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女侍卫,太子硬核宠》 第一章契子 傍晚的西海城残阳如血,伴随着城中镇国侯府升腾着的一片浓烟以及城中几乎绝迹的行人,渐渐的落入夕阳里。 “报!大人,整个侯府都已经彻底搜查过了,除了下人杂役,没有找到赫兰家的人。”一名护卫跑到门口大声通报道。 “除了主院起火无法进入,其余院落的所有闲杂人等一并被押进了后院,没有人反抗,现在等候大人发落。”护卫大声又说道。 “确定只有杂役,仆人?你们确定没有遗漏?”骑马立在门口的将军沉声问道。 “末将已经彻底清查了,赫兰老爷已经把自己和赫兰氏所有家人全部都给锁在了主院,火也是从主院燃起来的!听一个下人说老爷子已经下了死命令,说赫兰家的所有亲眷,必须以死明志,所以……除了下人,杂役,奴仆,赫兰家所有家眷都在主院!大火已经烧了几个时辰了,他们或许已经……恐怕已无人生还了!”一个守将从里面跑出来再次禀报到! “无人生还?你们确定无人生还?”将军再次问道。 他接到命令带着兵勇赶到这里时大火已经燃烧了几个时辰。 在他尚未接到圣旨赶来以前这里就已经被从皇城派来的兵将进行了彻底的搜查和清剿,因担心赫兰家的家丁会进行反抗,皇上的口谕,凡有违抗圣旨者斩立决! 这个斩立决已经表明了皇上要对赫兰家斩草除根的决心!皇上之所以调动他们这支远在祁连山驻守的守军赶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些曾经跟着赫兰澈东征西站的将士亲眼看到赫兰澈为了自保,与皇朝来的那些将士对峙的局面!好定赫兰澈一个私通外敌,公然抗旨的罪名! 但是以目前的形式来看,皇上的企图已经失败了,因为赫兰家世代忠臣,纵然遭受着莫须有的罪名,他们依然选择了放弃抵抗,任凭这次灭门之灾的发生!就像赫老爷子说的,以死明志! 赫兰澈父子接旨以后跟着前来押解他们的兵勇走了,家里的老弱妇孺被囚禁在自己院落中等待皇上的发落。 直到日近中午,赫兰家主院突然起火,院门紧闭,纵然兵勇几次三番想要破门进去救火,但是无奈打不开主院那玄铁铸造的大门! 因为火势凶猛,前来围剿的将领已经放弃了救火,奉旨督办这次赫兰家的徐英成对于赫兰家的大火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有没有赫兰家的子嗣逃出去! 所以加派人手四处搜寻有没有人趁乱逃脱! 直到此刻,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声音,显然该烧的的该着的都已经烧完了,着完了,除了浓烟以外,主院没有一点的异常。 将军心里明白这是依旧健硕的赫兰老爷子为了保持自己最后的尊严,以一把火堵住了皇上的嘴,让他们不再有任何的借口污蔑赫兰家的清白! 也让自己的家人不再遭受屠杀的痛苦!他们选择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这条路,但是,将军依然感觉心口很闷! 虽然很是痛惜目前的情景,但是,内心却有一丝说不出的轻松,最起码,老爷子用自己的方式选择了赫兰家的结局,也破坏了某些人的企图!除了痛惜,就是敬仰! 将军怀揣着皇上的旨意赶来,到了晚上就对这个院子里几百号人进行屠杀! 罪名是赫兰家家眷与外敌串通,趁夜色逃匿!被守军诛灭! 赫兰老爷子不愧是人中蛟龙,已经预见到了赫兰家最终的归宿,以一把火向整个皇朝表明,他们没有串通外敌谋逆,赫兰家全家以死明志! 将军的眼角湿润,嘴角干涩! 明明是几代忠烈,最终以这种方式收场,这让他们这些同样为了皇朝的疆土征战沙场的将士内心有说不出的悲凉! 但是,皇命难违,纵然心有再多不甘,依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侯府沉浸在一片火海中,无能为力! 赫兰澈与大儿子赫兰玄德已经被押解到了西海城的大牢听候发落。 他的小儿子,当今惠仁长公主的驸马爷赫兰玄羽几日前也已经被皇上给软禁在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城,加上之前就已经被召回京城的惠仁长公主,现在赫兰家除了老爷子和赫兰澈的夫人以及大儿媳妇,几乎没有别人了! 当然了,还有一个疾病缠身的小女儿赫兰琴,以及只有八岁不到的赫兰玄德的独子以及长公主之女赫兰婉月! 而皇上的密旨,凡是赫兰家的人,无论长幼,皆死! 就连长公主之女也不能幸免! 赫兰家虽然地位显赫,但因为长期驻守在与阏氏国隔河相望的西海城,所以荷兰澈的夫人和赫兰玄德的夫人都是阏氏人,澈夫人是阏氏国现任国君的姑母。玄德的夫人是现任阏氏国国君的嫡妹,都是有阏氏国皇室血统的女人。 就因为这层关系,皇上才会有恃无恐的以为这次行动阏氏国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逼的他们有所行动的! 到时候他就可以以外敌入侵的罪名对阏氏国进行名正言顺的掠夺!顺便把这个功高盖主,令他这个君主不无忌惮的赫兰侯府彻底的铲除! 但是他没想到,从赫兰澈被撤职到小儿子被软禁到现在,阏氏国始终没有任何的动静!直到现在,赫兰家遭受灭门之灾,阏氏国也置若罔闻,毫无异动! 将军望着那个从京城赶来的禁军头领,这次赫兰家遭受如此灾难的罪魁祸首徐英成皱在一起的眉头,心里又有说不出的快意! 此刻他们是把赫兰家给毁了,但是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本来想要把赫兰家给搞臭再灭门,现在呢?赫兰老爷子没有让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那种结果! 赫兰澈没有里通外敌!赫兰家没有密谋造反!这已经成了定局! 徐英成知道将军跟赫兰家的渊源,将军也知道自己的处境! 所以当他看见整个侯府一片火海以后,就下令将士们听从徐英成的调遣,自己则一直骑在马上,就那么深深地望着诺大的侯府,矗立不动! 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的徐英成发出了屠门的命令! 就算赫兰家的人把自己锁在了主院不知道生死,但是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好不容易让皇上有了杀他们的决心,徐英成不可能再给赫兰家一点的机会! 无论还在京城的赫兰玄羽或者是刚被押解到了西海城大牢的赫兰澈最后的命运什么样,他们家的这些家眷和赫兰老爷子以及两位阏氏国的公主不能有任何的生机! 只有这样才能让皇上和赫兰家之间的裂缝大到不能修复!大到不共戴天! 才能让他们徐家在朝中一枝独秀! 从今以后皇上要依附的只有他们徐家了! 想到这里,徐英成本来被赫兰老爷子这招给扰乱了方寸的心智不由得有了些许的好转,不由得展开了那已经紧缩了一天的眉头! 将军在听到了徐英成屠门的命令以后居然很是主动的下了马,率领了一队人马冲进了他已经凝望了一下午的赫兰府! 当四处的惨叫声响起的时候,荷兰琴在奶娘的护卫下蜷缩在下人堆里,她换了下人的服装,带着自己大哥的儿子和二哥的女儿混在下人中已经躲了一下午了! 从她被爷爷和母亲从密道里放到了外院开始,她就跟奶娘和主管保护着,被守军给赶到了后院中。 要不是还带着两个孩子,可能她已经和奶娘在管家的护送下来到了她们想要去的那间杂物间,那里有一个密道,是赫兰家唯一可以通往外面的通道! 但是有孩子,两个,赫兰玄德七岁的独子赫兰耶廷,赫兰玄羽五岁的长女赫兰婉月! 而她自己也是个体弱多病,尚未出阁的弱女子! 但是老爷子把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了她和管家以及奶娘,她只能忍痛看着主院的大火烧了那么长时间,自己和孩子们在监军的眼皮底下寸步难行! 直到外面响起了杀戮的声音,有些下人为了逃命四处逃散,监守她们的守军为了围堵慌乱的人群而四散开来! 管家和奶娘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趁乱把她们带到那间杂物间门口! 两个孩子很懂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哭闹,只是紧紧的跟着自己的小姑姑。 管家有武功,以前是跟着赫兰澈征战沙场的副将,老了以后就在侯府当了管家,他的儿子现在是赫兰澈的副将。此刻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到株连。 就在她们进入了杂物间,准备推开里面那个废弃的旧箱子之时,一个守军从破烂的窗户里发现了她们。 “来人呀!这里有逃犯!”守军当时就大叫了一声! “你带着小姐快跑,我来堵住他们!”管家用尽全力推开了那个箱子,对着奶娘说了一句以后就顺手操起了一根木棒冲了出去! “小姐,你快带着她们钻进去,我把箱子给堵住,不能让他们发现这个地道!”奶娘大声地说! “我们一块走,我一个人不能带着她们跑出去!”荷兰琴紧张的喊道! “没事的小姐,到了外面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不能让别人知道这里有暗道。你们快走!按照老爷子吩咐的去外面找那个人,一定要保护好赫兰家唯一的血脉!”奶娘一边说一边把赫兰琴和两个孩子给推进了密道里! “这里还有人?这里有密道!”管家没有抵挡住蜂拥而至的守兵,混乱中已经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大声说道! “小姐快跑!我跟你们拼了!”奶娘大叫了一声以后冲了过来! 两个孩子已经被推进了密道里,赫兰琴望着奶娘孤单的身影,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趴在密道口大声喊道,“奶娘!你回来……” 一个守将手疾眼快,看着准备钻进密道的赫兰琴,挥刀砍了过来! 赫兰琴耳边传来了奶娘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小姐!快跑!” 眼看着奶娘被一刀砍死,她自己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预想的刀迟迟没有落下来! 耳边却传来了几声惨叫! 等她惊慌的睁开眼睛时,却发现一个男子正挥剑砍杀了这里最后一个守兵,然后和另一个守军交换了一下眼神,接过了那个人手里的火把几步跨过来,看了一眼已经被刚才血腥的场面吓得呆滞了的赫兰琴,“带着孩子们赶紧走,我会安排人在出口处等你们!”说完,把手里的火把递给了她,把她给推进了密道里,然后那个大箱子就那么被他给堵在密道口! 将军看了一眼旧箱子,看了一眼已经死了的奶娘和那几个守军的尸体,“烧了这里!”他对门口的副将说了一句,然后大步跨了出去! 第二章将军的内心 赫兰琴在密道里摸索了半天,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到现在都没有理出头绪,前面是两个乖巧而又坚强的孩子,后面是无尽的恐惧和悲痛,她觉得爷爷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是对她的一种考验! 的确是,因为她从小就身体羸弱,跟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不同,她就算生在将门侯府,也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除了阁楼和书房,她接触最多的地方就是病榻! 只是在这个关系赫兰家族生死存亡的关头,爷爷却把赫兰家唯一的血脉交给了她! 爷爷说只有把孩子们交给她,徐英成和皇上才不会起任何的疑心! 因为爷爷在关闭主院大门的时候就对着所有下人和家丁说赫兰家全部家眷以死明志,不能苟且! 并且安排了奶娘的孩子和管家的孙子替换了跟在她后面的这两个赫兰家真正的血脉,然后只派了那个对赫兰家忠心耿耿的管家和从小就在赫兰家长大的奶娘护送她们出了主院! 爷爷说人多了反而会引人耳目,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之所以派她,因为她从小就被关在阁楼里养病,真正见过的她的外人屈指可数,就算是赫兰家的家奴下人也没有几个见过她的真面目! 既然要混在下人里求生,肯定不能让别人认出来! 两个孩子也是被换了装扮,画的面目全非的,所以她们一下午都混在人堆里,没有引起任何守军的注意! 她知道她们被送进了密道以后,爷爷就和母亲,嫂子,以及那些誓死都要追随赫兰家的老奴和家仆,以及几个替代了她们身份的婢女,孩子都喝了爷爷准备的毒药,为了保住赫兰家唯一的血脉,爷爷以这种决绝的方式了断了自己!了断了她父亲和兄长对于他们的顾虑! 爷爷说父亲和兄长的生死已定,不能因为他们而让父亲和兄长分心! 既然要死,就干干脆脆的死,不要让那些活着的人因为他们而扰乱了心智,做出一些让那些奸佞小人得逞的事情! 所以,只能把孩子们交给你,你要知道,赫兰家唯一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是呀,就在她身上了! 赫兰耶廷,赫兰婉月!这是赫兰家唯一的血脉! 父亲,大哥和二哥现在生死未卜,孩子,不能再有任何的闪失! 七岁的赫兰耶廷自学会走路就开始跟着父亲和爷爷练习武术,身体素质显然比从小就娇生惯养的赫兰婉月强壮,他一直拽着赫兰婉月的手,拽着赫兰琴的手,很是沉稳的在前面给她们带路,虽然只有七岁,但是今天一天的经历已经让他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男子汉! 他知道姑姑身体不好,妹妹胆子小,所以他要遵从太爷爷的嘱咐,好好保护姑姑和妹妹! “小姑姑,我害怕!”赫兰婉月在走了很长时间依然没有找到出口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 “不害怕,姑姑在呢!还有哥哥也在,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出去了就要去找你母亲和父亲,你不要怕好吗?”赫兰琴压制着自己内心说不出的恐惧和悲痛,小声说道! “就是的妹妹,我们出去就能到皇城找你父亲母亲,让他们为太爷爷,为奶奶,为我母亲报仇了!”赫兰耶廷也小声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让父亲教我习武,长大了我也要给我太爷爷,我奶奶,我大娘报仇!”荷兰婉月很是认真的说了一句! 赫兰婉月只有五岁,却在她母亲惠仁公主的教导下知书达理,虽然不像赫兰耶廷那样习武练剑,但是却已经会吟诗作画,抚琴弄墨了! 她同样目睹了今天的一幕,同样经历了家毁人亡的惨剧! 从小就不知道仇恨为何物的她们,今天都把仇恨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将军从杂物间出来以后就对着自己的副将交代了一番,然后若无其事的来到了徐英成旁边,“都统大人,主院火势已停,是否下令入内清查?” 徐英成望向他,“火势已停,大门尚未打开,如何入内清查?” “都统大人不是已经命人打开了主院的后门吗?难道都统大人不愿意让我等进入主院一探究竟?或者是……都统大人对在下还有什么顾忌?”将军说完以后直挺挺的盯着徐英成! 虽然在品级阶位上将军比起御林军都统来要低几个档次,但是在做人面前,徐英成比不上这些常年厮杀在疆场上的将军! 徐英成作为皇城的都统,为人处事比他们这些草莽英雄要圆滑不知多少倍!再加上他也知道有句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道理,尤其是像眼前这个人,西域督府骠骑大将军魏英的独子,皇朝最年前的边关守将魏启年,他即便对自己有任何的不恭,他也不能太过于计较,就凭今天他能按时赶来围剿侯府这一点,他都没办法在皇上面前说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话来! 所以看着魏启年脸上的不悦,徐英成总算是展开了眉头,一拱手,“魏将军多虑了,实乃主院火势虽已扑灭,但是里面情况未明,本都统也不敢贸然准允将军冒险进入一探究竟,只等属下打探的差不多了你我再入院可好?” 魏启年看了看徐英成,像是接纳了他的解释,提剑转向了一边,驻足观望着其余人追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家奴下人,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的情绪! 其实他一赶来就为了避嫌没有亲自闯进去,而是让自己的副官带人进去对侯府进行了全面的清查,直到副将偷偷的回报说主院已经封死,但是赫兰家的老管家换了装束,混在下人里面,已经被赶到了后院。 他就知道老管家不可能在老太爷放火的时候独自逃生,肯定是有什么使命! 让副将仔细盯住老管家,看看他要做什么! 副将又来报,说老管家似乎护着一个小婢女和两个小孩子,几个人似乎想要靠近后院一间杂物间,几次三番都被徐英成的守兵给赶了回来! 徐英成是从皇城来的,他根本就不认识赫兰家的管家和下人,更不知道赫兰家的家眷!所以魏启年就断定了老爷子用火烧了主院另有一层意思,就是以自己的死换取赫兰家的血脉! 魏启年让副将一直盯着管家和他护着的那几个人,不动声色的在暗中保护他们! 他知道自己不能乱,也不能提前进去,因为徐英成根本就不相信他,他也在找他的破绽,徐家更想要在扳倒赫兰家的同时,把他们这些跟赫兰家有渊源的人一块铲除掉! 直到屠杀开始,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趁乱把管家和那些他想要保护的人送出去再说! 只是他还是迟了一步,除了那个他根本就没有见过面的婢女,那个奶娘临死时叫着的小姐,管家和保护她们的人都死了! 不过万幸,他让她们躲进了密道里,并且把杂物间给烧了! 但愿徐英成不会发现那个密道!但愿他派去接应的人会顺利把那几个人给救出来! 不论那个小姐是不是赫兰家的那个从未露面的三小姐,他觉得能在这种时候让赫兰老爷子以死相护的人,肯定是对赫兰家最重要的了! 只是他没想到,不一会就有徐英成的属下跑过来对徐英成耳语了几句! 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徐英成的脸色大变,并且快速的跟着属下跑了进去。 而他的属下很快赶了过来,“将军,他们发现了杂物间,已经派人进去搜查了!”属下一句话让他顿时感觉事态的严重。 “不是烧掉了吗?” “火刚燃起来就被他们给扑灭了,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守兵死在门口,就进去搜查,将军怎么办?” “有没有发现密道?” “暂时没有,不过……都统大人已经命人把杂物间给围了起来,我们这些人不让靠近!” “你马上去找杨青,救到人以后不要出城,到韩家客栈找韩老爷子把人安顿好了!等我的消息再说!”魏启年说完,仰天长吁了口气! 苍天在上,但愿赫兰家的英灵保佑,不要让赫兰老爷子临终前的孤注一掷功亏一篑! 魏启年心里这么祈祷到! 第三章赫兰家灭门(一) 赫兰家的密道出口在一座已经破败不堪的祠堂里,就因为破败不堪才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也才能在徐英成的全方位盘查中得以被忽略,得以让魏启年派来的杨青在第一时间就接到了她们。 赫兰琴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个看起来有些粗笨的将士了,就算刚才她被一个同样装扮的将士救了也罢,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只是,她太累了,太疲惫了,也感觉到了身体已经到了自己能够承受的极限!要不是两个孩子和爷爷,母亲的嘱咐,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杨青说自己的主人是魏启年,魏英的长子,魏启年早就知道赫兰府的密道出口,是赫兰澈亲自告诉他父亲魏英的。 看着这个一脸诚挚的副官,赫兰琴只能相信他的话。因为不信也不行,毕竟自己和孩子们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刚出了祠堂就遇上魏启年派来的副将,让他们躲到韩老爷子那里去! 赫兰琴不知道他们说的韩老爷子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他们去,但是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两个小孩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他们,再见机行事! 魏启年终于见到了前来回报的副官,一听杨青已经把人接到了韩老爷子的客栈以后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直到徐英成黑着脸走了出来,大声说你们这些人早干吗去了?这么明显的密道你们都没有查出来?快派人进去搜查!城门严防死守,就算出去一只苍蝇也给我查清楚来龙去脉!全城戒严!凡是在城中闲逛之人全数拘捕,宁可错杀十个,也不可放过一个!凡是赫兰家的逆党,杀无赦! 徐英成一改往日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模样,有点气急败坏的吼到! 他的样子让已经憋屈了一天的韩启年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他知道徐英成这次不会轻易的罢休!因为这次要是不把赫兰家扳倒,他徐英成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就算赫兰澈不跟他算这笔帐,他们这些属下都不会饶了他的! 这是现在,他是皇上的御史,是钦差,手里握着皇上的圣旨,做为臣子,他现在不敢把他怎么样! 既然他发现了密道,肯定会继续追查下去,救出的那几个人必须得等到他离开以后才能送出城去了! 与魏启年预想的差不多,赫兰老爷子并没有直接把自己和家眷给烧死,他只是把住院点燃了,却没有点燃主院里的赫兰氏宗祠,他率领着家里所有家眷都在宗祠外面喝了毒药,一大家子人,加上一些家奴,仆从,整个宗祠里面都是赫兰家下人的尸体,而老爷子和几个家眷,包括两位公主和三小姐以及赫兰玄德的独子和赫兰玄羽的长女也在其中! 徐英成并不认识赫兰家的家眷,但是他带了当地的官僚来确定这些逝者,让魏启年不无心寒。 只是,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这种寒心来,他默默的跟着徐英成和官僚一遍遍的确认这些逝者的尸体。 最后官僚说他可以确定赫兰老爷子和两位公主的身份,但是对于赫兰家的三小姐,他们都没有见过本尊,只听说身体羸弱,长年卧病在床,而两位小公子小郡主他们更是没有见过本人,不敢确定! 至于其他殉葬的家奴和下人他们一概不认识! 徐英成有些懊悔刚才不应急于一时,将赫兰府全部家丁尽数捕杀,当初就应该留下几个活口,让他们认领一下才好。 只是现在呢?只能就这么算了,至于这个赫兰琴是不是真身,他只能再想办法确定了! 不过,他在皇城也有耳闻,赫兰澈的小女儿从小体弱多病,不像他的两个姐姐,一个是当今皇上的皇后,一个是镇南王的王妃!全天下女子仰慕的两个女人! 假如赫兰琴不是身体羸弱,可能现在也已经是某位王爷的王妃了! 既然是个半死不活的人,想必赫兰老爷子也不会让她出去活受罪了! 所以徐英成一确定院中的确有赫兰老爷子和两位公主以外,对于其他人,他并没放在心上。 魏启年知道徐英成不会妥善的处理赫兰老爷子的遗体,但是碍于皇上给赫兰家网罗的罪名太大,他不敢直接提出来安置这些逝者! 幸亏徐英成急于处理还在押的赫兰澈父子,一看他想让死的人都死了,而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就把处理侯府善后的事情交给了魏启年! 按照皇朝的规定,罪臣是不能有后事的,但是……魏启年不可能让赫兰老爷子和两位公主跟下人一样被草草掩埋了。 一直等到他把老爷子和两位公主给妥善安排了以后,就听到了徐英成押解着赫兰澈和赫兰玄德赶往皇城的消息! 然后他也接到了父亲魏英派人传来的密报,说赫兰玄羽已经在皇城被皇上赐死了,而他的夫人惠仁长公主因为悲伤过度,带着幼子喝毒自尽了! 也幸亏惠仁长公主没有把不足两岁的幼子留下,她一死,皇上就以赫兰氏不仅里通外敌,还敢藐视皇权,拒不认罪为由,把跟赫兰家有牵连的下属远亲全部赐死! 赫兰澈的长女,当今皇后赫兰雪也因为自己父兄的罪名,被皇帝给废了后位,自寻短见几次,被太监给救了下来,现在已经被押入冷宫,昼夜派人看守,以防不测! 只有赫兰澈的二女儿,镇南王王妃赫兰玉到现在都没有听到任何的消息,想必是皇上碍于镇南王的面子,不敢有所举动吧? 魏英告诉魏启年,这种时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切都以大局为重!尤其是现在他们已经救出了赫兰家唯一的血脉骨肉,万一有什么不测,不光会让赫兰老爷子以及赫兰玄羽的命白丢了,也会让魏家遭遇灭顶之灾! 魏启年深知自己此刻的责任,唯有保住了自己救出来的那几个人,才不会让赫兰老爷子他们的血白流! 只是徐英成临走之前已经命令西海城的守军四处巡查,加强巡逻,以防赫兰氏余党做乱,所以城门口的盘查特别严格,别说一个姑娘,两个孩子了,就连苍蝇也很难轻松的通过关口出去了! 加上徐英成在暗中派人跟踪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所以魏启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到自己救出来的那几个人! 当然了,有韩老爷子替他照顾她们,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因为他知道韩老爷子跟自己的父亲都是赫兰澈的挚友,只要知道他送过去的那几个人是赫兰家的血脉,韩老爷子一定会护她们的周全的!这点魏启年很是放心! 现在就是怎么想办法把她们送出城了! 因为那几个人无论如何,西海城都不能呆了! 第四章,赫兰家灭门(二) 徐英成为了扳倒赫兰家费尽了心机,这次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不把赫兰家赶尽杀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当初他跟赫兰澈同朝为官,就因为赫兰澈收复了西海城,降服了焉氏国有功,先是被先皇赐封镇国侯,然后又娶了焉氏国的公主,大女儿太子妃,太子登基后直接册封皇后,二女儿镇南王王妃。大儿子娶了焉氏国现公主,小儿子娶的是当今皇上的嫡妹,惠仁长公主! 同样是跟着先皇打天下的人,自己却处处不如他! 混了半辈子还是个宰相,连个侯爷都没有混上! 处处被赫兰澈压了一头不说,自己的大女儿在后宫也被赫兰澈的女儿压制的死死的,他能不生气吗? 直到去年皇上选秀,他又把自己聪明伶俐的小女儿送进了宫,因为年轻貌美虏,总算是掳获了皇上的心。 又在暗中离间皇上跟皇后的关系,使得皇后赫兰雪在皇上面前慢慢失宠。 而他自己则利用皇上觊觎阏氏国广阔的疆土,想要把焉氏国据为己有的心理,在朝堂上几次三番上呈与焉氏国开战的奏折,让皇上龙颜大悦。对他也开始刮目相看了! 无奈赫兰澈作为驻守西域的侯爷,以连年战乱致使边疆民众颠沛流离,民不聊生,不宜再起战事为由拒绝出兵攻打阏氏国! 这让已经坐稳了江山的皇上大为不满,又不能不顾及眼下的情形,假如赫兰澈拒不出兵,他也无法指派别的将帅跟阏氏国开战! 再加上皇朝一半的将领都跟赫兰澈关系密切,即便皇上想找人顶替赫兰澈出兵攻打阏氏国,但碍于赫兰澈的侯府建在西海城,于阏氏国一河之隔,而且赫兰澈的夫人和大儿媳妇都是阏氏国的公主,他怕万一自己一意孤行,执意出兵攻打阏氏国,赫兰澈会从中作梗,所以皇上不得不暂缓对焉氏国开战! 直到徐英成给皇上出了个主意,让阏氏国对他们缴纳更多的贡品,不给就打!只要把他们逼怒了,说不定阏氏国就会主动请战,到时候赫兰澈就算再不愿意开战都不行了! 万一阏氏国不打,我们也可以先削弱赫兰澈的势力,然后再培植我们忠于皇上的将帅,到时候就算赫兰澈不出兵,皇上也可以让别的将帅出征攻打阏氏国! 只是没想到,阏氏国这两年好像已经彻底臣服于皇朝的威严,任凭他们如何狮子大开口,阏氏国的贡品都会悉数上缴,使得皇上没有借口对他们开战! 那就只剩下另一个计谋了,把赫兰澈给灭了,再寻找时机开战! 皇上按照徐英成的计谋,先把惠仁长公主和赫兰玄羽给调到皇城,再以赫兰澈与外敌私通为名把赫兰澈的兵权给撤了,看赫兰澈似乎并没有起兵造反的意思,只好对赫兰家进行了这场突然袭击,才使得赫兰家族遭受了这场灭门之灾! 即便皇上定的罪名没有任何证据,朝中文武百官也不敢有人提出异议,因为赫兰澈的夫人,儿媳妇均是焉氏人,仅凭这一点,也没人敢跟皇上说赫兰澈与焉氏国无染! 接到父亲密报以后魏启年急忙处理好了西海城的事物,正准备派人暗中保护被押解回皇朝的赫兰澈和赫兰玄德时,就再次接到了父亲的消息,徐英成向皇上禀报,说赫兰澈父子在押解途中试图逃跑,已被押解他们的随行护卫斩杀! 魏英说他已经派人前往出事地点搜寻赫兰澈父子的尸首了,他让魏启年亲自去处理他们的后事!以慰忠烈英魂! 魏启年赶到那里时父亲的副将已经打探清楚了出事地点,无奈徐英成已经命人把赫兰澈父子的尸体给处理了,他找了好几天,才在一个悬崖下找到了赫兰澈父子被乱箭射杀的尸体! 悲痛之余,他和将士们把赫兰澈父子的遗体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掩埋了,没有立墓碑,只是做了个标记才离开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耽搁太久,因为韩老爷子那里还有赫兰家的几个骨肉呢! 怎么把她们给安全的送出城去,让她们安全的活下去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皇上以一句赫兰澈阴谋败露,羞于面圣,在半路试图逃跑,已被护卫斩杀为由,给这次灭门行动画了个圆满的句号! 可惜赫兰家几代忠良,结局竟然如此凄惨,让朝中很多老臣不无唏嘘! 只有徐英成被皇上以剿灭叛臣有功为名,加官进爵,得偿所愿! 魏启年回到西海城整顿了一番以后就要回防贺兰山,因为赫兰琴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与军队同行,韩老爷子说他想办法把她们给送到城外再与魏启年汇合! 无奈守护城门的守军对于出城的孩子以及妇女盘查的特别严格,即便韩老爷子已经把赫兰琴与赫兰婉月都装扮成了男装,说自己要带着家里的孙子仆人去城外的庙里上香许愿,守城的兵将依然不放行,说都护府有令,孩童妇女一律不许出城,任何理由,任何人都不行! 韩老爷子给拦住他们的护卫偷偷塞了一锭银子,但是那个护卫吓得急忙缩了过去,惶恐的说,“老爷子,不是我们不通融,实在是上面有令,凡是私自放妇女小孩出城的守军都要杀头的!你没听前两天有人放了出城送葬的队伍出城,就因为里面有孩子,当场就被皇城来的督军给斩杀了!我实在不敢放你们出去呀!韩老爷子你就回去吧,下次再带你孙子出城还愿吧!”守军说完,四处望望。 真没想到徐英成这么阴险,就因为没有确定孩子和赫兰琴的身份,居然会下这种命令! 看样子他这次是非要把赫兰家给斩草除根,连一点机会都不留! 韩老爷子急得汗都出来了,因为魏启年的大军已经出城半天了,假如他现在不能把她们送出去,恐怕很难在约定的时辰与魏启年汇合了! “大人,韩老爷子想带下人和孙子出城去寺庙还愿,末将不敢放他们出城,韩老爷子,你自己跟大人说吧!”守门的将士忽然对着走过来的一个将领说了一句。 韩老爷子回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走过来的将领一看就不是西海城的守将,莫非就是徐英成留下来的那个督军? “出城还愿?过几天再说,现下任何人都不能携带十岁以下孩童出城!”那个督军说完,看了看随行的家仆以及马车上的两个男孩! 赫兰琴有些紧张的往韩老爷子身后躲了躲,而两个小孩子也似乎很紧张,坐在马车上不敢乱动。 “都怪老夫孤陋寡闻,不知道孩童不能出城,老夫马上回去,以后再说。”韩老爷子知道自己不能再在此地逗留,因为来往成门口的人太多,不能让赫兰琴与孩子们长时间的呆在此处引人注目! “出城还愿?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个督军的目光在赫兰琴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以后忽然问到。 “启禀大人,我儿媳妇得了怪病,医治无效,请了一个高僧才看好的,所以老夫想带着孙子出城去庙里替他们的娘亲烧香还愿……” “是吗?那就出城去吧!百善孝为先,让他们替他们的娘亲烧香还愿是正事。放他们出城去吧!”督军说完往一边让开了路。 韩老爷子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城门被打开了,恍惚中看见那个督军似乎对他使了个眼色,“老爷子赶紧走,再不走天色渐晚,就要来不及回城了!” 韩老爷子当即作揖道谢,急忙命家丁催赶着马车出了城! 第五章赫兰家的三小姐(一) 杨青带着几个兵勇,守着一辆马车在城门外的小河边等着他们。 远远的看见了韩老爷子的马车以后杨青就急忙骑马迎了上来。 “你们再不出城我就准备命人回去复命了!将军说过了,未时一过,不论你们来不来都要派人回去复命。幸好你们出来了!前面有马车,我们赶紧追将军去。”杨青下马说到。 只是他刚说完,就远远看见一匹马从城里飞驰而来,韩老爷子回头一看,脸色都变了,“是那个皇城来的督军,难道他刚才故意放我们出来的?你快带她们离开,我来对付他!”幸亏只有一个人,韩老爷子觉得自己只要拼了命拦他,似乎也能给杨青他们争取点时间。 “杨副将请慢走,在下有东西要烦劳杨副将转交魏将军!”眼看着杨青就要赶着马车跑了,那个督军大声叫到。 手里显然拿了一封信的模样。 “你们先走护送马车,我看看他要说什么。”杨青在马上对马夫说了一句,然后回马迎向了来人! 他知道韩老爷子一个人是拦不住那个人的,不妨自己留下来,看他说什么,万一不行,他也可以跟他缠斗一阵子,让赫兰琴她们跑的远一点。 “这里有一封信,请杨副将交给魏将军,在下就不耽误杨副官赶路了,请杨副将一路保重!”督军在离杨青不远的时候大声说了一句,然后就把一封信扔给了杨青,然后在马上对杨青做了一揖,并没有注意韩老爷子以及已经驶离的马车,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没有多说一句话,就那么走了! 杨青接过信愣了一下,再看看韩老爷子,“老爷子你也赶紧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我等就先告辞了。”说完调转马头,急忙跟上了拉着赫兰琴她们的马车。 一行人快马加鞭,极速离开! 魏启年驻守的祁连山营地离西海城有半天的路程,但因为马车行驶较慢,所以杨青护送马车到了驻地山脚下的村庄时已是深夜了! 魏启年知道赫兰琴身体不好,再加上军营里全是男人,不能有女人和孩子,所以就在山脚下找了家农户,给她们腾了间空余的房间,自己亲自到村口迎接她们! 赫兰琴虽然拼命支撑着自己不在这长途跋涉中昏过去,但是到了地方以后她几乎下不了马车! 眼看着赫兰耶廷和与赫兰婉月被那个杨青给抱下了马车,她强撑着站起来准备下车,结果头一晕,几乎是栽了下去。 魏启年刚走到马车旁边,看着两个小孩子被抱了下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一个身影从车里栽了下来,本能的伸手一捞,一个娇小的身体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姑姑!姑姑……”两个孩子同时叫了起来。 赫兰琴的身体特别轻,魏启年甚至感觉比自己手中的剑还轻! 黑夜里看不出她的样子,但是当魏启年手忙脚乱的将她抱进了屋里,借着灯光瞄了怀里的人一眼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了一下,不!狂跳了几下! 虽然此刻的赫兰琴穿着男仆人的服饰,打扮的如同男子一般,但是她的面孔犹如三月的桃花,鲜美无比! 魏启年的神思瞬时恍惚了一阵,但是后面跟进来的两个孩子一看自己的姑姑昏晕了过去,紧张的跟在后面,“我姑姑经常昏过去,请大人给她请郎中救她醒来,姑姑,姑姑你快醒醒……”赫兰耶廷一边拉着赫兰婉月,一边叫喊。 “要给姑姑掐人中,爷爷奶奶经常这样叫醒她!”赫兰婉月居然比赫兰耶廷镇静,看着魏启年把赫兰琴放在了床榻上就这么说到。 “快派人去叫军医过来!你去问问村子里有没有郎中!”魏启年对着同样慌乱的杨青叫了一声。 杨青这才反应过来,飞奔出去了。 魏启年是个粗人,打仗杀敌可以,但是面对这种状况就有些束手无策了! 只见赫兰婉月爬到了床上,然后小手就放在了赫兰琴的嘴上,开始按压她的嘴唇。 “爷爷和我们家的郎中就是这么按姑姑的嘴唇,让她醒过来的,你也给姑姑按按,我手小没有劲!”赫兰婉月按了几下,显然是力不从心的,就回头对那个不知所以然的人说到。 不愧是赫兰玄羽和惠仁公主的女儿,处事不慌,这让魏启年深感自己不够沉稳! 当然了,他也没办法沉稳,因为已经确定了眼前昏过去的人就是赫兰澈最最宠爱的三女儿,好不容易把她们给救了出来,总算是脱离了险境,却没想到跌到了自己怀里,能不让他懵了吗? 一听赫兰婉月这么说,魏启年只好凑到赫兰琴头前,“怎么按压?这样吗?”说完,把手放在了赫兰琴的嘴上。 “不是按嘴巴,按的是人中,在鼻子下面!这里,这里……”赫兰婉月说着,就把魏启年的手给抓到了赫兰琴的鼻子下面,而赫兰琴此刻已经是呼吸微弱,脸色腊黄了! “你快点按,姑姑呼吸不了了……能不能找人给她渡气?她快不行了……”赫兰婉月大叫到! “渡气?怎么渡气?”魏启年一边按一边问到。 “医生说危机的时候必须给姑姑渡气,你……我们家给姑姑渡气的是医女,你不行!哥哥你来吧?”赫兰婉月几句话,赫兰耶廷愣了,“可是我不会,要不然就让他试试吧?这里没有外人,不让别人知道就行了!”赫兰耶廷说完,对着魏启年说到,“你把你的气渡给我姑姑,我姑姑就能活过来了……” “怎么渡?她现在已经没有呼吸了,快点说怎么渡?”魏启年大声说到! “就是这样……这样,把你的气渡给我姑姑,快点,要不然我姑姑就没命了!”赫兰婉月已经顾不得什么了,自己趴在赫兰琴的头上给魏启年做了个示范! 就是把赫兰琴的嘴巴给扒开,然后用嘴对着赫兰琴的嘴,往她嘴里灌气! 魏启年整个人都怔住了,显然他没想到这两个孩子所说的渡气是这么回事! “你别发愣?快点,我姑姑不行了!快点……”赫兰婉月的叫声惊醒了他,也是,赫兰琴的呼吸已经停止了不说,就连嘴唇都冰凉了下来! 手忙脚乱的魏启年一咬牙就弯下了头,照着赫兰婉月刚才的样子做了起来! “姑姑,姑姑……快醒过来!姑姑……姑姑……”自从皇城回来以后就一直跟着自己的姑姑住的赫兰婉月,已经亲眼目睹了赫兰琴犯病时的情形以及爷爷奶奶和家里的郎中抢救她时的样子,所以她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她没有哭,没有叫,而是像个大人一样指使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魏启年此刻浑身的劲都用在了给赫兰琴渡气上,一口一口往她的嘴里灌着气!而赫兰婉月一边喊叫着姑姑你快醒醒,一边用自己的小手按压着赫兰琴的胸口! 这也是她们家的郎中做的……她只有这样依葫芦画瓢,才有可能会救回自己唯一的姑姑! “大人!这是村子里接生的产婆,也经常给人看看病……”杨青的话一半咽在了肚子里,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主人正趴在人家大姑娘身上,还嘴对嘴的在干什么?他彻底懵了! 第六章,赫兰家的三小姐(二) 也在此时,已经停止呼吸的赫兰琴总算是呼了口气出来! “姑姑!姑姑!我姑姑醒了!”一直握着赫兰琴的手,掐她虎口的赫兰耶廷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自己的姑姑呼出来一口气,大声说到。 魏启年显然没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自己猛吸了口气以后再次往赫兰琴嘴里灌气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本来是闭着眼睛的赫兰琴,忽然睁开了一双大眼睛,忽闪了几下以后,当他的嘴快要接触到她的嘴时,她自己张大了嘴巴叫了一声! 一双小手本能的胡乱拍打了起来! “将军!你干嘛?”杨青终于反应过来叫了一声! “我给她渡气!我……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魏启年在明白过来以后迅速的立起身子,说到这里以后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姑姑,你刚才又犯病了,是这位大人给你渡气把你救过来的!姑姑,他不是坏人!”赫兰婉月几句话,使得脸红耳烧的魏启年犹如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慌乱的点点头,“在下没有冒犯姑娘的意思,实在是情势所逼,是……”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了!就感觉很紧张,面对几十万凶残的敌人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可现在,额头的汗珠子层层密密的流了出来。 不光手足无措,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似的。 “将军,要不要让这个产婆看看……” “滚!又不是生孩子,要什么产婆?快去迎接军医,让他快点过来!”魏启年一声断喝,杨青吓得急忙退了出去! 好吗,在人家面前连话都不敢说,对他还是这么粗鲁! 杨青心里这么嘀咕着,又不敢说出来,带着那个依然迷迷糊糊的产婆离开了院子。 “大人,我姑姑醒过来以后需要安安静静的休息,不能有人打搅她,所以说大人还是不要再叫军医来了,明天早上我姑姑就可以下地活动了。”赫兰耶廷似乎看出来自己的姑姑不想被别人打扰,对着魏启年说到。 “哦,我让军医在外面侯着,什么时候你姑姑不舒服了再让他看看。今晚你们就睡在这里,我会守着你们的。”魏启年说完,看了看已经闭上眼睛的赫兰琴。 显然她很疲惫,闭着眼睛不动弹。 “大人还是回去歇息吧?我已经无妨了!”可能是没有听见他离开的声音,她只好睁开眼睛,小声说道。 “哦?哦!等军医来了再给小姐诊治一番吧?万一……” “不用了,我跟孩子们都困了,明天再说,大人也早点歇息吧。”赫兰琴说完,再次闭上眼睛。 魏启年这才发现自己在这里都紧张的冒汗了。一听赫兰琴这么说,就只好看了看已经在赫兰琴旁边趴着的赫兰婉月以及准备上榻歇息的赫兰耶廷,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跟着姑姑挤在一张床榻上歇息,自己也就没有别的好说的,一边擦擦汗,一边往外面走,“那我就在外面,你要是有事随时传唤。”说完掩了门出去。 总算是缓了口气,看看农户外面两个值夜的守兵,看样子杨青还没有接到军医。 里面的油灯很快的就被吹灭了,显然她们不希望再有人打搅她们歇息! 但是她真的无妨了吗?那么虚弱的身子,那么惊险的一瞬,让他深感后怕! 只是,被凉风一吹,他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刚才给她渡气的一幕,不由得感觉浑身一热! 已经在这里镇守多少年了?除了曾经跟那个他并不喜欢的新娘子有过短暂的男女之亲以外,他这辈子都没有跟别的女人如此亲近过! 对,没有! 他深以自己的定力为傲,即便回朝换防,在皇城那个声色犬马的地方他都可以做到洁身自好!就连他最好的朋友镇南王有时候都叹他是真男儿,不被女色所诱说的就是他! 当然了,也有人说他是因为对那个新婚不久就被迫分离,后来难产而亡的新婚妻子用情至深,到现在都不愿意再纳新妻,甚至就连妾都不愿意立! 其实他知道自己对那个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撮合到一起的新婚妻子并没有那么上心,反而因为她是自己继母的侄女,对她心存某种怨念! 虽然新婚之时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但分开了以后便再也没有想起过她,直到她难产而亡,他心里也没有多难受! 甚至有种解脱的轻松。 也从此对于女色,有了说不出的抵触。 即便父亲每每提及都会抱怨一二,他都会以军务繁忙为由推脱掉继母频频张罗的婚事。到如今,他堂堂镇守一方的将军,既没有妻室,更没有子嗣! 只是,自从看见她以后,他的心头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仅只是惊鸿一瞥,也让他内心不无震荡,感觉她,怎么那么美好? 尤其是自己居然跟她有了那种接触,即便是为了救命,但是…… 就在他神思荡漾之际,门外传来了卫兵的声音,“口令” 杨青回了口令,急匆匆的带着那个被从梦境里拽出来的军医来到了他的面前。 “将军,军医到了。”杨青抱手作揖到。 “她们已经歇息了,你先安顿军医歇了,明天早上再来替她诊治。”魏启年小声说到。 唯恐惊了屋里的人。 “那将军在哪里歇息?”杨青看他身上一层白霜,显然在外面站了许久了,很是担心的问到。 “我今夜在此守候,以防不测,你们先下去吧?哦对了,撤了门口与附近的军哨,只留暗卫,尽量不要打搅附近的农户。”魏启年知道这件事情不能人更多的人知道,要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杨青看了看已经回头伫立在门口的将军,不敢说别的。 只得点头称是。带着依然懵懂的军医离开了这里。 杨青与军医的到来打断了魏启年的春心荡漾,等他们走了以后他的内心也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与她的差距! 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他是一介武夫,年龄比她大了十几岁不说,还是个鳏夫!何德何能跟她相提并论? 她假如不是身体有恙,此刻或许跟她两个姐姐一样,已经是哪个王公贵胄的妃子了也说不定!他?就凭这常年在外奔波厮杀养成的粗鄙之气,不把她给吓跑了就实数不易了! 不由的仰天长叹一声,还是本本份份的把她们当成忠烈的后代,拼了身家性命将她们救出险境再说别的吧! 第七章触动 魏启年一夜未眠,就那么守在院中,思虑了一夜。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赫兰琴,即便自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救了,哪怕是以那种羞与启齿的方式,她也没有过多的情绪。 因为她的一生,这种被别人救治的次数已经多的数不胜数,救她的方式也是千奇百怪,此刻的她之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完成父亲和爷爷交付她的重任比起谁救她,如何救这些细节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她的命随时都可能不会是她的了,还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干什么? 现在最让她难以入眠的,是自己此刻的处境以及吉凶未卜的将来。 即便韩老爷子对她礼遇又加,也告诉她自己跟赫兰府的渊源,在客栈里对她关怀备至。但是,却对她绝口不提客栈以外发生的任何事。 尤其是她的家事,父亲,大哥,还有远在皇城的二哥二嫂,即便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无法从韩老爷子口中知道他们确切的下落! 以她的推测,父亲他们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韩老爷子那里被困了那么长时间! 她知道救她们的是魏启年,就是刚才给自己渡气的那个人,但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救她! 韩老爷子说主要是因为他们跟赫兰家都是莫逆之交。 但是她也知道父亲跟查抄赫兰府的徐英成也是莫逆之交呀! 到最后父亲还不是栽在了莫逆之交的手上吗? 所以以她现在的处境,不得不多出许多的疑虑! 父亲与爷爷将保护两个赫兰家血脉的重任托付给她,除非她一口气上不来,否则她绝不敢有任何懈怠,让他们有任何的闪失! 如今父亲兄长生死不明,她必须拼尽全力护她们周全! 山村的清晨有鸡鸣狗叫,两个孩子早早就被公鸡打鸣的声音给惊醒来。“姑姑,我要去茅厕。”赫兰耶廷小声对赫兰琴说到。 “天已经亮了,你出去找人问问,不要乱跑知道吗?”赫兰琴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说到。 “我也去,哥哥等等我。”赫兰婉月也被惊醒了,揉揉眼睛说到。 两个孩子相继下床,赫兰琴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有些不放心让他们自己出去,自己也下了床塌给他们开门。 结果就看见了那个立在门口的救命恩人魏启年,魏将军。 此刻一身的霜花,像个门神一样杵立在一旁。 赫兰琴瞬时内心一热,显然他一夜未眠守护在她的窗前,此情此景,令她心怀感激。 “你们醒了?昨晚可还睡得安稳?”魏启年混然不觉自己此刻的模样已经深深的触动了这个涉世未深,但心思缜密的赫兰家三小姐。看她们安然无恙,总算是宽了心,和煦的问到。 赫兰琴撩了撩头发,点点头,“劳将军挂念,我们睡得很安稳。” “我要去茅厕,将军大人,哪里有茅厕?”赫兰耶廷男子汉,不拘小节,大声问到。 “清晨寒气重,小姐回屋歇息,我带他们去。”魏启年一看赫兰琴有些局促的模样,急忙这么说到。 赫兰琴点点头,进了屋子。 魏启年刚把赫兰耶廷送到茅厕外面,就看见杨青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大人,我昨晚忘了一件事情,昨日韩老爷子送小姐她们出城以后皇城来的督军赶出城将一封信交给我,让我转交于你,我一忙就给忘了!”说完就把一封信递给了魏启年。 “皇城来的督军?姓甚名谁?你可曾认识?”魏启年大惑不解的问到。 因为他昨天率军出城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与自己相识的人,皇城来的?假如相识,他在西海城这段时间肯定会有所耳闻的。 “属下没有见过,但他知道属下,叫我杨副将,显然知道将军你的名讳。”杨青急忙说。 魏启年接过信打开,一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怎么了将军?有什么紧要之事吗?”杨青紧张的问。 “你差点误了大事!马上备车,我要护送她们去我父亲那里!快去!”魏启年说完就把信给收起来,几步跨进赫兰琴的屋子里。 “赫兰小姐,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昨日放你们出城的督军是惠仁长公主曾经的护卫,知道长公主的女儿在我们这里,他给我写信说徐英成回皇城以后就命曾经在公主府做过画匠的画师画了小郡主的画像,发现跟自己在赫兰府见到的小郡主不一样,已经怀疑你和小郡主以及小公子被偷梁换柱了,所以命他们拿着小郡主的画像赶到西海城,并且封锁了西海城与焉氏国所有的通道,以防小郡主以及小公子被送到焉氏国去!督军让你们尽快离开我所驻守的营区,担心徐英成会派人暗查到此!我们现在就赶往我父亲所在的西域都护府,事关重大,来不及与我父亲商议,我们现下直接去找他,如何躲避徐英成的追捕,需听我父亲定夺。”魏启年说完,就开始叮嘱属下打探一下村子有没有外人出入,附近有没有异样! 赫兰琴与孩子们再次被安顿在了马车里,为了以防万一,魏启年让军医也随行! 唯恐接二连三的长途跋涉,会让赫兰琴的身体吃不消。 魏英接到了魏启年派去先锋的通报,并没有让他们直接进入都护府所在的珉河口镇,而是带着两个刚从焉氏国来的贵客在半路的一座庙堂里等候他们。 直到午后魏启年护送的马车才到了庙堂门口。 已经有接应的随侍将他们迎接进去。 赫兰耶廷一看见客房里坐着的两个人,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外祖母!阿穆勒舅舅!我娘和我奶奶,我太爷爷都被火烧死了!我父亲和爷爷到现在都不知道在何地,你们要替我们报仇呀!” 赫兰耶廷几句话,那个已经疾步迎过来的焉氏国妇女当时就哭出了声,“我的宝贝孙儿,你受苦了!外祖母来迟了!让你们受罪了……” “霓塔夫人不要太伤心了,小公子能够平安逃脱已算是万幸了!来来,琴儿,婉月,你们一路受苦了,快快坐下歇息一会,有话我们慢慢说。”魏英对着已经泪眼朦胧的赫兰琴说到。 即便心如刀绞,赫兰琴也依然强忍悲痛,与屋里每一个人请安问好,然后才牵着同样被戳到了伤心处的赫兰婉月的手,两个人立在那里默默流泪。 第八章赫兰琴的选择 魏英带来的这两位是焉氏国的王太后霓塔与她的小儿子阿穆勒。 就因为西海城被封锁了,她们听说了赫兰家的变故后赶过来就被困在了西海城外,直到近日几经波折才打探到了魏英的驻地,这才赶到魏英这里来打探赫兰家的消息! 魏英没想到焉氏国的王太后居然会亲自赶到珉河口来,为了以防外人知道她们的身份,就把她们安置在这所寺庙里,等候霓塔的亲外孙赫兰耶廷从西海城逃出来,再让她们见面。 霓塔告诉魏英本来她们要举兵攻打西海城,为她们的长公主与公主报仇,但是因为赫兰澈在自己被撤职以后就给焉氏国的国王写了一封密信,苦谏他千万不能因为他们的遭遇而不顾自己国家的国力强行与兰昭国开战。到时候不光兰昭国的民众会遭殃,就连焉氏国也会陷入内忧外患的混战中不得自拔! 赫兰澈已经预见了自己家族将要承受的灾难,但是他说只要能让西海城的民众与焉氏国的国人不遭受连年征战的苦难,他赫兰澈愿意接受即将到来的任何灾难! 所以焉氏国才打消了攻打西海城的念头,本想着想办法救出赫兰家的家眷再说,却没想到皇上的圣旨下的那么快,刚把镇国侯的兵权给撤了,又派人直接把赫兰澈与大儿子给抓了,同一天又把镇国侯府给封了! 焉氏国的人还没有明白过来,跟他们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赫兰家族就那样彻底被灭了! 到现在还被冠以叛国通敌的罪名!到处搜捕跟赫兰家有牵连的余党,搞得整个兰昭国人心惶惶! 依照霓塔的意思,她想把赫兰耶廷与赫兰琴,赫兰婉月一块带到焉氏国去。 但是赫兰琴说自己不能去焉氏国,因为父亲给她说过万一赫兰家族遭受任何意外,都让她去皇城附近的祈凤山找给她医病的莫孤邂隐士,因为只有他才能治好她的顽疾,并且还能帮她联系上自己在京城的姐姐。 无论被废的皇后还是镇南王王妃,她都想知道她们现在过得如何? 魏英一听,也点点头,说:“你父亲也曾跟我提起过那个莫孤邂隐士,说不光医术高明,武功还深不可测,他只要愿意帮你,不管什么样的事情都难不倒他!就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未必能找得到他,更怕他不愿再涉足红尘,帮你做这些事了!” “他答应父亲要医好我的病,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要我的病好了,我也会自己想办法联系到姐姐的。就是……我父亲和兄长们此刻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我二哥以及月儿的母亲和弟弟……魏将军,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他们……有没有躲过这一劫?还有我大姐,被废了皇后之位也罢,她……目前是不是还在人世?”赫兰琴问完,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滞了! 这些问题已经缠绕她许久了,想要知道,却又害怕知道! 魏英望了望赫兰琴身边的孩子,又望了望一脸痛苦的霓塔,:“启年你带孩子们出去回避一下,我有些话要跟赫兰小姐说。” “不必了,这两个孩子都应当知道实情,魏将军放心,孩子们没事。”赫兰琴很是果断的拒绝了魏英的提议,坚定的望着魏英说到。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两个侄子,侄女已经承受了许多不该他们承受的东西,这些问题也都是他们迫切想要知道的,早点知道,早点解脱! “除了皇后与镇南王妃依然在世,其余的人,包括你二嫂惠仁长公主以及婉月的小弟弟都已经不在人世了!琴儿你要明白皇上这次是想灭你赫兰氏满门,他是不会给赫兰氏任何生机的!你要明白你和孩子们能够逃出来,就是老天爷怜悯你们赫兰氏,给你们把赫兰家族的血脉留了下来,所以……我们该感念上苍有好生之德!所以……” “我知道了魏将军,我……月儿,你陪姑姑出去一会,失陪了……”赫兰琴苍白着脸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魏英看看魏启年,魏启年急忙跟了出去。 “等会让耶廷跟你们回焉氏国,赫兰琴小姐我会派人护送她去祈凤山,不论莫孤邂会不会帮她,只要能医好她的病,也就不枉镇国侯一片苦心了!”魏英对着霓塔王太后说到。 就因为赫兰耶廷是她唯一的外孙子,她才不顾国王与大臣的阻拦,亲自带着小儿子来到了兰昭国,并且亲自跑到了珉河口来找魏英。 曾经也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霓塔王太后即便已经没有当初的风采了,但是她依然不愿意相信下人,不愿意把自己唯一的外孙子给丢在乱世中!即便拼了命也罢,她也要把赫兰耶廷给接到自己身边抚养! 赫兰琴与赫兰婉月都不愿意去焉氏国。因为赫兰琴要去治病,赫兰婉月非要陪着自己的姑姑,。最后极不情愿独自离去的赫兰耶廷在赫兰琴的劝说下跟着自己的外祖母与舅舅离开了寺庙。 “因为徐英成与皇上商定灭了镇国侯府以后就要商讨进攻焉氏国的事情,所以我只能提前告老还乡,因为我不想一把年纪了还被徐英成他们给推到前线去与焉氏国人厮杀!因为,不论成败,我都是他们的棋子。胜了,功劳在他们,败了,责任在我,所以……唯有抱病请辞才能保住一条老命!至于启年,皇上的调令马上就到了,因为皇上顾忌启年镇守边疆会阻碍他们的征伐大计,所以……把他调离战场才放心!也好,我们父子也可躲避这场浩劫了!所以赫兰小姐就先在这里跟小郡主歇息几天,等皇上准了我的辞呈,我们一块回皇城。到时候……到时候再说别的。琴儿你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谈其他吧!”魏英对着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赫兰琴说到。 赫兰琴木讷的点点头,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心力思虑将来的事情! 能够保住命,能够活下去,是她唯一的心愿! 魏启年把她们安顿好以后就回驻守的营地了! 当然了,假如父亲的消息准确,他的调令也快要到了!也不知道自己会被调往哪里?可否有缘再与赫兰小姐会面?这个问题着实困扰着离开的他,却又无法说出口。 第九章魏英的思虑 魏启年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寺庙。魏英与寺庙的主持交代了几句以后就离开了! 因为他与儿子的行踪必须保密,万一被人察觉,一切前功尽弃不说,徐英成又要给他按一个私通乱党的罪名! 幸亏霓塔王太后把赫兰耶廷给接走了,以霓塔王太后的能力,赫兰耶廷算是彻底保住了! 现在就剩下赫兰琴与赫兰婉月了,假如他没有猜错,赫兰琴留在兰昭国不光只是为了治病,更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姐姐,然后再想办法替自己的家人洗清罪名,并且最终报仇雪恨的! 只是魏英知道,报仇雪恨谈何容易?别说赫兰琴身患重病,即便她身强体壮,武功盖世,就凭现在的形势,她想以一己之力做到这些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但是他也没办法劝阻她,因为他知道就算赫兰琴身体有恙,但是她是赫兰澈最最宠爱的女儿,虽然从小就疾病缠身,但是聪慧过人! 赫兰澈之所以选她逃出来保护赫兰家的血脉,肯定有他的道理。 在这种时刻,他没办法说服赫兰琴去焉氏国,因为赫兰琴说父亲跟她说的,万一赫兰家遭遇了不幸就去祈凤山找莫孤邂,肯定是有原因的,赫兰琴的身体重要,给赫兰家洗清罪名,报仇雪恨更重要! 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她们平安送到祈凤山去,至于能不能如赫兰澈所愿,只能听天由命了! 现在最令魏英头疼的是如何将她们带入皇城去! 并且在没有找到莫孤邂以前,如何安置赫兰琴与赫兰婉月是个问题。 因为赫兰琴与赫兰婉月身份特殊,加上徐英成已经怀疑赫兰琴和赫兰婉月被偷梁换柱了,别说皇城了,就连边疆都有赫兰婉月的画像了,可见徐英成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因此他不可能把她们安置在外面!只能带回将军府! 只是……一想起自己府中那几个并不安分的子女,加上后院几位上蹿下跳的夫人,他就觉得将军府也不是最安全的! 除非……魏英思虑良久只有这个主意可行,就是……不知道赫兰琴愿不愿意,而自己那个性格怪癖的儿子愿不愿意! 今日他犹豫再三,终未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有点难以启齿似的! 毕竟赫兰琴此刻依然是个尚未出阁的女子,某些事不能直接跟她说!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魏英告老还乡的奏折很快批复下来了,皇上体念他戎马一生,父子两代忠勇杀敌的猛将,为了兰昭国的安宁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年纪大了,告老还乡实属无奈。不光恩准了他的请辞,还在皇城给他设立了府衙,让他在皇上身边颐养天年! 魏英知道皇上还是不放心他,让他呆在自己眼皮底下,他才能高枕无忧! 魏启年的调令还没有下来,魏英依然很是发愁,因为平白无故带着一个女子与孩童回去他不好解释。 为了躲避追捕,让赫兰婉月女扮男装,变成男儿身,可以避人耳目,但是赫兰琴呢?他知道自己府里人多嘴杂,万一哪里出了纰漏,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思量再三,魏英在临行前来到了寺庙里,迫不得已的跟跟赫兰琴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眼下我有一个主意,既可以让你们名正言顺的跟我回皇朝,也可以在我将军府落脚安身,就是……有可能要委屈了你与小郡主……” “魏将军不要说这种客气话了,我知道此刻的情势,只要能回皇城,能够躲过皇上的追捕,哪怕以仆从的身份跟随大人回朝我都毫无怨言!大人有话尽管说,不要顾虑。”赫兰琴叹了口气说到。 这几日在寺院里听见了一些西海城的境况,也听说徐英成加大了搜寻赫兰家亲信的力度! 别说皇城了,就连寺庙里也不怎么安全,所以看着魏英的样子,赫兰琴很是诚挚的说到。 她知道自己和赫兰婉月的处境,去哪里都必须依靠魏将军的安排,不能让他太为难了。 “既然琴儿这么通情达理,魏某也就不支吾其词了!是这样的,我思虑再三,唯有一个法子能让你不受任何人质疑的进入皇城,并且入住我的府邸,就是……就是……” “魏将军但说无妨,只要能不给魏将军添麻烦,任何法子我都听将军的!”赫兰琴义无反顾的说到。 “那魏某就直说了,到时候让婉月小郡主扮成男装,你……就说你与婉月是我犬子启年的……就说你们两个人是他在这边的家眷!你是他的……夫人,婉月是他的长子……当然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如此说,其实你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瓜葛……除此以外我真的没有任何更妥帖的办法让你们与我随行进入皇城,进入我的府邸,因为……你知道我府中还有其余子女,其余家眷,到了府邸自会有人质疑你们的身份,魏某常年在外,治理家眷并没有任何妥善的法子,生怕人多嘴杂,将你们的事情泄露出去就前功尽弃了……因此……还望赫兰小姐降尊去贵,做一回我犬子的内眷……” “魏将军快别如此客气,我现在只是丧家之犬,能得魏将军搭救已感激不尽了!比起我与月儿的安危,这些虚名不足挂齿。此次随行,全凭魏将军安排,赫兰琴毫无疑义!”赫兰琴几句话,魏英感觉心头的担子瞬间轻了! 魏启年在外多年,府中也无家眷。 即便此刻在外有个女眷有个孩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别说皇上查不到这些琐事,就连自己家七七八八的夫人与子女们也应该无话可说! 毕竟魏启年已过了而立之年,在外有家眷理所应当的! 趁此刻他告老还乡,把他的家眷一并带入皇城,带进将军府,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别说皇上不会起疑,到了府中家中老小亦可搪塞过去! 原本担心赫兰琴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愿意接受这个名头,却没想到她如此深明大义,二话没说就应承了下来! 现在就是如何说服儿子了,毕竟回府以后他也要以赫兰琴丈夫,赫兰婉月父亲的身份与她们相处,那个到现在都没有娶妻的儿子,究竟能不能接纳赫兰琴与赫兰婉月占着他夫人儿子的名讳呢? 这个顾虑也让魏英头疼! 第十章魏启年的家眷 因为魏英还乡,皇上特地下旨让魏启年护送! 刚好免了魏英召他回来与他当面商议这件事情! 出乎魏英意外,魏启年一听魏英要以他夫人,儿子的身份带赫兰琴回城,他只是木讷的问了一句赫兰小姐同意了没有?会不会委屈了她? “赫兰小姐深明大义,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说全凭为父的安排。就看你此刻的意愿了……” “我?自是听凭父亲安排了。”魏启年说完,低头沉吟一阵,“回府以后就把她安置在我院中,找人好好伺候,我……你让她放心,我把你们送回去以后即刻回驻地,绝不会呆在府里搅扰与她的。让她尽管住,不要有任何顾虑。” “我也与赫兰小姐说了她只占一个名分,你们两个人不会有任何瓜葛的!也好,你常年在外,她在府里住着也清净!就是……等你有了意中人,她若依然占你夫人的名分,将来你真正的妻子可能就要委屈了……” “父亲多虑了,我自不会在她占着这个名分的时候考虑娶妻,假若她愿意,这个名分给她一辈子也无不可!”魏启年毫不犹疑的说到。 魏英心里忽然闪了一个念头,但是又很快的打消了,因为他知道他这个儿子自从妻子难产而亡,到现在都没有再续弦的意思,现下如此这般说,未尝不是因为感念赫兰家与魏家曾经的交情,现在赫兰家遇难,对于硕果仅存的赫兰琴的尊敬而已,或许只是一时意气,等他真正想要娶妻了,恐怕就不会这般大方了吧? 赫兰婉月被装扮成了男孩子,赫兰琴就以魏启年夫人的名头跟随他们出发! 皇上之所以让魏启年护送魏英返乡,实属无奈之举。 因为珉河口通往皇城的路多半在崇山峻岭之中,路途遥远不说,一路上多有劫徒悍匪,就连皇朝押运粮草的军队都敢劫的山匪,没有理由不劫告老还乡的队伍? 纵然魏英有属于自己的私卫,但是数目有限,皇上也不可能给他配备更多的随从,他自己的儿子亲自护送,万一途中遭遇不测,也是他儿子护送不周,与皇朝的脸面无干! 再则皇上已经安排好了魏启年接下来的任务,此次随行,诚属皇上的计谋,在他们父子尚未明白自己何去何从时给他们画好今后的路线,免得他们知道了以后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让皇上的苦心落空。 而魏英已经料到了儿子此次随行,已无机会再返回自己驻守的防区,也让魏启年做了该做的筹备,将知道赫兰琴与赫兰婉月的那几名心腹给抽调出来,作为自己的随侍一并返回皇朝,即便皇上派去接任的官长如何摸查,均不会得到不利于他们父子的东西,到时候才能打消徐英成与皇上的顾虑! 因为熟知路途险恶,他们尽可能的晓行夜宿,希望不要正面遇到劫路的悍匪! 赫兰琴的身体居然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这让魏英不无宽慰! 毕竟路途遥远,万一她身体抱恙,会耽搁回朝的时日不说,更会引起别人的主意,这些都不是魏英想要看到的。 赶路几日,好不容易行至平原地带,眼见得再赶两三日路程既到皇城,魏英与魏启年均松了口气! 一行人进了一个村子,在仅有的一家车马店准备打尖歇息。 老板娘很是勤快的给他们开了几间客房,将随行人员全部都给安顿好了以后就开始给他们准备伙食。 赫兰琴与赫兰婉月现在的名字已经被换成了穆雅兰与魏仁玉!两个人一路上都是以魏启年夫人与儿子的身份相称的! 即便是跟随她们同行的杨青,此刻也管赫兰琴叫将军夫人,小公子!叫的赫兰琴与赫兰婉月也不知道如何应答! 但是魏英与魏启年似乎觉得这般称呼很和他们口味,命所有随行的下人都这般称呼! 当然了,每次住宿,魏启年都会跟她们分开,与下人找的借口不是房间没有床铺就是他要值夜。这让赫兰琴与赫兰婉月不至于那么别扭! 今夜也一样,有客栈小二直接把饭送到了赫兰琴她们房间。 “月儿,再过一两日我们就要到将军府了,到时候你再也不能唤我姑姑,我也不能唤你月儿……” “我知道,我以后就唤你娘,唤小将军父亲,大将军爷爷!我现在是男孩子,名唤魏仁玉。到了皇城,不能说我曾经去过那里,我一直随娘亲与父亲住在珉河口,没有离开过……” “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假若有人认出了你,你千万不能与他们相认,任何人都不行!即便是你二姑,大姑,甚至是你皇舅,皇祖母!记住我们现在跟你爹爹,母亲一样,已经是死人了,我们活着就是为了给我们的爷爷奶奶,爹爹,娘亲以及小弟弟报仇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活着知道吗?”赫兰琴语重心长的说到。 “我知道,我会跟着姑姑,哦不,你现在是我娘亲,我要陪娘亲去找莫孤邂隐士,求他教我武功,等我长大了进皇宫杀了那个在皇上面前说我们坏话的徐皇后,再杀了那个烧死太爷爷,奶奶和大妈的徐英成,最后再杀了赐死我父亲,逼死爷爷大伯以及我母亲与小弟弟的皇上!我……” “月儿,这些话今日最后一次说,以后再也不能说了!姑姑只要你记得这些仇人的名字,等你长大了以后别忘了就行了!知道吗月儿?以后这些事情就跟我们的名字一样,深深的埋在我们心里,对谁都不要说好吗?” “知道了姑姑,哦不,娘亲,我会记住的,死都不会忘!”赫兰婉月很是认真的说。 即便只有五岁,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让她比别的孩子成熟了不少! 她也很想念自己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的母亲与父亲,想念那个她离开时只有一点点大的弟弟,想念自己的爷爷奶奶,哥哥和太爷爷,但是现在,她把这些想念都埋进了心里,与自己的姑姑为了报仇而活着! 门外站着刚到这里,想要问她们吃的可合口味?需不需要别的东西的魏启年,听了她们的对话,他收回了自己准备敲门的手,深深地呼了口气! 第十一章遭遇劫匪(一) 魏启年在外面矗立许久,不忍心打断她们的对话,回身进了父亲房间。 “琴儿喝药了没有?再有两三日就要进城了,琴儿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魏英见儿子进去了就这么问到。 “已经派人端进去了,应该喝了吧?父亲身体怎样?马上就要进城了,还要进宫谢恩,能不能吃得消?”魏启年担心的问到。 “谢恩的时候为父越是疲弱皇上越是放心,就是你要辛苦了,回家以后你那些姨母们肯定会追问你与琴儿的事情,她们两个人在府里就要仰仗你来保护了!”魏英说完苦笑着摇摇头,“还有你那些弟弟妹妹们,琴儿身体弱,月儿还小,她们在府里住着,需要你来给她们撑腰了!还有就是万一为父有什么意外,只有你知道她们的身份,一定要好生对待她们,以报赫兰侯曾经对我们魏家的照拂。有几句话为父一直没有告诉你,想当年在征战西域的战场上,假如没有赫兰侯爷,就没有你父亲如今的地位!他即是我在战场上的救命恩人,更是我在官场上的良师益友!如今他满门蒙难,唯遗琴儿与月儿,我们父子必须穷极一生去护她们周全知道吗?”魏英说完,不无唏嘘的仰天长叹! 越是临近皇城,越是思念故友,想起自己曾经与赫兰澈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交情,在远离皇城的荒蛮之地共同驻守的几十年,如今,独余自己返回他们曾经誓死捍卫的央央皇城,心中怎能不无感慨万千? “父亲放心,你与赫兰侯爷几十年情深意重,儿子也与赫兰兄弟莫逆之交!如今他们遭遇如此惨祸,他们的骨血儿子定会想方设法保护的。”魏启年说完,素手默立,与父亲同样的神思沉重! 杨青过来密报,说一个暗卫在客栈后院看见老板娘安排一个伙计出村了,虽然离得远,未能听见她们说什么,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杨青已经派人跟踪了过去! “我方才就对老板娘有所怀疑,不许我们出入后厨,不许进入后院,里面有几个伙计看起来似乎有些身手,不像是正经打杂跑堂的。将军,我担心她们与匪徒有勾结,会不会在暗中下手图财害命呢?”杨青跟着魏启年在边疆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表面看着五大三粗的,但是遇事沉着冷静,心思缜密,他肩负着两代将军安危的使命,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一见这家客栈与别的客栈有所不同,就在暗中派了卫兵细查后院与后厨,结果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急忙跑来报与魏启年。 “是吗?增加暗卫,再加派远哨,有什么动静即刻回报!”魏启年深知这一带匪患猖獗,一听杨青禀报,不敢大意,急忙命令他们加强防范,自己则再次敲门去跟父亲汇报。 “早就觉得这一路安静的有些不像话,原来是借着这个客栈在我们放松警惕的情况下对我们下手?这些土匪真的是聪明了……这样吧,我们暂且不动,看他们接下来如何行事,若是平常的山匪劫徒,就凭我们的随侍即刻打发了他们,若是……那些专门针对我们的人,恐怕也是有备而来,我们只能拼尽全力与他们周旋了!就是……琴儿与月儿,她们经不起这折腾,你一定要派最得力的护卫保护她们离开!”魏英说完,睡意全无,心里盘算着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以及接下来要应对的法子。 有人敲门,是那个颇有几分姿色,且能言会道的老板娘,“官家老爷开门,奴家给老爷送一些本客栈特色的夜宵……” “我父亲因赶路疲乏,早早的歇下了,还烦请老板娘不要惊扰了他。”魏启年轻轻开门,小声说到。 “奴家不知官老爷歇息了,奴家告退。”老板娘说完急忙退身返回。 魏启年回身进屋,熄灭了灯烛。 一直等到院里没有动静了,杨青闪身进屋道:“将军大人,这家客栈果然有问题,老板娘派人给家丁也送了夜宵,经查里面有迷药。方才又给老将军送夜宵,肯定也做了手脚,我已经派了暗卫盯住老板娘,将军,接下来如何行事?”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惊扰了她们,也不能惊扰了夫人与公子……目前尚未弄清她们的意图,提前异动恐会打草惊蛇。还是先等他们动手了再见机行事。你命人备好马车,若有不测,你亲自护送老爷与夫人公子逃离此处,我来应对他们。切记,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保护他们平安离开知道吗?”魏启年说完回头望了一眼坐在床榻上打坐的父亲,看样子父亲已将的安危交与他定夺了! 杨青默默点头,速速离开! 果不其然,待到半夜时远哨传来暗语,说有一队不明身份的人马进了村子,正在靠近客栈。 暗哨很快又带来消息,说来人不像是官府或兵勇,更不像训练有素的刺客,除了携带兵器,没有别的特征。 听他们对话,似乎是山上的匪徒,准备趁夜打劫,天亮前撤离! 魏启年完全相信自己的远哨与暗卫的判断,因为他们常年跟随他征战沙场,也随时潜入敌国进行各种查探,这种事情难不倒他们。 “父亲,来的可能是真正的山匪,人数二十几人,加上客栈那几个扮做伙计的内应,加起来不足三十人,我们的随侍完全可以应对,父亲就先歇息,一切交由我来处置。”魏启年接到消息以后准备不告知已经熟睡的赫兰琴,让她们继续睡觉。而父亲年老体弱,这种小事不应该让他操劳。 魏英对自己的儿子点点头,“尽可能不要开杀戒,但能兵不血刃解决最好了……哎!要不是皇上听信谗言,一心想要征讨他国,广征赋税,使得民不聊生,也不会有这些山匪劫徒了!都是兰昭国的子民,硬是被逼做了亡命之徒呀。” “知道了父亲,我会传令下去,让他们不要伤及匪徒性命,父亲就安心歇息吧!我去看看。”魏启年说完出了房门。 客栈里静悄悄的,父亲客房旁边就是赫兰琴与赫兰婉月的房间,但愿她们能一觉睡到天明,不要被这里即将到来的打斗给惊扰了好梦! 魏启年深深叹了口气,提剑跃上屋顶! 第十二章遭遇劫匪(二) 来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客栈,并且顺利的与客栈的内应会和了! 这些人似乎经常做这种事情,一进院子就开始分成两队,一队人马进到停放车马粮草的偏院,准备把行李粮草给劫走,一队人马直奔客房,看样子要打劫客人随身携带的财物! 只是他们没想到刚进入内院就被几个内侍给拦在了院中。 带头的是个彪形大汉,手里提着一把长刀,一看对方有所准备,似乎不甘心就此放弃,左右看了看,然后大叫一声,“他们人不多,杀了他们!”然后就挥刀砍向了阻拦他的人! 兵刃相接发出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立在屋顶的魏启年忽然听见脚下屋里面传来赫兰婉月的叫声,“姑姑,哦不,娘亲快起来,外面有人在打架,还说要杀了谁……” 外面的打斗正酣,里面却没有了声音。 魏启年心头一紧,就连小孩子都被惊醒了,赫兰琴怎么没有一点动静?不会是犯病了吧? 仓惶下地,推门而入! 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不说,就连床榻上也似乎没有人,情急之下几步跨过去,就在他准备撩起床罩仔细查探时,背后忽然有人用东西砸了他一下。 力道不大,但是很快的就有第二下带着风声砸了过来! 本能的往后一躲,顺手擒住了对方的手,一声惊呼响起:“放了我姑……我娘亲……”然后从一边的角落里窜出一个小人,居然抱住了他的腿,顺嘴就咬了过来! “玉儿!是我,赫兰小姐无恙吧?”已经听出来了赫兰婉月的声音,也明白了砸自己的是谁。 即便夜里看不清楚自己手里擒住的人此刻的模样,但是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攥在自己手里,他已经了然刚才砸在自己身上的那一下就是出自这双手! 赫兰琴当时就松开了手里握着的灯烛。 其实她在那些人进入院中时就已经醒了过来,自从家里发生巨变之后她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不是做噩梦就是整夜整夜睡不着,因此当月儿被惊醒来以后她急忙捂住了月儿的嘴,并且在听见了有人从屋顶跳下时急忙拉了月儿下床,躲在了床榻的一边。 屋里太暗,看不清进来的人是谁,但是深夜进入自己房间的肯定不会是好人,于是趁对方走到床前查探时,抡起桌上的烛台砸了下去! 无奈她力不从心,砸在人家身上就跟挠了痒痒一般无二,再次用力砸过去,还被人反手给困住,要不是月儿情急下叫了一声,也不知魏启年会怎么对付她? 魏启年手里依然握着赫兰琴的手,而此时已经被惊动的杨青拿了火把冲了进来。 然后就照亮了整个屋子,看见了两个手拉手立在床前的人。 “大人?我以为劫匪闯进来了呢!大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 “你去外面守护老将军,这里有我!”魏启年这才发现自己和赫兰琴的姿势有点诡异,急忙松开了攥她的手,大声说到! 杨青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一点头,匆匆退出去,顺手还把门给关了。 “天气寒凉,你们上床歇息,有我在,他们进不了屋里。”魏启年说完,迅速离开床榻前,有些尴尬,只好提剑遁了! 赫兰琴依然懵在那里,刚才的一刻说是迟那是快,她还没明白那个人为何会那般快速的出现时他已经逃了! “姑……娘亲,父亲是不是一直待在门口?他会武功,我们不必害怕,睡觉觉吧?”赫兰婉月小声说完,拉着姑姑的手上了床。 深夜的客栈的确冷,只在床下立了一会,赫兰琴浑身就开始发抖了! 就因为已经经历了一次这种惊吓,此刻即便知道有人会随时保护自己,内心那种惊惧的感觉依然无法消除。 搂着同样毫无睡意的月儿,倾听着门外稀落的打杀声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那帮匪徒接到的消息称今晚入住的这般人似乎是官家的人,带了家眷仆从回城! 虽然看起来有些练家子的架势,但是光是拉运行李的马车就有好几辆,加上有老人有妇孺孩童,要是多来一班人,劫财应该没问题! 却没想到今夜碰到的居然是一帮久经沙场的老将! 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们的意图,不仅没有吃她们的宵夜,还在他们懵里懵懂时就把他们给生擒活捉了! 杨青过来秉报称全部劫匪悉数被俘,无一逃脱,亦无伤亡,问魏启年如何处置? “全部押解到官府去,告诉当地官吏没有其他恶行的就地释放,曾经行凶伤人的严惩!这家客栈进行查收,老板娘与跑堂的全部押解到大牢按律论处!其余人稍事休息,清早按时赶路!”魏启年吩咐完以后就来到了自己父亲房中,跟他汇报了方才的结果。 然后又走到了赫兰琴房间的窗户前,轻轻的敲了几下:“匪徒已被制服,你们也歇息一会,早上还要赶路呢!” “知道了将军,你也早点歇息吧?”里面传来赫兰琴温婉的声音。 魏启年心里一热,“小姐只管安心歇息,不会再有匪徒擅闯了!”说完叹了口气! 一路上赫兰琴与他除了偶尔的几句客套话,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施舍与他,今夜如此客气,反而让他有点不适应! 不过,这种感觉挺好的。他觉得很是欣慰! 越是靠近皇城天气越是炎热,而魏英的心情也越是沉重! 以皇上多疑的性格,肯定会怀疑他这次请辞的目的不是很纯,但是又没办法不允他告老还乡。 让魏启年随行护送他们返朝,肯定是有别的意图,也不知自己这次进宫面圣谢恩,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皇上会不会心口如一的体念他戎马一生?让他平平安安的归隐家中,安度晚年呢? 还有启年,好不容易晋升到了将军的品阶,他这次请辞还乡,会不会影响到他的仕途? 徐英成此刻大权独揽,会不会做那些秋后算账之事? 就因为他们曾经交清浅薄,相互牵制,现在他下野了,没有任何权势了,他会放过他吗? 第十二章将军府(一) 赫兰琴没想到魏英有好几房的夫人。 而且每一房的夫人又都有好几个子女。 就因为她的到来,那些成天没事干的女人们扎堆似的往她跟前挤。 个个都很惊讶与那个原本以为至今独身的将军府嫡长子不光有了家室,就连孩子都有了! 这个消息让一向平静的将军府沸腾了起来! “大哥,她身体那么弱,如何生的了孩子?还跟着你在珉河口那个鸟不下蛋的地方一住就是几年?你怎么可以那般不怜香惜玉?让她跟着你在那种荒蛮的地方受苦呢?”魏英的二子,平素就喜欢沾花惹草的魏启光在看了那个虽然娇弱,但是模样却长得闭月羞花的新大嫂以后心里百般不舒服,当着家里其他人的面说到。 “就是的大哥,我看她不光身体娇弱,就连年岁也与我相差无几,她怎么可以生的了那么壮实的孩子呢?”魏英次女魏晓月也在家里是个出了名的刺头,很是不屑于这个府里居然会有人比自己的容貌都要娇美,万分不开心的说到。 “你们胡说什么?启年与她成亲几年,生儿育女有何不可?谁与你一般?已过二八还尚未婚配?像我们驻守的地方,你这种岁数若还未出嫁,已经无人愿娶了!还有你们以后少去你大哥院中打扰你大嫂她们,初来乍到就被你们一个两个的拥过去瞧热闹,不把她们给吓坏了?她们就是小地方来的人,没有见过你们这些没有礼仪的人!以后启年在于不在,都不许你们男丁进入后院。还有你们,让自己的子女少去搅扰与她们,这般没有教养!成何体统?”魏英看着脸色沉郁的魏启年,显然他不屑于跟家里这些不成器的弟兄姊妹解释,就替他说到。 “老爷吩咐的对,你们不能随意打扰她们母子。就是老爷……从未听你提起过年儿在外尚有妻室,今日猛然间带回来,就连我们也很意外……”魏英续弦的大夫人总算是开口了! 因为魏启年亡故的妻子是她的侄女,本以为魏启年因为侄女的逝世无意再娶,却不料突然带回来一个女人不说,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这让她这个到如今还在打算着再将自己哪个近亲侄女或外甥安顿给眼下魏家最有出息的这个嫡长子的她未免有些许的失落。 即然魏启年不愿意解释,但是魏英肯定不会骗她们的,所以她只好不甘心的问到。 “这有何意外的?启年常年驻守边疆,为夫难道不会替我儿子操劳这些琐事吗?启年作为我魏英的嫡长子,年过而立尚未有妻室,你觉得我会允他真的不娶妻不生子吗?启年这种小事也不值得我跟你们拿出来一说,就如同启光接二连三纳妾你也从未与我提过一样,你有那么多家事处理,难道像这种事情我也要事无巨细的与你们详谈吗?有必要吗?”魏英几句话,大夫人脸上一红。 “启光就是嫌弃自己的几房夫人不给他生个儿子,为了魏氏家丁考虑才又纳了几房妾,我原本还想等你回来再与你细说呢!” “所以你们就不要再纠缠启年在外娶妻生子的事情,莫要因为他夫人来自贫寒之地而小看与她们!今后启年再纳不纳妾你也莫要替他张罗了!他的事情他自己处理,你们都不要再掺和了!”魏英说完,咳嗽了两声,“启年,你也回去歇息吧!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辛苦你了,歇息一下,明日跟为父一同进宫面圣,说不定你随为父进宫谢恩以后还要听凭皇上随时的调遣呢。” “是父亲,孩儿退下了!”魏启年说完,直接走了。 要不是这个家里有父亲,他可能一辈子都不愿意踏进这里半步! 眼前这些说起来都是与自己血浓于水的亲弟弟妹妹,自己父亲的家室,但是每次看见她们,除了抑郁还是抑郁!实在是不想再见到她们了! 曾经的他,自始至终都觉得没有母亲的将军府,没有他的任何牵挂。 只是此刻,他形同虚设的锦园,却有了他不可释怀的牵扯,那两个以他家室的名义进驻锦园的人,成了他无法割舍的存在。 魏启年出了大厅,疾步来到了位于后院的锦园。 “将军,末将已经按照将军的吩咐,在附近安排了几个暗哨,也从随行的侍卫中挑选了几个伶俐聪慧的侍卫扮做别院的杂役,以随时随地的保护夫人公子的安危。”杨青见四处无人,上前抱拳说到。 “安排几个杂使奴婢。再找个擅长烹饪的厨师过来,夫人公子的伙食就在旁边的别院做。你安排的人手食宿都在别院里。今后锦园不许闲杂人等随意出入。不论我在于不在,夫人公子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魏启年严肃的说到。 “末将马上安排,就是,万一有人随意擅闯锦园,我们怎么办?”杨青知道这个府里有几个不讲理的混世魔王,万一要硬闯,他们可是不敢拦截的。 “我在就通知我,我不在就去通知老将军,凡是执意擅闯的,该动手就动手,绝不手软!”魏启年说完,又沉吟一阵,“尤其二公子,不能独自进入!” “遵命!末将即刻去安排。一定不会让夫人与小公子受到一点委屈的。”说完离开了。 赫兰琴与月儿此刻就在屋中整理魏英吩咐管家送过来的东西。 因为还没有来得及加派奴婢下人,赫兰琴就与月儿自己动手安置这些被褥细软。 “你怎么亲自整理这些东西?快歇息一会,马上就有下人来收拾了!”魏启年一看赫兰琴居然自己动手收拾床铺,就急忙这么说到。 “无妨,一路上坐在马车里浑身都僵硬了,活动一下舒服点。”赫兰琴边说边铺开了被子。 “今后你与玉儿宿在此处,我已经安排人手保护你们的安全,院内有杂役仆从,有什么事情随时传唤她们。你就在此处安心养病,接下来的事情我会替你安排的。”魏启年说完,看了看赫兰婉月,“玉儿今日表现的异常得体,以后就要委屈你们了。我们家的这些弟妹因为父亲常年在外,所受家教不严,如有冒犯你们的地方,随时告知与我,我会收拾他们的。”魏启年说完,微微一笑。 不知道怎么了,即便眼前的两个人与自己除了名分,再无任何瓜葛。但是,他却觉得与她们相处一室,很舒心! 第十三章将军府(二) “将军……哦父亲,刚才那个让我管他叫二叔的人掐我脸蛋,说我生的不像公子,像小姐。还说我长得不像父亲,像个小白脸。我就说他也生的像婶娘,不像叔叔。他才松开了手。掐的我的脸好痛呀!以后他再掐我,父亲就收拾他好不好?”月儿嘟起嘴认真的说到。 刚才魏启光在前院见到她们,一见月儿就掐着她的脸蛋,让她叫自己二叔,还说月儿长得像女孩不像男孩,月儿当仁不让的怼了他一句,让他惺惺然而归,没有再对赫兰琴与这个从天而降的侄子造次!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的脸还疼吗?”赫兰琴当时就伏下身子查看月儿的脸蛋。 那个人进来的时候自称魏启光,是魏启年的二弟,赫兰琴才让月儿管他叫二叔的,然后屋里人多,赫兰琴当时感觉头昏眼花的也没注意到他居然会掐月儿的脸蛋,并说那种话?不免得有点心疼月儿。 “已经不疼了,就是不想再看见那个二叔了,父亲能不能不要让他再来了?”月儿很是直率的说到。 “你放心玉儿,以后这里有门卫守护,不会允许那些人随意进入的。他要是再欺负你,就像今日这样告诉父亲,我会替你们出气的。即便哪天父亲不在家中,他欺负你们了,你就让杨青带你去见老将军,也就是你爷爷,跟他说谁欺负你了,他会替父亲教训他们知道吗?以后你姑……哦,照顾你母亲就靠你了,无论遇到什么委屈都要告诉父亲知道吗?”魏启年语重心长的说完,看了看默立在一旁的赫兰琴。 她到现在还没有换了在路上的衣服,也没有梳洗。 依然一副风尘仆仆的憔悴样。但是,比起家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她却显得清新脱俗,淡雅温婉! 不由得眼睛忘了挪开,神思同样恍惚不以! “将军,老爷命令奴才给大公子夫人送来几个粗使奴婢,今后就让她们伺候夫人公子。”门口传来将军府的老管家福伯的声音。 魏启年急忙收回视线,“让她们进来收拾床铺吧!” “好的大将军,老爷刚才吩咐,说先给夫人公子预备热水,让她们洗洗,换身干净衣服,等会去前厅,老夫人预备了给老爷,将军的洗尘宴,到时候请将军携夫人一同前往。”福伯在门口说到。 “那你们就按照老爷的命令行事吧?我去看看自己的书房收拾出来了没有?哦对了福伯,命人在书房给我搭一张床。”魏启年说完,又觉得不妥,“今后倘若回来晚了,我也可不打扰夫人和玉儿休息,就在书房歇一歇了!” “奴才知道了,小公子的寝室就在隔壁,马上安排人手清理出来。老爷吩咐,凡是锦园需要的人手,都要老奴尽快安顿。不知将军还有什么吩咐?”福伯笑眯眯的说到。 “锦园所需我已经命杨青去办了,就是夫人身体不适,你找一个懂点医理的下人,专门负责夫人的饮食起居。再找个先生,专门给公子教习课业……” “我还想要个教我练功的师傅,我要习文练武,不止学习课业。”赫兰婉月几句话,魏启年愣了,回头看看赫兰琴。 “你还小,等大一点再练功夫也不迟……” “不行!爷爷说练功越早越好,我现在学都已经晚了……” “要不然父亲先教你练功,等你大一点再给你找比父亲厉害的师傅行不行?”魏启年看赫兰琴似乎不愿意赫兰婉月这么小就受苦,所以只好这么说到。 “那就最好不过了,你父亲武功高强,教你绰绰有余,以后你就跟着先生学文,跟着你父亲学武好不好?”赫兰琴急忙这么说到。 因为她听出月儿说的爷爷是自己的父亲赫兰澈。 就因为从皇城回来以后每天看着赫兰耶廷跟着自己的父亲赫兰玄德骑马练功,很是羡慕,就央求自己的父亲也教她。但是她父亲赫兰玄羽嫌她是个女孩子,觉得没必要受罪练功,哄骗她说长大了再教。 聪慧过人的月儿就去找爷爷,爷爷偏心孙女,就说你父亲胡说,练功越早越好,以后爷爷教你练功好不好? 只是没想到,跟着爷爷练了没几天,家里就出了这种事情,这使得原本就喜欢骑马练功的月儿更加的坚定了学武功的信念,因为长大了替太爷爷,爷爷奶奶,父亲母亲报仇雪恨,不会武功不行。 魏启年显然没想那么多,看赫兰琴发话了,急忙笑到:“既然你母亲同意了,以后父亲就教你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长大了也好保护你母亲对不对?” “我长大了也要同父亲一样当将军,杀尽天下的坏人。”赫兰婉月目光炯炯的说到。 魏启年与赫兰琴不由得互望一眼,赫兰琴是担心月儿说漏了嘴,而魏启年却在一瞬间有种错觉,因为眼前这个刚满五岁的女孩,眼眸里露出来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坚毅与果决! 不愧是侯门后代,思虑就是比别人长远! 福伯已经离开了,留下几个婢女收拾屋里的东西。 “要不然夫人就到院中晒晒太阳,等她们准备好了再来唤你,这里太乱了。”魏启年见赫兰琴似乎有些疲倦,就对她说到。 的确有些乱,因为魏启年长年累月在外驻守,这所他母亲在世时居住的锦园就变成了他的住所。 后来他大婚,继母因为偏袒自己侄女,就在前院给他安排了一个小院,这里就彻底荒废了! 直到他的夫人难产而亡,他回府以后就再次回到这里,让福伯过段时间就来打扫一下,平常就把院门锁了,不让外人进入。 这次回来事出突然,也未来得及吩咐下人提前整理,只在快到的时候派杨青回来归置一二,因此乱的也是情有可原。 赫兰琴随魏启年出了房门,院中的花圃里杂草丛生,显然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了! “夫人如喜欢花草,我马上命人将花圃整理出来,栽种些夫人喜欢的花草,明年就可以赏花了!”魏启年似乎看出来赫兰琴有些惋惜这么好看的花圃被荒废了,因此急忙说到。 “大哥看起来对大嫂疼爱有加呀!向来不理俗事的大哥居然会这么细心周到,真是难得呀!”门外走进来游手好闲的魏启光,摇头晃脑的说到。 第十四章将军府(三) “就是这个二叔掐我的。”赫兰婉月小声对赫兰琴说到。 魏启年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父亲好不容易回府了,你不去伺候父亲,在这里闲逛什么?”魏启年冷了脸说到。 “父亲说一路疲乏歇下了,让我过来看看大哥别院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毕竟这里荒废这么久了,肯定不好入住,要不然大哥携大嫂,小侄子到我的雅苑小住几日,等这里打理妥帖了再搬过来住也不为迟。”魏启光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就往赫兰琴脸上瞄。 “你的雅苑不是安顿歌姬舞娘的地方吗?我们去了你的人往哪里安顿?你回去吧,这里福伯已经命人整理了,等会就可入住,你还是回去帮二娘筹备今夜的洗尘宴,这里不需要你来操劳了!”魏启年说完,将赫兰琴给护在自己身后。 他知道自己这个无所事事的二弟,平素除了好吃懒做,最大的喜好就是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今日这般殷勤,不是什么好事。 “我娘已经忙碌几日,早就筹备好了!我今日过来就是想给大哥大嫂帮帮忙。何况大哥长年驻守外地,今后大嫂还不得交由我们弟兄来照应?你们看大嫂身子如此娇弱,倘若大哥不在,大嫂的事情必须我们来承担是不是?因此大嫂哥就莫要与我生分,有何需求尽管提。因为这个府里除了老夫人,就是我说了算的。” “我娘不需要你照应!