。 罗掌门也早想好了说辞,这个甲掌门心思难以捉摸又行事诡秘,就算自己想摘干净装不认识,恐怕也难脱他的魔掌。他说,“是这样的,煜火峰确实与天乐门交好。众位掌门与长老也知道,三年前煜火峰受了重难,建筑全毁。幸亏得天乐门施以援手,这才能用短短两年时间,又重建起了煜火峰。我与甲掌门交好,自然不相信他会和龙域有所牵连,这才请他亲自赴会,解释清楚。” 宋掌门追问道,“为何天乐门要出手相助?” “是因为……”罗掌门顿了一下,忽然理直气壮起来,“煜火峰是四方圣域,甲掌门心生敬佩与不忍,这还需何缘由?再说,天乐门在南方圣域境内,本就该受煜火峰庇护,相助煜火峰,也是应该……” 罗掌门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来自甲定漪的寒意。 甲定漪的手指在桌子上又轻敲了一下,两位掌门与三位长老,都同时像桌子下方的地面看去。布勤不明所以,也跟着看去,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个指头肚大小的圆坑,就像是被人按下去的,却不见一丝石屑。而出现小坑的地方,正是甲定漪刚才敲击的下方。 别说在地上敲个小坑,就算将地面打出个十米深的老鼠洞来,在几位掌门看来也不算什么。可甲定漪并不是直接打向地面,而是先敲了桌子。桌子毫发无损,地面却出了伤痕。这说明什么?甲定漪的墟气,能绕过桌子,直击地面?还是他的墟气,能选择攻击的对象? 布勤却没他们那样惊讶,一是他见惯了甲定漪这些招数已经习以为常,二是在他脑中,这些不过寻常招式罢了。直到建立了天乐门,见了五湖四海前来拜师的侠客,布勤才忽然发现,甲定漪还是有些独特的天分的。 没错,他的天分,就在于“独特”。不知道是自己当初的构想还不够细致和多样,还是这个世界的人太缺乏想象力与创造力实在太弱,布勤渐渐发现,无论武功多高,这个世界的“武林人士”总是逃不出一些“刻板”。像是墟气只能用于催发招数,而四方圣域由于拥有了寒玄铁铸造的武器,才能将墟气引出体外,但也难以脱离兵器。四方圣域中武功极为高超的人,也可能短暂的将墟气引出体外,但大都只能“直来直去”。而像甲定漪刚才这样,既没用兵器,也未见灵气色彩,甚至不伤到桌子,就在地上打出个洞来,对四方圣域的掌门与长老们说来,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自然,这还不足以让他们感到恐惧。真正让他们切实感到过恐惧,并且一直保留至今的,只有一个人——龙域的左护法火龙王龙炎至。除了他以一己之力,力克四方圣域数百人之外,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他竟能将墟气引出体外后,随心所欲改变形态,并且借由它,控制外物。武功上的压制,对于他们这些立于绝顶的武林高手来说,才是真正恐怖的。 而甲定漪的独特,很像一个人——那个开创了四方圣域,也开创了龙域的人——龙无涯。龙域之所以有这般独特而高超的心法,都来自龙无涯。而甲定漪竟也能克服惯性思维,创造了不少自己的心法与招数——他们这几年来历尽波折,从未在任何一个门派系统的学习过武功,也许正是这种经历成就了甲定漪,不拘一格却又能取精华去糟粕。 甲定漪倒不在乎,自己这一敲对众位掌门与长老们的震慑。他只含着笑意看罗掌门,问道,“敬佩?庇护?” 罗掌门语结,以这几年的实际情况来看,倒应该反过来说,再把敬佩改成恐惧,把庇护改成威胁。 宋掌门不悦,“就算如罗掌门所说,煜火峰与天乐门交好,难道这就成了他们清白的证据?我们连连受到龙域的威胁,而甲掌门就在煜火峰做客,还隐遁行踪,难道这不是更惹人怀疑?” “照宋掌门的意思是,就算是被请来做客,只要是在这风吹草动的时刻,就活该被怀疑?”甲定漪说,“如此说来,前些日子我门里来了位女弟子,身手不凡气度更加不凡,一个人能吃我天乐门三个弟子的饭。我本有意栽培她,可是她一来,门里就丢了最重要的秘籍。细细一审问,原来她竟是四方圣域的弟子。我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罗掌门压住心中怒火不动声色,她知道甲定漪说的正是绫依,她是派绫依去打探天乐门,但绝没有让她偷什么秘籍,她也不会这么做。最后明显就是甲定漪在胡说八道,但他既然没有点出平涟湖,只是说“四方圣域”的弟子,就说明他定然另有所图。 一直咄咄逼人的罗掌门突然不出声了,其他人心里倒是一下就明了了。要不是她门里的人,她现在一定又会叫嚷着甲定漪信口雌黄,让他交出人来当面对质了吧? “本来想到她是四方圣域的弟子,肯投入我天乐门门下,这是对我天乐门的认可。”布勤忽然接话说,“四方圣域的弟子偷秘籍,我本来也不信。但听刚才宋掌门的话,我们赶在龙域威胁四方圣域的当头出现在煜火峰,这就佐证了,我们天乐门与四方圣域有瓜葛。那位四方圣域的弟子,赶在我们丢秘籍的当头出现,是不是正说明,她就是偷秘籍的人?我看审都不用审了。” 分卷阅读170 - 分卷阅读17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71 宋掌门瞪着布勤,正在无言以对之际,李长老却突然发话了。 “甲门主与布护法,说起话来理直气壮,句句有理。”李长老盯着甲定漪脸上的鎏金面具,细声慢语的说,“只是至今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未免失了天乐门的脸面吧?” 布勤连忙拉住甲定漪的手。甲定漪却反过来捏了捏他的手,然后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不识故人 一众人屏息而待,看着甲定漪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一看到他的面相,众人心中不由得又是一惊。年纪轻轻就有了此番建树不说,还长得如此俊朗不凡,只可惜星眼中含着寒光,薄唇勾勒着无情。 这五年功夫,甲定漪比起少年时更加成熟与英朗了,赤心橙意两位长老看了半天,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橙意长老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才恍然大悟,“你、你是甲……”然而他只说了个甲字,就没有再说下去。 甲定漪挑起嘴角,笑得阴森,“赤心长老认得我?莫不成,是曾经见过我?” “你是甲定……”橙意长老还没有说完,就被赤心长老挤了一下。 赤心长老接话道,“甲掌门看着有些眼熟,像是门下的一位弟子。可惜他早已在一次意外之中丧生了。”他们刚刚亲口承认过,雾灵山上从未出现过龙域的奸细,现在又怎么能指认眼前的甲门主,就是当年的龙域的间隙、雾灵山的叛徒——甲定漪呢? 这个是甲定漪,那么他身后的左护法,看来就是段不勤了? 果然,甲定漪身后人也跟着脱下面具,露出一张白嫩秀气的脸来。这张脸较之五年前,也成熟了不少,少了一分稚气多了一分雅致。布勤见众人都眼神烁烁的看着他,不由得赧然了,“众位掌门,请将关注投向甲门主。我只是个小小护法,在背后默默支持我们甲掌门,不求功名与瞩目。”说完他看了甲定漪一眼,满满的深藏功与名。 赤心长老忽然说,“看来今日也不适宜议事了。甲门主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也该休息了。” “赤心长老说的是,我倒真有些累了。”甲定漪漠然望了赤心长老一眼,然后又笑吟吟的看向了罗掌门,“罗掌门,想必客房准备好了吧?” “准、准备好了。”罗掌门招手唤来了弟子,“将甲掌门与步护法带去客房休息。” “是,掌门。可是客房都被其他圣域的师兄弟们住满了。” 罗掌门脸上尴尬,“我不是早吩咐过你们,要为甲掌门准备客房吗?怎么办事的!” “是、是弟子办事不力。”那位弟子心里冤得慌,掌门甚是时候吩咐过这事了?光是为四方圣域聚会的事,他忙上忙下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如今又突然多了个天乐门的掌门?弟子自以为想了个妙策,“若是甲掌门与布护法不嫌弃,可以与在下暂住,房间虽然挤了些,但再放两个板凳当床,还是没问题的。当然,是甲掌门与布护法睡床,我来睡板凳。” 甲定漪点头道,“是个好办法。我记得罗掌门总说与弟子们上下一心,这亲近弟子的好机会,自然就交给罗掌门好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罗掌门张目结舌,只说了一个字,“这……” “罗掌门如此好客,真是让在下觉得宾至如归。”甲定漪的眼睛紧紧盯着罗掌门,最后终于从他嘴里听到了个“好”字。 他言下之意,是要罗掌门让出房间来给他与布勤住,而罗掌门自己去与弟子挤着住。这是从哪里都听不到的道理,让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占据掌门的房间,而让四方圣域的掌门去与弟子挤一间房。 布勤见众人脸色都不好看,忙说,“罗掌门常说,他与门下弟子同心同德、同甘共苦、同心协力,同吃同睡也不算什么对吧?” 他本想着给罗掌门一个台阶下,可是甲定漪把已经把罗掌门撂在了房顶,布勤这个台阶也管不了多大用。罗掌门最怕的情景还是出现了,就是在四方圣域面前,甲定漪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他此时只得装作憨厚,“是啊,我平时就常与弟子秉烛夜谈直到天亮。如今我请了甲掌门来做客,又怎么能委屈了他呢?就这样好了,甲掌门与布护法住我的房间,我去与弟子住一间,也正好教导一下他的武功。” 那位弟子听得热泪盈眶,同时也心中不解,掌门什么时候与弟子秉烛夜谈过了?除了当年亲自指导过伏青师兄的武功,其余弟子的功夫,哪个得过他点拨? 只是他只高兴了这一会,因为与掌门同处一室可不是那么好受的。特别是进了房以后,罗掌门脸上的笑意就全然消失了,还气得捏碎了一整张椅子。这倒也不怪他,想他如今已有八旬,又是煜火峰的掌门,竟然在四方圣域面前,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后辈强迫让出房间来,这口气怎么能憋得住? 其实憋了一口气的,除了罗掌门,还有煜火峰的两位长老。一回到房间,橙意长老就忍不住问,“大哥,刚才你为何不让我揭穿甲定漪的真面目?” 赤心与橙意两位长老长得像,正是因为他们乃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俩。二人私下相处的时候,橙意长老从来都是称呼赤心长老为“大哥”。 赤心长老道,“你也已经一把年纪了,说话前为何不过过脑子?我们刚刚亲口否定了宋掌门的话,说雾灵山从没出现过龙域的奸细,转过头来就指着这位甲门主的鼻子,说他就是那个龙域的奸细?这不是打我们自己的嘴巴吗?” 橙意长老仍旧不甘的说,“可是……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他偷走了我们的《灵雾筑墟》和断逸绳,这两样东西,我们必须追回来。” “宝物必须追回来。”赤心长老道,“只是不能操之过急。过了这么多年,我越想越不对。那两样东西明明已经交给了掌门,他们就算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从掌门那里偷出来。” 橙意长老说,“大哥说的对啊,掌门手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丢?” “但是别忘了,是谁将东西交给了掌门。” “你的意思是……朝暮他……”橙意长老也想到了不妥之处,他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交给了掌门,还是交到了别人手里,无人可知。大哥你既然早有这个猜想,为何不提出来?” “甲定漪与布勤出逃后,一直毫无音信,他们又被废了武功,我当初猜测他们恐怕早就死在川江里了。没评没据,我又怎么指认朝暮?”赤心长老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现在雾灵山上的形势。掌门常年闭关不出,大小适宜都交给朝暮去办。风烛是朝暮的师父,本就站在他那边。就连惊雷,现在也是以他马首是瞻了。再这样下去,雾灵山就是他朝暮的天下了。” 分卷阅读171 - 分卷阅读17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72 赤心长老说的话,橙意长老也深有同感。朝暮虽然只是个亲传弟子,但他在雾灵山上的权利与号召力,已经远远在他们四位长老之上。赤心橙意也不是没与他斗过,只可惜风烛向着自己的徒弟,原来与朝暮不对付的惊雷,也突然与他同仇敌忾了。 今日再听赤心长老这一番话,橙意长老不仅寒毛耸立。他惊道,“若是朝暮与甲定漪他们同谋,那雾灵山岂不是危险了?!雾灵山说不什么也不能交到龙域的人手中!” “橙意长老多虑了。”甲定漪的声音传了进来。 赤心与橙意对视过后,同一时间拿起了身边的雾灵剑。甲定漪的声音已经近在眼前了,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待甲定漪推门而进后,他们发现后面还跟着个布勤,竟然也是悄无声息的。 看到赤心与橙意警惕的握着剑柄,时刻准备出剑,甲定漪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摆了摆。他们二人就感到手中的雾灵剑竟然跟着颤动,橙意长老心急,干脆拔剑了。可是剑并没有受他控制,依然稳稳的扎在剑鞘中。 赤心长老心道不妙,拦住橙意继续拔剑的动作,示意他一起放下兵器。赤心长老将剑放在桌上,道,“原来是甲门主,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赤心长老客气了,我曾经师从雾灵山,也算是赤心长老的半个弟子了,何必这么见外呢?”甲定漪自在的坐了下来,布勤也跟着他落座了。 布勤也忍不住追忆起往事来,“我还记得,那时二位长老最爱我的‘老干爹’,没有‘老干爹’就不吃饭。早知道我走的时候,就多做出几罐来,看两位长老瘦了这么许多,定然是没有好好吃饭。” “劳左护法苦心了,本长老可不敢吃你做的东西。”橙意长老气恼的说。 “可是你那时明明吃的很香啊,还总是半夜让我给你做宵夜啊。难道橙意长老年纪大了,记不清了?” 橙意长老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赤心长老瞪他一眼,才说,“看来甲门主还记得,曾经在雾灵山上拜师学艺。那必然也记得,是为何离开的雾灵山吧?” “自然记得。”甲定漪不慌不忙的说,“是遭人陷害。” “陷害?谁能陷害你……你的意思是,朝暮?”橙意长老倒吸了一口冷气。 作者有话要说:  甲定漪要对朝暮开炮了....是开炮不是打炮... ☆、收买(一) 赤心长老捋着胡子轻叹了口气,橙意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牵着鼻子走?甲定漪说他遭人陷害,橙意马上就想到了是朝暮干的。 布勤马上奉承道,“橙意长老果然聪明过人!这么快就猜到了我们的苦楚。想当年……” 赤心长老清了清喉咙,打断了布勤,说道,“以你们一面之词,就想让我们相信,是朝暮加害于你们?先不说人证物证俱在,单说以朝暮的身份地位,他有何理由陷害你们?” 布勤说,“所谓的人证,那位云尊老人,不正是朝暮找到的吗?再说物证,十几年前丢的东西,突然出现在我们身上了,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若真像云尊老人说的那样,是我们抢去了他找回的宝物,又将他打伤,我们又怎会束手就擒还要受混天煞地剑的大刑,废去武功?” 赤心长老沉吟片刻,换了温和的语气,说道,“其实我也觉得事出蹊跷。但与龙域有关,实在马虎不得。再说雾灵山里做主的朝暮和他师父,我们也没有插话的余地。” 布勤心中奇怪,这赤心长老转变也太快了吧?刚刚还对他们将信将疑,现在就已经全然相信他们了?这几年的波折,布勤总算长了些脑子,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 果然,赤心长老又问道,“你们说是朝暮陷害,可有他加害于你们的证据?” “我手头上没有,但若想找,倒也不难。”甲定漪故作迟疑,“只是我现在已创立了自己的门派,与雾灵山再无瓜葛,也无必要洗清这点冤屈了。” “见你们现在站住脚跟,有所建树,我也算安心一些。”赤心长老连连长叹,“只是心中终究于心不忍,当初让你们受了这番苦楚。看得出来,甲门主并非燕雀之志,总有一日要在武林之中大展拳脚。若是到了那一日,有人再翻出这旧账来,不清不楚的冤枉甲门主,就算你行的端坐的正,又如何能堵住悠悠众口?被冤枉是龙域奸细这件事,毕竟不光彩,还是要趁早说清楚的好,免得伤了天乐门和甲门主的脸面。” 赤心长老倒是关心他们,生怕这点“不光彩”,会阻碍天乐门的发展,抹黑甲定漪。甲定漪无声的笑了笑,起身道,“多谢赤心长老。既然有二位长老为我做主,那我就全然依靠了。只要拿出这证据,必定能置朝暮于死地,还我以清白。” “雾灵山有朝暮这样的败类,实在是大不幸,幸亏有甲门主这样不计前嫌、深明大义的侠士啊。”赤心长老道,“甲门主放心,事成之后,我们一定会还你清白。” 甲定漪却话锋一转,“但这证据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找全的,还需长老们宽限个时日。只是眼前四方圣域正遭龙域威胁,我作为武林的一份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定然先要助四方圣域一臂之力。否则,我难以安心收集证据、搬倒朝暮。只可惜,名不正而言不顺,我一个小小的天乐门,还被怀疑与龙域有牵连……” “若是人人都有甲门主这般侠义肝胆,又何愁龙域不灭啊!”赤心长老说的慷慨激昂,“甲门主放心,若是再有人怀疑甲门主与天乐门,我定然站在甲门主这边,为你讨个公道。”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证据的事,我会立即着手办的。”甲定漪说完,连句告辞都没说,就带着布勤走了。 他们一走,橙心长老就赶忙说,“大哥,这可如何使得?万一他真与龙域勾结,我们还要支持他,不是正中了龙域诡计?” “他说的有理。若真是龙域的人,会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擒住废去武功?”赤心长老目中深沉,“现在只有搏一搏了。难道就要将雾灵山拱手让给朝暮?” 布勤跟着甲定漪在庭院中信步游走,忍不住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赤心与橙意会跟我们做这个交易?” “因为我早就看出来,他们面和心不合。”甲定漪道,“掌门常年闭关,大权早已旁落。我们刚进雾灵山时,天平明显是偏向长老们那边的,朝暮不过是个管理杂务的弟子罢了。我们被当作奸细抓起来时,他出来主持大局,英明果断又不乏仁慈。而看守我们本是阿大阿二的责任,他们是赤心长老的徒弟,我们这一跑,朝暮又趁机夺过了雾灵山上的。” “这么说来,他利用我们争权夺位?” 甲定漪继 分卷阅读172 - 分卷阅读17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73 续说,“他们一直明争暗斗。直到掌门过世,朝暮和惊雷达成了一致,才彻底打破了权力的平衡。” “可是你真的准备帮助赤心与橙意,搬倒朝暮吗?”布勤有些为难,“我本来以为,我们与朝暮才是一起的。” “你总算不用‘好人’与‘坏人’来评价世人了。但还是太过感情用事。当初与朝暮交易,不过是因为他正好能提供我需要的。而如今,明显是赤心与橙意的用处更大。” 布勤听得心中有些莫名的难过,在甲定漪心中,人只有“有用”和“没用”两种,那自己又是哪一种?若说当初倒是有些用处,到了今时今日,恐怕甲定漪自身的努力更加重要。自己对他来说没了利用价值,又能在他身边待多久? 甲定漪见他消沉,也沉默了片刻,嘴唇抿了又抿,才开了口,“莫要与他人做比较,你与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同。” 布勤微讶,看向甲定漪时,他已转过头去,背着手看月色。他的背影在银色的月光下更显挺拔,但又莫名多了分可爱。布勤猛地从后面抱住甲定漪,果然感觉到他的心脏跳的有些快。布勤更加感觉到难以言喻的满足,就像刚刚吞下整个月亮。 甲定漪握住布勤放在自己胸前的手。他心中也腾起一种莫名的愉悦,似乎得到了这世上最珍贵的至宝。他琢磨不出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只好转过身来,将布勤抱在怀中,吻着他的头发。 布勤抬起头来,眼中湿漉漉的,期期艾艾的说,“我们在萝卜樱子的房里睡,做这种事不太好吧?他一个老光棍这么多年。” “谁要住萝卜坑?”甲定漪扛起布勤,回到了他们前几日一直居住的影房之中。将布勤丢在床上,甲定漪脱去身上的束缚,露出硕大坚韧的凶器来。他轻车熟路的拉开布勤的大腿,涂了油脂的手指揉了揉那可怜的娇媚地方,见它不自觉的吸允起自己的手指,便挺身攻了进去。 布勤艰难的爬起来,双手环住甲定漪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喘着。甲定漪越发觉得身下物被绞得紧,深吸了一口气后,干脆将布勤整个人抱了起来,让他双腿缠在自己腰上,又从床上站了起来。 猛然被顶到最深处,布勤不受控制的呜咽了起来。甲定漪唇间流出笑意,在布勤耳边说,“叫出声来。” 布勤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行……你忘了…嗯……绫依的监察日志了吗?我可不要落下淫/荡的名声。” “淫/荡?”甲定漪猛地顶向那个他熟悉的方向,布勤果然颤抖了起来,紧紧咬住了甲定漪的可恶部件。甲定漪被他的剧烈收缩挤得差点缴械投降,但他早有了经验,放缓了速度,边拖着布勤行走,边浅浅的进出着。 “可你本来,不就淫/荡的很吗?”甲定漪说完,又狠狠进攻起来。 布勤被他弄得浑身酥软,呻/吟连连,没有精力去反驳甲定漪。他只得将满腔的怨愤都放在牙齿上,咬住了甲定漪的脖子不松口。甲定漪嘶了一声,越发凶猛的攻击了。 布勤在剧烈的摇动着,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里只有白的发亮的光芒。白光中第一个出现的人脸,就是甲定漪。布勤有些失神,但他看出来,甲定漪与他一样,脸上都是一样的恍惚与愉悦。 二人并肩躺着,直到气息平稳下来,布勤才翻过身来,望着甲定漪已恢复冰冷的脸,问道,“我们真的要对付朝暮吗?” 欢愉过后,布勤第一个提起的人是朝暮,自然换来了甲定漪的不满。但他不愿表现出来,只是绷紧的下颚显示了他的不快。 布勤没有等到答案,还不知死活的继续说,“他跟朝芩也是一对苦命鸳鸯,自从三年前一别,朝芩就没了消息。朝暮不知道心里多么思念他呢,要是你突然失踪了,我肯定每天都魂不守舍的。” 甲定漪看他一眼,说,“当初你进了刘家当狗闹少爷,每日里吃得好睡得好,长了足有二十斤。若不是‘整日魂不守舍’,恐怕你要长上二十斤了。” “那……那时我失忆了。”布勤赧然道。 “胖些也好,刚从段家出来时,你就只有一把骨头。”甲定漪捏了捏布勤的小腹,“哪个门派的护法,肚子上有这么多肉?一点不像个练武之人。” 布勤扁了扁嘴,一会说我胖些也好,一会又嫌我肚子上有肉。我也不想长肉啊,每日在天乐门无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睡,和在刘家有什么区别? 甲定漪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无意识的摸着布勤的头发,嘴里低声嘟囔道,“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如何也要讨回来……” 布勤正在专心致志玩甲定漪肚脐下的一溜细小汗毛,听见甲定漪嘟囔着什么,抬起头来一脸无辜的问,“你说什么?” “没事。”甲定漪挑起布勤的乌黑长发,说,“雾灵山之后,就是平涟湖了。” 知道甲定漪计划的布勤,跟着点了点头。完全不知道甲定漪已经将布勤之前受的苦,都怪在了朝暮头上。若不是他主动与朝暮交易,怎么会害的二人背上龙域奸细的名号,被废去武功逃出雾灵山?不过甲定漪却毫不自责,只是一直记得受混天煞地剑穿心之苦时,在布勤耳边许下的誓言。 “在此立誓,今日之后,我甲定漪再也不会你受这样的苦。” ☆、收买(二) “师父看剑!” 剑影如飞星划过耳边,伏青闪都不闪,只用手轻轻一拂,那剑锋就错了过去,连根发丝也没断落。伏青顺势转身,接住了段无颦的下一招。他两只捏着剑锋,刚想将段无颦手中的剑夺过,却突然松了手,向后撤去。剑并没有跟上,但剑身上迸发出的萤火虫般大小的火星,却直直的追了上去。 火星直逼伏青归墟,他不得不连连躲闪,才有了精力将那小小的火星打散。他停下手,满意的点点头,“你的身手越发精进了,竟然能逼得我连退三步。” 段无颦脸上依旧毫无表情,精致的五官已初具,已经迷倒了周围村子里所有未婚少女,甚至有人已到适婚年龄却发了话,要等着段无颦长大。可惜了他五官如画,脸上却总是冷冰冰的,不说话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只完美的雕像。只从冷漠与淡然上看,他倒是与甲定漪如出一辙。 伏青早就摸透了段无颦的性子,也断断续续听布勤讲过,段无颦的童年经历。自然,布勤难免添油加醋了一番,将他说成了天下最可怜的孩子。也正是如此,伏青才对段无颦心生不舍,而甲定漪又“无私地”“帮助”了煜火峰,伏青这才留了下来。 伏青疑惑道,“你刚才用的可是灵焰?甲门主教你的?” 段无颦不屑的说,“我不学他教的武功。” 伏青没有再追问,但他心里清楚,这天 分卷阅读173 - 分卷阅读17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74 乐门上下,只有甲定漪能使用灵焰。不过这两人整日里横眉冷目的,唯一的交流就是切磋武功。段无颦根本不可能向甲定漪讨教。甲定漪也从不指点他功夫,与他交手中从不留情,每次都要打的段无颦无还手之力。但伏青知道,甲定漪并不像面上那样对段无颦毫不关心,而是私下教了伏青许多功法,这些他当然毫无保留的都教给了段无颦。 但这使用灵焰的方法,甲定漪却从未教过他。他也知道这功法的厉害,莫不成是段无颦自学到的?伏青说,“颦儿,你确实是个练武奇才。只是你若是肯放下心中的成见,诚心向甲门主讨教,假以时日,你定然能有所大成。” 段无颦像是没听到,慢慢的擦着和他差不多高的长剑。 明知又是一次无意义的谈话,伏青还是劝道,“我听你娘说过一些过去的事,他们也是无奈。这几年来,我看得出甲门主也是真心对你,你为何不敞开心扉?” 段无颦擦完了剑,才说,“师父,你实在太过单纯幼稚了。我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会为了一点小事就生气这么多年?” 他说话的样子完全不像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倒像个成人,在教训年幼的伏青。伏青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只好道,“今日就先练到这吧。”对对段无颦说完,他才转头对廊子上倚靠着的人说,“右护法久等了,有何要事?” 听到伏青的话,刘善将那一头瀑布般的长发甩到身后,发梢从池水中抽出,水滴将他的背都打湿了。他却毫不在意,一边用簪子将头发挽上,一边说,“这事颦儿听了不好,还是你我单聊吧。” 伏青知道段无颦最不爱听这种话,果然见他又绷起了脸。毫无瑕疵的容颜带着微微怒意,简直像个玉面阎王,让人见了几乎要命。伏青赶快说,“颦儿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刘善将又滑下的头发别到耳后,不怀好意的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不瞒着颦儿了。是跟程颐然有关的……” 一听到程颐然三个字,伏青脸上立刻愁云密布,说,“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段无颦脸上也不好看,厌恶的问,“那个变/态又要来了?为何天下变/态这么多?以前是朝芩……”提到“朝芩”两个字,段无颦突然顿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他眉头紧皱,虽然轻声,但仍旧恶狠狠的说,“要不是因为他,他也不会死……” 段无颦嘴里的两个“他”,自然指的不是一个人。但段无颦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袖子一甩,气呼呼的走了。 剩下刘善与伏青两个,面面相觑。伏青叹了口气道,“可惜颦儿如此好的天资,若是没有这么波折的过去,而是好好在雾灵山上学艺,一定能成为一代宗师。” “你是从煜火峰出来的,才会这么说。天乐门又有何不好的?以门主的功夫,难道不足以傲视四方圣域?”刘善眸色忽然一沉,“唯一能与他为敌的,只有龙域。” 关于甲定漪他们与龙域的瓜葛,这几年来伏青也多多少少听了一些。他知道甲定漪他们是受龙域胁迫,才到煜火峰中找一样宝贝。可惜几乎搭上性命,这东西也“没有找到”。伏青说,“所以此番四方圣域齐聚,甲门主前去,是为了要与他们结盟,共同对付龙域?” 刘善似笑非笑的说,“对,也不对。龙域是要对付,但不急于这一时。至于结盟……你觉得门主看得上他们?” “既然如此,那他何必凑这个热闹?还有那位平涟湖的绫依姑娘,你们将她囚禁起来,未免伤了和气吧?” 刘善道,“并非囚禁,只是平涟湖日子苦,来咱们天乐门了,怎么也要让他享享清福吧?你看她整日吃吃喝喝,比来的时候整整粗了一圈,谁看到了能说我们囚禁她?你还是先自求多福吧。” 忽然扯到了自己身上,伏青有些不解。 刘善便说,“刚才颦儿说的没错,程颐然又来了。” “我不会见他。”伏青义正言辞,“让他滚回去。” 伏青虽然出身农户,但为人耿直谦逊,从来不讲粗话。只有说到程颐然时,他才会撕破脸什么都顾不上了。 “人家连门都没登,我又如何让他滚?”已经许久未做老鸨的刘善,似乎突然回想起了过去,眼神与神态瞬间不同了。他捏起兰花指,点了点伏青的胳膊,“你呀,若是想说清楚,就亲自去一趟。何必每次都让我传话呢?以我看来,你这明明是在吊他的胃口。别怪我没提醒你,万一你这胃口吊的太大了,他跑了,你可就没处找了。” 伏青打了个冷战,为何右护法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神态举止简直令人恐惧。 刘善还不罢休,拉扯着伏青的袖子,“就算不跑……哼哼……”他这两声笑的百转千回,吓得伏青想夺路而逃,奈何刘善拽的太紧。 “男人不都一个样子吗?你若总不给,他自己就会来要的。要不来,就要用强的,我实在担心你这小细腰啊……” 伏青惊恐的说,“右护法自重啊!你到底想说什么?门主和左护法不在,整个天乐门就全都依靠你了,万不要想不开做傻事啊!” 刘善忽然松了口气,扭动着脖子说,“许久没有这样说话了,他们两个不在,这样发泄一通,真是爽快啊。” 伏青:“……” “不过,你确实该出门一趟了。”刘善恢复了正色,“就算门主他有天大的本事,想让天乐门与四方圣域齐头并进,也是难事。门主昨日来信,说他已然获得煜火峰与雾灵山的支持。断脊谷那里,就要靠你了。” “靠我?可我与断脊谷素无来往……”伏青说到一半,就明白了刘善的意思,“你是要我,去找程颐然?” “程颐然好歹也是断脊谷的大师兄。”刘善道,“他爷爷是断脊谷的上任掌门,只可惜他爷爷和他爹已经仙逝。