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锁阴阳》 第一章 楔子 有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从出生到死去,经历的一切事情啊,都跟这个命有关。 有的人命好,天生就是一帆风顺,家境富裕。有的人命差,从出生就要倒霉运,受苦受累不说,到老了连那立锥之地都没有。要是把命理来说啊,那就是前世作孽今生苦,前世积德今生福啊。说白了,路都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的,命运也是一样,因缘际会,还是要看自己的选择。 我姓李单名一个琰,因为我是家中这一代唯一的一个男孩子,根据我家中留下的祖训,当我们家某一代只有一个男丁的时候,就要起名为琰。其实我对这个名字并不感冒,李琰,光听这个名字就已经觉得很土了。不像什么潇璇啊,墨辰的好听。 好了,言归正传,我的故事,还得要从我太爷爷那辈人讲起。 我太爷爷是清朝晚期时出生的,故事发生的那个时候大概也就三十来岁,家中有一贤妻。我太爷爷这个人面相很和善,能言会道。不仅头脑灵活,而且会一些武把事(武功)。很早就独自一人赶着马车去口外做皮毛生意。(口外是方言,大概就是张家口和内蒙一带)他凭着良好的信誉和不错的人缘,生意做的是越来越好,越来越大,十里八乡的老少爷们儿们谁见了都得尊称他一声李老板。然而,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日子过好了,就会有人眼红,就会有人妒忌。 和我太爷爷同村住着一个叫王二赖的这么一个游手好闲,整日坑蒙拐骗的痞子。他见我太爷爷生意做的好,人又老实,心里盘算着有机会就要狠狠的敲上一笔。又想到了我太爷爷家有娇妻,家大业大,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而他自己却吃了上顿没下顿,三十大几了,老婆还没有讨上一个,心中妒火更是烧的厉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妒火,再加上平日里我太爷爷不愿搭理他这么一个赖子,落了他的面皮,妒火渐渐转为了浓浓的恨意。 本来啊,这个王二赖只是个小流氓,小无赖,胆子小的很。又没有什么本事,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他祖上却出过大人物,家中也阔气过,不过那也是元朝末年的事儿了。到他这一代,除了他们家那栋破破烂烂的祖宅外,根本就没有传下任何本事来。而且,之所以能留下这么一个老宅,还是因为他们家的宅子非常的怪异。之前几代也有人穷的把这栋老宅典卖出去,但是,买到这栋老宅的人,不是疯了,就是离奇的失踪了,只有他们家的人住在这栋老宅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久而久之,这栋老宅就传了下来。不然,恐怕如今的王二赖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这一天,王二赖悠闲的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躺着晒着太阳,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感觉是好不惬意。他申了一下懒腰,打了一个哈怯,半眯缝着眼,转了个身,正要换个姿势。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聒噪的老鸦声从半空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抬头一看,就扫见了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上的老鸦窝。当即骂骂咧咧的道:“你们这群该死的老鳖鸦,大爷早晚有一天掀了你们的老窝,让你们瞎叫唤!”这么一说,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小时候他爷爷跟他讲过,他们家一直流传着的一个祖训,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破坏那个老鸦窝。王二赖心想,莫非那老鸦窝上藏了什么宝贝?祖上阔气过的故事他也是时常听老辈人讲过的,越想越觉得这个老鸦窝上有宝贝。当下心一横,也不管有没有什么狗屁的祖训,到后仓房搬来一把缺了一个腿的竹梯。 竹梯踩上去吱吱呀呀的,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却是非常争气的承受住了王二赖的踩踏。别看王二赖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这身手还真是不错,三两下就爬到了老鸦窝的树杈下。 只见这个老鸦窝大的惊人,比从树下看来大的很多,还隐隐的散发出一股鸟屎味,差点没把王二赖熏晕过去。如果在场有明白人,就能看出这个老鸦窝,竟然是按照玄学风水的样式搭成的。 王二赖双手抓着边上的树枝,探着身子向老鸦窝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大惊之下,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好在这棵老槐树不是很高,王二赖并没有受伤。 “她娘的,疼死老子了。”王二赖摔得直骂娘,揉了揉被摔成八瓣的屁股,脑海里浮现出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老鸦窝大体上和一般的鸟巢没什么两样,四周高中间低,只是规模大了一点。怪就怪躺在鸟巢上的不是鸟蛋而是一座漆黑色的小庙,仅有脸盆大小。小庙庙门禁闭,却是那庙顶有一颗惨白惨白的骷髅头,空洞洞的眼窝中还滴出一道鲜红的血痕,显得极其诡异。 想到这里,王二赖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个东西有点慎得慌啊,有点邪门,不能再去看了,小命要紧!” “也许,这说不定就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呢,万一是个宝贝,我不上去拿到手,岂不是对不起祖宗” 抓耳挠腮的王二赖心里正在天人交战着。 经过小半天的纠结,王二赖的贪心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一狠心又爬上了老槐树。 别看王二赖财迷心窍,但他还是对这些鬼神之事非常的怵头。他先是双手合十对着小庙拜了三拜,然后又嘴里小声地念叨着:“祖宗在上,不孝子孙王二赖如今快吃不上饭了,希望老祖宗多多保佑,多多保佑,有怪莫怪。”这王二赖还以为这是他们家坟头呢! 叨咕了几句,他就探手将小庙从鸟巢上拿了出来,就在他把小庙拿起来的一瞬间,庙顶的骷髅头眼眶中冒出了两团绿油油的鬼火,只是肉眼凡胎的王二赖不曾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他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老鸦窝里有没有什么遗漏后,一个出溜就从树上滑了下来。而后急忙关紧了大门,抱着小庙飞似的跑进了堂屋。 王二赖平复了一下气喘吁吁的胸膛,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漆黑色的小庙。 只见这个小庙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有雕着异兽的庙檐,有刻着古怪字符门栋,还有一个小小的庙门。庙门上安着两个鬼头咬合的门环,透着一股邪异的味道。 门前还贴着一副类似对联的蝌蚪文,王二赖定睛一看,却发现一个字也不认识。说也奇怪,当他看向庙门的牌匾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四个大字:多牟神殿。 王二赖推了推禁闭的庙门,却发现纹丝不动。又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小庙是一体的,根本就没藏着任何东西。又摆弄了一会,还是没有头绪,他眼珠子一转,想了个馊主意。只见他在院子中央架起了柴堆,拿出过年剩下的灯油,心疼的在柴堆上撒了几滴。他把柴堆点着了,将这个小庙放在火烧上烧了起来。通红的火苗剧烈燃烧着,时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爆燃声。可奇怪的是,这些火苗一接触到小庙就自己向两边分开,接着从庙底吹出旋风,卷的柴堆七零八落,连带着其上的火苗也熄灭了。王二赖一下子来了精神,暗道:“有蹊跷,这个东西不简单啊!”照这么下去,火烧的方法是行不通了,他又打起用水浸的心思。他用布将小庙包好,扎紧一头,拴上绳子,趁别人不注意,带着小庙来到了村后的水塘边。瞧准了地方,一手紧紧攥着绳子,另一只手就把布包扔下了水。只见布包刚一沾水就弹了起来,直接砸向了王二赖的脑门。嘭的一声闷响,王二赖的脑门就被砸了个大包。眼见种种异相,他愈发觉得这个小庙不简单,肯定是另有玄机。于是他又回到家中,找来了一把砍柴刀。这柴刀端的锋利,是尖宽背厚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分毫。太阳光下,刀刃直冒着幽幽的蓝光,煞是慎人。 王二赖左手扶着小庙,右手握着柴刀,猛地一发力,向其砍去。只听“哎呀”一声惨叫,王二赖手中的刀不偏不倚的正正的砍在了左手的手背上。顿时,血如泉涌,顺着手背就淌在了小庙上。 滋啦,滋啦,庙顶竟冒出了阵阵的烟雾,其上的小骷髅头若隐若现,嘴巴一张一合的仿佛是在念叨着什么。手背上传来巨痛仿佛提醒着王二赖,这一切都不是做梦,可他还是傻愣愣的呆在了原地不动。这时一道血芒从骷髅的眼中射出,直直的落在了王二赖的身上,顿时,王二赖的五官就扭曲了起来。从他心底涌起一股杀念,就想着杀!杀!杀!平日里王二赖就对我太爷爷非常妒恨,如今心里充斥着杀念,第一个想要弄死的人,就是我的太爷爷。眼前浮现出我太爷爷的身影,王二赖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仿佛择人欲弑一般。 第二章 路遇狐仙 这天夜里我太爷爷做生意出远门刚刚赶着马车回来,路过青灵山脚下的一片草地。那地方野草长的非常茂密,大概有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高,一看周围就非常荒凉。走着走着太爷爷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总感觉身后跟着什么东西。他走,那个东西跟着他走;他停,那个东西也跟着他停。那个年代的人都很迷信,相信有这个鬼呀,神的。 “这荒郊野岭的,别怕是冲着啥了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咋好啊”太爷爷心里暗暗叫苦。老婆孩子都在家等着呢,没办法,太爷爷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只是这刚要抬腿走,却发现马车一动也不动,怎么赶也再不向前一步了。这时候,有人从身后拍了他一下。低头一看,一只惨白的手,正搭在了太爷爷的肩膀上。当时太爷爷额头就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一咬牙,回头一看,更是面色铁青。 只见马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上了一个人,这个人长的非常古怪,看不出年纪来。他身材高大而且皮肤白皙,五官异常的精致,就像是画出来的一样,两个眼睛大的出奇,嘴巴却薄的犹如纸片,高耸的鼻梁显得英气十足。穿着也是非同常人,紫色绸缎裁成的汉代官服,上面用金线绣着日月星辰,走兽飞禽。一双镶着金边的黑靴更是一尘不染,腰力还别着一块碧绿色的玉如意。 似是看出了我太爷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人先开口道:“老弟不用惊慌,我没有恶意,今天特意来此寻你,是有些事要嘱咐你,来报答你往日的恩情”这人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太爷爷稍微定了定神,有些惊疑的问到:“不知老兄这话从何说起,往日的恩情又从何提起啊,我们好像是素昧平生,又何谈报恩呢?” 沙哑的嗓音又响起,叹道:“山中无岁月,回首已千年啊!我本是此地青灵山上一狐仙,姓胡名太琰。三百年前我刚刚成道。一朝雷劫加身,道行差点毁于一旦不说,还被打回了原形。要不是你的前世舍命相救,如今老朽已经泯灭在了劫灰之下。” 接着胡太琰又详细的说了一下当年的经过。原来啊,太爷爷的前世也是一位地仙,是这个白仙得道,也就是人们说的刺猬精,叫白煱。这个白煱和胡太琰都是在青灵山上修炼,一个在山的西面修行,一个在山的东面修行。白煱擅长炼丹,通晓阴阳医理,治病救人,活人无数。胡太琰则是擅长捉鬼降妖,斗法驱魔,保一方太平。他二人为青灵山附近的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因为住的近,彼此又都是良善的仙家,白煱和胡太琰相处的自然就非常融洽。而且两位仙家还有过多次的合作,志趣相投之下,就结拜成了异性兄弟。在修炼之余,经常的在一起饮酒畅谈,游戏做乐。 这一日,胡太琰算出自己即将成道,有一场雷劫是避无可避,渡过了,从此就是神仙中人,四海虽阔任其游,天高地厚任其飞。渡不过,就得魂飞魄散,泯灭世间,端得是凶险异常。胡太琰心知这雷劫只能自己硬抗,其他人相助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增加雷劫的威力。所以他也就没向白煱言明此事,独自下山,寻了个隐秘的渡劫之所,只留了一封书信在自己的洞府。想着,如果自己渡过此劫,再向老友赔罪,若渡不过此劫,老友就只能替自己收尸了。 白煱约好了胡太琰,要在八月十五这天晚上和胡太琰喝酒赏月。可在自己的洞府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胡太琰的踪影,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不安。按理说胡太琰从来没有失过约,今天晚上久等不来,让白煱发觉有些不对劲,于是白煱就前去胡太琰的洞府寻他。 进入胡太琰的洞府,白煱就发现了他的留信,一看之下大惊失色,紧接着就是心底一沉。没有来的及细想和准备,就急匆匆的赶到了信中所说的渡劫之所。 等白煱赶到时,只见一道道血红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劈在胡太琰的身上,把胡太琰身上穿的甲胄劈七零八落,其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一道道焦黑的伤口,还时不时的闪过几丝血色电光。要说胡太琰的修为可谓是深厚如海,竟引来了六九大天劫。奈何胡太琰杀性太重,雷劫不肯轻易饶他,若不是平时积德行善,有功德护体,也坚持不到此刻好友白煱的到来。此时雷劫快要渡完,可胡太琰已经没有余力再接下一道劫雷。 白煱眼见自己多年的好友即将被劫雷泯灭,没有任何思考,大急之下施展出了族中秘术,替劫祭献。就见白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先是朝着四方跪拜了几下后,从怀里拿出了三把短刃,施法之后,一刀插在胸口,一刀插在小腹,一刀插在地上,忍着剧痛念动咒语。咒语初是窃窃的低吟,渐渐的却是大如洪钟,将周围的空气都震颤起来,紧接着一道白光就从白煱的天灵盖一闪而出,化作一面巨大盾牌,挡在了胡太琰的身前。此时恰好最后一道天雷落下,打在盾牌上,一触而逝。只余下一小丝劈在了胡太琰的身上,将没有余力的胡太琰劈回了原形。经此一劫,胡太琰的修为境界已是不同,然而高强度的雷劫之下,一身修为已经耗尽,暂时化为了一只火红的巨狐爬在焦黑的泥土上。 白煱祭献的一幕胡太琰自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当时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友为救自己,搭上了身家性命。雷劫停后,胡太琰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的蹭到了白煱的身边,一双狐眼已是泪流不止。此时,白煱已经是气若游丝,只余最后一口气对着红色巨狐说道:“老哥不必悲伤,你若渡不过此劫,就得魂消魄散,而我施法只不过是寿元耗尽,投胎转世。你我兄弟将来还有重见之日,兄长你莫要悲伤,相比之下,已经是万幸,能救兄长,白煱此生无憾,值了…”言罢,白煱闭上了双眼,魂归幽冥。 胡太琰只觉悲从中来,压抑的胸膛里仿佛有什么要爆发出来,可用尽了全身力气,干巴巴的喉咙里才传出几声歇斯底里的嚎叫。八月十五的月亮真圆真亮啊,照的人仿佛都能有些暖意,可胡太琰的心里却是如死灰般的冰冷。多少年过去后,明月依旧是那轮明月,只是青灵山上少了一个治病救人的白煱,剩下一个孤身音哑的胡太琰。 我太爷爷听到这般原由,不禁是感慨万分,为白煱和胡太琰之间的友情感到钦佩。可对自己是白煱转世却并不怎么相信,只是心道:“你这狐仙,不是来索我命的就好!。” 又想起这狐仙有事嘱咐自己,就连忙问到:“不知大仙有什么事情要嘱咐在下,需要在下办的事情,在下一定照办。”我太爷爷经商多年,头脑甚是灵活,一看自己没有了危险,又和这狐仙套起交情来。(那个时代对大仙的接受能力比较强,狐仙也多为保家仙,不会轻易伤害世俗之人。而且,若是有了仙缘,各方妖邪也不敢随意加害了) “老弟啊,近日我在山中修炼,突见一股黑气冲天而起,就知有妖邪出世,将为祸一方啊!看了看那方位,正是你家所在。我当时心里一惊,急忙掐算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这因果就应在你的家中。却是此邪物要你家破人亡,断子绝孙啊。于是,我特来此地寻你,教你应对之法。” 我太爷爷一听老狐仙这么一说,刚刚放下的心,又是一紧。 当下,急忙问到:“哎呀,大仙,这可咋好呢?这刚刚过上好日子,咋又摊上这么个事儿啊!您可得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啊”说着,一脸焦急的太爷爷就要给这狐仙跪下。可是这腿却是怎么也弯不下去,原来是是狐仙施法阻止了他。 “老弟啊,你无需如此,我这就告诉你解救之法。” “据我推算,此等邪物已经有近千年的道行了,借助凡间的怨气成长,以凡人尸体的死气为食,非一般的手段可以降伏。而且它必须找到一个心怀恶念的人去附身,才可以在世间行走,处于虚实之间,不好捉拿。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将其消灭。不过,你不用怕,此番前来我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只需你将我腰间这块玉如意插在那邪物的身上,定可以将其镇压。如此,祸事也就躲过去了。”狐仙言罢,就将玉如意从怀中抽出来,递给了我太爷爷。 我太爷爷接过玉如意对着胡太琰是千恩万谢,一个劲儿的作揖,激动的道:“感谢大仙救我家人于水火啊,日后必将设牌位,早晚供奉香火,以报答大仙您对我们一家老小的恩情。”说着,我太爷爷又是弯腰一辑到地。 “老弟不必挂怀,早些回家解决此事,不可拖延,为兄这就告辞了。”声音还没传完,狐仙就瞬间消失了。我太爷爷一抬头,见狐仙已经走了,顾不得消化今天晚上遇到的奇事,也急忙的架着马车赶往回家的方向。只是一只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块可以救全家人性命的玉如意。 第三章 多了个庙 我太奶奶是典型的晚清妇女,挽着已婚妇女的发髻。长相非常清秀,在封建残余的年代里还裹着小脚。谨守妇道的她,平日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太奶奶生的非常有福相,年幼时有过路的算命先生给她看过面相,一生无忧,子孙满堂,福寿双全。至少能够活到九十岁。 太爷爷家的房子是北方典型的四合院,院子中央是正房,两边是厢房,对着正房有一块影壁。院子很大也很宽敞,平时散养着一些下蛋的母鸡,每天叽叽喳喳的也挺有生趣。当然,还有一条大狼狗,是当时北方家庭的标配。我太爷爷家的这条狼狗叫旺仔,体态俊朗,白天没事的时候就拴在院子里,晚上就会将其放开,任由它在院子里晃荡。这旺仔可是一条看家护院的好狗,不仅忠诚,而且非常懂事,只要是家中熟悉的人来,它从不叫唤。但若是有陌生人前来,它准作势欲扑,叫个不停。我太爷爷非常喜欢旺仔,在那个艰难的年月,还时不时的买些肉骨头喂给它吃。 我太爷爷离家已有月余,太奶奶天天翘首以盼,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早日平安归来。掐算着日子,太爷爷也该回来了。这天,她就坐在门口的小石蹲上,望着太爷爷归来的方向,一坐就是小半天,好像是怕太爷爷回来以后不能立马看到她似的。这么等着,贤惠的她手里针线活也是不停,似是绣着什么花鸟飞鱼的吉祥图案,只是没有完工,旁人看不出来个四五到六。 太爷爷家门前的大街上每天都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但也说不上来多热闹。在太爷爷家隔壁有一户人家,姓王,和王二赖算是本家,家中老妻生得一副尖酸刻薄相,在村子里的名声更是差到了极点,每天也都是在家门口做做针线活。 “哎呦,李嫂啊,你这天天盼着我家大哥回来呢?快别在外面等着了,要依我看啊,这李大老板怕是跟别人家的小媳妇跑了吧。”一个面相尖酸刻薄的邻家大妈,略带挖苦的对着我太奶奶说到。 “哎,王嫂,你可别瞎咧咧,我们当家的可是正经人,倒是我听别人说你们家老王大哥又去烟馆抽大烟了”太奶奶丝毫不示弱的说到。 那王嫂一听自己的男人又抽大烟去了,顿时脸色大变,抓起身边针线盒里一把剪刀就狼狈的向镇子上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哭骂道:“你个天杀的王八蛋,老娘和你拼了。” 我太奶奶摇了摇头,对这一家活宝并不怎么感冒,就继续的摆弄着手里的针线活。 “嘿嘿,老李嫂子,我大哥呢?”王二赖此时怀中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破布包,一脸卖好的跟我太奶奶问道。 “没在家!有事儿?有事等他回来再说吧,我们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太奶奶显然对这个王二赖是非常的了解,知道他就是一个臭无赖,下三滥。也懒得搭理他,说着收了手中的针线,转身就要关门回家。 “哎!哎!哎!” 王二赖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一手挡着门,对着我太奶奶说到:“老李嫂子,别着急关门啊,我是有好东西给我大哥,不信你看!“说着就动手打开了怀中的包裹,我太奶奶只见一坐大金佛显露出来。 这时,院子里的旺仔不知道怎么了,像发了疯一样,嗷嗷直叫,对着王二赖不住的咆哮着,龇牙咧嘴,仿佛要活吞了王二赖一样。栓住旺仔的铁链都被它拽的咯咯作响,脚下的土地更是被旺仔抓出道道印痕。 王二赖听到旺仔的叫声,嘴角不断的抽动着,瞬间变了神色,眼睛直直的盯向旺仔。被王二赖这么一盯,旺仔好像是被一记重锤砸到了头顶一般。先是浑身一僵,接着一软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呜声,王二赖见状嘴角邪邪一笑。 再说我太奶奶,我太奶奶一看见这金佛就觉得是好东西,就想着搬回家去供奉,竟然主动的从王二赖手中接过金佛,捧在手里。 “桀桀,老李嫂子,你看这金佛多好啊,赶紧带回家早晚供奉,你和我大哥以后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王二赖有些蛊惑的说道。 此时,我太奶奶看也没看王二赖一眼,只是盯着金佛看,仿佛中了魔怔一样,愣愣的。片刻过后,她关上门,抱着手里的金佛,不紧不慢的走回了里屋。 王二赖看着我太爷爷家紧闭着的大门,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神情。然后,转身而去,不多会就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这时,我太奶奶将金佛恭恭敬敬的放在里屋的供桌上,而供桌上原本供奉着的神位,则是被我太奶奶扫到了一旁,只留下一个香炉碗没有扔掉。 太奶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金佛,心中感到无上的欢喜。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只要自己拜了这个金佛,丈夫马上就能回家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烦恼了。她先是点燃了六根供香,插在了香炉碗里,接着脑子迷迷糊糊的就对着这个金佛跪拜了下去,而且是一拜再拜,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太奶奶正拜着金佛,两个耳朵就听到好像周围有人在说话,咿咿呀呀的听不清楚。越是听不清楚,太奶奶就是越想听,于是她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朵,仔细的听着。渐渐的,她就听清楚了这个声音,不过脑子好像更混沌了。不自觉的,她嘴里也发出了这奇怪的声音,是嘶嘶啦啦的那种怪声。 太爷爷赶着马车回来,路上正碰见怒气冲冲去烟馆寻夫的王嫂。本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心态,他就和王嫂打了个招呼。 “王嫂,这么着急是去哪啊?要不我捎你一程。” 没想到王嫂连理都不理我太爷爷,径直的走开了。讨了个没趣,太爷爷挥动手中的鞭子打了个响,沉着老脸回家了。 没一会的功夫,太爷爷的马车就到了家门口。眼见家门紧闭,就把马车停在路边,上前敲门,高声喊到:“孩儿他娘,我回来啦!快开门啊,大白天的,关哪家子的门!”说着用手砸了砸了门,传来一阵嘭嘭声。 等了好大一会,我太奶奶也没有出来开门。联想起半路上狐仙给自己的警示,太爷爷心里猛地一惊,急忙拉开了距离,三步并做两步,跳上了墙头。一翻身,就进了院子。(那个时代院墙是砖砌的,有参差不齐的砖缝,十三四的孩子,若是经常翻墙都可以轻松爬上去。) 太爷爷还没进屋子,就听见了我太奶奶发出的声音,嘶嘶啦啦的,很是尖锐。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听得人非常的揪心。再看院子里栓着的大狼狗直挺挺的躺着,嘴里冒着白沫。散养的几只下蛋母鸡,也都蹬着腿,眼见就是活不成了。 看这个情形,我太爷爷就知道家里出事了。他顾不得心疼躺在地上的旺仔,抄出别在腰间那块胡太琰给的玉如意,悄悄的摸进了里屋。 从里屋的门缝中,我太爷爷就看到了太奶奶对着供桌拜着,不断的磕头作揖,脑门都是一片淤青,嘴里还念叨着。回过眼神,再一看供桌上面,这哪里是什么金佛,分明是一座邪乎异常的小庙,漆黑色的小庙,仅有脸盆大小。小庙庙门禁闭,却是那庙顶有一颗惨白惨白的骷髅头,空洞洞的眼窝中还滴出道道鲜红的血痕。小小的骷髅头,嘴巴正一张一合的,好像是在对着太奶奶说着话一般。 一看之下,我太爷爷就觉得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是根根竖起。 眼见家中牲畜的下场,哪里还不知道这是邪物害人。当下,太爷爷也不顾得害怕了,直接推开屋门,一巴掌向供桌上的小庙扫去。 太爷爷早年间可是练过铁砂掌,这一掌的威力足以断碑开石,自信就是铁疙瘩,也能给它扇出几米远。 只是当他手掌扫过小庙的时候,竟然穿了过去,仿佛那供桌上什么也没有一样,可眼睛分明看到那个东西正完好无损的在供桌上摆着。还没等他接下来再有什么动作,庙顶的骷髅突然的瞪向了他,骷髅嘴里咕嘟咕嘟的冒出了鲜血,刺鼻的血腥味猛地就传到了我太爷爷的鼻子里,呛得他几欲作呕。 我太爷爷吓的大惊,也忘记狐仙的嘱咐了,哪里还想得到用玉如意对付这个邪物。他只是本能的伸手去拉太奶奶,一下子将太奶奶扛到了肩膀上,慌忙的逃出了里屋。一脚踹开院门后,他就把太奶奶放到了马车上,跟着太爷爷也跳上了车头,驾着车,向青灵山赶去。此时,太爷爷的脸色煞白,路上有熟人和他打招呼,他理也不理。只是颤抖着双手,快速的打着马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到了青灵山,自己和媳妇就有救了。 第四章 那块玉如意 从青灵山到我太爷爷家得有五六个时辰的路程,任我太爷爷如何加快速度,到太阳落山时,离青灵山还有十几里的距离。 秋天的白昼已经是短了不少,天黑的很快,旷野的风声呼啸着,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我太爷爷此刻也从极度惊恐中缓了过来,望着在马车上昏睡的太奶奶,不禁也是感到一丝悔意。在那惊慌之中,竟然忘了应该先到亲朋好友家躲一躲才是。如今在这荒郊野岭的,再遇上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好啊。只是幸好家中的孩子们都去了娘家,没有波及到此事中去,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今天要是躲过这一劫,自己说什么也得多陪陪自己这一家老小了。 心里后悔归后悔,可都走到这了,也只能咬牙继续向前了。想到这,太爷爷也不再犹豫,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我太奶奶的身上,又继续驾着马车向青灵山方向赶去。 天色越来越暗,这时只能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赶路了。当马车快要赶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隔着老远,太爷爷就看见路口有一个人,直挺挺的站在路中央。只是实在是有些距离,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轮廓。 “这黑灯瞎火的,谁大晚上没事来这荒郊野外啊!莫不是截道的土匪?”太爷爷想到这,手里的缰绳不禁握紧了几分,不过也并不害怕。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凭我太爷爷的身手,十个八个的人也近不了他的身前。自信就算前面是个劫匪,在他跟前也是白给。 待他赶着马车走上前去,却发现眼前的人,从身形上来看好像是同村的王二赖。(比较熟悉的人,不用看脸,看看站姿或者背影就能认出个八九不离十。) 此时的王二赖,面目十分狰狞可怖。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突出了眼眶,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整个脸色更是乌青。嘴巴就像嚼了槟榔一样,呈暗紫色。满口差互的牙齿外露出来,嘴角还流躺着哈喇子。只是由于夜色已深,离得不近,我太爷爷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王二赖子,你个狗东西在这里干什么?别挡了老子的路,赶紧给老子滚开!”太爷爷打心底就瞧不起这混吃等死的人,毫不客气的喝到。 “嘶啦~嘶啦~嘶啦”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王二赖的口中发出来,好像没听到我太爷爷说话一般,只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太爷爷见状也是火起,心道:“你小子不识抬举,别怪老子心狠,给你点教训尝尝。” 于是,他跳下马车,抬脚就冲王二赖的腰窝踹去,这一脚太爷爷已经用了三成的力气,这三成的力气已经足够将一个大活人蹬飞。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王二赖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踹飞了五六米远,这一下子就算不骨折,他也得在床上躺个几天了。(这功力,要是放在现在,那也是个武林高手) 太爷爷轻啐了一声,拍手就要走向马车,还要赶往青灵山呢,没功夫搭理这么一个无赖。 可刚想走,就见不远处的王二赖,腾的一下直直竖了起来。 看到王二赖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太爷爷这才感到有些蹊跷,这一脚的力道自己是非常清楚的,哪怕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都受不了,何况王二赖这么一个饥一顿饱一顿的瘦猴子呢? “你…你…不是王二赖,你是谁?”太爷爷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似是回答他一样,眼前的“人”又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接着这个“人”突然动了起来,看似慢着实快的跳到了我太爷爷的身前。右手举起了一把砍柴刀,正是那尖宽背后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分毫的一把冒着幽光的砍柴刀,一刀就斜斜劈向了我太爷爷的面庞。 太爷爷不退反进,一步踏前,用左手握住对方拿刀的手腕,右手托着其腋下,一个转身,较劲就要将其扔出去。可任凭太爷爷用上了全身几百斤的力气,仍是带不动此人。就在此时,一股劲气从他脑袋右侧吹来,太爷爷暗道不好。从劲气传来的感觉上判断,若被这一击扫中,不死也是重伤。二十多年练就的功夫也不是白给的,极速的反应过来,先是一矮身,然后一个驴打滚,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太爷爷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对方那张面目狰狞的脸,正是王二赖。 此时距离拉进了,太爷爷方才看清了对方的模样,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突出了眼眶,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整个脸色更是乌青。嘴巴就像嚼了槟榔一样,呈暗紫色。满口差互的牙齿外露出来,嘴角还流躺着哈喇子。 一看之下,太爷爷就是大惊失色,联想起在家中发生的怪事,顿时一身胆气去了七分。 王二赖口中又发出嘶啦啦的声响,像鬼魅一样贴了上来,抬手又是一刀砍下来,不过这次明显比上次还要利落,太爷爷也只是险险的避过。他刚闪身到一旁,又是一刀切了下来,比方才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一来二去之下,王二赖挥刀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太爷爷闪避的越来越吃力,渐渐的太爷爷有些支架不住,身上就被砍出了几道深深的伤口。伤口上鲜血不断的冒了出来,时间一长,就算不被王二赖砍死,失血过多,也会危急到太爷爷的生命。 两个人纠缠着打斗在了一起,可太爷爷手中没有任何武器,明显是吃了大亏。在打了几十个回合后,王二赖突然横刀一拍,将太爷爷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太爷爷心道不好,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这时感到后腰有什么东西硌了他一下,回手一掏,正是那块玉如意。 只见这块玉如意有擀面杖那样大小,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绿光。 王二赖又欺身上前,挥动着手中的柴刀,太爷爷急忙用手中的玉如意挡了一下。只听咣当一声,王二赖手中的柴刀被震的飞了出去,玉如意完好无损。 太爷爷一看这玉如意如此厉害,心中一喜,挥动手中的玉如意,趁势向王二赖的头部砸了过去。只可惜此时王二赖速度是异常的快,太爷爷只堪堪打到了他的左肩。 打到王二赖肩膀上的玉如意,猛的爆发出了一股绿油油的光,只听滋啦一声,就犹如炸肉般的响声,被打到的位置冒出了一股股黑烟,十分的腥臭。 “嘶啦~嘶啦~嘶啦~”王二赖口中再次发出了怪异的声音,然后就徒手像太爷爷抓来。 太爷爷得势不饶人,又紧紧抓住玉如意,使了一招力劈华山,砸像了王二赖。不过这次王二赖速度又变快了,太爷爷根本就连其衣角都没有碰到,反而被王二赖掐住了脖子,一按之下躺在了地上。从其手上传来的力道,让我太爷爷几乎都要窒息了,脸被憋涨的通红。王二赖嘴角流淌的哈喇子,随着甩动肆溅到了太爷爷的脸上,端的是恶心异常。太爷爷急忙掰着王二赖的手,可怎么用力也掰不动分毫。手中的玉如意也被甩到了一旁。可以说此时太爷爷的处境凶险万分。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太奶奶从马车上幽幽的醒了过来。木木愣愣的下了马车,来到了身边不远处的地方,捡起了地上那把泛着寒光的柴刀,一步一挪的走到了二人身旁。在那一瞬间我太爷爷就发现了她的异常,通红眼睛里泛着杀意,抬手就要向太爷爷砍去。 急中生智的太爷爷,紧忙抱着王二赖翻了个身。落下的柴刀几乎是贴着太爷爷头皮砍在了地上。 这一转之下又摸到了掉落的玉如意,太爷爷用尽力气向王二赖敲去,不出意外的,王二赖又被震的飞了出去。 “孩儿他娘,你发什么疯,砍我作什么!”太爷爷是又惊又怒,喘着粗气说到。 太奶奶仿佛闻也为闻一样,继续拿着柴刀向我太爷爷砍来,像极了刚才的王二赖。 我太爷爷当然不忍伤害自己的媳妇,就没用玉如意打向我太奶奶,只是不断的闪躲着。幸好,太奶奶的速度比之前的王二赖慢多了,太爷爷这才能招架得住。 王二赖从不远处又跳了过来和太奶奶两相夹击太爷爷。太爷爷心中非常的慌乱,手忙脚乱的扺挡着,已是强弩之末。 就在这时,玉如意沾到了太爷爷低落的鲜血。爆发出了耀眼的红光,直冲云霄。接着一道横波从玉如意上扫出,将太奶奶和王二赖打出了十几米远。太爷爷趁机跑到了马车上,驾车向青灵山逃去。王二赖和太奶奶,起身后竟也穷追不舍,奔着我太爷爷而去。 太爷爷边驾车,边落泪,遇到这种怪事也就罢了,如今自己的结发妻子也要要自己的性命,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手中缰绳不断的抽打着,渐渐的一追一逃到了青灵山的脚下。 第五章 劫难终始 “大仙!大仙救命啊!大仙!”眼看着就到了青灵山,太爷爷扯开嗓子喊着,希望狐仙能够现身救救自己和媳妇。 茫茫的青灵大山,这点声音还没传出多远就泯灭在了凌冽的山风中。 左等右等也不见狐仙的踪影,太爷爷感到一丝绝望,正打算回身和王二赖拼了。只听半空中传来一阵长啸。接着一道紫色身影从青灵山的半山腰划落而来。 此时王二赖和太奶奶也一前一后的赶到了。 王二赖面色依旧狰狞,太奶奶也翻着白眼,看不见瞳孔。 “孽障,本座在此,岂容你放肆!”胡太琰怒声喝道。 嘶啦~嘶啦~王二赖突然停了下来,哆哆嗦嗦的,似是感到胡太琰的厉害,有些忌惮的停步不前了。 胡太琰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言语。他先是飞到太奶奶身前,单手一指太奶奶的额头,画了一道符,一道紫芒闪过,太奶奶就昏了过去,脸色也恢复如常。接着用手一挥,太奶奶就飘向了太爷爷的身前。 太爷爷见状紧忙接住了自己的媳妇,抱在了怀中,又抬头一看,只见胡太琰和王二赖打在了一起。 胡太琰一掌扫向了王二赖,简直快到了极点,掌风未到掌力就打到了王二赖的身上,把王二赖打的飞了起来。接着好似瞬移一般,抬脚将半空中的王二赖直接踢落到泥土中,巨力将地表炸裂出的大坑足有几丈深,王二赖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这还是胡太琰仅凭肉身之力施展出来的手段。 如此轻易将王二赖打了七零八落,胡太琰的神情不仅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加的凝重了。 他蹙着眉,望着面前的坑洞。一缕缕黑色的烟气从其内飘了上来,而且愈演愈烈,黑烟如同沸水一般滚滚而出。围绕着洞坑附近忽然刮起了小旋风,卷的黑烟像一条巨莽一般,一股惊人的煞气冲天而起! “老弟,咬破你右手的中指,然后滴血到玉如意上,用玉如意在地上画个圈,圈住你们俩个,再把玉如意插在圈子里。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这个圈子,接下来为兄怕是照顾不到你了!”胡太琰急促的向我太爷爷喊到。 太爷爷也看到情况不妙,紧忙照着胡太琰说的做了一遍,然后又紧紧的搂着我太奶奶,盯着胡太琰的方向。说也奇怪,当玉如意插到地上的时候,身在圈子里的太爷爷竟然感觉到非常安静,连山风呼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再说洞坑那边的情况,胡太琰吩咐完我太爷爷后,立即盘膝而坐,闭上双眼。其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以两拇指压无名指之甲,两食指为剑,两拇指、两无名指为索之义,念动真言:“曩莫萨缚怛他孽帝毗药,萨缚目契毗药,萨缚他,咀罗咤,赞拏,摩诃路洒拏,欠,佉呬佉呬,萨缚尾觐南,吽,怛罗咤(trat!),憾曼!” 声音由小渐大,由近及远,胡太琰的身后也泛起了阵阵金光。金光慢慢的由虚转实,凝成人形,随着真言念诵,又慢慢显露出本相来:此尊通身青黑,身相圆满极忿怒形,蹴眉怒目,上齿咬下唇,顶上安花六,出辨发一索发垂左胸前五结,右手向内垂当腰侧持剑,左手屈臂开肘仰掌指端向左持索,面向右方,坐盘石上,光焰如迦楼罗之势,有火焰,量光身,唯有头光,着青珠鬘,耳着环之。赫然是不动明王的投影化身! 于此同时,洞坑中传来一声巨响,王二赖像颗炮弹一样从坑底弹了出来! 乌青色的脸上布满了爆突的血管,血口里还长出了一尺多长的獠牙,身形也和之前大不相同,全身的肌肉像一条条小蛇般涨起,一看就是爆发力十足。身上的衣物早已是破破烂烂,在其胸口还有着一座小庙状的印记。其单脚一蹬地就猛的向胡太琰纵掠过来,仅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胡太琰的身前。王二赖双手乌黑的指甲暴涨,呈爪状直直的向胡太琰的面门戳去。于此同时,胡太琰身后的不动明王化身动了,单手一剑挑向了那乌黑的指甲。叮!仿佛铁器相交的一声脆响,震的人耳朵嗡嗡的,胡太琰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半分。只是犹若无人的继续念道:“南摩三满哆,母驮喃,哇日拉,蓝,撼!” 不动明王化身闻听此言,又生变化。其左手晃动缚魔索,口中发出一声“哞”!缚魔索犹如一条灵蛇一般向着王二赖缠去。先是绕上了他的足底从左脚贯穿,又绕到膝盖从其右腿根贯穿,接着呈麻花状将王二赖整个人都紧紧的缠着,被贯穿的部位还冒着黑色的烟气,却不见丝毫的血液!王二赖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声,不断的挣扎着,只是短时间内还无法挣脱,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这时胡太琰睁开了眼睛,掐诀的剑指指向了王二赖,不动明王化身立刻原地转了一圈,化作了一把利剑,直直插入了王二赖的身体,更是透体而过。顿时还在挣扎的王二赖像静止了一般,瞬间不动了,脑袋像霜打了一样耷拉了下去。 胡太琰收了法诀,冷哼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心道:“孽障不过如此,煞气倒是罕见,只是这手段嘛,着实不济,本座倒是高估你了。” 胡太琰转身飘到太爷爷的身前,抬手一挥,地上的玉如意飞回了他的腰间。 “老弟,现已无事,不如随我去洞府叙谈一二。另外弟妹虽已无大碍,却被邪气伤了身子,与我前去还可为其调养一二。”胡太琰嘶哑的声音道。 “啊!全凭大仙做主,在下现在还仍心有余悸,正是想大仙再庇佑一二。”太爷爷一脸欣喜的道。 说着,太爷爷就将太奶奶背上了马车。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王二赖的身体又有了变化! 只见其身上的伤口燃起了黑色的火苗,火苗初如星点,渐渐愈演愈烈,成燎原之势,剧烈的燃烧起来,王二赖整个人都被黑焰包住。地上卷起了狂风,黑焰随风势而左右扭动着,中间还隐隐的闪过蓝色的电光。看其态势,俨然有一股不弱于神仙级的邪气波动。 胡太琰的眉头又紧紧锁起,方才他念动咒语召唤不动明王化身就是为了隐藏实力,以免被天界感召飞升。看现在这架势却也是不得不拿出看家的本事了。也好,如今已经看到了贤弟的转世之身,报答了前世的恩情。是时候离开此间了,毕竟已经滞留人间三百载了,于天数不合,此次遇敌就是上天示警,如还不归位,恐怕日后在劫难逃。 想到这,胡太琰浑身的气势激荡了起来,相比王二赖化的旋风还要强上三分。接着其腰间的玉如意就凭空浮在了胡太琰的身侧,绕着胡太琰飞速的旋转着,渐渐的化作了一口碧绿色的钟影。其上浮现出龙游凤舞的雕刻,一看就非同寻常。 双方均蓄势完毕,便不再啰嗦,一左一右的猛的冲向了天际。我太爷爷只见半空中,一道碧绿色的旋风正和一道是黑色的旋风相互追逐着,你来我往,有攻有守。良久之后,先是从天上掉下来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砸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紫色的身影就飘了下来,正是胡太琰。 只见胡太琰面色惨白,显然是消耗过度的样子。我太爷爷赶忙上前,刚想开口问。就听胡太琰开口道:“劫数啊,劫数!老弟,此物已经被我斩灭,然其仍有一道邪灵逃散。可惜为兄即将飞升,没时间将其消灭了。” “那大仙,这邪灵可还有危害啊?在下的家人是不是没事了?”太爷爷焦急的问道。 “你家的劫难暂时是没事了,可若那邪灵有朝一日恢复过来,定然是要来寻仇,可恨那时为兄已不在此界,恐怕你的后人,仍有劫数。”胡太琰也是非常无奈的道。 太爷爷眼见胡太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由的丧气坐在了地上,瘫软了身体。 胡太琰叹了口气,似是不忍看我太爷爷如此模样,便低头沉思了一会道:“为兄还有一法可保你家后人无事,只是有些代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大仙但说无妨啊,只要能让下在家中的香火后继有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太爷爷一脸坚决的说道。 “此法须逆改你家某一代人的命脉,本来你家的香火嗣承如那树根一般枝枝叉叉甚是繁多,当邪灵再次复苏之时,为兄便施法断你家嗣承余脉,集中全家灵韵于一人。再留下我成仙时的遗蛻于他,将来他或可踏入修道之途,解决此段因果。”胡太琰一脸郑重的说道。 “好!好!只要能让我家香火延续下去,在下愿意,还请大仙施法!” “先别忙着答应,刚才只是一个条件,这另一个条件就是你死后要在阴间受苦,日夜煎熬,不得轮回。因为你家阴德不够,为兄强行施法下,你必遭反噬。”胡太琰出言提醒道。 “若家中香火在我的手中断掉,我死后更是愧对列祖列宗了,只要有这一线生机,我愿意试试”太爷爷脸上露出了坚决之色。 胡太琰一看我太爷爷如此坚定,也不好说什么了,当下一翻手,亮出来一枚断牙。这枚断牙足有三寸之长,通体透明呈血玉状。 “切谨记,当你家某代只有一个男丁后,要将他起名为“琰”。日后必有因果引导他寻到此物。”言罢,胡太琰将手中的断牙向青灵山抛去,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另外,为兄有两名弟子,一为柳青,一为胡白。我与你两道符纸,你回家将其焚烧,灰烬混合朱砂,将其二人之名写在牌位上。可为你家保家仙,保你家平安无事,五谷不缺。”胡太琰递过两张符纸,又沉声嘱咐道。 我太爷爷接过符纸,跪在地上向胡太琰连连磕头道谢,这一次,胡太琰没有阻止,只是默默的受了。 没有多久,从天上传来一道白光,照在了胡太琰的身上,凡人不可闻不可见的天际,有仙乐传来,有香花撒下。只见一穿着大红的功曹喝道:“胡太琰再不归位,更待何时!” 等我太爷爷抬头的时候,周围哪还有胡太琰的身影! 这时我太奶奶也醒了,轻声的唤着我太爷爷:“当家的,这是哪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太爷爷望着我太奶奶那美丽的面容,柔声的说道:“孩儿她娘,没事,你在家昏倒了,我赶马车带你来看大夫了。没事,你再睡会吧!”说着又给我太奶奶盖上了外套。 望着青灵山的方向,太爷爷久久不语,驾着车赶往了太奶奶的娘家。 为了感谢胡太琰对我们一家的恩德,太爷爷从此不再做毛皮生意,拜了个大厨师傅,开了家酒楼为生。而我家呢,从那以后,世世代代都是远近闻名的大厨,直到我爸这一代才断了传承。 第六章 家中有事 关于我十六岁前的记忆已是模糊不清,无论我怎么回忆脑子里总和装了浆糊一样,混混沌沌的,记不起一丝一毫。我能记起的最早的一件事,就是关于我堂妹的一桩灵异事件。 像大多数十六七的少年一样,中考也同样是让我头疼的一件大事。考的好步入重点中学,就犹如一只脚踏入了重点大学,那是让所有学子梦寐以求的事情。考的不好就得步入社会摸爬滚打,另谋生路,却是艰辛异常。 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十几个准备考高中的同学,那些准备到社会上工作的早就不来了。上课的老师也是没精打采的,该教的都交了,该领着复习的也复习了,剩下这两个星期,就靠题海战术了。教室里静的吓人,只能听见笔头写字的刷刷声。 那盛夏的温度就像即将沸腾的白开水一样不仅烫,而且非常闷。最是让人感到心烦意乱,下了最后一堂课,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奶奶家里。整个下午我都惦记着爷爷买回来的大西瓜。 西瓜放在冰箱的保鲜里冰镇着,再放上几勺白砂糖,凉凉的,甜甜的,光是想想就觉得非常爽口,似乎能扫除几分炎炎暑气。想到这里,蹬着自行车的腿又加重了力道,骑的自行车好像如飞奔的骏马一般。 刚到了奶奶家口,就感觉气氛有些不正常,往常家里不管有没有人在家,大门总是敞开的,怎么今天却大门紧紧的关上了呢?抬头一看门梁上还挂了一个鸡毛掸子。这让我感到有些不解,有些意外。 按下心中的疑惑,我把自行车停在了路边,伸手向大门上的门环叩去。 “铛铛铛”大铁门被我敲的直响,接着奶奶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呀?来了,来了,别敲了,来了。” 没多一会,一阵开门的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啊,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大孙子,混小子,放学啦?快进来,不过你别进西屋去啊。” “咋了,奶,有啥事儿啊,西屋咋了?”我有些疑惑的问到 “哎!你小妹,她出事了,好像被啥冲住了,闹了一下午了。” “啥?我小妹冲住了?啥意思?还有大门上挂啥鸡毛掸子。”我又是一脸懵逼,丝毫不知道我奶奶在说些什么。 “行啦,你小孩子家家的,奶奶也不跟你说了,你老老实实的去东屋待着,奶奶给你拿西瓜去。”奶奶有些无奈的到。 那个时候我还处于叛逆期,大人越是不让我干什么,我就是越想反着来。我也没听奶奶的嘱咐,趁着奶奶去二楼取西瓜的功夫,我去了后院,悄悄的扒在了西屋的窗户上。 眼前的一幕给我惊呆了,只见老婶在西屋的炕上抱着小妹,眼睛红的厉害。 小妹的举动更是怪异,整个身体蜷缩着,双手呈鸡爪状捏在了一起。她舌头一吐一吐的,嘴里还发出呜呜泱泱的哭声。就在我呆呆的看着小妹这诡异的举动时,小妹突然向我看来。 “啊!”我不禁叫出声来。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血红血红的,看不见眼白,黑色的眼仁和血色的眼珠形成鲜明对比,端得恐怖异常,尤其是她还冲我笑了笑。当时我就感觉三魂去了七魄,不由得叫出声来。 这时候奶奶从楼上下来了,抱着半个西瓜,一听到我的叫声,就赶了过来。 “你这混小子,奶奶不是说不让你看了吗?你还看,哎,你妹妹指定是冲着啥了,你岁数小,别也冲着了,快去东屋吧。”奶奶有些担忧的道。 “奶,小妹咋了,咋变这样了?”我有些担忧的道。 “哎,奶奶也不知道,中午还好好的呢,下午的时候跟我下地,我就让她自己在地边上玩儿。临回来的时候她跟我肚子疼,不舒服,我就带她回家了,想着准是你们中午西瓜吃多了,着凉了。” “可刚一到家,她就变了个人似的,又哭又闹,说什么全家人都得死,都得死。你婶子回来了,一看你小妹这样了,就搂着她,你小妹又说她身上都是血,满屋子都是血。这不吗,你爷爷和你叔去青灵山那的大官寨请先生去了。” “那门口挂啥鸡毛掸子啊?那有啥用?”我又问到。 “老辈儿人说,这家里要是进了脏东西,就得挂个鸡毛掸子,防止更多的脏东西进来,你爷爷就让我给挂上了。行啦,大孙子,你赶紧去东屋去吧,要是害怕啊,你就回自己家去吧,别再给你招上。” “奶奶,我不走,我在这陪着你,等我爸他们家来,我再跟他们回去” “嗯,行吧,大孙子,那你就跟奶奶在这屋待着,别去西屋,你得听奶奶话,不然你妈回来我让她收拾你。”奶奶又不放心的说到。 我当然是满口的答应下来,其实我也是看到小妹这样了,有些害怕,不敢独自回家,毕竟我爸我妈回来还得晚上八九点呢。 在东屋我写了写留下的作业,有些困了,就趴在炕上睡着了。直到晚上七八点钟,一阵嘈杂的声音将我吵醒。 我睁开眼,看到我爸妈都回来了,正坐在炕边,奶奶爷爷在一旁。这时,一个陌生人映入我的眼中。他头上戴着一顶老式的雷锋帽,身穿浅绿色的军装,很复古,有一种六十年代独有的气息。一张国字脸显的很有威严。他和老叔坐在东屋的沙发上,好像是在谈论着什么,只不过离得太远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 过了良久,老叔出了屋门,搬回来一张大圆桌。 “刘先生,您看还需要点什么?”老叔恭敬的问道。 “这样吧,再去打一碗井水,拿几双旧筷子。”刘先生淡淡的道。 老叔闻言二话不说,又出了屋门。 这次老叔回来的稍微晚些,井水是在村头的古井打来的。这个年代了,村民喝的全部都是自来水,村子里能有这么一口古井也算得上是幸运了。 刘先生拿出几张裁好的黄纸,用笔蘸了朱砂画了几下,吩咐老叔将其贴在西屋的三面墙壁上,窗户也贴了一张,只留下门口没贴。不过,在门口他放了一盏用红纸扎成的小灯笼,没有点燃。 敞开西屋门,刘先生将婶子叫了出来,只留下堂妹一个人在西屋,尖锐的哭泣声不断的响起,听的人不由自主的起鸡皮疙瘩。 回到东屋,刘先生从自己带来的小背箱里翻出来一个海碗,上宽下窄,漆着黑釉,碗底画着一副阴阳鱼,看上去是个老物件。 接着又将打来的井水倒了进去,他右手握着一把旧筷子直直插进了水中。嘴里嘀咕着:“四临亲眷,族类旁属,闻言停驻!”说着右手松了一下,筷子就散了开来。 “狐朋鼠类,众仙友堂,闻言止步!”筷子又散开了。 “无主幽魂,冤亲债主,闻言伐止!” 刷~的一声,那一把筷子竟然立了起来,聚而不散,并在碗里缓缓的转动。 “我道是什么烟魂,原来是无主幽魂,说吧你为什么缠着这家孩子不放。”刘先生沉声道。 “呵呵~呵呵~”一阵古怪的笑声从西屋传来。 “我知道你来了,可我也不怕你,不信你就试试看。大不了一拍两散,这小丫头的性命,就归我了!哈哈~哈哈~”这声音有些凄厉,竟然是一个女鬼。 “她还不过是个孩子,怎么就招惹到你了?须知擅动凡人,可是阴司大罪,那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还不速速离去,待我与你一封表文,渡你投胎去吧。”刘先生苦口婆心道。 “嘿嘿~嘿嘿~有到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我这么一个鬼呢。老不死的,你也别托大,姑奶奶也不是好相与的。”压抑的女声又响起。 “是非对错,终有因果,既然你不愿意走,总得和我言明此事由来,若此女真的有亏与你,我也不多加干涉。”刘先生试探的问道。 “呜呜~呜呜~我好惨啊,我才二十多岁,就被车给撞死了,我不甘心啊,凭什么,凭什么啊!”女鬼凄厉的道。 “嗯?那也是事出有因,和这个小女孩儿有什么关系,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何苦纠缠此女不放?”刘先生沉声道。 “呵呵~呵呵~那就要问她爸了,每天晚上钓鱼回来都在我的坟头上撒尿,我岂能不怨,我岂能不恨!我怨呐,我恨,你们这些人活的好好的,凭什么要我去死!你们也得陪我一起死,你们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哈~”女鬼凄厉的道。 “唉!何至于此啊!既然你冥顽不灵,我也就不客气了。”刘先生叹息道。 说着左手结了个剑指,怒目盯向碗中的筷子,嘴里低喝道:“灵神在左,吉神在右,祝我威能,破擒鬼精,疾!”剑指点向了筷子,并飞速的滑过筷身,右手拿起一张黄符贴了上去。 “啊!老不死的,你做了什么?你快住手!”女鬼凄厉的道。 “哼,现在知道厉害了,方才我对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却毫不领情,如何能饶你?”刘先生冷哼道。 “先生还请绕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在我身世可怜的份上,放过我吧!”女鬼求饶道。 “放过你可以,先从那孩子身体上出来,看到门口那盏灯笼了吗?你且去吧。”刘先生沉声道。 女鬼闻言,马上从堂妹的身体上窜了出来,直奔门口的灯笼而去。 噗~一声细微的轻响,红纸灯笼亮了起来,只是发出的不是红光,而是一股绿油油的,像极了萤火虫发出的亮光。刘先生捡起了红纸灯笼,随手贴了一道黄符在上面。 第七章 送纸钱 转身回到东屋,刘先生从箱子里抽出了一把短剑,挥手朝着那把老筷子砍去。“嗖~”的一声轻响,筷子被齐刷刷的斩断。 “学明啊,把碗里的水泼到门外吧,记住三天之内不许生人进家门,再带进点东西,孩子太小了,禁不住折腾。”刘先生对老叔嘱咐道。 “额~他四叔,这还有啥嘱咐的不?”一旁的爷爷开口问道。 “啊,没事,老哥,都整清楚了。你得说说我侄子,别成天半夜钓鱼去了,钓那玩意损阴德不说,大晚上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招来点什么。”刘先生语重心长的道。 “唉,这个混小子,成天就知道玩儿,把自己闺女都拖累了,三十大几了,还没个正形。”爷爷恨铁不成钢的道。 “老哥,你也别糟心,我看呐,你家孙女八字轻,命格弱,天生就招这个。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我这有办法。”说着刘先生拿出了五枚铜钱,看款式正是清五帝钱。 “学明,你把这五枚大钱,一枚乾隆的穿上红线让丫头贴戴着,戴到十八就行了。记住绳子不能换,洗澡时也不能摘。另外四枚,你在前门种两棵柳树,后门种两棵桃树,把大钱埋在树下。等孩子长大了,也就没事了。”刘先生对老叔说道。 “啊,好的四叔,我记下了。”老叔满口应和下来。 “哎!要说此女也是个可怜人,学明啊,你得跟人家赔礼道歉啊。以后晚上出去了,注意点,别整那乱七八糟的事儿。” “知道了,四叔!” “那过会把它送走吧,学明,你去买些香烛纸钱,记住,纸钱要黄纸剪大钱。香,要草香。蜡烛就用大年三十上供用的红蜡烛吧。”刘先生又对老叔嘱咐到。 老叔连忙点头称是,转身去村里的商店采买了。 “那什么,老大,你有车,你们送你四叔去一趟。”爷爷对我爸说道。 “嗯,爸,你放心吧,我这就去。”我爸点了点头,也转身出门,准备发车了。 “四大爷,这朱砂是辟邪的吗?我知道,我知道,我在电视剧里看过。”我望着桌上的朱砂,好奇的问到。(我那个时候比较会说话,没用长辈们嘱咐,就开口叫了四大爷) “哈哈,这朱砂是定心,镇惊用的。”刘先生回了一句就没有多说什么,收拾起东西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灵异的事儿,心里既害怕又好奇,不过好奇占据了大半。 于是在我软磨硬泡下,老爸终于答应了带我一起去。 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车子行驶在乡间的水泥路上,周围寂静的很,偶尔会闪过几束绿油油的亮光,想必是一些野兽眼睛反射出来的。车速不急不缓,按照刘先生的要求,一边走一边撒买路钱。是逢桥烧香,过河撒钱。以防冤鬼拦路,神煞挡车。 就是如此准备,路上还是遇到了一些波折。当行到一个十字路口时,车子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 “怎么了?他爸,你是不是挂错挡了?”我老妈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没有啊!我什么也没动啊。我看路面挺平整的,不是底盘卡到石头子了?”老爸显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要不,我先下车看看吧!”说着,我老爸就把车停了下来,作势欲出。 “等等,别下去。”刘先生沉声道。 “看来还是有冤魂纠缠啊!待我开眼一看。”说着刘先生闭上了双眼,左手结剑指点向了自己的眉心,然后猛的一开眼,向车外看去。 “嘶~”刘先生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这个十字路口横死鬼多的吓人,少说有个百八十号人。这些横死鬼穿着不一,上了年头的是清朝短打,最时髦的和现在穿着没什么两样,只是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死相极惨。有的脑袋被轧成了纸片,有的是内脏被撞了出来耷拉在外面,更有的身子被轧成了两节在地上爬着。不过此时,他们都在死死的盯着我们的车子。饶是刘先生身经百战,也极少见过这个场面。不由的是面色铁青,这些个横死鬼是没法超度的,只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这里等替身。我们的车由于装着一只冤鬼,此时已是通灵,车子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对这些鬼来说,无异于一盏明灯。再加上我们此前多多少少沾上了一丝鬼气,身上的阳火已是弱了几分。周围的横死鬼见状哪里会放过这么一大块肥肉,都死死的盯着我们,有些厉鬼已经是趴在了车上。方才还好我老爸没有下车,如果下了车,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观察了一会,刘先生从随身带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张黄纸裁成的小条。又掏出了一根毛笔,在箱子里的朱砂砚台中抹了记下后,挥手画了一道符。 “哼!今天没空搭理他们,学文,你接着开,我倒是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上前来。”刘先生对着我老爸沉声道,随即将写好的符纸贴在了车窗上。 “那…那四叔,我就接着开车了。”老爸有些紧张的道。 “嗯,你开你的,没事,放心吧。”刘先生淡淡的道。 嗡~嗡~嗡,汽车发动的声音非常刺耳,却是我老爸紧张之下狠踩了油门,车子像只兔子一样窜了出去。果然,车子不抖了,一如既往的走了起来。 在场的人,只有刘先生看到,十字路口的横死鬼,在黄符贴上车窗的一瞬间,主动的飘离了车身。车前的横死鬼,在车子行过的时候。也主动避让开来。刘先生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仿佛是在想着,哼!任你多大道行,在我刘某人面前还是得乖乖让道。当然,这都是我当时猜测的,刘先生这一丝笑意,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至今也不知道。 大概有半个小时,车子穿过了县城,停在了人工湖边的小树林。刘先生吩咐我爸和我妈在车上等着,因为此时忌属牛属马属龙者,这些属相现在必须回避。而我则抱着一堆东西,跟在刘先生和老叔的身后,同他们一起进入到了树林。 刚一走进树林,就让我感到一丝诡异。因为这林子静的吓人,此时还是盛夏时节,怎么会连声虫鸣都没有?再看那一棵棵大柳树,树干有一个成年男子合抱那么粗,显然是有些年头了。树枝枝叉叉的,树与树之间隔着一些缝隙,也被枝叶填满了,被风一吹,张牙舞爪的,像极了影视剧里的黑山老妖。想到这,我浑身一抖,打了个冷战,有些后悔自己跟着来这了。 果然啊,好奇心害死猫,以后要离这些鬼啊神的事儿,离得远远的,我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学明,你看是这里吗?”刘先生走到一棵柳树下,看着眼前的一个小土丘说道。 “啊,四叔,好像是这,我…我当时也没看,就…就实在憋不住了,我没走多远。”老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嗯,那应该就是这了。”刘先生淡淡的道。 说完,刘先生将那盏红纸灯从背箱里拿出了出来,放在了小土丘上,揭去上面的黄符。 “出来吧,你到家了。” 声音刚刚落地,就见那盏红纸灯笼腾~的一声,从一面纸璧燃烧了起来。火光绿油油的,照的周围都是那种绿光。 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从绿光中慢慢走了出来,站在了刘先生的面前,给刘先生恭敬一礼,就隐去了身形。 “嗯,还算识相,学明,把盆拿来。” 老叔闻言将手中的铁盆递给了刘先生,刘先生随手接过,摆到了小土丘前。接着又将两根红蜡烛插在铁盆前面,随手一挥,两根蜡烛就诡异的燃了起来。 刘先生从我手里接过一把草香,嘴里念念有词道:“清清浊浊,有浊有清。洒扫阴宅,祐汝太平。冥钱引路,信达幽冥。有女含冤,敢往陈情…”言罢,刘先生双手持香,将手中的草香头朝下,再猛的一竖,一把草香就燃着了。草香飘出淡淡的香味,让人闻着非常舒服。 刘先生把手中的草香围着铁盆插了一圈,只留下了三根插在了铁盆前面。 “学明,把纸钱用蜡烛点着了,放在铁盆里。记住一张一张烧,每张都要烧透。还有,烧一张,就要道个歉。行了,去吧。”刘先生对着老叔叮嘱道。 “行,行,四叔,我这就照办。”老叔满口答应着。 在纸钱烧到一半的时候,刘先生拿出了一封表文,也放入铁盆烧了。又拿出了一瓶白酒,里面灌入了小米,沿着铁盆洒了一圈,防止路过的游魂抢钱。 老叔足足烧有一个小时的纸钱,我们带了的纸钱都烧了干净,纸片燃烧的烟气薰的老叔两个眼睛都红了,眼泪止不住的流。我和刘先生就在旁边看着,本来我也想上前帮忙,但是刘先生拦住了我,说谁欠下的债,谁来了结。 眼看这一切事情都挺顺利,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谁知道就在我们收拾了所有东西,将要离开的时候,还是出事了。 第八章 冤孽 就在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从小树林的深处传来了阵阵雾气。不多一会就将我们围了起来,由于是夜晚周围的可见度又低了几分。 “呵呵~嘿嘿~哈哈~”幽幽的声音从林子深处传来,并且由远到近,分明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林子深处出来了似的。 刘先生见状,暗道一声,不好!看这架势,分明是个冤孽!这鬼物与其他的鬼物不同,是冤死鬼里的霸主,靠吞食其他鬼物提升自己的道行。其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出行必有鬼气相随,再瞧这鬼气已经凝成了雾状,这冤孽道行确实非同一般。 刘先生赶忙从背箱里拿出了朱砂笔,在我和老叔的眉心各画了一道符。然后又拿出了十二根草香,按内五外七的形状,插在了我们的周围。又从背箱里拿出了一根烧了一半的短蜡,放在莲花状的烛台里,将它插在了香阵中间。并且吩咐老叔和我就待在香阵里,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也不要出去。刘先生非常迅速的做完了这一系列的事,也不过花了半分钟而已。接着他就从背箱里抽出了那把短剑,横握在右手里,转身向林子深处走去。 我和老叔非常听话的待在了圈子里,因为我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是听从刘先生的安排待在了这里。今天晚上刘先生露的这一身本事早就让我们非常信服了。 夏天的夜晚,尤其是在湖边,凉气会从湖面向四周辐射。当时我们就穿了半袖和短裤,再加上已经在外面待了一个小时了,早就冷的有些打颤了。 “老叔,你说四大爷干啥去了?这都有小半天了。”我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电子表,有些不耐的说道。 “嘿嘿,那老叔咋知道啊,你老实在这等着吧,等回去老叔请你吃火锅。” 我摸了摸只有一寸的头发,心里着实有些不耐烦,哎,早知道有这么多事,我才不跟着来呢。这明天还要上早课,眼看着都凌晨了,睡意渐渐模糊了我的双眼。 就在我蹲在地上,耷拉着眼皮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几声怒喝和几声惨叫,声音很小,这让我有些精神了。 “哎,哎!老叔,老叔!”我叫了一下身旁的老叔,却发现老叔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这真是,坐着还能睡着了。 刘先生究竟是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那几声惨叫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让我们待在这里等着?这一系列的疑问,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虽然一直都挺胆小的,但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好奇心特别强。只要这好奇心一上来,就什么事儿都忘了。于是,我准备去找刘先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由于夏天野草很多,人踩上去就能压倒一大片,在人迹罕至的林子里,可以形成一条清晰的轨迹。顺着刘先生之前踩过的痕迹我悄悄的走了过去。根本忘记了之前刘先生的嘱咐,那就是无论如何也别出香阵。 往林子里刚走了一小段我就有些后悔了,虽说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大,很亮,照得周围的路也能隐隐能看见。可是那影影绰绰的树影枝桠,还是让我心中忐忑不已。不过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一切,一咬牙,硬着头皮向前方走去。当时在我心里有这么一个认知,那就是刘先生才是最靠谱的,与其跟老叔在那待着心里瞎寻思,还不如过来跟着刘先生安稳。 怀着忐忑的心,大约走了有五六分钟,从前边的林子里我听到了打斗声。我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儿发生了。于是放慢脚步,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悄悄的躲在一棵大柳树下,用粗大的树干隐去我的身形,探着头向前方看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有几个小树都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周围形成了一片空地。目光再往前看,就见这片空地上,有着数十个土丘。不对,那不是普通的土丘,应该是,应该是坟包! 看到这我浑身打了个冷战,这哪里是树林,这分明是一片乱坟岗啊! 再定睛一看,就见刘先生右手持短剑,朝周围的空气劈砍着,样子很是滑稽。左手中的还拿着一个罗盘,不停的晃动着,似是在寻着什么东西。 “四大爷!小心!”这时,我看到几根藤蔓正悄悄的向四大爷的脚踝缠去,不由的出声提醒道。 刘先生可能也是发觉到了不对,纵身一跃,拔地三丈多高,堪堪躲过了藤蔓的缠绕。在空中一转身,就跳到了不远处的坟包上。 刚一落地,刘先生就朝我吼到,快跑! 可是当时我早被吓蒙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条条如蛇般的藤蔓缠上了我的身体,我越是挣扎,藤蔓勒的就是越紧。 “臭小子,别乱动,这是鬼藤。”刘先生又是着急的吼到,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几个纵跃就跳到了我的身前,用手中的短剑将我身上的藤蔓砍了下去。在短剑接触到藤蔓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这藤蔓有些颤抖,然后就是一抽,像触电了一般缩了回去。 “臭小子,我不是让你们老实在圈里待着吗?谁让你跟过来的!”刘先生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我…我”就在我想要解释一番的时候,我看见半空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影。这个好像“人”一般的东西,身穿着民国时期的短打,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帽,脸上的皮肤皱皱巴巴的,下半身好像空荡荡的。 “四大爷你看!天上那是什么东西?”我指着半空中那人,有些吃惊的朝四大爷问道。 刘先生闻言一愣,也向我指的方向看去,再看了看手中的罗盘。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问:“臭小子,你能看见他?” “谁?四大爷你看不见吗?啊!四大爷他过来了!”我有些惊恐的说道。 刘先生闻言也是一惊,将我拉到了身后,护了起来。 只见半空中的那个“人”朝我们这边极速射来,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黑色烟雾轨迹。 刘先生将手中的短剑一甩,插在了地上。右手从背箱里掏出了一面铜镜,有巴掌大小。左手单手掐诀,点向了镜子。 这时我就看见一道亮黄色的光从镜子中直直的射出,正正的打在了那个“人”的胸口。那“人”的袍子瞬间被炸成了碎片,露出了衣服包裹着的一切。只见一颗颗拳头大小的人头,正在他的前胸蠕动着,挣扎着,表情非常的狰狞,仿佛想要挣脱出来一般。 眼前的一幕给我看的是毛骨悚然,身上的鸡皮疙瘩堆成了一堆。 “臭小子,你还是个童子鸡?”刘先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啥?啥叫童子鸡?”我显然是被刘先生问懵了。 “嗨,我真是老糊涂了,问你这个干啥,一看你就是个愣头青。”刘先生摇了摇头。 “臭小子,我跟你说,眼前这东西是个冤孽,不能放过他。今天碰上了,就得收了他。你怕不怕疼?”刘先生沉声道。 “额,不怕疼,四大爷,我…我怕死。”我弱弱的道。 刘先生也没再和我多说,因为他看到罗盘上的指针又动了,呈逆时针高速旋转着,这下子要来点真格的了。 他俯身抽出了地上的短剑,快速的抓住了我的左手在剑刃上抹了一下。顿时,我就感觉手心一凉,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疼。我不由自主的用右手按住了伤口。没等我反应过来,刘先生就提着短剑跳了出去,不过他的步伐很怪异,一瘸一拐的,还画着弯儿。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大禹治水用的禹步,可以镇压一切妖邪。当然,至于能镇压什么妖邪,还得看施法者自己的道行。 不过当时我还是个普通的孩子,哪里知道这些个玄机。就看到刘先生十分拉风的走了几步,半空中的冤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突然掉了下来,落在了刘先生身边不远处。 这个冤孽显然是没想到刘先生会来这么一手,不由的愣了几秒。就在这一瞬间,刘先生纵身一跃,将手中的短剑刺向了冤孽。 滋啦!像是油炸东西一般的响声传来。冤孽的一条手臂被切了下去。冤孽不由发出了一声怒吼,剩下一只手拍向了刘先生。 刘先生急忙抽回短剑,挡在身前。这时一股巨力传来,刘先生被抽飞了五六米远,足足往后退了十几步才堪堪卸下这力道。 “嗯?”刘先生有些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冤孽,它竟然显形了!方才刘先生与它打斗时,开了阴眼都没能看破它的身形,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刘先生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手中的短剑,只见短剑在不断颤动,仿佛在轻声的低吟。“莫非是这臭小子的血有些神异?”刘先生暗道古怪。 不过这冤孽现形总归是件好事儿,总算不用摸着打了,刘先生现在可以使出十成的道行。 第九章 拜师 顾不得细究缘由,刘先生甩了甩有些发麻的肩膀,又一个纵跃欺身上前,挥剑砍去,和冤孽打的是难舍难分。 不过刘先生凭借短剑的犀利,渐渐占了上风。将冤孽削的是七零八落。但是他每削去一部分,又有新的冒了出来,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手臂,头颅一般。 似是在嘲弄刘先生,这冤孽竟然一动不动了,任凭刘先生挥剑刺去。滋啦一声,又是一剑贯胸。那冤孽躲也没躲,正正的受了这一剑。并且用爪子一样的手拉住刘先生握剑的手,向自己捅去。这诡异的一幕让刘先生也有些发懵,难道这冤孽自知罪孽深重,想要自我毁灭了? 躲在远处的我发现有些不对,方才那些攻击我的鬼藤又开始活动了,而且飞速的向着刘先生后心射去。 “四大爷,小心!你后面有东西飞过去了!”我不由的提醒道。 刘先生闻言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冤孽的诡计,但是手臂已经被它死死的抓住了。眼看着鬼藤就要触碰到刘先生的身体,刘先生急忙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鲜血就对着冤孽的脑袋喷了出去。顿时,这冤孽的头上冒起了阵阵白烟,吃痛般的松开了抓着刘先生的爪子,抱着头惨嚎起来。刘先生也趁机就地打了个滚,躲过了鬼藤的偷袭。 这一口真血吐的,刘先生也不好受。那真血可不是轻易就吐的,这一吐之下,足足耗费了他五年的道行。 刘先生伸手擦去了嘴角的鲜血,冷冷的望着眼前的冤孽。这头冤孽,远比刘先生想象中难对付的多,显然它已经有了灵智。 刘先生从背箱里拿出朱砂砚台、黄纸和笔,对我大声道:“臭小子,别在那愣着了,血干了吗?没干就再给你四大爷挤点!” 我也知道此时不是叫苦的时候,便按着左手,快速跑了过去,将左手稍微结痂的伤口又扯开,滴滴鲜血流入了砚台里。那丝丝拉拉的感觉,让我疼的有些想要呻吟。 情势紧急,刘先生也没跟我再多说什么。一手研磨,一手用笔蘸着在黄纸上画起符来。 要说刘先生这一手毛笔字真不是吹的,如行云流水般,不到三息的时间,就将符画好了。 “天地无极,乾坤正法。浩浩荡荡,扫斥不祥…”一段咒语从刘先生的口中响起,接着那写好的黄符猛的发出了亮光。只见刘先生挥手一抖,那张黄符就如同飞刀一般射了出去,贴在了那冤孽的面门。顿时黄符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小字符,像几道由篆字构成的锁链一般,将冤孽缠了起来。 刘先生又用毛笔在短剑的剑身画了几笔,便又用手一抖将短剑抛了出去,正好插在了黄符上。滕的一下,黄符燃着了,卷起了红色火焰,连带着冤孽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啊!啊!啊!”一阵低哑的惨嚎声从冤孽嘴里发了出来,没多久冤孽就被烧成了飞灰,只有一块石头一样的东西掉了下来。 刘先生走过去将短剑捡起,又拾起了那块石头看了看,然后放进了背箱里。他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不解一般。 良久,刘先生走到了我的身边。 “臭小子,手疼吧!行啦,这玩意儿被收拾了,四大爷带你吃肉去,给你补补血!”刘先生有些打趣的说道。 “唉,四大爷,以后我可不凑这热闹了。”我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 “嘿,小子,这世上有些事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刘先生颇有深意的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然后他抓起我的左手,扯了一块衣料,帮我包扎起来。 等我和刘先生回到香阵,就见香已经燃完,可老叔还趴在地上死死的睡着。 刘先生看了看地上的老叔,咂咂嘴,伸手将其额头的符印抹去。用手拍了拍老叔,说道:“哎,学明,醒醒,学明!” 老叔幽幽转醒,眼神迷离,显然是还没有睡醒。 “走吧,没事儿了,走,咱们回家!”刘先生又说了一句,就先一步回返了。我和老叔跟在他后面,也不急不缓的走着。 等我们回到车子旁边时,我老爸和老妈都已经睡着了。尤其是我老爸,睡的那叫一个香,一边打着呼噜,一边磨着牙。看到这个情形,我也是一阵无语啊,我们在那边打死打活的,这二位倒是清闲。 我走上前,敲了敲车窗,“爸,爸!醒醒!” 在临回家的时候,刘先生又用剩下的朱砂,在车身画了几道符。说是深夜了,免不了有些游魂骚扰,还是提前做好准备,省得多事儿。 车子行驶在宽大的马路上,周围静悄悄的,很少有车辆驶过。我望着车窗外那些个昏黄的路灯,不由得有些感慨。在这个世界,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远远不是一些教科书就能写明白的,而且经历过今天这件事,我对鬼神之事有了些许敬畏。我暗暗下决心,日后一定要多多积德行善,远离这些离奇灵异的事。可当时的我不知道,这一切对我来说仅仅是个开始。 由于刘先生在我奶奶家南边那个方向,我们送纸钱去的又是大北边,所以送刘先生就必经我奶奶家。 “学文啊,你先把学明送回家吧,他得回家陪陪丫头,一会你们给我送回去就行了。”刘先生淡淡的道。 “那哪行啊,四叔,让我爹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再怎么着我也得送送四叔啊!”老叔有些客套的说着,其实他早就想回家睡一觉了。这里插一句,要说我老叔这个人吧,品质不坏,就是有些不着调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的爱玩儿,平时也没个正形,家里人也都对他十分无奈。 “行啦,学明,你先回家去吧,我送四叔就行了。对了,别忘了跟爸说一声,明天早起我们就不来了,你们不用等我们吃饭了。”我老爸是个生意人,哪里会听不出刘先生话里暗含深意。就对我老叔吩咐到。 “那行,四叔,我先回去了,让我大哥送你。改天,改天我请四叔喝酒!”当车子停在奶奶家门口,老叔客套了一句,就下车回家了。 在去刘先生家的路上,车子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重。 等下到了刘先生家门口,刘先生才开口道:“学文啊,你们三口子进来待会儿,我有话要说。”说完也没等我老爸推辞,就转身走在了前面,打开了院门。 刘先生家的地方不大,是那种六七十年代北方特有的小院子。正房有两个房间,分别是东屋和西屋,院子左侧还有一个厢房,右侧则是一片土地,种着一些日常吃的蔬菜。在向阳的院墙边还种着一排玉米。整个院子虽然有些老旧,却收拾的非常整洁,一看主人就是个勤快利落的人。 进了正房,我们直接去了东屋,刘先生家的西屋被一把老铜锁给锁了起来,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宝贝的东西。 “坐吧,随便坐,跟在家一样。”刘先生招呼着我们一家子,又从屋里的箱柜里拿出水果点心来。 “四叔,有啥事儿你就说吧,你看你跟我爸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有啥事儿你就直接说,需要侄子办的事儿,侄子没二话。”我老爸开门见山的道。 “唉,这个事儿,学文!学文媳妇!是关于小琰的。”刘先生吞吞吐吐的道。 “四叔,你有啥事就说,没关系,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老爸又开口道。不过他抽动的嘴角显然出卖了他紧张的心态,要知道,能让刘先生吞吞吐吐的事儿,可没几件好事儿。 “四叔,你就说吧,我…我儿子咋了?”我老妈一看事情不对,有些哭腔的说道。 “哎,侄媳妇,你们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是这么个事儿,刚才我们在那送纸钱,本来我已经把那个冤死鬼送走了。可没想到那地方不简单啊,竟然还有个冤孽,几番打斗,我却久久不能将它拿下,反而让它占了上峰…”接着刘先生就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跟我父母说了一遍,听刘先生说完,我妈这才注意到我手上的伤口,急忙拉到身前看了看,心疼的用嘴吹了吹。 “哎,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儿,不过真正让我疑惑的是,小琰的血竟然可以让那冤孽现行,而且小琰也可以看到那冤孽。我怀疑,小琰身上有着宿世道元,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东西。要是跟着我修行,不出个十年八年,肯定比我强!”刘先生沉声道。 “这…这,四叔,我们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着他考大学,扬眉吐气呢,这…”我老爸有些迟疑的道。 “哎,我知道,这事儿,是有些为难。可是小琰这孩子身上有道元,你们是留不住的,就拿今天这事儿来说吧,普通人是想遇也遇不到的,而小琰他却连冤孽都能看到。这日后要是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这些个东西,到那个时候,他这一身道元可是那些东西眼中的美味佳肴了。”刘先生沉声道。 “啥?四叔,你说小琰他还会碰到这些个邪乎事儿?”没等我爸说话,我老妈就抢先问道。 “嗯,而且恐怕日后还会危及小琰的生命,若是他不入道,没一身的本事,早早晚晚都会被那些东西给祸害了。” “四叔,那跟您修道,他还能结婚,还能上学不?”我老爸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开口问到。 “嗯,这个没啥影响,我们这一支不忌这些个东西。”刘先生沉声道。 “那就让这臭小子给您当徒弟吧,我做主了!”老爸一听对我生活学业没有影响,当即拍板到。 我老妈当时也没有什么意见,她只关心自己的儿子有没有啥危险,只要对自己儿子好的就行。 我那个时候听的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谈个什么。若干年后,我无比悔恨的想起了这件事,抱怨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个发言权呢! 于是在我父母的见证下,那天晚上,我向刘先生磕了三个响头,从此就拜入了刘先生门下,开启了我的修道生涯。 第十章 修行 什么是修行,修行在我看来,就是一种折磨,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然后才得到些许的能力。 自从拜刘先生为师以后,每逢周末我都得去他家跟他修行,最先教我修行的是打坐。 这个打坐是有讲究的,不是像影视剧里那样随便一坐就行了。打坐是需要特定的法门去修炼,才能修炼出元气。 其实每个人刚刚出生的时候都有一道元气,这道元气维持着人的生理活动。年幼时和年老时元气最少,所以体弱多病;年壮时元气最足,所以身体强健,百病不侵。而元气从总体上来说是日趋减少的,所以人就有了生老病死。元气还有种种妙用,比如可以用元气治病救人,使人祛除百病;还可以将元气以某种特殊的方法释放出来,拥有鬼神莫测的威力;当然,元气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能让人长生。传说中,仙人就是体内蕴含了充沛的元气,才能与世长存,甚至长生不死。由此,可以看出元气对于修道者的重要性。那么如何才能提高自己体内的元气呢?自然是通过修行不断积累。 刘先生教给我的打坐法门有些特殊,与传统的打坐不同的是,我们在打坐时,并不是盘膝坐着,而是盘膝躺着。修行时将两条腿交叉叠在一起,双手交叉掐出一个印诀,闭幕冥想。呼吸的方法也很不同,为逆腹式。在冥想时还要默念本门独有的咒诀:“心若清玄,为道之源。先天有性,化生真元。靡有神光,返照坐忘…” 据刘先生说,这段咒诀每个人修行冥想出来的景物都不一样,他修行时能看见一片林海,所以,他在林间修行的速度要比在其他地方快的很多。 我第一次打坐冥想时,见到的却是一片星空,其中有一颗血红色的巨星最为耀眼明亮。刘先生说这颗就是我的命星,什么时候我能够清楚的观到此星轮廓时,我这修行才算是有了小成。不过那个时候我才十六七岁,正是痴迷武侠小说的年纪,像一个老僧似的打坐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我最想学的还是刘先生那天晚上收服冤孽时走的禹步,拉风有范儿,而且看上去比打坐好玩儿多了。 刘先生看我如此跳脱,也是无奈的很,没办法,只好先教我这禹步身法。他想着,等我再大一些,心性定了,再打坐修炼也不迟。毕竟我身怀道元,体内元气充沛,到是一时半刻也不缺元气。而且身怀道元的人,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刘先生也就不狠抓我的打坐修行了。不过刘先生在运气与行气上根本就不给我偷懒耍滑的机会,几乎是强迫式的教学。运气与行气,顾名思义这是使用元气的方法。正所谓将力量打出去才是王道,空有一身元气而不知道如何运用,岂不是守着宝山而不自知?所以我学的也非常卖力气,只学了一个星期就掌握了其中的门道。这事儿连刘先生都感慨万千,有宿世道元的人就是不一般。想当初他足足学了一个多月运气和行气才有所成就,还被我师爷称为天才,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再说刘先生教我的禹步。禹步传为上古治水的夏禹所创,故称禹步。因其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又称“步罡踏斗”。禹步的步法为:身体立正,首先右脚在前,左脚在后。然后向前踏出右脚,随即左脚跟上,与右脚并拢,这是第一步。接着右脚踏前,左脚也踏出,用右脚跟着左脚,并拢,这是第二步。再踏出右脚,用左脚跟着右脚,并拢,这是第三步。如此循环,就是一套完整的禹步。 只要稍微懂点道术的人,基本上都会这禹步,其也多用于法事祭祀。而刘先生所施展的禹步则是不同,是要配合手印来使用的,不仅可以镇压灵鬼,还可以激发自身元气,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功力。 在修炼禹步的时候,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因为刘先生认为,要想学好他这门禹步,下盘功底一定得扎实。于是刘先生特地给我缝了两个大沙包,绑在了两腿之上,还吩咐我一年之内都不要摘下来,就算睡觉都不可以。刚开始的时候,我非常不习惯沙袋绑在腿上的感觉,走路都会两腿一绊摔在地上。而且,由于沙袋用的布不太细腻,经常有沙子露出来磨的我脚踝出了很多水泡,轻轻一碰就火烧火燎额疼。刘先生这个老变态,在我习惯沙袋后,竟然让我绕着青灵山跑圈,那个时候几乎每天都要跑断了腿。好在刘先生是个疼徒弟的,每天都会给我炖牛肉,慰劳我受伤的小心灵。 如此锻炼,一年后,我的下盘功夫有了小成,纵身一跃也有两米多高。而那套配着印诀的禹步,更是被我学的有模有样,刘先生每天乐的都合不拢嘴,毕竟有我这么个出色的弟子,他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只是除了这半生不熟的打坐修行和禹步之外,刘先生并没有教我其他的东西,说是让我好好复习中考,免得分心太多,落下学业,和我父母不好交差。 要说我这脑子可不是吹的,从小就聪明的很,而且记忆力非常强大,基本上什么东西看一眼就记住了。可是我这个人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就是干什么事儿都不扎实,心浮气躁。所以我的学习成绩总是不上不下的,中考对那时的我来说也是一大挑战。如何提高自己的成绩,是我那个时候最头疼的事儿。 直到中考前的两个星期,一件事情刺激了我,才让我专注于学习,而后考入了重点高中。 话说我们那个时候中考成绩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笔试成绩,需要我们做答试卷,这部分成绩是浮动的,既得看平时积累,又得看临场发挥。第二部分是加试,分为物理加试、化学加试和体育加试,这部分成绩比较固定,完全靠练习,比较容易拿到满分。所以当时我们学校非常重视毕业生的加试训练,尤其是体育加试,每天下午五点放学,都要留我们在学校训练一个小时长跑。 在上文中大家也知道了,我腿上绑了两个沙袋,绕着青灵山跑都跟玩儿的似的,这体育加试对我来说并不是个事儿,所以我非常反感放学还留在学校傻练什么跑步。 这一天下午放学,我和同桌深哥打了赌,就打我们敢不敢逃了今天的加试训练。要说我深哥可是个纯爷们,一放学蹬着他那辆“猛蹬125”自行车飞速的从训练场穿过,根本不理值班老师的喝止。做为他同桌的我,我李某人自然也是不甘落了下风!于是,第二天,我们两个被集体罚打扫卫生,而且是要每天去打扫。要知道那个时候时间是很宝贵的,大家都恨不得把睡觉的时间都挤出来学习,这让我们两个把学习的时间耗在打扫卫生上,我当时就怒了。直接摔下手中的拖布,跑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黎老师,为什么要让我去打扫卫生,难道就因为我昨天下午没有训练?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用后屁的训练!我体育加试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一进门,我就有些怒不可遏的问道。 “哦~让你打扫卫生怎么了?谁让你不遵守学校纪律了?你还有理了?再说了,就你的那个成绩,能上个职业高中就不错,别想着什么重点中学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黎老师略带嘲讽的说道,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木制圆规。 “来,把手伸出来,得给你点教训尝尝,还敢顶撞老师了?”黎老师脸色有些阴沉的道。 当时,我的脸腾一下的就红了,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下子夺过他手中的圆规。单手一劈,咔嚓一声圆规就被我拦腰劈断。 “老师!我最后一次叫你老师,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能考上。”我咬牙切齿的道。 坐在办公椅上的黎老师先是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被我的举动给惊到了。随后,他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也红了脸,估计是被我气的。我当时也是怒急攻心,也不管他接下来想怎么样了,直接摔门而去。唯一的后果就是全年级所有的任课老师都不再搭理我,视我为无物,将我放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任我自生自灭。 这件事深深的刺激了我,于是我收起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心态,认真学习起来。 两个星期内,我将所有中考科目历年真题做了一遍,从中查漏补缺,在中考那天顺利发挥,总分足足提了一百多分,顺利被重点高中录取了。 还记得发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天很热,很闷,阴沉沉的,和黎老师的脸一般。他拉着个脸,将我的录取通知书递给了我,似乎是有些意外我能考上,也似乎是有些气闷。不过,当时我的内心却是暗爽不已。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其实黎老师当年也是为了我好,才出言激励我,让我走上学业的正途。 初三毕业的暑假,我被刘先生扣在了家里,除了继续修行,就是帮他侍弄他那几亩田地,他还美其名曰的说是锻炼我。 要说山里还真是不错,夏天比较凉爽,还有一些果子和特产,好吃的狠。可是这里的蚊子也不是好相与的,叮起人来特别很,一抽就是一管血,那个时候我身上被叮的都是大包,真是苦不堪言。直到我去高中报道,才算是暂时脱离了苦海。 第十一章 入学 经过初三一番苦战,我考入了我们市的重点中学,槐安市第一中学。这个学校可是有些历史了,最早可以追溯到前清年间的草创书堂。它位于槐安市中心的西北角,占地二百多亩,有着丰富的教学资源和优秀的教师,可以说能来到这所中学,离大学也就不远了。 记得那是八月十六号,我怀揣着对高中的幻想和对未知的恐惧,迈入了学校大门。 有一件事让我印象深刻,那就是学校的大门上挂着一幅标语,上面写着“欢迎各位新同学,你就当这里是你家。”多年后我们被宿管整的死去活来,才明白这句话饱含深意:“你真当这里是你家了?” 举个例子,平时我们在家的时候,都非常随意,被子啊起晚了不想叠,也没人说什么。瓜子皮随地扔,反正有父母扫。可到了学校就不一样了,敢不叠被子试试,少说也得回家反省一个星期。各位看官可能会想,回家反省还不好?不是相当于放假了吗?当然,这对成绩差的人没什么,对于那些成绩好的人无异于晴天霹雳,毕竟一天就能落下很多功课。所以我那个时候还真不敢像在家里一样,一直都规规矩矩的打扫卫生。 言归正传,经过一条龙的入学资格审查和缴费,我顺利的成为了一名高一四班的新生。由于是第一天报道,不用上课,在班主任王老师的指引下,我的父母陪着我到了宿舍楼。这宿舍楼一共有六层,是一栋刚刚粉刷过的楼,据说这在以前是栋女生宿舍楼,我们是第一届搬到这里的男生。因为来的比较早,我是第一个到宿舍的人,看了看宿舍牌子,正是404房,心想我跟四这个数字还真是有缘,就是好像这个数字不太吉利,读着读着就读成了死字!打开房门一看,我所在的宿舍房间长不过十米,宽不过五米,总共有八个铺位,像极了蒸笼。心中默默无语,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住宿,居然就是这么一个环境。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没有实力反抗,就只有默默承受喽。 我老爸倒是非常淡然的对我说道:“男孩子就是要多吃点苦,多吃苦多长本事,而且,这住宿条件,比我们当年好多了!”我听完又是一阵沉默,感情现在不是您老在这住着。 我老妈没多说什么,贴心的将我的床铺收拾好,就和老爸回家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宿舍,可能是觉得儿子大了,随我去了吧。 我一个人在床铺上静静的躺着,不由得对将来的生活有一丝憧憬,我能遇见什么样的同学,我会有怎样的生活,我未来该如何学习等等。可是很快我就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就拿出了临入学前,刘先生塞给我的一本书,名叫《截易术》。这是一本线装书,有种民国风,字体也是那种繁体字,有些字我还费劲能认出来。给我这本书的时候,刘先生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好好读读,千万别把它弄丢了。他告诉我说,他一身的本事都是从这本书上学来的,现在我要读高中了,没时间往他那里跑了,就提前将这本书交给我了。刘先生还说这本书是一代传一代传下来的,不仅记载了我们这支的修炼法门,还记录了历代前辈的亲身经历,很有参考价值。等将来我有本事了要将它译成简体字,把我自己的经历也加进去。看着手里的这本老书,我真的非常头疼,因为我实在是看不太懂这繁体字。 这本书名为《截易术》的书,作者不详,年代不详,是一本截教的异书。为什么说它是一本截教秘术呢?因为在书的第一页写到“大道五十衍四十九为定数,一线生机遁去,吾辈以自身道法利剑,斩破世间种种虚幻、束缚。为众生截取一片生机。”这正是截教的教义。 书中记载了种种神秘莫测的法术和一些荒诞怪异的故事。比如什么鬼母送子,灵山出关,还有青龙山异闻。 用我当时的眼光所看,这绝对是一本古代的灵异故事书,多半也就和聊斋志异差不多,要是非让我说这书有什么不同,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书,封皮挺好看。虽然这繁体字我看着非常吃力,但很快我就被里面的神怪故事迷住了,所以就耐着性子看了下去。书的第二页记载了一个口诀“阴纳其气,阳藏其行。缔结玄心,以成玄台.....”接着就是一些手诀,例如,阴运内气,双拳虚握,食指拇指张开,两手互齐,为仙诀,上达天听,有求必应。 之前我也和刘先生学过修行法门,只是打坐冥想,运气行气。这书上记载的和刘先生教的有些不同,好奇之下,我决定练一下试试。我按照口诀方法盘膝坐好,默念其诀,调理呼吸,凝神静气。刚开始我还没有什么感觉,耐心的坚持练了一会儿,突然感到后脑一阵发麻,紧接着由脖子向后脑传来一丝清凉,这丝清凉又由后脑流向了印堂,最终停留在了眉心。一个大循环后,整个人都感到轻飘飘的,就像盛夏里吃了一根雪糕一样,那叫一个舒爽。 我心里暗叹,这效果! 就在我沉浸在修炼截易术的快感中时,宿舍门嘎吱一声开了。 一个剃着莫西干式发型,脸上长满青春痘的哥们,轻轻的推门进来了。 “哈哈,哥们儿,你好,我叫郭晓达,是你的舍友。”郭晓达开门见山的道,表现的非常热情。 “你好,我是李琰。”我没有多说什么,我那个时候并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天性冷淡。 “嘿嘿,哥们儿,你还挺酷,你家是哪的?我是成县的。”说着郭晓达就坐在了我的床铺上,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嗯,我是市里的。”我淡淡的答到。 “呦,你还是个城里人,那以后哥们儿就多多照顾我点了哈!”郭晓达这个人一看就是个自来熟,跟谁都那么热切。 “不敢当,不过有用的到我的地方,说一声。”说完这句话,我就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想再交谈下去了。 郭晓达见状也非常识趣,不再和我纠缠,自顾自的收拾床铺去了。不一会,我们宿舍的舍友们就都来了。 各自通报了姓名,有刘勇,杨金鹏,苏杰,李琰,李明明,周肖伟,王普,刘奕星。 到现在我只记得其中两个人,郭晓达和刘奕星。之所以对郭晓达的印象深刻是因为他是我认识的的第一个舍友,而且性格外向,比较有特点。而刘奕星,他则是我最好的兄弟,高中三年一直和我是同桌,住在我上铺,与我孽缘不浅。这些年一直陪着我的就是刘奕星,这小子长的非常黑,不过五官挺精致,身高和我差不多。因为他的肤色,大家给他起了个非常亲切的外号“三哥”具体的原因咱们不讲,相信各位看官都能明白这个“三哥”的深切内涵。 为什么我和刘奕星的关系这么好呢?这么多年下来,我总结了一下,首先是我们的三观比较相合。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我们都认为交朋友诚信是第一位,不守诚信的人不能打交道。再比如,我们都觉得交朋友要交孝顺父母的。然后,我们的性格非常互补。我是那种天然冷的性格,每天沉着个脸,不爱说话,也不怎么和陌生人交谈。刘奕星则是非常热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和各种人都能打好交到。说实在的,我有时候真挺羡慕他这个性格的。 在宿舍的第一晚,我们大家都没有说话,熄灯之后整个房间内静悄悄的,偶尔会有几声蚊子飞过的声音,也是清晰可闻。我那个时候想,可能是大家还不怎么熟悉,我这个人也不太喜欢热闹,没人说话,正好可以安安静静的睡觉。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罢了,宿舍有郭晓达这么一个活宝,怎么可能会静的下来?我实在低估了一个热闹分子的破坏力,在未来的日子里,晚上十二点之前,我们宿舍就没有人能睡着过。 今夜,是整个宿舍唯一的一次安静之夜。 我躺在床上,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过往的种种,却只能记清我十六岁以后发生的事情。那么,我十六岁之前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为什么会缺失那么多的记忆?我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断层?这一系列的问号,飞满了我的脑子。 “算了,想不清就想不清吧,现在过的也挺好,跟着刘先生修行,如今也算是个奇人了。等哪天我修行有成,说不定也可以像刘先生那样降妖捉鬼,受万众瞩目!再不济,以后打架的时候,也可以显露出老夫的大哥本色,将一帮对手打的七零八落,那别提多拉风了。”我在心里暗暗想到,越想越开心,越想越激动,导致我一整晚都沉浸在为武林高手的幻想中,第二天就变成了熊猫眼。 第十二章 军训 每年的九月份是新生入学报道的日子,而高中生则是不同,通常来讲,在八月中旬就要入学,参加军训。 什么是军训呢?就是通过一系列军事化的训练,提高学生的身体素质,增强学生的团队意识,塑造学生坚韧的精神。当然,也方便日后对学生的管理。 由于一晚上没睡好觉,第二天我起床时冒出了两个黑眼圈,给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感觉。 早饭过后,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我们班来到了操场的东侧角,在指定位置等候学校分配教官。 负责训练我们的教官是来自我们当地的驻军,雄兵连一排的官兵。此时他们正在对着主席台中央的操场上等候命令,由他们的排长安排,下放到各个班级,指挥我们训练。 我们班女生当时都盯着这堆兵哥哥,希望分给自己班一个高高大大的帅哥,然而,让她们失望的是,分到我们班的是全连队最矮的一个。 “咳!额咳!你们,都给我,站好了!我叫宋高远,以后就是你们的教官,希望大家多多配合,完成训练!”一个小个子士兵站在我们方队前面,一字一顿的说道,像是努力装出几分威严。不过看他的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这样子能有几分威严就不好说了。 他说完这句话,我们方队有个男生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是听到最可笑的事儿一样。而我们这些人则是一言不发,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这个男生正是郭晓达。 “你!出列,笑,笑毛笑!有什么毛好笑的!”宋教官有些怒意道。 “哎呦,我的大教官啊,我没笑,我没笑,我就是肚子疼!”郭晓达倒是不怯场,出言调侃到。听郭晓达这么一说,我们班又有几个人憋不住笑意,笑出声来。 “好,好,好,你们喜欢笑是吧,去,操场,跑十圈,跑不完,集体军训不合格。让你们笑!”宋教官阴恻恻的说道。 郭晓达听教官这么一说,就知道自己玩儿过火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第一个到操场上跑了起来,其他几个发出笑声的男生也跟着他一起跑。 那个时候可是盛夏,这操场上跑十圈就是四公里啊,想想就觉得有些恐怖。这几个人没跑一半就不复方才的斗志昂扬,我们班剩下的几个刺头一看这个架势,也老实下来。不得不说,宋教官这手杀鸡儆猴用的是真不错。在未来的几天,我们方队训练的是格外卖力,生怕他再罚我们跑圈去。 军训期间,我倒是没有多话,这种程度的训练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这一年刘先生可没少折腾我,所以我对宋教官并不怎么感冒,我不认为他的本事比我高到哪里去。 只是我这个人天生冷淡,不喜欢备受瞩目,也就没有成为刺头中的一员。 不过,在军训期间,还是让我表现了一下。 军训的第二天,宋教官要求我们每人唱一首歌,说是要缓解缓解军训的紧张气氛,每唱一首就让我们多休息一分钟。 大家一听说可以休息,就商量着一个人唱一首,别管会不会唱就行了,给大家多争取点休息时间。很快就轮到我了,可我实在是五音不全,而且平时我也不怎么听这些个流行歌曲。当我正为唱什么歌把脸憋得通红的时候,宋教官面露嬉笑走到了我的面前。“李琰,到你了,同学们能不能休息就看你了”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教官这样一来,弄得我更加的紧张,可我在是想不出要唱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我机智的想到了著名动画片西游记的主题曲。于是我大吼一声,我要唱天下第一好歌! 宋教官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小伙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嘛,你唱唱,让大伙都听听,什么是第一好歌” “这有什么,瞧我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唱到:“白龙马!蹄朝西,拖着宋教官就朝西去啊,朝西去,哎嘿哎嘿呀~.”正当我气势昂扬,歌性大发,宋教官打断了我。“你这也叫天下第一好歌,你唱的毛啊” “这当然是天下第一好歌,你是小时候没看过西游记?西游记不好看?大家都是看西游记长大的,怎么就不算天下第一好歌了?” “我看过,我当然看过…”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看过西游记,这歌就算天下第一好歌!” 宋教官被我气的哑口无言,面色铁青。 “小伙子,你唱歌唱的这么好,那么咱们今天教的格斗术一定也不错了!来,让我检验检验。”宋教官一脸阴色的说到。 我听宋教官这么说,也没再多言语,我早就想量量他的本事了。我抬脚就向教官扑了过去,周围的同学也主动给我们让开了一片空地。 本着先出手吃香,后出手遭殃的心态,我先发制人,来了一招直拳,不带任何花哨,犹如猛虎下山,直取宋教官面门。宋教官则是脑袋向右边一侧,闪过了我的拳锋。接着挥手使了一记小擒拿,扣住了我出拳手腕的脉门,将我的胳膊向背后拧去。刹那间,剧痛从我的肩膀传来,让我本来淡漠的脸上突起了青筋,显得有些狼狈。我知道,还是小瞧了宋教官,不过我还没有输。我先是右腿向前迈了半步,然后猛的反身,用左手掐向了宋教官的脖子。虽然是被他擒住了右手,但是我这突然的一击,还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右臂传来的剧痛,让我左手加了几分力道,掐的宋教官脸憋的通红。当下,他松开了我的右臂,双手穿过我的左臂,在左臂上方紧紧的攥住,而后猛的向下一坠,将我的左手从他的脖子上砸开。 甩了甩被砸得发麻的左臂,我退开了几步,心里彻底重视起来这场比试。宋教官也没急着上前抢攻,大概对我有些忌惮。 我们两个就这样盯着对方,直到我有些不耐,使出了刘先生教我的禹步身法。这禹步不仅可以降妖捉鬼,还可以当做是一种格斗身法,没见识过的人,初次交手,必然会吃大亏。 我迈着大步,直扑宋教官。在堪堪到他身前时,我施展出了禹步,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身法,绕到了宋教官的身后,一拳向他的后肩砸去。 “嗯吭~“宋教官一声闷哼,显然是有些吃痛。不过他的反应也不慢,转身一脚向我扫来,踢在了我的左腿上。 我被这一击打的腿有些发软,好在现在的我下盘功底还不错,没有直接倒地出丑。但是这一脚踢的我忍不住的龇牙咧嘴,疼的我直哼哼~ 毕竟我是个学生,不是歹徒,宋教官心道这一下,这孩子虽然不至于受伤,但是左腿必然酸麻,定然没有反抗的能力了。于是,他便停了手,想要去搀扶我。就在这时,我暗道:“好机会!”我一个栖身窜到他的身前,抱着他的腰,将他猛的摔了出去,摔他了个搓手不及。 宋教官显然没料到我会弄出这么一手,摔在地上的他面露尴尬,显得非常狼狈。一旁围观的同学们见状哄然大笑。 “笑!笑毛笑!都给我站军姿去,二十分钟,没得商量”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宋教官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啊!又是二十分钟,这帮同学一听这话,当即收住了笑声,不过全都是涨红着脸颊,显然是强忍笑意。能让宋教官吃瘪其实是大快人心啊。不过宋教官并不讨认厌,让我们感到无奈的是军训,除了把我们晒得更黑,似乎没有别的用途。不过多年以后再想起军训,每个人都是非常不舍。那段日子,虽然有些难熬,却也意义非常。 结束了一天的军训后,我买了一包玉溪烟和一些水果。走到教官宿舍,想要送给我们的宋教官。当时,宋教官正在宿舍躺着,见我来了,便坐了起来,笑骂道:“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今天和我开这么大玩笑,我这面子都挂不住了!” “嘿嘿,宋哥,您别生气啊,我知道我不是您的对手,投机取巧,投机取巧,还得跟您多学习,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嘿嘿”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啦,都是爷们儿,这点事儿,不算什么,来,过来坐。”宋教官非常大度的说道。 闻言我自然是从善如流,坐在床边跟宋教官闲聊起来。 我是年轻人,教官当然也不老。两个爷们闹了点小不愉快,互相拍一下肩膀也就过去了。 由于我和教官的脾气相投,每天军训结束后,他都愿意和我在一块待着闲聊,一来二去,我和他的关系变得非常的好。在日常的军训结束后,他还会教了我一些擒拿格斗的招数。配合着禹步身法,我已经能和他打个平手。宋教官还说,只要我坚持练下去,日后肯定比他还要厉害。 时间匆匆而逝,军训也就结束了。虽然军训弄得大家很是疲惫,但是所有人都很怀念这些日子。同学们都送给自己喜欢的教官一些小礼物,我也不例外。 军用的汽车即将离开校园,我气喘吁吁的跑到车前,将一个全钢的酒壶送给了他。 “宋哥,有空就来看看我!别忘了这有你一个小兄弟!”我有些沉重的说道。 “小李,有时间我一定来看你!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保重!”宋教官有些劝慰的说道。 随即军用汽车轰鸣着开出了校园,我望向车子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 第十三章 夜谈 军训结束后,我算是正式开启了高中的学习生涯。 高一那个时候我们早上五点多起床,晚上9点多才回到宿舍,一天除了上课还是上课。课间那可怜的十分钟,还要被上一堂课的老师侵占5分钟,下一堂课的老师挤压2分钟,就剩下3分钟留给我们去上厕所。所以我们白天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只有留到晚上,宿舍里的人,说点悄悄话,来缓解一下紧张的学习压力。不过那是冠冕堂皇的说法,说悄悄话的目的还是为了装13。 向往常一样,在晚上10点宿舍熄灯以后,开始了我们404的茶话会,也叫404半夜谈。 以前我们宿舍半夜谈,聊的多是一些个人经历,或者是初中发生的故事,要不就是讨论一下当天某一学科的难题,而今天却是不一样。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我们宿舍开始讲起了灵异故事。 “嗨,要说这邪乎事儿,我可是知道!就在咱们学校北面不远处有个私立学校,那个学校邪乎的很,据说以前也有很多学生在那上学,后来传说闹鬼,就没几个人在那了。”杨金鹏略带神秘的说道。 “哦?怎么闹鬼了?别吞吞吐吐的,你直接说,净吊人胃口!” “呸,你别着急啊,我这不是正说着呢。你别打岔!” “有一天下午阴天,还打着闪电,好像是该下雨了。这所私立学校有一个叫马博的这么一个学生,他发现贴在教学楼走廊上的名人像渗出血了。马博极度恐慌之下就找到了他的班主任,跟班主任说明了情况。那老师当然不信啊,这事也太天方夜谭了,于是班主任就带着马博赶到名人像那里探明缘由,不料二人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当天,一大堆警察冒雨赶到了学校查看现场,却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发现,马博的父母和他班主任的家人都哭昏过去了几次。几天后,又有人看到名人像渗血,接着也神秘失踪了,吓的很多老师都辞职不干了,学生们也纷纷转学。现在那座私立学校跟个鬼城似的,除了那些因故不能转学的学生,还有不相信封建迷信的老师外,一天到晚见不到几个人在学校里。”杨金鹏说完突然一声鬼叫,给宿舍的人吓一跳。 “哈哈,吓到你们了吧!” “切~一点也不吓人好吧。”大家一口同声的说道。故事却实不怎么吓人,因为我们又没有亲眼目睹,怎么可能害怕?名人像谁没见过?怎么可能渗出血来,还会吃人不成? “我说,你们刚才讲的事儿,离我们都太遥远了,谁也没见过。嘿嘿,我说的这个事儿可不一样。”郭晓达有些卖弄的说道。 “哦?怎么着,我说的事儿远,那你遇见过?你遇见了还能在这跟我们待着?早嘎嘣脆了(死了)”杨金鹏出言质疑到。 “呵呵,我虽然没遇见过,但是这事儿就发生在我们身边,不信啊,你往下听。” “你们应该都知道,咱们学校虽然历史悠久,但是咱们现在这个校区可是新建没几年。这个大家都是了解的,可是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情。” 郭晓达顿了顿,又说道:“咱们现在所在的这栋宿舍楼原来是栋女生宿舍楼,不信你看那厕所的小便池,那都是后来修的,原来根本就没有。至于为什么要把男生换到女生宿舍来,那就不得不说起那么一件事儿了…” 原来啊,在几年前这栋楼是女生宿舍,在宿舍六楼住着一个叫阿敏的女生。这个阿敏长的非常漂亮,一双杏眼不知迷倒了多少男生,就连一些年轻的老师对她也是垂涎三尺。可是阿敏这人性格要强,学习又好,对这些个招蜂引蝶的货色,没有任何兴趣。她时常幻想着,自己的另一半是一个高高的帅帅的,学习又像她一样好的男生。所以,那个时候,学校里没有几个男生够条件入阿敏的法眼。 直到有一天,学校来了一个外表阳光俊朗的转校男生,他叫刘明。这个刘明可是非常了得,是从省里转学过来的,学习水平比我们学校的人高一大截,就是一些老师都自愧不如。 好巧不巧的,这个男生分到了阿敏所在的班级,而且和阿敏成了同桌。要说缘分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你说不是特意出现的,怎么就那么凑巧呢?不过,缘分也分很多种,最可怕的莫过于孽缘。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阿敏非常仰慕刘明,觉得这个男生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如果能跟刘明在一起,就算是要她去干什么她都愿意。 被雌性荷尔蒙冲昏头脑的阿敏没有多做考察,在一天上晚自习时,直接写了封情书,递给了刘明。她却不知道,这不是情书,而是送命书。 要说刘明这个人,长相确实非常帅气,给人的感觉也非常好。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从省里重点中学转到我们这个小地方的原因是什么。其实,他就是一个渣男,在原来的高中搞大了两个女生的肚子,被学校发现后,直接予以开除,在他家里人多方奔走下,这才来到了我们学校。 刘明眼见阿敏这么漂亮,早就色心大起了,只是他对付女生很有一套,懂得欲擒故纵。所以刘明先是婉拒了阿敏,然后又不断的给阿敏希望,就这样牢牢的掌控住了阿敏。 而阿敏经过一系列的追求,早就迷失了自我,在刘明答应与她在一起的那天,她开心的像一个孩子似的,给全班同学发了喜糖。 当时班级的男同学都非常羡慕刘明,而女同学则非常羡慕阿敏,这一对情侣,可以说得上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二人在外面的表现也是非常的甜蜜,简直就是如胶似漆。 可惜好景不长,刘明的那点小心思又开始活动起来,竟然和一个高二的学姐勾搭上了。这学姐和刘明也算是同道中人,可以说他们两个相爱那便是为民除害。本来啊,事情没有这么快败露,因为刘明在这方面也算是老手了,岂会轻易露出马脚?奈何阿敏和那个学姐的生日在同一天,再精明的人也没办法分身他顾啊!于是刘明打算上午先陪学姐过,下午的时候再陪阿敏过。 二女生日那天,上午刘明和老师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检查,请了假。实际上他是和那个学姐去外面玩儿了一上午,他不知道的是,这学姐有个追求者,恰好发现了这个事儿。出于妒忌和报复,这位追求者将刘明和学姐的事儿完完整整的告诉了阿敏。 阿敏听完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自己的刘明那么好,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一定是有人恶意中伤他。不过她想是这么想,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想要求证一下。 于是阿敏逃了下午的课,悄悄的躲在了学校的门口,等着刘明,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变心了。 果不其然,中午刘明和那个学姐手拉着手走进了学校门口,看到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阿敏的心。阿敏用双手用力的捂着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哭声,可那扭曲的表情,分明是极为痛苦的样子。待二人走后,阿敏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宿舍。 站在阳台上,阿敏望着楼下,默然不语,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仿佛里面的心脏正在被一刀刀割着,又被一支支箭射穿,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自己从小到大都是那么优秀,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无论是家庭,容貌,还有学习,都是出类拔萃的。有多少男生追自己都不屑一顾,千挑万选却遇上刘明这么一个人,辜负了自己。阿敏越想就越觉得委屈,就越觉得心疼,而且她从小到大都是被宠在蜜罐里的,哪受过如此打击。 如此,整个下午阿敏都是精神恍惚,浑浑噩噩的。她的舍友都去上课了,此时宿舍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陪她说话,她觉得整个世界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阿敏穿上了一件鲜红色的长裙,那是刘明提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又精心的画了个妆,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走到阳台边,踩着凳子,坐在了窗台边。 和刘明过去的种种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的嘴角先是幸福的微笑着,似乎回忆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接着她皱起了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最后,她整个五官都狰狞起来,用舌头舔了舔鲜红的嘴唇,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阿明,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说完,阿敏从窗台一翻身就跳了下去,掉在了一楼的花坛里,鲜血流了一地。 阿敏的尸体是学生处马主任给抱出来的,据他回忆,阿敏当时整个身子都软了,显然是筋骨尽断,他赶到的时候阿敏已经没有呼吸了。 在阿敏的头七,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让学校做出了男女生互换宿舍的决定。 第十四章 诡异 阿敏头七的那天晚上,六楼很多女生都看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在楼道里飘来飘去,吓的她们连上厕所都不敢了。第二天这些女生集体向宿管阿姨反映了这件事,学校领导为了避免大规模恐慌事件发生,直接给全校师生提前放假三天。实际上,学校领导找来了一个先生,在这三天大作法事,而后又把六楼封了起来。 按照大师的吩咐,让男生和女生互换了宿舍,据说可以用一众男生的阳刚之气将阿敏的鬼魂镇住,令其不能作恶。正是这件事,男生宿舍住的最高层就是第四层,第五层被搬空,做为四层和六层的隔离带。这也是我们现在男生一个宿舍要住八个人的原因,要知道以前没个宿舍也就住六个人。 “嘿嘿,怎么样,哥几个,刺激不?够不够吓人”郭晓达贱贱的笑着。 正当他还要滔滔不绝的说下去的时候,我们宿舍的电风扇突然冒起烟来,接着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电风扇突然停止了转动。 郭晓达说这个事儿的时候,宿舍还真没几个人害怕,因为这故事也太狗血了,老掉牙的桥段了,让人提不起兴致来。可这电风扇一烧,宿舍顿时鸦雀无声了,有几个胆小的还把头埋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啧啧,瞧你们那个胆小的样,怕个啥,不就是电风扇坏了嘛!大老爷们的,那么胆小!” “哎~怎么回事,我这肚子怎么这么疼!”郭晓达捂着肚子,翻身下了床,打开宿舍门,朝厕所飞奔而去。 这一晚上我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他们讲述着,没有说话。直觉告诉我郭晓达讲的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叫阿敏的女生,死的有些蹊跷。 我认为这件事有三个疑点:第一点,阿敏和刘明的事儿,郭晓达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莫非是有心人故意设的局,要不是故意传播消息,怎么连一个刚上高中的学生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第二点,虽然阿敏失恋了,可一个她不过是一个小女生而已,就算是想要自杀,为什么会那么快?根据郭晓达的描述,我却觉得阿敏不是一个这么不理智的人。就算阿敏想不开要自杀,那么晚了,宿舍也应该有人回来了,为什么不阻止她。 第三点,也是最令我疑惑的一点,阿敏死后的头七怎么会在人前显形。按《截易术》上记载,人死后满七七之数人魂才可化为鬼魂,能够在人前显形。所谓的头七回魂,也不过是刚刚转换了一丝鬼气的人魂而已,根本就不可以显形。就算她怨气冲天,也不可能头七那天完全转换鬼气。再说了,阿敏是跳楼而死,死后阴灵不散,也该是在她坠楼的地方游荡,怎么可能会六楼出现,所以我认为阿敏的死有蹊跷。 我这个人天性冷淡,遇事儿比同龄人更喜欢思考。 可以说阿敏的死蹊跷,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而且,刚才电风扇突然损坏时,我分明查觉到了一丝鬼气闪过,莫非那阿敏没有去阴司报道,而是真的化成了冤鬼?若真是这样我到是可以探探这里面的隐情了。 想到这,我猛然睁开了双眼,将睡衣换成紧身衣,登上鞋,拿上手电,准备去六楼探探情况。这时我们宿舍的其他人,好像都睡着了。 轻轻的打开了宿舍的门,探头看了一下宿舍外的走廊,嗯!没有巡逻的宿管。于是,我蹑手蹑脚的爬上了五楼的楼梯。 由于宿舍五楼也没人住,水和电早就停了。除了一些偷偷上来吸烟的学生,平时也没有什么人上来。 我打着手电,小心翼翼的上着楼梯。眼前的一切让我觉得有些恶心,满地的烟头和残留的卫生纸,还有零零散散的酒瓶和垃圾。楼梯道里散发着一股发霉腥臭的味道,真不知道那些来吸烟的人是怎么忍受的。 我一边走,一边躲避那些垃圾,四楼到五楼这么短的距离,我竟然走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 当走到五楼和六楼间的楼梯口时,我发现前方已经没有路了。楼梯口的门把手被一条大铁链子层层缠绕着,还有一把大锁锁着,根本就打不开。很显然,从这里甭想上到六楼。咂咂嘴,我心中暗道,真是怕人上来啊。 不过这个事儿,难不住我。嘿嘿,我可是个“高手”啊! 我转身走进了五楼的厕所,打开窗户。 我们这栋宿舍楼,楼层与楼层都是对应的,五楼厕所上面正是六楼的厕所。而且,厕所的窗户通常是不会锁死的,这就给了我一个上六楼的机会。 我踩着五楼的窗口,运了运气,奋力向上一跃,扣住了六楼的窗沿。用一只手轻轻的推开了窗户,然后两腿虚登,腰部发力,胳膊猛的一撑,接着这股冲劲儿,险险的跳上了六楼的窗沿。要说我这个举动可算是出生牛犊不怕虎了,颤抖的肌肉告诉我方才的行为是多么的危险,凭我的力量做这件事还是太勉强了。刚才要是稍微有什么差池,我就直接从五楼摔下去了,那就是阿敏第二。 来不及平复不住起伏的胸膛,我拔出了腰间的手电,向窗内照去。 还没等我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就听楼下一声大吼:“什么人!”这一声大吼,吓的我手一抖,将手电筒直接扔在了地上。顿时,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知道,事情不妙,肯定是楼下的宿管发现了我的行踪。 这可怎么办!学校可是明令禁止学生上这六楼的,抓住了非得把我开除了不可。不行,我得赶紧跑。 好在今天月亮不明,天黑的很,从楼下也看不清我的样子。我偷偷喵了一眼楼下的宿管,发现他去叫人了,我决定再从六楼下到五楼,赶紧逃离现场。不过在这之前,还得清除一下我留下的痕迹,用衣袖擦去窗子上我留下的指纹,将手电筒找到,收在腰间。窗沿我都又擦了一遍,然后将外套脱下来,套在下水管道上,顺着下水管道,借力跳进了五楼。同样也是清理了一下痕迹,可惜,时间太紧了,我只能草草的用鞋子蹭了蹭踩过的地方。接着顾不得五楼那些恶心的垃圾,直接从其上面飞掠而过,快速的下到了四楼。 显然,宿管还没有上来,趁这个机会,我赶紧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先是将身上的衣服脱光,藏到了床底,然后躺进了被子里,裹紧头部,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 要说我小时候侦探动画片可没少看,这点机警全是在动画片上学来的。 没过一会,四楼楼道里传来噔!噔!噔!上楼的声音,没有停留,这声音又像是上了五楼。过了大概半分钟,脚步声又从四楼出现,接着就听到了陆陆续续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醒醒!赶紧开门,临时查宿。” 很多宿舍都被检查了一遍,凡是没在宿舍的人都被记了名。我偷偷看了一眼郭晓达的床铺,郭晓达还没有回来。兄弟!自求多福吧! “站住,你干什么去了?”就在我为郭晓达祈祷的时候,我们宿舍门口传来了宿管的声音。 “啊,老师,我去厕所了,刚回来!” “嗯?去厕所了,几点去的?去了多长时间?”宿管一脸严肃的说道。 “没,没多长时间吧,我就是突然拉肚子了,没看几点。”郭晓达辩解道。 “那,老师,我可以回宿舍了吧?” “回宿舍,回什么宿舍!走,跟我去一楼的宿管办,有事儿问你,别啰嗦,快点。” 此时,郭晓达只穿了一个裤头,上半身还光着,就被宿管强行带到了楼下。和他同行的还有十几个半夜去厕所的倒霉鬼。据郭晓达事后回忆,这帮宿管先是一个个将他们审讯了一遍,大体上就是问他们这么晚不在宿舍都干什么了,有几个偷偷吸烟的学生还被抓住,记了大过。并且,让他们站在电风扇底下写了忏悔书。 再说郭晓达,本来他就拉肚子,还只穿了个裤头,又在电风扇底下吹了半晚。第二天,他整整拉了一天肚子,脸都绿了。 宿管们审了近一个晚上,可没有丝毫头绪,只得将这些学生记下了班级姓名,而后在第二天上报了学校。 校方高层得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深究,接下来的几天仿佛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可我却觉得,这应该是欲擒故纵,外松内紧而已。 因为我发现啊,自从那天晚上我上了六楼以后,在宿舍楼外面,五楼的墙壁上多了几个摄像头,专门盯着六楼的情况。 这让我有些投鼠忌器,不敢再上六楼了。平时也低调了很多,尽量保持着常态。 不过我愈发觉得,六楼,有蹊跷,阿敏的死应该另有隐情。不然学校领导,怎么会这么重视这件事儿呢? 可是我现在又不能再去六楼打探消息了,我应该怎么办呢?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进到六楼,而不被发现呢?这个难题让我困惑了很久,直到我在《截易术》里面翻到了一篇记载,才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第十五章 阴神 根据《截易术》第八章第十四篇上记载,在唐朝太宗初年,天下大乱方定,民尚未聊生,各方妖孽四起。在长安附近有这么一个妖道,名叫张韬。这妖道偏好女色,每夜入夜之时,便以阴神之身行走于世,于梦中乱人妻女。当时有许多达官贵人家的闺女都遭到了张韬的祸害,然而没有一家人能够寻明原由,只当是少女怀春而已。于是,这妖道张韬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打起了当朝公主的主意。 说办就办,在一天深夜,张韬先是在他的道观设置法阵护其肉身,又吩咐弟子手执招魂幡守在身前,若见他情况不妙,也好用招魂幡及时将他的阴神招回来。 然后张韬躺在法阵之上,双手束于小腹之上,掐了个古怪的手诀。同时,他嘴里小声的嘀咕着咒语。 不一会,张韬的阴神就脱体而出,随着他的心念,直接扑向了皇宫。 此时,唐朝初立,朝中能人异士不计其数,但最出名本事最大的就要数袁天罡和他弟子李淳风了。 这天值守钦天监的人正是他二人中的袁天罡。 初入皇宫,张韬阴神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撞着,根本就找不到大唐长公主的寝宫。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猛然想起,可以通过望气术来寻找公主。 每个人从一出生就有一股命气,命气可以体现一个人日后的前程和位份。比如皇帝的命气就呈金龙状,妃子们的命气呈金凰状,那么凤子龙孙的命气也各有特点。 张韬阴神施展望气术之下,足足观到了十几个公主之气,不由得心中大喜。随便挑了一个方向,阴神闪动之下,来到了一座宫殿之前。 只见这座宫殿屋檐上雕花镂凤,承重柱子深漆大红,一看其主人的身份就非比寻常。 张韬阴神搓了搓手,正要进到宫殿里去,这时,只听到空中传来一声怒喝:“鼠辈,尔敢!” 接着从不远处的钦天监冲出一道紫光,直射张韬而来。 张韬阴神见状大惊,没想到宫中竟然还有如此人物,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根本就不是其的对手,还是速速逃命要紧。 张韬阴神急忙遁走,慌乱中他还没忘掐了个法诀。这时守在张韬身体旁边的弟子就见张韬脸上眉毛紧皱,分明是提示他赶紧用招魂幡将张韬阴神召回。 这弟子显然有些经验,单手一挥招魂幡,嘴里念念有词… 张韬阴神得到了弟子的接引,遁速陡然提升,后面的紫光也只是堪堪追到其身后五丈远,并一路尾随张韬阴神来到了张韬肉身所在的道观。 这一路追其到此的紫光,正是袁天罡的元神所化! 张韬阴神到了道观以后,急切的回到了肉身所在,生怕晚了一步就直接被袁天罡所灭。 “师尊,您这是怎么了?” 也不顾弟子的询问,张韬从法阵中起身,踉踉跄跄的跑出了房门,直接跪倒在地,朝着遁来的紫光磕头不止,跟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高人饶命!高人饶命!还请高人放小人一条生路!” “放你一马也不是不可以,明日你自去官府领罪,将你所犯罪行一一招来,待官府判决后,饶你性命。” “啊!多谢高人,小人这就认罪伏法。” 翌日,张韬赶往官府陈情,长安府尹也是第一次接手这么个离奇的案子,众位司官都迟迟不能判决,只得将此案上奏朝廷。 太宗闻言此事,也倍感惊异,只得招来袁天罡前来询问。一番叙述之下,袁天罡替张韬求了个情,恳请太宗免了张韬的死罪,毕竟张韬没有实质上的侵犯。太宗念及袁天罡的面子,便也就答应了。 不过张韬涉及到了亵渎皇女的大不敬之罪,还是被判了废除道行,充军流放。这也算是给他留了一条生路。 这段记载让我灵光一现,既然六楼被锁着,而且现在还在各种监视之下,我不能以肉身前往,那么为什么我不能效仿张韬,来一个阴神出窍,去六楼一探?越想我越觉得这个办法最为靠谱。 关于阴神修炼的法诀,《截易术》中也有记载。首先,是“凝神”,只有凝聚出阴神才可以进行下一步。凝聚了阴神而后是“出神”,出神是操纵阴神出游的法门,讲究以心御神,心念所往,无所不达。最后,是“回神”,毕竟阴神是非常脆弱的,最怕太阳光的照射。若是不能及时收回,一遇阳光,便会化为一缕青烟,而施术者则会因为神魂受损变为白痴,或者直接暴毙。 仔细推敲了一下阴神修炼的方法,我决定尝试一番。 于是在一天下了晚课后,我早早的洗漱上床,调整内息。在晚上十二点时,夜深人静,我开始修炼阴神法诀。 凝神,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过程,我也没想着第一次就能成功,所幸沉下心来,先试试水。 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我双手合拢掐诀,搭在了小腹上。然后默默念动口诀:“沉心静表,凝神韵意。阴运元气,以达神庭…” 这时,在我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画面中我身着紫袍,头扎发髻,来到一扇大门前。这大门非常古朴宏伟,足有数十丈之高,站在门下我有一种蚂蚁般的渺小之感。我好奇的用手拍了拍那扇大门,没想到却一下子把门拍开了。猛的从大门里涌出了万道白光,把我从门外吸了进去。 “啊!”我大叫一声,从床上直接站了起来。 咦!我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能飞起来似的。再低头一看,吓的我亡魂皆冒。 只见在床上赫然躺着另外一个“我”,双眼紧闭,躺得正正的。 难道我已经凝成阴神,还修到出神了?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我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不过我心中还是有些欣喜,这可是我第一次做到这么灵异的事儿,以前刘先生可没教过我如此厉害的法门。 那么我就先试试怎么来驾驭阴神,做到以心御神。 跟随心念,我漂在了半空中,在空中做了几个动作,然后离地三尺飞了起来。哇!我感觉自己好像电视剧里的神仙!原来飞行是这么过瘾的一件事儿!我决定以后一定勤加修炼阴神,等日后修为高了,说不定还能去天上看看。 就在我玩儿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那就是我刚刚准备凝神而已,还没有学会“回神”啊!这可怎么办? 内心一阵慌乱,我试着像电视剧里一样,用阴神躺在了肉身上,等了一会又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阴神还没有归位。 这…这好像有些玩儿大了。我赶紧用手抓向我的背包,那里面有《截易术》,只要将它翻出来,找到“回神”的方法,我就可以有救了。可是我这一抓之下却从背包直接穿过,根本拿不起背包,仿佛背包如同空气一般! 啊!我现在是阴神状态,而且还不凝实,说白了就像一个屁,根本无形无状啊,怎么可能拿起实物来! 郭晓达!郭晓达!你醒醒,我有事! 刘奕星!刘奕星!给大哥醒醒,醒醒! 杨金鹏!杨金鹏!… 我把宿舍所有人都喊了一个遍,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这下让我更慌了,再看宿舍里的挂钟,已经凌晨两点了,再有三四个小时,太阳一出来,我这阴神就真的要变成一个屁了,那我还不得变成一个白痴,植物人啊!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师父啊师父,你可真是害人不浅,给我的这本破书干什么!如今你徒弟我就要变成屁了!我真是欲哭无泪! 啊!对!师父,我只要找到师父,让他帮我回神不就行了!我拍了一下脑门,恍然大悟! 以心御神,神随心动。向着青灵山的方向我就飘了过去,还好阴神飞的速度不慢,加上不用特意的改变路线,不到两个小时,我就赶到了刘先生的家门口。 停也没停,我直接飘到了刘先生的屋里,到了炕前。只见刘先生呼呼睡着,还不时的磨着牙。 “师父~师父~师父!醒醒!我是小琰啊!” 刘先生扣了扣耳朵,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师父!刘老头!你赶紧醒醒!再不醒你的宝贝徒弟就要变成个屁了!”我近乎咆哮一般朝他的耳朵嚷着。 过了一会,刘先生好像是听到什么似的,侧起耳朵,睁开双眼看着我的方向。 “师父!是我小琰啊!” “嗯?小琰?”刘先生一愣,接着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小琰?是你嘛?你在哪?” “师父!你能听到我说话啊!我就在你眼前,我阴神出窍了!” “什么?阴神出窍!” 刘先生闻言大惊,从炕上坐了起来,披上了外衣。先是闭上双眼,然后单手掐诀,向眉心一点,再猛的张开眼睛。 “嗯?真的是你,小琰,你怎么阴神出窍了?额,这个时辰你不应该在学校睡觉吗?” “哎呀,师父,别说那么多了,马上就该天亮了,你还是帮我赶紧回到肉身上去吧,再晚你就没徒弟了!”我有些急切的道。 “小琰,你先别着急,无妨,无妨,师父这就给你送回去。不过你回神以后,记得给我挂个电话,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行啊师父,你就赶紧的吧,我学校离你们家可远着呢!” “臭小子,别小瞧了你师父我的本事!跟我来!”说着,刘先生穿上了鞋,来到西屋门前。 第十六章 缘由 刘先生从口袋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西屋的门。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间静室,房顶上挂了许多风铃,墙壁上用朱砂画满了符籇,透着一股神秘的感觉。 屋子的正北方有一大号供桌,供桌上仅有一个牌位,号曰:“太上大道君之位”正是三清之一的灵宝道尊。 屋子中央还有一法台,上有香炉,香烛,黄符,纸钱,木剑,斗米,正是刘先生平时做法所用。 “小琰啊,你过来。” “师父跟你讲啊,回神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只需要一个手诀就行了,就是像这样的手势。”说着刘先生双手一扣,摆出了一个古怪的姿势。 “还有啊,记得回神以后默念清心咒,你刚修炼出阴神就敢离体游荡这么久,你的阴神怕是有些损伤。只要默念清心诀就可以稳定神魂了!” “啊?师父,什么是清心诀?你没教过我啊!” “唉,让你有空多看看那本书,你就是不听,好吧,那你且随师父念。”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虚空宁宓,混然无物 无有相生,难易相成 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飞花落叶,虚怀若谷…” “好了,小琰,师父教你的都记住了吧,师父这就把你送回去!”说罢,刘先生拿起朱砂笔画了一道灵符放在法台上,又随手抄起了法台上的桃木剑,左手引灵,右手执剑,脚踏魁罡,步若流星。口中念道:“有子名琰,魂所往迁。神游千里,何不归返。灵符引路,法剑开间。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咄!” 接着,刘先生将写好的灵符贴在了桃木剑上,对着法台的虚空就是那么一刺,灵符暴发出一道火光,射入了虚空。 虚空中顿时出现了一道光门,这光门不断扭曲着,仿佛有无尽的吸力一般。 我朝刘先生看去,刘先生点了点头,示意我过来。 我飘到刘先生跟前,“师父,这是?” “哦,没什么,你可以把它理解成“虫洞”,从这直接就能回神了,臭小子,难道你还真想再飞回去不成?呵呵,时间不多了,为师可不想让你变成个屁,也叫你瞧瞧师父的手段。” “行啦,闲话少叙,等你回去电话联系!记住,进去之后要心无杂念,否则陷入此境就再也回不来了。” 正当我整要回答他时,刘先生一掌就拍向我的阴神,直接把我拍进了“虫洞” “啊!”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密闭的管道里穿行一样,周围非常压抑,死寂,没有一点声音,这种感觉非常难受,有点像鬼压床一样。不过我谨记着刘先生的嘱咐,闭眼在心中默念清心诀,努力不让心中有一丝杂念。直到很久以后我也会了这一招,我才知道自己被刘先生给骗了。这“虫洞”根本没有任何危险,他那天晚上纯粹是为了吓唬我,来报复我打搅了他的好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那个光门中出来,压抑的感觉终于消散一空。 睁开眼睛一看,咦!我又出现在了那道巨门之前,这巨门又恢复原来的样子,紧闭着。这次我可不敢再冒然的尝试了,回忆了一下刘先生教我的回神手势,也不耽搁,直接在巨门下施展出来。 就在我施展出手诀以后,我就感觉我的意识渐渐回到了我的身体。大概过了一刻钟,我彻底的回神了。睁开眼睛,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嗯!果然是在我的宿舍。来不及细想,一阵剧痛从我的后脑传到了我的额头,整个脑袋像是被人用锤子敲了一下似的,嗡嗡嗡的疼,又涨涨的,疼的我发出了几声呻吟。 我强忍着剧痛,盘膝坐了起来,心中默念清心诀,运行体内元气,一遍又一遍的向着大脑刷去,企图减缓阴神受损带来的疼痛。 别说,这清心诀还真好用,大概念了五次,头就不怎么疼了,这才舒了一口气,直接倒在了床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宿舍其他人早早起了床,唯独我一直睡着,任由他们怎么叫也叫不醒。没办法,我阴神受损,必须要有充足的时间休息。不得不说刘奕星这个人非常仗义,直接和班主任扯了个慌,替我请了个病假,我这才能在宿舍睡了一天,直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才醒。 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刘先生挂个电话,电话接通以后,刘先生详详细细的问了我为要什么修炼阴神,而且怎么这么冒失的出神了。 我当然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下,我是怎么知道阿敏这件事儿的,是怎么发觉阿敏的死有蹊跷的,又是怎么修炼阴神的。把这些事,前前后后,仔细仔细的和刘先生说了一遍。 刘先生听完之后,良久不语。没有给我任何实质性的建议,只是嘱咐我要好好看一下《截易术》这本书,里面一些制服鬼怪的手段要多掌握一些。我之前出神的举动实在是太冒失了,万一对方是个厉鬼,我这点道行,恐怕就是给对方送了一道美味佳肴,离了肉身,施展不了禹步,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还手力嘛! 我一听刘先生说的在理,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不仅要将阴神凝实,还得学几招治鬼的手段,等准备充份了,再探一下六楼。 刘先生接下来又问了问我在学校的学习情况,还嘱咐我不要舍不得花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吃饱饭。没钱了跟他说,师父虽然不是什么大款,但是让你小子吃饱饭还是可以的。 闻言我心里一阵心酸,这一年来,虽然刘先生对我非常好,可我心里还是没有将他这个师父当回事。没想到刘先生不仅将一身是本事倾囊相授,而且对我生活上也无微不至,简直就把我当成了他自己的孩子一样。想到这我心底又涌起丝丝愧疚之情,觉得自己以前真是不知好歹,对师父的恩情竟然视而不见。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好修行,将来努力报答师父的大恩。 刘先生挂断电话后,我又将电话拨给了我妈,毕竟也算经历了一场生死,我就想跟我老妈聊聊天,缓解一下心里的抑郁。 接到电话,我老妈正在忙着,又像以前一样,匆匆的说了几句又挂断了电话。我抬头盯着宿舍的天花板,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停留在心头,挥之不去。那种感觉很特别,说不上来是什么,很压抑,很难受。未来的某一天,我终于知道了它是什么,那就是孤独。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每个人都有自己交际的圈子,如果没有,那么一定非常的孤独。而我,我这个人天性冷淡,冷冰冰的,哪里会有朋友?我抱着头,我在想怎么才能改变这一切呢?我也渴望友情,也想有人陪着。 我又想到了刘奕星,他这个人待人热情,爱交朋友,那么我是不是该向他学习一下。或许,我也可以。 于是,当晚,刘奕星回到宿舍,我第一次主动向他打了招呼。 “亦星,我…我以后能跟你一起混吗?” 刘奕星咧开嘴笑了笑,有些意外的看着我,眼睛里又露出了一股真诚,对我说道:“行啊!” 这是我同他友谊的开始,从那天起,他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一直到现在。很多年后,我问他,那天晚上,你不觉大哥说这话有些突兀吗?刘奕星答道:“没有,我就是觉得当初你有点傻13。” 听他这么说完,我直接赏了他一招旋风无敌脚。 按刘先生的吩咐,我在接下来近一年的时间里,配合着清心诀,着重修炼了阴神。现在我的阴神已经非常凝实了,可以达到出神一整晚,而神性不损的地步了。另外,我又在《截易术》中挑了两个治鬼的法术。一个名为定鬼印,一个名为护身印。 顾名思义,定鬼印专门为定住恶鬼而用,只需将双手合十,然后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相对,最后只余中指直竖。施法时,运行元气,对准鬼物一指,便可将鬼物定住。当然,定住鬼物的时间就要看结印者本人的修为如何了。护身印则比较简单,只需双手并拢,将除食指以外的手指弯曲相对,运行全身元气。即可行成元气场,护住自身,防止鬼物侵害。同样,威力也视结印者自身的修为。传说,有修为高强的前辈使出这一招时,自身的元气场足可以把神仙震飞,达到万法不加身的境界,有点类似于佛教的丈六金身。 我之所以挑选这两招修习,有两个原因:第一,我是用阴神探查六楼,其他手段要么需要肉身施展,要么需要特殊的法器,这两点我都不具备。第二,我阴神出游的时候,其上所带的元气不多,别的手段耗费元气太大,我根本没得选择。所以,这两个手段是最为可行的。 不过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去六楼查探,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在等一个日子,这个日子是正阳日,也就是端午。 我需要在这一天夜里借助天地间浓郁的阳气对阴灵鬼物产生的天然压制,来降低鬼物的实力,减少我探查的风险。 第十七章 端午 端午节,又称端阳节、重午节、午日节、正阳节、天中节等,是中国民间的传统节日。端午节源自对天象崇拜,由上古时代龙图腾祭祀演变而来。仲夏端午,苍龙七宿升至正南中天。在《易经·乾卦》第五爻的爻辞所曰:“飞龙在天”;此时龙星既“得中”又“得正”,处在大吉之位,恩施普也,龙德显扬。所以在端午这一天,阳气最盛。 照例,端午节是有三天假期的,上完早课,我们就可以放假回家了。早课上老师讲的什么我都没听进去,只盼着墙上的挂钟能够快点,只要到九点,我们就算解放了。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经历过假期前的黑暗吧!说实在的真不明白现在学校为什么还整这万恶的早自习,学生学不进去,老师教课也提不起兴致来啊,这两相耽误的,还不如直接放假的好。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我不断的盯着墙上的钟表,终于盼到了九点。往常我都是最后一个走的,但今天数我最积极,任课老师刚说完下课,我就拎着背包飞奔而去,直扑学校大门口。 到了学校门口,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杂货市场。 为什么要去杂货市场呢?因为我准备今天晚上在家里出阴神,探一探宿舍六楼。来杂货市场买一些出阴神用到的东西,像上次我那样冒冒失失出了阴神实在是太危险了,稍不留神就是一个变屁的下场。更不用说这次我还有可能要面对一个陈年老女鬼,没有点充足的准备,我还真就不敢撩人家这虎须。 来到杂货市场,别说这地方还真杂。一进入口,就看见街道两旁摆着各种杂物,有什么马桶盖,玻璃瓶,塑料花,洗脸盆等等生活用品。这条街本来就窄,这一堆东西乱摆乱放的,让我有些没处落脚,再加上来往的行人又多,往杂货市场里面挤着实废了我好大功夫。可是我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我需要的东西,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呼。 “哎呦,小兄弟,你倒是小心点啊!你看你把我这脚踩的~” 我转身一看,一个三十几岁的妇女正弯腰擦着自己的鞋子。这女人长的还算风韵犹存,脸上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岁月的痕迹,齐肩的短发,显得有些干练。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她的眉心长了一个小肉瘤,有黄豆大小。 “啊,不好意思啊,阿姨,我不是…” “嗨!嗨!嗨!怎么说话呢,叫谁阿姨,叫谁阿姨呢?我长的有那么老吗?” “额,姐…大姐,您没事儿吧!” “嗯,这还像句人话,我说你这小年青的,就是冒失,走路也不看着点,找什么呢?” “我就是想找个卖香烛的店,不好意思啊,大姐,我没注意您,这真的,实在不好意思,您看我就是个穷学生…”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奥,买香烛啊,巧了,我就是卖香烛的,你跟我来吧。”没等我再说什么,这大姐直接抓住了我的手,一把拉住我就向前面走,一直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要说还得这人是个女的,这要是个彪形大汉,我准认定她是别有企图了。 “喏到了,就是这,小兄弟,咱们也算有缘,进来看看,买东西我给你打八折。” 我望着眼前的这家店,有些吃惊,这店也太复古了吧,居然还有牌匾。牌匾还涂了金漆,上书三个大字“佛缘阁”。我去,没想到这大姐还是开佛堂的。 “走吧,小兄弟,别傻愣着了,进去看看吧。”大姐瞧我呆在原地不动,伸手拉了我一把。别说,她这个人劲儿还挺大的,一下就把我抻了进去。 进店一看,嚇,这装修,真别致,古香古色的,特别典雅。再看人家这展台,全部都是实木雕的,镂空攥花显得非常有内涵。展架上面摆满了佛像,还有一些法事用品。整个店面从外边看不显山不露水的,一进来面积还真大,我都怀疑它这个是不是一个别墅了。实在是太大了,足有二百平米。正所谓店大欺客啊,我这才一高中生,这里面的东西我连半件也买不起啊。 “额,大姐,您这…您这也太豪华了,我现在,我好像都买不起。”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哎呀,我的小兄弟,你这可就见外了,我一见你我就觉得亲切,我就觉得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今天你叫我一声姐,那当姐的还能亏了你啊!这样吧,你看你需要点什么,钱要是不够呢,姐就半卖半送了。” 我心里有些为难,素昧相识的,这人怎么这么好心?一向被家里警告小心陌生人的我,感觉心里发慌,特别怕眼前这个人是个骗子。不过转念一想,我还是个穷学生,我有什么好骗的。 “额,大姐,是这样,我是需要一些东西,想给我家过世的长辈买点,尽尽孝心。我身上就二百多,不知道够不够。要是不够,我能不能先欠着,我就是铁安一中的学生,你看这是我学生证。我周末做做兼职赚钱,我一定把钱还给你。”说着我从背包里掏出了我的学生证 “哎呦,小兄弟真是懂事,行啊,你说都要点什么,看看姐这店里有没有。” “额,我需要五十根清檀香,五十张艾草纸,三两朱砂,两根龙烛,十个五角风铃,还有红绳。” 中年妇女一听我要的东西,用眼睛仔细的打量了我一下,目光中略有些深意。 “嗯,这些东西,姐店里都有,这样吧,算你两百块钱得了,不够的,以后你多来姐这陪姐玩儿,就当抵债了。” 我心里还是没底,这个人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对我这么好?有什么猫腻?心里不禁升起一丝警惕来。 “额,大姐,要不我先不买了,等我攒够钱再来。”说着我转身就要离开。 “嗨,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见外呢!没事,姐这就给你拿去,你先别走,你要是走了,我可就生气了啊。”这大姐扭头就去柜台了,我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 倒是没让我久等,没一会儿的功夫,大姐拎着一个红色塑料袋朝我走来。 “行啦,小兄弟,你要的东西这里面都齐了,你看看?”大姐伸手将塑料袋递给了我。 我接过袋子一看,嗯,确实是我需要的东西,而且看品相还都特别好。心想,我这二百块钱也不够啊。哎,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就这二百还是我平时省吃俭用留下来的。 “大姐,你看,我这二百块钱,够不?”我怯生生的问道。 “好啦,不跟你说就算你二百啦,不过可说好了,以后你可得常来姐这玩儿哦。不然,你可就对不起姐了。”大姐有些开玩笑的说。 “额,大姐,行,只要我放假我就过来。” “哎呀,你就别大姐大姐的叫着了,叫的我好像多老似的,以后呀,你就叫我芝兰姐吧。对了,还不知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呢?” 我从善如流的说道:“芝兰姐,我叫李琰。” “李琰!真是个好名字,以后我就叫你琰弟了。嘿嘿,真好,今天我又多了一个弟弟。”芝兰姐嬉笑着说。 “这样吧,今天中午姐请你吃饭,怎么样?” “额,芝兰姐,我今天刚放假,我家里人还在家里等我呢,我得回家了。” “嗯,对!你不说我还给忘了,今天过节,行吧,改天,改天姐姐请你吃饭,你赶快回家去吧,别让家人等久了。” 我口中称是,撂下了两百块钱,转身离开了芝兰姐的佛缘阁。 芝兰望着我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饱含深意的微笑。 将身上仅有的二百块钱花掉后,我就没钱打车回家了。好在我家离杂货市场不远,走着大概半个小时也到家了。 要说端午的阳气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等我赶到家门口的时候,身上的汗水都快把我的衣服湿透了。 咚咚,我敲了敲家门,好在我妈在家,要是家里没人,我还真不知道这大热天的去哪待着。 “妈,今天怎么有空在家,没跟我爸在店里忙生意?” “嗯呢,没有,你爸看着店呢,我这不得提前回来,给我宝贝儿子做饭吃啊,今天有好吃的,咱们一家人好好过个节!” “那感情好啊,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我都馋死了,你可不知道,学校的饭太难吃了。” “呵呵,行啊,你给你爸打吧,他说总也见不到你,特别想你。”老妈说完又转身回到厨房忙活去了。 我把背包放在了自己的房间,又给我爸打了电话,就待在客厅等着吃饭。 要说我们一家人真是聚少离多,从小我爸妈就忙着赚钱养家,经常是早出晚归,我呢,上了高中以后住宿,更是很少在家了。今天端午节,终于能一家团聚了。什么出阴神,什么探查宿舍六楼,现在通通被我抛之脑后,怎么也得中午过完节再说。 第十八章 再探六楼 吃完午饭,我爸妈又迫不及待的去店里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家。好机会,趁我自己在家,把出阴神的东西准备好。 我掏出了《截易术》翻到了阴神篇,在这篇里记载了一个阵法,名为“阴符卷天宫”。这个阵法能够激发人体内的元气,在出阴神的时候护住施法者肉身不被侵害。而且配合咒诀能将阴神直接拉回施法者肉身中,在阴神遇到不可抗的伤害时,这阵法可以说是保命利器! 首先,布置这个阵法需要画四十九张阴符,所谓阴符是指阴间所用的符籇,与阳间不同的是,它激发出来的是精纯的阴气而不是阳气,最适合养护阴神一类的神魂。《截易术》上记载有十几种阴符,而布置“阴符卷天宫”需要的是这里面最容易画的,叫“嗜阴符”。 然后,将四十九张“嗜阴符”摆成能盛下一人大小的椭圆形,在每张阴符上插一根清檀香,围着清檀香用红绳穿起五角风铃。 最后,把剩下的一根清檀香插在布阵者的嘴里,再写一张驭神符,贴在布阵者印堂之上,运转元气,便可以激发阵法。 整个阵法看似简单,其实暗藏玄机,能不能成功还得看布阵者的天分了。 我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画这“嗜阴符”,画的手都有些发麻了。而且在刚刚开始画的时候,有好几张都报废了。幸好芝兰姐又偷偷给我装了足足有一百张的艾草纸,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画这嗜阴符最重要的就是对灌输元气量的把握,多一点少一点都会导致制符失败。好在我在运气行气上的功底比较扎实,再浪费了十几张符纸后,我的成功率直线上升,最后成功的将四十九张“嗜阴符”画完。 不过最难的一步还要数驭神符,要想画成这张符,不能用朱砂,而是需要布阵者的血。我从小到大最怕的一件事儿就是看到自己流血,一看见流血我就觉得头晕眼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为了探这六楼,我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还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了,要是因为不敢割个手指而放弃,真是有些可惜。 拿起小刀,在我的左手中指指肚笔画了很久,始终下不定决心。真的,不信谁就试试,自己割一下,看看能不能下去这个手。 最后还是找了根绣花针,忍痛扎了一下。趁着血没有凝固,在艾草纸上快速的画了起来。别说,有了前面四十几张符的铺垫,驭神符我竟然一气呵成的画好了。在我的灵觉之下,这几十张符都散发着强烈的元气波动。 晚上八点多,我父母回到家中,一家人吃过晚饭。我便对他们说今天刚回家,有点累想早点休息,明早不要叫我吃早饭了,我想睡个自然醒。 扯了个谎主要是怕他们担心我,随着修行的时间越来越久,我感觉和普通人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这些离奇的经历,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保密,不愿意被别人知道,生怕有人知道了,把我当成另类,从而疏远我。 回到房间,我将房门反锁,把事先准备好的海绵板铺在地砖上,开始布置阵法。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调试了一下阵法,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便躺在了阵法中央。 将驭神符贴在印堂,嘴里叼着一根清檀香,摆出了出神的姿势。 在我结印的一瞬间,阵法激发出剧烈的元气波动。噗!一声轻响,那四十多根清檀香无火自燃起来,冒出了淡淡的烟雾。好在我提前将房间的窗户开了,不然让我父母闻到这烟味,说不定还以为我房间里着火了。 有了阵法相助,出神无比顺利,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我”,我的阴神转身向学校飘去。 真喜欢阴神离体的感觉,那是一种自由,无拘无束的状态。不仅可以做出平时难以想象的各种动作,而且思维特别清晰,心念所至,无所不能。我在想,要是平时上课学习时能有这种状态,重点大学不是梦啊!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到了学校男生宿舍楼,我直接飘到了六层,其实我现在的状态跟鬼物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我阴神里带着生气,而鬼物带着的是死气。阴神状态下的我,鬼物也不容易感知到,所以我准备先偷偷潜进六楼,看情况再决定到底怎么办。 随便选了一间宿舍窗户,直接穿越而入,倒是比肉身前来方便了很多。阴神状态下,黑夜如同白昼一般,我打量了一下这间宿舍,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地上散乱着几张做完的卷子,还有一些废弃的食品袋,地上的尘土足有一指厚,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继续向前飘去,我出了宿舍门,来到走廊。走廊里的应急灯不知道为什么还亮着,散发出那种绿油油的光,有些慎人。看向墙壁,那里涂满了蓝紫色的符文,整条走廊都是,也看不懂这是什么符。再低头往脚下一看,灰尘裸露的地方也有类似的符文。哎?莫非整个六楼都画上符咒了?为什么我的灵觉没有任何差觉呢?这符咒看上去也没有元气波动啊,也不知道能起什么作用。 就在我低头沉思的时候,我查觉到不远处的一间宿舍里,传出了一丝鬼气。看这位置,好像就在我们宿舍的正上方。嗯,这鬼气跟那天晚上我感应到的一样,错不了,阿敏的鬼魂应该就在那里。 没有来的时候,我还不怎么紧张,现在就要看见这传说中的陈年女鬼了,我这心里没来由的一颤,犹豫着到底去还是不去查看呢。 都准备这么久了,不看看怎么回事,我也不甘心。怕个卵,且不说之前学了一些治鬼之术,就算形势不妙还可以发动阵法,将阴神拉回体内。 走!去看看!打定主意,我轻轻的飘了过去,到了那间宿舍门前。 宿舍门大开着,宿舍里好像还挺整洁,不像其他房间里满是灰尘。打眼望去,一个身穿大红长裙的少女正坐在窗边,怔怔的看着窗外,月光打在她的脸上,苍白的脸颊,看不见一丝血色。我知道,她就是阿敏。 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到来,阿敏转头看向了我,四目相对,我心里顿时一揪。阿敏眼睛漆黑漆黑的,没有一丝眼白,吓了我一跳。还有那鲜红的嘴唇,跟惨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若我是肉身前来,此时肯定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是谁,你怎么能进来?”悦耳的声音从阿敏的方向传来,她的嘴巴却没有动。 “我是谁不重要,阿敏,我是为你而来的。” “哦?为我,你和那人是一伙的?” “嗯?什么一伙的,我听不明白。” “呵呵呵,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弟弟,你也不是好东西。”说着阿敏凄厉的笑了起来。 “阿敏,我只是想来查明你的死因,没有恶意。我就是这学校里的学生,偶然听过关于你的事情,我觉得你死的有蹊跷。你不像是那种会想不开自杀的人,所以我来这问你。若是有人害你,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报仇。” “呜呜~呜呜~”抽泣声传来,阿敏双手抚着自己的额头,表情非常痛苦。 “对,没错,我确实不是自杀。可是没关系了,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吗?今天晚子时阴阳交泰,我就可以化成修罗煞鬼了,呵呵,这方圆十里的人,都要给我陪葬!呵呵,你说,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吗?” “什么?”我大吃一惊,修罗煞鬼,那是仅次于阴间鬼王的存在了,根本就不是我能搞定。要是个普通鬼魂,我还可以试着收服一下,这修罗煞鬼,基本上就可以将我秒杀。不好,我得赶紧走,去请师父来,这不是我能对付的鬼物。想着,我背手结了个手印,准备直接回神。阿敏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这方圆十里的人命! 正在我脸上阴晴不定的时候,阿敏的声音又传来,“呵呵~小弟弟,是想去请救兵吧,晚了,来不及了,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从你搬进这栋宿舍楼的第一天起,你身上修行出来的那股独特气息就出卖了你。别费心思了,今天,你就留在这吧。” “哦?你这么有把握留下我?阿敏,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个普通的先生,我师父更厉害。我劝你还是早点投胎去吧,我可以请我师父超度你,让你再入轮回。”我拖延时间的道,手上结印的速度又加快了。 “嘿,阿敏,咱们就拜拜了!”最后一个印诀掐完后,我有些得意的道。 “哦?呵呵,小弟弟,你觉得你还能走不成?这里是好进,可是不好出啊。呵呵,进了这虚弥界,你就别想离开了。” 闻言,我闭眼心中默念口诀,可是却没有任何反应,睁开眼一看,我还是在原地没动。 嘶~ 我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情况。不信邪,我又试了一遍,果然还是不能回神。 “呵呵~呵呵~” 闻声我向阿敏看去,一看之下,只觉头皮发麻。此时,阿敏嘴里正嚼着一只小鬼,小鬼正不断的挣扎着,大量的鬼气从阿敏的口中泄出。 “呵呵,第一百零七个了哦,小弟弟,你做第一百零八个怎么样?”说着阿敏的脸蛋彻底扭曲了,显露出鬼相来。 第十九章 拖延 显出鬼相的阿敏,不再是一副青春靓丽得样子,面部高度腐烂,眼熟突出,参差不齐的牙齿爆出,让人觉得非常恶心。 呜~一阵风声呼啸而过,阿敏向我快速扑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我施展出护身印。双手并拢,将除食指以外的手指弯曲相对,运行阴神所带元气,大喝一声,御!发出的元气场顿时护住了我全身,将阿敏挡在了据我三米远的地方。 阿敏双手成爪,指甲暴涨足有一尺多长,不断向我的方向抓挠着。当她的爪子抓向我的元气场时,两相摩擦出非常尖锐刺耳的声音,若现在我是肉身在此恐怕耳膜都要穿孔。 要说我不是第一次见到鬼物了,上次那头冤孽,也没让我这么慎得慌。眼见阿敏狰狞的样子,我竟然挪不动脚步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我们两个就僵持在原地,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觉我体内的元气不断的消耗着,照这么下去,不出半个小时我就没有自保之力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了,我得试着走出去,即使不能走出去,也要拖延时间。“阴符卷天宫”这个阵法是有时间限制的,当清檀香烧断红绳时,五角风铃就会落在符纸上,就会将我的阴神强制拉回到体内。不论我的阴神在什么地方,不管我的阴神被何种法术禁锢,都可以跨越空间将我阴神召回,当初我选择布这个阵法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想好该干什么,我的心里就不再发慌了。现在得让阿敏安静会,她再这么下去我根本就逃不了。 嘿,刚才施展了护身印,这回再试试定鬼印。我先将护身印散去,这一瞬间,阿敏就扑了过来,一尺长的指甲就戳到了我的面门前。我急忙退后几步,然后双手合十,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相对,中指直竖,运行元气,对准阿敏一指,大喝:定! 阿敏闻声而止,被我定在了当场。我心里暗道这《截易术》上记载的印诀还真行,不愧是截教的法门,就是犀利好用。 绕过阿敏,我决定从窗户直接飘出去。就在我碰到窗户的一瞬间,周围墙壁爆发出蓝紫色的符光,将我打飞了好几米,直接撞出了对面的墙壁,跌落在了走廊里。 虽然阴神状态的我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这一下将我剩余不多的元气直接阵散了三分之一。我的阴神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凝实了,我知道这是阴神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我用手掌触碰了一下走廊的墙壁,蓝紫色符光又是亮起,将我的手掌震开。看来直接从这里飞出去是不可能了,也许布置这些符咒的人已经查觉到我的存在了,此刻正施法将我留在这里。 想当这里,我心里又是一紧,难道阿敏的死真是另有蹊跷,是有人故意将她害死,然后炼成修罗煞鬼?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的灵觉发现被我定住的阿敏动了。先是爪子颤动了两下,接着是胳膊,头颅。不好!我没想到定鬼印的效力这么短暂,才过去不到一分钟就被阿敏挣脱开了。 计算了一下阴神所剩的元气,要是全力施展定鬼咒,顶多还可以施展十一二次,也就是说根本就拖延不了长时间。而一根清檀香燃烧的时间足有一个小时,我从家飘到学校用了半个小时,跟阿敏交谈也不过六七分钟。也就是说我至少还得坚持二十分钟,十几次的定鬼咒明显就不够用。 眼看阿敏就要解封,电光火石之间,我来不及细想,只得再施展一次定鬼咒,将阿敏定在了原地。 这次我不再试图直接从墙体穿到外面了,而是选择爬楼梯,从正常的出口逃生。 顺着走廊,我飘下五楼的楼梯,也没注意自己下了多少个台阶,只是不断的下楼,转弯,下楼,转弯。过了有三四分钟的时间,我发觉自己好像是在原地打转,怎么也到不了一楼。嗯?难道是鬼打墙?不可能啊,我现在是阴神状态,阴眼早就自动开启了,怎么可能会分辨不出鬼打墙来,一定是另有蹊跷。 我再一看楼梯间的号牌,上面写着五楼!果然,我刚才一直都在一个地方打转。 “呵呵~呵呵~小弟弟,姐姐不是跟你说了吗?在这虚弥界里你是逃不出去的,你以为还是在现实空间里吗?呵呵~若是能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姐姐早就出去了。小弟弟,别挣扎了。让姐姐吃了你吧,你就再也不会感到孤独,你会有很多朋友陪伴你。” 阿敏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又恢复到那种美女的状态,对我蛊惑道。 我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迷离,仿佛是被她的话说动了,一步一步的向着她走去。 看我中招,阿敏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伸出一只手向我抓来。 哼,别等你来抓我了,我先把你给定住吧!我刚才的状态只是装出来的而已。在她就要抓住我的时候,出手直接给她来了个定鬼咒,又将她定在原地。 呸!还让你吃了我,我要是肉身在这,说不定还真被你这声音给蛊惑了,阴神状态我不知道聪明了多少倍,岂会被你蛊惑,左右了心智。 既然这楼下不去,我也就不下去了,准备在六楼和阿敏玩儿捉迷藏,只等时间一到,我就回神,然后请刘先生出马,收拾了阿敏。 心中定计,我转身上了六楼,在路过阿敏身边的时候,我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说实话,阿敏是我见过为数不多长得漂亮的女孩,哦,不对,是女鬼。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一脚将她踢下了楼梯。 再美也是个女鬼,想吃我,没门!等熬过了这段时间,看我师父怎么收拾你! 上了六楼,我随便挑了一个房间,躲在了宿舍的床底下。 没过一会,阿敏咆哮的声音就穿到了我的耳朵。周围宿舍的门一间一间被打开了,开门都是砰砰直响。很显然,阿敏被我刚才的举动所激怒了。 我躲在床底,不禁有些害怕,我能坚持到阵法自动激发吗?要是不能,我今天可就算是交代在这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着,一双腿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吓的我赶紧收住了心思,双手结印,紧张的盯着她。一旦事情有变,随时可以将她定住。 “呵呵~呵呵~小弟弟,你在哪啊?我发现你了哦,我发现你了!你快出来吧,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找你去了。” 阿敏在诈我!我本能缩了缩身子,生怕被她发现。 阿敏见我不在这间屋子,转身离开了。 稍稍放下了紧绷的神经,我探头向床上望去。 啊!我看到了一张脸!一张高度腐烂的脸!阿敏正死死的盯着我!瞬间我亡魂皆冒,哆嗦着结印指向阿敏。 这次阿敏好像学聪明了,见我又来这招,快速的闪过,躲开了定鬼印。随后她一爪掀飞了我藏身的床,另一只爪子掐住了我的脖子,交错的指甲将我脖子插出了几个洞。还好是阴神状态,若是肉身在此,现在这种情况我定然横尸当场。 阿敏见一击得手,张开大嘴向我脑袋咬来。见状不妙,我向右侧头,施展出护身印。护身印一出直接将阿敏震飞三四米远。趁这空档,我又使出定鬼印,把阿敏定在墙壁上。 不敢耽搁,趁阿敏被定住,我又藏到了另一间宿舍。这次我选择躲在一个柜子里。 在柜子里,我用元气恢复了脖子上的伤口。阴神所受的伤害必须及时的修复,不然待阴神回体,所受的伤害会损伤魂魄,届时可就难以治愈了。 经这么一折腾,阴神所带的元气消耗的七七八八了。估摸着,离阵法发动还有五分钟左右,与其被阿敏找到,还不如我主动出击。 现在阴神带的元气还足矣让我施展一次定鬼印和十几秒的护身印。若是利用得当,应该能撑过这五分钟。 嗯!我决定放手一搏,再这么被阿敏找下去,被动防守之下必有一疏,到那时元气耗尽,就只能坐地等死。 唉!要是能施展禹步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将阿敏压制住! 嗯?禹步!对啊!谁说出阴神就不可以施展禹步了?我觉得应该原理都是相通的,禹步说白了也是一种阵法,只要引动元气就行了。越想越觉得靠谱,我决定试一下。 我从柜子飘出,直接来到走廊。 “阿敏!我在这!有种你过来!”我高声喊到。 “呵呵~小弟弟,姐姐在这呢!”阿敏闻声从对面的走廊飘了出来。 “怎么了,小弟弟,躲够了吗?还是放弃挣扎了?来,让姐姐吃一口!”阿敏说完直接飞扑过来。 趁她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我施展出了禹步。脚踏魁罡,步若流星,七星成阵,气压幽冥。 随着周围元气剧烈的波动,我知道果然可以施展禹步! 手里结着护身印,脚下踏着罡步,我直直向阿敏撞去。在禹步的加持下,我想护身印或许可以化作一种攻击手段! 第二十章 师父出手 嘭!一声闷响,阿敏被我震退了十几步,直接撞到了另一头的墙壁上。蓝紫色符文亮起,阿敏又被反弹到了地上。 这禹步加护身印竟然有一种武侠小说中金钟罩的效果,威力大的出奇,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对《截易术》的创新了。 趁她病,要她命。我又驾起禹步,催动护身印向阿敏撞去。 此时,阿敏从地上猛得竖了起来,看样子刚才这一击对阿敏的伤害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可恶!小子,你该死,是你逼我的,你现在连被吃的资格都没有了!” 说着阿敏似发狂的猛兽一般,手上的指甲暴涨到三尺,如同十把利剑。接着她飞身而起,呈飞梭状,指甲如同钻头一样合拢,对着我就钻了过来。 在相碰的一瞬间,我就发觉护身印流失元气的速度越来越快,没有十几秒就堪堪见底了,整个元气场被压缩到只有十几厘米薄厚。 眼看形式不妙,我不能坐以待毙,催动护身印,施展禹步,闪躲起来。如同泥鳅般在阿敏周围不断的跳跃着,滑不溜手,让她始终不能抓到我。 阿敏被我的行径激怒了,手臂突然伸长,从两侧的楼道向我包抄而来。我能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被阿敏一把抱住,锁在了怀里。 这时,我身上的元气已经消耗一空,阴神像泄了气的皮球,提不起丝毫力气,护身印也被迫遣散了。 阿敏不再同我言语,见我被控制住了,直接向我咬了过来,狰狞的面孔紧紧的贴向了我的脖子。 啊~ 没等她咬到,我吓的惨嚎出来。就在我闭眼等死的时候,我的阴神上爆发出一阵黄光,一道玄妙异常的符籇从我背后的虚空中浮现而出,这符籇一出现就产生了一股极强的吸力,将我的阴神从阿敏的手中夺了过去。接着黄光一闪,我的阴神就被拉到了符籇里。 阿敏见状忙用爪子撕向符籇,想要阻止我逃脱,可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符籇就凭空消失了。阿敏在原地愤怒的嚎叫着,伸手一探从地上拉出来一只鬼魂,双手一并将鬼魂压缩成乒乓球大小,放在嘴里大口咀嚼着。 我回神以后,发觉叼着的清檀香已经燃尽,香灰落在了我的脸上,一睁眼我就被迷了眼睛。 用手胡乱的擦了擦,顾不得适应刚回神的眩晕,我穿好衣服,拿上手机,悄悄的下了楼。 刚到楼下,我就拨通了师父的电话。 “喂,师父是我,小琰!” “嗯,是小琰啊,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给师父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刘先生亲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让我有些慌乱的心稍微定了下来。 “师父,不好了,上次我跟您说阿敏的事儿,您还记得吧。今天我出神去我们宿舍六楼看了,阿敏快修成修罗煞鬼了!就在今夜子时!”我急切的道。 听完我说的话,电话那头刘先生沉默了,良久,声音又从电话传来:“小琰,这件事师父知道了,从那天你给师父说这件事,师父就掐算了一翻。不过当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阻隔住了,所以师父也就没再深入探查。可没想到竟然是有人在炼修罗煞鬼,这鬼物可不好对付,现在时间快到了,师父可能来不及赶过去了” “什么?师父,你要是不来,阿敏会将方圆十里的居民都弄死的!我们学校有很多居民小区,真让她得逞了,这简直就是灾难啊!得死多少人!师父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唉,为师也没说要放手不管了,只是确实没太大把握。师父现在还在家,离你们那开车也得一个多小时,根本就来不及了。要是出神到那,没有肉身,所带元气怕是不能将鬼物收服啊!” “那师父,您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办法到是有,但是你得牺牲一下了。你的身体里有着宿世道元,蕴含在你的神魂和血脉之中,只要施展借体之法,有你的神魂和血脉支撑,师父有把握跟它一战。只是这施法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停下来,直到收服了它才可以结束。这样一来对你的身体会有损伤,甚至可能让你丢了性命。你愿意吗?” 说实话,我这个人特别怕死,也没有特别多的奉献精神。但是面对这么多人的生死,我也无法置之度外,这是一个做人基本的道德情怀了。 咬了咬牙,我对师父说道:“师父,我愿意,你这就出神过来吧!时间来不及了,救人要紧!” “果然是师父的好徒弟,师父没看错人,记住:大道五十衍四十九为定数,一线生机遁去,吾辈以自身道法利剑,斩破世间种种虚幻、束缚。为众生截取一片生机。我们现在做的就是为那方圆十里的百姓截取生机!” “是!师父,我记下了!” 接着刘先生吩咐我做一些准备,将剩下艾草纸和朱砂放在背包里带上,再从家里拿一瓶高度白酒,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十点半了。 从小区门口的马路上我拦了一辆计程车,坐车赶往学校方向。一路上我紧紧攥着背包,手心沁出的汗水将背包都打湿了。要说不紧张是假的,现在我可是肉身过来的,根本没有阴神状态的那么明锐和冷静。 计程车司机看我神色紧张,便问我怎么了,怎么这么晚还回学校去。我只得扯了个谎说有作业落学校了,放假回去就要交,所以不得不赶紧拿去。 司机闻言也没再多说什么,至于我说的话他能信几分我也不在乎了。今晚要过不去,命都没了,这些个细枝末节的事儿,还关心他干什么。 一路上我不断的催促着计程车司机快点开,好在路上车辆不多,司机见我真是的着急,脚下的油门便踩的更重了些,车子如同飞奔的骏马一般蹿了出去。 车子行驶在空荡荡的马路上,昏黄的路灯闪过车窗,我的心里觉得空荡荡的,现在我的同龄人都进去梦乡了吧。而我却在外面奔波,为拯救世界做努力!唉,我这是啥命啊。 曾经我读过一句话,这句话此刻感触颇深,“所谓的岁月静好,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这个世界平静的外表下,有多少像我们一样的人在用生命维持着阴阳两界的平衡,有多少人为了普通人能平安的生活努力着奋斗着。可我们这些人,名不见经传,从没有人在意我们的存在是多么重要。不过,我为我们这些人的存在感到骄傲,正如诗人李白在《侠客行》中写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我们不仅仅是灵异先生,更像是一种侠客,在这个世界上以另一种方式行侠仗义。 汽车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赶到了我们学校的门口。给司机结完车费后,我转身去了学校大门口。 到了门口,我有些犹豫。不行!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万一闹出什么事儿来,第一个怀疑的就该是我了,到时候我还不得被勒令退学。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干。 