我父亲走了还有将军爷爷,还有杨青副将军,还有我!我父亲说了,以后我们院子就不允许你们这些人随便进入,因为我娘有病,不许你们打搅我娘歇息!”赫兰婉月几句话,说的魏启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真没想到大哥这个儿子年岁不大,嘴巴挺厉害的!谁教你跟自己的二叔这般说话的?即便是苦寒之地长大的,没有学过孔孟之道,家教伦常,也不可这般无规矩……” “你既知道他是苦寒之地长大,就该体谅他缺少管教,随性妄为。更何况他此刻不及四岁,年幼无知,说话不知轻重。你这个做二叔的倒跟他在这里计较,是否有失自己做长辈的身份?”赫兰琴几句话,说的魏启年嘴角略翘,又很快恢复。 而魏启光眼睛圆睁,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自己被这对母子当面给怼了。 “大哥你看,大嫂当你面这般质问与我,你堂堂镇守一方的将军,怎这般放纵自己的家室?儿子与叔叔顶嘴不说,夫人也这般无理……” “你自己说的,她们来自苦寒之地,不比将军府的家室有教养懂礼仪,以后你们与她说话都小心点,不要被她们顶撞了还来跟我告状,因为我一介武夫,已经习惯了听她们这般说话。至于你们,听不了就不要再惹她们!夫人,玉儿,你们以后遇见二第了绕着走,他的礼仪家教很严,受不得你们这般随心随性的样子。”魏启年说完,对着魏启光做了个“请”的动作“二弟以后也不要再与她们母子单独见面,免得被她们冲撞了,自寻烦恼。” “真没想到这些话出自大哥之口?如此娇纵自己的家室,你以后休想压制她们!到时候她们上了头,有你哭的时候。”魏启光气的嘴角狠抽,咬牙切齿的说到。 “我的夫人,我的儿子,我为何要压制她们?即使上了头,也是我娇纵的,我为何要哭?”魏启年笑着说到。 “你就不怕今后被她给压制了?万一到时候你就算想纳妾娶二室也得她首肯你也不哭?”魏启光说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我魏启年此生只有一个夫人,因此二弟的确多虑了。夫人,这里风大,还是回屋里歇息吧!”魏启年说完,牵起月儿的手,与有些不堪其扰的赫兰琴进了屋子。 留下有些恼羞成怒的魏启光,半天都缓不过一口气来。 原本还想着过来仔细看看新来的大嫂究竟漂亮到了什么程度?顺便跟她套套近乎,看以后有没有机会撩拨一下,没想到她的口才与她的外表诚然相反,看起来柔柔弱弱,病病殃殃的,说起话来却铿锵有力,一点都不黏糊。 第一次相遇就如此不给他留情面,还真是跟家里那么多妻妾,弟妹不一样! 倒是有趣了,以后大哥离开了,看你们娘们还敢如此牙尖嘴利?如此这般硬气? 魏启光想到这里,心情稍有平复,狠狠瞪了一眼她们进去的房间,负手沉默一阵,最后悻悻然离开。 “我这个二弟平素不怎么着调,全因为他母亲是掌管府里大小事物的大夫人,从小就被娇惯坏了。以后他若不欺负与你们,我自可不与他计较,但凡他恃宠而骄,欺压到你们头上,我自不会留他情面。定会好生教训他的。因此你们不必在意他说什么,只管安心住着,好生养病就行了。”进了屋里以后魏启年轻声说到。 刚才赫兰琴几句话让他明白了眼前这个百般娇弱的侯府三小姐也不是好惹的。即便她身体有恙,但是从小就被侯爷夫妇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是绝不会允许有人胆敢在自己面前欺负月儿的。 月儿被欺,她没有与他翻脸即是给他面子了,要不是家里遭遇了横祸,魏启光也敢在她面前造次?不被掌嘴即是万幸了! 再者说了,镇国侯府的千金,就凭魏启光的身份地位,恐怕这辈子都别想一睹芳容了! 因此,今日魏启光得罪了小郡主,让赫兰琴教训一顿也无不可。 但是魏启光的秉性不跟她们说清楚,恐怕以后会有所误会。 诚如魏启光说的,他常年驻守在外,她们两人留在将军府里与他朝夕相处,时间长了总会有所接触,提前说清楚,免得她不明就里,迟早被他给欺负了去。 “方才是我出言冒犯了。还有玉儿以后尽量待在院中,少与他们碰面就好了。”赫兰琴说完,有些疲惫的坐在了刚刚收拾好的床榻上。 “今日辛苦夫人了,要不然就先歇息片刻?等热水好了她们再伺候你沐浴更衣?”魏启年很是贴心的说到。 “将军也去歇息歇息吧?一路奔波也累了。”赫兰琴没有推脱,说完就开始让赫兰婉月上床休息。 魏启年让婢女们退下,亲自给她们掩上门,轻叹口气,来到了自己书房。 第十五章家宴 洗尘宴来的几乎全是魏英的家眷。 几房夫人与各自的子女。 不光在家的子女都来了,就连嫁出去的女儿也拖家带口的赶回来探望父亲。 因此这个家宴规模还挺庞大的。 不像镇国侯府,几代人都是一夫一妻,即便全家人聚在一起,最多也就十几个人。 将军府光是孙子辈的就有一大桌人。因为今日是为老将军接风洗尘,因此家宴上还有各个公子院中的正妻,平妻都来了。 至于那些没有名分的小妾是不允许上家宴的。 更别提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侍妾,以及暖床丫头了! 就因为人太多了,大厅里列了两排桌子。 而且还坐的满满当当的。 魏启年与赫兰琴牵着赫兰婉月的手进来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 “大哥,这么多人就等你们了,新大嫂的架子可够大的。”魏雨柔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也是魏英最疼爱的小丫头,向来说话刁钻古怪,今日本来就因为被魏英给训了一顿心头一直不怎么爽,此刻见这么多人都眼巴巴的等着她们一家人,不由得大声说到。 “雅兰与玉儿一路奔波,刚刚歇息了一阵。父亲久等了。”魏启年没有理魏雨柔,对着上座的魏英抱拳说了一句。 “我也是刚刚被福伯唤起来的。这一路风餐露宿的确辛苦,早知道就不让雅兰与玉儿过来了。歇息几日再与大家相见也无不可。启年,假若雅兰身体不适,等吃完了你就早点陪她们回去歇息吧!”魏英几句话,整个大厅里的那些人都面露惊讶之色,因为魏英的语气不仅没有责备的意思,甚至有种娇纵与宠溺之色。 对于迟到了这么长时间的长子一家人这般体贴入微,倒让那些很少受魏英待见的子女们不敢再有任何非议,都互相望了几眼,低头不语。 老夫人做这种面子上的事情都很仔细周到。 在最里面给这个家里目前来说官位仅次于老爷的长子夫妇留了两个位置。 至于魏仁玉,她觉得也应该与别的孙子辈一起,挤到那组大桌子上去。 可是玉儿一看见那些不认识的孩子们,对着自己的姑姑摇摇头,紧张的拽紧了魏启年的大手:“父亲,我想跟母亲一块坐。”声音糯糯的说到。 “没事的,父亲让福伯加一个座位,你与父亲母亲一起坐。”魏启年说完,回头对福伯说:“你给这里加个座位,玉儿认生,不想与我们分开。” “玉儿过来跟爷爷坐,爷爷这里宽敞。”谁都没想到魏英居然会伸出手对玉儿说到。 玉儿望望赫兰琴,再望望魏启年。 魏启年试探性的又望了望赫兰琴,见赫兰琴轻轻点点头,就才牵着玉儿的手:“父亲送你到爷爷那边坐,你陪爷爷一起吃饭好了!” 于是众人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魏英拉过魏仁玉,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说,还笑眯眯的与他说了几句话。 不愧是与爷爷一块长大的孩子,居然一点都不害怕这个让全家人都视为洪水猛兽的当家人! 别的孙子别说与爷爷一同吃饭,就连坐一起都会吓得不知道如何自处了,魏仁玉根本不怕不说,还与爷爷有说有笑,根本就没有一点的不自在。这让所有人都坚信了魏启年这个突然带回来的夫人与儿子,的确与魏英在珉河口同住好几年了! 而且眼睛尖的那几个家眷也看出来了,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大夫人,不光魏英很看重她,就连这个在魏府平日里对谁都不屑一顾的大公子,举手投足之间居然露出了某种敬畏的神态! 就连自己的父亲想要与儿子同坐,还要查探夫人的眼色,不是敬畏是什么呢? 这一发现让在座的每一位姨娘,每一位弟弟妹妹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父子俩的转变的确有些诡异。 两块常年不化的冰山居然在这个看起来病病殃殃的小女人面前温暖如春,很是让人惶恐。 因此席间魏启光除了用余光欣赏那越看越赏心悦目的景色以外,再也不敢逞口舌之快了! 而魏雨柔即便心里不舒服,但是碍于父亲与大哥的威仪,不敢再对那个占尽了风头的女人说哪怕一句风凉话。 因为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不光在大哥心里地位不一般,就连父亲也对她另眼相看,即便再恃宠而骄,也不敢在这种场合驳父亲的面子。让父亲不开心。 一顿家宴吃的索然无味,这是魏启光最大的感受。 因为对于他来说,眼前有绝美的女色,却只能看不能想,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看一眼对面大哥的旁边那一抹耀眼的景致,再望一望自己身边两个形同枯枝败叶的家眷,心里就如喝了醋般酸爽。 “大哥与大嫂在塞外成亲,也没有让我们弟兄对大哥表示祝贺,今日借着家宴,不如让我们给大哥大嫂敬一杯酒,来弥补我们对大哥的恭祝之情可好?”吃到一半的时候,不甘心就此罢休的魏启光终于开口说到。 其余家眷一看魏英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就都很积极的响应。 要知道现在老父亲已经告老还乡,将军之位即将卸下来了,到时候魏家就属大哥的品级阶位最高了,与他处好关系也是别的弟弟妹妹的心思。 “我先来敬大哥一杯,恭喜大哥娶得美娇娘,喜得贵子。祝你们再接再厉,再生几个俊美无双的小公子,小小姐!来大哥,小弟先干为敬。”魏启光端了酒杯来到了魏启年桌前大声说。 引来一阵附和。 魏启年习惯性的望了望赫兰琴。 “大哥,小弟给你敬酒,你看大嫂作甚?莫不是没有大嫂首肯,大哥你连一杯酒都不敢喝了吗?”魏启光今日被赫兰琴与魏启年给说了一顿,到现在还有点耿耿于怀,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看他魏启年还有没有脸面那么理直气壮的做个软蛋! 堂堂大将军,连一杯酒都不敢喝?传出去不把别人大牙笑掉了? “你大哥常年驻守边疆,肩负保家卫国的重任。我作为他的夫人,时刻提醒他莫要贪杯有何不可?就如今日这般自家弟兄敬酒,你大哥无论如何都应该喝的。”赫兰琴声音虽不大,但是,却让在座的每一位都听见了! 第十六章喝醉了 大厅里有人在交头接耳的议论,因为原本都以为大公子的夫人是个从塞外苦寒之地带回来的女人,没有见过世面是一定的。 第一次参加堂堂将军府的家宴,没有显得惊慌失措已经不错了,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将军府二公子据理力争,让她们都很诧异! 尤其是当着自己的公公婆婆,还有那个平常不苟言笑的丈夫的面如此说,让这些除了在暗地里为了争宠而斯文涂地,但是表面上三从四德的将军府家眷们大开眼界了! 不免在底下窃窃私语,不屑于她不懂礼仪的罪过。 魏英笑起来:“雅兰所说属实,启年与你们不同,他若贪杯误的可是国家大事,雅兰时时提醒才不愧是启年的贤内助。不过今日你们弟兄有心,启年多喝几杯无妨。” 魏英几句话,大厅里瞬时安静下来,这些平素善于揣测人意的家眷们此刻都忽然顿悟了一个道理,原来这个在她们眼中不值一提的女人为何敢在这里同二公子义正言辞的据理力争?她的底气居然是老爷子给她的! 再看看那个面无表情的大公子,似乎很受用这个女人替自己开脱,很是波澜不惊的坐在她旁边,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父亲说的是。既然今日大哥在家中,就不必顾虑贪杯会误国家大事。大哥,请喝下兄弟敬的这杯酒吧?”魏启光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执意递了酒杯过去。 这次魏启年没有犹豫,端起酒杯回敬魏启光,然后一饮而尽。 因为父亲在而一直不敢敞开了喝的其他弟弟们,看终于有机会喝酒了,就一个一个的端了酒杯过来敬酒,敬完以后再偷偷端详一下新来的大嫂。既饱口福又饱眼福,何乐不为呢? 一轮酒敬下来,魏启年喝的有点晕了! 虽然他并不像赫兰琴刚才说的那般害怕贪杯误事而不敢喝酒,但是军营里的确不敢喝太多,因此他的酒量很浅,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异样,但是心里已经有点醉了。 魏启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杨青给扛回锦园的,他更想不到杨青居然会假戏真做的把他给扛到了已经被福伯提前送回来的赫兰琴与赫兰婉月睡着的那间屋子,并且很是理所应当的把他给扛到了那张大床上! 当然了,赫兰琴不能拒绝他的,因为她们这一路都是以夫妻相称的,杨青也以为他们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 因此杨青理所应当的敲门,理所应当的将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他扛进来,再放在床上时,赫兰琴的内心真的有些无可奈何。 这么晚了,不可能再让杨青把他给扛到别的地方去。 幸亏床很大,也幸亏月儿累了一天,此刻已经睡得一塌糊涂。 对于床上多了一个人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因此赫兰琴也就勉为其难的给他盖了被褥。 想着自己在软凳上歇息一晚。 结果魏启年的呼噜声实在是吓人,别说赫兰琴无法闭眼,就连已经睡着的赫兰婉月也被吵醒了:“姑……哦娘亲,外面打雷了……” 急忙凑到床前:“玉儿不怕,娘亲在呢。”说完卷了被子,将自己与月儿给裹到了一边,然后一边轻轻拍打一边哄着月儿睡觉。 这许多天在路上即便有地方歇息,但总是晓行夜宿,入住的地方条件都不好,因此月儿很是疲乏,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家园 里面的条件还过得去,因此月儿难得的睡得很沉。 即便被雷声给惊醒了,但是有姑姑在旁边,她又在那不停歇的雷声中惶惶然睡去。 赫兰琴也很疲乏,辛苦了一路,总算是平安的到了皇城,不论能不能找到莫孤邂,联系上自己的两个姐姐,如今又总算是有了安身的地方,压抑在内心那些挥之不去的噩梦似乎在人疲乏的时候也淡去了许多,因此她也在自己另一边那地动山摇的呼噜声中,渐渐的合上了眼睛。 当然了,同样困乏的还有魏启年,这个五大三粗的将军,这一路上殚精竭虑的护送着她们,生怕哪里出岔子,让自己与父亲陷入绝境不说,更会辜负了赫兰侯爷的一腔热血! 知道自己此行的责任重大,因此他一路上基本没有完完整整的睡过一个时辰以上。 今日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府中,回到了从小跟母亲一块居住过的锦园,他所有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有了地方松懈。 因此,他即便是不醉,此刻也未必能醒过来。 清晨的阳光洒在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门外的屋檐上有不知名的小鸟在歌唱。 杨青已经在门口徘徊了半个时辰,就是听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平常天不亮就起床练功的将军今日怎么了?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起来?难道是跟夫人良宵苦短?舍不得起来?一想到这里,杨青就不敢出声叫他。害怕将军起来要了他的命。 直到福伯一溜小跑的跑了进来:“大公子呢?老爷已经在大厅里准备出发了,还不见大公子,让老奴亲自来催了!” “我们家将军可能昨晚喝多了,今日到现在没有起来。我现在就去唤他。”杨青知道不能再等了,老爷子那里可等不了。 “将军!将军!老将军唤你进宫面圣……” “莫叫了,我马上就起了。”里面传来魏启年的声音。 然后是一阵跌跌撞撞的开门声。 魏启年居然连鞋子都没穿,拎着两只鞋子跑了出来。 杨青很是明显的发觉将军脸上红的像个苹果!神色还异常惶恐! “怎么了将军?我……” “闭嘴!给我牵马到门口等着。福伯你去通知父亲,我在路上等他。”魏启年说完,有点逃也似的跨出了锦园。 整个人都有种狼狈不堪的感觉。 一想到自己被杨青唤醒来时怀里还搂着那个同样迷迷瞪瞪的赫兰小姐,旁边趴着玉儿,自己的脸就烧的一塌糊涂的。 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蹿下床的,拿起靴子就跑了出来! 依稀记得临出门时玉儿似乎醒了,“娘,刚才是谁睡在我们床上?” 也不知道赫兰琴怎么回答的,他是没脸听了! 人家堂堂的侯府千金,到现在都没有许配人家,就这么与他同床共枕,说出去人家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真是喝酒误事!喝酒……哎!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立在门口等父亲的时候魏启年心里这么想到。 第十七章太老了 魏启年心里叫苦不迭,赫兰琴心里也不舒服。 方才恍惚间觉得自己是躺在某个人怀里被惊醒来的,然后就看见那个人像个猴子一样蹿出了房间。 幸亏月儿也没有看见那个人是谁,要不然她觉得自己都没办法跟月儿解释了。 真的是有点羞于启齿。 犹记得昨夜自己护着月儿,在那个醉的烂泥似的人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噜声中被吵的心焦气躁的。 要不是月儿已经熟睡了,她宁肯在外面侯着也不会躺在这里忍受那犹如山风般连绵不断的呼啸声。 几乎全身的每一个神经都被那呼噜声给牵引着,忽高忽低,或急促,或悠长,没有一个可以停歇的时候。 她很奇怪自己怎会在那种不堪其扰的境况下闭上眼睛睡着的? 不光睡着了,还会在他怀里醒来? 也就是他反应快速,惊醒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遁的无影无踪,否则此刻的她只能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太丢人了! 堂堂镇国侯的三小姐,居然会跟一个除了会舞刀弄枪的将军莫名其妙的躺在一张床上,即是她的思想比别的姑娘开放,此刻也感觉很难释怀! 比起上次他为了救自己给自己渡气,这次是在她清醒着的时候,她真的是…… 就算她的母亲是焉氏国的公主,她们家的门风比起兰昭皇朝的要开通洒脱,她也无法接受自己与一个没有婚配关系的男子相拥而眠的事实。即便她们一路上都以夫妻相称,但是……就连魏英都说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瓜葛,没有瓜葛还同床共枕,委实说不过去! 赫兰琴表面淡定,内里心潮澎湃了半天,仔细回顾了自己这段时间与他的交集。 虽然说并不是她本意要与他有所牵扯,但是她心里明白,只要自己一天找不到莫孤邂,一天不离开将军府,她与他的交集机便不会了断 何况她还要依靠他寻找莫孤邂,寻找自己两个姐姐的线索 因此…… 想破脑袋也没办法跟他划清界限,那只能与他…… “不行不行,他太丑了,太老了,太……”想到关键问题时赫兰琴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到。 “娘,你说谁太丑?太老?太什么了?”精灵聪慧的月儿爬过来问到。 吓得赫兰琴捂住嘴不敢说了,但是就因为想到了那个问题,使得她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 “没有,没有,我做梦,说胡话呢!”急忙否认,然后再拍拍滚烫的脸颊。 曾经父亲与母亲也曾拐弯抹角的征求过她的意见,说她虽然身体有恙,但是不妨碍找个夫婿出嫁。 母亲的意思是她的身体不好,不能像两个姐姐那样远嫁,就在西海城附近找个合适的嫁了。 离得近,父母也可以随时照应。 但是父亲与母亲想疼了脑袋也没有想到一个可以配得上她的男人! 倒是大哥跟父亲提过魏英的长子,现在就驻守在离西海城不远的贺兰山下。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她记得当时母亲就拼命摇头,就连大嫂也坚决反对,说那个人她们都见过,长得丑不说,还比她大好多岁!还是个老鳏夫。 听说夫人过世多年未娶,常年驻守在外,混然一介武夫,与琴儿相差十万八千里! 气的大哥对大嫂说那也比你那几个弟弟靠谱。我最小的妹妹不可能嫁到你们焉氏国去当什么王妃呢!你就死了让我妹妹嫁到你们那里去的心。 而父亲也似乎有些不满魏启年的条件,望着她叹了口气,“我们琴儿的姻缘可能要比别人来的迟一点,不过没关系,等我琴儿的病好了,父亲就到皇城给琴儿摆一个挑选夫婿的擂台,让我的琴儿自己挑选天下最优秀的男子可好?” 当时的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最终独自面对这种问题! 不是天下最优秀的男子,而是曾经让母亲与大嫂那般嫌弃的男子,现在居然还跟他同床共枕了一夜? 也不知道父亲母亲地下有知,会不会很是失望呢? 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与他有这种孽缘!真的是…… 该如何是好呢?先是被他渡气有了亲的不能再亲的肌肤之亲,现在又如此荒唐的与他相拥而眠,这些事情传出去,恐怕自己有生之年别想再与他人有任何的牵扯了! 而且他还当着弟弟的面说那些话,当时没什么感觉,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假若他没有那么老,那么丑该多好呀? 即便是个鳏夫,以自己这久病之躯配他,似乎也没有多吃亏…… 就是他的相貌,实在是与自己曾经想象的如意郎君,差了不止一点半点。着实让人有点不甘心呀! 赫兰琴在家里胡思乱想,一脑门子的浆糊。 越想越乱,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平复许久的心悸似乎又犯了。 不想了,等再见了他,看他如何解释昨晚的事情! 当然了,魏启年一路上也是魂不守舍,神思恍惚的。 以至于在大殿上皇上说了他们父子很多赞美的话都没怎么听进去。 直到最后听见皇上说听闻他为了驻守边关,到现在都没有续弦,问魏英他可否有中意的姑娘?若是有,皇上愿意赐婚! 魏英当时就谢主隆恩,跪倒下去,再看儿子恍恍惚惚的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狠命拽了一把儿子,“谢皇上惦记,犬子在外已经纳了妻室,就连儿子都四岁有余了!此次老臣回朝才将她们母子带回皇城。皇上的美意臣等心领了!臣在此携犬子叩谢皇上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魏英的几句话,惊醒了一直走神的魏启年,也随着父亲给皇上叩了几个响头。 “哦?这可是喜事呀!魏将军在外驻守时纳的妻室?我怎么没听说过?”狡猾多疑的徐英成很是诧异的说到。一脸的好奇。 “这……陛下赎罪!因为犬子夫人已经过世多年,犬子又常年驻守边关,不得已老臣擅自做主,在珉河口给犬子娶了一房夫人。因为军中有令,临阵不能娶妻,因此这件事情老臣一直不敢让世人知晓,就连老臣家眷都未曾说起过!之所以在守地为犬子娶妻,全是老臣私心,既望犬子能安心驻守边关,又能为我魏家延续香火……此事与犬子无关,望皇上体念老臣尽心竭力驻守边关,饶恕老臣违反军令,在边关替犬子娶妻的罪过。吾皇万岁万万岁!”魏英说完,又叩了几个响头。 第十八章心事 徐英成与皇上交换了一下眼色,正准备说话呢,就看见一旁的镇南王站了出来:“魏老将军太过虑了,你们父子常年驻守边疆苦寒之地,令郎为了守护边疆连娶妻这等人生大事都给耽误了,你作为父亲给他娶个妻室又何罪只有?何况军令讲的阵前纳妻者重判,现在边疆没有战事,哪来的阵前?既不是阵前纳妻,魏老将军父子又何谈有罪?我皇仁德,明理,应该褒奖魏老将军父子一心替我兰昭国驻守边关,为国殚精竭虑,舍身为国的忠勇之心才对呀!”镇南王说完,有些拥护镇南王的臣子开始附议。 使得皇上与徐英成没办法再说什么。 最后皇上为了体现自己的仁德,又给魏英赐了一颗夜明珠,以示嘉奖。 然后诚如魏英所料,皇上也当场宣旨,让魏启年卸去贺兰山守将的职位,调派魏启年任皇城巡防营的大都统! 官位是升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实权。 巡防营隶属于城防总属司的九门提督。 而掌握实权的九门提督之职乃徐英成之子徐泽坤。巡防营只是驻守在城外的一个护城营,只负责城门外的布防巡查,是个处处受人压制的职位。 但是此时的魏英父子已经身不由己,从请辞折子一递出,魏英就已经做好了被皇上与徐英成摆弄的心理准备。 即便他们没有解救出赫兰琴她们,以皇上多疑善变的性格,加上徐英成在旁边煽风点火,皇上也不会放任他们这些曾与赫兰澈交往过密的老臣继续留守边关要塞的。 因为谁都知道赫兰家与焉氏国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皇上与徐英成明白,只要魏英父子继续留在边关,保不定哪天焉氏国的士兵就会兵不血刃的进入西海城。只要西海城一沦陷,兰昭国的疆土再无不可攻破的城池了! 因此,魏英父子绝对不能留在边关! 魏英混迹官场多年,早就料到了赫兰澈一灭,皇上的目标就转移到他的身上了! 此刻不请辞,迟早会有一道圣旨下来,撤你官爵不说,抄斩你满门都是小事。因此精与算计的魏英借此时机向皇上递交辞呈,一来让皇上放松对他们的警惕之心,二来也可让自己的儿子远离即将狼烟四起的边关。 魏英的心机皇上猜到了一二,才会如此大方的恩准了他的奏章,将他儿子也给捆绑在皇城附近,这样一来,魏英父子再想替赫兰澈翻案恐怕就不容易了!这也是皇上与徐英成的心思。 朝堂上那些手握重权的王宫贵胄,文武百官各个都是人精,只要皇上一个口风下来,他们都会费尽心机的猜测一二,此时此刻魏英父子的做法既让自己全身而退,又让皇上保全了颜面,一箭双雕。可谓是皆大欢喜呀! 退的朝来,那些曾经的故交旧友都过来为他们道贺。 徐英成走了过来:“魏老将军此次告老还乡,可算是清净了!就是朝中少了一员大将,令皇上与我们这些臣子对于边疆安危多了几分忧虑呀!” “徐侯爷说笑了,我兰昭国人才辈出,我们这些年老体弱之人不让位,那些年轻有为的将帅去哪里施展身手?倒是徐侯爷老当益壮,越活爬的越高,就是……老朽有句话要奉劝徐侯爷,爬的高摔得远,任何事情都要适可而止,莫要太执着了!”魏英已经卸下了所有官职,也就没有太大的顾虑了,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既不能让徐英成下不了台,也不能让他太得意忘形! 整个朝堂之上谁都知道他魏英与徐英成不对付,不能因为他加官进爵,自己身无半分官职就被他给压制了! 久经沙场的老将军,输人不输气势! 不能让徐英成感觉他魏英怕他! “魏老将军的话徐某铭记于心。现如今魏老将军赋闲在家,徐某有空就会随时拜访,讨教一些为人处事的金玉良言,还望老将军不吝赐教。” 善于应变的徐英成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面不改色的说到。 尤其是上门讨教几个字说的很是咬牙切齿。 魏英哈哈大笑:“徐侯爷想来就来,魏某随时恭候大驾!” “不敢劳烦魏老将军恭候,但凡有空,徐某定当登门。还望老将军莫要忘了今日约定,到时候对于徐某的来访闭门不见呀。老将军,徐某先行一步,告辞!”徐英成说完,抱拳离开。 魏英看了看徐英成离开的方向,哼了一声。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老奸巨猾的徐英成肯定是对于你娶妻生子有了疑心,想要来我们府里查探一二!真正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此赶尽杀绝,也只有他这种阴险小人才能做的出!”在回府的路上徐英成咬牙切齿的说到。 。“难道他依然在怀疑我们救了赫兰家的遗孤?还在想方设法想要得到证据?”魏启年沉吟片刻说到。 “他若不怀疑,就不会提出到府里拜访了!早知道就不推辞皇上的赐婚,免得引起徐英成的注意。” “父亲多虑了。徐英成他们即便到府里来,也未必会闯到后院去查验玉儿与雅兰是否是他们想要找的人的。再说了,方才皇上提议赐婚,即便父亲不拒绝,我也会当场说出雅兰与玉儿的。我现既与雅兰与夫妻相称,断不会再与她人成婚,让雅兰与玉儿在府里受人排挤的。”魏启年说到这里,莫名其妙的就记起了早上的事情,不由得脸色一红:“父亲,以后就把雅兰与玉儿当成我的家眷,不要让外人看出我们之间这层关系,到时候会对雅兰与玉儿不好。” “你说的也有道理,就是……可惜雅兰与你身份悬殊,她又身染重疾,否则,为父倒是盼着你与她弄假成真,做成真正的夫妻,也可了了为父的一桩心病呀!”魏英说完,叹了口气:“你要是对于自己娶妻之事如此执着,为父也就放心了。” “父亲放心,等到雅兰与玉儿找到了莫孤邂,等她的病治好了,我们完成了镇国侯爷的重托,我定会想办法给父亲寻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的。父亲……您还是歇息吧!马上就到府里了!父亲莫要多虑,保重身体比什么都好。”魏启年终于还是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这才发现这件事情不好说。 第十九章被嫌弃的将军 当然了,此刻满怀心事的魏英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儿子居然也会有羞于启齿的隐私,当着他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都说不出口? 两个人各怀心事,默默进了府门。 魏启年虽然颇感为难,但是又不由自主的直奔锦园而去。 不知为何,自从对她有了那层心思,就感觉时时刻刻都想与她在一起,即便不说话,只要看见她就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尤其此刻,既忐忑不安,又想尽快见到她,看看她此刻的反应。 但愿她当时没有醒过来,没有发现自己与她相拥而眠的事实,更没有迁怒于他,即便她从未对他正眼相待,但最起码没有对他视若无睹。最怕她误以为他是刻意占她便宜,就连平素那一点点的客气都没有了! 堂堂镇守一方的将军,此刻就跟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忐忑不安的进入了锦园。 赫兰琴此刻正在屋中与侍女闲聊,加上被安排在锦园保护她们的杨青。 几个人说的都是关于魏启年的英勇事迹。 尤其是杨青,对于自己的将军那是敬仰的五体投地! 跟她们说将军在战场上如何骁勇善战,如何勇猛无敌,吹的天花乱坠,说的口干舌燥的。 而婢女也跟着附和,似乎都是府里的下人们口口相传的。 两个人说到最后,赫兰琴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们的将军厉害是厉害,就是……他相貌有点凶悍,性子又过于沉闷,与他在一起,不是吓死就是闷死……尤其呼噜声就跟打雷一样的,他平素就这么善于打呼噜的吗?” “夫人说的不对,将军那是生的威严彪悍,看起来多英勇威猛?将军不说话那是因为不愿意跟外人逞口舌之快而已,至于将军的呼噜……的确是有些……就如将军的威名一样,勇冠三军……哈哈哈,将军睡觉要么只是假寐,要么就是真睡。一听见他的呼噜,我们就可以安心歇息了,否则谁都不敢入睡。唯恐将军有事吩咐。”杨青说完呵呵呵的笑起来:“将军昨夜醉了酒,恐怕吵着夫人了吧?” “他昨夜醉了酒?真醉假醉?”赫兰琴纠结的是昨夜他被杨青扛回来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愿,还是杨青的无心之失。 “真醉了!将军平素不喝酒,一喝就醉!夫人没看他动不了被我扛回来的吗?说不定早上他都没有清醒过来,我一唤他起床,他拎着靴子就出来了,末将以为将军依然醉着,否则我们堂堂镇守边疆的大将军何时那般慌乱过?”杨青说完笑起来。“夫人何时见过将军那般狼狈过?” “早上他何时离开我都不知道,从何处知晓他酒醒与否?不说了,你们几个人今日将花圃收拾出来,福伯说明日找人栽种些花草。玉儿的字写完了吧?杨副将就带她出去玩会。我有些累,想要躺一会。你们出去吧!”赫兰琴被问的有些难为情了,要是杨青知道自己与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会不会笑话她呢?那般没有节操,说出去就连父母亲的脸都丢光了。 “将军?你何时回来的?用过午饭了吗?”婢女先出去的,看见了立在门口进退两难耽误将军,急忙慌乱的问到。 要知道魏启年在魏府也是神一般的存在! 除了老爷以外就是他的在皇朝的官阶品级最高了! 眼下老将军请辞归隐,他就是魏家的顶梁柱了!哪个看见了不敬,不惧,不怕? “尚未用过午饭,夫人中午喝药了没有?”魏启年忍不住问到。 因为在他心里,自己饿肚子没什么,夫人的身体最重要的。 “夫人已经喝过药了!方才老夫人亲自给夫人送来人参鹿茸以及一些补品,杨副将已经命人给夫人炖煮了端过来,夫人说等会再喝。将军在哪里用餐?奴婢这就吩咐下去,给将军预备午饭。”这是福伯亲自挑选的一个婢女,叫春桃,贴身伺候夫人,并且负责大公子锦园的各项事物,是个伶俐聪慧的小丫头。 魏启年愣了片刻:“就在书房吃吧!夫人已经睡下了吗?”魏启年往里探探身子,看见赫兰琴似乎已经睡下了,就小声说。 “夫人说她累了,要不然将军到书房去,奴婢马上就去安排将军的午饭。”春桃说完纳了个福就走了! “将军进宫谢恩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夫人刚刚歇下。”杨青带着月儿走了出来。 整个将军府除了魏启年父子,就属他最清楚赫兰琴与赫兰婉月的身份。 也知道将军父子对于赫兰琴她们的重视。 虽然他不清楚少将军与赫兰琴一路上以夫妻相称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少将军对她们的态度,他觉得两个人是真的有了婚约在身,否则以少将军的脾性,是断不会对她们如此上心的。 要知道他在军中可是堂堂副将,可是将军为了保护她们,把他给调到了这里,说好听点就是将军府的护卫,难听点说,他现在就是少夫人与公子的贴身杂役,什么事情都要操心的。 将军甚至说今后少夫人她们的安危就全交给他与将军府里那几个暗卫与扮做杂役的这些从边疆带回来的亲信了。 无论将军去哪里赴任都与他们无关,少夫人与公子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少夫人出了任何的意外,将军就会拿他们是问! 杨青不无哀怨的意识到自己的命运此刻已经与少夫人她们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了! 作为魏启年从小就带在身边的贴身侍卫,杨青只能认命。 因为他知道两位将军因为信任他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付与他的。 他也清楚少夫人的身份万一败露,牵连的何止将军府的这些人?恐怕驻守边关的一帮兄弟都会被牵累进去。 因此杨青既感觉自己被大材小用,窝在了将军府没办法跟着少将军在军营里大展身手,又深感自己责任重大,尽心竭力的做好自己的保护工作,替少将军分忧解难! 不过庆幸的是少夫人与小公子都不是那种不好相处之人,比如今日在一起闲聊就很开心。 少夫人说话声音细细的,语调柔柔的,与她说话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杨青曾经满怀的哀怨此刻已经化作了无限的动力,保护好夫人公子是他最大的心愿 第二十章舅舅来了(一) 魏启年看着杨青牵着月儿的手出了房门:“我不进去打搅夫人休息了。你们不要走远了,就在院中玩一会。” 里面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显然她已睡下了! 也不知道她此刻有没有生气?会不会对他很是失望? 堂堂将军,居然在没有与人家有任何婚约在身的境况下搂着人家睡觉不说,还打了一晚上的呼噜,的确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即便此刻有心进去解释一二,但是犹豫再三,始终迈不开腿,有史以来最令他惆怅莫名的是,他居然发现自己的内心对她有说不出的恐惧! 生怕她因他的无心之失而对他产生误会…… 在门口徘徊许久,最终魏启年还是没好意思进去。 或许等她睡醒了就会忘了早上的事情,就不会与他计较了吧? 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他忐忑不安了一下午。 原本想着等她出了房门,找个借口与她攀谈几句,看她的态度是否有所转变,结果刚到午后,府里就来了一个令他措手不及的人,魏启年母亲的小弟弟,也就是他的小舅舅何洪源。 虽然母亲过世多年,但是魏启年与自己的外祖家一直有联系。 尤其是何洪源,两个人相差不了几岁,可以说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这次一听说他护送父亲回了皇城,小舅舅就撇下了自己在南苑的生意跑了过来,想要看看他。 “我听你父亲说你居然在外成亲多年,还有孩子了?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拜见了魏英以后才到了锦园的何洪源一见面就这么说到。 “因为军中有令不能在阵前纳妻,担心外人知道了会有流言蜚语,就一直瞒下了。原本还想过几日去看舅舅时再与你细说,没想到你今日就来了。请舅舅赎罪。着实不是故意要隐瞒与你的。”魏启年只好这么说。 “你父亲也是这么说的,只是隐瞒外人也就算了,怎么连你舅舅都瞒?就因为你的婚事我们全家都操碎了心你知道吗?老太太去世之前还叮嘱我一定要给你选一门称心的亲事呢!我之所以一听见你回来就急急赶来,就是为你打听了一个好人家的姑娘,生怕你跟以往似的来了没几天就走,所以才会这般匆忙的跑来,结果你已经有了妻室子女了?方才你父亲说我还不相信,现今你自己这般说应该没有错了,快把你夫人叫出来让我见见?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已经四岁多了?领出来让舅爷爷看看,长的像不像你小时候。”何洪源说完,伸着脖子往门口看。 他有些奇怪,自己方才进来时除了门口的两个杂役外,院子里没有外人。 魏启年还是听见福伯通报才从书房跑出来迎他的。 就因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与魏启年送信,刚到将军府门口就遇见福伯了,直接把他给带到了魏英那里。 魏英一见他来了,就将魏启年有家室的事情提前跟他说了,唯恐他到时候责怪魏启年。 因为他不让福伯通报魏启年,只想自己找他问个清楚,因此才与魏英客气了几句,然后直接跑过来。 一定要看看自己的外甥媳妇究竟生的何种模样?配不配自己这个年纪轻轻就荣升将军的外甥! 魏启年知道舅舅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只好让杨青吩咐厨房预备晚饭,让春桃去请夫人过来拜见舅舅。 之所以自己没去,真的是有些不好与赫兰琴直接面对。 已经犹豫了半天了,也没敢踏进卧房半步,要不是舅舅不好糊弄,他真的不敢派人去请她。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不给他面子?万一她不来可怎么办? 万幸的是赫兰琴比他想象的要通情达理。 一听说是他亡母的弟弟,他最小的舅舅来了,就二话没说,收拾了一下带着还在练字的月儿过来了。 何洪源没想到自己的外甥媳妇长得让他这个不无挑剔的人都无话可说了不说,就连儿子也生的玲珑剔透。 当时就喜笑颜开的说不出话了。 “夫人,玉儿,来见过舅舅。舅舅,这是我夫人穆雅兰,我儿子魏仁玉,过来叫舅爷爷好。”魏启年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这般大方的介绍她们倒让赫兰琴有点尴尬。 以前迫于无奈才同意与他以夫妻相称的,即便别人都管她叫夫人她也没有任何的别扭。非常时期有些事情不必计较太多。 但是自从今天早上与他那样难堪的醒来,让她心里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想法,多了几分顾虑。 “雅兰见过舅舅。”但是赫兰琴即便内心再复杂,表面上依然波澜不惊的向何洪源施礼问候。 月儿也急忙一抱拳:“舅爷爷好。” “好好好!今日一见你们,我多少年的心愿也就了了。就是这个启年没有跟我说起过此事,我这个舅爷爷也没有给你们准备见面礼,等下次舅爷爷过来一定补给你们。”何洪源笑着说到。 “谢谢舅爷爷。”月儿很是礼貌的说了一句。 “莫谢莫谢,舅爷爷此次走的着急,就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带……就是……这个玉佩也算不上什么名贵的东西,第一次见面,舅爷爷也就不客气了,这件东西就送你了。”何洪源笑着说完,从身上解下一个玉佩递给了月儿。 “舅舅你也太客气了,玉儿快接下。舅爷爷的这块玉佩我要了几次都舍不得给我,还是玉儿面子大,快谢谢舅爷爷。 ”魏启年笑着说到。 “谢谢舅爷爷。”月儿看了看赫兰琴,见她对自己点点头,就上前接过玉佩,道谢退下。 “生的这般俊俏的小子倒是少见。四岁了?怎么不让你爹爹娘亲再给你生几个弟弟妹妹呢?”何洪源几句话,魏启年急了,“舅舅莫要在玉儿面前开玩笑。夫人你去看看杨青差人预备的晚饭怎样了。舅舅赶路辛苦了,快过来喝茶。”魏启年说完,偷偷望了望赫兰琴。 她依然云淡风轻的点点头:“请舅舅喝茶,我下去看看。”说完,低头退了出去。 魏英生怕何洪源会为难魏启年,不一会就派福伯过来邀请何洪源去前厅用晚饭。 “你去回你们老将军,就说我在这里用餐即可,就不去前面给你们老夫人添堵了。”何洪源不愿见魏英现在的大夫人,毫不客气的说到。 “可是老爷说少将军与夫人昨日才入住锦园,后厨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舅老爷,怕他们慢待了舅老爷,非要吩咐我将舅老爷请到前厅去,舅老爷就不要为难老奴来回跑了!少将军也跟舅老爷一同前往,还望舅老爷不要推辞。”福伯几句话,何洪源望望魏启年。 “就是舅舅,我们这里条件鄙陋,还是去父亲那里吧?明日我再命人预备上好的酒宴给舅舅接风洗尘如何?”魏启年也急忙这么说到。 “好吧,看在老将军的面子上,今晚就去讨几杯酒喝。哦对了,带上仁玉吧?”何洪源说完望望外面。 月儿此刻正缠着杨青在院里教她练功呢。 第二十一章锦园 “看起来与他母亲一般柔弱,但是这练功的架势颇有你的风范!趁年轻再添几房夫人,多生几个像你一般英武的男丁才好。”何洪源忍不住又说到。 “舅舅,莫开玩笑了!我忙于军务,哪有时间顾及这些事情?何况雅兰身体有恙,我照顾她一个都有些吃力,哪有心情再娶?”魏启年说完,与何洪源出了房门。 “就因为玉儿母亲身体有恙舅舅才这般操心的,你不可能这辈子就只有玉儿一个孩子吧?你最起码……” “舅舅说对了,我就要玉儿一个孩子就心满意足了!舅舅千万莫再提这种事情,雅兰听见了会多心的。”魏启年一边说一边走到院中:“玉儿去跟你母亲说一声,陪舅爷爷与父亲去前厅用晚餐。杨青,吩咐厨房就给夫人预备晚饭,我们都去前厅吃饭。” 杨青停了招式,急忙去后厨安排。 月儿看看舅爷爷:“父亲,玉儿不想去前厅,我想陪母亲一起用餐。我们都走了,母亲一个人会孤单的。” “也是,那你就陪母亲好了,舅舅我们走,小地方来的孩子,不习惯我们将军府那么多人聚在一块用餐.。等他适应几日再说吧?”魏启年知道玉儿不愿意离开赫兰琴,就这么说到。 “也是,你不说我还忘了他们从小就跟你在塞外长大的。以后一定要多带她们出去见见世面,否则会吃亏的。”何洪源曾经去过一次魏启年驻守的边关,回来后觉得自己的外甥被发配到那个地方,深感自己没有完成姐姐的嘱托,为此还愧疚了不少时日。 一想到那个荒蛮的地方,就觉得魏启年能娶个这么容貌秀丽的夫人实属不易,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魏启年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个舅舅到如今依旧这般任性,就因为不喜欢魏英的夫人,因此也丝毫不给魏英面子,吃了晚饭死活不愿意住在魏英命人给他安排的前院的客房,非要回来与魏启年住锦园。 即便魏英再三说锦园没有客房,无法安置他,都不愿意留下,说他看了,魏启年的书房有一张床,命人收拾收拾他就可以住。 “我与我外甥几年未见,今日来不及与他细说就被叫到这里用餐,很多话尚未来得及说。今夜月亮这般圆,我想与他彻夜长谈,还望姐夫不要阻拦。”何洪源说完很是坚决的率先离席而去。 魏启年望了望同样有些不知所以的魏英,叹了口气:“父亲也早些歇息吧!我去陪舅舅了!” “就是你……要不然今夜你来为父的梨园住一夜?为父命人给你留门?”魏英以极小的声音说到。 因为他很疼儿子的,知道儿子的床让何洪源占了,儿子就得在外面立一夜,只能这么说到。 “你们父子嘀咕什么呢?启年那里是很简陋,但那里也是我姐姐曾经住过的地方,就算再寒酸我也不会嫌弃的。”何洪源回头说了一句。 就因为自己的姐姐曾经在将军府受到了魏英的冷落,而让将军那些妻妾们压制,作为弟弟的他始终耿耿于怀。因此这会当着将军府几位夫人,公子的面说出来,心里舒服了一点。 望着大步离开的舅舅,魏启年叹了口气:“还是算了,我与舅舅彻夜长谈,恐怕没时间过来了!父亲还是不要管我了!”魏启年说完,跟着何洪源离开。 魏启光的母亲,魏英曾经的平妻,现在的大夫人急忙凑到魏英面前说到:“老爷,大公子的舅舅恐怕有所误会,当初是大夫人非要住在锦园的,不是奴家安排过去的,奴家……” “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是不是你们做的大家心里清楚,此刻说这些已经为时已晚。今后启年就是这个家的家主,你们各自管好自己的子女,不要再跟平常那般对待他,说不定老夫走了,你们母子还可借他的光,风光一二。否则,曾经播下什么样的种子,你们就吃什么样的果,老夫无能为力了。”魏英说完,看了看那些曾经仗着他的威仪在府里作威作福的家眷们,有些心有余力不足的叹了口气,起身离席而去。 魏启年的母亲何映雪曾经不怎么受宠是全将军府公认的。 虽然刚成亲时魏英与她可以说琴瑟和鸣,夫妻恩爱。无奈当时兰昭国内忧外患,魏英常年在外征战。难得回府,因此何映雪一直没有怀上魏英的子嗣。 加上魏英的母亲当初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商贾的女儿为妻,觉得折损了自己官宦人家的颜面。 无奈魏英当时与何映雪一见钟情,非要娶她,因此魏母对于这个娘家除了有钱以外没有任何家世的儿媳妇不甚满意。 再加上嫁过来几年何映雪都未曾生育,魏英的父母对她更是颇有微词。 而且魏英母亲有个外甥女生的如花似玉,与魏英也是青梅竹马,又能言会道,深得魏老夫人宠爱,是魏老夫人早就钦定的儿媳妇人选,无奈魏英年轻气盛,非要娶了自己相中的何映雪,使得魏老夫人不无遗憾。 只是老天有眼,何映雪嫁进将府几年都未生育,因此魏英回家探亲之际就由母亲做主,纳了自己的外甥女做了平妻。 于是府里大小事务也就交给了自己的侄女搭理。将军府大夫人何映雪便给彻底架空了! 然后魏母又以魏家人丁单薄为由,接二连三的给魏英娶了几房夫人。 虽然那些夫人身份没有何映雪尊贵,但是因为她嫁过来几年都无所出,更因为她生冷古板的个性,不讨老爷夫人欢喜,又不会利用自己大夫人的身份做事,因此她虽为魏英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却在将军府里倍受欺辱与冷落。 加上那些后来进门的妻妾各个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她依然孤身一人,这让府里那些攀高踩低的下人们都对她视若无睹,她在将军府里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当然了,要不是她娘家父母有钱,自己花钱给她送了几个粗使的丫头,并时不时给她送些日常用品与银两,她在将军府可能过得不如下人。 虽然当时魏英的其他夫人生的都是女孩,但是身份已然高过她许多。 老夫人以其他妻妾都有孩子,将军府院子狭小,无处安置孩子为由,让她腾出自己的主院,然后堂堂将军大夫人就被安排在了将军府最简陋的锦园里。 锦园在将军府最偏远的角落里,漫说一年回不了一趟家的将军魏英了,就连家里的下人也极少来这里。 于是将军府大夫人不光院子被人侵占,丈夫被人侵占,就连那个名头,也已经被人给侵占了! 无论将军府大小事物,都有平妻出面,而她渐渐的也就被别人给遗忘了! 当然了,遗忘她的不只是外人,也包括难得回府,回来以后又被各房夫人包围着的魏英。 即便偶尔想起来,也会被别人各种搪塞过去,渐渐的,沉浸在温柔乡里的魏英,也习惯了没有她的将军府。 她成了将军府可有可无的存在。 而她自己这些年似乎也不愿与前院那些女人争风吃醋,更不屑于她们计较,被赶出前院以后很是心甘情愿的在锦园安置下来。 遣回去多余的下人,只留一个婢女,两个人在锦园安家落户了! 不过福伯知道大夫人搬到锦园以后似乎比在前院自由,因为再也没有老爷夫人的明朝暗讽,也没有其他夫人的挑衅滋事,她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让福伯内心稍微安抚了一点。 因为当初见魏英对何家大小姐一见钟情,作为魏英随侍的福伯没有少怂恿魏英娶她回将军府。 只是,早知她过得如此凄惨,福伯打死都不会让她跳进这个火坑的。 因此当她托他给娘家人送口信的时候,福伯总会瞒着老爷夫人去给她传话,然后就帮着她三三两两的让娘家人给锦园送来各种花草树木的种子,然后与自己陪嫁来的婢女们把锦园给整治的鸟语花香,温馨惬意。 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的锦园里她与世无争的住着,并且一住就是几年。 第二十四章大夫人生了 就因为 这几年因为她未生育,加上性格又孤僻,使得父母亲对她怨言颇多。 而他自己也因为常年在外征战,一回来就会有新的填房以及那些会撒娇,会讨父母亲欢心的女人缠在他身边冷落了她,但是天地良心,他从未想过要与她和离,更没想过要给她写休书的。 仅只是因为她不生育,也很少主动到他眼前来与他共叙旧情,因此他每次回府,除了迎来送往时能见到她的身影以外,平常真的是无暇顾及她的。 但是经过这一次变故,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心里很在意她这个结发妻子的。 尤其一想到她为了救自己的婢女当他的面砍杀自己,因为他的冷落而想休了自己,就忍不住又气又恼。一想到她可能会再次求死,又担心的不行。 虽然因为情势所逼他将她们给监禁了起来,但是他自己这段时间也宿在了锦园。 他亲自盯着她们,担心她会想不通再寻短见。 只是没想到她似乎对他已经彻底死了心,无论他如何陪护她,如何想与她重归旧好,她都对他异常明显的的转变无动于衷。 哀莫大于心死,魏英那段时间觉得何映雪的心已经死了。 她并不像别的女人,会对他主动的示好感恩戴德。 她似乎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奢念了,因此也就与他不存在什么夫妻情分了! 即便他与她行夫妻之事,她也是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受着,这让他深受打击。 也让他对她生出一些恨意来,因此她越是不想与他亲近,他就越是折腾她。 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都耗在锦园里。 看她在花园里劳作,吃她亲自下厨做的饭,陪她织布缝衣,感受着她在被自己冷落的这几年里,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沦落为将军府备受欺凌的大夫人以后,赖以度日的每一种改变! 即便她对他依旧视若无睹,但是他却有种从未有过的踏实。 这是一种夫唱妇随的平淡生活,她习惯了,而他也愿意随她的意,慢慢习惯这种粗茶淡饭又充实无比的日子。 只是他也感觉出了她对他的失望未因他的纠缠而转变。 她每日面对他时除了冷的不能再冷的那副面孔以外,再无昔日一丝一毫的笑容表现出来! 尤其是他在父母的威逼利诱下偶尔留宿哪房夫人院中,再到她锦园时,她的脸就会更冷几分! 但是即便如此,他都舍不得再次远离她。他希望有朝一日她会重新接纳他。 她能够回到新婚时对他那般的柔情似水,那般的温柔可人。 只是她似乎已经紧闭了心门,任他如何敲打都不愿意为他打开自己的心扉。这使得他这个在战场上都所向披靡的大将军有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直到最后边关吃紧,他被皇上调配到了遥远的疆场上,他在她那里受到的挫败感依然没有消退。 他在想或许自己会战死沙场,或许她会在锦园再次自寻短见,他与她曾经许下那么多的诺言,或许真的就如同边疆的风沙,一吹就散了!他魏英此生终将失去在他年少时走进他生命的那个娇弱又倔强的女人。 他再也不敢写家书,不敢看家书。生怕哪天有消息说,他的大夫人离开锦园了,或许是离开人世了! 直到半年后的一封家书,父亲寥寥几笔写了他两位夫人孕体都安康,让他专心杀敌,勿要挂念。 他未将她与那两位夫人联系起来,因为在他心里,她嫁他将近八年,一直未孕! 几年来他那么多妻妾皆有所出,唯有她顶着大夫人的名头至今未孕。 因此他将家书搁置,未在纠结究竟是哪两位夫人? 因为在他心里,谁生都一样。即便已经有几个女儿了,父母亲盼孙子盼的吃斋念佛,日日祷告。他都有种无所谓的感觉。他觉得儿女都一样,因为不是她生的。他魏英没有名正言顺的嫡系子女,侧室所出无论男女都一样。 一直等到战事稍停,他修家书特意问她身体可安康?父母有没有让她出锦园? 等父亲的回书来时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居然写着她已与几月前平安生子,与二夫人的儿子相差不足十天!父亲恭喜他终于喜得贵子! 并且还是一次得两个! 父亲在信里喜不自胜,说是老天终于开眼了,终于让他魏家后继有人了! 可能父亲不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开心,因为他的大夫人终于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魏英终于有了嫡子! 按耐着内心的喜悦,与敌军做了最后的决战。班师回朝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锦园去见她。 可谁知福伯告诉他,因为大夫人生产的时候受了风寒,生下公子以后身体一直无法康复,老爷太太担心她会死在锦园,派人通知她的娘家人来将她接走了! 加上少公子在娘胎里时就动了几次胎气,生下来就与夫人一般时时患病,大夫人的兄长来接大夫人时非要将公子也一并接走了,说他们可以找到好大夫救夫人公子的命。 “将军,老爷夫人从一开始就不喜大夫人,这次大夫人有孕他们也并未对大夫人另眼相待,大夫人这次能活着生出大公子已然是老天护佑,因此让大夫人回娘家的主意还是老奴给提出来的。老奴唯恐大夫人留在锦园,将军回来怕是连她们母子的面都见不到了!因此……将军还是不要再将大夫人接回来了,只有在何府,公子与夫人性命才可无忧!”福伯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 魏英总算明白她为何会那般的怨恨自己了,就因为自己曾经听信父母之言,相信她终身不孕,娶了那么多妻妾不说,还让她受尽了各种委屈。 父母趁他不在,纵容其他夫人对她百般刁难,万般羞辱,才致使她对自己失望至极。想要与他和离也是被逼无奈的。因为堂堂将军府,已无她立足之地了! 生了孩子才证明曾经不是她不生育,是因为他与她成亲不久就出征杀敌,回来就有了新的妻妾,他与她相聚的时候的确太短。致使她多年未孕。 这次就因为他对她的恨意,她才能怀了他的骨肉,却因为父母亲的偏见差点要了她的命! 听着福伯的话,魏英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 那个曾经与自己生死相依的女人,此刻却被自己害得无家可归! 集何府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大小姐,在他将军府里受尽了委屈。 他觉得自己不仅辜负了她对他的那一份情谊,也辜负了自己曾经非她莫娶的那份执着,那份真情。 他当时就到何府负荆请罪,并且请求岳父岳母让他带她们娘们回将军府去。 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允许自己的夫人与儿子长期住在娘家,说出去别人笑话是小事,他魏英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是真的。 何府二老即便再不情愿女儿再回将军府,无奈女儿如今仍是将军府大夫人的身份,万般踌躇之下又派了几个既有眼色又有特长的奴婢杂役,让她们随女儿母子回将军府,以防魏英离开以后再有人欺负女儿母子时也好有人护着她们。 何映雪虽然与魏英回了将军府,但是她对他依然心怀芥蒂,她始终无法释怀他对自己曾经的伤害。 直到她看见他对自己生的这个儿子疼的无以复加,每日除了与父母用餐时离开锦园以外,剩下的时间全围在儿子周围。 堂堂将军,成日里抱着个还未站稳的儿子,满将军府的转悠。 即便别的夫人儿女双全,他也只在乎自己这个生来就体弱多病的儿子。带着他四处求医问药不说,还在他一岁的时候重金聘请了一个既懂医理又懂功夫的师傅,从他学会走路就开始让他学习练功,调理身体。从小就让他练习功法,增强他的体质,好让他的病体早日恢复正常。 他似乎将自己对大夫人所有的亏欠都回报在了她生的这个孩子身上。 这让何映雪已经死了的心稍稍得以平复。 第二十二章主仆情深(一) 直到有一日回家省亲的魏英闲来无事,到后院闲逛,才记起自己的正妻似乎就住在后面的锦园里。 莫名其妙的来到门口,踌躇许久以后轻轻推开院门,却未料到里面的景色惊到了他,因为看似简陋的院墙里面却是一片繁花似锦的景象。 而自己堂堂将军的大夫人此刻正与婢女在院中除草施肥,一副农妇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望向自己时一副淡然从容的表情,让魏英内心有点不爽。因为他犹记得其余那几房夫人看见他了哪个不是惊喜万分?喜笑颜开的? 哪个看见他了不含情脉脉,喜不自胜的? 唯有她看见自己时除了一愣,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要知道这可是几年来他好不容易回府一次,并且还主动来找她的?为何她还跟以往例行公事般来迎送他时一样,面无表情呢? 当时就忍不住冲她发火,训斥她居然会跟个农妇一般粗俗?居然还下地除草?丢了将军夫人的颜面。 魏英从没想到他的大夫人会那般不卑不亢的听着他的训斥,居然连一句求饶示弱的话都没有。 不光没有与他开口说一句话,就连目光也是游弋在眼底的花草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她就那般杵立在院中,低头静立,甚至连望他一眼都似乎不愿意。 直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继续训她的理由了,有些悻悻然的住了嘴,悻悻然的离开,她都没有表现出一点的惶恐 与挽留。依然立在花丛中,矗立不动。 他出了门,头脑被风一吹,冷静下来以后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不就是像个农妇吗?那般羞辱与她似乎不妥,就返身回去想要与她好好说说,让她以后不要那般作践自己,即便没有生育,将军大夫人的名头还是她的。不要那般给将军夫人的名头抹黑。 结果他走到门口,就听见她与婢女的对话。 婢女怨她为何不与将军解释这些花草都是因为将军曾经说过喜欢她才种下的?她是为了让将军看见这些花草就记起她们新婚时将军与她许诺,会以满园繁花为她筑巢…… “有何可辩解的?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我又何苦自取其辱?这花曾经是为他栽种,今后就为我自己栽种,我留不住将军的心,就留住与他曾经有过的这些念想,也不亏。” “可是……将军已经忘了你,你何苦替他守着这花园?将军家的老夫人不是说等将军回来就要让将军休了你吗?再说了,要不是她们碍于我们家老爷的威名不敢贸然将你休回去,此刻早不知道给小姐你就下了多少休书了。小姐,上次我们回去老爷夫人不是说只要你肯离开这里,不等将军他们提出来,老爷夫人就给你做主,让你与将军和离。只要你回去老爷夫人就给你安排最好的归宿吗?你还怕堂堂何府养活不了你吗小姐?何苦在这里被人呼来喝去的?这种日子你何时才能出头?”婢女说到这里似乎哭了:“小姐,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老爷夫人想想,她们每次派人来接你,都要忍受将军府老爷夫人的排挤不说,还要听他们各种的辱骂,说你占着将军夫人的名头不给将军生儿育女……哪次老夫人接你回去不哭个十天半月的?将军既然忘了你,自不会与你同住,既然如此,你何必留在这里让他们说你那些难听的话?将军不来,你怀不了身孕,迟早还是要被赶出将军府的,就如今日这般,将军训了你,他一走,前院那些女人们就会落井下石的来欺侮与你,你何苦呢小姐!”院子里传来婢女苦口婆心的劝说。 魏英定住脚步,想要听听她们还要说些什么。 “都是我不孝让父母亲担心了,小娇你别哭,我不会连累你在此陪我孤独终老的。我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让自己无牵无挂离开的时机而已。你也放心,我离开将军府只是迟早的事情。方才你也看见他那般生气了,一份休书是免不了。你就莫要哭了,我们离开将军府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或许一两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今日将这些草除干净了,以后再也不下地了!” “小姐,你都想通要离开了,除这些草作甚?你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 “花是我种的,无论何时离开,我在一天就要把她们给伺弄好了!毕竟花与人不同,花知道你心里有她,便会绽放出最美的花朵来报答你的真心。我不愿自己像别人,有了更好的去处就冷落了她们。快除吧,马上就完了。” “我知道我说不过你,我也知道你还没有死心,放心吧,奴婢不会再逼你了。何时将军记起写休书了,奴婢何时陪你离开这牢笼。小姐你先去歇息,剩下来的奴婢一个人就完成了!” “还是我们一块弄吧!弄完了你去备菜,我今晚炒几个小菜慰劳慰劳你,辛苦你陪着我这个没出息的小姐在这里受苦了!” “就知道我们小姐心胸开阔,被将军训斥成这样了还有心宽慰奴婢。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你被将军这么训,会不会心疼死了?我们何家大小姐何时受过这般羞辱呀?” “谁叫我现在是将军府里最没出息的将军夫人呢?既不会生育,又不会讨将军的喜,更不会取悦老爷夫人,除了你对我好以外,将军府的任何人都可以打压我……你说得对,我……就是太没出息了!” “小姐可别这么说,你在何府娇生惯养,哪里学的会那些人前人后的把戏呢?小姐就纵是痴心一片空付了,也不会为了争宠而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将军不珍惜你是他眼睛瞎了,成天被那些贪图他将军府荣华富贵的女人给迷了心窍,真正在意他的,除了小姐没有别人对不对?” “你今日废话连篇的,赶紧除草,累了一天了,肚子饿了。” “要不然明日再除吧?我去给小姐做饭吃吧?” “不了,今日就除完吧,我怕我明日没时间。” “明日怎会没时间?难道小姐你……不会吧小姐,你别因为将军训你就想不开,你……” “别胡说!我没有想不开,要是以前我可能会想不开,可现在我对他已经死心了,即便他今日不训我,我也已经对他不抱任何非分之想了。有句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不过是因为他今日的举动给自己一个借口罢了。我们今日把草除完,明日我就让我爹娘派人来与老爷夫人提和离的事情。就凭我不生育这一条,他们想不答应也难!不是想休了我吗?我先把他给休了!” “真的小姐?你不会骗我吧?你真的会与他和离?真的要离开这里?” “既然心已经死了,留在这里与其等他写休书羞辱与我,不如自己离开,也好为父母亲留一点颜面。” “小姐,你总算是开窍了!我赶紧除完了去做饭,做完了就收拾我们的东西,这个地方奴婢可是一天都不愿意待了。” “你不愿意待就给本将军滚!她别想离开!”不知道怎么了,听到这里时,魏英当时就觉得气血逆流,忍不住推门而入,大声说到。 方才对他的呵斥无动于衷的何映雪此时大惊失色,一把护住了自己的婢女,然后就那么惶恐不安的望着他。 第二十三章主仆情深(二) “将军息怒,老夫人命老奴来唤将军去前厅,老夫人要与将军商议明日端午家宴的事情。大夫人与小娇不是有意惹将军生气的,将军还是随老奴回前厅吧!”福伯几乎是冲进了锦园的,因为方才在很远的地方就听见了魏英歇斯底里的吼叫,即便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但是福伯已经知道魏英发怒了! “将军府管事的都死绝了吗?一个家宴也要与我商议?家宴与我何干?我堂堂大将军要被别人休了,我还有何颜面出席家宴?福伯,去把这个教唆夫人的婢女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我看你还敢不敢在背后胡说八道的?还让夫人离开将军府?我看你是活腻了吧?”魏英站在花圃前大声说到。 “不是小娇让我离开的,是我自己不愿意与你过下去,说要与你和离,说要休了你的。求求你放了小娇,她还小,不懂事,都怨我不该说那些话,求将军饶了小娇。”没想到从成亲到现在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软话的何映雪居然会这么对他说。这让他稍微愣神了片刻。 “大夫人说的对,小娇年纪幼小,说话没有方寸,将军就看在夫人只有一个婢女的份上饶了她吧?将军就莫要生气了,随老奴回去与老夫人商议……” “我说了将军府家宴与我何干?今日这个婢女在被后如此中伤与我,我不将她给收拾了,今后如何立威将军府?福伯你要是下不去手的话我自己办了她!我看以后哪个婢女还敢在背后说我坏话?”魏英说完就一步跨进了花圃。 今日之事他必须要杀鸡给猴看,即便不把这个在背后嚼舌头的婢女给打死,也要让她脱层皮,看看何映雪再敢不敢说休书的事情? “你要是敢动小娇,我就死给你看!”却未料到何映雪居然手握锄具,护住自己身后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娇,大声说到 这让他心里越加的不爽。 居然会这般威胁他? 死给他看?就为了一个小小的婢女居然跟自己以死相拼?使得原本只是想要教训婢女的魏英无火上浇油,瞬间沸了! “你居然为了一个婢女以死要挟本将军?今日本将军非杀了这个婢女,看你今后再敢不敢骄纵下人?”魏英说完,踏着花院里何映雪精心伺弄过的花,风一般冲向了已经吓得不知所以然的主仆两个。 眼看着魏英伸手揪住了小娇,情急之下何映雪居然挥起自己手里握着的锄刀,砍向了自己的手腕! “你要是敢杀了小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这是她在看见自己手腕上血流如注以后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即便是久经沙场的魏英也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境况给吓懵了! 因为他根本没想到何映雪真的会在他面前挥动锄具砍自己手臂上的血脉,并且还真的见了血。 本能的松开自己拽小娇的手,一把扶起已经瘫软下去的何映雪,望着她纤细的胳膊上深深的伤口,一时慌乱如麻! “小姐,夫人!小娇不独活,小娇随小姐来了!黄泉路上小娇还来伺候小姐!”小娇顺手拿起自己方才被吓得掉在地上的锄具,毫不犹豫也学何映雪,拼命的挥向了自己的手腕! 魏英气急败坏的一把夺过小娇手里的锄具,将她推开了几步:“你别跟着胡闹!福伯快去请大夫!”说完,用自己强劲的大手一把捏住她用锄具划开的手腕,又顺手撕了自己的衣襟,快速扎住伤口。 虽然他当时懵了,但见惯了腥风血雨的场面,他在第一时间恢复了冷静,包扎了伤口以后看她依然双目紧闭,便将她一把抱起:“去给夫人备床!”回头对尚未清醒的小娇喝了一句! 看得出这个婢女对何映雪是真心的,方才求死也是毫不犹豫,只可惜她没有魏英眼疾手快,否则此刻躺在花圃中的就不是她的主人一个了! 望着魏英抱起何映雪出了花圃,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主人还有救,拼了命的跑出来,推开卧房的门,铺好了床,看着魏英将夫人给放在了床上。 “小姐你快醒醒,你快醒醒!你别吓唬小娇,你快醒醒,小姐。”已经忘了自身安危的小娇不顾魏英在一旁,跪在床边大声叫到。 “今日你要是唤不醒她,我就打死你!让你再教唆她与我和离!”立在一旁观察多时的魏英不无阴狠的说。 虽然他方才一时慌乱,以为何映雪会有生命之忧,但是将她放在床上以后仔细查探伤口,再凭自己多年久经沙场,负伤无数的切身经历,他断定她此刻已然无甚大碍。 虽然明白她方才也是冲着死去的,砍自己的一锄刀用了全身的劲,但是无奈她身单力薄,当时又急火攻心,砍下去的力道根本就不足以致命! 加上他及时替她止血,即便有些许的危险,但是不至于似此刻这般昏迷不醒。 唯一的原因,是她不愿意面对自己,在那里装死。 只能用小娇来逼她一下了! 因为她一直这么不醒过来,他心里也很恍惚的,生怕她真的哪里有恙。 果然听他说要杀了小娇,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小娇别哭,我没有事的。将军,你不能伤害小娇,都是我的错,与小娇无关,只要你饶了小娇,即便你们将我困在锦园一辈子,我也不会再说离开将军府的话了。但是,小娇不能有事,小娇……” “小姐你醒了?小姐你真的没事吗?小姐你不要再说话了,只要小姐没事,小娇就算死了也无妨!将军请你不要再责怪小姐了,是小娇不懂事惹了将军,与小姐无关……” “废话少说,去给夫人换身衣服,等会福伯领大夫来,看见将军府大夫人这般模样,我将军府的脸面全都让你们给败光了!”魏英几句话,小娇急忙爬起来。 看着再次紧闭双眼的何映雪,魏英的内心有种失而复得的感慨! 这个曾经让他为之倾倒的女人,就在前一刻差点与他阴阳相隔!幸亏老天有眼,让他没有这么快的失去她。 经历了方才的一瞬,他也深深的明白了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他发现这个被自己冷落了这么久的结发妻子,才是他内心最为在乎的人! 他也明白,假如自己再不醒悟,她就会真的离自己而去。 诚如她所说,只要她父母亲真的来将军府提和离,别说自己那对巴不得将她赶出将军府,给平妻腾正房的位子的父母,就是他自己也无任何借口不让她离开。 仅凭因她不生育,将军府就将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大夫人给赶出主院,安置在后院下人住的地方这件事情,何家人就会有能力将她接出去! 这些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等到大夫来给她重新抱扎了伤口,开了几副补气血的药离开以后,他就命令福伯派人将锦园给看守起来,除了福伯以外不许任何人靠近锦园。更不许何映雪与小娇离开锦园半步! 当然了,何映雪自杀的事情很快就在将军府闹得沸沸扬扬的。但是因为魏英有令,谁敢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就要谁的命,因此也只有将军府的人知道何映雪因为得罪了将军才自杀未遂。却没人清楚她这个不得宠的大夫人又是究竟为何得罪了将军的。 之所以下了不许她们主仆出锦园的命令,是因为魏英不愿意何映雪与自己娘家人联系上,到时侯何府真的派人过来兴师问罪,再与他的父母提和离,他觉得以父母亲对何映雪的态度,八成是会逼他写休书的。 虽然他在将军府妻妾众多,但是在他心里,何映雪才是他魏英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正妻,是要与他相守一生的人! 因此他是不会将这个女人放出将军府的。 第二十四章大夫人的孩子 就因为 这几年因为她未生育,加上性格又孤僻,使得父母亲对她怨言颇多。 而他自己也因为常年在外征战,一回来就会有新的填房以及那些会撒娇,会讨父母亲欢心的女人缠在他身边冷落了她,但是天地良心,他从未想过要与她和离,更没想过要给她写休书的。 仅只是因为她不生育,也很少主动到他眼前来与他共叙旧情,因此他每次回府,除了迎来送往时能见到她的身影以外,平常真的是无暇顾及她的。 但是经过这一次变故,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心里很在意她这个结发妻子的。 尤其一想到她为了救自己的婢女当他的面砍杀自己,因为他的冷落而想休了自己,就忍不住又气又恼。一想到她可能会再次求死,又担心的不行。 虽然因为情势所逼他将她们给监禁了起来,但是他自己这段时间也宿在了锦园。 他亲自盯着她们,担心她会想不通再寻短见。 只是没想到她似乎对他已经彻底死了心,无论他如何陪护她,如何想与她重归旧好,她都对他异常明显的的转变无动于衷。 哀莫大于心死,魏英那段时间觉得何映雪的心已经死了。 她并不像别的女人,会对他主动的示好感恩戴德。 她似乎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奢念了,因此也就与他不存在什么夫妻情分了! 即便他与她行夫妻之事,她也是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受着,这让他深受打击。 也让他对她生出一些恨意来,因此她越是不想与他亲近,他就越是折腾她。 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都耗在锦园里。 看她在花园里劳作,吃她亲自下厨做的饭,陪她织布缝衣,感受着她在被自己冷落的这几年里,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沦落为将军府备受欺凌的大夫人以后,赖以度日的每一种改变! 即便她对他依旧视若无睹,但是他却有种从未有过的踏实。 这是一种夫唱妇随的平淡生活,她习惯了,而他也愿意随她的意,慢慢习惯这种粗茶淡饭又充实无比的日子。 只是他也感觉出了她对他的失望未因他的纠缠而转变。 她每日面对他时除了冷的不能再冷的那副面孔以外,再无昔日一丝一毫的笑容表现出来! 尤其是他在父母的威逼利诱下偶尔留宿哪房夫人院中,再到她锦园时,她的脸就会更冷几分! 但是即便如此,他都舍不得再次远离她。他希望有朝一日她会重新接纳他。 她能够回到新婚时对他那般的柔情似水,那般的温柔可人。 只是她似乎已经紧闭了心门,任他如何敲打都不愿意为他打开自己的心扉。这使得他这个在战场上都所向披靡的大将军有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直到最后边关吃紧,他被皇上调配到了遥远的疆场上,他在她那里受到的挫败感依然没有消退。 他在想或许自己会战死沙场,或许她会在锦园再次自寻短见,他与她曾经许下那么多的诺言,或许真的就如同边疆的风沙,一吹就散了!他魏英此生终将失去在他年少时走进他生命的那个娇弱又倔强的女人。 他再也不敢写家书,不敢看家书。生怕哪天有消息说,他的大夫人离开锦园了,或许是离开人世了! 直到半年后的一封家书,父亲寥寥几笔写了他两位夫人孕体都安康,让他专心杀敌,勿要挂念。 他未将她与那两位夫人联系起来,因为在他心里,她嫁他将近八年,一直未孕! 几年来他那么多妻妾皆有所出,唯有她顶着大夫人的名头至今未孕。 因此他将家书搁置,未在纠结究竟是哪两位夫人? 因为在他心里,谁生都一样。即便已经有几个女儿了,父母亲盼孙子盼的吃斋念佛,日日祷告。他都有种无所谓的感觉。他觉得儿女都一样,因为不是她生的。他魏英没有名正言顺的嫡系子女,侧室所出无论男女都一样。 一直等到战事稍停,他修家书特意问她身体可安康?父母有没有让她出锦园? 等父亲的回书来时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居然写着她已与几月前平安生子,与二夫人的儿子相差不足十天!父亲恭喜他终于喜得贵子! 并且还是一次得两个! 父亲在信里喜不自胜,说是老天终于开眼了,终于让他魏家后继有人了! 可能父亲不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开心,因为他的大夫人终于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魏英终于有了嫡子! 按耐着内心的喜悦,与敌军做了最后的决战。班师回朝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锦园去见她。 可谁知福伯告诉他,因为大夫人生产的时候受了风寒,生下公子以后身体一直无法康复,老爷太太担心她会死在锦园,派人通知她的娘家人来将她接走了! 加上少公子在娘胎里时就动了几次胎气,生下来就与夫人一般时时患病,大夫人的兄长来接大夫人时非要将公子也一并接走了,说他们可以找到好大夫救夫人公子的命。 “将军,老爷夫人从一开始就不喜大夫人,这次大夫人有孕他们也并未对大夫人另眼相待,大夫人这次能活着生出大公子已然是老天护佑,因此让大夫人回娘家的主意还是老奴给提出来的。老奴唯恐大夫人留在锦园,将军回来怕是连她们母子的面都见不到了!因此……将军还是不要再将大夫人接回来了,只有在何府,公子与夫人性命才可无忧!”福伯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 魏英总算明白她为何会那般的怨恨自己了,就因为自己曾经听信父母之言,相信她终身不孕,娶了那么多妻妾不说,还让她受尽了各种委屈。 父母趁他不在,纵容其他夫人对她百般刁难,万般羞辱,才致使她对自己失望至极。想要与他和离也是被逼无奈的。因为堂堂将军府,已无她立足之地了! 生了孩子才证明曾经不是她不生育,是因为他与她成亲不久就出征杀敌,回来就有了新的妻妾,他与她相聚的时候的确太短。致使她多年未孕。 这次就因为他对她的恨意,她才能怀了他的骨肉,却因为父母亲的偏见差点要了她的命! 听着福伯的话,魏英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 那个曾经与自己生死相依的女人,此刻却被自己害得无家可归! 集何府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大小姐,在他将军府里受尽了委屈。 他觉得自己不仅辜负了她对他的那一份情谊,也辜负了自己曾经非她莫娶的那份执着,那份真情。 他当时就到何府负荆请罪,并且请求岳父岳母让他带她们娘们回将军府去。 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允许自己的夫人与儿子长期住在娘家,说出去别人笑话是小事,他魏英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是真的。 何府二老即便再不情愿女儿再回将军府,无奈女儿如今仍是将军府大夫人的身份,万般踌躇之下又派了几个既有眼色又有特长的奴婢杂役,让她们随女儿母子回将军府,以防魏英离开以后再有人欺负女儿母子时也好有人护着她们。 何映雪虽然与魏英回了将军府,但是她对他依然心怀芥蒂,她始终无法释怀他对自己曾经的伤害。 直到她看见他对自己生的这个儿子疼的无以复加,每日除了与父母用餐时离开锦园以外,剩下的时间全围在儿子周围。 堂堂将军,成日里抱着个还未站稳的儿子,满将军府的转悠。 即便别的夫人儿女双全,他也只在乎自己这个生来就体弱多病的儿子。带着他四处求医问药不说,还在他一岁的时候重金聘请了一个既懂医理又懂功夫的师傅,从他学会走路就开始让他学习练功,调理身体。从小就让他练习功法,增强他的体质,好让他的病体早日恢复正常。 他似乎将自己对大夫人所有的亏欠都回报在了她生的这个孩子身上。 这让何映雪已经死了的心稍稍得以平复。 第二十五章舅舅的心思 何映雪就是在看到魏英对自己儿子无微不至的关爱下对他放下了成见,渐渐开始接纳他,渐渐开始允许他靠近自己的。 只是好景不长,就在他与夫人的关系稍有起色之际,边疆战事再起,作为守边大将的他不得不再次出征。 他回来时儿子魏启年不满十月,他走的时候他一岁半左右。 不过这也是他有史以来在府中待的最长的一段时间。 也是最充实,忙碌的一段时间。 原本以为如同以往一般,即便再难打的仗最多也一两年就会有个结果,却未料这一仗打了三年有余。 也曾在两军厮杀的战场上被敌军将领一枪挑到了战马下,要不是赫兰澈脱出重围救回了身受重伤的他,或许他早就被马革裹尸了! 或许连马革裹尸都轮不上,因为狼烟四起的战场上,除了血流成河的惨烈,更有尸横遍野的悲壮。谁能料到他们这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在战场上留个全尸而已呢? 魏英没料到自己这一去就是几年,回来时他最疼爱的儿子已经学会了骑马射箭,学会了舞刀弄枪。 而他的大夫人却因生养时没有得到最起码的调养落下病根,身体再也没有恢复过来。 即便是疾病缠身,她也没有疏忽了对儿子的调教,魏英回来几日就发现自己这个只比二子长几天的嫡长子,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派头。既知书达理,又严谨好学。 不像那个被爷爷奶奶宠上天的弟弟魏启光,一天到晚除了撒泼耍横一无所长。 就因为何映雪身体不好,即便魏英与她终于尽释前嫌,她也再没有给魏启年怀个弟弟或者妹妹。 加上她已经习惯了住在锦园,舍不得锦园的花草树木,因此就一直拒绝魏英想要将她给接到前院去。 就这样她在魏启年八岁的时候终于没有敌过病痛的折磨,带着对儿子深深的挂念,离开了人世。 她去世后魏英担心自己的父母会薄待与魏启年,在自己前去边关之前将启年送到了何府。 一直到魏启年十五岁,在皇朝一年一度的武术竞技中拔得头筹,皇上封他武状元以后,魏英就将他带在自己身边,从此再也没有分开过。 直到现在,他是魏英最最在乎的嫡子,也是魏家唯一的骄傲。 就是这个儿子姻缘浅薄,与第一个夫人成婚没几日就远调到了边疆,夫人难产而亡以后再也不愿娶妻生子,直到如今依然单身一人,既无家眷,更无子嗣。 这让魏英着实忧心。 只是这种事情也无法强迫。魏英也是无能为力的。 后来有一次回将军府,善解人意的二娘给他塞了个丫头到卧房去,他二话不说就将人家姑娘給扔出了门。 然后义正言辞的对二娘说今后他母亲的锦园除了福伯,任何人不得擅入,尤其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一步都不许踏进锦园! 说完任谁劝阻都不听,直接就回了边关。 对此魏英也无可奈何。 因为他知道儿子对锦园的感情很深,因为那里有关于他母亲的记忆。 即便他成婚时二娘给他预备了新的院子,但是他只住了短暂的几天。 他夫人亡故以后他回到将军府,没有进新院子一步,直接回到了锦园。 并且任凭锦园萧条零落也不许外人进去打理。 现如今他为了救赫兰侯爷的遗孤,允许赫兰琴入住他的锦园,这点让魏英颇感欣慰! 无论如何,儿子总算是不再那般排斥除了自己的几个随侍以外的陌生人了,尤其是陌生的女人。 当然了,何洪源并不知道其中的曲折门道。 他只是一味的着急自己的外甥到如今都没有几个可以令他放心的子嗣。 虽然仁玉是个意外之喜,但是看他的身板,太过娇弱。与自己威武健壮的外甥相差太远。不适合将来继承父志,征战沙场。 要知道魏家一门将军,后辈不可太过文弱。 何况魏启年可是自己唯一的胞姐硕果仅存的一根独苗,过了而立之年还没有开枝散叶,这可不行。 最起码也要有三四五个小魏启年才行,要不然太对不起堂堂大将军的头衔了! 因此魏启年陪着自己的小舅舅来到锦园,忙着命人准备茶水,夜宵,想着与自己的舅舅彻夜长谈时,何洪源却望了望尚未熄灯的主卧:“仁玉此刻歇了没有?如还未歇息,舅舅还想好好的与他坐坐,毕竟是我大姐第一个孙子,我这个当舅爷爷的也想与他多亲近亲近。” 魏启年愣了一下:“舅舅,仁玉与我们一道赶了那么远的路程,肯定需要好几日才能缓过来,此刻恐怕早就歇息了!还是等明日再让他陪舅舅吧?” “也是,你们一路奔波赶了那么长的路,听你父亲说你昨夜还喝醉了酒,今日又进宫谢恩,回来又安排下人整理锦园,恐怕此刻也很疲乏吧?舅舅今日也赶了一天的路,此刻也有点疲乏,不如我们早点歇息,有话明日再叙可好?”何洪源几句话,说的魏启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 这个舅舅怎这般善变?时而要与仁玉坐坐,时而又有些疲乏?说好的彻夜长谈呢? “舅舅,我未觉得疲乏,难得有机会陪舅舅赏赏月,叙叙旧,怎就要歇息了呢?”魏启年说完,回头对杨青说到:“去让厨子准备几道下酒菜,我要与舅舅品酒茗茶,赏月畅谈……” “品酒就免了吧?倘若你今夜再喝醉了,你夫人该生气了!还是等明日再说好吧?方才在你父亲那里舅舅喝了几口酒,此刻有点上头了,你进去歇息,舅舅在此醒醒酒。你们一路上奔波辛苦了。回屋歇息去吧?”何洪源说完看看魏启年:“你们好不容易离开军营回到府中,也该好好聚聚了,舅舅知道你们在珉河口也是聚少离多的,要不然怎会到现在都只有一个孩儿?听你父亲说你几日后就要到城防营上任,到时候军务繁忙,难得回到府中与雅兰相聚,此刻舅舅就不耽误你们了,你去歇息吧?”何洪源说完,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魏启年即便不是绝顶聪明,但也揣测到了舅舅那有些故作深沉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可能是刚才在吃晚饭的时候自己那几个弟弟都是儿女扎堆,唯有他形单影只,一个人。 对他疼爱倍加的舅舅就深受刺激。 觉得自己外甥如此下去就会在魏家势单力薄,会被其他弟兄给比下去。 于是便挖空心思的让他明白子嗣单薄的后果很严重。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给他制造机会,让他可以尽可能的给他这个舅爷爷制造几个外甥孙子。 杨青看了看何洪源,再看看魏启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通知厨子还是不该去通知厨子。 “舅舅,此刻歇息尚早,不如我们在外面坐坐,我陪舅舅醒醒酒可好?”魏启年笑着说到。 “不必了,屋里也挺凉爽的,你去歇息吧?我也有点头晕,可能是酒劲上来了,我也想睡觉了。你就不要管我了,歇息去吧?”何洪源说完,抚着额头,似乎真的有些难受了! 魏启年叹叹气,感觉自己的舅舅今日有点反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此刻似乎有些耿耿于怀他只有一个儿子的事实,非要让他加把油,尽快再生几个孩子出来。 真不愧是与他一同长大的舅舅,对他真的是关爱备至,诚实为了他的事情操碎了心。 只是……舅舅这般焦急的盼他多添子嗣,倒是让他难堪不以! 因为生孩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仅凭舅舅今夜处心积虑的给他腾出时间,似乎远远不够。 第二十六章舅舅疑心很重 魏启年即便再想与舅舅坐一会,何洪源都不给他机会了。 深谙男女之道的何洪源就认定了自己的外甥是因为长期与夫人分居才造成了婚后几年还人丁不旺的状况。也明白对于一路奔波的他们来说此刻真的是有点良宵苦短,自己不应该打扰了他们。 因此很是坚决的将外甥给撵出了书房,然后还很体贴的说到:“明日早晨你不必早起,我赶路也很累,早上就不必替我张罗早饭,有杨青在,你也该好好歇息歇息了。” 魏启年只好出了书房,来到了卧房门口,里面的灯烛已然熄了,她们肯定是歇息了!无论如何此刻都不能进去打搅她们。 魏启年如此想着,正准备悄悄的走开,就听见舅舅在后面说:“你为何不回屋去?在门口作甚?自己的房间怎就不敢进去了?” “舅舅,你怎就不歇息跑出来了?方才吓我一跳……因为仁玉瞌睡轻,我担心自己进去会扰了仁玉的瞌睡,舅舅你回去吧,我等仁玉睡沉了再进去好了。”魏启年急忙小声说道。 “仁玉已经四岁了,早该与你们分开睡了,你看你就是因为太顾忌仁玉,使得自己与雅兰耽误了为他添几个弟弟妹妹的大事……” “舅舅你小声点,我们去书房再聊。”魏启年很是果断的打断了何洪源的话,急忙拉起舅舅就要往书房去。 “仁玉醒了最好不过,今晚就让他与我一同睡,刚好舅舅可以与他叙叙家常,亲近亲近他……” “舅舅,仁玉才几岁你就要与他叙叙家常?不如我陪舅舅叙叙家常可好?我们已经有多久未曾谋面了?我着实想与舅舅亲近亲近了……” “我与你已经亲近够了,不用大半夜的再亲近。倒是你与你夫人,真的应该多亲近亲近……” “舅舅怎生开这种玩笑?让外人听见了有失了舅舅的身份……” “别与我说身份!我此刻最在意的就是你如何才能为我亡姐多添几个孙子,别到时候又被你那些没有出息的弟弟们给比下去了!你忘了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魏府中被那些姐姐弟弟妹妹们欺负的日子了?你还想让仁玉也与你一样形单影只的被那些表哥表弟的欺负?你愿意,我不愿意……” “舅舅你怎么说那么远了?仁玉一个人怎么了?不是还有我与他母亲吗?这个将军府似乎还没有哪个孩子还敢欺负他的!即便我不在家,也有我父亲护着!舅舅你真的是多虑了!”魏启年说完伸手拽起何洪源,准备把他从卧房门口拉走。 “你拉我作甚?舅舅又没有喝醉,你回去歇息舅舅自己可以回屋去!你……” “舅舅你小声点,她们已经入眠了,你就不要再吵醒她们了……” “我今日才发现你似乎很是惧怕你夫人?堂堂将军回自己屋子还要顾忌她们休息与否?你们成婚几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你怕什么?莫不是你们装作夫妻的?否则你为何不敢进去?” “舅舅你喝醉了说胡话呢,我哪里怕她了?快回去歇息吧!”魏启年急忙推着何洪源往书房走去。 这个与他相差不了几岁的舅舅,因为是何老爷子与夫人老来得子,从生下来就被全家人给骄纵得天不怕地不怕,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全然不在乎魏启年此刻担心里面的人被吵醒来,会如何想法呢? “谁说我喝醉了?你莫要岔开 话题,你若不怕她,现在就给我进去歇息。又不是刚刚成婚,有什么好顾忌的?老夫老妻了,难不成你进去她还把你撵出来不成?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把你这个夫婿给撵出来。你进去了我就回去睡觉了!若不然你就是怕她……” “舅舅你就莫要胡思乱想了,我进去歇息就是了,你莫要再胡闹了……杨青,你扶舅老爷回书房,我去歇息了!”魏启年看见里面的灯烛被点燃了,显然赫兰琴被吵醒了。担心舅舅再胡搅蛮缠,急忙吩咐杨青扶着舅舅,自己一推门进去了。 他算是明白了,今日自己若不进卧房,舅舅会胡思乱想不说,还会疑心他与赫兰琴的关系的。 还不如进到屋里去,堵住舅舅的嘴不说,还让自己没有那么狼狈,因为谁知道舅舅接下去会说什么呢? “这才像个将军的样子,在自己府里还一副缩头缩尾的模样,太有失将军的威仪了!”何洪源笑着说到。 “舅老爷回屋吧?将军已经回去歇息了,舅老爷也该歇息了!”杨青过来搀起何洪源说到。 “此刻毫无睡意,不如我们去那凉亭坐会?你跟随我们启年多年,你应该知道他们何时成亲,何时生养仁玉的吧?你过来与我说说吧?我想听听他们的在珉河口的事情。”何洪源说完,就来到了院中间那个不大的凉亭里。 杨青摸摸头,看出来何洪源似乎有些怀疑现在的夫人与公子的身份。 幸亏魏英与魏启年回来之前已经给他交代好了若有人问起大夫人与公子的身份与家世就怎样怎样说。要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只是舅老爷是将军在这个世上最最在意的亲人,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实话呢? 不过看方才的情形,将军显然是不愿意让舅老爷知道自己与赫兰小姐也是最近才以夫妻相称的,因此,杨青在思虑再三后就按照老将军与魏启年教他的话,与何洪源说了这个大夫人的家世与她们成亲的时辰与魏仁玉出生的年月日。 看杨青说的头头是道,即便是精明如斯的何洪源也有点相信魏启年带来的这两个家眷并非是凭空而来的。 因为他深知杨青从来都不善于说谎,虽然今夜月光不是太亮,无法看清他面上的表情,但是何洪源从杨青的话语里找不出半点的破绽。 再看看魏启年进去不一会卧房里的灯烛就灭了,应该是歇息了吧? 假如不是真的夫妻,以魏启年古板木讷的个性,是不会轻易与外人同处一室的 。 这么说他真的是有了自己的家室? 仁玉真的是他的儿子了? 何洪源想到了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站起来,踱步回到了书房门口。 临进门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旁边那间卧房,确定了灯烛已灭,相信他们已歇息了,就吩咐杨青也去歇息,自己进门反手把门掩上,歇息去了。 “将军,舅老爷歇息了。将军请安歇吧。”杨青立在卧房门口小声说道。 “你安排好值夜的暗卫就去歇了吧!”里面传来魏启年的话。 杨青领了命令离开。 “叨扰夫人了,请再稍等片刻,等我舅舅睡下了我即刻出去……今日实在是失礼至极,打扰了。”魏启年回头对合衣坐在床上的赫兰琴说到。 方才魏启年被舅舅给逼的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推门而入,却没料到早就被惊扰到的赫兰琴已经正襟危坐在了床边上。 见魏启年一看她的模样就又要推门出去,急忙对他摆摆手,然后就听见了何洪源与杨青的对话。 魏启年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舅舅这般负责任,非要在门口守着他歇息。 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就看见赫兰琴将灯烛给灭了。 他也只好立在一旁,等那个疑心很重的舅舅离开了再说。 第二十七章赫兰琴的表白 “将军还是不要再出去了,万一你舅舅尚未入睡,知道将军又出去了会越加怀疑你的。已经半夜了,将军就在此歇息吧?”看着魏启年手足无措的立在门口,随时准备出去,赫兰琴小声说到。 “无妨,舅舅也赶了一天的路,应该很是疲乏了,稍等会就睡沉了,到时候我再出去无妨。”魏启年有点紧张的说。 说真的,今日一直有意的避开赫兰琴,担心她会因为早上的事情对他恼羞成怒,将他当做猥亵之徒不理会了可如何是好? 再加上他也听见她与杨青他们说的他这样那样的缺点,让他越加的自卑不以,还在她面前打呼噜?还打的那般惊天动地的?真的是让他颜面扫地呀! 假如不是真的舍不得离开她,他那一刻都有一种想要提前跑去上任的念头。免得让她看见了难堪。 今晚若不是被舅舅逼急了,他打死都不会进来的。 因为说实话,自从对她有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念头以后,他似乎不敢与她单独相处了,因为只要一想起她他就有种心慌意乱,魂不守舍的感觉。既紧张又无措,好不煎熬。 就如此刻这般,真正的进退两难了! “将军不必那般为难,既然你我对外以夫妻相称,今后共处一室是免不了的。你避的了一次两次,避不了三次四次。除非将军声明与我没有干系了,否则你无法回避这种事情的。”