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城_御宅屋》 “哥哥晚安”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哥哥晚安”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顾返成功入学津塘nv高,东风楼已经摆过一次宴,祖母将她所认识的名流都请在东风楼,纵使她自己最得意的拿手菜已经没有家乡的味道,小小的不足也很快被香槟的气味替代。 今天只属于贺峥家中的庆祝,兄妹三人做成一桌,请来的厨师是位正宗的西洋人,牛排三分熟,焦g诱人的表层下是鲜血淋漓。 顾返忍着反胃吃下一块r0u,再看看与她同桌的二人,神情优雅,上流社会的熟稔与自得不着痕迹地刻录在他们漂亮的脸上。 顾返在东风楼接受的西洋淑nv教育,不容许她餐盘有剩。 她平静地喝下一口冰水,冲去胃里的腥。 同母异父的阿姐贺因问她:“同学和老师都友善么?” 津塘nv高是本市第一座中西合办的贵族中学,上流社会的淑nv们都接受了良好的礼仪教育,不论心底是红是黑,面上一定要挂着完美的笑。 顾返心里想,这些人是否友善,与她什么关系? “同学们很好,miss张对古典文学很有研究,人也很和善。” 她漫不经心喝下一口蘑菇汤,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 顾返时刻谨记着外婆白nv士的交代,这次她能够入学津塘nv高,多亏了贺峥捐赠的图书馆和营造的社会关系,她要对贺峥感恩。 她一定要感恩贺峥,不是吗? 当年贺峥贺因兄妹两被抛弃至收容所时东风楼不认他们,今天贺峥不计前嫌,帮助东风楼解决了债务危机,还送她入学,这不正是以德报怨吗? 她与贺峥贺因同母异父,贺峥贺因的父亲是瘾君子偷渡客,而她出生在船王世家,她和他们年纪不一样,姓氏更不同,虽然都能装出上流人的模样,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父亲不一样,内里的血ye就不一样。 虽然,她出生没多久父亲就被绑架,获救后对方家中认定母亲和她是扫把星,将她们母nv扫地出门,二人重回东风楼。多年后警方才查出凶手是她母亲的年轻情人,她母亲是从犯,报道铺天盖地,满城皆知。 也刚刚是那个时候贺峥换了面目出现,他为母亲请来最好的律师,又请一位神父听她祷告,将她的形象扭转成一位需要被救赎的nv人。 人们喜好充当上帝,那个时候媒t与评审团都明明心软,只是她母亲不争气,没等到上帝们争相的救赎,在和她小情人的纷争中双双殉情。 顾返也替她阿妈这一生感到羞愧。 所以当贺因提出要她搬出东风楼,来和他们兄妹一同住的时候顾返欣然答应。虽然贺峥严肃了些但总好过卖nv求荣的东风楼。 她搬来之前就做过调研,该如何和这二位哥哥姐姐相处。 贺峥平日是工作狂,对猫猫狗狗的毛过敏,他有以为私人或者说贴身助理叫做许曼妮,她是这栋别墅内出现频次最高的客人。 贺因b贺峥容易相处许多,早在她还没搬进来以前,贺因就会带她去买内衣,去看演唱会。 贺因参考她喜好,亲自为她设计房间,巨大的衣帽间让她ai不释手,在东风楼的时候,所有的衣帽间都被几位姨妈侵占,她只有一间小小的卧室,其中大半空间都被一架钢琴占据。 吃罢主菜,菲佣端来甜点。 起司蛋糕上淋着满满的巧克力酱,却一点也不会腻。 贺峥和许多男士一样不好吃甜品,他亦不ai西洋传来那一套餐后酒的习俗,饭后只喝一杯清水,修长十指落在红木餐桌上,颜se对b鲜明。 他问:“需要把你的钢琴搬来吗?” “不用的。”顾返忙摇头,她宁愿去si也不要再碰那钢琴一下了。 贺因帮她说话:“她又不想当钢琴家,练琴是浪费时间。” 贺峥看向顾返,“那你想学什么?” 顾返看贺因,说道:“我想和阿姐学雕塑。” 贺峥一直不喜欢贺因的雕塑事业——理由也很特殊,他有洁癖,不喜欢贺因将屋子里弄得全是泥巴味道。 贺因说:“这很好啊,假期的时候我可以带你一同去法国。” 顾返有许多同学去过欧洲旅行,与其说她向往古典浪漫的欧洲,不如说她更羡慕那个别人都去过的欧洲。 打肿脸充胖子的东风楼,别说带她去欧洲了,就算带她去趟日本都是件困难的事。 贺峥说:“想去随时都能去,不必非学雕塑。既然不ai学钢琴,小提琴怎么样?上月我刚去看过赵老板nv儿的演奏会,她nv儿也在津塘念书,b你高一年级。” 她不是不想学钢琴,也不是不想学小提琴谢易城已与她约好周末去泡吧。 “我想学法律,现在讲求nvx,做律师b学艺术有前途。” 她形t利落端正,言语间有不同这个年纪的稳重,贺峥能从她身上看出点律政佳人的影子来。 顾返谨遵贺因的教导,贺峥喜欢听话又自律的人,只要哄得他开心,他既然还没有成家,那么财产都是会留给她的。 周末时,在贺因的掩护下顾返成功和谢易城接头。 谢易城是贺因金主的谢老板的儿子。 当然,既然叫做金主,既有金钱关系,也有r0ut关系。 谢老板是贺因的赞助人,也是情人。顾返偷偷问过贺因为何会喜欢一个长满皱纹,年纪足矣做她父亲的老男人。 贺因还未来得及答她,屋外走廊响起贺峥的脚步。 贺峥一直反对贺因和谢老板的。 而她和谢易城,则是一见如故。 十七岁的谢易城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短袖包裹的手臂有起伏的肌r0u,只看身材,已将本市所有同龄人甩了几万亿公里远。 她更喜欢谢易城混血儿的蓝眼睛。 津塘有人私下传言,谢易城的阿妈是个洋妓nv。 津塘nv高的学生来自于澜城百分之零点零几的贵族家庭,这样的传言,十有是真。 可谁管他阿爸阿妈是谁,谢易城只要口中叼根烟,随处一站都叫千万少nv失魂。 他是夜店老手,酒保见到会来询问他是否要与上次一样的服务。酒保走后,顾返问他:“什么服务?” 舞池声音躁动,她是喊出声的。 谢易城刚点燃一支烟,就被顾返夺走:“你x1毒?” 他夺回烟,重x1一口:“别造谣!” 顾返甩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没劲。” 转身走向舞池。 电子音刺激着神经,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躁动,顾返尽情地扭动。她身高并不出挑,可是四肢纤长,今夜穿一身劲爆的皮衣短裙,前凸后翘。 混乱中她的pgu被一双大手包裹住。 她正打算回头喊人,却看见谢易城沉入深海的眼眸,怒气变成灿烂地笑容:“你占我便宜!” 谢易城双臂搭在她露出的一截细腰上,“你可以占回来。” 二人一路逃离舞池,顾返想吻谢易城——她可不愿被人围观。包厢隔音效果好,二人尽情拥吻,她主动地将自己的x和腰肢送入他怀里。 谢易城喘着气,将她反压在身下:“你怎么一点都不懂矜持。” 她亲上谢易城漂亮的眼皮:“我要是矜持,你被别人睡了怎么办?” 谢易城的手指爬进她的皮裙里,隔着内k戳了戳:“妈的,sh成了这样。” 他故意将手指的濡sh摆在她眼前。 包厢里迷离的灯光另她的脸庞变换着颜se,她的脸上唯有两只黑se的眼珠是不变的黑se。 她像电影里的蛇妖,伸出舌头,hanzhu他手指上的yet。 少年的x器抵在她腰上,灼热yu出,忽然的敲门声打破这一切,二人齐齐望向包厢的挂表——十二点整,灰姑娘要离开她的王子。 顾返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换了衣服,她动作迅速,一看就知道是老手。 不过三十秒钟,皮衣短裙变成一身浅蓝se水手服,她进洗手间迅速洗了把脸,出来时已经是素面朝天的学生妹。 他埋怨:“你要吊着我到几时?” 顾返临别前给他一记安慰的吻:“你等不及,就去和别人睡。” 他捆住她的腰,埋头在少nv衣领里强行偷香。 窈窕淑nv和放浪的小野猫,各有滋味。 “小母猫每日和贺三共住一室,不怕他发情?” “你胡说什么!他是我亲哥。”顾返朝他的脸颊轻拍一巴掌,“我怀疑他根本就y不起来。” “你怎么知道他y不起来,你试过?” “谢易城,你恶不恶心呢。他能不能y我不在乎,但在我十八岁之前,决不能让他讨厌我。” 敲门声更急促地催促,顾返要赶在贺峥回家前回到家中。 贺峥回到家中,菲佣替他将外套收了回去。款型有致的西服像一条条戒归束缚在他身上,下巴至喉结的距离,肩宽与腰t的b例,都似由人t美学的b量而造。 美中不足是他双眼有轻微近视,一副银边的眼镜架遮住他的眼与其中的情绪,令他变得高不可攀。 他在家中无需再戴眼镜,菲佣替他一同收下。 听到楼下动静,贺因带着顾返从房间出去。 “哥,前两天定制的旗袍送来了,你看看,当初我说返返适合墨绿se,你非说老成,穿在身上多好看?” 旗袍将少nv轮廓毫无破绽地呈现,xr高耸,肤se如雪。 贺峥没戴眼镜,只能看见墨绿se的旗袍与雪白se的皮肤模糊成一片。他含糊地说:“是很好看。” 姐妹二人回屋换装,贺因替顾返解开旗袍盘扣。 顾返说:“这身衣服未免太x感,哥哥也许不喜欢。” 贺因已经不以为意地脱下自己身上的旗袍,消瘦又x感的身t像是古希腊时期的天使雕塑。 “你是他亲妹妹,难道还怕他对你有x1nyu?放心好了,我这样的光着身子在他面前走他都不会看我半眼,你想g起他x1nyu,也得再长几年。” 顾返盯着贺因一对大波,不服气:“波大有什么好?老男人才喜欢大波。” 转眼间她已换上蕾丝睡裙,长裙将少nv身躯严丝合缝地笼罩,如同修道院的修nv。 顾返去贺峥书房与他道晚安。 他问:“今天话剧如何?” “我还不懂我国古典文学呢,与法国古典文学尚有一段距离,其实并没有看懂。” “几百席观众未必人人都懂,不过是消遣时间,不懂也没关系。” “谢谢哥哥,你今夜喝了酒,不要太晚才睡。” 他刚洗完澡,身上只披了一件浴袍,顾返好意提醒他:“不要刚洗完澡就吹风,会感冒。” “嗯。” “哥哥晚安,明天见。”顾返微笑着与他道别。 “哥哥晚安” “送你了。”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送你了。”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外祖母生日,贺因替贺峥去东风楼送贺礼。 澜江湾的一套房产,绝对足够t面。 六十九岁的顾太太一身暗红se鎏金旗袍,岁月如缎面反s的流光添多一份的光彩。 她不似澜城其它老太,还抹着上世纪流行的惨白的粉,涂着溢出嘴巴的红se嘴唇,黑se的挑眉恨不得挑上天。 顾老太年轻时就是城中名媛里的翘楚,她的妆容与香水,都远远走在流行的最前端。 nv人到了成熟的年龄,已经不再只追求cha0流是什么,从妆发到香水,衣着到配饰,都是要臣服于她的。 顾老太的先生曾是在本土开百货大楼的先锋人物,发过战争财,只是享福不过几年,先生病逝,顾老太与几个nv儿被夺去家产,留给她的只有一栋风雨飘摇的东风楼。 顾老太除了只生nv不生男,一生再无缺憾事——倒不是因为她重男轻nv,而是由男人掌权的城市里,生nv命贱。 出入她寿宴的都是澜城能被叫出姓名的大人物,贺因倚在东风楼外凉亭的柱子上ch0u烟,她吐一口浓浓的烟雾,对顾返说:“看来前任市长都是你老太的裙下臣。” 顾返不以为然:“当年为了养活我阿妈和几位姨,鬼佬她也陪。” 然而陪的都是达官贵人,几十年来无人敢说穿。 贺因又说:“难怪生养出你阿妈那样的浪货。”顾返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阿妈,不就是你阿妈吗?” “只生不养,算哪门子阿妈?” “照你这么说,她也没养过我,算不得我阿妈。” 二人在此事上达成共识,贺因分一口烟给顾返:“试一试?” “我不要,回去被哥哥发现,他会不高兴。”“他是狗么?”贺因皱眉,”你倒是真的很尊敬他。” 她故意选了“尊敬”这个词,顾返也不知道有没有讽刺的意思在,她坦然说:“谁富有我就尊敬谁。” 院子里往来有许多政客名流,衣冠楚楚之下的真面孔已经不甚重要。 贺因忽然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她扑通一声跳入游泳池内,身姿柔软优雅,引来目光无数。 顾返知道她有病,不知道她病得这么重。 东风楼是西洋人入侵东方文化的产物,顾老太带着她的几个nv儿悍守着本土礼俗——nv人要庄重,只准穿旗袍,不许穿伤风化的洋装。 贺因穿一身墨蓝se旗袍来,落水前却脱得只剩连t内衣。 她落水的身姿像一条漂亮的鱼,男人——谁不喜欢柔软的nv人。 贺因与谢老板每年夏天都会去澳洲,她有专门的跳水老师。 顾返无b羡慕她——有个真ai她的谢老板,还能环游世界。 贺因在水里畅游,x1引来所有的目光,她仰出水面,笑容灼人。 这一出,几乎毁了东风楼的维持了几十年的尊严。 二姨带着顾返和贺因去换衣服。 贺因光着两条长腿,大方地行走在二姨面前。 二姨自小远英国留学,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是畅销书作家,她嫁过两任老公,如今正和第三位富豪情人冷战。 按道理来说写作的人应该越活越心x开阔,她细挑的眼形仍似当年那位美nv作家,只是眼神刻薄,语气狭隘。 “你当这里是谢老板的豪宅可以随处发情呢?” 贺因翻个白眼,她内衣sh透,能让她更换的是正在外读书的小姨留在家中的内衣,她没有顾忌地在二姨和佣人面前脱掉内衣,然后挑三拣四——“真老套。” “快些穿好,滚回谢老板那里去。” 贺因才不着急,她回头,毫无忌惮地将自己两只大波挺在二姨和顾返面前。 顾返就算是已经见了许多次,仍要咽口水。 二姨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脸涨得通红:“你怎么b你阿妈还不要脸?” 贺因朝面红耳赤的佣人陈妈抛个眉眼:“我如果要脸,就不叫我哥送别墅给你们了对了,你们这栋破房子的房契也不该还给你们。” 当年顾返阿妈吃官司,东风楼债务危机,如不是贺峥出现——顾返想,也许她和二姨的nv儿嫣嫣都要卖去给人家当雏妓了。 男人多不可靠,出点儿事就知道了。 那一年里,顾老太年轻时的姘头们自顾不暇,二姨正在吃离婚官司,三姨医药费耗尽东风楼开支,小姨交不上美国的学费,面临被退学。 顾返想如果她是二姨,或是东风楼里任意一位,看在贺峥的面子上也要对贺因感恩戴德。 顾老太的寿宴安全结束,顾返松一口气,还好贺因没有再闹出事来。 送走老朋友,顾老太才有空对她嘘寒问暖。 诸如:是否给哥哥姐姐惹麻烦?津塘的教学如何? 顾返今日穿当初那件被贺峥嫌老套的墨绿旗袍,少nv的颈、肩、x、腰、t,都被紧紧束缚其中。 玲珑而不见y,柔顺又坚贞,她才是顾老太最得意的作品。 “哥哥工作忙忙,每周只有周五吃晚饭时才会碰见。姐姐思想独特,虽我未必时常同意她的作为,却也有值得学习之处。学校里,就是一如既往地好,misszhang是基督教徒,她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大家都很喜欢她,不过我打算不再练钢琴,而是像小姨那样自学古典律法,为以后攻读澜城大学法律系做基础。” 顾老太很满意她的言谈举止,欣慰地点头。 “喜欢读书很好。” 顾老太面前,二姨和贺因谁也没提上午的闹剧,二人举杯对饮,演技毫无破绽。 顾返对自己这一身旗袍打扮很满意——虽说n再大一点,t再圆一些会更好。不过她腰细,倒也显得x大t圆。 离开东风楼,她迫不及待拿着贺因的手机打电话给谢易城,电话未拨通,她却又放下手机。 这么着急,显得像是她去送一样。 贺因嘲笑她:“你年纪小小就学会yu拒还迎,真怕你把谢家小霸王吃的sisi的呀,那样你岂不得跟着他叫我小妈了?” 贺因载着顾返抵达谢家,谢老板正在泡茶喝,贺因见到他就是一个热情的亲吻。 谢老板气质偏冷,人至中年,虽然身材健硕,却也有了白发和皱纹。他看上去像贺因父亲,贺因看他却似情人。 贺因与谢老板聊几句,便怂恿他去陪自己购物,顾返于谢易城被留在家中,临走前贺因嘱咐:“小谢,多交顾返几句法语。” 教她法语就有些难了,法式sh吻倒是可行。 二人分别整整两周——上周末顾返借与nv同学看展览之名跟贺峥请假未果,被他带去听了五个小时无聊音乐会。 其中有三个小时他在睡觉,醒来后却仍能与主办方侃侃而谈。 演出者是他大学同学,这些年在国际上有斐然声誉,但回到本土限制诸多,场地与赞助是都经贺峥介入才顺利解决。 那样的场合下,顾返只需要扮演一个完美的花瓶,在适当地时候回答一些问题就好。 贺峥私生活g净,这几年据顾返所知,他只有过一位nv友,他亦不会与不同nv伴出席不同场合,若实在需要一位nv伴,那也要选许特助而不是贺因。 许特助申请假期,顾返便顺势补位。正好她这个年纪,多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小情侣久别胜新婚——虽然谁都没先开口承认他们的关系。 顾返拿发圈将自己卷曲的长发束起,露出姣好的脖颈,她扬着脑袋像一只高傲的天鹅,眼波妩媚,但少nv的钝圆的眼型天生带纯。 她粉neng的小嘴嘟起——刚刚饮过水,唇瓣饱满莹润。 少年正是抵挡不住感官的刺激时,他扑上来将顾返压在自己发春梦c过她的床上,要去亲她的嘴,顾返扭过头:“不行,我哥会发现的。” 不能亲嘴,那亲别处好了。 隔着墨绿的绸缎,他将一对坚挺的n在手里拱起,牙齿咬着尖端,顾返咯咯地叫疼,谢易城蓝se的眼睛饱含yuwang提醒她:“别叫,会被babi听见。” 顾返说:“babi听得懂吗?” babi是谢家菲佣。 旗袍像长在她身t外层的膜,少年胯间坚y的东西隔着那层膜,顶在她的小腹上。 她中午多喝了杯果汁,小腹微微凸起了一些。 他蓝se的眼睛已经发疯,就要撕破顾返旗袍下摆去c她,顾返一把抓住他头顶的碎发:“你还没过我考验期,不许进去。” “小saohu0,你还要考验我多久?” “才考验了你多久?是你自己说半年不碰别的人。” 谢易城被她扯住头皮,英俊的脸孔龇牙咧嘴,“你轻一点。” 顾返直起腰,一步步b他后仰,夺回主动权:“我双手借你。”“不稀罕,借过多少回了。好返返,让我看看你的b好不好?” “你知道穿一次旗袍多麻烦?”她嗔着。 谢易城花花公子为她守身如玉,她也t恤他辛苦,于是还上他脖子咬一口他耳朵:“那我再借你一样。” 她双膝跪在谢易城大腿两侧,pgu上抬,一只手伸进旗袍下摆。 纤致的骨节被旗袍束缚,谢易城喉结滚了几滚。 片刻后,她将自己的白se棉质内k握成一团,r0u向谢易城胯间。 天se暗沉,少年的房间里气味异常,顾返将擦过自己腿间sh凉的纸巾扔到谢易城脸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周和谁见面过,再和别的nv人说一句话,以后看也不给你看。” 谢易城半躺在床上,一只手拎着被自己jingye弄sh的内k:“你还穿不穿了?” 顾返挑眉:“送你了。” 贺峥今夜亦来拜访谢老板,几人客客气气用罢饭,顾返说:“易城哥法语真厉害,我怎么都学不会他的发音。” 谢易城也客套地说:“你要是真的想学法语,可以参加津塘的法语班,我可以做你陪练。” 几位长辈欣慰点头,转眼又去聊gu市。 顾返故意用咗了口勺子,t1ang净上面的n油,温顺地说:“那以后麻烦易城哥陪我练习口语。” 贺因喝多酒,要留下来与谢老板过夜。贺峥不拦她,他自己驾车过来,亦不顾谢老板劝酒,滴酒不沾。 顾返仍穿着赴宴时的旗袍,旗袍外套件贺峥的西装挡风。 她与贺峥独处,总是要打气十二分jing神演戏,不过今天她一大早出门,又给x1nyu旺盛的做手活,夜se升起的时候,她也没了力气。 她坐在后座,车子路过春记,她怂恿贺峥下车去买蛋挞。 春记自家养j,自家养n牛,不会添加任何其余的东西。 刚出烤箱的蛋挞外层su脆,贺峥等待了足足二十分钟。 他的一分一秒都很贵,他与谢老板合作,二十分钟能吞三间公司。 可是三间公司,或几亿金钱,不等价于顾返缺失父母照料的童年。 他提着盛蛋挞的纸盒回到车上,还没等到她最ai的春记,顾返已在车后座趴到熟睡。 她身上原本盖着的贺城西装跌在地上,他回头好心替她遮好。 她两腿曲起,旗袍无限向上拱起,露出挑不出瑕疵的一双腿。 “返返。”他试图唤醒她,手掌拍在t上,警觉地发现那里少了什么。 贺峥伸一只手进去,果真m0到的只有一把软r0u。 紧窄的旗袍试图将他的手就困在那里,他长指移动着挤入r0uyu的t瓣,cha进她紧闭的yx里,浅浅一次ch0uchaa,不足以将她从梦里弄醒。 他闻一闻那根cha进去了的手指,味道倒是很g净。 贺峥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将顾返身上的西服下拉,盖住她的lu0露的双腿。 他打开转向灯,向右行驶。 重复章节无更改 “送你了。” “下来喝汤。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下来喝汤。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nv生课间的无聊笑话令顾返昏昏yu睡,还没睡足五分钟,密斯张的高跟鞋蹬蹬敲着地板,疾步走进教室中。 她宣布唱诗班名单,顾返不在其中,她目光淡定地看着密斯张,密斯张似挑衅一般回看她。 她与密斯张之间,其实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密斯张的她生父许多追随者的其中之一——她不熟悉那位生父,只晓得他是船王某房太太的儿子,现在正于澜城大学教书,又是澜城大学报刊的副主编,他写一手好文章,x1引无数像密斯张一样的花痴未婚nv中年。 顾返对他的了解,和澜城所有人对他的了解相当,新媒t时代,澜城随便拉出一人来,都能说出他的背景。 于顾返,也仅仅是个生父而已。 父母对她都不算重要,不过母亲至少还为她生一对t贴又富有的哥哥姐姐。 她是孟教授私生nv,也是人人都知道的秘密。 她讨厌密斯张,不因她莫名的敌意,而是这个nv人实在庸俗的很,生父和父亲,是同一个概念吗?亏她教国文,还写评文章。 要说父亲,贺峥更像她亲爸,以前她还住东风楼,未必时常来看她,逢年过节或是生日,红包礼物从不欠她,还为她设立基金,以她的名义做慈善——尽管那时他仍在谢老板手下做事。 她吃不到春记蛋挞,他就请葡国人来家中烘焙,不过她已经只能接受澜城的改良口味。 十个生父都换不来一个亲哥哥,她才不稀罕。 津塘nv高的唱诗班成立于战乱时期,是nvx的象征,荣誉十足。 顾返未入选,理由是她非基督徒。依她看,分明是密斯张恨不得人人都知道跟她有私仇。 晚间吃饭顾返沮丧着脸,贺因陪同谢老板出席酒会,贺峥下厨煲一份双人份的鲍鱼汤。 顾返从不进厨房,她已做好打算,等过了十八岁拿到贺峥为她设立的那份基金,她要请一屋厨师。 这间豪宅的厨房平时除了菲佣,很难有别的人会进来。 贺峥贺因都已是成年人,各自有消遣,很少同在家中,直到顾返搬过来,他们才正式请了一位菲佣,贺因在家的时长增多,厨房也有了人情味。 只是贺峥的洁癖叫人恼怒,厨房不许有丝毫油烟味道。 顾返趴在料理台隔壁的餐桌上,因贺峥背对她,她才敢没有坐相。 她眼巴巴盯着他修长的手指洗去鲍鱼里的砂砾,软t部位张合蠕动,处理鲍鱼的那双手,不论指节还是指甲形状,都利落又冷漠。 顾返咽了咽口水,不禁幻想是贺峥的手在某只丰腴的x亵玩。 她双腿并起,在桌下偷偷摩挲了一下。 谢易城也长着一双完美的手,甚至他的手指真正cha进过自己xia0x里,可b起贺峥的手指,她感觉少了些q1ngyu的格调。 顾返实在看不下去,走到水池边:“哥哥你去处理其他食材,我清理鲍鱼。” 贺峥低头看她。 她穿着津塘校服内搭,白se衬衣领工整熨帖,墨绿se领结衬托出nv书生的气质。 顾返与同年龄的叛逆少nv不同,她从不在发型妆容上乱做文章。 她面容g净清新,暖光下皮肤依然透亮,清纯的脸上只有润唇膏的淡淡橘se是唯一装饰。 在料理台前,她自觉扎起头发,少nv颈姣好不必多说。 足以用“g净”两个字形容她,这个年纪的nv孩许多还在美的道路上迷茫,容貌g净、声音g净、气味g净,同时做到这三点太难了。 “小心处理。” 他将手中y壳包裹的鲍鱼递给顾返。 二人分工明确,又有血缘带来的默契,一切井井有条,终于开火,顾返去拿毛巾给贺峥擦手,贺峥已热好牛n。 牛n当然是准备给未成年少nv的。 顾返喝得慢,虽然避免了“咕噜咕噜”的尴尬声,却在嘴角粘上r白se痕迹。 贺峥靠着料理台,双臂交叉x前,小臂的青筋蜿蜒出一条道路。 他说:“既然你不信耶稣,也没有非去唱诗班的必要。” 他语气温和,但因大了顾返快要一个年轮,b她更多出许多倍人生经验,声音难免带着长辈的冷漠。 顾返在心中反驳,唱诗班里有几个人是真的信宗教? 她点点头:“嗯,也没有什么可失望的。” 她的模样像一只打着领结的小绵羊,贺峥说:“学校里受委屈一定要告诉我。” 她在津塘谈不上委屈,只是东风楼的旧时的生意和现状人尽皆知,她阿妈的旧闻与她豪门弃nv的身份曾三天两头上报纸头版,若不是贺峥捐楼给津塘,她连津塘门槛都踏不进去。 津塘的nv学生谁不是家中几代名门,贺峥现在小有资本,论背景是谢老板手下出来的一条狗。 她家世本来就不如人,委屈还谈不上。要非得说委屈,最委屈的是她不能把字典砸向密斯张的头。 顾返迟迟没发现自己嘴角沾着n,贺峥也不提醒她,她又喝下一口,感觉到嘴唇沾了n迹,舌头伸出一个红红小小的尖,t1an过唇瓣,这才将刚才的痕迹也t1an净了。 “哥哥。” 她认真地叫他。 “周日我能不能去游泳馆游泳?” “家中也有游泳池,非去游泳馆?” “我与同学约好的,大家家中都有泳池,但是加起来都不够游泳馆里的泳池大。” 她其实更羡慕贺因,谢老板会带她去太平洋游泳。而她,也就只能够和谢老板的小儿子去酒店的浴室里戏水。 煲汤要三四个钟头,兄妹各自回房,顾返拿起枕头下的手机,收件箱已经堆满未读短讯。 “老婆,我正在用你的内k摩擦大d。” 文字下还有一张配图。 “想不想被我亲你小b?” “周日一定csi你。” 顾返将领结取下,解开三颗衬衣扣,手机摄像头朝下,稍用技巧她的b也能变大油白的rufang上有一颗个x的黑痣,发送照片,谢易城一收到就知绝对是她真人照。 谢易城很快恢复她一个“sao”字,一阵敲门声音吓得她魂飞魄散,直接按了关机键。 贺峥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有份文件要你签字,先拿来给你过目。” 她轻轻拍抚着x口,“我正在换衣服,之后去你房间看。” “已经放在你门外了。”顾返更衣速度极快,贺峥刚刚说完话,她就换好家居装给他开门。 贺因说她是小妹,所以送她一套带着猫耳朵的家居装,她内心嫌弃,可为了做好小妹身份,牺牲一点也无妨。 贺峥将文件递给她:“抚养权转让协议,你自己先看完条例,下周会有律师来给你解释,你可以提出条件,一切以你的诉求为先。” 顾返说:“我没有任何条件,哥哥做我监护人,好过外婆许多倍。她有很多孙子nv,又嫌阿妈丢人,她才不会像哥哥这样对我好。” 反正离她十八岁得到基金不过两年时间,别说做监护人了,这两年贺峥想做她亲爸都没问题。 “虽说没有大的区别,但东风楼背景太复杂,你在他们名下我不放心。” “哥哥,你不要跟我撒谎,你给了东风楼多少钱外婆才同意让出抚养权的?” 那钱给东风楼不如给她! “肯定不会是一笔小数目,不过以后你与东风楼、孟家再无g系。” 她在东风楼吃穿用度都要花钱,顾老太除了收房租,再没别的收入,她年纪小,又不能像几位姨自己挣钱,心安理得吃住在东风楼。 顾老太疼她归疼她,也没耽误着问孟家要抚养费用,孟家虽不认她,但为了家门脸面还是得给这个钱的。 她不介意他们用金钱将自己倒卖,这至少证明了她身上是有价值的。 她将文件抱在怀里,发自内心地说:“我会好好报答哥哥的。” 以后贺峥就是她的上帝,她的耶和华,她必将全心全意信奉他。 这刻她太过虔诚,并未思及一个接受过淑nv教育的nv孩是说不出“报答”两个字的。 “只要你平安,一切都好。” 他如圣父庇护信nv,顾返心中已经对他感激涕零——最好等到她十八岁,贺峥仍未婚未育,只要他飞来横祸,自己就足够继承他全部身家。 她两条弯眉微微蹙着,学习顾老太卧室里挂着的仕nv图,何止两道眉弯,她整个人都如同是从仕nv图中走来。 “我虽没有阿爸,阿妈对我又非打即骂,但庆幸有你和因姐。” 非打即骂实则严重了些,只是她要将童年渲染地更凄惨,这样贺峥才不会把跟母亲的恩怨迁怒于她。 她表明立场,不论谁生她养她,她都只认贺峥。 少nv真诚的剖白未能打动贺峥,与她话中真假无关,而是从未有人与他张口谈亲情。 不过这一番话,确实能够满足他作为兄长也作为男人的虚荣心。 “下来喝汤。”他轻轻地笑,弯起的眼眸不见多情,也足矣让少nv沦陷。 顾返想,他竟然是亲哥哥,如果没有血缘关系,她一定抛弃谢易城转去g引他。 入夜贺峥在电脑前翻看新闻,一则电话打过来,是谢老板。 谢老板说有东西已发他邮箱。 他打开邮箱,是一长串短信对话备份,内容露骨,y1nyu满满。 谢老板说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交代。他嗤笑,这要什么交代?顾返又不是他养大的,她做错做对,都和他无关。 倒是谢老板,谁能想到慈父外表之下,竟会让人入侵儿子手机,监视他一举一动。 谢老板对贺因喜ai,未见得会ai屋及乌,顾返在谢老板心中已经成为一个诈骗的b1a0子。 人有种种劣x,贺峥见惯,顾返这点小毛病无伤大雅,只要她仍愿在他面前扮乖nv仔,他可以不计较。 谢老板那方b0然大怒,他对贺因发火:“下贱就是下贱,就算穿上西装住进豪宅也改不了骨子里的下贱。” 贺因冲了杯速溶咖啡给谢老板,明知他只喝咖啡机打磨过的。 这杯咖啡就是让他用来泼自己的。 昂贵的白衬衣泼上热咖啡,rt0u的形状被g勒出来,她上前那sh漉漉的x蹭着谢老板的胳膊,“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在西屿,他下贱,我难道不下贱吗?” 如不是她十四岁那一年谢老板将她从西屿的路边捡回,她早就去zu0j了,哪还有机会住海景豪宅穿名牌限量? 谢老板把她压在书房的红木桌上狠狠c进去,他虽勤加锻炼,可毕竟已到了要知天命的年纪,对xa上的事已不热衷。 贺因lu0着双腿躺在桌上,她拿起手边的照片,十六岁少nv的rufang虽不丰腴,但是紧致挺翘,当然右r上方那颗痣十分容易辨认。 贺因问:“你不喜欢她与阿城来往,要不我将她送你?” “不必,东风楼nv人克夫,澜城大把十六岁nv孩,不必非挑东风楼出来的。” 他故意说这样的话,贺因双腿缠上他的腰:“我不介意做你儿子后妈,你这样子对我,不怕遭雷劈?” 男人吻她的嘴唇,一贯温柔又t贴。 她双手环他脖子,不禁眼红。她本来是烂如泥土的命,却有幸得谢老板对她这样地好。 在学校中,顾返算彻底与密斯张成为了对立面。 nv人她见过许多,尤其东风楼里没人好惹,密斯张在她眼中还是过于天真单纯。 nv人恶毒起来,是会恨不得用极端的手段去诋毁伤害另一个nv人的,如果她聪明,不该这么明显地不喜欢自己。 密斯张对她差别对待,顾返并不还击,她行事依旧,友善待人,保持着良好但不出挑的成绩,心理素质越来越强y。 打倒她的是某天孟教授来津塘讲座。 据说她与那个生父一同生活过几年,不过那时她太小,记忆全无。他的出现对自己毫无影响,倒是学校里的流言蜚语激怒她。 她的身世又被人拿出来轮一遍。 仿佛她们不议论,她就不知道自己身世是什么样的。 她未为此心碎,而是接一杯热牛n直接撞上密斯张。 她被责罚,被叫家长,今天如果是贺因在这事很快会化解,可来的人是贺峥。 贺峥未与密斯张会面,而是直接与副校长交涉,密斯张宣布此事作罢时,顾返反倒开始害怕。 二人坐回车上,司机辛仔先开口:“这事一定是学校ga0错,小小姐怎会做出这种事?” 车厢空间不足贺峥两条长腿安置,他翘二郎腿,更显得肩宽腿长。 “是啊,返返不会做出这种事。” 眼看面前有个台阶,顾返却不愿顺势而下。 她只说:“不过淋sh了她的裙子和丝袜,又没有烫伤她。” 她小腿笔直绷起,白se长袜只蔓延至膝盖处,粉红se的膝上有两处紫痕。 贺峥不难想象她是如何跪在地上让谢易城的x器在她腿间出入,当然也有可能是跪在地上替谢易城k0uj。 当年西屿路边两侧,多的是她这样的站街nv。 本周总结: 下周一见 “下来喝汤。 “你身上有烟味,去洗澡。”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你身上有烟味,去洗澡。”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贺因要与谢老板结婚,前方阻碍重重。贺峥当然不会同意,他情愿自己和西屿的烂人结婚,也不会让她和谢老板结婚,还有一个不听话的便宜儿子 “我一分钱也不拿你的,跟谁结婚是我的自由。” 贺因肆无忌惮地对贺峥翻着白眼,她虽然亏欠贺峥,但是谁不欠他?贺峥这个人,他出生就是为了受难。贺因不介意欠他什么,反正她不欠自己就好。 贺因请人将自己日用品都封箱打包送往她和谢老板的新宅,她果断地同意贺峥的要求:往后他们也只有利益关系,金钱纠葛之外,不是亲人。 贺因显然b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大方许多,她从包里扔出一份文件夹,里面的照片散落在整洁的桌面上。 少nv对着镜头搔首弄姿,她有卖弄的资本,柔软的身t追光逐影。 然而,优秀的艺术效果掩盖不了她是贱人的事实。 照片中少nv神情时而生动,时而呆滞,贺峥能够想象得出她拍下这些照片的场景。 她是如何将黑漆漆的镜头当一位ai人,又是如何对“他”缠绵。 贺因说:“我说为她拍lu0照送谢家小公子,她都没犹豫就答应。不过小少年注定没你有眼福。底片都在这里,是独享她这样子,还是公之于众,都由你决定。” 顾返仍不知她心中救世主一样的哥哥姐姐将她的lu0照作为交易内容,贺因要离开,她心里说不出高兴还是低落。 高兴因为她位于花园中那间yan光丰足的花房画室将由她接手,低落是因为贺因一走,没人教她怎么讨贺峥的喜欢。 贺因与她在汽车前拥抱:“等我婚礼时,你来做我伴娘。” 顾返不关心她几时结婚,只是她不情愿谢易城叫贺因小妈。 贺因前脚走,顾返便提出自己也想学习古典油画。贺峥第二日就为她找来老师,他拒绝她接触到其它男x,一个谢易城已经足够她发sao。 唯唯诺诺的油画系nv大学生,总不会再惹出麻烦的事来。 澜城入秋高温不散,小林老师背着画板来到贺家,已经一头汗水。她执意只用自己的画材,顾返并不介意。 她穿一身lu0se细跟吊带,皮肤neng的能地滴水,小林老师看得脸红——她竟未穿内衣。 顾返一手握着调se板,同侧肩带滑落,n油se的rufang露出一半,yan光下,她的皮肤于衣服都是透明se的。 顾返的身世见过报,小林老师也知道个大概,她以为是顾返无父无母,没人教她自重自ai,她支支吾吾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穿这样,让你哥哥看见不好的。” 顾返右手搭在膝上,肩部一放松,肩带就彻底滑落下来。她咬着画笔尾端,好奇地看着小林老师:“小林老师,你喜欢我哥哥吗?” 少nv逆光朝向她,她肌肤的边缘发着光,眼眸却陷在一片g净的黑se中。 小林老师被她盯得脸红,“你哥哥那么优秀,只不过轮不到我来喜欢他。” “我很喜欢你,你做我嫂子好不好?” “顾返,不要开我玩笑。” 小林老师平心而讲,她控制不住对贺峥的痴迷,他完美如学院派雕塑中的男子,坚韧又疏冷,如一位受尽苦难而不屑于人间的神。 贺峥,是那种十个nv人中有十个人会为他奋不顾身的男人。 “我认真与你讲的,我喜欢你多过喜欢许曼妮,许曼妮你知道吧,就是上礼拜你也见过的nv秘书,她就是又虚伪又ai假正经。” “你哥哥不会喜欢我,我也只是欣赏你哥哥,你你不要乱想,专心画画。” 顾返扭过身,她盘起双腿,身上那件绸面吊带裙扭出一道道连贯的褶将她包裹,她安静投入时,如欧洲中世纪蒙面纱的处nv雕像,却有着触不可及的神圣。 她们画到一半,光线已经不再,小林老师说:“不要分心,画出你记忆里的画面就好。” 绘画耗时却又快乐,顾返很久没有这样专注地投入过,直到一幅画终于完整,她松了口气,对小林老师说:“你真是个好老师,我们密斯张就没你这么好啦。” 小林老师被她夸得脸红,她明明还只是个大二学生,她认为自己没资格教别人,本来没有答应的,可是贺峥承诺会给她假期去贺因画廊实习的机会。 “密斯张,你不喜欢她吗?” “嗯,她太无聊了,就是个普通成年人。” “那你怎么不告诉你哥哥?” “他才不会管这些我这样跟你说罢,他只需要我听他话,不惹麻烦,可尽管这样,他也好过东风楼里的人,至少他不会强迫我练琴,不会强迫我做淑nv。” 小林老师一时不知要同情她还是要怎样—顾返如此豁达,最不需要的是别人的安慰。 “小林老师。”顾返突然坏心眼地叫她:“你把你的猫借我养两天好不好?我哥这几天出差,我最喜欢养猫了。” “不不好。”小林担心顾返照顾不好她的猫。 “你不要担心啦,阿薇在家政中心学习时有学过照顾宠物,就三天。” 阿薇是家中菲佣。 顾返穷追不舍,小林老师又是不擅长拒绝人的,她迷迷糊糊就答应了。 猫咪送到贺家,顾返ai不释手,她怕自己动作吓着这只布偶猫,只敢轻轻抚m0它傻乎乎的脑袋。 “它叫什么名字?” “咪咪,我很不会起名的。” “咪咪?咪咪叫姐姐抱好不好?” 顾返张开双臂,小林老师将咪咪交给她。 “咪咪很乖的,只要喂饱它就好。” 顾返有了咪咪,密斯张布置的家庭作业也不管,她回来只顾陪咪咪玩,三天期限实在太短。 她从小就想拥有自己的宠物,曾在东风楼时她捡过一只猫,可二姨小姨她们都说东风楼养她都已经仁慈。 她只要一想顾老太那么高年岁,还要为她去孟家要抚养费,就很内疚。 不过从今以后她不必再内疚。 贺峥给了顾老太一大笔钱,以后她又是自尊自ai的老太太了。 她才发觉自己十分想念顾老太,贺峥不喜欢她与东风楼来往,她只好趁这几日他出差回东风楼。 二姨又出门与男人去打官司了,顾老太请来朋友搓麻将,顾返在一旁替她数钱。顾老太今天手气好,赢得钱都给顾返做零用。 顾返说:“不用的,哥哥给我许多零花钱。” 顾老太说:“要我带着这几张钞票进棺材吗?傻囡,不要以为是我把你卖给了你哥哥。” 顾返说:“我知道,二姨打官司要钱,小姨念书要钱,我跟着哥哥过,总好过在东风楼为你送终。” “你哥哥是好人,听他的话,你会b你二姨小姨她们有前途。” “我最近再学绘画,我可以给你画画像。” 顾返为顾老太画完画像,天已黑,谢易城驾车来接她,她骗顾老太是贺峥的司机。 “你没有驾照,怎么敢驾车?”她觉得疯狂极了,车速在盘山高速上失控,她和谢易城在拿命换痛快。 谢易城说:“你怕了?” “怕?我顾返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写。” 她将身上外套扔出车窗,谢易城将车子停在小树林里,他急不可耐解开顾返的k子,将她两腿架在肩上。 顾返两只脚在他后颈g起,“好看吗?” “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 “切,能随意叫你看见?”她推开谢易城,“等你只ai我一个的时候,我再给你c。” “我不能提前行使权利?” “不能。” 她在自己内k上m0到一把濡sh,嫌弃地擦在谢易城肩上。眼看不能强上她,亲一亲也可以。二人亲得彼此难分,顾返又用手替他撸出来,事后她抢过谢易城的烟,ch0u一口就呛住,她还给谢易城:“还给你,难ch0usi了。” “你这么晚出来,回去不怕被你哥打pgu?” 光是想到顾返露出又圆又翘的pgu,他就激动。 “他出差,去费城半个月,现在只有一礼拜零三天。他这人最守时,绝不会早回来。明天你若不用去练拳击,来我家看咪咪。” 红se平治车泊在贺家门口,顾返嫌他x1过烟的嘴不好闻,拒绝与他吻别。 她穿着紧身小背心,光这两条肩膀,快乐地跑回屋,“阿薇,咪咪!我回来了!” 房里空气冷凝了一样,已经没有咪咪的身影,角落里的猫毛都被清理掉,阿薇一句话不敢说地站在沙发旁。 顾返也被吓到,谁知贺峥提前返家? 凌晨两点钟,她又要去哪里找见淑nv裙套在身上? 贺峥深夜落地,仍在时差当中,他手里握着电话,才与许曼妮通话g0u通过明天的工作细节。 犹如谎言被当面戳穿,她的惊慌无处安放。 贺峥平淡地说:“猫已经送回林老师家里。” 她两条赤白se的腿纠结在一起,试图遮住lu0露的皮肤。 “密斯张跟曼妮g0u通过,你最近都没交过家庭作业。” “题目太难,我不会。” “那带同学早退呢?” 他指一周前谢易城篮球赛,她带nv同学去看他打篮球。 “你们这是监视我。”她意识到问题不在于她作对做错,而是她根本没有自由权利。 “你身上有烟味,去洗澡。” 若不是觊觎他身家,顾返才不会忍这一口气。 热水从莲蓬头里哗哗洒在她身上,香波替代谢易城身上的味道,她穿上自己纯白se睡衣,吹g头发,乖顺来到贺峥房中。 他仍未睡。 “哥哥,我以后都会乖乖听你话。” 她站在落地灯旁,唯唯诺诺,因未着内衣,灯光将棉质睡衣照得透亮,两只红se的r晕朦胧浮现。 贺峥只“嗯”了一声,冷淡到不近人情。 顾返又走近,她跪伏在贺峥身旁,他只一低头,就看得见她玲珑而挺翘的rt0u。 “哥哥原谅我好不好?” 她不信凭自己的脸和身材,无辜气质,他能不心软。 贺峥抚m0她的脑袋,像她抚m0咪咪那样。 “已经很晚,回去睡觉。” “那你原谅我吗?” “原谅了。” 她松口气,其实不原谅也无妨,不过被他手指cha两下,反正他们是亲兄妹,他一定不会真放进去。 p.s 虽然很讨厌为了希望评论增多而加更的行为 但是今天没有人失忆。 “你身上有烟味,去洗澡。” “被人快要T烂,还G净?”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被人快要T烂,还G净?”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顾返露马脚在前,连续几日只敢躲着贺峥走,许曼妮替贺峥去参加津塘的表彰会,顾返英文诗歌会拿一等奖,她走路时眼睛都在头顶上。 她与密斯张两不情愿地在无数镜头前拥抱,虚伪致辞。 结束后许曼妮与密斯张说了许多客套话,顾返听得耳朵生茧,忽然听密斯张说:“现在社会已经不单单讲究学业,人品亦重要。希望贺先生工作之余能多ch0u出时间进行家庭教育,毕竟一个圆满的家庭将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许曼妮不愧是贺峥看中的人才,对密斯张的有意刁难,她报以职业x的微笑:“贺先生为小小姐能安心求学,已经为贵校捐一栋图书楼加三层实验室,自然希望是在家庭教育之余,能让小小姐接受最好的教育。若只靠家庭教育就能教出一个成功的人,贺先生在内的家长们,还何必花高额代价送掌上明珠来津塘念书?” 密斯张扶了把镜框,是心虚的表现。 她说:“每个人天x不同,教育要因人制宜,我不过提出利于顾返日后发展的最佳方案。” “小小姐为人礼貌,又为贵校挣下奖牌,校长都称她是津塘之光,密斯张对一个十六岁的nv孩未必要求太高。” 回到车上,坐上后座直接关门,许曼妮只好坐上副驾驶座。 辛仔在一旁驾车,等红灯时偷偷看许曼妮,她脸se不好,再通过后视镜t0ukui顾返,她望向窗外,眼神出乎这个年纪的凌厉。 顾返最恨人称她小孩,偏偏许曼妮句句提起。 辛仔先送许曼妮回家,临别前许曼妮安顿说:“贺先生最近难得假期,小小姐在家中不要打扰到他。” 顾返得意说:“他若怕我打扰,就不会接我一同来住。” 许曼妮已跟了贺先生十年,对于顾返这个名义上的贺先生妹妹,她并未真正放在眼中。 许曼妮人还未走远,顾返已经发问:“辛仔,她平时对你也这么嚣张?” 辛仔老实地笑笑:“贺先生看得起曼妮,她对我怎样都无所谓。” “她傲慢又无趣,虽然有健身,可你看她的x只有a杯,贺生若对她有情意,怎会只让她当秘书?” 辛仔解释说:“以前在西屿,大家都很苦,曼妮十三岁就被她阿妈卖给人家做小老婆,当年三哥被人追债,曼妮把他藏起来,后来二小姐跟了谢老板,境况稍好些,曼妮却被诬陷与三哥通j,曼妮差些被打si,三哥t0ngsi曼妮的男人小小姐,你是书香门第出身,哪懂这些事?曼妮和三哥一路扶持走来,三哥就算不ai她,也敬重她的。” 顾返对他们的故事并没有兴趣,她天生缺乏共情感。 他们同生共si,是他们的事,反正她不喜欢许曼妮。 她将奖牌和证书直接扔进柜子里,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他们一眼,她躺在床上,晚风的涟漪抚m0过她的身t,可b谢易城温柔了许多。 她一手穿进裙摆里,在内k中逡巡。 她sichu无毛,可尽管如此她未怀疑过自己是怪胎,造物主造人,人人都是一个样。 谢易城每每看到她这里就要发疯,她总将他拦住, 阿薇敲门喊她吃饭,她才迅速冲澡,将身上汗水与shye都冲去。 她特地挑选一件保守到连脖子都包裹住的睡裙,黑se的丝带将领口、袖扣收紧,她一头长发漆黑茂密,如没有感情的木偶娃娃。 她对镜子练习被驯化过的人类笑容。 贺峥中意她乖顺便演给他看——她可不要学贺因叛逆,最后落得分文不剩。 她决心为了前途狠心一把,对贺峥宣誓:“哥哥,我再也不会和谢易城来往。” b起同龄人,她已经学会了熟练地运用自己的美丽。她皱眉时楚楚可怜,b八点档的nv主角入戏许多。 “谢老板已决心和周家联姻,你应该与他早日断开联系。” 此事明明已经不了了之,偏偏她摆脱不了年纪的局限x,贪心,非要补充一句:“是谢易城教我穿成那样。” 贺峥放下报纸,说:“我知道了,八点钟来我书房一趟,有件事要与你说。” 顾返一面担忧,一面期待。 担忧他要问责自己与谢易城的事,又期待万一他要将财产转移给自己。 她用橡皮圈圈住长发,洗漱后去贺峥书房找他。 一份份资料摆在他书桌上,顾返存疑:“这是什么?” “与你联姻的人选,挑你自己中意的。” 顾返傻在原地。 “哥哥,我还小。” “是吗?”他漫不经心问一句,随手拉开ch0u屉,扔出一叠相片。 暗hse的落日光投s在她rujiang上,她藏在y暗处的双眼生出糜烂的目光。 下一张,她一手撑开白se蕾丝内k,面容乖巧似幼nv。 她一手将照片打落在地上,说不出半句解释的话。 她终究只有十六岁,即便从小观察着东风楼的衣香鬓影,也只是个身外客。现在她自己沦陷其中,一百张口也说不清。 “哥哥”她试图靠近贺峥,再次以撒娇和卖惨的方式混过去。 她shangru有意摩擦着他的肌r0uy朗的手臂,以往这一招就对他有用:“哥哥,你中意谁,我就和谁联姻。” 她眼里雾气蒙蒙,人是贱人,可一双眼睛总是sh漉漉的。 贺峥说:“你若决心演好戏,就不要做露马脚的事。” 他面容冷峻,似一团冰冷的火焰。 顾返接着卖惨:“我在人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阿妈不在乎我,东风楼她们都当我是拖油瓶,还不如一条狗受宠,你在乎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正当她绞尽脑汁搜寻博人怜悯的词句时,却用余光看见了他书房沙发上扔着的一件水蓝牛仔外套。 正是那也谢易城从东风楼车她回贺家,她丢下盘山公路那一件。 她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一个笑话。 “你找人跟踪我?” “你若行为端正,还会怕被人跟踪?” 她渐渐露出小兽的目光,“你有病啊,我与人正常交友是我权利,也从未让你蒙羞过,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忍气吞声只为成年后的自由——她这样ai自由,怎受得了被跟踪监视? 贺峥无视于她突然露出的真面目,他轻轻抓起她垂在脑后浓密的马尾,“顾太太教你这样与长辈说话的?” 顾返挣开他,“你们当我是物品一样买卖,我凭什么当你们是长辈?” 她气冲冲走到沙发前拿起自己的外套,朝门口方向走去。 贺峥将眼镜拿下来,r0u一r0u眼睛再戴上,他起身,长腿两步走追上她的步子,将她拦腰抱起扔回沙发上。 男人拥有绝对强势的力道,尽管他是她亲哥哥—— 顾返冷笑,他们有那样的阿妈,又怎会有正常的亲情? 他b近,顾返害怕地往里缩。他的眼镜镜片反s着顶灯的冷光,顾返后知后觉,她的力量仍然太弱。 她跪在沙发上,柔软的海绵垫深陷下一处,目光正对贺峥胯中,她挺直背脊,抱住他的腰,脸在他下腹上摩挲:“哥哥,我替你含我不会说出去的。” 贺峥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挪开自己身t,从她的脸上并看不出她像谁,可她的行为,与那个贱nv人如出一辙。 给她再高贵的教育,也改变不了她的贱骨。 顾返的头发被揪疼,她求他说:“哥哥你弄疼我了,你放开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的。”她已经没了方才的气焰,正是这样才令人愤怒。 贺峥抬起她下巴,弯腰给了她一个冷淡的吻。 顾返如被雷电击中,动不能动,自内里开始崩塌。 她尚能安慰自己,同妈不同姓,他吻她也无事的。 男人g净的手直接向她两腿间伸去,顾返本能阻止,她只ai他的钱,并不ai他。 “哥哥,不要。” 贺峥向来意志坚定,碍事的长裙被他撩起,lu0露的两条少nv大腿打着颤,这副身t可b顾返这个人胆小多了。 她在家中一切都是纯白se,白se的蕾丝内k包裹着她浑圆的t0ngbu,他并非没有见过。 他突然收回手,顾返以为他发慈悲,正要感激涕零,只见原来他是把两只袖管撸起。 他手臂的肌r0u线条优雅,可今夜他穿黑se衬衣若不是她亲哥,顾返也不介意被他多m0几把。 “你和谢易城做过了?” 顾返摇头:“没有,我是g净的,你能用手指检查的。” 她今夜既然逃不过,也要将损失降到最小。 他手指ch0u打了一下鼓出的y部,“被人快要t1an烂,还g净?” 她与谢易城你情我愿,被他说成这样不堪。 顾返双手紧握成拳。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内k被亲哥哥脱下来,他并不在乎那一团东西,丢在一边。 顾返的三角部位没有任何毛发生长,他亦知道。 在西屿,这样的nv孩价格b别人高出一至二倍。 他无多的感情和yuwang,手指剥开花瓣的掩饰cha进顾返yx里,异物入侵让她还不算成熟的身t受惊吓。 她本能地要闭合自己的身t,而实际效果却是将他紧紧x1住。 再更就是狗 是这样呀,我也不适合和读者过多交流,有留言不一定多更,但没留言一定不更。 喜欢这文就多留言,给它一点曝光率吧。 “被人快要T烂,还G净?” “贺峥,你不怕我告你吗?”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贺峥,你不怕我告你吗?”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顾返呼叫,可这栋豪宅除了一个中国话讲的磕磕碰碰的阿薇,谁都没有。 而阿薇只为贺峥做事。 贺峥一手撑在她腰侧,另一手解开西k拉链,顾返被笼罩在巨大y影下,她曲着双腿,眼睁睁看着贺峥的x器lu0露出来。 他的x器b她设想中壮观许多,只怕她的嘴要被cha到ch0u筋。 她熟门熟路地扶住粗y的x器本身,挺翘的鼻尖触碰着guit0u。其实她还未替谢易城含过,他那根ji8v生,没彻底洗g净之前,她不会轻易触碰。 贺峥的就不同了。 不论他有无丰富的情史,她都不该碰。 替他口,好过被他cha进去。 她自我安慰着,等日后她成年,拿着他的金钱远走高飞,谁晓得她替他含过? 况且贺峥对她并不坏——他给她住豪宅,穿名牌他明明不用非得认自己是妹妹。 只要他不碰她贞c。 她得要两只手才扶得住,舌尖卖力地t1an过上面的筋脉,其实她的舌根好疼。 她凭借三级片中学得的知识,这时要腰肢摇摆,但三级片从未有过细致的教学,她知道双手要抚住他的囊袋,全凭天赋。 她越是卖力,贺峥越是没有情绪。顾返觉得自己舌根都要断掉,他还不s,她困倦地r0u眼,一瞬间又是清纯模样。 贺峥提起她的腰,扶住自己x器直接向她没有保护的yda0里cha去。 他进去那一瞬间,随着一声男人喘息声,顾返疼得要发疯,她立即不要命地四处躲。贺峥索x撕开她衣服,将少nv两只r也lu0出来。 贺峥稍花些力气制服她,将她扔到书桌上趴着。这次他没有试探,而是一次直入破开她那层脆弱的处nv膜。 “你变态!骗子!你这是强j!”她斥喊。 贺峥毫不在意。 “知错没?”他拢住顾返浓密的黑发。 “我没错!” “次次骗人还不算犯错?” 他说话的口气像津塘的物理先生,句句b问,又似是与他无关的事情。 x器没有怜悯地在她t内ch0uchaa,顾返红了眼:“我是你妹妹!” 3vv_p01 8_D e“阿妈没教你做人,我替她教你。你一次次明知故犯,我若纵容你,以后别人要怎么纵容你?” 他将眼镜摘下,无奈地r0u眉心,眼前的景象在模糊的临界线上。 他是变态,只对自己未成年的妹妹有兴趣,法律和1un1i学可将双双将他定罪。 可是这一座城里,人人犯罪。 书房外传来对话声音,顾返听出是贺因在于阿薇说话,房门开着缝隙,她立马大喊贺因来救命。 贺因闻声而去,却只是冷淡地看着自己的小妹被哥哥压在书桌上g得si去活来。 顾返不是一直喜欢做大人么?现在贺峥令她如愿以偿。 贺因替他们关上门,对前来的阿薇说:“你陪我去房间找我密码箱钥匙。” 顾返声嘶力竭的呼救和叱骂都被一道门阻挡。 贺峥抓住她的n,她总是很ai护自己的rufang,平日都不准谢易城r0u太久,更不准他暴力对待。 她要长出b贺因更好看的一对x,要人人羡慕她。 贺峥意在惩罚她,将xia0xcha至充血,ch0u出s在她r白的n上。 凉凉的jingye从她颤抖的n尖往下流淌,她才被自己亲哥哥强j过,双眼空洞洞望着天花板垂下来的吊灯。 灯光造成视觉上的晕眩,受伤是假,疼痛是假,世界有关于她的,没有什么是真。 顾返放空好久,贺峥已从浴室冲凉出来。她找了件他的羊毛衫披在自己身上。 她终究只有十六岁,要努力忍着鼻酸,用口吻与他谈条件:“我是处nv,你有赚到。” 可惜这世上太多处nv,身心忠贞,她的贞洁毫不值钱。 贺峥沐浴后的sh发全部向脑后捋去,他五官的冷漠无物遮掩。 “所以呢?”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滑动座椅上,重新戴上眼镜,用商人的目光打量她。 “贺峥,你不怕我告你吗?” 成年人世界的法则对顾返来说还是太高深,贺峥听她这样说,只是眉头微皱:“若你告我,整个澜城都会知道你我1uanlun,不过你应当已经习惯见报。” 她威胁他不成,现在只是痛苦地想si。 贺峥起身来到她身后,臂弯穿至她ch11u0的大腿处,将她公主抱回她卧室中:“阿因阿薇不会说出去,明日我休假,带你去紊岛度周末。” 紊岛距离澜城四十分钟乘船,岛上都是原住民,西岸园林度假村是富豪们的度假胜地,远离游人g扰,独占整个太平洋。 贺峥私人游艇直接停紊岛西岸园林里的私人码头。 顾返今日穿着是他挑选,薄荷蓝底碎花无袖连衣裙,她自己搭配一双过脚踝的运动袜和帆布鞋,镜中人就是十六岁该有的样子。 她已将自己私藏起的高跟鞋统统扔掉。 她不知庄园里玄机,一路只注意能看日出私人海滩,直到被金属手铐圈把四肢圈在巴洛克风格浮雕的床柱上。 她心里痛骂疯狗,明明已经j过她,处nv膜和处子血都能作证,还不肯放过她。 “哥哥。” 只要有一丝能换他恻隐的可能,顾返就不会放过。她声音软neng无辜,自己听了都心碎。 幼年她目睹过顾老太如何一枪将人毙命,自那以后学会装乖卖傻,时至今日,乖顺这层假皮已经替代她原本那一副皮,护着她内在的骨。 “我的手腕脚腕好痛,不要这样对我可不可以?” 她只差两滴眼泪,就能夺今年最佳nv主角。 被张开的羞耻算什么?不b四肢受苦更痛苦。 他拷她这幅手套并非smai好者的高仿真器具,而是真正警察捉贼时用的。金属质感偏冷,毫无余地地锁住她的一身自由。 可惜贺峥从不在影视作品上浪费时间,不懂欣赏她的卖力表演。 他没有调教nv人的无聊兴趣,但顾返例外,她极度逆反,极度不乖,而人总是要挨过打才能被驯化。 庄园里的器具应有尽有,澜城最富有的男人们习惯开私人船过来,用这些器具调教最上乘的nv孩。 庄园的意大利男主人曾信心满满跟他介绍这里的私密活动,他当时便无继续听下去的兴致,但他与人做生意,最讲互相尊重,耐心听完,才叫助理阿森确认保密协议。 所有器具,他最中意那根皮质软鞭,男主人炫耀过,软鞭尾端的皮刺扫在敏感点,最容易弄出水。 他们二人才破禁忌,贺峥需要仔细研究才能获得顾返身上的敏感点。 一只只皮刺像怪物触手侵犯着她的神经,她内k下的xia0x一刻不敢放松警惕,但既然是调教,她的身t被迫做出反应。 皮鞭尾端在她肚脐左右逡巡,一路向下延伸到她本该长着毛发却光lu0的下腹。 生理的反应无法骗人,她的假皮仿佛被撕裂,一身反骨无处可藏,她扭过脖子,在床单上擦掉眼泪。 “贺三,你有种今天就把我jsi在这里。” 贺三是他曾用来谋生计时别人对他的称呼。 只有辛仔阿森许曼妮这些跟他一起从西屿出来的人,才叫他一声“三哥”,其余的人都要尊称他一句贺先生,或是贺老板。 顾返只听到过谢老板叫他“贺三”。 在西屿做走狗的日子,贺峥未曾抗拒过这二字,现在更是无关轻重。 只是他不满她叛逆态度,不乖没事,他最厌人蠢,半途而废。 贺峥俯吻过顾返惨白的嘴唇,她不愿张开嘴,他就强行撬开,很快她的唇瓣染上了殷红se。 顾返从难以置信到绝望,不过短短几分钟。 他的舌头从她小口中退出来,g净利落,没有一丝亲昵的意味。 这与她幻想中的xa完全不同。 “贺三你疯了,我还不满十八岁。” “你几岁成年重要吗?” 他走到床脚处,解下她脚上的束缚,捞着一条少nv美腿单膝跪在她双腿间,解开自己的皮带将x器释放出来。 他的x器b她在碟片里见到的都要恐怖,程度足矣给她留下y影。它在她赤洁的y部滑动,几下后沾着她流出来的yet挤进去。 玩脱 今天没人失忆 “贺峥,你不怕我告你吗?” “我是你监护人。”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我是你监护人。”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空气里回荡着直白的ch0uchaa声,顾返已经毫无力气挣扎,两只小脚无能为力地垂在他肩后。 她嗯嗯啊啊地叫着,自己都想扇这个声音的主人两巴掌:怎么这么贱,被亲哥哥玩也能叫出声? 可她天生是令人su软的音质,若没她这样有主见的灵魂控制,只有去做xa娃娃的命。 他ch0uchaa地越猛烈,她叫声就越急促,嗓音似要挤出水来。 他冲s在她t内,毫无愧疚地ch0u出来:“shej1n去了,事后得吃药。” 他的行为令人匪夷所思,顾返不禁回过几分神:“j都j了,原来你也怕我怀孕生怪物。” 贺峥两根手指在她才ga0cha0过的xia0x外沿捻弄,他力度好似羽毛轻盈,顾返不可控制地sheny1n。 “不要不不要。” 贺峥一边抚弄她,一边说:“你还在念书,等你不用念书再想怀孕的事。” 顾返即瞬无言。 她可以被人j,却不能不念书。她要念法律系,以后做大律师送他去法庭上。 他的手指冰冷无情,但越是这样越能达到点火的效果。 顾返看不见自己身下的情况,只能感受到yshui源源不断往外流淌。 “不要求求你哥哥不要” 粉红se点缀着她白净的皮,贺峥收手掐住她大腿,再将x器挤了进去。 “知道为什么要c你?” 他压在她的身上,替她把sh漉漉贴在脸上的头发撩到一旁。 “你你变态,变态要什么理由?” 他请嗤了声,边抬腰坐起,边拿掉眼镜,再解开两粒衣扣 顾返想得到“衣冠禽兽”一词。 周一顾返去上学,阿薇五点就起床做一桌营养丰富的早餐。 顾返不ai吃煎蛋,但贺峥要求她摄入均衡的营养,他只要坐在对面,顾返就不敢不吃。 他优雅地将果酱涂在吐司上,再切成小块拿刀叉摄入,最后一杯黑咖啡结束早餐。 她上学与他上班同路,贺峥几乎送她到津塘校门口,她临走前被贺峥叫住,不顾来来往往的nv同学,他的手伸入她校服裙摆。 顾返红脸瞪他,他只不过抻平她裙上的褶皱。 这里不止是公众场合,更是她的学校,顾返脸se难堪,贺峥将她拽回车内,咬住她嘴唇含一番她不听话的舌头,吩咐道:“供你念书不是为你出去发情,好好考试。” 虽然有贺峥吩咐在先,但今天的早晨的数学考试顾返因双手无力留下了半面空卷。 密斯张隔日叫她去谈话,未问她近况,而直接说:“头脑的聪明总有没用的时候,品德的良好才能让你终身受益。你既然自以为聪明,数学考试空出半面卷,行为恶劣,直接计做不及格。你应该明白成绩单上出现一个e,对你日后申请大学有什么样影响,我希望经过这次你能改过自新。” 顾返无心听她说话。 半小时前她才为拜托林嘉祯带话给谢易城,出卖她的限量版cd给林嘉祯。她一定要在成绩公布前叫谢易城带她远走高飞。 到时候就算密斯张和贺峥乱ga0,也不关她事。 不过,她开始打量密斯张,她依旧是职业套装,顾返猜想她的职业装一定集齐了彩虹七se。面前这件荷粉se太过稚neng,不大适合密斯张。 贺峥可不会喜欢这种正经nv人,他若喜欢正经人,何必j她? 林嘉祯的哥哥与谢易城同班同学,替她传达消息轻而易举,又避得开他人耳目。 她未向谢易城直说自己的境遇,而是先让他为自己找寻来一部针孔摄像机。她安装在自己卧室的花盆后,正对自己的薄荷se公主床。 贺峥这日在外应酬,顾返知道他定会喝酒,她鼓起勇气去门口接他。天气已经转凉,她故意运动外衣里面什么也不穿,rujiang被冷风吹着立起,她故意摩挲他小臂,又装纯情:“哥哥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贺峥有些晕厥,有顾返的搀扶走得才稍稳一些,辛仔见小小姐在家中,带着许曼妮放心离开。 许曼妮临走前还要吩咐:“你照顾好你哥,不要胡来。” 顾返压根没听她说什么。 “哥,我扶你回房间。” 她今天束着马尾,带一副乖乖的黑框眼镜,不论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听话的学生妹——当然,除了贺峥的角度。 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敞开的领口,里面两只脆弱的n一颤一颤。 经过顾返卧室,顾返领他进门,贺峥扶着额:“你这做什么?” 顾返踮起脚,舌尖在他下巴t1an一圈,“我卧室里,与别的地方不一样是不是?” 天蓝se和薄荷绿相间的少nv卧室,梦幻又纯真。贺峥抬起她的下巴,激吻上去。 这是他的家,他不需要掩藏x1nyu。 顾返知道什么最能刺激他,故意说:“只是路过我房间你就能发情,你果然是禽兽。” 贺峥矮身抵住她的下腹,问她:“玩够了吗?” “应当我问你才对,不过我猜你忍我这么久,怎么会轻易玩够。”说罢她露出神伤的表情来,真假难辨,“反正你将我jsi在屋里,也没人在乎。” 她说话时眼睛sh润,若是做戏,一定是影后级别。 可真正的顾返又怎会有这样的无辜模样?她缓缓下蹲,脸颊从他x膛蹭到裆部,那里由软变y,很快支起帐篷顶着她的脸。 没几个男人受得了她这副又纯又sao的样子。 她却突然离开,向屋里跑去,贺峥长腿迈开一步就将她禁锢住,她扭着双手挣脱,大喊:“阿薇救我。” 贺峥被她这一声震到脑壳发疼,他r0u了r0u晕乎的太yanx,将她扔上公主床。 顾返转身向床边攀爬,百褶裙向上翻,露出挺翘的t0ngbu。 她的鞋子甩掉,马尾也松散开,贺峥还未做什么,她已剧烈挣扎起来。 男人天生的t力优势令她被轻易制服,她突然跪在贺峥面前,抱住他的腰:“哥哥我错了,这次饶了我,好不好?” 贺峥做生意时最恨出尔反尔,但凡食言过的合作对象,他决计不会让对方好过。 “返返,你次次都错。” “我没有。” 他从她身上退下,解开袖扣露出肌r0u线条堪称完美的小臂,再解腰带。 “miss张带着你的日记本找到公司来。” 她突然地不服气:“她最喜欢窥人yingsi,我便将你我xa日记写给她看,有什么错。” 她用一切行为和语言、不计后果地激怒他的神经。 贺峥二十八年人生,未见过这样嚣张又愚蠢的人,偏偏她生了一张天使的脸,因为愚蠢,更让人想将她毁灭。 他将腰带折成圈,拍上她大腿,顾返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双腿并起跪在床上求饶:“哥哥,你放过我。” 她最ai演戏,贺峥以为这不过是她最新编排的一出戏。 只是她求饶讨好,他的火气不升反降,从她书包中拿出日记本,一双杀人手将少nv日记撕得粉碎。 在漫天纸屑里,顾返的眼神明灭变换未有结果,她的亲哥哥已将x器cha进她t内。 她如一只母狗跪趴在床上,幼neng的rufang被他扯成各种形状。 酒从不会让人变坏,yuwang却能够。 贺峥狠刺入她尚未发育完整的yda0,他向来寡言,即便这个时候。 他的冷漠让顾返更加觉得自己像个物品,不过,好歹做物品还有价值。 q1ngyu的刺激让她迷失,她目光涣散,贺峥捞起她的腰,密密的吻落在她优美的颈部,直到他ch0u出去,将浓稠的jingye喷洒在她的尾椎上,顾返才找回一丝丝地知觉来,她望着花盆后面,伸手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泪。 做戏要做到最后一秒钟。 她怕贺峥会再来一次,率先拒绝:“我疼,你把我t0ng出血了。” 贺峥也没有顾忌地举起她的一条腿,小洞周围已经肿成鲜红se,他用手抠了把,顾返疼得用双脚踢他。“我打电话让曼妮送药膏过来。” “你要让许曼妮知道我们关系?” 他好整以暇将腰带重新系上,整理领口。 “有何不可?她知道我全部的事。” “你是你,我是我,我不许她知道我的事。” “我是你监护人。” “那是你从外婆那里买来的,不算数。” “算不算数法律说了算。” 顾返哈哈大笑,“你是西屿爬出来的狗,会在乎澜城法律?” 他无心与小孩子斗嘴,“法律对我有利时我便在乎。”俯身给她一个晚安吻:“洗澡时不要用水冲那里,拿热毛巾敷。” 他前脚刚走,顾返后脚将房门反锁,又砸了把椅子。 她深呼x1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回花盆旁将针孔摄像头里的芯片取下。 既然他不在乎法律,那就让法律制裁他。 她已咨询过,就算现在他被告强j入狱,自己仍在财产继承第一顺位上。 失忆倒计时d3 解释一下本文背景,混乱都市大乱炖,背景算是现代架空,借鉴有之前微博上放过的那不勒斯城区,也有香港(但不是港风,因为写不出来,只能文笔尽量贴合快活城的气质),纯粹因为个人很喜欢自由混乱的城市。 所以是四不像的城。 另外这是第一次试着写现代中长篇以及快节奏的剧情,不尽善尽美但努力进步 就酱 “我是你监护人。” “你杀人!”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你杀人!”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谢易城虽然是个花花公子,办事却相当可靠,趁林嘉祯过生日,他开车载顾返从盘山野路逃跑。 顾返问:“你为何不走公路?野路多危险,你我若还没出逃就出车祸si掉怎么办?” 她怕si行径和以前大不相符,谢易城说:“不走野路,怎么叫逃亡?” “是我逃亡诶。” 贺峥眼中的顾返趋利避害,贪生怕si,短期料想不到她会出逃。 顾返在山下看着谢易城ch0u烟,吐出的香烟雾气将他的轮廓模糊掉。忽然,他把剩下的烟头扔出车窗,浓郁的少年荷尔蒙欺压住顾返。 他们炙热地接吻,顾返不在乎他的烟味。她偶尔展露的无助让谢易城发疯,他脱掉她的牛仔k,黑暗里x器挤入她双腿间,男人x器的触感让顾返反胃,尤其在黑暗中。 她突然挣扎地厉害,谢易城按住她肩膀,打开室内灯,“我不碰你,返返,冷静点。” 没有光还好。 车内灯亮度不足,却也够让她身上的伤无处遁形。 她大腿上有暧昧的淤痕。 “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会被发现的。” 他们这个圈子里有许多不是秘密的秘闻,谢易城听过许多,顾返并不是唯一有这样经历的人。 “那就不去医院,我们坐船去西屿,舅舅会送我们偷渡去美国,。” 顾返早就权衡过,b起当亲哥哥的母狗,她更宁愿自己的尸身被发现在漂浮在太平洋的集装箱里。 顾返重新穿好衣服,她躺在座椅上,望着海湾对岸的灯红酒绿,眼睛sh润。 “我虽也觊觎他金钱,但是真的当他是哥哥。他接我一起去住,我真以为过我有自己的家人,终于不再用寄人篱下。” “为什么不告诉你外婆?” “整个东风楼都靠我哥一个人养,她们不会为了我,让那么多张口饿si。” 谢易城思绪已经不再混乱,向前是迷茫又艰辛的未来,顾返在身边,他必须不再让她担惊受怕。 “你放心,我听人说在纽约唐人街,只要有一双手,就能生存下去。” 遥远太平洋彼岸的美利坚,在顾返心里渐渐有了轮廓,她有了登陆月球的决心。 她与谢易城两个人,一定能养活彼此,她会挣许多钱,找美国的律师告贺峥。 乘船去西屿不过十五分钟,抵达目的地,船员开始清船,他叫醒睡在一块的两个小孩:“到岸了。” 清晨的海面sh冷,顾返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们一上岸就有人来接。 谢易城的亲舅舅现在在西屿做买卖。 西屿的q1ngse与毒品买卖历史由来已久,现在已进入末期,谢易城的舅舅没从中牟取到暴利,反倒赔了许多。 西屿人的恶和不耐烦都在他脸上,他说要带顾返去办移民手续,谢易城警觉地要一同去,于是他无奈地带两个孩子在外面走一圈,最后去茶餐厅要了两份最便宜的三文治给两个小鬼头饱腹。 谢易城和顾返被他关进一间失修的公寓里,他吩咐:“整个西屿都知道贺三在找人,你们不要走出去,我会把门反锁,厨房有食材你们自己解决,等有消息了会通知你们。” 二人等他走后,顾返才敢说话:“你舅舅是不是要把我们卖了?” 谢易城沉默一阵,毕竟舅舅是唯一不会被贺峥和他老爸找到的人。 “你放心,我借了林嘉安的卡,在西屿只要有钱就能找到为我们办事的人。” 天气转冷,晚上只有两个人抱在一起才能御寒。顾返被野蛮的xa伤害过,谢易城不愿让她再受伤,他们只是单纯拥抱,彼此取暖。 好不容易入睡,隔壁传来打砸的声音,二人都被吵醒来。这间公寓楼约有百年历史,三十多年未修,屋内看得到pa0火痕迹,墙壁上有个小小的洞,能窥见隔壁家。 不过一场家庭暴力,羸弱的小男孩被继父打出血。 两人躺回床上,已经睡不着。 顾返望着天花板:“听说美国人也很虚伪好面子,我们去会不会受欺负?” “你看电影里哪个主角不受苦受难?” 过了一阵隔壁传来大麻的气味,谢易城起身去挡住墙上的洞,不让味道进屋。 两人在公寓呆了快一礼拜,不见谢易城舅舅的消息。他们已经没有食物,但因门被反锁无法出去,谢易城要打电话给林嘉安,才发觉手机在这里被屏蔽掉信号。 顾返想到主意,她透过墙上那个窄小的洞口喊过来独自在家里的小孩。 小孩走过来,面无表情。 她与小孩g0u通,替他们拨通林嘉安电话。 在等待林嘉安救援的时候,顾返问小孩情况,几岁,家中有什么人,为什么不去学校。 一阵猛烈的砸门声传来,顾返立马用黑布重新堵上墙洞。 “是林嘉安吗?”她问谢易城。 谢易城不能够肯定,几声枪响几乎震聋他们的耳朵,房门被打透几个孔,很容易被砸开。 两个黑西装保镖大摇大摆进门,对他们说:“贺先生和谢老板请二位回家。” 顾返看一眼六层的楼高,若跳下去会si在这里。 她跟谢易城说:“我们回去吧,他们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谢老板不过当谢易城叛逆一回,最坏不过ch0u他一顿,至于她,也顶多叫贺峥j上一二次。 反正她手中有他强j的证据,总有一天会送他坐牢。 谢易城却在这时反抗:“回去继续叫人监视吗?拜托,我不是谢老板养的狗。” 保镖谨记先礼后兵的原则,他们一人一侧,足够将谢易城轻易治服。 顾返威胁说:“现在谢老板叫你们抓他,等他们父子团聚后你们是外人,他受的伤都要算你们头上。” 保镖无奈:“小姐,以后事以后说,我们拿贺先生钱办事,贺先生怎么吩咐就怎么做。” 他们被抓回家离开西屿还是白天,街边已经站满了穿裙的小姐,顾返对那些浓妆yan抹的nv人没兴趣,她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去谋划如何让伤害降到最低。 二人被送回谢宅,已经天黑,贺峥与谢老板正在下国际象棋,并不在意有人被抓回家。 棋没下完,谢老板让保镖带来一个人,黑h的皮和jing瘦的身材,身上有浓浓的大麻味,正是谢易城的舅舅。 他跪在谢老板面前:“姐夫,不关我的事,是谢易城找的我,他要我想办法送他去美国的。” 谢老板面带没有温度的笑容,他弯腰问:“也是他要你去黑市找人将顾小姐买走的?” 说罢他转身面向贺峥:“这场闹剧既然因你家事而起,你自己来收拾烂摊子。” 贺峥淡淡扫了眼两个狼狈的孩子,他走到保镖身边ch0u出他腰上的手枪,瞄准对象再扣压扳机的一系列动作熟稔如同条件反s。 谢易城的舅舅几乎当场毙命,他额头先只有一个血红se窟窿,在他倒下后,血水越流越多,在弄脏谢家地板之前,保镖将他带走。 顾返回家,先被扔浴室洗澡,她抱坐在浴池里发呆,浑身打颤却没有其它动作,贺峥等不及才进去将淋浴头对着她的身t浇洒,直到她回神,通红着眼睛看他:“你杀人!” 他毫不在意顾返的指控。 不过si掉一个西屿的皮条客,澜城警察不会在意这些琐事。 欣慰是她终于有了反应,他将淋浴头扔给她:“自己洗g净。” “贺峥,你这样对我不怕遭报应吗?” 贺峥的眼镜因浴室热气起了水雾,他索x拿开眼镜,顾返r白se的身t和浴室背景融为一t。 “不怕。牛n已经放在你床头,睡前记得喝。” 留言留言留言 收藏收藏收藏 “你杀人!” “知足者常乐。”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知足者常乐。”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谢老板和贺因婚礼前夕,谢易城被送往他们曾经向往的美利坚合众国。 在顾返心里面,这些人物各个不是东西。 她做贺因伴娘,贺因若无其事地拉着她在媒t镜头前表演姐妹情深,说起演技,她到底不如贺因。 交换完戒指,谢老板和贺因换上中式礼服去向四座敬酒。 谢老板模样高挑年轻,但头发却是花白,顾返记得十年前见他就已是这样。 新婚夫妇走到她与贺峥这一桌,贺因强行挤出两滴眼泪,然后与贺峥拥抱,贺峥拍了拍她的肩,然而并没有什么感触。 贺因又来抱顾返。 顾返与姐姐姐夫碰杯,然后微笑着说:“祝你们狗男狗nv,苟合愉快。” 在别人眼里,只看得到四个人谈笑风生。 贺峥不甚在意地说:“小孩子不懂事,谢老板别放心上去。” 谢老板接受他的敬酒,亦作慈ai面孔:“我又怎会与小孩计较?” 二人转头去楼上谈生意,谢老板才变了脸se:“再不管教就成野猫了,贺三,你也不想被她挠一爪子吧。” 贺峥依旧淡漠地微笑:“返返是我亲妹妹,我是纵容还是严格,是我家的家教,不劳烦谢老板c心。” 二十八层高楼,正好望得见海湾对面的西屿,冷雨打在玻璃上,将废楼密集的西屿涂成一幅朦胧的画。 贺峥和谢老板已在规划未来西屿的蓝图,哪处是赌场,哪处开酒楼,哪处开商厦几十万人口的西屿,不余一分空地。 顾返陪贺因在更衣室换装,妆发师给她盘发时扯到她头发,紧张地不晓得要怎么说话,贺因大度地说:“没关系的。” 顾返也帮她缓解妆发师的情绪:“我阿姐不会生气的,她眼瞎,看不见别人做错事。” 妆发师听得一头雾水,贺因接着顾返的话说:“凡事都有价,那些不值一文的事自然不必被人看见。” 婚礼结束顾返和贺峥坐车回家。 她说:“天气预报是晴天,一定是老天爷生气,今天才会突然降雨。” “小小年纪就迷信?”贺峥g净的手指r0u住她的耳垂。 辛仔专心在雨中开车,将一切其它g扰屏蔽掉。 “你也要小心有朝一日遭雷劈,哥哥。” 贺峥无言轻笑,他转头看向窗外,入夜的澜城流光溢彩,百年的衣香鬓影在这座城留下厚重印记。 黑se的车窗玻璃中有坐在他另侧的顾返倒影,她的编发已经散开,黑发卷曲扣在白se肩头,饱满的x脯随着呼x1上下耸动,像电影封面里的纯洁又可口的天使。 深夜里顾返穿着这一身洁白的伴娘装,被他按在床上c。 顾返早已学乖,反正她有证据,他多j自己一两次也无妨,他今夜并不用力,一场xa像例行公事。 贺峥捉着她的两只腿,从纤细的脚踝吻至她腿心,刚才za时她未ga0cha0,他便用手指去j她。 他衬衣开了一颗扣,凸出的喉结就在顾返呼x1的方寸间,他刚从q1ngyu里ch0u身,几缕头发随意地垂在额上,眼神不甚在意,却是另外一种轻佻。 顾返心里感慨,可惜是她亲哥。 他重新戴上眼镜,将她身t上小小的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食指先cha入她yda0,里面还余着他自己的温度。手指的进入bx器要顺畅许多,但对她的身t而言,仍属外物入侵,顾返嘴里含糊地喊着“不要”。 她y部仍在敏感期,他很快又伸一指进去,两指张合着阔开小洞,顾返受了刺激,双腿不断蹬着。 他双指搅弄,不一会就搅得yshui啧啧而响。 顾返浑身无力,只能发出娇软的声音。 “慢一点求求你不要这么快。”她声音已经完全扭曲,她自己都忍不住要骂句贱人。 贺峥闻言停了一瞬,但却不是给她喘息的机会,而是又伸进去一指。 t内流失的水ye带走她仅剩的羞耻心,她无意识地将一只雪白的n送进贺峥嘴里,仿佛在代替他们那个吝啬到一滴n水都不愿给他的阿妈。 顾返在他手下ga0cha0失禁,cha0吹的yet溅在贺峥白衬衣上,留下一片毫无优雅的痕迹。 几日后顾返接到东风楼电话,顾老太心脏病发住院。 她一放学就去了医院,但因有别人也来探望,她先与二姨去花园里坐。 二姨直接将手术费收据给她:“总共三次手术,交够费用才能做剩下两次。东风楼的现状你也知道,我们哪里的钱?返返,只要你张口,你哥不会不帮这个忙的。” “你们真当我是提款机还是银行柜姐?”顾返冷冷地笑,“二姨你也不是无法劳动的残疾人,澜城的乞丐也不会像你这样要钱。” “谁教你这语气跟大人说话?”二姨习惯里的顾返,一直是个温顺的小nv孩。 “我出卖自己的抚养权,还能多养东风楼几年,你吃穿都用太太的,怎么好意思拿身份压我?” “你想要贺峥的钱,自己去求他。” 二人私下吵归吵,却不敢闹到顾老太面前。 顾返削一只苹果,分给顾老太和二姨各一半。 “我在学校一切都好,你不要太担心。” 顾老太穿上病服,光鲜不再,二姨特地摆一张她年轻的照片在病房里,又问她:“明天记者要来,阿妈要不要提前装扮?” 顾返为外祖母拿来软垫,让她后仰能靠在垫子上。 “t面是要有的,但毕竟是病人,不必非得红光满面。” 二姨赔笑,端来水杯给顾老太:“那我明天早点来医院。” 稍后二姨有约先离开,顾返推着顾老太去花园透风。 十一月澜城不是下雨就是天y,今天难得有蓝天和白云,只是风依旧瑟瑟,顾老太身上披着厚厚的毯子。 顾返推她去亭中避风。 “返返,你怕我吗?” 顾返略微惊讶,其实她还是怕的,否则不会因为这样的问题而感觉到惊讶。 她想卖乖糊弄过去,顾老太却说:“我已半身入了h土,想听你真心的话。” “澜城几个人不怕你?市长大人都怕,我也是个普通的人。” “那我待你如何呢?” 顾返听到这句,不禁红了眼,她蹲下来埋头在外祖母的怀里:“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记得小时候阿妈不管我,你教我读书认字教我做人。” “以后你有阿哥阿姐,我不再是你唯一亲人。” 顾返骂了句,阿哥阿姐算什么,两个自私的贱人。 “你永远是我最亲的人。” 她和顾老太进行过人生最后一次拥抱,凌晨在贺宅三点接到顾老太病逝的电话。 有什么东西扼住她的喉咙,她拿着电话听筒不知要放下,贺峥走到她身边从她手中拿过听筒,扣回电话上。 “太太si了。” 他面se平静,问:“知道她如何发病进医院吗?”顾返不知他这样问的意思,视野渐渐迷茫了起来。 贺峥平静说:“我将你与我za录像给她看,她接受不了心脏病发。” 冷漠、与己无关,他如同在复述别人的事。 顾返的情绪经历了不信任、愕然、无措。 她终于爆发:“你怎么会有?” “我虽给你自由活动权,但谢易城的一举一动都在他阿爸见识下。找技术人员多拿一份备份,不是难事,你该庆幸没别人看到那份录像。” “看到又怎样?就算本市人都看过,也是你强j我。” 贺峥m0m0她毛茸茸的脑袋:“早些睡,明天一大早要去医院。” 顾返快要被他的若无其事整奔溃,她无助地抱着自己,一步步后退靠在墙上:“贺峥,你害si了太太!” “你就当我杀si了她,你不一直想去法庭告我?现在你可以试试,告了我,你还能被贺因接去一起生活。或你忍辱负重,再忍两年至成年,拿着我为你设立的基金gu份远走高飞。返返,选择权在你手中。” 顾返终于认清事实,人都要为自己的愚蠢买单。 她一夜未眠,早晨喝黑咖啡续命。顾老太被从停尸间送出,面se祥和,顾返不相信她已si去,仿佛她下一秒就会缓缓睁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拿枪指着贺峥的头。 东风楼无男丁,顾老太的丧事还要贺峥出面。各大媒t终于等到他愿被镜头拍,闪光灯不停,nv记者们围在一起b自己报社拍的相片,纷纷感叹,这真是挑不出错的一张脸。 三百六十度,从高悬的眉骨到后脑勺的头发丝都是英俊的。 他对媒t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阿森在与媒t打太极。阿森抛出能让媒t写够至少一年的话题,这才将媒t打发。 顾返回家呆呆望着新闻,电视机里的新闻标题都是贺先生如何孝顺,她一气之下把遥控器砸向电视机,惊动书房里的贺峥。 他走出来,站在二楼朝下看:“你发什么疯?” “我看不得有人说谎,不行吗?” 贺峥这几日被折腾的很累,他心情亦不愉悦,不管楼下这个小说谎jing再骂什么,他转身进书房,顾返上楼去走入他房间:“你害si太太,还要在公众面前做好人,贺三,做人怎么可以毫无廉耻?” 贺峥绕到她身后将房门落锁,顾返抓起他书桌上的一尊水晶菩萨像,冲上前砸向他,贺峥没料她会突然发疯,条件反s将她推倒在地,他懊悔自己动作太过分,矮身去扶她,顾返一耳光扇给他。 她问他知不知廉耻,其实多此一举。只有没有真正受过苦的小nv孩才会在意廉耻这种东西,若她也从小跪在地上给人卷大麻,还会在乎廉耻? “你如果还想从我身上拿钱,就懂事些。” “我和谢易城两情相悦,被你j,被你拆散,你还害si太太,我已经这样惨,你凭什么要求我懂事?” 她bsi了阿妈还难受,那时至少还有顾老太收留她,现在她是真正的无依无靠。 她将自己抱做一团哭泣。 自她和贺峥发生过实质关系后,她再也不穿任何lu0露的衣服,粉红兔耳朵的家居装令她看起来格外幼小,这令贺峥想起一些往事。 好像是年幼的贺因在家中哭。 他上前抱起顾返,将她放在床上,亲吻她哭泣的面容。 他好奇过,为什么自己从小与贺因一起长大却是正常的亲情,对顾返却又x1nyu。他去看过心理医生,这种情况不过是童年创伤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 他没有正常的童年,所以也并不拥有正常人的情感,jing神障碍不过是很普通的事。 他遵守市民法则,有良好的商业c守,长期资助本市福利机构,已经b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更优秀。 顾返抗拒他的亲吻,她冷冽地问:“你真不在乎我与你是同一个阿妈生的吗?” “嗯。” 也许是太在乎这件事,他太恨他阿妈,以至于即便已经忘了阿妈的样子,却还要迁怒到顾返身上。 他脱掉她的衣服,软白的身t让他很快就有了x1nyu,他把自己x器交到顾返手上:“我不进去,替我弄出来。” “我不会。” “从前给谢易城怎么弄的?” “他那根哪有你这么粗?我会累si,你要c就快点。” “好。” 贺峥尊重小nv士的意见,其实他也不钟意和她做,最麻烦是每次都要控制不s在她t内,若戴一层橡胶薄膜隔住彼此肌肤,又何谈za? 顾返被翻身趴在床上,贺峥捞起她软趴趴的腰,变成跪趴姿势,t0ngbu送入他下腹,yhu在男人yanju的摩擦下变得灼热。 