于是,我走到离门口有一百多米远的学校院墙之下,给刘先生打了个电话。 “喂,师父,我到学校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琰,你先找个僻静的地方盘膝坐下。” 闻言我找了一个角落,见四下无人便盘膝坐了下来。 “小琰,还记得师父那天施展的虫洞吗?一会师父要再开一下虫洞,你那里要运行元气,念诵口诀,接引我出神过去。” 刘先生又嘱咐了我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我把手机揣在兜里。定了定神,沉下心运行元气,随即念到:“煌煌大道,正气凛然,行侠执仗,千里神谴!敕!” 激荡的元气在我的头顶形成了一束凡人不可见的光束,直射天际。 就在我念诵到第七遍的时候,我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光洞。不一会,刘先生就从洞里走了出来。 “师父,您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琰,剩下的就交给师父了,借体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有些难受,坚持一下,切记,别运行元气抗拒。” 我点头称是,接着闭上了眼睛。借体的过程中,我只感觉眉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里钻,那种感觉不好形容,有点痒痒的还有一点麻,让我感到非常不适。不过有刘先生的嘱咐在先,我强忍着没有动弹。 不多时,我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我的精神渐渐归于沉寂,好像进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周围非常寂静。此时再看盘膝在地的“我”突然睁开眼睛,眼睛中露出一股与我年龄不相符的沧桑和幽邃,正是借体的刘先生。 我现在的状态,就像是站在刘先生头顶上似的,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只能看,不能说,也不能做任何事。 刘先生活动了一下“身体”,叹道:年轻真好!然后原地一蹲,纵身一跳,直接跳过了将近三米高的围墙,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按照我事先告诉他的路线,向我的宿舍楼摸去。一路上躲开了各处的监控,隐匿身形来到了我的宿舍楼下。 “小琰,是这里吧!”刘先生的声音从我的心底传来。 “是这里,就是这里!”我用力的张嘴说着,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小琰,别急,你现在的状态无法用语言交流,你要用心去说,心念所至,无所不至。” 于是我沉下心来,在心底说道:“师父,就是这里,在六楼!” 刘先生闻言停下了脚步,望向了六楼。 第二十一章 煞僵 刘先生仔细打量了一下宿舍楼的情况,周围非常的平静,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可越是平静就越是有问题,刘先生小心戒备,多了一分警惕。他悄悄走到了一楼的墙角,伸出一只手贴在了墙壁上,闭眼感应着。 良久,刘先生单手一掌,拍向墙壁,墙体马上闪出了蓝紫色的符光和刘先生的掌劲相抗。二者之间好像是对立的状态,一经碰撞,就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嗯?果然有蹊跷,竟然是邪术,莫非是那伙人在兴风作浪不成?”刘先生眉头紧皱,似在思索着什么。不过,随即他就摇了摇头,好像是自己推翻了刚才的猜测。 由于此时是在放假期间,男生宿舍楼的大门紧锁着,刘先生只能从每层楼的阳台借力跳上六楼了。 只见刘先生平地一跃足有四五米高,连环跳了四步就登上了楼顶。我们学校宿舍楼的楼顶非常宽敞,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 到了楼顶,刘先生发现这里竟然早就布下了阵法。一道道蓝紫相间的纹路铺满了楼顶,繁复的纹路中央有三个同心圆,每个同心圆直径大概有三左右米,呈品字形排列着。三个同心圆里都有一口看上去血淋淋的棺材,棺材盖子上雕刻着骷髅、蝙蝠、蝎子等死物,透着一股邪异的味道。 刘先生见状脸色阴沉,当真是有人在养炼修罗煞鬼,这三口棺材有个名堂,叫至亲血骨棺。至亲血骨棺的制作过程非常繁琐和残忍。首先,挑选上好的阴沉木做成棺材,在棺材上铭刻法阵会产生极强的聚阴效果。然后,由施术者擒来修罗煞鬼的至亲之人。施展酷刑折磨七七四十九天,在其身上几处大穴开几个小口,而后将其活活封入棺材里。被封入棺材里的人短时间内并不会死去,血液会顺着棺木内所设的机关流遍棺椁,把供人呼吸的气孔堵住。这样棺内的人就会被活活憋死,死后鬼魂被棺材上的咒印束缚着不得解脱。被封在棺材里的鬼魂每日被棺内法阵洗炼,将其魂气、怨气和煞气剥离出来。等过了九九八十一天棺内的鬼魂完全消散,会变成一道极怨极煞鬼气。再由阵法将鬼气倒灌给修罗煞鬼子体,最后子体吞噬一百零八个冤魂,在阴阳交泰这天,便可铸成修罗煞鬼。一经修成,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方圆十里寸草不生,可谓灾劫。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四十分了,离子时还有短短的二十分钟。刘先生不敢再做耽搁,掏出背包里的符纸,咬破手指蘸着朱砂在符纸上画了起来。我身处虚无空间,看着刘先生写的符咒,发现一张也看不懂,想问刘先生这几张是什么符。可现在时间紧迫,也不敢出言打扰刘先生。只得将这几张符的样子记在心里,等日后有机会再向刘先生请教。 刘先生画符的速度可比我快多了,没有五分钟的时间就画好了几十张符籇。 他快速的跑到三口棺材上,然后将三张写好的符贴在棺材板上。接着又以一种奇怪的步伐,在楼顶每隔几步就贴一张符籇,最后形成了一幅不规则的图形。 做完这一切后,刘先生盘膝在地,手掐法诀,口颂真言,一道灵光从天灵盖直冲云霄。 霎时,楼顶刮起了狂风,卷得那些符纸左右摇摆,可不管风多么大,符纸也没有脱离贴着的地方。 而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卷起了厚厚的乌云,不断的在高空涌动着,其中还有几丝电光游过,看样子是要打雷了。 先是一道雷电划过夜空,接着“轰隆~”打雷的轰鸣声响荡四周,然后雷光不断闪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见状,刘先生左手结剑指,指向了那些血棺。顿时,天上的雷电仿佛得到了指引似的,一道接一道精准无比的劈向了血棺。 雷电方一接触血棺,从棺内就涌出了一股血色的瘴气将血棺包裹起来。雷电每劈一下,瘴气就减少一分。刘先生暗道来的妙,又加快了念咒的速度。刹那间,十几道雷电好像下饺子一样,成堆的劈了下来,将血棺上的瘴气劈的消散一空,露出血棺的本体来。 趁这空档,刘先生再加了几分力气,又是十几道闪电劈下,将血棺的表面劈得都发焦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呛的刘先生微微皱了皱眉头。 再看那些画在楼顶的符文,也被雷电劈的面目全非,好像是失灵了。 刘先生暗自点头,看来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现在并没有人主持法阵。 他拿出背包里的高度白酒,将剩下的朱砂全部倒进去,然后把酒瓶抄在了手里,接着向那些血棺走去。 这些血棺被天雷一番轰炸,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刘先生走过去摸了摸棺盖,然后用力一推将血棺打开。登时,血腥味扑鼻而来。 刘先生打量了一下棺中的尸体,发现是具女尸。女尸面目狰狞,眼球爆起,嘴里长出了四颗獠牙,身上的皮肤呈乌黑色。 不好,是煞僵。刘先生大吃一惊,没想到那个施术者如此狠心。趁女尸还没有苏醒,刘先生紧忙灌了一口白酒,喷在女尸身上。结了个手印,一指点向了女尸。腾的一声,从女尸身上冒出了蓝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了女尸。女尸被烧的挣扎了起来,不过没有三秒就化为了一堆灰烬。 接着刘先生又开了另一口血棺,是一具童尸,照旧一口烈酒喷下去料理了童尸。正在童尸燃烧的时候,嘭的一声,最后一口血棺从原地直接竖了起来,棺盖奔着刘先生飞射而来。 刘先生瘁不及防,只得一个侧扑向右边躲闪而去。回头一看,一具高大的男尸从血棺里跳了出来,朝着自己走来。 嘶~刘先生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是漏了一只,这东西没苏醒还好处理,醒了以后刚才的手段怕是不能见效了,毕竟方才天雷加身也奈何不了这煞僵的。 电光火石之间,男尸扑到了刘先生身前。刘先生不退反进,右脚踏前,左脚跟进,施展起禹步来。一股强大的气场从刘先生的身上散发出来,那男尸好像步入泥沼似的,动作迟缓了许多。趁势,刘先生将手中的酒瓶抛了出去,砸到了男尸的身上。酒瓶砸到的一瞬间就碎成了八瓣,其内的酒液四溅而出,洒了男尸一身。 好机会!刘先生又一结印,点向了男尸。腾的一下,蓝色火焰又从男尸的脚底升起,瞬间裹上了全身。正当刘先生以为搞定了,想要去六楼阻止修罗煞鬼的时候,男尸大嘴一张,产生了一股极强的吸力,将周身的火焰吸到了嘴里,其身上的火焰瞬间熄灭了。 刘先生看的一愣,男尸又扑了上来,这次速度更快,在其原地只留下了一抹残影。 好在刘先生也是位高人,久经战阵,并不慌乱,一招一式和男尸打了起来,并不落下风。 大概打了三分钟,时间离子时也就几分钟了,刘先生心知不能再跟这煞僵纠缠下去了,得想个办法先把他困住,等阻止了修罗煞鬼,再来收拾他。 心中定计,刘先生脚下禹步不停,绕着男尸兜起圈子来,将男尸绕得左摇右晃。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男尸周围的地面上泛起一道道红色的光,随着刘先生的步伐,红光从地面上射出,交织成一个大网,将男尸扣在其中。刘先生此时跳到了一旁,用手虚空写了一个“镇”字,一经写出,“镇”字就自动的落在了男尸的头顶,压的它一动也不能动了。 停下身形的刘先生喘着粗气,手指上不住的滴血,落在地上嘀嗒嘀嗒的。 原来啊,方才刘先生踏的是一种法阵,以血为基,以气为引,才将这头煞僵暂时困住。 趁着手上的血没干,刘先生又在男尸的额头画了一道镇尸符,防止他挣脱开来。 做完这一切,刘先生来不及喘息,找到楼顶连接六楼的隔板,一脚踹开了隔板,从隔板下的方口跳到了六楼。 楼顶打的这么热闹,六楼的鬼物竟然没有丝毫反应,定然是到了紧要关头,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刘先生结剑指点向眉心,开了阴眼。抽动了几下鼻子,顺着空气中逸散的鬼气来到一间宿舍门前。 一脚将门踹开,刘先生猛的进到了宿舍。嗯?宿舍竟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小琰,怎么回事,你确定她在这里吗?” “师父,我就是在这里碰到她的,错不了。对了,她说这里有什么虚弥界。” “虚!弥!界!果然是他们!”刘先生咬牙切齿的道。 接着刘先生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运行元气,对着虚空一指,大喝道:“破” 随着刘先生的动作,房间内出现了阵阵涟漪,仿佛空间在震荡一般,接着半空中闪出一道光门。 刘先生原地一跳,迈入了光门之中。 第二十二章 出世 光门之内好像是另一个空间,有体育场大小。地上到处都勾勒着蓝紫色符文,在这中央有一颗椭圆的肉球,上面布满相互交结的粗壮血管,血管与地面紧紧的连接在一起。那肉球仿佛是有生命,每隔一秒就会如同呼吸般律动,地上的符文也会随着它闪出光亮,映的整个空间都是蓝紫色。 刘先生赶到的时候,离子时已经不足两分钟了。他急忙朝着肉球跑去,想要将其摧毁,阻止修罗煞鬼降生。 好像是知道刘先生来了一样,肉球剧烈的抖动着,其上的血管扩张,一跳一跳的。刘先生跑到离肉球不足十米的时候,异变突起!一条条粗壮的血管化做藤蔓从地下钻了出来,向刘先生缠去。刘先生猝不及防之下,被两根血管栓住了脚踝。行动不便之际,又有十几条血管向他包裹而去。被这么多恶心的东西包裹着,让刘先生都感觉有些不适,但最可怕的是刘先生觉得元气在不断流失,而且速度快的惊人。 “不好!这鬼物在借小琰的道元修炼!难道它早就算计到了这点?”刘先生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但顾不得细想,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再说。 “天地玄黄,道法真罡,护我之身,消敕不祥!喳!”刘先生扎下马步,双手并拢,将除食指以外的手指弯曲相对,施展出护身印。 登时,在他身上激荡出一道道浑厚的元气,瞬间爆发的劲力将缠在他身上的那些血管全部崩得稀碎,散落一地。 这一幕让我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护身印还可以这样用,威力着实吓人,看来以后我还得好好研究一下这护身印,下次再遇见什么东西,这一招就足以制敌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刘先生脚踏魁罡,步若流星,施展出禹步向肉球撞去,势若流星。(看来用禹步施展护身印还真不是我独创的,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刘先生的去速极快,在其身后拉出来一道道残影。就在他离肉球不足五米的时候,从地面射出一道光墙,密密麻麻的蓝色符文将肉球包裹起来。刘先生施展禹步加持着护身印就和光墙硬碰硬的撞在一起,在接触的一瞬间,两者之间发出了一道波纹,接着传来一阵嗡嗡的声响,显然这一撞产生了巨大的劲气。 刘先生被波纹横推的退了两步,收了护身印。暗道,定是有人阻挠。不过这点小把戏就想阻止我刘某人,实在是太天真了,这就让你尝尝刘某人的手段! “天地无极,乾天法剑,祝我威灵,破杀鬼精。”刘先生高声喝道,然后双手结印,运行元气,在半空中画了个“敕”。这个敕字一出现,就化做了一把由金色光芒汇聚的法剑,有三尺来长。 剑指一引,法剑就到了刘先生的身前。伸手握住剑柄,刘先生毫不留情的向光壁斩去。一道金光从剑身射出,摧古拉朽般将光壁击个粉碎,露出里面的肉球来。 “孽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着,刘先生将手中的法剑抛了出去,直接插向了肉球。 在法剑接触到肉球的一瞬,肉球表面四分五裂,闪出了一道道金色的裂纹。嘭!一声巨响,肉球的碎片向周围激射而出,碎片落的满地都是。 刘先生剑指一引,法剑倒飞而回,落在了他的手中。随即挥剑斩掉了飞射而来的碎片,刘先生定睛向肉球所在的位置望去,一看之下面色铁青! 一个近两米多高的怪物正抱膝蜷缩在一起。上半身是美丽的女子样貌,下半身血肉模糊生满了肉刺,后背还生着一对肉翅。这怪物灵智好像还处在混沌之中,被刘先生一击而出,却没有做任何反应。 刘先生暗道这鬼物还没到出世的时辰,这会正在迷惑期。嗯,好机会!正是收拾其的好机会!刘先生右手执剑,左手结剑指在剑身划过,血液涂满了剑身。顿时剑身的光芒大涨,像是开了剑锋一般。 “去!”刘先生将手中的法剑抛出,又刺向了修罗煞鬼。剑光一闪,飞到了修罗煞鬼的头颅前。此时,出于面对危险的本能,修罗煞鬼伸出爪子挡在了头前。铛!一声脆响,法剑砍到爪子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便再也不能向前一步。修罗煞鬼被这么一砍,吃痛之下似乎是清醒了几分,眼睛闪过一丝灵动之意。 刘先生一看法剑竟然不能奏效,心里不禁又惊又怒,这个鬼物的本事还在他预料之上。好在已经打断了她灌灵入体,否则今晚能否收服她还真是未知之数。 盯着眼前的刘先生,修罗煞鬼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猛的露出凶光来。它张开大嘴,朝着刘先生咆哮了一声,然后背上的双翅一拍,卷起一股风暴向刘先生袭来。 刘先生紧忙扎下马步,施展出了护身印。嗡~嗡~嗡~气流破空的声音传来,一个微型旋风对着刘先生就撞了上去。旋风如同刀片一样剐蹭着刘先生护身的元气场,元气被一片一片的剥离。好在旋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刘先生施展的护身印也不是我那种程度可以比拟的,所以扛住了这看似猛烈的一击。 收起护身印,挥手一招法剑,刘先生将左手未愈合的伤口又撕裂开,血如泉涌,流遍剑身。整个法剑都转化成了血红色,手指轻轻一弹,传出嗡嗡声,法剑竟然如同有了实质一般。 刘先生右手持剑,脚踏禹步向修罗煞鬼袭去。修罗煞鬼此时也向刘先生扑来。法剑与爪子激烈的碰撞着,分分合合,你来我往,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整个空间激荡着元气和鬼气,两种不同而对立的气场交织着碰撞着。 “嘭~”一声巨响,刘先生持法剑和修罗煞鬼对峙着,周边的气场产生了剧烈的碰撞,将“虚弥界”撕裂开来。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两者又回到了现实空间里。修罗煞鬼一回到现实空间里,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原本两米多的身躯瞬间缩小到了一米多,气势也剧烈的衰减。 刘先生气场猛的一爆发,将修罗煞鬼崩飞。修罗煞鬼此时眼中越来越灵动,显然是有了灵智。见自己落了下风,不是刘先生的对手,修罗煞鬼就想逃离此地了, 身后的肉翅扇动,一个比刚才弱了不知多少的气旋打向了刘先生,然后修罗煞鬼转身飞向了楼顶。刘先生一挥法剑,将气旋劈开,急忙打开窗户追了出去。他单脚一点窗台,借力飞身跳上了楼顶。 来到楼顶,刘先生发现修罗煞鬼正站在那三个同心圆之间,被定住的煞僵也让她放了出来。修罗煞鬼死死的抱住煞僵,它张开大口,一口一口的吞噬着煞僵身上的煞气。煞僵努力的挣扎着,却不能挣脱丝毫,一点点被修罗煞鬼吸干了煞气,变成了飞灰。 与此同时,学校不远处的一栋民宅里,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正拿着一个纸扎的小人,坐在一块巨大的黑布上,黑布上画满了蓝色符咒。“哼!没想到是你个老东西,好!好!好!既然你阻我炼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黑袍人抓住小人,咬破手指流出黑色的血液,涂在了小人身上。然后在黑布上画了三个同心圆,将小人摆在了同心圆上,随即嘴里念动咒语。 再说修罗煞鬼,吸完煞气后它一动不动,愣愣的站在了原地。刘先生见状提着法剑就要上前去砍它,走到一半的时候,三个同心圆猛的爆发出一阵蓝光,将修罗煞鬼包裹起来。 嗯?莫非还有变故。刘先生停下脚步,将手中的法剑抛出,试探着向修罗煞鬼刺去。 法剑如流星一般扎向了修罗煞鬼,刺到蓝光的时候,如同陷入泥沼一般,根本不能前进一步。刘先生见状挥手召回了法剑,盯着修罗煞鬼,看看它还有什么招数。 修罗煞鬼被蓝光一裹发出了痛苦的惨嚎,双手抱着头在同心圆里打滚,同心圆里冒出黑色的血液正一点一点沁入它的身体。慢慢的修罗煞鬼被染成了墨色,身体变得黝黑黝黑,另一半美人脸彻底消失,化为了阿修罗丑陋的样子。身形又暴涨,恢复了原来的体型,貌似还略高一筹。 这,难道…刘先生眯眼一看,不好,不能让它继续下去了。刘先生将法剑抛到半空,念动法诀:“天地无极,乾天法剑,巨象临世,破杀鬼精。”念罢身上的元气激荡而出,如同一股洪流涌向了半空中的法剑。 法剑得到了刘先生的加持,慢慢的变大,膨胀,最后化成了十丈大小。“疾!”刘先生单手结剑指点向了修罗煞鬼。 法剑顺着剑指指去的方向直直的劈了下去,落在了修罗煞鬼的头顶。剑还没到,带起的元气场就压得同心圆上的蓝光扭曲不堪,其内的修罗煞鬼更不好受,只得将爪子举高向法剑抗去! 第二十三章 变故 修罗煞鬼的爪子一碰到巨象法剑,就被齐刷刷的斩断了,化作两条漆黑色小蛇,落在地上不住的扭曲着。刘先生一看这招奏效,紧忙指挥着法剑再次向修罗煞鬼砍去,想要毕其功于一役。法剑虽然巨大,但在刘先生的操控下非常灵活,将修罗煞鬼身上的肉一块块切下,削成了人棍。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肉块也都一一化作了黑蛇。 刘先生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得继续操纵法剑劈砍着。不一会的功夫修罗煞鬼就被分尸无数,地上散落了一堆黑蛇。这些黑蛇弓身吐信,做攻击状盯向刘先生。 刘先生察觉情况有些不妙,挥手召回法剑。法剑在飞回的途中不断缩小,到刘先生手中的时候又化作了三尺长剑,被刘先生持在身前小心戒备着这些黑蛇。 过了一会,这些黑蛇终于起了变化,像是排兵布阵似的,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朝刘先生游了过来。临近刘先生不到五米,一条条黑蛇如同利箭一般弹起,直射刘先生而去。 刘先生见状将手中法剑向空中一抛,掐了个护身印,用元气场护住了周身。此时,那些黑蛇也纷纷撞到元气场上,张开大嘴狠狠的撕咬着元气。扯下的元气被黑蛇吞噬,得到元气滋养的黑蛇就像蚂蝗一样不断变大。刘先生消耗的元气不断攀升,竟然比刚才打斗时消耗的还多,如此下去怎么得了。我体内的道元虽然不少,但是再这么消耗下去,对我的根基很是不利,刘先生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徒弟废了根基呢。 手上的印诀不变,刘先生抬头看向半空中的法剑,一道金光从额头直射法剑,正是刘先生苦修多年的神魂之气。法剑有了神魂之气的融入,灵性大涨,自动浮到了刘先生上空,迎风见长,化作了十丈巨剑。 巨剑表面飘过道道金色的符文,于巨剑内穿梭,渐渐产生了无数细小的金色裂痕。法剑猛得涨大,顺着那些裂痕碎成了无数血滴,血滴化为了一柄柄小剑,射向了每一条黑蛇的头颅。 血色小剑犹如潮汐般向黑色群扫过,扎在黑蛇头颅上的小剑爆裂开来,将黑蛇炸成了黑色的烟气。黑蛇也是视死如归,前赴后继的扑向刘先生,不断有小剑和黑蛇同归于尽。最后,刘先生的身前只余下法剑剑灵,黑蛇也被搅散一空,化为了道道黑色烟气盘踞在刘先生身前不远处。 刘先生此时脸色煞白,显然这一回合他也不好受。没想到这修罗煞鬼如此难缠,没成型的都还有这种手段,这要是刚才让它得逞了,只怕自己现在的状态还真不是其对手。刘先生挥手散去了法剑剑灵,经这一战,法剑又得修养一阵才能使用。 这时,场内变化又起,那些黑色烟气全部涌到了三个同心圆里,越聚越多,好像有了实质一般。凭空升起一道旋风将黑色烟气不断的压缩,凝聚,汇成了一个黑蛋。楼顶上的那些蓝紫色符咒仿佛被人揭起一般,纷纷脱离地面贴向了黑蛋。黑蛋得到了符咒相助,越来越凝实,一股煞气从蛋内冲天而起,搅的风云变色。 那座民宅里,黑袍人用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看着地上燃烧的黑布和一截断指,冷哼道:“既然我得不到修罗煞鬼,所幸让你试试这不受控制的阿修罗鬼婴。能除去你这个大敌,嘿嘿!这些年我也算没白忙活。”说着,黑袍人收拾了好所带的物品,将民宅里留下的痕迹清扫一空。飞速转身离去,生怕一会波及到他。 刘先生看着眼前的黑蛋,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没想到那人如此丧心病狂。瞧这冲天的煞气,这东西要是给放出来,恐怕这座城市都得被宿空,寸草不生! 如今之计只能是请地府冥差上来了,单凭自己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收服这东西了。想到这,刘先生不再耽搁,咬破手指在符纸上写下了“请神符”。将“请神符”抛到半空,而后结印,双手十指张开,交叉并拢。念道:“今有截教弟子刘半程,奉请幽府四大冥帅降临,正塑天道,破杀鬼精。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敕!” 半空中的请神符化作一到火光,绕着虚空转了一圈就消失了。过了不到一会,楼顶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升起了浓浓的白雾,雾中若隐若现的浮出四个人影。打头的是一个身穿白衣头戴尖帽,手持喪棒的鬼差。这鬼差面色煞白,一条血红色的舌头外露着,正是白无常谢必安。在他身后跟着的是黑面黑衣的手持喪棒的黑无常范无救,手执钢叉的牛头牛阿傍和手执追魂锁的马面马阳明。 未及身前,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嘿呀,我当是谁呢?能同时把我们哥儿四个给召出来,原来是老刘啊。怎么着,老刘你寿终正寝了?还借体在这娃娃身上。八弟你查查,老刘是不是该下去了?”说着,谢必安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身旁的黑无常打趣到。 “七哥,人家老刘修成了元神真人,不归咱们管。”黑无常摸着后脑勺瓮声瓮气的答到,样子显得十分憨厚。 “嗨!老八,我还不知道他,用得着你在这拆台,去!去!去!一边去!没见我这跟老刘联络感情呢。” “老七,别闹了,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一旁的牛头劝道。 刘先生听白无常这么一说,一脸黑线,但有求于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先从我的身上下来,跟四位冥帅打个招呼。在刘先生离体的一瞬间,可能是消耗太大,我直接晕了过去。 “有劳众位道友走这一遭,刘某先行谢过啦!”说着向四位冥帅打了个稽首。 “老刘,什么都先别说了,咱们也是老相识了。规矩你也懂,交情归交情,请我们四位上来,可是要减四年阳寿的,你可愿意?别怪兄弟没提醒你,你可没几年阳寿了,值得吗?你要后悔,哥几个立马回去,以咱们的交情,不会折你阳寿的。”白无常好心的劝到。 “哎,不是刘某大方舍得这么几年阳寿,你们先上来看看吧,我要是自己能解决,何苦劳烦几位。” “老七,走,我们先去看看。老刘哪轻易麻烦过我们,必定是有大事儿,赶紧走!”牛头又开口道,显然和刘先生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白无常收起嬉笑的态度,手持喪棒第一个从白雾里走了出来,接着是其他三位冥帅。 “吸~老刘,你真是照顾哥们儿,弄出这么个东西,这…这…”白无常一看到楼顶的黑蛋,瞠目结舌的道。 “什么是我弄出来的,别说了,赶紧把这东西收到地府镇压去,让它出来,凡间出了大问题,你们也不好过。”刘先生一脸严肃的道。 “行!这就听你的,不过,记住了,你回去可得给我们哥几个烧三场纸钱,最近手头有点紧。不多说了,就这么定了啊!”说完白无常也没等刘先生答应,先一步飘到黑蛋的正东方落定。接着是黑无常飘到黑蛋正西方落定,然后是马面飘到正北方。牛头在经过刘先生身边的时候,对着刘先生耳语道:“老刘,别忘了给我烧个妹子,我要国外的!”说完也归位到正南方。刘先生听完一阵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这个。 “兄弟们!干活吧!”四大冥帅将手中的法宝齐刷刷的抛向半空,接着各自挥出一道法力,融入到法宝中。四大法宝各守一方,化作了一个玄色牢笼将黑蛋装了起来。 这时,黑蛋也有了动静,蓝紫色符咒一闪而过,蛋壳破裂,从里面爬出来一个青面獠牙,浑身生满倒刺的阿修罗鬼婴。此鬼一出世就不住的嚎叫着,霎时,风云变色,一道月华从天而降,落在了它的身上。鬼婴不住的吸收月华,身躯快速的膨胀,顶的牢笼咯吱作响。四大冥帅只好加大了法力,阻止它破牢而出。 “老刘,你别看热闹,先帮我们给他定住!等回阴间再好好收拾他。”白无常冲刘先生喊道。 刘先生闻言微微点头,马上施展出禹步。脚踏魁罡,步若流星,双手合十,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相对,中指直竖,运行元气,正是定鬼咒! 刘先生对着牢笼里的鬼婴就是遥遥一指,一束金光从刘先生的印诀中射出,化作一个篆字“定”,烙在了鬼婴的头上。被刘先生这么一定,鬼婴瞬间不动了。接着刘先生又用元气凝成了一枚大针,针上有道道符光闪现。刘先生一跺脚翻上了鬼婴的头顶,将大针按入了鬼婴头顶的鬼门。鬼婴吃痛,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却不能动弹一下。 “嘿,老刘这一手术法,可真不输我们兄弟中的任何一人。老刘,要我说啊,等你寿终正寝了,我向阎王打个表,招你做冥帅得了,以后咱们还能有个照应。”白无常嬉笑的说。 “咳咳,我还没那么容易死呢,等以后再说吧,你们赶紧将它押入鬼牢,小心看管。还好这家伙没长健全,等它长大了,要是放到阳间来…”刘先生沉声道。 “那行,我们哥几个就先回去复命了,你这发了文书,我们还得多跑一趟。不耽搁了,记住答应我们的东西。”白无常一招手,将牢笼缩小收到了袖子里。 “对了,老刘,你还得写一份陈情表烧下去。要不然我们也不好交代,带回去这么个东西,也不知道上边怎么头疼呢,你可别把哥几个坑了。”白无常嘱咐道。 刘先生对着四大冥帅一拱手,点头称是。四大冥帅回礼,转身隐退到了白雾之中。 第二十四章 醒来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窗子里,晒得人感觉到一丝暖意,非常舒服。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心旷神怡。 我听见耳边传来母亲呼唤的声音,便想从昏睡中醒来,沉重的眼皮让我睁不开眼睛。咳咳~喉咙一阵发干,我只得从沙哑的嗓子里努力的挤出一点声音:“水…妈,我想喝水。” “儿子,你可醒了,可让妈着急坏了!你等着,妈给你倒水去。” 不一会,我妈端着水来了,将我斜抱在怀里,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我水喝。喝了几口水,我这才有了点精神,使劲儿睁开眼睛,看见床边面容憔悴的母亲。 “妈,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疼!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努力的回忆我经历了什么事儿,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好像什么也记不清了。越想越头疼,脑子像炸裂了一样。 “还说呢,你都睡了一天了,再不醒我们就把你送医院去了。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妈一脸关切的问道。 “不用,妈,我歇会就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对了,妈,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师父呢?” “你师父?你师父没来啊,你是昨天早起自己回的家,进门也不说话,倒头就睡。我跟你爸怎么也叫不醒你,要不是你师父打电话来说你没事儿,我们还想把你送医院看看了。” “哎,妈,我真没事,你该忙忙去吧,我自己睡会,还有点困。”我强忍剧痛跟我妈说着。我妈见我醒了,刘先生又嘱咐了说没事儿,也就放心了。 “嗯,行,那你睡会,妈先去店里了,最近事儿多,你爸一个人忙不过来。等妈回来了,给你买点好吃的!”点了点头,我便倒头睡去,我妈见状放心的离开了。 等我妈一走,我从床上跳了起来,抱头痛呼。这次头疼比上次回神还要剧烈,刚才我妈在这,怕她担心我才没有表现出来,等她一走,这疼劲儿就上来了。我赶紧盘膝坐好,念诵“清心诀”。一股股清凉的气流从后脑涌向额头,过了小半天,这才感觉好了许多。脑子里也多了很多零零碎碎的画面,最后一幅正是看到冥帅的时候。 “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还是打个电话问一下。”电话拨通,却久久无人接听,这让我心里非常担心。师父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整个下午都在胡思乱想,努力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一切。 傍晚,我爸妈回到家中,买来很多我爱吃的东西,我爸更是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我心里担心刘先生,吃完饭后又给刘先生打了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把情况跟我爸一说,我爸也有些担心了,于是决定开车去看看刘先生。 由于是放假期间,路上来往的车辆非常多,车子行驶的非常缓慢,让我感到非常的焦急。路上我又打了几次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终于赶到刘先生的家门口。下了车,我急忙跑到门前,发现大门紧闭,用手敲了敲门,喊道:“师父!师父你在家吗?”没有人回应,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回应。 我掏出刘先生给的钥匙,将门打开了。和我爸妈一起走了进去,却发现家里根本没有人,刘先生不在家。不过在他家东屋的桌子上找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小琰亲启。 我打开信封读了起来:“小琰,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师父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还记得上次咱们遇到的那个冤孽吗?那个时候师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是有人在养这些个鬼物似的。再加上咱们刚收拾的那只修罗煞鬼,师父越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而且感觉好像都和你有关。师父担心有人想要害你,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要害你,所以师父决定去打探一番。这次前去吉凶难测,所以就没提前通知你,怕你担心。临行前,有个事儿师父没跟你说,这次收拾修罗煞鬼,你的道元损耗不小,如果再妄动会伤了你的根基。而且师父怀疑有人在图谋你的道元,所以擅作主张将你的道元封印了。日后你还需勤加修行,什么时候境界到了,封印也就自己消失了。不过在这之前,你是无法动用道元,只能靠自己修炼出的元气了。另外,师父还有个坏消息告诉你。这次借体可能会短时间影响你的思维,短则一月,长则三五年。在学习上你可能会觉得有些吃力,所以你要在学业上多下功夫,不能像以前一样凭借那点小聪明就考个好成绩了。还有,师父在柜子里给你留下了三张护身符,你们家三口子一人一张,可以保你们全家平安。臭小子,好好读书,听你爸妈的话,不用挂念师父,没准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刘先生字里行间都是对我浓浓的爱护之情和关心,让我觉得心里一阵发酸。这就是师父吗?为师为父,对自己的徒弟没有半点私心,全心全意的培养呵护。感慨良久,我决定先回家,明天还得上课,也许过几天刘先生就回来了,现在着急也没用。 从拿出刘先生留下的护身符,便和我爸妈回家去了。 夜晚,我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于刘先生的不辞而别,我感到非常心慌,怎么感觉他是在交待后事一样,我真怕刘先生这一去就不复返了。这一年多的相处,刘先生已经成为我心中除了父母外,最亲的人。我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里,没有刘先生的存在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儿。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默念清心诀,消除自己脑海中不断滋生的杂念。 第二天,收拾好东西,我早早的回到了学校。一进学校门口,我就听见两个值班的警卫在小声谈论着什么。“哎,老马,你知道不?前天夜里,咱们学校男生宿舍楼遭雷击了,楼顶被轰得乱七八糟的,听说是闹鬼了。” “可不是咋滴,我跟你说啊,前天晚上正好该我值班,家里有事儿就跟小刘换班儿了。听小刘说,前天晚上天上哪都没事儿,就男生宿舍楼那聚了好大一片黑云,接着就是一道道闪电往下轰。嘿,吓的这小子都不敢出警卫室看一眼。不过好在这雷也没劈坏什么东西,不然啊,咱们这些当保安的可有得受喽。” “谁说不是呢,这事儿也够邪乎的了,那个小姑娘死的时候,我还上过六楼…”戴眼镜的警卫刚要往下说下去警卫老马打断了他。 “哎,那个小伙子,干什么呢?是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是的话赶紧进去,在这听什么闲篇。走,走走,赶紧走。”老马一边说一边把我推开,显然是怕我听到了什么。 我深深看了一眼老马,没说什么,径直走进了大门,向宿舍楼走去。 “我说老马,你也太谨慎了,不过就是个小屁孩,他知道什么,你呀。”眼镜男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嘿,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小子还得跟我学着点。这帮小孩儿现在可不得了,会上什么网,什么扣扣。你这一说他在网上一传,上边查下来,咱们两个的工作还要不要了。好了,咱们还是别说这事儿了,越说越邪乎。那小姑娘没的时候我也在场,咱们别犯了忌讳,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老马说完就戴上帽子,转身向其他的地方巡逻了。眼镜男撇了撇嘴,显然对老马的话并不怎么上心,但也没继续说什么,也一本正经的站上了岗。 回到宿舍以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躺在床上休息。下午还有课,能多待会多待会吧。头还是有些疼,而且感觉有些混沌,睡了一觉还不清醒,难道这就是刘先生说的借体后遗症? 临近中午的时候,宿舍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唯独郭晓达没有返校。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但也说不上来哪不对。问了宿舍其他人,都说联系不上他。最奇怪的是班主任也没提这事儿,郭晓达这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没在班里出现过。 男生宿舍六楼照旧被大锁封着,刚回校的那几天我也想再去看看情况,但是因为阴神受损不能离体,就一直拖着。反正修罗煞鬼也被收拾了,没啥危险了。时间长了我也就没再往心里去,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的学习成绩不知道怎么了,一天比一天差。感觉什么也学不进去,脑子里跟装了浆糊一样,好在我爸妈理解我,劝我不要着急,慢慢来。只要努力学了,就算最后学不好也没什么,身体最重要了,别急坏了身体。 我心里暗暗较劲,非得学出个模样来,才不负师父的嘱托和父母的期待。 时间如流水,东逝不复返,转眼就过了小半年。 第二十五章 情窦初开 这小半年为了能学习成绩有些起色,我可是什么招都用上了。比如报辅导班、请家教、吃健脑食品等等,但是所有的这一切尝试全部都没用。我妈倒是从来没抱怨过我学习成绩不好,不过瞧她对我学习状况关注的样子,分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呢?经过这半年多的努力,却是有些想放弃了。 就拿一道特别简单的三角函数题来说,我总会将它看得特别复杂,脑子根本转不过弯开,其实要解决它也不过是做一条辅助线而已。我也不是记不住答题用的知识点,要是让我背我全能背下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让我发散思维去做准会出错,做出来的结果和答案往往是南辕北辙。 为这事儿我班主任没少找我去办公室,经常教训我。有一次甚至还问我,是不是早恋了,因为早恋才影响了学业。对待学习怎么这样不专注!这问题让我感到有些尴尬,我这个年龄还算早恋吗?放到国外都可以自由恋爱了。何况我还真没有这个心思,一是没遇到看着顺眼的人,二是我天性冷淡哪有女生会喜欢我。我那个时候以为自己根本就不会早恋,像我一样的钢铁直男,怎么会做出早恋的壮举。 可缘分这事儿,谁也难说,感情这事儿,谁也难料。高二上半年,我们班转来了一个女生,是外校来的,叫唐雅熙。这小姑娘生得一副好模样,瓜子脸,柳叶眉,皮肤白皙,身高有一米六多,正是女神身高。刚到班里,全班男生就都围着她转,经常给她献殷勤。 一开始我对这个小姑娘的到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又多了一个同学吧,所以不像其他人对她显的那么热切。对她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毕竟是个美女,就算心是石头做的也不可能毫无波澜。 一个偶然的机会,班里需要男女同桌分组,唐雅熙跟我分到了一起。这可让那帮男生看红了眼,有些人甚至还威胁我离她远一点。嘿嘿,凭我的身手,自然是将这些人好好的“教育”一顿。并且很傲娇的扔下一句话,爷看不上她,根本就不屑于跟你们这群舔狗争。 要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不知道是哪个孙子把这句话传到了唐雅熙的耳朵里,平日里她对我都没个好脸色,小组学习的时候更是消极怠工,完全把我当成空气。让我又气又恼,却又不得跟个小女孩儿一般见识,只能是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在我的眼中,这小妮子可真不好惹,动不动就掐人。还没说她两句,眼珠子一瞪,就捏着指甲盖掐了过来,力道还奇大。我时常让她掐的遍体鳞伤,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老天爷竟然派下来这么一个祖宗欺负我。当然,也怪我嘴贫,经常出言挑衅她,惹她生气。唉!谁让我跟刘奕星待久了呢。对,都怪他,我本来那么一个高冷男神,时间一久生生让他给变成了逗比。跟一个逗比待久了,真的会影响情绪的。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唐雅熙这样的女生,可老天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一次学校安排的活动中让我重新的认识了这个女孩,并且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 高中的时候,每个班每月都要轮着派人去做志愿者。或是给敬老院打扫打扫卫生,或是到广场捡捡垃圾,算是社会实践。说是同学们自愿去,其实还是强制,谁敢不去,就等着在班里被班主任穿小鞋吧。 这次活动轮到我们班了,是去广场捡垃圾。班主任李强一本正经得在讲台上做了争当志愿者的动员,并且强调了这次活动的重要性,一定要给他挣点脸面回来。谁要是给他给班里掉链子,回来就等着挨收拾吧。 一听是要去广场搞活动,班里的人都乐开了花,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可以用活动的名义去广场散散心,玩儿一玩儿,缓解缓解学习压力。有对象的还可以趁机交流交流感情,没对象的还可以联络联络。可比去其他地方好玩儿多了,也轻松的多,在广场随便逛一天得了,谁也不会监督你干了多少活。只要到点去,到点回,没人深追究你这一天干了什么。 班里一些好事儿的男生商量着邀请几个有相同活动的外班女生一起去,再买点零食,饮料什么的,大家在一起开个联谊。反正班主任只是带队前去,到了地方他也就走了,不会在场监督。只要把那几个学生会的同学贿赂好,基本没什么事儿,他们这么玩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我本来对这件事并不热络,但是架不住刘奕星好玩儿啊。软磨硬泡,说我平时就冷冰冰的,还不趁这个活动多认识几个小姑娘,难道真想要万年单身狗?还是说不想朋友多点,一个人孤独终老了? 前一问我基本忽略,我们班也就唐雅熙长的好看点,其他人长得跟史前生物似的,差点都造成我审美畸形了。不过后一问真的打动了我,我这个人除了刘奕星还真没有什么朋友。每天也就跟寝室的人说上一两句话,剩下的时间就是在教室“发散思维”。这种状态时常让我感觉到孤独,那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所以,我平时也有意跟其他人结交,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始。 这天清晨,吃过早饭后,班主任李强将我们带到了校门口,排队上校车。我习惯性选了个最靠后的位置,远离了其他人,因为我觉得融入不到这个群体里。在这个圈子里待着,就非常别扭。刘奕星非常仗义的说是要和我坐在一起,想要陪着我。我心里感动是感动,但是还是拒绝了,这小子刚刚和班里一个姑娘谈上恋爱。正是谈的火热地时候,我现在把他们两个分开,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我的情商还没有低到如此不开眼的地步。 刘奕星撇了撇嘴,只能说一句好吧,然后和女朋友坐到了中间位置,两个人亲亲我我的很是腻味。要说不羡慕是假的,但是我这样的性格哪有女生能看得上,除非是眼瞎。 坐在校车后面,我将身上穿的外套脱了下来罩在头顶,想要再睡个回笼觉。校车即将发车的时候,我们班还有一个同学没有到,正是我的同桌唐雅熙。她今天早上好像有什么事儿耽误了,没能按照约定的时间集合。再加上她是转校生,在我们班也没有多少女生缘,女生那边都没提醒她今天活动不要迟到。男生倒是都暗恋她,但是她从来不对这些猪哥假以辞色,这些男生就是想要献殷勤都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迟到的唐雅熙跟班主任不住得道歉,解释,可班主任还是非常严厉的批评了她。要不是校车发车时间就要到了,估计这个中老年人还在喋喋不休。 唐雅熙一上校车发现所有的地方都坐满了,只剩下车后坐还有一个位置,就径直的走了过来。 我头上盖着校服,也没看到坐在我身边的是谁。只知道是个女的,因为从我侧面飘来一阵女生独有的香气,那可不是我们这帮臭老爷们能发出来的味道。这少女独有的香气,让我觉得非常舒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短短的车程,我还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化身成了一个灵异先生,在和一只披发蒙脸的女鬼作斗争,我使尽了浑身解数,终于将它给制服。等我将她的头发撩起的一瞬间,摆在我面前得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唐雅熙!这实在太突然了,这个女人平时都把我掐出后遗症来了,一看这脸蛋直接把我从梦中惊醒。 醒来的我打了个激灵,朝四周望了望,嗯!还好是在校车上。这时,我感觉肩膀上有些不对,谁在靠着我的肩膀?我低头一看,正是唐雅熙。这个小妮子靠着我的肩膀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像是给眼睛盖上了一层被子,嘴巴微微翘起给人一种甜甜的感觉,可爱极了。我头一次发现唐雅熙是这么可爱的一个人,阳光打在她的脸上,那么明媚那么好看。我不忍心将她吵醒,所以一路上我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心里不知道涌起了什么样的情绪。只是觉得这样看着她,真的很好。那一刻,我心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又过了一会,校车开到了广场,在路边停了下来。班主任招呼大家赶紧下车,要按时拍活动照片。唐雅熙被班主任喊话的声音给惊醒了,睡眼朦胧的看着周围,又看了看我,猛的清醒了几分。 “李琰,你个混蛋,竟然占我便宜!”这小妮子清醒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找我算账,她靠在我肩膀上还成我占她便宜了。我当时还沉浸刚才的那种感觉之中,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说什么,直接被她赏了一掐,胳膊上顿时出现了一块淤青。 胳膊上的疼痛并没有让我觉得多么难以忍受,和往常不同的是,我没有选择和她犟嘴,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穿上校服径直下了校车。 第二十六章 冲冠为红颜 下了校车,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其他人都去拍活动照片了,我可没有兴趣凑那个热闹,还是随便走走更好。 我们市的这个广场非常大,估计得有五六个足球场加起来那样大。广场位于繁华的市中心,里面有各种娱乐设施,一些居民经常到这里休闲娱乐。当然,也免不了有一些染着红毛绿毛的小混混。他们三五成群,每天不务正业,最喜欢在广场这闲逛,遇到好看的小姑娘还要调戏一番。周围的居民对这帮人是敢怒而不敢言,可谓是我们当地治安的一大毒瘤。 绕着广场溜达了一圈,我觉得没什么意思,非常无聊,就想要找个凉快的地方坐会。我知道广场最北边那块有片小树林,平时那里也很少有人去,最是清静偷懒的好地方,于是我决定去那里坐会。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回忆着校车上唐雅熙熟睡的样子,我的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了一抹微笑。脑子里想着事儿,脚下迈的步子就慢了许多,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才堪堪走到了林子边缘。 广场北边的这片小树林已经有很多年了,在我印象中,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经常一个人在这片林子里待着。十几年的时间让这片林子繁衍得格外茂密,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混蛋!” 还没进到林子里,我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喊声,似乎是我认识的某个女生。而且听这情况好像是被人欺负了?我这个人虽然天性冷淡,但是却好打抱不平,见不得有人持强凌弱。何况听这声音似乎还是我认识的人,那就更不可能视若无睹了。于是我拔腿往林子里跑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刚一进到林子深处,我就看见头发染的花花绿绿,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一群小混混正在拉扯着一个女生。虽然他们离我还隔着一段距离,但是远远望去,我发现那女生脸色涨红,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果然是有人在行凶,见状我急忙加快了脚步,冲了上去。 “嘿?你谁呀你,少管闲事儿,小心揍你一顿,滚开!”一个叼着半根烟卷,染着绿毛的小混混迎面拦住了我。 “李琰,救我!他们欺负我,要把我带走!李琰,你快救救我!” 闻声我向人群中央看去,被他们拉扯纠缠的人竟然是唐雅熙!看到是她,我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向人群冲了过去,也没看对方有多少人。刚才拦在我身前的那个绿毛男让我直接推了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兄弟们,打他!给我打他!居然敢碰我!”绿毛刚站稳身形,就朝围着唐雅熙的那群人吼到。 一群混混听绿毛男吼完,放弃继续纠缠唐雅熙,抄起了随身携带的铁棍和砍刀,转而冲向了我。绿毛男第一个冲到了我的身前,手里握着一根大铁棍,直直的朝我头部敲来。要是被他这一下抽中,我不是脑震荡,也得头破血流。这孙子下手真黑啊,我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还之。 跟宋教官学的拳脚功夫不是白练的,这些个人单对单哪里是我的对手。我转身迎向绿毛男,左手拖掌顶住了他握铁棒的手腕,右手一个摆拳打向了他的下巴。砰的一声闷响,绿毛男被我一拳放到在地,昏迷过去,失去了直觉。 其他小混混见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几分胆气,纷纷从四面八方朝我冲来。这些个小混混,让他们干正经事一准办不成。但打架斗殴他们可是行家里手,打起架来凶狠无比。再加上都是十八九的年轻人,血气方刚,下手没有个分寸,竟然有人拿着砍刀朝我劈了过来。要不是我施展禹步躲了过去,恐怕就要被他一刀开了瓢。 他这一下没伤到我不要紧,可是真激起了我心中的火气。我只感觉有一股凶戾之气从我的后背穿过脖颈,直接涌上了头顶。瞬间我的双眼变得血红,下手也多了几分狠劲,专挑他们的软肋下手,有十多个人都被我放倒在地一动不动了。当然我也不好受,赤手空拳硬接了几记铁棍,胳膊上留下好几道深深地淤青,后背还让刀划了两道口子。血顺着伤口冒了出来,将我的校服染得一片血红。 这时场中站着的还有五六个人,其中就有他们领头的,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与其他小混混明显不同的是,他剃着一头短发,显得非常干练。身上的肌肉一跳一跳得,一看就很有爆发力。眼见小弟被我一个一个放倒,他紧紧抿着下嘴唇,手拿一把砍刀冲我走来。他的步调很缓慢有一种特殊的节奏感,好像是在蓄势一般。在临近我不足两步的时候,他终于露出了獠牙,单手提刀斜斜的劈向了我。没有任何花哨,直接了当。 盯着劈过来的砍刀,我发现这一招非常刁钻,我根本不能截住他拿刀的右手。而且现在我如果再不向后退,就会被他一刀劈了脸面。于是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在我后退的一瞬间,我看到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似乎是有什么奸计得逞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右手使刀的方向突然一变,化劈为刺向我扎来。我刚退后这一步,还没站稳脚跟,根本就躲闪不掉这一刺,只得将身体向右侧去。 噗!刀尖入肉,我先是感觉一热,然后一麻,左臂传来剧痛让我不禁叫了出来。 这还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也是第一次被刀刺到。以前看电视剧里打的热闹,刀进刀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挨了一下,顿时愣在当场。 我这发愣,对手可不会等我反应过来。他抽刀回身,又劈向了我的大腿。 “李琰!小心!”说着,唐雅熙朝我着跑了过来,想要给我挡下这一刀。看着唐雅熙跑来的身影,我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击碎了,嗡的一下,猛的清醒过来。将唐雅熙推到一边,又用自己的身体受了这一刀。鲜血不断的飙出,染红了我衣服。我感觉身上的力气在飞速的流失,晃了晃倒在了地上。唐雅熙紧忙扑到了我的身前,将我扶在怀里。 滴~呜~~滴~呜~~滴~呜~~ 一阵清晰的警笛响起,混子头目见势不妙,放弃继续向我们挥砍,提上刀率先一步向广场外逃去。警察赶到的时候,只抓住了几个不入流的小混混。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倒在了唐雅熙怀里。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 我的父母和唐雅熙的父母,还有我的班主任在病房里坐在一起,好像是在谈论着什么。唐雅熙坐在我的病床前看着我,眼里满是温柔。 我想翻身起来,却发现身上伤口疼的厉害,根本坐不起来。一群人见我醒了,就都围了过来。 “小琰,你没事儿吧?你怎么跟人打架了!还伤的这么重,你要有什么事儿,让妈可怎么办呀!”我妈第一个开口说道。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太太,这事儿不怪小琰。他也是见义勇为,救了我们家雅熙。您就别再怪他了,他医药费和养护品的花费都由我们家来出。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们还可以再提出来,我们都尽力满足。”唐雅熙的爸爸很有礼貌的说道。 “唐先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小琰见义勇为是好事儿,我们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只是出了这么个事,做父母的有谁不担心自己的子女的。你放心,我们什么也不要。”我爸对着唐雅熙爸爸说道。 “行啦,双方家长,你们看小琰刚醒,还需要休息,有什么话咱们出去说吧。我这个做班主任的也没尽到责任,让自己的学生受到了伤害,回到学校以后,我一定向校委会呈报错误…”李强上前劝到。 “妈,你们一定别怪李老师,他跟这事儿没关系。就别往学校报了,对李老师影响不好。”我终于反应过来,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妈闻言点了点头,李强则是一脸感激的看着我。其实李老师这个人不错,就是有些古板。平时对我也挺照顾的,我也不愿意看见他被学校处分,甚至丢了饭碗。 “李琰,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以后…以后我不掐你了。”唐雅熙小声的和我说道。 听到唐雅熙这么说,我心里有一种一切都值了得感觉。这一身伤没白挨啊,我这也算英雄救美了,从此改写了我冷淡的标签和唐雅熙天天掐我的历史啊!真是值了!不过我觉得最值的就是救了唐雅熙,校车上她熟睡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怎么可能让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受到伤害呢?我不能! “唐雅熙,你不用谢我,换了别人,我一样救。”虽然我心里对她刚才说的话感到非常受用,但是我一出口还是向往常一样犯贱的回道,贱的连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情形,还瞎说话! 唐雅熙闻言脸上一红,转身跑出了病房。我刚想下床追她解释一下,却让赶到病房检查的医生给按在了病床上。一通检查以后,只是说我需要静养,多吃点补品。反正是年轻人,恢复的快,有一个月就能好了。 我爸妈闻言非常高兴,就随着医生拿些消炎药去了,唐雅熙的父母则是去了缴费处缴费,李强也放心的回了学校。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望着屋子里的天花板,想起了刘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刘先生的消息了,要是刘先生知道我受伤了他也一定很着急吧。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过的好不好。 师父!你在哪里? 第二十七章 情愫已生 自从上次我救了唐雅熙以后,她对我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平日里跟我吵架的次数明显减少,也不再动手掐我。每次上课回答问题,我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她还会小声的提醒我答案。我感觉她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都会跟我聊会天。有时候会和我聊家庭聊理想,有时候会和我聊兴趣爱好,总之她什么都会跟我说,也会倾听我的经历。而这种成度的交流对我来说,在以前是不曾有过的。我第一次感觉到有一个人陪着,了解我的过去,倾听我的喜怒哀乐,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我沉醉在这种状态下,无法自拔。 我不确定我现在对唐雅熙的感觉是什么,是单纯的友谊吗?还是喜欢?我不确定,我只知道我的世界渐渐适应了唐雅熙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我的世界没有她,我会非常不习惯。 就这个问题,我请教了资深的“感情专家”刘奕星同学。 “亦星,你觉得我这么想,是不是喜欢上了唐雅熙?我要真喜欢上她,我该怎么办?是直接表白,还是等等再说?她会喜欢我吗?” 刘奕星先是鄙夷的撇了我一眼,然后非常不屑的说道:“李琰,你别想那么多,人家唐雅熙可是大美女,能看上你?我长这么帅都不一定看的上。再说了,喜欢唐雅熙的人多了去了,你再看看你天天拉个脸,哪个小姑娘喜欢你?我看你还是好好学习吧!”说完还挖了挖鼻孔。 …我一阵沉默,然后赏了他一脚。 看来别人是无法回答我这个问题的,也是,对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有自己知道,而另一个人喜不喜欢你,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我决定自己去问问唐雅熙,我真怕有一天她突然和别人在一起了而不理我。 这种事情当面问肯定是非常不好意思,于是我找了她室友问了她的扣扣号,加上了联系方式,等待她同意。等待的过程非常漫长,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半天都睡不着觉。考虑着该怎么和她说,是直接说我喜欢她吗?可我也不清楚自己的感觉。那是直接问她喜不喜欢我?但是一个女生会直接告诉一个男生她真实的想法吗?万一她不喜欢我,再把这事告诉老师家长,那我还怎么在这里待下去。就在我纠结不已的时候,手机振动传来,提示“您添加的好友已经成功!” “你好,请问你是?”一句简洁的开场白,让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唐雅熙,是我,李琰!”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感觉你这两天不太对,出什么事儿了吗?”手机振动又响起,没想到唐雅熙秒回了我的消息。 “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其实我…” “额,好呀,但是你白天没聊够啊。嘻嘻,不过你晚上陪我聊天也挺好,我发现还挺喜欢跟你聊天的。” “那好啊,只要你喜欢我就一直陪你聊,就是我不怎么会和女生聊天,你可别嫌弃我。” “怎么会,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嫌弃谁也不能嫌弃你呀!” “嗯嗯,唐雅熙,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回答,就当我没问。还有,我问了你可别生气。” “好的,你问呀~” “唐雅熙,你有喜欢的人吗?” 手机屏幕出现短暂的停滞,我问完这一句,唐雅熙没有秒回,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手机屏幕亮起,“李琰,我喜欢你…” 看着这短短的六个字,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心跳剧烈的跳动,脸颊发烫,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神游天际。 过了一会,手机振动传来,“怎么?李琰,你是不喜欢我吗?” “李琰,其实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你了,我觉得你和其他男生不一样,你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而且自从那次你救了我,我就喜欢上了你,我觉得跟你在一起非常有安全感。既然你今天问我了,我就和你说了,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不后悔。” “李琰!你说话呀!哑巴了?再不说话我可生气了!我告诉你,我很不开心,后果很严重!!!” 我看着屏幕上发来的一大段话,感觉自己思维都停滞了,难道我这是要恋爱了?我…我该怎么办?想了一下,还是用手机给唐雅熙发了我内心深处的想法。 “唐雅熙,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我想一直这样和你在一起,陪你聊天,学习。我觉得这样真的挺好的,我…”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别婆婆妈妈的,我一个女生都主动向你表白了,你能不能痛快点!” 唐雅熙似乎是必须要我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在她的逼问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我想出了一个方法,扔手机!如果手机掉下来正面朝上,那我就是喜欢她。如果手机掉下来背面朝上,那我就是不喜欢她。这个办法还是在网上学来的,据说挺好用。 我从床上猛的坐起来,将手机轻轻抛起,手机落下,背面朝上。 “哈哈!!!”我狂笑不止,宿舍其他人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有刘奕星骂了一句:“李琰,你喝老婆尿了?这么开心?笑什么笑!都睡觉呢!” 闻言我没有回答,将床头的一瓶喝剩下的矿泉水砸向了他。“反了你,还敢嘲笑大哥,分分钟教你做人!” 我开心并不是因为手机是背面朝上,而是在手机抛起的一瞬间,我想的全都是希望它正面朝上…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喜欢唐雅熙。 “唐雅熙,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鼓起勇气将这句话打了出来,下定决心发了出去。 “哼!哪有那么容易,你看别的男生追求女生,有这么快的吗?你还得经受住组织的考验才行!” 我看到唐雅熙发来的这段话,开心的笑出了声。刘奕星又小声的骂了一句,然后将水瓶扔了回来,砸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好像没有直觉似的,一点也不觉得疼,完全沉浸在初恋的喜悦之中。 那一夜,我整整一晚没有睡着,兴奋,激动,还有憧憬。以后我不再是一个人了,以后我也是万恶的早恋大军中的一员了!哈哈,正所谓“我自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今后我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去努力,我还要为了我们得将来去拼搏,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斗志!山可断,海可平,试问天下谁纵横! 第二天,我买好了早点和奶茶,早早地到了唐雅熙的宿舍楼下等着她。这算是告别了单身狗的时光,开启了恋爱的新篇章吗?我无耻的想着。 在楼下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唐雅熙才缓缓的走了出来。今天的她还画了淡妆,这难道是专门画给我看的吗?嘿嘿,恋爱的酸臭味马上就要弥漫这个校园了!我将手上的东西非常殷勤得送到了唐雅熙的身前,放声道:“我的女神啊!请接受您的子民对您的供奉吧!” 唐雅熙接过东西,大方的赏了我一个媚眼。让我感觉人生是如此的美好,爱情是如此的美妙,是的,我恋爱了。和她并肩走在了学校的小路上,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先开口,只是默默的走着。唐雅熙捧着奶茶,叼着吸管,一副可爱的样子。我一路上都在盯着她,她今天的样子和那次在校车上熟睡一样可爱,我多想,我多想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两个人并肩走进了教室,顿时,教室里的同学一片哗然,纷纷要求我送“喜糖”。这个“喜糖”可以说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一个小传统,只要班里有人脱单了,就得买一大堆糖果,分给班里所有的人。一来是跟大家宣布一下自己的主权,啊,以后我就是谁谁对象了,别惦记了!二来是贿赂一下同学,别把这件事告诉老师,毕竟大环境下早恋是不对的,是学校明令禁止的。如果有谁早恋被学校知道了,轻则记过处分,重则开除学籍扫地出门。所以,必须得发糖堵住这帮人的嘴。 我和唐雅熙商量了一下,她只是说我决定就好,这种事儿都听我的。可我哪有过这种经历,只能求教于“情感专家”刘奕星。要说学习,刘奕星可以说烂的一匹。但提起谈恋爱,这小子绝对是行家。他搞过的对象,我觉得比和我聊过天的女生还要多!这种事情,问他就对了。 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女朋友在学校的花园里谈人生谈理想,画面不忍直视。看得我也跃跃欲试,有一天我跟唐雅熙也来这么一出,那该是个什么滋味。 我走到他们两个面前,十分不好意思的打断了他们的亲热。刘奕星女朋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掐了刘奕星一下,转身跑开了。 “哎,我说李琰,你下回别这么突然行吗?我这正来劲呢!下回你要是有事儿,你就回宿舍说啊~我这正跟女朋友谈理想呢!懂吗?理想!”刘奕星一脸不悦的说道。 嗨!还反了他了,竟然跟大哥这么说话。我直接赏了他一记老拳。 “哎呦,大哥,你有事儿说事儿,别动手啊,我哪禁得住你摧残。有事儿就说,可别动手了啊。”刘奕星揉着肩膀对我说道。 “哈哈,让你见色忘义,重色轻友,不给你一下,你还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没别的事儿,就是想让你给我参谋一下,怎么发个喜糖,我跟唐雅熙在一起了!” “啥?大哥,你把唐雅熙拿下了?我擦,这么强。大哥,哦,不,大佬!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别废话,赶紧传授一下经验。事儿成了多分你几块糖!” “好嘞!我跟你说哈…” 第二十八章 甜蜜时光 中学生的感情非常纯粹,像水晶球一样不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无关于物质、身份,还有前途。中学生的感情也非常简单,哪怕是一起逛公园,一起压马路,都饱含甜蜜。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怀念那个年纪,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生命中的那个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在回忆那些事。这些美好而又青涩的记忆,总会让我们感动,总会让我们沉迷。 和唐雅熙的交往并没有像其他中学生情侣那样轰轰烈烈,而是平淡如水。很温暖,但不剧烈。在一起一个多月,我们连手都没有牵过。而且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甚至还会脸红,我们对彼此表达感情的方式非常幼稚,又非常真诚。那段时光,说实在的是我前半生最开心,最快乐的日子。至今我还在想,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该多好,那我就要回到这段时光里,对唐雅熙说:“唐雅熙,我爱你。” 跟唐雅熙在一起让我最深刻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让我真正知道自己爱上了她。那是在一起的第二个月,有一天傍晚我和唐雅熙去逛我们当地最大的一个商场。这个商场综合性很强,一楼是各种车展,二楼是服装化妆品,三楼是日用百货,四楼是各种美食,五楼是电影院和游戏厅。 我们去四楼吃了当时最火热的麻辣香锅。(没办法,那时我还是个穷学生,其他高档的还真请不起。)店铺的老板娘很热情,没有因为我们年龄小而降低服务态度,一进门就热络的招呼着。 “菜选好了吧,你们二位要点什么喝的?”老板娘热情的说道。 “果汁!” “啤酒!” 两个不同的回答,我和唐雅熙相视一笑。没想到女生还主动喝酒,在我们那个时候可算是少见多怪了。 “大姐,听她的吧,先来两瓶啤酒。” “不行,得四瓶,一人两瓶!”唐雅熙狡黠的道。 “呵呵,你们呀,还小呢,别喝酒了,还是喝果汁吧!既然小伙子嘴甜叫了声大姐,那当姐的就送你们两瓶饮料!菜马上就好,稍等一会儿。”老板娘转身就要去招呼其他客人。 “姐,你先等会!”说完,唐雅熙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老板娘耳语几句。老板娘听完转头疑惑的看着我,点了点头,离开了。 “雅熙,你跟她说什么了?她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嘻嘻,我不告诉你!自己猜去…” 不一会,服务员端上来一盆麻辣香锅,又上了四瓶啤酒,还有两瓶果汁。 我拦住了服务员,“您好,我们不是没要…” 唐雅熙闻言打断了我,对着服务员说道:“是我点的,没事啦,你先去忙吧,谢谢!” 又转头对我说道:“小李子,不会这点酒都喝不了吧,还怎么当我男朋友,可别让我看不起你,略~”说着还吐舌头朝我扮了个鬼脸。我真没想到唐雅熙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平时可很少见到她这种状态。 既然女朋友都这么说了,做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两瓶啤酒,我先干为敬!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一般,连口菜也没吃,直接咕嘟咕嘟灌了半瓶啤酒。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喝酒,我觉得味道非常怪,好像是苦涩的味道,却又有其他的感觉。反正我就很不适应,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啊,喝酒哪有这样喝的,这样喝最容易醉! 结果人生第一次喝酒,两瓶啤酒就将我干倒了,结账都是唐雅熙替我结的。要说唐雅熙的酒量真是好,两瓶啤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还能将我扶走。 为了能让我醒酒,那天晚上我们在马路上走了很久,全程都是她在搀扶我。走累了,就到附近公园的长椅上休息会。 “小李子,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才这么点酒你就受不了?” “雅熙,我…我可是第一次喝酒,还喝这么多。要是下…下回,我肯定比你能喝,你信不信?”酒精麻痹了我的大脑,让我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嘻嘻,喝醉了才好,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李琰,我问你,你爱我吗?”唐雅熙一脸严肃的问到。 我想也没想,就回答说:“爱!怎么…怎么不爱!我…我最最最爱你了!” “你爱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连我的手都不敢牵!” 我甩了甩晕乎乎的头,定睛看向唐雅熙,我发现她的眼睛里有一种我看不明白的情绪。我伸出手,拉向她的手,很软很嫩。我能感觉得到,她的手在颤抖,我们拉在一起的手不一会就被彼此的汗水粘在了一起。 “李琰!这是除了我爸,第二个男人拉我的手,你知道吗?” “李琰,你闭上眼睛。” “怎么了?” “哎呀,你别问,让你闭上眼睛就闭上眼睛!” 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等了很久,没有任何动静。在我即将想睁开眼睛看看情况的时候,一个有点凉,又有点软的东西碰上了我的嘴唇,一触而逝。我惊讶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唐雅熙娇羞的脸颊。 “李琰,你要记住,这是我第一次亲一个男生。我的初手,初吻,都给了你,你以后要对我负责。你以后要娶我,不许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不然,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我有些懵逼的看向唐雅熙,怎么,我的初吻就这样没了?被一个女人强吻了?嘶~我不是在做梦吧。 “唐雅熙,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酒喝多了,不清醒了。” “混蛋!你怎么这样说!李琰,你就是混蛋。”说完唐雅熙伸出了她的小魔爪,一下掐在了我的胳膊上,不解气的还拧了一下。皮肤传来的疼痛,让我的酒劲去了七分,我急忙抽回了胳膊。 “嘶~哎呀,雅熙,你还真下死手啊!” 稳定了一下情绪,我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认真的对她说道:“雅熙,我会对你负责的,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哪怕天地斗转,哪怕日月星移。只要沧海不干,高山不平,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噗呲~”唐雅熙听我这么一说笑了出来,“坏蛋,就你会说话!” 和唐雅熙又在公园腻味了一会,我就将她送回了家。 这一晚,我对这个女孩儿许下了诺言;这一晚,我承担起了一个男生该有的责任;这一晚,让我明确了对唐雅熙的感情。是的,我爱她。 第二件事,让我渴望守护她。那天天气非常的热,我和唐雅熙决定去冷饮店喝冷饮。我点了一杯可乐,她点了一杯柠檬水,一边喝一边聊天。这是时候我注意到玻璃窗外有一个老奶奶,这个老奶奶看上去得有八九十岁了。她佝偻着腰,推着一辆老旧的小推车,车上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捆蔬菜。在毒辣的太阳光下,等待着来往的行人前来购买。可是我看了好半天,都没有一个人去她那里买东西。这时,唐雅熙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也望向了老奶奶那里。 “怎么了?小李子?” “没事儿,就是觉得那个老奶奶挺不容易的,这么大岁数还出来谋生计。” “是啊,我觉得也是。小李子,我们去帮帮她怎么样?”没等我回答,她抓起了我的手,背上背包,我们两个一起跑出了冷饮店,跑向了老奶奶那里。 “奶奶,您这菜怎么卖的?” “啊?”老奶奶似乎有些听不清楚。 “奶奶!您这菜多少钱一斤!” “哦~菜啊,五块钱一捆,买多了还赠一捆。呵呵,丫头,你要买菜啊?” “是啊!奶奶,给我来十块钱的吧!”说着唐雅熙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老奶奶。 “哎呦,一百块钱,奶奶不知道找不找的开啊,让奶奶先看看,别着急啊…”说着老奶奶打开了贴身放着的一个旧手绢,里面有很多五块一块的纸钞,五十一百的却一张也没有。 趁老奶奶找钱的功夫,唐雅熙又问道:“奶奶!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出来卖菜呀,您的家人呢?” 老奶奶听到唐雅熙的话愣了愣,随后满脸悲伤的说道:“哎,我老伴儿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几个儿子嫌我老,不中用了,也都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寡老婆子,也不知道老天爷哪天收了我,好让我跟老伴儿早点团聚啊!”说着还用手抹了抹眼泪。 唐雅熙听老奶奶这么一说顿时两眼一红,拉上我的手转身就跑开了。等老奶奶反映过来,我们早就跑了很远很远。 老奶奶焦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丫头!还没找你钱呢!你的菜!” “奶奶,不用啦!就当是我们孝敬您的,您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保重!”说着唐雅熙朝老奶奶招了招手。 老奶奶站在原地,望着我们消失的背影,默默的说道:“真是个好孩子啊!奶奶祝你们幸福…” 我被唐雅熙拉到了另一条街的转角,气喘吁吁的道:“跑那么快干什么,咱们又不是小偷” 唐雅熙紧紧的抱住了我,有些激动的说道:“小李子,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我,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像那个老奶奶一样,一个人孤零零的。” “怎么会呢,雅熙,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相信我。”我抱紧了唐雅熙,对她承诺到。 “真的吗?说好了,你可不许骗我,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真的,我的小仙女,我答应你。” “嘻嘻,小李子,你最好了”说完亲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抱着唐雅熙,在心里默默道:“雅熙,放心吧。即使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界,我也会变成另外一种存在守护在你的身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陪着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苏武 第二十九章 约定 快乐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中学生总逃不过一个问题,那就是高考!在很多家长和老师的眼中,高考无疑是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十几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榜上有名,光宗耀祖泽被门庭。 自从和唐雅熙谈上恋爱以后,我一直在拼命的学习,只为能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学。可是自从上次被刘先生借体后,我发现我的思维越来越迟钝。虽然我的记忆力依然很好,但是总是学不进去东西,判断能力也很差。 例如英语的单选题,我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要考什么语法,只能乱蒙一气。什么单选a双选b隔三差五选cd,这样下来英语成绩自然差到了极点。又比如数学题,我根本就分辨不了选择题的对错,好在解答大题只需要用固定的模式硬套就行了,写的慢是慢了点,但还能得些分数。文综选择题更差劲,看哪个答案都像是对的。只有语文选择题少,再加上我平时爱读一些刊物,语文功底不错,所以语文我经常可以拿到高分。 综合下来,我目前的成绩只能考个二流大学,而唐雅熙的目标是京都师范大学。这可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学校,但是唐雅熙就要考这里。没办法,英雄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她我也得玩儿命的学啊。 我每天早上四点半就起床学习,直到晚上十二点才睡觉。那段日子很苦很累,但是唐雅熙一直在给我加油,每天她还会挤出自己的复习时间,给我做辅导。要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是真的,小半年下去,我一直坚持着这种学习模式,没有退缩,也没有半途而废。 有句话说的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再苦也是甜。我觉得只要这个人陪在我的身边,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办不到的。做为一个男人,我一定得考上京都师范大学,一定要去那里陪着我的小仙女。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我每天都幻想和唐雅熙在大学的生活。到那个时候,没有学校和老师的管制,我们可以堂而皇之的在校园里牵手拥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每天都可以腻在一起。据说大学以后不用住宿,可以自己租个房子住,嘿嘿,那个时候我和唐雅熙租一个,体验一下二人世界也不错。每天我可以做饭给唐雅熙,她去负责我的一堆臭衣服,朝夕相伴,嘿嘿,想想就觉得激动。 就在我数着高考倒计时的时候,没想到一场变故正在等着我。在一天晚自习结束后,唐雅熙把我拉到了操场上,我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当时天已经黑了,微微有点风,我透过月光发现唐雅熙的脸色很不好,看着我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什么都没对我说,刚一坐下就抱住了我,脸贴在我的肩膀上。 我被她的表现给弄懵了,什么情况?我的小仙女又闹什么情绪了?今天我可没惹她啊。自从跟她在一起后,我都奶怂奶怂的,不敢跟她吵一句嘴。她平时只要一个严厉的眼神,我就得瑟瑟发抖,主动承认错误,再进行深刻的自我批评。 “雅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先开口问道。 唐雅熙没有回答我,只是将我抱的更紧。我不知道她从哪来得那么大力气,几乎勒的我喘不过气来。 “咳~咳~雅熙,你说话啊,怎么了?是我惹你不开心了?还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她还是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我感觉我的肩膀凉凉的,好像是被水打湿了。我托住了唐雅熙的肩膀,我发现她的眼角满是泪水,眼睛通红。 “怎么了,宝贝,你怎么了?别吓我啊!你说句话,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说着,我擦掉了她眼泪,又一把将她抱住。 “李琰,你说我们以后会在一起吗?你会跟我结婚吗?” “会啊,当然会,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将来我们还要生一大堆猴子,每天都腻在一起,那个时候你可别嫌我烦。” “讨厌,谁要给你生猴子,你自己生吧。”说完她轻轻掐了我一下。 “好啦,好啦,你就为这事儿不开心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啊,别哭了,再哭就不是小仙女喽!”我轻抚唐雅熙的后背,安慰着她。 “李琰,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的身边了,或者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找我吗?你会一直等着我吗?” 听唐雅熙这么一问,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往深处想。只当是她今天心情不好,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正常。 “雅熙,你怎么会舍得离开我呢,嘿嘿,我长的这么帅,又能保护你,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我半开玩笑的说到。 我没想到唐雅熙听我说完这句话又沉默了,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 “雅熙,今天晚上你是怎么了?有事你就跟我说啊,要急死我啊,再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可生气了啊!” “没事儿,真没事儿,可能是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吧。小李子,你答应我,你一定要考上京都师范大学,你一定要陪着我。” 揉了揉唐雅熙的头发,我郑重的说道:“你放心,雅熙,我肯定能考上。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在你的指导下,我成绩进步了很多,再努努力就能考上了。放心吧,为了你,我也会加油的!” “还有,小李子,不管以后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不许跟别的女生好。你只能爱我一个,听到了吗?你是我的。” “傻瓜,当然了,别人我都看不上眼,只有你才是我的小仙女。” “那说定了,你不许辜负我,我也不会辜负你,咱们两个要白头偕老!”唐雅熙直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要得到肯定的回答。 “好好好,放心吧,要不要拉勾勾。嘿嘿~” “去你的,我才没那么幼稚!” 接下来的事情不言而喻,一通亲热。她似乎要把自己揉进我的身体里似的,这一次格外的用情。 她现在这种状态让我感到有些心虚,太反常了,她之前从未这样过。我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只能稀里糊涂的陪着她。同时,我在心里暗暗下决定,雅熙,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小李子,宿舍门快关了,我们回去吧。” “好啊,不过,我还是想跟你多待会,还没有待够,永远也待不够。” “怎么这么肉麻,不过我爱听。小李子,你知道吗?我很爱很爱你,这么长时间相处,我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我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了,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真得不要丢下我,也不许和别人在一起,知道吗?” 我盯着唐雅熙,将左臂的袖子撸上去,对着她说:“雅熙,你看,它是我们两个爱情的开始,永远抹不去的印记。你放心,我只爱你一个人。” “嗯嗯,我相信你。那我们回去吧,你背我。” 我站起来背过身去,唐雅熙跳上了我的背上。她身材很好,我基本感受不到什么重量,就背着她一步一步的走着。我真希望操场到宿舍楼的距离能够远一些,我想多和她待一会,就多待一会。 少女幽幽的体香随风传到我的鼻子里,很好闻很舒服。感受着唐雅熙的体温,我想要一辈子都背着她,呵护她。 虽然一路上我都尽量放慢脚步,但是宿舍楼还是到了,我将她放了下来。 “雅熙,早点休息,明天我在宿舍楼下等你,别迟到哈。” “小李子,明天早上你晚点来,我想多睡一会。 “好的,那我买好早餐等你,你晚上记得盖好被子,那我先回宿舍了。” “嗯,好,你先回去吧,快锁楼门了。” 我转身刚想离开,唐雅熙突然冲到我的身后,用手环住了我的腰。“老公!记住你今天晚上给我承诺过的话,不许忘记。你一定要考上京都师范大学,一定要在那里和我在一起。” 什么?她居然叫我“老公”,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这进展也太快了吧。我的心跳飞速加快,转过身抱住了她。 良久,唐雅熙轻轻推开了我。踮起脚尖,吻了我一口。 “走吧,回宿舍吧,晚安。” “额,好的,老…老婆。”我按住剧烈的心跳,试探的说到。 唐雅熙没有说话,好像是默认了这一句“老婆”。那个年纪真的非常有趣,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然能让一个人这么激动,换了现在这个岁数,恐怕早就心无波澜了吧。 我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回了宿舍。在路上我就在想,我是多么幸运。就我这样一个不爱和其他人交际,外表冷冰冰的人,居然会有唐雅熙这么一个善良美丽的女生喜欢着。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地球吧,或者是我上辈子积德了,我何其幸运。 “雅熙,我愿意陪你走一段路,路的开始是你我,路的尽头是我们!” 第三十章 不辞而别 第二天早晨,我先去食堂买了唐雅熙平时最喜欢吃的小笼包和一杯热豆浆,然后去女生宿舍楼下等她。等了有二十多分钟,也不见她下来,让我有些着急。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课了,今天在磨蹭什么呢?我用手机给她在扣扣上发了消息,很长时间也没有回复。 于是我拨通了唐雅熙的手机号码,听筒里传出一段很有礼貌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sorry your…”她竟然关机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小姑娘今天睡过头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把她叫醒。在女生宿舍楼下,我拦住了一个学妹,百般苦求,学妹才答应帮我去唐雅熙宿舍看看。 过了一会,学妹从宿舍楼出来,对我说道:“学长,你说的那个宿舍门锁着呢!没有人在宿舍,要不然你去问问她的舍友,或者你去教室看看,她是不是在教室啦?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上课快迟到了,拜拜~” “额,谢谢你啊,非常感谢,拜~” 哎,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她让我晚点来,怎么自己先去教室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在这好等。哼!等一会到了教室,非得让她主动承认错误不行。嘿嘿!大哥今天也要维护一下自己的男权,看她这回怎么说! 我转身向教室走去,想着唐雅熙应该就在教室,没等我可能是因为她忘了昨天自己说过的话了,她说要多睡会的。 来到教室,我们教室里的人基本都到齐了,只有三两个人没在座位上。我向唐雅熙和我的座位看去,发现空无一人,再四周打量一下,还是没有发现唐雅熙的踪影。我朝着唐雅熙宿舍一个跟她比较谈得来的舍友走去,我想她应该知道唐雅熙去哪了。 “早啊,叶彤,你有没有见到唐雅熙?她和我约好的,让我在你们楼下等她,怎么放了我的鸽子了?” 叶彤正在低头复习功课,听到我的问话,抬头看向了我。 “李琰,你…你不知道吗?雅熙转学了,今天早上六点多走的啊!” “什么?她转学了?我不知道啊,她没有跟我说过啊。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叶彤,额,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别闹了,她到底去哪了?” “怎么?你还不信?你是她男朋友,这事儿你居然不知道?哦,对了,今天早上她走的时候,还让我转交给你一个盒子。你等会啊,我去书橱拿一下。”说完叶彤起身去了教室门外的书柜,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我。 “呐,这个就是雅熙给你的盒子,我可交给你了啊。你自己看看她给你留什么了吧,我先不跟你说了,还得看会书。” 我捧着手里的盒子,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拉开凳子坐了下去。我又些不敢置信,到底发生了什么,唐雅熙真的不辞而别了吗?可她从来没跟我说过啊。这么大的事儿,至少要和我商量一下啊。我愣住了,好久都缓不过神儿来。 过了一会,我盯着手中粉色的心型纸盒,将它打开了。纸盒里面装着一堆纸鹤和一堆纸星星,在它们下面还有一封信和一根超大的棒棒糖。 我拿出信,打开信封,读了起来:“李琰,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学校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我转学的事儿,是怕你接受不了,也怕我舍不得离开你。没有办法,家里给我找了一个可以加分的学校,我只能听我爸妈的话转学去哪里了,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另外,李琰,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很舍不得离开你。但是,我也不得不听我爸妈的话,他们已经知道咱们两个的事儿了。如果我不转学,他们就会来学校让校长开除你,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所以我妥协了。你一定要记得昨天晚上给我承诺的话,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努力学习考上京都师范大学,我在那里等你。还有,不许招惹其他的小姑娘,你是我的,知道吗? 这个盒子里,有我为你叠的纸鹤和星星,每个纸鹤和星星里面都有我每天想对你说的一句话。从咱们第一天在一起,我就一直在叠,希望你好好保存。在你想我的时候,你可以打开一个看看。对了,还有那个棒棒糖,是你送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吃,你要替我保存好了,不许扔掉。 李琰,我的手机被我爸妈没收了,我可能很长时间联系不上你了。你不要难过,你要相信我,我爱你,我会在大学里等你。你一定要来找我,我等你。” 读完唐雅熙留给我的信,我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上课铃响了,将我从混沌的状态拉了回来。我站起身,不顾上课老师的呵斥,疯狂的跑出了教室,跑出了楼道,跑向了学校门口。 “哎!那个同学,现在是上课期间,你要干什么?站住!没有假条不允许私自离校!” “说你呢,赶紧站住!”警卫员老马掏出了对讲机,喊道:“喂!喂!门卫听到请回复,我这里是教学区,刚才有一个学生向门口跑去了,你们赶紧把他拦下。” “收到,马上拦截!” 我跑到学校大门的时候,已经有四五个警卫在门口等着我了,大门也被封了起来。 “那个同学,请站在原地,不许再向前走了!我警告一次,否则我们要把你控制起来。”门卫的领队对我喝道。 我没有理他,依旧向校门冲去。门卫领队见我如此不识好歹,就朝两边的门卫使了个眼色,说了句:“上!” 其他几个门卫便一拥而上,朝我扑了过来。那个时候我好像魔怔了一样,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就是听到了,我也不想去理会。我只想找到唐雅熙,我只想让她不要离开我,哪怕是一天,我都不想。 门卫们一拥而上将我的胳膊锁住,限制了我的行动。“同学,你这是怎么了,你是哪个班的,你的班主任是谁?”领队见我被控制住了,上前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 这些问题我都没听进去,只是不住的挣扎着,四个大汉艰难的控制着我,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小刘,你去给教务处打电话,让这小子的班主任来领人。另外,让他们班主任赶紧通知家长,我看要出事儿,赶紧的!”领队对着其中一个控制我的人说道。 “好嘞,队长,您搭把手,这小子还真不好对付。”说着他松开了我的右臂,让出了位置。 趁他松手的功夫,我挥出右拳向控制我左臂的人打去,猝不及防之下,门卫被我打倒在地。接着我双腿用力下蹲,然后猛的跳起,将环在我身后的门卫震开,向校门冲去。 一众门卫哪料到一个普通的中学生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逃出了他们的控制,于是他们愣在了原地几秒。这时我已经站在了校门下,用手撼动校门,却发现门被锁死打不开了。 “小子,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玛德,真晦气,让屁大点的孩子来了一下。嘶~”被我打倒在地的门卫对我怒道。 “行了,小王,他就是个孩子,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注意措辞,这里是学校。”领队对着门卫小王训斥到。 小王没有吭声,显然是不敢和领队顶嘴。“同学,你是哪个班的?你别冲动,有事坐下来慢慢说。你看,大门锁着呢,你也出不去,你把你们班主任的名字告诉我,我让他给你开张假条,你就可以走了。”领队转头对我哄到。 我用一种淡漠的眼神盯着领队,没有说什么,他被我盯的浑身发寒。没想到一个孩子竟然会有这样的目光,不堪直视的他稍稍向一侧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校门,也就两米多高。不过校门上面布满枪刺,防止有人偷跃校门。我估计了一下,应该能跳过去。于是我后退两步,助跑之下,一个后空翻跳过了校门。把一帮门卫都看呆了,这是什么操作? 领队率先反映过来,朝着一众门卫吼道:“快开门!赶紧追!小刘你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去!剩下的人跟我走,务必把这个孩子拦下,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儿来!”说着,领队第一个打开校门,冲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个领队很有头脑,也很有责任心。可惜我想跑他们怎么拦得住,刘先生早把我训练成一个跑步健将了。别说是这帮成天懒散的门卫了,就算是宋教官来了,也不敢说能轻易拦下我。 出了校门后,我不顾一切向着唐雅熙的家跑去,我想当面跟她说个明白,我想让她留下来,我不能没有她。 要说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我施展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了唐雅熙家,足足跑了有十多公里,竟然都不觉得累。 到了她家楼下,我跑到电梯间,发现电梯正在检修。我只好爬楼到她们家,六层楼的距离让我感觉到非常漫长。 “叮咚!叮咚!叮咚!”我狂按着门铃,却没有人回应。就在我几欲发狂的时候,她们家对面的那户人家传出了动静。一个身穿睡衣的中年妇女把门打开,探头对我说道:“孩子,别按了,他们家人今天一早就搬走了!你有事儿吗?有事儿就给他们家人打电话,要不,你来我们家坐一会?” 我听到她这么说,不知道怎么了,眼泪瞬间从我的眼眶夺目而出。然后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哎?这是怎么回事!孩子,孩子!你醒醒,怎么了你?” “哎呦,当家的你快出来看看,有个孩子在咱家门口昏倒了。” 男主人闻言,匆忙趿拉着拖鞋跑出了房门,看了看我,说道:“先别动他,赶快打救护车,然后报警!快!” 第三十一章 失魂落魄 距唐雅熙不辞而别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我非常想她。这一个月来,我每天早上都要给她发消息道个早安,每天晚上也会发个晚安。我很期盼有一天她能够回我一句,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并没有任何音信。 我每天都活在以前的回忆里,以此来打消心中的痛苦。这段日子我并不好过,不仅是因为唐雅熙离开了我,而且还因为我被学校给开除了。是的,年轻人终究会为自己冲动的行为后果而买单。那天好心的邻家大妈报警后,警察找到了我的学校。校领导在了解了我的情况后,做出让我退学的批示。毕竟早恋、殴打门卫和私自离校的影响太过恶劣,而且还闹到了警察局,给学校的声誉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为了杀一儆百,我就成了那只鸡,对,就是牺牲品。 关于我的“英雄”事迹在我们学校广为流传,一时间成为了我们学校最典型的反面教材,更是成为了一帮中学生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把我和唐雅熙的故事演绎成各种版本,内容相当不堪入耳,传到我这的时候,我真想灭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那个时候我非常痛恨这些人,如果不是我和师父冒死阻止了修罗煞鬼出世,这些人现在恐怕连张嘴的资格都没有,早就被修罗煞鬼吞了。可是我又能怎么样,毕竟人言可畏,我只能选择潜藏在家,躲避风波。 学业和感情上的双重打击,让我情绪愈发低落,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除了吃饭上厕所,我也不出屋门。我父母见我这样,他们也非常难受。尤其是我妈,从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希望我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将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要像他们一样每日为了生计奔波。如今我被学校开除了,虽然还可以再找门路换个学校,可看我如今这个状态,还怎么参加今年的高考。现在离高考还有不到三个月了,我还能考上吗? 因为我整日把自己关在家中,见不到太阳,皮肤白皙的像豆腐一样,没有多少血色。而且最近这一个月我基本上没吃多少东西,已经瘦得脱相,身上快皮包骨了。我妈因为我的事,嘴角起了一堆火气泡。我爸更是成把成把的掉头发,都快秃顶了。一家人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折腾的够呛,如何才能打破现在的僵局呢? 有天夜里我起床去厕所,路过我爸他们房间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妈,小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然咱们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咱们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不如找个专家看看,也许能行呢,你觉得呢?” “唉,他爸,我也拿不定主意,你说这要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以为小琰得精神病了?这以后孩子可怎么生活啊!” “现在想那些都没用,我看这孩子现在是魔怔了,得赶紧找医生看看。再这么下去,孩子就成废人了,不能耽搁下去了。 “那咱们怎么跟他说啊,也不能说直接去看心理医生啊,我怕这孩子心里会有抵触。”我妈担心的问道。 “嗨!明天我就说带他出去散散心,然后直接把他拉到医院去就行了。” “万一他不愿意怎么办?这孩子现在也大了,咱们私下做主,是不是不太合适,要不然跟他商量一下?” “商量啥啊,你看他现在那样,能听进去啥呀,要我说呀…” 接下来的话没有听,我悄悄回到了卧室。我不想去看什么心理医生,就算去了又能怎么样?心病还得心药医,如果唐雅熙能回到我的身边,不出一天我就能好了。可问题是她现在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就算神仙下凡也治不了我的心病。唉!我能明白老爸老妈的一片苦心,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感情的事儿自古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有句话说的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也想改变现在的状态,但是总是心不由己。 明天我既不想去看什么心理医生,又不想父母难堪,于是一番思索之下,我选择离家出走。我想自己出去待几天,待几天就好,也许可以暂时放下自己的执着吧。 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带了几件衣物,将写字桌夹缝中偷偷藏的压岁钱拿了出来,我就准备离家出走了。 在门口的鞋柜上,我给老爸老妈写了一封留言,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我就是自己出去几天,过几天我就自己回来了。不要想着去找我,反正也找不到,也别着急,别上火,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了,我的身手你们就放心吧,碰到坏人不定谁欺负谁呢。 用鞋柜上的钥匙将留言压好,我轻轻打开家门,悄悄的离开了。可能是许久没有出门了吧,我觉得外面的空气很清新,呼吸起来让我感到非常舒服,心中的压抑去了几分。 出了小区,我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似乎是在询问我,你为什么是一个人呢?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夜烬天明,我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和唐雅熙第一次接吻时的公园。 天蒙蒙亮,公园里的人没有几个,只有一群老大爷在晨练,对着空气不断长吼,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练气。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们这样做非常扰民,一嗓子下去,几家灯火突然闪烁,然后熄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骂娘。 我来到公园的一角,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个长椅,只是现在我的身边没有唐雅熙。我坐了下来,用手轻抚当初唐雅熙坐过的位置,仿佛她还在那里,还在那里陪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余温,但这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雅熙,你到底在哪啊!能不能见我一面,哪怕就一面,让我安心也好啊!”我对着天空嘶吼道,却没有任何回应。 “不管怎么样,我对你的心永远也不会改变,雅熙,我一定会找到你。”我咬了咬牙,心里暗下决心。 在椅子上坐了好久,清晨的微风卷起一丝凉意,让我清醒了一些。或许,我应该去我们之前去过的地方走走,没准她会在那些地方出现呢? 我站起身,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向我们去过的那些地方出发,每个地方都驻足停留怀念。最后,在中午的时候我来到了那家麻辣香锅店,这是我和唐雅熙经常去的店铺。 “呀!小琰来了?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小雅呢?你们可有阵子没来了,姐都想你们了!” “姐,她今天有事儿,没来,我想吃麻辣香锅,就自己偷偷来了。” “那好,你吃点啥,自己选哈,别客气。姐先去后厨忙会,今天不知道咋了,人特别多。” “嗯,好,姐你先忙吧,我还坐老地方。” 我走到和唐雅熙第一次来吃麻辣香锅的那张桌子,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呆呆的望着对面的位置,仿佛唐雅熙就在我的身前,那天晚上她吃饭的样子依然历历在目。我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就在我伸手想要抚摸一下唐雅熙的头发时,一个声音将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小琰,怎么了,怎么呆在这半天不动,没事儿吧?”老板娘见我傻愣愣的发呆,走过来询问道。 “没事,姐,我就是在想吃点啥好呢。你看我最近都饿瘦啦,我一会得多吃点。” “还真是,你不说我还没太注意,你看你这瘦的都快皮包骨头了。也怪姐,今天太忙了,没留意。你等着,姐给你挑点肉菜去,姐请客!” “谢谢姐,有酒吗?给我来两瓶。” “行啊,你喝什么,自己去拿吧,在吧台的冰柜里有,一边是常温的,一边是冰镇的。想喝什么喝什么吧。”老板娘说完又转身走向了后厨。 我走向了柜台,拿了三瓶冰镇的啤酒回到座位上。全部打开,没等菜上来,直接对着瓶子喝了下去。啤酒冰镇后很凉,顺着嗓子一直流到了胃里,散发的寒气让我直打嗝。本来我的酒量不太好,不知道怎么了,这次一瓶下肚我什么感觉也没有,脑子还是那么清醒。接着我又喝下了一瓶,又一瓶,三瓶啤酒被我喝了个干干净净。 “雅熙,你看,我也能喝酒了,你在哪啊?如果我再喝几瓶,你是不是会出现,雅熙,你在哪!”眼泪顺着我的脸颊不住的涌了下来,来不及擦,就摔在了桌面,好像一朵朵盛开的水花。 “哎?小琰,你这是干什么,哪有这样喝酒的?”老板娘端着麻辣香锅过来,看见我空腹喝了三瓶啤酒,有些担忧道。 “没事,姐,没事,我突然发现酒挺好喝的。”我转头望向老板娘,似笑非笑的说道,可那表情比哭还难看。 老板娘紧忙将手中的菜锅放在桌子上,坐到我身边的凳子上,用围裙擦了擦手,道:“小琰,你到底怎么,你和小雅是不是出事儿了?有事儿跟姐说说,姐是过来人,或许还能帮帮你。” “姐,别问了,我不想说。能陪我喝点酒吗?” “这可不行,你不告诉我怎么回事,这酒啊,你也别想喝了。” “姐,我真不想说,我心里难受,你就别问我了,让我喝点酒就好了。” 老板娘闻言哪里放心我自己在这喝闷酒,于是只好陪着我,对我百般询问,奈何我什么也不对她说。其实,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是我真不想和其他人说这件事。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何必到处嚷嚷。就像曾经读过的一个故事:“在森林里有一只猴子,有一天它受了伤,非常痛苦。大象遇见它,问它怎么了。它就把伤口翻开,向大象倾诉了一番。大象觉得它非常可怜,于是出言安慰了它。猴子感觉被人安慰的感觉真好,于是它每遇到一个人,就和他诉说自己的经历,不断的把身上的伤口翻出来,大家都非常同情它,纷纷安慰它。猴子感觉到非常满足,但最后,它因为伤口感染死了。” 人生或许有很多不幸,但是没必要到处宣扬,除了让人看到你的软弱外,并没有实质性的作用。 老板娘见我实在是不愿意说,就又从冰箱里拿出了三瓶啤酒,告诉我喝完这些就不许喝了。我点点头同意了。 和我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老板娘又去招呼店里其他的顾客了。我自顾自的在座位上吃着喝着,直到把所有得东西消灭完毕。也没和老板娘打招呼,在桌子上放了一百块钱,转身离去了。 第三十二章 重振 离开麻辣香锅店,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只得在街上晃荡,漫无目的的走着。习惯性掏出手机看了看唐雅熙的扣扣,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回复。又打了一遍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 唉!我该怎么办,我要如何改变现在这种状态。纵有千般情绪,更待与何人说?打开手机通讯录,翻了翻联系人,想要找个人倾诉一下。不同的联系人号码在我眼前飞速掠过,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聊天的人。突然,我翻到了一个联系人,一个让我忽略很久的联系人,师父!已经很久没有刘先生的消息了,一开始我每天都要给刘先生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接通。后来跟唐雅熙在一起后,我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几乎都快将刘先生给抛之脑后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非常羞愧,唐雅熙消失了我那么着急,师父消失了自己却从来没找过,真是愧对师父对自己培养和爱护之情。我算不算是一个见色忘义的人,一个不懂得尊师重道的人。在进行自我内心谴责的同时,我又拨打了刘先生的手机号,等了好久,还是没有人接听。 反正也没处可去,与其露宿街头,还不如去刘先生家住两天。说走就走,我先去超市买了些速食食品和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就打车去了刘先生家。 已经近两年的时间没有来过刘先生的家了,房子还是老样子。只是由于长期没有人居住打扫,院门上落了很多灰尘和蜘蛛网。门前也长了一堆杂草,将门口堵的严严实实。看到这个情形我不禁感到唏嘘,若是刘先生在家,以他勤俭利落的性格,这个院子应该是被收拾得非常整洁才对。 伸手将门前的杂草一根根薅去,找出刘先生家的钥匙插进门锁一拧,却发现锁早就锈死了,试了半天根本打不开。算了,还是直接跳进去吧,找点油滴到锁里,或许还能打开。 探头瞄了瞄左右的街道,发现没人。时机刚刚好,这要是有人在场,准得把我当成小偷,那我就别进去了,直接被送到派出所吧。我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跳过墙头,翻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杂草也非常茂密,足有一人来高,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草,怎么可以长的这么夸张。分开草丛,我进到了里屋。屋内满是灰尘,鞋踩上去能留下明显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长时间不通风所独有的味道,让我感到极度不适。强忍着剧烈的呕吐感,我将屋子的窗户全部打开,随着一股清新的气流飘进来,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我曾经在刘先生家住过一段时间,对这里每个地方都很熟悉。在客厅找到拖布和扫把,奋力打扫起来。要说两年的积尘可不是吹的,拖布沾水往地下一擦,沾上的灰尘像墨汁一样,乌漆麻黑,越擦越黑,连换了十几次水才将地砖擦出了原色。 屋子其他角落全部用抹布擦了两遍,终于将它收拾的有些样子了。半天的功夫全部用在打扫卫生上,我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直叫,外面的杂草只能等明天再清理,得先祭祭我的五脏庙。 好在刘先生家的燃气灶还能用,胡乱煮了一些速食饺子,倒也吃的倍儿香。高强度的劳作过后,我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急需食物的能量补充。这一个月来,我都没有怎么锻炼,要不是刘先生当年为我打好根基,恐怕今天连院墙都翻不进来。 哎,刘先生一别这么久,我真的有些想他,更多的是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他。以前他逼我练功的时候,我没少嫌弃他,如今他不在身边,却又想他了。收拾好碗筷,我躺在炕上,熄了灯。和刘先生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心头,刘先生的教导也好像在耳边响起,“小琰啊,大道五十衍四十九为定数,一线生机遁去,吾辈以自身道法利剑,斩破世间种种虚幻、束缚。为众生截取一片生机。” “嗯?大道五十衍四十九,凡事都应该有一线生机。我现在的问题有两个:第一个问题是唐雅熙,她不辞而别让我觉得非常难过,如今又没有她的消息,我感觉仿佛要失去她一样。第二个问题是高考,我现在这个状态,根本就考不上京都师范大学,考不上大学就不能跟唐雅熙在一起。 我思来想去,觉得解决这两个问题,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短时间内提升我的成绩,考上京都师范大学。也许我会在那里重遇唐雅熙,她正在那里等着我!如果能提升我的成绩,那么这两个问题就可以一并解决了。 那到底怎么提升成绩呢?我又接着往下分析,第一,现在重新学肯定来不及了。第二,我这脑子一团浆糊根本没有做题的逻辑能力。第三,我的运气太差,选什么什么错。 咦?运气太差!对啊!如果我可以让我的运气在高考时变强,人品爆发,选择题蒙的全对,那我岂不是可以考出一个超乎想象的分数。到时候别说京都师范大学,就算是京都大学,水木大学,都是手到擒来啊!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但是怎么才能增加我的运气呢?运气这个东西可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不像是往水池里加水,你想加多少加多少。增加运气根本就是无从下手啊!刘先生倒是跟我说过,古时有望气之术,可以分辨出一个人的气运好坏,但他也没和我讲过如何改运。 不过,我记得他当时好像提了一句,在他年轻的时候,有一个方士赠给了他一本《柳泉运法》,这本书记载了关于气运的一些东西。或许我可以翻翻这本书,没准能找到什么方法。 刘先生将他的一些秘术杂籍都存放在了厢房中的暗格里,要说这个暗格可有些门道。想要将其打开,必须输入我们这一支独有的元气,再加上特定的手诀。不是截易术的传人,不懂手诀,就算强行将暗格打开,里面的东西也会瞬间被禁制摧毁。好在刘先生把打开暗格的手诀都交给了我,只是以前我太懒散,根本没有看过里面的书籍罢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床,来到厢房,找到暗格。将右手贴在暗格之上,运行元气传到暗格侧面的太极图中,左手掐诀,轻喝一声,破! 太极图缓缓启动,先是逆转三圈,又顺转三圈,咔吧一声,暗格打开了。 我打量了一下暗格,发现的里面空间有衣柜大小,整齐的摆放着一堆线装书籍。将里面的书全部搬到东屋,一本一本翻看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看到第三十七本的时候,终于让我发现了那本《柳泉运法》。 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我打开《柳泉运法》读了起来。“盖天以阴阳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山川草木各有形势,飞走昆虫成含性体,而人为万物之灵用长,秉彜其中、有贵贱夭寿之异。岂天之厚薄於其间哉?然气有强弱,生人所运而善恶。盖辨其明细,察其表里,以换时事。所谓鉴气辨运、趋吉避凶,岂无补助之益耶?” 大概都意思是说啊,天地间的万物都是由气组成的,人跟人之间本来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组成的气有强弱之分,那么人的运也有好坏之别,如果可以掌握其中的联系,那么改变气运就可以得心应手了。 越读我越觉得这本书非常深奥,在某些方面,还要强于《截易术》中记载的一些术法。这本书的最后一篇,我找到了一个阵法,这个阵法就是关于改运的。但是匆匆过了一眼,我还没有深入了解,只得先将它记下,等之后再好好推敲一下。 滴!滴滴!一阵鸣笛声从门外传来,接着就听到我老妈的呼唤。闻声我脸色一变,是我老爸老妈找来了?前天晚上我偷偷离家是有些草率了,又把自己手机给关了,他们联系不到我肯定大急。这下可好,找上门来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小琰!你在吗?快开门!别让你妈着急!你走的这两天可把你妈急坏了!”我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闻言我赶忙从屋子里跑了出去,将门打开。 “儿子,你真在这,可急死妈了,你说你怎么就一声不吭就走了,让妈担惊受怕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妈可怎么活啊!” “妈,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办,让你和我爸为我担心了。妈,以后我不这样了,你们放心吧。而且,这次我出来的这两天,我也想通了一些事儿。妈,我想上学去,我想参加高考,我还要考上京都师范!” “好儿子,妈不求你上多好的大学,妈就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一辈子平安幸福就好了。你要是能想开,妈就放心了。” “他爸,赶紧给孩子联系一个学校,让他转学,也是不能耽搁下去了。眼看着六月份就到了,既然儿子有这志气,咱们也不能拖他后腿!” “放心,早替他安排好了,就等他去了。小琰啊,这回你到新的学校,要努力复习,有事儿就及时和爸妈说,我们全力支持你!” 我朝老爸老妈点了点头,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带着那本《柳泉运法》随他们一起回家了。 这一个月的消沉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想清楚,方法总比困难多。更何况大道五十衍四十九,总有那么一线生机。只要不消极,不放弃,找对方法,一定可以打破僵局。 第三十三章 金钱锁运 这几天我老爸替我联系了一个私立学校,花费不菲。我其实就是想找个地方来掩饰一下学习成绩暴涨,不然让熟悉我的人知道我高考分数突然拔高,难免有一些个好事者产生质疑。正所谓有备而无患,有患而没有后悔药。 来到新的学校,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也没有不适应。这里没有一个我熟悉的人,我也不打算跟他们认识,我知道这里只是一个暂时栖身的地方。所以我请求班主任将我的座位安排在了角落里,那里清静没有人打扰,也不会有人去注意。 该学的东西早就学了,学不会的依然是不会。即使现在这个私立学校的老师水平再高,对我的成绩也没有什么帮助,只是聊胜于无罢了。所以我把宝全部押在了那本《柳泉运法》上,只希望它能够带给我意外的惊喜。 《柳泉运法》这本书极其复杂,涉及到了天文地理、术数命法、五行阴阳和望气阵道,不是一时间就能融汇贯通的。这些知识的难易程度,简直比高考还要困难,我根本就学不通透。看来我与这本书还是无缘,不过也没什么,能得到《截易术》真传就已经是我的造化了。幸运的是,我在这本书里发现一个阵法,正好能解决我现在面临的问题,而且施展起来难度并不高,只是代价非同寻常。 此阵名为“金钱锁运”,是由著名相师柳庄所创立。依靠世间流通的钱币做为阵基,汇集千万人的气运,通过阵法将这些气运集中起来。再利用天时地利,施展法诀引发气机,能在短时间内增加一个人的运气。这个阵法非常强大,足以让一个街头乞丐,一日之内成为百万富翁。只要布阵者心有所念,在三日之内全部都能实现。这阵法虽然强大,但是所付出的代价也令人望而却步,竟然需要布阵者祭献十年寿命!而且此阵一经开启,会遭到天妒人嫉,往往都会因为一些缘故中途被破坏。即使阵法最后没有奏效,那十年的寿命也会流逝一空,再也补不回来了。所以发动这个阵法的风险很大,如果施展此阵,务必得考虑好后果,还要做好万全准备。 我现在的情况就得孤注一掷了,凭我自己努力去提高成绩根本不可能。为了跟唐雅熙在一起,为了家里对我的期盼,我豁出去了。不就是十年的寿命吗?那又如何,没有唐雅熙在身边,我就算再多活二十年也不会快乐。 下定决心,我打算开始实施这个计划,将“金钱锁运阵”布置出来。根据我的研究和理解,布置“金钱锁运阵”需要三步走。首先,“金钱锁运阵”需要108枚老钱,最好是铜制的,因为铜可以聚气,而且效果在金属里面仅次于黄金,于是我选择了千禧年发行的五角硬币。十几年过去了,这些硬币经过无数次的流通,早就沾染上众多人的财运了,而财运也是气运的一种,最适合做此阵的布阵之物。 然后,布置“金钱锁运阵”需要算好方位,找到合适的地点,如此才可以响应天时地利。经我推算,在我卧室窗台的东南角正好适合布设此阵。在东南角设立此阵,有利于阵法每日承接天地间第一缕太阳紫气,从而增强阵法的威力。而且阵法沾染上太阳紫气,一些低级的阴灵鬼物便很难破坏阵法。 最后,布置阵法需布阵者每日以左手中指鲜血涂于钱币之上,血脉相通达到与阵法合而为一的效果,如此才能够使气运汇集到布阵者的身上。 弄清楚这三点后,我开始准备布阵事宜。要说最难的就是集齐108枚五角钱,为了集齐这些钱币我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有人看到这心中难免有些疑问,收集一些硬币有这么难吗,直接到银行兑换不就行了?也不是多麻烦的事儿啊!那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如果是在银行那直接兑的钱币,什么用也没有,因为没有流通过,哪里能沾染上人的气运?没有气运的钱就是死钱,什么效果都没有。又有人说,你可以去超市,便利店兑换一些嘛,那的钱币经常流通。这到是一个方法,我也是这么办的,但是现在哪有多少人花这五角钱了,去超市消费,低于一块的东西都少见。 所以,为了集齐钱币,我跑了很多家便利店,也跑了很多小区的住户,用纸币跟他们交换,往往是用一块的纸币兑换一个五角硬币。就这么着,还花了我足足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凑齐阵法所用钱币。 接着就是布阵,将108枚硬币按照同心圆的样子排列,内外两层。外圈由72枚硬币组成,内圈由36枚硬币组成。内圈按逆时针顺序布置,外圈按顺时针顺序布置,在内圈中央放置一枚用杂玉雕刻成的貔貅做为阵眼,可以起到超强的聚气效果。为了刻这枚拇指大小的貔貅,足足耗费了一半我积攒多年的压岁钱,也算是下了血本。 将中指割开,运行元气。血滴混合着元气,涂抹在硬币之上,每个硬币都要涂抹均匀。随后念动法诀,经过四十九天的唱诵,阵法才算是通灵。在这期间,阵法不能随意移动,一旦阵势破开,阵法就不攻自破,失去效力。 为了防止我妈他们不小心破坏阵法,我特意嘱咐了他们,不要随便动我屋子里的东西,尤其是窗台上的那些钱币。但是我没有告诉他们那些钱币摆在那里究竟是干什么的,因为我怕他们知道后会反对我,我也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有些事儿,自己承担就好了,没必要让他们掺和进来。 阵法一经启动,我就觉得自己身边凭空多了一股气。如果我不是修行中人,根本就查觉不到它的存在。这股气跟元气不同,无形无相,即使出阴神以后都触碰不到。但它确实存在着,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气越来越强,似是凝成了一个透明的貔貅,绕着我周身不停的游走着,像是一个活生生的灵兽一般。 “金钱锁运阵”果然犀利,在阵法运行后,我发现我的运气一天比一天好。尤其是在做选择题的时候,不管我怎么选,都恰好是正确答案,让我的成绩迅速拔高。当然,运气增强以后,其他方面的补益也不小。比如我经常能在路边捡到钱,这也算是“金钱锁运阵”的附加效果了。不过为了聚运,避免分散阵法威力,我将捡来的钱全部捐了出去,自己不贪留一分。我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人呐,有时候就是太贪婪,而贪婪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段时间,阵法运行一切正常,让我舒心不少,也没有出现书中记载的那些阴灵鬼物来破坏阵法。不过我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有时候问题往往出现在决定胜负的紧要关头。“金钱锁运阵”目前蕴含的气运几乎凝成了实质,当我阴神出体,看向阵法中央的雕像,发现那头迷你版的小貔貅正朝我摇着尾巴,张嘴向四方吞着什么。如此程度的气运之灵,难保那些阴灵鬼物不会动心,这东西对它们来说也是大补之物。只要将阵灵吞了,不仅可以免去多年苦修,而且还能躲避一次灾劫。所以,我料定最后必有这些东西前来破坏。 那么如何阻止阴灵鬼物破坏阵法呢?查找《截易术》我找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阵中阵!什么是阵中阵,顾名思义,就是在“金钱锁运阵”的外围再布一层阵法,将其护住,这样就不会被破坏了。不过布置这阵中阵还需要一个条件,那就是外设阵法不可与“金钱锁运阵”相冲突,否则别说是保护阵法了,能不吞噬气运就算不错了。 所以,在几番斟酌之后,我选择了符阵,布设符阵是不需要阵眼的。以“金钱锁运阵”的阵灵貔貅做为调度两个阵法的阵眼,自然可以避免发生冲突。而其他阵法都有自己的阵眼,显然不适合与“金钱锁运阵”一同布置。 符阵的符籇我选择了“十二辰宫神煞符”,这种符籇有一个好处,每个时辰都对应着一枚符灵,一天之内可以发挥阵法的全部实力,不受时间的变化而使阵法效力衰减。而且,十二煞神乃是由天地间十二个法力无边守护神的投影所化,加上“金钱锁运阵”的气运加持,就算是厉鬼前来也只能铩羽而归,不能破坏阵法分毫。 为了最大限度发挥出符阵的威力,我没有选择用朱砂画符,而是直接以我的鲜血画符。这样画出来的符籇最能与“金钱锁运阵”相契合,同源之下,阵法运转就更不容易出破绽。只是苦了我的左手,每天都要被割破取血,一道伤口没好,又再割了一道,中指的指肚都快被我割烂了。好在有刘先生之前给我留下的特效伤药,倒是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阵中阵一被激发,十二辰宫神煞符的投影自动从“金钱锁运阵”的四周竖起,交替变换着方位,将“金钱锁运阵”护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破绽。而且阵法运行的非常平稳,没有出现互相冲突的情况。见状,我不由感到一丝欣慰,这么多功夫总算是没有白费。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高考那天,展现阵法的真正威力了。 第三十四章 高考风波 高考的重要性不再多提,几十年下来,这种独有的选拔人才模式已经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国人心里。正所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高考就像是一场成人礼,是好是坏都是由你自己去提交答卷。 高考的前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偷偷来到了我所在的考场,也就是我的母校铁安一中。看着这熟悉的地方,我心中升起无限感慨。这才离开了几个月,感觉像是过了好几年一样,有一种游子返乡的心态。不过今天夜里我可不是来怀旧的,为了让“金钱锁运阵”准确的将气运传给我,我需要在学校附近布下接引符阵。就像手机打电话的原理一样,当信号传出去的时候,得有基站对接,这样另一端的人才可以更好的收到信息。 接引符阵也很容易布置,只需要我在事先算好的几个点埋入阵符即可。这些阵点一共七处,有六处都在学校外围,只有一处在考场附近。外围的阵点比较好解决,趁着夜色,我都一一埋入了阵符。但是考场附近的那处阵点着实有些难度,因为明天就是高考,考场附近早就拉起了警戒线。这警戒线还非常先进,是采用红外摇感技术设置的,看不见摸不着,但只要有人一触碰到警戒线,警报立刻响起,就会惊动值班的警卫人员。到时候就算我不背当场抓住,这事儿也会闹大,引起上面的注意。那就更增加了一些不确定的风险,得不偿失。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后,我决定出阴神埋阵符。然而今时不同往日,阵符虽然是有黄纸朱砂写成,但毕竟是实物,阴神是无法拿起实物的。因此,必须先将阵符化为符灵之气,也就是烧成灰烬取其真灵。这样一来虽然可以将阵符埋入阵点,可由于没有实体,不仅时间上有限制,就连效果也差了许多。唉,我也是没得选择,才出此下策,谁知道学校这么重视高考考场,竟然连红外线感应器这么黑科技的东西都用上了。 选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将阵符焚化。我盘膝坐下,调整内息,手中法诀一引,阴神便从天灵盖自动飘出,而我的肉身则像是睡着了一般。伸手从焚化后的灰烬中拽出一张符灵抄在手中,我便想向考场附近的阵点飞去。刚一转身,我突然想起我还漏掉了什么,于是停了下来。打量了一下我的肉身,对着它施展了一个护身印。现在可是深夜,难免会有一些过路游魂,或者其他阴灵鬼物。万一在我阴神出体这空档侵占了我的肉身,我可没地方说理去。明天也不用考试了,直接去阴司报道吧,没准还能赶上阴间的阴差选拔考试。 要说我可真是没心没肺,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赶紧将阵符设好为妙。阴神轻而易举的避过了红外线的感应,来到阵点。我将手中的阵符之灵以特定的手诀打入地下,再用元气将所有的阵基打通,连为一体。一阵微不可查的细风凭空而起,从阵基附近向阵中吹来。不错,接引符阵设立完毕,达到了预想的效果。 见状我面露得色,便驾驭阴神回返肉身。从出神到布设阵点,再到回返肉身,我也就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可就在这短短的三分钟里,还是出了些许差池。 等我正要返回肉身的时候,发觉有些不对,我施加在肉身上护身印被破开了。心神一震,我急忙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心中默念法诀,背手掐了一个定鬼印。 “何方妖孽,竟敢侵我肉身!还不快给我滚出来。”我对着肉身的方向喝道。 刚说完,我的肉身猛然睁开了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瞳孔化作菱形。 “桀桀,小子,你这肉身不错啊,不如借我用用,怎么样?我正需要一具肉身来办些事情。” “要借肉身找别人去借,我再说一遍,将肉身还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冷冷的说道。 “桀桀,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既然我能破开你的护身气场,难道还怕了你不成?你可以试试,看是你先收服我快,还是我先毁了你的肉身快。” “孽障,我再说一遍将肉身还我,我可以既往不咎。若再冥顽不灵,别怪小爷心狠。” “嘿嘿,行啊,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敢出言不逊。” 看来在我肉身上附着的东西也不简单,至少它的道行已经超过了我,不然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掉我的护身印,并且侵占了我的肉身。所以我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哼,你也别得意,我跟你说…哎?无常老爷?”说完,我猛的看向了肉身的身后。 “什么?黑白无常?”肉身下意识转头向后看去,在这一瞬间,我找到了机会。“定鬼印,定!”趁我肉身上的东西不注意,我将手中的印诀向其打去。一道金光从我的指尖射出,落在了我肉身的眉心上。 “小子,你耍诈!”肉身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向我扑了过来,像一头野兽一样。 “什么?定鬼印竟然对它不起作用,要知道定鬼印可以针对一切灵体。别说是没有躯壳,就算是有躯壳也会被定在当场。这是天地间的法则显化出来的咒印,虽然我的道行还不深,但也不至于一点效果也没有啊。要知道即将成为修罗煞鬼的阿敏还被我定了一两分钟呢。 看到这个情形我是又惊又怒,但还是将身形向上飘去,躲开了它对我的攻击。 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再耽搁下去,必须要赶紧找到解决方法。不然时间一长它和我的肉身会越来越契合,到时候即使夺回肉身,也会影响我日后都修行。 那么该如何办呢?我想到了“金钱锁运阵”,现在已经布置好接引符阵,正是检验阵中阵威力的时候了。就这么办,利用阵法,看这个东西怎么抵抗“金钱锁运阵”! 手中结印,念动法诀,一道白光从印诀中射出,落到接引阵法中央。霎那间,在学校周围浮现出“金钱锁运阵”的虚影,将我的肉身包裹在内。接着一只活灵活现的貔貅从阵心一跃而起,猛的扑向了我的肉身,化作了一道白光,从天灵盖向下渗透而去。 “啊!这…这是什么东西!停手,小子,停手!啊!” 低沉的嘶吼从我的身体里传出,接着一条青色的蟒蛇从我的后背窜出,破开“金钱锁运阵”向着天际飞去。 “臭小子,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好犀利的手段!不陪你玩儿,走了!” 望着远去的蛇形,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东西竟然对我没有什么恶意,或许只是在和我开玩笑?一种怪异的情绪浮现在我心头,挥之不去。可我从来不认识什么蛇精,以前也没有见过啊!算了,管它呢,先回神再说。 在半空中的阴神掐了一个回神手诀,向肉身的天灵盖激射而入。睁开闭上的眼睛,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感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没想到今天晚上还出了这么诡异的一件事,难道说“金钱锁运阵”真的遭天妒吗?看来明天施展阵法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点了。 拍了拍身上的土,我离开了学校,再向东面走了大约五百米,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中。一路上我努力回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儿,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蹊跷,那条蛇影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来破坏阵法的?可想了很久都没有个定论,若是来破坏阵法的,怎么会轻易善罢甘休。而且看它的表现,还有点像是熟人之间的恶作剧,专门跑来和我开玩笑似的。 算了,不想了,明天就是高考,还是早点休息,争取用最充足的精力面对考试吧。 第二天一早,我掐算好了正式发动“金钱锁运阵”的时辰,正是考试第一天的辰时,也就是早上七点钟。于是我便让我老爸提前送我出发,争取在七点之前到达考场。我老妈则是在家准备好中午的午饭,等待我们回来。这一天我们一家人如临大敌,各有分工,忙碌起来。 我家距离考场也就十来公里,开车一会就到了,看了看手表,正是早上六点半。由于我来的太早,周围一个考生也没有看见,考场的大门紧闭,离进场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清晨的风微凉,吹的我有些瑟瑟发抖,我下了车,将车门带上。让我老爸先去别的地方转转,而我则去了学校大门口准备发动阵法。 站在昨天晚上埋好的阵基前,我用心感应着阵符,运行体内元气,将元气导入阵符中。闭上双眼,背手悄悄掐了一个法诀。在法诀启动的一瞬间我感觉周围的气发生了变化,虽然是闭着双眼,在我的眼帘内还是浮现出了“金钱锁运阵”的虚影,那只貔貅正对着我不住的摇着尾巴。看来阵法没有什么问题,我全力施展阵法,将阵中的气运传递周身。顿时,我觉得一阵神清气爽,连头脑都灵活了许多。 这时,学校门口的广播响起,“全体考生请注意,请有序进入考场,听从工作人员的指导,谢谢合作!”该进场了,我睁开眼睛,望向我老爸所在的位置,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校门。 第三十五章 命里无时莫强求 进到学校里,我发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他们也好像发现了我,并且对我指指点点的,我知道肯定是在说我和唐雅熙的事情。这让我放弃了主动和他们打招呼的兴趣,找了一个角落静候开场。 “嗨!琰哥?”我感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并且重重的拍了我一下。扭过头一看,原来是刘奕星。真的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自从我出事之后,只有他还主动联系着我。并且在我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他总是给我打电话开导我。 “怎么?这阵子没见,胆子变大了,敢先跟我动手啦?是不是皮痒痒了,想让大哥给你舒活舒活筋骨?”说着,我抬起了我的拳头。 “哎,哎,你可别动手啊!真是的,你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可禁不住你摧残。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带急眼的。好了,不跟你闹了,一会就要考试了,怎么样,心里有底吗?” “嘿嘿,不告诉你,山人自有妙计,放心吧,我肯定没啥问题。” “啥?你…你该不会是想抄吧,李琰,我可告诉你,这回考试每个考场有三个监考老师,外面还有一个巡考,教室里前后左右都有高清摄像头,根本就不能作弊!你可想好了,真要被逮到,这辈子可就完了。”刘奕星一脸担忧的对我道。 “去你的吧,大哥什么时候抄过,这事儿应该是你常干的才对。实话告诉你吧,这回我转学可是转对了,老师教的那叫一个好。大哥已经开窍了,这场考试我是手到擒来!”我装作有些得意的说道,其实还是“金钱锁运阵”给了我自信。 “什么,真这么厉害,那你还算因祸得福了。对了,你有唐雅熙的消息了吗?” 刘奕星最后这句话可问到了我的痛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咧嘴一笑道:“行啦,别瞎操心了,你一会好好答吧!争取也去京都上大学,咱们哥俩好在京都胜利会师。” “嘿,我可没你们那么大志向,我爸说了,这次高考就是走个过场。我只要考够分数,就能给我走走后门…”刘奕星朝我挤眉弄眼道。 “哎,真是,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我这个穷小子是跟你比不了喽~” “停,停,打住吧,别跟我哭穷了。再怎么样咱们两个也是兄弟,这样吧,我看看能不能也跟你去京都,不过得跟我爸好好商量一下,还得他同意才行。” “好吧,咱们两个也别闲聊了。你看,可以进场了,走啦,刘大少。”说着我重重拍了刘奕星肩膀一掌,然后向前跑去。 “嘶~李琰,你他妈的,还真下手啊!说好了不跟我动手的,做人的基本诚信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去哪?别跑!让我再给你来一下!。”说着,刘奕星拔腿追向了我。 “哈哈,兄弟,好好考,这叫开门红!” 其实我打这刘奕星一掌是有原因的,这一掌分了些气运给他。虽然量不大,但是聊胜于无,应该可以让他多蒙对几道题吧。这也算是我给他的福利了,希望他也能考出个好成绩。兄弟,我们京都见! 一进到考场,我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虽然整个楼道挤满了很多人,但却是静悄悄的,我想应该是大家现在的心情都很沉重吧,毕竟这场考试足以决定大多数人的命运。此刻我的心情同他们一样,有着一丝焦虑和不安,不知道“金钱锁运阵”能不能让我如愿以偿呢? 按下心头的杂念,我随着人流到了所在的答题教室,在门外排上了长队。 我们这些考生要想进入考试所在的教室,还需要过两道程序。第一道就是资格审查,这道程序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人混水摸鱼,替考代考,跟古代科举验明正身差不太多。当然,现在高考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几乎没有人敢这么干,所以我们这一场的人都通过了资格审查。 第二道是考前检查,主要是防止考生带入一些违禁物品。比如手机,无限电装置进行作弊。而且这道程序非常有技术含量,这不,刚一进来就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用高科技仪器向我身前仔细的扫去。“嘿嘿!我可不会用什么手机这种低级的东西作弊,咱们玩儿的可是法术,任你再厉害的仪器,还能检查出运气来?”想到这我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笑什么笑!严肃点,转过身去。”工作人员又拿着仪器向我的后身扫去。 滴!滴!滴!一阵急促的声音从仪器上响起。让我的脸色一变,怎么回事?我可什么也没带啊。 正当我惊疑不定,面露赤色的时候,工作人员用手摸了摸我裤子后的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一个曲别针。 “同学,考场不允许带任何金属,这东西我们暂时替你保存,考试结束后你再来领,你先进去吧。”工作人员说着将曲别针收了起来。 嘘~我还以为这仪器真能检查出我的气运来呢,要真是这样,那可就是神器了。 迈步走进教室,找到属于我的位置坐了下来,闭上双眼,静候第一场考试开始。 没过一会,教室的广播响起,播放考试的注意事项。接着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闻声我睁开了双眼,看到三个中年妇女抱着密封的卷子来到教室。心里暗道:“真是晦气,居然是女老师监场。”这些女老师监场有个通病,那就是喜欢下场溜达,来回溜达。而且她们还都喜欢穿高跟鞋,走起路来发出让人意乱的声音,特别影响考生的答题情绪。 还没开始答题我就心烦气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即使选择题我可以凭借运气乱蒙,这简答题还是需要我真实的水平去做。于是我又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清心诀”。一股清凉之意从心底升起,将我浮躁的情绪扫荡一空。 当我念完第十六遍清心诀的时候,这些监考大妈终于开始发卷,并且监督我们填好信息。 第一场考试是语文,拿到卷子的我先大致看了一遍,题型和平时模拟的差不多。然后我开始激发周身的气运,在没有读题的情况下,我看了一眼选择题的四个选项,直接做了选择。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全力激发“金钱锁运阵”,让我心里感到有些没底,所以我挑了一个简单的选择题,仔细的做了一遍。结果和我选的答案一样,不错,这阵法果然厉害。看来我这两天的考试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雅熙,等着我吧! 就在我要下笔答主观题的时候,突然身体一抖,周身的气运快速流逝,那只貔貅真灵发出了一声哀鸣,猛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难道阵法被破了?刹那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思维也变得非常迟缓,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一样,写出的答案也是乱七八糟,根本没有逻辑性。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答了半天,直到教室广播响起:“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分钟,请各位考生尽快做答!”沉浸在混沌状态的我一下被拉回现实,再看手中的卷子,作文还没有写。不好!时间来不及了,默念清心诀,强行提起精神,能写多少写多少吧。 脑子里一团浆糊,我心里明白这是阵法被破的反噬。强忍着不适的感觉,我尽全力将作文写了出来。 出了考场,我还是没有缓过神来,稀里糊涂的坐上了家里的车。 “小琰,上午考的怎么样?”老爸转头向我问道。 我仿佛闻也未闻,只是愣愣的坐在车上。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老爸又问了一遍。 我还是没有回答,见状,我老爸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知道我可能是没有考好,不愿意多说什么。 于是他发动了车子,向家的方向驶去。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回到小区,车子刚一停稳,我的就拉开车门,向家中跑去。 “小琰,累了吧,考的怎么样啊?”老妈做好了午饭,正在餐厅等着我们,一见我开门进来,便开口问道。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走进了我的房间。果然,窗台的“金钱锁运阵”被破坏了,我布置的“十二辰宫神煞符”也被人擦的干干净净。 “小琰,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我老妈走到我的房间,追问到。 看着窗台被破掉的阵法,我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妈,你是不是来过我的房间,我不是告诉你今天不让你进我的房间吗?你为什么不听!而且,你为什么要收拾屋子!为什么!你坏了我的大事儿了!” “小琰,你在说什么,怎么了?我是来收拾了一下,你也没跟我说不让我进来啊,我也没动你什么东西,就是看你的窗台脏了,帮你擦擦,你急什么!” “我以前不是跟你们说过吗?不让你们随便进我的房间,不让你们随便动我的东西,你忘了吗?啊!!!”我抱着头躲在了地上,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气炸了。我没想到破坏阵法的,不是那些阴灵鬼物,竟然是我的老妈。看来这“金钱锁运阵”真的是遭天妒,我实在是太大意了。 午饭也没吃,我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场考试,如今阵法已破,凭我自己的能力,根本就考不出个好成绩来。 接下来的几场考试当真如我所料,做选择题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于是我每场考试都先答了主观题,希望能多考点分数吧。 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即使我用了“金钱锁运阵”这样逆天的手段,还是没能让我如愿考个好成绩。人啊,怎么想着去跟天争?到头来还不是输的一败涂地。 第三十六章 抉择 高考结束后,我知道自己没有考好,但是心里还是抱着一丝期望。我真希望能考个好成绩,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能和唐雅熙在一个学校,就为了能够找到唐雅熙。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很伟大。不,现实不是伟大,是残酷。残酷的让人接受不了,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避。成绩出来的那一晚,我人生中第一次失眠。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在想些什么,就是睡不着。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掏走了,空落落得说不出来的难受。 躺在床上,我一遍又一遍盯着手机上的成绩短信,多么希望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也只是幻想罢了,现实还是伟大的现实。 我的分数堪堪过了第二批次的录取线,而京都师范大学录取线要高出第一批次录取线一百多分。看来我答应唐雅熙的事情是办不到了,我不能陪她一起上大学,不能再见到她了。如果没有唐雅熙,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这时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小声呼唤我,声音顺着我的耳朵传进了我的脑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出了家门,爬上了小区的楼顶。到了楼顶,我看见楼顶的边缘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仿佛是察觉了我的到来,她缓缓转过头,竟然是唐雅熙! 雅熙?你怎么在这?我感到非常惊喜,紧忙向她跑了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雅熙,你知道吗?我好想你,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唐雅熙对我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然后从我的手中挣脱开来,向后一跃,从楼顶跳了下去。 “啊!雅熙!”我想都没想也跟着她跳了下去,等在半空中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是在跳楼啊!一瞬间我亡魂皆冒,看向地面哪有什么唐雅熙!再回头看向楼顶,一个五官的扭曲白衣女子正朝我笑着。 这时我才反映过来,是有过路的游魂想要害我!可一切都来不及了,从六楼到一楼的距离是那么短暂,短暂到只有两个回眸。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在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疼,也没有其他的感觉,我像一支羽毛那样轻飘飘的着地了。感到异样的我睁开了眼睛,发现我正完好无损的躺在地上。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我竟然没事?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处于阴神状态,所以才没有直接摔成八瓣。一种大难不死的喜悦涌上心头,我从地上跳了起来。看向楼顶,那个白衣女人,哦,不,应该是白衣女鬼,它已经消失不见。 它是谁,怎么可以将我的阴神不知不觉的勾出来,又让我体会了一次死亡的感觉,它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一系列的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困惑不已。 不过经过这么一跳,我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生命实在是太宝贵了。虽然现在我因为成绩的事儿一直想不开,但是我也不能因此失去了对生命的信心,我得振作起来。即使考不上京都师范大学,那我还可以选一个离京都师范大学近的学校就读嘛!只要是在同一个地方,我就有希望找到唐雅熙。对,我相信唐雅熙她不会因为我没考上重点大学就离开我,她不会的! 打定主意,我掐了个手诀,回神。从床上站起来,我打开窗户,看着清晨出现的第一缕阳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嗯,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填报志愿的日子转眼就到了,在等待填报志愿的这段时间里,我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我能报考的所有在京都的大学,发现只有京都科技学院最适合我。原因有三,第一,京都科技学院和京都师范大学在一个大学城,两所学校离的很近,有助于我寻找唐雅熙。第二,京都科技学院是第二批次大学里比较出名的,我的分数刚好能被录取。第三,第三我实在想不出来,就是想凑三个原因。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方便和唐雅熙在一起,我想如果离的近一些,就不用异地恋了。 打开电脑,我满怀希望的报了京都科技学院,当填报成功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离见到唐雅熙又近了一步,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填报志愿以后,就等着录取。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也没在家闲着,而是选择去了刘先生家。我想趁暑假这个时间好好修炼一下《截易术》,因为我感觉自己的道行实在是太低了。这两次遇到的蛇精和女鬼,它们随随便便就把我给戏耍一通,我根本就没有自保之力。虽然他们好像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还是让我警觉起来。 而且刘先生自那天匆匆一别,说是要探查修罗煞鬼一事,可至今还是杳无音讯,只怕是凶多吉少。做为他唯一的徒弟,我必须要找到他。如果他被害了,那我更要为他报仇,这样才不辜负刘先生对我的恩情。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身实力之上的,如果没有实力,别说想要做这事儿那事儿,恐怕连自保都做不到。所以我要静修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提升自己的道行。 跟我父母打过招呼,我便去修行了。他们倒是没有妨碍我,而且还对我说,现在我已经参加过高考啦,也长大了,是成年人了。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有问题了可以向他们请教,他们会给我一些意见,但是不会干涉我的决定。这让我觉得他们还是非常开明的,不禁为自己有这样的父母感到庆幸。 在刘先生家闭关的日子,我着重修炼了阴神,想要将其褪变成阳神。只有修成阳神,在修行路上才算是略有小成。可想要迈出这一步,无疑是非常艰难的。 由阴转换成阳,这不仅是量变,而且是质变。想要修炼成阳神,必须点燃神宫之火,引阳火入神魂。用阳火将神魂中的阴气压缩成魂丹,当神魂里的阴气全部聚于魂丹之内,神魂中充满阳气时,阳神才算练好。这个过程相当繁琐,一般都是由师父引导弟子去修炼的。自己胡乱修炼,一不留神,就很容易被阳火焚毁神魂,一身道行尽去。 修炼成的阳神与阴神完全不同,它可以自由自在的行走于日光之下,不惧怕太阳真火的炙烤。并且阳神还可以将一些较轻的实物拿起,这样在出神的时候还可以带着一些轻巧的法器,收服鬼物的时候还可以起到奇效。阳神离体的时间和距离也大大增加,修为高深的人甚至可以驾驭阳神日行千里,而不知疲惫。如果我真的修成了阳神,也许能够凭此去远方寻找刘先生。 当然,阳神的好处也不仅仅是这些,只是每个人点燃的神宫之火不同,所以修出的阳神都不一样,上述内容也只是书上记载阳神共有的能力而已。要想知道阳神有什么具体的功效,还得自己修炼出来才行。 在刘先生家中闭关了有半个月,阴神倒是修炼到了圆满状态,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总是无法掌握转化成阳神的那点契机。我不敢轻易尝试,只得先行出关,去原来的学校把录取通知书和个人档案领走。 虽然我被学校开除了,但是我的学籍档案依旧保存在铁安一中,所以我要拿录取通知书和档案就得来这。 见到昔日的班主任李强,我主动上前给了他一个熊抱。要不是他为我说情,学校也不可能保留我的学籍,那我也就无法参加高考了。说起来这也算是我自己种下的善因结出的善果,那次我没有让我爸妈向学校投诉他,他倒是懂得知恩图报。 一阵寒暄过后,李强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如果我没有被学校开除,没有经过这么一场折腾,即使考不上京都师范大学,努努力考一个普通的第一批次大学还是没有问题的。他替我感到非常可惜,并且劝我再复读一年,也许明年就能考上重点大学。 我笑着对他摇了摇头,我考京都师范大学完全就是为了唐雅熙。再复读一年,那就可能物是人非了。万一遇不见唐雅熙,或者她不等我,跟别人在一起了,我岂不是欲哭无泪。所以,我告诉他,我不想复读了,今年就走。 李强也知道我和唐雅熙的事情,他表示理解我的决定,祝我能够早日找到唐雅熙,跟她好好的在一起。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老师也是人,他们也有喜怒哀乐,有感情,只是平时在学生面前不想表露出来罢了。 我想请李强一起吃个午饭,他却拒绝了。并且跟我说:“你小子还没有挣钱,等什么时候你有出息了,再回来请我吃顿大餐,现在这点吃的就想打发我,没门!”闻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看来我之前对他的认识还不够。 回到家中将录取通知书给老爸老妈一看,他们表现的非常高兴,好像我考上了重点大学一样。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原本就没想过我能考上重点大学,早就在心底对我降低了要求。现在我能考上一所在京都的大学,已经是超出他们的预期了。 第三十七章 初入京城 七月的风,八月的雨,暑假很快就过去了。这个假期可以说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可以放纵的假期,没有假期作业,没有学习任务,老爸老妈也不怎么管我,想去哪就去哪。各种同学聚会,每天都活在醉生梦死之中。 离正式开学还有三天,我决定提前去学校,因为我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唐雅熙。收拾好东西,背上大包小包,我选择独自一人坐火车去京城。老爸老妈都很忙,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们来回奔波。而且我都是成年人了,这点生活自理的能力都没有,这让别人怎么看我。 不过,我老爸老妈还是开车将我送到了火车站,又不放心的把我送上了站台。一家人在站台难舍难分,我几乎是被乘务员催上车的。在临上车的时候,我发现我老爸老妈的眼圈有些发红,显然是不舍得我离开他们。强忍着泪水,我扭头上了火车。火车慢慢启动,透过车窗,我看到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起了一篇课文,朱自清的《背影》。 可能天下间所有的父母都是一样矛盾吧,既希望子成龙,龙游四海,又希望孩子能够留在自己身边,平安无事。但是终有一天雏鹰要离巢,要开拓自己的领空。 火车行驶的速度很快,这算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好奇。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快的车,几千里的路程只需要一个晚上就到了。 京城的火车站不是我们那种小地方可以比的,川流不息的人让我眼花缭乱,而且没想到下车还要安检。安检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姐,可能是看我长的太帅,居然把我身上摸了个遍。我表示除了我妈和唐雅熙,绝对没有第三个女人这样对我动手动脚过。纯洁的我紧忙心里默念三遍,无量太上大道君,无量太上大道君,无量太上大道君,来打消我心中的旖念。 “愣着干什么,往前走,下一个!”咳咳,原来她不是看上我了,而是例行安检。 自从上次用过金钱锁运阵以后,我就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柳泉运法》。虽说没有修炼其中的法门,但是结合那本《截易术》,倒是让我多出来一个本事,那就是观气,气运的气。 出了站门,我抬头向望向天空,一股磅礴之气从东南方悠然升起。真不愧是京城,华夏气运汇集之地,这里的龙脉之气竟然已成实质。看来京城应该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如此气运必将引来无数能人异士前来修行,没准在这里能有刘先生的消息。 要说京城的交通真让我感到头疼,各种立交桥,地下通道,我以前根本就没有走过。也是第一次来,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出了站门,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地图导航功能,出门只靠一张嘴,逢人就打听! 碰到一个大妈,我问大妈:“大妈,京都科技学院怎么走?”大妈说:“出了站门一直向西走,一直向西走。”我…我哪知道哪是西啊,而且这路指的也太草率了。“大妈,哪是西?”大妈一脸诧异的看了看我,随手一指,“那,那是西,您就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等看到站牌您就打个车,司机知道怎么带您去!” 我…感情您也不知道啊,我谢谢您嘞! 我沿着马路向西走,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别说,京城的路真宽,看这架势得有我们那三条马路那么宽。瞧着对面是绿灯,我也没停,直接向前走,想过了马路再看看能不能打个车。我刚抬脚走了几步,就听见背后传来急促的哨声,回头一看,在我不远处有一个警察正对我招手。哎?京城的警察这么有礼貌?看见我带这么多东西,知道我是外地人,给我打招呼?我心道,咱也不能没礼貌啊,于是我对他也挥了挥手,竖了个大拇指!然后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哨声又响起,我又回过头,警察还在那招手,什么个情况?我看了看他,他伸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啥意思?对面不是绿灯吗?莫非这人是个色盲?我一头雾水,又向前走,刚抬腿,哨声又响起。看他这意思是不让我过啊,我挠了挠头,明明是绿灯啊!没办法,我看着他腰里还别着枪呢,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枪,不得不发怵。既然不让我过,不惹你,我换个路口。 换个路口,那个路口的警察还是不让我过。哎,这可咋整,难道搞外地歧视?我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都想不出办法来,也不敢上前问人家,要是给我来那么一梭子,我也跑不了啊。 就在我苦思冥想对策的时候,我听见离我不远处有拉二胡的声音。这曲调婉转悠扬,透着一股悲凉的情调,一听就知道是那种乞讨专用的曲目。好奇之下我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带着圆框墨镜,年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在地下通道口颤颤巍巍的拉着二胡,身前还放个破碗。我看他也不容易,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硬币,扔到了碗里。然后站在原地听了起来,这二胡拉的真好,连我这种不懂乐器的人都觉得好听。等等,他在哪?地下通道!我幡然醒悟,向马路对面的街道望去,发现那也有个地下出口。是了,从这肯定能穿到对面去!我感激的对老头说了声谢谢,又从身上摸出一张十元大钞,塞到了他的手里。老头被我整的一脸懵逼,心道这孩子是不是有病啊。 要说好心有好报,一点也没错,要不是起了恻隐之心,我还在原地傻等着呢。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既然你不让我过马路,我就在这等你下班,看咱们谁耗的过谁。 过了马路以后,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这才顺利的到了京都科技学院。京都科技学院别看只是个二流学校,但是这校区还是蛮大的,比我们高中可大了十倍不止。而且校园里透着一种现代化的味道,楼区和设施看上去都是新的,完全没有那些校史悠久的大学,那种饱含历史的感觉。 由于我来的实在是太早,学校专门的迎新人员还没就位,所以接待我的是一个值班的中年女老师。这女老师还挺够意思,带我走了一遍入学流程之后,将我安排到了宿舍,没有让我露宿街头。要是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现在可不允许新生提前报道,得等三天后才可以入学。 进了宿舍以后,我又不由得感叹了一下,京城真好!你看这大学宿舍,有独立卫生间,有空调,还是上床下桌,简直和电视剧里看过的一样。宿舍成员也少,就四个,可比我们高中强多了。不,不是强多了,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没法比。 我是第一个到宿舍的,挑了个靠窗的地方就住了下来。收拾了一下,给家里去了个电话,电话那边我妈他们正在旅游,没说几句就给挂了。看来我走以后,他们倒是更自由了。也是,没了我这么个电灯泡,两人又重回二人世界了。 想了想,又给唐雅熙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状态。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打通过,我都习惯了。又给刘先生打了一个,依然没人接。我突然有一种孤家寡人的感觉,好像这个世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就觉得闷在胸口挺难受。 离正式开学还有一天的时候,宿舍其他的人也都陆陆续续来了。第二到宿舍的人是沙凯,这个姓氏挺少见的,听这哥们儿说,他是山东人,家就在泰山脚下。这小子个头跟我差不多,挺憨厚,是个自来熟,一见面就要给我吃从家里带来的煎饼卷大葱。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挺不善于交际的,只能对他说,有事需要帮忙就找我。第三个到宿舍的是郎强,家是本地的,这小子不怎么爱说话,一到宿舍就闷头大睡,好像没睡过觉似的。第四个是管伟,他家最远,是海南的。他口音很重,而且说话大舌头,不过让我们诧异的就是他的身高,根本就不像个南方人,个子足有一米九多。我们宿舍四个天南地北的人凑到了一起,也是缘分,宿舍人齐的那天晚上,我们决定出去吃一顿,交流交流感情。 要说学生吃饭还得去东北菜馆,量大,实惠。点了四个菜,拉上桌两箱啤酒。宿舍这三个人都是海量,我的那点酒量用他们说的话就是刚够他们润嗓子的,说我以后还得多向他们学习,多跟他们练,不然就拉低了宿舍形象。闻言我一阵无语,酒量写东西好像是天生的吧,也没见我爸多能喝啊。不过年轻人就是有一股不服输的尽头,反正也上了大学了,那就敞开了喝吧。 第二天正式入学,辅导员跟我们说入学以后还要再分专业好。我们大学跟其他大学还不一样,是入学之后才细分专业的,入学前报的志愿全不作数,算是给学生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这让我觉得还不错,我当初填系统的时候随便填了个经济系,因为我父母都希望我学点有用的东西,将来找个好工作。要是重新选专业,我想选个和历史有关的,那玩意不用学数学,我这脑子可实在懒得学数学了。 第三十八章 失约失心 入学典礼结束后,还有一个星期才正式上课,这一个星期里我们要重新选专业。趁着这段时间,我想去京都师范大学找一下唐雅熙。 早早的起床,跟郎强打听好去京都师范大学的路线后,我便背上背包出发去京都师范大学。 从我们学校到京都师范大学坐公交车只需要三站地,说不上多远。当我满怀希望的来到这所大学,才发现自己以前想的是多么天真。我根本不知道唐雅熙有没有考上这所大学,也不知道她是哪个专业的,在这么大的学校里找人,无异于海里捞针! 跑遍了整座校园,也没有碰到唐雅熙,问了很多学生,都说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唐雅熙长得那么漂亮,要是在这个学校,肯定也是备受瞩目的那种。于是我用了一个笨办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我在学校的超市里买了几张a4纸、记号笔和胶带,用胶带把a4纸粘起来,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唐雅熙,我是李琰,我爱你”。然后我举着这张纸就在京都师范大学的校园里逛了起来,想着没准有认识唐雅熙的人,就会把我来的消息告诉她了。这个方法确实不错,路过我身边的行人纷纷侧目,不一会我的身边就聚集了一大帮人。 “嘿!哥们儿!够可以的啊!我挺你!”一个穿着嘻哈的小伙子对我起哄道,我没有反感,反而觉得开心。经他这么一起哄,对我感兴趣的人更多了,大家都纷纷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如实的跟他们讲述了我和唐雅熙的事情,他们听完很感动,都说要帮我一起找!于是我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在京都师范大学游行起来,只要唐雅熙在这个学校,我相信她一定能知道我来了。 就在我暗自为我的机智和聪明感到自得的时候,京都师范大学的警卫开着巡逻车来了。 “这位同学,请收起你的纸板,你的行为已经影响了学校正常秩序。”一个体态彪悍的警卫面色凝重得对我说道。 看这架势,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办,肯定是要将我当场拿下啊。虽然我倒是不怕他跟我动手,但是我不占理啊,跟他动起手来,最后吃亏的还是我。我还是老实的听话吧,听人劝,吃饱饭! 见我乖乖的把纸板收了起来,警卫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问我是哪个专业的,老师是谁。我说我不是这个学校的,来这就是找人的。把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一遍,他表示会帮我向教务问一下有没有唐雅熙这个学生,不过要我出示一下身份证,做个笔录。我就随他去了警卫室,将个人信息填好,留下联系方式。警卫告诉我,如果找到唐雅熙就会联系我,不过现在我的影响太恶劣了,需要我立刻离校。对于他们的工作我也非常理解,毕竟要负责这一大帮学生的安全,谨慎点也是好的。千恩万谢之后,我离开了京都师范大学。 回到宿舍,看了看墙上的挂表,离吃午饭还有段时间,我准备先睡会,早上实在起的太早了。迷迷糊糊的我梦见了唐雅熙,梦见她给我打电话。激动的我从梦中直接醒了过来,这时,听见我的手机响了。不会吧!不是吧!难道美梦成真了?拿起手机一看,竟然真的是唐雅熙打来的。这个备注,时隔几个月,终于又从我的手机屏幕里出现了。我激动的接通了电话,声音颤抖的问了一句:“喂,雅熙,是你吗?”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嗯,是我。” “雅熙,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我多担心你吗?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我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李琰,你别激动,听我说。”唐雅熙的声音很平淡。 “李琰,你考上京都师范大学了吗?如果你考上了,我祝贺你。” “我…” 我刚要和她解释,唐雅熙打断了我,“你先别说话,听我说下去。李琰,我出国了,没有去京城。对不起,我失约了。离开你的这段时间,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能我们不太合适,所以我们分手吧。你不要伤心,希望你在大学能遇见更好的,祝福你。” 听到唐雅熙这么说,我愣住了,我想过我们再次重逢的各种场景,我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可我没想过她一来口,就是要和我分手。怎么可能,我们当初那么恩爱。而且,是你,是你让我不要爱上别人。是你,让我遵守约定。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变卦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想问她为什么,但是我好像哑巴了一样,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努力的呼吸,努力的张开嘴巴,还是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电话被唐雅熙挂断了。 我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我是不是还在做梦。火辣辣的脸颊告诉我,这不是梦,是伟大的现实。她跟我分手了?稀里糊涂的分手了?我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笑了,笑的很开心,无声的笑了。可我的心里,像有千万把刀子穿过一样,不是疼痛,而是麻木。 我捂住胸口,感觉身上的元气在不受控制的乱窜,好像是《截易术》中记载即将走火入魔的征兆。没有理会体内的变化,我还在回忆和唐雅熙过往的点点滴滴。曾经一幕幕恩爱的场面,现在都化为了一把把割刀,继续割着我那千疮百孔的心脏。我感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床单上。我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昏了过去。 混沌中,我又来到了第一次出神时打开的那个大门。我伸手将它推开,一阵金光从门中冒了出来,刺的我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我睁开眼睛,看到门内有一座巨大的广场。在广场中央有一个十几米的高台,呈正方形,上窄下宽。通往高台有四面阶梯,我感觉高台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就顺着阶梯向上爬去。阶梯看着很长,我心里有一种感觉,我可以直接飞上去。就在这个念头刚出现,我直接从地上凭空而起,飞到了高台上。 高台上空荡荡的,中间只有一个三脚大鼎,上面刻满鸟篆虫文,有一种古朴的味道。我不自觉的用手触摸了一下大鼎,一种交融的感觉从大鼎传到我的手中,仿佛这个鼎就是我的一部分。就在我感到惊异的时候,鼎内突然燃起一道灰色火焰。这火焰初是极弱,渐渐的壮大,像溢出的沸水一样从鼎内流出,瞬间就席卷了整座高台,并且向广场蔓延开来。整个空间都被火焰充斥着,身处在火焰其中的我更是觉得炙烤无比,但好像这火又对我没有什么伤害。 身处在其中的我无悲无喜,没有任何情绪,我仿佛第三者旁观一样,看着这团灰色火焰将我吞噬灼烧,最后把我炼成了一颗丹药,被大鼎吸入其中。 这种状态好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又好像只过了一瞬。我的思维混混沌沌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有浅浅的意识知道自己不是在现实之中。 “李琰!你怎么?卧槽,兄弟们!来看一哈,李琰昏倒了!”沙凯的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将我从那个状态拉了回来。宿舍其他几个人刚买完午饭回来,听沙凯这么一咋呼,纷纷向我的床铺跑了过来。 “咋会事儿?他咋了,啊?你看,他床上都是血。”管伟操着一口南方话说到。 “还愣着干啥,赶紧把他弄下来,送医务室去啊!”郎强是我们这里面最冷静最有主意的,每次遇到大事儿都是他提醒我们该干什么。 这时我睁开眼睛,晃了晃头,咳咳~“我没事,不用去医务室。” “俺说嘞,你咋个了,要不还是看一下子。”沙凯还是有些担心的道。 “没事,我这睡着了,真没事。哥几个不用担心了,要真担心我,咳咳,把午饭给我买了。”我勉强给他们挤出了一个“我没事,你放心式”的微笑。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记得好像是接到唐雅熙的电话,她说要跟我分手。我心里非常难受,引发了体内元气暴动。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绞痛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唐雅熙要跟我分手,之前在一起不还是好好的吗?不过,苏醒以后,我觉得我没有刚听到分手的时候那么难受了,至少不会一下子再昏过去。但我的心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比被刘先生借体之前还要清晰。 虽然不知道唐雅熙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和我分手,我还是选择理解她的决定。我答应过她,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就算现在她不爱我了,我依然还会爱着她。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同样,爱一个人也不一定需要对方也爱你。雅熙,就算你离开我了,从此以后我也不会再爱上另一个女人。 第三十九章 再遇芝兰 离唐雅熙和我分手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这段日子可真不好过。