赫兰琴说完叹了口气:“何况这个将军府不止是你舅舅一个人在疑心我与月儿的身份,只是苦于我们刚来,她们拿不到证据,假如时间长了,你与我分房而睡,她们迟早也会知道我们的事情,怀疑我们的身份的。因此……将军倘若真想救我们的命,就不能再如此见外了。除非将军嫌弃我们是朝廷追拿的叛臣之后,不愿意与我们扯上这层关系,故而有意疏远我们……” “夫人言重了,魏某从未有过嫌弃的念头,实是魏某唯恐亵渎了小姐的清誉,这才……” “清誉?你觉得我们这般以夫妻相称我还有何清誉可言?虽然你我心里坦坦荡荡,但是……现在的情势不允许我们坦荡……将军,我虽一介女流,也深知有重疾缠身,与将军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似乎有些勉强将军,但是……魏老将军对我舅母说的那些话我时刻铭记于心,是将军救了我与月儿,廷儿不说,还替我爷爷,母亲,大嫂以及赫兰府众多枉死的家丁收尸,将他们妥善埋葬。又赶去半路将我父亲,大哥的尸首找回,让他们入土为安。如今又为了将我们带回金陵,给了我将军夫人的名头,不惜将月儿当做自己的骨肉,在将军府替我们辟得一席之地。赫兰琴虽与将军不曾有过深交,但是将军渡气时与赫兰琴有了肌肤之亲,昨晚又与我相拥而眠,即便将军只是无心之失,但是与我却是天大的事……将军,今夜琴儿擅作主张,将自己这重疾缠身之躯交与将军,将军若不嫌弃琴儿叛逆之后的罪名,不嫌弃琴儿身患重疾,就纳了琴儿为妻,琴儿有生之年必定为报将军对我赫兰家的再生之恩,与将军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将军,琴儿不耻问将军一句,让琴儿做你的娘子,你可愿意?”赫兰琴毫不遮掩的一通话,说的魏启年似被雷劈雨淋般的萎在了那里,不仅嘴上不知道说什么,就连手脚都不知道该何处安放了! 因为这个令他心神不宁的赫兰家三小姐,再次让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侯门之女。 原本以为她会因为家族惨遭灭门而整日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但是从一开始到现在她没有。不仅没有,他甚至没有见过她流泪的样子。 原本以为她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忽然间遭此横祸,会不习惯寺庙里简陋的居所,会受不住回程时一路不停的颠簸,但是一路上他没有看到她疲乏不堪的样子。 还有今日之事,就连他这个堂堂男儿都有些羞于启齿的事情,她这个娇弱无比的小姐却毫不隐晦的说了出来,说的他都有点无地自容了! 因为这些事情本来应该是他提出来的,但是此刻,她却说了出来,说的那般坦然,那般果决,让他一时呆了,惊了,懵了! “将军不必为难了,倘若将军不愿意,琴儿不敢强求……毕竟琴儿此刻依然是戴罪之身,将军救了我们是将军的仁义,将军无意与琴儿携手一生是琴儿与将军无缘,琴儿不会强人所难。将军就当方才琴儿与将军说了些笑话,将军听完就罢了。今后琴儿再也不会这般惊吓将军了……” “你方才所说属实?你……果然愿意与我相守一生?你……没有唬我?你不是玩笑话?”魏启年似乎没有听见赫兰琴后面所说的话,而是在静下心以后重新回顾了一下她前面说的那些话,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就打断了赫兰琴不无紧张的问到。 屋里有银白色的月光洒进来,赫兰琴就坐在床边上,虽然看不清她此刻的面容,但是那娇俏的身材却让他有种做梦的恍惚。 她居然问他愿不愿意纳她为妻?还跟他说要与他生死相依? 方才自己不是做梦吧?此刻虽是深夜,但他尚未入睡,可他怎么就感觉如在梦中呢? “将军何意?难道琴儿说的如此通透,将军还不明白?不明白就罢了,琴儿不会再提此事让将军为难,将军,请你离开吧!既然你那般在乎我的清誉,此刻你在此处不仅会毁了琴儿的清誉,更会毁了将军自己的清誉。”赫兰琴说完,脱了靴子,上了床。 从小就被父母亲捧在手心里的她,今日也是做了一天的思想斗争。 虽然她从内心有点嫌弃他的长相与两人之间的差距,但是诚如方才所说,她也不能忽视他为她们赫兰家做的种种。 就凭他救了她与两个侄子侄女的命,就凭他为她赫兰家大小收尸下葬的这份恩情,即便她赫兰琴对他以身相许无数次都不能报他大恩的万分之一! 赫兰琴想到这些,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那般计较太多。 她的命都是他救的,还能嫌弃他的长相吗 ? 何况仔细想想,就如同杨青所说,他本身就是威武勇猛的将军,不可能要求他生得如同自己两个哥哥那般俊秀洒脱。 至于年龄,当初二姐嫁给镇南王时两个人也是相差十几岁的。他比她大十五岁,应该与二姐她们差不了多少。 再说了,他到如今没有妻室,不像镇南王,与二姐成亲时已经有好几个侧妃了! 至于爵位,此刻的自己除了是朝廷追拿的逃犯,怎能与他堂堂将军相比?应该是她高攀了他才对。 就是他的呼噜声让她心有余悸,但是,日后若成亲了,让他睡觉时注意点,只要不吵着她了就行了! 还有就是她不习惯他的沉闷,到时候自己多与他说话就行了。 当初父母亲为自己的婚事煞费苦心,此刻也只能靠自己为自己选择夫婿了 。 曾经的魏启年各方面都不是很如父母心意,但是比起此刻的自己来,真的是强了不止一二。 再说了,谁让他占了自己两次便宜呢?即便是为了救命,即便是喝醉了酒,既然占了便宜,就要付出代价…… 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是,赫兰琴明白自己除了嫁给他以外,没办法再找别人替自己报仇雪恨。 除了他以外她不知道该依靠谁。因此,与他成亲势在必得! 这是赫兰琴经过一整天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论。 第二十九章将她拿下 “夫人,夜已深了,早点歇息吧?”他居然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去拉她。 方才一直冷静如斯的赫兰琴此刻有点大惊失色,因为真的没有料到他会这般不客气,趁她没有明白过来就要拉她睡下。 “将军不可,你我还未正式拜堂成亲呢!”毕竟是个大姑娘,别看方才那般洒脱直爽,到了此刻也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一边推拒一边说到。 无奈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的魏启年此刻已然有点情难自控了。 自己惦记了多日的意中人今日居然主动要与他结为夫妻,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夫人不是说礼节这些都免了吗?既然免了,那么何来拜堂之礼?莫不是夫人后悔了?”魏启年说完,毫不客气的将意中人揽入怀中。 “不可,月儿在呢。”赫兰琴终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此刻吓得有点哆嗦的说到。 她这才明白自己方才对这个看似木讷呆板的人说那些话着实给自己挖了个坑。 原本以为那样与他挑明了,今后自己与他相处时便能就能少点难堪,却没想到刚好遂了某人的心意,居然这般急不可耐的就要与她行夫妻之礼。 “没事的,玉儿睡得很沉,要不然我与夫人去旁边玉儿的寝室?今日杨青已经安排人收拾出来了……” “我此刻困且乏,不想再动了,将军还是自己过去歇息好了。”赫兰琴说完急忙蜷成一团说到。 即便平常能说会道,到此刻也不知说什么了,浑身就如方才的魏启年一般,忍不住汗流如注似的,不一刻既湿了衣衫。 “夫人困了乏了无妨,有魏某在,无需夫人辛劳。”魏启年说完,利索下地,抱起赫兰琴就出了房门。 晕头转向的赫兰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被魏启年给抱到了隔壁房间。 他将赫兰琴放到了给月儿准备的床榻上,然后几步走到门口将门给掩上。 明白此刻已无逃脱可能的赫兰琴只能认命的躺在床上,望着那个她自己再三招惹的人,此刻早已全无方才那般的拿捏不定,那般的失了分寸,此刻的他,就跟个饿狼一般向自己扑了过来。已经在心里认命的赫兰琴只能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魏启年曾经与父亲为他明媒正娶的新婚妻子也有过这种肌肤之亲。 当时虽是迫于父亲威仪才与那个素未谋面的姑娘成婚,但是因为她是二娘侄女的身份,即便与她拜堂成亲了,他对她亦没有丝毫的好感。 洞房花烛夜他就与她有了夫妻只实,但说实话,即便行了房,他对她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也因此在他的潜意识里,夫妻之间除了生儿育女是正经事情,其余的如同嚼蜡般索然无味! 他甚至想不通自己的二弟,为何年纪轻轻就不停的迎娶了那么多三妻四妾。 他是如何消受那些乌七八糟的女人的? 这让他着实困惑了好几日。 对于自己的新婚妻子也只是碍于形式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在不得不应付的狼狈中他从未有体验过过任何的愉悦。 这让他特别后悔听从了父亲的安排,为自己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因此他新婚后一有空暇时间就去锦园帮着母亲留下的那些婢女们料理锦园的花草,但凡能躲过回二娘为他新婚给他辟出的新园子就尽可能的躲着不去。 只等省亲期满,回边关去躲清闲。 直到有一日她趁他不在府里,擅自以少将军夫人的名衔去锦园取了他所有的东西,又将母亲留给他照顾锦园的婢女给遣散了。 还说今后他不会再回锦园居住,锦园没必要再有人照料。 将门锁了不说,还加将那些花草给铲了,说今后他的府邸在前院,锦园已经废了多少年了,留那些花草无用,也免得他随时回去,沾上锦园的晦气。 等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他们成亲半月之后。 当时就觉得异常气闷,但又觉得不愿意与她争执。 对于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他不仅不喜欢她,就连讨厌她都懒得讨厌。 就因为她不自量力的毁了锦园的花草,锁了锦园的门,他与她连一句吵闹的话都没有说,只是在成婚半月之际就以军中有事为由离开了将军府。 他无法接受一个连他母亲留下的婢女都不放过的女人做他的妻子。他也不愿意再与自己的父亲,二娘纠缠,离开将军府的那一刻,他就未想过再回来。 直到后来父亲回防驻守珉河口,说她怀孕了,用不了多时就要生养了,父亲问他回不回去? 虽然有些意外她有了身孕,但是却全然没有任何惊喜与期待。 只是想到或许这是件好事情,她把孩子生下来,即便他终身不回将军府,即便他不喜欢她,但是有了孩子的依靠,有二娘在将军府替她撑腰,再借着他少将军夫人的名头,她也可以衣食无忧的在将军府度过一生,也不算是他辜负了她。 只是未曾料到她因难产而亡,孩子也因难产胎死腹中。 虽然有点惋惜,但却没有任何悲伤,他以军务繁忙为由没有回去。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娶任何女子为妻了,因为那种感觉并不好! 加上从小到大都耳濡目染家里那些女人为了一个父亲争的天翻地覆的种种,让他很是厌烦。 还有自己母亲曾经在爷爷奶奶那里受到的种种不公平待遇也让他心有余悸。 他不希望自己今后的人生也跟将军府一般充满了明争暗斗,自己也会与父亲那般在各种各样的琐事中永无宁日。 因此他拒绝父亲与二娘接二连三的逼婚。即便孤身一人也不愿意与任何女人走的太近。 唯有她,他第一次见她是在她命悬一线之际,当时只希望她能活着逃出去! 第二次是在驻守营地的附近,因为她换不上气,使得他这个多少年了都对女人有抵触心理的将军为她渡气救命。 然后是因为事出突然,他不得护送她到了父亲所在的珉河口,在寺院里她拒绝了霓塔王太后的邀请,说要只身前往皇城金陵,寻找神医替自己治病,并且还要遵从父亲的遗愿寻找两个姐姐,使得他对她娇柔羸弱的外表下不一般的胆识敬佩不以,离开后也发现自己居然对只有几面之缘的她有了说不出的思恋! 直到父亲提出让她以他夫人的名头回金陵,他的内心是莫名其妙的感动。 与她回程途中,按照事先约定的,所有随从都以少将军夫人称呼她,他就感觉自己肩上的使命越加的沉重。 保护她们平安回朝成了他最大的心愿。 即便一路上他与她没有任何逾距,他也恪守不去搅扰与她的准则,但是一路走来,他对她的思恋越来越浓,越来越不可控制。 直到今日听她说自己相貌过于凶悍,性子过于沉闷,还有呼噜打的惊天动地的,这让他深受打击,感觉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只能远远的遥望她,而不可能与她有任何的交集了! 却未料今夜她居然这般直接的问他要不要她? 作为一个在战场上对千军万马发号施令的将军,即便刚开始被她那直截了当的话给吓懵了,但是反应过来以后他深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在她还未后悔之期际将她拿下,说不定自己这辈子就可以美梦成真,与她相守一生了! 因此他拿出了上阵杀敌的决心,趁着她也慌乱无章,终于将她给拿下了! 第二十八章她的倔强 当然了,要不是他舅舅来了,可能这些话她也不可能选在此刻说。 毕竟她也是个有羞耻心的娇小姐,有些话必须要有个过程才能说出来。 但是今日事出突然,刚好舅舅开始怀疑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了,若以魏启年这般小心谨慎的性子,或许等到猴年马月他都未必会与她提出这件事情来。 赫兰琴此刻不仅担心自己与魏启年的关系被别人质疑,更担心她与月儿的身份会暴露!要知道皇上与徐英成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但凡有一点嫌疑,徐英成不把皇城给翻遍了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因为他们知道斩草不除根的隐患就是,有朝一日,自己会被斩草除根! 只有与魏启年结为真正的夫妻,先洗脱将军府这些人对自己身份的怀疑,再想办法联系到莫孤邂,只有那样她才可能有机会联系上自己的姐姐们。 还有自己二哥二嫂与小侄子最终的归宿。 无论他们的尸首在何处,她都想知道他们是否最终入土为安了。 还有就是支撑她活到此刻的那份执念,即使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替自己的父母家人报仇雪恨。 这是她此刻依然坚持活着的唯一理由! 因此她不哭不闹不伤心。她要将自己曾经脆弱不堪的心脏磨练的比钢铁还坚强。 为了复仇而活着,并且活下去,是她此刻唯一的目的。 至于魏启年,抛开救命之恩不说,还有她与月儿今后的依靠非他莫属。因此她不想与他始终像这般借着夫妻的名义继续过下去。 既然要以夫妻相称,那就做真正的夫妻,没必要做戏给外人看。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是不能成亲,既然可以成亲,为何要做作呢? 只是她的直白吓到了魏启年,此刻不光一改往日在军营里雷厉风行的沉稳持重,此刻显得那般措手不及,那般犹豫不定。 似乎自己的直率吓得他彻底懵了。 不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那般望着她,让她误以为他是不愿意娶她。 恼羞成怒过后当即就对他这般说到。 魏启年听她语气里有了些许恼怒,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再次有点不知所措了。 望她已经发了脾气,急忙往前凑了两步,紧张的搓搓手,呼吸急促的望着她到:“夫人,哦不,赫兰小姐你莫要生气,我方才就是有点……我到此刻都不敢相信小姐竟然愿意与我携手一生,我……魏某实在是惶恐至极,实在是……小姐,魏某愿意娶小姐为妻,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个!我……小姐……”魏启年说到这里,再次因为紧张而失语了。 因为赫兰琴太美好了,使得他伸出手又不敢去碰她,呆立在那里居然浑身冒汗,只得抬手擦汗,不知所云了! “将军很热吗?将门窗打开吧?”赫兰琴见他离自己不远,一个劲的擦着汗,不知道怎么了,自己也有些紧张起来。 虽不至于像魏启年这般浑身冒汗,也感觉胸口憋闷。 “外面风大,还是不打开了,万一惊扰了玉儿就不好了。”魏启年木讷的走到了门口,推开门又关上说到。 “外面起风了?今夜会不会下雨?”赫兰琴问了一句。 “还未下雨,不过外面已然有点冷。夫人还是歇了吧?我……夫人……你方才所说可否属实?我……就是愿与我生死相依的话,是否属实……或许是与我说笑……魏某是否听错了……或许是……”魏启年再次慌乱的说不下去了! 活到此刻,第一次在一个姑娘面前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这让他的自尊心备受打击。 “我方才说什么了?将军既然没有听清,就当我没说算了。”赫兰琴着实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自己说了半天,他到现在都不相信,真的是…… 要不是看他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的立在那里瞪着她,她真的想将他給撵出去。 堂堂将军,居然会这般游弋不定,这让她又羞又恼。 已经那般直白的说了,他还要她再说一遍,纵使她性格直爽,此刻也再说不出口了! 何况此刻他就如一座大山一般立在自己前面,一股属于他的气势压在头顶,令她这个从未与男性独处一室的娇小姐不由得心慌意乱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他了! 魏启年很是紧张。紧张的有种不能自已。 就那么立在她的床前,脑子急转之下,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有损与自己将军的身份。 赫兰琴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他倘若再游移不定,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军,在看见她似乎也有些娇羞慌乱以后,他反而冷静下来。 想想自己在战场上是如何英勇无敌的?不能在她面前这般窝囊! 侯府小姐,应该不喜欢那种畏畏缩缩的男人,不能让她小看自己了。 于是他再往前跨了一步:“方才夫人说的魏某字字句句都听清了,就是不敢确信是否属实而已,假如夫人不否认,魏某就当做是真的了,夫人,魏某再说一遍魏某愿意娶夫人为妻!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娶夫人为妻?将军想娶谁的夫人?”赫兰琴不由得打断他的话,调皮的说了一句。 魏启年愣了一下,本来刚刚镇静下来的心忽然乱了一下,望着她,再次有点不知所措。 “赫兰小姐,魏某的夫人当然是你了,没有之二。”魏启年冷静片刻急忙说到。 “既然是你夫人又何来再娶?将军是否糊涂了?”赫兰琴说完轻声笑起来。 因为他紧张的样子让她的心里一软。 铮铮铁骨的将军,在自己面前这般的慌乱无措,赫兰琴不由得玩心渐起,说完以后望着他,看他作何解释。 她的笑容他看不清,但是她的声音是那么温婉动听,让魏启年瞬时有种恍如入幻境般的情思恍惚不以。 “也是,你此刻即是魏某夫人,何来再娶之理?只是……你我因为情势所逼以夫妻相称实属权益之计,现如今魏某想正儿八经的娶小姐为妻,怎能不行迎娶之礼?小姐不耻下嫁魏某,已是魏某天大的荣幸,怎可在礼节上怠慢了小姐?”魏启年很是认真的说到。 赫兰琴的笑意渐渐隐去,被魏启年这句话给触到了痛处的她缓缓的低下头。 “怎么了夫人?我说错话了吗?”魏启年当时就有些措手不及的问道。 因为赫兰琴低下头以后半晌不语,沉默过后才抬起头缓缓说到:“礼节这些东西都是虚的,我此刻无父无母无兄无姐,就连家都没有了,你去何处迎娶我?你的礼节又做给谁看?此刻我与月儿生死尚在两可之间,谈何不耻下嫁?将军肯要我,已是天大的造化,岂敢奢求将军正儿八经的迎娶之礼?将军,还是免了吧?能让将军不顾自身安危纳了琴儿,琴儿已感激不尽了。那些虚无的东西就算了吧。”赫兰琴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已经习惯了不在外人面前流眼泪,因此即便心里疼的无以复加,表面上依然冷静,并没有如别人那般凄凄惶惶的。 但是她倔强的语气任谁听了都会心疼莫名。 “夫人如此说就依你了,礼节之类的我们就免了,但是小姐也不必伤心,魏某自从对小姐有了这份心思,就已经将小姐放在了心上,今后魏某的家在哪里,小姐的家就在哪里。千万莫要与魏某客气了。”魏启年说完,坐在了床边上,迎着月光望她的脸。越加显得娇媚动人。 “将军放心,琴儿身处此境,断不会与将军客气的。”赫兰琴说完,借着月光望了望睡在里侧的月儿。显然她白日里缠着杨青教自己练功,此刻是真累了。睡得很是深沉。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再回头时,却发现方才还是坐在床边上的魏启年已然退了自己的靴子,然后就顺着她的被子躺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将她拿下 “夫人,夜已深了,早点歇息吧?”他居然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去拉她。 方才一直冷静如斯的赫兰琴此刻有点大惊失色,因为真的没有料到他会这般不客气,趁她没有明白过来就要拉她睡下。 “将军不可,你我还未正式拜堂成亲呢!”毕竟是个大姑娘,别看方才那般洒脱直爽,到了此刻也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一边推拒一边说到。 无奈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的魏启年此刻已然有点情难自控了。 自己惦记了多日的意中人今日居然主动要与他结为夫妻,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夫人不是说礼节这些都免了吗?既然免了,那么何来拜堂之礼?莫不是夫人后悔了?”魏启年说完,毫不客气的将意中人揽入怀中。 “不可,月儿在呢。”赫兰琴终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此刻吓得有点哆嗦的说到。 她这才明白自己方才对这个看似木讷呆板的人说那些话着实给自己挖了个坑。 原本以为那样与他挑明了,今后自己与他相处时便能就能少点难堪,却没想到刚好遂了某人的心意,居然这般急不可耐的就要与她行夫妻之礼。 “没事的,玉儿睡得很沉,要不然我与夫人去旁边玉儿的寝室?今日杨青已经安排人收拾出来了……” “我此刻困且乏,不想再动了,将军还是自己过去歇息好了。”赫兰琴说完急忙蜷成一团说到。 即便平常能说会道,到此刻也不知说什么了,浑身就如方才的魏启年一般,忍不住汗流如注似的,不一刻既湿了衣衫。 “夫人困了乏了无妨,有魏某在,无需夫人辛劳。”魏启年说完,利索下地,抱起赫兰琴就出了房门。 晕头转向的赫兰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被魏启年给抱到了隔壁房间。 他将赫兰琴放到了给月儿准备的床榻上,然后几步走到门口将门给掩上。 明白此刻已无逃脱可能的赫兰琴只能认命的躺在床上,望着那个她自己再三招惹的人,此刻早已全无方才那般的拿捏不定,那般的失了分寸,此刻的他,就跟个饿狼一般向自己扑了过来。已经在心里认命的赫兰琴只能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魏启年曾经与父亲为他明媒正娶的新婚妻子也有过这种肌肤之亲。 当时虽是迫于父亲威仪才与那个素未谋面的姑娘成婚,但是因为她是二娘侄女的身份,即便与她拜堂成亲了,他对她亦没有丝毫的好感。 洞房花烛夜他就与她有了夫妻只实,但说实话,即便行了房,他对她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也因此在他的潜意识里,夫妻之间除了生儿育女是正经事情,其余的如同嚼蜡般索然无味! 他甚至想不通自己的二弟,为何年纪轻轻就不停的迎娶了那么多三妻四妾。 他是如何消受那些乌七八糟的女人的? 这让他着实困惑了好几日。 对于自己的新婚妻子也只是碍于形式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在不得不应付的狼狈中他从未有体验过过任何的愉悦。 这让他特别后悔听从了父亲的安排,为自己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因此他新婚后一有空暇时间就去锦园帮着母亲留下的那些婢女们料理锦园的花草,但凡能躲过回二娘为他新婚给他辟出的新园子就尽可能的躲着不去。 只等省亲期满,回边关去躲清闲。 直到有一日她趁他不在府里,擅自以少将军夫人的名衔去锦园取了他所有的东西,又将母亲留给他照顾锦园的婢女给遣散了。 还说今后他不会再回锦园居住,锦园没必要再有人照料。 将门锁了不说,还加将那些花草给铲了,说今后他的府邸在前院,锦园已经废了多少年了,留那些花草无用,也免得他随时回去,沾上锦园的晦气。 等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他们成亲半月之后。 当时就觉得异常气闷,但又觉得不愿意与她争执。 对于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他不仅不喜欢她,就连讨厌她都懒得讨厌。 就因为她不自量力的毁了锦园的花草,锁了锦园的门,他与她连一句吵闹的话都没有说,只是在成婚半月之际就以军中有事为由离开了将军府。 他无法接受一个连他母亲留下的婢女都不放过的女人做他的妻子。他也不愿意再与自己的父亲,二娘纠缠,离开将军府的那一刻,他就未想过再回来。 直到后来父亲回防驻守珉河口,说她怀孕了,用不了多时就要生养了,父亲问他回不回去? 虽然有些意外她有了身孕,但是却全然没有任何惊喜与期待。 只是想到或许这是件好事情,她把孩子生下来,即便他终身不回将军府,即便他不喜欢她,但是有了孩子的依靠,有二娘在将军府替她撑腰,再借着他少将军夫人的名头,她也可以衣食无忧的在将军府度过一生,也不算是他辜负了她。 只是未曾料到她因难产而亡,孩子也因难产胎死腹中。 虽然有点惋惜,但却没有任何悲伤,他以军务繁忙为由没有回去。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娶任何女子为妻了,因为那种感觉并不好! 加上从小到大都耳濡目染家里那些女人为了一个父亲争的天翻地覆的种种,让他很是厌烦。 还有自己母亲曾经在爷爷奶奶那里受到的种种不公平待遇也让他心有余悸。 他不希望自己今后的人生也跟将军府一般充满了明争暗斗,自己也会与父亲那般在各种各样的琐事中永无宁日。 因此他拒绝父亲与二娘接二连三的逼婚。即便孤身一人也不愿意与任何女人走的太近。 唯有她,他第一次见她是在她命悬一线之际,当时只希望她能活着逃出去! 第二次是在驻守营地的附近,因为她换不上气,使得他这个多少年了都对女人有抵触心理的将军为她渡气救命。 然后是因为事出突然,他不得护送她到了父亲所在的珉河口,在寺院里她拒绝了霓塔王太后的邀请,说要只身前往皇城金陵,寻找神医替自己治病,并且还要遵从父亲的遗愿寻找两个姐姐,使得他对她娇柔羸弱的外表下不一般的胆识敬佩不以,离开后也发现自己居然对只有几面之缘的她有了说不出的思恋! 直到父亲提出让她以他夫人的名头回金陵,他的内心是莫名其妙的感动。 与她回程途中,按照事先约定的,所有随从都以少将军夫人称呼她,他就感觉自己肩上的使命越加的沉重。 保护她们平安回朝成了他最大的心愿。 即便一路上他与她没有任何逾距,他也恪守不去搅扰与她的准则,但是一路走来,他对她的思恋越来越浓,越来越不可控制。 直到今日听她说自己相貌过于凶悍,性子过于沉闷,还有呼噜打的惊天动地的,这让他深受打击,感觉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只能远远的遥望她,而不可能与她有任何的交集了! 却未料今夜她居然这般直接的问他要不要她? 作为一个在战场上对千军万马发号施令的将军,即便刚开始被她那直截了当的话给吓懵了,但是反应过来以后他深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在她还未后悔之期际将她拿下,说不定自己这辈子就可以美梦成真,与她相守一生了! 因此他拿出了上阵杀敌的决心,趁着她也慌乱无章,终于将她给拿下了! 第三十章夫人嫌弃我 “夫人,夫人,睡下了吗?” 许久后魏启年轻声说到。 赫兰琴只是窝在他怀里,不知听到与否,没有任何回应。 “夫人,是否生气了?魏某方才情难自控,让夫人受罪了,还请夫人莫要生气,今后魏某定不会再惹夫人生气了,夫人若不愿与魏某再有此事,魏某今生再不敢强求,只求夫人大人大量,莫要气坏了身子。”魏启年说完,再次给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此时的赫兰琴简直如被水泡过一般,浑身上下全是水。 湿漉漉的头发就黏在他的胸前,她的样子让他感觉不无羞愧,因为方才的自己的确是有点失常。 她肯定是承受不了自己的粗鲁,才在此刻以这种方式生闷气。 这让魏启年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心,恐怕她今生再也不许自己靠近她了! “将军莫要再擦了,越擦越热。将军若不想琴儿犯病,最好莫再乱动,等我缓过这口气再说可好?”赫兰琴抚着胸口小声说了一句。 “夫人总算是开口说话了,方才魏某还以为夫人这辈子都要生气,都要这般不理魏某了。夫人……千万莫要生气,方才真的是……夫人就饶了魏某这一次可好?下次魏某决计不敢这般强迫夫人了……” “将军若还想有下次,琴儿就不活了!”赫兰琴幽幽的说了一句,然后使劲的推魏启年。 “夫人莫说气话,你我已是夫妻,怎可没有下次呢?若要没有下次,夫人还不得恨魏某无能,夫人要这个郎君无用吗?”方才初尝此中滋味的魏启年一听没有下次,当既不顾廉耻的说到。 要知道方才若不是怕她受不起,他觉得自己可以一晚上不停歇,即便如此都未必会令自己满足呢! 魏启年也总算是古人所说的食色性也为何会是人生最大的乐趣了! 与她在一起的这一刻,让他顿时感悟古人的这句至理名言是何等的精髓! 气的赫兰琴拧了他一把:“将军也会说这种混话了?你若想要我犯病,就说这种混话气我,若我被气死了,看将军如何再这般没羞没臊的说这些话了。” “夫人吓我,你好好的怎会犯病呢?”魏启年一听她说犯病,不由得紧张起来,借着月光仔细看她的脸,依然美得不可方物。这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会因为犯病而说死就死呢? “将军不知,就因为我身体素有顽疾,当初很多人都说我活不过十二岁。是父亲听闻莫神医妙手回春,不惜三番五次去凤栖山求见莫神医,将他请到西海城给我治病,才使得我能够活到此刻。若不是莫神医恐怕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因此将军,琴儿今日既与你结为夫妻,有些话琴儿必须与将军说清楚,琴儿的病体尚未完全康复,或许某一日如同你救我那次般一口气上不来,琴儿这条命就算是没了。琴儿不希望将军将琴儿风光大葬,只希望将军能将琴儿带回西海城,与琴儿的母亲,嫂子以及爷爷葬在一块。还有月儿,我二哥与仁玉长公主唯一的血脉,将军如不能保她周全,便将她送到焉氏国去,寻找她哥哥赫兰耶廷,她们从小在一起玩耍,耶廷与我舅母霓塔王太后会保她周全的。因此……” “夫人莫要说这些话,既然今日你与我已成夫妻,你的侄女便是我的侄女,你的所有事情都与我魏启年有关。暂且不提你的病,赫兰侯爷能几次三番的请到莫神医,我魏启年同样会将他请到将军府为夫人治病。夫人,你我已是夫妻,我魏启年即便拿命换你与月儿都愿意。何况你所说的这些琐事?不说了,歇息吧!”魏启年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 忽然被她几句话给扰乱了心智。 就因为她说这些话,让他不自觉的有了一种惧怕,惧怕她所说的这些事情会成真,惧怕她一语成谶,由于自己的贪心而让她犯病让她在自己眼前消失。 这让他这个从来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将军,倍感心虚。 他知道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不简单,能将自己的生死说的如此随意,可见她已将生死看的很淡。 就因为将生死看的很淡,因此也就没有别的女人那般矫揉造作,她想与他假戏真做,她就毫无顾忌的与他说了出来。明知他带她来侧房就是为了与她行夫妻之礼,她也毫不犹豫的遂了他的心意。 到此刻又将自己目前的境况毫无保留的讲与他听,完全是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 他知道她的无奈,但是他却无法坦然接受这一切,因为他觉得自己与她的故事今夜方才开始,现在她就如此郑重其事的对自己交代她的将来,有点残忍,有点为时过早。 赫兰琴抬头望了望他,用手摸了摸他不无粗糙的脸颊,想起方才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反感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不由得有点娇羞,再次将脸闷在他臂弯里,静静的听着他胸腔里结实有力的心跳,轻声叹了口气:“将军,不说不开心的事了,我有些困,我们睡吧。” “夫人,即便魏某无能,不能立时替你报了灭门之仇,但是魏某在此发誓,但凡你与小郡主在我将军府一日,我便舍了性命也罢,会护你与小郡主一日周全。至于你的旧疾,魏某纵然寻遍凤栖山,也要将莫孤邂找到,求他替夫人诊病,眼下治好夫人是魏某最大的心愿。夫人也要答应魏某,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看见徐英成那个狗贼有朝一日被魏某手刃!才能看着徐皇后姐妹两被皇上废除,才能看着小郡主与远在焉氏国的赫兰公子长大。看到赫兰家的血脉得以延续。因此夫人不能再提那些话,魏某在世一日,就不许夫人再说一句方才的胡话,夫人懂了吗?”寻常不善于言辞的魏启年,在听了赫兰琴那些话以后不得不郑重其事的对她说到。 因为他觉得倘若自己不将这些话与她说清楚,她会在心里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也会时时刻刻的预备着离开自己,这让他着实的恐惧 ,着实的心痛。 自己怀里这个柔弱无助的人,不应该承受这种苦痛,她应该开开心心的与他住在将军府里,过几日没有性命之忧,没有家仇国恨的日子。 她与他说自己的身后之事,让他有种诛心椎骨的痛。他不愿意自己方才得到的人儿,会有任何不测发生! 假如此刻有人让他选择做一个赫赫威名的皇朝将军,还是做一个碌碌无为,与她相守一生的乡野村夫,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做后者! 因为与她在一起的这几日,让他尝遍了内心各种期许,各种煎熬,各种不可理喻的奢念,他知道自己此生再不能失去她。即便失了性命也罢,他都不能失去她。 “将军的话琴儿记下了,请将军放心,假如不是将军,琴儿与赫兰家的血脉必死无疑,这份恩情琴儿没齿难忘,即便为了报将军救命之恩,琴儿也会拼命活着,活着看将军所说的话一一应验。将军,谢谢你给琴儿这个报恩的机会,琴儿有将军照拂,此生无憾。”赫兰琴说完,幽幽的叹了口气:“将军莫要担心,即便为了月儿,琴儿也会竭尽所能的活着。活到将军嫌弃的时候再说好不好?” “胡说,魏某此生绝不会嫌弃夫人的,就是夫人,是不是一直在嫌弃魏某长相凶悍,性子沉闷,呼噜又扰人呢?”魏启年一下午都在纠结这些事情,此刻便不无委屈的说了出来。 第三十一章偷听我们说话 “将军,你怎能偷听我们说话?还如此这般心胸狭隘?琴儿所说属实,又没有冤枉你是不是?你的长相的确凶悍,性子吗?今日怎与平日不同?说如此多的话,看起来也不算沉闷……不光不沉闷反而有点呱噪。至于呼噜,你自己不也听见杨副将所说?与你的威名一般勇冠三军是不是?”赫兰琴几句话,说的魏启年无言以对。 因为她说的的确没错。 “夫人,我的长相凶悍那是与外人而言,在夫人面前我魏某何时凶悍过?至于性子沉闷,就如此刻夫人也觉得我呱噪了。就是我的呼噜……倘若我再打呼噜,你就将我唤醒,实在不行魏某彻夜不眠守着夫人,也不愿意扰了夫人的瞌睡。你看这样可还中意?”魏启年轻声说到。 “将军所言属实吗?就不怕自己天亮了醒不来?琴儿只是随口一说,将军不必当真,快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睡吧。”已经有点困得不能自已的赫兰琴呢呢喃喃的说完,闭上了眼睛。 “放心吧夫人,今后即便为了你,我也会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般凶悍,那般沉闷,呼噜也不会打的那般响的。”魏启年在她耳边郑重其事的说道。 赫兰琴明白他今日听到了自己对杨青他们说他的那些话,忽然感觉心里一热,这个看起来既粗俗又鲁莽的将军,居然会这么在意她的话?这让她颇感欣慰。不由得往他怀里挤了挤,沉沉的睡了过去。 魏启年 原本因为激动有点睡不着觉,也挺担心再呼噜震天,惊扰了怀里的人。 但是禁不住长夜漫漫,听着怀里的人细微的呼吸声,想着今夜的一切,不觉得闭上眼睛。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睡在另一间卧房的月儿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不见了与她母子相称的赫兰琴。 下床从卧房找到院中,再找到别远都没有找到她的影子。 月儿忍不住有点慌乱,回到锦园以后跑到了书房。 因为只有书房的门微敞着。 进去以后没有见到她要找的人,却看到了那个因为换房而一夜没有好好睡觉的舅老爷,此刻正百无聊赖的思虑着外面如何到现在都没有动静?难到自己的外甥真的是有了媳妇忘了舅,到现在都不来请他起床吃早饭? “仁玉?你怎么来了?你父亲呢?起床了吗?”何洪源坐起来问到。 “我父亲和母亲不知道在哪里,请问舅老爷你见他们了没有?”月儿怯生生的问道。 自从家里出了变故,她就一直跟着自己的姑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会都找了半天了,还没有见姑姑的影子,月儿没有哭出来就已经不错了。 何洪源望着这个小家伙,即便是因为刚起床而使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但是天生的好模样,加上她此刻既担心又紧张,还不敢哭出来,使得她的表情越发的楚楚可怜。一时间融化了何洪源的心,急忙走过来:“仁玉莫急,你父母亲或许一块出去了,舅老爷陪你出去找他们好了。” 院子里杨青刚刚安排完暗卫与随侍从外面走进来,春桃也吩咐了厨子安排早饭,刚过来准备伺候少夫人与公子起床。 “你们是如何照顾少公子的?他起来四处找寻父母亲都找不到,吓得都快要哭了!你们将军与夫人去哪里了?怎么找不到他们?”何洪源抱着月儿,立在书房门口说到。 “将军与夫人都不在吗?少公子你看清楚了?夫人真的不在卧房里吗?这么早夫人怎么会不在呢?”春桃问完,急忙钻进了卧房。 “将军会不会去前院给老将军请安了?他平常这个时辰早起来练功了!要不然末将去前院找找?”杨青说着就要往外院走去。 “莫不是在少公子的寝室里?夫人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不会乱跑的。”春桃进去以后确定里面没人,急忙跑出来着急的说。 要知道将军吩咐过,只要少夫人有事,她们都活不了了。现在大早上的不见人了,春桃不紧张才怪呢! “不可能,夫人为何要去公子寝室?少公子不是在吗?将军与夫人莫不是趁清晨空气好,去外面散心了?”杨青回头说到。 “不可能,将军起这么早尚有可能,夫人断不会扔下少公子离开的。”春桃说完看看月儿:“少公子你确定起来时夫人就不在卧房里吗?会不会你睡迷糊了……不过少夫人不可能不叫醒你就出去的,少夫人是不是自己离开锦园了?……这般早她会去哪里?”春桃说完又要去别处找去。 “谁说少夫人离开锦园了?玉儿莫慌,你母亲在这里替你收拾屋子呢!”为月儿准备的寝室门被推开了,魏启年及时的出现在门口。 “将军吓死末将了,舅老爷说少公子找了你们一早上,末将还以为将军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出去了呢!”杨青回身迎上去说到。 “哪有那么多紧急的事情?你们还不快伺候舅老爷洗漱,用餐?玉儿过来,你母亲在里面呢!”魏启年说完,往里面望了望,赫兰琴已然穿戴整齐的坐在了床边上。 玉儿一听,急忙从何洪源怀里挣脱出来,得得得的跑进了屋子。 “你们今后早起千万莫要再撇下仁玉了,方才他吓得都快要哭了。这般娇弱的小娃子,被吓出病了就不好了!”何洪源对着魏启年说完,进了书房。 魏启年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回头进了屋子。 “你让春桃先去厨房给我熬药。先别让她进来了!还有便是我的鞋子与外衣均在那边屋里,劳烦将军给我拿过来……莫让别人看见了。到时说不清楚的。”赫兰琴看见魏启年进了屋里,小声说道。 “母亲,你怎么一个人早早的起来了?不是说好早晨唤我起来练功吗?”玉儿毕竟还小,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姑姑此刻光脚坐在床里面,穿的也仅是中衣。 而散乱的床上却还有将军的束腰带,方才被外面的声音惊醒来,着急忙慌的起床下地忘了佩戴。 “明日父亲早早唤你起来,今日忘了。夫人先莫慌 ,我马上就去拿过来。”魏启年对赫兰月说完又对赫兰琴说到。 “母亲的鞋子怎不在这个屋里?母亲没穿鞋子如何过来的?”月儿这才想到没有鞋子姑姑是怎么走过来这个问题,毫不犹豫的问到。 赫兰琴脸一红,偷偷望了望魏启年,他此刻也面带笑意望着她。 “方才母亲担心穿鞋子出来会惊扰到玉儿,因此只好赤脚走出来,母亲看玉儿昨日练功辛苦了,想着早晨让月玉儿多睡一会。”赫兰琴娇红着脸小声说。 如果不给玉儿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会一直问下去的。 因为赫兰琴知道赫兰婉月从小就聪慧过人,有些事情不能让她太多心的。 “是吗?母亲莫要担心会扰了玉儿的瞌睡。母亲身体不好,以后玉儿一个人睡这里,母亲若想早起,就不必担心会惊扰了玉儿。玉儿已经这么大了,早就习惯一个人睡了,与母亲睡在一起还会影响母亲睡眠呢!”赫兰婉月笑着说到。 “你自己睡不害怕吗?”赫兰琴有点担心的问到。 “不怕,在西海城我便是自己一人住的对不对?” “你在哪一个人住……” “珉河口,方才我说糊涂了,我们没有去过西海城,玉儿一直与母亲,爷爷住在珉河口的,父亲有时间就回来与我们团聚,我们住在珉河口长胜街……”月儿急忙将赫兰琴给她教的话重复了一遍。 “以后见着谁了都这般说,千万不能说混了知道吗?还有就是你叫魏仁玉,今年四岁,生辰都记住了吧?”赫兰琴语重心长的说到。 “记住了,玉儿以后再也不会说混了,就连在母亲,父亲面前也不能说混了。”赫兰月小声说道。 第三十二章带仁玉出去 赫兰琴叹了口气,望望魏启年:“将军也要时常提醒她。玉儿年纪尚小,不懂这其中的深浅,多提醒她,慢慢就会习惯了。” “夫人放心,即便我不在府里,杨青也会随时陪在玉儿左右,加上我们玉儿绝顶聪明,不会有事的。”魏启年说完,摸摸玉儿的头:“莫要太紧张了,即便仁玉说错话了,他这么小,没人会注意的。”魏启年认真的说到。 “将军,福伯过来说老将军请舅老爷到前院用餐,还说让少将军与夫人一块过去。”门口的杨青大声说到。 “哦,让福伯先回去,我们等会就过去。”魏启年急忙对杨青说到。 “将军还是陪舅老爷去前院吧!我与玉儿就在锦园用餐了。”赫兰琴当时就拒绝到。 “夫人真不愿意过去吗?”魏启年问到。 “今后我与玉儿尽可能少在将军府抛头露面,将军府人多嘴杂,无我们还是不要招人口舌为好。将军就与老将军说我身体不适,玉儿也没有见过那么多人,很是紧张,因此我们就在锦园用餐罢了。”赫兰琴说完看看魏启年:“将军快去将我的衣服鞋子拿过来再带舅老爷去前院。莫要让外人看见了。”赫兰琴小声说道。 魏启年一笑,点点头出去了。 不一会抱着她的衣服靴子走了进来。 “夫人的脚好小,是否也缠了足?”魏启年居然很是直接的问到。 “将军莫要取笑与我了,父亲恐我缠足伤身,从未让我缠过。”赫兰琴说完,叹了口气:“我母亲也舍不得我们姐妹缠足,因此我大姐二姐虽则缠了几日,但是比起别人家的女儿来,我们都属于大脚了!” “夫人哪里大了?与魏某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不缠足好,缠了足使人不忍直视。”魏启年急忙这般说。 在他眼里赫兰琴是完美无缺的,即便她没有缠足,身体也有顽疾,但是在他心里,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尤其昨夜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以后,他的心里,眼里只有她! 即便与舅舅在前院用餐,心里想的也是她。 “姐夫你看启年,现今有了夫人与公子就是与以往不一般,你看他面泛红光,形神俊郎。早晨起来也忘了练功健身!堂堂大将军整日里就知道随着夫人窝在锦园不出来。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那种不怒自威的架势?就知道围着夫人公子转,与平常可是判若两人了是不是?”何洪源在席间笑着对魏英说到。 “舅舅莫要取笑与我了,仁玉雅兰刚到将军府,她们人生地不熟的不习惯将军府的各样规矩,启年唯恐让别人笑话了才不得不随时跟着她们,防止她们出了差池。舅舅真的是多心了!”魏启年急忙解释,担心父亲听到了会胡想?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跟父亲说他与赫兰琴的事情呢,在父亲还未知晓他们已经成了真正的夫妻以前,不能让父亲多心了。 “你看你还这般辩解有何意义?舅舅又没有怪你那么黏你夫人与孩儿,你这般年纪,就该与夫人和和睦睦的。即便今后纳妾,也不能宠妾灭妻,时刻记住雅兰与仁玉才是你的结发妻子知道吗?”何洪源几句话,魏英不吭声了! 因为他知道何家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原谅他当初那般的对待何映雪。 “舅舅又说笑了,启年这辈子只有雅兰一个妻子,舅舅大可放心,启年断不会再与外人成亲的。”魏启年急忙说到。 “舅舅并没有不让你纳妾的意思,舅舅只是……” “舅舅的心意启年明白。舅舅是担心启年迎娶外室会冷落了雅兰与仁玉,舅舅放心,就算为了让舅舅安心,启年也不会再做迎娶外室之事,舅舅放心吧。”魏启年几句话,何洪源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方才为了图口舌之快,当着魏英的面说那些话,现在魏启年居然曲解了自己的意思,真的是有点后悔自己不该那般放任口舌。 但是魏英也在一同用餐,他断不会说出让自己的外甥赶紧令娶妾室,多为将军府开枝散叶。 只是在心底里哀叹自己的姐姐怎生了一个这般木讷不开窍的孩子? 以前娶了个短命的夫人不说,现在这个夫人成亲几年才生育一个?真的是愁煞他这个当舅舅的了! “启年,吃过早饭舅舅想去自己的几家商户看看,你有没有时间陪舅舅一块前往呢?”何洪源吃了几口以后问到。 “今日恐怕没有时间,雅兰想整理锦园的花圃,因为启年过几日便要去金陵城外的巡防营上任,想着还未离开之前将锦园整理妥当了再走,因此舅舅还是再邀请别人同往吧?下次有机会启年一定会陪同舅舅的。”魏启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何洪源的邀请。 一来他实在不愿意跟着舅舅去何家在金陵开的那些商号转悠,听那些掌柜的给舅舅清算盈余亏损,听不懂,也不愿意听。 二来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就连一刻都不愿意离开赫兰琴,即便此刻在这里陪着父亲,舅舅用餐,心里却想着她们在做什么?吃了没? 若不是怕父亲舅舅多心,此刻早就回到锦园了,哪里还有心劲陪舅舅闲逛? “你不去的话我把仁玉带去吧?也让他看看他的舅老爷在金陵的产业,万一他将来不愿意与你们那般舞刀弄枪的做将军,跟着舅老爷做个商人也可吗!最起码没有那般辛苦是不是?”何洪源说完看看魏启年。 魏启年望了望魏英,当时倒有点无法回答了。 “舅老爷所说言之有理,也该让仁玉见识见识金陵的繁华了!这样吧,你派杨青陪着仁玉随舅老爷同往也可,就在金陵城里,应该无甚大碍吧?”魏英看魏启年望自己,明白他拿不定主意,毕竟仁玉身份复杂,他也不敢做主。 只是魏英觉得也不能总是将她们禁锢在将军府里,因为有些时候太过于小心反而会引起外人注意,尤其将军府里人多眼杂,谁能料到没有几个徐英成的内应?因此魏英觉得让仁玉也与其他孩子一样,该出去就出去,反而不会落人口舌。 加上他也看出来那个孩子即便只有五岁,即便是个女儿之身,但是某些地方她的胆识与赫兰琴同样不可与常人相比较,那般聪慧伶俐,应该不会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就算是何洪源,也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提出带仁玉去商户就让他带去好了,只要何洪源没有怀疑她的身份,让他带出去便没有丝毫的危险,因为他作为富甲一方的财主,身边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 加上杨青,跟随魏启年征战沙场多年,对魏启年忠心耿耿,他是唯一清楚仁玉身份的人,将仁玉交给他,魏英觉得大可放心。 魏启年看父亲这么说,点点头 :“舅舅早点回来可好?仁玉从出生到现在从未离开过他的母亲,启年担心舅舅带她他出府时间久了他会想念母亲,与舅舅胡闹的。” “今日只去离将军府不远的几家转转,陪仁玉看看金陵,不会太久的,中午饭之前赶回来你可放心?”何洪源说完,瞪了魏英一眼:“姐夫这个爷爷做的不称职,自己的亲孙子,生了以后也不知道将她们带回金陵,跟着你们在那个苦寒荒凉之地一待便是几年,再不回金陵,你就不怕你孙子变成个乡野村夫?” “舅老爷说的是,怪我没有提前送他们回来。今后舅老爷就多操心,多带仁玉出去开阔眼界了!”魏英很是谦逊的说到。 第三十三章徐英成来了 于是何洪源带着魏仁玉去金陵城自家商号巡查,魏启年则安顿福伯派人将锦园的花圃收拾出来,想着按照母亲在的时候那般栽种上花草,免得让赫兰琴觉得锦园寒酸。 “夫人,我想趁舅舅不在府里,去跟父亲说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让父亲也知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想让父亲也高兴一下。”魏启年看屋中无人,沉吟片刻后对赫兰琴说。 “将军真想让老将军知道这件事情?”赫兰琴幽幽的问了一句。 “难道夫人不愿意让父亲知道我们已然是真正的夫妻了?”魏启年有些疑惑的问到。 “将军难道不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吗?”赫兰琴说完低下了头。 “莫不是夫人感觉魏某未曾有媒妁之聘,迎娶之礼,此刻便与父亲直说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会有损夫人颜面?”魏启年说完叹了口气:“看来是我思虑不周,未体谅夫人的苦衷。夫人不会怪我不遵从夫人的意愿强行与夫人行了夫妻之礼吧?夫人,魏某真的是有些情难自禁,真的是……还望夫人莫怪与我,魏某该死,当时未顾及夫人心意,魏某被鬼迷了心窍……” “将军莫要自责,此事怪不得将军,是琴儿不顾廉耻强逼将军纳琴儿为妻的,与将军无关。之所以问将军是否愿意将此事说与老将军,仅只是琴儿有点担心老将军会感意外而已,与颜面无关。何况以琴儿此刻的境况,将军肯纳我为妻,还有何颜面可求?着实是将军多虑了!”赫兰琴说完,笑了笑:“将军若觉得应该与老将军说明,那便去说,反正琴儿已是将军之人,夫唱妇随,琴儿全凭将军意愿。” “夫人所说属实?果真不怨责魏某昨夜冒犯?”魏启年不相信似的,凑到赫兰琴近前问到。 “将军在琴儿面前能否莫再以魏某自称?也莫再以夫人称呼与我,显得那般生分。既然你我已是夫妻,何必那般拘谨?”赫兰琴答非所问,笑眯眯地说道。 “那你我互相该如何称谓?”魏启年说完,坐在了赫兰琴旁边,双目灼灼的望着她。 “今后琴儿不能再以琴儿自称,也不习惯将军以雅兰称呼,今后琴儿就以兰儿自称,也算我赫兰琴并没有完全的隐姓埋名,取兰字自称,能让我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勿忘家仇。至于将军吗?也以兰儿唤我。至于将军吗?你本就是堂堂将军,兰儿怎敢擅改称呼?显得不尊重将军似的。”赫兰琴说完笑起来 “夫人就不觉得口口声声将军将军的称呼与我,我也会感觉生分吗?以后要么唤我启年,要么唤我夫君,就是莫再称我将军,听着更生分。”魏启年说完,轻轻的摸了摸赫兰琴的头发,乌黑柔软,丝丝密密,就如她的人一样,没有任何的瑕疵。 “将军的名诲哪敢直呼?就唤你夫君吧?反正你就是我的夫君,这般唤你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了!”赫兰琴说完笑起来:“那将军就唤我兰儿,今后再也不能提赫兰琴这几个字了!唤我兰儿也一样是不是将军?” “方才说的要唤夫君,怎就又唤将军了?兰儿……兰儿,比夫人就是好听。今后兰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断不会不从的。”魏启年说完,试探着将她给揽入怀中。 “夫君,今后你我便是夫妻了,千万莫要这般客气了。” 见她没有拒绝自己,魏启年便进一步搂紧了她:“兰儿,兰儿……” “怎么了夫君?” “没什么,就是想唤你的名字,就是想确定你就是我魏启年的夫人,我的兰儿。”魏启年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到。 “夫君……”赫兰琴唤了一声夫君,嘴巴便被魏启年给堵住了。 即便有些慌乱,但是她也没有推拒此刻已然有点情难自控的魏启年。 直到她被他给吻得喘不上气来,急忙推开他:“莫要这般,兰儿喘不上气了!” 看着她涨红的脸,魏启年急忙松开手:“兰儿没事吧?是为夫逾距了,此刻还难受吗?”忽然感觉自己怎么就这般没有自制力?大白天的居然还这样贪? 这种时刻都想与她缠绵的感觉今生从未有过,魏启年对自己把控不住自己的内心而羞愧。 方才若不是她打断他,或许此刻他又要与昨夜一般强行要她。 这可是白天!的确有点不应该。 只是,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与身体似乎一丝一毫的都不愿意与她分离一般,即便想着要与父亲说明此事,但是他就是不忍离开锦园,离开她的身边,就算是坐在一旁望她也感觉心里比蜜还甜。 因此他一早上就那么守着她过了,中午饭也与她一同吃了。 舅舅已经派人来说他与仁玉准备在酒楼用午饭,吃过午饭了再回将军府歇息呢!因此他也就心安理得的准备赖在兰儿旁边午休。 不过没想到刚准备休息,福伯着急忙慌的跑来,说前院来了宣旨的公公,老将军让他速去前院接旨! 魏启年赶到前院才知道来的人就是那个始终都在怀疑他们的徐英成。 居然为了来个突然袭击,在无任何通报的情况下,大中午领着一个公公到将军府来宣旨! 魏英与魏启年着实没想到徐英成会那般沉不住气 。 不光沉不住气,还那么明目张胆的将怀疑的矛头直指魏启年带回皇城的那一对母子。 虽然碍于魏启年此刻依然是皇上钦命的将军,他不敢直言自己来将军府就是冲着魏启年的家眷而来,但是他带来的徐公公谁都知道曾是惠仁长公主府的总管,长公主远嫁西海城以后就一直随侍在皇太后身边。 之所以找他来,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长公主自尽以后没有被发配的下人,加上他在皇太后身边服侍,长公主这几年在金陵的时候皇太后也将他打发到长公主府里伺候她。 因为他是皇太后身边的人,长公主自尽以后他又回到了皇太后身边,因此皇上与徐英成这次都没有动他。 虽然来这里之前徐英成并没有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他,但是徐英成相信只要魏启年带回来的人有问题,即便徐公公不会当面说出什么来,但是肯定会与平常不同,毕竟是自己主子的遗孤,徐公公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的。之所以选了徐公公来将军府指认那个他怀疑的赫兰婉月,是因为他回金陵以后找到的那个画师在给他画了赫兰婉月的画像后没多久就死了。 据说是在家中悬梁自尽的。 只是家里人说他临死前没有一点想死的征兆,白天还因为被宫里选中了给选秀的秀女画像而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晚上一觉醒来就死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画师的家里人怀疑他是被别人给暗害了。 虽然徐英成下令彻查此案,但到目前为止,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让徐英成更加的胆战心惊,因为他觉得此事肯定是与赫兰家有关的人干的! 就因为担心画师会指认出更多与赫兰家有关的人,因此才被杀人灭口了! 因此徐英成更加坚信赫兰家的遗孤被偷梁换柱了! 至于是谁有那般大的神通,在他眼皮底下将人给换走了,他最怀疑的人便是唯一一个在赫兰家被灭门时有机会进入赫兰府的魏启年。 只是他明察暗访许久,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证据。 恰好昨日在朝堂上听魏英说自己的长子魏启年在边关娶妻生子之事,让生性多疑的徐英成不无怀疑,因为他派到西海城与珉河口的那些暗探没有一个与他提起过魏启年有家室子女的事情! 即便按照魏英的解释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儿子阵前纳妻的事情让别人知道会对儿子不利,也不至于讳莫如深到让所有人都没有听到一点消息的地步吧? 再想想魏英与赫兰澈过命的交情,徐英成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轻易放弃自己的这一疑虑,因此才与皇上请命,亲自带人到将军府宣旨。 趁魏英父子刚回金陵,尚未站稳脚跟之际以宣旨的名义来将军府一探究竟! 第三十四章想见见夫人公子 他名义上是奉皇上之命与宫里的太监给魏启年宣读正式调拨的圣旨,暗地里是想要让见过赫兰婉月的徐公公来将军府确认一下,魏启年那个从未听说过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那个他已经确定被调包了的赫兰家遗孤。 不论是赫兰耶廷还是赫兰婉月,只要有一个活口留在这个世界上,他就会如坐针毡般不得安宁。因为他知道即便赫兰澈的镇国侯府被他给整个端了,但是赫兰家还有那个尚未被赐死的女儿,现今皇宫里被判禁闭的废后赫兰雪。以及那个声称已经与赫兰澈断绝了父女关系的镇南王妃赫兰蕊在世,不仅如此,还有当朝太皇太后可是已故惠仁长公主之母。 这些人虽然迫于皇上的威严没有任何异动,但是徐英成知道这些人只要有机会,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皇太后虽然没有在明面上将长公主之死归咎到他的身上,但是……徐英成心里深知,假如有人挑头来针对他,皇太后绝对是第一个站出来收拾他的人。 直到近来他才真正明白自己这次协助皇上灭了赫兰府,虽然是拔了自己眼中那颗钉子,却给自身招来数不清的毒刺,即便此刻没有危及到他的生命,但是他深知自己稍微一点疏忽都有可能会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不能给赫兰家留一丝血脉!除了赫兰澈那几个他徐英成不敢动也不能动的外孙子,赫兰澈两个儿子的子嗣必须死! 因为他明白他们将是他今后最大的心腹之患!他不能掉以轻心。 魏英没想到他会这般直截了当的到府里来宣旨,更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出来要见见将军从边疆带回来的夫人与公子。 说自己在西海城执行皇上的命令时得到了少将军的大力支持,而且今后少将军又要与自己的长子徐泽凯共事,无论如何今日也该拜会一下少夫人与小公子的。 “再说了,魏将军乃是皇朝的栋梁,娶妻生子乃是人生大事。本侯即便再疏于礼数,也该前来拜见夫人与公子一面,以示恭喜才是。”徐英成最后这么说到。 “徐侯爷真是礼数周全,犬子与夫人成婚几年了,又不是新婚大喜,何劳侯爷专程跑来恭喜?”魏英当时就这么说到。 “就因为成婚几年了,徐某才想拜见一二,假若是刚刚成婚的新娘子,徐某即便再想恭贺新禧,也断不敢提这个请求为难新娘子的。魏老将军,徐某这个不情之请难道有什么不便之处?少将军的夫人与公子可有何不方便见人之处?若有,徐某便不敢强人所难,让魏老将军这般为难了!”徐英成说完,咄咄逼人的盯着魏英与魏启年两父子。 “将军言重了,父亲只是因为内人来自苦寒之地,没有见过像徐侯爷这般的达官显贵,唯恐带过来让徐侯爷见笑才不愿意让她出来示人的,既然徐侯爷这般想要见见内人,且等末将过去将她带过来与徐侯爷一见。还请徐侯爷稍后片刻。”魏启年说完,望了望一脸不耐烦的父亲,然后转身退下。 “徐侯爷真是雅兴,居然这般高看我将军府的家眷。魏某不胜荣幸。福伯,快命人给徐侯爷奉茶。”魏英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怂,因为徐英成现在就在考量他们的胆色,万一有一丝一毫露怯了,他便会变本加厉的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这是魏英最看不惯的事情。 当然了,也是魏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魏老将军莫要客气,徐某还有一事要提醒魏老将军,皇上御赐的府衙已经整修一新,敢问魏老将军何时喜迁新居呀?”徐英成装作没有听懂魏英的话外只音,笑眯眯的问道。 “魏某刚回将军府没几日,还未想过何时搬迁。有劳侯爷操心了,等魏某搬迁新居之时定会邀请侯爷前来喝喜酒的。” “那是一定的。即便老将军不请,徐某也会送上贺礼,讨一杯酒喝的。”徐英成说完看看立在一旁的魏启光:“这是魏老将军的二公子是不是?请问二公子眼下在哪里高就?”徐英成望望魏英,再望望魏启光问到。 “此子顽虐,曾在军中呆过一阵,因受不了军中严苛而还乡。至今赋闲在家,整天无所事事。说来不怕徐侯爷见笑,他与我长子启年真的是云泥之别!不提他也罢。”魏英不无唏嘘的说到。 “魏老将军莫要这般生气,我看魏公子仪表堂堂,不像个无所事事之人,肯定是没有遇到自己中意的差事罢了。魏老将军若不嫌弃,徐某回去就给二公子安排一个既不让他受累,也不有损他身份的差事可好?”徐英成几句话,魏启光急忙走上前抱拳谢恩。 要知道徐英成在金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若是愿意替自己谋个差事,肯定是既省力又体面的,魏启光肯定开心了。 “魏某谢过徐侯爷的美意了,但是犬子不争气,恐会辜负了侯爷的好意。犬子之事就莫要劳烦侯爷了!”魏英却当即拒绝到。 “父亲多虑了,孩儿已经知道自己这多少年不成器伤了父亲,母亲的心。徐侯爷在此,孩儿向父亲保证今后定会好好做事,替父亲母亲光耀门楣。今日幸得徐侯爷如此抬爱启光,启光三生有幸!劳烦侯爷在朝堂上为启光觅得一官半职,启光感激涕零!栽培提携之恩启光定当铭记于心,有生之年没齿难忘!”没想到魏启光对着徐英成一跪到底,双手抱拳说到。 魏英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对着他瞪了一眼:“就怕你到时候没有为我魏家光耀门楣,反而给我魏府丢人现眼。不过既然徐侯爷不嫌弃犬子无能,魏某就替他谢过侯爷了,至于他的差事,侯爷自便,往后他若闯了祸,莫要找到我面前即可。到时候别说我魏某顾念父子之情没有提醒过徐侯爷就行。”魏英说完,不吭声了! 真没料到这个不成器的家伙还是个人贼做父的混帐。 要不是徐英成心怀叵测,妄想着以给魏启光觅差事与他有更多的交集,好在朝堂上拉帮结派,让他魏英今后也与他和睦相处,不要再处处针对他,徐英成打死都不会给这个金陵出了名的混混觅差事的。 当然了,魏英也不好直接拒绝,因为自己的儿子已经那般积极的谢恩跪拜了,他若再出面婉拒,恐会让徐英成再生疑虑! 谁叫他现在也不敢与他太过争执,毕竟启年今后要受制与他的长子,为启年考虑,也不能与他当面翻脸的。 “魏老将军过虑了,二公子曾经那是年少无知。此刻既已过而立之年,断不会再做那种年少轻狂之事。徐某现下正是用人之际,急需像魏公子这般机敏的人才,魏老将军放心,贵公子差事包在徐某身上,定会让贵公子满意的。”徐英成边说边扶起了魏启光 “魏某今日有幸能迎来徐公公到鄙府传旨,倍感荣幸!只是魏某有一事不明,可否讨教徐公公一二?” 不想继续与徐英成有任何的口舌之争,魏英转头望向了进来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徐公公,对他抱拳问到。 “魏老将军客气了,有话尽管问,奴家自当知无不言。”徐公公回了一礼答到。 不愧是跟随皇太后的内侍,说话都带着一股傲劲。 从进来到现在架子端的稳稳的,即便徐英成与他们父子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他自岿然不动。 即便是徐英成,徐侯爷,当今朝堂红的发紫的人,他都没有表现出一丝阿谀奉承的样子。 听徐英成与魏英斗着嘴仗,他自品茶静坐,似乎眼前这两个比他位高权重的人说些什么都与他无关似的。 第三十五章梳洗打扮 魏英微微一笑:“既然公公如此大度,那魏某就直说了,徐侯爷与徐公公贵姓均为徐,魏某斗胆问一句,徐公公与徐侯爷是否同宗?早就听闻徐公公在皇太后身边当值,今日与徐侯爷一同前来,敢问徐公公近来可是调到了皇上身边当差?”魏英问完,拿眼睛盯着徐公公,余光发现徐英成的嘴角抽了几抽。 “魏老将军见笑了,奴才可不敢与徐侯爷攀亲带故的,徐侯爷可是高高在上的侯爷,奴才仅只是有幸与徐侯爷同姓而已,哪敢高攀徐侯爷呢?”徐公公总算是开了口说了一句,然后眉毛挑了挑,拿眼睛翻了翻徐英成:“皇上身边有徐侯爷与徐皇后左右陪侍,我等这些笨拙不堪的奴婢得有多大的福泽才能得以近侍皇上呢?奴才今日有幸被皇上点名陪徐侯爷来老将军府传旨,定是受徐侯爷照拂,让奴才出宫透透气的。魏老将军莫要多虑了,奴才眼下依然随侍皇太后左右,并无高攀到皇上跟前伺候。”徐公公说完,细细的茗了口茶 看得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被皇上给派到这里来宣旨的。 并且听得出来他并不是情愿与徐英成一块来这里的。因此除了宣旨,到现在闭口不语,显然对徐英成没有什么好感的。 魏英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因为徐公公若不是与徐英成一条心,今日徐英成来这里的心思便不一定会达成。 这件事情老奸巨猾的徐英成不可能直接说与徐公公的,因为徐公公上面还有皇太后呢。要是皇太后知道徐英成怀疑小郡主赫兰婉月依然在世,并且有可能在将军府,以皇太后疼爱自己独女的那片慈母之心,是断不会允许徐英成再害她的。 即便知道是皇上给徐英成撑腰,皇太后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因此徐英成只是想把徐公公带来,让他见见魏启年带来的妻室与公子,只要让他们见面了,徐英成就觉得即便徐公公为了保护小郡主不露声色,但是小郡主呢?今年刚满五岁,家里遭受那般大的横祸,若是见了自己母亲与自己祖母皇太后身边的人,定不会不做任何表示! 那么小,不可能会像大人那般遇事不慌不乱的。哪怕是一个眼神,徐英成都可以确定魏英父子有没有参与赫兰府偷梁换柱的那件事情。 但凡有一点嫌疑,徐英成都不会手下留情,给这个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护边大将军致命的一击! 既解了自己多少年被他们藐视的心头之恨,也消除了自己在当今朝堂上为数不多的死对头! 这是徐英成冒险将徐公公带来的心思。 他赌万一魏启年带来的家眷与赫兰澈有关,定会让他瞧出某些端倪,即便不是赫兰澈的子嗣,他也绝不愿意放过那些从西海城方向来的人,尤其是与魏英父子有关的人,不见到她们,他心里不安。他觉得凭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定会从这些人身上找出破绽来的。 魏英此刻的确有点担心,深恐赫兰琴与赫兰婉月会在徐英成面前露出马脚来。 早知道徐英成做事这般狠厉果决,就不应该将她们说出来…… 只是即便不说出来,就凭徐英成的爪牙耳目,将军府带进来别说两个大活人了,即便带进来几只小动物他们都会得到消息的。 只能说此刻全凭天意了! 该做的他们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天意如何定夺了! 魏启年与魏英同样的焦虑不宁! 一想到徐英成这般明目张胆的来将军府一探究竟,莫名其妙的就有种担惊受怕的感觉。 毕竟今日两人才有了夫妻之实,那个徐英成想要赶尽杀绝的人是他梦寐以求了多日才得到的人,倘若她有事,即便皇上不杀他,他也活不下去了! 心思沉重的来到锦园,赫兰琴因为方才喝了药,准备歇息一会,在春桃的伺候下刚刚躺下。 而赫兰婉月与舅舅到现在都没有回府。 魏启年让春桃她们回避,自己走到床前,看着那个刚刚躺下歇息的人儿,心情再度沉重起来。 “夫人知道方才来府里宣读圣旨的是谁吗?”魏启年说完望了望赫兰琴,深深叹了口气:“是徐英成,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来见你与玉儿的。他还带来了玉儿母亲,惠仁长公主曾经的内侍徐公公,在前厅叫嚣要见你们一见……兰儿,若不是担心你们会有危险,我真想一剑将他给斩杀了!太嚣张了!居然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跑到这里来想要赶尽杀绝……” “夫君莫要说气话,即便斩杀他也不急于一时。他不是要见我们吗?那就见见吧?刚好我也想让玉儿认清楚那个灭我满门的刽子手何等模样……” “可是兰儿,徐英成狡猾凶残,我担心你们会被他识破了会有危险的……” “夫君放心,玉儿此刻不在将军府,只要玉儿不在,他们就算是叫来我们赫兰家的内侍都不一定认得出我。再说了,既然他已经起疑了,我若不过去,他会越加的疑心我们的身份的,将军回去就与他说我一听要参见侯爷,有点受宠若惊,为表慎重起见要梳洗打扮一番才敢面见侯爷,你让他稍等,我即刻便来。”赫兰琴边说边下床,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兰儿果真要见他?”魏启年不无忧虑的问到。 “眼下不是我要见他,是他非要见我,既然他那般执着,见一见又有何妨?”赫兰琴说完下了床。 秀美的身段与无双的面容,魏启年的心却不由得沉了几沉:“兰儿如此美貌,只怕徐英成老贼会依照你的样貌看出些许端倪来,要知道他也是见过你两位姐姐的……就怕……” “夫君莫怕,不是要梳洗一二吗?兰儿肯定不会让他看出任何破绽的,夫君安心去前院回复,兰儿马上就到了。保准让徐老贼失望而归的。”赫兰琴说完,望了望一脸愁容的魏启年:“夫君堂堂将军,此刻这般扭捏作甚?速去前院回复,莫引起徐贼疑心了!” “兰儿放心,设若徐贼真的会发现端倪,为难与你,为夫绝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将军府的!”魏启年说完,再望一眼眼前的人,咬咬牙走了出去。 赫兰琴深深的叹了口气:“春桃,能不能给我找些胭脂水粉来?将军说徐侯爷想要见我,这般素面朝天的去了唯恐亵渎徐侯爷,我要好好的描画一番才行。”看见春桃等魏启年出去以后就又走了进来,赫兰琴轻声说到。 魏启年心事重重的来到了前院。 “舅舅与仁玉到现在都没有回府,想必是舅舅又带他去别的地方游玩了。雅兰说徐侯爷见她,定要打扮一二以示恭敬,可能要辛苦侯爷再待片刻,还请侯爷见谅。”魏启年进去以后就对大厅里坐着的人说到。 “哦,我方才从街上回来遇见了舅老爷与仁玉,舅老爷说仁玉想看街上的杂耍,舅老爷说他从小没有见过那些玩意,就让他好好看看,因此他们还要在外面逛逛,让我回家与大哥说一声,回来就遇上侯爷来传旨,一时慌乱,倒忘了这件事情了。”魏启光急忙说到。 因为徐英成对他说要给他谋份差事,因此魏启光对徐英成特别的彬彬有礼。 “怪不得到现在还未回来。徐侯爷见笑了,仁玉从小就与我们在珉河口长大,从未来过金陵城里,因此他舅老爷非要带他出去游玩一番,说好午饭前回来,现如今你听启光所言,恐怕要让侯爷失望了!”魏英一听,总算是松了口气,面带微笑对徐英成说到。 第三十六章打扮的结果 只要赫兰婉月不回来,赫兰琴便没有什么大碍,因为魏英知道赫兰澈的这个小女儿在外人耳中就是一个不久于人世的病秧子,别说长途跋涉跟随他们回金陵了!即便西海城她都未必能逃出来。因此徐英成的目标是赫兰婉月。 “无妨无妨,方才魏公子在哪里遇见舅老爷与少公子的?既然徐某今日专程来见一见贵公子,那能否烦劳二公子带在下的随从走一遭?去街上把舅老爷与公子接回来?以了了徐某的一片心思。”没想到徐英成居然笑眯眯的这般说到。 未等魏英父子说话,魏启光已经往前一抱拳:“徐侯爷客气,舅老爷与仁玉就在离将军府不远的何家米铺附近,此刻也应该走不了多远,启光愿去接他们回来与侯爷相见。” “那最好不过了,魏公子果然古道热肠。不愧是将门之后呀!……” “启光你确定舅老爷尚在附近?金陵城这般大,你回来又这么长时间了,万一舅老爷与仁玉去别处了你如何去寻他们?”魏英当即说到。 真的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这般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因为徐英成几句客气话他就当真了! 若不是徐英成有事来将军府遇上他,对他随口一提,他却信以为真了! “父亲放心,孩儿知晓舅老爷在金陵城里全部的商户,即便街上找不见,去商户也可找见的。徐侯爷且稍等,启光即刻去寻他们回来。”魏启光无视父亲被气得发黑的脸,领了徐英成的侍卫就走了。 魏英的内心被气的差点炸了! 真正的逆子说的就是他! 假如徐英成认出赫兰婉月的身份,别说给他谋差事了,就连他这条命,外加魏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人都会跟着送命的! “魏公子的舅老爷是否就是金陵城里家喻户晓的何洪斌,何大掌柜?早就听闻何大掌柜美名,就是无缘得见,今日若能在此相识,徐某真是万幸呀!”徐英成笑着对魏英说到。 “徐侯爷方才所说的乃是启年的大舅舅。今日带仁玉出去的是启年的小舅舅何洪源,他的主要生意都在兰苑,金陵城里只有几家老字号归他,其余全是我大舅舅的产业,与我小舅舅无关。”魏启年担心父亲气急与徐英成起口角,急忙这么说到。 “是吗?早就听闻何家富可敌国,今日有幸得见何家二掌柜,也不乏是一件幸事。” “侯爷说错了,我还有几个舅舅在兰昭国各地做生意,小舅舅不是二掌柜。”魏启年说完看看魏英:“父亲是否累了?仁玉与小舅舅在一块,也不知道会玩到何时回来,二弟就算去寻了,也未必会寻的回来,父亲刚从珉河口回来,旅途疲乏不堪,不如去后院歇息,我陪徐侯爷与徐公公在此等候便是了,父亲莫要累坏了身子。”魏启年回头对满脸黑云的魏英说到。 “无妨,徐侯爷在此,老夫哪敢歇息?侯着吧,看侯爷侯到何时?老夫舍命陪君子,今日便陪着侯爷一块侯着。”魏英说完看看翻了一眼徐英成,端起茶盅喝了几口。 “魏老将军言重了,少将军所言极是,老将军请去歇息吧?徐某有少将军陪着即可,不烦老将军了!”徐英成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 “徐侯爷真是有心,来将军府专门看老将军的儿媳妇与孙子,真是有心的很呀!不比奴家,还有皇太后要伺候。今日出来时间已经够久了,奴家恐怕没有时间在此陪着徐侯爷了,徐侯爷就慢慢在此等候,奴家先行告退。”徐公公总算是主动说了一句话。 “既来之则安之,徐公公莫慌。等会回宫徐某请皇上与皇太后替徐公公告假可好?”徐英成急忙站起来说到。 这个徐公公看起来不吭不哈,但是这时候放他回去,自己一个人就凭画师画的一副画像,真的是不好认。 因此徐英成说出皇上来压徐公公。因为他觉得徐公公连皇太后都给搬出来了,他再不搬出皇上来,真的是没办法挽留住他了! 果然徐公公面露难色,毕竟他不敢不给皇上面子不是吗? “既然徐侯爷如此执着要见我儿媳妇与孙子,那徐公公也就安心与老夫一同陪徐侯爷见见也无妨。徐公公,请坐,我们慢慢品茶静候吧!”魏英几句话,徐公公无奈的摇摇头,坐下了! 魏启年心乱如麻,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总觉得胸口憋闷,若不是担心会牵连家人,他真的想一刀砍了这个贼眉鼠眼的徐英成! 曾经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他,此刻即便未握刀剑,心却已杀戮万千!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此刻将要面对的危险,他就感觉热血沸腾,时刻都在心里叮咛自己,只要徐英成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要对兰儿不利,他将当机立断,先结果了徐英成再说,为了她不要说杀了这个恶贯满盈的侯爷了,就算让他杀了全天下的人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几个人各怀心事坐在厅里的时候,门口有了动静。 福伯领着少将军的夫人穆雅兰走了进来 。 坐在上首的魏英并没有完全看清楚进来的穆雅兰何种打扮,但是一直矗立在门口的魏启年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跟着福伯进来的穆雅兰身穿一件浅红色的纱裙,罩着里面一件翠绿色的衬儒裙,红绿搭配好不扎眼。脚上一双翘头靴,走路一摇三摆 ,若不是春桃搀着她,有可能走两步就会倒下了!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的脸,擦了不知道多厚的粉,层层叠叠不说,白色的粉与晕然的快到鼻翼两端的胭脂,白的那叫一个白,红的那叫一个艳呀!与两抹红唇交相辉映!别说魏启年恍恍惚惚的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吓人的女人是不是那个令自己神魂颠倒的兰儿,就连福伯也一脸茫然,无辜的望着魏英。 他很想说这个少夫人不是他以为的少夫人! “徐侯爷,徐公公,这位便是内人,从苦寒之地而来,不懂礼数,还望侯爷莫要见笑。”魏启年再三稳定了自己的心神之后回头抱拳对徐英成说到。 忍住不看那张令人发怵的脸,鬼知道他此刻的内心有多纠结,若不是担心徐英成会有所怀疑,他真想将她拉过来仔细看看,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是否真是自己的兰儿? “民女穆雅兰见过……见过……”没想到赫兰琴面不改色的款款下拜,说到这里时居然就那么卡住了。 也不下拜了,回头望望身后的春桃,再望望旁边的魏启年,一脸紧张,所有人都看出来她是忘了上座的人该如何称呼了! 一看就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居然会这般小家子气? 方才魏启年还管他们叫徐侯爷,徐公公的,一眨眼就忘了? 果然是从苦寒之地而来,这般没有见识。 “上座的可是徐侯爷,徐公公!”魏启年见她的目光投向自己,似乎有些求救的意思,忍不住说了一句。 真的是不忍直视这张脸呀!别人梳洗打扮是为了好看,她呢!刚好相反,梳洗打扮是为了吓人的! “民女拜见徐侯爷徐公公。”赫兰琴急忙接了魏启年的话,说完就要拜倒下去。 “免礼免礼,少将军夫人快快请起,莫要这般客气了!”徐英成当时说到。 “民女谢过侯爷。”赫兰琴反应很快,一听徐英成让她免礼,当即站直身子,低着头,立在了魏启年身后。 第三十七章徐英成的心思 “听闻夫人来自珉河口,请问夫人家父姓甚名谁?在哪里高就?”徐英成不死心的问到。 “徐侯爷真是问的仔细,少夫人家在珉河口,即便徐侯爷神通广大,也未必会认识少夫人家父吧?徐侯爷今日来将军府宣旨是否另有所图?难道徐侯爷执意要见少将军夫人就是为了问她家父姓甚名谁,少夫人家父在何处高就与徐侯爷有甚关系吗?”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徐公公终于忍不住说到。 “徐公公多虑了,徐某只是随口一问,并无他意。”徐英成见徐公公面露不悦,只能这么说到。 “奴家不知道徐侯爷这般执着要见少将军夫人与公子有何意图,但是奴家与徐侯爷不同,徐侯爷是朝堂重臣,行动自如,不受任何人管束。奴家不同,伺候人的,奉皇上之命给少将军宣读圣旨,现如今奴家已经宣完旨意了,也该回宫伺候皇太后了,徐侯爷若还要等公子,便自行等候,恕奴家无法奉陪,奴家就此告辞,徐侯爷自便。”徐公公说完,直接站起来。看样子这次他是铁了心要离开了! “徐公公莫急,徐某知道徐公公公务繁忙,若不然徐公公再略等一二,徐某再派人去看看小公子回来与否,若不回来,徐公公再与徐某一同回宫也可……实在不行,徐某愿随徐公公给皇太后请安,顺便与皇太后求求情可好?”徐英成急忙说到。 他知道只要徐公公回去了,自己的目的肯定不会达到了。 慢说这将军府他无法轻易进来,即便进来了也很难遇见那个小公子。眼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倘若就此错过了,他会夜不能寐的。 因为凭他的直觉,赫兰澈能在自己身陷囹圄之际将自己唯一的两个血脉偷梁换柱,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接应的。 就因为当初担心赫兰澈会想办法自救,因此皇上与他才处心积虑的谋划了多时,先是将赫兰玄羽与长公主调离西海城,然后又在拘押赫兰澈与长子赫兰玄德的同一天围剿了镇国侯府,以免他们有时机自救! 为了以防万一,徐英成不远千里跑到西海城。并且亲自在镇国侯府坐镇围剿。 就因为徐英成算好了时机,才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赫兰澈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会被打的措手不及,满门皆灭是理所应当的! 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赫兰老爷子会在他们围剿镇国侯府之际居然会以一把火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既没有拿到赫兰家反抗的证据,也没有让他抓到赫兰家的一个家眷,以要挟赫兰澈与焉氏国要么进行反抗,要么直接与兰昭国宣战,好给自己与皇上的这次行动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他没有想到赫兰老爷居然会那般决绝!一把火烧了自己与两位焉氏国的公主! 令他更为恼火的是他们却在那般危急的情况下救出了自己的两个血脉。 直到最后他才查到了那间放杂物的房间里那个被堵住的密道,但是派人进去以后一无所获! 出口在一个偏远的宗祠里,派出去的人回来后说那一片人迹罕至,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当时就带人到了主院,内应确定老爷子与两个公主都是本人,只有赫兰家的三小姐似乎不太确定,因为就连他们都没有见过本尊。至于两位小公子小郡主,内应经过再三确认,确定不是本人。 当时为了掩人耳目,他没有在现场说出这些实情。 以防有人知晓他已发觉里面的蹊跷,好做出相应的准备。 当时为了防止赫兰澈父子再生变故,他就将镇国侯府的善后全权交与魏启年,自己则全力以赴的对付在押的赫兰澈父子! 他也听说了魏启年将赫兰府全部家眷悉数掩埋,虽然没有立墓碑,但是都让他们入土为安了! 虽然他觉得这件事情也是大逆不道之举,但是一心想要灭了赫兰澈的徐英成当时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如何查找被替换的赫兰家血脉与同样令他寝食难安的赫兰澈父子身上,等他将赫兰澈父子射杀在了半路上以后就接到了皇上的密令,说赫兰玄羽被赐死,惠仁长公主殉夫,带着唯一的儿子饮毒自尽! 皇上担心皇太后与朝中那些旧臣会因为这件事情有所异动,召他回城商议对策! 回来以后忙于为赫兰澈罗列罪名,安抚人心,也就忽略了西海城的这些事情。 等他回过神来时魏英父子已经请辞回乡,皇上也已经恩准了! 因为他当时就已经怀疑了那个在杀戮开始时才进入镇国侯府的魏启年,因此他与皇上商议,将魏启年也给调离西海城,让他到皇城脚下任职,既可以随时掌握他的动态,也可以让他同他父亲一道离开他们父子共同守护的边疆。 要知道魏英常年驻守珉河口,在那一带的声望与赫兰澈同样不可忽视。像他们父子两代均是驻守边关的大将,其在边关的势力可说根深蒂固。 只有将他们父子都调回金陵脚下,皇上与徐英成才能高枕无忧。 只是徐英成至今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初他们赶到镇国侯府宣读圣旨的时候他就接到了线报,说赫兰澈根本就没有预料到皇上会这么迅速的派人来查抄他的府邸,因此未做任何准备,当时赫兰家的家眷也是悉数在府,无有外逃人员! 他觉得自己计划的那般周密,一定会一举将赫兰家的镇国侯府给连根拔起的。 因为当时别说焉氏国的公主了,皇上就连自己亲妹妹生的儿子女儿都不放过,可见皇上想除赫兰澈的决心有多大了! 因此他可以说是毫无任何忌惮的在镇国侯府大开杀戒的,怎么就能逃出来几个孩子呢? 回金陵以后他找到了曾给长公主一家子画过画像的画师,让他画一幅赫兰婉月的画像,结果出来他才确信内应所说属实,赫兰婉月与赫兰耶廷被调包了! 至于赫兰琴,那个传言从小就有顽疾,就连自己阁楼都出不来的病秧子,他着实没有当回事情,因为他觉得就连自己派进镇国侯府的内应都没有见过本尊,可见病情不是一般的严重了! 何况听闻她虽自幼身染重疾,但是样貌却长得如花似玉,比两个高嫁的姐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么得是有多漂亮呢 ? 那般漂亮的美人,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尚未婚配,可见赫兰澈的这个小女儿的确是顽疾缠身的。 否则以赫兰澈的身份加上女儿的美貌,断不会到如今都未出阁的。 因此徐英成觉得赫兰琴即便逃脱出来也罢,根本就不足为虑! 只是可惜,他派到镇国侯府的内应在他执行完西海城的任务,准备回金陵的时候被人暗杀在了前往金陵的半路上。 一招毙命,没留下任何痕迹。 即便他派人四处探查,依然一无所获。 看样子凶手武功高深莫测,出手便能杀人与无形之中。 假若那个画师与内应在,他何必为了指认这些人而大动干戈的叫了这个牛哄哄的徐公公来这里碍眼? 当然了,此刻他最担心的不是赫兰琴,也不是赫兰玄德的独子赫兰耶廷,即便都是焉氏国公主所出,但是如今兰昭国与焉氏国快要撕破脸了,一旦打起来,焉氏国未必能打得过兰昭国,因此他根本不担心焉氏国为了替自己的公主报仇而与兰昭国开战。 他此刻最担心的是惠仁长公主的女儿赫兰婉月会侥幸逃脱,并且来到金陵。 万一她与皇太后联系上了,到时候他这个事后主谋即便不让皇太后给生吞活剥了,就凭皇太后在宫里的势力,也会对自己的两个女儿不利! 第三十八章很有想法 皇太后不敢跟皇上较劲,但是整治自己的两个女儿那是轻而易举的! 皇上即便会护着她们,但是有句话说鞭长莫及,后宫到现在都是皇太后掌权,她随便给自己两个女儿罗列几项罪名,他这个当今皇上的老国丈随时会被易人! 因此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太后知道赫兰婉月尚在人世的消息。 因此他一定要防患于未然 ,将一切有可能让赫兰婉月逃回金陵的路都给堵死!绝对不能让她有机会接近皇宫 ,接近皇太后。 因为皇太后自从惠仁长公主自尽到如今都未曾出过自己的景阳宫,除了吃斋念佛替自己的独女与外孙子外孙女超度以外,就连皇上都不见。 因此徐英成真的不愿意让皇太后再知道赫兰婉月还活着,只要皇太后知道自己女儿的骨血还在世上,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保护起来。 这可是徐英成最最忌讳的事情! 即便赫兰婉月是个女儿身,但是不可小瞧了皇太后的能力,她不敢动皇上,不代表她不敢动他这个国丈!要是让她知道是他徐英成亲自围在镇国侯府要杀了她外孙子,皇太后不把他徐英成的皮给拨了点天灯就不是曾经叱咤后宫的皇太后了! 因此徐英成即便是冒着让徐公公认出小郡主的风险也要确定魏启年的公子是否与赫兰婉月有关? 假如有,他已经做了最严密的部署。 只要徐公公或者是即将要见到的魏仁玉有一丝一毫似曾相识的行为举止,他徐英成既会当机立断,先灭了徐公公,再将魏英父子以私藏判臣之后的罪名给抓了! 假如他们反抗,当即斩立决!这是他思虑再三后做出的决定!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免除皇太后对自己与自己两个正得宠的女儿的威胁,也能将赫兰家余孽一网打尽,更能将魏英父子给就地正法,以绝后患! 如此一举数得之举,徐英成自是不会轻言放弃。 不过方才看了魏启年这位从珉河口带回来的家眷,让他不得不打消了自己最初的怀疑。因为起初他就是觉得魏启年的夫人应该是赫兰琴扮的,而他们带回来的唯一一个公子不是赫兰耶廷便是赫兰婉月。因为只有用这一个办法,魏英父子才能名正言顺的将赫兰家在逃的血脉带回金陵,除此别无他法! 只是魏启年这个夫人的容貌着实令人不敢恭维不说,看起来脑子还有点迟笨。 衣着打扮更是奇异,花花绿绿好不刺眼!实在是无法将她与赫兰家的人联系起来。 因为徐英成曾经见过赫兰澈其余几位子女的容貌,是根本就不能与眼前这个女人相提并论的。 比如当今废后赫兰雪的美貌那是全天下有目共睹的,与当今皇上少年伉俪,恩爱多少年了。 若不是发生这件事情,皇上对她的恩宠依然不减。 即便皇上因为她们赫兰氏的冥顽不灵大伤脑筋,不得已除了赫兰澈全家。但是对于她依然关爱有加。 若不是她因为赫兰家的变故与皇上大闹一场,甚至不惜以死相向,皇上恐怕依然不会轻易废她! 对于赫兰雪的执迷不悟皇上极为不满,但是依然舍不得将她赐死,到如今都只是废了后位,打入冷宫而已。 由此可见赫兰雪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还有镇南王妃赫兰蕊,也是一笑倾城,让堂堂镇南王一见倾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娶回镇南王府的。 不仅如此,赫兰澈的两位公子也是长得丰神俊逸。 别说娶了焉氏国公主的长子赫兰玄德了,就是小儿子赫兰玄羽也是俊朗洒脱,当今皇上的亲妹妹惠仁长公主对他一见倾心,不顾皇太后与皇上反对,执意远嫁西海城。 既然外界传闻赫兰澈的小女儿虽然从小身有顽疾,但是姿色尚在兄长姐姐们之上,那么眼前这个俗的不能再俗的女人让徐英成认定了她与赫兰琴无关,现在他的重点就放在了赫兰婉月的身上了! 先拦下似乎有些警觉的徐公公,再尽快找到那个孩子过来看看,假如他们有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他带来的这几个大内高手即便不能轻易手刃魏英父子,但是刺杀徐公公这种手无寸铁的内官那是手到擒来的。 到时候他既可以以徐公公以身殉国为由堵住皇太后的嘴,更能将魏英父子一举歼灭!想想就开心。 这里徐英成急于挽留徐公公,那里魏英这才看清楚进来的赫兰琴的样貌。 他先是一惊,接着一愣,最后一笑,已然明白这个赫兰家三小姐绝非池中之物! 居然会以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身份,不可不说她手段高明。 既可以不让徐英成因为自己的容貌起疑,更能让他确信自己与他所怀疑的对象无关。 不用说一句话就可以将自己的嫌疑洗脱了,不得不说她很有想法。 魏英别过脸去释放了一下自己想要笑的冲动,回头望着自己那个一脸懵的儿子:“雅兰既然见过徐侯爷了,还不快让她回去歇息?” 一句话提醒了魏启年:“回去吧夫人。为夫扶搀你回去,莫要再摔倒了。” “徐侯爷,徐公公请稍侯,仁玉或许即刻便回了。魏某这个痴笨夫人实在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让侯爷公公见笑了。魏某这就送她回去,莫让她惊了侯爷公公才是。”魏启年说完,拉起似乎已经被吓懵的穆雅兰出了前厅。 “方才徐某无礼了,让徐公公见笑了,徐公公请莫慌,徐某即刻派人前去查探,若少公子与何掌柜不在,我们便回。”徐英成已经没有兴趣再观察那个望一眼就令人不敢再望的女人了,也来不及唏嘘堂堂将军怎会这般没有眼色?居然会娶了个如此粗俗的女人? 可见边关的确是苦寒之地,这等女子也能做将军夫人,真是令人齿寒呀。 徐公公望了望魏英,有些极不情愿的再次落座,面上已然有点不耐烦了! 魏启年搀着一瘸一拐的兰儿回了锦园。 一进卧房就让春桃退下,自己将兰儿给搀到了床边坐下。 “兰儿方才施了何种法术?你的容貌怎会变成如此模样?”魏启年当时就忍不住问到。 若不是她的身段并无大变,声音也有几分相似,此刻的他断不会将眼前的人当做自己那个美得不可言说的兰儿的。 “将军说笑了,兰儿哪会法术?就是水粉扑多了,胭脂擦多了,眉毛画浓了,唇色涂红了而已,怎么了夫君?兰儿如此精心打扮,可否给夫君长脸了?”赫兰琴说完望着魏启年一笑。 这一笑倒让魏启年浑身麻了一下:“夫人莫笑,笑的有点瘆人……如今已无他人,夫人能否先把脸洗了?为夫望着心虚。”魏启年说完,忍不住尴尬的笑了笑:“若不是早知你真实的模样,若第一次见面就是这般面容,恐怕为夫早被吓跑了!夫人真是……会吓人。” “若不是这般吓人,我今日能如此顺利的脱身吗?就是玉儿此刻不知在何处,她若被带回来,见了那个她从小就认识的徐公公,也不知道会不会露出马脚来……将军还是赶紧回前院去,万一玉儿回来,你若有机会,给她使个眼色,她反应机敏,但愿能逃过一劫吧!”赫兰琴说完看看推了魏启年一把。 如梦方醒的魏启年急忙点点头,也不再纠结眼前这个人的样貌了,几步跨出屋门。 “夫君莫慌,有句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玉儿能否逃过此劫,都是她命里注定的。夫君急了也没用。”身后是赫兰琴似自语,似对他的叮嘱。 魏启年明白今日最大的危险还在后面,赫兰婉月才是徐英成最大的目标,但愿舅舅此刻将她带离了原先的地方,魏启光与徐英成派去的人找不到她们才是最好的结局! 倘若舅舅与玉儿被寻了回来,玉儿被徐公公认出来的话此前他们父子所做的一切就都暴露了,到时候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先把徐英成那个屠了赫兰府满门的刽子手给手刃了再说。 第三十九章舅老爷吓我 大不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一个人将全部罪责扛起来,就说父亲不知此中门道,全是自己一人所为。 只要徐英成一死,在皇上面前再寻其他借口脱了父亲的干系,即便让他去死,他也无话可说。 