但现任掌门与长老们都是他爷爷的徒弟、他爹的师兄弟,对他都十分纵容。如果由他劝导,那个李长老还是不会拒绝的。” 伏青却摇了摇头,“就算如此,我也不想与他再有有何瓜葛。” 刘善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人呢,要懂得感恩图报。你忘了,当初煜火峰遭逢大难,是谁出手相助?那些金银,若是用在天乐门自己身上,发展规模又岂是现在一倍两倍。” 提到煜火峰,伏青果然变了神色。他迟疑片刻,“好,我去找他。” 见伏青神色纠结的离开了,刘善仰起头,对着天空自言自语道,“这回伏青任你揉捏了,别忘了,你答应门主的事。” 平涟湖的宋掌门,这几日来十分烦躁。她已经八十多岁,虽然看上去未到花甲,但她最近才感觉到,年纪大了确实容易心力交瘁。她本来是想查清天乐门的来 分卷阅读174 - 分卷阅读17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75 历,借由天乐门,鼓动四方圣域对龙域再发起攻击。她这些年来一直注意着龙域的动态,虽然龙域神秘低调,但仍被她发现,这三年来,龙域的势力似乎收拢了不少。 可谁知这个天乐门的门主,竟然自己冒出来了。还与煜火峰的罗老头交好,甚至用绫依来威胁她。绫依的身份被发现,倒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被发现身份后,绫依却没有回到自己身边,甚至完全没了消息,令宋掌门不由得有些担心。特别是见到这位甲门主,武功如此之高,她就更加放心不下了。 屏退了一众弟子,宋掌门在庭院之中漫步,连连叹气,就连天上的月亮,都被这叹息声烦的躲进了云彩里。甲定漪也听烦了,脚下微微动了动。 宋掌门这才听到有人躲在暗处。她问了声谁,手中的银鞭就像一条飞蛇,向甲定漪扑去。甲定漪懒得与他动手,只抱了布勤的腰,闪身飞了过来。他停在宋掌门面前,将随手抓过来的银鞭拿了出来。 宋掌门面色不善的接过鞭子,说,“原来是甲门主。夜深了不在房里休息,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觉得罗掌门的房间不够舒服,想住我的?” 布勤赶忙说,“宋掌门误会了,他不是要住你的香闺,这点怜香惜玉的道理,我们还是懂的。” 宋掌门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妪,做了四十多年的掌门,头回听到有人在她身上用“怜香惜玉”这个词。她面色更差,满腔怒气的说,“你们到底有何事?!” 甲定漪也懒得跟她啰嗦,开门见山的说,“和你做个交易。” “哦?我倒想不出,你一个小小的天乐门,要与四方圣域的掌门做什么交易。” 甲定漪倒也不恼,平心静气的说,“你急着将迅速崛起的天乐门,推到龙域身上,到底是何缘由,你自己清楚。我们的目标倒也一致,所以你不必推天乐门出来做由头,我天乐门,也不会做你的踏脚石。” 宋掌门心中一惊,面上故作镇定,“你此话何意?若是想胡搅蛮缠,叫我放过你们,就不必妄想了!我和那罗掌门不同,也不会被你的金银收买。甲门主请回吧,我就不送了。”她说完,转身就走。 “我知道宋掌门不稀罕金银,所以我也不会浪费。”甲定漪不紧不慢的在她背后,说了六个字,“七彩琉璃宝莲。” 听到这六个字,宋掌门像是被惊雷劈中,立在原地不能动弹。她平息胸口涌动,转过头来,目露凶光,“你说什么?” “平涟湖的宝贝,却无法在平涟湖存活,实在是可惜。”甲定漪一字一句的说,“我手中有铁莲子。这世上,仅剩的——七彩琉璃宝莲的种子。” 说完这句,甲定漪胜券在握的笑了笑,搂着布勤的肩,自顾自的走了。布勤边走边看着甲定漪的侧脸,你在拍偶像剧吗?演的是霸道总裁?可惜宋掌门已经八十多了,无法和你对戏啊!你倒是回头看看她满脸的纠结和痛苦啊! 布勤偷偷回头望了眼宋掌门,看来明日的大会上,宋掌门定然会有出人意料的表现了。 ☆、最深沉的爱 似乎越是到了令人不安的日子,时间过的越慢。似乎时光故意折磨你似的,生怕稍快了一分,让你少受了一份折磨与纠结。罗掌门活了八十多岁,可这八十多年加起来,似乎也没这几天漫长。他是一位勤奋的掌门,每日都是天不亮就准时起床,先练武再检查煜火峰的事物。 可是这两天,他起的越来越晚。甚至明明已经醒了,身体却根本不想动,蹬着一双突兀的大眼睛,看着房顶,直到弟子来叫他。于是他叹了口气,翻身下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他恍恍惚惚的,甲定漪昨天夜里对他说的话,反复在罗掌门的耳边回响。以至于当宋掌门叫了几声,他终于回应时,说的是:“四方圣域历史悠久,但如今确实日渐凋零。若是圣域之中加入一个天乐门,说不定能重振圣域雄风,彻底铲灭龙域。” 说完此话,不仅是在座的众人,就连他自己也惊住了。这番说辞,在罗掌门腹中来回打了几个滚,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没想到此时却脱口而出。他此时如同一叶扁舟沉浮大海,唯一能想到的浮岛,竟然是甲定漪。看着甲定漪略微满意的表情,刚从油锅里滚过一圈的他,竟然稍稍得到了喘息。 众人也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最先发难的就是宋掌门,她眼睛瞪着如铜铃大,却是压住了怒火低声说,“罗掌门自重!莫不是年岁大了,老糊涂了吧?” 宋掌门甚至不提罗掌门说话的内容,似乎那太过不可理喻,根本不用加以考虑。她质疑的,只有罗掌门的年龄和神志而已。 赤心与橙意默默的对视,看来这位甲掌门没少下功夫。只是他这念头实在太过可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就算掌门有天大的本事,也绝不可能让天乐门加入四方圣域。不,应该是说,任何门派,都不可能加入四方圣域。 令宋掌门惊奇的,不只是罗掌门提出的“建议”,还有雾灵山与断脊谷的三位长老的态度。他们竟然都一言不发,不知是默许还是也惊讶的无言以对。没人接她的话,宋掌门也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甲定漪似是等的烦了,打了个哈欠才说,“罗掌门实在令我惶恐,天乐门不过建立三年,加入圣域实在为时过早。” 他这话的意思,倒不是觉得自己没资格,而是“为时过早”而已。且他口气轻浮,倒像是不屑于加入四方圣域。 此时李长老发了话,“甲掌门说的没错,这事提的太早了。不如先谈谈,对付龙域的事吧。” 赤心长老接话道,“李长老说得没错,我们在煜火峰集会,不正是因为龙域吗?现在天乐门的嫌疑也洗清了,甲门主正好在这里,不如也邀天乐门一起加入讨伐龙域的大军?” 宋掌门冷笑两声,“赤心与橙意长老不是最反感与龙域对阵了吗?恨不得一辈子龟缩在雾灵山上,躲着龙域吗?原来甲门主的本事这么大,有了他做依靠,就连两位长老,都有胆量与龙域一战了。” 橙意脸上挂不住了,赤心却毫无不悦,反而回应宋掌门道,“我们只是不像宋掌门那么急性子。铲灭龙域并非易事,不是只动动嘴就能办到的。若是不能一举歼灭龙域,又何必白白浪费力量?四方圣域的弟子本就不多,二十年前那一役,又折损了不少。难道宋掌门又想将门中弟子送去找死?” 赤心长老话说的如此严重,宋掌门倒无话可说了。 橙意趁机插话道,“但有了甲门主与天乐门就不同了,甲门主武功超群,若有他相助,我们铲除龙域,就指日可待了。” 本以为宋掌门会极力反对,但她却拂袖而去,只丢下一句话,“随你们便。” 分卷阅读175 - 分卷阅读17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76 甲定漪也站起身来,说,“与龙域的一战刻不容缓。既然龙域已经发来挑战,要消灭四方圣域,再做躲闪也不过枉费功夫。若是几位没有意见,就由我统帅,带领四方圣域攻进龙域圣殿。” “但龙域向来神秘,他们的圣域在哪,无人可知。”赤心长老道,“二十年前我们也以为找到了他们的老巢,信心满满的去了,却……哎。此事急不得,倒不如先将此事公布于天下?” “那不就让龙域有了准备?”橙意长老问。 赤心长老瞪了他一眼,说,“名不正而言不顺,龙域只会用这种偷偷摸摸不敢见人的手段,我们四方圣域怎能与他一样?再说,天乐门虽然发展迅速,但终究名声还不够大。名不正而言不顺,天乐门与四方圣域一起歼灭龙域,难免引人质疑。甲掌门,你意下如何?” 甲定漪岂能又不知道赤心的想法,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先解决了朝暮。要不然这消息放出去,他还没有洗清雾灵山叛徒、龙域奸细的恶名。甲定漪说,“我倒有个主意,不如我们即日出发,各位掌门与长老,也通知自家弟子,赶来与我们汇合,再做商议?毕竟,只有我们商定下来的事,拿回各个门派去,恐生变故。若是当着四方圣域与天下武林人士的面,敲定下来的事,才是真正一锤定音。” 他话虽说的玄妙,但赤心长老只捻须片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错,就算拿到了证据,回到雾灵山上,只凭自己和橙心,想搬倒朝暮,还是需要一番恶斗的,弄不好还会被他反咬一口。倒不如以讨伐龙域之名,将天下英豪汇聚一堂,到时候再揭穿朝暮。就算甲定漪手中的证据不足以证明什么,但自己是早有准备,而朝暮却毫不知情,当着天下武林的面,将他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又有何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赤心长老便道,“甲门主说的有道理啊。龙域是天下武林共同的敌人,我们一直将这个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才牺牲过大。何不大告天下,汇聚有志之士,一同对付龙域?彻底扫清龙域,为还武林一个清静。” 李长老看着罗掌门,见他连连点头,只好叹了口气说,“既然煜火峰与雾灵山都同意,我断脊谷也没有反对的道理。只有一条,这事还是得寻得宋掌门同意。” “简单。”甲定漪丢下这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布勤追上去,直到没人的地方,才问道,“为何萝卜樱子提了天乐门加入圣域之事,你却不再附和?反而扯到龙域的事上去。” “加入圣域,本来就只是个幌子。我真正的目的,只有龙域。”甲定漪不屑的说,“你觉得,我会稀罕与他们平起平坐?” 布勤说,“你是怕龙域知道我们没死,会对我们动手,所以先发制人?” 甲定漪不悦的说,“你用错了一个字。” “用错了一个字?难道应该说先发制龙?”布勤摇摇头,“这也很奇怪啊。” 甲定漪黑着脸,一言不发的向前走去。布勤在他背后偷笑了一声,他怎么会不知道,甲定漪在纠结哪个字?自然是哪个“怕”字。甲定漪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承认自己怕的。他确实是有些怕,怕的倒不是丢性命,而是怕龙域会成为他称霸路上的绊脚石。 这天下,知道龙鼎秘密的,除了他和布勤,恐怕就只有那位困守在圣殿之中的龙主了。现在龙主不知道他们生死,若是知道他与布勤还安然无恙的活着,肯定能猜出,龙鼎的去向了。 甲定漪突然回过头,神色颜色的摸了摸布勤的胸口。布勤故作娇喘,扑倒在甲定漪怀中,捏着拳头打他的肩膀。 “你真坏!这光天化日大厅广众之下……” “好好说话。”甲定漪拉开二人距离,揉着布勤的肩膀说,“为何这龙鼎,不能到我的归墟里来?” 自从布勤得到龙鼎之后,他们就尝试过不止一次,想要将他身体里的龙鼎转移到甲定漪归墟中。不仅是各种功法,甚至连房中术也算上了,甚至还差一点由布勤来“注入”。 那日布勤紧张的准备了许久,还特意吃了不少海鲜、提前拉伸了筋骨。没想到的是,布勤难得与段无颦过上两招,一送一接间,布勤忽然感觉到归墟一空,那炙热的来源,竟然消失了。布勤大惊,忙去探查段无颦的归墟,果然感觉到龙鼎已经在他身体里了。 布勤心生失望,倒不是因为龙鼎没了,而是因为好不容易有了个反攻的机会,竟然就这样错失了。甲定漪知道后,又立刻让布勤拿回了龙鼎。 自那之后,甲定漪再也没提过取得龙鼎的事。布勤心里清楚,这又是“主角光环”,甲定漪心中定然十分不爽快。甲定漪已经许久没没提过龙鼎的事了,布勤能感觉到,或许他现在心中正有些惴惴不安。 布勤有些担心,劝道,“你放心吧,总有一天,你会得到龙鼎的。” 甲定漪沉默片刻,终于说出了心中那个牵动着他的念头。 “龙鼎在你体内。”甲定漪道,“我怕的是,他们会夺走你。” 突然听到了甲定漪的心声,布勤竟然说不出话来。 甲定漪似乎还没有说完,又或者是干脆破罐破摔了。他自嘲道,“我的武功日益精进,胆子却小了许多。” 布勤却是感动得难以复加,感觉自己置身于八点档偶像剧中,儿时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他屏息静待,眼睛瞪得老大,一瞬不瞬的盯着甲定漪。 不知是何缘由,甲定漪却望着天空的明月,而没有看向布勤的脸,也幸好是这样,否则他定然要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甲定漪说,“当初翠花死后,我要脱她衣服验尸,家丁丙却死活不肯,甚至不惜以死相拼。当时我不了解,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何会这样。到了如今,我也是这样,就算你变成尸首,也要独自占有你。” 布勤激动的抱住甲定漪,刚想回应他,就听甲定漪说:“就算将你烧成灰、碾成面,抛进大海埋进冻土,我也不会让别人夺走你的。” 布勤瞬间无言以对,为何生前不对我好一点,非要我死后才表现出深沉的爱?烧成灰碾成面还不够,抛进大海让我喂鱼吗? “所以……”甲定漪最后总结道,“我一定会将那个见不得光的老头,从龙域的那个棺材山里拉出来,放在阳光里彻底晒化。” ☆、联姻 四方圣域之中,除了平涟湖,都已向自家门派发了书信,调人前来共同讨伐龙域。甲定漪倒是不急,每日里与布勤吃吃喝喝,将煜火峰当成了度假山庄。这里本就是按照他的意思建造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闲暇下来二人便躺在廊子里、凉亭里吹吹风,看看湖上的野鸭子和大鹅。 还是宋掌门先耐不住了,找上门来 分卷阅读176 - 分卷阅读17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77 。她找到甲定漪的时候,后者正躺在布勤的大腿上,闭着眼睛吃他剥好的葡萄,一幅昏晕好/色的帝王样。布勤一边喂他葡萄,一边满目爱意的看着他的脸。 布勤的心思是简单的:甲定漪怎么长得这么帅?比起初见时骨骼张开了不少,更见英俊挺拔。这种大帅比竟然是我的,无论何时何地想操就……布勤清了清嗓子,好吧,应该加个被字。 宋掌门远远见了这一幅“□□”画面,就用尽全力咳了一声。她好歹也是一方圣域的掌门,功力深厚,此时大声一咳,吓得布勤将葡萄塞向了甲定漪的鼻孔。好在甲定漪鼻子挺拔,鼻孔是个形状优美的小孔,硕大的葡萄根本塞不进去。但是葡萄挤压出的汁水就不一定了,真是无孔不入——顺利的流进了鼻孔里。 甲定漪被葡萄汁呛到了,他猛地起身,郁闷的表情头次如此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是个警惕的人,除了与布勤在一起的时候。却没想到,因为一时“疏忽大意”,差点因为几滴葡萄汁丢了性命。甲定漪咳了半天,终于将葡萄汁都咳了出来。 布勤尴尬的看着他,又是给他拍背,又是给他擦脸。终于咳完了,甲定漪一摸脸,又成了那个冷漠高傲的甲门主。 宋掌门走到跟前,阴阳怪气的说,“甲门主真是好兴致啊,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赏景。四方圣域的掌门都忙做一团了,也不见你这个‘统帅’有何动作。” 甲定漪看着宋掌门,若无其事的说,“杀鸡焉用牛刀?我只管大事就好,无谓为这些小事分心。” “你!”宋掌门凝神静气,她不是为了和甲定漪争强斗气来的。她说,“甲门主,召集天下豪杰共伐龙域的帖子,已经发出。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天乐门已经与四方圣域相提并论了。那你当初答应我的事,也该实现了吧?” 甲定漪纳闷,“我当初答应你何事了?” “除了七彩琉璃宝莲,还能有什么事!”宋掌门恶狠狠的说,“难道你要食言不成?若是你敢,就算拼上本座的性命,也要叫你吃一番苦头。” 布勤赶忙劝道,“宋掌门年岁已大,何必每日喊打喊杀的呢?中老年妇女钙质流失快,随便动武,摔个骨裂骨折的就不好了。老年人摔跤,可是大忌啊,想当年我奶奶就是……” 宋掌门虽然已经年过八旬,但突然多了个布勤这样的“大孙子”,还是令他十分不快的。对甲定漪,她尚能收敛一些,面对布勤,又是另外一副态度了。 “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布勤讪讪的闭了嘴,没再说话。甲定漪却变了神色,不像刚才那般云淡风轻,而是剑眉微蹙,不怒自威看得人心惊。他直直的看着宋掌门,看得她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 “在我面前,只有他有权力胡说八道。” 布勤心里既感动,又无奈。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你首先承认了我胡说八道,这句话无论如何有气势,也让人难以信服啊。 宋掌门不甘的捏了捏拳头,想她贵为平涟湖的掌门,受人尊称几十年,如今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教训。但她只能暂时忍耐,谁让对方手里,握着平涟湖的命脉呢。宋掌门咽下这口气,说,“我只想要甲门主一句话,七彩琉璃宝莲的种子,你到底何时交给我。” “就算我给了你,也没用。”甲定漪懒洋洋的说,“你平涟湖琉璃台上养的七彩琉璃宝莲枯死,难道再讨颗种子种上,就能再次生根开花了?琉璃台根基已经被毁,想必你平涟湖以后再也种植不出七彩琉璃宝莲了。” 甲定漪的话,宋掌门如何不知?当初龙域调虎离山,其他三方圣域虽然丢了不少东西,但没有一家像平涟湖这般损失惨重。七彩琉璃宝莲被连根拔走,仅剩的几颗种子被宋掌门带在身边,逃过一劫。可是其后的二十余年,无论宋掌门如何培植,琉璃台上的七彩琉璃宝莲,都再无成活的了。宋掌门猜测,可能龙域将琉璃台毁坏了,可惜就算她猜中,也是无能为力。 宋掌门早已无力追究,甲定漪是如何知道琉璃台被毁之事。但她毕竟也是冰雪聪明的,早在甲定漪说出七彩琉璃宝莲几个字时,她就猜到,甲定漪也许真的跟龙域有牵连。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七彩琉璃宝莲被毁之事?如今他说出了琉璃台,更是验证了宋掌门的设想。可就算如此,宋掌门也只有拼力一搏了,只要能重新繁育七彩琉璃宝莲,或许就有机会与龙域一战。 但她不知道的是,甲定漪身边的布勤,在她眼里看来一无是处的布勤,却是懂得这天下事最多的人。正是他,告诉了甲定漪琉璃台。甲定漪这才推测,龙域既然抢来七彩琉璃宝莲,定然也会毁了琉璃台。 罗掌门疲倦的说,“就算如此,我也要一试。种植七彩琉璃宝莲是我的事,甲掌门只要将种子交给我就好。” “我说给你,自然会给。”甲定漪说,“但不是现在。要等到我彻底铲灭龙域之后,我不仅会给你铁莲子,还会帮你修好琉璃台。” 罗掌门道,“甲门主真是好心肠。可惜歼灭龙域变数太大,甲门主至少要给本座一个抵押吧?” “我的抵押,只有空口无凭。”甲定漪答道。 罗掌门心中早有了打算,听甲定漪如此回答,便问,“我门下的绫依,想必甲门主见过了吧?可还觉得这孩子可心?” 甲定漪没有回答,布勤倒是紧张的问:“你要干什么?” “没有什么,比联姻更可靠了。”罗掌门笑道,“只要甲门主肯娶绫依为妻,平涟湖上下,自然对甲门主马首是瞻鼎力相助。否则……本座的话,在江湖上还是有些份量的。” “不行!”甲定漪还没开口,布勤就抢着答道。 “左护法果然又胡说八道了。”宋掌门直视甲定漪,“我问的是甲门主,不知你意下如何?” 甲定漪看着瞪大一双眼睛的布勤,勾起嘴角展现了许久未见的真·邪魅一笑。然后心情愉悦的答道,“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甲定漪又要使坏了... ☆、内斗 似乎每个门派的后山,都是禁地,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雾灵山也不例外,只是这片禁地,是这两年才圈出来的。而唯一能进出的人,就是朝暮。他正提着一只食盒从山洞里出来,却没有急着走,而是在门前站了片刻。终于等到草丛中的人沉不住气,朝暮才转向了那人。 阿大站了出来,高大的身躯在草丛中藏了半日,早就不耐烦了。 朝暮上下打量着阿大,问道,“这里乃是掌门亲封的禁地,你来做什么?” “大师兄又来做什么?”阿大反问。 朝暮脱去平日里慈爱友善的大师兄面目,冷漠的答道,“ 分卷阅读177 - 分卷阅读17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78 我有掌门的命令,自然可以随意进出。至于你,这次我就先放过,再有下一次,定不会轻易饶过你。” 阿大冷笑一声,问,“师兄说的不饶,到底是掌门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朝暮的眼神中满含杀意,看得阿大发毛。朝暮收敛了身上杀气,忽然笑了一声,问,“有区别吗?” 阿大恼怒道,“你!朝暮,你莫要太嚣张。我早就看出来,你假传掌门的旨意,为所欲为。” “你的师父都不敢当着我的面说出这话来,你却胆大。”朝暮道,“难怪雾灵山上下,都把你们四个当傻瓜。” 阿大气得发抖,握紧了拳头说,“师父是不愿与你一般计较。我叫你一声大师兄,是看在你入门比我早了一刻。但你若是再一意孤行,触犯众怒,就别怪我为雾灵山清理门户。” 阿大气恼难耐,朝暮倒是淡然,问他,“这么说来,你是替你师父,与我撕破脸了?” 阿大一愣,不知该如何应答。赤心长老临走前曾嘱咐他,要时刻监视朝暮,但万万不可与他发生正面冲突,一切等他们回来再说。他一直谨遵师父的嘱咐,只是这几天,他发现了朝暮的一个秘密。最近这一年来,朝暮总是在大白天的不知去向,更可疑的是,雾灵山上养的家畜家禽,无故消失了不少。 那些鸡鸭猪羊的,还是当初布勤他们入门时,买上雾灵山养着的。这些年来雾灵山上弟子未多,这些畜生们倒繁衍生息,队伍日渐壮大了起来。这些后厨的事,本就由阿大管理,少了这么多牲畜家禽,他本以为是被弟子们偷去吃了,直到有个弟子无意中看到,朝暮经常会逮些去。 阿大跟踪了朝暮几日,虽然武功比不上朝暮,但想不被他发现行踪,还是不难的。特别是,朝暮一到后山就明显新生不宁了起来,只急匆匆的赶路,根本无心观察四周。阿大虽然懒惰,但心还是细的。 朝暮爱干净,只要衣服脏了,就肯定会及时换洗。平日里他的外衣都是交给普通弟子清洗的,可这一两年来,他却改了习惯,有些衣服只自己洗了。阿大叫洗衣的弟子,及时将朝暮换下的衣物,都拿了出来。他这一看,却是吓了一跳,原来许多衣服上都有血迹,星星点点的像是喷射而成的。 阿大百思不得其解,朝暮在后山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会将衣服弄上血迹。他本来没准备当面质问朝暮,奈何他发现了自己的行踪。而他又搬出自己的师父,阿大想要迂回,却也无能为力了。 阿大说,“我师父乃是长老,你不过是个亲传弟子,就算掌门他倚重你,若是知道了你阳奉阴违,为了自己的利益,假传命令,掌门也不会姑息你的。” 朝暮却毫不在乎,“你若是真能见到掌门的面,告我一状,那我也只能随你处置了。只可惜……你没机会了。” 阿大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倒退两步,伸手去拔剑,可惜雾灵剑并未被他带在身上。他戒备的看着朝暮,阿大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武功和谋略,都比不上朝暮。但他万万没想到,朝暮竟敢在雾灵山上动手。 朝暮不屑的一笑,抬腿就走,阿大站在他面前,却不敢拦他。直到朝暮的身影消失在了山路上,阿大才松了口气。他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胆量到那个山洞里去一探究竟。现在的朝暮太过可怕,权力与威信甚至超过了四位长老,弟子中都谣传,下一任掌门非他莫属。但阿大怕的,却是朝暮那种无谓的态度,似乎就算随意捏断谁的脖子,他也不在乎。 好在他这种恐惧没有延续多久,因为几天之后,一只信鸽飞到了雾灵山。这只信鸽来自煜火峰,阿大非常奇怪,四方圣域之间,一直是靠信鸳与信鸯传信,何时用了这信鸽?但他看到信鸽身上绑着的信之后,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自然,这封信是先过了朝暮的眼,又到了惊雷长老的手上,风烛长老也看了,才到了他这里。他将信看了三遍,才不敢置信的合上了。龙域竟然重出江湖了?还向四方圣域发出挑战?那个天乐门又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统帅四方圣域进攻龙域? 除他之外,剩下的人似乎都好不惊讶似的。阿大也只好故作常态,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不发表意见。 朝暮似乎早就有了主意,此刻说道,“既然这是四方圣域共同商量的结果,我们也只有执行了。那就如赤心长老信中所说,我带弟子前去与他们汇合。” “既然如此,也只好这样了。”风烛长老又说,“只是你一人带队,是否人单力薄?不如为师和惊雷长老中,由一个陪你去。” 朝暮却说,“多谢师父好意。只是赤心长老信上说了,要我一人带领门人前去即可。再说雾灵山也需要师父与惊雷长老坐镇,万一再如二十年前一样,龙域反扑,也只有师父和惊雷长老可以抵挡了。” 风烛长老叹气道,“虽说是如此,可赤心与橙意不在,只有我们二人,又抵何用?只有四位长老同在,混天煞地剑才能发挥出威力来。” 风烛长老说的倒不错,混天煞地剑乃是龙无涯请高人所铸,四把剑组成的剑阵,威力无穷。但他似乎有意限制,这四把剑困在雾灵山的无回殿里,威力再大,也只能做自保用。 朝暮劝道,“师父请放心,只要徒儿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龙域伤雾灵山一分。让师父与惊雷长老留守,只是有备无患罢了。” 朝暮说的信誓旦旦,风烛长老知道他为人,自然放心了许多。朝暮话锋一转,看着阿大说,“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他们四个也留在山上。他们是同辈之中,仅剩的亲传弟子,武功修为上佳,有他们守在山上,师父大可安心。” 听到“仅剩”二字,风烛长老忽然又唉声叹气起来,“你师弟朝芩,自从五年前被龙域奸细掳走失踪后,至今了无音信。为师年岁已大,不知还能活多少年。如今你有机会攻进龙域,一定要寻得你师弟的下落……哎,活要见人、死也将尸首带回雾灵山上来。” 朝暮沉默片刻,“师父放心。” 风烛长老也许年岁真的大了,忍不住回忆起了过往,“当初你们一块入山,你沉默稳重,他话多调皮,却是难得的相称。朝芩虽然调皮,但天资聪颖又机灵,不只是为师,就连掌门出关之时,也夸他有灵性必有所成。那时掌门也说过,这孩子心中像是藏着什么,日后说不准要遭逢大灾,才能洗净心中执念。到那时,他必定有所大成。” “师父……”朝暮欲言又止,“放心吧,我定然会将朝芩寻回来。既然掌门都说过,灾难能洗净他心中执念,那此番龙域的劫难,却正好成就了他。” 风烛长老点了点头,又嘱咐道,“你自己小心些,谨记万事不可强求。”风烛长老最了解 分卷阅读178 - 分卷阅读17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79 自己这两个徒弟,一个表面上大大咧咧,看似目空一切,实际心中欲/望比谁也不少;另一个过于沉稳,事事以门派为大,却总忽略了自己的本心。 朝暮应承下来,又对阿大说,“我离开之后,你就是亲传弟子中管事的了。定要处处小心谨慎,不可冲动行事。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擅作主张,定要与长老们商量后再行事。” 朝暮语气诚恳,虽然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但确是真心实意。阿大嘴上答应下来,心中却愈加纠结郁闷了。他实在搞不清楚,朝暮到底是何居心。若说他只为一己私欲,滥用职权却也不是,这几年在他的带领之下,雾灵山确实更好了。但在这过程中,朝暮的权力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打压几位长老。 如今赤心长老来了信,他竟然肯放下雾灵山的大权,冒着生命危险去攻打龙域?阿大转念一想,也许朝暮正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立下大功,继承掌门之位就名正言顺了。 阿大看向朝暮的眼神中,除了慵懒,多了一分考量。阿大下定决心,待朝暮走了之后,定要去后山的山洞里,一探究竟。 ☆、内斗(二) “什么?门主要筹备亲事?”刘善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折扇吓得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折扇,一边用力地扇着,一边烦恼的说,“这才刚在江湖中闯出些门道,怎么又闹出这种事来?想成亲什么时候成不好,非要在这关键时刻?还要大办公告天下?不用问,这一定是左护法的主意了?” 暗卫立在一旁,只说了个“是”字,就被刘善打断了。 “他不是一向胆小怕事,不敢招摇吗?怎么突然要大办婚事?难不成是怕门主跑了?” 暗卫终于找到空隙,赶忙说,“禀右护法,不是左护法要和门主成亲,而是……是门主与绫依姑娘。” “绫依?”刘善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就是那个整天吃吃睡睡的细作?门主为何要与她成亲?” “绫依是平涟湖的弟子……” 暗卫还没说完,刘善就想明白了,“这是要和平涟湖联姻?就算如此,若论地位,也应该是门主和平涟湖掌门联姻啊。” 暗卫差点噎得喘不过气来。平涟湖的掌门都八十多了,做门主的奶奶还差不多,怎么联姻?听说门主要娶绫依之后,这个传信的暗卫,也叹息了许久。门主与左护法的关系,暗卫之中尽人皆知。他们过的就像夫妻,甚至段无颦这个“少门主”也真的像他们俩的亲生孩子一般。暗卫对甲定漪自然是尊敬与忠诚,而对布勤,则多了一分亲近。 但怎知,当家主母这个位置,这么快就要易主了。虽然知道两个男人一起生活,终究不是易事,但暗卫们从未想过,甲定漪会另娶他人。暗卫又道,“右护法,门主吩咐了,请你务必将婚事准备的隆重。门主要当着天下英豪的面,举办这场亲事。” 刘善想了想,问,“这事你告诉自来了吗?” “属下一回来,就直接来向您禀告了。首领那里,还没来得及去通知。” “门主的吩咐,我都记下了。你再去将口信告知自来,绫依入门之后,一直都是他在负责监视。”刘善说,“要他千万看好绫依,这个当口,可不要出什么差错。” 暗卫领了命,便去寻找自来踪迹。自来果然守在绫依屋子旁,正在检查她的动态。听了暗卫的报告,自来心中一惊。他可是见甲定漪与布勤最多的暗卫,也是与他们最亲近的一个。所以他自然知道,那两人关系有多么亲密。他也实在想象不出,甲定漪竟然要当着布勤的面,另娶他人。 他看向房中啃肘子的绫依,眼神暗淡了许多。难道绫依潜入天乐门,就是为了嫁给门主?