好在宿舍里的几个哥们都比较仗义,每天都拉着我练酒。我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我和唐雅熙的事儿,这段感情已经成为了我的禁肋,连我自己都不敢触碰。他们也只是察觉到我的情绪有些不正常,男人嘛,有些话不好问,但是好喝,几杯酒下肚,什么都忘了。 学校安排重选专业,我填了个历史学。现在也不用为以后的前途多想什么,反正自己要为之努力的人已经不在了,还不如自己想学点什么就学点什么。没准我将来还能成个考古学家,也在什么讲堂侃侃历史,轻松把钱赚。再不济我也能回高中当个历史老师,讲故事哄孩子。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我没想到学校竟然把我调剂到了国学专业。我给辅导员老师打电话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报的历史学,怎么给我弄成国学了。辅导员告诉我,历史学今年不收人了,只有国学专业和它类似。如果我不想调剂到国学,那就接着学经济吧。两害相权取其轻,让我学数学,算了吧,还是国学靠谱一点。 在学这个专业之前,我理解中的国学,就是语文。无非就是学个诗词歌赋,念几句绕口的文言文。或者是了解一下历史文化,手工匠艺什么的。可等我按辅导员给的课表去上课时,我才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错到离谱,错到让我怀疑人生。 照着课表上给的地址,我来到学校东南角,一座偏僻的小楼前。这栋楼有三层高,从外观看上去和学校其他现有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竟然让我有一种回到民国时期的感觉。走进去,里面的装修非常典雅,一点也没有教学楼的样子。 到了教室,推门进去,我发现讲台上站着一个小老头。这老头大概五六十岁,身着唐装,驼背,留着山羊胡子,长了一张仙风道骨的脸。 老头一看我推门进来,便沉声问道:“你就是李琰?”我点头了点头,示意没错,我就是李琰。 “找个地方随便坐吧,反正就你一个人上课。选课的时候,你们辅导员都和你说清楚了吧。选我这门课,以后就得全部听我的。”老头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李琰,以后我就是你的导师。我叫林祥,你可以称呼我为林老。先跟你说下,我这门课主要是讲国学风水。如果你现在后悔,可以找你们辅导员再调剂一下专业。如果还想跟我学下去,那以后就得不怕累,不怕吃苦。如果有需要,还得跟我去各处调研采风。你明白了吗?” 闻言我一愣,怎么,现在大学还教上风水了,那我毕业岂不是成了神棍?不过现在我学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不让我学数学就行。 “额…林老,咱们这专业学数学吗?” “不学…” “那感情好,以后还请林老多多教我,我不怕吃苦,您放心,只要不让我学数学,让我干什么都成。” “你小子,倒是很有趣。数学是不用学,我也教不了你。你放心吧,安心学好国学,以后也会有大出息。” 千恩万谢以后,林老便开始给我授课。第一天,主要介绍了一下什么是风水。在我的认知里,什么风水不就是我们老家村子里的王麻子做白事儿嘛,成天拿着块破盘子到处给人家看看阴宅。尤其是下葬的时候,他随便指一个地方就能拿好多钱,这让我小的时候很是羡慕,觉得这就是人生巅峰了。 林老的一堂课打破了我对风水的认知,据他所言,晋代郭璞在其所著的《葬经》中有云:“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由此可知风水就是对地理人文的一种表述,其主要内容就是古代先民对阳宅和阴宅的选择和对气运的一种辩证认知,以达到趋吉避凶的目的。 日常所说的风和水是自然界两种不同的元素,而“风水”则是类似于一种奇特的磁场能量,影响着人类和万物的活动。“风水”里的风指的是元气或者是磁场,水就是指元气的走向和变化。据说风水是由神话传说中的女神九天玄女所创,起源于黄帝时期,但是完善的风水之术兴起于战国时代。这风水不仅仅是一门玄学,而且其中还蕴含了许多哲学,是人与天地之间的融合统一。 我第一次听“风水”里还有这么多道道,这让我觉得风水和那本《柳泉运法》好像有着共通之处,就是气运。而且让我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气运会不会也是一种特殊的元气。比如说那晚我被蛇精附体,正是靠着发动“金钱锁运阵”的威能才将躯壳夺了回来。如果气运不是一种元气,怎么能起到驱逐妖孽的作用呢?而且这气运还可以催动“十二辰宫神煞符阵”,显然也是一种能量体。看来我以后还需要多加研究一下《柳泉运法》,没准对我修炼《截易术》有所助益。 林老给我上完课后,便吩咐我每周只需要来三天即可,其他时间任我自由安排。至于一些公共课,他说只要我能按时签到就行,期末他会和学校打招呼,让我及格。 闻言我不禁大喜,没想到选国学专业这么轻松,跟玩儿一样,看来毕业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自己今天是想多了,“风水”一点都不简单。 下了课,我便回了宿舍,拿出唐雅熙和我的合照,呆呆的看着。我始终无法遗忘这个女人,但我自己都感觉到惊奇的是,她跟我分手后,我没有想过再去找她。除了心痛,我对她的记忆都逐渐模糊,要不是有这张合照,我甚至都可能忘记她的容貌。我到底是怎么了,我现在不应该悲痛欲绝吗?为什么我会这么平静,我不知道我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我应该像现在这样,我很纠结,也很矛盾。这种情绪让我感到呼吸困难,透不过气来。 将照片收了起来,我在床上盘膝而坐,运行元气进入修行的境界。以前我修行的时候只能看到那颗红色巨星,不过自从那天我梦到灰色流火后,我再观想到的就是一座宫殿,我好像化作了高台上的那只三脚鼎,又好像是化作了鼎内的那颗丹药。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修炼出了问题,现在也没人能够给我指点,但是我感觉这种修行境界要比以前舒服。让我有一种婴儿在母体内的安全和舒适感,每次修行过后,我都精神百倍,唐雅熙带给我的伤心难过也会减轻几分。所以最近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沉浸在修炼的境界中,无法自拔。 几天下来,我感觉体内的元气越聚越多,仿佛要发生蜕变一样。这让我有些不安,担心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可我翻遍了《截易术》都没有相关的记载,要是能联系到刘先生就好了,他应该能够为我解惑。 或许我应该出门打听打听,京城这么大,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没准就有人遇到过刘先生,知道他的行踪。 而且我现在还学会了观气术,只要让我过一眼,我就能分辨出哪里有修行中人,想找到这些人,倒也不算大海捞针。只是不知道我这样冒昧前去,人家会不会产生敌意。我只是一个未出徒的灵异界菜鸟,万一招惹到了什么厉害角色,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但是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总该自己出去闯闯,不然再这么干巴巴的等着,万一刘先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做徒弟的岂不是非常被动。 夜晚,我悄悄来到学校的图书馆顶楼,这里是我们学校最高的地方,从这里足可以远眺半个京都。运行元气至双眼,我向周围看去,各种气运在半空中交织着。普通人的气运较为弱小,商场官场上的人气运较为混浊,只有修行中人的气运最为澄澈。气运之光越长则修行之人的道行越高。我挑了一个离我最近,气运最明显的方位记了下来,准备明天一早前去寻找。 虽然有了具体的方位,但我还是低估了京城的建筑,密密麻麻的,一个挨着一个。我坐地铁到了观测点附近后就开始徒步寻找,可是已经找了一整天了,还是没能找到隐藏在都市修行中人。在我印象里,这些大师不应该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在路边支个卦摊,静候有缘人吗?看来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根本没有什么现实的参考价值,我决定以后再也不看电视剧了。 就在我快放弃寻找的时候,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琰弟,是你吗?” 我转过头一看,却发现我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不由脱口问道:“你…你是?” 第四十章 云南采风 “呵呵,臭小子,你还欠我两百块钱呢?说好了去姐店里打工,你可是一直都没有去过。而且,竟然还敢把姐给忘了!” 我豁然想起,这个人正是当年卖给我法事用品的芝兰! “啊!芝兰姐,我…我没有把你给忘了。就是后来我出了一些事儿,没能…没能再去找你。”我自己说着都脸红,受人家好处,放人家两年鸽子,还把人家忘了。我真是,真是不太仗义。 “好了,琰弟,姐知道你忙,不怪你了。还没吃晚饭吧,走啦!姐请你吃饭。”没等我回答,芝兰拽着我的手就往身后走。这一幕让我想起两年前,刚认识芝兰的时候,也是这样,被她拽着走。她还是这么强势,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此时我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所以也没挣脱便随着她走了。 芝兰将我拉到一辆车前,她掏出钥匙按了按,伸手拉开了车门。“走吧,琰弟,上车!”我呆呆的看着这车标,居然是四个环的跑车,没想到芝兰这么有钱! 车子启动,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家装修极度奢华的饭店前。芝兰的车刚到门口就有服务生上前帮她打开车门,然后接过钥匙去停车。芝兰则是拉着我,轻车熟路的走进了饭店,看来这地方她应该是经常光顾。 一进大厅,饭店经理就迎了上来,“兰姐,您来了,今天想吃点什么?” “嗯,先看看再说吧,听雨阁还有地方吗?” “有,有,当然有。我们老板说了,这地方会一直为您留着,不对外接客了。” “哦?那真是谢谢你们老板了。不过,不用了,我现在也只是偶尔来几次而已。” “琰弟,跟姐来,这家店的饭菜不错。”芝兰转头对我说了一句,然后又带头走向了包间。经理见状抢先一步上前引路,她好像对芝兰非常恭敬。 听雨阁,这个包间的名字起的很文艺,装修也非常衬景。竹木装饰着整个房间,让人有一种身处竹海的感觉。窗外有水滴顺着竹檐落下,嘀嗒之声不绝于耳,也许这就是听雨阁的由来。 经理将房门打开,便恭侍一旁。 “琰弟,别傻站着啦,坐吧,今天就咱们两个,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跟姐客气。”说着将餐桌上的菜单递给了我。 我略有局促的坐在了她的对面,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好。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京城不愧是京城,不是我们那种小地方可比的。 “芝兰姐,我不知道该怎么点,还是你来吧。我什么都吃,不挑食。”说着又把菜单递了回去,其实我是怕点错了露怯。出门在外,不懂的就别干,少说话,多听多看,没亏吃。 芝兰接过菜单,又放下,对着经理吩咐道:“孙经理,挑几样饭店最拿手的菜上,我弟弟第一次来,你们可别让他失望哦!” “兰姐,放心吧,包您满意。” “小兄弟,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经理对我点了点头,然后退出房门。不一会的功夫,各种菜品就一一端上,让我目不暇接。也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京城饭店的奢侈,就我们两个人吃,居然上了20多道菜,最夸张的是还有一只烤乳猪。 经理亲自为我们倒了一杯红酒,芝兰说了声谢谢,然后给经理使了一个眼色,经理知趣的退了下去。 要说酒在某些时刻还真是好东西,几口红酒下肚,我就没刚来的时候那么拘谨了,开始和芝兰交谈起来。 “芝兰姐,你怎么来北京了,不是在铁安开店嘛?” “呵呵,琰弟,铁安的那家佛缘阁只是姐的分店而已。总店在京城,我现在基本上不去铁安了。对了,你呢,你怎么来京城了?” “我,我来上大学,就在京都科技学院,离这不远。” “呦,我弟还有出息了,是大学生了呀,时间过得真快,第一次见你,你还没长开呢!呵呵~”说着芝兰翘起嘴角笑了笑。 “嗨,我这算什么大学生,就是来这混日子的,能毕业我就知足了。” “别这么说,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凡人,将来肯定大有出息。以后等你赚大钱了,可别忘了姐姐。”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看她这么有能力,也许能帮我打探一下刘先生的消息呢。 于是我试探的问道:“芝兰姐,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哦?你说说看,我看我认不认识。” “刘半程,你认识吗?他是我师父,是个灵异先生。两年前他突然消失了,到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他。” “不…不认识…哎?你师父你自己联系不上啊。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打听一下。”芝兰迟疑道,她看向我的眼光中还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接着她又向我问了一下刘先生的样貌特征,并且好奇的问我有没有跟刘先生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更何况我还有求人家。于是就把我和刘先生遇冤孽,斗修罗煞鬼的事儿跟她讲了一遍,至于她肯不肯相信,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她听完我讲述的一切倒是很平静,一种异常的平静。普通人听我说完这些事,即使不害怕,也该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吧,可她什么反应也没有。这让我对她的身份感到一丝好奇,转念一想,她是开佛堂的,莫非也是修行中人?我暗自运行元气,放眼朝她看去。一道金色气运冲天而起,刺得我眼睛一阵模糊,果然,芝兰也是修行中人。而且,我敢肯定她就是昨天晚上我从楼顶观到的那位高人。 “怎么了?你…你看出来了?”芝兰惊讶的看着我,有些意外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呵呵,不愧是我芝兰的弟弟,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嘛。既然你都看到了,姐姐也不瞒你,我是达海密宗第三十七代传人。经营的佛缘阁表面上是一家佛像店,实际上也是帮人处理一些灵异事件的。怎么样,琰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就当是来帮姐的忙。” “姐,我…我现在刚入门,啥也不懂。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就怕误了你的大事。我…” “好了,琰弟,你先别忙着回答,回去再好好想想。喏,这是姐的名片,想好了打电话给我。”说着芝兰递给我一张金色名片,正面印着佛缘阁芝兰,背面刻着一尊不知名的佛像。我接过名片摸了摸,金属的,心道,莫非这是用金子做的,得值不少钱吧?芝兰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摇了摇头叹道:“小财迷!”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主宾尽欢。等我们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芝兰开车将我送回了学校。 望着芝兰远去的方向良久,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这个女人像迷一样,根本看不透。要不要接受她的邀请? 斗转星移,一个月过去了。我接到林老的通知,要带我去云南采风。听到消息,我心里一阵激动,这可是我第一次去南方。对南方的认知我还停留在小学课本中,这次去一定要好好感受南方迥异的风土人情。 宿舍其他两北方个人听我说起要去南方,都非常羡慕,只有管伟兴致缺缺。不过临行前的晚上,他把我拉到宿舍外面,偷偷嘱咐了几句,“李琰,你去云南可得小心点。要是有陌生人给你东西吃,千万不要接,你要马上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大伟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我咋听的稀里糊涂。” “哎呀,你别问那么多了,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反正听我的就对了。”管伟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但是也能感觉出他是为我好。于是我对他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放心吧。” 管伟又不放心的嘱咐道:“还有,李琰,你要是到那边的村子里采风,遇到门口特别干净整洁的,绝对不能进去,这点你一定要记住。” 我又点了点头,他这才放心的跟我回了宿舍。将出门用的物品打包整齐,放在行李箱中,我便上床休息了。 闭上眼,运行元气,进入到修炼中的境界。宫殿里三脚鼎上还燃着灰色火焰,鼎内的丹药发出红光,一闪一闪的,好像要破鼎而出一般。我沉下心神,进入鼎内,却发现那颗丹药正是消失已久的红色巨星。此时,红色巨星里仿佛孕育着生命,表面一跳一跳的,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看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我只得将心神退了出来。再看宫殿上空飘着朵朵祥云,美丽极了。心念一动,我的视野就拉到了云彩的近处,发现这些云彩竟然全部是由元气组成的!莫非这里就是《截易术》中记载的神府?没想到我不知不觉中竟然修成了神府,这可是刘先生都没有到过的境界。当然,也不是说修成神府道行就有多厉害,只是自身的潜力更高了一些。据说那些神仙中人都曾修出过神府,它可以说是有潜力达到神仙境界的一个标志罢了,我现在还不过是一个刚刚阴神大圆满的菜鸟罢了。而且,自从末法时代降临,也没听说谁修成过仙道。 第四十一章 桃溪寨 第二天一早,我随林老坐上了通往云南昆明的飞机。头一次坐飞机,我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哪里都新奇。林老一上飞机就开始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飞机启动,我透过机窗发现一侧的机翼上有几块板子好像松动了,正一上一下的震颤着。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飞机出了问题?我去,这飞机要是上了天,可轻易下不来,万一这是机翼出了问题,我们这一飞机的人还不得粉身碎骨啊! “喂!空乘!空乘!你快过来,我发现这机翼有问题!”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毕竟关系到我的小命,可不能马虎。 “您好,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一个长腿空姐走了过来,用职业性的口吻问着。 我指着震颤的机翼板说道:“你看看!是不是机翼有问题,松动了?它一直都在晃动!”没等空姐回答,周围的乘客都笑了。我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是自己闹笑话,脸腾一下红了。 “先生,请不要担心,这是机翼上的导流板在工作,您说的颤动是正常现象。” “额…好的…” “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需要了…”空姐转身离开了,林老这时睁开了眼睛,“小琰,到了地方,要多听多看,少说少做,知道了吗?” 我知道林老这是在点我,这次采风肯定得接触当地人,不能冒冒失失的说话。不然起了矛盾,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这里离京城可有着十万八千里呢。 一路上我都闭上了嘴巴,看着窗外的云层,感觉跟我神府里的云彩差不多,只不过看上去更直观了一些。这些云彩在不规则的变换着,我盯了半天,发现虽然其变化无常,但是其中也好像有着说不出来的某种规矩,极为玄妙。由于还在飞机上,我只能将这种感觉存留在脑海,等有时间了再体悟一下。自从修炼出神府以后,我的脑子突然好用了许多,感官也变强了。记住这些云层变化,倒不是什么难事儿。 飞机落地以后,我随着林老出了机场。刚出机场就有一群人迎了上来,领头的是一位发型地中海,圆头圆脸的矮个中年人,大概四十岁左右。一见面就热情的握住了林老的手,看那架势比见了他亲爹还要亲。 “哎呀,林老,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您一路上辛苦了。” “不妨事,不妨事,程厅长亲自来接,林某感激不尽。”两人又寒暄了一会,程厅长这才注意到了我。“林老,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学生,李琰,你叫他小李就行!” “小琰,这位是警察厅程厅长,你还不快点来见过程厅长。” 闻言我紧忙上前一步,说了句“程厅长您好,我是李琰。 程厅长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点了点头,对林老说道:“这位小兄弟一看就是人中龙凤,不然林老这么多年都没收过弟子,怎么会看中他。林老真是好眼光…” “呵呵,林某年岁大了,再不收个传人,恐怕这一身的本事,都要带进棺材里了。”林老习惯性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对着程厅长说道。 “哈哈,林老可还年轻着呢,怎么能轻易说老。您看,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已经派人备好了酒宴,就等着给您接风洗尘呢。林老,请吧~”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老到也不客气,直接和程厅长并肩向前走去,我则是紧随其后。程厅长不愧是大官,走路都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虽然个子不高,气场却压过了在场除了林老的所有人。他可是我见过最大的官员,我记得我们那里的镇长都威风八面,谁也不敢惹,这厅长得有多大的谱。我还是低调点吧,尽量不说话。 在机场外停着一排轿车,中间的那辆我看不出是什么牌子来,但应该价值不菲,是那种加长款的汽车。 林老和程厅长坐上了加长款汽车,我没有跟着坐上去,级别不够,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跟着程厅长的秘书坐在了前一辆车上。 车子缓缓行驶,穿过闹市,来到一家酒店。这家酒店看上去中规中矩,并没有特别奢华。接下来就是接风酒宴,主宾落座,觥筹交错。但他们这些人主要是灌我,没人敢向林老和程厅长劝酒。在场就数我年轻,资历浅,免不了被这些人精欺负。也让我领教到了官场上的酒局是多么厉害,没几杯白酒下肚,我就觉得天旋地转,趴在了桌子上。 “呵呵,让程厅长见笑了,我这学生没见过什么世面,酒量也不大好,失礼之处,还请程厅长不要见怪。” “林老,这是哪里话。这位小兄弟人品不错,从喝酒上就能看出来,是个实诚的孩子。哈哈,至于喝多喝少,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啊~” “那就多谢程厅长体谅了,哦,对了,你这次邀林某前来不是为了让林某游山玩水的吧,肯定是有事儿。你不妨说说看。” 程厅长看了看左右,使了个眼色。这些人就向林老告罪,知趣的走出了包间。临走的时候,有两个人还不忘了给我架了出去。 “林老,事情是这样的…” 酒精将我的大脑麻痹,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干什么,只觉得浑身不得劲。折腾了一个晚上,清醒过来已经是清晨。 用过早餐,程厅长派车来酒店接我们。这次来的是一辆越野车,看来今天去的地方路应该不太好走。车子出了市区,开了大约两个小时到了雷鸣山区,又开了一个小时来到一座苗寨,桃溪寨。 桃溪寨是非常典型的苗寨,寨子依山而建,寨中房子相连成片。若是从远处看去,整个寨子好像一颗巨大的牛头在朝天怒视。寨子周围群山相隐,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河穿寨而过,沿岸生长着许多桃树。每到花开季节,桃花飘香,落入溪水河中,构成一幅绝美的风景画。在溪水河上游地区开辟着大片的梯田,是桃溪寨颇具特色的农耕景观,每年都有全国各地大量的游客慕名前来。 车子临近苗寨,就有一群身着盛装的苗族男女迎了上来,在寨口排成两队。她们吹笙击鼓,打开一坛一坛的美酒,灌到牛角杯里。并且设了十二道关卡,看着架势是要准备拦路劝酒。程厅长告诉我们说只有迎接最尊贵的客人才会这样,如果酒量不错,就多喝点,别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心意。如果喝不了也没关系,只要背着手,弯腰用唇轻触酒杯后有礼貌地说一声“兜社莫”,也能过关。 昨天晚上的酒劲还没下去呢,我现在一滴酒都不想喝。我尴尬的看了看林老,他倒是面不改色,显然这种场面还吓不倒他。“林老,您看,我这…”我刚要跟林老请示,一会能不能不喝。林老就凑到我的耳边,小声道:“小琰,我喝不了酒,一会你多喝点,别给我丢脸…” 我…我一脸黑线,昨天就替你挡了那么多酒。你个老不死的,我看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还以为你是个酒中高手。没想到你竟然只是个青铜,还是那种不入流的青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又喝了一杯又一杯,这才进了寨子。进了寨子,才发现里面的建筑和北方大为不同,是那种苗族独有的斜坡吊脚楼。这吊脚楼有三层,第一层用于存放农具、饲养家畜、储存肥料或用作厕所。第二层是给人居住的堂屋、卧室和厨房,堂屋外侧建有独特的“美人靠”,苗语称“阶息”,主要用于乘凉、刺绣和休息,是苗族建筑的一大特色。第三层则主要用于存放谷物、饲料,防止潮气使这些存储的物资发生霉变。 由于还要在这里待上三天,我们一行被安排到了族长家中。族长汉姓柳,我们称其为柳族长。柳族长看上去得有六十多岁了,但是身体依旧硬朗,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年轻人都有点跟不上他。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是附近方圆百里的第一勇士,曾经独自一人猎杀过老虎。 柳族长家里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的老伴几年前去世了,子女都住在大城市里,只有在节假日才会回来,所以我们这么多人住在他的家里到也不显得拥挤。 “柳族长,我们这次住在您的家里,给您添麻烦了,这是一点心意,希望您能收下。”程厅长示意手下递给柳族长一沓钞票。 “呵呵,程厅长,您这话可就见外嘞。您能来我们寨子,是我们的荣幸噻!别说是住几天,就是待在这不走,我们寨子里的人都举双手欢迎嘞。”柳族长咧开嘴笑着说,并伸手将钞票推了回去。 “柳族长,我一路来看见寨子里的溪水河真是清澈,不知道这溪水河的源头在哪,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林老突然插了一句话。 “溪水河啊,呦,您这可就问对人嘞,现在这些小年轻哪知道水源在哪喽。饮水思源,他们净忙着赚钱,忘本喽。只有我们这些老骨头才知道嘞,水源就在在塔山呐!塔山是我们这里最高的山嘞,就是山太陡,不好爬噻,你们要是想去,明天我让三娃子带你们去。” 柳族长口中的三娃子,正是寨子里这一代的第一勇士,也是一个好猎手。 第四十二章 辨风定水 一大早,在柳族长的指导下,三娃子带领我们一行人马赶往了塔山,一路上风景秀丽,让我有些目不暇接。这才算是见识到了云南不同北方的自然景观,果然俊美秀丽,不愧有“西南美人”之称。到了地方,三娃子率先一步上了塔山,我们在他身后紧紧跟着。要说三娃子不愧是新一代勇士,一路上披荆斩棘,打草惊蛇,事事都冲在最前头,努力的护着我们的周全。在我看来,他的身手不错,应该和宋教官差不多,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有机会真想跟他切磋一下。 山路走了没有多久,在不到半山腰的地方停了下来,在这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有半人高,溪水就是从这里面倾泻而出的。 “程厅长,你看,这条溪水河东出塔山,西环雷鸣,呈s形,正应了蛟龙出水之局。再看那片桃林,恰好在龙脊之上,恐怕是为了锁住这条水龙。这里地不满东北,水势倾西南,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地,也应该平安无事才对…”林老摸着胡子对一旁的程厅长说道。 “林老,我还是不太懂您说的意思。可这地方是真的邪门,已经连续有三十多个游客出事,我们云南警察厅为这事儿都愁坏了。要不是有我压着,恐怕都得酿成震惊国际的大事件。听前几个专家说,这地方有一种奇特的场能,或许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所以就把您给请来了,您可得救救我们啊!”说着程厅长就要给林老跪下,只是他还没有动作就让林老扶住了。在我看来这两个人都是在作秀,程厅长连膝盖都没有弯,分明是在玩儿礼贤下士的把戏。林老倒是配合,可演的太假了,我都看出了那一股假意,不禁暗骂一句,老狐狸。 “程厅长,依林某看来,这地方的风水大体上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如果有问题,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桃溪寨的人出过问题。而且你方才也说了,出问题的都是“游客”。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林老颇有深意的盯着程厅长。 程厅长闻言不语,单手托着下巴,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良久,他又对林老说:“林老,我可不是听几个专家说一通就随便把您请来的,前些日子我派了技术部门来这里实地测量过,确实发现有一股奇特的磁场。您看,是不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 “哼,程厅长这是信不过林某人了?既然不信,那还请林某来干什么。小琰,我们走!”说着,林老作势欲走。 “哎,哎,林老,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您给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已经快压不住啦,那些家属都在医院里等着呢,我这给不出解决办法,恐怕会出大事儿的。”程厅长上前一步,紧紧的拽住了林老的手,防止林老真的一怒之下,甩袖而去。 “好吧,看在你也是为了老百姓着想的份上,林某就让你看个明白。小琰,将我们带的行李箱拿来,就在车上,记住,轻点,里面的东西宝贝着呢。” “好的,林老,我这就去。”其实我心中对林老这个小老头的本事并不以为然,第一次听他讲课的时候我也以为他是个世外高人。然而,有一次我好奇的用望气术看了他一下,结果显示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气运内敛。而且我跟他相处这么久,都察觉不到他体内有什么元气波动,显然不是修行中人。所以我断定,他不过是读了几本风水书,超级能忽悠的老神棍罢了。 “那个谁,小刘,你跟小李一起去吧,注意点!”程厅长朝身后的一个随从吩咐道。 过了一会,我们俩个将箱子抬到了林老的面前,按他的要求轻拿轻放。这箱子里装的什么宝贝,一路上我都在好奇,但是也没好意思跟林老打听。他可是点了我一下,让我少说多听的。 林老亲自将箱子打开,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铜制的托盘。托盘有烤箱大小,上面布满了精细的部件和不知名的纹路,中间交错盘着八条龙,每个龙首都对应着一个方向,在八个龙首中心还有一颗空心圆球。 “程厅长,你可看好了,这是八方定龙盘。若是此地风水没有问题,龙首上的定风珠就会发出声响。若是此地风水有问题,定风珠就会从龙首上弹出来。”说着,林老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溪水河的源头之上。 八方定龙盘乃是青铜所制,按理说分量不轻,可放入水中竟然浮了起来。东北,西南两个龙首冒出了一股水流。接着定风珠发出响声:“铃~铃~铃~”这一幕让我看得滋滋称奇,这老神棍还有点好东西嘛。 “果然是如林老所说。唉!这可怎么办呐,医院里还躺着三十多号人呢。”程厅长挠了挠本就稀疏的地中海,情绪有些不稳。 “程厅长,先不要着急,不如林某陪你去医院看看,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那感情好啊,林老,那就辛苦您了。小刘,赶紧把车开过来。” “林老,程厅长,我…我想在这待一晚上,这两天实在喝了太多酒了,再坐车折腾,我有点受不了了。反正你们明天还回来,不如,我就住这吧。”我捂着额头,面露难色的说道。 “小李,这…这地方不能长待。林老,您看?” 林老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对程厅长说道:“算了,让他在这住一晚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这小子,出来一趟净给我惹麻烦,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 闻言,我连忙对林老和程厅长再三感谢。于是我们一队人分成了两波,程厅长和林老带着秘书随从去了省医院,我、三娃子还有程厅长留下的一个警卫回到了桃溪寨。 其实我选择留在桃溪寨是有原因的,刚才站在塔山山腰,我看到寨子里有一道气运特别激烈。而且这道气运,不是活人的气运,是死气。死气成运,分明是有什么阴灵鬼物在作祟。 在林老和程厅长的交谈中,我得知现在已经有三十个游客躺在医院生死不明,既然遇见了这事儿,我就不能袖手旁观。刘先生的教诲时时被我谨记在心,要以自身的道法利剑,为众生截取一片生机。 回到寨子,里面的寨民我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那道成运死气在临近寨子时也看不见了,一时之间我没有了头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且,现在天还亮着,寨子里人来人往,不方便我去探查。 于是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黄纸和朱砂,画起符来。这次我画的还是“十二辰宫神煞符”,因为我发现出了这套符我能画好外,其他符籇十张有九张我画出来的都是废符,没有什么威力。对于这个现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上次我布置“金钱锁运阵”的时候,出的岔子吧。又或者是我在符籇一道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天赋,不适合符修。 要说《截易术》里让我最眼馋的还是剑修,直接了当。凭借自身的元气和法剑,就能斩破一切恶鬼妖邪。再说了,截教最出名威力最大的不就是诛仙剑阵嘛!这修剑才是截教徒的本分。 眼馋归眼馋,还没等我学这门术法,刘先生就不辞而别了。想要修炼法剑,必须要有一个灵物进行筑基,将其化成本命剑,才可以祭用随心。就像那次刘先生大战修罗煞鬼一样,一手漂亮的剑术将其削的七零八落,端得犀利异常。刘先生不在,我去哪寻找什么灵物。看书上的描述,这灵物跟神话传说中的东西似的,我听都没听说过。所以,一直也没能如愿修这法剑之术。 夜幕很快降临,我换了一身苗族的衣服。这衣服还是柳族长小儿子留下的,我穿上去有些小,不太合身。但是为了方便行事,还是将就一下吧。 推开房门,我悄悄的离开了柳族长家。来到寨子里,表面上漫无目的的逛着,其实一直开着阴眼,盯着四周的情况。自从刘先生将我的道元封印以后,我也只能靠后天修出的阴眼辨明人鬼了,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可以激发出道眼看破一切障碍。 在寨子里逛了一会,夜色更深,我猛的感应到了一股邪恶的气息从我的北方传来,但是却看不到那道成运死气。我想这地方也许就是突破点,肯定有蹊跷。于是我摸黑向北方走去,一路上谨慎潜行,生怕惊动了寨子里的人。因为我不知道这里的寨民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万一不是,那走露了风声,恐怕我今晚就凶多吉少了。 顺着那股气息,我来到了溪水河对面,正是那片桃林。整个桃林漆黑一片,我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向前走着。周围只有我的脚步声和虫鸣声,非常安静。漆黑的环境下,我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手中掐了护身印,以防不测。就在我走到林子深处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第四十三章 有古怪 朝着异动的方向我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掐诀的手冒出了一层汗水,指肚被我按的发白,手指隐隐作痛。人在黑暗环境下都会不由自主的紧张,尤其是遇到未知的情况时。 慢慢的我接近了那个有异动的地方,离着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定睛向那里望去。借着朦胧的月光,我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他好像在地上挖着什么东西。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这个人从地里刨出来一个类似于成人大小的长条状物体,放在身旁。他又将深挖的土地平整,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然后扛着东西,一溜烟的跑向了更北方,不一会就消失了踪影。 我等那人跑远了才敢从隐匿的地方走出来,倒不是说我有多怕他,而是不想打草惊蛇。快走几步,到了刚才那人待过的地方,蹲下身去,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一股奇香传入我的鼻子,不是花香,也不是其他香料的味道,是我从来都没有闻过的香气。这种味道很好闻,让我的脑子都为之一振,如同吸食了鼻烟一样,很清爽。我忍不住又闻了一下,好像我的灵魂都喜欢这种味道,我飘了。于是我不受控制的趴在地上,用力的嗅着这股香气,陶醉不已。渐渐的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两个眼皮上下打架,几乎要睡了过去。 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从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神府的画面,宫殿高台上的三脚鼎猛得爆发出一道红色的光波,瞬间将这股异香从我的脑子里驱除。我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再闻这泥土,一股恶臭冲入了我的鼻子,呛的我直接吐了出来,好一会才缓了过来。看来此地必有蹊跷!我从衣服上扯了一块布料,把刚才抓的那把土包了起来,放在了兜里。等明天林老他们来了,让专业人员化验一下,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没准是个突破口。 强忍不适,我捂住口鼻,朝神秘人的方向跑去。这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了,味道实在是难闻,农村里的猪圈都比这味道好。快出桃林的时候,我随手折了一段手指粗细的树枝抄在手里。桃木有上古大神神荼、郁垒的加持,其内聚集五木之精气,所以能压邪扶正。我现在没有法器在身,只能凑合着用一下桃枝,聊胜于无,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连续跑了十几里,已经出了寨子,还好以前宋教官教过我一些简单的追踪术,这才没有跟丢。因为我耽搁了十几分钟,一路上也没看到神秘人的踪影,只跟到一个小山谷前就没有了痕迹。 夜晚,山谷风迎面而来,寒气袭袭,吹的我有些发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这里可是云南,即使是晚上也不应该如此寒冷。难道…难道是,我开了阴眼,眼中山谷内的景象大变,浓郁的阴气已成墨状,正在不断翻腾,竟然是聚阴地! 看到这个情形,我反而有些安心了。如果是一般的鬼物,我还有些把握全身而退。要是什么恐怖份子,我现在会毫不犹豫的退走。就我学的那一招半式,对付普通人还凑合,遇见高手恐怕连半招都走不过。 这段山谷并不算大,也就一二百米长,宽不过两车。两边的山崖呈合拢状,将山谷围了起来,整个山谷上窄下宽,好像一支喇叭。我仔细观察着谷内的情况,贴着谷壁缓缓前行,将右手的桃枝横在胸前,以备不测。谷内静悄悄的,只有细微的风声,幽幽的月光将脚下的路映得发白,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我自信我没有追踪失误,那人正是到这里才消失不见的,到底去了哪里呢?所幸我关了阴眼,防止那些阴气对我产生干扰。可是我仔细搜寻了一路,直到走到山谷尽头的石壁前,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这人还会飞不成?绝对不可能,只要是人,他就飞不起来。一定是有什么别的路径,不然他肯定绕不过这片山谷,两边可都是陡峭的断崖,直上直下,根本就走不了人。 我耐下心来,观察着眼前的石壁。这时,一阵细微的响动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如果不是我的感官灵敏,还真发现不了。接着,我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将耳朵贴在石壁上,声音正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而且越来越近。莫非那人会穿墙术不成?竟然进到了石壁里面。 心念一动,听声音他应该是要从石壁里出来,我还是躲一躲吧。于是我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石壁,在其侧面的一颗巨石后躲了起来,这石头刚好能藏住我的身形。检查一下,确认对方无法轻易发现我后,我探头向石壁看去。 大概有半分钟,石壁从中间向两边缓缓分开,走出来一个黑袍人。他戴着帽子,遮住了半张脸,再加上天黑,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黑衣人出来后,伸手拍了一下石壁,石壁又缓缓合上了。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跟过来,看来他也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过了一会,他确认没有人跟来,便起身离开了。这人应该是会失传已久的轻功吧,我看他脚尖点地一步能跃出十来米,几步就跳出了山谷,不见了踪影。 为了稳妥起见,这人离开,我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在原地等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就在我以为他一去不返的时候,一道黑影掠过,他又回到了谷内。 “看来是我多心了,总感觉有人跟来。唉,虚惊一场,怎么人老了胆子也小了。”黑袍人自言自语道,然后又离开了山谷。这次我又按着耐心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果然,这次他是真的离去了。 这下我放心的从巨石后走出来,在黑袍人之前站立的石壁前停住脚步。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黑袍人拍的那个地方,我发现了一个细微的凸起。伸手摸了摸,好像不是石头,但具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学着黑袍人,我用力拍了一下凸起的地方。咔哒一声脆响,石壁缓缓的打开了,一条向下而去的阶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咬了咬牙,我决定下去看看,不然这一晚上的功夫算是白费了。顺着阶梯一路向下,完全陷入到了黑暗之中。在我的感觉里这阶梯呈螺旋状,用手摸上去两侧的墙壁有明显的开凿痕迹,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山洞。 又走了大概三四分钟,我的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些光亮,是那种绿油油的冷光,并不算多么明亮。这些光芒是从墙壁上发出的,我走近一看,墙壁上镶嵌着一颗颗鸭蛋大小的珠子。嘶~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夜明珠,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用手用力的扣了扣,珠子纹丝不动,又用桃枝撬了撬,还是弄不下来。我手头现在没有什么工具,看来这个发财的机会就从我眼前溜走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继续往前走。走了二三十步,眼前豁然开朗,我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这空间看上去得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空气中弥漫着我在桃林闻到过的那种臭味,只不过淡了许多,让我勉强还能接受。 在这巨大的空间里,地上插着数不清的旗杆,化作一片旗杆的海洋。旗杆上面飘荡着白色的旗帜,旗上绣着一些我不认识的虫子,有点像蜈蚣,却长着蝎子的头颅。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我没有冒失的闯进旗林,而是从地上抄起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块,轮圆胳膊朝旗杆甩了出去。石块触碰到旗杆发出一声脆响,旗杆应声而段,看来质量不怎么样,要不就是有些年头了,已经风化了。 石块将旗杆折断,又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旗海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卷起了一点尘埃。见状我放心下来,然后朝旗海走了过去。 这些旗杆只见的距离不过一人宽,我要想从其中穿过还稍微费点劲,于是我侧着身子,尽量不去触碰那些旗杆。天知道这些旗杆上面有没有涂抹什么毒药,万一用手沾上了,这荒郊野岭的,恐怕我是必死无疑。 我艰难的从这些旗杆中穿过,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的脚下传来咔嚓声。我仿佛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节腿骨出现在我的眼前,再往前一看,一颗白色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眶好像在盯着我一样。“啊!”我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叫。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死人骨头,还是在这么一个地方,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生怕这旗海里突然出现什么怪物把我给吞了。 我对着那具骷髅念了几句道词,算是简单的超度了它一下,至于有没有效果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就是求一个心理安慰。 看来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善地,既然有死人骨头,这里肯定发生过命案。我将手中的桃枝别在腰间,腾出手掐了一个护身印,继续向前走去。 第四十四章 人蛹 在我掐起护身印的时候,地上传来沙沙声,一条条黑红相间蜈蚣从四面八方朝我爬了过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这可给我惊的亡魂皆冒,我现在手里就一根桃枝,要是被这些蜈蚣包围,一只给我来一口我都得被它们分食了。于是我赶紧催动护身印,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便向前跑去。 一群蜈蚣很快追上了我,眼看离我已经不足三尺远,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准备等死。就在这时,我听到周围穿来噗呲声,不绝于耳。睁开眼睛一看,那些蜈蚣一触碰到我的护体元气就化作了蓝色火焰,燃烧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护身印还有这种作用?没听说过对活物还有这种效果啊。我好奇的开了阴眼,朝那些蜈蚣看去。在阴眼看来,这些蜈蚣化作了道道黑气,赫然是由死气、阴气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组成的。原来是这样啊,那就不足为奇了,自从我阴神大圆满后,虽然现在还没有修成阳神,但我的元气之中已经有了一股至阳之力,正是这些邪气的克星。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碰撞,弱小的一方自然会被激荡出的气场所点燃。 见状我不由得感到一丝庆幸,还好这些蜈蚣不是真正的蜈蚣,若真是我可不够这么多蜈蚣塞牙缝的。不过也是我现在修行略有小成,若是个普通人在此,即使有喷焰器那种大杀器,恐怕也得像刚才地上那具骷髅老兄一样,被这些蜈蚣无情吞噬。 既然这些害人的东西怕我的护身印,不如就将它们全部消灭算了,省得日后害人。我施展出禹步,将护身印的气场催到最大,向那些蜈蚣撞去,整个地下空间不断亮起蓝色火焰。幽绿色和蓝色相互交织,让这里化作了光的海洋。 得势不饶人,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将地上的蜈蚣肃清一空,那些白色旗帜在蜈蚣消失后纷纷从旗杆上脱落,掉在地上成了碎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停下身形喘息着,如此强度的施展术法,我还是第一次,算是突破了自己的极限。看着地上的杰作,我有些无奈,本来想着不打草惊蛇的,现在这里这么狼藉,黑袍人肯定会发现有人已经来过了这里。恐怕他接下来会有更激烈的反应,或者从此消失,去别的地方再危害他人。如今之计,我只能是继续向前探索,争取发现点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把情况报告给林老和程厅长。我断定,游客的事儿跟这个神秘的黑袍人脱不了干系,没准就是他干的! 于是我不再放慢速度,遇到旗杆就直接撞过去。经我触碰的旗杆纷纷折断,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怎么这么薄脆。穿过旗林,我来到一个教室大小的四方平台前。 平台上布满了蓝紫色的符咒,上面依次排列着十个条状物体,看样子和黑袍人从桃林里挖出来的是同一种东西。我跳上平台,向其中一个条状物体看去。 这个条状物体形状有点像是人形,其上有着黑色的硬壳,硬壳好像是某种虫子的鳞甲一样,不仅光滑,而且油油发亮。用手敲击还会发出咚~咚~咚轻响,看来里面应该是空的。我又看了其他几具硬壳,除了大小之外,都没有什么区别。我盯着这些条状物体,心中浮现出怪异的感觉,我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挠了挠头,我细细的思索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地上的蓝紫色符文,猛的想起当年在我们高中宿舍楼顶上的那些符文跟这里的风格差不多啊!难道是同一波人在作祟?刘先生可是追查这些人才神秘失踪的,若是生擒了黑袍人,岂不是有可能知道刘先生的消息?我的心中暗暗发狠,不管你是什么人,这回我一定把你给逮住,等着吧。 既然这些条状物是黑袍人弄出来的,肯定也是什么害人的东西。不如我先将它们给毁了,然后找到程厅长,再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嘿嘿,就算你有什么邪术,我不信你还能跟国家抗衡,你再厉害还能厉害过枪支?只要敢肉身前来,都能给你打成筛子。哪怕是什么黑毛僵,也不过是一发炮弹的事儿。我心中歪歪着,似乎已经看到黑袍人束手就擒的样子了。 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看着地上这些丑陋的甲壳,我抽出了腰间的桃枝,运行元气,将元气延伸到桃枝上,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贴在桃枝末梢。念动咒诀:“天地无极,乾坤术法,请神入木,破杀鬼精。敕!”然后剑指一竖点向符籇,登时,整个桃枝发出了金色的神光,显然已经被神力加持。 我用力挥动手中桃枝向条状物抽去,在桃枝触碰到它的一瞬间,黑色甲壳犹如纸糊一般,被我抽的四分五裂。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东西,竟然是一具尸体!在这尸体的口中生长着一朵蓝色半透明的花苞,它的根须从尸体身上各处穿梭而出,甚是诡异。尸体的面部狰狞,眼球外露,皮肤犹如皱褶的纸箱,僵硬而扭曲。我被这尸体吓了一跳,忙向后跳了一步,离开原地。 这时,我看见那朵蓝色的花苞无风自动,左右摇曳着。突然,它朝我的方向转了过来,缓缓绽放,化作了一朵美丽的花。这是一朵怎样的花啊,我竟然从它的花心里看到了唐雅熙的身影。那道身影慢慢的从花心处走了出来,脚步轻移来到我的身前,跳起了舞蹈。我被唐雅熙的样子给迷住了,心里对她的思念被无限放大,情绪一下勾了起来。我将手中的桃枝摔在一旁,张开怀抱向唐雅熙走去。她也迎合着我落在了我的怀抱中,张开檀口向我吻来。 我的眼睛渐渐迷离,唐雅熙的身体还是那么好闻,好香啊,这味道。嗯?我眼中精光一闪,不对,这香味不对,分明是和桃林里的那种香味一样。不好!我手中迅速结印,护身印起,将我怀中的唐雅熙震飞了出去。她躺在地上张着嘴巴,似乎是在跟我说,为什么把我推开,你把我弄疼了。 “孽障!竟然敢迷惑我!”我闭上眼,心中默念清心诀,将脑中的旖念扫荡一空。再睁开眼一看,哪里有什么唐雅熙,地上分明是一条半透明的虫子,有手指粗细,正在不断扭曲着。其根部还在那朵蓝色花心没有出来,看这长度得有个五六米。缓过神来的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刚才要不是我及时醒悟,这条虫子恐怕是要往我嘴里钻啊,再看地上那位大哥的下场,岂不是要做了花肥! 想到这我怒由心上起,恨从胆边生,矮身拾起花枝,运行元气就朝着地上的虫子抽去。虫子的反应速度并不快,在我含怒一击之下,被桃枝正正的抽在中间,化做了两节。掉落在地上的那节虫体不断的抽搐着,有点像壁虎的尾巴,剩下的半截则是缩回了花心。 我哪里肯放过它,继续提着花枝向它抽去,想要斩草除根。没想到这东西奸滑无比,竟然从尸体的口中缩进了肚子里。我对它也无可奈何,只能放弃继续攻击,停在尸体前,小心戒备着。 我在想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根本不是什么植物,我在《截易术》上也没有见过相关的记载。现在我手里只有几张“十二辰宫神煞符”和一根临时折来的桃枝,要对付它恐怕有力不逮,该怎么将其消灭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地上尸体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整个尸体从地上直直的竖了起来。尸变?不对,这东西身上没有尸气。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施展出望气术看向它,原来就是这东西死气成运! 我来不及思考,尸体便朝我迅速奔来,两个胳膊呈环抱状,看样子是要把我控制住。我急忙向后退去,施展出禹步和它周旋着,一来二去倒也清楚了几分它的习性。 第一,它的速度不慢,但是也不是多快,只能说比普通人稍微快一点。第二,它现在表现出来的攻击手段很单一,就是朝我不断扑来,对我还构不成威胁。第三,它应该是被那朵不知是虫是花的东西给控制了,只要将那东西给弄死,这尸体就会自动躺下。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那个东西,给它来个致命一击。 唉!要是道眼还在就好了,不管是什么阻碍,都能看出破绽来。我一边躲闪,一边观察着花虫的位置,想要趁机找到它,把它消灭。就在这时,它突然停下追我的脚步,站在了原地,那朵花虫从尸体的腹部冒了出来。我没有趁机上前消灭它,反而是向后退了好几步,又掏出了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咬破手指点了一下符胆,增强了几分符籇威力,将其贴在桃枝上。对准花虫抛了出去,直接插在了花虫上,这一系列动作完成也不过是在一瞬之间。腾的一下,花虫上冒出了蓝色的火焰,覆盖住了尸体,一块燃烧起来。 我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吐沫,杂碎,就你这招我又不是没见过,想要把我引过去趁机抱住,再给我来一记千年杀。啊呸!真当我没见识啊,当年冤孽就是这么跟刘先生耍酷的,最后还不是成了渣渣。 第四十五章 逃! 正当我得意的时候,平台上的符文悄然亮起,蓝紫色的光芒悄然爬上剩余的那九个甲壳人蛹。一阵好似蛋壳破碎的声音响起,人蛹身上的甲壳不断掉落。我立马警觉起来,重新捏起护身印。此时我的手中只剩下六张符籇,地上的人蛹可还有九只。 嘭!嘭!嘭!地上所有的人蛹都直直竖了起来,它们快速移动,分列左右,将我困在中间,然后缓缓的向我合围过来。看这架势,应该是有人激发了符阵在操控它们,刚才那只人蛹可没有这么灵活的反应和章法。莫非,黑袍人发现我了!我心里一惊,我可是在山谷见识过他的身法的,自问单凭这一点就不是他的对手。若他发现我在这里搞破坏,肯定会立即前来对付我。别说他本人了,就是面前的这九只人蛹都够我喝一壶的,如今之计,就是一个字,逃!只要离开这里,将见到的事情报告给程厅长,光地上这十条人命都够判黑袍人好几次死刑的了。 可是现在这九只人蛹已经将我的退路封死了,我该怎么突破它们的封锁。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那只人蛹,我心中黯然。若手中还有法器,哪怕是有几根桃枝,也不至于这么被动。这时,人蛹离我已经不足三步,我都能清晰的看到它们腐烂的面庞和褶皱的皮肤。这些人蛹恐怕是打着温水煮青蛙的主意吧,一点点蚕食我的活动空间,等我没有地方可以辗转腾挪,再一下把我控制住,然后我就成了新一代花肥。绝不能坐以待毙,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起对策来。 说来惭愧,自从刘先生走后,在唐雅熙爱情的糖衣炮弹下,我已经很少主动修炼《截易术》中的术法了。除了护身印、定鬼印和禹步,就会画几张“十二辰宫神煞符”而已。倒是经常打坐进入到修行的境界修炼元气,可是那也只是觉得沉浸在境界中比较舒服比较玩儿罢了。现在身处险境才明白了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若是此次大难不死,回去以后我一定勤加修炼术法,多掌握一些保命克敌的手段才好。 这些人蛹是不会听到我内心中悔恨的声音的,就算它们听到,它们会理会吗?答案是肯定不会。所以它们离我越来越近,将胳膊都抬了起来。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我犹豫了,必须找出一个突破口。 可是我现有的这些手段,除了护身印兴许能发挥几分效用外,定鬼印是针对阴灵鬼物的,眼前这些家伙分明是实体,定鬼印应该没有用。禹步,禹步需要一定的施展空间,而且我现在的道行施展禹步对它们产生的压制远远不够,恐怕没等我把它们镇压住就被它们给搂个满怀,我可不想跟这些死尸亲密接触,太恶心了。那么能堪大用的只剩下“十二辰宫神煞符”了,这符在我的手里就像手榴弹,好用是好用,但只剩下六张。若是按人头均分,还有三位死花肥领不到盒饭票啊!它们领不到盒饭,就该我谢幕了。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不想做一个扑街。 先不管这些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它们把我困住。我掏出一张符籇,贴在自己的右掌上,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请神入掌,破杀鬼精。敕!”只觉一股刚正威猛的气从我手掌上传来,借着这股气我挥掌向拦在我退路上的那只人蛹打去。噗滋~人蛹的胸口被我打了个洞,我感觉手掌好像是扎进了淤泥里一样,滑腻而又充满黏性。在我抽回手的时候,我感觉手里好像抓住什么东西,有点像是黄鳝,正在不停的挣扎。我心中了然,恐怕是那只花虫!一用力,将手抽了出来,手中的花虫被我从尸体中带了出来,犹如一条猪大肠蜿蜒扭曲。这时其他的八只人蛹已经扑了上来,有的锁住我的脖子,有的卡住我的腰,还有的擒住我的腿。我被这着人蛹牢牢地的按在了原地,不能移动分毫。 人蛹的力气无比巨大,将我的身体都掐的麻木了。我试过挣扎,可是没有任何作用,这些东西就像机械一般,不知疲倦,也没有任何感情。过了七八分钟,我渐渐停止了反抗,神色暗淡,仿佛是认命了一般。这些人蛹好像是察觉到了我绝望的情绪,一只只花虫肆无忌惮的从尸体中破壳而出,探着细长的虫身向我的嘴巴而来。 这时我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就是现在!集中这一年来我修炼出的所有元气,将其涌入舌尖,舌尖瞬间充血肿胀。我用力将舌尖咬破,血液混合元气将我的嘴巴灌满,在这些花虫接近我的时候,快速的朝它们喷了出去。 噼里啪啦,犹如鞭炮声响起,这些花虫的前端猛然炸裂。人蛹们不由的松开了控制我的力道,我趁机掐了护身印,“敕!”护身印将人蛹稍稍崩开,只是效果不太明显,不过这已经足够我脱身而去了。脚下施展禹步,从人蛹间闪过,一刻不停的向着来时的阶梯跑去。此时,人蛹身上的花虫全部收缩到了体内,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朝飞速我追来。 由于我刚才施展了血元爆,(也就是那次刘先生克制冤孽时用过的保命招数)我的脚步有些踉跄,这是瞬间消耗大量元气和血气所致。人蛹很快从我背后追来,最快的那只爪子已经贴近了我的后背,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那冰冷的爪子。 伸手摸出一张符籇,念了一句法诀,转身向后拍了下去,也不看结果,我又拔腿向前跑去。好在这阶梯通道十分狭窄,它们不能用左右包抄的手段将我拦住。我和人蛹就在阶梯上一追一逃,慢慢的来到了洞口附近,我已经能看到透过洞口传来的月光了。心中浮现一丝喜色,只要跑出洞口,我就能逃脱升天了! 强忍着身体和精神上的不适,我又加快了脚步,并且踏出了禹步,一道镇压之力从我的身上弥漫而出,将人蛹的速度放缓,我又和它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就在我跳出洞口的时候,我猛然转身朝下方扔了一道符籇,将冲在最前面的那只人蛹打了个趔趄,后面的人蛹被它一滞,又缓了几步。 我急忙从洞口中出来,转身敲了一下石壁上的凸起。咔嚓一声,石壁从两边向中间合拢,在人蛹即将钻出来的时候,合拢完毕。见状我瘫倒在地,大口的喘息着,身体上肌肉的酸痛全部涌了上来,舌头也涨疼的厉害。这次真是虎口脱险,要不是自己机智,今天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咯吱~咯吱~我听到了几声轻响,接着我就感觉身后靠着的石壁在震动,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砸着它一样,而且越来越剧烈,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壁而出一样。 不好!一定是那些人蛹。不顾疼痛,我急忙站起身来,掏出剩下的三张符籇,呈品字形将其一一贴在石壁上。又将手指咬破,在符胆上点了三下,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请神入壁,御守万方。敕!”霎那间,石壁闪过金色的光芒,稳定了下来。 我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根本困不住这些东西,现在应该马上离开,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我甩开步子,大步向山谷外跑去,在快要出谷口的时候,我随手抄起一块石子,在一侧的山壁上刻了一个隐蔽的记号。又将山谷附近的地形牢牢记在脑中,这才又狂奔而去。 我随身带着的东西都在柳族长家,有手机和一些财物,还有最重要的身份证,我必须先回到寨子里把这些东西拿走才行。可是现在我已经查觉到了,这个寨子肯定有问题,出了十条人命还没有声张,必然是有人把事情压了下来。能做到这事儿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寨中最有威望的柳族长和三娃子!他们两个人之中必然有一个和黑袍人串通一气,或者就是黑袍人。 我不知道我的判断是否正确,或者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我现在这种状态,万一被我不幸猜中,再回寨子,岂不是刚脱狼口,又入虎穴?不行,我不能冒险。 天空中渐渐出现了鱼肚白,黎明前的黑暗让我的心中一片死寂。我还是选择回到寨子,只不过隐匿在了那片桃林之中。这里桃树众多,枝繁叶茂,可以很好的将我的身形藏住。我盘膝坐在一颗桃树下,进入到修行的境界,努力恢复体内流逝的元气。不知道是身处桃林,有五木之精的加持,还是一晚上的打斗激发了我的潜力。经过半宿的打坐,体内已经恢复了稍许元气,不像刚出山洞时那么难受。只是我的舌头已经肿胀麻痹,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看来我得做一段时间的大舌头了。 清晨,人是睡的最死的。我趁着寨子里悄无一人,小心翼翼的回到了柳族长家。将耳朵侧在柳族长的房门前,我隐约听到微微的鼾声,看来柳族长还在梦中。我放心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身上的衣服换了回来。带好随身物品,将那包泥土揣在兜里,我悄悄离开了柳族长家。 直到出寨子,我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么久了黑袍人都没有找过来,看来短时间内应该跟他碰不了面。现在应该尽快跟林老他们联系,没准还能将他抓住。 第四十六章 痋术 云省医院专门空出了几间病房,供那三十多个游客患者治疗使用。林老和程厅长昨天已经挨个将病房巡视一遍,所有患者的病症都是一样的,全部都昏迷不醒,好像休克了似的。 “林老,您这里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这些患者的生命体征一天比一天弱,昨天咱们来的时候还比现在强不少呢。唉,照这么下去,恐怕这些人也没几天活头了。我倒不是担心我的官位不保,实在是牵扯到这么多人的生死,这么多家庭的幸福啊!林老,还请您务必想出个办法来。”程厅长一脸苦相的说道。 “是啊,林老,据我们医院观察,这些病人的脑电波每天都在减弱,心跳的速率也越来越慢。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即使救活了,也都是植物人。现在医院的能力有限,用仪器也分析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症,我们这些医生也跟着揪心啊!”医院的王院长也跟着非常痛心的说道,不过话里能有几分真诚就不好说了。 林老看了看程厅长和王院长,动了动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叹了口气,按林老的经验来看,这些病人躺在这里跟风水或者什么磁场都没有什么关系。若是有关系,那怎么不见桃溪寨的寨民有人出事?单单这三十多个游客出问题。再说了,他已经亲自去桃溪寨看过了,那里的风水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一个风水先生看这种奇病实在是难为人,他也不懂什么岐黄之术啊! 就在他们三个一筹莫展的时候,病房里跑进来一个护士,她样子非常慌张,而且口齿不清,“院…院…院长,不…不好了!那…” “怎么回事,先别慌,捋顺了再说。”王院长见状出言安慰道,又从病房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递给护士。 护士接过水杯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开口说道:“院长,不好了!有几个游客患者醒了!” “嗯,什么?有人醒了?这是好事儿啊,怎么不好了。走,快带我们去看看。”王院长一听有病人醒了大喜道。 “不,不是,院长,他们是醒了,现在正闹呢,见人就扑,见人就咬,医院都乱成一锅粥了。现在警卫和警察正在努力控制他们,您快去看看吧!”护士一口气将话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院长,等待院长的指示。 “这位护士同志,立刻带我们去现场!”没等王院长发话,程厅长先对护士命令道。护士先看了看院长,院长点点头,护士这才上前一步带路。程厅长紧跟着走出病房,一挥手,身后的秘书和警卫全都跟着他赶往了现场,林老和院长紧随其后。 医院大厅内,三个身穿病服的男人在追逐着厅里的人,地上已经有几个人躺在了血泊之中。一群穿制服的警察正在试图将他们控制住,可是冲上去的警察都被四处逃窜的人们给挡在了外面。 “大家都不要慌,全部蹲在地上,警察就在现场,请大家配合行动,将这三个人控制住。都不要慌,不要乱!”一个领导似的警察朝着厅内的人吼道,可是现场这么乱,他的声音刚发出去,就被淹没在了嘈杂的环境中。没有人理会他的话,都自顾自的逃窜着。 这时,程厅长赶到了现场,见状把出了身后警卫的手枪,对着斜上方砰!砰!砰!就是三枪。正在逃窜的人们猛的停了下来,周围一片安静。 “大家听好,现在不要乱动,都靠墙蹲好,警察会处理好问题。大家不要怕,配合警方行动,一定可以把这三个歹徒绳之以法。不要慌,不要乱,我是程向前,警察厅厅长!” 别说,这程厅长还真有官威,三两句话去,周围的秩序井然,没有人再敢乱跑,而是原地蹲下。 “上!”程厅长一挥手,身后的警察全部朝那三个游客患者围了过去。“小刘,指挥一下,让群众先有序撤退,伤者老人妇女孩子先走!” “是!”小刘指挥着人群向医院外迅速撤去,而程厅长则是冲到了三个游客患者身前,指挥众人对其进行抓捕。 这三个人见警察过来了也不害怕,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自主意识,完全是本能的活动。这时,一个年轻的小警察因为慌乱或者是激动,一不小心被其中一个游客患者抓住,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其他两个游客患者也朝他扑了过去,不断的啃噬着。小警察吃痛的呼喊出来,好像杀猪一般。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把他们分开,记住,小心点别被他们缠住。”程厅长冲左右的警察吼道。 这些警察互相对视一眼,咬牙一起冲了上去,有的掰着游客患者的手,有的勒着脖子,有的换腰而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分开。再看里面的那位小警察,颈部动脉好像被咬破了,往外不断的飙着鲜血。程厅长见状不顾自身的安危,一下子冲到前面,用手紧紧按着小警察的出血口,将他拖离了原地。 “快,将他送到手术室,快!”程厅长高声吼道。从王院长身后跑出了几名医生和护士,抬起小警察就向手术室跑去。危难之中,方显英雄本色,这句话正适合眼前的程厅长。临危不乱,难怪他可以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三个游客患者被一众警察按在地上,不断的挣扎着,手上脚上都被拷上手铐,还是弓着身子向身边的人咬去,状若疯魔。 顾不得擦掉身上的鲜血,程厅长来到林老身边,开口道:“林老,您看这是怎么回事?”林老默然不语,而是走上前去,在三人身前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几枚下棋用的黑白棋子,在三人周围按照一定规律摆放起来。说也奇怪,当林老摆完最后一颗棋子时,这三个人竟然一动不动,僵在了原地。 林老这才开口道:“这三个人,如果林某所料不错,已经变成了活尸。不信你们去测一下他们的生命体征,恐怕早就死了。”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死人怎么会动。你是哪来的老头,在这瞎说什么?”一个年轻的医生开口质疑到。 “小乔!不许乱说,这是林老,快给林老道歉!”王院长听小乔这么一说,被吓了一跳。这林老可是程厅长的客人,你小子这么说不是在砸本院长的饭碗嘛。 林老倒是没有跟这个年轻人计较,而是看向了程厅长,“程厅长,现在相信林某的话了吧,这根本就不是风水问题,我看你们还是赶紧另请高明吧!” 程厅长沉着脸,显然知道林老的话是真的,刚才他也伸手摸了摸那些人的脉搏,根本就没有任何跳动,分明就是死人。可是你让他怎么向上面汇报,说人家游客成了活死人,还袭击群众?这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说有没有人信,就算是有人信,家属能够理解吗?看来这事儿压不住了。 嗡~嗡~嗡~手机振动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在场的人都不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这么严肃的场合谁敢打电话?林老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是我,接通了放在耳边。 “喂,林老!我是小琰,我有事儿跟您说…” 电话那头的我已经离开了桃溪寨,跑了十几公里,手机有了信号,这才和林老联系上。在电话里将我遇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忽略掉我怎么逃出来的事实。我并不想让林老知道我会术法这件事,因为我觉得他就是一个神棍,别回头把我给卖了,说我宣扬封建迷信,那我岂不是冤的很。 林老在听完我的叙述后,眉头紧皱,过了一会又舒展开来,吩咐我道:“小琰,你先不要乱跑,就在原地等着,手机也不要挂断。我这就让程厅长派人去接你。” 程厅长在一旁听的明明白白,转头对着身边的秘书吩咐着,让他派车去接我。 林老将手机递给了秘书,对着程厅长道:“程厅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说着率先一步向医院外走去,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程厅长,现在林某可以断定,绝不是风水的问题。方才我那学生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怀疑是有人搞邪术害人,而且我已经知道了是什么邪术。”林老对着程厅长沉声道。 “嗯!林老,您不说我也开始怀疑了,这事儿以前也听说过,只是自己第一次遇见。林老,依您之见,这是什么邪术?”程厅长沉着脸道。 “痋术!” “痋术?什么是痋术?” “程厅长,你可能是外调来的,不太清楚。这痋术是苗疆三大邪术之一,而且最为神秘,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在人间现世了。林某也是听一位老友偶然提起过,看这些人的症状,与此术表现的一模一样。” “那林老可有什么破解之法?”程厅长急切的问道。 “唉,林某只是在风水之术上略有研究,这痋术乃是邪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不过有一个人应该可以解此术。” “谁?林老,您快说,我这就去请!”程厅长追问到。 “程厅长,你先别慌,林某这就告诉你联系方式。还有,找个大点的院子,把这些游客全部放到里面。林某要布一个风水阵,将他们的魂都锁住,这样也可以暂时拖延一下时间” “好!好!全听林老安排。”程厅长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事情总算有了转机。 第四十七章 车内惊悚 我给林老打完电话后就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我不敢再进任何一个苗寨,也不敢随意接触陌生人。十多年来观看侦探动漫的经验,让我形成了一套对待事物独有的警惕感。也正是这份警惕,让我平安的等到了程厅长派来的人。上了车,我心里才算是放下了一颗大石头。闭上眼睛,也没和他们做任何交流,我沉沉睡去,这一晚上的折腾,就算再年轻也禁不住啊。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开到山路,略有些颠簸,将睡梦中的我惊醒。怎么回事,我记得回省城的路不是这条啊,这是要把我带到哪?抱着一丝疑问,我对副驾驶的林秘书问道:“林哥,咱们这是去哪?我看也不是回省城啊。”林秘书闻言没有什么动静,依然背对着我,坐的正正的。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对,隐秘的抬头向车内的后视镜看去,就发现林秘书和司机的眼睛都变成了黑色,没有一丝眼白! 坏了!看这样子,他们应该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正被人操控着。我将阴眼开启,再朝他们看去,只见他们的头上都有一株蓝色花虫的投影。吓的我差点大叫出声,我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眼睛瞪的大大得。我没想到黑袍人的手段这么厉害,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两个大活人中招,看来他早盯上我了,只是没有亲自出手而已。莫非他是想要借刀杀人不成?让这两个人把我拉到荒郊野岭给灭了口,然后让他们互相残杀,再制造出一个案发现场。不应该啊,这种手段太拙劣了,我跟这两个人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引起纠纷,还被人家杀害。黑袍人的脑洞实在是太大了,这种死因根本经不起推敲嘛,真是没看过侦探动漫。我心里捧腹着,脑子却是在极速运转思考对策。 以前刘先生给我讲过,人有三魂七魄,魂属阴,魄属阳。阳魄是邪物的克星,显化外在血肉里。阴魂与邪物同源,最适合邪物寄生。而阴魂分为天、地、人三魂,其中以人魂最弱,天魂最强地魂次之。所以这些个阴灵鬼物、邪魔外道想要附身害人,必须是要操控最弱的人魂。天魂地魂分别在人的左右两肩,又称为爽灵和幽精。爽灵掌管人的聪明、智慧和对自然界的的反应,是修道之人感应天地的门户。 幽精可以炼化天地间的灵气化为人身体内的元气,是修道之人的性命之源。人魂在人的头顶,主掌人的思想和欲望,最容易被迷惑,也最容易被惊走。老辈儿人说的“丢了魂儿了”就指的是这人魂。 林秘书和司机都被花虫附体了,那么只要找到花虫和人魂相连的地方,就可以将其断开,这样两个人的人魂就能恢复正常。我记得刘先生跟我提过一个隐藏着的穴位,这枚穴位叫魂接穴,是连接人魂与肉身阳魄的穴位。此穴位在中医的书籍里没有任何记载,仅在灵异界广为流传,是一枚虚拟的穴位。位置处于风池穴和玉枕穴之间,也就是人们俗称的后脑勺。这个穴位很脆弱,我们自己用手去轻拍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大脑在轻微震荡,会出现短暂的失神。 我想,那花虫和人魂的连接点应该就在这里!只有这最容易控制人魂。我悄悄咬破右手食指,在左手上画了一道“十二辰宫神煞符”。观察了一下前面的那两个人,没有什么动静。眼睛微眯,我伸出左手对准司机的魂接穴重重的拍了下去,同时运行元气至右手向他头顶上的花虫投影掐去。啾~尖锐的声响从花虫的口中发出,我右手往后一拽,整条花虫投影就被我抽了出来。左手朝右手合拢,我手中的花虫瞬间被“十二辰宫神煞符”汽化。司机在我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当场昏了过去,车子不受控制的左揺右摆。这时,林秘书猛的转过头来,面目狰狞的朝我嘶吼,伸手抓向了我,只是被困于车内的安全带上,一时没有得逞。 我伸手拽向后座的车门,想要跳车逃命。可是门被主控板牢牢锁死,我冒着被林秘书攻击的风险,才从主驾驶的控制板上将其打开。这时,车子的路线已经偏颇,眼看着就要撞向一侧的山壁,我不由大急,这么高的车速,我们三个人撞上去恐怕会立刻被挤成肉饼!我本能的拉开车门,想要独自逃生,但是在一瞬间我又将车门拉上。虽然林秘书和司机同我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毕竟是两条人命啊,我不能丢下他们! 稍微稳了一下身形,口中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大威神煞,破杀鬼精。敕!”又施展同样的手段,拍向了林秘书。然而,这次我没有轻易得手,只是打在了林秘书的额头上。他吃痛的缩回了身子,双手抱着头不住的哆嗦着,我趁机握住车子的方向盘,将车子稳定过来。要说这还多亏了我们那个时候流行的一种漂移游戏,才让我知道了一些驾驶汽车的方法。不过也仅限于短时间操控方向盘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开车,只是在游戏上见识过。 由于我不知道车子哪边是离合哪边是油门,只好侧着身子将司机的腿从踏板上拽了出去。然后一只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挨个试着踏板,从右向左依次按了下去。当我按下右边第一个踏板的时候,汽车发动机剧烈轰鸣,车子向撒了欢的野马一样奔了出去。惯性将我向后拖了一下,右手被踏板边缘划出了几道口子。我强忍剧痛,又探身按下了第二个踏板,嘎吱一声,车子马上减速,只滑行了三四米就停了下来。而我被惯性甩到了驾驶室,头部猛的撞向了前台,我只觉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小琰,醒醒,小琰!快醒醒!”一阵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环绕,我猛的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老,他正一脸焦急的看着我,嘴里不断叫着我的名字。 清醒过来,我觉得头像裂开了一样,简直和第一次回神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我赶紧心中默念“清心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看来这回是实打实的受伤了。不仅是头疼,脖子也跟断裂了似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着,我不能自由的晃动。 脑中浮现车子里的那一幕,我猛的想起山谷内的情况,想要强行起身,却被林老按住,“小琰,医生说,你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颈部也有些损伤,暂时不宜下床。有事儿你就躺着和我说吧。”林老出言提醒道。 “林老,我…唉!司机和林秘书…怎么…怎么样了?”我大着舌头问道。 “司机没事儿,是他把你们拉回来的。林秘书和那三个游客一样,被控制起来了,不过他的状况应该轻一些,还有的救。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老,我…也不…不知道…”林老见我说话困难便给我找了纸笔,让我写下来。手指划破的伤口仍然没有愈合,我强忍着疼痛将我在桃林和山谷中遇到的事写了下来,又画了一张通往山谷的简略图,并写上了开启山洞的方法。林老拿过我写的东西,看了几眼,便走出了病房,去找程厅长了。我则是闭上眼睛,放心的睡了过去。 “程厅长,你看,这是小琰写下来的笔录。我建议你还是赶快派人布置,最好能将黑袍人抓捕归案,以免再有人受到伤害。” 程厅长接过笔录仔细的看一遍,掏出手机,口头给手下布置了任务,又让小刘将笔录上的图送到技术科,争取在地图上找到精确的坐标,以方便抓捕工作展开。 收到命令的云省警务系统飞速的运转起来,不到半个小时就组织了一批队伍从省城集合,向那座山谷出发,林老和程厅长也跟随车辆一道去了山谷。 警方的侦查技术真是高超,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我描述的那座山谷,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内赶到了谷口。“全体都有,一级警戒状态!第一小队,占领制高点,第二小队负责戒备,第三小队负责策应,其他人跟我来!”刚一下车程厅长就发号施令道,然后带头向谷内奔去。 程厅长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石壁,饶是他阅历匪浅也没想过这石壁后面还有个山洞,看了看石壁上的凸起,他就要伸手向其扣去。 “且慢!”林老出声阻止道,程厅长闻言停住动作,有些疑惑的问道:“林老,怎么了?” “程厅长,我们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万一真是小琰描述的那样,还是先做些准备的好。”林老沉声道。 “嗯!林老说的是,那您看该怎么办?”程厅长思索了一下说道。 林老从兜里掏出一把黑白棋子,绕着石壁前撒了一圈,又在谷内放置了几颗,这才对着程厅长说了一声,“好了!” 程厅长闻言再次出手向石壁扣去,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了洞口。 第四十八章 我的师娘? 程厅长在石壁打开的时候,向侧后方跳了一步,让开了洞口的位置。不得不说其经验丰富,这样一来就算洞内有什么突发情况也不至于来不及反应。 等了两分钟,洞内没有什么反应,程厅长向身后一招手,示意手下向下探索。一队武装警察快速的冲了进去,程厅长紧随其后也走了进去。林老回头看了一下谷内的情况,又掏出了一把黑白棋子交给了一名看上去老成持重的警察,并吩咐道:“一会儿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或者有什么不明生物从地下窜出来,你就将这把棋子抛向它,一定不要跟它近身接触,记住了吗?”警察打了个敬礼,接过了黑白棋子。 林老这才放心的走进了山洞,身后也随行了几名警卫人员,是程厅长特意派来保护林老安全的。等林老赶到地下空间的时候,程厅长已经排人搜查过一遍了,地上只有几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林老,您看,这些尸体跟您之前说的“痋术”有关吗?”程厅长指着地上那些尸体向林老问道。 林老摸了摸胡子,探身向那些尸体看去。“嗯,不错,就是痋术。你看,这些人都是被下了痋虫,体内的精气和灵魂都被痋虫吞噬一空,现在就剩下躯壳了。” “林老,那些游客也会变成这样吗?”程厅长面色难看的问道。 林老想了想回答道:“那倒不至于,那些游客只是中了痋术,精气被痋虫吸食而已,只要将他们身上的痋术解开,应该能够康复。而地上这些尸体,是胚养痋虫所用,在种下虫卵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人杀死,并且封了魂魄。现在痋虫已成,恐怕这些人都魂魄消散,永不超生了。” 程厅长听说游客还有得救,脸色不由的好了几分。他真怕弄到最后所有游客都跟地上躺着的这几位一样,成了花肥,那他该如何向游客家属交代,如何向国家和人民交代。程厅长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对林老问道:“林老,我们已经联系了您说的那位高人,并且派人去接了。您说他真的愿意来吗?” “程厅长,你放心吧!只要对她说了那三个字,她一定会来的,我了解她。”林老似是在追忆什么事儿,跟程厅长说完后竟然发起呆来。程厅长见状知趣的没有打扰,而是转身指挥手下将地上的那几具尸体抬出洞内,并做了记录,方便日后有家属前来认领。 三日之后,在云省省城某警察训练基地,一辆公务车从大门口缓缓驶入,林老和程厅长早站在接待室门口静静等待了。车子停下,副驾驶下来一位工作人员很有礼貌的将后车门打开,并做出请的手势。 过了一会,一只少数民族穿的女靴从车内伸了出来,落在地上,接着一个身穿苗族盛装的女人从车上走了出来。这个女人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从身段看去也不过二三十岁,走路姿态相当婀娜,即使不看长相,众人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两个字,美女!一旁年轻的男警察都咽着口水,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深处,快要压抑不住的欲望。 “林祥,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的,那人在哪?如果今天他不在这里,你要知道欺骗我的下场!”这女子一见面就毫不客气的对着林老说道,声音竟然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妪。 林老看着面前的女子竟然不敢出声反驳,脸上还浮现出一抹羞红的神情,怪异的很。要是我当时在场,我一定笑个前仰马翻,没想到以严肃逼格著称的林老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阿金,你听我说,我是不该诳你。但是事出有因,我知道不这么说你是不会出来的,所以才出此下策,希望你不要怪我。”林老对女子柔声解释到。 “这么说你真的是在骗我了?可恶,林祥,枉我这么相信你,你去死吧!”女子听林老说完又气又怒,竟然莲步踏出,向林老狠辣出手。别看这女子外表似乎娇媚温婉,可动起手来凌厉非常,几步就到了林老身前,并出手直取林老的双眼。林老见状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这致命一击。身边的警察见状反应过来,赶忙上前阻止女子。 这女子也真是蛮横,功夫也是真高,几位上前来的警察全被她放倒在地,捂着肚子不住呻吟着。 “竟然敢袭警!不许动,举起手来!”一名警察掏出了腰间的手枪,朝天上放了一枪,又对准了女子。这叫鸣枪示警,如果女子不停手,恐怕下一枪就会直接朝她打去。 “快住手,别开枪!”林老见警察要朝女子开枪,竟然迅速朝女子跑去,并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女子身前。 “林祥!不用你管,你滚开,我看他敢开枪试试。”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右手悄悄缩回了袖子,好像握住了什么东西。 “哎呀!阿金,你先别冲动。程厅长,让你的手下把枪放下。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林老急切的说道。 “那位同志,先把枪放下吧,那位是林老请来的客人,也就是我的客人。”程厅长声音不大,但落在那名警察的耳中就如同圣旨一般,警察听话的立即将手中的枪放了下来。 林老见状松了口气,转身对女子说道:“阿金,其实我也不算骗你,确实有了他的消息。” “林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金,我遇见了他收的徒弟,我想他徒弟一定知道他的消息!”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女子上前抓住了林祥的肩膀,激动的问道。 “真的,当然是真的,我哪敢骗你啊!”林老讪讪的答道。 “哼!有没有骗过我你自己心里清楚。好了,别磨叽了,他的徒弟在哪,赶紧带我去见。我要立刻知道他的消息!”女子蹙了蹙眉,对林老命令道。这两个人把周围的人当成了空气,在那一问一答的谈了起来。 程厅长见状清了清嗓子,对着林老道:“咳咳,林老,要不你们先解决一下私事,我们回避一下。”说着也没等林老回答,一招手,身边的警察全部跟他退走,去了其他地方。 “哎,阿金,你跟我来吧。”林老转身向安置我的房间走入,女子默不作声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我的房间。 “这就是他的徒弟?看上去长的还不错,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昏迷不醒?”女子见我还在床上昏迷,便向林老问道。 林老将我的遭遇一说,女子周身竟然起了阵阵杀意,“他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敢动我的人,找死!”女子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恨恨的说道。她又看了看我,伸出手搭在了我的脉门上,闭眼探查着什么。“果然是他的徒弟,体内修成的元气跟他是一个路数。”女子喃喃的道。她伸出右手,在我的额头凭空画了几道,并用指甲将自己的手指划破,一滴鲜血滴在了我的眉心。接着念诵了一段不知是什么语言咒文,一道黑光从她的袖中钻入到了我的眉心。 “阿金,你这是…” “我说了,他徒弟,就是我的徒弟。既然他能将衣钵传授给他,我为什么不能把黑沙也传给他。”女子满不在乎的说道,只是在那道黑光从她袖中离去的一瞬间,她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唉!随你吧,反正已经传给他了,真是便宜了这个小子了。那你家的那个小妮子怎么办?你们族里可是一代传一代的,你回去怎么交代?”林老摇了摇头叹到。 “这就不用你管了,林祥,把这孩子叫醒吧,我有话问他。”女子一脸坚决的道。 林老闻言没再多说什么,伸手拍了拍我,又轻声的呼唤了我几句。我其实早就醒了,那道黑光入体时我就查觉到了,只是我感应到那个女子的气场太过强大,有种面对刘先生的感觉。我不知是敌是友,只能耐着性子听了下去,而且那道黑光进到我的体内并没有什么异常,我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痒痒的,其他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在林老唤了我三声后,我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个身穿苗族盛装的蒙面女子映入我的眼帘,我去,听声音像个老妪,看样子简直就是个天使!难道这就是我的师娘?天啊,老刘头还有这艳福? “你叫什么?你的师父叫什么?”女子见我醒了,又似确认的问道。 “咳咳,我…我叫李琰,我师父叫刘半程,师娘好!”我早从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中听出了猫腻,看来林老早就知道我是刘先生的徒弟,而且他们两个好像还认识。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我的师娘,刚才还传给我一个貌似了不起的东西,那我当然得嘴甜一点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看她这样子,一定对刘先生非常在意,我先叫声师娘,准没亏吃。 果然,这女子听我叫她师娘,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喜意,声音略微颤抖的闻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师娘!” “噗~呵呵,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他倒是没有看错人。”女子听我又说了一遍师娘,嗤嗤的笑着,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 “小琰,那你告诉师娘,你师父他现在在哪?” 第四十九章 问询 “师娘,我…我真…哎?”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舌头竟然好了,头也不疼了,颈椎也没事了,难道是便宜师娘给我治好了?“师娘,是这样的,我有两年多没见过师父了。给他打电话问打不通,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什么?你都不知道他去哪了?”阿金柳眉轻蹙,显然对我这个回答并不怎么满意。我只好把我和刘先生怎么相识,我怎么拜的师,又怎么阻止的修罗煞鬼出世,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跟她说了一遍。 阿金听完朝林老看了看,林老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是第一次听我谈起刘先生。 “小琰啊,你说你师父是追查一个神秘组织才失踪的?”林老好像想起什么,对我问道。 “林老,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初我师父只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我只是推测那是个神秘组织,但是我没有跟他们接触过。对了,这次我在桃溪寨碰到了一个黑袍人,跟踪这个人到了山洞,在山洞里我看到那些蓝紫色符咒,才和之前的事儿联系上的。我觉得这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办成的事儿,尤其是那座山洞,明显是人工开凿而成的工程量那么大,单凭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完成。”我对二人分析道。 “你说什么,是蓝紫色的符文?你还记得这些符文大致是怎么画的吗?”林老追问到。 “啊?林老,您在山洞没有看到那些符文吗?就在那个平台上,一进去就能看到啊!”我有些惊诧的问道。 林老摇了摇头,“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除了几具尸体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个符文。” 我听林老这么一说,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难道黑袍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将现场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了?那为什么要单单留下那几具尸体,毁尸灭迹不是更好?越想越不明白,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被我遗漏了。 “小琰,先试着把符文画给我们看一下,没准我和阿金能看出什么线索。”林老从病房的桌子里抽出纸笔,递给了我。 我点了点头,接过纸笔,闭上眼睛在脑海回忆着那些蓝紫色符文。起初那些符文模糊不清,渐渐的符文变的清晰。我感觉我似乎进入到梦中一样,看着那些符文在我脑海中慢慢放大,我随着回忆动笔在纸上画了起来。当快要完成最后一个符文的时候,我脑海里的符文突然化作一颗蓝色骷髅头,张开大嘴向我吞来。我顿时被惊醒,脱离了那种状态。再看手中的白纸,竟然无火自燃起来,我紧忙将它扔在地上。 林老和阿金对视一眼,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竟然是他们!” 阿金的情绪又开始剧烈波动,周围的气场开始紊乱,似有风实无风的刮在我的脸上,可我背后的窗帘一动也没动。我觉得脸皮吹的都有些发麻了,浑身不住的哆嗦着。这便宜师娘看来起来哪哪都好,就是这脾气,哎!怪不得老刘头不要她。我心里暗自嘀咕着,但是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对待这种女人,千万不能硬杠,谁杠谁死… “阿金,你先别急,以半程的道行这天下间有几人能够害他?我看多半是被什么事儿给耽搁了。你先把气场收了吧,小琰怕是受不了。”林老侧身挡在了我的面前,将所有的气拦了下来。我瞬间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倒在床上大口喘息着。过了一会,阿金才收回了气场。没想到林老头这么厉害,竟然可以直面阿金的气场,看来我之前用望气术并没有判断出他的真实实力。以后不能单凭气运来判断别人的实力了,万一对方像林老这么能藏,不察之下,我岂不是会吃了大亏!哎,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以小觑任何人。 恢复了平静的阿金略有歉意的对我说道:“小琰,你没事吧,师娘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情绪容易被修炼的功法左右…” 我对阿金呲牙一笑,“师娘,没事,我啥事儿也没有。对了,您和林老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这符文还挺诡异,我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它是怎么画的了!” “唉,小琰呐,有些事儿我们还是不要提前告诉你了。既然你师父没跟你提过,肯定也是怕你担心。放心吧,我和你师娘会去寻找你师父的下落的。你现在还需要好好修行,等你境界够了,再告诉你也不迟。林老一脸郑重的跟我说道。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是不是所有长辈都喜欢这么说。在他们眼中我们永远都承担不起一些事儿,永远跟他们不是对等的地位。行吧,不跟我说就不跟我说吧。反正有你们这两位高人出马,刘老头就不用我来操心了。 “阿金,既然半程的徒弟你也见了,也知道半程的消息了,那能不能帮我们把人给救了啊。怎么说也是三十多条人命啊,你就行行好吧,大发慈悲,救救他们。”林老对阿金求道。 “哼!林祥,他们的生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欺骗我的事儿还没有算清楚呢。再说了,你别忘了,当年要不是你,半程会跟我分开这么多年吗?”说完,阿金的情绪又要起波动。林老见状赶紧朝我使眼色,看那意思是让我给他说句好话。我白了他一眼,老家伙,让我去怵那个眉头,没门! 见我默不作声,林老脸上挂不住了,“小琰,我可是你的老师,你期末考试…” “哎,哎,林老,您这可是人身攻击啊。我师娘想不想救谁那可是她自己的事儿,我这个当徒弟的哪能干涉师娘的决定啊。” “嘿嘿,师娘,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些人上有老下有小,您要是方便,就顺道给他们救了吧。人不是说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为我师父积福了。” 阿金听我说完情绪稍微稳定点,开口道:“那好吧,看在小琰的面子上,我去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将他们救过来,痋术可不是蛊术和降术能比的。” 林老闻言大喜,“只要你肯出手,一定可以把他们救下来。那我们赶紧去吧,再耽搁恐怕那些人就真的不行了。”说着林老转身在前引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阿金点点头,随着林老出了房门。我晃了晃脑袋,摇了摇脖子,真没事了。再活动活动胳膊腿,也没事儿。于是我赶紧下了床,我还没见过便宜师娘出手呢,这个热闹必须得凑。 程厅长接到林老的消息,早在停放游客的房间里等着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能找到盛下三十多号人的地方。 “林老,你们来了,那些中了痋术的游客都在这里了,您看还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林老看了看阿金,说道:“阿金,你看你需要点什么?” “痋术说白了和蛊术、降术一样,还是一种以虫为媒的术法,一组痋虫分为一雌三雄共四只。你们在山洞中发现的那些尸体是培育雌虫的“痋引”,里面的雌虫还只是幼虫阶段,没有多大的能耐。而这些游客体内的痋虫是雄虫,已经处在化羽期,它们潜伏在人的心脏中,以这些人的精气为食,非常难以驱除。它们只等“痋引“中的雌虫成熟,便会吸干宿主体内的精气和神魂,去找雌虫结合,四位一体后再同其他组的痋虫互相攻伐,剩下的那只就是痋灵。施术者掌握痋灵以后,便可以毫无限制的吞噬灵魂和死气,增强自身的实力。而且施术者可以用痋灵去攻击对手,手段极其诡异,中招的无论是人,是鬼还是妖最后都会被痋灵吸干魂魄精气,魂消魄散。由于这种手段极其残忍,危害极大,几乎一出现就被修行界的人剿灭,所以现在已经差不多断了传承。没想到还有人会这门术法。” 阿金没有先说自己的要求,而是先给我们将了一下痋术的具体情况,接着她又说道:“如果不懂法门强行将“痋引”毁掉,雄虫感应到雌虫被杀死,就会瞬间从宿主体内爆掉,将宿主的魂魄震散。被痋虫寄生的人就会变成行尸走肉,只跟据本能行事,而且极度嗜血。你们抬回来得那些尸体上的雌虫全都消失了,我不知道它们是被毁掉了,还是被人收起来了。如果是前者,只要林祥将阵法一撤,这些人就会立马变成行尸,根本没有救的必要。如果是后者,我需要血!大量的血,而且是阴历七月七日出生女童的血。只有用这些人的血,才可以施法将他们体内的雄虫引出来。在这个过程中,我需要极度安静,不能受到任何打扰。而且恐怕在解术的过程中,那位施术者会出手干扰我,我需要一个人来为我护法” 程厅长听完后思考了一下,对阿金说道:“前辈只管放手去做,若您都不能把他们救回来,那也是他们命不好,家属那边我去说。我们会在这一百米之外设立警戒线,全体警员武装保护您的安全。您需要的血,我们这就派人去收集,就是这护法…” 林老闻言指了指我,说道:“护法就让这小子来,准行。” 程厅长看向我,我一脸懵逼,怎么回事,别闹了,我那点道行… “小琰,你确实可以,我已经将黑沙传授给你了。这样吧,他们找血也得三两天,这段时间内我就教你黑沙的用法。”阿金对我开口道。 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无奈啊,不过想起刘先生的教诲,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第五十章 救人 程厅长的办事效率真高,在第二天就将阿金需要的所有材料给凑齐了,只是为了等我熟悉黑沙才拖到了第三天救人。用程厅长的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先保护好阿金前辈,才能继续进行下去。这让阿金对程厅长的态度稍微好了些,但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来我这个便宜师娘性子应该就是这样,除了刘先生和刘先生有关的人,对谁都是一个态度。 在这三天里,阿金给我讲了一下黑沙的用法,并且教我怎么去操纵它。这个“黑沙”其实就是一只特殊的蛊虫,由阿金家族世代相传。虽说不是她的本命蛊,但是“黑沙”的力量并不比她的本命蛊要弱,在某些方面还要超出她的本命蛊,是一种可以继承的蛊虫。因为刘先生的原因,阿金又把它传给了我。 “黑沙”属于造物蛊,是顶级的蛊虫之一,能够根据主人的心意随意变化。主人的道行越高那么黑沙的本领就越强,反之,黑沙就越弱,弱的连最低等的蛊虫都打不过。而且黑沙的用法是根据主人自身的情况而来的,也就是怎么用取决于你自己。当然,这里面也有独到的技巧,毕竟此蛊已经在阿金家族流传上千年了,对它的掌控有着很丰富的经验。在阿金的教导下,这三天我也琢磨出一招使用黑沙的方法,让林老他们看了之后赞不绝口,夸我非常有天分。 黑沙好是好,但是也有个缺点,也不能说是缺点,就是有小小的遗憾吧。它是依靠主人的气血而活的,而且是心头血。一旦激发了它,每月都会有一次心血来潮,心脏绞痛,那是它在进食。虽然不会对主人的身体有什么危害,反而会让主人百病不生,不怕剧毒,但是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我对着镜子使劲照了照后背的那团墨色图案,心中非常无奈。罢了,就当是多了一条龙形纹身吧。我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了“社会人”,这让我老妈看到还不得打死我。是的,“黑纱”平时会附在我的身上,龙形则是根据我的心意所化,也是我研究出来的那招需要所致。不知道大家小的时候有没有玩儿过一款街机游戏“幽!!书”,里面有一个人物飞!,他的大招“飞龙在天”就启发了我。 “小琰!别照了,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林老走进我的房间沉声问道。我点了点头,穿好衣服,随林老去了事先准备好的场地。 到了地方一看,这场面也就在电视剧里见过。只见在一所大的厂房内,地面上呈半圆形摆放着三十多个铺位,上面安静的躺着那些游客。在他们头顶不远处摆着一个个铜盆,工作人员正往铜盆里倒着血液。每个人脚下还点了一盏油灯,灯芯据说还是用特殊材料做的,可以起到凝聚神魂的作用。 阿金见我们来了,对我们点了点头。“阿金,一次驱除这么多人体内的痋虫,有把握吗,会不会对你有什么损伤?”林老关切的问着阿金。 “没有关系,我可以坚持得住。而且如果不将这些人体内的痋虫一起拔除,我怕打草惊蛇之下,那个施术人反应过来,会再起什么波折。”阿金皱了皱眉,开口道。看样子她对那个施术者非常忌惮,也是,能施展出痋术的人岂是一般的角色。 一切都准备就绪,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退出了房间,只留下阿金、林老和我,我们三个人在场。 “阿金,准备好了就开始吧,我去一旁稳定阵法。” “小琰,你要好好保护你的师娘,记住了吗?”林老转头严肃的对我说道。 “放心吧,林老,就算是豁出我这条小命,我也会护我师娘周全的!”我坚定的说道。这个便宜师娘对我还真是不错,一见面就把“黑沙”传了给我,而且还经常维护我,显然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阿金走到众铺位的对面,正对着半圆盘膝坐了下来。她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粉末,用手向空中一扬,那些粉末便落在了铜盆里。铜盆里的血顿时如同开锅了一般,咕嘟嘟冒着气泡,一股奇异的香味传到了我的身前。我轻嗅了一下,竟然和我在桃林中闻到的那种香气有些类似,但是又有些不同,具体我也说不太清楚。 过了一会,当香气渐渐传遍整个房间,阿金手上又有了动作。只见她掐了一个奇怪的手印,闭上了眼睛,周身的气场激荡而出。一条条细不可查的金丝从她的身后向铜盆缠去,像一个个猎手一样在耐心的等待猎物。 阿金的嘴里发出奇怪的音符,似是在吟唱,似是在细语,时而真切,时而无声。随着她的声音,那些游客的嘴巴里爬出了一条条米白色的蠕虫,有点像苍蝇幼虫,但是虫子身上又排列着三对黑色的复眼,看上去非常慎人。虫子爬出来后,先是小心翼翼的弓起身子,朝四周探了探头,似乎是在嗅着什么,也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但是没过多久,就从游客的嘴里全部爬了出来,游进了铜盆里。 围绕铜盆的金丝见状直接朝那些蠕虫缠去,猝不及防下,所有的蠕虫都被金丝缠了个结实。这些虫子察觉到情况不对,就拖着金丝向游客爬去。它们的力道奇大,竟然拽得金丝绷的紧直,连阿金都被它们拖的向前移了几分。 阿金的眉宇紧蹙,便换了一下手诀,那些金丝将蠕虫缠的更紧了,几乎都要将它们从中间勒成两节。可是蠕虫也非常坚韧,任金丝再怎么收紧也不能将它们彻底分开。这时,突然从蠕虫的口中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震的我耳膜有些发疼。 我捂住耳朵,向那些蠕虫看去,只见它们的那些复眼上射出道道蓝光,在半空中编织出一张细小的光网。网结上时不时闪出明亮的光点,如同黑夜中星星眨眼一般。 接着一道光柱从网中射出,打在了半空中。半空中浮现出一座巨大的棋盘,其内数不清的黑白棋子交错划过,试图阻挡蓝光突破棋盘。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从棋盘上空又射来一道蓝色光柱和里面的光柱遥相配合,直接把棋盘击穿,然后光柱猛然爆裂开来,扩散的余波将棋盘扫荡一空。 我还没有从突来的惊变中缓过神来,就看到房顶有无数的蓝紫色符文落下,映得房内所有的物品都浮现出诡异的蓝色。没一会的功夫,符文又起了变化,飞快的梭织在一起,显出一个透明的人影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看来那人已经施法过来了!见状我不在犹豫,脚踏魁罡,步若流星。左手掐着护身印,右手一拳向人影捣出。这一招还是林老指点给我的,我以往太拘泥于施展术法的方式,护身印只被我当做盾牌,根本就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威力。而这一招将护身印化作了元气之锤,经禹步加持催发,拳打出去,不仅刚猛无比,而且能打出一个防御气场,可谓是攻守兼备。 这一拳打出,直接穿透人影,将其中的符文打散了许多,人影晃动了几下,似乎有些不稳。我心中大喜,果然啊,先下手吃香,后下手遭殃,古人诚不欺我!我趁势再挥出两拳,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可是这两记护身印打出的拳场堪堪到了人影的身前,就被人影挥手击散。没等我再做出动作,人影便凝实落在了地上。不好!我施展禹步,飞身跳到他的身旁,继续出拳向他打去。人影似乎不愿与我纠缠,随意应付了两下,就转身向阿金飞去。 阿金此时还在闭目控制那些金丝,对人影的到来状若无闻。人影的速度要比我快上许多,等他到阿金身后,我才追了上来。“住手!”我大喝一声,猛的一运元气,激发了背后的黑沙。黑沙犹如游龙般从我身后飞起,千钧一发之际,化作一面盾牌,挡在了阿金的身前。人影被突如其来的盾牌惊的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虚空一招,一把由符文组成的长刀就浮现在他的手中。他右手紧紧一握刀柄,气势激荡,挥刀劈了下去。 我急忙再踏禹步,将全身的元气都激发出来,艰难抵挡住了人影的一击。人影似乎有些诧异,没想到我能够挡下他这招,转身面对我,提刀向我砍来。 我也不敢撤回黑沙,生怕他这招是声东击西,影响到阿金,于是我准备硬接这招。抽出腿间早就准备好的军用匕首,割破左手手指,运行元气将血液涂满匕刃,然后闭上眼睛向长刀扛去。 没有金铁相交的声音传来,我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匕首接触长刀传来的力道,长刀便从我的右臂削过。那一瞬间,我觉得身体好像掉了什么东西,然而胳膊上一道伤口都没有。难道这人影是银枪蜡头,根本就是虚招?没等我再想下去,我觉得右臂好像失去了知觉,手中的匕首滑落在地。接着胳膊一沉,一阵剧痛从手肘穿来。瞬间我的额头爬满了冷汗,用左手紧紧攥住了手肘。人影眼中寒芒一闪,继续挥刀来袭! 第五十一章 护法 要说年轻人就是有些不靠谱,而且心理素质太差。眼睁睁的看着人影朝我劈来,我精神恍惚,愣在当场。一旁被阵法反噬的林老终于缓过神来,见人影挥刀劈向我,便从怀中掏出三枚黑白棋子,甩手向人影打去。人影注意到林老的动静,改劈为挡将黑白棋子震飞。趁这个空档,我绕过人影,来到阿金身旁。左手剑指点向“黑沙”,黑沙又化为龙形回到了我的身上。 右臂的痛处非常难忍,我感觉好像那里的经脉被封住了,血气不通。我紧咬牙关,运行元气,将身上的元气汇聚到右臂,想要将经脉打通。然而我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如愿以偿,右臂还是没有知觉。 这时,林老和人影纠打在一起,林老不时从手中射出几枚黑白棋子,勉强抵挡着人影的进攻。人影则是不断挥刀向林老劈砍,两个人绕着房间追打起来,好在房间比较大,林老有足够的腾挪空间。不过对阵中林老始终处于下风,根本就没有进攻的余地。当然,也不怪林老落了下风,这两天的交流中,我才知道林老确实没有修炼过元气,体内的元气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他只是精神力异于常人,擅长风水阵法,利用阵法支配自然之力而已。最多还会一些传统的武术,身手不错罢了。不过他跟我吹牛说,如果给他充足的时间,在合适的地方布下大阵,自信就是刘先生来了也能斗个平手。对此我是嗤之以鼻,就他还能跟刘先生斗个平手?怕是连一招都走不过。所以,现在让他跟一个不知名的凶主来斗,实在是太勉强了。没几个回合,林老手中的黑白棋子就扔得七七八八了,于是他向我跑来,想让我替他挡刀,边跑还边说:“小琰,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啊!还让我这把老骨头打擂台啊!” 我龇牙咧嘴道:“林老,刚才我右胳膊被他削了一刀,现在动不了了!” “傻小子!用黑沙!运行元气,用黑沙把刀封破开!” 我眼睛一亮,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虽然林老身手不怎么样,但是人家眼界高哇。我听从林老的建议,催动黑沙向我的右臂灌去,黑沙像一股急流一样,瞬间就将我右臂的经脉贯通开来。我感觉右臂又有了知觉,血气一通,黑沙从我的右手汇集,化作了一道劲气。 林老已经跑到我的身边,我将他护在身后,小声道:“林老,一会您也别看热闹。想办法布个阵,给我打打辅助也行。” 林老从我耳后小声道:“那个,啥是辅助?”我晕,感情您老人家没玩儿过游戏啊!也是,他都六十多的老帮菜了,哪玩儿过这些玩意。“咳,那个就是帮我一起收拾他。怎么样,能行不?” “哎,行喽,臭小子,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赶紧上吧,他过来了。”说着林老往前推了一下我。我被林老推了一个趔趄,懊恼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转头看向人影。人影缓步走向我们,有些戏谑的样子。或许经过刚才的两次交手,他已经认定我们两个这一老一小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对我们重视程度并不怎么高了。 我眼睛微眯,心想:“你托大好啊,越不重视我,我就越是给你惊喜。”右手的元气汇聚,黑沙游动的更欢畅,可以准备随时发出致命的一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施展痋术害人!你不知道这是禁忌吗?”我嘴里唠叨着废话,其实就是想拖延时间,没想着他能够回答我。脚步轻移,将右手悄悄背向身后,我慢慢接近人影。人影倒是没有什么举动,而是开口道:“桀桀,禁忌,什么禁忌,只有神的到来,才是永恒。” “嗯?”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我心中一喜,肯开口说话就行。再聊一会,拖延时间,等我便宜师娘腾出手来,嘿嘿,我们三个一起围殴你。林老头咱们不敢说,咱们也不好提,但是我师娘绝对是个高手,把眼前这个玩意给收拾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哦?神,什么神,看你这样子,也不会是什么好神,多半是邪神罢!” “桀桀,小子,什么神?当然是…啊!快住手,可恶!”就在人影想要跟我说下去的时候,阿金那有了进展。只见阿金身后浮现出一个金蚕虚影,正一条一条收回突出的金丝。每收回一条,就有一只痋虫被金蚕吞掉,连渣儿都不剩。人影见状又惊又怒,哪里还会跟我再多废话一句,直接提刀向我们劈来。 我等的就是他这一击,刚才趁着交谈的时候,我已经挪到他身边不足十步的距离。此时他向我们冲来,又缩短了六七步的距离。就在此时!我右手猛的从背后转了过来,催动黑沙,一掌朝人影的腰部打去。黑沙从我的掌中飞出,迎风见涨,化为一条三丈长的龙影,头颅重重的顶在了人影的腰间,直接将人影顶飞到半空中。我右手一拧,黑沙再起变化,身体蜷曲,将人影团团围绕,人影被固定当场。我右手用力一握,黑沙便开始发力绞杀,慢慢勒着人影。 就在我以为胜利在握的时候,从龙影缝隙中快速冒出无数细小的符文,在我面前汇聚成人影的样子。人影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一拳将我震飞,我被甩到了房间的墙壁上。胸口剧烈的疼痛让我缓不过气来,我捂着胸口,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人影继续向前踏出,一拳捣向阿金背后的金蚕虚影。就在我以为人影一击得逞的时候,在虚空内又闪出了棋盘阵法,黑白棋子不停向人影撞去,将恐怖的一拳挡了下来。原来林老刚才也没有闲着,在我和人影打斗的时候,又恢复了房间内的阵法。不得不说林老出手真是及时,要不是他,阿金恐怕是凶多急少了。 似乎是感觉到我们这战况不利,阿金手上掐诀的速度更快了,金蚕吞噬痋虫的速度也激增不少,眼看着还有五六条痋虫的样子,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我抬手招回了黑沙,运行元气,让黑沙在我的体内不断游走,将刚才被人影击得淤滞的经脉一根根通来。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一口逆血从我的嘴里吐出,我这才好受了几分。看了看阵法中的人影,他似乎还在跟阵法较着劲,每当他想要从棋盘中跳出来的时候,总有几枚棋子将他打回来。不过林老的状态也不太好,我看着他的面部肌肉一抽一抽的,显然是非常勉强。也许就是像林老说的那样,他必须在合适的地点才能布出威力十足的大阵,房间内的棋盘阵法,不过是他临时布置出来的,根本没有风水上的加持。再加上他体内没有多少元气,单靠精神力支撑到这种地步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眼见形式不妙,我脑子里开始想起对策来,这人影到底是什么东西。说是阴神,有点像,但肯定不是,我熟悉阴神的状态,根本做不到光天化日离体出游。阳神也不太可能,虽然我还没有修炼出来,但是我知道阳神是没有这么厉害的,能随手将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给击飞。阳神也不过是能拿起较轻的物体罢了,根本没有这么大力气。元神?那绝对不可能,这人要是修成元神,我跟林老现在在他手里都走不过一招。 那他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呢?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司机和林秘书在车里被痋虫虚影附身的那一幕。莫非人影的本质就是痋虫?或者说他已经炼出了痋灵,现在是在驾驭痋灵之体!结合我右臂被人影砍过,经脉被封的事情,我似乎明白了,那根本不是经脉被封,而是那一段经脉里的精魄被痋灵吸干了,使手臂失去了知觉。是黑沙将我经脉里的精魄给补上了,所以我的右臂才能恢复。 再联想到我之前对付痋虫用过的“十二辰宫神煞符”貌似效果也不错啊,我嘴角上扬,来吧,先试试再说。我脱下外套,捏破了左手的伤口,就着鲜血画出了“十二辰宫神煞符”的符阵。 林老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棋盘阵法节节败退,崩溃一空。林老本人页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的昏了过去。人影被拖了这么久早就怒火攻心,在脱困而出的一刹那,立刻向林老扑去,想要结果了这个可恶的糟老头子。是时候试一下符阵的威力了,我将外套用力一抛,兜头向人影罩去。人影一看我扔了件破衣服,也没在意,接住衣服,随手一挥就想把衣服给甩到一旁。我暗道正好!脚踏魁罡,步若流星,大声喝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破敌,道法万均。敕!”激发了外套上的符阵。 外套在落到人影手中的时候,上发出阵阵符光,十二张符籇从外套中射出,排列在了人影四周,向他印去。 第五十二章 放走 符印未到,符光先行。人影被符光照得扭曲,似是承受不住符籇的威力。但还没等我高兴,人影就化作了无数蓝紫色符文,在“十二辰宫神煞符”阵中不断穿梭,向符籇冲撞而去。过了一会,叮铃咣啷的声音从符阵中传来,符阵的符光渐渐暗淡,最后猛的一亮,掉落在地上的外套燃烧起来。外套迅速燃尽,符阵也消散一空。 “好!好!好!本座倒是小瞧了你,竟然有这等本事。不错,不错,相当不错,可也就到此为止了!若是让你再成长下去,必定是神教的心腹大患。今天,就让本座将你泯灭世间吧!”人影缓缓从符文中走出,又凝实了几分。 我瞪大了双眼,看来我的设想没有问题,“十二辰宫神煞符”当真有效,只是我的道行太低了,没能压制住他。瞧人影现在这气势,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恐怕下一击他就能要了我的小命。 死亡的氛围笼罩在我的左右,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瞳孔紧缩,浑身的肌肉僵硬。我似是被人影的气势所摄,不能移动分毫,就站在原地等死一般。在我的视野中,人影越来越近,速度越来越慢,他手中又握着聚起的长刀,向我挥来。我好像都能看清刀尖上流转的符文,刀未到,我的眉心就感觉到微微的刺痛。完了,我这次是真的完了,我从没想过死亡会离我这么近。我现在就是闭目等死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能睁着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时,一直盘膝而坐的阿金睁开了双眼,背后的金蚕虚影已经将所有的痋虫吞噬一空。“你敢!”凌厉的喝声从阿金的口中发出,接着她向人影扔出了一把细沙状的粉末。粉末落在人影身上快速腐蚀着,发出嗤嗤声。 “啊!臭婆娘,你撒的这是什么东西!”人影手握长刀的刀尖离我眉心不过十公分便停了下来,他将长刀扔在地上,然后不断的抓挠身上各处,若是他现在是血肉之躯,恐怕已经被自己抓的血肉模糊了。 “哼!自取其辱,你竟然敢修炼苗疆禁术,实在是罪大恶极!看招!”阿金飞身而起,朝人影攻来。半空中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条花鞭,右手一挥便抽向了人影。 人影还在原地自顾自抓挠着身上的痛痒,丝毫没有察觉到阿金的鞭子。“啪~”一声鞭响,人影的一条符文臂膀便被阿金抽飞,在空中慢慢消散。人影这才醒悟过来,又化成了符文状态,上下穿梭形成了一个平面。这时,我发现有些符文上趴着一条条金色的蠕虫,好像弱小了无数倍的金蚕,看来就是这些东西在腐蚀人影。 平面内的符文互相碰撞着,附有蠕虫的符文被正常的符文慢慢剔除出来。一眨眼的功夫,那些符文就化作了两团。 正常的符文中人影一闪,又出现在房间内,只是他比原来虚幻了很多,几乎透明。他一出来便张嘴对着附有蠕虫的符文吹了一口气,那些符文便燃起了蓝色火焰,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最后所有的蠕虫化为了一股轻烟,消散一空。这一系列的动作说起来慢,可实际上也不过三两息的功夫,阿金的第二鞭才堪堪抽到。 人影手中凝出长刀,抵挡着阿金的花鞭。二人打的都极有章法,让我有种看武打片的感觉。我也不能愣着什么也不做啊,我跑到林老的身旁,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我就知道这老东西轻易死不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林老幽幽转醒,眼睛迷离的看着周围。“嗯?打完了,打完我就再睡会…” “嗨!林老,别装睡,我师娘还在跟那东西斗着呢!”我抓住他的肩膀使劲的摇了摇。 “咳咳!好了好了!放心吧,他不是阿金的对手,你师父来了都不好说。别摇了,让我睡会…”说着林老又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我心里一阵无语…老东西,你倒是心大。我只好将他平放在地,又向战局中的两人看去。 这时阿金占了上风,人影身上的符文不断被她抽出,消散在空中,而且那些符文消散以后就再也没有凝聚出来。人影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败亡只是时间的问题。我这才放心的瘫坐在地,双手向后撑着地面,刚才林老还真不是无的放矢,我的师娘当真“威猛”。 看着阿金挥鞭的动作,我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莫非刘先生离开阿金是因为她太彪悍了?想象一下,每当他们两个吵架的时候,阿金用小花鞭抽打刘先生的画面,我的嘴角就是一阵抽搐。哎!师父啊师父,徒弟表示很同情你啊! 摇了摇头,心道自己瞎想什么呢!于是赶紧诵了几遍:“无量太上大道君!无量太上大道君!无量太上大道君!” “罪过啊,罪过!” 阿金和人影的战斗也进入到了尾声,在人影和阿金打斗的时候,阿金背后的金蚕虚影突然出现在人影的背后,口吐金丝将人影缠了起来。人影还想化成符文状态,却丝毫作用也没有。只能被金蚕的前爪举起,挂在半空。 “哼!”阿金见状一声冷哼,收起了花鞭,金蚕虚影也隐没空中,只有金丝包裹人影的大茧从空中掉落。阿金看也没看那个蚕茧一眼,而且转身向我们走来。 “师娘,您真厉害,这么轻松就将他给收拾了,师娘真棒!”我龇牙咧嘴,对阿金竖起来大拇指。 “呵呵,小琰,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你?”阿金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儿!师娘,有您给我的黑沙,他没伤到我。谢谢师娘!” “嗯,那就好,你先把林祥背出去吧,我还要把这些游客唤醒。” “那师娘要不要我帮忙啊,我把林老送回房间就来。” “不用了,你也休息吧!好了,不要多说了,就这么定了,你去吧!”阿金不容置疑道。 我哪里敢触碰阿金的霉头,既然她不用我,我还是赶紧背着林老头走吧。他这么大岁数,在地上躺久了,着凉可不好,万一再生病,没准就和人世间说拜拜了。到时候我上哪找这么“好”的导师?于是我将林老背上,和阿金打个招呼就出了房门。 阿金见我们走远,便来到蚕茧附近,开口道:“你到底是谁,痋术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要不是看在与我同族的份上,方才我就能毁了你的神魂。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那些符文是那个教派的,可你身上的灵魂波动…”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敢动手,同族不得相残的禁令你是知道的。与其这么僵持下去伤了同族情谊,还不如现在就把我给放了,我以后一定念你的情分,报达于你,怎么样?” 阿金的神色不断变化,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良久,她抬手一挥,金蚕的虚影浮现在半空中,将蚕茧收了回去。人影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对阿金鞠躬行礼,道:“好,既然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一马,我今后一定会…”话还没说完,人影便从房间内慢慢消散。只有余声传来:“我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臭婆娘,你还真是天真,哈哈…” 阿金纱巾遮挡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有理会人影的挑衅之言。然后她转身走到那些游客身边,怀中抓出一包粉末。挥手一扬,粉末四散,被游客们吸入到了鼻中。然后她又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念动咒语。游客脚下的油灯火焰猛然暴涨,一道道气旋凭空而起,从游客们的身上刮过… 在不知名的溶洞中,盘膝坐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他双眼紧闭,手上结着手印。过了一会,一道道蓝紫色符文从他头顶上空浮现而出,落进了他的体内。当所有符文都消失的时候,黑袍人睁开了眼睛,接着胸膛起伏,吐出了一口乌黑的血液。“咳咳~呼~没想到她也在那,看来痋灵是练不成了,不知道该怎么向教主交代。 正当黑袍人愁眉苦脸的时候,他身前的空气动荡,无数蓝色符文交织。突然,符文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也是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只不过这个人的帽沿上多了一道血色的纹路。“十三,任务完成的怎么样?痋灵炼成了吗?” 黑袍人赶忙拜倒在地,磕头不止:“护法大人恕罪,护法大人恕罪,这次要不是有人搅和,痋灵早就炼成了!还请护法大人明察!” “哼!十三,不是我不帮你,教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完不成任务的下场不用我多说了吧。” 黑袍人十三继续在地上磕着头,地面上染出了一道血痕,“护法大人,还请看在十三多年孝敬的份上,再给十三一次机会。我…我一定在短时间内把痋灵炼出来!对了,我现在已经炼出了一个伪痋灵,只要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 没等十三将话说完,护法便朝他伸出了大手。“啊!啊!啊!”一声声惨叫传来,十三便被化成了一只虫子。 “哎,十三啊,对不住了,我也是没办法,谁让咱们教主催的紧呢?既然你炼出了伪痋灵,那本护法就再帮你一把,用你的灵魂将痋灵催生出来!哈哈哈…”护法说完仰天长笑,似乎是在开心,又好像是为十三送行。不过十三是听不到了,因为他已经被痋灵吞噬了全部的精气魂魄。恐怕他也没有想过吧,有一天会被自己亲手炼制的虫子吃掉。 护法的身影渐渐从溶洞中隐去,他没有发现,一只微不可查的虫影钻进了他的黑袍里… 第五十三章 雷击桃木 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我坐在返回京城的飞机上,脑子里回忆着这次的云南之行。在云南我经历了一场邪教的阴谋,遭遇可怕的痋术,险些丢了小命。虽说认了一个便宜师娘,又得到貌似非常厉害的造物蛊“黑沙”,但是根本就不像我来之前想象的那么好,既没有玩儿好,也没有吃好。在救回那些游客以后,林老就要带着我返回京城,也没说再让我玩儿几天。 还有件事儿说来也奇怪,就是那天我的便宜师娘将游客们救醒,便消失不见了,连林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而别。我心里不禁为她感到有些担心,怕她出什么事儿。但是林老非常心大,他告诉我说没事,阿金一直都是这样,来去无踪。 抛去阿金不告而别的事儿不谈,这次云南之行,我心中还有两个疑惑挥之不去。第一,三娃子和柳族长他们两个中到底有没有人串通黑袍人。第二,山洞里的那几具尸体是不是桃溪寨的寨民。这两个问题关系到桃溪寨是否安全,万一以后还有游客或者寨民被害,我们岂不是还得再跑一趟。我实在不想再跟林老头出差了,他除了会坑我,就是会坑我。不仅得替他挡酒,还得替他收拾烂摊子。不过这两个问题现在根本就没有答案,除非再费力气调查。可我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只好托程厅长继续调查吧。唉!所幸什么事儿也不想了,反正暂时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真出了事儿我也不能不管,哎,可能这就是命吧,心软,心软也是命。以前还觉的自己天性冷淡,现在看来只是自己不会表达而已。也可能是唐雅熙改变的我,我现在有点多愁善感了。 飞机在中午的时候到了京都,林老这回是被折腾的不轻,一下飞机就与我分道扬镳,自己先回家了。我心中暗骂,老东西,就不说给我来个洗尘宴,好歹我也是个“功臣”啊!就在我满腹牢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不知道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琰弟,干什么呢?今天有没有空,姐带你去吃好吃的,顺便到我的店里转转。”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正是芝兰。 我沉默了一会,芝兰是怎么知道我联系方式的,我记得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不过我很快将这个疑惑抛在脑后,我答应了她。我现在还不想回学校,在云南的这几天我根本没有吃好,既然她说请我吃大餐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也不用我掏钱,嘿嘿,我心里有了一种被包养的感觉。 在机场等了大概一个小时,芝兰开车就过来了。一见面对我非常热络,问我这是去哪了。我含糊了几句,说是去云南旅游。见我不想细说,她也没有深问。把我接上车,车子又开到了上次的那个饭店,还是听雨阁的包间。 一桌子菜上齐了,我也没有客气,直接风卷残云起来。等我吃到半饱的时候,芝兰开口了,说道:“琰弟,上次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咳咳~”从一到包间我们两个就陷入到沉默中,只是不停的吃着菜,我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几口,这才回道:“额,芝兰姐,你上回说的什么事儿来着?” “你呀,别明知故问,就是来我店里给我帮忙,做兼职的事儿。我跟你说啊,怎么着你也是个修行中人,光自己闭门造车可不行,得经过历练才能成就一身本事,何况这行其实很赚钱的。还有,你可别怪姐啊,我后来打听了你的消息。你现在在学什么国学?这专业毕业以后怎么找工作啊,你也不想毕业就失业吧。只要你跟着姐,踏实工作,那还不是大把大把来钱。而且凭你的本事,肯定能有一番不小的做为”芝兰语重心长的道。 听芝兰说完我思考了一下,确实,我之前换专业实在有点头脑发热了。万一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养活不了自己,岂不是让老爸老妈跟着着急,回到家那还不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不过,自己现在的道行自己清楚,对付一些冤魂游魂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遇到厉鬼,冤孽之类厉害的鬼物,或者遇到我不了解的东西,我冒然去收服人家,那根本就是送死。毕竟我只是在元气修行上略有小成,掌握的术法没有多少。这就跟打游戏差不多,比如我现在等级是够了,但是我没有技能和装备。而跟我对战的是满级全装的英雄,那我送上去也不过就是个人头。权衡利弊,我开口道:“对不起,芝兰姐,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我现在道行还不高,我怕没有帮到你再给你惹出麻烦来…” “嗯,那好吧。琰弟,你再考虑考虑,姐不强求你。不过姐还是想再劝你一句,修炼闭门造车可不行,得多历练。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了,姐敬你一杯,为你接风洗尘,来干杯!”说着芝兰举起了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我刚下飞机,脑袋还晕晕乎乎的,实在不想喝酒。于是就以水代酒和芝兰喝了一杯,好在她并没有介意。 下午,芝兰带我参观了她的店铺。京都的佛缘阁比铁安要豪华的多,里面出售的那些佛像都是纯金的,每个佛像还配了一个小叶紫檀的架子。再看上面的标价,嚯~就算把我给卖了也买不起。好奇之下,我问芝兰,有人肯买这么贵的金佛吗?芝兰说当然有,而且不少,京城里的土大款可比路人还多,为了求个平安,他们才不在乎这点“小钱”。我又问芝兰纯金做的佛像比镀金的更好吗?她说效果都差不多,只是京城那些富商大款们更喜欢纯金的,他们认为越贵的东西就越好。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禁感到有钱人的思维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有钱真好,任性! 当逛到佛缘阁东南角落的展柜前时,我发现了一根手臂长短,矿泉水瓶粗细的棍子。这根棍子颜色乌黑,布满血色纹路,程不规则状,大体上是个圆柱体。仔细的端详这根棍子,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哪本书里见过关于它的记载,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见我对着棍子发呆,芝兰凑到我身边,开口道:“琰弟,怎么,你看出这东西的来历了?” “额…芝兰姐,我就是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关于它的记载,就是想不起来。” “呵呵,这是千年雷击桃木的树芯,是制作法器一等一的好材料。现在可是很少见了,可以说是咱们店里的镇店之宝了。平时摆在这里,不识货的人,根本看不出端倪来。” 闻言,我心中一动。“是了,就是千年雷击桃木,还是树芯!这可是刘先生都没有的好东西。”传说雷击桃木乃是乙木逢雷,阳上加罡,不仅可以辟邪伏鬼,而且在降妖驱魔上还有奇效。我又想起上次在云南,我只是随手折了一根桃枝,对付痋虫附体的尸体就有那么好的效果。如果是用这根千年雷击桃木芯,那效果我想都不敢想。 我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桃木芯,目光久久不能移开,心中不禁起了贪婪之心。哎,可惜啊,这东西这么稀罕,恐怕价值不菲,我只是个穷学生…想到这里,我脸上神色黯然,移开了目光。 芝兰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对眼前的桃木芯非常中意了,她嘴角微微翘起,笑吟吟的道:“怎么,琰弟,你是看上这千年雷击桃木芯了吧。呵呵,想不想要?” “我…想是想,就是我买不起,唉!”我无奈的耸了耸肩。 “那你不如再考虑一下在姐这兼职,你要是答应来帮姐的忙,这根千年雷击桃木芯,姐可以做主送给你了!”芝兰恳切的说道。 法器对一个修行中人来说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古代装13必配宝马,现代装13必配豪车啊!我可以对高额的薪水不动心,但是这根桃木芯…好吧,我沦陷了。我实在无法抵御它对我的诱惑,如果把它做成法器,我敢说,就是冤孽我都敢跟它来几个回合,说不定还可以把它打的服服帖帖的。还有上次那个符文人影,要是再让我遇到,嘿嘿,我非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芝兰姐,那,那兼职都需要我做什么?这千年雷击桃木芯多少钱,我可以在你这打工赚钱买!” “呵呵,早知道用它就可以把你收买,姐就不用费那么多口舌了。具体做什么以后再说,这根千年雷击桃木芯现在就是你的了。”说着芝兰打开了展柜,从里面拿出木芯放到了我的手中。 当我捧着千年雷击桃木芯的时候,我有一种泪流满面的感觉。没想到有一天,我没有屈服于金钱美色,却被一根桃木芯给压弯了脊梁。咳咳,当然,还是那种心甘情愿的,毫不犹豫的弯。 第五十四章 如何炼剑 千年雷击桃木芯的材质摸上去跟石料差不多,凉凉的很光滑,硬度却如同金铁一般。我用买来的柴刀试探着砍了两下,结果柴刀崩了刃口,木芯上连道白痕都没有,这不禁让我啧啧称奇。自从在芝兰那里得到这根木芯,我就一直在研究。在翻看了《截易术》之后,我还是没有任何头绪。空入宝山而不得的滋味,熬得我心里很猫爪狗挠似的,每天觉都睡不塌实。想了想还是去找林老问问,没准这老头会有办法。 林老已经有一个月没来上课了,反正就我一个学生,民不举官不究,倒是落的清闲。不过今天我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后,他让我带着木芯去他家里详谈,算是搅扰了他老人家的清静。 按照林老给我的地址,我来到了一家四合院。我去,没想到这老头这么有钱。能在京城有一座自己的四合院,那简直就是富豪啊。看来他没有诓我啊,学风水是真赚钱!要不他一个教书的,能买得起四个院?我心里不由的羡慕起来,想着以后要跟林老好好学几招,争取也成为一个神棍。哦,不,是大师! 四合院院门紧闭,我走上前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院子里传来走路的声音,林老头亲自过来打开了院门。寒暄了几句,就将我让进了院子。 这座四合院面积还挺大,里面种满了绿植。深呼吸一口,灵魂都感到舒爽,好像跟外面是两个世界似的。嗯?不对,就算里面绿植制造的氧气多,也架不住外面全是雾霾啊。空气可是流动的,院子里面的那点新鲜空气,应该早就被雾霾给同化了才对。似是看出了我心中都的疑惑,林老摸了一下胡子,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察觉到了吧,呵呵,这就是阵法的作用!”闻言,我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一句话:“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林老头在阵法上的本事还真是不可以小觑。 来到客厅,林老安排我坐在沙发上,他则是去茶几那泡了壶茶。慢慢悠悠的,说是什么茶道!我哪里懂得这些,心里还装着怎么将木芯制成法器的事,根本就没心情品茶。接过茶杯,我也顾不得烫,吹了几口,就喝了下去,算是给林老一个面子。林老见状摇了摇头,直说我暴殄天物。这可是顶级的龙井茶,一般人来的他都不舍的给喝。我竟然如牛饮水般的给糟蹋了,实在是没有品味。对此我只能抱以微笑,要不是有求于你,鬼才在这陪你玩儿什么茶道,茶道你一脸! 脸上微笑不变,我主动进入到了今天的正题,我将用报纸包好的木芯拆开,递向了林老。林老看见木芯,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茶几上,急忙接过木芯。 他仔细的观察了许久,瞧他的眼神都直了,显然对这块千年雷击桃木芯也是非常动心。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林老才回过神来,咂着嘴,对我说道:“啧啧,接到你小子的电话,我还以为你只是寻了块普通的雷击木。没想到你找了这么好的东西,不错,真是不错。看的老头子我都动心了,怎么样,开个价,卖给我得了。” “嘿嘿,林老,您可别忽悠我,这东西无价。您不会跟我一个晚辈抢东西吧,嘿嘿!” “哎,要是再年轻几岁,说不定还真会跟你抢。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我也是第一次见啊!” “啊?您也是第一次见啊!那您知道怎么将它制成法器吗?”我有些迟疑的问道。 “哈哈,臭小子,这你就找对人了。我以前虽然没有见过这东西,但我却知道该怎样炼制它。”闻言我眼睛一亮,可以呀,林老头,看来我没有找错人。 “不过,不过…”就在我以为炼制法器这件事成了的时候,林老又犹豫道。 “哎呀,林老,不过什么,您还跟我卖什么关子啊!”我有些不耐的说道。 “哎!不过这东西可不好炼啊。千年雷击桃木芯,本就是千年桃木化精而成,又逢天雷加身,已经不再是木质属性。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东西应该刀劈不入,水火不浸吧!”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林老所说。我之前也尝试过,但是根本奈何不了木芯分毫,要不然也不会找林老出马了。 “林老,既然您说难炼,而不是不能炼,那是不是说还有希望?”我冀希的盯着林老,想要从他的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呵呵,就你小子心眼多。那是自然,虽然它难炼,但是并不是没有办法。不跟你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你吧!”林老摸了摸胡子,又说道:“千年雷击桃木芯已经超出了凡俗的范围,自然不能以普通的手段炼制。它经过天雷改造,已经有了先天的根性。要想将它制成法器,必须要以阵炼器,成就它的器形!” 以阵炼器,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种方法,《截易术》中也没有相关记载。怎么听上去有点像玄幻小说里的桥段,我狐疑的看着林老,莫非是这老头故意卖弄骗我的? “臭小子,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还就告诉你,这天底下还就我能炼制这东西。想当年刘半程的法剑…”说着说着,林老陷入到追忆的状态。 听林老这么一说,我信了几分,刘先生的法剑我可是眼热不已,要不是寻不到灵物,我早就想修炼法剑之术了。等等,按林老刚才的说法,这木芯已经是先天之物了,那岂不是比普通的灵物还好?怀着疑问,我打断了林老的追忆,“林老,您是说我师父的法剑也是用类似千年雷击桃木的材料做的?” 听到我的问话,林老不屑道:“器,就你师父,他哪有得到千年雷击桃木芯的机缘。当年他不过是寻到了一块青梓金,那就是块上好的灵物而已,跟你这块先天之物根本没法比。” 闻言我眼睛又是一亮,那岂不是我也可以修炼法剑之术了。我急忙追问林老,到底用什么阵法才可以将木芯炼成法器。林老沉思了一会,追忆道:“当年给你师父炼制法剑的时候,为了熔炼青梓金,我们可是找了许多地火,最后还是去了一座活火山口才如愿以偿。我们一行人吃尽了苦头,才帮你师父把法剑炼出来。” “要想炼制你的这块千年雷击桃木芯,恐怕要更难,必需要引动天雷才可以。只有同源同本的天雷,才能将木芯同化,制成法器。可天雷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岂是人力可以寻到的,所以说你想要用它来炼制法剑,还需要机缘才可以啊!”林老沉声道。 我听林老这么一说,心里一动,那次刘先生制服煞尸的时候,可是施法引下雷电来的,那个不行吗?于是我将这件事跟林老说了一遍,林老听了哈哈大笑,又对我说道:“你师父招来的只是劫雷而已,或者说是法雷,道行高深的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这种属于后天雷。天雷是自然形成,带有先天根性,威力可不是前者可以比的。” 我沮丧的低下了头,听林老这么一说,我手中的这块千年雷击桃木芯岂不是没有办法炼成法剑了。我上哪守着天雷去?就算是再准确的天气预报也不能预测哪块会打雷,哪块就能被雷击中吧!而且炼制法剑是需要时间的,天雷可就那么一击,时间上也不够啊。越想越丧气,怪不得芝兰会把这块木芯送给我,看来她也没办法将这千年雷击桃木芯制成法器吧! 呵,女人! 就在我心头不愉的时候,林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吓的我一哆嗦。这老头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开心。还一惊一乍的,吃错药了?我疑惑的盯着他,看他还有什么说的。 林老神秘一笑道:“不逗你小子了,其实我有一门阵法就可以将天雷引下来,刚好可以用来炼制你的法剑。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有金刚钻,怎么敢揽瓷器活。” 我心中一阵无语,这老头,老了还是这么不着调,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听他说能够帮我炼制法剑,我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如果这木芯真的成了“废物”我不定怎么心疼呢。 我紧忙朝林老拜到,并且恳求他尽快帮我将木芯炼成法剑。林老倒也没有推辞,就是让我等着,说是现在时机未到,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以开始炼剑。我想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满足这些条件,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林老摇了摇头,说还需要掐算一番,可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意有所指。我看他这表情,分明是在跟我要好处啊。我当即表示,以后赚了钱要好好孝敬他。不就是喜欢顶级的龙井吗?等我赚了钱,我给你买个十盒八盒的。林老无奈的笑了笑,他才不想要这些俗物,他想让我将炼制法剑剩下的边角料送给他。受制于人,我只能点头答应了。奸商,果然是奸商,我心中捧腹。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要布这引动天雷的阵法可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多半也要付出什么代价吧。 第五十五章 引雷布阵 每年的阴历九月九日,这天太阳和月亮都逢九数,而在《周易》中六为阴,九为阳,故为重阳。九九归一,天地间阳气正盛,不次于端午。于是,林老选择在这一天布阵引雷。 天雷的破坏力极强,所过之处一片焦土。所以,布阵的地方不能在城市,应该选择人迹稀少的山区。在京城向北八百余里,有一荒山名为灵雾山,山顶终年有云雾飘荡其间,故而得名。林老最终将布阵的地方选定在这,因为这里不仅人烟稀少,而且云气十足,正适合布阵引雷。 不过因为那里人迹罕至,所以我们只能提前两天租车到离灵雾山不远处的德城。在这里补足各种给养、购买帐篷和登山用品,然后找了当地一位叫马六的猎人做向导,在清晨一行三人朝灵雾山进发。因为很少有人来到这里,所以通往灵雾山的路都是一些野路,是当地打猎的猎人走出来的,根本不能通车。我们只好徒步前进,将所有的行李都打包成两个背包,由我一前一后背在身上。一路上的奔波劳累给我折腾的够呛,脚上打了好几个血泡。我忍不住跟林老抱怨了两句,干嘛非得选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随便找块空地不行吗?林老见我满腹牢骚,一路上都在教育我。用他的话说,我现在还年轻,正是需要锻炼的时候,像这种程度的锻炼机会可不常有,我应该好好把握。对他反复念经之言,我极度不耐,再次从心里咒骂他一顿,老东西,要不是有求于你… 马六在临近灵雾山山顶的时候便直言不能再带我们往前走了,他们这里流传着一个禁忌,就是当地人无论如何也不许上山顶。没有人能说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了,大家一直约定俗成遵守着这个规矩,谁都没有去过山顶。见马六一再坚持,我们也没有强求他,从我们现在的位置到山顶,也不过小半天的路程,就算没有他领着,我们也能到达。而且,我们布阵引雷图的就是人少,马六不说回去,半路上我们也要让他先走,防止走露消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马六离开后,只剩下我和林老两个人。由于林老年岁不小,我们行进的速度一直不是很快。离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到了山顶。山顶是一块巨大的平台,放眼望去,上面满是云雾,身处其中,让人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挥手之间,就能抓住一片云气。 我不禁向林老问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林老笑而不答,脸上满是追忆的神情,看来这老头以前是来过这里。 天色渐暗,林老让我先把帐篷搭起来,山顶上的云气太大了,要是在这里待久了难免患风湿。我依照林老的要求搭起帐篷,林老则是拿过另一个背包,打开后翻出一个砖头大小的盒子。林老拿着盒子在我眼前晃了晃,说这个盒子里面装的就是布阵用到的阵基。我心中好奇,想要拿过来看看,可林老这回小气的紧,连盒子都没让我碰到。我只好在原地边搭帐篷边偷瞄他那边的情况,就见他从盒子里摸出一枚枚银色的钉子,有拇指粗细。这些钉子上刻满符文,钉子末端是一个微型的兽头,因为距离实在不近,我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只能大体上看个轮廓。 林老将盒中的钉子一一拍进地面,形成了一个直径五六米的方阵。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卷金属线,绕着兽头穿了起来。剩下的步骤我也没再看,忙着将帐篷支了起来,天黑的更快了。 等到天色尽暗,林老和我终于将手中的活忙完,两个人回到刚搭好的帐篷里。我用酒精锅煮了几袋泡面,两人草草吃了几口,就等着子时来临。山间夜晚的气温非常低,冻的我直打哆嗦,炼个法器真不容易啊,这罪遭的。再一看林老,我乐了,这老头哆嗦的比我还厉害,我们两个人跟半身不遂似的,一起哆嗦着。 好不容易挨到子时,我已经被冻的睡着了,林老起身想将我摇醒,可他晃了我半天也没能把我叫醒,于是含怒问道:“你小子还想不想炼法剑了?”听到这句话,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猛的站起身来。 “嘿嘿,林老,您请,您请。”说着我上前一步拉开了帐篷。林老冷哼了一声,迈步走出帐篷。我拿起包好的木芯,跟在他的身后。 “千年雷击桃木芯质地非常坚硬,只有再次经天雷洗炼,方可雕琢成器。这个过程需慎之又慎,小琰,你可要听仔细。现在把雷击木放到阵心,然后把你的血滴到木芯上…”林老把引雷的过程详细的跟我说了一遍,最后他又叮嘱道:“等天雷一过,你就要运行元气,刻画剑符,将剑符打到剑胚上。这个过程不能有丝毫的迟疑,否则会前功尽弃,这块材料也白白浪费掉了” 我重重的点点头,将木芯外面的包裹扯下,然后把它放到阵心。咬破手指,将血滴了下去。令我十分惊奇的是,血液一接触到木芯,就主动渗了进去。要知道我以前用水泡过它,但是根本就丝毫不沾的,没想到它竟然可以吸纳人血。看来先天根性的灵物真的和普通的俗物大不一样,不能用常理来看待。 做好准备事项,我便走到距离阵法十步开外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这个距离是我现在掌控元气能触碰到最远的距离。林老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引雷的时候要小心一点,这么远应该不会被天雷波及。可是话刚说完这老头就飞奔一般跑向了远处,简直比兔子还快。这让我有种被晃点的感觉,怀疑他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然而,不待我反应过来,天上的气象起了变化。 我们刚来山顶的时候,虽说天上有些云彩,可是并不密集。而现在我抬头向天上看去,一团团漆黑色的乌云正在引雷阵上方汇集。云团与云团之间不断摩擦着,一道道电光在其间游走,我看的愣神,好像这里面蕴含着什么天地间的至理一般,在吸引着我。只是我的道行尚浅,参悟不透。我耐着性子继续看着,用心记下看到的画面,将它深深印刻在我的脑子里。 林老在远处看着我发愣,着急的大吼道:“小琰,你还愣着干什么,运行元气,快催动引雷阵!”听到林老的喊声,我才从刚才的状态回过神来。沉心静气,我掐住两根从引雷阵法中延伸出来的金属线,运行体内元气,传了过去。元气顺着金属线快速移动着,当元气导入引雷阵的时候,钉子上的兽首发出呜呜的声音,接着嗡嗡的震动起来,仿佛有了共鸣一般。我诧异的看了看手中的金属线,这么好的导气效果,应该是纯金制成的!林老头真舍得下本钱,这么多金子得不少钱吧。 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天雷正在蓄势待发,我收起心神,仔细的观察着天上的形势。随着地上兽首震动得愈发剧烈,天上积云搅动的势头更大了。林老又朝我喊道:“小琰,快放下手中的金线,天雷要落下来了,小心!” 似是在回应林老一般,云层里的电光慢慢汇聚,像一根矛头似的突然扎了下来。还好我早就将手中的金线抛到一旁,不然被雷电击中,肯定会变成一堆焦炭。 轰隆~一声巨响在我的耳边炸开,我不敢睁眼看向引雷阵,闪电发出的光芒足以刺瞎我的眼睛。接着一道又一道的天雷落下,正正的劈在了引雷法阵的木芯上。第一道天雷落下的时候,木芯被雷电劈的发红,但依旧完好无损。第二道天雷落下来,木芯变得更红了。接着是第三道,第四道,雷声在我耳边足足响了四十九下,才平息下来。我睁开眼睛看向引雷阵,发现里面的木芯已经融为液体,凝聚成了一个液态球。这就是林老和我说的时机,只有趁液态的时候打出剑符,将它铸成剑器才行。 我想赶紧站起身来向阵法跑去,可等我站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浑身松软无力,噗通一声又栽倒在地。原来是刚才天雷的余威将我的身体震麻了,只是我没有察觉到罢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能站起来,眼看着液体慢慢冷却,最佳的成器时机即将过去,我心中大急。费了这么多功夫,难道就这样付之东流了吗? 林老在远处跑了过来,将我搀起来,焦急的道:“怎么了?怎么还不快去!”我只得告诉他我被天雷震伤了,根本走不动。林老恨铁不成钢的道:“出阴神,出阴神!这还用得着我提醒你?” 闻言我不敢耽搁,盘膝坐好,掐好手诀,一道灵光从我的头顶飞射而出,正是我的阴神。不过它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并不是以人形的状态出现的,而是像一颗丹药。林老只是肉眼凡胎,虽然用强大的精神力感应到了我的阴神,但是他根本看不到它是什么状况。 第五十六章 剑成 我可是能察觉出现在阴神状态不对,没手没脚这让我怎么去刻画剑符?叫林老头他又听不见,心里大急,眼看着液体就要凝固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我操控阴神,以神魂之力在空中刻画剑符。“剑符”是《截易术》中法剑篇记载的一种特殊符籇,专门为修剑者量身定做。剑器打入剑符以后如同注入灵魂一般,能与主人通灵,御使随心。一般来说,剑符需要用自身的元气和血液刻画,而我阴差阳错之下竟然用了魂力替代,也不知道这样制成的法剑会有什么变化。不过也没有办法了,总比将材料浪费了强。 在来灵雾山之前,我已经将剑符的画法练的滚瓜烂熟,倒是没有花多长时间就将其画好。只见空中浮现出一道血色符文,似一口宝剑大放符光。不敢再做耽搁,我用力将剑符打了出去,落在那团千年雷击桃木芯所化的液体上。 剑符一入液体,起初并没有什么反应,我顿时感到沮丧无比,到底还是失败了。于是我回神入体,睁开眼睛。 “小琰,怎么样?剑符打进去了吗?”林老焦急的问道,我摇了摇头,神情落寞。 “什么?没有刻成剑符?嘿呀!怎么说你好,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一派具体是怎么祭炼法剑的,但是当年你师父也是出阴神画的剑符啊。你怎么就不能青出于蓝胜于蓝,反而是耗子拉窝一代不如一代呢!”林老无比心痛的道。 听他说完前半句,我的眼睛猛然一亮。刘先生也是用的魂力?我抓住林老的肩膀,用力晃了晃,“林老,您是说我师父也是出阴神画的剑符?我刚才画好了啊!也成功打进去了,可为什么没有动静?” 林老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我不是说过吗,当年为了给你师父炼法剑,我们去了一座活火山口。那里条件非常恶劣,根本不容许肉身过去。好在那个时候你师父已经修出了阳神,直接出神过去,这才将法剑炼成了。” 嗯?那为什么我没有将法剑炼成呢,莫非是因为我还没有修成阳神?想到这我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道行还限制我修炼法剑之术。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看来我就不该有这逆天的法剑。 “哎?不对,小琰,你看!”林老盯着引雷阵的方向对我说道,闻言我也朝那边看去。就看到那团液体起了变化,剧烈沸腾着,又恢复到融溶状态。接着液体在原地自行流淌,化做一把短剑。这把短剑相当灵巧,长不过三尺,宽不过三寸,剑脊分明。剑身成墨玉色,其上布满红色细纹。剑柄处还有不规则的纹路,是天然形成的。整个法剑还未冷却,周身冒着红光。 “快,走,小琰,现在还要给它淬火!”说着林老使劲把我拖了起来,拉到了引雷阵附近。我也努力控制身体,配合着林老的行动。十步的距离放在平时几秒钟就到了,现在确是如此漫长。等我们到了引雷阵的附近,短剑的样子更加清晰了,给我的感觉像一块玉石雕刻一般。 “林…林老,该怎么淬火?”我傻愣愣的问着林老。林老被我气乐了,只说道:“臭小子,你怕不怕疼?”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有人对我说过。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传来,我回忆了一下,暗道不好。“林老头!你个老混蛋!”我咬牙切齿的喊到。 由于我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林老施为。林老阴测测抓住了我的左手,拔出地上布阵用的钉子,用力向我的手心划去,血液瞬间如泉涌般冒出。他将我的左手对准法剑,血液一滴滴落在剑身,“次啦~次啦”,淬火的声音传来,手中的剧痛疼的我有些痉挛。这林老头下手可真狠,我手上的伤口向裂嘴的烤肠似的外翻着。 过了一会,法剑没了动静,林老才把我的手抽了回来,撕下衣服帮我包扎着。边包扎边对我说道:“咳咳,小琰,情况紧急,下手重了点,多担待啊。不过话说回来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你可不要怪我小,我也是为你好。”我努力朝林老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微笑,咬着牙根恨恨的想着,“老头子,有一天你可别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一定会好好报达你的。” 帮我包扎好后,林老转而摸向法剑,想要将它拿起来,但是他试了好几次都拿不动它。“怪了,这东西有这么大份量?”林老小声嘀咕着。 “小琰,你来试试看!”林老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我说道。我翻了翻白眼,心道你可真能演。这么轻的一把短剑,怕是连刚出生的婴儿都能把它拿起来。我有气无力的将右手探向法剑,触碰之下还觉仍有余温,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好像它就是我身体中的一部分。我试着将它拿起,抄在手中,上下仔细打量着。越看越喜欢,好像跟自己的孩子似的。我终于可以修炼法剑之术了,想想就兴奋。 我激动的抱着林老,欢呼着,仿佛被天雷震出的后遗症全都消散了一般。林老被我勒的喘不过气,直骂道:“臭小子,快把我给松开,快被你勒死了。”说完也笑了出来,这是在他见证下炼出的第二把法剑了,想当年半程也是这么高兴吧。 “小琰,快试试,这剑怎么样?”冷静下来,林老对我说道。我也想试试这费尽千辛万苦炼成的法剑到底有多么厉害,于是我对着地上的一块裸露的岩石用力削去。嗖~破空声传来,岩石应声被我切为两半。 林老惊的掉了下巴,随机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向我的后脑勺,“臭小子,这是法剑,你怎么把它当成菜刀了,瞎砍什么!快看看,有没有损伤。”我也愣住了,这种剑只在影视剧里看过啊,这真的是我的法剑?我愣愣的举起了手中的法剑,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去,削过岩石的剑身完好无损。见法剑没事,林老轻呼出一口气,开口道:“你小子,以后不要那么冒失,这可是法剑,不是让你斩铁削石的,而是降妖除魔的。你要小心呵护,平时不用要细心收起来,知道吗,要收…” 林老还没说完又瞪大了眼睛,只见我右手中的法剑如同汽化了一样,附在我的右臂上,化作了一道剑符印记。这是什么情况,以林老几十年的阅历都没有见过这种事情,实体的法剑能够随意转换形态?当年刘半程炼出的法剑也不是这样啊,林老如同见鬼了一样,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法剑入体,我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被天雷震出的后遗症消散一空,左手的伤口也快速结痂,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自行愈合。刚才林老说让我要收好法剑时,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只要我心念一动,法剑就能被我收到体内。我就是这样想了想,没想到真的实现了,真是太奇幻了。难道《截易术》上写的事儿都是真的,真有剑仙存在?我努力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的伸手掐了自己一把。疼,是真的疼,是疼的真!我又想了想,怎么把法剑取出来,法剑又自动浮现在我的手中。这次我是见怪不怪了,紧紧握着法剑,想着要给它起个什么名字才好。我脑子快速思考着,最后确定了一个名字“熙”,以后你就叫“熙”吧,代替唐雅熙陪在我的身边。似是在回应我一般,手中的短剑震动了一下。这让我更加震惊了,这剑还有自己的灵智吗?真是惊喜不断。 我拍了拍傻愣愣的林老,林老回过神来看着我,结结巴巴的道:“这…这…这是什么东西…”我扣了扣鼻子,满不在乎的答道:“法剑,法剑啊,乡巴佬!”咕嘟,林老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的法剑,“能…能给我看看吗?”我大方的把手中的法剑递给了林老,林老伸手去接,啪的一声,林老仿佛被万钧巨锤坠到手似的,手一下被法剑压落在地,疼的他大叫:“啊!臭小子,快把它拿开,快把它拿开!疼死我了!” 看到林老的窘态我不禁一乐,通过法剑传过来的信息,这法剑已和我融为一体,我就是法剑,法剑就是我。林老单手举着整个“我”的重量,能拿的起来吗?不被压到才怪!这就算是报刚才那一钉之仇了。不过我也不敢跟他开玩笑开的太过,毕竟他一大把年龄了,真要被压坏了,我心里还会内疚。 我伸手把法剑拿了起来,抄在手中。林老用左手托着被压伤的右手,龇牙咧嘴的对我吼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这样?你还有没有良心。”我翻了个白眼,良心都被你给吃了。 林老揉了右手,还要继续骂我,但是他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引雷阵中铸成法剑的地方,猛的一亮,一把将我推开,扑了上去,用手扒拉着那片被天雷劈得焦黑的土地。不一会的功夫,被他找到了三根木刺一般的东西,正是炼制法剑废弃的下脚料。 “哈哈哈,总算没有白忙活,哈哈”林老仰天狂笑着,一点也没有老人家的那种稳重和矜持。 第五十七章 专业看风水 现在已经是深秋,我来到这个学校快小半年了。因为刘先生的关系,林老对我格外照顾,不仅教给我一些风水知识,还教会了我如何布一些简单的阵法。我现在不敢说是一位风水大师,但是也算是一名正经的学徒。每当别人问起我的专业,我都会自豪的说道,“专业看风水”。不过,后来学校觉得我这个专业名字有点不合规矩,跟林老商量后,又给改了个名,叫“环境人文科学”,倒是非常贴切。 青春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校园,我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望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心里是无比的寂寞,手上是无比的空虚。哦,不,手上拿的是装在矿泉水瓶里的汾酒。端起瓶子,我咂了一口,斜眼看着那些搂搂抱抱的小情侣们。这些人日子过的可真舒服,活的可真潇洒,我非常羡慕他们。哎,什么时候我也能重回中二青年的浩荡队伍啊!又咂了一口酒,才发现,咦!酒没了,跟我的青春一样戛然而止。将手中的空瓶呈抛物线扔到一旁的垃圾桶,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掏出后兜装的小罗盘,持在手中,绕着校园逛了起来。这就是我今天的任务,为学校定风测水。 在校园里瞎晃悠了半天,我也没看出哪个地方的风水不合时宜。林老这个老神棍,多半是怕我没事儿干,闲的无聊吧,才指使我干这么傻叉的差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我手拿罗盘在学校里乱逛而驻足观望,哎,他们准把我当成神经病了,要不然怎么都用一种看吴老二的眼神盯着我。我妖了。 晃了晃被酒精麻痹的脑袋,我准备回宿舍睡个午觉,偷得浮生半日闲嘛,除了睡觉我还真想不出能让我化解无聊的方式。就在我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除了林老,已经很久没有人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习惯性掏出手机,看也没看,接通后直接说道:“林老头,又有什么指示啊?” “琰弟,是我。你刚才叫谁是林老头?”芝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才知道自己判断失误,连忙着道歉:“啊!是芝兰姐呀,我看错了,看错了,实在不好意思。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儿吗?” “呵呵,是有事儿。不过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小没良心的,姐白送你东西啦!”芝兰笑骂道。 电话那头我听的直翻白眼,心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林老头布阵引雷,再加上我英明神武,你给我的就是块废物疙瘩嘛。”不过话到嘴边就换了套说辞:“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姐姐你啊,没事当然也可以找我啊,我随时有时间。不过,姐,你就直接说找我有什么事儿呗,绕来绕去怪累的。” “算你小子会说话,这次找你是有正事儿。上次你不是答应在姐这兼职嘛,这不,现在有一单大生意,你要不要接?对方可是个大老板,出手很阔绰,只要你帮他解决问题,报酬方面不用放心。” “哦?他遇到什么麻烦了,你看我能有这个本事管吗?” “你?你当然可以啦。是这样,最近他酒店的风水好像出了些问题,想找人看一下。姐这不是想到你了嘛,你可是“专业”看风水的哦。呵呵,好啦,具体情况我们见面在细说吧。要不你现在就过来,我在店里等你。” 我想了想,左右现在没什么事儿,不如答应她好了。“好的,芝兰姐,我一会就到。”出了校门,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向佛缘阁驶去。 到了佛缘阁,一进门我就看到芝兰正坐在待客区和人交谈着,在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男人,因为是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容貌。只是从感觉上判断,他应该是个中年人。芝兰一见我进门,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那个男人察觉到有人来了,也跟着站起来,转过身后,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我快步走向了他们,刚站到他们身边,我先把手递过去,想要跟对方握个手。但是男子并没有伸出手,而是盯向了芝兰。 “呵呵,琰弟,这位是云总。云总,这就是我跟您提起小琰。你别看他年龄小,本事可大的很,你的事儿他准能给解决。”芝兰热络的介绍到。 “您好,云总,我是李琰。”我淡淡的开口道,对他刚才驳了我的面子有些不满意。 “啊,李先生你好你好,刚才一直听芝兰介绍李先生,现在一见果然是气宇不凡,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人。这次我遇到了点麻烦,还请李先生不吝帮助啊!”云总不愧是生意场上的人,简单的几句话让人听得浑身舒服,我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也就不在乎刚才没有跟我握手的事儿了。 “云总您太客气了,我年岁还不大,担不起您叫我先生,还是叫我小琰好了。” “哎,现在可不看年龄,有本事的人都受尊敬嘛,李先生还是不要推辞了…” 两个人互相吹嘘了一会,才坐了下来。 我这个人还是喜欢直来直去,于是开门见山的道:“云总,能说说您具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我也好有个准备。” 云总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道:“唉!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是从南方过来的商人,见京城酒店的生意不错,就想着投资这一行试试。经人介绍以低于市场百分之五十的价格买下了一家酒店,这酒店就是原来的云梦酒店。你知道云梦酒店吗?”话说到这,云总突然问了我一句。我摇了摇头,我刚来京城半年,哪知道什么云梦酒店。 “唉,就是这家云梦酒店。自从我买下这个酒店,总是祸事连连。不仅原来在南方的生意一直亏损,就是家里人也受到了影响。我妻子上个月逛街意外被车撞断了腿,前几天儿子在学校读书被人无故捅了几刀,母子俩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呢,也出了点问题,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先生,你给看看吧。”说着云总脱下了外套,裸露出胳膊来。 我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胳膊,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比平常人白皙了点外,上面什么也没有。我疑惑的看向芝兰,芝兰指了指我的眼睛。对,我还没有开眼。于是我左手结剑指点向眉心,然后再朝云总的胳膊看去,景象跟之前大不一样。只见他的胳膊上长满了黑色的毛发,根根竖起,有手指那么长。我忍不住用手向上摸去,在我手掌接触到黑色毛发的一瞬间,我感觉到有些刺痛,那些毛发竟然向我的手心扎来!我猛的一运元气,将它们逼了出来。谁成想这些毛发犹如活物一般,又向我的手背扎了过去。我急忙抽回了手,那些毛发也恢复到了原状。 云总见我这个样子,苦笑道:“李先生,感觉到了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前几天我用这只手摸了摸家里养的宠物狗,结果那条狗被吸成了干尸,我当场被吓晕了过去。再醒来就看到胳膊上长了这些东西,问别人,他们都说我胳膊上什么也没有。我感觉情况不对,就托人找到了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买下酒店才惹的祸,所以想请你们帮我看看。请你们一定要把我身上的这些东西给弄下去,我真怕有一天我的家人碰到我…” “说实话,云总,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情况。”我顿了顿,又开口道:“不过我在你胳膊上感觉到了一丝鬼气,这种鬼气很特殊,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消除。” “啊?真的,那李先生现在能帮我治好吗?我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一天醒来自己变成了怪物。” 我点了点头,运行元气,唤醒了黑沙。当黑沙游走到我的手心时,我一把抓住云总的胳膊,将其按在桌面。猛的催从黑沙,像拔草一样将那些黑毛拔了出来。黑毛在我的手中不断挣扎,像一条条虫子努力逃离我的手心。可惜黑沙已经把它们牢牢抓住,逃脱不得。 “啊!李先生,你在干什么?好痛,好痛,快放开我!”云总的表情已经扭曲,朝我吼道。 我笑了笑,说道:“云总,没事了,已经好了。”云总向胳膊看去,果然不见了那些东西,一个劲儿的对我说着谢谢。 芝兰见我将黑毛制住,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亮起一道光芒。她走到柜台,拿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坛子,示意我把那些黑毛放进去。我按照她的意思将其放了进去,然后抽出了手。“芝兰姐,如果是这点事儿,恐怕你是手到擒来,为什么还要把我叫过来?” “呵呵,琰弟,云总的事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只是冰山一角罢了,你不如跟他去酒店看看吧。”芝兰说着盖上了坛口,颇有深意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确实,钱可不是这么好赚的。于是我跟云总约好,明天去他的酒店一探究竟。 第五十八章 邪门的酒店 因为是我第一次接单,我格外重视云总的事儿。从芝兰那回去后,我就把自己关在宿舍,开始做一些准备事项。先是画了十张“十二辰宫神煞符”,这种符籇我已经用的非常顺手了,而且用处广泛,对一些鬼物邪物甚至妖魔之类的东西都有克制的效果。当然,只是没有专门应对的符籇那么大效力,不过胜在可以应急,更贴近于护身符。因为云总胳膊上存留的特殊鬼气让我心绪不宁,总感觉这回遇到的鬼物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我决定再学画一种新的符籇,名为阳煞破阴符。顾名思义,这种符籇是专门对付阴灵鬼物的。 阳煞破阴符通过引入太阳的真阳之力,达到破除阴气的效果,对鬼物的伤害极大。只要没修成鬼王,在这张符籇下皆可破其鬼脉,令其阴气不断流逝,最后魂飞魄散。而稍微弱一点的鬼物沾上甚至会饮恨当场,不入轮回。当然,符籇的威力和使用者的道行也有着很大的关系,属于遇强则强型的符籇。若是一个刚刚纳气的修者,恐怕连激发符籇都做不到。最起码也得是修出阴神的道行。 还有,这种符籇画起来限制极大,不仅要在午时完成。而且画符者每月只能画一张,不然会元气大伤,坏了根基。最重要的,画符者得是童子身。光这一点就让多少修行《截易术》的人望而止步,感叹空有宝符而不可得。 画符的条件我全部满足了,趁着离午时过去还有一个小时,我便画了起来。首先符纸选择上好的艾草纸,这些东西芝兰免费送了我很多,算是第一次接单的福利。然后,书写颜料要用到人血、雄鸡血和黑狗血这三种血液。后两种也是芝兰提供给我的,不然身处京城,还真不知道该上哪去找这些东西。最后,要将三种血液混合朱砂制成特质的墨水才可以开始画符。 画符是要全神专注,运行元气,将元气透过笔尖,激发特质墨水的效力,而且其间不能停顿。这种状态通常需要画符者大量的练习才可以达到,而我仿佛天生就会一般,第一次就进入这种状态了,将“阳煞破阴符”画了出来。 画好的符籇还要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尽量吸纳更多的真阳之力。在这个过程中不能落地,否则会被地阴之力影响,从而使得制符失败。所以画好符籇以后,我就跑到操场上,举着符籇晒了半天。在操场上运动的学生们看到我举着一张黄符,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着,都围了过来。像是在动物园里看猩猩一样,对我指指点点,我瞬间感到了极大的侮辱。