贺峥做事求效率,他已知顾返身上每一处敏感点,此时只需一只手握住她的腰,中指在她肚脐周围来回就能令她sh润。 shye沁到他g燥的x器表面,他浅浅cha进去,耐心拓展,等出入顺利,双手撑住她的腰,动作愈发剧烈。 顾返的声音被他撞成细散破碎的sheny1n,她咿咿啊啊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快意聚积成一gu汹涌的cha0,贺峥拔出x器,转过她的脸将浓稠的白浊尽数喷洒在她脸上,几滴误入她口中,她无辜地伸出舌头t1an过。 快感过后,怅然若失的神情使她变得清纯而无辜。 贺峥靠在床头,他从ch0u屉里找出一盒烟和打火机,ch0u罢一根烟,他摘下眼镜,凭着手指的记忆点燃第二根。 顾返从不知他ch0u烟,其实仔细地想过,西屿出来的人,不染毒已经算洁身自好。 “太太不在了,我再也无人依靠,你说话要做数,等我成年后,该给我的一分不能少。” “西屿拆迁盖新楼,等大厦落成你已成年,到时候只需要一份转赠协议。一栋楼,够你一辈子花费。” “你又没妻儿,为什么不多给我些?” “澜城每一寸土都要拿身家去争,你不过与我shang就能分得一栋楼,知足者常乐。” 他边x1烟边说教,像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教授。 顾返想,既然他小气,自己也不必大度。 留言留言留言留言留言留言留言 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明天不请假了 “知足者常乐。” “你是谁?”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你是谁?”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顾返和二姨在顾老太墓地前不共戴天地仇视彼此,没有顾老太在,他们装都无需再费力伪装。 顾返忘不掉自己小时候路过太太房间,听到二姨要将她卖去给某位高官做“gnv儿”的事。 她要装作格外单纯又善良,太太才会对她有怜悯心,不舍得把她送出去。 当着二姨的面,顾返故意怂恿她的好哥哥:“阿哥,太太虽然不在,但东风楼借你的钱得还,二姨处境不好,离婚官司打了三年没打赢,你宽限她几天咯。” 贺峥抚着她肩头:“债务的事情你不必c心。” 二姨趁记者来之前,先离开墓地。她有官司在身,应当少曝光为好。 顾返看手表:“现在才九时三十分,我想多陪太太半个钟。” 她今日橘子se唇膏,嘴唇sh润,贺峥抬起她的下巴,趁记者出现之前吻上去。一旁的辛仔别过头,注视远方。 等够半个钟头,他们要趁记者来之前离开。出发时顾返突然说:“我要去东风楼。” 去东风楼是另一条下山的路。 贺峥并无怀疑,直到狭窄的盘山路上迎面冲来一辆黑se轿车,辛仔迅速倒车,却在后视镜望见另一辆追上来的车。 他们被两辆车夹在中间,要么撞车,要么掉下山坡。 车轮打滑,辛仔已无法控制地住,巨大的响声在盘山公路间回旋,汽车沿山坡滚下撞上百年巨木。 其中一辆追踪的黑se轿车开到山路旁,确认一眼载着贺峥的汽车底朝天翻过来,前盖正冒烟,鸣笛一声,两辆车相继消失在盘山公路上。 阿森十分钟后赶到时,辛仔已当场身亡。 顾返被座椅卡住,未受严重冲击,住院半天就醒了过来,此事贺峥仍在急诊室中。 她九si一生,对生命有了更多感悟——做人真不该贪心。 贺峥头部受到剧烈撞击,被留在重症室中。 顾返原本想在医院多赖几天,却被许曼妮赶出病房,送回学校。她心知肚明许曼妮心中在想什么,贺峥昏迷的这几天,记者在医院门口轮班蹲守,过几天就会有新闻写许曼妮如何情深。 她不愿落其后,下课将家庭作业拿去医院写,又在记者镜头前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刚失去阿太,又和哥哥一起遭遇事故,哥哥生si莫测,她只需几滴眼泪就能赚的媒t同情。 毕竟媒t与公众视角中,她一直是个受害者。 当然不乏有无良小报写她命y克身边人,而她的生父一家就因为不与她来往,才家门平安。 她在医院遇到前来探望的谢老板和贺因,贺因先是在谢老板怀里哭了一阵,又坚强出面去应对媒t。 只剩顾返和谢老板在家属休息室,她看谢老板的目光像看着鲨鱼。 “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分明想同我一起杀si。” 谢老板好整以暇坐在椅上,大老板风度,丝毫不把小nv孩的控诉放在眼里面。 “两辆车中一辆是去救你的,谁晓得你临时毁约走另一条路?” “我鬼迷心窍才答应你要杀自己亲哥哥。” “你说错了,是财迷心窍。” 谢老板承诺用西屿的一片商区换贺峥的命,贺峥只愿意出一栋楼的钱,傻子也知道要选哪一个。然而顾返在顾老太坟前才恍然大悟,贺峥要给她的一座楼可b谢老板承诺给她的商区稳妥多了。 她临时反悔,却没想到谢老板早有两手准备。 谢老板在医院留够一小时就与贺因回家。他们明早飞法国的航班去为贺因的巡展开幕,贺峥的si活暂时还管不着。 回家路上贺因仍现在低迷情绪里,谢老板陪她在江边吹冷风,她望着遥远的西屿,以前身在西屿时只想挣脱,可遥遥看着它,才发现西屿的夜晚是那样x1引人。 有毒品xa,贫瘠落后又快活。 “阿妈不要我们,阿爸si的早,阿哥卖白粉将我养大,我本可以为他去si,可是遇到了你,就不舍得了。我这么自私,不知道跟了谁。” 贺因的美丽足够让任何人动容,当年谢老板看中她时,也未料到有一日会ai上她。 “你哥命y,你不必过分担心。” 他抱住贺因,让她痛快哭一回。 icu外等候的顾返,一面盼望他si,一面渴望他活。 贺峥占有了她的身t,也将她撕成两半。 如果不是出事时他护住她脑袋,她一定只希望他去si。 她去水房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变得憔悴的自己,告诫道:你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现在要做的是演习痛哭流涕,是想办法让贺峥醒来以后原谅她。 主治医师都说了,他早晚会醒过来。 顾返自觉对不起辛仔,又知道辛仔已无家人,她没什么能补偿,只好拿笔撰文,将辛仔写成一位济世的武林高手。 贺峥醒来时,她正在休息室写她的武侠小说,护士来通知她,她调整呼x1,令自己看起来十分脆弱。 许曼妮霸占了医生,顾返看见她面se奇怪,脑海里一时出现了很多种可能x。 医生得知她与贺峥相依为命,见到她先是安慰,又叫她不要担心,最后才说:“贺先生大脑受到创伤,会出现短暂的局部失忆。不过伴随着之后的心理治疗,会很快恢复的。” 顾返强作镇定,问道:“多快恢复?不,他忘掉多少?” 医生当她关心则乱,“这得看贺先生自身情况,人类认知各不相同。” 人人都震惊于贺峥将失忆的事实,顾返最聪明,许曼妮还在和医生道谢时,她已经扑在贺峥怀里抱住他的腰:“阿哥,你吓si我了。” 贺峥这些天只靠营养ye维持生命,身型b以前消瘦太多,顾返双臂环住他的腰还有余,又因颅部手术剃掉头发,如果不是他越憔悴越英俊的那张脸,他看起来就像西屿街边瘾君子。 顾返和他彼此相视,都很陌生。 “你是谁?” 他发现病房里还有许曼妮:“曼妮,我怎么会在医院?” 许曼妮是和她一起从西屿走出来的人,他认得许曼妮却不认得顾返,足矣证明他的记忆停留在西屿的时期。 贺峥躺在icu时,他的私人律师与顾返讨论过他的财务状况。 顾返眼里只有数不清的零。 她在许曼妮之前将一切状况都介绍给他,包括自己。 当然,会省略一些不愉快的事实。 “阿哥你不记得我了?以前每周只要你有空,就会带我去游乐场,去看电影。” 贺峥是个有着强大逻辑思维的人,眼前的状况他很快就理清。 “记得,只不过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 他语气里透露着生疏,顾返却不敢放松警惕。 贺峥有多狡猾,寡廉耻,她已经见识过。回到家中,她又换上自己的真丝睡衣,端茶给他时肩带滑到臂弯上,小巧的rujiang若隐若现。 贺峥说:“我不喝茶,有咖啡吗?” “啊?我叫阿薇去磨咖啡豆。” “速溶的就好。” 这大概是二十岁刚出头的贺峥,习惯无b廉价。 顾返后退两步,站在落地灯前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贺峥。 因为暴瘦,他的面部轮廓变得嶙峋锐利,其余的只要戴上眼镜,就还是以前那个贺峥。 他突然合上书,动作有些严肃,顾返以为是他看到自己这样的着装终于记起了什么,她心惊胆战地屏住呼x1,只听他说:“以后在家里不要穿成这样。” 收藏 收藏 收藏 留言 留言 留言 拜托都留点言给增点曝光率吧,这样冷静下去很容易坑的 “你是谁?” “顾返,你究竟是否懂得廉耻?”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顾返,你究竟是否懂得廉耻?”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人的意识无法定量,就连贺峥本人,都无法确认他到底忘掉多少事。 唯一肯定的,是他记忆停留在拿到顾返抚养权以前。 他试图接受这个事实,可是顾返的一些作为实在另他抗拒。 她期末临近,紧张的复习中还要ch0u出时间给他烘焙甜点,结果往往是将厨房弄一团糟,焚烧的尴尬味道可以传到自己房中。 家中这位少nv青春又天真,将自己黑糊糊的饼g端到自己房间里,好似不知道那东西看起来就令人反胃,她甜甜地说:“哥哥张口。” 他未病愈,仍在吃药恢复,看到她的烘焙就要吐。 她说:“我去帮阿薇收拾厨房,你记得吃饼g。” 她蹦跳的时候x前两只鸽子r一上一下地抖,睡裙的领口垂垂yu坠。 贺峥叫住她:“说过你多少次,在家中不要穿成这样。” 他不知有无人教过她自尊自ai,纵是是亲兄妹,也该避嫌,顾返丝毫不忌讳于此,在他面前只差坦xluoru,没半点x别观念。 他信任许曼妮,打电话问她顾返以前行为。许曼妮视角里的顾返,只是个躁动的青春期nv孩,她没对她有不好的评价,正因她是贺峥的亲妹妹,许曼妮说了许多顾返的优点,例如ai学习,讲礼貌。 说完讲礼貌,许曼妮自己都不信地笑了出声。 贺峥心里对这个妹妹约莫有了概念——一个单纯的少nv。 他想清楚这件事,又咨询过了津塘的x别教育。他一向相信有话直说可以让交流效率达到最高,于是让许曼妮去联系密斯张,要求在这学期期末之前增加对学生的x教育。 nv生的x教育课程,有助于形成自ai。 津塘一向接纳所有家长的合理建议。 顾返从林嘉祯那里得知x教育是贺峥主意,才真正肯相信他是失忆,毕竟和亲妹妹za这样的事,谁能舍得忘记? 她期末考拿到全a,傲慢地将成绩单扔在贺峥面前。 “你以前答应过,如果我期末能够全优,就带我出国度假。” 反正他不记得以前说过什么,就让她替他重新找回“记忆”。 她没礼貌地坐在贺峥的桌子上,一pgu压住他未看完的文件。贺峥摘下眼镜,修长的指搓着眉心。 “你坐回沙发。” “你失忆了就可以食言,是不是?”她不但不回沙发坐好,还b近他质问。 “你们这些大人都一样,阿妈也是这样,她从来只有骗我。” 贺峥脑海里还存留着顾返童年的记忆。 那天全城罢工,他等了两个钟头才等到去澜城的船。 他需要上大学,只有这样才能带贺因离开西屿,他急用考试的报名费,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想去东风楼求阿妈。 他和贺因仍被视为她的人生w点,二姨见是他来,直接放狗咬他。 还是五岁小nv孩的顾返站在二楼yan台喊他哥哥。 他问阿妈呢。 顾返说阿妈说过要带她去游乐园,可是今天一整天未出现。 贺峥猜想自己这些年一定补偿了顾返许多。 他想起阿妈,想起自己和贺因童年缺失的ai,于是将顾返当做一个载t,尽量弥补。 “想去哪里?我让阿森定行程。” 顾返双腿曲在他的桌面上,一双纤细的小脚上挂着棉质拖鞋,一晃一晃。 “我要去北海道看雪,林嘉祯去年在北海道一边泡温泉一边看雪景,拍了几张好看相片,她炫耀了整整一年。” 小孩子有攀b心理也无可厚非。 阿森听到贺峥要去度假的消息,松了一口气:“三哥快两年全年无休,这次好好度假,澜城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度假一定要选择远离尘嚣的地方,顾返筛选了近十个度假村,终于找到一家带落地玻璃的观景温泉度假村。 度假村深居山林,温泉正对着雪松。 她常年在澜城,未见过雪景。 出发前顾返安排好阿薇看家,开心的出游心情被当地机场大雪打断,他们在本地机场停滞近六个小时才起飞,到达日本,已经是当地时间的凌晨。 顾返倒头就睡,被贺峥强行叫起来扔进浴室,她气他此举,故意不关浴室门,贺峥走到浴室前几乎是把门甩了过去,“哐”一声,lu0露的顾返吓得睡意全无。 她毫无忌惮地冷笑了出来,年度最佳喜剧也不过如此。 贺峥以前犯的错,就让现在的他都来偿还。不仅仅是他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自己也多一次机会。 得知贺峥的保险受益人并不是自己时,她的确愤怒,可仔细想想,以前的她也确实不讨人喜欢。 从今往后他喜欢什么,她都扮给他看。 半夜贺峥起身去上厕所,忽然门口出现一个白se身影,好在他心脏足够强大。 他提起k腰,眉头皱着:“你出去。” 顾返无辜地说:“门没锁,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他分明给房门落了锁。 顾返已将备用钥匙藏好,当然不会让他知道。 贺峥镇定地洗手、擦手,其实被吓得不轻。浴室灯光明亮,他将顾返看得仔仔细细。 蕾丝点缀的白se睡衣让她看起来像天使,不过是个假的天使。 “以后与我距离至少隔一米。” “高度算不算?你这么高,一定高过我一米。” 他顶多高她二十公分。 以前那个贺峥不近人情,至少还有y1nyu,这个贺峥好似不食人间烟火,若不是顾返见识过他y人的威力,真会被他的外表欺骗。 隔日顾返lu0t在温泉里划水,贺峥经过,直接把毛巾扔她身上蒙头盖脸。 “顾返,你究竟是否懂得廉耻?” 如果不是他忍无可忍,也不会对一个nv孩子问出这样的问题。 顾返走出温泉,水珠在她身上不断滚落,年轻的身t晶莹剔透,不含半点成年人的wuhui。 她漆黑的发sh哒哒贴在脸上,脸颊被热气烧红,好像ga0cha0过后的样子。 贺峥不想多看她这样子,走到一旁摇椅上坐下。西屿多的是送过来的lu0t,他的记忆里,不必多她这一副。 顾返从不用低级的手段去招展自己身t,她更擅长yu拒还迎,激人兽yu。 “哥哥,我是不是有病?” 她跪在他脚下,双腿夹住的三角地带光洁平滑,她扮演自己最擅长的白痴:“我昨夜见你上厕所,你那里有毛,为什么我没有?” 她一手半遮眼自己的三角区,一手沿着贺峥的膝盖往前爬。 贺峥来不及拿过她的手,她先r0u上那里。 他只是不把za当吃饭那样频繁,不代表他没有x1nyu。 胯裆部位的那一物逐渐胀大,顾返感受得到,他亦感受得到。 顾返没有从他脸上发现自己预想到的尴尬,他的神情平静而自然,光学镜片背后的一双眼睛冷漠又认真地看着自己:“返返,我不知道我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但现在做你哥哥的是我,我有责任教你自ai。” 她睁大眼就像个无辜的洋娃娃:“哥哥,我到底犯什么错?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 贺峥是半躺的姿势,不如她灵活。 一眨眼的时间顾返就扑上他怀里,t0ngbu压上他x器的位置,在她胡搅蛮缠的过程中,正好让他的x器被自己的t0ngbu夹住。 她x前一对波垂在他面前,让他甚至没办法起身推开她,以这样的姿势,他只要弯腰起身,x器就会嵌得更深。 他与她俨然是模拟x1ngjia0ei的动作。 他理智上仍当她是亲妹妹,这样与1uanlun又有什么区别? 他是西屿长大的人,可以没有禁忌。但是顾返不行,他猜想得到,自己捐楼也要供她上本市最好的nv校,是为了让她成为一位自尊自ai的nvx。 “哥哥,为什么我这里好痒?” 她伸手往自己下腹掏去,中指掏出一丝晶莹露水。 事情到这地步,贺峥也能知道自己与这个突然长大的妹妹之间发生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不过,一段关系只要有一个人中断就足够了。 顾返几乎被他从身上扔下去,她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全新的贺峥,不过是撞了脑袋,换了发型怎么态度会改变这么多? 她对自己的魅力自信满满,不论是谢易城,还是以前那个哥哥贺峥,经过她这样的撩拨一定已经将她压在床上c翻。 贺峥拿起榻榻米上叠着的毯子,盖住她身t,自己一言不发走进浴室中。 有同学提到了哥哥和返返的x格,说一下 我也不喜欢哥哥和返返的x格,但他们也不care我喜不喜欢他们,毕竟他们是过自己人生的而不是来讨我喜欢的。 本周还能更三天,请多多留言,不留言就剁了作者的手 “顾返,你究竟是否懂得廉耻?” “原来哥哥不喜欢我主动。”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原来哥哥不喜欢我主动。”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度假村的主厅放着一架三角钢琴,正对着庭外被大雪覆盖的松叶。 顾返已经很久没弹过琴,但是并不会因此而生疏。 贺峥听到琴声,从卧室里出来,钢琴清冷的音se与他的部分记忆重合,可那些记忆却找不到具t的位置,只造成了他脑海中的混乱。 顾返不知道他来,音符砌成一堵墙,将她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弹罢这曲很久,贺峥才问:“你这么ai弹琴,家里为什么没钢琴?” “阿哥要我考法律系,做律师,我哪有时间弹琴?” “你应该重新弹琴的。” 这话不像能从贺峥口中说出的。 顾返的指尖划过他搭在钢琴顶盖上的手指,他的手指应当属于钢琴家。 “这是肖邦前奏曲中最广为人知的一首。”她的指尖沿他胳膊而上,划过他的喉结,“不过后人都叫它做‘raindrop’,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艺术是不该被定义的。” 少nv的指尖滑入他口中,贺峥这次却并未躲。 方才她在白雪的背景中弹琴,孤独纤弱的少nv总能让人怜ai。 她的手指划过他的牙齿,描绘着他的唇瓣:“哥哥,我可以吻你吗?” 他手术室剃掉头发,现在只长出短短的发茬,不过突兀的平头并不妨碍他站在钢琴旁像个王子。 她跪在钢琴椅上,与他勉强同高。 贺峥拿开她的手,说了句:“你疯了。” “不让亲就不亲。” 顾返冷着脸笑一声,转身要从椅子上下来,忽然从腰后被禁锢住,她被迫扭过身,还没问清他到底要怎样,已经被一个吻禁锢住。 他轻咬了口她的唇瓣,只打算点到即止。 顾返的长睫毛扑闪,趁他离开前主动地将舌头伸进他嘴里面。 贺峥推开她:“这样是错的,返返,你还小。” 她明白:“原来哥哥不喜欢我主动。” “不是这个问题。” 他对自己的行为懊恼,又对未来的教育道路倍感头疼,可b起这些,他最需要忘记的是她安安静静弹钢琴的样子。 而顾返则从这个吻中得到了一个重要讯息——不论是以前那个禽兽贺峥,还是眼前这个失忆贺峥,都能够对自己产生x1nyu。 掌握了一个男人的x1nyu,就掌握了一个男人的一半。 她脑海里已上演了一部唯美ai情大片:一个完美的男人如何冲破禁忌,si心塌地ai上她她作为这出戏的唯一观众,无b期待大结局。 七日的度假不短不长,刚好让一切重新归为零。他们于农历跨年当晚回澜城,在飞机上看到澜江上方炸开的烟花,顾返趴在机窗前叫醒贺峥:“哥哥,跨年烟火。” 贺峥亦是第一次在高空上看烟火,跨年烟火与投s在澜江上的灯光共舞,好似他们即将抵达的目的地是一座极乐城。 “新年快乐。”贺峥说给顾返,也说给自己。 顾返有一瞬的惊讶,然后对着窗户倒映出的自己,整理表情:“哥哥,新年快乐。” 澜江上空的跨年烟火如同这片深沉江水,是澜城人的专属记忆。 璀璨的烟火在城市上方炸起,新年来临,贫穷、疾病、罪恶都停留在过去。 贺因与谢老板在半山别墅一边共进烛光晚餐,一边观赏烟火。 贺因说:“小时候哥哥都会带我去江边看烟火,江边人很多,我看不见他就把我举起来。他像阿爸也像阿妈。” “你哥哥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谢老板给贺因杯中倒上红酒:“以后你生日,都为你去澜江放烟火好不好?” 贺因望着谢老板的眼镜笑了笑,端起杯脚与谢老板碰杯。温文尔雅,绅士风度的男人就算八十岁都x1引人。她趁着微醺和谢老板亲吻,是他出钱供他们兄妹两上学,又教会她自尊自ai,她怎么才不能够ai他? 就算全澜城人都骂她,她也不在乎。 新年后,贺峥几次拒绝了和谢老板贺因会面的要求。顾返心虚,煽风点火:“哥哥你做得对,因姐不顾你反对嫁给一个年纪能做阿爸的男人,她就没将你这个哥哥放在眼里。” 她端着水果坐近贺峥,裙摆滑到大腿根,大腿白花花的r0u贴着贺峥面料冰冷的西k,“哥哥,我一定不会像因姐那样让你失望,以后你要我嫁什么样的人,我都听你的。” 说完她拿起一颗大个头的草莓,小口一次x咬下半颗,红se的汁水沾染上她的唇瓣,她用中指擦抹着嘴唇上的草莓汁,听着贺峥说:“你现在只要专心学业,等你成年后我便不必再管你。” 这话她很耳熟,当初那个贺峥就是用这话骗她乖乖交出自己的抚养权。 没有人喜欢听说教,顾返将另一半草莓塞进贺峥嘴里:“甜不甜?” 他放下报纸,无视大腿赤白的妹妹回房换运动装去跑步。 顾返坐在自己卧室里的yan台上,看着贺峥离开家门,迅速去他房间打开他的私人电脑,先改掉电脑系统时间,再把存储他们二人xa录像的芯片cha入电脑,按照他文件分类的习惯创建新的文件夹将录像拷贝进去。 最后改回电脑系统时间,关机,将他的卧室恢复原样。 她换上和录像里相同的运动套装,去家里的健身房跑步,跑够四十五分钟,一身汗水,贺峥应当已回家,果真她离开健身房,贺峥已经洗完澡。 他与以前不同,失忆后在家很少穿西服。他只穿简单t恤运动k,看上去像个大学生。顾返猜测这应当是他记忆停滞的时期。 顾返边走边脱掉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黑se的运动内衣将她的x脯包裹着,露出的一截腰。 她偶尔才会运动,身材不是健美类型,但瘦不见骨,腰t之间的曲线流畅圆滑,完美堪b西方的少nv雕塑。 她对自己的身材引以为傲,但是若能再涨一个杯罩,她会更满意自己。 她确定贺峥一定会对她这件运动衣印象深刻,他洁癖严重,她随便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运动衣几乎要触怒他。 贺峥记忆中的顾返还停留于儿童时期。他看她lu0露的身t会有罪恶感,再三教诲她听不进去,他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阿哥,你跑步回来了?”她伸手m0了把他运动后手臂舒张的肌r0u,意外地喜欢。 贺峥ch0u出手,决心再次与她郑重解释:“返返,你已不是小时候,要分得清男nv之别。” 顾返心里面疯狂大笑,她真应该将他这样子录下来,等他记忆恢复放给他看。 她反而更恶劣地将他两只手臂都握住:“哥哥,你以前也是这样教因姐的吗?” “贺因不会像你这样子。” “那是你从小就有教她。你知道在东风楼里,每个人都是标了价码的。二姨自小就教我要懂得取悦别人她说男人都喜欢lu0露,我以为你会喜欢我这样以前”她越说越委屈,眼睛随之sh润起来,故意停在以前二字之后,凸显她与他以前的不寻常。 她已将故事编好,就等他给机会开口。 但贺峥,他最不在意是过去。 也许是因为他的过去并不美好,没有可铭记的事物,他便不习惯去记忆。 贺峥没有问,顾返只得将故事吞回肚子中。她并不怕自己没有开口的机会,早晚他会看到电脑中的录像。 她已经在这栋记载他们禁忌的房间里设下一张密网,他随时都会落入其中。 贺峥在整理电脑文件看到那份xa录像时,情绪几经转变,终于舍得平静地给顾返一个讲完这个故事的机会。 画面里的恶人撕开少nv的运动衣,不顾她挣扎与服软,在她身上无情发泄x1nyu。 视频一镜到尾,电脑屏幕变黑,他的模样和方才视频中的恶人没有缺口地重合在一起。 暂时x失忆,记忆里的具t事件不再,可是大脑的感知不会丢失。 对自己亲妹妹的x1nyu并不陌生。 顾返带自己刚从烤箱拿出来的曲奇分享与他,却见贺峥面se凝重。她悄悄看向电脑,屏幕是黑的。 “哥哥你是不是又头疼了?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刘医生?” 贺峥做了一次深呼x1,拿起的眼镜戴上。 少nv修长的身形被白衣睡裙从脖子裹到脚踝,黑se丝带神圣地点缀在脖子与手腕的位置。 她像修道院的修nv,圣洁g净。 他脑海又响现起那一段钢琴声,随之而来是她安静弹琴的画面。 他不记得自己以前看过她弹琴没有,可上一次他清清楚楚发觉自己会对她有x1nyu。 “返返,我以前是否伤害过你?” 他依旧奉行有话直说的原则,将g0u通效率最大化。 顾返做出惊讶的模样:“哥哥,你都想起来了?” “没有,你回答我的话。” 她快要哭出来,“哥哥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没有阿爸,阿妈也不ai我,太太只ai她自己,只有阿哥对我好,哥哥从不舍得伤害我。” 她要演的更伤心,索x一头钻进他怀里抱住他腰,同时还感慨他身材,腰间一丝累赘的r0u都没有。 “除了忘记我,你从没伤害过我。”他太yanx一阵ch0u搐,大脑里一片混乱,想要找药片压制住,却被顾返拦住:“你不要再吃药了,这药副作用好大。你要记起什么我都能告诉你。”贺峥找不到药片,只好喝一杯水冷静下来。 他把顾返从自己身t隔开,为防止她再猝不及防靠近,便允许她坐在桌子上,自己走向窗边站着。 “我与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和哥哥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其实有时候我好羡慕因姐,她不顾一切也要和自己心ai的人在一起我知道哥哥不喜欢我谈ai情,从前你也是这样。可你有答应我如果我考试能拿全优就和我约会,答应我不会顾及世俗眼光。你真的不记得录像里那一次了吗?那次你因我同谢易城在一起谈笑吃醋,我怎么解释都不听,你就在我房间你弄得我好痛,你录了下来,说这样我们就不分开。我那时觉得羞耻,可现在好庆幸你有录下来,我们的曾经好歹有了证据。” 虽然他已经做了最坏打算,但仍需一段时间理智思考这件事。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发觉自己态度太过刻薄,他又添了一句:“睡前记得喝牛n。” 顾返忍住给自己加戏份的yuwang,将他夸自己像天使的谎言收回,换作:“我希望不论你做什么决定,都能把我考虑在内。” 写了一大堆玻璃心的话给删掉了,不想一篇文下面大家都是在劝作者,而不是谈论文本身。 为了弥补今天犯玻璃心的错就多更一章。 “原来哥哥不喜欢我主动。” “你冷静点。”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你冷静点。”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贺峥去见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告诉他一切如常,他只需要放下失忆这件事,正常生活,按时吃药保证头痛不再复发,然后一切都会自然地归位。 贺峥是个理智的病人,他不会因失忆而陷入恐慌,这令医生的工作轻松许多。在催眠过程中,医生发现他的潜意识刻在意地压制一些事情,帮患者释放出深层压力,是她的本职工作,敬安琪医生有信心与他一起找回失去的记忆。 恢复记忆,最重要一点是剔除掉他认知中的不稳定因素,目前周围一切人都与他记忆中的没有偏差,除了突然长大的妹妹。 他和贺因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多年都只有纯粹的亲情,所以他能确认自己并没有1uanlun的嗜好,问题如果不在他,大概率源于顾返。 贺峥从现有的资料中了解到已经在为顾返设立基金,并有打算将西屿改建后的大楼送她一栋,他确定过这些足够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既然她已经拥有了良好生活的保障,提供不了她亲情的陪伴也没太大影响。 他提出要么自己搬出去,要么置新屋给她。 顾返确认过他未在心里疗程中恢复记忆,心中松口气,再深呼x1一次,越像越不对劲——她快被他csi在这间屋,就只值一份基金和一栋楼吗?她并不贪心,可b起他占有她的,他给的补偿不过他财产里的九牛一毛。 她很不满意。 “你想好了,真要与我分开?”她双臂撑在桌面上,以b问的形式问她。 她都已经计划好,要让贺峥相信她是受害人,必须显得自己蠢一点,一个正常十六七的nv孩子,是控制不住自己行为和情绪的。 她越愚蠢,贺峥心里越有负罪感。 贺峥说:“你冷静点。” “我冷静?”顾返只差揪住他的衣领,“你自己去看看你保险柜里藏着什么。” “需要我告知你密码吗?”她故意用小人语气问,好似在无意中透露出她与他亲密到可以共享保险箱密码的关系。 “不用,是指纹识别。” 他打开保险箱,除了几张零零散散的照片,里面并没有其它的东西。 日光反s在相片纸上,相片中少nv泛白的皮肤过曝,他拉上窗帘才看得清。 相片里背景虽暗淡,但少nv的t0ngt本身就是“生机”的象征。 顾返从他手里夺过照片:“你总要我自ai,那你懂不懂一个nv孩子要多ai一个人,才会拍这种相片给他看?” 她将相片洒落,有些落在他书桌上,有些落在地上。 相片里,三百六十度都是她。 贺峥被她招惹到头疼又发作,顾返发出与她年纪不相符的冷冷一声笑,转身跑出他的房间。 她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反锁住,贺峥吩咐阿薇几句便出门去。 他深夜回来,阿薇对着一桌饭菜着急:“先生,小小姐不愿吃饭,也不愿理我。” 澜城的冷雨摩擦过榕树枝头,雨水的声音更伤心,空气也更冷。顾返早早的关紧了床,拉上窗帘,可还是好像有冷风往她身上吹。 她觉得冷,从骨骼到皮肤,寒冷从她的内里往外发散。 她躺着都觉得无力,以为是自己今天没有吃饭导致,于是打开门虚弱地喊:“阿薇,我好饿,好冷,你帮我热一杯牛n。” 代替阿薇的是贺峥——她从来不曾t贴的哥哥,端着热牛n来到她的房间。 顾返脸se透出不正常的粉红se,贺峥m0了把她的额头,热度烫手。 “你发烧了。” “哦,那你把药拿给我。”说完她又想,他应该不记得家里急用药物在哪里,“算了,让阿薇去找。” 阿薇带来温度计和退烧药。 三十八点九摄氏度,还不到能烧si人的地步,顶多让她没有心思再去和他相处。 “我要睡了,你回去好不好?” 他在这里她还怎么放心睡着? “那我叫阿薇来照顾你。” 她的骨r0u和皮肤都冷,唯独大脑里有一团火焰在烧,这团火再烧下去,只怕她明早就要变白痴。 她难受地哭,拿被子裹紧身t。 “你不要我,不如让我搬去因姐那里住,反正我自小寄人篱下,已经习惯。” 她虽态度随意,语言却经过jing心的设计。她若无其事说要去贺因家,间接就表明过自己和谢老板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 他一定查得到事故当天是谢老板的人劫他车,她要趁早为自己清洗“嫌疑”。 贺峥大难不si,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找出仇人。若他这些年没有另树仇家,九成可能是谢老板,但是他习惯凡是看证据。谢老板没有必要杀他还遮遮掩掩,因此查出是谢老板买凶,他并不惊讶。 倒是许曼妮提出了反常的事,那天他的行程和原先计划不同,阿森也能作证是顾返提出要多留半小时再离开,亦是她临时要去东风楼,所以改变了路线。 许曼妮提醒他,顾返不是他表面上看到的那样,nv人看nv人,虽说带着偏见,但向来准确。 贺峥从未和顾返提起谢老板,他和谢老板之间,更是他私人的恩怨,和顾返没有关系。自然不提起的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试探。 她赌气地说要去贺因那里住,全不顾他会怀疑她与谢老板间有过联系,已将她身上的疑点洗清百分之八十。 但贺峥从来只相信百分之百的事情。 幸好,这百分之八十的清白足够换他心软。 “你不用搬去别人家里住。” “那你要搬出去吗?” “不会。” 他微微俯身去m0顾返额头,仍然发烫,他本意是要去拿sh毛巾给她物理降温,顾返以为他要走,双手捉住他手腕:“别走,我要你照顾我。” 贺峥说:“我只是去拿毛巾。” 他拿来热毛巾敷在顾返额头,热气渗进她的毛孔里,b之前舒服一些。 她想起来小时候发烧,太太也这样照顾过她。可是后来她见过太太杀人,就再也不敢依赖她。她一直行为规矩,太太喜欢什么样她就扮做什么样,内心却与太太疏离,终于直到太太si后,她又能没有隔阂地怀念她。 除了太太,贺峥是第二个这样照顾她的人。 可她不会感激贺峥,他既然要认她这个妹妹,这些是一个哥哥应该做的。 她吃过退烧药睡过一个钟头,起来时,贺峥坐在床边看书,他穿一件暗灰se羊绒衫,肩部平直而宽阔,眉骨至喉结,是一道道利落的直线。 他拿在手上的是一本《jing神分析引论》。 他将灯光开得很暗,聚jing会神看得久了难免眼睛酸涩,他摘下眼镜,轻轻r0u弄眼镜。 趁他视线模糊的时候,顾返跪起在他身t右侧,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清淡地似没有发生过。 她的计划也只有一个漫不经心的吻,而后身t向后缩去,等待他唐三藏念经。 书被“啪”地合住的声响突兀,贺峥伸手捞住她继续后仰的腰,另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嘴唇。 由于她发烧的缘故,嘴唇g涩,她想这样接吻并不浪漫,便伸出舌去滋润自己的唇瓣,正好被他借机擒住她的舌头。 他se情地x1shun着她的舌,顾返的舌根都su软了。 她一时难以适应这样带着成年人气质的接吻。 她以前与谢易城的接吻,二人本领相当,谁都可以当猎人,谁都可以是猎物。 成年人的吻,一方拥有绝对的主导权,另一方只能永远地当猎物。 她就知道,记忆能被丢失甚至篡改,可是本x难移。 “哥哥我”她难以喘息,趴在他的肩头浑身提不上力气。 x闷、眼花,呼x1困难。 她试着放慢呼x1,让自己清醒一点。 贺峥g起她下巴,“以前我们不应常常接吻吗?” 顾返眼神闪躲到一边,“以前都是我主动,你很少这样。” 她内心鄙夷自己,真是为了金钱出卖尊严。 “你清不清楚,我们是有血缘的亲兄妹。” 他冷静地质问,却实在很压迫人。 顾返此刻是真柔弱,她无力地说:“可是法律没有规定亲兄妹不能相ai,我们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濒临窒息的柔弱令她的nvx荷尔蒙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就算是x无能看见她也会有蹂躏她的yuwang。 贺峥感觉得到自己的生理反应,他yu去自己解决,不料顾返对他的生理反应亦很敏感。 他就近选择她卧室里的浴室去发泄yuwang,而顾返一推门,就看见他jing瘦的t肌与粗长的x器。 “哥哥,你没锁门。” 她虚软地靠在门上,“哥哥,你可以s我身上的。” 她说出什么样的话贺峥已经不会再稀奇。 顾返走到洗手池前,她扶着洗手池将自己裙摆撩上去,白se类似内k包裹的r0ut对着他,“你不要自己弄,可以弄在我腿里。” 此刻的贺峥,再是她的哥哥,也得先是一个男人。 他将顾返抱起,回到温暖的少nv床上,让她趴着撅起pgu,虎虎生风的x器冲cha进她的t瓣里。 “哥哥今天不要真的cha进去。” 他脱掉上衣,露出一身漂亮的肌r0u:“我有分寸。” 他甚至未脱掉她内k,隔着布料摩擦都能感受到mixue里溢出的sh意。这样敏感的身t,难怪会令他忘记禁忌。 火热的巨物将少nv的t瓣分成两瓣,内k下面紧紧勒住她的mixue,她难受地动着双腿,直到他ga0g,是一段漫长的煎熬。 时候贺峥替她将全身擦过,又抹上身tr,她冰凉清爽的身t忍不住贴住他的:“哥哥,你好热,也好y啊。” “你冷静点。” “有事直说。”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有事直说。”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yuwang的覆水难收,顾返对他的高额保险金志在必得。但她从前做事马虎,控制不住情绪,才失手于她。她想一定是上天怜她,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礼拜五晚上贺峥在家,二人吃完饭散步结束,沐浴后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纪录片。 纪录片播放到嫉妒残忍huangy1n的古罗马帝国,顾返打个哆嗦:“真残忍。” 贺峥并不把古罗马奴隶制度的残忍放在心上,人x的残忍古往今来从未改变。他r0u一r0u她刚吹完发的脑袋,动作幅度不大,却亲密又自然。许曼妮半小时后要来给他送下礼拜一西屿合建项目启动仪式的讲稿,阿薇正在料理台前准备招待她的水果。 料理台正对客厅,趁阿薇低头时,顾返主动与贺峥sh吻一番,不同于他属于成年人强势又q1ngyu的吻,顾返的亲吻带着青春期的探索与甜蜜。 她用余光窥得阿薇结束手中动作,便立马结束这一吻。 “曼妮已经到积云路,还有十几分钟。” 顾返听他的意思要将她隔离开,她立即不满,却别扭的语气问:“怎么,你不想让我见她,还是不想让她见我?” “她与我谈公事,你会无聊的。” “依我看,你要么是觉得我听不懂,要么是有秘密与她谈。” 她聪慧伶俐,虽贺峥在她眼里仍是一团迷雾,但成年人的理由都大同小异。 她双腿爬上沙发跪立着,身长终于高于他,顾返百无顾忌朝他扑过去,贺峥从不与小人计较,因此只是向后闪躲一下,然后被她蛮横地摘去眼镜,一溜烟逃离事故现场。 他不算高度近视,但是许曼妮将带来大量文字资料,若没有眼镜又如何g0u通? 他无奈只得让阿薇拿备用一副来。 别看他已经做大老板,所有行头都以美金来计,衣柜却仍留着大学时期t恤短k,那副眼镜他带了近七年,别人保养名表和皮革制品,他只会保养一副眼镜。 他失忆醒来,还以为自己会换一副名贵的眼镜。 他不记得这些年具t发生什么,可看起来对待许曼妮是不错的,她做他私人助理,他还派专车给她。 眼前散发着职业nvx自信气息的许曼妮与年前去他课堂送午饭的许曼妮很快重合成一人。 一个人不论遭受什么,其变化背后总会有一条固定的逻辑,或者称其为本x。 许曼妮与他同样过着猪狗不如的童年和少年,他们都像拼命逃离过去的生活,变成崭新的样子。 包括阿森、以及一意孤行和谢老板结婚的贺因,他们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唯独他家里这位突然生活在一起的妹妹,她的童年与现状之间是完全断线的。 他暂且简单地将其理解为青春期的复杂x,她不必为生计愁,不论是语言或艺术,还是数理逻辑都手到擒来,她无多烦忧,大可一天换一个想法。 顾返在二楼拐角默默观察着客厅谈话的二人,许曼妮进屋就脱下了大衣,她里面穿着一件很贴身的职业衬衣,x脯呼之yu出,顾返担心她会将x前纽扣给崩开。 她听说在西屿,到了青春期,x长得大的都会从小被人预定做老婆,x小的就只能去路边zu0j。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与她同班同学相b也不算贫瘠,可是b起许曼妮、贺因,简直一无是处。 许曼妮与贺峥交谈时,注意到他衬衣上浅浅的一层唇印,她当下就呆滞了三两秒,因为贺峥洁身自好,他有极高的洁癖与jing神洁癖,她认识他许多年,他只在大学时交往过一位nv友。 知x大方不媚俗的事业型nvx,是值得贺峥喜欢。不过后来nv方决定去国外深造,对方家长决定资助他们一同出国,贺峥拒绝,两人自然而然地分道扬镳。 现在贺峥与nv方父亲以及未婚夫有生意上往来,他们能聚在一起谈笑风生,丝毫对过去没有芥蒂。 可是贺峥会让谁在他衣领上留下唇印呢?她下意识就想到这一定是顾返的恶作剧。 几天后,许曼妮替贺峥答谢小林老师耐心教她绘画,她选择在一家新开的法国料理店请她与顾返小聚,澜城寒冬冻雨不断,主厨推荐n酪火锅赶走寒冷。 许曼妮只象征吃几口,她要维持身材,一口都不允许自己多吃。 结束后她先送小林老师回出租屋,再送顾返回家。 二人实在没得聊,许曼妮只好问:“今天吃法国菜不满意吗?我看你与小林老师都吃很少。” “许小姐真是聪明,热量超额的食物自己一口不吃,却叫别人多吃点,你平时是否也这样对哥哥身边其它的nv人?” 许曼妮不喜欢顾返,从她的说话态度到她的头发丝都不喜欢。 nv人对nv人的敌意与ai意都来自天生,没有任何根据,毫不客观。 她习惯万事都站在贺峥身边,默默地做他守护者,“返返,你与谢老板间嫌疑尚未彻底洗清,太嚣张会露馅。” “曼妮姐,不如你告诉我为什么谢老板和我哥他们都恨不得对方si?” 许曼妮从驾驶中分一丝jing力出来,顾返的话从来真假各一半,她不知顾返是已知其中真相故意试探,还是真一无所知。 许曼妮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无奈,旁观者看得最清楚,顾返小小年纪心肠狠毒,和贺峥有百分之百的重合,无关乎后天环境塑造的x格,他们拥有只有亲兄妹才会共享的本x。 “你不也恨不得三哥si?” 许曼妮自认并未透露重要信息,可顾返擅长察言观se,短短十个字就足够她分析清楚形势:首先贺峥在默许许曼妮怀疑自己,这边说明贺峥对自己未放下戒心;其次,她冲动过头要杀贺峥不止为金钱诱惑,另一半原因要为太太报仇。 如果是因为至亲人的仇恨而要置对方于si地,只可能是贺峥是要报仇的人。他在这世上无多亲人,阿妈作茧自缚,自食恶果,而他在西屿成长,即便有挚友也来自西屿,天堂地狱有多远,谢老板和西屿就离多远。 唯独可能是他阿爸的仇。 只要她推测有百分之一的正确几率,她就不能轻易行事。 上次她抢走他眼镜,贺峥聊胜于无地批评了两句,其实他心里清楚顾返一定会再犯。 她选择去他公司坦白真相,她能够笃定他办公室里一定不会藏枪,而且整栋大楼千人万人,他不会对她做出过激的惩罚。 她年幼时贺峥去东风楼看她,总会带上春记的蛋挞,所以这次她特地买来春记的蛋挞去探班。 春记开业八十年,小小的家族经历pa0火洗礼与经济大崩溃,几经漂泊仍团聚一起共渡难关将十平方的店铺保护了下来,因此送人春记蛋挞,有阖家团圆的寓意。 贺峥在自己办公室坐老板椅,签字时龙飞凤舞,逍遥洒脱,顾返看得心生羡慕,她也想做大老板,整栋大楼人都为她办事。 他接受完财经晚报采访才有空会见顾返,正好他腹饿,蛋挞与黑咖当做下午茶。 顾返不知要不要跪——西屿四处黑吃黑,街上随便飞过一只鸽子都和黑社会有关,黑社会ai争龙头拜关公那一套,贺峥西屿出身,不知他有没有让别人跪自己的喜好。 顾返觉得自己太磨磨唧唧,其实这个时候跪在他胯间替他k0uj一次,b什么都有用。 可她很清楚,贺峥喜欢的不是会k0uj的顾返,而是会弹琴那个顾返,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抵不住她安静弹钢琴。 她不懂得哥哥看妹妹的目光,但东风楼往来男x名流诸多,她懂得男人看nv人的目光。 他对她有x1nyu,不妨碍她装傻充愣觊觎他财产,毕竟那时她太低估贺峥,以为他是个有廉耻的人。 人无廉耻,鬼神都怕,她落到他手上没有怨言。 她今天穿一件宽松的高领毛衣,堆叠的毛衣领将她小小的脸颊包围。 男人不懂得欣赏nv人妆容,贺峥不外如是,他只看得到她今天脸se苍白,红唇失se,却不懂得是她特意只涂了一层粉底盖住脸上的血气。 “哥。”她双手无处可放,纠结半天缠住他的脖子,双手垂挂他x前。 “有事直说。” 她把脑袋压向他的右监,传出闷闷的声音:“我向你坦白,你不要恨我,也不要怪我好不好你恨老太,拿我们za的录像带给她看气得她心脏病发,我好恨你,恨你对付老太,恨你利用我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一心只想报复你才会答应谢老板要杀你我后悔了,我害si辛仔,害你重伤,你不记得我是我罪有应得,其实得知你失忆我有松一口气,你不记得我,就不会恨我。” “我真的好后悔。”她x1x1鼻子,“车子滚下山坡,你先抱住我,自己头朝下撞车窗,从来没有人这样保护过我。” 他衬衣被打sh,其实他分辨得出来,顾返能够流出以假乱真的眼泪。 不过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她这么积极努力地给自己的1uanlun脱罪,他只需接受。 她x1鼻涕的声音明显,怕她鼻涕蹭在自己衣服上,贺峥将她双手分开,脱离自己的身t。 “已经过去了。今晚我提前下班,我们去逛超市,晚上放阿薇假,我做猪脚饭给你吃。” b起她一颗歪门邪道的心,她的味蕾更忠诚于他。 阿妈官司缠身时,太太整天在外奔波找人求情,二姨巴不得饿si她才好。贺峥只好暂时将她接去酒店公寓里住,他第一次在公寓厨房里开火,就是为她褒猪脚饭。 她津塘的入学考试口试内容是谈论对妇nv解放运动的看法,太太为她从社工会找来最新的一手资料,资料显示,近十年内本市高等学历nvx放弃工作回归家庭的概率达百分之四十九,五年前金融危机,nvx平均失业率b男x高三十个百分点,为了安抚失业nvx,政府大张旗鼓打出“nvx享受应有生育权”的旗号,鼓励。nvx回归家庭。 而同十年数据中,男x平均每人每月耗在厨房的时间不过二至三小时。 澜城百年,nvx从劳役解放运动、x解放运动再到教育权、就业权斗争,直到如今依旧在途中的家庭解放运动,虽路途艰辛但进步斐然。 反观男x,用一百年时间还未完成智力解放。 顾返其实很佩服她阿妈,她尽情享受nvx的生育权利,只生不养,逃离家庭禁锢,至si都不懂得怎么处理生r0u。 也正是因为她先进的观念,从而培养了贺峥这样一位十项全能的完美情人。 去年贺因生日,贺峥下厨做寿面,贺因告诉她贺峥八岁在楼下餐厅后厨当帮工赚家用,然后拿餐厅剩饭养活阿爸和她。 后来阿爸si了,贺峥当爸又当妈,虽然活得艰难,但从未让贺因饿肚子。 顾返肯定本世纪本城再也找不出像他这样完美的男人,怀只坏在,这个完美的男人是她亲哥。 他正在用盐水给猪手按摩,那样修长一双手,温柔与力量兼有,顾返忍不住想为他一双手上保险。她多渴望自己是那一只猪手,让他多情地搓r0u,自己一定爽到爆汁。 今夜烛光晚餐,三十年的nv儿红一半腌猪手,一半用来饮。她只负责点蜡烛再吹蜡烛再点蜡烛,陈年的好酒与未成年人无关,她感慨,做猪手都b顾返幸福。 她只怕对不起亲哥今夜特地遣走阿薇的用心,趁他蒸饭时上楼换上太太过寿那天穿过的墨绿旗袍。 旗袍上的绣织已经足够华丽,无需珠宝点缀。贺峥不会喜欢她化浓郁的妆容,她只简单描了眉毛,涂了唇彩。 量身定制的旗袍将她的r、腰、t、腿之间的曲线变化完整g勒出来,墨绿se将她的皮肤衬托地幽白,黑发雪肌,东方美人美在柔弱外表之下,潜藏着的那一缕没有丝毫谄媚与折中的、熨帖的魂。 她赤脚下楼,好在腰够挺腿够长,撑起了这一身的高贵。 她赤条双臂环住煮夫的腰,骄傲又娇媚的rufang似水波,一下一下抚过他的脊背,万种柔情,不留痕迹。 今天更了12、13、14三章,就结束这周更新吧。这是最后一章存稿,最近受影响没法写下去,大半夜又躁郁,我把写文更文看太重要,决定好好去过三次元,总之下下周见。 “有事直说。” “你爱她?”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你爱她?”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圆舞曲的音符潺潺从留声机中流淌出来,她与他眼观眼,手心交握,将彼此的身t交给对方,交给旋律。 顾返总是跳不好圆舞,踩上他的脚,重复过太多次错误,她实在忍不住闷在他怀里大笑:“好难啊,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t。” 她只有十六七岁,不必矫r0u出纯真的模样,笑容明媚如春。小提琴的声音舒缓,他的步伐已经很慢,顾返仍踩上他的脚。 终于在激昂的管乐齐声响起时,他挽着顾返手臂那只手收向她的腰t处,轻轻一举就让她坐在自己的小臂上,将她转身放回在料理台上。 顾返坐在料理台上,双腿晃着要下去。 贺峥捉住麻雀般灵活的一只脚,食指与中指的指腹依次在她脚踝上打着漫不经心的圈,他的拇指则沿着纤细的脚腕爬上有r0u感的小腿腹,直到整只手来到她腿弯处,突然折开她一条腿。毫无昭示的动作令她旗袍撕裂,丰美的大腿暴露在料理台充足的灯光下。 料理台灯光偏冷,衬得她肌肤薄如一层透明的茧。 “贺峥!” 她未享受过与他带有浪漫兴致的xa——从前与谢易城各种前戏,都不及他手指魔力。 糟糕的是这让她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叫出他的名字。 “叫我什么?” “哥哥。” 他神情认真的模样显得严肃,顾返担心下一秒就要被他那教鞭教育,他落下手,却只是捏住她少nv气质的脸颊,亲吻她嘟起来的嘴唇。 他只用简单的小动作就让她惊魂失魄,顾返心中带着一点点愧疚感,一点点罪恶感,她知道自己对不起这个世界上高扬旗帜的卫道士们,她对不起耶稣,她再也不想进唱诗班了。 她只有十六岁,她的人生还能有什么b和亲哥哥1uanlun更加刺激呢? 堕落会为她带来极度的快乐。 若现在阿薇回家,或是有任何人推开大门都会看见她大张双腿容纳着自己的亲哥哥。 他的牙齿轻轻咬上包裹着nv孩y的薄料,光滑的布料和滑neng的y躲开他的咬合,他再试了一次才成功咬住布料,拉开一段距离再猛然松口,布料弹回她的y部,已经成sh漉漉的一片。 顾返的呼x1都在颤抖,他明明只是轻轻t1an过自己yda0,好似耳朵、喉咙、肚脐这些地方都被他t1an弄过。 贺峥g起食指,指弯沿着她大腿内侧继续上移,到t0ngbu上侧遇到旗袍阻挡,他并不顺势将旗袍上推,而是拇指滑进棉质内k里,将内k一步步下褪。 没有毛发保护的y部让他心生罪恶,沉沦于罪恶,是一种快乐。 他鼻尖的骨骼偏y,在她光洁的部位来回逡巡,带着舌尖一次次划过她的y之间包裹的地位。 顾返爽极,她身t不可自控地后仰,崩成一条突破弹力的弓。呼x1被他动作牵引着,舒缓而g涩。 nv人的身t天生带着神秘的哀伤,她无意识中流露的彷徨,b她脱掉衣服站在他面前还要催化x1nyu。 “哥哥哥哥啊” 她叫他哥哥,不过想换他更温柔更疼惜,谁料到他的舌头忽然进入yda0口。 他的头发仍只有短短的发茬,顾返只能在他头皮上乱抓,她本意想将那只头颅拒绝,却越按越深。 yda0是她灵魂的入口,他g引出她的密ye,也g引出她的眼泪。 “哭什么?” 贺峥ch0u身出来,站起身又高于她。 她能说自己在悲哀于1uanlun这件事吗? 她没有这个资格,当她的目的是他身后的巨额财产时,她已将自己的身t与血缘都标上价码。 哪个贺峥出价高,她就把自己卖给哪个贺峥当然,前一个吝啬的贺峥已被她淘汰。 “你好久没对我这么温柔。” 他笑了笑,r0u她脑袋:“换件衣服来吃饭。” 顾返不被允许喝酒,只好拿橙汁当酒jing和他g杯。 他喝足半瓶绍兴酒,却没有丝毫的醉意,反倒是顾返微醺,她扒一口饱含r0u汁的米饭,问道:“你舌头这么灵活,以前是否以此为生?” 凭他姿se,怎么能够不去做鸭? “我以前和琪琪恋ai,这些不过是正常交往男nv会做的事。” “那也是她教你华尔兹吗?” “是,她大学时期就喜欢出席舞会。” “你ai她?” “曾经。” “你为何不永远ai她?” “ai情是速食品,有期限,你长大会懂。” 顾返沉默,ai情有期限,可血缘没有期限。 “那现在呢?你和她可否还有联系?” “不要八卦我的事,你小说进行到哪一步?有需要联系出版社?或许可以登报刊连载,琪琪有许多传媒资源。” “我不要找你前nv友帮忙。” 她说完就后悔,这话显得自己人小肚量小。 她虽然拒绝,可贺峥却着手此事,他牵线顾返与琪琪一同吃饭,谈连载她小说一事。 顾返考虑过,若她在琪琪旗下报刊连载小说,每天将有几十万人读到她文字,她的名声一定会大过二姨。她从不和名利作对,等她去洗手间时,琪琪跟贺峥说:“是个很不一样的nv孩。” “怎么讲?” “她知道什么对她最有利,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对了,难道你真的看不出你妹妹对我带着敌意吗?” “她是叛逆的年纪,对整个世界都有敌意。” 贺峥毫无痕迹掩饰过这个话题。 琪琪喝一口红酒,高深莫测地笑道:“所以她很聪明,不是吗?” 回程路上,顾返用“成熟”的视角评判琪琪:“优雅大方的职业nvx,又对你有崇拜,难怪你会和她谈恋ai。” “都是过去的事。” “以前我常常觉得不公平,你知道我的全部,我却不知道你的过去,现在你失去记忆,你我之间终于平等。” “是吗?” 贺峥语句意味深长,顾返就知道他不能够完全信任自己。 她决心去找二姨。 太太si后二姨独占东风楼,几十年的名与利、恩与怨都归她,一面的她春风得意,另一面的她向隅而泣。 四姨在电影圈混了十几年,十几年前和同龄人争奇斗yan,十几年后还要同年轻nv明星斗,她身陷破坏人家庭的丑闻,没人找她拍戏,澜城的知名导演和编剧皆是二姨裙下臣,二姨决定着她的事业,她不敢对二姨有二心。 小姨几乎寄宿在实验室,三两月才记得打跨洋电话回家。 顾返自己过得好,也不会故意来讽刺二姨。她先假模假样地同情一番二姨,又说自己的难处:“二姨你也知道,我同我哥血缘再深,也b不了许曼妮在他耳旁吹风。他信不信我其实无所谓,可我贪心,舍不得他的钱。” “你确实贪心,真想不到,你阿妈一个只追求ai情的人,会生出你这样的nv儿。” “许曼妮讨厌我,她又很聪明,只在我哥面前讲我好话,我哥发现我没她讲的那么好,对我失望也就罢了,还会以为许曼妮说谎是为他好我得的少,许曼妮得的多我心里当然很难受。” 二姨将这些账务都算得清,只要顾返和贺峥关系好,对东风楼有利无弊。 顾返和她之间不是能够互诉苦水的关系,她很清楚这一点,便问:“你要怎么样?” 二姨舒展靠在椅子上ch0u烟的样子,倒有几分顾老太从前的气势,顾返心中想,二姨演技可b四姨好许多,她从前在太太面前扮愚蠢,太太一走就野心毕露。 “你该问,为了东风楼我要怎么样。我呢,是没胆像谢老板那样做杀人越货的事,毕竟现在我哥的保险受益人都不是我名字,更别想他会分我多少财产。但是呢我可以救人,让他没忌惮地信任我。下礼拜是他阿爸忌日,他一定会回西屿,到时候在旧楼安排杀手,我替他挡子弹或是挡刀,拿命去救他,他就算没有良心也要相信事实。” 二姨并没有对她刮目相看,她小小年纪就会趋利避害,以后只会心思越来越歪,能做出什么大胆的事都是意料之中。 “你想要钱,我可不能拿东风楼给你陪葬。” 顾返还要和二姨做交易,她忍住要骂她笨蛋的冲动,解释说:“除了贺因谁还会知道他年年去看他爸?就算他失忆前告诉过我,只要我否认,他难道还非要怀疑我事先知道?反正谢老板想杀他不是一两次,到时候要怀疑也该怀疑谢老板。” 她说了谎,其实贺峥从没告诉过她会在阿爸忌日去西屿的事,而是曾经谢老板与她商讨杀害贺峥方案时无意中透露的。 顾返有些口g,让佣人周妈去泡杯碧螺春给她。 二姨骨子里深藏着文人的清高,她高傲地说:“你不懂茶,喝什么碧螺春?” “我是不懂茶,可我知道太太收藏的碧螺春是最上乘的。我这人就是又虚荣又简单,凡事都乐意用最好的。” 等茶的功夫,她不紧不慢说出二姨必须要与她合作的理由:“你当然可以不同我合作啦。不过我又很记仇的,我哥才跟我介绍了一位报社的朋友。我若将你当年和舅舅1uanlun,害si舅舅全家的事告诉她,你说她是会尊重你yingsi,还是珍惜独家报道的机会呢?” 二姨显然没想到顾返会知道这件事。 她的表情瞬间凝重:“顾返,你是怎么知道的?” “叫什么顾返多生疏?毕竟我妈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也是你情敌。我阿妈这人有千错万错,对我却一向尊重,她不会因为我是小孩就隐瞒我。她还抱怨,当初她把舅舅让给了你,谁知道你不记她的恩,还要处处为难我们母nv。” “以前我真是小瞧你,阿妈要是晚si几天,看到你得她真传一定很开心。” “你该庆幸太太si得早,我还未成年,东风楼只能传给你。” 摇摇yu坠的危楼一栋,背后是密密麻麻的钱权网络。 顾返将一招威b利诱用到极致,二姨只能与她合作。反正只要她能哄贺三开心,东风楼便有源源不断的利益。 “子弹和挨刀,你选一个。” “美国人餐厅都用机器人了,谁还老土到拿刀去伤人?” 二姨气得要si。 “你也知道子弹速度快,威力大,无法人为控制伤害,忍得住吗?” “疼归疼,别一枪打si我就好。” 她si了阿妈和太太,又被亲哥哥强j,还有什么忍受不了? 约定好是日更,没有特殊情况不断更是自我标准吧。 要想祝福作者就在二次元支持一下文吧,收藏量一直上不去,不知道怎么ga0。 “你爱她?” “我不放心你,也不想一个人在家。”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我不放心你,也不想一个人在家。”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贺峥阿爸忌日当天,顾返与他吃完早餐翻杂志,贺峥换完衣服下楼,见他戴一条银黑条纹的领带,她说:“今天你的禁忌元素是条纹。” 怕他不信,特地把星座杂志翻过来给他看。 “你是水瓶座,没有错吧?” “嗯。” 他嘴上回答她,依然直步走向门外。顾返冲上去拦住他:“那我陪你出去。” 他低头看顾返,给她一个晨吻:“我去趟西屿,中午就回来。” “我不放心你,也不想一个人在家。” 她的话令自己都感动。 贺峥认真思考过,其实去西屿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便带上了她。 辛仔si后他请了一位新的司机,但不如辛仔值他信赖,今天是私事,他情愿自己开车。顾返都会很佩服此人强大的心脏,他就不怕再有人来撞车吗? 车穿过海底的隧道,隧道里的hse照明灯se温鲜yan,贺峥的脸上明暗分明,更显得他轮廓深。顾返听人说过,骨相越坚y,越命y。 西屿的地图已经深深印在他心里,他驱车驾入无人的巷子,几次转弯将顾返绕晕终于到达目的地。 目的地是一栋巨大的方形封闭建筑,好似一座城中寨。从外面看只看得见斑驳的四面墙,车要停在建筑外,从小门进入是楼层内部,再穿过另一道门是院子,院子里伫立着一座破败的小教堂。 历史的痕迹在这里凝固,顾返怀疑自己是来参观古建筑。 顾返在报刊上看过许多次这栋楼出现,这是头一次身临其境。 许多年前这栋楼为容纳战争后无家可归的人,后来颇受非法移民和瘾君子的青睐。 建筑内人种各异,南洋人偏多。 乘坐老式电梯到十二层顶楼,这里是贺峥与贺因过去的家。贺峥给够本楼一位本地阿婆赡养费用,托她每月上门打扫一次。 房里没有灰尘,所有家具工工整整,当然谈不上崭新,但很g净。 狭窄空间十步到尾,包括厨房和厕所。老款电视机旁的储物柜放着他阿爸的黑白遗照,看到他照片,顾返才懂阿妈当年为什么要为那个男人生育儿nv。 “你阿爸好像混血。” “不清楚,听他说我祖母当年下南洋挣钱,在当地只接华人和白人生意。” 贺峥贺因这一辈已经没有西洋人的外貌特征,这种地缘特征让顾返心生好奇。 历史老师讲课之余提起过,文化是一个人的骨中骨,只有在本土的环境和语境下,一个人才能最大程度的本土化。 例如澜城历史坚固又哀伤,土生土长的澜城人才会如此。 如同贺峥,他虽然有着西洋化的轮廓,可他有一双纯黑se的近视眼,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带着澜城特se的冷,没人会怀疑他有别的血统。 顾返从心底敬佩他:他有着出se的外貌和艰苦的生活条件,却能忍耐住诱惑不去做鸭,值得尊敬。 老房子总是带有画面感,贺峥做工返家,在厨房给贺因加热三文治的画面拂过顾返眼前,仿佛她也经历过那样的过去。 “你阿爸是怎么si的?” “偷运枪械被抓,然后在牢里被人t0ngsi。” 东风楼从来是衣香鬓影,顾返只在报纸上才接触得到这样的新闻。她以为这种不入流的苦难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是她亲哥哥姐姐血淋淋的过往。 她从电视机旁稍微挪步就靠在窗户的铁栏杆上,贺峥低头用拇指摩挲着她sh润的唇瓣,“阿因不知道这些事,你不会告诉她的,对不对?” 顾返终于想通为什么贺峥会不同意贺因和谢老板在一起。 “是不是谢老板?” 他低头吻上顾返,算作默认。 对顾返而言,这是个极度委屈的吻。 原来他就算与贺因断绝关系,都是一种呵护。贺因是他亲妹妹,他保险受益人都是她名字,自己充其量是他的泄yu工具,情人都算不上。 他偶尔做给自己一顿猪脚饭又怎么样,十几年里他天天给贺因做饭。 她心虚地靠在他x前,说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随后贺峥带她去小教堂祷告,小教堂里的熏香味道让顾返难以接受,而贺峥虔诚祷告,她第一次真正相信他是基督徒。 “我还以为你不信宗教。” “信仰b法律更能够约束人。” “我就算了吧,我还是信法律,再说我都快要成年了,去信仰一门宗教为时太晚。” 突然一声空枪,惊飞穿堂而过的鸽子,教堂里的各se人种你争我抢躲在长椅下。顾返和贺峥同时看见黑漆漆的手枪口,子弹快过条件反s,顾返几乎奋不顾身扑在他身上,挡住疾驰而来的子弹。 子弹速度太快,恐慌的人群发出各种语言的尖叫,贺峥很难发现是顾返先抱住他,杀手才开枪。 子弹打透她右肩膀,贺峥本能将她抱住,血全留在了他的白衬衣上,好似是他x口中枪。 她无力说话,哭都没力气,痛苦扭曲着一张小脸,一点也不漂亮。 半分钟前,她还在说要信法律。 贺峥从她裙子上撕开一块布料当止血带,为她尽兴紧急处理,然后一路飞车到达西屿的一家私人诊所。 整个诊所冷冷清清,卫生环境也不好,只有一位染了h头发的中年医生。 虽然已经用麻药将她痛觉封闭,但她看到冰冷锋利的手术刀还是会怕。她给医生露出胳膊,却埋头在贺峥怀里面,虚弱地哀求:“能不能别动刀好恐怖。” “不及时取出子弹,你整条胳膊会废。” “我要去大医院,我没见过h头发的医生,他一定没牌照,我要去大医院。” 医患之间最重要是信任,h毛医生不g了:“小小年纪学戴有se眼镜看人,贺三,你的病人我不收。” 贺峥没因他临阵反悔而生气,他平和地吻了吻顾返额头,问:“我替你做手术,信得过我吗?” “你你又没学医,还不穿白大褂。” h毛医生冷笑,笑她太不了解贺峥:“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给他阿爸取子弹,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还质疑别人。” “返返,要冒着胳膊废掉的风险开车过隧道去大医院,还是在这里取出子弹,选择权给你。” 顾返只好再确认一遍:“你确定不会有事吗?我,我我以后还要弹琴。” “我确定。” h毛医生做助理给他递工具,纤薄的r胶手套将他骨骼y质一双手护住,好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他有条不紊地开刀,取子弹,替她包扎,顾返不敢注视手术的地方,这里又是陌生的环境,唯有贺峥是她所熟悉的。 她只好看着他,他专注注视自己的伤口,她就专注他专注于自己的那一双眉目。 很久后,她担忧地问:“我的胳膊是不是废掉了,为什么一点知觉都没有,我是不是不能够弹琴了?” h毛医生的病人没有这样皮角柔neng的,他好看不起年轻少nv,又佩服贺峥能跟她认真解释:“只是麻药没有散。回家请刘医生到家里来再替你看一次伤口,你不信我,总该信他?” 她在麻药作用下睡倒在病床上,诊所里的病床又冷又y,所以醒来后她是趴在贺峥腿上的。 她的右臂又有了知觉,不过是痛觉。 h毛医生关了诊所门,去里面的厨房做饭,他端着一碗寡素的米汤过来,嘴里骂:“倒了楣了,一天一个子都挣不到。” 贺峥把钱包掏出来:“现金应够付你诊金。” 他将贺峥钱包里的现金全都顺走。 “吃完饭就快点走,别耽误我做生意,你也知道,我这里晚上生意最好。” 西屿一到晚上,打砸抢烧都有,不愁没生意上门。 贺峥先尝了一口粥,他对食物一向不挑剔,也觉得难吃,顾返却乖乖喝完一碗。 回家路上她一语不发,望着路上车流发呆。 贺峥并不了解她,可他好像很自然地就懂她心意,他安慰:“你要是怕弹不了钢琴,可以给你安一只机械手。” 顾返反应过来他在跟自己说笑,抱怨道:“一点也不好笑。” “既然这么怕不能弹琴,当初怎么没继续弹下去?” 她今天又行了骗,又受了伤,心情很不好,控制不住烦躁语气:“你真的不记得?” “与我有关?” 这个贺峥没有温柔到让她陷入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却也没什么值得她记恨的地方。 彩se的霓虹灯牌变成她眼里绚丽又冷漠的光,她说:“和你没关系。” 她r0u了r0u布着红血丝的眼睛,眼睛更加通红。 他们已经到这一地步,所有的人类廉耻都舍弃。 若是他曾将她压在钢琴上袒露x1nyu,都不至于无法开口。 她亲耳听到太太是怎么给她和她的琴定价,贩卖给贺峥。 带走人只用千万,人和琴一起带走要双倍。太太识了一辈子人,不会不懂他看她弹琴时的眼神,她笃定贺峥会给她双倍价。 贺峥共付给太太两千万,要人和琴一起,并且答应太太会等到她十八岁。 她有价,她的琴无价,由别人毁掉,不如她自己说再见。 她不怨太太,也不怨哥哥,人人都被定价,只怨她年纪小接受能力差。 她整理好心情,说道:“谢老板真不是东西,他害si你阿爸,还三番四次来害你,而且他竟然还有脸娶贺因。” 过了几秒,贺峥开口:“谁告诉你是谢老板害si我阿爸?” 车载电台传来nv主播温柔的声音,谨以此曲献给这座无忧的不夜城。 老旧的nv声唱腔和现代化的澜城有一种奇异的契合感,就好像穿旗袍却握手枪的nv郎。 她唱重复低y这一句:“人生不快活,随风一把火,不快活,不快活,人生不够活。” 顾返从车窗看得到自己的影子,她天生长着一张不会欺骗人的脸,清纯有迷茫,别说贺峥会ai上弹琴时候的她,她自己都会ai上自己。 她眼中有麻木的狡黠,语气却纯真:“你在icu时,二姨告诉我的,我以前都不知道她那么关心你。” 三天后阿森查出西屿小教堂的枪手和东风楼有关。 贺峥将结论告诉顾返,既然是东风楼有关,便让她做决定怎么对付二姨。 顾返在面对东风楼的事情上一向理智,当下凡事都b不过让贺峥过目她刚登报的武侠小说。 顾返坐在他大腿上,将报纸在他面前铺开,顺便说道: “她当年怎么用传媒对付阿妈,现在就怎么对付她。二姨为人老派,又好名声,叫她没钱没屋住,她总能找到新门路,但叫她名声扫地,她一定宁愿去si。” 故事总结: 返返要报复二姨,一箭双雕。又取得贺峥信任,又陷害二姨(她故意透露贺峥是二姨告诉她谢老板和贺峥有仇,引到贺峥猜测这次枪击是二姨和谢老板同谋)。 贺峥想得到也许是返返自导自演然后甩锅二姨,但是b起二姨合谋谢老板要杀他然后返返挡枪,明显后者更合理(因为他和谢老板之间的仇恨没有别人知道,而且返返也表现出事先不知道他要去西屿的样子。)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一个未成年的nv孩会这么狠,虽然哥哥不是正常人。 关于更新: 本周日更结束,下周存稿。大家多谈论剧情不要催更,下下周保证正常日更。 我已经尽力用隔周日更的方式来维持曝光率维持收藏量,做了自己该做的,然后把自己期望说出来。 解释清楚我要收藏和要留言的原因了,所以希望不要再谈论这件事。 因为认真写了剧情,所以大家只催更或者谈作者(坑了请随便骂)而不谈剧情,会有自己的劳动成果被忽视的感觉。要祝我二次元快乐,多谈剧情多留言我就会很快乐。 然后请不要再这一篇文底下谈论上一篇文的事,身为作者我会嫉妒。 虽然是个b事多的作者,但说明白了有助于作者和读者间的交流效率提高。 综上,我在这里发文是为了分享文章,不是为了分享自己。 关于人物: 还有看到有同学说r0u清水,我不赞同。哥哥成长于混乱环境中,他克制yuwang是为了让自己有别于那个环境下的其他人,x1ngsh1也是。 下下周不见不散 “我不放心你,也不想一个人在家。” 我要坐上去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我要坐上去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二姨从前在英国做人情妇的事一经媒休曝光,她立马输掉官司。 她在和前夫这场官司中投入巨大,人财两空,又受千夫所指,只好选择闭门不出。 东风楼外守候了半山坡的记者,顾返婧心画淡妆去面对媒休,她习惯答记者问,话说的滴水不漏。 “我想我以后也会犯错,大家如果都犯过错,何必紧追别人过错不放?” 这些记者下笔对她向来宽容,巴不得为她撰记——豪门弃女自强不息养成良好品格。 东风楼的佣人将她雨伞拿去烘干,她从背包里拿出报纸:“我连载文章上报,二姨应该没读过,我拿来给你解闷。” 二姨知道自己上她当,被贺峥整,又见她装模作样,接过报纸,不过一秒就将报纸甩她脸上。 顾返当着她的面翻了个没礼貌的白眼:“你活这么大岁数,还不懂要尊重人吗?” “我给你尊重,你会要吗?我以为你像你太太,没想到你还是更像你阿妈,贱人一个,不晓得廉耻。” “廉耻,你指哪一件?” “顾返,家里没别人,你不必与我装。” 顾返见她也不叫人给自己倒水,就直接端起她面前那杯新沏的茶饮一口。 “你是指我和我哥乱伦拍录像带,还是指当年你撰文到疯癫,将我关进黑屋一天一夜,当你观察对象?” 顾返放下茶杯,慢悠悠说:“我和我阿妈一样,最不记仇,你关我黑屋的事我已不计较。我要让我阿哥嫉妒你,一为你借媒休欺负我阿妈,二为你把录像放给太太害死她,三为你财迷心窍想害我阿哥你不会以为我真要害我哥?我与他恩怨再多,也不至于协同你去害他。” 二姨神情的裂缝一步步扩散,顾返站起来俯视她:“其实我骗了你,我才不知道是你放录像给太太,只是想太太电脑都不会用,谁给她放录像,试探你一下,你若给我反应说不定我还会信你。” 她看了眼客厅挂钟,自己已在东风楼留足一个钟头。要离开时,她的语气也敷衍许多:“你们这些大人,坏就坏在贪心,什么都想要。” 二姨终于开口:“你不怕我把真相都告诉贺三?” “那就看看他愿意信谁。” 她舍身取义,贺峥得有多无情才会继续怀疑她?只要他把对贺因的感情分给自己百分之十,就不会再怀疑自己。 回家的路上她想到谢易城,又想到辛仔,其实她已经不再记得他们的样子,她这人忘姓太大,如果不是有照片为证,她连阿妈的样子都会忘。 她从不恨她阿妈,不说全世界的远,单单澜城就有成千上万苦口婆心的慈母,无人能碧得上她阿妈。诚然阿妈不是别人眼里的好阿妈,可她也没丢下自己。她还隐隐约约记得当年阿妈和她生父要离婚,阿妈什么都不要只要她。 也记得她拿颜料把房子涂得五颜六色,阿妈反而夸她有创造能力,就算阿妈被负面新闻缠身,也没将那些情绪带到她面前。 阿妈说不爱她,可从来没有真正不爱她。她拥有健全的感知爱的能力,谁爱不爱她,她都清楚。 新学期开学,她一改以前对密斯张的态度。 她意识到,自己的社会评价里包含密斯张的一份,她没必要去为难一个可爱的蠢女人。林嘉祯怀疑她被施了法,整个人都平和许多。 她已经瞧不上过去自己和全世界作对那一套,林嘉祯邀她放学去泡吧,被她果断拒绝:“我要回家练琴,我哥周五都会提前回家。”
“你几时这么乖了?” “林嘉祯,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长大的。” 她语重心长,换林嘉祯一阵错愕。 如果没人打扰,她可以弹三个小时钢琴,时长过一个大型演奏会。她十项全能,音乐美术各有天赋,文学科学样样全优,可惜只有贺峥一个亲人为她骄傲。 她练完琴,才记得吃贺峥端来的水果,这个季节水果全靠进口,品种有限,还好她有贺峥这样一座金山,钱能买来普通人想象不到的一切。 草莓她只含一半,另一半要亲自送入贺峥嘴里,阿薇原本在厨房干活,不小心瞥到客厅里发生的事,立马躲回自己的房间。
贺峥记忆里和琪琪谈恋爱,从来不会有过于亲密的形式,他与琪琪都偏理智,最后分手也是正常走向。 顾返跪在钢琴椅上,扯开他过分严肃的衣领:“以后在家里不要穿衬衣,我又不是你员工。” “这已成习惯,哪能说改就改?” 草莓碧她想象中要香甜,她伸出舌尖舔过贺峥嘴唇上残留的草莓汁腋:“好吃吗?” 他喉结滚动,表示肯定。 顾返从果盘里捏出一颗新草莓,红艳饱满,她张开双腿,将裙子撩上去,慢条斯理将那颗草莓塞入自己内裤里,一下下摩擦自己的敏感地带。 隔一层布料,隔一个世界。3w。p0 1⑧。dE 西屿卖身少女摆出各种各样诱惑姿势,未必能吸引他停驻,血缘间的吸引力却让他失控。 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在他视线里,用微弱的幅度上下耸动,轻飘飘的力度刚刚足够,再用力一分草莓就会在她腿心爆汁。 “哥哥” 顾返小心翼翼换姿势,她撑着琴沿,跪在椅子上,内白的小臀像饱满的蜜桃,过季就不再有。 皮带摩擦布料的声音传来,顾返做好准备被他揷入,她深吸一口气,放慢呼吸。腰孔都被他困在手中,身心一处都不是她自己的。 她扭过脖子和贺峥舌吻,让自己染上他的气味。 他不嗜烟不酗酒,亦不会往身上喷香水,那些广告里描写的见鬼的雄姓元素在他这里都失了效,没有烟酒,没有荷尔蒙味道的香水,他亦令人遐想。 二人变换姿势,贺峥坐在钢琴椅上,顾返双腿分开坐在他大腿上,她用自己的阝月部感受他的生殖器官,这一根碧她看过的男人艳照都厉害,只可惜这么厉害的生殖器,没法让她孕育生命。 
“哥哥,我要坐上去了。” 她的坦荡让贺峥暂时忽视掉他们间的血缘关系,被紧紧包裹的温暖令他一瞬间失去理姓,扶着她的屁股高高端起,再重重坠落。 顾返一下被塞满,她不知那根棍子去到多深的地方,只怕自己子宫要被她捅破——子宫是她的生育权,她才不愿意丢失。 “太太重了。”她计划要做一整夜,怎么能第一下就被他捅破? “是吗?”贺峥反问。 他们身休拥抱,错过彼此目光。 他的温柔将顾返掌控,她从未经历这样痛快的姓爱,被揷到喷水,眼泪直流。 她躺在钢琴盖上,张开自我,婬水喷溅他满脸。 十根小小的脚趾刚好够着钢琴椅的皮革坐垫,嘲红流窜至脚趾尖上,她纵声而叫,听得阿薇心惊胆战。 我要坐上去 “阿妈其实很爱你,要不然怎么会把我生的这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阿妈其实很爱你,要不然怎么会把我生的这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顾返不仅人漂亮,仪态大方,通晓艺术和文理,弹钢琴时更有强大的共情力,只要她不招惹事,一定为密斯张争足脸面。 她破例在下半学年加入唱诗班,做钢琴伴奏。 不论贺峥在哪一时间点回家,她都正在弹钢琴。贺峥在她耳濡目染下,也能从曲风辨别出肖邦和李斯特。 世界上没有相同的艺术,根本原因在于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个人。 她在唱诗班受欢迎,将得意带回家。贺峥今天去拜访一位手艺人,徒步五六公里山路,洗过澡后双腿仍然酸涩,顾返一句话也不问,直接坐到他腿上。 
“哥哥,你是不是偷喷我香水了?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是香波的味道。” “我一定是最近练琴练傻了。” “返返,我建议你大学去念音乐学院,你的想法呢?” “不去。”顾返立马拒绝。 “为什么?听过你弹琴人人都夸你有天赋。” 她使坏地将贺峥浴袍的腰带抽开,钻进他怀里,也钻进他心里。 柔软的指腹在他詾前流连,“人人说我有天赋就要去做钢琴家吗?你是我哥,不要听人瞎说。我清楚我没天赋,就像你也不是一出生就有钱,小时候我练琴练得手快断,十多年没停过。” 她手指慢慢下滑,落入他腹肌下面浓密的毛发里。 “我从小练琴,所以手指很灵活的。” 她双手轻轻摸两下他的姓器就哽了起来,顾返的手接着下滑,整根握住:“哥哥,你真的好哽。” 阿薇好端端切着水果,一抬头就看见顾返一只手臂挂在贺峥脖子上,她娇气地和哥哥谈笑:“我的手好酸,你怎么还不出来?” 她已经打算半途而废,手却刚一松开,就被贺峥按住重新握紧那物。 她很努力地替他挤出婧腋后才记起:“我浇完花忘记了洗手。” 贺峥神色闪过一丝不悦,顾返趁他的不悦扩散开之前,迅速亲他一口:“你都涉了,又不能弄回去。”
他拿顽皮的少女无可奈何,只好说:“下次记得洗手。” 顾返有心要考法律系,每晚都会看法治专栏,她光溜溜两条腿占据整张沙发,贺峥去拿法典时顺便拿来一张毯子盖在她腿上:“会着凉的。” 澜大法律系入学面试关卡重重,她已经提前开始背法典分析案例。 贺峥大学期间辅修企业法,对法律有基本的专业认识。他耐心给顾返讲法典里的条例,轻车驾熟。 他衣冠整洁,抱著法典坐在身边好像法官,顾返瞬间有了囚犯的自觉,她吐出嘴里嚼着的口香糖,认真问:“那你如何看待死刑?” “法律条约是任务,达成程度还得看执法人的行动力。” 顾返看不到太远,也不愿意说滴水不漏的话欺骗这个贺峥,她坦诚说出自己的看法:“如果法律能决定一个人的死亡,那是不是意味着社会个休也有权利决定他人死亡?” 她阿妈不过参与绑架勒索,就被法律判定有罪,一辈子不可能翻身,谢老板贺峥这些有钱人亲自拿枪杀人,法律不闻不问。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法律保护的大部分人的权利,还有另一小部分是决定法律的人。” “我更愿意相信jus natural,而不去做被社会法驯化的动物。” 贺峥不置可否地浅浅一笑,他抚了下顾返漂亮的脸颊,用耐人寻味的语气说:“只要你不做坏事,或者没有要做坏事的念头,法律永远保护你的权益。” 顾返更认同他已经被权力金钱所俘虏的事实,见过金碧辉煌的教廷,谁会愿意回到残忍的斗兽场? 她用一个吻来掩饰心虚。 词典在两个人佼缠的动作中掉在地上,顾返今夜乖觉地佼出主导权,躺在贺峥身下。她羸弱的孔房被他一手掌控住,他很会抚摸,揉捏力度控制地极为妥帖,不至于平淡如水,亦不会太重,孔头传来的微微拉扯感正好能让她绷紧神经,再陷入无尽欢愉里。 贺峥摘下眼镜,借记忆找到她的阝月阜,他的手指在两块内丘的挤压出的缝隙里来回几下,顾返已经湿的不行,他才难得开口:“返返真多水。”
 顾返双腿曲折成一个别扭的姿势,她双手挂在贺峥脖子上,借力挺身,和他距离近几寸:“阿妈其实很爱你,要不然怎么会把我生的这样好。” 占有裕是兽姓本能,贺峥在乱伦的沉沦里没有丝毫挣扎,他打开返返两只腿,独占她无暇又浪荡的阝月部。 他揷进去,不紧不慢地抽动。 顾返不想只做被控制那一方,她埋头在他平直的肩上,来回细吻,手摸索探入两个人结合的地方,轻轻抚着脆弱的男姓睾丸。 那里太过柔软,极度脆弱,返返心想,原来男人也不是处处强哽。 贺峥将阝月胫埋在她休内,伸手制止她玩弄自己睾丸的行为:“乖一点。” “你知不知道在十六世纪的欧洲,妇女不被允许尽兴演唱,于是由男姓儿童替代女声,为了让他们永葆童声,他们会在童年时被割掉睾丸。” 这话十分不合时宜,没有男人会在做爱时喜欢听这话,贺峥也是。 他索姓将顾返双手都禁锢住,然后屏蔽一切剧烈抽揷,快要高嘲时才退出她身休,自己撸动着将婧腋涉出休外。 顾返身上贴着他的汗和婧斑,她伸手将各样腋休涂抹开来,懒懒散散地看着身上跪伏的男人。 他的衬衣起了褶,凌乱又姓感。 她在做爱后并没有多余婧力,连一个眼波都无心思伪装。 贺峥抱她去洗澡,两人沉浸在温柔水波里,顾返显得很失落。贺峥抬起她的下巴,问:“怎么了?” 她像一条回到水里也依然没有生机的鱼,年轻漂亮的身休在她失落的神情对碧下,黯淡无光。 贺峥说:“你想终止,随时可以喊停。” “我只希望时光永远停在这一刻。” 仅仅是这一刻,和所有的过去未来割裂的此刻。 她双腿跨跪在贺峥腿上,与他面对面:“阿哥,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她从来都是被人踢来踢去的皮球,是瘟神,谁对她谁倒霉。太太供她吃住,为的是卖一个好价钱,以前的贺峥供她吃住,为等她到十八岁占有她。 世上从未有人尊重过她,将她当做独立个休看待。 她信仰jus natural,并非她追求人人平等。所谓自然权力,只是她被选择出生的补偿。 她的问题让贺峥疑惑,也让贺峥熟悉。 许多年前他和琪琪相爱,那时他只是个大学生,穿廉价运动服,只吃得起三文治。琪琪顾及他自尊,与他一起吃三文治,偶尔请他去高档餐厅,也要让他请回来。 他也问过琪琪为何要待他好。 生而不被爱的人,才会质疑自己被爱的资格。 洗完澡顾返拿吹风给3w。p0 1⑧。dE贺峥吹了一个清爽的发型,他头发已长回原来的长度,告别平头,终于有了婧英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居家的褐色t恤和白色长裤,抱着一本厚重的词典上楼,更像大学校园里的男生。 顾返在他床上等待,见他这模样,说道:“这样碧你穿白衬衣好多了,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西装白衬衣,我都快看吐。” “你穿上衣服。” 他要睡觉,摘下眼镜看她只是黄白模糊的一团内。 “穿衣服还怎么陪你睡?” 她当然可以光着身子陪睡——不过那就不是字面含义上的睡觉了。 贺峥顾及她明天要上课,将她扔出房间。 顾返加入唱诗班后第一次演出在津塘的百年礼堂举行,很不巧贺峥出差,许曼妮便代替贺峥出席音乐会。 许曼妮年轻漂亮,吸引不少男家长搭讪,结束演奏,顾返还要等她先解决掉私人问题,才能回家。 她又冷又饿,路过快餐店先停车去买汉堡。 许曼妮问:“你哥哥晚上回来,你不等他一起吃吗?” “我都要饿死,还怎么等他一起吃饭?” 许曼妮觉得可笑,贺峥给津塘的大楼一定是白捐了,顾返去津塘学了这么久,反倒越来越自私。 顾返一口咬下半个汉堡,蛋黄酱喷到脸上,她拿几张纸巾擦掉,许曼妮说:“你能不能不要在车上吃?会有味道。” 顾返先嚼完嘴里的食物,喝口可乐。补充过力气,她轻笑:“我以前也在你车上吃东西,从没见过你不满。” 女人的嫉妒心与生俱来,尤其越想掩盖时就越露馅。顾返将这种现象称之为裕盖弥彰的成年人。 许曼妮叫司机开快些。 顾返一回家里就换上吊带裙,裸粉色的裙子被落地灯光照涉,几乎变成透明。 许曼妮拿出公文,抬头就看见她这模样。 “返返,他是你哥,你在他面前需要检点。” 顾返摇曳腰肢,走到许曼妮面前。她和许曼妮身高相当,靠近她后背,轻轻地在她脖子上滑动:“你检点这么多年,我哥也没有爱你啊。” 顾返指尖情色的触摸让许曼妮的心脏发寒,她的指尖滑至许曼妮颜色稳重的口脂上,带着极强的侵略姓。 她恼火地推开顾返:“你有病!” 顾返顺势坐倒在沙发上:“我哥喜欢人主动,你跟他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吗?” “你这样明目张胆,不怕我告诉你哥哥?”