但除了入门那一天,她就与门主再无交集。她知道联姻的事吗?就算是不知道,只要一听说能嫁给门主,她也定会欣然同意吧。先不说门主武功盖世、聪慧过人,是当今难寻的奇才;单看他无双容貌,就令天下女子——不,就连男子,也难以拒绝。 绫依啃过了肘子,又用手指在大骨头上一敲,骨头毫无声息的裂成了两半。将骨头放在嘴上,“刺溜”一洗,里面的骨髓,就全数到了嘴里。绫依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打了个饱嗝,顺便在屏风上擦了擦手。她顿了片刻,突然风一般的跑出了屋。 自来立刻追了上去。自以为脚力不错的自来,追在刚吃饱的绫依后面,竟然被她甩下了不少,追了没多久就跟丢了。但自来好歹也监视了她月余,自然知道她喜好。他赶到天乐门附近的一个野湖,果然见绫依正站在水边——痴呆状看鸭子。 以自来对绫依的了解,她现在心中想的一定是,这些鸭子好肥啊,若是烤了吃一定满嘴流油。果然,绫依的嘴唇慢慢的张开了。她猛地吸了下口水,忽然开口了,“别躲了,永远在站在暗处,不觉得无聊吗?” 自来知道无处可藏,便正大光明的站了出来——他脸上还带着覆面,他的覆面与其他暗卫不同,别人都是遮着鼻子与下巴,只有他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虽然站了出来,但自来依旧保持着缄默。 绫依却毫不在意,准过身来看着他,问,“你干嘛跟我出来?是怕我想不开寻死?” 自来摇了摇头。 “我从没想过要嫁人。虽然四方圣域没有远离红尘的规矩,但进入四方圣域的人,哪个不是把终究的武学当作毕生追求?哪还有时间去理红尘闲事。”风吹动绫依满头的秀发,令她看上去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就像随时要消散在风中似的。 “我也是这样,从七岁入门起,就没想过有一日会成亲。”绫依失神了,“但我也确实,动过心。” 自来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你对门主动了心?” 绫依却答非所问,“我虽是女子,却与寻常女子不同。是我的东西,就永远都跑不掉,就算我……不小心毁了他。” 自来不知该如何对答,只好望向了飞往远方的野鸭。 幸好绫依并不在意,说,“我们回去吧。以后我的身份,就和现在不同了。你对我,也不该是监视,而应该是服侍了。” 自来暗道,看来天乐门,真要迎来一场婚事了吗?但他心中,却对这场喜事提不起一点期待与兴趣来。 ++++ 朝暮点了百余位弟子,其中还有已经在顶峰上许久不问武林事的、上一辈的亲传弟子。出发前夜里,惊雷长老独自找到朝暮,开门见山的说,“此番赤心和橙意只点你一人带领弟子前去,必定有所打算,你为何不让我或风烛同去?” “山上需要师父与惊雷长老坐镇。再说,我相信赤心与橙意两位长老,在这关机时刻,不会被私欲冲昏头脑的。” 分卷阅读179 - 分卷阅读18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80 “虽然你未到而立之年,我这个半大老头,却实在看不透你。”惊雷长老说,“一开始你就以云尊的安危胁迫我,与你一起隐瞒掌门过世的消息。本以为待你羽翼丰满,就会公布掌门死讯,顺势继任掌门。可五年过去了,你却毫无动作。有时候觉得你无私的不可思议,事事为雾灵山着想,甚至成了一种自私。” 朝暮说,“长老看错了我,我也不过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没有自私的念头?不过我的私欲,并非掌门之位罢了。” 惊雷长老诧异,“难不成四方圣域的掌门之位,都不足以趁你心意?难道你想与龙域一般,制霸天下?” 朝暮淡淡的笑了,“我曾经也对权力与地位产生过欲/望。不过时过境迁,那些身外物,已然不能令我感兴趣了。” “你不过二十七八,人生这才开头,怎么这么早就看破凡尘了?”惊雷长老道,“我倒宁愿你一心要当掌门,有你做雾灵山的掌门,定然能让雾灵山有番新景象。总比那个朝芩好,至今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不是掌门他临终前糊涂了,竟然要传位给他。” 朝暮却义正言辞道,“掌门遗训,我们不可不守。我正要与长老商量此事,此番我前去讨伐龙域,也是凶多吉少。若我殒命于此役,而朝芩有了下落,请长老立刻传掌门遗训,辅助朝芩登上掌门之位。若是连他也……” “你这是何话?还不如你这就继位,雾灵山上想必也没人会反对。” “多谢长老厚爱,只是我已然说了,掌门之位,并非我所欲。朝芩他虽然爱玩闹,但若是真静下心来,这掌门定然做的比我好。”朝暮说,“但若是连他也没了性命,我倒是有一人,想要举荐,可担掌门之重。” 惊雷长老狐疑,“谁?难不成是阿大?可无论武功还是心智,他都远不及你。” “若是长老信我,就寻一位雾灵山的亲传弟子回来。” “寻回亲传弟子?哪有亲传弟子流浪在外的?你是说……”惊雷长老恍然大悟,“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要让那龙域的奸细,做雾灵山的掌门?!” 朝暮道,“他并非奸细。实际上,他不但不是雾灵山的叛徒,甚至是雾灵山最忠心不二的弟子。” “你这话……是何意思?” 朝暮说出了甲定漪二人为了能混入龙域,才喊冤成了奸细的事。自然,这其中之说了惊雷长老能知道的。 惊雷长老震惊许久,才问,“若真如你所言,他们二人是无辜的。那真正的龙域奸细,又是谁?” “当初是谁,指证了他们?”朝暮反问道。 这些信息像是惊涛,一波又一波的向惊雷长老拍来。他脑中一片混乱,不知是惊诧多一些,还是伤心多一些。他颤抖的问道,“那……云尊回来后不就重病身亡,可是你……” “也许是他心中太过愧疚也不安,这才压垮了身体。”朝暮倒是实话实说,“当时我与云尊约定,只要他肯与我合作,将龙域奸细的名头推到甲定漪身上,助甲定漪顺利进入龙域,我就隐瞒他的身份,让他在雾灵山上颐养天年。” 惊雷叹息道,“想当年,他与我和你师傅最要好。谁知道……这件事,就不要告诉你师父了,免得他伤心。”他转念又一想,问道,“那朝芩他们在雾从夺魂阵里失踪,又是怎么一回事?” 朝暮当然不会告诉他,朝芩才是龙域的真正奸细,而且在龙域之中位高权重。为了保全朝芩,朝暮只好找了同样死无对证的替罪羊——陆英志。朝暮说,“是与甲定漪他们同时上山的陆英志。” “陆英志?”惊雷长老沉默片刻,“我记得,他是龙鳞门门主的儿子吧?如果他是龙域的奸细,那龙鳞门……难怪这几年,你有意打压龙鳞门。” 朝暮说,“既然惊雷长老已知晓了一切□□,就请谨记我的话。若是我与朝芩都不在了,就立即请他回来,接任掌门之位。” “就算他为雾灵山牺牲不小,又为何一定要是他?” 朝暮道,“亲传弟子之中,自不用说,无人再有能力堪当掌门大位。至于长老们……赤心长老私心过重,又太过保守。橙意长老一向以赤心长老马首是瞻没有自己的主见。师父他老人家太过心软,容易纵容门下。而且若是我与朝芩同时殒命,我怕他老人家不一定能撑得过去。” 惊雷长老笑道,“那我呢?” “论才智与武功,四位长老中首推惊雷长老。只是你过于感情用事,习惯了独来独往,根本不适合做一门的统领。” 虽然知道朝暮说的没错,但惊雷长老心中还是有些郁闷。被一个后辈以如此口吻评头论足,哪个前辈受得了?但偏偏惊雷还是受用他的话。这些年来,越是了解朝暮,惊雷越是从心底里佩服他,抛开武功与谋略不说,但说理智这一条,就无人能比。 惊雷问,“这样说来,你保荐的那个甲定漪,却是样样都比我们几个强了?” “他武艺超群,善于谋略。最重要的,从不感情用事。”朝暮说,“只要他答应做雾灵山的掌门,定然能将雾灵山发展成四方圣域中最强大的门派。” “若是你如此看重此人,我会将他找回来的。”惊雷长老道,“只是你定要百般小心,雾灵山少不了你。” 朝暮答得敷衍,因为他现在的心思,全在后山的那个山洞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我要愉快的去虐狗了~ ☆、离家出走 布勤望着天上的满月,一包眼泪又洒了下来。他拉过床单擦了擦鼻涕,双眼又无神的望向了天空。 刘善看不下去,劝道,“别再哭了,本来就长得难看,眼睛哭肿了就更难看了。” “你看这月亮……多圆啊。”布勤揉揉眼睛,“可惜它现在这么圆,过不了几天就会缺一块了。再过不久,它又圆了。不过那个时候,它已经不是今日的月亮了。” 刘善听不下去了,自从十天前他被甲定漪从煜火峰遣了回来,就整日里躲在房里悲秋悯月的,就算掉片树叶他都要感伤半天。刘善又劝了他两句,离开了他的屋子。刚一出门,他就对着身后一招手,一个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从屋顶跳下来的,正是护送布勤回来的暗卫。刘善问道,“将左护法送回来时,门主都交待什么了?” “禀右护法,门主只是说,让左护法回来协助你准备亲事。”暗卫道,“门主还说,左护法他主意多,定然能将这门亲事办好。” 刘善越发捉摸不定,甲定漪是如何想的了。本来以为这场联姻背后另有玄机,但此时看起来,这事似乎已经板上钉钉,再无其他可能了。就连天乐门与平涟湖亲事的帖子,也随广招天下豪杰共讨龙域的帖子,一起发了出 分卷阅读180 - 分卷阅读18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81 去。 不仅是刘善,就连一向以沉默为准则的暗卫,也难得多嘴问了一句,“左护法他……没事吧?” 刘善漠然瞟了他一眼,暗卫自知说多了,便垂头不再言语。刘善回头望着布勤的房门,叹了口气道,“你看好左护法,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不离左右。也不要打扰他。” 暗卫心道,左护法平日里最为和善,还能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来?但他似乎,还不够了解这位“左护法”。俗话说的好,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布勤也算个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怎么可能就这样逆来顺受? 所以他,选择了离家出走。 当然,布勤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离家出走,因为家总是要回去的,而他的决定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布勤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段无颦了。他思来想去,还是不带段无颦一起走了。他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前途未卜,跟着甲定漪这个天乐门门主,总比跟着自己好吧。 布勤想去与段无颦告别,但他知道,以自己的演技,和段无颦的观察力,恐怕自己还没开口,就会被他看出来意图。所以布勤留书一封,收拾好行囊,就悄然离开了天乐门——自然,是他自以为的“悄然”。 他前脚刚出天乐门,后脚暗卫就跟上了。还不止一个,而是一下跟了四个。 ++++ “朝暮师兄,前面……”说话的弟子掀开马车的帘子,只觉得眼前惨白色的人脸一闪,一阵血腥气息向他扑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朝暮的掌风打了出去。 弟子摔出几仗远,愣在地上回不过神来。虽然刚才的事只发生在一瞬之间,但那种直逼心房的恐惧感,却是真真切切,挥之不去。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当朝暮掀开帘子走下马车时,那位弟子竟然不知所措的后退了一步。 朝暮寒意逼人,脸上却有一丝潮红。走到他身前,道“我不是交代过,不许靠近我的马车吗?” “是……是因为前面就是四喜镇了,马上就要天乐门了,我才……” “知道了。”朝暮丢下三个字,转身就向马车走去。只掀起一个细小的缝隙,朝暮钻了进去,立刻将帘子外面的铁门合上了。马车震动了一会,就又恢复了平静。 那位弟子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朝暮师兄实在太过奇怪了。事态紧急,他们为了赶路,无不是轻装简从,唯有朝暮,非要亲自赶了一辆笨重的马车。说这马车笨重,可真是一点都不为过。车身都是铁铸的,似乎是日夜赶工出来的,也顾不得什么美观,硕大的铆钉七扭八歪的固定在车身各处。就连车身上的窗户和门,也是关的死死地。他还是见难得那两扇小铁门推开了,才去向朝暮禀报行程。 这马车不大,却足足用了八匹马拉,才勉强赶上其他弟子的脚步。就算弟子们有所怨言,朝暮还是不为所动,将马车赶的平平稳稳,一幅稳如泰山的模样。弟子们早就有猜想,这马车里,莫不是藏了什么宝贝?此番前去讨伐龙域,说不定掌门和长老们会交给他什么克敌的宝物。 虽然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看不清楚闪过眼前的到底是什么,但他敢肯定,那决定是个活物,而且是个极其危险和恐怖的活物。朝暮师兄他,为何在马车里关个怪物?或者说,养个怪物?那位弟子看着平静的马车,不敢再多想,匆匆走了。 朝暮回到马车之中,首先做的,就是用镶在车身上的铁链,将眼前人的身体紧紧缠住。看着那人不情愿的扭动着身体,早已凌乱的头发,胡乱的扑在苍白而俊美的脸上。 “本以为正午阳气最足的时候,你应该可以克制住身体里的尸毒。看来以后还是一直将你绑着吧。”朝暮语气虽然冷漠,但是脸上竟难得露出些不忍来。 “谁被打扰了好事,能保持冷静?难道我应该一团和气的请他进来,看我们办事?将我看去也就罢了,若是看了你的难耐样子去,可就亏大了。” 朝暮微怒,“这是为你压制尸毒,莫要讲的如此不堪。” “我知道,师兄对我最好。为了替我治病,甘愿献出自己贞/操……” 真正叫的上朝暮师兄的,只有与他同承一师的朝芩了。只是他如今已不复往日的风光,既不是雾灵山的亲传弟子,也不是龙域的北方长老。如今的他,不人不鬼,肤色苍白如石灰,上面还遍布着青色的瘢痕;发丝干枯发黄,指甲也早没了光泽,又粗又糟,十个手指三个紧绑着绷带,因为指甲不小心被碰掉了。更别说,他身上还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就算朝暮在马车里堆满了名贵香料,还是难以遮掩。 无神的眼睛,只有谈到一件事的时候,才会短暂的释放出光芒。他此刻眼中又难得有了神采,将身体挤到朝暮身边,仰躺过来,露出那个身体上唯一有活力的地方。朝芩坏笑着说,“有劳师兄了。” 朝暮瞪他一眼,却毫不犹豫的单手抓住了那硬挺的物件,俯下身去,将它整个吞进了嘴里。说来奇怪,朝芩浑身上下都透着恶臭,只有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奇怪气味——只有浓烈的男性气息。不仅如此,这里的皮肤也和正常人无异——朝暮吐出那东西,狭长的眼睛淡淡的观察了一会。那东西头顶圆润、刚在自己嘴里走过一遭,湿莹莹的泛着光芒,棍体上立着两条青筋,剑拔弩张的。 朝芩被捆得紧,身上唯一能动的,就是腰了。他轻轻的挺了挺腰,说,“看来想要吸出尸毒,师兄嘴上的功力还是差了些。还要劳烦师兄用身下小/穴,来为师弟解毒了。” 朝芩话说道如此,朝暮却未见赧然,真像是用平常方法,为朝芩解毒似的,丝毫不见别扭。朝暮掀开下摆,露出两条光洁的长腿来。原来他下身未着一物,光着下半身。朝暮扶住朝芩的硬物,缓缓坐了下去。一下吞下如此巨大的物件,朝暮忍不住半眯起了眼睛。可就算朝暮这般泰然处之,朝芩也不觉得无趣,每次都要调笑上几句。 “长大之后,师兄就不叫我一起洗澡了。原来师兄大腿如此光滑白净,就连这处都这么可爱,圆滚滚的两颗,毛都不见多少。”朝芩说着,费力的伸手抚了抚朝暮的□□。 朝暮却如大梦初醒一般,十分不快的打开了朝芩的手。朝芩脸上的笑容一滞,本就被捆着的身体,越发僵硬了。他不再随着朝暮的上下动作而挺动腰身,而是平静的看着朝暮蹲坐在自己身上,有规律的运动着。没有朝芩的配合,朝暮足足让那物件在自己身体里进出了一个时辰,才终于绞得它吐出了浓浓浆液。 这浆液虽然是浓稠的乳白色,却带着丝丝绿色。朝暮背对着朝芩,自己抠出那些浓稠液体,捧在手里仔细观察了片刻,才用毛巾擦了去。他说,“又淡了不少,看来这种方法有效。” “可 分卷阅读181 - 分卷阅读18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82 是师兄的下面还硬着,有来无往非君子,不如我也替师兄解解心中的毒火?”朝芩说,“解开我。” 朝暮表情淡漠,“今日已经取过毒,待明日再继续吧。” 朝芩不甘的喊,“你到底为何如此对我?就为了解毒?难道只要雾灵山的弟子中了毒,你都愿意用这种方法为他们解毒吗?” 朝暮一脸不可置信的说,“自然不会。只有你,是我的师弟。” 虽然对“师弟”两个字不满,但朝芩看在自己是朝暮的“唯一”的份上,也就没了脾气。可朝暮又说了一句,让他瞬间又烦躁起来了。 “我答应过师父,一定会将你带回雾灵山上。而且,掌门他……”朝暮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穿戴好,出了马车,又将门紧紧锁上了。他谨慎的观察四周,见无人看向这边,便夹着□□,走向了树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朝暮还是受了…… ☆、离家出走(二) 朝暮躲着四处休息的弟子,掩身进了旁边茂密的林子里。靠在一棵巨树上,右手伸进裤子里,摸着还微硬的部位,朝暮闭上了眼睛,手上慢慢动作了起来。体内的酥麻感还没有散去,甬道含着那物件的感觉,竟然缠绕在大脑里,令他无法逃出。紧紧收缩着甬道,朝暮手上的动作不断加快,就在攀上高峰的一刻,朝芩的脸不受控制的,出现在了脑海里。 释放过后,朝暮失神的看着被粘稠液体沾湿的手,缓缓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的树顶上,布勤正尴尬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布勤离开天乐门后不久,就发现了跟在身后的暗卫。为了甩掉他们,又不想伤到他们,布勤就躲进了这片树林里。暗卫倒是甩掉了,却没想到,见到了个故人——还是这种情形下。 布勤在心中怒吼,你好歹也是雾灵山的大师兄啊!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自/慰啊!怎么也该在什么雪山之上、寒池之内、半空之中、碧涛之下,才能凸显你的身份吧?在这不见人烟的荒林里手/淫,太拿不上台面了吧?说出去让天下武林怎么看你们雾灵山?雾灵山的大师兄,竟然在野林子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地方自/慰! 布勤恨铁不成钢的撕碎了一片树叶,破碎的树叶从他指缝间落了下来。 “谁在上面?!”朝暮终于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碎叶,发现了树上的人。一道灵气射出,虽然达到树顶时威力已经减半,但还是刺穿了布勤趴着那条树枝。布勤顺势翻身,攀着树身爬了下来。 “师兄别动手!是我!”布勤跳到朝暮身前。 “是你……”朝暮皱了皱眉头。 不等朝暮说完,布勤就热情的拉起他的手,顺口就说,“皇军托我给您带个话……” 朝暮莫名其妙的问,“皇军是谁?” 布勤讪讪的笑笑,说,“朝暮师兄,你为何在这?”还未等朝暮回答,布勤就自己给了答案,“对了,你是去天乐门,参加伐龙大会?” “伐龙大会”这个名字,还是他给起的,甲定漪就直接写在了帖子上,发往天下武林。想到甲定漪,布勤又低落了下来。 朝暮看来眼里,不动声色的问,“为何只有你一个人?你和甲定漪,不是从来都是孟不离桥的吗?” 布勤苦涩的笑着,“他最近比较忙,要准备讨伐龙域的事,还要……做新郎官了。” “哦。”朝暮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说,“既然相遇了,不如到我那里聊一聊,有位故人,你一定想见见。” 朝暮说的这位故人,布勤早就猜到了。龙域这几年来没有动静,那么朝芩定然没有回去。只是他是生是死,就不得而知了。如果生还,那他多半是去找他的师兄朝暮去了。 果不其然,朝暮带他进了马车,布勤一眼就认出了捆得严严实实,躺在地上毫无声息,仿若一具死尸的朝芩。朝芩懒洋洋的抬起头,见朝暮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朝芩眯着眼看了他半响,日光总是让他不舒服,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布勤也看了他半天,他现在的样子,实在难以让布勤联系上当初那个朝芩。且不说他样貌枯萎不堪,就只看他精神,也是萎靡不振,顶多算个行尸走肉。朝芩现在的样子,与当年那颗“早晨的小芹菜”相去甚远,早没了当初活力与朝气。 “朝芩……”布勤声音中有几分讶色。 朝芩听出了布勤的声音,难得有了些兴奋,“布勤?许久不见了。” “你、你这是……”布勤难掩惊讶与难过,“是尸毒?可是那时候,定漪他,不是已经用灵焰为你驱毒了吗?” 朝芩艰难的翻过身,让自己正面朝上,才说,“若不是有灵焰驱毒,恐怕我当时就会变得和那些怪物一样。只是毒源虽除,但尸毒早已经侵入我归墟之中,除非将归墟彻底摧毁,否则尸毒是无法祛除的。” “但归墟的位置,就在……心脏的正前方。”布勤不无悔恨的想,当初要是讲归墟写在身体其他部位就好了,就算归墟完全损坏,也不会伤及性命。比如放在□□,就算被毁,说不定还能有另外一番奇遇。 “我身体里还残存着一些真龙之力,就靠着它,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尸毒。”朝芩说,“然后,我就去找大师兄去了。” 朝暮接着说,“若不是你硬要闯山,动用归墟里的气息,也不会将毒气扩散到全身。” “但若是见不到师兄,还不如让我当时就死了算了。”朝芩暧/昧的说,“再说,有师兄‘亲自’为我解毒,也算因祸得福了。” 朝暮冷淡的说,“你要死也就死了,偏偏要跑到山上来。若是真成了尸人,感染了整个雾灵山,到时候你就算死一千次,也难以谢罪。” 听到朝暮的说辞,朝芩愤恨的撇了撇嘴角。但他马上又转怒为笑,问布勤,“你一定想不到,是何种方法,才能解我身体里的尸毒吧?不如我说出来,让你涨涨见识。”说完,他有意无意的观察着朝暮的神色。 朝暮却面色如常,依然淡漠,像是没听到朝芩的话。 布勤却尴尬的挠挠脸,说,“恐怕,是跟双修之法有关吧?” 朝暮和朝芩双双看着,眼里写的分明是“你如何知道的”? 布勤敷衍的笑笑,他怎么能不知道?好歹也是这个世界的创造着吧?以自己的脑洞来说,什么以×吸毒,××驱毒的,都是最基本的解毒方法吧?再说刚刚才围观了朝暮自/慰的全过程,让他如何能不往那出想?再说你们俩一幅cp脸,不用这种方法解毒,都说不过去啊! 只是……布勤看看朝暮,又看看朝芩。你们两个,到底谁在下面?到底是用阳精注入体内解毒,还是交合吸出毒素,布勤一时难以判断,为难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朝芩见他 分卷阅读182 - 分卷阅读18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83 摇头,忍不住问道。早在去煜火峰寻找龙鼎的时候,他就对布勤产生了怀疑。按说他只是个养尊处优的残废少爷,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武林秘事?甚至远超自己。如今看他为难又深沉的摇头,朝芩心中揣测,难不成是这种方法有何伤害? 布勤实在太过好奇,干脆豁出去了,问道,“你们两个,到底谁在下面?” 朝芩挑起嘴角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朝暮则冷着脸没有说话。 布勤有了答案,叹息着说,“果然如此。大师兄都是用来被师弟推的吗?” 朝暮脸上神色未变,口中说的却是,“你为何出现在此地?我刚接到天乐门要办亲事的喜帖,这种大喜的日子,天乐门里应该忙得很,你怎么独身离开了?” 朝暮的话,正戳中了布勤的伤心处。他又泫然欲泣,不过最终还是止住了流泪的欲/望。他苦笑着说,“成亲的话……新郎官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我在那里,就是多余的。” 布勤回过神来,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天乐门里出来的?” “一个叫甲一,一个叫布勤,以前你们二人默默无闻,自然没人猜得出你们身份;我与你们相识也算久了,自然能猜得出,这位鼎鼎大名的甲门主和左护法,到底是谁。”朝暮说。 布勤说,“既然你能猜到我们的身份,为何还要前往赴约?” “伐龙大会,我为何不能参加?” “没、没什么。”布勤有些慌张,他知道甲定漪与赤心橙意做了交易,就等着朝暮自投罗网,好在天下人面前打他个措手不及。他想告诉朝暮,又不想背叛甲定漪。犹豫之中,他只好善意的提醒,“这次讨伐龙域十分危险,何况你身边还带着朝芩,若是有了闪失,连个后路都没有。” 朝暮说,“四方圣域带头,召集天下英豪共讨龙域。我身为雾灵山的大弟子,又怎能临阵脱逃?再说,既然尸人与龙域有关,我不得不去龙域走一遭。” 布勤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就只能祝你们一路顺风了!山不转水转,我就此告辞了,我们来日再见!” “别急着走。”朝暮拉住了布勤的手,说,“天乐门成亲这么大的事,你身为左护法,怎能不去参加呢?不如我们同行,一起去凑个热闹讨杯喜酒喝。” “我不爱喝酒。”布勤想拉出自己的手,但用尽全力,也未拉出一分一毫。布勤此时无比后悔,为何不好好练功,要是把吃睡的时间,一半用在练武上,现在也不会如此难熬。 不过他武功再不济,也能和朝暮过上几招的,朝暮又不可能下狠手,他还是有希望逃走的。布勤刚要动手,朝芩忽然扭动了起来。 朝芩扭了几下,终于挤到二人中间,对着布勤说,“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地步?” 布勤心脏像被铁锤猛击。他怎么能忘记,在煜火峰那个阴冷黑暗的隧道里,朝芩是为了救他,才被尸人咬了的? 朝芩趁胜追击,“你可知道,龙印带来的真龙之力,不仅可以大幅提升武功修为,更重要的是,它能抵御尸毒。可是我们遇到赤须虫后,为了逃生,我已经动用了真龙之力,这才难以抵御尸毒。想我残命一条,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唯一的心愿,就是我的师兄能事事如愿……” 布勤一滞,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朝暮抓紧机会,敲晕了布勤。看着晕在自己怀里的布勤,朝暮胸有成竹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哦呵呵~ ☆、离家出走(三) 天乐门中张灯结彩,张贴着巨大的喜字,处处都是一副喜庆景象;更别提往来的宾客,各个脸上挂着欢乐,好似结亲的是他家儿子。 而天乐门的深处,“误人居”里,却是截然相反的气氛。外面办红事,这里倒像办白事。甲定漪揉烂了那张落款是“你娘布勤”的留信,阴云密布的脸上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他冷哼一声,身后的桌子上的八仙瓶应声碎成了齑粉。 负责跟踪保护布勤的四个暗卫,个个冷汗直流,恨不能钻到地底,好躲过这一劫。他们从未见门主动过这么大的怒,或者说,从未见过他明显的显露情绪。门主像是一尊神像,永远没有情绪的波动,从他脸上从来看不出来喜怒。唯一有些表情的时候,就是和左护法在一起的时候。 如今左护法不辞而别,只给少门主段无颦留了一封书信,这封书信段无颦还没看,就被呈到了甲定漪这里。偏偏右护法还在前面招待客人,门主这狂风暴雨般的愤怒,可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甲定漪捏着拳头,恶狠狠的问,“自来哪去了?” “禀门主,这些日子,自来一直负责保护绫依姑娘。” “绫依?”甲定漪听到这个名字,似乎冷静了下来,他皱着眉头说,“先不管他们。马上发布消息,发现布勤行踪的,不论真假,赏金一千;送他回来的,赏金一万,另加珠宝一箱。” 暗卫领命,刚要借机离开,甲定漪又开口了。 “等等,再加上一句,伤他一分一毫者,我定屠他全家。” 暗卫们又替自己捏了把冷汗,甲定漪暂时没有处置他们,若是左护法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岂还有性命?所以他们离开误人居后最先找到的,就是右护法刘善。 刘善听了他们的话,沉吟片刻说,“既然如此,就照着他的话,先将消息发布出去吧。另外,除去自来,所有的暗卫即刻出发,前去寻找左护法。” “只是……天乐门办亲这么大的事,暗卫都不在天乐门,是否有些不妥?属下担心,今日宾客众多,万一有不轨之徒……” “今日的亲事,暗卫中只留一个自来就足够了。”刘善笑道,“难道以门主的武功,还需要你们时时保护吗?我倒是替你们着想,早点找回左护法,要不然门主迁怒于你们,我也无能为力了。” 除去自来,一共二十九名暗卫,分别向着不同方向出发了。他们统一的目标,就是失踪了的左护法布勤。而唯一留在天乐门里筹备婚事的,就是暗卫的首领——自来。 他正坐在屋顶上,看着对面房中的绫依,在几个平涟湖弟子的帮助下,梳妆打扮。布勤前脚刚走,后脚平涟湖的掌门就带着弟子住了进来。隔着窗纱,自来看不真切,只看到屋内红影闪动,不时还爆出女孩子独有的银铃般的笑声。 她一定十分开心吧?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当着武林豪杰的面,风风光光的嫁给武林之中最年轻英俊、武功高强的一派掌门了。自来却难掩心中失落,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了他处。 这一看,就看到了今天的新郎官——甲门主,还没换上喜服,依旧穿着平日里的素黑衣裳。他身旁跟着的,正是少门主段无颦。 段无颦 分卷阅读183 - 分卷阅读18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84 个子长得快,已经到了甲定漪胸口,但若论气势,他反而要压甲定漪一筹。他怒气冲冲的拦住甲定漪,问道,“我娘给我的信呢?” “撕了。”甲定漪轻飘飘的说。 “这是我娘给我的!你凭什么撕了?”段无颦咬牙切齿,“你撵走了我娘,竟然还撕了他留给我的信!” 甲定漪冷着脸说,“是他自己要走的,又与我何干?” “我娘对你情深意重,你却薄情寡义要另娶他人……”段无颦怒道,“你为了与平涟湖结盟,竟然抛弃我娘。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成立自己的门派,彻底毁了你背信弃义得到的一切!” 甲定漪正在心烦意乱之中,听了他的话,便说,“毁掉我的一切?你又有何本事?” “你只不过是我家的家丁,我与我娘都是你的主人。就算你能猖狂这一时,终究你还是逃不了你的身份。”段无颦傲慢的说。 甲定漪最恼怒听到“家丁”这二字,似乎在提醒他,这个布勤创造的世界里,只有段无颦是唯一的主角,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准备的。而自己,不过一只小小蝼蚁,唯一的使命,就是死的凄惨一些,好彰显男主角的光辉。 