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但为了我的“阳煞破阴符”还是忍了下来。算了,反正平时拿着罗盘看风水已经出名了,也不在乎他们再说点别的。“李大湿”这个称号是改不了,我苦笑了一下,这帮大学生们还真是闲的蛋疼。 午时的太阳大的很,虽然已经是秋天,但还是把我晒的够呛。等午时一过,我便飞奔到了宿舍,抓起水杯狂灌了几口。休息了一会,然后爬到了床上。掐了一个修炼的手诀,进入到修行境界中。宫殿没有什么变化,大鼎上的火焰还在燃烧着,我的心神仍旧沉浸在这幅画面中。看到神府上空漂浮的云彩,我突然想起了炼制法剑时,天雷聚集和劈下的过程。心神便到了云端,回忆着那晚在山顶看到的那一幕。因为我当时着重记忆了天雷云的运行轨迹,竟然不自觉的催动神府中的云彩,也像这种独特的轨迹一样动了起来。霎时间,神府天昏地暗,各处的云彩不断往中心聚集,颜色也变成了黑色。只见一道道电光从云层中浮现,似乎是要劈落下来。我急忙停止了刚才的状态,乖乖哎,万一招来了天雷劈一下,我的神魂岂不是要碎成渣渣…随着我的停止,云层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这让我舒了口气,退出了修行境界。 第二天,我打车早早来到了云梦酒店,不过现在它改了名字,叫祥客来。我盯着酒店高挂的牌匾,怎么看怎么别扭,云总这审美和品味实在是不一般。不仅把富有诗意的云梦酒店改名为俗气的祥客来,而且看他挂的牌匾,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花圈。我摇了摇头,就冲你这个花圈,你这酒店也消停不了。 一进门,酒店的服务生就把我拦了下来,说是这里不接待散客,想要入住得办会员。我说我不是来住宿的,我是你们云总请来看事儿的。服务生一听我这么说,满脸的不信,说我这种穷酸的骗子见多了,不就是想见云总嘛,给云总打个电话。只要云总说见我,他们也不拦着。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竟然嫌我身上穿的衣服破,好歹我这一身也是知名的运动品牌,怎么就看出来我是穷酸啦。还没到酒店里面,我就知道这酒店肯定有问题,不然这些个人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非揪着我不放。于是我给云总打了个电话,没多一会,云总就从办公室下来了。 “哎呀,李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没有提前跟他们交代。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你们还不快跟李先生道歉,这是我请来的贵客。”云总一见面就开口道歉,并狠狠的教训了一下那些服务生。 我倒是没有追究这些服务生,因为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受了某种东西影响了心智,在进酒店的时候,我就开了阴眼,施展出望气术。我发现这里面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戾气,还有淡淡的鬼气。身处这种环境,不要说待久了,就算是只待一天,心性都会受到影响。 跟云总客套了几句,我便掏出了罗盘,测起风水来。先是酒店整体的布局,我拿着盘子,一层一层的逛了起来,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然后是云总的办公室,在他的办公室里我发现了一口鱼缸。这口鱼缸非常有意思,是瓮状的,周围布满了龙纹浮雕,里面养着两条金鱼,一种是黑色,一种是白色,它们相互追逐着形成了一幅天然的太极图。整个房间都充满着祥和的灵气,与外面的戾气孑然不同,我想这也是云总久处酒店而心性不变的原因吧。 “云总,这个微型风水阵是找高人做的吧,确实有些门道。” “呵呵,不瞒李先生说,在盘下这家酒店时,我就怕它风水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这么便宜。所以我专门从香港请回来一位大师,请他帮忙做了一下风水。” “哦?这么说已经找人看过了,那怎么还会出现现在这种问题?”我有些疑惑的说,因为我觉得能设出种级别风水阵的人,在风水上的本事可比我这种半吊子强多了。 云先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那位大师说了,这里风水其实没问题。额,也不是完全没问题,他也觉得有些不对,但是说不好是什么地方。而且他平时事儿很多,在我这完工后,又匆忙去了别处。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要再请人看看,我当时没有往心里去,还以为他是在诓我。所以…唉!” 我盯着云总的眼睛,我总觉得这个人没有说实话,好像还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可又不好意思方面向他询问,毕竟人家现在可是我的雇主,干这一行的,要特别注意雇主的隐私,不然下次谁还敢请你做事。 既然不是风水的问题,那么就是灵异事件了。可我用阴眼看见的都是一些普通游魂而已,根本就不能在白天现行,那些鬼气行也是他们发出来的,微弱的很。于是我跟云总说,我想要在酒店住一晚上,也许晚上能发现什么端倪。那些鬼物属阴,偏喜好夜间出来,或许会有些收获。云总当然是欣然答应了,还派人给我安排了总统套房。 第五十九章 一夜惊魂 入夜,整个酒店就剩下了我一个人,静悄悄的,听不见丝毫响动。看了看一地的鸡骨头和床头摆着的酒瓶,我打了一个饱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这么喜欢一个人喝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变得这么邋遢。我不知道未来去向何方,我不知道以后该做点什么,什么事儿对我是有意义的。但是我知道,现在,是该干活的时候了。 我从背包拿出一沓符籇揣在兜里,又拿出一把草香点燃抄在手里。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酒店里的走廊闪着昏黄的灯光,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我不喜欢这种氛围。不过据云总说,这是特意请灯光大师设计的,说是有一种朦胧的情调,可我总觉得像是恐怖电影里的桥段。喜欢这种调调的人,脑子估计都多了几根弦吧。我无奈的吐槽着,估计这设计跟酒店门口的牌匾是一个风格,说不好还是同一个人干的“好事儿”。 将手中的草香插在酒店各个房间的门口,每个房间一柱香。这种草香是芝兰店里特制的,叫魂涎香,据说可以引魂,闻了这种香的鬼物像酒鬼喝了高度白酒一样,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我想用魂涎香将酒店里所有的鬼物都引出来,再集中收服,看能不能找到那只具有特殊鬼气的东西。 将所有地方都插遍了魂涎香,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刚晚上七点,时间还早。这个时间鬼物才开始活动,相当于人类早上起床。我轻嗅了一下酒店中弥漫的香味,并不好闻,有点像衣服烧焦的味道。难道人死了连嗅觉都变了,竟然喜欢这种味道。我摇了摇头,来到了一楼的大厅。大厅很开阔,有四五百平米,在大厅左右分列着十二根承重的柱子。我伸手拍了拍,发现这些柱子赫然是大理石雕成的,入手一片冰凉。看来以前酒店的主人也没少投入,光这些柱子就值不少钱吧,怎么会以那么低的价格卖给云总,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当然,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云总,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他有事儿瞒着我。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我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卷发丝粗细的铜线,绕着这些柱子缠了起来,围成了c形,只在西面留下了一个口子。这是一种特殊的阵法,叫拘鬼阵,是林老教给我的小手段。铜线是芝兰提供的,别看它细小如发,上面全是以肉眼不可查的手段刻上去的符咒。用了这种材料布阵,只要是走进这个阵法的鬼物就会被阵法拘在其中,非是厉鬼一类根本就挣脱不来。 在拘鬼阵的中央,我将剩下的魂涎香全部插在准备好的坛子里,只等那些房门口的香燃尽就把它点燃。这就好像渔人钓鱼一样,先撒好饵窝。等鱼儿尝到甜头,放松警惕了。再抛下饵钩,不怕鱼儿不上钩。而我现在就是钓鱼人,那些鬼物就是鱼。钓鱼是讲耐心的,钓鬼也是一样。 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八点,估摸着那些香都燃尽,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我把阵法内的魂涎香全部点燃,然后躲在阵法缺口处的石柱后面,静观其变。 强忍着魂涎香燃烧产生的作呕气味,我开了阴眼,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没有什么反应。好吧,不能着急,我在心底告诉自己,要想钓大鱼就得沉的住气。又过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什么反应,阵法中只有几只可怜的小游魂,还是从酒店外边吸引过来的。我眉头紧皱,芝兰可是跟我打包票,说这香就是厉鬼闻了都会流哈喇子…难道酒店就里没有任何鬼物吗?不,这不情合理,就算是普通人的家里都会有一些鬼物存在,只不过是一些微弱的游魂,对主人家不会有什么影响罢了。这家酒店戾气这么大,一定有只大家伙,不然云总胳膊上的鬼气又是从哪来的。我又回忆了一遍,没有什么遗漏。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就引不出来它。还是在沉住气吧,也许再过一会它就出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魂涎香全部燃烧殆尽,整个酒店都弥漫着焦糊味。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我对最初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酒店里藏着的不是什么鬼物,而是其他东西?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站起身来,伸了一下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等了那么久,我只觉阵阵困意袭来,“要不还是先回房睡觉吧,看现在这情形,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反应了。还是等子时在说吧,在天地间阴气最重的时候,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心里思量了一下,我将费了半天劲的拘魂阵从柱子上拆开,又绕成了线圈。收拾了一下,我坐电梯回到了总统套房,连外套都没脱,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浑浑噩噩的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里我来到一片幽静的树林,顺着小路向前走去。沿途我看见有许多倒在地上的僧侣和道士,他们身上满是鲜血,衣服破烂,黄符纸钱撒了一地。在我前方,路的正中央盘膝坐着一个喇嘛打扮的人。他手持明黄色的佛珠,嘴里在不停的念着经文,周身气息激荡,似乎是有些道行。不过看他浑身颤抖,满头大汗,好像是在害怕着什么。我突然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在动,低头一看,在我脚边趴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这老道佝偻着身体,正往自己嘴里塞着死人吃的那种夹生倒头饭,一边吃还一边对我呵呵的傻傻笑着。我心里纳闷,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弯腰揪住老道的衣领,想问他这是什么地方。张了张口,却感觉自己的嘴被封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在我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尼姑开口了,“小施主,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再继续向前,前面没有路了。”我转过头看向她,“大师,我也想离开啊,可我这是在哪啊!”我在心里呐喊道,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感觉手上有液体流淌,回头一看,我揪住的那个道士化成了一具血淋淋的骷髅,上面黏连着鲜红的肉丝,脸颊流下的血液正滴在我的手上,吓得我倒退了几步。我对着坐在地上的尼姑指了指那具血淋淋的骷髅,张大了嘴巴,无声的说着什么。尼姑好像看出了我想要对她说的话,又开口道:“小施主,你是想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对吧?”我快速的点了点头。尼姑盯着我的眼睛,对我微微一笑,阴恻恻的说道:“施主,你说的是这样吗?”接着她脸上的皮肤像泡了水的老墙皮一样,一块块剥落,从脸上掉了下来。然后突然的把脸向我凑了过来,“小施主,你看我美吗?”我被她的举动吓得亡魂皆冒,猛的从梦中惊醒。 从梦中醒来,我能感觉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可我怎么也睁不开眼,身体动也不能动,感觉像是有千斤巨石压在我身上一样。我心里清楚,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难道那只鬼物早就知道我来了,隐忍了半天,等我放松警惕才来害我?为什么我贴在房间里的“十二辰宫神煞符”没有被激发。我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我该怎么办。 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我乱了阵脚,只得在心底念了一遍激发“十二辰宫神煞符”的咒语,没有效果。再念一遍,还是没有效果。我恼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害我,有本事把我放了,真刀真枪的做一场。愤怒的情绪被勾起,如果此时房内要是还有第二个人,就能看到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血红,浑身颤抖着,身上的青筋暴起。 越是不能动,越是愤怒,我好像失去了理智。这非常像走火入魔的征兆,我感觉我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就在我抑制不住身上暴走的元气时,附在我右臂的法剑发出了血色的电光。电光绕着我周身快速游走,打破了我的神魂禁锢。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息着。 左右看了一下房间,墙壁上的“十二辰宫神煞符”还完好无损,没有被激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只鬼物突破了符籇的防御?我心里一惊,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能悄无声息突破“十二辰宫神煞符”的东西。我立刻盘膝而坐,心中默念“清心诀”将暴走的元气压了下来。随着元气被平复,我也冷静了下来。不管酒店里藏着什么东西,今天晚上我也一定要把它找出来。 将“熙”剑召唤出来,抄在手中,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将望气术和阴眼催发到了极致,我向酒店各处望去,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左手轻抚了一下法剑,用利刃割破了手指。法剑经过血液的刺激,颤动起来。 “熙”,你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吗?嗡的一声轻响,从法剑上传来拉力,仿佛要指引我一般。我随着它向前走去,来到酒店的负一层。 第六十章 睺尸 酒店的负一层通常是收拢杂物的地方,我看着眼前门上的大锁,没有犹豫,一剑将其削开。推开门,走了进去。 地下负一层没有灯光,开门进去,一股天长日久的尘土味扑面而来。伸手扫了扫身前的蛛网,拿起了手机,借着微弱的屏幕光,照向了四周。楼道里面堆积着各类杂物,在靠近墙壁的地方摆着一口镜子。 这口镜子是那种老式的挂镜,有三米长两米宽,周边镜框依稀能看得见花纹,形制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的产物。镜面满是灰尘,我用手擦了擦,镜面又能够光彩照人。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我的皮肤泛着一种诡异的白色,嘴唇也比平时红润许多。这镜子里的人是我吗?怎么有点不像,我贴近了看看。手机反射出的光让我看不清楚镜子里我的表情,于是我伸手撩了一下头发,镜子里的我也伸手撩了一下头发。我摇了摇头,镜子里的我也摇了摇头。我抬起右手的法剑,对面镜子里的我也抬起了…镜子里的“我”没有抬起法剑!我眼睛一瞪,反应过来,猛的朝着镜子挥了一剑。一声惨叫从镜子传了出来,再看那面镜子,已经从中间裂成了两半。原来这口镜子是天长日久吸收鬼气形成的一种“魅”,只不过道行不高,只一击就将它削的魂飞魄散了。 刚才将我“鬼压床”的绝对不是这个东西,凭它的道行还没有那么高。不过这种魅的出现,恰恰说明这座酒店里是有一只正主的。因为这种魅是强大鬼物的伴生物,由鬼气附在老物件上演化而来。我握了握手中的法剑,继续向下楼梯走去。 在漆黑的环境中,我有些不自觉的紧张。偶尔罩在头上的蛛网,让我非常为恼火,心道这地方还有蜘蛛?不过这地方倒是非常隐蔽,那只鬼物居然藏在这么让人容易忽视的地方,怪不得察看大楼风水的时候没有什么问题。想到这,我掏出了罗盘,借着光亮,我发现罗盘的指针在不断旋转,显然这地方的场能有些异常。就连望气术和阴眼都看不出门道,这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道行。我亦步亦趋向前面走着,又到了一道门前。这门和普通的门不大一样,上面有一个类似汽车方向盘的东西。我在电视剧里看过,只要将它按顺时针转动,就能把门打开。我将手机放在兜里,一只手搭上了转盘,用力扭动,手上传来的感觉,我知道这转盘早就锈死了。 法剑仍旧颤动,方向指的就是这道门的后面。我摸了摸剑身,有些无奈的道:“大哥,我知道你是提醒我,可我也过不去啊,这门都锈死了。”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法剑用力的拽着我,似是“以剑御人”一剑就朝着转盘削去,左一剑,右一剑,挡在我身前的大门瞬间就被法剑砍成了两半。呆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法剑,感觉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去干专业开锁的工作啦,这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门,我掰过一块碎片,这门竟然是用铁板做的。我究竟炼成了一把怎样的法剑! 迈入门中,一股扑天抢地的鬼气迎面而来,就是这里了!我掏出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贴在身上,激发之后再向前走去。由于这里终年不见阳光,除了我手机屏幕,再没有任何光源。用手机四处挥了挥,只能看清三米开外的地方。我将法剑摊开平放手中,向它问道,“那鬼物在哪?”法剑在我手中不断旋转,像一只掌中陀螺一样。就在我以为法剑也跟罗盘一样被场能干扰了,它突然指向了我的身后。这时,我觉得我后脖颈凉凉的,好像有人在朝我吹着冷气。不好!我急忙转头,一张血淋淋的脸和我贴在了一起!我被吓的三魂去了七魄,这东西怎么和我梦见到的一样。我向后退了一步,同时激发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向它丢去。符籇闪烁着符光落在了那东西的身前,没想到它避也不避,直接张开肌肉裸露的大嘴一口吞了下去。 什么!我被惊掉了下巴,这东西连符籇都不怕了?我不敢置信的又扔出去三张,同样是被它一口吞了下去。麻烦了,我遇到大麻烦了,急忙向后再退了两步,几乎靠到了一侧的墙壁。再退后一步,我感觉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我抬起脚,却被抓住了脚踝,将我按在原地。我俯下身用法剑向脚下砍去,噗滋一声,抓住我的东西松开了。我用手机一照,脚底下竟然是一只女人的手,上面还有一颗钻戒,被手机屏幕照的反光。 糟糕,看来这地下还不知一只这种东西,它们到底是什么,怎么连符籇都不怕,好在我手中还有法剑在手。正所谓一剑在手天下我有,我将法剑横在身前,戒备着缓慢移动过来的无皮血人。说实话,我并不是怕它道行有多高,而是它现在这副让我极度不适。就像你看到了一只熟的烧鸡,那么你第一反应是想吃。而换成你看到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活鸡,那你第一反应肯定是想吐。 就在它逼近我的身前,我还是忍不住拔剑向它砍去。别管你是什么,先吃我一剑再说。我通过法剑感受到那种利器入体的锋锐,一颗头颅被我斩向了空中。虽然没了头颅,那东西还是向我走了过来。我紧忙错开身,让它扑了个空。再一转身,就看到它从地上拾起了头颅,安在了脖子上。 我眼睛一缩,难道它是打不死的不成,这东西不是活尸,也不是僵尸,它究竟是什么? 被我削掉脑袋后,眼前的东西似乎变得灵敏许多,几乎和我的速度一样,它径直向我扑来。我的本能感觉告诉我,绝对不能被它扑倒,否则下场好不到哪去。于是我施展起禹步,和它周旋起来。一边周旋一边想着对策,首先要搞清楚这东西是什么,怎么连符籇都不怕,甚至法剑的效果都勉强,只是能破开它的皮肉,却杀不死它。早知道我的法剑是千年雷击桃木芯再经天雷祭炼而成的,无论是什么鬼物都应该避让三分,怎么这个东西完全不怕。难道说它不是鬼物,而是另一种东西?我加大元气,重开阴眼,向它看去。只见在它的心口有一团绿色的火焰,随着它的移动而明灭不定,在它的身上我没看到一丝鬼气,反而像是一种修道者的元气! 第六十一章 梦境成真 看着眼前的入口,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召回法剑,跳了进去。左右扫视,这里的场景和我刚才在梦中见到的一样。幽静的林子里生满了七扭八拗的树木,地上的野草有半人之高,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往前方,更远处被雾气弥漫,看不真切。我深处在这片密林里,视野被枝叶遮挡,抬头隐约看见天上挂着一轮斜斜的月亮。这月亮朦朦胧胧,周围生出了月晕,好似锅盖大小。我盯着它,心里没来由得泛起一股寒意。突然,我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住了一样。我原地转身,猛的看向身后,什么也没有。再环视四周,还是什么都没有,可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更强烈了。 心脏骤然紧缩,我的呼吸加重了几分。这里当真不是什么善地,不知道接下来景象和梦里是不是一样恐怖。我右手提着法剑,左手持着黑沙所化的龙形盾牌,亦步亦趋的沿着小路向前探去。 走了没有多久,我就瞥见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挂着一张残破的黄色符纸。抬手将它拽了下来,依稀可见上面写着“军到此”三个字,我心中一动,这张难道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到此”镇尸符?此符据传是由“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也就是上茅,茅盈”)所立,隔界传与茅山弟子。此符以御使天师钟馗神力为能,不仅可以镇阴尸,还可以驱鬼辟邪,霸道无比。可瞧这张残符分明是激发后,被什么东西给破了法,才撕裂开来的。我低头在树下找了找,果然找到了另一半符纸。 这半张符纸上有一滴粘稠的红褐色液体,我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腐臭的腥味呛得我干呕了几下。这应该是睺尸的腐液,那么前面应该还有这些东西,我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来。别看我前面收拾那两只睺尸好像还挺轻松的,就可以小觑了它们,那会吃大亏的。因为我刚才遇到的那两只睺尸苏醒时间还不长,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我给破了元气之火。若不是得了这个便宜,胜负还真不太好说。而且一具睺尸厉不厉害,还是要根据睺尸生前的道行来判断。生前道行越高的人,形成的睺尸就越厉害。 我接着向前走去,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穿过浓雾丛林来到一个长满血色花朵的花海。这些花看着有点像菊花,细长的花瓣,但是不如菊花紧凑,颜色也大不相同。清风微过,花枝相互摇曳,好像在和彼此诉说着千古情话。我闻着四溢的花香,不自主的顺着通往花海的小路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到了花海中央。 我深处在这花海里,贪婪的呼吸着,感觉非常舒服,仿佛忘掉了一切烦恼。这时花海中飘起萤莹之火,简直美丽极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地方。渐渐的我失去了警惕,松开手中的法剑和黑沙,倾身向身后躺去,想要接受来自花海的拥抱。就在躺下的一瞬间,我感觉手脚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还有点火辣辣的痛感传来,便一个激灵从刚才的沉腻中醒了过来。 再看向周边,哪有还什么花海,全都是一些带着血丝的骷髅。它们在地上相互交错的攀爬着,有两具骷髅正分别抓着我的手腕和脚腕,让我动弹不得。那些骷髅都爬向了我,只是速度缓慢,一时之间不能到达。 我看着不远处的黑沙,心念一动。黑沙随着我的心意化作利爪,将抓着我的骷髅全部掰开,并且击飞出去。我赶忙从地上跳起来,左手掐诀,施展出护身印来。随着我道行加深,已经可以用单手掐出护身印来了。 脚踏魁罡,步若流星,施展出禹步,我向前冲撞而去。临近地上掉落的法剑时,伸手将其招回了右臂,然后继续向前冲去。一具具骷髅被我的护身气场崩飞,又有无数具骷髅粘了上来。因为剧烈消耗元气,我的脸色略有些苍白,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被这些骷髅给耗死。我强忍着元气消耗的不适,艰难的从骷髅尸海中前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走到了尸海的边缘。这时我看到前面有一条出路,那里没有一具骷髅,心中大喜。念头一动,身旁的黑沙化为一条龙影,向那条出路射去,将路上的骷髅不断撞开。顺着黑沙清出来的路线快步向前,我终于摆脱了骷髅军团的纠缠。临近出路的时候,我看到路口的地上画着一条红线,在红线左侧竖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几行血色篆字,我看不懂是什么意义。不过从字体笔画上传来的意境,只怕不是什么善意的好话。 身后的骷髅大军已经逼近,容不得我再犹豫。我急忙迈步跨过了红线,继续向前跑去。跑了一段距离,感觉那些骷髅并没有追过来。我向身后看去,那块地方又恢复成原来花海的景象。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被香味迷住心神,吃了暗亏。我打定主意,下次不管再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先运行清心诀护住心神再说! 见四周无事,我走到路边的一块石岩上,闭眼盘膝打坐,想要恢复一下体内消耗的元气。在这种地方,还是时刻保持体内元气充沛才行。大概过了三息的功夫,我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为什么我在这里感应不到天地间的灵力,没有灵力何谈恢复体内元气。情况有些不妙,我心中萌生退意,可是身后的退路已经被骷髅尸海给断了。我没有信心再闯一回,万一被骷髅军团黏上耗光元气,怕是就要在这里成为其中光荣的一员了。拍了拍右臂的法剑印记,我有些期待的向它问道:“熙,你现在能带我离开这里吗?”然而法剑没有任何反应。我心神一动,想要将它召唤出来,但是无论我怎么命令,它都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这可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我强自镇定下来,思考对策。如今之计只能向前继续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出路。操纵黑沙化成龙爪,护在我的身前,右手从兜里抄出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以备不时之需。我悄然前行,步调缓慢,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又向前走了五六百步,脚下的小路不见了踪影。那些草木更加密集,我分开它们,向前继续走去。这里的草叶跟利剑一样,不仅坚韧,而且边缘非常锋利。没走多远,我身上的衣服就被划破,皮肤也被割出一道道伤口。被割伤的地方有些痒,用手轻轻一碰还非常疼,我开始后悔来到这个地方了。 分开最后一片草幛,小路又出现在脚下。当我一脚踏上去的时候,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幽幽的道:“小施主,贫尼不是告诫过你,让你赶快离开吗?你为什么不听呢,哈哈~你为什么不听!” 闻声我悚然一惊,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我前方路面两侧有许多倒在地上的僧侣和道士,他们身上满是血液,衣服破烂,黄符纸钱散落一地。离我不远处,路的正中央盘膝坐着一个红衣喇嘛,看长相也就二十来岁,很清秀。他手持明黄色的佛珠,双目紧闭,面露悲痛之色,一动也不动。这情形和我梦里很像,但是又有些不同。我朝喇嘛走了过去,探手试了试他的鼻息,还有气。我心头大喜,是活人就好!我伸手推了推他,“大师,醒醒,大师,你醒醒!”等了一会,没有什么反应。我皱了皱眉头不敢再碰他,万一他在施法,我岂不是破了他的功。我转头向其他地方看去,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正以头抢地,屁股左右晃动着。这应该也是个活人吧,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长,道长?” 道士听到我的问话转过头来,一张鹤发童颜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他脸上粘着几个米粒,手中捧着一口海碗,碗里还有半碗倒头饭。一只手从海碗里抓出一把倒头饭,对我呵呵笑道:“呵呵,小施主,吃一口吧。这饭可好吃了。”我的瞳孔猛的放大,这不是梦里出现过的老道吗?梦里他可是化为了一具无皮血尸的。这时,我突然发现他脖颈又一道红线,好像是被砍头以后,又接上去的。“呵呵,小施主,你发现了…”道士朝我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海碗抛到了空中。我盯着半空中下落海碗,就要落地的时候,我出手接了下来。海碗入手一沉,我感觉不对,再定睛一看,竟然是那道士的头颅。吓的我连忙将手中的头颅抛了出去,头颅一落地,那老道的身体就追着头颅跑了过去。 我大口喘息着,这地方怎么这么诡异。没等我缓过神来,从我背后搭过一只白嫩的手,落在我的肩膀。我侧头一看,这手上还有一枚戒指。啊,戒指跟尼姑睺尸手上的一样!我的脸瞬间变了颜色,缓缓转过头来。 “小施主,贫尼不是告诉过你,要赶紧走吗,你为什么不听话…”女尼开口说道。她展现的面容极美,可在我看来就是魔鬼。 我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一连三个我字,然后猛的一挥右手的“十二辰宫神煞符”,正正的贴在了女尼的额头。 第六十二章 困境 符籇一贴到女尼额头,我就向后暴退而去,同时高声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荡邪,破杀鬼精!” 符籇被激发,符光闪烁。可女尼什么事儿也没有,伸手将贴在额头的撕了下来,表情邪异的道:“小施主,贫尼不是跟你说了,让你赶紧离开,你为什么还是不听呢!” 我的情绪有点崩溃,这是什么东西!不怕符籇,睺尸吗?奋力催动阴眼向其看去,我面前竟然什么也没有,吓得我赶紧散去阴眼。不是睺尸,那她到底是什么东西。恐极反振,我催动黑沙向其抓去。不管怎么样,手底下见真章吧! 黑沙化为龙爪向女尼撞去,快要近身的时候,女尼化为了一道虚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甩了甩头颅,一张没皮的脸贴近了我的面前。 我被吓的一哆嗦,直接摊在了地上。“你…你…你别过来!”我手脚并用向后退去,女尼仿佛不在乎我的行动一样,就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不过下一秒变化又起,只见女尼抬手成爪,向我一招,一股巨大的吸力让我促身而起,不由自主的向着女尼手掌飞去,被她提在身前。 女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嘴角。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小施主,贫尼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赶紧离开,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呢?”接着,她转过脸颊,张开肌肉裸露的大嘴向我吻来。一股酸水从我的胃里涌来,被我直接喷了出去,溅了女尼一脸。 “啊!”女尼一声尖叫,挥手将我甩了出去。我被抛飞出去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幸好是屁股着地,要是脸…顾不得疼痛,我赶忙站起来,向女尼的反方向跑去。 没跑几步,我前面的路就被一个身形挡住了。是那个断头道士,此刻他正提着头颅,站在我的面前。我试探着向右移了两步,那断头道士随着我移了两步。我向左移了两步,断头道士也向左移了两步。看来他是不打算放过我,这时女尼也张牙舞爪的从我的背后飞来。 危急关头,我反而不慌了。左右不过是个死,想办法消灭一个邪物,也算没有愧对刘先生的教导。而且唐雅熙离开我以后,我也没有多少牵挂了。只可惜没能在父母身前尽孝,没能找到我师父刘先生。我咬咬牙,又催动了右臂的法剑,还是没有动静。只得先将黑沙召唤回来,绕着我周身不断旋转着,将我护在里面。 既然召唤不出法剑本体,那就试试召唤法剑之灵。我想到刘先生那晚召唤出的法剑之灵,不也非常犀利吗?虽然是第一次尝试召唤法剑之灵,但是口诀我早已经烂熟于心。 “天地无极,熙剑之灵,祝我威势,破杀鬼精。”撤了黑沙,我高声喝道。然后双手结印,运行元气,在半空中画了个“敕”。这个敕字一出现,就化做了一把由血色光芒汇聚的法剑之灵,有三尺来长。还好有用,我急忙攥住剑柄向身后的女尼挥去。剑光暴涨,一剑将女尼逼退了数丈之远。 为什么可以召唤法剑之灵,却唤不出法剑的本体呢?再联想到此处竟然没有天地间的灵力,我心中暗道古怪。难道我的法剑被什么力量给封印住了?回忆《截易术》中的相关记载,我将法剑之灵换到左手,横在身前,然后将右臂贴了上去。 右臂法剑印记一烫,法剑之灵融了进去。我感应了一下,又能和法剑沟通了。将右手向前一挥,法剑本体从我的手心射了出来。 将法剑抄在右手,竖在身前,左手轻抚剑身,叹道:“熙,你可能就要永远陪我留在这了。怕不怕?”似是在回应我,法剑的剑身亮出红色的光芒,震动了一下。 女尼被我逼退后,趴在地上,像一头野兽似的,准备随时扑向我。断头道士将头按在脖子上,缓缓走向我。这两个“东西”看来今天一定要把我留在这了。我将黑沙放出,让它自行对付断头道士,不求练功,只求拖延。我则是提着法剑主动向女尼砍去,一边走一边喝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破煞鬼精,扫斥不祥!”脚下禹步踏出,将全身的元气一股脑的压在了法剑之上。顿时剑身光芒暴涨,我能感觉的到,这一剑应该有了刘先生六七分的水准,信心倍增。 女尼也看出我现在有点不好惹,第一次主动向后退去。我当然不能让她溜走,这可是我的含怒一击,恐怕这一招后,我就没有什么自保之力了。脚下禹步再转,速度又快了几分。在离女尼不到十步的时候,女尼又突然消失了。幸亏我早有戒备,用力将手中的法剑抛了出去。 我的这把法剑灵性十足,我用阴眼都没看破的东西,竟然被它感应到了。只见法剑在空中转了一圈,选了一个方向直接射了出去。噗,利器入体的声音传来,女尼的身影在离我不远处浮现而出,眉心还插着一把法剑,正是“熙”!接着法剑的剑柄处血色电弧跳动,剑身也跟着电光四起。嘭!女尼被血色雷电炸的四分五裂。法剑倒飞而回,似是耗尽了威能,落在我的右臂上,化成剑符,没有了动静。 我也失去了所有元气,瘫坐在地。黑沙感应到我体内的元气不支,也飞了回来,落在我的后背化作龙形纹身。 这下真的是山穷水尽了。没有丝毫沮丧,反正已经干掉一个了,值了!看着缓缓而来的断头道士,我闭上了眼睛。脑子里还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东西是要怎么杀我,是把我掐死,还是把我咬死?如果能让我选择一种死法,我想选择死在唐雅熙的怀里。到这一刻,我还是在想着她。扪心自问,难道只有她才是最重要的吗,我的家人呢,我的朋友呢?我心中愧疚暗生。 我能感觉到断头道士离我身前已经不足一步了,只有半步之遥。我猛的睁开眼睛,我想看看他到底要我怎么死。 恶心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他端起我的脸,呕吐着,一根根黑色的毛发从他的嘴巴里冒了出来,凑到了我的嘴边。这东西是?这东西不就是云总胳膊上那种特殊的鬼气所化吗,难道?我心里一惊,难道云总已经被那只鬼物控制了,故意找一些有道行的人前来送死?那芝兰究竟知不知道,我记得她当时的表情也有些不对。 都怪我涉世不深,如果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冒冒失失,妄自尊大的接什么单子了。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鬼气所化的黑毛已经接触到我的唇边,正要向我的嘴里探去。 不想了,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无论是冤孽,修罗煞鬼,痋术,还是不久前的睺尸,它们都没能把我弄死。却让一个看上去并不怎么厉害的断头道士给终结了,我感觉自己有些亏了。 万念俱灰,我放弃了最后的抵抗,主动张开了嘴巴。就在这时,我的耳边传来喃喃声:“嗡吧哈撒,婆撒哈,必地,嗦膜喝!”声音不是很大,却非常清晰,一道精神波动从我身后扫来,将断头道士打飞出去。 这是…我艰难的转过头去,看到红衣喇嘛睁开了眼睛,朝我点了点头,脸上浮起一丝和善的微笑。接着他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双手合十颂了一声:“喇嘛千诺” 我被他给整懵了,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是打招呼的话,于是我结剑指竖在胸前,道了一声:“无量太上大道君”算是跟他还礼了。 “施主,小僧法名“无色”,俗家姓庄,不知道施主怎么称呼?” 庄无色?那是真的没有色,还是装的,这小喇嘛的法名还真是颇有“深意” “额,大师。我叫李琰,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千万别再叫我施主。”我心里对女尼的那句“施主”还心有余悸。 “好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李琰。咳咳,不过你也别叫我大师,叫我无色好了。要不是我师父非让我装…咳咳,那个,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庄无色听我这么一说,一改刚才的正经风格。做佛礼状的手势也变了,一只手搭在了我都肩膀上,将我扶了起来。 我将怎么来到这里,和之前遭遇过的事情说了一遍。庄无色听完后摇了摇头,他的情况跟我不同。他是在寺院里自己的房间打坐时,感觉到地下有异动,刚要探查一二,就被界域来给吸到这里的。 我问他,那些黑色毛发是什么东西,那断头道士和女尼,还有地上这么多佛道死尸是怎么回事。庄无色表示他也不太清楚,他一进来就被一群人围攻,打了一会才发现他们并不是“人”。将那些弱角色放倒后,也被女尼和断头道士逼的施法自保起来。如果不是我进来唤醒了他,恐怕他现在的下场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听他这么一说我唏嘘不已,这小喇嘛看来比我还倒霉。“躺着就中枪了”心里好受了一些,最起码不是芝兰要坑我。不过…云总,等我回去一定好好调查一下他。 我又问庄无色有什么打算,怎么才能回到现实空间。他告诉我,这里是一种鬼域空间,只要将里面掌控鬼域的鬼物杀死,就可以施法破界而出了。我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他,问道:“你现在有把握将这个鬼物处理掉吗?”庄无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法力几乎都耗尽了。 我翻了一个白眼,我现在身上除了本命元气,也没有可供驱使的元气了。难道我们两个只能在这等死不成? 第六十三章 恢复实力 幽静的林子里,有两个人,一个身穿红色僧袍,头上戴着喇嘛帽。一个身穿运动衣,背着双肩背包。两个人并肩而行,在林子里缓步走着。 “我说,无色,你真的是出家人?”我看着眼前大口吃着鸡腿的小喇嘛,眼睛里露出怀疑之色。在我都印象中出家人不都应该是吃素的吗?怎么从我背包里搜出一袋真空包装的鸡腿就开始吃上了,而且越吃越香,看得我都饿了。 “嘿嘿,李琰,小僧与你说啊,小僧所在的密宗是不禁肉食的。像小僧的师父,那个老家伙一天要吃五斤牛肉呢,兴质好了还能再多吃两斤。对了,你那还有没有鸡腿啊,小僧可是一天都没吃过饭了。”庄无色说着将手里啃剩下的鸡骨头抛到一边,伸手又朝我的背包翻去。 “哎,你别拿你那油手摸我的包,没了,就剩这一袋了。哎,怎么回事,还摸。真没了,不骗你。”我把背包摘下来,打开给庄无色看了一眼。果然,除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法事用品,在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了。 庄无色见背包里真的没有吃的了,丧气的低下头,脸上一副苦相。“喇嘛千诺,难道小僧最后是要被饿死的吗?”庄无色瘫坐在地,仿佛被抽去了浑身的骨头。 我看着这个小喇嘛,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刚见面的时候他还一本正经,像个得道高僧。然而,没有三秒就原形毕露,化成了一个逗比,看来也是个有趣的人。 “无色,你先别想着吃了,想想咱们两个该怎么出去吧。要是真能出去,我请你吃大餐。” “李琰,你说的是真的?”庄无色眼睛一亮,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好像打了兴奋剂一般。 “小僧最喜欢吃肉了,各种肉,像什么牛肉,鸡肉,鸭肉,都是我的最爱。李琰,你是不是也喜欢…唔…唔…”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这小喇嘛,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出去,出不去,咱们两个都得死在这,而且还是饿死!” “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你告诉我咱们到底怎么才可以走出!”我一边捂着他的嘴,一边摇晃着他。 “唔…唔…”庄无色指了指被我捂住的嘴巴,朝我使劲的眨着眼睛。 “额,抱歉,我…嘿嘿…”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我讪讪的笑了笑。 “呼~李琰,你刚才捂小僧嘴干什么。啊呸~你手好咸”说完,庄无色朝地上重重啐了一口。 “你就别深究这些没用的事儿啦,赶紧想办法,咱们到底怎么才能出去?” “小僧不是说啦,只要找到掌控鬼域的鬼物,将它消灭就行。” “你说的简单,先不说能不能找到那东西。就算找到了,咱们两个现在这状态能在人家手里走上一个回合吗?” 庄无色听我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脖颈。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恢复实力,不然再遇到点什么东西,咱们两个就遭殃了。我这还有一张“阳煞破阴符”,应该可以对那东西造成点伤害。你那里还有什么手段吗?” “小僧这还有一颗师父给的普法菩提子,价值极高,吃下去能够暂时恢复一下法力…”庄无色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小圆球,有些犹豫的说道。 “哎呀,你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点用,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舍命不舍财啊!赶紧服了,我给你守着。” “不是…小僧不是舍不得,只是这颗菩提子本来是准备破境用的,得来不易,师父嘱咐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现在就是万不得已了,你还是快吃了吧!”说着,我从他手里夺过菩提子,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将菩提子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捂住了他的嘴巴,猛的向后边推了一下他的头,让他把菩提子吞了下去。 “你…你…”庄无色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咕咚一声,将菩提子咽了下去。 “哇!李琰你个天杀的,这颗菩提子已经有好几百年了,不知道坏没坏,小僧要是食物中毒该怎么办!”说着就要扣自己的嗓子,将菩提子吐出来。 我出手拦住了他,将他按在地上,“放心吧,既然是你师父给你的,肯定没事,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你师父!”其实我心里想的是,“我又不认识你师父,不知道他靠不靠谱。兄弟,为了咱们两个能够逃出去,你就牺牲一下吧。” 庄无色吞了菩提子以后,只能认命的闭目打坐,炼化菩提子蕴含的法力。没一会的功夫,我就见他面露赤色,仿佛喝了烈酒一样。接着,他不断出掌拍向周身大穴,似乎是在消化菩提子的法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恢复了正常,身上的气势激荡,赫然是恢复了实力。 “李琰,听你说,你破睺尸的时候得到了一颗碧绿色珠子?能不能给小僧看看。”庄无色从打坐调息的状态退出后,站了起来,对我认真的说道。 我也没多想,只当他可能是认识那珠子,或者是有什么用。于是从背包里将珠子翻了出来,递给了他。 庄无色接过珠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然后对我微微一笑。我感到有些不对,我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了浓浓的恶意。果然,他突然出手,用同样的手法将珠子塞到了我的嘴里。猝不及防之下,我也把珠子咽了下去。 “庄无色!卧槽,那是啥东西你就给我吃啦!这可不是你那个过期的百年菩提子,会闹出人命的!呕~”我努力的干呕一下,想把珠子吐出来。 “呵呵,头发长见识短。李琰,那颗是睺尸生前的元气凝成的珠子,正好给你补充元气。放心吧,没事,顶多会拉几天肚子…” “咳,这小喇嘛还真记仇,不过但愿他说的是真的吧。”我盘膝而坐,努力运行《截易术》中的化元诀。一道道元气从碧绿色的珠子上剥落下来,被我炼化成体内的元气。一个小时后,我将体内元气补满,珠子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显然是没有被我消化多少。这时,右臂的法剑印记一烫,珠子便如同无物般被法剑吸进了剑柄。我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东西还能补充法剑的威能。 站起身来,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元气,我对庄无色说道:“现在咱们两个已经恢复了实力,是时候去灭了那个鬼物了!” 庄无色点了点头,“对,必须灭了它,灭了它咱们就去吃大餐!” 我晕… 该怎么去寻找鬼物?庄无色神秘一笑,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会意之下,我朝月亮看去,除了比平时的大了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怎么,你的意思是它在月亮上?”我白了一眼庄无色,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就算它真在月亮上我们也上不去啊。 “小僧刚才服下菩提子后,突然心生明悟,控制鬼域的鬼物就在这月亮上。其实我们看到的都是幻象,月亮也不是真的月亮,唉,还怎么跟你说呢…” “算了,小僧先不跟你解释了好。准备一下,小僧带你去见那鬼物。”庄无色说完拉住了我的手。 我去,他不会是个“玻璃”吧。我赶紧抽回了手,大哥可是个正常人啊。 庄无色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僧是带你一起去找鬼物,别动,闭上眼,否则后果自负。”见他一脸正经,姑且相信他一回。 我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抓着我的手。心里默念:“无量太上大道君,无量太上大道君!” 庄无色拉住了我的手,也闭上你眼睛,嘴里念着梵语经文,将手中明黄色的念珠抛向天空中的月亮。“哆来嘢,置地,婆多婆娑喝!” 念珠上冒起佛光,霎那间亮彻夜空,光芒将鬼域的夜色扫散一空。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到庄无色嘱咐道:“千万别睁开眼睛,跟着小僧走。” 闻言,我听话的闭紧了眼睛,被庄无色拉着向前走。说实话,这样的方式,我心里是拒绝的。想象一下,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拉着手,走在鬼域,这画面简直比进了骷髅尸海还要恐怖。 一路无话,我们闭眼走了很久。直到庄无色开口道:“李琰,我们到了,小心!”我睁开眼,发现我们身处的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里…这里是?”我看着眼前的这座古城,瞠目结舌的道。 “这里就是鬼物的老巢,好啦,别看了,这城池是幻化出来的。记住,一会咱们进城了,什么话都不要说。还有,不要轻易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有可能是假的。” “那万一我们两个被幻象冒充了怎么办?”我思考了一下,对庄无色说道。 庄无色想了一下,让我伸出手掌,我按照他说的做了。只见他右手伸出食指,放在嘴里沾了一下吐沫,在我手心画了一个符号。我去,这也太恶心了吧。不过我开了阴眼,看到手掌中冒出了一道金光。嗯,这应该是他的辨认方式吧。形势不由人啊,算了,恶心就恶心吧。我则是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拍在了他的身上,念了一句咒文激发了符籇。 “好了,走吧,我们进城以后先分头找。记住,谁也不要轻易相信。遇到鬼物就催动小僧画在你手心里的佛印。” “行,怎么催动。” “在心里默念三声,我是吃货,我是吃货,我是吃货。” “我…” 第六十四章 鬼蜮伎俩 入城以后,我去了城东,无色则是去了城西。他说去西方比较吉利,我…好吧,祝他可以一路归西。 这座城没有多大,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影视城。街道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物品,看这风格,好像是明朝的。我暗自思索,这只鬼物会不会已经有几百年的道行了。如果有,那我和庄无色估计费劲能够都得过它。 沿着街道走了好半天,没有看到一个“人”,或者是什么“活物”,到处都是一片死寂,真不愧是鬼城。也不能这么说,我开了阴眼连只鬼都没有看到…只能说这是座空城。于是我不再逛街道,而是选择推开了一家像是客栈建筑的大门。 我本以为客栈会像街道一样空无一人,但是没想到一推开门,客栈里的人全部盯向了我,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神情。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桌子上摆满珍馐佳肴。见我走进客栈,一位样貌二十岁左右的店小二迎了上来。 “贵客一位,您里边请嘞!”这店小二十分机灵的向客栈里传到,并引着我走向柜台。 “不知客官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若是住店,本店有普通间和贵客间两种可以选择。普通间每日十二大子,豪华间每日五十个大子。”掌柜一脸热情的问到,不过眼睛一直在打量我。 我牢记庄无色的话,那就是跟谁也不能搭腔,于是就对掌柜的比划了一个吃饭的手势。掌柜的心领神会,便让店小二将我领到一张桌子前。我坐了下来,指着菜谱点了几道菜,店小二喊声传菜道:“红烧排骨一道,西湖醋鱼一道,五两米酒~”说完就忙着照顾其他客人去了。 我坐在凳子上,运行元气,极力催动阴眼,向周围看去。嗯?出乎意料的是,在我看来,这些人竟然都是活人。我不敢置信又用观气术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端倪。这可真是怪哉!我清楚的知道这里是鬼域,而且还是鬼城,这里怎么会有活人存在。我懵了,难道我穿越了? 这时,一个身着短打,头戴方巾的汉子朝我走了过来。也不客气,直接拉开桌子,坐在了我的对面,大大咧咧的道:“嘿呦,兄弟,你是哪里银啊!俺看你这身打扮儿,好像是番邦来滴。你看,你就一个人,不如跟俺们一起喝点,俺们交个朋友,行嘛?”说着指向了不远处的另一桌人。那桌人见汉子在说他们,都朝我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我则是抱拳还礼,朝他们露出微笑。 我盯着汉子,用手指了指我的嘴巴,又指了指我的耳朵,示意我不会说话。汉子见我表达出的意思,有些惋惜道:“哎呀,可惜喽。兄弟看你这俊俏地模样,还不会讲话,可惜喽。” “不过没事,怎么样俺们都能交个朋友,走吧,跟俺们喝一杯吧。”汉子说着就要上前拉我,这时,店小二端着一盘菜来到我这里,传道:“菜来啦!红烧排骨~贵客请慢用!”见状,我示意汉子在我这吃点。 汉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俺是请你来喝酒滴,怎么好意思先吃了你地东西。”我将盘子向他身边推了推,又从桌子上抄起筷子递给他。“嘿哈,兄弟真是爽快银啊!那俺就不客气啦。说着汉子接过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嚼了起来。然后又把盘子推向了我。 “兄弟,这菜不错,你也尝尝。”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往嘴边送去。就在我要张口的时候,我抬手猛的将排骨甩到了一旁,然后脱掉上衣,光着膀子,盯着眼前的汉子。 “哎?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好好地菜,怎地糟蹋了。这可不好哇!可惜了了” 我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然后将黑沙召唤出来,化成龙爪。趁他没反应过来,一爪贯胸而过。汉子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瞪大的眼睛似乎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要杀他。接着他向后倒了下去,化作了一具血色骷髅。同时,店里的那些“人”如同春阳融雪般全部消散一空。再看盘子里,全都是一些黑色毛发状的东西,正在缓慢蠕动着。 鬼蜮伎俩,哼!真当我好骗啊。这鬼域哪里来的红烧排骨,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我的阴眼看来都是人相,但是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是人。而且,最不凑巧的,我是厨师世家出身,就算现在断了传承,可我的口味依然刁钻。如果说进门的时候是怀疑,那么当那盘“红烧排骨”端上来的时候,我根本就没闻到什么香味。这些鬼东西怎么懂得人间美味,不过是幻术罢了。 我看着那一盘鬼气毛发,眼睛一亮,我知道该怎么找到那只鬼物了。根据《截易术》中记载,鬼气变出的东西和鬼物息息相连,乃是其神魂所化,可以当成是它的分身。有一种叫“寻鬼符”的符籇就可以用这些东西做引,从而找到藏身的鬼物。 我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真是缺乏经验啊,如果第一次在芝兰那里将鬼气毛发要来做成符引,不就可以提前发现那只鬼物了。唉,当真是太年轻,以后想问题办事情一定要思虑周全。 现在算是有了线索,于是我便想先跟庄无色汇合再说。看着掌中的佛印,心中无数遍问候了一下庄无色的二大爷。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心里念道:“我是吃货,我是吃货,我是吃货…”掌中佛印骤然亮起,化作一尊大佛,从客栈上方浮现而出。 我在客栈等了约莫十来分钟,庄无色还是没有赶来。我心中暗道不妙,十几分钟完全可以从城西到城东跑个来回,庄无色出事了!我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罐子,催动黑沙将那些毛发装了进去,再贴上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然后将罐子收到背包里。接着快步走出客栈,向城西跑去。 城西的情况大体上和城东差不多,都是一幅萧条无人的景象。我一边跑一边感应着我贴在庄无色身上的“十二辰宫神煞符”,跑到城西中部的时候,我在一家名叫《醉春楼》的楼阁处停了下来。在这里,我感应到了符籇的力量。 左右打量一下,这座楼阁到处挂满红色的灯笼,周围还用红纱装衬着,像极了古代的青楼。我咂了咂嘴,庄无色,你可真是“装无色”。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个兴致。不过这里面的可不是什么花魁,而是鬼物! 因为担心庄无色出事,我没有细想就冲了进去。这里面跟电视上演的一样,有老鸨有娼客,大厅里面非常热闹。老鸨见我进来,热情的向我招呼着。我看了她一眼,理都没理,这不过是幻象罢了。继续感应着符籇,我跑上了二楼。找了一圈,才在一间房里发现了庄无色。 此时庄无色坐在房间内的圆桌前,怀中抱着一个美女。那“女子”柔弱无骨,魅意十足,正和庄无色在调情。见这情形,我心中暗怒,你这小喇嘛也太不靠谱了。说好的出家人呢,说好的无色呢!而且看他这样子分明是被那“女子”给迷住了。正待两人要进行下一步接吻时,我微微一笑,左手剑指一竖,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荡邪,破杀鬼精!”庄无色身上猛的爆发出一道符光,将他怀里的“女子”震到一旁,但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我在催动符籇的时候,黑沙已经化成龙爪,在“女子”离开庄无色的一瞬间,龙爪将“女子”的头颅捏爆。一把黑色的毛发落在地上蠕动着,“女子”化为了一具眼球爆出的尸体。 庄无色还眼神迷离的坐在原地,我走上前去,伸手抽了他一个大嘴巴。“醒醒,醒醒,美梦是不会成真的!”被我打这一下,庄无色似乎是缓过神来,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李琰,刚才那位美女呢?小僧正在和她探讨人生,怎么不见了?”我无奈的指了指地上的女尸,庄无色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然后吐了出来。 “喇嘛千诺,喇嘛千诺…”缓过来的庄无色一直念诵着这句口号,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忏悔。 “我说老庄啊,无色啊,你的口味也太重了。怎么连具女尸都不放过,你看她还是暴眼的,啧啧啧…”我是时的奚落着庄无色。 “额唔~”庄无色听我这么一说,又忍不住吐了出来。我心中暗笑,小喇嘛,看你以后会不会留下心里阴影。哈哈! 又缓了一会,庄无色苦着脸开口道:“李琰,你就别再提了,不要再说了,求你了。” “好好,好!哈哈,我不提了。” “你有什么发现吗,怎么过来了?”庄无色话锋一转,显然是想转移话题。我自然从善如流的道:“是找到了一些线索,我想起一种符籇可以带我们找到那只鬼物。” “哦?是真的?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走吧!这地方小僧一会儿也不想再多待了。” 我朝他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符纸和朱砂,在桌子上画了起来。寻鬼符画好后,我将它叠成纸鹤。操控黑沙将罐子中的毛发摄出,用“十二辰宫神煞符”包好,然后放在纸鹤里。 “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符鬼定阴,千里寻踪!”我念诵咒诀,将元气导入纸鹤。纸鹤上符光骤然亮起,飘了起来,朝一个方向飞去。 “我们走!” 第六十五章 做个选择吧 我和庄无色随着纸鹤来到鬼城中央,在一座府邸的门前停了下来。这座府邸大门紧闭,抬头看去,府门上面的牌匾写着《应王鬼府》四个大字。看到这四个字,我心里陡然一惊,这鬼物难道有鬼王的道行不成。再看庄无色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片凝重,显然是被牌匾给震到了。 “无色,这里要真是…”我侧头对身旁的庄无色说道。 “要真是鬼王,就算是小僧的师父来了,也不一定能斗个平手。” 庄无色说的没错,鬼王已经是相当于元神真人的鬼物,再进一步就是鬼仙,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够它塞牙缝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在这等死吗?”我有些心烦意乱的问道。 “恐怕我们连等死的机会都没有了!”庄无色说完指了指王府方向,刚才紧闭的大门现在突然开了。 “这…” 庄无色苦笑一声,“走吧,李琰,人家请咱们进去呢。” “我能不去么…” “好像不能。” 一阵巨大的吸力将我们两个人拽入门中,嘭的一声,大门又合拢。我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了一下门把手,发现纹丝不动。好吧,连后路都给我们断了。 这时,从府内飘出一个太监总管打扮的“人”,此人面白无须,脸颊处对称有两个红点,长相极为阴柔。他走到我们面前,弯腰束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那意思是让我们跟着他。我和庄无色交换了一下眼色,便跟着这“人”缓步向府内深处走去。 这座王府倒是跟电视剧里演的很像,有池塘,有假山,有亭台,有楼阁。我们随着太监总管七拐八拐来到一座石桥前,在桥的对面有一个湖心亭。亭中有一人,正背对我们。因为距离不近,只能看出个轮廓来。据我观察,此“人”应该是个男子。 太监总管把我们引到桥前就呆立不动了,也不说话。这让我们两个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不过既然都来到这了,别管前面的家伙是不是鬼王,我们都要上前一斗。反正左右也不过是个死,早死晚死都一样。 于是我率先一步踏上桥,向湖心亭走去,庄无色则是面色沉着的跟在我身后。在走到桥中央的时候,我发现桥面上有一个圆形凸起。凸起上刻着异兽花纹,其中还有两个古字,从字形来看我觉得应该是“奈何”。心里觉得颇为怪异,奈何桥不是阴间的吗?眼前这鬼物这么托大,竟然敢用这个名字,简直就是在挑战地府的权威。要是我能活着回去,一定写个陈情表,告它的黑状… 放下心中不靠谱的想法,继续迈步走入了湖心亭。进了亭子,才发现眼前这位男子,身穿被蟒袍,头戴九旒,旒有九玉,正是明朝亲王的打扮。此时他正背对我们,自顾自的弹着身前桌面上摆放的古琴。可诡异的是,只见他手动,却不闻琴声。我暗运望气术,朝他看去,就见他身上一股黑气腾起,化为蛟龙朝我咆哮着。不好,这东西不仅死后修成了鬼王,而且生前还是位王爷,蟒气加上鬼气更不好对付。心中想要拼命的念头又去了几分,只怕对方一挥手就能要了我们的小命。 男子不说话,我和庄无色也不敢搭腔。良久,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转向我们。我这才看到了他的容貌,三十岁上下,气宇轩昂,留着两撇小胡子,放到现在也是张明星脸。男子打量了一下我和庄无色,嘴巴未动,却出声道:“有趣,真是有趣。两位能来到这里实在是超出本王的意料,不过你们的传承不俗,倒也说得过去。” 我和庄无色也不敢开口接话,只能听着面前这位老鬼继续说道:“你们不必害怕,也不用拘谨。来,坐下吧,坐下说。” 不知道是迫于鬼王的压力,还是他的声音带有蛊惑,我们两个都听话的坐了下来。 “你们一路走来也发现了吧,这里满是尸山血海,还有一些修道者化成的睺尸。” 男子顿了顿,又道:“其实并不是本王有意害了他们,实在是他们咎由自取,贪图宝物。” 我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庄无色却对男子施了一礼,抢先说道:“喇嘛千诺,施主既然无心害人,为什么不将他们放了?须知妄造杀孽,天地不容。而且因果加身,日后必有劫数。” 我擦,这小喇嘛,你问的这叫什么话。既然这老鬼说了,无意害人,别管是真是假,咱们俩儿服个软,让它把咱们放了多好。可是现在,你这么一问,不是在刺激它么。我提心吊胆的看着男子,生怕他突然变脸,暴起伤人。 不过男子听到庄无色这么说并没有生气,反而是赞赏的看了一眼庄无色,道:“小师傅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但是那些人被宝物迷了心窍,妄图加害本王夺取宝物。如此,那些人就该死。” “喇嘛千诺…”庄无色道了一声佛号,不再言语,我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不说,那还是我说吧。“额…王爷您…您吉祥,既然您也不是有意伤人,那…那能不能把我们两个给放了。我…我们不是来找什么宝物的,是意外进来的。”我结结巴巴的说道,面对这老鬼物,我可没有庄无色那么淡定。而且说完我就后悔了,“吉祥”这个词儿可是清朝以后才有的,这老鬼会不会记仇… “嗯?把你们给放了。哈哈,小子,这倒不是不可以。但是…”男子转头盯向了我,眼中的流露的光芒让我不敢直视。 “额…但是什么,您说,您说,有要求我们一定照做,只要放我们一条生路。”我讪讪的道。这时庄无色悄悄用手捅了一下我的后腰。坏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但是你们两个人必须得死一个,本王允许你们其中一个肉身活着出去,另一个只能是魂魄之体。做个选择吧,要么听本王的话,要么你们一起死。还有本王的耐心可不是很多,给你们一刻钟考虑一下。”说着男子背过身去,不再理我们。 我和庄无色对视一眼,玛德,这老鬼是要我们自相残杀啊。古代宫斗剧咱们又不是没看过,先让我们自相残杀,然后出手再把剩下的那个给收拾了。这样既省力,又省时,实在是一举两得。可我跟庄无色也不是傻子啊,怎么会被一只鬼物轻易忽悠了。再说了,我们可是活在法治社会,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抛开这不谈,我们都是正道中人,岂能为了逃命残害自己的同伴。 我给庄无色使了一个眼色,抄家伙上吧,这老鬼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悄悄的从兜里掏出了那张“阳煞破阴符”扣在手心,我走到男子身边,猛的出手,将符籇贴在了他的身上。大声喝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阳煞破阴,破杀鬼精!敕!”符籇顿时发出强烈的符光,好像一枚小太阳。强烈的阳煞之力将鬼域空间照的都有些扭曲,身处其中的男子更是化成了虚无。 见状我心中大喜,没想到这老货竟然是个虚壳子,如此不堪一击。可没等我高兴多久,就听到庄无色大叫道:“小心!”我扭头一看,男子正毫发无损的站在我身后,朝我微笑着。 “小子竟然是截道传人,只可惜,这符籇若是元神真人画的,还可以伤到本王。你现在的道行还是太弱。” “小喇嘛,你也要试一下吗?”男子对着庄无色问到。 庄无色此时手里紧紧掐着佛珠,显然也是要向男子攻去,不过看着男子的眼神,又将手中的佛珠放下了。 “哈哈,两个无知的小辈,若是你们的师父前来,或许还能跟本王较量一二。就凭你们,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罢了。” “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选择一下吧,谁生,谁死?”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要说不怕死,那是假的。但是我实在不愿意用别人的性命换来自己苟且偷生,何况跟庄无色一见如故,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我的朋友。而且之前要不是庄无色救我,我现在已经被断头道士化为同类了吧。那个时候我就有了必死的觉悟,现在又逢绝境,心里只得再下决定。“要死我来吧,不是我要做英雄,而是我不愿面对心里的执着。” 于是我咬了咬牙,挡在庄无色的身前,对男子说道:“非要死一个,那让我来吧,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且我心里没有牵挂了。只希望你能说话算话,放过我的兄弟。” 庄无色见我站了出来,面露激动之色,他没想到我会为了他放弃生的机会,他也没想到两个人刚相处时间不久,他就被我当成了兄弟。是啊,兄弟,这两个字多么简短,又多么沉重。不在乎相识多久,只要志趣相投,只要感情到了,那就是兄弟!兄弟,是可以为彼此两肋插刀的! “李琰!既然你把小僧当兄弟,那我们就一起干掉它,干不过也要干。小僧绝不会苟且偷生,用兄弟的生命换自己的安稳。”说着庄无色上前一步,和我并肩而立。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暖。刚才的决定没有做错,这小喇嘛值得交心。若是能大难不死,我一定会和他成为兄弟。 “哦?你们两个倒是讲义气,那好吧。一起死吧!”说完,男子抬手向我们一挥,一根根黑色毛发从他的手心向我们射来。毛发在触碰到我们的一瞬间,扭成绳索,勒住我们的脖子,将我们两个吊在半空。而且绳索越收越紧,勒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第六十六章 死亡考验 被绳子勒着,我也想过要反抗,可无论是黑沙或者是法剑此刻都失去了感应,不能召唤出来。而且那些黑色毛发钻入我的身体中,将我体内的元气禁锢住,我现在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庄无色的情况比我也好不了哪去,我努力侧头看向他,发现他脸色暗紫,赫然是大脑缺氧,憋出来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绳子越收越紧,我感觉脑袋涨涨的,胸膛被憋的像是快要炸裂了一样。接着,脑子里开始浮现各种画面。我仿佛看到了唐雅熙,她朝我微笑着,眼睛依旧那么明媚,依旧是那么动人,她正向着我招手。听老人说,人濒死之前大脑是会出现幻觉的,我难道真的要死了吗? “怎么样,死亡的滋味不好受吧。年轻人,别那么硬气。这样吧,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选择一下,谁生,谁死?”男子说着将那些勒在我们脖子上的黑色毛发松开。我和庄无色跌落在地,胸膛剧烈起伏,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头一次觉得能够大口大口的呼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再想起电视上报道的,有些孩子为了点事儿就要死要活的,真是不值当的。能够活着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儿啊,有多少人都没有这种机会。 我甩了甩发涨的头,站了起来,走道男子面前。开口道:“既然你要杀就杀我吧,但是请你放过他。 “哦?你这么讲义气么,刚才你可是差一点就死了。死亡的滋味不好受吧。怎么,你还要再尝一次死亡的滋味?本王可提醒你,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去死,可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而且,如果你死了,你对得起你的亲人吗?”接着男子侧到我的耳边,悄声道:“还有,就算你选择自己活下来,也不用担心别人谴责你。因为在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三个,本王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听本王的话,去杀了他,只要你杀了他,本王就放你走。”说着,男子手中凭空多了一把匕首,它抓住我的右手,将匕首放在我的手心。 我盯着手中的匕首,心中发寒,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我好像被老鬼说的有些心动。是啊,他庄无色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我还有父母,我还有亲人,我如果死在这里他们一定会非常伤心吧。我…我不能死。抓住匕首的握柄,我用力的纂了纂。然后眼中寒芒一闪,转身一刀插向了男子。可惜我不是他的对手,这一击并没有得逞,匕首在触碰到男子的时候瞬间化为了黑色的鬼气,根本没有伤到男子分毫。是的,虽然我被他说的心动了,但是我最后还是没有选错。如果我真的为了自己苟且偷生杀害自己的兄弟,那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一辈子都要活在自我谴责和良心不安中,还不如一死了之。善良的人都是这样,可能一时禁不住诱惑,但是最后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正义永不缺席。”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真是个硬骨头,去死吧!”男子好像是被激怒了,朝我一挥手。我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将我打飞十几米,落在石桥上。短时间内遭到两次重创,我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呵呵,怎么样,小喇嘛,你跟他的选择一样吗?”男子挥手一招将地上的庄无色摄了过来。 “把刀给小僧,小僧就告诉你,小僧的选择。”庄无色有气无力的说道,因为他只修法力,身体素质照我差太远,所以现在能说话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密宗修法力,道门修元气。法力其实类似于林老的那种精神力,却又大不相同。元气,在此前也介绍过,就不再赘述。) 男子面露趣色,他很好奇眼前这个小喇嘛会怎么选。于是他单手一招,又一把匕首凭空浮现。男子将匕首递给了庄无色,庄无色一手接过匕首,一手做佛礼状,念道:“喇叭千诺!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接着一把将匕首插在了自己的心窝,此时,我从短暂的昏迷中醒了过来,正好看到了庄无色自尽的这一幕。顾不得身体上传来的剧痛,我急忙跑到庄无色的身后,托住了他向后倒去的身体。 庄无色嘴角不断涌着鲜血,双目圆睁,身体不时的抽搐。我见他这样已然是活不成了,心中悲愤不已。谁要你逞能了!你这个小喇嘛,大哥说了,要生你去,要死我来。你凭什么牺牲自己让我苟且偷生,就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无色!无色你不能死!”我看着瞳孔渐渐扩散的庄无色,从后背到后脑涌上一股戾气,为什么,就凭你是鬼王,就可以操控我们的生死吗?黑色毛发束缚住的元气被这股戾气一激,突然运转起来。将庄无色平放在地,我调动全身上下所有可以调动的元气,施展禹步,窜到男子身前。然后双手合十,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相对,中指直竖,运行元气,对准它的额头,大喝一声:定! 男子没想到在自己的掌控下,我还能突破它的鬼气束缚,再加上心中对我的轻视,竟然被我定在当场。我紧忙退后几步,掏出身上所有的“十二辰宫神煞符”向它贴去,并激发了全部的威能。接着又脱下外套,咬破手指在外套上画起“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来。因为现在处于盛怒状态,画符的速度比往常快了很多。在男子解开定鬼印的时候,符阵就画好了。 “本王倒是对你的兴趣更大了,小子,别负隅顽抗了。既然小喇嘛已经死了,你在折腾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要你现在收手,本王会遵守之前的约定,放你回去。”说着,男子身上气机一动,将我贴的符籇全部震落化成了飞灰。 “哼,孽障,休想!就算是死,我李琰也不会像你低头。今天就跟你拼了。”我将手中的外套丢向男子,接着剑指一竖,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破敌,道法万均。敕!”激发了外套上的符阵。 外套在落到男子头上的时候,上发出阵阵符光,十二张符籇从外套中射出,排列在了男子周围,向他印去。 男子见到符阵,脸色终于起了变化,有些惊诧的说道:“小子好本事,竟然可以催动符阵。不错,不错。若你道行够深,就单凭这套符阵,说不得也能伤到本王。嗯,实在不错。不过,今天本王就在给你上一课。记住,在实力面前,什么道术佛法全都是纸糊面捏的。”说完,男子化为一条长黑色须发的蛟龙,咆哮着将符阵一击而碎,然后恢复人形,落在我的身前。伸出手指,向我的眉心点来。没有来的及反应,就被它点中了。被点男子点中的我觉得头脑一昏,便人事不知的倒在了地上。 我感觉过了很久,意识才从幽寂的世界醒来。我这是死了吗?记忆只停留在男子出手的那一刻,剩下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左右打量了一下,怎么阴间还有总统套房吗?再看墙壁上,我亲手画的“十二辰宫神煞符”还好好的贴在那里。我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却渐渐模糊,只是依稀记得鬼域,庄无色,应王府鬼王。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吗?我甩了甩头,掐了自己一下,疼,真疼,他大爷的现实。我没死。 对了,我猛的想起来,我已经留了庄无色的联系方式。我急忙找到背包,翻出了手机。找了一下通讯录,果然,联系人里庄无色三个字恰在其中。看来之前经历的不是梦,而且我也没有死。但是再回忆一下,我们最后不都是被鬼王给灭口了吗,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庄无色打来的!卧槽,我手一抖,手机掉落在地。我可是亲眼看他死在我怀里的,这是闹鬼了?不过再一想,我怕什么鬼,又不是没见过,何况是这是我的兄弟!于是我拾起电话,接通了,声音颤抖的问道:“喂,无色,是你吗?” “李琰,是小僧,怎么,这才多久就不认识小僧啦?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要知道一日夫妻,啊呸,不对,一日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呸呸呸!还是不对,一天是兄弟,永远都是兄弟,没有日。” 电话那头我愣住了,这小喇嘛死了还是这么话唠,是不是心有怨气,不愿意走啊。于是我开口道:“无色,你放心去吧,我一定帮你报仇!” “呸呸呸,你才放心的去吧,小僧还没有死…” 我听到庄无色这么说,心中不由得喜极,激动的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兄弟,我的好兄弟,我一定请你吃大餐。”就在我高兴的时候,从我头顶掉落一枚玉佩,砸在我的头上。我将玉佩拾起来拿在手中,一段话在我的心中响起,我听的眉头紧皱,细细思索着。 电话那头庄无色听我好久没有言语,于是问道:“喂,李琰,你在听吗,喂?喂!…” 画面一转,应王鬼府。奈何桥前,湖心亭上。 “王爷您为什么选这两个孩子,他们能担得起大任吗?何况…”一位宫装女子侧立在男子身旁,相貌亦是极美,好似沉鱼落雁一般。 男子静立亭子中,望着湖面,良久才道:“橘儿,他们和本王年轻时很像,不是吗?”说完便不再言语,女子看了看男子,也没再说什么,走到男子身边,依偎在男子的肩膀。 第六十七章 回家 鬼域的时间和现实空间是不一样的,在鬼域待了那么久,回到现实发现时间只过了不到三个小时。和庄无色通完电话后,我又在酒店巡查了一番。酒店里戾气消散一空,连那些游魂也不见了。再下到负一层,也没有见到睺尸残骸,更没感应到鬼域。看来鬼域节点在这里消失了,虽然心中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但是好在事情处理完了,而且我还活着。至于那么多的疑问,留到以后再解答吧,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第二天清晨,一阵敲门声将我从睡梦中吵醒。我穿上衣服,打开门一看,是云总。我眼睛一眯,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善类,胳膊的鬼气就是从鬼域沾染上的。我记得那鬼王说过,只有那些贪图宝物的人才会沾染上鬼气。心里不由得怨恨大起,这个人一直拿我当枪使,要不是大哥命大,恐怕这次得死上三回了。不过再怎么怨恨,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我记得一个叫朱世豪的作者曾经说过,“越是敌人,越是要不露声色,逮住机会,抽冷子干他丫的,干死他!”我一直将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所以,我暗暗将这笔账记在心头。等有了机会,非要弄清楚你这老小子到底是是什么路数,再狠狠坑你一次。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云总先开口道:“李先生,早啊,这么早来打扰您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知道酒店的事情您处理好了吗?” 我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老小子是打算继续跟我装糊涂啊。这样也好,面子上都能过得去,于是面色如常的道:“云总早啊,酒店里的事儿基本上都弄清楚了,是一些无主游魂在作祟,确实跟风水没关系。而且请云总放心,昨天晚上我已经把那些游魂清宿一空,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 云总打了个哈哈,又说道:“既然李先生这么说,那一定是处理好了。那好,非常感谢李先生。这样吧,您再在酒店多住几天,让云某尽尽地主之谊,正好我们酒店新聘请了一个五星级大厨,李先生不妨留下来尝尝手艺。” 我一听云总这么说,就知道他是在下逐客令。哼,恐怕是心怀鬼胎,但是有什么目的没得逞吧。走就走,正好不用在这跟你虚以委蛇了。于是我开口道:“呵呵,谢谢云总了,不过我还有点事儿,就先回去了,不打扰您做生意了。改天吧,改天我一定再来,到时候还希望云总不吝招待哈。” “哎呀,李先生,您看您就是太客气了。像您这样的人才,云某一向是非常欣赏的。不过既然您还有事儿,云某就不强留您了。咱们改天再聚,您请便。”说着云总朝我微微一笑,态度非常良善。 我也没再跟他客气,回房间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拎着背包走人了。出了酒店,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佛缘阁》。“芝兰,你欠我一个解释!” 抬头看了一眼佛缘阁的大门,我压下心中的火气,走了进去。芝兰正在店里坐着,店里只有她一个人。见我来了,便起身笑吟吟的向我走来,开口道:“呵呵,琰弟,怎么样,这第一单生意还顺利吗?” “顺利,呵呵,顺利极了。我的小命差点就交代在那了。芝兰姐,我的好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里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以你的道行应该能看出来的。”我怒极反笑道。 芝兰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开口,而是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拽到了待客区。先是倒了一壶茶水,递到我身前,才开口道:“琰弟,我是知道那里的一些情况,但是不要怪姐姐事先没有告诉你。这其实就是对你的一场历练而已,我早就算出来你会平安无事的,所以才会让你去的。” “呵呵,那好,这件事暂且不提。说说云总吧,你明知道他有问题,为什么还要接他的生意。难道你们两个是一伙的?”我没有接过芝兰递来的茶杯,她只好面露尴尬的将茶杯放倒我的身前,又开口道:“当然不是,琰弟,我也是经人介绍才认识的“云来”。那天你走后,我就动用关系查了一下他。放心吧,他欠你的姐一定会为你找回来。而且,他已经把这单生意的款子打过来了。这是存款卡,密码六个6,除去给店里的手续费,其他全都给你。”说着芝兰将一张银行卡推了过来。我也没有推辞,直接接过银行卡,这可是我用命换来的,我应得的! 芝兰见我接过银行卡,脸上的神色轻松了几分,看来她还是在乎我的感受的。这让我心里好受许多,可能我真的是误会她了吧。 在芝兰的店里坐了一会,我便离开了,没有接受她一起吃午饭的邀请。我脑子里非常混乱,这两天发生的事根本捋顺不清楚。我需要有人替我分析一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老。这老头虽然和我非亲非故,但是我现在身边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毕竟他和刘先生关系匪浅,不会坑我害我。呸,不对,除了应酬喝酒这件事… 于是我又打车去了林老家,等我到他家的时候,这老头正在院子里喂鸟呢。别说看他那副玩儿鸟的样子,还真有一幅京城顽主的派头。 林老见我来了很是开心,放下鸟笼,将我招呼进了客厅。又泡了一壶顶级的龙井,递给了我。我微笑着接过了茶杯,细细的品了起来。要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不假,可生死之间也有灵魂的升华。这一次的生死经历,让我有了一丝沉稳。再喝林老泡的这壶茶,心里又是一番体会。“茶刚一入口是苦的,咽下去有一股清香,回味起来是甘甜。人生也一样,需要品才能有滋味。” “呦,小琰,几日不见,倒是学会品茶了。怎么了,最近遇到什么事儿了?” “林老,一言难尽啊!” “呵呵,没关系,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给我听…”林老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轻笑道。 我端起茶水又抿了一口,然后将这两天的经历说给林老听。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说了一遍,除了那块玉佩的事儿没说以外。不知道为什么,我本能的将玉佩当成了我最大的秘密。别说是林老,就算是刘先生和我的父母,我现在都不打算说。 林老听完我的叙述,眉头紧皱,似是在思量什么。然后又舒展,接着又皱起,最后把他对我遇到的这件事的看法跟我说了一遍。我听林老将事情捋顺一遍,有些疑问豁然开朗。再次感叹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实在是至理名言。将心中藏着的事儿说了出来,我的心情好了不少,再加上林老的疏导,心中的怨气消散一空。又恢复到平常心态,感觉如释重负。 中午林老留我在家中吃饭,这老头子说要给我露一手。嘿嘿,你是真不知道大哥我是厨师世家出身啊。于是我也下厨给林老做了一道辣炒土豆丝,吃得老头对我刮目相看,没想到我还有一手好的厨艺。当然,林老也没有让我失望,他做出的菜,不亚于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一老一少找到了共同的爱好,相谈甚欢,我们整整聊了一天,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厨艺交流。 临从林老家走的时候,我跟他说想家了,想回去看看。林老说行啊,等放寒假再回去呗。我晕,我的意思不明显吗?就是想让您老帮我跟学校说说话,让我提前放假回家啊。可是林老头这次没有纵容我,只是说等寒假再回家吧,还有两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已经在学校玩儿了小半年了,公共课虽然能替我打招呼,但是还是要考一个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的成绩才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为了不挂科,我只能屈服于林老的淫威之下。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芝兰偶尔会联系我,请我吃了几顿饭。几次下来,我对她心存的一些成见也消失无踪了,没有了之前的隔阂。林老还是日常不来学校上课,只留我一个人上那些公共课。不过他隔三差五都会叫我去他家吃饭,说是自己做的饭吃腻了,要让我做饭,好换换口味。要是其他事情我可能还会发发牢骚,做饭,我的最爱啊。于是一老一少两个吃货,日常小聚饕餮之餐,相处的越来越投脾气。 时间真是不禁过,转眼间大一上半年就过去了。在火车站等车的时候,我看着手中这张回家的火车票,心中莫名的激动,实在是近乡情却啊,心中无限感慨,在外漂泊这么久,终于要回家了。以前在家的时候不觉得家里有多好,只有身在异地才明白家的意义。家是什么地方?家就是无论你漂泊多远,无论你去向何方,只要提起它,你就会无比安稳的地方。它即是亲情的凝聚地,又是我们停放心灵歇息的港湾。 槐安,我回来了… 第六十八章 准备 随着汽笛一声长鸣,火车到了槐安站。一下火车我便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格外清新。这才是我熟悉的味道,可比京城的雾霾亲切多了。可能是阔别小半年了,时间有点久。再回到家乡,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看哪都觉得舒服。 老爸老妈早早的在出站口等着,一看我从里面出来,都激动的向我招着手,喊着我的名字。这一幕让我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我红着眼睛也和他们招了招手。然后拎着东西跑到他们跟前,和他们抱在一起。“老爸,老妈,我回来啦!” 回家以后,发现桌子上摆的都是我喜欢吃的饭菜。心里又是一暖,回家的感觉真好。也不顾的干其他的事儿,把行李和买回来的特产放在一边,坐在餐厅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看我吃的太急,我妈直劝我慢一点,又没人跟你抢。我朝她笑了笑,并没有听劝,而是吃的更快了。家里的饭这么好吃,慢下来就少了些滋味。 吃饱喝足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他们聊了一下这小半年的经历,自然是报喜不报忧的。关于那次云南之行我只是告诉他们是一次简单的采风,给他们讲述了一下苗寨的风土人情。这让他们大赞上大学真好,还有出去玩儿的机会。 至于痋术和酒店的灵异事件,我是绝口不提的。他们两个不过是普通人,并不属于那个世界,被他们知道免不了要徒增担心。又说了一下换专业的事儿,告诉他们我已经改学“环境人文科学”了。现在可以打工兼职赚钱,而且毕业以后还能挣不少钱。这么一提又想起芝兰给我的银行卡,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看过里面有多少钱,于是又从包里翻出来,递给老妈。对他们说这是我打工挣的钱,让他们留着花。我妈接过银行卡,开心的合不拢嘴,直夸我长大了,还知道赚钱孝顺父母了。不过很快她又将银行卡递了回来,说是我以后出门在外,用钱的地方多让我留着花。闻言我心中感慨万千,要说这世界上最无私的爱,那绝对是父母对子女的爱。这种爱丝毫不求回报,只是会默默的付出。也许只有当子女成家立业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才会明白这种爱。这种爱,是大爱,怎么夸赞它都不为过。 在家里陪了老爸老妈三四天,我便去了刘先生家。一来,是我很久没去,他家又该落满尘土了,得打扫一下。二来,最近我一进入修行境界就会感觉到神府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这让我心里非常不安,想着去刘先生家查阅一下典籍。看看有没有记载我现在这种状况的,也好做个参考。 到了刘先生家,我发现刘先生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不过我现在却不那么担心他了,有林老和阿金去操心吧,他们两个应该能够找到刘先生的。也许林老说的对,这世界上能害刘先生的人还真不多。就拿应王府的鬼王来说吧,它的境界跟刘先生是一样的,轻描淡写的几下就把庄无色我们两个人虐的死去活来。那么刘先生应该也差不多,所以他可能是被困在某个地方脱不了身,并没有生命危险。 将刘先生打扫了一遍,我住了下来。将暗格中所有的典籍搬到了房间,每一本都细细的读了下来。经过小半个月的研读,不仅让我收获许多修行上的知识,而且还在一本名叫《修真法录》中找到了神府异常变动的原因。那就是我即将要修成阳神! 之前文中提过,想要修炼成阳神,必须点燃神宫之火,引阳火入神魂。用阳火将神魂中的阴气压缩成魂丹,将神魂里的阴气全部聚于魂丹之内。再经过阳火日夜培炼,使神魂由阴转阳,则阳神即成。这个过程相当繁琐,一般都是由师父引导弟子去修炼的。自己胡乱修炼,一不留神,就很容易被阳火焚毁神魂,一身道行尽去。 而我在唐雅熙离开的刺激下,竟然在没有师父的引导下,于神府大鼎内点燃了那团灰色火焰。我当时还以为这是修成神府独有的异相,没有往心里去,现在想来它应该就是我独有的阳火了。而且阴差阳错之下,我已经凝聚出魂丹,这也是为什么炼制法剑时,阴神出窍异常的原因。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阳火培炼,我神府内的魂丹已经趋近饱满,只需要一个气机引动,阳神便可以破丹而出。不过由于这个过程极度凶险,让我有些犹豫不定。万一我没有控制好,很可能被阳火炼化一身道行。思来想去,还是先做好准备才行。 结合这些日子在典籍中学到的东西,还有林老传授的阵法知识,我决定布一个复合阵法,以防不测。复合阵法由两个基础阵法嵌套组成,第一个阵法还是“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因为这个符阵我已经烂熟于心,而且威力不俗,足以护我肉身周全。第二个阵法选择上则是参考了典籍,根据《修真法录》上记载,阴神蜕变成阳神的过程中,最容易受到外魔的侵扰,从而蜕变失败,被阳火炼去道行。所以第二个阵法我选择了“驱魔定心阵”,以保证我在蜕变阳神过程中,不受任何外魔侵扰。 第一个符阵非常好布,而第二个“驱魔定心阵”则是需要费一番手脚。“驱魔定心阵”用七根拳头粗细的檀香木作为阵基,在上面铭刻驱魔定心符文,以天罡斗数排列插入土中。上接天时,下引地气,可辟易万魔。符文我倒是会刻,可是檀香木该去哪找?要知道这东西可稀有的很,轻易买不到。我在槐安的家具市场,文玩市场还有木材市场逛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我需要的东西,无奈之下只得给芝兰打了个电话。芝兰听我需要檀香木,当即告诉我没有问题,三天之内准能给我凑齐所需的数量,要我耐心等待。只要檀香木一凑齐,就派人给我送过来。于是我千恩万谢,感慨又欠了这女人一个大人情。 三天过后,芝兰给我打电话说檀香木已经凑齐,并且派人送了过来,需要我去槐安火车站去接一下。接到电话的我欣喜异常,打个车就去了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这才想起了没要送木人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给芝兰打电话也打不通,总提示不在服务区。这可怎么办,我灵机一动,想起来一个老办法,那就是写接站牌。 别说,这招还真有用,我举着牌子待了没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严实,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朝我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你是李琰,李先生吗?”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还有一种贱贱的感觉,可是初次见面,我应该不认识他才对。按下心中的疑惑,我开口道:“你好,我就是李琰,请问您是芝兰派来的吗?” “是的,就是芝兰姐派我来的,木料就在我的背包里。”说着将身后的长条包裹递给了我。我接过包裹颠了颠,份量不轻,看来是上好的檀香木。 “这位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怎么感觉你的声音这么熟悉?” “喇嘛千诺,李琰,小僧以为你能听出来是我的。嘿嘿,鬼域一别,近来可好?你可是欠了小僧一顿大餐还没有还。”说着庄无色将脸上的口罩拿了下来,露出英俊的脸庞。 我去,原来是这小喇嘛。今天真是喜上加喜,不仅得到了布阵用的檀香木,而且还见到了生死之交,心情顿时爽朗许多。 不过转念一想,还有一个疑问,于是开口说道:“无色,你是怎么认识芝兰的?还从藏区那么远的地方过来给我送檀香木。” “喇嘛千诺,之前小僧忘记告诉你了,芝兰是小僧的师姐,我们都是达海密宗的传人。至于来你这嘛,小僧说是因为想你,就过来了,你信吗?” 呸,我信,我信你个鬼哦。就你这么一个“装无色”,会想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额…算了,不想更好… “不信,说实话。” “咳咳,你看你,怎么可以怀疑我们纯洁而高尚的友谊呢?小僧真的是想你了,才跟师姐请求来到你这的。” “不信,说实话。” “李琰,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小僧可是千里迢迢赶来的。要不是真的想你,怎么会大老远的过来。” “不信,说实话…” “不信,说实话…” … 连着重复十几遍同样的话,庄无色终于崩溃了,“李琰,哦不琰哥。小僧坦白,是因为小僧的师父太能唠叨了,小僧出来避难的。可是没想到你比他还唠叨,看来小僧这趟是来错了。”说着庄无色的脸上露出一幅委屈的神色。 我听完他的解释翻了个白眼,这小喇嘛还挺跳脱,一点也没有出家人的庄重和矜持。简直就是逗比嘛。算了,看在你千里迢迢过来的份上,大哥决定好好招待你一下。 第六十九章 炼阳神 翻了翻兜里,还剩下不到一百元。这让我有些发愁,之前可是跟庄无色大放豪言的,要请他吃大餐。一百块钱能吃些什么?路边摊都不够。正当我发愁的时候,我想起了芝兰给的那张银行卡。对,那里面怎么也得有个三四百吧。于是我带着庄无色去了附近的银行,准备先取点现金再去饭店。 到了自助取款机前,将银行卡放到里面,输入密码。看着卡内的余额,我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置信的数了一边又一边。一后面居然是六个零,一百万!我保证不是看错了小数点,我保证我不是在做梦。天啊噜,我的脸色涨红,被这么多钱给惊到了。我感觉心脏都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似的,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呆在原地。 庄无色见我久久不从自助取款间出来,便上前叩了叩门,问道:“李琰,你没事儿吧?”我这才从失神的状态清醒过来。别怪咱没出息,咱就是个普通大学生,别说一百万,一万都能让我兴奋不已。我打开门,一把将庄无色抱住,开口道:“无色,我成百万富翁了?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我松开他,用手指着取款机上的数字。 庄无色看了看,非常不屑的说道:“才一百万你就兴奋成这样?来,看小僧的。”然后他把我的卡拔了出来,掏出自己的卡片塞了进去。挥手输入密码,显示出来的数字让我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拍着自己的脸颊,“这…这…这是多少个零!” 从自助取款间出来,我拿着手中一叠钞票,还觉得恍然如梦。直到来到我们市最大的最好的酒店,我才清醒了几分。这是我第一次,自己花这么多钱请别人吃饭。想起高中和唐雅熙在一起的时光,那个时候花一两百块都觉得奢侈,现在…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黯,如果唐雅熙还在我的身边就好了,我会给她买最好的… 庄无色不愧是我的最佳吃货损友,一顿饭花了我一万多大钞。然而,临走的时候,这货叼着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跟我说:“李琰,这家酒店不行啊,跟京城完全没法比。这次不算大餐,下次回京都你还得再请小僧吃一次…” 我看着他那副样子怎么就那么想揍他一顿呢,不过看在生死之交的份上,放过你吧,只是心里默念道:“无量太上大道君!无量太上大道君!无量太上大道君!” 吃完饭后,又带着庄无色逛了一下槐安市区,这才一起回到了刘先生家。本来我以为他只是来送檀香木料,最多待一晚上就要走。没想到当他听我说要突破到阳神境界,却主动请缨留下来为我护法。心中感动之余,也多了份安心。对于庄无色为我护法我是一百个愿意,因为以前经历的种种让我清楚的了解到他的人品。别看平时他表现的一幅特别不靠谱的样子,但是关键时刻他绝对不掉链子。而且,我们曾经共患难,把身家性命交给他,我放心。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庄无色就在刘先生的家里准备相关事宜。我将那些檀香木削成阵法要求的样子,在上面铭刻了阵纹,再以特殊的手法打入刘先生家的菜地里。在阵法中央又放了一个艾草编成的蒲团,坐上去试运行了一下阵法,感觉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空灵状态,心神安宁。这让我安心不少,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布这样的阵法。将内圈法阵布好后,我沿着四周用朱砂画了十二道“十二辰宫神煞符”。后来想了想,又找了十二根竹竿,做成幡子,在每个幡子上面又画了一道“十二辰宫神煞符”,算是双保险。 庄无色那边也没有闲着,这两天,他拿着他那条明黄色的佛珠,不断的围着刘先生家转圈,一边转嘴里还一边叨咕着什么。他告诉我,这是在房外再加持一道佛力金刚圈,可以阻止邪魔外道入侵。我也看不太懂,只觉得他说的挺厉害的样子。不过,看他整日那么辛劳,不管这个什么金刚圈有没有什么用,我心里都承他的情。 待做好一切准备,我挑了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斋戒沐浴,更换法衣。咳咳,当然,那是刘先生的紫阳道袍,我不是元神真人,还没资格穿法衣。不过我觉得徒弟借穿一下,当师父的应该没有什么意见。 突破阳神必须在晚上,因为白天的真阳之力太强,此时神魂还带有阴神性质,容易被真阳之力焚烧。于是,在选定的这天夜里,我坐在阵法中央的蒲团上,闭目调息,等待气机的来临。庄无色则是盘膝坐在阵法外,手持佛珠为我护法。 运行元气,掐了一个修行的印诀,我的心念进入到神府中。此时神府内的高台上,三角大鼎内正发着红色光芒。只见其中的红色丹药将鼎内最后一丝灰色火焰吸入,猛的从大鼎中射出,浮在大鼎的半空中。这丹药如同婴儿呼吸般,一涨一缩,表面起伏不定,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一样。接着丹药猛的膨胀,扩为成人大小。我知道是时候了,于是将心神沉浸其中。 心神一入其中,便觉得无比炙烤。那些灰色火焰没有消失,而是存留于丹内,此时正在炙烤我的心神。这跟典籍中记载的一样,这是修成阳神的第一道考验,只要挺过阳火锻神之苦,那就成功一半了。然而,话说着轻松,自己体验的时候,才发现阳火锻神有多痛苦。就像有一把小刀在一点点剥落你的皮肤,再拿锥子一下下扎你的血肉一般。痛,比深入骨髓还要痛。这是一种灵魂上的疼,不可用语言来描绘出来。我自以为意志算是非常坚定的,但是受到这种酷刑,还是忍不住崩溃了。神魂被阳火烤的越来越小,只余下精髓部分。再这么下去,我肯定要完蛋了。就在这时,驱魔定心阵启动了。一道道清香的气息从阵法中投映到我的神府,没入丹药内,再被我的神魂吸收。得到阵法法的护助,我渐渐稳定下心神,神魂安定下来。 过了一会,丹药又起了变化,表面浮起道道符文,形成纵横交错的纹路。我则是在其内默念法诀,用力打破丹药的束缚。这是第二关, 第七十章 功成,荡群魔! 当三只邪物攻击“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的时候,我恰好迎来了最后一道考验。这道考验名为“破我执”,顾名思义就是要打破自己的执着,将阳神修至无漏。 我的执着是什么呢?闭目打坐的神魂猛然睁开眼睛,因为我感应到神府内多了一个人。唐雅熙!一种莫名的情绪缠绕在我的心头。不出意料,我的执念就是她。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可以看淡生死,但是却逃不过一个“情”字。当面对修罗煞鬼屠戮众生,我可以不惧性命之忧,挺身而上,这是仁。当面对鬼王的考验,我可以坦然选择死亡,不负兄弟之情,这是义。如今,面对“我执”的考问,我真的能够放下对唐雅熙的情,而选择成道吗?我不能。 所以当这道由执念化成的虚影来到我的身前时,我沦陷了。站起身来,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这么长时间积攒的情感一下子爆发出来。我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虽然我心里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只是虚假的,但是我还是狠不下心将她打散。于是我的神魂在不断的逸散,这是道心不坚定的结果。 就在我即将要蜕变阳神失败的时候,由神魂的心脏处涌起一道灰色火焰。这火焰一起,就烧遍神魂,将我的神魂之力烧结,不让其再逸散开来。接着火焰蔓延到了唐雅熙的虚影上,腾腾的火焰,顷刻间将她化为了乌有。第三道关卡,过了。可是我心里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觉得非常愤怒。这道火焰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就让我沉沦在这不好吗?哪怕只有一瞬间,那也是我期待的永恒。 神魂本无泪,但此刻却潸然泪下。流淌的是不纯净的神魂之力,是“我执”。神魂压抑着咆哮出来,音波将神府内的云彩搅散一空。接着神魂闭目盘膝而坐,周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三关过,阳神成! 画面一转,“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外,三只邪物已经快将阵法击破。这时,阵法突然回光返照一般,由地面上浮现出十二道“十二辰宫神煞符”虚影,趁三只邪物不备,打向了它们。 顿时,砰砰之声接连响起,直把三只邪物打的气机不稳,向后退了好几步。然而这也是阵法仅存的余威了,在发出最后一击后,那些竹竿制成的幡子凭空而断,上面画的符布也燃烧起来。阵法停止运转,我的身形暴露在三只邪物之前。 三只邪物见状大喜,顾不得调整气机,直接向我扑来,企图吞灭我的神魂来增长道行。庄无色此刻正努力维持着金刚圈结界,见我情况危险,不由大急。出错之下,竟然被那些邪魔外道联手破了结界。他自己也被结界反噬,口吐鲜血。来不及擦拭血液,庄无色挺而起,直接向我身边跑来。 一边跑,一边将手中的佛珠甩向我。“唵嘛呢叭咪吽!”一声大喝从庄无色的口中发出,佛珠落在我的头顶化作一道光幕将我罩在其中。 三只邪物堪堪碰到光幕,便如同雷击一般缩回爪子。它们齐刷刷的转头,盯向了庄无色。就是这个人,一直在和它们作对。三只邪物互相交换一下眼神,一左一右一前,分向夹击庄无色。 速度最快的是外魔,它身形虚幻,化为烟气,第一个攻到庄无色身前。那烟气凝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张开嘴巴,吐出一道黑色的焰气朝庄无色袭来。庄无色眼睛微眯,手中印诀快速掐起。大光明佛印第一式,佛相印。此印施法左手食指微翘,拇指前曲,其余三指捏在拇指之上。 “咄!”庄无色舌绽雷音,左手挥印向外魔打去。一道佛光从庄无色左手射出,化为一道佛像虚影,正是庄无色的观想佛,大威德明王。只是因为庄无色的修为不够,还不能显化出明王分身来。这道佛影一出,焰气便被佛光冲的七零八落,骷髅本体也被撞飞,恢复成外魔。这时厉鬼和精怪也到了,一个伸出利爪,一个口吐黑水。庄无色又是一记佛相印,打飞了厉鬼,却不敢硬接精怪的黑水。这黑水可是能够直接腐蚀肉身的,稍微沾上一点都可能毒发身亡。于是庄无色侧身而避,速度奇快,显然也是修炼过某种身法的。 三只邪物一看庄无色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于是再度聚拢,并且蛊惑在场所有的邪魔外道一起向庄无色攻去。刹那间,刘先生的院子上空显现出凡人不可见的邪物大军。它们三三两两的向庄无色攻去,一击便走,从不纠缠,显然是打着车轮战消耗战的主意。 面对这种场面,庄无色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咬牙硬挺着。毕竟他现在道行也仅仅相当于阴神巅峰的闻果境。最多从小修行,比我的经验丰富罢了。如此多的邪魔外道,已经超出了他的负荷。 庄无色在原地和一众邪魔外道打的热闹,却没有发觉有一只邪物偷偷溜出了战团,正是那只王八精。这精怪不愧是日久天长得道,城府极深。它见众邪一时半刻拿不下庄无色,双方在那僵持,自己却趁机来到我的身旁。只见它化成了本体,一只直径足有五米大小的王八显化当场。它丝毫没有犹豫的张开大嘴向我头颅咬来,看这架势,是要将我头颅连带阳神一口吞吃。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我猛的睁开眼睛,恰好从修行中苏醒。一睁眼就看到一颗硕大的王八头朝我袭来,我第一反应就是躲。身体向后快速仰倒,躲过了王八精的致命一咬。接着我运行元气,催动右臂的剑符印记,法剑应召而出。右手紧握剑柄,一个挺腰仰身,挥手就是一剑。此时王八精的头颅还没有缩回去,被我一剑削落在地。它四肢一僵,陨落当场。不过其神魂不昧,从头颅一飞而出,向远方逃去。 见状我当然不能放任其离去,这种畜牲极为记仇,若日后被它修成妖鬼,难免不来找我寻仇。当机立断,我将法剑向上一抛,双手结印,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相对,中指直竖,运行元气,朝着它的神魂一指,大喝一声:定!王八精的神魂就被定在当场。 这时法剑已然下落,我抬手一接,抓住剑柄。脚下施展禹步,脚踏魁罡,步若流星,追上不远处王八精的神魂。因为禹步对灵体产生的压制效果极强,而且王八精神魂刚离体不久,还没有多少实力,便被禹步从半空中拉扯下来。我眼中寒芒一闪,对着它的神魂就是一剑。法剑一触碰到王八精的神魂,就发出细小的电弧,将其神魂直接打散,化为点点星火。 正当我要离开,去帮庄无色的时候,手中的法剑起了变化。从剑首处发出红色电光,将王八精游离的神魂碎片收拢起来,拉回了剑柄。然后法剑通体一亮,轻轻颤动,仿佛吃了什么美食一般愉悦。我心中一动,这法剑还可以吞噬神魂精气不成。又想起《截易术》法剑篇的记载,我顿时大喜,这是要成为灵剑的征兆! 按耐住心头的喜悦,我急忙向庄无色身旁跑去,此时他已经快力有不支了。好在刘先生家院落不大,十几步我就到了庄无色身前。我朝庄无色点点头,示意他先休息一会,这里交给我了。 庄无色早就坚持不住了,见我阳神已成,便退到了一边。而我则盯向半空中那些邪魔外道,一手掐护身印,一手持法剑,在原地施展禹步。因为此刻我阳神已成,道行比原来深了不知多少倍,那些邪魔外道一靠近我便被气场拉到我的身前。我如同切瓜砍菜一般,将靠近我的邪物劈灭神魂。手中的法剑不断将那些神魂碎片拉回剑柄,发出一声声剑吟,显然它也非常兴奋。每吸收一颗神魂碎片,法剑的威力就增长一分,如此院子半空的邪魔外道根本没有一个是我的一合之敌。只要落在我的身前,就只能饮恨当场。 庄无色坐在一旁吃惊的看着我的表演,他没想到我修成阳神后这么生猛,简直就是不知疲倦的威猛小超人。他见那些邪魔外道被我砍杀的十分可怜,不由得起了慈悲之心。于是他拾起掉落在地佛珠,跌迦而坐,念起经文来,想为那些邪物超度一二。 我在原地杀的正起劲呢,猛的听到诵经声,心中一阵无语。“小喇嘛呀小喇嘛,你还真是多愁善感啊。”我可没他那么多想法,只顾得手起剑落,将剩余的几只邪物斩杀一空。 庄无色事后问我,那些邪物怎么那么硬气,明知是死还要跟你硬碰硬,为什么不逃?闻言我嘿嘿一笑,不是那些邪物不想逃,而是他们被我的禹步气场困住逃脱不得,所以才被我全部收拾干净。 庄无色听到我的解释有些感慨,他说这些邪物也在众生之中,我屠戮这么多,有伤天和。对此我只能呵呵一笑,大哥是截教传人,你说的什么天和跟我没啥关系,我只知道除魔卫道。 而且,这么做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此之后,槐安市极少出现什么灵异事件,除了那个十字路口。 第七十一章 除夕祭祖 自从那晚庄无色为我护法,我修成阳神后,这小喇嘛就跟我嚷嚷着那天晚上他为我护法伤了根性,要我好好补偿他。我问他怎么补偿,他告诉我只要带他吃遍槐安所有的美食,就可以帮他将根性修回来。我看他脸上一幅萎靡的样子,将信将疑的答应了,带他到我们那有名的美食一条街吃了足足一个星期。这小喇嘛一见到吃的眼睛就拔不出来了,七天的时间从街头吃到街尾,从清晨吃到夜晚。他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我严重怀疑这小喇嘛是饿死鬼投胎,怎么这么能吃?随着手里的大钞日渐紧缩,我实在是有些欲哭无泪。钱呐,真不禁花。不过我还是毫不犹豫的为庄无色掏钱买单,在情谊面前,那点钱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跟我厮混了半个多月后,庄无色终于心满意足的回去了。临走的时候他还告诉我,下次再有什么护法、降妖除魔的好事儿可别忘了叫他。报酬也好说,只要请客吃饭就行。我听他这么说,真是感动至极,想想这些日子花费的几万大钞更是泪流满面。丫的,能别坑大哥了么。 送走庄无色后,总算消停下来。此时离年关已近,各家都在忙着过年,比如洒扫房子,采买年货。我老爸老妈依旧忙着,没空达理我。百无聊赖之下,我想起了刘奕星。这老小子可是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近况如何。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不曾想这电话竟然打到了国外。刘奕星说他高考也没考好,家里掏钱让他去国外念书,将来也是个“海龟”,好打理家里的产业。闻言我感到非常羡慕,看看人家,再看看我,土豪和屌丝的强烈对比。好在我手头还有近一百万的存款,也不算混的太差。这让我心里多少平衡了一点。跟他聊一会就挂断了电话,男人之间话少,情分都在心里。 看来这段日子是没人陪我了,还是回老家吧。至少村里应该有点意思,不像城市里那么闷。说走就走,跟老爸老妈打过招呼后,便自己骑上高中买的自行车“猛登125”去了奶奶家。 好在老家也是近郊,骑自行车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再回到老家,感觉恍如隔世一般。村里的变化太大了,一栋栋小洋房起来了,街道也比以前整洁,而且家家户户门前都停着一辆小汽车。看来现在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了,心中不禁为自己的国家繁荣感到自豪。不过也不是没有遗憾,那就是村里的老建筑没了,古井也被封了起来。童年的记忆在不断流逝,那是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村里的老辈人见我骑个自行车回来,都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有些老辈人看着眼熟,我却叫不上来辈分,听到问候也只好连连点头问好,然后赶紧离开。 来到奶奶家,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一见我回来了,奶奶高兴的合不拢嘴。一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生怕她大孙子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似的。 “大孙子,这么长时间没见,可想死奶奶喽,让奶奶好好看看。呦,你这孩子,怎么瘦了呀,是不是在外面吃的不好。哎,奶奶就知道外面的饭菜你吃不惯,等一会你爷爷到家了,让他给你做好吃的去。” “没,奶奶,我没瘦,在外面挺好的。那啥,我爷爷去哪了?” “过年啦,去置办年货了。对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儿,小琰,你今年是不是二十了。瞧奶奶这记性,哎呦,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 “嗯,对,奶奶你没记错,我今年虚岁二十了。” “哦,二十了。哎,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你都这么大了,奶奶也老喽。” “不老,不老,奶奶还年轻着呢。嘿嘿,奶奶长命百岁,按一百二十岁计算,你现在还是中年人。” “呵呵,还是我大孙子会说话。对了,以前你都没有去过祖坟祭祀吧。按照咱们家的祖训,得等你二十岁以后才能去呢,算算今年正是时候。这次你就跟着你爷他们一起去,给你太爷爷上个坟。也亲口告诉你太爷爷太奶奶,你考上大学了,让他们高兴高兴。哎,等奶奶有那么一天啊,大孙子,你可得常去看看奶奶。” “奶奶,你说什么呢,别乱说,你一定长命百岁。” “傻孙子,长命百岁怎么,人哪有不死的,这是老天爷定下的道道。好了好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个晦气话。” 这时,我爷爷从门口推着三轮车进来,里面装满了年货,我赶紧出去帮忙搬东西。爷爷见了我也是非常开心,直言今天中午给我做顿大餐。这让我非常高兴,因为我爷爷可是特级大厨,现在岁数大了,可轻易不下厨。 爷爷没让我失望,午饭果然丰盛。有海参炖猪爪,油焖大虾,水晶罗汉肚,还有糖醋鲫鱼等,都是拿的出手的硬菜。爷孙两个还小酌了几杯,席间爷爷也提起祭祖这件事儿,我觉得也应该去祭拜一下,人呐,一定不能忘本。 于是,我吃完午饭就跟着爷爷准备祭祖需要的物品。我们这的祭祖需要准备五荤五素、浆水白酒、纸钱冥衣,草香红烛。所谓的五荤五素是指的十种菜品,荤菜有鸡,鸭,鱼,肉,蛋。五素是指白菜,萝卜,豆腐,粉条和素丸子。浆水就是水中混合小米做成的液体。这些东西其实现在很多人家已经不讲究了,更多的是买束花放在坟前祭拜一下就了事。当然,每个人表达对先人追思的方式不同,咱们这里不做比较。我们家这种祭祀方式,在我们那是最传统的,所以也稍微繁琐了一点。 忙活了一下午,才把东西收拾好。此时天已经黑了,而农村都睡的比较早。所以天一黑,便各自回屋睡觉了。 躺在床上,我一直在想我太爷爷长什么样呢?我虽然没有见过太爷爷,但是他的一些事迹经常听我爷爷讲起。他在我心中就是一个谜,比如太爷爷会功夫,为什么没传下一招半式。我从小一直很羡慕电视剧里的那些武功高手,可以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还有那回广场救唐雅熙,我要是会上一招半式,也不至于被小混混给砍伤啊。哎,修道是好,但是也只是能对付那些邪魔外道了。对付坏人,还得需要武功啊!当然,菜刀也可以…(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朱世豪宣) 伴随想象我很快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好像梦见了我的太爷爷。他头戴皮帽,身穿马褂,面相和善,朝我不住的点头微笑着。在梦里我不确定的张口叫了一句“太爷爷”,他应声点头。我刚想问他点什么,就被我爷爷的催促声叫醒了。“快醒醒,大孙子,走喽,上坟去了!”我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一看屋里的挂钟才凌晨四点多。 “爷爷,要不要这么早啊?才四点啊!” “呵呵,大孙子,赶紧的吧,上坟越早越好!”爷爷说着把我从温暖的被窝中推了起来,“这老头还挺有劲儿!”我心里嘀咕着,也不敢耽搁祭祖大事儿,直接起床,洗漱过后就跟爷爷出发了。 我们家的祖坟离村子隔着四五里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我和爷爷骑着三轮车,穿过一片树林就来到了祖坟前。一看祖坟前已经有人在了,正是我老爸和我老叔。 爷爷把三轮车停到一旁,我则是将车上的东西小心搬到祖坟前。老爸把祭祀的菜品摆放好,接着爷爷将供桌上的三个酒杯倒上高度白酒,然后用火柴点着。酒精燃烧后,再从端来火盆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纸钱烧到一半的时候,便由爷爷带头,向太爷爷太奶奶磕头祭拜。依次是爷爷,老爸,老叔和我。到我的时候,我学着长辈的样子重重的把头磕在土地上,也不顾泥土弄脏了衣服和额头。一边磕,我还一边念叨着:“太爷爷太奶奶放心吧,重孙子考上大学了!” 等所有纸钱冥衣烧完,爷爷拿出浆水,围绕灰烬撒了一圈。据说这样可以防止其他游魂野鬼抢钱,我当时开了阴眼一看,确实有很多游魂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于是我悄悄放出一丝阳神的真阳之力,被惊到的游魂做鸟兽散。嘿嘿,敢抢大哥祖宗的东西,你们还嫩了点。不过我盯着祖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细一思量,我终于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烧了这么多纸钱,太爷爷没来收啊!难道,太爷爷已经投胎转世了?不可能啊,人死以后要在阴间待上三百年啊。正所谓生人阳寿,死人阴寿,我太爷爷去世才不过几十年,换算成阴间时间,也不过才一百多年。暗中将心里的疑惑记下来,打算有机会入阴府一探究竟。 祭祖以后,我们一行人便回了爷爷家,准备中午的年菜。随着一阵爆竹声轰鸣,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起了除夕!许多年后,我依然记得那时的爆竹声,多么喜庆和富有深义。如今过年没人放爆竹了,少了很多年味,年啊,没有多少意思了。真希望有一天过年还可以听到熟悉的爆竹声。 第七十二章 惊闻 我们那里过年最丰盛得一顿饭就是除夕那天的午餐,只有这顿饭吃饱了,晚上守岁的时候才不容易饥饿。要知道守岁可是要守到第二天凌晨,才能吃上饺子,这么长时间肚子里没有点东西垫补着那是相当难受。所以一桌人都撒开了肚子,大口吃着饭菜,就连我老妈在内的女士们都不在意减肥不能多吃了。 正当屋内我们一家人吃得尽兴时,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铃…铃…铃…刺耳的铃声打破了餐桌上和谐的氛围。大家都停下手中筷子,抬头向电话的方向看去。当时我就在想,这谁呀,大中午的打电话。今天是除夕,可不是春节,没到拜年的时候啊。而且按照我们那里的习俗,除夕那天是不和外人联系的,就连亲戚都不例外。打电话的这个人可真没有礼貌,我暗自嘀咕着。 因为我离电话最近,于是我走到茶几前,伸手接起了电话。“喂,你好,你是?” “哎?是李长生家吗?”电话那头听到我的声音明显一愣,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李长生,那是我爷爷的名字。“是啊,你是哪位?找我爷爷有什么事儿?” “哎呀,你是小琰吧。快把电话给你爷爷!出事儿啦!” 出事儿了?大过年的能出什么事儿,我还真没听出对方是什么人,于是赶紧叫我爷爷来接电话。 我爷爷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从我手中接起电话。 “喂,我是李长生…” 由于话筒声音不是很大,我站在爷爷旁边也没听得特别真切,只断断续续听到三个词“二丫,红衣服,死了!” 就在我猜电话里说什么事儿的时候,我发现原本面色淡定的爷爷,眉毛皱成一团,接电话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眼眶瞬间微红。回对方电话都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嗯,嗯,知道了…你婶子我们这就去。” 不远处正等着我们吃饭的人也察觉到了爷爷情绪不对,我老爸先开口问道:“爸,怎么了,出啥事儿了?” 爷爷先是重重的放下电话,然后沉声到:“二丫没了…” “二丫没了?爸你这是啥意思?” “唉,先别问那么多了,都收拾一下,路上说吧。老大,老二,你们把车开过来,咱们去马家村。” 我老爸和老叔应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各自出门去发动汽车了。在场一脸茫然的我们看着爷爷,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时,爷爷又发话了:“他奶,你跟着一起去吧。他老婶和丫头就别去了,在家看家。丫头命格轻,去了也不好。其他人赶紧跟我走。”说着带头走出了屋门。我们这群人根本不清楚咋回事,但是也都听话的跟着爷爷身后出了屋门。 大门口我老爸和老叔已经把车子停好了,我们一行浩浩荡荡的上了车子。 马家村离我们老家的村子不远,在以前还同属一个生产大队,平常开车只需要十来分钟就能到。但是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所以对路并不怎么熟悉,于是我下意识的记下了来时的路线。 因为爷爷不断催促,车子行驶的很快,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马家村。顺着村子里七扭八拗的小路,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还没下车,我就看到那户人家大门的门梁上挂着两条黑布。这可是家中有人去世的征兆啊!心中一沉,难道这是我某位亲戚去世了? 就在这时,后座上的奶奶突然拉开了车门,快步走向了那户人家,已经接近小跑了。猝不及防之下,我也赶紧了下车,生怕奶奶走的急,大过年的再有了什么闪失。 等我追上奶奶,进了这家的客厅,才发现客厅里的人全部披麻戴孝。我之前所料不错,果然是家中有人发丧。 再朝里屋一看,一个身穿红衣的中年妇女躺在炕上,面目狰狞,已经是死透了。身旁的奶奶也看到了里屋的情况,突然呜咉一声就哭开了。这是什么情况?我被奶奶的举动吓了一跳,躺在炕上的这人跟她有啥关系?怎么走奶奶会这么伤心。这时,屋里一个看样子约么六七十岁的老太婆过来拉住了我奶奶的手,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他婶子啊,俺们对不住你啊,二丫,没了。” 我奶奶闻言非常激动的问道:“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呢!我这苦命的侄女啊,我活在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呜~呜~” 接着两个人又是抱头痛哭,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怎么,我奶奶还有个侄女?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啊。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爷爷和我们俩一帮人也来到了里屋,狭小的空间里站满了人。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起事情的经过,我左拼右凑才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死者名叫二丫,是我奶奶哥哥家的亲侄女,按辈分,我得叫她一声表姑。因为早就嫁人了,平时和奶奶家没有什么走动,所以我不知道她的存在。表姑二丫是今天早上没的,据表姑父说,我这表姑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可早晨起来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的媳妇死了。惊慌失措下,他报了警。警察来到现场勘察一番,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于是告诉表姑夫赶紧把媳妇安葬了吧,死者为大。表姑夫在稳定了小半天的情绪后,才打电话通知家里的亲戚,前来发丧。 我看着炕上躺着的表姑,心道不对,这人死的有蹊跷。观她死相,分明是异于常人啊。虽然她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可面部过于狰狞,显然死前极度恐慌。在我看来,我这表姑应该是被邪物冲体致死。不过我也没有什么证据,只好把话咽到肚子里。 又在里屋待了会,我感觉气氛实在是压抑,于是便独自一人出了屋门,来到院子里。蹲在墙根下,越想越觉得表姑的死不简单。而且,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表姑是穿着红衣服死的。被邪物冲体而死本就怨气极大,再加上死前身着红衣,被红色挑拨后,我这表姑恐怕是要化成厉鬼啊! 想到这,我眉头紧皱,若是化成厉鬼,表姑便不能轻易投胎了。而且因为怨气冲天,她必然会找人当替身才能被阴府接纳。可是这样做的下场极为凄惨,因为即使有了替身,到了阴府,还是免不了要受地狱酷刑的折磨。只有等到将怨气全部磨尽了,她才可以重新投胎。 唉,我这表姑真是个苦命人啊!虽然之前从没有见过面,但是毕竟有血缘关系在那,我决定用我所学的本事帮她一把。 具体怎么帮她,还得去刘先生家查一下典籍,再顺手制作一些用得着的法器。当然,这事儿也急不得,我刚才开阴眼看了一下表姑家,表姑的阴魂并不在这。我猜测应该是被邪物冲体,此时阴魂蒙昧,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吧。只能等到她头七的时候,回魂夜再来她家这守株待兔。 呼~希望我这表姑生前的脾气好一些,万一…万一她性子刚烈,只怕是要多费一些手脚才行。想了一会,我又进了里屋,在里屋的门框上,虚画了一道“门幛符”来防止一些游魂骚扰表姑的尸身。(我现在是阳神境界,这种低级的符籇已经不用特意借助朱砂和血液作为媒介施展,只需要用元气画出即可。当然,如果碰到什么厉害的角色,该出血还是要出血…” 因为今天是除夕,按照我们那的风俗,在这一天死的人是不能入殓的,只能在家里停过头七才可以下葬。好在此时还是寒冬季节,尸体短时间内还不会发臭。在跟表姑夫家人商议好后,我奶奶她们决定七天后再来吊唁,今天还要回家过年。我奶奶又在表姑的尸体前痛哭一会儿后,我们一家人就开车回到了奶奶家。被今天这事儿一搅活,年味又去了几分,大家都没有心思再过年了。于是,今年我们一家没有守岁。在傍晚时,匆匆吃了个年夜饭,便各回各家了。 过了大年初一,我便独自一人去了刘先生家,准备五天后一场拯救表姑的特殊行动。在典籍中我查到,若想让表姑入阴府顺利的投胎转世,需要布置一种阵法来削去她一身的怨气。这种阵法名为“阴魄荡魂阵”,是由十六杆荡魂幡组成。布阵的地方,必须选在聚阴地,如此才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阴气,洗去厉鬼身上的怨气。不过这阵法有个缺陷,那就是阵中厉鬼的道行不能太高,否则阵法过载,布阵者会遭到阵法反噬。好在我这表姑刚死不久,料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我这才放心的选择了这个阵法。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得先把我这表姑收服,才能带她去聚阴地。一般的手段是不行的,我现在道行已然不弱,如果手段过激,只怕会直接把我这可怜的表姑打的魂飞魄散。那就大大远离了我的初衷,再者,她好歹是我的长辈,就算成了厉鬼,也绝对不能对她用强。那该怎么办呢?我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第七十三章 收魂 这个办法还是刘先生当年用过的,就是在收服我堂妹身上的那只无主幽魂时,所用的红灯笼。这红灯笼有个名堂,叫拘魂灯。跟我在酒店布置的拘魂阵效果差不多,但更为简易,针对性更强。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搭配了一种术法,扎草人。 扎草人多流传于茅山术法之中,最典型的就是以草御人。法师通过掌握被施术者的生辰八字或者带有被施术者气息的物品来施展法术,被施术者中术后会完全听命于法师。这种手段极其诡异,普通人防不胜防,多用于暗害他人。而我所用的扎草人术与普通的大为不同,不是作用在活人身上,而是作用在阴魂之上。这种草人用艾草扎成,然后以蛇血浸泡,再放到阴凉处阴干。施术时,只要找到死者的遗物或者头发便可。可以在短时间内将死者的阴魂控制住,让其听命于我。 荡魂幡和拘魂灯比较好做,只需要帆布,竹竿和红纸便可。这些东西在刘先生家里就有一些存货,我没费什么功夫就做好了。只是这扎草人…,蛇血实在不好找。当我信心满满的拿着背篓去青灵山上捕蛇时,我才想起现在是冬天,蛇都在冬眠啊!哪有蛇出来让我抓。好在我想起前些日子陪庄无色在美食街大吃大喝时,在一家南方菜馆见过蛇羹,于是我又专门跑去菜馆跟老板要了点蛇血。 费了一番周折后,终于在正月初六我表姑回魂这天,凑齐了所用的法器。这次收服表姑阴魂不同以往,我思来想去,决定以阳神之身前往。这样不仅可以掩人耳目,让别人发现不了我的真实身份,而且可以防止表姑阴魂逃脱,我用肉身追不上。要知道表姑头七将过,已经处于觉醒期。如果让她逃了,可能又是一条人命。到那个时候我也只能大义灭亲了,所以这次行动必须做好万全之策。 有了修罗煞鬼的那次教训,这次出阳神,我照旧给肉身附近布了一个“阴符卷天宫”阵法,以防不测。布阵的东西也是在刘先生家的仓房找到的,我发现他家简直就是个法事大全店,常规的法事物品都存留一些。在“阴符卷天宫”阵法外,我又布了“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这阵法我用着非常顺手,而且随着我阳神已成,阵法的威力更大了。如果那天的邪物遇到的是现在的符阵,恐怕阵法的反震之力都能将它们打退。 入夜,我将所用的法器放在一个布袋里,摆在桌子上,便躺到了“阴符卷天宫“阵法中央。端正身姿,将双手合拢放在小腹,掐起印诀,再默念出神口诀,不一会阳神便从肉身上一坐而起。 出神以后,我细细的感应了一下,阳神好像有了实质似的。重重在地上一踏,竟然也能踏出模糊的脚印来。我伸手颠了颠桌子上的布袋,还好,不是很重,阳神可以拿得起来。 单手将布袋拾起,背在身后,我大踏步走出了刘先生的家。刚一出院门,便单脚一踏,飞向夜空之中。要说阳神果然不是阴神可比,不仅飞行高度凭空提高一大截,就连速度也增加了一倍。 在半空中领略着自由飞行的感觉,我心中不禁暗叹,要不以前的修道者都想做神仙呢,光是出神飞行就这么拉风。要是肉身能飞,嘶~那是何等快意。 边飞边玩儿,不多时就来到了马家村。从半空中俯视一眼,村里零零散散有一些游魂,到没有怨气厉鬼。如此看来,我那苦命的表姑应该还没有回魂。这也给了我准备的时间,我径直飞向表姑家。 因为是阳神状态,普通人是看不见我的。不过,我背的包裹可是实物,若是让他们看见,第二天又该以讹传讹,引起村民恐慌了。所以我将包裹暂时放在了离表姑家不远处的树杈上,等取完表姑的头发再回来拿。 阳神飘起,悄悄进了表姑家。表姑家里的人都睡在了东屋,西屋专门用来停放表姑的尸体。毕竟谁也不愿意跟一具尸体睡在一起,即是是自己的亲人。我进了西屋,发现表姑被一块白布盖了起来。 我掀开白布一看,表姑竟然睁着眼睛!正与我对视着,吓得我忙退后了几步。诈尸了?我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再仔细打量一番,咳咳,是我大惊小怪了。表姑身上一点起尸的尸气都没有,反而是鬼气凝聚的厉害。看来,表姑真的化成厉鬼了,不然肉身遗褪怎么这么大反映。哎,素未谋面的表姑啊!你放心吧,大侄子今天一定渡你脱离苦海,让你能够早日投胎转世。 对着表姑拜了三拜,道了一声:“对不住了表姑,有怪莫怪!”然后抬手在她头顶拽下一缕头发,我转身离开西屋。临出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画在门框上的“门幛符”,嗯,完好无损,看来这几天没有邪物骚扰表姑的尸身。想了想,我又在东屋的门框上画了一张“门幛符”,万一一会儿表姑回魂我没拦住,也不至于让她害了家里人。 出了表姑家的门,我又回到树杈上,将包裹背在身上。然后飞身潜伏在离表姑家不远的巷道处,等着表姑回魂而来。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 将表姑的一缕头发缠在草人身上,然后贴上一张特定的符籇,将草人插在了地上。那盏小红灯也被我拿出来,放在一旁。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 第七十四章 过不去 拘魂灯被我催动,突然爆发出红色的光芒,将表姑的阴魂摄了进去。我高兴的拍了一巴掌,成了!然而没等我高兴多久,灯罩表面光影就起伏不定,灯火时明时暗,这是表姑的阴魂不安分,想从拘魂灯里闯出来啊… 那还了得,可不能让她再折腾下去了。于是我朝拘魂灯飞射而去,将拘魂灯从地上拾了起来。运行元气,结剑指,右手凭空画了一道“镇魂符”,然后挥手将符籇打到拘魂灯上。“镇魂符”果然好用,刚贴上去,拘魂灯就稳定下来,在黑夜里发着微弱的红光。 “呼~” 我轻呼一声,今天晚上总算是有惊无险,收了表姑的阴魂,没让她酿成大错。我望了望四周,没有人,便快速的收拾一下散落在地上的包裹。临走的时候又瞥见被我甩在地上的草人,皱着眉头将其捡起来,塞到包裹里。又扫了一遍,确认地上没有什么遗漏后,提着拘魂灯,背上包裹,向刘先生家飞去。 一路上我故意抬高了身形,避免让普通人看见,引发恐慌。不过就算是有人见到,应该也会以为是谁家放的孔明灯吧。唉,我们这些人还是做幕后隐士比较好。 一路无事,平安到达刘先生家。我先将拘魂灯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肉身跟前,掐了个手印,平躺下去。随着眼皮抖动,我醒了过来。不过我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一侧头,将脸上的香灰撇了下去。这叫吃一堑,长一智,绝对不能犯二次错误。 站起身,我小心翼翼的从阵法中迈了出去。低头一看,香刚烧到一半。布一回“阴符卷天宫”阵法还挺麻烦,于是我将清檀香的香头掐灭,准备留着下次再用。(这次用的清檀香是那种超长的香,有一米多长。所以现在才燃烧到一半,可以继续使用。) 收拾好后,我走向桌旁,对着拘魂灯,开口道:“表姑,我是你的侄子,李琰。虽然咱们姑侄两个以前素未谋面,但也是实在亲戚。今天侄子冒然把你拘来,也是为了你好,不想你步入歧途。希望表姑不要怪罪,有怪莫怪…”说完我朝着拘魂灯鞠躬行礼,然后将拘魂灯提在手中。接着径直走出屋门,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插着十六杆荡魂幡,我将它们根根拔起,打成一捆,夹在腋下,然后出了刘先生的家门,去寻找聚阴地。聚阴地在山的背阴面就可以找到,这种地方的特征就是终年不经阳光照射,藏风纳水,所处地形呈漏斗状。当然,也不绝对是这样,具体还要看当地的气脉走向和地理情况。 信步上了青灵山的背阴面,我开了阴眼,时刻感应着周围的情况。寂静的夜晚,山里空气格外清新。我呼吸着清冷的空气,经过一个小时的寻找,终于在山沟处寻到了聚阴地。运行元气,抬手在半空画了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符籇刚浮现便被周围浓烈的阴气给扑灭了。我眼睛一眯,此地的阴气正适合布“阴魄荡魂阵”。 将拘魂灯安放在地,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理情况。按照林老交给我的布阵手法,一番掐算,将阵基位置确定下来。又算了算时辰,刚刚好。于是我把十六杆荡魂幡一一插在相应的阵点上,运行元气,催动阵法。霎那间,荡魂幡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阵法中的阴气不断汇聚,化作了磨盘状,磨盘中心露出一个孔洞。 我提起拘魂灯,将它抛进磨盘中心,然后剑指一竖,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阴魄荡魂,破除凶厉。敕!”顿时,“阴魄荡魂阵”全力运转起来,阴气所化的磨盘把拘魂灯撵的粉碎。表姑的阴魂瞬间被释放出来,暴露在阵法之中。 阴气磨盘,盘踞在她的身上,将她身上的怨气、戾气一点点磨了出来。高浓度的阴气灌体对阴魂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就像把一个大活人放在八级龙卷风里一样,撕裂扭曲的痛苦,让我可怜的表姑哀嚎不已。我心中隐隐作痛,血脉连心啊!待这件事了了,我一定要把杀害表姑的邪物找出来,以劫雷劈杀,方消我心头之恨。 表姑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可她身上的怨气才消了一半。无奈之下,我只好运行元气,大力催动阵法,希望可以帮助她早点摆脱痛苦。渐渐的,表姑身上的红衣化成了白色,獠牙和指甲全部褪去,眼睛中的凶厉也消散一空。好了!我急忙掐诀停下了阵法,抬手一招将表姑的阴魂从阵法中招了出来。 “表姑,你感觉怎么样?”我关切的问道。 “你是…我这是在哪?”表姑有神智些恍惚的问道。 “哎,表姑,我是你侄子,李琰。” “李琰?你是我姑家的大孙子?你在这干什么,我怎么在这里…” 我见表姑还有些蒙昧,于是剑指一竖,运行元气,对她唱了一段道词:“天地阴阳~有生死!浩荡洪荒~世炎凉!魂灵不昧~存本性!道是无情~却有情!…”念罢,我盯着表姑,看她能不能开悟。 表姑听完道词,双手抱头,猛的蹲在地上,喉咙里传来嘶哑的声音:“我死了?我死了?我怎么死了!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还那么年轻,我的孩子刚十几岁,我不能死。我死了他该怎么办啊!呜~呜~呜~”接着又是一通大哭,可惜没有一滴眼泪。鬼,是没有流泪的资格的。 我心疼的拍了拍表姑的肩膀,劝道:“表姑啊,想开点吧。事情已经这样了,还不如早点转世投胎,以后托生个好人家。唉,表姑,侄子也没法让你还阳,这是天道啊!”说完,我抬头看着夜空,“天道,什么是天道,天道无情吗?可是人有情啊!”看着地上的表姑,我心里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如果有一天我身边那些重要的人离去了,我该怎么办,我会逆天而行吗?人呐,人心最难料。我摇摇头,不去想这么复杂的事了。 “表姑,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说出来,侄子尽量帮你完成。” “我…我…我还想见我儿子,我还想抱抱他。我舍不得我儿子啊,你能让我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吗?” “唉!表姑,你可以去见你的儿子,我也可以让你抱到他。但是,你不能陪在他的身边。人鬼殊途,你在他身边会影响他的健康。而且,你现在应该马上去阴府报到,否则时间一过,你就成了孤魂野鬼,永不超生了。” “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见表姑又哭开了,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现在离天亮的时辰不远,不能耽搁下去了。于是我将表姑从地上托了起来,“表姑,你现在哭也没有用了,还是赶紧去见你儿子一面吧。不然,可就没机会了。我不是在吓唬你,错过了时辰,我也帮不了你了。” 听我这么一说,表姑止住了哭声,哽咽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表姑谢谢你了。小琰,好孩子,你对表姑的恩情,表姑下辈子再报达吧…” “哎,表姑,你这说的哪里话。我们可是亲戚,我不帮你帮谁,先别客气了,咱们这就上路吧,时间不多了。”说着我从口袋拿出一个罐子,在罐底画了一道拘魂符,将表姑的阴魂收了进去。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下了青灵山,回到了刘先生家。看了一下时间,一番折腾都到凌晨两点多了。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心里算了一下,现在出阳神还能赶到表姑家。于是我又躺在“阴符卷天宫”阵中,出神后拿起罐子,直奔表姑家飞去。 再次回到表姑家,我直接走到东屋,发现表姑一家人还挤在炕上睡着,鼾声四起。而她的儿子正在炕头,睡的非常香甜,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再也没有母亲了。 我将罐子托在胸前,右手剑指一竖,念道:“敕!”表姑的阴魂便从罐子里飘出,落在我的身前。 “表姑,我不打扰你了,你自己在这再看会孩子和家人吧。记得,时间不要太久,不然他们都会生场大病的。你也不想这样吧!” 表姑转过头看向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唉!”我叹了一声,离开了屋子。 “恨生死,轻别离。怨情散,惧伤神。”世事无常啊,谁能保证有一天自己不会突然离开,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离开。以前我一直以为活着的人是最痛苦的,直到步入灵异界,我才知道其实死去的人是最痛苦的。他们要承受着离世之苦和亲人追思之苦,明明可以见到亲人,却终究不能再相拥。而且喝下那碗孟婆汤,前世的一切都没有关系了。再回首,借问亲友你是谁! 抬头看天,我默然流下一滴泪水,不是为自己而流,是为多情的众生而流。 良久,我运行元气,对着屋内道:“表姑,该上路了…” 过了一会儿,表姑从屋内缓缓走出,神色黯然。我咬了咬牙,还是抬起罐子将她收了进去。别拖延了,再这么下去对谁都不好。 单脚一踏,我跳上了夜空,朝刘先生家飞去。这一晚上折腾的,我的神魂都有些虚弱了,好在是修成了阳神,要是阴神状态恐怕不能坚持这么久了。 回到刘先生家,我将表姑放了出来。然后回神入体,从阵法中走出来。在刘先生家的仓房找出一沓黄裱纸,研墨写了一道表文:“天地无极,乾坤正法。今有截教弟子李琰,为正天道,特书此文。陈情如下,敢往殿前。有女名芬,命丧厉魂,实为屈冤…”写罢,我仔细端详了一下,没有什么疏漏。于是咬破中指,在表文上印下手印。 其实每个修道中人,都有自己的道号。这样才方便在阴间行走,或者呈送表文。当年刘先生就替我掐算过了,我命理奇特,这道号应该和名字一样,否则于命理不合。所以,道号也就是我的本名。至于按手印是为了证明我的身份,当然,也可以用印章。可惜刘先生还没来的及给我做就杳无音信了。 唉,收起驳杂的心思,我转头对表姑说道:“表姑,你这就上路吧。我烧下表文,那些阴差应该会给我点面子。即使不给我面子,也会看在我师父的份上,让你过去阴间。还有,过会儿我会给你烧写冥钱,你将钱带着,遇到那些鬼差,就分给他们一些。千万不要出言顶撞,须知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哎,表姑,咱们姑侄两个的缘分可能就到这里了,希望下辈子还能再见。呵呵,说不定,以后在阴间还能遇到。要是有一天侄子也下去了,表姑你可得好好招待啊!” 表姑听我这么不着调的言语,突然笑了一下,倒是稍微减少了一些悲伤的气氛。 我带头走出了屋子,将表文拿在手中。再从仓房拿出一个火盆和一些纸钱,放到院子里。 “表姑,上路喽!” 把表文和纸钱放在火盆中,我结剑指,运行元气,向火盆里面点去。“敕!”表文和纸钱应声而着。 “清清浊浊,有浊有清。冥钱引路,信达幽冥。有女含冤,敢往陈情…”念动和刘先生当年一样的口诀,火盆周围卷起小旋风。表姑看了我一眼,便跳入了旋风中,消失不见了。 一切结束,我也松了口气。就在我转身,想要回屋休息时。火盆猛的一声炸响,接着表姑的阴魂从里面跳了出来。有些狼狈的对我说:“小琰,我…我过不去!” w。4m. 第七十五章 鬼门关 “过不去,什么情况?”我眉头紧蹙,将表姑扶了起来,开口问道:“表姑,我已经给你烧了表文和冥钱,怎么就过不去了?是有小鬼拦你,不让你过么?给他分些冥钱就好了。” “不是的,小琰,呜~呜~是看守的鬼差说,我是除夕那天死的,天地不收!” 天地不收?闻听此言,我心里一惊。什么是天地不收,阴府还有这个规矩么。看来得查一下典籍了,再想办法将表姑送走。于是我安慰表姑道:“表姑,这样,我给你找一个魂龛,你先安定下来。等侄子查明原因,找到方法,再把你送走。你也别担心,侄子现在还是有些道行的。实在不行,我亲自带你去阴府。” “那…那麻烦你了,小琰。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幸亏有你。呜~呜~呜~”说完表姑又开始哭上了,我在心里暗自捧腹,难道女人变了鬼都这么爱哭么。哭能解决问题,还要努力干什么… 带着表姑来到仓房,挑了一个最好的檀木魂龛,让表姑暂时住了进去。将魂龛放在东屋桌上,我点燃了三根草香拜了拜,然后插在魂龛前的香炉里。想了一下,抬手凭空画了一张“封魂符”,挥手将符籇打向了魂龛。符籇一入魂龛,便隐灭下去。 “表姑啊,表姑,你可别怪侄子。我现在要去查点事儿,时间不知道多久。我怕你思念家人,控制不住自己跑去见他们,那对你和家人都没什么好处。所以才出此下策,将你封在魂龛里。希望你能体谅一下侄子的苦心。”剑指一竖,立在胸前,我朝魂龛拜了三拜,算是给表姑赔礼。 上文书提到的“镇魂符和封魂符”,都是在刘先生家中暗格里的《符箓秘典》上学到的。这本书包含了杂七杂八的符籇,我也是阳神修成以后,才运用自如的。这次要解决“天地不收”的问题,看来还是要寄托在刘先生留下的典籍上了。 转身来到仓房,打开暗格。翻找出几本关于阴府的典籍,我带回东屋查看起来。在一本名为《阴间杂录》上有这样一段记载,“相传上古时期,鸿蒙初开,天地方立。尚只一界,名为太初界。此界内人、鬼、神混杂一气,极为不便。人类相比鬼神过于弱势,故而饱受其侵害之苦。后太上三清感召天地,以太初界为本,创立三界。分别是人界,地界,和天界。三界之中人界最大,是其他两界的根本。而其他两界,又深深影响着人界的运行。可以说,三界本为一体又泾渭分明。” “地界又称为阴间,是人及所有生灵死后,灵魂存留之所,可以看做是人界的缩影。在阴间有阴府掌管一切秩序,由阴天子和十殿阎罗统领,数十万阴兵驻守。又有十大冥帅行走世间,缉拿阴魂厉鬼,维持正法。” 我详细记忆着书中关于阴府的每一段介绍,说不定这些东西将来能够用到。然后又耐着性子读了下去,“所谓,天地不收。是指在除夕这天,天界和地界的大门全部大开,神仙的投影化身和鬼魂来到人间接受供养祭祀,为期九日。期间天门和地门大关,只有在正月初八这天才可以重开。除夕这天去世的人,错过了进鬼门的机会,于是“天地不收”。 看到这我有一个疑惑,既然现在不可以入鬼门,那么等到正月初八过后不就好了?为什么还不让进,书中没有给出答案。我又翻了其它几本关于阴间的书,上面只有关于阴府和府官的记载,“天地不收”却只字未提。 这可如何是好,我知道表姑是不能再拖下去的。有道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那么地上一天,地下的时间也不一样啊。据我推算,地上一天,地下应该是三天。拖延了近三十天,难保阴府不把表姑按照无主游魂处理,给销了魂籍。 如此一来,就算表姑能够下到地府,也无法转世投胎了。想到这里,我就感觉一阵头疼。“表姑啊,你还真是一个命苦之人。要不是我不会算命,我真想给你算算,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惹下这么大因果。唉,大话也说出去了,还是亲表姑。抱怨无用,还是想想办法吧。” 又将所有关于阴府的典籍翻了一边,思来想去,我决定先去鬼门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办法,解决这“天地不收”的问题。 鬼门又称“鬼门关”是地界与人界的一处连接地,具体位置在哪,谁也不知道。或者说,“鬼门”无处不在。平时我们在十字路口,或者事故现场看到那些个烧纸钱的,都是通过这些地方将东西烧送到鬼门。由鬼门的阴差将东西运往阴间,再分发给烧纸人的阴间亲属。 修道者怎么到鬼门,这在《阴间杂录》上提起过。阳寿未尽的修道者到阴间办事,有个名目,叫“度阴”。跟阳间的出差一样,得有函文,得打申请。得到地府批准后,方可接引入阴间,否则视为擅闯阴间,要灭杀神魂,永不超生的。而且,生人之魂,不可久留阴间。一但时间过久,就会折损阳寿,甚至肉身失魂而死。 我看到这段介绍心里一肃,看来下阴间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得好好谋划一下。主要是这函文从哪能批到呢?沉思良久,我想起一个人,哦不,是一个鬼,牛阿傍!那次刘先生召请四大冥帅,我从密闭空间见过牛阿傍。当时看它跟刘先生关系不错,而且比黑白无常好说话。对,就是它了,请它帮忙,大不了事后给它多烧点东西。 打定主意,我回屋研磨,写了一封表文。文内写了我和刘先生的关系,再把牛头好一通乱夸,拉拉感情。最后,简要叙述了一下我想要去“度阴”的念头,恳请牛领导批准。检查了一下表文,嗯,内容没有什么问题。然后我特意从西屋拿出刘先生的道印,沾了朱砂印泥,在表文上盖了一下。 将表文拿起,我用嘴轻轻吹一下,便拿着它去了院子里。将炸飞的火盆摆好,把剩余的纸钱和表文塞进去。我退后一步,手结剑指,运行元气,对着火盆一点,“敕!”纸钱和表文应声而着。腾起的火焰和飞灰化成了旋风,绕着火盆周围不停的转动。 我盘膝在地,念诵咒文:“天地无极,乾坤正法。有子名琰,敢往陈言。冥差速递,直达堂前…受信者,牛阿傍!” 过了一会儿,盆内火光尽熄,冒出白色烟雾来。一颗硕大的牛头从烟雾中若隐若现,并且瓮声瓮气的开口道:“谁啊,敢冒用老刘的印信,活的不耐烦了?”说着,一道血芒从牛头眼中射出,直奔我而来。 我擦,一言不合就要灭口!来不及后退,只能原地掐起护身印。“敕!”血芒将我的护身印击碎,直奔我的面门而来。危急关头,我召唤出右臂的法剑,将它横在面前。嘭!一声闷响,我被打出了六七米,身形不稳,瘫坐在地。好玄!如果不是我反应及时,只此一击便会要了我的小命。心中发苦,自己选错鬼了,牛头没有那么好说话… 还是赶紧跟牛头解释一下吧,再来两下我可接不住了。于是我大声喊到:“牛帅!我是刘先生的徒弟,李琰,您应该见过的!” 牛头听完眼中的血芒一敛,开口道:“哦?老刘的徒弟,可有凭证?”说完血芒又起,仿佛我要敢说谎,下一击它就灭口。 “有,有,有!”说着我盘膝而坐,运行体内的元气,《截易术》特有的气息从我身上散发而出。 “咳咳,还真是老刘的徒弟。玛德,喝酒误事啊…”牛头小声的嘀咕着。声音虽小,但是阳神境界的我听的真真切切,这老牛…我真是欲哭无泪… “嗯,既然是老刘的徒弟,那一切好办。你是想“度阴”吧,来,拿一张裱纸过来。” 我听牛头这么一说便放下心来,急忙跑到仓房拿了一沓裱纸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在牛头面前。牛头熄去眼中血芒,张开牛嘴,酝酿了一会儿。“喝~呸!”一口浓痰吐到了裱纸上。 “成了,记得替我给老刘带个好。本帅还有酒…不,还有要事,先行一步。”说完牛头从烟雾中隐去身形,烟雾也跟着消散一空。 我盯着地上的裱纸,捡也不是,扔也不是。哎,谁听说过用痰做函文的。这么恶心的东西,我特么…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最后还是妥协的将地上的裱纸拿了起来,就在这时,裱纸上的那口“浓痰”像活了一般,从裱纸上弹了起来。落在我左手背上,化成了一颗牛头印记。顿时,我心中恶寒不已,连忙拾起地上剩下的裱纸,朝手背擦去。 擦不掉…我有些欲哭无泪,这老牛!手段…太别致了。 回到屋里,将“阴符卷天宫”阵法重新布置了一变,我决定现在就下一趟鬼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躺在阵法中央,手掐印诀,阳神脱体而出。哎,这一晚上折腾的,阳神都有些萎靡不振了。好在刚才回神修养了一会儿,不至于太过不济。 出了刘先生家门,我朝村尾的十字路口飞去,这里应该可以通往“鬼门”。在路口选了一个阴位,我剑指一竖,闭眼念动咒诀。 咒诀念罢,我就感觉平地刮起一道阴风,接着一道光门凭空浮现在我的面前。“虫洞?”我暗自存疑,没有犹豫,一步迈了进去。像第一次穿越“虫洞”一般,这个通道里也是一片死寂,虚无缥缈。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另一道光门里走出。抬头一看,一个生满骷髅的大门出现在我的眼前,在其中央还有一颗牛头骨。此时鬼门紧闭,两队阴兵正站在门前。我心中暗道:“这里就是鬼门关?”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阴府!”一个面带庄严,身具煞气,鬼将打扮的阴差飞到我的面前,大声喝道。 我面色不变,沉声到:“我乃阳间道人李琰,度阴来此。” “哦?度阴,可有凭证?”鬼将将信将疑的问道,随即把手放到了腰间的佩刀上。 我有些无语,阴间的执法人员这么严肃吗?一言不合就动手。我还是老实点吧,于是将左手的牛头印记亮了出来。 鬼将见我手上的印记眼睛一亮,随即说道:“啊!呵呵,原来是牛帅的客人,失敬!失敬!还望法师海涵”(阳神境界称法师) “没事,没事,再下也是第一次来阴府,做的不对的还请差爷谅解。”说着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沓冥钱,悄悄递给了眼前的鬼将。 那鬼将怒目扫视了一下身后正在观望的手下,手下知趣的转过了头。鬼将这才从我手中接过了冥钱,“呵呵,老弟还真是客气。看你修为,也是阳神境界,咱们两个道行差不多,就以兄弟相成吧!某将姓百名晓锋,虚长你几岁,以后叫我锋哥便可。” 闻言我当然是却之不恭了,连忙叫起了锋哥。有这么一个大哥在阴府当差,以后我再来不也方便么。而且再遇到什么鬼物,直接请大哥上来,一队训练有素的阴兵啊,等闲鬼将都不是其对手。 “老弟,你这次度阴,所为何事啊?看看老哥能不能帮到你。”鬼将百晓峰面带微笑的看向我。 我想了想,还是将表姑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本以为他能够给出什么好的办法,没想到他听我说完,连连摇头。并且面色严峻,仿佛遇到什么极为棘手的事。 我急忙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他沉思了一会,才开口道:“老弟有所不知,世人皆有命,这是从一投胎便注定好的。阴府判官会根据一个人前世修的阴德,来计算他下辈子的命运。若是阴德满溢,上感动天,便可超脱轮回,不入生死。若是阴德丰沛,感召阴府,便可停留阴间,参修鬼道,以其成仙。接着便是阴德有亏,阴府会根据亏损多少,来定其命运。亏损少的,入人道,或富贵,或权贵。亏损多的,或贫贱,或病痛,亦或是打入畜牲道。还有最…” “还有什么?” “还有最惨的,阴德成负,入人道,生必妄死,天地不收!这种,是天定,除非…” “除非什么,锋哥,你倒是直接告诉我啊?”我有些着急的问道,听百晓锋这么一说,料想表姑的事儿肯定是不好办了。不过,听他后面的说的,似乎还有转机。 “哎,老弟啊,你别问了。老哥是不会告诉你的,告诉你,等于害了你,到时候我跟牛帅也没办法交代。你还是别问了,对你啊,没好处。”百晓峰语重心长的说道,听其话语,确是为我考量。 可是这“天地不收”的是我的表姑啊,我哪能轻易放下不管呢。于是我又从怀里掏出一沓冥钱,塞到了他的手中,用祈求的口吻说道:“锋哥,你就行行好,唉!那人是我的表姑啊,我哪能看着她沦落成孤魂野鬼而不管啊!” “锋哥!行行好,就这一次。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如果你说的方法对我有害,我绝对不会实施的。你放心!”见百晓峰神色松动,似乎是被我说通,我又出口保证道。 “哎,好吧,老弟,那我就跟你言语一二吧。” 百晓峰顿了顿,又开口道:“天地不收,必有其前世的因果。或是前世害命无数,或是冒犯了阴府某位大人。这两种前一种还好说,只要你将她的因果接下,以自己阴德抵消便可。后一种,不用我说你也明白。能到那个级别的,不是你我能惹的起的,就算是牛帅也不行!” “所以老哥才劝你别淌这趟浑水,无论是哪一种,你都讨不了好。还有,现在鬼门已关,你根本就下不了阴府。待正月初八后,你表姑的魂籍都销了,一样落得孤魂野鬼的下场。你何苦多此一举,平白惹了一身骚呢。听老哥一句劝,人死如灯灭,何况她并不是你直系亲属。与你因果不大,你不值得冒这个险。还是速速离去吧,为你表姑立个魂龛,日夜供奉,也许能让她神魂不昧。等再寻机会投胎吧…” 百晓峰的这一席话让我的心凉到了肚子里,没想到这“天地不收”的背后,有这么多道道。我不禁感到一阵无力,表姑啊,不是侄儿不帮你,是你前世这人品,实在是爆表啊! 但是,我还是不死心的向百晓峰追问到:“锋哥,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退一步说,现在能不能让我带着表姑,先入魂籍,再销了因果呢?” 百晓峰听我这么说,面露苦笑之色,直言道:“老弟,不是老哥不帮你,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你看到那座鬼门了吗?别说你,就算是老哥现在也进不去,只能等正月初八鬼门自己打开。哎,老哥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闻言,我牙根一咬,心中苦闷。只得跟百晓峰施了一礼,拜别道:“多谢锋哥指点,小弟这就回返。回去之后,必定再谢锋哥提点之恩,望锋哥笑纳。” “哎,老弟客气了,老哥也不是贪图财货之鬼,只是这阴府物价…唉不说这个了,老弟赶紧回返吧,在这待久了对神魂也不好!” 我朝百晓峰再拜,原地剑指一竖,光门再起,我一步迈了进去。 第七十六章 借道阴域 村尾的十字路口,一道光门突然出现,我从门中一步迈出,回到了阳间。略一踌躇,单脚踏空,飞向了刘先生家。 进了东屋,径直回神,我起身出了阵法。这次下到鬼门,得到的消息不容乐观。一时之间,我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而且现在天都快亮了,一阵困意袭来,我决定睡一会儿,等明天再做计较。 顾不得洗漱,我躺在东屋的炕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可能是晚上频繁催动阳神,再加上熬夜,直到第二天下午三点,我才醒过来。觉补足了,我随意做了点饭菜,胡乱吃了几口。又给表姑上了三炷香,这才沉下心想起对策来。 柿子要捡软的捏,既然“天地不收”暂时解决不了,那不如先想办法下到阴府,把表姑的魂籍给补上。否则日后即使把“天地不收”的问题解决了,表姑还是不能顺利投胎,只能在阳间逗留,成为孤魂野鬼。 可是如何去阴府呢?现在鬼门已关,根本不可能从那过去。这是可以肯定的,锋哥应该不会在这件事儿上诓我。那有没有办法,不通过鬼门,而直接下到阴府?我翻遍刘先生留下的典籍,都没有相关的记载。于是我又陷入了思维困境,一筹莫展。 正当我愁的发懵时,手机的铃声响起。从兜里掏出手机,亮屏一看,是庄无色!接通后,熟悉的声音传来:“喂,李琰,最近忙什么呢,怎么都不给小僧打个电话。是不是把小僧给忘了?” “拉倒,我记得你也没用,你个小喇嘛,又不是大美女。” “切,你真要喜欢美女,也没见你谈个女朋友啊。要让小僧说啊,等你再回京城,让师姐给你介绍一个妹子得了。省得你老惦记…”电话那头庄无色突然停顿一下,显然他意识到说错话了。 我之前跟他提过唐雅熙的事,他也劝过我。可是,这种事情是能劝的好的吗?劝不好。 “额,李琰,小僧…小僧不是有意提…提的,你别往心里去。唉,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这么痴情,小僧从心底佩服你。但人啊,还得向前看,不是吗?” “好了,无色,别劝了。也别再提这事儿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你今天给我打电话,就是要跟我闲聊么?” “小僧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最近闲的发慌,在师姐这待也腻了。你现在有空吗?不如来京城,我们一起出去转转。” “得,你自己转吧,我这还有事儿,没功夫陪你玩儿…” “什么事儿?说说看,小僧也许能帮得上忙” 左右现在没什么头绪,不如跟这小喇嘛说说,没准他能有什么好办法。于是我把表姑的事儿仔仔细细的跟庄无色说了一遍,包括我下阴间问到的“天地不收”。 庄无色听我说完,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表姑这件事儿还真是棘手,小僧曾经听师父说起过这“天地不收”,就算是他也没有给出解决的办法。不过,你说再找一条路去阴间,这个小僧倒是知道。” “嗯?什么!你知道,快说!” “咳咳,你别急,听小僧慢慢道来。其实阴间不仅有阴府,而且还有一片更为广阔的地方,名为阴域。阴府面积占阴间不过三分之一而已,而阴域才是大头。” 我听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庄无色。这些内容在刘先生留下的典籍都有记载,只不过我没重视罢了。我也不觉得这跟我下阴府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听庄无色说了下去。 “阴域之中都是一些不容于阴府的阴灵鬼物,从无主幽魂到厉鬼,再到鬼将、鬼王都有分布。甚至传说还有鬼仙的存在,不过没有人证实过。因为去过的人,几乎都没能再回来。阴域不同阴府,那里不受正法保护,没有阴差维持秩序,相当混乱。” “但是,小僧的师父当年机缘巧合下,就去过那里,并且成功走了出来。而且,他找到了一条通往阴府的路。” “真的?那你知不知道该怎么去?”庄无色这句话听得我眼睛一亮,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小僧当然不知道啦,不过可以问师父啊。如果你真想去,小僧就帮你问问。而且可以“免费”陪你去一趟,但是,这饭还是要请的…” “成交!想吃多久吃多久,想吃啥吃啥!我请客,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又跟庄无色聊了一会,约定明天到京城面谈,我挂断了电话。来到魂龛前,对着表姑说道:“表姑啊,侄子得带你去京城一趟了。也许到那才能有机会解决你的问题,可是这样就要暂时委屈你啦。魂龛可带不上火车,你只能在罐子里将就一下了,抱歉。”说完,我看了一眼魂龛,没反应!哎?难道是表姑不同意,怎么着也该有个回应啊。 “表姑,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表姑?”魂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心里一惊,难道她跑了?急忙将魂龛抄在手中,一看之下,重重拍了自己的后脑勺。咳咳,竟然忘记“封魂符”了! 挥手将“封魂符”散去,表姑立刻从魂龛中飘了出来。“哎呀,可憋屈死我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我讪讪的干笑一声,随即将表姑请到炕上坐下。 “表姑,侄子也不是有意的,只是…” “好了,小琰,你不用说了。姑明白,你是为了姑好。我待在这魂龛里,倒也想明白了。死去方知万事空啊,虽然放心不下他们爷俩儿,但是也不能留在他们身边害了他们。小琰,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暗暗点头,我这表姑还是个明白事理的鬼,看来这忙帮的倒也值了。要不人家不领情,反而嫌我多事儿,那不就尴尬了。 “那行,姑,咱们这就走吧。时不我待!”表姑朝我点头,然后我把罐子拿出来,对准表姑,“敕!”将表姑收了进去。 突然想起答应锋哥,再给他烧点纸钱,所以在离开刘先生家前,我将仓房一半的纸钱都烧给了他。随后打车去了火车站,乘夜车赶往京城。 好在现在是假期,坐火车的人不多,我才买到了一张卧铺票。躺在卧铺上,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去京城见朋友去了,让他们别担心,过两天我就能回来。我妈这次没有阻拦我,而是嘱咐我注意安全,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我问她怎么不管我了?老妈的回答是“儿大不由娘”,反正我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凡事自己做主就行,只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听老妈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感慨。不知不觉,我已经成为大人了。是什么改变了我?是年龄,还是不同常人的经历。这个答案恐怕我自己都回答不了,不过,长大,真的好吗?想想我背负的这些事儿,有时候,挺累的。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到了京城。来接站的是芝兰和庄无色,我第一次见他们两个在一起。不愧是师姐弟,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都有些相似。 芝兰一见我就热情的招手,庄无色则是激动的跑了过来,“哈哈,李琰,小僧的饭票来了!”说着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一个熊抱。天啦噜,我心里泪流成河,难道基情就是这么无限的?不,绝对不能被他影响我纯洁的心灵。我伸手推开了他,然后一个别摔将他放倒在地。呼!总算正明了自己的清白。 芝兰看我们这么闹腾,不由得轻笑几声,道:“呵呵,你们两个倒是感情不错啊!琰弟,年过的怎么样?” “哎,马马虎虎吧,有点糟心。” “嗯,你的事儿,无色跟我说了。走吧,咱们回去再说!” 我点了点头,随庄无色一起,上了芝兰的车。一路上不知道是整晚没睡,还是这两天太累了,我坐在车上竟然睡着了。 “无色,你真打算跟他一起去?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凶险的很。而且,我也不想小琰去那,他…” “哎,师姐,年轻人的世界你不懂。就算小僧不带他去,你以为他就不会另找办法了吗?还不如小僧跟他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好好,算我搞不懂你们想什么。不过,你可得想好了,这一去,生死未卜。你愿意跟他一起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吗?” “嗨呀,师姐,你就别考小僧了。好歹我跟李琰也是过命的交情。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完完整整的回来。不过,师父那里…” “师父那里由我去说,这次你可欠师姐一个人情,可不要忘了还哦!”芝兰眼睛露出一丝狡黠,半开玩笑的道。 “放心吧,师姐,小僧什么时候欠你的不还了。放心…” 两个人又交谈的一会儿,便不再开口。等车子行驶到佛缘阁,芝兰才把我叫醒。 下车到了店里,三个人坐在待客区。就“天地不收”这事儿讨论了一会儿,便直入主题,说起阴域借道去阴府的详细情况来。 据庄无色说,当年他师父是修炼到“证果境”(相当于元神真人),神魂出游。本想去往阴府,听”地藏菩萨讲道,没想到误入阴域,经过一番折腾,才从阴域到了阴府。至于如何进入阴域,到也简单。昨天给他师父打电话,他师父已经把方法传授给他了。只是从阴域借道去阴府,路上困难重重。他师父那个时候都是“证果境”的高人了,在阴域都吃了大亏。而我们两个,一个是阳神境,一个是闻果境,此番前去恐怕会遭遇不测。 听庄无色这么一说,我就不想让他跟我一起冒这么大风险了。兄弟归兄弟,但是也不能让他因为我的事儿,身处险地啊。于是我开口道:“无色,这次你就别跟我一起去了。把去的路径和方法告诉我就行,你实在没必要走这么一遭。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也没办法跟你师父他们交代啊!” “李琰,你这就是瞧不起小僧了。话说那次在应王鬼域,面对生死,小僧可皱过眉头?这次,小僧一定要和你去,是兄弟,就不要再多说什么!” 见庄无色面色坚定,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下决定,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算舍了我这条小命,我也不能让他出事。 打定主意,我和庄无色决定今晚子时就下到阴间,从阴域借到去阴府。毕竟耽搁一天,下面可就多过了三天!时间不等人啊。 芝兰看我和庄无色已经决定好了,便不再出言阻止。而是帮我们准备好了去阴间的东西,默默支持我们的行动。 整个白天,我和庄无色都在佛缘阁的客房内闭目打坐,调整神魂状态,以备阴间之行。快接近子时的时候,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对视一眼,朝对方点了点头。 接着庄无色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默念经文。一道金色的神魂从他的天灵盖冲天而起,化作一道虚影站在我对面。我则是嘴角一翘,闭上眼睛,掐诀,阳神出!比庄无色凝实百倍的神魂,落在了他的边上。一招手,桌子上装着表姑的罐子就到了手中。 “走吧,无色!” 庄无色神魂单手施了一个佛礼,将脖子上的那串明黄色佛珠取下,向半空中一抛。一道光旋出现,将我们两个摄了进去。 死寂,虚无缥缈,又是“虫洞”。我心里暗自思索,难道中学课本上提到的“虫洞”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佛道两家早就将它掌握,并作用到了法术中。这可真是应了网上的一句话,当科学家努力攀登宇宙真谛的巅峰时,佛道两家已经站在山顶向他们招手了。 这次通过“虫洞”比我前几次都要久的多,一出光旋,我就觉得神魂一阵恍惚。这应该是传送过久超生的后遗症吧,我看庄无色也是一样的状况,便放下心来。 抬头看去,周围的景象与阳间大不相同。这里充斥着白色的雾气,朦朦胧胧的,看不清远处的状况。抬头一看,依稀可以看见天空灰扑扑的,上面挂着三轮黑色的太阳。嗯,跟典籍里描述的阴间一模一样。 “无色,接下来该怎么走?”我转头问向庄无色。 “等小僧感应一下哈,师父昨天用灵感术把路线传给我了。说着庄无色盘膝在地,闭上眼睛,单手掐了一个古怪的印诀。然后就看到他的眉心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好像雷达一般。 良久,庄无色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走吧,李琰,跟小僧来。”说完,单脚一踏,率先一步向前飞去。我则是紧随其后,飞身跟上他。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路的,在这一片茫茫白雾中,竟然能够不迷失方向,这让我大感稀奇。看来佛道两家的功法各有千秋,均是绝妙非常。 不知道向前飞了多久,我们终于脱离那片迷雾,来到一片丛林。这片丛林里的树木跟阳间生长的槐树差不多,枝桠相互交错。只是树干上长满了拳头大小的人脸,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透着一股诡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我和庄无色想要飞过这片丛林的时候。在地上突然出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们扯落在地,深陷丛林之中。 “无色,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等等,让小僧查探一番。”庄无色蹲下身去,一只手按向地面,另一只手成礼佛状,念道:“必地,泼呵,嗦莫,多来多开!” 一道淡淡的金色波纹从庄无色的身上发出,向周围极速掠过。少顷,庄无色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的说道:“李…李琰,不…不好!这…这里…” “无色,你把舌头捋顺了再说!结巴什么!” 庄无色喉结微动,调整了一下状态,又开口道:“李琰,这里是鬼面林,是阴域极为凶险的地方。我们误入其中,怕是不好脱身啊!” “鬼面林?这有什么说道,你怎么这么大反应?”我有些疑惑的追问道。 “什么说道?你看到树上那些人脸了吧,那是一个个的阴魂凝聚而成,它们都是被鬼面林吞噬了!我们现在这种状态,跟那些阴魂有什么区别。”似是在回应庄无色的话一样,一棵粗壮的鬼面树向我们两个移动而来,这东西竟还会遁地! 我一把将庄无色推开,双手掐印,“定鬼印”,点向了这棵“鬼面树”。因为它实在是粗壮,我几乎没有瞄准就将它定在原地。 接着我念咒召唤出法剑剑灵,“天地无极,熙剑之灵,祝我威势,破杀鬼精。”我高声喝道。然后双手结印,运行元气,在半空中画了个“敕”。这个敕字一出现,就化做了一把由血色光芒汇聚的法剑之灵,有三尺来长。 在阴间,剑灵发出的剑芒更加耀眼。我将它握在手中,好像拿了一只激光剑一样,一剑刺向鬼面树。噗呲一声,鬼面树好像漏了气的气球一般,萎萎缩小,其上不断有阴魂飞出,然后在半空中化为了点点魂火。 嘶,这鬼面树如此霸道,将阴魂都同质化了。就算把它消灭,也不能解救出那些阴魂,反而是让它们烟消云散,永不超生了。 庄无色反应过来,走到我的身边,凝重的望着眼前的那一片鬼面林,开口道:“李琰,麻烦了…” 说些他的目光看去,果然,那些鬼面树全都朝我们围了上来。 第七十七章 接连遇险 那些鬼面树的移动速度很快,在一晃眼的功夫,就有十二棵遁到我们身前。它们的枝桠相互攀结,形成了一个球状包围圈,将我和庄无色困在里面。接着树干上的人脸全部睁开了眼睛,张开小嘴,发出尖锐的厉啸。 无数尖锐的厉啸汇集,犹如滔滔巨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朝我们冲击而来。因为我和庄无色现在都是神魂状态,没有肉身保护,竟然被厉啸吼的神魂扭曲,险些冲散了神智。危急关头,庄无色将手中的佛珠抛到半空,念动咒诀。一道佛光将我们护在其中,抵抗着厉啸带来的巨大压力。不过佛光也是一阵扭曲,显然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天地玄黄,道法真罡,护我之身,消敕不祥!敕!”得到喘息之机,我立刻散去法剑之灵,下扎马步,双手并拢,将除食指以外的手指弯曲相对,施展出阳神境以后才可以使用的升级版护身印。印诀一现,便自我身上发出强烈的气场,将我和庄无色护在里面,与佛光共同抵御着厉啸。 佛光得到护身印的帮助,渐渐稳定下来,那些厉啸仿佛被被隔绝似的,无法影响到我和庄无色。“无色,你知道该怎么对付它们吗?这么下去我们坚持不了多久,最多一刻钟,护罩就会被厉啸攻破。”我朝庄无色急切的问道。 “小僧已经在想了,这里怎么会出现鬼面林呢!它们通常都是在阴域深处活动,四处捕食阴魂,一般不会接近阴府。这不合逻辑啊!”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知道怎么克制它们吗?一棵一棵消灭太不现实了,瞧外面的动静,怕是不下上万棵鬼面树。光眼前这十二棵,咱们都费劲能对付!不找到它们的弱点,根本就闯不出去。” “是了,弱点。李琰,你帮小僧护法一二。小僧这就用“灵感术”跟师父问询一下,只要你坚持一两分钟就足够!”说完,庄无色招回佛珠,盘膝在地,闭上眼睛,单手掐了一个古怪的印诀。然后他眉心处一阵金色的光芒闪烁。 “放心吧,交给我了!”我目视前方,将护身印的气场催到最强。一道道虚无的劲气浮现,把厉啸屏蔽在外,而且比庄无色我们两个联手时的情况还要好上几分。不过我知道,这只是一时之效,我撑不了多久。 两分钟后,庄无色睁开了眼睛,开口道:“李琰,这些东西惧怕雷法!你会不会御雷之术?” 这可问住我了,雷法我是学过,可是没有一次能召唤如意的。况且手中没有符籇,无法施展啊。 不过,我突然想到炼阳神时,误打误撞祭出的伪天雷…不妨一试,或许能打破僵局。说干就干,我运行元气,闭目感应,心神沉浸在天雷图上。随着我脑海浮现出云雷轨迹,阴域上空开始凝聚片片乌云。这些乌云剧烈翻滚着,里面的红色电光四处游走。嗡嗡的雷声传来,将鬼面树的厉啸涤荡一空。这时,我眉心深处一直隐藏的雷电符号一闪而出,化作一道印记,衬得我好似雷神临凡。 与此同时,那些鬼脸树好像是有所感应。纠结在一起的树杈快速分开,然后它们的本体朝我的反方向遁去,生怕晚一步就万劫不复一般。 “李琰,不要停下,它们只是暂时退下。一旦你施法结束,它们还会扑上来。快!将它们留下,咱们才可以趁机逃出去。否则被它们截断退路,咱们就完了!”正当我要散去伪天雷时,庄无色着急的朝我大吼道。 此时我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啊,这天雷虽然是伪天雷,但也不是我现在能操控的。能召唤出来都是勉强,至于控制它劈向哪,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 “无色,你快走,这天雷我控制不住。你先走,我随后就到!快!” “什么?你控制不了,嘿呀!”庄无色一拍大腿,也不敢再有丝毫犹豫。他知道,只有他先逃出鬼面树的包围圈,才能接应我。于是他一咬牙,一跺脚,飞速朝我身后退去。我则是努力的控制着天雷,不让它落下,用阵阵雷威驱赶着鬼面树。 “李琰,快出来!小僧这就接应你!”庄无色刚跑到包围圈的缺口之外,就急忙向我招手。然后将佛珠持在手中,念诵咒诀,一道金光向我照了过来。 心神仍不敢停止催动天雷图,我朝着金光照出的通道跑去。这金光仿佛有加持作用,让我的遁速凭空提升了一大截。一边遁逃,一边控制天雷,让我心神俱疲。于是,我不再控制天雷,任由它自云层劈落。 咔嚓一声惊雷,一道红色的闪电自我身前落下,吓的我停下了飞遁。妈耶,这雷不劈那些鬼东西,劈我这个正道中人,还有天理么?好在下一击劈在了我身后,一棵正要趁我不备,偷袭而来的鬼面树上。电光闪烁之间,那棵鬼面树化成了飞灰,连个渣都没剩。 哇擦,不愧是天雷,伪天雷也是天雷啊!这威力,太超乎我的意料了。不敢再做停留,赶紧又朝着庄无色飞去。没有向身后看去,但是我能听到后面有一道道雷电撒下,击中地面发出的噼啪声。 因为有金光的加持,我没飞多久就到了庄无色的身前。长时间催动天雷图让我神魂有些空虚,连颜色都暗淡几分。 “李琰,你没事儿吧!” “没事!无色,快走,别耽搁,它们一会儿就上来了。”说着我停止催动天雷图,那些乌云跟来的时候一样,凭空消散了。 “好!李琰,你跟紧小僧,这就带你出去。”庄无色先一步向前飞去,我则是紧跟他的身后,也掠了过去。连续换了几个方向,才甩掉了那些鬼面树。 “呼,李琰,这回还真是够刺激的,要不是你会雷法,咱们两个费劲能逃出来了。” “咳咳,别感慨了,快探查一下,这是哪里。我怎么感觉找不到方向了。这里哪哪都一样,我们别迷失了。再闯进什么可怕存在的领域,就没刚才这么幸运了。” “放心吧,有小僧在,错不了!” “呸,那刚才是怎么回事?