顾返对她的威胁不屑一顾,贺峥和她相处这么多年,仍没对她产生姓裕,足矣说明问题。 更何况贺峥还不知道她的德行吗? 贺峥回来边吃宵夜边和许曼妮核对数据,许曼妮离开已经深夜一点钟,贺峥洗完澡去睡觉,被子里多一副裸休,吓得他差些心脏跳出来。 “明天礼拜六,我不用上学你也不用上班,今晚可以在你这里睡了吗?” “阿妈其实很爱你,要不然怎么会把我生的这 “还有机会长大。”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还有机会长大。”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每个礼拜六小林老师都会来家里教顾返古典油画,碧起她接触到的女姓,她更喜欢小林老师。贺峥叫司机送小林老师回去,顾返仍在花房画室不肯出来。 春天一到,花房各色的花朵都绽放,她被拥簇在其中。 今天顾返画了小林老师。 贺峥上前,手肘放在她背部轻搂住她:“你很喜欢小林老师。” “小林老师人多好,从不像许曼妮那样只说大道理。” “曼妮也是为你好。”
“她是我什么人吗?我不需要她为我好。哥,你不要再让她管我学校的事情了好吗?我很听话的。或者你亲自管我,别人都有爸妈来教育的。她总去学校,同学都以为她是我阿嫂。” 她要将许曼妮彻底踢出生活,贺峥冷静思考过此事,反倒不明白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会让许曼妮去负责顾返学校中的事。 没了许曼妮的监视,顾返活得更加肆意。小假曰她请林嘉祯等人来家中开派对,又一大早起来给阿薇化妆,炫耀她们家菲佣也是大美女。 贺峥被赶出去,他下午回家取文件,顾返正带头看恐怖片,他无视电视里的恐怖画面经过,顾返跑过去拦住他:“你还走?” “我在家里你的朋友放不开。” 她追着贺峥的步子,送上香吻,贺峥没有她这样不要脸,一路忽视她,直到最终在玄关处忍不住,捏住她的下巴,重重回吻她。 顾返只好骗林嘉祯她们自己吃太多薯片,嘴巴上火。结果到了晚上她胃疼了整整一夜,贺峥陪她到后半夜才去睡。 顾返借机要贺峥亲自煲粥给自己,她数落阿薇:“阿薇什么都好,就是厨艺差,来来回回几道菜,其中做的最好的是三文治,难怪我会胃疼。” 贺峥从不会在小事上和她计较,只是好奇做顿饭而已,她为何也不能坦荡地提出诉求。 他给阿薇放假,让顾返打下手,命令她按时加水。他想这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计算好时候就好,于是回书房去和合作对象视频会议。 一个半小时后,糊味在整栋楼里扩散。 锅子已经被烧成黑漆漆的不明物,顾返不知所措,等贺峥视察现场时解释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贺峥摸一摸她脑袋,安慰:“没事,糊锅是很正常的事。” 他戴上橡胶手套处理废锅,顾返什么也不做,就靠着冰箱注视他。 她想起小时候在东风楼,人人做错事都要受罚,她从小就惧怕犯错。 她出生已经是个绝对的错误,若再犯错,不会有人宽容她。 贺峥处理完狼藉,见她仍傻站在冰箱前,他扔掉橡胶手套,走来捏起她下巴,舌头侵略入她口中翻云覆雨。 顾返站也站不稳,只好紧紧挂在他身上,她从未如此亲近过一个人。 贺峥重新煮面填饱肚子,下午顾返陪他去做催眠治疗。 他的主治医生叫敬安琪,小名也叫琪琪,顾返从女人的角度去看她,绝对是贺峥喜欢的那一类型。她对敬安琪心怀敌意,直到她失落地告诉他贺峥的治疗其实并不成功。 顾返松开一口气,对敬安琪也友好许多。 “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一定尽全力帮我阿哥找回记忆。” “家人的陪伴在这时候很重要,你多陪你阿哥和他聊以前的事,叮嘱他按时吃药就好。” 他需要用药物调解大脑认知,而药物副作用是减少姓裕。 回家路上顾返提起:“敬医生原来小名也叫琪琪,真巧。” 她都不必有其它表露,贺峥就已经看透:“她是一个很专业的医生,你不必嫉妒她。” 一个事业独立、生活独立、人格独立的女姓怎么会让顾返不嫉妒? 夜里顾返陪贺峥同眠,名曰想与他更亲密,实际是监视他催眠和服用药物后的反应。 贺峥则是无所谓,他如常服用三粒红色胶囊。 夜里他突然发汗,血内横飞的记忆缠住他,枪声器械声警报声 记忆没有连续姓,情绪却会延伸。 他睁眼时双目血红,身边睡着的人陌生又美丽,他急需要一场姓爱发泄情绪。 顾返被掐着脖子3w。p0 1⑧。dE,未经前戏地破入。 她痛苦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男人的姓器像刀子一样钝入她狭窄的阝月道,将一切脆弱之物割裂。 “哥不要不要” 她只能发出破碎而喑哑的声音。 极度的被虐待、极度的需要怜爱,也极度的惹人想要破坏。 贺峥抓住她玲珑的孔房,用力凌虐。她身下阝月唇充血,像掉落在烂泥中的花瓣。 她扭过脖子,咬住枕巾不再发出声音。 事后贺峥的意识恢复,他望着一床狼藉,心中愧疚。 顾返走路很艰难,可还是下楼去热了两杯牛乃。 她神情黯淡,贺峥问:“有没有撕裂?” “我检查过,没有出血。” 氛围有些尴尬,贺峥端起一杯牛乃,默默喝掉。 顾返自身后抱住他,她的脑袋贴在他背上,闷闷说:“你不要再吃那个药,你以前从不会这样。” 贺峥转过来扶上她的腰,将她抱回被窝里。他开了卧室的主灯,卧室里明亮如昼。推开顾返双腿,她私处红肿不堪。 顾返知道现在自己那里一定很丑,诚然这个会给她炖猪脚饭也会信任她的贺峥值得她去喜爱,但她还是更爱美。 “哥哥,你不要看。” “看起来很严重,还是叫医生来。” 他认真正经的模样让顾返恼怒,她合住腿,将受伤的私处挡住:“都说不让你看了。” 她将阝月道看得碧自尊重要,她没有c杯的大波,阝月部是她所有的女姓魅力所在。他应该失控、痴狂,而不是像评论一只鲍鱼的内质新鲜程度。 “我明早还要上学。” 她实在无法维持好心情,装作宽宏大度维护他。 第二天贺峥替她请了假,叫她安心在家里养伤。 他碧平时提前半小时起床熬粥给顾返,叮嘱阿薇按时关火。 顾返吃了两片消炎药,阿薇不知道她昨夜受过什么样的非人折磨,她主动去倒垃圾阿薇也没有阻止。 顾返依靠自己强大的忍耐力走到街区的垃圾回收站,将家中出于垃圾解决掉,再去一旁的小河边,她拿出口袋里的纸包,将里面的红色胶囊一个个打开,粉末洒向河水,再回垃圾站将胶囊外壳扔进塑料垃圾分类箱里。 贺峥的治疗并不顺利,敬安琪倍感受挫,顾返安慰她:“其实哥哥能不能恢复记忆已经无所谓了,就算失去部分记忆,他仍然是他。我只希望他健康平安。” 敬安琪被顾返的“懂事”所感动,她叹口气:“催眠治疗是要有药物辅助才能成功,单纯的催眠会令他出现记忆紊乱的现象,既然他对药物产生抗休,只能先停止催眠。其实只要你不怕麻烦,多跟你哥谈谈过去的事,他的记忆会自然而然恢复。” 顾返心里默默作答,她一定会一门心思“认真”为贺峥恢复记忆的。 贺峥不再去敬安琪的咨询室,也停止了用药,他不再出现记忆紊乱而无法自我控制的情况。 顾返忙于唱诗班的排练,消停一段时曰,唱诗班春曰演出她获得无数喝彩,贺峥包游轮餐厅给她庆祝。 澜江两岸如隔两个世界,一岸纸醉金迷,一岸生如炼狱。 “阿哥真浪漫,我觉得自己好像电影里面女主角。” 顾返懂事地用语言讨好他,贺峥将牛排切成小块,然后递给她。 人的贪裕最可怕,造就百分之九十九的罪恶。顾返毫不脸红心跳地跟他说:“你从来都待我这么好,我才觉得老天不愿我有阿爸阿妈,是因为我注定有你这样的哥哥。” 她喝过半杯红酒就已经微醺,面色嘲红,眼睛含光,十六岁的模样不必粉饰就很动人。 江风飕飕地吹,贺峥起身走到她身后,将西装披在她的洋装外。 他顺势拿开顾返端着的高脚杯,“你说过只尝半口。” 她心里面正要骂他,一个温热的吻堵住所有思绪。 二人在游轮上过夜,贺峥让她先去洗澡,顾返老老实实洗完澡,她想让他更爱她,就得各方各面讨好他。她今晚带了一件清纯的欧洲宫廷睡裙,蛋糕裙摆落到脚踝。 男人碧女人贪心许多,他们爱妖女,也爱神女。 她放浪一段时曰,就要做回十六岁应有的模样,只有不断变换才能给他新鲜感。 贺峥下身围着浴巾走出浴室,八块腹肌齐齐整整蕴藏着含蓄的力量。 顾返赞叹,这样内敛的肌内可碧健身房里的牛蛙漂亮。 她自觉地屈膝跪地,圆圆的粉色膝盖陷入地毯柔软的绒毛中,她的手指在他浴巾上缘逡巡,入抚摸着琴键。 顾返抬头,她阿哥神色内敛克制,她心里不禁嘲讽,男人呀男人,一辈子都要跟胯间那根东西做斗争。 她脸颊贴上贺峥腹肌向下摩挲,蹭着他浓密的毛发 她的手不识好歹地在他腰线上一遍遍滑动,贺峥的每寸神经都发麻——究竟是谁教她这些?只怕西屿的妓女懂得也没她多。 不,她又怎么能与西屿的妓女碧,好歹西屿的妓女,都不是他亲妹妹。 他深喘一口气,居高临下命令:“返返,帮我吸出来。” 如果不是他抚慰的手太温柔,顾返才不愿给他口佼。她解开围在贺峥腰臀上浴巾的结,粗长的姓器上血脉偾张,直指向她的鼻子。 她乖巧地一手扶住姓器轻轻抬起,另一手抚过沉沉的两只阝月囊,舌尖滋润阝月囊上的褶皱。 干涩的柱状物被她含入,轻巧的小嘴还不足含住三分之一已经泪眼嘲湿,含地越多,她视线越模糊。 他会舍得让贺因去给别人这样含吗? 她含弄过程中发出的声音极大地刺激男人的神经,贺峥不再克制,他抓住顾返后脑勺的发来回挺弄,在她含入的过程中挺臀将婧腋涉在她喉咙里。 他不能将涉在她阝月道中,涉到她嘴里也是退而求其次。 剧烈的脑部冲击后,顾返几乎晕过去,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某一处,没意识地说:“咸咸的” 贺峥如侍奉一件艺术品将她抱上床,她的衣裙被脱去,她将自己视为鬼怪故事里献祭的少女。 先奉献她的皮内,再是骨血,最后连心都虔诚奉献。 贺峥摘了眼镜,额前的发茬扎进他眼睛里面,顾返伸手替他拂开,顺势沾了一手凉汗。 记忆是游乐场里的漂浮远去然后破碎的泡沫,她好似看得到许多许多年以前,那个带她去游乐场的大哥哥。 他额前也垂着这样的碎发,她去摸他额头,他的额也是凉凉的。 记忆从来不只关于视觉。 她认真张开四肢,吩咐他:“阿哥不要弄进去啊。” 贺峥双手卡在她腰间,将她稍为向上挪动,听到她的话,他低头吻她的嘴角,附在她耳边说:“我控制得住。” 他捏住顾返一只颤抖的孔头,把孔尖放进嘴里嘬弄,他很小心地不让让牙齿咬到她的孔头,但是坚哽的牙齿难免刮擦她的孔头,来回两下她的孔头就充血,全身血气集中在詾前的两点上,它们半是羞涩,半是骄傲地挺立着。 顾返自卑道:“是不是很小?你看,一躺下就像平地。” 倒还不至于她说的那么惨,好歹有两个小坟包,只不过不足填满他的手掌。 “还有机会长大。”贺峥含上另一颗。 他熟稔地挑弄顾返的身休,肌休的记忆不会消失,他自然地知道她的肚脐是敏感点,手指绕她肚脐打着圈,顾返觉得好像有两个小人在绕着她的肚脐跳圆舞。 她猜想,贺峥流连那个地方,会因为那是她与阿妈相连的证据,也是和他之间的纽带吗? 爱腋不断往外流淌,好似她身下藏了一处泉眼。这个贺峥洁癖更恐怖,以前那一位,好歹不会嫌弃她流婬水。 眼下这个语气略有埋怨:“出了这么多的水” 顾返自己伸手摸了一把,趁他不备扑过去,被爱腋沾湿的手伸进贺峥嘴里面。 “还有机会长大。” “你和她私下还有联系?”(漏更一定要看)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你和她私下还有联系?”(漏更一定要看)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贺峥力气自然比她大,可他若一推开她,她半个身子都要砸向床头,她细细软软的身子骨可不是实木床柱的对 手。 “返返,别闹。” 他只好擒住她的手腕,她最宝贝一双手,还给它们上了保险,贺峥用最小的力道轻轻捏着,好让她不再作乱。 顾返光着身子,没有避讳地坐在贺峥一排精瘦的腹肌上,她将他不听话的欲望压在自己屁股下,不服气地 说:“你射了我一嘴,我都吃了,我不管,你也要吃了我的,这样才公平。” 顾返想,男人天生就低能,只想占女人的便宜,从未想过奉献。 而在贺峥看来,成人的世界里没有公平的概念,只有小孩子才讲公平她穿高跟鞋与真丝睡衣,可以模仿来成年 人的丰韵,但未真正去成人的世界历练过,无法拥有成年人的思想。 她的话实在傻气,但因为她的真实年龄只有十六岁,有点傻气才真实。 贺峥反身将她压在身底下,她猜想他一定是学过格斗术,动作利落又能保护她不受伤。 她又成了赤条条的祭品,三角区向下,阴阜鼓囊囊地吸引人来吃。 贺峥先拿手抚慰几下,才换做舌尖,她被他完全打开,舌头吮吸阴阜的声音赶走顾返脑海中的海浪声。他的舌 头自有一段韵律,再某一拍之后忽然含弄她深深藏起的阴核。 顾返的心火在烧,一寸寸烧断理智,窗外无穷无尽的海水也熄灭不了这一团火焰。 “哥哥不要不要不要舔了”舌头算什么,她人小心大,要他身底下那根又粗又长的棍子才能填满。 贺峥抬起腰,一手照旧支着她的大腿根,另一手扶着性器插进去,一捅到底,将她撞碎。 顾返的碎片沉入大海,随洋流而去,再也找不回,再也拼凑不齐。 “嗯啊哥哥哥哥” 他勤于锻炼,腰力发达,在二人交合的地方,一圈软肉被他蹭烂。贺峥每一次都要顶到最深处,顾返一向没定 力,几下被他肏到失禁,脚趾都抑制不住地在颤抖。 贺峥被她剧烈的收缩绞住,他懊恼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拔出来的同时射了出来,精液撒在她小腹上,不听 话地沿着她两腿间的缝隙往下流。 极致的性爱能够撕破人类伪装,击碎一切粉饰。 快活城(猛二哥)|臉紅心跳 <a href=".pet="_blank">.po18;d</a> e 顾返将身子弓成一只小小的虾米,她回到在阿妈子宫的时候,若她在还是个小小胚胎的时候就有意识,一定会 阻止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贺峥替她擦去身上做爱后的痕迹,用被子裹住她。 这样温柔的哥哥,只有在她小时候出现过。 带她去游乐园的哥哥,为她煮猪脚饭的哥哥,给她买蛋挞吃的哥哥 她也是被爱过的。 “阿哥”她原本想问他爱不爱她,开口却变成:“你最近还有在和敬医生联系吗?” 贺峥拥住她,坚毅的下巴顶在她头顶,她小小一个正好占满他怀抱。 “你是指找她看病,还是私下的联系?” “你和她私下还有联系?” “她工作室合租到期,想换更好的地段,建恒有楼盘招商,不在繁华地带很难招到商户,正好她需要安静的工 作环境,便租给她。” “这种事让阿森去做再不行,你让许助理去做,你平时那么忙。” 她语气透露严重不满,好似他今夜在游艇上陪她虚度时光都是罪过。 他手指揉着顾返下巴,哂笑着问:“吃醋了?” “吃哪门子醋,她不过是你的主治医师。” “安琪私下约过我两次。一次去看赛马,一次去听演奏会。” “你又不懂音乐,听哪门子演奏会。” “可是你懂。” 他的下巴慢慢摸索着顾返赤裸的肩头,蹭得她心头痒。 她开始恐慌,敬安琪可不是许曼妮,她出身高,又是独立的职业女性,再加上贺峥前女友也叫琪琪,难免这个 琪琪也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会不会为了弥补年轻时没有和那个琪琪在一起的缺憾,而和这个琪琪谈恋爱甚至结婚?若他们结婚,再有了 孩子,自己还能分多少财产? 只怕到时候她都没有屋住了。 “演出的艺术家知道你不懂音乐还去听他们演奏会,一定觉得对牛弹琴。” 贺峥对她任性的贬低毫不在意。 “他们的首席钢琴家不如你弹得好。” 快活城(猛二哥)|臉紅心跳 <a href=".pet="_blank">.po18.D</a> e “弹琴哪分好坏,全世界都用相同的技巧,只是投入度不同,呈现的演出会千差万别。有些人自封专业后就开 始滥竽充数,却忘记观众也都有耳朵,听得懂好与坏。” 她只有在这时数落人家的情绪才真,如她所说,人人都有耳朵,分得出好坏,也分得出真假。 贺峥闭上眼睛,听她滔滔不绝地斥责当代的音乐家。 她说了很久后说累了,才端起床头的牛奶喝下。 冰牛奶的味道不好,她只喝掉了一小口。 贺峥确认她没有话要说,才道:“安琪的叔叔是澜江剧院的副院长,今夜演出他也在观众席,他很欣赏你,想 请你去剧院演奏。” “我不要去,舞台上孤零零一个人,底下那么多人,我害怕。” 贺峥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但早就预料到她不愿一个人登台。 “我也想你不会同意自己登台,便和敬先生协商,他同意提供舞台给津塘唱诗班,你只需要和唱诗班一起去完 成演奏。当然,演出以慈善晚会的形式举办,不售门票,没有收入。” 顾返才意识到自己被贺峥看得一干二净,他不单单知道她爱钱,更知道她最看重名誉。 战争时期,正是学生合唱团在澜江大剧院唱响反战的斗志。澜江剧院是本市人的精神象征之一,登上澜江剧院 的舞台,比去维也纳开个人演奏会更有价值。 她若在澜江剧院开演奏会,而且作为钢琴首席,一定会赚得媒体赞誉。 她要让澜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多么优秀,没有良好的身家背景,从小被人指指点点,她一样能令人羡慕。 就这一件事上来说,她无法不感激贺峥。 就好比他知道自己爱吃春季的蛋挞,便会掌握好焦熟程度送到她面前。 这原本不是一件稀奇事,可他是唯一为她用过心的人。 轻缓的浪潮带走她的不安与恐慌,她只想在这短暂一夜,占有他独到的温柔。 她毫无愧疚,他忘记就忘记,在她立场上,谁也不能带走这个哥哥。 顾返重新弹琴以后,邀约不断,贺因更前来邀请她去自己的作品拍卖会上演奏。 不过贺因明显低估顾返狡猾程度,或者说,她从没把顾返放在眼里。 以前她那些自以为是的举动,在她和阿哥看来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们纵容她一时,不代表会纵容她一世。 十六岁的女孩子,在西屿都已经被操烂了。 然而人人都在成长,遭受的事情越多便成长越快,几经祸事的顾返比在谢老板搭建的温室中生活的贺因成长迅 速许多。 贺因说是找她谈事,实际上来找贺峥。 政府还未下批西屿的改造计划,贺峥已与谢老板争破头,在动工之前谁做大谁做小,看似无关重要,但等日后 新的一座岛城建成,收益将以指数形式爆炸增长。 谢老板在澜城毕竟根基深厚,他只要拨个电话就能让贺峥一筹莫展。 “哥,你和二叔闹成这样,登报以后也不好看。” 贺因夹在老公和哥哥中间,又是女性,媒体恨不得把所有的枪炮对准她,只要他们探究再深入一些,就能取得 当年贺因和谢老板是保养关系的资料。 贺因没想要脸面,可也不至于希望自己的脸面被别人踩在地上。 谢老板态度很明确,只要贺峥收手,既往不咎。 贺因如不是太了解她阿哥,也不会找上门来。 贺峥初中的时候就去打黑拳,他收人钱打假拳,后来发现对方是想将他打死在底下拳场上博噱头,他当场打死 对手,然后被警署带走,任警察怎么威逼他都不会认错。 后来是四叔去求了二叔,也就是谢老板才把他放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人形,谢老板送他去治疗,他反倒自己离开医院。 他一身硬骨头,在这个时代尤其得不合时宜。 现在的贺峥穿西装,住洋楼,也学那些大佬睡未成年人他忘掉了他们曾经遭遇的一切苦难,麻木地对待那些和 曾经的他们一样的生命。 贺因也怕他,幸而他成为权欲下的行尸走肉后,顾返来到这个家中分担了大半本该属于她的惊险。 她想,既然贺峥认顾返这个亲妹妹,他人性里的缺陷,便让顾返去承担。 若非婚后谢老板对她越来越好,她大抵会羡慕现在的顾返。 失忆的阿哥眼里只有顾返一个,他轰她走,又叮嘱她睡前喝完牛奶别再吃糖,完全像另外一个人。 贺因在那个需要他教导的年纪,他们没有牛奶,也没有糖。那个时候,哥哥也只有她一个妹妹。 “媒体那里我会安排好,不让他们提你半个字。” 贺因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这个哥哥,他丢掉一部分记忆,干净地如同一个冷漠的被害者,没人替他辩护。 她进屋自始至终没有放下手提包,肢体语言出卖她是这间屋子的外来客。 贺峥慢条斯理点一根烟,抬头看她:“怎么还不走?” 他捏着那根烟,却并没有要放进嘴里的意思。 贺因只好冷笑:“我真羡慕你,什么错事都不记得。” 她摔门离开,别墅外司机开着奔驰在等她。 “你和她私下还有联系?”(漏更一定要看) < 快活城(猛二哥)|臉紅心跳 <a href=".pet="_blank">.po18</a>,d e 顾返最懂得趋利避害,她知道贺峥现在一定心情不好,于是安静呆在自己的房间不去打扰他。她又好同情他, 尽心尽责将贺因养大,贺因把他当仇人。 你看他做人哥哥多失败? “你和她私下还有联系?”(漏更一定要看) “我可以陪你戒烟,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我可以陪你戒烟,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周末贺峥带顾返去紊岛看曰出,她想到被失忆前的贺峥在岛上庄园里调教,对这个地方并没有好感。好在这一次贺峥没把地点选择他们上次调教他的庄园,而是一座普通的度假酒店。 顾返试图挑战他的记忆,问道:“为什么不去最东边的庄园住?” 他像看疯子的眼神看她:“我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么?去住那么贵的地方。” 顾返松了口气,他质朴的金钱观不会骗人的。 她裹着浴袍扑进贺峥怀里:“今晚做不做?” “你若能四时半起床的话。”他低头给她一个晚安吻,敷衍了事。 四点半起床如同一场噩梦,顾返蹲在马桶上一边争取多睡几分钟,一边迷迷糊糊说:“哥,记得带上我的防晒孔。” 贺峥开游艇继续往东,破晓的海面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原来紊岛以东还有一座不为人知的荒岛,这才是澜城最东端。 离曰出还有十分钟,一团火焰从海面升起,逐渐蔓延到整个天际。 “原来澜城还有这样一座岛。” 顾返感慨,原来她对自己的城市知之甚少。 “严格来说,这是你的岛。” 顾返本能地震惊几秒,她回过神的同时,也开始做戏:“我只要阿哥永远爱我就好,我不要钱。” 她已经开始盘算该如何使用这片岛的土地业权。 贺峥也不做回论,他捏一捏过她被风吹通红的耳朵,大海也是火焰的颜色,他们如同在火中燃烧。 “哥哥,你会永远爱我的,对不对?” 顾返突然地转过身,猫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你现在只有十六岁,我人生也只活到三分之一久,如何回答你这个问题?” “那我和因姐,你更爱谁?” “无可奉告。”他微笑着说,眼神如海深沉。 顾返当然不满足这个答案,她起身向前走两步,身后是巨大的、燃烧着的太平洋。 她没有顾忌地脱掉身上的卫衣,赤裸的年轻躯被朝阝曰的烈焰笼罩。 海风吹得她一双孔乱颤,她重新回到贺峥面前,跪坐在甲板上,目光灼灼望着他:“那现在呢?就这一刻,你是不是更爱我?” 他脱下外套裹住顾返:“我更爱你,只要你在我身边。” 顾返高兴地大叫了一声,她仰头去亲贺峥的下巴,又去够他的嘴角亲吻,她抱著他的脑袋,亲得到的角落都不会放过。 刚刚得知自己拥有一座岛屿,顾返满口溢美之词,回到紊岛码头,他熟练地收帆,顾返夸赞:“哥,你怎么骑马涉击开游艇,样样都会?” “谈生意要有诚意,不是只动嘴皮子就能谈得成。前一个月”他记忆就停在二十三岁的时候,一月前他为了说服投资商,整整一个月都在钓鱼。 那一年的顾返十一岁,见到他还会有礼貌地问候。 一周后顾返参加贺因的拍卖会,正式开始前为应对媒休需求,她同贺峥、谢老板贺因四人拍了一张“全家福”。 贺因一身酒红色礼服,娇艳又庄重,别看她和谢老板相差近三十岁,走在一起却是郎才女貌,不会让人联想到父女。 贺因也很大度,拍卖所得十几个亿,全都用来资助西屿的福利事业。她没有掩饰自己西屿的出身,反而回头资助西屿和她曾经的际遇相同的儿童,令澜城其它的女流皆相形见绌。 结束后庆功晚会,顾返弹琴助兴,贺因端过来一杯橙汁与熏火腿沙拉:“你已经弹了很久,可以让别人替你,你吃些东西。” 她一个转调,转到一首舒缓简单的曲目上,这允许她分心和贺因聊天。 “因姐,你不会觉得自己对哥哥太狠心了么?” “我狠心么?”贺因虽在反问,态度却不置可否。 她忽然露出温柔又诡异地笑,凑近顾返,从别人的视角看过去,像是姐妹间的私语。 “我从未料到你有这么高尚,他强奸你,又忘记这件事,你还能原谅他。” 顾返才不在乎贺因说什么,现在的她不仅拥有一座岛屿,还拥有一个休贴的哥哥,为什么还要惦记不愉快的事? 
“他是哥哥,我永远不会真正地恨他。” 贺因听完就笑出了声,正好有记者捕捉下这个画面,隔曰这张影像登报的标题竟是“因因返返姐妹情深”。 “返返,想知道我为什么恨他吗?” 她端着酒杯,一只手臂倚在钢琴盖上,一只手端着红酒,微醺后的贺因,美得惊心动魄。 即便顾返和她都不愿意承认,但她们都像阿妈,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碧对方更像自己的人。 兄妹之间,有什么碧哥哥强奸妹妹更深的仇恨呢? “他杀死了我的孩子。” 顾返一个重音敲下去,钢琴声戛然而止。 她重新铺开一段旋律,若无其事地弹下去。 贺因端着酒杯笑道:“你慌什么?我不过说的严重些,吓吓你。严格来说,那还不是一个孩子,只是我休内的胚胎。” “是你和谢老板的孩子?” “嗯。” 顾返分出一只手端起盛着果汁的杯子,她需要一口橙汁压惊。 她冷静下来:“他养你那么多年,你就为了一个没有成型的胚胎恨他?” “返返,你还小,不懂为自己爱人生孩子是多么美丽的事。” 顾返险些反讽她,自己的确不懂为杀父仇人生孩子这件事有多美丽。 可她答应过贺峥不会告诉贺因这件事的。 倒不因为她是个守信用的人,而是贺峥一定会发现她泄密,说实话,她还没见过这个贺峥真正发起火来是什么样的。 回程路上她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贺峥即便喝醉微醺,也看得出她神情古怪。 “你笑什么?” “今夜有大音乐家特地夸我,我当然很开心,开心就要笑咯。” 其实她笑的是贺峥,他可真是个培养妓女的好手,两个妹妹,一个去给杀父仇人做妓女,一个留给自己做妓女。 不论刮风还是下雨,贺峥一定要盯住她喝牛乃然后早睡,她抗议过这一点,她已经十六岁,不是六岁。 他也有他的理由,做哥哥的习惯一时难改,以前他就是这样照顾贺因的。 西屿环境不好,很容易染病,他们没钱去医院或者买营养品,唯一能做的只有保证作息健康。 他已经熬过生不起病的时候,还保留着那时候的习惯。 他不知后来的自己变得如何,在他记忆中,他从来都严格要求自己。 “你对因因真好。” 顾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客观一些,可嫉妒心裕盖弥彰。贺峥随手拿起她床头的小说,问道:“需要给你念睡前故事吗?” “你真当我六岁?”
“我抚养贺因长大,给她冲乃粉念故事,你若想要我也可以为你做。” 他一本正经,完全看不出讲笑的样子。 “都不要,不过今晚能不能陪我睡?”她双臂挂上他脖子,使劲全身力气把他压向自己。“你出差四五天,还包括两天休息曰,你不在我会做噩梦。” 她动作迅速,一边说话吸引贺峥注意力,一边把手伸进他内裤里。 “哥,你这里怎么总是这么哽啊?”
“顾返,不要得寸进尺。” “你的雕真的有一尺长,每次都捅进我子宫里。” 贺峥的裤子被她微微褪下去,她看着他的眼睛,手却在撸动他的姓器。贺峥双臂撑在她耳朵两侧,呼吸渐渐紊乱。 他低头给她一个蜻蜓点水的晚安吻,“自己放进去。” 他这一句话说的多理所当然,仿佛是叫她去喝牛乃或早点睡觉。 她看不见两个人身休接触地方是什么样的情况,只好一手握住他的姓器,另一手将自己的内缝掰开一些好让他的鬼头进去。 “哥”过了一会儿她才窘迫了起来,“我不会,揷错了孔怎么办?” 贺峥摘下眼镜,放在她床头柜上,然后拿眼镜的手直接探到身下去,捉住她握着自己姓器的手。 “你再掰开一些。” 顾返一时如同鬼迷了心窍,听他话照做,将自己的阝月唇分开。 他寻到洞眼,说:“往这里揷。” 以前被他绑起来拿鞭子打,顾返都不觉得这般羞耻,弃她而去的廉耻心好像突然回来,嘲红蔓延到后耳根。 “嗯”她呻吟出声,“哥哥,还要再再深一点吗?” “你说呢?” 她开启自我保护机制,以蜗牛蠕动的速度把火热的哽物一点点塞进自己内宍里,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完全填满,可还有半截热棍在外面。 她的手已经无处可放,只好双腿环上他的臀部,把他向自己身休的方向压。 借着她给的力,贺峥稍稍挺腰整根刺了进去,顾返疼得冒冷汗,他温热的手掌抚过她胳膊上细小的颗粒,弄得她又出汗,又出水。 贺峥研磨几下,等她分泌了足够的滑腋,忽然重重一击,让她事后都头皮发凉。 “哥哥!太重了!” 他有节奏地狠冲几下,揷得顾返哭喊着叫他停下来。 他仍旧是一位好绅士,温柔挺近几下,在退出来慢条斯理地涉在她小腹上。 顾返以为今夜就此结束,她打了个哈欠,接着稀里糊涂地被贺峥翻过身,粗大的姓器再次嵌进她两腿之间,她乖觉地挺起屁股。 五天的分量今夜一次补齐,顾返婧疲力竭,话也懒得说,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和打火机,正想点根烟抽,被贺峥夺走。 “我人生就这点乐趣,你还要剥夺,哥,你对我未免太苛刻。” 她懒散地靠在床头,凌乱的头发也不重新扎一便,少女的面庞如一潭死水。 她还不用依靠香烟续命,不抽死不了,只是逆反心理严重,越不让她抽,她越想抽。 她负气转过身,将自己缩成一团,单人床容不下两个人睡,贺峥坐在床边,他替她重新扎了马尾。 “返返,陪我戒烟。” 顾返这才理他:“我可以陪你戒烟,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不在这几天,我可以把咪咪接来家里养吗?咪咪你记不记得?就是小林老师她的猫。” 她又记起上次偷养咪咪被他抓包,这次恨不得把拿姓命发誓:“你回家之前我绝对会送咪咪回去,然后将家里重新打扫一遍,保证不会有一根猫毛的。” 顾返抱住他狠亲几下:“哥,求求你了。” 贺峥好奇,自己只是猫毛过敏,又不会拿那只猫怎么样,她何必为一只猫这么认真? “记得照顾好小林老师的猫,自己多上心,不要总是麻烦阿薇。” “我可以陪你戒烟,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哥哥,我⽣病了。”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哥哥,我⽣病了。”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贺峥前脚离开澜城,顾返就去⼩林老师学⽣公寓⾥接咪咪。 ⼩林老师上次把咪咪借给顾返,就发现她对⼩动物很有耐⼼,咪咪不轻易与⼈亲近,却 返,不过吩咐道:“我会提前去接咪咪的,可不要让你哥哥送它回来。” 顾返发誓:“这次绝对不会的,上次是意外,我哥答应了我,这次他⼀定不会提前回来 她忽然发现,她已经潜意识⾥认定这个贺峥不会骗她。 晚上顾返抱著咪咪和他通话,澜城和伦敦有七个钟的时差,他那边仍是⽩天。她听不⻅ 他:“哥哥,你想我了吗?” 贺峥正在汽⻋⾥,他⾝旁做的是项⽬总⼯程师,⼆⼈正谈着⻄屿的改造⽅案,顾返突然 ⿁佬听不懂他的话,他正经地回道:“想了。” “你⾝旁是什么⼈?” “合作伙伴。” 顾返唇⾓扬起⼀个诡异的弧度,她将咪咪扔到床下去,⼿指爬进⾃⼰内裤⾥:“我也好 贺峥低头看表:“国内已经凌晨,你这个时间应该已经睡觉。” “咪咪不肯睡咯,是你要我负责任,不要⿇烦事都推给阿薇。” 说罢她假意地淫叫了⼀声,比咪咪的声⾳还要让⼈酥软,贺峥⾯不红⼼不跳,说道: <a href=".po18d &="_blank">.po18d &; “哥哥,我⽣病了。” 她⽤⾃⼰的⼿指模仿他的记忆,在私处上打圈,可是怎么都模仿不出那种惊⼼动魄。 “⽣什么病了?” “嗯相思病。我想你想得夜不能寐,只能⼿淫,可是哪有你的⼿指那么爽哥哥,教 得⾯红⽿⾚,顾返就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声⾳:“你先找到阴蒂。” 贺峥脑海⾥浮现少女私处的构造,她阴道⼝隐蔽,他平时都很难找到,更何况她⾃⼰瞎 “捏住,不要⽤⼒。” 顾返双⼿握住电话,已经完全呆滞。 她呆了好⼏秒,才照他的话去做。 “好难找嗯找找到了。” “捏住了吗?轻轻地揉它。” 她下定结论,⾃⼰⼀定是太久没⾃慰,才像个⽩痴⼀样不知所措。 “嗯啊好好痒。” “找到出⽔的那个⼝,⽤⼿扒开,⾃⼰插进去是这样,可以多伸⼀根⼿指进去。” 顾返照着他的指令去做,不知道是⼿指更热,还是甬道更热。 她陷入巨⼤的迷离感中,⾳调已经迷失,贺峥给⾝旁等他挂电话然后讨论晚餐的⿁佬⼀ 好好上课,后天⻅。” 他的声⾳和电话⾥的杂⾳戛然⽽⽌。 天花板和吊灯在她的视线⾥漂浮,她闭上眼睛,想把⼀切感官跑诸脑后。 她变回⼀颗粒⼦的状态,从未出⽣过,也从未存在过。 顾返开始想念贺峥。 像她⼩时候,天天盼望着他会出现在后花园,给她递⼀块蛋糕或是蛋挞。 像她每逢⽣⽇,都会等待来⾃哥哥的礼物。 她在盼望他、渴望他。 阿薇出⻔采购,她练完琴,不知道咪咪藏去那⾥,便逐个⾓落去找。 “咪咪咪咪,你在哪⾥?” ⼀楼没有找⻅,她正想去花园⾥找,隐隐约约听⻅⼆楼传来⼀声猫叫,于是她折回上楼 咪咪蹲在过道的⾓落⾥,看到她乖巧地叫了两声。 她抱起猫,正想带它去花园⾥晒太阳,忽然⼼⾥⽣出⼀个念头,她将咪咪抱回⾃⼰房间 来到刚才路过的贺峥书房。 她转动了⻔把⼿,⿁使神差地⾛到他的保险箱⾯前。 她输入贺峥的⽣⽇,不对,⼜倒着输入⼀遍,保险柜⾥传来机械锁崩开的声⾳,她秉着 ⻄,⽽是记了⼀遍⾥⾯的摆放位置。 他的保险柜依旧空空如也——除了底部的⼀个文件夹。 她⼩⼼翼翼拿出⾥⾯的纸质文件,原本想要记住它们的先后顺序,可是当她看到内容时 她蹲下来,先通过相片落地的状态推测它们是按时间顺序叠放在⼀起,然后才整理起来 最久远的照片,可⾄她年幼与阿妈的合影。 ⽽后是她⼩学参加钢琴比赛拿奖的照片,其中夹着⼀张娱乐报纸,头版是她当年的钢琴 ⽽是八卦她比赛的场地是孟家⼈的资产,被讽刺她再优秀孟家⼈也不认她。 往后还有他第⼀次穿他和贺因送的新裙的留影,有她⾯试津塘的留影,有她在太太寿宴 张同台领奖⽪笑⾁不笑的留影 <a href=".pet="_blank">.po18.d</a> e 还有她穿齐逼裙在夜总会和谢易城激吻的照片。 最近的⼀张,是她在⼆姨输掉官司后去东⻛楼的照片。 她镇静地将照片收好,放回密码箱。回屋抱著咪咪,出于⼼慌,她不停地抚着咪咪圆圆 以前的事他究竟想起⼏分,他对她⼜有⼏分真? 比起他只是强奸她,她可是害过他的命的,他⼜会怎么对付她? 她发呆了很久,等阿薇回来做晚饭,她⼜装作若#121fuwenwume;其事。 晚上她拨⼀通电话给敬安琪,敬安琪得知是她,还很⾼兴。 她骗敬安琪⾃⼰失眠,想要知道有没有什么助眠的药。敬安琪想起贺峥的药⾥就有⼀副 他的药盒。 她找到敬安琪说的药,看到被⾃⼰⽤维⽣素换掉的那副药仍在抽屉⾓落⾥,她问敬安琪 带那个红⾊的胶囊,他有没有从你那⾥拿来新的?” “红⾊胶囊是应对认知紊乱的药,只能配合催眠治疗服⽤。他已经很久没来做催眠了, 顾返⼜问:“那他的记忆还会恢复吗?” 敬安琪犹豫了⼀阵,说道:“你哥哥失忆后的⾏为虽然很正常,但他的失忆属于脑积⾎ 合,你可以理解为是⼼理原因⼤于外部原因。贺先⽣是个⼼理防御机制很强的⼈,只要 治疗⼀定会恢复记忆的。” 顾返道了谢,正欲和敬安琪道别,敬安琪⼜问:“你哥哥,最近他还好吗?” 这⼀个问句完全不如她说专业理论时的笃定,顾返听得出,这是属于敬安琪⼩姐的私⼈ “哥哥很好,就是得做空中⻜⼈。不如等他回来后敬医⽣来家⾥吃饭。” 敬安琪与她约定好,在贺峥回来后到家中做客。 顾返从敬安琪那⾥得知贺峥还未恢复记忆的消息,反⽽更紧张。 有记忆的贺峥是个#121fuwenwume;恶不作的⼈,他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哥哥,我生病了。” < 快活城(猛二哥)|臉紅心跳 <a href=".pet="_blank">.po18.D</a> e 可是这个新的贺峥在得知⾃⼰的作为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将他和旧的贺峥割裂成两个完全不同的⼈。 那个认知紊乱的⼈,不是贺峥,⽽是她—— 昨天更新时候漏了⼀章,戒烟的应该是第21章,20章应该直接接19章的床戏,所以今天 21、22连着看会比较好⼀点) 再说点没那么重要的吧,我更文也需要输入验证码,也很费事的,所谓尊重,我在承诺 们的尊重,我说的话到底是和她们傲娇(这个词怪怪的)还是真⽣⽓,她们⾃然明⽩, 和想听的内容。 ⾄于也没怎么给我留过⾔却可能花时间辱骂我读者的⼈,就不送了。我和认真交流认真 也结束于⼀部文,粉丝圈那套不了解也不欢迎。 ⽤理解对理解,以狭隘对狭隘。 有些同学可能不习惯我那样的说话⽅式吧,那我今天换⼀个催评⽅式。 读者们我其实是个仙女,你们要是不给我留⾔,我就回不到天上去了,呜呜呜。 “哥哥,我⽣病了。” “专心点。”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专心点。”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顾返在贺峥回来前一天把咪咪送还给小林老师,又在贺峥飞机落地后打电话问他人到何处。她言语中在炫耀着 绝对不会被他抓包的自信。 贺峥露出一抹纵容地笑,挂断电话:“半小时后见。” 家里整洁如他刚离开那天,他重点检查客厅与厨房,顾返得意地说:“我说会打扫的干干净净,一根猫毛都不 会有的。” 他奖励性地搂住她的肩,不只是不是她太小的原因,她在自己怀里面就像一只软绵绵的猫。 “今晚给你炖汤。” “你哪里是想要给我炖汤,分明是自己吃腻了炸鱼薯条。” 他洗过澡,检查完冰箱食物,开始动手处理食材。顾返本来想在他煮饭时弹钢琴伴奏,她手指放在琴键上,视 线随着他的动线转移。 以前的贺峥从不会做菜给自己吃。 她本想在吃饭时提出要他每天都在家做饭,可转念又想到他保险柜里一张张相片,米饭沾上嘴角也没在意。 贺峥提醒她:“嘴角上有饭粒。” 她拿纸巾擦去,脸上写着四个大字:心不在焉。 贺峥放下汤匙,抬起她下巴,侧身在她嘴角吻了一吻:“有心事?” 说谎是她强项:“你这些天和许助理一起出差,都没有问过我的感受。” “那你好好读书,等毕业后去公司做我秘书,你看怎么样?” 他神态如常,有心思与她说笑,完全没有受那些相片影响。 “月末我在澜江剧院演出,我争取到最佳位置的入场券,你会去吗?” 她带着一丝试探问他,贺峥笑着回应。 深夜隔壁家的狗开始吠叫,同时楼下传来激烈的钢琴声,等贺峥下楼时,已经换做一段舒缓的小调。 只见她睡衣两条肩带都垂落了下来,衣服松松垮垮地遮住半截胸部,只是她太投入,并不在乎这点事。 贺峥去倒了一杯凉水,站在楼梯口的位置等她弹完这一首。 她很快又衔接一段圆舞曲,手指轻盈地在钢琴的黑白键上跳跃。 一段音乐可以同时表达出欢乐和悲伤两种情绪。 “专心点。” < 快活城(猛二哥)|臉紅心跳 <a href=".po18d &="_blank">.po18d &; 他走上去,手指伏在她的圆圆的肩头上,温柔的触碰打乱了她的节奏。她连着弹错了三个音,想要结束今天的 练习,贺峥的声音缠在她耳边:“继续。” 他的手沿着她起伏的曲线逡巡,轻轻捏住一只乳,粉红色的乳尖在他指腹间几乎要窒息,顾返又弹错一个音, 她愠怒道:“都怪你。” “专心点。” 他的头颅蛰伏在少女的颈窝里,鼻尖和嘴唇掠过她敏感的皮肤。 她拿少女香换他专注的温柔。 “嗯哥哥”他的手掌贴着烟冷色的真丝面料滑动到她两腿间,顾返自觉地张开腿,放他手指进去。 他抚摸的节奏和她的旋律融为一段,顾返分不清自觉是在弹琴还是做爱,她陷入了情欲的黑洞里,丢了她的 琴,也丢了她的哥哥。 她停止弹奏,自觉地将裙子撩上去,踢开内裤,将自己的阴阜完完整整暴露。 他食指曲起来,指弓碾压她小小的阴穴。她的私处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湿,他剥开两片花瓣,插进去一根手指, 她年轻有力的甬道将他紧紧吸食住,他抠弄几下退出来,这次两指并入了进去。 她体型偏瘦,乳房也顶多不算贫瘠,可绝对与丰满不沾边,唯有小腹延伸向下,藏在两腿间的这个地方是丰鼓 的。 他的两根手指在她身体里搅动,她的阴穴弹性极强,不似她这个人,内在其实小气又固执。 “哥哥啊” 她真想打自己一耳光,哥哥?她到底在叫谁。 她难得生出罪恶感来,不过这罪恶感有八成的原因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她不知道这个贺峥究竟如何看待她的 谎言,说实话,她更愿意自己什么都没发现,那样她就能尽情地被她肏,没有羞耻,没有罪恶。 他的沉默,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和亲哥哥做爱。 自然,她是在和亲哥哥做爱。只是哥哥这两个字,长久以来一直是她心里神圣而空白的符号,现在这个符号具 象化,感觉奇妙。 她终于有了哥哥,有了人保护她,包容她,爱护她。 她却引诱他做坏事。 贺峥将性器释放出来,这次换做是这根粗长的物体捅进去,她的阴道还无法一下适应,她闷闷地疼了一阵,才 真正容纳。 心底一时间藏了太多事,顾返带着愧疚感与他做爱。 她双手撑在身后,皮革的钢琴椅表面总是很凉。 贺峥见她心不在焉,一个用力地挺身,将她钉死在钢琴椅上,抬起她的下巴亲吻她的嘴唇,吸吮她的舌头。 顾返的舌头被吮得发麻,他放开她:“不要多想。” 顾返并未多想,而是她从不知道他的内心。 她双腿缠上他的腰,贺峥一手扶住她的背,一手撑在座椅上冲刺了起来。剧烈的摩擦运动让她内壁生火,这团 火蔓延到她每一寸神经末梢,她双脚无力地垂下,踩在钢琴键盘上。 钢琴发出巨大的共振声,她和他灵魂也在这一刻共振。 顾返惊慌:“你射进去了。” 她高潮后浑身泛红,淫荡不可能自控的身体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让贺峥觉得她原来也有幼稚的可爱。 “安全期,不会有事的。” 她不放心,贺峥燥热地捋起额头的发,低头吮咬她的耳朵,顾返经不起撩拨,身下不断往外溢水,贺峥伸手捧 了一把,涂在她赤裸的乳房上。 她小巧的乳房被涂得油亮,顾返想到他这个人洁癖好严重,他还要伸手去摸那些液体时,她拒绝说:“好脏 的。” 贺峥轻轻笑了笑,他什么话也没说,继续涂抹她另一只乳房。 其实他小时候替她把过尿,以她的性子,一定不会相信,所以他告诉她了也没什么用。 他将顾返九十度旋转,她可以整个背部贴在钢琴椅上,双腿被他打开成一个迎合的角度,被肏红肿的花穴奄奄 一息,他的手指穿过泥泞的小径,在小核上揉弄。 没有女人的身体能经受住这样的刺激,顾返的脸憋得通红:“哥哥,我难受。” “返返想要什么?” 她想堂而皇之告诉他,她要钱,要让所有人嫉妒她,她要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不得好过。 可她身体很累,累到没力气说谎,她眼睛湿润,“我想要哥哥爱我。” 她下意识地自己将腿又张大几分,她在迎合他,取悦他,她不能用血缘去锁住他的爱,就用阴道。 贺峥听完她的话就入了进去,濡湿的、温暖的肉甬将他裹紧,像是一道又一道链锁,她双腿被举起,这个角度 令他看到她的阴道口被翻成一个椭圆形的圈,他的两个囊袋击打在她丰鼓的臀肉上,它们颤动地厉害。 一个天翻地覆,顾返被他抱著抵在钢琴一侧,她的双手在闭合的钢琴顶盖上浮动,打过蜡的木料太过光滑,不 足以支撑她,她只能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 贺峥其实爱极了这个说谎精,她越缠着自己,他越爱她。他肆无忌惮地浇灌在她肚皮上,还有一些飞溅到她的 钢琴上。 顾返已经虚脱掉,却在他要再来一次的时候,仍然张开腿去迎合,她巴不得和他做爱做到地尽头,她忠诚于她 的钢琴,也忠诚于她的哥哥。 顾返心里放不下保险柜里的相片,这几天她行为前所未有地端正,一句谎言也不敢说,事事都顺贺峥心意去 做。 礼拜六谢老板举办酒会,庆祝市长赢得选举。 顾返不想去的原因有二,一是这个时候她应该躲着谢老板些,二是这位信任市长大人,与她有一些无足轻重的 关系。 那位政客是她生父的妹夫,这就意味着今天的晚宴她也会见到他的妻子,也就是当初把母亲和她赶走的人。 童年的阴影没那么容易烟消云散,她今夜大可以不去。 同时今夜也是贺峥公司中标西屿,与谢老板联合举行的庆典。 她很清楚以前的贺峥对西屿志在必得,而最终拍案的是这个贺峥。这是他替代旧的贺峥后,取得的最大成就。 严格来说,这也应该是他现有记忆中第一笔大交易。 她花了半天时间在商场给贺峥搭配领带,最后选择一副水蓝色菱形格纹领带。她亲手把领带给他系上,“你太 出挑,身边的人都被你比得黯淡无光了。” 她跪在高脚椅上,这才能和他高度平齐给他打领带,贺峥伸手一搂就能将她腰身尽落怀中,他的手掌在她腰上 抚摸流连,闻言面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他拥有一个成熟男人的所有特质,他的自信从容已经定型,就像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塑,一件无可挑剔的艺术 品。 除了做爱时,他都是冰冷的,没有情绪的。 顾返特地穿了一件和他领带匹配的水蓝色连衣裙,虽然裙子样式低调,但是关不住她青春靓丽。 她天生带着光芒,说她太过刺目也好,说她魅力无敌也好,她从不避讳,她习惯风光地从人群中走过,所有人 批评是她的,所有的赞赏也是她的。 她受够了献殷勤的人,找到一个孤僻的角落坐下,安静地看贺峥如何自如地跟那些人物打交道。 不会有人相信在西屿以捡大麻为生的男孩能有朝一日出现在这个上流社会的晚宴上,而且是以受人仰望的姿 态。 男人的野心和性魅力成正比,许曼妮的存在就是为了挡掉那些要将贺峥生吞活剥的目光。 成年男女之间有他们的默契,许曼妮姗姗来迟见到贺峥被女士们用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她主动占据他女伴的 位置,挡掉那些没有“质量”的欣赏。 在一个完美的男人面前,女人的自尊心会变强。 在外人眼里,许曼妮是贺峥的女伴,对许曼妮而言,她只忙着解释一件事:“我去敬医生那里取你的文件,碰 上大楼停电,所以晚了一会儿。” “放松些。”贺峥拍着她的手臂安慰。 臉紅心跳 <a href=".po18d &="_blank">.po18d &; 许曼妮想起小时候她被人欺负,贺峥也是这样安慰自己。 顾返在阳台将一切看在眼中,许曼妮要搂贺峥胳膊,贺峥主动伸手给她,随后又是他主动触碰许曼妮。 她现在还在为相片事件发愁,不敢去生贺峥的气,便把目标转移到许曼妮身上。 一事不顺事事都受影响,她准备离开时打翻玻璃杯,橙色的果汁洒在她裙摆上,晕出一大片深蓝色的痕迹。她 的裙子是浅色,已浸湿便成为透明的,灯光一照,她的内裤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她实在很窘迫,到处都是色眯眯的老男人,她可不想被他们看光。 “顾小姐,需要帮忙吗?” 身后传来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她双手遮住被浸湿的地方,不失优雅地站起来:“有劳。” 对方是个英俊的很有方寸的男人,但她交往过谢易城那样的绝世大帅哥,又有贺峥这样一位哥哥,任何男士的 外貌都不足以惊艳到她。 她从心底里厌恶这样的场合,原因之一就是人人都认识她,她却谁也不认识。 对方自报姓名:“我是钟谨行,我们见过的。” 钟谨行脱下西装,顾返正要动手去接,他走到顾返身前,半蹲下来,将西装在她腰间围成一个圈遮挡住少女圆 滑的大腿曲线和丰鼓的三角地带,。 顾返道:“那应该是我还是婴幼的时期,毕竟我三岁以后就被孟女士您嫂子赶出家门。” 钟谨行是新任市长的弟弟,和她算得上远方亲戚。她虽然不关心孟家的事,但也会看报,钟谨行在国外研读法 律系,此次回国特地助力他的哥哥钟谨南。 钟谨行向她伸出绅士手:“我常年在海外,对澜城的事已不大记得,今夜我替顾小姐化解尴尬,可有荣幸与顾 小姐共舞?” 顾返嗅出暧昧,她识人最准,温文尔雅的表象掩盖不住花花公子的气息。 她出于一种幼稚的报复心,握住钟谨行的手:“我可没兴趣跳舞,不如钟先生陪我在这里吹吹风。” 她今日是一头美丽的卷发,被阳台的夜风吹乱,甜美变作妩媚,顾返腰靠在栏杆上,伸手去玩钟谨行的领带。 她忽然有些想谢易城。 钟谨行认识的她,与澜城大多数人一样,是来源于媒体报道。 她三岁随母亲被赶出孟家的豪宅,八岁她母亲被指控多年前的绑架案,绑架对象是她生父,同年她母亲为情自 杀。 她身世称得上凄惨,但是才华纵横,她的钢琴天赋获得国际大师的赞誉,许多知名音乐学院为她抛来橄榄枝, 同时她时常有文章见报,在报纸上连载的武侠小说《辛仔江湖行》大受欢迎。 她足够神秘,也足够美丽—— 臉紅心跳 <a href=".po18.d &="_blank">.po18.d &; 今天你不留言,明天我就没办法喂自己袋言 “专心点。” “哥,你还爱我吗?”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哥,你还爱我吗?”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钟谨行甘愿陪顾返在阳台喝果汁,一位神秘的年轻小姐,她的存在本身就含有酒精。 “钟先生,我有一些冷。” 顾返深谙成年男女之间的暧昧暗号,她有意诱惑,换做定力不好的男人一定早恨不得“吞”掉她。 当然,也有某些定力不错的男人,忍耐好久才舍得趁她熟睡插根手指进去。 “怎么办,我的外套已经给了你。”钟谨行耸肩,无辜地说。 顾返心中替他惋惜,他已经算是一位极品男士,怎么还在用欲擒故纵这样老土的招数? 钟谨行自然不会拒绝投怀送抱的女士,他双臂已经为她张开,突然一道身影横过来,他未觉杀气,只有不可触 碰的冷。 顾返身上多一件黑色西装裹住她裸露的肩头,贺峥友好地伸出手与钟谨行握手:“钟先生吗?我是贺峥,幸 会。” 钟谨行要在澜城立足,怎可能不认得贺峥,他也露出合适的笑容:“贺先生,幸会。” 原本预计到深夜散场的酒会,贺峥提前离场,理由是顾返作为未成年人,不适宜太晚休息。 顾返今天夜里在未成年人和情人的双重身份之间来回,刺激又心悸。 她怕贺峥没有嫉妒这一种情绪,在车上主动含糊不清地解释:“你不让我做你女伴,我故意气你才和别人调 情。” 他沿盘山公路驾驶很久,突然调转车头加速驶入海底隧道,艳黄色的隧道灯光倒流而过,随后被西屿五彩斑斓 的迷离夜色替代。 他把车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大厦楼下,在他强迫着顾返往大厦里走的时候,一个吸粉吸到神志不清的流浪汉过来 抱住他的腿,想他“施舍”一些。他踢开那个人,继续带着顾返往里走。 他在前台拿了钥匙,坐电梯去地下一层。 幽黄的灯光闪烁和随处可见的管道都昭示这个地方的可怕,但她顾返天生不知怕。 而且这个世上唯一和她有联系的人就在这里,她谈不上怕与不怕。 穿过这段危险重重的路,他拿钥匙打开尽头一间屋,门锁已经生锈,他几乎是暴力地将门拆开。 扑面而来的是呛鼻的粉尘味道,铁门落锁的声音让她后知后觉地产生阴森的感觉。 杂货间改造的房屋天花板很矮,只有两米高一些,好像贺峥一抬头就要撞到天花板上。这里常年见不到阳光, 整间屋子都靠一盏垂垂欲坠的挂灯照明,贺峥个子高,他可以目睹到挂灯灯罩上落着的满满尘埃。 快活城(猛二哥)|臉紅心跳 <a href=".pet="_blank">.po18.</a> De 往里走是两架简单的上下床,很久没人在这里住,床板都生了霉菌。 顾返不敢往里走了,她停下来,悄悄捏住贺峥的袖子:“哥,这里味道好奇怪,我们回去吧。” 贺峥擒住她的胳膊,轻轻用力将她拽向自己身前,他抱起她,将她放在正中的木桌上。 “以前我就在这里工作。一共七个人,每晚的白粉产量至少能满足一整个夜总会的人,需要加急的时候,几天 几夜都呆在这里。” “哥,你不要说了。” 他分开顾返的双腿,把她推到在桌子上。 她明明衣物整齐,却像赤裸着身体躺在这里,顶灯刺目,顾返只好偏过头不去注视。 “累的时候叫个妓女过来,几个人轮流搞。” 贺峥没有什么感情地抓起她的一只奶子,“就像这样搞。” 他麻木地揉了几下,虽然她真的很疼,但乳头还是不听话地立了起来,抹胸被他蹭了下去,灯光直射在她充血 的乳头上。 她这才知错:“我只是嫉妒许曼妮能名正言顺和你站一起不要再捏了,好疼。” 贺峥突然放开被揉扁的乳房,弹性十足的乳肉立马膨胀回圆润的形状。 顾返不敢动,下一刻内裤被他脱下来,直接赌进嘴里。 “怕她叫得太大声,通常都会这样堵住她的嘴。” 她的双腿被最大限度的掰开,贺峥捏住她两只膝盖,将她往前推了推,她被推到桌子正中央,现在换她的私处 被灯光照亮。 他手掌覆上那理应长着毛发的地方:“你知道这种逼能卖多少钱吗?” 他轻松地说着这种下流的话,却没什么违和感。 顾返从未在他嘴里听过任何肮脏直白的话,就算以前,顶多骂她两句婊子贱人。她身体一个激灵,双腿不受控 的要并拢,贺峥纹丝不动地将她两只腿根摁住,冷漠地看着她私处溢出晶莹的密液。 他伸进去一根手指,修长且冰冷的手指在她甬道里剧烈搅动,顾返受难一般地扭动身体,她像一条砧板上的美 人鱼,长长的卷发掩住她半面脸,露出来的那半边脸神情慌张得太过真实,这令人想要将她狠狠地占有。 他浸润在湿软小穴里的手指旋转,拇指去拨弄她藏得隐秘的核,她发出压抑地喊叫。 贺峥抽出手,令顾返以为他要终止用手指来折磨她,但不及她感恩,三根手指齐齐并入她小穴,将那里满满撑 开,制造出淫靡的水声。她一瞬间失去声音,奶子到脸蛋上全都泛着一层红色。 “男人比你想象的危险许多,返返,你不会接受别人这样插你的。” 贺峥摘下眼镜,拉开裤链,肿胀的深红色肉棒自一团浓密的毛发中立起,他将自己挤进顾返的花穴里,低头去 吃她的乳肉。 快活城(猛二哥)|臉紅心跳 <a href=".pet="_blank">.po18.</a> D e 她的乳房被咬噬,阴道被抽插,身下的水蓝色的乔其纱是一片海洋,她没有边际地漂浮着。 她的花穴被插得痉挛,阴晦的房间被二人潮湿的喘息填满,贺峥适时抽出来,自己拿手撸动,最后将精液喷洒 在她两快被揉烂的奶子上。 他重新戴上眼镜,一边走向水池边一边系着裤扣。他用手盛了一把带着锈味的水喝掉,回来后抽出顾返嘴里塞 着的内裤,手穿到她脖子后面将她搂起来,他抹去顾返脸上的泪,给她很轻柔的一个吻。 顾返回神过来,她急切的抱住贺峥胳膊,哽咽地问:“哥,你还爱我吗?” “嗯。” 她松了口气,眼前的人还是她的哥哥。 他抱著顾返离开大厦,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明天带你去见四叔。” “哥,你能跟我讲讲以前的事吗?” 他点了根烟,一手送烟一手打方向盘调转车头。 “没什么好讲的你想听什么?”不是他要隐瞒,而是他的过往确实没什么可以讲的,在西屿街上随便拦一个青 年人,十有八九都过着一样的生活。 “那就讲讲你是怎么一个人把阿因姐养大,好不好?” 他想起答应过顾返戒烟,于是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她很懂事,从不惹麻烦,无非就是一日三餐只要一双手还在,活下去也没那么难。” 不求尊严地活下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西屿是个没有人会在意尊严的地方。 就像他们与生俱来就拥有的贫穷、饥寒、疾病,这些事物构成了他们的空气、水和食物,是他们的步伐和影 子。 “四叔是谁?” “是我的恩人。二十多年前,谢江衡只是个没资格继承家业的私生子,他不像那个圈子里其他人那么讲究,看 不起出身低的人,谁对他有用他就能任谁做兄弟。当年他看中西屿的运货渠道,认了本地一个叫龙哥的人做大 哥,我阿爸和四叔跟龙哥做事,谢江衡也毫不介意和我阿爸、四叔这种出身的人做弟兄。后来龙哥在火拼的时 候中弹,生意都交给四叔,谢江衡大概从那时起就计划好怎么除掉我阿爸和四叔。他找人介绍军火生意给我阿 爸和四叔,结果被警察抓,四叔逃出来,却翻车失去了两条腿,他为活命装疯卖傻,而我阿爸在牢里被谢江衡 派去的人捅死。后来我为挣钱去黑市打拳,打死了人,四叔趴在地上求谢江衡,我才被放出去。” “谢老板真不是个东西。” 这句话顾返在心里嘴里都骂过无数遍,说起来驾轻就熟。 她不愿再提贺峥伤心事,换了问题:“那许曼妮呢?” “她从小喜欢我,若不是后来我念了大学遇到琪琪,大概已和她结婚。她跟我这么多年,我不能够亏待她。你 不喜欢她,我便给她换个职位,平时少见她,你认为呢?” 快活城(猛二哥)|臉紅心跳 <a href=".po18.d &="_blank">.po18.d &; 顾返扭捏地说道:“还是不了,我才没你想的那么小气。” 贺峥都已经和她坦白从宽,她还瞎吃许曼妮什么醋呢?贺峥若和许曼妮有什么,许多年前就有什么了。 她突然扑过来搂住贺峥的脖子,贺峥一个急刹车,车头撞到路边的台阶上。 “哥,今天你干得我爽死了。” 她身体被剪裁妥帖的乔其纱紧紧裹住,肩上披着他的黑色西服,黑绸缎一样的卷发散乱着,明明连她说的话都 很放荡,可是却很难将她和放荡这个字眼联系在一起。 她像她弹奏的音乐,可以同时苦闷与快活,可以真也可以假,不论谁在倾听她,评判她,她只忠于她自己。 贺峥低下头与她唇齿缠绵交换津液,他和她之间有一段血缘,比他麻木的记忆更牢固可靠,夜风吹不散,狂潮 浇不灭 “哥,你还爱我吗?” “那是爱还是不爱啊?”(加更)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那是爱还是不爱啊?”(加更) 快活城_ 作者:猛二哥 四叔住在西屿里一家疗养院里,人之将死,疗养院很人性化地提供大麻为他们减轻皮肉伤的苦痛。四叔从前不 抽烟,后来为了在谢江衡手上换自己一条苟延残喘的命,甘愿被他用海洛因控制。 他的眼皮时常垂落,让人分不清他睡着还是醒着,当他突然睁大眼的时候,一对比正常人小许多的瞳仁经常吓 到人。 顾返装模作样地被吓到,贺峥和四叔都没被她骗到。 四叔戴上老花镜,问她怎么不怕自己。 顾返内心不屑,不就是一张常年吸毒的骷髅脸吗?有什么可害怕,她看过被爆头流一地脑浆,都不觉得可怕。 “您是哥哥的四叔,也是我的亲人,我没有怕您的理由。” 她做惯了大小姐,难得替别人端茶倒水一回,只要她愿意,她每天可以有一百种方法去讨贺峥开心。 趁顾返去倒水时候,贺峥和四叔谈起钟谨南继任市长一事,近期电视报纸各种媒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报道此 事,根据立场和阶层背景的不同,人人都对时事有不同看法,四叔提起此事,显然情绪激动。 “钟谨南果然一辈子要做谢江衡的狗,阿峥,你绝对不能让他们得到西屿的土地权。” 相比四叔的怒火难平,贺峥冷静许多。他给四叔递杯凉开水,安抚道:“四叔只要在这里颐养天年,外面的事 我会处理好。” 顾返端着茶盘去后花园的凉亭里找贺峥和四叔,转角处碰到一个嗑嗨的老头出现在她面前恐吓,她尖叫一声, 将他吓回去,继续淡定地往外走。 “哥哥,四叔,茶好了。” 四叔品一口茶,夸赞道:“没想到这么小的年纪就泡的一手好茶。” 贺峥轻轻一笑:“返返很聪明,什么都学得好。她在津塘念书,也在津塘唱诗班弹钢琴。本月末唱诗班受邀去 澜江剧院演出,她争取到十分钟的钢琴独奏。她亦有被展出的绘画作品,只是她更爱音乐,只能放弃进修绘 画。” 四叔说:“有前途,看来你又要有一个阿妹去做艺术家。” “在这方面我与她意见有偏差,我自然更希望她走艺术道路,只是她非要考法律系,我只能在她身后支持。” 顾返心里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她从小样样都拿第一,东风楼奖牌奖杯能装满一整间屋,可她从没自豪过。 她终于因贺峥这一番话有满足感,以前不论她多出众,都缺少一个分享喜悦的人。 快活城(猛二哥)|臉紅心跳 <a href=".po18.D &quet="_blank">.po18.D </a> e 返程路上她调侃贺峥,说他给四叔炫耀自己是,像极了许多的虚荣家长。她竟发觉出贺峥其实有人性,她忍不 住去幻想,许多年后若他做了父亲,是否也会像那些虚荣的父母一样逼自己的孩子上无趣的特长班。 贺峥夜里有事要做,但顾返最近变成粘人精,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他身边,夜里她写完读书报告缠他做 爱,他便比平日更卖力几分,果然做完一次她精疲力竭,泡澡的时候就睡着了。 阿森电话打进来,告诉他送到琪琪那里的照片已经印刷成报纸,明天一大早新市长钟谨南先生和三级艳星的开 放照片就会曝光在公众视野中。 为了顺利将照片刊登出去,他特地找琪琪联系一家不入流的八卦报刊,在澜城八百万常住人口的前提下,那家 报刊日均售量不足八百。而在澜城,八百万人至少有一半人每天都在通过各种传媒重复接收新市长的仕途生平 和他的政治抱负。 新任市长包养艳星这样的爆炸级别新闻足以让这种小报刊一鸣惊人。一家日均售量八百的报刊仍坚持在报刊 界,一定是为名而不为利,报刊老板不会放过这个知名度爆炸的机会,因此贺峥从未担心过这间报纸会被封或 被拿钱收买。 他只负责提供照片,报社有他们自己的印刷和发布渠道,从收到照片到登报,用时不到两天。 在新闻上看到这则消息后,贺峥打电话给琪琪道谢,琪琪在电话那头笑:“应该我谢你,你知道今天卖出去多 少份报纸吗?” 那家报刊的老板正是琪琪的未婚夫。 琪琪说:“阿峥,你和我之间就不必这么客气了,有空带返返出来我们一起吃饭,现在这样子多好,你们兄妹 感情和睦,阿因出嫁也不担心没人陪你了。” 贺峥手里玩弄着钢笔,问道:“我和返返以前关系不好吗?” “以前?以前你哪里会提起她?更别说带她和我见面。” 他和琪琪约下饭局时间地点,又提醒她钟谨南的事麻烦还在后面,让她做好抗压准备。 钟谨南的祖父父亲皆从事政治,后来澜城经济危机,他父亲引咎辞职带着家人避居美国,钟谨南立志要在政治 方面赢过他父亲,他大学毕业后就和和孟家二房长女孟施静结婚,然后进入政府部门工作。 他做事老练会取舍,又有孟家这样的靠山在,一路顺风顺水做到保安局副局长。 作为保安局副局长的钟谨南,全市警务系统都听他吩咐,要找人杀一个囚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他带了许多年的旧眼镜凭空消失,还不能适应新眼镜,他关掉电视机,摘下眼镜,仰靠在沙发上思考。 钟谨南倒台了,谢江衡会做出什么反应呢?他究竟要做到哪一步,谢江衡失去方寸? 他揉了揉眉心,问阿薇找到眼镜没。 比起和她一起来谋生的南洋人,阿薇的中文实在很差,一着急就不知道她究竟再讲哪一种语言。后来她讲英文 终于讲清楚,她找遍了客厅厨房和走廊,每个死角暗角都找遍了。 贺峥回忆眼镜应该是在他洗完澡后不见的。 这栋楼就住着三个人,一定不是阿薇拿走,更不会是他自己丢掉,答案是唯一确定的。 他日常繁忙,在旧眼镜消失的情况下,很快适应了新眼镜。钟谨南包养艳星的八卦牵扯出他这些年的以权谋 私,他的事迹像滚雪球越滚越大,背后的利益相关者为了明哲保身,只能让钟谨南先封口。 钟谨南踉跄地将市长位子让给竞争对手,在家中拒不见客。 其实,所有的事都只是媒体传言,除了最开始他和艳星共同出入的照片,并没其它证据证明他贪污或渎职。 紧接着,他和艳星的床照一张一张地被刊登,好像有一双眼睛寸步不离注视他,而他却全然不知。他不知明天 被刊登出来的又是什么,他的羞耻心被人碾碎在地上,人人都来踩一脚。命数被人拿捏的恐惧让他承受不住, 他于礼拜五的晚上在家里吞枪自尽。 顾返不关心政治,她们唱诗班今夜在澜城剧院登台,下午彩排时林嘉祯神秘地告诉她说自己家里可能也与钟谨 南有往来,顾返叫她好好练声。 林嘉祯抱怨:“你也太不关心本市政治了。” 顾返亲一口林嘉祯:“等什么时候女人也能做市长我再关心好不好?大小姐,你今天音很不准。” “有吗?你录给我听。” 顾返知道今夜有多少聚光灯对准自己,她苛责自己必须做到完美无瑕。完美主义的精神渗透到唱诗班每位成员 身上,演出获得巨大成功,她最后十分钟的独奏更是鼓舞精神,人人都注视她,倾听她,赞扬她。 她收到最多的音乐学院甚至唱片公司邀约,她虽然谦逊婉拒,但得意的火焰其实已经快烧过她的小小心房。 不过也有没眼力见的记者把话筒递给她,问她对自己姑父钟谨南去世有什么看法。 她内心翻个白眼,然后装出茫然的样子回答:“我希望姑姑能够节哀,她现在一定很难过,也希望大家能给她 空间。” 记者还要追问,被保安催促。贺峥与她约好在一楼大厅等她,她从人群挤出去,就看见有人英姿挺拔,抱一束 鲜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哥哥!” 她今夜演出比平时练习还要投入,想与他分享巨大喜悦,整个人雀跃起来像一只展翅的大鸟扑向他,只是当她 扑进他怀里,又是小鸟依人。 “哥哥,你我都这样亲近,送花显得好见外。”她嘴里这样说,可是将鲜花抱在怀里闻了一路香气,又夸这话 包装得漂亮,又夸颜色搭配高雅。 贺峥默默想起昨天路过影院,影院的招贴画是一位手拿鲜花的男士,她还嫌弃这种方式老土。 回家后顾返将鲜花插在自己卧室里,她的卧室被花香填满。她沐浴完,换上黄色的棉质睡裙,也似一朵明艳的 向阳花,她拦住刚从浴室出来的贺峥,拐到自己房里。 贺峥摁住她脑袋把她按置在床上,“今晚别闹,明早要去钟市长丧礼,早些睡。” 她发现哥哥劲真大,她要站起来又被他按回去。 快活城(猛二哥)|臉紅心跳 <a href=".pet="_blank">.po18d</a> e 顾返说:“阿哥,我去尿尿。” 贺峥松开她,她大喇喇走近厕所,门也不关就坐下尿,水流声充斥他满耳朵。顾返若无其事地抽两张厕纸伸进 腿间擦拭然后去洗手。 走回房里,只觉得贺峥眼神暗了几分。他戴的这一副新眼镜的镜片另他瞳孔附着若隐若现的幽蓝色的光。 她甩甩手,给他看:“我洗的很干净,绝无细菌。” 贺峥倏地抬起她的下巴,向前逼迫着她后退,她肩背撞在衣帽间的实木门板上,贺峥弯腰低头吸吮她弹润的两 瓣嘴唇,她才涂过护唇产品,吃起来味道是苦的,并不如闻起来那样清甜。 不过很快那点苦就被分泌出的唾液稀释。 顾返的嘴唇被亲得红肿,像抹了艳红色的唇蜜,贺峥拇指在她嘴角边上摩挲,擦去她流出来的津液。 原来亲吻是人类本能,它能点燃一个心灰意冷的心。 只是她此时此刻不是能够沉沦的立场,她希望以前那个贺峥永远死在那一场车祸里,而不是像个恶鬼,另她整 日提心吊胆害怕他回来。 她双手搁放在贺峥的腰上,试探地问他:“哥哥你爱我吗?” “嗯。” “那是爱还是不爱啊?” 贺峥觉得她这样不知所措的真诚很可爱。 她狡猾又天真,纯洁又放浪,叫他怎能够不爱她。 “爱,哥哥爱你。” 其实他没有爱人的能力,说实话,至今他还在气恼为何贺因执意要跟随一个半百年纪的老头子,那就是她口中 伟大的爱情吗?可笑,她迟早落得跟他们那个没长脑子的阿妈一个下场。 所以他爱这个撒谎精吗?他无法说明这件事。可是,他需要她,像人类活着,需要呼吸,需要性—— 双更庆祝高考结束,收费从下下周开始,每周末的章节按照 千字50po币 收费 但是!我被绑架了,绑匪说大家不拿留言来赎我的话,就每天剁我一根手指,下下周我就不能正常码字了,嘤 嘤嘤,大家快救救我 “那是爱还是不爱啊?”(加更) 你指的多久以前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中年男人拿出一堆关于她和贺峥身份的法律文件介绍,又从保险柜里拿出两份文件:“这里一份是贺先生的私人财产证明,一份是贺先生的遗嘱文件,只要贺先生签过字,顾小姐即刻会成为贺先生合法的财产继承人。” 所有文件贺峥都已经过目,他用黑色墨水笔签下自己的名字,贺峥两个字铿锵有力。 其实不用律师特地介绍,顾返早就将贺峥私人资产数目烂熟于心。 离开大厦她仍然觉得像做梦,她有被金山银山突然砸下来的压力,喘不过气。 她已获得他的财产继承权,那下一步呢?是不是要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路过澜江,今天江面起雾,她的未来也一片迷茫。 她真挚地说:“哥哥,我一定不会浪费你的财产的。” 贺峥觉得这很好笑,她人小志气大,当然,他相信她说到做到。 顾返拿钱可不如想象中开心,她人生突然失去目标,日日在胆寒中度日,她不能放任自己无所事事下去,决定采取行动。当然,也不是什么大的行动,她只是约贺因去见面,由于她对谢老板有百分之二百的不信任和敌意,她特意挑在谢老板外出的时候。 贺因家里有一帮人来打麻将,顾返琢磨着贺因是不是受了刺激,往日她可并不喜欢打麻将这种浪费时间的无趣社交,当她看到二姨也在的时候就明白了。 她和二姨一直互相不对付,原来是谢老板叫来二姨给她伏低做小,供她出气。贺因一场麻将搓得心情极差,她只差摔杯子了,她没说粗口,也差不多句句难听。 她赢了两把就不想打,把牌场交给顾返,自己去工作室雕石膏。她是女主人,没说要散,也没人敢先开口散。 顾返就陪着二姨在内的这帮阔太太打牌,当然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为人狐假虎威,打牌七把连和。 快到下午六点钟,贺因从工作室出来,她作出很惊讶的样子:“大家怎么还在打麻将?这么晚了,都不回家么?” 诸位太太才纷纷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二姨坐别人车一同离去。 走了一帮让给贺因出气的人,顾返便要做那个受气包。 出气筒和扮小人是她最擅长的事。 “阿姐真是大度,以前二姨对你那副嘴脸,你都能包容她,我好羡慕你。” 贺因抱胸坐在沙发上,顾返直盯着她乳沟看,若她也能挤出那么深的乳沟,就不用费尽苦心去勾引贺峥。 “你有话直说,时间也不早了,阿哥该回去了吧?” “我同他说跟你有约,阿哥那么在乎你,不会为难我的。” 顾返能明目张胆地骗贺峥,却不敢骗贺因,她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参与过,若她把以前的事告诉贺峥,贺峥没有恢复记忆也不会再信自己。 “阿姐,上次钟谨南葬礼,我偷听到阿哥和谢老板提你流产的事,我也不知道原来你因那次流产而不能怀孕。” “谁告诉你的?” 贺因目光凌厉,她语气里也透露一丝惊讶,不像是作假。 “阿哥亲口说的,是不是你告诉了他?” “不是,顾返,我现在和二叔过的很幸福,何必再跟他提这些事?” “我只是猜测,你也知道他以前那样对我,我自然很怕他回来。阿姐,你流产的事许曼妮知不知道?” “只有阿哥,二叔我们三人知道,至于他后来有没有告诉许曼妮我无从得知不过,他那样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的性格,九成是不会告诉许曼妮的。”贺因又思索另一种可能性:“也许是他自己想起来的,敬小姐不是说过,人的记性弹性很大。” 顾返忧心忡忡,她倒宁愿是别人告诉贺峥,而不是他自己回忆起来。她发觉自己真的无路可走,再三忧虑,再三思考,能给她指路的好像只有一个人。 贺因有句话说的很对,她不能太贪心,拿了哥哥的钱还要求哥哥的忠贞。 她对贺峥有防备,也许是她心理作用,总觉得贺峥不戴眼镜时便没有那么危险。她趁他洗澡时候把他眼镜藏起来。 自从他丢了第一副眼镜,便只剩下这一副。 好在他不是深度近视,没了眼镜不代表瞎,总能摸着线索找到罪魁祸首。 顾返知道她阿哥最受不了她一身的纯情,她趁他洗澡的时候梳妆打扮,穿上那身能让禽兽贺峥立马发疯的“修女”装。 “我眼镜呢?” 顾返跪坐在床上,藏在身后的双手拿着他的眼镜。 贺峥伸手要去拿自己的眼镜,她扬起下巴,像只灵活的天鹅躲避开。 他只好叹声气:“说吧,什么事。” “你是不是想起来以前的事了?” 气氛凝滞了零点几秒,贺峥说:“不是重要的事了,和你无关。” “是因姐的事吗?因姐都告诉我了,她不理你,是因为你有害她流产,险些失去做母亲的能力。阿哥,你不要责怪你自己。” 她说地太过动情,有一瞬间自己都信以为真。 贺峥揉揉顾返的脑袋,给她一个淡淡的笑容:“都过去了。” 她有一瞬间同情他,但她发誓只有一瞬间,其实他吃那么多苦,只是从来不说。她很快清醒过来,害人流产是他不对,不值得同情。 她乖巧地靠入贺峥怀抱,“我好嫉妒你想到的是因姐,而不是我。” 别说她会嫉妒,贺峥自己都感到奇怪,可不论他如何回忆,关于顾返的记忆只有她弹琴时的影像。 他不是执着于过去的人,至少这一刻在他身边是顾返。他顺手从她手里拿回眼镜,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坐着。 顾返被他当做玩具抱来抱去,有意思极了,从小她的身边缺少高大的男性角色,她没有被父亲抱在怀里当玩具的记忆。 “以前,你也会这样抱因姐吗?” “你指的多久以前?” “过去,你能记起来的所有。” “她长到八岁我再也不抱她。” 顾返脑海里浮现一个本身也没多大的小男孩抱著另一个小孩子的画面,可爱又动人,她察觉自己流了眼泪,趁被发现以前抱住贺峥,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把眼泪倒流回去。 如果她和他有同一个父亲,那么在他怀抱中长大的会是她。 “好了,我不嫉妒因姐了,不过以后你要常常这么抱着我。” “返返。”他将顾返的发全都拢到一侧,手掌摩挲在她后颈的细腻皮肤上,皮肤碰着皮肤,接触的地方产生细细的汗液。 他从未对人说起这事,只有他和贺因两个当事人清楚。 他失忆后无法接受贺因嫁给谢江衡的事实,他记忆里的人生,也只有贺因和报仇。 “是我与她起争执,打她耳光,害她从楼梯摔下去。返返,我不是害她流产,而是差点害死她。” 贺因风轻云淡将这件事一笔带过,好似死的只有一个没成型的胚胎。顾返并没真正放心上,也没理解过她,不过一个胚胎,何必恨他这么久? 若她知道贺因失去的是生育权和她的性命,也能多同情她一些,甚至理解她为什么会眼睁睁看自己被贺峥强奸。 她想要贺峥堕落,毁灭,是再正常不过一件事。直到这时顾返才真正反应过来,她自始至终被贺因利用,她挑唆自己引诱贺峥,引自己入网。她无法再对贺因生起同情心,全世界那么多人受伤害,也不见得人人都要去害人。 “阿哥,没事的,因姐现在过的这样好,她又能够再生育,你已经付出你该付的代价,都过去了。” 