他不由得冷笑,道,“你明明也同我一样,心硬的像石头,又为何惺惺作态,装作关心布勤?你叫娘叫的亲热,不过是看出他心肠软对你愧疚,可以将他当作依赖于靠山。现在与我大吵大叫,不过是想利用我对布勤的愧疚,好让你能安然无恙的呆在天乐门吧?因为你知道,除了我,没有人能保护你。而你一出天乐门,极有可能就会被龙域抓回去。” 段无颦哑口无言,虽然他的心思已算深沉,但毕竟是个孩子,比起甲定漪来还是欠了些火候。但他愈发怒气冲天,倒不是因为甲定漪道破了他的心思,而是因为他总觉得这不是自己全部的想法,心中还有些别样情绪,只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我现在忙得很,没工夫与你过家家。”甲定漪道,“离开或者留下,随你的便。留你在天乐门里,不过是因为布勤的要求。” 段无颦愤恨的前进一步,说,“你留我在身边,是因为我娘?还是因为,你怕不监视着我,我会将你的秘密告诉他?当年在煜火峰,龙鼎进入他体内,你妄图……” “闭嘴!”快似一道旋风,甲定漪回过身,单手掐住了段无颦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之中。任由段无颦如何挣扎,双腿在空中蹬踹着,甲定漪依旧不为所动。他脸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冰山,恨不得招来风雪,将整个天乐门雪藏。 段无颦小小年纪,就经历过不少生死劫难,却头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甲定漪像是索命的死神,根本不在乎他那小小的挣扎。段无颦的脸憋得通红,就在彻底窒息前的一瞬,甲定漪手上的力气突然松了下来。 但甲定漪并未放下他,段无颦趁机用尽全力吸气,同时看到了阻止甲定漪的人——自来。原来是自来看他们两个似有争吵,虽然听不到内容,但眼见甲定漪掐住了段无颦的脖子,自来也不得不犯上阻止了。 自来也同样感受到了甲定漪身上的寒冷气息,他不顾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脏,劝道,“门主三思啊!无论少门主他做错了什么,您再生气也不能置他于死地啊!若是左护法回来,见少门主有个三长两短,那……” 自来平时与他们接触最多,知道甲定漪与段无颦速来针尖对麦芒,但他们两个都很重视布勤,而布勤,也同样重视他们。所以自来清楚,只要搬出布勤,甲定漪就不会下死手。 果然,听了自来的话,甲定漪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手。他一松手,段无颦就落在了地上。段无颦大口的喘着气,不甘的看着甲定漪。 甲定漪冷漠的回望着他,说,“你依然是天乐门的少门主,以后我所创立的一切,都是你的。但你要学会闭嘴。” 这不是个交易,简直就是威胁。虽然他话里没有任何恐吓,但只看他的神态和表情,就知道他话中有话。段无颦没有吭声,而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高傲的扭头走了。仿佛刚才处于生死边缘的人不是他。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甲定漪才轻叹了口气。自来从未见过甲定漪面露这种表情,甲定漪似乎从来不会忧心和犹豫,他杀伐决断、目空一切,永远对眼前事胜券在握。但此刻,他似乎在担心些什么,并且难以绝对。 甲定漪彻底平复下来,又恢复了往日冷峻,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跟我去换喜服。” ++++ “我不要去!”布勤剧烈的反抗着。 “我难得能见见人,你就陪我一起不好吗?”朝芩道。他身穿一套嫩黄色衣衫,手上戴着真丝手套,脸上则覆着薄薄的黄色面纱。若是不看他灰暗的眼睛,简直就跟五年前,布勤他们初次见他时,一样的风光无限、朝气蓬勃了。 “你有你的大师兄陪着了吧?”布勤道,“参加婚礼这种事,你们两个去就好了啊。要不然,份子钱就不够的。” “别再废话了。”朝芩不耐烦道,“都到了天乐门的门口了,你还唧唧歪歪个什么?你要是真这么计较,就去抢亲啊!自己躲起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抢亲这个戏码,布勤又何尝没想过?只是他最终还是否定了。 “我……我怕……” 朝芩问道,“怕天下人耻笑你?” 布勤鼓足勇气,才说出了心中的“怕”,“我怕他,不会跟我走。到时候,天下人笑我倒没什么。我怕他只冷眼扫我一下,就头也不回的跟人家拜堂成亲去了。” 布勤太过了解甲定漪的动作神情,又太善于脑补,以至于他在脑海中,想象了无数次甲定漪拒绝他的样子。 朝芩无奈道,“你又没问过他,怎么知道他不会答应你?” “因为……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今天的一切,如果与平涟湖联姻,会带给他非常巨大的利益。而我……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你被甲定漪同化了?”朝芩讶然,“只论利益和用处,一点都不像你。” 布勤点了点头,“可能吧。我总是站在他的角度想事情,难免会被他影响。”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不会被你影响?”朝芩道,“比如说,他会变得像你一样胡搅蛮缠、谎话连天、胆小怕事之类的?” “难道我身上只有这些特点吗?”布勤不甘道,“好歹我也算心地善良吧?” “江湖之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心地善良了。”朝芩消沉了下来,语气诚恳了下来,“我劝你抢亲试一试。当初我命不久矣,唯一的念头,就是再见一眼师兄。竟然被我撑到了雾灵山,又见到了他。结局你也看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终于压倒 分卷阅读184 - 分卷阅读18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85 了他……” “我一点都不想听你这种死不要脸、死缠烂打推到对方的淫/荡故事。”布勤翻了个白眼。 朝芩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脸上有些落寞,“按你的话来说,我背叛过你,不配做你的朋友。但能算得上我朋友的,也只有你和甲定漪了,毕竟我们同生共死过。我想……你应该知道尸毒的厉害,虽然现在我强撑着,但也撑不了几年了。你比我幸运,不用经历死别。又何苦一时退缩,非要经历生离呢?” 布勤喉咙微动,最终点了点头。他都能随便砸个键盘,就穿越到自己的书里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朝芩含着笑,推门走出了马车。久久不见的阳光让他炫目,但他终于能站在阳光之下了——虽然付出的代价,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看到立在一旁树边闭目养神的朝暮,朝芩兴致勃勃的走了过去,说道,“一会有好戏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了抢亲这种俗套的戏码…… ☆、抢亲(一) “断脊谷贵客到!”天乐门站在门口迎宾的弟子,见到一群长脖子五颜六色的奇怪动物,浩浩荡荡的奔了过来。幸亏左护法已经告诉过他们,这种只有断脊谷才有的独特动物,叫做“草泥马”。 迎宾的弟子喊完这一句,立刻转过身用自以为低的声音招呼附近弟子,“快来看啊!草泥马来了!” 断脊谷的人,受到了比其他门派更加热烈的欢迎。大门附近的所有天乐门弟子,都涌了过来,嘴里都低声念着“草泥马”“草泥马”,眼睛发亮的围观着断脊谷的众人。 断脊谷的人倒没觉得荣幸,反而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那么多人嘴里嘟嘟囔囔的念着“草泥马”,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团团将他们围住。他们每进一步,天乐门的人就退一步,还会前后交替,前面的人看完了,就自动退到后面去,后面的人再挤到前面来看“草泥马”。 李长老不胜其烦,问道,“颐然跑哪里去了?一进了天乐门的地界,他就没了踪影。” 答话的是韩厚,他也对这个大师兄毫无办法。只能据实相报,“师兄他,说要去找心肝宝贝,等婚宴上再相见。” “什么心肝宝贝!整日里没有个正经!”李长老迁怒于身边人,对着挡着去路的天了门弟子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闪开!天乐门就这样待客?” “李长老莫要见怪。” 天乐门弟子自动分开两列,刘善从中走了出来。他抱拳道,“让李长老见笑了,只是门内弟子崇拜断脊谷已久,难得一见,才失了分寸。” 李长老这才挤出一丝笑意,“那就有劳右护法带路了。” 别人都是门下弟子引进去,但李长老好歹是四方圣域的长老,自然要由刘善亲自带路。他引着李长老往里面走,待身边人少些了,李长老才问,“我最近才听说,我们门下那个不肖的徒儿程颐然,这几年来没少叨扰贵门?” “哪里的话。能有程少侠这样的贵客,我们求之不得。”刘善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天乐门真是喜事不断,今日办完了与平涟湖的亲事,说不准再过些时日,又能与四方圣域其他门派结亲家了。” 李长老拉下了脸,“那就不知哪门哪派有这个好福气了。但我们断脊谷门中没有女子,就沾不上天乐门的光了。” “这世间的事,谁能说的准呢?”刘善停下脚步,“天乐门实在事忙,在下暂且告辞了。来人,送李长老去大堂。” 李长老跟着天乐门的弟子继续行进,心里却多了些烦躁。程颐然是断脊谷的大弟子,却没有一点大弟子的样子。他天资极佳,虽然整日里点儿郎当,但若真动起手来,同辈弟子之中,连同韩厚在内,都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偏偏从小就爱胡闹,断脊谷的掌门与长老们,甚至已经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管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只要不闹到台面上,都随他去了。 但此次四方圣域集会,程颐然也跟来了,他平时对这些武林纷争最没兴趣的。不仅跟来了,他竟然还劝李长老,与天乐门结盟,而理由就是——他的心上人在天乐门里。虽然是出于牵制其他圣域、讨伐龙域的打算,李长老暂时站在了天乐门这边,但他心里清楚,若真是随着程颐然胡闹,任由天乐门坐大,那四方圣域的地位,必定受到打击。 李长老想到这里,嘱咐跟在身后的韩厚,“你去找一找,颐然在哪里。顺便打探清楚,他那个‘心肝宝贝’到底是谁。” 韩厚领了命,趁天乐门弟子不备,偷偷溜出了人群。他知道天了门中的重要人物,都住在靠后的院子里,便直奔那里而去。找了一会,果然感受到了程颐然的——淫/荡气息。自从见了雾灵山的大师兄朝暮,韩厚越发看不上自家的师兄了。成熟稳重这些气质可以没有,但总不能一身的淫/荡气质吧?似乎他走到哪里,哪里的花草都变了味,鸟兽都发起情来。 掌门与师父早就告诉过韩厚,断脊谷下一任的掌门,会由他来接任。至于程颐然,则会成为断脊谷的长老。而韩厚最重要的使命之一,就是看护好程颐然,莫要让他闯出大祸来,就算是对得起先代掌门了。韩厚自感身兼重任,越发感觉到,可能完不成掌门与长老们交给他的任务了。 因为,他正看到,程颐然正搂着个个子不高的黝黑少年,狠命的亲着他的嘴唇。那少年明显是不愿,但又无法抵抗,只好向后撤步,却被程颐然逼到了角落里,无法动弹。 程颐然终于松开嘴,口气却是委屈的很,好似他才是被轻薄的那个。 “青青,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为何还要这么冷漠?” 那位精瘦的黝黑少年,正是伏青。他怒不可遏道,“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人!” “对对对,应该是说,你是我的人。”程颐然脸上笑开了花,“正可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分什么彼此?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也是你的人。” “莫要信口开河!”伏青恶狠狠的威胁道,“今天乃是天下侠士云集之日,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小心你的狗命!” “青青!”程颐然哀嚎一声,更是委屈不止。他哭丧着脸看了伏青一会,才说,“你变了。以前的你,温柔善良,从来舍不得说狠话。现在你开口狗命闭口狗嘴,简直要伤透我的心了。” “你本来就是只癞皮狗,我又为何说不得?” “可是,我已经听了你的话,只赖你一个人了。天下那么多美人,我看都不看、问都不问,只是为了证明我对你的忠心。”程颐然拉起伏青的双手,深情的望着他。 伏青越发烦躁,抽出手来问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你……” 分卷阅读185 - 分卷阅读18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86 伏青黝黑的脸上,散发出一丝可疑的红晕,“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办那件事?” “青青莫不是等不及了?我当然也想尽快啊。你不知道,我每天夜里独守空房,都会将被子当作是你,紧紧抱在怀里。我又何尝不想,早日扳开你的双腿,长驱直入品尝你的甜蜜?”说起这些来,程颐然毫无羞涩,“只是我不想被你误会,我贪慕的,只有你的身体。今日看到甲定漪与布勤的亲事,办的这么热闹,还宴请了天下豪杰为他们作证。我就想到了,我也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娶你进门,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程颐然的唯一。” 伏青无奈的说,“难道你都不看请帖吗?今天要成亲的,是甲定漪与平涟湖的绫依。” “不是甲定漪与布勤?我听师弟们说天乐门要办喜事,只匆匆看了一眼喜帖。”程颐然从怀中掏出一张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喜帖,勉强能看出上面的字迹。他看了一会,才说,“上面的确写的是,天乐门要与平涟湖结亲。青青!” 程颐然将喜帖一丢,紧紧的抱住了伏青,口中喊道,“放心吧!青青,我是不会像甲定漪那样的。就算抛弃整个断脊谷我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刚刚被程颐然抛弃的韩厚,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开始认真考虑,一位长老曾提出的建议:干脆将程颐然囚禁起来,永远不能出断脊谷。 刘善刚刚迎来了断脊谷的众人,第二波重要人物也到了——朝暮带队的雾灵山弟子。他们还未到跟前,刘善就看到了朝暮身后的两个人——朝芩与布勤。虽然他们二人都戴着面纱,但刘善对他们太过熟悉了。刘善叫来了一位弟子,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才迎了上去。 “原来是雾灵山的朝暮少侠,未能远迎,真是失敬。” 朝暮也友善的一笑,道,“天乐门逢大喜之事,右护法定然辛劳,我又何干怪罪?只是许久不见故人了,还劳烦右护法传达一声,故人想与甲门主一聚。” 刘善笑道,“朝暮少侠远道而来,门主自该亲自接见。只是门主今日实在分身乏术,不如朝暮少侠在门下小住两日,待今日喜事过后,门主有了时间,自然会与少侠会面。” “过了今天就晚了!”布勤着急的说。见刘善看向自己,布勤赶忙捏着嗓子说,“主要是,我们朝暮师兄,找甲门主有要事相商,若是晚了就来不及了。” 刘善无奈的看着布勤。你以为脸上遮块抹布,我就忍不住你来了?刘善懒得跟他计较,直接让出路来,“门主就再大堂招呼客人,那就有劳朝暮少侠,自己去找一下了。” 朝暮点点头,带着后面的人鱼贯而入。布勤走到刘善身边,见他用无奈又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得心里一惊,赶快捂着脸跟上朝暮了。他胆战心惊的问朝芩,“刘善该不会认出我来了吧?” 朝芩敷衍的答道,“你易容水平如此高超,谁能认得出来?” 布勤这才放下心来,行了没两步,迎面碰上两个天乐门弟子。其中一个乐呵呵的说,“左护法,您回来了?右护法说您出门采办彩礼去了,一定辛苦了吧?” “你认错人了!”布勤又往前跑了两步,撞上了一个硬实的胸膛。 胸膛上传出一股熟悉的味道,布勤抬起头,心中怒吼:为何看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你这么帅!简直力压古天乐,直追吴彦祖。 甲定漪看着脸上遮着面纱、眼睛发直的布勤,怒向胆边生,一把攥住了他的肩膀。布勤被甲定漪抓的生疼,好歹是从痴迷中醒了过来。 只抓了一瞬,甲定漪就松开了手,冷哼一声转头就走。他眼角含着不屑于微怒,看在布勤眼里,简直就是傲娇的终极表现。他想起自己的来意,追上前去,拉住了甲定漪的胳膊。 “定漪,是我啊!”布勤喊道。 甲定漪慢悠悠的转过身,说,“你还知道回来?”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今天的天乐门太过热闹,不适合你静静。”甲定漪说,“你先去误人居等着,等婚礼结束,我再收拾你。” 布勤自然不肯,扯着甲定漪说,“要收拾我就现在收拾,等什么等。”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甲定漪捏住布勤的下巴,随之一甩,“可惜我现在有正经事要办,没工夫陪你游戏。” “我也不是跟你游戏!”布勤急了,情真意切的看着甲定漪的眼睛,问道,“你能不能……不去婚礼?” 甲定漪不耐烦的说,“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正事。无论你有什么事,都等这场婚事结束之后再说。” 布勤看着甲定漪的眼睛,依旧冷若寒星不见丝毫温度;目光又落到他的嘴唇上,薄唇微收,透着一股无情。就在这布勤心跳如击鼓的时刻,他依旧忍不住走神:面相果然是有道理的,他长了一副薄情相,真的就如此薄情。 心头如千针穿过,疼得布勤不敢动弹。他自问太过没出息,竟然又忍不住眼角含泪,全身上下的力气都用在手上,又怕抓疼了他,只好改为抓住他的袖子,指甲于是都扎进了自己的手心里,这才仿佛又给了他一丝勇气。 “如果你非要去,从此后……你我就永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古天乐和吴彦祖在我心中,是难以分高下的…… ☆、抢亲(二) 甲定漪皱了皱眉头,却一把拉起布勤的腕子,拽着他就往大堂方向走。布勤措手不及,又没有他力气大,跌跌撞撞的被甲定漪拉着走。布勤明知道答案,依旧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自然是带你去看婚礼。”甲定漪头都不回,丢下这句话。 布勤挣扎了起来,“我不去!我不要去!” 以前布勤只觉得甲定漪无情,现在他定要自己去参加他的婚礼,亲眼看到他与别人成亲,这种残忍与狠心,又只是“无情”二字可以体现?布勤举起甲定漪拉着自己的手,狠狠咬了上去。 甲定漪意料不及,眉头轻蹙,转眼间就将布勤扛在了肩头上。好在宾客们大都围着大堂,没人注意这边的动态。然而天乐门的弟子与下人,留在廊子里的还不少,见他们的甲大门主——今天的新郎官,还没有站在喜堂之中,反而扛着左护法出现在这里。 左护法好似一只即将被开膛破肚的猪,一边剧烈挣扎着,一边哼哼着。弟子们无意中看到左护法抬起脸——一道银丝穿透了面纱,从他脸上,一直垂到甲门主的胸膛上。甲门主却似毫不在意似的,扛着他几步就挤进了人群。 甲定漪将布勤放下来,捏着他的脸,用面纱将他的鼻涕擦干净,恶狠狠的教训,“小点声!别给我丢人了。” 布勤还未应答,就听到旁边有人用比甲定漪还要凶恶的口气说,“ 分卷阅读186 - 分卷阅读18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87 甲门主!你为何不换喜服?这大喜的日子,难道你就穿着一身黑吗?” 说话的人正是平涟湖的宋掌门。她半天未见甲定漪了,连绫依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本以为是他们二人在哪里休息,备着这场婚礼,谁知甲定漪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还穿着与平日里毫无二致的衣服。 甲定漪却冷漠的看了宋掌门一眼,似是看在她也算自己亲家的面子上,才懒洋洋的张口了,“原来还有这规矩,下次我定然注意些。”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宋掌门恼怒,“我告诉你,若是你对绫依……” 宋掌门还未说完,就听司仪大喊:“新人出来了!” 甲定漪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向着大堂正中走去。布勤想拉住他,手却只触到了他的衣袖。 你竟然,就真的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与别人成亲吗? 正中挂着的双喜字,似乎也和四周或是虚情假意、或是真心实意的笑脸一样,在恭喜着今天的新人。然而只有白日里也燃着的喜烛,才能懂得布勤此时的心境,只默默地融化着自己,陪他流泪。 布勤仰起头,看着甲定漪站在正中,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而他身旁的侧间里,走出了今日真正的主角——那一对令人羡慕的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新人。布勤看着那对红衣新人…… 啊嘞?怎么会是“一对”新人?布勤揉了揉眼睛,伸出手指数着大堂正中站着的人——正中间黑衣服的是甲定漪,左边是身着喜服盖着盖头的绫依,右边是身着喜服、脸上覆着金色面具的——自来? 甲定漪!布勤心中恼怒,你当着我另娶他人也就算了,为何还一次娶两个?娶两个也就算了,为何连自来也不放过?他可是至今为止,难得的一个直溜溜的直男啊! 布勤上前一步,还未吼出质问的话来,就被人挤到了一旁。宋掌门怒气冲天,仿佛一只地盘被侵略的母老虎,吼声震天,“甲定漪!你、你……你欺人太甚!” 甲定漪倒是面露难得的无辜之色,问道,“宋掌门此话何意?” “为何新郎另有其人?要娶绫依的,明明是你!”宋掌门怒道。 甲定漪稳如泰山,不急不慌的说,“宋掌门可是误会了什么?在下从未说过,要娶绫依姑娘。” “你……你当初明明答应了这门亲事,现在又为何反悔?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平涟湖!” 甲定漪嘴角勾起一丝恶趣味的笑,“我确实答应了这门亲事——天乐门与平涟湖亲事。我还以为,宋掌门如我一般,体谅门下弟子小儿女情谊,能不计身份地位这等俗事,成全了自来与绫依。” 宋掌门越发恼怒,甲定漪竟然骗了他,而且从一开始就存心欺骗——现在想想,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是他要娶绫依。他所答应的,一直是天乐门与平涟湖的涟漪。 “好、好、好!”宋掌门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好字来,问道,“这位自来,又是何人?” “是我身边暗卫的首领,负责我的安全。” 这一瞬间,宋掌门彻底清楚了,甲定漪到底是如何的用心险恶,他一早就打定主意,要用这所谓的联姻达到自己的目的,顺便狠狠地羞辱平涟湖。让他一个小小天乐门的门主,娶了自家最受器重的大弟子,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如今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他不肯做这个新郎官,反而将绫依推给了一个暗卫——暗卫又算是什么东西?如宵小鼠辈一般,整日里躲在暗处见不得人,何等污秽肮脏的事,都交给他们去办。 宋掌门深吸一口气,冷笑道,“甲掌门的厉害,老朽领教了。看来我这几十岁,是白活了。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叫你天乐门好过!从今往后,我平涟湖与你天乐门互为死敌,不死不休。” 这话的意思,就算你想息事宁人,也在无可能。我视你为死敌,你也必须视我为死敌;你说灭不了我的门派,我就要屠你满门。 她这句话一出,刚刚还刻意保持着安静的四周,一下子就喧腾了起来。谁能知道,从此后本该视为一家的两个门派,却突然成了死敌?这其中,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想劝和的。 但宋掌门并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她大喊道,“绫依!摘下盖头,我们走!” 绫依倒是听她师父的话,果断的摘下了盖头扔到了一旁——正好落在自来的脸上。布勤这才发现,自从站在这里,自来就没说过话也没动弹过。如今这红盖头落在脸上,他也还是毫无动静,仿若一只木头人。布勤细细观察,见他指尖不停的颤动,终于有了答案——看来他被点了穴,动弹不得,而他一直在尝试解穴,只可惜点穴人的功夫应该远在他之上,他也只能徒劳。 绫依摘了盖头,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来。她本就长得明艳,今日恰逢喜事,脸上化了红妆:拉长了柳叶眉,红色眼影更显眼睛明亮灵动;最妙的是狭长而丰满的嘴唇颜色赤红,与额头中间的贴画相得益彰。布勤不由感叹,今日的绫依,都能与没了皱纹、身着女装的龙吟霜相媲美了。 绫依不仅面相灵动明艳,就连说起话来,也与平常女子娇柔纤弱不同,武林中再过飒爽的女侠,也比她不得。绫依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叫在座每一个人听到,“师父,今日这亲事,是我答应的;身边的人,也是我要嫁的。” “你!绫依,你胡说些什么?!”较之甲定漪,似乎绫依的话更叫宋掌门生气,“不要再说了,快给我过来!” 绫依倒是平心静气,“师父,我从未想过要嫁人,只想将这一生都先给平涟湖。但您叫我嫁,我嫁就是了。可是嫁的是谁,却要我自己来选。” 宋掌门怒不可遏,“你还知道你是平涟湖的弟子!那还不快跟我走!” “我不会走的。师父,我要嫁给这个人,是我已经决定好了的。”绫依面色沉静,仿佛不是站在天下豪杰面前,而是只与宋掌门一人闲聊,“若是师父不愿参加徒儿的婚礼,就请先回去休息。待礼成后,我自然会带着夫婿去给您行礼。” 今日的种种,似乎对宋掌门的打击太大了,她几乎站不稳身子。她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但都比不过今日给她的冲击大。在座的众位英豪之中,若论辈分和身份,顶多只有煜火峰的罗掌门了。在这么多后背面前,甲定漪羞辱她,就连她亲自养大、细心教导的大弟子,也来羞辱她。 宋掌门叹了口气,问道,“绫依,你此时若是不跟我走,日后就不必再叫我师父了。” 若是换了别人,这种进退两难之际,恐怕大都要掉起眼泪来;若是气血胜或是心里弱的,说不准要做出什么傻事来。但绫依确实与众不同,宋掌门的话似乎并未对她产生什么影响。她说话的声音依然如流 分卷阅读187 - 分卷阅读18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88 水般从容,“师父这两个字,是出于我的口中,叫与不叫,只有我能决定。而我从第一次叫您师父开始,就已经决定叫一辈子了。不管我嫁了谁,都不会改变。” 绫依的话叫宋掌门无言以对,虽然绫依是弟子,这番气度与秉性,倒是胜过她师父了。可正是如此,宋掌门才更加郁愤难耐。绫依是她最为看重的弟子,日后平涟湖也交到她的手上。可她如此执迷不悟,竟然在天下人面前,忤逆自己的师父。 宋掌门负气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当没收过你这个徒弟!” “宋掌门,不如听我说一句。”布勤看不下去了,扯掉脸上的面纱,“俗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啊。俗话又说得好,没有能赢过子女……徒弟的师父。俗话还说得好,莫欺少年穷……” 宋掌门愤怒的蹬着他。 布勤一哆嗦,咽下口水接着说,“你若是觉得自来的身份配不上绫依,我向你保证,一定会给自来升职。这样好了,封他为总护法好不好?天乐门里,除了门主,就属他最大。” 宋掌门冷眼看着他,冷漠中带着鄙夷。 布勤小心翼翼的问,“要不然,就让他入赘平涟湖?兼祧两个门派,您看如何?平涟湖都是女子,也需要个能干力气活的,有了自来这个好女婿,保证比半个儿子好使。你不知道吧?自来吃的是草,挤的是奶啊。像他这样的好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既然他这么好,还是留给你们天乐门吧。”宋掌门说,“日后替你们埋尸时,也好用上他这把好力气。” “等等。”在一旁看戏一般的甲定漪终于开口了,“宋掌门莫要急着走,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失言。只要今日天乐门与平涟湖的亲事成了,我自然会将那东西亲手奉上。” 甲定漪这话一出,宋掌门要离去的脚步,慢了下来。她回过头,“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甲定漪笑笑,走向了宋掌门。宋掌门倒退一步,警惕着他的动作。甲定漪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他僭越的拉着宋掌门的袖子,说道,“今日我来做个证婚人,宋掌门是绫依的师父,应当正坐高堂才对。” 宋掌门被他这一拉,竟然就跟着他向堂中的供桌走去。她脸上虽然依旧因为愤怒而僵硬,却不似刚才那样横眉立目了。别人不知道她这变化是为何,布勤却看得清楚。甲定漪拉她袖子的时候,往她手里塞了一颗软滚滚指甲盖大小的小球。 ——那正是一颗,七彩琉璃宝莲的莲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这亲白抢了…… 最近有个新电影叫《刺客聂隐娘》,聂隐娘这个名字很好听,但是……我发现我无法正确念出来。 有很多奇怪的组合:捏你娘、孽也娘、念也娘、聂隐囊……不信可以试试。 ☆、旧人新情 宋掌门只一摸,就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刚才的怒火与辱意,却在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她被甲定漪引到上座上,刚刚坐定,就见甲定漪又向着布勤走去。 “绫依拜入天乐门时,你是她的师父。”甲定漪拉起布勤的手,将他拉到供桌旁另一把椅子上,与宋掌门平坐。 