还错不了!鬼面丛林还不是你带的路。” “嘿嘿,那…那不是意外么,纯属意外,意外…”庄无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好了,赶紧干活吧。”我催促道,不知怎么了,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感觉这次借到阴域,不会那么太平。 听我说完,庄无色面色一肃,又施展出灵感术。 “李琰,这回错不了了,快跟小僧来!”庄无色信誓旦旦的跟我说道,然后飞身而起,向着前方遁去。我有些怀疑的跟了上去,将法剑之灵召出,牢牢握在手中,以防不测。 大概飞遁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在一条宽阔的大河前停了下来。“无色,为什么不直接从河面上飞过去?停在这里做什么。”我皱着眉头看向庄无色,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此时,我看见庄无色表情非常不自然,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的东西。我心里一怔,暗道不好,这小喇嘛不会又给领错路了吧。我去,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看他还在发愣,我上前推了推他,试探的说道:“哎?无色,不过就是一条河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阴间的河,也不至于让你害怕吧。怎么,你有恐水症?” “李琰,小僧,小僧可能闯大祸了。你看到的是一条河吗?可小僧看到的是一座山,一座连绵不绝的山!” “什么?”我又向前方望去,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化成了一片沙漠。这下让我也开始慌了神,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东西产生恐惧。 “无色,又…又变了,我看到的是沙漠。” 庄无色面带苦笑的看向我,“小僧知道,师父提起过这里。这地方有个响亮的名字,无定河!传说来到这里的阴魂或者其他有灵智的东西,都会迷失其中,化为它的养料。”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不就是一些幻象么。现在它只是想把我们困住,并没有什么过激的手段来对付咱们啊,咱们退走不行么?大不了不从这块过了,绕路!” “李琰,你看看身后吧。”听庄无色说完,我转头看向身后。发现身后的景象已经跟来时不同,一座大山挡住了我们的来路。 “这…这不过是幻象吧,只要我们闭上眼睛,就能走出去!”说着我闭上眼睛,朝着身后的大山飞去。因为离的不远,所以大概四五息的时间就到了山壁下。我没有停下,直直的朝着山壁飞了过去。嘭!一声闷响,撞到了实物,被弹飞出去。好在我现在是阳神状态,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我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山壁,没想法它竟然不是幻象,而是有实体!“发现了吧,无定河能够具象出你看到的一切。而且,无论你睁眼还是闭眼,根本没有什么区别,过不去,就是过不去。”庄无色沉声道。 “你别光说的明白,你想想你师父有没有说过该怎么离开这!” “小僧的师父说过,他当年遭遇无定河,只是触及了边缘,并没有深入。依靠强大的神魂境界,施展了“大无畏印”才逃了出去。据师父说,无定河是他在阴域遇到的最凶险的事儿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在这等死不成?”我焦急的在原地打着转,脑子里不断的胡思乱想着。看来我对阴间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仅凭几部典籍,和庄无色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导游”就下来,真是太草率!后悔也没有用,只有努力让自己冷静,冷静下来才能思考对策。 庄无色又盘膝在地,施展出“灵感术”来。过了好一阵时间,他才睁开眼,面色严峻。“李琰,我们可能真的出不去了,灵感术已经联系不到小僧的师父了。而且,也探查不到周围的情况。” 闻言我心头更加焦躁,一股莫名的愤怒情绪涌上心头。“要不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姑,要不是什么狗屁的天地不收,大哥怎么会来到这么个鬼地方!还有庄无色,你不会领路就别领,竟然三番两次把大哥领到绝境,你安的什么心!你们,你们都该死!”如果庄无色能仔细看着我的眼睛,就会发现我的眼中出现一道血芒。那是即将入魔的征兆! 这种愤怒情绪影响到了我的心智,让我无端起了杀念。就在我快要爆发的时候,我心脏之处,一枚火焰符号一闪而出。顿时一股灰色火焰将我浑身上下包裹起来,嗤嗤几声,一道道灰色烟气从我的身上逃逸而出。我心中猛然惊醒,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抱怨起表姑,抱怨起庄无色,甚至还想要杀了他们。 不好!我恍然大悟,这是被无定河迷惑了心神。于是我赶紧盘膝在地,念诵“清心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虚空宁宓,混然无物 无有相生,难易相成 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飞花落叶,虚怀若谷…” 起初声音并不太大,渐渐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将周围的空间震颤起来。四周的景象如同镜子一般,被巨锤打破,一块块碎片划过。我睁眼看向前方,庄无色正朝我微笑,接着也随景象一起化成了碎片。 “无色!”我吓的大惊失色,难道我把无色给杀了?惶恐之情一下涌上心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向芝兰他们交代! 我母亲见状赶紧将我抱住,着急的问:“儿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妈啊!学文,学文!你快过来,快叫医生。”我爸手中还拎着刚买回来的早点,刚进门就听见我妈的喊声。他急忙跑出病房去叫医生,手中的早点也洒落一地。正所谓关心则乱,慌忙之中他们竟然忘了病床上就有通知护士的按钮,只要一按就会有值班的护士来病房查看情况。但另一方面,恰恰说明了他们爱子心切。 过了不到五分钟,一个身穿白大褂,梳着后背油头,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医生扶着眼镜框进到了病房,身后还跟着几个见习医生和护士。 我妈一看医生来了,急忙拉住医生的手,道:“医生,您看看孩子这是怎么?您快给看看吧!” 王医生被我妈拉住,面露不悦,显然是不满意我妈这么莽撞,弄疼了他的手。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多说什么。 一旁的女护士见状分开了我妈的手,说道:“病人家属,你先到旁边等会吧,别耽误了王主任看病,他很忙的。今天你们家孩子算是赶上了,王主任可是精神方面的专家,可轻易不给普通病房的病人看病。” 我妈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来了个精神病专家,但还是听话的走到了一旁。 王医生绕过我妈,来到了我的身前,用手指扒了扒我的眼皮,像模像样的观察了一下。然后转身对着身旁的护士用方言说道:“来咦斤!(来一针)”接着又对着那些实习生说道:“咳,侬跟你们讲吼,借次也就是为了给你们上课,都给侬好好听觉,都做好笔记塞。侬只讲一遍!” 王医生清了清嗓子又道:“这个病人腻,据侬从医多年地经验,爵对系因为稀血过多,大脑缺氧,引发的间歇性神经失常。也就是侬们俗称的精蛇病,对待这种病人啊,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药物治疗,别相信什么跳大神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早点治疗,早点康复。当然了,这也得看病人自身的情况。以后你们正式从医以后,一定要注意仔细分辨,及时查看病人病情,不对就直接来一斤镇定剂以防病人有什么过激行为。不过,剂量一定要掌握好,像刚才刘护士做的就非常好,你们一定要认真学习…” “什么?我儿子得精神病了?你给我说清楚,谁得精神病了?我们不就是多睡了几天觉!怎么就成精神病了”我妈一听王医生说我得精神病了,马上变了脸色,拽着王医生的衣服就质问到。 “哎,那个谁,那个谁!你别拉我。搞什么搞,这是什么情况,小张!赶紧把人弄走,还让不让人好好看病了,什么素质。”王医生被我妈吓了一跳,有些慌乱的说。 “你把话说清楚,谁得精神病了,你们医生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胡说八道!”我妈被我爸拉着,但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着。也是,换了谁,有人说自己孩子得精神病了,也接受不了。 就在两伙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护士从病房门口走了进来,小声说道:“哎呀!搞错了搞错了,王主任,您今天约的病人在二号病区,这床病人…” 王医生闻言脸色青红不定,显然是有些尴尬。“搞什么,搞什么搞,你们医院请侬过来,这点小事儿都搞不好,今天不看了,侬们走!”说完将手中的病历本往地上一甩,转生气呼呼的走了。 一群实习医生和护士见状急忙紧随其后,乌泱泱的离开了。 我妈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误诊了,再一看被打了镇定剂陷入昏迷的我,顿时气急。她跑出病房,气冲冲得找医院讨个说法。我爸也非常恼火,就跟着我妈一起去了医院前台。医院负责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先是对我爸妈好话说尽,又是承诺赔偿医药费在内五千元,才平息了我爸妈的怒火。而我,在进一步观察后,就办了出院手续。 回家后,我又醒了过来,头还是疼,跟上次回神以后的状况差不多,我赶紧盘膝入定,念起“清心诀”来。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 第七十八章 初入阴府 待我定睛一看,不由得开口,对着庄无色大喊道:“无色,小心身后!”只见一颗硕大的蛇头朝庄无色吞噬而去。这蛇头上生有两根犄角,满口尖牙差互,通体黝黑,有卡车大小,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货色。 庄无色得到我的警示,不退反进,转身对着那颗蛇头拍了一掌,“般若多呵,大威明王,破灭佛掌!”一道金色掌印从庄无色手中脱颖而出,印向了蛇头。初一触碰,便如梦幻泡影般消融,对蛇头没能造成丝毫伤害。 庄无色看的目光呆滞,心道这是什么东西,师父最新传授自己的绝招对它都没有任何效果。我在一旁看的更为吃惊,因为从庄无色刚才那一掌的波动来看,我如果不全力开动护身印,也接不下来。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逝,庄无色发愣,我可不能任他被蛇头给吞了。 于是我将法剑之灵抛起,施展出巨象剑诀来。“天地无极,熙剑之灵,巨象临世,破杀鬼精。”念罢身上的元气激荡而出,如同一股洪流涌向了半空中的法剑之灵。法剑之灵得到了我的元气加持,慢慢的变大,膨胀,最后化成了三丈大小。 “疾!” 我对着蛇头一指,巨大的剑身朝蛇头劈了过去。“铛~”一声脆响,巨剑和蛇头磕在一起,却连蛇皮都没有磕破。不过却让蛇头去势一滞,我趁机施展禹步,将庄无色拉了过来。两个人躲进通道里,看着蛇头与巨象剑纠缠着。 “无色,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咱们根本破不了它的防御啊!” “这东西应该是蝰鬼蛇妖魂化成的,看这架势,已经修成了妖鬼之身。不仅有实体,而且还可以聚散由心。” “什么,你是说聚散由心?不好!无色,快走!”顾不得他反应过来,我拉着他的手就朝通道深处逃去。同时招回了缩小的法剑之灵。 “哎,李琰,你慢点,着什么急啊,它那么大块头,这里这么狭小,它又进不来。” “聚散随心,这可是你说的!”似乎是在应和我的话一般,那蛇头化成一道蛇形烟气,钻入通道,朝我们扑来。 “喇嘛千诺!”庄无色回头一看,正好看到了蛇形烟气,顿时脚下的步伐比我还快了几分。 “无色,你先走!这东西的速度比我们快多了,再让它这么追下去,咱们肯定会被它逮到。我先挡它一下,你快走!别管我!” “好!李琰,你顶住,小僧先溜…不,是先撤退了。”这小喇嘛也没跟我客气,停都没停直接溜了。那速度让我侧目不已,仿佛其被讨债了一般。 我则是停在原地,接着施展出禹步。脚踏魁罡,步若流星,双手合十,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相对,中指直竖,运行元气,定鬼咒!对着蛇形烟气遥遥一指,定! 一道光红光从我指尖射出,直扎蛇头正中。整个蛇形烟气一僵,顿在原地。我知道定不了它多久,最多几十秒,于是我快速在通道两侧各画了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然后快速离开,向庄无色追去。 在我跑了大约两三百步的时候,蛇形烟气恢复了行动。似乎是被我刚才的举动激怒,它咆哮一声,化作一枚箭矢朝我射来。 “天地无极,乾坤术法,请神入壁,御守万方。敕!”一边跑,我一边催动了符籇。在蛇形烟气通过符籇的时候,符光大放,向它印去,将其身形一滞。趁这个机会,我又跑出了几十步。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蝰鬼蛇的实力。尽管我施展的手段不弱,但是对它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在其几个游爬之下,就来到了我的身后,距我已经不足五步。 我现在能体会到那种被当成猎物的感觉了,就像一首歌词写的那样:“我想逃,却逃也逃不掉~”逃不掉的下场不用我多想,因为我已经被蝰鬼蛇给追上了。像普通蟒蛇捕捉猎物一样,先用身躯将我勒住,越收越紧,然后张开大嘴向我吞来。 危急时刻,我再次催动天雷图,可是没有任何作用,好像失效了。糟糕! 这时,早就跑远的庄无色突然回返。见我被蟒鬼蛇困住,他摘下脖子上挂的佛珠,双手一扯,将佛珠扯散。那些佛珠猛的崩飞,化作一道道金光打向蟒鬼蛇。当佛珠接触到蟒鬼蛇的身体时,犹如烫红的铁珠一般,陷了进去。蟒鬼蛇吃痛,松开了我,转而向庄无色咬去。 “嗡嘛呢呗美吽!”庄无色见蟒鬼蛇袭来,竟也不躲,原地双手合十,高声念诵六字大明咒。在他念诵完毕,陷入蟒鬼蛇体内的佛珠全部爆开,将蛇身炸得残破不堪。接着,佛珠的余威化作了一座佛像,压在蟒鬼蛇的头上,另其一动不能动。 我看的呆了,这小喇嘛这么生猛,刚才他怎么没使出这招。早使出来我们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快跑啊,李琰,这是师父给小僧留下的后手。就这么一下,不出一刻钟就不灵了。快跟小僧跑!”说着拉住我的手,将我拽离了原地。我踉跄几步,跟他一起逃窜而跑。在我跑出数十步的时候,我回头看向蟒鬼蛇,它头上的佛像正在不断变虚,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一咬牙,我又提起几分速度,反过来拉住庄无色,将他拖在身后。因为我境界比他高,全力施展下,速度更快。就这么跑了不到十分钟,终于逃到了通道的出口。 正当我一步迈出的时候,却发现神魂所化的半条腿感应不到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无端吞噬了一般。吓的我赶紧收回了身子,一看确实半条腿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朝身后的庄无色看去,苦笑道:“无色,你师父有没有说接下来该怎么走。这好像是条死路啊!” “小僧…小僧也不知道啊!师父他提到这,只说了一句,“佛曰,不可说,一说即是错…”小僧以为,井下就是阴府啊!” 在我们两个犹豫不定时,蟒鬼蛇终于脱离了佛像的压制,又朝我们扑来。 “无色,你怕不怕死?” “怕!” “你怕不怕被蛇吞了,变成大便…” “更怕!” 左右都是死,总比被蛇当点心吃了强,于是我闭上眼睛,单脚一跳向通道冲了过去,然后就人事不知了。“李琰!”庄无色大叫一声,也跟我跳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自己在哪,我从无意识状态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庄无色正趴在我的身上。我将他推到一旁,坐了起来。 依稀记得我们濒临绝境,通道那头可以吞噬神魂,怎么我们现在都还活着。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双腿,竟然完好无损,只是感觉神魂一阵虚弱无力。再环顾四周,哪里还有什么通道,分明是一片开阔地。我伸手拍了拍庄无色,发现他还处于昏迷状态。于是我将他背起,跟着感觉选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好在都是神魂状态,庄无色轻若无物,否则我现在能不能将他挪动还是两说。我们两个人现在都处于极限了,几次遇险将我神魂所带的元气消耗的七七八八,庄无色更为不堪,法力也所剩无几。 现在,哪怕是一只无主幽魂都能要了我们的小命。所以,我得赶快找一个落脚的地方,绝对不能把我们两个暴露在旷野中。一但被路过的阴灵鬼物发现,我们这两个修道者的生魂可是大补。 然而,几乎失去实力的我,根本飞不起来,就连步履都蹒跚摇晃,何谈快速。 时间慢慢流逝,我不知道背着庄无色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庄无色他一直没有醒过来,最后我也耗空了所有元气,瘫在了地上。本该轻若无物的庄无色神魂,却如同大山般压的我动弹不得。山穷水尽了吗?谁能告诉我神魂死了以后是什么?我闭上了眼睛。 这时,我听到了几声响亮的鞭哨声从我的身后传来。我睁开眼睛,紧张的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但愿是只好鬼吧,不然我们两个可能成为史上死的最憋屈的修道者了。 随着车辇的咯吱声越来越近,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马车,跟电视剧里的一样。在马车上坐着一个人,不,应该是一个鬼。 有一次我去泰山旅游,报了一个叫芒果的旅行社。导游是个小个子,操着一口混杂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五官长的非常端正,透着一股南方人的机灵劲儿。这次泰山之行是我早就计划好的,在一个月前,我就开始准备相关事宜。每天都要跑个十公里,所以在来泰山之前,我的奔跑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 和我同行的是我的大学舍友,郑凯,卢伟,管明,肖强。我给他们起了一个很顺口的外号~傻铠浪强骚明屌大伟,这四个活宝是我们宿舍最搞笑的。 当跑到一座高架桥下,斑驳的桥身穿透出一股荒凉,破旧的味道。桥下两排密密麻麻的梧桐树,影影绰绰的枝桠,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那树影就像张牙舞爪的鬼影,一不留神就会勾走你的魂魄。我望着通往桥下的路,迟疑了一下,本能的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刚要叫住导游小波,没想到他从我身边停也不停的跑过了,速度突然就快了起来,没有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跑过了桥身,渐渐的我竟然看不到他的身影。我皱了皱眉,一咬牙,还是快速的跟了上去。刚过了桥身,眼前的景象就让我大吃一惊。本来晴空万里的夜晚,不知何时起了一层浓厚的白色大雾。这突然出现的白雾让我感到非常粘稠,也有一丝压抑,整个人的呼吸都不太顺畅,我看到小波正在原地打转,眼睛里冒出了鲜红色的血丝,这明显是过量运动导致的。当下,也顾不得觉得这雾起的有些奇怪,直接上前想要拉住他,平常的雾是灰蒙蒙的, 在地下画了一个十字状的符号,符号前又画上了箭头,在十字中心位置,我放了一枚加持过的铜钱。一切都摆弄好以后,高声喝到:天清地明,律令将行,吾今请之,破杀鬼精。只听周围一阵风声呼啸,眼前的雾幔破了开来,向着左右卷去。正当我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这层白雾又从分割开的两边向上空汇集起来,而且是压缩一样的聚集,不一会, 一大早,在柳族长的指导下,三娃子带领我们一行人马赶往了塔山,一路上风景秀丽,让我有些目不暇接。这才算是见识到了云南不同北方的自然景观,果然俊美秀丽,不愧有“西南美人”之称。到了地方,三娃子率先一步上了塔山,我们在他身后紧紧跟着。要说三娃子不愧是新一代勇士,一路上披荆斩棘,打草惊蛇,事事都冲在最前头,努力的护着我们的周全。在我看来,他的身手不错,应该和宋教官差不多,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有机会真想跟他切磋一下。 山路走了没有多久,在不到半山腰的地方停了下来,在这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有半人高,溪水就是从这里面倾泻而出的。 “程厅长,你看,这条溪水河东出塔山,西环雷鸣,呈s形,正应了蛟龙出水之局。再看那片桃林,恰好在龙脊之上,恐怕是为了锁住这条水龙。这里地不满东北,水势倾西南,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地,也应该平安无事才对…”林老摸着胡子对一旁的程厅长说道。 “林老,我还是不太懂您说的意思。可这地方是真的邪门,已经连续有三十多个游客出事,我们云省警察厅为这事儿都愁坏了。要不是有我压着,恐怕都得酿成震惊国际的大事件。听前几个专家说,这地方有一种奇特的场能,或许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所以就把您给请来了,您可得救救这些游客啊!”说着程厅长就要给林老弯腰施礼,只是他还没有动作就让林老扶住了。见程厅长确实是为了大局,为了老百姓着想,林老被打动了。我在一旁看的心里也非常感动,没想到程厅长这么大的官,不仅心存大义,而且没有什么架子,实在是不可多得好官。 “程厅长,依林某看来,这地方的风水大体上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如果有问题,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桃溪寨的人出过问题。而且你方才也说了,出问题的都是“游客”。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林老颇有深意的盯着程厅长。 程厅长闻言不语,单手托着下巴,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良久,他又对林老说:“林老,我可不是听几个专家说一通就随便把您请来的,前些日子我派了技术部门来这里实地测量过,确实发现有一股奇特的磁场。您看,是不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 “哼,程厅长这是信不过林某人了?既然不信,那还请林某来干什么。小琰,我们走!”说着,林老作势欲走。 “哎,哎,林老,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您给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已经快压不住啦,那些家属都在医院里等着呢,我这给不出解决办法,恐怕会出大事儿的。”程厅长上前一步,紧紧的拽住了林老的手,防止林老真的一怒之下,甩袖而去。 “好吧,看在你也是为了老百姓着想的份上,林某就让你看个明白。小琰,将我们带的行李箱拿来,就在车上,记住,轻点,里面的东西宝贝着呢。” “好的,林老,我这就去。”其实我心中对林老这个小老头的本事并不以为然,第一次听他讲课的时候我也以为他是个世外高人。然而,有一次我好奇的用望气术看了他一下,结果显示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气运内敛。而且我跟他相处这么久,都察觉不到他体内有什么元气波动,显然不是修行中人。所以我断定,他不过是读了几本风水书,超级能忽悠的老神棍罢了。 “那个谁,小刘,你跟小李一起去吧,注意点!”程厅长朝身后的一个随从吩咐道。 过了一会,我们俩个将箱子抬到了林老的面前,按他的要求轻拿轻放。这箱子里装的什么宝贝,一路上我都在好奇,但是也没好意思跟林老打听。他可是点了我一下,让我少说多听的。 林老亲自将箱子打开,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铜制的托盘。托盘有烤箱大小,上面布满了精细的部件和不知名的纹路,中间交错盘着八条龙,每个龙首都对应着一个方向,在八个龙首中心还有一颗空心圆球。 “程厅长,你可看好了,这是八方定龙盘。若是此地风水没有问题,龙首上的定风珠就会发出声响。若是此地风水有问题,定风珠就会从龙首上弹出来。”说着,林老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溪水河的源头之上。 八方定龙盘乃是青铜所制,按理说分量不轻,可放入水中竟然浮了起来。东北,西南两个龙首冒出了一股水流。接着定风珠发出响声:“铃~铃~铃~”这一幕让我看得滋滋称奇,这老神棍还有点好东西嘛。 “果然是如林老所说。唉!这可怎么办呐,医院里还躺着三十多号人呢。”程厅长挠了挠本就稀疏的地中海,情绪有些不稳。 “程厅长,先不要着急,不如林某陪你去医院看看,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那感情好啊,林老,那就辛苦您了。小刘,赶紧把车开过来。” “林老,程厅长,我…我想在这待一晚上,这两天实在喝了太多酒了,再坐车折腾,我有点受不了了。反正你们明天还回来,不如,我就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都是乱码。 第七十九章 阴差契印 等了半天也不见表姑从“鬼衙门”出来,这让我有些心焦。难道“天地不收”之人,连魂籍都没有吗? “无色,你说我表姑能拿到魂籍吗?” “这个可不好说,小僧也不太清楚。不过,昨天小僧问过鬼爷,鬼爷说让我们先试试,如果不行他再帮我们找找关系。” “哦?鬼爷真这么说,他跟咱们非亲非故,怎么对咱们这么好?” “这小僧就更不知道了,不过小僧感觉鬼爷对你最关心了,会不会是你们家故去的长辈?” 我摇了摇头,这我哪知道。我家我认识的故去长辈,没有一个跟鬼爷对的上号的。再往前,我还没有出生,就更不清楚了。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鬼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只不过现在我们看来都是好的一面罢了。多年来看侦探动漫的经历告诉我,不能轻易被表相所迷惑,要看清事物的本质。 就在我思考其中缘由的时候,鬼衙门的府门大开,表姑被丢了出来。“呜~呜~呜,小琰,他们不给我魂籍,他们不收我。” 我急忙将表姑搀起,“表姑,他们没说什么是原因吗,难道还是因为天地不收?” “就是那个什么天地不收,他们说我前世罪孽深重,本不该下到阴府。若不是看在我今生受苦受难,没有为恶的份上。现在就应该把我打入无间地狱,让我永不超生!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可怎么办,我费劲千心万苦,好不容易才下到阴府,小命都差点丢了。表姑的事情还是没有办好,嘿呀!我激动的砸了一下手背,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李琰,表姑,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要小僧看啊,还是先回鬼爷那里,让他老人家给出出主意。我们毕竟是初来乍到,鬼爷可是本土的居民,他或许知道些门路。凡事没有那么绝对嘛!” 我沉思了一会,觉得这样冒然去找鬼爷还是有些不妥。因为我还不确定这鬼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是别有居心,我们再凑上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正当我想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我感觉左手手背的牛头印记烫了一下。出于本能我伸出右手摩挲了两下,然后就看到牛头印记一闪一闪的,仿佛是信号灯一般。这是… “李琰,你小子下来了也不先来拜见本帅,老刘就是这么教你的?”牛头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我的心头响起,吓的我浑身一哆嗦。 我可是见识过这老牛的威风啊,心知万万不能逆着它来。于是我双手作揖,躬身下拜,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小子也是刚刚才到阴府。路上遇到些许波折,没有第一时间拜访牛帅,希望牛帅看在小子师父的面子上,不要怪罪小子。” “嗯,谅你也不敢。好了,上次有事,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问你来阴府干什么。这样吧,你现在来本帅的府邸,把事情跟本帅说说。看在老刘的份上,能帮你的本帅一定尽力。过来吧!” “谢谢牛帅!就是不知道您的府邸在哪,小子初来乍到,还不太清楚路线。” “哼!小子,只要你闭眼,在心里默念三声,我要去牛府,就可以了。本帅自会接引你过来。” “好的,牛帅!小子这就过去,不会让您久等。”说着我又是弯腰一揖到地。 庄无色和表姑看我在那又是点头哈腰,又是躬身作揖的,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顾不得跟他们细说,只是让他们在原地等我一会,我有事儿,去去就回来。 庄无色满口答应,表姑则是点点头,说让我放心去吧。于是我闭上眼睛,在心底默念道:“我要去牛府,我要去牛府,我要去牛府!” 一阵白色烟雾自我身前围绕,在庄无色和表姑吃惊的眼神中,我消失在了原地。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站在一栋显赫的府邸前。抬头一看,门牌上写着,牛帅府。往府邸里面看去,只见这座府邸有三进三出的院门,门里栽了五棵树,好似阳间的杨树,直挺挺的竖在门口,犹如一柄锋利的钢叉。见大门洞开,我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进了府邸,才发现院子里挂满风铃,那些风铃似剑形,我能感觉到其中布满威能,这应该是一种阵法。再看院子里有一口池塘,一条小路将池塘分割成太极的形状。府邸整体造型古朴雅致,颇具特色。 遥遥望去,在院子深处有一个身影,正负手而立。此人,牛首人身,身被甲胄。隔着老远,我都能感受到一股冲天的煞气扑面而来,压的我神魂悸动。 “这老牛是在跟我耍性子啊,不行,一会态度得再低点。看来,他是真的不满意我没有第一时间来见他。”我心里暗自嘀咕着,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觐见这位阴府大拿。 “哼!既然来了,还要本帅请你不成。速速上前,莫要迟疑。”牛头的声音传来,震的我头脑一清。我去,这老牛是在点我啊。收起那些不靠谱的小心思,我殷切的小步跑了过去。 人未到,声先传:“牛帅,您老可好,小子这跟您见礼啦!” “真啰嗦,根性不错,就是这性格很老刘差太远。过来吧!”说完牛头一招手,我便被他摄到身旁。 乖乖,这可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真正的冥帅,跟那些典籍上记载的相差不大。但是当我直面他的时候,却发现其身上的气势是那些文字所不能尽述的。恐怕是一座高山,不能压弯他傲气无双的头颅吧,好一个传奇鬼王!心中不由暗叹,果然名不虚传。 “小子,说说吧,你来阴府到底有什么事儿。不必跟本帅客气,直说无妨。可能你师父没跟你提起过,但是本帅跟他的关系非同寻常,已经有上千年了。” 啥?上千年!怎么可能,刘先生最多也不过六十几岁罢了。我狐疑的看着牛头的表情,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是他那成千上万年岁月磨练出来的脸皮,我实在没有看出多少深浅。 按下心中的疑惑,我将表姑的事情说了一遍。牛头听得眉头直皱,却没有当场表示什么,而是问我表姑现在在哪。 我将庄无色和表姑的位置告诉了他,牛头听完嘴角一勾。抬手在半空画了一个“令”字,这字一成型,便化为一个孔洞。牛头伸出大手往里掏去,不多时拽出来两个迷你的小人。他将小人放在手心,张开牛嘴向地下一吹。两个小人瞬间化成正常人大小,正是表姑和庄无色。 “李琰?你们在这!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庄无色被牛头摄来,一脸懵逼,刚看到我就开口问道。 “咳咳,牛帅,这个小喇嘛是我的兄弟,庄无色。他性子跳脱,不懂规矩,您别见怪…”我一看牛头的眉毛轻轻上挑,就知道他是在怪庄无色无礼,于是我赶紧打圆场说道。 庄无色回过神来,才发现我身边这座大神。不犹得吓的大惊失色,跳后一步,施展出“佛像印”来。 “哼!”一声冷哼从牛头的口鼻发出,在我听来没有什么,可在庄无色听来,却如洪钟大吕。震得他直接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牛帅,这?” “哼,年轻人,不懂规矩,让他吃点苦头也好。这个女子便是你的表姑?”牛头话锋一转,指着表姑向我问到。 我连忙点头称是,并把表姑拉到身前。“女子,过来。”说着,牛头伸出了大手,轻轻的落在了表姑的头上,然后闭目感应着什么。 良久,牛头睁开眼睛,叹道:“小子,你表姑前世可谓是罪孽深重啊!不好办,不好办啊!” “牛帅您也没有办法吗?” “办法,办法本帅倒是有,就是看你小子能不能吃苦了。” “牛帅但说无妨,这是小子的亲表姑。于情于理,小子都应该帮她一把。” “呵呵,你倒是有情有义,老刘收了个好徒弟啊。想要帮她道也不算太难,才本帅探查了她的前世今生,知她前世犯下杀孽损了阴德,今生落得如此下场。如果你能把她的因果接下来,本帅可以做主,让她领了魂籍,并且今早转世投胎。”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小子愿意,还请您速速施法。” “哈哈,你小子先别着急答应。这因果可不是那么容易接的,你且过来,让本帅探查一番。若你阴德不够,还需另想办法。” 我听话的走上前去,牛头伸手搭在我的头上。刚刚闭眼,他就又猛的睁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说着,一股无匹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将我和表姑震飞了老远。只有庄无色因为倒在地上,没有受到波及。 过了好一会儿,牛头才从刚才那种状态清醒过来。刚一回神,便化作一道残影,将我擒在手中。“小子,你可知自己身世!” 我傻愣愣的摇了摇头,心道你发的什么疯啊。牛头见我表情不似作伪,便松开了抓住我的大手。缓缓开口道:“小子,不管你前世如何。本帅奉劝你一句,逆天总归是没有什么好下场。这句话你听得懂也罢,听不懂也罢,本帅算是对的起老刘了。” 说完牛头转身,背对着我,又开口道:“想救你表姑,你的阴德还不够。不过本帅可以给你指条明路,看到你手上的印记了吗?那是阴差契印。只要你到时候用它封印在阳间为祸的邪物,满了一定额度,便可以转化成阴德,替你表姑救赎了。” “啊?就这么简单?” “哼,简单?小子,先别说大话,日后自己体会吧。” “那,敢问牛帅,如何使用这契印?”牛头没有答话,背手向我甩来一道红光,直接印在我的脑海。顿时,我心中明悟,阴差契阴的种种用法。这东西竟然可以短时间借助印记赋予者的能力!牛头跟刘先生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啊。 压下心头的喜悦,我又开口问道:“牛帅,那我这表姑?” 牛头还是没有答话,招手一挥,将我表姑摄到了手中,然后抬脚走向了院内的房间。我刚想追问什么,牛头又是一挥手,一道烟气环绕我和庄无色,瞬间把我们传送出了牛府。 在我们消失的那一刻,牛头发出了一声轻叹,喃喃自语道:“老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收了这么一个弟子。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都联系不到你,你竟然…哎,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倔…”说着,牛头缓缓闭上了眼睛。院子里的剑形风铃无风自动,发出阵阵轻吟。 画面一转,我和庄无色又回到了鬼衙门前,只是身边少了表姑。我看着地上昏迷的庄无色,将他背了起来。然后漫无目的走在酆都的街道上,表姑的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了结?我低头看着左手手背的牛头印记,心知远远没有结束,这只是一个开始。 正当我往前走的时候,一声熟悉的鞭哨声从身后响起,接着鬼爷的声音传来:“娃子,干什么呢,上车!”我转身看向鬼爷,眼睛微眯,这老鬼到底想干什么呢?还主动找上门了。 心里略一思量,现在鬼门尚关,我和庄无色只能等鬼门关开才可以重返阳世,不妨看看这老鬼究竟有什么意图。反正刚才已经、见过牛头,在这阴府里,怕是没有多少鬼再敢打我的主意。即使敢打,那也得掂量一下牛头是不是答应。 于是我将背上的庄无色安放到马车上,然后也跳上了马车,跟鬼爷并肩而坐。 “走嘞!啪~”又是熟悉的呼喝,马车缓缓驶动。我坐在马车上,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注意马车要去什么地方。 马车沿着酆都的街道左拐右拐,来到一家有三层高的酒楼楼下。我抬头一看,酒楼的牌匾上写着《醉琰楼》,倒是跟我的名字有些合搭。 马车刚一停稳,便从里面跑出来两个小鬼,打扮像是古代的小厮。一见到鬼爷便激动的开口道:“鬼爷,您终于回来了!小的们都盼着您回来呢。”说着一个小鬼接过鬼爷手中的鞭子,又牵过马车,准备向酒楼后边绕去。另一个小鬼则是机灵的背起了躺在马车上的庄无色,然后向酒楼里面走去。 一进酒楼,发现一楼就非常热闹。有普通的阴魂,有穿着差衣的阴差,还有一些缩小的外道阴魂。它们正坐在一楼的桌子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见鬼爷进来,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抱拳恭声喊了句:“鬼爷好!” 鬼爷朝他们点点头,也问了声好,接着便率先上了二楼。我和小鬼还有庄无色则是跟在他的身后,也上了二楼。见我们消失在楼梯拐角,一楼的阴魂鬼物们又开始热闹起来。 鬼爷走到二楼深处,随手打开了一个包间。示意了一下,就走了进去。我从小鬼手中接过庄无色,也跟了进去。 “娃子,坐吧。”鬼爷指着房间内的桌椅,对我和声说道。我听话的将庄无色放在凳子上,然后对着鬼爷坐了下来。 “唉,娃子,看你这神情,是有什么话对老夫说吧。但说无妨,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盯着鬼爷,然后对他一拱手,开口道:“鬼爷,小子先谢谢您对我们兄弟二人的救护和照顾。但是小子还有一事不明,想向鬼爷请教一下。说的不对,还请鬼爷不要见怪。” “呵呵,你说吧,老夫听着就是了。”鬼爷将腰间的酒葫芦拿了下来,打开塞子,喝了一口。然后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能洞悉我心里的想法一般。 “额,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子就是想问,鬼爷为什么要就我们兄弟两个,而且对我们这么照顾。我们非亲非故,小子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做。” 鬼爷闻言哈哈大笑,看向我的目光瞬间一亮。开口道:“不错,不错,不愧是老哥施法选出来的后生。根性道行不错不说,而且还心思敏锐,真是一块好材料。” 接着话锋一转道:“你这个问题,很简单,你是老夫的后辈儿。老夫不照顾你,又能照顾谁?” “后辈?这鬼爷,难道真是我的先祖?”闻言我心里一惊,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且听他说下去,再做判断不迟。 “呵呵,娃子,你还真是警惕的狠。老夫问你,你的爷爷是不是叫李长生?”听完这话,我心里犹如大地震一样,被雷的不轻。我去,他还真是我的先祖。于是我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然后翻身跪倒,一边磕头,一边告罪道:“不肖子孙李琰,叩见先祖,还请先祖不要怪罪。”说着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哈哈,娃子,你不用这样,隔代亲,隔代亲。入了这阴府,尘世的一切都没有关系了。喝下那碗孟婆汤,更是断了前世种种。你不要在意辈分,起来吧,起来吧…”说完,抬手将我扶了起来。 我现在的心情不亚于喝了一瓶八二年的雪碧,激动啊。眼前的这位可是我的老祖宗,一直上坟,终于见到真的了。 “先祖,还不知道您是我的哪代先祖啊,孙儿回去以后,还好立牌位嗣奉您啊。” “呵呵,老夫,老夫可不能告诉你。娃子,你就是立牌位也没用,老夫是接受不到你的香火的。这啊,都是命啊!”说着露出追思的神色,一脸感慨。 “先祖,那孙儿该怎么称呼您?” “还是叫老夫鬼爷吧,这么多年了,也听习惯了。” “鬼爷!” “嗯,好娃子,倒是知礼数。长生将祖训告诉你了吗?”鬼爷突然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祖训?什么祖训?那么多条,我哪记得住… “咳咳,鬼爷,您说的是?” “哼!长生这孩子,也罢,你不知道也好,凡事顺其自然吧。”接着鬼爷跟我聊了聊家常,又说了一下阴府的事。 这时,包间的门响了,咚!咚!咚!“鬼爷,您吩咐的菜来了!”说着小鬼将门打开,端上一道道菜品,看的我一阵眼晕。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庄无色闻到饭香味,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一看到菜便精神的坐了起来。 “李琰,有好吃的竟然不叫小僧!” 我摇了摇头,看向了鬼爷。 第八十章 两张黄符 鬼爷莞尔一笑,抬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咀嚼起来。庄无色这货也没客气,也跟着胡吃海喝起来。只有我面色难看,始终没有动筷子。 我们可是在阴府,这菜…这菜是给鬼吃的!心知面前坐的是自己的老祖宗,不会害我,但我还是不敢下筷子。见我一直不动筷,庄无色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吃啊,李琰,这饭菜好吃的很。可比你上次带我吃的那些东西好吃多了!小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心中暗骂,你这个小喇嘛还真是没出息,吃,你就知道吃!我看你吃坏了该怎么办。 “呵呵,娃子,你是不是有顾虑?放心吧,这些菜都是魂菜,生魂也可以吃的。你来尝尝吧。” 魂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可是神魂怎么能够进食呢,这不符合常理啊!压下心头的疑惑,我夹了一口类似于东坡肉的菜品,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瞬间,一股香甜,类似奶油的味道直击我的神魂深处。嚼了几下,嗯!好吃!真是好吃,我保证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呵呵,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这些魂菜得来不易,阴府只有这《醉琰楼》才有。娃子,以后想吃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多吃点吧,对你的神魂也有好处。” 鬼爷说完以后,我确实感觉到吃下去的魂菜,散发出一道神秘魂力。这道魂力让我的神魂愈发凝实,连境界都有那么一丝提高。 我眼睛一亮,好东西!再看庄无色已经横扫了一盘菜品,我也赶忙端起盘子吃了起来。这时,鬼爷倒是放下筷子,聊有趣味的看我们吃着。 庄无色吃到一半,突然盯向鬼爷手边的酒葫芦,面带嘻笑的说道:“嘿嘿,鬼爷,能不能给小僧点酒喝。光吃菜,没有酒,不尽兴,不尽兴啊!” “哈哈,你这娃子,倒也有趣。好,拿去吧。” 庄无色伸手就把鬼爷身旁的酒葫芦拿了起来,在桌子上寻了两个杯子,斟满以后推给我一杯。看着那血红色的酒液,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突,这是什么酒,葡萄酒吗?怎么这么红! 庄无色倒是没有多想,端起酒杯就喝了下去。“啊!好酒!鬼爷,您老这酒可真好喝。不介意小僧再多喝几杯吧!”也不等鬼爷发话,他直接抱起酒葫芦,对着嘴灌了下去。 我在一旁看的直发慌,有这么好喝吗?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感觉腹中似升起一团烈火,整个神魂都跟着发烫起来。一股力量从我的神魂深处涌来,我似乎抑制不住它,只好转身一掌打向房门。噗嗤,一声轻响,房门被我洞穿。我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怎么会这样! “不用担心,这是血魂酒,也是提升魂力的。”鬼爷对我笑道。然后转头看向庄无色,一招手,将庄无色手中的酒葫芦收了回来,“娃子,酒是不错,可是不要贪杯。要不是你已经快到破镜之时,刚才吃这么多魂菜,喝了这么多血魂酒,你现在早就经不住这澎湃的魂力了。” 庄无色被鬼爷夺去了酒葫芦,还有些恋恋不舍的盯着它看。哎,他算是跟吃喝杠上了。趁他还在盯着酒,我赶紧将桌子上的菜扫进嘴巴里。 “李琰,你这个小人,竟然吃独食。哇,哇!给小僧留一点!”给你留,嘿嘿,想得美。在我们两个争抢之下,一桌子魂菜被扫荡一空。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鬼爷,这魂菜实在是太好吃,刚才光顾着自己吃了,鬼爷可是没有吃几口。 “鬼爷,这,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两个…” “无妨,无妨,这东西老夫吃了几百年了,早就吃腻了。而且,现在对老夫也没有什么作用,只是满足一下口腹之欲罢了。不过在这阴府,确实找不出第二家能吃到这些菜品的地方。”说完鬼爷自得的笑了笑,端起酒壶喝了一口。突然,他脸色一变,看向庄无色,气急败坏的道:“娃子,你下嘴可真狠啊!一壶血魂酒都让你给喝了?”我在鬼爷的脸上分明读到了两个字,“肉疼”。 庄无色则是一脸不好意思,对着鬼爷讪讪的笑了笑,还打了两个酒嗝。让鬼爷的脸色更为难看,只得摇头叹道:“罢了,罢了,相逢即是有缘。能喝光这壶血魂酒,也算是你的运气。只不过,娃子,既然你喝了老夫的血魂酒,日后难免牵连上因果。你可愿意陪在小琰身边,给他做个帮手?” 庄无色闻言脸色一肃,开口道:“鬼爷放心,小僧和李琰是最好的兄弟。他的事,就是小僧的事。就算您不说,小僧也会不遗余力的帮他。哪怕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好,好,好!娃子,说的不错,那老夫就再送你一件礼物。”说着,鬼爷从脖子上摘下一枚吊坠,递给了庄无色。我在一旁看的分明,那枚吊坠赫然是一个迷你版的骨质金刚杵。其表面光洁如玉,通体雪白,杵身镂刻着三面不知名的佛像,杵尖呈三角形,端得锐利。 庄无色一接过吊坠,眼睛看的都直了,手更是激动的有些颤抖。“这…这是!” “没错,这是一枚舍利骨制成的法器金刚杵。老夫也是偶然得到,但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今天算是娃子你运气好,老夫就将它转赠于你了。” 庄无色激动双手合十,不断对鬼爷施礼,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谢谢。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我真觉得有些好笑,不就是一个吊坠么。在文玩市场,大哥能给你买一堆,至于吗?没见过世面,乡巴佬! 庄无色对我鄙夷的眼光毫不在意,只是紧紧的将金刚杵攥在手心,生怕鬼爷再把它给要回去。 鬼爷又转而看向我,神情莫名,一股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纠结。不过转瞬间就消散一空,平静的对我说道:“娃子,你知道自己的命运吗?” 这句话问懵我了,“命运”,我又不懂得看相算卦,怎么可能知道。就算会,也不能给自己算啊。这是行内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算人不算己。否则会破法,甚至丢了小命。再说,我一个截道门徒,最不信命。一线生机,尽在手中之剑! “鬼爷,我不知道,您问这个干什么?” “唉,娃子,你这一生啊,注定行走在阴阳之间。一生孤苦,而且永远得不到所爱之人。” 什么?我听的一惊,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鬼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诅咒我。 “娃子,别激动,听老夫说下去。” “你是不是正月初七辰时生人?” 我点了点头,鬼爷所言不差。出生的时辰我曾经听老妈和我说过,正是辰时。而且据说我出生的时候全身都是软绵绵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眉心正中还长着一颗红痣,眼睛中黑色的眼仁占据了大部分的面积。当时就有人说这是童子命。所以,在我六岁的时候,家里还专门去庙里给我做了个替身避灾。十二岁以后我眉心的红痣消失不见和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我的命运就这么差啊?于是我开口向鬼爷问道:“鬼爷,我出生的时辰怎么了,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有,当然有。娃子,你可知孤辰寡宿?” “孤辰寡宿”,我是第一次听说,我摇了摇头。 鬼爷见我对命理一窍不通,就详细的给我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孤辰加煞”。 原来所谓的“孤辰寡宿”,其实也就是某部港台电影里说的“天煞孤星”,但现实中是没有天煞孤星这一说法的。准确来说,孤辰寡宿是指紫微斗数中孤辰星、寡宿星二颗星宿的合称。 这两颗常是成双成对出现的星宿,在紫薇斗数中认为一个人的运气如一块表在指针走到不同的位置,命盘中必定会有不同的表现,孤辰、寡宿两颗星的性质相同,属凶星。当农历年月日中有二、四、七这几个数字时是孤辰、寡宿两星飞入了身命宫这个位置,二星为双星,在命盘中必定加会,性质相同,属凶星。入身命宫主六亲无缘,内心孤单,曲高和寡,孤傲自赏,性格顽固,到老无依,自叹孤苦,这颗星是命理孤寡的象征。我命犯孤辰,所以鬼爷断定我注定与所爱之人无缘。 听完鬼爷所以说,我眉头皱得厉害。没想到我的命居然这么惨,岂不是我身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心里一沉,莫非唐雅熙离开我,也是因为这个什么狗屁的命?是谁给我定的这个命,愤怒之情犹然而起,心脏处的火焰符号应情而现。腾~灰色的火焰从我的神魂上燃烧起来,将身旁的桌椅引燃,瞬间成了飞灰。 正在欣赏金刚杵吊坠的庄无色反应过来,跳后一步,开口道:“李琰,你没事发什么疯啊,吓死小僧了!” 可我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还不自觉的催动灰色火焰。鬼爷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向我头顶按去,一道极强的气势将我身上的灰色火焰压制在体表,让其不能再肆无忌惮的搞破坏。 “娃子,注意情绪,收心,老夫这酒楼都快被你给拆了。”鬼爷声音不大,但是传到我的耳朵里,却能直击我的心神,一下子把我从愤怒暴走的状态唤醒。 平定了情绪,灰色火焰也消逝不见。我略带歉意的看向鬼爷,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鬼爷,我…我不是有意的。 “娃子,下次要注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老夫发现你方才施展出的火焰,似乎跟你的情绪有关。其威力巨大,莫要随意释放,以免伤人伤己。” “好的,鬼爷,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过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我以后该怎么做才能破解这个命运?” “怎么做,老夫也不知道,但是老夫要交给你两样东西,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第一件,是咱们家传的功夫《铁掌》。自老夫魂归阴府至今,已有数百年的时光。在这数百年间,老夫步入鬼修之途,结合修道之术,重新打造了家传《铁掌》功,正适合你去修习。须知修道一途,不仅要面对邪魔外道,还有那些居心不正的人。只要你将这门功夫学会,凡俗之人,功夫再高,恐怕也伤不得你。日后你行走天下,也多了一门保障。毕竟道法在与武林高手对决上,还是吃了亏。” “第二件,是两张“黄符”。这两符是当年一位大仙留给咱们家的,老夫一直留着,没有擅自使用。现在正好交给你,日后遇到什么困难,便把它给烧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帮你。 修道一途,多一个帮手,就少一分风险。” 鬼爷说完,将手搭在我的头上,一股气输进了我的神魂。一个个招式像电影放映般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被我的神魂刻录,不一会就烂熟于心。最后,这些招式化成了两个大字“铁掌”。 收回手,鬼爷从腰间摸出两张黄符递给了我。我接过一看,上面画着乱七八糟的符文,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来鬼爷应该不会无的放矢,这符籇多半有奇用。我将这两张符籇收了起来,等回阳间再研究。 “好了,娃子,该传给你的也都给你了,以后就看你自己怎么修行。记住,路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的,到什么时候也不要后悔。” “好的,鬼爷,您放心吧。我不信这命,即使这命是真的,我也要把它给改了。”刚说完,我猛的想起牛头对我说起的那句话:“逆天总归没有什么好下场!”难道他早就知道我的命运,心里一突,我上辈子做什么孽了?想想表姑的下场,心凉了半截。 见我呆立不动,庄无色走到我身边,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低声说道:“也不烧啊,这是怎么了?”好吧,我表示严重怀疑这家伙的智商,神魂会有温度么! “娃子,不必多想,这几天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哪都别去,这酆都城里也不太平。等鬼门关开了,老夫就把你们送出去。三楼是客房,你们随意选两间住下吧。”说完,鬼爷走出了房门,将我和庄无色留在房间里。 我和庄无色对视一眼,也出了房门,向三楼走去。各自选了一间房,便开始休息,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 带着沉重的心情,在《醉琰楼》待了几天。这几天里,我不断回忆着“铁掌”的内容,觉得这本秘籍当真是博大精深。不仅有轻功,而且有各种应敌之法。修到大成,别说裂石开碑,就算切金断玉也不是不可以。简直和武侠小说里写的一样,让我深深地着迷。不过现在还不能正式修习,因为肉身不在,想练也没有条件。所以现在也就是不断参悟,等日后着重修习。 抛开我不说,庄无色则是一直摆弄那枚金刚杵吊坠,每天都将其攥在手里。真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好的,能让他这么着迷。带着疑惑,我也向他问过这金刚杵有什么好的?他只告诉我,“佛曰不可说,一说即是错。”用这句话把我给打发了。看来,他还挺紧张这东西。罢了,我可不稀罕跟他抢这东西。我的熙剑比什么法器不强,那可是先天之物,还要成为灵器了。一个破金刚杵,哼哼,大哥不稀罕! 鬼爷这几天不见了踪影,那两个小鬼只告诉我,鬼爷去酿酒了。我想大概是血魂酒被庄无色喝光了,鬼爷断了口粮吧。所以也没在意,只熬着时间,掐算着鬼门关开放的日子。在这还真是待够了,死气沉沉的,一点也没有阳间的生气。虽然看上去繁华,但我知道那些不过是假象罢了。失去了真实的欲望,阴府的生活不过是像在演戏罢了。好看,但不真实。 时间快速流逝,鬼门终于开了。这天,鬼爷赶着马车回到酒楼,让伙计再给我们做了一顿魂菜宴,算是给我们送行。庄无色还是没心没肺的吃着,但是在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哭了。我问他怎么了,这小喇嘛居然说回去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想一直留在这。我摇摇头,告诉他这可不行,这是死人的世界,我们不属于这里。听我说完,庄无色哭的更厉害,直说活着还没有死了好。让我一阵无语,他怎么总是想着吃呢!难道为了吃连小命都不要了?不值当的啊。 活在阳世,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值得我们去做。往大了说,你可以奉献社会,帮助他人。往小了说,你可以回报父母,志力家庭。总之,千万不可因为一点点偏执放弃自己的生命。活着,就是一件特别好事儿。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无数种可能。 顾不得庄无色赖着不走,我将他擒上鬼爷的马车。在一声响亮的鞭哨过后,马车驶动,出了酆都城。出城以后,车轮燃起绿色的火焰,速度陡然一快,犹如流星般直飞鬼门而去。 在离鬼门不远处,鬼爷停下了马车。“娃子,老夫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回去吧。以后尽量不要再来了,阴间,不太平喽!” 我没听懂鬼爷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得和庄无色一起给鬼爷鞠了个躬,算是告别,然后阔步走向鬼门。 第八十一章 林老的邀请 因为鬼门才开不久,所以百晓峰还在门口当值,我和庄无色在即将出鬼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了他。见到这位阴府大哥,当然不能不打招呼。于是我跟庄无色言语一声,便上前凑了过去。 “锋哥!几日不见,一向可好?” 百晓峰一看是我,也上前几步,开口道:“哈哈,原来是老弟,还好还好。嗯?不对,老弟怎么是从鬼门出来的?”其面色瞬间凝重,口气也沉了几分。 “锋哥不必担心,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说着我按牛帅传授的方法催动了左手背的牛头印记。 “阴差契印!末将见过大人!”百晓峰脸色再变,对我抱拳躬身一礼,把我给整懵了。我急忙将他扶起,不解的问道:“锋哥,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我的大哥,怎么给我行礼?这不合规矩啊!” “老弟有所不知,见此阴差契印犹如牛帅亲临。百晓峰身为鬼将,敢不敬之。” “是这样啊,那锋哥也不用多礼,以咱们哥俩儿这交情,相信牛帅也不会怪罪的。” “呵呵,交情归交情,这礼不可轻废。在这阴府等级森严,若是老哥真敢放肆,下场无需多言,老弟就当是为了老哥好吧。私下里咱们是好兄弟,一旦亮了这阴差契印,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好吧,就依锋哥之言。” “老弟,你身后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兄弟,叫庄无色,也是修行中人。无色,过来,见过锋哥。” 庄无色此时一本正经,连走路都端庄了些许。来到我们身边,开口道:“喇嘛千诺,小僧无色,见过施主!” “好好,既然是小琰的兄弟,那就是百某的兄弟,以后你也跟小琰一样,叫我锋哥吧。” “锋哥!”庄无色从善如流的回道。 盯着庄无色,百晓峰突然眼睛一眯,眉头紧皱。开口道:“你…小琰,你们赶紧走!快!”说着就将庄无色和我往门外推去。 我和庄无色对视一眼,都不知道锋哥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见锋哥面色严肃,我也不敢耽搁,拉着庄无色一步出了鬼门。 剑指一竖,念动口诀。光门应声而现,我对锋哥施礼,一步迈了进去。庄无色也对锋哥一礼,跟在我的身后。 鬼门关前,光门一敛。百晓峰阴沉着脸,转而面向那些阴兵,缓缓开口道:“你们,今天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千万不要乱嚼舌根子,否则…” “诺!”众阴兵开口答道。百晓峰脸色这才有所好转。低声道:“老弟,老哥就能帮你们这些了。若是走露风声,擅闯阴府的大罪,冥帅也兜不住啊!唉,但愿是百某多心了。” 光门一闪,出现在某家医院的病房里。此时恰是阳间的午夜,房间内一片漆黑。我和庄无色迈步而出,看到芝兰趴在病房的桌子上。在病房内躺着两个人,正是我和庄无色的肉身。 应该是感应到了什么,芝兰猛的睁开眼睛,看向我们,微笑着道:“你们回来啦!这几天可把姐累苦了,赶紧回到肉身吧。” 我朝芝兰点了点头,掐了印诀,向肉身走去。一趟之下,回神而醒。刚一醒过来,我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被车撞了一样,浑身酸痛难忍。而且胃里翻江倒海,极度饥饿,一下呕了出来,却什么都没有吐出。 庄无色的情况更糟,回神之后久久不醒,让我和芝兰非常担心。不过联想到他在鬼爷那喝了那么多“血魂酒”,我猜测他可能是“醉了”。芝兰也用特殊的密宗术法探查了一番,确认庄无色没事,我们这才放心下来。 “芝兰姐,我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是在佛缘阁啊!” “还说呢,亏得是在姐这,要不然这么多天,你们饿也饿死了。这不么,怕你们肉身受不了,姐把你们送医院输点滴了。” 得知原因,我连连向芝兰道谢。我和庄无色之前确实思虑不周,没有想到这方面的事。哎,又欠芝兰一个天大的人情。 和芝兰详细的说了一下我和庄无色在阴间遇到的事儿,包括我那个狗屁的孤辰之命。芝兰听我说完,感慨良久,其实她早就知道我的命运了,在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就为我掐算过。我问她,我这命能改吗?芝兰却笑而不语。我恍然大悟,这种事儿怎么能说出口呢。须知泄露天机,可是大损功德,而且误人误己。具体怎么个误法,我也不太清楚。 芝兰不告诉我,或许也是为了我好。经过这么多次,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发现她确实对我没有什么恶意。甚至多次维护我,帮助我。让我彻底打消了对她的警惕,真正的接纳了她。 因为我身体素质比较好,所以在医院调养了两天,也就出院了。那个时候庄无色依旧昏迷着,不过其身上的气势在不断增强。芝兰说他正在破境,或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炼果境了。 闻言我也替他感到高兴,毕竟陪我出生入死一场。能有些收获,倒也算是不枉此行。当然,这也是他的缘法,正所谓一切皆有因果,是定数,也是必然。 出了院,也不知道去哪。突然想起林老。这老头过年的时候我给他打过电话,拜了个年。老头子孤身一人,接到我的问候,还挺激动。也许年龄大了都这样吧,他现在已经把我当成子侄辈儿了。反正闲来无事,还不如去林老头那蹭个饭。 一想到吃的,肚子的饥饿感更强烈了。我深度怀疑是这几天没吃饭导致的,要不就是跟庄无色混久了,也成了一个吃货。 给林老通了一个电话,他正好在家。听说我来了京城,立刻邀请我前去。我自然是欣然接受,买了一些拜年的礼品,和一些吃食,打车去了林老家。 依旧是林老亲自给我开的大门,见我带了这么多礼品,他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一直夸我有孝心。这让我感到有些面红耳赤,因为刚才我挑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便宜货。可林老却不在意这些,说我人到了就好,带什么礼物,又不是外人。 坐在客厅,聊了一会儿。林老又拿出了珍藏的茶叶,这次是武夷山的大红袍。按林老说,这冬天喝红茶,夏天喝绿茶,最为养生。被林老带的,我也喜欢上了茶道。喝茶,喝的是茶水,品的却是人生。忆苦思甜,最有滋味。 待了好半天,到了中午。我们爷俩儿又开始了厨艺大比拼,林老的拿手好菜可是海参烩猪爪。听林老说,当年我师父求了他好久都没能吃上这道菜,我今天算是有口福。赶上他心情不错,而且刚好有食材。 主宾落座,就我们爷俩儿。林老笑着问我,要不要整点儿。我心思反正还是在正月,陪他喝点也无妨。于是我点点头,林老就从客厅的酒柜上拿了一瓶白酒。看那酒瓶已经上了年头,而且酒瓶的品相不佳,有点像粗制滥造的玻璃瓶。 见我一脸狐疑的看着这瓶酒,林老哈哈一笑,直骂我不识货。这可是民国时期的粮食酒,他也没有几瓶存货。将酒封打开,倒满酒杯,酒液呈现出一种金黄色。看来确实是上了年头,我端起酒杯和林老碰了一个。喝下肚去,先是一阵清凉,接着酒气如同烈火般涌了上来。好酒!就是比鬼爷的血魂酒差了些,我摇了摇头。 林老一看我摇头,顿时眼睛瞪的老大,问我难道喝过比这还好的酒,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将血魂酒的事儿说了一遍,这老头听的眼睛都打着亮光。良久,才叹息道,自己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只有等到寿命尽了才有机会下去尝两杯。听他这么一说,我感觉他和庄无色还挺像,都是要吃,不要命。如果他们两个见面,我敢打包票,绝对是相见恨晚。林老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多岁,没准还会跟庄无色插香头,拜把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老突然跟我提起一件事儿来,前几天他受邀,去一个大富豪家看风水,为那家老太爷重新选坟地。犹豫了好几天,他都没有下定决心。正好今天我来了,问问我的意见。 我的意见,我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啊。术业有专攻,要是让我降妖伏魔还差不多。风水一道,我虽有涉猎,但是怎么也学不精通。更别说什么寻龙点穴,破土立金了。 不过我再一寻思,莫非林老这是意有所指。于是我也学了一下芝兰,对着林老笑而不语。我看这老头子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看你什么时候按捺不住。 林老果然是心里有鬼,他见我久久不答话,忍不住对我和盘托出。原来,他已经提前去看过那家富豪的风水,阳宅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阴宅,颇有些不同寻常,为点水之穴。 以前也讲过,风水之道,藏风为上,得水次之。这点水之穴乃是大富大贵之地,非有大气运者不可葬之。因为水属阴,死者肉身属阳,阴阳相济,必出妖孽。若是不动土破棺还好,若是动了,恐怕必将起尸。所以林老不敢托大,以免折了这把老骨头。不过他看我来了,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在他看来,我可是正宗的截教传人,对付一个小小的起尸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听林老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点怵的慌。小时候港台片那也没少看,里面的那些僵尸简直就是我童年的噩梦,给我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当时只要一听说“僵尸”这两个字,就能吓得我晚上不敢出门。鬼物我是见怪不怪了,真要是起尸,难保我过不了心理这关。 所以我跟林老透露了自己的想法,表示也不想去。林老闻言有些失望的看着我,让我心里有些不忍。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想去,难道就是为了点钱吗?林老当场气急,称他想去那做风水,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这让我想起了,“因为专业所以敬业”的这句广告词。 这老辈儿人对待手艺和名誉的执着不是我们这些年轻人可以理解的,他们的这种执着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无论是谁触及到了他们的这块逆鳞,保准被喷的体无完肤。 看林老一副失落的样子,我心里有些不落忍。这么一把岁数了,还在努力维护自己的招牌,确实可敬。犹豫再三,我决定陪林老走一遭,就算是为了成全他的执着吧。哎,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或者是经历越来越多,我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了。换作以前,我可真是个天性冷淡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我,但我觉得这种改变挺好的。至少让我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至少让我体会到感情的可贵。 林老见我答应了他,高兴的合不拢嘴。又夸我有良心,没多白疼我。我心道这老头怕是高兴过头了,开始说上胡话了,他坑我可比对我好的次数多多了。 跟林老约定好出发的时间,我给芝兰打了一个电话,让她给我准备一些法事用品。要说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事后诸葛亮可不是我的风格。芝兰欣然同意了,并且邀我一起吃了顿饭。 这几天我都住在《佛缘阁》,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争取在出发前将出神的暗伤恢复。 正月十六早上六点,林老的电话打了过来。让我赶紧收拾一下,马上出发。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选择做一个灵异小说的写手,码字的初衷是是什么?我想了很久,心里也没个答案。直到我看见阅读这本书的人数,每天不断的增长着,答案浮现心头,那就是认同感。是的,认同!是别人对我码字工作的认可,是对我能力的一种认可。我正是凭着这一股认可,才写到了今天。从第一章的草创,到今天第二十六章,八万字了。我伴随着这本书在不断成长,期间有过挫折,有过怀疑,怀疑自己能不能写好。但经过各位读者的陪伴与支持,我挺了下来。 也许成功的路上总不会是一帆风顺,也许一路走来面对的都是疾风暴雨,也许,也许不被人认可。但是我承诺,只要还有一个读者,我就要写下去,写完本,写过百万字!不为了其他,就为了你们的认同!如果你读过这本小说,如果你正在追更,别忘了留下评论,别忘了常回来看看。我在这里等着你,我的读者,我的家人们! 最后,祝大家生活愉快,身体健康! 此致 敬礼! 朱世豪 别看盗版,别看盗版,别看盗版。 正版在纵横中文网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选择做一个灵异小说的写手,码字的初衷是是什么?我想了很久,心里也没个答案。直到我看见阅读这本书的人数,每天不断的增长着,答案浮现心头,那就是认同感。是的,认同!是别人对我码字工作的认可,是对我能力的一种认可。我正是凭着这一股认可,才写到了今天。从第一章的草创,到今天第二十六章,八万字了。我伴随着这本书在不断成长,期间有过挫折,有过怀疑,怀疑自己能不能写好。但经过各位读者的陪伴与支持,我挺了下来。 也许成功的路上总不会是一帆风顺,也许一路走来面对的都是疾风暴雨,也许,也许不被人认可。但是我承诺,只要还有一个读者,我就要写下去,写完本,写过百万字!不为了其他,就为了你们的认同!如果你读过这本小说,如果你正在追更,别忘了留下评论,别忘了常回来看看。我在这里等着你,我的读者,我的家人们! 最后,祝大家生活愉快,身体健康! 此致 敬礼! 朱世豪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选择做一个灵异小说的写手,码字的初衷是是什么?我想了很久,心里也没个答案。直到我看见阅读这本书的人数,每天不断的增长着,答案浮现心头,那就是认同感。是的,认同!是别人对我码字工作的认可,是对我能力的一种认可。我正是凭着这一股认可,才写到了今天。从第一章的草创,到今天第二十六章,八万字了。我伴随着这本书在不断成长,期间有过挫折,有过怀疑,怀疑自己能不能写好。但经过各位读者的陪伴与支持,我挺了下来。 也许成功的路上总不会是一帆风顺,也许一路走来面对的都是疾风暴雨,也许,也许不被人认可。但是我承诺,只要还有一个读者,我就要写下去,写完本,写过百万字!不为了其他,就为了你们的认同!如果你读过这本小说,如果你正在追更,别忘了留下评论,别忘了常回来看看。我在这里等着你,我的读者,我的家人们! 最后,祝大家生活愉快,身体健康! 此致 敬礼! 朱世豪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支持作者!!谢谢!!! 第八十二章 请假条 因爷爷去世,停更一天。祭祖父文维:公元二零一九年五月三十日,致祭于先祖父老大人之灵前而哀曰:祖父辞世,年近七旬。 一生劳碌,课事农桑。为人洒脱,性情爽朗。仗义豪迈,恭谨贤良。克己奉公,勤勉大方。 生活安稳,子孙满堂。教育吾等,孝义爱人。对待敌友,憎爱分明。祖父之德,泽被后人。 祖父健朗,本为长青。奈何不测,急病突发。一卧不起,自此离尘。徒余悲切,痛煞亲人。 呜呼祖父,千唤不闻。摧肝折心,涕泪沾襟。哀嚎祭奠,悲痛难陈。黄泉有知,来品尝食。 呜呼哀哉!尚飨! 《命锁阴阳》第八十二章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八十二章 坟里有动静 整个天牛山都由马老板承包下来,部分地区被开发成观光景区。说是景区,却不招待任何游客。只是以景区的名义,作为私家的园林。当时的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富豪。也不知道马老板家是做什么生意的,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和背景。 进了景区,才知道林老和我说的分毫不差。这里被风据水,是绝佳风水之地。虽说现在是春寒料峭,没有什么可看的植被景观,但雪披群山的壮丽,还是让我感叹不虚此行。 画面一转,天牛山脚下的马家别墅,林老和马老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人都端着一杯茶水,细细的品着。一盏茶饮罢,马老板开口道:“林老,您看这茶怎么样?” “哦,这茶还不错。嗯,不错。”林老没有想到马老板会问这么一个白痴问题,所以有些敷衍的回道。 “呵呵,林老果然品味不凡。这茶叶是天牛山上的特产,林老如果喜欢鄙人就差人给您多装一些。还希望林老能够笑纳!” “马老板客气了,品茶的事儿先放在一边。关于令尊的事儿,我们还需详谈。” 马老板眉头一挑,开口道:“林老,就算您不提,鄙人也想再和您商量一下。虽然这次鄙人就是想为家父再挑一块风水宝地,但是找了好几个风水先生都说不可轻动,只有林老您最有把握。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说道,为什么那些人都不敢动家父的坟,究竟是什么原因?” “哎,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林某只能告诉你,令尊的坟墓确实不可轻动。不过有小琰这个灵异先生在,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可以随时迁坟。” “嗯,难道刚才那位小兄弟真的这么厉害?鄙人还以为他是林老的后辈传人,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灵异先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方才是鄙人错看了他。” “这倒无妨,他确实是林某故人的弟子,跟林某的子侄辈儿没有什么区别。马老板不必自责,小琰一向都是非常大度。”(林老又在坑我!)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等这次事儿结束了,鄙人一定重重谢他。” “马老板,刚才说到为令尊迁坟。林某有一个要求,但是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林老但说无妨,既然鄙人找到林老,那对林老是一万个放心。不管您有什么要求,鄙人都会照做。即使做不到的,也会尽全力的去做。” “那好,林某可就直说了。林某希望无论是在迁坟前,还是在迁坟时。你们一家人,包括景区里的那些工作人员,都不可以随意踏入景区一步。只有等林某传唤,才可以进来帮忙。这点能做到吗?“ “嗯,林老的要求,鄙人自然全部答应。只是鄙人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希望林老能替家父找一个富贵之穴,让我们马家的基业能够传承下去。如果林老能够促成此事,报酬方面鄙人一定会令林老满意。” “那好,就这么定了。林某已经算过,一个星期后就是动土的好时候,等时间一到,林某就为令尊迁坟。这段时间内,林某会和小琰一起,为老太爷找一座佳穴。请马老板放心,一定会让您满意。” “那就拜托林老了,鄙人这就派人跟着林老,您可以随时使唤他们。”说完,马老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有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小伙来到客厅里。 “呵呵,林老,您看,这十个人,都是鄙人手下能征善战的高手。这几天,就由他们陪着您。” “林虎,还不快过来见过林老?”马老板对着领头的黑色西装男说道。 只见黑色西装男一步迈出队伍,对林老躬身行礼道:“林老好,在下林虎,您有什么需要,只要和在下言语一声,在下一定尽力满足。”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林虎说话也怪怪的。 “嗯…”林老应了一声,算是和林虎打过招呼。然后继续跟马老板说道:“马老板,还有一件事儿,这件事儿需要你亲自去办。就是在动土那天,你要把…”林老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贴着马老板的耳根悄声耳语起来。 白天一天的时间,我将景区逛了七七八八。感觉这种人工景区,比那种古香古色的景区差了一种调调,具体是什么,还真说不清楚。总之,我觉得景区里的那些仿古建筑有些不伦不类,这让我非常不喜欢。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我随着马老板的手下回了别墅。晚宴非常丰富,这马老板倒是一个好客之人,频频向我敬酒。后来我才知道,是林老在其面前为我美言了几句,这才让马老板开始重视起我来。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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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小子,就是爱偷懒。要说基础的风水知识,老夫早就教过你了。但凡你用点心,也应该看出这“龙袍靠山局”来。 “哦,什么叫“龙袍靠山局”?” “怎么,老夫这么点你,你都记不起来?小子,你真是…哎,老刘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怎么这么不开窍!” “林老,您可别这么说。咳咳,您不是也不会修道呢。咱们啊,也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术业有专攻嘛,要不然您请我来这干嘛。” “你小子,邪词歪理总是一套一套的。算老夫说不过你,你呀,还是多修行吧。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将来行走天下,也好多门手艺。” “哎,知道您老是为我好,但是我真学不下去。你不如把那些阵法都交给我得了,我拿来用处还大一些。” “臭小子,没学会走,就想跑?阵法,也是脱胎于风水。不学好风水,你布的阵都是死阵。遇到好处理的东西还行,万一碰上什么硬茬子,吃亏的就是你。” “好啦,好啦。林老,您就别再教育我了。现在我现学已经来不及了,您也别考我,还是直接跟我说吧。” “好吧,小琰。你看此地背靠天牛山,终年不见阳光。周围植被茂盛,且多为喜阴的物种。阴气十足,正适合迁坟所用。” “林老,马老板不是让您帮忙挑选一个富贵穴么。这地方…” “哈哈,傻小子,哪有永世的富贵。就算是风水龙脉,也只能管王朝一时的兴衰。时辰一到,风水易位,谁也阻止不了龙脉废弃,王朝更迭。更何况老百姓家的风水呢,人生而有命,即使后天想要改变,那也是需要等价交换的。” “就像我当年布的“金钱锁运阵”一样吗?” “唉,你小子,还说呢。要不是没早点认识你,我说什么也要拦下你。为了什么劳资的狗屁大学,就丢了十年阳寿,不值当的。不过也不是不能补救,等这件事了了,我再给你想想办法。” “那就多谢林老了,小子感激不尽。”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既然你看不出来,我也就不跟你解释了。现在我们先把穴给点下来,等你把地下埋的那位料理清楚了,再迁坟。” “好的,林老,您尽管吩咐。” “走吧…” 林老先一步走向了开阔地,我和那些黑色西装男们则是跟在身后。只见林老摇头晃脑,迈着方步,左踏踏右踏踏,似乎是在确定什么位置似的。 过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林老终于在一个地势西南高,东北低的地方停了下来。 “小琰,把背包拿过来。对了,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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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阵法辅助,我胆子大了几分。运行元气,召唤出潜藏在右手臂的法剑,将其握在手中,对着棺椁上的棺材钉用力撬去。棺材钉足有三十厘米长,钉在棺材盖上,非常牢固。若是普通人,还真不能将其拔出。可我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自从鬼爷传授我《铁掌》,神魂从阴府回到肉身以后,肉身的力气就不断增涨着。 神魂深处的“铁掌”烙印,在自发的运转。如今我体内的元气,已经不仅仅限用于术法,还可以成为类似内力的存在,运用于肉身之上。现在我单手也有一百多斤的力气,拔几颗棺材钉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咯嘣几声脆响,棺材钉被我较力拔了出来。随手将其甩在地上,看也没看。倒是林老弯腰拾起一枚棺材钉,打量起来。 “啧啧,小琰,你来看看这棺材钉。当初帮马老爷子下葬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他要变成僵尸。这棺材钉上刻的是钉魂符,专门防止起尸用的。” “哦?林老,您怎么知道钉子上刻的是钉魂符。还有我怎么不知道什么“钉魂符”,我师父留下的典籍里根本没有记载啊。”我疑惑的问道,而且我真没看出这个“钉魂符”有什么门道,以前也没有接触过。 “呵呵,这钉魂符,是只有木匠才知道的东西。是上师鲁班传下来的,已经有两千多年了。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我不仅是个风水师,还是个木匠。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聊聊。好了,开棺吧。” 看来林老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细想想也是,能和刘先生做朋友的,能是普通人么。没准在属于他们的那个年代,林老还是位大英雄也未可知。哎,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林老,老了… 暂时放下心中的感慨,我单手扶住棺尾的盖板,用力一推。嗯?棺盖纹丝不动。这阴沉木打的棺材就是沉,不愧是价逾黄金的宝木。收起法剑,将另一只手也按在棺盖上,运气吐声,“开!”还是纹丝不动。 我疑惑的朝林老看去,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只见林老面露讶色,走到棺椁旁边,伸手敲了几下棺盖。棺盖发出咚咚几声轻响。又伸手敲了几下棺壁,棺壁发出铛铛声。林老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棺内有机关,硬推是推不开的。” “要不我把棺材劈开得了,省得费事。”说着我又召出法剑,向棺盖劈去。就在这时,一枚棋子打在了我的手腕,将我的动作一滞。 “臭小子,败家子啊。这么好的一副阴沉木棺材,百年不遇。怎么能说劈就劈了,那是糟蹋东西。别动手,让我来看看。”说着,林老又用手不断敲击棺材,每个不同的部位都敲了个遍。 突然,在敲到棺盖西北角下方的时候,发出了一声闷响。林老眼睛一亮,伸手摸了一下,点了点头。“小琰,过来,你看,就是这。”林老指着刚才发出闷响的地方。“这个部位,应该就是机关所在,你撬一下,试试看。”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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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老说了我看到的气运景象,林老的脸上微笑不断,他告诉我这是阵法运行顺利的表现。只要这两天晚上我守灵不出意外,那么等迁坟后,阵法就可以把马家老太爷给封印起来。一个甲子的时间,气运之阵足以消磨马家老太爷身上的尸气。到时候他便再也不能起尸害人了。 听林老这么说,我当即拍着胸脯保证。这两天晚上有我守着,绝对不会出任何状况。 林老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直说我现在成气候了,完全可以独当一面。这让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林老说的也没有错误。我现在的境界拿出去,比很多灵异界的前辈都要高出很多。确实可以称的上是灵异界的“大师”了。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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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您来联系吧。我做做准备。” 林老拿出手机,给马老板打了电话。可电话久久没有接通,看来马老板此时正睡的香甜。林老只好跟我说了一声,亲自去敲马老板的房门了。 林老走后,我从背包里掏出一捆筷子粗细的绳索。这是芝兰送给我的,是用特殊合成材料制做出来。别看它纤细,却是韧性十足,哪怕用吊车吊着一辆轿车用力摇晃,都不会轻易断裂。 我将特制绳索绕着棺椁绑了起来,用的是那种麻花扣,足以承受上千斤的力道。这样一绑,棺材里的马家老太爷是彻底出不来了。于是我放心的坐回凳子上,等着林老和马老板到来。 约么二十多分钟,马老板才到了大厅,和他并肩而行的是林老。在他们身后跟着一群黑色西装男,手里还拿着家伙,有砍刀,有撬棍。 瞧这架势,好像是来者不善啊。我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呵呵,小李师傅。听林老说,你要把家父的遗体给毁了,有这事儿吗?”马老板走到我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那分明是强压怒火,随时待发的模样。 我眉头一皱,看向林老。老头子怎么跟人家说的,这是要挑事儿啊。“林老,你…” “小琰,我刚才直接跟马老板说了一下情况。没想到他这么…这么激动,我看这事儿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林老说完使劲儿的朝我眨着眼睛,我心中会意,这老头子应该是有说不出来的苦衷。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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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左侧身的同时,我右手挥剑向它头颅削去。因为向前惯性,它还没有来的急收身,被我一剑砍在脸颊上。它的脸颊立刻被法剑削去了一块血肉,露出骨骼和牙齿来。黑色的血液顺着它的下巴滴在地上,把地板砖腐蚀出一个小小的坑洞。 我稳住身形,转身又是一剑,这次对准了它的脖颈。不过因为它也有了防备,当法剑砍下的时候,它用半尺长的指甲挡在身前。“铛~”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递到大厅里的内个角落,今人牙齿一酸。 马老太爷的指甲完好无损,以往屡试不爽的法剑没能将其劈断,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左手也握住剑柄,我用力一架,把马老太爷逼退数步。 见不是我的对手,马老太爷主动放弃与我交手,转而去害那些黑色西装男。由于它速度着实快的惊人,我都来不及阻拦,又被它吸了两个人的血液。 已经吸了五六个人的血,马老太爷的凶性更甚。速度与力量也较刚苏醒时厉害了很多,我只能看清一道道残影在肆意屠杀着黑色西装男们。每过一处,必然留下一具干巴巴的尸体。让我感到十分恼怒,但又没有什么办法去阻止它。 于是我又将上衣褪下,召唤出“黑沙”来。黑沙一出,再次化成一枚龙爪,向马老太爷抓去。 因为先前吃过“黑沙”的厉害,马老太爷连跳了三下,躲过了“黑沙”的一爪。在这期间,它又吸食了三个人的血液。眼见在场的黑色西装男们剩不下几个,我将“黑沙”招回,挥手化做一道黑幕,护在马老板、林老和那些幸存者周围。 当马老太爷将黑幕外的人全部吸干血液以后,再次向我袭来,速度犹如瞬移。在我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它的脸直接贴在了我的面前,我可以清 楚的看到它眼中流露出的暴虐神色。接着在我愣神的一瞬,它用双手抓住了我的臂膀。长且锋利的指甲,轻易穿透了我臂膀上裸露着的皮肤,在上面留下了十个血洞。然后张着大嘴向我的颈动脉咬去,我被它控制住,无法挣脱。 危急关头,手中的法剑主动护主。从我右手中挣脱,飞抵在了我的脖子上,挡住了马老太爷的这一口。回过神来,我快速运行体内元气。集中目前我能调动元气三分之一的量,将其涌入舌尖,舌尖瞬间充血肿胀。我用力将舌尖咬破,血液混合元气灌满我的嘴巴,然后我正对着马老太爷的脸大力喷去。 噼里啪啦,犹如鞭炮声响起,马老太爷被我这突然一击伤的不轻,抽回手,向后飞跃而去。指甲离体,我只臂膀一松,但体会不到有多么疼痛。我知道,这是中了尸毒。若不及时处理,我很可能成为活尸中的一员。 于是我也向后退去,跑到之前我坐的凳子旁边,把我的背包拿起。双手从里面掏出一把陈年糯米,交叉向我的两条臂膀按去。顿时阵阵白烟从我的臂膀上冒出,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了几口凉气,最后还忍不住重重的哼了出来。 这次亏吃大了,马老太爷不是被我给镇住了。怎么能够缕缕破开我的符籇,更何况还有林老的阵法加持。不对,“神教”的人在操纵马老太爷的尸体! 我眼中厉芒一闪,不管你是什么狗屁神教,就冲你这次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我一定要将你给灭了。 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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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一眯,计上心头。装作中招的样子,神魂虚弱的瘫倒在地上。黑袍人对自己的手段十分自信,见我倒地,便迈步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低吟,念着什么咒文,咿咿呀呀的我听不清楚。多半还是神魂攻击,我又加快了念诵“清心诀”速度,防止被他攻破了心神。 当他走到我的身边时,口中念咒声戛然而止。有些得意的开口道:“咳咳,小鬼,本上师就说你还稚嫩。下辈子,记得聪明一些。呵呵,差点忘了,你没有下辈子了。”说完抬起闪出绿芒的爪尖,向我的头颅挥来。 在他起爪的瞬间,我眼中精芒暴起,右手一剑朝他胸口刺去。黑袍人没有料到我竟然是假装中招,催不及防被法剑刺到胸口。但是老江湖的应对能力不是我可以想象的,在剑尖刺入他的胸口时,他突然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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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臂抬起,指甲暴涨一倍,如狮子搏兔一般,扑向我。我则运起最后一分气力,一剑抽了过去。法剑再次与指甲相交,由于我气力不支,连同法剑一起被僵尸震飞出去。 法剑落在我身边不远处,剑身颤动,剑吟之声大作。仿佛是为我这个主人唉叹,又像是愤怒主人被欺,其不能杀敌一般。 我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神魂已然晦暗。这时僵尸缓步向我走来,每走一步,都应和着我的心跳,让我感到非常揪心。 僵尸丑陋的嘴脸映入我的眼帘,差互的獠牙正泛着寒光。我笑了,还好现在是神魂状态,要是肉身在此免不得被它咬上一口。那可实在是太痛苦了,我怕疼。 见我发笑,僵尸反而停住身形。出声问道:“咳咳,小鬼,笑什么。有什么遗言就说吧,若本上师心情好,还可以帮你带个话。” “呵呵,你倒是还有点“善心”?不必啰嗦,来吧。” “小鬼好胆魄,若不是破坏神教大计,本上师还真想收你做个徒弟。既然你想上路,本上师就给你个痛快的。”说着,它抬起了一只利爪,利爪上凝聚出绿色光球。从我感受到的波动来看,光球蕴含着巨大威能,恐怕一击就能把我打的魂飞魄散。 我实在没有力气跟他在战了,在它爪子落下的时候。我回想这几次遭遇,都是因为大意轻敌才落了下风。初出茅庐,年少气盛,让我屡次步入险地。真是悔不该当初,修道一途我还是太过偷懒。 当然,也跟没有师父引导有关。我想起了刘先生,如果他一直在我的身边,恐怕我现在已经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吧。心中黯然,两个最重要的人都离我而去,难道我的命运就是这样么。 刹那间我想了很多,我知道这是面对死亡恐惧的表现。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直到僵尸手中的光球落下。在我的眼前不断放大,映的我脑海一片绿色。 就在这时,丛林里刮起了一阵强风,一股惊天的煞气弥漫,俨然压过了僵尸的凶厉之气。 黑袍人被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扫视周围。只见不远处的地面上升起白色的烟雾,这烟雾起初只有几缕,但很快就扩散开来。 接着地上的蓝紫色符文结界突然显现,然后向上凸起,好像地下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似的。可是被结界挡住了去路,没能一下就出来。 似是因为被结界阻挡引发了来者的怒火,只听丛林里传来一声巨响:“哞!”就见凸起之处的结界被捅破,一只大手从里面伸了出来。这大手足有车轮大小,上面生满浓密的毛发。手腕处还有一块青铜护甲,上面雕刻着不知名的花纹。大手向右一撑,又伸出一只大手。两只手呈撕物状,轻轻一用力,就将结界撕成两半。 一颗硕大的牛头钻了出来,然后一跃而起,落在地上,正是被我召唤出的牛头。它现在如同神话传说中的巨人一般,头顶已经超过了高大的树冠。 刚一落地,它就抬头看向天际。牛眼中闪过一道血芒,射了出去,直打在天空的结界上。结界瞬间被血芒搅散一空,它这才心满意足的低头看向了我们这里。 僵尸被牛头一盯,吓得浑身直哆嗦。这是一种本能的压制,阴灵鬼物见到高等阴差的恐慌。就像小偷见了警察,是一个道理。 “哼,孽障,尔敢!”一声冷哼,落在我和僵尸的耳中,犹如雷霆炸响,震的我们两个都步履蹒跚,左摇右晃。 “牛帅,你不应该插手阳间的事,这不合阴府的规矩!若是让阎王知道了,免不得受罚,本上师…本人劝你还是莫管闲事的好。”僵尸放弃攻击我,转而对着牛头色厉内敛道。 “哦?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本帅指手画脚。嗬…呸!”一口浓痰朝僵尸吐了过来,这一口的含量令我看的触目惊心,而且吐的极其精准。劈头盖脸的浇了僵尸一身,一旁的我却没有沾上分毫。我转过头干呕了几下,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僵尸被牛头这一招给整懵了,沉默了片刻。突然原地蹦起老高,直扑牛头而去。显然也是被这大嘲讽之术,激起怒火失去了理智。 僵尸去势极猛,比和我对战的时候气势更足,凶厉之气大起。可牛头丝毫不在意,张开牛嘴,又是一口浓痰吐了出去。这下可不是随意的嘲讽之术,而是蕴含着大法力大威能的一击,直接将在半空的僵尸打得倒飞而回。僵尸落在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闷响,便失去了动静。 牛头见状轻蔑一笑,身形收缩成常人大小,落在我的面前。开口道:“李琰,你小子就因为这么一个东西把本帅召来?实在是太不成器!要知道,召唤一位冥帅上来需减寿三年,你剩下的寿命有几次可用。哼!别以为年轻就敢肆无忌惮。人的阳寿犹如白驹过隙,转瞬不见,到时候别说本帅没提醒你。” “嘿嘿,牛帅教训的是,小侄晓得了。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才不得已请您老上来。您看,小子这手臂上的伤怪异的很,怎么也止不住。” “嗯?”牛头这才注意到我右臂上的伤口。一看之下,它眼睛瞪的溜圆。“小子,是什么东西伤的你,快说!” 看它紧张的样子,我不敢耽搁,将黑袍人用爪钩伤我的事情说了一遍。牛头听完眼睛一亮,转身几步走到僵尸落下的地方。刚要下手将它提起,可看到它身上的那坨浓痰,嫌弃的朝僵尸吹了一口气。 这口气从牛嘴里一出,就化作了一阵强风,把僵尸身上吹的一干二净。牛头这才把僵尸提起,一个巴掌扇向它的脸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僵尸的头颅被抽的一偏,连一侧的獠牙都掉了两颗。 僵尸不知是吃痛还是装不下去了,幽幽转醒,畏畏缩缩的道:“牛…牛帅,您可不能擅杀活人,我…我阳寿未尽,您不能…” “啪!啪!啪!”又是三个大嘴巴子,把僵尸的头抽的转了个圈,脖子都扭成麻花状。好在它现在是具尸体,若是活人,只怕早就死了八遍了。 “聒噪,问你什么,回答什么。多说一句,本帅让你魂飞魄散。哼,擅杀活人,本帅等你和这具僵尸融为一体,再把你给灭了,算不算是擅杀活人。少废话,听仔细了…” 牛帅又问了黑袍人爪钩的事情,黑袍人畏惧牛帅,就一五一十的说了。结果牛帅越听眼神就越亮,虚手一探,一把将黑袍人的神魂从僵尸体内揪了出来。 “走,带本帅去你肉身所在!”牛头的声音有一种不容质疑的味道,方才还嚣张无比的黑袍人现在老实的像个鹌鹑,听话的向前带路而去。牛头则是看了看我,挥手发出一道柔和的明光,打在我的右臂伤口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神魂上的元气都补满了。 “小子,你现在把这只僵尸给料理了吧。本帅有事,先行一步。记住,以后不可随意召唤本帅。若下次再因为这种货色把本帅召来,必严惩不贷!”说完,牛头转身跟着黑袍人的神魂而去。 我看着它离开的方向,感激的拜了三拜。它和刘先生的关系真是非同寻常,本来我只是赌一把,看它能不能来,结果它来了。无论如何,我又欠了它一次。 收起心中感慨,我把僵尸一脚踹翻在地,都是这老家伙惹的祸。生前也准不是什么好人,死后还为祸一方,不拿天雷劈杀难解我心头之恨。不过还得等我回神以后再做打算,肉身还负着伤呢,得回去快速处理。 于是我从地上拔出法剑,直接在它的面门刻下了“五雷法镇尸符”,将它定在原地。“嘿嘿,这回,我看你怎么把我的符籇给烧去!” 然后又在它周围地面上刻下“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念咒激发了阵法,防止有东西再惊醒了它。 这一切做完,我剑指一竖,咒言再起,召唤出“虫洞“来。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动的僵尸,我一步迈了进去。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九十二章 刘先生的消息和善后 丛林深处,牛头和黑袍人的神魂来到一棵高大的榕树下。只见榕树下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正在掐诀打坐,他的腰间还别着一对爪钩。 “牛帅,就是这里,您...您老人家,能不能放小人一马.....” “哼,聒噪!” “啪!” 牛头抬起宽厚的巴掌一下将黑袍人的神魂抽回了肉身。地上的黑袍人回神后立刻转醒,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不住的给牛头作揖磕头。 “牛帅,您大人有大量,绕过小人啊…” 牛头打了一个响鼻,吓的黑袍人呆在当场,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和言语。和我交手时的老辣和沉着不复一空,果然实力决定一切。 “你说这对爪钩,是你们什么的狗屁教主赐给你的。本帅问你,这对爪钩的原来的主人现在身处何方。若胆敢有半点欺瞒,顷刻打入无间地狱!”牛头说着大手一举,掌心黑色电芒闪动,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掌下劈的趋势。 “别,千万别,牛帅,小人也不知道哇!小人只是听说…听说那个人两年前来到神教总坛,与教主及众教徒们轮番大战,将一教众压制的几乎全军覆没。最后还是教主请出神主化身才将他击败,不过被他给负伤逃走了。这两年里,神教一直派人追杀他,但是均没有得逞啊!” “还有,小人…小人之前一直奉命在外办事,立了个大功才被教主赐下这对爪钩的。您说的那个人,小人根本就没有见过,更没有参与到围剿他的活动中去。牛帅明鉴,小人句句属实。请牛帅放小人一条生路啊!” “哼,本帅自有分晓,毋需你多言。”牛头面露沉思之色,抬起的大手缓缓放下。黑袍人见牛头熄了杀心,不由的偷偷舒了一口气。可这口气刚透出一半,又听到牛头开口问道:“你们的总坛在哪里,还有那个狗屁神主,它叫什么,是个什么东西?” “啊,这个小人知道,小人知道。神教总坛在幽州的碧青涯,神主是多…”没等黑袍人说出神主名字,他面色突然一变,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接着他的脸上若隐若现出一颗惨白的骷髅头,骷髅头的眼眶里冒出两颗豆粒大小的紫色火焰。 骷髅头一现,黑袍人的头颅猛然炸裂,连他的神魂也跟着泯灭消散。待牛头反应过来,地上只剩下一具无头躯壳了。 “哞~”一声愤怒至极的吼叫从牛头的嗓子里爆发出来,形成的环状声浪将周围的大树扫倒了好几棵。方圆十几丈仿佛被炸弹轰炸过一般,寸草不生。 “可恶!竟然敢当着本帅面前做手脚!”说完牛头单手一招,散魂钢叉凭空而现,被牛头一把攥在手中。 此叉为两头钢叉,叉头交错有三头龙首,两侧的龙首里各含着一口叉尖,只有中间的龙首孔洞无物。叉尖寒光内敛。叉身犹如三股麻花拧合,仔细看去,其上布满了细密的鳞片,好似龙身一般。叉尾为三口棱锥,尖锐无比。整柄钢叉浑然一体,透着一股兵煞之器,一看就非同凡响。只是看上去,给人一种不完整的感觉。 散魂钢叉一现,黑袍人腰间的那对爪钩颤动不已,自动飞出。在半空中融为一体,合成了一口叉尖。这口叉尖末端刻着不知名的异兽,受散魂钢叉吸引,直接落在了叉头的龙口中。 只听“咔吧”一声,两股钢叉化为了三股。“灭魂叉,回来了!”牛头忍不住兴奋吼道。 不过下一秒,它眼中血芒一闪,举着钢叉向骷髅头出现的地方刺去。顿时,一个锅盖大小的漩涡出现,钢叉探了进去。 在华夏幽州某处不知名的山崖下,有一片依山而建的建筑群,在建筑中心有一座菱形广场。这广场面积超大,却隐匿在山崖之下,不被常人所知。从上空看去,广场的路面上刻满了蓝紫色符文,其四周分布着十二根巨大的雕纹铜柱。符文和铜柱交相辉映,赫然是一种奇特的阵法。 一道血色河流从广场中间流过,将广场分割成两半。在广场中心,血色河流分成两道,围成一个圆台。 圆台上设立着一座祭台,上面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座小庙。广场上有许多来来往往的黑袍人,他们袖口大多绣有蓝色的纹路,正各自忙碌着。突然,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这些黑袍人瞬间感应到了它的出现,齐刷刷的向天空看去。 只见一柄巨大的钢叉从空中落下,一叉下去,足有四五十个黑袍人瘫倒在地,没了生气。但是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有神魂消散一空。显然是被牛头的灭魂叉,泯灭了神魂而亡。 反应过来的黑袍人做鸟兽散,纷纷逃离钢叉落下的地方,整个广场瞬间乱成一锅粥。然而钢叉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只是寒光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在建筑群中的某座大殿内,站着两排黑袍人。其中一个帽沿绣有一道血色纹路,立在左侧最前排的人。在钢叉刚刚出现的时候,突然向中间迈出一步,伸手作揖,鞠躬一礼,朝殿上沉声问道:“教主,这…这难道不阻止它么?” 端坐在宝座上的黑袍人闻言睁开了双眼,苍老的声音响起:“左护法,莫要理会,任它发泄一下吧。只要不影响咱们的大计,由它去吧。等神主…”话说道一半,宝座上的黑袍人戛然而止,闭上了嘴巴,连眼睛都再次合上。整个人犹如泥胎塑像一般,不动分毫。 左护法闻言一叹,收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大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连呼吸声都微不可查。 丛林这边,牛头抽回了钢叉,手中动作一变,将钢叉竖立在地。然后大手一拍叉身,钢叉讯速变小,被它吸入牛口,收在腹中。 “哼!一群鼠蚁之辈!若不是本帅神职在身,定然将你们扫灭一空。”说着牛头眼中血芒一熄,周身腾起白色烟雾。一阵微风吹过,它原地消失不见。 画面一转,马家别墅,一道凡人不可查的光门从大厅内一闪而现。我从“虫洞”中一步迈出,穿过“黑沙”所化黑幕。然后掐着回神手印,回到了肉身之中。 盘膝在地的我缓缓睁开眼睛,顾不得臂膀上的疼痛,兴奋的对身旁的林老说道:“林老,事儿妥了!马老太爷化的僵尸被我困在林子里,随时可以将它消灭。我还遭遇了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应该是神教中人。他被牛头逮到了,不知去向。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咱们可以放下心了。” “哈哈,好啊!小琰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我总算是没有看错人。好!这次酬劳,分你一半。”林老得到好消息,也不由的开怀大笑。大喜之下,竟然大方了许多。 “马老板,令尊的遗体不得不毁,你没有意见吧!”林老转头看向马老板,沉声道。 “没意见,没意见。林老,一切全凭您老做主。只是,只是鄙人家中的风水气运…” “你大可放心,一个家族的气运,不仅受阴宅风水影响,而且还受阳宅风水所制。既然你同意林某的决定,那么林某自当投桃报李,免费将你的阳宅风水布置好,保证你的气运回升。甚至更胜从前,让你的那些产业重新恢复生机。” 马老板听林老这么一说,点头如捣蒜,一个劲儿的给林老作揖,恐怕他亲爹来了也不过如此。得到林老如此承诺,老爹的遗体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看来“自古财帛动人心,真情总是不值钱。”的这句话还是有点写实的。 我跟林老说完,臂膀上的疼痛就再也忍不住了,发出几声闷哼。抬手将“黑沙”招回,化为一道黑芒钻入我体内。 原地打坐,手掐印诀。我按照阿金传授我的疗伤方法,运行“黑沙”,只见一股黑色的流体,从我体内呈拉网式的方法向臂膀处行去,所过之处,将流窜在我体内的僵尸毒素聚拢在一起。然后齐刷刷的涌向臂膀上的伤口,一汩汩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涌出,淌落在地。如此过了一刻钟,才把我体内的尸毒清除一空。 尸毒清除,黑沙犹不停息。化为丝线,在我臂膀处不断梭织,将臂膀的伤口合在一处,算是帮我缝合了伤口。看来短时间内我不能再祭出“黑沙”,得它留在臂膀为我治疗伤口了。 这一切忙完,天已大亮。林老和马老板在我疗伤的时候都守在我身前,没有离去。等散了印诀,站起身来,他们才有了动作。 “马老板,不知裸棺准备的怎么样了,令尊的事儿还得尽快处理。”我刚站起来就对马老板嘱咐道。 “李师傅,请您放心,鄙人早就吩咐下去了。再过一会儿,这裸棺就能运到,还请稍等片刻。”马老板现在跟我说话极为客气,不复最开始的轻视和傲慢,让我心中暗自得意。 人啊,都是尊重强者,谁会理会弱者的愤愤不平。如果想获得别人的重视,那就得那出点真本事来。否则说出天花来,都只会让别人鄙夷。一句话,手底下见真章! 就在马老板说完,别墅外面传来一阵喧杂声,棺材到了。林老和马老板以及剩下的保镖全都出去接棺材了,大厅里顿时肃静了很多。 我没有跟他们一起去看棺材,而是蹙着眉头,看向大厅里的一片狼藉。尤其是地上那些散落的干尸,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虽然不是被我所害,但也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到他们,才殒命身亡。心里愧疚之情犹然而生,于是我盘膝在地,念诵道经,想为他们超度一二。 “杳杳冥冥清静道, 昏昏默默太虚空。 体性湛然无所住, 色心都寂一真宗…” 念罢,我剑指一竖,起身回向四方。希望可以帮这些人的亡灵超度,然而我知道,被僵尸咬过的人,已经不能超度了。他们的命魂,被僵尸所摄,魂魄已然不全,连只鬼都做不成。注定飘荡世间,等衰劫一到,魂飞烟灭。超度也仅仅是尽我一份心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棺材很快被众人抬到了大厅内,我走上前去打量了一下。这次买的棺材照原来的阴沉木棺材可差远了,不,应该说是没法比,是那种最差的棺材。棺壁薄如纸片,棺盖更是差劲,好像是用木工板拼成的。整个棺材轻的让人无语,我单手较劲一抬就将其抬了起来。 这也太糊弄人了吧,我心里暗骂。林老倒是呵呵一笑,说不打紧,这棺材反正也是要被天雷劈坏的,再好也白搭,只要有个形状就可以了。 接着在林老的指挥下,几名马老板连夜找来的木匠开始在棺材上忙活起来,似雕着什么纹路。 本来我想去休息一会儿,折腾一晚上了,着实有些乏累。可是想到马老太爷还在林子里躺着呢,我又打起精神,跟林老说了一声,便开车带人去收尸了。 虽说马老太爷被我镇上了,周围还有阵法防护,但不在掌控下,总觉得心里不太安稳。好在追马老太爷的时候是神魂状态,将路线记得一清二楚。驾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那片林子外,由于林子太过茂密,车子开不进去,所以由我和两名保镖前去把马老太爷给抬出来。 依照记忆,我带着他们朝林子深处扎了进去。进了林子,抬头看去,茂密的树冠将林子里遮得密不透光,偶尔几道光线从干枯的树叶空隙中穿过,给这片土地带来些许光明。我暗自咂舌,真是奇了。这些树叶虽然干枯,却没有一个掉落在地的。此地应该另有玄机,不然黑袍人也不会把地方选在这里。这让我好奇心大起,若不是有事在身,一定要查个明白。 按下想要探究一番的好奇心,我继续带队前行。走到一颗凭空折断的大榕树旁停了下来,我看到一具身穿黑袍的无头尸体。这就是黑袍人吧,难道他被牛帅摘了脑袋。 再看周围棵棵折断的树木,心中不寒而栗,这老牛,实在是太暴力了吧。以后还是尽量少召唤它上来,杀伤力太强了。 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我让其中一个保镖回去找了个车载工兵铲,费了一番功夫把黑袍人给埋了。人死为大,我也就不追究他的过错了。 又走了五六分钟,才到了镇压马老太爷的地方。这老家伙正老老实实的躺着,周边的符阵也没有被破坏。只是被牛头拍得扭曲的头颅自动归正,身上的一些伤口也都消失不见。僵尸的恢复力可真强,简直就是灵异界里打不死的蟑螂嘛! 如果不是我的法剑犀利,恐怕连它的那点面皮都削不下来吧。更别提什么砍头,缷腿了。这东西就得用天雷灭杀,否则遗祸无穷。 看着青面獠牙的马老太爷,两个保镖都不敢下手。我上前给他们手心一通乱画,然后告诉他们这是护身符,就算起尸了也不敢伤到他们。 得到心里安慰,两个保镖咬牙就把马老太爷从地上抬了起来。我心中暗笑,这俩儿保镖还真是可爱。他们也不想想,要是光凭两张符就能克制僵尸,他们那些保镖兄弟也不至于惨死当场啊。 不过有时候人就是很奇怪,只要心里有底,什么事儿都敢干。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理作用?我摇摇头,先一步向来路回返,两个保镖用单架抬着马老太爷的尸体跟在后头。 等我们回到马家别墅,棺材还没有做好。于是把马老太爷安置在一旁,派专人守着。我也不嫌麻烦,又用符布画了“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盖在了马老太爷的尸体上,防止它再暴起伤人。然后跟着林老,一起布置“风水奇棺”。 吃一堑,长一智。相信有了这回的教训,我道行又有所提升吧。 夜晚来临,一伙人抬着棺材来到天牛山的一处空旷地,将棺材放到早就布好的引雷阵上。由于现在是冬末春初,风云不济,等了好半天都没能将天雷引下来。 在林老一筹莫展的时候,我走上前去,告诉他我可以做到。林老听的不可置信,天雷岂是人力能够引来的。就算他也是借了风水之力,取巧而已。 我对他微微一笑,直言放心有我,绝对可以成功。林老将信将疑的答应了,让我先试试,实在不行再把棺材拉到灵雾山上处理一下。闻言我则是拍着胸脯,又打了保票。 在离棺材较远处,我闭目盘膝而坐。脑海里观想“天雷图”,上次在阴间我就是这么把天雷招来的。然而,我试了半天都没有动静。尴尬的睁开眼睛,看着还有所期待的林老。我老脸一红,牛吹大了。 为什么在阴间可以做到的事儿,在阳间做不到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我困惑的时候,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是神魂! 在阴间我是以神魂引雷的,那么在阳间…于是我手掐印诀,阳神一出,站在身前,再次观想天雷图。这时,天空终于聚起了团团乌云,摩擦的电光在其中肆意游走。林老在我身旁看的是目瞪口呆,还真有人能召唤天雷不成! 一道道天雷,在我的指挥下劈向了引雷阵中的棺材。将棺材劈的四分五裂,里面的僵尸也瞬间化成了飞灰。阵法周围一片焦黑,似乎是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九十三章 校门口的灵异事件 离开马家别墅已经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我没有回家,而是待在京城跟林老住在一起。老头子一个人怪孤独的,我觉得做晚辈的应该多陪陪他。 咳咳,好吧,真实原因是这老家伙没有兑现承诺,付清马老板给我的报酬,只给了我两万块零花钱。要知道马老板可是一人给了两百万的,到我手才百分之一。 那我当然是不干啊,这回也是用命挣来的钱,一不小心就差点成了植物人。怎么就给我这么点,于是我和他理论一番,没想到这老头子还挺有理由。 按他的话来说,我还年轻,骤然暴富不是什么好事儿。怕我把持不住,学坏了。钱先在他手里放着,等我以后稳重,要成家了,再交给我,留做我的老婆本。 对此,我当然是嗤之以鼻,像我这么优秀的三好青年,怎么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而且要等我成家,老头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这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啊。 于是我就赖在他家,天天糟蹋他收藏的那些顶级名茶和高档白酒,给他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睛。但是无论我怎么磨他,他就是不肯把剩下的钱交给我。 其实我跟他要钱,也不是因为我贪心。而是我答应了庄无色这货,等回来了要请他吃大餐,还是在京城这种地方。想想在槐安那种小城市,他都能给我吃的银根紧缩,京城…没个百八十万的根本罩不住啊! 掐指一算,这些日子在林老家喝过的酒,吃过的茶,加起来也有十几万。见他是铁了心不给我,我也就拍拍屁股回学校了。 回学校那天正赶上开学,校门口乌泱乌泱的一大堆人,人手一个拉杆箱。将校门口堵的水泄不通,我站在人群最外层一阵无语,这帮大学生是商量好时辰,一起回来的吗?跟身边的一个小伙子打听了一下,还真是。据说他们这帮人是从东省过来的,建了一个老乡群,约着一起返校。 我不得不慨叹网络的力量,能把这么多人整合在一起。时代在进步,人类在进化。但是,能不能文明一点,排个队啊!一群人挤在一起,校门口就那么丁点的地方,关键是你们还挤着不动,后面的人根本进不去,这是要搞哪样? 就在我心生怒火,准备发作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琰哥,琰哥,李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朝人堆里看去。一个身材高大,腰如桶,面态憨厚的人出现在我的眼前,正是沙凯。我去,这小子一个月不见怎么变得这么肥。 见他叫我,我便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天地良心,不是我摆谱,就我这小身板,挤进去就是一个名词“酱爆”。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还是等他过来吧。嘿嘿,其实我就是懒得挤,找个借口罢了。 沙凯还真听话,看我让他过来,还真从人堆里冲了出来。一个人形小坦克的威力不是吹的,几步就把身边的人挤到一旁,来到我身边。 “行啊,凯子,这年过得挺值啊,对得起了…” “对的起个啥?” “死去的那头猪…” “哎,琰哥,俺叫你不是跟你开玩笑哩。俺老乡出事儿嘞,你看看去吧。俺知道你是学风水的,肯定有办法。” “打住,我那叫“环境自然科学”。别给大哥乱扣帽子。” “行嘞,您说是啥就是个啥。赶紧哩,快跟俺走吧,就在前头。” 看沙凯是真的着急,我嘻笑的神情一敛,“前面带路!” “哎,老乡们,快让让,俺找了个明白人。让他给看看,快让让。”沙凯一边带路,一边为我清出一条通道来。 顺着通道走进去,我有一种明星下飞机清场的错觉,只是很快被身旁一个龅牙妹给破坏了气氛。只听她悄声跟旁边的妹子说:“嗨,这不是俺学校里的那个“李大湿”么。他可神叨了,天天拿着块破盘子在学校里转悠…” “俺知道他,上回俺还看见他在操场上举着张破黄纸晒了半天哩…俺总觉得他精神有什么问题,不然长哩这么帅,咋么个对象…” 听到她们在偷偷议论我,我内心是泪流满面,连方才强自严肃的嘴角都抽搐了几下。我现在在学校真的这么“出名”吗?居然还以为我是精神病!没对象,没对象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心里五味杂陈,跟着沙凯来到人堆的最前面,校门口。只见一个干瘦干瘦的小伙子被几名门卫按在地上,翻着白眼,嘴角还冒着白沫。正在用力挣扎着,想要从门卫的控制下挣脱。 “嗯?这人是谁,咋回事,羊癫疯吗?凯子,我又不是医生,治病我不会啊。” “不是,琰哥,他叫宋大宝,他没病。好好的就这样了,我们都觉得他是中邪了。” “报警了吗?” “没报呢,学校暂时没让,怕影响不好…” 没报警了就好办了。即使真是中邪,大厅广众的我也不好施展啊。万一警察来了,说我搞封建迷信,把我抓起来…不过中邪了不能耽搁,我更不会见死不救,先开眼看看吧。 我闭上眼,左手结剑指,快速朝眉心点了一下。阴眼开,朝地上的人看去。只见他身上有一道道灰色的气在交替变换,说不好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确实是中邪了。 确认以后,我赶紧掏出手机给林老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联系学校,找个肃静的房间,先把这个宋大宝安置过去。我好施展术法,救一下他。 林老在大学里的面子还真挺大,没一会儿的功夫,门卫就收到通知,要全力配合我。对他们说了一下我的要求,我走到宋大宝的面前。运行元气,结剑指,直接点在他的“魂接穴”上。 宋大宝被我一点瞬间失去了直觉,昏了过去。拽着他的几个门卫都看得傻眼,没想到我这么轻松就把他们费老大劲才控制住的人给制服了。 在一双双关注的目光中,我带头把宋大宝抬到学校里的器材室,将他放在一张体测时用的床上。我们走后,校门口的人被闻讯赶来的校领导驱散一空,门口的交通又恢复了正常。 现在我也算经验丰富了,安排妥当后,当即吩咐那些闲杂人等离开器材室五十米开外。接着在一百米外拉上警戒线,防止来看热闹的人受到伤害。(要说国民看热闹的毛病可是由来已久,多少事故都是看热闹惹出来的。在这里奉劝各位一句,遇事少看热闹,没毛病。) 等器材室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将门窗关好。运行元气,结剑指在房间四周画上“十二辰宫神煞符”。念诵咒诀激发符籇,几道红色的符光掠出,防护成了。如此算是比较周全的准备了,我这才开始仔细探查宋大宝身上的问题。 我看着眼前的宋大宝,有种耗子拖龟无处下手的感觉。因为那些灰色的气,不煞,不凶。我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东西,附在他身上的既不是阴灵鬼物,也不是修仙牲畜。要说是邪灵,恐怕光凭刚才那几个门卫是按不住的,而且还得出人命。 可是床上的宋大宝,除了自己在这吐白沫,翻白眼,倒是没有别的动静。看阴事儿,跟看病的道理是相通的,得找到病根才能治。如果胡乱摆弄,不仅救不了被附身的人,还会给自己惹来一身骚。 我运行元气布满右掌,轻轻向他身上的灰气按去。嗯?没反应。麻烦了,要是邪气肯定会跟我身上的至阳正气相抵的。那样我就可以用自己的元气灌输到他体内,把他身上的灰气给逼出来。 正当我思考对策的时候,宋大宝身上的灰气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噗的一声轻响,被我封住的“魂接穴”居然自己冲开了。 噌的一下,宋大宝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听着像是在骂人,但又不是太像。接着他从床上翻身下来,向门外走去。 我眼睛一眯,果然,附在他身上的东西不想害人。否则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不可能无动于衷啊。那它是想干什么呢? 门被我用符籇封住了,宋大宝却如同无物一般,拧开门把手就走了出去。看的我心惊肉跳,虽然没用颜料把符给画出来,但是阳神元力所画的符也不该这么弱吧。 不能放任他就这么离去,我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单手一较力,将他拽停原地。嘴角一翘,最近练“铁掌”还是有效果的。又一吸气,呔!用力把他拉了回来。 被我拽着,宋大宝还是挣扎着向前走去,我只好又点向他的“魂接穴”。可这次没有得逞,手指点上去,立刻被一道劲气给弹开。宋大宝也转身,一把掐向了我的脖子。 小样儿,大哥遇到多少邪魔外道了,都没被掐了脖子,就凭你。凭你…咳咳,我的脖子被他掐住了。巨大的力气嘞的我喘不过气来,我赶紧伸手掰他的手腕。 奈何角度不对,我使不上力气,掰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电光火石之间,我赶紧结了一个护身印,运行元气想要把他震开。可是印诀掐出,没有任何反应。糟糕,他身上没邪气,护身印没有效果。除非是加强版的护身印,否则不会对普通人产生作用。然而,我现在被他掐着,根本蹲不下身去,加强版的护身印是没指望了。 “黑沙”还在臂膀处治疗伤口,法剑更是不能用。宋大宝可是活人,一剑下去削掉什么零件就成故意伤害了。那么多人都盯着我把宋大宝关在房间里,他出了什么闪失都是我的责任啊,一时间我也没了注意。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深感武功的重要性了,若是把铁掌练到家,运劲儿就可以把他崩飞。后悔药可没处买,只得脑子里继续想着对策。 灵光一现,猛然想起当年宋教官教我的一招,是专治锁脖的招数,名为“拜佛”。 将双臂向上绕过宋大宝掐着我的胳膊,双手攥在一起。运劲对着他的手肘处快去下落,“啪!”的一声,宋大宝的手被我钝开,我趁机向后退了几步。摆开拳架对着他,防止他突然偷袭。刚才那一掐,他速度快的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见我后退,宋大宝追了上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眼睛瞬间便成漆黑色。这时,我感应到了他身上的灰气化成了邪气。我笑了,只要是脏东西,大哥都能给你灭掉。 在并不宽裕的房间内,我施展出禹步,脚踏魁罡,步若流星。气场自我身上弥漫,将宋大宝压制的行进困难,以龟爬的速度向我袭来。 我则是迈着禹步,轻松躲过他的攻击。顺带手的施展出铁掌,打击他周身几处大穴,将他打倒在地。这几下我还是留了分寸的,若是出重手,都可以要了他的小命。 要说附在他身上的东西可是够古怪的。虽然赋予宋大宝一身巨力,但是没能强化他的身躯,很轻易就被我给放倒在地,这不符合常理。 因为不管是邪气,还是元气,都是一股气。这股气可以加持在肉身之上,气越强,肉身的防御力也就越强。 古怪,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解决他身上的这股灰气。这时,被我打倒在地宋大宝又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我眉头一皱,他都快赶上马老太爷了。不,马老太爷也没有让我这么为难过。 该怎么办,我朝兜里摸去。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符纸,是上次用剩下的“五雷法镇尸符”。这张符籇在我兜里都快磨成废纸了,左右也没有什么办法,拿它试试。 将符纸摊开,夹在两只之间。趁宋大宝没有什么动静,一把贴在他的额头上。 说也奇怪,符籇一贴上,宋大宝就没了动静。我心里犯嘀咕,难道他是中了尸气?不对啊,我怎么没有感应到。 我把宋大宝搬到了床上,给芝兰打了个电话。我认识的人里,除了庄无色,也就她懂这方面的东西了。 电话很快接通,但是接电话的人却是庄无色。他醒了!心头大喜,庄无色醒的太及时了。我快速把我这里的情况跟他一说,他立刻答应前来看看。 约么二十来分钟,庄无色被一个门卫带到了器材室的门前。我打开门,将他迎了进来。 “无色,你什么时候醒的?看你这状态,应该不是刚醒吧。” “嘿嘿,那是自然,小僧十天前就醒了。”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九十四章 山东之行 良久,庄无色收回了手掌。面色一肃,开口道:“李琰,这个人身上的东西,应该是精灵之力。至于是什么样的精灵,那就不好说了。得去他招惹到精灵的地方看看,才能有个分晓。” “嗯?精灵!那是个什么东西?”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对精灵的认知,我只停留在小时候看动画片里提到的蓝精灵。要说现实中,我还真没有听说过这类东西。 “精灵是非生物吸收天地灵气所化,比如上了年代的古董,再比如某件饰物,尤其是品质上佳的玉石。天长日久吸纳灵气,在机缘巧合之下,开启灵智,成为精灵。你可以把它们看做一种特殊的妖,不过又和妖有些本质的区别。” “原来是这样。不过,如果它是一种特殊的妖,那为什么我的术法对它不起作用?” “额,那是因为只有受到威胁,它们才会产生恶念,你才可以用刚正的元气对付它们。而且精灵之力有点类似于密宗的法力,是属于精神层面的。你一身元气对上纯粹的精神力,两者可以说是泾渭分明,相遇根本就起不了多大反应。除非你出阳神,以神魂之力才可以克制它。” “不对啊,那为什么阴灵鬼物,我的元气也可以克制呢?它们不也是无形之物,属精神层面的?” “阴灵鬼物,看上去好像是没有形体,但他们是由魂魄汇聚阴气所成。气,也是形体的一种,只不过微不可查罢了。” “哦,是这么回事,那为啥佛道两家还可以斗法。不也是算是精神力和元气之间的碰撞吗?” “咳咳,李琰,你还要不要救这个人了?怎么这么多白痴问题。”庄无色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的说道。 “好吧,哎,那你可以把宋大宝身上的精灵之力祛除吗?” “嘿嘿,一顿大餐…” “成交!” “好嘞,施主,您就瞧好吧。” 在庄无色的指挥下,我将宋大宝从床上搬到地下。只见庄无色掏出一串深褐色的佛珠,持在左手来回撵动。然后右手掐诀,闭目盘膝在地,念起经文来。看着他手里的佛珠,我心里不禁暗道:“这小喇嘛是换装备了,看成色好像是顶级的沉香木。珠子上面还雕着精美的符文和佛像,绝对是大师之作,价值不菲。哎,有钱真好!” 随着庄无色诵经声在房间内响起,阴眼可察的一道虚幻佛影从宋大宝身体上空浮现而出。此佛影宝相端庄,左手托着一只净瓶,右手捏着一根柳枝。并且随着庄无色手上法诀变换,而做出各种动作。 只见佛影用右手的柳枝在宋大宝身上轻轻一拂,那道灰气便被剥离出来。然后左手的净瓶向下微微倾倒,将灰气吸了进去。接着庄无色诵经声陡然加大,一道道金色符文从他的口中飞出,落在佛影手中的净瓶上。净瓶顿时放出强烈的佛光,里面的灰气被缓缓炼化,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最后消散一空。 这时,庄无色猛的睁开眼睛,舌绽雷音,“咄!”。然后,结印的右手点向了虚空中的佛影。佛影被庄无色一点,便隐退在了空中。 站起身来,庄无色开口道:“好了,已经处理干净了。李琰,这顿饭你是跑不了了。” “好好好,不就是一顿饭么。大哥还欠你好几顿呢,今天就请你吃去。哎,宋大宝怎么还没有醒?” “可能是被你之前打了“魂接穴”,神魂不稳,昏过去了吧。” 我扁了扁嘴,我不打也制不住他啊。兄弟,你多见谅吧。于是我上前一步,弯腰伸手轻轻拍了宋大宝两下。“宋大宝,宋大宝,醒醒。” 过了好一会儿,宋大宝才幽幽转醒。一看自己躺在地上,身边还有两个陌生人,顿时紧张起来。坐起身,向我们质问道:“俺怎么在这,你们是什么银,围着俺干啥嘞?” “我叫李琰,是沙凯舍友。身边这位是我的好友,庄无色。你刚才中邪,被我们两个救了。” “什么?中邪!”宋大宝听我到他中邪了,脸色瞬间苍白,身体也开始不住的哆嗦。 我瞧他这状态好像是事先知道自己的情况啊,和庄无色对视一眼,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他不说,我们是不会问的。 “你先别紧张,刚才无色已经帮你把邪气清除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起来吧,给学校方面说一下。记住,别说自己是中邪了。你是突发疾病,被我们给治好了,明白吗?”说着我朝宋大宝递过手去,想要把他给拉起来。 没成想宋大宝听我说完变得更加激动了,立刻变坐为跪,朝着我和庄无色就是“砰!砰!砰!”三个响头。一边磕还一边哀求着:“你们能不能救救俺的妹妹,还有俺们村里的银啊!俺们村里的银不知道怎么哩,都是俺那种中邪哩。” 见状,我急忙把宋大宝搀起来。“大宝,你慢慢说,不着急。我和无色都是修道中人,就算你不求我们,遇到邪祟我们也会主动出手的。” 宋大宝被我搀起,开始给我们讲述他的经历。原来,宋大宝家住在泰山脚下一个叫白云村的小村子里,这个村子里也就百十来户人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临近泰山这么一个旅游胜地,日子到过的也不错。而且,泰山属正阳位,一切邪祟都不敢靠近,他们村子以前就没有出现过任何灵异事件。直到一年前,有一户人家开始出现类似他的那种状况,就打破了小山村里的平静。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户人家是得了什么精神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越来越多的人都患了此病。这时,村里有见过世面的人说这可能是疫病,会传染。于是引发了全体村民的恐慌,还把当地政府惊动了。请来各种医学专家和科学家,调查研究此事。 然而,去的那些专家,研究了十多天都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最后据专家们说,这些“患病”的村民在病理上来分析,根本就没有得什么疾病。村里的老人在得到医生这个结论后,连夜派人去请了泰山上的一些道士,做了一场法事。老人们认为,既然不是什么疾病,那肯定是村里遭了邪祟。 这些老人的判断是准确的,可是他们请来的那些道士都是“演员”,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材实料。有本事的人早就被赶下山了,现在的这些道士都是景区花钱聘请来的样子货罢了。法事做完,村里的情况还不见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好在这种症状只是发病时神志不清,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举动。并没有人因此丧了性命,最多也就是卧床不起。而且,一些家境好的人家,花钱搬离村子,慢慢的发病次数就少了。 不过那些家境一般的人家,还得留在村子里受罪。宋大宝家就是比较困难那一波,所以一直没有搬离村子。他因为上大学,离村子远了,症状才减轻的。这次放假回家,可能是待的时间有些久,加重了“病情”。回到学校,才在校门口闹了那么一出。 听完宋大宝的叙述,我心中了然。怪不得这孩子干瘦干瘦的,没有一点山东大汉的样子,敢情是被邪祟给磨的。 “无色,这事儿咱们得管一管。无论那是个什么精灵,善也好,坏也罢。既然它出来祸害这么多人了,咱们就得把它给收了。” “行啊,小僧反正没事儿干,就陪你走一遭,顺便再尝尝有名的鲁菜。嘿嘿,早就听说当地的葱烧海参是一绝,这回李琰你可不能吝啬啊。” 么得,大哥这百万富翁,生生让你吃成个穷光蛋,竟然说我吝啬。我真想祭出我的大宝剑,照着庄无色的嘴巴子抽那么几下。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 见我和庄无色答应他的请求,宋大宝的脸色好了不少。拉着我和庄无色就要请吃饭,知道他家境不富裕,我和庄无色哪好意思跟着去啊。不过山东人热情好客的习惯是改不了的,不跟他去又显得看不起人家似的。于是我跟他商量了一下,这顿我请,等到了他家,得包吃包住。 宋大宝开始还跟我争辩,奈何大哥态度坚决。不答应我,我和庄无色就不去了。见拗不过我,他只好答应了。 在出去吃喝之前,我先带宋大宝去校领导那说明情况。宋大宝按我交给他说的话,跟领导一通道歉。说自己刚才是生病了,才在门口闹了那么一出。给学校带来不好的影响,希望校领导能够原谅。校领导听完,对宋大宝表示深切的关怀。并且当场给他批了半个月的假,让他回家好好修养,等病好了再回学校上课。 一番深情的表演过后,我们三个离开了校领导办公室。 “嗨,李琰,没想到你们这位校领导还挺通情达理的。没用说的,就给大宝批了假条。比小僧的师父好多了,小僧出来一趟可费劲了。” “呵呵,你真以为他那么爽快是…算了,不提了。走吧,请你们吃大餐去。” 出了校门,我抿嘴一笑,林老头,不是大哥不放过你。现成的肉票,不用白不用!走,目标林府。 一行三人打车去了林老家里,路过超市的时候我买了一大堆食材。我心里清楚,这老头家里的吃食早就被我扫荡一空了,不买点回去,啥也吃不着。而且,我的目标是他珍藏的那些好酒。有朋自远方来,您老不会吝啬的吧。出租车上我偷瞄了一眼庄无色,这小喇嘛不会是林老的私生子吧,两人性格实在太像了。 拎着一大堆吃的,到了林老家门口,却发现他家的大门紧锁。我刚走也就两个多小时啊,这老头去哪了。掏出手机给林老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又打了两遍,还是没人接听。这老头不会怕我逼债,躲起来了吧。 摇摇头,抛开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以他老人家脸皮的厚度,根本不在乎我的小打小闹。 算了,既然他不在家,那就去饭店吃吧。把手里的食材让他们给处理了,也是一样。 于是三人又打车,去了一家名叫《归去来》的东北菜馆。选择东北菜馆,是因为东北人豪爽,大大咧咧的好说话。换个别的地方,你自己带食材过去试试,恐怕人家都不愿意搭理你。当然,这也是我想当然。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明来意,老板非常大方,让后厨帮忙把我们带来的食材给料理了,只和我们收了酒水和一些加工费。菜还没上齐,庄无色这货就施展出他的饕餮技能,把盘子都快吞下肚去。一旁的宋大宝开始还有些拘束,三杯酒水下肚,也甩开膀子干了。别看这人身材干瘦,吃起东西来简直就是不要命。 望着对面这两个货,我心头滴血。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净是些“酒囊饭袋”。咳咳,当然,有句话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见他们两个吃的欢,我也展露出吃货本色来。 一餐罢后,趁着酒劲儿,我决定现在就坐火车赶往山东。这哥俩儿也喝大了,于是我们三个人醉醺醺的去了火车站,买了车票。等上了火车,酒醒后,我才十分的后悔。来的匆忙,竟然忘了带手机充电器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智能机,手机的充电插口还不统一。只能自己的手机,用自己的充电线。 碰巧的是,等到了山东,我手机还没电了。正是这一疏忽,让我错过了一件大事。日后也让我追悔不已,如果可以重来,我愿意放下一切。哪也不去,就守着手机,等那个电话。 火车行驶的飞快,大概六个小时,我们就到了泰安火车站。一下车,我就感觉到此地的气运着实非常,不愧是五岳独尊之地。 宋大宝早和村里的人联系过了,村长一听说我们是来治“癔病”的,当即表示要来开车接我们。听的我和庄无色一愣,不是说条件好的都搬走了吗?村长家有车,条件不错啊,怎么没搬? 等村长来到车站附近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驾的驴车。因为久居城市,我都快忘了驴长什么样了,更别提坐驴车。坐上驴车,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别有一番风趣。 大概,行了得有一个小时,这才来到宋大宝所说的“白云村”。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九十五章 白云村诡事 白云村地处泰山脚下,整个村子被一大片农田环绕。春寒料峭,田里的作物还没有萌芽。地上光秃秃的,像是一块块被分割的巧克力。村子里的地势较为低洼。所以这的房子地基垒得都很高,防止雨季的时候雨水倒灌进院子。从远处望去,村子里的房屋成“开”字形排列。不知道这种排列方式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 接我们回来的村长不是别人,正是宋大宝的堂叔,名叫宋四启。是一个朴实的农家汉子,话不多。除了见面时说了两句话,一路上他只驾车,都没有吭声。看模样他大概四十多岁,正是能打能拼的年纪。可是他却跟宋大宝一样,浑身干瘦,连目光都有些混浊。阴眼可见,在他的身上,若有若无的缠绕着一些灰气,想来也是中了邪。由此可见,这村子果然不太平。 进了村子以后,我们径直前往宋大宝的家中。他家住在村尾,从村头到他家总共也就五六分钟的距离,不一会儿就到了宋大宝家的门口。整个村子着实不大。 看着眼前的两间土坯房,我有些不敢置信。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这么简陋的房子。看来宋大宝的家庭,确实有些困难。 此时他家大门正敞开着,院子里散养着一些鸡鸭。宋大宝先一步进院门,把我们引了进去。 “爷!有客银来嘞…” 宋大宝的父母在外打工多年,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宋大宝又外出上学,家中只有他的爷爷和他六岁的妹妹相依为命。 听到宋大宝的呼唤,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从里屋跑了出来。“哥,你咋回来哩,不是上学去了嘛?” “俺爷呢,咋没出来,家里来客银了。” “爷老毛病又犯了,正在屋里躺着呢。” 这时宋大宝看向我们,面色焦急的道:“两位大哥,俺爷又翻那毛病嘞,你们是不是先给俺爷瞧瞧…” “来这就是干这个的,走!”说完我就上前迈了一步,庄无色则是紧跟在我的身后进了里屋。 一进屋,发现屋子非常狭小。窗户还是用纸糊的那种格子窗户,上面的窗纸早就被岁月染成了腊黄色。正对着门有一块壁镜,看上去年代也不小了,连里面的水银都花了,几乎照不出人来。镜子下面还有一个残破的大柜子,当年或许还是比较流行的物件。整个房间用四个字概括,那就是“老旧,简陋”。 再往炕上看去,只见洗的发白的褥子上躺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头已经没有多少头发,牙齿也掉的差不多。他脸上布满了褐色的老年斑,皱纹堆叠的跟褶子似的。此时正口吐白沫,翻着白眼。两只手还不停的向空中抓挠着,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我拍了庄无色肩膀一下,示意他赶紧上。庄无色掏出佛珠,轻颂了一声:“喇嘛千诺!”,然后又盘膝在地,施展出了佛影手段。老头身上的灰气照旧被净瓶吸收炼化,只是时间较宋大宝久一点。 灰气被清除一空,老头没隔一会儿就醒了。睁眼一看我和庄无色立在炕前,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银?” 闻言我看向宋大宝,示意他赶紧介绍。没想到使了好几遍眼色,他都没有反应,还真是个耿直的小伙子。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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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最开始的那个庄无色开口道:“李琰,小心,这东西会复制人影,对面的那个不是小僧。快用神魂攻击,它怕神魂之力。”说着这个庄无色向我缓步挪来。 “李琰,小心,它才是假的。不要相信,离它远点儿。小心中招!”后一个庄无色着急的朝我大喊道,也跟着走上前来。 我则是嘴角一撇,心中早就有了定计。哎呀,这么老的桥段,恐怕此邪祟是在村民家中看过西游记啊。不过要论起悬疑推理,大哥就是它祖师爷辈儿的。于是我淡定的开口道:“你们也不用过来,站在原地别动,谁动我就打谁。现在一人一个问题,回答对的,那就是真的。” 我转头对着最先出现的庄无色道:“我最喜欢吃哪道菜?” 他毫不犹豫的道:“猪肉炖粉条!” 我点了点头,又看向另一个庄无色,道:“我们两个在一起,你做过最糗的事儿是什么?” 他也毫不犹豫的道:“醉春楼的那件…”我又点点头。 “好吧,你们都过来,我知道谁是真的庄无色了。” 于是两个人一左一右向我走了过来,在离我不足三步的时候。我右手的法剑猛的一抬,对着它们两个就是一划。“噗!”面前的两位庄无色都化成了一团浓重的灰色人影。我开心的笑了,呵呵。 庄无色那货每次出去吃饭,哪顾得上我喜欢吃什么,还不是自己吃的欢,最后都是大哥付账。一看到美食,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的主。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猪肉炖粉条,所以它是假的! 第二个,更假了。庄无色最难以启齿的就是应王鬼府发生的那件事,别说让他交待出来,就是我提一句他都会翻脸的。切,怎么可能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所以也是假的。 不过这邪祟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它应该是会类似读心术的东西,接下来我得守住心神,小心应对。心中默念“清心诀”,防止被它给钻了空子。 突然眉头一皱,我在恍惚间想起一件事儿,庄无色要是碰见这东西该怎么办?希望他可以明辨真假吧。我将法剑横在胸前,亦步亦趋的继续向前走去。 与此同时,那座高架桥下,真的庄无色赶了过来。只见他一边跑,一边大喘气,刚到桥底下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将佛珠持在手中,对着无人的桥下开口道:“别装了,小僧知道你在那。你骗得过李琰,却骗不过小僧。” 庄无色说完,桥下却没有任何动静。庄无色摇了摇头,低声叹道:“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好吧,让小僧拆穿你这个鬼把戏。” 庄无色当即正襟危坐,右手摊开放在膝上,左手持珠护在胸前。怒目圆睁,高声喝道:“般若多呵,大威明王,破灭佛掌!” 接着抬起了放在膝盖上的右手,呈下压状,朝高架桥虚按而去。只见一道金色的巨掌虚影从半空中浮现而出,其上掌纹明灭不定,十指根根分明。一出现就狠狠的对着高架桥拍了下去,巨掌落下,桥身瞬间化作虚无,周边的景色也豁然一变。 哪有什么高架桥,哪有什么草木植被,周围就是一片荒地,只不过被一团灰色浓雾所笼罩罢了。可惜我因为心急追宋大宝,没有第一时间察觉这个非常明显的破绽,春天哪有那么高的野草。 庄无色一击得手,却皱起了眉头。他以为那座桥便是那精灵所化,没想到一掌下去却什么都打到,只是幻像而已。 于是他闭上眼睛,单手掐了一个古怪的印诀。然后他眉心处一阵金色的光芒闪烁,施展出灵感术。过了一会儿,确认我就身处在迷雾中。他站起身来,向我所在的方向缓缓走去。每走一步都念诵一句经文,脚下再重重踏出一个印记,慢慢的也消失在了迷雾中。 不知道在迷雾中走了有多久,我感觉自己应该是在兜圈子。这有点像鬼打墙,但是比鬼打墙复杂多了,我不知道该如何破解。周围的雾气也变得更大了,伸手不见五指。身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我只能用力捏了捏手中的法剑,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宋大宝的踪影,我心中的担忧更盛。他家已经够困难了,万一他再出点什么事儿,一家老小该怎么活。哎,但愿他平安无事吧。 又走了一会儿,我实在是没有目标了,所以试探性的伸出左手轻弹一下法剑,问道:““煕”你能感应到宋大宝在哪吗?” 法剑剑身一阵嗡鸣,一股劲力从剑柄处传来,拽着我向西北方走去。心中暗叹,“此剑简直就是大哥身边的探寻狗嘛,不错,不错。”好像是感应到了我心中所想,煕剑竟然停下来,然后从我手中挣脱,插在了地上。 这是不愿意听到我把它比成狗啊,心中一动,煕剑的灵性又强了。我伸手握住剑柄,用力抽拔,法剑却纹丝不动。我只得蹲下身来好言好语的跟它道歉,并承认了我的错误。再三恳请之下,才把它从地上抽了出来。 刚一到手,煕剑猛一发力,将我拽了一个趔趄。这家伙还挺记仇,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以后不能只把它当成一个物件了,我左手轻抚一下剑身,我们是最好的伙伴! 煕剑带着我左拐右拐,连连换了好几个方向,到了一片梧桐林。这片梧桐林左右分成两排,中间留出一条宽大的空道。在道路中间,有一个背对着我的身影。他原地呆立不动,正是宋大宝。 见到他本人,我没有直接走上前去。戒备的打量一下四周,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异常。等等,我发现了一个一直忽略的问题。现在初春,哪里来的那些枝叶繁茂的树木和草甸。莫非,莫非我又进入到什么奇特的界域不成?心里一沉,能结成界域的角色都不好惹,鬼王带来的阴影还历历在目。 庄无色不在身边,还有一个拖油瓶宋大宝,我该怎么办。既然进了界域,一切都在那精灵的掌控之中,恐怕煕剑能找到宋大宝也是它设计好的吧。 就在我犹豫该不该上前查看宋大宝的状况时,周围的灰色雾气荡然一空。接着天上出现了卷卷白云,有点像羊毛的那种感觉。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将法剑一竖,左手结剑指朝剑锋一抹,血液从我的手指渗出,被我涂在了剑身之上。 法剑一声轻吟,我将其抛向空中,大喝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煕剑临世,雷霆万钧,敕!”一道血色电光自剑柄处冒出,瞬间爬满剑身。法剑自空中掉落,被我抓在手里。电光顺着剑身传导到我周身上下,将我包裹起来,却没有伤到我一分一毫。 这招是我最近半月独创出来的,我给它起了个响亮的名字,“雷神镇煞诀”。此招借用法剑内中蕴含的天雷之力,游走于施术者的周身之外,达到攻防一体的效果。由于是第一次实战,我还不知道它的效用如何。 上次在器材室用“五雷法镇尸符”将宋大宝镇住,我就在想,宋大宝身上没有尸气,怎么会被此符所制。后来跟庄无色讨论了一下,我们得出一个结论,那东西怕雷电之力。所以,我现在才使出了新创的这招。 为什么不用天雷图?因为我现在出窍,肉身根本得不到保证。万一被这邪祟冲了身,后悔药都没出买。 在我做完这一切,天际的那些白云也起了变化。只见一柄由白云化成的巨锤从天而降,向我砸来。这巨锤足有十丈大小,其上铭刻筛子大小的符文,一串一串的,好似雷神之锤。落下的气势也煞是惊人,破空声震的我头皮发麻。 我去,刚开始就放大招,我完全没有防备。只得快速施展出剑灵合一,来挡这一招。左手剑指一竖,念道:“天地无极,熙剑之灵,祝我威势,破杀鬼精。”接着运行元气,剑指在半空中画了个“敕”。敕字一现,化做一把由血色光芒汇聚的法剑之灵,被我持在左手。 然后将右手的法剑和左手的法剑之灵合在一起,抛向空中,大喝道:“天地无极,熙剑之灵,巨象临世,破杀鬼精。”念罢,体内近半的元气激荡而出,犹如一股洪流涌向了半空中的法剑。法剑得到了我的元气加持,慢慢的变大,膨胀,最后化成了三丈大小,竖立在我的头顶。 我的气势陡然拔高,盯着向我飞来的巨锤,双手结剑印,弯腰对它一拜。竖立在我头顶的巨剑跟着向其一劈,一剑劈在了巨锤的中心。 血色电光闪过,巨锤被一剑劈开,散成了云气。接着天上白云又聚起,变成了一口巨剑,飞速向我劈来。我弯腰向其一拜,巨象法剑又挥动将其劈碎。如此过了十几回合,我弯腰弯的后背都有些疼痛,天边的白云才退了去。 我也将法剑收了起来,剑灵合一虽然犀利,但是消耗甚大。一番折腾,把我体内的元气用的七七八八,只余下那么一两分。法剑一入手,我身上的电光再起,将我护的严严实实。右手持剑,朝天际一指,喝道:“孽障!再来啊!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似是被我激怒,天上云霞又起,不过这次是那种黑色的乌云。乌云一现,其内电光闪烁,看的我一呆,这怎么像我祭出来的天雷图。 咔嚓一声响雷,一道蓝色闪电自云层劈落,直奔我头顶而来。瞧那电光足有水桶粗细,想必是要给我来个五雷轰顶。目光一滞,我急忙闭上眼睛向一侧跑去,想要避过这一击。然而这闪电好像是有着神智一般,跟着我移动,直接劈在我的头顶。 雷电之力在我周围流淌,将地面劈的都有着熔融,焦黑,而我却分毫无事。方才雷电一接触到护在我周身的血色天雷电弧,便被电弧引导着向法剑传去。法剑得到这股雷电之力,犹如吃了补药一般,主动将剩下所有的雷电之力吸到剑柄。这才让我在雷电之下,毫发无伤。 嘴角一翘,我得意的对天边竖了个中指,嗬推!一口吐沫喷了出去。要说人就是不能得意,在我以为那邪祟黔驴技穷时。天际的乌云化做龙卷状落了下来,从宋大宝的头顶钻了进去。 不好!我眼睛一瞪,施展禹步就飞速朝宋大宝迈了过去。奈何还是慢了一步,等我距离宋大宝不足十步的时候,他缓缓转过身来。眼中射出两道黑芒犹如魔神在世,身上肌肉绷起将他的身形增大了好几倍。穿着的上衣纷纷爆裂开来,破成碎布条。本来身材干巴巴的他,瞬间变为肌肉横生的大汉。 他咆哮一声,朝我冲了过来。法剑是用不得了,我只好将其别在腰间,然后挥掌迎了上去。运行“铁掌”功,手掌微微泛起青铁色,方一交手就发出了金铁之声。绕是我有功法护体,手还是被宋大宝震的发麻,不住的颤抖起来。 当然,“宋大宝”也不好受,我这一掌不仅有“铁掌”的劲气,而且还蕴含了丝丝天雷之力。他被我震得连连倒退,口鼻之中冒出了丝丝乌色云气。 不过,他此时受邪祟催动,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意识,也不知道疼痛。稳住身形,又朝我攻来。有了第一次的交手,我便不敢再尽出全力。要是多来那么几下,恐怕宋大宝的胳膊就被我给废了。 我只得和他游走缠斗起来,寻找机会,将他制住再做打算。我的想法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邪祟不会给我机会啊。 见我和宋大宝缠斗,天上云气又起。化为一个巨大的手掌,由天而降,向我和宋大宝罩来。这时,宋大宝对我呵呵一笑。竟化掌为抓,擒住我的手腕,然后将我死死拉住。我感应到天上的变化,抬头一看,巨掌已然下落。在我的目光中不断放大,惊得我的瞳孔一阵收缩。 我想要躲开,却被宋大宝制住脱身不得。在我即将绝望的时候,一声低喝从四周响起。 “嗡吧哈撒,婆撒哈,必地,嗦膜喝!”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九十七章 问土地 声音刚起,白云巨掌就凭空泯灭了。接着庄无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他缓步向我走来。每走一步就顿足一步,跺出一排浅浅的脚印。 此时宋大宝如同被巨锤擂击一般,不仅松开了紧抓着我的手,而且还一个趔趄向后倒去,直接瘫倒在地。 我惊讶的看着即将走到我身边的庄无色,小喇嘛竟然变得这么厉害了,真是大大超出我的预料。不过这也是件好事,眼前这邪祟,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如何收服它。既然庄无色有这本事,我倒是乐得清闲。于是将法剑一收,我盘膝在地,恢复起刚才消耗的元气来。 庄无色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宋大宝,而是对着那片梧桐林淡淡说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打算藏头露尾下去?小僧已经知道你的跟脚,且出来一会如何。” 梧桐林还是一片寂静,只有清冷的月光照在上面,映出张牙舞爪的影子来。庄无色摇摇头,叹道:“冥顽不灵,看来小僧要大开杀戒才行。”说着庄无色也盘膝在地,坐在离我身边不远处的位置。 他手中掐诀,口中诵经,一挥手将念珠抛到半空。(“唵!纥哩!瑟置哩 尾讫哩多娜曩!吽!萨缚!设咄论!曩舍野!塞担婆野塞婆野!娑颇吒娑颇吒!娑嚩贺!”) 舌绽雷音喝道:“般若多呵,大威明王,无量佛掌!” 只见他一手探入地下,深入松软的泥土中。另一只一手由上而下,两只手缓缓向中间合拢。同时,我们身前的梧桐林也出现了两只巨大的金色佛掌,将那片梧桐林连根拔起,抓在手中。 然后金色巨掌快速合拢,呈礼佛状,其上金光乍现,似乎是在磨灭手中的东西。这时佛掌中的那片梧桐林消失不见,一道道白色云气自佛掌中溢出,化为一个云气组成的人影。 人影方现就直扑庄无色而来,庄无色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头顶的佛珠自动飞出,套在人影的脖颈之上。接着庄无色双手快速分开,又快速合十,金色巨掌又将人影压在掌心。 “孽障!还不醒悟,念你未造杀业,可放你条生路。如若不然,必以愤怒本尊灭之…” 没待庄无色说完,佛像中的人影化成了一滩冷水,从空中散落。滴在泥土中,瞬间消失不见。 庄无色见状散了手印,一把招回抛出去的念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对我开口道:“哎,李琰,这不太对劲。小僧刚才已经抓住它的本体,怎么被它给挣脱开了。” 听到庄无色问话,我没有答言,现在我正运行功法恢复元气,一开口窜客气,恐怕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而且我哪知道你说的什么本体,打了半天我都不清楚对手是个什么精灵。 见我不理他,庄无色犹自自言自语:“不对呀,不合情理呀。喇嘛千诺,难道是小僧判断失误?”他一边摇头,一边点头,跟犯了精神病一样。 晃悠了一会儿,他才注意到还在地上瘫坐,打着哆嗦的宋大宝。一拍脑门,当即召唤出净瓶佛影,将宋大宝体内的精灵之力收纳一空。但是耗费的时间,比之前足足多了五倍。 这次宋大宝体内的精灵之力实在是灌输过多,不仅改变了他的形体,似乎还影响了他的神智。一醒来,什么话也没有说。眼睛直勾勾的,眼神有些焕然,整个人变得木木讷讷的。 庄无色看宋大宝这个样子,眉头紧皱,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站起身来,抬手搭在宋大宝的额头上,闭目感应着。良久,叹息道:“三魂七魄,去一魂。七魄三魂,少一魄。” 这时,我从调息打坐中恢复过来。站起身,走到庄无色身边,沉声问道:“无色,大宝这是怎么了?” “唉!李琰,咱们救晚了。大宝的天魂和尸狗魄被精灵之力泯灭,以后可能都没有多少自己的神智了。” “啥意思?” “就是成了个智障…” 闻言我心中一痛,还是没有保住大宝周全,这下该怎么向他家里交待。要知道晚上吃饭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突然成了这副样子,换了谁也接受不了啊。 “无色,难道没有办法把他失去的魂魄补齐么?” “这事儿你应该比小僧清楚,没救了…” 神色黯然,我低下头。确实,刚才我只是心存幻想那么一问。已经泯灭的魂魄是没办法再造的,哪怕是下一个轮回,或者宋大宝再也不能轮回了。他,现在可以说是一个活死人。 “先把他送回家再做打算吧,李琰,这是天意,我们也无法阻止,这就是命!” “命!”我猛然抬头看向庄无色,怒目圆睁,咆哮出来:“命!什么是命?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不尽人意的命!我不信命!” 庄无色没有和我拱火,他此时心里也不好受。 一个至诚的小伙子,为救家人向我们两个同龄人下跪。一个朴实的小伙子,为了待客做了一顿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菜。他就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他不该啊! 愤怒之下,我一把召唤出右臂的法剑,以剑指天,喝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截教弟子李琰。当以自身道法为利剑,为众生截取一片生机!扫破邪枉,正塑天道!” 话音刚落,晴空一声旱雷炸响。庄无色赶紧迈步上前,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李琰,你不要命了。修道中人以剑指天,立誓是要实现的,否则…” 我一把庄无色的手拨了下来,指着一旁呆滞的宋大宝说道:“无色,你看看。他有什么错!要不是那些邪祟,他本该有着幸福的生活,和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现在,他的一切全完了。是邪祟,是那些脏东西害了他!我一定要将那些害人的东西扫灭!” “嗨,李琰,小僧理解你的心情,小僧也何尝不是一样。罢了,往后余生,小僧陪你一起正塑天道便是。”说着,庄无色默念几句经文,一道金光从他身上直射天际。 我明白,他这是在发愿,大愿,宏愿。此愿不成,誓不成佛。好兄弟,我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收拾心情,我将宋大宝搀了起来,一行三人朝村子回返。不知道为什么,自那天起,宋大宝就特别听我的话。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违背我的意愿。 迷雾中,我们不知不觉来到了村头。刚一进村子,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只见村里的男女老少,包括宋大宝的家人,都直愣愣的低头站在村口。顺着月光看去,他们手里还拿着各式的家伙,有锄头,有镐把,甚至还有明晃晃的砍刀。 我轻碰了一下庄无色,低声问道:“无色,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是来迎接咱们的吧。” “看这样子,不太像…” 当然不像,肯定也不是。试问谁半夜三更不睡觉,来村口站街。我和庄无色对视一眼,大叫一声,“跑啊!” 那些村民闻声抬起了头,眼睛已然是漆黑之色,正是被邪祟附身的征兆。见我和庄无色逃跑,纷纷拿起手中的家伙,朝我们追来,速度还奇快无比。 我倒好说,一时半会他们还追不上,甚至也不可能追上我。庄无色可受不了,体魄不强的他,刚才还剧烈运动过。现在让他再跑下去,只怕没被村民围殴致死,就先累死了。 于是我们跑了一段,拉开距离,在一片平整的田地里停了下来。“无色,你跑什么,刚才你使的那招呢?再来一下,把他们都给按住不就行了?” “哇,你说的轻松,小僧可是提前布好了阵法才能使出那招的。还来?条件不允许…” “那咱们怎么办,我是没事,大不了陪他们转圈跑呗。你可就…” 庄无色闻言一脸苦色,摆摆手道:“别,别,小僧可不想陪他们锻炼。李琰,你不是会雷法么,一人贴上一张符,先把他们镇住再说。” “这更难,我现在上哪找符纸去。就算有符纸,这么多人,我也画不过来啊。” “对了,这个邪祟到底是个什么精灵?” “哦,你说这个啊。据小僧判断,它应该是个山精,很可能就是这泰山之灵所化。” “什么?它居然有这么大来头。不对啊,要是泰山之灵,怎么可能变成邪祟,更加不可能害人。”因为前文说过,泰山乃是五岳之首,正阳之地,形成的精灵应该也是正气凛然。 “有什么不可能的,依小僧看,应该是有什么人把它给惊动了。然后把它的附身之物从泰山之上弄了下来,这才成了现在的样子。要知道佛也有三分怒火,何况一个山精。它没造什么杀孽,已经是非常不错了,你还指着它啥脾气都不发?” 听庄无色一番解释,倒也有几分道理。可他是怎么勘破精灵来历的,我将心里的疑问和他一说。庄无色当即得意的开口道:“小僧证得炼果境,已经开了天眼通和天耳通,一看一听就知道它的跟脚了。其实,一开始你就进入到半真半假的幻境中,不然凭你的本事应该不至于那么…” “狼狈?” “你自己说的,小僧可什么都没说…” 在我们交谈的时候,那帮村民又追了上来,无奈我们只好边跑边谈。 “无色,我想到一个办法,擒贼先擒王。如果把山精本体给抓住了,眼前的困境就不攻自破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去哪找到它的本体。它很可能就是一块小石子,也可能是一粒沙。大海捞针,我们怎么找?” “我有办法,不过需要你帮我支撑一会。” “好,你放心干,小僧挡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于是我们两个停下身形,各自忙活起来。庄无色将念珠取下,脸上露出极为肉疼的表情,一咬牙狠心将其拆散。然后绕着我们两个周围十步的距离,用散开的佛珠围成一个圈。接着庄无色盘膝在地,念诵经文,无数道金色符文从那些佛珠上升起,将我们两个护在中央。 一帮被邪祟附体的村民,在碰到这些符文的时候,全都静了下来,仿佛被催眠了一般。我瞧了一眼,便放心的施展出我的手段。 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料,我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一道符籇。正是刘先生用过的“请神符!” 将“请神符”抛到半空,而后结印,双手十指张开,交叉并拢。念道:“今有截教弟子李琰,奉请此方土地神君,询吉问凶,指路引情。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敕!” 半空中的请神符化作一到火光,绕着虚空转了一圈便消失不见。许久,地面刮起一阵微风,吹出脸盆大小的空地。接着,空地上浮现出几个字,“何事?” 我去,这土地挺傲娇啊。莫不是因为我道行低,看不起我?心中暗怒,脸上却不露分毫。我已经不是当初毫无城府的孩子了,懂的初步隐藏自己的喜怒。而且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下身段。 “嘿嘿,尊神,小道李琰。这次请您来,是想知道泰山之灵的所在。因其危害一方百姓,故而小道想收服于它。还请尊神行个方便,小道在此谢过…”这身段放的够低了吧,要知道一般的土地大多都是阴神境,只不过其有天赐神格,可以媲美阳神境罢了。说白了,它还没我现在的道行高呢。 “报应,汝勿插手。”又是短短几个字,难道它是要护着泰山之灵不成。我心里一沉,我怎么可能不插手,为了宋大宝我也得把这事儿给整清楚了。 “尊神,难道您就忍心看着自己地盘上的百姓受苦?平白享受他们的供奉,却置他们于不顾?天理何在!” 在我说完,地面突然一阵抖动。将我和庄无色晃的七扭八歪,连带着庄无色的术法都受到影响。那些村民猛的一醒,又要向我们扑来。 庄无色见状大惊,急忙快速念动经文,将村民稳住。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滑落。脸色也有几分煞白,看样子也撑不了太久了。 好个土地爷,软的不行来硬的吧。将左手一亮,紧握成拳。催动阴差契印,一个牛头印记从我手背浮现而出。对着写字的空地,我一拳捣了下去。 只听“哎呦!”一声,一个矮小的老头虚影,从地上冒了出来。一上来,就朝我拜倒:“不知牛帅法驾在此,小神多有得罪,还望上差原谅则个。” 看着前倨后恭的土地,我心里又感叹道:“实力,实力还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不再跟他墨迹,我沉声问道:“泰山之灵的本体,现在究竟在哪!”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九十八章 送灵入山 “敢告上差,这泰山之灵乃是受山神管辖。小神身为一方土地,实不知情…”土地神略带些奶气的说道,听得我心中一乐,嘴角一翘。 还是在跟我玩儿花招啊,那泰山之灵若是在泰山上,自然是山神管辖。可现在它被带到了白云村,在你的地界上,你敢说不知情?纯粹是胡说八道。 左手拳头再攥,牛头印记一闪。我对着眼前的土地神开口道:“你敢对着这阴差契印再说一遍么?让牛帅也听听。怎么着,欺负我年轻,还是觉得我道行不够啊!竟然三番五次的蒙骗于我,须知贫道乃是截教中人,手中的利剑可不是好相与的!”说着,我眼中寒光一闪,召唤出右臂的法剑来,甩手将其插在土地神身前。 那土地神见我亮出法剑,吓的哆嗦着退了两步。两只小手摆手放在胸前,做出一副惧怕的样子。“小神…小神也是出于无奈,还请上差容禀!” “哦?怎么个无奈法。现在情况紧急,我没功夫听你啰嗦,赶紧把它的位置告诉我。否则…” “上差勿怒,小神这就言语,还请上差附耳过来。” 见土地神是真的怕了,我便弯下腰,侧耳倾听它的交待。过了一会儿,土地神将来龙去脉和泰山之灵的位置告知了我。听得我眼神一凛,原来如此。 怪不得它和宋大宝爷爷说这件事儿是报应,当真是这样。这几年,泰山的旅游业发展的非常好。每天都有大批的游客前来观光,给景区和当地的老百姓带来了不少收入。 附近几个村落,有一些会钻营的人就发现。来往的游客,对泰山的石头情有独钟。尤其是当地盛产的泰山墨玉,极为紧俏。这些人为了谋取私利,便接着地利之便,偷挖泰山矿脉,严重破坏了泰山之基。 更有甚者,也就是第一户染上精灵之力的人家,他们居然把泰山之灵的本体给挖了出来。因为目不识珠,此灵石一直被他们丢在家中的角落里。 泰山之灵,也就是山精。因此而愤怒,故而以精灵之力惩戒他们,希望他们能够迷途知返。 整件事说白了,就是因为这些人贪心惹下的祸端。而且这么一说,那山精就成了受害者。我和庄无色横插一杠子,确实不太妥当。 还有因为我们的到来,让山精感受到了威胁。它误以为我们两个是不怀好意,想要夺取它的灵力,这才出手对付我们。宋大宝属于无辜受罪,被我们两个牵累所致。 土地神说完,我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了。没想到我和庄无色想做“好人”,最后却成了“恶霸”。法剑一把被我招回,我瘫坐在地,思维极度混乱。我,是错了吗? “上差,若是无事,小神还请先回本职。若再有差遣,跺脚三下即可。” 我现在哪有心情理会它啊,于是对它一挥手,示意它先撤吧。 “小神告退…”说着,土地神化为一道青烟,原地消失了。其实我也明白,它并不是怕我,而是牛头的阴差契印罢了。不然换一个阳神道人试试,它能借地力直接给活埋了。毕竟它是有神格存在,正式的封神。有天庭罩着,不论凡间修士多么厉害,都不可擅杀封神。否则,必遭天谴。 庄无色见我坐在地上发愣,不由得大喝一声:“李琰,小僧坚持不住了,快跑!”说着他率先站起身来,一把拉住我,将我从地上抻了起来。接着拽着我向前跑,我则是稀里糊涂的跟着他,脑子里还是土地对我说的那番话。 庄无色诵经声一停,那帮村民瞬间没了掣肘,直接朝我们两个扑杀过来。此时因为我的拖累,竟被他们从两面包抄,围了起来。 庄无色见左右都突破不了,便停了下来,使劲摇晃着我的肩膀。“李琰!你醒醒吧!现在咱们两个已经身处绝境,你再这样下去,咱们都会死的!” 被他这么一晃,我清醒了几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沉声道:“无色,我背你,咱们两个冲出去。记住,要抓紧我!” “什么?李琰,你是不是疯了,小僧…” 庄无色话刚说到一半,我就转身将他驼在背上,施展出了升级版的护身印。 “天地玄黄,道法真罡,护我之身,消敕不祥!喳!”我扎下马步,双手并拢,将除食指以外的手指弯曲相对,施展出护身印。 顿时,在我身上激荡出一道道浑厚的元气。爆发的劲力缠绕在我的周围,撑出了足有一米的劲气场。 然后我施展出禹步,脚踏魁罡,步若流星。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身法,背着庄无色从那帮村民的包围中突了出去。 在突围中,虽然有劲气护体,我和庄无色还是免不了被几个体内精灵之力过强的村民,用手中的家伙给伤到。庄无色还好,躲在我的身后,只受了几记棒击。我则是不留神被一个手握砍刀的村民,一刀劈伤了胳膊。伤口深可见骨,血液随着我的步伐不断流淌,低落在地。 “李琰!你怎么样,快放小僧下来!” “别说话,我正在运气!”这句话说完,我身上的气势陡然一衰,显然是泄了气。庄无色见状不敢再和我言语,只是面色焦急的为我担心着。 强忍剧痛,我背着庄无色甩开了那帮纠缠我们的村民,反向往村子里面跑。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直到村口,我收了护身印,把庄无色放了下来。 “我跑不动了,无色,你现在去村里一户…记住了吗?山精本体就在那!”快速交待了一下,我盘膝在地,运行“黑沙”疗合伤口。旧伤未好,又添新伤。“黑沙”显得有些左支右绌,很勉强的将我胳膊上的伤口给聚合了。 庄无色听到我的吩咐,玩儿命似的向那户人家跑去,大大超出了他平时的速度。他知道,我们能不能脱离危险,就看他能不能控制住山精本体了。 大概五分钟过去了,我从入定的状态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身边已经围满了附身村民。他们眼睛里透出的那股漆黑色光芒,幽邃而又带着些许杀意。 我叹了一声,“好人难当啊!”然后跳起身来。以左手结剑指,运行“铁掌”劲气和体内元气,向身旁村民的“魂接穴”点去。靠着禹步身法,和自身灵活,地上被我点倒了一大片村民。可惜,那些村民数量太多。而且被我点倒,隔几秒还会再次起来。渐渐的我有些力不从心,左臂都在不住颤抖,剑指都不复最初的笔直。 伤口,劳累,加上精神上的打击,我已是强弩之末。此刻没有被村民淹没,已经是在强撑一口气。这口气若是散了,我当即就会被这些人给分尸。 为什么不用法剑?我也想用。可我面对的都是一些活生生的人,他们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若是用了法剑,他们就算不死也是残废。那我与邪魔有何异,更不用谈什么正塑天道了。 “呼~”轻呼一声,我用尽了最后一分力。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我能嗅到那股初春的泥土味,煞是芳香。 庄无色离开我后,独自跑到一所盖有两层瓦房的人家。他跑到门口,定了定身,运起天眼通,看向房子上空。果然,一道道灰气都是从这户人家发出去的。他看到那些灰气犹如细线,正如提线木偶一般,操控着村民向我攻去。庄无色心中不由大急,一把推开院门,跑了进去。 刚一进院子,他就被一团浓重的灰色雾气所围,四肢不能动弹。那些雾气在控制他后,直接从他的口鼻钻了进去。庄无色急忙念动经文,想要阻止雾气的操控。然而,一切都太迟了。那些雾气犹如实质一般,压的他开不了口。他只觉有一团异物钻进了身体,正在试图控制他的神智。 他还没来的及反抗,就被雾气占领了身体。危急关头,一道七彩佛光从他的脖颈处亮起。接着,一个巨型杵影一闪而现,将他身上的雾气震散一空。雾气散了,杵影也消失不见,仿佛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恢复过来的庄无色,捂着喉咙干呕几下,吐出一滩黑灰色的液体。又咳了几声,才踉跄的向屋内走去。 一进屋子,他就注意到屋内的角落里摆着一个巨大的咸菜缸。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腌渍的咸菜。咸菜上面压着一块大石头,仔细用天眼辨查,终于发现了这就是山精的本体。 只见这块石头有足球大小,外面布满粗糙的石壳。卖相极为普通,难怪这家人不怎么重视。捡回来,也是留做压咸菜所用。 庄无色使尽力气,将石块从缸里搬了出来。然后抱着它就往屋外跑去,想要赶紧去救我。 奈何这块石头份量极重,庄无色刚到屋外,没跑几步,石块就脱手而出。石块顺着惯性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直接碎成了几瓣。吓得庄无色呆立当场,山精本体竟然被他不小心给弄碎了。这该如何是好?他蹲在地上,赶紧收着那些散落的石块,手掌被碎石锋锐的边缘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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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拽还一边对另一侧闸机的保安说:“俺觉得不太对劲儿,猴子,你先盯一会儿。俺要带他去保安室核实一下,绝不能让任何一个危险分子进山!” 我去,我长的像危险分子吗?再说了我这可是负伤,又不是伤人。心中一阵无语,让你折腾一会,恐怕天都大亮了。还有,我总不能交待来泰山是为了送山精,防止泰山崩坍的吧。我这伤口是被邪祟附身的人砍得?说不通啊。 我瞄了庄无色一眼,庄无色会意。他快步挡在我身前,我则趁机挣脱了中年保安的手,三步并做两步,一跃就从闸机上跃了过去,将旁边一众游客看的目瞪口呆。 中年保安反应过来,就要去追我。奈何大哥的速度着实惊人,刚过闸机就跑的无影无踪。中年保安见状有些,气急败坏。他掏出对讲机,对着话筒就是一通大吼,通知山里的保安将我拦住。同时,他还拨打了报警电话,惊动了驻守泰山的警察部队。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警察就赶到了山门口。在中年保安说明情况,警察先把是庄无色扣了下来带回警局。又分出一部分人,进山去搜寻我。一件小事儿闹得山门口沸沸扬扬,那些准备进山的游客都纷纷停下来看热闹,似乎忘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 进了山门以后,我就顺着台阶猛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发现周围的游客渐渐稀少,甚至有一段路程根本就没有了游客的踪影。 如此反常的情况,让我心中一惊,难道还真下这么大力度抓我不成?是不是有些过了。悄然潜行,我来到一个平台前。看了看地标,正是“南天门”。 “南天门”处于泰山入山口不远处,离峰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在这里,我看到了很多手持器械的警卫人员,正站成一排,好像在等着拦截什么人一样。我心中暗暗发苦,还能有谁,不就是拦我么。这一趟还真不是什么好差事,不仅要跟时间斗,还要跟人斗。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利我啊。 麻烦了!我该怎么办?看着遥遥的峰顶,我想了个险招。不走大路,走野路,从那些山民平常走的地方穿过去。虽然危险了一些,但是不会有那些人阻截,而且我觉得走野路可能更快一些。 说走就走,我悄悄隐没了身形,找了一条曲折的小径,钻了进去。还别说,这条路虽然有些险陡,但是绕过了那些副峰,直奔主峰而去,大大缩短了攀爬峰顶的时间。 我一路奔跑跳跃,斗折蛇行,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清冷的山风一刮,我觉得寒气都入到了骨髓里。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贴着皮肉,别提有多难受。 好在现在不是夏天,植被没有复苏,也没有什么虫子。否则这一路下来,我不被横生的荆棘割的遍体鳞伤,也得被蚊虫叮咬的体无完肤。 跑了大概一个小时,我停下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定睛向身后望去。只见重峦叠嶂中,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天上,云气仿佛抬手可碰。在转身往前路看去,峰顶已是不远,终于要赶到了吗? 咬咬牙,继续潜行。在临近峰顶的时候,我发现身前不远处有个山洞。洞口黑压压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洞口上面还有一块巨石挡着,若不是我从这条野路上来,还真发现不了它。 正当我要绕过它继续前进的时候,手中的灵石突然震动起来。惊得我停住了脚步,难道放置它的地方就是这个洞口?我知道它是有灵智的,所以我就向它问了一下。没想到它还真的回应了,只要我一离开洞口,它就震动,我一对着洞口它就悄无声息。 看来就是这个地方,我迈步朝洞口走了过去。刚一到洞口,就发现此处升起了道道云霞,极不合常理。接着有两团幽光从山洞深处飘了过来,近前一看,是两个童子打扮的小人儿。 它们两个一男一女,皮肤惨白。脸上涂着腮红,头上扎着发髻,身上还穿着红肚兜,每个人的手中都提着一盏青灯。刚到身前,两人便齐刷刷的对我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然后小手一挥,向洞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着他们脸上的笑意,我呆立不动,哭的心都有了。这两个东西,绝对不是人类。从它们的身体中,我感应到一丝浓重的煞气,不亚于我和刘先生曾经遇到的冤孽。只是它们稍弱了些,但也弱不到哪去。 见我久久不动,那两个童子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带的飞了起来。透过衣服,我都能感觉那两双手冷犹如寒冰一样,冻的我心脏都紧缩了一下。 但是我不敢动,别说我现在是阳神道行,就算我修成了元神也不敢。出来迎客的喽啰都这么厉害了,里面的该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不用想我也知道,应王那只老鬼的可怕之处还犹然在心。里面的那个,恐怕也是这一级别的,甚至还要更厉害。 只祈祷它看在我是送还泰山之灵的份上不要为难我吧,不然只能再请牛头上来了。 大概飘了不到五分钟,眼前景色豁然一变。不仅由暗转明,而且竟然出现了亭台楼阁,正对着我们还有一座大殿。我仿佛进入仙境一般,周围全是仙禽珍兽,看得我是目不暇接。应王鬼府也没有这么气派吧! 再看扶着我的两个童子,已然变成了两个金甲护卫,金色面具下,显得异常庄严。这是幻觉吗?怎么跟电视剧里演的天庭一样。 还没到殿口,就听见有声音传道:“奉大帝旨意,殿外凡俗之人带到。” “进来吧!”一个威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惊得我从震撼状态清醒过来。 两个金甲护卫将我往前一送,便侧立两旁,犹如两个石胎泥塑一般。我则是听话的迈过门槛,走入殿中。 只见殿中摆着一张巨大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巨人。身被紫色华袍,手中托着一枚玉圭,脸部被一团光华扭曲,看不清他的容貌。 “见到大帝,为何不跪!”刚才的声音又响起,我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在说话。跪,我为什么要跪。都什么年代了,除了祖宗,师父,大哥还真没跪过别人。 “罢了,他乃是凡俗之人,不可苛求礼数。”威严的声音响起,我却没有发现那巨人开口。 眉头一皱,我被一系列的事情给整懵了。我就是来还个泰山之灵,不用给我来这么大阵仗吧。 “汝是人忆选中之人?来吾山中,可是为了泰山之心。” 我被问一愣,什么太琰,什么选中之人。“我叫李琰,不是太琰,来这是送还泰山之灵。”说着我将手掌一摊,露出泰山之灵的本体来。 巨人丝毫未动,我手中的墨绿色玉石却凭空而起,落在了他的身前,消失不见。 “汝有大功,甚善。可有心愿,吾使汝成。” 他的话非常绕口,不过我还是听明白了,这是要奖励我啊。脑子思考了一下,便开口道:“我有一个朋友,叫宋大宝,泰山脚下白云村人。因此事无辜受累,还望尊神能够恢复他的魂魄,让他变回正常人。” “可!” 哎,还挺好说话,看来我这次应该是没啥凶险了。“那个,尊神,小道朋友还在山下久等,小道先走一步。”说完我瞧了一眼巨人,没啥反应,这是默许我下山了? 就在我转身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一百章 陌生电话 紫气灵力灌体后,我觉得我的道行又有了很大的进步。具体现在到什么境界了我也说不好,反正还没有成就元神。身上的那些伤口,包括以前的暗伤都消失不见,整个人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阳神回体,我决定就此下山。不过一想到庄无色和我昨天晚上闹出来的事儿,就感到一阵头大。该如何摆平这件事儿呢?此时的我,还不知道已经惊动了警察,若是知道我就不会这么傻愣愣的下山。起码也得跟林老或者芝兰联系一下,让他们帮忙给活动活动。 不过话说回来,我和庄无色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儿,所以我也就没想到这一层面上。于是,我刚从山上下来,就被等候多时的警察叔叔给扣在当场。 十几把手枪指着我,当时我的腿就软了。就这场面,别说我会护身印,就是换成铁布衫也得打成筛子啊。我十分配合的举起手,被警察带上了车。 警铃开道,车行如风。一路上我看着那些充满鄙夷的眼神,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大哥可没有犯法啊,干嘛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最多就是闯了一下景区,但是我也买票了啊。一路上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被带到了警局。 进了审讯室,坐在审讯椅子上,一个四五十岁的警官来到我的对面,坐了下来。这人看上去一脸正派,五官棱角分明,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张明星脸。不怒自威,但说话却非常和蔼。 “小伙子,你不要害怕,我是陈立仁,警察局的老警员。下面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不可以心存侥幸。你的同伙已经招供了,如果你要是瞒供欺供,那么将会受到法律的严肃制裁。