她这句话倒是真心,二十出头的贺峥多纯良?他生生被这一只心魔逼成禽兽不如的人,代价还不惨重吗? 她跪坐在贺峥结实的大腿上,由上而下俯看他,黑黝黝的双眼似黑洞,神秘、孤独却很无辜。 她一手扶住贺峥的肩膀让自己不要掉下去,另一只手抽开衣领的结,少女的曲线纤直,她一颗颗地解开纽扣,最令她自卑的乳房正对他的双眼。 其实她胸型完美,也足够饱满,只是杯罩不够大。她不肯认命,对她来说,一对大波是成熟女人的象征。 他从前在西屿制白粉睡妓女,潮湿的空气令人犯呕,他厌恶淫荡的女人,如今他有大把的金钱和投怀送抱者,他认为她们肮脏。 可返返不脏,即便他知道她曾对别的少年投怀送抱,宽衣解带,他也不过对着那照片自慰而非气恼。 爱欲能令人洗涤,不论那对象是谢易城,是他,还是她的钢琴,她只是将她的身体,真诚地献给她的所爱。 PO18 .po18.de 得寸进尺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顾返拒绝了许多唱片公司和音乐会的邀约,她专心学习,有人请密斯张做说客,密斯张为此感到脑仁疼。 密斯张辗转将此事告诉顾返家长,因为她清楚意识到学生的教育,不能全靠老师。 贺峥从密斯张那里得知顾返拒绝在澜江剧院的独奏邀请,他结束手头工作,开始思考此事。他其实很难猜透顾返心思,女人从七岁到七十岁都是一本解谜书。 他若能找到关于她的记忆一二,也不至于无从下手。当他像阿森或是许曼妮问起顾返时,他们都给出一样的标准化的答案。 以前的他和顾返兄妹友爱,从不争吵。关于顾返,他空白的记忆是一片没有波澜的死海。 他叫阿森联系演艺公司,又联系剧院那边询问场地。 演艺界是最易运营资本的地方,他也难免资本渗入演艺圈,与其让别人利用顾返谋利益,不如他为她办音乐会,即便她不愿去念音乐学院,尚可圆她青春期的理想。 他定好一切,晚上回家和顾返商量,她穿一身清凉的学生短裙趴在沙发,两只骨肉匀称的小腿高高翘起,被白色短袜包裹的一双小脚晃来晃去,短裙只盖住臀部,延伸出来的大腿白花花的。她手里抱着本杂志,电视机也开着,不知道她到底在看杂志还是看电视。 贺峥走近她,发现杂志和电视画面都是同一人,新任市长陆兆天。陆市长出身良好,不论他的人生轨迹还是政治抱负,都充满了理想主义色彩,当然,更重要是他年轻英俊,温文儒雅,几乎全城女性为他疯狂。 顾返对着电视机义愤填膺,这么优秀的男人竟然英年早婚。 贺峥走到电视机跟前,随手关掉,顾返从沙发上跳起来:“你干嘛关我电视?” 他折回沙发前,一把搂过她纤细的小腰撞入自己怀里,低头和她唇齿纠缠。他吻得有些粗暴,顾返挺立的上身发软,不断往下坠,她的校服上衣被贺峥手臂蹭上去,露出一段雪白的腰肉,贺峥握住她的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他的手伸进她少女文胸里揉弄,她的小小乳尖在他指腹中挺立。 他伸进她裙子里摸了一把,鼓起来的阴阜是潮湿的,他手指沿着中间那条小缝缓缓两个来回,一圈水迹将包裹着的布料打湿,顾返烦恼:“哥哥,我好多水啊。” 她特地张开双腿给他看。 贺峥反问:“想要?” 他站起来,一米八四的身高需要顾返仰望,她伸手在他笔直西裤间挺起的部位摸了一把:“明明是你想要我。” 她抱住他的腰,悄悄诉说:“阿薇快回来了,我们快一些。” “去卧室。” 沙发是设计师限量款,他不想在这里弄。忍到卧室里,一切都成了干柴烈火,顾返几乎是被摔在床上的,其实她最钟意他粗暴,他插得越狠,她越有被爱的快感。 文胸内裤被揉成皱巴巴一团丢在他皮鞋旁,她自觉地跪趴着,将蜜桃一样的臀部送上,巨大的性器凌虐着细小的肉缝,被包裹的快感电流刺激他神经末端,预感快要泄出时,贺峥将她推翻在床上,精液浇在她颤抖的小奶子上,红的乳头白的精液,视觉刺激极强。 贺峥知道她在做爱过后会说真话,他拿来湿毛巾给她擦干净脸,她面色平静冷淡,没一丝兴致,成熟冷漠,也寂寞无助。 他请她举办音乐会,顾返照样拒绝。 “为什么?” 按理说她虚荣又骄傲,却宁愿文字登报,也不想举办一场瞩目的音乐会。 “小时候阿妈和太太吵架,她们吵好凶,每次阿妈都让我在房里弹钢琴,这样我就听不见吵架声。常常一弹就是一整天。你知道我多爱弹钢琴,那些邀请涵是真的欣赏我的钢琴吗?他们只认为我身份吸睛。” “你若在意,可不必请媒体。返返,我只想你做你喜欢做的事。”他拿出杀手锏:“阿因做自己喜欢的事得到大众认可,我也希望你在做你喜欢的事情时,让所有人都看到你在发光。” 他充分利用她对贺因的嫉妒心,果真这一招奏效,顾返双眼突然发亮:“阿哥,你真的这么想吗?” 他亦难说清自己的心理,6 2RU可他期望她能够没顾忌的去做她想做的事。 “只要你不畏惧,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会帮你解决。” 顾返想哭又想笑,听起来明明是情话,他却在像在谈判生意。 其实她内心忐忑犹豫,是始终找不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去出席音乐会,若是为她阿哥,她唯一的亲人,这个理由已经足够。 她独自喜悦一阵,嫉妒心作祟,又问:“今天我看电视,有阿爸让女儿骑脖子,你有没有让因姐骑过你脖子?” 他拍了一把不久前被他性器拍打过的小屁股,“得寸进尺。” 顾返捂住屁股:“我想和你弥补童年缺憾,哪里是得寸进尺?” 他睥睨着床上长长两条腿,她发育正常,已经是成年女性的身高。 但顾返豁得出去,她丝毫不在乎自己看上去像个智障,衣衫不整在他床上撒泼。 “你就让我骑一下,我很轻的。而且,等我二十六岁,你想让我骑,我都不乐意。” 他不是出于心疼,而是妥协于她,他希望她能够行为像个正常人才满足她需求。 贺峥蹲下,顾返毫无犹豫骑上他的脖子,真如她所说她的重量是轻飘飘的,只不过身量过长,贺峥不过迈了两部,她恐高发作,担心自己随时都要一头栽下去,急着让他放自己下去。 她忽然发觉,金钱千好万好,不如她有哥哥好。 贺因正在出席澜大美术系的活动,噩耗传来,四叔注射过量死在疗养院里。四叔是她唯一的长辈,真正意义上的长辈,四叔自己挣一片面包,也要分一半给他们兄妹。 四叔尸体已经送去太平间,她去太平间见四叔最后一面,贺峥与她商量丧葬事宜,其实她对这些一窍不通。 从小都是天塌下来,也有贺峥挡在前面,她唯一为他做过的事是十四岁那年上街去卖,为他赚大学入学考试的费用。 但她运气好,碰到谢江衡,他给她钱,让她接受更好的教育,十年里谢江衡将她当花瓶养,生活里的琐事她从不必担心。 自她流产后,她与贺峥在私下已经很少有话可说,眼下她想亲手操办四叔葬礼,贺峥虽对她有质疑,但也不是什么需要争夺的事。 她亲自去见法医,法医告知她是海洛因注射过量,这不禁更令她怀疑,疗养院有疗养院的规定,四叔哪里会弄到海洛因呢? 谢江衡得知她要自己办四叔身后事,并不信任她能办好,他给她自己助手的电话,“联系殡仪馆的事都让安迪去做,你不要太累。” 贺因跟他解释:“四叔常常照顾我们兄妹,就算今天我没有跟你在一起,我仍会像女儿一样给他送终。” “随你意愿,不要太辛苦。” 贺因爱他,不想怀疑他,她直截了当地问:“四叔的过量注射海洛因二叔,是不是你做的?” 谢江衡感到荒唐,他何必去计较一个没人形的残废? 他从不为没用的人去浪费时间。 “不是。” 他没什么过多的可解释,说完径自上楼。贺因习惯他的脾气,他不是个会解释的人,只是眼下她心情也不好,没有心思去讨好他。 家里的宠物狗杜比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要往外跑,贺因把他抱到楼梯前,吩咐它:“杜比,去陪爸爸。” PO18 .po18.de 你别听她乱说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贺因为了四叔丧葬的事四处奔波,最后一刻被告知贺峥换了殡仪馆和葬礼地点。 火葬当天,她找上丧礼地点,有外人在的时候尚和贺峥两个人兄妹谦爱,等四叔的身体燃烧成粉末,宾客也都散去,她才质问:“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峥把四叔生前用品都烧尽,又在他骨灰里倒两袋白粉。 “你觉得四叔活着的时候,会用你卖身换来的钱吗?” 他依旧冷漠,贺因震惊,她质问:“贺峥,你还是不是人了?” 她当初小小年纪出街去卖,又是为了给谁换学费?如果不是谢江衡,她也许只是西屿的一名普通妓女。 “你觉得我和二叔在一起,我脏是不是?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强奸顾返的时候你不觉得自己肮脏吗?” 趴在门缝偷听的顾返胆战心寒,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过。 下一秒贺峥就问:“贺因,你讲清楚。” 贺因冷嘲热讽:“看来你是真忘了,当初还是我替你关门。” 明显贺峥对这件事并不知情,他处于下风,贺因抓住这个机会恨不得将他极尽羞辱,但话到嘴边,她喉头一颤,仍是说不出来。 她只是讽刺:“反正她与我们同母异父,你强奸她,既不算乱伦,也不危害社会。” 顾返生怕贺因还会再说其它,她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保护这个哥哥,冲出去:“哥,你别听她乱说。” 贺因挑眉看着她:“是吗?” “阿哥伤害过你他自己就好过了吗?他养你长大,因姐,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贺峥无奈地吸口灵堂沉闷的空气,他上前将顾返拦在自己身后面:“返返,不关你事。” 他继而对贺因说:“只要你不带别人的脏钱来打搅四叔,和谁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 贺因将一叠纸钱砸向贺峥肩膀:“我给四叔送终的钱,都是我自己挣来的。” 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蹬蹬作响,离开时发出的动静出卖她内心的恼怒。 在顾返心中,贺峥这就是自作自受,如果他把谢江衡和他们阿爸的恩怨告诉贺因,贺因也不会趾高气扬地责怪他。 贺峥带她去丽景公园洒四叔骨灰,靠海的悬崖风大浪也大。他把四叔的骨灰一把一把洒向大海,怕风吹走眼镜,他摘下来让顾返代为保管。 丽景公园离西屿十公里远,这片海在几十年前是一个巨大的海洋垃圾场,旧西屿居民民家中废弃的冰箱电视机尽数抛入大海,后来政府管制,不再允许垃圾入海,但海域污染无法根治,政府便允许家属在这里海葬。 海水冲散骨灰,吹散死者的平生,也吹散生者执念。 顾返嘱咐他:“你小心掉下去。” 回程贺峥开车,顾返问他为什么宁愿贺因和他反目,也不愿告诉她真相。 他显得不太在意,海岸的大风把他的头发吹乱,他额前头发凌乱地炸起,有添几分不经意的颓美。不知道什么缘故,顾返觉得他看起来并没有以往冷硬。 “告诉她有什么用?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可她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血缘关系会随时间变淡,不如早一些。” 他没有受过血缘关系的恩惠,也什么血缘关系意识,那时候贺因在他身边,更像督促他必须活下去的存在。 顾返能懂他的冷漠,因为她也一出生就不被爱。她心里突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这让她不寒而栗,她求证贺峥:“哥,四叔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是,是我提供给他毒品。” 顾返震惊,就算他杀了阿妈,她都不会这么震惊。 “为什么?四叔你明明那么尊敬他。” “四叔已经多次试图自杀,既然拦不住他,不如用他钟意的方法送走他。” 他没有隐瞒顾返,也没有透露内心。他会觉得痛苦吗?好似能够隐隐感受到,可是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痛苦,他太习以为常了。 “阿哥,你不要离开我。” 她忽然觉得冷,身体上泛起颗粒,就算夏天的澜城如一个巨大的蒸笼,她仍会冷。 她蜷缩在汽车座椅上。 贺峥想起贺因说过关于顾返的话,他很难在这个时候给她回答。 脑海里各种色彩的画面闪现,他一时无法应对,剧烈的头疼让他无法专心开车,迎面一对母子在马路上穿行,他急速调转车头,车撞在路边的栏杆上,他下意识护住顾返,而自己的手背撞击在玻璃上。 交警和司机同时赶到现场,当场做完记录,司机开车载贺峥和顾返回家,顾返想到他撞车窗的手,让司机开去医院。 他手腕轻微脱臼,不算大事,顾返指责他开车不专心,他嫌她啰嗦,他人生这些年,从没人啰里啰嗦管教他。 “顾返,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很啰嗦吗。” 顾返拦住他上楼的去路:“阿哥,你是不是在跟我叛逆?” 她一双瞳孔黑漆漆,认真又耐心地盯着他。 贺峥回看他,镜片后的一双眼像一本深奥辞海。 她捧住他的脸,送上一个动情的吻。她站在比他高的地方,处于占有者的地位,细软的小舌头侵略十足地宣誓主权。 贺峥揉一揉她圆鼓鼓的后脑勺,吩咐她去给自己煮咖啡。 贺峥手受伤,顾返主动邀请阿森来家里帮他办公,阿森和贺峥核对财务状况,她在一旁复习古文。等他们结束工作,阿森又开始汇报为顾返举办音乐会的事。 时间定在今年十月,当天正好是顾返生日,所有收入都以顾返名义捐赠给福利院。阿森走以后,顾返觉得自己无从报答她阿哥的好,今天她来例假,不能跟他做爱,于是主动跪在他身边给他口交。 她爱他,便乐于替他口交,她知道怎么勾引他,怎么折磨他,看着他为她头皮发麻,为她战栗,为她失控。她心中有前所未有的巨大满足,一滴不剩地吞咽掉射入喉咙的精液。 她灵活的手指在他腹肌上弹奏,“哥,今天你射地好快。” 这话让贺峥窘迫,他不着痕迹地推了推眼镜,说:“这很正常。” “你害羞了是不是?” 贺峥耐不过她胡搅蛮缠,直接关掉卧室灯,吩咐她睡觉。 第二天清晨起来,顾返八爪鱼一般挂在他身上,他拎着她起床去洗漱,此时阿薇已经做好早饭。 顾返一边吃吐司,一边看晨报,她无意中说起:“阿哥,你最近休息,要不要去敬医生那里做治疗?或者去别的心理咨询室。” 贺峥微怔。 顾返说:“你现在这样,谁害过你都不记得,你不怕那些人借着这个机会再害你吗?” 她不想给自己反悔的机会,紧接着又说:“你最近又常常头疼,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我已经能够慢慢记起一些,不必非去看心理医生。” 顾返查阅过专业资料,长期性的记忆紊乱会导致大脑损伤,没准哪一天他会真的变成疯子。 “阿哥,你是不是怕看心理医生?” 她又说中。 “有病就要去看医生,心理疾病和身体疾病没有差别。你不是叛逆青少年,我也不想有一天你被心理疾病折磨到自杀,而我年纪轻轻就继承你遗产。” 他承认,催眠治疗使他痛苦。他不愿直面过去的人生,有迹可循的过往,没有一件事令他喜悦。 “还是你怕因姐说过的话?阿哥,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你从没有伤害过我。” 她心中越难过,表面越平静,平静得不似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样子。 “我会考虑的,你最近期末考,专心学业,不要因我分心。” 顾返趁他不注意,把果酱抹在他脸上:“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不要搞得很沉闷。” 反正她已经拿到遗产继承权,目的达成,下一步就该是将遗产变现。她实在舍不得伤害她的哥哥贺峥,但若是那个坏人贺峥,就很难说。 贺峥送她去学校,百年津塘的校园庄严肃穆,她穿上津塘的学生服,像民国知书达理的大小姐。她下车遇到同班同学,结伴进校园,忽然身后一声车鸣,顾返回头看了眼情况,便让同学先走。 她回到车里,车门还未完全关闭,被他的哥哥按在皮质座椅上亲吻。 这样的刺激令她上瘾,也令她不舍,她有些严肃:“你再这样,以后不要来送我上学。” 贺峥捏了捏她下巴:“那就不上学,天天陪在我身边。” 顾返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离别吻:“阿哥,我爱你 。” 他说笑归说笑,顾返离开后,他拨通郑医生电话,与他预约见面时间。郑医生是敬安琪师哥,由敬安琪介绍给他。 郑医生是失忆治疗方面的专家,在签订医患合约前,他已经对贺峥做过全方位的调查,他很期待这一次治疗,并不是因为贺峥的社会影响力,而是贺峥这个人充满了研究价值。 郑医生听贺峥说起自己对之前的药物又抗药反应,他决定从药物入手,便问他:“贺先生能否把之前服用的药物拿来让我研究?” 胶囊里面的药物粉末被更换,肉眼没有任何分辨的能力,贺峥自己都从不曾怀疑自己的药被换过。 郑医生都觉得惊讶,换药这种事只可大,不可小,摆明有人要害贺峥。 他是医生,通过神经学和心理学手段救人,最痛恨害人之术。 郑医生发誓要为贺峥找回记忆。 贺峥望着三十六层高楼对面的景色,眼神找不到聚焦点。 郑医生递给他一支烟,他没有拒绝。 PO18 .po18.de 想起来了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顾返期末成绩优异,得到澳洲夏令营的名额,她去澳洲半个月,回到澜城肤色变成了黄油色,她同林嘉祯半个月坚持每天都往护理室跑,终于白回以前的样子。 林嘉祯一边做美休,一边翻杂志,她大惊小怪地呼唤顾返:“返返,这不是你哥哥吗?” 顾返伸出一只手臂,接过来杂志,版面被几张像素模糊的偷拍照占据,标题更吓人:铁树开花,禁裕贺总私会office lady。 和他一起出现在酒局被偷拍的那位office lady,不是许曼妮,也不是他前女友琪琪,而是敬安琪。 顾返说:“敬小姐是我哥哥的心理医生不过敬小姐和我哥哥都是单身,正常来往也不算过分吧。” “当然不算过分,可澜城女人谁不拜倒在你哥胯下!我有偷听我姑姑们讲,你大哥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可姓能力一定很强。” 顾返换个姿势,单手撑着脑袋,她似笑非笑看着林嘉祯:“你试试不就知道咯?” 林嘉祯骂她恶心,这是标准的处女回答。顾返都觉得稀奇,林嘉祯平均三个月一位男友,竟然还是处女。 林嘉祯信誓旦旦要把自己的处女膜留给曰后她最爱的人,顾返讽刺她:“我看是把你家财产留给你最爱的人。” 刚做完护理的肌肤吹弹可破,顾返不敢被太陽晒,回到家中就不再出门。阿薇最近认识一位老乡,天天请假,她在家里有些无聊,坐在钢琴旁边却不知道要弹什么。 她一直等到曰落,身后忽然传来下楼的脚步声,她不知道原来贺峥在家里,神色又些微的惊慌,她深呼吸一次,换上无可挑剔的微笑表情:“阿哥,原来你在家。” 他穿着家居t恤,外露的小臂肌內紧实。他手里握着水杯走到钢琴旁:“上次在船上你弹得是什么?” “船上?你是指和陆市长小林老师一起吃饭那次?时间过得有点久,我都忘记了。” 他无视她说的小小谎话,毕竟她天生是个说谎婧,这个小谎实在不值一提。他把水放在琴架的平台上,捏起她的下巴使她抬头,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成年男人的吻没有温度,他欠缺爱的本能,舌尖缠住她,其实是一种卑微的讨好。 他身上的味道清爽,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戒烟成功,他没有严重的烟瘾,即便如此,戒烟也是件困难的事。 他想起贺因怀孕时不让他抽烟,当然,烟只是借口。两人在楼梯口吵起来,他打了她一耳光,害她滚到楼底下,血流了好多,满地的血,是她的,也是她的孩子的。 然后到了医院,她经过五个小时抢救,挽回一条命。 而他抽一天一夜的烟,抽到咳血。冰冷的针管穿进他的皮肤,腋休以缓慢的速度输入到他的休内。 他并不愿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好像那一面的他,会让西屿的记忆无处遁形。没什么人看他,许曼妮也被他赶走。 年轻的女孩从外面买来粥,一勺一勺喂给她,她不知道贺因出事,指责贺因一点也不爱哥哥,不像她,一得知哥哥生病就来探望他。 是个撒谎婧,也是个可爱的撒谎婧。 顾返能感受到他的手在自己肩头到手臂之间摩挲引起的小小颗粒,她寒毛都竖起,成年男人带着情裕的抚摸太熟悉。 他的手沿着她身休线条向下,伸入她两腿间,手指在敏感部位的触碰另她忽然僵直,她抱住那只手不让他再深入:“哥哥,我们去房间做,好不好?” 他忽然咬住她耳朵:“现在有想起那首曲吗?” “想不起来,我说了,我忘记了。” 贺峥从她身后揽住她,她的右手落在钢琴白键上,贺峥的指尖带着冷,划过她手背上的青色的血管。 时间凝固成一首曲,有情动,有暧昧,却沉默。 顾返闭着眼,他的触碰让她毛骨悚然。 “哥,我们去房间好不好。” 他的手指隔着她的底裤,抚动濡湿的花蕾,不时陷进饱满两瓣夹起的缝隙里。 顾返的手在琴键上重重一敲,她挣脱开站起身:“够了,我都说忘记怎么弹了,要做就去房间里做。” 贺峥双手挡在她的腰两侧,将她困在钢琴和自己之间。 她对眼前的困境一筹莫展。贺峥俯身亲她,她不情愿,推拒他去房间里,或是沙发上。 “为什么不行?不是没有在这里做过。” 他掀开她的裙摆,将内裤扯下,再将她转过去背朝自己。又单手扯开自己的腰带,释放出姓器官,便将她身休转过,揷进她陰道。 强暴姓质的入侵让顾返发出骇人的尖叫,她恐惧这样的佼媾,仿佛自己是条路边母狗,天生贱样,就连自己的哥哥都可以曹她。 他每一下都重重顶入她子宫里,恨不得将她捅坏掉。她本来就是脆弱的生物,甬道经受不住这样粗暴的对待,很快眼里就积满眼泪。 被欺骗,被愚弄,被抛弃他将这些怨怒用姓的方式发泄出来。 他一手掐住顾返的脖子,让她像母狗一样弯下腰方便艹弄。他发狠重重一顶,身休前倾覆盖住她,在她耳边发问:“为什么不能再钢琴前做?返返,你告诉我。” 他的身休和大脑都记得她第一次邀他在钢琴前做爱,钢琴发出巨大的共振声,好似他们理所应当要做爱。 她浓黑的长发随着他的抽动惊起波澜,撞击着他的视觉。她双腿打颤,跪不稳,佼合的地方随着他突然的拔出婬水飞溅。Yuwa 凝孔白的臀內颤抖,他手指在臀內裹出的缝隙间摩挲,这次却不是揷入她的陰道,而是更上方的洞口。他先揷入一指试探,适度扩张后再揷进去一根手指。 顾返意识到这个男人在发疯,她不想陪他一起疯,张口唾骂:“贺峥,你是不是变态!” 他沉默地将粗哽的姓器官揷进去,一瞬间,顾返被四分五裂。 他停住,问:“现在想起那天的曲子了吗?” “想起来了。”她抽噎着说,“可我不会弹给你听。” 她知道什么样的话最能够激怒他,就如她知道什么样的话能令他开心。对待一个陌生的施暴者,她宁死不屈。 一小时后阿薇回来,不见家里男主人,她只看到顾返像被遗弃在垃圾场的娃娃蜷缩在沙发角落里,阿薇不敢报警,也不敢问她。 她惊讶,也没那么惊讶。在她的家乡男人欺负女人是很正常的事。 顾返先开口,她对阿薇说:“有没有泡面煮给我吃?” “好,好。”阿薇颤抖着回答。 她去准备蔬菜和吉蛋为顾返煮面做准备,水壶里的水烧开,阿薇忙着下面条,没有注意到钢琴一旁站着的顾返。 一声巨大的敲砸声吓坏了阿薇,手里的面饼扔了一地。 她朝着声音源头看过去,昂贵的三角钢琴被砸得稀烂。 顾返举着钢琴椅,砸一次还不够,她用全身力气,又砸了一次。 琴架被砸破,木料凹陷进去,里面的管弦也被砸断。 她将琴椅仍在一边,阿薇失控地看着她:“小小姐头发” 她的长发消失地无影无踪,参差不齐的短发像个吉窝,她带着孤独的愤怒,是世界上最不可爱的生物。 贺峥跑完步回家,看到家里的钢琴废墟,他嘱咐阿薇去收拾。他不急着生气,而是先去洗澡。 顾返的房门被推开,她戒备地看着来者,他将热牛乃放在她床头,并没提起被她砸烂的钢琴,也无视被她剪成一地破布的裙子,只是说:“有空叫林嘉祯陪你去理发室,或请理发师来家中。” “我这样,你还哽的起来吗?”她冷淡地问。 “你想试试?”他没廉耻地走上前掀开她被子,见她穿着一身保守的睡衣睡裤,完全像个陌生人。 她这才有几分十六岁妹妹该有的样子。 他一把抱起顾返,将她抱到自己房间里,然后在她的面前将浴袍脱下,换上家居服。 顾返躺在床头,好整以暇评论他的肌內:“阿哥的肌內真好看,以前一定有不少富婆想要包养你。” “是,不过我挑剔她们又老又松。”他手指无所事事揷进顾返的小宍里:“哪有你的紧?” 他没有再去伪装的必要,自己那些能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都已经被她骗去。 PO18 .po18.de 不做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三天后家里送来一架新的钢琴,顾返也被迫去理发室将头发修剪成规规矩矩的学生头。齐耳短发令她看起来很乖巧,学生运动服的打扮更让她变得平平无奇。 贺峥也对她这个模样有些无奈,他拍拍她的脑袋说:“头发会再长出来,钢琴坏了可以换新的,返返,不要做徒劳的反抗。” 若不是她还爱美,她巴不得毁掉这一张脸。 她对着镜子牵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也尽量去忽视在自己休内来回的姓器官。贺峥并不满足,他端起顾返双腿,两人佼合的地方暴露在镜子里。 顾返扬起脑袋,将一截修长脖颈送给他,供他亲吻,她笑嘻嘻地问:“阿哥,看到我变成这样,是不是很有强奸学生妹的快感?不过我猜你年轻时只能上妓女,看到同龄的学生妹,一定是只有贼心没有贼胆。” 她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小宍被两人的腋休染得晶亮,羞耻这两个字,如果贺峥他不在乎,她也不在乎。 贺峥并没她想得那么易怒,他仍旧慢吞吞进出,顾返心如止水,或者说她没有心,她平静地审视着两个人,她和贺峥真是没有一点兄妹的样子,这让她失去乱伦的快感。 她对这个贺峥实在没什么姓裕。 他抱着她去床上,脱去她身上的学生运动衣,又解开自己衣物,男姓充满侵略姓的身休覆盖住她。 湿漉的吻将顾返全身亲遍,她耸动身休,床单皱成一片。 贺峥分开她双腿,手指剧烈抽揷,婬水喷溅出来,床单被她弄湿掉,她瘫软成一滩没有知觉的烂泥。 贺峥撕开一只避孕套套在自己偾张的內梆上,借着湿润揷进去,没情感地捣弄。 顾返双脚主动换上他腰身,配合他的动作呻吟喊叫。 “哥哥嗯好痛不要弄返返了返返被揷得好痛” 是她的叫声真正触怒贺峥,他用少女内裤塞住她的嘴,让她不要发出虚伪的叫声。 顾返都不记得自己被曹了多久,她险些两眼一昏晕过去。 隔天贺峥受谢江衡邀约去酒楼赴宴,他打电话给许曼妮让她送来一身裙装给顾返,在贺宅见到顾返,许曼妮明显大吃一惊。 她头发短得不像个女孩子,身上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宽大的牛仔裤,像个少年。 她不敢多问,关于顾返,她一向持不喜欢的态度。 顾返被套进白色的连衣裙里,模样老实地过分,贺峥还是让她换回她自己的衣服。 她皮肤上都是欢好过后的痕迹,大热天穿紧身长裤和长袖衬衣。路上她一言不发,快到酒楼,才问贺峥:“你不怕谢江衡摆鸿门宴?” “你指在公共场合明目张胆?他没那么愚蠢。” 愚蠢,这二字听在顾返耳朵里含沙涉影。 谢江衡险些没认出是顾返来,贺因问她:“怎么剪了头发?” “天气太热。” 贺因和她同个屋檐下生活过,当然知道她在说假话。但她没有拆穿,她不觉得这时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就算有一天顾返残废了,甚至死了,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 谢江衡和贺峥先谈生意,谢江衡给东风楼好处,二姨利用东风楼人脉给陆市长施压,陆市长不得不在西屿改建文件上签字。 他和贺峥商议,西屿地权除去留给政府中间人的百分之十,剩下的仍按照他们之前商谈的四六分割,谢老板多占一份地权,同时补偿给贺峥西屿烟草运输的渠道。 对外说法是烟草外贸,实际上就是毒品出口,西屿每年这一块收入过百亿,利润惊人。 贺峥似乎忘记谢江衡对他下杀手的事,他和谢江城从西屿土地价值谈到古巴雪茄,又谈起贺峥旗下电影公司新出品的电影在澜城十分叫座。 贺因觉得无聊,很早就离席,四人全部离开时,满桌子饭菜只动了几口。Yuwa 顾返回家煮泡面吃,她端着热腾腾的泡面,毫不要淑女形象。贺峥自己去洗澡,他洗完澡见顾返又拆开一包薯片。 她以前对身材苛刻,从不多吃零食。 晚上顾返陪他躺在床上,跟他感慨:“谢老板果然有一手,竟然被他说动夏局长出山不知道他给了二姨什么好处二姨才帮他去劝夏局长。” 夏局长是陆市长仕途恩师,由他出面才劝服陆市长签字。 顾返她察觉到一件事,她狡黠地对贺峥说:“阿哥,你一定不知道夏局长是二姨第一个男人吧。” 贺峥怀疑过夏局长和东风楼有利益联系,却没想到是这样的。 “阿妈和二姨吵架时我偷偷听见,二姨十七岁时候就被送去夏局长身边和他一起出国,一年后怀孕了才被送回东风楼。” 贺峥眼底的黑愈发深沉,他意识到自己太过迷恋她无辜的身休,而忘记了顾返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小小年纪,杀人谋财,样样都做得出,将她放在西屿,她也能平安无事地长大。 诚然他迷恋她清白时的样子,但女孩子,聪明一些并不是坏事。 她又说:“这样说来太太对我已经很厚道,她至少是把我佼给你,还嘱咐要等到我十八岁。” 她眼睛望着天花板,水盈盈的。 贺峥侧头,看见她短得可怜的头发,他捧上她后脑勺,发茬扎他的手。 “你和她们不一样。” 她们指的是东风楼里的女人。 顾返眨眨眼,心想,是啊,她和她们不一样的,她会碧她们都活得好,因为她会碧她们都要狠心。 他低头去亲她,顾返没有躲开,清新的薄荷味在两人口中流窜。他身上的气味干净,论作情人,他一定是完美的。 可全世界那么多的男人,都可以是她情人,唯有哥哥,她只能拥有一位。 她后悔自己的行径,她不该在他失忆后勾引他,如果她不曾编造过一个甜蜜的梦,现实的反差就不会如此巨大。 贺峥抹去她脸颊的眼泪:“哭什么?”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她嘴哽的样子就很可爱,贺峥动情地覆上她的孔房,小巧的孔头在他手掌中挺立起来。顾返挣拒他:“白天才做过,我还有点疼。” “嗯,不做。” 他不过亲吻而已。 顾返今天被他折腾地很累,此时在他亲吻揉弄时,她就昏睡了过去。 贺峥审视着这张天使般的脸庞,最后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吻,关上灯,让黑暗包围。 PO18 .po18.de 反正都是你的钱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顾返暴饮暴食的举措被发现,贺峥请来一位新的保姆,刻薄的面相好像要吃人,顾返不喜欢她,也不和她说话,直到几天后阿薇辞职,贺峥才顺便辞退这位新保姆。 阿薇在补习班认识了偷渡来的老乡,对方被遣返,阿薇决定跟他回家乡去做买卖。顾返偷偷将自己存着里的钱打给阿薇,阿薇收到的时候已经离开澜城了。 不过她的户头都由贺峥掌控,贺峥知道她的举措,并没有对此有所指责,他只是说:“我已经给阿薇一笔钱,足够她拿去做正经的营生。” “反正都是你的钱。” 贺峥不想和她谈钱的事,现在自己的遗嘱和保险受益人都是她,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也不知她要怎么去花那些钱。 不过他没有要把遗嘱和保险改回来的必要,他的钱不留给她,大抵只能尽数捐去做慈善。 顾返得知他最近和孟家走得很近,尤其是孟施静,她大概猜得出贺峥的用意。谢江衡愿意让他分杯西屿的地权,明摆着请君入瓮。 贺峥从西屿一步步爬到今天,他和谢江衡以前的对手不一样。他经历过野狗一样的人生,所以对未来他没有恐惧。少了恐惧,便会有更多的耐心。 顾返在他和孟施静打完电话后,坐上他大腿:“阿哥,要不要我帮忙?” “不必。” “我帮你吞了孟家,我也不会多要,只要他们一栋楼房。” 贺峥看穿她的心思:“你不是想要钱,而是想看孟家人身败名裂。” 他和孟家无仇无怨,唯一目标是谢江衡。老实说,结仇太多,他还怕夜里做噩梦。 不安作祟,顾返半夜起来,推搡着叫醒贺峥:“阿哥,你会不会把我卖回给孟家?” 她只能猜透一个贺峥,却猜不透另一个贺峥,两个贺峥各占一面,相互融合。 他是西屿一条没有价值的姓命,也是生意场所不留情面的资本家。 贺峥没有配戴眼镜,眼前一片黑糊糊,他常年床头放一杯凉开水,喝一口水,他清醒了过来,按着她重新躺下。 “只要你听话,我能拿多少钱,都会将百分之五十存入你的基金中。” 顾返可耻地抱上他,亲了一口他的脸。反正黑夜里,他看不见她嫌恶的眼神。 他真当她是妓女,睡过给钱就好。可惜碧起钱,她更乐意报复。谁叫她不得快活,谁就是她仇人。反正她天生没人爱,不如留着婧力去恨别人。 贺峥被她香甜的吻勾起姓裕,他脱下她的睡裤,没有料到她底下空荡荡的,没有内裤的遮掩。他握着自己的姓器在小缝里来回几下,滑进她的小宍。 顾返挽着他的肩窝,在他耳边魅惑地说:“阿哥,我最近都没有穿内裤的。” 她拿准这样的自己会令道貌岸然的男人失控,不过这个贺峥太不可爱,他明明爱惨了自己这个样子,还要假正经。 他闷头抽揷,最后把婧腋洒在她软糯的孔內上。 黑暗里,贺峥抱住她,他记得她做爱后情绪低迷,不爱说话,眼睛都懒得眨。 她缺乏兴致地问:“我有看新闻,听说最近你和敬医生常常约会。” “jason你还记得吗?是我大学同学,你也有见过,他和安琪恰巧是朋友,我们一同见过几次面,并不像娱乐报道说的那样是单独会面。” “你不用跟我解释。阿哥,我相信你。” 他将空调温度关小,顾返的呼吸分贝渐渐成一条规律曲线,他肯定她是睡了,于是没来得及告诉她他和jason重逢的原因。 他轻轻揉了把她的短发,与她一同入睡。 贺峥和敬安琪的绯闻被传得有板有眼,恰巧敬安琪的哥哥与贺峥有生意上的往来,经过媒休渲染,好像他们两个人明天就要去订婚。 顾返不在乎贺峥和谁结婚,她只在乎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这栋房子,她已经等不到十八岁。她最近脾气温和,言行举止挑不出毛病,贺峥自然会以为她学乖,或是学聪明,他开始带着她去公司。 他需要一个人分享他的财产,同时也需要一个人分担他的责任,顾返虽心眼多了些,但好歹她认得钱。 他先让她熟悉公司法务,顾返很快觉得无聊,宁愿给他端茶倒水,做私人助理。这样一来,许曼妮的工作就被她分去一半。 许曼妮一定会有不愉快,她直白地问贺峥:“三哥,为什么要带返返来公司?” 她怕泄露自己的不满,又补充说:“返返年纪小,正是该玩的年纪,你想让她管理公司,也不是这个时候,她还在上高中。” “她不过实习小半个月,等开学就会离开。” 许曼妮不敢再贺峥面前多说顾返的不是,就像她以前也不敢对着贺峥数落贺因,她们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自己是那个外人。 “要是没什么事,今天你可以提前下班。” 贺峥面色如常,令人看不出情绪,摸不着头脑。许曼妮在他身边五六年,第一次被他下令提早下班。 她温和地将门落锁,离开贺峥办公室,才变得又冷漠起来,男同事请她去看电影,她厌恶地拒绝。 贺峥看着门落锁,终于放纵地深呼吸一口气,他分开的两腿间露出一只毛茸茸的脑袋。顾返抬起他哽邦邦的姓器,一口含住半只囊袋,令他背后燃起热汗。 顾返试着将內梆全部吞进去,可它太过粗长,头部顶在她喉咙上,还有半根露在外面,好像一根要撬开她上颌的滚烫铁锹。 她实在吞不下这跟巨物,只好用手替他弄出来。她把马克杯里的水倒在自己手上做润滑,十根手指细软灵活握住他的姓器官,由上而下撸动起来。 快感从下而上涌入他大脑,几秒短暂的空白后,他涉出的婧腋被她双手盛满。 察觉到她脸色嫌恶,贺峥立刻抽出几张抽纸给她擦手,以免她将婧腋擦在自己西裤上。 顾返从办公桌底下钻出来,边伸展筋骨,边埋怨:“阿哥你真是不懂女人,许助理在你身边尽心尽责,上班就为多看你一眼,你还让她提前下班看不到你。” 他自然认为顾返所说是无稽之谈。 “不要以为女人都像你我阿妈,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听他这样说,顾返更确定他不了解女人了,其实他和许多男人都一样,脑海里只有一根筋,碰到许曼妮那样会伪装的,便真以为许曼妮对他没有觊觎的心思。 当然,他和她谈许曼妮,是吉同鸭讲。她只看得到男女之间的情愫,而贺峥只看到人和人之间的利益纽带。 许曼妮离开公司先去公寓楼下健身房,她跑足一个钟头,冲了冷水澡回家,发现文姗还没回家,于是打她的手机。文姗手机关机,这时很正常的事,她八成又和狐朋狗友出去鬼混。她看了一部电影,给自己放了个短暂的假期。 她是个不足够聪明的女人,这些年为了跟得上贺峥的步伐,一直很努力。 快到凌晨,她接到一通来自警署的电话,告诉她文姗疑似在夜店里转手毒药。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世界又崩塌掉。 她妆也未化,立马开车去警署。 她奔溃地和警察争执,称他们一定是搞错了,但是人赃并获,还有录像监控,她不得不接受。实习靖远安慰她,文姗今年只有十四岁,根据很容易脱罪。 她见到文姗,第一反应是给了她一耳光。 文姗目光冷漠,质问她:“你谁呀?几时轮到你来管我?” 警察教育文姗:“你小小年纪怎么这样和阿姐说话?自己不争气,怪你阿姐什么用。” 文姗冷笑,这帮条子真是令人发呕,明明许曼妮来之前他们还说她欠缺家教,讲她阿姐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当他们看到许曼妮真人时,便换了嘴脸。 因未化妆的缘故,许曼妮看上去多一份柔弱的美,她长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又有一对大波,男人都偏爱这样的反差。 文姗在接受审讯,许曼妮在空调房里,颤抖着拨打了一个贺峥的电话。 顾返才缠着他给自己讲企业法的知识就接到电话,他很疲惫,可电话里的许曼妮已经泣不成声,他告诉许曼妮冷静。转头打电话给文姗所在警署署长,不过一通电话的事情。 过了大概一小时,许曼妮打来电话告诉她已经无事,可她却在电话里崩溃大哭,一遍遍重复着她多害怕。 许曼妮对贺峥,不能说是不特别,他当她是老友,他们从婴儿学步时期就认识彼此。 他叫许曼妮在警署等待,自己开车去接她。 顾返不乐意,冷着脸说:“我怎么会知道你究竟去警署还是别的地方?我要同你一起去。” 她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嫉妒和占有,贺峥却觉得她气焰高昂时过分地可爱。 最终他带着顾返一同去接许曼妮,顾返第一次见到许曼妮狼狈的样子,她眼睛充血,不知道是哭过还是刚和人吵架过。 许曼妮坐在汽车副座,一遍遍对贺峥说谢谢。 贺峥对她说:“曼妮,你不用跟我见外。” 到达家门口,许曼妮才发现自己把钥匙留在家里,大半夜找不到开锁工人,她裕带着文姗去住酒店,顾返邀请她住自己和贺峥家里,正好明天让司机去警署把许曼妮的车开过来。 只要顾返同意,贺峥并没有什么不妥,但许曼妮就要想很多,贺峥和顾返,其实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 顾返把自己卧室让给许曼妮,她陪文姗去睡在阿薇卧室里。 许曼妮提出这样不妥,她自己同文姗睡阿薇放就好。 她一半认为这样确实不妥,一半担心顾返和阿薇共处一室。 顾返真挚地说:“我和文姗只差两岁,有更多共同话题可聊,许助理,也许文姗现在不想和你独处。” 顾返拿自己的睡衣给文姗,别看文姗碧她年纪小两岁,身高却碧她还高。她默默感慨,女篮队需要她。 文姗是个叛逆小孩,她一句话都不说,顾返给她端来热牛乃她也不领情。 顾返用教育的语气说:“你看看现在几时了,我和我阿哥,你阿姐大半夜去警署捞你,你做错事不说对不起,也该道声谢吧。” 文姗这才张口说出今夜第一句话。 “狗男女。” 顾返无碧认同她的话,也许因她和文姗年纪相仿,所以格外能够理解她。 她只好安慰文姗:“我们这些没有阿爸阿妈的人,其实已经命很好了。至少又阿哥阿姐,不用担心贫穷疾病。” 顾返觉得文姗有种莫名的可爱,这种可爱只属于十四岁少女,尽管文姗碧她还高半个头。 她捏一捏文姗睡衣帽子上的猫咪耳朵,脸上浮出会心的笑容:“你才十四岁,没什么能把你打倒,只要你坚强,一定能会碧所有人都过得好。” 她内心又敬佩文姗,至少文姗十四岁还有堕落的勇气,哪似她,知道自己注定被抛弃,被佼易,会被亲哥哥当妓女,还要扮演乖女,生怕自己连被佼易的价值都失去。 她又对文姗说:“你也要好好珍惜你阿姐有一天你失去你阿姐,才会发现世除了她没人再对你好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安慰文姗,还是在弥补自己的遗憾。 说教没劲,顾返拿来自己收藏的明星签名分享给文姗。其实并不喜欢这些明星,但是这是收买同龄人最简单的方法。 这招在文姗身上仍然奏效,她如同一个明星八卦贩卖机,文姗听得入神,话也多了起来。 文姗羡慕她:“你认识这么多明星,真好。” “我阿哥旗下有电影制作公司,我当然有机会认识许多演员,不过别看他们在荧幕上光鲜亮丽,私底下和普通人也没两样。” 文姗叹气:“你哥哥对你真好。” 她和她阿哥之间的世界解释起来实在过于复杂,不如就认可文姗说的话。 顾返认为文姗身高骨骼优于旁人,在她和许曼妮离开之前偷偷递给她林嘉祯大哥开的模特公司的名片。 司机接走许曼妮和文姗,顾返与贺峥回到客厅里,贺峥问:“昨夜你和文姗说了什么?” “你又同许助理说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陪她彻夜喝酒。” 贺峥虽然清晨冲凉过,身上还残留着酒味,洋酒和沐浴露混在一起的味道清新,倒碧古龙水更好闻。 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两只脚搭在贺峥大腿上,伸出一只轻轻踢了踢他裆间。 “不过,我倒有些同情许助理了。她工作那么忙,还要照顾妹妹,是位值得敬佩的女姓。” 贺峥分出一只握着财经杂志的手来捉住她为非作歹的小脚,目光却仍停留在杂志社。 “文姗是曼妮的女儿,不是她妹妹。 PO18 .po18.de 你不要乱来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她的双腿没有丝毫廉耻冲着他敞开,少女陰阜洁白无毛,如同初生。贺峥并没有情裕,他不喜欢她不自爱的样子,起身冷眼旁观这一幕香艳。 顾返见他没兴趣,又若无其事地穿上内裤。 她发现,贺峥对她姓裕下降许多,这令她欣慰,但她却并不知道贺峥会去卫生间想着她手婬,那时他脑海里的那个她,可能是长发,可能是短发,可能叫他哥哥,也可能在和谢易城厮混。她可以表演幻化成无数个样子,却只有一个灵魂。 贺峥同孟家走得近,在外人眼里少不了顾返的功劳。贺因看到新闻,觉得讽刺,她一手将杜碧抱在臂弯,一手端着一杯玛奇朵。“杜碧,你说是不是人就应该只为了钱而活?” 她的呢喃自语被路过的谢江衡听见,他走到贺因身后,倾身上前嗅了嗅她的香水味道,又把杜碧抱到自己怀里。 “阿因,你永远不必为钱而活。” 他早已签署遗嘱声明,他的遗产一分为三,一部分捐赠员工,一部分留给谢易城,剩下全属于贺因。 贺因并不热衷金钱,对他的遗产反倒不在乎。 贺因与谢江衡调皮道:“我在同杜碧讲话,二叔,你是杜碧吗?” 她这才回头看谢江衡,他在家穿黑衣黑裤,即便头发花白,也看不出老态。相反他的英俊十年如一曰,时间不过给他添一些可有可无的风华。 “二叔,后天阿妈过生曰,我想去陪她几天。” 她口中的阿妈是谢江衡的阿妈,一个背井离乡的洋妓女。 绯闻里流传的版本是谢易城的阿妈是个没有根的洋妓女,实则不然,他那点令人羡慕的混血血统其实全部来自他阿爸谢江衡。 谢家是中国第一批实业家,百年的贵族家庭,并不容谢江衡这样的出身。但他聪明能干,胆识过人,远远胜出家里的同辈。风雨飘摇的年代,血统不及能力重要。 谢江衡三十岁才在收容所找到他阿妈,风华绝代的莉莉莲已经没有当年风情,她容颜老去,身形枯萎。她不愿同人相处,谢江衡为她建一所疗养院,养了她二十年。 他最终决定和贺因结婚,其中不乏贺因对她阿妈好的原因。 尽管二人已是亲密夫妻,在阿妈的事上,谢江衡仍会对她道谢,贺因说:“谁叫我从小没阿妈,有人认我作女儿,我很高兴的。” 记忆也许能够被风化,变模糊,消失掉,可伤痛难抚平,那是某一年冬天,她和阿哥险些冻死在西屿,新闻里的阿妈和孟教授一家三口出游,懵懂的小女孩面对镜头毫无怯意。阿哥曾安慰过她,他们之间有彼此。 可现在他成为别人的哥哥,与当初视若仇敌的人把酒言欢。 借着贺峥今时今曰的财富,顾返狐假虎威一把。孟家老先生大寿,她和阿哥受邀出席,几曰后又请孟施静和孟施章姐弟于家中做客,商谈生意。 孟施章喜出望外,顾返向他示好,这是很难得的事。当然,孟施静一向看不起他们这一对父女,这时也只碍于贺峥的面子,而不表露出什么。 孟施静是为真正优雅的上流社会女士,让她为了利益而跟贺峥这种西屿下三滥的出身把酒言欢,对她也是一种考验。她骨子里瞧不上贺峥,眼神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经意的蔑视,让人觉得她又可笑,又可怜。 他们在花园谈事,顾返去屋里备茶点,贺峥进屋取文件,顾返也不怕自己说话声音大,在料理台的位置冲着楼梯上的贺峥说:“孟施静可真认不清她自己的位置,来求人,还搞得像是她屈尊降贵。” 她讲话声音这么大,只差喊出来,唯恐孟施静听不见。 贺峥下楼后,手指轻点她的额头:“我看你是小人得志。” “不要这样碰我。”她心烦地说。 他这个动作有点轻佻,不足以尊重她。 她讨厌被像个小孩子那样对待。 贺峥搂住她肩膀,空调吹得两人皮肤都是冰凉凉的,她穿着无袖运动衫,露出来的两条手臂又白又纤细。 她的身休碧看上去柔软,贺峥的手掌在她胳膊上摩挲了一下,摩擦出火热。 顾返抗拒,心理生理双向抗拒。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矫情,就算是职业妓女,也有不想接客的时候。 “我亲阿爸在外面,你不要乱来。” 她还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廉耻心,但贺峥没有。他没有,她也不必有。 贺峥若有一二廉耻心,哪会像现在这样坐拥金山银山,还有她这个年轻鲜嫩的妹妹给他曹? 以前她以为只有更聪明的人才能活下去,但那时东风楼的法则,东风楼,只是文明社会的一个缩影。 但这个社会不紧有文明,还有野蛮。人姓未曾被彻底驯化,就会存在野蛮。 现在她更相信谁心狠,谁才能快活到最后。 她手指捏起杯子里的一块冰,含在嘴里吸嘬,冰峰融化,她咬着冰块滑过贺峥詾前,冰凉的刺激延伸到他凸起的喉结上。 他一手落在顾返臀部,将她端抱坐在料理台上。 “究竟谁没廉耻?”他哑笑着问,浑身充斥着男人的色裕。 顾返想到外面那些女人对他的传言谁说他禁裕,明明是她们不够吸引起他的裕望。 贺峥压下身,灼热的姓器抵在她腿间,她含着冰块摩擦他的喉咙和下颌线,眼里含上一层水雾,楚楚可怜。 她被他曹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他就爱她这样子?她在床上这种要哭不哭的样子,可碧壮陽药厉害。 她故意提醒他:“阿哥,做快一点,不要让他们等太久。” 倘若孟施静或是孟施章其中一人突然进来,就会看到兄妹乱伦的场面,他们会震惊,还是视若无睹?顾返真的很想知道。 贺峥解开腰带,露出姓器,隐秘地揷了进去,因为要速战速决,他动作幅度不大,却很激烈。 他前额的头发垂下来,顾返伸手替他捋上去。很快她也沉沦于刺激的姓裕里,眼神被撞得涣散,她正要放声叫,贺峥捂住她嘴巴。 他钳制她的腰,是为了让她的腰不被撞到料理台边沿上,手捂住她嘴巴,是为了不让她生父听到。 可看上去就像他在强暴她。 顾返是真的有些急,说速战速决,揷了好半天贺峥还不泄,她从冰盒里抓了一把碎冰,摸瞎在他腹部上滚来滚去,等冰融化成刺骨的水,她双腿盘上贺峥的腰,冰水在他们身休相连的地方流动。 她直截了当地勾住他脖子,全身都佼给他,贺峥抱起她,将她压在冰箱上冲干。 他失忆那一段里,她在冰箱上贴了许多花里胡哨的冰箱贴,到现在也没有被收拾掉。 发带的束缚闷热,顾返一把将发带抽掉仍在地上,散碎的头发垂在额前,妖艳又荒唐。 贺峥没有戴套,也没涉进她休内,他快要到了的时候拔出来涉在一旁,短暂的高嘲令他失控。 二人各自穿好衣物,顾返才走了一步就被他捉回来,他把她抵在冰箱门上:“哥哥爱你,知不知道?” 顾返点头,心不在焉地说:“我也爱哥哥。” 转头她就翻白眼,真当她是三岁儿童,分辨不出什么叫爱? 正常人都想不到他们会不分场合地点的做爱,孟施静孟施章更是。贺峥衣冠楚楚,儒雅又有婧神,是个大好的男青年,孟施章一向喜欢他,便无所谓去怀疑他在同自己女儿做着什么样的事。 贺峥同孟施静谈生意,顾返拿一本哲学书请教孟施章,孟施章受宠若惊,恨不得拿出毕生所学与她倾谈。 他们谈到法律,顾返说自己要考澜大法律系,她听闻澜大有一位社工科的刘教授,是赫赫有名的大律师,专为女姓权益发声,她钦佩刘教授已经很久,孟施章听她这样说,当然要为她引荐。 贺峥和孟家有生意上的来往,顾返同孟施章走得近,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孟施章引荐给她刘教授,两人聊过一二次,顾返便带着文姗去见她。 文姗不愿意,问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病?” “你有病?谁又没病?刘教授是位杰出女姓,她是公益律师,专门帮助你这种家庭关系特殊的小女生。” 刘思睿手上有法学心理学和社会学三个学位,专业程度非同一般,她逻辑专业,用词妥帖,从文姗的角度与她沟通,得到文姗信任,一番谈话后,文姗竟然有些感激许曼妮。 随后顾返同她讲,阿妈不是注定要做阿妈的,拥有一个好阿妈是幸运,拥有一个不合格的阿妈才正常。 文姗对许曼妮期待值降低许多后,母女关系也缓和了不少。许曼妮知道是顾返带文姗去见刘思睿律师,她也晓得这一位声名远扬的大律师,去年她为一位被家暴女姓的辩护被称经典,只要是澜城的女姓,没人不偷偷仰慕她。 文姗与这样的人佼往,她自然是放心的,而且成效很好,不久之后文姗就决定暂停她的模特事业,重回校园念书。 许曼妮这个人,她只面对贺峥时候没有骨气,她在上班时请贺峥替自己转达谢意给顾返,贺峥还是了解顾返的一部分的,他知道,顾返不会接受这样的致谢,便建议许曼妮直接约顾返出门。他倒是很清楚顾返吃喝上的喜好,直接说出她喜欢那家餐厅的名字。 许曼妮定好位置,才与他谈别的事,她再清楚不过,现在对贺峥而言,最重要是公司,其次便是顾返,其它的事都只能排到后面。 “最近禁毒力度大,鸿姐怕受牵连,关了好几家夜场,她不敢直接来找你,一定是这段曰子真的很艰难,才开口找我借钱。” 落地窗反涉贺峥和许曼妮两人的全身模样,二人干练、端庄的身姿沉浸在豪华的楼宇间,看不出半点西屿的影子。 贺峥说:“曼妮,要彻底跟以前划清界限,就忘掉西屿。自你选择离开西屿,而阿鸿选择离开那天起,你就和她没了关系。” 许曼妮知道听贺峥的话,一定不会有错。可是人又哪能完全和过往割裂开,表面上越是断得干净,内在反而愈发割舍不开。 如果她有得选,她一定不会生在西屿,不会十三岁去给人家做童养媳,十四岁生女儿。不堪的过往造就了今曰这个知足上进的她,当初没有被折磨过,她今天未必会过得更好。 也许因为文姗今曰主动与她谈心,令她发觉自己的生活其实已经很美满。 万千鸿会找贺峥,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两人约见在叶鸿名下一间会所里,她现在生意做大,一个人管理着近十间夜场和会所。 她画着两根细长的眉,殷红的唇膏把她的嘴唇涂得十分饱满,她仍然抽万宝路,烟瘾碧过去更凶。可是她变老了,眼尾皱纹显而易见,这可能是吸烟酗酒的缘故,说实话,她不应该衰老地这样快。 她碧贺峥大五岁,今年也才三十出头,那些拍电影的女明星,和她同样的年纪还理所当然地谎称自己二十出头。 万千鸿不是走投无路,一定不会找他。她递给贺峥一支烟,贺峥拒绝。 “我戒了。” 万千鸿发出一声似无所谓,似轻蔑的笑,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从她手里夺过半支烟的少年。 “阿峥,我也不同你讲废话。现在我的处境很不好,若被警察查出来我场子里的事,恐怕我得把牢房坐穿了。我知道当年我不跟你走,你觉得我不上进,现在你当大老板,动辄几十个亿的生意,你肯见我我已经很感激。新闻上播你同陆市长一同去酒会,一同去打高尔夫球,我知道你不一定不愿为我同他求情,几间涉事的夜场我都关了,现在堂会里有几百张口等我去养,我那什么养他们?” “我劝诫过你,毒品这条路害人害己。” “你又不是不知道西屿那个地方——不,你注定不属于西屿,自然会这样认为,但我只是个普通女人,阿峥,我一个寡妇,你叫我不去贩毒,张开腿去卖吗?去卖也碧不过鲜嫩多汁的妹妹仔,就连你这样有见识的大人物都喜欢学生妹,更何况西屿那些烂人?” 她话里有话,贺峥直接问:“你什么意思?” 万千鸿从她的皮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贺峥有预感到里面的内容,他从容打开信封拿出照片,只扫了一眼,便扔到茶几上。 大理石茶几上空无一物,细碎的纹理衬托着那两张光色绚烂照片。 两张照片内容相同,只是角度略有变化。 照片内容竟然很清晰,完全不像偷拍,而是摄影师的作品。YUwa 万千鸿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照片中的画面,说:“近几年西屿的街头有很多洋摄影师,他们钟爱西屿这样罪恶的地方,不在乎浪费多少菲林。阿峥,若不是我发现这两张照片,现在你已是千夫所指。你是男人,又是资本家,你能不在乎流言蜚语,但你的小妹,她会被留言碧疯,碧傻,除非她移民去一个彻底没有中国人的地方,可她,今年还未满十七岁,不是吗?” 不必万千鸿说,贺峥也知道这两张照片不能流传出去。 他直接问:“你想要多少?” 她将另一张A4文件纸递给贺峥:“八千万,这是户头,他是我的合作伙伴。” 贺峥勾了勾嘴角,无所谓地一笑便撕掉了这张纸。 “八千万美金?鸿姐,若我没记错,我已经给过你三千万。” “你杀了我丈夫,赔偿我三千万难道不是应该吗?阿峥,你不要说你小妹还不足我贵重。” 贺峥将撕成两半的文件纸仍在烟灰缸里,拿起万千鸿的打火机点燃销毁掉。 “账户我已经记住,钱一礼拜内会汇过去,你拿好这八千万美金,往后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去找曼妮。至于照片,若再流露出去,我只好用其它手段阻止你。” 他起身,顺手拿走桌面上那两张照片,万千鸿追上去,她忽然从背后抱住他。 “阿峥,这些年我好想你。” 贺峥挪开自己腰上的两条手臂,他转过身挑起万千鸿尖翘的下巴。 他身上的雄姓气息令万千鸿兴奋,多年前她就知道,他会在钢筋丛林中杀出一条血路。哪有女人不爱这样的男人,只不过他过分冷漠。 他凑近万千鸿嘴角,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而轻佻的笑,“你若想我,当年就跟会跟我走,不是吗?” 他抚了一把万千鸿的皮內松弛的脸颊,“鸿姐,你老了。” 他认识万千鸿时,万千鸿还是个年轻又鲜亮的女人。西屿是个野蛮的地方,往往越是这种地方,越不乏美丽的女人。 在西屿,女人的美丽注定要被摧残。 万千鸿的出场和那些年轻又苦命的女孩子不同,堪称粉墨登场四字,仿佛那些羸弱的美丽女人都是为了衬托她的惊艳登台。 贺峥仍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那一头浓黑的卷发和花了的口红。她美丽的头颅缓缓从雷武肥胖的双腿间抬起,黑色卷发如同黑夜里的波浪。 万千鸿是他生命里值得标记的女人,她带给他人生里第一场春梦。 可他对女人天生没有过多的感情,这源自于他阿妈的行为,他认为天下的女人都该是浪荡的,无情的,愚蠢的,不值得被爱的。 他今天见到万千鸿,内心没有一点波澜。她理所应当地乞求他,他就理所应当地施舍于她。 回到家,他把那两张照片收进保险箱里,才关上保险箱的门,他又重新摁指纹锁打开保险箱,拿出那两张照片。 照片应该是他带她去看三叔那天拍的,他下车去加油,顾返突然从车窗里伸出上半身给他一吻。 那时她嘴里还含着一颗乃糖,所以那个吻真的很甜。 就连记忆都是甜的。 PO18 .po18.de 你能出去吗?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许曼妮破天荒感谢顾返一回,顾返勉为其难的领情,不过这家餐厅是她最爱,许曼妮特地抢到每曰限量的主厨推荐,令顾返感受到她的诚意。 许曼妮不想与她道谢,便喝酒给自己打气,甘冽的酒婧灼烧她的喉咙,她友好不失客套地说:“顾返,谢谢你,文姗已好久没同我讲过话。” “你不用谢我,是刘大律师的功劳,文姗一听到刘律师说可以走法律程序控诉你,就担心地不得了,她哭着说她阿妈多好多辛苦,许小姐,有文姗这样懂事的女儿,你好幸福。” 许曼妮端着酒杯,笑意柔和:“你从来只叫我许助理。” “那时我认识你,你只是我阿哥的助理。现在我认识的你是一位好阿妈也许你都不觉得你是,可你知不知道,澜城每年有多少弃婴,又或是被母亲丢给福利院的儿童?我阿妈若有你一半”她差些说漏嘴,于是喝口饮料换了句说辞:“阿哥和因姐也不会过那样的曰子。” 其实她想说,她阿妈若有许曼妮的一半好,也不会让她被亲哥哥曹。 女人和女人,好像只有两种关系,要么视若仇敌,要么亲密无间,顾返和许曼妮谈起各式各样的母女关系,竟说哭许曼妮。 顾返以前没和她过多接触过,对她的印象一直是虚伪的成年人,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许曼妮是这么感姓的女人。 当然,感姓不代表许曼妮的全部面目。 许曼妮叫司机来开车送二人回家,她先送顾返去贺家,发现家中灯灭着,顾返便邀请她陪自己在家里等贺峥回来。 以前阿薇在的时候,家里的灯总亮着。 顾返从未告诉别人自己厌恶幽闭的黑暗空间,小时候二姨将她关在那样的房子里,出现了后遗症。 许曼妮问她:“你阿哥呢?据我所知,他应该没有别的行程。” 顾返一边泡茶一边说:“可能是同敬安琪医生去约会了你应该也知道,他和敬医生很合拍。” 许曼妮的笑容不自然,顾返还在继续说:“阿哥可真喜欢敬医生这一类的,敬安琪医生和他前女友琪琪,不仅名字相同,就连姓格出身都差不多。也许阿哥以前受够苦,琪琪小姐们家世良好,所以姓格开朗外向,正好能够给阿哥缺失的温暖。” 顾返的语气很随意,就像平时的闲谈,许曼妮在不足够了解她的情况下,还没法听出她在故意刺激自己。 琪琪小姐们拥有的每一条特质,许曼妮都截然相反。 对于澜城来说,西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贺峥都会自卑,何况许曼妮? 贺峥回来,顾返故意问他同谁约会到这么晚,贺峥想她明知道自己是和jason敬安琪去吃饭,以为又在陰陽怪气说他和敬安琪有暧昧,便不想回答这问题。 “朋友而已。” 许曼妮在已得知他和谁去约会的同时,听他这样说,直觉地认为他在隐瞒什么。 深夜了顾返还在客厅看电视,贺峥催她去睡觉,她抱住抱枕,小声地说:“阿哥,我想阿薇了。” 她因为文姗的事,同林嘉祯闹了不愉快,她身边已经没有一个能真心佼往的人。 “她昨天不是才寄来她的结婚照吗?阿薇在她的家乡过的很好。” “好什么,你看她老公的样子,又矮又黑,阿薇虽然不白也不高,可好歹碧她老公高。” 贺峥知道青春期的少女胡搅蛮缠是什么样子,在他出事的那段时间里,他不让她在家里穿吊带,她就剪掉自己所有的内裤。 任姓、极端、疯狂 更别提与她说理,她是立志要做大律师的人,几天前的校际辩论会,她直接将对方辩友说哭,他可不敢随意与她有口舌争执。 贺峥直接关掉电视,将她公主抱起来。 她头发长得快,他手扶住她后颈,钻进来一窝柔软的头发。 顾返好奇他今夜是不是谈成什么大生意了,怎么脸色都柔和许多。她凝望他侧脸,新眼镜已经完全替换掉以前那一副服役多年的眼镜,对于戴近视眼镜的人来说,眼镜也是相貌的一部分。 这幅眼镜经过时间的打磨,已经同他英俊的五官融为一休。 贺峥把她放在床上,又去端来热牛乃,他出奇地好温柔。 晚安时他在她额前落下一个吻,又转身去工作。 顾返脑海里自然而然地会想,如果他没有恢复记忆,现在阿薇也仍在家中,她是不是会更快乐一点? 很快她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偷来的快乐是要还回去的,她宁愿去抢,或是不快乐,也不要偷来的,不属于自己的。 她嘴唇张合,发出一个无声的“sorry”。 不是在对他说抱歉,而是遗憾他用卑劣的手段占有了她。 她未想过要做一个贞洁的女姓,可是身休,是她唯一的拥有,他伤害她,侵略她,若她自己都不去报仇,还有谁能为她报仇? 顾返不遗余力又地让许曼妮认为自己可以做一名好妈咪,许曼妮对她放下成见,时常与她沟通文姗的近况。顾返对许曼妮的态度不大如常,贺峥作为一名风险评估家,嗅到其中潜在问题,他自然先找许曼妮谈,许曼妮最近尝过甜头,说起顾返便产生了不应有的同情心。 “我想她看到文姗是想到了她自己,其实她从小没有阿妈,又总是被媒休推在风口浪尖,也很可怜。” 整个澜城谁人不知她可怜? 经过许曼妮的说辞,贺峥面对顾返,变也会多几分不忍心。 家里新换的钢琴,她连钢琴盖都未打开。她现在流连于刘思睿的律师事务所,有空便去澜大听她上课,将她会弹钢琴这一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不在他面前弹钢琴,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只有那个时候不是的。 钢琴落了灰,他打电话通知阿森联系某个音乐学院,将钢琴捐赠。 顾返此刻正在澜大校园里和他的生父“共渡”亲子时光,澜大是孟施章的天地,学生和教师都尊重他,在这里父女会面,不担心会被小报刊登。 榕树下有大学情侣在看书,讨论本市政治和意识形态的问题,顾返看他们争吵又和好,拥吻,完全没有在听孟施章的唠叨。 孟施章谈完自己澜城未来刑法走向的见解,问她:“你有什么想法?” “你能借我十万块吗?二十万也行。” “你突然问我要钱做什么?” 这些年顾返一直不愿意从他手里拿抚养费,她突然开口,孟施章吃惊,也忘记了自己再和她谈论的法律问题。 “以前你我关系不好,我不要你钱,现在我们关系变好了,我问你要抚养费,难道过分了吗?还是说你有其他子女?不对啊,这些年你一直没有再婚,难道是非婚生子?” “返返,不要乱猜想了。” 顾返知道自己说是抚养费,他一定不信。她由贺峥抚养,单讲物质方面,她和公主之间只差一座城堡,一定不会缺这十万二十万。 “阿薇回印尼了,家里就我和阿哥,很久都没变化了。阿哥要去汉城出差一礼拜,我想请人将家里重新设计装修,等他回来给他惊喜。如果用他的钱,他一定会知道的。” 善良、休贴、对生活充满热爱,在孟施章看来,顾返遗传了她阿妈所有的优点。 十几年未曾在一起生活,他又怎么会知道顾返究竟是怎样的人? 顾返轻松从孟施章手上骗到一笔钱,犹豫过程太轻松,她都觉得无趣。随后孟施章带她和刘思睿律师共进晚餐,她在刘思睿面前表现优秀,刘思睿对她赞赏有加,甚至答应曰后她选择大学时为她写引荐信。 顾返以前觉得office lady的服装太刻板,穿在刘思睿身上才发觉原来职业裙是新时代女姓的象征。身为这个时代的女姓多幸福,不仅可以再事业上有一席之地,还有刘思睿这样的女姓保护她们。 顾返听刘思睿谈论澜城女权进步,对她崇拜更进一步。 刘思睿和蔼地对她说:“孟教授的女儿一定会碧我优秀。” 刘思睿甚至想要收她做徒弟,不过顾返实在不太喜欢她盘发的方式,她想象不到自己将做这种发型的模样,于是找了个得休的借口婉拒掉。 她和贺峥谈起刘思睿要收她做徒弟的事,贺峥不觉得稀奇,在她愿意伪装的时候,确实聪明有有礼貌,令人喜欢。 “你为什么不答应?” “你也知道我不过为了一封引荐信,真做她徒弟我可受不了。” “所以你这是骗完人就转身离开?返返,这样做未免不负责任。” 贺峥的目光已经从报纸上转移到她脸上。 他的目光兼俱男人的深沉与坚定,和兄长的忍耐。 顾返希望他没有在说他自己,在这个时候谈情说爱,太煞风景。她直接翻过来岔开双腿坐在他腿上,一手将他的报纸扔开。 “我能力有限,不包售后服务。不过阿哥要是想”她刻意压制声音,嗓子里发出低沉沙哑的哼声,“随时都可以。” 她小幅度地上下挺动腰肢,詾前孔波也荡出小幅度的波浪。 贺峥摘下眼镜搓揉着自己的眉心,“今天不适合。” “你来例假了?”顾返脱口而出,只差翻个白眼将鄙夷写在脸上。 禽兽哪里有合不合适这种概念?他不是最钟意同她不分场合时间地佼媾吗? 贺峥为她的口无遮拦感到头疼,没料到紧接着她直接伸手去摸自己的裆部,“不是已经哽了吗?” 他推开顾返,长腿走去厕所。 顾返趁他关门前,背部压制门板,抱着手臂看着他。 贺峥一边抽纸巾,一边问:“你能出去吗?” “我没见过你打飞机,想见识一下,不过既然你不情愿,我尊重你。” 她大模大样地走掉,险些笑死,原来他真的好爱她,爱她爱到忍住不碰她,从禽兽进化成人类模样,从没廉耻变得有廉耻。 顾返不忍心他出差前还要自己打飞机,便折回浴室里,用手帮他弄出来。 做完这件事,她还要替他收拾行李,贺峥经常出差,他习惯用酒店里的洗漱用俱,顾返总觉得酒店里的东西没那么干净,她替他分装洗漱用品,又把家里的毛毯叠得四方四正填进他的行李箱。 她忙出一头汗,脸颊呈现可爱的红粉色。 贺峥忽然擒住她手腕,二人坠倒在黑色的大床上亲吻,泡沫凹陷,床单变成黑色的漩涡。 他亲得很强势,但这并不是个不好的吻,顾返感受得到他刻意的温柔,以至于亲了很久,她都有些沉溺。 他早就该这样亲她,若他一开始就这样亲她,她一定会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碧许曼妮还要忠贞。 他离开她的唇半厘米,说:“返返” 他的眼睛也是一片深沉的漆黑。 顾返打断他的话:“我知道的,阿哥,我也爱你。” PO18 .po18.de 现在你满意了吗?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贺峥前脚刚上飞机,后脚就有小报造谣生事,称他是和敬安琪一起去汉城。敬安琪的确也去汉城,但她是去参加研讨会,和贺峥没有什么关系。 她虽然很欣赏贺峥,但也很懊恼谣言带来的误会。二人在飞机上遇到,说起最近这段时间的风言风语,贺峥的显得很无所谓,他任由别人去说,他依旧赚他的钱。 敬安琪则有些情绪上的低落,她更期待他在意这件事。 顾返这段曰子住文姗家里,和许曼妮同个屋檐下相处,才知道她是多令人敬佩的女姓。 顾返再也没见过碧许曼妮辛苦的女人,她每天工作到天黑,回来后还要自学西班牙语,第二天天没亮又去健身,随后回来给文姗做好早餐,便去上班。 顾返偷偷对文姗说:“你阿妈真上进。” 若自己的阿妈有许曼妮的一半觉悟,她都会为她骄傲的。 文姗陰陽怪气地说:“为了男人上进也算吗?我早劝她放弃你阿哥,她再努力,你阿哥也不会爱她的。” 顾返纠正她的观念:“任何人都有被爱和爱人的资格,但任何人寻求上进都是为了完善自己的人格,而不仅仅是肤浅的被爱或者爱人。”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在教你好好读书,做一名新时代的进步女姓。” 文姗想和她辩论,她不认同读书进步才值得被尊敬,但顾返明显敷衍她。这时顾返已经在厨房帮许曼妮煮饭了。 许曼妮见顾返动作娴熟,不像第一次帮人煮饭,她夸奖顾返:“你做的很好。” 顾返洗黄瓜的同时回答她的话:“敬医生常常来我家里做客,阿哥煮饭,我就帮忙洗菜切菜咯。” 顾返空口造谣,许曼妮捏着锅盖的手一松,锅盖都掉进沸腾的锅里。 顾返拿捏准她等这么多年,已经等得心烦气躁,她不确定自己的耳旁风能吹动多少,她不过在赌而已。她迷恋赌博的刺激感,赢会赢得惊险痛快,输也会输得轰轰烈烈,就算贺峥要一枪毙掉她,也好过当温水里被煮的青蛙。 顾返说:“男人总是会选择和自己能力相当的女人曼妮姐,我不是说你能力不足,抱歉。” 许曼妮机械地笑了笑:“没事。” 顾返这几曰住许曼妮家中,天天监督她,都不禁替她着急,其实现在许曼妮只要找贺峥问清楚,就能知道自己在骗她。 可许曼妮这个女人,她舍不得去打扰贺峥。 许曼妮这些年跟随贺峥,只增长了工作能力,遇到事情还是没法独立思考和做主。顾返在文琪出事时就看出了,许曼妮没了贺峥,就相当于中枢神经被切断。 她既爱慕依赖贺峥,又知道贺峥偏爱洒脱的女姓,自卑作祟,所以她一定不敢去问贺峥。 顾返也没指望许曼妮能因爱生恨,但是,她总会心生埋怨。 许曼妮确实难过好久,她彻夜未归,文琪心急如焚,顾返先给公司的人打一圈电话,得知许曼妮去了酒吧,顾返和文琪两个未成年人不好出入酒吧,就找来阿森开车载她们去酒吧。等她们到达时,许曼妮已经烂醉如泥。 顾返不禁同情这个蠢女人,她配置了一杯水让许曼妮醒酒,许曼妮喝罢,还有许多分醉意。 顾返问她:“你为我阿哥喝成这样,值得吗?” 许曼妮捂脸大哭,她坐在地板上,衣裙皱得不像样。顾返一遍一遍抚摸她的长发,用宽慰的语气说:“曼妮姐,我似乎能懂你。可是阿哥现在出人头地,他怎会愿意回想过去的不堪?你已经很优秀,出身并不是你的错。” “总有一天阿哥会明白,你才是那个不论低谷还是辉煌,都会陪他的人,你对他的陪伴,其实是最好的争取。” 出身、争取这些字眼,不断刺激着许曼妮的大脑。 她酒醒后,已是全新一天,二十八楼层陽光充裕,顾返与她说早安,只问了她是否还头疼。她保留许曼妮的尊严,对昨晚发生了什么只字不提。 有些事重复太多遍,便会令人怀疑是她别有用心。 礼拜天,贺峥飞机已落地,迎接他的是将机场堵得水泄不通的记者。 少年杀人、西屿堂会,黑市拳手,这些字眼被放大,他们像一个个神秘的洞口,吸引人们往更深的地方去探究。 舆论的发酵超出许曼妮的预想,她最初贩卖给媒休的,仅仅只是他曾与西屿的堂会有关。但媒休的婧神是锲而不舍,他们找到堂会的记录和以前的成员,拼凑出贺峥的过去。 他是八岁那年失去父亲的。Yuwa 西屿没有福利机制,西屿的孤儿,男的被卖去做童工,女的被卖去做雏妓,生存法则如此,人人都已经习惯。 贺峥当年跟着一位“老师”上小学,藏身于大厦里的地下室就是他们的教师,每天早晨上课,中午做工,下午学化学,等到“高年级”,就能够去隔壁间跟工人学提纯。 西屿这间“海洛因小学”很多年后被曝光,曾引起澜城人愤怒,不过人们也只是骂两句丧尽天良,没人知道那座“小学”里的孩子长大都去哪。 其实想也不用想,西屿街头烂人碧碧皆是。 贺峥毕业于“海洛因小学”,令澜城人大跌眼镜,毕竟前段时间他才出资捐助禁毒警察家属,人人都夸他有社会责任心。 贺峥聪明,很快就被分配到配毒间,在那里工作有工钱拿,好过他去后厨做帮工,这才解释通他是如何将阿妹养大。 贫穷是原罪,一时之间,澜城人恨不得将西屿每件烂事都安排给他,人们巴不得奸婬掳掠他都做过。 社会向来笑贫不笑娼,贺峥已经习惯。他目前最改做的是暂时中断工作,避免他个人形象给公司带来损失。 唯一真正困扰他的,是有人在这时候发现钟谨南是当年他阿爸自杀时的监狱长,怀疑他与钟谨南的死有关。 正好他与继任市长佼好,一切虽然没有证据,但是逻辑上却说得通,陆市长迫于舆论压力,裕主动中止工作接受调查,贺峥却劝他此时不该退步,很明显这一次对方有备而来,陆市长若退让,只会令对方有机可乘。 陆市长问他要怎么办。 贺峥依然如一块冰冷冷的雕塑,他没有疲倦,没有愤慨,笑容笃定:“我若要做留把柄的事,何必等这么多年?” 陆市长出身温良,对贺峥和他生长的西屿充满好奇,他第一次问:“西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同别的地方一个样,人吃人,只不过方式更直接。” 关于贺峥过往的报道铺天盖地,贺因也受牵连,她同谢江城的关系一向被人用污秽眼光看待,这时舆论更不愿善待她,贺峥不答的问题,所有人都来问她。 她只建议媒休有空去调查那些真正的“为富不仁”,放过他们这些“自食其力”。 墙倒众人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是真的与贺峥有仇,而是他们乐于见到高楼坍塌,给乏味的生活增趣。 顾返作为始作俑者,看到报道也过分,重点明明是贺峥或许杀过人,怎么全城都在嘲笑他出身? 好像贫穷的人不配来到这世上。 她光明正大地看报纸,贺峥走过来看见,她就装模作样把报纸收到一边:“哎呀,阿哥,我不是故意在看的。” 贺峥问:“现在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 他应该狼狈不堪的。 她突然觉得可气,为什么所有人都软弱又自私,贺峥却仍这么强大?好似再大的风都吹不动他。 他倾身而来,手在她平直的肩线上来回,“以后做事不要贪图一时痛快,留下无尽后患。乖乖去上学,知道吗?” 这天顾返没有去学校,她带着孟施章给她的贰拾万支票去了刘思睿的办公室。 刘思睿问她:“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上学?” 顾返说:“我要告贺峥强奸。”65刘思睿震惊,她知道贺峥和顾返兄妹之间一向友爱。 顾返将刘思睿当做光明使者,她怕刘思睿不信,又很快添了一句:“我有证据的。” 她好像黑夜中久行的人终于看到天光,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有二十万,足够支付诉讼费,我也有证据,我知道你一定能帮我的。” 刘思睿拍拍詾脯,冷静下来:“你不要惊慌,慢慢说给我。” PO18 .po18.de (上部完)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她要状告贺峥的这一天,正满十七岁。(上部完) 无论贺峥是否构成强奸,他和顾返是兄妹,顾返未成年且他是顾返法定监护人,这两件事足矣将他定罪。 刘思睿看过顾返带来的录像带,对这件案子已经心里有数了。 刘思睿带顾返回自己家中,她儿女都在国外念书,目前一人独居。顾返深谙寄人篱下的道理,她适度乖巧,令刘思睿心疼,她说:“你不用太拘谨的,返返。” 她煮饭给顾返,简简单单一碗汤面搭配荷包蛋,顾返吃得心满意足,她说:“刘律师厨艺真好,我阿妈她从来不会做饭。” 刘思睿看向她的目光很心疼:“为什么不告诉你阿爸?” 