甲定漪站立正中,“两位高堂都有了,开始拜堂吧。” 于是,布勤就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与年纪可以当他奶奶的宋掌门一起,接受了自来与绫依的叩拜——明眼人都看得出,自来的身体僵硬,是被绫依生生掰下去的。 天乐门的喜宴办得十分大气得体,八个冷盘过后,是十六道热菜,不仅鸡鸭鱼肉俱全,还有手掌大的鲍鱼、胳膊长的龙虾,都是从海边快马运回来的。这些日子以来,布勤寝食难安的,如今拨开乌云见月明,肠胃也跟着鸣了起来。可惜冷盘还没有上完,他就被甲定漪带走了。 布勤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狂风暴雨。被丢进“误人居”后,布勤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开始宽衣解带。 甲定漪扫他一眼,问,“做什么?” “啊?你不要惩罚我吗?”布勤嘴上说的是惩罚,表情却是满怀期待——说不出的淫/荡。 甲定漪轻笑一声,挑起布勤一缕头发,道,“将头发解开,我为你梳一梳。这才几天,就乱的像是鸡窝。” “啊?哦。”布勤拔下发簪,仍旧忍不住问,“你真的,不先惩罚我吗?毕竟我……搅了你的婚礼。” 甲定漪拿来了梳子,坐在布勤背后,慢悠悠的梳了起来。宁静像是甲定漪手中的长发一般,轻轻的从他指缝间溜走。布勤也没了其他心思,像只被梳理毛发的奶狗一般,不一会还发出嘤嘤声。 甲定漪听到他发出的奇怪声音,顺势将他搂进了怀里,揉了揉他的耳朵。布勤从未感受过甲定漪的这般温柔,虽然已经肌肤相亲了数年,但他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甲定漪脸上笑意更浓,侧脸贴在布勤脸上,还缓缓的蹭了蹭。直到蹭到二人脸上都感到了温热,甲定漪才开了口,“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以后再胆敢产生离开我的念头,我就打折你的腿,让你做回当初那个寸步难行的少爷。” 啊嘞?布勤瞬间从温柔乡里醒了过来。为何不论开头如何,最后都是以“打断腿”结束呢? 布勤解释道,“我不是想离开你。是以为……以为你要娶绫依,太过伤心才离开的。难道让我留下来,日日看你们亲亲我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娶那个老女人?” “你也没说过,你不会娶她啊!”布勤说,“等等,你为什么叫绫依老女人?” “她师父八十多岁了,脸上连皱纹都不见。虽然她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谁知道她到底多大了?” 布勤阴阳怪气的说,“原来你是嫌人家年纪大,才不肯娶她的。她要是真你比年岁小,今日与她拜堂的,说不定就是你了?” “呵呵。”甲定漪冷冷的笑了两声,问他,“你认为,我会娶她?” “她毕竟是个女人,能带出门去,还能生孩子……再说了,她是平涟湖的大弟子,娶了她,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甲定漪无奈的说,“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娶她,那我现在就将自来从洞房里揪出来,换成我。” “不行!”布勤转过身,紧张的拉住甲定漪的胳膊,“你看他们两情相悦……虽然不知道何时悦上的。但拜了天地就是夫妻了,我们不要打扰他们。再说、再说,我也不希望你去。” 布勤豁出去了,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虽然我们不能成亲,但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当然,我是男人,也想独占你一个人,不想与其他人分享。若是有一天你会与他人成亲,不如现在就告诉我,也让我早有个准备。等那一天到了,我自会离开。 分卷阅读188 - 分卷阅读18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89 ” “我不是说过,如果你敢离开,就会打断你的腿吗?你就这么想要断腿?”甲定漪凶神恶煞的说完之后,语气软了下来,话中又带着无奈,“若说亲事,我们早就定过了。” “啊?”布勤傻愣愣的张着嘴。 看着布勤的傻样,甲定漪恨不得将手边的枕头塞进去。奈何头次面对布勤的不辞而别,甲定漪还是心有馀悸,所以暂时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虽然布勤曾经多次想要从他身边逃走,二人又因机缘巧合分离过两年,但甲定漪从未像这几日这般心慌过。 当他回到天乐门,迎接他的,竟然是布勤出走的消息。早在三年前与布勤重逢之时,他心里那个念头就越发明朗了起来——今生今世,绝不能让布勤再离开自己身边。就算打断他的两条腿——不,连中间那条一起打断也好,也绝不能让他离开自己。 从自己“清醒”过来开始,每日面对的,就是同样的星空、同样的落叶,以及每个人提线木偶般的笑容。直到遇见布勤,这一切才有了改变。而其他人,虽然也活生生了起来,但对于甲定漪来说,他们仍不过是虚假的稻草人。只有布勤,能让他真切的高手到,鼻间的呼吸、胸中的跳动。 但突然失去布勤后,眼前的一切都变了。虽然依旧草绿花红,但都不过是刺眼的颜料,没有了一点生命的气息。刚才见到布勤时,甲定漪几乎咬碎了牙,才克制住拥抱布勤的欲/望——真恨不得将他身上的骨头一寸寸的勒碎,将他嵌入身体里,再也不能和自己分离。 布勤见甲定漪眼露寒光,有些害怕了,“你要是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你还是刘狗闹的时候,曾经在宵声坊,以最高价买下了我。”甲定漪说,“那时候,你应该来娶我。可惜你脑子被狗吃了,你的那些‘娘亲’们,便抬了只小轿,将我接回刘家去了。” 布勤也想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这样说来……该是我娶你了?” 甲定漪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若是你觉得,只有婚姻这种无聊的形式,才能绑住两个人,那我就嫁给你。” “……”布勤的嘴又合不上了。直到口水就要飞流而下,布勤才赶忙闭上了嘴,舔了舔嘴角才说,“你嫁给我?你嫁给我?你嫁给我?” 他连说了三声,说完后不等甲定漪回话,就“哦呵呵呵”的傻笑了起来。脸上荡漾着幸福而痴傻的笑容,布勤双手捧着甲定漪的手,信誓旦旦的说,“娘子,你放心吧,跟着我一定有好日子过的。以后我喝汤,你吃肉;我铺床,你睡觉;我干活,你看着……” 甲定漪撇撇嘴,“你说反了吧?一直是你吃肉,我喝汤。我铺床你睡觉。” 布勤尴尬的笑笑,解释道,“以前你是攻,我是受。以后不同了,我是相公你是娘子,作为一家之主,我一定会担负起该有的责任,好好照顾你和颦儿的。” 听到段无颦的名字,甲定漪犹豫了片刻,忧心忡忡的开了口,“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布勤的睁大一双眼睛紧盯着甲定漪,倒真像是他经常提到的,“狗眼”一般,清澈而纯净,充满了信任。甲定漪又一次怕了,他痛恨自己的“弱”,虽然布勤让他成为了这天下最强大的人,但也是因为布勤,他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也是有弱点的。更可怕的是,他竟然不愿抹去这唯一的“弱”。既然不能抹去,就只能掩藏。 甲定漪叹了口气,道,“我在想,这次讨伐龙域,就不要带颦儿了,实在太过危险。” 布勤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本以为甲定漪会顺势告白个什么,没想到他难得体谅一会,体谅的还是别人。不过布勤只失落了一瞬,想到甲定漪是他的“娘子”,喜悦就又涌了上来。布勤也怪自己太没出息,被甲定漪一哄——严格说起来,甲定漪都没有甜言蜜语哄他,他就自己软了下来。 不过还是有件事,让他难以释怀,“既然你早已决定,要让自来娶绫依了,为何不告诉我?让我白白伤心一场。” “我……” “我知道了。”不等甲定漪说完,布勤就抢着说,“你怕告诉了我,我演技不够,会破坏你的计划?这样想来倒是有理,可是实在是太伤我心了。若不是我内心坚强,恐怕早就抹脖子上吊了。” 甲定漪皱眉,“你以为我为何让你先回天乐门?我交给你的信呢?” “你说让我给刘善那封?我交给他了。” 甲定漪忽然冷笑两声,咬牙切齿的低声念了刘善的名字。布勤不明所以,很快又被其他兴趣吸引了注意力,“对了,我们该去闹洞房啊!” 作者有话要说: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眼睛好痒,不知道是因为上火,还是发炎了…… ☆、恶婆婆 俗话说的好,新婚燕尔。 布勤一大早就跑到大堂,一边吃着昨日剩下的糕点,一边等着再来与绫依前来行礼。他已做好准备,要做一个有觉悟、有思想的新时代婆婆,绝对不会为难儿媳妇,要将儿媳妇视如己出。 他挠了挠脸,对一旁喝茶的甲定漪说,“哦呦,孩他爹,你说这个新媳妇多不懂事。这才结婚第一日,就睡到日上三竿,以后还怎么指望她做家务带孩子?想当年我嫁进来做媳妇的时候,哪天不是之前就醒了?等公公婆婆醒了,热饭热菜已经端到眼前了。” 甲定漪瞥他一眼,道,“你确实没有等到鸡叫就醒了,因为鸡全被你放血吃了。” 布勤不快的说,“你为何如此不解风情?这么愉快的时候,我们不好好演上一场戏,怎么对得起自来与绫依。” 这回甲定漪连瞥都懒得瞥了,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布勤的话似的。布勤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糕点,低沉了起来,“是我太无聊了。可我的本事,也就是开开脑洞,插科打诨一番了。” 甲定漪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正在扫地的弟子吩咐道,“去叫自来与绫依过来,给左护法敬茶。”想了想又补充道,“这盘点心撤下去吧,看看厨房早上做的酱肉冬笋包蒸熟了没有,端来一盘,另外再盛碗解腻的小米粥。” 转过头,就看见布勤笑眯眯的看着他。布勤心里有话不敢说出来:若论伺候人,还是当过家丁的你无以伦比啊。 随着冬笋酱肉包同来的,还有自来与绫依这一对“新人”。只是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前面满面春风一脸餍足的,是绫依;后面神色萎靡,垂头丧气的,是自来。 布勤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难道绫依是狐狸精?吸干了自来的精血,越发的成熟美丽了。而自来……两个眼袋硕大的挂在眼底,布勤想得到,被人夺走了童真的他,一定用被子裹紧自己,望着屋顶到天亮。 分卷阅读189 - 分卷阅读19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90 想到这里,布勤脸上绷得越发紧,眉头皱出的褶子,比他手里的包子还多。眼见着大包子啃小包子的画面没了,甲定漪兴致缺缺的说,“他等你们许久了,还不快给他杯茶喝。” “等他们是应该的,新婚燕尔,难免离不开温柔乡。不过——”布勤稍作停顿,再开口时,摇头晃脑满脸揶揄,神态颇像个中老年妇女,谆谆教导,“你们年轻人啊,初尝禁/果,都不知道节制。绫依你是做妻子的,要知道爱护丈夫,不能为了一己欢愉,恣意折腾。细水长流方是正道,你们以后日子还长,早早掏空了身子,以后怎么办?肾乃力量源泉,自来又是我天乐门的肱骨之臣、中坚力量,若是……” “喝茶吧你。”绫依听不下去了,一杯茶就送到了布勤面前。 茶杯端的不稳,漾出的水洒了布勤一身,他倒不恼,依旧絮絮叨叨的说,“依儿,你如今嫁入我天乐门,做了我天乐门的儿媳妇。我先来给你讲讲天乐门的规矩,三从四德你可知道?吃饭从来不许上桌、上桌从来不许动筷子、动筷子从来不许吃肉……” “左护法,天乐门何时有这种规矩?”就连自来也听不下去了。 布勤挤挤眼,“呦,这才刚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了?这么快就替她说话了?想当初,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这才娶了亲,就已经不听我的话了?” “你今后有何打算?”甲定漪截住布勤的话,问自来。 自来道,“我依然是天乐门的暗卫,至于其他……全凭门主安排。” “我要带他回平涟湖。”绫依在一旁插嘴,“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不过他不肯,所以我想,若是甲门主开口,他定然会同意的。虽然绑了他走也不算太麻烦,只是这样做了,他必定整日愁眉苦脸死去活来的,就太没有意思了。” 布勤忍不住说,“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你得到了他的身体,也得不到他的心灵。不如你们来个‘先结婚后恋爱’?或者‘先生孩子再恋爱’?这都是当下比较火的戏码。像是《霸道总裁: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或者《孩他/妈别跑》之类的,本本都是销量金榜啊!” 甲定漪咳嗽一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我没有猜错,四方圣域的老家伙们,不会给我们时间休息的。” 他话音刚落,果然有弟子前来禀报,说四方圣域的人已经到了,等着与甲定漪会面,共商讨伐龙域大事。 布勤道,“既然这么早就来,昨天又走什么?干脆留在天乐门过夜算了。” “他们正怕你们摆了场鸿门宴呢,又怎么会夜宿天乐门?”绫依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我既然要了你们天乐门的人,自然会站在你们这边。” 布勤侧过头捂着脸问甲定漪,“你将她按住,我来检查一下她胸前那两坨是不是桃子。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女孩子啊!□□了自来不说,还要为他当家作主。” 虽然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绫依与自来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绫依无所谓的喝着茶,自来却欲言又止,最后说道,“护法不用担心,绫依确实是女子。” “你确定吗?昨天不是她自己坐上去的吗?衣裙挡住了,你看的清周围的构造吗?”布勤追问。 屋子里一下冷了下来。好在四方圣域的掌门与长老们走的够快,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大厅了。甲定漪见了他们,并未起身迎接,但他们并不在意,因为今天有大事要办。 每人脸上都非常严肃,只有平涟湖的宋掌门多了一分气恼——看到绫依与她的“新姑爷”站在一起,宋掌门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去。落座之后,她首先冷笑了一声,开口道,“甲门主倒真是清闲,一大早在这里会见闲人。” 布勤接话,“宋掌门实在太过自谦了,就算你们整日里闲的很,我也不会说你们是闲人的。”说完布勤自觉不对,又补上一句,“而且,你们年纪这么大了,还能坚持在一线岗位,本来就不容易,没人会嫌弃你们占着萝卜坑的。是吧,罗掌门?” 煜火峰的罗掌门不止一次听到布勤叫他萝卜樱子,现在听到布勤说“萝卜坑”,还特意问他,叫他只能敷衍的笑一笑。 橙意长老咳嗽了一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他急不可耐,甚至动手去拉站在后面的朝暮的袖子,将他拉到众人面前,特别是甲定漪的面前,介绍说,“甲掌门,你可识得我们雾灵山的大弟子,朝暮?” 不负赤心与橙意所望,甲定漪点了点头,“不仅认识,还熟识的很。好久不见了,师父。” “师父?”宋掌门立刻察觉出不对,“这是何意思?甲掌门怎么会是朝暮的徒弟?” 朝暮垂下眼皮,平静的说,“甲掌门曾到雾灵山拜师,做了普通弟子。根据雾灵山的规矩,普通弟子由亲传弟子教导。五年前初见甲门主时,我就已看出他非池中物,不鸣只是待惊天之日。果然,甲门主不到三十,所创立的天乐门,就已经要与四方圣域比肩了。” 宋掌门听腻了朝暮话中的奉承,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哦?这倒新鲜。若他是雾灵山的弟子,赤心橙意两位长老如何能认不出来?就算两位长老年事已高,看不清楚了,跟来的那么多弟子,总不会一个也认不出吧?除非……甲大门主的身份,需要隐瞒?这倒让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听到江湖传闻,雾灵山出了个龙域的奸细。” 宋掌门不愧是个老江湖了,朝暮才说了甲定漪曾是雾灵山的亲传弟子,宋掌门一下就想到了这一层。不过她岂知道,雾灵山出了奸细这件事,还是甲定漪派人佯作江湖人士,她才从那些人口中得知的?她自以为心思缜密、抓住了克敌的关键,却没想到,不过是为甲定漪做了垫脚石。 赤心长老道,“关于这件事,我们隐忍不说是有缘由的。我们当时不说,是为了查清事情背后的隐情。幸亏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查出了,谁是冤枉了甲定漪——也就是甲门主的门后黑手。” “这么说来,他确实是龙域的奸细了?”宋掌门发难。 “宋掌门,赤心长老已然说了,事情背后另有隐情,他并非龙域的奸细。”朝暮沉着的说,“甲门主,赤心长老已经珠玉在前,就等着你锦上添花呢。” 见朝暮不仅毫无畏惧,反而气定神闲泰然自若,赤心长老不由得莫名有些忧心。他了解朝暮,太过内练与沉着,但这不仅是他的性格,更是因为他从不做无准备的事。橙意长老就冲动的多,没有像赤心长老那般察觉出异常,催促着甲定漪,“甲定……门主,当着四方圣域的面,不用有所担忧,将你的遭遇如实以告。四方圣域的掌门与长老们,定然会还你以公道,惩治作恶之人。” “如此这般 分卷阅读190 - 分卷阅读19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91 ,甚好。”甲定漪面容冷峻,向着朝暮的方向迈进一步,气势甚为逼人。布勤也跟着他进了一步,捏了捏他的小指。甲定漪回过头,脸上的冰冷融化了一丝,嘴角带笑的对他点了点头。 虽然甲定漪什么也没说,但布勤却一下心安了下来。虽然甲定漪确实总是坑人,但毕竟,没有坑害过朋友吧?——当然,自己除外。话说回来,似乎他坑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 布勤一时走神,等回过神来,就见在场众人,已经惊讶的失了声。 ☆、生变 大堂里四方圣域的人都面露惊色,除了两个——一个是布勤,因为他发呆错过了甲定漪的话;另一个就是朝暮了,他波澜不惊的看着赤心长老。 朝暮波澜不惊,赤心长老心里却像一盆热水倒进了油锅里,炸的他几乎站不稳。但他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此时还能自持。橙意长老鲁莽冲动的多,忍不住叫嚷道,“甲定漪,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不是说过,龙域奸细的事,是朝暮嫁祸于你吗?为何到了今时今日,朝暮却成了与你共患难抵御龙域的兄弟?你……” 赤心长老没有及时拉住他,只好拽了拽他的袖子,摇了摇头。他们二人同时看向朝暮,却见他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向上勾了勾。赤心长老也算玲珑心,见他这隐藏的笑意,顿时明白了,自己上了他们的当,倒是成全了他们。 宋掌门迟疑片刻,问道,“听甲门主的意思是,你与朝暮串通一气……不,是合同协作,潜入了龙域?那你是如何全身而退?” 布勤挤出人群,张口就来,“龙域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为非作歹的只有圣殿里的龙主,至于住在龙域的里百姓,他们都单纯善良的很。可惜他们全都被龙主囚禁在龙域之中,世世代代都没有出来过。我们是在龙域百姓的帮助下,才逃了出来。虽然将我们送了出来,但他们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等待着我们前去解放他们。我们甲门主是位心系天下、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大英雄,自然秉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心思,整日里茶不思饭不想的,就为了要杀回龙域,拯救生活在龙域里的无辜百姓。” 甲定漪听完,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满意的只有他一个,其他人就没这么容易满意了。李长老问,“照你的意思是,龙域中与天下武林为敌的,只有圣殿里的龙主?他一个人囚禁了将近上千个百姓?还从来不让他们出来?你口说无凭,既然龙域的百姓没人出来过,那谁又能证明你的话?” 布勤一时语滞,甲定漪却略带轻蔑的说,“没人能证明。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龙域的真正圣域在哪里,也只有我一个人,能彻底打败龙域。” “小子,你太过狂妄了!”宋掌门怒道。 “狂妄只是因为你们太过弱小时,用来掩盖自己的无知与恐惧的词语。”甲定漪话虽这样说,脸上却是一幅平静之色。不等其他人的反应,他就看着宋掌门说,“宋掌门身上,还带着我赠予的七彩琉璃宝莲吧?” 宋掌门面色一变,问道,“你的意思是,七彩琉璃宝莲是你从龙域里带出来的?” 见甲定漪笑而不语,宋掌门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道,“又有谁能证明,你到底是从龙域那里夺来的,还是这宝物根本就是龙域所赠?” 言下之意,甲定漪也许与龙域沆瀣一气,拿着这龙域抢走的七彩琉璃宝莲,到四方圣域行骗来了。宋掌门道,“给位掌门、长老,我们可要慎重行事。万一这又是龙域的一次诡计,想要这甲定漪做诱饵,将我们引入他们的陷阱中一网打尽,我们跟他去了可就凶多吉少了。” 罗掌门也想跟着落井下石,奈何心里太过恐惧甲定漪,又见他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只好把心一横替他开解,“我觉得宋掌门未免太多虑了。天乐门就在煜火峰旁白,这么多年下来,老朽也是看在眼里,觉得甲门主不像是龙域的奸细。” “哦?我见罗掌门一双绿豆眼满是朦胧,以为已经老眼昏花了。原来不止是老眼昏花,就连心也花了。”宋掌门道,“该不会是见龙域势强四方圣域势若,想要投靠龙域吧?也是了,煜火峰在四方圣域之中本来就是名气最小、实力最弱的一个,要是得了机会投靠个强者,脱了这四方圣域的虚头,实实在在的拿些好处,倒是比现在这般屈于人下的好。” “宋掌门,你莫要欺人太甚!”罗掌门气红了脸,更像是萝卜樱子了。他也努力做出怒色,“我只是就事论事,说句公道话而已,没有偏袒任何人。宋掌门莫要含血喷人,污了我煜火峰的名声!” 布勤摇了摇头,萝卜樱子就算发了怒,也只是愤怒的萝卜这种等级的。 宋掌门又冷笑两声,“煜火峰的名声?还需要我来玷污吗?恐怕早让你们自己用完了吧?对你来说,名声这种东西,哪有金银宝物,来的实在?贵门要真是在乎脸面,先不要昧着良心说话了。” 她说完后,漫不经心的看了看甲定漪。 罗掌门怒气更胜,只是平日里心平气和惯了——面对甲定漪,他不敢不心平气和。如今发起怒来,竟然让他有点力不从心。罗掌门大口喘着气,摸着自己的胸口,郁愤难平的说,“宋掌门……你、好,我不和你一个女流之辈争一时之气。既然宋掌门自认为行得正坐得端,拿了人家东西还要往人家脸上吐吐沫才叫脸面,那在下就奉陪不起了。这天乐门的事,和攻打龙域的事,我煜火峰这小门小派就不跟着掺和了。还请各位自行安排吧!” 说完,罗掌门一拱手,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回头,一是因为还在生气,二是因为不敢回头。他尽全力走出了甲定漪的视线,还好他没有叫住自己。 甲定漪似乎看他们斗嘴得了乐趣,与布勤一起嗑起了瓜子。见罗掌门走了,他拍拍身上的瓜子皮,道,“罗掌门走了,还有哪位想走?请自便。” “哼。”宋掌门冷哼一声,头一个走了。剩下的三三两两,有叹气的、有幸灾乐祸的,都不大敢表现出来,仍是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拱了拱拳,才不慌不忙的走了。 他们一走,布勤先大大叹了口气,“哎……” 甲定漪听得新鲜,难道布勤还能担心上正经事? “着讨伐龙域的计划一日没有定下来,就要多吃一日天乐门。”布勤对着堂外的弟子喊道,“那个谁……吩咐下去,今天开始,门里不吃肉了,直到四方圣域离开为止。……吃什么?吃萝卜樱子吧,我记得山后的菜地有不少。还有蒲公英。来个群英荟萃吧?不对,不吃肉也不行啊,吃什么肉呢……” ++++ 宋掌门走出大堂后,没有冲着自己居住的客房方向走去,而是走向了另一边— 分卷阅读191 - 分卷阅读19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92 —后山。到了后山,她举目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瘦小的干巴身影,矗立在树下——怎么看,都像是一截已经枯死的朽木。 那朽木转过头来,竟然是刚才与宋掌门大吵了一架的罗掌门。他此时看到宋掌门,不但没有瓷牙咧嘴,反而笑意盈盈,“宋掌门,你来了?” 宋掌门点了点头。 罗掌门又问,“里面怎么样?是不是散了?” 宋掌门答道,“你我都走了,甲定漪一个人,又如何能将事情办的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罗掌门心有馀悸的摸摸胡子,“幸亏没有掺和进讨伐龙域的事。我要快马加鞭,马上回煜火峰去。等他们出发讨伐龙域了,我再出来。” “胆小鬼。”宋掌门不屑的说,“你到底为何这么怕那个甲定漪?若是不想去,直接说就好了。你好歹也是四方圣域的掌门,竟然惧怕一个小小的天乐门门主。” 罗掌门摇了摇头,“宋掌门是女中豪杰,这一生恐怕也没畏惧过几个人。所以这怕的滋味,恐怕你是不知道的。——这其中缘由,我也不能告诉你。若是甲定漪死在与龙域的对战中,也许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我也不想听。”宋掌门更加不耐烦,伸出手道,“你答应我的,当初从我这里骗走的七彩琉璃宝莲种子呢?” 罗掌门从怀中掏出一个流光溢彩的小圆球,扔进了宋掌门手里。宋掌门一接到那个小球,就冷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罗掌门叹了口气,刚想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就见宋掌门又回来了。 “怎么?七彩琉璃宝莲有问题?这就是当初我骗……打赌从你那里赢来的那颗。”罗掌门道。 宋掌门摇摇头,示意他跟过来看。二人走了几步,只见漫山遍野上,都是天乐门的弟子,在地上翻找着什么。 罗掌门惊道,“他们在干嘛?该不会……发现了我们在此密谋,前来监听?若是一两个杀也就杀了,这里少说也有几百人,都杀了,尸体怎么办?” 宋掌门瞪他一眼,“你为何如此胆小?你看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二人屏息细看,虽然都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但眼神和听力都还不错。看了一会,终于看出那些人手里拿的是什么了。 一个天乐门的弟子将手中的灰色虫子举高,不顾虫子死命的挣扎拍翅膀,兴奋的大叫,“我抓住了!太好了!晚上有肉吃了!” 宋掌门与罗掌门对视,难道天乐门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 =对不起,我尽力了 家里一个妹妹结婚,这几天都比较忙。明天也不确定能不能更新,我会努力的! ☆、生变(二) 四方圣域的弟子,不远万里来到天乐门,本是做了一番生死大战的准备,谁知道不但没有任何紧张气氛,反而养尊处优了起来。他们每日无所事事,除了偶尔练练功,就是等着吃饭。 这里的饭格外讲究,似乎天乐门的门人每日里不做别的,用尽所有心思研究吃食。所以四方圣域的门人,每日里最期待的,就是用膳时间。 他们今天也早早进了饭厅等候,只见天乐门弟子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端了个亮堂堂的银盘,上面盖着银盖,任谁也猜不出今日的菜色来。领头的天乐门弟子立在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左护法亲自吩咐,今日主菜是群英荟萃。” 每桌上都摆上一个盘子,几十个盖子同时掀开,想象中的金光和白气并没有出现,只有一盘红绿相间的菜叶。 “这是什么?” “群英荟萃,名号还挺大,可怎么看着像……” 报菜名的弟子又说,“这几日火气太大,左护法吩咐了,特地在后山日月精华之处,采集了不少萝卜樱子和蒲公英,做了这道凉拌……群英荟萃,以映衬四方圣域弟子的光辉。” 映衬了自己的光辉,四方圣域的弟子们嚼着满口的苦菜叶子,突然怀念起自家菜色来。 甲定漪走过饭厅,见里面没了往日的喧闹,一幅哀默之色,满意的点了点头,向着罗掌门的住所走去。罗掌门正在屋子里美滋滋的收拾东西,一转头就撞上了那个要人命的罗刹。 甲定漪目不斜视的问,“罗掌门收拾东西,这是要去哪啊?” 罗掌门一口气提了上来,却卡在喉头,吐也吐不出来。甲定漪才问了一句,他就已经急出了冷汗,好不容易蹦出个“我”字,却被口水呛了喉咙,咳了起来。 “想必罗掌门是在准备讨伐龙域的行李吧?就算你心急如焚,也要小心身体,万一咳坏了身体,就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甲定漪居高临下道,“东西让门下弟子收拾就好,要是你叫不动煜火峰的弟子,我就让天乐门的门人来为你收拾。” 罗掌门急忙道,“不不不,甲门主误会了。昨日你也看到了,我与那平涟湖的宋掌门实在不和,若是与她同行,恐怕到不了龙域,我二人就会大打出手。到时候别说讨伐龙域了,恐怕会先折了自己的气势。倒不如、倒不如我做个后应,在后方听从甲门主拆迁。” 甲定漪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仿佛一只剧毒的蛇吐出了慑人的信子。他了有兴趣的说,“我倒是很想见见,罗掌门与宋掌门,谁的武功更高一筹。你们两个都已经一把年纪了,打起架来必当非常有趣。” “甲门主莫要开玩笑了。”罗掌门尴尬的笑笑,“若是因为在下与宋掌门的一时之争,毁了甲门主的伐龙大计,那可就罪过了。甲门主放心,后方有我支援,必当叫大军无后顾之忧。” “呵呵。”甲定漪使出了杀手锏:呵呵一笑。表示完对罗掌门话的轻蔑,甲定漪脸色渐冷,“萝卜樱子,我已经没耐性与你周旋。明日伐龙大军必须出发,四方圣域哪怕少了一个人,我都拿你是问。” 听到甲定漪站在自己面前,也依旧称呼自己“萝卜樱子”,罗掌门愤怒之余,也为自己悲哀。