如果确实是没有问题,我们会把你们两个当场释放。” 我点头如捣蒜,表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第一个问题,你们两个人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来到泰山。” “我们从京城来的,来到泰山是到同学家游玩。” “哦?据我所知,你还是学生。现在才刚刚开学,正是上课的时候,你不在学校上课,为什么挑这个时候来泰山?” 肉戏来了,我总不能跟你说大哥来泰山是为了拯救世界吧。可我这个人又遍不出什么瞎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就在这时,我对面的陈立仁突然笑了,吓得我打了个机灵。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还中邪了?细细打量,不像啊。 “好了,不难为你了,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说话。”说着陈立仁站起身来,率先一步走出了审讯室。我则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费这么大阵仗把我接到这来,就是为了跟我开个玩笑?没见有什么可笑的啊!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跟着他走出了审讯室,去哪也比待在这个压抑的地方强啊。 随着陈立仁缓步而行,我们到了警局的一间办公室。这间办公室不大,里面却坐着很多人。他们穿着各异,此时都在围着一个人,七嘴八舌的问询着。见陈立仁和我到来,他们纷纷看向门口。 我能感受到他们看我的眼神里闪着一种莫名的光,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这些人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吧,我一阵恶寒。 这时,我看到他们围着的那个人,居然是庄无色。这个小喇嘛正抱着一只猪蹄有滋有味的啃着,还时不时的用袖子擦擦嘴。 暗自咋舌,什么地方他都能吃的进去,真是生得一副好肠胃。庄无色见我来了,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猪蹄。讪讪对我说道:“那个,李琰,这不是等你等的时间长了,小僧饿了么。事情办完了?” 我沉着脸摇摇头,想要逗一下他。他看我面色沉重,吓得眼睛都瞪的老大。看他这副样子,我忍俊不禁的笑了。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帮人围着你转。” “还不是白云村的事儿,这些人据说是什么什么专家。一听咱们把白云村的事儿解决了,就立马过来围着小僧问情况。这不么,刚来不大一会儿。” 我又仔细看了一圈屋里的人,果然,都是一副学究气。轻呼一口气,只要不把我们两个关起来判个什么罪就好。但是我也不能明说我是一个灵异先生吧,他们还不得把我当成神经病。 脑子一转,我想出一套说辞。微微一笑,在那帮老学究的要求下,我给他们讲述了我帮白云村治好怪病的方法。 首先,我给他们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我是京都科技学院“环境自然科学”系的一名在读学生,主攻自然环境。这次能把白云村的怪病治好纯粹是意外,因为恰巧我学过的专业课里有关于磁场辐射的内容。联系所学内容,我发现白云村的村民正是受到了某种辐射的影响,才会做出异常举动。 这种辐射来源就是村民无意间在泰山挖出来的石头,我上泰山也就是为了将这块石头给深埋,让其远离人群。辐射一消失,村民的怪病自然而然就好了,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研究的事儿。 听我说完,那些专家都直皱眉头。他们觉得我没有说真话,但是又找不出证据来反驳。而且我说的还比较贴近“科学”,算是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这些话里面漏洞颇多,但是有个正常的说辞不好吗,弄的惊世骇俗对我和庄无色有什么好处? 接着那些专家又问了”我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我的导师是谁啊,有什么研究项目。我自然是打着马虎眼,敷衍的跟他们交待了一下。见实在从我这问不出其他的什么,这群专家相互使了个眼色,便一起告辞离开了。 我知道,他们肯定是还心有不甘。但是我确实不能跟他们说实话,这个年代,专家知道了,全世界就都知道了。到时候他们再把我和庄无色当成小白鼠,我们两个无权无势的人上哪说理去。 专家走后,陈立仁笑呵呵的走到我们两个的身边。直言不讳的道:“你们两个小家伙,骗得过那些老学究,可骗不过我。我这双眼睛搞了几十年的刑侦了,真话假话一眼就能看出来。” “两位是灵异先生吧,就不要在我面前装了。呵呵,虽然我一直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是从业这么多年,可没少跟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我很好奇,两位年轻人为什么会走上这样的道路。哦,不,是为什么会选择做灵异先生呢?” 我和庄无色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里的震惊之色。这个陈立仁眼睛怎么如此毒辣,一眼就看穿了我们的身份。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没有接他上面的话,我反问道:“陈警官,明人不说暗话,您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个大张旗鼓的给“请”到警局来。不如直来直去,这样我们也好轻松一些。” “额,哈哈,年轻人果然快人快语。不错,我们确实找你们有些事。是这样的,前一阵子我们接到一个案子,经过调查分析,我发现这可能是一件灵异事件。要说对待犯人歹徒,我陈某人还有几分心得。可遇到这种事情,我确实感到有些无能为力。” “我希望二位能够留下来帮帮我,帮帮受害的家属们。而且,我们不会让二位白费功夫的。案子破了,我们会从办案经费里支取一部分,作为你们的奖励金。当然,留与不留,还是看你们个人的意思。” 听陈警官说完,我眉头紧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消停了,又有这种破事儿等着我。哎,谁让自己是干这一行的,没办法,接下来吧。 “陈警官,您说的事儿,我答应了。不过要留在这多长时间?毕竟我还是个学生,得回去上课,要不然…” “呵呵,时间上不是问题,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这个案子还不急,而且是跨省作案,我们需要跟各方协调好了以后,才请你们前来帮助。到时候,我们还会以官方的名义替你向你的学校请假的。” “好的,那我们俩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先留个联系方式。”说着陈警官掏出了手机,记下了我和庄无色的电话号码。 又寒暄了一会儿,我们便和陈警官告辞。转身离开警局,打车去往白云村。我要看看宋大宝是不是真的好了,要知道那可是灭了一魂一魄。 我们离开警局办公室不久,坐在办公桌的陈警官拿起内部打电话,随手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喂,老程啊,我是老陈。呵呵,你介绍的这两个年轻人还真不错,很有大局观念。嗯,嗯,嗯,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嗯,好,好,那你先忙吧。” 挂了电话,陈警官的老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伸出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两下,思虑了一会儿。又打了个电话,直接开口道:“小邢,我是陈立仁,现在马上组织材料。这回,一定早把事情调查清楚,还死者一个清白!” “是!陈厅,我这就去办。” 白云村,村尾宋大宝家门口,我和庄无色从一辆小货车上跳了下来。车上拉了一些家具,食材,还有几笼活鸡。 一下来我和庄无色就开始卸车,大件小件的东西就往宋大宝家离搬。听到门口有动静,宋大宝从里屋走了出来,对着我们嘿嘿一乐,模样相当憨厚。看的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在山洞里做的都是梦,他还是一个智障? 犹豫了一下,我开口问道:“咳咳,大宝,你好了吗?” “琰哥,俺莫啥事儿,咋个好了?” 能正常交流,嗯,语言能力没有问题。“那个,大宝,一加一等于几?” “等于二啊,琰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哩?”说着探手摸向我的额头。 我激动的看了一眼庄无色,然后一把抱住了宋大宝。庄无色也激动的抱了过来,三个年轻人在院子里抱成一团。 “爷爷,俺哥他们这是怎么哩,大白天的怎么抱在一起了,羞!” “呵呵,你哥他们啊,说了你也不懂哩。哎,俺老汉算是上辈子积德喽。”里屋门口站着祖孙二人,正在小声的交谈,好像是怕破了院子里的氛围一样。 吃过午饭,帮宋大宝收拾了一下院子,安置了家具和那些鸡。我和庄无色就先一步做火车返回了京城。宋大宝还要在家里待一阵子,用他的话说,请下来的假期不能浪费,要好好陪陪爷爷和妹妹。 出了京城火车站,我和庄无色就打车去了芝兰那里。照例是芝兰请我们两个吃了晚饭,席间说了一下去山东发生的事情。芝兰听我们两个说完,没有赞扬我们,反而给我们好一通教训。她严厉的批评了我们手机关机,让她联系不上,干着急的事儿。并且警告我们,没有下一次。 我和庄无色只好不住的和芝兰道歉,承认我们的错误。哄了这位老大姐好一会儿,才把她逗的眉开眼笑。 因为吃完饭已经很晚了,芝兰和庄无色就留我在《佛缘阁》住了一晚。芝兰还给我找了一个万能充电器,嘱咐我把手机充满电。再三要求,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像这回一样突然失去联系。我只得又跟她保证了一回,在她的监督下给手机电池充上了电。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起我直到八点半才睡醒。一通洗漱过后,坐在床上,我把充满的手机电池安在手机里。开机后,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没想到我刚按了几个键,一个陌生电话就打了进来。 看了一下号码,京城本地的,我有些疑惑的接通了。在京城,我可不认识几个熟人啊。 “喂,您好,请问您是?” “你好,小琰。” 电话里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让我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一章 雅熙,你骗我 “喂…小琰,你在听吗?我是唐雅熙的父亲,唐印。”听我这头电话里久久没有动静,唐印又追问道。 虽然时隔两年,我还是没有忘记他独有的语调,所以他突然给我来电,让我愣了一会儿。不过随即回道:“嗯,我记得您,唐叔叔。不知道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小琰,你现在在京城吗?唉!无论你在不在,叔叔都希望你能来“京都第一医院”一趟。小雅…小雅她快…快不行了。”说到最后,唐父竟然哽咽起来。 我被唐父的话吓的不轻,雅熙不是好好的去国外留学了么,怎么会…一时间我的心脏剧烈跳动,大脑里更是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喂?喂!小琰,你赶快来吧,小雅她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要是不来,她可就…呜~”唐母略带哭腔的声音突然从听筒传来,将我惊醒。 “叔,婶,我在,你们等我,我马上就到。”颤抖着说完这两句,我挂断了电话。然后快速穿上鞋,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此时芝兰正坐在大厅里喝茶,庄无色还没有醒。见我一脸极色,芝兰马上站起身来,开口问道:“小琰,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芝兰姐,你现在送我去一趟“京都第一医院”吧,我有急事儿,路上再说好吗?” “快走!”芝兰没有犹豫,掏出车钥匙就往门外走,我则是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一起跑到了车上。 车子发动,芝兰将车速提到最大,一边开一边问我:“小琰,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别着急,姐这就把你送到医院去,你先忍一会儿。”说着,脚下油门踩的更狠了,几乎要超过市区最高限速。来往的车辆,被我们的车打乱了行车节奏,险些造成交通事故。 “不,芝兰姐,不是我。是雅熙,唐雅熙,我以前的女朋友,她出事儿了。姐,还能再快点吗?” 听我说完,芝兰咬咬牙,又狠压了油门。车子在闹市区行驶的犹如闪电一般,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终于在半个小时以后到达了“京都第一医院”。 “芝兰姐,我…对不起,你这驾照…” “先别说这个了,人要紧,你快去,别管我。我去应付一下交警,随后就到,去吧!” 我满脸感激的看了芝兰一眼,然后拉开车门,向风一样跑向了住院部。途中我打开手机,给唐父拨了过去,询问一下唐雅熙所在的病房。 “喂,唐叔叔,我到了,你们在哪?” “好,好,小琰,我们就在住院部七楼最东边的那间病房。” 我抬头一看,住院部七楼最东边的房间里。唐父在窗边拿着手机,正和我通着电话。 “唐叔叔,我这就上去,先挂了。”收好手机,我跑进住院部。进了一楼大厅,发现电梯外满是排队等电梯的人,楼道上也满是来往的行人。整个走廊通道都拥挤不堪,一时半会我根本就去不了七楼。 牙根一咬,我又快步返回住院部门外。再次给唐父打了个电话,“唐叔叔,麻烦您现在把病房的窗户打开。” “什么?” “麻烦您把窗户打开!” “哦,好的!” 我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观察了一下住院部楼层的地形。跟大部分的住房一样,每层的间隔都有三四米长,我应该能够跃上去。 运行“铁掌”,劲气流便全身,我大吼一声,快速助跑,踩着一楼的窗台向二楼跳去。脚尖重重点在二楼窗台,留下半个脚印,又借力窜上了三楼。如此往复,没几秒的功夫,我就挺身一跃从七楼的窗户跳进了房间。好在我速度够快,用时较短,住院部外面又没有多少人,这惊世骇俗的举动才没让人发现。 我突然从窗口闪现,把唐父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开口道:“小琰,你来了,快陪小雅待会儿吧。医生说…医生说她的时间不多了,也就这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啊呜~呜~我苦命的女儿啊!”见我进屋,唐母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一下子爆发出来。不过被唐父给拉住,拽出了房门。 我低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唐雅熙,她面色如常,好像睡着了似的。 犹如当年在公交车上一样,长长的睫毛,嘴巴微微翘起,甜甜的感觉,可爱极了。可是,现在她却要离我而去了。 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五内俱焚。缓步走到她的身旁,坐在床边,拉住她的小手。我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压抑着想要哭出来的声音。泪水在我的眼中打转,我将唐雅熙的手贴在我的脸颊,泪水瞬间就流了出来,落在她的手背。 “你不是去留学了吗?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啊!” 纵使我都要咆哮出来,躺在床上的唐雅熙却闻也未闻一般。突然想起什么,我左手结剑指,点在眉心,开了阴眼。向唐雅熙看去,就见她三魂去了两魂,只剩下命魂还未离去。 这时她的命魂也有些不稳,仿佛顷刻间就要离体而去。我一把咬破手指,飞速的在她额头上画了一道“封魂符”,将她的命魂封在体内。 眼睛一眯,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细一思量,终于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人在阳寿将近的时候,会有阴差作为勾魂使前来勾走命魂。然后经过三天的蒙昧期,三魂合一,吸了阴气,才变为鬼魂。但是,我在唐雅熙的病房里根本就没有见到阴差!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唐雅熙阳寿未尽,她的天魂和地魂是被人强行勾走的。愤怒,我的脸颊像是烧红的煤炭,血液向头部急剧上涌。到底是谁,谁要害我的老婆! 正在我怒不可遏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唐雅熙额头上画着“封魂符”的皮肤在不断跳动。有人施法抢魂!怒意暂时收起,心念电转。法剑自动从右臂浮现而出,悬停在我的身前,我一把将其抓住。 左手向剑锋一抹,血液涌出,涂满剑身。以剑为笔,在房间内开始画起符来,正是“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不管怎么样,我先把唐雅熙的命魂留住再说。要是命魂都被勾走,唐雅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符阵布好后,我右手将法剑竖在胸前,左手剑指点在剑身,开口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破敌,道法万均。敕!”激发了墙壁上的符阵。 顿时,墙壁上发出道道符光。十二张符籇从墙体射出,排列在了唐雅熙四周,交替变换将她同外界隔离开来。 符阵一经发动,唐雅熙额头的皮肤就停止了跳动。看来勾走唐雅熙两魂的人,道行没有超出我太多。但是绝对不低于我,否则刚才他是翘不动我画的“封魂符”。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谁施法害了唐雅熙的时候。而是要知道唐雅熙什么时候和什么地点被勾的魂,只有搞清楚这两点,才可以设法将她魂给抢回来。至于抢回来以后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但我非常清楚,只有把魂抢回来,唐雅熙才有一线生机。 于是我推门出去,找到了病房外坐着的唐雅熙父母。“叔叔,阿姨,你们先别悲伤了。跟我进房间来,我有要是跟你们商谈。”看我一脸郑重,他们二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随我回了病房。 一进房间,他们两个就被房间里的那些符咒给整懵了。唐母还要伸手抹去唐雅熙额头的血符,被我一把拦下。 “小琰,你这是…你这是做什么?”唐父一脸不解的问道。他不知道我是一个灵异先生,还以为我是内心悲痛,做出了什么神经失常的事儿。 “唐叔叔,你们别动这屋里任何东西。先听我说,雅熙或许还有的救,你们一定要配合我,好吗?” “好,好,小琰,只要能救小雅,就是让我们老两口去死都行啊!”唐父还没有回答,唐母就抢先一步对我说道。 “那好,我说一下。可能你们不知道,我是一个灵异先生。刚才我发现雅熙并不是阳寿尽了,而是被人勾去了魂魄。如果能把那两魂找回来,雅熙就还有一线生机。” “小琰,你说的这个也太惊世骇俗了。医生说了,小雅得的是一种罕见的怪病,我们要相信科学。你不要太难过了,叔叔知道,你对小雅一往情深,可…” “他爸,都什么时候了,你少说两句。让小琰说,只要他能救小雅,我什么都信。”唐母一把拉开唐父,对我开口说道:“小琰,不用管他,你继续说,阿姨都听着呢。” “阿姨,雅熙是什么时候察觉自己身体不对的,在什么地方?” “唉,这说起来就话长了,两年前…”唐母沉声说道。原来,两年前唐雅熙不告而别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出现了问题。 那个时候她只是感觉自己的精神恍惚,夜里时不时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学习压力太大,每天劳累所致。后来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到医院也检查不出来问题。于是她不告而别,是怕我担心她的身体。 两年内,她一直都在国外接受治疗。跟我说去国外留学,都是骗我的。因为那个时候她的身体更差了,连正常的走路都做不到。她不想拖累我,成为我的负担。所以她骗我,打电话要和我分手。然而,电话刚打到一半,她就昏了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唐雅熙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她决定回国,来见我最后一面。也就是前几天,我刚到山东的时候,她从国外回来了。 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我打电话,可是我的电话始终没有打通,一直都是关机状态。她不分白天黑夜的给我打,就是希望见我最后一面。可惜,在昨天晚上,她就陷入昏迷,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听完唐母说完,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雅熙,你骗我!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早说我就可以保护你,我就可以…”同时,我也特别悔恨,为什么那天我要去山东,为什么我不带充电器。如果知道是这样,我哪也不去,我守着她,就不会让她被人给害了。 悔恨,但是没有任何作用,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先把唐雅熙的魂魄给抢回来。留心唐母刚才说的话,我得到了两个信息。第一,唐雅熙是两年在槐安被人勾走了天魂。之所以能挺到现在,是因为当时他们就去了国外。万里迢迢,术法勾不到剩下的两魂。但是由于天魂长时间离体,唐雅熙的身体每况愈下,最后她选择回来见我最后一面。 第二,她的地魂是昨晚在京城被勾走的。回国以后,施术人感应到她的神魂,又使出手段勾走了地魂。这说明,施术人的位置离京城不远,甚至就在京城。 有了这两点信息,我心中有了定计,知道该如何抢回唐雅熙的魂魄。不过这件事还需要有人配合我,我想起一个人。不,是一个鬼。只有他,只有他能够帮我做到这件事儿,那就是百晓峰。 我这位阴差大哥,论勾魂,除了那些冥帅,阴府还真没几个是他的对手。不过自从上次阴府之行回来,我还没有跟他联系过,不知道他是否有时间帮我做这件事。毕竟他还有神职在身,是阴府正差,不得擅离职守的。 正在我计划抢魂事项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我紧张的召出了被收起的法剑,握在手里。难道是勾魂的人打上门来了?我看了一眼唐父,示意他把门打开。唐父见我召出法剑,被惊的一愣。好一会儿他才走到门口,开了门。 我定睛看向门外,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芝兰。芝兰进门一看我手上的法剑和墙上的符咒,就知道是出事儿了。她赶紧走进房间,随手把门关好。又从脖子上摘下一枚菱形挂坠,挂在了门上。 “小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芝兰发问,我不敢隐瞒,将我知道的事儿前前后后跟她说了一遍。芝兰听的眉头紧锁,良久,开口道:“小琰,照你说来,你女朋友是被人施术给害了。需要姐做什么,只管说,姐和无色一定全力支持你。实在不行就去寺里,把姐的师父请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要造这么大的孽!” “好的,芝兰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跟你们客气的。她就是你的弟妹,我一定要把她救回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雅熙,我说过,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陪着你。没有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哪怕是岁月,哪怕是死亡!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二章 招魂 唐雅熙的病房里,芝兰正和我商量着招魂的相关事宜。她觉得既然是有人施法害了唐雅熙,我去招魂,肯定会跟那人发生冲突。与其在病房里束手束脚,还不如把唐雅熙转移到《佛缘阁》。她在店里留下许多后手,即使勾魂的人打上门来,也能从容应对。 再有,医院里都是些普通人。真要是斗起法来伤及无辜,由此产生的因果都要我去背,实在是犯不上。所 以说,将唐雅熙转移到《佛缘阁》是最好的选择。 我考虑再三,觉得芝兰说的非常有道理。可是有一个难题摆在我的面前,那就是唐雅熙时时刻刻都在被术法勾着命魂。一旦离开这间病房,没有“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的庇护,她的命魂就会瞬间被施术者勾走。 我将这个难题向芝兰一说,没想到她呵呵一笑,竟然打保票说,只要有她在,谁也勾不走唐雅熙的命魂。 心中存疑,她有这么大本事吗?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她出手。不过最后,我还是选择相信芝兰。既然她敢放下夸口,必然有她的道理。 唐雅熙的父母在一旁听着,见我们要把唐雅熙从医院转走,都没有阻拦。只是要我一定要尽力把唐雅熙救回来,就算没有成功,他们也不会怪我。闻言我向他们保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唐雅熙就一定不会死。” 唐父唐母听我说完这句话,欣慰的点了点头。于是他们转身离开病房,去办出院手续。看了看屋里的一片狼藉,我苦笑一声,医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得赔多少钱。求助似的看向芝兰,她瞬间会意,掏出一张银行卡,跟在他们身后,也出了病房。 我则是留在房间里,又在唐雅熙的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一如往日的水嫩。我弯腰将脸贴了过去,感受着属于她的体温。“雅熙,你要是没有出事该多好,我们现在肯定特别幸福。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永远也不要再分开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芝兰他们才从病房外回来。我问了一下,竟然是因为排队等电梯才花了这么长时间。我眉头轻皱,京城医院的住院部,有这么火爆吗?怎么跟菜市场一样,这么多人! 后来我才知道,京城第一医院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之一,每天收治全国各地的患者多达上万。在住院部停留的这些人,算是整个医院最少的了,毕竟没有点关系,连床位的排不上。 在转移唐雅熙的时候,芝兰将门把手上的菱形吊坠摘了下来,递给我,让我戴在唐雅熙的脖子上。我按她的吩咐,把吊坠给唐雅熙戴上。阴眼可见,在吊坠戴上的一瞬间,一道金色光芒从吊坠上射出。如同金色薄膜一般,包裹住唐雅熙的全身。而且有一根虚无的金色丝线,缠在芝兰的手上,将芝兰和唐雅熙连在一起。 接着我就察觉到,唐雅熙的气运竟然跟芝兰的气运连在了一起。如果单凭望气术观气,只能看到芝兰一个人的气运。芝兰竟然用术法将唐雅熙“藏了”起来,怪不得她之前那么自信。此时的唐雅熙如同不存在这个世界一般,就算是传说中的大罗金仙出手,恐怕也不能凭空把她的魂魄勾走吧。 所以我放心的将墙壁上画的符籇随手抹了去,只留下一片片殷红的血迹。看不出这里曾经画得究竟是什么,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灵异事件,还是别让普通人看到为好,他们应该生活在一片阳光里。 收拾好一切后,由芝兰带头,唐雅熙父母跟后,我抱着唐雅熙走在中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京城第一医院”,开着芝兰的车,去往《佛缘阁》。 到了地方,我将唐雅熙抱去我住的房间。此时庄无色已经醒了,正坐在大厅里吃着东西。见我抱着一个女孩儿回来,他眼睛一亮,站起身来,拦在我的身前。 “嘿嘿,李琰,老实交代,这是从哪捡回来的美女呀。让小僧好好看看,还真是漂亮。她…嗯?“金蝉化羽术”!”庄无色面色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惊道。然后伸手就要触摸唐雅熙脖子上带的吊坠,“李琰,她?” “无色,别动!”芝兰这时和唐雅熙父母从门外走进,她看到庄无色伸手要碰吊坠,出声喝止道。 没等庄无色反应过来,我先抱着唐雅熙迅速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庄无色的“脏手”。 芝兰面带隐怒,几步走到庄无色身前,开口训斥道:“无色!既然你知道是“金禅化羽”,怎么还敢随意触碰。这么多年了,毛手毛脚的习惯总是不改,让师姐说你多少回你才长记性!” 庄无色尴尬的收回手,讪讪的低下头,小声低估着:“小僧又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疏忽…”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损友,叹了口气。“不成熟啊!骚年!”然后继续抱着唐雅熙走进了我的房间,将她安放在床上。轻轻为她盖上被子,然后走出房间,随手关上了屋门。 来到大厅,我看到芝兰还在训斥庄无色。上前几步,我打着圆场,说道:“芝兰姐,你就别怪无色了,他也不是有意的。而且现在我需要一些法事用品,你能帮我准备一下吗?” “嗯,小琰,你说吧,姐这就去给你找。” “毛笔,朱砂墨,符布,三清香,还要三只香炉。” “好的,店里都有,你等会儿。”说着芝兰走向库房,为我翻找这些东西。没有让我久等,只花了一刻钟,所有的东西就凑齐了。 我拿着这些东西,返回了房间。芝兰招呼着唐雅熙的父母,给他们也安排了一间客房。并嘱咐他们安心住下,在这就跟在自己的家一样,不要拘束。庄无色则是被芝兰罚去跑腿,采买中午的吃食。不过看他那一脸兴奋的样,恐怕对他来说这是个美差。 回到房间后,我将八张符布铺在地上,用毛笔蘸着朱砂墨,画下了“天锁八方护灵符”。这符是一种复合符,由八面符布组成。其记载于《截易术》的《符籇篇》,是为数不多的精品符籇之一。不同于符阵,它是八符一体。犹如人身的各部器官,虽然各不相同,但是一个整体,不可分割。 此符可封锁八方气机,形成八个强力结界,将人护在其中,是一种单纯的防御符籇。因为其功能单一,在防御上的威力就更为突出。无论攻击哪一方,都可由其他几方分担承受。如此一来,就相当于一起攻击八道防御结界。 而且,此符威力跟画符者的道行息息相关。每一个结界,都相当于画符者全部实力催起的防御。八道一体的阳神境防御结界,就算是元神真人来了,也可以阻挡一两个小时。 符籇画好,我左手结剑指点在眉心,接下魂力。然后按个点了一下符布,为其打上神魂烙印。一旦有人攻击结界,我就可以在第一时间知晓。 将“天锁八方护灵符”绕着房间贴上一周,我催动了符籇。只感觉房间内气场一变,八道阴眼可见的球形防御环层层环绕在唐雅熙的周围,将她护在里面。暗自咋舌,此符还真是厉害,不愧是《截易术》珍藏级符籇。 布置完符籇,我还没有停,将三只香炉放在唐雅熙脚下离床边不远处的地方。然后在每个香炉里插了一束三清香,没有点燃。这是在危急关头,请祖师救命的术法。每个截教弟子,一生都可以有一次请来祖师分神相助的机会。至于分神威力大小,还是看弟子的道行。比如我现在是阳神境,请来的分神就是元神境。 请祖师分神前来,说起来很简单,只需以神魂之力点燃三清香即可。但是操作起来难度不小,我只是在《截易术》上见过一次,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到。不过为了唐雅熙的周全,我还是把它给预备上了。 做好这一切,我才安下心来。虽然芝兰说过,《佛缘阁》有很多后手准备,不惧怕有人前来闯关。但我还是用上了自己的手段,不是不放心芝兰,是我不允许唐雅熙有任何的闪失。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只要她没事,我什么都可以做。 快到中午的时候,庄无色拎着一堆打包好的饭菜回来了。别说,他准备的还挺丰盛,不仅荤素搭配合理,而且不乏一些山珍海味。但是无论这些饭菜多么丰盛,我都如同嚼蜡一般,只是随口吃了一些,便再次回到房间去了。唐雅熙的父母吃的也不多,想必还是为自己的女儿担忧所致。 回到房间,思考了一会儿,我盘膝坐在地上,手掐印诀,直接阳神出窍。剑指一竖,念诵口诀,虫洞一闪而现。我迈步进去,前往鬼门。 鬼门关前不远处,一道光门凭空而现,我一步迈出。此时在鬼门当值的鬼将已经不是百晓峰,而是另一个不知名的鬼将。此鬼形容枯瘦,尖嘴猴腮,身体好似一把干柴,空荡的甲胄下只余几根骨头。若是只因相貌而小瞧它,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因为我察觉到,它的煞气,竟然与百晓峰不相上下。 见我出现,它便走上跟前,没有丝毫感情的开口道:“来着何人,可有印信。”我将左手的阴差契印一催动,牛头虚影一闪即逝。那鬼将见到牛头的阴差契印,不慌不忙的拜倒在地,还是没有丝毫感情的开口道:“末将枯荣,参见牛帅。”说完便挺身而起,没有丝毫的谄媚之色。 我心中暗道:“这鬼将还挺有性格,看来是一个公事公办之鬼,不太好说话啊。不过,这样的性格也有好处,直来直去,少了许多纠缠。” 于是我直言道:“贫道李琰,来此为请鬼将百晓峰一叙。烦劳将军通秉则个,贫道在此谢过。” “枯荣,领命!”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三章 抢魂 咒文念罢,我闭上双眼。左手结剑指沿着法剑的剑身缓缓向剑尖抹去,将上面串着的符籇扫落在法台之前。 符籇刚一落地,凭空刮起一道旋风。这道旋风绕着法台周围四处游走,插在法台上的几杆招魂幡被吹左摇右晃,幡面上的符文也跟着闪烁不已。接着,四道红色符文组成的锁链从幡面射出,直探法台前方的虚空。虚空一阵扭曲,撑开了一个房门大小的口子。符链顺着这道虚无的口子伸了进去,很快就没入其中。 左手剑指抵剑,我眉头紧皱。心神顺着符文锁链穿破空间的阻碍,来到一栋居民楼前。隐约中我看到了这个小区的名字,是“烛火小区”。烛火小区看上去年代久远,楼层只有六层,是那种老式的建筑风格。外墙也早就痕迹斑驳,长满了风干的苔藓。 很快,心神再动,随着符链穿过楼层,进到一个住户家中。一进房间,我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整个房子空荡荡的,连块墙皮都看不见,墙上裸露着最原始的水泥。 这里是拘压唐雅熙地魂的地方吗?怎么没有丝毫的痕迹。我心头疑惑大起,不过招魂幡是不会出错的。因为它是根据对唐雅熙神魂冥冥中的感应而来,这是一种天地法则,不容置疑。 果然,四道符链在客厅靠西面的墙壁前停了下来。弓起链身,如同眼镜蛇一般。它们猛的向前一扎,戳在墙上。突然,墙壁上一道蓝色光幕瞬间闪现,将它们挡了下来。 法台之上,我感应到符链被阻,于是立刻右手倒握剑柄。一剑向供桌桌面戳去,桌面瞬间被法剑贯穿。接着左手剑指点在剑首处,四道红色剑气自法剑中飞出,顺着招魂幡上的符链钻到另一头的符链末端。 只见四道剑气脱颖而出,直接将墙壁上的蓝色光幕撕裂一空。符链没有了阻挡,根根没入墙壁,然后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符链。 过了一会儿,我心念一动,感应到符链好像抓住了什么。猛的睁开眼睛,我用力将法剑从供桌上抽出。与之同时,没入墙壁的符链也被一股巨力拽向后面,把墙壁里封印的东西带了出来。通过心神感应,我看到这正是唐雅熙被人拘走的地魂。 不敢有丝毫耽搁,法台之上,我左手剑指揽在剑身之前,做拉拽状,将剑身向身后拉动。四只招魂幡也随之而动,向后倒去,符链被快速收回。 轻呼一口气,看来拘魂的人没有在场,这才让我有机可乘,把地魂给抢回来。正当我有些兴奋的时候,房内墙壁上有道道蓝色符文浮现而出。接着,这些符文脱离墙壁汇拢到房顶,一个蓝色人影缓缓从其中凝聚。 我心中暗道不好,施法又加快了拉扯符链的速度。唐雅熙的地魂在人影即将完全成形的时候,被符链迅速拽出了房间。我知道,此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看样子他应该是神教麾下的邪魔外道。连神魂分身凝聚的手段都跟我在云南遇到的一样,不知道这位跟上次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情况可有些不妙。 当初被他砍的那几刀还犹然在心,如今我阳神大成,不知道能不能接下来。抛去心头那些繁杂的念头,我专心控制招魂幡,继续努力收回符链。 就在唐雅熙地魂要被拉出“烛火小区”时,蓝色人影也完全汇聚成形。他一步迈出房间,飞身追了出来。一道浑厚的魂力波动从他身上散发,接着他大声喝道:“哈哈,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随着他话音刚落,天空中蓝色光幕再起,犹如一口大碗倒扣而下,将唐雅熙地魂罩在其中。 法台上,我面色难看,心里惊怒不已。紧赶慢赶,还是让他给追上了。看来不斗一斗,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哼!那就别怪大哥心狠了,一股戾气涌上头顶。我左手抓了一把五色豆塞进口中,然后挥手一剑揭起供桌上早就画好的“分神符”。此符一经揭起,便在空中自燃成灰。在符灰落下的瞬间,我张口喷出了五色豆,正好打在浮灰上。浮灰混着五色豆,落在地上化做一个人形。 “敕!”我提着法剑,剑尖对着人形豆粒一指。人形立刻从地上站起,迈步走向了法台前的虚无之门,一闪身就消失不见。这一系列说是慢,实则快,只用了三息便完成了。 我这边术法分神刚一施展,烛火小区上空就如同下了冰雹一样,落下无数颗五色豆。豆粒砸在蓝色光幕上,将光幕砸的千疮百孔。待豆子全部落在地上,一个由豆粒组成的人形出现在光幕之中。 此人形迎风便涨,化做一个巨人。抬手一撕,就把破漏的光幕撕成了两半。我趁着这个空挡,继续往回抽着符链,留下人形豆粒与蓝色人影对峙。 蓝色人影见状没有阻拦唐雅熙的地魂离去,而是饶有兴趣看着身前的人形豆粒。“竟然是撒豆成兵之法,李琰,几年没见,你的道行居然深到如此境界,真叫人羡慕。呵呵,老同学,你还记得我吗?”说着,蓝色人影口音一变,然后面部蓝光一敛,更加凝实。我通过人形豆粒的视角一看,他…他是当年失踪的郭晓达! 心念电转,一些曾经令我困扰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原来当年我去找阿敏,都是他设计好的!我不由得开口问道:“郭晓达,我与你无冤无仇,当年你为什么设计我去找阿敏?你为什么要害我!” “呵呵,多么幼稚的问题。李琰,你自己的宿命你不知道吗?居然还要问我。哈哈,真是可笑。不过,说实在的,跟你相处的那段时间还真不错。可惜呀,教主他老人家交待下来的任务,我不得不完成啊。你别怪我,我只是一个引导者,真正的想要动你的另有其人。” “好,就算阿敏的事不是出于你的本意。你为什么要害雅熙,她跟你有什么仇怨?” “这个,呵呵,李琰,你觉得我跟你闲聊是为了叙旧嘛?”说着,郭晓达抬起了右手,一指点向人形豆粒。一道蓝色光柱从他指尖射出,正好打在其中一颗粘着符灰豆粒上,整个巨大的人形豆粒瞬间崩塌,散落一地。 法台之上,我被郭晓达破了术法,身上的气机顿时紊乱。元气乱窜,攻破脏腑,我不由吐出一口逆血,瘫坐在地。接着法台上的四杆招魂幡凭空折断,链接的符链消散一空,法台前的虚无之门也慢慢闭合。 眼见情况糟糕,我顾不得身上的伤势,赶紧盘膝坐好,手掐印诀,阳神立出。在虚无之门即将闭合之前,闪身钻了进去。 画面一转,槐安市,槐安一中门口。一阵白色雾气突然腾起,从里面走出了一队阴差,领头的正是百晓峰。他按照和我的约定,来到唐雅熙天魂丢失的地方。 “王六,家伙都带齐了吗?本将军可是跟兄弟夸下海口了,这要是没办到…”百晓峰转头对着身后的副将沉声说道。 “哈嘿,哈哈…禀将军,一切都准备妥当,您就放心吧。哈嘿,哈哈…”这位“王六”副将言语中有些奇特,但是其目光异常伶俐,显然是个心思剔透的鬼。 “嗯,你办事,本将军放心。时辰到了吗?” “哈嘿,哈哈…时辰刚刚好,将军,您看…” “动手吧!吩咐兄弟们,一定要尽全力。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若是办砸了,哼哼,别怪本将军军法从事!” “诺!哈嘿,哈哈…”王六听从百晓峰命令,转身走向一队阴差,把刚才百晓峰说的话交待一遍。众阴差闻言应和,一时间槐安一中门口鬼哭狼嚎,只是此地凡人不可听闻罢了。不过,据说当晚学校周围的狗狂吠了半宿,吵的附近居民后半夜都没有休息好,纷纷从梦中惊醒。 没花多少功夫,这些阴差排列出一个奇特的阵型。如果此时有人从上空看去,这阵型有点像一张大嘴,正对着天空吐着舌头。 “哈嘿,哈哈…兄弟们,起阵!”王六高声吩咐到。话音刚落,那些阴差手中凭空出现一条条黑色细锁。接着无数条黑色细锁从阴差们的手中脱手而出,飞到阵法半空,互相纠缠,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鬼脸。然后,一道道阴气从那些阴差的身上涌出,投入到鬼脸中。鬼脸被阴差们催动,双眼之中有两道绿色火焰猛然腾起,化做两道绿色光束打向天际。 今天上课没写完,一会儿给补完,看书的,早点休息。对不住了! 看正版,请来纵横中文网,谢谢各位的支持。 看正版,请来纵横中文网,谢谢各位的支持。 看正版,请来纵横中文网,谢谢各位的支持。 看正版,请来纵横中文网,谢谢各位的支持。 看正版,请来纵横中文网,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四章 老僧 郭晓达见我钻进“虫洞”,顾不得胳膊上的魂伤。他单脚一跺,凌空而起,想要追上我。奈何等他赶到“虫洞”附近的时候,“虫洞”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啊!!!” 气急败坏的郭晓达,仰天怒吼。震得小区里的住户纷纷从睡梦中醒来,拉开了自家的屋灯。有好事者扒在窗前,探头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得骂骂咧咧的嘀咕几句,关上窗户,熄了灯,又呼呼大睡起来。谁能想到,在不久前,这个老旧的小区里发生了一场灵异大战。 良久,我从“虫洞”里一步迈出,来到鬼门之前。因为阴间和阳间的“时差”,百晓峰早就在鬼门等候多时了。见我出现,便迎了上来。 “呵呵,老弟,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吧,老哥可是幸不辱命。喏,弟妹的天魂。”说着,百晓峰递给我一只白色纸鹤。 我接过纸鹤,对百晓峰咧嘴一笑,“多谢锋哥,大恩不言谢。回去后小弟一定给兄弟们多送冥钱,再办一场冥宴,还请到时候锋哥赏脸,务必前来。” “呵呵,老弟啊,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额…不过…老哥的那帮兄弟还是要“客气”一下的。老哥事前可是跟他们承诺好了,要重重赏赐他们,你得…哈哈,老弟,你不会怪老哥擅作主张吧?”百晓峰话锋一转,听的我瞠目结舌。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 不过我深知这里面的规矩,于是开口承诺道:“锋哥放心,只等雅熙的事情一了,小弟就着手宴客。” “哈哈,好!就这么说定了,老哥等你的好消息。” “嗯,好,锋哥。那小弟就先回去了,他们都还在等着我。” “好,老弟慢走!”说完百晓峰对我一拱手。我也拱手还礼,然后剑指一竖,念动咒言。转身一步迈入了“虫洞”之中。 法台之上,肉身嘴角的血迹犹未凝固。我手掐印诀,回神而去。身魂合一,刚才被破法造成的伤痛又从脏腑传上大脑。我只觉肝胆欲裂,疼得我倒吸冷气。 于是我赶紧正襟危坐,闭上双眼。手上印诀一变,心中默念“清心诀”,调理体内躁动的元气。过了一会儿,等体内元气平息。我又沉下心神,催动“救火大队长”黑沙,修补损伤的脏腑。 半个小时后,我睁开了眼睛。嘴巴一鼓,吐出一口“黑沙”清出来的瘀血,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想起唐雅熙的两魂还没有归位,我站起身来,伸手向兜里摸去,抓到一只纸鹤。回来的时候,我把地魂也放在纸鹤中了。所以纸鹤内有着唐雅熙的双魂,现在我要把唐雅熙的神魂给放出来。 将纸鹤摆到法台之上,我拾起掉落在地的法剑,握在手中。左手结剑指,按压剑尖,缓缓向纸鹤压去。我动作极为轻微,生怕会伤到唐雅熙的神魂。 剑尖在触碰到纸鹤的时候,我剑指一翻,向上一提,两道白色的魂火被我从纸鹤中拽了出来。收了法剑,我将魂火攥在手中。低头一看,刚才的纸鹤已经变成了一团黑灰。 唐雅熙的两魂是找回来了,但如何让它们乖乖与唐雅熙体内的命魂融合呢?原来的三魂可谓是一个整体,现在被术法剥离出来的两魂,犹如从整体中独立出来的个体。分好分,合却难合。 我该怎么办?刚抢回神魂的喜悦之情,顷刻间被打击的丁点不剩。一拍脑袋,想起芝兰他们或许有办法。我赶紧下了法台,小跑着去了唐雅熙和芝兰所在的房间。 一开门,我看见芝兰正坐在屋地上的蒲团闭目打坐,样貌甚是庄严。感应到房门被开,她猛的睁开眼睛,犀利的眼神吓了我一跳。 一见是我,芝兰便收起她那犀利的目光,对我关切的问道:“小琰,弟妹的神魂抢回来了?”随即她又散了手上的印诀,站起身来。 我点点头,摊开手掌,露出两颗魂火来。“芝兰姐,魂是抢回来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合魂。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芝兰摇了摇头,叹声道:“弟妹的情况特殊,地魂还好,天魂已经离体一年多。这么长时间,天魂发生了变异也未可知。如果冒然合魂,恐怕会对她的神智产生不利的影响。” “而且,这种拘魂害人的术法实在罕见。姐以前只是听说过,实在不知道它的应对之法。这样,你先把弟妹的神魂放回肉身,合魂的事情咱们再做打算。姐明天问一下师父,看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刘先生留下的那些典籍早就被我记的滚瓜烂熟,在已经记忆中根本就没有合魂这方面的介绍。但愿,芝兰的师父能够有办法帮唐雅熙合魂吧。不然,我还得去那个地方。 “芝兰姐,我该怎么把雅熙的神魂放回肉身?“ “交给姐吧,来~”说着芝兰从我的手中接过魂火,然后走到唐雅熙的身前。伸手轻拍了唐雅熙的肩膀两下,魂火顺着她的手掌没入唐雅熙的两肩。接着,芝兰结了一个不知名的手印,对着唐雅熙的胸口一印,神魂便被封在了唐雅熙的体内。 “小琰,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姐在这里守着,放心有姐在…”芝兰还没说完,突然眉头一皱。转头看向窗外,沉声道:“不速之客,来了…” 结剑指,点眉心。我开了阴眼,也向窗外看去。就见几个煞气惊人的无头厉鬼悬在窗外不远处的半空中,却被一道金光隔开,只能在佛缘阁周围游荡。看来这就是芝兰跟我说的后手吧,还真是厉害,连这等厉鬼都接进不了分毫。 突然,我大叫一声。“不好!” 之前因为施法招魂,大厅的门还开着,这些东西可能会通过那里进来。我右臂向下一甩,召出法剑,握在手中。急忙向大厅跑去,要是被这些无头厉鬼进来了,那还了得。就算不会伤到芝兰,庄无色和我,对唐雅熙一家的威胁还是很大的。可能我们一个疏忽,就会被这些鬼物得逞,害了他们的性命。到时候再后悔,就于事无补了。 等我跑到大厅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因为我看到一个蓝色人影立在法台之上,他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檀香,正狠狠的嗅着香气,表情很是陶醉,正是追踪过来的郭晓达。 见我赶来,他放下手中的檀香,歪着脖子对我开口道:“李琰,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帮手。啧啧,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今天晚上,谁的帮手更多,还不太好说呢。呵呵…”郭晓达打了一个响指,门口立刻飘进来十几个无头厉鬼。它们统一身着蓝色披风,指甲窜起,足有一尺来长,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货色。 “郭晓达,既然你苦苦相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眼睛一眯,左手剑指一竖,念道:“天地无极,熙剑之灵,祝我威势,破杀鬼精。”接着运行元气,剑指在半空中画了个“敕”。敕字一现,化做一把由血色光芒汇聚的法剑之灵,被我持在左手。 然后我将右手的法剑和左手的法剑之灵合在一起,抛向空中,大喝道:“天地无极,熙剑之灵,巨象临世,破杀鬼精。”念罢,体内近半的元气激荡而出,犹如一股洪流涌向了半空中的法剑。法剑得到了我的元气加持,慢慢的变大,膨胀,最后化成了三丈大小,竖立在我的头顶。这一系列动作说是慢,实则快。 没有犹豫,我双手结剑印,对着郭晓达弯腰一拜,巨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他劈了下来。郭晓达见状面色一变,急忙向右侧躲闪。巨剑下落,将法台当中劈开,供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鼻子一皱,没想到我压箱底的至强一击竟然没有丝毫建功。正当我惋惜的时候,就看见躲过剑斩的郭晓达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神魂之力不断逸散。我嘴角一翘,呵呵,原来他并没有完全躲过去,而是被剑气震伤了。 挥手招回法剑,持在右手,我缓步向郭晓达走去。“郭晓达,怎么样,大哥的手段如何?” 听到我的问话,郭晓达从神魂昏聩中清醒过来。他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李琰,你小子使阴招!” “彼此,彼此。对了,问你个事儿。如果一个人的神魂被灭,他会成为个啥?好了,不劳你回答,大哥告诉你。” “会成个智障!” 眼中寒芒一闪,我右手一晃,一剑向郭晓达的头颅斩去。郭晓达吓的瞳孔一缩,大声吼道:“李琰,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呦呵,智障临头,还这么硬气。我手中剑势不停,继续向他斩去。然而,在剑刃刚刚落在他的脖子上时,他的魂影分身蓦然一散。只留下一张巴掌大小的人形纸片,上面布满了蓝紫色符文。 法剑落空,我挽了个剑花,将剑势收回。法剑被我别在身后,我对着人形纸片吐了一口。 “嗬呸,没种的家伙,居然用替身法。郭晓达,下次再让我碰见你,绝对会让你变成智障!” 转头看向飘在门口的无头厉鬼们,我又是一阵头疼。这么多,够我抓一晚上的了。 我提起法剑,迈步向无头厉鬼们走去。在我动的一瞬,那些鬼物也有了动作。似乎知道我不可力敌,它们互相碰撞,化为一个整体。只见一个身高近三米的无头巨鬼由空中飘落在地,震的地面一颤。 “合鬼聚魔!”我心中一凛,这招我曾在典籍上见过相关的描述,却是第一次亲眼所见。据说是拧合众鬼之力,而成魔鬼。不仅仅是将众鬼的力量简单叠加,而且还会赋予其特殊神通。眼前这十几只厉鬼叠加在一块,就算是和冤孽相比也差不多了。麻烦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大家伙好。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无头巨鬼朝我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向我的头顶。我挥出法剑,以剑身相抗,却被一股大力震的手臂发麻。接着另一只手掌也向我腰间拍来,不防之下,我被打的倒飞出去。 向后退了好几步我才止住身形,刚刚愈合的脏腑又受到了震伤。还没等我缓过劲来,无头巨鬼又到了我的身前。十根手指如同耙子一样,一把抓向我的头颅。 这时,一道金光突然闪现,刺得我眼睛一痛,我赶紧闭上眼睛。接着我听到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芝兰正在我身边不远处。她双手结着拳印,正对着无头巨鬼。无头巨鬼则是狼狈的摔在地上,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 我去,芝兰居然这么生猛。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芝兰姐,你…你这是啥境界?” 芝兰转头对我展颜一笑,开口道:“证果境!” 我眼睛一瞪,这是元神真人的境界啊!那我还打个什么,怕个什么。 “芝兰姐,你咋不早点出来,我都受伤了。”说着我把手中法剑一收,坐在地上看起戏来。 芝兰无奈的白了我一眼,手上印诀再变。一道佛光从她的指尖射出,化为一个巨大佛掌,一把将无头厉鬼捏在手中。接着,大厅内诵经声大起,似乎是在超度此鬼一样。随着经文诵读,此鬼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化成了虚无。 如此轻易的就解决了一个冤孽级鬼物,芝兰还真是个超级高手。我有些崇拜的看着她,开口道:“咳咳,芝兰姐,以后你可得罩着我啊!要是再碰上这么厉害的角色,小弟就靠你了。” “呵呵,小琰,你呀,想的美!姐可不是你的保姆。况且,不经历风雨,怎么能够成长。要不是看在你身受重伤的份上,像刚才这种家伙,姐才懒得出手。再说了,你要是全盛之下,又不是解决不了这样的鬼物。” 我挠了挠头,讪讪的说道:“那,那就帮一次好不好?” “不好!”说完芝兰不再理我,转身回到唐雅熙的房间。我被晾在了大厅,只好忍痛将大厅的门锁好。然后找了一间空着的客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中途醒了好几次。梦里都是一些捉鬼降妖的场面,让我疲惫不堪。 第二天一早,芝兰把我从床上抻起来。半睡不醒的我还非常不开心,想倒头再睡一会儿。 “小琰,你忘了弟妹的事儿吗?”一听此话,我陡然精神,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芝兰姐,你是说现在就请你师父过来?” 芝兰点点头,拽着我出了屋门,来到唐雅熙的房间。到房间后,我才知道,除了我,其他人早都到齐了,只等我来就请芝兰师父。 “好了,大家都在,那么我就请师尊了。”只见芝兰盘膝在地,闭上双眼,掐诀念咒,一道金光从她的天灵直射天际。我看的一愣,这跟我当年召唤刘先生也差不多啊,难道是一个原理?佛道两家共通的地方还真不少。 没过多久,一个一人大小的莲花苞凭空出现在房间的半空。花苞缓缓落在地面上,盛放开来。只见一个老僧含笑端坐在莲花座上,犹如神佛在世一般。 “喇嘛千诺,恭迎师尊法驾!”芝兰和庄无色都拜倒在地。我见状也结了个剑指,对着老僧道了一声:“无量太上大道君!” 老僧微微一笑,对我点头道:“喇嘛千诺!”声音很是浑厚,一听就让人心生敬畏。 没有过多言语,和唐雅熙父母打过招呼后,他转头问向芝兰:“兰儿,眼前可是你所说的离魂之人?” “禀师尊,正是此女。还望师尊救护一二,她与我佛有缘。” 老僧目光一亮,仔细打量了一下唐雅熙,点了点头。“嗯,果然不错,可惜机缘未到。” 我在一旁听得云山雾罩,不是来救人的吗?怎么弄成相徒弟了。有求于人,我也不敢声张,只得静静看着。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五章 积功德 老僧说完,抬手一挥,一道金光洒下,落在唐雅熙的身上。然后他提手一招,唐雅熙就从床上直直的坐了起来。 这时空中的莲花座缓缓移动,托着老僧来到唐雅熙的身前。只见他伸出枯瘦的手臂,轻轻一掌印在唐雅熙的天灵上。接着,他闭上眼睛,口中诵经声大起。一道虚无的五彩光环自他身后浮现而出,映的房间内一片斑斓。 片刻过后,老僧睁开了眼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的我不明所以,只得开口问道:“大师,您看她…” “喇嘛千诺!惭愧…小施主,贫僧也不能完全将她的神魂聚合。据贫僧所观,此女天魂离体足有年余,已被浊气所染。若是勉强聚合,此女恐怕神智有亏。” “而且,聚合时间不会太久,又会自动分离。但是,若再不聚合,此女性命怕是不保。虽然你强行将其命魂留在体内,但也只是拘束而已。要不了月余,命魂就会彻底脱离。到时候,只怕是回天乏术。” “大师,能不能先聚合她的神魂,然后再想办法将她天魂的浊气祛除?” “可以,不过这种法术,只有罗汉果位才可以做到。末法时代,已然不见仙佛真身临世,只怕施主寻不到真神。” “那去阴府寻找鬼仙可以吗?” “施主,此女的天魂就是被地浊之气所污。若再下到阴府,恐怕会吸纳更多地浊之气。何况鬼仙之尊并不是凡人可见,若是冒然相寻,恐怕会危及性命。” “还请大师教我,我该如何救她!”看老僧打了半天哑迷,我总算领悟到庄无色的烦恼。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不好吗?非要我一点一点的挤牙膏似的问。 “喇嘛千诺,施主可知东岳大帝?东岳帝君乃掌管生死之神,若是诚心相求,或许能够解除此噩。” 说来说去还是说到泰山了,其实我之前也有想过再去泰山一趟。可是想起那晚的经历,我心中实在没谱。不过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为了唐雅熙我豁出去了。 目光坚定,我结剑指对老僧一礼,恳求道:“还请大师先为雅熙合魂,至于如何祛除她魂内的浊气,我再另想办法。” “喇嘛千诺!”老僧单手一礼,算是答应了我的请求。就见他结了个手印,口诵经文。一枚枚金色经文从他的口中涌出,落在唐雅熙的身上。唐雅熙缓缓从床上浮了起来,自动盘膝而坐,随着老僧诵经声慢慢从原地转动。 过了半个多小时,老僧停止诵经。他单手朝着唐雅熙的眉心一点,喝道:“咄!”就是这一声,震的我神魂都有些昏聩,恍惚不已。唐雅熙的父母更是不堪,听闻此声,竟然晕了过去。 见状,我急忙上前几步,把他们扶好,靠在椅子上。这时一声轻响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唐雅熙已经平躺在床。 “喇嘛千诺!小施主,贫僧已为此女合魂。估计再有一两个时辰,她就会醒来。不过贫僧得提醒一句,因为神魂内的浊气太盛,每到夜晚她就会神智失常。这就需要你们精心看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因为是勉强合魂,她最多可以再支撑一年。一年内,你务必找到解救之法。不然…”老僧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其实能帮我吊住唐雅熙的命,我已经很感激他了。于是我朝他跪拜下去,但是被他挥出一道佛光拦了下来。 “喇嘛千诺!施主不必如此,此女与佛有缘。日后必将拜在我佛门下,贫僧也是救护门人罢了。” 老僧这句话说的我眉头一皱,怎么我老婆还要出家不成?这绝对不可以。正当我要反驳的时候,老僧对我微微一笑,瞬间消失在原地。 我看向芝兰,芝兰也莞尔一笑,拉着不明就里的庄无色出了屋门。我心中暗骂,怎么修佛的人这么爱打哑迷。总是让我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算了,我还是去一趟泰山吧。既然宋大宝灭掉的一魂一魄都可以补上,唐雅熙只是神魂受浊,应该好办一些吧。我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知道一道举世难题正在等着我。 中午的时候,唐雅熙还没有醒来,老僧的判断似乎有些失误。我心里感到非常焦急,于是我决定先去泰山求神。 此次前往,我准备利用“虫洞”。肉身前往实在是费时费力,万一唐雅熙醒了,我不在身边,她会感到失落吧。 和芝兰找了布置“阴符卷天宫”的法事用品,我为自己设了一道保障。万一此番前去遇险,还能有脱身之机。 阵法布置完毕,我平身躺了进去。手掐印诀,出神而起。阳神一出,我和芝兰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剑指一竖,召唤“虫洞”,一步迈了进去。 “虫洞”用法也不是没有限制,只能是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或者是有人接引,要么就是去阴间,否则是不能进行传送的。 这次“虫洞”跨度有些大,我在虫洞隧道里感觉时间过得无比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另一侧迈了出来。一出虫洞,就看到了那天夜晚我去过的洞府。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迈步走了过去。因为是正午,阳光很足,我隐约可以看到洞府内的情况。 领我感到疑惑的是,眼前的洞府好像没有那晚我见到的那么深邃,真是奇了。 “进屋敲门,进庙拜神。”我结剑指,运行元气喝道:“截教弟子李琰,拜见帝君!还望帝君允许弟子进洞一叙。” 等了一会儿,洞内却没有任何反应。我眉头一皱,决定先进去再说。反正我刚才已经打过招呼了,不算失了礼数。 信步走了进去,没有几步就碰到了石壁。根本没有什么童子,宫殿和帝君。不过在石壁上倒是画着一幅壁画,壁画正中端坐着一个身穿帝袍华服的中年人。他的身侧立有两个童子,跟那天晚上我见到一样。 我蓦然一呆,难道那天晚上我见到的都是幻像?不,宋大宝已经恢复了,这说明那晚发生的都是真的。 那为什么这次东岳大帝不肯见我,我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转而一想,莫非他怪罪我那天不懂礼数,没有行叩拜之礼? 紧抿嘴唇,我对着神像壁画跪了下去,恳求道:“帝君容禀,弟子李琰,此道前来实属不得已而为之。打扰之处,还请帝君原谅。弟子内人,因被奸人所害,魂魄受浊。听闻帝君可解此症,弟子冒昧前来,还请帝君怜悯。” 说完,我朝神像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又拜了几拜。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我不禁感到非常沮丧。看来东岳大帝并不想帮我这个忙,一时间我心里万念俱灰。除了东岳大帝,我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能救唐雅熙的神仙了。 就在我想要起身回返的时候,一阵旋风从洞内凭空而起,在地上刮出一块干净的平面。 只见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外面写下几个大字,“汝所求,吾知之。” 我刚一读完,又出现一句话: “欲救其子,需德百万。” 接着,又出现:“欲救其子,需破宿命。”等我看完,地上的字迹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有没出现过一般。 心领神会,这是东岳大帝给我开的条件啊!于是,我赶紧将这两句话记了下来。 又虔诚的朝神像拜了三拜,我起身倒退出了洞府。在我出了洞府的一瞬,洞口顶端的大石突然落下,将洞口封了起来。 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只得再朝洞府方向拜倒。然后,剑指一竖,虫洞出现,我迈了进去。 等我回神而归,唐雅熙已经醒了,正坐在我身边,俏皮的看着我。我睁开眼睛,正好和她的目光相对。那一瞬,我不禁喜极而泣,兜兜转转,她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 “小李子,这一年,你有没有想我?”唐雅熙一把搂住我,顶着我的额头,对我开口问道。 我却激动的说不出来任何话语,只得不住点头。浑身颤抖的跟筛子一样。 我在一个小孩家里,小孩爸爸是一个灵异先生,可以解决众多的附身问题。我和小孩争吵,他放狼狗咬我,然后我跑了,将肉块扔给狗,趁机离开大门,将大门反琐。 画面一转,我来到一片幽静的树林,顺着小路向前走去。沿途我看见有许多倒在地上的僧侣和道士道姑,他们身上满是鲜血,黄符撒了一地,在我前方路的中央坐着一个喇嘛打扮的人,正在念着经,在我脚下有一个道士正往自己嘴里塞着倒头饭,看来前面的东西不是什么善茬。这时,一个尼姑开口,让我快走。不要向前。我嘴里念着咒文,翻着跟头向后退去,打算过了结界再做法消灭邪物。我在一个小孩家里,小孩爸爸是一个灵异先生,可以解决众多的附身问题。我和小孩争吵,他放狼狗咬我,然后我跑了,将肉块扔给狗,趁机离开大门,将大门反琐。 明天重写吧,没有状态,对不起了。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一章 楔子 有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从出生到死去,经历的一切事情啊,都跟这个命有关。 有的人命好,天生就是一帆风顺,家境富裕。有的人命差,从出生就要倒霉运,受苦受累不说,到老了连那立锥之地都没有。要是把命理来说啊,那就是前世作孽今生苦,前世积德今生福啊。说白了,路都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的,命运也是一样,因缘际会,还是要看自己的选择。 我姓李单名一个琰,因为我是家中这一代唯一的一个男孩子,根据我家中留下的祖训,当我们家某一代只有一个男丁的时候,就要起名为琰。其实我对这个名字并不感冒,李琰,光听这个名字就已经觉得很土了。不像什么潇璇啊,墨辰的好听。 好了,言归正传,我的故事,还得要从我太爷爷那辈人讲起。 我太爷爷是清朝晚期时出生的,故事发生的那个时候大概也就三十来岁,家中有一贤妻。我太爷爷这个人面相很和善,能言会道。不仅头脑灵活,而且会一些武把事(武功)。很早就独自一人赶着马车去口外做皮毛生意。(口外是方言,大概就是张家口和内蒙一带)他凭着良好的信誉和不错的人缘,生意做的是越来越好,越来越大,十里八乡的老少爷们儿们谁见了都得尊称他一声李老板。然而,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日子过好了,就会有人眼红,就会有人妒忌。 和我太爷爷同村住着一个叫王二赖的这么一个游手好闲,整日坑蒙拐骗的痞子。他见我太爷爷生意做的好,人又老实,心里盘算着有机会就要狠狠的敲上一笔。又想到了我太爷爷家有娇妻,家大业大,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而他自己却吃了上顿没下顿,三十大几了,老婆还没有讨上一个,心中妒火更是烧的厉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妒火,再加上平日里我太爷爷不愿搭理他这么一个赖子,落了他的面皮,妒火渐渐转为了浓浓的恨意。 本来啊,这个王二赖只是个小流氓,小无赖,胆子小的很。又没有什么本事,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他祖上却出过大人物,家中也阔气过,不过那也是元朝末年的事儿了。到他这一代,除了他们家那栋破破烂烂的祖宅外,根本就没有传下任何本事来。而且,之所以能留下这么一个老宅,还是因为他们家的宅子非常的怪异。之前几代也有人穷的把这栋老宅典卖出去,但是,买到这栋老宅的人,不是疯了,就是离奇的失踪了,只有他们家的人住在这栋老宅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久而久之,这栋老宅就传了下来。不然,恐怕如今的王二赖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这一天,王二赖悠闲的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躺着晒着太阳,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感觉是好不惬意。他申了一下懒腰,打了一个哈怯,半眯缝着眼,转了个身,正要换个姿势。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聒噪的老鸦声从半空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抬头一看,就扫见了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上的老鸦窝。当即骂骂咧咧的道:“你们这群该死的老鳖鸦,大爷早晚有一天掀了你们的老窝,让你们瞎叫唤!”这么一说,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小时候他爷爷跟他讲过,他们家一直流传着的一个祖训,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破坏那个老鸦窝。王二赖心想,莫非那老鸦窝上藏了什么宝贝?祖上阔气过的故事他也是时常听老辈人讲过的,越想越觉得这个老鸦窝上有宝贝。当下心一横,也不管有没有什么狗屁的祖训,到后仓房搬来一把缺了一个腿的竹梯。 竹梯踩上去吱吱呀呀的,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却是非常争气的承受住了王二赖的踩踏。别看王二赖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这身手还真是不错,三两下就爬到了老鸦窝的树杈下。 只见这个老鸦窝大的惊人,比从树下看来大的很多,还隐隐的散发出一股鸟屎味,差点没把王二赖熏晕过去。如果在场有明白人,就能看出这个老鸦窝,竟然是按照玄学风水的样式搭成的。 王二赖双手抓着边上的树枝,探着身子向老鸦窝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大惊之下,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好在这棵老槐树不是很高,王二赖并没有受伤。 “她娘的,疼死老子了。”王二赖摔得直骂娘,揉了揉被摔成八瓣的屁股,脑海里浮现出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老鸦窝大体上和一般的鸟巢没什么两样,四周高中间低,只是规模大了一点。怪就怪躺在鸟巢上的不是鸟蛋而是一座漆黑色的小庙,仅有脸盆大小。小庙庙门禁闭,却是那庙顶有一颗惨白惨白的骷髅头,空洞洞的眼窝中还滴出一道鲜红的血痕,显得极其诡异。 想到这里,王二赖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个东西有点慎得慌啊,有点邪门,不能再去看了,小命要紧!” “也许,这说不定就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呢,万一是个宝贝,我不上去拿到手,岂不是对不起祖宗” 抓耳挠腮的王二赖心里正在天人交战着。 经过小半天的纠结,王二赖的贪心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一狠心又爬上了老槐树。 别看王二赖财迷心窍,但他还是对这些鬼神之事非常的怵头。他先是双手合十对着小庙拜了三拜,然后又嘴里小声地念叨着:“祖宗在上,不孝子孙王二赖如今快吃不上饭了,希望老祖宗多多保佑,多多保佑,有怪莫怪。”这王二赖还以为这是他们家坟头呢! 叨咕了几句,他就探手将小庙从鸟巢上拿了出来,就在他把小庙拿起来的一瞬间,庙顶的骷髅头眼眶中冒出了两团绿油油的鬼火,只是肉眼凡胎的王二赖不曾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他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老鸦窝里有没有什么遗漏后,一个出溜就从树上滑了下来。而后急忙关紧了大门,抱着小庙飞似的跑进了堂屋。 王二赖平复了一下气喘吁吁的胸膛,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漆黑色的小庙。 只见这个小庙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有雕着异兽的庙檐,有刻着古怪字符门栋,还有一个小小的庙门。庙门上安着两个鬼头咬合的门环,透着一股邪异的味道。 门前还贴着一副类似对联的蝌蚪文,王二赖定睛一看,却发现一个字也不认识。说也奇怪,当他看向庙门的牌匾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四个大字:多牟神殿。 王二赖推了推禁闭的庙门,却发现纹丝不动。又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小庙是一体的,根本就没藏着任何东西。又摆弄了一会,还是没有头绪,他眼珠子一转,想了个馊主意。只见他在院子中央架起了柴堆,拿出过年剩下的灯油,心疼的在柴堆上撒了几滴。他把柴堆点着了,将这个小庙放在火烧上烧了起来。通红的火苗剧烈燃烧着,时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爆燃声。可奇怪的是,这些火苗一接触到小庙就自己向两边分开,接着从庙底吹出旋风,卷的柴堆七零八落,连带着其上的火苗也熄灭了。王二赖一下子来了精神,暗道:“有蹊跷,这个东西不简单啊!”照这么下去,火烧的方法是行不通了,他又打起用水浸的心思。他用布将小庙包好,扎紧一头,拴上绳子,趁别人不注意,带着小庙来到了村后的水塘边。瞧准了地方,一手紧紧攥着绳子,另一只手就把布包扔下了水。只见布包刚一沾水就弹了起来,直接砸向了王二赖的脑门。嘭的一声闷响,王二赖的脑门就被砸了个大包。眼见种种异相,他愈发觉得这个小庙不简单,肯定是另有玄机。于是他又回到家中,找来了一把砍柴刀。这柴刀端的锋利,是尖宽背厚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分毫。太阳光下,刀刃直冒着幽幽的蓝光,煞是慎人。 王二赖左手扶着小庙,右手握着柴刀,猛地一发力,向其砍去。只听“哎呀”一声惨叫,王二赖手中的刀不偏不倚的正正的砍在了左手的手背上。顿时,血如泉涌,顺着手背就淌在了小庙上。 滋啦,滋啦,庙顶竟冒出了阵阵的烟雾,其上的小骷髅头若隐若现,嘴巴一张一合的仿佛是在念叨着什么。手背上传来巨痛仿佛提醒着王二赖,这一切都不是做梦,可他还是傻愣愣的呆在了原地不动。这时一道血芒从骷髅的眼中射出,直直的落在了王二赖的身上,顿时,王二赖的五官就扭曲了起来。从他心底涌起一股杀念,就想着杀!杀!杀!平日里王二赖就对我太爷爷非常妒恨,如今心里充斥着杀念,第一个想要弄死的人,就是我的太爷爷。眼前浮现出我太爷爷的身影,王二赖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仿佛择人欲弑一般。 chaptererror();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二章 路遇狐仙 夜里我太爷爷做生意出远门刚刚赶着马车回来,路过青灵山脚下的一片草地。那地方野草长的非常茂密,大概有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高,一看周围就非常荒凉。走着走着太爷爷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总感觉身后跟着什么东西。他走,那个东西跟着他走;他停,那个东西也跟着他停。那个年代的人都很迷信,相信有这个鬼呀,神的。 “这荒郊野岭的,别怕是冲着啥了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咋好啊”太爷爷心里暗暗叫苦。老婆孩子都在家等着呢,没办法,太爷爷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只是这刚要抬腿走,却发现马车一动也不动,怎么赶也再不向前一步了。这时候,有人从身后拍了他一下。低头一看,一只惨白的手,正搭在了太爷爷的肩膀上。当时太爷爷额头就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一咬牙,回头一看,更是面色铁青。 只见马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上了一个人,这个人长的非常古怪,看不出年纪来。他身材高大而且皮肤白皙,五官异常的精致,就像是画出来的一样,两个眼睛大的出奇,嘴巴却薄的犹如纸片,高耸的鼻梁显得英气十足。穿着也是非同常人,紫色绸缎裁成的汉代官服,上面用金线绣着日月星辰,走兽飞禽。一双镶着金边的黑靴更是一尘不染,腰力还别着一块碧绿色的玉如意。 似是看出了我太爷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人先开口道:“老弟不用惊慌,我没有恶意,今天特意来此寻你,是有些事要嘱咐你,来报答你往日的恩情”这人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太爷爷稍微定了定神,有些惊疑的问到:“不知老兄这话从何说起,往日的恩情又从何提起啊,我们好像是素昧平生,又何谈报恩呢?” 沙哑的嗓音又响起,叹道:“山中无岁月,回首已千年啊!我本是此地青灵山上一狐仙,姓胡名太琰。三百年前我刚刚成道。一朝雷劫加身,道行差点毁于一旦不说,还被打回了原形。要不是你的前世舍命相救,如今老朽已经泯灭在了劫灰之下。” 接着胡太琰又详细的说了一下当年的经过。原来啊,太爷爷的前世也是一位地仙,是这个白仙得道,也就是人们说的刺猬精,叫白煱。这个白煱和胡太琰都是在青灵山上修炼,一个在山的西面修行,一个在山的东面修行。白煱擅长炼丹,通晓阴阳医理,治病救人,活人无数。胡太琰则是擅长捉鬼降妖,斗法驱魔,保一方太平。他二人为青灵山附近的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因为住的近,彼此又都是良善的仙家,白煱和胡太琰相处的自然就非常融洽。而且两位仙家还有过多次的合作,志趣相投之下,就结拜成了异性兄弟。在修炼之余,经常的在一起饮酒畅谈,游戏做乐。 这一日,胡太琰算出自己即将成道,有一场雷劫是避无可避,渡过了,从此就是神仙中人,四海虽阔任其游,天高地厚任其飞。渡不过,就得魂飞魄散,泯灭世间,端得是凶险异常。胡太琰心知这雷劫只能自己硬抗,其他人相助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增加雷劫的威力。所以他也就没向白煱言明此事,独自下山,寻了个隐秘的渡劫之所,只留了一封书信在自己的洞府。想着,如果自己渡过此劫,再向老友赔罪,若渡不过此劫,老友就只能替自己收尸了。 白煱约好了胡太琰,要在八月十五这天晚上和胡太琰喝酒赏月。可在自己的洞府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胡太琰的踪影,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不安。按理说胡太琰从来没有失过约,今天晚上久等不来,让白煱发觉有些不对劲,于是白煱就前去胡太琰的洞府寻他。 进入胡太琰的洞府,白煱就发现了他的留信,一看之下大惊失色,紧接着就是心底一沉。没有来的及细想和准备,就急匆匆的赶到了信中所说的渡劫之所。 等白煱赶到时,只见一道道血红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劈在胡太琰的身上,把胡太琰身上穿的甲胄劈七零八落,其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一道道焦黑的伤口,还时不时的闪过几丝血色电光。要说胡太琰的修为可谓是深厚如海,竟引来了六九大天劫。奈何胡太琰杀性太重,雷劫不肯轻易饶他,若不是平时积德行善,有功德护体,也坚持不到此刻好友白煱的到来。此时雷劫快要渡完,可胡太琰已经没有余力再接下一道劫雷。 白煱眼见自己多年的好友即将被劫雷泯灭,没有任何思考,大急之下施展出了族中秘术,替劫祭献。就见白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先是朝着四方跪拜了几下后,从怀里拿出了三把短刃,施法之后,一刀插在胸口,一刀插在小腹,一刀插在地上,忍着剧痛念动咒语。咒语初是窃窃的低吟,渐渐的却是大如洪钟,将周围的空气都震颤起来,紧接着一道白光就从白煱的天灵盖一闪而出,化作一面巨大盾牌,挡在了胡太琰的身前。此时恰好最后一道天雷落下,打在盾牌上,一触而逝。只余下一小丝劈在了胡太琰的身上,将没有余力的胡太琰劈回了原形。经此一劫,胡太琰的修为境界已是不同,然而高强度的雷劫之下,一身修为已经耗尽,暂时化为了一只火红的巨狐爬在焦黑的泥土上。 白煱祭献的一幕胡太琰自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当时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友为救自己,搭上了身家性命。雷劫停后,胡太琰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的蹭到了白煱的身边,一双狐眼已是泪流不止。此时,白煱已经是气若游丝,只余最后一口气对着红色巨狐说道:“老哥不必悲伤,你若渡不过此劫,就得魂消魄散,而我施法只不过是寿元耗尽,投胎转世。你我兄弟将来还有重见之日,兄长你莫要悲伤,相比之下,已经是万幸,能救兄长,白煱此生无憾,值了…”言罢,白煱闭上了双眼,魂归幽冥。 胡太琰只觉悲从中来,压抑的胸膛里仿佛有什么要爆发出来,可用尽了全身力气,干巴巴的喉咙里才传出几声歇斯底里的嚎叫。八月十五的月亮真圆真亮啊,照的人仿佛都能有些暖意,可胡太琰的心里却是如死灰般的冰冷。多少年过去后,明月依旧是那轮明月,只是青灵山上少了一个治病救人的白煱,剩下一个孤身音哑的胡太琰。 我太爷爷听到这般原由,不禁是感慨万分,为白煱和胡太琰之间的友情感到钦佩。可对自己是白煱转世却并不怎么相信,只是心道:“你这狐仙,不是来索我命的就好!。” 又想起这狐仙有事嘱咐自己,就连忙问到:“不知大仙有什么事情要嘱咐在下,需要在下办的事情,在下一定照办。”我太爷爷经商多年,头脑甚是灵活,一看自己没有了危险,又和这狐仙套起交情来。(那个时代对大仙的接受能力比较强,狐仙也多为保家仙,不会轻易伤害世俗之人。而且,若是有了仙缘,各方妖邪也不敢随意加害了) “老弟啊,近日我在山中修炼,突见一股黑气冲天而起,就知有妖邪出世,将为祸一方啊!看了看那方位,正是你家所在。我当时心里一惊,急忙掐算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这因果就应在你的家中。却是此邪物要你家破人亡,断子绝孙啊。于是,我特来此地寻你,教你应对之法。” 我太爷爷一听老狐仙这么一说,刚刚放下的心,又是一紧。 当下,急忙问到:“哎呀,大仙,这可咋好呢?这刚刚过上好日子,咋又摊上这么个事儿啊!您可得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啊”说着,一脸焦急的太爷爷就要给这狐仙跪下。可是这腿却是怎么也弯不下去,原来是是狐仙施法阻止了他。 “老弟啊,你无需如此,我这就告诉你解救之法。” “据我推算,此等邪物已经有近千年的道行了,借助凡间的怨气成长,以凡人尸体的死气为食,非一般的手段可以降伏。而且它必须找到一个心怀恶念的人去附身,才可以在世间行走,处于虚实之间,不好捉拿。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将其消灭。不过,你不用怕,此番前来我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只需你将我腰间这块玉如意插在那邪物的身上,定可以将其镇压。如此,祸事也就躲过去了。”狐仙言罢,就将玉如意从怀中抽出来,递给了我太爷爷。 我太爷爷接过玉如意对着胡太琰是千恩万谢,一个劲儿的作揖,激动的道:“感谢大仙救我家人于水火啊,日后必将设牌位,早晚供奉香火,以报答大仙您对我们一家老小的恩情。”说着,我太爷爷又是弯腰一辑到地。 “老弟不必挂怀,早些回家解决此事,不可拖延,为兄这就告辞了。”声音还没传完,狐仙就瞬间消失了。我太爷爷一抬头,见狐仙已经走了,顾不得消化今天晚上遇到的奇事,也急忙的架着马车赶往回家的方向。只是一只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块可以救全家人性命的玉如意。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三章 多了个庙 我太奶奶是典型的晚清妇女,挽着已婚妇女的发髻。长相非常清秀,在封建残余的年代里还裹着小脚。谨守妇道的她,平日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太奶奶生的非常有福相,年幼时有过路的算命先生给她看过面相,一生无忧,子孙满堂,福寿双全。至少能够活到九十岁。 太爷爷家的房子是北方典型的四合院,院子中央是正房,两边是厢房,对着正房有一块影壁。院子很大也很宽敞,平时散养着一些下蛋的母鸡,每天叽叽喳喳的也挺有生趣。当然,还有一条大狼狗,是当时北方家庭的标配。我太爷爷家的这条狼狗叫旺仔,体态俊朗,白天没事的时候就拴在院子里,晚上就会将其放开,任由它在院子里晃荡。这旺仔可是一条看家护院的好狗,不仅忠诚,而且非常懂事,只要是家中熟悉的人来,它从不叫唤。但若是有陌生人前来,它准作势欲扑,叫个不停。我太爷爷非常喜欢旺仔,在那个艰难的年月,还时不时的买些肉骨头喂给它吃。 我太爷爷离家已有月余,太奶奶天天翘首以盼,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早日平安归来。掐算着日子,太爷爷也该回来了。这天,她就坐在门口的小石蹲上,望着太爷爷归来的方向,一坐就是小半天,好像是怕太爷爷回来以后不能立马看到她似的。这么等着,贤惠的她手里针线活也是不停,似是绣着什么花鸟飞鱼的吉祥图案,只是没有完工,旁人看不出来个四五到六。 太爷爷家门前的大街上每天都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但也说不上来多热闹。在太爷爷家隔壁有一户人家,姓王,和王二赖算是本家,家中老妻生得一副尖酸刻薄相,在村子里的名声更是差到了极点,每天也都是在家门口做做针线活。 “哎呦,李嫂啊,你这天天盼着我家大哥回来呢?快别在外面等着了,要依我看啊,这李大老板怕是跟别人家的小媳妇跑了吧。”一个面相尖酸刻薄的邻家大妈,略带挖苦的对着我太奶奶说到。 “哎,王嫂,你可别瞎咧咧,我们当家的可是正经人,倒是我听别人说你们家老王大哥又去烟馆抽大烟了”太奶奶丝毫不示弱的说到。 那王嫂一听自己的男人又抽大烟去了,顿时脸色大变,抓起身边针线盒里一把剪刀就狼狈的向镇子上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哭骂道:“你个天杀的王八蛋,老娘和你拼了。” 我太奶奶摇了摇头,对这一家活宝并不怎么感冒,就继续的摆弄着手里的针线活。 “嘿嘿,老李嫂子,我大哥呢?”王二赖此时怀中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破布包,一脸卖好的跟我太奶奶问道。 “没在家!有事儿?有事等他回来再说吧,我们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太奶奶显然对这个王二赖是非常的了解,知道他就是一个臭无赖,下三滥。也懒得搭理他,说着收了手中的针线,转身就要关门回家。 “哎!哎!哎!” 王二赖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一手挡着门,对着我太奶奶说到:“老李嫂子,别着急关门啊,我是有好东西给我大哥,不信你看!“说着就动手打开了怀中的包裹,我太奶奶只见一坐大金佛显露出来。 这时,院子里的旺仔不知道怎么了,像发了疯一样,嗷嗷直叫,对着王二赖不住的咆哮着,龇牙咧嘴,仿佛要活吞了王二赖一样。栓住旺仔的铁链都被它拽的咯咯作响,脚下的土地更是被旺仔抓出道道印痕。 王二赖听到旺仔的叫声,嘴角不断的抽动着,瞬间变了神色,眼睛直直的盯向旺仔。被王二赖这么一盯,旺仔好像是被一记重锤砸到了头顶一般。先是浑身一僵,接着一软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呜声,王二赖见状嘴角邪邪一笑。 再说我太奶奶,我太奶奶一看见这金佛就觉得是好东西,就想着搬回家去供奉,竟然主动的从王二赖手中接过金佛,捧在手里。 “桀桀,老李嫂子,你看这金佛多好啊,赶紧带回家早晚供奉,你和我大哥以后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王二赖有些蛊惑的说道。 此时,我太奶奶看也没看王二赖一眼,只是盯着金佛看,仿佛中了魔怔一样,愣愣的。片刻过后,她关上门,抱着手里的金佛,不紧不慢的走回了里屋。 王二赖看着我太爷爷家紧闭着的大门,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神情。然后,转身而去,不多会就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这时,我太奶奶将金佛恭恭敬敬的放在里屋的供桌上,而供桌上原本供奉着的神位,则是被我太奶奶扫到了一旁,只留下一个香炉碗没有扔掉。 太奶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金佛,心中感到无上的欢喜。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只要自己拜了这个金佛,丈夫马上就能回家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烦恼了。她先是点燃了六根供香,插在了香炉碗里,接着脑子迷迷糊糊的就对着这个金佛跪拜了下去,而且是一拜再拜,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太奶奶正拜着金佛,两个耳朵就听到好像周围有人在说话,咿咿呀呀的听不清楚。越是听不清楚,太奶奶就是越想听,于是她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朵,仔细的听着。渐渐的,她就听清楚了这个声音,不过脑子好像更混沌了。不自觉的,她嘴里也发出了这奇怪的声音,是嘶嘶啦啦的那种怪声。 太爷爷赶着马车回来,路上正碰见怒气冲冲去烟馆寻夫的王嫂。本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心态,他就和王嫂打了个招呼。 “王嫂,这么着急是去哪啊?要不我捎你一程。” 没想到王嫂连理都不理我太爷爷,径直的走开了。讨了个没趣,太爷爷挥动手中的鞭子打了个响,沉着老脸回家了。 没一会的功夫,太爷爷的马车就到了家门口。眼见家门紧闭,就把马车停在路边,上前敲门,高声喊到:“孩儿他娘,我回来啦!快开门啊,大白天的,关哪家子的门!”说着用手砸了砸了门,传来一阵嘭嘭声。 等了好大一会,我太奶奶也没有出来开门。联想起半路上狐仙给自己的警示,太爷爷心里猛地一惊,急忙拉开了距离,三步并做两步,跳上了墙头。一翻身,就进了院子。(那个时代院墙是砖砌的,有参差不齐的砖缝,十三四的孩子,若是经常翻墙都可以轻松爬上去。) 太爷爷还没进屋子,就听见了我太奶奶发出的声音,嘶嘶啦啦的,很是尖锐。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听得人非常的揪心。再看院子里栓着的大狼狗直挺挺的躺着,嘴里冒着白沫。散养的几只下蛋母鸡,也都蹬着腿,眼见就是活不成了。 看这个情形,我太爷爷就知道家里出事了。他顾不得心疼躺在地上的旺仔,抄出别在腰间那块胡太琰给的玉如意,悄悄的摸进了里屋。 从里屋的门缝中,我太爷爷就看到了太奶奶对着供桌拜着,不断的磕头作揖,脑门都是一片淤青,嘴里还念叨着。回过眼神,再一看供桌上面,这哪里是什么金佛,分明是一座邪乎异常的小庙,漆黑色的小庙,仅有脸盆大小。小庙庙门禁闭,却是那庙顶有一颗惨白惨白的骷髅头,空洞洞的眼窝中还滴出道道鲜红的血痕。小小的骷髅头,嘴巴正一张一合的,好像是在对着太奶奶说着话一般。 一看之下,我太爷爷就觉得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是根根竖起。 眼见家中牲畜的下场,哪里还不知道这是邪物害人。当下,太爷爷也不顾得害怕了,直接推开屋门,一巴掌向供桌上的小庙扫去。 太爷爷早年间可是练过铁砂掌,这一掌的威力足以断碑开石,自信就是铁疙瘩,也能给它扇出几米远。 只是当他手掌扫过小庙的时候,竟然穿了过去,仿佛那供桌上什么也没有一样,可眼睛分明看到那个东西正完好无损的在供桌上摆着。还没等他接下来再有什么动作,庙顶的骷髅突然的瞪向了他,骷髅嘴里咕嘟咕嘟的冒出了鲜血,刺鼻的血腥味猛地就传到了我太爷爷的鼻子里,呛得他几欲作呕。 我太爷爷吓的大惊,也忘记狐仙的嘱咐了,哪里还想得到用玉如意对付这个邪物。他只是本能的伸手去拉太奶奶,一下子将太奶奶扛到了肩膀上,慌忙的逃出了里屋。一脚踹开院门后,他就把太奶奶放到了马车上,跟着太爷爷也跳上了车头,驾着车,向青灵山赶去。此时,太爷爷的脸色煞白,路上有熟人和他打招呼,他理也不理。只是颤抖着双手,快速的打着马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到了青灵山,自己和媳妇就有救了。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四章 那块玉如意 从青灵山到我太爷爷家得有五六个时辰的路程,任我太爷爷如何加快速度,到太阳落山时,离青灵山还有十几里的距离。 秋天的白昼已经是短了不少,天黑的很快,旷野的风声呼啸着,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我太爷爷此刻也从极度惊恐中缓了过来,望着在马车上昏睡的太奶奶,不禁也是感到一丝悔意。在那惊慌之中,竟然忘了应该先到亲朋好友家躲一躲才是。如今在这荒郊野岭的,再遇上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好啊。只是幸好家中的孩子们都去了娘家,没有波及到此事中去,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今天要是躲过这一劫,自己说什么也得多陪陪自己这一家老小了。 心里后悔归后悔,可都走到这了,也只能咬牙继续向前了。想到这,太爷爷也不再犹豫,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我太奶奶的身上,又继续驾着马车向青灵山方向赶去。 天色越来越暗,这时只能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赶路了。当马车快要赶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隔着老远,太爷爷就看见路口有一个人,直挺挺的站在路中央。只是实在是有些距离,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轮廓。 “这黑灯瞎火的,谁大晚上没事来这荒郊野外啊!莫不是截道的土匪?”太爷爷想到这,手里的缰绳不禁握紧了几分,不过也并不害怕。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凭我太爷爷的身手,十个八个的人也近不了他的身前。自信就算前面是个劫匪,在他跟前也是白给。 待他赶着马车走上前去,却发现眼前的人,从身形上来看好像是同村的王二赖。(比较熟悉的人,不用看脸,看看站姿或者背影就能认出个八九不离十。) 此时的王二赖,面目十分狰狞可怖。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突出了眼眶,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整个脸色更是乌青。嘴巴就像嚼了槟榔一样,呈暗紫色。满口差互的牙齿外露出来,嘴角还流躺着哈喇子。只是由于夜色已深,离得不近,我太爷爷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王二赖子,你个狗东西在这里干什么?别挡了老子的路,赶紧给老子滚开!”太爷爷打心底就瞧不起这混吃等死的人,毫不客气的喝到。 “嘶啦~嘶啦~嘶啦”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王二赖的口中发出来,好像没听到我太爷爷说话一般,只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太爷爷见状也是火起,心道:“你小子不识抬举,别怪老子心狠,给你点教训尝尝。” 于是,他跳下马车,抬脚就冲王二赖的腰窝踹去,这一脚太爷爷已经用了三成的力气,这三成的力气已经足够将一个大活人蹬飞。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王二赖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踹飞了五六米远,这一下子就算不骨折,他也得在床上躺个几天了。(这功力,要是放在现在,那也是个武林高手) 太爷爷轻啐了一声,拍手就要走向马车,还要赶往青灵山呢,没功夫搭理这么一个无赖。 可刚想走,就见不远处的王二赖,腾的一下直直竖了起来。 看到王二赖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太爷爷这才感到有些蹊跷,这一脚的力道自己是非常清楚的,哪怕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都受不了,何况王二赖这么一个饥一顿饱一顿的瘦猴子呢? “你…你…不是王二赖,你是谁?”太爷爷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似是回答他一样,眼前的“人”又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接着这个“人”突然动了起来,看似慢着实快的跳到了我太爷爷的身前。右手举起了一把砍柴刀,正是那尖宽背后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分毫的一把冒着幽光的砍柴刀,一刀就斜斜劈向了我太爷爷的面庞。 太爷爷不退反进,一步踏前,用左手握住对方拿刀的手腕,右手托着其腋下,一个转身,较劲就要将其扔出去。可任凭太爷爷用上了全身几百斤的力气,仍是带不动此人。就在此时,一股劲气从他脑袋右侧吹来,太爷爷暗道不好。从劲气传来的感觉上判断,若被这一击扫中,不死也是重伤。二十多年练就的功夫也不是白给的,极速的反应过来,先是一矮身,然后一个驴打滚,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太爷爷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对方那张面目狰狞的脸,正是王二赖。 此时距离拉进了,太爷爷方才看清了对方的模样,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突出了眼眶,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整个脸色更是乌青。嘴巴就像嚼了槟榔一样,呈暗紫色。满口差互的牙齿外露出来,嘴角还流躺着哈喇子。 一看之下,太爷爷就是大惊失色,联想起在家中发生的怪事,顿时一身胆气去了七分。 王二赖口中又发出嘶啦啦的声响,像鬼魅一样贴了上来,抬手又是一刀砍下来,不过这次明显比上次还要利落,太爷爷也只是险险的避过。他刚闪身到一旁,又是一刀切了下来,比方才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一来二去之下,王二赖挥刀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太爷爷闪避的越来越吃力,渐渐的太爷爷有些支架不住,身上就被砍出了几道深深的伤口。伤口上鲜血不断的冒了出来,时间一长,就算不被王二赖砍死,失血过多,也会危急到太爷爷的生命。 两个人纠缠着打斗在了一起,可太爷爷手中没有任何武器,明显是吃了大亏。在打了几十个回合后,王二赖突然横刀一拍,将太爷爷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太爷爷心道不好,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这时感到后腰有什么东西硌了他一下,回手一掏,正是那块玉如意。 只见这块玉如意有擀面杖那样大小,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绿光。 王二赖又欺身上前,挥动着手中的柴刀,太爷爷急忙用手中的玉如意挡了一下。只听咣当一声,王二赖手中的柴刀被震的飞了出去,玉如意完好无损。 太爷爷一看这玉如意如此厉害,心中一喜,挥动手中的玉如意,趁势向王二赖的头部砸了过去。只可惜此时王二赖速度是异常的快,太爷爷只堪堪打到了他的左肩。 打到王二赖肩膀上的玉如意,猛的爆发出了一股绿油油的光,只听滋啦一声,就犹如炸肉般的响声,被打到的位置冒出了一股股黑烟,十分的腥臭。 “嘶啦~嘶啦~嘶啦~”王二赖口中再次发出了怪异的声音,然后就徒手像太爷爷抓来。 太爷爷得势不饶人,又紧紧抓住玉如意,使了一招力劈华山,砸向了王二赖。不过这次王二赖速度又变快了,太爷爷根本就连其衣角都没有碰到,反而被王二赖掐住了脖子,一按之下躺在了地上。从其手上传来的力道,让我太爷爷几乎都要窒息,脸被憋涨的通红。王二赖嘴角流淌的哈喇子,随着甩动肆溅到了太爷爷的脸上,端的是恶心异常。太爷爷急忙掰着王二赖的手,可怎么用力也掰不动分毫。手中的玉如意也被甩到了一旁。可以说此时太爷爷的处境凶险万分。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太奶奶从马车上幽幽的醒了过来。木木愣愣的下了马车,来到身边不远处的地方,捡起地上那把泛着寒光的柴刀,一步一挪的走到二人身旁。在那一瞬间我太爷爷就发现了她的异常,通红眼睛里泛着杀意,让太爷爷不寒而栗。接着,太奶奶抬手就向太爷爷砍去。 危急关头,太爷爷急中生智,紧忙抱着王二赖翻了个身。落下的柴刀几乎是贴着太爷爷头皮砍在了地上。 这一转之下又摸到了掉落的玉如意,太爷爷用尽力气向王二赖敲去,不出意外的,王二赖又被震的飞了出去。 “孩儿他娘,你发什么疯,砍我作什么!”太爷爷是又惊又怒,喘着粗气说到。 太奶奶仿佛闻也为闻一样,继续拿着柴刀向我太爷爷砍来,像极了刚才的王二赖。 我太爷爷当然不忍伤害自己的媳妇,就没用玉如意打向我太奶奶,只是不断的闪躲着。幸好,太奶奶的速度比之前的王二赖慢多了,太爷爷这才能招架得住。 王二赖从不远处又跳了过来和太奶奶两相夹击太爷爷。太爷爷心中非常的慌乱,手忙脚乱的扺挡着,已是强弩之末。 就在这时,玉如意沾到了太爷爷滴落的鲜血。爆发出了耀眼的红光,直冲云霄。接着一道横波从玉如意上扫出,将太奶奶和王二赖打出了十几米远。太爷爷趁机跑到了马车上,驾车向青灵山逃去。王二赖和太奶奶,起身后竟也穷追不舍,奔着我太爷爷而去。 太爷爷边驾车,边落泪,遇到这种怪事也就罢了,如今结发妻子也要害了自己的性命,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手中缰绳不断的抽打着,渐渐的一追一逃到了青灵山的脚下。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五章 劫难终始 “大仙!大仙救命啊!大仙!”眼看着就到了青灵山,太爷爷扯开嗓子喊着,希望狐仙能够现身救救自己和媳妇。 茫茫的青灵大山,这点声音还没传出多远就泯灭在了凌冽的山风中。 左等右等也不见狐仙的踪影,太爷爷感到一丝绝望,正打算回身和王二赖拼了。只听半空中传来一阵长啸。接着一道紫色身影从青灵山的半山腰划落而来。 此时王二赖和太奶奶也一前一后的赶到了。 王二赖面色依旧狰狞,太奶奶也翻着白眼,看不见瞳孔。 “孽障,本座在此,岂容你放肆!”胡太琰怒声喝道。 嘶啦~嘶啦~王二赖突然停了下来,哆哆嗦嗦的,似是感到胡太琰的厉害,有些忌惮的停步不前了。 胡太琰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言语。他先是飞到太奶奶身前,单手一指太奶奶的额头,画了一道符,一道紫芒闪过,太奶奶就昏了过去,脸色也恢复如常。接着用手一挥,太奶奶就飘向了太爷爷的身前。 太爷爷见状紧忙接住了自己的媳妇,抱在了怀中,又抬头一看,只见胡太琰和王二赖打在了一起。 胡太琰一掌扫向了王二赖,简直快到了极点,掌风未到掌力就打到了王二赖的身上,把王二赖打的飞了起来。接着好似瞬移一般,抬脚将半空中的王二赖直接踢落到泥土中,巨力将地表炸裂出的大坑足有几丈深,王二赖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这还是胡太琰仅凭肉身之力施展出来的手段。 如此轻易将王二赖打了七零八落,胡太琰的神情不仅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加的凝重了。 他蹙着眉,望着面前的坑洞。一缕缕黑色的烟气从其内飘了上来,而且愈演愈烈,黑烟如同沸水一般滚滚而出。围绕着洞坑附近忽然刮起了小旋风,卷的黑烟像一条巨莽一般,一股惊人的煞气冲天而起! “老弟,咬破你右手的中指,然后滴血到玉如意上,用玉如意在地上画个圈,圈住你们俩个,再把玉如意插在圈子里。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这个圈子,接下来为兄怕是照顾不到你了!”胡太琰急促的向我太爷爷喊到。 太爷爷也看到情况不妙,紧忙照着胡太琰说的做了一遍,然后又紧紧的搂着我太奶奶,盯着胡太琰的方向。说也奇怪,当玉如意插到地上的时候,身在圈子里的太爷爷竟然感觉到非常安静,连山风呼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再说洞坑那边的情况,胡太琰吩咐完我太爷爷后,立即盘膝而坐,闭上双眼。其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以两拇指压无名指之甲,两食指为剑,两拇指、两无名指为索之义,念动真言:“曩莫萨缚怛他孽帝毗药,萨缚目契毗药,萨缚他,咀罗咤,赞拏,摩诃路洒拏,欠,佉呬佉呬,萨缚尾觐南,吽,怛罗咤(trat!),憾曼!” 声音由小渐大,由近及远,胡太琰的身后也泛起了阵阵金光。金光慢慢的由虚转实,凝成人形,随着真言念诵,又慢慢显露出本相来:此尊通身青黑,身相圆满极忿怒形,蹴眉怒目,上齿咬下唇,顶上安花六,出辨发一索发垂左胸前五结,右手向内垂当腰侧持剑,左手屈臂开肘仰掌指端向左持索,面向右方,坐盘石上,光焰如迦楼罗之势,有火焰,量光身,唯有头光,着青珠鬘,耳着环之。赫然是不动明王的投影化身! 于此同时,洞坑中传来一声巨响,王二赖像颗炮弹一样从坑底弹了出来! 乌青色的脸上布满了爆突的血管,血口里还长出了一尺多长的獠牙,身形也和之前大不相同,全身的肌肉像一条条小蛇般涨起,一看就是爆发力十足。身上的衣物早已是破破烂烂,在其胸口还有着一座小庙状的印记。其单脚一蹬地就猛的向胡太琰纵掠过来,仅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胡太琰的身前。王二赖双手乌黑的指甲暴涨,呈爪状直直的向胡太琰的面门戳去。于此同时,胡太琰身后的不动明王化身动了,单手一剑挑向了那乌黑的指甲。叮!仿佛铁器相交的一声脆响,震的人耳朵嗡嗡的,胡太琰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半分。只是犹若无人的继续念道:“南摩三满哆,母驮喃,哇日拉,蓝,撼!” 不动明王化身闻听此言,又生变化。其左手晃动缚魔索,口中发出一声“哞”!缚魔索犹如一条灵蛇一般向着王二赖缠去。先是绕上了他的足底从左脚贯穿,又绕到膝盖从其右腿根贯穿,接着呈麻花状将王二赖整个人都紧紧的缠着,被贯穿的部位还冒着黑色的烟气,却不见丝毫的血液!王二赖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声,不断的挣扎着,只是短时间内还无法挣脱,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这时胡太琰睁开了眼睛,掐诀的剑指指向了王二赖,不动明王化身立刻原地转了一圈,化作了一把利剑,直直插入了王二赖的身体,更是透体而过。顿时还在挣扎的王二赖像静止了一般,瞬间不动了,脑袋像霜打了一样耷拉了下去。 胡太琰收了法诀,冷哼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心道:“孽障不过如此,煞气倒是罕见,只是这手段嘛,着实不济,本座倒是高估你了。” 胡太琰转身飘到太爷爷的身前,抬手一挥,地上的玉如意飞回了他的腰间。 “老弟,现已无事,不如随我去洞府叙谈一二。另外弟妹虽已无大碍,却被邪气伤了身子,与我前去还可为其调养一二。”胡太琰嘶哑的声音道。 “啊!全凭大仙做主,在下现在还仍心有余悸,正是想大仙再庇佑一二。”太爷爷一脸欣喜的道。 说着,太爷爷就将太奶奶背上了马车。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王二赖的身体又有了变化! 只见其身上的伤口燃起了黑色的火苗,火苗初如星点,渐渐愈演愈烈,成燎原之势,剧烈的燃烧起来,王二赖整个人都被黑焰包住。地上卷起了狂风,黑焰随风势而左右扭动着,中间还隐隐的闪过蓝色的电光。看其态势,俨然有一股不弱于神仙级的邪气波动。 胡太琰的眉头又紧紧锁起,方才他念动咒语召唤不动明王化身就是为了隐藏实力,以免被天界感召飞升。看现在这架势却也是不得不拿出看家的本事了。也好,如今已经看到了贤弟的转世之身,报答了前世的恩情。是时候离开此间了,毕竟已经滞留人间三百载了,于天数不合,此次遇敌就是上天示警,如还不归位,恐怕日后在劫难逃。 想到这,胡太琰浑身的气势激荡了起来,相比王二赖化的旋风还要强上三分。接着其腰间的玉如意就凭空浮在了胡太琰的身侧,绕着胡太琰飞速的旋转着,渐渐的化作了一口碧绿色的钟影。其上浮现出龙游凤舞的雕刻,一看就非同寻常。 双方均蓄势完毕,便不再啰嗦,一左一右的猛的冲向了天际。我太爷爷只见半空中,一道碧绿色的旋风正和一道是黑色的旋风相互追逐着,你来我往,有攻有守。良久之后,先是从天上掉下来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砸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紫色的身影就飘了下来,正是胡太琰。 只见胡太琰面色惨白,显然是消耗过度的样子。我太爷爷赶忙上前,刚想开口问。就听胡太琰开口道:“劫数啊,劫数!老弟,此物已经被我斩灭,然其仍有一道邪灵逃散。可惜为兄即将飞升,没时间将其消灭了。” “那大仙,这邪灵可还有危害啊?在下的家人是不是没事了?”太爷爷焦急的问道。 “你家的劫难暂时是没事了,可若那邪灵有朝一日恢复过来,定然是要来寻仇,可恨那时为兄已不在此界,恐怕你的后人,仍有劫数。”胡太琰也是非常无奈的道。 太爷爷眼见胡太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由的丧气坐在了地上,瘫软了身体。 胡太琰叹了口气,似是不忍看我太爷爷如此模样,便低头沉思了一会道:“为兄还有一法可保你家后人无事,只是有些代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大仙但说无妨啊,只要能让下在家中的香火后继有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太爷爷一脸坚决的说道。 “此法须逆改你家某一代人的命脉,本来你家的香火嗣承如那树根一般枝枝叉叉甚是繁多,当邪灵再次复苏之时,为兄便施法断你家嗣承余脉,集中全家灵韵于一人。再留下我成仙时的遗蛻于他,将来他或可踏入修道之途,解决此段因果。”胡太琰一脸郑重的说道。 “好!好!只要能让我家香火延续下去,在下愿意,还请大仙施法!” “先别忙着答应,刚才只是一个条件,这另一个条件就是你死后要在阴间受苦,日夜煎熬,不得轮回。因为你家阴德不够,为兄强行施法下,你必遭反噬。”胡太琰出言提醒道。 “若家中香火在我的手中断掉,我死后更是愧对列祖列宗了,只要有这一线生机,我愿意试试”太爷爷脸上露出了坚决之色。 胡太琰一看我太爷爷如此坚定,也不好说什么了,当下一翻手,亮出来一枚断牙。这枚断牙足有三寸之长,通体透明呈血玉状。 “切谨记,当你家某代只有一个男丁后,要将他起名为“琰”。日后必有因果引导他寻到此物。”言罢,胡太琰将手中的断牙向青灵山抛去,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另外,为兄有两名弟子,一为柳青,一为胡白。我与你两道符纸,你回家将其焚烧,灰烬混合朱砂,将其二人之名写在牌位上。可为你家保家仙,保你家平安无事,五谷不缺。”胡太琰递过两张符纸,又沉声嘱咐道。 我太爷爷接过符纸,跪在地上向胡太琰连连磕头道谢,这一次,胡太琰没有阻止,只是默默的受了。 没有多久,从天上传来一道白光,照在了胡太琰的身上,凡人不可闻不可见的天际,有仙乐传来,有香花撒下。只见一穿着大红的功曹喝道:“胡太琰再不归位,更待何时!” 等我太爷爷抬头的时候,周围哪还有胡太琰的身影! 这时我太奶奶也醒了,轻声的唤着我太爷爷:“当家的,这是哪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太爷爷望着我太奶奶那美丽的面容,柔声的说道:“孩儿她娘,没事,你在家昏倒了,我赶马车带你来看大夫了。没事,你再睡会吧!”说着又给我太奶奶盖上了外套。 望着青灵山的方向,太爷爷久久不语,驾着车赶往了太奶奶的娘家。 为了感谢胡太琰对我们一家的恩德,太爷爷从此不再做毛皮生意,拜了个大厨师傅,开了家酒楼为生。而我家呢,从那以后,世世代代都是远近闻名的大厨,直到我爸这一代才断了传承。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六章 毅然退学 仿佛是看穿我内心中的想法,柳青嘻嘻一笑,开口道:“小兄弟,从你出生的时候,我们兄妹二人就守在你身边。否则,你怎么会有十六年安稳的生活。” “哦,差点忘了,你已经记不起来了。呵呵,没关系,你知道我们是来帮你的就好。” 柳青话音刚落,狐白也对我淡淡说道:“李琰,这一切都是你命中注定好的。我们两个也是受祖师所托,前来助你。你放心,今后我们会听从你的调遣。帮助你修行,为你排忧解难。你可以把我们两个当做你的保家仙。” 看着这一狐一蛇,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算计了。这种感觉让我心里非常不安,本能的我从暗中防备起他们来。不过面上的表现还是要有的,于是我极为恭敬的对他们施了一礼,开口道:“小道李琰,谢过二位仙家。还望二位仙家日后多多关照。” 见我态度恭敬,柳青脸上笑意更浓,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却迟迟不肯放下去。我只感觉一阵阵阴寒煞气从他的手上发出,不断刺激我体内阳元气进行抵抗。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的后背就让一层冷汗给打湿了。最后我忍受不住,主动运行全身的元气向那股阴寒之力攻去。随着我调动的元气增加,柳青也提高了煞气的输入量,两种孑然相反的气息在我体内乱窜,搅得我脏腑不宁。 就在我疑惑柳青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狐白的一只手也搭在了我另一个肩膀上。接着我感觉一阵暖意从她的掌心传来,但瞬间又变得非常炽热。这种炽热的气流也随之渗透到我的体内,和柳青的阴寒之气汇合。 三种不同的力量在我体内纠缠,让我痛的不禁哼出声来。同时心中大急,莫非他们两个要害我?大意了,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们控制住,根本就脱不了身。只能任由他们摆布,我想高声呼救,却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我身体承受力快到极限的时候,来自狐白柳青两股力量突然从我的体内撤走,只在我臂膀出留下两个不可查狐蛇印记。我被气机带动,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饱嗝。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向他们喝问道。 “嘻嘻,小兄弟你别着急,我们兄妹二人刚才是在给你打窍。之所以没有提前跟你说,是怕你有所准备,那就得另费一番手脚。”柳青见我面色不愉,快速的向我解释到。 打窍?这是什么意思,就在我念头一出,柳青好像又领会到我的意思,开口道:“打窍就是沟通弟子和仙家的联系,让弟子能够随时随地借到仙家的力量。并且让仙家和弟子可以心灵相通,比如现在你想的我全都能够知道。” 我去,这不就泄露了大哥的隐私了吗?这可不行,万一啥时候我跟唐雅熙亲热,他们两个岂不是看了现场直播? 狐白读到我心思,柔声道:“李琰,你若是不想我们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可以用神魂之力屏蔽你的想法,这样就算有人用读心术也不能探知你的想法了。” 闻言我这才放心下来。不过随即心里一滞,我可是截教弟子,成了出马弟子算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眉头一皱,开口道:“两位仙家,我可是截教弟子。两位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柳青闻言哈哈一笑,有些玩味的看着我,他的声音在我心底蓦然响起:“小兄弟,你不知道天下所有异类仙家,都是截教门徒吗?嘻嘻,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听他这么一说,我豁然想起,当初只有截教“有教无类”,培养了一大批异类成仙。柳青这么说,倒也没错,这让我心里好受不少。毕竟欺师灭祖的事情是不能做的,这是原则问题。 一番折腾,我竟然忘了召他们来的主题。念及至此,我向他们开口问道:“两位仙家,你们知道如何立功德吗?我现在急需功德百万,还望两位为我指点迷津。” “嘻嘻,功德,问的好。小兄弟,大善即功德。不过功德百万可不是嘴上说的那么轻松,我修行近千载,也没能攒下功德十万。” 听柳青这么说,我眼睛一瞪,难道东岳大帝在故意为难我?修行千载都没凑够功德十万,唐雅熙也就剩三年的时间,我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立这么多功德。 “李琰,你别听柳青胡说。他是因为杀性太大,功德有亏所致。只要你立了堂口,召集一众仙家。有众仙家帮助,还是很有可能在三年之内完成功德百万的。怎么样,要不要我们帮你立一个堂口?” 我被狐白说的心里一动,这是在鼓动我成为出马弟子啊,不过她说的确实很诱人。我思考了一下,目前只有这么办,才能在短时间内立这么多功德了。 于是我开口答应下来,决定立堂口。狐白见我答应,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让我看的不寒而栗。难道我又被他们给算计了?唉,这是阳谋,由不得我不答应。为了唐雅熙,什么事儿我都愿意去干。 想要和他们二人商量一下立堂口的事情,狐白却说还不忙,得等过几天才能开始着手准备。她让我这几天先老家,而且不能再继续上学了。 我问她为什么,她只告诉我立堂口以后,我会非常忙碌,各种灵异事件都会找上门来。再待在学校,会影响那些普通人的生活。万一有一个普通人因我而丧命,那么不仅立不了功德,甚至还得倒扣。 问清原因,我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向那种普通人的生活告别了。如果再处在他们之间,恐怕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可惜了我的学生生涯,还有不舍那一帮好舍友。但人生总是不完美的,不是吗?我在心底反问自己,却没有个答案。人呐,总是贪求太多,贪心是大忌。 又聊了一些出马的注意事项,狐白和柳青便和我告辞离去了。他们刚一走,我的房门便被芝兰一把推开。只见她皱着眉头,在屋内四处打量,有些疑惑的问道:“小琰,刚才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吗?怎么姐感应到有妖气入侵店里。真是奇怪,明明阵法完好无损,它们是从哪来的?” 芝兰说完手指一番掐算,突然,她眉毛一挑,开口问道:“小琰,你居然要出马了?” 我对芝兰点头,说道:“没错,芝兰姐。刚才来的是我的保家仙,他们教我立堂口攒功德的。” “哎呀!小琰,你糊涂!要是你立了堂口,以后大灾小情的都会找上你。而且一生都得不到安宁,除非你废了一身道行,成为一个普通人。” “啊?这我倒是没有想过。芝兰姐,要救雅熙,目前恐怕就这一个办法了吧。不然我怎么才能在三年内攒下功德百万?好啦,芝兰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那以后你可得多帮帮我啊!” “嗯,姐知道。小琰,既然你要立堂口,那姐得送你一件东西。”说着芝兰拉我出了屋门,在大厅展柜里找到一个灰扑扑的香炉,递给了我。 “小琰,这东西是姐从一个出马仙那收来的,或许对你有用,你先拿着。”我接过香炉看了看,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芝兰一片心意,我还是开心的收下了。 晚上的时候,我把我要立堂口的事跟唐雅熙父母一说,他们两个表示支持。只是不住的说,委屈了我,让我荒废了学业。雅熙这辈子能够有我照顾,他们非常放心。 殊不知如果不是当初跟我在一起,唐雅熙根本就不会出事。当然,这句话我不会跟他们说出口,我怕他们知道以后会拆散我和唐雅熙。人嘛,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爱情上,再高尚的人也不例外。 不过在立堂口之前,我为唐雅熙一家找了一个安置的地方。那就是芝兰师父所在的寺庙,既然那老僧有心收下唐雅熙,还不如现在就把她送到哪里。至少有他这位得道高僧看着,那些邪魔外道都害不了她。如此,也算是为我稳定了大后方。 于是,我跟芝兰提出唐雅熙一家去往寺院的请求。芝兰听我说完,当即跟她师父联系了一下。他师父则是很高兴的答应了,并且要庄无色一路护送唐雅熙一家。出于时间紧迫,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起程出发了。 临行之前,我抱住唐雅熙,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今天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立德百万,谈何容易。我心里暗下决心,如果三年后不能攒够功德,那我就自毁性命,去阴府跟唐雅熙做一对鬼夫妻。反正无论如何,我都要陪着她,不负当年的誓言。 庄无色临走前一脸苦相,直言是我把他给坑了。好不容易才逃离了他师父的魔掌,这次回去,下次再想出来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对此我只能深表同情,哈哈,既然吃了大哥那么多东西,是时候奉献你的青春和热血了。不过我知道他那是玩笑话,为了我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义无反顾。这就是兄弟,我的好兄弟。 我在庄无色走后的第二天,给林老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也终于接通了。林老听我讲述了退学的原因,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答应了我。他知道,我一但决定的事情是改不了的,跟当年的刘先生一样。 只是电话里再三嘱咐我,要多加小心,有空别忘记看看他这个老头子。我说要不现在就去看看他,他却推脱说自己在外地办事儿,短时间回不来。 我又追问他去了哪,老头却只字不提,直接挂了我的电话。让我感到有些不同寻常,但我也没往深了想。他这么一个老油条,到哪都吃不了亏,我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在处理好学校的事儿,我也坐上了返乡的火车。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向我的老爸老妈以及家人交待,要知道他们对我前途问题极为看重。 这要是知道我放着好好的大学不念,成了一个神棍,还不得气的头昏脑胀的。带着忐忑不安,我回到了家中。 唐三中文网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七章 请香根 因为没有同家里打招呼,老爸老妈对我的回返感到有些吃惊。在听我说完退学后,更是被雷的无以复加。我老妈气的几乎都要当场暴走,还好被我老爸拦了下来。 等他们两个心情稍微平复以后,我和他们解释了一下退学的原由。没想到本来还暴怒状态下的老妈,突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这让我心里一突,别怕是让我给气糊涂了吧。 吓的我连忙跪在地上向她承认错误,可我老妈却一把给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她告诉我说,她不生气了。因为她知道她的儿子长大了,有责任心了。只要是儿子决定的事儿,他们都全力支持。 闻言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也许是我太自私了吧,没有事先考虑过他们的感受。也许天下所有的子女,在照顾父母情感这方面都有欠缺吧。 回家的第三天,大学的舍友们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真的要退学,我如实的跟他们说了。他们听完后心里都挺难受,直言我太不够意思。走之前也不跟他们说一声,也好给我送个别。 我只好不住的跟他们道歉,并承诺等这一阵子忙完了,一定回京城请他们吃饭,这才让他们放弃谴责我。其实我知道,他们是舍不得我走。在一起的这大半年,我们四个人跟亲兄弟似的,突然少了一个,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但还是那句老话,“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活在这世界上,相聚总是短暂的,分离才是长久的。无论是谁,在人生这条路上,都只能陪我们走上一段而已。对此,我们只能收拾心情,踏上下一个旅程。或者,遇见下一个知己。 又过了几天,柳青主动找上门来。他跟我说是时候立堂口了,要我做一下准备。至于准备什么东西,他会给我写个单子,到时候只要照着单子采买就行了。 还有在立堂口之前,有一件事需要我办,那就是“请香根”。什么叫“请香根”呢?其实就跟招兵买马的意思差不多。 就像组建一只军队,光有统帅可不行。还得有军师、各部统领和军卒。不然就成了单打独斗,那就失去军队的意义了。 立堂口也是一样,得有总坛教主主持大堂人马,分堂教主统领本部兵马,还要有护身报马跟探子。 由于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是属于没有仙根的那种人。也就是说与各路野仙都无缘,它们不会主动找上我,抓我当弟马。更何况我是截教弟子,身怀屠龙之技,那些实力稍弱的野仙都会害怕的躲着我。 还有,我立堂口完全是出于为自己积功德救唐雅熙,那些野仙在我这也分不到什么好处。所以现在我手下除了柳青狐白外,根本没有其他野仙。 而“请香根”就可以弥补没有仙根的缺陷。通过这种方法,可以聚拢到大批闲散的野仙,或者是祖上一些修炼有成的阴魂。只要满足它们的一些要求,就可以让它们替自己办事。说白了,就是顾伙计。 不过,这种方法有个缺陷,那就是立堂口的人必须有足够的道行,能压得住请来的一帮野仙。否则就会炸堂子,和古时候营啸差不多。 因为这些个野仙大多是畜牲或者阴魂得道,心性不定,最容易拱出火来。没有人镇住它们,便会生出事端。 要想镇住它们,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跟它们中间最厉害的,单挑一场。只要打赢了,就会得到它们的认可。虽然它们不是人类,但是却比人类讲信用多了。 一旦被它们认可,就轻易不会反叛,除非你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比如触碰仙家底线,或者是利用它们谋财害命。 在清楚“请香根”的事项后,我心里有些不拖底。万一我请来个元神级别的野仙,我这点道行恐怕是不够看的。 把我的担心跟柳青一说,他却满不在乎。直言一切有他们兄妹,根本就不用我来出手,让我只管放心照他们的吩咐办就可以了。要是有什么硬茬子,他们兄妹就直接帮我给解决了。 对于柳青和狐白的实力,我隐约有些了解。在为我打窍的时候,我曾感受到他们体内的那股深厚的妖气,要远远超过我体内现有的元气。 据我估计,柳青和狐白的实力应该在元神境之上,而且应该要比芝兰强一些。具体强多少,那就不太好说了,只有打过才知道。 所以在得到柳青的保证后,我便放心的施法来“请香根”。 “请香根”的地点我没有选在自己家里或者刘先生家,而是在槐安市有名的白事街,盘下了一家做纸扎的铺子,准备在那施法。我想着既然以后要立堂口,当职业的灵异先生,那怎么也得有一间自己的铺子才行。 而且我考虑到以后身边的灵异事件少不了,更要远离自己的家人,以免他们平静的生活受到我的影响。 我盘下的这间铺子面积不小,分为前厅和后堂。我打算前厅留着“看事儿”,后堂则是留着居住和休息。因为盘的匆忙,里面还保留着前一任主人的物件,一堆纸扎的花圈和假人。 由于柳青一再催促,所以我也没有来得及收拾店铺,就直接搬了进去。看着那些随处乱放花圈和假人,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可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觉得别扭。我打算等立完堂口,就把店铺重新装修一下,起码有个“看事儿”的样子来。 地点选好了,东西也准备妥当了。一天夜里,在柳青和狐白的陪伴下,我开始施法“请香根”。 在铺子前厅收拾出一片空地,放上租来的一大张供桌。把事先准备好七荤八素的供品,按一定的顺序摆放在供桌上。然后在供桌后放七十二个蒲团,每个蒲团前摆上一口空碗,里面倒上高度的白酒。接着在每个碗前放下一个香炉,插上一柱草香。最后还要念诵柳青教给我的“请仙文”。 准备那些东西倒是简单,可是念诵“请仙文”着实让我费了好一番功夫。这文章不知道是谁创作的,不仅拗口无比,而且读的时候要抑扬顿挫,十分费嗓子。我练了几十遍,才在“请香根”之前给勉强读通顺了。 一篇“请仙文”念罢,前厅内缓缓聚起一些肉眼所看不见的“气”来。我开了阴眼一看,来都是一些道行低微的野仙。这让我心里觉得有些沮丧,费了半天劲,居然来的都是一些“蹭饭”吃的角色。 难道我真是与那些强大的野仙无缘吗?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其中一个蒲团前摆着的一口酒碗凭空燃起了绿色火焰,酒碗前的香也跟着点着了。 眼神一凝,我看到一个灰袍灰发的中年人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那个蒲团上。 咳咳,没写完,一会更完哈。身体还没好,抱歉啦。 在店铺接交后,我请了专业的装修团队,把店里按道馆的风格装修了一遍。又让芝兰帮我批发了一些神像,在店里摆放妥当。 一番折腾后,别说,还真有点看事儿堂口的样子。最起码看上去挺唬人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年龄。一看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劳的样子。 对此我也是非常无奈,于是我又花钱顾了个“伙计”。 在店铺接交后,我请了专业的装修团队,把店里按道馆的风格装修了一遍。又让芝兰帮我批发了一些神像,在店里摆放妥当。 一番折腾后,别说,还真有点看事儿堂口的样子。最起码看上去挺唬人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年龄。一看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劳的样子。 对此我也是非常无奈,于是我又花钱顾了个“伙计”。 在店铺接交后,我请了专业的装修团队,把店里按道馆的风格装修了一遍。又让芝兰帮我批发了一些神像,在店里摆放妥当。 一番折腾后,别说,还真有点看事儿堂口的样子。最起码看上去挺唬人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年龄。一看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劳的样子。 对此我也是非常无奈,于是我又花钱顾了个“伙计”。 在店铺接交后,我请了专业的装修团队,把店里按道馆的风格装修了一遍。又让芝兰帮我批发了一些神像,在店里摆放妥当。 一番折腾后,别说,还真有点看事儿堂口的样子。最起码看上去挺唬人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年龄。一看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劳的样子。 对此我也是非常无奈,于是我又花钱顾了个“伙计”。 在店铺接交后,我请了专业的装修团队,把店里按道馆的风格装修了一遍。又让芝兰帮我批发了一些神像,在店里摆放妥当。 一番折腾后,别说,还真有点看事儿堂口的样子。最起码看上去挺唬人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年龄。一看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劳的样子。 对此我也是非常无奈,于是我又花钱顾了个“伙计”。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八章 依次比斗 驼背老太太飞身而起,在距离柳青一丈远的半空悬停,一拐杖直接砸向了柳青的头顶。在她手中龙头拐杖落下的时候,一道黄色的蟒蛇虚影从拐杖内浮现而出,跟着咬了下去。 与此同时,她的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戾喝:“蟒桂花前来领教!” 柳青在蟒桂花袭来的时候纹丝未动,只是在她手中拐杖砸下的一瞬间,眼中瞳孔再次变成菱形竖瞳。 一股强烈的阴寒煞气从他体内猛然爆发,接着一道头生怪角的青蛇虚影从他的身后窜了出来,对着蟒桂花就扑了过去。 很快,青蛇虚影和黄蟒虚影游走在二人周围,互相噬咬着,最后纠缠在了一起。我在一旁看的分明,蟒桂花握住拐杖的手在不断颤抖,面部表情也有几分扭曲。而柳青看上去则是毫无波澜,如同没事人一样。 我心道这蛇精男还真有两把刷子,平时看着不怎么靠谱,关键的时候,一身道行还真不是白给的。 就在我分神的时候,柳青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嘴角一勾,邪邪一笑。一只手并指成掌,一掌向蟒桂花拍去。第二条青蛇虚影自他掌中射出,直接打在了蟒桂花的本体上。 蟒桂花被着突如其来的一掌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被震飞了出去。她踉跄几步,拄着拐杖又倒回了方才的座位上。刚一坐下,却发现手中的龙头拐杖断成了两截,吓得她瘫软的倒在地上。 “老弟,好手段!”胡惊南面色一沉,对着柳青缓缓说道。 “呵呵,胡兄过奖了。下一位,下一位谁来?”柳青平静的说道,情绪丝毫没有因为胡惊南的开口而改变。 “黄老八,你去试试。拿出点真本事来,别让人家笑话咱们仙山无人。”胡惊南转头对他身旁左边最近的一个虚影说道。 “嘿嘿,七哥,您老就瞧好吧!”虚影身形一现,一个身穿黄袍头戴黄帽的侏儒出现在蒲团上。他生的一副尖嘴猴腮样,两只眼睛明亮滚圆,正滴溜溜的乱转着,一看就非常精明的样子。 黄老八从蒲团上跳了下来,样子有点滑稽,不过在场没有人敢因此小瞧他。且不说他有资格坐在胡惊南的身边,就单凭他此时身上散发的妖气,在一众野仙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来到柳青身前,黄老八伸出小手,抱拳行李道:“哎呀,柳兄,小弟微末道行,还望一会儿柳兄能够手下留情啊!”说着他弯腰一拜及地。 柳青闻言眼中凶光一敛,刚要跟黄老八客套几句。却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开口说话,甚至连身体都不能移动了。 原来,方才黄老八那弯腰一拜有个名堂,叫“黄郎拜鸡定身咒”。别看这招名字起的土气,威能却是不小,可以在瞬间定住比自己道行低或者道行相仿的存在。 这一瞬之间,已经足够黄老八施展出无数的灭敌手段来。而且自从黄老八修成此法,就已经凭借它灭了不少的敌手。有熟悉他的仙家,送了他一个“雅号”,叫“黄定郎”。 见自己偷袭得逞,黄老八嘿嘿一笑。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枚粗大的钢针,捏在手里,跳起身来,一把就扎向柳青的眉心。 我在不远处看的心里一惊,吓的我赶紧召出了右臂的法剑。刚想要掷出法剑,阻拦黄老八的致命一击,却被一旁的狐白给拦了下来。 狐白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可我哪管得了这个,眼见柳青就要命丧当场了,我怎么能淡定的不出手相救呢。 就在我绕过狐白拦着我的手臂时,柳青突然动了。他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伸出大手以迅雷之势,一把掐住了黄老八的脖子。 黄老八被柳青掐住脖子,也是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有人能这么快就从他的定身咒下脱身。猝不及防之下,他便被柳青制在手中。 只见柳青嘴唇狠狠一抿,手臂上浮现青蛇虚影,手中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掐的黄老八直蹬腿瞪眼。 见状我停下身来,松了口气,手中的法剑也收了回去。看来狐白对柳青的了解很深啊,真不愧是师兄妹。 我以为黄老八就此技穷了,没想到场内变化再起。就见黄老八面部一阵扭曲,露出尖锐的獠牙来。然后他身上的气势一变,浓烈的妖气从他的体内爆发出来,把柳青掐着他脖子的手震松了几分。 接着黄老八的身形也起了变化,由一个侏儒瞬间变成了一个肌肉横生的高大壮汉。他口中发出一声怒吼,眼中闪过一丝血芒。抬手一把抓住了柳青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拽,直接把柳青的手从他的脖子上拽了下来。 柳青见状面露惊色,不过很快就转惊为喜。对于一个弑杀好斗的暴力狂来说,柳青可是很久都没遇到像样的对手了。没想到今天碰上了一个这么有意思的对手,柳青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了。 见黄老八出绝招,柳青也没有犹豫。被黄老八拽着的手臂瞬间一软,如若无骨的伸长,被柳青挥动着缠上了黄老八的脖子上。这时,柳青的手臂上窜出了倒刺般的逆鳞。逆鳞片片分明,边缘还闪着寒光,不用试也能看出来其锋利无比。 缠上黄老八的脖子,柳青手臂就不断收紧,好似蟒蛇绞杀猎物一般。锋利的逆鳞将黄老八脖子上的皮肉划开,痛的黄老八直哼哼。 如此境遇黄老八也没有求饶,反而是被柳青激起了凶性。只见他两只手化为爪状,指甲自动伸长三寸,一把掐入柳青缠绕他脖子的手臂上。 柳青鼻子一抽,显然也是有些吃痛。于是他抬起另一只手,也化做蛇形臂,纠缠上黄老八的两只爪子。 两位野仙就在原地僵持下来,好像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然而,一刻钟后,黄老八先松开了爪子,恢复成侏儒原型。接着眼睛一番,昏了过去。 柳青嘴角一翘,手臂也恢复成常态。然后,他有些敬佩的把昏迷的黄老八送到蒲团上,道了声:“是个汉子!” 见黄老八也不是柳青的一合之敌,胡惊南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身旁一直没现形的两个虚影也纷纷现形,只见他右手边最近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生的慈眉善目,手中提了一个花篮。另一个灰袍灰肤老者,生着一对三角眼,面色阴翳,不似什么善类。 这章有些难写,一会儿全部更完,抱歉。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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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柳青单手撑地蹲在地上,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显然是疼痛所致。他深吸几口气,才把这深入灵魂的痛楚压了下来。 “胡兄道行果然深厚,竟然不惜动用魂火,难道不怕境界掉落吗?”柳青缓缓起身,对着胡惊南沉声说道。 巨狐闻言仰头一声长啸,也恢复成人形,开口道:“不劳老弟费心,这点道行胡某还是用的起的。来吧,今晚,你我就分个胜负!” 柳青没有言语,眼中的瞳孔却缩成针尖大小。青色妖气自他身上升腾而起,凝成实质一般,在他的身后化成一个身披黑色甲胄,手持青剑的武士。 胡惊南身上的红色妖气也蓦然而起,在他身后化为一个身披红袍,手持长刀的书生。 二人均是蓄势待发,同时朝对方上空跃起。在空中二人双掌交接,背后的虚影也战在一起。青红二色妖气不断从他们的身上汇聚,最后凝成了一个巨大橙色光球。 “不好!大家快退!”中年美妇见状惊呼道,并率先一步向后飞撤而去。一众野仙没有犹豫,也跟着中年美妇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两里开外。 狐白迟疑的看了一下半空中的二人,然后拽着我的肩膀也向后飞去,只是耽搁之下却有些晚了。在我们飞离不到一里的时候,橙色光球忽然迸裂,一道橙色波纹以胡柳二人为中心飞速散开。 接着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好像点燃了无数吨炸药似的,震的我耳膜生疼。我赶紧用手捂住耳朵,却没有丝毫作用,被生生震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我已经是趴在店铺前厅的桌子上了。起身扫视厅内,我看到那些野仙此刻都闭目端坐在蒲团上,静悄悄的,没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罢了。 感应到我醒来,那些野仙齐刷刷的睁开眼睛,全都盯向我。我被它们看的头皮一麻,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忽然,我心里一突,莫非柳青把胡惊南给弄死了?这些野仙…我咽了一下口水,悄然催动了体内的元气,以备万一。 正在我心里打鼓的时候,狐白悄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伸手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一拍可给我吓的不轻,体内的元气瞬间爆发,转身一掌拍向身后。 狐白见我动手,便轻启朱唇,念了一声:“定!”我便被她定在了原地,姿势维持在出掌的一瞬。 “李琰,住手,是我。”狐白话音刚落,便为我解开了定身咒。 我转身看向狐白,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怪不得柳青能够轻易解开黄老八的黄郎拜鸡定身咒,他们师兄妹原来就会这种招数啊!” “狐白,柳青和胡惊南…”解开定身咒,我便向她低声问道。 “他们两个伤的不轻,胡惊南伤了魂魄正在昏迷。柳青好一些,闭关疗伤去了。”狐白淡淡说道,好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那他们两个谁胜了?” “自然是柳青,这世上能胜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那这帮野仙…” “今后都会听从你的调遣,你们说是吗?”狐白转头对着那帮野仙问道。 “谨遵护法教令!”蒲团上那帮野仙纷纷开口应和着,整齐划一,有那么点军队的意思。但是最中间的四个实力强大的野仙却没有开口,看样子还有些犹豫。 他们四个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由灰五常站起来问道:“咳咳,白护法,且容老朽问一句,之前“请仙文”里约定的条件是否属实?” “那是自然,既然敢说,我们就一定会办到。当然,这也离不开你们相助。只要能帮李琰积满功德,你们想要的,到时候自然会给你们。” “好,我们兄妹五个相信你。不过再容老朽问一句,这掌堂大教主,由谁来担任,能否让我们兄妹一见?” “我们兄妹总不能连自己的掌堂教主是谁都不知道吧!再说,是柳青兄弟压服了我们兄妹,换一个人,恐怕我们兄妹还不太…” 灰五常话只说了一半,但意思很明显。如果掌堂大教主实力不够,他们几个还是不会信服的。 灰五常问完,狐白的眼眉便微微皱起。她嘴巴动又动,却始终没有说出掌堂大教主是谁。看来这个问题她也不好回答。我在旁边听的也有一丝疑惑,难道不是柳青吗? 场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剩下那三位强大的野仙也站了起来,一同凝视着狐白,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趋势。 我心中暗道,果然是异类得道,说翻脸就翻脸。有话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说吗?非要弄得剑拔弩张的。 同时,我心里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存在,能够让一向淡漠的狐白三臧其口,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我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马车碾压路面的声音,然后又是一声重重的鞭哨响。我左右打量了一下那些野仙,包括狐白在内好像闻也未闻一般。 正在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的时候,就觉一股寒气从背后袭来。我还没有来的及做出任何反应,一下子就被来者借了体,神魂关进了特殊空间。 “娃子,别慌,是老夫。”鬼爷的声音在我心底响起,让我踏实不少。既然是我祖宗来了,那肯定不会害我。于是,我安心的在特殊空间看起戏来。 “刚才是谁要见老夫,现在老夫来了!” “我”上前几步,口中却发出了与年龄极不相符的苍老之声。灰五常听我说完,眉头一跳,声音有些阴冷的道:“阁下是什么人,未免也太不把我们兄妹放在眼里了吧,竟然藏头露尾,不敢现身一见?” “呵呵,不是老夫不愿意见你们,是你们道行不够,若是见了老夫,恐怕小命不保。” “好大的口气,就让灰某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灰五常素来不愿意和他人动手,可是现在除了不善战斗的白夫人,五兄妹中就他还毫发无损了。所以他不得不站出来,维护他们兄妹几人的尊严。 只见他化做一道灰色旋风,向“我”卷来,卷起的劲气将地砖都掀了起来,去势甚是凶猛。 “我”则是呵呵一笑,连动也为未动,只是轻吹了一口至阴至极的鬼气。这口鬼气一吹,灰五常所化的旋风便烟消云散了。灰五常的本体更像是被冻僵了似的,浑身不住的打着寒战。 “怎么样,还要见老夫,跟老夫动手吗?” “你…你…你…”灰五常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指向了“我”,如同看到了什么惊天猛兽似的,吓得只能发出一个“你”字。 中年美妇白夫人见状一步上前,从篮子里掏出一枚白色药丸,给灰五常服了下去。灰五常这才好了许多,只是看向“我”的时候躲躲闪闪的,有些敬畏。 “五常,你这是怎么了?”白夫人柔声问道,灰五常看向“我”,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见四周鸦雀无声,“我”又开口说道:“呵呵,不就是想知道老夫的名号么?何必大动干戈。记住,老夫名为李山海!有想来领教的,就一起来吧!”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章 立堂口 “前辈说笑了,前辈修为超凡脱俗,我们兄妹怎么敢再有所不敬。”白夫人把灰五常从地上搀起来,然后对着“我”躬身抱拳行礼道:“白灵素见过掌堂大教主!” “蟒桂花见过掌堂大教主!” “灰五常见过掌堂大教主!” “黄老八见过掌堂大教主!” 见白夫人已经服软,其他三位领头的野仙也纷纷对“我”抱拳行礼,态度恭敬至极。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不由揣测,我的这位祖宗究竟是什么境界。怎么这些野仙在他面前跟小学生似的,只不过就露了一手,他们就不敢再造次了?可惜我实力低微,根本看不透鬼爷的道行。 不过,无论鬼爷实力多么强悍,那都是我的祖宗。以后我可算是有靠山了,再遇见什么强大的存在,一张“请神符”,把我祖宗请来。嘿嘿,大哥岂不是天下无敌。 正在我暗自窃喜的时候,鬼爷的声音在我的心底响起:“呵呵,娃子,你就不要想这美事儿了。老夫的魂体是来不了阳间的,你以后还是努力修行吧。” “什么?不能来阳间,那刚才您老是怎么把我借体了?” “天机不可泄露,娃子,不要想着投机取巧,那样会害了你的。记住,求人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的实力强大了,才可以无所畏惧。” “鬼爷,我知道了…” 众野仙见“我”久不还礼,也不敢造次,只得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殊不知鬼爷正在跟我交谈,根本就没空搭理他们。 狐白与我心灵相通,倒是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她不想那些野仙太过寒心,于是她单膝跪地,朝我拜倒,十分恭敬的道:“狐白见过师叔,还请师叔吩咐!” “我”这才回过神来,说了声“免礼!”。然后抬手一挥,将在场行礼的野仙和狐白都托了起来。 “尔等以后都是家仙了,切不可娇傲放纵。待助李琰完成功德百万后,老夫自会帮你们达成心愿。立堂口的事儿,老夫就不跟着掺和了,你们和狐白商量就是。” “小白,老夫已入轮回,那些俗称便去了吧。” “师叔,您永远都是狐白的师叔,怎么可以…” “好了,小白,那就随你称呼吧。以后小琰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多辅助他。而且老夫的情况你也知道,不可久留在此。接下来,你就多费心吧…”鬼爷打断了狐白的话,开口对她嘱咐到。 “放心吧,师叔,我和柳青都会照顾好李琰的。” “那好,老夫就先告辞了。对了,这有两瓶血魂酒,你送与柳青他们。老夫观摩了一下刚才的战斗,柳青的道行又深了一些,不错。”说着,“我”挥手一招,两个酒瓶凭空出现在狐白身前。狐白连忙称谢,接过了酒瓶。 “娃子,好好修行,老夫走了。” “鬼爷!”我喊了一声,却发现鬼爷早就消失不见了,身体也回到了我的掌控。 鬼爷一走,厅内压抑的氛围顿时轻了许多。那些野仙又坐回了蒲团上,只有灰五常他们四个围了过来。 灰五常拱了拱手,开口道:“不知弟马和护法准备什么时候立堂口,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灰兄勿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总要等胡兄和柳青伤好才行。还有,你们称李琰为弟马有些不妥。他的身份可不同于那些一般的出马弟子,是我师叔的嫡系后人,你们以后应该称他为少主。” “护法说的是,我们兄妹记住了。” “见过少主!”众野仙又是起身对着我抱拳行礼道。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应着,心里有种喜当领导的感觉。可实际上,我长这么大连学校的班长都没当过,一时间还真不太适应被它们这么称呼。 一番客套后,狐白又和灰五常等人说了几句,把手里的一瓶血魂递给了白夫人。并告诉她这酒的珍贵之处,让她转交给胡惊南。白夫人闻言打开酒瓶,嗅了一下。顿时,她脸色微变,似乎认识这种酒液一般。 接着她告罪一声,急忙动身离开了大厅。据我猜测,她应该是放心不下胡惊南,得到血魂酒后,立刻就送去给胡惊南疗伤了。 白夫人走后,那些野仙也相继离开。毕竟距立堂口还有些日子,它们都是脱离本体而来,时间久了,恐怕本体吃不消。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我也有些乏累。告别狐白之后,我就回到后厅,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在一个多月后,柳青和胡惊南双双痊愈。一出关,柳青就和狐白找到我。他们告诉我立堂口的时候到了,要我赶紧准备。在四月初七这天,就是我们立堂口的大好日子。 得知这这个消息,我心里有些高兴。早立堂口,就能早积功德,唐雅熙就能早一天得救。 于是在四月初七这天晚上,我在店里的前厅摆好供桌祭品,点燃红烛堂香,念起祭文来。 一文念罢,我闭目盘膝而坐。运行体内元气,召唤着那些野仙。没多时,就觉厅内妖气四起。 接着,一段吟唱声在房间内响起。“哎嘿哎嘿呀!修行千年出深山,古洞扬名在人间。老仙把那功德立,放马奔腾为成仙。黑白混成五彩色,嫡传正宗祖师言… 一众野仙在我身后浮现,然后依次没入我的身躯,操纵我开口唱名道:“胡家有子,胡金安,为立功德,来堂前…” “黄家有子,黄四海,为立功德,来堂前…” … 大概唱了有一个多小时,才算是消停下来。我只觉身体酸软,口干舌燥,喝了几大杯水才好了点。没想到请“仙”上身是这么累的一件事儿,怪不得愿意出马的人那么少。 狐白知道我这么想,不禁在我心底噗嗤一笑。她告诉我,我这算一切从简了。而且我们这个堂口比较特殊,是没有弟马的。像一般人立堂口,作为弟马是先要被那些野仙磨几年心性才可以。 磨心性是往好听了说,实际上就是折磨人。为的就是让弟马尝尽人生苦楚,知晓天命,心甘情愿的做出马第子。可有些人受不了其中的痛苦,最后就被折磨成精神病了。 我都没有遭什么罪,够幸福的了。 写不完了,还得。。。抱歉。一会更完,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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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转眼就过去了,槐安市步入了炎热的盛夏。在这么长时间的里,妖魔我是一只也没有干掉。不是我不想斩妖除魔立功德,而是槐安的灵异界真的很太平,基本上没有什么邪魔外道作祟。我推测应该是跟我突破阳神的那晚剿除了大量的妖魔,有着直接的关系。 而且以前本地一些实力强悍的邪魔外道,差不多都让好战狂柳青给当成了陪练的靶子。不是被他出重手灭了口,就是被他的凶名给吓跑了。以至于我现在居然没事儿可做,只能跟着福叔一起养老。 闲着也是闲着,我忽然想起了和百晓峰的约定还没有兑现。于是我决定在五月十五这天夜里,烧纸钱,宴鬼客。 因为阴府冥币贬值,我足足买了三大车的冥钞。把这些冥钞拉到了老家的荒地上,竟然堆起了一座小山。 还好是在农村,要是在城市,这么多的冥币真不知道该如何烧完。毕竟城市场地有限,还没容我烧完,执法人员就得先把我给逮起来。 农村就不一样了,在我爸给村长送了几瓶好酒后,村长一口就答应下来,把荒地租给我使用两天。当然,事后的垃圾还得我清走,污染环境是不允许的。 冥钞堆放好后,我又请了本地有名的白事伙厨做了一百零八道祭菜。荤菜有七十二道,素菜有三十六道。由于是给鬼吃的,这些菜品全部都做成半生不熟的,倒是有些浪费了食材。 有菜必有酒,我托人从本地酒厂买了两大桶散装的纯粮食酒。提前画了两道偏门的“祭酒符”投了进去,使其化成了阴酒。 本来也不用多此一举,直接用火点燃了酒液便可让阴差们享用。但是考虑到这一场鬼宴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一杯一杯的烧酒实在是麻烦。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省事儿”的办法。 当所有的物品都准备齐全后,我按照典籍中的记载,和福叔在荒地上摆放起鬼宴来。顺序是两道荤菜夹一道素菜,东西走向摆成两排。每一碗菜正中都要插一双筷子,有点类似于死人吃的倒头饭。 宴品摆放完毕,我动笔写下一道表文。表文的大致内容就是请鬼将百晓峰及一众阴差前来做客,上面还注明了具体的地点和时间。 为了错开阴阳两界的“时差”,在表文写好后,我直接就着引路钱一起烧了下去。百晓峰收到我的表文,很是开心。他特意派手下给我回了个消息,表示他们一定会准时到达。 因为福叔是个普通人,受不了那些阴差身上带的阴气。所以天刚一黑,我就让他回去了。以免被阴气冲体,生了大病。我则是独自一人,坐在荒地上等着宴客的时辰。 夏季荒野上的夜风虽然轻微,但还是透着一股凉意。我紧了紧身上穿的衣服,抬头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不由得看愣了神。 脑子里浮现出一句千古名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现在的我可以说的上是孤家寡人,因为狗屁的宿命,我与所爱相离,我与亲友相距。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老天会这么“惩罚”我。 人呐,活在世上,当真是不容易。不仅要被五蕴左右,还要被命运操控。究竟什么才是自由,才是解脱。难道真的要像那些神仙一样,斩断七情六欲,超脱生死才可以吗? 时辰到了,我叹了口气,收起了游离的思绪。起身拿了一把草香,点燃后,在鬼宴场地周围,每隔五步就插下一根。如此是为了阻隔那些孤魂野鬼的感应,毕竟今天晚上宴请的是阴差。若是那些孤魂野鬼禁不住鬼宴的诱惑,前来捣乱,免不了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同情那些游离在世间的孤魂野鬼了。因为它们和我一样,都是被命运操控才落得如此下场。 “哎,什么时候才能一切如人所愿啊!” “哈哈,老弟,没想到你还挺感慨!”我感到一阵阴风吹来,转身看去,不远处缓缓升起了一团白色浓雾。 接着,百晓峰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今晚换了一身行头,西装革履, 别有一种绅士风度。他身后那些阴差也是一样的打扮,只不过面色阴冷,显得有些不自然。 见百晓峰和一众阴差赴约,我赶忙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安排他们依次落座。百晓峰自然是坐在主位,我则是坐在了末尾。 开宴之前,我先把那堆小山一般的纸钱点燃了。为了让其快速燃烧,我特意买了一桶汽油倒了上去。火焰剧烈燃烧着,照的旷野如同白昼一般。 火势愈演愈烈,大有一种洪荒猛兽的感觉。好在我和福叔提前挖出了一条宽大的隔离带,又准备了十几个灭火器,这才安心不少。 鬼宴也是有讲究的,那就是无论那些阴灵怎么劝,你都不能吃下一口祭菜,否则它们就会勾走你的魂魄。 虽然我知道百晓峰不会那么做,但我还是没有动一下筷子,只是不住的给它们添酒倒酒。 一众阴差起初还很拘谨,当三杯阴酒下腹后,便开始热络起来。一个个的不断向我敬酒,喝的我脸都绿了。阴酒阴气十足,最是伤身。也就是我现在有些道行,若是普通人喝了,两杯就足以要了小命。 推杯换盏之下,话匣子也就打开了。每个阴差都说了一件自己认为比较有意思的事儿,可听的我是不明就里。要知道鬼话连篇,逻辑性少了许多。想要明白它们说的意思,还得好好缕缕。 所以除了开头几个阴差说的故事我认真听了,剩下的那些阴差说的我就没往心里去。直到一个叫秦风的阴差说起一件诡事,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据秦风说,半年前,它曾调任勾魂使,接手的第一任务就出了事儿。被勾魂的是一个家住山东,年方二十八岁的短命鬼,生死簿上显示阳寿已尽。可等秦风前往勾魂的时候,却发现那人居然还有二十八年的阳寿。 要知道生死簿是由天地法则所化,那是不可能也不会出错的。但是关乎人命,尤其是一条年青人的命,秦风不敢擅自做主,直接报告给了顶头上司白无常。 白无常一听居然有这么蹊跷的事,也感到有些棘手。职业所在,它便分身前往探查了一番。 可诡异的是,等白无常再去查看的时候,那位短命鬼已经莫名其妙的死了。浑身的精气包括神魂都被吸得一干二净,和被精怪所害的样子差不多。 但是,在白无常用术法探查过后,却得出了一个截然相反的结论。这个短命鬼是自然死亡,根本就没有被邪祟所害。 要说白无常从业这么多年,各种死法是屡见不鲜,可这位死的着实有些不同寻常。这就引发了白无常的好奇心,它独自一鬼调查了许久,可直到现在都没有个结论。 而且,在它调查的过程中,又出现好几起类似的死亡事件。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阳寿已尽,精气神魂被吸尽而亡。 精明的白无常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妖邪在作祟,于是给它手底下的勾魂使下令,只要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必须及时向它呈报。 听完秦风的描述,我突然想起来陈立仁警官邀请我协助办案一事。这些灵异事件事发地点在山东,又是半年内发生的,想必就和那件案子有关。 看来我得再去山东一趟了,白无常都没有头绪的事儿,如果我给办成了,那功德岂不是…想到这,我兴奋的连酒劲儿都去了几分,又多和一众阴差豪饮了几杯。这场鬼宴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算结束。 宴席吃罢,酒水喝罢,百晓峰领着一众阴差便告辞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冥钞燃烧的灰烬上蓦然起了一阵旋风。我看见那些阴差人手一大摞冥币,正喜笑颜开的对我招手点头。 我也对它们笑了笑,心里不禁浮出一个念头,“有时候,鬼可比人可爱多了。至少没有那么多歪心眼,喜怒皆形于色,不必掩饰,也不必做作。” 草草的将场地收拾了一下,确保火源全部熄灭,我也醉哄哄的回到了奶奶家,暂时借住一晚。 可能是阴酒的劲力太强,我躺在床上一直昏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上多了好几十个陌生来电。 我皱着眉头拨了回去,电话接通,原来是陈立仁打来的。真是凑巧,昨晚我刚得到些消息,今天这位大警官就打电话过来了。 没有过多言语,陈警官让我马上赶往北江省定山县。在那里,他们又发现了一起类似的案件。我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二章 腊尸 挂了电话,我立刻从老家动身回到店里。刚走进店门口,就看到福叔正在坐在前厅的小桌前叠着纸元宝。无数金灿灿的纸元宝摞在地上,堆成了小山,颇为壮观。 福叔和我说,昨天看我买那么多冥钞实在是太浪费钱了。反正他平时也是闲着,就帮我叠一些元宝。以后需要了省钱不说,随取随用还方便。 我有些感激的向福叔道了声谢,福叔却摆了摆手。他说如果不是我,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流浪呢,我们爷俩儿能一起相处就是缘分,谁也不要跟谁客气。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理儿。人这一辈子,在漫漫人海,无论遇见谁,那都是缘分。遇到了就要珍惜,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那个人还会不会在。 时间紧迫,我没再跟福叔闲聊,直接递给他两千块钱,跟他说我要出趟远门,这段时间店铺就交给他打理。福叔面色一肃,伸手把钱推了回来,直骂我瞧不起人,他老人家可不是为了钱才留下来的。 我对他龇牙一乐,心道这老头还挺有原则。不过,我还是把钱硬塞在了他的手中。有些打趣的跟他说,我这一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您老要是断了粮,又得抛下我远走高飞了。 福叔听完眼睛一瞪,接着又是呵呵一笑。跟我说,他老人家这后半辈子就赖上我了,赶他走他都不走。我说行啊,咱们爷俩儿还有个伴儿。我这命孤之人,恐怕也就您这样的命苦之人不怕相克了。 福叔听我这么说,重重叹了口气,一双老眼盯着我,有些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想安慰我,可是安慰有用的话,人生就没有那么多遗憾了。 和福叔交待完毕,我走到后堂。伸手从供桌上抽出一柱檀香,运行元气,一扣一拜将其点燃了,插在堂龛前的香炉碗里。 檀香只点一根有个名头,叫敬堂香。如此点香,可以召唤仙堂内留守的看家报马。本来弟马和仙家心灵相通,不用这么麻烦,只需在心里唤一声即可。 奈何我立的这个堂口有些特殊。而且在立堂口的时候,出于隐私考虑,我没有让这些仙家“打心窍”,所以它们就不能跟我心灵相通。严格来说,我不是它们的弟马,应该算是它们的雇主。 檀香点燃,香气杳杳升起,幻化出一只灰色的狐狸和一只灰色的黄鼠狼,看的我直皱眉头。眼前的这两个小家伙竟然还没有化成人形,实力也太差了吧。看来那些仙家也不怎么重视这不伦不类的“伪堂口”,留守家中的“仙家”就是样子货罢了。 两个小家伙被我召唤出来,还有些睡眼惺忪,显然是睡的正香。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它们,只好等它们神智清醒再说。 过了一会儿,小狐狸先醒了过来。甩了甩头,一看是我在召唤它,吓的缩紧了身子。奶声奶气的问我,少主有什么事情吩咐。然后伸出狐爪,捅了捅身边还在熟睡的小黄鼠狼。 我被它憨态可掬的样子逗一乐,心中些许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了。略作思考,吩咐它们我不在时有来看事儿的,如果是“闹撞客”一类简单的,它们直接出手便可。如果是比较严重的,那就去青灵山请柳青出手。 两个小东西点头如捣蒜,一副我很听话,我很乖巧的样子。我想可能是因为害怕我身上的阳元气吧。对它们来说,如此强大的阳元气不亚于烈性毒药。 见两个小家伙实在是怕我,我便让它们赶紧回堂口了。然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带好随身物品。跟福叔告别后,踏上了前往定山县的旅途。 要说现在出行就是方便,坐上火车,无论是天南地北,小憩一会就到了。火车到站后,我给陈立仁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行程。陈立仁说已经派人去接我了,要我下车的时候注意点。 听陈立仁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有点高兴,这重视大哥的表现啊!可刚一下车,我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这时有两个表情严肃的民警围到我身前,二话没说,一左一右把我架出了车站。看得和我坐在同一车厢的人们大惊失色,他们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跟“罪犯”同行了一路。 被架走时,我苦笑了一下,这位陈警官的欢迎方式依然是这么独特。同时我心中暗自捧腹,大哥长的这么像“犯罪分子”吗?明显是一个温柔帅气的邻家大男孩儿啊! 出了站口,坐上警车,车子缓缓向城中心驶去。一路无话,那两位民警如同雕塑一般,丝毫没有跟我搭讪的意思。 我自感无趣,于是闭目养神起来。车子平稳的开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一看,出乎我意料的是,两位民警没有直接带我去警局,而是把我送到了一家拉面馆的门口。 这家拉面馆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略显寒酸。我有些疑惑,难道是要给我接风洗尘?可这地方未免太…(low) 不是我矫情,我也知道公款吃喝要不得,但是最起码的工作餐还是得有的吧。皱着眉头,我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阔别多时的陈立仁。他倒是对我比较热情,见我进来,主动和我握手打招呼,脸上还带着一抹不可名状的笑意。 我一看人家对我还是挺尊重的,刚才的那点小意见也瞬间消失一空。于是我挑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刚要点餐,却被陈立仁拦了下来。他告诉我说,带我来这可不是为了吃饭。 陈立仁这么一说给我整蒙了,来饭馆不为吃饭,难道是来闻香味?他很快给了我答案,原来就在不久前,这家餐馆发生了一起命案,法医现在还在餐馆的二楼验尸。 而且由于时间仓促,现场还没有来得及拉起警戒线,倒是让我误会了带我来这里的意图。 和我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陈立仁便带着我上了餐馆的二楼。刚一走到二楼楼梯转角,我就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气。有点类似于烤羊肉串涂抹的香料味,闻得我只觉饥肠辘辘。 坐了整整一宿的火车,到现在我还没吃饭呢,这个味道实在是令我难以抵挡。可当我踏上二楼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只见餐馆二楼摆放着一些桌椅,此刻都东倒西歪的,显得非常凌乱。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具干瘪的尸体。 这具尸体呈现出一种蜡黄色,犹如风干的腊肉一般。尸体身上的皮肤褶皱堆叠在了一起,交接处又纷纷断开,露出里面的肌肉纤维来。再看面部,眼球干瘪成豆粒大小,一口黄牙裸露在外,嘴角还流淌着一道屎黄色液体,整具尸体都是皮包骨头。 而且,我刚才闻到的烤肉香料味,正是从这具尸体身上散发出的。此刻近距离接触,那股味道更加浓郁了。 见我不停呕吐,正在尸检拍照的女法医皱着眉头走了过来,非常不客气的对我喝问道:“喂,你是谁呀?懂不懂现场纪律!你这样是会破坏案发现场的!” 我十分尴尬的转头看向身侧的陈立仁,他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耸了耸肩。不过最后还是替我解了围,“小赵,这是咱们厅里请来的专家,不得无礼。” “专家?什么专家?我赵雨检查不出来的死因,谁来了都是一样。陈厅,您可别被那些个假专家给骗了,要知道…” “哎,小赵,我们大家都知道你的水平。不过现在还请你先回避,让小李同志看一下,他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专业的。”陈立仁打断了赵雨的话,不容置疑的说道。 赵雨见陈立仁表情严肃,便生气的哼了一声,甩了我一个白眼,转身带着尸检工具离开了。 赵雨离开后,陈立仁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查看地上的死尸。我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强忍着反胃的吐感,走上前去。 蹲下身,开阴眼一看,就发现了尸体的异常。此人虽然已经死亡,而且是那种死的不能再死的样子。但是他身上的阳气依旧聚而不散,和活人没有什么区别。 还有,我注意到他身上的神魂精魄都消散一空,和前天夜里阴差秦风描述的分毫不差。暗自点头,果然是一桩灵异案件。 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二楼的角落里出现一道强烈的阴气,转头一看,原来是一名阴差。 我赶忙站起身和它打了个招呼,它朝我回了一礼,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干尸,摇了摇头,慢慢隐去了身形。 陈立仁见我举止有异,不由的开口向我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刚才阴差到来,还有从秦风那里听到的消息跟他说了一遍。听的他直瞪眼睛,他没想到还真有阴差的存在。 我告诉他那是自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一味地否定,也不是科学的态度。 陈立仁沉默不语,对我的话没表示认同还是不认同。过了一会,他告诉我,他还是不相信这些东西。他坚信早晚有一天,这些灵异案件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只是现在科学的水平还达不到。 我无意跟他争论这些,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罪犯绳之以法,把害人的东西给找出来。 于是我又蹲下身查看尸体,看了好一会儿,却没再有任何发现了。我起身和陈立仁说了一下,陈立仁问我还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我略一沉思,想到了一个主意。 唐三中文网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二章 腊尸 挂了电话,我立刻从老家动身回到店里。刚走进店门口,就看到福叔正在坐在前厅的小桌前叠着纸元宝。无数金灿灿的纸元宝摞在地上,堆成了小山,颇为壮观。 福叔和我说,昨天看我买那么多冥钞实在是太浪费钱了。反正他平时也是闲着,就帮我叠一些元宝。以后需要了省钱不说,随取随用还方便。 我有些感激的向福叔道了声谢,福叔却摆了摆手。他说如果不是我,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流浪呢,我们爷俩儿能一起相处就是缘分,谁也不要跟谁客气。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理儿。人这一辈子,在漫漫人海,无论遇见谁,那都是缘分。遇到了就要珍惜,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那个人还会不会在。 时间紧迫,我没再跟福叔闲聊,直接递给他两千块钱,跟他说我要出趟远门,这段时间店铺就交给他打理。福叔面色一肃,伸手把钱推了回来,直骂我瞧不起人,他老人家可不是为了钱才留下来的。 我对他龇牙一乐,心道这老头还挺有原则。不过,我还是把钱硬塞在了他的手中。有些打趣的跟他说,我这一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您老要是断了粮,又得抛下我远走高飞了。 福叔听完眼睛一瞪,接着又是呵呵一笑。跟我说,他老人家这后半辈子就赖上我了,赶他走他都不走。我说行啊,咱们爷俩儿还有个伴儿。我这命孤之人,恐怕也就您这样的命苦之人不怕相克了。 福叔听我这么说,重重叹了口气,一双老眼盯着我,有些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想安慰我,可是安慰有用的话,人生就没有那么多遗憾了。 和福叔交待完毕,我走到后堂。伸手从供桌上抽出一柱檀香,运行元气,一扣一拜将其点燃了,插在堂龛前的香炉碗里。 檀香只点一根有个名头,叫敬堂香。如此点香,可以召唤仙堂内留守的看家报马。本来弟马和仙家心灵相通,不用这么麻烦,只需在心里唤一声即可。 奈何我立的这个堂口有些特殊。而且在立堂口的时候,出于隐私考虑,我没有让这些仙家“打心窍”,所以它们就不能跟我心灵相通。严格来说,我不是它们的弟马,应该算是它们的雇主。 檀香点燃,香气杳杳升起,幻化出一只灰色的狐狸和一只灰色的黄鼠狼,看的我直皱眉头。眼前的这两个小家伙竟然还没有化成人形,实力也太差了吧。看来那些仙家也不怎么重视这不伦不类的“伪堂口”,留守家中的“仙家”就是样子货罢了。 两个小家伙被我召唤出来,还有些睡眼惺忪,显然是睡的正香。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它们,只好等它们神智清醒再说。 过了一会儿,小狐狸先醒了过来。甩了甩头,一看是我在召唤它,吓的缩紧了身子。奶声奶气的问我,少主有什么事情吩咐。然后伸出狐爪,捅了捅身边还在熟睡的小黄鼠狼。 我被它憨态可掬的样子逗一乐,心中些许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了。略作思考,吩咐它们我不在时有来看事儿的,如果是“闹撞客”一类简单的,它们直接出手便可。如果是比较严重的,那就去青灵山请柳青出手。 两个小东西点头如捣蒜,一副我很听话,我很乖巧的样子。我想可能是因为害怕我身上的阳元气吧。对它们来说,如此强大的阳元气不亚于烈性毒药。 见两个小家伙实在是怕我,我便让它们赶紧回堂口了。然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带好随身物品。跟福叔告别后,踏上了前往定山县的旅途。 要说现在出行就是方便,坐上火车,无论是天南地北,小憩一会就到了。火车到站后,我给陈立仁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行程。陈立仁说已经派人去接我了,要我下车的时候注意点。 听陈立仁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有点高兴,这重视大哥的表现啊!可刚一下车,我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这时有两个表情严肃的民警围到我身前,二话没说,一左一右把我架出了车站。看得和我坐在同一车厢的人们大惊失色,他们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跟“罪犯”同行了一路。 被架走时,我苦笑了一下,这位陈警官的欢迎方式依然是这么独特。同时我心中暗自捧腹,大哥长的这么像“犯罪分子”吗?明显是一个温柔帅气的邻家大男孩儿啊! 出了站口,坐上警车,车子缓缓向城中心驶去。一路无话,那两位民警如同雕塑一般,丝毫没有跟我搭讪的意思。 我自感无趣,于是闭目养神起来。车子平稳的开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一看,出乎我意料的是,两位民警没有直接带我去警局,而是把我送到了一家拉面馆的门口。 这家拉面馆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略显寒酸。我有些疑惑,难道是要给我接风洗尘?可这地方未免太…(low) 不是我矫情,我也知道公款吃喝要不得,但是最起码的工作餐还是得有的吧。皱着眉头,我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阔别多时的陈立仁。他倒是对我比较热情,见我进来,主动和我握手打招呼,脸上还带着一抹不可名状的笑意。 我一看人家对我还是挺尊重的,刚才的那点小意见也瞬间消失一空。于是我挑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刚要点餐,却被陈立仁拦了下来。他告诉我说,带我来这可不是为了吃饭。 陈立仁这么一说给我整蒙了,来饭馆不为吃饭,难道是来闻香味?他很快给了我答案,原来就在不久前,这家餐馆发生了一起命案,法医现在还在餐馆的二楼验尸。 而且由于时间仓促,现场还没有来得及拉起警戒线,倒是让我误会了带我来这里的意图。 和我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陈立仁便带着我上了餐馆的二楼。刚一走到二楼楼梯转角,我就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气。有点类似于烤羊肉串涂抹的香料味,闻得我只觉饥肠辘辘。 坐了整整一宿的火车,到现在我还没吃饭呢,这个味道实在是令我难以抵挡。可当我踏上二楼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只见餐馆二楼摆放着一些桌椅,此刻都东倒西歪的,显得非常凌乱。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具干瘪的尸体。 这具尸体呈现出一种蜡黄色,犹如风干的腊肉一般。尸体身上的皮肤褶皱堆叠在了一起,交接处又纷纷断开,露出里面的肌肉纤维来。再看面部,眼球干瘪成豆粒大小,一口黄牙裸露在外,嘴角还流淌着一道屎黄色液体,整具尸体都是皮包骨头。 而且,我刚才闻到的烤肉香料味,正是从这具尸体身上散发出的。此刻近距离接触,那股味道更加浓郁了。 见我不停呕吐,正在尸检拍照的女法医皱着眉头走了过来,非常不客气的对我喝问道:“喂,你是谁呀?懂不懂现场纪律!你这样是会破坏案发现场的!” 我十分尴尬的转头看向身侧的陈立仁,他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耸了耸肩。不过最后还是替我解了围,“小赵,这是咱们厅里请来的专家,不得无礼。” “专家?什么专家?我赵雨检查不出来的死因,谁来了都是一样。陈厅,您可别被那些个假专家给骗了,要知道…” “哎,小赵,我们大家都知道你的水平。不过现在还请你先回避,让小李同志看一下,他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专业的。”陈立仁打断了赵雨的话,不容置疑的说道。 赵雨见陈立仁表情严肃,便生气的哼了一声,甩了我一个白眼,转身带着尸检工具离开了。 赵雨离开后,陈立仁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查看地上的死尸。我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强忍着反胃的吐感,走上前去。 蹲下身,开阴眼一看,就发现了尸体的异常。此人虽然已经死亡,而且是那种死的不能再死的样子。但是他身上的阳气依旧聚而不散,和活人没有什么区别。 还有,我注意到他身上的神魂精魄都消散一空,和前天夜里阴差秦风描述的分毫不差。暗自点头,果然是一桩灵异案件。 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二楼的角落里出现一道强烈的阴气,转头一看,原来是一名阴差。 我赶忙站起身和它打了个招呼,它朝我回了一礼,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干尸,摇了摇头,慢慢隐去了身形。 陈立仁见我举止有异,不由的开口向我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刚才阴差到来,还有从秦风那里听到的消息跟他说了一遍。听的他直瞪眼睛,他没想到还真有阴差的存在。 我告诉他那是自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一味地否定,也不是科学的态度。 陈立仁沉默不语,对我的话没表示认同还是不认同。过了一会,他告诉我,他还是不相信这些东西。他坚信早晚有一天,这些灵异案件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只是现在科学的水平还达不到。 我无意跟他争论这些,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罪犯绳之以法,把害人的东西给找出来。 于是我又蹲下身查看尸体,看了好一会儿,却没再有任何发现了。我起身和陈立仁说了一下,陈立仁问我还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我略一沉思,想到了一个主意。 唐三 chaptererror();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三章 灯魄寻凶 这个想法是受“寻鬼符”原理启发而得到的灵感。寻鬼符的原理就是根据鬼物遗留下来的鬼气,加上符籇之力,引发冥冥中的联系进行寻踪。 同样,也可以用类似的手法,根据腊尸体内残留的魄气,来寻找已经离体被吞噬的精魄。短时间内,凶手还无法彻底同化死者的精魄。只要找到精魄,也就找到了凶手。 我把这个想法跟陈立仁一说,他表示虽然他不太了解这里面的道道,但是只要对破案有利,他就会全力支持。 得到陈立仁的保证,我心里一松。毕竟这种方法需要破坏死者遗体,取其残留的血肉才可以做到。没有警察局的允许,私毁尸体可是大罪。我可不想寸功未立,就先进了看守所。 既然有陈立仁的支持,那么此法宜早不宜迟。我担心时间一长,死者体内残留的魄气就消散一空了。于是在陈立仁的带领下,我们拉着尸体返回了当地的警局。 到了警局以后,陈立仁给我安排了一间大的会议室作为施法的场地。还给我派了一名助手,就是那个女法医赵雨。 赵雨被陈立仁派来是一脸的不情愿,作为一个深信科学的法医,她可不想跟一个神棍有什么牵扯。奈何领导有命令,她只得奉命行事。 我倒是对赵雨前来协助表示热烈欢迎,因为我可下不去手,去切一具死尸的组织。尤其是这么恶心的腊尸,着实考验我的忍受能力。 光有助手可做不成法事,还需要准备一些必须的道具。在赵雨想要杀人的目光中,我毫不客气的吩咐她去帮我采买相应的物品。 首先,我需要四块绝不透光的黑布。用黑布把会议室的门窗封死,不让阳光透进来。否则,提取出来的残留阴魄被阳光一照,会顷刻销毁。 其次,我需要一盏巨型孔明灯,用它做成我构想出的“寻魄灯”。而且对这孔明灯还有个特殊要求,那就是骨架最好用竹木框架做成,不混杂任何金属。因为金属对磁场太过敏感,容易影响此法的施展。 最后,就是一些常见的法事用品。比如檀香、红烛、黄纸和朱砂之类的东西。 其实这些东西倒也好找,比较大的白事店里都可以买到。可是我们的赵大法医哪去过这些地方,足足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把东西给我凑齐。 