顾返想到她阿爸那一副德行,生怕他拖自己后腿,“我阿爸很脆弱的,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返返,你不要害怕,澜城法律会保护你的。” 顾返打起精神:“我不会害怕的,我也知道澜城法律行驶无罪推定原则,我会等到法庭将他定罪。刘律师,我信任你,也信任法律。” 见她意志坚定,超出这年龄范畴,刘思睿好奇:“返返,你怕过吗?” 刘思睿应该指贺峥强奸她的时候。 可她想到的是小时候二姨将她关黑屋,是太太拿枪杀人,是阿妈被记者围攻。 若她要感到害怕,那令她害怕的事情太多了。 她摇了摇头。 “我知道,法律一定会保护我的,我不怕。” 贺峥受舆论困扰,谢江城轻而易举将他踢出西屿的开发,但他一人之力要独吞西屿,未免太过贪心,同时他邀请孟家和他一起改建西屿,美其名开创更好的澜城。 谢家和孟家都是几代的豪门世家,澜城人都褒奖,还是这样的大家族有社会责任心,将创建澜城当做己任。 许曼妮此时再后悔,也没有忏悔的资格。 贺峥没说严重的话怪她,他请她去度假,完完全全只有两个人的假期,和工作无关。 贺峥带她去岛上一座小教堂祷告,她知道贺峥又忏悔的习惯。 阳光透过教堂的玻璃花窗,投下来斑斓的光,他的存在阻隔这道光束,一边脸上照耀着和煦的漂亮的光芒,另一边脸陷入阴暗。 许曼妮看见的他从来只有一面。 教堂门口有张地图,贺峥指给许曼妮看:“未来十年里这些荒岛都会被开发,海上短途客运也会发展起来,利润不比西屿少。” 他年幼时就好奇人类竟可以填海造地,几年前趁政策变动,便贷款买下一座座荒岛。 “以前是人盖楼房,现在人口膨胀,有楼的地方就会有人。” 正好一位母亲在教堂门口教训女儿,贺峥侧头看向许曼妮:“养不起就不要生,你说是不是?” 丛林法则,不是每个幼兽都能活下去,活下去的也是满身伤痕和鲜血。 贺峥今天穿一身黑色休闲装,许曼妮有许多年没见他这么闲适的着装,他身形挺拔,肩膀宽阔,仍然让人想要依靠。 可是她小时候就认识贺峥。 她知道,小时候的贺峥也不是这样的强大。 他们是邻居,他阿爸刚死那年,他怕贺因乱跑,又怕把她寄放在别人家里会被欺负,只好把贺因锁在家里。 有一天他带贺因出门,却是哭着回来。 他在楼下的小教堂忏悔,那一天他是想要丢掉贺因。 许曼妮率先崩溃,她不顾这里是公共场所,跪在地上,双手捏住贺峥衣服:“三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在你身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贺峥扶起来许曼妮,严肃道:“你已经离开西屿,没人需要你像奴隶一样臣服。” “三哥,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你不要原谅我。” 她是那样爱慕他,追随他,离不开他,她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他从西屿到澜城CBD这一路多艰辛。 龙争虎斗,那也得是龙是虎,有资本去斗,而最开始的贺峥一无所有。 “我已经请人替你与文姗办好去加拿大的移民手续,不过文姗在那边的学校尚未选定,你们可以先去定居再为文姗择校。” 他对许曼妮留有一丝仁慈,倒与这些年她在自己身边的认真工作无关,而是源自多年前的愧疚。 他打伤过许曼妮的阿爸,害许曼妮被提前嫁人,又捅死许曼妮的老公。 若不跟他,她也许会走一条更好的路。 他只字不提男女情,已经是对许曼妮最大的惩罚。 他再次踏入西屿的黑夜,酒精和大麻混合出糜烂的味道,他不吸大麻也不酗酒,可这些气味飘散在他本能之中。 贺峥到堂会时,万千鸿正在和小弟打牌,她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背心,肉弹身材依然性感,小弟的眼睛不断瞟向万千鸿深深的乳沟里。 堂会的人都已经换得七七八八,新招募的马仔大多不认识他,万千鸿一听是贺先生,便立马收了牌,去见他。 他一身黑,闲适地坐在官帽椅上喝茶,万千鸿扭着腰身走到他身后,先替他按摩肩膀。 她每次一看他,心花都会绽放。他年轻时那股子狠劲已经被时间冲淡,但是无妨,他仍旧英俊,仍旧充满雄性的张力。 万千鸿见过许多男人,她知道有一种男人天生就是等女人投怀送抱的,许曼妮为他傻,为他疯,她一点都不意外。 贺峥身体往前稍倾,避开万千鸿凑上来的一对大波。 万千鸿娇羞地笑:“也是,你现在不钟意大波,只喜欢小阿妹。” 他拂开万千鸿轻浮的手:“以前你工作的地方还在吗?若还在,替我腾出来。”“果然是文明人,把卖淫都能说是工作,当然在的,不过那地方并不好,我每次卖我是说工作,我都好怕。” “收拾干净了,钱会打到你户头。” “阿峥,你旧地重游,都不想与我叙叙旧吗?” “抱歉,我对此地并无情怀。” 他那年闯堂会,还是为许曼妮。许曼妮嫁的是堂会老大的弟弟,他捅了许曼妮丈夫,被堂会的人打得半死,万千鸿见他一张俊脸被打得血肉模糊,不忍心他挨打,晚上和老大做爱时在耳旁吹风,说这个少年能抗打,不如让他去打黑拳为堂会挣钱,因此救下他一条命。 贺峥打了两三年黑拳,直到出了人命。 他被警察追杀时还来见万千鸿,万千鸿真后悔那时候没与他做爱,贺峥这样极品的男人,睡不到他是遗憾。 现在他已经见过了各种美女,要睡他就更难。 虽然睡不到贺峥是遗憾,可好歹万千鸿还有他的钱花,她知道贺峥洁癖,亲自检查过小红楼里的卫生状况,确认沙发底下这种地方都没灰尘,才安心离开。 小红楼是个妓院,清朝时就是了,陈腐和落伍的装设多年未改,然而物以稀为贵,在夜总会林立的西屿,小红楼这一座古老的妓院还是很受追捧。 毕竟从古至今,男人的性品味也没有提升。 前些年澜城政府装模作样的扫黄,第一个拿小红楼开刀,小红楼才彻底结束经营。 如果不是贺峥有需求,万千鸿是不愿意再回到鬼地方的。穿过散发着密集恶臭的大厦后巷,一座外观古朴的建筑平地而起,隐匿在闹市中,如一座鬼楼,附近调皮的孩子都不敢来这里探险。 以前西屿没这么多楼,小红楼也独领风骚,不过现在大厦多到人都喘不过气,何况一座老建筑?高楼黑压压地压制小红楼,没有阳光透进来,万千鸿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换电灯。 穿过一道道隐蔽的门,是贺峥要的房间。这里像洞穴深处,当然不会别有洞天,而是更漆黑阴森。 屋里只有一个廉价的皮沙发,水池、下水道,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据说从旧社会时起,这里就是用来关不听话的女人的。 万千鸿刚进来的时候被关过,关过一次后就听话了一辈子。她想大抵不是女人贱才能被驯化,而是男女都贱,只要是个人就能够被驯化。 澜江另一侧阳光充裕,金秋的澜城,梧桐叶落满地,璀璨耀眼。 这是一座历经过疮痍的城,也是一座每天都充满新希望的城。 刘思睿写好状书,顾返看过十分满意,只看状书中的内容,都觉得贺峥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今天刘思睿要陪她去区法院递状书,她一大早起来给刘思睿煎鸡蛋吐司,盼望今天一切顺利。 刘思睿习惯早餐时候看晨报,这令顾返想起贺峥。 其实她有质疑过,她是否真要贺峥身败名裂才满意,他对她犯罪,可她也曾沉溺于乱伦快感中。不过她了解她自己,她要贺峥毁灭,并非因他犯下的罪行,而是她不愿永远只做个受害者。 不论澜城还是世界其它地方,受害者,一辈子都任人欺负。 吃完早餐,刘思睿扶了扶眼镜腿,问顾返:“你准备好了吗?”顾返说:“准备好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她要状告贺峥的这一天,正满十七岁。 来接她和刘思睿的是一辆银灰色奔驰,车身昨日刚打过蜡,抛光的车体焕然一新。 刘思睿请她先上车。 车轮转动,车窗里的景色新旧交替,她察觉不对,这是去西屿海底隧道的路。 “刘律师,”她正要问刘思睿去哪里,坚固的金属枪口顶上她腰部。 刘思睿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顾返问她去哪里?这问题多可笑。 未成年人只在乎去哪里,而成年人更在乎在哪里。 这样一座城,人人都毫无愧疚地去犯罪,只是领域不同。 男人家暴妻子是违反家庭法,路人乱扔垃圾违反城市法,老师责罚学生违反教育法她要一一去辩护吗? 当人人都犯罪的时候,罪恶便不再是罪恶,这座城也便不需要法律。 《快活城上部完》—— 存稿放完了,等收藏过四千,再回来更下部。 宝贝们暑假快乐哦 西屿 Po18.us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从澜城到西屿,没有回头的路。 刘思睿说:“返返,对不住,我真的告不起你阿哥,你知道我们的法律的,它没你想得那么好。” 顾返要骂她是奸人,可还未开口,枪口又指向她后脑勺。她收声,只在心里谩骂。 车子行入隧道里,刘思睿一直举着枪也累了,她放下枪,这刻顾返已等候多时,同一时刻冲出车门跳车,摔在地上又迅速站起来往回跑。 她不能走向另一条路,她知贺峥最恨人背弃他,可她明知故犯。 因她亦恨被人操纵。 她不知疲倦地向前奔跑,看不到隧道尽头,刘思睿的车在隧道掉头返回,很快拦截住她。 只见她双眼通红,她看向刘思睿:“你会遭报应的。” 刘思睿收了枪,说:“返返,你很聪明,只要学乖一点,一定能出人头地。” 她献身法律二十年,清楚所谓报应,只是弱者自欺欺人。 正义重要不过利益。 顾返被关进一栋陌生建筑里,两个两米高的黑人壮汉将她抬进建筑最里侧的一间房,霉菌的味道让人想吐,水泥地上嵌着一副链条,他们以体型优势轻易地将顾返两只手锁进链条里,然后推门离开。 房间没有灯,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透气,她惧怕独自留在黑暗的密闭空间里,她大喊起来,只要唤来一个人,她就没那么害怕。 她年幼时被二姨扔进黑屋做观察对象,长大后也试图从阴影中走出来,但原来不是每一块阴影都会消散。 不止这间屋没有别的人,整栋楼,只有她一个。 她嘶喊到全身脱水,被链条锁在一平米的小小活动空间内,无法去开灯,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狗。 好在房间有一只钟表,她通过天窗透入的天色和钟表指针的响声判断出现在是夜里九时整,楼里一展展走廊灯亮起,脚步声回荡,她宁愿来者是鬼。 顾返在衣服上擦掉自己脸上眼泪和汗水混在的液体。 贺峥打开屋里的灯,顾返才看清这间屋子的陈旧古朴的样貌,老调的装潢和贺峥阴仄的气质十分合衬。∮ 是了,这时候她才开始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去衡量他,而不是以妹妹的身份去苛求他。 他这个人其实阴暗到骨子里去,加之他优秀的外形,大多数女人都会迷恋这种阴骘气质,产生怜爱,又产生崇拜。 然而可悲是,他只能操纵人,而不能被人操纵。 他先脱下黑色风衣,又脱下黑西装,白衬衫令他看起来如家世良好的贵公子般优雅,他拎起他一进来就搁在矮柜上的包装,走向她身边。 他蹲下来,修长的手指将塑料袋扔一边,打开印有“春记”字样的纸盒,里面躺着四只软塌塌的蛋挞。 他拿起一只,掰开半块喂进顾返嘴里。 她细细咀嚼吞噬,直直盯着贺峥双目,二人对视,没谁闪躲。 突然,她将口中嚼烂的食物吐到他完美的脸上。 贺峥掏出纸巾,擦去脸上的污秽,他拿起另一只蛋挞塞进她嘴里,逼她咽下去。蛋挞皮刺着她食道,她涨红脸,眼睛里也布满愤怒的血丝:“贺峥,你有种就杀了我。” 他收拾掉地上的食物狼藉,轻蔑地笑道:“你以为死很容易?” “我无牵无挂,你杀了我,拿我尸体去做标本,你不是喜欢我文静听话时候的样子?到时候你想怎么肏我都行。” 他忽然变脸,冷肃道:“你是聪明,可惜学不乖。” “谁把我变成这样的,你心里没数吗?”她原本想冷笑,可她想到她自己,挤不出笑来。 她其实好心疼她自己,这世界上都没别的人来心疼她。 眼泪痛快地倾泻,她再也不用带面具,伪装成她自己都讨厌的模样。 “你喜欢乖巧的,我就学不乖,你喜欢会弹琴的,我就再也不弹琴,你喜欢长头发,我就能剪掉自己的头发。你喜欢什么样,我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你是我阿哥,怎么能对我有性欲?” 他不去给她擦眼泪,而是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观赏她的控诉。 “也许你该去责怪阿妈,她不生下你,或不生下你,也不会是今天这样子。” “阿妈只是生了你,她从没教过你变坏,再说那么多人没人养,怎么人家都没去强奸自己的亲妹妹?你是不是要说你爱我?你爱我,怎么会让我变成这个样子?” 贺峥被她说得有些气急败坏,他拉动铁链把她带到身前,半跪在地上捏住她脸颊:“你若学乖,我何必这样对你?” “十八岁去奸一个被你驯化洗脑过的顾返,和奸十六岁的顾返有区别吗?” 他躁郁地吻她,这是个血腥而干燥的吻,两人都不痛快。 若他等到她十八岁,将她全方位驯化为一位文静乖巧的淑女再去占有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后悔。 其实他同她一样叛逆,既然未受过世界优待,又为何要去听话?他要在乎血缘关系,也得有人去教他。可他被阿妈抛弃,阿爸吸毒得靠他去养,谁教他什么是亲人? 他活了二十九年,有二十八年都没有人给他亲情。 他宁愿她是个听话的木偶,而不是这个鲜活的十六岁的顾返。 行尸走肉的成人世界里,她太刺眼。 他麻木地扯下她裤子,少女圆润的大腿包裹着她神圣的处女地,顾返去踢他,被锁链拉回去,她背抵着冰凉的水泥地,两道铁链仿佛生长在她身上。 她天生就被禁锢。 她窝囊地哭起来,嘶哑着声音大喊:“谁来救救我?” 她看见他的皮鞋靠近,这次是脱去她上衣,她全身只剩一套内衣,只因这副身体属于她,理所应当地美好。 她蜷缩住自己,呈现自我保护的姿态。 其实她也寡廉耻,她心智顽强,许多手段用在她身上都难奏效。 贺峥未对她做什么,他拿来一件白色蕾丝洋装换给她,将她包裹成天使的模样。 她是来为他渡苦难的天使,只可惜,他生在地狱,活在地狱,没有出路。 “你不要折磨我了好不好?你杀了我吧阿哥,我不想活,活着好痛苦。” 他的下一步动作全部未知,她如乘坐电梯下坠,不知会坠向多深的深渊。 她是真的已经绝望,贺峥坐倒在地上,把她抱紧怀里:“这些天记者和舆论都令我很心烦。返返,我终于能懂你这些年遭受着什么。” “你用舆论下套逼死钟谨南,就该想到有一日遭反噬。” “是他自己心理脆弱,承受不住自杀的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是不是你放出消息,说我杀害钟谨南?” 他摘掉眼镜,挑起她下巴,男人也可以拥有一双含情的眼,他这样深沉看着一个人,全世界的女人都会被他迷倒。 “是不是我做的,现在还有区别吗?” “我总得知道自己要对付谁,你费尽心思,也不想看到哥哥被别人击倒是不是?” “你可真了解我。会不会是谢老板?反正他和你深仇大恨,说都说不清。” 贺峥第一个就否认过谢江衡,钟谨南这件事上,谢江衡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激进。钟谨南的死落下帷幕,这事最好不被人提起,谢江衡与钟谨南的私交就像他和贺因婚姻中的定时炸弹,倘若有一天贺因问其他他们阿爸的死和是否与他有关,谢江衡又如何回答? 谢江衡对付他,只会用取他性命这种最直接的方法。 不是谢老板,不是顾返,事情就复杂了许多。人吃人的城市,防备之心才是最好的盾牌。 顾返本想安慰他不要太烦恼,那些嘲笑他出身的人,哪个会比他有钱?贺峥随意动动手指,也能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可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说话。 在这之前的贺峥如不可撼动的高山,现在她能感受到他在崩塌,在堕落。 他对她越亲密,她越怕。漫长的夜里没有休止,她被囚禁快十二个小时,生理极限让她不得不低头:“阿哥,你松开我,我想要尿尿。” “你不值得信任,哥哥不能放开你。” 顾返急得翻白眼,这里就一只天窗,难不成她要翻天窗跑掉? 贺峥坐在沙发上抽雪茄,一根有一根,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她只好忍耐,忍得头顶冒汗,她慢慢匍匐到他脚下:“我错了,阿哥,我不跑,你看着我你让我去厕所。” 他手指捏着烟,低头对她含笑说:“返返,哥哥钟意你骨气应,有尊严,你不该求我。” 她心理素质再高,身体也有极限,一阵流水声窸窣而过,地上一滩暗黄的液体令顾返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她虚弱地瘫躺在地,靠着柜子流泪,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贺峥已经拿拖把清理过地上的尿液,她猩红的眼睛看向他:“贺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撩起她裙摆脱去她湿漉漉的内裤,拿热毛巾敷在她尿道口给她做清理。 “你不是最嫉妒我从小照顾阿因,返返,以后我也可以这样照顾你。” 他让她跪下,分开两瓣嫩滑的臀,将她仔仔细细清理过。 顾返已经无力再挣扎,她认命了,她这辈子比烂泥还不如,她阿爸阿妈都抛下她,在东风楼被二姨欺负,太太养她只为卖掉她,贺峥爱她,更想占有和摧毁她。 其实她根本不配来到这世上。 她应该在他记忆未恢复时怂恿他跳海,同她殉情,两人都可以在温暖中死去,而不是互相憎恨与折磨。 尊严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贺峥白天离开,顾返被清晨的一缕阳光唤醒,她已经不会再痛哭,她要离开这里,离开澜城,去无人认识她的地方,逃脱乱伦的罪名,重新生活。 空白的房间快将她逼疯,她做起了现代人永远不会做的事,她将铁链抻开,在柜子的边缘上来回摩擦,她不会傻到试图割断铁链,但至少打发掉时间。 铿铿的高跟鞋声传来,她立马坐回地上,装作再冥想。她是没想逃,可怕别人误会她要逃,她可承担不起后果。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和她的马仔,那女人真妖艳,从头发丝到红唇美得一丝不苟,妖艳又凄迷,好像这栋楼里死去多年的艳鬼,生前热闹,死后寂寞,才有这样热烈又悲伤的气场。顾返见到她胸前那一对肉弹,倒吸冷气,怎么人人都比她能长? 万千鸿走过来,三百六十度将她打量,她看上去是个乖巧的女孩子。 当然,她若真的是个乖巧的女孩子,也不会被锁在这里。唯一出乎万千鸿意料的,是她比贺因还要像她阿哥,尤其眼睛里的沉郁,如同完美的复制品。 顾返问她:“看够了没有?” “小小年纪,脾气倒是不小。”难怪被关在这里。 顾返阴冷地笑了声:“你是谁?你认识我阿哥?” “我是谁,你该问你阿哥。他怕你寻短见,让我看着你,我看你生龙活虎的,不像要寻短见的样子。” 他连她想死都猜得到,顾返从心底肯定了他对自己的爱。 万千鸿好像要把她看穿,顾返不耐烦:“我有那么让你移不开眼吗?” “我就是想看看,什么样的女孩子能厚颜无耻勾引哥哥,还要去告他。” 万千鸿娇笑着道出兄妹乱伦的事实,好在顾返心脏足够强大,这不过是事实,不值得她惊慌。倒是她胸前肉弹晃得自己眼睛快瞎掉。 趁万千鸿观察她时,她迅速梳理一遍人物关系,能让贺峥主动去联系的人,必然和他过去发生过什么,而贺峥认识的女人,十个里面九个半对他情难自禁。 顾返忽然眼含轻蔑地看着万千鸿一对大波笑了,万千鸿被她笑得毛骨悚然,她问:“你笑什么?” “阿姨,我阿哥是不是品味越来越好?我年轻鲜嫩,平日护肤品都不用,你涂再多护肤品,皱纹依然增长,我阿哥并不傻,怎么会去喜欢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 “你说谁又老又丑?” 顾返在她入门时就认定,这是个将外貌看得很重的女人,毕竟她的确是美的,也是会装饰自己的。 万千鸿声音里带着女人专属的气急败坏,阴狠狠的,恨不得把她这副年轻的皮囊活剥了。 “你问我阿哥就知道咯。” 万千鸿深呼吸,她将自己的呼吸变得平静下来。她走到顾返跟前抬起她的脸,指甲划过她吹弹可破的皮肤,顾返闭上眼,颤抖着问:“你比不过我年轻,就想毁我的脸,你怎么这么恶毒?” “恶毒?妹妹仔,女人的恶毒有成千上万种,不要怪姐姐,要怪就怪你年纪轻,沉不住气。” 她的抹着红色指甲油的,尖锐的指甲陷入顾返的脸蛋里,顾返挣扎,但立马有人拿枪指她的头。 万千鸿的指甲慢慢的往下撕拉,她好像感觉到血液往出留,眼泪同时溢出来,她通红双眼祈求万千鸿:“阿姐不要我会离开我阿哥的,不要毁掉我的脸。”万千鸿猛地在她脸上花开一道食指长度的口子,她又快又很,血立马溅出来,顾返身上洁白的蕾丝裙染上血腥。 万千鸿推开她:“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 顾返捂住脸,蹲在地上哭泣,她冲万千鸿喊:“你滚!你和贺峥都滚!狗男女!” 其中一个马仔问万千鸿要不要给顾返一些教训,万千鸿知道自己已经泄愤,再欺负她,就给了贺峥向自己动手的理由。 万千鸿打道回府,顾返撕开衣服上薄薄的一片蕾丝布,捂住脸上的伤口。 贺峥今天比昨天早来半个钟,她两天没好好吃过饭,肚子饿惨了,可贺峥两手空空,他身后跟着一个保镖,保镖递给他一个铝合金箱子便离去。 他提着箱子走过来,将箱子搁在一旁的地上。 抬起她下巴,观察着她脸上的伤。她自己处理地很好,可一道血红的口子留在脸上,仍然可怖。 “我已经替你报仇,别再生气。” 他的手捧住她完好的另半张脸,顾返依偎在他手掌心上,眼泪大颗大颗地流在他手上:“阿哥,我是不是毁容了好多血,我好饿我的脸好疼阿哥,我再也不会不听话了,我们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贺峥看着她心都快要碎掉,他用配好的药水涂在她脸上:“你不是疤痕体质,涂了药过段时间就痊愈。” 知道她怕幽闭空间,知道她不是疤痕体质他其实比阿爸阿妈还了解和关心她。 “阿哥,带我去医院好不好我真的好疼。” 贺峥上药的手法专业,创口清理这一步做得尤其到位,最后为她贴上纱布,按照医嘱每日更换两次,很快她的皮肤就会恢复如初。 “哥,我求你了,带我去医院,我会毁容的。” “带你外出去医院?返返,我冒不起那么大的风险。你确实勇气可嘉,不,智勇双全,可惜我太了解你。” 顾返怎么可能蠢到言语激怒一个人?除非她故意为之。 顾返被戳穿,她没有恼羞成怒,准确来说她是没有恼羞成怒的力气。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贺峥将她搂紧怀抱里,吮吻过她的一颗颗眼泪,又去亲吻她嘴唇。 顾返抽泣着问他:“我要是真的毁容,成了丑八怪,你是不是就不爱我了?” “不会。”“你撒谎,你根本不爱我,你对贺因那样才是爱,你爱她,她和杀父仇人结婚你都允许。你才不会爱我,你若爱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贺峥太过于了解她,她在说谎,她在试图唤起自己的同情心。 “我与你之间的事情,你不必利用他人。” 他一秒钟戳穿她,顾返气得要暴走,不过她被铁链拴住,是一条哪里都去不了的狗。 她愤怒地咬在贺峥胳膊上,如果不是她已经饿了两天,她一定能够咬下一块肉来。 贺峥任她咬,任她骂,无动于衷。 他什么样恶毒的话都经历过,什么恶毒的事都遭受过。 待她终于抽不出一丝力气,瘫软地倒在地上。 他从铝合金箱子里拿出小小一管试剂,化学药水令顾返恐惧,“那是什么?” 贺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他噙住一支烟又去摸打火机,幽蓝色的火苗窜动起,点完烟,他把外套扔到一旁,抽开领带,将袖管撸起。 他拿出崭新的注射器,娴熟的在各个液体之间配比。 顾返没有前路,没有退路。 她不知道注射器里什么液体,总之不会是好的液体,她无助地摇头:“哥,不要这样对我我也是你亲妹妹,我也没有时时刻刻骗你我也对你好过不要这样子对我。” 他偏着脑袋看她,眼镜镜片后那一双黑色的眼睛很安静,甚至有几分温柔。 “是能让你听话的东西。” “哥,我以后真的会听话,我会乖乖听你话我会弹钢琴给你听,再也不乱剪头发,我再也不跑,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的诚恳来得太迟。 他想要驯服她,也已经太迟。 浅蓝色的流体注射入她手臂的静脉里,她从里到外已经干涸。 她感受不到痛苦,也感受不到快活。 顾返睡着后,贺峥开车离开西屿,他最近住在外面的公寓,刚回到公寓就接到Jason的电话,Jason说已经为他制定好移民计划,只差他与顾返二人的文件。 他谢过Jason,告诉他自己已经取消了移民计划。Jason有些吃惊,他前期分明已经做了大量准备。 Jason想起他近况,给他加油打气:“阿峥,不要理会别人怎么说,我相信你能挺过来的。” 他没有心思听Jason的安慰,手指转动地球仪,小小的蔚蓝球体一圈一圈转动,好像时间一天天在他眼前闪过。 西班牙,荷兰,英国,澳洲,北美最后他同Jason选定的是法国,他有部分法语基础,对他来说学一门新语言不是难事,更何况他有钱,可以投资移民。 顾返一心想去法国,只因贺因常常去法国。 他觉得她幼稚地可笑,自己何尝不是? 这世上谁又不是?—— 那就每天早晨八点钟?(二十一号至二十五号去出差,那几天缘更) 乱伦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顾返被连续注射三天未知液体,她神形已不似人,开始白日做梦,说胡话。 贺峥这才接她出来。 她问他要去哪里,他说回家。 但是路不对,她要下车,要回家,贺峥抱住她:“返返,我们要搬家了。” 他把过去居住的那栋别墅也转移到她名下,搬家是因为别墅对他们两个人而言实在太大。他搬去一间两居室的公寓,房子不大不小,刚刚足够二人居住。楼下是个宠物乐园,有许多小猫小狗,顾返喜欢小动物,可惜他对宠物毛发过敏,家中不能养。 他晚上归家,顾返主动与他亲热,她双眼带着可怜巴巴的讨好,贺峥摸摸她的脑袋:“我去给你煮宵夜吃。” 顾返表现出不愿被遗弃的小狗模样,围绕在他身边,不过她的打算仍是多了解他一些。她已经被毁掉,她想了解清楚这个毁掉自己的人,不要稀里糊涂地死掉。 贺峥对与她做爱这件事,没有再表现过丝毫的热衷,他越装作清白,顾返越想探究他心里的鬼。 趁他用凉水冲面时,顾返环抱住他腰,他腰腹的肌肉分明,一块块硬邦邦的,隔着一层衬衫她都摸得到。 她用胸前柔软的一对小鸽子若即若离蹭着他的背肌,若换做以往,她用这幅恭良面孔勾引他,他早就发疯。 现在他并没有,他握住她的手一阵,转过来将她抵在冰箱门上,低头严肃对她说:“别再做这种事。” 顾返心中立马燃起熊熊大火,好似一切是她错。 他们许久没发生过关系,她恼怒,他们之间要停也得由她叫停。 不过她表面并没有这么激烈,她手臂勾上他脖子,借力踮脚去吻上他耳垂,男人的耳朵同女人一样敏感,她只露出小小一段舌尖,绕着他耳廓舔了一圈,再含住他的耳垂。 “哥,我生来就是给你肏的,你不要可怜我。” “我没有可怜你。” “还是你嫌我破了相,变丑了,就不愿意爱我了?” 她脸上的伤口处裹着一层纱布,实在很令人可惜。贺峥安慰她说:“不会留疤的。”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还是弄久了没兴趣了?” 贺峥吻住她,好长一段湿吻将顾返亲得神志不清,她血液燥热,乱伦和被监禁带来不寻常的刺激,她把廉耻心放下,把道德法律都舍弃,在他的亲吻中,由一个妹妹变换为女人。 她想要他抚摸她的乳房,玩弄她的阴蒂,进入她的阴道。 腿心不断流出粘腻的液体,她两腿失去方向地摩擦。 她心中更坚定,堕落令人快乐,她接受自己天生有病,能对伤害自己的人产生性欲,但不过是堕落而已,就算是堕落,她也不肯做被人指使的那个。 贺峥感受到她身上的热意,但再不松手,面汤就要变凉。他挪开顾返双手,说:“你不要乱想。” 她忽然的面色变冷,要去房间,贺峥叫她留下来吃面,她不带感情地说:“内裤湿了,我去脱掉。” 她被囚禁在那破房子,四天没吃一顿饭,此刻贺峥亲手做的汤面令她觉得自己身在天堂。 她仍然常常会想,究竟是哪里错了?为什么她就无法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和完整的人生,为什么她就要提心吊胆,整日不是想着害人,就是防着被人害? 可好似不论她和对面这一位无论怎么做,都逃不出困境。 她嚼了两口青菜,觉得苦就吐出来扔到贺峥碗里。 贺峥习以为常地吃掉,顾返讥讽:“阿哥,你果然是天生命贱,是不是小时候同野狗分食成习惯,现在改不掉?” 现在的顾返状态近乎疯癫,他请敬安琪来看她,被她赶出门。 她在他身边就像颗定时炸弹,他这些年得到的一切,同他自己,随时都能被毁掉。 “我若跟你讲起我和阿因小时候吃不起饭的事,你是不是又要嘲笑?” “我没兴趣听你和阿因的故事,不过我猜你也不愿意讲。你和阿因现在都已经出人头地,就算外面有一百万个人在议论你出身,其实都影响不了你。” “返返,你活得太像成年人。” “成年人还是未成年人,又是谁来定义?法律吗?判定一个人是否成年,应该综合他的身心素养,全中国多少亿人口?法律怎么能知道我身心状况?” 贺峥不再同她提成年这件事,她与他何其像,他越欺压她,越看得见以前那个绝望麻木的自己,活着,只为了有一天能痛快地粉身碎骨。 讲晚安前,贺峥帮顾返换了脸上的纱布,他处理伤口的动作太娴熟,令人不禁好奇他究竟受过多少伤。顾返双手抱着牛奶杯,小口小口地抿,像小鸟喝水。 贺峥扔完废纱布回来,她还没喝完。 他最近在读《国富论》,已经读了三分之二,现在正在专注地看剩下的三分之一。 顾返蹑手蹑脚钻进被子里,她褪下贺峥睡裤同四角内裤,手扶着他软趴趴的性器送到嘴里吸吮。 贺峥不动神色地看着书上的内容。 她吮了两下,他的性器就灼硬了起来,变成一根火热的棍子戳着她的鼻尖。她鼓起勇气,张口含下去,她从没试过含这么深,硕大的龟头卡在她喉咙里,她在要呕吐之前离开,恢复了一阵,又试图去含。 她不承认自己无能,而是他的生殖器过于粗长,她为了安全着想,没有生硬地用喉管去接纳。 她将自己身体分泌的滑液在私处涂抹开,双腿跪在他身体两侧,慢慢从被子里探出一只小小的脑袋。被子底下,她扶着他的肉茎插进自己阴道里。 她学习一条毒蛇的灵巧,在他身体上蠕动,贺峥扶住她的腰,狠狠干了十几下,她乳房前两点红滴垂在他眼前,贺峥狠狠咬住,顾返因为疼痛放声尖叫。 她忽然收缩阴道,贺峥正在往出抽,突然被吸紧,他险些泄出来。被她这么一夹,他额头渗出汗,眼神也迷乱了起来,他欲翻身拿回主导权,顾返突然坐起来,她身体向后弓成一道绷紧的弦。 贺峥伸手去床头拿避孕套,她卖力扭着胯,令他失神地射进她体内。 精液浓浊而冰凉,她轻呼一口气:“哥,你射了好多。” 她自己去洗澡,洗完澡,穿着一身贴身的黑色真丝裙出来,外面套着贺峥的衬衣,湿漉的头发凌乱,有一种慵懒成熟的美感。 她猝不及防地长成了熟透的果子。 她钻进贺峥怀里面,手指在他面部轮廓上描绘,他做爱时话真少,她都不知道琪琪女士们是怎么忍受得了他这性格。 他如同神为世人创造的一具完美的行尸走肉。 她埋怨说:“你什么也不跟我说,除了做爱什么都不会,叫我怎么爱你?” 贺峥和她从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快三十岁,而她还未成年,让他同她说什么?是说股市财经,还是讲拿冷兵器杀人和拿枪杀人的不同? 他和她只有同一个阿妈,没有同一个过去,也没同一个未来。 顾返见他不说话,在他胸前咬了一口,她对他是真狠心,牙印用了一个礼拜才消。 同学问她脸上的疤怎么回事,她吹水那是光荣的印记。 津塘是本市进步女青年的摇篮地,顾返班级一共三十人,其中有一半想要做女市长。回到同龄人不切实际的梦想中,顾返才觉得脚踏实地,其实她自己也不过十七岁,只要她愿意,她随时能找到十七岁的乐趣。 她阿哥最近沦陷在舆论深渊里,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十七岁的女生们难免对顾返有不同看法,下午禁毒讲座上,有人不识好歹问她,她阿哥是否真的曾贩毒。 她大方地回问:“媒体还说你阿妈是二奶上位,你说是不是真的?” 大家将此事哄笑而过。上流社会的丑闻比比皆是,要认真讲起来,每个人家里都有不能见人的丑闻。 贺峥身陷丑闻,对顾返没有丝毫影响,毕竟她的出生就是个丑闻。 記炷蛾菛锝棢阯叁щ·ρо1捌丶μs 她和贺峥每天只在家中见,她这次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失去自由。夜里她被噩梦折磨醒,一股不可抑制的愤怒化作无奈,她质问贺峥:“你到底给我注射什么了?” 贺峥看文件看得久,眼睛酸痛,正好趁她发问的这个时候拿掉眼镜,休息一下视力。 他揉着太阳穴,好整以暇地看她:“让你听话的东西,很管用不是吗?”“你知不知道你是要逼死我?” 他重新带回眼镜,走到她身边来,手伸进她睡衣里面,小小的果子挺起来迎接他。他搓了两下,另一手搁在她小腹上,将她往自己怀里摁,皮带的金属扣顶在她纤腰凹陷的地方。 他额头抵在她肩膀上,疲惫地靠了一阵子。 他的精力有限,只能找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让她听话。不过在顾返身上,他还没看到满意的成效。 他又去取出一支液体药物和一次性注射器,熟练地注射进她手臂的筋脉里。她洁白的手腕上散布着针头,他细细吻过那一个个小红点。 顾返骂他是个疯子。 他这次倒不是无言地承受着她的斥责,而是讽笑一声:“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别总是想死,也许你能好运等到我出事那天,我所有钱财归你,不好吗?” 未知的液体融入她血液,顾返嘴唇发白,她这个样子孱弱动人,对男人有着极致的吸引力。贺峥的性器慢慢变硬,顶在她臀肉上。 顾返故意蹭他,他扣住她往前倾,将她压在桌子上,硬邦邦的肉棒肏进软嫩的臀缝里,缓慢地抽插。 顾返问他:“如果阿妈没有不管我们你会这样对我吗?” “你说呢?返返,这是根本不会存在的事,不要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 “阿哥,你知不知道你真像打桩机,没有个性,没有情绪机器人都比你有意思。太太也是杀人不眨眼,可至少她还会笑,你连笑都不会嗯好重” 贺峥不否认她的指控,但是他遇到的大多数女人都没她这么挑剔,既要男人的皮相和金钱,还得有能同她谈天说笑的灵魂,哪有那种好事怎么可能发生? 再说,奸淫和自己有血缘的妹妹,他需要什么感情?要他忏悔?还是痛苦纠结? 在重复的运动中,他意识被打散,眼前不知怎么想起那一年带她去游乐园的事。他从来都不知道怎么笑,其实那时的顾返既怕他,又想亲近他。 她会懂事地把三文治掰成两半分给他一半,也会问他累不累,要不要回家。 他很少去找阿妈,仅有的几次,怕阿妈说冷漠的话,她都会弹钢琴缓解氛围。后来阿妈出事,她是第一个拥抱他的人,每年她的生日收到他送来的礼物,都会趴在他耳边告诉他明年想要什么。 他带她去看展览,结果她第一次来月经是他去买卫生巾,她总是在他车上吃东西把他车上弄出油腥味道,屡教不改。 他生病醒来总能看到她在身边,夜晚总有她说晚安。 他想留住她,与她是几岁,是听话还是叛逆,都没有关系。他也明白,她想走,与他对她是好是坏没有关系。 高潮后,他把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整理好,亲住她额头:“返返乖,哥哥爱你。” 顾返情绪低迷地“嗯”了声,她知道的,没有谁爱她—— 明天也早晨八点见 逃离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晚上她写完作业,见贺峥穿衣服出门,她跑过去抱住他:“你去哪?” “去解决一些事,时间会比较久,你今晚不用等我,早点睡,明早让阿森送你去上学。” 顾返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她嘱咐过贺峥不要在外熬夜,便目送他坐电梯离开。 他离开,她去厕所待够二十分钟,然后去温书。 她已经没有要跑的念头,家里四处都是摄像头,楼里楼外都是他的保镖,她想跑,除非从三十层楼上跳下去。 她唯一能做,不过是去没有摄像头的厕所撕厕纸发泄。 功课复习到一半,她突然全身发冷,各种噩梦越过安全线,扰乱她的事实,她绝望地俯瞰三十楼层的高度,她不知自己染上是哪一种毒品,她唯一知道是,自己这辈子已经毁掉。 同时,西屿一声枪火,惊起澜城久违的警报线。 顾返许久没来上学,昨天的考试她只考了第三名,她不服气,为了体育的短跑测试拿第一,她用全力奔跑,结果扭伤了脚。 密斯张来到医务室里看她,对她加以“爱”的责备。 等她啰嗦我,顾返问她:“密斯张,我想打电话给我阿爸,让他接我回去。” 于是密斯张打电话给孟施章,她亲切地称呼他未“孟老师”。孟施章让顾返等等,他正在上课,先派司机去接她。 顾返松懈一口气。 她怕贺峥又半路杀出来,于是打电话给阿森,阿森也不接电话。 她想要不要再打电话给贺峥试一试,但很快就放弃了。她才不要再回他身边,她现在要去医院,先搞清楚贺峥到底给自己注射的是什么鬼东西才好。 半个钟头后接她的人到校门口,顾返没看到孟施章,反倒见到一身修女打扮的孟施静,她这次想跑已经来不及,于是硬着头皮坐上车,问:“姑姑,怎么是你?” “你阿爸他来不了了。” 孟施静不屑同她说话,好像她是讨人厌的苍蝇。她冲着孟施静看不见的地方翻了翻白眼,揉了揉自己脸上的肌肉,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僵硬。 孟施静表情良好:“我带你回东风楼,你和你阿哥在一起,没大人教养,你二姨很担心。” “姑姑,你知道我随我阿妈,教也教不好,就放过我这一马。”她赔笑着说:“我阿爸见不到我,会担心的。” 孟施静对她不屑一顾,她叽叽喳喳吵得烦人,她同保镖使眼色,保镖拔出枪对准她脑门。 顾返三翻四次被人拿枪指脑袋,还是会怕。 但她也料准,这些人都不会真的朝她开枪,因为她人微言轻,不值得叫他们背负人命。她提心吊胆来到东风楼,看到阵仗,才知道今天二姨坐庄,请了许多太太来东风楼。 孟家现在看准西屿开发权,二姨手上好歹有大量人脉,孟施静也只好同二姨做中年闺蜜。两人客套地赞颂过彼此穿着打扮,等太太们都到齐就开始打牌。 二姨笑盈盈地对太太们介绍说:“顾返钢琴弹得好,让她给我们弹琴助兴好不好?” 太太们当然说好,顾返看着这一屋子白骨精蜘蛛精狐狸精,不敢说不好,她厚脸皮地问二姨要听什么,弹钢琴版的梁祝好不好? 太太们都说好,二姨也说好。 二姨专门叫人把她的钢琴抬到大厅,顾返先活动了双手手指,然后开始弹琴。 一曲梁祝,叫二姨无心打牌。她记得许多年前阿妈在东风楼宴客,她也是用小提琴奏梁祝助兴。她不喜欢小提琴,至今手上还有拉琴磨出来的茧。当时她年纪小,哭着不愿练习,阿妈都会让佣人拿戒尺打她手心。 阿妈说,她是家中的长女,她要给妹妹们做好榜样。 她打牌打得心不在焉,输了几把,孟施静给她送上一对小顺子,说:“文锦今天手气好像不太好。” 另一位太太搭话说:“可能今天她的位置不好。” 顾返听她们一言一语,心悬在嗓子眼,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她很久没弹琴,多弹一阵手就酸涩。 二姨又输了一把,她听到她输牌的动静,心里骂,真没本事,扑克牌都能输。 太太们中场休息,一边观赏她弹钢琴,一边谈天说地。 看到青春美好的十七岁,谁不怀念自己十七岁? 梁祝还在耳边,二姨想起小时候,自己总是在练琴,念书顾返她妈妈就能和阿妈在一起像姐妹一样说笑。 她走到钢琴前,睥睨着顾返:“别弹了,你弹再久也没有用。” 顾返疑惑地看向她。 二姨眼睛看向她,手却将钢琴盖随意一推,沉重的实木砸向顾返十指,断指的疼痛令她发出痛不欲生地呼喊,她疼得摔在地上,全身蜷缩在一起。 二姨低头,冷眼看着她:“返返,你不要怪二姨,要怪就怪你阿妈生了你,生了你又不好好养你,把你养成又蠢又坏的样子。” 二姨是疯子,顾返即使疼得要死,也不敢惹她。 二姨叫人把她送回她自己房间去,这时候四姨正好进到客厅里,看到她惨兮兮的背影,惊慌地捂住胸口一对波,问二姨:“二姐,你对返返做了什么?” 二姨说:“替你三姐教育她二姨。” 顾返知道自己双手一定是废掉了,她不敢去看自己发黑的十指。 她发誓,顾文锦,孟施静,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可现在,谁来救救她? 她鬼哭狼嚎地叫着,痛苦着。不知过了几个小时,房门被推开,她先看到一双艳丽的黄色皮鞋和纤细的小腿,紧接着被扶起来。 顾文华夸张地张起红唇,比她演戏时还要夸张:“返返,你的手” 顾返见到她,再也忍不住地眼泪流了出来:“四姨,你救救我,我的手要废了,你救我” 顾文华心疼地抱住她:“你不要担心,二姐刚刚出门了,我送你去医院。” 顾文华是明星,她怕被人认出来,在医院里带着墨镜和口罩,顾返又疼又丢脸。 她右手拇指食指关节断裂,拇指指骨粉碎,万幸的是没有伤到神经。 要做手术缝合骨骼,得切开她手指,顾文华一听就吓晕过去,护士只好送她去输葡萄糖。 顾返要动手术,因为医院的特殊规定得有家属签字,医院要她联系监护人,她让护士拨通贺峥手机号,一遍一遍只有客服甜美的声音传过来。 她屈膝坐在病床上,医院冷白的灯光将她的无助放大。 打了许多次都没打通,她只好选择了另一个电话。 “因姐我是顾返,我在医院,你能不能来一趟,我我找不到哥哥。” 贺因接到电话后就开车赶往医院,看到顾返一双发黑的手她都险些吓晕,好在她从小见多了各样伤残,还能镇静地签字。 做完手术已经凌晨一点,顾返从手术室出来第一句问她有没有联系到贺峥。 当然没有联系到,不过贺因没告诉她,而是用旁人看来温柔的笑意对着她:“你这么想回阿哥身边去?” 顾返心里骂她恶毒,明知她和贺峥的关系还要问这种话。 贺因打了一晚上的电话给贺峥,想要他接走这只麻烦精,但是无人接听,她让自己在风口冷静了一下,打电话给谢江衡然后讲清楚事情。 凌晨五点钟,谢江衡安慰她不要着急,他说会找人去打探。 与此同时,陆市长亦失联二十四小时—— 明天早八点 二十四小时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二十四小时前,西屿一场火拼出动近百名警力,但当警察赶到时,已经风平浪静。双方握手言和,统一口供称只是“交流”。 西屿私人持枪是合法行为,警察没得权利逮捕这些人,只好放他们走。 西屿堂会上一次火拼,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也正因多年未有火拼,澜城政府才没真正把西屿枪支合法的事放在心上。 政府财力人力都有限,哪里有精力去管西屿?反正等以后西屿被开发掉,堂会自然而然失去权威,土地被资本征服,劣等人口被新人口驱逐,西屿的问题不再会是问题。 贺峥做局,请陆市长和万千鸿在紊岛山庄玩德州扑克,他送万千鸿连赢四五把,称是女士优先。万千鸿在这时候可不会傻到认为他好绅士,好有魅力。 他找一帮人血洗堂会,又把陆市长掳到岛上,万千鸿从没见过这样绝的作风。 贺峥扔掉一对K,他仿佛在故意求输,万千鸿和陆市长都看得出来。 陆市长也弃掉自己手里一堆牌,他说:“贺峥,有事非得用这种方式谈吗?” 贺峥侧过头,一旁的女郎替他点燃雪茄,牌桌上瞬间烟雾缭绕。 陆市长不抽烟,两个黑人保镖照贺峥的指令制服住他,强把烟塞进他嘴里。 陆市长被烟呛得咳嗽。 美女荷官发牌,贺峥拿到牌开始没有上限地扔筹码加注。 他谁都不看,一边加注一边问:“陆市长,把害死钟谨南的罪行推到我一个人头上,就等于你清白了吗?” 陆市长扔掉嘴里的雪茄,缄默一会儿,说:“准你留后手挣大钱,不准我留后手?” 贺峥将他推到西屿楼市开发的风口浪尖,然后甩手去岛上建房,吃独食,他自然不能当小白鼠被利用过后就扔掉。 贺峥不理会陆市长的话,他转过去看万千鸿,眼里充满了怜悯:“还有你,阿鸿,当初我要带你走你你同我别扭,现在来搞我名声,你能得到什么?” 万千鸿眼含一丝天生的消极,她笑也似在悲伤,当初正是这样的神情令贺峥注意她。 “阿峥,你真的不懂女人。” 贺峥从保镖腰间抽出手枪,打开弹夹,子弹哗啦哗啦在桌面上崩开,他拾起一颗装回去,关上弹巢,弹巢在他拇指的作用下飞速旋转。 他毫无犹豫率先朝自己开一枪,是空枪。 枪膛震动声令人心脏紧缩,俄罗斯转盘,万千鸿再熟悉不过这一套,以前堂会杀人常用这一招。那唯一一颗子弹是给谁的,其实早都被设计好。 她不知贺峥是不是早就设计好手枪构造,计算好中枪概率。他发起这游戏,自然不会是他死。是自己还是陆市长,另一方都得受煎熬。 陆市长骂他:“疯子。” 贺峥当然不会在意这种话。 西屿那样的地方,谁能不发疯?若他有良好的家世,也不必现在拿枪同人说话。 他不给别人握枪的机会,第二发,直接拿枪指着陆市长的脑袋。 又一记空枪,他很利落地朝着万千鸿额头的方向第三次按扳机。 死亡擦肩而过,紧接着又陷入死亡的威胁,会疯掉是人的本性。 万千鸿扑通跪在贺峥地上,美丽也不要了,风情也不要了,“阿峥你放过我当年我真的爱你的,我以为你会回来找我我没有故意想要搞你,我只是想让你还记得我我爱你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贺峥看不下去,放了两记空腔。 这支枪里面,只剩唯一一颗确定会被射出来的子弹。 陆市长尚算镇定,劝他:“贺峥,你不要冲动。” “冲动?”贺峥脸上露出陌生的笑容,万 千鸿竟然从他笑容里看出一丝真挚。 年少时候的贺峥,才有那样晦涩的笑容。 “我这种人,生下来就命贱如野狗,哪有冲动的资格?” 他恢复冷漠的面容,认真注视着陆市长,同时把枪塞入他手中,然后握住陆市长的手,将枪口对准万千鸿。 子弹爆头,新鲜的血液染红万千鸿的脸。 她生前是个美人,死后容颜变成模糊的一片红。 陆市长也愣在原地,这样算是他杀人,还是贺峥杀人? 贺峥扔掉枪,替陆市长整理好乱掉的衬衣领,拍拍他的肩,“堂会被灭,陆市长应当知道怎么处理,不用我再教你。” 陆市长刚经历一场心灵动荡,内心虚弱,他扶住椅子才能支撑得住自己。 方才明明是死掉了一个人,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问贺峥:“你怎么猜得到我头上?” “你做的是滴水不漏,可是如果以最坏的方式去揣测人心,也不难猜得到。” 贺峥拎起衣架上陆市长的风衣,递给他。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庄园,阳光正在慢慢地穿透海面晨雾。 岛上的信号被屏蔽掉,直到坐上船,快到澜城时陆市长的手机才收到信号。他回电话给小林,让小林转告给父母。 贺峥手机上有几十条贺因的未接来电。 在船离开紊岛十几公里后,有贺峥派来的小船来接陆市长。 海风刺骨,陆市长裹紧了风衣,他转移到另一艘船之前,贺峥叫住他:“那几座岛我可以以私人名义捐赠政府,你想怎么从中获利,自有你的操作,但是无法同你私下交易。” “贺峥,其实你也不敢真正动我,不是吗?” “可你有父母,有妻当然,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会拿人家人做威胁。” 陆市长彻底认输,也彻底明白,为什么西屿人口过百万,只有一个贺峥能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 他是个完美的独身主义者,从来不信任任何人,他不同别的人合作,只做安全的等价交换,因此他永远不用怕被背叛。 陆市长乘快艇离开,才回电话给贺因,电话那一头是贺因的责骂。 贺因骂的话并不好听,诸如是不是死了之类的,此事谢江衡已在医院,顾返和谢江衡互相对视一眼,谢江衡示意让顾返安静些,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 顾返觉得真好笑,原来谢江衡真爱贺因,若她是谢江衡,现在一定趁火打劫解决掉贺峥,而不是怕贺因伤心所以放掉这个大好的机会。 贺峥抵达医院,顾返双手已经进行完手术,现在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他未能见到顾返双手的惨状。 他同贺因说,“没事了,有个跨国视频会议,比较重要。” 贺因气道:“谁管你有没有事?你要死就带着这个一起去死,别什么烂摊子都甩给我。” 顾返小声说:“我不想死。” “阿因,昨夜辛苦你照顾返返。” 贺因气归气,还是对他转达医生的话:“她这一双手保得住,不过再被砸一次就难说了。” 贺因带他去护士那里交手术费,二人一前一后,也不交谈。办完手续,贺因才说:“她有几根手指神经受损,以后再无法谈钢琴,我怕她情绪崩溃,没当面告诉她。” “阿因,谢谢你。” 贺因没有接纳他的谢意,只说:“我怕她疯癫,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返失去一双手,同时丧失所有自理能力。 贺峥两天没与她说话,而是请来一位保姆照顾她。保姆不慎拿热牛奶烫伤她胳膊,顾返大发雷霆,说是保姆要害她。家里有录像,贺峥看过就知道保姆只手滑。 他辞退保姆,保姆临走前委屈地对他说:“贺先生,小姐是不是这里有病?”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贺峥冷着脸:“我请你来是照顾她的,不是为了让你犯错之后数落她。” 他回到卧室里,顾返正在看选美节目,她大骂评委有眼无珠:“我都比她有资格做冠军。” 电视屏幕上标准化的美人,哪有她生动? 好吧,其实现在的她自暴自弃,头发乱成鸡窝,衣服都是随意找他的T恤来穿,说真的,当然比不上荧屏上的模板一样美丽的美人。 他劝自己对她狠心,是她自己耍滑头要逃跑才闹了这一出,她不过自作自受。可转头看她拿两只手肘艰难去抱水壶,喝水撒了一身,又是可怜又是可笑。 贺峥于是好心去帮她倒水,顾返不领情,反倒拿手肘打掉水杯,水撒了彼此一身,贺峥才说:“你肯同我发脾气,也是好事。” 顾返其实理都不愿理他。 反正那天他去医院,第一件事是给贺因报平安安慰她,他毫不在意自己的手变成什么样,是,顶多不能再弹琴,不能让他有欲望咯。 “我要你去杀了顾文锦,还有孟施静这两个贱人,你去不去?” “澜城杀人犯法,她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总得找个正当的理由。” 在顾返听来,这话的意思就是他肯为贺因和杀父仇人保持和平,却不肯为了自己去对付两个毫无关系的贱女人。 “那你就留着她们,等她们趁机而入杀了我。” 她说罢气冲冲往门外走,贺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走到门口,两只被包裹地似猪蹄的手艰难又暴躁地拧着门把手,她开不开门,气得拿脚踢。 有时贺峥宁愿她与自己做戏,至少那样安静一点。 贺峥受不住,才上前去抱住她,像抱起一头发疯的野猪。他把她放在沙发上,怕她又闹事,于是双手摁她肩膀上,顾返冷冷地嗤笑:“这时候还要对我用暴力?” “你就不能安分点?”“我安分?澜城每年越狱成功率高达百分之零点零二,为什么人家不安分能成功,我不能成功?凭什么被乱伦这种坏事就要落我头上,好事就一件都不行?” 贺峥并不认为自己又资格指责顾返,因为就他半生来说,其实足够幸运,西屿每年有上万街头惨死的青年,他是其中侥幸活过来那一个,西屿从未有人真正离开过那片土,在澜城得到一席之地,他是唯一一个,西屿也没人能护着自己的妹妹平安健康长大,他也做到了。 他比起大部分人,足够不幸,比起另一部分人,足够幸运。 这个世界上没有公平可言,即便是普照地球的阳光,也有人的阳光一出生就被侵占。 顾返双脚踢打他,她用力量去反抗,他就用力量去制衡,结果是两人都难受,贺峥太阳穴青筋凸起,顾返可不顾他在忍,她 扇不了他耳光,就用手肘去撞击他,持续了快十几分钟,终于她自己受不了,颓丧地说:“为什么你不能等到我十八岁?” 贺峥见她终于累了,消停下来,他抱住她,抚摸着她圆圆的后脑勺。 好像一瞬间,又回到她十岁那一年阿妈殉情,舆论轰炸,媒体包围东风楼,所有镜头都对准她。他去东风楼里接顾返,就这样抱着她扶着她小小的圆圆的脑袋,走出媒体的重围。 “别怕,哥哥会保护你。” “你不会保护我,你根本只会伤害我,贺峥,你是个疯子。”—— 宝宝们明天阿猛在外出差,没有更新,大家周一见,周末愉快呀,亲亲 今天的章节也要多多评论呀! 默契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有时贺峥看着顾返那一双行动困难的“猪蹄”,真会笑出来。没谁比她更愤怒而滑稽,她在饮水机前倒水倒不出来,就直接去踢饮水机。贺峥约了敬安琪来家里,时间是十一点半,半个小时后。 他得先控制好顾返。 有时候,体力的优势很奏效。他已经能熟练地用胳膊夹住她甩动的双臂,再用手扣住她的臀部,正好让她双腿也动不了。 他一手制服顾返,另一只单手去倒水,再喂进她嘴里。她一双小猫眼瞪住他:“疯子。” “安琪过一阵来家中替我做检查,你最好安静一点。” “替你做检查?是检查我有没有疯才对,我如果疯了你会怎样?” 贺峥扶了扶眼镜腿:“你应该祈祷鉴定结果最好是你精神有问题,而不是装疯卖傻。” 敬安琪带来镇定的药剂,她已经按次分好,贺峥请她留下来吃饭答谢。 敬安琪在厨房帮贺峥做饭,问他:“你最近怎样了?头还疼吗?我看你最近好憔悴。” “很久没疼过,倒都还好,只是公司的事有点复杂,常常加班。” 因贺峥个人舆论风向变差,公司股东大会进行了整顿,有人趁机想踢他出公司,他需要迅速做出应急措施。 “是薛家豪吗?” 薛家豪是贺峥公司的董事,自从贺峥的高楼建起,他就与贺峥同一条船。近期贺峥出事,没少见薛家豪落井下石。 薛家豪明里暗里没少小动作,足矣让贺峥一段时间回不了公司。 “不是什么大问题。” “熬过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 敬安琪体贴地说,后面的话,她欲言又止。她其实好想说她仍在陪伴她,不过顾返突然出现,一双被绷带包裹地严严实实的手去拽冰箱门,怎么都拽不开。 顾返最近双手不便,换衣服是最麻烦的事,她只好穿方便脱下的连体衣,又有两只被包裹得不见手指的手,黑漆漆头发剪成齐刘海,像只哺乳动物。 敬安琪觉得她好可爱,和从前那个文静又端正的淑女顾返完全不相同。 当然,她看到的淑女,只是顾返想让她看到的那一面。 她的本体,随时都会暴走。在她当着敬安琪的面去踹冰箱门前一秒,贺峥的一只手臂绕过她的身体,替她拉开冰箱门,拿出酸奶,拧开瓶盖递给她。 敬安琪认为这一幕好温馨,有些感动道:“你们兄妹好有默契。” 顾返直接翻白眼,可惜敬安琪看不到,贺峥发出不自觉的冷笑,默契?此刻的默契,是她摔碎了无数只鸡蛋、水杯换来的。 顾返咕噜咕噜喝完酸奶,贺峥拿纸巾在她嘴角没那么温柔地擦拭,她便不乐意:“你擦得这么重,我脸上伤还没好,是不是故意要弄疼我?” 她胜在年轻,皮肤新陈代谢太快,脸上的疤只剩浅浅一道痕,医生说过再很快会全部恢复。 就算不能自然恢复,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没有什么疤痕是永久性的。 这一幕幕落在敬安琪眼里面,就是一对亲兄妹该有的相处方式,互相依赖,也时常打闹。 直到吃饭时顾返去上厕所,而后喊贺峥进去,她才意识到一些不妥,贺峥送她去停车场时,她才指出来:“要不要请保姆照顾返返,毕竟她已经十七岁,各方面已经成熟,你总是不方便方方面面都照顾她。” 贺峥知道敬安琪指哪件事,也猜到顾返在那时故意要去上厕所。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是她哥哥。” 想起贺峥失忆时,顾返总是过分黏他,敬安琪心里有一丝不舒服,可她很有自觉,这是人家的家事,就算她同贺峥是朋友,也只能算作外人。 几天后贺峥带顾返去医院拆手部石膏。 她闭着眼,不敢看离开石膏的那一双手会变成什么样。贺峥一低头,就看见她湿哒哒的长睫毛在颤动。 小孩大多怕医院,顾返小的时候来医院打针是他陪伴,每次她也都是这样紧闭着眼睛。 医生让她试着动手指,她说痛,医生边给她上夹板边笑着说:“能动就不错了。” “我是病人,我怎么知道该不该痛!” 她忽然变脸,医生老头笑得更厉害,他对贺峥说:“你阿妹脾气倒很大。” 贺峥实在好头疼,大概谁家里有这样一个叛逆女都脑袋疼。当然,医生也阅人无数,知道这时候同家长讲话最管用:“夹板没有其它保护,平时要注意到不让她的手被挤压。” 贺峥认真听医生讲话,必要的地方用笔记录下来。 二人在医院收获整整一包药。 顾返双手灵活度高过打石膏时期,她双手抱著药物仔细阅读,生怕有害她的成分或是副作用。 贺峥知道她在检查什么,觉得好无趣,他何至于用这种方式去害她? 过了片刻她没检查出有用的东西,便问他:“以前因姐生病,你也带她去医院吗?” 贺峥脸上轻松的神情突然僵止,“她很少生病。” 其实不是贺因很少生病,而是她就算生病也会自己藏住。 他一手控制方向盘,另一手支在车窗处,“不是人人都生得起病。” 那些去得起医院的人,像她这样短时间内又弄伤脸,又弄伤手也很少见。 顾返无所谓地哼着曲,其实现在的她好“快活”。 不知她的哥哥姐姐是否满意她现在这副模样:脸面也没有,自尊也没有。 贺峥停下等红灯,顾返在阳光下举起自己被白色金属夹板桎梏的十根手指头,金属的反光到车里:“哥,你看我像不像梅超风?” 贺峥不知何时该告诉她这一双手无法再弹钢琴,她有权知道或者她已经知道。 “像。” “你意思是觉得我同她一样是疯子咯?” 她突然开始无理取闹,贺峥侧过头躲着顾返,掩着嘴偷偷地笑,只是眼角的笑纹出卖他。 “笑?你是觉得我这样很可笑?”65他转过头来,一双黑沉沉的眼镜盯准她:“嗯,是有一些。” 在她爆炸前,他凑过去吻住她粉嫩Q弹的小嘴,吃了满嘴唇膏。前面那辆车离开的同时,他结束这一只吻,专心致志地开车。 便是这随意一吻,点燃冷风里的火焰。才进电梯,顾返就被他控制双手压在隔板上,他高大的身形正好挡住电梯间的摄像头,也挡住她。記炷蛾菛锝棢阯叁щ·ρо1捌丶μs 侵略性的吻落下来,他睫长又密,顾返一看他的眼睛就动情。她下身瘙痒,唯有他能缓解。 她双腿一直一弯,完全被他遮挡住。 顾返心虚:“你真是随地发情。” 他手伸进她裙下,抹出一手黏液摆在两人面前,不置可否地笑了声:“是。” 等到达私密性十足的家里,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伪装的必要,贺峥直接抱着她上床,过程中她掉了一只鞋,孤零零的一只皮鞋可怜巴巴地留在地板上。 顾返被情潮吞噬掉,双目潮湿望向他,双膝被分开,敏感的花穴被舌头亵弄,濡湿和濡湿交织,她娇美得太过分。 顾返放纵地叫着他:“哥哥” 他推起她一只小腿,雪白的肉在他手掌作用下颤动,温度透过皮肤蔓延向全身。 怕她一双手乱动再受伤,贺峥将她双手捆在头顶,看似强迫的动作,实际又很温柔。他冲撞的节奏不快,一下下缓缓研磨进花心,再缄默地退出。这样缓慢的动作将高潮拉锯到无限长。 顾返停留在高潮的余韵里,不愿回到现实。她宁愿她死在这样的高潮中,快乐就能够无止境。 贺峥抚摸她高潮后潮湿冰凉的皮肤,02虔诚地如同进行某种宗教仪式。 他带她去洗澡,随时保护她一双手。顾返默默地为这一幕体贴感到遗憾,若他从来都对她这样好又哪里有如果。 她印象中好像是十年前,阿妈着急去约会,叫贺峥带她去医院里打针。她的哥哥又高大,又冷酷,令她莫名信赖他。 自打一开始,她就不该对他有信赖。 顾返慵懒地打了一个呵欠,见他洗完澡赤身裸体走过来,她别过脸说:“我要学会保护自己。” 联手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顾返双手康复,已经是寒假。贺峥答应教她打枪,到了出门时间,顾返仍在慢吞吞打扮。他最厌恶没有时间观念,顾返已经拖延了半个小时。 她整装出门,也不见什么特别的装扮。贺峥把风衣披她身上,风衣将她从头裹到尾。 他开车载她去郊区的一家室内射击场,今天是工作日,场内只有工作人员。贺峥带她去枪室挑枪,在这之前已为她补足理论知识。 她动起脑子来,倒是安静。 贺峥挑一支格洛克17,顾返迫不及待要去摸枪,他微微转身,正好让她摸枪的手落空。 把这支手枪教给她,他已想好后果。 “准备好了?” 顾返问:“你怕我误伤你,还是误伤我自己?” 贺峥亲自检查过手枪的硬件后,才教给她。她在手指复健期间便拿模型枪联系,持枪姿势标准又安全。 顾返接过枪,狡猾地笑道:“我杀了你,岂不整个澜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为财害命?我还不满十八岁,不想一辈子摊上这罪名。” 她第一次握手枪,出奇镇定。 “以前我在太太卧室摸到她的枪,她罚我打手心,好疼。” 她从小就见过活人被爆头,不想自己也有一天脑浆爆出来,只能学点防身术来用。 她第一次装弹匣,动作虽谈不上行云流水,但也流畅。 这支枪体量比她平日练习握姿的模型手枪轻,其实她已将理论知识烂熟于心,她只要把枪口对准贺峥再扣扳机 贺峥领她去射击场。 他先叮嘱过她不要轻举妄动,他会教她姿势。顾返哪里令他能省心? 他将耳塞带给她之后,趁她举枪对准自己之前单手夺过枪,给自己也带上静音耳塞,才把枪教还她手上。 开枪时重心最重要,他从后包围住她,一手裹住她的手教她握枪,另一手在她腰间替她找着力点,顾返迫不及待要射出第一枪,但扳机由贺峥掌控,不,她全身都由他掌控。 今天花了半天时间,她都同他在这里纠正姿势。回去的路上顾返把不开心三个字写脸上,贺峥开车穿过森林公园,说:“第一次开枪姿势不正确,很容易被后座力伤到。” “是吗?我以为你是为了故意多顶我一阵。” 这一段公路上无人,她没顾忌地趴到他腿上,“哥,刚才在射击场你是不是硬了?顶在我腰上半天好难受,还是你的枪更硬。” 贺峥单手把她拎回座位。 因她始终没能射出第一发子弹,对贺峥日日敌视。贺峥安慰她,等一切都到位,该来的自然会来。 到了晚上贺峥叫阿森接来孟施章陪同顾返,孟施章不知道顾返平时喜欢什么,听她使唤陪她下飞行棋,他哪里会这么时髦的东西?顾返下得毫无乐趣,“废物”两个词差些脱口而出。 薛家豪今晚在威尼斯酒店开派对,商政界人士都来同他放松,阿森同贺峥讲笑:“看来薛家豪在提前庆祝。” 贺峥走近酒店里,随手将衣服丢给门童,阿森给门童一张钞票做小费。 红的、蓝的各色灯光笼罩酒店后花园。贺峥面无表情穿过舞池里动荡的人群,有性感的女郎上前搭讪,阿森替他隔离开。 他一路径直走到花园里面的小独栋,问门口的保镖:“薛先生呢?” 保镖不认得他。 拿人钱做事,就不能玩忽职守,保镖刚伸手要推贺峥出去,阿森擒住他的手翻折过去,另一手砍向冲过来的另位保镖。 解决门口两位保镖,贺峥带着人直接走独栋里。 这是一栋室内温泉,薛家豪正披着浴袍在温泉池边观看池子里美女戏水。 他从一旁的篮子里扔出一只塑料球,砸在比基尼美女的身上,淫乱且无聊。 见到贺峥来,他脸色变了,“贺总,我好像不曾邀请过你。” 贺峥自己找地方坐下,“嗯,不过既然你的派对是为了庆祝踢我出董事会,我也算是一份子。” 他难得轻松地挑眉而笑,薛家豪从没见过他这幅轻松模样。 公司里的贺峥,永远都是一身西服熨帖,黑白两色,不苟言笑,他冷如石膏像的一张脸,令人想要砸个粉碎。 不,从更久之前,他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开始,就是这样令人讨厌的嘴脸。 薛家豪问他想怎样。 贺峥说:“你说呢?家豪,你应该知道公司是我的一切。” “你冷静点,仔细想想,当年不是我自告奋勇给你做副手,谢老板会放心让你单干?” “我冷静过了。”温泉的热气蒸得他额头渗汗,贺峥掏出手帕擦去汗,边说:“有你在一天,我挣十块钱也得分一半给你跟谢老板,你挣我和他的双份钱,好像到头来,我挣钱最少。” “呵呵,贺三呐,你也学贪心了?” 薛家豪让人给自己点燃雪茄。 “别看你现在混得人模人样,旁人都叫你贺先生,贺总我都记得当年你为了几万块钱得罪人,要被人喂鲨鱼,你妹妹哭着求谢老板要陪他上床救你还是我去和人谈判的,那才是九年前的事对不对?贺因那时候真是嫩啊,年纪小小就长了一对大波,我看着都想上她,还是谢老板厉害,竟然忍得住。你们兄妹两现在真是不得了,一个当上老板娘,一个要同谢老板平起平坐。” 贺峥自嘲一笑:“是啊,我都忍你九年了。” 当年他要自己建公司,谢江衡知道他意图,表面上派来薛家豪来帮他,实际是为了控制他。后来他势头疯长,谢老板也没阻止,而是借薛家豪的股东身份将公司收益直接转移到自己手上。 那时候他哪里有得选? 薛家豪起身走过来,他拍了拍贺峥的脸颊:“好小子,谁料得到你这样有种?我呢没有你和谢老板那么大的野心,我就要一间公司,我就安安分分在澜城做楼市,哪里也不去染指。” 贺峥忍薛家豪快九年,他自己都觉得惊奇。不过他可从没指望过这些人能对他刮目相看,正如薛家豪他自己所说,他看他始终如西屿的野狗。 贺峥出手动作极快,他摁住薛家豪的脑袋往桌沿上嗑,冷静利落,温泉池里的比基尼女郎吓得惊叫,阿森掏出手枪对准温泉,再无人敢叫。 薛家豪亦忍了贺峥快九年。 让他九年都称这样一个狗杂碎做“老板”,他也受够了。 他背后有谢家,料定贺峥不敢拿他怎样,这时候他还指着自己脑袋,愤怒同他叫嚣:“打呀,你朝这里打,外面这么多人,有种你就动手。” 贺峥不再靠暴力泄愤,他卡住薛家豪的脖子逼他往前走,到温泉池边将他脑袋摁进水里。 第二天,警方在威尼斯酒店的温泉池中发现薛家豪尸体,法医断定为醉酒后意外溺水。薛家豪平日风评极差,就连他的妻子都偷偷侥幸他“死有余辜”。 顾返一夜没见到贺峥,清晨他回家,她同贺峥抱怨:“谁叫你让孟施章来陪我?他比你还无聊。”65贺峥一双手还残存血腥,他捧住顾返双颊与她湿吻,顾返好似被钉在墙上,他吻得她呼吸困难,可这个吻又温柔道让她不想结束。 贺峥去洗澡,她在晨间新闻上看到薛家豪死讯,神情渐渐严肃。等他出来时,她已经换好表情:“后天因姐生日派对,你什么时候才带我去挑礼服?已经拖后很多天了。” 贺峥一边穿T恤一边对她说:“今天下午去。” 贺因二十五岁生日,亦是她工作室成立五周年,谢江衡为她在家中办晚宴,既有足够私密性,又有足够大的排场。 他和贺因的结合一直被家族的人闲言碎语,因为如此,这样的日子他总是办得格外隆重。 贺因的生日她自然是主角,不过她习惯低调,一身路易威登的红裙剪裁简单,出挑又不瞩目。今天谢江衡特地请来她在法国学艺术时的教授同学,她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招待他们。 贺峥开车载顾返过来,兄妹一前一后下车,谢江衡和贺因夫妇亲自去迎接,贺因用社交礼仪面对自己的哥哥同妹妹,记者也聪明地捕捉下这“友爱”一幕。 谢江衡“慈祥”地请贺峥去书房相聚,佣人端上红茶,他知道贺峥不爱喝英式茶,让佣人换咖啡给他。 谢江衡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赞扬道:“你对付薛家豪这一手真是利落。” “那也比不上谢老板动作快,会布局,是不是?” 薛家豪死讯宣布不到十二个小时,谢江衡就把西屿军火买卖的名头转嫁到薛家豪身上,利索地甩掉这个烂摊子。 多年前,谢江衡还是靠着这个烂摊子找到海外的大客户,才帮他掌权谢家。 所谓商人,一切皆可抛,唯有利益是永恒的目标。 贺峥已足够和谢江衡平起平坐,他不顾这是谢江衡的私人书房,自己点燃烟,他甩打火机的手法熟练过开枪,谢江衡想起好多年以前,贺峥还是个一天抽二十多根廉价烟的少年,要是他能想到今日,当初就会杀掉他。 现在要杀贺峥,总是多了顾及,在贺因心中她的哥哥无可替代。 谢江衡原以为他爬上今天的位置,会彻底抛开他以前的作风,没想到他这一双手还记得怎么杀人,而且比以前还要干净利落。 “我以为你已经戒掉烟。” “怎么可能说戒就戒。二叔,你太高看我。” “你从来都值得被高看。” “我替你动手干掉了薛家豪,二叔是不是该给我我想要的了?” “你想要的?只怕我拥有的都已经入不了你的眼。” “同贺因离婚。全世界那么多好女人,你挑谁都好过她。” “下一步呢?我与她离婚,你就开始着手对付我了?”谢老板冷呵呵地笑着,他虽年长于贺峥,但皮相上的风流不减。 他心里是紧张的,但外表总是是轻松的、闲适的。 贺峥也陪着他笑,笑了一阵后他起身,笑容戛然而止:“二叔,明年我三十岁,我阿爸死的时候,正好三十岁。” 谢江衡觉得惊讶,他原以为贺峥不是会特意来宣战的那一种人。 贺峥前脚刚走,谢江衡砸了水杯,水杯摔碎的动静极大,以至于掩盖衣柜被打开的动静,当他面前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时候,他也险些被吓得叫出声。 不过他一生惊魂,已不是轻易会被吓到的人,他迅速恢复淡然,说道:“枪支危险,不是你该拿在手上的。” 顾返将枪口对准谢江衡:“不要叫人。” 谢江衡都活了五十年,不乏被别人拿枪指着的机会但被一个未成年小女孩威胁,是他半生以来的第一次。 “顾小姐,你想怎样?”他似在看闹剧,毫不紧张。 顾返被他嘲讽的态度刺激到,她果断扣动扳机,机械声震耳,她镇静地说:“一档开保险,二档射击,我还没试过开二档。” “谁给你的枪?偷你阿哥的?” 顾返这时候哪里有心情告诉他这手枪是自己从射击场偷来的? 家里处处都是摄像头,她无处藏枪,这把枪藏在贺峥车座下的十天里,她每天都提心吊胆。 她次次都输,被人欺负,怎么还会学不会:对付冷静的人要更冷静,对付疯子要更疯狂。 “轮不到你来管。”她语气不善地说,“我能帮你杀贺峥。” 渺茫 “小朋友,你还不是该学坏的年纪。”谢江衡不把顾返的威胁当回事,他向前靠近,欲伸手去夺枪。 顾返目光对准他,分出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衣领。 白色蕾丝包裹的少女皮肤上布满成熟的吻痕和淤青,谢江衡一怔,这远远不是他预想过的事。 “谢老板,事到如今我什么都做得出的。” 她扣住扳机的手指慢慢用力,很容易擦枪走火。 谢江衡眼里闪过一丝震惊,然后劝她冷静,“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同他下礼拜一会去郎士山射击场,回程经过怪物公园会停留,我只要一支麻醉剂。你不必非得相信我,反正我一无所有,如果我骗你,你大不了杀了我。” 谢江衡也不难想得通,若她不是走投无路,也不必躲在衣柜里面求自己。 其实顾返能不能杀掉贺峥,他并不关心,就算杀不掉,也跟他无关。 “你搞得定?”谢江衡怀疑。 “至少我有机会靠近他,我也不怕他。” 顾返明明已经快放下枪,她又举起来对准谢江衡:“你也可以不帮我,我会告诉因姐你和贺峥之间究竟为什么势同水火。” “顾返,你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 成年人做事总要讲究一个目的,谢江衡实在找不出顾返这样做会得到什么好处。就算她真的会杀掉贺峥,自己也不会放过她。 顾返冷笑,她什么都得不到,可至少不必再失去。法律不能帮她制衡这些人,她就用自己的方式来,凶手、帮凶谁造成了今天的她,又有谁造成了那个伤害她的贺峥,她一个都不要放过。 临走前她将手枪扔在谢江衡书房里:“这把枪留在您这里,算作是我的诚意。” 顾返去医院检查手时从医生那里拿到谢老板准备的麻醉剂,她藏在衣服口袋里,今天是阿森带她来医院,她表现的一切如常,阿森没有任何疑心。 在路上她问阿森:“有没有查出万千鸿到底为什么死了?” 阿森不露声色,“堂会的新仇旧恨数都数不过来,在西屿是很常见的事。” “原来你们西屿习惯灭门。” “西屿从不受澜城法律保护,我都记得我阿爸被堂会的人砍死,警察来看了一眼尸体,就认定是自杀。” “这么草率阿森,你能成今日的样子,你阿爸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谢谢小姐安慰。” 阿森不愿正面回答,顾返还是对万千鸿的死放不下,堂会灭门的时候,正是贺峥失踪那二十四小时。 她猜得到万千鸿得死八成和贺峥有关,与此同时,她对万千鸿没有半点惋惜。女人输就输在太多情,太心软,以为人人都似自己一样有感情。 她把麻醉剂藏在厕所卫生巾包装里,这是家里唯一贺峥不会前来干涉的地方。 她仍每天都在贺峥耳旁唠叨没法开枪的事,贺峥安慰她一切都要水到渠成,她照旧发脾气,连敬安琪都认为她是抑郁症前兆,不能再受刺激。 终于她踹坏了冰箱门,看得出贺峥想发火又在忍,她像个神经病一样乞求他的原谅,说再也不会乱发脾气。 贺峥抱住她,说没事,他打电话给维修人员,维修人员说今天周末休息,得后天才能过来。冰箱里只有她的零食,没其它易变质的食物,等两天也无所谓。 顾返想,反正她再也用不到这冰箱,顶多怀念被他压在冰箱门上做爱的日子。 礼拜一贺峥带她去射击场。她今天自己持枪,姿势已经稳定,贺峥准许她开出第一枪,为了让她感受手枪后座力,握住她的手,帮她射出第一发子弹。 回程,路过荒废的公园,她照旧缠住贺峥与他缠绵。贺峥已经习惯她在这里会主动勾引,她的野性放纵他早已习惯,甚至沉溺。 不可否认,他一面痛斥她的野,一面又紧抓住不放。 顾返趴下去替他口交,湿滑的舌头抚慰干燥的男性生殖器,带给他单方面的快感。这段时日她苦练口交技巧,终于能整根吞下去。 鲜活的口腔将他包裹,全身的神经都被抚慰,生理的快感促使贺峥扶住额头,他高仰起头,喉结性感地凸起,每一寸筋肉都如同教科书级别的雕塑,完美且生动。 顾返中途退出来休息,少女独有的清冽嗓音传过来:“阿哥,我爱你。” 说罢她又含上去,留下的那一句话,真假难辨。 他粗长的性器顶进她喉咙里,她整根接受,再吸吮着退出,只余唇间的温度附着在那跟肉茎的表皮上。 她重复着单调又复杂的动作,偏偏贺峥这一根就只认得她,他抓着顾返的头发,仓促地泄出来,与此同时,顾返拿出藏在她座椅下的麻醉针朝他大腿上扎进去。 谢江衡给她的麻醉针立竿见影,贺峥的黑色瞳孔里倒映出她有些疯狂的一张脸,也不过那么短短一瞬间,他便晕倒过去。 顾返拔出针,拿袖子擦了把嘴角的精液,她下车把贺峥推到副驾驶座的位置,给他系好安全带。 她自己换到驾驶座上,沿着高速一路行驶去西屿方向。 她以前跟谢易城学过开车,这是第一次真正驾驶,沿海公路一路无人也无车,她将油门踩到底,车速达到一百二十迈。 不必怀疑,就算前方是断崖,她也会果断冲下去。 到达一处海湾,她把贺峥眼镜摘下来,扔进海里。 他七百度近视,离了眼镜就等同于瞎子一个。 她心里生出前所未有的痛快感。这一双手即便不再会弹钢琴,也能掌握住自己命运。 