因为临死之前替兰儿报了灭门之仇,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一路上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不知不觉的就进了前厅。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出去不一会的时间里前厅多了好些人,其中就有让他忧心忡忡的玉儿与那个不争气的舅舅。 “玉儿莫哭,玉儿莫哭,舅爷爷只是与玉儿说玩笑话的,不会带玉儿离开你母亲与父亲,更不会离开爷爷的。”魏英正忙不迭的哄着那个哭的一塌糊涂的魏仁玉。 旁边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何洪源与魏启光。 “不哭了,不哭了,舅爷爷就是故意哄你的,你看你不是回来了吗?”魏启光着急的说完,又回头望一旁的徐英成与徐公公:“侯爷,公公勿怪,我兄长这个儿子从小就与我父亲一块长大,被我父亲娇纵的不像样子了,被舅爷爷一句要带他去南苑就被吓得不得了,看见父亲了就觉得委屈的不行,侯爷,公公勿怪。喝茶,喝茶。” “没想到魏老将军这般偏爱这个孙儿,真是个慈祥的爷爷!”徐英成听着那刺耳的哭叫,望着有些手忙脚乱的魏英以及面红耳赤的何洪源,觉得这个孩子似乎与那个从小就在长公主府长大的小郡主相差甚远! 不光长得与画师所画有所差池,行为举止也与小郡主还有的风范大相径庭。 不仅不懂礼仪,更没有一丝的畏惧, 一进来就直直的冲向了坐在上首的魏英,一边哭一边说,好像是被何洪源给吓住了,口口声声说不要离开娘亲,离开父亲,离开爷爷,不要舅老爷,不要将军府,要回珉河口的家什么的。 哭的抽抽噎噎的,谁哄都不行,看见魏英了就更加的肆无忌惮,就连跟在身后的舅爷爷都不愿意让他靠近。哭的那叫一个惨呀! 弄得何洪源手忙脚乱的,解释自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要带他去南苑住几天他就不愿意了,非要闹着回来,刚好碰见出来寻他们的魏启光,就直接回来了。 本来在路上谁都不理,但是没哭。进到大厅,看了看在座的几个人,发现魏英在,当时就奔着自己的爷爷而去。 根本就没有多望旁边的徐公公与徐英成一眼,扑到爷爷怀里就开始哭,哭的徐英成心烦意乱的 。 偷望徐公公,面上同样多了几分烦躁,几分嫌弃,眉头紧皱不说,还一脸不耐的望望这个没有礼数的孩子,然后侧过脸去 ,一副嫌弃的表情。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魏英父子带回来的母子真的是魏启年在珉河口娶的家眷? 方才那个女子根本就不是赫兰琴,这个看见魏英就委屈的不行的公子显然从小就与魏英很亲,否则不可能一见他就会哭的稀里哗啦的! 再看魏启光的表现,也似乎对自己的父亲偏爱这个孙子牢骚满腹的。这足以证明魏英很疼爱这个孙子。 即便魏英会装模作样,但是孩子不会做戏,谁对他好他才会与谁亲热。再看魏英的模样,也不像装出来的。 “这就是徐侯爷不辞劳苦等着的少公子?果然与他母亲一般不愧是从边疆来的人,的确与金陵的人有所不同 ,的确让奴家大开眼界了。真是……徐侯爷若还想在此凑热闹那就请便吧,老奴被吵的脑瓜疼,就不陪侯爷了,老奴先行告退了徐侯爷。”徐公公一脸不耐的说完,站起来准备离开。 从他方才的表现上徐英成看不出一点对少公子魏仁玉的任何好感,反而是说不出的厌烦。 听着魏仁玉哭的声嘶力竭,看着魏英忙的手忙脚乱,堂堂一介将军居然不顾厅里两位朝中同僚,在那里哄一个黄头小儿,这让徐英成不无气闷,叱咤疆场一生,竟会对一个孙子无可奈何,也不怕有损自己声誉的? “魏老将军既然有事,那徐某就此告辞。”徐英成大声说到。 刚好碰见了送自己夫人回来的魏启年:“魏将军此子果然不同凡响,将老将军给治的束手无策,魏将军的家眷真是令徐某刮目相看。”徐英成不无揶揄的说完,站起身走了。 徐公公毫不犹豫的跟着徐英成拂袖而去。 临出厅堂时徐公公忍不住对魏启年说:“贵公子年幼无知尚可体谅,但是魏将军疏于教导可是有目共睹的。奴家在宫里当差,从未见过这般娇惯纵容的主子,真是……就连魏老将军都拿他毫无办法,传出去莫要毁了魏老将军一世英明。” “徐公公教训的是,末将平素忙于军务,无暇顾及管教幼子。父亲与夫人对他过于娇纵,今日让徐侯爷,徐公公见笑了。末将等会回去便好生教训一番。”一看徐英成要走,魏启年不由得松了口气,望了一眼依然哭声震天的魏仁玉说到。 “魏将军忙于军务情有可原,魏老将军溺爱孙子也理所应当,这都是将军家事,我等外人不好评品。既然魏老将军忙于哄孙子,那我等就此告辞。再会魏将军。”徐英成说完走了! 魏启光急忙过去搀起徐英成:“徐侯爷慢走,等将军府喜迁新居的时候定会邀请二位过来茗茶小坐。” 魏启年两弟兄将徐英成他们一行人送到了大门口。 徐公公一脸不耐的先行告退,徐英成又与魏启年客套了两句走了。 等到魏启年与魏启光回到大厅氏,何洪源与仁玉早就不在大厅里了。 魏英说仁玉闹着要见母亲,已经让杨青将他送回锦园了,舅老爷非要与他一同去解释一下。 “那父亲也好生歇息一会,我去看看。”魏启年说完准备走。 “徐侯爷他们走了吗?也好,他们若不走,仁玉可能会哭晕过去的。幸亏走了,再不走,为父担心仁玉嗓子会哑了的。”魏英说完笑起来:“今日雅兰与仁玉倒是辛苦了。若不是她们,这两位尊神可能到现在还不走是不是?” “父亲所言极是。只是方才玉儿哭的那般伤心,此刻可还在哭?”魏启年看魏启光在,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这么问到。 “早就哭歇了,说想去看看母亲。你也去哄哄你舅舅,方才委屈他了!”魏英也意识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在呢,收敛了一下开心的笑容,对着魏启年说到。 “方才舅老爷真的是与你说笑的,你父母亲不在,舅老爷哪敢带你回兰苑?莫伤心了好不好?”魏启年赶到锦园的时候何洪源还在给魏仁玉说好话。 而兰儿已经洗了妆容,褪了外面那件红纱裙,看起来又是一个素雅绝美的女子。 “舅舅放心,玉儿只是从小未曾离开过我们,听舅舅那般说有些紧张,已经无妨了舅舅。”穆雅兰很是得体的对何洪源上。 “那就好,那就好,方才都快吓死我了,玉儿不哭则已,一哭惊人呢!哭的我心神俱乱,莫要哭坏了身子才好。”何洪源擦了吧汗说到 魏启年看看院中两个已然恢复常态的姑侄,从内心深处感觉她们不愧是侯门之后,遇见此等紧急的事情,不慌不乱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将危机化解与无形中,让他不无感慨! 直到屋里没人了玉儿才小声告诉自己的姑姑,说她被那个二叔叫回府,不让她回锦园,却说宫里的公公与当今的徐侯爷要见他,他一听徐侯爷就想到了那个灭门的仇人,因此进了前厅看见了爷爷就哭到了爷爷怀里,一直哭一直哭,就是不想见那个坏蛋! “你可认识那位公公?”赫兰琴抱着玉儿,一边抚摸她的头,一边问。 “认识,他是我母亲府里的徐公公,从小就一直陪我玩耍的徐公公。可是我没有多看他,我怕他认出我来,所以就只能趴在爷爷怀里哭,不让他看见我的脸他就认不出我了!”玉儿说完叹了口气:“我母亲与弟弟都不在人世了,可徐公公还在,我怕他也变成坏人,所以就不敢与他相认.。”玉儿懂事的说到。 第四十章搬出将军府(一) 玉儿几句话,说的赫兰琴不无心酸。 真的没想到自己这个小侄女居然会这般聪慧机智。 就因为明白自己的父母亲与弟弟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因此除了自己的姑姑以外不相信任何人了! 包括那个从小就陪着她的徐公公,她都不敢与他相认。 真的是让赫兰琴又欣慰又心疼,从出生就高高在上,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小郡主,跟着她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不说,还这般乖巧懂事,赫兰琴忍不住抱住她,想要将自己全部的疼爱都给她,让她不要因为想起了自己父母弟弟而难受。 就因为徐英成的突然来访,使得赫兰琴多了几分疑虑。 她让魏启年跟魏英去商议一下,将军府不能再住了,因为徐英成既然已经怀疑到她们身上了,就证明徐英成已经确定她们当初从镇国侯府逃脱了。 虽然不知道被谁救走了,但是他能在第一时间怀疑到魏英父子头上,肯定对他们的疑心最重。 即便这次她们凭借各自的办法打消了他的疑虑,但是万一还有下一次呢? 还有就是那个徐公公,就连五岁的玉儿都能在第一时间里认出他来,何况是那个擅长察言观色的徐公公?肯定会认出玉儿来。 即便玉儿此刻是男装出现,但是样貌不会改变太多。 虽然他此刻依然在皇太后身边当值,但是就如玉儿所说,她的父亲母亲和弟弟都没有了,可是他还在,万一他也变成坏人怎么办呢? 就算他不是坏人,可是他要是与皇太后说了玉儿的事情,就凭皇太后的手段,玉儿或许可以被皇太后给救走,保护起来,但是赫兰琴担心皇上万一知道了这件事情,别说玉儿是叛臣之后不会幸免于难,就连将军府也会受到牵连。 因此赫兰琴不希望玉儿的的行踪让皇太后知道。 即便最后她不希望玉儿一直跟着她忍受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但是现在,玉儿必须跟着她才能保全性命。 因此赫兰琴要求魏英让她与玉儿搬出将军府,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躲藏起来。 等到皇上忘了这件事情,等到徐英成忘了她们再说。 魏英觉得赫兰琴的担心不无道理。 因为皇上的心绪喜怒不定,眼下正是朝堂上的多事之秋,能够少惹别人注意就尽量少惹是非。 加上魏英担心自己的儿子魏启光因为听了徐英成要给他谋份差事,对于徐英成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因此魏英觉得赫兰琴的提议可行,让她们搬离将军府可能会更稳妥一些。 只是让她们搬到何处呢? 金陵城里人多眼杂。加上赫兰琴长相出众,万一招惹个什么样的是非就得不偿失了! 城外又荒凉偏僻,赫兰琴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小孩子,真的是不方便照顾。 “可惜兰儿到此刻都是未出阁的大姑娘,你让她带个孩子住在别处,为父怎能放心?即便给她派些护卫随侍,也多有不便是不是?为父怎敢将他们安排在她周围呢?真是愁人,此刻叫人去哪里招几个会功夫的女侍卫与她们同住?我们家这些粗野的侍卫……断不敢指派给她呀!这个三小姐,可让魏某为难了!”魏英不无唏嘘的说到。 “父亲,启年有一事想要与父亲说明,就是……就是……启年已与兰儿行了夫妻之礼,她此刻已是启年真正的妻子。因此今后她搬到何处,启年便也要搬到何处。父亲就不必忧虑她的安全问题了,有启年在,没人敢欺负她的。”魏启年鼓了半天的劲,终于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说完后素手默立,等待魏英的训斥。 但是魏英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吃惊的样子,只是望了望他,看他一脸严肃,不像是玩笑:“此话当真?你果真已与兰儿行了夫妻之礼?何时之事?” “昨日……都怨孩儿没有把持住……与兰儿无关……是孩儿罪该万死……强行与她在一起的……” “你何罪之有?早该在一起了!为父若不是担心会惊了你,早就让你与她做实夫妻之事的!”魏英说到这里,不由得笑起来到“我的傻儿子,总算是开窍了!不枉为父处心积虑这般折腾了!为父让她以你夫人的身份回金陵,不就是希望你们假戏真做吗?一路上为父给你那么多与她独处一室的机会你都给浪费了,真的是让为父失望呀……不过此刻总算是没有白费为父的一番苦心,总算是与兰儿有了夫妻之实。兰儿也终于成了我魏英的长媳了。为父也总算是安心了。你回去与兰儿说,为父非常高兴你们能结为夫妻,今后兰儿与仁玉就是我魏家的人了,她们的安危就交与我们父子好了。你让她安心跟着你,有为夫给你们撑腰 ,她们定会平平安安的知道吗?”魏英一通话说的魏启年惊喜不以,他原本以为父亲会教训他几句再说别的,完全没料到父亲会这般说,当既放下心。 “若不是兰儿问我可否愿意纳她为妻,到此时启年都不敢对她做任何的非分之想。父亲这般心思启年也是方才知晓的,要是父亲早点与启年如此说,或许启年不会一直犹疑至此的。”魏启年笑着说到。 “你说兰儿问你能否纳她为妻你才与她行了夫妻之事的?不是为父说你,你在男女之事上如同你母亲一般不思变通,若不是兰儿问你,你难道就一直这般让她占着你夫人的名头,自己与她做戏?你呀……别的地方令为父自豪不以,只有这一点,为父真是……难怪你舅舅那般着急,总是责怪为父没有好好操持你的婚事,其实为父对你也是万般无奈啊!幸亏兰儿出现了,要不然你是否会一直这般形单影只下去?你呀……为父真是对你无话可说了!”魏英唏嘘不已的说到。 就因为魏启年已经接到了调任的圣旨,因此他想趁自己还未上任之前就将赫兰琴与仁玉搬出将军府。 刚好何洪源来了,他便于父亲商议,就说以何洪源嫌弃将军府给魏启年的夫人安排的锦园太过寒酸,想将她们接到兰苑去。 虽然何洪源第二日便走了,但是魏英与将军府的家眷们说何洪源是提前回去给她们整理府邸,让她们在魏启年上任之前便搬过去。 兰苑是何洪源的地盘,有何洪源照顾穆雅兰母子,比在将军府好,也让魏启年放心。 然后就在将军府的人还没有正式与穆雅兰母子相处,她们便被接了出去。 其实她们并没有被送到兰苑。因为赫兰琴说她与月儿最好能找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去! 因为月儿是男扮女装的,倘若有相识的人,生活中多有不便不说,接触的人多了,杂了,时间长了难免会有所纰漏。 而她更不用说了,身有顽疾,万一哪天发病了也会让别人瞧出端倪 ,不如找个僻静的所在,与世无争的先安顿下来,再考虑别的事情。 魏启年出于自己的考虑,将她们给安顿在了离自己赴任的巡防营不远的一座大山里。 虽然路途有点远,但是那里有一个他们巡防营设的边卡,附近还有零零散散的几家猎户,互相离得挺远的,兰儿与仁玉住到那里应该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他自己也可以随时过去看望她们。 加上那里离凤栖山不远,刚好可以趁机寻找莫孤邂,一举几得,赫兰琴也十分的满意。 就是条件有点简陋,泥巴裹的几间屋子,茅草搭的顶,里面除了一些破败不堪的竹椅竹凳外一无所有。 因为事出突然,魏启年找到这里以后也来不及修缮一二便将她们给带来了。 因为他的任期将至,不能再拖延了!因此必须尽快将她们给搬过来。 第四十一章搬离将军府(二) 魏启年很是担心兰儿与玉儿看见这个有篱笆编筑起来的院子会哭起来。因为她们可能生出来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别说让她们住了,就连让她们到这种地方转一圈都是不可能的。 “实在是时间紧迫,为夫在此地寻了几日才寻到这个地方的,着实僻陋了些。不过夫人放心,为夫马上就派人收拾整理出来,一定不会让夫人真的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的。”魏启年将她们迎进院子后急忙说到。 赫兰琴望着院子,望着四周的一切,再望着魏启年,忽然笑起来:“夫君,今后我与玉儿便住这里了吗?真的吗?此地景色如此优美,环境如此幽静。只是……这附近果然只有我们一家人吗?” “这里原本是住着一对老猎户,去年老猎户过世后他儿子将母亲搬到山下去了,这里便一直没有人住。为夫打听到他们家,给了他们一些银两,将此处买了下来。因为此处地势有点偏僻,因此附近没有别的猎户,夫人与仁玉尽管放心,为父会在这附近盖几间茅草屋,以便安置那些守护你们的侍卫住。除此而外此地再无别人打搅你们了。”魏启年见赫兰琴似乎并没有很失望,便笑着说到。 “太好了,总算不用胆战心惊的过日子了,今后我与玉儿便住这里,再也不去别的地方了。”赫兰琴说完,一间一间的推开房门看了过去。 杨青与其余的几个侍卫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凑过来说:“将军,此地再无别人居住,夫人与公子两个人住在这里会不会孤单了些” “谁说夫人与公子两个人住?你们几个人以后也便在这里安家。立即派人在附近盖几间屋子,将这座院子给围起来,倘若你们有家眷的话就将你们的家眷也接过来住在此地。所幸山脚下的哨卡离此不远,等我上任便将你们几个给安置在哨卡里。你们几个人便在此地与哨卡之间轮流替换,以保护夫人与公子的安危知道吗?”魏启年几句话,杨青点点头:“末将到现在都没有家眷,其余的好像也没有家眷吧?即便有也留在了珉河口那边,没有带回金陵的。今后我们就在此守护夫人与公子了!将军放心,夫人交给我们,一定会毫发无损的。” “也好,我再找几个丫鬟来伺候她们,再给你们找一个粗使的婆子做饭,今后夫人与仁玉就在此安家落户了。”魏启年说完,看了看几个随他从边关过来的侍卫:“今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杨副将不跟随本将了,留在此地与你们一同守护夫人与公子,至于如何换防你们都听杨副将安排,本将也会随时过来查探的。这几日你们便在此地帮着杨副将修缮主院,替自己搭建房屋。过几日本将上任便正式开始兼管山脚下的哨卡。此地的安全就交与你们几位了。” “将军放心,杨青定会与众兄弟竭尽全力护夫人公子安全。”杨青拱手领命。 “母亲,今后我们就住这里了吗?这山这么大,母亲不害怕吗?”在跟着赫兰琴转了一圈子以后赫兰婉月小声问到。 满脸的担心与愁苦。 显然她不喜欢这里。 “玉儿,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何要搬离将军府,也应该明白我们此刻无论去哪里都不会安全的。只有这里,最起码没有那些想要害我们的人。就算这山很大,这屋子很破,但是没有人想要我们的命,最起码我们不怕自己再被追杀是不是?”赫兰琴蹲下来轻声对赫兰婉月说到。 “玉儿明白了,母亲放心,玉儿今后会好好的跟着母亲在这里住着的。”赫兰婉月很是懂事地说道。 “玉儿,这里虽然有些偏远,但是这个坡下面有一条河,里面应该有鱼,附近山上肯定会有野兔子,野鸡,下雨了树林里还有蘑菇。等我们将此处的屋子收拾利索了以后就让你父亲带你去河里摸鱼,去山上打野兔,去树林里拾蘑菇。这里能做的事情很多你知道吗?住在此地会很有趣的对不对?”赫兰琴说完看看外面的魏启年:“夫君你过来一下,今后你有时间就过来带玉儿上山打猎可好?” “好呀!杨副将以后就留在这里陪玉儿玩。杨副将打的一手好猎,闲暇时还可以教玉儿练功,为夫也会随时回来带玉儿摸鱼,拾蘑菇,这里除了野兔山鸡,还有好多小动物,玉儿住在此地还可以养些鸡鸭,我们再喂几只羊,总之为夫不会让玉儿孤单的。”魏启年走过来说到。 “听见了没有?这边这么多有趣的事情,玉儿还可以习武练功,多好啊!此刻高兴吗?”赫兰琴笑着对月儿说到。 “夫人怎会这般清楚山里的生活?莫非曾在山里住过?”魏启年很是欣慰赫兰琴居然会将住在这里的好处说的这么多,不由得问到。 “兰儿在西海城时每年夏季都会被我父母送到山上避暑。一住便是十天半月,每年都会在我父母或兄长的陪伴下去个两三回。有一次甚至住了两个月之久……其实兰儿最喜欢在山上的日子了。自由自在的,有山有水,还有花鸟鱼虫作伴,特别适合修身养性。兰儿喜欢这种生活,谢谢夫君的安排。兰儿相信玉儿也会很快喜欢上这里的。”赫兰琴说完摸了摸赫兰婉月的头:“玉儿从小没有到过这种地方,但是她住几天便会适应的对不对?” 赫兰婉月点点头:“母亲喜欢的话玉儿也会喜欢的。赶紧收拾屋子,收拾完了我们便去后面的河里摸鱼好不好?” “好,赶紧收拾屋子,等会母亲也陪玉儿去摸鱼好了!”赫兰琴笑着说到。 虽然住这里是为了保命,是逼不得已的,但是能让月儿开心点不是更好吗? 其实也不需她们动手,魏启年带来的几个侍卫七手八脚便将屋子给整理了出来。又将他们带来的铺盖细软全部都给换上,等到天快黑的时候这里已经变了一个模样。 虽然没时间摸鱼捉虾,但是赫兰婉月与赫兰琴在周围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看见魏启年已经带领侍卫们点燃了一堆篝火,在火上面烧烤从将军府带来的食材时,赫兰婉月的兴致瞬间高涨起来,开心的与他们一块拾柴添火,边吃边玩,开心的不亦乐乎。 “今日辛苦夫君与各位将士们了。因为今后我与玉儿便要住在此地了,因此有件事情兰儿想要与夫君商议一下,我方才与玉儿围着这屋子转了一圈,发现此地极其隐蔽,若不是诚心来找,寻常人是不可能轻易到的了此地的。加上附近没有其他猎户,山脚下的哨卡又是将军管辖,凡是进山的人家得从哨卡经过,因此今日夫君说要在此盖房,将此地包围起来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人多反而会引人注目。即便附近没有猎户,但是总有打猎的人经过此地,若发现此地有不寻常之人出没,势必会引起各种猜测,因此兰儿觉得夫君完全不必因为我们住在此地便将此地给保护起来,只要有一两个扮做家人的侍卫与我们同吃同住,才会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们才能平平安安的在此地常住。”吃过饭以后赫兰琴与魏启年进了屋子,赫兰琴很是认真的说到。 “兰儿所说在理,不过为夫担心只留一两个侍卫恐有些勉强吧?最起码也要几个伺候你们的丫鬟婆子吧?否则……” “夫君多虑了,丫鬟婆子那是山下那些豪门贵族才会有的,我们住在山野茅屋,找几个丫鬟婆子不是明摆着让别人知道我们不是普通的猎户吗?完全没必要要什么丫鬟婆子,今日未让夫君带将军府的那几个丫粗使丫头就是为了避人耳目的。将军还是听兰儿的话,只留一两个侍卫扮做家人,陪玉儿玩耍,给我们跑腿打杂即刻,别的兰儿尚有自理能力,无需假借他人之手。比起让别人伺候来,兰儿更看重我与玉儿的安危,夫君懂了吗?”赫兰琴笑着说到。 第四十二章相依相偎度过一生 魏启年听完长长的叹了口气:“都怪为夫没有本事,娶了夫人又无法替夫人杀尽仇家。不仅不能让夫人安心度日,反而整日里担心会被仇家追杀,为夫真是……” “夫君千万莫要如此说,兰儿知道若不是夫君,别说我们能在此地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了,说不定命都丢了几回了!夫君放心,兰儿若不犯病,与普通人无异,不需任何人的照顾。还有玉儿,此刻已渐渐熟悉了自己的新身份,也接受了近来发生的一切,因此即便没有丫鬟婆子,我们同样会将自己照顾的好好的。何况还有一两个扮做家人的侍卫,他们虽不是丫鬟婆子,但是有些杂事重活由他们做,兰儿也不至于应付不来几顿饭的。夫君放心,我们在此地会过得很好的。再说了,与我们而言,能活着,便知足了。兰儿此刻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将玉儿平安的抚养长大,能在有生之年找到莫神医,能够联系上自己的两位姐姐,别的,兰儿不敢奢求。”赫兰琴说完笑了笑:“不过兰儿此刻又加了一个心愿,便是能与夫君相依相偎度过一生。” “为夫答应你,只要为夫不死,兰儿的这些愿望为夫都会陪你一同去实现……” “夫君今后莫再兰儿面前提死这个字,只要兰儿在世,夫君便不可说死!兰儿失去了那么多家人,今生不能再失去任何人,否则兰儿真的活不下去了……” “兰儿莫怕,为夫定会为了兰儿好好的活下去。莫怕兰儿……”魏启年紧紧搂住因为惧怕而浑身颤抖的兰儿,呢呢喃喃的说到。 就因为赫兰琴不愿意要多余的人留在房屋附近,因此魏启年在将整个房屋加固整修,将竹院墙重新搭建修茸以后就将杨青与一名会劈柴做饭的小将留下陪伴赫兰琴与玉儿。 为了便于相处,他们与魏启年以弟兄相称,与玉儿与叔侄相称,唤赫兰琴大嫂。 若有附近的猎户问起,便说是新搬来的猎户,兄弟几人均以打猎为生。 至于魏启年,因为此地离自己任职的营地不远,随时随地的回来即可。 就在魏启年即将上任之前,赫兰琴将一块玉佩交与他:“夫君,这块玉佩是父亲临走之前交与我的,说可以救我的命。虽然兰儿不知道此玉佩如何救命,但是父亲说倘若我们有幸逃脱,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到金陵,然后想办法将此玉佩交到凤栖山山顶灵谷寺主持元清大师手里,只跟他说玉佩的主人想要找寻莫孤邂大师,请他代为转达便行了!本来兰儿还想等过段时间亲自去灵谷寺,一来替我们赫兰家所有亡灵烧香祝祷,二来想替月儿还愿,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长大。但是此刻兰儿觉得自己身体恐怕不允许登那么高的山了,因此只好劳烦夫君跑一趟灵谷寺了,但愿莫孤邂大师这次没有远游,莫让兰儿空等时日。”赫兰琴说完叹了口气:“夫君,兰儿若找不到莫神医,恐怕难以信守与夫君相依相偎度过一生的诺言了!因此只能祈祷让我们尽快找到莫神医了!” “兰儿放心,为夫一定会尽快去灵谷寺将玉佩交到元清大师手里的。兰儿莫要担心,即便元清大师联系不上莫神医,还有为夫呢,定会抽出人力物力,在凤栖山四周遍寻莫神医的踪迹,放心吧,为夫肯定会找到莫神医的。”魏启年认真的说到。 灵谷寺位于凤栖山山顶,虽说是灵谷寺,其实是一座建在山顶的寺庙。 因为灵谷寺里有一个历经几百年长盛不衰的武院,因此吸引了很多武僧在寺里练功修行。 而灵谷寺现任主持元清大师更是声名远扬,据说在兰昭国武林排名前十的高手中有一半是出自灵谷寺主持元清大师座下的弟子。 那些想要练功习武的俗家弟子为了能够习得上乘的功夫,不惜剃度出家,在寺庙里一边修行一边习武,因此灵谷寺的武僧人数从来都是有增无减的。 当然了,真正能得元清大师亲自指点的武僧寥寥无几,因为元清大师自从退出武林以后便经常闭关修行佛门教义,很少再收徒练功了。 魏启年作为堂堂巡防营的将军,面子比常人大一点。 经过层层通报,终于见到了已经很少出面接待来寺庙烧香还愿的达官显贵的元清大师。 当魏启年将玉佩递与大师,说了那些话以后便发现元清大师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敢问将军此玉佩的主人现在何处安置?倘若老衲有了莫神医的行踪,如何通知玉佩的主人?” “假如大师能联系到莫神医,便告诉他玉佩主人现在就在凤栖山下一个小山沟里等他救命,主持可派人到山下的巡防营找我,届时本将自会领玉佩的主人前来与莫神医相见。还望主持早日联系到莫神医的行踪,玉佩的主人还在盼望莫神医早日前来救她性命。”魏启年几句话,元清大师点点头。 “将军的话老衲记住了,只是将军有所不知,莫神医常年云游四方,行踪飘忽不定。除非他远游归来,否则老衲也无法寻到他的踪迹。不过将军请放心,倘若大师与老衲联系,老衲定会将此事通传与他,至于何时回来,老衲不敢枉言。”元清大师说完叹了口气:“这块玉佩的来历老衲也略知一二,老衲不敢问玉佩是如何到了将军手上的,老衲只想与将军说一声,玉佩主人此刻必须静下心来调养身体,躲的过天灾人祸,未必能躲的过自己的心魔。放下过往才是当今最好的保命良药,否则即便莫神医回来,也难医她的心病。此话还望将军回去与玉佩主人讲与她听。老衲定会想方设法尽快觅到莫神医行踪,不枉她白来凤栖山一遭。”元清大师说完,闭眼打了几声禅语。 魏启年急忙起立,抱拳到:“大师所言末将记下了。回去自会原原本本说与她听的。唯求大师能尽快觅到莫神医行踪,也不枉她拼死来到凤栖山。大师忙,末将就此告辞。” “将军慢走,恕老衲不送了!”元清大师说完,闭上眼睛开始打禅语,魏启年抱拳退出。 赫兰琴听完魏启年说的话,沉默良久后慢慢抬起头:“元清大师所说极是,放下过往才是最好的保命良药,兰儿今后定要抑制内心的心魔,以期让自己活的长久一些。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陪着玉儿长大,才会等到耶廷从焉氏国回来看我,才能见到我的姐姐们,才能……替我家人报仇雪恨!” “兰儿,还有你与我的约定,也需要你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才能与为夫相依相偎度过一生。”魏启年几句话,赫兰琴笑了起来:“夫君说的对,只有好好活着,才能与夫君相依相偎度过一生。” 虽然赫兰琴的笑容里掩藏了过多的愁苦,但是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相信,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因此,她一定要活着等那个被父亲寄与重望的莫神医,等到他,再去做那些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事情! 魏英没想到魏启年举家搬走的第二天家里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将他给请到了金陵城里一个不起眼的民居里。 直到进了前厅,他才看见了那个已经换了便装的皇太后! “老臣魏英参见皇太后陛下!”魏英当即拜倒,大声说到。 “魏老将军免礼,因哀家出宫多有不便,因此不能在此地久留,哀家与魏老将军便不客气了,魏老将军请坐,哀家有话问你。”皇太后对魏英说到。 第四十三章身不由己 “皇太后请说,老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魏英早就知道了那个到将军府来传他的人是受谁指派的,也知道皇太后肯定会来找他,因此很是坦然的说到。 “既然魏将军这般爽快,哀家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此次请魏老将军前来,实是想要与老将军求证一事,哀家独女惠仁长公主之女赫兰婉月是否尚在人世?并且依旧在你府中?还望老将军莫要隐瞒,着实说来。”皇太后也没有任何遮掩的问到。 魏英一抱拳:“启禀皇太后,小郡主的确尚在人世,不过前两日已经随她姑姑赫兰琴搬出将军府了……” “搬出将军府?为何?徐英成难道又来试探与她了?月儿没事吧?”皇太后紧张的问到。 “皇太后放心,小郡主安然无恙,就是因为担心徐英成会再次纠缠不休,因此她们才搬出将军府去的。不过小郡主有她姑姑与犬子魏启年守护,暂时没有任何危险,还请皇太后安心。”魏英又说。 “如此说来徐英成怀疑的对,我的月儿真的已经从徐贼的魔爪中逃脱出来了?她和她姑姑在一起?她哪个姑姑?”皇太后问完认真的看了看他。 “赫兰侯爷的三女儿赫兰琴。这次赫兰老爷子就是拿自己与焉氏国两位公主的命将她与赫兰家唯一的两个骨血给护送出来了。也是她带着婉月郡主与赫兰耶廷公子逃出了镇国侯府。如今赫兰耶廷公子被他的外祖母霓塔王太后给接到了焉氏国,小郡主便与她小姑姑在一起。皇太后放心,小郡主她们一切安好,皇太后莫要忧虑了!”魏英说到。 “赫兰琴?她不是从小就顽疾缠身吗?一个自身不保的人怎能担此重任?”皇太后也听闻了赫兰琴的身体,很是疑虑的问到。 “那只是外界传闻,赫兰琴小姐的病因为有世外高人的医治,近两年已无大碍。这也是徐英成为何会疏于防范她的原因。老臣以为赫兰侯爷与赫兰老爷子此次将护送赫兰家血脉的事情交付与她显然是走了一步险棋,但也做到了险中求胜。以老臣所见,三小姐绝非池中之物,机敏过人不说,胆识有加!还有赫兰婉月小郡主,与她姑姑一般聪慧机智!皇太后放心,小郡主跟随她姑姑,完全可以保证她们的自身安全!”魏英对于赫兰琴与赫兰婉月在将军府里面对徐英成时的表现真的是赞叹不已!并且对于赫兰琴的预测非常佩服! 徐公公的确认出了赫兰婉月,而皇太后果然迫不及待的就来问询与他,可见赫兰琴的心思缜密,料事如神。 “魏老将军有所不知,我的月儿从出生便聪慧伶俐,乖巧懂事的。魏将军,能否将月儿的下落告知与哀家?哀家想要马上见到她们?” “皇太后请稍安勿躁,因为此事事关重大,皇太后可否听老臣说几句话?”魏英等皇太后说完以后抱拳说了一句。 “此地没有外人,有话老将军请讲。”皇太后说完,坐直了身子。 “其实赫兰琴小姐早就料到徐公公认出了小郡主,因此才提出来要搬出将军府。一来是担心徐英成会再次纠缠,二来也是不愿意皇太后与小郡主见面……” “她为何不让哀家与月儿见面?难道她不愿意让月儿跟着哀家?月儿是哀家的孙女,跟着哀家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皇太后当即打断魏英的话说到。 “皇太后莫急,赫兰小姐早就断定皇太后会来找小郡主的……但是她说此刻小郡主不方便与皇太后见面。因为 她们赫兰氏满门皆被皇上钦定为叛逆之臣。皇上亲自下的圣旨满门抄斩不说,还株连了不少的亲党。若让皇上知道她们侥幸逃脱,定会将她们缉拿归案。加上徐英成已经怀疑她们被偷梁换柱了,因此正在不遗余力的四处追查。不将赫兰氏血脉铲草除根皇上与徐英成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不过皇上与徐英成此刻仅是知晓她们被偷梁换柱了,但是拿捏不准她们被谁所救,如今又在哪里栖身。因此她们目前即便有危险,但不至于被徐英成他们给盯上而无处躲藏。但是如果皇太后与小郡主相认,无论是皇宫还是金陵城,到处都有皇上与徐英成的爪牙,若是让皇上与徐英成有所察觉,小郡主性命堪忧是小事,牵连皇太后与其他知情人是大事!因此赫兰小姐说除非皇上忘了她们的事情,或者是徐英成不再追查她们的下落,否则……她们是不会与皇太后有任何联系的。”魏英说完,对着皇太后再次抱拳:“老臣也以为赫兰小姐所言极是,此刻让皇太后与小郡主相认,百害无一利,皇太后还是耐下性子再等等,皇上与徐英成早晚会遗忘此事的。到时候再让皇太后与小郡主见面也为时不晚。” “可是皇上他们何时会忘了此事?若他们忘不了,难道哀家便再也不能见月儿了吗?她可是哀家独女惠仁长公主所出,也是哀家惠仁留下唯一的血脉呀!怎能不让哀家见她一见呢?”皇太后虽久居深宫,但是也经历了不少的朝堂斗争,深谙此中厉害关系,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小孙女此刻跟着姑姑也不知道在哪里受苦,皇太后就忍不住的想要尽快见到她,尽快将她接到自己身边来! “正因为如此,皇太后更应该体谅赫兰小姐的苦心。此刻唯有把命保住,她们才能有机会与皇太后见面,才能有机会与她们的亲人见面,因此老臣斗胆对皇太后进言,今后莫要再派人寻小郡主下落,以免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给钻了空子,反而会给小郡主带来杀身之祸!”魏英语气凝重的说到。 “哀家明白了,魏老将军请放心,哀家只是不敢确定哀家的月儿是否果真逃离了西海城,既然魏老将军已经将话说到此处了,哀家也就安心了。不过魏老将军既然将她们给救了出来,也不愿意哀家派人保护她们,那么魏老将军必须得给哀家保证,哀家不再追寻月儿的下落,魏老将军可万万不能让月儿她们有任何闪失,否则哀家不会答应你的。”皇太后说完,一脸严肃的望着魏英。 皇太后此刻也是心有余力不足的,因为皇上与徐英成对她防范的也特别紧,唯恐她因为痛失爱女与爱孙而与皇上作对。因此她只能躲在景阳宫里吃斋念佛,以让皇上找不到机会动她:“哀家此刻身不由己的,若不是皇上看的紧,哀家早就亲自到将军府了,无论如何哀家都想和月儿见一面的。自从去年她随父母回了西海城,哀家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哀家的月儿此刻长大了没有?有没有忘了哀家这个皇祖母呢?”皇太后最后不无郁闷的说了一句。 “皇太后放心,老臣与犬子既然能从西海城将她们救出来,肯定也会护她们周全的。何况……犬子已与赫兰琴结为夫妻,今后她们的生死便与我们魏家紧紧相连。老臣在此向皇太后保证,倘若有什么意外,老臣纵使粉身碎骨也会保她们平安的。”魏英说完,抱拳明志。 “魏老将军言重了,哀家也就是爱孙心切才出此言,魏老将军与令公子是月儿她们的救命恩人,此事哀家心知肚明……魏老将军请放心,既然哀家已经知道了月儿性命无忧,哀家也就知足了。哀家的月儿也就交给老将军你们照料了。魏老将军,既然你我都如此坦言以待了,有些话哀家也就不瞒你了,皇上到现在都不赐死赫兰雪,除了是对她旧情难舍,更主要的可能是想要拿她试试赫兰家再有没有余党,因此劳烦将军回去与赫兰琴说一声,今后千万莫要擅自与她两位姐姐联系,因为皇上对于冷宫看守的最为严密,别说宫外的人了,即便是哀家,也很难靠近冷宫。告诉她一定要好生保护好自己与月儿,不能让皇上与徐英城知道她们的下落。等到皇上真正的遗忘了她们,哀家会通知你们的。”皇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四十四章搬出将军府(三) 皇太后又说了一些关于赫兰雪的事情,就因为自己家人被皇上给满门抄斩,性子刚烈的赫兰雪不仅与皇上大闹了一场致使自己皇后之位不保,还在被打入冷宫以后一心求死,不仅自尽几次无果,还喝了落子汤,将自己刚刚怀上的龙种给流掉了。气的皇上勃然大怒,若不是太子与小公主苦苦哀求,皇上可能就会一怒之下赐她死罪! 而太子因为从小身体瘦弱,被母亲之事一激,病情加重。 小公主虽然极得皇上宠爱,但也因为母亲被废致使收到了牵连,如今被皇上给拘禁在自己的栖霞宫里不让出来。 皇太后说小公主既心疼母后,又担心哥哥,整理日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怜。 “早知道会落得如此下场,镇国候便不应该那般与皇上对抗,与焉氏国交战无论胜败都与镇国候府无关,非要搞得自己家破人亡,害得我的惠仁也跟着殉情而亡……” “皇太后所言差矣,镇国候此次即便遵从圣意出征焉氏国,无论成败镇国候府都不会幸免于难的!皇上早就忌惮镇国候府的实力,担心他功高盖主,有朝一日会谋对皇上不利之事,因此迟早都会想办法除掉镇国候这块心病的,只是所用借口不一而已。镇国候灭门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这次镇国候罹难,倒可以推迟兰昭国与焉氏国的战事,也算是一件幸事,最起码两国民众可以在没有战事没有杀戮的境况下过几年太平日子,也算是了了镇国候的夙愿了。”魏英说完长叹一声道:“皇太后有所不知,如今兰昭国的国力外强中干,兵力匮乏,民众赋税严苛,饥民遍野。皇上只知听信那些谗臣歌功颂德的谗言,以为兰昭国国力强盛,足可以与四邻开战,岂知兰昭国即便不战,也是内忧外患呀!镇国候一心为主,却落得如此下场,可叹我兰昭国今后将要国无宁日了!”魏英说完唏嘘不已。 “魏老将军所言可否属实?我大好的兰昭国哪里有你所说的这般不堪?”皇太后脸色微变,厉声说道。 “皇太后息怒,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赫兰侯爷就是替皇上 替我兰昭国考虑才不愿意与焉氏国开战的。可惜皇上此刻宠信小人,老臣纵有万千忧虑也无济于事。不是魏某危言耸听,徐英成向皇上夸下海口,只要镇国候被灭,他即刻命人接替镇国候的位子,立时召集一百万兵将出征西域,并保证不出一年便将焉氏国给灭了!此等谬论简直是大言不惭呀!莫说一年内灭了焉氏国,一年内他若能召集到攻打焉氏国的百万大军就算他徐英成赢了!莫说一百万大军,五十万!不,三十万大军就算他徐英成有本事了!不是微臣夸下海口,他若能在焉氏国没有打到珉河口之前凑齐三十万大军,魏某便服了他了!此生再不会与他作对,皇太后,古人云真正的纸上谈兵说的便是他,如若真有战事,第一个逃跑的也准是他!”魏英说道此处,已然有些怒不择言了!若不是皇太后在上,他真想用最解气的语言将那个祸国殃民的谗臣给骂个痛快! 皇太后沉默了片刻:“魏老将军此刻所说即便属实,哀家也无任何能力改变皇上此刻的念头,哀家只是可惜了哀家的女儿与孙子,居然会因为这种朝堂之争而送了命。哎……只是魏老将军万一说差了呢?我兰昭国并没有那般外强中干,我兰昭国的子民会响应国家的号召积极应征入伍呢?万一徐英成一年之内灭了焉氏国……” “皇太后想的虽然是好事,但是老臣不得不给皇太后泼一盆凉水,因为兰昭国的国力我等比皇太后清楚,徐英成的能力我等更清楚。漫说举国 上下没有那么多青壮年的兵勇可以征调,即便有,此刻朝中真正能够率军打仗的将才寥寥无几。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皇上不仅将赫兰家几名大将给灭了,还将一些与赫兰澈有关联的重臣撤的撤,流放的流放,也就是老臣深谙其中厉害,趁早递了辞呈,此刻恐怕也与别人一样身不由己了!现如今莫说似我等这般与赫兰家关系密切的守边大将了,即便驻守别处的一些将帅也病的病,辞的辞,现在满朝武将皆是徐英成的爪牙,全是些阿谀奉承之辈,没有一个可以统领三军,率军出征之人!皇太后若不信老臣之言,便等一年之后看看,徐英成能否按照他此刻夸下的海口,灭了焉氏国!若他真有这通天的本事,拿下了焉氏国,到时候老夫腆着老脸拜他为师,老夫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他下跪,叫他师傅!”魏英说完叹了口气“赫兰侯爷用自己一门鲜血换来了兰昭国没有战事的几年太平日子,可不能毁在那个奸佞之徒的手里。”他嘴里这般呢喃到。 皇太后又告诉他当初徐英成围剿了镇国侯府以后她就派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内侍去了西海城,想要打探一下赫兰婉月的下落,结果没有打探到想要的消息,但是侍卫在无意中听见了徐英成回金陵的时候带了一个曾经在镇国侯府做过内应的探子,似乎要随徐英成回金陵。因此侍卫当机立断杀了那个内应。回来以后又听说徐英成找到了曾给惠仁长公主与赫兰婉月画过画像的画师,又给徐英成画了赫兰婉月的画像。皇太后又派人将那个画师给做了! 也因此皇太后便一直怀疑赫兰婉月有可能逃脱了,要不然徐英成不会那般着急忙慌的想要找到画师画出赫兰婉月的画像。 此刻总算让她得知自己的孙女果真逃出来了,即便不能随时见面,但是知道她活着,皇太后便很知足了。自己这段时间吃斋念佛的没有白念,今后只要向上苍祷告孙女能够平安长大就比什么都强。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将她们救出的细节与今后的打算,看天色渐晚,皇太后才千叮咛万嘱咐的离开。 虽然赫兰琴听说这件事情已经是半月之后了,但是能让皇太后知晓月儿还活着就行了! 她也很难受自己的姐姐,就因为自己家里的变故而牵连到了久居深宫的她,真的是很心痛! 她们在外面无论如何都是自由的,可姐姐呢?独处冷宫,又一心求死,真的是太可怜了。 当然了,还有两个外甥,虽然贵为太子,贵为公主,但是也因为这场变故而深受其害!真的是太心痛了! 只是心痛也没办法,此刻的她们自身都难保,如何才能得顾上大姐与她的孩子们呢? 魏英说徐英成真的没有死心,借着给魏启光谋差事之际将魏启光叫去,问他大嫂与仁玉在府里住的可否习惯? 不知实情的魏启光便将魏英父子讲的那些话讲与徐英成,说因为何洪源觉得将军府将魏启年一家子安置在锦园就是对她们的不尊敬,因此一怒之下将她们接到兰苑去住了! 徐英成又问住到兰苑哪里?魏启光说大哥那个舅舅别的没有,钱多,房子多,不敢说整个兰苑是他们家的地盘,但是有一半是他们家的可不是夸大其词,因此他们也不知道舅舅会将她们给安置在何处。因此徐英成即便不死心,也没办法去兰苑打听何洪源那些数不清的房产了! 因此赫兰琴她们总算是在山里安了家,住了下来。 在凤栖山一住便是一年,这一年里发生了两件事情,一是元清大师联络到了在外地云游的莫孤邪隐士,然后在她们搬到山里不久以后莫孤邪神医便赶了回来。 第二件事情便是莫孤邪一回来便诊断出赫兰琴怀孕了! 这意外之喜让魏启年与魏英喜不自胜,当然了,还有初为人母的赫兰琴。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在莫孤邪细心的诊疗中迎来了魏启年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刻! 第四十五章山里有神仙 赫兰琴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平平安安的给魏启年生了个女儿。 就因为赫兰琴的身体不好,这让一直担心她可能无法生育的魏英与魏启年颇为高兴。 即便生的是个千金,但是魏英父子要比生了儿子还开心!因为已过而立之年的魏启年总算有了自己的骨肉,他们能不高兴吗? 当然了,最高兴的要属一直以男儿之身示人的赫兰婉月,现在的魏仁玉。 赫兰琴说今后大家都管她叫做玉哥,因为她现在已经是哥哥了! 这一声哥哥叫的她越加的开心,每天天不亮就趴在小妹妹旁边逗她玩,与她说话,山里这种枯燥无味的日子也因为添了个小妹妹而变得忙碌,充实。 就因为她特别喜欢这个小妹妹,因此听说妹妹的奶不够,兰儿母亲要吃好多东西才能让小妹妹吃饱肚子,因此这两天她便跟着一年来形影不离的保护她们的杨青,忙着给母亲与妹妹打山鸡,摸鱼儿。陪着莫神医的徒弟一块上山釆补药,炖汤。她想给母亲吃很多好东西,以便妹妹也能吃饱肚子,快快长大。因此已经六岁左右的她每日里也是忙的不亦乐乎的。 这日玉哥正与杨青在河边摸鱼,杨青忽然肚子疼,便让玉哥一个人在河边看着鱼篓,自己跑进了半坡的树林里。 此时已是临近傍晚,河边静悄悄的,杨青说等他出来他们便回家去。 今日里捕了两只野兔,此刻鱼篓里已经有几条小鱼了,拿回去让那个一直负责她们饮食的小四给熬点鱼汤,再清炖野兔,一家人的晚餐便有了。 玉哥专注的盯着河里的那个竹网子,完全没有注意周围的一切。 此刻不远处山脚下的一个谷口,相互搀扶着走出来了两个疲惫不堪的少年。 一看情形便可以断定两个人已经在山里转悠了几天了。 且不看两个人一瘸一拐的拄着一截木棍步履蹒跚的样子,但看他们身上原本材质精良,做工细致的长袍被荆棘树枝挂的大眼小洞,即可想象他们在这个大山里经历了什么? 再看两个人干渴的嘴唇与灰头土脸的模样,绝对是在山里迷路了! “九叔你看,那边是否有河?我没有眼花吧?河边似乎还有人!”其中一个清瘦点的少年在看到不远处那条河与蹲在河边的小不点,激动的叫了一声。 那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看起来肉呼呼的被称作九叔的少年拼命的踮起脚尖望了望河边:“果然是河,河边还有个小孩子……亦辰你仔细看看那个小孩是不是妖精变得?莫不是我们眼花了?这深山老林的哪来小孩?”九叔说完似乎被自己的话吓到了:“看仔细了,不会是人妖幻化的吧?” “九叔莫胡说,哪有那般小的人妖?快走,此刻即便是人妖我也不管了,一定要喝口水,找点吃的,若不然我们自己便真的会饿成鬼了!”唤亦辰的少年胆子比九叔大,似乎担心那个九叔所谓的人妖会从眼前消失,扔下手中搀扶的九叔,弃了木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向那个小不点奔去。 “亦辰莫慌,看清楚再去……小心点,莫要惹恼了他……等等我,莫丢下我……” “九叔莫叫,万一惊了他让他跑了,今晚你我便只能再宿与荒郊野外了!你若不想再挨饿受冻便给我闭嘴!”亦辰回头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然后快速的向那个全然不知这边发生了什么的那个小人移去。 “你胆敢凶我?亦辰你胆子不小,回去让你父皇剥你一层皮……” “闭嘴!若不想死在此地便给我闭嘴!再叫我先揍死你……免得让你拖累!”亦辰一声大叫,九叔急忙闭嘴:“就知道跟着你没好事……若不是你前怕狼后怕虎,这里不能爬那里不能走的,我早就找到出路回宫里了,就因为你又笨又懒又胆小,害得我也被困在此处几日。你若再敢坏我好事,今日我便真的结果了你!让你再推三阻四的拖累我。”亦辰恶狠狠的几句话,九叔脸都绿了,可是一看亦辰那凶狠的表情,九叔只好压住火气,不言语了! 要知道眼前只比他这个九皇叔小四岁的二皇子云亦辰,除了在尚书房的太傅眼里各方面均不如他以外,别的地方没有一样输给他的。 尤其是打架斗殴,爬高摸低这方面,从来都是不输给任何人的! 除了他不愿意惹的人,否则,别人谁敢招他谁倒霉。别说他这个九叔了,就连尚书房那些古板严谨的太傅也不敢轻易惹他。 以前他是仗着自己那个从小便将他视为己出的皇后养母的威仪无所不为。此刻皇后被废,他绝对是仗着自己一不怕揍,二不怕吓,三不怕死的精神横行宫里的。 因此就算这次出游是受了他的挑唆,被他给硬生生的诓出了皇宫的,他也不敢在他面前说是听信了他所说的山里有神仙,可以教你各种隐身的法术,各种治人的手段以及容颜常驻,长生不老的仙丹妙药才跑到这里受这种罪的。 足足在这大山里来来回回的困了将近两三日,连半个神仙的影子都未曾遇到不说,就连妖精或者是人妖都未曾遇到。 反而让自己又累又困,又饥又饿。 尝尽了这辈子都没有尝的苦难,受尽这辈子都没有受的罪! 最气人的是还要忍受他以小欺大的各种排挤与恐吓! 简直是奇耻大辱! 让一个自己的小辈如此呵斥教训,让他这个从小便被母妃与兄长们宠爱有加的九皇叔不无气闷! 已经在心里罗列了无数条足以致他死地的罪状,但等走出大山,回到宫里,一定要让母妃去皇帝哥哥那里奏他一本。 反正此刻给他撑腰的皇后娘娘已经被废了,打入冷宫不说,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曾经与他这个不靠谱的皇兄狼狈为奸的当今皇太子云亦轩都被禁足了。 此次上山他这个已经没有靠山的二皇子居然还敢如此折辱他这个先皇遗腹子的九皇叔?等回宫以后即便不让他丢了性命,也要掉一层皮!否则实是不足以泄他此刻满腔的怨气! 只是心里如此计算,但是嘴上已经乖乖的不出声了,因为他知道倘若此刻惹恼了眼前这个混世魔王,掉一层皮的应该是他这个一身膘比他肥实一些,年岁比他长一些的九皇叔! 因为这几日若不是他上蹿下跳的四处奔走,替他找野果集雨露,为他遮风挡雨,披荆斩棘的替他开路,更是无时不刻的拽着他,推着他,诓着他,唬着他将他给带出了那片没有边际的树林,那道没有底的沟壑,以及这座绕来绕去都没有尽头的山! 他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此刻先记着他的帐,等回到皇宫以后再慢慢还! 云亦辰此刻全然没有心思管那个九皇叔在他身后如何的抑郁,一心只想尽快的赶到那个人影面前! 实在是担心那只是自己的幻觉 ,万一走过去,那一切都如同梦境一般消失了,他到时候该如何面对这绝境? 渐渐的靠近那个人影,这才发现那是个蹲在地上的小人。 他的面前是一个鱼篓,不像幻境,因为那个小人儿居然在那里自言自语,走到近前才听清他似乎在与眼前鱼篓里的鱼说话。 “小鱼儿你莫怕,回去以后小四叔叔便会将你们给炖到锅里,不过你们不会痛的,因为杨叔叔说鱼离开水以后便没有生命了,没有生命的话便会不晓得痛与不痛了!因此你们就会解脱了……” “哼……哼……”云亦辰听着这些话,忍不住哼了两声。 第四十六章坏哥哥 本来沉浸在跟鱼对话的乐趣中的玉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外界的一切,当她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哼”了两声以后当即回头。 然后两个人同时呆住了! “月儿?婉月?”云亦辰脱口而出。 玉哥震惊之余记起自己听到最多的叮嘱“无论是谁,都不能与他相认!即便是你皇太后祖母,你亦轩哥哥或者是任何一个你在皇宫里见过的人以及金陵城里任何一个你认识的人!否则我们就会全部被皇上给抓起来知道吗?” 当下便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回转过头不理他了! 其实她认识他。她姑母雪儿皇后宫里的那个总喜欢欺负她的哥哥。 比亦轩哥哥坏很多的哥哥! 自她记事起,每次进宫看望皇祖母便要去雪儿姑母那里去看望姑母与表哥与表姐,其中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大哥哥了。 不敢欺负亦轩哥哥与瑞安姐姐,就知道欺负她! 若不是担心母亲与姑母会生气,她真的不愿意去姑母那里,因为这个哥哥真的是太坏了! 居然敢往她头上放蛐蛐,往她衣服里塞树叶! 亦轩哥哥知道后与他吵了起来,瑞安姐姐也不理他了,可他还是改不了欺负她。 若不是亦轩哥哥与瑞安姐姐时刻保护她,她觉得他会把自己给欺负死的! 此刻他居然会立在她面前唤她名字? 慢说父亲与母亲三番五次叮嘱他莫与以前认识的人相认,即便她们不说,她此刻也不会与他相认的! “你怎在这里?如何换成男儿打扮?你与谁一同来的?你……不是说你们全家都不在人世了吗?你……” “亦辰,我的脚又崴了一下,似乎断了……快过来扶我一把……”远处传来九叔的叫唤。 听声音似乎很是痛苦,人随着叫声软了下去。 “你别乱动,我马上来。”云亦辰往后面喊了一嗓子:“哦对了月儿……九叔他不认识你。莫要让他瞧出你的身份。”云亦辰忽然这般对她说了一句,说完转身走了。 玉哥见他转身离开,便迅速站起身,拼命拽起鱼篓,准备逃跑。 “你去哪里?乱跑什么?”云亦辰往前走了几步以后意识到她似乎要逃,便急忙回身叫到。 “叔叔,叔叔……有坏人……”玉哥第一时间扯开嗓子叫了一声。 就在树林里方便的杨青当即将自己还没来得及解决完的水火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提了裤子便冲出了树林子。 要知道玉哥此时不仅是他将军的公子,也是他最在意的侄子。 从住到此地开始,玉哥便改口唤他叔叔,唤的他心都化了! 近一年来跟着他练功习武不说,上山釆药,下河摸鱼,捉野兔,打山鸡,两个人将这座山的每一个角落都跑遍了,因此在杨青的心里,他就是自己的亲侄子!亲的不能再亲的侄子! 听见玉哥惊叫有坏人,他能不紧张吗? “你莫乱叫!谁是坏人?”云亦辰见他抱起鱼篓边跑边喊,一着急回身便将他给逮住了! 毕竟此刻的玉哥人小腿短,还舍不得扔下给兰儿母亲摸的鱼,因此没跑两步便被人高腿长的云亦辰给揪住了衣领。 “叔叔!叔叔救命……”玉哥不忘大叫了几声。 “你乱叫什么?我是你亦辰哥哥!”云亦辰手底下一用劲,玉哥便被他给拽到了眼前。 就在他另一只手抓住鱼篓,想要好好的与他说句话时,他居然毫不犹豫的探出头,端着鱼篓就一口咬住了云亦辰的手腕。 就因为是用了浑身的劲去咬的,因此即便是皮糙肉厚的云亦辰也被疼的松开了手,一把将她给推开。 再一望自己的手腕,一个鲜红的圆形牙印,上面全是血! “你是狗吗?咬人……” “叔叔,他是坏人!”玉哥虽然被推倒在地,但是她看见了云亦辰后面疾驰而来的杨青,便很是大声的叫到。 杨青已经看见了方才两个人的纠缠,一看自己的侄子被推倒在地,脚底下生风似的奔到了两个人面前,趁云亦辰捏着手腕的时候一脚踹了出去! 敢欺负他的玉哥?这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不想活了? 不把他给揍得找不着北就不是他杨青了! 只是没想到他用了十足的劲踢出去的一脚,在快到那个少年背后的时候只见那个背对着他的少年身形一闪,居然就那么生生的躲了过去! 由于他用了十成的力,因此一脚蹬空便无法收住身形,踉跄几步险些栽倒。 “哪里来的野小子?居然跑到此处撒野?”毕竟是练过功夫的,踉跄几步以后顺势收住脚,回头对着那个依然握着手腕的少年叫到。 “大侠误会了,我等不是坏人,我们在此山中迷了路,困了好几日,方才好不容易见到小妹妹,因此……” “你说谁是小妹妹?他明明是小弟弟知道吗?”杨青当即打断眼前这个看起来的确有点狼狈的少年说到。 看他的样子,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头发凌乱,面容憔悴,衣服到处都是破洞,靴子早就露出了脚趾,的确像是从山林里披荆斩棘而来的人。 但是他不能管玉哥叫妹妹!这可是原则问题! 不能让他以为玉哥长得俊俏便是女孩,现今他们都已经将她当做男孩子来养的,哪能叫他妹妹? “哦?哦!大侠莫急,他长得很像晚辈的一个妹妹?因此晚辈才会误以为是她!求大侠救救我们,我与九叔已有三日水米未进,我九叔方才脚又崴了,求大侠救命!”云亦辰脑子反应极快,一看眼前的人颇有些身手,而自己也已经冷静下来,明白眼前这个月儿或许有什么苦衷,因此也就急忙转了话风,此刻最重要的便是找到出山的路,并且在天黑以前能跟着他们去找个吃饭的地方,晚上能够找到住宿的地方。 至于手腕上的伤与眼前的妹妹,慢慢再说。 “你们是哪里的人?来山里作甚?”杨青觉得眼前这个虽然狼狈但是面目清秀,器宇不凡的少年很合自己眼缘,便将玉哥扶起以后沉声问到。 “我们是金陵来的,想着到山上寻找世外高人,求他教我们练习高深的武术……” “老二你在那边啰嗦什么?我的腿好像断了!疼的动不了了!”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九叔云鹏飞此时此刻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叫了一声。 又累又饿又疼,他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似的。 “那个人也是你们一块来的?”杨青这才注意到远处倒在地上的那一坨居然是个人,望了望他问到。 “他是我九叔,我们两个人一块上的山。已经好几日了,今日才遇到大侠你们。我九叔的腿可能断了,麻烦大侠救救他,救救我们。”云亦辰说完,一瘸一拐的往云鹏飞身边走去。 玉哥本来不想让杨青过去的,但是一听那个人的腿断了,又觉得于心不忍,再加上自己方才将他给咬的那么厉害,也算是报了以前他欺负自己的仇了,因此也就默不作声的望着杨青跟了过去。 手里的鱼篓里还有那几条鱼,看样子今晚的鱼汤是有着落了! 何况母亲也说过要做个好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那个给母亲治病的莫神医经常说的话 何况云亦轩哥哥与云瑞安姐姐都唤他一声哥哥,自己也经常跟着他们两个人唤他哥哥。那么杨叔叔救了他也应该的。 反正又不认他,母亲和父亲应该不会生气的。 即便从小特别聪慧,但是不敌年龄幼小,心智不太成熟,她以为自己不去认他,他就不会认出自己,谁知道他从见到他的第一面便将他认了出来,不光认了出来,也断定她是为了避祸才会男扮女装,才会隐居在此的, 就因为与自己同行的九叔头大无脑,很多事情都不能让他知道,因此他是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说与他听的! 因为他深知说出去的后果!可不是死一两个人的问题。 第四十七章二皇子云亦辰(一) 就因为云鹏飞没有见过玉哥,也没有听见云亦辰与玉哥的对话,因此他也不知道方才云亦辰为何被咬的原因。 杨青一看云鹏飞红肿的脚踝便知道他不是腿断了,而是脚踝扭了,换句话说是脚崴了。 “他的脚崴了,此地不宜给他正骨,找个平坦的地方再说吧!”杨青站起来对云亦辰说到。 “大侠能否给我们一些吃的东西?饿了三四日了,此刻莫说找平坦的地方,即便是让他站起来都不容易。他快要饿昏过去了!”云亦辰有气无力的望着杨青说。 “看样子是位真正的公子哥。你看你浑身的肥肉都白长了,还没有这位清瘦的小哥抗饿!”杨青望着那个躺在地上直翻白眼的云鹏飞说了一句。 “玉哥,你不是带了几个烤地薯吗?吃完了没有啊?”杨青揶揄完他们,也觉得看他们可怜 ,便对远处护着鱼篓的玉哥说到。 “在河边的背篓里,旁边还有水壶,你们自己去寻。”玉哥一直在纠结自己被认出来的事情,因此情绪不高的说到。 云亦辰望了望他,即便声音都没变,的确是那个被传言满门皆灭的赫兰婉月了! 因为她从小就在皇城长大,待的最多的地方不是母亲的公主府,而是皇祖母的景阳宫或者是雪儿姑姑的东宫。 因此除了她喜欢的亦轩哥哥与瑞安姐姐,还有这个令他不无恐惧的亦辰哥哥也是最最在乎她的人! 就因为在乎,因此才想尽各种办法逗她。 原本是想引起她的注意,结果适得其反,使得她对他越加的反感。 一看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起来。 她对他的恐惧似乎与生俱来,从小一看见他就吓得不行,不像今日,居然会伸出嘴来咬他?咬的还一点都不留余地,到现在手腕上还烧疼烧疼的! 若不是九叔在,他真的想尽快弄明白她们的境况,然后再回宫将这个天大的喜事讲与病重的弟弟与可怜的妹妹,并且还有那个被打入冷宫的废后赫兰雪,也让她开心一下! 只是九叔在,若让他知道月儿还活着,那么不用想,就凭他那张大嘴巴,整个皇宫还不得翻天了? 谁不知道当初惠仁长公主听说自己的夫君与女儿都被皇上赐死以后也带着自己的小儿子喝了毒药自尽? 这件事情至今仍是皇宫里最忌讳的事情! 皇后被废,太子与嫡公主被禁,皇太后大病一场以后也关起景阳宫的门,连皇上都不见了! 此刻若让九叔知道长公主之女赫兰婉月还活着,他不把皇宫给传遍了? 只要皇上知道月儿还活着,还不得把她给杀了? 因此云亦辰下决心不让云鹏飞看出来自己与那个被别人唤做玉哥的小孩子认识。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们不受伤害。 河边的背篓里果然有烤地薯,还有一个青铜水壶。 这种水壶普通人家都用不起,看样子月儿此刻过得不是太寒酸的。 云亦辰总算是放心了,自然也不客气。拿了那些东西走到云鹏飞旁边。 那个一直躺在地上装死的人一听有吃的,已经跟什么一样的坐了起来,眼里光芒四射的盯着云亦辰的手。 “谢谢大侠与小弟弟的救命之恩,只是我与九叔在山里转悠几日,未曾睡过一个囫囵觉了,能否恳请大侠让我等随你们回家借宿一晚?此刻天色渐晚,如不找个地方歇息,即便此刻捡了条命,晚上也会冻死的。”云亦辰猛灌几口水,感觉总算是活了过来,不似云鹏飞那般只顾着抱起烤地薯往嘴里塞,此刻不求他们救自己,更待何时? “天色是晚了,可是……哎!看你们可怜,不行就随我们回去吧!待明日天亮我再送你们出山。谁叫我看这个小哥顺眼呢?走吧,回去再与他正骨。”杨青实在是不好拒绝眼前这个彬彬有礼而且看起来不像是个俗物的少年的恳求,心一软便答应到。 玉哥蹲在一旁,就因为看见了他手腕上越来越明显的伤口,感觉他很可怜的,因此也就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看叔叔搀起那个胖乎乎的大哥哥向自家竹院走去,默默的抱起竹篓跟了过去。 “小弟弟,我来拿竹篓吧?你拿不动。”云亦辰特别开心的走向他小声说道。 玉哥抬头望他一眼,已经比几年前高了那么多,若不是面容未变,她也不敢相认了! 想想自己也是换了装束的,也到此刻都未与他相认,他应该没有认出自己吧?否则为何此时会唤他小弟弟呢? 虽然心里依然疑惑,但是经不住他的示好,只好将怀里的鱼篓递与他。依然不吭声。 要知道这个哥哥曾经那么欺负她,此刻她也不喜欢他。 只是……他是轩逸哥哥与瑞安姐姐的哥哥,他应该知道轩逸哥哥他们的境况吧?若是兰儿母亲知道了他是雪儿姑姑的儿子,会不会很开心呢? 只是自己方才咬了他,他的手腕此刻又红又肿,兰儿母亲会不会生气呢?会不会训他没有分寸呢? 要知道兰儿母亲最讨厌有人欺负别人了,她见他咬成这样,算不算是欺负他呢? 玉哥的小心脏里全是各种担心与忧虑,因此无暇顾及自己旁边那个盯着她望的哥哥。 不知为何,望着自己身旁那个换了装束的小人儿,一脸的纠结,一脸的踌躇,让他这个从小就对她倍感亲切的哥哥内心不无欢愉! 要知道这真的是这段时间以来他遇到的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了! 虽然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冥顽不灵的混小子,除了顶着二皇子的名头,却在自己的父皇那里丝毫得不到一点的宠爱! 若不是自己生母趁当初还是太子的父皇醉酒之时不顾廉耻的钻到了太子的床上,那么此刻便不会有自己这个被人耻笑的存在了! 加上自己的生母侥幸怀了自己以后不知道收敛,自以为怀了太子的骨肉,被太子给收做偏房以后整日里与当时的太子侧妃徐淑媛勾结在一起整治刚从西海城远嫁而来的太子妃赫兰雪,因此颇得太子府其余家丁的厌恶。 但是他母亲却毫不理会别人的提醒,一心想着巴结已经在太子府站稳了脚跟的徐侧妃,想着替自己寻一个可以依靠的靠山。 结果被徐侧妃挑唆,在给太子妃赫兰雪送去养胎的补品里掺了堕胎的药,害得赫兰雪与太子成亲后怀的第一个孩子胎死腹中,并且差点就要了赫兰雪的命! 太子从太医口中知晓了赫兰雪流产的原因以后暴跳如雷,对太子府所有人员进行彻查,最终查到了她头上。 当时太子便不顾她即将临盆要将她给赐死。 那个在她背后主使她的徐侧妃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倒是让她害得失去了自己孩子的赫兰雪不顾身体尚在恢复之中,冲到了太子面前将她给救了下来。 赫兰雪说自己的孩子已经没有了,但是她还怀着太子的骨肉,不能让那个无辜的孩子也跟着丧命。不论她有何错,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她不希望因为一个已经不在了的孩子而背上两条人命! 太子看赫兰雪是诚心想要救她,便同意让她先活着,等到孩子出生,就将她给打入宗人府,永世不得出现在孩子面前! 孩子生下来以后太子便果真将她给打入了宗人府,而孩子便被赫兰雪收养。 因为徐淑媛的儿子是太子的长子,即便是庶出也是老大,因此他这个借了皇后收养的光的人,变成了如今的二皇子。 至于这其中的故事,则是他刚懂事的时候被那个徐淑媛给叫到宫里,添油加醋的告诉他自己的生母是如何被皇后设计的,到最后又是如何被皇后给害死在宗人府里的以后才慢慢知道的。 第四十八章皇子云亦辰(二) 他记得当时自己只有六七岁,而一直以为自己便是赫兰雪所生的他在听了那些话以后心里便有了说不出的难受。 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何看见弟弟与妹妹以后会那般喜形于色,而看见他以后不是厌恶就是视而不见。 也总算明白了太子府的家丁仆役们对他为何那般的轻视了! 即便赫兰琴从未薄待过他,但是他心里有了病,总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假的。 因此他开始顽虐,开始叛逆,总是莫名其妙的做些坏事来让赫兰雪生气,让所有人生气! 尤其是那个他第一眼看见以后便觉得如同仙女般好看的长公主的女儿,他的小表妹,他都觉得她是那么碍他的眼! 而他自己也知道,之所以那么想要整她,是因为她是赫兰雪最最喜欢的娘家侄女!赫兰雪喜欢她赛过了他们这些被她养大的孩儿不说,似乎还赛过了自己。 每次她一来,赫兰雪便笑的特别开心,因此他便越加的想要整她,吓她。 直到后来她一看见他便躲,便跑。 整个东宫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她躲藏过的痕迹。 直到最后,他才从那个一直从太子府跟随着他们来到皇宫的太监嘴里知道了自己生母是究竟为何自取灭亡的!也知道了真正在宗人府里害死生母的人不是赫兰雪,而是徐淑媛,因为徐淑媛担心他生母在宗人府里乱说话,会将她这个真正的幕后主使给说出去,因此让自己的父亲出面,找了宗人府一个监管,直接将她给毒死了! 当然了,她死了,没有人会在乎的。因为在后宫里每天都会死人,像她那种没有任何背景的在押犯死了,是连尸体都不会掩埋的。 可是赫兰雪在听闻了他生母突然暴毙以后居然派人去收了她的尸,安排人将她给掩埋了起来 。 而那个老太监之所以告诉他这些事情,是因为自他小时候起便是由这个老太监伺候饮食起居的。 老太监不仅喜欢他,还告诉他自己曾经是江湖中一个很大帮派的头目,因为得罪了武林中最不能得罪的人而被整个武林追杀,最后为了逃命才自阉入宫,躲在太子府里偷生安命! 只是老太监始终觉得自己叱咤风云一生,最终落得自阉求生,极是惭愧。 因此他觉得自己平生所学不能就此荒废了,应该找一个可以继承自己绝学的徒弟。 老太监选中了他,在他幼小的时候便开始偷偷教他武功,也因此他的顽劣也才能有不被别人反揍的机会! 加上他天资聪颖,很快便得了老太监的真传。 因为答应老太监不与任何人说起此事,因此从太子府到皇宫里,没有人知道他除了平常跟着别的皇子在尚书房习文识字,在骑射场与别人学习骑马投射,没有人知道他一直在跟着老太监学习武功。 加上他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便开始有了玩世不恭的心态,因此整个皇宫都知道二皇子是个无所事事的废物,除了惹祸别无所长。 直到前些日子老太监才告诉了他许多他所不知道的真相。 并且告诉他若想继续在这个人吃人的皇宫里活下去,必须韬光养晦,掩藏起一切可以让别人注意到你的能力,做一个与世无争,胸无大志之人,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还有就是老太监说皇后与太子将会遭遇横祸,因为朝中已经有人在暗中针对赫兰侯爷了,而宫中也有人开始设计皇后了。 之所以此刻告诉他这些事情,是因为老太监不希望他受那些在背后利用他的恶人的影响,做一些恩将仇报的傻事。 但是老太监也说有些事情仅凭我们的一己之力是不能扭转乾坤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这种时候尽力自保。 只有命保住了,一切才皆有可能。因此你一如既往的做那个爬高摸低的混世魔王二皇子,莫要让别人看穿你已经得知真相。 并且继续听从她们的安排,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让她们对你起疑心。 但是你要明白你真正的敌人是谁,你要保护的人又是谁。 不能因为她们一面之词而做一个让后人不耻的白眼狼,千万莫要被她们蒙蔽了双眼。 当然了,在这种时候你要越加表现得昏庸无知,除了贪玩逗狠以外毫无雄心大志。你要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才能让她们对你掉以轻心。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既不防范你,也不利用你,这样你才能做到独善其身,否则迟早有一天你也会与你生母一样,变成她们的工具。 他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如何的幼稚可笑?与自己那个被别人当了枪使的生母一般,差点做了恩将仇报的事情! 只是当他想要好好的与自己的养母与弟弟妹妹好好过日子的时候,皇宫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个生性率真的养母居然会因为皇上的残暴而与皇上彻底决裂! 致使自己后位被废,东宫易主不说,还连累的自己两个子女被禁! 而他这个曾经被她抚养了十几年的二皇子,因为受她们指使,在皇上面前提出了自己生母曾经在宗人府被别人残害的事实,做出了与废后决裂的样子,因此被那个皇上面前的宠妃徐淑仪担保,得以继续留在宫里,自由行走,自由活动。 因此到现在他依然是个除了闯祸还是闯祸的魔头。 整个宫里都知道了他不是皇后所出,他的生母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粗使婢女,就因为自不量力做了残害太子妃的事情而被太子送到了宗人府,他被自己的杀母仇人养大,如今他又得到了宫中最得宠的徐贵妃的保护,因此他依然活的如鱼得水,活的随心所欲。 殊不知他此刻的心境已与他此刻的年龄不符,他不仅深藏了自己的能力,更深藏了自己的心机。他在自己那个启蒙师傅的教导下做到了真正的深藏不露! 就如此刻哄骗九叔与他上山,并不是真正的为了寻找神仙,而是为了在这凤栖山上寻找师傅所说的一个世外高人,莫孤邂! 之所以要寻他,是因为师傅打探到了莫神医除了武功高深莫测,就连医术也到了起死回生的境界。 就因为自己的弟弟近来因为忧心自己的母亲,为了让父皇恩准他与母亲见面,硬是生生在父皇的寝宫前跪了整整两日,被一场大雨淋了个透也没有得到狠心的父皇的恩准,又气又急,加上受了湿寒侵袭,被禁足以后便开始昏昏沉沉的昏迷不起。 皇上如今已经被皇后的决绝给彻底惹怒了,加上身边又有了那个千娇百媚,惯与撒娇争宠的徐贵妃成日里魅惑痴缠,早就忘了自己曾经最为疼宠的太子与公主此刻的境遇。 听闻太子身体有恙,只是派了一个太医过来诊治,并没有一毫的忧心。 而老太监疏通了门卫进去看了太子一眼,出来便对他说太子身染重疾,若再无良医医治,恐太子会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因此他才拽着这个头大无脑的九皇叔出了宫中,直奔凤栖山而来。 虽然在山里迷路是真的,但是他最大的心思便是能遇到莫神医,然后恳求他进宫医治太子。 因为临行前师傅给了他一封书信,说若是有幸得见莫神医,即将此信交与他,他自会想办法随他进宫的。 只是可惜,在山里转了几日,莫说神医的半点踪迹,就连一个普通人的人影都未碰到。 还差点送了这个九皇叔的命。 虽然他与他并无任何深交,但是若将他真的饿死在大山里,他担心自己回宫以后不好交差!因为无论如何,九皇叔可是当今皇上的弟弟,死了可不是件好事。 因此他才不遗余力的将他给带出了大山。 第四十九章豆芽菜 之所以拉着这个废物上山,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更为了能够在回宫以后有人与他一同受罚。 因此他才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给连拉带拽的带到了此地,以期回宫以后有他与自己一同面对各方面的质疑。说穿了就是让他给自己作证,他们这几日的确是因为迷路而被困在了山里,并不是他自己想要在大山里转悠的! 当然了,云亦辰并没有想到云鹏飞已在心里将他给咒了个遍,并且已经想好了回宫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狠狠的教训他,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再对他大不敬! 而玉哥更是不知道自己身边那个背着背篓的人此刻的心事,她只是一直在担心杨青叔叔这般热心的将他们带回家里,会不会惹得母亲不高兴? 因为母亲说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住在此处,可是现在呢?这两个人还是认识他的,带回去怎么办? “小哥哥们一看便是金陵来的,看你们的样貌身手不似常人, 敢问你们独自上山所为何事?府里大人不管吗?”杨青走了几步以后便问自己搀着的云鹏飞到。 “我们岂止是金陵来的?我们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们!我们可是堂堂……” “九叔又开始吹牛了,我们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趁家里不注意偷偷溜进了山里,想着要找个神仙什么的?结果便迷路了。幸亏遇到大侠相救,才得以捡回一条命,大侠对我等的救命之恩我等没齿难忘。”云亦辰知道云鹏飞不会掩饰自己的身份的,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便没有谦虚谨慎这几个字。眼前这个人一看便是个武林高手,即便与月儿在一起与叔侄相称,但是不能确定是敌是友,因此云亦辰还是不敢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 因此他只能这样说道。 “哦,如此说来你们只是因为迷路才来到此地的?不过我看你们相貌非凡,出身肯定是有身份的人家,你们在此地逗留几日,家里人不会派人来寻你们吗?我怎么没有见到有人在山上寻人的?”杨青继续问道。 “我们家的人都很忙,或许还没有料到我们会到山里来,他们找也在金陵城里找,是不会到山里来的。”云亦辰笑着说道。 “还不怨你?说好出宫便到万花楼去看月桂姑娘的,非要说上山来看什么神仙?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次回去以后你等着,我不让我母亲扒了你的皮还怪了!差点害得我葬身此地,连尸骨都找不到了!”云鹏飞狠狠的说道。 “你方才说什么?出宫?出什么宫?难道你们……” “我们住的地方叫做南宫村,我们管出村就叫出宫,不是大侠所指的那个宫。大侠此刻去哪里?我怎么觉得这条路好像是回山里的路?”云亦辰急忙解释道,然后再看看自己走的路,不无疑惑地说道。 “小哥哥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往山里走的。因为我们的住所就在山上。”杨青笑眯眯的说道。 虽然杨青一开始挺喜欢眼前这个看起来清瘦却身手不凡的少年,但是走了几步以后就发现这两位少年所表现出来的言谈举止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能表现出来的样子,当时就觉得他们的身份有些可疑。 但是他又没办法将他们给放回原处,毕竟也是两条人命呢,扔在这里说不定就会被饿死或者是冻死。 可以看得出他们的确在山里被困了好几日,仅从衣着被撕烂的状况看还是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地区,应该是把附近的山都给转遍了才来到此地的。 而这个胖子的脚已经磨了好些包不说,脚踝也已经崴了。而他的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了。倒是这个看起来清瘦的少年,虽然同样的狼狈不堪,但是从方才自己踢他一脚被他轻易躲过来看,体力应该是还有些后劲的。而且看他的表现,精力应该是还很旺盛的。 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他心里已经了然这个少年是个有功夫的人,并且他的反应能力已经可以与他们这些常年征战沙场的老将相抗衡了。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遇到一个能与自己平分秋色的对手着实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何况被禁在这个山里已经一年有余了,免不了有种孤独求败的感觉!今日总算是有人在自己面前露出了练家子的本质,他居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因此才想着不顾将军与夫人的再三叮嘱救他们一命的! 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想要从他们的言谈里探知他们的身份,结果听见了这个胖子居然说出了出宫两个字,即使再迟钝的反应此刻也已经明白了他们的身份绝不一般! 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从什么南宫村来的,难道…… 只是此刻已经救了他们了,如何才能将他们给送走呢?这让头脑并不是太会转圜的杨青颇感为难。 只好将他们带离了回家的路。 但是没想到这个清瘦少年居然这么快便发现了不对,给他提出来了,此刻的杨青心念急转之想到了一个去处,就是离他们所住的竹苑有点远的一家猎户的住处。 因为常年无人居住,因此魏启年叫他们将那间屋子整理出来,有时老将军魏英会带着福伯偶尔上山小住几日,便让他在此地歇息,以免自己那边屋子窄小,庭院简陋,让老将军不舒服! 当然了,杨青已经发现了玉哥今日有点反常的样子,平常若是看见将军派新的士兵进山送日用所需的物品,他便会开心的与那些人有说有笑的。 就因为在这个孤寂空旷的大山里呆久了,见着任何一个人都会倍觉亲切,但此刻呢?他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跟着他们往前走,明明知道他领他们回去的路不是回家的路也没有开口说话,似乎有些心事似的。 “玉哥今日累了是不是?怎么不说话了?”杨青忍不住问道。 “这位小弟弟叫玉哥吗?今年几岁了?看起来应该有六岁有余了吧?”云亦辰当即这般问道。 “小哥哥看错了,玉哥今年刚满五岁。因为跟着我在山里转悠,长得有点壮实是不是?”杨青笑着说道。 “他哪里壮实了?看起来像个小豆芽一般,若让他换上女孩儿的装扮,活脱脱一个小丫头片子。”就因为总算是遇到有人救自己了,因此云鹏飞的心情也大好起来。看着这个娇俏玲珑的小孩子,怎么看怎么俊俏,便毫不犹豫地说道。 “在九叔眼里除了自己这般的才可称之为壮实,其余的全是小豆芽。不过九叔你忘了,你不只是壮实,你是肥实。玉哥长得是俊俏,可是有令你神魂颠倒的月桂长得俊俏?以后莫要胡乱说话了,玉哥此刻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居然说他是个女孩儿,他会生气的。”云亦辰几句话,云鹏飞有点尴尬:“我只是说了句玩笑话,玉哥没有生气,你倒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玉哥此刻才多大便于月桂比?即便他没有月桂俊俏,那他有没有你思慕的徐盈盈俊俏?他们两个人可是年岁相当的!” “九叔就知道胡说八道,徐盈 盈是女儿身,玉哥是男儿,怎可相提并论?”云亦辰有点气急的说道。 “那月桂多大了你还拿她跟玉哥比?能比吗?”云鹏飞也不示弱的说道。 “没有可比性行了吧?你以后也莫要再说玉哥是个豆芽菜了。如你所说的话我们都是豆芽菜了。”云亦辰说完看看根本就不理会他们斗嘴的玉哥,他似乎有心事,不说话也不看他们。 云亦辰觉得这个曾经最喜欢笑的妹妹,肯定是经历了难以言喻的苦难,因此才变得这般沉默寡言,这般深沉内敛的。不由得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也好,这证明他的这个妹妹总算是长大了。 第五十章告状 上了山,翻过一道梁便到了那个没有住人的屋子。 即便没有住人,但是里面定时有人来清理打扫,因此看不出是被荒废的。 杨青将他们给安置在了院中,自己进屋收拾了一下,然后将两人给带进了福伯平日里住的屋子。 进去以后杨青便给云鹏飞正了骨,正骨的时候若不是云亦辰压着他,说不定他就会因为挣扎而弄断自己另一条腿!而他的惨叫声着实惊起了屋檐下筑巢的鸟儿,扑棱棱的飞了一院子。 “今夜你们两个人便在这里住一晚,明日里我再领你们下山。因为山里条件鄙陋,因此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我等会给你们熬点鱼汤好了。玉哥,你过来帮叔叔生火,我们今夜只能与两位哥哥喝点鱼汤果腹了。”杨青笑着说道。 “我也来帮你们弄吧!承蒙大侠搭救。应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九叔便在此处歇息,鱼汤好了我给你端过来。”云亦辰急忙这么说到。 杨青一看他已经跟了过来,也不好推辞,几个人到了伙房里,生火熬鱼汤。 玉哥闷闷不乐的跟在他们身后。 就因为今晚不能早点见到自己的妹妹,也不能拿着这些鱼去给兰儿母亲熬鱼汤,还有便是见到了这个令他不怎么愉快的坏哥哥,因此他的心情特别低落。 “玉哥,你与哥哥先把火升起来,叔叔去把鱼洗出来。”因为天已经暗了,杨青不想再磨蹭了,这两个少年应该是饿坏了,还是早点让他们吃点东西才对。 杨青拿了鱼去外面,门口有一个泉眼,洗东西特别方便。 当然了,今晚先不回去了,就用他们特殊的暗语通知小四一声,让夫人放心。 玉哥本来想跟着他出去的,但是云亦辰急忙对他说:“这火如何生?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有生过火的。” 玉哥嫌弃的望望他,明白他是真的不会生火。 而对于已经在山里生活了一年的玉哥,生火似乎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 于是他便很是熟练的将干柴给放到了用泥巴筑起的灶炉里,然后拿火折子点燃那些干柴,再一点一点的往里面续柴,很快的火便升起来了。 “玉哥你真的很厉害,不过……若是让你逸轩哥哥知道你这么能干,也不知道会不会高兴的哭了。只是……你知道吗?你逸轩哥哥得了很重的病,今日我就是到这山里找一个神医的,我若找不到神医,我师父说逸轩便会不治而亡,瑞安也因为母后的事情被禁足了,此刻除了我,便没有人会来替他寻找神医了。所幸今日能遇见你,不论你为何改名换姓,为何不与我相认,但是,只要见着你活着便是好事情对不对?”云亦辰对着一直不与他说话的玉哥说道:“你如今过得还好吗?那个叔叔真的是你叔叔吗?你是如何到了这个地方的?你们家还有谁逃出来了?你……” “你们在做什么?鱼汤好了没有?”门外传来了那个被饿的无法歇息的云鹏飞的声音,他居然一蹦一蹦的拖着瘸腿,扶着墙走到了伙房外面的门口大声的问道。 云亦辰急忙住了口,望了一眼玉哥:“他不认识你,莫要让他看出我们认识。”云亦辰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你们怎么还在生火呢?鱼汤呢?鱼汤呢?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可以果腹的东西,我都快要饿坏了……” “你不歇息继续乱动的话会更饿的。赶紧回去躺着去,莫要让脚再崴了。”云亦辰回头这么说到。 “可是我肚子好饿,饿的都快要死了……” “不是还未死吗?等你死了再说!”云亦辰因为他打断了自己的话而有些恼火,再一听他这般说便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敢如此咒我?回宫以后我便让皇兄扒了你的皮!让你与你那个废后母亲与病秧子弟弟一同被囚禁起来,看你再这般欺辱与我!”云鹏飞急不择言的说道。 “你给我闭嘴!再提我母后与弟弟我便将你送到山上让那些虎狼吃了你!我让你变成鬼都回不去皇宫!”云亦辰几步跨到了云鹏飞面前恶狠狠的说到。 “你作甚?你想作甚?若你敢将我送到山上我便将你偷偷去冷宫看你母后的事情说与皇兄听,到时候你与你母后都要死。还有那个病秧子太子,你别以为在宫里有他罩着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他迟早要与他母后一般被废的……” “你以为你这般要挟我我便怕了你吗?你与你母妃害死徐贵妃那只波斯猫的事情我都没有说与外人听呢,若让徐贵妃知道你们母子因为徐贵妃的猫吃了你们莲花池里的锦鲤而将那只猫生生的活剥了皮,埋在了假山底下的话她会不会先让你皇兄杀了你们呢?至于你方才说的我去看望我母后,此刻整个宫里谁不知道我天生就喜欢爬高摸底,喜欢翻墙蹿院的?你们谁亲眼看见我进冷宫了?有人证物证吗?我不会说是你们担心我将你们害死猫的事情说出去,故意栽赃陷害我吗?要论告状,整个皇宫敢给我告状的人真的没有几个!因为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比我少!若不想我见着徐贵妃与皇上将你们其他的事情说出了,回宫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我把嘴闭紧了,否则你与我谁先被皇上给赐死还不一定呢!”云亦辰恶狠狠的说完,又凑到云鹏飞面前:“莫说太子还没有废,即便他废了,还有我这个哥哥在那里护着他呢,你若再让我听见有关于母后与太子的废话,我让你与你母妃在皇宫里的荣华富贵变成生不如死的炼狱你信不信?” 云鹏飞看着面目狰狞的云亦辰,身不由己的对着他点点头。即便内心再不愿意承认自己会怕一个在皇宫里根本就不受宠的二皇子,但是本能上,他真的没办法不怕他! 此刻既然云亦辰已将话说道此处了,那么他即便有再大的怨念也便不敢再说出来了,只好怯怯的退出了伙房的门,有些心惊胆战的往那间侧房走过去。 玉哥静静的立在伙房里,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即便再年幼懵懂,他也明白了自己的逸轩哥哥此刻身患重病,自己的雪儿姑姑在冷宫里过得不好。 还有这个哥哥方才说会护着自己的逸轩哥哥的,那么这个坏哥哥也没有那么坏了。 只是她此刻依然保持着该有的冷静,见云亦辰吓退了云鹏飞,深深的吐了口气以后才慢慢回头望她。 “方才吓着你了吧?你放心,今后我再不欺负你了,因为……” “你们把火升起来了没有?赶紧把鱼汤熬上,莫说你们了,我此刻都感觉饥肠辘辘的,还是赶紧吃点东西才好。”应门而入的杨青打断了云亦辰的话,也让他们两个人再无机会单独谈话。 杨青的鱼汤熬得很香,即便没有别的食物,但是喝了鱼汤以后几个人都总算是填饱了肚子。 玉哥与杨青就宿在了魏英住的那间大房子里,两个少年被安排在了侧房里。 云亦辰他们的确累坏了。因此躺下不久便睡了过去。 “我想回母亲那里去,因为有件事情我要与母亲说。”玉哥对着没有睡觉的杨青说到。 “我也听见了他们说的话,等他们歇息了我们就回去,听夫人怎么安排。”杨青小声地说道。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我妹妹睡了没有?都怪他们两人,喝了给我兰儿母亲钓的鱼汤,也不知道我妹妹吃饱肚子了没有?”玉哥坐起来嘀咕道。 他本来也想与杨青说那个坏哥哥的事情的,但是一想到母亲告诉过他,有些事情也不能让杨叔叔他们知道。因此他就在杨青面前也保持了沉默。 只想等见到了母亲以后再跟她说,看她怎么办? 因为他此刻也很乱的,小小的头脑里已经消化不了这些复杂的事情了他觉得。 第五十一章被识破了 赫兰琴已经接到了杨青与小四用暗语通知的消息了,知道杨青与玉哥遇到了两个在山里迷路的少年,等他们歇息了他们便回来了。 当玉哥将那个与自己在皇宫里认识的云亦辰对她说的那些话说与赫兰琴以后,赫兰琴直接懵了! 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玉哥居然会在深山老林里遇见皇上的弟弟与当今二皇子! 赫兰琴知道云亦辰的身世,也知道自己的姐姐很是喜欢他,总是说他与自己有缘,因此一直视如己出的对他。 而且听杨青在外面听到的话,似乎他经常去冷宫看望姐姐,而他的弟弟,姐姐唯一的儿子云逸轩此刻似乎身染重病,并且到如今依然被皇上禁足。 而云亦辰与玉哥说自己上山是为了寻找神医,来救自己弟弟的。难道逸轩的病情果真到了如不及时救治便会不治而亡的地步?皇上难道真的连自己的骨肉之情都不顾了?任凭自己的太子病死宫中? 更为重要的是那个云亦辰已经认出了玉哥,虽然他没有在那个九皇叔面前说出这件事情,并且让玉哥也不要让那个人知道他们相识。 但是毕竟他此刻也就十一二岁, 又是姐姐的养子。他的话也不一定可信。 加上玉哥的身份被他给识破了,不论他回宫以后会不会与人说起此事,此刻玉哥的安全已经没有任何保障了。 只要玉哥在这里的事情被人给说出去了,那么她们这种平平淡淡的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就因为徐英成原本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说定会在一年之内将焉氏国给收入囊中。 此刻一年之期已过,别说将焉氏国给灭了,就连他曾经说过的一百万大军的一半都没有征集到。 因此徐英成又想了个办法,在皇上面前提议说因为朝中一些老将因为不满皇上对镇国候的处罚,表面上不敢说出了,但是暗地里辞职的,抱病的,告老还乡的,整个兰昭国此刻能够真正统兵打仗的将才寥寥无几。因此不得不延缓原本定下的攻打别国的计划。攘外必先安内,此刻应该先将朝中那些心存侥幸,一心厌战的叛逆之臣给清 理了,再培养一些善于应战,对朝廷忠心不二的将士来担任朝中要职,以备今后实行皇上征战邻国的国策。 因此现在朝中那些大臣都人人自危,深怕一不注意便被扣上违逆圣旨的帽子。 别说那些曾经与赫兰府交往过密的大臣了,就连那些与徐英成有过不同政见的大臣都快被清理干净了! 而魏英去年提出辞呈以后便一心在家中养老,既不与朝中任何的大臣来往,更不参与任何有关结党营私的争斗。而魏启年被调回金陵后一心一意的恪尽职守,不给徐英成与他的长子留下任何不服从管制的口实。因此到现在徐英成都没有找到他们的任何把柄。 假如此刻有人泄露了玉哥的消息,别说赫兰琴与玉哥性命不保,就连魏英父子也难逃厄运! 此事事关重大,赫兰琴连夜派人给魏启年传信,将他给叫了回来。 魏启年赶到山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听了杨青与赫兰琴的话,当即派人去凤栖山的落枫谷请莫孤邪隐士来商议对策。 至于云亦辰与云鹏飞,第二天早上便叫杨青过去将他们护送出山。 期间云亦辰还想问杨青玉哥的下落,杨青便说玉哥昨日捕鱼累了,早上还在睡懒觉,就不起来与他们见面了。 而之所以天不亮便要送他们出山,是因为此地距离出山口很远,如不趁早离开,恐怕到了下午都不一定能走到出山口!若是不想继续留在山里忍饥挨饿,便趁早寻到出口回金陵去。 云鹏飞一听若不趁早走便要继续留在此地,便振作起十二分的精神,拖着瘸腿出了院门。 而云亦辰望了一眼院子,望了一眼这所庭院的大概方位,不无遗憾的跟着杨青出了门。 要知道自己已经与九皇叔离开皇宫好几日了,若再不回去,恐怕弟弟的病情会有所加重。 即便此次没有找到莫神医,但是最起码知道了月儿还活着,若是让逸轩与母后得知这件事情,说不定她们就会因为开心而减轻病情。 要知道皇太后派来的太医在离开太子府之前说太子只是心病,若是心病解了,病自然会痊愈的! 母后一直以为自己全家皆被灭了,因此才在冷宫里一心求死,而太子则是因为心疼母后,失去了活下去的寄托,因此病情才会越来越严重的。 因此他此刻即便还想与玉哥再见一面,与他说说话,但是因为云鹏飞在,不可能与他单独在一起细谈的。 还是记住这个地方,等到回宫以后将此事说与逸轩与母后,在寻时机单独上山来寻他好了! 反正他记住了这个地方,下次来一定要好好地与他详谈清楚地。 云亦辰没想到自己与云鹏飞在杨青的带领下又将此地给转了个遍才被杨青给领到了出山的路口。 因此他们即便再上山,恐怕也会费些周折的。 魏英也被魏启年飞鸽传书给清到了山里,因为此事事关重大,魏启年不敢擅自做主。 而近日来一直住在落枫谷的莫孤邪也相继赶到了。 几个人听了赫兰琴的话以后都有些沉默了。 因为魏英早就听闻了关于太子身体有恙的传闻,也听说了废后在冷宫一心求死,一年来皇上也并未有赦免她的意思。 而且也听说了徐英成的小女儿徐淑仪近日给皇上添了个龙种,皇上龙颜大悦,似乎要立徐淑仪为后。 就因为担心赫兰琴听到了担心,因此他们才对赫兰琴隐瞒了这个消息,没想到居然让偶然进山的二皇子给说了出来! 这让原本就非常挂念自己大姐的赫兰琴很是忧心忡忡。也让魏启年与魏英很是担心,她会因为此事而影响到自己刚刚生产完的身体。 还有就是玉哥身份暴露这件事情,也让他们万分头痛,因为如今朝中尽是徐英成的爪牙,万一那个二皇子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么以徐英成的阴狠,不把这座山给翻个遍不罢休的。 怎么办呢?刚刚在此处住习惯了,也渐渐的让徐英成打消了对他们父子的疑虑,若是让人听见在此地见过叛臣之后,那么作为此地守军头领的魏启年会首当其冲被徐英成给怀疑的! 到时候真的是后患无穷的。 几个人在那里商议了良久以后做出了几个决定。 不能让玉哥继续留在这座山中,不论去哪里都不能留在此处这是其一。 莫孤邪派深得自己真传的独女莫语嫣在皇太后的相助下进入皇宫,表面上给云逸轩做婢女,暗中给他治病。 无论如何云逸轩也是赫兰雪唯一的儿子,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命丧黄泉。 还有就是赫兰琴与孩子也不能继续留在此处居住,因为此地已经被两个皇叔与皇子给识破了,相信此地今后不会安生的。 只能将她们给迁到莫孤邪居所的附近,位于凤栖山的落枫谷。 虽然莫孤邪平生不愿意任何人与自己为邻,也从不允许除了自己的家人与徒儿们进入落枫谷,但是对于赫兰澈的骨血,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是玉哥这个孩子,莫孤邪有点为难,因为看她天性聪慧,骨骼清奇,是个练功的好苗子。 只是苦于自己的一身旷世武功因为前些年遍尝百草,因误食一种可以致人筋骨松软的草药而使自己功力尽失! 不仅昏迷不醒,还在荒山里整整睡了几日而不得醒来。也就是机缘巧合,有幸遇上第无数次上山寻他替自己幼女医治顽疾的赫兰澈侯爷才捡回了一条命。 赫兰侯爷将他救回自己在金陵的别苑,在别苑里衣不解带的亲自伺候了他整整半月有余。并且请了无数名医替他解毒医治,直到他身体痊愈。 因此一生不受任何人恩惠的莫孤邪自此将赫兰澈视为救命恩人,知己。 不仅跟他去了西海城替他的幼女医治顽疾,并且给了他一块独一无二的玉佩,告诉他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将这块玉佩交到灵谷寺元清主持的手里,他便会不远千里来与他见面! 第五十二章剃度出家(一) 如今自己恩人遭遇了那般的灾祸。留下的血脉又需要他的照料,他岂有坐视不理之理? 还有这个小玉哥,出生那么高贵,如今却跟着个杨青成日里摸鱼捉虾的,好不可怜。 一定不能让她继续这么混下去了。莫孤邪心里这么想到。 魏英回去以后便派人去联系了皇太后,将他们想要派人进入皇宫给云逸轩治病的事情告诉了皇太后,希望皇太后能够想办法将莫孤邪的独女莫语嫣给接进宫去,然后再送到太子府中,让她给太子诊病。 皇太后当即派人出宫将莫语嫣给接进了宫里。 要知道云逸轩也是她的孙子,她也很担忧自己孙子的。 