更悲哀的是,甲定漪竟然要将四方圣域全都算到自己头上来。兔子被逼急了也要咬人,萝卜樱子被逼急了,也会变成愤怒的萝卜,保卫自己。 罗掌门也动了怒,“甲定漪,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好歹也是煜火峰的掌门,哪容得你如此放肆?若是我将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你就等着天下武林视你为公敌吧。” 罗掌门的威胁轻飘飘的,还未飘到甲定漪身边,就被他随手一挥,落地化为灰尘了。甲定漪道,“罗掌门请自便,四方圣域的掌门,被人欺负了,还跑到天下人面前哭哭啼啼的求个公道……想想就有意思。” 罗掌门脑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自己变成了一颗只有两尺长得萝卜樱子,脑袋上海长着一根绿色的长毛,这颗萝卜樱子蹦蹦跳跳的 分卷阅读192 - 分卷阅读19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93 来到众人面前,毫不惧怕身边围着数量众多的武林人士,擦了擦眼角的泪,嘤嘤嘤的哭诉起了甲定漪是如何欺负他的。 罗掌门打了个寒颤,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象。他叹了口气,甲定漪说得对,难道自己真向外界求助,说自己被一个堂堂四方圣域的掌门,竟然被一个不过建派三年的天乐门门主挟制?不说别人会不会信,就算信了,那让煜火峰的脸面往哪里放? 甲定漪等答案的等得烦了,发了最后通牒,“我已派人去通知四方圣域的人,你最好做个表率。否则……”甲定漪没有再说下去,他乌云压顶般的气势,已经说明了一切。 罗掌门心中懊恼,那颗七彩琉璃宝莲的种子,算是白白浪费了。 ++++ 不光罗掌门收拾了行囊,布勤也在收拾。这两天就要出发了,他想着甲定漪定然忙得很,就勤劳一回,自己动手收拾吧。他才叠了两件衣服,就感觉身后有一个目光,盯得他发毛。 布勤转过身,见段无颦正单手扶着门框,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见是段无颦,布勤立刻露出了笑容,“颦儿,快过来。” 这几日天乐门里大小事不少,布勤回来后都没有时间与段无颦详聊。如今见段无颦难得主动来找自己,布勤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招呼他到身边来坐。 见段无颦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布勤主动问道,“你可是有话对我说?” 段无颦竟然扭捏了起来,末了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娘,这次讨伐龙域,你可不可以不要去?” 布勤道,“你是担心有危险吗?放心吧,有你爹……甲定漪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的。” 段无颦抿了抿嘴唇,才说,“就是因为他在你身边,我才会担心。” 布勤一愣,“你这话是何意?” “其实这事,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只是……”段无颦下定决心,说出了心中隐藏许久的念头,“只是以前我怕,若是你与甲定漪撕破了脸,你我二人,轻则没了容身之所,重则可能要丧命于他手。” “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布勤道,“你还在怪甲定漪,在煜火峰里,将陆英志留在了充满尸人的隧道中?他向我解释过了,是英志他,被咬伤了自己要留在那里为我们争取时间的。我也觉得对不起英志,但这件事真的不怪甲定漪。” 布勤的苦口婆心并没有劝动段无颦,他眉头紧锁,反而更加忧愁了。孩子不该出现的叹气声却出现在了段无颦口中,“娘亲,是我太过自私了。我担心他知道我将真相告诉了你,会对我下手,所以在拥有足够实力之前,本来打算一直禁声的。但你此番出走,终于叫我忍不下去了。我怕这次前往龙域,你会有去无回。” 布勤越发疑惑,“你口中所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段无颦道,“那日我们从煜火峰逃出来后,龙鼎进入了你的归墟之内。在我们养伤之时,住在煜火峰山脚之下,我不止一次看到,月色之下……他举着寒刃,想要穿破你的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  亲戚们都走了,今天开始应该能正常了~ ☆、往日故事多 从煜火峰中逃出来后,他们在山间找了间茅草屋,留下养伤。刘善急于去寻刘家人,将他们安排好后,就匆匆离开了。留在山间的,就只有甲定漪、布勤、段无颦一家三口,还有一只相当于家庭宠物的土熊呸呸。 在茅草屋里的半个月,是这几年来,段无颦过的最舒心和温馨的日子了。他们真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日里除了练武,就是到树林里设陷阱打猎,再采些野菜,做两顿可口的饭菜。 吃完晚饭,一家人无所事事,干脆在院子里摆上靠椅小桌,喝着林间采来的野菜煎的茶,望着满天的星光。段无颦记忆深刻,有一夜里,甲定漪忽然说了一句,“现在的星空,不同了。” 多愁善感的简直不像甲定漪。段无颦也听不明白,他到底比较的到底是何时的星空。只是那句话,一直莫名其妙的刻在段无颦的脑子里,也许是那时,甲定漪的表情竟带着一丝纠结。 段无颦也算了解甲定漪,知道他杀伐决断果敢的很,就算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也不会显露出来。此时纠结犹豫的他,竟然透露了一丝脆弱。 当天晚上,段无颦就明白了,甲定漪为何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他心中犹豫的,是杀与不杀。 茅草屋简陋,只有一张床,他们三个晚上就挤在一起。甲定漪睡外面,布勤睡在中间,段无颦则靠着墙。夜里他正睡得迷糊,忽然心头一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袭上心头。段无颦动了动眼珠,虽然清醒了过来,但没有睁开眼睛。 一道清冷寒光正映在段无颦闭着的眼睛上,他受了巨大的惊吓,一下子坐了起来。原来虽然逃离了龙域的魔爪,但段无颦还是提心吊胆的,心里总是怕龙域的人再找到他们。如今深夜里兵器独有的寒光出现在眼前,他又怎么能再装的下去? 但他做起来之后,却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甲定漪正举着一把曾亮的匕首,对着布勤的胸膛,慢慢的太高。看他的样子,竟像是想要拉出足够的距离来,好一击刺穿布勤的心脏。 甲定漪发现了段无颦,目光像道利箭,刺向了他。比起匕首上映射的月色寒光,似乎甲定漪的眼神,要冷上千倍。段无颦看得害怕,想要摇醒布勤,却别甲定漪用匕首抵住了喉咙。 甲定漪看了看布勤的睡颜,又对段无颦摇了摇头,收回匕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躺了下去。他只留了个背影,却依然看得段无颦胆战心惊。那一夜,段无颦辗转反侧,却再也难以入睡。 听段无颦回忆完,布勤才意识到,段无颦正是从那段日子开始,与甲定漪不和的。他本来以为,是甲定漪忙于建立天乐门,疏远了段无颦,才叫他心生不满的。却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的缘由。 但若是真如段无颦所言,甲定漪那时为何要取他性命? 段无颦见布勤沉默不语,接着说道,“我怕就怕,他与龙域有何瓜葛。当初是他将你我从段家绑了出来,后来遇到朝芩,上了雾灵山。我与陆英志被朝芩抓进龙域,又过了两年,你们也来了。这每一桩每一件,何不与他有关?” 布勤自然知道,在遇到自己之前,甲定漪只是个炮灰角色,连个名字都没有。那个时候就连布勤都不知道龙域,何况甲定漪呢?布勤心乱如麻,依旧强颜欢笑道,“那山间闷热,蚊子多,也许只是他想帮我杀蚊子呢?顺便练练武功。” 段无颦道,“如果是这样,他也不必心虚。你应该了解他的性格,这些年来,无论我怎样对他挑衅,他都不吭一声。” 分卷阅读193 - 分卷阅读19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94 挑衅?你指的挑衅,是无缘无故的冷哼一声,翻个白眼,另外加赌气不吃饭?这不是小孩子经常闹的伎俩吗?你的挑衅就是耍孩子气? “所以这次讨伐龙域,娘亲万万不能去。我不知道他有何阴谋,但再回到那个地狱,实在冒不得这个险。” 布勤犹豫片刻,说,“我先考虑考虑吧。但这次前往龙域,我与甲定漪已经商量好了,你年纪小,就留在天乐门吧。” “娘,难道你看不出,他就是头白眼狼吗?”段无颦激动了起来,“你又何必与他为伍?这天下男人这么多,离了他还怕找不到别人吗?我看师父就不错。” “师父?你说的是伏青?”布勤尴尬的说,“虽说受受相遇,必有一攻,但是……哎,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还是先让我静一会吧。” 段无颦倒也懂事,知道这事对布勤冲击太大,就留他一个人在屋子里静一静。布勤呆坐在床头,脑子里一片混乱,回想起甲定漪一次次的恐吓与威胁,竟然别有一番情趣。至少带给布勤的,不是恐惧,而是乐趣。 颦儿不会骗自己,难道甲定漪当时,真的想要取自己性命?是因为最终他也没有得到龙鼎,所以怨恨创造这个世界的自己?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没用了,留在世上反而会是个威胁? 布勤越想越乱,脑子里只剩下两个画面来回交错:甲定漪满目温柔的含着笑,抚摸着他的头;另一个是,甲定漪目露寒光,举着利刃正对着他的胸口。他很想驱走一个,只留下一个;不管走的是哪个留的是哪个都好。但大脑偏偏不听他的话,两个甲定漪来回出现,谁都不肯离开。 布勤发疯似的摇头,想要让大脑恢复空白。直到摇得头昏脑胀,他才发现这个方法不可行,因为大脑中的甲定漪,已经从两个变成四个了——多了虚影。所以他看到门口站着的自来时,在他头上看到了两个脑袋,也不觉得奇怪。 布勤晕晕乎乎的站起来,自来见他几乎站不稳,忙赶上前去扶住了他。布勤头晕脑胀的靠在床头,仰着头幽怨的看着自来。 自来被他看得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才说,“左护法,我是前来辞行的。” “辞行?你要去哪?”布勤问。 自来道,“门主说过,如果有朝一日我想离开,只要知会一声,随时可以走。” “这事你应该与门主商量吧?” “我已经见过门主了。” 布勤道,“你还是没说,你到底要去哪?” 自来说,“我和绫依商量过了,决定退隐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事。” “是你们商量过的,还是绫依的决定?”布勤扶着额头,苦哈哈的说,“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这才多少时日,你就长硬了翅膀,要飞走了?以后也就是过年过节的回来一趟,其余日子为娘的想见你一面都见不着。更别说你俩有了孩子……孩子总不会跟着绫依姓吧?” 自来无奈的说,“左护法,这话您还是留给无颦少门主说吧。”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基质”——搅基气质传染了这个世界,身边的男男纷纷找了男男,照这个势头下去,这个世界原来的男主角段无颦,也逃不开搅基的命啊。布勤自知这个婆婆注定当不成了,直到自来娶了绫依——虽然她行事也不像个女子,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了,都学会顶嘴了。”布勤摆摆手,“罢了,留在我身边,说不定哪天你就由直变弯了。绫依她虽然盛气凌人,但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对你。以后有她照顾你,我就放心了。这个世界还是需要你们这些异性恋的,要不然人类还怎么发展……” 自来越听越糊涂,但他了解这位左护法,思想与常人不同,但却是善良的很。有时他会忍不住奇怪,如此单纯善良的左护法,是怎么和门主在一起的呢?也许正是他心思单纯,才不会计较太多,与心思缜密复杂、每日里生活在尔虞我诈中的门主,反而和谐的很。 布勤又问道,“我好奇的很,你与绫依,似乎早就相识了?我只记得定漪说过,你是这一带最大剑派的首徒,你又如何能认识身在平涟湖的绫依?” 自来垂下头,慢慢道来,“左护法应该知道,我比护法与门主,要虚长几岁。二十年前,四方圣域围剿龙域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四方圣域大败,途径我们凌云剑派,而掌门正好与雾灵山的弟子有些交情,便请他们留下稍作休息。当时四方圣域带了不少父母死于这场战事的孤儿,要将他们带回山上去。其中有一个,便是绫依。”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又大开脑洞了……绫依会是解开“段不勤”这个人物身世的关键人物。 ☆、往日故事多(二) 布勤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番情节。朝暮、朝芩与阿大他们,也是那时候被带回雾灵山的。想龙域早有准备,将龙域的后人混入孤儿之中,送进四方圣域做奸细。而从现在看来,龙域的计划是成功的。至少朝芩成了雾灵山的亲传弟子,甚至还将段无颦这个“奉龙者”绑了回去。 “绫依与其他孩子有些不同。那些孤儿失了父母,大都十分伤心,加上年龄小怕生,整个人都怯生生呆愣愣的。只有绫依,有如明日骄阳一般,充满了自信与快乐,小小年纪就灵动美艳的令人无法移目。” 布勤心中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哪有那么小的孩子,没了父母,却依然自信与快乐的?内心太强大了吧?还是故意藏着心事,不肯表露? 自来继续回忆,“我头一眼见她,几乎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金色光芒刺伤了眼。我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她,只能躲在暗处,偷偷的看她背影。她长发如水,遮住了整个背。那时的她,对我来说,就像、就像……” 自来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布勤提醒他,“像是女神一样?” “对,就是女神一般。高高在上,令人只能远观。我就像是中了魔一般,总是跟在她身后,哪怕她只是对我露出些许笑容,我就能激动的晚上睡不着觉。有一次我跟着她,竟然跟到了溪流边,看到她、她在……” 布勤恨铁不成钢的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不良,还学痴汉跟踪狂那一招。说吧,你偷看她洗澡时什么感觉?” 自来连忙解释,“左护法误会了。我不是那种人。再说,绫依当时没有洗澡,只是洗了头发。她的头发又黑又长,瀑布一般投入水中,露出纤长白净的脖子。我甚至能记得,她脖颈上还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似乎她发现了我,不等她回过头,我就逃走了。直到有一日,她竟主动来找我说话。”自来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一分向往与陶醉,不过片刻,就被恐惧占领了,“她说,后山有种大 分卷阅读194 - 分卷阅读19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95 红色的花,非常好看,足有人脸大小。她想要我为她摘来。我自然不能拒绝,虽然后山是禁地,师父从不让我们去,但我还是一个人趁着夜色去了。” 布勤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自来话风一转,从清新治愈的风格,一路向着阴森恐怖而去,拉都拉补回来。 “我记得,那天是满月,却不是往日的银白色,而是血红一片。后山的杂草比当时的我还要高,但想着绫依见到那花时,脸上会露出怎样明艳的笑容,我也就不怕黑了,推开杂草一路走了下去。” “然后呢?你采到花了?” 自来苦笑着点了点头,慢慢摘下了脸上的覆面,才说,“代价就是这个。” 自来左脸上的伤疤非常明显,且恐怖。像是被无数虫子啃咬过,只不过那伤口永远不会愈合。自来又将覆面戴上,继续说,“昏迷之前,我将花交给了她。等我醒来时,四方圣域已经离开了。虽然我保住了一命,但彻底毁了容貌。也因为这件事,师父不再重视我,凌云剑派首徒的名号,也再也无人提起了。” 听到这里,布勤隐隐明白了,为何自来也算是名门大派的弟子,武功也算了得,竟然会心甘情愿做一个不见天日的暗卫。也许,这样的他生活在阳光之下,反而心中更加痛苦和折磨吧。 “你们准备何时动身?”布勤忽然问。 “我们本就没什么好收拾的,门主他赠了我黄金千两,说是这些年的酬劳。”自来道,“明日伐龙大军出发,我们今日入夜前就走。” “为何走的这样急?” “绫依她不想与宋掌门碰面。本来她想成亲之后即刻就走,我放心不下暗卫的安排,这才拖了些时日。” “绫依她……”布勤欲言又止,最终只化作了一声叹息,“远行不送,后会必有期。以后生了孩子,别忘了常回家看看。” “多谢左护法。”自来最后向布勤抱拳行了个礼,转身决绝的走了。 布勤心中乱作一团,自来的话中有太多让他产生联想的地方。四方圣域大败之后,小绫依的与众不同,还有自来提起采花的时候,脸上流露出的恐惧——他了解自来,能让他二十年不忘的恐惧,必定没那么简单。 只是一来,布勤还沉浸在段无颦的话中,没有多余心思去细想;二来,他也看得出,绫依带给自来的改变。绫依是自来的女神,甲定漪是自己的男神,布勤怎么能不知道,与自己的“神”在一起的感觉? 想到甲定漪,布勤又黯然了起来。甲定漪直到晚上才回来,却没有见到布勤欢欣雀跃的来迎接,不禁有些惊讶。有时他处理公务回来的晚,布勤就会趴在桌子上等他。一听到他的脚步声,布勤就会冲到门前,让甲定漪一打开门,就能看到他闪烁着亮晶晶的眼睛。 通向误人居的鹅卵石小路,因为尽头有了某只傻乎乎的等待,竟然数次让甲定漪觉得长了起来。可是今日漫长而孤独的小路终于结束之后,布勤竟然没有站在门前。推门而入,甲定漪看到布勤像一具死尸一样,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屋顶,大张着嘴巴。 甲定漪心中一紧,几步走了过去,伸出手去探他胸口。布勤瞳孔紧缩,护住胸口猛地坐了起来。甲定漪从未在布勤脸上见过这种表情——就算他们初识的时候,他每日里对布勤喊打喊杀,布勤也从没有出现过如此惊恐与不安。只是转瞬而逝,布勤马上恢复了平静。 甲定漪的手停在半空,讪讪的收了回来。他转身坐下,一边接着袖子上的束带,一边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布勤这才清醒过来,看着满床乱七八糟的东西,尴尬的说,“本来正在收拾的,自来过来找我辞行,我们俩聊了一会,这才耽误了。” “看来自来离去,对你打击不小。”甲定漪淡淡的说,“像个痴傻儿一样躺在床上。” 布勤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只是没想到娶了个儿媳妇,反而赔进去个儿子。” “你倒是真爱当娘。” 甲定漪的话又让布勤想起了段无颦。他假装收拾床上的东西,没有说话。甲定漪看着布勤扭来扭去的屁股,说,“不用收拾了。你就留守天乐门,等着我回来。” “为什么?”布勤一愣。 “我担心……”那句“我担心你的安危”终究说不出口,改成了,“我担心你体内的龙鼎,万一要是被龙域的人夺了去,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这样说来,我确实呆在这里安全些。”布勤低沉了许多,简单脱了外衣,就钻进了被子里。 甲定漪躺在旁边,想将他搂进怀里,但想到刚才布勤的过激反应,他狭长的眼睛看向了别处。两个人在这种莫名奇妙的冷漠气氛中,各自辗转反侧的了一夜。 第二日甲定漪真的没有叫布勤同行,布勤也真的留在了天乐门。同时留守的,还有刘善、段无颦、伏青和程颐然。刘善也惊讶甲定漪竟然留下了布勤,布勤也老老实实的留了下来。布勤不是总宣称,“男人出差最容易放松自控力”吗? 但刘善只惊讶了半天,因为当他发现布勤一直闭门不出,前去叫他吃完饭的时候,发现他又留信出走了。所以你最终还是不放心,怕外面的狂飞浪蝶太过凶猛,叮了你家甲定漪吗? ☆、石林 甲定漪带领的四方圣域、以及一些名门大派的高手们,马不停蹄的向着龙域奔去。朝芩这才知道,当初带甲定漪他们回龙域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吃下自己放在饭菜里的药。这倒不难,难的是,那时的路程足足走了半个月,甲定漪竟然动都不动的躺了半个月。不管他晚上有没有起来活动,至少白天是一躺就一天的,连眼皮都不懂一下。 但赶路这一个月以来,朝芩觉得自己多虑了,甲定漪就算睁着眼睛坐在马上,也能一天不动、不说话,何况那时还是躺着装睡。这一个月里,甲定漪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都如坐钟一般,分毫不动,也从不与他人交流。除了遇到岔路,他会用马鞭指一指路之外,其余时间,他就想眼中根本看不到别人一般。 一个人,怎么能孤独无聊到这个地步?身边有布勤的时候,甲定漪还只能算是沉默寡言而已,毕竟他与布勤还能说上两句话,偶尔还能开个玩笑见见笑容。如今只剩他一个,就像尊神像一般,不言不语不动。朝芩看得出来,其他人的话,根本不能引起他的兴趣。既然是这样,为何不将布勤带在身边? 朝芩苦思冥想了许久,终于在他们距离龙域还有不足十里,停下布防时,有了答案。龙域地处西北荒漠,一片石林之中。这石林看似普通,实际其中暗藏玄机。龙域在这第一个关口就部下了不少机关,只有天时地利人和,方能进入。龙域圣 分卷阅读195 - 分卷阅读19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96 殿中人丁本就稀薄,这石林每次仅能供一个人通过。如今甲定漪带着浩浩荡荡上千人,竟然想要一次通过石林。别人不知道,朝芩却清楚的很,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旦开启石林的方法错误,那这上千人的队伍,很可能还未进入圣殿,就已经殒命于此。别人的性命他管不着,但他不会看着朝暮就这样丢了性命。当他把这个念头告诉朝暮的时候,朝暮似乎早有察觉,先是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也早有怀疑,他另有所图。” “我早知道他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起码,他还算守信。只要与他利益一致,有他这个战友,但是……”朝暮摇了摇头,“不知是我对他了解不够,还是这几年来,他有了些变化。曾经的他虽然心思多,但藏得并不深,一眼便可望透。但时至今日,我竟然有些猜不透,他到底在做什么打算了。” 朝芩问道,“你原本以为,他做的什么打算?” “他出身低微,我原本以为,他志向不小,但也顶多在江湖中占一席之地就算了不得了。但如今看来,他的志向绝非这么简单。若论名声与地位,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又何必急着前来与龙域决一死战呢?” 朝暮知道,天乐门虽然如日中天,龙域已是夕阳余晖,但想要彻底铲灭龙域,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就算能借助四方圣域的人力,恐怕也要死伤不少。朝暮听朝芩说了他们三年前取龙鼎的事,知道甲定漪可能是担心龙域找上门来,所以先下手为强。但这先下手,是否太早了些?若是他,定会养精蓄锐,打牢基础,才会提起攻打龙域的事。甲定漪心思如此缜密,怎么会如此冲动?除非,有什么非要他现在就与龙域决战的理由,或是…… 讨伐龙域,根本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朝暮心中一动,问道:“你说过,龙鼎是这天下最为珍贵的至宝。那龙鼎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只是听说过只言片语而已。只听说,那是龙无涯留下来的。他之所以能有如此的建树,都是靠着龙鼎。我无意中听左护法说过,龙鼎是天下的源泉。” “天下的源泉?天下什么的源泉?” 朝芩摇头,“我也只是无意中听了这么一句。虽然我在龙域里是北方护法,但龙域等级森严,真正能接触到龙域辛密的,恐怕只有左护法了。右护法是外来之人,虽然受龙主宠/爱,也难以真正接近圣殿核心。何况是我,年纪小小就去了雾灵山做奸细。” 朝芩没有听到朝暮的回应,转过头却发现他正用一种深邃而忧伤的眼神看着自己。朝芩心头像是被冰锥轻轻刺了一下,露出的调笑也不自然了,“怎么?师兄又想为师弟我驱毒了?” 朝暮垂下眼皮,默默地看向了他处。他伸手解开身上的长袍,平淡的说,“这几日就要大战一场,恐怕没有时间替你解毒了。你体内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只要再巩固几次,就能彻底痊愈,与常人无异了。” 朝芩却唉声叹气的说,“怎么好的这么快,我倒想一辈子也好不了,日日夜夜与师兄亲热缠/绵,哪怕永远不能在世人面前露面也无所谓。” “说的什么傻话。还有重任等着你。”说完时,朝暮已经将衣衫褪尽,曲着腿躺在床上,身上一丝不着。 入目的是朝暮修长匀称的身体,暗黄的灯光打在身上,仿佛薄纱一般,笼着他翻着奶油光芒的肌肤,看得朝芩下意识的猛咽了下口水。此时的朝暮竟看上温柔非常。他嘴角微微勾起,难得对朝芩露出了一丝笑容。朝芩一边手忙脚乱的脱着衣服、等着鞋,一边扑到了朝暮身上。 虽然二人早有了肌肤之亲,但却实在对不起“肌肤”二字,除了要用到的那两个部位相连接,二人从来不做肌肤接触,甚至连手都不碰。如今朝暮就这样将自己完全展现在眼前,朝芩一双眼根本就不够看,双眼之中只剩兴奋的亮光。能够触摸到朝暮□□在外的每一处肌肤,甚至比与他交合,更让自己激动。 朝暮任凭他亲吻抚摸了半天,毫无不烦耐的说,“你若是再胡闹下去,天就亮了。” “怎么是胡闹呢?”朝芩的嘴唇终于离开了朝暮的□□,抬起头来狡黠一笑,“至少师兄舒服了。你看,你这里抬起头来,多可爱?” 听到自己的男性特征被朝芩夸“可爱”,朝暮无奈的摇摇头,干脆主动攀上朝芩的肩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快些吧。” 朝芩脸上一紧,再也顾不得其他,分开朝暮的双腿,将早已坚硬如铁的部位挤了进去。朝芩从未感受过如此“热情”的朝暮——整个过程着,他都搂着自己的脖子,轻咬的唇间偶尔会泄露出一丝呻/吟。二人颠鸾倒凤、红帐翻飞,巫山中来回去了几次,直到黑夜散去,天空逐渐亮了起来。 就连朝芩都觉得精疲力尽,小腹阵阵的抽动,仿佛再没有力气行这种事了。朝暮趴在一边,臀间满是蹂/躏,被灌满的甬道中,随着他轻微的动作,还不时挤出些许浓白的浆液。 听到敲门声,朝暮示意朝芩不要起来,匆匆套上裤子,批了件衣服前去开门。见朝暮裤子后面也被流出的□□浸湿,朝芩餍足的笑了笑。他甚至迫不及待的开始想象,等结束龙域的这一切之后,他恢复了正常身,就陪在朝暮身边。朝暮做了雾灵山掌门,他就做他的小师弟,白天里帮他处理公事,晚上帮他暖床。 朝芩想的满脸笑意,见已在门外的朝暮,轻轻关上了门。朝芩看到来人是甲定漪,恐怕是要与朝暮讨论进入龙域的事。他猜的不错,随着关上的门,传来的是一句“进入石林,你就……”。 朝暮回来时,见朝芩已经倚着床边,睡着了。朝暮坐在床头,看着他与小时候毫无二致的睡颜,清秀的眉目间,却隐藏着一丝不安与防备。朝暮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直到太阳终于升起,驱散了夜间积攒的所有寒冷。 朝暮露出温柔又宠/溺的笑容,轻轻点了点朝芩挺翘的鼻间,对着还在沉睡中的他说,“我的小芹菜,师兄不能永远护着你了。你要负起责任,雾灵山就全靠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倒计时了……下星期要去厦门玩一星期,我争取把结局写完,存到存稿箱。 还会写几个番外,把故事里没交代的地方交代一下。比如段不勤与段无颦的身份,龙无涯、龙域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番外要等回来之后再写了~ 请关注新文《行善千年方遇你》呆萌狐仙受×暖男攻。温馨的小白故事。 ☆、石林(二) 甲定漪带着四方圣域与武林中的高手们,进入了石林。石林中足有九十九根巨大的石柱,且相隔并不远,要是这上千人都骑马进去,恐怕根本错不开身。甲定漪便吩咐 分卷阅读196 - 分卷阅读197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97 众人下马,徒步行进。 宋掌门有些疑虑,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光秃秃的荒漠中,就这么一片石林,抬眼望去,别说山和谷了,甚至看不到地平线有任何起伏。这样一片莫名出现在荒漠里的石林,就是龙域的入口了?先不说入口在哪,就算是,难道龙域不会派人把守吗? 宋掌门几步赶上走在最前面的甲定漪,拦住他问道,“甲门主,你怎么确信,这里就是龙域的入口?” 甲定漪只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将目光投向了后面跟着的人。 “都进来了。”甲定漪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没有任何缘由,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宋掌门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兴奋,虽然比起常人来说,这根本算不得兴奋,但他是甲定漪。甲定漪冰山一般的表情出现了松动,嘴角微微挑起,眼中微露星光。只是这表情一瞬即逝,他又板起了脸。 甲定漪抬头望了望天,才说,“我去开启石阵。” 说完,众人就见甲定漪手中甩出一根细的几乎不可见的绳线,要不是它反射着阳光,恐怕极难发现。但那绳线却极为坚韧,被甲定漪一甩,就卷住了一根石柱。他顺利一拉,一下就跃上了石柱。接下来,他脚下一点,就又向另外一个石柱跃去。 甲定漪身着黑衣,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眨眼间的功夫,他就已经将九十九根石柱,全部都走了一遍。下面的人不知道他这是何意,但见他最终停在了距离他们最远的一根柱子上,手上凝起一道光芒,由红边蓝,又由蓝转紫。他手中的紫光越来越清晰,待那光将他手包起来时,甲定漪将它向着前方打了出去。 紫色光球像是触到了什么,一下散了开来。散开的紫色光晕,成波纹状,沿着看不见的“墙”慢慢晕开了。紫光越来越淡,晕染的面积就越来越大。