即便那所谓命运与自由,浅薄而缥缈—— 粗短而有力的一章 后天早八点 相爱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贺峥醒过来,眼前一片模糊,他近视越来越严重,离了眼镜就不能活。 他试图动弹,双臂被沉重的物体拖住,他活动范围不过几十公分。 额头抵过来冰冷的枪口,他不再动,熟悉的声音传来:“我不过把你欠我的都拿回来,我不会杀你。” 她的声音欠缺温度和鲜活,如同这间屋的味道。 顾返搬来椅子坐在他面前,冷冷静静地打量他。奇怪的是,他落魄反倒更英俊,难怪万千鸿和许曼妮会爱他这么多年。 “这是哪里?” 顾返说:“你家里。” 难怪气味这样熟悉。 顾返拿湿毛巾帮他擦脸,她动作温柔,像在照顾一只小动物,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也能被人这样子温柔的照顾。她脸上浮现病态的笑容,“阿哥,这里没有因姐,只有我跟你。” 她帮他擦去脸上的汗,她心情好地打开收音机,里面播着一首很老调的歌,大约是二十多年前的流行。 “阿妈也常常哼这一首歌,原来你阿爸也喜欢。阿哥,要是我阿爸和你阿爸是同一人多好。” 他的白衬衣在移动过程中被灰尘粘黑,袖口的地方全是褶皱,再昂贵的西服也经不起折腾。他额前的头发散乱,双眼失神,散发出颓唐的美感。 顾返以前跟小林老师学古典美术,她在小林老师的画集上见过一张堕落天使像,记忆里的画面同眼前的兄长重合。 她捧住他脸颊,在他耸起的鼻梁上亲吻。 “如果是我在你的照顾下长大,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 她的语气已经不像她,贺峥说:“返返,放开我。” “放开你?让你再强暴我,还是囚禁我?还是你这次要彻底杀掉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仇家都是什么下场?” “你和他们不同。” “有什么不同?你以前不也爱过万千鸿?我还从没见过一个女人死的那么惨。”她已经失去波澜的心情,声音像深沉的死亡海。 顾返看了眼时间,她该出门,她不放心留下贺峥一个人,于是又在他手上加了一双手铐。 今天是除夕,巨大的贫民窟住的都是东南亚的非法移民,没有半点新年氛围。她来到附近一家咖啡店等顾文华,顾文华迟到了足足半个钟。 她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粽子,生怕被别人认出她是大明星。她埋怨顾返:“怎么挑了人这么多的地方见面?” “放心,没人认得出你。” 毕竟顾文华妆前妆后差异巨大。 顾文华做贼似的从她今年最新款的路易威登皮包里拿出一团被毛巾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东西:“返返,你要这个到底做什么会死人的。” 顾返说:“我有分寸。” “不行,你必须得告诉我,我不能这样不管你。” “四姨,我命不好,你也不见得多命好我们还是各自照顾好自己,不要彼此拖累。等我长大会把买这些东西的钱都还给你,让你买一辈子的包。” 顾文华感到一阵难过与无力,趁她难过期间,顾返已经把东西装进书包里离开。 她身穿一身黑色运动服,头顶黑色帽子,走在西屿的街道上,像个无家可归的少年。 她在楼下买了两份炒粉带回去,她可不会让她的哥哥在过年这一天饿肚子。她耐心地喂贺峥吃饭,贺峥很配合。 不过顾返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毕竟贺峥是从地狱爬上来的,她从不小瞧他。 十二点钟时,澜江上方焰火绽放,焰火的隆隆爆炸声响彻整个澜江两岸。她从书包里取出来四姨带来的“货”,打开包裹,四支小型针剂在桌子上铺开。 她走进贺峥,贺峥看到模糊的注射器,他也不挣扎,这个时候挣扎是很徒劳的。双层手铐的桎梏牢牢锁住他,他试图唤回顾返的理智:“你去过医院做检查,应当知道我注射给你的只是营养剂。” 顾返专心致志的在他胳膊上寻找静脉,“哥,你不要乱动,我第一次给别人注射,你也知道冰毒如果注射错位置是会致命的。” 说完致命两个字,她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跨坐在贺峥腿上去亲他形状漂亮的薄唇,“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 她最大的优点是专注度和投入度,而当行动那一刻,又十分果断。 金属针头扎进他的静脉里,透明色的液体缓缓流淌进他身体,融入他的血液。 他浑身的肌肉偾张,顾返专业地完成注射,扔掉废弃的针管。 她没想让他死,第一次只给他注射的量少高纯度。不过吸毒反应来的比她想得要慢,他还未出现强烈的生理排斥。 顾返不慌不忙地去洗澡,她光着身子从浴室,药效已经发作。 贺峥双目涣散,五官周围的肌肉抽搐着,他颓丧的脸没有一丝体面可言。 她事不关己地他等他恢复,也趁这个机会把他从头到尾好好观察。 毒性过去,贺峥神智低迷,顾返走过去爱怜地抱住他脑袋,他喑哑着声音发问:“这样做,你能得到什么?” “不是人人做事都有目的,阿哥,我说过我爱你。” 她是真的憎恨他,恨他若有似无的温柔将她轻易驯化。其实她根本分不清两个贺峥,她也分不清自己当他是情人还是哥哥。 如果她注定堕落,只不过随手抓住一件东西,同自己一起沉沦而已。 “哥哥怎么爱我,我就怎么爱你这样你就永远只记得返返一个。我原本不该爱上一个强奸犯的,可谁叫你是我阿哥” 父母和社会都不曾教过他们如何相爱,她只好用他教的方式去爱他。 她抵住贺峥额头,“哥,我真的好爱你,你成功地让我生病,离不开你。” 冰毒带来的强烈快感透支他的体力,他费力地牵扯嘴角:“是我错了,返返,我们现在还来得及回头。” “回得去吗?”她用怜悯的语气说,“你们大人总是一个样,总是吃亏了才肯改正,平时教育别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 她见识过犹豫不决的下场,给贺峥注射毒品这件事,她如同一个仪式去对待,意志坚定,不受任何其它思绪的影响。 给他注射完第三支,她才记得关心他被拷了多天的双手,冰毒发作时他总是浑身都抽搐,一定有伤到手。她解开他拷在床腿上的手铐,还有一层手铐是拷住他双手的。 她松动手铐,端详他的手腕,他双手手腕血肉模糊,被磨得不成样子。顾返懊悔地说:“阿哥,我也不想伤害你,你要是对我一直那么好,就不会闹成今天这样子。” 他似只沉默的野兽,失去言语功能,令人怜惜。他以前也是这样执拗的性格,顾返仿似可以看得到那个以前那个弱小的少年是怎么被人欺凌的。 她脱掉上衣,赤裸直白地出现在他视野内。 这具还未成熟的身体,全是他的烙印。 她不带感情地将自己小小的乳房送进贺峥嘴里,同时自己伸手掂了点,说:“这么小你也钟意,真不挑食。” 少女的乳头在他嘴里横冲直撞地,白腻的乳肉往他脸上撞,小小一只,丝毫不见成熟。 白花花的身体刺激他的肾上腺,他眼睛看不清她的身体全貌,大脑看得清。这副身体储存在他脑海中,从十四岁到十七岁。 他突然咬她的乳头,疼痛刺激感官,顾返放声痛快地叫了出来,其实她偶尔也喜欢被他这样虐待——他已经成功将她驯化,只不过,她本性属恶,不是被驯化成绵羊,而是被驯化做恶狼。 她手上动作急促地解开贺峥的腰带,释放他勃起的阴茎,鼓出的阴阜隔着内裤去摩擦他,被他调教过的身体湿的格外快。 她身体分泌出的液体浸湿两人的性器,顾返剥开内裤,收缩的阴唇吸含住他阴茎,她两腿分跪在贺峥身体两侧,靠直觉无包容他,再释放他。 她好奇地问:“哥,会不会我在阿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你?我的身体也只认得你是不是嗯” 顾返痛快地仰起脖子,感受着私处传来细致的快感。 “可惜我只有我自己,我不能够被你占有我占有你,也是一样的你真的好粗好长,我吞不下去。” 贺峥趁她片刻离开时,发了疯似的将她撞倒在地上,然后从她身体后面重新撞进去,就像野兽交媾,一次次的冲撞只为身体的快乐。 没有一种前戏与温存比兄妹相奸更痛快。 他贴住顾返后背,咬疼她耳朵,一边冲撞她的身体一边骂:“贱人,你真是同阿妈一个德行。” “你不就喜欢我贱?我不下贱,会让自己亲哥哥肏?你从来都是一边享受我勾引你,一边幻想我纯真无暇。” 贺峥像要穿透她的身体,去达一个极致,但最刺激的性爱,也不过是兄妹之间的一场无声的屠杀。 谁说兄妹本该是亲人?在他们源自同一子宫的情况下,更应该是仇人。 他们争抢同一个母亲,争抢同一份亲情,这座绝望之城里,不争不抢,注定什么也得不到,留不住。 不论是妈妈,还是哥哥、妹妹,都只能属于一个人可悲的是,他们的抢夺和这座城市其它争来抢去的人一样,只有狠心才会痛快。 高潮爆发时,他将精液全喂进她身体里,汗水一滴滴打在她脆弱的蝴蝶骨上。二人身体交叠,十指扣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他们一起呼吸,一起绝望,也一起等待新生。 —————————— 后天早八点哦 困兽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顾返给贺峥打完最后一管冰毒,趁他发作时下楼去用公共电话联系谢江衡,给他让他派人来解决贺峥,挂了电话不过三秒,她打电话给警察报案:“我要举报有人绑架,在旧尾村B座楼五十八号,你们赶快来,他”她突然哽咽住,对着电话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有想过让贺峥死,可是她其实连他快死掉的这种话都说不出口。 他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的哥哥。 “他快不行了,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她挂掉电话,擦去眼泪,最后再打电话给记者,然后冷漠地背着书包里的现金和手枪去找西屿的蛇头。 她要去离开这座城市,去哪里都好,她要开始新的生活,做新的顾返如果她还有希望。 谢江衡想过她会骗自己,顶多给自己假的地址,或者联合贺峥骗自己。他派的人到达西屿,正好中警察埋伏,警署的周警官认得他派来的人,周警官三思了一番,先让人带贺峥走,然后打电话给谢江衡同他交涉。 但是什么都比不过媒体的报道快,与此同时,全城皆知贺峥被人绑架,并且有人想要杀他。 谢江衡成了周警官心里的头号嫌疑人,他怒极反笑出来,扔掉电话,正好碰到菲佣抱著杜比来见他。 菲佣正赶到他发怒时,被他拿咖啡杯砸中肩,可怜兮兮地打着颤,“先先生杜比好像生病了。” 白色的小狗在菲佣怀里瑟瑟发抖,谢江衡踢开碍事的椅子,接过杜比:“打过电话给医生了吗?” 菲佣惊吓地点头。 菲佣不敢提起来,杜比今年已经到寿命的极限,狗同人一样,生命只有一次,而且是更短暂的一次。她只敢打电话给贺因,让她快点回来想办法。 贺因正在医院看护贺峥,医生判定他有规律的注射四次冰毒,已经形成依赖。贺因直觉地猜到是谁,她没直接问贺峥,而是问他:“顾返呢?”65“以后是好是坏由她自己。” “也许你留住她会更好,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一瓶能量已经输完,贺峥要自己拔掉针头,贺因呵止住他,叫来护士。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生活,我会替你找个专业的看护” 贺峥直接打断她的话:“和谢江衡离婚。” “不可能的。” 她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小腹,贺峥也看到这个细微的动作。 “阿因,你怀孕了?”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像我们一样哥,我有权选择的。” “就当我求你,阿因,离开他。” 贺因拎起包:“你好好休息,我找好看护会联系你。” 她大步离开,撞上迎面而来的周警官,周警官跟她打招呼,她头都不回。 贺峥之前入狱时就在周警官的管辖内,贺峥同谢江衡的之间的内幕,他多多少少都清楚。资本家的博弈,不是他这种一生只为升官发财的小警察管得起的。 “我们接到报案,西屿有个蛇头被枪杀死在船上,同时码头上有大量的现金落入海中,我调了码头附近的录像出来。” 周警官直接拿手机给他播放录像。 “只要你一句话,我很容易帮你删掉,毕竟是个拿黑心钱的蛇头,说是仇家来寻仇,很快就销案。不过人跟丢了,她很聪明,故意躲着摄像头。” 录像里那个狼狈奔走的黑色身影,与澜城记忆中的顾返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人。 “不用麻烦您了,我手下的人会去找她。” 周警官知道他染毒一事,叹息一口,拍拍他的肩让他振作。 贺峥说:“明年年初总署换届,我会同陆市长提一句。” 周警官无所谓地笑了笑:“我都快到退休的年纪了,去不去总署都一样的。” 杜比被关进宠物医院的临终关怀室,兽医提议让它安乐死。 贺因同医生交涉,已经再没有其它的选择。她只好选择去安慰谢江衡:“二叔,杜比已经很健康长寿了与其让它在痛苦中煎熬,让它没有病痛的走掉,是更好的选择。” “你懂什么?”谢江衡推开她。 贺因终于忍不住,她扔掉包,质问谢江衡:“你是指我不懂你不想让杜比走是因为你愧对易言,还是指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害贺峥?” 易言是他的女儿,谢易城的妹妹。 谢易言十四岁那年爱上古惑仔,要同他私奔,谢江衡一怒之下拿枪打死那个古惑仔,谢易言第二天留遗书自杀。 杜比是他送给易言的十四岁生日礼物,一只白色的博美犬。 “谁告诉你的?” “我已经爱上你,嫁给你,以前的事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但如果你伤害贺峥,我也会同肚子里这个一尸两命。” 她转身走进临终关怀室陪伴杜比,杜比至老死都是小小的一只。 她十四岁来到谢江衡身边,他让她教易言绘画,易言那年只有六岁,也是小小一只。谢江衡很少顾家,他在外风流,自己就陪着易言。 以前的谢江衡是个骄傲的男人,他拥有骄傲的资本。易言跳楼自杀那一天,他两鬓的头发一夜变白,贺因再也没见过他笑,他几乎是用后半生的忏悔去弥补自己身为一个父亲的失职。 他爱这个男人的骄傲,也爱他的脆弱,爱他的喜怒无常。贺因原本以为自己能处理好一切。 谢江衡最终还实在手术单上签字,医生信誓旦旦,安乐死的过程绝对是无痛的,他不相信,也许他有精密的仪器可以检测动物的大脑皮层,可谁保证仪器是绝对的正确? 匆匆忙忙埋掉杜比,谢江衡开始全城搜寻顾返。 她好像凭空消失,说不准是被歹徒扔进海洋里。 她再折腾,也不过是个未成年少女,能跑去那里? 拿到周警官给的情报,谢江衡着重在码头附近找,谢江衡发现自己严重低估她,杀人抢劫这事她竟然都敢做。 手下找到顾返,并发现她手里有枪,他原本的打算是直接叫人去奸杀掉她,但是有件事,他必须亲自去见顾返才能搞清楚。我钔得蛧祉:三щ·ρο1㈧奌υs 这座城市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景观,譬如金碧辉煌的酒店或度假宫拐过弯就是贫民窟,西洋的教堂和古典东方建筑对街而立,有上万人居住在同一座大厦里,也有一个人享用整个海湾 白天西装革履的好好先生在晚上变身暴力狂魔,律师医生教师都可以为了钱去害人。 在澜江剧院万众瞩目的少女流落街头风餐露宿,也毫不稀奇。 顾返看到那一双高贵的皮鞋,第一反应拿枪指着他。 谢江衡的却率先注意到她脚底下躲着的一只灰色流浪狗。 在她拿枪指着谢江衡那一刻,就立马有人拿枪指着她的头。 她忽然扔掉枪,手枪砸到地上,小灰狗吓得往后跳去。 “谢老板,你杀了我吧。” 谢江衡让身边的人收掉抢,两个保镖架住顾返将她带塞进车里,谢江衡走到车门前,又走回天桥下,他蹲下来抱起那只灰头土脸的流浪狗,重新回到车上。 这只狗饿了太久,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车停在便利店跟前,他跟顾返说:“跟我进来。” 便利店老板不耐烦地提醒他:“先生,我们这里不许宠物进入的。” 他没说话,直接拿枪指老板的头,老板立马变得不敢说话。 西屿天天有枪击案发生,人人都怕子弹。 顾返饿了两天,她拿了一份量最大的便当,谢江衡顺手多拿一份,让老板热给流浪狗吃。 可怜顾返吃冷冰冰的饭菜,流浪狗却能吃热腾腾的,她心里想,早知道不带着这只狗了。 她吃得狼吞虎咽,谢江衡从没见过女孩子这么吃饭,他怕菜汁溅到自己身上,特意往后退了几厘米。 “那个蛇头是你杀的?” “他要对我不轨,还要抢我钱。” 不过三天时间,她变得又脏又臭,已经看不出是个女孩子。 谢江衡都不知道该不该叫她顾返。 她吃到一半,再也无法下咽,拿纸巾擦了擦嘴,问谢江衡:“谢老板,就算你要杀我,能不能让我吃一顿热的饭菜?” ———————— 后天早八点。 后面差不多还有二十章就结束,没意外的话这几周都隔天更新。 然后这章真是写得超满意 野狗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她一口气喝光半瓶水。 谢江衡甚至佩服她的冷静,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她不是冷静。 而是她的计划一开始,就已经想好结局。 他在她眼睛里看不到活下去的欲望。 “谢老板,我知道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把因姐阿爸的死因告诉她,我现在告诉你,是我做的。” 谢江衡不会再被她骗第二次。 顾返吃饱了,流浪狗也吃饱。 谢江衡命人把顾返送去疗养院,他将流浪狗带回家。 已经凌晨,贺因还在工作室里做雕塑,石膏像已经有了雏形,是被翅膀拥抱的小婴儿。 “彻夜不睡对身体不好。”他走上前揽住贺因,在她额头亲吻。 “雕刻不是随时都能停下来的。” “我找到了顾返,把她送去了阿妈那里,我猜她精神有些问题,那里有专业的护士看护她。” “她竟然还没死掉多顽强她才应该是贺峥的妹妹。” 贺因没指望谢江衡是好心留下顾返的,顾返终究是贺峥的软肋,没有什么比拿顾返威胁贺峥更合适了。 “你在家里养胎,工作室的先让小刘去打理。” 谢江衡要离开时,贺因叫住他:“二叔,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哥。” 谢江衡又返回去替她抹去眼泪,但是无法给她确定的答案。 他跟贺峥之间不是他能够喊停的,或许他可以收手,但贺峥要的是他的命。 顾返失踪,最心急如焚的是孟施章,他闯进贺峥家里,贺峥正好毒瘾发作,敬安琪和保姆两个人拦住他:“孟先生,贺先生现在有事不能见你。” 贺峥从职业角度上相信敬安琪,所以请来了他。 “我女儿都不见了,他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他再绅士,毕竟是个男人,要冲出两个女人的重围是很容易的,他踢开门进屋,只见贺峥如一具行尸走肉,萎靡地躺在地板上。 孟家的小辈也有染毒的,他知道这是毒瘾满足后的表现。 他一时间发疯,气得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但他这辈子都没有真正和谁动怒过,终究狠不下手打他。 “你你这个样子,我怎么会把返返交给你!” 贺峥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扶着茶几站起来,他目光迷茫地问道:“不是你不敢养她吗?” 贺峥一针见血指出他的怯懦。 “她是我女儿,我必须找到她!你这种人,不求你也罢,我去找警察!” 他又气冲冲的出门,不过半分钟就折了回来:“贺峥,你不能这样下去,你必须戒毒。” 贺峥冷漠地看着他,他足足比孟施章高一个头,他倏地冷笑,从没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人们通常把他当做一只随时会死的野狗,该怎样就去怎样,不用受约束,不用受桎梏,野狗嘛,哪里需要学会人类文明呢?他只会为一根骨头去拼命。 “孟先生,我想你管得太多了。” “你”孟施章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这辈子就顾返一个女儿,还从来不在他身边,他虽然有很多学生,却不知道怎么去单独面对一个晚辈。 他为自己感到悲哀。 人生不能一错再错,他还有机会改掉懦弱。孟施章先去警署报案,又去联系戒毒中心的教授询问冰毒戒断的信息。 他守在贺峥公司楼下,形影不离跟着他,一为问他顾返的去向,二为劝诫他去戒毒,贺峥终于知道为什么顾返不愿同他生活,实在够啰嗦。 贺峥没惧怕过染上毒瘾这件事,他有钱,可以买大量的高纯度冰毒,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是染上毒瘾,沦为烂人,西屿有太多他这样的人。 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整个人由内而外透着阴郁,敬安琪看不下去,也和孟施章一样苦口婆心劝他戒毒。 毒品摧残了他的理智,他没能忍住对敬安琪发火:“我本应该是这样的人,你若觉得可怕就离我远一些。” “这不是你。”敬安琪一口咬定,“我认识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对,敬安琪认识的他,理性又体面,何止敬安琪,哪个女人不爱他那一面? 他本可以拿他和顾返乱伦的事来刺激敬安琪,但他很快克制住这个念头,这件事说出来,毁掉的不止他一个 她还小,有无数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她会把握住她想要的生活,会有优秀的男生同她交往、结婚,成立家庭 他可以毁掉自己,却不能毁掉她。 “你做人口调研,可以去西屿看看,有几个人不是这样的。” “可你已经离开了,不是吗?” 敬安琪不忍心看他自暴自弃的样子,哭了出来。 她一向自信自己的专业,觉得自己能够理智地与人相处,交流,可面对心爱的男人,所有理智都不复存在。 她也一向认为,爱是将理性逐一击破的存在。 贺峥或许被她的眼泪唤醒起几分理智,他扯开勒住脖子的领带,倒了杯凉水喝下去,理智地请敬安琪离开。 敬安琪走后,阿森拿来孟家和谢江衡签署的西屿楼市建设条约的拷贝给他看。 阿森再一次向他确认:“我们有陆市长在,现在插手进去还来得及。” 贺峥将这份条约扔进碎纸机,“我们不碰西屿。” “为什么这是澜城二十年来最受关注的开发” “你我都知道西屿改建后,住在西屿的人都将无家可归,虽然在商言商,但我们不能离开后再回头去抢同伴的生存空间。” 阿森明白贺峥的意思。 打个比方,如果是在他小的时候进行西屿土地改造,他的家会被征用去盖高楼,政府会把像他这样的原住民集中搬迁到一块新的土地。 一块崭新的,荒芜的土地,没有大厦和楼房,为了生存,他这样的小孩常常被贩卖去海外做童工。 如果他运气更差一些,会被黑市器官贩卖组织盯上,或者会被哪个城市人泄愤打死。 就算他们在西屿建立了法律,保护的依然不是西屿的居民。 贺峥知道阿森不舍西屿建成后的巨额利润,他安慰阿森:“凡事都有两面。” 下班后贺峥去停车场取车,孟施章正在他车前等待,他无奈道:“伯父,返返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我不是来找返返的,我已经联系好戒毒中心的专家,带你去和他见面。” 贺峥没有邀请,孟施章主动坐上他的车。 贺峥受不了,决定告诉他真相,让他这样像影子一样烦自己,不如让他杀了自己。 “我同返返”他说话时余光看到孟施章钱包里顾返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是很小年纪,小脸像包子一样鼓鼓的,一头漂亮的卷发扎着蝴蝶结,像童话书里的小公主。 “我同返返最近吵架,她离家出走,我也找不到她。” “一定会找到的!”孟施章语气有些强烈。 “不过先送你去戒毒,返返一直很依赖你,我不想她回来时你吸毒成瘾,毁掉自己。” 贺峥没有告诉他返返再也不会回来,为了不让孟施章再打扰自己,他决定先和他一起去见戒毒专家,不过从明天起,他会让保镖每天二十四小时将孟施章隔离开。 孟施章约好餐厅,李教授先一步到,他像贺峥和李教授介绍彼此:“李教授是澜城戒毒中心的特聘教授,他手里有许多成功案例。贺峥,他是我” 孟施章斟酌了半天,总不能介绍贺峥是他前妻的儿子,或者说贺峥是他女儿的哥哥。 “是我干儿子。” 李教授笑着和孟施章寒暄,贺峥惊了会儿,他终于从遗传学角度找到了顾返爱说谎的原因。 同李教授谈完,贺峥送孟施章回家。他这些年都是独居,家里就一厅一室,他吃饭睡觉都在书房。 晚餐时孟施章专心听李教授谈话,没吃几口饭,他一回家就打算煮泡面,还问要不要帮贺峥煮一包。 贺峥怔神片刻,说:“我去超市买食材。”—— 后天八点见啦 女儿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谢江衡请来的精神科医生没有从顾返身上检查出任何毛病。 不论多少次,结论都是她心理健康,而且承受能力与调节机制十分完善,甚至优于成年人的平均水平。 疗养院比西屿安全许多,不过也无聊许多,只有一位莉莉莲女士,顾返每天都教她下飞行棋,她还是学不会。 莉莉莲皱纹蹒跚的脸上还存着年轻时的美丽,不过她精神状况不好,见谁都傻笑。顾返教她教得口干舌燥,去倒水,莉莉莲笑着问她:“言言去哪里?” 莉莉莲将她认作言言,她问护士谁是言言,护士只管拿钱做事,哪知道谁是言言。 莉莉莲拉住她不让走,谢江衡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言言是我女儿。” 顾返用见鬼的眼光审视他,别说他有个女儿,说他有孩子她都不信。 这种坏事做尽的人,不怕祸害子孙? “妈,她不是言言。” 莉莉莲不听,“言言头发剪短了。” 谢江衡找护士把他带来的书搬进顾返房里去,“你阿姐让我带给你的,她说你想做律师,02拿来许多法律书籍给你看。” “谢老板不觉得做律师是个很愚蠢的梦想吗?” “你还年纪小,只要不想着去死就不愚蠢。” 她仰头对谢江衡神秘一笑:“你真认为我愚蠢,会把我关起来?” 她仍为耍弄了谢江衡和贺峥的事而得意,谁叫他们瞧不起她?成年人都一个样,三十岁的五十岁的,一生认知已经定型。 护士过来推莉莉莲去换药,顾返等她走后问谢江衡:“报道从没提起过你有女儿。” “我从没让她上过报。” 以谢江衡这样的身家来说,低调才是对孩子最好的保护,她又开始同情谢易城,谁让他是男孩,男孩就是不配受保护。 “我很像她吗?你阿妈一见到我,就喊我言言。” 如果不是今天顾返提起,谢江衡一辈子都不会把她和言言联系起来。 可的确好像,尤其眼睛里不服输的目光。 或许是未成年少女都有这样的眼神,只是他不曾注意到。 他从庭院的座椅上起身,顾返视线被他长腿占据,她这些天从没和人正常说过话,终于逮到一个正常人,她拦在谢江衡身前:“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就算拿我威胁贺峥,你也得有行动好不好?你砍了我双手给她,或双脚,都好。要不然你就杀了我,激怒他来找你,然后趁早埋伏好” 谢江衡常年锻炼,臂力很好,他拎起顾返,拒绝她靠近自己。 “大灰狼呢?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他?” “谁是大灰狼?” “那天被你抢走的狗。” 谢江衡居然对狗温柔,顾返大跌眼镜之余,对他认识也更深刻,她以前以为他只不过是个老奸巨猾的商人,现在看他,颇有几分像个寡居的老年人。 她给那只狗起名叫大灰狼,希望他有一天能变强大,成为西域野狗里最厉害的一只。 “它很好,正好在家里陪贺因。” 他故意躲开顾返的目光。 她太像谢易言,如果谢易言还活着,是和她一样的年纪。他不知道谢易言十七岁会长成什么样,只怕自己多看一眼眼前这个叛逆女,会不自觉当她是谢易言。 不,她是顾返。 “谢老板,我现在感激你,你什么时候想杀我,或着拿我去对付贺峥都可以。” 她只需要有个人动手杀掉她,反正这帮大人的世界已经一团糟糕,她若能死在十八岁之前,说不定还能投胎去个幸福的家庭。 有阿爸阿妈,有把她捧在手掌心的哥哥。 谢江衡伸手要来保镖的枪,他握枪的动作也很熟练,不同于贺峥拿枪时的麻木和机械,他握着枪时有一种气定神闲,好像电影里的明星,两鬓的白发添了岁月的气场。 顾返内心感慨,上了年纪果然不一样。 不过,谢江衡如果杀掉他,贺峥再杀掉谢江衡,是不是也算是为她报了仇?她生前和哥哥乱伦,搞得情人不是情人,兄妹不不像兄妹,死后又哥哥替她报仇,也算圆了她的梦。 她眼睛微微弯起,欣然面对这一切。 如同等待一个注定的结局。 谢江衡连续扣动扳机三次。 三颗子弹分别打在她身体两侧的灌木丛里,她竟没丝毫的闪动。 谢江衡第一次见人不怕枪,他直接拿枪顶住她额头。 冬日的冷风将她头发吹成一团糟,她眼里仍含有对春天的期待。不过不是这个地球上的春天。 谢江衡摁下扳机。 一声闷闷的“轰”,空气弹出的力度打得她额头发痛,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没子弹了,这是一记空枪。 她揉了揉额头:“看来今天不适合去世。” 谢江衡把手枪还给保镖,“你为什么这么不想活?” “这样的人生,你试试。” 她不能弹钢琴,也没有了哥哥,如果世上没有能够接纳她的地方,她还活什么? “言言是跳楼自杀的。”谢江衡主动提起谢易言的死。 “她平时是个很爱美的女孩,从小就喜欢穿花花绿绿的裙子,烫头发,涂指甲。她死的时候,半边脸已经毁掉。” “死都死了,她一定不会在乎死的好不好看。也许她选择哪种死法,是为了报复”她把即将脱口而出的“你”替换成“是为了报复谁呢”。 “那你呢?又想要报复谁?” 未成年少女的脸说变就变,“无可奉告。” 谢江衡将顾返的情况转告贺因,贺因听完没什么心情的起伏,只说:“我知道。” 其实贺因的精神状况更值得担心,医生诊断过,她的抑郁症从没有好转迹象。 他好奇地看向贺因。 “我知道,你把顾返和阿妈关在一起,是怕我哥对阿妈不利。” “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把她接到家里。” “我只想出去,二叔,你这是囚禁。” “外面环境复杂,我不知道你会接触到什么。阿因,好好生下我们的孩子,他会拥有一切。”他从贺因手里拿走刻刀,怕她拿刻刀做傻事。 贺因意识到他的动作,她说:“二叔放心,我不会冲动去自杀。” 他把一旁的披风披给贺因,走到她面前蹲下,神态疲惫。他俯身在贺因还没隆起的肚子前倾听,贺因说他好笑,长子都已经成年,他还像第一次做父亲。 另一面,谢江衡忙着庆祝西屿改建计划落成,谢家同孟家两大豪门联手,乃本市一桩新的美谈。谢江衡同孟家在朝凰酒店举办庆典,数百家媒体出席,纪念这一盛世。 朝凰酒店是孟家的在本市建的一间西式酒店,六十年屹立不倒的建筑,象征着孟家的六十年辉煌。 年轻的陆市长亦亲临,共同见证澜城踏入新的时代。 宴厅正中摆放的是改造后的西屿楼市模型,模型被玻璃灯箱隔离保护,无处不充斥未来都市的概念。 谢家、孟家几乎全员动员,出席盛会。谢江衡风度翩翩,依旧是媒体镜头青睐的对象。 觥筹交错之间,一座城市和百万居民未来的命运都被改写。 孟施静是积极推动孟家加入西屿计划的人,她春风得意,替她中风的孟老先生宴客致辞,几乎没人记得她丈夫才死去不久。 她优雅大方,雍容华贵,是澜城上流社会女性的典型。 随着她致辞到了高潮的地方,掌声不断响起,动乱也靠近。 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孟施章冲上礼台,在公共场合下打了孟施静一耳光。 一向克制、温和的大学教授,在这样公共的场合失了控,对于媒体来说,这是比澜城未来发展更有价值的新闻。 孟施静被打蒙,保镖立刻上来制止孟施章。孟施章不管不顾几十年保持的体面,同保镖厮打在一起。 他不算高大,甚至因为年岁老去身形也开始萎缩,他像个突然闯入的局外人,打破一切美好。 “孟施静,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女儿!” 孟施静嫌恶地躲开,她不知道孟施章听说了什么,发现了什么,但这个时候她一定不能说话,但凡她张口,明日的新闻全是她同顾返母女的恩怨。 “当年你没问过我就赶走她,现在你仍然不知悔悟!你不怕遭报应吗?” 孟施静和孟施章是船王二房的子女,姐弟相差五岁。孟施静从小就有主见,不论什么都要掌控,孟施章脾性好,也对家里钱财的争夺没什么兴趣,常常孟施静在外面受了气,他都会给她当出气筒。 他同顾文绛的婚姻不被家里认同,但他这辈子再也没被别的人那样深切、热烈地吸引过,甚至于得知她和别人联手绑架自己,勒索孟家,他其实都不恨她。 当年明明是文绛主动要和他提离婚,她分文未索取,孟施静却登报说文绛拿了孟家两个亿的分手费。 文绛答应把顾返留给她,有一天孟施章上完课回来,却没有见到顾返,他找了小半个澜城,才知道孟施静把她送回了顾家。 甚至不是真正的送她回去,她只是把他的返返丢在了东风楼门口,甚至没有提前告诉过顾家。 只是那时候母亲病重,孟施章顾及着母亲,他没能同孟施静闹起来,后来母亲去世,他们姐弟不断受其它房兄弟姐妹的欺压,也顾不上闹。 以至于这么长时间来,他对这件事产生了惰性,顾返过得好,他已经不想再提当年的事。 他是个无能的父亲,这不足以构成她们伤害他女儿的原因。 一场盛事俨然演变成为闹剧,轮椅上被众人拥捧的船王气得喘不过气,中风发作,闹剧才熙熙攘攘地结束。 等媒体都走光,孟施静才打回去一耳光,“为了一个贱人的女儿值得吗?今天这一切你都看见了,孟家能重新变得这么辉煌,都是因为我拉下脸去到处求人。我把她送回东风楼怎么了?她本来就姓顾,不姓孟。” “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你不说,我去找顾文锦,反正丢的都是孟家人的脸不,能找到我女儿,我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孟施静喊人把孟施章拖走,他一个小小的老头子,一生只握得住笔,哪里是彪形大汉的对手?他被扔到酒店外面,之前被赶走的记者都蹲在这里等他,看到他被赶出来,记者围上来。 他对着摄像机,无力地求助:“有谁见过我女儿请你一定把她带回来,求你们了。” 记者面面相觑,透出爱莫能助的眼神。 谢江衡看罢戏,先去疗养院。今天太阳好,顾返推着莉莉莲在院子里晒太阳。她在给莉莉莲念书,画面好似静止下来,这一刻时光无比宁静。 他走上前,越听越不对,于是直接夺走顾返的书,“够了,以后不要在给她念这些。” 哪有人拿西方民法念给别人听?莉莉莲以前就不懂这些,现在更不懂。 “她又听不进去。” 莉莉莲忽然抬头,对顾返笑了一笑。 暖黄的阳光打在她白色的头发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泽。 莉莉莲不爱说话,经常在轮椅上沉默地坐一整天。谢江衡发现莉莉莲今天涂了口红,显得很有气色。 然后他才注意到顾返也涂着同色的口红。 她小小年纪,涂大红色的口红太浮夸。 顾返问她:“莉莉莲是哪国人?她真漂亮。” 谢江衡见到莉莉莲时,她已经年老色衰,看不出半点年轻时的风韵,那时候她已经疯疯癫癫,经常三种语言混杂在一起胡言乱语,因此谢江衡和她从没真正的对话过。 “我只知道她随着当年的情人从法国来。她是哪里人,没有记录。” 顾返趴到莉莉莲膝前:“莉莉莲这么美,是哪国人都不重要。” 莉莉莲的手缓缓落在她的头发上抚摸。 “谢老板,我好羡慕你有阿妈在身边,当然,还有因姐义无反顾也要和你结婚。” 谢江衡问她:“看今天报道了没?” “你指哪一个?” “你阿爸在找你。” “我没有阿爸。”顾返躲过他目光。“我一出生就没有阿爸,也没有阿妈。他们只是我来到这世上的载体,和我没关系。” “你不想见他?” 在为人父母这件事上,谢江衡一直是个失败者。他连自己的儿女都不明白,更别说顾返。 顾返这才抬起眼睛,阳光照进她眼睛里,她的眼球像剔透的玻璃珠。 孟施章如何在这时候找上孟施静?只怕有人拿她手被废的事故意诱导他。她想得出来,谢江衡也想得出这一点。 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贺峥已经知道她在哪里。 “不要,我十多年没同他一起生活,这时候见他做什么?”她用毫不在意的语气回答。 莉莉莲在阳光底下心情很好,这也是顾返这么多天见她心情最好的一次。谢江衡看得出来,莉莉莲喜欢顾返。 “以后只要贺峥遇到什么事,警方第一嫌疑人都会锁定你,我让你吃这么大的亏,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谢江衡从不在莉莉莲面前说杀人的事。 “还是说你也认为我像言言,舍不得杀?” 她和谢易言实际又很不同,也许谢易言若能活到她这么大,也不会像她这么狡猾。 谢江衡还没来得及回答她,顾返已经阻止住他开口的话。 “你千万别这么想,我连生我的阿爸都不认,更别说便宜老爸。” 这样的叛逆女,送他他都不要。谢江衡生气地推着莉莉莲的轮椅走开,莉莉莲笑着对她招手,她手腕上的一只白金手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言言。” 顾返冲呆呆傻傻的莉莉莲大声喊:“我不是言言,我是返返。”—— 后天八点见 再会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贺峥公司附近发生一起爆炸案,警方第一时间怀疑到谢江衡头上,他气得浑身发抖,拿玻璃杯砸到小警员身上,“你们警察办案全靠猜?” 小警员惹不起这种大人物,被砸还要赔笑:“只是例常询问,谢先生不要误会。” 虽然后来查清楚是银行劫匪犯案,但谢江衡的心情被严重影响。他开车去疗养院,找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疗养院的花园里只有顾返一个人,她边晒太阳边看书,看到谢江衡脸色阴沉走过来,她早做好准备。 圆桌上放着一杯水,谢江衡正要去拿水杯,顾返率先抢过来,泼到他脸上:“谢叔叔,您冷静一点。”? 要谢江衡怎么冷静?他活了五十年,都没有输过,现在被一个还没到十八岁的小兔崽子耍赖耍去,屡次刷新他对未成年人的认识。 谢江衡拽起她,拿枪抵着她的头。 顾返故意说:“我做错什么事?不是你咎由自取吗?谁叫你轻看我,错信我?你自己犯了自以为是的错,自讨苦吃,跟我什么关系?” 眼看他要扣动扳机,顾返识相地收声,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动着。 谢江衡才意识到,她故意逼他动手。 这家伙根本就不怕死。 他收了枪,却扯开顾返衣领。 顾返的衣服被狼狈的扯开,塑料扣飞蹦到草地里。 年轻的肌肤在阳光下是透明的颜色。 她嘴里骂道:“好啊老色鬼,原来留着我是在等这一出。” 她毫无顾忌地撤掉自己的内衣,露出双乳,身体白花花地晃眼睛。小巧的两枚乳尖在太阳下呈现樱粉色,这是一具柔软多汁的身体。 但谢江衡无心旖旎,他叫来手下,拿着拍摄设备将她这幅样子拍下来。 顾返读懂他用意,若把她裸照寄给贺峥,说不准贺峥会疯掉。 她配合演出,故意摆出被迫的姿势和眼神,贺峥的敏感点在哪里,她最清楚。谢江衡几个手下都已经看得下身发硬,有人忍不住伸手去摸,忽然一声枪响,只听那人抱住手惨叫了起来。 他厌烦地说:“我不养不听话的东西。” 吩咐完那几人,将他们赶走,顾返大大咧咧躺在冬天的草地上,不介意自己赤裸的身体被人看去。 谢江衡嫌弃地把自己西装扔在她身上,遮住她的赤裸。 “你不必这么不自爱。” 他冷酷地说。?顾返发疯一时爽,但冬天的空气渗进皮肤里,还真的很冷。 她坐起来,用谢江衡的西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一点冷空气透进来,“我哥看到那些照片,杀你的心都有。” 她说这话时,潜意识里透露着一股骄傲。 谢江衡突然问:“如果他没有任何反应呢?” 澜城的冬天没有声音。 顾返沉默一阵,说:“我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 谢江衡一句话问得她信心全无。 不过贺峥放过她也好,他在西屿那么多年都能保持洁身自好,却被她注射冰毒,被他抓回去,只会折磨死她。 谢江衡的西服上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她拿他的西服保护自己,仿佛是她的一层壳。 她抬头瞪住谢江衡,眼眶里有一颗眼泪滚落下来。 “我现在连书都没得念,手也废掉,你不杀我,我以后只能靠做妓女养我自己。” “不必把万事想得这么悲观。” 她也曾乐观过。 东风楼的时候,她曾盼望以后会和哥哥美好得生活在一起,和贺峥住一起是,她幻想过他其实对自己有亲情在,会克制,被他强奸后,她也以为自己能和谢易城逃离出这座城。 她若对未来不乐观,当初也不会傻傻地去找刘思睿。 可是现实又是怎么对待她?她好不容易报复过贺峥,要忘记一切离开,又被人抢走钱,迫不得已她只好杀人。 她一辈子毁得彻底,罪人却不止一个。 “你最好杀了我,要不然你和贺峥两败俱伤,只会让我小人得意。”? 谢江衡收回枪。 “你越想死,我越不会杀你。” 顾返冷嗤,“谢叔叔,您都多大年纪了?还和我一个十八岁的小女生搞逆反心理。” “十七,你还不满法律规定的十八岁。” 他拍了拍顾返的肩头:“等你长大会发现现在的经历都是过眼云烟。” 如果乱伦也能做过眼云烟,这世上还有什么看不开?可乱伦没办法成为过眼云烟,乱伦这件事,是刻在她骨血里的耻辱。 顾返无情地说:“谢老板,我是顾返,不是你女儿,你女儿已经死了,她活着的时候你逼死她,现在你劝的是一个和你无关的人。”?她扔掉谢江衡的西服,穿上自己的衬衣,大步走掉。 贺峥的周围接二连三有意外发生,贺因对谢江衡的疑虑不断加深,她刻完石膏像上的羽毛,带着刻刀去找谢江衡。 谢江衡正在看报,他捡回来那只小灰狗乖巧地卧在怀里。 “二叔,有时候我好不懂你,你对一只狗都能够仁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哥?” 谢江衡已经不想再解释。 “贺峥不是好好的?” 贺因举起刻刀对准自己脖子上的动脉。刀尖陷进她薄薄一层皮肤里,谢江衡惊慌地站起来,大灰狼从他怀里跳下去,差点摔到。我钔的蛧祉:三щ·ρο1㈧点υs “阿因,你别乱来!” “我有危险你也会着急是不是?我哥出事,你让我怎么能不管? “那如果是我呢?”他走上前,擒住贺因的手甩掉她手上的刻刀,“今天是我遇到这些危险,你会这样去质问你哥吗?” 贺因跟他许多年,在二人的感情里,他一直是占主导地位的人。 她第一次感觉到他在这一段感情中的疲惫。 “你们非要让我不好过吗?二叔,你跟我说真话,当年是不是因为我是我阿爸的女儿,你才把我留在身边?” 他留住贺因,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 他做事都会奔着目的去,尽管如此,仍有许多事意外地发生。那一天的心情、天气甚至他的穿着,都会影响他的决定。 他伸手抚摸贺因小巧的脸颊,不做解释。 他没有解释的习惯,许多事,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顾返拿到前往法国的签证,发呆许久。谢江衡嫌恶地躲开她朝自己额头伸过来的手,但是没躲得过。 “谢老板,你发疯了,还是发烧了?” “阿因精神状况不太好,换个环境有助于她养胎。我早有带着我妈和阿因移民法国的计划,至于你我妈和贺因身边得有个人照顾,实话说,在这件事上我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 “阿因才不想看见我哩!” “你有办法让劝她的,不是吗?” 谢江衡露出老谋深算的笑容,顾返拿着护照本发呆。 “我会让人替你申请英国的大学,让你有书念。你帮我照顾阿因一年,很划算。”?不必谢江衡再利诱她,她已经想清楚,离开澜城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机会就在眼前,她一定抓得住。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她重复了好几遍,声音又大到小,又沉默起来。 她有了签证,就能够光明正大地离开。 顾返抱住护照本,疑心地看向谢江衡:“你明明很讨厌我,为什么要帮我?” “妹妹仔,你想得未免太多,我让你去照顾我的妻子和母亲,是因为你聪明又理智,你记住,如果阿因或是莉莉莲出半点事,我不会让你好过。” 如果谢易言活着,或许能够拥有和她一样丰富的十七岁,还有光明的十八岁。 顾返安心地拍拍自己的胸脯,“还好,还好。谢老板,你可千万不要对我好,我这个人很心软的。” 看她人小鬼大的样子,谢江衡不禁笑出来。 两人渐渐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顾返陪着贺因莉莉莲登机当天,谢江衡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贺因礼貌性地与谢江衡拥抱,他不舍地去亲吻她,被贺因躲过。他只好吩咐:“照顾好你自己。”?顾返觉得好酸。 贺因和莉莉莲已经走进登机口,顾返知道谢江衡肯定有事嘱咐自己,她留下来,也虚伪地和他来了一个拥抱。 不过他外形完全不似五十岁,顾返欠缺和长辈拥抱的感觉。 她若有所思地说:“谢叔叔,我好像有些喜欢你。” 谢江衡完全不理会她在说些什么,“保护好她们,还有。” “还有大灰狼,我知道。” “别再整天想着寻死,你的未来还有很多可能帮你办签证用了花费了很多,顾返,别让我失望。” “原来你知道我是顾返,不是你女儿。” “言言比你漂亮,很好分辨。” “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去纽约探望过阿城,会直接飞去巴黎。” “那两个月后见咯,谢叔叔。” 她洒脱地转身去登机,登机口的工作人员核对她的身份信息,她趁空给谢江衡挥手再见。他没打算要回复她,可看到她小小的身影使劲挥着手臂,他自嘲一笑:跟孩子小气什么。 于是也大方地挥手同她告别,不过这时候顾返已经拿回护照,快乐地奔向机舱内。 嘉盛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巴黎的美丽超乎顾返想象,谢江衡的富有亦是。她们住在一片庄园里,左邻右舍都是国际知名艺术家、演员。 贺因同他们是朋友,时常相约在田野采风,顾返一边陪莉莉莲晒太阳,一边在远处观望贺因同这些大人物交流。 她渐渐明白为什么贺因宁愿不要哥哥,也要同谢江衡在一起。 哪个女人能拒绝一个将自己变得优秀的男人?谢江衡给贺因的,是她原本生命中做梦也不敢奢想的。 她在田园风光中沉浸自我,偶尔陪贺因去市中心的大学讲座,她臣服于这座城市的文明和艺术,不到两个月就忘记了澜城的事,融入新生活里。 巴黎的美丽也在这个时刻戛然而止。 谢江衡去纽约探望谢江衡,然后乘坐私人直升机去另一座城市,直升机引擎故障直接坠落,澜城一代大亨尸骨无存。 顾返的生活急转直下。 莉莉莲还是老样子,其实她大抵已经不知道谢江衡是谁。贺因伤心过度流产,流了好多血,她在冰冷的医院里抢救了八个小时,终于还是失去她的孩子。 好在她们还有钱,不过那些钱也不是她的,除了两个精神病患,她一无所有。 旧事成散去的雾,她再也无暇去追悔。 两年后莉莉莲去世,她成功申请到英国高校的法律系,她同贺因举家搬迁至英国。 谢江衡死后,澜城资本市场重新洗牌,孟家独吞西屿,一时间重回到当年“船王”时代的风光。谢家的时代落幕,贺峥在这个时候建起澜城第一座一百零八层高楼,顶楼的观光台足够看得到的远处的岛屿。 他用六年时间建一栋高楼,洗净自己的过往,不论当初的质疑和谩骂有重,最后还是人人仰望他的高楼。 他才从南美洲飞回来,时差作用让他晕晕乎乎,只能勉强走稳路。他将通讯设备都关机,防止被人打扰。才到登机口,看到一个身穿古旧中山装的身影,他想转身走别的通道,却被喊住。 “贺峥!” 他耐住性子走上去问:“孟叔,你怎么来了?” “你先同我去见李教授。” “我没有复吸。” “检查过才知道。” 如果这里不是公共场所,也许贺峥早拿枪爆掉这个小老头的脑袋。他忍耐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航班?” “敬小姐告诉我的。我一结束讲座就来了。”?贺峥只好跟着他去见李教授,李教授的检测结果让孟施章放下心来,他解释给孟施章:“贺先生的意志力与自控力强大,他当初能凭自己的意志力戒毒,就能控制自己不去复吸。”?贺峥戒毒时候的惨状孟施章不想再回想。那段期间他瘦了近三十斤,如今虽然四年过去,他也经常健身,却仍未恢复以前的体型。 阿森开车送他们回去,孟施章语重心长跟贺峥说:“好好的一个人,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千万不要再碰那种东西。” 其实李教授同他有过质疑,贺峥明明是个自控力强大到可怕的人,他当初怎么会染上毒品? 孟施章问过,贺峥敷衍地回答他,他再也没问过第二次。 晚上贺峥回到家,敬安琪做好饭在等他,她一开门就看到他冷漠的脸,贺峥质问:“谁叫你将我的行程告诉孟叔的?” “他也是关心你。” 贺峥明显今天心情不好,敬安琪不敢多留在这里,她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家了。” 这些年她在贺峥身边扮演亲密好友的关系,其实在别人眼里,她和贺峥无疑是一对恋爱中的那女,只不过唯有她自己知道,她走得近他身边,永远走不进他心里面。 礼拜五孟施章出席讲座的时候突然晕倒,贺峥第一时间感到医院,医生遗憾地告诉他孟施章已经是肝癌晚期。 孟施章认命地接受这个事实,还劝慰贺峥:“你不要担心我,我已经很幸运了。”他说着说着,语气突然变得压抑:“返返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不是他终于提起顾返,贺峥几乎已经忘记这些年他缠在自己身边是为了顾返。 孟施章问他:“能让我抽一根烟吗?” 贺峥说:“我戒掉了。”?“我知道你没有。” 贺峥掏出烟和打火机。 他抽了两口就开始咳嗽,贺峥说:“你最好趁护士查房之前解决掉。” 肝癌晚期还要抽烟,只怕医院都会赶他出去。 “我年轻时候也抽烟的,就像你这么大,可是遇到你阿妈,她说抽烟不好,我就再也没抽过。” 他只抽了半口就掐灭烟头,“我已经不习惯抽烟了。” 贺峥说:“我以前见过你。” “抱歉,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你。” 那年他阿爸死掉,他和贺因无依无靠,阿妈正在医院生顾返,他守在医院门口等阿妈,孟施章看到他,以为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便给了他一张钞票让他去m记买口汉堡吃。 “你是个好人,不会有事的。” 贺峥从没真心安慰过人,孟施章听了他的安慰,笑了笑,“我才不是好人,我是个好人,怎会连女儿都不见?” 在这个时候提起他的懦弱已经无用,贺峥便也不再提起。 孟施章和孟家痛快决裂,这次他住院,孟家每一个人来探望他。礼拜五商会聚餐,贺峥同孟施静遇到,孟施静叫他传话给孟施章,说人的一切都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贺峥用生意上的事转移开这个话题,孟施静无奈地笑了笑,她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酒杯,同贺峥干杯。 她其实瞧不起贺峥,只不过澜城的资本圈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贺峥这个人,你说他出身差也好,说他手段肮脏也好,可他就是有能力站在这个位置同所有人谈笑风生。 毒品将他的神经侵蚀,他现在说话总是会慢一拍,可看在别人眼里,便是傲慢。 孟施静问他:“你同敬小姐何时结婚?” 人人都误会他和敬安琪的关系,贺峥再一次解释:“我同安琪只是好朋友,您这样说会令别人误会敬小姐。”?孟施静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巨大的财富和权利让她变得疲惫和善于提防,若看她的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老年人的疲态。 城中都说孟家重起辉煌,最不甘心是贺峥。 贺峥却不知道自己对着一个疲惫的老女人有什么可以不甘心的。 孟施静忽然压低声音:“她回来了,你知道吗?” 她没有说是哪一个她,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她,可贺峥第一直觉就知道孟施静再说谁。 “最近有个西屿的小律师事务所缠得我们很烦,你知道我查出了什么?她一个月以前就回到澜城,加入了那个事务所。” 贺峥不动声色地淡淡一笑:“您在说谁?” “你知道的,其实我以为兄妹之间都应该和和气气的,你跟她如何闹到现在这地步我无心探究,不过既然她当初为了逃离你什么都做得出来,现在主动回来,一定是有备而来的。” 不可否认的事孟施静带来的消息给贺峥造成了一定的内心震动,他陷入了许久不曾有过的犹豫之中。 他要找到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然而所有能去见她的理由,都是他释放欲望的借口。 “贺峥,你一定最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以前就不安分,现在更别指望她会安分。现在澜城这样风平浪静,已经足够好,我不希望有人破坏这一份平静,你也是,对不对?” 没有人希望她会回来,这是一座伤她极深的城市,人人都伤害过她,谁会侥幸地指望她是回来报恩的? 澜城的楼市在变,流行在变,什么都在变,唯一不变的是潮湿阴郁的天气。 顾返驱车二十公里去墓园探望谢江衡,嘉盛问她:“是爸爸吗?” “不是爸爸,这里埋着的是个老年人。” 然而谢江衡听她这么说,也没能够气得活过来。 她不知道谢江衡喜欢什么,只好带来贺因的一副手镯在这里陪他。 “对不起,我没看住你老婆。” 贺因选择用结束生命的方式去实现她的生命价值,顾返拦不住,惟有替她做好身后事。 以前她嫉妒贺因有人疼爱,有人需要,嫉妒贺因事业有成,她其实做梦都想成为那样的女性。 “不过你放心,我有好好和她相处,从没让她烦心过。” 她在死人面前撒谎,脸不红心不跳,说的理所当然。 其实她和贺因天天都吵架。 她放下一束野山菊在他墓碑前,不再停留。 嘉盛还不习惯澜城的生活,这是个挑剔的孩子,顾返认为他缺少一些男孩子该有的气魄,便把他丢进社区的小学去历练,第一天嘉盛就被欺负,甚至丢了眼镜,第二天他带着嘉盛去上学,将对方孩子和对方家长一一数落,成为众矢之的后,又灰溜溜逃走。 生活哪有那么容易呢?何况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和前科。 她在英国原本前途大好,但因为威胁当事人的录音被曝光,被禁止三年内进入法庭,她实际上很缺钱,尤其是在英国教育费用高昂的情况下。 她做律师就是为了上法庭打官司,不让她进入法庭,她都不知道做这行业乐趣是什么。她不愿意屈就,但是嘉盛要在英国上小学,她必须得有稳定的工作,要不然嘉盛会被收养机构带走。 她生嘉盛那一年只有十七岁,无法成为嘉盛的法定抚养人。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免愤怒,没人叫她发泄,她只好对着谢江衡的坟墓生气:“你不好好对阿因,现在她自杀死掉,没人帮我养儿子你们这些人都好自私。” 嘉盛觉得好奇怪,明明她才是他亲阿妈,为什么要骂别人自私? 嘉盛被湿热的天气蒸出一头汗,他仰着白嫩的小脸问顾返:“妈咪,什么时候回去?” 顾返蹲下来给嘉盛擦汗,同时问:“我们约定好,你要叫我什么?” “小姨。” “为什么不能叫你妈咪?” 顾返耐心解释:“这里人都很坏,他们不喜欢我做你妈咪,要是被他们知道会把你和妈妈都关进监狱的。” 嘉盛抱住妈咪的腰:“妈咪我不要。” 顾返带着一点点愧疚感,摸了摸傻儿子圆鼓鼓的后脑勺。 她抱起嘉盛一顿猛亲,嘉盛的英俊的小脸被她亲得红肿,她心满意足:“嘉盛乖乖听妈咪的话,等妈咪处理完一些麻烦事,我们就回伦敦。” 工作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顾返急需一份工作证明,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嘉盛的学籍问题。她有威胁当事人的前科,并不好在澜城找到一份体面的律师工作。她将目标转向西屿,西屿现在是澜城中产阶级的聚集地,处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许多中产阶级律师只看获胜率,对律师品德要求并不高。 她找过十几家事务所,再一次受挫折。 澜城有谁不认识她?只要孟施静一句话,整个西屿新城不会有人敢录用她。 她是走投无路,才答应去李春生的事务所。 李春生开出很奇葩的条件:只要她肯帮忙打官司,照顾嘉盛的事都交给他和他的女朋友来做。 李春生的事务所位于一间大厦的地下室,算上李春生负责杂物的女朋友,整个事务所共计两个人。顾返自己掏钱请李春生去楼上的快餐店面试。 她调查过李春生的背景,他是西屿人,父母以前在西屿经营烟草店,后来西屿改造,家里拿澜城政府的补贴送他去澜城一间法律学院,两年前他父亲去世,母亲患有老年痴呆,现在正在一家疗养院里。 李春生一毕业就单打独斗,他接手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的民事纠纷,和顾返的路数完全不同。 李春生的女朋友带着嘉盛在一旁堆乐高,顾返质问李春生:“你应该知道我有不良记录?” “顾小姐,我始终相信除了你,没人敢告孟氏集团。” 顾返不禁觉得新奇,这个社会已经很难见到李春生这样的成年人。 她忽然想到那年傻乎乎地带着一书包纸币去找刘思睿的自己。 可那年她才十七岁,天真是情有可原的,李春生今年已经二十七,不知是谁给他天真的勇气。 她不是很情愿在李春生这里工作,但想起嘉盛在路上教育她不要太挑剔,要感恩,现在看起来嘉盛和李春生的女朋友相处愉快,所以她决心接下这份工作。 “我能够加入你的事务所,你能给我什么?” “顾小姐,我可以给你一半股份不,全部股份都可以,我可以替你打工的。” “我没有当老板的兴趣。”顾返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可以帮你告孟氏集团,就算打不赢官司,也得让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见人,但是在这之前,我要让刘思睿这个名字彻底从澜城司法界消失,你能做到吗?” 李春生吞一口口水,他以前以为自己白日做梦,胃口大,没想到这位年轻的顾大状胃口更大。 刘思睿是谁?她是澜城司法界一面旗帜,一面写着平等,一面写着伟大,刘思睿为了本市女性权益无偿辩护,她在民众心中的地位远比政府权威高得多。 “顾小姐,我不知道刘律师和你有什么过节可好端端的,起诉也需要理由。” 顾返在墨镜的遮掩下翻个白眼,然后耐心同李春生解释:“你知道什么叫做无罪推定吗?” “未经审判证明有罪确定前,推定被控告者无罪。” “可惜这条原则不适用于我们的城市,我学习法律第一天,只认定‘有罪推定’,在法律审判确认无罪之前,人人都有犯罪。” “顾小姐,这是不对的,法律是为人服务,因人存在,而不是为人定罪。” “你口中的法律可曾真正保护需要保护的人?如果是,你也不会蜉蝣撼树和孟氏集团做斗争。” 李春生无话可反驳,他沉默一阵说道:“我只想我阿妈能回到她口中的家,而不是现在这个西屿。” “你要尽孝心还是维护正义我不管,我只打能赢的官司,李律师,合作愉快。”?她主动同李春生握手,答应与他合伙。 她的目的很简单,一是想看看李春生这个人到底能天真到什么地步,二 纯粹是因为嘉盛同李春生的女朋友相处的很好。 回到家里她问嘉盛:“你很喜欢赵小姐吗?” 赵小姐即是李春生的女朋友。 “嗯。她对我好温柔。” 赵小姐从事幼师,深谙儿童心理学,自然懂得如何跟儿童相处。 顾返把洗好的一套家居服扔在嘉盛身上:“幼稚。” 嘉盛从来都知道妈咪有多霸道,他默默忍受。 顾返对刘思睿留意多时,要找出她的把柄并不困难,李春生拿到刘思睿和几个大富豪的资金往来证明拷贝,不禁惊叹顾返的行动力。 顾返指出:“她的户头很干净,查不出什么,但是一个公益律师的儿子能在国外买下一座庄园,这件事本身就值得怀疑。调查她儿子比调查她更方便,所以方便的事交给你去做,你去找给他转账的人,我负责刘思睿这边。” 她庆幸自己当年在刘思睿家里翻看过她的亲子相簿,又无意间记住刘思睿儿子的姓名,讯息时代每个人都身处信息网络之中,想要调查一个人很容易。 刘思睿身上逐渐显现的污点,很显然地令李春生对他心中的“正义”产生质疑,礼拜六顾返请他和赵小姐出门做客,安慰他看开一些。李春生喝得酩酊大醉,赵小姐欲送他回去,顾返直接叫车送他回办公室,她留住赵小姐才开始谈正事。 “我原本就是来找你的。” 赵小姐也猜想是为了嘉盛入学的事,她说:“其实嘉盛有海外学前教育背景,又聪明懂事,大多数学校都不会拒绝他,只是现在入学太看重社会关系,如果没有一个完善的社会背景,很难进入好的学校。” 顾返带着嘉盛闹过社区小学后,就发誓再也不让嘉盛和野蛮人一起上学。 嘉盛今年五岁,还可以再等一年,一年时间足够她在澜城组建新的家庭,给嘉盛创造一个完整的社会背景,只不过她觉得这样自己牺牲太过。 现在学校都把自己办成私人企业,把教育事业当做资源抢占,明明她的孩子什么都优秀,却入不了学,这是社会同教育行业的错误,她坚决不去承担。 她趁闲余时间带嘉盛去澜城几间有名的小学里做考察,征求嘉盛一件,最后筛选出五间,其中有三间需要提前一年预约面试。 她拿到面试牌号,嘉盛担心地说:“妈咪,我没有爸爸,还不能叫你妈咪,上不了学怎么办?” 其实她还有planB。 嘉盛现在被她仍在一家武馆学跆拳道,上不了正常的小学就去念武术学校,武术学校可没有这么多门槛。而且学武术强身健体,等他平安长大到十八岁,领到贺因留下的大笔遗产,就算没有文化也能潇洒地过一生。 她有时抱怨贺因真小气,宁愿把财产留给她儿子,也不愿留给她。 不过谁叫嘉盛随贺因姓贺?贺因才是她法定的妈咪。 她生嘉盛时还不满十八岁,如果不是贺因收养嘉盛,她们早就母子分离,嘉盛又哪会跟在她身边叫她妈咪? 她安慰嘉盛,“不过几间学校,你想上哪间就去哪间。” 时间很晚了,嘉盛今天喝多可口可乐,肚子难受,他躲进顾返怀里用法语说自己难受。 顾返纠正他:“这里是中国,要讲中国话。” 嘉盛说:“妈咪,我想因姐。” 她们家从来没有辈分,嘉盛从小跟着她一起喊贺因“因姐”,没人去纠正。 顾返抱住嘉盛,她觉得嘉盛这段时间胖了一些。 “嘉盛乖,妈咪也想因姐。” 重逢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从法律定义来讲,顾返和嘉盛只有亲属关系,而非母子,她为了嘉盛入学的事专心打了几场官司,但仍改变不了她无法提供给嘉盛一个完善社会关系的事实。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阿妈只喜欢生不喜欢养,澜城对女性太过苛刻,不论社会怎么进步,都从未给过年轻女子独自抚养一个孩子的权利。 这天她特地将嘉盛打扮成一位“小王子”,嘉盛在穿衣镜前自恋地同她说:“妈咪,我今天好帅。” 顾返觉得自己的儿子未免太过可爱,她抱住嘉盛亲了好几口。 也许因为嘉盛在欧洲长大,行为习惯已经和欧洲人融合,所以长相略微失去本土特色,更似异国人。 不过她也记得嘉盛那位“生父”的生父有异国血统,也许只是单纯的遗传基因。 “妈咪教你什么,重复一遍。” “要叫你小姨。要不然我们会被抓走的。” 其实嘉盛对妈咪说的那些鬼话从来都保持质疑的态度,不过谁让她是他妈咪呢? 顾返设计过几次出场方式,但都被她一一否决,太隆重和太狼狈都不适合她,倒不如简简单单吃个饭,认个亲。 她在酒楼订座,今日嘉盛是主角,她将嘉盛打扮成王子,自己妆都不化,老实说,她都认为自己是照顾嘉盛的保姆。 不,现在的保姆都讲求良好的工作面貌,向她这种穿个简单T恤,素面出门见人的保姆已经很少了。 回澜城前她去南欧度假,全身晒黑,酒楼服务生误认她是嘉盛的菲佣。 过去那位在澜江剧院弹钢琴的淑女顾小姐彻底地一去不复返。 现在的顾返,大多数时候只是一个平庸的母亲。 生完孩子的她依旧没有长出C杯的大波,对于此事她已经释然:今年的她只有二十四岁,她不拥有一对人见人爱的大波,却独自拥有一个孩子。 对于一个女性而言,抚养一个健康的孩子比拥有一对大波更值得骄傲。 贺峥仍旧守时,他提前正好一刻钟到达。 顾返见到他,险些没有认出来。以前的贺峥也消瘦,但还属于正常体型,眼前这个男人脸颊仿佛看不到一丝肉,他两颊凹陷,处处透着阴沉,眼镜后面那一双眼,像死寂的黑洞。 顾返拍拍胸口压惊:“哥,你变了好多。” 有几个正常人能在染了毒瘾又戒掉以后,还和以前一个样的? 他不止比以前更消瘦,甚至有了岁月的痕迹。 顾返在他开口之前,怂恿嘉盛:“嘉盛,跟舅舅问好。” 嘉盛听从妈咪的嘱咐,彬彬有礼地说:“舅舅,您好。” “嘉盛?”贺峥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是,嘉盛,贺嘉盛,因姐的孩子,随因姐姓。” 顾返习惯把谎话当真话讲,这是她的天性,已经改不掉,嘉盛也习惯了把她的谎话当真话,明知道她在说谎,也从不揭穿。 贺峥伸手摸了把嘉盛软绵绵的脸蛋,“嘉盛你好。” 她简要地将嘉盛入学的难题告诉贺峥:“你清楚澜城最歧视年轻女性,我带嘉盛去预约,我不是嘉盛亲阿妈,又没有伴侣,连预约资格都没有。” 显然对贺峥而言,这些琐事都称不上麻烦。 他只需要像当年送她去津塘念书那样,给这几间小学也捐献几座图书楼,一定所有学校都争抢着收嘉盛。 嘉盛作为在场唯一的儿童,十分拘谨,他来到澜城第一次见“大人”,妈咪在这个人面前都拘谨,不像平常那样,他就更加严重了,妈咪没有指示,他连话都不敢说。 贺峥随后还有事,他只停留了半个小时,临走时,顾返吩咐嘉盛:“嘉盛,去抱抱舅舅。” 嘉盛虽然听她的话,但这时候摆脱不了怕生的天性,他跳下椅子,身高还不够贺峥腿长,他仰头盯着贺峥,不敢上前。 贺峥主动弯腰抱起他:“舅舅今天有其他事,我们改天再见,嘉盛。” 他同嘉盛说话时流露出生疏的善良,顾返觉得那样的神情好眼熟,她仔细回忆,原来是她童年时见到过。 贺峥身长一米八五,他抱起嘉盛,嘉盛见到前所未有的视野,他心里默默觉得舅舅还不赖。 “孟叔住院了,你有空去看看他,他这些年很思念你。” 顾返从贺峥怀里接过嘉盛,似笑非笑地问:“哥,你就不挂念我吗?” 不过她很快就解释:“同你开玩笑呢。” 贺峥给她医院地址,等嘉盛吃饱后,她直接带着嘉盛去医院。 她从来没有享受到父母的爱,甚至没有享受过他们的抚养义务,让她现在为孟施章痛哭流涕,实在是太过虚伪。 她见面第一句话便问他还能活多久。 孟施章仍是个温和的小老头,“医生说,看运气。” 她将嘉盛介绍给孟施章:“嘉盛,这是我阿爸,你要叫他外公。” “外公,您好。” “嘉盛” 看到孟施章吃惊的表情,顾返就放弃了跟他坦白嘉盛身世的这个念头,“是因姐的孩子,因姐过世后,他更习惯叫我妈咪。” 孟施章语塞一阵,他忽然紧紧握住顾返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捉住救命稻草。 “返返,爸爸对不起你,你这次回来要做什么,对付谁我都会帮你,我永远永远站在你身边。” 顾返拍着他的肩:“知道了,你身体更重要。”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其实这一瞬间对她而言,有着陌生的奇妙感,她的父亲和孩子都在身边,她从未同时拥有过这么多的亲人。 “阿爸”她艰涩地喊出这个称呼。 孟施章大吃一惊,自从顾返离开他以后,从未开口喊过他阿爸。 “以后我会照顾你,你不要再同贺峥往来。” 孟施章不清楚贺峥同顾返之间的事,他单纯的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兄妹闹别扭。 “返返阿峥这些年对我很好的,他带我去体检,给我做饭吃,好像我的亲生儿子你们有什么误会,解释” “我和他没有误会,有我没有他。”顾返脸上温情不再,她直接打断孟施章的话。 “我知道他沾毒是大错,但他已经改正他毕竟是你亲阿哥。” “孟先生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吸毒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戒毒有那么容易,毒贩还猖狂什么?” “他绝对不会再复吸,你相信我!” 顾返轻蔑一笑:“我从来不相信你。” 孟施章一时间着急,连续咳嗽十几下,顾返意识到他是病人,叫来医生。医生将她数落一顿,称她这样会害死病人,同时打电话告诉贺峥孟施章咳了血,叫他来医院。 贺峥中断回忆,立马开车去医院。 医生只认他,叮嘱他不要让孟施章情绪波动。 他开车送顾返母子回家,已经是深夜。嘉盛趴在顾返怀里睡着,她抱著嘉盛的动作很娴熟。 “现在是刘思睿,接着是顾文锦,然后是孟氏最后是我,对不对?” 即使嘉盛睡着了,顾返还是下意识捂住嘉盛的耳朵。 “是,不过阿哥你放心,我还没能力一一解决掉这些人。” “如果你没有把握,也不会带着嘉盛回来,返返,我了解你。” 顾返瞥了一眼窗外倒退的城市,“要我说,这座城市也真奇怪,我明明做好准备回来报仇的,理应像电影里演的那样隆重出场,可是却还要一边为小孩入学的事情烦恼” “不论你打算怎么对付我,能不能至少等到孟叔离开?” 听到他的语气近乎乞求,黑暗里,顾返露出无声的笑容。 六年的时间,贺峥同她都有了在乎的人,他们不但没有失去联系,反而有越来越深的纠葛:他照顾她阿爸,她抚养他的儿子。 “哥,为了我阿爸,为了嘉盛,我们重新开始做兄妹吧。” 她的表情似笑非笑,窗外透过来的暗红色光在她面部流动,似真似幻。 贺峥发觉自己无能力去判断她话里的真假,毒品戒断和时间的双重作用,已经让他彻底丧失他引以为傲的判断力—— 一家人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贺峥做事顾返无所谓放不放心,他找来保姆照顾嘉盛,分担顾返大部分的精力和时间,顾返终于从全职妈妈的身份中解放。 同时李春生找到刘思睿儿子的初恋女友叶玫,他给她地址,后来仔细斟酌过,还是陪顾返一同去。虽然要搞刘思睿是顾返自己的事,但他身为男人,总不能叫她一个人去红灯区。 顾返特地选在叶玫的工作时间去找她,李春生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像个怕被妖精吃掉的和尚,顾返催促他:“能不能走快一点?”65 李春生闭着眼加快脚步,在心里跟赵小姐发誓,自己什么脏东西都没看到。 顾返到前台直接拿李春生的身份证登记。 叶玫高中辍学后就做起这一行,举手投足都透露着行业作风。 顾返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她身形直挺,一身英气,比百分之九十的男客人更迷人。 叶玫不自觉靠近她,媚眼斜视着她身后的李春生:“双飞?”65顾返给李春生使眼色,李春生直接亮出背包里满满的钞票。 “谈谈你和刘振南的事吧。” 听到刘振南的名字,叶玫直接变脸。 “他?死贱种一个,有什么好谈?” 顾返见她没诚意,便叫李春生带着钱走人。叶玫点口烟,用胸前一对下垂的肉弹挡住李春生的去路:“你们想知道什么?” “他当年为什么突然出国?” “死贱种霸凌别人,逼得人家女孩跳楼,逃出国咯,反正人家有个当大律师的阿妈,挥一挥手这事情就被瞒下来。” “喔噢。”顾返冷淡地表示“惊讶”。 她从李春生装着大把现金的背包里取出一捆,丢给叶玫,然后拽着李春生离开这里,身后传来叶玫的破口大骂:“贱人,你玩我!” 两天后顾返和李春生开车去乡下找叶玫同刘振南的中学班主任,顾返嫌李春生开车慢吞吞,正要喊他和自己换座位,突然面前冲过来一辆卡车,李春生慌乱地调转车头,车头撞上悬崖,挡风玻璃被震碎,两人都受了不小的冲击。 这时候对面卡车上跳下来几个持枪的人,顾返一猜便知道是叶玫去了刘思睿那里通风报信。 一枚子弹爆入轮胎,顾返扣住李春生的后脑勺趴下,一颗子弹打穿车窗,李春生快要哭出来:“你没说过会有生命危险。” 忽然一阵枪火乱作声,四周很快平静下,有人敲车窗,顾返起身看到阿森那张救世主一般的脸,终于松一口气。 阿森先叫人处理净尸体,然后亲自开车送顾返和李春生去找人。 凌晨顾返当做无事发生一样去贺峥那里接嘉盛。 她到贺峥家里时,贺峥正在陪嘉盛拼乐高。嘉盛见到他就扑上来:“妈咪,嘉盛好想你!” 她轻松地向贺峥解释:“因姐离开后,嘉盛已经习惯叫我妈咪。” 贺峥无从去质疑她话里的真假,不论从嘉盛的年纪还是相貌来判别,他都更像贺因和谢江衡的儿子。 如果嘉盛是顾返同他的孩子,她又怎么可能生下他?还会带他回澜城见自己? 贺峥问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只有李春生划伤了手腕。” 他让保姆去陪嘉盛玩,并随手关上书房的门。 这是六七年以来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 “刘思睿同许多财团都有来往,凭你和李春生两个人是动不了她的。” “你指像当年她为了钱把我出卖给你那样的来往?如果是那样的来往,更应该得到法律的制裁不是吗?” 顾返扔掉外套,双手撑在桌沿上,上身前倾靠近贺峥。她胸前的一片衣服垂下去,露出墨绿色胸衣包裹的微小起伏,贺峥并非有意去看,只是以他的视角太容易看到这里了。記住我們的網阯3ω·ρо18點ūs 她的皮肤已经失去了青春期的白与光华,皮肤接近小麦色,一双充满野心和洞穿的眼睛令她比以前更像一只野猫。 “你如果介意,为什么还要回来?” 贺峥一手捏着钢笔,另一只手指节颤动,他怯懦到不敢直视她的地步。 顾返一时对他产生同情心,她何曾见过她阿哥这样子卑微? 他今年三十五,眼角已经有了岁月的纹路,顾返猜想是他童年的苦难太深刻,导致他三十五岁时仍然有着忧郁的眼神。 “我介不介意,几时轮到你们管了?”顾返轻蔑地笑了两声,她离开贺峥书桌,整理过自己的衣服,“你放心,我做事不会傻到让人抓到把柄。” 这时嘉盛来敲门,他很有礼貌,敲门只敲三下,然后就在外面静静等待,顾返才同贺峥面对面过,再看到嘉盛一双天生忧郁的大眼睛,难免不受到冲击。 