赵雨把东西带回来已经是下午四点,时间略微有些紧迫。所以我请陈立仁发动警局工作人员帮忙,用黑布封好了会议室的门窗,搭起了非常简陋的法台。 一切勉强准备就绪,我秉退了众人,单留赵雨在会议室。然后让赵雨从腊尸的两个手心脚心,还有额头切下一点皮肉组织。 这赵雨 当真是法医出身,拿着一把手术刀,走到尸体旁,三下五除二就把我需要的皮肉给切了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犹豫和不适,仿佛就像砍瓜切菜一般。我不禁感叹,学医的人心理就是强大,或许是因为他们早已看破了生死吧。 把切下来的组织放在器皿里,赵雨端着器皿面无表情的走到我身边,一伸手将器皿递给了我,然后转身摔门走出了会议室。 我猜她肯定是生气了,毕竟让她这么一个大小姐当了一下午的跑腿工人,闹闹情绪很正常。 我抿嘴一笑,没有在意她的想法,把接过的组织器皿放在法台正中。然后右手一挥,召出法剑来。 挥剑串起一张符纸,我左手结剑指按在法剑剑身。接着运行元气到指尖,用力向前一抹,符纸腾的燃烧起来。 压低法剑,燃烧的符纸顺着剑身滑落在器皿里,那些皮肉组织瞬间引燃。皮肉组织燃烧的非常缓慢,一边燃烧,一边冒出缕缕青烟。我知道,这些青烟就是死者残留的魄气。 见魄气已出,我端起早就准备好的朱砂墨汁,一把将其倒入器皿之中。然后趁魄气未散,再倒入焚烧过的香灰。接着用棍子大力搅拌,将混合物搅拌成特制涂料。 开阴眼一看,魄气果然被锁在了特制涂料里。我端着器皿,走到法台前的巨型孔明灯前。用毛笔蘸着特殊涂料,一笔一划的在灯罩上画起“寻鬼符”来。 为了加上孔明灯寻魄的效力,我特意在上面多画了几张。血色扭曲的符文和洁白如雪的灯罩相结合,给人一种森然可怖的感觉。 符籇画好以后,我便把器皿里剩下的特殊涂料混合着灯油,做成了燃烧物,放在了孔明灯的底部。如此,一个由我发明的“寻魄灯”就做好了。只等天黑后,就可以用它来找寻凶手。 等待无疑是漫长的,这个方法能不能行得通,我心里也没有多大把握。因为这招属于我独创,从来没有人用过,所以成功的几率根本不得而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至完全没了亮光。我用提前画好的符布把腊尸遮住,屏蔽了它身上的魄气,防止它对“寻魄灯”造成干扰。 然后我从会议室走出,手里提着一个巨型孔明灯,来到警局的大院里。 院子里三辆警用汽车和十辆警用摩托车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寻凶。此次行动,陈立仁也将亲自前往,他就坐在最前方的警车中。 我走到他的车前,跟他请示了一下。他示意我现在就动手,放心施为。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他替我扛着。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运行元气,结剑指点向 右手提着的“寻魄灯”,灯芯凭空而燃。 抬手一拋,“寻魄灯”被我扔上了半空。“寻魄灯”悬在半空,先是原地匀速转了两圈,然后朝着东北方快速飘去。 见状,我可以确认“寻魄灯”确实有效。于是我也上了陈立仁的车,跟他并排坐在了车的后座。 上车后,陈立仁问我可以出发了吗?我点了点头。他便降下车窗,伸出手,打了个手势。车队立刻启动,浩浩荡荡的开出了警局。 “寻魄灯”的飞行速度快的异常,由于我们身处市区,车速提不上去,竟然被它甩在了身后。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越来越远,我们坐在车上只能看到一个橘黄色的小点。 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失去追踪的目标。陈立仁问我有没有办法让“寻魄灯”适当减减速,我想了想,微笑着告诉他有。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一会儿无论如何也不要跟我说话,更不要动我的身体。陈立仁点头答应了。 在他点头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手掐印诀,阳神脱身而出。这一切,警车里的人完全没有察觉。 神魂从警车里飞出,迅速向“寻魄灯”追去。好在我阳神状态速度够快大概三四分钟的时候,便追到了“寻魄灯”。 令我感到惊奇的是,等我飞到“寻魄灯”前。“寻魄灯”竟然悬在空中不动了,接着它开始缓缓下落。我低头一看,下方正是一个不大的自然村落。 我面色一肃,难道凶手就躲在这个村里?不好,此刻我只是阳神前来,若是对方道行高深,岂不是要吃了大亏。 再说陈立仁他们现在离此地还有一段距离,短时间内根本支援不了我。要不然等陈立仁他们到了我再出手?如此把握还大一些。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寻魄灯”已经缓缓落在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而且意想不到的状况出现了,“寻魄灯”一落地,便猛的炸裂开来。灯里的魄气一股脑的钻向屋内,瞬间那户人家的灯就亮了起来。 坏了,打草惊蛇了。我赶紧召出法剑之灵,握在手中,然后向那户人家俯冲而去。 绝对不能让这个凶手逃跑,不然他有了警觉,下次“寻魄灯”还有没有效果就不知道了。 飘落在地,我就见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走了出来。心中一凛,又是“神教”的人!怎么他们好事儿不做,偏偏坏事做绝呢? 怒意上涌,我也没跟对方言语。提上法剑之灵,迈步就向他劈了过去。 对方也没有跟我闲谈的意思,见我出手,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迎着我冲了过来。 两人在沉默中不断交手,分开,再交手。在打斗的过程中,我 发现此人的道行并不算太高,大概也就是阳神初成的境界。而我自从泰山紫气灵力灌体后,已经是阳神大成,即将迈入阳神巅峰的道行。 所以即使我没用肉身,也跟眼前的这个黑袍人斗了个不相上下。见久战不下,黑袍人萌生退意,一边打一边向门外退去。 此时神魂状态的优势就显露出来,因为我现在身法比较灵活,黑袍人试了几次都没能从门内突破出去,只能继续跟我缠斗。 如此他的情绪渐渐变的有些焦虑,不经意间露出了好几个破晓。我抓住机会,用法剑之灵划了他身上好几剑。不过因为法剑之灵没有实体,也只是伤到了他的阳魄,令其行动不畅而已。 就在我们两个打斗的难舍难分时,村里传来一阵警笛声。黑袍人听到警笛声,变得更加焦虑,竟然不惜以伤换逃的方式,从我的阻拦下,跑出了院门。代价就是他的一条臂膀,被我完全封住了血气,无法挥动。 黑袍人逃跑,我也不敢怠慢,急忙从门内想要飞身而追。可等我碰到大门的时候,却被一道蓝色光幕给隔了开来。 结界!神教中人还真是狡猾,无论在哪,都会布下这么一个后手。还别说,确实挺有效果,我现在就被拦了下来。 (本章完)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追拿 去路被拦,我退后一步,抬手一剑向蓝色光幕砍去。剑刃与光幕相接,擦出了蓝色火花,却没能一剑将其破开。我又连续挥剑砍了几下,可是光幕除了被我砍的愈发抖动外,没有任何要破开的征兆。 见状,我面色一沉。看来用外力攻打眼前的结界,没有一时半刻是破不开的。再耽搁下去,只怕凶手会趁这段时间逃之夭夭。 心念一动,我想到个办法。将法剑之灵挥手散去,左手剑指一竖,念诵咒文,一道光门在我身旁蓦然而现。 我转身一步迈了进去,通过“虫洞”回到了肉身所在。刚一回神,睁开眼,我就急忙对着身旁的陈立仁开口道“陈警官,快追,凶手就在这个村子里!” “嗯?凶手有什么特征,在什么位置?”陈立仁不慌不忙的问道,经验极其老道。 “凶手身穿黑袍,右臂非自然下垂,无法抬起。刚才我是在村子中心找到的他,不过现在他应该逃跑了。至于具体方位…” 我抬手召出右臂的法剑,托在手心,轻声问道“煕,刚才那人逃去哪个方向了?” 法剑轻颤,犹如司南一般在我手心转了个圈,然后直指东北方。 “陈警官,是东北方!”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陈立仁得到凶手信息,立刻做出了部署。只见他掏出一个对讲机,将抓捕指令清晰的下达到各个组。不一会儿,我们车后的那些警车纷纷加速超过,然后在村子里分成两队,呈拉网式向东北方合围而去。 看着四散而去的警车,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那就是这些参与抓捕的警察都是些普通人,而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手段极其凶残的修行中人。虽然他们有枪械在手,但是在邪术面前,枪械并不能起太大作用,除非… 想到这里,我又对陈立仁说道“陈警官,还请你马上跟参与抓捕的人员说一下。遇到凶手,要第一时间开枪。把凶手的行动能力控制住,最好把他的两个胳膊击伤。否则抓不到他不说,还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陈立仁闻言点头,又打开对讲机,下达了直接开枪的指令。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我决定下车亲自参与抓捕行动。 为了以防万一,在下车之前,我结剑指在陈立仁身上虚画了几道,正是“十二辰宫神煞符”。他可是支持我的大领导,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今晚的行动出了问题,就没人为我做担保了。 下了车,我右手一把握住法剑,左手结剑指抵在剑身,向它命令道“煕,快!现在带我去追他!” 法剑发出了一声轻吟,拽着我向东北方跑去。我顺着法剑的指引,脚下 步伐不断加快,穿过几个胡同,还是没能看见黑袍人的身影。 这时,我的正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枪鸣。接着,又是砰砰几声。我眼睛一亮,看来黑袍人已经被警方给截住了。 我朝着枪响的地方快速跑去,大约三分钟后,来到一片野地。只见一辆辆警车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车灯齐刷刷的照出了一片光明地带。所有的武装警察都下了车,依靠车门作为屏障,用枪指着包围圈中心的黑袍人。 还有四名警察正举着枪,亦步亦趋的向黑袍人包抄而去。此时,黑袍人半跪着戳在地上,似乎是中弹了。不过由于他身着黑袍,倒是看不出身上有明显的血迹。爱奇文学 免费阅读 随着时间推移,四名警察很快围住了黑袍人。其中一名警察收了枪,掏出手铐,正要将黑袍人给拷起来。 就见黑袍人突然站起身来,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速度绕到那名警察身后,又腾挪辗转到其他三名警察的身后。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在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四名警察竟然齐刷刷的倒下了。 包围圈外的警察看到战友生死不明,纷纷对准黑袍人,又扣动了扳机。一阵密集的枪响过后,黑袍人被子弹的冲击力打飞了好几米远。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不一会儿的功夫,黑袍人又站了起来,好像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般。接着,他快速的向东北方跑去,企图冲破包围圈。 东北方的警察再次扣动扳机,黑袍人再次飞了出去,这次他依然站了起来。迟疑了一会儿,他转头抓起了躺在地上的一名警察,顶在自己身前,继续向东北方冲去。 一众警察被吓的连连后退,中了这么多枪都没事儿,他还是人吗?而且他身前还顶着一名战友。警察们投鼠忌器,不敢再开枪,只得让开一条口子,放黑袍人出了包围圈。 我在一旁看的也傻了眼,还真有术法能够不怕子弹!可是我跟他交手的时候,明明感觉他的修为不过阳神境。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这么生猛吧。而且就算是元神真人,只要是人,也得怕子弹啊! 有蹊跷!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陈立仁乘坐的警车赶到了现场。他从车上推门下来,径直走向我身旁。 “小李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抓捕!”刚一过来,陈立仁便沉声问道。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用最简洁的话语向他说明了刚才的情况。陈立仁听后也是紧皱眉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离奇的抓捕行动。 不过他没有思考的,就开口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制住凶手。我想了想,为今之计只能是我亲自前往了。 我把想法跟他一说,陈立仁摇了摇头,他想的是能不能让警察有能力去抓住这个嫌疑犯。他认为我只是一个普通民众,现在情况这么危险,当警察的不能让一个老百姓涉身犯险。 听到陈立仁这么说,我心中感动不已,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凶手,就这么肆无忌惮的逃离现场吧。 所以,我再三跟陈立仁请求前去抓捕黑袍人,可他始终不答应。他非常严肃的跟我说,这是原则问题。 当警察就是要保护老百姓,就是要守护国家的安全。不能因为有危险,就让一个老百姓冲锋陷阵。如果我真的想要帮助他们抓捕凶手,那就赶紧想办法让这些警察有破开凶手防御的能力。 陈立仁这句话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赶紧让他叫来五名身手和枪法都出众的警察,然后用法剑割破手指,在他们的身上各画了一道“十二辰宫神煞符”。 接着在他们的配枪上画了一道“兵煞符”,又运行元气,用血液涂抹了几颗子弹分给了他们。 最后我闭目运气,左手剑指一竖,砸在右手手心,大喝一声“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敕!” 顿时,这五名警察身上符光一现。我对陈立仁点了点头,示意他现在可以去追捕凶手了。这一系列动作说是慢,实则快,黑袍人逃离包围圈也不过两三里远。而且黑袍人身后一直有警察尾随跟踪,没让他脱离掌控。 陈立仁对五名警察挥手下了命令,他们便各自坐上一辆摩托车,飞驰着向黑袍人追去。 在他们走后,我和陈立仁也上了来时的警车,跟了上去。剩下的警察又分成两队,再次向左右包抄而去。 一时间,田野中尘埃滚滚,引擎启动的声音响彻夜空。村里的狗都朝着这边狂吠起来,村民家中的屋灯亮起,整个村落都从睡梦中被吵醒。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骂骂咧咧几句,又熄灯睡下。 警用摩托车在旷野中的机动能力要超过汽车,很快就追上了黑袍人。此时黑袍人正扛着那名倒霉的警察狂奔着,速度竟然比兔子还快。 见有警察骑摩托追上来,他停下了脚步,把肩上扛着的人竖在身前,开口喝道“你们给本护法听着,如果再上前一步,本护法就杀了他。不要挑战本护法的耐性,否则本护法就要大开杀戒了!” 说道最后,黑袍人几乎都是咬牙切齿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在他吸纳魄气的时候找到他。更没想到自己会被突如其来的魄气反噬,以至于一身实力发挥不出一二,只能被动挨打。 想他堂堂神教右护法,竟然被一个小辈给伤了阳魄,实在是有 辱神教威风。他决定,只要自己功力一复,就去找那小辈报仇。 如此想着,黑袍人眼中寒芒一闪,擒着手中的人质继续向前跑去。在跑动中,他被我剑灵砍伤的右臂渐渐恢复,身上的气息也慢慢增强。若是再给他一段时间,恐怕他就可以恢复自己全部的实力了。 奈何他身后的这五名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在得到我的术法加持后,他们手中的枪械已经能够突破黑袍人的防御了。 其中的四名警察各自瞄准了黑袍人的四肢关节处,还有一个瞄准了黑袍人的头部。 只听砰!砰!砰!砰!四声枪响,子弹精确的打入了黑袍人的体内,瞬间击透了黑袍人的身体,却丝毫没有伤到他擒住的人质。 此时的黑袍人正在跑动,他只觉身体一麻,好似被蚊虫叮咬一般。接着就被子弹巨大的力道带飞出去,倒在地上,手中的人质也滚落一旁。 黑袍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关节被打穿,任凭他本事滔天也无法起身。只得瘫在原地,被赶上前来的警察用手铐扣住了双手。 他恨恨得看着身边的这五位警察,嘴里发出似乎是诅咒般声音,接着他咬破舌尖,一口鲜血朝警察们喷了过去。 没等血液落在警察身上,五名警察的身上就有血色符光亮起,化做五道符文虚影向黑袍人反印而去,把他吐出的血液瞬间倒逼退回。正是“十二辰宫神煞符”起了作用。 黑袍人术法再次被破,伤上加伤,不由的吐出一口逆血,然后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我和陈立仁赶到的时候,警察们已经把黑袍人押上了警车。我好奇的上前拉下了黑袍人的帽子,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云总!云来! 怎么是他!我有些吃惊,不过转念一想,当初他算计我去应王鬼域,倒是符合“神教”中人的做法。只是我心中仍有疑惑,“神教”一直算计我,却为什么没有真下狠手来杀我呢? 要知道我不过是个阳神境的菜鸟,随便出动几个高手,我就只能饮恨当场。出手算计我岂不是费时费力,而且屡次被我撞破了他们的阴谋,他们都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 这几个疑问一直困扰着我,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看了一眼云来,我嘴角一翘。云总,您这次不走运,落在了我的手里。大哥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抓到了凶手,陈立仁决定立刻回返警局。并且通知了医院的医护人员,立刻前往警局待命,为犯罪嫌疑人做手术。 虽然这几枪不致命,但是失血过多也会让云来死亡。陈立仁可不想好不容易抓住的犯罪嫌疑人,就这么死了。他还要审问清楚云来是如何作案,来为这场跨省追捕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警车车队快速向警局驶去,为了防止途中生变,我坐在押着云来的警车上,亲自看守他。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靠谱的柳青 押送云来一路平安无事,不知道是因为术法反噬,还是因为失血过多,他始终都处于昏迷状态。这让我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到了警局,待命的医护人员早已经准备妥当。云来刚一下车,便被推进了临时搭建的手术室。 然而没过两分钟,云来又被推了出来。主刀医生一脸愕然的走到陈立仁面前,询问嫌犯究竟是哪里中枪了,怎么找遍全身都没有发现弹孔。 陈立仁听闻此事,心中一惊,疾步匆忙来到云来的床架前,伸手翻看云来的四肢。果然,一个弹孔都没有发现。而且之前被枪击的部位,完好无损,没留下一丝痕迹。 见状,一向沉着冷静的陈大警官面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而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有着本能的恐惧。 跟在陈立仁身后,察觉到事情有异,我也快步走上前去。单手结剑指点在眉心,开了阴眼。就见此刻云来体内有数十道魄气在不断交缠着,而且彼此相互对抗。 随着魄气活动愈发剧烈,云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也越来越强,甚至超过了我。我心中暗道不好,这家伙的道行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低。 瞧这架势,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醒过来,到时候… 我环视一周,这些人恐怕都会有生命危险。必须想个法子,趁云来还没有苏醒,把他的道行废掉或者暂时封住。不然就麻烦大了! 可是该如何做呢?我闭目回顾《截易术》中的内容,找到了一个术法。此术名为,“定魄镇魂针”。不仅可以令中术者肉身无法移动,而且可以震慑其神魂,让其道行暂失。 然而此术有个缺憾,那就是反噬。如果施术者的道行远远低于中术者,那么就会遭到术法反噬,从而被中术者控制。可以说,此术是一把双刃剑。 思虑良久,我还是决定使用此术。不过…我奸笑一声,施术人可就不是我了! 跟陈立仁说明去意,我迈步回到会议室,随手从法台上拾起一张空白符纸,拿起朱砂笔画下了“定魄镇魂符”。然后把符籇卷成针状,捏在手中,又返回到手术室前。 这一来一回不过十分钟的功夫,云来的气息更强了。我甚至看到他的眼皮微动,似乎随时都可以醒来。 不敢再有丝毫耽搁,闭上双眼,我一手捏着符针,一手结剑指点向眉心,嘴里嘀咕道“天惶惶,地惶惶,祖师听真前来助,扫遍邪魔不可挡!奉请青上柳仙!” 嘴里一边嘀咕,我一边快速轻跺左脚,浑身以一种诡异的频率抖动着,施展马家的请仙上身。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熟人柳青 。 既然云来的道行比我高,那就让柳青前来顶锅。我不信云来道行再高,还能高过元神境的大妖不成?真要高过,那可就是神仙了。然而,神仙在末法时代是不能来到世间的。所以,让柳青施术绝对是万无一失。 随着我身体抖动加剧,一股强烈的妖气自我体内散发而出。接着我猛的睁开眼睛,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竖瞳出现在众人面前。 “呵呵,小兄弟,今天怎么有空把我召来,莫非是想我了?嘿嘿,正好狐白不在,就让我好好玩儿玩儿…”说着“我”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抹邪意的笑容。 我此刻神魂处在特殊空间,身体的操控权被附身而来的柳青所掌握,只能在心底焦急道“柳青,现在可不是找你玩儿的时候。看见你手中的符针吗?你先施法把它插进躺在床架上那人的百会穴!” “嘿嘿,这是个什么东西?让我来瞧瞧!”柳青没有听我的话,而是捏起手中的符针,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 “柳青,别闹,听我的,快施法把符针插过去!”我看到云来的手指已经开始活动,不由得向柳青恳求道。 “哎~小兄弟,这可是个害人的东西呦。我还是帮你毁了它吧,不用谢我,嘿嘿!”说着,“我”对着手中的符针轻吹一口,符针便化成了飞灰。 “哈哈,好玩儿,真是好玩儿!” “我”一边拍手,一边不自觉的蠕动身体,好似一条正在游戏的蟒蛇一般。 心里一阵无语,没想到狐白不在场,柳青竟然这么不着调。我开始后悔把它给召来了,这不是帮忙,而是帮倒忙啊! 陈立仁他们见“我”突然变得举止怪异,都不敢上前询问,而是同我拉开了距离。毕竟他们刚才已经见识过灵异界的可怕之处,生怕被“自己人”误伤。 不过,好在他们及时拉开了距离。一直昏迷的云来缓缓睁开眼睛,直直的从床架上竖了起来。他身上的气势陡然外放,现场凭空刮起一道强风,吹的众人迷住了眼睛。 “小辈,欺人太甚!本护法定取你狗命!”云来从床架跳下,对着我嘶吼道。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正在自娱自乐的“我”,猛然看向了他。眼中的竖瞳一缩,仿佛是盯上了猎物一般。 云来被我突如其来的诡异目光盯得神情一滞,随即有些迟疑的问道“东北马家野仙?” “嘿嘿,你很有趣,道行不低吧!有趣,陪我玩玩儿怎么样?”柳青没有回答云来的问题,反问道。 “呸!别管你是不是什么马家野仙,本护法奉劝一句,别插手神教的事儿。否则,定然叫你死无全尸,神魂受万 劫之苦!”云来有些狰狞的道,他的情绪和心智受到术法反噬影响,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如果他此刻能够用心判断,应该不难发现柳青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任凭云来恐吓威胁,“我”也犹若未闻一般。只是嘴角咧的更加夸张,牙齿似乎也变得尖锐了些许。 “有趣,我来了,小心!” “我”探头对云来提醒到,然后以一种不可见的速度瞬间奔到云来身前,一口朝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云来反应也不慢,只见他迅速后退一步,躲过了“我”的噬咬。同时攥指为拳,一拳砸向了“我”的头顶。 “我”则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伸长了脖子,顺着云来的拳头,盘旋而上。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扯,撕下了一条血淋淋的肉皮。并且,嚼也不嚼的吞了下去。 云来吃痛的后退几步,一手捂着受伤的肩膀,有些意外的盯着“我”。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野仙这么厉害,才一交手就让他吃了个小亏。 不过他云来护法也不是吃素的,结指在伤口点了几下,伤口涌出的血液瞬间凝固。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伤口在飞速愈合着。 接着,他抬起双手,在胸口结了一个玄妙的手印。体内的魄气被激发,绕着他周身不断游走。肌肉瞬间隆起,将他身上的衣服撕裂开来。 云来主动迈步向“我”走来,速度不快,气势却非常压抑。“我”见状嘿嘿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云来看“我”此轻视,不禁怒火腾起,于是加快了脚步,抬拳向我捣来。拳锋未到,拳劲先达。一股劲气迎面而来,连脱离身体掌控的我都能感受到这一拳的威力不凡。 柳青却没有任何动作,犹自站在原地扭动着身躯。直到拳劲及身,它才似缓实急的扭腰躲了过去。 待到拳锋冲来,它又是一扭腰,闪身而过。然后欺身上前,对着云来的脖颈咬去。 云来没有躲避,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喝道“来的好!纳魄真魔身!”只见他说完,身体顷刻变成了漆黑油亮之色,一看就坚韧非常。 “我”一口咬上去,连云来颈部的皮肤都没有咬破,而是顺着撕扯的力道滑向一旁。 云来则是趁着这个空档,一把抱住了“我”的腰部,用力一勒,将“我”勒成了两截。好在此时我被柳青附体,身若无骨,不然这一下就足以让我瘫痪不起。 “我”被云来这招给激怒了,立刻变招,犹如蟒蛇捕猎一般,用身体缠上了云来,并且快速收紧。 但是并没有奏效,云来的表皮又柔又韧,“我”勒了好半天都没有将云来勒碎。 云来得意的哈哈一笑,手臂用力一展,体内瞬间爆发出一道强大的气,将缠在他身上的“我”崩飞开来。“我”顺着这股力道,退了好步,拉开了距离。 如此看来,柳青好像是落了下风。就在我为战况感到担忧的时候,柳青的声音在我的心底响起“小兄弟,看来这人还有点道行。哎,我怕伤到你的身体,没敢发力。那个,能不能商量一下,借我好好用一下你的身体?” “什么?这还叫没发力?大哥,你都把我整成水蛇腰了,也不知道你走后,我能不能恢复过来。” “哎呀,小兄弟,你放心,就是伤点元气,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嘿嘿,这样,完事儿之后。我给你偷,不,求一颗狐白炼的返元丹,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返元丹”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今天晚上要是不把云来干趴下,那么我们这一院的人就得被他要了小命。 于是我森然道“来吧!” “成交!嘿嘿!” “我”在原地傻乐起来,然后趴在地上,身体左右扭曲着,在皮肤表面幻化出一枚枚青黑色的鳞片来。 没有片刻的功夫,整个人竟然变做了一条大蟒蛇。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六章 被闯 身化蛇蟒,“我”探头向云来游去,速度不缓不慢。锋利的逆鳞在水泥地面留下一道爬行的印痕,大有猛蛇捕食的感觉。 云来见识到柳青的本事,也不敢托大。身上的魄气再次爆发,双臂双腿都生出了黑色倒刺,口中一对獠牙突起有三寸长,彻底变成了一个人形怪物。 一蛇一怪在大院里缠斗起来,不时崩起的水泥碎屑,见证着这场战斗的激烈。 过了半个多小时,二人才重新分开,各立两边。“我”褪去鳞片,恢复到人形状态,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嘴角依然咧的老高,似乎更加兴奋了。 云来则是弯着腰,胸膛剧烈起伏着,身体不住的颤抖。他四肢横生的那些倒刺全被折断,嘴中的獠牙也被打掉一根。这场战斗,显然是柳青更胜几分。 “嘿嘿,可惜我不是真身在此。不然我们还可以玩儿的更尽兴些,嘿嘿,你很不错,我都想放你一马了。不过,我小兄弟说了,今晚必须把你留下来。对不住了!” “我”才一说完,便化掌为爪,几步闪到云来身前,一爪掏向了云来的胸口。云来这次反应没有之前那么快了,被“我”一爪刺到了胸口。 只见“我”的指尖冒出五道寸许绿芒,钻进了云来的心脏处。云来顿时疼得肌肉收缩,恢复成本来的面目。没等他出手反抗,“我”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头顶,又是五道绿芒闪出,禁锢了云来的神魂。 神魂和阳魄被禁,云来身上的气势瞬间消散一空。强行吸纳来的魄气从他的体内自动钻出,脱离了他的掌控。云来再次被术法反噬,昏了过去。 “哎呀,小兄弟,我可是按你的要求,把他道行给废了。除非有人帮他解禁,不然今后他就是个普通人了。” “嗨!可惜,太可惜了,本来还想多玩儿会的。可你这小身板儿实在是不允许,以后你多锻炼锻炼,不然下次可别叫我来帮你。” “时间到了,走了!” 没等我回应,柳青突然离开了我的身体。他一走,身体回到了我的掌控。我只觉浑身酸痛不已,骨头像散架了一样。 胃里也是翻江倒海,吐意上涌,我弯腰呕出一团黑绿色的粘液。粘液并不腥臭,反而带着一股竹叶般的清香。 见我们这战斗结束,陈立仁一干人等围了上来。有的搀住我,有的跑去查看云来的状况,并给他带上了手铐和脚铐。 “小李同志,你现在情况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陈立仁向我走来,关切的问道。 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这纯粹是蛇精附体后遗症,去医院啥也检查不出来,只能靠自己慢慢恢复。 陈立仁又 向我询问了云来的情况,我告诉他已经解决完毕,云来以后就是个普通人了。不会再用什么邪术妖法害人,该怎么审问和关押就怎么来,没有任何问题。 陈立仁听闻非常高兴,直说要奖励我。因为我这么快就帮他们破了一件大案子,又帮他们擒获了凶手。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我不需要任何奖励,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能帮到警方,我心里感到非常荣幸。 又和陈立仁客套了几句,我便回到了被安排好的待客住所,躺在床上闭目休息起来。 画面一转,碧清崖下的神教大殿内,宝座上黑袍男子闭目端坐。在云来魂魄被禁锢的瞬间,他睁开了眼睛。幽幽的开口道:“右护法有难,左护法,你走一趟吧。能救则救,不能救…”黑袍男子话只说了一半,但剩下的意思也很明白。 “属下遵命,只是…只是为什么不解决了那小子。他屡次破坏我们的大计,眼看着神主就要…” “哼!”一声冷哼从黑袍男子口中发出,如同晴天霹雳,震的左护法吐了一口鲜血。 “属下知罪,还请教主息怒!”左护法被震伤,没顾及自己的伤势,却连忙向黑袍男子跪下,开口致歉道。 “记住,暂时不要动他。一切皆有定数,岂是你一个小小护法能够妄议的。还有,通知所有人。若是碰到李琰,退让三尺,切莫再与他发生冲突。” “属下遵命!”左护法起身倒退出了大殿。 左护法走后,黑袍男子从宝座上站起,转头看向身后的壁画,喃喃道:“什么时候才可以了结这一切,李琰,你得快些…本教主似乎有点等不及了。” 黑袍男子说完,大殿内凭空刮起一阵轻风,吹得殿内的烛火影影绰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看样子,像是一座小庙。 再说左护法出了大殿,他伸手抹了一把嘴角还未干涸的血液,眼中浮现出两道摄人的寒芒。 “什么狗屁的定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自从那老家伙闯了教坛,总是畏首畏尾的,莫不是被吓破了胆子。哼,虽然你是教主,但是本护法忠于的是神主。任何影响神主降临的人,本护法都要将其抹去!” 说完,左护法朝着祭坛方向,拜了三拜。然后,迈步离开了大殿门口。 经过一路转折,左护法来到自己的住所,开门径直走到屋内的柜子前。他从柜子里抻出一块两米见方的黑布,平摊在地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叠旧黄色的牛皮纸,用手折了几下,揉了揉,接着用力撕扯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手中就多了十几个连体的人形纸片。邪邪一笑,左护法 从怀里掏出一根紫色的毛笔,用笔尖蘸着吐沫,在纸片上画起了不知名的符文。 符文画好后,他鼓起嘴巴,用力朝人形纸片吹了一口气。纸片擦过他的指尖,被吹落在黑布上。 接着左护法盘膝坐在黑布前,手上掐了一个奇怪的手诀,对着黑布印了上去。 同时,叽里咕噜的念着常人听不懂咒文。念着念着,他嘴里竟然涌出了暗红色的瘀血。 那些瘀血顺着他的下巴流淌在黑布上,犹如活物般散成十数滴。然后各自滚落在人形纸片上,将纸片染成了暗红色。 接着,左护法双手摊开,高高举起,拍落在黑布之上。喝道:“去!” 黑布表面顷刻间泛起蓝紫色光芒,一道道符文自上面勾勒而出,组成了符文之门。那些人形纸片纷纷跳入符文之门,没了踪影。 这时,定山市警局上空,突然出现了一块乌云。这块乌云生的有些奇怪,四四方方的,平铺在天际,好像一块黑布似的。 乌云一现,警局附近顿时狂风大作。接着,豆粒大小的雨点从乌云中落了下来,砸到地上却是一团墨色。 更为诡异的是,十数个人形纸片从乌云中飞出,闪身出现在警局大院内。由于它们的个头都不算太大,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它们的出现。 一入警局,人形纸片就手拉着手围在一起,头部相碰,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似的。然后猛然散开,各自选了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其中大部分人形纸片,去的正是关押云来的监房。只见它们三两一伙,从监房的门缝潜入,来到云来身前。 云来此时还在昏迷,那些人形纸片绕着他周身缓缓跑动,一边跑一边挥动着胳膊,仿佛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 一道道蓝紫色光芒自它们的面部发出,交织在一起,罩在了云来身上。云开猛的睁开了眼睛,侧头看向人形纸片。淡淡道:“你来了…” 另一部分人形纸片则是潜行到我所在的房间内,探头探脑的向我的床边走来。它们脚步轻盈,生怕把我吵醒。 此时我还没有入睡,只是在闭目养神。人形纸片潜入的时候,我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慌,只觉有什么东西从屋门进来了。于是我悄悄睁开了半只眼,迷缝着向屋门看去,正好看到了那些人形纸片。 只见它们叠在一起,化做了一把纸刀,朝我飞了过来。看架势,是要直取我的心脏。 蓦然一惊,我不敢再装睡,翻身而起,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同时脱下外套,露出后背。运行元气,催动了潜伏已久的“黑沙”。 “黑沙”一出,便化做了一条黑色沙龙,对着纸刀一 口吞了下去。因为“黑沙”去速极快,纸刀还没来的及躲避便被收入“黑沙”腹中。 我抬手对着黑沙做了一个拧的手势,黑沙在空中快速扭动起来。旋转成了一道黑色的小旋风,很快,黑沙体内的纸刀就被磨成了纸屑,撒落在地。 我走上前去,伸手抓了一把纸屑,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刺鼻血腥味传来。再看纸屑上残存的符咒,我心中暗道不好!神教又派人来了。 再一想到云来,我瞳孔一缩。坏了,肯定是来救他的。挥手一招黑沙返回后背,我穿上衣服,急匆匆向警局的值班室跑去。 狂风骤雨,值班的人员谁也没有出去查看。只是将门窗锁好,又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我赶到值班室的时候,值班人员正盯着监控。因为门窗被关,我用力敲了好久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见来人是我,值班人员为我开了门,问我有什么事,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我把情况跟他一说,他立刻给监房那打了一个电话。 监房电话接通,却报告说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生。我听的眉头一皱,难道是我多心了? (本章完)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七章 魄身尸鬼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惨叫,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糟糕,我所料不错,真的出事了! 值班人员慌乱挂掉电话,问我该怎么办。我沉声告诉他,现在先通知陈立仁,让陈立仁做好部署,然后带我去监房。不,现在就派一个人陪我去。 多耽搁一分,就多一分的变故。值班人员听我说完表示同意,立刻给陈立仁打了电话,汇报了情况。同时,另一名值班人员老郑领着我疾步而出,直奔监房。 到了监房以后,我们就发现此刻...... 《命锁阴阳》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七章 魄身尸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 救人驱魔 请假条 明天答辩,今天写了一天开题报告。头疼,请假一天,还请理解。 《命锁阴阳》第二卷 救人驱魔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八章 幻相 云来话音刚落,一众尸鬼就向我扑了过来,而且速度极快。转眼的功夫,我就被它们团团围住。这些尸鬼虽然不如鬼魂灵敏,但其拥有实体肉身,力大无穷。 就算手段单一,可杀伤力着实惊人。而且,因为一身阳魄之气,我现有的术法对其效果微乎其微。我如同面对数十个武林高手一般,被它们围殴。 术法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只能靠“铁掌”的劲气,加上法剑的犀利同它们游斗。一开始还能凑合的左支右绌抵挡着,奈何尸鬼数量实在是太多,时间一长我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 步伐渐渐迟缓,一不留神被几只尸鬼的爪子给刮了十数道口子,痛的我直咬后槽牙。低头一看,腹部的伤口泛着一种诡异的浅绿色,血液渗出却很快凝结。我心中大骇,有尸毒! 吓的我赶紧催动“黑沙”,让其自主在我体内清除尸毒。不过这样一来,我就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臂助。而且因为“黑沙”排毒,使伤口处的血液渗出速度陡然变快。我感觉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踉跄的向身后退了两步。 就是这两步的距离,又被一只尸鬼划到了后背,我甚至都没有感到疼痛。可是血液流淌的感觉真实传到了脑海中,我只觉后背的衣衫都粘在了一起。完了,这一击肯定受了重伤。 病急乱投医,即使刚才没能请仙成功,我还是催动了左手背的牛头印记。心念一动,默念咒语,印记倒是有反应。但是始终联系不上牛头,不能将其召唤出来。 头脑愈发昏沉,生命正在流逝。恍惚中,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以阴治阳,以魂镇魄。 既然阴差契印可以用,那么我就可以通过阴差契印,吸纳阴气入体。再催动神魂之力包裹全身,形成类似僵尸一般的体质,如此阴阳相克之下,或许可以对这些尸鬼造成伤害。不过,如果掌握不好阴气摄入量,那可能就真会成为一个活死人。 重重咬了下舌尖,努力让自己清醒几分,我快速下了决定。一边挥剑将包围我的尸鬼逼退几步,一边催阴差契印吸纳游离的阴气。 好在现在是深夜,天地间阴气的含量比较高。我只觉一股阴冷的气由左手的手背传到我的体内,很快就下到了丹田。 然而,跟我之前的设想有些不同。这些阴气刚一入体,便和我体内的阳元气发生了剧烈的反应。它们互相碰撞,排斥。我的体内如同战场一般,接触的阴气和阳元气纷纷爆裂开来。 它们爆炸产了另一种“气”,这种“气”还相当霸道。一经出现,就把我吹的如同气球,整个人都有些浮肿。最为诡异的是,这“气”一出现,那些原本攻 击我尸鬼,都停下了动作,然后快速朝我反方向退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气”在我体内积累的越来越多。而且根本不受我控制,我感觉自己都快被它给撑爆了。 更糟糕的是,我没想到阴差契印吸纳阴气的速度竟然那么快。才不过三息的功夫,吸纳的阴气已经超过了我体内现有的阳元气。两种不同属性的“气”碰撞的更厉害了。 我低头一看,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喉咙也突然一甜,一口鲜血从胸膛涌了上来。 此时我的思考能力仿佛被禁锢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着自己像吹破的气球一样爆掉。 “李琰,算你狠,竟然敢舍命自爆!”云来的声音从厂房上空传来,然后我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又回到了那条公路上,周围的雾气也消散一空。 接着云来出现在我的身前,他表情很怪异,似乎还略有些同情。对着我缓缓开口道:“你倒是个爷们儿,可惜了。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本护法倒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说完,云来快速向后暴退而去,生怕被我的自爆所波及,我也感到自己体内的“气”已经按捺不住了。正当我准备就此结束我短暂的一生时,我的心底传来了狐白的声音。 “李琰,时间不多了,不和你详细解释。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能保住你的小命。” 听到狐白的话,我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飞快在心底应了一句。然后按狐白的吩咐,手掐印诀,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直直向后倒去。身体接触大地的一瞬间,我就觉得那股“气”顺着我的后背向地面传导而去。 身体顿时觉得一松,爆裂感犹然而消。可是我却觉得好像有些不对,我的道行在不断下降,本命元气也流失了很多,就如同有人在盗吸我的元气一样。 心里疑惑之时,身体各处印记突然出现了反应。尤其是狐白和柳青留下的印记,烫的我表皮都有些发疼。 我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似的,仰头直视天际的时候,发现天空有些不自然扭曲。再转头看向周围,扭曲的更厉害了。 心里闪过一丝明悟,难道刚才发生一切都是幻觉,我被云来给弄到幻境中了? 运行元气,闭目默念“清心诀”。我脑中的清醒之意更强,让我确认了判断。于是加快念诵“清心诀”的速度,甚至最后都吼了出来。 “我意凛然,鬼魅皆惊!” 这句一出,我的耳边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就见天空如同破碎镜子一般剥落,很快景色再变。我竟然回到了监房中,正躺在床上。 而此时 云来正站在床边,一只手按在我的头上。他看起来情况有些不妙,一双眼睛通红。几滴血泪顺着脸颊缓缓流淌,滴落在我的脸上。 见状我赶紧推开了他按在我额头上的手,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有些紧张的戒备着他,准备随时出手。然而云来却没有任何反应,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我试探的出拳向云来胸口捣去,他居然被我一拳直接打倒在地,姿势还是没有变。似乎身体有些僵化,连眼睛都没有丝毫转动。 我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再伸手搭在他的颈动脉上,心跳也没了。什么情况,云来就这么死了?我心里有些不敢置信。 环顾四周,我确实身处监房,又念诵了一遍“清心诀”,场景没有发生变化,看来现在我不是在幻境中。 为了探明云来是不是真的死亡,我结剑指,开了阴眼。弯腰向云来看去的时候,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床下有些东西。我探着身子伸手向床底掏了几下,拽出来几张人形纸片。 这些人形纸片犹如活物,被我抓住,还不住的挣扎,用力掰着我的手指。原来是这些东西搞的鬼,我暗自揣摩,但是也下不了定论。 哒哒哒,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值班人员老郑来到监舍的门口。他见到我抓着人形纸片,还有倒在地上的云来,连忙问出什么事了。怎么进监舍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是不是和嫌犯动手了。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郑看我不说话,皱着眉头走到云来身前,弯腰伸手推了推云来,又开口叫了几声。云来当然是没有丝毫反应,老郑脸色一变。他探手试了试云来鼻息,脸色更加难看了。 抬手指着我说道:“你…你…”结结巴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叹了一口气,走出监舍。临走的时候把门重重的带上,将门锁了起来。 我看着手中的人形纸片,苦笑一声。我说我是清白的,有人会信吗?云来,你死了不要紧,可把大哥害苦了。 画面一转,左护法房内。他身前的黑布毫无征兆的烧了起来,一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火焰之中,正是“死去”的云来。 “右护法,教主有令,若是救不出来你,就把你就地抹杀,兄弟可是仁至义尽了。不仅违背了教主的命令,而且你要我施险招,帮你吸纳那小子的道元恢复修为,兄弟也给你办了。只是你运道有些不好,可别怪兄弟没能…” “哼,不用你多说,云来承情。只是我没想到他身上的野仙那么厉害,竟然可以突破你我联手施展的虚弥境。真是恨煞我也!” “好了,右护法,既然魄身已经 被破,你还是赶紧回到本体吧。他日再报此仇也不迟。否则你的神魂,呵呵,兄弟多嘴…”说着左护法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只是样子有些做作。 “左护法,你违背教主教令,不会是因为咱们两个交情好吧。呵呵,云某可没糊涂到这种地步。说吧,你有什么目的。”云来话锋一转,直接出口问道。 左护法闻言哈哈大笑,将自己身上的黑袍褪下,抬手一把抓破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将血液撒向房间四周。然后手掐印诀,一道道符文自那些挥洒的血液中飞出,将他和云来围绕起来。 见状,左护法这才开口幽幽的对云来开口,只是声音太小,外人几乎闻不可闻。良久,左护法才闭上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来。同时手上暗自掐了个印诀,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想法。 云来在听左护法讲述的时候,面色一变再变,阴沉的厉害。不过在左护法说完,他立刻点了点头。左护法见状欣然一笑,两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公识。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七月十五 云来话音刚落,一众尸鬼就向我扑了过来,而且速度极快。转眼的功夫,我就被它们团团围住。这些尸鬼虽然不如鬼魂灵敏,但其拥有实体肉身,力大无穷。 就算手段单一,可杀伤力着实惊人。而且,因为一身阳魄之气,我现有的术法对其效果微乎其微。我如同面对数十个武林高手一般,被它们围殴。 术法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只能靠“铁掌”的劲气,加上法剑的犀利同它们游斗。一开始还能凑合的左支右绌抵挡着,奈何尸鬼数量实在是太多,时间一长我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 步伐渐渐迟缓,一不留神被几只尸鬼的爪子给刮了十数道口子,痛的我直咬后槽牙。低头一看,腹部的伤口泛着一种诡异的浅绿色,血液渗出却很快凝结。我心中大骇,有尸毒! 吓的我赶紧催动“黑沙”,让其自主在我体内清除尸毒。不过这样一来,我就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臂助。而且因为“黑沙”排毒,使伤口处的血液渗出速度陡然变快。我感觉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踉跄的向身后退了两步。 就是这两步的距离,又被一只尸鬼划到了后背,我甚至都没有感到疼痛。可是血液流淌的感觉真实传到了脑海中,我只觉后背的衣衫都粘在了一起。完了,这一击肯定受了重伤。 病急乱投医,即使刚才没能请仙成功,我还是催动了左手背的牛头印记。心念一动,默念咒语,印记倒是有反应。但是始终联系不上牛头,不能将其召唤出来。 头脑愈发昏沉,生命正在流逝。恍惚中,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以阴治阳,以魂镇魄。 既然阴差契印可以用,那么我就可以通过阴差契印,吸纳阴气入体。再催动神魂之力包裹全身,形成类似僵尸一般的体质,如此阴阳相克之下,或许可以对这些尸鬼造成伤害。不过,如果掌握不好阴气摄入量,那可能就真会成为一个活死人。 重重咬了下舌尖,努力让自己清醒几分,我快速下了决定。一边挥剑将包围我的尸鬼逼退几步,一边催阴差契印吸纳游离的阴气。 好在现在是深夜,天地间阴气的含量比较高。我只觉一股阴冷的气由左手的手背传到我的体内,很快就下到了丹田。 然而,跟我之前的设想有些不同。这些阴气刚一入体,便和我体内的阳元气发生了剧烈的反应。它们互相碰撞,排斥。我的体内如同战场一般,接触的阴气和阳元气纷纷爆裂开来。 它们爆炸产了另一种“气”,这种“气”还相当霸道。一经出现,就把我吹的如同气球,整个人都有些浮肿。最为诡异的是,这“气”一出现,那些原本攻 击我尸鬼,都停下了动作,然后快速朝我反方向退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气”在我体内积累的越来越多。而且根本不受我控制,我感觉自己都快被它给撑爆了。 更糟糕的是,我没想到阴差契印吸纳阴气的速度竟然那么快。才不过三息的功夫,吸纳的阴气已经超过了我体内现有的阳元气。两种不同属性的“气”碰撞的更厉害了。 我低头一看,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喉咙也突然一甜,一口鲜血从胸膛涌了上来。 此时我的思考能力仿佛被禁锢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着自己像吹破的气球一样爆掉。 “李琰,算你狠,竟然敢舍命自爆!”云来的声音从厂房上空传来,然后我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又回到了那条公路上,周围的雾气也消散一空。 接着云来出现在我的身前,他表情很怪异,似乎还略有些同情。对着我缓缓开口道:“你倒是个爷们儿,可惜了。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本护法倒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说完,云来快速向后暴退而去,生怕被我的自爆所波及,我也感到自己体内的“气”已经按捺不住了。正当我准备就此结束我短暂的一生时,我的心底传来了狐白的声音。 “李琰,时间不多了,不和你详细解释。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能保住你的小命。” 听到狐白的话,我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飞快在心底应了一句。然后按狐白的吩咐,手掐印诀,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直直向后倒去。身体接触大地的一瞬间,我就觉得那股“气”顺着我的后背向地面传导而去。 身体顿时觉得一松,爆裂感犹然而消。可是我却觉得好像有些不对,我的道行在不断下降,本命元气也流失了很多,就如同有人在盗吸我的元气一样。 心里疑惑之时,身体各处印记突然出现了反应。尤其是狐白和柳青留下的印记,烫的我表皮都有些发疼。 我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似的,仰头直视天际的时候,发现天空有些不自然扭曲。再转头看向周围,扭曲的更厉害了。 心里闪过一丝明悟,难道刚才发生一切都是幻觉,我被云来给弄到幻境中了? 运行元气,闭目默念“清心诀”。我脑中的清醒之意更强,让我确认了判断。于是加快念诵“清心诀”的速度,甚至最后都吼了出来。 “我意凛然,鬼魅皆惊!” 这句一出,我的耳边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就见天空如同破碎镜子一般剥落,很快景色再变。我竟然回到了监房中,正躺在床上。 而此时 云来正站在床边,一只手按在我的头上。他看起来情况有些不妙,一双眼睛通红。几滴血泪顺着脸颊缓缓流淌,滴落在我的脸上。 见状我赶紧推开了他按在我额头上的手,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有些紧张的戒备着他,准备随时出手。然而云来却没有任何反应,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我试探的出拳向云来胸口捣去,他居然被我一拳直接打倒在地,姿势还是没有变。似乎身体有些僵化,连眼睛都没有丝毫转动。 我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再伸手搭在他的颈动脉上,心跳也没了。什么情况,云来就这么死了?我心里有些不敢置信。 环顾四周,我确实身处监房,又念诵了一遍“清心诀”,场景没有发生变化,看来现在我不是在幻境中。 为了探明云来是不是真的死亡,我结剑指,开了阴眼。弯腰向云来看去的时候,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床下有些东西。我探着身子伸手向床底掏了几下,拽出来几张人形纸片。 这些人形纸片犹如活物,被我抓住,还不住的挣扎,用力掰着我的手指。原来是这些东西搞的鬼,我暗自揣摩,但是也下不了定论。 哒哒哒,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值班人员老郑来到监舍的门口。他见到我抓着人形纸片,还有倒在地上的云来,连忙问出什么事了。怎么进监舍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是不是和嫌犯动手了。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郑看我不说话,皱着眉头走到云来身前,弯腰伸手推了推云来,又开口叫了几声。云来当然是没有丝毫反应,老郑脸色一变。他探手试了试云来鼻息,脸色更加难看了。 抬手指着我说道:“你…你…”结结巴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叹了一口气,走出监舍。临走的时候把门重重的带上,将门锁了起来。 我看着手中的人形纸片,苦笑一声。我说我是清白的,有人会信吗?云来,你死了不要紧,可把大哥害苦了。 画面一转,左护法房内。他身前的黑布毫无征兆的烧了起来,一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火焰之中,正是“死去”的云来。 “右护法,教主有令,若是救不出来你,就把你就地抹杀,兄弟可是仁至义尽了。不仅违背了教主的命令,而且你要我施险招,帮你吸纳那小子的道元恢复修为,兄弟也给你办了。只是你运道有些不好,可别怪兄弟没能…” “哼,不用你多说,云来承情。只是我没想到他身上的野仙那么厉害,竟然可以突破你我联手施展的虚弥境。真是恨煞我也!” “好了,右护法,既然魄身已经 被破,你还是赶紧回到本体吧。他日再报此仇也不迟。否则你的神魂,呵呵,兄弟多嘴…”说着左护法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只是样子有些做作。 “左护法,你违背教主教令,不会是因为咱们两个交情好吧。呵呵,云某可没糊涂到这种地步。说吧,你有什么目的。”云来话锋一转,直接出口问道。 左护法闻言哈哈大笑,将自己身上的黑袍褪下,抬手一把抓破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将血液撒向房间四周。然后手掐印诀,一道道符文自那些挥洒的血液中飞出,将他和云来围绕起来。 见状,左护法这才开口幽幽的对云来开口,只是声音太小,外人几乎闻不可闻。良久,左护法才闭上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来。同时手上暗自掐了个印诀,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想法。 云来在听左护法讲述的时候,面色一变再变,阴沉的厉害。不过在左护法说完,他立刻点了点头。左护法见状欣然一笑,两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公识。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章 四冲之地 司机说完,还心有余悸的朝后视镜看了一眼。然后狠踩脚下的油门,飞一般的驶离了十字路口,生怕自己也被那些东西给缠上。接着一路无话,车子里陷入一片沉寂。 我听了司机的讲述,突然回想起几年前刘先生和我为小妹送无主幽魂一事。那晚我们也是经过这个十字路口,刘先生当时好像还画了一道符贴在车上。由于时间太久,我已经记不起当晚的具体情况。 不过结合今天看到的情况,这个路口肯定是不同寻常。暗暗将此事记在心里,我打算晚上路口人少的时候,再探个究竟。 出租车很快开到了我家小区门口,下了车,我仔细的看了司机一眼。只见他印堂有些青黑,分明是在走霉运。心思电转,我在递给他钱时,悄悄伸出左手在他车门处按了一下。 按下的同时,手背牛头印记一闪,留下了一丝阴差的气息。相信那些游魂野鬼感应到这道气息,就不会锁司机的命了吧。 我转身上楼,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觉心里发慌,好像要出什么大事儿一般。于是加快了上楼的速度,想要回家缓缓。 进了家门,老爸老妈都待在家里,正坐在客厅看电视。见我回来,都觉得非常意外,因为我好久都没有回家了。 我老妈一看我进门,便问我今天怎么有空,想起回家了。我说就是想你们了,正好现在也没啥事儿,回家待几天。我老妈笑骂我一句,直说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然后就把我拉到沙发上,让我坐着看电视。 我老爸看我回来也挺高兴,当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收拾收拾去厨房了,留下我和老妈在客厅闲聊。 闲聊中,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那个十字路口。老妈也对那里的传闻有些了解,据她说,每年那里都会出些事故。但不一定是七月十五,有时候赶上月圆的午夜也会发生几起车祸。 每年在那里出车祸的,没有十起,也得有九起。而且七月十五这天,肯定会发生一起车祸。这似乎成了定律,所以现在本地人很少在那个路口赶路了。 话说到这,老妈一脸狐疑的看着我。问我怎么突然提起那个地方了,是不是想要去那降妖除魔。没等我回答,她就非常严肃的叮嘱我,让我不要去。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那个路口很早以前也有人花钱请道士看过,结果一帮道士才去了一晚上,第二天人就疯了,她可不希望儿子去冒险。又说,人家一大帮人都拿那个路口没办法,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肯定也不是对手。 见我满不在乎,她似乎有些生气。直接放狠话跟我说,如果我今天要是去了,她就不 认我这个儿子。 我苦笑一声,老妈的家教实在是太严了。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不了今天晚上我出神前往,不让老妈发现就是了。 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个路口必然是大凶之地。如果我可以把那里的鬼物清除,岂不是功德一件?没准能凑个一万两万的功德呢。 越想越觉得靠谱,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老妈的絮叨,脑子里却是在思考晚上该如何行事,还有要准备什么东西。 可是思来想去,家里还真没有什么能用到的东西。一干法事用品,都让我搬到店里了。好在如今我也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身上的本事足以应付一些冤魂厉鬼了。 而且,自从上次道行大进以后,自信就是遇到了鬼王一级的家伙,打不过,我也能够全身而退。 吃完晚饭,躺在床上。我进入到修行的境界,调整好状态,准备今晚之行。好久都没有进入境界了,神府发生了许多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祭台上的那座大鼎。 只见鼎内蕴含着两道光芒,一黑一白。这两道光芒由阴气和阳气构成,此刻正纠缠在一起,直射神府上空,通往了不知名的地方。 每当我心神想要靠近大鼎附近时,都会被一股霸道的劲气给震开。虽然没让我因此而受伤,但还是会有些心念损耗。 尝试了几次,都不能突破这股劲气,我也就放弃了查探的打算。我知道,这种变化,肯定和我的道行提升有关。 “修行无岁月”,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沉浸在修行境界,很快就到了晚上十一点。我睁开眼睛,蓦然从床上爬起来。悄悄的打开了房门,探身向客厅走去。 没等我走到客厅,就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吓的我赶紧收身,躲在了客厅一侧的墙壁之后,伸头向客厅看去。 只见我老妈抱着被子在沙发上睡的正香,刚才的响动是她碰到茶几发出的。我咂了咂嘴,我这个老妈还真是了解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听她的,竟然睡在客厅来阻止我出去。 叹了口气,还是得出神前往了。因为我一开门,势必会吵醒身在客厅的老妈,到时候非得被她狠骂一顿不可。我倒不是怕她骂我,只是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是去做一些危险的事儿呢。我抿了抿嘴,又悄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端正的躺在床上,我手掐印诀,念动咒语,出神而起。神魂离体,径直向窗外飞去。在飘离不远时,我又折身回返,回到家中。 差点忘了做一些防护,神魂离体,万一有什么不开眼的东西侵占了我的肉身,岂不是尴尬。况且今天是七月十五,鬼门关大开 的日子,众鬼出游,保不齐就会有那么一两只过路的野鬼。我不在家的时候,它们冒犯了我的家人,那该如何是好。 抬手在家里各处的窗户上画下“十二辰宫神煞符”,又在门上画了一道“隐居符”,把我家从那些阴魂的眼中隐去。如此双重保险之下,我才放心的离开了家门。 神魂飘荡在明月皎洁的夜空之下,我朝着记忆中的路口飞去。因为离得很近,所以没有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到了路口,我没有着急飘身落下,而是悬停半空,仔细打量着路口的情况。由于是神魂状态,我看到了与白天不同境况。就见这条十字路口,靠近路口中心的地方,涌起了四道漆黑色的烟柱。 这四个烟柱直通天际,里面不时有阴魂的身影从中浮现,它们面目狰狞,争先恐后的对着那轮圆月嘶吼着。还有四道月华从天际直射烟柱之上,将周围的路照的明亮了许多。只不过有路灯的掩饰,这一切,凡人是看不见的。 我看到路口这种情景,不禁想起一个灵异界的名词,那就是著名的“四冲之地”。何为“四冲之地”,其实就是四种不同的凶煞齐聚一堂罢了。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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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头一挑,这是在给我示警吗?看来她们还真是正修,最起码不是和我对立的。于是我结剑指,躬身朝地上的字迹一拜,说了一句“无量太上大道君”。 在我说完谢谢后,又是一阵微风拂过,将字迹吹散。同时,地上的火盆也消失不见了,我心知今天晚上是遇见高人了。不过既然它们是正修,为什么放任这块凶地不管呢。 要知道,这块凶地每年都会无情的吞噬无辜的性命,害得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它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间。 身为正修,自当有一份兼济天下的责任,否则还谈什么正。我按下心中繁杂的想法,缓步走向了路口中心。一边走,一边抬手召唤出了法剑之灵。 似乎是被我的阳元气所惊动,本来还平静的十字路口,瞬间变了样子。一只只凶鬼从路中心的四周浮现而出,密密麻麻的将路口站了个齐全。 我习惯性咽了咽根本不存在的口水,这场景跟我白天看到的不太一样啊。怎么这么多只,而且这死相也忒难看了吧。脑袋有被轧成纸片的,有内脏有被撞了出来耷拉在外面的,更有的身子被轧成了两节在地上爬着。 造型也比较独特,连那种身穿马褂,头扎辫子的货色都有。我朝它们扫视过去,忽然发现了一个熟人,就是白天送我回家的那个司机。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阴差契阴也没能保得住他的小命。要不是来送我,他也不至于… 我摇了摇头,心知自责无用,这都是命吧。他就算不 在这里出事,瞧他的面相,也会在别的地方丧命。 如今我能为他做的,就是趁他还未彻底被四冲之地的凶气同化成凶鬼,害人性命之前,将他灭杀。否则他害人性命所损耗的阴德,全都得由他的亲属来背。 想到这,我握紧手中的剑灵,毫不犹豫的朝一众凶鬼扑了过去。激荡的元气自我身上散发而出,所过之处响起阵阵风雷之声。 那些凶鬼见我来势汹汹,也丝毫不示弱,纷纷向我飘来。才一接触,双方就战在了一起。出乎我意料,这些凶鬼并没有多大道行,基本上都是被我一剑解决。 手起剑落之下,魂火纷飞,如同绚烂的烟花。如果有人能看到这个场景,恐怕还以为是在拍大片吧。 然而,在我砍了有一刻钟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怎么这些凶鬼好像无穷无尽似的,砍完一批又一批,丝毫都没有见少。而我神魂所带的元气则是渐渐消耗,几乎少了三分之一。 紧抿了一下嘴唇,我还是有些轻敌了。不过现在退也来不及了,这些凶鬼被我挑起了凶性,已经黏住我不放。我若一退,它们必将跟上,那样就会把它们从凶地给释放出来。 如果它们离开凶地,只怕它们会像瘟疫似的到处乱窜。到时候害了人命,岂不是我在造孽。 看来不下点狠招是不行了,我轻呼了一口气。将法剑之灵倒握在手中,运行元气,我猛的蹲下身,单手用力对着路中心刺了下去,剑灵如若无物穿透了地面。 接着,我左手结剑指,按在剑柄处,闭目念诵“剑心诀”。此术乃是继剑灵合一后,我领悟到的最新一招。 “我心即我剑,我剑恒维一。剑心随意动,剑动镇八荒…” 念罢,以剑灵为中心,凭空浮现出百十道血色剑影。这些剑影如同下饺子似的,从半空落下,稀里哗啦的插在了路面。有些凶鬼碰巧被落下的剑影所穿,当即神魂飞散。 等所有剑影落下后,我左手剑指用力由剑柄向剑身推去。然后单手一较力,将剑灵从地上拔了出来。 挥剑指天,口中喝道:“剑起!”。刚刚插在地面上的剑影又有了变化,只见它们快速从地面拔出,以我为中心,向周围爆射而去。并且剑影交错,剑气纵横。 一时间,路口剑气四溢,将所有凶魂斩灭一空。见状,我心满意足的将法剑之灵收了回去。 心道这招“剑心诀”还真是霸道,简直就是群攻利器。范围内无差别攻击,恐怕此地凶鬼再多一倍也不是我的对手。 就在我心中得意,转身想要回返的时候,十字路口处的四道烟柱蓦然散出阵阵阴气。接着一道 道凶鬼又在路口显形而出,而且跟刚才被我灭杀的分毫不差。 尤其是那个马褂扎辫打扮的家伙,我记得它分明是被我一剑削成了魂火,怎么又复活了?不对,怎么又复生了…也不对,总之它又出现了。 难道它们是杀不死的,我暮然一惊。不可能,不可能,我向后退了两步。我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杀不死的鬼物,哪怕是鬼仙被破了神魂,一样会道消魂散。 可事实上它们的确又站在了我的身前,而且身上的鬼气比之前更强烈。凶厉之气也更甚从前,大有转化成冤孽的态势。 我再次召唤出法剑之灵,施展出“剑心诀”。剑光闪动之下,凶鬼很快又被我清宿一空。 然而,没过几分钟,一众凶鬼又复活了。它们的鬼气再一次提升,已经非常接近冤鬼了。几乎都可以跟冤鬼相媲美,只不过还有身形而已。我面色一苦,今天晚上好像有些玩儿大了。 将法剑之 抱歉,没更完,一会更新。 召唤牛头 端在胸口,低头看向手背的牛头印记。心里暗道:“牛帅啊,小侄这就靠你了,千万不要不给力啊!” 心里想着,嘴里念动咒诀,催动阴差契印。“哞…哞哞哞…哞哞…”几声闷哼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有如老牛犁地的哼吟。牛帅的咒语就是不一样,听别具一格的。 念罢,我将左拳一锤在地。一道牛影从拳头发出,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牛帅府中,牛头正坐在庭院里和马面对饮。一道迷你版的牛影从天际而来,落在了牛头身前,被它收在手中。迷你牛影在牛头手里哞了几声,便消散不见了。 请神符 召唤阴差 咬破手指在符纸上写下了“请神符”。将“请神符”抛到半空,而后结印,双手十指张开,交叉并拢。念道:“今有截教弟子刘半程,奉请幽府四大冥帅降临,正塑天道,破杀鬼精。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敕!” 半空中的请神符化作一到火光,绕着虚空转了一圈就消失了。过了不到一会,楼顶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升起了浓浓的白雾,雾中若隐若现的浮出四个人影。打头的是一个身穿白衣头戴尖帽,手持喪棒的鬼差。这鬼差面色煞白,一条血红色的舌头外露着,正是白无常谢必安。在他身后跟着的是黑面黑衣的手持喪棒的黑无常范无救,手执钢叉的牛头牛阿傍和手执追魂锁的马面马阳明。 未及身前,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嘿呀,我当是谁呢?能同时把我们哥儿四个给召出来,原来是老刘啊。怎么着,老刘你寿终正寝了?还借体在这娃娃身 上。八弟你查查,老刘是不是该下去了?”说着,谢必安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身旁的黑无常打趣到。 未及身前,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嘿呀,我当是谁呢?能同时把我们哥儿四个给召出来,原来是老刘啊。怎么着,老刘你寿终正寝了?还借体在这娃娃身上。八弟你查查,老刘是不是该下去了?”说着,谢必安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身旁的黑无常打趣到。 未及身前,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嘿呀,我当是谁呢?能同时把我们哥儿四个给召出来,原来是老刘啊。怎么着,老刘你寿终正寝了?还借体在这娃娃身上。八弟你查查,老刘是不是该下去了?”说着,谢必安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身旁的黑无常打趣到。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二章 躲避 百晓峰也拱了拱手,便将我让到了沙发上。主宾落座,百晓峰仔细打量了我一下,才开口说道:“老弟,你今天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瞧你这气息不稳的样子。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我知道百晓峰是个痛快鬼,于是把我遇到的“四冲之地”,还有不死凶魂跟他详细的说了一遍。 没想到百晓峰听我说到“四冲之地”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得非常精彩。有震惊,有疑惑,还隐藏着一丝恐惧。如果不是距离他这么近,我还真查觉不到这丝恐惧。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心里直打鼓。让一个阴差都恐惧的东西,我只怕是捅了大篓子了。 果然,百晓峰在我讲述完毕,恨铁不成钢的对我说道:“老弟啊!你说,唉!让老哥怎么说你好。四冲之地都敢招惹,是嫌小命太长啦,还是胆子太肥了?” 说着,他沙发上站起,背着手绕着客厅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眉头紧锁,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良久,他才又回到沙发坐下,对我讲述起关于四冲之地的事情。原来“四冲之地”并不是我了解到的那样,是单纯的凶地。或者是因为死的人多了,积攒无数凶魂形成的。 “四冲之地”其实是天地的漏洞,或者说它是一个独立于天地之外的空间,只不过在天地之中有个节点罢了。我去的十字路口,正是“四冲之地”的节点。 还有之所以凶魂杀不死,是因为凶魂的本体寄托在这个独立的空间里,同我战斗的不过是它们的幻身。每当我摧毁一次凶魂幻身,它们的实力便会翻一倍,最高的实力限度可以达到鬼王境界。 别说我一个阳神巅峰的小修士,就算是牛头去了都讨不了好,甚至弄不好它也得折在里面。这也是修道之人降妖伏魔,却很少有人去动“四冲之地”的原因。 而且,据说历史上试图消灭“四冲之地”的人,到最后基本上都落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比如北宋时期有名的修道之人韩符友,他就是因为招惹了“四冲之地”,最后不得不自我了断,以免成为凶魂危害世间。 更为可怕的是,招惹过“四冲之地”的人,就会被里面的凶魂打上标记。凶魂们会根据冥冥之中的联系寻到中了标记的人,然后施展手段将其化成凶魂中的一员。这个过程极为惨烈,中标人要受万魂噬体之苦。 我听百晓峰这么说,不由得大惊失色。我已经招惹了“四冲之地”,岂不是也要被凶魂追杀。我的肉身还在家里,万一它们寻到我的家中。 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剑指一竖,就要召唤“虫洞”回返,却被 百晓峰一把拦了下来。 他告诉我,如果现在就这么回去,绝对是自投罗网。那些凶魂的目标是我,没有因果它们是不会伤害我的家人。只要我神魂不回,它们是无法感知到我的肉身所在的,所以我现在暂时不能重返阳间。 再有,只要能躲过头七天,凶魂就会暂时放弃对中标人的寻找。直到下一个七月十五,凶魂才会再次找上门来。百晓峰让我在他这里先踏实的住几天,等阳间过去七日再回去不迟。 至于明年七月十五怎么办,他也让我不要心慌,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得先把眼前这一劫过去再说。这一年他再帮我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妥善的解决办法。 我听完觉得百晓峰说的有道理,于是散了手诀,坐了下来。不过刚坐下,我又想到了一件尴尬的事儿。那就是我七日后才能回去,我的肉身不吃不喝这么长时间,回去就算不死也得饿成人干。 而且我昏迷那么长时间,我老爸老妈得急成什么样子。我把心中的担忧跟百晓峰一说,他告诉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施法给我父母托个梦就行了。 让他们把我肉身往医院一放,每天输些营养液,七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不碍事。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办法。于是百晓峰派仆人为我准备了一间客房,我踏实的在他家住了起来。期间他带我游历了酆都鬼城,遇到了很多稀奇鬼怪的事儿。 我还趁机去拜访了一下牛头,可惜它却没有在府中。又去了一趟《醉琰楼》,鬼爷也不在家,这让我觉得有些遗憾。我原打算再跟它们请教一下“四冲之地”的破法呢,没想到它们跟商量好了似的,集体消失了。 在阴府游玩儿了十几天后,掐算日子,也该到了阳间的第八天了,我有些归心似箭。毕竟阴府不同阳间,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新奇,觉得哪哪都好,可时间久了,就发现这里没有任何的生气。 那些酆都的阴魂居民不过是干着一些生前本能的勾当,我在这如同看电影一般,根本没有丝毫的真实感。十几天的时间,也就有厌倦了。 于是我告别百晓峰,来到鬼门。剑指一竖,念动咒文,从“虫洞”返回阳间。 光门一现,神魂回返。我发现自己此刻躺在医院的病房内,我老妈正守在床边等着我醒来。看来百晓峰给我父母托的梦还挺靠谱,我径直走向床边,手掐印诀,对着肉身躺了下去。 由于神魂离体的时间有些长,刚一苏醒,我就觉得头痛欲裂,抱着头一下子从床上窜了起来,然后失去重心的倒在了床边。 我老妈见状赶紧将我抱住, 着急的问:“儿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妈啊!学文,学文!你快过来,快叫医生。” 我老爸手中还拎着刚买回来的早点,刚进门就听见我老妈的喊声。他急忙跑出病房去叫医生,手中的早点也洒落一地。 正所谓关心则乱,慌忙之中他们竟然忘了病床上就有通知护士的按钮,只要一按就会有值班的护士来病房查看情况。 但另一方面,恰恰说明了他们爱子心切。过了不到五分钟,一个身穿白大褂,梳着后背油头,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医生扶着眼镜框进到了病房,身后还跟着几个见习医生和护士。 我妈一看医生来了,急忙拉住医生的手,道:“医生,您看看孩子这是怎么?您快给看看吧!” 医生被我妈拉住,面露不悦,显然是不满意我妈这么莽撞,弄疼了他的手。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多说什么。 一旁的女护士见状分开了我老妈的手,说道:“病人家属,你先到旁边等会吧,别耽误了王主任看病,他很忙的。今天你们家孩子算是赶上了,王主任可是精神方面的专家,可轻易不给普通病房的病人看病。” 我老妈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来了个精神病专家,但还是听话的走到了一旁。 王医生绕过我老妈,来到了我的身前,用手指扒了扒我的眼皮,像模像样的观察了一下。然后转身对着身旁的护士用方言说道:“来咦斤!(来一针)” 接着又对着那些实习生说道:“咳,侬跟你们讲吼,借次也就是为了给你们上课,都给侬好好听觉,都做好笔记塞。侬只讲一遍!” 王医生清了清嗓子又道:“这个病人腻,据侬从医多年地经验,爵对系因为稀血过多,大脑缺氧,引发的间歇性神经失常,也就是侬们俗称的精蛇病。” “对待这种病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药物治疗,别相信什么跳大神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早点治疗,早点康复。当然了,这也得看病人自身的情况。” “以后你们正式从医以后,一定要注意仔细分辨,及时查看病人病情,不对就直接来一斤镇定剂以防病人有什么过激行为。不过,剂量一定要掌握好,像刚才刘护士做的就非常好,你们一定要认真学习…” “什么?我儿子得精神病了?你给我说清楚,谁得精神病了?我们不就是多睡了几天觉!怎么就成精神病了”我妈一听王医生说我得精神病了,马上变了脸色,拽着王医生的衣服质问到。 “哎,那个谁,那个谁!你别拉我。搞什么搞,这是什么情况,小张!赶紧把人弄走,还让不让人好好看病了,什么素质。”王医生被我妈吓了一跳, 有些慌乱的说。 “你把话说清楚,谁得精神病了,你们医生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胡说八道!”我妈被我爸拉着,但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着。也是,换了谁,有人说自己孩子得精神病了,也接受不了。 就在两伙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护士从病房门口走了进来,小声说道:“哎呀!搞错了搞错了,王主任,您今天约的病人在二号病区,这床病人…” 王医生闻言脸色青红不定,显然是有些尴尬。“搞什么,搞什么搞,你们医院请侬过来,这点小事儿都搞不好,今天不看了,侬们走!”说完将手中的病历本往地上一甩,转生气呼呼的走了。 一群实习医生和护士见状急忙紧随其后,乌泱泱的离开了。 我老妈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误诊了,再一看被打了镇定剂陷入昏迷的我,顿时气急。她跑出病房,气冲冲得找医院讨个说法。我老爸也非常恼火,就跟着我老妈一起去了医院前台。 医院负责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先是对我爸妈好话说尽,又是承诺赔偿医药费在内五千元,才平息了我爸妈的怒火。而我,在进一步观察后,就办了出院手续。 回家后,我自己醒了过来,头还是疼,于是我赶紧盘膝入定,念起“清心诀”来。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召集人马 不知道念了多少遍“清心诀”,我的头脑才豁然一清。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身体好像散了架,我摇摇晃晃的走到客厅。 此时我老妈正坐在客厅看电视,见我从屋里出来,连忙上前把我搀到沙发上。一脸关切的问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摆了摆手,告诉她我没事。 她有些责怪的说了我几句,这几天净让她们担心了,早知道就不让我修什么道了。我苦笑着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其实我心里何尝不是后悔。但是一切都晚了,自从我走上这条道,就没有了回头路。 我老妈责怪归责怪,但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看我一副虚弱的样子,她便匆匆出门去买补品,说是要给我炖些鸡汤喝。看着老妈离去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 这次冒然触动“四冲之地”,纯属没打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本来留给我立功德的时间就有限,没想到还摊上这么个事。 若是不把这“四冲之地”给毁了,只怕我小命不保。可是我该怎么做呢?就连见多识广的百晓峰也没有办法,只怕我自己是想不出来的。 不然…我想到了柳青和狐白,它们的道行可是奇高无比,或许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只是自上次和云来斗法之后,我就再也没能联系上它们。不知道它们是有什么事,还是根本不想见我。 看来找它们也不太现实,我又想到了庄无色和芝兰,于是掏出手机给庄无色打了个电话,然而打了很久都没能打通。客服提示说是什么信号不好,暂时无法接通。 我又打给芝兰,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一开口,芝兰就有些惊喜的问我这小半年都去哪了,怎么都没有和她联系。我被她问的语塞,只好推脱说最近店里生意“好”,自己忙不开等等。 芝兰倒是没有怀疑,只是让我照顾好自己,有困难就及时跟她说。我张了张嘴,想要把“四冲之地”的事情跟她说一下,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这么凶险的事情,还是瞒着她吧。芝兰要是知道了,以她的性格肯定会过来帮我。可招惹“四冲之地”是什么下场,我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已经陷下去了,不能再把芝兰给拉下水。 想到这一层,接下来我就和芝兰东拉西扯的闲聊,绝口不提“四冲之地”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了,一向精明的芝兰,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在打了近半个小时后,我挂断了电话。 随手抓起沙发上的一个靠枕,将其捂在脸上。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助,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我自己一样。 情绪说不上来的压抑,我似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挥手将靠枕扔飞很远,我激动 的吼了出来。我才不过二十岁,怎么我的肩上要背负这么多事情。 为什么我不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为什么!心脏处火焰符号一闪而现,灰色火焰将我全身包裹,我如同火人一般。不可思议的是,这道灰色火焰仿佛没有任何温度,我身下的沙发在火焰的笼罩下竟然毫发无伤,没有被引燃的意思。 这时,家里的房门突然咔嚓一响,原来是我老妈买菜回来了。看我坐在沙发直愣愣的,我老妈便放下手中拎着的菜,走到我身前,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哎呀!”她猛的抽回了手,好像是被火焰灼烧了。我则是被她的惊呼声从奇异的状态给拉了回来,心脏处火焰符号一敛,周身的灰色火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老妈皱着眉头问我这是怎么了,我尴尬的笑了笑,告诉她我正在练功,刚才是正常反应。我老妈听完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我,又伸出手试探的碰向我的肩膀。 感觉到那种灼烧感消失不见,她才放心的收回了手。叮嘱我以后不要瞎练,万一引发火灾就不好了。 我讪讪的答应下来,其实心里想说,我也控制不了这种状态,真要玩儿“过火”了,那也没啥办法。 我老妈见我一脸敷衍的答应了,却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拎着菜去了厨房。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不是什么普通人了,自己也越来越不了解。还是任由他去做吧,只要没有什么危险就好。 在家休养了一个星期,神魂长时间离体的后遗症才糜消不见。我决定回到店里,以免影响父母正常的生活。 留下告别纸条,我悄悄离开了家门,打车去往店里。在经过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我猛然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结剑指点在眉心,我开了阴眼。 透过车窗,我看见一众凶魂全都出现在道路两侧,齐刷刷的盯着我。一道道阴气从它们的身上散发而出,向我笼罩而来。 开车出租车司机嘀咕了一句,怎么感觉有些冷。他随手把汽车空调关上,继续开着车子。殊不知一只凶魂已经爬上了他的后背,正在勒着他的脖子。 我舔了一下嘴唇,这些东西还真是嚣张,光天化日的就敢动手。隐蔽的在左手掌心化了一道“十二辰宫神煞符”,我一掌拍向司机背上的凶魂。 符光一闪,将他身上的凶魂击飞。我又趁机在车窗化了一道“十二辰宫神煞符”,那些准备扑上车的凶魂纷纷避让开来。 奇了,这些东西又恢复了原来的低微道行,并没有像那天晚上一样凶猛。难道它们是在特定条件下才可以发挥超强实力的吗? 眼珠转动,我想到了一个 办法。如果将这些凶魂只擒不杀,那么它们是不是就无法通过“死亡”来提高实力。然后再将它们封印,如此它们以后就害不了人了,“四冲之地”也就名存实亡了。 坐在车上,我细细思量着这个法子,越想就越觉得靠谱。不过要想真正的实施,还需要找些帮手。光凭我一人生擒如此多的凶魂,根本就不现实。 不知为什么,那些凶魂并没有追上来,而是选择目送我们的车子离去。一路也没有什么波澜,出租车很快就把我送到了店门口。 下了车,我让司机在门口等一会,然后转身进了店里。福叔还叠着元宝,见我来了,开口问我最近在家过得怎么样。我随口回了他一句,便急匆匆的走向了后堂。 从柜子拿出一打符纸,用毛笔蘸着朱砂墨,在上面画下了“十二辰宫神煞符”。足足画了二十多张,我才停下了笔。 在这二十多张符籇里我抽出三张符力最强的,将它们折成三角形,捏在手中,然后转身朝店门口走去。 出了店门,我把车费和三个护身符塞给了出租车司机。告诉他,他最近可能有些不顺,这三个符可以保平安。如果遇到什么邪乎事儿了,直接将符含在口中,或许可以救他一命。 出租车司机千恩万谢的将护身符收了起来,有些好奇的问我,是不是看事儿的,怎么这么年轻。我朝他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出租车司机知趣的没有再问,又道了声谢,驾车离开了我的店门口。看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我叹了口气,希望这位大哥没有受我的影响而被凶魂缠上吧。 上次那位出租车司机的惨状还犹历历在目,我实在是不忍心再看到另一位不幸的人成为凶魂了。心中暗下决定,我一定要将“四冲之地”的问题解决。 转身回到店里,跟福叔闲聊几句。我给了他一些钱,吩咐他这两天不要待在店里,先在外面找个宾馆住下。 福叔闻言直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正好无处倾诉,于是就把“四冲之地”的事情和福叔说了。福叔听完直为我感到着急,并且要求留下来,给我做个帮手。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福叔的请求。我告诉他,这不是普通人能插得上手的,之所以让他去外面住几天,就是怕波及到他。而且让他放心,等事情一结束,我会亲自去接他。 福叔被我这么一说,张了张嘴,一拍大腿,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我安慰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将他送出了店门。在福叔即将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我看到他脸上写满了焦急,显然是在为我担心。 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他点了点头。福叔这才 有些迟疑的调头,离开了店铺。 我看了看大街左右,退回店里,一把将店门拉上。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宿命。为什么会有宿命一说?每个人都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吗?命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会到什么时候结束?一系列的问题,让我想到了哲学。 其实佛道两家的理论最开始也是一种“哲学”,一种朴素的“哲学”,一种独特的世界观。只不过在传播中被神化了,本质上它们不过就是一种人生态度罢了。 道家认为世界都是由气构成的,混沌之气分阴阳,阴阳之气化五行,五行之气演万物。 不过具体能不能成功,还要实验一番。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容乐观 我将心中的疑惑和小狐狸言明,小狐狸听完直绕着我面前来回踱步,而且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我,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少主,您不会连掌堂大印都不会用吧!”小家伙奶声奶气的问道,同时抬起了一只前爪,对我做了个古怪的手势。虽然我不知道这手势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深深地鄙夷。 顿时我只觉老脸一红,脸颊发烫。于是我左手攥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来掩饰自己此时的尴尬。我确实不知道这掌堂大印的用法,自从把它收到堂龛里,我就再也没有拿出来研究过。 何况我是半路出家,算不上正经的出马弟子,一些出马仙的规矩还真不太懂。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走出马这条路线,因为我觉得出马弟子不过是靠外力罢了。 最主要的是,借来的力量总不比自己修来的道行靠谱。万一哪天正斗着法,这群大爷突然不开心了,不来支援,岂不是自毁城墙。 所以我也就没把出马仙的一些东西当回事儿,立堂口只是为积功德做个样子罢了,真正依靠的还得是我苦修多年的《截易术》。 小狐狸鄙夷归鄙夷,倒是不敢再对我太过造次。见我是真的不会用掌堂大印,小狐狸便飘身而起。附在我的耳边将掌堂大印的用法告诉了我,然后它带着小黄鼠狼钻回堂口。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小东西恭恭敬敬的把掌堂大印抬了出来,放在了我的身前。我伸手接过掌堂大印,感觉此印的分量好像有了些变化,竟然比刚立堂口的时候重了许多。 而且大印外观也有所改变,相对于原来的样子,变得更为精细了。其上多了些许图案,只是太过抽象,一时间我没有看懂。 我有些好奇的问小狐狸,为什么掌堂大印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小狐狸想了想,奶声奶气的告诉我,可能是堂口积下了不少功德,才让大印有了变化。 因为掌堂大印就是功德之器所化,威力不仅和仙堂的仙家道行有关,而且和仙堂积累的功德联系密切。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它这个还是菜鸟的小家伙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我施展出望气术,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大印。果然看见大印上的祥瑞之气洋溢于表,正是功德之力汇聚的体现。 看来小半年的时间,我这一堂人马的收获颇丰啊。照这么下去,功德百万将指日可待了,我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喜悦之情。可就是不知道伤亡的情况如何,想到这,心里的喜悦之情登时去了几分。 想要得到就要有付出,想要成功就得有牺牲。正所谓“慈不掌兵,义不理财。”我收起心中的愧疚之情,开始考虑如 何请回堂口的仙家。 毕竟这些仙家劳碌了这么长时间,不有所表示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我决定做些菜品,来为它们接风洗尘。 打定主意,我马上联系了上次做鬼宴的白事伙厨,让他们做三百六十道各式菜品送到店里。不同于鬼宴的是,这些菜品做成了全熟。因为这些仙家属于活物,不能用生的食物来供奉。 三天后,一应的菜品全部做好,和酒水一同送到了店里。我在前厅搭了十几张桌子,将菜品放在桌子上摆放整齐。又把这些桌子分成五组排列,每组三张,把不同分堂的仙家隔开,以免因饮食习惯而发生冲突。 桌子前再摆上七十二个蒲团,为那些仙家提供落座的位置。然后在每个蒲团前放了一个香炉碗,里面分别插上三根草香。 一切都准备好后,我去后堂写了一封表文。大体意思就是希望外出领兵的各路仙家能够赶紧回返,我已经在家里备好了酒菜,只等它们回来就能够立刻享用。 表文写好后,我伸出右手从供桌上拿起掌堂大印,运行元气,一下盖了上去。大印端端正正的盖在了表文正中心的位置,不偏不倚。 接着我以左脚带动全身,进行有规律的抖动,同时口中念诵音节古怪的咒语。一边念,一边抬起左手轻拍供桌桌面。供桌被我拍得咚咚直响,犹如一面牛皮大鼓。 咒语念罢,我将大印从表文上移开。顿时,表文自动从桌面飘起,凭空而燃。生成的火焰左右摇摆,在空中分为了五团,并且依次没入堂龛,一闪而逝。 堂龛瞬间爆发出五道不同颜色的光束,直冲天际,又在半空中促而分开,射向了不同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光束才消失不见,仙家召回仪式这就算是成了。于是我将掌堂大印放回堂龛,迈步走到前厅。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静候仙家回返。 要说这些仙家的速度还真是够快的,简直比火箭还快。表文发出去不到半个小时,黄堂兵马就率先回返了。 方一进门,黄老八朝我拱了拱手,寒暄了几句,然后打头坐在了黄堂的蒲团区域。它老神在在的端坐在蒲团之上,仿佛得道真仙一样。只是一双小眼睛盯着不远处的菜品不停的转动,出卖了它的本来面目。 显然它对这些菜品垂涎三尺,有些迫不及待。不过其他仙堂的人还未到,尤其是胡惊南未到,这位黄堂教主只怕是不敢先赴宴吧。 好在其他几路仙家没有多做耽搁,也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店里。这些仙家在蒲团上纷纷坐好,静静的盯着我。 我起身对它们一拜,从腰间拔出早就准备好的檀香,一扣一竖施法将其点燃 。于此同时,那些仙家身前香炉碗里的檀香也凭空而着。 这招还是我最新学会的小技巧,虽然没有什么威力可言,但是相当实用,最起码以后不用我一根一根点香了。 檀香烟气冉冉升起,前厅不多时就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檀香味,闻起来非常舒服。那些仙家不住的抽动鼻子,将檀香吸进自己的体内,一脸享受的模样。 待到所有的檀香燃烧完毕,领头的胡惊南才缓缓开口向我问道:“不知少主这么着急把我们一众兄弟召回,到底所为何事?” 我没有直接回答它的问题,而是避而不谈,提议让一众仙家先吃完宴席再说。胡惊南没有反驳我的提议,它应该也是被这些美味佳肴所吸引了。 大半年风餐露宿,早就把它们的味觉拉低了一个档次。别说这些菜品是找人专门定做的,就算是我随便做两个,它们都得馋死。当然,这是我自己心里想的,也许胡惊南是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吧。 一众仙家落座,坐的都很庄严肃穆,仿佛它们不是在吃宴席,而是在举行某种神秘的仪式。见状,我嘱咐它们千万不要客气,随意点就好。然而这些仙家还是一动也不动,令我感觉非常怪异。 尤其是我早就备好了碗筷,可这些仙家谁也没有提筷夹菜,只是用手在各自面前菜品上空划拢着。好像一只只提线木偶,在表演就餐一样。 终于,我忍不住开口问胡惊南,为什么不下筷子,是这些菜品不好吃吗?胡惊南呵呵一笑,它告诉我说,它们已经在吃了。只不过它们仙家吃的都是菜品里的精华,我没有看出来罢了。 闻言我结剑指开了阴眼,只见那些仙家手里正攥着各色食物精气,不停的往嘴里塞着,看的我是啧啧称奇。没想到家仙吃东西和鬼差吃东西还有些差距,我还以为它们可以用肉身直接吃呢。 看着一桌子因为食物精气被抽走而萎缩的菜品,我鼻子一抽,唉,还是糟践东西了。 一宴吃罢,这些仙家又回到了各自的蒲团上。胡惊南再问,我怎么会突然把它们召回来。要知道很多仙家都正在和那些邪魔外道纷斗,如此突然抽身回返,等于是前功尽弃。 想要再收拾它们,可又得费好多力气。我听的出来,胡惊南的话语中有些责怪的意思,但很多是对我的关心。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四冲之地”的事情跟它们说了一遍。并且,将我解决“四冲之地”的计划也都和盘托出。 胡惊南听到“四冲之地”的反应和百晓峰的反应差不多,只不过它看上去更为镇定,想必是因为它的道行高深吧。 可惜,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 想法。在得知我要施法除去“四冲之地”时,一堂人马都炸开了锅。相互之间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胡惊南也小声和其他四位堂主商量起来。 瞬间,前厅如同喧闹菜市场,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吵的我有些心烦意乱。 就在我有些忍耐不住的时候,讨论声戛然而止。胡惊南从蒲团上起身,一闪而现在我的身旁。没有言语,而是将手搭在了我的头顶。 一幅幅诡异的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能看出这这画面都是关于“四冲之地”的情况。我心里有些疑惑,胡惊南这是要做什么,是在为我科普知识吗? 怀着疑问,我仔细的内观这些画面,发现了一个惊人事件。那就是,这些画面里的主人公描写的就是我。而且看样子下场还挺凄惨,吓的我不知觉得倒退了几步。 “看到了吧,这些就是我们推演招惹四冲之地的下场。你觉得自己可以避免多少种情况发生,你可以控制住吗?” “胡某还是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吧!”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五章 至阴至阳 “而且,灰无常施法可以为你遮挡天机,让那些凶魂再也找不到你,如此就没有必要再招惹四冲之地。少主,胡某是为你着想,还望你能够体谅一二。” 我盯着眼前的胡惊南,心里不禁有些气恼。这老家伙看似是在为我考虑,实则是畏战,看来它们是不想粘上“四冲之地”这块狗皮膏药。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我说的那种方法谁也没有实践过。万一没有成功,那就会面临凶魂缠身的风险,而且是不死不休的的纠缠。 这帮家伙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一个比一个精明。肯定是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何况处理这块凶地也不见得能立下多少功德。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它们有的时候比人类还要现实。 我越过胡惊南的身形,向蒲团上坐着的一众家仙看去,想要看看它们之中有没有意见不同的。可当我的目光所及之时,这帮家仙全都眼观鼻,鼻观心的躲开了我的目光。 我叹了一口气,难道真就放任这块害人的凶地不管了么。如此行事或许真的可以保住自身,但是我许下的宏愿谈何完成?心中不由得气郁,我抬头看向房顶,纠结着要不要听胡惊南的安排。 这时,一个嬉笑的声音突然从我心底传来。“嘿嘿,小兄弟,今天家里怎么这么热闹。出什么事儿了,竟然都不叫着我柳青,你可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我听到柳青的声音,顿时心中由忧转喜,有这么一个好战分子存在,它肯定会支持我的决定。于是我在心中和它说了一下“四冲之地”的事儿,却没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柳青,听我说完之后居然沉默了。 好一会儿,柳青才开口道:“嘿,原以为我柳青胆子大,没想到小兄弟你比我的胆子还大。槐安的这块四冲之地,我们兄妹二人早就发现了。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心道:“我要是知道,当初我就不那么冒失的去了。” 见我确实不清楚状况,柳青没有再卖关子,直接和盘托出了原因。原来四冲之地的凶魂被刺激之后,很容易脱离凶地的束缚。只怕没等把它们消灭干净,就已经惹出了大祸。 还有,四冲之地的凶魂是封印不住的,其显化的幻身随时都可以自我毁灭,再变本加厉的重生。封印凶魂的这种方法前人早就试过了,只不过没有记载罢了。 接着,柳青又列举了几个铲除“四冲之地”失败的例子。我听完直觉自己侥幸,误打误撞在阴府躲了几天,才保住了小命。同时又觉得非常沮丧,听它说来,这“四冲之地”我还真管不了了。 柳青察觉到我心里的想法,又嘿嘿 一笑,有些卖弄的和我说起了“四冲之地”解法。原来它和狐白很早以前就想过铲除这块“四冲之地”,所以搜集了不少关于“四冲之地”的情况。 并且在胡太琰的指点下,找出了解决的办法。只是当年胡太琰突然飞升,还没有来的及去尝试。而且因为没有胡太琰的帮助,它们到现在也无法完成当初的设想。 其实这四冲之地破法说起来很简单,只需要寻到至阳之气和至阴之气,施法令阴阳二气融合对冲凶煞之气,利用提天地伟力刷掉“四冲之地”的节点即可。 然而这种方法实现起来却非常困难,因为至阳之气和至阴之气在世间存在极为稀少,没有超脱的道行根本取不来这两种先天之气。 况且这两种气又极难掌控,一不小心就会让它们脱离控制,发生爆炸,那威力简直不亚于一颗小型的原子弹。 到时候,非但不能救人,反到会害了更多人的性命。所以这么多年,柳青和胡白都没敢轻举妄动。 柳青这么一说,我心中不禁沉了几分,真是刚见曙光又遭黑暗。这种方法别说让我去做,就是理解起来都很困难。 我连至阳之气和至阴之气是什么都不知道,别谈如何寻找,更别谈如何操控了。这种方法我觉得也是行不通的。 就在我心灰意冷之时,柳青却肃然开口道:“小兄弟,我们不能办到的,不意味着你不能办到。要知道你是师父的…” “柳青,慎言!”柳青这句话还没说完,狐白的声音蓦然从我的心底响起。柳青瞬间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我被柳青前半句话勾起了好奇心,我是他师父的什么?于是我就直接开口向他们两个询问,可任凭我怎么说,他们两个都不再开口。 我只好回过神来,看向身前的胡惊南。就在我看向它的时候,我发身前的胡惊南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消失不见。 接着胡惊南身形一闪而逝,返回了蒲团上。然后闭目打坐,如同一个泥塑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 见状我眉头轻皱,这些仙家到底在想什么。就在我揣摩柳青和狐白的谈话时,他们二人的身影从前厅的墙壁上隐隐而现。 一出现,他们便迈步走了出来,然后缓缓飘到我身前。柳青的那张蛇精脸,此刻表现的精彩至极。只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像被人暴揍了一般。 我放下心中疑惑,连忙问他怎么了,以他的道行,谁还能让他吃这么大亏。柳青听我问完,讪讪一笑。眼睛斜斜看向狐白,我瞬间会意,原来是被家教了。 难道是因为柳青要跟我说的话?看来他们还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 我。我知趣的没有再追问,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还是不知道好了。 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狐白,我至今都没有摸透她的性格,也没见过她出手。不过看柳青现在这个样子,我感觉狐白的实力可能还要高过柳青。 这时狐白开口了,不过是对着那些打坐的家仙说道:“众位一路辛苦,早些休息去吧。”说完,便不在开口。 那些家仙听出狐白要回避的意思,便纷纷起身。对着我们这边拱了拱手,化做一道道灵光,飞往了堂口之中。 只有胡惊南在走之前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两位护法,还请慎重考虑。掌堂大教主…”说完也化做一道灵光,消失不见。 我就看到狐白听完这句话,眼中瞳孔瞬间一缩,好像是在顾忌什么。接着她莲步轻跺,狠狠的瞪了柳青一眼。没有和我打招呼,也化做灵光去了堂口。 我被他们整的一懵,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就是提了一句我是柳青师父的什么,怎么就变脸了。 柳青左右环顾一眼,见没有别人在场,一把搭住我的肩膀。抱怨道:“哎,小兄弟,不是我不跟你说明白。狐白这小妮子,得到师父法旨,管的严着嘞。其实你早晚都得知道这一切,我就算现在告诉你了也没什么。哎,可狐白…” “我现在也不想知道,我就想着该怎么解决四冲之地的问题。你刚才说我可以做到,指的是什么?” 柳青挠了挠脑袋,有些为难的开口道:“这,狐白,嗨,算了。我直接跟你说吧,其实你体内就有这两道气。” 我被柳青说的一怔,我怎么从来没有察觉到什么至阳之气或者是至阴之气。 柳青看我愣神,便向我解释了一番。原来我体内存在的宿世道元,就是由至阴至阳二气所化。只不过是它们的一种变换形态而已,至于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是因为刘先生把道元封印住了。 柳青告诉我,这道封印,以它和狐白的道行都打不开。只有等我修到元神境,才可以自行解封。说完,他还感慨到,自己不是老刘头的对手。在同一境界的范围内,只有老刘头才能让他甘拜下风。 虽然老僧将唐雅熙的神魂暂时聚合,但是唐雅熙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芝兰告诉我,是她师尊施法让唐雅熙陷入昏睡状态的。 因为唐雅熙现在神魂不稳,若是冒然转醒,恐怕神智会遭到不可逆的创伤。只有等她神魂彻底聚合了,才能解除法术。 虽然老僧将唐雅熙的神魂暂时聚合,但是唐雅熙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芝兰告诉我,是她师尊施法让唐雅熙陷入昏睡状态的。 因为唐雅熙现在神魂不 稳,若是冒然转醒,恐怕神智会遭到不可逆的创伤。只有等她神魂彻底聚合了,才能解除法术。 虽然老僧将唐雅熙的神魂暂时聚合,但是唐雅熙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芝兰告诉我,是她师尊施法让唐雅熙陷入昏睡状态的。 因为唐雅熙现在神魂不稳,若是冒然转醒,恐怕神智会遭到不可逆的创伤。只有等她神魂彻底聚合了,才能解除法术。 虽然老僧将唐雅熙的神魂暂时聚合,但是唐雅熙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芝兰告诉我,是她师尊施法让唐雅熙陷入昏睡状态的。 因为唐雅熙现在神魂不稳,若是冒然转醒,恐怕神智会遭到不可逆的创伤。只有等她神魂彻底聚合了,才能解除法术。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六章 意外来客 时间飞逝,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星期。这段时间我整日都待在店里,和福叔下棋聊天。经过福叔的指点,我的棋艺飞速提高,可以在福叔让我车马炮的情况下,跟他打个平手。 不是我悟性不够高,实在是福叔“道行”太深,有点老谋深算的感觉。闲暇时,我有问过福叔,为什么他下棋的水平这么高。 福叔呵呵一笑,告诉我这下棋就是生活,不是他水平太高,而是我现在还太嫩。还需要时间去品,去经历。等什么时候我能够悟透生活的真谛,棋艺自然就上去了。 我听了不以为然,难道那些年轻的国手,都经历了很多事情吗?不见得吧,我看还是套路的问题。于是我花大价钱从书店买了一本《象棋残谱大全》,打算恶补一下象棋套路。争取早日干掉福叔这个老帮菜,成为新一代的槐安象棋小王子。 这天夜里,正当我坐在前厅,津津有昧的看着棋谱时,柳青突然在我心底传来消息。他告诉我,狐白已经同意了。听闻此话,我眼中精芒一闪,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同时,柳青将引动阴阳二气的法门传授给我。一道道玄妙无比的咒文从我心底蓦然而现,飞快涌入我的大脑,被我深深的印在灵魂深处。 接着我闭目体会片刻,把柳青传授的法门全部消化记忆。但是我心里非常清楚,要想彻底掌握此法,还需一段时间的刻苦练习才行。 柳青在传完法门之后,便没了音信,我也感应不到他真身来此。想必他正忙着准备破“四冲之地”的事宜,抽不开身吧,毕竟之前他说过要好好谋划一番的。 得到法门,我也没有心思再研究什么棋谱。将棋谱随手丢在前厅的客桌上,我和福叔打了个招呼。然后匆忙收拾了一下行礼,准备到刘先生家中闭关修炼引气之法。 福叔看我大包小包的背了一大堆,咂了咂嘴,说我这不是闭关修炼,而是跑到刘先生家过日子去了。闻言我神色一怔,福叔说的对啊,确实不应该有这么多束缚,我去刘先生家又不是为了享福。 想明白这个道理,我把收拾好的东西撇到一旁,背包只带上了一些速食食品。出了店门,我打车直奔刘先生家而去。 等到了刘先生家门口,我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只见这么长时间没人收拾没人住的房子,门前连根杂草都没有,分明是有人来打扫过啊。 而且从土地翻新的程度来看,还是最近这两天才发生的事情。于是我赶紧付了车费,提着背包,悄悄走到刘先生家的东墙边,一个纵越跳上了墙头。 用肉眼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院子里没有人后。我又一个翻身跳下,直扑里屋 。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刘先生家装神弄鬼。 推开过堂的门,我走了进去。只见过堂内一片整洁,丝毫没有长时间不住人的阴腐气味,也没有日积月累的积尘。 我暗自运行“铁掌”劲气,以防万一,迈步向东屋走入。刚一推门而入,就见东屋的桌子上,摆了一个水杯。 我不记得我之前从刘先生家走时,在桌子上放了一个水杯。而且,这杯子明显不是我的风格,我根本不用什么保温杯。 我好奇的朝桌子走过去,端起了桌子上的水杯,拿在手里看了几眼。就见杯子里面还盛着花茶水,随即我往手上倾倒了一点,只觉茶水还存有一丝温度。似乎水杯的主人,刚刚离开不久一般。 我眉头一挑,心中暗自揣度,难道是刘先生回来了?可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这个大弟子打个招呼。要知道他一走这么多年,我可是担心了好久。 而且也没必要躲着我不见吧,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何况,我现在道法有成,正是可以替他光耀门楣之际。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刘先生家的大门被打开了。我寻声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居然是芝兰。 我嘴巴瞬间张得老大,她来这里干什么,她怎么会有刘先生家的钥匙?按住心里的疑惑,我赶紧找地方藏起来,准备先看看情况再说。 可刘先生的房间实在干净的很,只有一个立柜可以藏人。我躲在立柜后面,隐去了身形。 很快,芝兰从院子里进向了东屋。“哒!哒!哒!”不知道她今天穿的是什么鞋,每一步走的都掷地有声,有一种独特的韵律在里面。听的我心脏随之紧缩,仿佛在我心头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而且她离我越近,这种心脏收缩的感觉越强烈,我感觉整个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我手结剑指,快速朝心脏周围点了几下,用劲气封住大穴,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芝兰进了东屋,随意的坐在了炕头,半晌都没有动静。就在我按捺不住,想要出去和她问个明白。芝兰缓缓开口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藏头露尾,阁下未免太小瞧芝兰了。” 闻言,我心里一惊,她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顾不得细究,我从柜子后面迈步走了出去。 “小琰?” “芝兰姐!” 芝兰一看是我,也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淡然。我站在她身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两个人谁也没再开口说话,房间内一片沉寂。 良久,芝兰发出一声轻叹。“小琰,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姐都告诉你。” 听她这么说,我便开口 问道:“芝兰姐,你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以前为什么要瞒着我。” 芝兰听到我的提问,愣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姓刘…至于以前不告诉你,姐只是不想再和你师父有任何瓜葛。小琰,这里面的事情你不清楚,但我始终都是你姐。”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芝兰,蓦然发现她和刘先生确有几分相似之处。心中暗自思量,莫非芝兰是刘先生的女儿。瞧她这年龄,确实很有可能。 再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对我的照顾,之前的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原来她是我的师姐。我就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又和芝兰聊了一些关于刘先生的事,可每当我问起她和刘先生的关系时,芝兰都没有明确的答复。看来她和刘先生之间,有着不小的矛盾,以至于父女不相认。 我决定,等刘先生回来了,我在中间做个调解人,尽量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父女重归于好。 因为芝兰不愿意提刘先生的事,我主动把话题一变,问她为什么要回槐安。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待在京城。 芝兰闻言,有些嗔怒道:“还不是因为你小子!” “因为我?我怎么了?”不经思考,我脱口而出。芝兰无奈的白了我一眼,接着和我说了原由。原来,那天我给芝兰打完电话,芝兰就觉得有些不对。她感觉电话里我欲言又止,肯定是有事在瞒着她。 所以她挂断电话后,起卦掐算了一番。不算还好,一算把她给吓一跳。卦象显示,我现在粘上了一个大凶的因果,弄不好还有生命之虞。她不放心就回了槐安,打算暗中保护我。 可没想到我会突然来刘先生家,和她撞到了一起,她只好由幕后走到台前了。问清楚后,我不禁感慨芝兰对我的情谊,和亲姐也没什么区别了。 事情到了现在,我也不打算再瞒着她。于是将“四冲之地”的事情,详细的从头到尾和她说了一遍,包括我身怀道元的事儿。 芝兰听我说到“四冲之地”时,脸色瞬间变的凝重。看样子她也知道“四冲之地”的凶险,不过她表现的比那些仙家淡定了些。 见状,我心头闪过一个念头,芝兰有什么办法对付“四冲之地”?果然,芝兰随即告诉我,她另有办法,不需要向我这么复杂。 我连忙向她请教,该如何解决“四冲之地”。芝兰沉思一会儿,把解决方法告诉了我。 在达海密宗有一部佛法,名为《度厄真经》。此经可以超度一切滞留世间,不愿不能往生的魂体。只要将此经传抄下来,贴满“四冲之地”的节点,再念诵经 文九九八十一遍,即可超度“那些凶魂”。 我听闻此法,眉头一挑。当年刘先生说过,这些凶魂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超度的。只用“度厄真经”,就可以把它们消灭,未免也太夸张了。 芝兰看出我有些不置可否,却也没再多过解释。从身旁的背包里,拿出一本线装书递给了我,正是那本《度厄真经》。 接过此书,我抬手翻了几页,一个字也没有看懂。不是我文化水平低,而是这本经书是用梵文写成,不懂梵文的人根本就看不明白。 我面露难色,抓着经书,向芝兰看去。芝兰很快反应过来,又接过经书,一遍又一遍的教我诵读此经。在芝兰的指点下,我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经文背的滚瓜烂熟。 芝兰告诉我,光会背此经还不行,还要学会特定的手诀,来加持经文中暗含的伟力。我欣然向芝兰求教,芝兰展颜一笑,告诉我,想学可以,但是必须要加入她的师门,拜她的师父为师。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两手准备 这天夜里我太爷爷做生意出远门刚刚赶着马车回来,路过青灵山脚下的一片草地。那地方野草长的非常茂密,大概有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高,一看周围就非常荒凉。走着走着太爷爷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总感觉身后跟着什么东西。他走,那个东西跟着他走;他停,那个东西也跟着他停。那个年代的人都很迷信,相信有这个鬼呀,神的。 “这荒郊野岭的,别怕是冲着啥了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咋好啊”太爷爷心里暗暗叫苦。老婆孩子...... 《命锁阴阳》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两手准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八章 度厄 闻言,我朝芝兰点了点头,便转身去了西屋。来到西屋正中的法台前,拾起法台上早就画好的一沓“阳煞破阴符”,数了数足有二十七张。这些超大威力的符籇可是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相信今天晚上可以发挥不小的作用。 将符籇揣在兜里,起笔在符布上画下“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然后把符布缠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我正了正衣服,心道如此准备,已经尽我所能。再收拾不了这帮凶魂,可真是天意了。 收拾妥当,我躺在西屋炕上...... 《命锁阴阳》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八章 度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再起波澜 就在凶魂所剩无几的时候,路口连接处的四根烟柱猛得炸裂开来。氤氲的烟气快速弥散,将我和芝兰笼罩其中。我只觉身体一麻,然后就暂时失去了意识。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柳青的一声大喝,“不好!” 接着,我和芝兰两个大活人便从路口凭空消失,佛法结界也在瞬间解除。柳青见状急忙赶到近前,一通掐诀念咒,可怎么也追踪不到我们的下落。一向玩世不恭的他,此刻变得殊为焦急。 几番搜寻无果,柳青不敢再做耽搁,立刻联系狐白。狐白得到柳青的消息,片刻不误的赶了过来。二人汇合之后,开始联手施法探寻我的踪迹。 只见狐白和柳青站在十字路口中心,两掌相对,分别有一白一绿两股妖气自他们身上冲天而起。这两股妖气一经升空,便在他二人头顶汇聚成一枚有磨盘大小的太极图。而且,这枚太极图正不断的绕顺时针旋转着。 起初太极图的转速颇为缓慢,可随着他们加大妖气输送,太极图转速愈发迅疾,到最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圆形虚影。 突然,一道乌光从圆形虚影射出,照在狐白和柳青身上,他们两个也凭空消失不见。十字路口顿时恢复了本来的平静,只有那一直闪烁的红绿灯,似乎在诉说着方才发生的故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无意识的状态苏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此时我正趴在地上,手脚都蜷缩在一起。 我定神扫视了一下眼前的景象,看见芝兰倒在我不远处。我赶忙站起身,走到芝兰身前,伸手将她从地上揽在怀中。 “芝兰姐,芝兰姐!” 我连叫了两声,芝兰都没有回应。于是我抬手试了一下她的鼻息,感觉还很稳定。我想芝兰应该是暂时昏过去了,并没有生命危险。 我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雾气缭绕,只能看清十步以内的范围。不过我可以确定,我们现在绝对没在十字路口,甚至没在现实空间,因为我发觉自己已经联系不上柳青他们了。 更糟糕的是,我一身的元气不知怎么了,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调动不了分毫。如今我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顶多剩下点铁掌劲气。 在这个未知的空间里,这种状态无疑是糟糕透顶的。万一出现几只凶魂,岂不是很轻易的就要了我们的小命。不行,绝对不可以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赶紧把芝兰背在背上,胡乱的挑了一个方向,然后迈步向前走去。 可走了许久,我始终都没能走出雾气所笼罩的范围。而且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原地兜圈子,离刚才苏醒的位置并没有多远。我知道, 这是迷失方向感所导致的“鬼打墙”,和灵异事件无关。 想要破解它其实很简单,比如,我曾在一本杂志上看过类似这种迷失方向的解法。只要在脚下画个十字,一直沿着它的对角线走,就可以走出去。 用鞋边在地上画了一个十字,我选了其中一条对角线,便朝着对角线所指的方向走去。然后每隔十步,就再画一个十字,再选那条对角线,继续向前走。 不知道是上天眷顾,还是我运气转好。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就穿出了浓雾,来到一个略微陡峭的矮坡。站在矮坡上高高望去,在我的正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村落。这个村落零零散散的坐落着十几户人家,有些人家屋顶上的烟囱里还冒着烟火气。 见状我不由得大喜,因为有烟火的地方必定有人,有人没准就有办法离开这个破地方。顾不得矮坡陡峭,我背着芝兰一跑一跳的下了矮坡。使出吃奶的劲儿向前跑去,想要尽快到达那个村落。 可正所谓“望山跑死马”,眼中不远处的村落,实则离我们有很远的距离。饶是我速度不慢,但跑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赶到村落。 中途我不得不把背上芝兰放下,然后瘫坐在地,喘着粗气。长时间剧烈运动,让我觉得口干舌燥。汗珠如同豆粒一般掉落下来,摔在地上砸成八瓣。 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刚想背起芝兰继续前行。就感觉一只冰冷的小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接着后背传来一声幽幽的童音,“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晚上不要出门,你不乖,六子很生气!” 它的话音刚落,一股惊人的煞气向我袭来,我被这股煞气的定在当场,两腿不能移动分毫。我不由心里暗骂一句,“他二大爷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现在一点元气都催动不了,倒是让这么个小角色给唬住了。 不过我没有丝毫惊慌之意,因为我手里还剩着一张“阳煞破阴符”。我悄悄将右手伸进兜里,两指一夹,把符籇夹在指间,准备下一秒就转身给它来个大的。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却发现背后这位竟然是那晚提醒我的善修之一。于是我赶紧停下了已经挥起的右手,将符籇收了起来。 “是你,你怎么在这?” “奶奶让我来的,奶奶说你迷路了,让我带你回家。” 说完,这小孩儿收起了身上的煞气,迈着小步朝村落的方向走去。我犹豫一下,将芝兰背起,紧跟在它的身后。 说来也怪,之前还遥不可及的村落,在跟着小孩儿走了不多会儿就到了,仿佛施展了传说中的缩地成寸一般。 我好奇的驻足,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 的村落,发现这个村落相当古朴。目光所及,都是一些土木结构的茅草屋。而且,每户人家院外都扎着一圈枯枝做的篱笆,将院内的情景笼住大半,让人看不真切。如此,别有一番乡野的韵味。 收回目光,我看向村口竖着的一块大石碑,上面依稀可见三个大字。不过,这三个字是由篆字写成,我只能看懂两个字,一个是“桃”,一个是“村”。至于中间那个字是什么,我实在是看不明白。 小孩儿察觉到我在原地不动,便转过身来,对着我招了一下手。我看了它一眼,正了正背后的芝兰身形,然后迈步向它走去。 等到了小孩儿的身边时,小孩儿以一种极为低沉的声音向我说道:“你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随便乱看,它们可不怎么喜欢外人。还有,跟紧我。否则…” 没等它说完下半句,我就对着它连连点头。心道,“你们这些东西待的地方,能有几个善茬。而且我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小孩儿见我这么快答应了它,显得有些高兴,对我龇牙一笑。一口洁白的贝齿,看得我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怪哉!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按说我现在的道行,就是见到鬼王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吧。更为古怪的是,在我看来它的道行并不算高,怎么可能会对我产生威胁。 好奇之下,我主动开口向小孩儿问起它的来历。可小孩儿没有丝毫为我解答的意思,当即笑容一敛,转身带着我继续向前走去。我只得按下心头的疑惑,闷头跟上。 不多时,我们一行三“人”来到村尾的一户人家门前。只见这户人家院门紧扣,院中传来各种纷杂的声响。小孩儿转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走到门前,喊了一声:“奶奶,六子回来啦!” 小孩儿说完,院内瞬间噤声,接着院门自动打开。小孩率先迈步走了进去,我跟在它的身后,也亦步亦趋的进到院中。 刚一进院,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就见院子里摆满了各类石雕,有花鸟虫鱼,飞禽走兽,离屋门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像。 这些人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个个栩栩如生。它们围着石桌坐在一起,如同活生生的真人一般。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里面通报一声。”小孩儿没等我回应,就蹦蹦跳跳跑进了里屋。我将背上芝兰放了下来,扶到石凳上,也跟着坐下来喘口气。 “也不知道芝兰什么时候能醒,这个地方实在是古怪,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两个人都得交待在这。”我心里暗暗嘀咕着,同时伸手摇晃了一下芝兰,她还是没有醒。 等了好久,小孩儿 都没有从里屋出来,我感到有些不耐烦。索性在院子里闲逛一番,走马观花似的看着那些石雕。 突然,我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这些石雕摸上去很有“弹性”,材质很像皮革,可外观和普通的石雕又没有什么两样。 为了验证它们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我运行铁掌劲气,伸手在一个好似野猪模样的怪兽石雕上用力拍了一下。本该四分五裂的石雕却完好无损的待在原地不动,而且我打出的劲气也被石雕反弹回来,震的我手掌有些发麻。 就在我还想继续做点破坏性的实验时,这座怪兽石雕突然动了。只见它的眼睛蓦然一亮,口中发出一声狂吼,一头向我撞来。 锋利的野猪牙,在我猝不及防之下,直插我的肚腹。好在多年的历练没有白费,电光火石之间,我本能的施展禹步躲了过去。然后连着向身后跳了两步,摆出拳架准备迎上下一击。 可令我诧异的是,那座野猪石雕又恢复到原来的位置。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是我脑海中出现的错觉。 铁掌劲气再运,我朝野猪石雕走了过去,想要探个究竟。这时,小孩儿从里屋走了出来。见我对着野猪石雕一副不善的样子,小孩儿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怎么可以乱动六子的东西,你不乖,六子非常生气!”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章 假象 六子说完,身上的那股煞气突然出现了。被这股煞气一激,院子里又有三座石雕苏醒,分别是天狗、蛮牛和独角马形态的石雕。其中独角马的速度最快,刚一解禁,便顶着独角冲到了我的身前。马蹄踏起的烟尘带着一股腥风,迎面向我扑来。 我急忙侧身一避,同时运足劲气,一掌朝马背拍去。独角马被我一掌拍翻在地,反震回来的力道也让我连连后退好几步,才将劲力卸了下来。我低头看向脚下,本来平坦的地面硬是被我踏出了几个深坑。 这时,我感觉身前有一道劲风袭来。抬头看去,一条硕大的天狗高高跃起,差互的犬牙正对着我的脖子咬下。我当即矮身一避,天狗便从我头顶跃了过去。 没等我松口气,蛮牛就冲到了身前,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牛角上传来的尖锐之感。这要是被它撞上,肯定是个对穿。即使不殒命当场,也得落的重伤。我赶忙向一旁闪去,可刚一有动作,身后的天狗又扑了上来。 两相夹击之下,我被压缩的几乎没有可以躲闪的空间。于是我双脚用力踏地,平地跃起三四米高,才躲过了这必杀一击。 身在半空,我看向六子的方向,发现它的双眼已经化成漆黑之色。而且眼眶周围布满了黑色纹路,极其慎人。我只看了这么一眼,就觉得身上汗毛根根直竖。 六子感应到我在观察它,一双黑眼朝我瞪了过来。本来俊美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我心里一突,在落地之前,又把兜里的“阳煞破阴符”抄在手中。 “六子,快住手,那是咱家的客人,不许对客人无礼呦!”略有些苍老沙哑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六子听完就像被施了什么术法一样,立刻恢复了原来温和的状态。它小手一招,本来围在我身边,虎视眈眈的几个石雕,马上退回了原位,静立不动。 闻声,我向里屋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黑色马褂的老太婆缓步走到了六子身后。伸出一只皱巴巴的手,对我招了招,示意我走过去。 我略一犹豫,便迈步上前。等到了老太太不远处,我手结剑指,对它弯腰一礼道:“无量太上大道君,小道李琰,见过前辈!” “呵呵,好说,好说。小伙子,进来坐坐吧。把那姑娘也扶进来,让老婆子给她看看。”说完,老太婆转身领着六子先一步进了里屋。我则是退到一旁,将芝兰背起,然后才跟了进去。 才一进门,我就发现了诡异之处。六子家的房间陈设与寻常人家大不相同,没有床或者土炕,而是在靠窗一侧陈列着两口漆黑的棺材。这两口棺材一大一小,上面画满了血色符文。棺材底部还放有两只香炉碗,里面各插着 一柱长香。老太婆和六子正坐在棺材盖子上,气氛极其可怖。 好在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并没有被这一场面给吓倒。进屋后,我将芝兰放在一张闲置的躺椅上,自己也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我和芝兰进屋后,老太婆和六子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坐在棺材上直勾勾的看着我们。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和它们对视起来。心道:“多说多错,少说少不错,大哥还是不触这个霉头,等你们说吧。” 一柱长香烧完后,坐在棺材上的老太婆先憋不住了。 “小伙子,你还真沉得住气。咳咳,那就老婆子先说吧。” 老太婆顿了顿,又沉声道:“那晚六子已经提醒过你了,可你还是一意孤行,偏偏要招惹这四冲之地。如今被困在这四度空界里,怕是有进无出了。” 我盯着老太婆没有接话,我知道它肯定不会仅仅埋怨我两句,应该还有下文。果然,接下来老太婆话锋一转,又叹道:“不过,小伙子你要是肯听老婆子一句劝,还是有机会离开这里的。” “还请婆婆教我!”尽量把语气放的恭敬一些,我起身对着老太婆一拜说到。 “只要你答应老太婆,今后再也不插手四冲之地的事儿,老太婆就可以做主让你返回阳世,而且凶魂们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眉头一挑,我对它的话有些意外。不是善修么,为什么要留着“四冲之地”害人。把心中疑问对老太婆一说,老太婆先是张开血红的大嘴朝我一笑,然后问了我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你可知道老婆子的来历?” 这我上哪知道去,阴眼都看不破你的真身,更别提来历了。我摇摇头,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 老太婆并不意外我回答不上来,它翻身从棺材盖上跳了下,踩着小碎步走到我面前,一张老脸朝我贴了过来。 “小伙子,你仔细看看。” 它这句话好像有魔力一般,我听话的向它面部看去,正好对上了它浑浊的老眼。两道血芒闪过,映在我的眼睛里,一幕幕画面在我脑海中飞驰而去。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竟然,竟然是… 我吓的连连后退了几步,我没想到这位竟然是凶魂得道,怪不得要阻止我毁掉“四冲之地”。只不过,凶魂不应该是孽债累累的吗?怎么它可以成为善修,还有如此多的功德。 “小伙子,任何事物存在世间都有它的道理,你只以自己的眼光来这瞧善恶,岂不是太过偏颇。四冲之地每年都夺人性命,却不知那都是天命所致,合乎天道。你虽秉承人道,实则是逆天逆命而为。修道之人…” 老太婆接下来的话我全然没有听进去,它前面这一番长篇大论已经把我整懵了。照它这意思我做的一切还都是错的了,就不应该管这害人的地方?我有些狐疑的看着它,该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它没有说错,呵呵,只是我们站的立场不同罢了。”芝兰不知道什么时候转醒,从躺椅上坐起,然后开口说道。 芝兰一醒,我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赶紧走到芝兰身后。老太婆的脸色却瞬间变的有些难看,它对芝兰一通龇牙咧嘴,没有了先前的慈眉善目。六子也从棺材上跳了下来,站在老太婆的身后,一同威胁的盯着芝兰。 芝兰丝毫没有在意一老一少的不善,缓缓从躺椅上站起,同时对我说道:“小琰,望气术会欺骗你的眼睛,这两个家伙跟本不是什么善类,你看!” 芝兰挥手扫出一道金光洒落在老太婆和六子身上,被金光一照,它们两个立刻释放出了隐藏的凶厉之气。不用开阴眼,我都能看到它们头顶那两道浓郁的孽障虚影,分明是造孽无数才有的景象。 我紧张的掏出“阳煞破阴符”,戒备的盯着老太婆和六子,只要它们有任何异动,我就先用此符放倒一个再说。 芝兰感觉到我的紧张,她转头对我一笑,把我手中的符籇接了过去。 “呵呵,小琰,你不用紧张,它们两个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要是真能动手,早在我们昏迷的时候就下手了。依姐看,它们应该是被什么禁锢住了。当然我们也是,一身道行几乎都使不出来。好在姐已经把禁锢之力从体内祛除了,这两个东西威胁不了咱们。” “哼!女子,你不要得意。老太婆就算不亲自动手,也可以把你们抹去。识相的,就乖乖听话。否则,免不了皮肉之苦…” 老太婆还没有说完,就见芝兰转头对它轻蔑一笑,然后手中印诀一掐,一尊金色的佛像虚影凭空而现,直接朝它头顶砸去。老太婆吓的尖叫一声,原地消失不见。六子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和芝兰硬磕,也散去了身形。 “小琰,看到了吧,不过是些纸老虎罢了。走,姐带你出去。”说着,芝兰拉住我的胳膊,领着我向屋外走去。刚一出门,就发现之前的景象有了些许变化。那些石雕的头颅,全部齐刷刷的对准了屋门。 我扫了一眼石雕群,不禁吞了一下口水,这些石雕全都“活了”。暗道不好,肯定是老太婆和六子做的手脚,芝兰可不会功夫,这些古怪的石雕… 我将芝兰护在身后,苦笑道:“芝兰姐,这下咱们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一会儿我拖住它们,你先跑,不用管我。” “小 琰,没事的,这些石雕就是一些寄魂傀儡。交给姐对付,你先到一旁歇着,看姐的。”芝兰从我身后侧身向前一步,然后把我推向一旁。 看芝兰一脸轻松的表情,我知道她这是胸有成竹,所以我听话的立在一旁,等待芝兰的“表演”。 只见芝兰将手腕的一串细长的佛珠摘下,向天空一拋。然后念动真言,一枚枚金色经文从她的口中发出,将佛珠托在半空之中。 佛珠得到经文加持,促而变大,化成一个巨大的环形金圈,一道金光从圈内喷出,将所有的石雕笼罩在内。被金光笼罩,一道道黑气从石雕上升腾而出,纷纷被金圈所摄,落入其中。 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石雕都没了动静。芝兰将空中的佛珠召回,重新戴在手上。“好了,小琰,全都解决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佛珠,又催动劲气,迈步向不远处的一个石雕劈去。只听咔嚓一声,眼前的石雕被我劈得四分五裂,根本没有之前传来的那种反震之力。 长吁了一口气,有高手在身边就是好。我有些欢喜的向芝兰竖了一个大拇指,问她这些东西还能不能害人了。芝兰摇头,说应该不会了。可我依然不放心,转头挨个将那些石雕劈碎。 芝兰笑骂我真是有力气没处使了,和一堆石头较什么劲。我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假咳了两下。之前这些石雕险些让我吃了大亏,现在逮到机会我还不“报复”两下,实在是说不过去。 一番懈气后,我和芝兰并肩出了小院,发现之前的村落蓦然消失不见。一出院门,就来到一个陌生的草甸之中。草甸里厚实的野草高得不像话,竟然没过了我们的头顶。我们眼前只有一片油绿之色,再也看不见其他。 我问芝兰,我们是不是回到现实空间了。芝兰面色凝重的说了一句,“没有”。 我又问芝兰有没有办法回去,芝兰伸出左手,一通乱掐之下,又告诉我说“没有”。我听完就是心中一沉,看来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为了能够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状况,我请芝兰帮我解除体内禁锢,先恢复道行再说。芝兰爽快的答应了,她让我盘膝坐下,接着在我后背各处大穴点了几下。 我只觉后背麻酥酥的,有点不舒服。正想和芝兰问一下,解禁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芝兰的左手就按在了我的头顶上。一股股暖流从她的掌心传到我的头顶,后背麻酥酥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转而传来一阵剧痛。 我被这巨大的反差所刺激,不由自主的吐出了一口墨绿色的血液。这异样的血液有些腥臭,被我不小心闻到,又接着吐了几大 口。我感觉我的胃都要呕出来了,这才好了许多。 “好了,小琰,禁锢之力已经从你身体中清除出去了。”芝兰柔声道,并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试着感应体内的元气,一身道行尽复,信心不由大增。挥手将右臂的法剑召出,持在手中,我对芝兰说道:“芝兰姐,既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不如先去转转,没准会发现一些线索。” “也只好这样了…”芝兰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感,漫不经心的对我答到。她的眼睛却是看着草甸深处,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她似的。只不过我也没有发现她的神色有异,自顾自的选了一个方向,挥动手中的利剑,开辟一条临时的通道。 芝兰则是紧跟在我身后,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掐起了印诀,一旦有什么突发事件,就可以马上施法支援我。 不知道挥了多少剑,不知道走了多远。当一轮明月升到夜空的时候,我和芝兰终于无惊无喜的走出了草甸,来到一座小湖边。 月光直射在湖面,折射出来的倒影随着波浪左右晃动,湖面并不平静,湖里有东西! 有一次我去泰山旅游,报了一个叫芒果的旅行社。导游是个小个子,操着一口混杂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五官长的非常端正,透着一股南方人的机灵劲儿。这次泰山之行是我早就计划好的,在一个月前,我就开始准备相关事宜。每天都要跑个十公里,所以在来泰山之前,我的奔跑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 和我同行的是我的大学舍友,郑凯,卢伟,管明,肖强。我给他们起了一个很顺口的外号~傻铠浪强骚明**大伟,这四个活宝是我们宿舍最搞笑的。 当跑到一座高架桥下,斑驳的桥身穿透出一股荒凉,破旧的味道。桥下两排密密麻麻的梧桐树,影影绰绰的枝桠,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那树影就像张牙舞爪的鬼影,一不留神就会勾走你的魂魄。我望着通往桥下的路,迟疑了一下,本能的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刚要叫住导游小波,没想到他从我身边停也不停的跑过了,速度突然就快了起来,没有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跑过了桥身,渐渐的我竟然看不到他的身影。我皱了皱眉,一咬牙,还是快速的跟了上去。刚过了桥身,眼前的有一次我去泰山旅游,报了一个叫芒果的旅行社。导游是个小个子,操着一口混杂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五官长的非常端正,透着一股南方人的机灵劲儿。这次泰山之行是我早就计划好的,在一个月前,我就开始准备相关事宜。每天都要跑个十公里,所以在来泰山之前,我的奔跑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 和我同行的是我的大学舍友,郑凯,卢伟,管明 ,肖强。我给他们起了一个很顺口的外号~傻铠浪强骚明**大伟,这四个活宝是我们宿舍最搞笑的。 当跑到一座高架桥下,斑驳的桥身穿透出一股荒凉,破旧的味道。桥下两排密密麻麻的梧桐树,影影绰绰的枝桠,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那树影就像张牙舞爪的鬼影,一不留神就会勾走你的魂魄。我望着通往桥下的路,迟疑了一下,本能的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刚要叫住导游小波,没想到他从我身边停也不停的跑过了,速度突然就快了起来,没有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跑过了桥身,渐渐的我竟然看不到他的身影。我皱了皱眉,一咬牙,还是快速的跟,管明,肖强。我给他们起了一个很顺口的外号~傻铠浪强骚明**大伟,这四个活宝是我们宿舍最搞笑的。 当跑到一座高架桥下,斑驳的桥身穿透出一股荒凉,破旧的味道。桥下两排密密麻麻的梧桐树,影影绰绰的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二妖遇险 只是我腿脚刚一动弹,耳边就传来“噗”的破空声,赫然是那只极阴“水尸”欺身近前。一双泡得发白的尸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高度腐烂的脸向我贴了过来,腐臭和奇香灌进了我的鼻孔。 “好可怕的速度!”电光火石之间,我心里只来的及闪过这个念头。就见极阴“水尸”长大嘴巴,巨大的吸扯之力从它的喉咙里发出。 接着,一丝丝元阳之气自我的五官被阴尸吸出,还夹杂着几滴血液。我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变得萎靡,连思维都跟着停滞,大脑一片空白。在极阴“水尸”的面前,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几个呼吸的功夫,我的肉身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萎缩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和阳世说拜拜了。 突然,一股极强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让我的神智清醒几分。没有犹豫,我立刻咬破舌尖,鼓动剩余的元气,施展出“阳血爆”。谁知这无往而不利的招数,对极阴“水尸”没有丝毫作用,反而刺激了它,我感觉吸扯之力更大了。 “小琰!”芝兰从施术状态醒来,看到我被阴尸制住,不由得大惊的喊道。她没有犹豫,对着我面前的极阴“水尸”遥遥拍出一掌。 金色的掌印打在极阴“水尸”身前,将其震退几步。芝兰趁这空档,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步法,直接闪到我身前,将我拉到她的身后。 “小琰,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快把这颗的丹药服下去。”说着,芝兰变戏法似的递给了我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 我接过药丸,一口咽了下去。只觉肚腹之中有一股热流向上乱窜,周身几处大穴跳疼。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我就感觉身体内的元气又快速充盈回来,肉身也像充了气一般,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在我吸收药力的这段时间内,芝兰已经和众阴尸接连交手。虽然不像我一样没有还手之力,但她也是勉强招架。恐怕要不了多久,芝兰就得败下阵来。到时候,我们两个就得被这群阴尸给吸成人干。 坐以待毙不是大哥的性格,我跑到芝兰身边,对芝兰大吼一声:“芝兰姐,让我来!”。不等芝兰回应,我将法剑倒握在手中,运行元气,猛的蹲下身,单手用力对着地面刺了下去,法剑如若无物穿透了地面。接着,我左手结剑指,按在剑柄处,闭目念诵“剑心诀”。 “我心即我剑,我剑恒维一。剑心随意动,剑动镇八荒…” 念罢,以法剑为中心,凭空浮现出百十道血色剑影。这些剑影如同下饺子似的,从半空落下,稀里哗啦的插在地面,将一种极阴“水尸”围在剑圈里。 所有剑影落下后,我左手剑指用力由剑 柄向剑身推去。然后单手一较力,将法剑从地上拔了出来。 挥剑指天,口中喝道:“剑起!”。插在地面上的剑影又有了变化,只见它们快速从地面拔出,以我为中心,向周围爆射而去。并且剑影交错,剑气纵横。 一时间,我和芝兰方圆十丈之内,剑气四溢。一众极阴“水尸”被剑气砍的七零八落,碎成了尸块。见状,我非但没有放松,反而神情凝重起来。 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极阴“水尸”,恐怕还有些猫腻。果然,平地一阵阴风吹过,地上散落的“尸块”纷纷聚合在一起,恢复了原来的面目。 “小琰,单凭法剑犀利是杀不死它们的,必须以真阳火为引,才能将它们消灭。” 我转头对着芝兰苦笑一声,大姐,现在上哪去找真阳火。正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心底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兄弟,别怕,我们来了!” 是柳青,我对着夜空仰头大喊救命,希望柳青能快点来支援我们。柳青和狐白没有让我失望,仅两个呼吸,就从我身后闪现而出。 “嘿嘿,小兄弟,不好意思,出了点意外,来迟了。还好吧?”柳青像往常一样,一见面就勾搭上我的肩膀,略有善意的对我开口道。 我伸手指了指眼前的极阴“水尸”,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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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以待毙不是大哥的性格,我跑到芝兰身边,对芝兰大吼一声:“芝兰姐,让我来!”。不等芝兰回应,我将法剑倒握在手中,运行元气,猛的蹲下身,单手用力对着地面刺了下去,法剑如若无物穿透了地面。接着,我左手结剑指,按在剑柄处,闭目念诵“剑心诀”。 “我心即我剑,我剑恒维一。剑心随意动,剑动镇八荒…” 念罢,以法剑为中心,凭空浮现出百十道血色剑影。这些剑影如同下饺子似的,从半空落下,稀里哗啦的插在地面,将一种极阴“水尸”围在剑圈里。 所有剑影落下后,我左手剑指用力由剑柄向剑身推去。然后单手一较力,将法剑从地上拔了出来。 挥剑指天,口中喝道:“剑起!”。插在地面上的剑影又有了变化,只见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二章 界灵 “没用的,李琰,它根本就不是活物,而是界灵所化,你用法剑是砍不伤它的。我和柳青被它锁了真灵,它现在正在吸收我们的妖力。趁它还没有苏醒,李琰,你赶紧逃命去吧。” 剑灵合一没能砍断蛛腿,却把其上昏迷的狐白给震醒了。刚一苏醒,便对我喊到。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们只管说,我一定要把你们救下来!”挥手将半空中的法剑收起,我召出了“黑沙”。催动“黑沙”让其附在蛛腿上,利用蛊虫的啃噬之力,切割蛛腿。 然而一向犀利无比的“黑沙”也没能起任何作用,一番切割后,蛛腿完好无损。 “小兄弟,你…你用至阴至阳之气对冲试一试。界灵…界灵就是四冲空界的根基,它也是此间的节点,只要你将其轰碎,此处…此处四冲之地也就不复存在了。”柳青艰难的对我说到,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他大量的力气。 我思考着柳青的话,觉得这招确实可行。但是如果我这样做了,恐怕和蜘蛛界灵连为一体的柳青二人也会被至阴至阳之气所灭。如此高昂的代价,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李琰,你在犹豫什么!快按柳青说的去做。不然等界灵苏醒,你也得死在这里。你的命和别人不同,你不可以死,你还有你的路要走。别忘了,你还要救你的小女朋友!” 狐白见我迟迟拿不定主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到。因为用气过大,牵扯到了伤口,狐白说完喷了一口狐血,又晕了过去。 此时,蜘蛛界灵身上粗大的绒毛开始律动,似乎是要苏醒的迹象。一股凶厉之气自蜘蛛界灵身上扑面而来,我被这凶厉之气吹的倒退了好几步。没多久,我就感觉浑身酥麻难忍,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有毒!”我终于知道强如柳青和狐白是怎么被擒住的了,可惜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我只能瘫在原地,等待界灵苏醒,然后像柳青他们一样,被串成糖葫芦。更可悲的是,以我人类的身躯,恐怕只需一击就要了我的小命吧。 恍惚中,我注意到蜘蛛界灵部分复眼亮起,犹如圆圆的信号灯。每亮起一只复眼,离界灵彻底苏醒就近了一分。 “小兄弟,别犹豫了,趁你还能操控阴阳二气,快!毁了它,再晚就来不及了。”柳青强撑最后一口气,把话连贯的对我说了一遍,跟着也昏了过去。 一时之间,我也没了主意,到底要不要催动阴阳二气。很快,我不用再进行选择,因为界灵已经苏醒了。它用红通通的复眼死死的盯着我,好像在好奇,怎么这么弱小的家伙也敢前来送死。 接着张口吐了一根足有麻绳粗细的蛛丝,一 下将我缠住。我心里不禁舒了口气,还好不是用蛛矛,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然而我还是放心的太早,也太错估了界灵的习性,它竟然要将我生吞活吃下去。随着蛛丝收回,我被拉到蛛口近前,只消界灵轻轻咬上那么一口,我就变成了嘎嘣脆的点心。 我不禁苦笑一声,没想到不用蛛矛死的更快。或许蜘蛛界灵都没把握当盘菜吧,仅仅算是个饭前小甜点。 “小琰,莫慌,老夫来也!”就在我快被送入蛛口的一瞬间,在我耳边响起马车驶过的响声,鬼爷的声音从我的心底蓦然响起。 电光火石,鬼爷也来不及和我细说,直接附身,接管了我的身体。只见我的体貌刹那间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鬼爷的模样。 鬼爷猛的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双臂一拧,一较力便将蛛丝挣断开来。同时单脚一踏蛛牙,倒飞接连几个翻滚,退回地上。 “孽畜,老夫知晓你有几分灵智。听老夫一句劝,放了你手中的二人。老夫也给你留条生路,如何?”鬼爷傲立在界灵身前,不容置疑道。 界灵被鬼爷的话激怒,挥动蛛矛,以闪电般的速度向鬼爷击来。鬼爷的速度更快,仿佛瞬移一般。在蛛矛落下的前一秒,他总能提前避开。 几个回合后,界灵被鬼爷戏耍的咆哮了几声。挥爪将狐白柳青二人甩到一旁,然后张口吐出一根晶莹的蛛丝,用腾出来的两条蛛腿织了一张大网。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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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你…你用至阴至阳之气对冲试一试。界灵…界灵就是四冲空界的根基,它也是此间的节点,只要你将其轰碎,此处…此处四冲之地也就不复存在了。”柳青艰难的对我说到,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他大量的力气。 我思考着柳青的话,觉得这招确实可行。但是如果我这样做了,恐怕和蜘蛛界灵连为一体的柳青二人也会被至阴至阳之气所灭。如此高昂的代价,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李琰,你在犹豫什么!快按柳青说的去做。不然等界灵苏醒,你也得死在这里。你的命和别人不同,你不可以死,你还有你的路要走。别忘了,你还要救你的小女朋友!” 狐白见我迟迟拿不定主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到。因为用气过大,牵扯到了伤口,狐白说完喷了一口狐血,又晕了过去。 此时,蜘蛛界灵身上粗大的绒毛开始律动,似乎是要苏醒的迹象。一股凶厉之气自蜘蛛界灵身上扑面而来,我被这凶厉之气吹的倒退了好几步。没多久,我就感觉浑身酥麻难忍,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有毒!”我终于知 道强如柳青和狐白是怎么被擒住的了,可惜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我只能瘫在原地,等待界灵苏醒,然后像柳青他们一样,被串成糖葫芦。更可悲的是,以我人类的身躯,恐怕只需一击就要了我的小命吧。 恍惚中,我注意到蜘蛛界灵部分复眼亮起,犹如圆圆的信号灯。每亮起一只复眼,离界灵彻底苏醒就近了一分。 “小兄弟,别犹豫了,趁你还能操控阴阳二气,快!毁了它,再晚就来不及了。”柳青强撑最后一口气,把话连贯的对我说了一遍,跟着也昏了过去。 一时之间,我也没了主意,到底要不要催动阴阳二气。很快,我不用再进行选择,因为界灵已经苏醒了。它用红通通的复眼死死的盯着我,好像在好奇,怎么这么弱小的家伙也敢前来送死。 接着张口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四冲完结 嘭!一声巨响,柳青所在的地方忽然炸裂,崩飞的石子激溅的到处都是。柳青再次恢复成人形,从蛛网中挣脱出来。 他一手持剑,一手拿出了一方大印。只见此印有巴掌大小,四四方方,通体碧绿。印钮处雕有不知名的异兽,花纹布满印身。再看大印底部,篆有四个虫文大字“仙道永昌”,赫然是我家的掌堂大印。 “狐白,闪开!”柳青沉声呼道。同时,将手中的大印拋向蜘蛛界灵。大印迎风见涨,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蜘蛛界灵一般大小,直直砸向了蜘蛛界灵的头顶。 六子所化珠子被界灵吞食后,蜘蛛界灵不仅实力上涨了几分,就连头脑也更加聪慧了。它察觉到掌堂大印上传来的镇压之力,就想暂避一二。 它飞速后撤,拉开了与狐白的距离,身躯也在后撤的过程中快速缩小。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 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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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们只管说,我一定要把你们救下来!”挥手将半空中的法剑收起,我召出了“黑沙”。催动“黑沙”让其附在蛛腿上,利用蛊虫的啃噬之力,切割蛛腿。 然而一向犀利无比的“黑沙”也没能起任何作用,一番切割后,蛛腿完好无损。 “小兄弟,你…你用至阴至阳之气对冲试一试。界灵…界灵就是四冲空界的根基,它也是此间的节点,只要你将其轰碎,此处…此处四冲之地也就不复存在了。”柳青艰难的对我说到,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他大量的力气。 我思考着柳青的话,觉得这招确实可行。但是如果我这样做了,恐怕和蜘蛛界灵连为一体的柳青二人也会被至阴至阳之气所灭。如此高昂的代价,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李琰,你在犹豫什么!快按柳青说的去做。不然等界灵苏醒,你也得死在这里。你的命和别人不同,你不可以死,你还有你的路要走。别忘了,你还要救你的小女朋友!” 狐白见我迟迟拿不定主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到。因为用气过大,牵扯到了伤口,狐白说完喷了一口狐血,又晕了过去。 此时,蜘蛛界灵身上粗大的绒毛开始律动,似乎是要苏醒的迹象。一股凶厉之气自蜘蛛界灵身上扑面而来,我被这凶厉之气吹的倒退了好几步。没多久,我就感觉浑身酥麻难忍,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有毒!”我终于知道强如柳青和狐白是怎么被擒住的了,可惜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我只能瘫在原地,等待界灵苏醒,然后像柳青他们一样,被串成糖葫芦。更可悲的是,以我人类的身躯,恐怕只需一击就要了我的小命吧。 恍惚中,我注意到蜘蛛界灵部分复眼亮起,犹如圆圆的信号灯。每亮起一只复眼,离界灵彻底苏醒就近了一分。 “小兄弟,别犹豫了,趁你还能操控阴阳二气,快!毁了它,再晚就来不及了。”柳青强撑最后一口气,把话连贯的对我说了一遍,跟着也昏了过去。 一时 之间,我也没了主意,到底要不要催动阴阳二气。很快,我不用再进行选择,因为界灵已经苏醒了。它用红通通的复眼死死的盯着我,好像在好奇,怎么这么弱小的家伙也敢前来送死。 接着张口吐了一根足有麻绳粗细的蛛丝,一下将我缠住。我心里不禁舒了口气,还好不是用蛛矛,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然而我还是放心的太早,也太错估了界灵的习性,它竟然要将我生吞活吃下去。随着蛛丝收回,我被拉到蛛口近前,只消界灵轻轻咬上那么一口,我就变成了嘎嘣脆的点心。 我不禁苦笑一声,没想到不用蛛矛死的更快。或许蜘蛛界灵都没把握当盘菜吧,仅仅算是个饭前小甜点。 “小琰,莫慌,老夫来也!”就在我快被送入蛛口的一瞬间,在我耳边响起马车驶过的响声,鬼爷的声音从我的心底蓦然响起。 电光火石,鬼爷也来不及和我细说,直接附身,接管了我的身体。只见我的体貌刹那间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鬼爷的模样。 鬼爷猛的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双臂一拧,一较力便将蛛丝挣断开来。同时单脚一踏蛛牙,倒飞接连几个翻滚,退回地上。 “孽畜,老夫知晓你有几分灵智。听老夫一句劝,放了你手中的二人。老夫也给你留条生路,如何?”鬼爷傲立在界灵身前,不容置疑道。 界灵被鬼爷的话激怒,挥动蛛矛,以闪电般的速度向鬼爷击来。鬼爷的速度更快,仿佛瞬移一般。在蛛矛落下的前一秒,他总能提前避开。 几个回合后,界灵被鬼爷戏耍的咆哮了几声。挥爪将狐白柳青二人甩到一旁,然后张口吐出一根晶莹的蛛丝,用腾出来的两条蛛腿织了他一手持剑,一手拿出了一方大印。只见此印有巴掌大小,四四方方,通体碧绿。印钮处雕有不知名的异兽,花纹布满印身。再看大印底部,篆有四个虫文大字“仙道永昌”,赫然是我家的掌堂大印。 “狐白,闪开!”柳青沉声呼道。同时,将手中的大印拋向蜘蛛界灵。大印迎风见涨,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蜘蛛界灵一般大小,直直砸向了蜘蛛界灵的头顶。 六子所化珠子被界灵吞食后,蜘蛛界灵不仅实力上涨了几分,就连头脑也更加聪慧了。它察觉到掌堂大印上传来的镇压之力,就想暂避一二。 它飞速后撤,拉开了与狐白的距离,身躯也在后撤的过程中快速缩小。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他一手持剑,一手拿出了一方大印。只见 此印有巴掌大小,四四方方,通体碧绿。印钮处雕有不知名的异兽,花纹布满印身。再看大印底部,篆有四个虫文大字“仙道永昌”,赫然是我家的掌堂大印。 “狐白,闪开!”柳青沉声呼道。同时,将手中的大印拋向蜘蛛界灵。大印迎风见涨,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蜘蛛界灵一般大小,直直砸向了蜘蛛界灵的头顶。 六子所化珠子被界灵吞食后,蜘蛛界灵不仅实力上涨了几分,就连头脑也更加聪慧了。它察觉到掌堂大印上传来的镇压之力,就想暂避一二。 它飞速后撤,拉开了与狐白的距离,身躯也在后撤的过程中快速缩小。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陈默的请求 梦醒之后,我犹不敢相信自己这次立功德的数目,整整八十万!再加上仙堂这小半年所立的功德,岂不是已经足够百万之数?幸福来的太突然,想到这我噌的一下从炕上蹦起来。顾不得洗漱,和芝兰打个招呼,我就在村里搭便车回了《截易堂》。 这么着急回店里,一来是这段时间没和福叔联系,担心他剩下的钱不够用。二来是验证自己晚上做的梦是不是真的,万一是自己的臆想,那就非常尴尬了。 因为是搭车而来,我也没好意思让人家直接把我送到店里,选了一个离店不远,而且人家还方便的地方就下了车。 下车以后,漫步在大街上。秋风袭来,凭白添了几分凉意。我看着随风而舞的落叶,心中忽然有了些许感悟。 这种感悟说不清道不明,好像看到一些蕴含天地大道的事物,就能引发触动。不过我以前也经历过,那就是突破阳神境的时候。心里一动,莫非我要晋升元神境了? 这可真是双喜临门,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踏着枯黄的落叶,迅疾如风,感觉整个人都轻飘了许多。 等我到店里的时候,正赶上福叔买完早餐。只见他坐在桌子前,细嚼慢咽的吃着。看我回来了,福叔赶忙去后堂添了一副碗筷,让我也跟着吃点。 好在福叔多买了一些早点,留做午餐,足够两个人吃,于是我就没有推辞。直接搬了个凳子,和福叔面对着坐下。福叔的早点很简单,两屉包子,三两咸菜,再配上一碗附近粥铺煲的小米粥。因为心情不错,这顿饭我吃的格外香甜。 一餐吃罢,我将碗筷收拾妥当,留下福叔在前厅看店,自己去了后堂。来到供桌之前,伸手抽出一根敬堂香,点燃之后插在香炉中。 令我感到意外的,这次出来接待的并不是那两只小家仙,而是胡惊南这位大咖。它一身朴素的唐装,显得格外精神。 事情出反常必有妖,它亲自接待,肯定是别有用心。于是我单刀直入,问它有什么事,怎么亲自出来了。 胡惊南微微一笑,对我拱手抱拳道:“少主好本事,仅凭一人就破除了四冲之地,老朽佩服!” 我眼睛一眯,死死的盯着胡惊南,这老货顾左右而言他,藏的什么心思。凭我资深侦探迷的推理,肯定是没憋好屁。心中暗道,你不老实说,大哥也不再主动问。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大眼瞪小眼的呆立不动。过了十几分钟,胡惊南爽朗一笑,打破了尴尬的沉寂。 “少主的定力果然不错,看来我们这群草仙跟着少主是非常正确的选择。”胡惊南再开口竟然又给我带高帽,我不禁对它接下 来要说的事情感到一丝好奇。 于是我对它微微点头,示意它继续说下去。胡惊南轻咳一声,沉声说道:“既然少主喜欢直来直去,属下也就不绕圈子了,属下想请少主借一样东西。” “哦?” 我惊讶的哦了一声,这可真是稀奇,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这些仙家惦记的。除了最值钱的法剑,我可算得上是身无长物啊,法器都没有几件。至于钱,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胡惊南。这老头一副朴素的样子,肯定也不是大手大脚的主。喝呸,想歪了,它不是人,用不着花钱。 见我没往下问,胡惊南脸上鲜有的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它又轻咳几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少主手中的一枚香炉碗,属下的一位亲近晚辈正要化形。此碗在辅助化形上,颇有神效。还请少主借与属下,属下可以用丹药来换。” “啊~原来是这么点事儿,我古怪的看了一眼胡惊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至于这么神秘,绕这么多圈子么。我想都没想的就跟它说我同意了,胡惊南闻言十分欣喜,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一把递给了我。 我将瓷瓶打开,里面躺着一枚豆粒大小的金色丹药。我有些疑惑的问胡惊南这东西有什么效用,胡惊南神秘一笑,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元神。 胡惊南给我详细的介绍了此丹的用法和来历。据胡惊南所说,这枚丹药是白灵素所炼的破障丹,服下此丹可以增加突破元神境界的几率。服丹的方法也很特殊,居然要将丹药混合晨露一起服下去,再以心神炼化药力。 得到此丹,我心里更加兴奋,这真是喜上加喜,难道合该我突破元神。将瓷瓶小心收好,我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胡教主,小子有件事还想请教一二,不知胡教主可否解惑?”我学着电视剧里的戏文,文绉绉的说了两句,不由觉得自己穷酸的很,没有半点文人气象。 “好说,好说,少主请讲。”胡惊南倒是没有感觉,也用官话和对我上。我将昨晚牛头托梦,我赚得“”八十万”功德的事情和胡惊南娓娓道来。想要它帮我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立下了这么多功德。 胡惊南听罢,一捋颔下胡须,伸手平胸一托,一块碧绿色的四方大印就出现在了它的手心。它将大印抄在手中,左手掐了个印诀,挥手打在掌堂大印上。一道绿芒闪过,印钮处浮现出几个篆体大字,功德八十九万。 我看完不禁眉头一皱,难道堂口这小半年没立下多少功德,怎么和我想象中差距那么大。似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胡惊南呵呵一笑。 它告诉我,仙堂这大半年立下的功德足 有四十九万之多。之所以抹去四十万,是因为我以前阴德有亏。听他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当初可是替我那便宜表姑背上了四十万阴德的巨债,时间一久我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不过我也没想到功德可以代替阴德,这两种相似的叫法,难道是代表同一种东西?没有细究,我对胡惊南拱手抱拳,请它回堂休息。 胡惊南没有过多言语,伸手抄起供桌上的一枚香炉碗,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堂口之中。(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枚香炉碗是多么贵重,等它再回到我手中的时候,刚好救了我一条小命。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文中暂且不表。) 胡惊南走后,我也转身去了前厅。前厅靠门的地方,福叔依旧坐在那里叠着金元宝。现在金元宝已经将店铺里的小仓库堆满,再这么叠下去,只怕店里没有地方盛放了。 我决定给牛头和百晓峰各烧点一下去,关系还是要建在平时。总是有事才找人家,多少有点势利眼的感觉。 正在我收拾元宝的时候,店门突然打开。抬头一看,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手带翠玉扳指的帅气青年走了进来。怎么感觉这个人有点面熟,我脑子飞速转动。一个被希望许久的名字浮现而出陈默,他居然是开佛堂的陈默。这小子来这干什么,我眉头一皱,还是没有当场将他赶出去。 一旁的福叔倒是显得非常气氛,他瞪着眼睛,气呼呼的说道:“你还来干什么,这些日子你都来五六次了,有完没完。老板说了,不接受你的邀请。再来,可别怪老头子不客气。”一边说,一边还伸手向外推搡着陈默。 我有些惊讶的看向陈默,这人还挺执着,是打着三顾茅庐的主意么?就算你是大耳刘,在下也不是那小诸葛啊。 陈默被福叔推搡,倒也没有反抗,而是笑呵呵的看着我,盯得我心里有点发毛。不过远来是客,无论他怀着什么目的,总没有扫客出门的道理。 于是我上前一步,将福叔拦在身后,对他说我来处理,让他先去后堂歇会儿。福叔一看我亲自出马,也不好多说什么,恨恨的瞪了一眼陈默,转头回了后堂。 福叔走后,我将陈默请进前厅,拉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陈先生,直说吧,你三番五次来小店,到底有什么事儿?先说好了,要是谈什么合作,那就算了。小道可没有什么大志向,也不指着发大财。” “呵呵,李老板,陈某这回来找您还真不是谈合作的。而是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忙。” “帮忙?陈先生,据我所知,你也是灵异界的人吧。上次你还说邀了几个高手助阵,怎么还有什么事儿是你解决不了的?”我言语 之中有些不善,因为我感觉这个人就是来忽悠我,骗我上套的。 “李老板不要误会,陈某这次是真的有事。还请您耐心听下去,拜托了。”说着,陈默对我一拱手,姿态放的很低。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谦卑的人,我只好耐着性子听陈默讲述此行的目的。陈默见我心情稍有平静,便开始诉说他此行的目的。 原来前不久他遇到一个非常棘手的灵异事件,这个灵异事件集合他们整个团队的力量也没有搞清。听说出马仙堂最擅长查事儿,于是他前来拜访,想要借助我家仙堂的力量,替他们查明事情的原委。 “哒哒~”,我伸出一个指头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思考到底该不该答应他。 按理说,处理灵异事件,我们截道中人义不容辞。可我又怕是眼前这个精明的家伙给我设下的圈套,到时候想脱身恐怕没那么简单。 沉吟良久,我没有说话,既没有明确的否定,也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陈默倒是沉得住气,坐在一旁没有出言打扰。两个人就坐在前厅干耗着,直到半个多小时以后,陈默还是先开口了。 “李老板,据陈某所知,你最近一直在积攒功德。陈某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个消息,保证可以让你收获颇丰。” 本来还在犹豫的我,瞬间有了定计。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多。”要真想给我设套,即使这一次没能成功,那下一次他还会惦记着。要是真是为了解决灵异事件,我这么小心翼翼的岂不是耽误了大事。 当然,最主要就是他说的积功德。别看我搞掉一个“四冲之地”就赚了八十万,那可是拿小命换来的。 要不是鬼爷出手,估计我现在连魂都不剩了。现在堂口靠荡除妖魔立的功德越来越少,眼看着一年之期没有多长时间了,我现在急需速成的法子。 干了!就算是坑,大哥也跳了。再不济还有柳青他们,相信他们不会看我吃亏的。 一拍手,我同意了陈默请求。陈默闻言欣喜若狂,他要不是实在为难,还真不愿意请我这个脾气倔强的家伙。 择日不如撞日,正好我家仙堂一众仙家都在家,当即我就起身带着陈默去了后堂。陈默跟在我的身后,进了后堂,眼睛左瞧右瞧。不知道他在欣赏大哥的起居之所,还是另有所图。 想到这,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我这个穷小子还有什么是值得别人惦记的,他惦记也是该惦记那些土大款。 收敛心神,我从供桌上抽出三根看事儿香,点燃后插在香炉碗里。此时香炉碗里的那根敬堂香还没有烧完,我在插香的时候不小心被它烫了一下。 顿时我心里一惊,难道是有什么警示不成。要知道,修道之人对这些不详的预兆非常敏感,十有**都会感应真切,这让我心里一阵泛嘀咕。 不过已经答应人家的事情,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放弃吧,即使他不说什么,我自己的心里都过意不去。 强自按下心中的慌乱,我对着堂口一拜,唱道:“奉请黄堂教主看事儿仙,出马探明真原委!” 如此朗声说了三遍,黄堂教主黄老八才悠哉悠哉的从堂龛里飘了出来。只见它状态微醺,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气,显然是醉的不轻。 “嗝~少主,嗝~您找属下有什么事儿呀,呃~”黄老八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拍着它已经滚瓜溜圆的肚子对我尖声道。 我眉头一皱,看它这样子,也看不了什么事儿。我就让黄老八先回堂口醒醒酒再说,至于查事儿,狐堂也可以。正好刚才还送胡惊南一个人情,它看着又没什么事儿,让它查查也是一样。 于是,送回黄老八后,我再次对着堂口唱道:“奉请狐堂教主看事儿仙,出马探明真原委!” 只唱了一边,胡惊南就从堂龛里飘了出来。可不凑巧的是,此时它和黄老八的状态一样,也是醉醺醺的,只是仪态还保持着平时的端庄。 “少主,胡某前来听卯。”胡惊南话说的还挺顺溜,可那身酒气实在让我受不了。我挥了挥手,也让它回了堂口。 接着,我又唱了三遍看事儿词,将柳堂、白堂和灰堂教主一块请了出来。诡异的是,这三位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其中灰五常的表现更甚,直接显出本体来。一只硕大的耗子,半眯缝着眼睛,四脚朝天的躺在了供桌上,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这几位平时也挺靠谱的,怎么今天让它们看点事儿就给我摆这洋阵。当即我鼻子一抽,心头怒意上涌,脸上更是青红不定。 就在我几乎都要暴走的时候,我突然冷静了下来,因为我刚才想明白了一件事。要说别人不靠谱,还情有可原,胡惊南这么老狐狸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事出反常必有妖,再结合上香的时候我被香头烫到… 这里面肯定有事,也许是这些仙家在打马虎眼。想通以后,我心领神会。长一口气,我非常无奈的对陈默说道:“唉!陈先生,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肯出手,是我这堂人马实在不靠谱。当然,也怪我,这阵子它们实在是太辛苦了。我这个做弟马的,竟然没有照顾到它们。惭愧,实在惭愧。” “这…” “陈先生,您看这样如何。查事儿的事我接下来了,但是容我家仙家缓上一天醒醒酒。明天,明天你再来,我保证给你一个 满意的答复。”没等陈默说完,我就抢先说道。 陈默面色有些难看,可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得点头答应了。而且刚才的情况他也看见了,一众仙家确实是“醉”的不成样子。现在强迫它们去看事儿,也不现实,还不如改天再探。 只不过我这帮仙家的演技太假了,连我都能反应过来,何况精明的陈默,他只是没有言明罢了。从这当面看,他的确是个聪明人,知进退,有分寸。如果不是理念和目标不同,我还真愿意跟他交个朋友。 笑着送走陈默,转头回屋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迈步回到后堂,发现没等我召唤,五位分堂堂主都站在后堂等我。此时的它们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就连身上的酒气都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解释。”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当下也没有和它们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到。 五位堂主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目光落在了胡惊南的身上。胡惊南看这架势,是要自己顶缸,不禁苦笑一声。“也罢,谁让自己是这帮人的带头大哥呢。”胡惊南暗自叹道。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出游感悟 只见胡惊南向前迈出一步,微微低头,对我一拱手,然后才开口道:“还请少主原谅我等之前的不敬之罪,实在是事出有因,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其中原委,还请少主听我细细道来。” 说完胡惊南侧目看了我一眼,我迎上它的目光,给了它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它说下去。 