当紫光光芒稀薄到肉眼看不见那一刻,甲定漪后颈上的龙印,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一般,忽然热了起来。 甲定漪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并不介意。他双手同时凝出紫色的灵气,只是这次体积非常之小。石柱下面人头涌动,却如蚂蚁一般乱糟糟一团,都抬着头四处寻找着什么。甲定漪当然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但他不在乎。手中的紫色灵气迅速向着几个石柱射去,紫色光芒将几根石柱连接,甲定漪双手向下一压,那紫色光芒就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印,向着下面压去。 不管底下的人一片慌乱,甲定漪向着被他用紫色灵气撞出来的“墙”飞了过去。奇怪的是,他就凭空消失在了那道看不见的“墙”中。 底下马上有人喊道,“甲门主怎么消失了?我们该怎么办?也跟着他一起进去吗?” “宋掌门,刚才甲门主与您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交代我们该怎么走?” 宋掌门沉着脸说,“他只说了一句,都进来了,就跳了上去。待我上去查看一番。” 她想的倒简单,运足气力向上一跃——她手中没有工具,想着先攀上石柱,分几次跃到顶端。宋掌门本准备一跃至少跳上一半,没想到她只跳了十几米,就有往下坠的趋势。她急忙提住墟气,双手堪堪抓住一旁的石柱,指甲在石柱上划出几道白痕。 她想向上爬,却发现有股力量将她向下拉。宋掌门甚至可以感受到,越是离地面远的部位,受到的吸力越大,她的头被来自的地面的吸力,扯得抬不起来。更可怕的是,与之相反的,她身体里的墟气,正源源不断的离开她的身体,向头顶那个逐渐下沉的紫色/图腾奔去。宋掌门心道不妙,又跳了下来。 她毕竟有几十年功力在身,还算好的,其他四方圣域的年轻弟子、江湖中的高手们,就更加凄惨了。他们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紧紧抓在地上,若是倒在地上的还好,有些人想与那吸引力抗争,拄着武器勉强站着,这反而害了他们。下身的吸力小,上身的吸力大,不少站着的人还来不及挣扎,腰就如同甘蔗一般,从中一折两段了。喷出的汁水当如比甘蔗多得多,赤红的腥热液体,瞬间染红了一地的黄沙。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慌乱了起来,他们叫嚷着四处奔跑,想逃出这片魔鬼般的石林,但他们东跑西窜,都没有找到出路,只是在乱窜的过程中,又挤到了不少,被众人从身上踩了过去。 “不要乱!”赤心长老大喊一声,“我们往上走!” “不可!”宋掌门想阻止他,但数百人乱作一团,她的声音刚一发出,就瞬间被淹没了。 有些功夫好墟境高的,立刻运足所有墟气,向上跃去。看来他们是将上面当作了生门,先跳上去的,踩着下面人的脑袋,顾不得是不是将人家脑袋踩伤、踩掉,都用尽了力气向上一跃。然后他们跃到最高点,却发现自己身体里的墟气不再受自己控制,一下脱离了身体。没有墟气提着,很多人从半空之跌了下来,有些运气好,砸到别人身上,当然,被砸到的就没那么好运了;剩下的运气不好,直接摔在地上,断胳膊断腿是肯定的了。 赤心长老倒聪明,虽然他提议大家往上走,但他自己却没鲁莽行动。宋掌门看不下去,运足力气大喊一声,“大家都别动!全都趴在地上!” 众人听了宋掌门的话,从来没这么团结过,纷纷趴了下去。人挤人变成了人叠人,好歹暂时减少了伤亡。赤心长老趴在地上,看着已经死伤过半的伐龙大军——死的大都不是四方圣域的弟子。 他问了个不指望有人能回答的问题,“我们该怎么办?” “暂时不要动。”但有个人,回答了他。 “朝暮?你不是留守在外面吗?——你怎么没事?” 朝暮似乎丝毫没有受到石林的影响,依然鹤立之姿,仙气飘然的盈盈而来。只是他的脸色不太好,已经算不得白的胜雪,倒是青的几近苔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关注新文~呆萌狐狸受×暖男攻,白天吃吃吃晚上啪啪啪的小白故事。 ☆、大结局(一) 朝芩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他还生活在龙域里,身高不足现在的一半。小豆丁一样的他,正走在龙域圣殿中,那黑暗而蜿蜒,似乎永没有尽头的隧道之中。 忽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个成熟男人的声音。他认得出,那是他的父亲。他对父亲的记忆,并没有多少,也大都不愿意去回忆。那个声音说:“芩儿,父亲大限已到,以后我们父子,就再也无缘相见了。” 他还是个小孩子,听了自然害怕而伤心。但他又是龙域的后裔,从小就被教育,他们的这一生的使命,就是服从龙主。那时候他说了什么呢? “父亲,是谁要你性命?我会请龙主替你做主的。” “就是龙主他,想要我的命。” 分卷阅读197 - 分卷阅读198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98 “可是爹爹不是刚立了大功,在石林里造了千人坑吗?” “光有千人精血又怎样,最关键的那个容器没有成型,最终也只是白费。”父亲叹了口气,“龙主若是知道我帮助了左护法与苍儿,也不会放过我的,倒不如做个忠诚的死尸。芩儿,你听我说,我们与四方圣域的大战在即,战后你会与其他三个人,一起混入孤儿之中,潜入四方圣域。” “不!我不要离开龙域!不要离开爹!”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一般哭闹。他是真的怕了,面对死亡和离别,就算他想装作无所谓,也根本不可能。 父亲握住他的肩膀,嘱咐道,“你记得,离开龙域以后,就不要再回来。当个普通人,留在雾灵山,永远不要再回来。” “可是我害怕……” “别怕,我已经以命效忠龙主了,你不用和爹一样了。龙域气数已尽,这里不再是你的家了,你要去寻一处安全的居所。”父亲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你不会孤单的,直到上雾灵山为止,会有龙域的小伙伴陪着你的。你和小依姐姐,不是最要好的吗?她会陪着你的。” 朝芩已经许久没有回忆起这段经历了,或者说,他回忆不起来。那时的他太小,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当他怯生生的从死人堆里钻出来的时候,面前站着的朝暮。朝暮比他高了足有一头多,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打量自己的眼神透露着一种孩子不该有的高深。那时的朝芩怕了,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朝暮却紧逼上前,伸出手,擦了擦他脸上的血迹。 “你父母也死了吗?”见朝芩点头,朝暮说,“跟着我吧,我带你去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芩儿。” “我叫朝暮,以后你是我的师弟了,就叫朝芩吧。早晨的小芹菜。” “朝芩……” “朝芩!” 朝芩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迷茫的说,“师兄,以后我就叫朝芩了。” “你以前也叫朝芩啊。快醒醒!” 朝芩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看清了眼前的人,“布勤?你不是留守在天乐门吗?” 布勤道,“没时间说这些了,你快带我到龙域的入口。” “你也要去龙域?”朝芩忽然急了起来,“我师兄呢?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布勤说,“他应该也随伐龙大军一起走了。我晚了一步,现在才追上你们。”就算如此紧急时刻,朝芩的变化,还是让布勤难以忽略。他又问道,“你为何气色变得这么好?就像……就像个正常人一样。” “师兄为我驱了毒,我几乎已经痊愈了。”朝芩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他,接着说,“我们快走吧。” “好。”布勤答应下来,却还是自言自语道,“尸毒怎么可能清楚呢?除非他代你……” “你说什么?” 布勤知道眼下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便说,“没什么。眼下十万火急,我觉得,定漪他,恐怕是想重造千人坑。” 黑暗的甬道,似乎没有尽头。再次来到这里,甲定漪的心境,已经改变了。他的意志比之前更加坚定,他的目的比之前更加单纯,他心里的力量,也比之前更加无穷。秉着这个信念,他今天一定能成事。 手中燃起一团灵焰,这团灵焰毫无温度,却能照亮眼前的路。这一亮,不仅他看清了十步以外的三个人,那三个人也看清了他。三人年纪应该都不小了,虽然从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中透露出的成熟与稳重,却是骗不了人的。 甲定漪曾经在圣殿里见过这三人中的一个,那人的身份是是龙域里的南方护法。甲定漪猜想,这三个人,定是除去朝芩这个北方护法外,其余的三位护法了。 一上来就派三位护法出场?看来龙域真是没人了。 那三位护法一见甲定漪手中扬起的灵焰,脸色均是一变。这是他们龙域里独有的功法,且能随手将灵焰聚成这样大的一团,除了左护法龙炎至,他们还没见过有别人做到过。但气势上,他们还是不能输的,毕竟他们有三个人。 三人中个子最高的是南方护法,他最先开了口,“止步于此,我等饶你一条性命。若是再进一步,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南方护法气势逼人,却根本对甲定漪形不成压迫。甲定漪冷笑一声,说,“我与你们没有半分交情,你们不必留情,我也没有情分留给你们。” “好。”南方护法知道难免一战,说,“虽然你未正式加入龙域,但你颈上有龙印,也算个龙域人了。龙域的人,不能互相残杀,所以我们会留你一条性命,交给龙主定夺。” “废话真多。”甲定漪不耐烦的说,“我不会留你们性命。”他刚说完,就将手上灵焰,向着三人投去。那灵焰好似有了灵性,直逼南方护法的面门。 南方护法堪堪躲过,立刻与剩下的二人一齐向甲定漪跃去。三人出手极快,只见空中闪过三道白光,分别向着甲定漪的左、中、右三路,同时下了狠招。甲定漪以一敌三,双手快得看不见动作,只有簌簌风声,划破了黑暗。 若是单打独斗,甲定漪用不了多久,就能拿下一个。可他们三个同时动手,威力却不是长了三倍,而是强了十倍。配合紧凑自不用说,甲定漪抽出功夫来仔细观察他们的招数,恐怕他们将自己围在中间,是用了什么阵法。 甲定漪逐渐败下阵来,南方护法抓住机会,看到他脚下不稳,就运足气力,一掌拍在他胸口。甲定漪被他打的吐出一大口鲜血,似乎伤的不轻。那血若用碗装,恐怕能装满一大碗,从甲定漪的嘴里喷出来,就像天女散花一般。 没人喜欢别喷个狗血淋头,人血也不行。那血喷的均匀,谁都不肯放过,三位护法都是下意识的歪了歪头,想要躲过。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等他们再想一鼓作气,置甲定漪于死地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 极细的断逸绳捆住了他们的手脚,勒住了他们的脖颈——他们回想起来,才发现这是甲定漪刚刚绑上的,但他的动作太过迅速,他们也并未看清。他们能看清的,既是眼前,甲定漪越过他们,向前走去——他抗在肩头的手用力一拉,一阵天翻地覆后,接下来三位护法能看到的,就是自己依然挺立的身体了。 接下来的一路非常顺利,甲定漪知道,那个人一定在圣殿里等着。果然,他进到圣殿里,就见那巨大的王座之上,龙主正在“看”着他。比起三年前的那次见面,龙主似乎苍老了不少。他的皮肤开始出现皱纹,甚至脸上还有了两个板块。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也变得枯萎不堪——这一切,都是耄耋老人才有的。 龙主抬起那有如枯枝般的手,指向甲定漪的 分卷阅读198 - 分卷阅读199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199 方向,问道,“是哪一个来了?” 站在他身边的龙炎至,垂着眼皮,面无表情的说,“是甲定漪。” “当初去寻龙鼎的那几个孩子?我还以为,他们都死了。”龙主话里带了些怜悯。但只是一瞬间,他脸上就亮了起来,似乎整个人都年轻了,眼中散发出兴奋的光芒,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这么说来,你们找到龙鼎了?那孩子呢?装着龙鼎的容器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关注新文~呆萌狐狸受×暖男攻,白天吃吃吃晚上啪啪啪的小白故事。 ☆、大结局(二) 甲定漪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你已经垂死,又何必再寻那东西?不如早点去极乐世界的好。” “混账!我不会死!我永远也不会死!”龙主愤怒的吼叫着,“龙无涯以为将龙鼎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吗?他是个傻子,不愿意长生不老,还想阻止我。到头来,还是他输了,已经死了的人,怎么阻止我?” “你永远也得不到龙鼎。”甲定漪说,“因为今天你就要死在这里,而龙鼎,还在千里之外。” “哈哈哈!”龙主笑够了,才说,“我能感觉到,龙鼎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甲定漪神色一变,身上突然被灵焰包围了起来。他说,“既然如此,你必须即刻就死。” 龙主感受到了灵焰,侧过头“看”着龙炎至,说,“好孩子,你自己闯的祸,就自己解决吧。” 龙炎至漠然点了点头,便飞身跃下高台,与甲定漪斗做一团。甲定漪不欲与他相斗,但早就知道,龙炎至定会誓死保护龙主。二人打斗起来,身上的灵焰更加旺盛,似乎要将二人燃尽。 甲定漪毕竟不是龙炎至的对手,几十招下来,就被龙炎至锁住了喉咙。龙炎至手上刚刚用力,就感觉捏着甲定漪脖子的整只手,忽然针扎般的疼了起来。甲定漪的喉间漾起一阵冰霜,惊得龙炎至急忙松了手。 甲定漪不够喉咙上的疼痛,左手已经腾起一阵银色光芒,直逼龙炎至胸口。龙炎至不知甲定漪如何能驱使灵霜的,是龙吟霜所教,还是他自学成才。但这都不重要了,因为龙炎至,心里早就有了打算。接下来的招数,他并不下死手,反而处处将自己的破绽展现在甲定漪面前。 奇怪的是,甲定漪明明见了他的破绽,却像是根本没发现一样,绕过去打他处。 “够了!”随着龙主不耐烦的吼声,他终于出手了。虽然相距十几米,但他一掌打出去,手还没有收回来,一道紫色灵气就如同破空而出的利箭一般,射中了甲定漪——身前的龙炎至。 甲定漪惊异,就在龙主出手的那一瞬间,龙炎至竟然闪身挡在了他面前。龙炎至身上没有伤口,却像是雪崩的雪山一般,岿然倒了下来。甲定漪接住他,伸手去探他的归墟,已经被震得四分五裂。 龙主虽然目不能视,但敏感的感觉到了,下面的灵气,只剩了一个人的。而一直伴在他身边的那个熟悉的灵气,已经烟消云散了。龙主急切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龙主……炎至已用命效忠于您了。以后……莫要再让我的孩子,也生活在这无尽的黑暗里了。”龙炎至吐出一口血来,眼神开始涣散了起来。 “你们、你们……”龙主气急攻心,愤怒的叫喊道,“你们只是我做出来的奴隶,有什么权力选择生死?你的孩子?我就不该让你们拥有血脉!你们的子孙,也是我的奴隶!你死了,我会创造更多的奴隶,包括你的孩子!” 龙炎至越发无力,他已不想再与龙主对话。他用逐渐冰冷的手,攥住甲定漪的手,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真好,你的手是暖的。是个活生生的人。有你在不勤的身边,我就放心了。” 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杀了他,结束吧。” 甲定漪放下还温热的龙炎至,让他像睡着一般,躺在地上。一步一步向着王座走去,甲定漪毫无犹豫。 “你以为,就凭你,能动我分毫?”龙主忽然掀开了他盖在腿上的毯子。 毯子下面,是一双枯萎的腿,只有手腕粗细。腿上连接着数只管子,里面涌动着紫色的液体。就像老树的枯根一般,扎进了王座里。龙主双手扶着王座,竟然站了起来——他的双脚萎缩的不能使用,竟然是靠着那几只管子,立在了原地。 “你与他们一样,在我面前,不过蝼蚁一般。”龙主道,“我不屑与你动手,但你惹怒了我。” 惹怒他的原因是什么,他没有说,也永远不会说出来。 “我是蝼蚁,你也是。”甲定漪平静的说,“我曾想过要挣扎,就像你一样,想要成为这世上最与众不同的人,与这些虚妄之物不同。但幸亏,我遇上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世界里的人,普通人一样的神。要不然,我恐怕也会像你一样,成为这世上最可怜的人,还自以为自己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 这是甲定漪难得说了两句感悟,龙主却不在意。他反而问道,“你也遇到了龙无涯?不对,当年他已经死了。难道他根本没死?对、对!我就猜到,他拥有这世上的一切、拥有神一般的能力,为何要选择死亡?” “他不是选择了死亡,而是选择了回归。只有你这样的跳梁小丑,才会以为,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才能让你摆脱蝼蚁的身份。” 龙主嗤笑道,“哦?既然这样,你又为何偷了我的龙鼎?今日又为何杀上门来?——你以为我感觉不到,你在石林里,开启了千人坑。你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将龙鼎拿到手吗?” “我不需要了。因为我知道了,星空原来每天都不一样,这就够了。”甲定漪说完,就凝出一道紫色灵气,向着龙主额头打去。 龙主单手一拂,就将这道紫色灵气打到了一边。 甲定漪手下不停,不过眨眼工夫,就又打出十道灵气。这十道灵气分别向着龙主不同部位打去,却被他扫出一道气墙,统统返了回去。甲定漪躲过自己的灵气,又一掌打了过去。 “本座没兴趣跟你玩闹了。”龙主干脆不做闪躲,一掌打了出去。 甲定漪一下打出十余米,摔在地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血气上涌,险些晕了过去。刚才与三护法对阵,他已经受了伤,如今被龙主一掌打中,身上再没有力气,剩下的唯一感觉,就是归墟之中的剧痛,几乎让他丧了求生的意志。 “龙鼎越来越近了……哈哈哈哈……”龙主高举着双手,似乎在为自己庆功,“我终于等来这一天了,龙无涯,还是我赢了……” “眼前的场面真是熟悉啊。”虽然躺在地上,甲定漪还是强提着一 分卷阅读199 - 分卷阅读200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00 口气说,“当年也是这样,假的云尊老人,自以为胜券在握,却死在了我手里。原来傻子都是一样的,无论武功高低。” “你不必拿话激我,不出一刻,你必死无疑。我从来不与临死之人计……”龙主忽然面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掌心。蜡黄色的手掌上,从中心慢慢泛出一种诡异的紫色来。 “也许是他就脑子就不够用,创造出的人物来,各个都长了狗脑。简单又低劣的手段,却是对付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傻瓜最好的方法。” “这是……” “墟毒。”甲定漪淡淡的说,“想必你躲在这个大棺材里这么久,早已经忘了,外面的武林中,还有这种不入流的东西。无论你墟境多高,墟气多么充足,只要中了墟毒,再妄自动用墟气,都是死路一条。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律,无论你有何等本事,都只能遵守他定下的规则。” “只要、只要我能等来龙鼎……”龙主冷笑起来,“等来龙鼎,我一样能活下去。你却不同了,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龙主依靠着管子,慢慢挪下高台,看来他是想亲自动手,掏出甲定漪的心脏。待他慢悠悠的挪到眼前,甲定漪竟然爬了起来,摆出一副要与他斗下去的姿态。龙主不屑的笑了一声,刚伸出手,没想到竟然被甲定漪一把抱住了。 甲定漪就像完全不会武功一样,市井里打架一般,死死的抱住了龙主。龙主狠狠的一掌打下去,几乎打碎了甲定漪的胸骨。他连打三掌,刚要打第四掌,忽然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转过了头。 提供他生命延续、如同他命/根一般的管子,竟然被斩断了一根。而斩断那根管子的人,正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他。 ☆、大结局 甲定漪看清了,眼前那个没出息的哭着的人,就是布勤。他很想伸出手去再摸一摸布勤的脸,在布勤清醒的看着他的时候。这是他很少做的,虽然他总是高高在上的拍拍他的头,却从没有在布勤清醒的时候,温柔又深情的抚摸过他的脸颊。 在生命的尽头,他终于能这样做了。虽然手上的血染红了布勤白嫩的脸庞,混合着鼻涕和眼泪,让布勤看上去可笑了不少,但甲定漪依旧这么做了。 布勤握住甲定漪抚着他侧脸的手,含糊不清的说,“我带你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甲定漪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用说明,他知道布勤懂他的意思。归墟已经被墟毒浸透,又被龙主击碎。死亡对他来说,连时间问题都算不上——近在眼前,他甚至都能看到死亡的样子。 布勤虽然看懂了,却只是摇头。他反过身,将甲定漪背在背上——他以前背了自己那么久,终于轮到自己背他一回了。一背起甲定漪,布勤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着隧道冲去。他不得不抓紧时间,因为他看得出,圣殿眼看就要塌了。 无数碎石从天而降,地板也开始下陷。布勤堪堪躲过,就在他将要冲进隧道里的一刻,却被眼前的剑挡住了——那是他最熟悉不过的雾灵剑,只不过上面沾满了鲜血。 持剑的,正是朝芩。他已不复今日布勤见他时的光彩,鹅黄色的衣衫与惨白的脸上,布满了迸溅上的鲜血。而那把雾灵剑,从剑锋到剑身,满满的,都是赤红的血。血液还未干枯,甚至有种流动的异彩。 “朝芩?!你……剑上是谁的血?”布勤大惊。 朝芩暗淡一笑,“是师兄的。” “朝暮的?”布勤心头一动,忽然想起了自己原本的设定:朝暮中了尸毒,于是将掌门之位传给朝芩,并让朝芩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没错……是师兄的。”朝芩忽然抬起眼,目光炯炯的看着布勤背上的甲定漪。 布勤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问道,“你要做什么?” 朝芩步步逼近,说,“师兄为了破坏千人坑,才中了石林里的尸毒……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师兄才死的。我要他陪葬!” 话音刚落,朝芩已经一剑向甲定漪刺了过去。布勤急忙闪躲,匆匆与朝芩过起招来。他想解释两句,可惜他武功本就不如朝芩,此刻又背着甲定漪,还要小心落石与凹陷,根本分不开神。 朝芩招招致命,见布勤全力相护,干脆喊道,“好,既然如此,你就与他一同去死!”下手不再顾虑,干脆攻起了布勤来。 布勤捉襟见肘,才短短十几招,就已经被朝芩捅出了几个血窟窿。虽然并未伤到要害,但这还是布勤头次与人打斗受伤。好在他现在全神贯注的抵御,身上的疼痛倒不觉得了。他忽然感到背上一轻——甲定漪竟然挡在了他身前。 甲定漪如同一座巨山,岿然立在他身前,正挡住了朝芩的攻势。可惜他已是强弩之末,是靠着一点意志力,才能撑到现在。才挡了几招,他就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朝芩的对手。他干脆放任朝芩的剑,向着自己砍来。 朝芩见到甲定漪,已经红了眼睛,根本顾不得什么招数,见他露出破绽,干脆举剑就砍——却被突然闪出来的布勤,双手抓住了。虽然如此,剑身依旧没进了甲定漪的肩头。若不是布勤突然发力,恐怕甲定漪此时已经被砍成两半了。 虽然双手满是鲜血,但布勤好歹有了说话的机会。他急忙喊道,“住手!石林里怎么会有尸毒?这根本不可能!” “石林里,已经有不少人中了尸毒了。”朝芩看着布勤手上的血,握着雾灵剑的手,突然轻了些。 布勤脑袋一片混乱,突然清明了起来,“我知道了!他们都是被朝暮传染的!虽然不知道为何会突然传染,但一定是因为这样,朝暮才会让你杀了他,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是师兄让我杀……”朝芩不愿再说下去了。 布勤心下不忍,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朝芩杀了甲定漪,只好说出了真相,“尸毒根本无法解除。你所谓的痊愈,只是将你身上的尸毒,转移到朝暮身上去。也就是说,是他承担了你的毒。” “不……不可能。你的意思是……是我……”朝芩手中的剑终于落地了,同时落下的,还有他的痛苦,“我害了他……我杀了他……” 朝暮临死前,没有将真相告诉朝芩,恐怕就是怕他失去活下去的欲/望。布勤知道朝芩知道真相的后果,但他无法以甲定漪的生命,来换取朝芩多活一刻的执念。 布勤下定决心,又背起甲定漪,同时摸出了甲定漪后腰上的三根长针——他知道甲定漪的习惯,这是他防身的最后一招,后腰上总要放三根长针。长针在手,布勤准备刺进朝芩的穴位中——他现在就像个木偶一般坐在一旁,毫无反击之力,只要弄晕他,就能将他一起带出去。 可是长针还未出手,突然一阵天旋地 分卷阅读200 - 分卷阅读201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01 转,布勤就背着甲定漪滚到了一边——大殿已经塌了一半,还在持续坍塌着。更可怕的是,布勤终于知道了,圣殿为何突然坍塌了——一只巨大的黑色蛇头,出现在布勤的面前。 那是龙域里的黑龙! 黑龙只停顿了一刻,就伸长脖颈,突然向着大殿里还完好的石柱撞去。被他巨大的头颅一撞,石柱就出现了明显的裂纹。布勤看得出,不用它多撞几下,恐怕承重用的石柱就都会断裂,整个大殿就会彻底塌陷。 布勤不敢耽搁,背上甲定漪,捡起一块西瓜大的石头就向朝芩砸了过去——石块准确的命中了他的额头,瞬间鲜血直流,他也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布勤狂奔过去,拽起朝芩的小腿,背着甲定漪拖着朝芩,就向外跑去。 前面还算顺利,但跑了几百米,布勤就觉出不对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着他们。隧道里一片漆黑,但那东西越追越近,布勤已经能感觉出来了——那应该是黑龙。若论跑,他肯定跑不过黑龙,更别说此时还背着一个拖着一个。 布勤急中生智,以前在龙域的时候,曾见过龙炎至用灵焰引导黑龙。甲定漪教过他使用灵焰的方法——虽然他之前从未成功过,但此时只能拼一把了。他用力回想方法,将灵气击中于指尖,“噗”的一声,比小指大不了多少的灵焰,出现在了指尖。 布勤连忙将这一点点灵焰丢了出去——灵焰只引起黑龙短暂的注意,布勤还未跑出十步,黑龙就又追了上来。虽然还是用尽全力向前奔跑,但布勤心里已经知道,恐怕今天要葬生在这里了。以前他总期望,万一不小心死了,说不定能穿越回去——现在他改变了想法,如果死了,就彻彻底底的死吧,他不能想象,没有甲定漪的日子。 布勤已经跑得精疲力尽,却依旧无法脱离黑龙巨大的蛇头的追逐。突然,他被蛇头拱了起来,飞向了半空中——布勤不受控制的想,最终的结局是被吃掉,还是被摔死? 然而他没有等来任何一种结局。他们被高高抛起,下落的时间却不长,没有摔倒深渊里,反而是落到了又硬又滑的鳞片上。不仅如此,布勤还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物体——像是一只小手。 果然是只小手,它的主人还是个小孩,却是个英勇无比的小孩了。布勤没想到,他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段无颦。段无颦不仅一个人到了龙域,还带来了他们在煜火峰下发现的那只黑龙——体型足足是龙域里这只的两倍。布勤一直以为,只有甲定漪能驱动黑龙,没想到段无颦竟能将黑龙带来这里。 “颦儿,你怎么……” “先别说话,抓稳了。”段无颦显示出超乎寻常的沉稳与冷静,“两只黑龙相遇,不知道会发生怎样一番大战。” 布勤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才说,“定漪伤势十分严重,不知道能不能禁得住它们俩打架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 “来不及了。”段无颦说,“想要救他,只能用龙域的紫煞水。娘亲还记得吗?你们第一次来龙域时,你就浸泡在紫煞水里。” 经他一提醒,布勤才想了起来,“对,英志说过,龙主一直依靠着紫煞水。我要带他回大殿去。” 段无颦看着布勤,最终坚定的点了点头,“好。” 说完他吹响了手中的断魂笛,笛声断断续续,却空灵悠长,瞬间充满了整个黑暗的空间。他们身下的黑龙忽然扬起头颅,仰天长啸了起来。这是布勤第一次听到黑龙的叫声,倒真像是以前在电视里听到的龙啸声。 他们的黑龙长啸一声后,急速向前冲了过去。龙域的黑龙目光凶狠,也弓起身子来,想要挡住来者——可惜在另外一只同类面前,它的身躯过于渺小了,往日里唯我独尊的性格并没有帮助它。被布勤身下的黑龙一撞,它就像只蛇宝宝一样,滚了下去。 “定漪!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能救你了!坚持住!千万不要离开我……” 甲定漪在陷入更深的昏迷前,听到了布勤绝望的呼喊。 清凉的风慢慢拂过他的额头,刺眼的阳光经过窗纸的过滤,也轻柔了许多。甲定漪在从未体验过的舒服和自由中醒来,头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赤/裸的身体。他微微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力气很小,甚至不能支撑自己坐起身来。他又平静的躺了一会,才攒足了力气,坐了起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非常熟悉的小屋里。再看看自己,身上竟然插着许多极细的管子,其中正流淌着紫色的液体——管子的另一头,正连接着一只巨大的透明管子,里面也装满了同样的紫色液体。他缓了缓气,将身上的管子都拔掉,才一步一趋的走出了房门。 