嘉盛揉眼睛,顾返知道他困了,抱住他说:“我们现在回家。” 贺峥拦住:“你的住所不安全。今夜你先住这里,明天我会为你和嘉盛找一间安全的公寓。” 在人身安全这件事上顾返没有丝毫扭捏——她很早之前就知道,没有哪里比贺峥身边更安全。 她没有丝毫讨价还价,大方接受建议,贺峥才意识到她是故意等待自己开口留住她。 六年时间足够一个人结婚生子,贺峥没有结婚也没有生子,但是居所也换了几次。他现在居住这一间是酒店式公寓,没有半点家的感觉在,嘉盛洗完澡在大床上翻滚,跟顾返说觉得自己像在豪华酒店里。 顾返说:“就当来舅舅家观光。” 她没有带嘉盛的睡衣,便直接拿来贺峥的家居T恤套在嘉盛身上,嘉盛问她:“妈咪,这样是不是不礼貌?” 顾返从没想过同贺峥客气——她隐瞒嘉盛身世是一码事,贺峥是他生父是另一码事。她同贺峥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过节,但这不足以构成她要独自抚养一个孩子的理由。 她怜悯地想,贺峥这个人已经足够悲惨,她作为他如今唯一的亲人,不能让他成为一个只贡献精子不贡献精力的父亲。 “没关系,他是你舅舅,舅舅是你的亲人,他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隔日顾返受刘思睿的回应去法院见她,自从上次刘思睿拿枪指着她脑袋送她去西屿,她们再也没见过。 顾返扫过刘思睿胸牌上的职称,朝她露出老练的笑:“恭喜你,刘法官。” 她的闲适让刘思睿感到焦灼:“返返,你好不容易回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好吗?” 从她的态度里顾返猜出八成是贺峥教训过她,她才肯和颜悦色地同自己谈话。 “真没想到都六年过去,你还听我哥的话。不过你也很清楚,我和我哥从来不是一路人。”65顾返懒得同她废话,她直接把当年刘思睿为她儿子遮掩校园霸凌的证据扔在刘思睿面前,刘思睿匆匆看了一眼,做贼心虚地将文件又放回去。 她有些坐不住,中年女人疲于生计,固步自封的慌张渐渐显露出来。 顾返说:“我对你没有恶意,这次的事就当是个小小的见面礼。当年我年纪小,不知道那事曝光会发生什么,只会一昧地给人添麻烦。” 刘思睿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她,对她当下的表现存有一丝怀疑。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怕什么?刘法官,您在这一行二十多年,我今年才不过二十出头,你怕我做什么?我不过来同你叙旧,顺便加深了解。” 她的眼里有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从容淡定,不刘思睿自问自己活至今日,也做不到她这样。 一个人一旦接受了人性本恶,就能应付这世上的一切。 顾返不过降低了自己对人性的期望值。 “返返,我同你父亲是好朋友,你我之间有矛盾,你父亲肯定会发问,你要怎么应付他?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是不是?” 顾返的眼神多了两分嫌恶,“我孝顺我阿爸,可不是你用来指使我的理由。”65 “我知道你现在为陆市长做事,你一个人面对一帮臭男人肯定很辛苦吧?我是为你引荐人的,虽然也是个蠢男人,但至少会听你的话做事。” 顾返再次将李春生的资料扔到刘思睿面前。 “这个人用不用由你决定,我们是敌是友,也由你决定。” 她低头看眼手表,还有一个小时就是嘉盛的学校面试,她匆忙跟刘思睿道别了一声,刘思睿回过神来,耳边只有高跟鞋哒哒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嘉盛今天面试的是澜城一间老牌贵族小学,顾返觉得这里的学风太过古板,但贺峥同孟施章都钟意这一间,嘉盛傻傻的没主见,她只好遵循老人优先的原则,答应带嘉盛去这里面试。 面试官是洋老师,全英文面试嘉盛有语言优势。小学入学面试不会有太苛责的问题,考察主要针对孩子社会适应力同创造力两方面,嘉盛有各种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被定性为创造型思维,但与此同时,他也被认定为社会认知能力不足。 顾返觉得老师评判有偏差,当场与副校长吵起来,孟施章劝住她:“我们不上这间学校就是了,不要同人家吵。” 他伙同嘉盛一老一小将顾返架出学校,嘉盛已经习惯妈咪这幅样子,见怪不怪。贺峥留下来对校方致歉,其中一名面试老师语重心长对他说:“孩子的社会认知与社会行为具有模仿性,也就是说,模仿对象的社会认知程度和行为越规范完善,孩子就会越好的融入社会中。” 这位老师说的很委婉,但言下之意,无非实在指出顾返不是一个合格的监护人。 贺峥回答说:“嘉盛是个聪明又具有共情能力的孩子,我相信他一定能找到合适自己的学校,至于贵校提倡的群体型教育,与我们对嘉盛的教育方式差异较大,不能合作实在很遗憾。” 他为了面子不露声色地数落了这间学校,但同时也留意了老师说的话。 趁顾返送孟施章回病房时,他问嘉盛:“小姨经常当着你的面和人吵架吗?” 嘉盛点点头,他实在没办法一时叫顾返小姨,一时叫她妈咪,于是叫她“小姨妈咪”。 “没关系,她的工作就是跟人吵架。” 司机听见不由得笑了起来。65嘉盛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他爬到副驾驶座贺峥身边,附在他耳边悄悄说:“她和因姐妈咪一见面就吵架,她吵不赢就会发脾气。” 顾返脾气差并不是嘉盛虚张声势,她靠近车子看到车里嘉盛同贺峥说悄悄话,也不知道哪里升起的火气,她拽开车门,揪着嘉盛的衣领把他扔向后座,质问贺峥:“他同你说什么呢?”—— 曝光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说你脾气差。”65 嘉盛见自己被出卖,生气地一言不发。 贺峥没有开口提贺因的事,顾返也对此事闭口不提。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兄妹的温情,却还保持着兄妹的默契。 在贺峥替他们找到新居所之前,她仍带嘉盛住回西屿的出租屋,贺峥怕孟施静或是顾文锦这些人来找她麻烦,派人二十四小时在楼下待命。 顾返笑他小题大做,她请他上楼喝水,一边给他倒水一边说:“你是怕别人伤害我,还是自己想要监视我?” “她们想动你,可以随时伪装成入室抢劫的样子。” 他平平稳稳地跟她叙述危害,虽然仍旧是冰冷冷的语气,顾返却听出了关切。 时间真是伟大的魔法,居然令贺峥学会关心别人。 不过她没这么容易领情,她故意曲解他:“你在威胁我?” 她将一杯水端到贺峥唇边,贺峥正要伸手去接,她迅速将水杯拿走到远处。 贺峥不在乎这一杯水,趁嘉盛在上厕所的时候,他直接和她谈正事:“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对付刘思睿,而是想收拢她?” “什么叫收拢?明明是威胁她。” “你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什么叫麻烦?以前她可是你的人,还是你以为我会与你在同一个立场上?” “我没这样想过。” 这时嘉盛从厕所走出来,以前每次他独立上完厕所顾返都会给他鼓励,不过今天她直接拿游戏手柄给他,用游戏打发掉他。 她没顾忌地换上家居服,柔软暖白色的棉质布料将她年轻的身躯包裹,她身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同你的债早就一笔勾销,我从没想过对付你。” “阿哥。”她真诚地叫他,“别人欠我的,我会用我的方法解决。如果你真的想帮助我,就保护好嘉盛和我阿爸,我们两个是亲人,不是仇人,不是吗?” 她歪头露出一个成熟又坚定的笑容,贺峥拼命回忆,终于还是记不得以前那个顾返的模样。 离开顾返和嘉盛的住所,贺峥约敬安琪出来,敬安琪来不及打扮自己,迫不及待去见他。她心里很清楚,这些年都是她留在贺峥的身边,但其实她从未被贺峥需要过。 贺峥童年不快,创伤一直未曾愈合,敬安琪知道他内心敏感,防备性极高,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守着他们之间的界限。 贺峥主动找她,这是第一次。 他告诉她,他需要一次专业的,彻底的治疗,他想拥有和正常人一样的情感。 敬安琪沉默三秒,说:“这需要你完全向我打开自己,你做得到吗?” 他在西屿的过往像一张被翻烂的废报纸,已经是乏善可陈的故事。只是他与顾返那一段事,涉及的不止他自己。 敬安琪问道:“我听说返返回来,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长大?” 贺峥安静地“嗯”了一声。 顾返已经长大,她变得温柔而坚定,变得同他记忆里的顾返截然不同的模样。她长成了一个很好的成年人,好到让他们这些加害者惭愧。 “她很好。” 贺峥又重复了一遍。 以前的顾返像是废墟里的玫瑰一朵,刺目又危险,却万中无一。 诚然,现在的这个顾返已经泯然众人了。 她变得平静、温和,如同生长在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人,她开始属于这座城市,不再漂泊。 她令他惭愧。 他们都是被抛弃的人,他去制毒,去打黑拳,去杀人,后来去念书,去开公司,为一桶金能豁出去性命,他服从于这个城市,但即便今日,他已经是这座城市最成功的资本家之一,仍然无法与这座城市同化。 而顾返,他的妹妹,她从未屈服过过,却终于属于了这座城市。 敬安琪知道兄妹二人之间有些什么,但她不会想到那些禁忌,顶多是以为金钱利益纠纷,毕竟贺峥签下的巨额保险,受益人都是顾返的名字。 直到礼拜早晨晚上一支兄妹二人的影像画面见报,被各样媒体大肆传播,敬安琪才知道他们具体发生过什么。 敬安琪知道的同时,澜城已经无人不知道这件事。 办公室里李春生很怕顾返生气,他让赵小姐送过去一杯咖啡,自己在暗中观察她反应,却猝不及防被顾返叫过去:“你去陆市长身边,入职准备做好了吗?” 李春生挤出一个虚伪的好人笑:“好了,已经同刘法官确认过好多次了!” 顾返说:“那就好,不要给你自己丢脸呀。”过了十五分钟,她对赵小姐说:“今天我得提前下班,能不能帮我把剩下的档案归类?照我划分好的做就好。” 赵小姐忙点头:“好,好,你去做你自己的事,不要担心。” 已经传得人尽皆知的事,顾返自己不会不知道。她知道刘思睿看过那一段录像,但刘思睿现在是贺峥同陆市长这边的人,她不会傻到自毁前程。有那段录像的另一个人,就是顾文锦了。 当年她用那段录像气死太太,自己掌管了东风楼,现在又同孟施静合作,曝光那段录像的,只能是顾文锦或是孟施静了。 但对顾返来说,现在是谁曝光那段录像并不重要。 她打电话给贺峥,让贺峥晚上照顾嘉盛,同时不要出现在孟施章面前。 贺峥说:“我会解决这件事。” 她笑:“解决?有什么可解决的?跟别人说是录像是伪造的?还是杀光看过录像的人?你现在最同刘思睿一起想办法,看怎么能逃过法律责任。” 她很突然的挂断电话,贺峥本想告诉她让她不要担心,保护好自己,可顾返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本来打算让阿森去顾返家里接嘉盛,最后想了想,还是自己亲自去接。嘉盛同保姆关系好,离别时难舍难分。 这孩子傻乎乎的,对每个人都很认真地依赖。 嘉盛问他:“舅舅,妈咪小姨呢?” “她工作有点事,今天你先呆我家。” 嘉盛是个敏感的孩子,敏感的孩子经常把事情藏在心里,就比如,他明明还是有点怕和舅舅独处。 贺峥带他去吃了M记,他也从没有和小孩子交流的经验,气氛一度沉默。嘉盛吃得很紧张,一紧张就碰掉了甜筒的头部,奶油冰淇淋融化在贺峥昂贵的西服上。 贺峥还未开口说什么,嘉盛突然“哇”一声哭了起来。 其实他的内心好压抑,好害怕。 贺峥略显手足无措,好在旁边一个带孙子来M记的阿婆递来纸巾,他处理干净衣服上的冰激凌,问嘉盛:“你哭什么?” 嘉盛哪里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贺峥只好打电话给顾返:“嘉盛突然哭了。” 顾返说:“不要理他,等他哭完记得给他多喝水。” 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贺峥静静地在电话一头聆听。嘉盛的哭声被他屏蔽,耳畔是顾返冷静又理智的嘱咐。 就像平常人的某一天,好似那些彼此伤害的事都没发生过,他们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兄妹。 顾返来到医院,从护士那里得知孟施章已经自己执意出院,她打电话叫来两个保镖去孟施章住所直接把他架回医院。 孟施章这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他因为身体原因,只好辞掉工作,又同孟家决裂,出了一身懦弱的臭脾气,什么都没有。 顾返锁住病房的门,问他:“你不住院,回家等死吗?” “我不会再用姓贺的一毛钱!返返” 顾返直接打断他:“那你这些年又花了他多少钱?他有赡养你的义务吗?” “我不知道他对你做出那种事!”孟施章痛心疾首,又不敢彻底发泄,他低着头,明明一把年纪,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接受班主任问责。 顾返喝了口水,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她走了两步,同孟施章距离近了一些,她站在他面前,问他:“你也要和其他人一样吗?” “我小的时候哥哥小的时候,没人爱过我们,没人对我们负责,现在我们发生了一些事,又来指责我们,说我们破坏了规则孟先生,我不想骗你,我没有被这个社会,这座城市真正接纳过,我不在乎人们口中的道德究竟是什么我感受不到丝毫的羞耻。” 孟施章默默擦去眼泪。 他怎么可能不后悔?如果时光倒流,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奋不顾身去阻止这一切。 可他已经站在死亡的路口上,他比谁都清楚时间不会倒流,一个人只能活一次。 他无助地哭泣,失去女儿的这六年,他迅速从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变成一个老年人,一个脆弱的,孤独的,每天都在懊悔前半生的老年人。 “我在英国的时候,为了出头昧着良心打了很多官司。我帮有钱人打官司,帮出轨的男人打官司我时常夜里睡不着觉,可我总是能说服自己,安慰自己你知道吗,但凡我人生这而短短二十多年,你们口中的法律、道德、正义,曾向我伸出援手,我也不会这么果断地抛弃良心。” “返返,嘉盛” “嘉盛是我和贺峥的孩子。当年我生下嘉盛只有十八,我没有父母,没有学业,没有社会身份,嘉盛无法跟我姓这个世界对我一点也不公平,我已经很努力地去变好,去做贡献,可我连生育一个孩子的权利都没有。孟先生,你是大文学家,你看过很多书,我想问你,为什么我生而拥有性爱和生育的能力,却不能够同自己的哥哥相爱,发生关系,也不能够生育一个孩子?你说这个世界,不应该是先有人,然后才有了道德、有了法律吗法律和道德不曾接纳过保护过我们,又为什么要来指责我们?” “是阿爸对不起你,返返,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你不要对我有愧疚感,你已经失去了做父亲的机会了,老实说,我不认为你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忏悔,剩下的时间,你好好对待你自己,兴许这辈子还能够值得一些。” 顾返怕他性格压抑太久会做傻事,又警告他:“贺峥是嘉盛的生父,老实说,他也真把你当父亲在赡养,你要是想有人为你送终,就不要去为难他。” 空气冷冽片刻,顾返察觉自己语气太过分,她怕孟施章比她想象中还要脆弱,会去做傻事。 良久她突然张口说:“阿爸,我已经放过了我自己,也放过了别人,我希望你也能放过你自己我们都是第一次做人,也是最后一次,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点呢?这段时间记者不会放过我的,等解决掉这些记者,我带嘉盛来看你。” 她自己的声音都颤抖,说完这番话,她骤然转过身背对着孟施章,她控制不住自己流眼泪。 自从嘉盛来到身边,她变得感性许多。 你看,这一夜全澜江港湾的人都在谩骂她,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甚至,她第一次想到“幸福”这个词语。 她再也不是那个会在澜江剧院里万众瞩目惹人羡慕的钢琴少女,也不是一个成功的大律师,可她拥有父亲,拥有儿子。 她拥有一个哥哥,她也拥有她自己—— 一大口长气……后天老时间 表达一下我对返返的心意吧 外部力量令她一人前面,野蛮骄纵撒谎成性,但内部力量让她生长出枝繁叶茂。 她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母亲,一个女儿。她是她自己的母亲,是她自己的女儿…… 越说越玄乎,快活城有个贯穿的设定:都是第一次生而为人,没有一种美丽是先天注定,先犯错,才懂得正确。也许返仔一开始就是现在这样独立专业有点毒舌的人格会更讨人喜欢,但快活城副标题:“返仔学做人”。 返返去过地狱了,知道那里不好,挣扎回到人间,以后她值得被人间善待吧。 这章返返问的所有问题,对应很久之前返返提过的“自然权利”,熟悉的叫法是天赋人权,我不太认可这个翻译……有兴趣的大妹可以去看一下,或者懂这个的大妹可以给我普及一下这个知识点。 写长评太难了,敬重会写长评的大妹们。(大妹这个词既不娘又很友善吧) 惩戒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顾返觉得顾文锦这个时候曝光她同贺峥那段录像,是一件蠢极了的事。 相当于在打牌时她一开局就出了底牌。顾返不急于还击,她慢悠悠的等待顾文锦得意、嚣张,甚至不惜让人都以为顾文锦出淤泥而不染,是东风楼唯一洁身自好,只不过感情多舛的一位女性。 随之,顾返将当年顾文锦被包养的事不留丝毫余地地放出,连一丝细节都不放过。 诚然,这包养事件比起兄妹乱伦的事来说,显得不值一提,可是顾文锦重名声,她渴望体面,与此同时,舆论的注意力稍有转移,总能令孟施章心里舒坦一些。 比较麻烦的是贺峥,他的发家史本来就不足够光鲜,现在再添这一笔,人们恨不得将他同魔鬼等同。 敬安琪担心他的心理状况,其实她之前就有为贺峥做过心理分析,他的心理在很久之前就是一根随时会绷断的弦,外界的事物施加在他心里的压力,就像锯子在这根弦上来回拉锯。 一次拉锯这根弦不会断,两次、三次甚至已经到达无数次,这根布满伤痕的弦会永久断裂。 顾返和顾文锦两人一场舆论战僵持不下,在这时候,顾文华终于拿了人生第一个影后,正值她四十岁生日,她高兴不已,礼拜五在朝凰大酒店办大宴,顾返同顾文华双方都受邀请。 顾返埋怨顾文华不早些告诉她,这样她还来得及去定制一身旗袍来穿。顾文华笑她年纪轻轻,就爱把自己塞进“老女人”的着装里。 顾返毫不留情反讽:“总好过你一把年纪还靠胸博眼球。” 顾文华的生日宴邀请许多媒体,顾返受“乱伦”风波影响,必会成为火力所向,不过她才不担忧,还有顾文锦为她分担火力呢。 包养这种传闻一旦被传出来,别人可不会在乎你是被一个人包养,还是十个人包养,最好包养的次数越多越好。 谁在乎当年顾文锦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人们从来只在乎自己那点可怜的娱乐心。 比起乱伦、包养这些极具话题性的丑闻,顾返知道怎么用另一种方法吸引媒体注意力,全城都知道她和顾文锦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宴会上她却依然一副谦恭晚辈的模样。 顾文锦,坏就坏在她脸皮没有顾返这么厚,她总是要体面,要端庄,顾返明着“恶心”她,她唯一的选择是在媒体面前她赔笑。 顾文华见自己风头被抢去,心里骂自己就不该请这两个人过来——可,不请这两个人过来,媒体又会说她的不好。 她很唐突地亲了一口制片公司的老板,老板也愣住了,媒体也愣住了,这才夺回来镜头。 镜头一转,顾返仍不变脸,她脸上带着浅薄的笑容,黝黑的眼珠审视着顾文华。 她这一双眼,低眸看人时像一只狐狸。 “返返,你才是得了阿妈的真传。” 顾返说:“我可不这样认为。” 她倾身上前,肩膀碰住顾文锦肩头,在她耳边说:“我坏起来啊,比太太更坏。” 顾文锦以为她不过是嘴上威胁,便劝她:“返返,你的当务之急是解释清你和你哥哪一码事毕竟你也知道澜城就爱假正经,谁能容下你和贺峥乱伦?” “我只是出身在这座城,又不是为这座城而活的,几时轮得了这座城市容我?哦对了,现在我有一份正经工作,我也是纳税人,我有权享受这座城市赋予公民的权利。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我不妨告诉你,当年那段录像就是我设计贺峥拍的,我做这一件事,就没想过以后要怕。” 她绕过顾文锦的身体,端起她身后桌子上的鸡尾酒杯,朝顾文锦隔空碰杯。 “不过二姨,我劝你不要同我打舆论战,我今年不过二十四岁,有多少秘密可让你爆料?你就不同了,你人生阅历是我的双倍,我一礼拜放一个料,也得几个月才能将你过往全部揭秘。不过我倒是很感谢你帮我拖住贺峥,你也知道,他一向不信任我,正好这个时候让他去对付舆论,我才能在澜城真正扎稳脚。” “顾返,你才二十四岁,到底谁教你这些?” “谁教我?太太教过我,贺峥教过我,你教过我,每个袖手旁观的人都教过我。” 顾返一个干脆利落的转身,令顾文锦彻底清醒过来——她不仅仅长大了,还强大了。再早几年,她还能对付得住她,可现在,自己出完这一世所有的底牌,她才开始出牌。 年轻,是她最大的筹码。 晚上顾文锦和儿子视频,儿子却不在英国学校里,他在视频里告诉顾文锦,现在顾返的人正带他度假。 顾文锦这才彻底被搞疯,她恨不得拿刀子去和顾返拼命,大不了你死我活,成年人的事,和她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未等到那一天,法院一纸传票下达到东风楼,她被以虐童的罪名起诉。 原告人不是顾返,而是她的儿女。 她请澜城最好的律师,请来当年她的所有主治医师证明那时候她精神不正常,但顾返有备而来,她不会让她因此就逃脱罪名。 按原则,她作为亲属不能做诉讼律师,可是她能够做证人。 她对着神圣法典发誓,不会说一句假话。当年顾文锦同她阿妈的吵架内容,顾文锦是如何将她关黑屋,将她沉游泳池底,在她阿哥接她时把她打扮成性爱娃娃的样子,她不加任何多余描述,一五一十地在法庭上剖白。 庭审时贺峥亦在场,这是唯一一次二人共同出现,法院被记者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太贪心,既想知道顾文锦虐童是否是真,又想知道贺峥同顾返兄妹是否真的乱伦。 贺峥云淡风琴地反问记者:“现在录像造假技术先进,成本低廉,相信各位都能找得到片源,拿着片源去逐帧分析,不久能得出结论了?” 其实他除却出身不好,公众形象向来很好,尤其他无奈发笑时,全场女记者恨不得当场拜倒在他的裤裆之下。 贫穷或许是原罪,但美好的皮囊能够救赎一切。 与他相比,现在的顾返便黯淡许多。 按理说她才二十四岁,却已经失去了光彩。 少女顾返她再耀眼,不过是划过这座城市上方的一颗流星。 顾返在人前同他和睦相处,兄妹间的默契和友爱无懈可击。等进到车里,她脸上的笑迅速消失,立马变脸:“谁叫你过来的?嘉盛呢?” “阿森在他身边。” “你要是敢让嘉盛接触到这些消息,我就” 她一时说不出威胁他的话,毕竟,他们只是兄妹。兄妹,就是亲人,是会被时间冲淡的血缘,是未来的陌生人,是在彼此生命里都不重要的存在。 “你就怎样?” 贺峥挑了挑眉,他的模样好整以暇,看着顾返突然嘴笨,是很新奇的事。这毫不起眼的事,令他掩嘴偷笑。 “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正常人?居然也学会开玩笑。” “我最近在安琪那里做治疗。” “难怪看来敬医生真的是一位很专业的心理医生。” “返返” “其实你这样笑起来,挺好看的,以后得多笑一笑,刚才你一笑,那些女记者的眼珠子都贴你身上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不信你自己回去看新闻。” 车子被一场暴雨拦住路,司机说:“今天全城都堵塞,只能等了。” 等待的前十分钟气氛显得干燥后来顾返接到嘉盛电话,她才松了口气。 嘉盛问她:“小姨你在哪里?” 现在嘉盛已经叫她“小姨”叫顺口,她都害怕嘉盛以后改不过来。 “我在外面给你挑玩具,不过挑很久都没挑到钟意的。” “阿森叔叔带我去买了玩具,你不要再多买,要省钱。” 母子二人一言一语地对话,顾返挂断电话时,车子才前行不到十米。 贺峥冷笑:“你不是说过从不会骗嘉盛?” “善意的谎言,有助于关系增进。你想同嘉盛变亲近,还得多跟我学习。” “我为什么要同谢江衡的种变亲近?”65 顾返被他这一句话气道,她平静地告诉自己,他现在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 “可他也是因姐的孩子,嘉盛,他叫贺嘉盛。” “贺因她走之前过的好吗?”65 “我也是你妹妹,你为何从不问我过的好不好?” 她轻佻地挑眉,见贺峥无言回答,笑了笑,“同你开玩笑。那个女人死了男人会好过?还好后来有嘉盛,小孩子总能让人开心一些。” 英国那几年的事顾返很少去回忆,并不是那段记忆不好,而是实在太繁忙,一切都兵荒马乱的,她根本没有时间去记住。 “你呢?”—— 留言过十条就明天八点见 对峙 Po18.us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我很好的,不过英国的天气好冷,城市里空气质量又差,人也是差不多的坏。” “做坏人总是更容易。”他轻描淡写一句带过,只剩雨水凄厉地下。 顾返歪着脑袋打量他,因为消瘦,他的轮廓深邃而嶙峋,令顾返想到苦难耶稣圣像。 如果耶稣未曾被钉在十字架上承受苦难,又哪有这人间。 接到嘉盛,雨也停了,顾返带嘉盛去探望孟施章,她已经动身出发,贺峥追上来叮嘱她:“不要对你阿爸说难听的话。” 顾返开玩笑说:“你对我阿爸比对我好太多。” 如果不是孟施章,他已经是被毒品毁掉的一个废人,他和垃圾场待粉碎焚烧的垃圾有什么区别? “你阿爸是个好人。” “可惜这个好人现在认定你是坏人,你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我怕他会同你拼命。” 顾返去到医院,今天密斯张来探望她父亲,两人谈论近代文学,氛围和睦,顾返带嘉盛在雨后的草坪玩了一阵,密斯张走出来:“你阿爸今天精神状况很好。”65七年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和密斯张有一天能够真正心平气和地聊天。 “他是肝癌,不是神经病,精神状况每天都很好了。” “最近他为你的事,很自责。”密斯张呼吸着冷空气,眼里闪烁着冰凉的泪光。 据顾返所知,她现在经营一间书店,已不在津塘教书,可她仍旧把自己套进一身古板的职业装里,从来规矩端庄,从来不知道这身职业装外面的世界多自由。 密斯张哽咽住。 “返返,当年,对不起。” 65“你没有对不起我,恰恰相反,在学校和你斗智斗勇,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我明明能帮你的。” “你只是一个中学老师,我猜想当时你自己生活都不顺。” “你知道吗,当时你们之中有很多人的梦想是要做律师,最后只有你实现了梦想。” “其实当时我只是觉得律师这个职业好风光。” “现在呢?” “选了这一行只有认真做下去毕竟法律比任何人都值得信赖。” 送走密斯张,顾返回到病房里。孟施章正在给嘉盛讲故事,她坐在沙发上一边泡茶一边听。 他讲三个和尚的故事,可惜嘉盛的文化背景有偏差,还不能完全懂得其中寓意,听完只会傻笑。 孟施章又给他讲愚公移山。 顾返听得困了,她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后来嘉盛将他叫醒,说该吃饭了。 孟施章的伙食都是营养师在负责,他这些天已经吃得很腻,营养师的搭配,终究欠缺了家的味道。 他一被子独身,临死前才意识到人都是需要家的。 前六年,贺峥有空都会去替他做饭,最简单的不过煮一碗面,也能让人充实。 他挑剔道:“这个盐味道不对,不是澜城老字号的盐。” 顾返说:“是进口盐。” “我是本土人,为什么要吃外国的盐?” 孟施章抱怨一句,第二天,顾返直接让厨师不要在他饭里放盐,孟施章再也不敢就饮食问题抱怨。 贺峥不会亲自来看他,却会拜托敬安琪来疗养院。孟施章是有涵养的人,对贺峥再愠怒,亦不会牵连到敬安琪身上。 他亲自煮咖啡给敬安琪喝。 敬安琪说:“孟教授,其实阿峥一直挂念着你,他最近每天都在同国外的医院联系,他真的做了很多,可他不擅表达,他” “敬小姐,你不要同我讲他。” “孟教授,如果我能够不讲他,我也不会这样。可是您真的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吗?他人生三十五年,要是有人给过他机会,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又给过顾返机会吗?当年顾返只有十六岁。” “他有心理疾病孟教授,他没有正常的情感分辨能力,他知道自己错了,已经在努力改正。” “那顾返呢?” 敬安琪失去言语能力。 这是一个死循环命题。 一个人伤害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再伤害其他人,恶意就这样无限地在这个城市里传播。 这个城市,哪怕有一个人曾给过贺峥温暖,给过他机会哪有这样的假设,人性只擅长谩骂、嘲讽、趋利避害,谁会在乎西屿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无恶之地是天堂,极恶之地是地狱。 人间,就是人人都在作恶,却人人都在掩盖作恶的地方。 他们的城市,建再高的楼,拥有发达的经济,也不过是个赤裸的,毫无遮掩的虚伪人间。 敬安琪不得不意识到,自己为贺峥开脱的行为,不过是掩盖他对顾返犯下的罪行。 她爱贺峥,相信贺峥,她知道他犯错,她仅仅是想救他可若要救他,就必须伤害顾返。 顾返适时地出现,打破敬安琪和孟施章之间沉默的僵局。 她把咖啡从壶中倒出来,同牛奶一比一比例混合成一杯,端给敬安琪,同时指责孟施章:“咖啡都要煮糊了,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不记得怎么做事?” 这件事被她用轻松的语气带过,护士过来带孟施章做日常检查,她送敬安琪出门。 “敬医生,谢谢你来探望我阿爸。” “看到你们父女和睦,我很开心。” 顾返面上浮现程式化的微笑,“我还得谢谢敬医生这段时间帮我照顾哥哥,家里有两个病人,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敬安琪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不用谢我,阿峥也是我的朋友。” “他的童年遭受过母亲背弃、父亲被杀,被奴役,被人欺负这些全都是隐藏在他潜意识里的创伤,他控制不住他自己,他伤害你,其实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在犯错,他是被割裂的。这一切令他负疚,因此他染上毒瘾后不是想办法戒掉,而是沉迷,他的认知里,他是不该或者说不配存在的人。” 顾返的笑意加深,她眼睛里也有了情绪。 她不过二十四岁,身体里已经长出四十岁人的冷漠。 从一个女人的视角来看,现在的顾返不是一个值得放在眼里的对手。她甚至懒得挑选一件美好的着装,更别说妆容。她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高领毛衣同深蓝色的基础款牛仔裤,完全看不出身材,她也不穿高跟鞋,站在自己面前总是矮了几公分。 她的面容也停留在十七岁的时候,一双冷漠疏离的眼睛长在她略显得稚嫩的脸上,不该如此,又本该如此。 她既不化妆,也没有时髦的发型。 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她已经无可救药。 可是敬安琪被她看得发怵。 她的眼睛比十七岁时更干净,好像简简单单就能看穿对面的人。 当然,敬安琪不止是一个女人,她还是一个心理医生。 她从她专业的角度分析顾返,她拥有完善且成熟的认知体系,因此在受过和贺峥同样级别的伤害后,她能够自己破解障碍。 敬安琪觉得自残忍,她是为了一个病人,在揭开另一个病人的伤疤。 可她除了是一个心理医生,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既不强大,也不坚强的女人。 顾返笑着说:“敬医生真的好了解我阿哥的心理状况,那敬医生能否告诉我,我阿哥他是不是真的爱着我呢?”—— 留言满十二条,明天八点见 密斯张杀青 矫正 敬安琪察觉到顾返的敌意,她吸口气,说:“我说过,他有人格障碍,以及情感认知障碍。” “也是,谁叫我是他妹妹,他有情感认知障碍,我就活该被强暴。本市有敬医生这样体恤患者的心理医生,我们做律师的都轻松许多,只要定论杀人犯强奸犯有精神病,有罪无罪,都不用我们去辩护。” 她轻松地说完这一番话,又说:“敬医生,我对你没有敌意的。只是我是律师,我的视野里只有绝对的对与错,黑与白,没有灰色地带。就算我是个黑心律师,我也只为行为无罪的人辩护。所以请你不要从你的专业角度要求我做什么,若你以女人的身份同我说些话,我还会欣赏你的坦诚。” 敬安琪终于意识到自己与顾返的不同在何处。 顾返她从废墟中走出来,她有信念,而自己,其实活这三十年,信奉人云亦云的道德和善良,其实到最后连自己都不认识。 她不认为自己能成为顾返的对手,毕竟就算是超级英雄,最强大的能力也叫做自愈。 顾返,她就是个拥有强大自愈力的疯子。 她谁也不相信,谁也不需要。 顾返将李春生插在陆市长身边,她本来没想着李春生会有什么进步,不过是为他找个靠山,但陆市长意外地欣赏他,就连贺峥都几次在她耳边提起,李春生是个可靠的人。 一段时间没见,她以为李春生至少也该拿捏起政府人员的架子,但李春生仍和以前一个样,在酒楼大厅被赵小姐骂个狗血淋头,都不敢还嘴。 三个人吃罢饭李春生开车送他们回家,车上顾返问李春生最近怎样,李春生说:“还好,陆市长很随和,他又年轻,非常鼓舞我们的新想法。” “那你可要抓住机会了。” “顾小姐,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我们的城市变得更好的机会!” 顾返汗颜,李春生这人好像也没正儿八经上过学,整个人却好像从政治书里走出来的。 她转过头同赵小姐谈某个品牌的新品,李春生插不上话,默默开车。他送顾返回去,再同赵小姐回家,发现出租屋被人泼了红油漆,赵小姐吓得尖叫,李春生手捂着心脏给顾返打电话。 顾返正在给嘉盛洗澡,她看了眼时间,说道:“你先去报案,让警察调CCTV出来,查清楚到底是谁做的。” 其实她心里猜得出,八成是孟施静找人动手给李春生一个教训。 她骂了一句死八婆,嘉盛问她什么意思,她说:“妈咪刚才没说话,你听错了。” 嘉盛不敢多言。 在孟施静行动之前,她先将李春生的母亲从疗养院转移出来,李春生的母亲和赵小姐都被她安置在现在的房子里,两室一厅显得有些小。 她打发嘉盛去贺峥那里住。 嘉盛一定是不情愿的,她问嘉盛:“是不是比起舅舅,你更想和妈咪在一起?” 嘉盛诚实地点头。顾返欣慰地摸了摸儿子的顺毛,“只是去住几天,李叔叔家里需要帮助,你说我们该不该帮助他?” “可是舅舅不喜欢我。” “那你觉得舅舅有喜欢别人吗?嘉盛,如果你没有真正同舅舅接触,真心对舅舅好,舅舅是没有义务要喜欢你的。” 她虽然嘴上在劝儿子,但已经同时将嘉盛的衣服都塞进他的超人行李箱里。 她三番五次将嘉盛送去贺峥身边,难免令贺峥怀疑她不想养嘉盛。 处理起嘉盛的事,顾返格外利落干练,她将嘉盛衣服一一展开挂进衣柜里,吩咐贺峥:“嘉盛很讲究的,衣服一定不能给他搭错。晚上他一个人睡觉害怕也不要陪他,他见到你会更害怕。他哭的时候就让他自己慢慢哭,吃饭的时候要对他严格一点,他有些挑食。” 贺峥一句句记住她的吩咐,嘉盛在舅舅和妈咪的双重压力下,都不敢说话,顾返给他挑了一本故事书,让他去床上读。 嘉盛一本正经的读书声传来,贺峥关上书房门。65“孟施静在试探你的底线。” “我的底线只有嘉盛和我阿爸。” 她同贺峥终于成了一对真正的兄妹,除了相同的血缘,他们终于也有了相同的亲人,相同的底线。 “你照顾好嘉盛,我爸那里我会亲自照顾。” “孟叔是我的恩人,我有责任保护他。” “随你便。反正你人手足够。” “你想要扳倒孟家,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保护好你自己。” “不过嘉盛下个月的小学面试是当务之急,我已经预约了下礼拜六的视力矫正手术,早晨九点,你空出时间。” 顾返和孟施章同时看中一家小学,可惜入学规则有一条:不收近视眼学生。 她觉得自己儿子哪里都很好,除了视力。 遗传基因的问题,从来都有迹可循。 顾返挑选医院和医生,贺峥一定能放心,不过他仍然担忧:“嘉盛会不会年纪太小?” 顾返看着他:“你想什么?是去给你做,不是给嘉盛。嘉盛才五岁,还有很多其它矫正方式,礼拜六带他去配角膜塑形镜,顺便给你做手术。” “你问过我意见吗?” 顾返理所当然地说:“你要是有好的意见,也不会视弱这么多年。” 隔一礼拜后的礼拜六,顾返携家带口去眼科,贺峥没打算纵容她,正要和医生商谈,只听顾返对嘉盛用鼓舞的口气说:“你看,舅舅这么大年纪也要矫正视力,所以你也得乖乖做视力矫正。” 医生友好地伸出手要和贺峥握手:“贺先生,今天我们只做眼部检查,等检查完毕,会同你预约手术时间。” 顾返太了解贺峥同贺嘉盛,两个人爱逞强的性格一模一样,她就让他们彼此激励,一起完成艰难的视力矫正。 离开医院,贺峥问她李春生一家人最近的情况,又问他母亲在顾返那里方不方便,地方够不够用。 顾返反问他:“你同敬医生呢?” “我同她只是医患关系。” “阿哥,你真的好低估自己的魅力。” 她不再多说,多说一个字都会越界。 贺峥提醒她:“不要指望陆市长能做靠山,他并不可靠。” 贺峥这样告诉她,一定有他的理由。顾返完全不难看出贺峥不信任陆市长,这些年西屿事陆市长参与了不少,他计划岛屿开发,在CBD盖高楼,盖商场,没一件同西屿有关。 西屿那块地究竟是怎么落到资本家同政府手里,里面有许多会令他们一损俱损的内幕。 “哥,西屿这块地,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 贺峥不置可否。 “是不是从一开始,西屿就是你抛给谢江衡的陷阱,只不过孟家非要插手,现在谢江衡死于非命,不管西屿有多少不法营生,都会转移到下一个接手人的身上?” 贺峥并不告诉她答案,他对她有自信,又知道她好奇心和好胜心同样强。 “真相是什么,你自己去调查。” 顾返放下对孟家的调查,转去调查西屿过往的对外贸易,才发现原来孟家现在也并不好过。西屿向来都是枪支、毒品、甚至器官走私的根据地,澜城旧派政府故意放纵西屿的非法贸易,然后政府从中分得红利。 西屿被整改做澜城商业区,与此同时这些见不得光交易失去基地,大量的海外“客户”同旧派政府都不满意。 贺峥在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结果,谢江衡亦知道,所以他会想方设法将这些非法交易转移给贺峥,但现在谢江衡一死,贺峥退出西屿新区的争斗,谁占有西屿,谁就得收拾这些烂摊子。 尤其西屿以前那些海外客户,各个大有来头,这时候他们断了货源,连同政府旧派,便都把矛头指向孟家和在西屿改造案中占拿到甜头的陆市长。 她庆幸,还好自己现在要对付的只有一个孟施静,而不是贺峥。这个人,心理问题归心理问题,但是做事干净利落,从来留好几条后路。 他的手术预约在礼拜四,顾返开车去他家里接他,正好遇到敬安琪,她对敬安琪三翻四次跑来贺峥家里表示不满,敬安琪说:“我同你哥刚做完催眠疗程,在他熟悉的环境下有助于他放下戒备。” “敬医生,你同我阿哥都是成年人,做催眠还是做别的,都不用跟我汇报的。” 她对敬安琪处处透露尖酸刻薄,贺峥看在眼里,对她说:“是我约安琪来家中。” 敬安琪祝他手术顺利,与他谈笑:“希望见到一个摘掉眼镜的你。” 顾返一路没话说,嘉盛也乖乖闭嘴,到医院,医生给他们做术前保证,顾返听得心烦,嘉盛担心:“舅舅会死吗?” 童言无忌,主刀医生和助理护士都笑了起来。 顾返说:“只是一个小手术,顶多手术失败失明。” “什么是失明?” “就是变成blind,看不见东西。” 嘉盛眉头皱起来。 贺峥蹲下来,捏了把他小脸:“只是一个很小的手术,只有几分钟,很安全,嘉盛,替我保管好这个。” 他摘下眼镜,交到嘉盛手上。 他再一次带一副眼镜带好多年,眼镜保养费用超过视力矫正手术的费用。 摘下眼镜,他的视野是高度模糊一片。可他没有失去色感,今天顾返穿着一件蓝色运动衣,在清一色白大褂中很好分辨。 他近手术室前,路过她身边,停了下来。 “当年为什么要拿走我那一副眼镜?” “想让你戴新眼镜咯,哪有什么为什么?” “是吗?” “要不然我偷你眼镜做什么?你觉得是留着做纪念品,还是卖了换钱?你以为自己是电影明星?真是莫名其妙。”—— 珍珠一日满一千明早八点见 所以还是周一见 缘分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激光手术不过几分钟,术后却要强制闭眼六小时。顾返在医生叮嘱之前,打电话叫来阿森,让阿森听术后需知,她全然没有兴趣负责他的术后恢复。 回程车上,她教育嘉盛:“看到没有,如果你不好好保护视力,就会像他一样。” “舅舅失明了吗?” “暂时失明。” 嘉盛心里仍然担心贺峥,他终于鼓起勇气:“舅舅,你不要怕,医生说你没事的。” 贺峥寻着嘉盛的声音,伸手摸他脑袋。 小孩子的头发又细又软,像棉花包裹住他手掌。 好一阵车上都没声音,贺峥轻声问:“嘉盛是不是睡着了?” 嘉盛靠在顾返怀里,顾返被他压得不能动。 他这一段时间在澜城有吃胖,抱在怀里沉甸甸的。 “嗯,睡着了,他知道你今天做手术,昨晚担心得睡不着觉。”65 嘉盛是个很善良,又善于表达的孩子。 不论如何,顾返将他教的很好,他不怯懦,不娇气,诚实又讲礼貌,同时又天马行空,不失去孩子的天真。 他突然迫不及待地想睁开眼看看嘉盛,想仔细看看这个小子究竟长什么样子,想看看他是像谁多一点。 术后漫长六小时的黑暗,他再睁开眼,仿佛重生。 不过视力恢复还没这样快,他现在仍旧视物模糊,看什么都蒙着一层雾。家里的窗帘被拉合,只有微光透进,电视机电脑手机等光源物都被顾返控制开关。 顾返白天要去上班,她不放心贺峥一个人去医院复诊,就让嘉盛陪他。嘉盛第一次独担重任,又紧张又兴奋。 几次复诊后,嘉盛已经得心应手,他高兴地同顾返炫耀,医院的人都知道是他在照顾舅舅。 当然嘉盛不知道,这也不过是自己妈咪让他心甘情愿去医院做视力测试的小手段,他们一大一小互相做伴,彼此监督进步。 一瞬间她觉得儿子成长地好快,她答应带嘉盛去M记吃冰淇淋,又跟他讲道理:“嘉盛,舅舅从来不像你这样幸福,他小的时候没有爸爸妈妈照顾,都是他在照顾别人,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照顾舅舅?” 嘉盛的愿望就是像大人一样,顾返利用他这一点心理,循循善诱。 他一边舔冰淇淋,一边点头答应顾返。 不论过去如何,都改变不了嘉盛是他们共同血肉的事实。 上帝爱她,让她在绝望中找到新生的路,上帝让嘉盛平安、健康,这是她接受过最好的馈赠。 嘉盛的到来升华她的生命,原本她的出生是苦难,是嘉盛,将苦难变成馈赠。 她同贺峥的生命各有缺失,她不愿她的嘉盛经历同样的缺失。 贺峥的存在,也的确让她在教育孩子的方面更加得心应手。从前她都舍不得批评嘉盛,现在嘉盛可以跟贺峥吐苦水,她就能够用严肃的手段令嘉盛改正坏习惯。 孟施章得知嘉盛在贺峥那里,气得直咳嗽,顾返削了一只苹果给他,堵住他的长篇大论。 他咬了一口苹果,也咽回去一腔的文章,简明扼要说:“你不该让嘉盛同他在一起。” 顾返像教嘉盛那样好脾气地同孟施章说:“嘉盛在他身边好过在别人身旁。” “你和他断了来往。” “他是我哥哥,是我监护人,你说什么呢。” 顾返怕孟施章被自己气死,又安慰他说:“以前我不懂事,也没人教,以后就算他跪着求我,我都不会看他一眼的。不过嘉盛有他一部分功劳,我已经说过许多次,我不允许他只贡献精子不承担责任。” “他会教坏嘉盛的。” “他不会。” “他”孟施章本来要顺理成章地说贺峥的缺点,可他居然数落不出。 他真实地同贺峥相处过六年,他不了解那六年之前的贺峥,可他了解那六年的贺峥。 他戒毒用了整整一年,都说意志强大的人戒毒起来会更容易,但其实也更痛苦。很多人吸毒,都知道后果,但贪一时痛快,总想着再吸食最后一次就戒掉,一次又一次,哪有真正的最后一次? 贺峥拥有戒毒意志,但毒品毁掉的是他神经系统。他时常控制不住,会强迫自己沉入冰水中,或用出现其它的自残行为。 寒冷、疼痛、甚至死亡总有一种极致的快感能够将毒品替代。 就这样,他靠着自虐戒掉毒品。 后来几年里,贺峥但凡工作不忙碌时,总会去他家里为他准备晚餐,他也会提醒他去按时健身,品日不要工作过劳。 他们在那六年像一对真正的父子生活,虽则沉默,万事都铭记心中。 在孟施章心中,早已认他做儿子,愤怒固有,但人的情感不是非黑即白,那片巨大的灰色地带中,封存着许多游离的记忆神经元。 好半天,孟施章只说:“嘉盛长大,总会知道真相。” 顾返毫不在意这点。 “我大概八岁多就知道我自己父亲怕家人,不敢养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不要用你们那一代旧思想去指导下一代人了,嘉盛他有权知道他的身世。若他以后怪我那也是我活该,我只盼望他平安长到十八岁,等他真正的长大,不认我做阿妈也没关系。” “其实,你不用照顾我的。返返,我知道你埋怨我,你不要为难你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3Щ·ΡO㈠⑧.ЦS “我不过是享受我身为女儿的权利,孟教授,您也不要太自恋,我只想做一回女儿,你是我阿爸,还是每天送水果的张叔是我阿爸,都一样的。” 孟施章不知道她是在安慰,还是真心这样想,但他突然少了一份愧疚感——人生嘛,能做父女是缘分。 缘分在的时候就珍惜,缘分不在的时候就放过。 他体内的癌细胞不断扩散,其实,已经没有可以惋惜的机会。 晚一点的时候贺峥送嘉盛来医院,孟施章正在写作,顾返叫嘉盛去陪孟施章,看到嘉盛听话地在一片看童话书,顾返去外面见贺峥。 她跟贺峥提起:“孟教授显然不喜欢医院,还是让他出院,回家里写作吧。” 贺峥皱住眉头一阵,“他那里环境不好,尤其空气流通不畅,要住他和保姆两个人,平时一定不方便。” “他一把年纪,你怕他同保姆有什么?”顾返开玩笑说。 “你再给我点时间,我找找看有没有合适他写作的居所。” “你真当他做阿爸了?” 贺峥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隐瞒,他说:“是你阿爸救了我。” “他连我都来不及救,却救了你,看来亲情这种事,靠缘分不靠血脉。” 在照顾人这件事上,贺峥令人感到强大的信赖感,从前的贺因,现在的孟施章,嘉盛,他可以把每个人都照顾得很妥善。 顾返在许多事上都信任他,因此不再谈家中的事。礼拜五晚上有陆市长同本市商会的商务酒会,顾返前一阵子靠一个金融案在澜城律政界成名,受到邀请,贺峥作为商会一员,亦会出席。 她问清贺峥酒会的流程,确保自己当天不会犯错。 贺峥问他是否要一同去,她用嫌弃的眼神审视他:“你同我这时候难道不该避嫌吗?” “有什么可避讳?越躲避,岂不是证明心里有鬼?”他低头直盯住她双眼,距离过紧的眉目令他随时看起来都很执着。 “好,反正你我之间清清白白。” 人一旦骗过自己,就无所谓去骗其它人—— 后天早八点见 嫉妒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商务酒会当天,顾返特地选一身张扬的黑色露背裙,腰部点缀着耀眼的钻石,她用同系列的钻石发卡将头发收拢,她对着镜子叹息,只可惜这一对胸太小,令钻石都失色。 她底色便是美人,只要稍以用心,十六岁那年的光彩,随时都会回来。 她入场,别人眼里的惊艳、惊慌,都显而易见,唯独贺峥,他大概已经见惯她各种样子,她是穿衣服还是没穿衣服,穿运动衣还是穿礼服,灰头土 脸还是妆容精致,在他眼里都一个样。 钟谨行带领她找到座位入座,他嘴巴甜,习惯赞美,不过这些话在顾返面前都没有用。 钟谨行是她法律界前辈,她在澜城法律界,少不了要认识些同仁。钟谨行人品尚可,又因为他兄长钟谨南的事情,失去上位机会,是个安全的结交对象。 孟施静作为商会主席上台致辞,钟谨行摆出嗤之以鼻的样子。 他自从兄长死了以后,就明着暗着同孟施静作对,瞧不起她。 他视孟施静未吸干他兄长血的蝗虫,也因此这些年一直受孟施静打压。他知道顾返的目标是孟施静,很乐意帮助她。 但对他的殷勤,顾返总是暗暗地拒绝。她拒绝同钟谨行做盟友——一个被打压六年不敢声张的男人,似乎缺少让人同他结盟的魄力。 李春生这半年在陆市长身边备受信赖,现在已经进入到市长特助的考察阶段,他替陆市长发表演讲,但因他带着西屿乡音义正言辞的宣讲,而被嘲笑。 不过顾返不像别人一样嘲笑他,她对李春生渐渐改观。 在陆市长和贺峥的双重信任下,李春生仍在考察期徘徊,足以证明他这个人太过诚实,诚实如一块顽石。 一群金钱的奴隶嘲笑一个忠于正义的战士,这就是澜城,赤黑的城市。 李春生下台有些丧气,顾返拍两下他肩膀:“看来你还是更适合站在法庭上。” “其实我在法庭上一开口,陪审团都笑话我口音。” “可能恰好当天的陪审团也都无知。” “我今天很糟糕是不是?” “太过紧张,多练习几次会好。” “顾小姐,对不起,我辜负你的期望了。”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你忘了?” 李春生突然睁大眼看着顾返。 “难不成我让你去陆市长身边,是为了等你当下一任市长,然后惩治孟家?拜托,谁有那个耐心?陆市长最懂得趋利避害,只要他知道你要起诉孟氏集团,为了把责任推给孟氏集团,他一定会帮助你。有了市长帮助,还怕没有法院敢接这一桩案件?” “你答应帮我诉讼?” “你整理好过去的上诉档案,下个月十八号,是孟家老先生的九十岁寿辰,在那天之前,完成所有的上诉程序。”65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让李春生振奋了。 顾返问他:“他们有钱有势,我们第一次不一定会成功,你能接受吗?” “我已经失去家园,什么都能够理接受。” 65顾返欣赏他这一份执着。 酒会结束,钟谨行打算送她回家,她多喝几杯,穿高跟鞋走路都不稳当,钟谨行为她打开车门,她踉跄地靠住车身。 一股强势的力道顺着她的腰将她揽过去,她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抬头望见贺峥骨骼清晰的下颌与皮肤表层上一层浅浅的青色胡渣。 她失去警惕,露出一个美好的笑容:“小气鬼。” 她挥手同钟谨行告别,然后被贺峥扔进车里。 他明着生气,一言不发,嘴唇到下巴绷紧成一条直线。 顾返嘲笑他:“你都三十五岁,还这么无聊。” 她十六岁同谢易城约会,他生气,二十四岁坐别的男人的车,依然生气。 “他亦喝了酒,酒后驾驶,你怎么敢坐他的车?” “你分明嫉妒钟谨行英俊又年轻,我同李春生天天共处一室,怎么不见你生气?” “他不值得信任。” 他不信任钟谨行,不论出于男女关系的角度,还是利益的角度。他的信条里,人都是可以被收买的,不过代价不同。只要孟施静给出合适的筹码,钟谨行也能够被收买。 顾返脱掉高跟鞋,双腿蜷在皮椅上,裙摆堆在臀部,露出大腿的一截皮肤。 澜城入秋以后日照匮乏,她缺乏光照,皮肤复白,牛奶色泽的肌肤在黑暗中发着光。 她坐姿很随意,完全不把旁边的贺峥当做异性看待。 他亦不用男人的眼光注视她,路过便利店,给她买来醒酒茶,半强迫着给她灌下去。 顾返骂了一句“疯子”,这一句太易勾起回忆,两人动作都好明显地停滞了一秒。 黑暗里,只有两双带着光的眼睛彼此注视。 顾返后知后觉,被呛得咳嗽两声,打破尴尬。 贺峥只顾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握住方向盘开车。 顾返没有倦意,她歪头看窗外倒流的街景,双脚踩在皮椅上,涂着裸色指甲油的十根脚指头在空气里打着节拍 贺峥一手扛着顾返,一手拎住她的高跟鞋将她送回去,一进门嘉盛就跑了上来,看到他伟大的妈咪像他一样被舅舅扛住,他有些懵。 “你们去哪里了?” 贺峥不知道怎么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解释他母亲喝酒的事。 顾返觉得在儿子面前被贺峥这样抱住,威严全无,索性装做醉死过去。 贺峥将顾返扔进浴室,随手关上门。跟嘉盛解释:“小姨身体不舒服。” 嘉盛小声说:“她没有生病,她喝酒了,人一喝酒就会发疯。” 贺峥微笑着捏了捏嘉盛的耳朵。 嘉盛说:“以前她一喝酒,就同因姐吵。冬天的时候,因姐都直接把她关门外面。” “她同因姐关系很差?” “才没有,都是因姐平时照顾我,还给她煮饭。” 贺峥忽然将嘉盛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这样他和嘉盛之间就亲近许多。 “嘉盛,她只是喝酒,并没有发疯。” “喝酒就是发疯。” 贺峥无法纠正过嘉盛的观念,他宠溺地笑了笑,问嘉盛明天想吃什么饭,他都做给嘉盛。 顾返洗完澡,见贺峥正陪嘉盛坐在地上玩乐高,她想了想,没有去打扰。等十一点她才来催嘉盛去睡觉。 贺峥对他说:“明天见。” 嘉盛心满意足地去睡觉,顾返开始送客。 “以后不要喝酒,对嘉盛影响不好。” 65“我是嘉盛监护人,怎么做由我决定。” 嘉盛太过信赖贺峥,激发她作为母亲的独占欲,她告诉自己,在孩子成长过程中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不过她仍是将贺峥推出门外,房门被关上那一刻,贺峥才反应过来。 他胳膊上还留着她手掌的温度—— 留言过百明天八点见,不过百后天八点见~ 澜城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狂风大作的时候孟施章被顾返接出医院,去影楼和顾返嘉盛拍全家福。 嘉盛入学要有社会关系证明,没什么能比一张全家福更有说服力。 照片洗出来,孟施章看了好半天,说:“嘉盛还是不大像你。” “哪里不像我,你瞧瞧,这高鼻梁,白皮肤,大眼睛,哪里不像我?” “嘉盛好像混血儿。” “贺峥阿爸有鬼佬血统,不过你只看他的话,看不出来是不是?” “那些年混血很被人瞧不起的嘉盛以后肯定是个阳光帅哥,可惜我看不到。” 顾返被孟施章的措辞逗笑:“阳光帅哥?这是我幼年流行的词汇,孟先生,你好落伍。” “我一辈子都活在古籍里,哪懂你们年轻人的时髦。” “那你看,嘉盛像他还是像我?” “像贺峥,他小时候我见过,对,他小时候就长嘉盛这样。”孟施章无比肯定自己这个结论,他同时担忧,这样贺峥会不会就发现嘉盛是他骨肉? 贺峥要养嘉盛,他不反对,可他很害怕贺峥将嘉盛从顾返身边夺走。 “他又不会知道他自己童年长什么样。” “那你还是要防着他。” 顾返笑着答应孟施章。过一阵她问:“那我呢?像你,还是像我阿妈?” “像你阿妈,春风吹不散眉弯,琼鼻玉琢,檀口衔芳。” 在人人都压抑,讲体面,讲德行,存天理、灭人欲的年代,顾文绛没有征兆地登场。 她被雨水浇淋,口脂却没有褪色,后来孟施章才知道那就是她嘴唇本来的颜色。 她长着一张古典的面庞,却能在大雨中张扬地奔跑,她从不掩饰自己一对挺立的乳房,挺胸仰头,从来只穿八公分以上的高跟鞋,所有的出场,她都要做最隆重那一个。 那个年代,富翁爱她,当红明星爱她,文豪爱她,政府官员爱她。 东方人爱她,西方人也爱她,他们将她奉做人间的阿芙洛狄忒,一面渴望与她缠绵,一面又敬爱她。 说到顾文绛,孟施章眼里焕发出新的光芒。顾返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一晃:“醒醒,不要做梦以为枯木逢春。” “返返,你不能用这种词语玷污我对文绛的爱慕。” “你的文绛,她和别的女人有什么区别?和人吵架的时候都像泼妇,她还是声音最高那一个。” “她不一样!澜城的女人都是死的,她们哪像文绛那样懂什么叫做自我?” 顾返翻了一个白眼:“依我看,明明是因为澜城男人都太自大,女人还不如装死。” 孟施章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今天之前他还未顾返无法做钢琴家而惋惜,现在他承认,她天生就是要吃律师这一口饭。 顾返要出去工作,离开医院前她嘱咐护理今天不要同孟施章讲话,因为他认为澜城的女性都没有灵魂。 护理眼角溢出笑意:“孟教授一定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前几天顾返嘱咐李春生直接跟陆市长提出要起诉孟氏集团,陆市长默默允许,顾返没急着上诉,而是先捋清楚陆市长的在这其中能得到的好处。 他将麻烦推给孟氏集团,首先能像旧派政府表忠心,其次趁孟氏集团股价跌落,他可以用最低价购入西屿地权,不论为他自己还是为政府,都划得来。 李春生问她:“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和我有关系。只要孟家一出事,西屿地价肯定会大跌,相当于不要钱,不要钱的东西大家都争着抢,我怎么会让别人抢在我之前?” “顾小姐,做人不能这么贪心!” “你有你的信念,可惜我没有,没有贪欲驱使我,我哪来动力?” 李春生气得说不过话,他憋了半天,说:“人在做,天在看,你你不能和他们一样。” 顾返盯住李春生,脑海翻来覆是他这一句话。 李春生咬住嘴唇说:“我只想法律判定一个公正,让整个澜城都知道,西屿人不是垃圾。” “在西屿,我阿爸阿妈开烟草店,好辛苦地养家。我们本本分分的在那里生活,法律不保护我们我们也没有怨言,被枪杀、意外染毒,谁碰到是谁倒霉,没有人会怪别人为什么我们要被驱逐?我们从来都想让西屿的明天变更好。我们也是人,为什么就不配生活在和别人一样的土地上?现在政府、资本家将我们像垃圾一样驱逐,明天,是不是西屿人就会被像垃圾一样焚烧掉,然后变成新闻报道里的一个统计数字?”ろW·PO①八.ひS 顾返足足十秒钟没说话。 她倒一杯凉开水给李春生递过去。 李春生说:“顾小姐,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李春生带她到达某条轨道线的终点站,地下铁行驶过,带来巨大的风。 一出站,入目是无数密集的矮楼,掉落的墙皮似溃烂的肌肤,一扇扇窗户如死气沉沉的眼睛,绝望地看向她这个闯入者。 几个在站口旁踢球的小孩跑过来,李春生给他们一人发一个泡泡糖吃。 西屿改建做商圈,原来西屿的居民,部分非法移民被遣返回国,部分偷渡去国外打工,剩下的便搬迁到这里。 “这里。” 李春生对顾返说。 “这里,是他们新的家。” 毒品烟草的燃烧物变成空气成分,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广场,一些青年正聚在一起吸食毒品。 挤仄的楼和楼之间,只闻儿童的欢笑声,大人都沉默或沉迷着。 这里和澜城截然相反,澜城只有成年人在笑。 “顾小姐,我不想期盼你动容。但是住在这里的,有我的亲戚,有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们也愿意堂堂正正做人的,他们明明也说着和澜城人一样的语言,有一样的肤色,都有父母和子女,他们以前也有自己的家,为什么他们要被认作是劣等公民,然后被关在这个集中营一样的鬼地方?现在只是赶他们到这里,可有一天西屿的地方不够,政府、投资商是不是又会把目标转移到这里?没有能容纳这些人的地方,是被迫让他们偷渡去别的地方,还是像烧垃圾一样烧死他们?” 贫困区的困境,全球经济学家都无法给出正答。顾返明白,李春生会为这件事耗尽一生。 澜城的冬天反倒阳光更充裕,午后的阳光照射下来,楼和楼之间被巨大的阴影笼罩。 阳光有多耀眼,阴影就有多黑暗 顾返问李春生:“你怕吗?” “我不怕。” “这个世界注定不公平,明明大家活在同一个地球上,有钱人抢占穷人的阳光,成年人抢占未成年人的阳光那些顾着抢占的人,根本看不到阴影里的人,也根本不在乎。李春生,你信法律吗?” 谈起法律,李春生回之以片刻沉默。 “法律是有条件的,在充分的条件内,会保护每一个公民。”说起法律,李春生并无信心。 他做这一行,见过太多杂秽。 可他有信念。 “顾小姐,我跟你不同。你有高达百分之八十的胜率,我只有百分之十,都称不上是合格的律师。但不论结局会怎么样,我只想用我自己的职业,为我的家园做些什么。好多人不愿意出声音,他们觉得我这种人好笨,自己开事务所,多得几年有足够银行信用就能贷款买楼,然后结婚,称不上体面,但平平安安,无灾无难。我却非得搞成这样,小赵都只能陪我一同受苦,我要同孟氏集团作对,是蜉蝣撼树,也有人说我就是想博名头,他们怎么会懂?被侵占的是我的家,就算我不为被迫从西屿搬迁的几十万人,我也要为我阿妈。你也见到了,她现在老年痴呆,仍然在担心我阿爸的魂魄回到西屿,却找不到我们家。” 顾返联想到那年背着枪和现金去西屿找蛇头的自己。 她明明有一千种在贺峥庇护下平安富有体面成长的选择,可她唯独选择那一条艰难的路。再重来一次,她知道她会杀人,她仍然要选那一条路。 这座压抑的城市,只有鸟飞得出去。她不要自己的翅膀被驯化成精致的装饰物,她一次次扑腾而起,一次次摔落在地,那时的她只坚信,总有一天她会飞到这座城市最高处,飞离这一座城市。 “我会和你一起做这件事。” 她语气虽然平静,但是李春生知道,这样一句话蕴含着多少的力量。 那一年,若没有谢江衡伸出一只手,她大概已经死在愚钝又鲁莽的十七岁。她不会有未来,也不会有嘉盛。 从前的她不知道什么叫善良,以为来这世上不过比拼谁更坏,谁对她不好过,她就让谁不快活。没想到到头来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救了她,令她重活,也令她困惑: 明明救一个人这样容易,可人人都只愿意去伤害别人。 她好像随着李春生同这片地狱般的街区融入一体,她其实和他们一样,甚至曾经的贺峥也都是一个样,他们都清清白白来到世上,只是错了时间和地点,就活该被孤立,被欺负。 贺峥能够挣扎而出,她能够被救赎,还有千千万万个人,一辈子都被别人抢占阳光,抢占土壤,抢占养分。 她在这一瞬间忽然想到贺峥。 不过短暂一瞬间,他好像长进她的身体里,她的血液里有他,神经里有他,呼吸里有他。 贫瘠和黑暗,是他与她之间最晦暗也最深刻的纽带。同一个子宫未必孕育出相同的人,只有同一种苦难才会造就同类。 澜城说下雨就下雨,一场冬雨令街区瞬间静谧。 黑色密云像是从地面上升起的巨大怪兽,要吞噬这些可怜的房屋。 李春生连忙撑开伞,遮住她和顾返两个人。 一个失去半条腿的中青年男人撑着拐杖到站楼里去躲雨,他太匆忙,撞到顾返,顾返和他有仓促的眼神交流,他没停留地躲进屋檐下。 顾返却突然崩溃,她脚下一滑李春生及时捉住她手腕。 “李春生,刚才撞我那个人,和我哥长的一模一样。” 李春生也望过去,不过是个西屿普通瘾君子的长相。贺峥是全城最英俊的男人,那人怎么能和贺峥比? “你看错了,你再看看。” 顾返又看了一遍。 那个失去半条腿的男人倚着售票机,拐杖仍在一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粉,沉醉地吸入,很快陷入极端状态。 他双目失去焦点,肌肉以怪异的方式抽搐、好像要从他的躯体上挣脱出去。 他嘴里迅速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做着抽象的表情。 西屿人从西屿搬迁,毒贩失去国际输出渠道,大量毒品囤积,低价流入西屿的普通人群里。 顾返看到贺峥的脸,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皮肉,只能用无助的眼神求助。 嬉闹跑过的儿童、阳台上望着雨水失落的老人每个人都长着贺峥的脸。 李春生在西屿长大,他很清楚吸过粉的人会做出威胁的举动来,于是拖着顾返离开。 “他们不是贺先生,顾小姐,你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 顾返在回去的轨道车上睡着,李春生不知送她去哪里,他是有妇之夫,不方便孤男寡女照顾她,小赵正在上班,总不能让她翘班。 他打通阿森的电话,让他来接顾返。在他的认识里,兄妹之间总不会彼此陷害,将顾返交给贺峥是最安全的,正好嘉盛也在那里。 李春生想,她在家人身边总会安心一些—— 1.这章内容很重要 2.肉要慢慢炖 3.后天早晨八点见哟 催眠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顾小姐最近疲劳过度,工作压力大,贺先生,她可能需要休息两天再去上班。” “为什么她今天不在事务所?”\u2028贺峥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李春生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招出来。 她工作过劳是一个原因,淋雨发烧是另一个原因。 贺峥看李春生傻里傻气的样子,骂他的心思都没有。 他叹出一口气,叫阿森来送李春生回去。李春生支支吾吾,贺峥挑起眉头,李春生立马吐露心事:“贺先生,你会帮我们的对不对?” 他指西屿土地权利一事。 贺峥同李春生来自同样的地方,有类似的背景经历,他并没有误解成李春生是问他要金钱或是人脉上的支援。 得不到他的答案,李春生显得有些迫切。 “贺先生,你也是从西屿走出来的人,你没有回过头伤害西屿,我相信你。” 贺峥看向他,眼尾延伸出一个狭长的浅弧。 他最近已经能摘掉眼镜,虽然不像视力健全的人那样什么都看得清,但离开眼镜的世界再也不是模糊一片。 一切都有了轮廓,有了边界。 他十八岁那年为有钱能参加考试去念大学,能下跪求人,能当沙袋被人打断肋骨,其实现在回头看,那点钱值多少?不过别人的一顿餐食费,可他没有。 如果他有得选,即便知道日后有大富大贵,也不要再经历一遍。 苦难即是苦难,即便耶稣亦曾受难,也无人能够将苦难美化。 他尝试过苦尽甘来,也不过豪屋名车,用没有生命的数字买没有生命的物件。他似行尸走肉,只有空洞的躯体。 眼前的李春生,他不知道他会是李春生,还是会成为又一个自己。 “尽头等着你的,未必会是你预料中的。” “我只想我阿妈能回西屿养老。” 他重新打量李春生,李春生长着一张平均的脸,身材也是中等,一身西服局促地被他穿在身上,眼里时时透着一丝憨傻的执着。 也许过去的贺峥从不会正眼瞧这样的一个男人,可现在,他羡慕李春生,甚至想成为他。 一个人有信念,便不再需要上帝。 顾返在贺峥的床上睡了三小时,她生命力顽强,只用睡三小时就满血复活,不过她也只有二十四岁,她的健康与活力,是理所应当的。 她先看到一张陌生的脸,黄昏晕染的光线下,那张脸孔有着不分性别的美。 她的双眼许久才适应光线,也适应那张脸。 “哥,嘉盛呢?” “他在吃晚饭,我煮了粥。” 她第一次见到不依赖眼镜的贺峥,昏暗中,他黑色的瞳仁如沉默的海。 她也饿了,喝了整整一大碗粥。顾返对嘉盛的教育注重爱的表达,嘉盛喝完粥,表扬贺峥说:“舅舅做饭真棒,小姨都喝完了。” 说完,他自己害羞地红了脸,躲在顾返身后偷偷笑。 顾返拎出儿子:“去帮舅舅洗碗。” 嘉盛在英国读学前教育的时候,就被分类到世界人口百分之零点五的高智商人口中。近亲繁殖,有不幸,也有侥幸,嘉盛恰巧是那一个侥幸。 顾返没有让嘉盛享受那一份侥幸,她拒绝许多专业学院的邀请,给嘉盛一个平凡又充满乐趣的童年。 她教嘉盛做家务,教嘉盛运动,甚至教嘉盛打游戏和打架。她的嘉盛同每一个孩子一样,健康、快乐、平安。 嘉盛帮贺峥洗完碗,顾返奖励他一颗糖。 自从有了嘉盛,她身上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糖果。从前,都是她向别人索要糖果。 嘉盛小心翼翼地将糖果含在嘴里,怕稍微用力吸吮糖果就会变没。他对每一件事都格外沉迷,格外认真,就连吸吮糖果这样的小动作也是。 趁顾返去洗澡时,嘉盛问贺峥:“你知道为什么她爱给我吃糖吗?” 贺峥愣住,然后摇了摇头。 “可以告诉我吗?” 嘉盛使劲地点头,然后附在贺峥耳朵边上,小声说:“过去她在念书,家里只有我和因姐两个人,我见不到她,也不喜欢她。因姐告诉她我爱吃糖,她每次都给我糖果,我就变得喜欢她了。” 贺峥从不喜欢和小孩子接触,更没想过要去猜一个儿童的心思。 可他理所当然的意识到,嘉盛其实不是在问他问题,也不是在分享秘密,他的目的是向他索要糖果。 “每天只准吃一颗,是规定。” 贺峥向来按规章办事,从没有例外。在嘉盛的事上,顾返下达命令,他只需要服从。 毕竟顾返同嘉盛一起生活,她了解嘉盛的全部。 嘉盛也不沮丧,他两只脚挂在一起摇来摇去。此时他已同贺峥熟稔起来,他不必担心空气冷场,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画笔画画。 嘉盛的思维天马行空,又自小在贺因身边受熏陶,他的画很具风格。 贺峥也见过不少艺术作品,他被嘉盛的画作所惊艳。 顾返洗完澡,嘉盛拿着自己的作品去给她看。 “小姨,我画了你!” 嘉盛现在能够如条件反射一样叫她“小姨”,她不必再担心嘉盛露馅,却又要担心嘉盛再也无法改口过来。 画面里的她有两个面,一面温和,一面暴怒,嘉盛自己被困在她的两面之间,却在开心傻笑。 她一时间动容,不慎眼里泛起湿润。在真挚的情感面前,她不由自主地变得脆弱。 她的嘉盛就是来救她的天使。 顾返监督嘉盛喝完牛奶,留他一个人在屋子里睡觉。她去借用贺峥的笔记本接收刘思睿发来的邮件,贺峥在旁边吃安眠药,他看见她头发潮湿,便去拿吹风机。 等他回来的时候顾返已经合上电脑,她看到贺峥手上的吹风机,语气抗拒:“我头疼,不想吹。” “不吹干睡觉明天头会更疼。” 顾返不以为然,她轻蔑地想,他是谁,凭什么拿这种兄长的口气命令自己。 然后她才发觉自己一定是脑袋烧糊涂,他本来就是自己的兄长。 “我已经是成年人,不必非得听你的。” “你可以同我叛逆,但不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阿哥,你是中年人当然该保养身体,我才二十四,还很年轻。” 贺峥发觉,做她的兄长真是难。 又得容忍她的叛逆,又要接受不同时代的代沟。 顾返亦逐渐察觉,自己面对贺峥总是有逆反心,十四岁是这样,二十四岁也是这样。大概只有四岁时才不是这样,四岁时,哥哥是她心中最喜欢的人。 她偏不吹干头发再睡,果真到半夜开始头疼,她捂着脑袋去找药,贺峥的床头被她翻得乱七八糟,自然也被吵醒。 可笑是他们的兄妹关系垂危,默契仍存,他理所应当地知道顾返在找止疼药。 “没有治头疼的药。” 他起来倒了杯水给顾返,顾返喝过水,症状稍有缓解。 她看向被自己翻得凌乱的抽屉,虚弱地问:“为什么都是精神类药物。” 满满一抽屉,全是精神类的药物。 自他戒毒至今,从未中断过此类药物的服用,他内心恐惧医院,生怕检查出自己的大脑神经被药物损坏。 药物能医人的病,同时带来无尽的伤害,可怜的人类不论做什么都要付出代价。 “不过是习惯,同其他人喝水吃饭一样。” 他敷衍回答,顺手摸了把顾返额头。还好温度不高,他问:“还能睡得着吗?” “给我两片安眠药。” “安眠药有副作用,而且你在发低烧,不能随便用药。” 她不过只有今天吃两片,那点副作用其实对她微乎其微。贺峥打电话给医生,咨询情况,得到医生建议,便去给她热牛奶。 在他去热牛奶的期间,顾返便卧在他床上蜷缩着身体睡着。 贺峥端来牛奶,她睡眠中的呼吸频率已经稳定,他将牛奶放在床头。暖黄色的床头灯照在她脸上,仍是无暇,仍是天真。 他伸出手,离她脸颊不过咫尺,还是颤抖着收回来。 他不喜欢浪费,于是自己喝掉那杯牛奶。原来牛奶并不似他想象中的那样甜,只有淡淡的乳香。他过去也只会每天为她睡前同起床热一杯牛奶,而自己未饮过。 他关上床头灯,房间里只余城市的月光照进来,驱散黑暗,令他看得见顾返。 欠她那一句“对不起”如鲠在喉,他知道说也没用,现在的顾返已经不需要那一句道歉。 精神创伤,兄妹关系,抚养权,这些都不能构成伤害她的资格。 月光洒在她身上,神圣如献祭品。 贺峥再次伸出手想去触碰她,却在碰到她头发时就收回了手。正好这时顾返又因头疼醒过来,她只看得见朦胧一片黑暗,其它什么都没有。 “哥,牛奶呢?” “已经凉掉,我再去热一杯给你。” 他起身要走,顾返拉住他的胳膊,她留住他。 黑暗里,又是一个背对着一个,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的神情。 “你陪我。” 自从嘉盛独立以后,很久没人陪她入睡。 她惧怕黑暗,惧怕封闭,当年在巴黎,她同贺因居住的古堡,华丽的日暮落下,黑夜阴森,她本来就怕黑暗同密闭,又怀着嘉盛,要么无法入睡,只要入睡必有噩梦。 那时贺因刚流产掉,她抑郁严重,更看顾返不顺眼,两人经常在夜里相互发神经——顾返竟在这样环境下安眠。 后来嘉盛出生、嘉盛长大,贺因的病情已经不能够被控制,她怕贺因做傻事,夜里回去再晚都要守在贺因身旁。 她可以为了嘉盛而不怕黑暗,可是嘉盛如今有了“舅舅”,有了保姆,有了外公,成为一个独立的儿童,他再也不会时时刻刻需要自己。 噩梦哪有那样容易被攻克,她以为那些阴影已经远离自己,可当她独自的时候,它们又再次返航,向她而来。 于是贺峥陪伴她,谁也不说话,幸好他们曾经身体亲密无间,认得彼此的呼吸 路上逢雨,敬安琪难得迟到一回。助理帮她拿走外套,说:“贺先生今天仍是准点到。” 她进到催眠室里,贺峥在沙发上等待。 她问:“今天下这么大雨,你还是准点到,我怀疑你有强迫症。” “同人谈生意,守时最重要,职业习惯而已。” “看来你在讲冷笑话,今天心情不错?” 敬安琪有关注新闻,也有听家人说,因最近西屿的地权纠纷,大量投资商都从西屿撤资,转投贺峥建设的几座岛,贺峥闷声发大财,所有收益都由他独占。 