知道了是莫孤邪的独女,皇太后大喜过望,并且在听了魏英所说是那个不省心的二皇子跑到山里找神医医治自己的弟弟,也听说了云亦辰遇见了月儿,并且还认出了她时皇太后非常的担心,说云亦辰虽然是赫兰雪养大的,但是他这几年以来一直跟徐淑媛走的挺近的,听说这次皇上没有将他禁足,也是因为听了徐侧妃为他求情才没有使他受到养母赫兰雪的牵连,继续在宫里胡作非为。 因为皇太后对于云亦辰生母曾经的所作所为极为不耻,因此对于他这个孙子也是不怎么待见的。此时虽然听说他进山寻找神医是为了救那个与他一直以弟兄相称的弟弟的,但是……皇太后依然对他不怎么信任。 因此皇太后也要求魏英回去以后一定要将玉哥给妥善的保护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那个混世魔王找到月儿的踪迹,否则月儿的性命堪忧。 同皇太后一样担心玉哥身份被识破的还有赫兰琴,因为她知道自己和玉哥此刻的处境,不只是换个地方便能躲过那些追捕她们的人的! 尤其是徐英成此刻更加变本加厉的在朝堂上排除异己,清剿叛逆,因此玉哥还活着的消息若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莫孤邪来到了赫兰琴的住所,给她们出了个主意。 赫兰琴一听就急忙摇头:“莫大师说笑了,玉哥无论如何也不能去寺庙里当和尚,即便让徐贼发现我们也不能让他去那种地方受罪,这个方法行不通,不行……” “兰儿莫慌,莫大师也只是说说而已,玉哥究竟去不去灵谷寺当和尚还得玉哥与兰儿商议好了再说,你若不同意,莫大师不会强迫你们的。玉哥不是非要去寺庙当和尚你我才可以护她周全的,这么多人在此寻可以救她的方法,总会有别的出路的,兰儿切莫慌张。”魏启年一看赫兰琴急红了脸,便急忙宽慰她到。 “魏将军所言差矣,除了我方才所说,根本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如此一举两得,既可以免了外人嫌疑,又可以让玉哥学到真正的武功,将来不仅可以自保,更能替侯爷一家子报仇雪恨!除此之外,以莫某所见,还真是没有更为妥帖之法来护玉哥的周全。此刻舍不得送她去吃苦,今后有她吃苦受罪的时候。”没想到莫孤邂好不避讳的说到。 “只要有我在这世上一日,我便不会让她受一日的罪。因此即便玉哥行踪败露,我愿意与玉哥一同受罪。至于报仇雪恨,若是非要以玉哥剃度出家为前提,那么这个仇不报也罢!我不愿我父母兄嫂在天之灵怨我没有照顾好玉哥……况且……让他遁入空门着实会有损于她的的颜面,试想一下哪个女孩子愿意被剃光了头?整日里与与一群和尚在一起吃斋念佛?让玉哥变身男装已然是愧对于她了,再让她变成和尚……我断不会同意他去灵谷寺的。”赫兰琴说此番话的时候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听得魏启年直点头:“兰儿所言极是,玉哥断不能剃度出家!还望莫神医再另辟蹊径,想一个靠谱的法子才行。这件事情今后便莫再提了。” “三小姐所言极有道理,只是……可否容莫某将此中厉害关系说与三小姐听?”莫孤邪一句话,魏启年望了望赫兰琴,又望了望他,轻轻地点点头:“莫大师请讲,此刻兰儿与玉哥入住落枫谷,全凭莫大师照应了,相信莫大师不会无端提出此言,还是先听听莫大师所言再做定论可好?” 莫孤邪长叹了口气:“三小姐方才所言皆是气话,倘若玉哥身份败露,岂止是你情愿与玉哥一同受罪的事情?魏老将军与你夫君呢?你方生了不足百日的孩儿呢?皇太后与你姐姐们呢?莫说我一个云游四方的游医性命不保,就连这方圆百里与你们有一丝牵扯的人都会被株连同做!不是莫某贪生怕死,实是不忍心赫兰侯爷拿命救出来的你们再次被置于风口浪尖上经历又一次的追杀!莫某曾经蒙侯爷搭救,因此此生即便为了侯爷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但是你与小郡主呢?不仅身负满门皆灭的血海深仇,还背负着今后重振赫兰家族的重任!莫说你两位身陷囹圄的姐姐,还有因为你们家的惨案而蒙受冤屈的众多冤魂,你们难道不希望借助自己的能力替他们洗刷冤屈?为他们报仇雪恨吗?莫某为了报恩,将自己唯一的独女送进了皇宫,难道莫某不知道皇宫堪比人间炼狱?莫某的独女一入侯门深似海,何日能全身而退尚不可知吗?诚然玉哥出身尊贵,出入寺庙有损于玉哥的身份,但是……恕莫某直言,玉哥倘若一直跟随杨副将打猎捕鱼,如今是过得清闲自在了,等她长大了呢?难道要终身陪着你们躲在落枫谷里不出去?终身做一个东躲西藏的叛臣之后吗?三小姐莫要生气,莫某此刻提议玉哥进灵谷寺,绝非为了莫某的安危考虑,完全是为了玉哥与你们赫兰家的今后考虑的!倘若玉哥真的有幸进入灵谷寺,能够有幸拜元清主持为师,莫说今后被别人追杀了,即便朝廷那些奸佞之臣想要动她,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能力?元清主持的威名莫某就不必赘述了,相信魏将军最是心知肚明的……方才莫某所言句句肺腑,听不听就看三小姐定夺了。”莫孤邪说完站起来,“你们好好商议一番,若三小姐依然舍不得玉哥受苦受罪,莫某也就无话可说。不过……莫某还望三小姐三思。”莫孤邪说完走了出去。 “大师方才所说都玉哥真的能够拜元清大师为师吗?真的能够练成高深的功夫,替全家人报仇雪恨吗?”没想到刚出门便听见了身后玉哥的声音。 原来这会她一直躲在门外偷听莫大师与父母亲的谈话,听到兰儿母亲舍不得让她去寺庙当和尚,便跟着莫大师出来说道。 “玉哥可想好了?当和尚不只是剃度出家那么简单,还要吃斋念佛,练功受苦,你可想明白了?”莫孤邪回头对她说道。 “玉哥想好了,只要能拜元清主持为师,学的一身本领为太爷爷,爷爷奶奶,大伯伯母以及玉哥的父亲母亲还有弟弟报仇,受什么样的苦玉哥都不怕!”玉哥很是坚决的说道。 “果真不怕?别到时候受不了苦哭哭啼啼的。”面对这个像个瓷人一般毫无瑕疵的小人儿,莫孤邪不由得记起自己那个同样惹人怜爱的女儿莫语嫣,感觉自己又见到了她一般。便不无怜爱的说道。 “玉哥从来不哭的,再说了,玉哥从小就喜欢练功习武,如若能拜元清大师为师,今后玉哥便再也不怕仇人追杀了,因此玉哥一定要好好练功,做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将来保护兰儿母亲与馨儿妹妹。”玉哥说完望望里屋偷偷对着莫孤邪说了一句:“兰儿母亲说了不算,玉哥自己想去寺庙的。” 第五十三章剃度出家(二) “玉哥,你方才说什么呢?”门口传来赫兰琴的声音。 “玉哥没说什么,就是……就是……兰儿母亲,玉哥想去灵谷寺拜元清住持为师,好习武练功,长大了好保护兰儿母亲与妹妹。母亲放心,玉哥不怕辛苦,不怕受罪,只要能为爷爷奶奶,父亲母亲报仇,让玉哥做什么都行!”玉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赫兰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剃度出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还要跟那些和尚们同吃同住,还要在一块吃斋念佛,学习佛法,练功更是又苦又累,兰儿母亲着实舍不得你受那些委屈,那些罪。”赫兰琴红了眼睛说道。 “三小姐所说诚然是事实,但是有句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肌肤,空乏其身……因此这些所谓的苦难与比起玉哥今后要肩负起的使命来说微不足道的!再说了,学习佛法与遵从佛法是因人而宜的,玉哥此刻可以剃度出家,将来也可以还俗的,不一定这一辈子就要遁入空门不再过问红尘的。倘若那样,我们此刻也不必费劲心机送她去灵谷寺学习武功,我们大可以让她整日里随着杨青上山下河浑浑噩噩度日的!就因为要让她成为人中龙凤,因此才要她拜元清大师为师,学习高深莫测的功法,将来好替侯爷报仇雪恨。因此莫某希望三小姐莫要犹豫了,我们在此地争论是否要送玉哥去寺庙里当和尚也是为时尚早,因为莫某不敢肯定元清主持会否同意收他为徒。只要三小姐首肯了,莫某还要上灵谷寺说服元清主持收了玉哥这个关门弟子呢!你们莫要以为元清大师的徒弟很好当的。”莫孤邪说完吐了口气:“着实是莫某看着玉哥聪慧过人,不让他练功有点可惜了,否则莫某也断不会在此费尽口舌与三小姐争论这件事情的。” “莫大师所言极是,方才是兰儿思虑不周,对大师多有冒犯,还请大师莫要见怪,委实兰儿舍不得玉哥出家受罪……但是方才大师所言兰儿的确听进了心里,大师所言句句珠玑,使得兰儿茅塞顿开。还望大师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兰儿方才的冒昧!今日就连玉哥都比兰儿深明大义,兰儿有点惭愧。大师,兰儿恳请大师费心了,玉哥拜师之事就拜托大师了。兰儿在此先谢过大师,为了我赫兰家的血海深仇,还望大师能够说服元清大师收玉哥为徒!”赫兰琴说完,款款一拜。 魏启年看着自己夫人已经泪流满面,知道她此刻肯定是心痛至极又不得不如此说,急忙扶着她说道:“大师见谅,兰儿方才只是因为太过于心疼玉哥才会顶撞大师的,现今兰儿已知错了,还请大师答应兰儿的请求,帮她们了了心愿。” “三小姐,魏将军千万莫要这般客气,莫某一介山村野夫,并没有那般矫情。再者说了,既然莫某提出了送玉哥剃度出家的事情,即便三小姐不同意莫某也会自行送他上山的。因为这是目前来说唯一既可以解了你们被人追杀的围,也可以让你们今后的报仇大计得以实施的唯一出路。因此……莫某早就想好倘若三小姐不同意,便会擅自做主将玉哥送走的。因此你们夫妻不必对我这般客气,只要将来玉哥受不了苦对你们哭哭啼啼之际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便行了。三小姐请回屋歇息吧,莫某还要连夜上灵谷寺去拜见元清长老,若想说通那个已经不理尘世的老和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莫某此次前去,可是抱着与他死抗的决心,因此事不宜迟,不得已的话莫某只能赖在山上不走,元清老儿何时答应收玉哥为徒,莫某才会何时归来。因此你们也不必太过忧心,说不定莫某十天半月不回来,也或许是一两个月不回来,因此……莫某何时回来,玉哥何时与你们告别……不说了,莫某就此告辞,将军与三小姐就好生的在落枫谷歇息,且等莫某的好消息吧。”莫孤邪说完,摸了摸玉哥的头:“此去便看你的造化了,元清大师若同意收你为徒我们都皆大欢喜,若他誓不收你,莫某便舍了与他一辈子的交情!势必于他彻底决裂!看他怎生解决。”说完望望院中之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魏启年与赫兰琴被莫孤邪最后几句话给雷得有点懵!因为着实没想到这个平素看起来稳重沉着的神医莫孤邪,居然也会有如此执拗如此无赖的一面!难怪他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原来他这是真正的先礼后兵,果然如他所说的话,那么但等他与元清长老商议好了以后,不论她们愿意与否,玉哥必然会被他给送到灵谷寺的。 届时她们寄人篱下,住在人家的落枫谷里,怎么可以人家翻脸呢? 何况这凤栖山方圆几百里,只有这落枫谷是他与自己的师傅用五行八卦给保护起来的地方,若没有专人引路,莫说不知道落枫谷真正的方位在何处,即便知道,也会在层层叠叠的乱石堆与树木花草中迷了方向。 这也是为何很多人慕名而来,又百寻不见莫神医的原因了! 如今人家愿意收留她们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哪敢与他争执呢? 幸亏她们最后同意了,要不然这个行事果决的莫神医倘若真的把玉哥给送到灵谷寺去,那么依照赫兰琴的脾性,似乎也不会与他客气的,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魏启年真的不敢设想。 玉哥似乎很开心自己能够拜那个常被人提起的元清大师为师。可是却愁坏了杨青,杨叔叔。 因为他已经很是在意这个小侄子了,一听要把他送到寺庙里当和尚,真的是愁眉不展,肝胆俱裂! 他委实不放心这个小人儿到了那个全是和尚的地方该如何自保? 岁数小不说,还长的这般娇小玲珑。莫说吃斋念佛,苦修佛法了,就连如何住宿都是个问题! 别人不知道实情,可是他知道呀,这个小公子哥儿可是个十足十的小丫头片子呀! 让她去寺庙里当和尚?这比要了她的命还可怕呀! 这个不靠谱的莫神医,怎会想到这种匪夷所思的方法? 今后玉哥一个人在寺庙里可如何度日呀? 与他同样忧虑的还有赫兰琴,就因为已经想到了这些问题她才会在第一时间里反对这件事情的。 可最终迫于自身所处条件与玉哥的态度而不得不同意了在她看来极为荒唐的事情。 因此杨青与赫兰琴都在莫孤邪离开以后便在各种的担心忧虑中越想越担心,越担心越想。 最终杨青自告奋勇的说倘若莫神医说服了元清大师果真要收玉哥为徒,那么他也愿意剃度出家,去灵谷寺陪玉哥一块吃斋念佛。否则他说他会食不知味,睡不安寝的! 赫兰琴第一次觉得杨青这个主意颇得她喜欢,便急忙派人通传与魏启年,说跟随他多年的副将也愿意随玉哥一块遁入空门,问魏启年准不准? 正忙于公务的魏启年只好回了几个字:“全凭夫人安排。倘若夫人开心,为夫亦可剃度出家,替夫人守护玉哥安危。” 赫兰琴一看回信,知道是魏启年故意逗自己开心的,当时便回复了几个字:“夫君若真的这般大度,为妻自然求之不得,开心不已。” 魏启年一见回复,当时便急了。 处理了手头上的一些紧急之事便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落枫谷,想要与兰儿问个明白,自己若真要剃度出家她与馨儿怎么办? 第五十四章剃度出家(三) 只是他刚赶到落枫谷,莫孤邪便也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回来以后便很是开心地说自己总算是将那个遁入空门,四大皆空的老和尚给缠的生无可恋,缠的筋疲力尽,最后只好答应收玉哥为关门弟子,让他着日送玉哥去寺庙里正式剃度出家。 赫兰琴当时便眼睛一红,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了。 “三小姐莫要难受,我与元清大师说明了玉哥的身份,也说了她是女儿身,因此大师说将会在自己的禅院给玉哥辟一间厢房,就说是他的侍僧,独自一人住一间屋子也就不会引起别的和尚的注意了。还有便是玉哥必须得剃度,因为灵谷寺的俗家弟子都在寺外的一个禅院歇息练功,因此大师说玉哥反而会很不方便的。你放心,元清既然答应收玉哥当关门弟子,玉哥的身份与地位在灵谷寺也不会太低下的,只要她能吃得了苦,学的了真本事,这辈子便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欺辱了!即便将来还有仇家追杀,玉哥也足以应付了!”莫孤邪认真的说道。 “就是夫人,一入寺便做元清大 师的侍僧,别人断不敢欺负她的。再说了,我们此地离灵谷寺不远,假若夫人想玉哥了,我们便可以随时上山去探望她的。你千万莫要因此担心再也见不到玉哥了。”魏启年急忙这么劝慰道。 “兰儿明白莫大师的苦心,只是有点……莫大师,兰儿有件事情想要与大师商议,便是杨青杨副将也决定跟随玉哥上灵谷寺剃度出家,以近身照顾玉哥,不知元清大师可否愿意接受?”赫兰琴稳定了情绪以后说道。 “三小姐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玉哥在灵谷寺是去练功修行的,不是去吃苦受罪的,你大可不必派一个跟班随她去寺庙里照顾她的!寺庙不是侯爷府,也不是此地,杨副将即便剃度出家,也有自己分内的事情要做,根本就不能在那里像如今这般跟着玉哥转的。我们送玉哥去寺庙是为了让她避祸的,不是去惹人注意的!要知道寺庙每日里香客众多,不能让任何人觉得玉哥与众不同知道吗?”莫孤邪说完再看看魏启年:“魏将军也舍不得自己的一员大将因为保护玉哥而剃度出家当和尚吧?” 魏启年低下头沉吟一阵,然后望望赫兰琴:“我已经答应夫人此事由她做主,她若实在不放心玉哥的话,魏某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如此说来还是三小姐舍不得玉哥受苦受罪了。也不知道玉哥自己如何想法?我们还是听她的意思吧?”莫孤邪既不愿驳了赫兰琴的面子,也不愿她们多此一举,派个手下去护着玉哥,因此只好这般说到。 “玉哥还小,有些事情不好自作主张。既然莫大师说兰儿多此一举,那么此次依旧依莫大师所言吧。玉哥一个人上灵谷寺去练功。杨副将便随将军去吧。兰儿此刻在落枫谷有莫大师的徒儿们照料,不需杨副将保护了。将军请于莫大师详谈其他,兰儿困了,回去歇息一刻。”赫兰琴强忍着内心的不舍,红着眼睛说完,进了自己的内室。 然后魏启年便很是敏锐的听见了里面传来嘤嘤咛咛的啜泣声! 从来很少在人前哭泣的赫兰琴此刻实在是忍不住内心的不舍,终于哭了出来。 莫孤邪叹了口气:“魏将军还是进去好好劝慰一下三小姐吧,或许她此刻还很难接受这件事情。此事宜早不宜晚,玉哥越早进入灵谷寺便越早开始习武练功,对她对大家都有好处的。莫某先行告退了,三小姐何时想让玉哥上山,将军便差人来说一声,莫某随时送玉哥去灵谷寺拜师学艺。” “那就有劳莫大师了,兰儿只是一时难受,稍后便会自己想清楚的。此次辛苦大师了,还请大师先回去歇息吧!”魏启年急忙恭送莫孤邪离去。 其实赫兰琴真的是一时难受,哭了一会以后便将玉哥唤到面前,问她敢不敢一个人上灵谷寺当和尚?问她真的愿不愿去?若不愿去,没有人强迫她的。 没想到玉哥很是坚决的说自己要去灵谷寺,也不要杨副将陪着,她说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不需要兰儿母亲担心的。 就这样在赫兰琴痛彻心扉的不舍与杨青湿润的眼眶中莫孤邪带着刚过六岁的玉哥上了山。 行了拜师礼与剃度之前的各种仪式以后,元清大师亲自将她一头秀发剃了个光。 虽然没有任何的镜子,但是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脑袋后玉哥羞涩的笑了笑:“莫大师,今后我若出去了就连母亲与父亲都认不得了,母亲再也不用担心我会被别人认出来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点来到灵谷寺里,不用被那个亦辰哥哥认出来,还害得母亲与妹妹又要搬家了。” “如此说玉哥很喜欢自己这个样子吗?你不难过自己的头发没有了吗?”莫孤邪忍不住问道。 “不难过,只要没有人再认出我来,即便将我眉毛也给剃了我也不难受。因为只要没有人认识我,便不会再有人想要了我们的命,只有好好的活下去,练了功夫,才能替爷爷奶奶,父亲母亲报仇,所以玉哥不怕难看,不怕受苦,也不怕吃斋念佛的。大师回去以后便对母亲说玉哥很好,也很高兴,等到妹妹再大一点玉哥便回去看望她们。”玉哥几句话,莫孤邪颇感欣慰的笑了笑:“果然是侯门之后,胆识与气度就是不与一般人一样。玉哥放心,你在此地练功,随时可以回落枫谷看望你母亲与妹妹的。只要你练成了绝世神功,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莫说落枫谷了,就连皇宫大院也拦不住你,到时候你也可以去看你姑母,你哥哥姐姐,还有你的皇太后外祖母……只要你好好练功,将来你想去哪里都无人敢动你知道吗?” “玉哥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按照师傅的教诲练功习武的。哦对了大师,方才主持大师给我起了个法号叫什么来着?叫……即空是不是?今后在寺庙里只能叫这个名字了对吗?我以前的那些名字都不能再叫了,真的是可惜了。不过……莫大师你知道吗?我的名字里面我最喜欢的还是我爹娘给我起得那个名字,其余的都不怎么喜欢,因此今后即便不叫那些名字也没有事,等我长大了,不怕坏人追杀了以后便会叫回原来的名字,这些名字都不算。”毕竟是个孩子,此刻纠结的对着莫孤邪说道。 说的莫孤邪不无心酸。 出生那么高贵的郡主,此刻竟然沦落到了连自己的名姓都不敢叫的地步,真的是太可怜了! 只是他也发现了,在这个小人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一点卑微一点怨天尤人的样子,他换了一身粗布青衫,头被剃得锃光瓦亮,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曾经的模样,但是这些粗鄙的装扮却丝毫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那种高贵的气质! 她的脸依然白的像个瓷人,样貌依然如刀刻斧雕般的美轮美奂!即便是顶着个光头,但是依然掩饰不了他天生的俊美! 一想起自己的独女莫语嫣也曾经这般与自己说话,因此莫孤邪觉得杨眼前这个身世坎坷的小人儿,给了他一种很是亲切的感觉。 一定不能让他在地受到任何的委屈。 哪怕自己在这里陪着他也罢,也不能让他因为初来乍到而在此感到孤独无依! 莫孤邪这般想到。 第五十五章匆匆数年 就因为不忍心丢下这个小瓷人独自一人留在灵谷寺里练功,因此莫神医便以灵谷寺人杰地灵,适宜修身养性为由在灵谷寺一呆便是十几天。直到玉哥,此刻的即空小和尚逐渐适应了这里的饮食起居以及掌握了一些练功的技巧以后才回到了落枫谷,与赫兰琴诉说了玉哥此刻的状况。 而赫兰琴也因为得到了自己大姐与外甥云逸轩的病情以及一些关于关于她们现状的消息,心情也慢慢的回复了起来。 加上魏启年所说的,玉哥在灵谷寺有元清大师护佑,要比在落枫谷更安全。 就凭元清大师的绝世武功,莫说玉哥能够学到大师的精髓了,即便学个皮毛也可称霸武林了。 只要玉哥能够坚持下去,终会学到足以自保的武功,到时候即便有仇家追杀,也不必整日里东躲西藏的,有神功护体,大可以与他们周旋并且自保的。 加上莫大师说玉哥天资聪慧,身手矫健,适合练功。 而玉哥从小又喜欢练功习武,此去刚好合了她的意,你就放开了让她学去吧。 因此玉哥在灵谷寺的习武生涯在赫兰琴的不忍与其他人的一致赞同下正式拉开了序幕。 一转眼便是几年过去了。 期间赫兰琴又生了一个男孩,使得魏启年儿女双全。 而云逸轩在莫语嫣的悉心照料下顽疾得以医治,身体有所康复。 徐淑仪顺利登上后位。因为她的挑拨离间使得皇上对于云逸轩的冥顽不灵以及忤逆不孝大为光火,因此不久后便将太子给废了,立褚十几年的太子位终于易人。 因为皇后徐淑仪的儿子太小,很多大臣都力主让徐贵妃徐淑媛的次子云亦周来接替太子之位,但是却遭到了那个正得宠的皇后徐淑仪的强烈反对。 徐英成两个亲闺女为了争储位在后宫里开始明目张胆的宫斗。一斗便是三年。 最后经过几轮激烈的明争暗斗,徐淑仪的幼子最终打败了徐淑媛的次子登上太子之位。而徐英成两位权倾后宫的女儿也彻底的闹翻了脸,后宫里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大闹,使得整个后宫鸡飞狗跳,人人自危。 而朝堂之上也因为徐英成权倾朝野,使得忠君之臣无立足之地,朝野里也是一片怨声载道的! 但是无奈徐英成父子把持朝政多年,皇上又久居宫中,不知宫外之事。因此使得兰昭国国力日渐消退,民众赋税繁重。加上近几年天灾频繁,人祸更是肆虐猖獗,因此兰昭国到处一派潇潇索索的景象。 就因为朝廷的混乱可欺,因此四周那些曾经臣服于兰昭国的领国友邦这几年也开始不遵从兰昭国的召唤。极少上供不说,还个个都蠢蠢欲动,伺机想要征伐兰昭国疆土,以雪自己被兰昭国多年压制之耻。 即便如此,徐英成父子依然不知道收敛的,大肆搜刮民财,打压良将勇士,使得朝中一片狼藉! 就在皇上还在企图征伐别国来满足自己开疆辟土的野心之际,好几个周边的小国居然因为兰昭国连年累加的贡品而与兰昭国的使臣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后不得不面对兰昭国更为变本加厉的压榨,一怒之下几个小国联合起来起兵攻入了兰昭国的边境,意欲兰昭国来个鱼死网破! 战事一经开始便无法停息。原本预备攻打别国的几十万大军只好被调拨了一部分去应付那些不足为虑的小国家了,而剩下的这些则依然准备有朝一日去攻打那几个幅员辽阔,水草丰美的邻国了。 只是皇上没有想到,他们原本没有放在眼里的那几个小国家一经联合起来,气势也是相当的吓人的,不仅没有在他们预期的时日里将他们给镇压下去,赶回自己的疆土,反而还招来了附近一个一直与兰昭国结盟的盟友也加入了几国的联军。形式瞬间急转,兰昭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与威胁。 最后只好再加派军队前往边疆支援,才使得别国的进攻得以稍停,而战事则进入了互相牵制的拉锯战中,一拉便是几年! 不仅使得兰昭国疲于应付,也使得那几个小国家有点自顾不暇。 最后两国只得互派大使议和。 虽然表面上兰昭国最终以自己举国之力赢了这一仗,将那些小国家给赶出了自己的边境,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来兰昭国此次一役元气大伤。若不及时休整调养,恐怕国力会越加的匮乏! 皇宫里不知道宫外的情形,一见到那些从战场出传来的敌军全部退出边境的奏折,皇上龙颜大悦,不仅重赏三军,更加的看重了那个在朝堂上替他分忧解难的老国师徐英成与他的长子。 不仅官位再升,恩赏更是盛隆! 兰昭国举国欢庆,庆祝这次战场大胜! 就在徐英成与自己的子女春风得意的时候,一直很是消停的西海城传来急报,说焉氏国的一支队伍前些日子驻扎在了与西海城隔河而望的边境上,西海城也内发现很多不明身份的焉氏人。 这一密报在好大喜功的皇上面前没有引起丝毫的重视,反而以西海城守军行事不利,私放焉氏人入境为由,罚了守军将领一通。 回复守军将领不必因为刚与别国结束战事,担心战火再起而觉得草木皆兵。焉氏国此刻国内内战不断,绝对不敢觊觎兰昭国。 之所以驻扎军队,无非是焉氏国的布军战略,与我国无关。 批复守军严防边卡,再勿私放焉氏人进入西海城中,训斥守军将领太过谨慎,将此事看的太重。 兰昭国方才打了胜仗,大振国威,此刻哪个领国不怕死来闯我兰昭国?因此此事不足为虑。 回复又以快马加鞭的行程送到了西海城,只是守军打开密报一看,脸色都变了,当即又修书一份,八百里加急送往金陵,因为焉氏国的驻军此刻已经兵临城下,焉氏国果然拉开了架势要与兰昭国开战了! 落枫谷此刻很是宁静安详。 因为莫孤邪再次云游四方,此地也就赫兰琴与自己的两个孩子与魏启年派给她的几个护卫。 而这几年杨青虽未与玉哥一同剃度出家,却与莫孤邪的徒弟莫青岚暗通款曲被赫兰琴发觉,最后将两个人结为夫妻,此刻谷中已经有两家子人了。 当然了玉哥自从上山剃度出家,到如今已经有八 个年头了。 她不仅师从元清大师,还经常受到莫孤邪的指点学习医理药学,这几年不光武功精进不少,就连医术也是突飞猛进的。 不仅连从小便跟着莫孤邪学习医理的莫青岚都自愧不如不说,就连莫孤邪都说她此刻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他这个师傅可能都有些不如她会下药除病了。 当然了,她的身份在这几年里根本就没有露出过一点的破绽。 虽然因为年岁的增长而使得身形样貌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比起几年前那个小瓷人来,她此刻变得更加的清新脱俗,样貌出众。 只是因为她一直在寺庙里深居简出,很少与别的师兄弟来往,因此也就很少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且此刻的她已非昔日可比,每天除了完成师傅安排的功课,一有时间便应用师傅教的轻功,从灵谷 寺来到落枫谷看望自己的小妹妹与小弟弟。尤其近来落枫谷又添了一个小奶包,杨青与莫雅岚的小儿子降生了,使得落枫谷里更加的热闹了。 而玉哥此刻正是好动的年龄,加上特别喜欢自己的两个妹妹与弟弟,玉哥便不惜每日里抽出那一点歇息的时间,跑十几里山路来到落枫谷与自己的弟弟妹妹呆一会,然后又急匆匆赶回去。 几年下来,她的轻功被练得出神入化不说,就连爬山登高的能力也大大提升了。可以说整个寺庙里就没有比她轻功更好,跑的更快的和尚了。 第五十六章焉氏国进攻 而元清大师之所以默许她随时回来看望自己的家人,也是为了能够锻炼她的轻功与奔跑能力。要知道从一开始根本就没办法按时回去到现在的来去自如,及至与如今的风雨无阻,她已经可以得心应手的习惯于这种在高山密林里随意穿梭的日常生活了。这让元清大师也不无慰籍,因为在今后的日子里,她要面对各种无法言喻的苦难与险阻,没有任何功力可以与奔逃的速度相媲美的。你只有做到随时躲避敌人的追捕了,才能回过身来趁其不备攻击到他们,你若连自保都做不到,何以做到攻击别人呢? 元清大师因为她的身份对她也是关爱有加,凡是寺庙里任何繁杂的事情都不许她应付,每日里除了固定的招数套路,还在空闲的时间里教她一些攻防的技巧与对战的要领。幸得玉哥聪慧伶俐,元清大师教的很是得心应手的。也很庆幸自己在晚年的时候遇到这么一个悟性极高的收山徒弟,总算是将自己一生绝学传授了出去! 唯一的遗憾便是她是个女儿身,否则,元清大师甚至想要将自己的主持之位交于她,让她将灵谷寺的将来给发扬光大! 只是元清大师也明白,她的身上背负着比灵谷寺的将来更为重要的使命,她不可能终身留在灵谷寺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和尚的。 迟早有一天她会离开灵谷寺,离开凤栖山,去广大的大千世界里寻找自己最终的宿命!这里只是她的一个起跑点而已。 为了能让她有一项足以安身立命的绝技,元清大师将自己最为得意的剑术倾囊相授,希望她能借助那柄短剑得以横扫武林,并最终得以手刃仇家! 本来以为玉哥在灵谷寺的学业还要再继续几年,等到她完全掌握了那套剑术的诀窍,完全可以凭借自身的功力对抗尘世中那么多不可预见的危险时才让她学成而归,正式出师。却没想到如今朝廷里发生了几件大事,使得元清大师的计划不得不搁浅。 话还得从焉氏国与兰昭国正式开战说起。 养精蓄锐了几年的焉氏国此刻终于找到了兰昭国的弱点,在他们刚刚与周边几个小国家进行了一场耗时耗力的拉锯战以后,趁他们刚刚因为取得了胜利而有点摸不着头脑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们发起了猛攻。 不足半月,曾经固若金汤的西海城便被焉氏国的先锋部队拿下来! 西海城守将当场战死! 其余兵勇退回珉河口待敌。 朝中一片大乱。 皇上还没有从欢庆胜利的喜悦中清醒过来便接到了西海城被攻陷的急报,当时就大发雷霆,下令极速派兵赶往珉河口,与驻守珉河口的守军汇合以后全力攻打西海城,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收复失地! 只是事与愿违,朝廷派去的援军还未赶到珉河口便被一股乔装打扮流入兰昭国的焉氏国士兵给截杀在了半路上,因为是出其不意在半路截杀,因此援军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然后焉氏国士兵又神出鬼没的消失在了兰昭国的土地上! 这让皇上大为震怒!不仅严令彻查那股焉氏国士兵的来龙去脉,更要求举国征兵,一定要在短时间里夺回丢失的西海城! 不过朝中似乎已无可派的将领了。 这让徐英成不无恼火,因为一听西海城被占,有好几个在朝堂上不温不火的武将连着请辞告假,还有人甚至装病称不能胜任。 就因为上次的战事让那些出征的将士们疲惫不堪,此刻哪个将领都不愿意请兵出战。万不得已之下徐英成不得不派出自己的长子,已经官封一品的皇城御林军统帅徐泽坤亲自挂帅出征,前往珉河口增援守军!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当他们的大军行至离珉河口不足百里之余便又遭到了一股不明身份的敌军伏击,虽未如上次那般全军覆没,也使的徐泽坤元气大伤! 率领剩余部队仓惶逃到了珉河口。 别说攻打西海城收复失地了,他们的军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因此很难在短期内与焉氏国的敌军交手了! 皇上这次直接暴跳如雷,因为曾经在他眼里不值一提的焉氏国居然会这般嚣张?居然占领了他的城池不说,还在他的疆土上横行肆虐! 都跑到他的眼皮底下截杀他的大军了,怎能不让他肝胆俱焚? 只是再恼羞成怒也无济于事,兰昭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是有目共睹的! 焉氏国的士兵可以横插到兰昭国的国土上截杀大军,同样会出现在金陵城里进行杀戮! 这让皇上整日里忧心忡忡的,深怕有一日自己醒来,有把刀便架在自己脖子上! 想想便觉得可怕至极! 而同样惶恐的还有徐英成这个老油条,如今不仅自己的长子在前线涉险,自己在金陵也是举步维艰。没有一个曾经与他同朝为官的将领站出来说愿意统帅三军前去珉河口解西海城的难,更没有任何人提出如何破解援军在半路遭遇伏击的方法,整个朝廷上下似乎都被一种愁云惨雾笼罩着,没有一点的解决之道。 就在皇上大为光火的时候,有人提出了一个办法。说焉氏国的士兵既然能在兰昭国的国土上拦截援军,肯定是因为他们在兰昭国境内有据点,不论那个据点在哪里,都应该在援军遭遇伏击的地方露出蛛丝马迹的。 依前两次伏击的地点来看,他们的营地应该在珉河口不远的地方,即便两次伏击的地点不在一处,但是都在远离村镇人烟的地方,因此他们的居所应该也在某处没有人烟的地方。 一来利于隐蔽,二来可以不受任何约制的随时出兵,三就是最主要的一点,他们那么训练有素,不可能是散居于各处的,应该是集中居住在某一个地方,统一行动的! 于是皇上便命人在珉河口方圆百里之地画个圆形,在各地实施仔细的搜索,以其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那个令他们头痛不已的军队! 这边徐英成也向皇上提出了另一个提议,说如今珉河口的战事随时都会爆发,可是援军不能轻易赶到珉河口,而前去增援的军队与珉河口守军此刻都很沮丧,军心涣散不说,对于焉氏国的军队都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心理,总是觉得他们居然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打下西海城那么牢固的城防体系,一个小小的珉河口,加上这些残军败将,似乎不能抵挡他们的攻打。因此徐英成希望皇上派一个皇子或者是王爷御驾亲征,以振奋珉河口那些守军将士们的心。 只是派谁去呢?几个亲王都是些游手好闲之徒,花天酒地可以,领兵打仗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而几位皇子中除了大皇子二皇子已经成年,别的皇子要么年幼,要么身体有恙。而大皇子从来都只会熟读四书五经,成日里除了引经据典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 二皇子更别说了,到如今都不知道成熟稳重几个字怎么写。 一天到晚除了沾花惹草,招蜂影碟的做些爬墙头,溜墙根的坏事以外更是不得正行,让他领兵打仗真的是不行。 至于别人吗?唯有被废的前太子云逸轩有点样子,但是因为他母亲的原因,至今与皇上貌合神离,整日里将自己困在行宫里不出来,不是炼药便是看医书,也不知道他从何时开始迷恋上了治病救人的行当,全然没有一点当皇子的样子! 皇上这才发现自己的所有皇子中真正能够替他担负重任的没有一个! 第五十八章征召僧兵(一) 最后还是徐皇后在皇上面前提议让大皇子与二皇子一同出征,两位皇子同时率军出征,既可以振奋军心,更可以锻炼两位皇子! 皇上当时便觉得这个主意还是可行的。因为别的皇子真的是不能拿出手的。 即便这两个也未必有多靠谱,但是总比让自己御驾亲征的好呀!那可是上战场,可是会随时送命的,他当皇上还没有当过瘾呢,根本就不愿意亲临战场杀敌! 皇上这边觉得总算了了一桩大事,但是徐贵妃徐淑媛那边却炸开了锅。 她在表面上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但是暗地里却四处托关系找后门,希望皇上能够收回成命,不要让她的皇长子领兵出征! 要知道她此刻年老色衰,已经得不到一点皇上的恩宠了,不像自己那个善于妖媚之术的妹妹,凭借自己的媚术稳居皇后之位,还有她的长子已经高居太子之位了,可以说她在后宫的地位稳如磐石。不像她,至今只是个不受宠的贵妃!除了两个儿子以外她似乎也没有任何盼头了,此刻皇上要让她的长子领兵出征,一听便吓掉了她的半条命。 别说出征了,即便在后宫里都不知道如何自保的儿子,到了战场上那绝对是凶多吉少的!一想到那血流成阿的战场,徐贵妃当时便又气又急,肯定是那个狐狸精为了扫除隐患向皇上进言的! 她自己的儿子做了太子她还不满足,还想将她的大儿子给送到战场上去送死?真的是太阴险恶毒了! 只是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没办法改变皇上的主意,急忙派人将父亲给请到了后宫里,恳请父亲向皇上请奏能否换人出征呢? 结果徐英成万般无奈的告诉她,说皇上此意一绝,是断不会轻易换人的。只是徐英成看女儿的确可怜,便给她提了个折衷的方案,说此刻让皇上收回成命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可以劝说皇上再派一名爵位比皇长子云亦柏高的主帅过去,到时候由主帅指挥三军,也不让大皇子上战场,这样的话亦柏便没有任何生命危险的。你莫怕,到了那边还有你弟弟徐泽坤会照顾他的,你莫太担心了,万一他们此去一战成名,回来以后皇上会对他另眼相看也未可知,因此你就想开点,痛快的让他去吧。 徐淑媛特别想在父亲面前说那个徐淑仪的歹毒用心,但是一想到以往父亲总是偏袒这那个正得宠的妹妹,此刻也不敢再说出那些话了,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看皇上会派谁去! 当然了,比大皇子爵位还高的似乎除了太子之外,只有那个顶着睿亲王头衔的九皇叔云鹏飞了。 虽然他是个十足的酒囊饭袋,胸无大志之人,但是他爵位高,年龄还比那些皇子长,而且在朝中也是位高权重之人,因此徐英成只能向皇上举荐他带领两位没有任何实际经验的皇子出征,才能显得我朝对于此次战事的重视! 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云鹏飞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以外没有任何的野心图谋,因此皇上才那么高看与他。给了他高官厚禄不说,还委以重任。因此徐英成也觉得让他去珉河口,一来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一点的威胁,说他是亲王,是主帅。但是任何事情都由自己的儿子说了算,到时候真的打了胜仗,那是又将是他们徐家的荣誉,打了败仗,那便是主帅的责任!因此徐英成才毫无顾忌的将云鹏飞给推到了前线去。 而另外两个皇子,一个是自己的外甥,到了边疆肯定会听舅舅的。另一个吗?在宫里没有任何背景不说,还在皇上面前从小便不得宠,因此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胁! 让他去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外孙子做个伴,难听点说,万一战败了,便是个不错的替死鬼,万一战胜了,又是个很好的垫脚石。 徐英成将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以后又给儿子发了封密报,说了即将派来的几个主帅的情况,他让他的儿子现在千万莫要出战,以免自己受伤。至于收复西海城,等大军到了以后再说。 有点恼羞成怒的皇上此次为了一举成功,不惜调动了其他地方的军队前来增援。并且还听说了凤栖山灵谷寺有一批武功高强的武僧,不仅功力高强,还非常善于实战。 就因为在兰昭国的国土上两次被人拦截了援军,使得好大喜功的皇上倍感丢脸,因此此次必须确保援军一路畅通,必须有一些武功高强的人在半路上为援军扫清障碍,以确保援军能够顺利抵达战场。 因此皇上当时就下令派人去灵谷寺传旨,说此刻正是国家危难之际,需要征召那些武功高强的僧兵前往战场协同作战! 灵谷寺的武僧除了年幼,老弱病残的,其余一律随睿亲王的大军上战场! 六月的灵谷寺正是暑热难耐的时候。 按照以往的惯例,和尚们此刻正在后院里练习最基本的一些武功套路 虽然烈日当头,热风习习,但是对于这些武僧来来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是最最基本的前提条件。 直到一群人拿着圣旨来到了寺院里,召集了全院全体的僧众以后一个人大声宣读圣旨,这些人才知道自己将要被征召入伍,随同援军前往珉河口,参加夺回西海城的战役。 云亦辰此次也是被云鹏飞给拉来与他一同宣读圣旨,并且从中挑选在他们看来能征善战的僧兵,至于那些老弱病残的僧兵,征召去了也是送死的。 寺里的主持已经得到了通报,此刻即便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因为皇上的圣旨都来了,他们若是不从,便以抗旨论处,谁都不敢在这种时候站出来说不的。 云亦辰没想到灵谷寺的武僧会有那么多! 登记在册的那些五花八门的名字看着就让人眼花缭乱的。 整个寺院里站满了和尚! 从高处看白花花的脑袋,在夏日的太阳下闪着金光。 “这些和尚看起来都一个样,谁知道谁的武功厉害?谁的身上有病?这让人如何挑选?”被晃的眼晕的云鹏飞在云亦辰耳边小声说。 “我不知道你如何挑选,反正你是主帅,你来负责这次选僧兵的任务,我只是个跑腿打杂的,问我没用。”云亦辰斜眯着眼睛说道。 说实话今日的太阳好毒,晒的他脸颊都疼,别说这些和尚光着脑门子在太阳下晒了,他那么多头发挡着都热,而他裸露着的脸着实是被晒焦了! “就知道你是跟着来看热闹的。这样吧,让他们都在这里练一下,让我看看哪些是真的有功夫,哪些是滥竽充数的。”云鹏飞说完走到陪同他们选兵的长老面前:“因为皇上有令,只要那些身强力壮,武功高强的僧兵,因此能否让他们在此地展示一些身手?容我挑选一些精兵强将可好?” “睿亲王所言极是,本寺庙里也有一些刚来的武僧,身手肯定不怎么强了,让他们逐个展示一番,睿亲王若是看上的我们便将他们的名字记下,没有看上的让他们继续在本寺学习可好?”长老说完双手合十念了个禅语。 云鹏飞只好点头,这么热的天,让他选?真的是太要人命了。 只是不选也不行,即便再昏聩无能,此刻也不敢大意了,因为此刻可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选了那些不会武功的去战场,他们送命不说,自己小命也难保,因此云鹏飞这次可是铆足了劲的想要征召些精兵强将,以确保自己出征以后能够回得来金陵城! 第五十九章心心念念的人 方丈一声令下,那些武僧一字排开开始操练起来。 云亦辰感觉自己快要被晒化了!望望云鹏飞满头的大汗,在他耳边说:“能不能将这些操练移到明日早晨?此刻日正中午,你就不怕这些和尚被晒昏了?你自己不热吗?” “二皇子所说有理,早晨起来操练刚好神清气爽的,此刻别说他们被晒得头昏脑涨的,本亲王也是酷热难耐呀!”云鹏飞一边擦汗一边说。 由于肥胖,他出的汗更多,脑门上的汗犹如瀑布似的奔流而下,眼睛都快被汗水给迷住了! “长老辛苦了,本王方才觉得此刻让他们操练有点太热了,反正本亲王不急于一时,要不然我们就等到明日晨起时再召集群僧一个一个的操练,也好让本亲王仔细看看,今日这样也看不出孰优孰劣,不如让他们散了,我们明日再选可好?”云鹏飞一边擦着汗一边对旁边那个裹着袈裟,同样也是汗流浃背的理事方丈说到。 方丈巴不得此刻回禅房消消暑,急忙点头下令,让僧众赶紧解散,回去歇息歇息,等到明日再练。 云亦辰与云鹏飞在理事方丈的安排下住进了寺庙的客房。 两个人一进去便躺在了床上只喘气,感觉即便是呼出的气也是热的没想到灵谷寺居然比金陵还热?有种闷热闷热的感觉。 寺庙里的理事长老知道今日前来的可是两位特别的贵宾,因此也很是尽心尽力的给他们相应的照顾。 差人送来了寺里最好的茶叶与水果,给他们送来了凉席。竭尽所能的让他们住着舒服一点。 两个人躺了一会以后是舒服了一点,可是这个寺庙了太沉闷了,除了前院的钟声与门外不知名的鸟叫外,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住的? “我听说这里的树林子里有野鹿,经常有人进山打猎。此刻天色尚早,待在这里又这般无聊,不如我们去打猎吧?”云鹏飞躺了一阵子后感觉有点无聊,便对云亦辰说道。 两人虽然在辈分上差了一辈,但是岁数相差不了几岁。而且在整个皇宫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臭味相投,经常搭伴结伙的做一些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因此在没有人的时候,作为亲王的云鹏飞还是对这个没有任何封地的怀安郡王相当尊重的,最起码从来都不做那些以大欺小的事情! 当然了,想要以大欺小,也得看他能不能欺的了他?真正的一个混世魔王,从小到大便在宫里横行霸道,除了皇上对他百般的不待见,其余后宫的皇子妃子,宫女侍卫们对他都是敬而远之的,深怕惹他不高兴了怎么整自己一下。 尤其是那些小皇子小公主,见了他就绕着走,因为他从来就是坏皇兄的代称。没有人喜欢他。 只有这个九皇叔,对他又恨又爱,恨他的不可理喻,爱他花样百出的手段,总是会让他感到说不出的惊喜! 比如哪个宫里来了漂亮的小宫女?哪个宫里有刚到的新鲜玩意或是山珍海味…… 当然了,还有宫外哪个戏楼又有了新的曲目,哪个舞娘又排了新的舞曲……总之不仅皇宫里的事情他门清,就连宫外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这让云鹏飞这个专门喜欢四处猎艳的公子哥对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当然了,两个人狼狈为奸在宫里宫外没做坏事! 直到此刻依然惺惺相惜的。 云鹏飞的亲王正妃,当今徐皇后二姐的女儿,徐皇后徐贵妃的亲外甥女,可是云亦辰跑前跑后牵线搭桥给他娶进门的。 而云亦辰第一个有身份的侧妃则是云鹏飞母妃的侄孙女,两人莫名其妙的变成姻亲,按照辈分,云亦辰管云鹏飞的母亲叫皇祖母不说,还要叫一声姑奶奶呢! 虽然云亦辰到如今都在暗恋徐英成长子的女儿徐盈盈,一直想要将她给纳为自己的正妃,但是无奈他的臭名远扬,徐英成父子根本就没有将他看在眼里。 他们徐家又一个可以与徐皇后相媲美的美人怎可以嫁给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混混呢?他们徐家的女儿都是有大用途的,可不能轻易许配给无能之士! 因此即便云亦辰在皇后与贵妃面前提过多次,让她们替自己在徐侯爷面前提亲,她们都装作没听见一样的不了了之了! 因此云亦辰到如今都没有立正妃,妃位空缺,只等良人了! 云鹏飞便经常这般取笑于他。 只是云亦辰也不气馁,一边继续四处寻花问柳,一边继续恬不知耻的有空便到皇后与贵妃那里去提醒提醒,小日子也过得不无滋润! 不像那个被废的太子,至今谁都不娶,就连通房的婢女都被他给撵了出来。惹得皇上大怒,明令禁止他与外界私通,除了行宫以外任何地方都不许他去! 当然了,他似乎也不愿意去,整日里忙着在宫里炼制丹药,研究药理,忙的连云亦辰这个皇兄都不理了! 气的云亦辰逢人便说他脑子有病,自从几年以前那场大病痊愈以后脑子便被烧坏了,就连人伦之礼都给废了!活着真是可惜了。 不像他,怎么开心怎么来,怎么舒服怎么来。 纵然宫里为了争储闹得天翻地覆的那几年,他依然活得逍遥自在,根本就不去奢望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东西! 因此也就避免了与后宫那些心存侥幸的后妃们起任何冲突。就像此刻这般,他与谁都不交好也不嫌恶,即便皇上对他视而不见,他依然能在后宫里做到自保有余,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这次也就是自己倒霉,被徐英成当成了垫脚石陪他的外孙大皇子去边疆打仗,要不然依他的性子,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会往前面赶呢。他知道自己的作用,胜利了他是个配角,失败了他是主角。 任何的好事都轮不到他的他知道! 但是圣命难违,即便再桀骜不驯,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与皇上对着干,惹急了那个六亲不认的皇帝老爹会拿他开刀的!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因此一听到自己被派去边疆,他便急忙跑去与各宫的妃子们告别,与各宫的婢女们告别,也与宫外那些想好的红颜知己们告别。 当然了,更少不了与自己的意中人徐盈盈小姐去告别。 无奈徐盈盈对他同样的不感兴趣,让他在皇后的寝宫里坐了一两个时辰,硬是没有露面!搞得那些宫女们过意不去,偷偷跑出来与他说盈盈姑娘已经不在皇后的寝宫里了,你去皇后的后院找找,或许能找见。 有点痴情的云亦辰只好又缠着那个对他还算可以的皇后,让她恩准他去后院里转转。 皇后正在忙着绣给皇上佩戴的香囊,看他着实情深义重,只好叹了口气说道:“你去转转也就转转了,但是莫要为难与盈盈,她本不愿意与你相见才躲了出去,如今让哀家将你给放进去,她会怪哀家的!因此你答应哀家只在远处望她一望,莫要冲撞了她!” 他急忙千恩万谢的与皇后说了好多好话,然后才在宫女的引领下进了后花园。 没想到徐盈盈从远处一见他,便毫不犹豫的从另一条路折了回去! 领他的宫女显然有点不忍心,悄悄对他说:“怀安王以后还是莫要再惦念徐盈盈小主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可不是怀安王爷您。她……恕奴婢多嘴,怀安王还是请回吧!” “她心心念念的人是谁?小姐姐肯定清楚是不是?你若不告诉与我,我今日便赖在这里不走了。”云亦辰用他惯有的无赖模样说道。 第六十章打猎(一) 小宫女一看他的样子,小模样顿时娇羞不已,低了头挽着自己的衣角:“怀安王爷说笑了,您赖在此处不走奴婢也不能将您赶走,只是盈盈小主的心上人不是王爷也不是奴婢的错,因此……王爷不能强迫奴婢说出那个人是谁。” 看着这个脸红耳赤的小宫女,云亦辰的玩性大发:“你若不说,那我真的就赖在这里了,你可否愿意一直陪我在此处静候?反正本王是出了名的闲人一个,能在此处与小姐姐一同赏花看月,再等候盈盈姑娘也不乏是一件美事。你不说本王可就真的在此候着了?” 小宫女被说的满脸娇红,若不是皇后见徐盈盈已经从另一条路出了她的东宫,派另一个宫女过来请他回去,他可能就真的讹上那个小宫女了。 因为就算小宫女不说,他也知道徐盈盈心心念念的人是谁。 就因为那个人的出生比自己高贵,爵位比自己高,因此徐盈盈从小就对他念念不忘。 那个人便是徐贵妃的次子云亦洲。 若不是徐皇后在皇上面前得宠,此刻接替云逸轩太子之位的便是他了! 虽然年岁不大,但是从小便心智聪慧,秉性稳重,是所有皇子中最得皇上器重的一个皇子。 就因为自己的母亲与皇姨母争宠落败,致使他也跟着受到了牵连,太子之位居然被比自己小好几岁的那个小皇子给得了去! 这使得云亦洲十分的郁闷,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只能更加刻苦的研读经书,勤练武功,想着有朝一日凭自己的能力出人头地! 因此云亦洲在所有人眼中是最最合格的皇位继承人,就连现今那个被皇上皇后寄予厚望的太子也不及他一二。 因此云亦辰也不觉得自己亏得慌,自己不如他他知道,之所以如此痴情,只是舍不下自己从小对徐盈盈的那份执念而已。 出了花园,徐皇后已经弃了手中的绣品,坐在了自己的软塌上笑望与他:“若不是碍于盈盈是哀家最疼爱的侄女,哀家倒很愿意替怀安王与她牵线搭桥的!只是怀安王也知道哀家没办法拂了盈盈的心意。不过……哀家有句话想要与怀安王提一下,盈盈是哀家兄长的独女,从小便最听她父亲的话,倘若怀安王此去能在战场上力拔头筹,在哀家兄长面前露了脸,得了兄长的好感,你想想总比你如此刻这般毫无章程的穷追不舍好吧?再说了,若你真的能在战场上让哀家兄长刮目相看了,在皇上面前不也就长了脸了吗?到时候你的地位提升了,哀家再在兄长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将你如此这般倾慕盈盈的事情一提,说不定兄长一高兴便将盈盈许配与你也不无可能是不是?” 云亦辰当时便觉得徐皇后所说言之有理,急忙拜谢再三出了皇后的寝宫。 因此他此次前往边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在徐泽坤面前好好表现,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然后再伺机求他将女儿嫁给他! 云鹏飞知道他的目的,对他的决心不无钦佩,说他从小看中了一个姑娘,都过去十几年了依然对她念念不忘的,真的是个旷世情种! 情不情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看中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别人之手,这是他做人的唯一原则!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对此次出征兴趣浓厚的原因了,必须要打胜仗,必须要在皇上面前露脸,更要在徐泽坤面前露脸!否则他的正妃之位还要空置,很没面子的! 两人从禅院出来,已经有随侍牵了马过来。 就因为大皇子不愿上山挑选僧兵,他们两个人只好来这里做这件吃苦受累的事了! 当然了,也不能说完全的吃苦受累,最起码来到这里可以去附近的山林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可以打的猎物? 要知道他们可是最擅长打猎远游的。 在其余十几个皇子中数他最喜欢这种事情了。 打猎,捕鸟,抓动物,真的是件很刺激的事情。 山里的空气虽然很是清新,但是因为此刻刚过午时,太阳的锋芒正盛,整个山林都有一股被烤焦了的味道! 这让身体比小时候更加肥硕的云鹏飞再次因为川流不息的汗水而提出回寺庙去避暑,他怕自己会中暑了! 最终云亦辰经不住云鹏飞的苦苦哀求,只好回了寺庙了,两人百无聊赖的在禅房里呆了一下午。 庙里的素斋要比云亦辰想象的可口一点,只是对于只食荤菜的云鹏飞而言,这里这种清汤寡水的饭菜的确让他难以下咽。 因为第二天早上他们还要挑选僧兵,因此两人只能早早歇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理事方丈便敲响了他们的门。 说全寺所有武僧已经在院中等候操练了,请他们过来查验。 两个人睡眼惺忪的来到了院中,方丈一声令下,那些武僧摆好架势开始演练。 不过两个时辰,两人便将那些看起来精神十足的武僧全部挑了出来。 “请问方丈,贵寺的武僧只有这些吗?再无其他会武功的僧侣了吗?”云亦辰看着那些已经被挑选出来的武僧问道。 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有种不是很满意的感觉,这些人虽然说不乏武功高强之辈,但是比起灵谷寺的威名来,似乎有些名不副实的。 没有一个出众的武僧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回禀怀安王爷,本寺还有一个外院,全是俗家弟子,只是因为皇上圣旨没有提及俗家弟子,因此本寺不敢贸然让王爷从俗家弟子里面挑选,因此……佛门弟子这些既是全部了!”方丈擦了把汗说道。 因为俗家弟子都是有家有舍的,因此寺庙里也不敢擅自做主,将他们给送到战场上去。 只是方丈一看云亦辰似乎很是怀疑他们寺院里私藏了其余的武僧,迫不得已才这般说道。 要知道有些武僧别说他舍不得送到战场上去,就连老住持也是舍不得的。 漫说送到战场上去,就连让他们还俗都会让他们这些长老肉疼不已。因此万万不能将他们给交出来。 云亦辰一听方丈说还有俗家弟子,即刻来了兴致,与云鹏飞商议了一下,决定今日不走了,明日早晨再去外院看看,如有武功高强之辈,无论如何都要挖到军队里去。 要知道徐英成征召的大军真的是老弱病残都有,吃皇粮混日子,拿军饷可以,上阵打仗真的是差的有点远。 怪不得在自己国家的半道上被人家一股士兵给截杀了,那些人即便不杀,一路奔波也会让那些残兵败将失去了抵抗能力,因此此次出征想要做到顺利到达珉河口,顺利与守军汇合,最起码也要确保他们在路上不要被伏击的晕头转向的。一定要有一支能打胜仗的先锋部队在前面开路,他们才能平安顺利的通过那些容易被伏击的危险地带。 先锋部队最主要的便是骁勇善战的士兵,如果没有一些能攻善战的士兵,根本就不能在前面给大军开路。 午后两个人去前院拜见了其余几位长老。 得知灵谷寺的主持元清大师正在闭关修行,因此也不好打扰他清修,只好又提出想请方丈带他们去去后山打猎。 理事方丈打了几句禅语,说他们若想要让他陪他们去后山游玩的话他完全可以陪他们去游玩一二,至于打猎吗,他们和尚是从来都不杀生的,因此还望亲王郡王另觅高人,老衲恕难奉陪。长老不卑不亢的说到。 第六十一章遭遇野狗(一) 两个人一看方丈的样子,知道他不会跟他们去打猎的,只好与方丈告别,自己两个人便拿了一把弓,一把剑出了寺门。 方丈等两人走远,不无唏嘘的叹了口气,再摇摇头:“如此不着调的两位主帅……可惜了我的那些弟子们了!哎……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云鹏飞他们并不知道方丈内心的无奈与不舍,他们此刻在乎的是今晚能不能打到猎物,能不能吃点带荤腥的东西解解馋。 灵谷寺在凤栖山半山腰的一个沟里。出了寺庙不远处有一片树林,林子里有很多野鸡野兔,当然了,也应该有狐狸野鹿什么的猎物。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此地离灵谷寺很近,那些猎户一般不会到灵谷寺的门口猎杀猎物,以示对灵谷寺的敬仰。 云亦辰他们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自己的肚子此刻需要一些有肉的饭菜。因此两个人的目标很明确,便是猎一只鸡或者是一只野兔。 当然了,两个人从中午出来到下午,在凤栖山转悠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只鸡,不由得有点郁闷。 觉得今晚晚餐又要是清水煮白菜了。 准备回去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老猎户,身上背着几只山鸡往回走。 两个人很是开心的跑上去,询问在哪里捕得的? “不在这里捕得,因为这里是灵谷寺的地盘,不允许杀生,因此我们每次打猎都绕到灵谷寺后面的大山去。何况这里的山林离灵谷寺近,两旁的道上人太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猎物,有也被吓跑了。因此你们二位在这里是打不着猎物的。”老猎户说完准备走。 “怪不得我们在此地转悠了半天,连一只野鸡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不过……老人家,要不然将你的鸡送我们一只可好?或者是我们买下来?老人家要多少银子尽管说,我们不会白要你的猎物的。”云鹏飞一看见那扑棱棱乱跳的鸡,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这个老猎户是个高手,用的的是一种如弹弓的东西,瞄准了山鸡一下子打过去便将鸡给打晕了,再过去将鸡给捡起来,此刻一活动,鸡便都活过来了,此可即可拿回去活卖,也可以现宰。 两个人给了老猎户几两银子,接过山鸡开心的回到了寺庙里。 无奈佛门重地不得杀生,他们带回来的几只鸡令照管他们饮食起居的那个小沙弥乱了阵脚。 不得不急忙差人前去请示方丈该如何处理这几只鸡? 云鹏飞已经有点饿的无法忍受了,从昨日起便一直是清汤寡水的斋菜,真的是很难为他这个无肉不欢的亲王了 “怎么办?他们似乎应付不来这几只鸡?不行我们自己处理了?”云鹏飞望着那些一看见鸡便抱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的小和尚们,很是自觉地这般商议到。 云亦辰虽然不至于同云鹏飞那般望着鸡便有种流口水的感觉,但是的确想要跟着换换口味了,便唤过带来的两名随侍,让他们将鸡给拿到寺院的后山去给杀了,再给收拾干净了,到时候也不用为难那些胆小的小和尚了,自己在外面生一堆火,烤了吃了…… 云鹏飞大为赞赏的点点头:“你们先去收拾,等会我们两个人过去一块烧烤。可不能让这些小和尚看见了,报与方丈的话便不会让我们在此地开荤的。”云鹏飞说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可是正儿巴经的山鸡。味道绝对鲜美……想想便好吃。快去快去,莫要耽误了,再耽误的话天便黑了!”云鹏飞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催促侍卫赶紧去。 两名身强力壮的侍卫就那么拎着几只鸡跑出了禅院。 等到理事方丈被那些大惊小怪的和尚给惊动了带到禅院来解决那几只鸡的问题的时候,鸡已经被云鹏飞他们的侍卫给拿到了外面进行了屠杀并且开刀破膛,抽筋剥皮了! 云鹏飞他们已经预备去外面吃烧烤了,但是碍于方丈与他们讲述诸如万物皆有灵性,蝼蚁尚且惜命之类的禅语越说越来劲,不好直接拂了方丈的面子。两人不得不点着头听着这比念咒还啰嗦的话语,真的是有点懊恼不应该将鸡带进寺庙里惊动了这里那些淳朴善良的小沙弥,让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的请来了理事方丈来这里进行这一通说教,真的是有点自作孽不可活的感慨。 就在此时门口一阵骚动,其中拎着鸡出去的一个侍卫满头大汗跑了进来:“启禀睿亲王,怀安王,外面来了一群野狗,似乎要抢我们的鸡……” 侍卫的话还未说完,睿亲王云鹏飞便不顾自己贵为亲王的身份,箭一般的窜了出去!:“方丈请回吧,我等去去便回!”声音已经在门口了 云亦辰一看他那个样子,知道九皇叔舍不得自己的鸡,遂一抱拳对方丈说道:“方丈适才所言皆是金玉良言,我等今后定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是九皇叔此刻有危险,倘若有野狗真的要吃鸡,九皇叔便会拿命与那些野狗搏斗的,因此方丈且歇息片刻,我随九皇叔去去就来。”云亦辰说完,也急速出了禅院 九皇叔的脾性都知道,此生唯有两个喜好,美食美女缺一不可! 此地方圆几十里皆属灵谷寺地盘,别说美女了,就连母的猴子都可能没有几只,因此九皇叔在此地根本就没有猎艳之心的。就是美食也是极为难得,此刻好不容易有了几只鸡给自己打牙祭,别说几只野狗想要与他争食了,即便是豺狼虎豹他也要拼了命去争抢回来的。 云亦辰深知他的脾性,怕他为了一口吃的真的与狗抢食,有损声望不说,万一被伤到哪里了不划算,为了一口吃的被狗给咬了,说出去整个金陵都会贻笑大方的! 何况此次前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万一哪里伤着了,可说是出师不利了!很没有面子的! 云亦辰果然没想错,他的九皇叔此刻真的是与几只狗争抢食物! 就因为此地极少有人狩猎,因此四周的山上有好几群野狗四处转悠。 刚好云鹏飞的侍卫们将鸡杀了,开膛了不说,还在寺庙外的那条小河里清洗干净,准备等亲王来了再烤,结果云鹏飞他们被方丈给堵在禅房里喝茶论道,等的时间长了一点,然后河水里的血气与扔在河边的鸡内脏的血腥味吸引来了附近的一群野狗,然后就寻到了侍卫们等候的地方。 刚开始两名侍卫不以为意,以为野狗吃了河边的内脏便会离开的,没想到饿坏了的野狗闻到了他们旁边那几只鸡的味道,慢慢的围了过来,吓得其中一个跑回去报信,另一个留下来护着鸡。 也幸亏云鹏飞护鸡心切,飞一般的跑了过来,要不然那几只鸡便会在无形中被野狗给叼走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野狗为了吃的也如他一般的不要命,即便看见了有人跑了过来也同样地毫不退缩,前赴后继的向那几只鸡扑了过来。 云亦辰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九皇叔已经冲进了野狗的包围圈,正与那名已经被吓的手忙脚乱的侍卫一起抱起了那几只鸡,然后试图冲出野狗的包围圈! 云亦辰当下大惊,因为野狗有十几只,而他们只有四个人,显然没办法短时间里解决了这些狗! 报信的侍卫已经吓得腿软了:“王爷,我去叫那些和尚来救亲王!”说完再次向寺庙的前院里跑去! 而云亦辰发现一只带头的野狗已经张着血盆大口冲向了云鹏飞! 情势紧急,不容云亦辰再犹豫了,从地上抓起几颗石子瞄准了那几只狗用力弹了出去。 第六十二章遭遇野狗(二) 几只狗应声倒下。 云鹏飞与旁边的侍卫眼看着几只野狗毫无顾忌的冲了上来,瞬间吓傻了,跑也不是,打也不是,直接吓得呆立在那里动不了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冲在最前面的几只狗惨叫一声倒了下去,两个人不由得浑身一软,直接瘫了下去。 云亦辰这才发现小河的对面站着一个小和尚,手里拿着几只竹子,眼见剩余的几只狗似乎有点怕了,不敢向前冲了,他才放下手里的竹子,几步跨过小河:“你们别乱动!乱动狗会咬你们的。”他的声音很清脆,与他的年龄很相符!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和尚,身形瘦俏,似乎也是从对面的山里跑出来的。 “九皇叔莫慌,我们来救你了。”云亦辰来不及观看小和尚,对着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九皇叔说道。 剩下的几只野狗一看头狗死了不说,还来了好几个人,看样子今天的这顿美餐不能吃了,几只狗很快的回身往后面的后山跑去。 理事方丈已经被叫了过来。 一看那几只死在云鹏飞脚下的狗,再看看云鹏飞怀里抱着的鸡,眼睛一闭:“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了几句:“睿亲王可否受伤?身体有无大碍?” 说完走到了云鹏飞面前。 而云亦辰已经提前走到了自己那个至今尚未回过神来的九皇叔面前,很是诧异的望了望那几只狗,发现这些狗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就是脖子里有一个窟窿在汨汨的流着血。 每一只狗都是……部位相同,显然是一击致命,但是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要了它们的命。 也不是暗器或者是自己扔的石子,因为他记得自己当时只扔出了两颗石子,而这里的狗却有四五只。 等他再回身望方才那个小和尚时,却不见了踪迹! 就如方才自己的所见只是一种幻觉,那个身形瘦俏的小和尚未曾出现过,而自己也只是眼花了而已。 云鹏飞被赶来的其余护卫给搀了起来,他怀里还抱着几只鸡:“你们在此地给我生火,多派人手在此地守护,莫让那些野狗再来夺食,本王肚子饿了,就不亲自烤了。”颤颤悠悠的说完,将手搭在了云亦辰的肩上:“幸亏你九叔机敏,否则今日你别想吃到烤鸡了……” “你是机敏,差点被野狗给生吃了……方才谁救了你你可看清楚了?”云亦辰不忍心再说他为了几只鸡差点丧命,只好这么问道。 “不是你救了我吗?方才还有谁救了我?”云鹏飞迷迷糊糊的问道。 方才吓傻了,根本就没有知道谁在这里,此刻一看见云亦辰便这么问道。 “方才是一位小和尚救了我们的,是他救了我们的……一位小和尚,小和尚……”云鹏飞旁边的那个侍卫叫到。 “小和尚?哪里有小和尚?方才可是怀安王救了我们的……是他吓跑了这些狗,他以前可是很厉害的,整个金陵城的狗都怕他……” “睿亲王莫开玩笑了,方才的确有位小和尚对你们施以援手才使你们得救了,若不是他,你可能此时已经与你的鸡一同成了野狗的晚餐。只是那位小和尚怎地就不见了呢?”云亦辰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的确不见那位小和尚了。 听侍卫讲他也看见了一个小和尚,如此说方才不是自己眼花了,的确是有个小和尚救了云鹏飞他们的。 只是那个小和尚用何种武器射杀了野狗呢?野狗脖子上的伤口看不出是用什么给击穿的。 难道是用竹子?方才他第一眼见他的时候他的手里是拿着几支竹子的,难道他用竹子击穿了野狗的脖子? 云亦辰不由得惊了一身冷汗,因为此地隔着小河少说也有百步之遥,他居然能用东西直接射穿野狗的脖子,不论是哪种武器都令他不无吃惊! 因为看他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这种岁数便拥有这种本事,的确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王爷可能眼花了,此地哪里来的小和尚?我们寺庙里的小和尚一到这个时辰便都在大殿里诵读经文,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王爷可能看错了。”方丈当时便这般解释道。 “方丈未听他也说有位小和尚救了他们吗?本王眼花没有看清,那么他也眼花了吗?我们同时眼花看错了人?可能吗?”云亦辰不由得有点恼火的说道。因为这位方丈真的是有点武断专横,居然敢说他眼花了? “怀安王请息怒,老衲绝非此意,只是……此刻本寺的僧众的确都在大殿里诵读经文,老衲实不敢欺瞒王爷。或许是……有些云游的和尚也会借住本寺修行,说不定方才救亲王的和尚不是本寺僧众,是外地的小和尚也未必可知。阿弥托佛,善哉善哉,这些野狗今日也是寿数到了,老衲去找人将这些牲畜给掩埋了,无论如何也是生灵呀!”方丈说完,打着禅语离开! 一脸的痛惜,看样子真的不忍心这么多狗被射杀在自己寺庙的附近。 云亦辰心中有个疑问,和尚不是不杀生吗?那么方才那个小和尚一下子杀了这么多狗,老方丈为何不痛心疾首的去追查是哪个和尚做的?在这里一脸无辜的将责任推到了云游僧的身上,难道他们便没有罪过了吗? 来了几个和尚很快的处理了野狗,而云鹏飞已经无暇顾及如何烤制那些山鸡了,浑身酸软的被云亦辰给搀扶进了禅房里,只等侍卫们将山鸡给他端进来了! 要知道那些山鸡可是拿他的命换的,一定要好好吃,不能浪费了。云鹏飞心里这般想着。 云亦辰此刻在意的不是那些山鸡,而是方才那个转瞬即逝的小和尚,虽然当时天色不是很黑,但是因为隔着小河,当时情势又特别紧急,因此云亦辰只模糊的记得她的身形非常的瘦小,声音异常清脆,至于别的,因为紧张也没有注意到。 他是在何时离去的?去了哪里?如何离开的?这些问题让云亦辰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他虽然到此刻都没有在外人面前透露过自己真实的能力,但是……他自己明白能在他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遁的无影无形的人不是一般人。 即便当时情势慌乱,也不可能那么悄无声息的从他眼前消失,真的是有点让他费解。 只是很可惜,当时并没有看清楚那个小和尚的脸,也不知道今日挑选的僧兵里有没有他? “你可看清了那个和尚的脸?他有没有在今日我们挑选的僧兵里面?”云亦辰看见那个侍卫将烤好的鸡给端了进来以后问道。 侍卫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番:“启禀王爷,属下方才没有仔细看那位小师傅的面容,但是属下觉得他身形瘦小,似乎还没有长大,应该不在我们挑选的僧兵里面。” “是吗?那你看清楚他用什么东西射杀了野狗吗?”云亦辰继续问到。 “属下当时吓坏了,什么都没看见,只听见那位小师傅叫我们不要乱动,别的什么都没有看见。”侍卫一句话,云亦辰有些失望,因为他到现在都想不通那个和尚究竟用什么东西射杀了野狗的。 “那你也没有看清他去哪里了?他何时离开的你知道吗?”云亦辰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属下看见他似乎是朝寺庙方向走了,只是……一眨眼便不见了,属下以为自己眼花了,再一看的确看不见他了。怀安王,属下方才还在想他是不是神仙?会隐身术?否则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侍卫异常纳闷的说道。 第六十三章当面道谢 这让云亦辰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他是这个寺庙里的和尚,只是可能害怕让方丈发现了便在看见方丈的第一时间里逃跑了! 只能这么解释了,要不然谁都想不通他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呢? “你没听方丈说他们寺庙里的和尚一到这个时辰便要在大殿里诵经修行吗?你们说他是个小和尚,肯定是个贪玩的小和尚,出去玩的时候刚好救了我们,然后看见了老方丈,担心老方丈罚他,便偷偷的跑了而已,你莫要再胡思乱想了,再不吃的话这些鸡肉全进了本王的肚子了,到时候你可莫要怪本王不给你留了。”睿亲王云鹏飞吃了这滋味鲜美的山鸡,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一边说,一边拿起仅剩的一只鸡腿,准备啃起来。 “你就知道吃,你就不想想自己方才如何被人救了的?那个小和尚今日隔着一条河都能在无形中射杀那么几条凶狠的野狗,倘若在你们旁边,他还不会将那些野狗全部射杀了?这般身手的人,若是将他给放到战场山,你不觉得你的胜算大很多吗?就是……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今日挑选的僧兵里,若是不在,我们还得想办法将他给带走,不能将如此武功高强的人给留下,你说是不是?”云亦辰一把夺过云鹏飞手里的鸡腿,咬了一口以后说道。 “也是呀?怪不得你一直在纠结这件事情,原来是想将他给带到战场上去?也对,此次战役对你而言关系到了在你未来泰山大人面前的表现!也难怪你会这般上心。莫胡思乱想了,本王明日里便去找方丈要人。他们若是不把那个小和尚交出来,我便赖在此地不走了!反正此地有如此美味的山鸡,本王还想再住几日呢!”云鹏飞吃的心满意足的说道。 “莫胡说了,忘了方才差点为了几只鸡送了命的事情?本王想要弄清楚那个小和尚的来历与想要取悦那个徐泽坤不是一回事,本王只是想要替你征一些武功高强的僧兵,到时候不仅可以在战场上帮你英勇杀敌,更可以在危急关头救你性命……” “那你的性命呢?为何非要是救本王的性命呢?” “我?不是与你夸口,本王即便不会武功,逃命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不需要任何的人在那里救我,本王自保那是绰绰有余的。不像九叔你,除了吃饭,勾引小娘子以外便什么都不会。本王这辈子别的不会,投机取巧那是天生的,否则就以本王在宫里的处境,早就死了八百年了。”云亦辰说完笑起来:“记得那时候你我在后宫里做了坏事,让那个管事的嬷嬷抓住那次吗?我就在她们的眼皮底下跑了,你呢?一直等到你母妃托人求情才给放出来了。因此本王逃命那是天生的本能,不用任何人救我的。” “言之有理,谁不知道二皇子从小就是个打不死,整不垮的千年老妖呢?不说了,你方才的话有道理,本王必须要找一个功力高强的人来护本王的周全,不能到了战场上莫名其妙的便被别人掳了去,丢人不说,逃不出来可是要命的。”云鹏飞深以为是的点点头说道。 其实他们两个人都知道这次前去边疆凶多吉少,因为西海城那么严密的防守都被人家在半个月时间里攻破了,那么珉河口不保那也是迟早的事情。皇上不派自己在意的那几个皇子前去应战,摆明了是想让他们去替他卖命的。 买的好了,侥幸胜了,那么他们今后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如果败了,他们即使死了也不足惜。因此……只有自保才是他们的当务之急。至于什么收复失地,与他们关系不大。 即便是与世无争的云鹏飞心里也明白自己只是个傀儡,在路上有云亦柏做主,到了那里以后还有徐泽坤做主,他与云亦辰同样是个跑腿打杂的。 有了功劳是他们舅舅外甥的,吃了败仗是他指挥不利的。 因此此刻只能是以自保为重,先把命保住了再说别的! 因此云鹏飞想好了第二日早上便于方丈要那个救了他的命的小和尚,只要方丈再推辞是云游和尚什么的,他大不了将那个主事方丈给征召到僧兵里头去,刚好这些僧兵听方丈的话,到时候他也免得操多余的心,一举两得多好? 云鹏飞打定了主意以后心满意足的睡下了。 而即空小和尚实在是没料到自己一个善念救了两个人,最后却使得自己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因为她那时候刚从落枫谷回来,隔着小河看见了几只野狗围攻两个人,因为离得远没有看清那两个人是谁,凭着本能,想着既然在寺庙后面,应该是本寺的僧侣,情急下拿起自己在回来的时候折的竹节,想要回到寺院以后给自己的恩师元清长老做竹篾,此刻太热了,想着让恩师打坐时坐在竹篾上,清凉一点。 但是为了救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顺手就扔出去几只竹子,枝枝命中目标,几只野狗应声倒地。 担心那两个人会继续挣扎激怒其余的野狗,她几步跨过小河提醒他们莫要乱动! 结果看见了方丈跑了过来,一想到今日因为砍伐竹子耽误了时辰,此刻应该在大殿里诵经的,便趁机遁了。 方丈应该是没有看见她了,要不然她看见方丈进了大殿,没有看她,而是直直的进了偏殿,去找主持了,即刻有点沾沾自喜,今日没有被方丈罚也是件幸事。 这两日她没有去前院参加挑选僧兵的演练,因为方丈说主持有令,后院的几位师兄与她都不符合皇上挑选僧兵的条件,她们不必去那里,这几日也不许他们再练武,每日里除了诵经以外便是四处闲逛。 因此她照例下午赶到落枫谷去看望自己的家人,并且想赶在诵经之前赶回来便行了。 就如今日这样,她只是耽误了一会功夫,方丈师傅应该不会去跟主持大师告她的状的。 虽然佛门禁止杀生,可是那是为了救人,方丈大师不会也将这件事情说与师傅吧?为了救人杀了几只野狗应该不会被罚吧? 一边念经一边思虑,觉得自己有点多虑了,师傅曾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几只狗与两条命应该是功过相抵了。 只是即空没有想到第二日方丈师傅便忧心不已的来到了她的禅房,很是痛心疾首的对她说到:“因为你昨日救了两位王爷的命,此刻那两位王爷非要老衲将你找出来,他们说要当面向你致谢,老衲实在是拗不过他们,只好来叫你出去了。”不打诳语的方丈肉疼的叹了口气。 因为早上陪那两位王爷点了一百多名俗家弟子以后还以为他们会领着僧兵离开呢,没想到他们居然义正言辞的说昨晚受了一个小和尚的救命之恩,希望老方丈将小和尚叫出来,他们要当面致谢。 老方丈肯定不会将主持心爱的徒弟交出去的,昨夜与主持说了即空救了王爷的命的时候主持便说即空闯了祸,恐怕明日会有麻烦事上身,希望他尽力隐瞒即空,莫要让她再与他们碰面了,今日他们这般说方丈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只是没想到两位王爷居然说他们实在是想当面道谢的,但是方丈若着实不愿意将那个小和尚叫出来,那么他们领着僧兵出征的时候还希望方丈也能一同前往,好替他们管理这些僧兵。 方丈大惊失色,当即说自己年老体弱,不适宜出征。 王爷便说那就将那个小和尚叫出来,她即能够在那么远的地方射杀几只野狗,那么证明她功力高强,让他跟着他们出征,肯定会出师大捷!并且还能替灵谷寺的僧兵长脸呢。 第六十四章小豆芽 方丈这才发现这两个王爷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谢恩是幌子,想要那个小和尚跟着他们走是正事! 方丈急忙到元清大师那里去请教,元清大师一声长叹:“即空昨日便不应该救他们的,但是救了,便说明他们之间是有这段缘分的,既然逃不过,便看她的造化了。为了保住其余几位弟子,只能让他随他们去了。你将即空叫来,老衲与她说几句话。” 方丈一听便只得点点头,因为方才两位王爷的样子他也看到了,明明就是仗着位高权重,想要从他这里抢人的。怎么说他们也没有办法拒绝呀! 因为只要一拒绝,便是违逆圣命,这天大的罪名,灵谷寺真的是担不起的。 玉哥随着方丈来到了恩师的住处。 这几日为了躲避那两位王爷,元清法师便以闭关修行为名避在一处禅房里不出来。 “即空,方才方丈说你昨日救的两位王爷想要见你,为师觉得既然他们提名要见你,那你便去吧。为师有几句话要叮嘱与你,你且过来。”元清大师说完对着方丈望了一眼:“师弟先去稳住那两位王爷,便说即空在与为师告别,稍后便到。” 方丈打了声禅语离开。 “即空,原本为师还想再等你修行几年再允你出山,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无奈天意如此,你被两位王爷给看中,非要将你带去疆场。虽然事出突然,但是为师觉得一切皆有因果,此次随他们出征未必是件坏事,因为你还有一个兄长在焉氏国,此去有可能会让你们在战场上相逢,未必是件坏事。再者你赫兰家曾经的祖宅都在西海城,你能随军出征,回到自己的祖籍也是缘分。因此为师虽舍不得你离开寺庙,但是为了能让你早日出师,早日找到兄长,早日随同两位王爷进入皇宫,去见你皇祖母,去见你大姑母。因此为师觉得此次出征都是件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你可安心随他们去,为师会派人与你兰儿母亲,父亲说明原委的。相信她们也会替你高兴地,除此以外为师还有一事要说明与你,你二姑母赫兰蕊与镇南王岳明德此前在皇上面前将一封你爷爷写于他们的信交了出去,说你爷爷与他们已经断绝了任何关系,才使得皇上没有对你二姑母下手。这些年来你二姑母也从未派人联络你大姑母与曾经与赫兰家有任何关联的人,因此为师觉得你此次出征,若在外面遇到任何与你二姑母有关的人或者是知道你二姑母详情的人,万万不可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因为人心叵测,她当初为了自保将你爷爷的遗信呈给皇上,也可以为了自保将你给送出去知道吗?还有便是在外面的时候永远不要主动向任何人打听你兄长的下落。还有要牢记你俗家的身份,魏仁玉!你要忘了你是个女孩,你是赫兰家的血脉!唯有这样你才能够做到自保知道吗?”元清大师语重心长的说完,再次长叹了口气:“还有你现在的功夫都只是些皮毛,不能因为离开为师了便将功夫给荒废了。无论在何时何地,勤加练习才能使这八年所学不致荒废了!因此一定要随时练习知道吗?别的为师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一切随缘,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都是天意,为师……只能忍痛割爱,让你此刻便离开了!去吧,莫让他们空等,会为难你师叔的。”元清大师说完,深深望了一眼即空,眼睛一闭,开始念起了禅语。 玉哥知道自己此次是注定要离开师傅的,即便太过突然,也得面对这件事情,因此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师傅的教诲,最后对着师傅深深的一拜:“师傅所说即空全部记下了,师傅放心,等即空完成了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使命以后,定会来灵谷寺陪着师傅诵经练武的。徒儿即空拜别师傅!师傅收留之恩,传道受业之恩即空没齿难忘!师傅保重,即空……走了。”玉哥说完,擦了把眼泪,立起身子出了禅房。 外面依然是骄阳似火,晒的人快要化了。 只是玉哥心里却有无数的心事,压得她感觉不到任何的酷热! 该来的终将要来,她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的,既然躲不过,那么就勇敢的面对吧! 何况师傅也说了,这是个机会,可以寻找自己兄长的机会,还能回到曾经居住过的西海城,还能见到自己的皇祖母,大姑,皇兄,姐姐……想到这里,她 的步履便轻快了起来! 这一切不就是她们一直梦寐以求的吗?今日能跟着两位王爷堂而皇之的到西海城去?她觉的兰儿母亲知道了也会很是欣慰的! 云亦辰没想到那个小和尚居然会那么不起眼? 白的发青的头皮与晒的焦褐的脸,加上脸上的皮一块一块的掉,就连嘴唇也是干渴的像什么一样,起了很多的血痂。身板瘦小的像个小豆芽一样,若不是知道她射杀野狗的事情,此刻他觉得自己和云鹏飞脑子有病,会与方丈撕破了脸皮想要将她给带走? 云亦辰望了几眼,然后疑惑地望了望昨日那个侍卫,见他同样一脸懵逼的望着他,显然不敢相信昨日救自己的会是这么个小不点? “怀安王请看,这便是昨日救你们的小和尚,名唤即空,因为年龄偏小,因此没有参加你们挑选僧兵的操练……即空过来拜见两位王爷。”理事方丈看出了两位王爷脸上的困惑,心里窃喜,万一他们嫌弃即空的话,说不定便会放了他,让自己的师兄不至于失去爱徒。 “你说他就是昨日救我们的那个小和尚?他多大了?这么小哪有那般功力?没有搞错吧?”云鹏飞第一个提出了质疑。 “睿亲王放心,这的确是昨日那位小和尚,只是因为年龄尚小,这几日你们挑选僧兵便没有让他前来,因为……他今年刚满十三岁,不够你们征兵的要求,如不是你们提出见他,老衲也不敢将他唤出来的。”方丈几句话,云鹏飞与云亦辰互望一眼,的确,他们征召僧兵的年龄限制在十五岁以上,他今年刚满十三岁,的确是不能随军出战的。 只是云亦辰 不死心的望望昨日那个侍卫:“你再仔细瞧瞧,昨日是不是他救了你们?” “启禀王爷,属下觉得应该是他,因为昨日那位小师傅的确很是瘦小,就如眼前这位小师傅。”侍卫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着头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即空?今年果真只有十三岁?本王怎么看你不足十岁左右呢?”云亦辰走到了玉哥前面,一边打量他一边说道。 “怀安王说笑了,即空来寺时刚满五岁,至今已在寺庙习武练功八个年头了,即便不是实岁,也是十二有余了,就是因为天生骨骼瘦小,看起来没有那么壮实而已。”方丈急忙这么说到。 “如此说来是本王看走了眼了?只是……本王非常好奇即空小师傅是如何做到隔河射穿野狗脖颈的?此等神功绝非凡人所为……敢问即空小师傅可否在此为我等展示一二?一饱我等的眼福?”云亦辰仔细观察了这个身单力薄的小和尚,然后觉得自己昨日太高估了他,说不定昨日只是他与侍卫看错了,这个小和尚只是恰巧路过,而真正射狗救人的另有其人? 如真不是他,那么他们即便将他带到战场上去,莫说是帮他们打仗了,到时候说不定他们还得替他收尸呢? 更为重要的是,万一放过了真正有功力的人怎么办?云亦辰暗自想到。 第六十五章玉佩 因此他才提出让这个瘦瘦小小的小和尚给他们展示一下那种百步之外射穿狗脖子的神功,若真是他,即便他只有十三岁也要将他给带走,大不了在他身边再养两年,说不定两年以后这可是个真正的绝世高手,他云亦辰此刻最缺的便是这些身怀绝技的人了。若不是,一定要将那个真的有功力的人给找出来,哪怕是灵谷寺哪位世外高人,只要能有那般身手,就算是绑架也要将他给弄到战场上去。 要知道此刻的战场最需要的就是这些世外高人了。 打定了主意以后云亦辰望着这个脸上掉皮的小和尚,看他如何应对。 “王爷见笑了,此地哪有野狗?没有野狗即空如何展示昨日的技能?”方丈当即站出来说道。 “这个无妨,就凭昨日小和尚的功力,用箭射穿本王这个玉佩也是同样的道理,即空小师傅,本王今日给你做靶子,拿这块玉佩站在台上,你若用箭从这个小孔射过去,本王便确信你便是昨日救九皇叔他的人,本王便于九皇叔当场拜谢小师傅的救命之恩,并且请小师傅随本王下山出征,用自己一身本事我为国效力。若不能射穿此孔,本王便会忍不住的怀疑老方丈在逗本王与九皇叔在此地消遣了。而真正救九皇叔之人另有其人,方丈只是为了应付本王才找了个当时碰巧出现在后院的小和尚,以掩护那位真正的世外高人!九皇叔你说本王此话有理否?”云亦辰几句话,说的老方丈汗水直接流了下来。 “怀安王说笑了,昨日的确是即空救了睿亲王的……本寺哪有世外高人?老衲岂敢应付两位王爷……” “师叔请避让,王爷你可拿好了!”只听那个一直低头不语的小和尚说完,伸手从子头顶的树上折了一根树枝,一抬手,那支树枝便如闪电一般钻进了云亦辰还没有来得及摆正的玉佩正中心那个圆孔之中! 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了,从折树枝到扔出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再一看,云亦辰手中的那块玉佩已经在他手里裂成了两半! 原来他用力过猛,树枝有点粗,居然将玉佩给射裂了! “怀安王赎罪!即空一时兴起才忘了王爷的话,拿树枝当箭射裂了王爷的玉佩,即空过来给王爷谢罪。”方丈反应最快,一看云亦辰的脸色由红到白再到青,看样子要发火的时候急忙对着一脸无畏的即空说道:“还不快过来请王爷恕罪?” “这个好,这个好,这个小和尚……哦对了,是叫即空和尚是不是?昨日救了本亲王,今日又遵从怀安王的旨意射穿了他的玉佩,这个小和尚本王收下了,今后便跟随本王出征,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建功立业,好……好……”云鹏飞这才发现这个小和尚虽然脸上被晒得掉了皮,脸也被晒的成了焦褐色,但是眉眼之间却显得那么清秀那么俊美,不由得心花怒放。要知道云亦辰在他这里经常占他便宜,今日里叫这个小和尚当这么多人的面给他来了个下马威,这让这个九皇叔心里大为惬意! 那块玉佩可是他费劲心机从他这个九皇叔手里连红带骗,连耍赖带死缠乱打夺去的。为了这块玉佩,云鹏飞与他好些日子都不说话了。 因为这块玉佩可是从别国进贡来的贡品,是皇上给他册封亲王的时候御赐的最最名贵的玉佩,就因为听信了他的鬼话,说只要他能将徐皇后的外甥女给他约到云鹏飞的行宫里去便将他的玉佩送给他,结果他是将徐皇后的外甥,也就是此刻云鹏飞的正王妃给约到了他的行宫里,但是当时约过去的还有其他几位王爷公主,他是利用睿亲王册封大喜,请大家前去喝喜酒这个烂的不能再烂的借口将那些人都给约了过去的。害得云鹏飞还得大摆筵席将那些人好好招待了一番,也未能与自己的心上人单独聊两句。他便死活非要将这块玉佩给他讹走了。气的云鹏飞有苦说不出! 如今好了,让他在人前逞能?还敢拿他的玉佩出来唬人?到如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自己的玉佩便碎成两半了,这下他可要心疼几天了!因为九皇叔知道他这个人别的爱好不多,就数这贪财好色两样占得最全了。 今日这价值连城的玉佩被一个小和尚给当众给他射穿了,他不气的吐血去? 不过这让经常受他欺压的九皇叔心情大好,急忙走到前面连叫了几声好。叫的云亦辰一肚子气给硬是憋在了内脏里出不来! 这么多人看着呢,是他自己先挑衅的,让他用箭射?箭比树枝粗,更会裂了!真的是…… 若不是此地这么多人看着,真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看起来焦黑的小不点给吊起来揍一顿! 他的玉佩可是皇上御赐给九皇叔的,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得来的,今日说碎便碎了?怎不令他五内俱焚呢? 只是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表现的那么没有气度,因为他是王爷,是皇子,这么多僧兵看着呢,是他提出了让他射的,他不仅射中了,还给他射裂了,他能怪他吗? 当然了,不能让他白射了,睚眦必报可是他一贯的作风,今日他的玉佩让他给射碎了,那么将他给放了,似乎不符合他的作风。听云鹏飞那么一说,他便将已经扭曲的不能再扭曲的表情正了再正,然后望了望那个依然心不慌气不喘的小和尚与他旁边那个有些看不清内心活动的方丈:“九皇叔说得对,即空小师傅救了九皇叔的命,还射穿了本王的玉佩……射穿了本王的玉佩原本是件好事,证明小和尚便是昨日救人之人……不过,本王的玉佩可是皇上御赐之物,被即空小和尚给射碎了该当何罪九皇叔?……哦,原本这可是杀头之罪,只是……本王念他年幼无知,又拥有如此神力,如果真因为这块玉佩被要了他的命也是很可惜的……毕竟本王爱才如命,就因为一块玉佩杀了他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因此……睿王殿下,今日本王便在这些僧众的面前替他求个情,玉佩已然碎了,即便将他就地正法也无法使玉佩还原,因此……本王希望睿亲王莫要将此事上奏,只将他交于本王处置可好?毕竟他射碎的可是本王的心爱之物,理应由本王来处置他是不是?即空小和尚?看在你年纪尚小,不适合跟随大军出征,本王欲将你收入本王账下,不让你上阵杀敌,只让你端茶倒水做个小随侍可好?”云亦辰一番话,说的云鹏飞头都大了,他绕了这么大的弯,居然是为了将这个小和尚收到自己帐下的?真的是…… “怀安王如此说可就不对了,他可是救了本王的命,即便今日射穿了你的玉佩,也有本王向皇上请罪,护他周全是本王的职责,何须劳动怀安王大驾?怀安王方才也说了,他年幼无知,相信皇上不会怪罪的,因此本王觉得他还是在本王帐前听令好了,有本王保护他,即便他年纪幼小,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他的对不对?即空小师傅还是随本王去吧。”九皇叔云鹏飞急忙这么说道。 “睿亲王如此说本王也就无话可说了,因为……既然他是睿亲王的救命恩人,那么……睿亲王肯定会会对他今日所犯的错误负责了,比如本王这块玉佩,睿亲王可是深知这块玉佩对于本王来说有多珍贵了,今日被他射碎了,本王就只能找睿亲王来替你的救命恩人赔偿这块玉佩,本王不要求一模一样的玉佩,只要睿亲王新近得来的那几块籽玉中其中一块来赔偿也就够了可好?睿亲王”云亦辰几句话,说的睿亲王脸色大变。 第六十六章恩将仇报 “你给我打住,我新近收到的任何东西都与你无关,你不是想要将他收入你帐下吗?本王准了。即空小和尚归你怀安王调遣总行了吧?”云鹏飞一听他的话便知道他要打的是什么的主意了,急忙这么说到。 就因为新近有人给他送了几块从昆仑山采下来的籽玉,已经听玉器行的老板验看了一番,说里面的成色十分的纯,莫说几块了,即便有一块便可价值连城了。 云鹏飞原本打算请兰昭国最好的玉器师傅精心雕琢一番的,只是刚好遇到了这件事情,不得不将籽玉仔细收藏了起来,想着等自己班师回朝以后再弄,谁曾想让他给听到了消息,软磨硬泡想要从他这里要一块籽玉回去! 可能吗?不就是一个小和尚吗?功夫再高又能怎么样?看他的小身板,能不能到了战场还两说呢!能跟那几块举世无双的籽玉比吗?开玩笑! 云亦辰一看云鹏飞的样子便知道自己以此要挟云鹏飞给他匀一块籽玉是徒劳无功的。 九皇叔学精了,不跟原来一样喜欢什么东西都要与他争,现在知道孰轻孰重,知道取舍了。 不过云亦辰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看上的东西,迟早都会到自己手里的,目前就先让他替他收着,等他回来了再说。 今日能收了这个小和尚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因为…… 其实他之所以非要跟云鹏飞争这个小和尚并不是只为了那块籽玉,而是因为他的确想要将他收到自己帐下。 早上他趁云鹏飞去外院挑选俗家弟子的时候到后面云鹏飞他们遭野狗攻击的地方又查探了一番,居然发现那些狗被射杀的地方的不远处处居然有几支沾着血迹的竹子,似乎是刻意被裁成一般长短,一般粗细的竹子! 仔细看并没有尖。这证明竹子完全是借用内力给射进野狗脖子再穿透出去的!可见发射者的内力有多强? 因此他方才看到那个小和尚以后便不无怀疑,因为以他的身板,根本就不像有内力的样子!何况是那么深厚的内力,当时他便怀疑射狗的另有其人! 之所以拿出玉佩纯属是一时情急,因为他当时也找不到可以试出那个小和尚真实身手的东西来。 为了激他才将自己的玉佩拿出来了,然后还没有来得及再刺激他,他便出手了。 眼睛都没眨一下便将他处心积虑才得来的玉佩给射穿了!不仅射穿了,还给射的稀碎! 即便粘都粘不住了。 一声脆响,如同将他的心给射了个窟窿,差点没把他的心给疼破了。 若不是有人,真想将他给撕成碎片,与他的玉佩一块给埋了! 只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先把他给收到自己帐中再慢慢与他算账! 不是那么能射吗?等将来非要你给我射一个月亮一样的玉佩还给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云亦辰心里暗下决心,为了那块被射穿的玉佩,也要好好地修理修理他!让他知道什么人是不应该得罪的! 