旺盛的阳光让他有些不适应,等他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他才发现,阡陌相交的小路上,正站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老少,正在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不远处还有人赶过来,大声喊着:“快来看啊,有人裸奔。” “在哪里?身材怎么样?有腹肌吗?” 听到这个声音,甲定漪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熟识的很,这个声音,正是布勤的。果然,不出片刻,就有一个圆头圆脑、傻愣愣的人钻出了人群。一脸的兴奋突然变成了呆滞,又转而变成了泪眼婆娑。 布勤张了半天嘴,却说不出一个字,站在原地像是丢了魂一样看着甲定漪。甲定漪张开手臂,布勤这才像被敲醒了,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他。他抱着甲定漪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流泪。甲定漪温柔的揉揉他的头,捧起他的脸来,在他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周围的人纷纷鼓掌点头,只有一个人站出人群,说,“你们想怎么样感动都好,先穿件衣服再说吧。” 说话的人正是初五。他遣散了大家,与甲定漪他们一起返回了先前的屋子。待甲定漪穿好了衣服,布勤才说,“那天颦儿赶来,我们想用紫煞水治疗你。可是大殿已经损坏,幸亏初五听到圣殿中巨大的轰鸣声,赶过来查看。我们一起将你带出了圣殿,来到了龙域,用能找到的所有紫煞水为你疗伤。” 甲定漪点点头,问道,“我躺了多久?” “一个多月了。”初五答道。 布勤纠正他,“是四十九天。” 甲定漪沉默了一会,拉住了布勤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布勤知道,甲定漪是在对他说,自己让他担心了。 看着二人浓情蜜意,初五只好说,“你们先休息吧,我改日再来拜访。” “等等。”甲定漪叫住了他,“如今圣殿已毁,龙主已亡,你们有什么打算?” 初五苦笑着说,“我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布勤也对我们说了许多外面的事,我这才发现,我们少了许多东西。特别是,我们没有生育的能 分卷阅读201 - 分卷阅读202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02 力。如果继续留在这里,龙域的子民就会灭亡。如果出去……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总之,我会留在这里,等彻底解开龙域的秘密再说。” 甲定漪点了点头,难得的说了声,“谢谢。” 初五也只是回以点头,便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甲定漪与布勤都陷入了沉默,布勤眼巴巴的看着甲定漪,像是在期待着什么。自然,他知道甲定漪的身体状况,期待的肯定不是云/雨之事。他想要的,是甲定漪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 甲定漪终于开口了,说的却是,“颦儿呢?我想见见他。” 布勤撅起嘴愤怒的出去了,一会进来的,却是绷着脸的段无颦。 段无颦道,“听说你想见我。” 甲定漪伸出手,“我的秘籍呢?” “你把秘籍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不就是想被发现吗?”段无颦无动于衷,“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甲定漪没有再追问,而是说,“他,没有看到吧?” “没有。如果可以,我都不想看到。”段无颦皱了皱眉,忽然放软了语气,“之前,是我错怪你了。现在我也知道,你和娘亲,是真心实意的。” 甲定漪淡淡的笑了,说,“你没有错怪我。那个时候,我确实是起了杀心。反正龙鼎会吸干他生命的精华,早晚也是死,不如剖开他的归墟,将龙鼎取出来。” 压抑的气氛在二人之间传开,段无颦轻声道,“但你最终没有下手。还为了救他的性命,不惜开启千人坑,还以命相博,杀了龙主。” 甲定漪望着窗外,说,“我以前做了许多事,就算伤害了布勤,也从未向他解释过。唯有这一次,我不想他误会我,让他知道我死亡的原因。现在我却后悔了,以他的狗脑,根本理解不了。所以,这件事……” “我知道,我会瞒着他的。”段无颦反问,“你不怕,他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甲定漪邪魅一笑,“这不是很好吗?他永远也拿不准,我到底是不是像他爱着我一样,疯狂的爱着他。那他就会永远像只祈望主人爱意的小狗一样,乖乖的听话,用渴望的眼神望着我。” 段无颦一阵恶寒,道,“再没有人像你一样变/态和无聊了!这不是爱情,只是变/态而已。” “你才几岁,就谈什么爱情?”甲定漪抚了抚段无颦的头,“记住,这是我能教给你,最重要的一课。‘拿不准、求不得’,才能让他永远离不开你。” 段无颦绷着脸冷哼了一声,扭过头走了。但他心里却牢牢将这句话记了下来,直到许多年后,他才发现,这六个字也是因人而异、还要拿捏得当,才能见效。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跑了。 自然,那是许久之后的事了。 眼前的事,就是他看着布勤守在门口,像是只等待主人归来的小狗一般,一看到出来的甲定漪,就飞扑了过去。而甲定漪也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笑容,温暖的简直融化了千年的雪山,而他这样温暖又温柔的笑,永远只对着一个人,他的布勤。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正文完结了。 后面还会有番外的,把没交代的交代清楚。 欢迎关注新文~呆萌狐狸受×暖男攻,白天吃吃吃晚上啪啪啪的小白故事。 ☆、番外 狂舞的风沙之中,朝暮拄着雾灵剑,气喘吁吁的艰难立在石林之中。铜锈斑的青色慢慢爬上了他的脸庞,让他看上去毫无生气。周围有许多人与他一样,只是他们明显更加痛苦不堪,倒在地上疯狂的挠着自己的脸与脖子。 朝暮抬头向上面望去,终于目光锁在了一点。他大喊道,“这石林定有驱动的能源。只要损毁了它,定能关闭机关。” “不行!顶上的龙印会吸干/你的墟气!” 朝暮却毫不犹豫,将雾灵剑掷向半空中,同时向上一跃,以剑做踏板,借力一蹬,雾灵剑却并未下落,反而又被他吸到手中,又向上扔去。如此反复几次,他终于跃到石林顶端。 站在石柱上,朝暮的身影晃了晃,却没有跌下来。他立稳身体,挽了个剑花,雾灵剑带着他直直的向着那紫色龙印飞去。雾灵剑瞬间击穿了龙印,顿时狂沙休止,邪风不鸣,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依然存活的人,见能自由行动,都不顾一切的冲出了这个邪门的石林。剩下的除了已经没有呼吸的了,就是脸色泛青、倒在地上抓挠着自己的身体。朝暮从上面跌下来,喷出一口鲜血,那血却不是鲜红色,而是掺杂着绿色。 朝暮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将雾灵剑一转,剑身对着自己。他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说:“我中了这石林中的尸毒,刚才为了破坏龙印,又损了归墟……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你口中的尸人了。” “师兄……” “杀了我。” “不!我能救你,我一定能救你!” “你当初有龙印护体,方能避过一劫。可惜,我即刻就要成为那不人不鬼的怪物了。”朝暮将剑柄塞进他手里,剑锋正指着自己的心脏,“刺进来。” “不!我不能!我不能!” “芩儿该长大了,杀伐决断乃是一派掌门该有的风度。”朝暮温柔的笑了,“还是说,你想让师兄成为那没有思想的怪物,危害天地?我只有这一个心愿,愿师弟能了。” 手上的剑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就这样一寸一寸的,钻进了朝暮的胸口。原来朝暮心头上流出来的血,还是红色的。一滴滴、一柱柱、一片片,由他心,沾满了自己的手、自己的眼、自己的心。 朝芩猛地睁开眼睛,终于又从没有尽头的血海之中醒了过来。他动了动手指,全身上下也只有手指能动了。他被绑在了床上,久未进食让他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根本没有力气挣扎出去。 他此时无欲无求,甚至连绝食而死的想法都没有。他只是不想吃、不想动、不想逃、不想活,也不想死。梦中他可以见到朝暮,却也在梦中,他手中的雾灵剑,一次次的穿透了朝暮的胸口。 朝芩听到门开启的声音,似乎有人走了过来。 来的人不止一个。 其中一个说:“他这样半死不活的已经几个月了,要不是有紫煞水支撑着,恐怕他早就饿死了。” 另一个说:“虽说紫煞水还有许多,但毕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要不然龙主他也不会……也不会有那么多尸人……” 只有听到“尸人”两个字,朝芩难得有了些反应。 布勤看到朝芩的目光有了波动,连忙拉了拉甲定漪的衣袖。甲定漪却像没看到似的,揽过布勤道,“随他去吧。反正我也不打算让你借出龙鼎,助朝暮复生。” 朝芩猛地坐起身,绑在他身上的绳索竟 分卷阅读202 - 分卷阅读203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03 然被他一下挣断了。他本无一点力气,却被甲定漪的话激了起来。嘶哑的声音从他喉咙挤出,就像踩断了几根枯枝。 “你、你说的……”三个月没有说过话,朝芩几乎已经忘记怎么说话了。他发疯一般的抓住甲定漪的身体,撕扯着他的衣服,想要以动作表达心中想问的话。 “我见他似乎活了过来。”甲定漪轻飘飘的甩开朝芩,说,“不再像个死人了。但还没到能当成活人来看,有些事还是不与他说的好。” “我、我……”朝芩越发急了起来。 布勤忙安慰他道,“你先别急,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再与你细说。” 三个月没吃的饭,朝芩似乎要在三天之内,都吃了。不仅如此,躺在床上三个月,他的肌肉已经软弱无力,却还勉强着自己爬到院子里,晒晒那几乎能将他融化的阳光。 他就像只已经枯萎的植物,被浇上了叫做朝暮的圣水,忽然间散落一地的枯枝全都扬了起来,展叶疏枝,眼见竟然要铁树开花了。待他终于能自己独立行走,说出一段完整的话了,甲定漪他们这才坐了下来,与他详聊。 朝芩眼中仿佛燃着烈火,简直要烧死布勤与甲定漪了。 甲定漪清了清嗓子,道,“人死不能复生。” “若是到了此刻你才说这种话……”朝芩冷笑了一声,“那我只有让你同样尝尝,痛失心头肉的感受。” 布勤紧张的拉紧甲定漪的胳膊,甲定漪却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放心吧,他说是的让我痛失心头肉,你安全的很。” 布勤纠结了起来,到底是被威胁生命安全更可悲,还是甲定漪宽慰的话让他觉得自己更可怜。他可怜巴巴的望着甲定漪,见他唇间勾起一抹笑,斜过眼睛看了他一眼。 甲定漪这才接着说,“人死不能复生,但未死之人疗伤,还是可以的。” “未死之人疗伤?你的意思是……师兄没死?”朝芩又激动了起来,咳得几乎将肺吐了出来。但他冷静下来又疑虑了起来,“但当时,我确实是……” “刺穿了他的胸口。”甲定漪替他说了下去。 布勤赶忙说,“只要没刺穿心脏就好,虽然归墟已经捅裂了,整个人进入了假死状态,但起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活着。” 朝芩彻底震惊了,“这怎么可能?归墟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再加上当时的伤势……” “你到底是期望他活,还是期望他死啊?”布勤问道。 “自然是要活!”朝芩喊道,“只是……只是他当时还中了尸毒,本就已经……” “正是因为尸毒护体,他才能勉强活了下来。”布勤说,“尸毒是一种□□,但对某些人来说,却是保命的药。这也是我们这几个月才解出的其中奥秘。”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隔一天一更新。 欢迎关注新文~呆萌狐狸受×暖男攻,白天吃吃吃晚上啪啪啪的小白故事。 ☆、番外 “我们也是用了几个月才解出了其中奥秘。”布勤故弄玄虚的停顿了一阵,话锋一转,说,“不过眼下还是朝暮的事要紧,至于尸人的秘密,还是等他恢复后再说吧。不过也说不上恢复了……” 布勤连说了两个“不过”,若是以前,早招的朝芩翻白眼了。可如今朝芩一心都扑在“朝暮”两个字上,哪里还有多余心思嫌弃布勤话多。他问道:“你说他算不上恢复,又是何意?” “尸毒入体,他没有龙印加护,尸毒无论如何是清不掉的。”甲定漪悠然开口道,“他现在失去了意识,我们能做到的,就是让他恢复意识。可是身体,却再与常人不同了。” “你的意思是……”朝芩声音有些颤抖,“他以后,就如同尸人一般了?” 甲定漪点点头,“决定权在你手里。你要想好了,到底是让他作为一个人死去,还是作为一具尸体活着。” 朝芩一下定住了。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本不是问题,他当然要朝暮活着,别说是个尸人,就算是只狗是只鹅都好,只要他是朝暮。但他又如何能忘记,朝暮血红眼里满是祈求,希望他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朝暮他,根本不想成为一个不活不死的尸人。 作为一个人死去,还是作为一具尸体活着? 朝芩淡然的说,“至少要等他活过来,才能让他自己做决定。” “人死不能复生啊。”布勤接话道,“是恢复,不是复生。不过也说不上恢复……” 朝芩再也忍不住,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甲定漪只能暗自摇了摇头,说:“走吧,先带你去见见他。” 朝芩听到“见他”,眼睛不受控制的漾红了。他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屋子。外面阳光灿烂到虚假,许多孩童奔跑着游戏,还有不少在偷偷看他。虽然是龙域的护法,但从小就在雾灵山生活的他,接触龙域里百姓的机会并不多。他也不屑于与他们接触,因为在他心里,那些百姓不过为他们生产财富的工具。虽然他们掌握了许多外面世界没有的技术,那也不过是圣殿教的;他们采挖的大量价值连城的玉石,也都只供圣殿拿到武林中收买人心。 圣殿之中的人从不缺吃穿,几乎也对财富没有任何欲求——他们掌握着武林绝大部分的财富,所以也根本不屑于再去追求。若不是为了那唯一的目的,他们甚至都不需要任何财物。而历代圣殿中的人,只追求一样东西,他们生来便去寻找,至死也找不动的东西——龙鼎。 朝芩甚至不知道龙鼎到底珍贵在哪里,只是它的价值,从自己有意识那一刻起,就已经深深刻在了心里。如今竟然找到了龙鼎,那东西也确实给龙域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龙主死了,龙域亡了。但看到龙域里的人过的与以前一样,朝芩才体会到,龙域没有亡,只是圣殿亡了。没有圣殿的龙域,似乎与以前,没什么不同。 这一路他就这样胡思乱想,也许是近乡情更怯,他明明日日思念着朝暮,思念得心头都滴血,可如今要见他了,却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就是无法集中精神,好好想一想朝暮的样子。 也许是他不敢想吧。他怕看到朝暮沉睡的样子,更怕看到朝暮胸前的伤口,那会让他又不受控制的想起,自己将雾灵剑刺进他胸口的样子。直到他们停在了一处山洞前,朝芩才终于抬起了头。 朝芩认得这里,当初他带甲定漪与布勤回来的时候,布勤许久不醒,陆英志就向龙主求了一块紫煞玉,将布勤放进这山洞中的落魂凝魄罩中,再用紫煞水泡着,一直待他醒来。原来甲定漪他们也沿用了那时的方法,将朝暮放进了落魂凝魄罩中。 甲定漪与布勤分列两旁,示意朝芩到前面来。朝芩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向了落魂凝魄罩。透明的 分卷阅读203 - 分卷阅读204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04 罩子里,满是深紫色的液体。其中漂浮着一具“尸体”——没有一点生命力,皮肤青紫、指甲脱落,就连飘在水中的长发,也干枯无色。可就算如此,朝芩还是忍不住抱住了落魂凝魄罩。 就算隔着这个坚硬的罩子,朝芩一样感受到了朝暮。他能感受朝暮细长的发丝、柔软的手指,和微弱的心跳。他极力控制自己喊出朝暮的名字,却控制不住自己紧紧扒在罩子上的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朝暮的脸上,他闭着眼睛的样子,就像睡着了。 布勤在一旁看的热泪盈眶,忍不住拉住了甲定漪的手。 甲定漪最不爱拉手,刚想撤开,一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他突然停住了,反而一反常态的握住了布勤的手。他知道布勤在难过什么,想必自己昏死的时候,他也是与朝芩一样,每日里守在自己身边,这样看着自己、触摸着自己。他的眼神中一定也充满了祈望与惧怕——祈望自己有些变化,但又惧怕这种变化是永远离开他。 但自己醒来时……甲定漪忽然冷哼一声,松开了布勤的手。布勤傻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这尊佛爷怎么又生气了。甲定漪自然也不会说明,自己醒来的时候并不见布勤在身边,这才生了气。他不会生气,更不会因为布勤生气。 布勤又被朝芩吸引走了注意力。朝芩忽然呼吸一顿,像是看到了令他恐惧的画面,急忙倒退几步,不敢再看朝暮。 甲定漪却明白他不敢看什么,“捅都捅了,不过个血窟窿,有何可后悔的?” 布勤不寒而栗,“你不要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和决断,就随便在我身上捅窟窿。” “我会捅你,但不会捅出窟窿。”甲定漪竟然也难得调/戏了布勤一句。 布勤用满是期望的眼神看着他,恨不得现在就体会一下,甲定漪到底怎么捅他,才不会捅出窟窿。但他也知道,正所谓秀恩爱死得快、虐狗遭雷劈,所以他还是决定收敛一些。 他清了清嗓子,假装没听到甲定漪的话,转而对朝芩说:“你看到了,朝暮他依旧有气息。有了紫煞水这些日子来的修复,他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为他重塑归墟。” 朝芩却知道,“重塑归墟”这四个字,谈何容易。归墟不仅是储气之处,练武人的根基,更是一个人生命力的源泉。所以归墟损毁,轻则再也没有习武的可能,重则性命不保。就算是被普通的剑捅了一下,归墟都会四分五裂,更别说是能传到墟气的雾灵剑了。 甲定漪知道朝芩疑虑,便说,“我曾两次中了墟毒。墟毒的厉害之处,并不是它的毒性强,而是它作用的部位,是归墟。头一次我及时吃了解药,就算是如此,我也几乎归墟全损。后来是靠着在假云尊老人身上得来的《灵雾筑墟》,又在雾灵山入山考试中,借了无尽雾练功,才修复了归墟。第二次便是与龙主大战了,我又被他重伤,归墟更是毁的一塌糊涂。” “但你活了下来。”朝芩说。 “因为我吃过七彩琉璃宝莲。它护住了我的归墟。”甲定漪说,“后来布勤又用紫煞水为我医治,我才活了下来。” 朝芩不忍道,“但朝暮他,从未吃过七彩琉璃宝莲。” “但他中了尸毒。”布勤说,“我说过,尸毒虽然害了他,但也在关键时刻,保住了他的性命。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用龙鼎,替代他的归墟。” “什么?!”朝芩震惊至极,惊得倒不是他们的方法,而是——“你竟然愿意放弃龙鼎,来医治朝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的晚了点…… ☆、番外 “什么?!”朝芩震惊至极,惊得倒不是他们的方法,而是——“你竟然愿意放弃龙鼎,来医治朝暮?” 朝芩的话倒问住了布勤。他愣了一下,才反问道,“龙鼎怎么和人命比?再说他毕竟也算是我们的师兄啊。” 朝芩不可置信的看着布勤,然后慢慢将震惊的眼神投向了甲定漪。布勤心性善良,会做出这种决定倒不算意外,但甲定漪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朝芩看向甲定漪,问道:“你有何条件?” “我们没有……” 甲定漪拦住了布勤,几不可见的微微挑了挑嘴角,才说:“条件就是……你与他,永远不能行房。” 啊嘞?布勤不解的看着甲定漪,这算什么奇葩条件? 甲定漪解释道,“龙鼎之中蕴含天地之气,以龙鼎替代朝暮的归墟,这天地之气就存储于他身体里了。如果你与他行房,就会吸收这天地之气,到时候成全了你不说,还会损伤龙鼎。我定然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啊嘞嘞?布勤彻底震惊了,你临时加条件也就算了,竟然还随口胡诌这种“天地之气”之类的设定?虽然感觉已经大结局的样子,但也不能随意在番外里改变原设定啊!你当我这个原作者为何物? 布勤简直觉得自己眼花了,他看到甲定漪的嘴角越来越弯,竟然恶趣味的笑了起来。我的冰山冷峻攻哪里去了?怎么突然有了种腹黑攻的感觉。布勤摸着自己下巴,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思考着一个问题:看来圣殿中那场大战,果然是大结局的感觉。所以番外之中,就可以任由人物自由发挥了吗?那我也要发挥一下,反攻一把。 布勤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朝芩整个人都陷入了“不能行房”四个字中,没有看出那二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对方。他叹了口气,说:“若这是你的条件,那么我同意。” 甲定又说:“这不仅是条件,也是要求。若是龙鼎之气泄漏过多,朝暮还是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这次朝芩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甲定漪见自己的话有了效用,便道:“你且等着,明日就能见到朝暮了。” 朝芩喉头一阵震动,才艰难的发出声音,“明天,就能见到他了?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布勤拍拍他的肩膀,眼神炽热而认真的说:“只要准备好迎接生命中新的篇章就好了,在番外里,一切皆有可能,小受也可以反攻,小攻也可能成受。” 朝芩一脸莫名奇妙的看着他,但朝暮的命还掌握在他们手里,他不得不假意信服了布勤的话,同样激动的点了点头。 这一/夜很短,又很长。朝芩一直翻来覆去,他想睡,养足精神好见朝暮,但却没有一丝睡意。到了天亮,他又想清醒过来,想一早就守在山洞口,第一个见到醒来的朝暮。但偏偏,他又睁不开眼睛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直到脸上被轻柔的抚摸,那双手冰冷却温柔,惊醒了梦中人。朝芩猛地坐了起来,傻愣愣的看着夜色中的模糊身影。 “朝芩?”用尽所有力气,抱住了眼前的人。 分卷阅读204 - 分卷阅读205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05 朝暮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身体都是空白的,像是个初生的婴儿,虽然有着成人的身体,却没有一点对自己的控制。他用了许久,才终于知道哪个才是自己的手。 眼前的人他辨认了许久,也没有认出来是谁。他终于知道自己的手在哪里后,反复看着自己的手,才想起来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我是谁?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问题。只要有这个问题存在,那么眼前的一切,就都成了问题。 眼前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挺拔俊朗,但邪气外露;另一个看起来就单纯多了,正瞪着一双杏眼看着自己。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对自己有恶意,倒像是看着个实验物品。 朝暮选择向单纯青年伸出了手,他果然立刻扶住了自己。那个青年关切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全身上下都不对劲,好像这个身体不适自己的。最不对劲的是自己的脑袋,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谁。他想向那两个青年询问,但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能听得懂那青年的意思,却无法靠自己的意愿说出同样的语言。 朝暮只好摇了摇头,重复了那少年的话:“感觉怎么样?” “看来他恢复的不错。”单纯青年不知道从哪得来的结论,与那冷峻青年对视一笑后,便拉着自己站了起来。 朝暮不知道他们要将自己带去哪里,就算外面不是一片漆黑,他也不知道身处何处。他被那人牵着走,一直带到了一个房子里。那人推开门,说:“进去吧,朝芩等你许久了。” 那两人将他留在这里,就离开了。朝暮猜出来,他们的意思大概是,让自己去见住在里面的人。他认识我吗?能够告诉我,我是谁吗? 朝暮摸索着进去,他不知道烛台在哪里,也不准备点亮灯火。他摸到床边,夜色之中,只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呼吸均匀,似乎睡得很香。 他是谁?他在等我吗? 朝暮有种奇妙的感觉,似乎自己能感受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朝暮静静的看了那个熟睡的人一会,才慢慢摸上了他的脸。他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奇妙感觉。 那人被他一摸,立刻惊醒了过来,凝神望着他。 朝暮想起送他来的青年,在门口时说的话:朝芩等你许久了。所以这个人,名字叫做朝芩? 朝暮试着叫他的名字,“朝芩?” 那人身上一颤,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一下抱住了自己。朝暮无所适从,但感到肩头上伏着的人似乎在微微啜泣,他的心一下软了下来。他像个长辈一般,慢慢抚着朝芩的头,像是无言的安慰。 “我终于等回你了。”朝芩捏着朝暮的肩头,望着他的眼睛说,“师兄。” 直到两天之后,朝芩才感觉出朝暮的不对劲。起先他只以为是朝暮刚刚苏醒,身体与精神难免有些不适应。但与他过了两天完全无沟通的日子之后,他终于可以确定了,眼前的朝暮,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于是他只好拉着朝暮去找布勤。 布勤一叉腰,道:“货已出手,不退不换。” “我才舍不得退换。”朝芩满脸疼爱的为朝暮拉拉衣袖,又将他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才继续说,“只是师兄他,有些不对劲。他只会摇头与点头,要不然就是对着我笑。我问他话,他也只会反问回来。” “哦?我来替他检查一下。”甲定漪推开布勤,走了过来。他抓起朝暮的胳膊,两个指头搭在他腕上,像模像样的沉思了起来。 末了,甲定漪故作深沉道,“气脉堵塞,心神不畅。” 朝芩急了,“这该如何是好?” “只需这天下最能疏通经脉的宝地就好。” “那宝地在哪里?无论冰山荒漠,我都带师兄去。” 甲定漪道,“何必舍近求远?你们雾灵山的寒松御龙池,不正是这么一处地方?” 布勤接话道,“对呀,当初我的腿,就是在那里治好的。我还记得,我与定漪被你们抓奸在池,衣衫不整的押去大殿,众目睽睽之下遭人指指点点……” 往事不堪回首,布勤眺望远方,任由寒风吹乱他的发、却吹不乱他的心。 朝芩忽略了布勤的话,问甲定漪:“只要用寒松御龙池即可?” “用寒松御龙池为他疏通经脉。不过——”甲定漪忽然正色道,“所需的时间,少说数月,多则几年,就算十几二十年,也是有可能的。你有这耐心,伴他疗伤吗?” 朝芩道,“师兄肯为我送命,我陪他这些光阴,又算什么?” “可他毕竟是如今这副模样,一幅痴傻样子。” “就算师兄永远如此,我也愿意常伴左右。”朝芩满目深情的望着朝暮,“只要他活着。” 甲定漪道:“好,既然如此,你就要做好长期留在雾灵山的准备。再加上你要一直占用寒松御龙池,若是以你原本的身份回去,恐怕没这么好办。为今之计,只有你统领雾灵山了。” “统领雾灵山?”朝芩皱起了眉头。 “雾灵山掌门已死,他死前已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你。”甲定漪终于说出了这个秘密,“虽然你是龙域的奸细,但朝暮他依旧没有放弃你,一直等待你回归雾灵山,领掌门之位。” 朝芩忽然想起了,那日在石林之中,朝暮话中的意思。雾灵山还有重任等着他,原来是这件事……他本不愿再与雾灵山有所瓜葛,更别说做掌门了。但如今为了朝暮,他没有任何思考与权衡,就做了决定。 “好,我这就带着师兄,即日出发。” 他说的即日,就是立时收拾行李,领着朝暮上路了。待他走了许久,布勤才后知后觉的说:“他这就走了?……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懂这看病疗伤的事了?” “我不懂。”甲定漪答的坦荡。 “啊?那你为何说朝暮气脉堵塞,还要用寒松御龙池?” “因为雾灵山需要他,天下武林需要他。”甲定漪说,“自来与绫依来时,说四方圣域乱作一团,天下武林也一片大乱。是时候有个人,去向他们做个交代,顺便切断四方圣域的关系,让他们重回孤立状态。” 朝芩若做了雾灵山的掌门,定然会关起门来不管天下事,四方圣域好不容易目标一致了一回,这下也该不了了之了。但朝芩带着朝暮重归雾灵山,真的能给天下武林个交代吗?布勤有些疑惑的问:“我怎么觉得,你又有阴谋了?你还会关心武林是否太平?” 甲定漪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真·邪魅一笑,道:“经此一役,四方圣域元气大伤,武林之中的威信力也跌到最低。乱世出英雄,是时候有个人,重洗武林格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甲定漪只是顺 分卷阅读205 - 分卷阅读206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分卷阅读206 水推舟,他在决战之前,并没有想着还要重出江湖的。因为那时候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死的…… 分卷阅读2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