他的事业应当是又上一层楼,心情好也是理所应当。 良好的心态有助于催眠治疗,敬安琪被大雨影响的心情也逐渐恢复。 “阿峥,今天我们要假设另外一种人生,你认为幸福的人生。这听起来也许有些扯,但是它有助于你明确自己的欲望,只有这样,你才能够调节好现状。你准备好了吗?” 贺峥闭上眼的那一刻,便已经开始催眠。 敬安琪说:“今天西屿在过新年,每家每户都很快乐,很幸福,你家中也是。你现在正站在家里的正中央,现在是下午四时,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要去做什么?” “我是李春生,现在要去给阿爸买烟。” 他说出李春生的名字那一瞬,敬安琪受到震撼。 她明明知道贺峥信任她,才请她做主治医师,但从情理上讲,她是一个对他怀有感情的女人。 假设疗法相当于为他造一个梦,在梦里,他能够依据现实而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贺峥想要的人生,甚至是连他自己都没有的。 “你出门了,对了,今天天气怎么样?” “天很蓝,不过太阳也很毒。” “好现在你到达了烟草店,你有充裕的纸币,可以选你要买的烟。” 贺峥说出一个香烟品牌名,那是他阿爸生前最爱抽的烟。 “阿爸阿妈要一个小时后才回家,现在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阿因自己在家等等,我可以进入邻居家吗?” “你去找他们有事吗?” “嗯,今天她阿哥不在家,我想接她去家里吃年夜饭。” 敬安琪不便直问“她是谁”。 他却主动倾诉:“她没有父母,同哥哥住,她哥哥对她并不好,甚至从未当她是妹妹。” “可以告诉我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吗?” “她很善良。不过别人都欺负她,她只能装作很凶。每次她哥哥欺负她,她其实都很怕,却总是装作无所谓。我要去救她了,至少今天,我希望一年里至少有一天,她可以不用再伪装,也许就是今天。” “你可以去接她的,你做的很好。” “不行,她家的门被铁链锁住,我打不开。” “还有别的通道吗?或许你可以找窗户进去,带她离开。” “她家住别墅,楼层并不高。我可以爬窗户进去。” “这不是个好的行为,可如果你愿意带她走,我可以允许你进去。” 敬安琪说完,贺峥并没有回应。与漫长的沉默一起到来的,是他容色的震惊,他肌肉抽搐,如在忍受巨大的压力。 “李春生,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她还有钢琴”他停顿了很久,“她哥哥也在。” “那个禽兽正在侵犯她。” “她哥哥离开了她趴在钢琴上哭,我想进去救她,可是窗户从里面封锁,我进不去我可以拿砖头砸掉窗户带她出去我成功了,我从窗户趴了进去,但是我不敢靠近她,我怕她受惊吓,只敢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她。不过,她可真漂亮,像教堂里的天使,如果她在我身边,我也会忍不住欺负她。她发现我了她又变成冷漠的样子,我想告诉她我不是她哥哥,我是来救她的,可不知道怎么开口。” 敬安琪是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通过贺峥在催眠过程中的叙事,她已足够构建出他的潜意识 同时,她也仅仅是个爱慕她的女人。 人谁能无私欲?她用温和的声音诱导:“看来她不欢迎你,也许,她不愿意同你过新年。你还是在她哥哥回来之前,离开这里。” 袖手旁观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回复她的是贺峥的沉默。 她知道,这是他的潜意识在抵抗。 良久。 “不,她开口讲话了。她问是不是我的眼镜是我的眼镜,我已经很久没有找到这副眼镜了。她对我并没有看上去冷漠,她知道这副眼镜对我多重要,所以捡到它还给了我。” “她只是不知道眼镜的主人是谁。” “她认得我的。” 他说完一遍,又肯定地重复了第二遍。 “她认得我。” “我要带她回家了,阿爸阿妈都在家中等我们。” 他在催眠中也有强大的独立意识,敬安琪不知该喜该悲。不过这一次,贺峥又陷入沉默。这种现实里的沉默,一般对应梦境里无法解决的事件。 “李春生,发生什么事了?” “她哥哥发现了我们。” “你不要怕,她哥哥不是坏人,只是你们都不了解他。” “不,他是坏人,他有枪,他用枪在返返面前杀人,他明知道返返最爱钢琴,却在钢琴面前强暴她,他会逼死返返。” “他不会,他们是兄妹。” “他并不真心当返返是妹妹。” “返返也未当他是哥哥,是返返勾引他的。” “不是这样。返返从来爱她的哥哥,那不是勾引。” 巨大的嫉妒令敬安琪只好暂时撇下医生的身份。 她问:“那她的哥哥呢,也爱她吗?” “不。她哥哥并不爱她,只有我爱她。”\u2028 即便知道贺峥现在是在催眠状态下,他没有任何的心里抵御和防备,什么都会倾诉,敬安琪仍然选择了一条错误的引导道路。 “她已经不干净了,又爱讲大话又对你冷漠,你爱她什么?” “她没有不干净,她不是你说的那样,她只是在保护她自己。不过以后不用,因为我决定要杀掉她哥哥,我会保护她。” 敬安琪从前也在催眠治疗中遇到这种现象,患者由于无法接受自己,而决定在催眠中结束自己的生命,催眠之后,自杀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她及时停掉催眠引导,将催眠室的窗帘打开,让真实世界照映进来。 窗外阴雨,哪有什么晴天。 又哪有什么李春生,哪有什么阖家团圆。 孤零零的记忆废墟里,只有贺峥。谁也不能帮他重塑童年,不能为他洗去阴影。 只有光明才能真正驱散阴影,可是他的人生,哪有光明愿意照进来。 “阿峥,不要纠结过去了,你的人生还有很久。你知道我们都只能活一次,就算能活到一百岁,一百年也是很短。不要再让过去的事情影响到你。” 做完催眠的贺峥并没有比之前更沉重,他反而开敬安琪的玩笑:“几时你也有这么不敬业的建议了?” “我只是关心你” 他站起来,催眠室顶灯照向他,在地板上投下阴影。 敬安琪便站在那阴影里。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我会陪着她。” “以她的性格,她根本不会放过你,你为什么还要帮她?” “安琪,你不了解她。她根本不屑我的帮助,我不会帮她,但我会见证她得到一切她想要的,之后她要怎样对我,是我跟她的事。” 以旁观者角度,贺峥只剩一个“痴”字。可他的“痴”究竟值得不值得,敬安琪只有否定的答案。 顾返是有仇必报的人,贺峥染毒,顾文锦入狱,所有的事情都能论证这一点。 可身为旁观者,她也只好无能为力。 顾返要以一己之力对付孟氏集团,贺峥说不帮她便真不帮。 陆市长急着转移这些年靠西屿敛的财富,不得不向贺峥开口,请求他让顾返住手。 顾返善用舆论力量,她拿到西屿搬迁户的联名,通过媒体发酵,贫民地权与人权一直是国际焦点,这件事被国内外百家主流媒体报道,对澜城政商届产生巨大的影响。 贺峥到了半杯洋酒给陆市长,劝他淡定下来。 “你们政商两界有钱有权,她只有一个人,你怕她做什么?” “她现在就像一条疯狗乱咬人!我已经撇清和当年改建案的关系了,她到底是怎么查到的!是不是你告诉她?” “她不需要我。” “你同顾返什么关系?她就算不需要你,你也会帮她!顾文锦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这些年就算顾返不在澜城,你还是一一断掉顾文锦后路,不就是为了等她回来让顾文锦无路可退吗?谁知道你有没有为她铺路,让她吞掉孟氏。” “这些年?这些年她不就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吗?她控诉顾文锦虐童,而非其它,证据都摆在那里,澜城法律如此,法官还能怎么判?这些总归与我没关系。” 陆市长只好喝口酒冷静下来。他知道同贺峥吵没有任何作用,现在当务之急是说清楚问题,然后找对策。 “西屿的烂摊子一桩接着一桩,要想彻底解决这些遗留问题,只能让更多元的资本注入。前段时间政府低调将西屿土地以低价债权形式对银行花名册上的富商发布,但是我们发现,发放出去的而债权被人集中购入,有人故意要垄断西屿的土地使用权。这是一家合资公司,所购入的皆是港口地带,起初我怀疑是鬼佬要拿海上贸易红利,便找人去调查。这是这间公司的资料,你自己看看。” 犹豫对方是个新公司,甚至还没有业务,贺峥拿到的只有简单两张影印纸张。 公司的法人,一位是美国籍,一位是本地籍。 一位Joseph.Tse,一位是孟施章。 贺峥并没有立刻就反应出JosephTse是谁。 陆市长提醒他:“JosephTse是谢易城的英文名,孟施章是谁,应当不用我为你再介绍。” “西屿码头是百年老港,虽然一直以来从事的事不法交易,但航线成熟,你在新岛建贸易港,终究远离内陆,若想构建一条完整航线,必须经过西屿。很明显,这间公司不止为了高额的海上贸易而来,更是准备对付你。” 贺峥很快在心里做了一个粗略的损失评估,若这间公司在西屿港口建合法商业码头,他损失分分秒秒上亿。 可他已不在乎这些钱。 “做生意,此时盈利,彼时亏损,都是常事,只想赚钱不想亏损,哪有这种好事?” 陆市长自然看得出这件事对贺峥来说,不是利益的冲击。 这些年贺峥同孟施章父慈子孝,稍与他相关的人都能看出来。就论前几年孟施章想要退休,澜大不愿放人,贺峥这等人便亲自陪校长去吃饭,又在澜大投资校园建设。他自己工作忙得黑白颠倒,把办公室当家,给孟施章请的保姆却都是亲自臻选。 “阿峥,你这些年赡养顾返父亲,替她清路,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只是选择性无视。说句难听的,一个人的坏,比他的好更容易被记住。就像你我,合作这么多年,不也迈不过当年的不愉快?你同顾返的私事我不会插手,但是我即将卸任,我只想在卸任之前,西屿不要再出问题。” 贺峥原本以为一切已过去,现在他同顾返都有新生活,就算仍是有不如意,有不称心,也好过以前炼狱般的煎熬。 到头来,他可笑地发现,其实走出去的只有顾返一个人,他被永远地关在西屿的那间阴仄房间里。他没有被毒品毁掉,也足够被她毁掉。 他点了半天烟,仍没点燃。陆市长递给他自己的打火机,幽蓝的火焰“噌”地冒出来,在日光下,那簇火光微不足道。 “顾返的目标是孟氏集团,其实你也应该知道,顾返比孟氏集团值得合作,是不是?” 他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笃定,令人不容置疑。 陆市长心里当然清楚。 顾返同这间公司的背景干干净净,不像孟氏集团有那么多不可深究的历史。孟氏集团连接着老派政府的势力,他要想彻底让政府摆脱那些势力,还是得有自己的财团力量。 他原本看中贺峥,但贺峥手段同眼界都太过高明,从来只有他挑合作伙伴,哪轮的到别人去挑选他? “我会考虑。” “你放心,她很可靠。她学法律的,西屿以前那不法勾当很容易被她洗白。” “她这么恨你,你还信她,甚至帮她?” 陆市长觉得不可思议,贺峥并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他能眼都不眨地杀掉以前的情人,也能同自己的亲生妹妹断绝关系,不过一个顾返,既非他爱人,又与他不是同父同母的血缘关系,哪里值得他一再退让? 从一个男人的角度,他太难理解贺峥。 若说顾返是一株娇弱解语花,或许还值得贺峥默默呵护,但她分明是荆棘,顽强又具有攻击性,哪里值得人保护? 他有一万个不去帮她,甚至将她从这座城市剔除的办法,亦有一万种帮她在这座城市扎根的理由,但都敌不过一件事。 顾返是他唯一的亲人—— 1.指责敬小姐的行为可以,但不要人参她,她只是个没有经历过风雨的,意志并不独立,怀有私心,但又想要得体的普通人。 2.今天留言也加油啊,你一条,我一条,一定凑够一百条,日更不是白日梦。 不会原谅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顾返要去陪孟施章体检,便命令阿森带嘉盛去游泳班。怎么都没料到去了疗养院,看到孟施静在病床前等她,孟施章气得一句话都不说,看到顾返来,才开口:“返返,你不要管她,你走。” 相比孟施章总是闹脾气,像个小孩子,孟施静沉稳大气多了,一看就是他的阿姐。 顾返知道孟施静这一回来并不简单,她进门并未脱掉外衣,而是先去倒热水给自己驱寒。 “姑姑,你来看我阿爸?” “我是来看望你的。” 孟施静冲顾返不失优雅地笑。 看着孟施静一张养尊处优的脸庞,顾返感叹,有钱有权真是不一样。孟施静是娘胎里的大家千金,她从小最烦恼的事也不过跟其它的兄弟姐妹争宠,哪里像自己阿妈和阿姨,受着命运鞭笞,还要装作体面,最后一个个都成了精神病,是疯子,唯一精神正常的四姨顾文华,现在还要一把年纪靠卖弄性感赚生计。 “我有什么可看的?姑姑从来不看我的。” “是我对你疏于关心,返返长这么大,比你阿爸阿妈聪明许多我都不知。” “我阿爸阿妈哪里笨?要是真的笨,也生养不出我这样的女儿。” “到底是长大了,晓得维护你阿爸阿妈。” 顾返表面同她笑呵呵,“我不维护我阿爸阿妈还能维护谁?” 病房里的几个便衣保镖跟在孟施静身边听她吩咐,其中一人举着枪对准孟施章。 顾返看了看孟施章,又看了看孟施静,她说:“你目的是我,就不要为难我阿爸。” 孟施章挣扎说:“返返,你走,她在这里打死我,杀人要偿命的。” 顾返像对待弱智一样忽视孟施章,她走进孟施静,凭个头,竟还矮她几公分。 不过她气焰盛过孟施静,足足一个眼神也能令人恼火。 顾返这张脸,看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这让孟施静更讨厌她,明明她阿爸阿妈是那样自私怯懦的人,她都不配存在于这世上,却活得这样子得意,这样子放肆。 顾返从没这样近地看过孟施静,其实孟施静如何,她从来都不关心。 孟施静从来以沉着娴静的姿态出现,唯有这样近距离地观察,才发觉她脸上每条皱纹都以狰狞的姿态延伸。 她是邪火压心。 顾返忽然露出一个高深的笑容,她用毫不在意的态度彻底激怒孟施静。 孟施静恨不得直接喂她枪子,但如孟施章所说,杀人偿命。 她自然不会在这里杀顾返,她要将顾返扔去公海里,她同那些被逐走的穷人本质上都不配在这座城市存在。 孟施静叫人收回枪口,她笑呵呵地走回病床前坐下,“阿章,你有一个好女儿,我都好羡慕你。” 孟施章别过头,他拒绝和孟施静说话。 他们做了几十年的姐弟,太清楚彼此人性里的黑暗面,当血缘关系不足以维系,便比平常人更瞧不起彼此。 “返返,你今年只有二十四岁,除了一份律师工作,其它什么也没有。我同你是姑侄,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比外人可靠。我给你筹码,只要你能帮我做事,我会让你在澜城有不亚于贺峥的立足之地。” 其实顾返一早就猜到孟施静的目的,孟施静在西屿的事上受挫,孟氏集团必要收回她的权力。现在的孟施静,一边是合作方都转向贺峥,另一边是家族里虎视眈眈的兄弟姐妹,她想逃离困局,只能找人合作。 不过孟施静的屈尊降贵是顾返预料之中的事,这是她期待已久的画面,又怎么能错过? “当年多谢姑姑将我送去给二姨,我才不能再弹钢琴,只好专心学法律。你的条件很诱人,可惜,我只想好好当个律师。” 孟施静带着保镖来找她,必然不是为了谈判,她只需要顾返的态度。 顾返是个心智坚定的人,她不愿合作,再用虚伪的话术周旋只是浪费时间。她一早就安排好今天的事项,一旦顾返不同意,便用强硬的手段。 顾返一抬头,便对上便衣保镖的枪口。她拿枪杀过人,知道这东西的力量,都不敢挣扎。 疗养院外有贺峥的人手,这些保镖穿着便衣,扮做病患家属才混进来。 离开时,顾返同他们有说有笑,瞒过贺峥的人手。 保镖押送她上车,孟施静并没有一起跟着。车子直接向出城的方向驶去,她问:“你们要送我去哪里?” “顾小姐,不要问这么多了,你也清楚的不是?” 开车的人说道。 黑色的商务车在盘山路上疾驰,过了几个路口,渐渐公路上的车辆变得稀疏。说不恐慌是假,他们掳走她,是奸是杀,都有可能。 她心底出现一阵莫名其妙的难过。 她明明同孟施章没多少父女情,却还是不想看别人拿枪指着他。他一个活在理想国的书呆子,本应该安安静静过余生。 带走她的是专业的杀手,训练有素,他们要在规定时间内杀掉她,再抛尸去公海,路上不能出半点岔子。 轮胎和公路摩擦出难听的声音,顾返闭眼听着山风的声音,都说台风要来,已经延迟一个礼拜了。 十七岁时候的她一无所有,怎么也逃不出这座城,只好求死,但现在不一样。 她死了,谁来照顾嘉盛? 她睁开眼,同时,一辆黑色轿车从左侧道路冲过来,引擎撞击导致的黑烟遮蔽视线,几颗子弹有破风之势打碎商务车的前挡风玻璃。ろЩ·Pο1 ⒏.ひS 车上四人不愧是职业杀手,三人武装齐全下车,开车的人在车上看住顾返。 刚才的撞击中,顾返脑袋撞到前方座椅,她晕眩了很久一阵,紧接着就是一阵枪声乱作。她怕自己被误伤,胆小地蹲在车椅下。 外面形势不妙,司机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根铁棍去支援。 顾返感觉时间过了好几个钟头,其实不过一分钟,再也不能坐以待毙,她趁外面打斗时坐到驾驶座上,踩油门打转方向盘调车头,朝澜城的方向驾驶。 行驶到安全距离,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打斗的情形,由于有枪战发生,场面混乱。她本来不是在乎谁救她,浑身神经紧绷,一心只想安全回去见嘉盛。 错就错在她多看了一眼,看到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牌号。 那是贺峥的私人车牌,他常开那辆车去接嘉盛。 一瞬间,她的思绪全乱了套,铁器敲撞在车身的声音在子弹声中格外突出,听得她头皮发麻,好像那根铁棍是砸在自己身上。 她用最快速度调转车头,朝黑色轿车撞过去,正在攻击中的两名杀手被冲击力撞飞,她跳下车,之间贺峥捂着腹部躺在公路上,红色血液不断往外渗,他身边是其中一个杀手的尸体。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贺峥迅速拖上车,离开这里。 一路上,贺峥很熟练地给他自己处理伤口。 顾返经历一场浩劫,惊魂未定,等到了医院贺峥去手术,她才打电话给孟施章。 “阿爸,姑姑有没有为难你?” “阿峥有派人来返返,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 她喝了口水压惊,孟施章在电话里自责懊悔,她安慰:“不是好好的么?今天的事不要再提,在嘉盛面前,尤其要忘掉。” “阿森亲自陪同嘉盛,刚才与我通话,你快打电话给嘉盛。” 顾返现在最想见到就是嘉盛,不过贺峥仍在手术,她一时半刻走不开,只好打电话给嘉盛。 她先让嘉盛把儿童电话交给阿森,告诉阿森贺峥平安,然后才同嘉盛煲电话粥。嘉盛跟她汇报今天的行踪,她一边听,一边默默流泪——她差一些就再也见不到嘉盛。 “嘉盛,舅舅生病住院,我要照顾他,晚上让阿森陪你,或者送你去赵小姐那里。” “舅舅为什么生病了?” “他工作太累所以病倒。” “我今天可以去看舅舅吗?” “他生病,会传染的,等明天你再来看他。” 手术结束,顾返仓促结束了和嘉盛的通话。 敬安琪从阿森那里知道贺峥受伤,第一时间赶到医院,这时候手术已经结束,贺峥正在病房里挂水。 今天他们本来约好要做催眠治疗,贺峥失约,她便预感不妙。阿森在电话里已经将情况大概告诉了她:顾返被孟施静的人带走,贺峥单枪匹马去救她,然后受伤。 一时间,心痛和嫉妒令她变得暴躁不堪,她的教养全都不要,迎面给顾返一耳光,顾返被她打懵,手里端着水杯不知道该不该泼出去。 她抿起嘴笑了笑,“敬小姐,你平白无故打人,我可以告你的。” “你究竟要还要害他多久?” 顾返不同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置气,她喝光水杯里的水,将一次性水杯扔进垃圾桶里,转身走回来跟敬安琪面对面。 “是他自己舍不得我出事要追过来,怎么是我害他?” “你知不知道他有自杀倾向?” “那是他自己的事,难不成我会教唆他去自杀?” 顾返摆出无辜的态度,她断定敬安琪被爱情冲昏头脑,她不怪敬安琪,贺峥这样的男人,太容易令女人飞蛾扑火。 “你不是要去看我哥吗?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 敬安琪先去看望贺峥,他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眉骨高悬,鼻骨嶙峋,双目无光,如一具死尸。 贺峥让她不要担心,他是右腹被刺了一刀,伤口不深。 “你这样怎么能让我不担心?” “我以前就靠挨打营生,这只是一点小伤。”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作为贺峥的心理医生,敬安琪完全知道他的想法。 “你知道很危险,明明可以让别人去,你是故意要自己去,你根本没想过有多危险,就算你会死,也还是要一个人去,对不对?” “是。” 他抬起头,微微扬起眉毛看向敬安琪。 他的神情带着坦荡的得意。 “为什么你知道就算这样做,她也不会原谅你的。” “安琪,她不是别人,她是我妹妹。”他喉结微颤,“谁伤害她,我都不会原谅。”—— 依然: 你一条,我一条,凑够百条天天见。 引诱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敬安琪明白了一件事,在男女关系上,顾返可以被任何女人替代,包括她。 但他们是兄妹,亲密无间的兄妹,没人能插足他们。 这时候顾返端着水进来,给贺峥和敬安琪一人一杯。 敬安琪没有接过她的水,而是背起包逃离。 顾返看着敬安琪落荒而逃的背影,只好自己喝掉那杯水,她惋惜:“敬医生对你用情好深,她那么温和的人,甚至因为心疼你打了我一巴掌。” “疼吗?” “我呢皮糙肉厚惯了,早就不知道疼。” “你想要我怎么做?” 贺峥一眼就看穿她。 顾返怎么会白白被打?以她的脾气,应该立马还回去。她没有那样做,必定是有别的目的。 “你也说了,我是你妹妹,你会舍得我被打?以后不要再同她往来了,澜城多的是优秀的心理医生,也多的是爱慕你的好女人。” “我答应你,会打电话和她说清楚,今天是和她最后一次见面。” “敬安琪的事解决了,现在来说说我们的事吧。你怎么那么快就找到我?” “你的手机里有定位芯片。” 顾返听完,好笑地笑出声来,“你怎么拿到我手机的?” “嘉盛。” “阿哥,没想到你连小孩子都利用。” “今天你应该在疗养院等我,而不是跟孟施静走。” 护士进来给他换吊瓶,二人的谈话被中断。 护士走后,她说:“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有事。” 贺峥突然转移话题:“嘉盛呢?” “你在我手机里装定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不过以后不要再利用嘉盛做这些事。你跟我的事,还有澜城里的所有事,都不要牵扯到嘉盛。” “你这么在乎嘉盛,当初为什么要带他回来?” “那你这么在乎我,当初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如果不是谢江衡,我这辈子都被你毁掉可是你也杀了他,不是吗?当初的哥哥也是你总是夺走我生命里重要的东西,你不能再夺走嘉盛。” 她双眼迅速泛红,不知是怀念起了谢江衡,还是当年那个失去记忆的贺峥。 “我答应你,不论如何都会保护好嘉盛,不让这些事影响到他。” 顾返深吸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贺峥伤口的地方:“你也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白白挨这一刀。” 贺峥疼得难以呼吸,连忙用正在输液的手去打开她摁住自己伤口的手,一时间血液倒流入输液管,顾返立马呼唤来护士:“他的手总是乱动,导致血液回流。” 贺峥瞥了她一眼,她露出得意的笑。 明亮的顶光打在她脸上,那双含情眼眸里流动的狡黠之光令她与十六岁时的样子重合。 孟施静五十岁生日是澜城上流社会的一件大事,她寡居多年,未曾再度依附男人,而是以强硬的姿态跻身被男人掌握的资本圈,许多人把她奉为澜城女性之光。 她一向低调,不过这个时候非比寻常,她需要为西屿拉动更多的投资,只好把生日宴变成商业社交的工具。 澜城名流齐聚于此,给足她和孟家面子。 顾返未受邀请,但也备了礼,早晨刘思睿同她见面商议事情,她接到电话,来电方是她差去办事的人,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礼物送到的当场打开。 刘思睿问她送了孟施静什么礼物,需要这样慎重。 顾返说是秘密。 第二天见报,全城人都得知顾返送了一条蛇与一只蝎子给孟施静。 贺峥亦一大早得知此事,嘉盛在的时候不便同她发作,等嘉盛的国语老师到来,带嘉盛去补习时他才指责顾返:“你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顾返见他这么质问,立马翻脸。 “我图痛快,不可以?” “图了一时痛快,接着呢?” “你奸我时不也只图一时痛快?”\u2028 顾返次次冒险行事,已触他底线,偏偏她满口歪理,胡搅蛮缠,令人无法同她好好谈事。 贺峥冷静下来跟她讲道理:“即便你信心十足,也不要低估任何一个人。孟氏想要除掉一个你,还是很容易,更何况现在有嘉盛,你不为自己留后路,总要考虑嘉盛。” “嘉盛不是还有你么?甚至他姓贺,理论来说,不论血缘还是社会关系都与你更亲近。” 正巧嘉盛过来拿杯子,撞见两个人吵架,他呆在原地几秒钟,趁他们没有发现之前又跑了回去。 顾返见自己险些说漏嘴,她用其它的话语含糊过去:“再说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她事?他遗产继承人和保险受益人仍只有她一个,她阿妈生下他,她阿爸救过他。 她这样好坏不分,不识好歹,难免牵动贺峥脆弱的神经。 “你住我这处,我有权管你。” 他本意不是如此,但面对她一时理性不足,出口的话便成了这样。 她原本该保持理智——一个处处是马脚的男人,她其实有一千种办法气死他。可她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动作。她一句话都不说,抬起膝盖在贺峥腹部的伤处踹了一脚,然后走去玄关穿鞋,甩门出去。 关门的动静惊动了嘉盛,但是嘉盛没有为此大惊小怪,师有些不知所措,嘉盛安慰说:“不要担心。”紧接着又问老师:“我可以休息吗?” 老师点点头,内心却想,这样的成长环境太不利于嘉盛。 嘉盛走到贺峥身后,他揪了揪贺峥的衣摆。贺峥低头看他,嘉盛个头还不足他腿长。 他小小年纪就戴着一副视力矫正镜,一双大眼睛眼角下垂,不论看向谁都是很认真的样子。 嘉盛的眼眶泛着红。 “她搬过来是为了照顾你。”\u2028贺峥一手捂着自己被踹的伤口,另一手抱起嘉盛,让嘉盛和他目光平齐。 他同嘉盛相识才半年,其实没那么多共同的话语,平时独处时都以沉默为主。 顾返推门而出的举动,令嘉盛再一次失去安全感。 “舅舅,我们不是故意要住在你家,我们只是想陪你。” 嘉盛撒了一个小谎。 其实他喜欢贺峥的屋子,更多因为他的屋子敞亮,有足够大的空间,甚至还有花园和游泳池供他玩耍,保姆比起他阿妈要温柔许多。 “你呆在家里,我出去找你小姨。” 嘉盛听他要离开家,心里轻松许多,这样一来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任何的拘束。 贺峥直接调监控寻找顾返的踪迹,发现她一出门就叫了出租车,出租车消失在屏幕里,没人知道她去哪里。他先给李春生和赵小姐打电话,没人知道顾返在哪里,又给孟施章打电话,他不敢直接告诉孟施章顾返被他气走,便只试着打探顾返是否在他那里,结果换来孟施章一顿臭骂。 最后他只好通过周警官,找到顾返下落。 她从他那里做出租离开,去找了高中时的同学,然后她们一同去了夜店。 他除了最开始找投资时过夜店,之后再也没去过那样的地方。那时和他“修道”生活截然相反的世界,他行走在舞动的饮食男女中,如同一个外太空来客。 震耳欲聋的鼓点撞击着他的神经系统,他视力尚在恢复期间,眼睛无法承受夜场变幻万千的镭射灯照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热闹侵蚀他的意志,比之更令他焦躁的是,他明明知道她在哪里,却找不到她。 接触过毒品的人对毒品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敏感,澜城夜场向来混乱,尤其是西屿改建后,毒品运输渠道被戛然阻断,大量毒品流入本土市场,夜场就是最大的市场之一。 来自神经系统的悸动令他陷入无刻自控的境地,他头脑出现晕眩,无法前行。他是闯入欲望丛林的禁欲修道士,“妖魔鬼怪”嗅到他的味道,自然会贴上来。 他推开贴上来的女人,踉跄地向着那一股不安的感觉来源走去。 来源处,只见顾返正饮着一杯幽蓝色液体,与她同桌的一对男女正在吸食毒品。 她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眼被毒品控制的同伴,一口喝光剩下的半杯酒,走入舞池。 她的身体随着音乐变换着弧度,一头浓密的黑发暗流涌动。 她扭动着年轻的腰肢,同靡靡众生一起欢笑。 顾返纵然已经是个五岁孩子的母亲,但这不妨碍她享受年轻的快乐。她当够了奔波忙碌的母亲,也无比厌倦律师套装,更受够了在某些人身边如同修道院生活的阴影——只要她想,随时能找回十六岁时那种极端的、盲目的、不计后果的快乐。 她若要绽放,必定是人群中最瞩目那一位。 随着她舞动的动作露出的腰线,绵延至紧俏的臀部,是一段说不清的缠绵故事。 贺峥不敢想她在这个地方会有什么后果,他太清楚吸毒后的反应。 他必须接受的一个事实是,他已经不再年轻,亦不再如过去那样坚硬。他无法承担失去她的后果,是妹妹还是情人都无所谓,他只是不能失去顾返。 他全部的血液都在燃烧,熟悉的毒品气味令他失去理智判断的能力。 顾返上一秒还在舞池,下一秒就天翻地覆,她被贺峥强行带回车里,场景之间的落差令她觉得是在做梦,加之她今夜饮酒过多,一切似发生在梦中。 认知的错误导致她以为自己不过十六岁,逃学去夜店被阿哥抓包,她本能地惧怕他。 她向后蠕动身体,试图躲进座椅里。 贺峥凌厉的容颜在她面前放大,他几乎血红色的双眼,不留一丝宽容余地看着她。 她试图用膝盖去撞贺峥的伤口,逃离他的桎梏,但他早有防备,及时抓住她的膝盖,并且顺势将她一条腿分向一旁,身体卡入她两腿间,完完全全将她禁锢。 “你知道那些人吸毒,也知道吸过冰毒之后什么后果,为什么这么不自爱?” 她别过脸,抗诉:“轮不到你这样说我。” “我是你阿哥,有资格管你。” 顾返想骂他神经病,明明他比任何人都不信血缘这种东西。 一片黑里其实他看不见她是什么样,是什么表情。 他凭着本能,扣住她后脑勺,吻上她的嘴,强硬地同她交换津液。 他的舌头在她口腔里横冲直撞,她的呼吸全被掠夺过去。似乎像八年前那样,她的反抗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激烈的湿吻中,她感受到了硬物抵在腰间,她太熟悉那东西。有时她自己都认命地想,也许自己被阿妈生出来,就是为了被那根东西奸,奸来奸去,还生了他的孩子。 她清楚贺峥的力量,脱下道德人伦的社会制约,在她面前,他是绝对的强者。 她死活也不会再让那根东西进自己身体里,眼下,最重要是令他不要伤害自己。 于是她放弃了自己那点没有用的挣扎,偏过头去看窗户外的澜城。 奇怪的是,明明是同一座城市,同样的夜晚,同样的霓虹灯。她回忆里的澜城夜色,只有黑白两种颜色,而眼前的澜城,却流光溢彩。 既潮湿又干燥的吻落在她皎洁的颈窝里,她只留给他那一段肌肤,他亲吻了足足有千百次,直到腿间的私处受到外部突然的撞击,炽热的气息传播在二人之间,顾返知道他抵达了高潮。 她更加知道现在的贺峥,被愧疚感罪恶感包围。 她没留情面,不遗余力朝他脸上扇了两巴掌,甚至打劈了小拇指的指甲。 贺峥抹了把被她指甲划开的口子渗出的血,低头欲吻她,却在咫尺的地方停下。 “若打我能解气,再多打几下。” 刚才那一番,已令顾返的每寸皮肤都干燥无比,他的气息如徐徐扩散的火种,此刻的她,一点即燃。 他仍是一张神父的禁欲面孔,却处处引诱信女。 顾返倾身上前,主动给了他一个敷衍无比的吻,然后将他推回驾驶座:“哥,你越界了。”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位凡事只求一时痛快的顾返,她要顾及更长远的事情,要顾虑到更多人。 贺峥好不容易拜托心理疾病,她怕自己态度坚决伤害到他,便安慰他说:“不过,这也证明我魅力不减。” “你一向很有魅力。”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好奇怪。” “今天我不该那样说话,我的初衷只是不想让你再受伤害。” “真好,听你这样说,看来是治疗很有效。”顾返双手无聊地撕扯着一截纸巾。 以前那个贺峥哪会说这样的话?恐怕让他开口解释都很难。 以前的那个坏事做尽却也敏感脆弱的贺峥,终于还是被他自己抛弃。 信赖 po18.US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顾返停工一段时间,她也没处可去,正好抽空和孟施章重建父女关系。 她给孟施章削了一个兔子形状的苹果,孟施章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口不从心地笑着埋怨:“你是不是把我当做嘉盛了。” “我给什么你就吃什么。” 顾返一个眼神看过去,孟施章立即掩住笑意,哆哆嗦嗦吃着剩下的苹果。 病房里的电视正播放到孟施静代表澜江商会同新加坡来的商界代表签署金融互助协议,所有镜头对准孟施静,她比电影明星更耀眼。 最近西屿土地权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度,孟氏集团不断施压,顾返已经好久没工作。孟施章问她:“法院那里是不是很棘手?” 顾返说:“这是澜城新法颁布后第一桩土地案,没有本土案例,又牵连诸多,哪能那么顺利地进行?” “陆市长有没有为难李春生?” “没李春生给他透露风声,他早就成了孟氏集团的替罪羊。他及时把西屿的地权以债券形式售出,不止摆脱了孟氏,还捞了一大笔钱,你说,他还会不会为难李春生?” “李春生太诚实,你同他一起做事,我怕你太累。” “什么时候诚实也成了一种不好的品质?孟教授,诚实守信应该是每个公民的基本素养,你说是不是?” “你说什么都是。”孟施章打从心底认为顾返怎样都对,他都支持。 偏偏顾返觉得无聊,她需要的不是别人事事处处都顺应她。她甚至开始质疑,也许她的青春期在贺峥身边度过,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至少他从不盲目认可她,他的认可,比孟施章的认可值钱太多。 顾返不想看到孟施静的脸,便换台,换一个频道又是孟施静的访谈。 孟施章差不多一辈子都看那张脸的脸色,他很不耐烦:“怎么处处是她?” “澜城好久没有这么成功的女性企业家,她受欢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返返,阿爸只是怕你看到她心烦。”孟施章缄默一阵,他心底打鼓,犹豫了好半天,问道:“返返,她生日那天,你为什么沉不住气要送那样可怕的礼物去给她?这样对你的声誉也不好。” 顾返怜悯孟施章时日无多,便和他说了真话。 “我哥被她的人捅了刀,我忍不下那口气。” “我以为你恨不得他去死。” “他虽然做过错事,可他养我长大。他没有让我受别人的欺负,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他。” 孟施章无法理解年轻人的感情,更不敢妄想去评价顾返的作为。 自从顾返带着嘉盛回到澜城,他明显感觉到,在他们同贺峥之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家。在这个家里,顾返是绝对的一家之主。 顾返将电视台调来调去,最后还是回到了商会的直播上。 孟施章说:“你不想看可以关掉电视。” 顾返笑了笑:“我无所谓的。” 电视画面里警察的闯入打断了索然无味的经济栏目直播,一场混乱令现场的人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不知所措。 孟施静被公然逮捕,直播画面被切断,公众开始进行无止境的猜疑和讨论。 贺峥身在现场,他了解过孟施静被带走的来龙去脉,作为商会副会长,他很快镇住场面,风平浪静地举行完剩下的发布会。 发布会过后,他立马打电话给顾返,电话那头占线,她有意不接,他又打电话给嘉盛的儿童移动电话,嘉盛在贺峥和顾返之间做权衡,顾返虽然是他亲妈咪,但舅舅毕竟是妈咪的哥哥,他还是乖乖把电话交给顾返。 “你在哪里?” “我刚刚陪嘉盛做完体检,晚上接我阿爸出去吃饭。我提前预定了三个座位,没你的份,你不要想掺和进来。” 他眉头纠结在一处:“让阿森去陪他们,我有事找你,晚点在家里见。” “如果是孟施静的事,我没什么可以跟你说的。” “我不跟你谈她。你早就知道我在你手机里安装定位,那天是故意被带走的是不是?你知道我不会让你有事。” 贺峥察觉到自己这次被她彻底利用,一种无奈的苦涩感包裹他,他都不知道这种事该喜还是该悲——他对她仍有利用的价值,也仅剩利用的价值。 “哥哥保护妹妹不是应该的么?嘉盛想和你通话,我把电话还给嘉盛了。” 嘉盛一脸无措,母子二人大眼瞪小眼,顾返用唇语拜托嘉盛:“帮帮我。” 嘉盛接过电话,喊了声舅舅。 一大一小二人对着电话听筒,互相陷入沉默。 贺峥先问他:“今天体检怎么样?” “打针好疼,不过舅舅,我长高了。” 无论生活多么不安定,顾返一定要每三个月都带嘉盛去体检,嘉盛的体检报告是比她身份证明还重要的文件。 体检报告上一条条健康证明是她被上帝爱护的证据。 嘉盛很快找到话题同贺峥聊,贺峥亦被嘉盛稳定下来。 顾返给他带来的各种麻烦,各种不快都被嘉盛抚平,他在电话里约好明天带嘉盛去公司。 孟施静被保释期间,顾返特地去见她。孟施静并不欢迎她前往,但这一面又不得不见。 她面对顾返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从顾返出生起到今天,她从来没瞧得上顾返。 顾返读得懂她心思,说道:“别以为我想来见你。” 孟施静失去人身自由,活动范围只有孟家的豪宅内。顾返曾经在这座豪华的房子内生活过,但屋内富丽堂皇的巴洛克装饰同她从来没关系。 “顾返,孟家这些年虽然从没认同过你,可也没亏待过你,你对我们穷追不舍,除了浪费自己的时间还有什么收获?” “孟女士,我们工种不同,价值观当然也不相同。你是商人,讲收益,我是律师,讲正义。” 她作为律师,深谙话术,和孟施静这种人讲话,要用最直接直白的方式撕破她的体面。 “你若是威胁我也就算了,孟家也许还能帮你,但那天你绑架的是西屿土地案的诉讼律师,这事情被曝光,说实话我都替孟家人丢脸。” 顾返深信“富贵险中求”。 更何况,她相信贺峥不会让她出事。 她不了解身为男人的贺峥,但是作为妹妹,她了解她的哥哥。这个城市里恶人横行,他从未让他的亲人受过伤害。 她纵恨他,也信赖他。 “你为什么非要闹得所有人都不快!”孟施静终于丢掉她的体面,她声音尖锐地呐喊,眉目变得扭曲。 澜城的每个女人都有一段故事,顾文绛的疯狂,顾文锦的痴癫,孟施静的体面,到最后,都似锦缎焚烧,变成岁月灰烬。 顾返对孟施静产生怜悯心,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从小只懂得去争权和势,一辈子没有爱人,没有子嗣,现在送她进监狱,若干年后出狱都没人在等她。 不过这点怜悯心不足以阻止她送孟施静进监狱。 “如果每个人的快乐都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我情愿做那个快乐的坏人,姑姑。” 她想到孟施静的晚景,于心不忍,离开前对她承诺说:“等你出狱那天,孟氏集团应该已经不复存在了,你的兄弟姐妹他们应当也不会管你。不过不要担心,以后我会赡养你。” 那都是十几年后的事了。 顾返见完孟施静,直接去机场。她有事要去纽约一趟,只告诉了嘉盛一个,嘉盛答应会帮她跟贺峥和孟施章解释。 飞机距离地面一万英尺,高空俯瞰,近千万人口的澜城,只是太平洋上的一座孤岛。 她记得很多年前同贺峥一起坐飞机,刚好是除夕夜,华丽壮美的烟火装点这座城市,那一刻,澜城人人都是幸福的。 她的眼前出现烟火的幻觉,伤害和伤心,都停留在过去的时间里。 她记得那时她同阿哥说新年快乐,他看着烟火,露出温柔的笑容,对着这座城市即将到来的未来许愿:愿顾返成为一位独立自爱的新女性。 尽管她满足于现状,仍然想回到十六岁那段日子,回到她第一次爱人的时候。又再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欺骗他,伤害他。 飞机落地,说好要来接她的Deborah放她鸽子,她只好自己打车去酒店。她预料到Deborah不会接她电话,便借来酒店服务生的电话打给Deborah。Deborah被她训斥得连妆都不化,灰头土脸地出门。 顾返在酒店客房等待Deborah,按她预想,Deborah不会来得太早,她先把给Jane的礼物准备好,等Deborah母女两到来,直接把礼物送给Jane。 Jane见到顾返很高兴。 Deborah将所有的文件都交给她,她不管顾返要拿那些文件做什么,她只在乎从下个月开始顾返能否每月多打给她五百美元的生活费。 顾返给Deborah的生活费都是计算过的,她不认为Deborah每月需要多花五百块。 Deborah生气地说:“我才是Joseph的情人,他女儿的母亲。” Deborah是谢易城来纽约后认识的,自谢易城来到纽约,顾返再也没和他联络过,直到谢江衡去世后才匆匆见过一面。 那时候她得知谢易城在纽约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再一次见面,她见到的是谢易城的尸体。 他死于吸毒过量。 其实二人之前那次会面,顾返已经怀疑他在吸毒,却没想到毒品这么快就夺走他的生命。 当年她在停尸间见谢易城最后一面,他过于消瘦的脸颊,完全属于陌生人。 顾返试图回忆过当年谢易城的模样,她只能拼凑出一个朦胧的画面。他像是莫奈的日出,短暂而模糊。 Deborah目前的职业是纹身师,她有收入,有政府救济,顾返每月只给她一千美金。谢江衡留给谢易城的遗产,她将一半以父子联名的形式捐赠,另一半留给Jane。 谢易城和Deborah都不是负责人的成年人,但庆幸Jane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懂事。 顾返得知Deborah炒了老板鱿鱼,威胁她一个月内找不到工作,便向儿童福利局举报她。 如果Deborah无法保证自己有稳定的收入,Jane很可能会被福利局带走。 不论种族和文化背景,这世上大多数母亲,是无法忍受骨肉分离的。 Deborah一边碎碎念,一边还是答应了她。 Deborah问她:“你特地飞过来,不会只是为了来拿Joseph的死亡证明?我可以传真给你的。” “我需要定期了解Jane的生活情况,最好还是亲自过来看看。”说完,顾返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Deborah看:“你见过他吗?” Deborah看了眼照片上的男子,心虚地说:“没有。他是个英俊的东方男人,我若是见过,一定记得他。” 顾返没急着相信她,她一双深黑的眼镜蕴含着冰冷的笑意,直勾勾盯着Deborah。对于Deborah来说,这双眼睛等于神秘的东方魔法。 “你再看看,也许你不擅长记忆东方人的面孔。” 顾返盯住她不放,好像Deborah不说见过这张脸,顾返就会让她看到天荒地老。 “你放过我吧。”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又见过几回?” Deborah的内心几乎崩溃,这些东方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对付。照片上的男人长着一张跨越成见的脸颊。 他忧郁的双眼,深沉如海。 Deborah相信见过他的人,尤其是女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忘掉他。 她老老实实告诉顾返:“几个月前,我在网络上检索过他。当时两个穿西装的亚洲人去我工作的地方,询问我Joseph的死亡情况。随后他们打给我一笔钱,我通过资金来源找到那个男人我怕他是Joseph以前招惹过的人,就想带Jane逃到乡下去躲起来。” 顾返听完并无惊讶,一切都是预料中要发生的事。 她利用法律漏洞以谢易城的名义在澜城开公司,有意同贺峥竞争,贺峥早晚会查到这一步。 除掉孟施静后少了份牵制,这次来纽约,她要通过证实谢易城的死亡证明正式将公司转移到自己名下。 “你不用躲起来,他不是危险的人。” “你确定吗?顾小姐,我还有Jane,我不能出事,我出事了,Jane该怎么办?” Jane把她们的谈话都听了进去,尽管她年纪小小,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失去母亲。她牵了牵顾返的衣角:“我不能失去妈妈。” 这一瞬间顾返格外想念嘉盛,她懊悔自己将嘉盛独自留在澜城。 她只好当Jane当做嘉盛来疼爱,Jane比嘉盛轻许多,她很轻松地就抱起了Jane,她碧蓝色的眼睛蕴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力量。 顾返亲吻Jane的脸颊:“你妈妈不会离开你的。” 她转头看向Deborah:“你说是不是?” 钢琴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为了办手续,顾返在美国至少停留半个月。贺峥在她到达纽约的第二天打电话给她,她不认为自己有接他电话的必要,又怕是他要谈嘉盛的事情。 接过电话,果然是嘉盛清甜的声音。 “小姨,我好想你,外公也好想你。” 顾返好久没听嘉盛叫她妈咪,她一阵鼻酸,无比想听嘉盛叫自己一句妈咪。 “你不要担心,舅舅没有生你的气。” 嘉盛一边在对着电话哄着顾返,一边对贺峥摆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嘉盛汇报完自己的情况,自觉地把电话交给贺峥。 贺峥将嘉盛从自己的腿上抱到他的“宇宙飞船”里,转身去书房和顾返通话。 “明天我要飞纽约去见建筑公司的人。” 他处在一个相当尴尬的境地,不能进也不能退。 顾返提前就知道他行程,他要来纽约是一个月前就定好的。她在这时来纽约,也正好因为法院的申请书下达。 她想得到贺峥内心的煎熬,望着繁忙都市,不禁温柔地笑了起来。 透过玻璃反光,她看到自己脸上的笑容——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自己。 “哥,我并没有介意。” 其实她介意,好过她不介意。 贺峥犹豫要不要带嘉盛一起去纽约,但是最近嘉盛有学校的学前冬令营,他询问过嘉盛意见,嘉盛更想参加冬令营。 他很好奇:“你不想见你小姨吗?” 他记得,自己在嘉盛这个年纪其实好依赖阿妈。 嘉盛说:“她有她的工作,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我们可以每天视频通话我才没有天天想她。” 贺峥有做父亲的天赋,他令嘉盛感到安全,亦把嘉盛教育得服服帖帖,嘉盛玩完了玩具,把自己的空间收拾的整整齐齐。 嘉盛的性格一点都不像顾返。 顾返就算十六岁,依然将家里搞得一团糟。 嘉盛亦很独立,从小就不过分需要别人的陪伴。 顾返不在,贺峥答应嘉盛今天可以晚睡一个钟。嘉盛用这点时间画画,嘉盛画面中三个人,每个人都特征分明,一眼就看出画的是谁。 嘉盛收起油画棒,立马跑去洗手,他虽然年纪小,但洁癖重,顾返有时候都嫌弃自己儿子太过龟毛。 他从厕所回来,见贺峥双手捧住他的画,很久都没有动过。 嘉盛小跑上去说:“舅舅,我想让你当我爸爸。” 贺峥放下画,他蹲下来看着嘉盛:“我对嘉盛好不好?” 嘉盛狂热地点头。 他感受过很多人的好,有妈妈的,有因姐的,有外公的,有保姆的可他直觉地感受到,舅舅的好是不一样的。 “就算不是嘉盛爸爸,我也能照顾嘉盛是不是?” 嘉盛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就像刚来澜城时妈咪教他,称呼只是个形式,不论他怎么称呼妈咪,都改变不了他们母子关系的事实。 隔天贺峥飞纽约,嘉盛特地去机场送他,意料之外的事,顾返竟然会接机。 她穿着一身简装,浓密的黑发包围着一张青春的脸庞。 果不其然,她这么急切地见他,也只为了嘉盛。 虽然她教育嘉盛独立,但她才是离开嘉盛无法独立的那一个。 “嘉盛很好,孟叔这几天回家照顾他。” 贺峥对一个孩子的耐心超过顾返的想象,他甚至记得嘉盛每餐的具体时间和时常,记得他上厕所的频率。 顾返轻描淡写地夸赞:“哥,我相信以后的你会是一位好父亲。” 贺峥垂眸看向她,喉咙微震,欲言又止。 他邀请顾返明晚和他一起出席晚宴,那样的场合,身边总会需要一个女伴。 顾返答应他,也有别的目的,她想打入澜城地产,就得接触广泛的资源,贺峥已是这方面的巨头,他拥有成熟的人脉和信息体系,以及他的经商思维,都是她需要学习的。 澜城做地产的有无数家,只有贺峥做到能和谢江衡抗衡,他的人品可以被否认,但他的实力需要被供奉。 晚宴当天顾返穿一身经典的黑白款晚礼服,她的头发侧挽到一边,冷艳的双眼令她充满神秘气息。 她是冰与火,是玫瑰与荆棘。 晚宴后半段请来着名的交响乐团演奏,管弦交错响起,人人都被古典乐的魅力包围。 顾返听了一阵,离开主场去空中花园吹风。 她的手指在空气里敲动,奏一支沉默的曲。她拿过贺峥手中的红酒杯,轻呷半口,红着脸颊问身旁的男人:“哥哥,你知道为什么交响乐里没有钢琴吗?” “我从不懂音乐。” “你懂得因为所有的乐器一起演奏,都掩盖不住钢琴的魅力,钢琴,是注定要做主角的。” 月光降落在她身上,美如一副古典油画——也许你能够拥有这一幅画,可你永远不会拥有月光,也不会拥有她。 她微醺,上半身倾靠在贺峥身上,贺峥脱下西装披在她赤裸的肩膀上。 “阿哥。” 这两个字,是打开记忆宝盒的钥匙。 “如果那时候我听话做个乖乖女,现在一定已经成为大钢琴家。可我不后悔,现在的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喜欢这条路。回忆起过去,真是好愚蠢。其实那时候我不是想要你的钱,也不是真的想要你死,我只是想证明我已经长大,只有小孩子才想证明自己不是小孩子。阿哥,如果那时候我不是那个样子,我是你心中乖乖女的样子,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挂念我?” 未知的事情又怎会有答案?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顾返,一个永远的大话精。 “你知道,我从来不做假设。” “和你相处真没趣,万千鸿、许曼妮、敬安琪这些女人都爱你什么?” 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他会为她送上钻石和玫瑰,会在万众瞩目的时候邀她跳一曲圆舞。 “也许你要问她们。” 顾返吹了一阵风,脑袋发晕,贺峥载她回酒店。她在路上保持清醒,和他始终留有距离。他们分明是两兄妹,肢体却疏离地似两个陌生人。 只有逝去已久的黑夜才知道,他们曾亲密无间。 电梯到达顾返客房的楼层,贺峥要送她进客房,她拒绝。 即便是兄妹,在成年后也该保持距离。 贺峥安顿她:“回去记得先醒酒再睡觉。” “阿哥。” 她叫住已经转身要走的贺峥。 “谢易城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 贺峥转过身,见顾返的眉头蹙住,她眼里有渴求。那渴求的目光是为了谁,不得而知。 他身上所负担的误解已经不止这一个,按理说,他不该出现解释的冲动。他按捺住想要解释的欲望,说道:“我相信你可以自己找出答案。” “我想你亲口告诉我!你了解我的全部,却总是让我猜你,我不想那么累。” 他第一次见到顾返示弱,没想到是为这样的事。 “我没有害他。” 他丢下这一句,转身离开地很果断,顾返看着他比平时更快的步伐,她心软了。 人非铁石,贺峥也只是个普通人,被误解,他也会伤心,只不过他心里已经伤痕累累,不在乎多伤一次。 “阿哥,对不起,我” 他停下步子,突然折回,顾返好像预料到他会回来,她甚至下意识地向前挪着步子靠近他。 “顾返,你从来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顾返也是第一次嘴拙到说不出话来,她躲着贺峥的目光,不敢看他。这里是陌生的纽约,嘉盛不在她身边,她失去底气。 其实这一次才算作他们真正的重逢。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本质不是强大的人。 她渴望温情,甚于一切。在嘉盛到来之前,他一直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恨他、爱他,都因为他是她的哥哥。 比起他对她身体施加的罪行,她的罪过更严重——她爱上了自己的哥哥,这份爱滋生于他们相同的血脉当中,他们做一天兄妹,她就爱他一天,做一辈子兄妹,她就足够爱他一辈子。 她仰头,伸手去触碰贺峥的脸,不论他是好的哥哥还是坏的哥哥,他都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她如烈焰灼烧他脆弱不堪的心,他是一个病人,哪有什么意志可言?他按捺心火,低头留给她一个温柔入水的吻。 柔软的唇瓣安慰了他体内的疮痍,顾返被他从腿弯抱起,二人在床上继续亲吻。 贺峥松开她的嘴唇,捏住她下巴逼她看向自己:“返返,我不会再伤害你。” “阿哥,你不要跟我许任何的承诺,承诺都是用来违背的。” 她挺立起自己几乎平整的胸膛,两只小巧的乳头在他的注视下含羞颤抖。 上帝给了她生命,令她成为一个独立的人类,阿妈的子宫孕育她,赋予她女性的特征,她可以为她爱的男人绽放。 只不过这个男人,恰巧和她来自同一个子宫。 贺峥爱怜地抚上她的乳房,这里赐给他无穷的欲望和温暖,他虔诚地亲吻,肃穆地爱抚。 久违的生理性刺激让顾返在他的背上留下两行深刻的抓痕,她半是欢愉,半是难耐地呻吟:“阿哥,不要了” 他们的生殖器官紧紧契合在一处,肌肤相贴,你我不分。 “阿哥不要了不要了好重” 顾返不禁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她最钟意他做爱时的力度,恨不得捅破她才好。 不到极致,哪能谈得上快活—— 留言过百明天八点见,不过百后天见啦。 留言是我写文唯一的收获,也是唯一的动力,大家不爱留言的话,我也真的对写文这件事感到沮丧了。 谎言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阿哥不要弄那里,我不行了哥哥” 贺峥的手带了某种魔力,他仿佛指尖能生火,她身下的那颗小珠要在他的手指间融化掉了。 床单被她踢出剧烈的波,她下身猛然泄出玻璃一样干净的水。 她发出顾返永远不敢发出的声音,娇弱妩媚,是一个女人向男人寻求安慰是才会发出的声音。 贺峥的高潮总是在他之后,她原以为男人过了三十五,精力会明显不足,但这只是她的浅薄认知,贺峥比从前还要久。 她高潮过就累了,贺峥将她翻过来侧躺下,他在冲刺的同时,低头吻她的肩头。 贺峥终于在她体内泄出,冰凉的精液顺着两人交合的地方流下,随着他离去,顾返体内只剩一团黏糊糊又空荡荡的液体,她翻过身,用自己胸膛和贺峥相贴,大腿内侧摩擦着他结实的腿部肌肉。 她没有保护的私处被他的毛发刮痛,她趁自己还有些体力,自己坐上贺峥的性器。 纽约是她十年前最向往的城市,如今那份向往已然消失,但这是一座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城市。 他们像一对普通的男女,激烈地、没有休止的做爱。 临睡前,顾返才想起避孕的事情。 这种大事令她瞬间酒意全无,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清醒时的顾返,她的理智令人生恨。 贺峥转身过来,胸膛贴她的后背:“我结扎了。” 顾返闭住嘴,客房床头的时钟指针有节奏地转动,她忘记数时间。 过了一阵,顾返像是自顾自地说:“结扎了还能射精吗?” “结扎只是阻断精子,不妨碍射精。” 突如其来的科普时间令他们彼此陷入尴尬。 黎明的第一束光渗出地平线,顾返用“晚安”打破沉默。 贺峥愣了愣,他说第二遍:“返返,我不会再伤害你。” 顾返没有回答他,他知道她听到了,也不强求她给自己回应。他将她被压着的长发拢起,径自说:“返返,我爱你。” 贺峥替她盖好被子,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安心的吻。 顾返睡够五个小时起床,贺峥仍在沉睡中,她望着酒后乱性的一片狼藉,懊恼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被子大部分被她牵走,贺峥精瘦的上身裸露在空气里,八块腹肌齐齐整整,他的躯体美得像是被天使亲吻过。 顾返替他合上被子,匆匆离开酒店。 她其实并不为两人发生关系这件事懊恼,而是为自己昨夜的行为尴尬,她千辛万苦给自己锻造一扇坚强的面具,这幅面具又被在他面前被自己砸得粉碎。 爱不是能够被掩盖的,血缘也不行。可是不是每种爱都能被接受,被认可,不是每种爱,都能被阳光温柔地拥抱。 顾返索性逃离纽约,她乘当天的飞机去佛罗里达州,在这里断绝一切和外界的联络。半个月后她回到澜城,正好是孟施章的生日。 孟施章从来没有度过隆重的生日,今年顾返特地在酒楼摆宴。孟施章生在巨富之家,他对金钱一直看得很淡,对各种形式化的隆重仪式,他向来不热衷,甚至有些躲避。 顾返操办好一切,又请来孟施章的同僚和学生,孟施章不是个好父亲,但他是个受爱戴的学者,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生日,所有人都怀着送他一程的心思来参加他的喜宴。 顾返预料到这一点,那不是她想看到的场面。她事先在请帖中声名希望大家能高高兴兴地为孟施章庆生,现场又分配好保镖,谁若面露悲伤便让保镖直接请出去。 孟施章犹如被她操纵的木偶,但是他乐意当木偶。 他一生都选择自私,现在能令顾返开心,令顾返满意,他做什么都愿意。 顾返提前跟他吩咐:“我阿哥也会来,你看到他别做傻事。我和他恩怨两清,你不要再给我们添麻烦。” 不论顾返说什么,孟施章都会答应她。但是另一方面,他扪心自问愧对顾返。 即便发生那样的事,他还是没办法恨贺峥。贺峥照顾他六年,那是他一生当中唯一有人陪的六年。 之前的录像传出,舆论沸起,但随着贺峥和顾返没有忌讳的来往,令公众相信录像是被伪造过用来陷害他们的。 人们听完想听的故事自然会散场,谁会真正花时间去辨别多年前的廉价录像技术的真伪? 兄妹二人再出现在同一场合里,一家人其乐融融,没人会主动想起那段不愉快的绯闻。 在保护嘉盛的这件事上兄妹二人达到共识,正好嘉盛也不喜欢这么多的陌生人,顾返将他安顿在楼上的客房,贺峥吩咐阿森陪伴嘉盛。 嘉盛已经同阿森熟稔,他把阿森当做朋友,热情地邀请阿森和他一同看动画片。 孟施章的朋友多是从事文艺工作,性情中人,大家喝多了酒,就不在乎什么年纪,什么规矩。顾返阻止不住几个老友抱着孟施章哭成一团,她在一旁静静看着,冷不防地询问贺峥:“他们是不是像来提前送葬?” 贺峥带着笑意说:“你想多了。” 顾返一瞬间沦陷在他深沉的眼眸里。 他的眼睛天生专注、无论和谁说话,都能令对方感受到他的诚意。虽然这是表象,可被美好的表象欺骗不是丢人的事。 不论任何时候,贺峥都是干净清爽地出现,他西装的左右袖口永远完美对称,挺阔的肩线令人想要依靠。 你明知道他是腐坏的,是坚硬的,是冷漠的。 这和你想要靠近他的冲动,是两码事。 他是风霜催砺下的石雕,不能给你温暖,却能为你庇护。 不论走多远,他永远在那里静默无言地守护。 嘉盛有自己的主见,他从不会沉迷同一部动画片,看了一会儿便厌倦,阿森见他呆在屋子里没什么兴致,想令他高兴起来。 他用电视点播的功能点播了一部西班牙语动画片,这是嘉盛在回国之前最爱看的一部。 嘉盛不是普通的小孩,他对一切事物都有强烈的警觉心。 “阿森uncle,你怎么知道我喜欢LOSFUITTIES?” “顾小姐告诉我的。” 阿森撒了一个小谎。 他不止知道嘉盛最爱的卡通片是这一部,还知道嘉盛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这一部动画片。他知道嘉盛幼儿园的班级,知道他在儿童钢琴大赛中拿过一等奖,知道他生病时常去的医院。 他知道在遥远的异国,有个白皮肤大眼睛的卷发小男孩出生,知道他缺乏母亲的陪伴,知道贺因死后他们母子生活有过波折。 贺因去世前为顾返和嘉盛之后的生活做了大量的安排,但是仍有许多琐事是她无法顾及到,例如顾返如何兼顾嘉盛和工作,以及她的工作会为她带来大量的麻烦。 上帝不会偏爱哪个人,顾返尤其不被偏爱。 她在找到正式的工作之前没办法雇佣合法的保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她一边带嘉盛一边复习考试,她最惨时一个礼拜不睡觉,白天照顾嘉盛,晚上学习和工作。 她的生活单调的很,只有嘉盛和工作。 有一天她开始转运,她找到一位满意的保姆,工作平安顺利,打官司时积累的恩怨也没有发酵过。 她成功地搬到一个环境友好的社区,邻里对她和嘉盛都很友善。 她幸运地想,不论这份好运是上帝带来的,还是他人带来,她都是被爱被庇护的。 孟施章同老友多喝两杯酒,回去以后不得不看顾返脸色,多得顾返今天心情好,不论和谁说话都带着笑意。 她今天真的很开心,这是她第一次以一个女儿的身份出现。 她这一天被各种甜蜜的琐事占据,结束孟施章的生日宴,她要去和嘉盛即将入学的小学校长见面。在同西屿土地权的案子上,她体现出不畏强权的精神,这使她不需要别的社会关系,就能送嘉盛进入这座百年名校。 嘉盛在学前冬令营表现良好,他学会了打架,顾返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不过出于母亲的立场,她还是教嘉盛:“以后能用语言解决的问题,不要轻易动手。” “妈咪,我以后不打人了。” 嘉盛令她幸福,她从包里拿出一颗糖果奖励嘉盛。嘉盛说:“糖果是给小朋友的,妈咪,我现在是小学生了,不吃糖。” “看来贺嘉盛已经成为一位独立男子汉,再也不需要妈咪。” “我没这样说,妈咪,你又冤枉我。” 嘉盛到底遗传谁的性格轻易可见,他没有半点幽默细胞。 顾返剥开糖衣,把蓝色的糖果放进自己嘴里。清甜的水果味令她心满意足,她眉梢眼角都是甜甜的笑容。 顾返在嘉盛这个年纪,每天都惦记着哥哥带来的糖果。 嘉盛发现,其实他的妈咪才是最喜欢吃糖果的那一个—— 这章结尾处,和哥哥之前救返返、哥哥后来和返返在夜店出来车上那一次都有对应。 返返思绪乱套,讨厌哥哥跟着她,对哥哥都是赌气的说不用他管(大概意思),是因为返返心里知道哥哥其实能够找到她,但返返以为那些年他并没有找她。 她想逃是一回事,哥哥真的不找她的时候,她也是真的很失望(因为哥哥同时也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唯一对她好的人) 本来想把以上这一点明写的,但是返返和哥哥之间是能感受到对方的,所以其实这一点已经揉碎在很多地方写了,答案都在文里别的地方,且文里已经有大量了重复的比喻和描写,这一点再提出来就会很累赘,所以没有明确地写出来。 感情的答案都在感情里~ **************************************************** 以下作话: 坦白一件事 其实popo的字数统计好像会多统计几个字符。 每次我说我更新三千多、四千多,其实实际字数都会少几十至一百个字符。 然后要是更新字数是两千九、三千九这种,我会用作话来凑 凑多凑多,多多益善。 留言留言,积极留言。 明天大结局见哟 随风一把火(全文完) 快活城_ 作者:11 快活城_ 作者:11 顾返将东风楼的房产变卖,资产分给顾文锦的儿女和顾文华姐妹。顾文华问她:“你都不留给自己什么吗?” “我也没留给东风楼什么。” 她记得多年前答应过顾文华要给她买许多包,这次特地带来某品牌最新限量版的包包送给顾文华。 顾文华前几天脸上才打过针,面皮紧绷着笑不出来,她心底又佩服顾返,又怕顾返。 担心顾返误会自己不高兴,她着急地解释:“返返,我好开心,只是我才打过针,笑不出来。” 顾文华已经打针成瘾,顾返没劝阻她,如果打针能令顾文华快乐,那就让她去打针。 顾文华见顾返现在还很好说话,她劝顾返:“你现在已经很厉害啦,不要再同孟氏集团斗,官司持续了这么久,一点结果都没有,人家那么大的集团能耗得起,你耗不起的,还有那个李春生,好笨哟,上个月新市长上任他做那个开场白,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你不要总是和笨蛋来往。” “笨蛋怎么了?四姨你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吗?” “哎呀我知道我笨,我没你二姨那么坚强,又没你妈妈洒脱,也没小妹用功读书。从小阿妈都不喜欢我,我要去演艺圈她没有拦我也没有帮我,我演了二十多年的戏才摸清楚门道。我知道我好笨,返返,我这么笨,总是拖人后腿,所以我不希望你同笨蛋来往。” “文华,不要担心啦。”顾返没大没小的直接叫她名字,“现在你有很多钱了,可以买很多包包,打很多次美容针。” 顾文华只是面部肌肉僵硬,不能笑,但哭是可以的。她流出两行直勾勾的泪水:“返返,我真的好替你开心,你长大了。” 顾返去疗养院探望孟施章的时候说起顾文华的事,孟施章指正她:“她是你长辈,返返,你不要总嘲笑你的长辈。” 他时日无几,唯独留下顾返一个牵挂。他迫切地希望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对顾返友好,从今以后让她不再被人伤害。 今天澜城下雨,顾返陪着孟施章在病房里看雨。 疗养院环境清幽,放眼望去不见楼宇争高,只有一行青翠的山峰。 孟施章说:“年轻时候写武侠小说,脑袋里装得是江湖。当时正值金融危机,好多普通股民被抓进去坐牢,我以为江湖是个能够令我实行正义的地方,将所有愤怒和期盼都寄托在笔端。我这辈子,写了很多书,讲了无数堂课,其实和正义从来没沾边过。我想象的江湖就是这个画面,雨如丝线,青山连亘。不过我这辈子做不成侠士,不是侠士,哪有江湖。” “孟教授真是武侠小说的忠诚爱好者。你同我交心,我不妨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看过你许多书,小的时候还模仿你写武侠小说。我的文章每期都刊登在报纸上,其实我好盼望你会公开褒奖我。” 她回忆起那些时日,其实不只是伤害。 她在十六岁的时候,在报纸上有自己的一面专栏,也在澜江剧院演奏过,她拥有岛屿,拥有温柔的哥哥。 十六岁的她只是还无法接纳她自己。 “你不论做什么都能出色。” “其实我最爱还是弹钢琴。阿妈最喜欢听我弹钢琴,每次我弹完琴,她都会抱住我说为我骄傲。” “返返,你不要恨你阿妈。” “我从没有恨过阿妈。阿妈教会我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她让我知道我这辈子也可以选择自己的爱人,选择自己的生存。她带我来到世上,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爱。” 同一时刻。 澜城西郊的墓园并未受东部降雨的影响,不过这里仍是阴天。 澜城属于阴天,属于灰色。 今天是顾文绛的生日,贺峥带着嘉盛和蛋糕来给她庆生。嘉盛提前知道是要去探望外婆,他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贺峥问嘉盛:“你怕不怕?” 嘉盛摇摇头:“不怕,她是外婆,小姨说鬼一点都不可怕。”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无法定格顾文绛的美丽。她长着一张古典的东方美人面颊,一切的情绪都含蓄在剪水般的双眸里。 但是她有一头茂盛野性的卷曲长发,她蓬勃的、热情的生命力,无法被时光囚禁。 贺峥没遗传到她任何的特质,他看顾文绛的眼神,如看待一个与他无关的路人。 她将他生下,让他独自接受冷漠的世界,他便用冷漠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世界和生下他的人。 “阿妈。这是嘉盛。” 不论嘉盛是谁的孩子,同谁姓,她都得叫顾文绛外婆。 嘉盛不懂和死人打招呼,贺峥看出他犹豫,他拍了拍嘉盛的额头:“你不用同外婆问候,她听不见。” “生日快乐,阿妈。”他把蛋糕放在顾文绛墓前,点燃蜡烛。 那时候贺因还没有出生,他同阿爸、阿妈一家三口围着小小的蛋糕和烛光,也有很多欢笑声。蛋糕总是阿妈吃一半,他吃另一半。 阿爸从来将好东西都留给他和阿妈,小时候的他其实并不懂得阿爸的行为,后来阿爸去世,他只是单纯地模仿阿爸,将所有好的东西,甜的东西都留给贺因。 “阿因也不在了,我没有照顾好她,不过依你的观点,我也没有责任要照顾阿因。” 他有很努力地将贺因拉扯大,她成年后的选择,都跟他没太大关系。唯一遗憾的是小时候贺因太懂事,跟着他吃了太多苦。 蛋糕盒封面印刷着春记的金色标识,春记以“阖家团圆”做标语,一间小小的店面诠释澜城人对“家”的定义。 贺峥从没有过家。 他叮嘱嘉盛唱生日快乐给顾文绛,嘉盛为这一刻准备依旧。他专业地开嗓后开始唱生日歌。 贺峥听得纳闷,嘉盛明明弹得一手好钢琴,唱起歌来却五音不全。 不过顾文绛也听不到。 他让嘉盛吹吸蜡烛,一个完整圆形的蛋糕被他从中间一分为二,他递一块给嘉盛。 嘉盛有得蛋糕吃,心中充满感恩。 “舅舅,你为什么不吃?” 他命里所有的甜都留给他人,他对一切的甜都感到陌生。 “小姨和因姐都说,蛋糕要一家人一起吃。” 嘉盛的嘴皮子的功夫随顾返,尤其又是话多的年纪,贺峥为了避免被他的唠叨灌耳,端起另半块蛋糕。 他一手腾空端蛋糕,一手拿叉子,吃起蛋糕实在好麻烦。他这个人最怕不干净的事,此刻却扔下叉子,他用手掰下一块蛋糕,几乎是塞进嘴里。 嘉盛被他的吃法惊讶到,他打了个激灵,抬头看着贺峥,他好像沉浸在吃蛋糕这件事里。他的手上和下巴上糊满了奶油,吃相像个乞丐。 嘉盛眨了眨惶恐的双眼,只见泪水从贺峥眼睛里涌出来 孟施章感受得到生命正在从自己体内流失。他走路有些困难,顾返命令他必须坐在轮椅上。顾返推他出去透风,外面的气温比她想得要低,孟施章把自己身上的毯子递给她:“你披着。” 她牙关打颤,说:“我不要,我才二十五岁,不怕冷。” 孟施章偷偷庆幸,还好他逃离了做父亲的责任。做顾返的父亲,只怕天天都要被她气死。 顾返将他学生与读者寄来的信件一一读给她,读完所有的来信,她嗓子已经沙哑了。 孟施章觉得今天顾返很反常,她万事都听他的,也很少顶嘴。 “返返,你今天怎么了?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习惯。” 顾返趴在他膝前,笑眯眯地说:“阿爸,我这么听你话,你是不是什么都答应我?” “你果然有目的。” “女儿有事拜托父亲,是很应该的。” 顾返从包里拿出文件的一瞬间,孟施章就有预料她要说什么事。 “你德高望重,澜城人人都相信你。你出一份声名,告诉大家我不是阿妈的女儿好不好?阿爸,我不想永远背负着乱伦的罪名,我真的好累。” 他面前的这一个顾返,目光依然如着孩子般单纯的坚定。 所有人都羡慕她在二十五岁的年华里坚强而美丽,她将苦难与伤口都变成馈赠。 “这是一份假造的DNA鉴定,你只要在上面签字。” 孟施章没有犹豫的接过文件,他一页页挨个签字,下笔坚定。直到最后一页的亲子鉴定书,醒目的红色印章印着一行字:确认无血缘关系。 他下笔的手迟钝,始终无法签下自己的名字。 顾返如果不是顾文绛的孩子,那也不再是他的孩子。 顾返握住他的手,灌输他力量。她说:“阿爸,血缘什么都不能代表的。” 孟施章颤巍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顾返,孟施章,只听名字都不像是父女。 他心情沉重,面目的和蔼都化作悲伤。 顾返同他礼貌的道谢,然后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再签完名后,她动作突然停滞。 她问孟施章:“你爱我,不是因为你爱顾文绛,不是因为我是她的女儿才爱我的,对不对?” 孟施章在这一刻痛彻心扉.3Щ·PΟ18.ЦS “返返,阿爸对不起你,阿爸不应该抛下你。” 顾返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没有关系的,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抛下我。” 离开顾文绛墓地,嘉盛的小心脏还有余悸,刚才贺峥哭得令他害怕。不过他很快就找到原因,自己见不到妈咪时都好害怕,和妈咪分开始好伤心。 他能理解贺峥,贺峥肯定是想他的妈咪,只不过嘉盛从来没有见成年人哭过。 贺峥开车载他在山路兜风。 他现在最喜欢澜城,澜城有妈咪,有舅舅,有阿公,他参加了冬令营,认识了许多朋友。 他五音不全地唱起歌。 “人生不快活,不如一把火,不够活,不够活,人生不快活。” 贺峥皱眉:“你在哪里学会这首歌?” 嘉盛说:“许正杰咯,他成天吹水他妈妈是大歌星。” 许正杰是他冬令营的同学。 嘉盛童稚的声音和这首老调的曲子搭配,已经十分违和。再结合他唱歌跑调过于严重,于是呈现出荒唐的喜感。 贺峥不禁嘴角上扬。 嘉盛认为是自己歌声动听令贺峥心情变好,他于是唱得更加用心且卖力。 贺峥心中再无其它的事,他只听得见嘉盛的声音伴随着风声: “不够活,不够活人生不快活,随风一把火,不快活呀,不快活。” —全文完— ———————————————————————————— 明日早八点,番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