一直等到全体僧兵跟随云鹏飞与云亦辰下了山,理事方丈才不无忧心的去给元清大师汇报,说了今日即空还未正式出征便得罪了那位看起来不怎么好说话的怀安王,方丈很是担心即空会受罪。 “阿弥陀佛,事出皆有因,既然他们两人之间有这么一段恩怨,那么就随他们去吧。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既然即空此次已然避不开这个因果的轮回,那么此次出征便是天意使然,绝非你我可以左右的了的。阿弥陀佛……你派人去落枫谷求见莫孤邪隐士,便说老衲有事要与他商议,请他速来灵谷寺。即空被征召出征,应该让他的家人知道其中的缘由。”元清大师说完,再次长叹一声。 有些事情已经成了事实,即便说了也是枉然,只是不说的话家里的人会担心的! 何况即空每日午后便会利用午休的空闲去一趟落枫谷与家人小聚,今日他的家人肯定也会等他的。 将莫孤邪叫来说一声,也让他的家里人从今以后不会再盼他回去与弟弟妹妹见面,从今以后灵谷寺没有了即空和尚,落枫谷没有了玉哥。今后就看在战场上会不会有一个叫魏仁玉的僧兵,叱咤风云了。 元清大师默默地想到。 赫兰琴知道玉哥被征召走了以后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她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总会有一天她的玉哥,她的月儿会离开她的,但是她没想到居然这么突然。 即便让他换成男装以后便将她的年龄给少算了一年,此刻她的真实年龄也只有十四岁。 加上男孩与女孩生长的差异挺大的,而她天生就是那种娇俏玲珑的体型,因此就算对外界说她比实际年龄小一岁别人都会嫌弃她长得小。 满打满算十四岁的年纪,还那么小,那么清瘦,看起来似乎跟个小孩子差不多,那些人怎么可以将她给征召走了呢? 还是什么亲王?什么王爷? 而且听莫孤邪回来以后说主要是因为玉哥救了他们,让他们给盯上了,非要将他给带走的。即便他们再想将他留住都不行,两位王爷都盯上他了,方丈实在是没办法留住她了! 赫兰琴直接气结,这些人也太可恶了! 明明玉哥救了他们的命,他们不说感谢也就算了,居然还把玉哥给带到战场上去送命?真正的恩将仇报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莫孤邪也将元清大师单独与玉哥说的那些话又给赫兰琴说了一遍,也说了元清大师的意思,玉哥此次前往边疆,既是天定,亦是机缘。 将他带走的是怀安王云亦辰,而玉哥所救之人则是睿亲王云鹏飞。 云亦辰当时亲口说要让玉哥给他当随侍,这就意味着玉哥今后会一直跟着他,跟着他去战场,跟着他去打仗,也跟着他回皇宫。 到时候不用我们费心,玉哥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近徐英成父子,接近那两个在皇上面前煽风点火的皇后与贵妃,以玉哥的能力,只要她能靠近她们,想要杀了她们便可以说易如反掌了! 既然我们最终的目的便是杀了徐英成那个狗贼与他的两个女儿,替赫兰家几十口死去的亡灵报仇,那么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机会了!莫孤邪最后对赫兰琴说道。 赫兰琴一声长叹,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即便她不愿意,也已经无法将玉哥给带回来了,此去是生是死,是荣是辱,诚如元清大师所言,皆是她的命数,任何人都无法更改。 赫兰琴将魏启年给叫了回来,魏启年一听,低头不语! 因为这几年玉哥一回来便唤他父亲,父亲的。 他也已经将她给当做了自己的子女,在他的意识里玉哥,魏仁玉是他魏启年的长子,他已经将他也给当成了魏家的一份子。 只是如今呢?既然被那两个臭名远扬的王爷给掳走了,怎不令他窝火呢? “兰儿莫哭,近几日兵部已经给我通了几次口风,说此次出征没有经验丰富的先锋官,兵部希望为夫领命出征。原本为夫不愿意领命,兵部侍郎又与父亲关系甚好,不好直接下命令,只好拖延至今。如今玉哥被他们给征走了,为夫与兰儿一样舍不得玉哥一人独处军营,因此为夫回去便找兵部侍郎答应做那个先锋官,到时候再要求将怀安王调拨到先锋营里,自然也就能随时见到玉哥了。夫人放心,珉河口是我与父亲驻守了十几年的地方,不论战事如何发展,我与玉哥自保毫无问题。就是夫人今后辛苦了,一人在此守护两个孩儿,为夫实是不忍!”魏启年在沉默了片刻以后这般说道。 第六十七章你的名字叫常玉 虽然此处有莫孤邪与自己派的几名侍卫守护着,但是一旦离开,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她们母子,不由得沉重的说道。 “夫君也要去出征?为了玉哥吗?”赫兰琴已经猜到了魏启年的本意,他就是因为玉哥被征召走了才不放心跟去的,要不然以他父亲与兵部侍郎的关系,只要不是皇上钦点的,任何人说了都不算。 只要魏启年不愿意去,没有人会给他下命令的。 好不容易将赫兰琴给说好了,杨青走了进来。 “将军,属下有一事相求,还请将军准许了!”杨青抱拳说道。 “何事?”魏启年皱了眉头说道。 “将军方才所说属下都听见了,将军想随玉哥出征,以护玉哥周全,属下请求将军也将属下带去。因为玉哥是属下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去了军营,属下也很担心,因此属下也想随将军一同去军营保护玉哥,还望将军首肯!”杨青几句话,魏启年愣了。 “你说你也想出征?你可想好了?你夫人方才生养不足两月,你此去最少也得一两年,夫人孩子你可放心?”魏启年想了一下以后问道。 “有莫神医与夫人在,属下没有任何可担心的。属下此刻担心玉哥能否适应军营的生活,更担心将军的安危,因此属下愿意随将军一同前往军营,随时在将军与玉哥身边伺候。将军还是带属下同往吧?毕竟玉哥的身份只有属下知道,到了军营那种地方,没有近身守护的人,玉哥恐怕会被人欺负了,因此……属下必须去照顾玉哥。还请将军带领属下一同出征吧!”杨青几句话,魏启年不无欣慰的点点头。 其实他也想到了这些问题,因此才在赫兰琴面前说自己也接到了兵部的命令。其实那只是兵部尚书的一厢情愿,假如他不去,兵部尚书也对他无可奈何的,因为还有老爷子在那里替他挡着呢。 兵部尚书再想将他给派往前先去,也得经过老爷子首肯才行。 试想一下徐英成的长子此刻在珉河口等待援军,老爷子吃多了让他再去徐泽坤那个草包手里听命。肯定会当面拒绝的。 可如今玉哥在两位王爷手里,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拿玉哥的安危当儿戏,即便两军交战杀得你死我活,只要玉哥没有任何大碍他魏启年的职责便完成了,管他们谁胜谁负?谁赢谁输呢? 如果不是玉哥被卷进了战场,他倒宁愿兰昭国再败几场,让皇上清醒清醒,看看自己曾经重用谗臣,独宠妖媚的后果! 只有到了危机关头,才能看清谁是真正的忠心为国,谁是真正的祸国殃民! 就是玉哥时运不济,救了两只白眼狼,被带到了刀枪无眼的战场,即便以玉哥此刻的身手自保无碍。只是她的身份,还有身世……着实是不能让她一人独处军营。自己必须去护她的周全。 当然了,杨青去更好了。因为杨青是所有在此地守护赫兰琴与玉哥的属下里唯一一个知道玉哥真实身份的人。并且因为玉哥至今唤他叔叔,因此他也将玉哥当成了自己的侄子,亲侄子。 就因为这一份情谊,他一个堂堂副将在这个落枫谷里守护着她们整整八年! 虽然有了自己的夫人与孩子,但是一听到玉哥被征召到了军营里,二话不说便提出要去守护玉哥,可见他也是真心对待玉哥的。 也好,杨青去了说不定可以直接给安排到玉哥身边,随时随地的守护她的安危,也让他稍微放心点!因为…… 说实话,魏启年此刻害怕担心的不是玉哥会被别人给欺负了,最怕的是她以一个女儿身在军营里如何自处? 行军打仗与在寺庙里不同,有元清大师护着,她在禅院里有单独的禅房,平时练功吃饭都不与那些和尚在一起。即便剃了头当了和尚,但是她基本上与其他和尚没有任何交集,因此即便她是女儿身,住在禅院里也没有任何的不妥。 而军营里别说与别人分开住宿了,就连吃饭喝水,上茅厕都是一起的。 倘若行军途中,哪里来的茅厕?都是随地解决的…… 想想就令他头痛不已呀! 最重要的是晚上睡觉,一大群人一个营帐,一张铺上可以挤十几个人!玉哥一个人可如何自处呀? 必须派人去护着她,否则…… 后果不堪设想呀! 魏启年一想到这些实际问题便感觉头比身子大,必须要在玉哥的身份被那些人识破以前就想办法见到玉哥,并且想办法将她给调到自己的身边来。 事不宜迟,魏启年当天便回了金陵,与自己的父亲商议再三,又去找了兵部尚书,答应他自己愿意作为先锋官领兵替睿亲王的大军开路,但是条件是要让怀安王与他一同出征。因为作为先锋营,肯定要有一名王爷随行才能振奋军心,以确保先锋营旗开得胜。 兵部侍郎急忙说这些都好说,原本就想派怀安王打前锋的,因为睿亲王与大皇子不可能打前锋,因为谁都知道打前锋是最危险的事情。 弄不好会在半路上便命丧黄泉了。因此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不会做这种出头鸟的。 只有怀安王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二皇子首当其冲,做这个先锋官了。 即便不敢确定玉哥此刻是与哪个皇子在一起的,但是……既然二皇子说他要将玉哥收入帐中,那么此刻玉哥应该就在他的营中了吧? 其实魏启年想的很对,玉哥跟随睿亲王带领的僧兵从凤栖山下来,在山脚露宿一晚,第二日清晨又开始启程,直到天黑之前才到了专为此次出征的将士准备的行营。 玉哥被安置在了一个很大的帐篷里与其他僧兵一同歇息,她只好一夜打坐,与其他僧兵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晚。 原本以为今后便同这些僧兵一同作息,却没想到忙碌完了安置僧兵任务的怀安王并没有忘掉她。 等到自己终于有了闲暇,便命人将她给传唤到了自己帐前等候安置。 在他帐前侯了一早上,他才将她给传进去,说今后就做他的随身侍卫,每日里伺候他的饮食起居,不离半步! 玉哥一听,就觉得自己的火有点大,因为到了行营以后才知道他的随侍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几个。 早上过来便看见有人给他倒夜壶,给他更衣,打洗脸水,倒茶端饭的都不是同一个人,此刻进了大帐还有人给他扇扇,有人给他沏茶……这么多人伺候他一个不算,还要加上她?真的是…… 他还恶狠狠的叫过来一个像是太监的人,说让他教这个新来的和尚以后如何伺候他?给他教教规矩,不要像个傻瓜一样呆在那里不动,这里不是寺庙,不用站桩,不用打坐,只要乖乖的听话,好好地做事,否则……就按照军法处置! 玉哥就觉得这个王爷有点可恶! 就因为她射穿了他的玉佩便这般欺负她? 明明那么多人在这里伺候还要让他也跟着伺候他?如何伺候?给他端夜壶?喂饭? 真是越看越碍眼!整个一个白眼狼。 只是她也不敢吭气,只能跟着那个小太监往外走。 “哎,你……叫什么名字?即空是不是?这里不是寺庙,你今后也不要做和尚,名字本王给你起一个,叫什么来着……就因为你射碎了本王的玉佩,因此本王便叫你小玉好了,以免时间长了本王忘了你因何被本王留在此地的!叫你常玉,何时你做了让本王觉得可以偿还你射碎的那块玉的事情,你何时再唤回你自己的名字,否则……这个常玉有可能会跟随你一辈子!”云亦辰很是阴狠的说道。 第六十八章玉器换小和尚 这个小和尚脸上的模样虽然还算可以,但是他溜光的头与焦褐色的皮肤以及被晒得掉了皮的脸面让他越看越不爽。若不是知道他身手不错,自己此刻揍他未必会占到什么便宜,否则他真的想先将他给胖揍一顿再教他如何做人! 一个傻乎乎的和尚,居然当那么多人的面拂了他的面子不说,还将他心爱的玉佩给射的稀巴烂!真的是有点气结! 只是他知道来日方长,只要他能留在自己帐中,这一路上有的是方法折磨他! “小和尚,不把你给制的服服帖帖的,本王便随你一样把自己的头发给剃了!” 看着小和尚毫无表情的跟着武亮走了,云亦辰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 “王爷方才说什么?你要随谁一样把头发剃了?”门口应声而入一个令他有点不怎么待见的人,六皇叔云鹏熙。 “六皇叔何时学会了听墙角的?你这个贵人今日怎会有雅兴来军营这种嘈杂的地方?找你九弟去前面的主帅大帐,这里是本王的营帐,不欢迎六皇叔这种身份高贵的人。”云亦辰毫不客气的说道。 “何时学会这般与你六皇叔说话的?军营非你的怀安王府,你说不欢迎本王便不能来了吗?本王方才听九弟说起一事,听闻你帐下收了一个功力高强的小和尚,为此事你还与睿亲王差点翻脸,到底怎么回事?”六皇叔云鹏熙可是整个兰昭国唯一一个有自己独立封地的亲王,与睿亲王云鹏飞不同,只是有爵位,有实权,却没有自己的封地。 云亦辰更不能与云鹏熙相比,连实权都没有。因此现在朝中除了皇上以外就属他最牛了! 只是他这个人从来都是目空一切的,说话做事都与别人不同,始终有一种凌驾与人的气势。因此与其他人不怎么合群,尤其与云亦辰,因为他小时候有一次做了坏事让云鹏熙给抓住送到了皇上那里,若不是皇后赫兰雪拼命护了他,差点让皇上给送到宗人府去悔过自新! 从那以后云亦辰便对他敬而远之的,从来都不招惹他,也不与他对付,见了面三言两语便会杠起来。两个人也因此一直都是互不来往的。 今日居然跑到了军营里来打听这件事情,有点令人摸不着头脑。 “怎么回事?六皇叔应该早就听九皇叔说了,还有何好问的?”云亦辰说完便极不耐烦的望着他:“六皇叔若无别的事情便请回吧,本王还要去军营巡查,无暇顾及六皇叔了!”说完准备走。 “ 你去巡查军营?也好,本王随你去好了。刚好见见你们征招的僧兵,还有那个功力高强的小和尚。”云鹏熙说完,一副要与他一同去巡查的模样。 “六皇叔今日何意?巡查军营可是很辛苦的事情,六皇叔不累吗?”云亦辰回头这么问了一句。 “你们不累,本王也不累啊!”云鹏熙毫不犹豫的说道。 “六皇叔今日所为何事而来?断不会是为了与我巡查军营吧?说吧,所为何事?说清楚了我们再论别的。”云亦辰最终没有沉住气,对他说道。 “果然是瞒不过你。那本王便明人不说暗语,本王听闻你收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小和尚。你也知道本王向来求贤若渴,专门喜好招揽一些奇人异士,因此……本王能否与你商议一下,你将那个徒手射杀几只野狗,并且还将你手中玉佩给射碎的的小和尚让与本王,你想要几块玉器本王都满足你可好?”云鹏熙也很率直的将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六哥此话当真?果真愿意用玉器换那个小和尚?”云鹏飞应声而入,很是激动的问道。 “九弟来的正好,那名小和尚如真有你说的那般厉害,莫说几块玉佩了,即便给你们几块翡翠原石都没问题!”云鹏熙对着一脸激动地云鹏飞说道。 “六哥可不能打诳语哄骗我等,假若六哥果然愿意给我们几块玉器,翡翠原石我等不敢奢望!既然六哥这么说了,那么今日我做主,那个小和尚就归六哥了。等小弟回来以后再去六哥府中挑选几块玉器……” “你做主?做什么主?那个小和尚此刻已经是我云亦辰的贴身侍卫了,别说几块玉器,即便将你那几块籽玉送予我我也不会再同你换了,你在此地陪着你六哥坐会,本王还要去巡查军营呢!”云鹏飞说完走了。 “他什么意思?那日死乞白赖就要一块籽玉与我换那个小和尚,今日还几块都给他他都不换了?想的美!我连一块都不给他看他怎么样?那个小和尚救得是我,射碎的可是我给他的玉佩!他好意思在这里说那个小和尚是他的随身侍卫?漫说小和尚不是他一个人的,即便是,本王今日也与他争这个小和尚了,六哥,你等着,我命人去将小和尚给你叫来。你若真感兴趣,小弟就将他送与六哥了,今后等我回来到府上去随便挑两件六哥玩腻的小玩意就行了。六哥且等着。”云鹏飞说完便传了门口的侍卫,让他去寻那个小和尚。 “六哥莫理他,就是故意气六哥呢,他的脾气到如今都改不了,六哥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生他的闲气好了,随小弟去主帅大营坐会可好?”云鹏飞对于别人可以置之不理,但是这个牛气哄哄的六哥那是不得不另眼相待的,要知道他可是皇上的亲弟弟,当今皇太后的儿子!在宫里的地位比起他们这些先皇的子嗣来那是高的不是一截两截的!必须的好好的招待他。 云鹏熙看了看云鹏飞:“那个小和尚果真有你所说那么厉害?” “千真万确,小弟怎敢在六哥面前撒谎呢?就是……六哥师从何处听说此事的?”云鹏飞有点不解的问道。 “本王自有本王的门道,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小和尚用树枝射穿了怀安王的玉佩,你们还没有下山本王便已经接到了消息,你又说了他还射杀了几只野狗,你说本王能不感兴趣吗?你知道本王向来喜欢那些能人异士的,有这般神功的和尚,你说本王能不好奇吗?”云鹏熙几句话,说的云鹏飞直点头:“小弟明白了,六哥在江湖中结识了那么多的奇人异士,哪会不知道这种消息呢?定是六哥在军中暗查了眼线是不是?六哥……” “莫胡说,本王哪有在军中安插眼线?你如此说会坏了本王的清誉的。”云鹏熙很是严肃的说道。 “知道了,小弟也仅是在六个面前这般说的,哪敢在外人面前如此说呢?小弟这辈子最敬佩的人便是六哥了,潇洒自在,闲云野鹤,比皇兄可舒服多了……” “你越说越没有规矩了!此地是军营,不是你的亲王府,要始终记着隔墙有耳这句话,有些话说了会掉脑袋的……你派去的人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寻不见小和尚?”云鹏熙很是适时的阻止了这个头大无脑的弟弟,若再说下去,恐怕真的就会因为几句话而遭殃的。 “六哥提醒的对,小弟今后不会这般口无遮拦的乱说了。六哥莫慌,军营很大,寻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的。”云鹏飞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说的有点逾越了假如真让皇上的密探听到了,恐怕真的是有祸事临门了。 只是他们刚说完,侍卫便在门外禀报,说小和尚被怀安王带去巡查了,此刻不在自己的营帐里,说刚走一会。 “这个二皇子什么意思?还真把小和尚当成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带去巡查了?在哪里巡查?我们去看看。”云鹏飞再不动脑子也想到了这是云亦辰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他也六哥关系最铁了,只要是六哥想要的什么东西他从来都不会舍不得不给,他若是给了,即便云亦辰再不情愿也没办法反驳,因为与公与私他都必须得听他的话。 可此刻他居然利用职权将小和尚带走了,这明明就是在打他的脸。 “方才我问怀安王的侍从了,他们说怀安王与其他随侍出了营区,似乎去金陵城了……” “胡说,他去金陵城做什么?不是巡查军营吗?怎就带着小和尚出去了?他们去金陵城有何事?”云鹏飞打断了侍卫的话,急切的问道。 “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他们此刻已经不在军营了。”侍卫大声回答到。 第六十九章出征(一) 云鹏飞与云鹏熙两个人站在那里真的是有点怒火中烧了。 这个云亦辰从来就是个无赖!任何事情到了他这里都是令你出乎意外的!真的是太生气了! 只是再气也没用,因为他已经出了营区,即便派人去追也不一定能够追得上的。 云鹏熙只好气咻咻的回去了。 因为此刻真的不是与他置气的时候。也没办法置气,因为他是此次出征的副帅,领自己的随侍出去无可厚非。 幸亏不是即将出征,还有机会与他周旋的! 这个二皇子,果然是个不能随便得罪的人,小时候的一件事情可以记到如今,可真的是有点令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六皇叔有点气噎! 其实他之所以跑到军营来找小和尚,并非是因为想要招揽什么奇人异士,更不是为了好奇,因为他云鹏熙手下什么样的能人异士没有?会在乎一个射狗的小和尚吗? 实在是因为他的母亲,当今皇太后昨夜差人来请他,让他去景阳宫一趟,说有要紧的事情要与他商议。 当时便觉得事出有因的他二话没说便随了内官进了宫,见了自己的母后。才知道自己唯一的妹妹惠仁长公主的独女尚在人世,并且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太后接到了魏英的密信时已是玉哥被征召的第二天了。 担心玉哥在军营里会遭人欺负的皇太后便想到了自己的小儿子,一直不理朝政,一心致力于游山玩水的云鹏熙。只要他能出面去军营将玉哥给带回来,便一切大吉,若带不出来,看看玉哥此刻怎么样?过得好不好也行。最起码皇太后便放心了。 可今日这情形?显然是连见一面都不行了。 因为云鹏熙是先皇,因此当初最宠爱的皇嫡子,先皇因为担心自己驾崩以后自己宠爱的儿子会被太子给打压,因此便趁自己在世时就给云鹏熙赐封了领地,册封了爵位,并且让当时的太子答应今后不会打压这个自己的亲弟弟,因此云鹏熙才得以一直这般逍遥自在的活到此时。 如若不然,以皇上多疑,善妒的心性,或许早就对他动手了。 比如自己的亲妹妹惠仁长公主,若不是皇上传出口风要杀了她不足两岁的独子,也不会在绝望之余喝毒药自尽,免得在自己夫君与长女被害之后再承受失去儿子的痛苦。 也因此使得皇太后对自己的大儿子,当今的皇上失望至极,到如今都与他面和心不和,对他提防有加。 只有这个看似清高,不理俗世的小儿子,皇太后依然信任有加! 当然了,云鹏熙也很欣慰自己妹妹的女儿依然活着,听了皇太后的话以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军营里,可是谁能料到遇上了这种事情?真的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先回宫与皇太后说明玉哥此刻还算安全,就是被云亦辰给扣在了身边,说是要给他当随侍,等明日儿臣再去与他讨要玉哥,看他如何推脱! 皇太后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玉哥至今没有被人识破身份,依然还是个小和尚。 这就好了,只要身份不被识破,即便最终会跟随大军出征,也如元清大师所言,说不定是个机缘,去了边疆找到自己的兄长,再商议替赫兰家报仇雪恨的大计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只是皇太后有点担心的是她被那个二皇子云亦辰给收入帐中,而且还是因为她射穿了他的一块玉佩,他才将他留在自己身边的,以那个不怎么着调的二皇子的为人,皇太后有点担心玉哥会被他给欺负了。 假如是云鹏飞,皇太后可能不会那么操心,因为云鹏飞的心智不足以发现玉哥的身份,这点皇太后还是有点把握的。虽然这几年没有与自己的外孙女见过一面,但是她的各种境况她都了如指掌。 她知道自己的玉哥此刻的身手与能力,应付云鹏飞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到了云亦辰那里就有点说不定了,因为云亦辰真的是奸猾有余是诚实不足,整个皇宫都知道他的心眼与手段,真的是有点令人防不胜防的那种感觉,如今玉哥落到他手里,除去两个人曾经相识的这一层关系,还有便是玉哥的女儿身,在他那里能否蒙混过关似乎有点不敢下定论。 因此皇太后希望云鹏熙想办法将玉哥给带出军营。因为比起留在云亦辰身边来,还是带出来才是上策! 只是皇太后与云鹏熙没有料到的是,因为前线传来八百里加急,珉河口的守军与徐泽坤等的援军在珉河口坚守几日不出兵迎战,使得焉氏国的主帅大为恼怒,居然用了一种很是原始的攻 城方法,火攻,从自己的阵地向攻珉河口城内发射火弹,致使守军大败,珉河口也失守了! 而徐泽坤率领守军的残余部队撤到了一百里外的西直营关口等候援军到来! 怒火中烧的皇上一纸令下,让刚刚才整顿了几日的援军即刻启程,连夜奔袭到西直营!无论如何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珉河口与西海城给夺回来! 于是等到皇太后她们明白的时候,玉哥已经随着怀安王的先锋部队连夜启程赶赴西直营。 唯一的一个好消息是魏启年作为先锋营的大都统与先锋营主帅怀安王一同连夜走了! 当然了,皇太后不知道的是魏启年与怀安王是在接到圣旨以后才临时碰了个面,然后两个人各领一队人马前后分开前往上千里之外的西直营的。 因为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教训,这次魏启年与云亦辰在碰面以后制定出征计划时居然不谋而合的提出了分两队人马上路。 一队以骑兵为主,替押运粮草的车马开路。一队步兵,紧随粮草部队。 而且必须做到首尾相应,不能分开太远。 骑兵由魏启年率领,在前面开路,步兵由云亦辰率领,为粮草押运的部队断后! 魏启年没有见到玉哥,因为人太多了。 尤其是僧兵。 怀安王将几乎全部的僧兵都给挑到了先锋部队里,整个先锋部队里到处都是明晃晃的脑袋,很难辨认出自己的玉哥在哪里。 即便扬青趁他与怀安王商议出征计划的时候在整个怀安王挑选的部队里转了一圈子,也没有见到那个令他们都很牵挂的人,当时便不无疑惑的问一个看似云亦辰随侍的小士兵:“你们全部人马皆在此处吗?还有没有别的人?” 小士兵望了望杨青:“王爷的家眷还在后面,这里就只有这些了。” “王爷的家眷?什么家眷?打仗能带家眷吗?”杨青不无困惑的叫了一声。 小士兵白了他一眼:“那又如何?王爷的家眷有专人陪护。又不耽误打仗,怎不能带呢?”一脸的傲娇,似乎他们的王爷不带家眷才是不正常的一般。 杨青被噎了一下,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只好生生咽下去。 好吧,他不在军营近十年,不知道如今打仗还能带家眷的! 不过也好,说不定玉哥便在家眷那里。 只要玉哥能随怀安王出征,他们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魏启年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玉哥正在后面被那个太监武亮给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你看你这个小和尚,明明知道今晚便要随王爷出征,怎不替自己置办一双新的鞋子?你看你的鞋子?快要连脚趾头都露出来了,这样怎能走路?怎能出征?你这不是在给我们王爷丢脸吗?你……” “我从哪里置办鞋子?若不然今日你们先走,我明日再找地方置办了鞋子再来寻你们。”被这个太监给唠叨了一整天的玉哥此刻真的是不堪其扰,只好这么回答了一句。 第七十章出征(二) “吆吆吆!这是长本事了?敢跟奴家犟嘴了?看你人不大,话大得很?你明日里置办了鞋子寻我们?如何寻?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是千里马?一日千里呀你……” “你在此地咋呼什么?还不快快的准备好了随王爷出征?”云亦辰真正的贴身护卫无影骑马来到了专为家眷准备的马车旁,对着喋喋不休的武亮说了一句。 “无大侠来了?奴家在此教训这个小和尚呢,仗着救了睿亲王的命,在王爷面前像个闷葫芦一般一问三不知的,到了奴家这里牙尖嘴利的,奴家只说了他一句怎么不去置办一双鞋子,他便与奴家说了那么多废话堵奴家的嘴,真真是可气得很。奴家不管你了,鞋子破了走路脚疼的是你,不是奴家。奴家管你疼不疼呢?”武亮不无哀怨的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玉哥。 “无公公莫要生气,他刚来,不知道在哪里领这些用品,小哥你穿多大的鞋子?我去帮你领一双回来!”无影坐在马上笑着说道。 玉哥愣了一下,今日里被这个太监给叨叨的脑袋都快要炸了,此刻听闻有人这般和颜悦色与他说话,不无亲切,只是他为难的看看自己的脚:“我也不知道自己穿多大的……” “你看看无大侠,他这个样子就跟个傻子差不多,连自己穿多大的鞋子都不知道?不傻吗?还嘴犟的很,难怪王爷要我教他如何做人呢……” “公公莫气,他只是个孩子,如不是被征召而来,此刻还在寺庙里习武诵经呢,得罪了公公自己尚且不知,还望公公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寄怀与他了。”无影说完,调转马头,走了。 “若不是看无影大侠的面子,奴家今日管你有没有功夫,先揍你一顿,教会你如何听大人的话才罢!哼!好好的在此地待着,等会上路了就算光着脚也给奴家好好走着!”武亮骂完,看玉哥又恢复了今日一整天那般不温不火,不言不语,不紧不慢的样子,不由觉得自己方才的一顿话又白说了,心里憋得火更大了。 只是他也是明白人,知道这个小和尚连自己的主子都对他束手无策,那么他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他也听说了他可是救了睿亲王的命,身怀绝技的小和尚,即便恨得牙根痒痒,也不能将他怎么样,因为他有武功,哪里惹急了,稍微一动手,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因此今日就是过过嘴瘾,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 他可是最惜命的,他武亮年纪轻轻就混到了王爷府总管事的位子,今后的发展空间很大的,他可不想死。 就在出发的前一刻,云亦辰来到了前面这一队护送家眷的队伍跟前。 “你们都准备好了吧?即刻启程出发。”他问武亮到。 “早就准备好了,单等王爷一声令下,奴家便于各位小主一同出发了。”武亮弯腰屈膝的说道。 “那好,无影呢?本王不是让他来护送你们吗?”云亦辰这才发现没有了无影。 “王爷息怒,属下去给小玉和尚要了双鞋子,他的鞋子烂了,无法走路。”无影骑马急速驶到了云亦辰面前,一勒马缰绳,马前蹄蹬空,停了下来。 “他今后只叫常玉,不是和尚!”云亦辰这才发现默立在武亮身后的常玉。 因为身材矮小,方才他居然没有发现他! “还是无大侠心善,像他这种冥顽不灵之人哪需无大侠这般厚待?就该光脚走些路,疼了就知道谁是为他好才提醒他的。”武亮极不乐意的说道。 “公公莫说气话,常玉不是故意气公公的。只是这鞋子是军备处最小的鞋子了,也不知道常玉能不能穿?”无影说着便将一双鞋子递给了玉哥。 玉哥接过鞋子看了一眼:“谢过无大侠。”说完,本能的冲着无影笑了一笑。 这是自她从灵谷寺被带到这里以来第一次对别人笑。 这一笑让原本一直因为她脸上那一块褐一块白的斑点有点膈应的云亦辰一刹那间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虽然很短暂,也不是冲着他笑的,但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般。 而无影则被笑的愣了一下。 感觉这笑容好甜蜜,犹如阳春白雪般令人心旷神怡。 极少在人前表露心迹的无影不由得对着他回笑了一下:“莫谢,应该的。” 云亦辰一瞬间的晃神被这句话给惊了一下,冷情如无影,自从几年前师傅将他给安排到他的身边以来,无影始终是个铁血的汉子。 杀人不眨眼,伤人与无形中,极少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会有别样,除了板正便是板正,就连云亦辰都没有见他笑过。 可今日居然会笑了?还似乎有点害羞似的?这让他大为诧异! 还有这个从见面便扯这个脸的小和尚,此刻居然也笑了? 虽然他的面孔依然让他有点触目惊心,但是不知道怎么了他的笑容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只是……这亲切感来的快去得也快,他很快的便像个锁头乌龟一般缩进了武亮的背后,再也看不见他的脸了。 好吧,今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早上为了这个小和尚拒绝了六皇叔提出的条件,连翡翠原石都舍弃了。 还带着他到了街上,就是为了避开六皇叔与九皇叔的纠缠,只是没想到一到街上,这个小和尚便像个什么一样,看见什么都跟没有见过似的,两眼放着精光。摸一摸,望一望的,真的是有点丢人呀! 云亦辰也发现他脚上的鞋子有点过意不去了,只是看着他脸上一块白一块黑的样子,总觉得眼睛很是难受,因此也就忽略了他的脚了。 一身青衫,裤脚裹着绑腿,脚上的鞋子已经露出了脚趾头,尤其令他不无碍眼的是那颗亮的发光的脑袋,真的是比他的脸白的不止一丁半点,太亮了! 虽然眉眼看起来不是太难看,但是皮肤真的是吓人呢! 加上他将他心爱的玉佩给射穿了,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觉得他这个小光头让他心生好感。 即便此刻见他笑了,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但是再一想到他今日里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以及明显的很是抗拒他的眼神,便一切恢复原样,他还是那个让他提不起好感的小光头。 因为启程的时刻到了,因此他看了看自己的家眷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也便骑马赶到了后面,带领自己的步兵出了营区。 云鹏飞与大皇子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原定计划第二日午后大军正式开拔! 皇上明日专程来给他们践行!以示皇上对此次出征的重视。 玉哥趁大家不备换了鞋子。 鞋子大了很多,因为她的脚太小了。 虽然没有裹脚,但是天生娇俏的身架,就连脚也小的可怜。 以前一直是兰儿母亲替她做鞋,今日这双鞋是她第一次穿这种军队上特有的军靴。 穿上不仅大,还热。 但是自己的鞋子的确太破了,整日里走路,使得原本就快要破的鞋尖已经彻底破了个洞,若不是布袜隔着,此刻便会露出脚趾头的。 也怪这些坏蛋,那么紧促的便将她给带来了,连一件换洗的衣物鞋子都没有拿,真的是太过分了。 今日若不是这个叫无影的大侠给她要了一双鞋子,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过两日该如何走路? 兵勇们都领了自己的夏衣鞋子,只有她被这个有点怪异的王爷给带到街上乱逛了一圈,然后又接到了皇上的圣旨,说今夜便即刻启程,然后她就连在哪里领夏衣鞋子都不知道便被这个废话比苍蝇多的武公公给训得七荤八素,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她知道自己斗不过这些人,只能保持沉默了! 第七十一章家眷 好不容易总算是正式启程了,再也不用听那个比讲经师傅还能说的公公的叨叨了,玉哥的心情不由得放松起来。 一想到恩师所说的,到了西海城便有可能碰到自己的耶廷哥哥,便会忍不住的有了一种期待! 又一想到自己的兰儿母亲,父亲以及两个弟弟妹妹,又觉得很是难受,也不知道兰儿母亲知道自己被征召到这里来以后会怎么样?不会哭吧? 还有杨青叔叔,他的孩子才那么大,也不知道他们都在忙什么?有没有想她呢? 至于自己此刻的境遇,她觉得倒是有点新奇,就如今日可以那般光明正大的在金陵城的街上逛,真的是很开心的! 要知道她们自从搬到山里以后她便再也没有走出过凤栖山,整整九年了,她都忘了金陵城什么模样了! 今日即便被那个凶神一样的王爷给带到了街上,她也很是开心! 而且今日她才知道这个将自己强行带到此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当初在山里认出自己,害得她们一家人搬到了更加僻背的落枫谷里,害得自己不得不剃光了脑袋,当了这么多年和尚的二皇子云亦辰。 是这个武公公在她面前念咒般念的时候顺口说的! 当时就明白自己为何会那般讨厌他了。 从他拿了玉佩挑衅她的时候她便觉得看他如何都不顺眼,他将自己给强行带到这里时更不顺眼,知道了他便是那个让自己做了和尚的坏哥哥时更更加的看他不顺眼。 因此只要一看见他她便就躲起来。 她也看出来他根本没有认出自己是谁,从他嫌弃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他对自己的那种厌恶!也好,这样的话她便不用再担心他认出自己来,再找自己的麻烦。 即便身在寺庙,但是也知道当今朝堂上的形势。 直到如今徐英成父子依然权倾朝野,而他的两个女儿继续在后宫为所欲为。 诚如兰儿母亲所说的,只要徐英成一日不死,他的两个女儿一日不除,她们便一日不敢掉以轻心。 假如被认出来了,抓住了,所牵连的不只是魏家父子与皇太后,还有莫孤邪与元清长老以及那些追随着她们的护卫。因此她宁愿他厌弃自己,也不要认出她是谁。 之所以被晒成这样了,不仅是因为每日里顶着烈日练功,更因为她的皮肤太白嫩太细腻,因此进入寺庙以后的每一年夏季她的皮肤都会被晒的掉几层皮。 刚开始兰儿母亲会想尽一切办法请莫神医给她配药膏,让父亲给她买各种市面上的擦脸油让她涂抹,防止被晒伤。还让她每日里练功时让戴斗笠,担心她长此以往下去。会将皮肤给灼伤。变成这种吓人的样子。 但是摸药膏不仅麻烦还有些疼,抹油有味道,寺庙里本来就是香烟缭绕的地方,再加上父亲买的脸油也有一种味道,涂抹了以后一到大殿跟着其他师兄弟念经,便总会招来小和尚们的询问,“什么味道,什么味道”的问,问的她不好意思,索性不抹了。至于斗笠吗,戴着不仅更热,还妨碍练功,因此也就不戴了。于是乎每年夏日里都是她脸上惨不忍睹的时间。即便再如何想办法也是徒然的。 也不可能因为脸被晒成这样了就不练功了,不晒太阳了。因此只能是一边掉皮一边练功,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几年过后兰儿母亲便也习以为常了,因为只要到了秋季,日光没有那般强烈了以后她的皮肤便会同换了一层新的皮肤一样越加的水嫩越加的白皙。兰儿母亲便开玩笑说她是属蛇的,就如同蛇每年要蜕一层皮一样,她也在蜕皮。 而她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因为又不疼不痒不难受,她自己也看不见,管他难不难看,吓不吓人来? 就因为一直待在寺庙里,每日里除了练功便是练功,活动量很大,因此她的身材到如今都很纤瘦,根本看不出来她是个有功力的人。 加上每日里超乎常人的运动量,她的身体也比别的女儿家发育的缓慢一些。 虽然自从去年上半身开始发育以后兰儿母亲便为她缝制了一种很是特殊的裹胸,裹在身上以后使得她根本看不出来任何与男孩子有异的地方来。加上她身形单薄,穿的僧衣又很是宽大,因此外形上与男儿一般无异。 但是毕竟她已经满了十四岁。倘若是正常人家的女儿,此刻家里已经开始为她挑选婆家,有些甚至已经婚配了。因此即便她到如今还尚未开窍,不懂任何的男女之情,但是身体上有些地方还是与男孩子有所不同的! 因此她自己也很小心。就因为声音比同龄的师兄弟们细柔,她便尽可能少说话,即便说话也是用了鼻音来掩饰自己真实的声音,尽可能不让别人听出她娇柔的女儿声。 也避免去人多的地方,尽可能少接触别的师兄弟,因此到如今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这也就是她平素为何喜欢动手而不动口的原因。更是她不愿意与陌生人接触的原因。 尤其是这个坏哥哥,她自从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以后便对他更加的排斥。 因为她觉得他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这般不可理喻,这般不靠谱! 就如昨日接到圣旨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吩咐武公公将他的家眷给接到了军营里?哪有出征打仗前居然先将自己的家眷给带过来的先锋官?当时便让玉哥对他的厌恶之情增了几个等级!觉得自己被他给收入帐中,今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因为在战场上要与那些家眷在一起?想想便觉得自己很是倒霉。 莫说上阵打仗了,光是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便很头疼。 虽然她当时没有看清楚那两个被送到马车上的娇滴滴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但是听她们哎吆哎吆的声音便令她头皮发麻,感觉好难受。与这些人一道出征,后果可想而知。 听武公公称呼她们为小主,再看武公公一脸的媚笑与点头哈腰的架势,玉哥便肯定那两位女人不是他的夫人便是他的妾室了。 真是可气,打仗是拼命的事情,他居然带自己的女人上战场?一带还是两个?果然是那个从小便就不做好事的坏哥哥! 令玉哥更为不解的是带家眷也就带了,他居然还带了两名歌姬!加上一个专门给他做饭的厨子与做糕点的师傅?武公公说他喝茶时喜欢歌姬吟唱,更吃不惯别人的茶饭,必须要自己府里的厨子! 果真与那个昏庸无道的皇上老子一模一样,除了秉性凶残还极端的穷奢极欲! 别人打仗是想着如何取胜的,他们打仗时还不忘享受!真的是…… 作为一名从小便被自己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以及近几年来兰儿母亲与父亲两个人时时教导的才女,真的是对他这种不思上进,贪图享受的做法深恶痛绝。 只是她此刻除了内心极度鄙视他以外,别的都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此刻还是他的随侍,说难听点就是他的下属,他的侍从,一切都要听他的安排。 比如此刻大军出了行营,她随武公公的马车一道行进时他却骑马来到了家眷的队伍面前,看了看这些比骑兵慢,比步兵快的家眷的马车队伍,再看看她这个一直跟着马车行走的小和尚,似乎有点嫌弃她走的太慢了,用马鞭指指她;“你身为本王的随侍,怎可以与他们这般缓慢前行?你会骑马吗?随本王一同到前面去!”他大声对她说。 第七十二章绝世高手 玉哥当时愣了一下,很快便小声说自己不会骑马。 “你说什么?大点声!”云亦辰的确没有听见她说什么。因为车马在行走,加上此刻还未天亮,即便他后面有人替他举着火把,但是没有照到玉哥的那边,因此她声音太小,云亦辰真的没听到。 “我不会骑马。”玉哥用了很大的劲说道。 “不会骑马?你不是那么厉害吗?怎不会骑马?”云亦辰不解的问道。 他也不想想山里哪有马?即便有,那么多和尚,能轮到玉哥骑吗? 玉哥一听他问的很没有道理,便低着头只走路,不回答。 火把总算是照到了玉哥的脸上,云亦辰有点气极:“你何时能改掉一问三不知的毛病?本王问你话呢?你果然不会骑马?” “哦!”玉哥总算给了他一个面子,回答了一句。 云亦辰有种被气到的感觉,这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小和尚从见面到现在都让他有种有气不知道往哪里出的感觉。 看他在他面前畏畏缩缩的似乎很怕他,但是又看不出哪里怕了。动不动就在那里缩了头不看他,还动不动就做出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这让他很不舒服! 若不是想着他真有本事,担心以自己的身手打不过他,他真想就这么将他给扔在此地,让他有家不能回。看他再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 “那你就给本王跑!跑的与骑兵一样快!你是本王的随侍,必须跟上本王的速度!”云亦辰大叫了一声。 换来的还是一声不咸不淡的“哦” 不由得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什么时候都会像这样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根本就不让你舒服的。只是此刻不是收拾他的时候,只得很无奈的将马鞭一挥,脚蹬一紧,调转马头大叫一声:“你若跟不上本王,今日便将你给扔到半路上,让你等后面的大军!” 说完扬长而去。 “王爷让你快去跟着他,你怎么还在此地磨蹭?”武公公当时就大叫道。 因为在他们眼里云亦辰的话就是圣旨,若不遵从便是要命的后果。因此对着还在犹豫的玉哥急忙吼道。 玉哥看了看他,此时已经是半夜了,也就是星星特别亮,才可以看见这支行进在官道上的队伍,否则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他!那么多人,那么多马车,那么多马,谁知道他在哪里? 只是不去寻也不行,看这个小太监的样子,似乎比云亦辰还想看他笑话,不就是跟上他的马吗?又有何难? 她这几年利用两个时辰在灵谷寺与落枫谷之间来回奔走的脚力不是白练的。玉哥一晃,武公公只觉得眼前一花,感觉似有一阵风拂过面颊,再仔细看,除了缓缓移动的马车以外他已经看不见方才还在他面前的那个小和尚了。 武公公心中一冷,感觉有点不相信,因为他即便是个太监,但是作为怀安王的随身内侍,见过的厉害人新鲜事比起外面的人多得多,只是此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方才磨磨唧唧与他在一起赶路的那个小和尚一眨眼便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难道飞了?他隐身了?他……钻到了地面下? 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幸亏今日自己对他还不至于过分的苛刻,假如今日对他如同对待其他王爷新来的随侍那般非打即骂,那么此刻自己的小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因为早就听说了他的能力,百步之外射穿了野狗的脖颈,而深知自己的脖颈决没有野狗的结实! 这边武公公一阵后怕,那边玉哥已经凭借着自己练就的轻功很快的找到了那匹云亦辰骑着的马。 就因为是在黑夜里,因此她才得以施展自己的轻功,否则那些正在赶路的士兵看见了还不得惊为天人吗? 只是她就在离云亦辰的马不过十步的距离跟着,因为不想离他太近,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速度这般快,只想既不让他抓住自己的把柄,也不太过靠近他。 只是她的行迹依然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那就是一直在骑兵与家眷的马车之间来回巡视的无影。 就因为玉哥悄无声息的快速移动到了云亦辰的马后,她的轻功引起了无影的浓厚兴趣。 虽然别人没办法看到她的行踪,但是对于比她功力更为高强的无影来说,敏锐的听觉与视觉以及高深莫测的功力是他得以在云亦辰的贴身侍卫中稳坐老大交椅的原因之一。 就因为他在江湖中的身份特殊,因此他在怀安王府里的地位也是仅次于自己老帮主的第二号人物! 云亦辰听从师傅的教诲,自从他来到怀安王府以后便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于他来保护,可见云亦辰对他的重视。 就因为师傅所说,此次出征对云亦辰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不论皇上与徐英成此刻打的什么目的,只要云亦辰能够抓住这次机会,在战场上一鸣惊人,那么将来即便皇上再不待见他,那么也无法消除他在军队中的威望,因此师傅对于此次出征报以厚望。 若不是此此出征行程遥远,而师父老人家近来因为年龄衰老,身体欠佳不能随行,只得委派无影随他一同前往。凭此可见师傅对于无影的信任,无影在师傅的眼中有多重要也可见一斑! 虽然云亦辰在出征前做了这些在玉哥眼中又荒唐又昏庸的事情,但是无影知道这仅只是假象,云亦辰的所有家眷均是师傅安排给他的各有所长的侍从。 那两名武公公称呼为小主的女子与歌姬均是帮里熟悉各种阵法的女弟子,就因为师傅对此次出征寄予厚望,因此才会不遗余力的将自己帮派里的这些能工巧匠全部以各种身份安排到了云亦辰的身边。希望在战场上能够助他一举成名!一改他在皇上面前的那种懦弱无能的表象,使得皇上对他刮目相看,为他今后在后宫谋取更大的作为打下伏笔! 无影作为这些人里面的老大,功力可想而知。 因此当玉哥使用轻功跟随云亦辰而来的时候无影便感觉到了他的行踪,并且一直在注视他的动向。 因为那日去灵谷寺选僧兵时他有任务在身,没有见识到这个小和尚真正的功力。因此在听到云亦辰在师傅面前说这个小和尚的过人之处时他有点不相信,因为看起来太瘦小了,而且年岁也很小,只有十三岁,比起他自己当年出师要早好几年。 而且怎么看怎么像个没有长开的小生瓜蛋,怎么会给云亦辰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 要知道云亦辰的身手虽然比起他们这些真正的高手来稍有些不足,但是比起一般的武林高手来绝对是毫不逊色。怎会对他如此在意? 为了他就连最在乎的玉佩被射穿了都可以忍下来,还将他愣是从睿亲王那里给抢了回来? 因此今日一到军营无影便一直在默默的关注他。却没有丝毫的不同于人之处。 整日里被王爷与武公公给指挥的晕头转向的,看起来不言不语的,没有一点令人新奇的地方。 直到晚上他给他要了一双鞋子,他居然破天荒的对着他笑了一笑,不由使他对他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同时对他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只是他一直躲在武公公身后不显山不露水的赶路,无影也觉得他可能就是天生神力,别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直到被云亦辰给训了一顿,然后才趁夜色施展出了这令无影都惊异的轻功,无影才觉得,云亦辰的眼光不错,有可能在无意中得到了又一个绝世高手! 第七十四章花心的和尚 而且他似乎与那个琴师关系融洽,两个人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样子很是开心。 玉哥并没有注意到望了她一会以后便再次匆忙起来的云亦辰,而是继续很是开心的与琴师说笑。 一路上知道了这名琴师名叫彩蝶,与那名有点闹腾的叫秀秀的歌姬是来自同一座乐坊的。 就因为两人一个琵琶弹得好,一个音律唱得好,便让这个不靠谱的王爷给带到了此地。 只是彩蝶说她喜欢这种出门的日子,比起在乐坊里成日弹琴来的逍遥自在! 玉哥便说自己也挺喜欢这种生活的,若不是脚疼,他更愿意在外面走路,一路走一路看,要比闷在车里舒畅。 “你的脚依然不好的话可以在此地找找军医,我觉得每个行军的队伍里肯定有军医随行的。”彩蝶笑着说道。 就因为他年龄小,而且还是个很沉稳的小和尚,根本就不懂得男女之间那些微妙的关系。就连像秀秀那般见个男的便会招惹一番的风月女子对他的各种挑逗都给当成了恶意,很是不客气的将秀秀那般风姿妖娆的姑娘都给一掌劈晕了,一路上与她也是规规矩矩的,根本就没有任何逾距的表现,因此彩蝶觉得他如同自己弟弟一般可爱,一般令人放心。因此也对他极为照顾。 “不用了,马上便好了。就是鞋子太大不怎么舒服。如果再走的话或许还会破的。”玉哥叹了口气说道。 “你的脚这般小?若不然穿我的鞋子试试?”彩蝶忽然说道。 玉哥楞了一下,再一看彩儿的脚,缠过足,因此显得极小。 “你的鞋子怎能穿的上?只是……你的脚怎会如此小?比我的还小?怎么回事?”从小在寺庙长大,而赫兰琴也从未缠过足,落枫谷里那些女的也没有一个是小脚婆子,因此玉哥在看清了彩蝶的脚以后着实好奇的叫了起来。 只是彩蝶的脚在乐坊还算大的,因此经常叫人笑话。她自己时常引以为耻呢!却没想到玉哥这般说,让她有一点不好意思。 就因为彩蝶穿的长裙很长,在车上又始终护着脚,因此玉哥一直没有注意到她的脚居然比自己的还小?小的有点离谱! “莫乱叫!我的脚哪小了?你还未见真正小的脚,三寸金莲!真的才叫小呢!”彩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什么叫三寸金莲?难道真的只有三寸吗?这世上还有比你的脚还小的脚?谁的?我怎么从未见过如此小的脚?我……”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以为天下的女人脚都跟你们和尚一样?真是少见多怪!你们今日莫要乱跑,王爷有令,此地过去不多远便是敌国士兵出没之地,你们若乱跑了被取了性命可莫怪本公公没有提醒你们。”武公公从一旁走了过来训斥道。 “武公公好。”彩蝶起立给武公公纳了个福。 玉哥当即闭了口,依然的低头默立。 这些琐碎的礼节与她而言很是陌生,加上不怎么喜欢这个武公公,便就缄默不语。 “哎你……小和尚?王爷念你脚上有伤让你坐马车,你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脚何时好了何时追随王爷前行知道吗?总是与两位姑娘挤在一处,你这个和尚也够花心的。”武公公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在外人看来玉哥一个和尚与两位姑娘同乘一辆马车着实有点别扭,但是看他的样子不光不别扭,反而似乎很是惬意似的,因此武公公心里头不舒服,只好这般说道。 “哦”玉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哦了一声。 和尚花不花心关他公公何事?花就花了,看他能够怎么样?玉哥心里这般暗想。 果然一声哦让武公公气红了脸,小和尚太不懂规矩了,居然当面承认自己花心?真的是…… “吆吆吆!你还真的是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花心了?你还知不知道害臊两个字如何写?你如此花心不觉得有辱佛门……” “武公公严重了,小玉和尚此刻尚未成年,还不懂何谓花心。武公公便莫乱给他扣帽子了。小玉和尚的脚伤可好了一点?这是我同军医那里讨得金创药,专治溃烂等伤。你拿去摸一摸看看有没有用?”无影此刻没有骑马,摘了头盔夹在臂弯下,一只手递了一罐药膏过来。 玉哥急忙接过来道谢:“谢谢无大侠,小僧马上用。”玉哥自从到了寺庙以后便开始极少说话,因此她的语速很慢,而且声音总是刻意的往粗里说,很是简短的道谢以后又缩在了彩蝶身后。 武公公看见无影这般护他,这几日积攒的一些想要训他的话便硬生生被憋回了肚子里去! 因为他知道这个无影在王爷面前的面子比起他们这些内侍来那是高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倘若他生气了,处置他一个内侍那是不用经过王爷首肯的。因此武公公便对着无影行了个礼,然后极不甘心的狠狠瞪了玉哥一眼,悻悻然走了。 无影看了看离去的武公公,对着玉哥笑笑:“今后莫要惹他,莫与他计较的话日子过得好一点。”说完走了。 “哦。”玉哥依然一句哦,不过引得走出去两步的无影轻轻笑了一下,因为看起来这个功力高强的小和尚在为人处世这方面简直跟个小孩子一样,可能是在寺庙里待久了,不懂得与人相处的道理。也好,这样毫无心机挺合他的心意。 毕竟这个小和尚给他一种闷头闷脑又直来直去的感觉,与这种人交朋友,不费劲。 无影在心里已经将他给当做了自己的朋友。毕竟在这个尘世上既合眼缘又和脾气,还能让他看得起的朋友不多了,高处不胜寒的无影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令自己赏识的同道中人,肯定会对他另眼相待了。 “他是谁?长得怎么比王爷还英俊?”彩蝶一直等无影走远了才颤着声音问道。 “我听武公公说他是王爷的侍卫,叫无影,很好的一个人。”玉哥小声说到。 “无影?他便是无影?你没听错吗?他果真是无影吗?”彩蝶的眼神都快要冒金光了,拽住玉哥的袖子问道。 “怎么了?你认识他?”玉哥玉哥不解的问道。 其实在一起行了几日路,对于彩儿蝶玉哥也是了解一二的。 与秀秀不同,彩蝶的性子特别冷寂古板,也就是这两日与玉哥熟悉了才会与他说话,否则她一路上就连跟秀秀也不如和说话,还嫌秀秀吵闹,任凭玉哥将她劈晕。 此刻的秀秀晕了几次以后学乖了,醒过来以后再也不敢同玉哥说话了,更不敢再调戏玉哥,占他便宜了。 就如此刻,玉哥与生性生硬的彩蝶来到了外面透气,而秀秀都不敢与她们一块出来。 不过方才彩蝶的声音都变了,显然她对于无影是有印象的。 “彩蝶何德何能认识无影大侠呢?只是他的威名令彩蝶如雷贯耳而已。你不知道无影大侠的威名吗?你不是也挺厉害的吗?怎会没有听过他的威名呢?”彩蝶说完,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是我糊涂了,既然此次出征连我们都来了,无影大侠肯定会来的。也好,能与无影大侠一同出征打仗,即便死了也是彩蝶的福气!” “你莫胡说,打仗不一定死人的。”玉哥急忙这么说到。 “打仗不死人还叫打仗吗?我们到这里便是来赴死的,你以为胜仗是怎么来的?就是无数个向我们这样的人的死换来的!”彩蝶忽然阴郁的说了一句,说完叹了口气,回身向马车走去。 玉哥当时愣了,因为这句话说的好悲凉。 胜仗就是无数个向我们这样的人的死换来的?难道不死不行吗? 何况她只是个琴师,即便打仗也不用她来上战场,她这般悲观的以为自己会死是不是有点过虑呢? 只是打仗不是好事情玉哥知道。总会死人她也知道。 但是死的是谁谁都说不上,因此彩蝶这般说似乎也不为过。 第七十三章呱噪的歌姬 何况他的岁数这么小,以目前的功力来看,他若继续得到高人的指点,继续如此发展下去,将来绝对会超过他们这些人的。无影在暗中感叹道。 玉哥当然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会被别人给尽收眼底。 继续在云亦辰后面不疾不徐的跟着。 只是因为今日所穿新靴子有点不合脚,因此途中有几次她都在暗中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歇息一会再继续跟着云亦辰跑,直到天色微明,骑兵被喝令停下歇息一会,以等待后面的步兵。 就因为骑兵后面还有押运粮草的车马,因此骑兵其实也是匀速前进的,加上后面的步兵与粮草之间没有任何的距离,因此整个先锋营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 经过一夜的跋涉,很多士兵与马匹都累了,因此云亦辰喝令骑兵停下歇息一会,等到押运粮草的车队来了再前进。 在经过一块稍微有点凸起的石头的地方,云亦辰发现了那个头皮依然闪着亮光的小和尚,此刻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按着自己的脚。全然没有注意到骑马立在不远处望着他的云亦辰。 不知道怎么了,虽然对他心存恶念,但是一看见他就在离骑兵休整的地方坐着,就知道他的确是一直跟着他的。 而且应该是始终离他不远的。 再看他的手一直在按摩自己的脚,显然那双鞋子很不合脚。 在晨光里那个瘦瘦小小的人影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触,总感觉自己昨夜不应该那么对他。 让他在黑夜里徒步奔跑,真的是有点过分了。 “王爷果然慧眼识人,这个小和尚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王爷此刻才感觉于心不忍似乎有点为时已晚,他的脚似乎已经伤了。”无影诚如他的名字一样,来时无影,在云亦辰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你如何知晓我于心不忍的?”就因为被无影撞破了自己的心思,云亦辰有点不开心的说道。 “是属下妄断了,王爷今日的行程作何安排?继续命人前往打探路况还是在此地歇息?”王爷急忙这么说道。 知道他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因此无影也不愿意与他一般计较,当然了,也不敢计较。 “今日第一日行军,应该趁着这股劲再赶一段路程,等到正午日头正盛之际再寻地方休整。你安排人马到前面寻找一个可以纳荫歇凉的所在,让伙夫们先行赶到那里准备一些食物让士兵们充饥,歇到晚上了再连夜赶路。因为白日里日光太毒,我怕会有士兵中暑。”云亦辰说完,再望一望那个还在揉脚的小不点:“等会让他坐后面的马车,莫要再随我奔跑了。”说完便走了。 无影点头称是。 玉哥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被那个叫无影的侍卫给带到了马车里。还叮嘱他莫要再追着王爷跑了,王爷的侍卫很多,不需要你一路上伺候。 就因为如此,玉哥才完美的错过了杨青骑着马匹来回在云亦辰的骑兵队伍与押运粮草的马车之间来回的几次搜寻。最后不无遗憾的回去报与魏启年,自己没有见到玉哥的影子。也不敢随意询问别人,因此他怀疑玉哥不在队伍里! 只是魏启年接到了父亲的密报,说皇太后派去见玉哥的六皇子亲耳听见云亦辰要将玉哥给带到前线去,并且在前往前线的僧兵的名录里也有玉哥的法号,即空。 因此魏启年觉得玉哥肯定在这支队伍里,就是不知道究竟在哪一部分而已。 他让杨青继续在队伍里搜寻,迟早会找到玉哥的。 玉哥着实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与杨叔叔为了她会放弃安逸的日子不过,也随着这支出征的军队行进在这荒无人烟的征途上。 就因为云亦辰几句话,此刻的他比武公公还舒服,坐在了马车里,与那些王爷的家眷享受着同等的待遇。 唯一的不足便是自己与那位歌姬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然后那名歌姬动不动就对他抛个媚眼,碰碰他的胳膊,摸摸他的手,让他感觉如坐针毡似的难受。 但是又不愿意下去跟着大军行走,因为他的脚真的很痛。 就因为鞋子太大,在脚底与脚趾中间磨了几个泡,其中一个的皮被磨破了,走一步路便会有种钻心的痛。假如在落枫谷的话她会自己给自己配药的,但是在此地没有任何的药,只能强忍着。 坐在车里最起码不会被磨到,只是这个讨厌的歌姬,很是惹她发毛。 只是又不敢将她怎么样,因为她旁边还有一个琴师模样的女人,手里抱着个琵琶,一脸冷寂的只管拨弄琴弦,不管旁边这个歌姬对他再说的挑逗。 “这位小哥哥的脸怎会被晒成这般模样?真的是可惜了一张俊俏的模样……” “阿弥托佛,女施主请自重,若再对即空动手动脚的,即空便对女施主不客气了。”忍无可忍的玉哥终于对她说道。 “小哥哥的声音居然如此好听?奴家还以为小哥哥是个哑巴呢?却原来小哥哥说话都这般动听!你方才说对我不客气?如何不客气法?快给奴家看看你会如何对奴家不客气法?”没想到那个满脸浓妆艳抹的歌姬居然直接凑到了玉哥的旁边说道,一脸的欠揍! 玉哥毫不客气的一拳头下去,歌姬一声不吭的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旁边抱着琵琶一脸木然的琴师看了一眼,很是惊讶的问了一句:“你是如何让她闭嘴的?没有将她打死吧?” 原本以为这个琴师与她是一块的,此刻会大呼小叫的要与他理论,没想到她这般镇静,倒让玉哥愣了一下:“一拳打不死,只是打昏了,因为她太吵了。”玉哥很是诚恳地说。 “我早就想如此做了,就是做不到,小师傅厉害!若能一路上都能让她如此安静,倒也是件幸事!”琴师居然这般说道。 玉哥将信将疑的望望她,没有望到任何的敌意,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即空知道了。这一路她是不会再说话了。” 于是接下来的行程中那名歌姬刚刚清醒过来一点点,便会被玉哥一记拳头给砸晕过去,直到行程过了大半,她都没有再清醒的在她们面前呱噪一声了。 因为行军路程已经过了大半了,因此士兵都很疲乏,在即将到达前面两队援军受到狙击的路段时,魏启年与云亦辰准备在一个相对于平坦的地方安营扎寨,先歇息休整两日再走,因为后面的大军行程比他们慢了很多,因此他们之间的距离有点大,两个人都共同的认为不应该在此刻冒进,而应该等大军快要到了再走。 总算是可以停下来歇息几日了,玉哥她们也在白天从马车里下来,透透气了。 只是因为玉哥的脚依然没有完全好,因此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真没想到那双不合脚的鞋子居然会那般磨脚?幸亏只追了云亦辰半夜,若是让她再继续追他,或许自己的脚便废了。 云亦辰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与那名平素看起来很是冷寂的琴师在一处木桩上歇息。 云亦辰没想到几日没见,他皮肤上那斑斑驳驳的花斑淡了不少。而且焦褐色的皮肤也白了不少。 加上几日没有剃头,头皮上冒出了一些绒毛般的毛发,隐隐约约的遮盖住了曾经锃光瓦亮的脑袋,看起来比前几日顺眼了一点。 第七十四章花心的和尚 而且他似乎与那个琴师关系融洽,两个人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样子很是开心。 玉哥并没有注意到望了她一会以后便再次匆忙起来的云亦辰,而是继续很是开心的与琴师说笑。 一路上知道了这名琴师名叫彩蝶,与那名有点闹腾的叫秀秀的歌姬是来自同一座乐坊的。 就因为两人一个琵琶弹得好,一个音律唱得好,便让这个不靠谱的王爷给带到了此地。 只是彩蝶说她喜欢这种出门的日子,比起在乐坊里成日弹琴来的逍遥自在! 玉哥便说自己也挺喜欢这种生活的,若不是脚疼,他更愿意在外面走路,一路走一路看,要比闷在车里舒畅。 “你的脚依然不好的话可以在此地找找军医,我觉得每个行军的队伍里肯定有军医随行的。”彩蝶笑着说道。 就因为他年龄小,而且还是个很沉稳的小和尚,根本就不懂得男女之间那些微妙的关系。就连像秀秀那般见个男的便会招惹一番的风月女子对他的各种挑逗都给当成了恶意,很是不客气的将秀秀那般风姿妖娆的姑娘都给一掌劈晕了,一路上与她也是规规矩矩的,根本就没有任何逾距的表现,因此彩蝶觉得他如同自己弟弟一般可爱,一般令人放心。因此也对他极为照顾。 “不用了,马上便好了。就是鞋子太大不怎么舒服。如果再走的话或许还会破的。”玉哥叹了口气说道。 “你的脚这般小?若不然穿我的鞋子试试?”彩蝶忽然说道。 玉哥楞了一下,再一看彩儿的脚,缠过足,因此显得极小。 “你的鞋子怎能穿的上?只是……你的脚怎会如此小?比我的还小?怎么回事?”从小在寺庙长大,而赫兰琴也从未缠过足,落枫谷里那些女的也没有一个是小脚婆子,因此玉哥在看清了彩蝶的脚以后着实好奇的叫了起来。 只是彩蝶的脚在乐坊还算大的,因此经常叫人笑话。她自己时常引以为耻呢!却没想到玉哥这般说,让她有一点不好意思。 就因为彩蝶穿的长裙很长,在车上又始终护着脚,因此玉哥一直没有注意到她的脚居然比自己的还小?小的有点离谱! “莫乱叫!我的脚哪小了?你还未见真正小的脚,三寸金莲!真的才叫小呢!”彩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什么叫三寸金莲?难道真的只有三寸吗?这世上还有比你的脚还小的脚?谁的?我怎么从未见过如此小的脚?我……”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以为天下的女人脚都跟你们和尚一样?真是少见多怪!你们今日莫要乱跑,王爷有令,此地过去不多远便是敌国士兵出没之地,你们若乱跑了被取了性命可莫怪本公公没有提醒你们。”武公公从一旁走了过来训斥道。 “武公公好。”彩蝶起立给武公公纳了个福。 玉哥当即闭了口,依然的低头默立。 这些琐碎的礼节与她而言很是陌生,加上不怎么喜欢这个武公公,便就缄默不语。 “哎你……小和尚?王爷念你脚上有伤让你坐马车,你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脚何时好了何时追随王爷前行知道吗?总是与两位姑娘挤在一处,你这个和尚也够花心的。”武公公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在外人看来玉哥一个和尚与两位姑娘同乘一辆马车着实有点别扭,但是看他的样子不光不别扭,反而似乎很是惬意似的,因此武公公心里头不舒服,只好这般说道。 “哦”玉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哦了一声。 和尚花不花心关他公公何事?花就花了,看他能够怎么样?玉哥心里这般暗想。 果然一声哦让武公公气红了脸,小和尚太不懂规矩了,居然当面承认自己花心?真的是…… “吆吆吆!你还真的是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花心了?你还知不知道害臊两个字如何写?你如此花心不觉得有辱佛门……” “武公公严重了,小玉和尚此刻尚未成年,还不懂何谓花心。武公公便莫乱给他扣帽子了。小玉和尚的脚伤可好了一点?这是我同军医那里讨得金创药,专治溃烂等伤。你拿去摸一摸看看有没有用?”无影此刻没有骑马,摘了头盔夹在臂弯下,一只手递了一罐药膏过来。 玉哥急忙接过来道谢:“谢谢无大侠,小僧马上用。”玉哥自从到了寺庙以后便开始极少说话,因此她的语速很慢,而且声音总是刻意的往粗里说,很是简短的道谢以后又缩在了彩蝶身后。 武公公看见无影这般护他,这几日积攒的一些想要训他的话便硬生生被憋回了肚子里去! 因为他知道这个无影在王爷面前的面子比起他们这些内侍来那是高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倘若他生气了,处置他一个内侍那是不用经过王爷首肯的。因此武公公便对着无影行了个礼,然后极不甘心的狠狠瞪了玉哥一眼,悻悻然走了。 无影看了看离去的武公公,对着玉哥笑笑:“今后莫要惹他,莫与他计较的话日子过得好一点。”说完走了。 “哦。”玉哥依然一句哦,不过引得走出去两步的无影轻轻笑了一下,因为看起来这个功力高强的小和尚在为人处世这方面简直跟个小孩子一样,可能是在寺庙里待久了,不懂得与人相处的道理。也好,这样毫无心机挺合他的心意。 毕竟这个小和尚给他一种闷头闷脑又直来直去的感觉,与这种人交朋友,不费劲。 无影在心里已经将他给当做了自己的朋友。毕竟在这个尘世上既合眼缘又和脾气,还能让他看得起的朋友不多了,高处不胜寒的无影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令自己赏识的同道中人,肯定会对他另眼相待了。 “他是谁?长得怎么比王爷还英俊?”彩蝶一直等无影走远了才颤着声音问道。 “我听武公公说他是王爷的侍卫,叫无影,很好的一个人。”玉哥小声说到。 “无影?他便是无影?你没听错吗?他果真是无影吗?”彩蝶的眼神都快要冒金光了,拽住玉哥的袖子问道。 “怎么了?你认识他?”玉哥玉哥不解的问道。 其实在一起行了几日路,对于彩儿蝶玉哥也是了解一二的。 与秀秀不同,彩蝶的性子特别冷寂古板,也就是这两日与玉哥熟悉了才会与他说话,否则她一路上就连跟秀秀也不如和说话,还嫌秀秀吵闹,任凭玉哥将她劈晕。 此刻的秀秀晕了几次以后学乖了,醒过来以后再也不敢同玉哥说话了,更不敢再调戏玉哥,占他便宜了。 就如此刻,玉哥与生性生硬的彩蝶来到了外面透气,而秀秀都不敢与她们一块出来。 不过方才彩蝶的声音都变了,显然她对于无影是有印象的。 “彩蝶何德何能认识无影大侠呢?只是他的威名令彩蝶如雷贯耳而已。你不知道无影大侠的威名吗?你不是也挺厉害的吗?怎会没有听过他的威名呢?”彩蝶说完,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是我糊涂了,既然此次出征连我们都来了,无影大侠肯定会来的。也好,能与无影大侠一同出征打仗,即便死了也是彩蝶的福气!” “你莫胡说,打仗不一定死人的。”玉哥急忙这么说到。 “打仗不死人还叫打仗吗?我们到这里便是来赴死的,你以为胜仗是怎么来的?就是无数个向我们这样的人的死换来的!”彩蝶忽然阴郁的说了一句,说完叹了口气,回身向马车走去。 玉哥当时愣了,因为这句话说的好悲凉。 胜仗就是无数个向我们这样的人的死换来的?难道不死不行吗? 何况她只是个琴师,即便打仗也不用她来上战场,她这般悲观的以为自己会死是不是有点过虑呢? 只是打仗不是好事情玉哥知道。总会死人她也知道。 但是死的是谁谁都说不上,因此彩蝶这般说似乎也不为过。 第七十五章被突袭 玉哥觉得战场离自己很远,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越到西海城便感觉越亲切!她在不到四岁的时候随着父亲母亲坐着马车到了西海城,母亲在西海城生了弟弟。 然后母亲接到了皇祖母病危的消息,因为弟弟幼小,而她已经长大了,因此母亲便将她留在了西海城,自己与父亲带着不足一岁的弟弟离开了西海城。走了没多久爷爷便被削去了官职,不到几日家里便发生了那种惨祸! 越往西海城走她的心情便越复杂! 总算是回来了,虽然此刻的西海城已经被焉氏国占领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哥哥荷兰耶廷此时便在焉氏国,她便忍不住有种想哭的感觉! 哥哥,也不知道此刻变成何种模样了,而此刻占领西海城的焉氏国士兵中有没有自己的哥哥? 肯定有!因为哥哥的外祖母是焉氏国的王太后,而他的舅舅则是此刻焉氏国的国王。 不像自己的舅舅那般绝情绝意,不将她们斩尽杀绝不罢休,哥哥的舅舅肯定会疼爱哥哥的! 一想到用不了多久便能知道哥哥的下落了,她就忍不住的盼望着早点到战场上去。 在半路上修整了两日,等到与后面的大部队相距不足一百里左右以后他们便再次启程,向着前两次遭遇伏击的那段路行进而去。 玉哥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脚会再次受伤,因此只好继续坐着马车赶路。 因为他的鞋子的确很大,走路总是磨脚,而彩儿的鞋子她根本就套不上去。秀儿更别说了,比彩儿的更小。因此她便心安理得的赖在马车上不下来。 云亦辰与魏启年经过商议以后便决定这剩下的两三日路程白日里顶着烈日行进,一到晚上便原地休整。 前两次被伏击是因为晚上行军才导致的,因此这次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他们决定晚到驻地一两日,白天赶路总比晚上安全点。 只是这天被烈日给晒的有点头昏脑涨的武公公实在是气不过坐在马车里享受的玉哥,便将她给赶下了马车,自己坐了进去! 因为这两天天太热了,就连外面的路也被烤化了一般。 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的。真的是很难挨。 玉哥踢踢哒哒的拖着鞋子,尽可能的跟着马车的速度往前赶路。 云亦辰与无影两个人在步兵与押运粮草的车辆之间来回的巡查,担心此刻会有士兵因为天热而中暑了! 更为重要的是云亦辰已经得到了派出去的暗卫的暗语汇报,说前面不远处有不明身份的人的埋伏! 果然还是不会放过这支援军,选在了即将出山谷的这一段路进行伏击,这些人的脑子够用。 走出这一个山谷以后剩下有一段路全在平原上,因此此地的确最适于伏击。 而且此地地形狭长,与前面两只军队遭遇伏击的地方离了好远。因此敌军肯定会以为他们此刻的戒备心理不强,肯定会以为他们不会在离战场那般远的地方伏击他们,因此在此设伏,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幸亏他除了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员以外,还带了一批轻功卓绝的暗卫,每日里都会定期的给他传递一些前面路况的消息。 就因为那些暗卫的汇报,他才制定了夜里歇息,白日行进的计划,以防止敌军在夜里进行伏击。 因为此次出征与前两次不同,押运粮草的马车被安排在了他们的先锋营,不像原来的两次出征,粮草被放在了最后,与大军一同行进,结果那些人一袭击粮草,大军便被整个牵制住了,回头保护粮草时自己的军队便被人家给打散了,并最终打败了。 这次将粮草给放到了先锋营,前有骑兵开路,后有步兵断后。大军离先锋营增援的话不到半日的路程,因此云亦辰他们还以为这些敌军不敢再打他们的主意了。 因为这次的兵力配置比起前两次来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假如他们敢来,便将他们给连窝端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依然野心不死!押运粮草的车马太吸引他们了,因此即便是冒险,也要一试! 或许选在此地进行伏击也可能是被逼无奈的。 因为只要先锋营一进入平原地带,视野开阔不说,骑兵的回防能力也可以发挥到极致,即便到时候他们得手了,在平原上逃跑没有可以隐蔽的掩体,被后面的大军给赶上来那是无路可逃。因此除了此地,似乎也没有别的地点进行伏击了。 敌军的目的果真很明确,就是冲着他们先锋营押运的粮草而来。 只要能将粮草截了,然后趁着山谷易于隐蔽的特点及时撤退! 他们也明白这次出征的大军不比前两次那般皆是乌合之众。 这次率领先锋营的可是曾经收复西海城,驻扎在珉河口,确保兰昭国多年无战事的魏英大将军的长子魏启年。从十几岁便随父亲在珉河口驻守,年纪轻轻便被被封为大将军,名震西海城一带!此次他亲自率领先锋营出征,可见兰昭国对于此次出征的重视。因此敌军此次也是不敢大意,只求粮草,不求杀敌,速战速决,及时撤退!这是他们此次制定的计划。 当然了,云亦辰并不知道他们这些计划,但是他知道敌军在此设伏唯一的目的便是粮草。 因为他知道前两次伏击的目的也是劫夺粮草,结果因为主帅无能,变成了全军被牵连而遭到了重创。 此次粮草在前面有先锋营把守,后面还有大军,因此着实让敌军也头疼了一把。 云亦辰一接到暗探密报还想着停下军队休整一下,观察那些伏兵真正的数量,可是今日天气太热了,此地又是山谷最后的一段路,即便休整也不敢到有阴凉的地方去,只能在太阳下被晒。还不如直接冲进去,热的不是他们,还有那些为了埋伏而进行了伪装的敌军,听暗卫来报,他们应该是从昨夜开始在此地设伏的,相信此刻他们的体力也已经透支到了极限了,因此此刻通过伏击区,说不定会因为这燥热的天气而使得他们也被杀个措手不及! 因此云亦辰差遣属下急速的去将这个消息报与前面开路的魏启年将军,然后不动声色的带领大军继续前行。 玉哥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只是很是小心的跟着马车向前面行进。 虽然天气的确燥热,只是因为她经常顶着烈日在寺庙里练习,因此此刻也并不似别人那般感觉酷暑难耐。 反而因为在外面,偶尔会有一股凉风吹过来,感觉很是惬意! 加上远处山谷的出口触目可望,因此她同其余那些赶马车的马夫一般心里渴望赶紧走出山谷,说不定便没有这般酷热了!也说不定山谷外面有树林,有河流,有可以遮阴避阳的地方,或许还可以停下来歇一歇了。 只是她没想到就在车马缓慢移动的时候她敏锐的听力似乎听到了一些不怎么正常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好像是从地面上发出来的! 然后看着那个神色严峻的怀安王爷骑着马从她们面前经过。 不知道怎么了,她本能的双脚一点地,向着他的马奔了过去,结果还没有落到他的马前面,旁边的一堆杂草下面蹿出无数个人影,握着短刀横空扑向了还在行进着的马车与骑马的人。 并且前方的骑兵也出现了马被拦马绳给绊倒的情形,整个队伍顿时大乱! 第七十六章击杀 玉哥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看见一个彪形大汉手里握着一柄月牙形的短刀直接扑向了云亦辰骑着的马腿,看他的架势,直接是冲着马的下盘而去,显然他想斩断了马腿,再将马上面的人给摔下来! 玉哥的心里一慌,自己扑过去已然来不及了,情急之下脚一抬,从地上挑了颗足以伤人的石子,一用力踢了出去! 云亦辰在马上发现了那个奔着自己马腿而来的敌军,不用想便知道是想要斩断马腿再要他的命的! 即便云亦辰经历的实战不多,但是早就听说过这种打法。 针对骑兵的一种招式,在伏击中最要命了。 因为只要马腿断了,骑兵也就顺势跌下马去,敌军顺手一挥,骑在马上的人也便瞬时毙命了! 云亦辰一看见那些从路两边直奔马腿而来的人,便已经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 因此他在第一时间里抽出身上的佩剑,并且快速的低下身子,准备从马上将那个想要动他马腿的敌军给杀了。 只是,眼看那个横着扑向马腿的敌军冲到马腿跟前还未来得及挥动短刀的那一瞬间,发生了一幕很诡异的事情,一颗石子不偏不倚的击在了他的一只眼睛上不说,跟着石子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只鞋子。 前后相继稳稳的砸在了他的脸上,不仅吓坏了那个人,也吓坏了云亦辰。 因为在紧张的备战之时,忽然发现敌人的脸上出现了不明物体,的确有点出乎意外。 眼看着那个人弃刀捂住了眼睛,然后又看旁边横插过来一只没有鞋子的脚,白白的布袜子端端的踹到了那个人的胸口上。 然后又有一件很是诡异的事情,踢他的人踢一下以后见那个人没有被踢倒,紧接着再次跃起,一阵连环踢,直到那个人应声倒地,云亦辰看见了那颗光秃秃的脑袋这才心满意足的收住了身子。 怔怔的望着那个被自己踢懵了的敌军发起了愣。 云亦辰当时就觉得自己的这个新侍卫身手还可以,但是脑筋不够用,在这真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刻居然还有心情观察自己踢倒敌人以后对方的反应!真的是……太要命了。 玉哥发现那个袭击云亦辰的敌人被自己给踢懵了以后又担心他会被马给踢到了,毕竟此刻刀剑无眼,既然他的眼睛已经受伤了便不会再对云亦辰造成任何危险,她想看看他能不能从这乱阵之中顺利脱身。 只是还没看明白那个人怎么样了之时就感觉一双大手从旁边的马背上伸下来,一把将自己给揽到了马上。 或许是用力过猛,也或许是玉哥太轻,云亦辰一把将她给揽过来后差点没有收住劲,将她抱上来以后借着惯性差点又把她给摔过了马背去。 玉哥刚被抱走了的那一瞬间一只长枪直直的刺到了玉哥方才立身的地方。 因为她一迟疑的功夫,另一边进攻的一个敌军发现了她。举着长枪便刺了过来。 若不是云亦辰眼疾手快,玉哥这次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别乱动!有敌人偷袭!”云亦辰沉声在她惊吓过度以后不停挣扎的时候说了一句。 玉哥这才发现周围是一群端着长枪的人,若是看见有人便直接拿枪刺。方才是被这个王爷给救了。 因为那杆长枪刚才刺过去地方便是自己发懵的地方。 然后又有人冲着他们两个人用枪乱刺起来! 戳了几下都被云亦辰给避开了,直到反应过来的玉哥一把拽过一支刺向她与云亦辰的长枪,看见又有人冲着马背刺了过来,一紧张,顺手回刺过去,不过在即将刺到那个人的时候手腕一松,横着砸了对方一下,接着就看见那个人倒在地上了。 云亦辰抱着她,她拿着枪,两个人一路躲避一路回刺,每一次玉哥的长枪都是点到为止,根本不要敌军的命。 云亦辰真的是有点气他妇人之仁,因为那些人回过身又来截杀他们的时候她还是照样将他们给击倒了,依然不要他们的命。 “抓好了!别乱动!”云亦辰大叫一声以后放开了揽她的手,一拽马缰绳,直奔一名正要挥抢刺向旁边一个押运粮车马夫的敌军,并且在即将到他后面之时一剑挥下去,一股鲜血直喷到了坐在马前面的玉哥身上! “莫要杀了他……”玉哥一声尖叫,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云亦辰这才觉得他可能害怕见血! 因为他的身体瞬间颤抖不已。 云亦辰一把用手护住他的眼睛:“莫乱动,莫看,闭嘴!” 说完再次挥剑,周围响起一连串的惨叫声。 玉哥整个人都有种虚脱的感觉,因为她在潜意识里感觉这些伏击的焉氏国士兵里面有可能有哥哥,即便没有,她也没想过要将他们给杀死,无论如何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为了某些东西将他们给杀了?她觉得太残忍了! 因此当听到耳边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的时候,她感觉心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感觉喉咙里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想要喊叫出来却又叫不出来。只能软软的附在云亦辰的臂弯里,任凭眼泪从两眼流出。 云亦辰感觉到了她脸上温热的液体以及几乎失控的身体,像一堆棉花似的瘫软在他的怀里。 可是他已经无暇顾及他此刻的状态,杀红了眼的他此刻要做的便是将怀里这个柔弱无骨的人给撑着不让她掉下去,还要拼了命的杀出一条血路。在援军到来之前保护好这些粮草。 “保护王爷!给我杀!”总算是听见了魏启年的一声断喝! 云亦辰这才松了口气:“魏将军!莫管本王,将这些敌军尽数击杀!雪我前耻!”他当即大喝了一声! 敌军的头目似乎看出来这次围剿彻底失败,对着自己的将士撮起嘴唇一声嘶鸣,那些还在与兰昭国骑兵交手的突袭者们便瞬间停了手,向着两侧的山谷逃窜而去! “追!莫让他们跑了!”云亦辰在马上大叫了一声! “王爷莫追!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清理战场,离开山谷为妙。”魏启年在马上喊道。 并且他也看见了云亦辰怀里抱着的那个小不点极像自己这几日一直在寻找的玉哥。 “他们此刻死伤惨重,不趁胜追击更待何时?”云亦辰在马上问魏启年到。 “王爷,穷寇莫追,此刻我们要做的便是保护好粮草的车辆,出了山谷以后再说别的。”魏启年说完回头对自己带来的士兵说道:“即刻清理战场,将死伤的士兵给处理了,派人在沿途设岗,稍事整顿休整以后即可启程!派人去给后面的大军报信,让他们途径此地时注意探路,莫要被再遭伏击了。”魏启年沉着的吩咐完, 回身下马:“王爷,你怀里的小和尚无恙吧?” 云亦辰浑然忘了自己怀里还有个小和尚,居然到此刻都一直捂着他的眼睛,就那么若无其事的在马上与魏启年谈话。 “他胆小,见不得杀人,我只能护住他的眼睛,常玉,可还能下来?”云亦辰问了一句。 但是他怀里的所谓的常玉似乎任何反应,此刻依然似一摊棉花堆在他怀里。 “你怎么了?没事吧?”云亦辰等了片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意识到哪里不对了,急忙松开自己的大手,居然发觉玉哥双目紧闭,脸色微青,她似乎晕过去了! 急忙下马,几步走到平缓处,将她放了下来。 意识到哪里不对的魏启年也已经几步跨了过来:“她怎么了?”魏启年紧张的问到 第七十七章晕过去 “可能是热晕了。将军在此地守护一刻,本王去寻随军军医。”因为此刻身边的侍卫们似乎打乱了,云亦辰担心小和尚会有什么意外,因此叫魏启年替他守护玉哥,自己去前后面找军医。 “玉哥,玉哥……你没事吧?”魏启年蹲在了地上小声地叫了几声。 “将军,属下已经命人清点了人数,步兵没有伤亡,骑兵这边尚未清点完毕……玉哥?这是玉哥?她怎么了?受伤了?没事吧……”杨青的几声大叫惊醒了因为惊惧,伤心而昏了过去的玉哥,感觉这声音好熟悉,好亲切,然后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玉哥?你醒了?何处难受?”魏启年见她眼睛睁开了便轻声问道。 他在马上便看见了云亦辰护着她的样子,应该不是故意将她给捂晕的。 “父亲?杨叔叔?你们怎么来了?”玉哥在清醒的一刻便激动地叫到。 “玉哥,我们总算是找到你了。这几日你一直在哪里?你杨叔叔从骑兵到僧兵整个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你的踪迹,你今日怎么忽然出现了?”魏启年望望四处的士兵都忙着清理战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便小声说。 “我的脚破了,一直坐在马车里,今日刚好了一些才下来的。父亲你们何时来的?我怎么不知道?”玉哥挣扎着坐起来问道。 “将军一听你被征召到了僧兵的队伍里便主动请缨做这次出征的先锋官,我们从启程便开始找寻你,今日总算找到了。”杨青见魏启年有点喜不自胜,因此笑着说道。 “他们没有看穿你的身份吧?没有受委屈吧?”魏启年疼爱的望着她说。 “没有,就是鞋子不合脚……鞋子?我的一只鞋子被踢跑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玉哥这才记起自己被踢跑的鞋子,小声的说道。 “踢跑了?如何踢跑的?”魏启年不解的问道。 “魏将军辛苦了,军医,方才便是他热晕了,看看有没有降暑解热的药给他一用。”身后传来云亦辰的声音。 玉哥只好不啃气了:“王爷真是体恤下属,小师傅说他已经无甚大碍了,军医若有别的伤员便不用管他了。”魏启年急忙这么说到。 就因为玉哥是女儿身,担心军医瞧出破绽来,因此魏启年急忙说道。 “他傻乎乎的诸事不懂,还是替他把把脉,看看是否还有别的隐疾……” “小僧没有任何隐疾,谢谢王爷关心,小僧找鞋子去了。”玉哥未等云亦辰说完便霍地站起来,低了头便要逃跑。 “找什么鞋子……你的鞋子此刻早就被清理掉了,你还去哪里找?”云亦辰反应过来以后便一把揪住了玉哥的衣领,就像拎只小鸡一样把他给拎了起来。 “清理了我也去找!没有鞋子我如何走路?”玉哥很是窝火的叫到。 真的是有点又气又羞了,因为自己真的很没出息的,居然被他给揪着还无力反抗,胳膊短,腿短,打不着,踢不到,还没办法下地。整个人都悬空吊着一般,使不上力此刻。 “那里全是死人的衣服鞋子,你要是想要自己去扒一双下来!”云亦辰看旁边还有外人,正瞠目结舌的望着他与小和尚的互动,因此只好将他放下来大声说道! 果然玉哥被怔住了,就那么望望远处那些被抬到一边的敌军尸体,不由自主的就捂住嘴干呕了几下。脸色再次惨白蜡黄,快速将头给扭向了一边。方才的景象的确太恐怖了,尸体就如草芥般被堆在路边,真的是……不忍直视。 “王爷莫要吓他,看他年龄还小,尚未见过如此场面。还是派人护送他去找个地方歇息吧?杨副官,你带这位小师傅去我们后面装粮草的马车上歇息,等会随我们的步兵一道赶路,就不必麻烦王爷为他操心了。”魏启年几句话,云亦辰不愿意了“为何要去押运粮草的马车上赶路?他是本王的侍卫,必须得跟本王一道赶路。不是没有鞋子吗?乘本王的马可好?”说完也不管魏启年与杨青铁青着脸,一把将方才松了手的玉哥再次给揪住,一用劲,玉哥已经被他给驾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然后对着魏启年抱了一拳:“魏将军还是去看看后面步兵的伤亡情况,查探清楚了以后我们便即刻启程,此地的确不宜久留。本王去看本王的骑兵和僧兵了,告辞。”说完留下还未明白过来方才王爷郑重其事将自己给到带此地究竟所为何事的军医与根本就没有料到他会这般直接的魏启年与杨青,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杨青不甘心想要说什么,魏启年用眼神制止了他。 今日能够找到玉哥已经是件幸事了,不能将她的身份给暴露了是最重要的事情。因为从这一路行军途中魏启年逐渐发现这个臭名远扬的怀安王似乎与传闻中的有所不同。 首先他的几名贴身侍卫一看就不是简单地人,几日里在与他商议行军路线与休整地点的时候他表现出了一种极为睿智的决策力与观察力,即便是魏启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果敢与坚毅。 每日里都是认认真真的在队伍里面来回巡查,在行军途中军纪严明,奖罚分明。将行军途中所有的弊端都给修正了过来,使得军队一路上没有发生任何出乎意外的事情,直到今日遭遇突袭,他也提前预知并通知了他,让他管好自己的步兵,莫要到时候因为慌乱而发生意外的事情! 这一切的表现都让魏启年对他的看法有了转变,觉得他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个只会寻花问柳的草包王爷,他有他不与外人而言的某种胆识与手段。魏启年觉得他与别的王爷别的皇子不同。 也因此魏启年眼看着他将玉哥给当着他的面再次给带走了,也没有允许杨青去争。 因为他觉得在这么个心思缜密的王爷面前最好不要表现出他们与玉哥有某种关系,因为玉哥的身世太过于敏感,万一泄露半点出去,恐怕会连累无数人! 玉哥被云亦辰当着自己父亲与叔叔的面给扔到了马背上,然后还被他给抱着再次离开父亲视线,当时便觉得恼羞成怒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只得在他的马背上生无可恋的再次选择龟缩起来。将自己蜷成一团,不去看周围那些好奇的士兵好奇的目光,任凭他在行军的队伍里转悠,再转悠。 “方才你是为了救本王才将鞋子踢出去的,此刻理应让你与本王一同随行。”云亦辰感觉到了小和尚发自内心的拒绝,便不无认真的说道。 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在方才他用一颗石子一只鞋子将那个袭击他的敌军给打懵了以后他便对他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兴趣! 还能在踢倒了人家以后定在那里看对手的反应,而忘了自己所处的环境,真的是够傻的。 不过后来他利用夺过来的长枪与他配合,在马背上与敌人周旋,然后在不伤害敌人的情况下一个一个将他们给挑下去,可见他的功力是足以对付那些冲上来的敌军的。 但是他太善良了,对于敌人过于仁慈。因此云亦辰才不得已挥出自己的剑去杀敌人,结果他居然被吓哭了! 哭的还那般伤心绝望。 就连他将他眼睛捂住他都没有丝毫的反抗,就那般哭着失去了全部的抵抗能力,直到战事结束,他都没有再睁开眼睛看一眼残酷的战场。 直到最后,居然会晕过去了。 第七十八章把僧衣脱了 当时便觉得心里一紧,将他安顿给魏将军便急忙去寻军医,因为在他意识里小光头是被自己的的大手给捂晕了! 只是当看见他似乎无碍,魏将军还要将他给带到自己押运粮草的马车上时,想都没想便将他扔到马背上,就感觉这个小光头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离开了他感觉没意思似的。 就如这几日一样,即便见不到他,但是知道他就在自己家眷的马车里,心里便觉得踏实了。 因为总觉得他已经是自己的侍卫了,即便行动不便也得与自己在一道才对劲。 再一想,今日在危急之时他果然不负他望,赶在第一时间里站出来救他,虽然他不救他他也能躲过去,但是他救了,证明他没有忘掉自己的职责,是个称职的侍卫,因此……就如此刻将他按在马背上巡视军队,也无不可。 即便他的头依然有点扎眼,他的脸依然还有斑痕,但是……和尚吗,要那么英俊做什么?这么小便有这般身手,对他们两次出手相救,这种缘分只能说可遇不可求的。因此,这个小和尚他要定了。 长大了说不定又是一个与无影一般功力高强又忠心耿耿的护卫! 他云亦辰果然是慧眼识人,用一块玉佩换一个这么……假如他的性子没有这般沉寂多好?怎就好好听不见他说一句令他开心的话呢? 云亦辰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因为他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很多人看见了自己要么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要么话就跟什么一样,他想听什么便说什么,他愿意听什么便说什么。似乎没有一个人敢像他这样对他没有一句好话不说,还动不动气他一下两下的。 假如此刻是别的侍卫或者是别的下属,如果能与他这般同乘一匹马的话还不知道会激动成什么模样了?哪里像他这般半死不活的耷拉着脑袋,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真的是…… 难道真是脑子有病?或是岁数太小?还是在寺庙里呆傻了?不知道与他同乘一匹马有着多大的荣耀? “启禀王爷,骑兵伤亡人数已经清点完毕,伤者已经进行了医治,死者就地掩埋,请问王爷还有何指示?”无影骑马来到了云亦辰前面说到。 “将伤员一律安置在马车上,骑兵的马匹调出来给家眷骑。处理完死者的尸体,尽快撤离此地。”云亦辰说完看看无影,他似乎有点纳闷云亦辰为何会将软成一滩泥的小和尚给抱在怀里? “还有何事要报?”云亦辰见无影愣神了,便追问了一句。 “哦?哦,没有,属下这就下去安排。”无影回过神后以后说了一句,然后走了。 今日的怀安王有点奇异,怀里抱着个小和尚在行军的队伍里晃悠,似乎有点不对劲。 只是他是王爷,莫说抱一个和尚溜达了,即便抱个大姑娘在军 营里溜达也无人敢说什么。只是……看那个小和尚生无可恋的表情,无影觉得自己的主子有点强人所难。 他自己不知道避嫌的,但是人家和尚知道何事可以为,何事不可以为,因此无影着实为王爷怀里的小和尚鸣不平。 