胡惊南这才将手放下,直起身子。它告诉我,之所以不想接下这趟看事儿的活。是因为陈默刚一进门,身在堂口的灰五常就偶得一凶卦。网更新最快 手机端::/m..com/ 卦象显示,如果沾上陈默的......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林羽江颜---------都市:最佳女婿林羽江颜 %3a%2f%2fm..com%2fbook%2f18%2f18289%2f 内容简介: 师父临别之际,给文天留了一句本门压箱底的保命真言,说是勤加修炼,必有奇效ps:本书中所有术法、道诀、功法秘技等,均来自本门密藏,不得真传者且勿妄自修炼。切记切记!谨之慎之! %e3%80%80%e6%9c%80%e4%bd%b3%e5%a5%b3%e5%a9%bf%e6%9e%97%e7%be%bd%e6%b1%9f%e9%a2%9c%e8%bd%ac%e9%80%81%e9%97%a8%e5%9c%b0%e5%9d%80%ef%bc%9a%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0a%0a%e3%80%80%e3%80%80%3a%2f%2fm..com%2fbook%2f18%2f18289%2f%0a%0a%e3%80%80%e3%80%80%e5%86%85%e5%ae%b9%e8%af%95%e8%af%bb%ef%bc%9a%3a%2f%2f%2fbook%2f18%2f18289% 第1章目睹自己被火化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病房外医生的声音很轻,但病床上的林羽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人死之前连听觉都会变得格外灵敏吧,尤其是母亲的哭声,分外尖锐。 因为见义勇为付出生命,林羽并不是第一个,对此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 父亲死的早,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海市人民医院,与母亲的生活正要明亮起来,没想到却出了这种意外。 “该死的老天。” 好人果真没有好报,林羽低声咒骂了一声,眼皮再也撑不住,缓缓合上。 “我的儿啊!” 一声凄厉的哭声猛地将林羽惊醒,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站在床尾,而母亲正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妈,你哭什么,我这不好端端的在这吗?” 林羽大喜,以为自己神奇痊愈了,伸手一拍母亲,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母亲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母亲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扑在床上痛哭。 林羽神色一变,抬头看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自己,面色干瘪发青,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我死了? 林羽低头看了眼站在床尾的自己,发现身子有些虚白,而且微微有些透明。 林羽大惊,原来人死之后真的有魂魄!新八一中文网首发m..com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母亲都感受不到。 在护士的帮助下,母亲忍痛给林羽穿上了寿衣,随后护工把他的尸体运上了殡葬车。 母亲跟着上了车,坐在他的尸体旁,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红肿的眼窝中泪水不停地往外涌,“羽儿,你放心走,妈把这边的事情办完了,立马就下去陪你。” 对于她来说,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儿子死了,她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听母亲想要寻短见,林羽顿时急了,学着电影里还魂的场景躺到尸体上,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每次坐起的,都只有自己的魂魄。 车子很快到了火葬场,缴费之后,工作人员简单给林羽化了个妆,递给林羽母亲一个号码牌,接着焚化人员推着林羽的尸体去了焚化大厅。 “不要!” 当焚化人员将他的尸体推进焚化炉的刹那,林羽瞬间崩溃。 随着肉身的燃烧,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弱,身上有无数淡淡的光点向四周流散而去,魂魄也正在慢慢的变淡。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开始闪现出另一个世界,入眼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夹杂着红通通的火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 地狱! 这是林羽意识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强大的恐惧感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魂魄下意识的在空中乱冲乱撞,光点仍旧不停的从他魂体中飘出,而且速率越来越快。 他眼中的地狱世界也越来越清晰,能听到下面一个神秘沙哑的声音正在呼唤他。 此时焚化炉内林羽的身体近乎燃尽了,灰烬中一块碧玉色的吊坠突然在烈火中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林羽外公去世时留给他的,自小戴到现在,穿寿衣的时候,母亲特意没有摘下来。 吊坠光芒越来越盛,随后砰的一声破裂,一缕碧绿色的光影猛地从吊坠中窜出,一下附着到了林羽的魂魄上。 紧接着他脑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乃你祖上圣人,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传人,得我医道术法,悬壶济世,渡人渡己” 随后声音消散,庞大的信息量陡然间充斥进林羽的脑海,医道玄术、修行法诀及祖上的一些游历经验一股脑的涌入了林羽的脑海中。 着脑海中的信息,林羽感觉十分兴奋,仿佛打开了一新世界的大门。 但这股兴奋劲转瞬即逝,得到秘术传承又有何用,自己已经是个马上要下地狱的死人了。 这个念头闪过,林羽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条有关还魂术的记忆。 记忆显示,通过还魂术,死去后魂魄未散的人可以附体重生。 但是林羽的肉身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不过好在关于肉身损坏的还魂方法也有记录,“肉身陨灭,化鬼,觅**,后附之。” 林羽倒吸了一口冷气,意思是说自己肉身损坏,要想复活的话,只能通过还魂术化为鬼,找别人的肉身附体。 要知道在人类的意识里,鬼可是邪恶的化身啊,况且自己要是上了别人的身,不相当于变相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吗? 犹豫的功夫,林羽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只剩下了一道幻影,耳边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林羽咬咬牙,看着接连被推进焚化大厅的尸体,突然来了主意,死人不行,那活死人应该可以吧? 数分钟后,林羽来到了清海市最大的植物人托养中心。 很多植物人是没有意识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们活着的只有身体,林羽认为,选这种人附身,就不算杀人。 起先林羽还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过去,寻找合适的身体。 但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很快将要消弭殆尽,那个来自地狱的呼唤声也越来越急促。 林羽来不及多做思考,瞅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植物人,念起还魂术,陡然间化为一缕白烟,奋不顾身的钻了进去。 “你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耳边的呼唤声陡然变成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林羽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等林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强光刺眼,过了片刻才适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成功了! 林羽兴奋的差点叫出来,猛地坐起,看了眼自己的新身体,迫不及待的撕掉手上的针管,接着跳下了床,但脚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可能因为长时间躺着的原因,这个年轻人的肌肉有些轻微的萎缩。 林羽踉跄着爬起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触摸着床和墙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冷温度,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自己昨天才死,没想到今天又复活了。 稍微活动下,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医院,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此时包子店里挤满了人,十几个小混混叫嚣着让林羽母亲还钱。 为了给林羽做手术,林羽母亲被迫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得知林羽死了,小混混们便急不可耐的来讨债了。 “你们放心,我这几天就把店卖了,拿到钱就还给你们,求你们先离开吧。” 林羽母亲红肿着双眼恳求道,希望赶快把他们打发走,儿子刚走,她不希望他走的不安宁。 “草,你这个破店才值几个钱,你儿子都死了,我们一走,你要是跑了我们管谁要钱去?”领头的黄毛混混骂骂咧咧道。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我凑够钱,马上就还给你们。” “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拿到钱!”黄毛不依不饶。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你们也知道,为了给我儿子治病,钱都花光了” 林羽母亲心如刀割,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没钱也行,这样吧,你把你家那栋破房子过户给我们吧,就当还债了。”黄毛眼睛滴溜一转,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林羽母亲微微一怔,房子是林羽外公留下的,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地段很好,按照清海现在的房价,起码能卖个两三百万,他们这简直是在明抢啊。网更新最快电脑端: 但是现在儿子死了,家也就没了,留着房子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清债,自己也就能安心的去了。 想到这里,林羽母亲万念俱灰的点点头,刚要答应,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不行!我们家房子起码值几百万,你们这是抢劫!” 紧接着林羽驾驭着他的新身体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的,哪来的野崽子,关你屁事!”黄毛气不打一出来,看着林羽身上的病号服,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冲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林羽下意识一躲,伸手一推,黄毛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飞了足足有五六米远,在空中划过一到弧线,砰的摔到了里面的桌子上。 “给老子弄死他!” 黄毛捂着胸口惨叫了两声,随后一声令下,其他十几个混混立马冲了上来,围着林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林羽连忙抬手还击。 接着包子店里响起了一片哀嚎声,小混混们惨叫连连。 他们十几个人一起上,竟然连林羽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而林羽的拳脚打在他们身上,就如同被车撞了一般。 只需要一拳,他们便疼的起不了身。 林羽自己也无比震惊,都说鬼上身力大无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眼里显得十分缓慢,很好躲避。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 “报警!报警!” 黄毛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他见过能打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简直非人类啊。 一听要报警,林羽母亲赶紧冲过来抓住林羽的手,急声道:“小伙子,他们要报警了,你快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妈,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哪儿能扔下您啊。” 林羽高兴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能活着见到老妈,真是太好了。 听到他的称呼,母亲微微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看着母亲的眼神,林羽瞬间醒悟了过来,自己是活过来了,但是却换了一副身体,母亲根本不认识自己。 “不好意思阿姨,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妈,所以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您别介意。” 林羽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坏母亲,急忙编了个瞎话。 “没关系,小伙子,你快走吧,我们家的事不能连累你。”林羽母亲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 林羽没答话,摸起桌上的筷子一扔,筷子飞速射向黄毛,砰的一声,将黄毛刚按上110的手机钉到了墙上。 黄毛吓得脸都白了,墙上的筷子离着自己耳朵也就一厘米,要是稍微出点偏差,那钉在墙上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黄毛吓得顿时惨叫了起来,声音里说不出的委屈,明明是他们先欠自己钱的啊。 “别嚷嚷了,这钱我替秦阿姨还!” 林羽冷声说道,既然自己复活了,那这些债理应由自己来还。 “小伙子,这怎么能行,你我第一次见,怎么能让你替我还钱?”林羽母亲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于林羽知道她姓氏这点,她并不吃惊,儿子见义勇为付出生命的事情好多网友都知道,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也都被扒了,很多好心人都要来给儿子送行,她都谢绝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把钱给我们吧。”黄毛可不管林羽为什么替别人还钱,只要能拿到钱,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给我三天时间。”林羽说道。 “”黄毛有些无语,说的这么牛逼,还以为立马就能把钱拿出来呢。 “怎么?你不相信我?” 见黄毛没说话,林羽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冰冷。 “相信,相信,不过大哥您得跟我说下您的名字吧?”看着林羽冰冷的眼神,黄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名字? 对啊,早上走的急,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没来的及看呢。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这样,三天后,还是这里,你只管过来,我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林羽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全赖自己这具身体。 他心想既然能住在托养中心,这个年轻人家里再普通,起码也能拿个十几二十万出来吧,先要来用用,等自己赚了钱,再还回去。 见识过林羽的身手,黄毛也不敢多说什么,刚要点头答应,突然眼神怔怔的望向店外,好似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 林羽也好奇的跟着往外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辆红色的宝马x5,车门一开,迈出来一截白皙修长的美腿,随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美女。 m..com/book/18/18289/ 长裙美女拨了下乌黑的长发,摘下墨镜,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容颜简直惊为天人,黄毛和他一帮手下都看呆了。 林羽不禁也被吸引了,这个美女相貌和气质确实都属于极品。 长裙美女抬头看了眼包子铺,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快步走了进来。 /book/18/18289/ “美女,买包子吗,要什么馅儿的?” 林羽不由的脱口而出,以前老帮母亲卖包子,见人就这么一腔,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了。 “你叫我什么?”长裙美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不悦。 “美女啊。” 林羽觉得自己的称呼没问题,不禁有些疑惑,头一次见喊美女还有不愿意听的。 长裙美女打量他一眼,冷声道:“行啊,何家荣,昏迷两个月,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内容试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六章 消失的小女孩儿 摊起手掌,我细细的打量着,本来有些粗糙的皮肤,现在竟然变的白皙细腻,犹如白玉。这是《铁掌》带给我的改变。 据鬼爷说,《铁掌》这门功夫,修炼的路线因人而异。有的人修炼出来的是刚猛无铸,有的人修炼出来的是阴柔坚韧。还有几种比较特殊,比如我现在这双手,有个名堂,叫白玉钢手。 白玉钢手不仅刚猛,而且韧性超强,算是《铁掌》中上等的修炼路线之一。像我现在这种程度,仅仅算是略有小成而已。 挥动胳膊,以腕带掌,我全力施展《铁掌》功。然后试着用元气代替劲气,来达到鬼爷设计功法的第二步,以武入法。 也许是我运气好,仅仅试了一次,我就在那种微妙的感觉中,完成了元气代替劲气催动铁掌的转变。一掌朝海面打下去,发出噗噗几声轻响。不知道的围观游客还以为我释放了不知名的气体,纷纷离我远去。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元气离体发出的声音。一直以来,我修炼出来的元气,只能依靠各种介质来施展。比如,符纸,法剑,印诀,或者是“黑沙”,根本不能直接外放体外斩妖除魔。 很多情况下,这大大限制了我的实力。尤其是在无法动用法剑和黑沙的时候,光靠印诀和符纸,不但催动起来效率低下,而且会贻误战机。 “李先生,你在干什么,晨练吗?”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转头一看,还是苗甜梓。我嗯了一声,收了拳架。刚想迈步离开这个地方,苗甜梓就追了上来。 “李先生,你是不愿意和我聊天吗,还是觉得我不漂亮呢?”声音有些幽怨,又有些让人心疼的感觉。闻言,我不由得转过身来,对她笑了笑。 这样一个明媚的女孩儿,还真是难以让人拒绝。可惜,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见过一面,她就几次三番找我搭讪,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唐雅熙还在等我。 收起心里那一丝悸动,我快速转身离开了。此时海风拂过脸颊,我轻呼一口气,还好自己没有迷失了自己。 因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也没有心情再赶什么海了。索性一个人离开海边,漫步在海岛市的大街上。 清晨的海岛市格外宁静,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好像非常的悠闲,丝毫没有京城那种紧迫的压力感。我真切的感受到了这一切,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不知不觉,我走到海岛市的博物馆。看着眼前的这座庞然大物,我不禁感到有些惊讶。因为我此时正处于感悟期,阴眼灵觉都自动开启。而我看向博物馆的时候,却发现博物馆上空弥漫着一团黑色的雾气。 “里面 有东西…”小声嘀咕一句,我决定先进去看看。既然碰上了,不解决了也不是我们截道中人的风格。 信步走到博物管门口,我有些不知所措。说实在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博物馆,对博物馆的印象就是里面有一些文物或者是新科技之类的东西。对这些东西我确实不怎么感兴趣,以前我老妈要带我来的时候,我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 这次好了,还是要自己进去的。因为是第一次进博物馆,一进门,我就问门口的女管理员,博物馆门票需要多少钱。谁知道女管理员像看傻子似的看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免费!” 我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抬腿就要向博物馆里面走,女管理员却一把把我拉住。 “真是的,都这么大人了,进博物馆要登记身份证的,不知道嘛!还问我要不要门票,真有意思…”女管理员一边说,一边朝我伸出了手。 闹了个笑话,我脸红到了耳朵根,强压心中的尴尬。我顺着廊道向前走去,进了一号展厅。 刚进展厅,我就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眼前都是一些古代的佛像。这些佛像和现在区别很大,风格也大不相同。尤其是佛像的表情,在我看来,特别的狰狞。当我面对着它们的时候,总觉的它们实在恐吓我。 这时,一阵阴风从我身后刮过,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他二大爷的,什么东西。我转头一看,一个白面女鬼出现在我的眼前,吓的我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不对啊,应该是她怕我才对!”我暗暗催动铁掌,刚摆出架势,就听白面“女鬼”嘴里吐出两个字“有病”! 咳咳,原来是个大活人,可是这妆画的实在是太另类了。白天还好,这要是晚上去大街上溜达,指不定吓死多少老头老太太。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一号展厅。可是我没有发现,在我离去的瞬间,一号展厅所有大大小小的佛像,嘴角都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离开一号展厅,我将博物馆转了个遍,可是依然没有发现什么灵异的东西。倒是看到了很多有趣的物件,比如一个名为“宫女提灯”的烛台,制作之精巧,让我大为赞叹,古人也不是全然不如今人。就在我转完最后一个展厅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有人在喊叫。 “你们还我女儿,还我女儿!”一声凄厉的声音从前方的廊道传了过来,我顺着声音寻了过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子瘫坐在地上,周边围着一群工作人员,又是拖又是拉,一旁还有许多围观的吃瓜群众。 我眉头一皱,走上前去,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本来我这个人是 不爱凑热闹的,但是这个博物馆里明显有异灵存在,也许这个中年女子就是受害人,我从她那可以打开突破口。 “周女士,您快起来吧,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您说您的女儿在博物馆走失了,可是监控明明显示您的女儿根本没有来过这里。周女士,您的心情我们非常理解,可您也不能影响大家的参观吧。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馆方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您寻找您的女儿。”一个戴金丝眼睛的博物馆领导说道。 这位博物馆领导给人的感觉文质彬彬的,四十多岁的样子,颇有些气度,话说的也非常恰当。可惜,中年女子怎么听不进去他说什么,只是不住的在地上喊叫。 我在一旁看的分明,这位中年女子头顶黑气缠绕,赫然跟博物馆上空的黑雾没什么分别。这是邪气冲体,迷失心窍。我心里对她现在的状况大致有了个判断,具体是怎么回事,还需要进一步的了解。 眼看这女子闹得动静越来越大,博物馆领导给身边的跟班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退到一旁,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我急忙拨开人群,走了上去,一把按住跟班的手机,然后走到中年女子的身边,开口道:“表姐?表姐你怎么在这!”说着,我就弯腰拉扯中年女子。中年女子被我这么一拉,顿时不哭不叫,顺从的被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小兄弟,你是?”那名领导有些疑惑的问道,同时他侧目看了一眼跟班。我觉得他可能是示意跟班,情况不对就报警。 “啊,你好,我是她表弟啊。不好意思,我表姐她精神不太正常,家里人为了找她都急疯了。这不么,连我都被发动来找她了。” 周围的人听我这么一说,七嘴八舌开始讨论起来了。有的说我们这做亲人的实在是太不负责任,既然女子有病,就要送去医院,在公共场合闹什么。又有的说这女子真是可怜,怎么刚这么大年纪就摊上这么个病。 领导听我回答,没有怀疑,当下让我将女子领走,好好看管。于是我非常顺利的将女子带离了博物馆,打了一辆车,回了酒店。 其实,即使我不是女子表弟,那个领导也不会在乎。他巴不得我把这个闹事的女子领走呢,再闹下去,非得成大新闻不可,到时候他的责任可就大了。 一路上,女子非常安静,一动不动的。那是因为刚才在博物馆的时候我悄悄画了一张“封魂符”在手上,用那只画了符的手去拉她。在旁人不可见的一瞬间,我鼓动全身的元气封了女子的六识。 她现在根本没有自我意识,就像傀儡一样,这更加确定了我的判断。因为被邪物 侵体的人,神魂浑噩,沾染上一丝邪气。于是被“封魂符”认定成邪物,从而将其神魂封印。当然,这个封魂效果对普通人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回到住处,我将门窗锁好,窗帘拉上,然后后松开了女子的胳膊。在松开女子胳膊的一瞬间,她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哭闹不止。 而且对我谩骂不断,甚至开始动起手脚。我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厉声喝道:“孽障,贫道在此,还敢放肆,还不速速现形!” 这句话还是学自影视剧,第一次喊出来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我以往碰到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都没有就给我说废话的时间。 这位被“封魂符”轻易的定住,说明也不是什么狠角色,所以我决定先过过嘴瘾再说。可我没想到在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女子反应突然变得很激烈。 只见她面目扭曲,张开大嘴对我就咬了下来。我略一皱眉,挥掌向她下巴推去,一掌将其掀翻在地。女子被我打倒,仍不依不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爬到了我的腿边,再次张嘴咬了下来。 “没完没了了!”我大声喝道,向身后退了一步,正好躲开了女子的大口。同时弯腰一抓,左手一把抓住女子的脖子,将女子从地上提了起来。 “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驱邪,破杀鬼精!”右手结剑指对着女子的额头虚画了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然后轻轻一点,点在女子眉心。 随着我运行元气传递到女子的身上,一丝丝黑色的雾气从她的体内被挤了出来。这些黑色雾气仿佛是有生命一般,一出来就汇聚在一起。它们凝成一个鬼脸,对我不住的嘶吼着。 没有机会鬼脸,这东西不过是邪物放出的些许气息幻化而成的罢了。除了迷惑人的心智,根本没有半点攻击力。别说是对付我了,就算是一个阳气重的普通人,都能一口浊气将其喷灭。 只是…我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得叹息一声,这女子的气运实在低落,以至于影响到了自身的阳气。这么说吧,现在的她,就跟灵异吸铁石一样。只要是个脏东西就想往她身上凑,吸了她的命气去修行。 过了一会儿,女子身上的黑气祛除一空,开始不自主的挣扎。被我掐着脖子这么久,要不是邪气附体,早就憋的受不了了。 见状我将女子缓缓放下,然后移到床上,让她安静的睡去。自己则是伸手将飘在空中的鬼脸扯了过来,抓在手里,我催动元气,将其压缩成一枚漆黑的珠子。 放在以前,我徒手可是不能抓住这些灵体一类的东西,可现在《铁掌》突破到元气运行,倒是让我可以直接用身体接触到它 们了。 静候女子醒来,我走到客厅,从背包里拿出笔墨和符纸,想要画一张符籇,正是百试不爽的“寻鬼符”。既然有了那东西的气息,用此符就不难将其找到,这也是我没有当场将女子身上邪气驱走的原因之一。 将特制的黑墨倒入砚台之中,我把黑气凝成的珠子也扔了进去。珠子入墨即化,墨汁却瞬间变成了诡异的白色。我心中一惊,那黑雾居然是尸气! 我这墨水可不是普通货,而是芝兰送给我的灵墨。不同的材料投进去,会有不同的反应。比如鬼气,将鬼气混合其中,灵墨就会变成绿色。将妖气混合其中,灵墨就会变成灰色等等。可以说,此墨相当于灵异界的酸碱试纸。 画好“寻鬼符”,我把它晾在茶几上,然后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前台小姐在听到我让她帮忙买一包蜡烛,和一双碗筷子的时候,吃惊的无以复加,我觉得她肯定是以为我这个客人有什么怪癖。 不过因为我现在是酒店的贵宾,我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酒店一般都会帮忙为我办理。在过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蜡烛和碗筷就送了上来。 我将蜡烛点燃,燃成蜡油。然后把“寻鬼符”放入大碗底部,用蜡油把符籇封好。为了防止符籇封的不紧密,我特意烧了两根蜡烛,足足没过了大碗的三分之一。 待蜡油凝固后,我用一根筷子在蜡油上画了两个符号。一个符号的意思是“寻”,一个符号的意思是“灵”。这两个符号是拆自两张辅助灵符,和碗底的寻鬼符联合之下,我相信可以将博物馆潜藏的东西给揪出来。 “咳~咳~”两声轻微的咳嗽声从卧室里传出来,是那中年女子醒了。我赶紧从客厅走到卧室,查看情况。 “你…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救命!救命啊!”女子一看我这位陌生男子进来,不由得惊叫起来。好在这个海景房隔音效果非常强大,不然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在干什么坏事。 “大姐,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你刚才在博物馆晕倒了,我就把你带到这来了。别害怕,你先冷静一会儿。” 女子听我说完并没有放下戒心,而是趁我不注意,一下子从卧室冲了出去。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想找到你的女儿吗?” 我这句话一出口,女子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下子从门口停了下来,触电般的收回了正要开门的右手。 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说,你说什么?你知道我女儿在哪?”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该怎么找到她。大姐,我看你也很着急,不过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我怀疑 ,你的女儿是被什么邪物给掠去了。大姐,你先坐下来,把事情经过给我说一下,我是一个出马先生。” 女子听我说自己是个出马先生,立刻从门口走了回来。海岛市离东北并不算太远,她很清楚出马先生意味着什么。 她已经找了三天了,这三天里她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发动人脉,可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女儿。眼前有个人说自己是出马先生,她岂能不激动。因为据她的奶奶说过,出马先生寻人看物的本领可是很有一套。 女子坐在沙发上,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在我的询问下,说出了她的经历。原来这女子叫周黛,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已经离异五年了,有一个九岁的女儿悠悠。 母女两个多年来相依为命,她对女儿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前天她带女儿悠悠去博物馆参观,不知道怎么了女儿一进博物馆就喊肚子疼。于是她就带女儿去了卫生间,因为要从小培养孩子的独立意识,周黛便让女儿自己去。可没想到,女儿竟然去不复返,她在卫生间外等了好久都不见女儿出来。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七章 地下一层 “周姐,你说悠悠是在卫生间消失的?”我在旁边插了一嘴,据我所知,卫生间,也就是厕所,属于极秽之地。一般的邪物也不会在这里面待着,除非这个位置位于极阴之地。 极阴极秽,所供养出来的邪物…我忽然想起《截易术》中记载的“食秽禍”,这东西可是专门生长在这种地方。以秽气为食,以阴气为养,最是歹毒。 寻常人哪怕是沾上一点儿它的气息都足以致命,好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可博物管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从周黛这是问不出什么线索了,我只好自己去调查一下。 背上背包,那上刚刚制作好的寻鬼法器,我带着周黛再次返回了博物馆。为了不信起馆方注意,我没有让周黛跟我进馆,而是让她在附近一家冷饮店等着。 我嘱咐她,如果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我还没有出来,就给我留下的号码打个电话。告诉接电话的人,我出事了,让她来救我。毫无疑问,我留给她的是芝兰手机号,只有她能够及时赶到。 准备好后,我进入馆内,径直去了周黛所说的博物馆地下一层。刚下到第一层的时候,我就觉得氛围有些压抑。这里廊道很窄,也很低,就像走在一个长方形的烟囱里,空气都透着憋闷的感觉。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只见一幅幅风格迥异的壁画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这些壁画全都是描绘着不知名的佛像,与常见的佛像大为迥异,和一号展厅的佛像颇为相似。只是这里的画像缺少了一丝灵动,呆板的样子,让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适。 越往里走,壁画里的内容越古怪,由佛像变成了恶鬼和妖魔。画面极其夸张,邪异混杂着血腥,竟然有断头吸血的画面。 看了一会儿,我就有些恶心,索性就不看了。真不知道周黛和悠悠是怎么走过来的,这么诡异的壁画,母女两个不害怕吗?就连我这个大男人都觉得发怵,她们的胆子真是大的惊人。 因为卫生间在地下一层的最深处,我几乎走了五分钟才来到周黛所说的地方。当然,时间大多花在了看壁画上。可这恰恰说明廊道的长度,是非常深远的。 空气更压抑了,我抬头看向卫生间那三个字,绿油油的,在这里昏暗的灯光下,格外醒目。有意思,这个卫生间居然不分男女,我心中最后一点担心烟消云散。 这要是女厕所,大哥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去,万一碰上有人上厕所。咳咳,恐怕我这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收起心思,我集中精神,将背包放在地上。打开拉链,拿出一口大碗,一瓶高度白酒,一根长筷。酒倒入碗中,蜡油早就凝 固,透明酒液折射出扭曲的寻鬼符文。 我一把将大碗端起,运行元气注入碗中。一股股翻腾的白色雾气从碗中缓缓溢出,向一根根触角似的,四处摇摆,仿佛在感应着什么。 右手掐了印诀,对准大碗中央,元气一吐,大碗中的酒液突然燃烧起来。火焰冒着乳白色的亮光,映的我脸色有些发白,那些雾气被火焰吞噬,化做一张扭曲的鬼脸,惊叫着从碗里跳了出来。 没等鬼脸逃远,我抄起一旁的筷子,一下扎到鬼脸的正中心。鬼脸被筷子一下,又散成白色雾气,将筷子包裹起来。过了一会儿,筷子被雾气包裹的地方出现了一层白胶状的粘稠液体。 我将筷子大头朝下一把插在碗中,碗里的火焰顿时熄灭,燃烧的酒气在碗中聚起了半透明的气流。今人感到奇异的是,碗中的酒气丝毫没有散出大碗,而是在碗中缓缓移动。 背上背包,我端着大碗,准备去卫生间里探个究竟。这时,一阵阴风从我身后袭来,好像是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盯着我,惊的我打了个寒战。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转身,一转身掉了身上的阳火更为麻烦。 右手暗自掐了一个护身印,一道无形的气场从我身上蓦然而现,隔出了半米的距离。做完这一切,我才缓缓转过头来,空无一物。我又左右回顾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对,刚才绝对是有什么东西,我的感觉不会出错。可这么一转身的功夫对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这次邪物的道行不低啊。 我眼睛一眯,对着左手中的大碗吹了一口气。本来缓缓转动的酒气,瞬间提高了速度,一个微小的气旋自碗中转起,带着筷子也转了起来。 插得中正的筷子缓缓向前倾斜四十五度,所指的方向正是卫生间里面。手中护身印不散,我一步迈了进去。 目光所及,阴眼可见,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我低头一看大碗,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嘿嘿,藏的是够深的,可惜大哥的手段也不差。 我顺着筷子所指的方向,向卫生间里面走去,在一面镜子前停了下来。这面镜子足足占了卫生间一半的面积,被擦的一尘不染。当我走到这的时候,筷子立刻竖了起来,并且极速的转动。 碗中的酒气也跟着剧烈翻滚,几乎都要从碗里蹦出来,只是被碗口一层无形的隔膜给束缚起来,才没有洒落一地。 不一会儿,从碗底传来一阵烫手的热度。我眉头一挑,心道就是这里了,镜子被后有东西。正当我想要施法探查,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噌噌的竖了起来,谁! 居然可以突破我的 护身印,这东西是什么,我右手变印为掌,施展出一招“倒海掌”,转身一掌打了出去。只听哎呀一声惨叫,一个人影被我打飞老远,直撞向对面的墙壁上。 又是嘭的一声闷响,那人滑落在地,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陈默。我去,怎么会是他。完了,完了,闯大祸了。 这一掌的威力我自己心里最清楚,虽然仓促之下只出了三分力,可普通人要是受了这么一掌不死也得断几根肋骨。我将大碗放到镜子前的洗漱台上,赶紧向陈默跑了过去。 “咳咳,李老板,你这一掌下手也太狠了。陈某差点让你一掌给拍死,幸亏我带了一个防护佛牌,要不然小命就交待在这了。” 没等我跑过去,陈默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从脖子上摘下一枚金色的卡片吊坠。此时,卡片吊坠已经弯折的不成样子,上面绘制的图案也像烧焦了一般。正是这枚佛牌,挡下了我必杀的一掌。 我脸色有些难看,语气十分不善的说道:“是你!你怎么找到这来了?刚才为什么不打招呼,知不知道,要是我再多几分力气,你就交待在这了。” “呵呵,李老板,不好意思。陈某也没有想到只是拍了一下肩膀,你的反应就这么大。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打个招呼。至于陈某为什么找到这,得先纠正一下,是陈某先来的。” “你,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有些疑惑的问道,心中却有了一丝了然。看来之前陈默请我干的事儿就是出自这里,我不禁想要抽自己两下。真是倒霉催的,明明躲得远远的,非得再凑上来。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注定我要经此劫难?想到这我面色更沉,心中不由得怒意横生。 陈默见我久久不语,也没有说话。他揉了揉被震痛的胸口,从我身边走过,来到洗手台前。端起我放下的大碗,有些惊叹的说道:“啧啧,李老板的手段还真是高明,我们找了很久才有了头绪的邪物,竟然被你一下就找到了。佩服,佩服!” 说着,他将大碗放回洗漱台上,双手合十拍了几巴掌。 “廊道上的壁画是你们画的?”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随口问了出来。 “不错,是我请人画的,李老板可看出了这里面的门道?”陈默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本就干净异常的双手,朗声说道。 “看不出来,我对你们这一套了解不多。要是我朋友在这,或许可以认得。” “哈哈,李老板谦虚了,这不过是密法门的镇尸图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陈默哈哈一笑,甩了甩手上沾着的水珠。虽然言语中带着谦逊,可他的样子摆明了实在卖弄。 就在我要再问他点具体的体情况时,摆在洗漱台上的大碗突然炸裂开来。里面的“寻鬼符”促而猛烈的燃烧,一道道黑气从里面逃窜而出,纷纷没入镜子里。 我赶忙一步越到洗漱台前,一手裹着元气,抓到了最后一缕黑气。黑气被我抓在手中仍不安分,好似活物般的扭曲蠕动,想要从我的手中挣脱开。 见状,我将“黑沙”运行到手中,把黑气团团包裹,使其不能溢散分毫。 陈默眼中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他盯着我手中的黑气,沉声问道:“难道,这道气息,就是那个邪物留下的?” 我点了点头,看向镜子。心里却是暗自琢磨,要不要跟陈默合作。胡惊南的话仍在我心头萦绕,跟陈默合作我的仙堂就要分崩离析,那积功德,救唐雅熙的事该怎么办。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这时,一个柔软的小东西从我裤噌噌几下爬了上来,通过感觉,我知道这是我的护身报马黄豆豆。这小家伙虽然还没有化形,却是机灵的很。尤其是没有小狐狸在场的时候,鬼主意一大把,我也是最近接触的多了,才了解的。 小家伙不是回堂口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心中一动,莫非是灰五常算出来了?没等我询问,黄豆豆用它那纤细的爪子扒在我的耳根上,对我耳语几句。听得我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再看向陈默的时候,脸上抽搐的有些不自然。 因为黄豆豆只跟我说了四个字,“陈默已死”。他死了,死人是怎么跟我面对面交流的,莫非是诈尸了?更可怕的是,在我了解中,陈默的实力不俗,一般的邪物都不是他的对手。能把陈默搞死,再操纵的东西,恐怕我也不是对手。 咕嘟,我轻咽了一下口水,挥手让黄豆豆离开。再看向陈默,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表情有些诡异。只见他对我一脸笑意,露出一排森然的牙齿,下巴正一张一合的对我说着话。 可他的嘴里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不,不对,是我听不到半点声音。因为此时我感觉周围一片空寂,跟穿越“虫洞”是一样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手中印诀再起,我扎下马步,加强版的护身印被我使了出来。 只听“啵”,一声拔塞子的轻响发出,我忽然眼前一花,什么也看不见了。等我眼睛恢复正常后,还是在卫生间里,可陈默却消失不见了。不仅是陈默,洗漱台上的镜子也不见了,可我当时背对洗漱台,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 当我追出卫生间,廊道里是空无一人,丝毫没有陈默的踪影。这时,我面色突然变得铁青,因为我看到,廊道 里哪有什么壁画。墙壁上一片洁白,干干净净的,一点杂色都没有。 刚才我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我瞳孔一缩,心生退意。这地方太过诡异,光凭我一个人力量实在是凶险。我决定先回去,把芝兰叫来再做打算。 想到这,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向博物馆地下一层的出口奔去。整个地下静的出奇,只能听到我奔跑踩踏地面发出的声音,还有我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不知道是心中有所恐惧,还是别的原因,仅仅三个呼吸的功夫,我就跑到了出口。 出口处,阳光撒落,我如重获新生一般,一步从出口跃了出来。好巧不巧的,正好撞在一名游客大爷的身上。 好在大爷老当益壮,身子骨非常硬朗,被我撞了一下,没啥大事。我赶紧和大爷连声道歉,大爷也没跟我计较。 不过他却一直在盯着我的脸看,我被大爷看的一愣,难道我脸上长花了吗?我掏出手机一照,吓的我一把将手机甩了出去。我的额头上竟然真的多了一朵花,而且这花我还非常熟悉,彼岸花。 彼岸花代表了什么,代表死亡,我被吓的面无人色。凭我近乎元神破境的道行,一个邪物居然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留下彼岸花的印记。说明,这个邪物也能无声无息的要了我的小命!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宿命。为什么会有宿命一说?每个人都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吗?命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会到什么时候结束?一系列的问题,让我想到了哲学。 其实佛道两家的理论最开始也是一种“哲学”,一种朴素的“哲学”,一种独特的世界观。只不过在传播中被神化了,本质上它们不过就是一种人生态度罢了。 道家认为世界都是由气构成的,混沌之气分阴阳,阴阳之气化五行,五行之气演万物。 不过具体能不能成功,还要实验一番 有一次我去泰山旅游,报了一个叫芒果的旅行社。导游是个小个子,操着一口混杂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五官长的非常端正,透着一股南方人的机灵劲儿。这次泰山之行是我早就计划好的,在一个月前,我就开始准备相关事宜。每天都要跑个十公里,所以在来泰山之前,我的奔跑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 和我同行的是我的大学舍友,郑凯,卢伟,管明,肖强。我给他们起了一个很顺口的外号~傻铠浪强骚明**大伟,这四个活宝是我们宿舍最搞笑的。 当跑到一座高架桥下,斑驳的桥身穿透出一股荒凉,破旧的味道。桥下两排密密麻麻的梧桐树,影影绰绰的枝桠,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 那树影就像张牙舞爪的鬼影,一不留神就会勾走你的魂魄。我望着通往桥下的路,迟疑了一下,本能的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刚要叫住导游小波,没想到他从我身边停也不停的跑过了,速度突然就快了起来,没有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跑过了桥身,渐渐的我竟然看不到他的身影。我皱了皱眉,一咬牙,还是快速的跟了上去。刚过了桥身,眼前的景象就让我大吃一惊。本来晴空万里的夜晚,不知何时起了一层浓厚的白色大雾。这突然出现的白雾让我感到非常粘稠,也有一丝压抑,整个人的呼吸都不太顺畅,我看到小波正在原地打转,眼睛里冒出了鲜红色的血丝,这明显是过量运动导致的。当下,也顾不得觉得这雾起的有些奇怪,直接上前想要拉住他,平常的雾是灰蒙蒙的, 在地下画了一个十字状的符号,符号前又画上了箭头,在十字中心位置,我放了一枚加持过的铜钱。一切都摆弄好以后,高声喝到:天清地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人敲门 当我走出馆口的时候,刚才被我打发走的黄豆豆又出现了。它在馆口抓耳挠腮的一顿乱窜,见我从馆中出来,便一下扑倒我的身上。 “少主,灰堂主给您算出来了,他嘱咐属下,一定要在辰时之前将消息给您带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属下一直感应不到少主在什么方位。只在一刻钟前,才寻到少主的些许气息。时辰还是耽误了…” 黄豆豆说完神态有些低沉,可我却是心中再惊,刚才在地下室给我报消息的那个“黄豆豆”到底是什么东西?陈默,壁画,全都是假的! 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心跳加快,我感觉心脏都快从胸膛里蹦出来了。难道从我一开始进博物馆,就落了邪物的幻境圈套。这该是多么可怕的对手,而且它还知晓黄豆豆和陈默的存在。可怕,太可怕了。 忽然,我脑子里又闪过一个念头,我现在不会在另一个幻境中吧。心智被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万一是个连环计…想到这,我暗念“清心诀”。 念完几遍,除了心境平复,周围的景象并没有什么变化。我舒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连环幻境。否则,我真不知道如何判断孰真孰假了。 嗯?黄豆豆说灰五常让它在辰时之前把消息带给我,到底是什么消息。我蓦然想起刚才黄豆豆说的话,于是开口向它问道。 黄豆豆听我发问,当下窜上我的肩膀,准备趴在我的耳边回话,被我伸手给挡了下来。刚才那只假“黄豆豆”给我留下的阴影太为深刻,现在真的黄豆豆我也不敢轻信了。 于是黄豆豆窜到我的手心,鼓起腮帮子,一字一顿的说道:“祸主东方,不宜出行。” 我转头一看,可不是么,博物馆正在我住的酒店正东。哎,一切都是命,躲也躲不掉。拍拍身上的浮土,我走到路边,给周黛打了个电话。 周黛接到电话很焦急,问我有没有找到悠悠或者有什么线索。我被周黛问的有些惭愧,这次遇到的东西实在是没那么简单。听我说完探查经过,电话那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周黛从附近的冷饮店跑了出来。 等跑到进前,我发现她脸色发白,一双杏眼哭的通红,显然是痛哭了一场。看得我心里有些不忍,这个女人一看就是女强人,可再强的女人,还是女人。在这种关头,她们还是显得有些无助。 “李先生,能不能再试试,再试一试。如果需要钱,我立刻就去提,多少钱都无所谓,我只要我的女儿。”周黛有些哽咽的道。 我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周姐,这跟钱没有什么关系。你放心,悠悠的事我一定会管到底。只不过,请恕我直言, 这次面对的邪物道行太高,我也没有什么把握。而且,这么长时间悠悠…” 后半句话我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很明显。三天了,邪物抓人岂有不害之理。就算找到了,悠悠生还的几率也近乎渺茫。周黛闻言一咬嘴唇,弯膝就要给我跪下,我赶紧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李先生,拜托您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我就悠悠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周姐,我理解您的心情,不过这事儿我们还得从长计议。这样吧,你先回家等我消息,我现在去请一位行内的朋友,有她帮忙,应该能有个水落石出。” 周黛见我一脸真挚,不好再说什么,她再三感谢我后,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望着周黛离去的背影,我苦笑了一下。任谁摊上这么个事儿都跟天塌了一样,何况她只是个女人。 周黛走后,我也赶紧打车回了酒店。虽然是大白天的,可我总觉得博物馆这里鬼气森森,不是什么好地方。也许是被馆里的邪物吓怕了,我不敢一个人再来闯馆。主要是这里面的邪物太过诡异,不仅可以看破人心,而且幻术太高。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应王都没给我这样诡异的感觉。 躺在酒店的床上,我有些魂不守舍,精神恍惚的厉害。只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吓的离了魂。眼皮也愈来愈沉,身体也不听使唤。本来想回酒店就给芝兰打电话,可一进酒店就不受控制的倒在床上睡了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净是些古怪离奇的梦。一觉醒来,身子乏得很,整个人跟散了架一样。再看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拖着沉重的身躯,我走到沙发上,拿起电话给芝兰拨了过去。此时芝兰正在刘先生家,接到我的电话,还以为我要约她吃完饭。 当我有气无力的告诉她我遇到事儿了,芝兰的语气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她问我现在在哪,我告诉她在海岛市。芝兰没有丝毫犹豫,就要过来找我。我没有拒绝,因为我感觉我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芝兰如果没有空,我也会请庄无色过来帮我。 临挂电话的时候,芝兰吩咐我好好待在酒店,哪都不要去,她会连夜赶过来。闻言我心中非常感动,亲姐也不过如此。 挂断电话,我想了想,又给酒店前台打了电话,再订一间海景房。这下给前台的服务员开心的够呛,电话预约房间,他们是有提成的。当下,前台服务员问我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有的话他们一定尽力满足。 我想了想,让他们帮我买一些香烛烧纸,还有一些其他的法事用品。前台听完我的要求,有些不可置信的问我是 不是她听错了。我有些尴尬的告诉她没有。在前台满肚子的狐疑中,我挂了电话,躺在沙发上,又睡了过去。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将我吵醒。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表,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睡意顿时去了几分,零时,可是最容易出事儿的时候。 这么晚了,是谁?我现在感觉浑身没劲儿,一身的元气都提不起来,要是有什么邪物找上门来,我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强自镇定,我高声问道:“谁?” “小琰,是姐,快开门!” 我哦了一声,一拍脑门,真是睡糊涂了,竟然忘记芝兰赶来。算算时间,这个点儿还真是差不多。于是我丝毫没有戒备的跑到门口,将手搭在了房门上,一来门,却吓的我面无人色。 酒店大厅,一位气质高贵典雅的中年女子推门走了进来。她眉心有一颗肉痣,煞是显眼,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正是连夜赶来的芝兰。 芝兰今晚身穿米色大衣,头上挽着发髻,一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别有一番韵味。她一进门,便信步向前台走去。 前台小姐可谓是见多识广,一看眼前的女子,就知道其非富即贵,于是大老远就迎了上去,谁知道眼前这位有钱人开口就是来找人的。前台小姐瞬间没了兴致,不过碍于服务业的规矩,她还是强打笑脸,询问芝兰要找客人的姓名。 当前台小姐得知芝兰是来找我的时候,有些吃惊的上下打量着芝兰。芝兰眉头一皱,问前台小姐这样看她干什么。 前台小姐语塞,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芝兰也没心情跟她打哑迷,又向她问了我住在哪个房间。在得知我具体的住处后,芝兰转身坐电梯去了楼上。 一进出电梯口,芝兰就感觉到整个楼道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很淡。如果不是她早就开了六识,普通人还真查觉不了。 芝兰一下子警觉了起来,将胳膊上的佛珠褪下,握在手中。两指呈拈花状,掐了个印诀,她小心翼翼的走向了我的住处。 越靠近我住的地方,那股血腥味就越重,芝兰心中一沉,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想到我之前的求助,她也顾不得心中浮现的警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以最快的时间赶到我的房门口。 还未进门,就听到房内穿出异常的响声。她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出什么,可耳朵刚一碰到门板,芝兰就如同触电般缩了回去。 “邪气!”芝兰心中一惊,刚才她施展出天耳通,法力包裹住耳朵,碰到门板居然起了排斥反应,说明房内邪气很重。 想到这,芝兰一把压住门把手,想要将门推开。可 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将门打开。她用力的拍了几下门,又唤了几声我的名字。房内没有任何回应,芝兰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出事了。 不敢再做犹豫,她将掐着印诀的手抬了起来,变印为掌,对着房门就拍了下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房门上的邪气结界被芝兰拍散一空。芝兰这才将房门打开,一步迈了进去。 眼前的一切让芝兰失去了语言能力,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只见房间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鸡毛和鸡血。刚才闻到的血腥味,就是鸡血发出来的,只不过屋里的这些鸡似乎有所不同,芝兰才没有一下闻出来。 再看沙发上,我一脸惨白之色,几乎赶得上冰霜了。嘴角流躺着新鲜的血液,一只全身羽毛乌黑发亮的公鸡正被我攥在手中,脖子上血管已经咬破,我正咕嘟咕嘟喝着鸡血。 怎么看,我现在的样子都像是被恶鬼给附身了。可是芝兰心里清楚,就算是鬼王前来,也不能这么轻易就将我给附身,我现在的状态一定是另有原因。 见芝兰进来,本来沉醉在吮吸鸡血快意中的我,猛的将手中的公鸡甩到一旁。然后翻身而起,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扑向了芝兰。一阵疾风驶过,眨眼间我就到了芝兰的身前,张开大口,一口向她的脖子咬去。 芝兰反应也是极快,她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顺势将我推到一旁。趁我还没有站稳之际,右手一把将我的左手抓住,然后手指一撑将手中的佛珠戴在了我的手上。 佛珠入手,我如同被一记重锤砸到,直接将我打退了好几步,倒在了沙发上。没等我继续挣脱右手的佛珠禁锢,芝兰快步向我走来,一边走一边摘下了脖子上带的佛像吊坠,等来到我身前的时候,一把套入了我的脖子。佛光咋现,将我定在原地,不能移动。 顿时,我的五官变得有些狰狞,冲着芝兰嘶吼咆哮着,一双不知道如何生出的獠牙从我嘴角露了出来。芝兰见到獠牙,暗道一声不好,是尸毒! 她伸出手指在我额头虚画了几道,然后用拇指用力刮破了中指,将血液滴在了我的眉心。随着她做完这一切,戴在我身上的吊坠和佛珠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将我笼罩起来。我现在仿佛一个金人,皮肤也慢慢被染成金色。 接着,芝兰将我放倒在地,然后替我摆好盘膝而坐的姿势。她一手按在我的后心,一手掐着印诀点向她身后虚空。一尊不知名的佛像虚影瞬间从虚空中显现出来,散发着柔和的金光。 此时,我身上的金色更浓,几乎都快赶上黄金的颜色。一道道圆环状的波纹从芝兰的掌中,向我的身体冲刷而去。仔细观察, 每道圆环都是由无数细微的符文成。 过了十几分钟,芝兰的额头渐渐冒出些许汗水。显然,如此施法她也有些吃力。不过我脸上仅余下嘴唇上那一点苍白,芝兰见状露出一丝喜意。 她将伸向身后的手臂抽了回来,印诀仍旧不变,缓缓的引向她贴在我后心的手背上。整个过程非常缓慢,而且芝兰表现的很吃力,仿佛在推千斤巨磨。 又过了两分钟,芝兰终于将印诀贴在了手背。就在这时,她身后的佛像虚醒忽然打出一掌,直奔我的后心,无数个由符文组成的圆环瞬间层层叠叠的向我体内冲去。 被此佛力一冲,我不禁喷出了一口逆血。不过此血显得异常粘稠,而且呈诡异的白色。芝兰见状赶紧从兜里掏出手帕,将白色血液从我嘴角擦了下去。 “小琰,小琰,你感觉怎么样?” 我只感觉有人在摇晃我的身体,睁开疲惫双眼,芝兰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干什么?心中浮现出一系列的疑问。 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凌乱的一切,我也跟着凌乱了。 “什么情况!” 因为客厅被我折腾的实在是太过污秽,我和芝兰便去了卧室。坐在床上,我努力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在我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我究竟遇到了什么,居然会让我中这么大的招。 阳神巅峰的道行都修到狗身上去了,我恨恨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两下,有些懊恼自己的警觉居然那么差。 芝兰看我还想再揍自己两下,她赶忙一把将我的手拉住。她告诉我,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找到暗害我的邪物才是最紧要的。据她判断,我中的应该是尸毒,一种诡异的尸毒,她从来没有见过。而且能毒倒阳神巅峰的尸毒,最起码也得是尸王这个级别的。 尸王,已经有了神智,思维能力不比普通的人类差,甚至还要超出许多,极难对付。我现在很可能就招惹了这种货色,当然,也可能是有人取毒暗害我。但是第一种可能的面居多,因为我在博物馆的经历恰恰证明了这一点。而且,我这个人名不见经传,谁会下这么大力气专门整我,实在是划不来。 听完芝兰的分析,我愈发感到棘手。再联想黄老八对陈默身上尸气的感应,我几乎确定了博物馆的事儿和陈默要追查的是一件事儿。而且那邪物或者说尸王,已经盯上了我和陈默。 真是命啊,想我提前知道了此事,还费劲心思的出来躲避,到头来还是一头撞了上去。如今面对这么强大的邪物,光凭我和芝兰,还有我那帮仙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我急需了解这 东西的本质,它到底是什么,就算是尸王,也要知道它是个什么类型的尸王。 唯一对它有所了解的就是陈默,可限于灰五常的卦象,我根本不敢和陈默合作。只能在心中胡乱琢磨,可是没有任何头绪。 一旁的芝兰见我眼神忽明忽暗,便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于是我将刚才的想法包括陈默的事情说了一遍,芝兰听完神秘一笑。她直说我是一根筋,不懂得变通。既然我不可以跟陈默合作,那么她和沉默也是一样。如此也不算应了讖言。 我听芝兰这么一说,不禁一拍大腿,是啊!只要不是我亲自和陈默合作不就行了,越琢磨越觉得靠谱。当下也没管是不是深夜,我掏出手机,从一大堆号码中找出了陈默的联系方式。 看着屏幕中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拨通的按键。嘟嘟两声,电话就被接通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陈默似乎早就在等我给他打电话了。 “喂,是李老板吧,呵呵,好久不见了!陈某等你打这个电话,已经等候多时了。怎么样,李老板,你准不准备和陈某合作?”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可怖景象 “合作?抱歉,陈先生,恕难从命。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你去跟她合作,她的本事可是远远超过我。而且,你跟她合作后,我也可以帮忙做一些事情。” “好!李老板,就这么说定了。” 我直接了当的说了自己的想法,本以为陈默还需要时间考虑。没想到我话音刚落他就答应下来,让我有一种不安心的感觉。是不是已经步入人家的圈套了?我胡乱猜忌着,却没有半点线索。 心中思绪万千,接下来谈论合作相关事宜的话,我也没有了兴趣,而是把电话给了芝兰,让她和陈默直接联系。 两个人聊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芝兰才挂断陈默的电话。“小琰,陈默这个人,不简单啊!你以后可要小心一点儿。他的心思太密,论耍心机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嗯,芝兰姐,我知道。放心,只要这件事一过,他是他,我是我,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芝兰点点头,便要告辞去找休息的地方,开了半天车,又折腾了一晚上,她实在是有些疲惫不堪。我嘻嘻一笑,告诉芝兰早就帮她订好住处了,就在我的隔壁。芝兰闻言欣慰一笑,她夸我真是成熟了,连这都想到了。 我被芝兰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陪她去酒店前台取房卡。 到了前台,前台小姐见了我跟见最近了鬼似的,面部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她颤抖着手,接过芝兰的证件。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虽然是在办入住手续,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瞧那意思,应该是生怕我会暴起伤人。 对于前台小姐的反应,我直接选择了无视。她之前应该是看见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怕我。不过从侧面反应出这位前台小姐最近的运道极低,否则普通人是很难碰到这种事儿的。 由于前台小姐过于紧张,本来只需要一两分钟就办完的手续,足足拖了五六分钟才弄好。当她颤颤巍巍将卡片和证件一起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她几乎都要哭了出来,泪花在眼里打转,好不可怜。 我拿好房卡,和芝兰转身去了她的房间。到了芝兰房间的门口,我将身上的吊坠和佛珠摘下来还给她。芝兰却只将佛珠收回,吊坠又让我给戴上。她和我说,万一邪物去而复返,吊坠还可以为我挡一挡。即使不能起什么作用,还可以第一时间警示她。 我听话的将吊坠戴回脖间,刚才发生的事可把我吓坏了。无声无息的让我中了尸毒,还将我的记忆抹去,确实不能再掉以轻心。 想了想,我并指成剑,在芝兰和我的房门上各画了一道“十二辰宫神煞符”和一道“门障符”,算是 为两人做了一个双保险。 回到房间,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我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上来收拾一下。要说星级酒店就是好,尤其是高档客房,服务绝对一流。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还是有清洁工人上来打扫。 在清洁工人上来之前,我忽然瞥见了被我甩在一旁的黑毛公鸡。这东西还真是罕见,它是从哪来的。我信步走了过去,一只手拽着鸡爪,将黑鸡提了起来。 才一入手,一股冰寒凶厉的气息从黑鸡的身上传来,我赶紧一把将鸡扔了出去。这鸡有古怪,不能简单的处理了。想了想,我召出“黑沙”,让“黑沙”将其蚕食消灭。“黑沙”一扑上黑鸡身上,就将其快速消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鸡肉吃光,只剩下一副完整的骨架。 骨架没有一丝一毫的剩肉,干净的程度令人心底发寒。我不禁假想要是一个大活人沾上了“黑沙”,嘶~绝对比这只黑鸡的下场好不上哪去。 吃完鸡肉,黑沙惰性大起,自动回归我的体内,蛰伏起来,任我怎么召唤它都不肯再动一动。同时,黑沙给我传来一段隐晦的信息,按我的理解,它应该是要表达,“它要进阶了,让我不要打扰。” 我不禁感到一丝欣喜,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惶恐。它之前吞噬四冲空界界灵毒素的时候就有所进步,触摸到了进阶的边缘,只差一个契机而已。这个契机还是毒,剧毒!如今它吃完鸡肉进阶,岂不是这黑鸡毒的厉害。 想想都觉得后怕,如果不是我联系了芝兰,如果不是芝兰及时赶到,恐怕我现在不是被毒死,就是被毒素同化成阴尸。 看着地上的鸡骨,我怒意横生,从背包里扯下一张符纸,画下了一道“烈焰符”。画好后,我将符籇夹在指尖,念了一句“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然后将符籇往鸡骨上一丢,鸡骨顿时燃了起来。烧出的火焰绿油油的,还带有一丝熏臭味。 我看着这碧绿色的火焰,心中一寒。尸油,这鸡骨里面一定有尸油。不过转念一想,又自己推倒了自己的判断。鸡骨头里怎么会有阴尸的尸油,这说不太通。 正当我想要继续研究的时候,门铃响了,吓的我一激灵。不会又找上门来了吧,挥手将法剑召出,抄在手中,我吊着胆子上前将房门打开。 原来是清洁工,我放下心,将她让了进来。清洁工一看房间内的情况,也有些懵,她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能折腾的客人。 看看,客厅乱糟糟的不说,还有一地鸡毛。最令人作呕的是,房内还有一种烧焦的焦愁味,要不是出于职业素养,清洁工早就想一走了之。 我将清洁工请进房 内,自己则是带着背包进了卧室。在清洁工开始工作后,我也掏出符纸,再画了一张“寻鬼符”。 “幸好还留有一丝气息,不然还真不知道还怎么去找了。”我喃喃自语道,将最后一缕黑丝从黑沙中抽出,小心翼翼将其放入“寻鬼符”中。 如法炮制,我又做了一个寻鬼法器。这次我长了教训,为了防止邪物的干扰,我决定加固大碗的防护,在碗壁画下四张“十二辰宫神煞符”。 做好这一切后,夜已经深了。顺着窗户向窗外望去,一颗明亮的启明星挂在天际,竟然压过了月亮的光芒。我盯着满天的星斗,心中格外纯静。 “夜色真美,好久没有这么早起过了。”我不由得看的痴了,直到清洁工带上房门才把我惊醒。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我去客厅验视一番。只见客厅又恢复了整洁,脏乱不复一空。等我脑袋转到茶几上时,却蓦然发现一张写满字迹的黄纸。 我眉头一皱,走了过去,将纸抄在手中。浏览了一下纸上写的内容,歪七扭八的,既不像汉字,又不像外文。一枚枚大字足有指甲盖大小,形状有点像蝌蚪文,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敢确定,这东西绝对不是我的。 难道是清洁工不小心丢在这的?“有可能。”如此一想,我便随手将其扔入纸篓。在黄纸扔进纸篓的刹那间,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东西很重要,不可以丢弃。鬼使神差,我像触电似的快速将它捡了回来。 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出来是什么意思,我将它揣在兜里收好,准备明天让芝兰看一下,或许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阵阵困意袭来,我坐在沙发上,直接睡了过去,一动也不想动。这回倒是什么梦也没有做,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不知是赶路太累,还是昨晚施法辛苦,芝兰也没有起床。等我起床后,芝兰才一身慵懒的走出了房间。她脸上敷着面膜,一开门,我还以为是邪物找上门来,几乎都要出手了。 芝兰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吱吱呜呜的哼了几声,那意思是让我别瞎咋呼。我尴尬的退回房间,将芝兰引到沙发上,随即掏出放在兜里的黄纸。 将黄纸递给芝兰,芝兰接过,第一眼看到纸中的内容,她就被内容给惊住了。一下撕去脸上的面膜,对我急声说道:“出大事了,小琰,快跟姐走!” 说着,芝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以一种不可想象的速度穿戴整齐,等在了我的房门口。我被芝兰弄的有些不明就里,怎么只看了一眼这不知名的文章,她就这么大反应。去哪,这是要去哪。 我不知道芝兰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膏药,出于绝对 的信任,我也匆匆收拾了一下,跟芝兰出了门。 路上,我问芝兰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只见芝兰一手把弄着方向盘,一手胡乱的掐算着。她眉头紧锁,似是心事重重,根本就没听到我的问话。可随着车子驶过一段距离,我却看出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博物馆”。 一路风驰电掣,几分钟后,我们就到了博物馆前。芝兰把车停好后,这才告诉了我来这的缘由。原来我给芝兰那张黄纸上写的是一种阴文,只有少数灵异界高手识得,恰好芝兰就是其中之一。黄纸上说想要小女孩的下落,就让我前往图书馆。只要我在申时之前赶到,就可以将小女孩接回去。不然,小女孩就会永远消失。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午时三刻了,怪不得芝兰这么着急。不过,这纸上写的是真的吗?入行这么多年,我还真没听说有邪物掠人之后,主动给送回来的。 要真是这样,事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诡异,更加可怕。它到底有什么目的,想要得到什么,这一切我们不得而知。唯一清楚的,就是它的实力,只怕芝兰都不是对手。 “芝兰姐,既然是让我前去,你就别跟着一起了。免得被这邪物一锅端了饺子,到时候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 “可是,姐担心你的安全,昨天姐就知道…” “没事,芝兰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我阳神巅峰的道行,在它面前走不过一招。芝兰姐,你就放心吧,真要有事,你还可以接应我。” 芝兰沉思片刻,答应了我的话。于是我下了车,径直往博物馆走去。刚一入馆,我就觉得有些诡异,偌大的馆内,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博物馆一楼的大厅内,只有我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那。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那个邪物干的?我嘴角一阵抽搐,这是害了多少人!心里发苦,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出去。就在我想要退出去,一个陌生的身影从廊道的另一头走了过来。我定睛一看,是一个**岁模样的小女孩。 这女孩虽然年龄尚小,可从眉眼中却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而且我越看,越觉得她有些眼熟,周黛。 我眼睛一眯,开口问道:“小姑娘,你的妈妈是不是叫周黛?”小女孩没有回答,怔怔的看着我,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瞪的发圆,好像两颗乌黑明亮的水晶球。我蓦然发现,这女孩的眼中居然没有眼白,全是黑色。 咽了咽口水,她不会是那个邪物吧,越看越觉得有可能。我悄悄掐了一个护身印,藏在背后,只要她稍有动作,我就发动印诀。 “我叫悠悠,叔叔,你能带我回家吗?”小女孩不开口则已,一 开口空灵的声音让我觉得酥到了骨子里。等等,她说什么,她是悠悠。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小女孩,别说,这个年龄和样貌确实符合。 我对悠悠点点头,告诉她,我就是来接她的。悠悠开心的笑了,洁白的贝齿,显得是那么可爱,精致的五官还透着一丝翘皮。她伸出小手,拉向我的胳膊,一片冰凉。 我没有往心里去,只是觉得可能是这孩子被邪物困在某个阴寒之地,手脚冰凉所至。而且我偷偷用望气术看了,眼前的这个悠悠,确实是个大活人。 反抓住悠悠的小手,我带着悠悠,一步步走出了博物馆的门口。此时,芝兰正在门口等我消息。见我把悠悠带出来,她非常开心的问我是怎么办到的。 我被芝兰问的语塞,我哪知道我是怎么办到的,我根本就什么也没做,悠悠是自己出来的。芝兰见我久久不语,也不搭理我,和悠悠聊起天来。不知道芝兰是怎么想的,和一个九岁孩童还聊的这么投机。 我在一旁插不上话,只好安安静静的听着。过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找到悠悠还没有同知周黛。于是我掏出电话,给周黛打去。电话响了半天,周黛都没有接。我面色一沉,周黛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正当我想要再打一遍的时候,周黛从我们身后走了过来。“李先生,您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找到悠悠了?”我转头一看,周黛的脸上仍然挂满你焦急。我嘿嘿一笑,将身后让开,悠悠的小脸出现在周黛的眼前。 顿时,周黛泪如雨下,几步就跑到悠悠身前。她使劲把悠悠往自己的怀里抱,生怕一转眼悠悠就消失不见了。 良久,周黛才从失女复得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她拉着悠悠的小手,对我和芝兰连连道谢,并邀请我们一起吃晚餐,让我给拒绝了。 今晚陈默就要到了,我已经安排妥当,再去赴周黛的晚宴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而且她和女儿两个分别日久,肯定是想念的紧,正是需要时间相处,我就不去打扰了吧。 一行四人在博物馆附近的冷饮店喝了几杯,便分道扬镳了。周黛领着悠悠回了家,我和芝兰准备再探博物馆。有芝兰在身边,我的底气都足了许多。 “你看什么?”一进馆内,芝兰有些诧异的问道。而我却是傻愣愣的没有回答。因为实在是太过离奇了,刚才我进馆还空无一人,怎么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人满为患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连两个不可置信,我被自己给搞糊涂了。 把刚才接悠悠的经过和芝兰一说,芝兰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只见伸出左手,往眉心一点,然后向馆内看去,瞬间,脸色变的有些 难看。她颤声对我说到:“小琰,你确定这里是博物馆?” 确定?怎么不确定,这地方走打车都来过几次了,怎么可能不确定。我一脸疑惑的看向芝兰,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芝兰见我没什么反应,一张脸阴沉的厉害。她叹了一口气,将右手搭在我的肩膀,让我闭上眼睛。我听话照做,只感觉一股暖流从芝兰的右手心传到我的肩膀,再传到我的眼皮上。 忽然,这股暖流烫了一下,我本能的睁开了双眼。这一看不要紧,当时我就吓了一跳。他二大爷的,这里哪是个博物馆,分明是个乱坟岗! 只见此地乱坟林立,周围鬼气森森,一根根妖冶的魂幡插在了坟头之上,随风而荡。尸气所化的灰云飘荡在高大坟丘之间,好不吓人。其中有一个离我和芝兰不太远的坟丘,坟头土已经被扒开,裸露着棺材板。棺材板上还有一个大窟窿,透过这个窟窿,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具腐尸。 我想要喊叫出来,这是什么鬼地方!正当这时,我的眼前一花,又恢复成博物馆的景象。“小琰,你看清楚了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芝兰收回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对我说了一句:“走吧,小琰,我们回去。”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章 阴阳界 “芝兰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一出馆口,我回头望向博物馆,心有疑惑对身边的芝兰问道。芝兰看着我的眼睛,缓声说道:“小琰,这地方属于阴阳界。你每次进去看到的场景不一样,就是阴阳界在作怪。” “阴阳界”,这个名词我并不陌生,以前在典籍中看到过。它指的是阴阳两界交界之处,在这个地方,阴阳颠倒,可以互相转换。一般人是察觉不到它的存在的,只有身具仙根的人才能感知。 不过,阴阳界数量极少,也就那么一两个。而且由于它的性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人口密集的城市。因为人气太旺,会破坏阴阳界的根基。具体是怎么回事,书上记载的也不是很明确。 这里怎么会是阴阳界,我百思不得其解。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芝兰从侧面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招呼我赶紧上车,回去再谋划。我想也是,现在脑子里一团雾水,不如等陈默到了大家一起想办法。 跟上芝兰,我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刚上车,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就传到了鼻子里,简直比传说中的鲱鱼罐头还要难闻。我的手还不经意的触碰到一滩冰凉的液体,抬起手来一看,色泽胶白,十分粘稠,气味正是从这滩液体上发出来的。 “小琰,小心,那是阴尸油,快让姐看看。”说着芝兰调转身体,将我沾到阴尸油的胳膊一把拉了过去。看她一脸小心谨慎的样子,似乎是对这东西有所忌惮。 芝兰神色凝重,将右手的食指放在嘴边,一口咬破。血液顺着她的手指流了下来,她却如若无感一般。将滴血的手指放在阴尸油的上方,任血液滴落。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可当芝兰口中念动真言的时候,被她血液覆盖的地方开始沸腾起来。 随着芝兰指尖血液越流越多,我手上沾染到阴尸油的地方全被血液覆盖周全,整个手心都跟着沸腾,我却没有从中感觉到一丝热度。慢慢的一道白色烟气自我手中升起,闻起来有一种焚烧桃枝的清香,将车内的臭气驱散一空,倒是让我舒服了许多。 又过了十分钟,芝兰停止念诵真言,收回滴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只见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有些疲惫的对我说道:“好了,小琰,姐已经把阴尸油化去了。这东西比尸毒还厉害,如果处理不好,沾染上它的人很快就会被尸化。” 闻言,我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就这么两天的功夫,我被邪物算计了好几次,可我连它的正脸都没有见过。憋屈,我实在是憋屈,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但是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这次我们面对的东西心智奇高,而且喜欢暗中下 手。 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想到这,我的脸色更难看了。芝兰也看出来我此刻所想,她不由得的出言安慰道:“小琰,你不用担心,有姐帮你,不管它怎么厉害,也不会是咱们姐弟俩儿的对手。” 我重重的点了下头,芝兰这才放心的调头启动了车子。一路上,芝兰都没有说话,她眉头紧锁,好像是在思考什么。我坐在后座,也不敢出言打扰,心里也在盘算该如何反击。 回到酒店,芝兰径直回到房间,我因为心头压着事情,便独自一人向海边走去。 大海依旧是那么蓝,不知道是天染蓝了海,还是海染蓝了天,目光所及一片蔚蓝。只有当远方出现渔船的虚影时,我才从海天大同的幻境中回过神来。 海风微微,海浪徐徐。金色细腻的海沙被一道道浪花冲击到我的脚面上,将我的鞋尖埋了起来,不知不觉我已经在海边坐了一天。我并没有想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我的心灵一片空寂,这或许是我来这最大的收获。 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我从沙滩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准备回去。我想陈默过会儿也就该到了,总不能让人家远道而来却等着我吧。 正在我转头之际,一张明媚的脸蛋出现在我的眼前。她面带笑意,让我感到如沐春风,就是海天一色的意境和她相比也差了许多。 “李先生,一个人吗?要不要我陪你走走。”悦耳的声音响起,苗甜梓牢牢的盯着我的眼睛,想要从我的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 喉结微动,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绝她。如果上一次是装作无动于衷,那么这一次我实在是无法躲避了。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劝我,答应她吧,只是走走而已。 这个声音太恐怖了,简直比睺尸女尼的那句“你看我美吗?”还要致命,终于我向这个声音投降了。 “只是走走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之常情,人之长情…”我鬼使神差的对苗甜梓点了头,和她并肩走在海边。谁也没有提要去哪,只是一直沿着海岸线走着,离我住的酒店也越来越远。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一路上我们言谈甚欢。跟她聊天可真有趣,我心里的一根弦也被轻轻拨动,像卷过来的海浪似的,一浪高过一浪。 “李先生,我可以称呼你琰哥吗?叫李先生实在是太过于生疏了。”苗甜梓蒲扇着眼睛上的两道睫毛,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当然。” “那好,琰哥,我再问你个问题,你怎什么不爱说话呀?刚才一直是我在说,你在听,我说的喉咙都要干了。”苗甜梓脸上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却凭添了几分可爱。 “我…” 我刚想要解释什么,兜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眉头一皱,我掏出手机,接通后是陈默打来的。陈默告诉我他已经到酒店了,让我赶紧回去,好一起商量一下。 我看了一眼苗甜梓,发现她也在盯着我。就这样四目相对,好一会儿才被电话那头的喊声惊醒。见我有事要忙,苗甜梓对我甜甜一笑,让我先去忙,有时候再联系。 说完,她从我的手里抢过我的手机,飞速输入自己的号码,让后按下了拨通键。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苗甜梓将电话挂断,把手机递了回来。然后她很干脆的转头离去,丝毫没有给我告别的机会。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中莫名一痛。顿时,头脑清醒了几分。 “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伸出左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我带着自责和愧疚回了酒店。一进酒店大门,陈默就从沙发待客区迎了过来,一脸的热情。 我被他这么一带,也不好意思再搭垄个脸。于是我强做笑意,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说几句,陈默就用一种有些意外的神情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的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什么也没有。掏出手机一照,瞬间尴尬的红透了耳根。原来刚才打自己的那一巴掌,掌印还没有消退,像极了调戏良家妇女后被打的样子。 尴尬的咳嗽一声,我将陈默引到我的房间,闻讯而来的芝兰也跟着进了去。三人坐在沙发上,直接奔入主题,谈起了我遇到的邪物。 据陈默所说,这邪物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它们整日龟缩在阴阳界里,没有需要绝对不会现身阳世。而且它们所在的阴阳界入口不是一成不变的,这帮阴尸王已经掌握了调动入口的方法。换言之,它们想去哪,就能从哪个地方出现,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说道这里,陈默站起身来,对我鞠了一躬。这些阴尸王找上我,完全是我和他接触过,身上染到了他的气息。再加上我之后的表现,也让这帮邪物感到威胁,所以才对我下手的。 我摆了摆手,这个怪不得陈默,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我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没有这么稀奇古怪的经历,也就没有我现在这么高的道行。 陈默见我没有生气的意思,便重新坐回沙发,继续讲述他和这帮阴尸王的遭遇。原来,陈默之前是在替一位富豪修缮祖坟的时候,碰上这帮阴尸王。这位富豪的祖爷爷正是阴尸王中的一位,因为惦念子孙。在祭祖的时候现了真身,由此引发了陈默和一众阴尸王的斗法。 双方交战,各有损伤。 幸亏当时陈默这方有很多不世出的高人在场,又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才没让阴尸王们占了上风。 一番围剿之下,打死打伤了好几位尸王,到头来却还是让它们给逃了。所以陈默多次前往店中找我,为的就是查清这帮阴尸王的下落。 现在陈默已经和它们结下死仇,除非天天躲在一群高人的保护当中,否则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危险。他拜托我和芝兰一定要帮他解决此事,事成之后,他一定会重谢我们。 看着陈默那一脸真诚的样子,我心里像是嚼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心道原来是你七惹八惹的才召来这种东西,大哥小命都差点报销。 给大家梳理一下,术法和介绍一下文章内的等级。 大威德明王 第一式佛像印 庄无色眼睛微眯,手中印诀快速掐起。大光明佛印第一式,佛相印。此印施法左手食指微翘,拇指前曲,其余三指捏在拇指之上。 “咄!”庄无色舌绽雷音,左手挥印向外魔打去。一道佛光从庄无色左手射出,化为一道佛像虚影,正是庄无色的观想佛,大威德明王。只是因为庄无色的修为不够,还不能显化出明王分身来。 震天咒 “嗡吧哈撒,婆撒哈,必地,嗦膜喝!”声音不是很大,却非常清晰,一道精神波动从我身后扫来,将断头道士打飞出去。 佛力金刚圈 不过手上的功夫也没放下,不断捻着佛珠。每当他捻一次,刘先生家周围就会浮现出一道金色的薄膜,其上经文闪现,将那些邪魔外道阻挡在外。 灵感术探查 “是了,弱点。李琰,你帮小僧护法一二。小僧这就用“灵感术”跟师父问询一下,只要你坚持一两分钟就足够!”说完,庄无色招回佛珠,盘膝在地,闭上眼睛,单手掐了一个古怪的印诀。然后他眉心处一阵金色的光芒闪烁。 破灭佛掌 ,“般若多呵,大威明王,破灭佛掌!”一道金色掌印从庄无色手中脱颖而出,印向了蛇头。初一触碰,便如梦幻泡影般消融 祭雷术 刘先生画符的速度可比我快多了,没有五分钟的时间就画好了几十张符籇。 他快速的跑到三口棺材上,然后将三张写好的符贴在棺材板上。接着又以一种奇怪的步伐,在楼顶每隔几步就贴一张符籇,最后形成了一幅不规则的图形。 做完这一切后,刘先生盘膝在地,手掐法诀,口颂真言,一道灵光从天灵盖直冲云霄。 霎时,楼顶刮起了狂风,卷得那些符纸左右摇摆,可不管风多么大,符纸也没有脱离贴着的地方。 而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卷起了厚厚的乌云,不断的在高空涌动着, 其中还有几丝电光游过,看样子是要打雷了。 先是一道雷电划过夜空,接着“轰隆~”打雷的轰鸣声响荡四周,然后雷光不断闪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见状,刘先生左手结剑指,指向了那些血棺。顿时,天上的雷电仿佛得到了指引似的,一道接一道精准无比的劈向了血棺。 十二辰宫神煞符防御 指咬破,在符胆上点了三下,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请神入壁,御守万方。敕!”霎那间,石壁闪过金色的光芒,稳定了下来 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 我暗道正好!脚踏魁罡,步若流星,大声喝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破敌,道法万均。敕!”激发了外套上的符阵。 外套在落到人影手中的时候,上发出阵阵符光,十二张符籇从外套中射出,排列在了人影四周,向他印去。 剑灵合一 不能坐以待毙,左手剑指一竖,念道:“天地无极,熙剑之灵,祝我威势,破杀鬼精。”接着运行元气,剑指在半空中画了个“敕”。敕字一现,化做一把由血色光芒汇聚的法剑之灵,被我持在左手。 然后我将右手的法剑和左手的法剑之灵合在一起,抛向空中,大喝道:“天地无极,熙剑之灵,巨象临世,破杀鬼精。”念罢,神魂所带近半的元气激荡而出,犹如一股洪流涌向了半空中的法剑。法剑得到了我的元气加持,慢慢的变大,膨胀,最后化成了三丈大小,竖立在我的头顶。 我的气势也犹然拔高,盯着距我不足十步的僵尸。没等它出手,我先双手结剑印,弯腰对它一拜。树立在我头顶的巨剑跟着向下一劈,正好落在僵尸的头顶。 “苍啷”,一声清脆的响声,法剑没能立刻破开僵尸的头皮,将它劈成两半。但是巨大的力道也将它砸入土中,足足没过膝盖。 我心中一喜,这招“剑灵合一”真是厉害。修成阳神以后,还没来的及施展过,今天算是开了荤了。 召唤牛头 端在胸口,低头看向手背的牛头印记。心里暗道:“牛帅啊,小侄这就靠你了,千万不要不给力啊!” 心里想着,嘴里念动咒诀,催动阴差契印。“哞…哞哞哞…哞哞…”几声闷哼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有如老牛犁地的哼吟。牛帅的咒语就是不一样,听别具一格的。 念罢,我将左拳一锤在地。一道牛影从拳头发出,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牛帅府中,牛头正坐在庭院里和马面对饮。一道迷你版的牛影从天际而来,落在了牛头身前,被它收在手中。迷你牛影在牛头手里哞了几声,便消散不见了。 请神符 召唤阴差 咬破手指在符纸上写下了“请神符”。将“请神符”抛到半空,而后结印,双手十指张开,交叉并拢。念道:“今有截教弟子刘半程,奉请幽府四大冥帅降临,正塑天道,破杀鬼精。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敕!” 半空中的请神符化作一到火光,绕着虚空转了一圈就消失了。过了不到一会,楼顶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升起了浓浓的白雾,雾中若隐若现的浮出四个人影。打头的是一个身穿白衣头戴尖帽,手持喪棒的鬼差。这鬼差面色煞白,一条血红色的舌头外露着,正是白无常谢必安。在他身后跟着的是黑面黑衣的手持喪棒的黑无常范无救,手执钢叉的牛头牛阿傍和手执追魂锁的马面马阳明。 未及身前,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嘿呀,我当是谁呢?能同时把我们哥儿四个给召出来,原来是老刘啊。怎么着,老刘你寿终正寝了?还借体在这娃娃身上。八弟你查查,老刘是不是该下去了?”说着,谢必安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身旁的黑无常打趣到。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一章 凶梦 当我手掌接触到悠悠的肩膀时,一股冰寒之力穿透了我手上的气劲,直接作用在我的指骨上。冻得我险些将手缩回去,好在我催动元气强忍住这个念头。 悠悠被我抓到肩膀,也不反抗,而是若无其事的盯着我。除去那满口的獠牙,她和普通女孩儿没什么两样。芝兰走上前去,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枚金灿灿的椭圆形叶子,叶子上面画刻满了符咒,她一把将金叶贴在了悠悠的额头上。 金叶瞬间爆发出一道金色灵光,将悠悠全身罩住,从光罩中飞出各色佛像虚影,一看就非同寻常。 “刘小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佛息金叶?好大的手笔,陈某佩服!” 芝兰看了一眼陈默,没有搭话。虽然这么容易就把悠悠给治住了,但是她的眉头依旧紧锁,似乎是在担心什么。 她绕着悠悠左看右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时,躺倒在地的周黛突然站了起来。她目光呆滞,身体木木的。当看向我们的时候,她张嘴吐出了一口冰寒的雾气。 芝兰眼睛猛然一睁,“不好,她才是正主,你们赶紧往后退!”说着,芝兰摘下腕上佛珠,持在手中。然后迈着四方大步,转身挥出右掌向周黛印去。 只见自芝兰身后浮现出一座大佛,也伸出金色巨掌,随着她打向周黛。周黛一声怒吼,指甲暴起半尺长,迎着巨掌便抓了去。指甲与巨掌相交,竟然相持不下。芝兰见状面色一沉,挥动另一只左臂,单手结印点在掌背。 她身后的金色佛像猛的一亮,化做一道流光将周黛打飞出去,直撞在阳台的窗户上。咔擦,玻璃碎裂,周黛险些从窗户上飞出去,我看的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这要是周黛从楼上摔下去,我们三个可就成了杀人凶手了,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楚。不行,不能让她们再继续打下去了。 我从背包里掏出符纸和朱砂笔,蘸着墨画下了“五雷镇尸符”。为了加强符籇的威力,我将手指划破,滴了三滴血在符头。 “芝兰姐,让我来!” 脚踏魁罡,布若流星。我踏着禹步,一步三折的到了周黛身前,一把将“五雷镇尸符”贴在了她的脑门。五色电花自周黛脑门闪烁,被符籇镇住,周黛当即停止了活动。 芝兰走上前去,将周黛从阳台上抱了下来,安放到沙发上。然后她伸出两根指头,搭在周黛的脉上,闭目感应着。 就在我和陈默把注意力放在芝兰她们身上的时候,一旁被佛息金叶罩住的悠悠起了变化。只见她如冰化水一般,原地消融,只留下一滩腐白色的液体。佛息金叶也掉落在地,触碰到白色液体的时候,发出了激烈的嗤嗤声,我们这才 注意到那里的变化。 陈默几步走到白色液体附近,从兜里掏出一根类似筷子的玻璃短棒。用短棒沾了一点液体,放到眼前一看。就见本来透明的玻璃短棒,瞬间变成了灰色。 陈默有些意外的转过头,看着我们说道:“这小女孩儿本就不是人,而是以阴尸油为基化成的傀儡。”说着,陈默又用短棒搅和几下地上的白色液体,接着道:“这里面有一丝小女孩的魄气,好在不是太多,她现在应该还活着。” 说完,陈默用玻璃短棒将液体中的佛息金叶挑了出来。待上面液体反应蒸发后,拾起来,递给了我。 这时,芝兰睁开了眼睛,沉声说道:“周黛是被尸毒入侵了,不过她中的尸毒很怪,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尸毒,还有点别的东西。否则,光凭这点尸毒她是不可能挡住我的一击之力。” “芝兰姐,先别想这么多,依你看周黛还有救吗?”我在一旁插嘴道,并将佛息金叶扔给了芝兰。 芝兰探手接过金叶,有些不确定的道:“试试吧,她只是个普通人,中的尸毒又颇为怀疑,姐只有三成把握。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着,芝兰扯下沙发上的一块布料,将佛息金叶擦拭干净。然后将金叶放在掌心,双手合十,念动真言。肉眼可见,一道道金光自芝兰掌心发出。此刻,芝兰的手里就像攥着一个小太阳似的,刺眼的光芒让我和陈默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金光收敛,我睁开了眼睛,看到芝兰一手拖住周黛的脖子,一手往周黛的嘴里灌着金色的汁液。那汁液正是佛息金叶所化,泛着奇异的光泽,好像融化的金水一般。 金汁入口,周黛浑身顿时像镀了一层暗金似的。接着,她身体剧烈颤动,身上几处大穴纷纷跳动,鼓起来老高。 周黛整个人都膨胀起来,看的我揪了一把心。这么折腾,就算没事也得去了半条命。不一会儿的功夫,周黛如同放了气的皮球,肿胀的身体瘪了下去,恢复了正常样貌。 “呼~”芝兰轻呼一声,将周黛额头上的符纸揭下,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口说道:“佛息金叶已经化解了她体内的尸毒,剩下的就看她自己能不能闯过来了。” “对了,小琰,你现在打救护车吧,她这个样子得有人照顾。”想了一下,芝兰又转头对我吩咐到。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将周黛拉走,我们三人也回了酒店。回到酒店后,陈默自己掏腰包定了一间海景房,就住在我的对面,如此我们三人还有个照应。 一夜无梦,早上四点多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穿好衣服,我一把打开了房门,定 睛一看,居然是陈默。这么早,他抽的什么风。一脸不满之色流露于表,我没好气的说道:“大哥,现在才几点,敲什么敲!” “实在不好意思,李老板,我,哎…”陈默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看得我心里这个着急。 最后,他好像是下定决心,才又开口道:“是这样,我做了一晚上噩梦,梦到的都是同一个内容。梦见自己被一群阴尸王给…” 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原来是做噩梦。真是的,都这么大人了,做个噩梦还害怕。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肯定是整天寻思这点破事才疑神疑鬼的。 “还有别的事儿吗?” “那倒没有,我…” “嘭!” 我一把将门关上,躺在床上继续睡觉。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打断我的睡眠,尤其是睡的正香的时候。 可没过五分钟,敲门声又响起。我恼怒的睁开眼睛,气冲冲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刚要骂街,又将脏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这次敲门的人是芝兰,她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我问芝兰她是怎么了,芝兰犹豫一下,和我说她也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而且据她描述,她做的噩梦和陈默非常相似。 听芝兰说完,我脑中的睡意一下子去了七分。如果陈默做这种梦是臆想,那么芝兰就是预兆了。因为芝兰身具**力,精神力超强,是不可能被梦境左右的。别说是芝兰,就是我都可以做到“控梦”,即在梦中控制梦的走向。 他们两个一同做这种噩梦,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只是这梦代表了什么呢?芝兰掐算了一番,可卦象没有任何提示。 于是三人集合在我的房间,商量着该怎么办。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离我们不远处的客厅东南角,凭空升起一道白色烟雾。 接着,一段吟唱声在房间内响起。“哎嘿哎嘿呀!修行千年出深山,古洞扬名在人间。老仙把那功德立,放马奔腾为成仙。黑白混成五彩色,嫡传正宗祖师言…” 唱罢,烟气蓦然一散,五位堂主的身形从中显露而出,在它们边上还站着一只小黄鼠狼。只见它们对我拱手一礼,道了一声:“见过少主!” 我起身抱拳还了一礼,便让它们坐下,也好共同商谈。五位堂主倒是没有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沙发上,好在沙发足够宽敞,五个人坐在一起也不显得拥挤。 我将最近两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和五位堂主说了一遍,又将我们的“诱敌深入,各个击破”的计划重新提出来。五位堂主听了连连点头,表示会全力支持我。 这时,我忽然想到芝兰和陈默所做 的怪梦。正好灰五常这位精通命数的大家在此,何不让它解解梦,试一下。 “灰堂主,久闻你命数一道超凡脱俗,我想请你为我姐和陈先生解一下梦。不知灰堂主,可否相助?” 灰五常听我夸它,解梦, 从青灵山到我太爷爷家得有五六个时辰的路程,任我太爷爷如何加快速度,到太阳落山时,离青灵山还有十几里的距离。 秋天的白昼已经是短了不少,天黑的很快,旷野的风声呼啸着,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我太爷爷此刻也从极度惊恐中缓了过来,望着在马车上昏睡的太奶奶,不禁也是感到一丝悔意。在那惊慌之中,竟然忘了应该先到亲朋好友家躲一躲才是。如今在这荒郊野岭的,再遇上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好啊。只是幸好家中的孩子们都去了娘家,没有波及到此事中去,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今天要是躲过这一劫,自己说什么也得多陪陪自己这一家老小了。 心里后悔归后悔,可都走到这了,也只能咬牙继续向前了。想到这,太爷爷也不再犹豫,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我太奶奶的身上,又继续驾着马车向青灵山方向赶去。 天色越来越暗,这时只能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赶路了。当马车快要赶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隔着老远,太爷爷就看见路口有一个人,直挺挺的站在路中央。只是实在是有些距离,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轮廓。 “这黑灯瞎火的,谁大晚上没事来这荒郊野外啊!莫不是截道的土匪?”太爷爷想到这,手里的缰绳不禁握紧了几分,不过也并不害怕。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凭我太爷爷的身手,十个八个的人也近不了他的身前。自信就算前面是个劫匪,在他跟前也是白给。 待他赶着马车走上前去,却发现眼前的人,从身形上来看好像是同村的王二赖。(比较熟悉的人,不用看脸,看看站姿或者背影就能认出个**不离十。) 此时的王二赖,面目十分狰狞可怖。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突出了眼眶,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整个脸色更是乌青。嘴巴就像嚼了槟榔一样,呈暗紫色。满口差互的牙齿外露出来,嘴角还流躺着哈喇子。只是由于夜色已深,离得不近,我太爷爷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王二赖子,你个狗东西在这里干什么?别挡了老子的路,赶紧给老子滚开!”太爷爷打心底就瞧不起这混吃等死的人,毫不客气的喝到。 “嘶啦~嘶啦~嘶啦”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王二赖的口中发出来,好像没听到我太爷爷说话一般,只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太爷爷见状也 是火起,心道:“你小子不识抬举,别怪老子心狠,给你点教训尝尝。” 于是,他跳下马车,抬脚就冲王二赖的腰窝踹去,这一脚太爷爷已经用了三成的力气,这三成的力气已经足够将一个大活人蹬飞。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王二赖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踹飞了五六米远,这一下子就算不骨折,他也得在床上躺个几天了。(这功力,要是放在现在,那也是个武林高手) 太爷爷轻啐了一声,拍手就要走向马车,还要赶往青灵山呢,没功夫搭理这么一个无赖。 可刚想走,就见不远处的王二赖,腾的一下直直竖了起来。 看到王二赖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太爷爷这才感到有些蹊跷,这一脚的力道自己是非常清楚的,哪怕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都受不了,何况王二赖这么一个饥一顿饱一顿的瘦猴子呢? “你…你…不是王二赖,你是谁?”太爷爷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似是回答他一样,眼前的“人”又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接着这个“人”突然动了起来,看似慢着实快的跳到了我太爷爷的身前。右手举起了一把砍柴刀,正是那尖宽背后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分毫的一把冒着幽光的砍柴刀,一刀就斜斜劈向了我太爷爷的面庞。 太爷爷不退反进,一步踏前,用左手握住对方拿刀的手腕,右手托着其腋下,一个转身,较劲就要将其扔出去。可任凭太爷爷用上了全身几百斤的力气,仍是带不动此人。就在此时,一股劲气从他脑袋右侧吹来,太爷爷暗道不好。从劲气传来的感觉上判断,若被这一击扫中,不死也是重伤。二十多年练就的功夫也不是白给的,极速的反应过来,先是一矮身,然后一个驴打滚,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太爷爷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对方那张面目狰狞的脸,正是王二赖。 此时距离拉进了,太爷爷方才看清了对方的模样,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突出了眼眶,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整个脸色更是乌青。嘴巴就像嚼了槟榔一样,呈暗紫色。满口差互的牙齿外露出来,嘴角还流躺着哈喇子。 一看之下,太爷爷就是大惊失色,联想起在家中发生的怪事,顿时一身胆气去了七分。 王二赖口中又发出嘶啦啦的声响,像鬼魅一样贴了上来,抬手又是一刀砍下来,不过这次明显比上次还要利落,太爷爷也只是险险的避过。他刚闪身到一旁,又是一刀切了下来,比方才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一来二去之下,王二赖挥刀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太爷爷闪避的越来越吃力,渐渐的太爷爷有些支架不住,身上就被砍出了几道深深 的伤口。伤口上鲜血不断的冒了出来,时间一长,就算不被王二赖砍死,失血过多,也会危急到太爷爷的生命。 两个人纠缠着打斗在了一起,可太爷爷手中没有任何武器,明显是吃了大亏。在打了几十个回合后,王二赖突然横刀一拍,将太爷爷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太爷爷心道不好,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这时感到后腰有什么东西硌了他一下,回手一掏,正是那块玉如意。 只见这块玉如意有擀面杖那样大小,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绿光。 王二赖又欺身上前,挥动着手中的柴刀,太爷爷急忙用手中的玉如意挡了一下。只听咣当一声,王二赖手中的柴刀被震的飞了出去,玉如意完好无损。 太爷爷一看这玉如意如此厉害,心中一喜,挥动手中的玉如意,趁势向王二赖的头部砸了过去。只可惜此时王二赖速度是异常的快,太爷爷只堪堪打到了他的左肩。 打到王二赖肩膀上的玉如意,猛的爆砸了过去。只可惜此时王二赖速度是异常的快,太爷爷只堪堪打到了他的左肩。 打到王二赖肩膀上的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二章 葬花引豆阵 山风肃肃,月光洒落林间,周围静的只听见几声虫鸣。我和陈默已经在原地隐蔽有阵功夫,腿都蹲麻了。也不知道那阴尸王怎么样了,走了没有。 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探着身子向阴尸王出现地方看去,空无一尸!清亮的月光下,只有几株被尸气染成黑色的野草在随风招摇。 “它会去哪?”我心里暗自琢磨,伸手拽了一下身边的陈默,悄声说道:“嗨,老陈,那家伙消失了。咱们是不是继续,离大阵成形还差几步呢。你说…哎?老陈?” 我说了半天,陈默愣是一句没回我,我这才感觉到一丝不对。转头一看,亡魂皆冒,只见一个青面獠牙,目如琥珀的阴尸正与我贴脸相对。这哪里是陈默,分明是哪只传送来的阴尸王。 不退反攻,我运起铁掌功,双掌并排向其推去,使出倒海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元气和尸气相交,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细微的紫色电弧从二气之间爆裂开来。 我吃惊得看着眼前的阴尸王,被我双掌打到,居然纹丝不动,连身上穿的铠甲也没有丝毫破损。这是多强的道行,才能如此厉害。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借着掌力反震,向后跳出十步,拉开了与阴尸王的距离。 摆开拳架,我紧张的戒备着。元神境的阴尸王,远远超出了我能应付的范畴。据说这东西奇阴奇毒无比,普通人沾上了一星半点,都会瞬间变成行尸走肉。 可我瞧着眼前的这位阴尸大爷,似乎像是没有睡醒一般,至今都没有对我下手,就是在原地和我对峙着。莫非在传送之前,它已经被三大堂主给打傻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我试探性的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对准阴尸王的头颅就抛了过去。 锵瑯~金铁相交的声音响彻寂静的山林。如此挑衅,阴尸王竟然熟视无睹。于是我放下心来,左右扫视一圈,寻找陈默的下落。 这时,一阵呼救声从不远处地底下传来,我眉头一挑,走上前去。就见陈默伸手用力扒在一个椭圆形的陷阱边缘,陷阱有一人多高,似乎是山里猎户挖来围困大型野兽的。 “老陈,你这是玩儿什么花样,怎么害怕阴尸王给你吃了,自己先装起猎物来了?” “李琰,你别在那站着说话不腰疼,快把我拉上来。我快抓不住了,这下面可都是竹钉,快点!”说到最后,陈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见状我也不敢再做耽搁,蹲下身子,一把抓住陈默的肩膀。运气一较劲,就把他从陷阱坑里提了出来。 陈默出来后,浑身瘫软,像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任我怎么扶都扶不起来。我只好将他背在背上,向来时的 方向走去。 当我路过阴尸王身边的时候,仍是揪了一把心。直到我从它身边交错而过,它也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东西是真的“废了”,我自嘲的笑了笑,要是“不废”,那废的可就是我和陈默了。 虽然阴尸王没什么动静,但我还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毕竟这东西可不是人,谁知道它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动不动的。可万一它要是突然发飙,我和陈默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 葬花引豆大阵也没有布好,如果再传来几个阴尸王,估计我们两个就直接被撕成碎片了。 这三日的等待之期对李琰来讲可谓漫长之至,不如趁此机会去孟都城周边的其他地方逛逛。一来可以了解了解风土人情,二来孟都城的身份牌快要到期了,还需重新办理。三来可以放松放松,毕竟之前一直行走在偏僻的荒野,久不食人间烟火,还真是有些嘴馋了。恰好手里有些用不上的黄白之物,正好一饱口腹之欲。可谓是一石三鸟之计。 说走就走,当下也没耽搁。出了孟都城后,祭出御兽牌,将馄饨放了出来。 几日不见,馄饨一出来就用双爪轻轻的搭在了李琰的肩膀上,热情的伸出油腻腻的舌头舔了一下李琰脸颊。 李琰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馄饨,实在是…这么大块头,还特别喜欢卖萌,也不知道这馄饨是公是母。 布吞兽慢吞吞的载着李琰到了孟都城南郊。 “来瞧一瞧,看一看啊,刚出锅的热包子啊,包大保香啊。”一个满身包子味的店老板热情的吆喝着。 布吞兽顺着包子的香味,就带着李琰来到了包子铺。 机灵的包子铺老板老远就看到李琰骑着布吞兽向其包子铺而来。 当即大喜道:“啊,是仙师大人啊,小人恭迎仙师大人,仙师大人能光顾小店,是小人祖宗八辈子了积德啊!不知仙师大人要吃些什么馅的包子?小店最出名的就是驴肉包子!还有...”店老板喋喋不休的向李琰介绍着,生怕李琰走了。他可是听说这些仙师大人阔绰的很,他的祖父当年卖给了一个仙师包子,得了不少的赏赐,足有一个金锭呢。所以他对李琰的到来非常热切。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破懒的小乞丐趁店老板不注意,从李琰身侧快速的抓起了几个包子,正要跑开。 “啊!狗蛋!你个小杂种,你敢偷吃我的包子,看我不打死你!”店老板反应也是极快,一个身手就抓住了小乞丐瘦弱的胳膊。 “小杂种,我让你偷!我让你偷!打死你!”店老板一脸凶像的毒打着小乞丐,根本没有 像对李琰那样的谦卑和热情。 “住手,放了他吧,他的包子钱,我给他付了。”李琰淡淡的说到。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狗蛋,算你运气好,还不赶紧谢谢仙师!要不是仙师发话,今天说不得也要打死你个小杂种。”店老板有些意外的说到。 狗蛋脏脏的小脸望着李琰,却是丝毫感情都没有,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啊,是对一切的漠然,还是对生命的无视。只却是其两腿一弯给李琰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抓起掉在地上的包子,转身跑开了。 李琰望着远去的小乞丐,不由的觉得有些意思,这个孩子的身世不简单啊。 馄饨安静的站在了李琰身边,可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案板上的热包子,不断抽动的小鼻子出卖了它,显然是馋的要命了。 李琰淡淡一笑,这馄饨还真是颇有些灵性。当下,也没再和店老板多说些什么,扔下了一大块金子,让其将所有的包子拿出来,喂给布吞兽吃。 店老板眼见这么大一块金子,顿时乐的合不拢嘴,态度更加谦卑,更加的热情,让店小二赶紧将所有的包子放在大蒸屉上,一屉屉送到布吞兽身前。 布吞兽滴溜溜的大眼睛也是一亮,张开了大嘴,一屉一屉的吞着包子。一边吃,还一边发出吧唧声。 只是它快要吃完所有包子的时候,十分人性化的看了李琰一眼,满是愧疚,仿佛是光顾着自己吃了,没有让主人先吃。 “乌拉,乌拉呼,呼啦”馄饨有些不好意思的叫着,并将一笼包子叼到了李琰面前,似乎是在说,主人,你也吃一点,很好吃的。 李琰不禁被馄饨给逗笑了,暗到,此兽还挺“忠心”的,就是这嘴巴馋了一点。 也不推辞,接过包子,一人一兽就在包子铺外吃了起来。 不多一会,足足三十屉的包子被一扫而空。 李琰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带着布吞兽离开了。 再说那个小乞丐,其并没有跑远,而是在李琰不远处盯着他,李琰从包子铺出来后,其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李琰也早就查觉了身后的小乞丐,但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在南郊慢吞吞逛着,一点也不在意时间的流逝。 直到夜色渐暗,才想到找一个栖身之所过夜,正是一座很久都没有香火供奉的废弃破庙。 只见此庙规模不大,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庙里的神像早已是看不清模样,不知其是什么神袛。修真之人对这些凡人间流传的鬼神根本没有什么顾忌,也许这些鬼神不过是一些偶尔来到俗世的修士。 李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破庙,架起了火堆 ,盘膝坐下,闭目眼神起来。 “既然跟了李某这么久,不妨过来一见。”李琰淡淡的说到。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庙门的柱子后慢慢的走了出来,正是那个偷包子的小乞丐。 “您是神仙吗?”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小乞丐的口中说了出来。 “嗯?”李琰听到小乞丐的声音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小乞丐竟然是个女童,看其样子也不过十一二岁。不知道其究竟经历了什么,才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个修士。你也跟了我一天了,倒是非常有毅力。说吧,跟着我做什么。” “神仙哥哥,我不是有意跟着你的,就是想报答你今天出手相救!”小姑娘有些激动的道。 “哦?报答我,倒是有些意思,一个区区的凡人,拿什么报答我。”李琰略有意外的说道。 “我…我…”小姑娘眼神依旧漠然,只是声音显示出其有些局促不安。 “好了,李某也没想过要你什么报答,看你出身孤苦,这才出手相助的。” “神仙哥哥,我,我有东西给你,我不知道它对你有没有用,但是,这是我捡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且每到夜晚,它就会发出奇怪的光。”小姑娘真诚的到。 “哦?倒是有些意思。”李琰也没有往心里去,心道可能不过就是个夜光石,对修士来说,一文不值。 小姑娘见李琰有些不在意,就有些着急,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小牌子。 咦!李琰一看到此物,便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伸手接了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 只见这块牌子成令牌的形状,有半个巴掌大小。其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字符,在令牌的中间刻着一枚大字,就是李琰看不懂其到底是什么意思。整个令牌呈暗红色,流露出一股古朴荒凉的气息。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 李琰用神识向其扫去,却发现这令牌周围有一道无形的禁制,根本不能进入分毫。 “好,牌子我收下了,确实对李某有些用处,你有什么要求,李某都可以答应你。” “神仙哥哥,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求你带着我,我也想成为仙人。”小姑娘有些祈求的到。 “这…这恐怕是有些不妥,李某孤身一人修炼至今,带着你恐怕有些不便。况且,李某也只不过是个胎光期的小修士,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个模样,实不相瞒,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李琰有些为难的说道。 小姑娘一听李琰这么说,顿时,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眼神由淡漠转为了深深的绝望。 李琰看其也是不忍,叹了口气,说道 :“你为什么要修仙呢?若是说个理由让我信服,李某也就带着你吧” “我,我想要替我爹爹,替我娘亲报仇。”接着小姑娘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这个小姑娘叫宁曦,家中也是南郊的大户,本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着日子。但是,在三年前的一天,突然有一颗火球从天而降,将她们家烧的一干二净,只有她,因为外出贪玩幸免于难。听在场目睹的人说,那可能是修仙者的手段。于是,宁曦一直都想找机会查明原因,找出凶手。可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在这南郊附近流浪。又怕被人欺负,所以一副乞丐的模样,还故意弄脏了身体。 今天她实在是饿急了,才去偷老板的包子,平时她也是饥一顿饱一顿,靠着好心人施舍过活。眼看李琰是个神仙哥哥,心中本来渐渐熄灭的希望,又被燃起了,所以她要修仙。 李琰听宁曦这么一说,不由感叹,心里有些不忍,就答应带她修仙了。 不过,李琰对其言明,只是暂时收她做婢女,等其解毒之后,再帮她报名,去修真大派修行。 当然李琰也是有考虑的,刚才用神识已经发现此女的灵根不错,可能是变异灵根,只是此刻他也没有灵力,无法准确的知道其灵根到底是什么。 李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也没有心思再游历下去,当下将其抱上了布吞兽,二人一并回到了孟都城。 李琰与宁曦来到孟都城下,续住了身份牌后,将宁曦带入了城中。 宁曦,以后你就随我一起吧。李琰拉着宁曦的小手走进了仙客来。 “掌柜的,在我旁边再开一间房。对了,记得打好热水,放上花瓣。”李琰进门就对掌柜的吩咐道。 “好的,道友,在下这就安排。”掌柜倒是没有多问,直接吩咐小林子前去侍候。 “神仙哥哥,我....我不用住那么好的地方。”宁曦怯生生的道。看到李琰花费了那么多灵钻,宁曦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到底还是个凡人丫头,哪里见过如此多的灵钻。 “无妨,宁曦你且安心住下。还有日后别叫我神仙哥哥了,我不过是个胎光期的修士。若是习惯的话叫我哥哥吧。”李琰沉声说到。 “好的神仙哥哥,哦~不,琰哥哥,以后也叫我曦儿吧,娘亲都是这么叫我的。”曦儿红着眼睛说到。 看宁曦这个样子,李琰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可以遭到如此境遇。李琰不由地伸手揉了揉了宁曦的头发,说道“放心吧,曦儿,以后有哥哥在,你不会再受欺负了。” 宁曦经过洗漱打扮后,果然是 一副含苞待放的样子,瓜子脸柳叶眉,翘挺的鼻子,大大的眼睛非常有神。之前那副漠然的眼神也有了些许转变,变得温柔了一些。洗去污垢露出藕白色的皮肤,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谓是小家碧玉。 小林子很知趣的送来了一套合身的女装,虽然不是多么贵重,但也非常华美。宁曦穿上后让李琰不禁眼前一亮,心道此女日后定是个美人胚子。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李琰收起了几分心思,暗骂自己真是个禽兽,竟然对这么小的小姑娘产生了不良想法。实在是惭愧,惭愧。 “琰哥哥,你看我美吗?”宁曦倒是没有自觉,穿上华服,轻点脚尖,在李琰身前转了个圈道。 李琰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不过那样子分明是非常欣赏。 “曦儿,你且去隔壁休息吧,我有事再叫你。”李琰沉声道。 “好的,琰哥哥,有事一定要叫我,不要丢下曦儿。”宁曦柔柔的道,随即一个万福就退出了李琰的房间。 李琰望着宁曦离去的背影,渐渐有些失神,心里想着自己将宁曦领进了修真界,不知是对还是错,未来的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哎! 只有一声长叹。 已经是第二日了,候三还没有任何消息,让李琰心里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三章 搞定 我低头一看,一枚红豆被法剑从土里带出来,恰好落在阵基的位置。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将陈默放下,我转头看向阴尸王,果然是一动不动。真是奇了,这阵法威力无双,连元神境界的尸王都可以困住,不知道灰五常是怎么想出这个阵法的。 看着眼前不能移动分毫的阴尸王,我咧嘴一笑。小样,这回轮到大哥摆弄你了。 “呸!呸!”朝手上吐了两口吐沫,我抓住剑柄,抡起巨剑就向阴尸王脖子砍去。只听咔嚓一声,阴尸王脖子应声而...... 《命锁阴阳》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三章 搞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四章 救治 一群人围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悠悠。谁也没想到她被左护法炼成了阴尸王,而且是极其特殊的阴尸王。现在的状态处于生死之间,她可以算得上是活人,也可以说成是死人。 这丫头身上还有一种独特的业力,寻常的法术根本对她不起作用。还好有擅长药石医理的白灵素在场,不然光凭芝兰一个人还真制不住她。 “众位,你们说这孩子该怎么处理,能不能救活,变成正常人。”我环视众人,沉声问到。 “哎,小琰,姐是没法子,尸毒侵体已久,只怕是回天乏术了。”芝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忍再看躺在床上的悠悠。 我何尝不知道这孩子已经没救了,只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刚九岁。万一要是有什么办法呢?我看向白灵素,想要从她的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只见白灵素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量什么。察觉到我在看它,白灵素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少主,属下倒是有个法子,只是…” 我眼睛一亮,让它继续说下去,不要有所顾及。白灵素这才继续说道:“只是这法子有些极端,如果这孩子没能挺过去,那就彻底化成阴尸了。” “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已经这样了,白堂主你尽管施为吧。” “属下领命!” 白灵素答应下来,将我们几人请出了卧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陷入了沉思。所谓的“神教”,是要搞什么大动作啊,想想这两年我遇到的一桩桩,一件件的灵异事件,都是这个狗屁“神教”搞出来的。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和我又有什么牵连。 难道我的“命运”就是与这个“神教”斗争吗?我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丝明悟,暗道确实如此。 等着也是等着,索性出门走走。我起身告别芝兰他们,向海边走去。午夜,海边没有一个人影。借着月光,隐约可以看到海边有几顶帐篷,似乎是游客在那里野营。 沙子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周围静的吓人。黑暗中,从我的正前方走过来一个人影。走近了,看其盛装打扮像极了我的师娘阿金。一层轻纱将面容遮住,让我无法看清楚她的底细。 “你是谁,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干什么?”鬼使神差的,我连续问了两个问题。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因为那是我唯一可以看到她情绪波动的地方。 可我在那眼中看到的只有清澈和空灵,没有半点情绪,也没有半点烟火气。她好像仙女下凡一样,超凡脱俗。 “你,认识我吗?”女子淡淡的反问到,把我问的哑口无言。是啊,一见面就问东问西的,着实有些不太礼貌。于是 我对她说了一声抱歉,侧身便要擦肩而过。 这时,女子又开口说道:“黑沙跟了你,似乎有些委屈。你根本不懂黑沙,也不懂怎么去使用它。空有宝山,而不会用,岂不是暴殄天物。不如将黑沙交还给我,也算是你有自知之明。” 女子的话语极其不客气,但她说的话让我起了一丝兴趣。通过她刚才所说,我得到两个信息。第一个,她知道我手中有黑沙,说明她是阿金的族人。第二,她想要我把黑沙交给她,说明她是来挑衅的。 虽然她气质无双,但是想如此轻易的就从我手上拿走“黑沙“,却是有些小瞧大哥了。我脸色一沉,转身向来路回返。 女子见我离开,也不阻拦,只是幽幽的说了一句:“那小丫头的尸毒,只有我能解,只要你把黑沙交还给我,我就帮你给她解毒。” 闻言我原地顿足,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她怎么知道悠悠的事儿,莫非她和左护法是一伙的,想要骗走我的黑沙。” “不,不太可能,如果真是左护法的人,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消灭那些阴尸王。” “别胡乱猜忌,我只想要回黑沙,它不属于你。”女子似乎看透了我心中所想,开口说道。 “我答应你…” 我转头看向女子,心中一片漠然。看白灵素的样子,我就知道它救治悠悠的把握不大,既然此女扬言可以救治,“黑沙”给她又何妨。 临海酒店门口,我带着盛装女子迈步走了进去。前台小姐看我带了这么一个“奇装异服”的人回来,不禁好奇的看了我们几眼。 到了房间,我敲开房门,开门的是芝兰。她一看到我身后的女子,就显得的很是戒备。“小琰,她是…” “她说可以救悠悠,芝兰姐,进房再说吧…” 客厅,沙发上,白灵素一脸淤忌之色,看样子是失败了。见我回来,白灵素盈盈一拜道:“属下有负少主所托,甘愿领罪受罚。” 我摆了摆手,劝慰道:“白堂主,你已经尽力了,没关系,且退下休息吧。”白灵素闻言隐退身形,消失在房间内。我想它应该是无法面对我和周黛,所以独自离去了。 看了一眼胡惊南,我让它带着剩下的三位堂主,追上白灵素,一起回堂口。并且好好劝劝它,毕竟事先也说好了,失败了也不能怪它。 一众仙家离开后,我转身对着女子说道:“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可能你也知道,我叫李琰。” “苗” “好的,苗小姐,还请您放手施为吧。”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盛装女子让进了卧室。当我跟她进去,看到悠悠的时候,简直不敢相 信自己的眼睛。 本来还是人相的悠悠,已经彻底转化成了尸态。颜色鲜红的獠牙和利爪裸露在外,身体也窜高了二尺有余。哪里还有小女孩儿的样子,只怕是山里的猛兽也不过如此。 盛装女子走上前去,打量了一下悠悠,然后右手伸出一根青葱细指,点在悠悠的额头。她嘴里念念有词,在悠悠额头虚画了几下,一个五芒星阵从悠悠头上浮现而出。 接着,盛装女子用另一只手点在右手手背,一朵奇异的花案出现在她的手背上。不一会儿,一只探头探脑的金蚕自她的指尖冒了出来。金蚕从嘴里分别吐出几根蚕丝,然后将这些蚕丝一头扎进悠悠的额头。 蚕丝入体,悠悠痛苦的轻哼一声,然后猛的睁开了眼睛。她漆黑的眼珠里闪出了三个瞳孔,每个瞳孔都泛着诡异的白色。随着金蚕咬住悠悠的皮肤,源源不断的尸毒从她的体内被抽了出来。 抽出的尸毒被金蚕导向地面,迅速将地面腐蚀一大片,可见毒性之强,世所罕见。盛装女子见状也是大吃一惊,她大大低估了尸毒的厉害。再看女子指尖的金蚕,显得十分萎靡。 女子轻哼一声,单手从怀里抓出一把五色粉末,放在嘴里一口咽了进去。顿时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潮红,金蚕也如同吃了补药,导出的毒素更多了。 六分钟后,悠悠身上的尸气消散一空,眼睛恢复了正常,气息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一口獠牙和双手指甲依旧存在,像是余毒未清。 金蚕慢吞吞的缩回女子指尖,没留下一丝痕迹,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待金蚕收回,女子抬起有些僵硬的手臂,稍微舒展一下,便垂了下来。 她转身对我说道:“她没事了,只是有些余毒罢了。这是一包祛毒散,分七次服下,每次一钱,两天一次。记住,余毒不清,不要让她接触带血的东西。否则,毒素还会反复。” 说着,女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我。我接过纸包,上面还残余着女子的体温。刹那间,我有些愣神,只觉眼前的女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回过神,将纸包塞到芝兰手中,我对女子开口道:“苗小姐,谢谢,按照我们的约定,黑沙归你了。不过此蛊乃是我的长辈所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把它转赠给他人。”我伸出左臂,摊开手掌,一团黑色的“沙粒”在我掌中缓缓转动,好似流沙一般,却不会溢撒分毫。 盛装女子没有言语,她走到我的面前,贴在我的耳根耳语几句,便迈步离开了房间。我站在原地,有点莫名其妙,因为女子刚才只跟我说了一句“跟我来”。 没有往深处想,我只是 以为女子觉得人多不方便而已,可等我追上去的时候,才发现和自己想象的差距甚远。 只见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海边,除了海浪拍岸的声音,再无任何响动。看着女子绝美的背影,我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你过来” 声音很是空灵,悦耳,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带着疑惑,我走到她的背后,与她不过一丈之远。女子察觉到我已经在她身后,徐徐转身,一只手摘下了她脸上的轻纱。 我瞪大了眼睛,居然是她! “苗甜梓!” “呵呵,谢谢你还记得我,李先生。哦,不,是李琰。”苗甜梓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向前微挪了两步。“怎么,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吗?” “你和我师娘阿金是什么关系,要黑沙有什么目的?”我略一思索,便开口问道。女子听完咯咯一笑,有些打趣的说道:“你猜!” “我猜,你猜我猜不猜!”怎么漂亮的女人都有这个毛病,总是喜欢让男人去猜。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等着女子自己回答。 过了一会儿,苗甜梓有些不耐便开口道:“好了,算本圣女怕了你了。阿金是我的师父,黑沙本来就属于我,只是师父擅自给了你而已。我同你交易,拿回黑沙,师父也不会责怪我。这下你清楚了吧,赶快过来,把黑沙传给我。” 原来如此,我心中紧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放下。本来我把“黑沙”转赠给他人心里还有些顾及,现在属于物归原主,也不算对不起阿金师娘的厚爱。于是我走近前去,将黑沙亮在手心,让女子自己过来拿。 苗甜梓见我如此做派,便明白我确实是一无所知。她轻啐了一声,非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颊还未散去的殷红又深了些许。 “你…你,再上前点…”苗甜梓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若蚊叮。我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我和她的距离,摇了摇头。这还剩下一步多点,再上前,岂不是要和她撞个满怀。 虽说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算得上是有妇之夫,怎么可以和陌生女子搂搂抱抱,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唐雅熙。我非但没有上前,反而向后退了一大步。 苗甜梓见我退后,先是一愣,随后气的跺了下脚。然后施展出奇异步伐,在我没看清的一瞬间,脸贴在了我的脸上。接着,一双玉手搭在我的脖子上,环臂而挂。 等我感觉唇边一凉,已是被她咬住了嘴唇。初时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麻木,然后就感觉嘴唇上火辣辣的疼,好像被扒皮抹上了一层辣椒酱似的。这算是接吻么,我算是背叛吗?我没有推开她,什么也没有做。 这一刻,我大脑一片空 白,失去了思考能力。等我回过神来,苗甜梓早就不知所踪,海边只剩下了我自己。 海风呼啸,我感应了一下体内,“黑沙”已经消失不见。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涌上心头,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只得自己安慰自己,那只是一场交易罢了,我并没有背叛唐雅熙。 可越这么想,脑子里的念头越是纷杂,各种指责我的声音蓦然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我被这些声音折磨的头痛欲裂,只想要发泄出来。于是我沿着海岸线,疾速奔跑,将浑身的力气挥霍一空。 最后,跑得脱力的我倒在海边,任由海浪和沙粒将我掩埋。冰冷的海水加上彻骨的海风,倒是让我心里好受了许多。 月光皎洁,我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天清晨,芝兰把我从海边刨了出来。将我拖到沙滩上,用手轻拍我的脸颊,一脸关切的道:“小琰,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芝兰的声音,我从昏睡中醒来。睁开还有些沉重的眼皮,凝神看向芝兰还有她身后的陈默。不暇思索道:“芝兰姐,我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太累了,倒在这就睡着了。” “李琰,你小子倒是潇洒,我们可是找了你半宿啊!”陈默在一旁插话到,不过我没有理会他,也没有接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好像我脑海中有段记忆被人删除了,只停留在盛装女子救治悠悠的那一刻。从地上爬起来,我抖了抖有些麻木的身子,一瘸一拐的和芝兰他们回了酒店。 进了房间,发现悠悠已经醒了,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没有哭闹。见我们进门,悠悠瞪着滴溜圆的大眼睛,对我们开口问道:“叔叔阿姨,你们知道妈妈去哪了呀?悠悠好久没见妈妈了,悠悠想妈妈…” 闻言,我心里泛出一股酸意。这可怜的孩子,不仅自己被人掠去炼成了阴尸,而且她的妈妈现在还生死不知呢。 芝兰被悠悠一问,也心里有些不好受。她快步走到悠悠身前,贴着她坐了下来,温柔的道:“悠悠乖,妈妈去给你买好吃的了,等你好了,妈妈就回来了。” 悠悠举起双手,摊在胸前,看着那些细长的红色指甲说道:“阿姨,你骗人,悠悠什么都知道,悠悠没有忘。” 闻言,我眼睛一眯,这孩子中的尸毒恐怕比苗甜梓想象的还要深,不知道她留下的药粉有没有用。想到这里,我和芝兰问了药粉的下落。找到药粉后,混合饮用水,给悠悠灌了下去。 悠悠喝了药水,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我看的心里一惊,莫非这药也有毒性?不过我没有轻举妄动,女子施法的时候我 看得仔细,分明是苗疆的蛊虫。如果她开的药里有毒,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过了一会儿,悠悠疼的昏昏睡去。我将悠悠抱到卧室的床上,悄悄关上屋门,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芝兰姐,不如一会儿你去看看周黛。要是她醒了,咱们就把悠悠送过去,也好让她们娘俩儿团聚。” “行,姐这就去,你和陈默在这里看着,有事儿就打电话。”芝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抬腿走出了房门。 我转头看向陈默,心道:“这回的事儿算是结束了,这老小子怎么还不走。” 陈默被我盯的有些发毛,就开口问我这是怎么了,老盯着他看是什么意思。我沉思了一会儿,便和他说道:“老陈,阴尸王解决了,悬在你脑袋上的利剑没了,你算是解脱了。可兄弟我还得赚功德,救媳妇。所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今天过后,恐怕我们…” “呵呵,我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不就是赚功德么。之前咱们也说好了,你帮我化解劫数,我帮你赚功德。我那佛堂里的两位高手,可是犹为精通此道。李琰,不如你现在就跟我走,我让他们帮你一起赚功德。放心,我绝对不是为了赚钱。”陈默一脸真诚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答应他的提议。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答应他的“合作”,实在是我头脑发昏。真要跟他一起处心积虑的赚功德,指不定会产生什么后遗症。何况功德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他那两高手未必就精通。我还是先自己去碰吧,实在不行再找他。 陈默见我确实没有跟他走的意思,只得长叹一声,向我告辞后,便起身径直离开了房间。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李琰修行(二) 李琰与宁曦来到孟都城下,续住了身份牌后,将宁曦带入了城中。 宁曦,以后你就随我一起吧。李琰拉着宁曦的小手走进了仙客来。 “掌柜的,在我旁边再开一间房。对了,记得打好热水,放上花瓣。”李琰进门就对掌柜的吩咐道。 “好的,道友,在下这就安排。”掌柜倒是没有多问,直接吩咐小林子前去侍候。 “神仙哥哥,我....我不用住那么好的地方。”宁曦怯生生的道。看到李琰花费了那么多灵钻,宁曦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到底还是个凡人丫头,哪里见过如此多的灵钻。 “无妨,宁曦你且安心住下。还有日后别叫我神仙哥哥了,我不过是个胎光期的修士。若是习惯的话叫我哥哥吧。”李琰沉声说到。 “好的神仙哥哥,哦~不,琰哥哥,以后也叫我曦儿吧,娘亲都是这么叫我的。”曦儿红着眼睛说到。 看宁曦这个样子,李琰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可以遭到如此境遇。李琰不由地伸手揉了揉了宁曦的头发,说道“放心吧,曦儿,以后有哥哥在,你不会再受欺负了。” 宁曦经过洗漱打扮后,果然是一副含苞待放的样子,瓜子脸柳叶眉,翘挺的鼻子,大大的眼睛非常有神。之前那副漠然的眼神也有了些许转变,变得温柔了一些。洗去污垢露出藕白色的皮肤,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谓是小家碧玉。 小林子很知趣的送来了一套合身的女装,虽然不是多么贵重,但也非常华美。宁曦穿上后让李琰不禁眼前一亮,心道此女日后定是个美人胚子。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李琰收起了几分心思,暗骂自己真是个禽兽,竟然对这么小的小姑娘产生了不良想法。实在是惭愧,惭愧。 “琰哥哥,你看我美吗?”宁曦倒是没有自觉,穿上华服,轻点脚尖,在李琰身前转了个圈道。 李琰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不过那样子分明是非常欣赏。 “曦儿,你且去隔壁休息吧,我有事再叫你。”李琰沉声道。 “好的,琰哥哥,有事一定要叫我,不要丢下曦儿。”宁曦柔柔的道,随即一个万福就退出了李琰的房间。 李琰望着宁曦离去的背影,渐渐有些失神,心里想着自己将宁曦领进了修真界,不知是对还是错,未来的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哎! 只有一声长叹。 已经是第二日了,候三还没有任何消息,让李琰心里有些焦急。小林子那边也说候三没什么异常,留给李琰的只剩下煎熬的等待。 闲着也是闲着,坐在八仙桌前的李琰 ,鬼使神差的拿出了宁曦送的那块令牌。暗红色的牌子上刻满了字符,李琰却是一个符号都不认识。 初拿到手,他也没有仔细的研究过。如今回到了住处,可以放心施为了。 全力运转神识,激荡神识向令牌的禁制壁垒撞去。 嗡~嗡~嗡,李琰只觉得自己的神识就像鸡蛋撞在了石头上,仿佛整个脑子都要碎成了八瓣,只此一下,神识就受到了损伤。一口鲜血忍不住就从嘴里喷了出来,吐在了令牌上。紧接着李琰就觉得天地好像颠倒了一般,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其不知道的是,在他昏倒的那一瞬间,沾到他血液的令牌蒙的冒出了一阵红光。 良久… “咦?我这是在哪?李琰有些诧异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四周都是雾蒙蒙的,只不过不是白色的雾,而是血红色的那种,目光可见的范围也就十丈左右。红色的雾不断的翻滚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似的。这时候一颗巨大的头颅从红雾中突了出来,两颗巨眼足有车**小,脑顶更是长着犄角,呈螺旋状大概有一丈长。整个面部非常可怖,皮肤皱巴巴的拧在了一起,眼睛是那种血红色,漆黑獠牙差互。 这么一颗巨头猛的出现,几乎是与李琰脸贴脸的距离。 登时,李琰就被吓的魂飞魄散。 咳~咳~李琰轻微的咳嗽了几声,转醒过来。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回忆起刚才那一幕,仍旧觉得心有余悸。那是什么可怕的怪物,李琰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物种。散发出来的灵压,让李琰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大海中飘荡的一枚叶子,被巨浪卷上了高空一样。其神魂根本不能承受片刻。 摇了摇还不太清醒的头颅,有些疑惑的想到,自己可是修士,胎光七层的神识已然不弱,怎么就无端入了梦境呢?要知道修士轻易不会进入梦境,进入梦境多半是因为心神不稳,有境界掉落的风险。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李琰,猛的想到了自己之前是在探查那块令牌。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琰目瞪口呆的看着八仙桌上,哪里还有令牌的影子。他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地方,仍然没有那令牌的踪影。 这可是奇怪了,莫非那令牌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李琰检查了一下房间,确认了没有任何人来过后,更加的疑惑不解。 正当他惊疑不定的时候,候三给的那块通信灵佩突然发出了绿光,一闪一闪的,正是候三来了消息。当即按下了寻找令牌的举动。 “李道友,你托候某办的事情,已经妥当了,明日晨时在仙客来候某同你一道前去丹鼎阁,与你引荐刘振涛大师。切记 ,勿要拖拉,刘大师最忌他人不守时。”李琰神识一扫之下,通信灵佩传来候三的声音。 听完候三的话,李琰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看来候三还是比较靠谱的。 掏出了门禁牌,按了一下按钮,小林子不多一会就出现在了李琰身前。 “小林子,帮我打一桶热水来,我要沐浴更衣。”李琰淡淡的说道。 “遵命,仙师大人。”小林子恭敬的道。 不一会,李琰就安静的躺在了浴桶里,温热的浴水刚刚好,让其舒服的不禁有些呻吟。 但愿刘振涛大师可以除去我身上的丹毒,若真让我李琰恢复往日的修为,我一定要好好走这修真之路,成为这世上最强大的存在,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么想着,李琰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坚决之意。 南国的三大修真门派为西北的御兽楼、东南的丹鼎阁和中部的多宝阁。这三大门派掌握了整个南国的修炼资源,散修只能在三派的夹缝中生存,日子过的端得艰难困苦,为了一点点修炼资源拼死拼活。没有加入三大派的修士,基本上与高阶修真无缘了。所以,在南国加入三大门派才是修真正途。 其中御兽楼是三派中最有实力的,御兽楼的弟子,凭借灵兽几乎可以以一对二,单挑丹鼎阁和多宝阁的修士。而多宝阁的弟子是出名的精明钱多,占有了大量的修炼资源。丹鼎阁则是两者之间的调和,与多宝阁呈互补的态势。不过丹鼎阁却是所有南国修士不愿得罪的门派,不管你再怎么厉害,总归是需要丹药修炼的,而丹鼎阁正是南国第一炼丹大派。刘振涛就是丹鼎阁聚丹后期的大高手,被南国修士喻为医丹圣手,最擅长的就是治疗修士所受的各种疑难杂症。虽然说修士不会与凡人一样生病,但是因为斗法损毁了躯体,或者被下了灵毒,都需要这么一个大师来救治。所以提起刘振涛大师,整个南国的修士都非常的仰慕。 “李道友,这就是我内弟贾汉农,就是他替你引荐的刘大师。内弟,此人就是我给你提到的李琰李道友。”丹鼎阁大堂里,候三一脸骄傲的说到,仿佛其自己也是丹鼎阁的弟子一样。 李琰闻言打量了一下来人,只见一名身着大红丹袍的修士立在眼前,面憨无须,瞧其模样也就二十三四。体态微胖,显得十分憨厚,只是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透出了一股精明之色,显然也不是个易与之人。 “哦,哈哈,原来是李道友,久仰久仰。”贾汉农一脸憨厚的说道。 “贾道友,久仰久仰。”李琰也热切的说道,只是二人这声“久仰”有多少真情实意,就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接着二人寒暄了一会就步入了正题。 “李道友,你还请稍待,刘大师正在炼一炉清微丹,可能还需要一个时辰。”贾汉农有些抱歉的说道。 “无妨,无妨,在下这丹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不是遇到侯兄和贾兄,还不知道如何得见刘大师呢!只是,这清微丹不过是赤级丹药,怎么会劳烦刘大师出手?”李琰有些疑惑道。 “呵呵,李道友有所不知,这清微丹,是一种基础丹药,有清神驱疲之效。若再加上黄级百辟丹合炼,可以短时间内激发修士的神识,防止外魔入侵,在破境修炼和开炉炼丹上有着种种妙用。这合炼之法可是刘大师独到的炼丹之法,一般的炼丹师就是偷师也学不会。近期刘大师准备在火灵脉下炼绿级丹药,这火灵脉虽然灵气充裕,但这火毒之力对修士的神魂侵蚀是在所难免的,故而,刘大师,最近每日都会炼一炉清微丹,以备不时之需。”贾汉农沉声说道。 “哦?竟有此事,候某一直自诩孟都城百事通,如今倒是孤陋寡闻了。不愧是医丹圣手刘大师,竟然有如此合炼之法,看来李道友丹毒的清解也是指日可待啊!”一旁的候三也有些诧异的说到,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合炼之法。 “那是自然,盛名之下无虚士,看来这次李某是来对了,就是不知道刘大师为在下诊治,所需报酬?…”李琰一脸郑重的道。 贾汉农咧了咧嘴道:“李道友,莫不是在下小瞧与你,刘大师可是聚丹期的高手。若此次炼出绿级丹药,怕是我南国又多了一位凝婴期的大修士。我等区区胎光期,又有什么东西能入得了刘大师的法眼。此次,李道友能够得到刘大师的诊治,着实有些侥幸。” “嗯,道友此言有理,若是李某真解了丹毒,定不忘刘大师恩德。”李琰有些感慨的道。 “哈哈,这位道友,恐怕是自是过高了吧,刘大师不过是看中了你所中古修丹毒,想研究一二罢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一旁的丹鼎阁弟子闻言,不禁讥笑道。 李琰闻言漠然不语,只是袖袍下的双手攥紧了几分。在修真界,实力才是硬道理,若此时他灵力尚在,这个丹鼎阁胎光五层的弟子,岂敢如此放肆。 “嗯?思凡师弟,怎可胡言乱语,平白坠了丹鼎阁的名头。还不赶紧向李道友赔罪!”贾汉农一脸严肃的说道。 “哼!贾师兄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一个毫无灵力的废人,值不得你如此重视。既然你愿意跟这个废物交谈,小弟也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告辞!”说着,这名弟子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让李道友见笑了,思凡师弟 其人品不错,就是这嘴巴毒了一点,还望李道友多多担待。”贾汉农有些歉意的说道。 李琰闻言也忙道无妨,毕竟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有这么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三人皆是没有了言谈的性质,只是耐心的等着刘大师出关。 默然无语间,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哪个是李琰,请过跟我走一趟吧,师尊有请。”一个小道童走过来,对着三人说道。 李琰闻言精神一震,随即答到,在同候贾二人拜别后,跟着小道童去了丹鼎阁的后院。 “喏~就是这里了,记住小心一点,别踩坏了任何灵草。”小道童将李琰引到了一处小院子里,院子虽小,却满是各种其叫不出来名的灵药。整个院子显得非常别致,并且有阵阵药香味飘出来,让人闻了觉得非常舒服。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向师尊通禀一声。”小道童淡淡的道。 李琰闻言称是,并束手立在院子里。 不多一会,就听到院子里的小屋子穿来了一声,“进来吧。” 李琰闻声便不急不缓的走进了屋子。 整个屋子装饰的非常简单,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有一个炼丹炉和几个蒲团,显得有些简陋。看来这位刘大师也是一位清心寡欲的修士。 只见蒲团上端坐着一个身穿大红丹袍的老道,老道的须发皆白,而脸部的皮肤却是如婴儿般嫩滑。一看就是修炼有成的高人。 “小友便是中了古修丹毒的李琰?”刘大师没等李琰开口,便开门见山的道。 “刘大师所言不错,在下正是李琰。” “嗯,你且进前来,老夫需探查一二。”刘大师也没有过多客套言语,直接了当的道。 李琰走到刘大师的对面,盘膝坐到了蒲团上。 “闭目静气,坐观丹田。”刘大师淡淡的道。 李琰顺从的闭上了双眼,激发了神识向自己的丹田看去。 刘大师则是单手一抬,结了一个剑指,点在了李琰的眉心,接着也是一言不发的闭上了双眼。一股庞大的神识就顺着他的手指刺入了李琰的眉心。 良久,刘大师猛的张开了双眼,沉声道:“竟是此毒!没想到啊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绝灵丹,啧啧,你小子可真是,怎么说呢,老夫是说你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李琰闻言也是睁开了双眼,有些疑惑的道:“大师何出此言?小子自己如今已是这副模样,何来幸运一说?” “哈哈,小友是有所不知,老夫方才以神识观你丹田,赫然发现了一枚绝灵丹。此丹乃是上古奇丹,如今丹方已经失传,就是老夫也 仅仅是从古籍中读到,往常也无缘一见啊!”刘大师感慨到。 接着又道:“这绝灵丹,是一种上古毒修用于修炼的一种丹药,可以通过服用此丹,修炼出绝灵奇毒,这绝灵奇毒可谓是霸道无比,同境界的修士若粘上此毒,绝对是灵力尽失,俯首就擒了,只有高出施毒者两个大境界的修士,才可以凭借境界的优势,免除影响。当然了,绝灵丹不是那么好炼的,那可是青级丹药,你小子有大机缘得到这么一颗,可以说是走了狗屎运。所以老夫说你是非常幸运。 又之所以说你不幸,那是因为修炼绝灵奇毒,需要配套的功法,若普通修士得到此丹服下,不当场丧命,就算是造化。你如今灵力尽失也是此丹在作怪,老夫也是因为高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李琰修行(三) “五心向天,坐观反照,心随意动,以神御天。”李琰捧着古简小声的嘀咕着。 此乃锁神诀中的一段口诀,讲的是如何修炼锁神诀。 据古简上说,锁神诀乃是专修神识的功法。李琰初得到此功法时,迫于没有神灵骨玉,就没有仔细的通读此诀。如今仔细的读了一遍,上面果然记载着绝灵丹方和绝灵丹毒的修炼方法。 原来啊,绝灵奇毒又称寂灭焰,与锁神诀相辅相成。寂灭焰乃是一种神识的攻击手段,通过不断的服食绝灵丹来提升威力。绝灵丹的主药正是星识晶! 据上面介绍,星识晶是一种天外产物,能碰到全都是运气。其不仅可以炼入丹药,而且还可以在炼器的时候加入,能够提高法器法宝的灵性和威能,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修真材料,就是凝婴期修士也没有资格得到一星半点。 “不过最重要的就是寻到神灵骨玉,可是这古简里没有任何记载。刘大师也许知道此物是什么,但是冒冒然向刘大师询问神灵骨玉岂不是暴露了自己手里有锁神诀的秘密。要知道那可是连凝婴期修士都眼红的东西,即使刘大师的名声再好,恐怕也禁不住锁神诀的诱惑。自己不过是个胎光七层的小修士,生气都在人家的股掌之间,此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刘大师提到锁神诀最初是出现在大秦,那么我只好去秦国碰碰运气!只是现在自己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大秦离南国足足有百万里之遥,凭自己如今的状态,即使五年之内能赶过去,路上的妖兽都能把自己吞了。所以,不如暂时将丹毒压下去,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筑基期。这样一来可以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行程,二来筑基期自己也有了一些自保之力。”李琰心里想到。 现在李琰就是一名散修,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进入筑基期,是千难万难的。必须得加入一个修真门派,靠着门派的资源进行修行,才能在短时间筑基。于是打定主意,先用净体丹将丹毒压制下去,再离开孟都城,寻一个宗门筑基! 净体丹是黄级丹药,只有聚丹期修士才可炼得,药性强大。还好这净体丹只是驱毒丹,而非提升修为的丹药,否则黄级丹药的药性岂能是一个胎光期修士能够承受的。 李琰先是嘱咐了宁曦在房门前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然后在房内的厅堂放了一个蒲团,里面插了二十颗灵钻,他则是端端正正的坐了上去。这个蒲团是仙客来每个房间必备的物品,和清神香薰炉一样,都是辅助修炼的法器。蒲团只要插上灵钻,就可以吐出浓郁的灵气,制造出一个短暂的灵气场,加速坐在其上的修士修炼。 李琰翻手拿 出了刘大师赠予的玉简,神识一扫而入。 良久,李琰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果然,刘大师没有骗自己,这方法当真可行。 当即,李琰不再犹豫,掏出了净体丹。这净体丹通体呈雪白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其上还有三道丹纹,正是黄级丹药独有的特征。 净体丹初一入嘴有些甜,到了喉咙却是非常的苦涩,苦的李琰几乎想要将其吐出。不过,还是咬牙忍耐下来。 沉心静气,意守丹田。李琰摆出了个古怪的姿势,缓缓闭上了双眼,神识随着经脉进入了丹田。这黄级丹药果然迅猛,一道道雪白色的药气,正不断的从净体丹中散发出来。这些药气化作一条条婉若游龙的白色细丝,从李琰的各处经脉窜行,由任脉冲到督脉,再全部汇集到丹田。 这些白色细丝刚一进入李琰的丹田,就化为了两张大网。由上而下,由下而上,两张大网好似合围一般,扣合在了一起。然后两张大网开始飞速的旋转,渐渐的凝成了一个球形。这个小球初有鸡蛋大小,随着高速旋转渐渐凝实,最后变成了鸽蛋大小。颜色也由白转红,似是高速旋转升起了高温一般。好在小球是位于丹田虚空,若真是到了肚腹,恐怕连肠子都得烫熟。 看到净体丹将绝灵丹毒包裹起来,李琰毫不犹豫的打出了一道手诀,纳灵! 只见蒲团上的灵钻一闪一闪的,剧烈的灵气波动就从蒲团里涌了出来,被李琰吸入到体内。这些灵气经过蒲团的过滤,已经是非常的纯净,些许损耗也是值得的。 灵气一入丹田,就被小球吸引过去,在小球上方形成了一朵灵云。灵气越来越浓郁,慢慢的下起灵雨来,将小球冷却成了白色,雨之前不同的是,此球表面多了一个法阵。 据刘大师给的玉简上记载,此球正是可以封印万毒的净光球,其上法阵是净体丹丹成的时候自动生成的,具有种种神妙。不过此法阵需要每个十日就吸取灵力维持运转,并且每半年都要再服一次净体丹来加固法阵。如此五年后,法阵自动崩溃,再服也没有任何效果了。 等净体丹发挥效果后,李琰只觉周身一轻,浑身的经脉也都畅快起来。干涸的经脉里慢慢流淌着吸纳来的灵气,一阵消失已久的灵压从李琰的身上散发出来。 趁势不停!李琰拿出了一半的灵钻,全部插入到了蒲团里,迅速的恢复着自身的实力。 蒲团上的灵钻再次闪耀起来,这次散出的灵气更加浓郁了,整个房间抖充斥着精纯的灵气。李琰此时就像个大漏斗一样,周围的灵气翻滚着向他涌去。 胎光一层,胎光二层…胎光五层!最后,李琰 终于恢复到了之前胎光七层的水平。再看那蒲团上的灵钻,皆化作了飞灰,灵气已经消耗殆尽。 李琰的容貌也发生了变化,没有了绝灵丹毒的影响,其容貌恢复到了本来的样子。脸上的疮疤不见了,变得光洁白皙,俨然一副帅气公子哥的某样,有着一副女人见了都要嫉妒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眉毛很浓,高挺的鼻梁,英气十足。嘴巴薄薄的,非常性感。这显然是净体丹带来的转变。 不过此时李琰身上全是渗出的毒素和污垢,整个屋子都被薰的臭臭的。李琰皱了皱眉头,随手掐了个法诀。空气中凝出了一小片雨云,向其浇去,一身的污垢都被冲刷个干净。 洗净的李琰换上了一身青衣,在屋子里的镜子前一照,李琰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良久,刘大师猛的张开了双眼,沉声道:“竟是此毒!没想到啊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绝灵丹,啧啧,你小子可真是,怎么说呢,老夫是说你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李琰闻言也是睁开了双眼,有些疑惑的道:“大师何出此言?小子自己如今已是这副模样,何来幸运一说?” “哈哈,小友是有所不知,老夫方才以神识观你丹田,赫然发现了一枚绝灵丹。此丹乃是上古奇丹,如今丹方已经失传,就是老夫也仅仅是从古籍中读到,往常也无缘一见啊!”刘大师感慨到。 接着又道:“这绝灵丹,是一种上古毒修用于修炼的一种丹药,可以通过服用此丹,修炼出绝灵奇毒,这绝灵奇毒可谓是霸道无比,同境界的修士若粘上此毒,绝对是灵力尽失,俯首就擒了,只有高出施毒者两个大境界的修士,才可以凭借境界的优势,免除影响。当然了,绝灵丹不是那么好炼的,那可是青级丹药,你小子有大机缘得到这么一颗,可以说是走了狗屎运。所以老夫说你是非常幸运。 又之所以说你不幸,那是因为修炼绝灵奇毒,需要配套的功法,若普通修士得到此丹服下,不当场丧命,就算是造化。你如今灵力尽失也是此丹在作怪,老夫也是因为高你两个大境界才看出来的,你查绝不到也是正常,这绝灵奇毒可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而且,修炼绝灵奇毒的功法,如今恐怕是失传了,你小子现今这种状态,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李琰闻言脸上是阴晴不定,仿佛一时间没了主意。良久,李琰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的道:“还请刘大师告诉小子,究竟是什么功法才可以修炼这绝灵奇毒,只要还一息尚存,小子也不想放弃。” “嗯,你小子倒是颇有些定力,那老夫就告知与你,不过此功法已然在修真界失传了,因为 其也是昙花一现,不知怎么就消失了,你能寻到的几率不太大。”刘大师叹道。 “此诀名为锁神诀,是一部专修神识的功法。当年,它的威名可是响传整修真界啊,是从秦国流传出来的消息了。据说有一人修炼了此诀,一夜间屠杀了整整三个顶级修真大派,要知道那是有着数十凝婴期修士的大派啊!还不排除其中有炼魂期的修士,就这么没了。后来此人就在修真界消失了,听有幸存下来了的一名聚丹期修士说,此人修炼的是“锁神诀” 李琰闻言心里一惊,面色却是没有显露分毫。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此事太过重大,以李琰的谨慎,就是至亲之人也不能透露分毫的。 接着,李琰苦笑道:“锁神诀,小子可从来没听说过,如此犀利的功法小子怕是无缘得到了。敢问大师,就没有其他方法能化解小子体内的丹毒吗?”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丹毒 残阳如血,瑟瑟凌冽,道孚城的伴晚格外鲜红,与世俗城镇不同的是,修真界的城镇永远没有停息的一天。 “来啊!瞧一瞧,看一看,一灵钻抢法宝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灵钻买不了吃亏,一灵钻买不了上当!一灵钻就能让你拥有梦寐以求的绝世法宝,从此仙路无忧!” “刚刚收购到丹鼎派的紫华丹,只需三百灵钻,就能让你感受到快人一步的修真速度,就能让你走上人生的巅峰!” “各位仙长,各位前辈,本店提供上好的灵食,价...... 《命锁阴阳》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丹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云兽 李琰从多宝阁出来方才想起辟谷丹和坐骑没有买,一拍脑子,果然是被购得玉符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其实也不怪他如此兴奋,有了这块玉符,去往孟都城可谓是高枕无忧了,毕竟打他主意的也只有胎光期的低阶修真者了。 当下他又回到多宝阁,同小厮说明情况后,对方爽快的从店内调来了五瓶辟谷丹,足足够他吃上一年了。由于辟谷丹只是不入级丹药,五瓶辟谷丹也不过花了他两枚灵钻。 只是这辟谷丹好寻,坐骑却是可遇而不可求,多宝阁也没有这方面的经营。小厮给李琰指了个地方,专门出售各种坐骑的御兽楼。 李琰只好又前往城北的御兽楼,好在道孚城也不是很大,步行半日也就到了。 望着眼前的楼阁,李琰不禁一阵无语。雕龙画凤的楼阁却给分成了一个个饲养圈舍,空气中隐隐的还飘出了灵兽独有的粑粑味,有些刺鼻,问之欲呕。御兽楼和多宝阁一样,都是连锁的,由御兽门一手掌控。御兽楼有四个等级,每一个等级分别对应着四大级别的灵兽,据说最高等级的御兽楼有四层高,竟然还出售四级灵兽,那可是相当于人类凝婴期的大高手。道孚城的御兽楼只是二级御兽楼,一共有两层,第一层对胎光期修士开放,第二层对筑基期修士开放。若是胎光期修士自负有实力有财力可以购买一头二级灵兽,也是可以上到二层购买的。而且还不用担心不能驾驭二级灵兽,只要再出钱买下御兽牌,通过御兽牌就能控制二级灵兽。不过御兽牌也是相当耗费灵力的,除了胎光大圆满的高手,一般的低级修真者,是没有充足的灵力去御使二级妖兽。 “欢迎贵客莅临本楼,不知道友需要那种类型的灵兽?”一位白胡子的老头沉声说到,有些混浊的眼睛却是盯着李琰,仿佛是在疑惑一个毫无灵力波动的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李琰似乎是看出了老者的疑惑,却又没有解释什么,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李某也是第一次来此挑选灵兽,不知贵店可有代步的坐骑出售?” 白胡子老头一听生意来了,当下也把眼前人没有灵力波动的事儿抛在了脑后,忙不跌的道:“道友来御兽楼全是来对了,本楼是整个南国最好的灵兽店,包你满意,只要有足够的价钱,什么级别的灵兽都能为你找到。” “代步坐骑如果是陆行坐骑,老朽推荐你选择一级灵兽出尘马,出尘马膘肥体壮,不仅吃苦耐劳,速度也非常可观,不停不歇能日行千里,当然如此一来出尘马也就成了一次性的消耗品。如果是飞行坐骑,老夫推荐你选择一级灵兽铁线鹰,铁线鹰,能日行五百里,身硬如铁。由于其凶猛 异常,还可以作为攻击类灵宠,是不可多得的帮手。”说到这,老者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打量了一下李琰,有些迟疑的说道:“道友还请恕老朽眼拙,竟没看出道友身上有任何灵力波动,不知道道友是什么境界?老朽也好根据情况详细的介绍一下。”这老者对李琰如今可怖的外貌没有丝毫的疑问,毕竟现在修炼各种功法的人多了去了,这么多年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对李琰身上没有灵力波动感到怪异的很。 “在下原来是胎光七层的修者,由于误食了毒丹,如今灵力全失,道友没有察觉到灵力波动也是情有可原。故而,在下希望能寻一匹比较温顺,容易驾驭的坐骑,速度倒是好说,主要是安全。在下现在这 种情况若是选了一匹凶猛的灵兽,怕是降它不住,还要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还请道友为在下推荐一匹坐骑。”李琰说着一拱手,对老者施礼道。 “哎!原来你就是李琰啊!怪不得,怪不得,老朽早该想到是你了。”老者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且跟我来。”老者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就先一步向一楼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李琰紧忙跟上,只见周围的通道有些幽闭,走廊上镶嵌着一枚枚萤火石,绿油油的光只隐隐的照清前面一丈远的路。 紧紧跟着老者,没多一会,就到了一个屋子门前。但见眼前的大门上满是血色凹槽,连起来好像是某种封印阵法。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封印,李琰不禁多看了两眼。 “呵呵,道友恐怕是第一次见这御兽锁魂阵吧,这还只是低级阵法,只能封印这等一级妖兽。若是那御兽门的御兽锁神阵,四级妖兽都别想挣脱开来。”老者有些卖弄的说道,接着单手掐诀,念了一声,开! 门上的阵法猛的一亮,接着又是一暗,屋门直接开了,向右侧滑去。 “贵客,您请看!” 李琰抬头一看,只见一头长有两丈,高有九尺的灵兽映在眼前。其背生双翼,头若萌猪,身被白色的绒毛,长得肉乎乎的,活脱脱像一个棉花团。 “呵呵,道友,此兽名为布吞,是云兽的一种。其生性和善,最适合修士驾驭,而且此兽别看体大膘肥,实则飞速迅急,只需五百灵钻。不知道友意下如何?”老者一脸期待的问道。 李琰没有立刻回答老者的问话,而是越过老者,来到布吞的身前,用手摸了摸其颈部的毛发。布吞立马表现出一副享受,温顺的表情。并且用一条油腻腻的大舌头,舔了舔李琰的脸颊,显得十分亲腻。 李琰心中暗道不错,正是需要此种老实的灵兽,不然别等解 了丹毒,先被自己的灵兽吃了,就成了修真界的笑话了。 “此兽甚得我意,好,就要它了,不知贵楼可有控制其的御兽牌?”李琰略一思考的道。 “御兽牌?那自是有的,哦,也对,以道友现在的状态,似乎也无法自行收服灵兽了。一级御兽牌,也是难得的宝物,可以收服三个一级妖兽,价格嘛。。。”老者眼睛滴溜溜一转道。 “道友但说无妨,在下尚有些余财,只要御兽牌货真价实,在下愿意出高价购买。”李琰沉声道。 “这个嘛,一头布吞五百灵钻,一级御兽牌市价六百灵钻。既然道友这么爽快,老朽也不能分毫不让,这样吧,一块灵玉,就成交!”老者一脸你赚大了的表情。却不说没有人愿意用一块灵玉换一千灵钻的,一块灵玉若在行市上兑换起码是一千二百灵钻的,毕竟灵玉的灵力更加充沛,质量更高。 李琰闻言一阵无语,此老还真是。。。。 不过,为了自己孟都的解毒之行,花费再多也都值了。当下也不犹豫,从怀中掏出了最后一块灵玉,递给了老者。 老者拿过灵玉,先是看了看,又拿手搓了搓。“嗯嗯,果然是块灵玉,道友出手不凡,不愧是胎光七层的高手,身家不菲啊。”说着,将手中的灵玉放入了腰间的储物袋。 又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块看不出材质的牌子,牌子背面雕刻着御兽阵法和几种说不出来的异兽。正面最上方雕着貔貅,中间的部位赫然刻着两个篆字,御兽! 老者一手拿着御兽牌,一手掐了个法决点向了布吞兽,只见一缕兽魂被抽了出来,落在了御兽牌上。御兽牌猛的亮起,发出了红色的光芒,显示出这是一级灵兽。 老者将制好的御兽牌递给了李琰,道:“还请道友滴血认主,以后此兽就归道友所有了。” 李琰接过御兽牌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略一犹豫,就咬破了中指,将血滴在了正面。只见御兽牌上刻的貔貅嘴巴动了动,好像一吸之下就将血液吞了进去,接着貔貅的眼睛一亮,表示认主仪式已经完成。 李琰此时只感觉与布吞兽建立了一丝联系,只要他心念一动,布吞兽就能随其指令做出各种动作。而经过御兽牌认主后,布吞兽望着李琰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种亲切之情。 “道友此时灵力全失,可以把灵钻插在御兽牌上的凹槽内,以心神御兽。并且此牌还有御兽空间,可随时将灵兽收入其中,只要在插上一枚灵钻,就可以保持里面灵气充足,不用担心灵兽的喂养问题了。”老者收了一块灵玉,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出言提醒道。 李琰闻言大感方便, 有了此兽,想必日后之行更加顺畅。这御兽牌也是方便,等解了丹毒,恢复实力之后,说不得也要抓两头一级妖兽,将其收为灵宠,也省得浪费了这颇为神妙的御兽牌。想到这,李琰的脸上不禁浮现了一丝笑意。 似是要验证老者所言非虚,李琰从怀中摸出了一枚灵钻,压在了御兽牌的凹槽上,只听咔擦一声,御兽牌上的貔貅张开了大嘴,将面前的布吞兽吸了进去,御兽牌上的那枚灵钻也瞬间灵力耗尽成了飞灰。 李琰一摸下巴,心道,这御兽牌好用是非常好用,就是这代价太高了一些,不禁感到有些肉疼。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九章 路遇 自道孚城北三百里有一荒山,灵气缺缺,平时人迹罕至,很少有修仙者到此。至于凡人,就更不可能到此了,穷山恶水的难以生存。 这一日远远看去只见荒山上多了一个人影,骑着一团棉花状的灵兽,离地四五丈高,慢吞吞的飞着。离近了一看,是一个青年,一个面色非常吓人,脸色乌青布满了突出的血管,皮肤长满疥疮的青年和一头长有两丈,高有九尺,其背生双翼,头若萌猪,身被白色的绒毛,长得肉乎乎的灵兽。 此人正是李琰,身下的...... 《命锁阴阳》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九章 路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