只是也只在心里鸣不平,嘴上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因为,谁叫人家是王爷呢? 玉哥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 因为她觉得自己被一个男人这么堂而皇之的抱在怀里晃悠真的是要了她的命了! 何况还让父亲与杨叔叔看见了,真的是有点无地自容了。 但是自己又不敢直接与他翻脸,更不能强行挣脱,真的是有点想要彻底昏过去的想法,太难堪了。 一只脚上没有鞋子,即便强行下去也没有办法走路呀?怎么办呢?不可能一直这么在他的马上行走吧? “你今后必须学会骑马,给本王做侍卫无法跟上本王成何体统?不可能每次出行都让本王如此抱着你吧?平素抱着你这样转转也无妨,万一打仗呢?抱着你如何打仗?”云亦辰在巡查了一圈步兵以后对怀里的人说。 “哦,王爷说得对,如此挤在你的马上马热,我也热。”玉哥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说话的点,咬着牙齿说道。 “你热吗?本王以为只有本王一个人热呢!你可是坐在前面的,风从前面吹来,你比本王凉快,本王……哎呀,浑身冒汗了。虽然你身体看起来不重,但是挺占地方的,本王有点吃不消你了。”他居然这么说到。 “王爷能否将我放下来?我也浑身冒汗了。”玉哥再次咬牙切齿的说道。 真的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可笑?居然说占地方?她可是个人,不是一杆枪或者是一把剑,配在身上便就配在身上了,她如何才会不占地方的与他同乘一匹马呢?变成纸片吗? “此地也不知有没有山泉什么的?此刻若是能泡个山泉洗洗最舒服不过了。哎……不过……今后本王洗澡的时候你给本王搓澡好了,原本在府里给本王搓澡的侍女都没有带来,这些侍卫各个粗手笨脚的,你虽然看起来不怎么灵光,但是小孩子吗,做事应该不会那般粗鲁的。因此到了西直营以后本王要好好地泡个热水澡,到时候你来伺候本王行了。”云亦辰说完,找了个平坦点的地方停下马,自己先纵身下马,再将他给抱了下来。 玉哥直接懵了,感觉一双大手从自己的两边臂弯里箍着将自己给夹道马下来的,差一点便触到自己最隐秘的地方,下来便心惊胆战的缩到了一边,再也不敢抬头看他。 “你的脸如何这般红?热成这个模样了?本王穿了铠甲都没有你这般热呢,你穿什么了便被热成这般模样?将外面的僧衣脱了吧?莫热坏了?”云亦辰发现小光头的脸红的像个红苹果,不无关心的说道。 只见小光头往旁边一闪,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热,不热……”嘴里说不热,头上的汗珠子直接顺着光头往下流。 此刻正是酷暑时节,加上又是日正中午,既没有山风,也没有一丝的云彩遮住晒的正欢的日头,整个山谷里密不透风,犹如蒸笼一般蒸的酷热难耐。 更令玉哥心火直烧的是云亦辰根本就没有拿她当成外人,居然要她给他搓澡?方才差点触到自己最隐秘的地方不说,此刻还让他脱僧衣?真的是吓都吓得她晕了,哪里还敢与他在一起呆着呢?此地没有地洞,若有,她真想钻进去,这辈子都再也不见他了! “常玉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发烧了?”云亦辰身长胳膊长,在玉哥还没有退出他的伸手范围内的时候一把将她给拽到了自己的面前,抬手一摸,玉哥的额头上如着了火一般的烫,额头上的汗珠子则蘸湿了他的手:“你发烧了?如此热的天气你怎会发烧了?昨夜受凉了?快去找军医看看。”云亦辰心里果然紧张了,因为她的额头烧的不是一般的厉害,就跟刚出炉的山药那般烫,不对劲。 只是玉哥明白过来他伸出手的架势似乎又要将她给打横抱起驾到马背上,心里一急,趁他弯腰的功夫从他手里强行挣扎出来,然后往后面一边退一边擦汗一边说道:“王爷莫小题大做,我只是热的,没有发烧!我不去看军医,我……真没有发烧……”她一急就越加的紧张,一紧张便连话也说不清楚了,小模样着实让云亦辰愣了一下。 “你莫不是害怕军医?你不敢吃药?”云亦辰问道。 玉哥拼命的点点头,此刻莫说吃药了,看见军医她的头都大了。 若是庸医还无所谓,若是碰上个好大夫,一把脉她的身份便被看穿了,她能不紧张吗? 第七十九章吃香喝辣 “你这个小光头,果然是年龄小,没有见过世面。害怕杀人,害怕见血,害怕军医,害怕喝药!还有什么害怕的都告诉本王,今后本王便就知道你何时会哭,何时会晕,何时会吓得就如此刻这般语无伦次。你呀……果然是个有趣的人,本王当初拿一块玉佩换你果然不亏。有趣有趣。”云亦辰大笑着说道。 玉哥在他笑到最后的时候将额头那几股汗珠子拿衣袖抹了下去。不由得松了口气! 只要不带她去看军医,随他如何说? “就是你的这个光头看起来让本王不怎么顺眼,这样吧,到了西直营找人替你做顶帽子戴上,今后不许再剃头。你随本王出征便是本王的士兵了,不能再当和尚,你们这批僧兵全部都要还俗,起俗家的名字,吃军营的饭,本王不可能在战场见到你们这么畏畏缩缩的样子,会送了你们的命的知道吗?佛家的佛法到了战场便是你们最大的敌人,不杀生不掳掠在这里行不通,会害了你们自己的知道吗小光头?”云亦辰说完,感觉叫小光头有点不慎重:“方才本王叫错了,你叫常玉,不叫小光头……哎对了,你俗家的名字叫什么?若是好听本王便不叫你常玉了,唤起来有点像女娃儿的名字。” “小僧俗家的名字没有,只有即空这个名字。”玉哥低了头说道。 俗家的名字那么多,跟你说哪一个都不合适。既然你说我笨,那就笨吧,只要不让你看出我的身份,随你叫什么都行。 常玉?父亲母亲此刻便教他玉哥,都是有玉,都一样。玉哥心里这么想到。 “听方丈说你五岁到了寺里当和尚,那你五岁以前你父母给你起的名字叫什么?”云亦辰不由得有点好奇的问道。 因为五岁的话已经可以记事了,哪能没有自己的俗家名字呢? “我父母不在了,没有人告诉我叫什么名字。”玉哥只得这么说到。 云亦辰看他一眼:“果然是个可怜的人,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常玉?不好听,叫你玉哥吧?今后在军营里便唤你玉哥,与我一个故人新起的名字一样。因为你与她一般大,因此唤你她的名字,也不算本王辱没你。今后便随本王好好打仗,打了胜仗回去再寻自己的父母,再问清楚自己的俗家姓名,一个人活着没有父母可以,但是不能没有自己的名字。即空只是你的法号。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姓名知道吗?”云亦辰有点感触的说道。 怪不得性格这般怪异,原来是从小便没有了父母,没有接受到应该有的教育,此刻这般青涩这般怪异,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冲她在打仗的时候救了自己来说,他便将他给当成了自己的属下,要好好地关心他,照顾他,不让他再被任何人给欺负了! 他云亦辰的侍从,他欺负可以,别人谁敢动他试试? 玉哥不知道云亦辰的心思,只知道自己此刻有点狼狈。 一只脚上没有鞋子,就连布袜子也快要烂了。浑身的青衫全部湿透了,都贴到了身上,如不是太阳晒着,可能会滴水也未可知。 “王爷,小僧能否去找个地方……找个地方……” “解水火是不是?刚好本王也有点憋了,一同去。”云亦辰很是善解人意的对她说了一句。 玉哥感觉自己刚刚收敛了一点的汗珠子再次迸流而下! “不是不是不是……小僧……小僧去找双鞋子穿……” “先陪本王去解内急,本王再领你去找鞋子。”云亦辰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再次跟煮熟的螃蟹一样红的发紫的玉哥已经快要急哭了,自己牵了马向旁边的山坡上走去。 “王爷,小僧没有……没有……” “你没有还不能来替本王牵马?你是本王的随侍,今后本王去哪里你都要紧随本王。去解水火也得随着本王知道吗?又不是女娃儿家,哪里来的这般规矩?”云亦辰说完自顾自的上了山。 玉哥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坏人,但是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 因为两旁都是兵勇,此刻还在从方才的战事中休整,她若真的要逃,恐怕会被云亦辰抓住了再次遇到什么不好的问题不说,万一被他给抓住把柄,找到证据,她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这才发现自己从一开始便错了,不应该多管闲事救他,不应该在他面前出现…… 真的是有句话说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已经是第二次多管闲事被他给缠住了,真的是没有记性呀! 他还给自己换名字叫玉哥,难道他看出什么门道来了不成? 还他的故人?故人的名字随便给别人叫?什么人吗? 不过,叫玉哥比那个常玉顺口多了,也舒服多了。因此即便随他去解水火便去吧,反正她自己不解便行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 “你过来牵马,此处没有再隐蔽的地方了,本王就暂且让马堵挡一下行了。”云亦辰走了几步,发现这座山谷地势险要,往上走还要很长一段路才能找到隐蔽的地方,今日打仗有点耗费体力,很累,加上只是小手,不想离路太远,解决完了还要赶路呢。 玉哥便闭着眼睛,念着阿弥托佛,听着他在马的侧面稀里哗啦的解决了自己的内急。 管他呢,反正他不害臊,我有何臊的?玉哥这般宽慰自己。 “本王好了,你来吧。”半天后便听见了云亦辰的叫声。 玉哥急忙睁开眼睛,看见他还在那里提自己的裤腰带。 急忙回头,打了一声禅语:“小僧没有……” “今后不许称呼小僧,要么属下,要么玉哥,莫再让本王看见你们打禅语的样子。”云亦辰系好裤腰带,一身轻松的走了过来:“看你怎么这般娇羞?今年几岁了?十三了是不?也该长全了呀,本王十三岁的时候都已经有了通房丫头,见了女的都没有你这般胆小……哦对了,你可知道这世上还有男女之事?就是……本王就说你怎这般青涩?寺庙里哪来的女色?可怜了你们这些小和尚,除了诵经念佛连这种事情都不通晓,真是天大的罪过!幸亏跟着本王下了山,等本王打了胜仗回到金陵,第一件事情便是带你去万花楼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男女之事。再给你配个如花似玉的通房丫头,管保叫你这辈子都不想再做和尚了。既然你救了本王的命,本王便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今后便随着本王吃香的喝辣的,尽享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可好?”云亦辰笑着说道。 玉哥听得耳根都发烧,但是还是低着头晃晃脑袋,表示自己已经听懂了他说的意思。 不过谢谢王爷之类的话她就说不出了,因为……真没想到这个平常便油腔滑调的人此刻更是不着调!居然引诱和尚去什么万花楼?真的是有点丧心病狂! 玉哥是个女儿身,若真是男儿,恐怕今后便会毁在他的手里了! 跟着他别说享尽荣华富贵了,变成个登徒浪子怎么办?还给他配个通房丫头?还以为所有人都与他一样?十三岁便有了通房丫头?也亏他说的出口? 真的是太坏了,坏到了骨子里了。 虽然玉哥不明白通房丫头说的具体是什么,但是看他的模样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有什么男女之事?不就是成亲在一起睡觉,然后就有了小宝宝吗?她在落枫谷里长大,亲眼看见杨叔叔与莫师姐成亲,成亲没多久莫师姐便有了身孕,兰儿母亲便说了一些诸如两人成亲便要同住一室,然后便会有宝宝的事情! 因此她觉得他说她不懂男女之事实在是小看她了。因为她懂。 第八十章遁了 但是她也不愿意跟他说自己懂男女之事,因为此刻她着实不想跟他说话。 “走吧,今日之事本王记下了,回去以后本王有空便会与你说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 ,然后等到我们打了胜仗,本王便带你们去万花楼好好的享受享受!”云亦辰从他手里接过马缰绳,很是豪情万丈的说了一句。 玉哥的脑袋更低了,因为她觉得男女之事不用他说,她自己懂! 她又不是傻瓜,用不着他来教她任何事。 “你只剩一只鞋子如何走路?还是与本王同乘一匹马,到了山外再找鞋子好了。”云亦辰不忍心她光着脚走在这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嘴里这么说着,手一伸,再次将玉哥给抱到了马背上,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上马,再次将她给抱到了怀里。 玉哥的头皮再次麻了一下。 这个人今天真的是有点过份,把她当成什么一样抱过来抱过去的?当她是他的佩剑还是什么? 真的是……这要命的鞋子,今后无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将鞋子给备好,即便走路也比被他抱来抱去强! 大军再次上路,这次士兵们各个都很紧张,因为经过方才的一仗,大家都明白了这可是真正会要命的地方,稍不注意就会命丧半路,不是开玩笑的。 杨青拎着一双鞋子在骑兵的队伍里穿插了几次才找到了怀里抱着玉哥的怀安王。 “将军命我给这位小师傅送一双鞋子,不知道小师傅能否穿的上?”杨青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对玉哥说这鞋子是夫人在他们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给玉哥带来的。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以及特殊的内衣,此刻根本不敢送过来。 只有鞋子似乎刚好有个借口可以交给她。 “谢谢将军,刚好可以穿。”玉哥正在马上被晒得头昏,被后面那一堵墙给热的头昏眼花之际,一看见杨青手里的鞋子,连想都没想便这么说到。 说完趁云亦辰还没有明白过来之时像个泥鳅一样从他臂弯里滑了出来,然后一跃而下! 兴奋的接过了杨青手里的鞋子:“太好了,谢谢杨叔叔……哦谢谢将军。”玉哥情急之下急忙这么改口道。 “不用谢小师傅,将军说你今日救了王爷的命,理该将军谢你。”杨青也不糊涂,知道此刻不能与玉哥相认,因此这么说到。 “你们今后不用叫我小师傅了,王爷给我赐名叫玉哥,今后你们都唤我玉哥好了!”玉哥兴高采烈的这么说到。 要是能让父亲与杨叔叔在人前也唤她玉哥,她觉得自己的心里不会那么别扭!比起常玉来,还是玉哥更顺口。 “玉哥?哦?好好。这名字好,王爷真的是很会起名字。”杨青立即这么说到。 看得出玉哥很开心,可能他在此地过得不是很坏。 这让杨青很是欣慰,不无欢喜的望着她。 “杨副将与玉哥很投缘是不是?你们将军从哪里寻来的鞋子?怎么这般合玉哥的脚?”骑在马上有些如梦方醒的云亦辰这才发现在自己怀里像个闷葫芦一般的小光头此刻话多,脸上也一脸的开心,而且还毫不避讳的坐在了路边上便将鞋子蹬在了脚上。 的确很合脚。 “哦?哦!我们将军有一个贴身随侍年龄不大,他的脚与玉哥相同,刚好他多带了一双鞋子让将军给要来了,将军说小师傅英勇可嘉,送他一双鞋子是应该的。鞋子送到了,属下告辞……哦对了,玉哥不会骑马是不是?不如随属下去前面,属下有一匹特别乖巧的马,送给玉哥当坐骑,不用学习便可以轻松的驾驭,不行玉哥便……” “杨副将的好心本王领了,玉哥是本王的随侍,不能随意离开本王,你的马若真有多余,不行便牵到这里来,本王亲自教他骑也可。 ”云亦辰打断了杨青的话,很是坚决的说道。 “玉哥不敢骑马。还是不要马了。回去谢谢将军,鞋子很合脚。玉哥很喜欢。”玉哥说完便站起来,然后趁云亦辰还没明白过来便快速的向前面走去。 趁着有鞋子赶紧离开这个有点怪异的王爷,真的是被他给揽在马上揽害怕了。 天热,空气闷,加上他身上的汗味道也很大。 一匹马挤两人,马难受不说,玉哥感觉自己比马还难受! 好不容易有机会摆脱他,不趁此时跑还待何时? 杨青一看玉哥跑了,知道她可能不愿意再与这个不拘小节的王爷在一起了,这也是魏启年为何会思虑再三,冒着云亦辰会会起疑心的风险让他来送鞋子的原因。 无论如何玉哥都是个女儿之身,让一个王爷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过来抱过去的真的是不成体统。 莫说将来恢复女儿身之后会很尴尬,就算是个小和尚,也不应该与王爷共乘一匹马呀?影响不好呀! 望着与他客套二三后骑马而去的杨青与已经不见了人影的小光头,云亦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总感觉这两人似乎似曾相识又很是陌生,不光这个玉哥让他有种异常亲近的感觉不说,就连杨青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过看着那个小光头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时心里便被一种说不出的恼火给占据了,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逃跑?真的是太过分了! 就这么嫌弃他吗? 与他同乘一匹马时像个哑巴不说,见着别人了话还多的不行。 此刻当着别人的面跑了不说,还将他给晾在此地?真的是……小光头,等着,本王还不相信本王的四条腿还跑不过你的两条腿?太令本王失望了! 好不容易在这枯燥乏味的行军途中找到了一点乐趣,抱着他在途中一边巡查一边与他闲聊,时间过得便也没有那么乏味了,谁料到他收到一双鞋子以后便明目张胆的遁了!还遁的无影无踪?真的是太可恶了。 云亦辰一边咬牙切齿的暗骂几声小光头等着,一边拽马加蹬向着小光头消失的地方跑去。 就这样在你追我逐中天黑了下来。 因为到了平原地带,加上离西直营关口没有多远了,因此云亦辰与魏启年商议了一下以后决定连夜赶路。相信经过中午的一战,敌军不敢再轻易出兵拦截他们的粮草了。 此刻西直营的守军急需粮草供给,因此还是先将粮草送到目的地再说别的。 “王爷在今日之战中英勇无双,指挥有力,令本将军大感意外,可否请教王爷是如何知道谷口有伏兵的?”魏启年在准备骑马离开之际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魏将军言重了,本王只是尽力而为而已,至于如何知道谷口有伏兵的,相信魏将军也有暗哨吧?只是本王的暗哨布的比魏将军的远,因此早在敌军设伏以前便知晓了伏兵的位置而已。魏将军身经百战,在战场本王还有很多东西要同魏将军学习,还望魏将军到时候,莫要推辞便行感激不尽了。”云亦辰笑着说道。 魏启年一抱拳:“王爷客气了,既然你我此次出征便在一处合作,今后在战场上你我同样是生死与共的,魏某肯定不会在王爷面前有任何的保留,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王爷放心,魏某深知此次出征关系重大,自不会拖王爷后腿的,还望今后王爷能与魏某同心协力,共同打赢这场仗,到时候共同凯旋而回。” “只要魏将军不嫌弃本王,本王自不会与魏将军见外的。”云亦辰也同样抱拳说道。 第八十一章丑到了极致 其实魏启年与云亦辰两个人在一路走来的行军途中互相摸底,互相观察。慢慢发现彼此都是有将帅之才之人。 即便魏启年此次前来纯粹是迫不得已的,假如不是玉哥,他打死都不会趟这趟浑水。因为昏庸无道的皇上已经伤透了他们这些曾经为国家的稳定立了汗马功劳的将帅的心!就如同自己并未苍老的父亲自从几年前隐退以后便再也没有被皇上启用过。反而是那些谄媚小人得势。整个兰昭国一派萧萧索索不说,如今又连年征战,被一些小国家群起而攻之,这让他们这些曾经征战沙场的将军们心碎不以!眼看朝中乱成一锅粥,就连像睿亲王这样的人被当成主帅率领三军上战场打仗,可见皇上如今真正的是病急乱投医了! 朝中再无人也不至于如此草率呀!居然听信徐英成的话派了三个毫无实战经验的王爷上边疆打仗?真的是太不拿那么多军师的命当回事,因此魏启年与魏英就算是有想要替国效力的心,也因为失望而不愿意上战场了,跟着这种主帅打仗,真的是没有一点的斗志,因此他们早就说好了此次出征他们根本就不参与。 结果来?阴差阳错的玉哥被两位王爷给征招到了战场上,迫不得已的魏启年只好临时决定出征,说白了他就是为了玉哥而来。 而云亦辰同样也是因为不受皇上待见,加上他在众皇子中最令皇上头疼,将他给送到战场上去,皇上觉得自己的心情不会随时被他给破坏了,因此皇上便将他给推了出来! 不是能折腾吗?到战场上去折腾。 死了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活着回来是你的造化。到时候皇上也可能不会那么见不得他。 两全其美的一件事情。 云亦辰深知皇上的心思。不让皇上如意是他这次出征唯一的目标! 因为两个人都有各自的目的各自的心理。 魏启年想着能让玉哥不仅在战场上保住性命,更要寻找到自己的哥哥,然后再想办法进入皇宫与自己的皇祖母见面。 至于报仇雪恨只能等她与家人汇合了以后再说,首先在战场上要确保她的生命安全。因此魏启年才会这般用心的保护好这支队伍,因为这支队伍里有玉哥。 而云亦辰的目的很明确,便是利用此次出征,在战场上一战成名,将来回到朝堂上不会再被自己的那个皇帝老子当成仇人一般的对付。 他要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做个不被处处压制的皇子。 因此两人都在行军途中尽心尽力,深怕哪里出了纰漏,魏启年是担心自己保护的人会受到伤害,而云亦辰是担心自己的前途受到影响。 两个人商议完毕以后准备分开的时候云亦辰忽然望望杨青:“杨副将请慢走,本王有个问题想问杨副将,因为……本王总是觉得与杨副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似的,敢问副将哪里人氏?以前可否与本王有过一面之缘?” 杨青当时愣了,他在几年前将他们给送出了凤栖山的事情他们可能忘了,可是杨青没有忘。 这次见面以后也挺担心云亦辰会记起自己来,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年的那件事,因此也就放下了心。如今他突然这么问起来,倒让杨青紧张了起来。 “属下祖籍渭南,十二岁跟随将军驻守边疆。一直跟随将军麾下几十年,从未离开过将军。即便有幸得见王爷也是在将军上朝的时候在宫门外面见过几位王爷一眼,王爷所说的似曾相识或许是这个缘分也未可知。”杨青急忙这么说到。 “如此说来是本王眼花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杨副将,但是就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已。杨副将如此说倒也有可能。魏将军与杨副将就辛苦了,今晚天亮前若能赶到有水源的地方便最好了,若赶不到,最好能在中午之前赶到。明日若是正午赶路,恐怕会热晕一部分士兵的。”云亦辰说完叹了口气:“就看步兵能否坚持到最后了,明日天气还如同今日这般燥热,本王担心会热晕一部分士兵的。” “王爷所虑极是,今日已有士兵出现中暑现象了,明日若再出现今日这般酷暑,恐会有大部分士兵受不了的。”魏启年也担心的说道。 “因此今晚继续赶路,毕竟夜晚凉爽一点,本王担心白日里会出事的。”云亦辰说完看了看已经有点疲惫不堪的士兵们:“经过这几日的行军,明日想要到达西直营的确是有点强人所难。这样吧,我派前锋去打探前面的路,如有可以歇息的地方,明日晌午歇息一下,赶天黑到达西直营也可。莫要因为赶路而将士兵们被累倒了。魏将军在前面尽可能的让骑兵慢点走,与押运粮草的马车之间保持适当的距离,莫要将拉运粮车的马给累坏了。我们此刻已经躲过了敌军的伏击,最大的任务便是以士兵的安全为重。莫要因为快要到地方了而图快,让士兵身体出现不适了。” “王爷所言极是,目前士兵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还是尽可能的让士兵保存体力,到西直营不差这一两日。”魏启年说完对着杨青说到:“你到前面传令下去,就说骑兵今晚缓速前进,让马匹适当的歇息一下。如遇到有水源的地方,让马匹喝足了水再上路。莫要到了目的地有一半的马都被累垮了。”魏启年对着杨青吩咐道。 夜晚赶路是没有白日里热,但是蚊子猖獗。 此刻便显出了身穿铠甲,头戴头盔的好处,最起码蚊子叮不到肉里去。 但是那些僧兵着实的吃亏,不仅衣服单薄,而且脑袋泛光,蚊子专叮那些光脑袋。 玉哥的脸上,脖子上,脑袋上大包小包的摞了好些个包。 最可恶的是她的眼睛上被叮了一个大包,天亮以前她的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莫说云亦辰与无影没有认出她来,就连骑着马到粮草这边晃悠的杨青都没有认出她来。 就因为跑了一路,因此感觉很累,跟随一辆马车前行。刚好遇见云亦辰与无影在商议天亮后在何处歇息,吃些干粮再行。 然后便看到了那个一只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的小光头,正无精打采的跟着马车缓慢前行。 似乎没有看见他们的战马立在路边,继续摇头晃脑的走着。 云亦辰看见她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因为别的包不怎么明显,但是眼睛上的太吓人了。 若不是她瘦小的身材与那袭青衫,他会以为她是哪个征召来的僧兵。 “小光头?玉哥?”唤了一声小光头时玉哥没有任何反应,夜里躲了他一夜,因此此刻有点疲乏,加上被蚊子给叮的无处躲藏,直到天一亮,蚊子才消失了,她此刻好不容易用不着拍打蚊子,抓挠蚊包,因此找了辆马车,跟着马车的车帮前行,稍微可以省点劲。 “王爷,他不是……怎会被叮成这样了?”无影盯着看了她几眼以后才确定了是她,吃惊的问道。 “叫他再乱跑!眼睛睁不开了看你再跑不跑了?”云亦辰又气又可笑,真没见过这么丑的人!莫说脸上那乱七八糟的癍了,就这眼睛上的包让人看了都倒胃口,真的是太丑了,丑到极致了。 幸亏是个和尚,若是个姑娘家,恐怕这辈子便嫁不出去了! “属下去找军医要点蚊虫叮咬的药涂一涂,莫要真的伤到眼睛了可如何是好?”无影说完,调转马头准备走了。 “王爷原来在此处?属下找了一大圈才找到王爷。秉王爷,方才我们将军派出去探路的前锋官回来禀报,说前方不足十里地有一条河,河边有一片小树林,将军想要在前方让士兵们歇息一二,还请王爷示下。”杨青骑着马来到了云亦辰前面说到。 “小树林?还有河?倒是个歇息的好去处,你去回魏将军,本王等会派人再去查探一番,若无不妥便依将军的意思在那里歇息歇息再赶路也无不可。无影,你亲自过去查探,即刻回来禀报。”云亦辰对着无影说道。 “那军医……” “你莫管了,本王另派人去寻军医好了。”云亦辰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已经停在了一边等着他们训斥的玉哥。 “王爷寻军医所谓何事?”杨青并没有注意到一边的玉哥,很是担心的问道。 其实之所以不派别人来,是因为他一晚上都在找玉哥,但是可惜,没有见到她的任何踪影,因此刚好借着这个由头到这里来看看,说不定玉哥便在王爷这里。 “还不是他吗?看看那张脸,真是惊到本王了,若不是看你救了本王一命,单凭你这张脸本王便治你个惊恐本王之罪!太丑了,本王担心今晚做噩梦会梦到你这张脸。”云亦辰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杨青顺他的视线发现了低头立在那里的玉哥,一看愣了半天:“敢问王爷这位是?不会是救了王爷的小师傅吧?”杨青吃惊的问道。 第八十二章惜字如金 “你说呢?除了他还有谁会如此笨?居然被几只蚊子给叮的破了相,简直是笨的无药可救了!真正是污了本王的眼睛。”云亦辰恨恨的说道。 “果真是那位小师傅?真是太……方才王爷说要找军医是为她治眼睛吧?我们将军带了一名军医医术很高,擅长于刀枪剑伤,也擅长于解毒之类的,小师傅这眼睛这么严重,恐怕是中了毒吧?如王爷不嫌弃,属下这就将小师傅带到前面去寻军医给医治一下,莫要真的伤到了眼睛。”杨青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真的是太严重了,有点不忍直视的感觉。 “不必劳烦杨副将带他去了,他只是被蚊子叮咬了,本王这里有宫里御用的膏药,专治蚊虫叮咬,本王看他可怜,给他涂抹一二次便好了。”云亦辰说完对着他一伸手:“过来,本王带你去前面找药膏。若再乱跑,两只眼睛便都瞎了!” 玉哥一听,努力的睁开自己剩下的一只眼睛,还想着要与他争论一二,结果眼睛一用劲便感觉有点僵硬,就连半边脸都有点不舒服,加上实在是不愿意与他说话,只好拿眼睛斜瞪了他一眼,然后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杨青有点于心不忍的望着他:“如若不然属下从骑兵那边给小师傅寻一匹马来?小师傅这个样子恐怕不好赶路了。” “不用,他又不会骑马。本王受累,再驮他一程。”云亦辰说完,伸出长长的胳膊,将他一拽,直接给拽到了自己的前面。 玉哥太廋了,就如同一把剑一把刀一般的,因此云亦辰虽然很是不愿意看见他此刻的脸,但是抱着他上了马,感觉心里又踏实了一般。 很可笑,一夜未见他总是担心的不行,此刻将他给禁锢在自己的马上,心里舒畅了不少。 回头一挥马鞭,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杨青忧心忡忡的摇摇头,看玉哥被蚊子叮的不成模样的脸,真的是与平常判若两人,只怕将来恢复不了了可如何是好? 就如云亦辰所说,丑的的确有点吓人。而且杨青想的有点长远,今后玉哥肯定会恢复身份的,到时候如果还是这个样子,真的是有点令人担忧,因为姑娘家这般丑真的是有点让杨青发愁。 只是这个看起来与众不同的王爷,嘴上嫌弃她,实际上似乎对她不错的。 到如今显然还没有认出玉哥的身份来,一直把他给当成了和尚,当成了自己的随侍。 动不动就将玉哥给修理一顿,但是看得出还是很在乎她的。 虽然没有识破玉哥的身份,但是杨青觉得他们两个人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缘分。 小时候不仅无巧不巧的遇到了,害得玉哥被送到了寺庙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和尚,如今又被他给寻到了,非要将玉哥给带到了此地,到了此地依然纠缠不清。 即便误认玉哥为和尚,但是依然如此在乎玉哥,时时刻刻黏着她,似乎一刻都不想让玉哥离开自己的视线似的,真的是有点令杨青头疼。 因为他与将军好不容易找到了玉哥,但是因为这个霸道而护短的王爷从中作梗没办法在她左右陪护,更没办法随时随地的保护她。只能远远的望着她干着急。 这让魏启年与杨青不无苦恼。毕竟玉哥是女儿身,若是一直如此左右不离的被云亦辰给纠缠着,万一一不小心被识破身份了可就麻烦了! 无论如何云亦辰是王爷,虽然两个人按道理来说是表兄妹的关系,并且小时候还在一起接触过,但是皇上此刻已经将玉哥给当成了叛臣之后,假如皇上知道她依然活着,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到时候不光会牵连很多知情人,更会令玉哥身陷绝境。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不靠谱的王爷那么黏着玉哥了! 魏启年与杨青很是担心玉哥会被他给识破了!不论他会不会将玉哥的身份给透露出去,他们都不希望有外人知道玉哥还活着。 但是在云亦辰的眼里,玉哥已经是他个人所属的随侍,任何人都别想从他这里将玉哥给带走,这一点真的是让魏启年与杨青倍感无奈。 玉哥比他们更无奈,已经两天了让他给抱过来抱过去的,真的是太令人尴尬了。 虽然今日自己的模样到现在自己都还没有亲自看见,但是就凭僵硬的半边脸就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 狼狈了。 因此那些士兵望着他们的时候脸上那种想笑不敢笑的样子着实伤了玉哥的心,再三确定那些人就是在看到自己模样后那般的情难自控,那般的忍俊不禁以后,便干脆将自己的脸给埋在了云亦辰牵马缰绳的臂弯里,弯着腰,弓着背,将脸埋进去,把自己权当成了乌龟不敢出来了。 “不是能跑的很吗?此刻怎不跑了?”云亦辰心情极爽,因为她此刻像个宠物一般缩在他的臂弯里,让他昨夜的那种气闷得到了释放, 玉哥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便随他如何说都不吭声回应。 反正整个脸都有点难受,不说话,还能坐在他的马上赶路,也比让自己跑路舒服一点。 因此她学乖了,不就是嫌弃她,笑话她吗?只要她不往心里去,随你怎么说,我才不想理你呢。玉哥心里暗想。 有句话说宁与君子斗智,不与小人斗气。他在她心里从始至终都是小人,因此她不与他斗! 此刻耳朵虽然有点受罪,但是身体不受累,心情也就跟着不受他的影响了。 云亦辰与武亮要了一瓶专门针对蚊虫叮咬的药膏,然后想要给他涂抹。 “不用了王爷,我自己可以抹的。”玉哥眼疾手快,看着云亦辰准备想要给他抹药膏,心里当时便紧张起来,一把从他手里夺过去,然后纵身下马,趁他不注意再次溜了。 云亦辰这才发现他身体娇小有个好处,溜起来就像个兔子一般,特别的灵巧。 如此看来还是自己小看他了,他若真的想要躲自己,恐怕自己很难抓得住他。 不行,这样下去他会随时找不到他的,找不到他,他哪里来的那么多乐趣? 骑在马上一声不吭,为了躲避众人的目光还将自己给缩在他的臂弯里!身轻如燕不说,还柔软无骨似的。 已经习惯了将他给放在自己前面的那种感觉。他不在了反而有点不适应似的。 只是他又跑了,拿了药膏跑了。 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去抹了,那可是他从宫里带来的东西呀,万一让他给浪费了怎么办? 云亦辰一边想着一边骑马往前往后的巡查,结果再次见不到他的人影了。 直到他们到了杨青禀报过的那条河边的小树林里时,云亦辰才发现他心里一直暗骂的那个小光头正在河边大口的喝水,大把的洗脸。 的确热了,即便此刻不是正午也罢,日光照在头顶真的是热呀! 也难怪他会那么不顾形象的大口喝水,真的是太热了。 “小光头,你的眼睛好一点了没有?药膏呢?”云亦辰过去以后直接唤他小光头,看他再跑! “我师兄弟也被蚊子叮的到处都是包,我便把药膏给了他们。”玉哥喝了一肚子水,此刻感觉心情也没那么焦虑了,很是认真的说。 云亦辰的脸瞬间黑了,因为此地便是荒蛮野地,今后要忍受蚊虫叮咬那是肯定的。 他的药膏可是替自己准备的,本想给他用一点就给要回去收起来,等到自己被叮了再用,结果居然送人了? “你不经过本王同意便私自将本王借于你的东西给送了人,你可知那药膏可是难寻之物?宫里也是极为稀罕的?你居然敢给本王送出去!你可知罪?”云亦辰将马给牵到河边一边饮水一边问道。 “王爷没说,小僧不知道……” “再说一遍你已经不是和尚了,莫再以小僧自称。今后就唤你玉哥,不要再让本王听见你自称小僧!本王不喜欢自己的身边总是有个和尚晃来晃去的!”云亦辰不知道怎么了,此刻有点被他给气蒙了似的,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因此就以他的自称为借口,训斥道。 玉哥习惯性的“哦”了一句。 “你的轻功哪里学的?也在寺庙学的?”本来还想生他的气,但是又忍不住有点好奇的问了一句。 “哦”玉哥再次哦了一声。 “谁教你的?还是那个教你功法的师傅?” “哦” “小光头,本王命令你今后不许对本王回一答个字,必须好好回答本王的提问知道吗?不许敷衍了事,不许只回答一个字明白吗?你这个样子让本王很不舒服!”云亦辰生气的说道。 “知道。”玉哥总算是回答了两个字。 “告诉本王你天生不喜说话或是只在本王面前如此惜字如金?”云亦辰沉了脸问道。 玉哥愣了一下,看他似乎真的很生气的样子,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给问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才缓慢地开口说道:“小……哦,玉哥从小不喜说话。”她咬着牙说道。 第八十三章又遇突袭 感觉自己被这个臭王爷给处处针对,真的是有点既委屈又生气,不就是他的随侍吗?跟着他鞍前马后伺候便行了,何苦一直这般咄咄逼人的想要针对他呢? 果然与小时候一模一样,就知道欺负她! “那你为何与别人有话说?前两日与那个琴师窃窃私语的?是不是喜欢与美女说话?不喜欢与本王这样的说话?”云亦辰几句话说的玉哥愣了半天,因为她不知道他此刻何意? “琴师?同乘马车之时随便说的,不是窃窃私语。王爷这般威武,玉哥不敢同王爷说话。”玉哥只好这么说。 因为她发现自己要是不给他一个解释,或许他会一直这么因为这件事情而纠缠下去,很头痛的。 “你果真以为本王很是威武?那你说说本王究竟哪里威武了?”云亦辰的心情大好,眉开眼笑的问了一句。 “王爷哪里都威武。”玉哥不无违心的回答道。 她可不敢说自己是因为不想与他有太多的接触才不跟他说话的。并且她也不能与他在一起纠缠不清,会被他识破自己身份的。 至于威不威武她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她能说自己只是为了不让他莫名其妙的发火才这么投其所好,违心的说了一句不怎么靠谱的话吗? 当然了,玉哥自从到了寺庙里,话本身便不多了,只是见了他之后更是少了而已。 这一点玉哥自己心里清楚,只是与他?似乎犯不着说而已。 “这句话本王爱听。玉哥,今后在本王面前说些令本王爱听的话,莫要动不动就让本王生气。你这个小光头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本王不知为何对你有种莫名其妙的偏爱,总觉得你与本王有天大的缘分。因此本王才如此纵容你,如此在意你,希望你今后也能对本王再无防范之心,莫要惹本王生气知道吗?”云亦辰很是开心的说道。 “哦”玉哥本能的答应了一句。 “小光头,若你再只对本王回答一个字,本王便将你的名字改成小光头,让整个军队的人唤你小光头,看你还敢不敢对本王如此敷衍?”原本心情大好的云亦辰又被他若无其事的回答给惹恼了,恨恨的说到。 “知道了王爷。”玉哥这次学乖了,多说了几个字。 但是云亦辰怎么感觉自己想要的似乎也不是这几个字? 只是几日接触下来,云亦辰大概已经了解了一些他的脾性,依照他闷葫芦似的个性,想要在短时间里让他改掉这个惜字如金的毛病似乎也有一定的难度,再看他涨红的脸与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又有些不忍心继续训他了。 反正今后与他相处的日子很长,有的是时间让他改掉自己不喜欢的那些毛病。 今日吗?看他被蚊虫叮咬的这般狼狈的面子上,饶了他,也不与他生气了。 再看河边那些士兵,似乎热急了,有几个胆子大一点的士兵居然脱了衣服跳进了河里。 玉哥一直被他给纠缠着,忘了看河里,结果顺他的目光望去,几个脱得光光的士兵就在不远处戏水,当时觉得脸红耳烧,无地自容了。 “此刻下河洗个澡也真是件美事……玉哥,陪本王下去洗洗?你给本王搓搓背可好?”云亦辰相当开心的说道。 玉哥的头直接炸了。 “玉哥肚子痛,去树林里一趟。”玉哥一边往河岸上走一边说道。 “刚好本王水火也急,我们同去?”云亦辰一句话吓得玉哥魂飞魄散,再次不顾云亦辰会生气,施展开自己异于常人的轻功,一转眼又不见了。 云亦辰这才发现自己的这个随侍不怎么令自己省心,动不动就不见了踪迹,看样子等到了西直营以后要给他好好地教教如何做一个称职的随侍。就比如此刻站在云亦辰旁边的无影一样。随时随地的就能找到他的人影才能叫随侍。 像玉哥那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根本就不算是随侍!倒像是随跑了。 什么时候都跑的无影无踪的找不到人。 就因为快要到目的地了,也因为这几日的行程太累了,因此此刻士兵们都趁着歇息,要么下河洗澡,要么在河边洗涮自己的鞋子袜子,衣裤。等到魏启年安顿好了自己的骑兵来到步兵这里时,整个河边全是步兵的士兵在戏水。 而云亦辰也与无影放下了警惕,牵着马在河岸边闲坐。 “王爷怎可允许士兵下水?此地只是暂时歇息的场所,不能久留。请王爷速命将士们穿戴整齐在各自的岗位上值守,稍事休息以后便即刻上路,万万不可在河边做长久的停留。”魏启年一过来便对云亦辰大声说道。 “魏将军对于将士们太过于严苛了吧?此地离西直营不到一日的路程,我们后面还有几十万大军,敌军此刻断不会在此地现身的,魏将军莫怕。”云亦辰笑着说道。 “王爷不知道行军途中最忌将士们擅离职守吗?押运粮草的士兵与马车夫赶紧归位,再莫乱跑了。此刻若有敌军突然出现,你我这支部队便会如同前两次援军一般被全军覆灭的。王爷万万不可因为马上便到目的地了便放松警惕,有句话说百里路程半九十,按照古人所言,你我才走了一半而已,万不可因为松懈而轻敌了。”魏启年焦急的说道。 “王爷,魏将军所言有理,此地有树林,又是我们行军必走之地,万一敌军在此有埋伏我们的暗卫也很难及时发现,还是让士兵们归位吧?”无影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说道。 云亦辰见魏启年不像是夸大其词的样子,再一想魏启年父子几十年行军打仗的经验,感觉自己不应该不听他的话。 便让无影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尽快上岸,各就各位,小歇一会后便正式上路。赶天黑尽可能赶到西直营驻地。 就在将士们刚刚跑回了自己的岗位,拿起自己的武器,准备歇息的时候,小树林里忽然钻出来了慌里慌张的玉哥,显然她来不及穿裤子,一只手提着裤腰带,一看见云亦辰便大声叫道:“王爷,树林后面有埋伏!好多人!” 就因为她的轻功很是了得,因此即便是在树林子里,奔跑的速度也是极快的。 原来方才她为了避开众将士,来到了树林最深处解决水火。 解决到了一半的时候察觉到后面有响动,刚开始以为是什么小动物,但仔细听不是,而是一种很有规律的人的口腔发出来的声音。 急忙站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树林! 也就是她速度快,否则她觉得自己可能跑不出来,因为那些声音离自己不远,似乎在传递某种暗语。 就因为跟着杨青一起打过猎,她也听杨青动不动用那种暗语与留守在家里的侍卫们通话,因此她才敏锐的发现自己听到的声音不是什么鸟叫,而是暗语,虽然不知道他们确切的位置,但是离自己实在不远。 她提着裤腰带蹿出树林就大声的喊叫,惊动了那些设伏的敌人。 因为发觉到有人已经识破了他们的伪装并且已经报信了,他们不得已提前发动了攻势。 玉哥刚刚跑到了路上,树林里瞬间跃出无数名披着树叶的敌军,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向刚刚回归原位的士兵冲了过来! 他们的目的依然很明确,就是押运粮草的马车。 云亦辰与魏启年在树林另一边的小河边,而且也离玉哥跑出来的地方有点远,因此并没有看见她是提着裤腰带跑出来的! 只是听见了她的声音,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提剑上马,向着树林的方向奔了过来。 玉哥在一辆马车后面躲过了一把飞刀,再一低头想着将裤袋给绑起来,结果又有一把剑从马车后面挥了过来! 原来这些人不仅是在树林里面设伏了,就连路边也有一部分敌军用树叶作掩护,趴在路边的林子里! 玉哥的速度太快才能躲过一劫,否则她那一嗓子喊出来,这些隐在路边上的敌军便可以结果了她。 再次灵巧的躲过了长剑,翻身一跃,上了旁边的马车。 就因为这些人是冲着马车而来的,因此此刻根本不与兰昭国的士兵纠缠,前赴后继的敌军直接奔向了那些拉运粮草的马车,想着将马车给劫走。 云亦辰与魏启年已经越到了路上,与那些身手不凡的敌军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较量。 玉哥刚要趁机绑自己的腰带,旁边赶马车的士兵便被一名敌军给用剑挑到了马车下面。 玉哥眼睁睁都看着那名士兵被一剑毙命,滚落下马。当时心里一紧,一把拽住马缰绳,稳住了马车。 就因为她的一只手拽住了马缰绳,另一只手还要拽着裤腰,因此自己整个人都被这辆马车给控制住了。 眼看着方才那名敌军又要将剑挥向她了,从旁边冲过来一匹马,云亦辰从马上一剑将那名挥剑向玉哥的敌军给杀死了。 玉哥懵里懵懂的就感觉一双大手又将他给揽到了马背上,接着再次厮杀起来。 第八十四章很过瘾 这一次设伏的敌军几乎全部都是精兵强将。 一出来便做出了速战速决的架势,专门针对押运粮草的士兵,根本就不恋战。而且打到一半的时候从树林里蹿出了一队举着弓箭的敌军! 似乎是被玉哥给扰乱了阵脚,因此出现的时候还不是很整齐,乱糟糟的跑了出来。 即便如此,也让云亦辰心里大惊,方才也就是听了魏启年的话让士兵们回归自己的岗位,要不然都在河边上,只要他们冲到路边一通乱射,毫无防备的士兵肯定会死伤惨重! 看得出敌军只是冲着粮草而来,只要将粮车赶进树林里,外面有掩护的弓箭手,里面再有接应的敌军,到时候他们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抢回自己的粮草了! 也幸亏魏启年经验丰富,更幸亏这个小光头去树林深处解手,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使得他们在尚未做好准备以前仓促进攻,否则今日的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敌军的弓箭手总算是做好了准备,想要射击,但是因为有自己的士兵与兰昭国的士兵缠斗在一起,因此没办法射箭。 最后他们直接舍弃了弓箭,不得已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长剑加入了两军的混战中,以期在混战中将马车给赶走几辆。 结果接到信息的兰昭国骑兵急速敢来救援,加上蜂拥而至的步兵,使得敌军死伤惨重。 眼看着兰昭国的士兵越来越多,敌军的主帅不得不一声令下,剩余敌军呼啦一下全部钻进了树林子里。 云亦辰一看他们跑进了林子,急忙命令属下进去追赶,但是无影跑过来说:“王爷,林子太密了,不利于追捕。” 云亦辰一想也对,魏启年便说过穷寇莫追,万一他们在林子里设伏了怎么办? 反正也没有劫走粮草,还是不追了。 就派无影进去看看他们逃向了何方,结果无影回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踪迹了! 可见这些人早就选好了撤退的路线,幸亏没有追进去,否则有可能会被伏击。 看着忽然消失的敌军,魏启年急忙找到云亦辰,说抓紧查验伤亡的士兵与损失的马匹,查验完毕以后尽快上路,莫再此地逗留了。 魏启年看了一眼在云亦辰怀里的玉哥,即便是闭着那只没有被蚊虫叮咬的眼睛,但是脸上身上全是云亦辰剑下死伤的敌军的鲜血! 就因为争斗的时候是与这些敌军近身搏斗,因此云亦辰的长剑刚好发挥了该有的威力,在马上一挑一个,死伤的敌军不计其数。 玉哥眼睛闭着,紧紧的抱着马的缰绳。 这一次并没有像昨日那般被吓得直流眼泪,但是依然不敢直视这血腥的战场。 这种残忍的争斗让她有种呼吸不来的紧促感。听着一声声惨叫与刀剑相交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心也被什么东西给刺中一般。很是难受! 好不容易听不到声音了,自己身后的人也没有再用力的挥剑,想必是敌人撤退了,她才渐渐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血流成河的景象,还有自己身上一身的鲜血,是那么刺目那么鲜艳,不由得吓了自己一跳。 恍惚中看见父亲那张紧张的脸正望着她:“玉哥你没事吧?眼睛如何了?没受伤吧?”魏启年见她睁开眼睛以后很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玉哥急忙摇头。此刻正是日正中午,日头晒在身上火热火热的,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大汗淋漓,听着身后的云亦辰在同旁边的无影安排清理战场的事情,因此对着魏启年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 “方才多亏魏将军提醒,才使得我们避免了全军覆没,本王在此先谢过魏将军了。哦对了,劳烦魏将军命人将骑兵的伤亡人员清点出来,我等即刻启程,诚如魏将军所言,此地不宜久留。”云亦辰安排完无影以后便对魏启年说道。 魏启年望了一眼眼睛依然红肿不堪的玉哥,拿目光安慰了她一下。然后对着云亦辰笑了笑:“王爷客气了,你我此刻休戚相关,不应当这般是生分。魏某这就去清理战场,我等尽快启程。”说完对着云亦辰一抱拳,然后离开。 方才无影说这些敌军肯定是趁他们在此停歇以后才极速的在林子里集结,并设伏的,可见他们的速度有多快了! 并且这批敌军唯一的目的便是他们的粮草,只要粮草一日不到西直营,这些人便一日不会死心的! 因此必须趁他们还未来得及制定下一步夺粮的计划之前便要赶到目的地,因此必须尽快出发! “你去河边洗洗吧?脸上都是血。”云亦辰总算是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这个一直一动不动的小家伙。 不像上次,他这次没有哭的一塌糊涂的。反而很是安静的伏在他怀里,任凭他奋勇杀敌。 “哦。”玉哥又恢复了言简意赅的模式。 因为她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得机械的说了一句,然后挣扎着想要下马。 “你方才是如何知晓树林里有伏兵的?”云亦辰并没有放她下去,而是轻声问道。 “我去方便,结果听见身后有人传暗语……” “你怎么知道他们传暗语?”云亦辰不解的问道。 “哦?反正不是鸟叫,就在我身后,因此我才急忙跑出树林的。”玉哥这么解释道。 “你的后面?这么说他们看见你在那里蹲坑了?”云亦辰说完沉吟了一下:“因此你才提了裤腰带跑了出来?” “或许吧?”玉哥说完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因为方才听声音似乎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那么肯定是看见了自己在那里做什么? 提着裤腰带跑出来实属无奈,因为当时已经意识到了可能是有人在此地设伏,一想到自己离开河边之时那些士兵都跃跃欲试,准备下河去洗澡,若真是那样,那么那些士兵的命便丢了,因此才提了裤子施展轻功跑了出来。 或许那些敌军也没有想到她会跑的那么快,要不然她觉得自己肯定会被他们给杀人灭口的。 “虽然说出去有点丢人,但是你今日也算是立了一功。去河边洗洗脸,有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衣服也有点脏了。”云亦辰望着她的样子,心里感叹,究竟是什么样幸运的人?居然会在蹲坑的时候发现了有人设伏,然后还能提着裤子逃脱出来与他们报信?她蹲坑究竟跑到了哪里?这树林外面那么多暗探都没有察觉到树林里有异动,她又是如何发现的? 还知道暗语?究竟是她的听力敏锐到了异于常人的地步?还是该说她其实早就听见过类似于鸟叫的暗语?真的是有点令人捉摸不透的小家伙呀。 “走的匆忙,没有带换洗的衣服。”玉哥小声地说道。 “你这身量,恐怕本王的衣物也不能穿。不过此时骄阳似火,衣服洗了片刻便会干的。如若不然你先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洗一下,本王在此护你,不会有危险的。”云亦辰很是认真的说。 玉哥的脑袋再次炸了。 “谢谢王爷,我自己洗。”玉哥说完挣扎着想要下马。 “你下去作甚?本王带你过去。”然后云亦辰便将马缰绳一拽,两个人就往河边走去。 玉哥有种想要跳河的冲动,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知道越是拒绝他会越是坚持,到了河边再说吧。 只是云亦辰他们刚走到河边,从不远处疾驰而来的两匹马在侍卫的指引下直奔云亦辰来了。 “怀安王听旨!”那两个人看见云亦辰以后便翻身下马,大声说道。 云亦辰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一听到让自己听旨,便急忙将玉哥给放下了马,自己将马缰绳一松,交给了旁边的玉哥。几步上前双腿跪地:“怀安王云亦辰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岁!”说完倒地便拜。 玉哥记起自己年少时父亲母亲便是因为一道圣旨离开了自己,离开了西海城。 而自己全部家人均是因为一纸圣旨给弄的家破人亡,使得自己与小姑姑,耶廷哥哥死里逃生,直到如今活的还是如此狼狈! 因此她在听见了圣旨二字时并没有像别人那般磕头下跪,而是毫不犹豫的牵着马缰绳走向了河滩。 宣读的圣旨她没有听清楚,反正都是皇帝诏曰之类的,她不感兴趣。 等到云亦辰接过圣旨后回头时玉哥已经在河边让马喝水,自己洗了脸。 “怀安王这里似乎经历了一场大战,可惜本王来迟一步,无缘参与。”云亦辰的目光被那个自称为王的人一句话给拉回了眼前。 “齐南王威名在外,或许是敌军听闻齐南王驾临,仓惶逃窜也未可知!”云亦辰说完斜眯了一眼宣旨的公公。 “怀安王谬赞了,不过……若本王在,或许此地不会成为战场,因为……本王定会避开此地,绕道而行,因为……” “可惜齐南王不是本先锋军主帅,因此即便齐南王当时在此地,这场战役也不能幸免。因为本王觉得一路走一路打很过瘾。”云亦辰几句话,来的两个人脸顿时便有点黑了。 第八十五章他不是马夫 “怀安王此话怎讲?难道打仗是为了让王爷你过瘾的事情?”齐南王脸带不悦的质问道。 “不是吗?刚好一路走的又困又累又无趣,随时有敌人出现打一仗,既能锻炼士兵随机应战的能力,还能替后面的大军探探路,一举两得,多好呀?本王便是专挑敌军易于埋伏的地方行军,一路走一路打,很是有趣。”云亦辰说完看看那个似乎要发作的齐南王:“忘了提醒齐南王一声,虽然你是皇上钦点的军师,但本王更是皇上钦点的先锋官主帅,因此即便齐南王在你们国家被称为战神,但是到了我们兰昭国的国土上,军师的职责只是向主帅献计献策而已,真正拿主意指挥打仗的还是主帅!因此本王也提醒齐南王一句,齐南王即便在你们国家身份尊贵,到了兰昭国也仅是本帅的军师,断不可在三军前与本王争论如何排兵布阵的道理!否则齐南王可要背上临阵抗命的骂名了。到时候对你我两国的交好可是有莫大的影响的。”云亦辰一席话,说的齐南王脸色一青,若不是旁边的公公轻拉他的袖口,他真想就此与这个昏庸无道还牙尖嘴利的二皇子理论一番了。 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老油子。 所知所学不多还极会巧言令色,以往真的是小看他了。 云亦辰知道来人可是在领国威名远扬的齐南王,是他们国家公认的战神! 就因为邻国与兰昭国世代交好,因此两国之间经常会互派大使互通有无,或者是派世子皇子到对方的国家做质子,用以相互制约,相互牵制。 而这个齐南王便是从此小在兰昭国长大的质子。 因为近几年他们国家战事不断,因此才将他召回国去参加战斗。 结果他一战成名,在自己的国家声名远扬,威震四方。 这次皇上也不知道从哪里将他给请了过来派到了战场上。 圣旨上再三声明因为他们这几位出征的主帅都未曾参加过实战,因此特命齐南王与他们并肩作战,给他们做军师,因此要这次主帅的几名皇子王爷必须与他配合,好好打这场仗。 齐南王没想到自己略过了睿亲王这个真正的主帅,直接来找这个以纨绔出名的二皇子,还想着可能会将他给镇住,结果来? 辛辛苦苦到了云亦辰这里,没想到他不仅不遵从圣旨所说要对他礼遇有加,还三言两句便将自己与他的身份给摆的端端正正的! 即便你是战神,但是到了本王这里你也只是个军师,你只有出谋划策的资格,却没有指挥大军的权利 。 虽然齐南王本身知道这个二皇子不怎么好说话,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不好说话的。 但是他说的也都是挺在理的,自己居然也不能理直气壮的与他争论。 为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能忍气吞声的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其实他此次前来还真不是看兰昭国皇上的面子,而是他在自己的国家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 一份极为私密的密信。 是兰昭国的云鹏熙给他写来的。 说自己有件不情之请想要请他帮忙,而要求他帮忙的事情则是一件实在有点难以启齿之事,希望他能看在他在兰昭国的时候与云鹏熙莫逆之交的面子上出面替他做一件他不好出面的事情。 当然了,帮忙的对象则是那个他在兰昭国当质子时因为有过一面之缘而念念不忘的小郡主,后来传闻被满门抄斩时遇难的赫兰婉月! 云鹏熙居然说他那个小外甥女并没有死,只是流落在了民间。 而此刻她遇到了一件很是棘手的问题,但是云鹏熙又没办法自己出面解决,需要他来替云鹏熙化解一下。 看着信,齐南王当时便起了浓厚的兴趣。因为说实话,他在兰昭国的时候遭遇了各种说不出的困难与危险,要不是与云鹏熙相交甚好,处处替他化解危机,此刻有可能不会有他这个齐南王了!因此即便是看在云鹏熙的面子上,他似乎也不好意思推辞。 当然了,还有那个小郡主赫兰婉月,自从他在云鹏熙那里见过当时只有三四岁的她以后便对她有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因此事关与她,他觉得自己也应该走一遭的。 而云鹏熙则在书信里详尽的叙述了赫兰婉月此刻的处境,说因为身世到如今都不能公诸于世,因此被两位上山的皇子给误打误撞的带到了军营里着实令他与他的母后忧心不已! 因为担心她的身份被识破会牵连很多人,而他自己则不宜直接出面,思来想去只能请他出山替他守护月儿的周全。 因为他曾经在兰昭国做过质子,而此刻在自己国家里声名远扬,加上此刻兰昭国与他们国家依然交好,因此请他以兰昭国盟友的身份去往战场,一来指挥那几位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皇子们如何打仗,二来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月儿身份不被识破。 作为他在兰昭国最好的朋友,他知道云鹏熙平素是不求人的,因为在兰昭国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不是他办不到的。 只是此刻这般向他求助,可见云鹏熙是实在无能为力了。 当然了,他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在他记忆里永远都无法抹除的小女孩,美的无以复加不说,还那般的善良那般的可爱! 一想到要见到她,内心便忍不住激动万分。 在接到云鹏熙的信后便当即飞鸽传书给云鹏熙,回复自己愿意前往战场去保护赫兰婉月。 虽然堂而皇之的理由有一大堆,但是真正的初衷只是那个下不点,齐南王极为好奇那个小不点此刻长成了何种样貌?会否记得他这个曾经对她一见倾心的异国王子? 一想到她此刻身在军营那种危机四伏的地方,而身份还是个和尚,当真觉得自己必须尽快的赶到她身边去保护她不受任何人的伤害! 那个在他记忆里凝固了的小人儿,此刻既要承受行军之苦,更要承受隐瞒身份之累,便不无心痛。 他是因为在战场上百战成神而获得了自己国家的认可,因此他知道战场的凶险与残酷。稍不留意便会弃尸荒野。既然自己知道了她还活着,并且遇到了这种危难之事,理所应当为了她而出征救她的。 第二日便将自己在朝中的所有职务给推了,以协助邦交国应战出征为由携了自己的贴身护卫来到了兰昭国国境。 云鹏熙接到他的回信后便跟皇上请了圣旨,说了想将他给送到战场去,以协助几位皇子应战。 皇上当然大喜过望,因为他也清楚自己的几个皇子皇弟各个都不怎么靠谱,即便爵位很高,但是没有一个可以令他真正放心的。 假如真的能够请动齐南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齐南王在边境上等到了圣旨以后便日夜兼程赶到了此地,只是还是错了一步,刚好避过了他们激烈的交战。 然后还被这个胸中无物,目中无人的二皇子给来了个下马威。 只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自己心中的姑娘,即便让他赢了口舌之争又有何妨?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个令他放在心底多少年的小人儿,他的心便无不舒畅。 云鹏熙在信里说她此刻依然是和尚的装扮,应该是在云亦辰身边当随侍,如果他实在是找不到,便去问问云鹏飞,因为是云鹏飞与云亦辰一同将赫兰婉月给带到了军营里的。 只要同云鹏飞说是他让他找他打听的,云鹏飞便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因为云鹏飞临走之前一直拜托云鹏熙给自己找个能征善战的将士给自己壮壮胆,因为作为从未涉足过战场的云鹏飞,此刻真的是担心自己的小命会交代在战场上的。 他还年轻,还有很多的好事没有做过,还有很多的美食没有吃过,当然了,还有无数的美女还在等他去垂青,他可不想这么快的就死在战场上。 因此云鹏飞肯定会很欢迎这个在兰昭国都声名远扬的战神的。 玉哥在河边洗了脸,从河水里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就如方才在河里喝水,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一样,此刻这模样似乎因为天热更加的吓人了! 脸色焦红而眼睛眯缝,简直是惨不忍睹呀! 忽然想到方才云亦辰怎么就没有将她给扔到马下去?难道这张脸不恐怖吗? 即便抹了他给的药膏已经好多了,也不怎么痛痒了,但是肿胀依然未退,瞧着果真吓人。 “怀安王的马夫居然是个小和尚?”齐南王看见了那个牵着马在河边徘徊的小光头,虽然有点怀疑这个和尚的身份,但是为了不引起云亦辰的疑心,便笑眯眯的问道。 “马夫?齐南王说笑了,他是本王的随侍。虽然岁数不大,但是功力高强,到如今可是救了本王两次了。齐南王可莫小瞧了他,他很厉害的。”云亦辰见齐南王说玉哥是马夫,便不无认真的说道。因为在他心里,他才不是马夫呢! 第八十六章崇敬之情 要知道在他心里玉哥是自己最在意的随侍,不能让他这个异邦的王爷小瞧了。 “哦?怀安王的随侍?随侍……怎会还是个小和尚?多大了?看起来不怎么壮实吗?”齐南王压抑着心里的激动问道。 他可是听云鹏熙在信里提过云亦辰将赫兰婉月给留在自己身边当随侍的。并且也知道赫兰婉月此刻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模样,方才云亦辰亲口说他年龄不大,年龄不大说的不就是赫兰婉月吗?要知道他们征招兵勇的年纪都在十五岁左右,云鹏熙说赫兰婉月是被他们强行征招而来,岁数肯定是最小的了,因此可以确定这个小和尚是赫兰婉月无疑了。 “就因为小才厉害的!知道他今年几岁吗?十三岁而已。在我们挑选僧兵的那日将睿亲王从十几只野狗的包围中救了出来,你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武器吗?几根竹子而已,应用内力将竹子射穿野狗的脖颈,一招毙命!第二日又将我的玉佩一击击穿,用的还是随手从树上折的树枝。想想便觉得可怕,这般小便有了这等内力,长大了还不是个西楚霸王?力可举鼎?而且他的轻功了得,若真是施展开了本王的马都未必会跟得上他。齐南王今后莫要轻易招惹了他,因为他年龄幼小,本王对他也甚是骄纵,因此到如今都不怎么懂得在本王面前收敛本性,当然了,更不懂得什么条条框框的规矩,今后哪里不小心得罪了齐南王本王也未可知,因为本王对他也是束手无策的,因此到时候齐南王莫说本王护短就好了。”云亦辰一脸得意的说道。 齐南王元冥此刻的内心除了激动便是激动,因为觉得自己的运气太好了,一到此地便会遇上自己想要寻找的人,真的是有点喜出望外,因此根本就没有感觉云亦辰的话有何不妥。 他原本以为会费多大的周折才会找到她,但是没想到刚来到此地便找到了她不说,还得知她此刻没有被任何人识破,就连云亦辰都口口声声说她是自己的小侍卫,可见赫兰婉月的身份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真的是太好了。 加上一到此地便于她相遇了,真的是有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当即很是激动地问道:“怀安王说的这位小师傅令本王深感兴趣,能否劳烦王爷将他请过来?就连怀安王对她都赞不绝口,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因此本王想一睹芳……尊容。”齐南王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说道。 一想到那个令他至今难忘的小人,此刻也不知变成何种模样了,齐南王便觉得自己的内心很是期待……期待之情无以言表。 云亦辰毫不介意地冲着河边叫了一声:“玉哥,过来见过齐南王。今后他便是我们的军师,要与我们一道并肩作战。” 玉哥知道自己躲不过的,便牵起马来到了齐南王元冥与云亦辰面前。 “你看看你的眼睛,到如今都睁不开吗?要不要再抹点膏药?”云亦辰已经习惯了她的脸,因此很是自然的问道。 云亦辰已经不觉得她恐怖了,觉得她这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没有考虑到旁边这个人原本满心的期待,想着自己的梦中情人此刻会变成什么模样?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她原本就如仙女般好看,此刻应该更是好看的紧了。 但是当他看见眼前这个光着头的小和尚,脸上不仅有稀稀拉拉蜕皮的痕迹与不怎么雅观的红包,就连一只眼睛都肿的像个核桃……齐南王在看见她面容的那一刻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有种破碎了的声音! 供在心里多少年,就如世间最美的存在一般。 此刻却被惊世骇俗的那张脸给无情的打翻了神坛,内心的崩溃无以言明……真的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已经不痛了,快要好了。”玉哥轻声说完,看了看旁边这个风尘仆仆的王爷,比起云亦辰来似乎多了几分稳健与成熟。 方才听云亦辰说齐南王,也不知道是哪一个齐南王? “怎不给齐南王请安?”云亦辰对着她说完又看看元冥:“方才本王已然说了他年纪小,不懂事,还望齐南王莫怪。” “小僧拜见齐南王……” “齐南王大人大量,不用你拜。虽然他在北燕国声名显赫,但是到了兰昭国便是兰昭国的军师,理应听本王调遣,因此今后你们都是本王的属下,你们之间没必要如此客气……齐南王你说本王说的对不对?再说了,玉哥虽然是本王的随侍,可他也是本王千辛万苦从灵谷寺请来帮本王打仗的,与齐南王一样都是原道而来的。有句话说来者皆是客,在本王眼里对你们都会一视同仁的。”云亦辰说完挑衅的看着他。 一颗心碎的满地掉渣的元冥此刻真的是无暇计较这个牙尖嘴利的怀安王话里有话的挑衅,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那个小和尚,实在是不死心的想要看看她究竟有没有当初的一点点样貌? 结果很失望,因为眼前这个小和尚真的是有点惨不忍睹了! 漫说没有半点曾经的影子,就连声音都有点嘶哑,不像个姑娘。 齐南王整个人都怔在那里回不过神来。 堂堂一代战神,此刻因为自己的梦想破灭而显得恍惚不已! “王爷?王爷?怀安王与您说话呢!”旁边的太监感觉到了自己的主子太反常了,被一个不受宠的异国王爷如此挑衅还一脸茫然,似乎听不懂人家话里的意思,又苦于自己是个下人,不敢顶嘴,只得这么说到。 “哦?哦!怀安王所言极是,这位小师傅果然是与众不同,本王见识了……哦,本王听闻睿亲王是此次出征的主帅,敢问睿亲王在何地?本王还想去拜见一下睿亲王与大皇子殿下,等到了营地本王再与怀安王畅谈。”齐南王恍恍惚惚的说道。 此刻他的内心除了失望便是失望,只想着尽快 的离开此地,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否则他觉得自己的目光已然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了。 至于方才云亦辰说的什么他倒一句都没有听见。 之所以这样说主要是因为他此刻只想着尽快的离开此地,因为再不走,恐怕会因为心碎而崩溃的。 好不容易听到他要离开了,云亦辰感觉自己有点小开心。 因为说实话,很是不喜欢这个自以为是的齐南王。 一来就说他的指挥有问题,若是他在便会绕开这种路段? 你想绕开?本王偏不绕!看你怎么样? 本来还以为他会继续与自己杠,没想到却很是识时务的说要去找睿亲王与大皇子?去就去吧,反正他与他不熟,与他在一起真的是无话可说的。 急忙告诉他骑马往回走,大概半天的时间便能与睿亲王率领的大军回合。刚好睿亲王此时无聊郁闷至极,你去了刚好可以与他一道商议一下如何安置大军与今后如何攻打珉河口,夺回西海城的大计! 齐南王失魂落魄的走了。 临走时依然不死心的望了望那个让他的心碎了一地的小和尚。 依然是找不到半丝曾经的模样,依然是丑的惊天地泣鬼神! 齐南王滴血的心得不到一丝的宽慰,只好与自己的内侍官上马疾驰而去! 临走时连一点的不舍都没有! 内心的懊悔与失望让他不无心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若不是自己心存侥幸,不远千里而来寻找她,或许自己不会有如此痛彻心扉的感悟! 斯人已去,永不复返了! 玉哥与云亦辰根本就没有料到这个威名远扬的齐南王居然是因为见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此刻的样貌与他所预想的大相径庭,因此才会因为失望而心碎离开。 “他果然是那个被传为战神的齐南王?”等到两匹马绝尘而去以后玉哥才小声的问道。 云亦辰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她是怎么知道齐南王的? “你听谁说的?他即便是战神也是异邦的战神,与我们无关。” “我听师傅说起过,说他曾在我们国家做过质子,他幼时的师父是我师父的俗家弟子。听说他回去以后在自己的国家屡立战功,被封为战神了!很是英勇善战,在他们国家是个出类拔萃的王爷。”玉哥说完又望了望两匹马的影子:“我们这些练功的师兄弟都很崇敬他的……” “崇敬他?你们真是鼠目寸光!崇敬一个异邦的王爷?真是……你今后莫让本王听见你也崇敬他的话,否则本王对你不客气。”云亦辰说完瞪了玉哥一眼:“平素惜字如金,今日话还挺多的。说说吧,经过这两日这两战,你对本王可有崇敬之情?” 玉哥当时就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还崇敬?没有觉得他可恶便不错了! 杀人恶魔,那么残暴那么凶狠,仅凭自己身上的血迹便可见一斑了,崇敬他?玉哥觉得自己该是有病才会那样没出息。 当即低头默立,不说话了。 第八十七章推脱责任 “你为何又不回答本王的问题?难道本王方才所说你没有听见?”云亦辰不由得有点气急,毫不客气的问道。 玉哥有点为难,因为这个问题不怎么好回答:“何时王爷也被封为战神玉哥便也会同样的崇敬王爷……” “就知道你不会说好听的话给本王听,你还是莫要开口才好,本王不指望你能取悦本王。”云亦辰说完,哼了一声:“不就是个战神吗?等到本王打了胜仗以后即便无人封本王为战神,本王也自然而然是真正的英雄,才不会似他那般沽名钓誉,弄个什么战神的名号来粉饰自己。在本王眼里,他只是个草莽而已。本王定会在今后让你们对本王刮目相看的。”云亦辰嘴里不停地说着,手里牵过自己的马,向着河岸边走去。 玉哥知道他阴晴不定的性子,此刻也不知道在生哪门子闲气,因此也就未在理会他。 因为清理完了战场以后便又启程了,因此到了夜幕降临之后总算到了西直营关口。 徐泽坤率领关口的将领们夹道欢迎他们的到来。 要知道这几日里焉氏国的士兵又在关口外面安营扎寨,天天摆阵叫骂,让他们出去决一死战,吓得徐泽坤与守军们紧闭城门,整日里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援军的到来! 要知道焉氏国的战士们太能打了,如果他们再将城门给攻破了,徐泽坤觉得自己再也不可能那般幸运,能够来得及夹起尾巴逃跑,因为西直营是兰昭国最后的一道防线,破了西直门,焉氏国的士兵便可以长驱直入到兰昭国的腹地,真的是不能再跑了! 虽然他将失守珉河口的罪责都推到了别人身上,但是如果此次再失守,恐怕皇上也不会再相信他了!因为连失两座城池,似乎就能证明你不是个称职的将帅之才! 虽然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确有点不能胜任这收疆复土的重任,但是……他不可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无能!因为他与父亲已经是骑虎难下,即便是硬着头皮也得将这个主帅的大任给挑起来! 万一侥幸得胜,他们父子在朝中便锦上添花,无人匹敌了! 因为大军人马还要一日功夫才能到达,先锋营便先进驻到了西直营关口的城防大营里。 云亦辰与魏启年也与率军逃回西直营,此刻在西直营以主帅身份坐镇的徐泽坤会了面。 徐泽坤将自己失守珉河口的罪责全部开脱在了原守军不听从他的指挥才导致了军心不稳,在敌军攻城时抵抗不力,最终使得珉河口被攻破。 “就因为守军将领不听从本督军的指挥,本督军才无法实施出城应敌的策略,而使得珉河口最后失守,因此此次援军到了以后一定要以本督军的军令为重,不得再让当地的守军左右本督军的指挥,否则西直营的下场也会与珉河口一般无二。”徐泽坤最后这么说到。 “徐督军所言极是。此次大军主帅是睿亲王,副主帅是本王的大皇兄。本王与魏将军只是打先锋的,只要先锋大军平安到达西直营,本王与魏将军的使命便已完成。至于谁指挥谁都与本王无关。相信魏将军也不会与徐都统争什么指挥权的,因为睿亲王放心,我们二人只有听命服从的份,断不会与任何人争什么指挥权的,当然了,也轮不到本王争,因为本王上面还有皇上御赐的征伐统帅睿亲王与本王的皇兄呢,因此徐都统大可放心,本王与魏将军绝无他想。至于出战迎战以及作战计划,本王一切皆以睿亲王与徐都统为主,绝不参言。徐都统可安心了?”云亦辰已经明白了徐泽坤的意思,便是想要在大军到来之后大权独揽,早早的在此地给他们递话呢。 他也不是糊涂人,更不会做糊涂事。 睿亲王是皇上钦点的主帅,大皇子是副帅。 而他与魏启年充其量只是个先锋官。 即便如何这统领大军的权利也轮不到他们头上,因此他此刻将这层关系给撇干净,你们几个人爱怎么争就去争,反正与他无关。 他犯不着因为不属于自己的那些权利而得罪徐泽坤。 莫说此次前来有比与这些人争权夺利更重要的目的在身,即便没有,就算是为了取悦徐泽坤,给他留下好印象,此刻也不能与他翻脸的。 徐泽坤一看云亦辰的样子,想想他的为人,觉得他说的没错,以他胸无大志的模样,此刻巴不得将自己的任务给完成了,哪有心情管今后这里谁说了算呢? 反正不管谁说了算,他都是那个最不喜欢操闲心的人。 即便到时候真的开始攻城了,也轮不到他上阵杀敌,因此他的话很对,将先锋营给平安的送到目的地,他们的任务便完成了。 他依然是他这个胸无大志的王爷,到了哪里只知道每日里吃喝玩乐的混日子! 就如他此次出征带了几辆马车,里面居然都是自己的家眷!这让徐泽坤对他连一点的提防之心都没有了! 要知道在金陵便是以纨绔出名的二皇子,即便到了边疆也是积习难改,依然只想着如何吃喝玩乐?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真正是扶不起的阿斗。徐泽坤内心这么想到,但是嘴上不可能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即便二皇子不着调,但是在众多皇子中也是最不好对付的一个! 就如市井泼皮一般,在宫里,在金陵都是个不可招惹的角色。因此徐泽坤一听云亦辰的话,当即便对他笑了笑,很是欣赏他这种将一切都置身度外的潇洒。 魏启年与云亦辰一同出了徐泽坤的大帐。 “对于本王方才的一番说辞魏将军有没有想要反驳的地方?”云亦辰见魏启年一直面带不悦,便小声说到。 魏启年愣了片刻:“怀安王怎知魏某会反驳?” “莫说将军不愿意将大军的指挥权交于他这个酒囊饭袋了,本王更是不愿意。只是……此刻不是与他争权夺利的时机,你我上头还有皇上钦点的主副帅呢。就凭睿亲王自以为是,好大喜功的本性,本王断定他不会轻易将自己的主帅之位拱手相让的!至于大皇子与徐泽坤的关系再亲,他们始终没有主帅大印,因此不会对睿亲王造成任何的威胁,因此……本王之所以说那番话,是因为本王认定了睿亲王不会让徐泽坤独揽大权的。而只要睿亲王手握大权,便等于本王手握大权,到时候本王自不会听从徐泽坤的指挥的。因此魏将军放心,此次出征不仅关系这这几十万大军的生死存亡,更关系着本王能否咸鱼翻身的大计,本王自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与前途交于那几个只会玩弄权术的无能之辈的。”云亦辰一番话,说的魏启年神色庄重起来。 “魏某感谢怀安王对魏某的信任,如此说来魏某就放心了!不瞒王爷,魏某曾在徐泽坤手下任过职,对于他的无能与野心深恶痛绝。此次出征若不是看在兵部侍郎面子上,魏某实在是不愿意随军前来……只是魏某既然来了,便不会置这几十万大军的性命于不顾,任由这些宵小之辈拿着几十万大军的性命做儿戏,将几十万活生生的性命作为他们争权夺利的筹码。因此……将来魏某即便冒了违抗军令的风险,也要以这无数士兵的性命为重,断不会为了自己的苟安而置这些士兵不顾。无论王爷方才所说意在何处,魏某此刻将自己的心意明说与王爷,今后不论是谁,只要有魏某在,便莫想拿这些人的生命开玩笑!”魏启年说完,对着云亦辰抱了一拳:“魏某此话可能会让王爷有所不快,但是此话皆是魏某心声,将来不论王爷与魏某是否依然如此次行程同心同德,魏某都不愿在王爷面前隐匿此心。” “魏将军果然大将风范!不像某些人言语隐晦,让人猜忌。既然将军对本王如此信任,本王也就不与将军客气了,本王此次前来,不仅抱着必胜的决心而来,更是为了经过此次战役,将皇上对本王的所有偏见都给打消了。本王要让全兰昭国的子民看到本王的能力,因此保住将士的性命与保住本王的声誉一样重要!因此将军大可放心,本王绝不会拿将士们的性命当儿戏,本王今后能否取得朝中大臣与皇上的青睐都取决于将士们的拥戴,因此将军与本王的所图不冲突。今后还望将军能够继续与本王齐心协力,为了保住我们带过来的这几十万大军的性命共同努力!魏将军,本王敬重你一心为将士们着想,今后本王也会将魏将军当成是本王的座上宾,在行军打仗之时会多劳烦将军给本王出谋划策,到时还望将军莫要推辞了。”云亦辰说完,双拳一抱,对着魏启年由衷的作了一揖。 魏启年急忙回礼:“王爷言重了,只要王爷一心为了将士们着想,魏某自当尽心尽力的为王爷鞍前马后的效劳。今后王爷有何高见也可随时传达与魏某,也让魏某能有幸替王爷效力。” “有魏将军这些话,本王便心怀感激了。”云亦辰笑着说道。 第八十八章与你们同住 两个人又在一起商议了一些诸如大军进关以后如何布防的问题后魏启年才离开。 云亦辰这才发现这个一路上话语不多的魏将军果然在行军打仗,战略部署上很有独到的见解。 不愧是曾经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将领,说话做事都与那些争权夺利之辈有着天壤之别。 像徐泽坤那般利欲熏心之人,永远都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一张嘴便是替自己的无能开脱。 不像他,一开口便是将士们的性命!仅凭这一点,云亦辰便觉得这个人可以深交。 因为他深知一个将领最最应该在乎的便是那些同自己一道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的性命与安危,只有将士们性命无忧了,将领才可能在战场上无往不胜。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 经过这一次深入的交流,云亦辰对魏启年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魏启年在军营里转悠了一会,安置了那些将士以后在一个营帐门口发现了与无影在一起收拾的玉哥。 因为她的年纪幼小,而且还是云亦辰的贴身侍卫,因此无影自作主张将她给安置在了自己住的营帐里面。 虽然里面不大,但是紧邻云亦辰,也就是主帅的营帐旁边。 因为无影是云亦辰最近身的护卫,担负着保护云亦辰身家性命的重任,因此肯定会住在云亦辰旁边了,以备他随时的召唤。 就因为他是云亦辰的贴身侍卫,因此他的帐房要比别人的宽大。 而且里面还有床,不像别的士兵的营房,里面没有床,只有地铺。 地铺只是在地上铺些木板,再铺些杂草。因为每一名士兵都随行带着自己的铺盖,往上面一放就是自己的床铺了。 而且一间帐房里有很多名士兵。 西直营是个不大的关口,里面没有那么多的营房与帐篷。 原本就因为徐泽坤率领退守士兵的到来而很紧张的营地,此刻更是因为先锋营的到来而越加的拥挤。 因此此刻魏启年与云亦辰要面对的不仅是如何安置自己带来的这批人马,还有即将到来的大部队的安置也是他们当务之急要解决的问题。 行军大帐就在营区的主区,只是因为地方狭小,宿营地被安置在了空闲的后院里。 只是营房有限,即便将所有空营房都腾出来也没办法安置即将到来的大军。 因此云亦辰与魏启年商议完了以后也到营区各处巡查,看看接下来该如何安置睿亲王带来的大军。 刚好碰见了刚刚见到了玉哥的魏启年。 “魏将军?果然与本王想到一处了!本王也是觉得在此地安置即将到来的大军最为稳妥。果然英雄所见略同,魏将军也想到了此处。”云亦辰并没有看见无影与玉哥,而是很是欣慰的来到了魏启年旁边说道。 魏启年还没来得及与玉哥说话便被云亦辰给看见了,一听他这么说,这才想起此地原本便是安置行军将士们的宿营区,在空地上搭建帐篷便可以集中安置那些即将到来的将士们。因此笑了笑,顺水推舟的说道:“王爷所言极是,没想到我们真的想到一处了。” 即便想着此刻他最关心的可是玉哥如何安置,别的他还来不及想呢,但是也不能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因为到现在为止玉哥的身份依然是云亦辰的贴身侍卫,他没有办法将玉哥给带到自己的身边去,只好装作没有见到玉哥,转身到了云亦辰旁边。 “方才我已经于此地原来的守官商议了一下,等到将士们歇息片刻,用过晚餐以后趁着夜里天凉在此地先将我们带来的帐篷全部搭建起来,再从守军仓库找木板出来,提前将大军的安置问题给解决了,否则大军一到,整个营区便会乱成一锅粥了。因此必须提前将这些问题给解决了,莫到时候了营区杂乱无章不说,还让敌军给钻了孔子。”云亦辰说道这里才发现了魏启年是站在自己营帐前面的:“今日天气依然如此闷热,将军随本王到本王的营帐纳凉详谈可好?” 魏启年一想那就随他进去吧,反正此刻也没有重要的事情,与他畅谈似乎也无不可。 再说了,玉哥也在此处,说不定等会玉哥也会进来,到时候再想办法探探云亦辰的口风,能不能将玉哥给安置在自己帐房附近? 既然他与云亦辰方才交谈甚欢,那么说不定两个人今后也能在玉哥的问题上达成某种默契?在云亦辰不注意的情况下自己也能够保护到玉哥? 要知道此刻已经到了今后驻扎的地方,玉哥在哪里安置可是关系到她的身份能不能继续隐瞒下去的关键。 不能让她与那些士兵或者是侍卫在一起同住是唯一能够保护她的途径,因此魏启年特别想得到云亦辰首肯,将玉哥给带到自己的身边去。 杨青安置好了魏启年的营帐以后来找他,刚好看见了玉哥正在与那个无影收拾帐房。 “玉哥?你与谁同住?”杨青一看见她便迫不及待的凑到她跟前问道。 “我与无影大侠……” “莫叫的那般生疏,唤我大哥好了,今后同吃同住,又是同为王爷效命,还是以兄弟相称为妙。”无影急忙说道。 “无大侠所言极是,只是……有件事情能不能与无大侠商议一下?因为将军的营房太小了,容不下本副将的床铺。而别的士兵的营房又太挤了,本副将感觉很难与他们同住,我看你们这间营房还挺宽敞的,能否为我加一张床?杨某也想与无大侠与玉哥同住一间房可好?”杨青当时便脱口而出到。 要知道玉哥是个女儿身,如果在行军打仗时还可以随便的与人同吃同住,但是此刻要长期的在一间屋里与一名武功高强的大男人住的话难免会露出破绽的。 自己若能住进来,最起码还可以保护玉哥一下,因此杨青很是诚挚的这般说道。 无影愣了一下:“杨副将果然想同我们挤在一处?” “实在是因为我们将军的营房太小了,我睡觉又不老实,担心强行与将军共处一室会影响到将军歇息,因此只好委屈二位了。所幸我们将军的营房离此不远,刚好可以随时听候传唤。因此……无大侠也知道此地营房奇缺,我们将军又只分得了一间小小的营房,比你们这间还小呢,因此……杨某斗胆与无大侠提出同住一室,无大侠不会推辞吧?”杨青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觉得杨副将搬进来最好了,人多热闹。”已经心领神会的玉哥急忙这么说到。 要知道她也不愿意单独与无影同住一屋,因为真的是很不方便的。但是她又没办法拒绝无影的安排,刚好杨青住进来的话就好了,到时候自己也不至于那般紧张那般不方便了。 无影一看玉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只好笑了笑,点点头:“既然玉哥也这般觉得,那么杨副将便请便吧,只要你不觉得委屈了便搬进来与我们同住吧!” “实在是太好了,就知道玉哥与无大侠不会让杨某失望的。你们二位可是替杨某解决了一件大事,杨某真是万分感激!”杨青说完望望玉哥,看见她偷偷地笑了。 就知道她也不愿意与无影同处一室的。 也好,自己住进来,最起码也可以不让玉哥那般的难堪,一个姑娘家与一个大老爷们住一间营房,的确是有点不方便。 无影虽然与杨青不怎么熟悉,但是他也听说了魏启年的威名。 一个曾经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大将军,他的随身护卫肯定也不是一般的人,因此出于对魏启年的尊敬,无影对杨青也很尊敬的。 当然了,他并没有发现玉哥与杨青之间眼神的交流,只是很是客气的与杨青说了些客套的话,然后就出去了。 “你的衣服上还有血迹?将军带了夫人给你缝制的衣服,就是一直没有机会交给你。刚好现在我们住在一起,我现在就将那些东西给你带过来。”杨青见无影出去了便小声对玉哥说道。 “我兰儿母亲可好?弟弟妹妹还有你们的小不点可好?一路上真的最想他们了。”玉哥也压低声音问道。 “都很好,就是知道你被征招了,夫人还是很担心的,因此将军与我才会到了此地。这下好了,我们不光找到了你,还与你住在同一间营房里,夫人知道也该放心了。”杨青说完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将军若不是你才不会来这里打仗吧?兵部侍郎都请了他多次都让他给回绝了,你要不来,我们还都在落枫谷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呢!管他们打的天昏地暗的也与我们无关对不对?就是你一来,将军急了,我也急了,只好随着将军一同来寻你了!幸亏你在此地没有受到多大委屈,否则我与将军都不好对夫人交代知道吗?我们一出发便开始寻你,真的是……” “外面来人了!”玉哥打断了杨青的话说到。 因为她的听力要比寻常人敏锐,因此在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时小声对杨青说到。 第八十九章不方便 杨青急忙住嘴,然后望向了门口。 “今后属下与玉哥宿在此处,王爷有令随时传唤。”无影随着云亦辰走了进来,边走边说。 “王爷好。”杨青急忙抱拳行礼。 “哦,杨副将说魏将军那边营房缺少,因此准备与我们两个人挤一挤。今后属下便于杨副将与玉哥同住了。”无影急忙解释。 “你们三个人同住?有点挤吧?此刻营房稀缺,本王的营房宽敞,不如这样吧,玉哥年龄尚小,又是本王的随侍,干脆在本王营房里面再加一张小床,将他给安置在本王营房里可好?你也知道本王夜里还要起来喝水作甚的,寝室应该有个随侍在侧伺候。武公公还要照料那些家眷,本王也不喜欢他那张唠叨不已的嘴。还是玉哥安静。就这样决定了,玉哥同本王住,随时伺候本王。”云亦辰几句话,几个人全懵了。 尤其是玉哥,原本想着杨青住进来便能化解了自己单独与别人同住一屋的尴尬,此刻倒是更干脆了,与这个无时不刻欺负她的坏人同住一屋,自己的尴尬便会加倍了! “王爷的寝室怎能让侍从同住呢?王爷的寝室连家眷都不能随意入住,怎能让侍卫住呢?奴家恳请王爷收回成命,奴家会在王爷寝室门外彻夜值守,不会让王爷半夜里起来喝不到水的。”没想到这几日一直没有见面的武亮武公公从外面进来说到。 虽然他也听见了王爷说的他的嘴叨叨。但是有些地方他不叨叨的话他的主子便会坏了宫里的规矩,而这些规矩是不能随意破坏的,他这个做奴仆的要时刻提醒自己的主子莫要坏了规矩办事,否则要被别人给耻笑的。 “本王不需要你这个奴才教本王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本王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定夺。马上安排士兵给玉哥搭床,本王白日里听你叨叨便够了,夜里本王不想见到你。”云亦辰说完瞪了一眼让他有点扫兴的武公公。 “奴家该死,奴家不该顶撞王爷,奴家该死……” “知道该死还不快滚?马上给本王安排妥当了。再在本王面前这般呱噪,看本王如何治你!” “奴家知罪了,奴家这就去给王爷安排。王爷请息怒, 奴家这就告退。”武亮一看云亦辰真的不开心了,急忙告了罪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这个王爷怎么回事?明明知道自己寝室里有个小和尚不方便,还要这般坚持将他给留在自己寝室里。 这里又不是在王爷府里,凡是侍妾都有自己的房间。方才他安排那些小主们的时候因为营房不够,将她们给安排到了一处集中居住。 原本还想着到时候王爷想要侍寝的时候便将她们给送过去,此刻看起来似乎不怎么现实。 王爷的寝室里有个小和尚,到时候这个小和尚该如何处置呢? 作为一个尽心尽责的内官,武公公可是对王爷的各种需求都要尽心尽力的满足的,比如随时安排侍妾侍寝之类了,只是王爷的寝室里有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和尚,这种事情该如何安排呢? 这是他当着这么多人顶撞王爷真正的原因。苍天可鉴,他武亮可是切切实实一心为王爷着想的,一点私心都没有的。 只是……既然王爷那么说,他作为奴才也不敢再将这些实实在在的心里话说与王爷听了,还是先让王爷开心了以后再说吧! 实在不行,给王爷安排侍妾的时候便将这个小侍卫给叫出来,在外面与他们这些下人等着就行了。 反正都是王爷的下人,让他等等又如何? 王爷在王府的时候招侍妾他们这些下人还不是一直在门口守着吗?就算是和尚又怎么了?守着就守着呗! 武亮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到。 “你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随本王到本王的寝室去。”云亦辰看武亮逃命似的跑了,就笑着对一脸懵逼的玉哥说道。 “王爷请先稍安勿躁,能不能随属下到外面去?属下有话要与王爷禀报。”无影沉吟片刻后对着云亦辰一抱拳,很是认真的说道。 “何事在此地说,出去作甚?”云亦辰不解的问道。 “有些事情当着玉哥的面不方便说,无影斗胆请王爷移步外面,此话必说不可。”无影很是坚决的说道。 云亦辰看了看无影,再看了看已经被吓懵的玉哥与同样震惊的杨青,甩了甩衣袖出了门口。 “王爷请收回方才的成命,因为玉哥与王爷共处一室诚如武公公所言极不合适。还望王爷三思。”一出来无影便义正言辞的说道。 “说说为何不合适?”云亦辰很是气定神闲的问道。 “方才武公公只是碍于王爷与玉哥的颜面并没有说出其中的缘由,其实王爷自己也该考虑到武公公究竟所指何为?玉哥尚未成年是不假,但是让他与王爷同住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因为王爷随行那几名侍妾都被集中安置一屋,到时候若是王爷要她们侍寝,玉哥何处安身?王爷不可能让一个尚未成年之人如同武公公他们那般立在门口等候王爷与侍妾行云雨之欢吧?王爷……无影斗胆问王爷一句,王爷此般安排究竟只是一时兴起还是故意为之的?”无影虽然在表面上时云亦辰的侍卫,但是在师傅那里他可是云亦辰的师兄,若不是师傅非要让他给云亦辰当侍卫保护他,此刻他便是师傅的接班人,在自己的帮派里呼风唤雨的,因此在无人之际无影对云亦辰也并不是那般的唯命是从的,有些地方他与他说话也不会留任何情面的。 一通话说完,云亦辰愣了,而无影脸色黑青,方才云亦辰的态度的确惹恼了他! 想想就觉得气闷,那么小的和尚给他当随侍也便罢了,还要让他住到他的营房里去?漫说那些不应该他提出来的事情会让玉哥下不来台,还有让他与他同处一室,他不欺负死他去? 这么可怜的一个小和尚他还想如何折腾呢?真的是想想便觉得可气的很。 “本王招侍妾与他同本王共处一室有何冲突的?大不了本文不招侍妾了不行吗?两军相交,你觉得本王哪还有闲心想那些风花雪月之事?此地不是行宫,本王没有那般饥不择食,当着本王的随侍与侍妾行云雨之欢,本王……” “属下斗胆问王爷一句,从金陵带来的那几名侍妾该如何处置?王爷不远千里将她们带到营地来,是带她们来游山玩水的吗?”无影沉了脸问道。 云亦辰当时觉得无影有点反常,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般冲动过,今日怎么啦?敢打断他的话质问他?不过这也说明无影对他是无话不谈的,连这么尖锐的问题都给提出来了,可见无影此刻很是激动。因此他大人大量,不与他一般见识,暂且饶了他顶撞与他的罪过,很是大度的笑道:“哪几名侍妾?哦!她们自有她们的用处,无大侠大可不必替她们操心,本王带来的人自有本王安顿,不劳大侠挂念了。”云亦辰说完看了看无影:“无大侠还有何事要说?若没有,帮本王将玉哥的行李拿到本王营房,本王还要去营区巡查,请大侠让开。”云亦辰说完走了。 留下无影气的咬牙切齿的,感觉自己方才的话都白说了,因为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真的是……有点恼火呀,但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自己如今这般违逆他的意思已经犯了做下属的大忌,再与他针锋相对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只好强压胸中不快,对着他行了一礼,默默退回自己的营房。 “玉哥果真要与王爷同处一室?”杨青在门口偷听到了无影与云亦辰对话,一见无影进去了便担心的问道。 “暂时先让他搬过去吧!不过此地的床铺也不撤,玉哥可以随时回来与我们同住。”无影迫不得已这般说道。 方才自己都将话说道那个程度了他都油盐不进,可见此刻不将玉哥给搬过去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因此目前只能让玉哥过去与他同住,等到哪日他自己不方便了,再将玉哥给搬过来吧,反正以他阴晴不定的性子,说不定哪天就与玉哥闹翻了,将他给赶回来也未可知。 何况自己不能再与他针锋相对了,说不定此刻他已经因为自己的忤逆而大动肝火了,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而不敢当时发作而已,但是今后肯定会拿这件事情与自己算账的,因为跟了他几年,知道他是个真正睚眦必报的小气之人,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是大度,但是小气起来那也是会让人发怵的。 还是先不惹他了,说不定明日玉哥便让他厌烦了而将她给赶回来呢? 向想到此处,无影对着一脸愁容的玉哥笑了笑:“你莫担心,王爷只是一时兴起,等他感觉留你在旁边不方便了以后便会自己让你回来的。何况我随时在他帐前听令,即便我们不能共处一室,但是也会随时见面的。”无影说完望着杨青:“杨副将也在此处,你若无聊了可以随时过来与我们聊天,我们依然给你留一个铺位好了。” 第九十章武亮的担心 “无大侠所言极是,王爷的营房与这间营房只隔一堵墙而已。即便你搬过去了也与我们同住一室无甚区别。你莫怕,王爷不会为难与你的。你若实在是觉得与王爷同住一室不方便,可以随时过来与我们同住,无大侠不是说要将你的床铺给你留着吗?莫担心,隔壁还有我们呢。”杨青看玉哥的脸色由青到白,有点心疼她,只好这么宽慰她到。 虽然杨青心里也很郁闷,感觉这个王爷实在是有点不可理喻,非要一个小和尚住在自己寝室里,也不怕不方便的? 他若是不带家眷来还情有可原,两个人住一起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玉哥的身份到如今还是个和尚,也是他的随身侍卫,同住一室虽然有点不合常理,但也不至于那么令人不可接受。 可问题是他带来的那几辆马车里的几名女子,各个妖曳异常,显然是云亦辰的侍妾,云亦辰若是哪天想要亲近那些女子了,玉哥怎么办? 就因为她到如今依然是个未成年的小丫头,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一窍不通,让她住在云亦辰的大帐里,真的是有点强人所难! 云亦辰即便再对她亲睐有加,也不能将她给安置自己的营帐里呀? 因为她还未成年,说破天去都不可能让她呆在他的帐里耳濡目染这类事情呀? 就连无影都想到了,他能想不到吗? 真的是有点过分,居然要玉哥与他同住?亏他想的出来。 若不是有军令在身,杨青真的想强行将玉哥带走,留在这种地方真的是让人不放心呀! 只是……再如何不甘心也不得不违心的劝慰玉哥几句,因为毕竟人家是王爷,这里的一切都是人家说了算的,别说他了,算魏将军在这里恐怕也不敢说出什么不愿意来,因为人家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 何况无影方才已经将话给说到那个份上了,他都不肯松口,此刻就算自己与将军再不乐意也没办法了。因为有句话说官大一品压死人,人家是王爷,与他们比起来大的可不是一级两级……真的是没有任何可比性。 不过话说回来,云亦辰到目前为止一直对玉哥很好的,比如她没鞋子了让她与自己同乘一匹马,她的脸被蚊虫叮咬了给她从宫里带来的蚊虫药,作为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对玉哥做到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他觉得自己也真的是对人家无话可说了。 既然人家那般看重玉哥,就让她去他营房里也无不可,再说了,玉哥在王爷的营房里安置,应该没人会欺负她吧?杨青心里这般安慰自己到。 被带到王爷大帐的玉哥此刻真的是欲哭无泪的。 平素里与他躲躲藏藏的在一起相处也就罢了,现在连晚上也要同他共处一室?想想便觉得很是闹心。 即便他对自己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情,但是他在她小时候就已经在她心里埋下了深深的恐惧感,因此此刻就算是对她很好她也觉得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排斥感,实在是不愿意同他共处一室,觉得自己很难平心静气的与他相处的。 只是不能相处也不行,因为他是王爷,说一不二的王爷。她深知自己此刻人微言轻,只要他做决定了,自己纵使有再多的不甘心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只好随了无影到了他的大营。 里面已经有武公公安排的下人将玉哥的床铺给搭了起来,上面还铺了锦缎的被褥。一看便于她们在那边的床铺不同,不论是铺盖还是枕头都与别人不同。 只是玉哥心里并不舒适,因为她一想到自己要与那个人同住一室便觉得心有余悸。 并且也很气闷,就因为他的蛮横无理,自己好不容易与杨青叔叔住在一起,有什么不方便也有杨青叔叔在一旁照顾呢,现在可好了,就因为他的的几句话自己便被安置在这看起来与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大不一样的营房里,怎么想都觉得很是荒唐。 只是再不情愿也没办法,因为……她已经被无影给安置在了这里,纵使再不情愿也不可能再去别的地方了。 云亦辰并不知道玉哥此刻的心已经纠结在了一起,就因为被他给强行安置在自己的营房里,她很替自己今后的日子担忧。 虽然有很多人在暗中羡慕她,但是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度劫,一想到今后要与他共处一室,她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了。 云亦辰并没有那么想,既然现在营房紧张,他又是自己的随侍,就应该与自己在一起住,好随时随地的听从自己的指派,要不然怎么叫随侍呢? 云亦辰这般想不见得别人也会这般想 ,除了玉哥有种欲哭无泪的郁闷之外 ,还有武公公此刻的心里也近乎崩溃了! 他十一岁净身入宫以后伺候了不止一个主子,只有这位二皇子是最令人头疼的一个。 从一开始做什么事情都与别人不同,时时处处的给他们这些内侍添麻烦,找不自在。幸亏他武亮天生聪慧,从小便八面玲珑,善解人意,才能让二皇子对他青睐有加,年纪轻轻便做了怀安王府的副主管,在怀安王府除了云亦辰与老总管就属他的全权利最大了! 但是即便权利再大,到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王爷这里,他也是处处如履薄冰,不知道他的主子下一刻会如何的心血来潮,如何的做一些让他们这些奴才束手无策的事情。 比如像今天这样居然会将一个和尚给安置在自己的营帐里,不仅令他忧心不已,也让那几个从金陵带回来的小主子心碎了一地。 知虽然都知道王爷癖好独特,经常会做一些与常人不同之事,但是如同今日这般不着调的却也很少做。 将一个小和尚给安置在自己营房里朝夕相处?想想便觉得令他这个奴才头痛不已。 加上那几个小主知道了王爷帐里多了一个小和尚以后便各个在他面前表示了对王爷的各种担心,比如让外人误会王爷是不是会有不同常人的嗜好?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放一个和尚与自己朝夕相处,真的是让她们这些侍妾脸上无光,更是担忧王爷会被外界耻笑,被将士们给非议了! 武亮深以小主们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他实在是不敢在王爷面前剖心剖肺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因为他已经说过一次了,让王爷给训了一顿不说,还让他给小和尚配备同自己一样的被褥,一样的寝室用品。 武公公心里异常不舒服,因为即便是带来的正得王爷宠爱的小主们也是与他们这些下人同样的待遇,哪有像他这样与王爷同住一室不说,还与王爷同样铺锦盖缎的?真的是…… 只是再不舒服,他也不敢在王爷面前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王爷让他做什么他必须无条件的做什么,不能有任何的质疑。就像他的师父曾经教他的那样,主子让你横着死,你便不能竖着亡,这就是他们这些做奴才得以活命的准则,他不敢违背了! “无大侠,王爷让一个小和尚住在自己大帐里,万一哪天王爷想要让奴家招小主子侍寝,奴家该如何安排?何况这个小和尚还尚未成年,让他与主子同住,真是愁煞奴家了!倘若这些小主们天天缠着奴家,又让奴家如何安抚她们?这些小主们各个都是娇贵之躯,哪个奴家都不敢得罪,可让奴家今后怎生安顿她们呢?”一看见无影立在王爷帐前值守,武亮凑过去小声的抱怨到。 无影回眼望他,虽然心里同样的不怎么舒服,但是作为王爷的护卫,他也是无可奈何的:“如今正是行军打仗之际,王爷哪有闲情逸致召唤那些人?再说了,此地乃军营重地,王爷公务繁忙,根本无暇顾及她们,武公公你多虑了。”无影几句话,武亮愣了一下。 “行军打仗也不能不……我们家王爷可是不拘小节之人,断不会因为行军打仗而荒废了这种事情的,再说了,王爷将那些小主不远千里带到此地,便是为了能够随时与小主们欢聚的,怎会……奴家多虑了,无大侠教训的是。”武亮之所以突改话风,是因为他看见了云亦辰从大帐里出来,急忙点头哈腰的说完:“王爷有事随时传唤奴家便可,怎生亲自出来了?” “你们在门前呱噪,本王吵的很。今后本王帐前不需你值守,有无影安排人手值守便行了知道吗?本王近来发现你越来越话多,本王烦得很。”云亦辰说完扭头进了帐里,武亮已经诚惶诚恐的倒地便拜:“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王爷息怒,奴才今后再也不敢惹王爷生气了……” “你离本王远一点本王就不会生气了!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云亦辰说完,将帐门关了。 武亮一直等听不见声音了才胆战心惊的爬了起来,一边擦汗一边望望无影:“方才吓死奴家了,无大侠辛苦,奴家告退。”说完溜了。 第九十一章睡着了 玉哥在帐里听见了外面的争执,虽然并不清楚云亦辰为何会亲自出去将武公公给打发走了,但是也明白了自己已经没办法避免与他共处一室的处境了。既然没办法避免,还不如坦然接受。 反正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小和尚,那么她就继续做个小和尚罢了,反正只要他不故意为难自己,那么在他帐里休息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的,最起码床铺好舒服呀! 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来到了自己的床前,离他的大床也不是很近,显然武公公也担心他们离得近了会互相打扰,因此将他的床给安置在营房的最角落里,而且还有蚊帐隔着。相信睡觉的时候不会太尴尬的。 再看他那张大床前面的纱帐,一层一层的,显然是担心他被蚊子叮了,护得那么严实也好,最起码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看不见他,两个人相安无事也挺好的。 加上自己此刻已经很累了,看见床了便有种一头栽过去的冲动,也来不及在纠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路上奔波了那么久,此刻真的是想要找个地方歇息呀。 云亦辰走进了营房,看见了她就如同石化了般立在自己的床前,一脸的疲惫,有些不知所以的望着床铺发呆,显然已经累得不行了。 也是,一路上即便会被他给强行拉到马上,但是更多时候都是自己跑路的,那么远的路程,别说像他这般只有十二三岁的人了,即便他们这些成年人都快要被累垮了,此刻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他想要休息也是情有可原的。 “是不是累了?收拾一下歇息吧?”云亦辰很是大度的笑着说道。 玉哥楞了一下,然后很是乖巧的点点头,她此刻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即便他不说,她也准备倒头便睡了,因为这些日子太累了! 比她在寺庙了跟着师傅习武练功更累! 在寺庙里最起码晚上可以正常的歇息,在这里不论白天黑夜,只要没有主帅的命令,那就只能继续前进,前进! 加上吃不好,喝不好,又累的要死要活的,多少天了别说床铺了,就连遮风避雨的亭子也没有见到一个,因此即便此刻心里依然不怎么舒服,但是一听云亦辰那般说,玉哥便毫不犹豫的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王爷还不歇息吗?”她嘴上那么说着,手底下已经将被子拉开了。根本就没有客套一番,感激一番,再恭恭敬敬的等着王爷安歇了再自己歇息。她倒好,一听云亦辰这般说,便没有任何惺惺作态,也没有一点的惊慌失措,她就如平常一般泰然自若的当着王爷的面开始做睡觉的准备。 云亦辰很是吃惊的发现他不像别的任何一个侍从,对他总是唯唯诺诺的。此刻别说与他同处一室了,即便让他们与自己在一个营帐里平起平坐那些人都会被吓得半死,哪像他这般一听他客气了一句,便开始自己动手拉开了被褥做出了马上要睡觉的样子,那些人哪个敢在他还未准备歇息之时就自行上床呢?给他们借几个胆子似乎也不敢吧? 云亦辰当时就觉得自己的这个侍卫不仅武功高深莫测,脾气生硬倔强,就连脑子似乎也与常人不同,根本就不懂得人与人之间是有着尊卑贵贱之分,主仆高低之别吗? 作为一个随侍,在主子面前如此不拘小节真的好吗? 难道他到现在还不懂得作为一个侍卫,最起码的一点准则便是必须等到主人先睡了他们才能睡吗? 看他迫不及待拉开了自己的被子,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主人到如今还没有安寝,到如今都那么眼睁睁的盯着自己看着而毫不在意,继续旁若无人的做好了入睡的准备,居然让云亦辰这个一向以见多识广自诩的王爷也有点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方才那般客气的让他歇息是否是有点自作自受,因为他似乎就是在等自己那句话的。 再看他拉开被褥以后强撑着立在自己床前,一脸想要立即栽进被褥里的样子,云亦辰心里再次不无疑虑的想着,难道他真的不等他这个主子先睡了再拉开被褥吗?真的想要在他前面这么坦然的睡觉吗? “王爷是不是还有公务要处理?要不要玉哥伺候?若是不需要,玉哥便先行睡了,王爷请自便吧!”玉哥强忍着不让自己一头栽下去的冲动,对着那个满脸纠结的王爷说到。 云亦辰直接被说的无语了,还知道他要处理公务?还请他自便?还要先行睡了?怎么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呢? 正在云亦辰一时无法回答之际,玉哥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上,然后一骨碌钻进了被子里,然后云亦辰便看见了一堆被子卷在了一起,她居然毫不客气的在他面前睡了! 睡了!睡了?就那么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便睡了? 云亦辰呆在原地有了片刻的沉默,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发怒还是继续这么呆立着静心想想这件事情哪里不对劲?眼前这个蜷成一堆的小家伙令他对自己的威严有了莫大的质疑,难道在他眼中,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王爷就这般不值得敬畏? 莫说敬畏了,或许连尊近都称不上吧? 他在他面前毫不犹豫的睡了,该算什么呢?大逆不道?目无尊长?蔑视王爷?或许是……总之若是让别人遇上了肯定是会罗列大不敬的罪名一大堆的。 只是……云亦辰心里又想,他还小,只有十三岁,而且从小便在寺庙里长大的,没有见过世面不说,也缺少这种人伦常理的教育,仔细一想似乎也不怪他,谁叫他到如今都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这种尊卑之分呢? 就如他见了自己除了生疏以外,并没有一点的卑怯,没有恐惧。 云亦辰甚至时常能够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某种嫌弃,某种抗拒。在那些表现中单单没有敬畏与恐惧。 因此云亦辰望着她裹着被子睡在那里,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他就是个小孩子,尚不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因此……自己大人有大量,还是不与他见识了,等他长大了,明白了此中的道理再与他理论诸如主仆之别,尊卑之分的道理吧! 虽然自己同样很累,但是在他床前呆立了一刻以后似乎没有了任何的困意,如他所说,自己还有公务要办。 来到了自己的桌案前面,拿出了那位常年驻守此地的守军将领交于他的西直营目前的兵力部署与附近的城防工事看一看。再仔细研究一下如何部署大军的问题,以免明日大军到来以后引起任何混乱的局面。 虽然徐泽坤此刻是这里的主帅,但是云亦辰感觉他此刻的心思不在如何率领大军夺回失守的珉河口与西海城,而是一门心思想要固守西直营,不让西直营再次沦陷似乎是他此刻最最在乎的事情。 也难怪,对于那种沽名钓誉之徒,只要不再让兰昭国的城池从自己手里失守,最起码也可以在皇上面前保住自己的面子,将所有失守的罪责都给推卸到原来的守军将领头上,他再成功的将西直营保住,到时候他依然是守家卫国的勇士。依然可以在朝中呼风唤雨。 而至于失守的城池,只能是任凭他国主宰。他为了自保,断不会冒险去尝试夺回失地的。 因此云亦辰觉得自己首先要将此地城防以及自己军队的安置问题解决了,再想办法让云鹏飞出面与徐泽坤周旋,坚决不让他拿到住帅大印。 只要主帅大印在云鹏飞手里,云亦辰相信凭自己的手段,肯定会让云鹏飞听从自己的安排,等到合适的时机就将失守的城池给夺回来! 为了兰昭国的疆土完整,更为了自己今后的处境,他也要竭尽全力夺回珉河口鱼西海城,做一个真正的王爷。 虽然云亦辰将武亮给骂跑了,但是王爷没有睡,武亮肯定不敢睡了,因此胆战心惊的武亮在外面做好了王爷就寝以前的各项准备后进入了王爷的大帐里,然后就发现王爷正独自在伏案疾书,油灯都快要枯了,但是那名他原本以为近身伺候王爷的内侍竟然睡得一塌糊涂的,不仅打着呼噜,还将被子给踢到了一边,自己蜷成一堆在那里梦游天外。 武亮的火蹭一下就上来了,若不是看王爷望了那边一眼,眼睛里含了笑意,使得已经学乖的武亮不敢贸然走过去将他给拎起来,否则此刻床上的和尚脑袋怕是不被武亮给拧下来也差不多了! 前些日子王爷可是让他教他一些做下人的礼节的,如今看起来收效甚微不说,还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居然在王爷面前睡觉?真的是丢了他这个师傅的脸呀,都丢到姥姥家了!若是王爷怪罪下来他这个师傅人头都不保了!真的是……太令他失望了。 武亮悲愤莫名的瞪了一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了这位公公的玉哥,然后毕恭毕敬的来到了王爷面前:“王爷,已经深夜了,奴家伺候王爷安歇吧?” 第九十二章睡了个好觉 “有没有热水?本王想要泡个澡再歇息,今晚你就不要派人在门外值守了,奔波了一路,都歇歇吧?”云亦辰看见武亮的目光总是在玉哥的那张床上徘徊,便对他说了一句,以便他能少惦记那个让他没办法释怀的小和尚。 “奴家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就等王爷您传唤呢。王爷先歇息片刻,奴家这就命人将浴桶准备好了抬进来,热水早就预备好了王爷。”武亮一看云亦辰对自己的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心情瞬间便舒畅了不少,急忙喜笑颜开的说道。 热水不仅准备好了,就连给王爷搓澡的浴娘也一并被送了进来。 其实也不是浴娘,是云亦辰从金陵带来的新宠,因为在伺候人这方面颇得云亦辰欢心,因此也就被随军带来了。善解人意的武公公想着王爷这一路衣不解带,彻夜奔波,此刻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寝室,无论如何也该给王爷安排一个侍寝的了。因此便擅自做主将侍妾也与浴桶一同给带了进来。 “王爷,今日由奴婢给您搓澡吧?”娇滴滴的一声王爷叫的云亦辰瞌睡顿消,望望一脸谄媚的武公公与满面桃花的侍妾,云亦辰很是满意的笑了笑:“也好,本王这几日一路奔波,身上的确脏了,你就好好替本王搓搓后背,让本王好好的解解乏。” 于是心照不宣的武公公便命人将浴桶用屏风给堵了起来,然后再伺候王爷进入浴桶,至于侍妾吗?武公公知道不用自己操心,她们比谁都明白该如何取悦王爷的。 “你去外面候着,本王洗完了再唤你进来。”云亦辰对着立在屏风后面的武公公说了一句。 武亮心知肚明的退了出来。 “王爷洗澡你不随身伺候出来做什么?”无影见他们折腾了好一会,说要给王爷洗澡,就一直立在门口值守,此刻见武亮出来了便疑惑地问道。 “里面有伺候的人,不需要奴家在一旁碍事,是王爷命奴家出来的。”武亮笑嘻嘻的说到。 “里面还有谁?玉哥吗?”无影疑惑地问道。 因为方才他也看见了武公公带了个侍妾进去,此刻别人都出来了,唯独留了侍妾,再一想玉哥也在里面呢,不可能让玉哥侯在里面看着王爷与侍妾戏水吧? “那个小和尚早就睡了!气死奴家了,枉费奴家对他言传身教那么多规矩了,居然在王爷还未歇息之时便睡了,若不是王爷慈悲,奴家早就将他的光头给拧下来了,哪有那般当随侍的?太不懂规矩了。”武亮说起玉哥便被气的咻咻的说道。 “你说玉哥在里面睡觉了?那么王爷此刻招侍妾进去岂不是……玉哥可是个小孩子,武公公这般安排不会有所不妥吗?王爷不拘小节,可以恣意妄为,公公怎能不将玉哥唤醒带出来?你就不怕玉哥醒来扰了王爷的雅兴吗?”无影一席话,武亮愣了半晌,因为他真的没想那么多。 本来替王爷安排侍妾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即便知道里面有个和尚不怎么方便,但是不可能因为有和尚了就不让王爷与侍妾相聚呀?何况那个和尚还那般的不懂规矩,在王爷前面就呼呼大睡,武亮没有将他给拖出来狠狠的教训一番便不错了,哪能在那里顾忌到他在里面会有什么不方便呢? 再说了,是他自己睡着的,也不是他武亮让他睡着的,此刻王爷都没有说什么,无影那般紧张做什么? 漫说王爷的浴桶还有屏风遮着,即便不遮,王爷当他的面与侍妾亲近他又能如何呢?谁叫他不长眼,敢在王爷寝室里睡觉呢? 武亮想到此处便想与无影掰扯掰扯的,但是一看无影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知道这个无影可是王爷最看重的随侍,身份与他们这些伺候人的下人不同,就算是王爷也要尊称他一声无大侠,因此他也不敢惹,只好干干的咳了两咳:“无大侠所言极是,下次奴家定会将小和尚给叫出来再安排王爷与小主子们相聚,此刻已然这样了,奴家也不敢中途进去唤醒那个小和尚,扫了王爷的兴。” 无影瞪了他一眼,然后再向里面望了望:“下次有这般安排提前与我商议,若是王爷被玉哥惹恼了,我便拿你是问。” 无影也知道此刻已经晚了,本来想着玉哥会随武亮他们一块出来便没有阻止那个侍妾进去,没想到玉哥居然睡了?真的是……无影也觉得玉哥的胆子比他想象的要大,居然在王爷的大帐里先行入睡了。 再一看武亮咬牙切齿的样子,可见他睡得不是一般的早,就连武亮都被气的咻咻的,那么肯定睡得很是踏实了吧? 也好,睡着了便不会见到那种不应该让他见到的东西,无影觉得这个不靠谱的王爷也得遇到玉哥这样不靠谱的随侍才对,要不然会被他给带坏的。 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和尚,一路上没有叫一声苦,说一声累,还在无形中救了几次王爷的命,别说王爷对他亲睐有加了,就连他也对他刮目相看了。 而且细心地无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几天玉哥眼睛被蚊子叮了以后脸上的确是丑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但是今日发现他的包下去了以后忽然发现他的眼睛似乎比原先好看多了,一眨眼两道长长的睫毛便忽闪忽闪的,加上头发也遮住了头皮,整个人都似乎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无影方才在帐房里与他一同收拾床铺时无意间发现了他的变化后心里莫名其妙的对他增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怜爱之情,就如同自己的那些师弟们一般,此刻正是在师傅的带领下潜心学习武功的时候,不似他,这么小的年纪便离开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地方,跟着这些人来到了这么遥远的边疆不说,还要面对今后无尽的争斗与厮杀,他真的很想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形影不离的在他身边随时随地的护他周全。 只是此刻王爷将他给带到自己的营房里,即便他再想竭尽所能的保护他也没办法了,就盼王爷不要为难于他,因为毕竟他今年才十三岁,不应该让王爷给呼来喝去的指使的。 玉哥一夜好梦,虽然梦中也有一些不怎么让她舒服的声音和梦境,但是比起在路上不能睡不能躺的那种别扭来,今夜真的是她自离开寺庙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次。 她是被一声娇滴滴的声音给惊醒来的。 “王爷!这个小和尚到如今都不醒来莫不是哪里不对劲了?怎可以这般嗜睡呢?”那名给云亦辰侍寝的侍妾在打扮停当以后准备回自己营房去时就跟忽然发现了什么意外似的叫了一声。 “哦?不对劲?哪里?”还在床上斜躺着的云亦辰一听此言,觉得似乎有道理,因为他们在营房里折腾了半夜也没有惊醒他不说,已经日上三竿了他还在睡,难道真的是哪里不对劲了吗? “王爷你看他面色发黄,身型消瘦,会不会是患有什么隐疾此刻刚好犯了吧?王爷还是赶紧将他给安置在别的营房里,留在此处既碍眼又扫兴,看他在王爷面前这般没有规矩,真的是让奴婢生气,他怎可以这般无视王爷呢?王爷都醒来了他还在沉睡,真的是……” “此处没你多嘴的份,回自己营房去。”侍妾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云亦辰给打断了。 “王爷息怒,奴婢多嘴了,奴婢……” “少说两句,在本王尚未发火之前赶紧离开。跟着武亮别的都没学到,就学到了呱噪的本事。”云亦辰说完,开始自己穿起了外衣。 侍妾娇滴滴的说了声:“王爷息怒,奴婢这就告退。”然后就如同一阵风似的离开了营房。 门口是已经伺立在侧的武亮,一看美娇娘脸上诚惶诚恐的表情,小声问道:“王爷起床了吗?是不是又惹王爷不开心了?” “王爷……王爷……奴婢再也不敢了。”侍妾说完,掩着脸,抹着泪走了。 武亮气的咬了咬牙,摇着头叹了口气。 原本以为王爷一夜没有让她回自己的大帐里去应该是对她宠爱更甚了,今后便多将她给送到王爷帐里来逗王爷开心,自己也落得消停。未曾想还是惹王爷不开心了。只要王爷不开心,那么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武亮今日看起来还要更加的尽心尽力才对,免得王爷迁怒与他才对。 武亮战战兢兢的进了王爷的大帐:“王爷早安,奴家伺候王爷起床了。”一进去他便响亮的说了一句。 玉哥被那个娇滴滴的声音给惊醒了以后原本是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的,结果就听见了云亦辰与那个声音之间的对话。 一想到他们肯定是在说自己,担心自己醒来会被云亦辰给教训,直接闭着眼睛装睡觉了。 反正自己原本就已经做了错事了,此刻醒来也没办法弥补一二,还不如等他们都起来了,自己再起来溜出去,免得让他们看见了生气。 想到此处,她又糊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第九十三章气死武公公了 这一睡又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 虽然刚开始云亦辰也很怀疑他是不是哪里真的不对劲,就凑到了跟前去看,发现她的脸色虽然有点发黄,面容也很憔悴,整个人也很是消瘦,躺在床上就跟个小孩子一样。但是看她的形态并不像有任何隐疾的样子,因为他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她细微的呼噜声,腹部也很是均匀的起伏着,根本就不像是有任何不对劲的人,她只是累垮了,在此地放心大胆的歇息呢。 加上她还在磨牙,还在蹬被子,还在流口水,动不动还会翻个身,根本就不似有病的样子,观察了半天,云亦辰断定他没事。 不知道怎么了,看见他毫无顾忌的在自己的大帐里沉睡,他感觉心里还是挺愉悦的。这就证明这个小和尚没有将他当成外人,对他的排斥心理也减轻了许多。这样就好了,今后既可以趁他熟睡与自己的侍妾们团聚,还能让他不那般的漠视自己,昨天晚上将他给留在自己营房里没有错,他觉得自己的决定相当的英明。 因为这样的话以后自己身边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不说,就连夜里也有一个随时在他旁边保护他的侍卫,这样总比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陪在他身边安全得多吧?再加上他是个小和尚,很多人都不怎么注意得到他,因此保护他更容易,将他留在身边,自己没有做错。 玉哥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帐里连一个人都没有,看样子他们都出去了。 只是当她头重脚轻的走出大帐门口的时候,武亮一脸阴沉的堵住她:“你总算睡醒了?睡这么长时间肚子不饿吗?” “哦?谢谢武公公关心,玉哥这就去寻食。”玉哥说完,准备离开此地,因为她已经察觉出在此候着的武公公心情不怎么畅快,积压的怒气即便是在竭力隐忍,但是看他面部青筋凸起,语调阴狠,应该是快要爆发了。 “你去寻食?去哪里寻?你以为此地是你们的寺庙?你何时想吃便吃的?”武亮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 “那就不吃了,就等下一次饭时再吃也可。”玉哥急忙这么说到。 她也不愿意招惹这个嘴碎又爱训人的公公,知道自己今日可能是触犯了他们的禁忌,因此也就不愿意与他纠缠,只要能够尽快从这里撤身,她只好低声下气的说了一句。 “下一次饭时?你以为你是何方神圣?还下一次饭时?今日你还有脸吃饭?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想着吃饭?你的脸比天都大了!今日之事本公公若不对王爷有个交代,传出去了你知道别人会如何笑话我们王爷吗?若是让别人知道王爷的属下如此不守规矩,不懂贵贱尊卑之分,别人会如何说我们王爷?说他治家无方?纵容属下,到时候王爷的脸往哪里搁?你让那些人笑话王爷,笑话本公公不会管教下人吗?”武亮义正言辞的说完拿眼睛瞪他。 就恨自己的眼睛喷不出火来,否则武亮觉得自己会用心里的火烧穿这个不懂规矩的小和尚!但是他也不可能就此罢休,憋了一肚子闷气的武亮恨不得将目光化成利剑直戳玉哥的小心脏。 真的是太令人生气了,在王爷帐房里那么早的入睡也就算了,早上居然会睡到此刻才起来,起来了还不知错,居然说要去寻食?他以为他是谁呀?让他这个堂堂的后宫副官立在门口等他起床?真的是气煞武公公了! 若不是王爷有令,不要惊醒了他,此刻他真的想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也不知道王爷如何被这个小和尚给迷惑了,就因为说了这个小和尚几句,王爷居然连自己的宠妾都被撵了出去。到现在那个小主子还在那里伤心的不行,说自己不是故意想要惹怒王爷的,就因为看不惯小和尚对王爷那般大不敬才说了两句,结果王爷就怒了。她也很后悔招惹了王爷的。就担心以后王爷会生自己的气,不理自己了。 这让武亮很是气愤,因为那名侍妾可是王爷的新宠,就因为新近得宠才将她给带到了这里,若是因为这个小和尚被王爷给嫌弃了,就连武亮都觉得她很冤枉的。 只是武亮也不敢当着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和尚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因为他已经因为他而被王爷给训了好几顿了,再惹着他了,恐怕王爷不会轻饶了自己,因此他只能趁王爷不在了训他几句出出气。 只是这个小和尚真的是令他不知道该如何出气!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惧怕的时候,武亮实在是没办法将自己内心的火给释放出来,只能这么恨得牙根痒痒的说道。 玉哥低下头,不愿意再与武亮纠缠了,因为她觉得自己肚子好饿,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与武公公斗嘴了。 “你怎不说话了?平日里不是挺会说话的吗?”武亮一见他不愿意搭理自己,忍不住提高了声调叫到。 “我肚子饿了,公公请让开,我要去寻食了。”玉哥老老实实的说完,准备离开这个眼看着快要爆发的公公。 “你肚子饿了?你肚子饿了?你……咳咳咳……你……”武亮直接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一阵咳嗽过后直接拿手指着他,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他。 “这不是玉哥小和尚吗?肚子饿了?难道到此刻都没有吃饭吗?”杨青从一旁的帐房里走出来笑着问道。 就因为魏启年不放心玉哥,就让他真的搬过来与无影同住一室,又给他下令,虽然云亦辰的大帐他不能轻易进去,但是只要玉哥一出来就随时随地的跟着她,军营人多眼杂,也是鱼龙混杂之地,魏启年担心玉哥会被别人给欺负了。就让杨青时时刻刻的留在帐房里,候着玉哥。 方才他一听武亮在门口咬牙切齿的说那些话的时候就知道玉哥起来了。原本想着等武亮说几句离开以后再出来见玉哥的,没想到武亮越说越气,越说越气,最后居然被气得直咳嗽,担心继续下去武亮会对玉哥不利,只好走了出来,笑嘻嘻的说到。 一看玉哥有些浮肿的眼睛,可以想象她今夜是睡了个好觉的。 “他仗着王爷念他年幼,体恤他,居然这般的不懂规矩,这般放肆……小小年纪……这还了得了……” “武公公息怒,你方才都说了王爷都念她年幼体恤她,那么我们更应该体恤她了,你看她到如今都没有吃饭,还是莫要再为难她了,刚好本副将今日有空,就带玉哥小和尚到军营里转转,再带她去吃顿饭,就不劳武公公在此地守候了,今日玉哥便交于本副将好了。走吧玉哥小和尚,随着杨叔叔去找东西吃。”杨青说完,拉起玉哥就的手离开了还没有缓过劲来的武公公。 “你今夜怎会睡得如此沉?将军他们都走了好久了,再不起来我都想要闯王爷的大营了。”离开武亮后杨青小声说到。 “我也不知道怎会睡得如此久,早上被惊醒了一次,担心王爷会训我就又睡着了,也不知道那个武公公会在门口等着,早知道的话就用轻功闯出去了,此刻肚子饿不说,还有些晕,可能饿晕了。”玉哥说完笑起来:“这一路太累了,一看见那张床就睡了,虽然王爷挺讨厌的,但是那张床很舒服,与我们曾经住过的床一般舒服。” “舒服就好,将军已经让我在你旁边的营房里时刻守护你,因此今后有何事你可以到旁边来找我。哦对了,你的衣物就在将军的营房里,等会吃了东西洗个澡就换上。你看看这件僧衣,已经被血给染红了不说,还这般破旧了,再不能继续穿了知道吗?”杨青心疼的说道。 玉哥笑笑:“我母亲给我缝制的吗?鞋子还有没有了?我怕这双鞋子破了便没有新的了。” “有有,我们临走时夫人还特意给你赶制了几双鞋子带了过来,说你脚小,别人的鞋子不能穿,只能穿夫人亲手做的。放心吧,将军还会托人从金陵给你带的,有将军与我在此处,不会让你光着脚跑路的。”杨青笑着说道。 他从她五岁开始一直陪在她左右,因此对她的感情不比任何人少,始终将她给当成自己的子女看待,如今看见她总算是没有任何大碍的到了目的地,心里也很开心的。 杨青带着玉哥到了魏启年的营房里,命令下人去给她做了她爱吃的面食,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碗,又命人给她预备了热水,自己在外面守着,让她好好的洗了个澡,清清爽爽的换上了魏启年带来的新衣服。 “我们玉哥总算是恢复了平日的模样,眼睛好了是不是?将军让我给你带了一瓶药膏,说万一哪里被蚊虫叮咬了随时涂抹上,不要再轻易送人了,这种地方多得是蚊子毒虫,随时会被叮咬的,你不给自己留着,到时候还会像前两日那般被叮的毁了面容该怎么办?会吓跑好多人的。”杨青看着焕然一新的玉哥说到。 第九十四章躲起来 玉哥笑了笑:“叔叔,你说我万一在战场上遇到了我哥哥,他能不能认出我来?或者是……我现在能不能一眼认出他来?” “你们已经将近十年未曾谋面了,恐怕不好相认吧?就如同你与怀安王也是分开这么长时间,如今见了面他连一点都没有认出你来,若不是我们都知道他的身份,你见了他也未必会认出来吧?”杨青说完叹了口气:“尤其你的身份还是这样的,变成了小和尚,任谁见了你都不会认出来的。” “可是我觉得我能认出我哥哥,因为我兰儿母亲说我哥哥与我父亲,伯父长得很像,假如真的似我父亲似我伯父,即便他不认识我,我也能一眼认出他的。至于王爷吗?他与我又不熟悉,最后一次见面又过了那么多年,肯定不会认出我的。幸亏他没有认出我来,要不然他继续欺负我,就如同小时候那般讨厌可如何是好?”玉哥说完笑起来:“不过我觉得他此刻比原来更招人讨厌了,永远那般霸道不讲理,真的是很可恶的。” “他是王爷吗,做事肯定会与常人不同。但是我发现他对你还是照顾有加的。就是……将军此刻更担心他会识破你身份,因此……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让你搬出来。因为你与他这般同处一室总归不太好,就算你此刻的身份是个和尚,就算他始终没有识破你的身份,但是到了今后,若是有朝一日你终于能够恢复女儿身了,让别人知道你与王爷曾经同处一室住过很长时间,恐怕会有损于你的清誉,毕竟……哎,不说了,你记住要时刻小心点,莫让他们对你起疑才好。”杨青模棱两可的说到这里,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透这里面的玄机,虽然她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但是常年待在寺庙里,很难明白人世间这种复杂的男女关系,因此杨青此刻也很替她着急,深怕她在懵里懵懂之间被人家给识破了,然后还被欺负了。 虽然他很想说清楚男女之间什么事情可以为,什么事情不可以为,但是……面对那一双纯净无染的大眼睛,杨青觉得自己还是没办法说的再透彻了,因为……无论如何他只是个下属,隶属于将军,即便是一心想要保护与她,有些事情也不敢过于直白的对她说出来,担心吓到她,或者是让她难堪了。 玉哥即便并不是很通透的了解杨青的苦衷,但是她天生聪慧,一看杨青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是了然的点点头:“杨叔叔放心,玉哥虽然一直以男儿身示人,但是母亲也曾与我提起过男女有别之事,因此玉哥断不会轻易让他们识破我的身份的。放心吧,替父从军的花木兰十几年都没有让别人识破她,玉哥更不会了。再说了,谁会料到我这个和尚会是个假和尚呢?恐怕谁都不会怀疑的对不对?杨叔叔莫要担心了,我父亲若回来了你便告诉他,玉哥别的不会,在军营里自保是绰绰有余的。漫说别人不会注意到我,即便注意到了,也不会让他们接进我的身边,然后识破我的身份的。在寺庙里呆了八年多,连主事方丈都没有起过疑心的,别人更别说了,都是些夫凡俗子,怎会怀疑我呢?” “也是,我们玉哥武功高强,一般人不会轻易近身的……哦对了,我听闻怀安王很是不拘小节,只要不让他起疑心,他是不会轻易察觉你的身份的。而且我听将军说他似乎与传言中有所不同,并不是那般碌碌无为之辈,似乎也有一些胆识的,就是身手似乎不怎么高强,因此才不惜如此费心的将你给留在自己帐中,恐怕是为了自卫的,因此……今后你就认真的给他做侍卫,毕竟能得到将军赏识的人也不是坏人,因此……” “父亲赏识他?不会吧?千里行军居然会带着家眷来?还有歌姬舞姬琴师,你说他也算有胆识?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在私底下蛮横不讲理,哪有他那般做先锋官的人?与他昏庸无道的父亲一样昏庸无道。”玉哥说完叹了口气:“若不是看在他是我逸轩哥哥,瑞安姐姐的哥哥,我才不会保护他呢!想想他小时候欺负我的事情便觉得好讨厌他。他真的是……不说了,说起来便觉得有点气闷不已,还是不说了,再说便会扫兴了。” “看样子怀安王曾经伤了你的心,因此此刻你才会这般生气的,不过我发现他对你还算很是体贴的,因此你也莫要惹他不高兴,无论如何他都是王爷,就连将军对他都得礼让有加的,你万不可因为他对你颇为看重而惹怒了他,会吃亏的。”杨青语重心长的说道。 玉哥点点头,其实她也明白此刻自己身份与地位早于他不同了,曾经他是皇后姑姑收养的儿子,比起自己与两位哥哥姐姐来都低了一头,此刻自己是叛臣之后,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断不可与他置气,让他对自己产生嫌隙了,到时候即便自己的身份不被识破,只要他一不高兴,自己可能就人头不保了……只是,不知道怎么了,一想到曾经的事情,加上这段时间的经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对他心存敬畏,总觉得与他之间有着某种积怨无法消除,就是不愿意心平气和的与他相处。 再说了,追根究底的仔细想想,自己之所以被送到寺庙就是拜他所赐的,若不是他认出了自己,她们也不可能搬到人迹罕至的落枫谷里,自己也不会被剃光了头发做了和尚,按理来说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如今让她对他心存敬畏之心,似乎不怎么妥当。 除了怨气,她似乎找不到别的感觉。 杨青又与她说了一些诸如处处小心,事事注意之类的话以后才陪着她回到了王爷的大营里。 武亮已经派人将大营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当然了,云亦辰与魏启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因为已经接到快马来报了,说云鹏飞率领的大军已经离西直营不远了,最迟明日午时就到了,因此两个人忙着与驻守的将领们给大军搭建帐房,整理营区呢。 玉哥在大营里无聊,便在杨青与无影合住的营房里与杨青聊天,她发现武亮只要不看见她便似乎心情愉悦,对任何人说话都是和颜悦色的,因此她也就懒得出现在武亮面前惹他不开心,躲起来练功或是打坐都可以打发时间,消磨时光。 只等哪日开战,在战场上寻找自己的耶廷哥哥,只要找到了便想办法离开此地,她很想与她的耶廷哥哥去太爷爷与奶奶的墓地里祭拜他们一番,这应该也是自己的兰儿母亲此生最大的心愿吧? 至于自己的父亲母亲,据说当时被皇太后祖母给偷偷的葬在了金陵城的一个荒山中,因为担心皇上会追究,因此墓地在很是隐蔽的地方,除了皇太后与几个亲信,似乎没有外人知道。 加上皇太后不愿意有人因为祭拜逆臣而受牵连,对于任何人都闭口不谈墓地的真正所在,就连自己也很少派人前去,以防被皇上给发现了而做出让逝者都很难堪的事情。 因此这些年即便赫兰琴通过魏英几次三番的想要让皇太后告诉自己兄嫂与侄子的墓地,想要带着玉哥前去悼念一番,都让皇太后给拒绝了,皇太后说自己的女儿女婿以及外孙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她不希望自己女儿唯一的骨血再有任何的闪失,除非皇上不再追究赫兰家的旧事,否则谁都别想知道她的女儿女婿以及外孙子安息的地方。 因此赫兰琴心里一直很是内疚,觉得作为赫兰家唯一幸存的长一辈的人,不能带着下一辈的人去祭拜自己的父母是件很失职的事情,因此便一直在玉哥面前说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自己的家人墓前祭拜清扫一番。 这次既然来到了西海城附近,不论兰昭国的将士们能否收复西海城,只要能够找到自己的哥哥,玉哥便想着一定要去赫兰家的墓地替自己的兰儿母亲祭扫一番的。 云亦辰这两天的确很忙,忙的忘了自己的营房里还有一个小和尚。 加上他与魏启年不仅要安排即将到来的大军的安置问题,还要面对敌军在不远处的叫阵。 守军将领说这些焉氏国的士兵是跟随着徐泽坤的逃兵一同来到此地的,一来便开始叫阵骂营,天天喊着要与他们决一死战。 其实守军将领说他们的人数刚开始不太多的,他当时就想着出去应战,将他们给打跑了,却没想到逃回来的徐泽坤死活不让他们出兵应战,非要等待援军的到来,结果这几日探子来报,说驻扎在西直营外面的敌军人数与日俱增,这几日已经比最初多了好几倍,因此守军将领也很恼火,说都是徐泽坤推延造成的后果,此刻敌军人数众多,失去了最好的战机,倘若他们趁大军还未到来连夜偷袭,西直营恐怕不保了。 第九十五章本王的个人爱好 就因为守军将领的担心,魏启年与云亦辰临时决定今日午后派出一队骑兵前往敌军阵营对这两日相对于前段时间过于安静的敌军进行一番刺探,以确保晚上他们不会对西直营进行偷袭。 之所以如此想,是因为前几日敌军几乎每日里都会在城门外叫阵,甚至于动不动就会在夜里派出一队人马偷袭城门口的守军士兵,若不是守军将领熟悉此地的城防布局,在城门口设置了重重关卡以及暗哨,说不定此刻早被敌军给攻破了城门。 就因为守军将领的严防死守,即便按照徐泽坤拒不出兵的命令行事,到如今都只是在暗地里与敌军进行了好几次短兵相接的较量,也没有让擅长于攻破城池敌军占到多大便宜。 但是守军将领又说他这几日接到了派到敌军阵营的探子的密报,说这几日敌军正在准备攻城的火弹与云梯。 守军将领担心这两日敌军会趁大军未到之时先行将城门给破了,因此日日夜夜的安排属下在城门口防守。 虽然先锋军已到,但是对于人数众多的敌军而言只要能够攻破城池,此刻西直营的这些军队对他们而言不在话下。因此守军将领担心敌军会在今夜对西直营发动进攻。 就因为徐泽坤坚持不出兵,不抵抗的策略,使得守军将领对他敬而远之,这些担心即便在他面前说了也是找各种借口给搪塞过去,因此索性也就不提了,今日对着魏启年这位声名远扬的前守边大将说出自己的担心与敌军的反常来,对于这种军事交往深有经验的魏启年当即与云亦辰进行了商议,两个人经过短时间的安排部署,决定派出自己带来的那支可以说是训练有素的骑兵与僧兵组成突袭的小队,趁敌军不注意,对在城门外不远处安营扎寨的敌军来个突然袭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预备夜里对西直营进行偷袭! 果然不出所料,由守军将领亲自率领的士兵一到敌军阵营,敌军便因为准备趁兰昭国大军未到之际,连夜对西直营进行偷袭而忽略了防御兰昭国反其道而行之的突袭,因为被西直营的士兵猝不及防的出击而阵脚大乱。仓促应战中兰昭国的骑兵不仅将敌军准备连夜向西直营关口城门投射的火弹与云梯给毁了个七七八八不说,还将那些为了夜晚的偷袭做准备,此刻正在自己营中休息的敌军士兵给杀了个措手不及。 等到玉哥她们知道的时候西直营派出去的士兵已经得胜而归了! 云亦辰与魏启年异常高兴,吩咐守军将领杀牛宰羊庆祝一番! 当然了,同样没有反应过来的还有那个一直自诩为主帅的徐泽坤,从头到尾云亦辰与魏启年都将他给当成了空气放在了一旁,直到行动结束他才如梦方醒的来到了行军大帐里兴师问罪,让云亦辰与守军将领解释一下今日贸然出兵所谓何事?又经过谁的同意了? 云亦辰笑了笑:“徐督军莫怒,今日之事全是因为本王一时兴起,觉得好不容易率了这么多士兵前来打仗,如果不让他们出征去试试锋芒,有点浪费了骑兵的精力,因此便命令他们出去练练马,权当做是休闲一下的,因此就没有向督军通报。此次出征纯属本王的个人爱好,本王觉得完全没必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对不对?” 守军将领的嘴角裂了几裂,最终没敢笑出来。 而魏启年原本就对徐泽坤不怎么感冒,此刻更是往一旁一立,权当自己是空气,任凭这个满口胡言的王爷与气急败坏的督军去周旋,自己落得清闲。 “王爷好雅兴呀?那么多骑兵去敌军阵营里消闲?王爷真的是好兴致!就是不知道皇上若是知道了王爷这般随意洒脱会是何种……” “徐督军言重了,皇上远在金陵城中,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皇上如何知晓本王在此地这般随意洒脱的呢?当然了,若是徐督军觉得这般小事也要向皇上告状的话,那么本王也不嫌累,向皇上上奏徐督军是如何眼睁睁的看着珉河口被敌军给占领的事实的。当然了,皇上又不糊涂,比起徐督军将珉河口拱手相让来,本王这次大破敌军阵营,摧毁了敌军偷袭西直营的火炮无数,云梯无数的话也不会治本王之罪的。毕竟有句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本王即便是违了君命,皇上也不会偏听偏信的听了你的话而治本王之罪,因为本王无罪可治呀!再说了,皇上好不容易接到了本王出师大捷的战报,开心还来不及呢,哪里还能听得了徐督军在那里告状,再让自己扫兴呢?好了,不说了,本王还要命人修奏折一封,百里加急向皇上报喜呢!哈哈哈……本王一到此地便立奇功一件,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封赏本王呢?想想便觉得无比畅快呀!”云亦辰说完大笑了几声,然后又望望已经被气的咬牙切齿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击的徐泽坤:“刚好徐督军自己来了,也免了本王亲自请你前来与本王同庆了,大家记住呀,今日三军将士们要畅饮一番,最好不醉不归呀!” 徐泽坤已经被气的胃疼,肺疼,肝疼了,看他扭曲的表情便知他浑身都疼了。 从来还没有人敢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对他大不敬的,说那些话明明就是在警告他,在吓唬他,还在向他炫耀呢! 每一句话都在针对他,还让他说不出所以然来,真的是……奇耻大辱! 早就听闻这个二皇子与常人不同,今日所见果然是个油盐不进的无赖,敢拿他徐泽坤开涮,他不想活了!徐泽坤在心里这么想到。 只是他也没办法在此地发泄,因为毕竟人家是货真价实的王爷,皇上的儿子,即便再不受宠也是龙子,他再位高权重也在他面前低一头,因此徐泽坤咬牙切齿了许久之后回望了一下守军将领:“如此说今日之事你们都知道?唯独瞒了本督军?” “什么叫他们瞒了徐督军?是本王命他们瞒着督军你的,本王担心你到时候会阻拦本王的旨意,继续做个缩头乌龟躲在关口不出去,让敌军有可乘之机,连夜对西直营进行偷袭,因此本王才做这决定的,与他们无关。再说了,如今睿亲王未到,本王便是此地的主帅,本王做的决定无需通过徐督军,因此徐督军还是莫要再迁怒于任何人。何况本王听闻徐督军一向厌战,一听到打仗便心情不爽,因此本王便自作主张,为了不让徐督军生气,才未让将士们惊动徐督军的。如今看来本王误会徐督军了,徐督军如此在乎战事,下次打仗必先通知徐督军,还请徐督军少安毋躁,等到大军到来以后我们要打的仗还多着呢,到时候少不了劳动徐督军大驾,给将士们做个表率,身先士卒的带领将士们英勇杀敌,夺回被敌军给占领的城池。徐督军可开心了?”云亦辰说完望望魏启年:“听闻魏将军说曾在徐督军手下任过职,徐督军的宏才伟略也曾有耳闻,本王保证下次收复珉河口的战役绝对由徐督军冲锋在前,为我兰昭国的将士们做个榜样。” 魏启年眉头略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而徐泽坤直接被气的脸色黑紫,眉毛胡须乱颤,到最后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在云亦辰帐前俯首帖耳的守军将领,走了。 谁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在指挥将士们的时候言简意赅的王爷,到了徐泽坤这里居然这般油腔滑调不说,还字字句句将徐泽坤给说的无言以对了! 不过这些话听在徐泽坤耳朵里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到了将士们这里就是实实在在的实话,也让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督军看看,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模样,不要一天到晚找借口推卸自己的责任! 云亦辰一番话说的守军将领心情愉悦,当即安排手下按照云亦辰的吩咐在军营里大摆酒席,一来庆祝先锋军旗开得胜,二来也替先锋军接风洗尘! 整个军营里一派欢天喜地的景象。 玉哥被云亦辰给彻底的遗忘了。 因为高兴,云亦辰将自己带来的歌姬与琴师带到了行军大帐里给大家弹奏吟唱,守军将领又找来了当地的舞姬跳舞助兴,大家都很开心。 当然了,玉哥也很开心。 因为无影要随时跟随云亦辰的行踪,因此杨青与他的营房就成了玉哥的了。 虽然云亦辰忘了玉哥,但是魏启年没有忘了她,派人给她们送来了好酒好肉,还有各种小菜,说一路上辛苦了,今日就算是打打牙祭了。 虽然玉哥身在佛门,但是元清大师说她原本就是女儿身,只是为了避灾躲祸才不得已进入佛门的,因此一些僧规戒律不用恪守了。 加上她随时会回到落枫谷去与家人团聚,因此饮食上与常人无异。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因此看见了魏启年差人送来的东西以后便与杨青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 第九十六章喜不自胜 云亦辰醉的一塌糊涂的被无影给扛了回来。 一同回来的还有秀秀与彩蝶。 就因为在席间开心的多喝了几杯,他便不许秀秀与彩蝶同别人那般离开,非要让两个人在他身侧陪他喝酒,一喝便是大半夜。 直到曲终人散,大家都喝的有点不能自持了,无影才自作主张将他从酒席上扛回来。 扛回来之前他非要让今日让他很是长面子的秀秀与彩蝶跟着他一同回来,说今夜无眠,今夜要饮酒欢歌到天亮。 武亮一见自己的主子醉成那样了,吓得急忙安排下人们将营房给安顿好,给王爷抬了一大桶热水,想要让王爷泡个澡醒醒酒。 结果醉了的王爷不愿意一个人洗澡,非要让两个美女陪自己洗,说要与美人一同戏水。 无影的脸一黑,因为秀秀与彩蝶可是师傅派过来协助他攻打失地的,不是普通的歌姬与舞姬,他如今醉了,非要让人家陪自己洗澡,也太不拿师傅的安排当回事了。 “大师兄,既然王爷醉了,那么就让秀秀陪王爷戏水也无妨。”没想到生性放荡的秀秀一见王爷总算是对自己有了兴趣,也就不顾廉耻的对着无影说道。 作为经常在风月场所厮混的秀秀而言,她明白自己的价值除了是帮里安插在乐坊的眼线,更是一个女人。 任何一个女人只要能够攀附上像王爷这样的男人,并能够博得他们的欢心,在他们的面前得宠一二,这辈子便再也不用似此刻这般为了生计四处奔波,任人摆弄了。因此她一听到自己要随着怀安王出征边疆,便一心想要得到王爷的垂青,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讨得王爷的欢心,最终做王爷的女人,只要能够做王爷的女人,即便是侍妾她也愿意! 因此一见云亦辰此刻这般说,她唯恐无影会趁着云亦辰醉酒违逆王爷的旨意而将她们给强行带走,就急忙这么说到。 “你糊涂了?王爷只是醉酒了,你也醉了吗?大师兄,彩蝶不愿意陪王爷戏水,还请大师兄替彩蝶做主。”彩蝶当时就这么说到。 无影愣了一下,望了一眼彩蝶。 虽然这些人管他叫师兄,但是说实话,以他的身份,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些帮里面的师兄师妹的。 只是师傅在他临走之前给了他一份名单,告诉他此次出征的随行人员中有一些是师傅安排的人,师傅让他到了营地以后将他们给妥善安置了,以后有什么战事的时候让这些人贴身保护云亦辰的安全,顺便协助他完成一些士兵们不方便完成的任务。 因此他知道这两名歌姬琴师是自己帮里面的人,仅此而已。 “你叫彩蝶?你果真不愿意与王爷戏水?”无影看着武亮在伺候云亦辰入水,而彩蝶脸红耳赤的背过身去就这么问道。 “是的大师兄,彩蝶此次前来是为了协助大师兄完成师傅所托之事,不愿意做这些……这些……还望大师兄成全。”彩蝶说完直接背过身去。 “你叫秀秀?你方才说愿意陪王爷戏水可是认真的?”王爷回头对秀秀说了一句。 秀秀急忙点头:“秀秀不愿意违背王爷旨意,也不愿让大师兄为难,因此秀秀愿意陪王爷戏水。”秀秀红了脸说道。 此刻只有豁出去了才能得到亲近王爷的机会,因此秀秀很是坚决的说道。 “好吧,既然你自愿陪王爷戏水,那就请便吧,我们先出去了。武公公,此地交给你了,有事唤我。”无影说完,对着彩蝶做了个请的动作,意思是让彩蝶随他出去。 彩蝶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急忙逃也是的离开了王爷的大帐。 刚好在门口遇见了被武亮差人叫过来的玉哥,正百般不情愿的立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不知道是该进还是退。 “彩蝶?你怎么也在此地?”玉哥一见彩蝶便迎了上去问道。 彩蝶一愣,当着一个小和尚的面似乎说不出自己是被王爷给唤来陪他洗澡的,只好无助的望了望无影,轻咬嘴唇,不知道该如何说。 “玉哥?你这半日一直在哪里?这么晚了不去歇息……哦,王爷营房今夜不方便,我们营房里有你的床铺,你还是睡在我们营房里吧。”无影也觉得自己没办法给他解释什么,只好这么说道。 “可是武公公方才差人来叫我去伺候王爷……” “有什么好伺候的?伺候王爷原本就是他们内官的事情,你做为侍卫不用跟着他们瞎忙乎,你去歇息,我去跟武公公说。”无影生气的说道。 因为此刻营房里秀秀与王爷在洗鸳鸯澡,若是让玉哥进去了还不污了玉哥的眼睛? 这个武亮真的是糊涂透顶,这种事情都要玉哥过去伺候,真的是太过分了! 玉哥一听无影的话,就如得了特赦令一般点点头,对着彩蝶一笑:“谢谢无大侠了,玉哥这就去歇息了。”说完急忙进了旁边的帐房。 杨青知道魏启年也喝酒了,担心别人不会伺候他,便自己跑过去安顿将军了,因此玉哥一个人跑回营房里,倒头便睡。 说实话,今日虽然休息了一天,但是还是很累,这段时间的长途跋涉真的是很耗费体力的。 如果不是有功夫,她觉得自己早就半涂而废了,好不容易挺过来了,此刻就只想好好地再睡个几日。 第二天早上又很难得的没有人吵醒她,等到她自己被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 在门外遇到了杨青,说今日天还未亮便接到了大军在即将到来的半途中遇到了敌军的突袭,云亦辰派魏启年率军前去接应,到现在大军都还未到,大家都很着急。 玉哥的瞌睡一下子醒了,因为自己的父亲此刻在战场上呢,也不知道是凶是吉,怪不得杨青急的在门口乱转呢。 “为何不派人去查探呢?”玉哥急忙问道。 “派去的人都还未回来,王爷担心敌人会乘虚进攻西直营关口,因此只派了将军率领一队骑兵前去增援。也不知道将军与大军回合了没有?真正急死人了。原本早上我也要同将军同去的,但是将军不放心你,便无论如何不让我随他出征,此刻也不知道将军怎么样了,真的是……” “若不然我去看看?我轻功好,应该离此地不远吧?”玉哥说完便准备要去看看。 “你去哪里看?还没吃早饭吧?还是吃了早饭再看,若还是不回来,我们再请王爷派兵前往接应,你我两个人即便去了也于事无补,还不如不去呢。”杨青拽住了玉哥说道。 “可是我父亲……” “王爷好!王爷吉祥……”杨青一声大叫,吓得玉哥急忙住了嘴,方才一着急居然说到了我父亲几个字,也难怪杨青会急的这么大叫了,肯定是看见了云亦辰过来了才这么提醒自己的。 “你总算是露面了,今日是不是又睡懒觉了?”云亦辰带着无影从远处过来,看见了玉哥以后这么说到。 玉哥急忙回头对着他抱拳一拜:“王爷好,王爷吉祥……” “哦?跟着杨副将学会同本王打招呼了?看样子你与杨副将很是投缘吗,今后就多跟杨副将学学这些礼节,免得像以往那般愚笨不开窍。”云亦辰说完进了自己的大帐。 “方才派出去的探子来报,魏将军率领的援军已经于大军汇合了,敌军也已经被击退。大军马上就要到达西直营了,王爷命令所有士兵都列队欢迎大军进驻大营,你与杨副将也去准备一二,等会去城门口迎接大军吧。”无影笑着说道。 就因为杨青一直在打听魏启年的行踪,因此无影在第一时间与他通报了目前最新的战况。 杨青心照不宣的冲着无影一抱拳:“谢谢无大侠的提点,我与玉哥马上就去城门恭迎将军大人。”说完扯了扯玉哥的袖子,趁云亦辰还没有顾得上宇哥的时候就将她给带走了。 大军到来的时候全部守军与先锋军都夹道欢迎,使得原本就好大喜功的云鹏飞不无激动,一到大营便夸云亦辰做事非同凡响,很有做将领的天赋。 而徐泽坤在看到了与云鹏飞同时到来的大皇子时就如同见到了自己的主心骨,期期艾艾的将他的手拉到自己怀里,不无委屈的说道:“舅舅总算是等到你了,这段时间舅舅可是……可是……” “徐督军有话尽管说,是因为本王今日顶撞了你还是因为皇兄来迟了让你受了委屈,受了惊吓一并说出来,莫要做出这般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出来让大家难受。”云亦辰就在他们旁边呢,看着徐泽坤扭扭捏捏的样子当即来气,对着他们毫不客气的说道。 “怀安王说笑了,徐督军只是因为见到了自己的外甥喜不自胜,哪是因为你顶撞了他而生气呢?谁不知道你连皇上都敢顶撞,徐督军才不会与你这种不拘小节之人见识呢是不是徐督军?”云鹏飞在这种时候一向是帮着他的,因此笑嘻嘻的说到。 “皇叔所言极是,舅舅的确是因为见到本王才会这么喜不自胜的,与二弟无关。”大皇子急忙这么说到。 第九十七章小美女 云亦辰一看大皇子都这般说了,便对着徐泽坤笑笑:“本王相信徐督军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就因为本王擅自做主偷袭了敌军军营而恼羞成怒怀恨在心的。睿亲王都说本王是不拘小节之辈,那么本王今后便就真的不拘小节了,有何事我们当面说清楚,莫要在背后咬舌头才好对不对?我等今后要在一个大帐里谋事,互相之间最好不要有任何的芥蒂,因为我们共同的目标是将敌人赶走,夺回属于我们兰昭国的疆土,因此各种私人恩怨最好搁置一旁,莫要再提了。” “怀安王所言极是,本亲王作为此次征讨大军的主帅,就希望大家同心同德,同仇敌忾,将敌人赶出我们兰昭国的疆土是我们此行最大的目标。因此本亲王在此申明,今后我们大家的一切行动都以讨伐敌军为主,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私人恩怨我们就搁置一旁好了……再说了,怀安王一到此地便偷袭敌军大营,并且旗开得胜,今日又及时差遣骑兵增援我等,可见怀安王一心只为收复我朝的疆土,置自己的荣辱成败而不顾,此等大义皆是尔等要效仿的。基于怀安王英勇善战,本王今日特命怀安王为本王的副帅。因为本王要坐镇大营,掌控全局,一些琐碎小事便无暇顾及,因此那些诸如排兵布阵,出征打仗的小事就交于怀安王处理好了,有句话说能者多劳吗!谁不知道我们怀安王运筹帷幄,能征善战呢,本王将统帅三军的大权交于他也算是名至实归的……各位将领你们大家觉得本亲王此话有理吗?”云鹏飞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担子给卸到了云亦辰身上,还很是认真严肃的问大家到。 “睿亲王公务繁忙,将一些小事交于怀安王原本无可厚非,只是……虽然此次出征来了两位皇子,但是不论是谁都没有您资历深厚。您作为唯一的皇叔统帅全军理所应当,别人替你行主帅之令恐会引起将领士兵们的非议。睿亲王还是少安毋躁,等大军安置下来再论这些事吧?”没想到徐泽坤一听到云鹏飞想将自己的主帅之职交于云亦辰,当即也不委屈了,也不煽情了,正了正身子很是认真的说道。 “徐督军所言极是,本王也觉得此事先不着急,等到大军安置好了以后再提这些事情,此刻军中混乱,不宜做任何决定。”云亦辰也当即附和道。 这个云鹏飞,一来就想将主帅的担子压在他身上,自己做个甩手掌柜。到时候夺回了失地是他云鹏飞率军出征,作为主帅他是功臣,他坐享其成。夺不回失地是他这个副帅无能,指挥不力,吃了败仗,与他这个主帅无关。看起来不吭不哈的,想的倒挺美的。 幸亏还有人惦记这个副帅之职,那就让他们去做这个副帅好了,自己也学云鹏飞,做个甩手掌柜。 至于打不打,如何打,他觉得就凭这两个没有任何行军打仗的经验,又一心只想自保的主帅与副帅,到时候还不是会乱做一团,一切不都是他说了算吗? “怀安王与徐督军都如此说了,本王也觉得睿亲王还是先莫着急选自己的副帅,等到大军安定下来了再说吧。”没想到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齐南王此刻终于绷不住了,站出来抱拳说道。 “就是的,睿亲王有齐南王这个身负盛名的战神在身边做军师,还怕自己应付不来军中的琐事吗?还是先莫要提什么副帅的问题了,既然来了,便好好地歇息歇息,等大军安定下来以后再商议这些事情吧。”云亦辰当即望着齐南王说道。 “也是,本亲王有齐南王助力,治理一个军队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你说呢齐南王?”睿亲王这才记起自己的兄长给自己送来的这个邻国的战神,真的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假如不是他,或许今天早上被敌军偷袭,他所率领的这支大军就有可能死伤惨重。 多亏他在敌军偷袭之前察觉了路边的异样,提醒他此地可能有埋伏,让他命令士兵全力前进,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慌,不要乱。并且在第一时间派出了求援的士兵,使得自己的军队能够及时的做出反击,避免了很大的伤亡。 云亦辰说得对,只要有齐南王这个军师,他这个主帅可以安枕无忧的做下去了! 想到此处便不由得笑起来,再也不提什么副帅什么自己只掌控全局的话了。 就因为大军的到来,整个军营里到处都是人。 即便云亦辰与守军将领提前做了安排也没办法安置那么多人,一直忙乎了好几天才算是将所有士兵给安置妥当了。 玉哥这几日很是愉快的跟着杨青穿梭在云亦辰与魏启年的大帐之间,再也没有云亦辰的纠缠于武公公的责难了,她觉得军营生活说起来也不错的。 这日她刚与杨青往外走,遇到了刚从睿亲王大帐出来的云亦辰与齐南王,两个人虽然总是面和心不和,但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他们依然客客气气的在门口告别,准备各回各营去 “玉哥?你不在大营待着,在这里乱逛什么?不怕走丢了?”云亦辰眼尖,看见了那个穿梭在营房之间的玉哥,正低着头准备从他们侧面穿过去。 他显然愣了一下,仔细看清了是他以后急忙对他一抱拳:“王爷好,我与杨副将去魏将军那里,杨副将找魏将军有事。”玉哥只好这么回答。 “王爷好,玉哥一人留在营房无聊,杨某便邀他同往。”杨青也急忙这么说道。 “哦?无聊?无聊就可以麻烦人家杨副将吗?这几日本王忙于公务,无暇顾及你,你便很是无聊了是吗?过来,随本王回营去给皇上写奏章,刚好缺个研磨的人,你去给本王研磨吧?”云亦辰几句话,玉哥的头嗡了一下,没想到消停了几日,今天好巧不巧让他给撞见了,真的是太倒霉了。 “哦。”玉哥只好这么回答了一句。 “这位小师父是……难道就是上次本王所见的那位小和尚?那位……” “齐南王如此激动作甚?本王的随侍很多,谁知道你上次见到的又是哪位小师傅?哪位小和尚?”云亦辰一见齐南王眼冒金光,盯着玉哥问的时候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当即打断他问道。 “哦?就是那位怀安王赞不绝口的很是厉害的小和尚!叫什么?叫玉哥的……” “他是很厉害的,本王的随侍吗,不厉害能行吗?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本王这般厉害,本王的随侍肯定一个比一个厉害了。只是……齐南王如此盯着本王的随侍是何意?难道你与他相识吗?”云亦辰什么人,一看齐南王此刻已经有点不能自持的满脸桃花似的盯着玉哥看,看的玉哥都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还以为自己哪里不妥让这个齐南王这么感兴趣,而那个一向高傲自大的齐南王尚且不知,继续肆无忌惮的在他脸上细瞧,似乎发现了什么新的大陆一般。 云亦辰很是不爽的问道。 “哦?哦!怀安王误会了,本王与玉哥小师傅这是第二次见面,也算是相识了,只是本王有些好奇,上次见小师傅似乎不是这般模样,如今几日未见,怎会脱胎换骨似的换了个人?本王着实好奇,好奇……”齐南王按捺着内心的激动说道。 因为上次见到了那个满脸疙瘩,眼睛红肿,形态萎靡的小和尚,令他不无怀疑自己曾经的记忆是否只是南柯一梦,那个就如同神话一般存在的儿时同伴只是一个梦而已,那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会变成眼前的模样?使得他伤心欲绝,借口离开。 若不是顾念与云鹏熙的交情,他真的想一走了之,回自己的国家享受该有的幸福,管他什么国家大义什么友好邻邦,他们打他们的,他过他的。 幸亏副将一再提醒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已经以辅助友邦的名义来了,回去也得有个合理的理由才行,要不然不仅云鹏熙那边不好交代,自己国家的面子也过不去。 刚来就跑了,是不是被焉氏国的士兵给吓跑了呢? 因此只好忍了再忍,想着等到他们两国正式开战,然后再想办法离开。 却没想到方才在这里遇见了曾经见过的那个小和尚,一眼望去简直是跟换了个人一般,皮肤白了许多不说,眼睛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疙瘩,什么红肿,若不是头顶毛发依然稀疏,此刻俨然一个小美女! 对,美女。 在云亦辰他们眼里或许这个和尚比别的和尚清秀而已,但是在齐南王元冥的眼里,她就是那个自己曾经过目不忘的小美女。那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小女孩,唯独不同的是如今已经长大了,张开了。不过仔细看,依然有当初的神韵。 不仅漂亮,更加的耐看,怎能不令齐南王失神呢? 自己梦中的姑娘就在眼前,他能保持淡定吗? 第九十八章打嘴仗 就因为这几日不是吃便是睡,既没有在烈日下暴晒,更没有被蚊虫叮咬,因此使得玉哥原本被晒伤,叮咬的皮肤恢复了不少以外,更因为她眼睛与脸上的疙瘩也消除了下去,使得她与往日判若两人了。 就因为如此,才让齐南王元冥喜出望外,开心的不行。因为原本内心因为她的丑陋而失望至极,感觉自己儿时的梦想破灭了,总有种相见不如不见的懊悔。 此刻她却给了自己一份惊喜,不仅恢复了往日的容颜,仔细看似乎更甚以往,怎不令他开心呢? 云亦辰不知道怎么了,一看见元冥那个模样,不由得心里不舒服,拉起玉哥就往自己的大营里走去。 真的没想到那个一向与他不如何亲近的元冥居然毫不犹豫的跟了上来。 “敢问齐南王这是要去哪里?莫非还要与本王到本王的大帐里畅谈一二?”走了几步以后云亦辰不无怀疑的问道。 元冥愣了几愣,然后也察觉出了自己今日的反常。 平日里与这个怀安王不怎么对付的,别说跟着他走了,两个人在云鹏飞面前能不搭话便不搭话,即便搭话了也是互掐再互掐的,今日自己怎么好像离不开他,还莫名其妙的跟着他呢? 不对劲不对劲,跟着他让他这般嘲笑干什么?还是回去吧。 但是看看玉哥的样子,是那般娇小可人,那般熟悉又陌生,刚见了面怎能就此离开了呢?最起码要跟她正式打个招呼才对呀?即便不能就此相认,也要与她互相认识一下才对呀! 左思右想又不忍心离开了,于是很是大度的冲着云亦辰笑了笑:“方才听闻王爷要去给皇上写奏折,本王也想过去与王爷再斟酌一番此次奏折的内容,因为此次奏折事关重大,本王觉得怀安王写奏折时一定要慎重再慎重才好。”元冥实在是想不出别的理由,只好这么说到。 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与曾经的月儿,此刻的玉哥说几句话,让她记住自己,否则自己千里迢迢赶到此地,实在是有点亏得慌。 “齐南王不愧是皇上派来的军师,就连写奏章这种小事也要亲力亲为的与本王商讨再三,真的是……莫不是齐南王担心本王连一纸奏折都不会写?是否想要越俎代庖呢?”云亦辰心情不悦的说道。 这个元冥一向自恃清高,这几日对他爱搭不理的,今日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想要与他同回大帐去商议奏折之事,真的是见了鬼了。 云亦辰感觉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究竟在意的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只好这般说道。 齐南王笑起来:“怀安王说笑了,本王断不敢质疑怀安王写奏折的能力,只是因为本王近几日发现与怀安王有诸多相同的观点与看法。只是在大帐里人多嘴杂,本王不敢与怀安王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详聊,因此才想趁此机会到怀安王大帐里与怀安王尽情畅聊一二,敢问怀安王是否给本王这个机会呢?”元冥一席话,云亦辰感觉不怎么舒服,但是又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只好冷哼了一声:“既然齐南王有如此雅兴,本王也不可能拒人千里,若是齐南王不觉得与本王畅谈很是无趣的话,那就请便吧。”云亦辰说完扭头就走。 没想到元冥居然毫不介意他满脸写着的不悦,含笑跟在了他的后面。 好不容易来到了大帐里,云亦辰也不招呼齐南王,自己径直走到了台案前准备写奏折,直接无视了这个不请自来的齐南王。 不过也奇怪了,齐南王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对自己的轻视,很是愉快的在他的大帐里来回观察,仔细研究一番以后冲着他笑了笑:“听闻怀安王平素里不拘小节,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怀安王的行军大营里也少不了内眷的床位,可见怀安王体恤侍妾,英雄柔情了。”元冥几句话,云亦辰愣了一下。 方才见他满脸含笑的在自己营房里转悠,转悠了半天却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真的是…… “齐南王误会了,这张床不是王爷为内眷准备的,是为了王爷的随侍,玉哥小师傅准备的。就因为我们王爷心怀仁爱,顾念玉哥小师傅年龄幼小,不适宜挤在众多军士们之间,因此才特命奴家在此给小师傅安置了张小床,以便玉哥随时歇息。齐南王可千万莫要因为误会而如此这般揣测我们王爷,王爷可不是那种贪恋美色之人呢!”没想到武亮一听齐南王那般说自己的主子,便毫不客气的这么说道。 要知道此刻是行军打仗之际,若是让别人误会了自己主子是个贪图享受之人,那么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脸上也无光的。他可不愿意有人那么说他的主子呢! 一听这张床是给玉哥准备的,元冥的心当时便慢跳了半拍,回头望了一眼跟在云亦辰后面准备给他研磨的玉哥,再看看云亦辰:“哦?是为玉哥小师傅准备的?如此说来玉哥小师傅这段日子一直与怀安王同处一室歇息……” “怎么了?本王的随侍与本王同处一室有何不可吗?齐南王难道以为本王就是那种在行军打仗之时依然不分场合不分时辰,整日里与那些侍妾,内眷厮混的人吗?”云亦辰挑了眉毛问道。 “哦?怀安王误会了,本王决没有这种想法,只是一时糊涂随口而出了一句,真的是很对不住了,只是……本王很是纳闷怀安王为何非要将玉哥小师傅安置在此营中呢?难道怀安王不觉得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和尚与自己同住,有诸多不便吗?比如……怀安王如何安抚从金陵带来的那些内眷……” “齐南王果然是誉满天下的战神呀,思维就是与常人不同,考虑的都是些常人不曾考虑过的事情,真的是……本王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有句话说的好,管的宽死得快,本王还是劝齐南王打消那种莫须有的疑虑,好好的做你的军师为妙,这种琐事还是莫要操心才对。”云亦辰打断齐南王的话说道。 若不是玉哥在此地,他真的会爆出粗口好好羞辱他一番,一个堂堂正正的王爷,声名在外还不知羞耻的在一个小和尚面前谈论这种事情,真的是有辱斯文! “齐南王果然是与众不同,我们王爷绝非你们所想象的那种不知轻重缓急的王爷,我们王爷……” “武亮,你话多的很?即便本王就如齐南王所担心的那样又有何妨?碍着齐南王何事?本王用得着同他解释吗?真的是……齐南王,若是你还有何疑虑,有何赐教请一并说出来,说出来让本王听听你这个堂堂战神整日里思虑些何事?也让本王学学如何做一个成日里无所事事,窥探别人隐私的战神也好!”云亦辰打断了武亮的话说了一通,然后笑了笑:“玉哥,今日这些话你就当听这些人在此地放屁了,仅是污了你的鼻子而已,别的莫要放在心上,本王不愿意你一个好端端的和尚,在这些人面前被污了自己的眼睛,耳朵知道吗?不说了,给本王研磨,今日这份奏折本王要写个通宵也说不定,因为有人在此搅扰本王的清净不说,还坏了本王的兴致,真的是晦气。”云亦辰说完,拿起笔,一脸的不耐烦,一脸的嫌弃,就是希望这个有点怪异的齐南王会听出他的不耐,知趣的离开。 “怀安王如此坦荡,是本王不该私自揣测怀安王的大义,本王惭愧,本王惭愧,还望怀安王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本王一般见识。既然怀安王要写奏折,本王就暂不打扰了,等到哪日怀安王有空了本王再来与怀安王讨教一二,本王这就告退。”齐南王元冥一看云亦辰的样子便知道自己触怒了他。 也是,听他口气,始终将玉哥给当成了自己的随侍,也一直以为她就是个和尚,因此断不会在此地让玉哥见到不应该见到的东西。方才是自己一时心急,口无遮拦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惹恼了他,因此自己倘若再留在此地恐怕会让他更加的反感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齐南王决定暂时离开云亦辰的大营,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再来与玉哥相认。 反正自己已经找到了她,与她相认是迟早的事情,因此就没必要得罪这个心性不定的王爷,与他闹翻对于自己今后接触玉哥有百害而无一利,还是先回去吧。 元冥总算是走了,云亦辰也呼了口浊气,想着下次再见到他了绝对不会将他给带到自己帐里来,惹得自己晦气不说,还让玉哥也被说的云里雾里,到如今都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里打什么嘴仗呢? 见元冥走了,她才静下心,开始认真的研磨了。 这样才对,才像他云亦辰的随侍。 云亦辰心里暗想到。 只是……今日的奏折该怎么写呢?写些什么呢? 方才让那个元冥给气了一下,这会居然忘了该如何写奏折了!真的是…… 以后再也不让那个人踏进自己的大营半步! 第九十九章暖心护胃 云亦辰想的很是干脆,以为自己再也不将他给带到营房里来就行了。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发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齐南王脸皮的厚度,并且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一向高傲冷漠的齐南王尽然会有那般难缠。 自从上次到了他的营房以后对他一改往日的不理不睬不说,还对他客气有加是尊崇备至。 不论在哪里见了他都要有意无意的与他攀谈几句不说,还会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到他的营房里与他畅聊,即便他不邀请他,不理睬他,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往他跟前凑,即便他见了他都开始躲起来他也会无时不刻的与他碰面,与他相遇,到最后云亦辰都觉得自己对他有种防不胜防的感觉。 几日下来,就连武亮也发现了自己的主子每次回到自己营房的时候屁股后面总会跟着一个尾巴,如果哪日元冥不跟着他了他反而感觉有点不习惯了似的。 而且云亦辰也发现这个一直在他们面前牛逼哄哄,一向以战神自诩的齐南王这段日子里就跟个苍蝇一样每日里黏在他的帐房里不走了不说,还动不动就对玉哥嘘寒问暖的,不论他在与不在都喜欢偷偷的望着玉哥傻笑,真的是有点令云亦辰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令云亦辰郁闷的是每次一有机会他便会在玉哥面前吹嘘自己曾经在战场上如何奋勇杀敌的,说的天花乱坠之后就引得玉哥像个傻瓜一样对他崇拜有加,一见他来了便如同看见了偶像一般客气的不行,这让云亦辰心里很不舒服,极端的不舒服,因为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是他不曾觉察到的。 只是这个元冥狡猾异常,在他面前很少透漏一丝半点的信息,比如他如此反常所为何事?对玉哥如此上心又有和目的? 那般处心积虑的往他营房里凑有何打算?真的是让云亦辰大惑不解又无从考证。 就如今日他要前往校场巡查将士们操练的情形,为了以防自己一走就让那个元冥有机可乘,到自己的营房里与玉哥私聊,云亦辰很是果断的将玉哥给抱到了自己的马上,想要让他与自己一同去校场。 “怀安王为何不让玉哥小师傅学习骑马呢?你如此带她出行多有不便不说,还很不雅观对不对睿亲王?”没想到自己的马刚来到了大营门口便遇到了同样骑着马而来的睿亲王与齐南王,还有与他们同行的魏启年。 别人还没有说什么呢,齐南王一见他的马上还有玉哥,便想都不想这么说到。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也要去校场似的。 也是,马上就要出兵攻打驻扎在西直营关口的敌军了,大家都很在意士兵的演练情况。 “学什么骑马?他的小短腿能够得着马蹬吗?再说了,本王这样带着他同游,既能省了一匹马,更能暖了本王的心护了本王的胃,一举两得之事本王为何不为呢?”云亦辰脸不红,耳不烧的说了这些话以后直视着齐南王,旁边的云鹏飞笑了起来:“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怀安王呀!此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等有机会本王借你这个可以暖心护胃的小侍卫一用可好?你也知道本王自来到此地水土不服,心不舒服,胃里难受,借他用几天……” “睿亲王说笑了,玉哥小师傅又不是什么物件可以借来借去的,若是能借,本王也想借他几日可好?”元冥不自觉的有点生气了,居然敢将他的心上人给说成是物件借来借去,真的是太过分了,不由得很是不悦的说道。 “齐南王说得对,玉哥又不是物件可以借来借去的,本王的玉哥概不外借!走吧,去校场看士兵操练去。”云亦辰说完,一扬马鞭,揣着玉哥越了出去。 后面传来云鹏飞的笑声与元冥气呼呼的冷哼声,当然了,还有魏启年无可奈何的叹气声,这个怀安王真的是有点可笑,居然会说玉哥可以暖心护胃?他将玉哥给当成了什么了? 方才见玉哥脸色铁青,头都不敢抬起来,肯定是被他给胁迫的,也不知道这几日怎么了,这个怀安王将玉哥给看的很紧,就连杨青都很难与她单独见面,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魏启年明明知道玉哥是个女儿身,被他给抱过来抱过去很不成体统,但是……此刻很难与他理直气壮的说你不能这般粗鲁,不能这般对待玉哥,因为……因为……真的是很难说玉哥是个女子,你这样与她肌肤相亲今后可是要对她负责的! 魏启年觉得这种话自己说不出口,因为若真的说了,那么玉哥的身份便会暴露了。 不论他对玉哥什么态度,单凭他是当朝二皇子,这个秘密就不能与他说清楚,因为若是哪里一不小心,这件事说出去了,玉哥的命保不保的住两说,他们这些人都会受到牵连的。 因此即便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个不着调的二皇子将玉哥当成个和尚抱来抱去,魏启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反正玉哥还小,加上他们是名正言顺的表兄妹,表妹坐在表哥的马上应该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吧?应该不是那么严重的。 魏启年只能在心里这么宽慰自己到。 校场上全部士兵都在加紧操练。 因为他们修整了几日以后魏启年与守军将领商议了一番,说敌军此刻也因为上次的偷袭而元气大伤,这几日一直按兵不动似乎是为了等待增援的部队,因此他们两个人觉得此刻应该趁他们不备对他们来次真正意义上的突袭,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在他们的援军还未到来之际将他们给赶出西直营的防区,只有这样才能慢慢的将军队推向珉河口方向,否则只能这样僵持着,既不前进也不后退不是个办法。 加上马上就要入秋了,此地的秋天很短,不足两月以后便是漫长的冬季,西直营附近的牧民会每年随着水源地转场,敌军驻扎在城外,牧民转场都不方便。 更别说农户了,大部分的农户都住在西直营的城外,西直营此刻被敌军围困,很难将粮运草往西直营,到时候仅凭他们带来的粮草很难让众多的士兵与马匹过冬,因此必须在入冬之前将敌军赶出西直营,最好能够将百里之外的珉河口都给收复了! 当然了,珉河口能否收复还要看今后的战略部署了,但是西直营周围的敌军必须即刻解决了。 那些僧兵此刻都蓄起了头发,因此玉哥看见了几名师兄以后不由得笑起来。 因为与原来大不相同了,就如此刻的自己,男不男女不女的,虽然她不怎么清楚自己此刻的模样,但是看见了那些师兄们以后她还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即空这段时间又长高了,就是头发也如我们这般别扭。”一名经常同她一道练功的师兄看见她了以后停下训练走过来对她说道。 “师兄们都这样是不是?也不知道哪一日我们的头发能像他们那样长出来。”玉哥此刻已经跳下了那匹马,独自跑到了自己师兄们的队伍面前,听了师兄的话以后笑着说道。 “应该很快了。你还好吗?这几日不见你,我们还以为你回去了或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你,很是担心你呢!”师兄也很是开心地说到。 “我在王爷的大营里给他做侍卫,每日里忙着伺候他,没时间出来寻你们。怎么样师兄,大家都好呢吧?”就因为看见了自己的师兄们,玉哥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话也比平常多了,很是开心的问道。 “还可以,就是有几名师弟因为水土不服一直拉肚子,这几日都在营房里歇息,别人都可以,就是你在王爷那里当差,要小心点,莫要惹怒了王爷,以前在寺庙里有师傅护着你,这里谁都护不了你,一定要自己注意知道吗?”毕竟是在一起长大的师兄,此刻看见玉哥了忍不住关心的说道。 “知道了师兄,我会注意的,就是你们,还要上战场杀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让敌人占了便宜。”玉哥说完叹了口气:“师兄们是不是也没有接到师傅的信?我此刻很是想念师傅,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见到师父呢。真希望这场仗打快点,我们好快快的回去。” “傻师弟,我们此刻这种身份,只要能够保住命活下去就不错了,你还想着回去见到师父?……也是,你还小,他们不会让你上战场的,因此你迟早还是可以回去的。至于师兄们……” “师兄你别这么说,你武功那么高强,到了战场上一定能够保护好自己的。”玉哥已经听出了师兄的意思,当即打断他的话说道。 “但愿吧,不过你一定要听师兄的话,千万莫要一时兴起也跑到战场上去,刀剑无眼,你的武功肯定敌不过那么敌军士兵的刀枪的知道吗?” “知道了,到时候就算他们让我上战场我也不去,我要在这里等待师兄们凯旋而归。”玉哥笑着说道。 第一百章学骑马 “你方才说什么?上什么战场?”一直盯着她的齐南王好不容易摆脱了睿亲王,骑着马走到了她这里问道。 “师兄你看,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战神齐南王,他在此地指挥我们打仗,肯定能够很快将敌军赶出兰昭国的,只要我们夺回了珉河口,夺回了西海城,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玉哥一见齐南王便急忙向师兄介绍道。 她也希望自己国家的士兵能够打胜仗,早日回到寺庙里去。 “这位是玉哥小师傅的师兄吗?哦对了,此地的僧兵都是玉哥小师傅的师兄是不是?果然是与众不同呀你们……” “肯定与众不同了,本王亲自上寺庙里挑选的僧兵,能与常人相同吗?”没想到云亦辰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 方才可是他主动将玉哥给放在了僧兵的队伍面前的,原本以为他会去别的将士们那里巡查,却未料一看见齐南王凑到这里了,他也调转了马头疾驰而来。 玉哥当即低下了头,不知道怎么了,一看见他就不愿意说话了。 “王爷好,王爷好,小僧这就去操练了,即空,师兄走了。”玉哥的师兄一看见两位王爷都来到了自己面前,便莫名其妙的有点紧张,急忙打了招呼跑了。 “即空?他们怎么还这么称呼你?你此刻已经还俗了,就让他们唤你玉哥,本王起的名字,怎可不叫呢?……玉哥,射碎了本王玉佩的小哥!记住了,今后见到他们都跟他们说清楚不能叫即空了,叫玉哥知道吗?”云亦辰意味深长的说完望了望齐南王:“齐南王不是战神吗?怎会在此地与两个小和尚闲聊?不去教导一下我们即将出征的士兵吗?” “有你这位熟读战书的王爷教导这些训练有素的将士们,本王岂敢班门弄斧呢?还是免了吧?”齐南王就感觉这个怀安王真的是有点阴魂不散似的,怎么这几日他好不容易找个机会与玉哥独处他便会及时出现,然后便是胡言乱语扰他心境!真的是很不舒服的。 但是自己此刻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与他翻脸,毕竟玉哥是他的随侍,与他闹翻了自己可是没办法轻易见到玉哥的。 望着玉哥无可奈何的表情,元冥心里也异常难受,因为这几日的接近使他越发的感觉这个面容清新脱俗,性子沉稳内敛的玉哥,是他这一辈子想要亲近的人。 不论云鹏熙让他来到此地是何目的,自从见到了眼前的这个人以后他便一心想要接近她,与她在一起闲聊几句都会令他心情愉悦。 当然了,若是没有这个不开眼的怀安王阴魂不散的跟在他身后便好了,只要能够找到机会,他一定要与她说清楚自己此行是受了何人所托,他到此地的唯一目的便是保护好她,便是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当然了,他也会将自己的心意与她诉说,今后无论她的身份是否会被识破,她的生命是否会受到威胁,只要有他在她的身边,这一切都不是事情! 只是可恶的是,这几日无论他如何费尽心机的与玉哥接近,身边都会随时随地的出现这个不知趣的人,动不动破坏他的好心情不说,还令他有火不敢发,有怒不敢言,真的是有种如鲠在喉,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感觉,好无奈呀! 等哪日他将实情说与玉哥以后看她的心思,若她愿意,他不管什么友好邻邦什么朋友之谊,带着她远走高飞,回到自己的国家再说! 再也不看这个令他敢怒不敢言的二皇子这张欠揍的脸了!元冥心底里这么想到。 “也是,就凭本王挑选出来的这些精兵强将,的确不需要你这位战神再画蛇添足的对他们教导什么了,你说是不是玉哥?”云亦辰依然很是欠揍的望着玉哥说道。 玉哥将头压得更低了,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他的话,这个人如果不自夸,不自恋的话或许还没有这般让她讨厌,说两三句话便能够如此损人利己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怀安王说的有理,本王在此地画蛇添足似乎也不没必要,要不然这样吧?怀安王要亲自教导这些士兵,那么本王便带着玉哥小师傅去学习骑马好了,你看玉哥小师傅一直骑你的马似乎也不怎么妥当,万一哪日遇到战事了你不可能让她既给你暖心护胃又给你挡枪避剑的。还是让她自己学会骑马才好是不是怀安王?”元冥一席话说得云亦辰一愣,仔细一想也是,总是将他按在自己马上似乎是有些不妥之处的。 万一哪日他来不及将他给放到马上,那么他在混乱中去哪里找他? 还是教他骑马吧? 骑会了也可以与他共乘一匹马的,就是紧急的时候可以逃命,在战场上不会骑马可是会很吃亏的。 即便此刻他不用随着将士们上战场,但是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变化可是不能容许他大意的。 思及此处,云亦辰笑了笑:“齐南王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本王的随侍不需劳动齐南王大驾,本王自己便可以教他学习骑马。齐南王说了本王的这些士兵都是精兵强将,不需要本王教导他们,这个小家伙又笨又不开窍,因此除了本王以外别人是教不好他的。”云亦辰说完,趁元冥与玉哥还没有反应过来,伸出手一把将玉哥给拎到了自己的马上。 “怀安王,你不是很忙吗……你……”元冥反应过来说了两句,云亦辰已经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留下元冥又气又怒,方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人会这般无所事事呢?他怎么那么可笑呢?居然会自己去教她学习骑马?真的是……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呢? 自己怎么这么嘴贱?同他说什么要教玉哥骑马呢?教骑马这种细致活必须得要他这种心思细致的人才能做的呀? 即便元冥再懊悔也于事无补了,因为云亦辰的马已经不知道跑到了何处,校场里面已经不见云亦辰的踪迹了。 玉哥被云亦辰给带到了马上,一阵头晕目眩过后马已经风驰电掣的离开了校场。 因为风大,玉哥的眼睛都被迷住了,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一条平坦的大路上了。 “此地离城区较远,路途还算平顺,也没有闲杂人等出没,适合学习骑马,你莫怕,等会本王下马让你骑一会,看看这匹马适不适合你。”云亦辰并没有看见玉哥的样子,到了目的地以后便笑着说道。 “呕!呕!呕……”马一停下玉哥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嘴还没有张开便开始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你……是不是要吐……”云亦辰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玉哥捂住了嘴。 急忙翻身下马将她给拽到了马下。 幸亏早晨吃的不多,此刻也被他给折腾的差不多消化完了,因此她只是干呕了好几声以后便直起了腰。 “怎么回事?你晕马?”云亦辰疑惑地问道。 玉哥没有回答,只是擦了擦自己的脸。 方才被他给按在马背上一阵颠簸,不知道怎么了就想吐,此刻下了马,感觉胃里舒服了一点。 “能不能学骑马?若是不能骑马便算了,反正本王的这匹马身强力壮,足以担得起你我二人……” “我能骑,方才只是被风给噎了几下,我已好了。”玉哥一听他说他的马足以担得起两个人,当即便吓得也不恶心了也不难受了,只想尽快的学会骑马,今后不用似此刻这般被他给拽过来拽过去的丢人现眼,自己学会了以后打死都不同他同乘一匹马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这般抱过来抱过去的了。 “果然好了吗?若是不舒服便莫要勉强了。”云亦辰见他已经准备上马了便担心的说道。 “确实好了,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很快学会骑马的。”玉哥说完便要上马。 她太瘦小了,身体立在马旁边还不及马高,云亦辰很是担心他能不能上马,一伸手将他给架在了马背上。 玉哥没想到骑马并没有那么简单,原本看着他们骑马那么轻松那么随意,自己拿着马缰绳在那里想要开始走路的时候才发现马也是有脾气的,等她吆喝了几声以后那匹马纹丝未动之际她有点着急了,用力一吼,将马鞭一挥,脚底下一用劲,就因为她急于让马奔跑起来,因此只能夹了马肚子一下,马肚子受到了她的用力一夹,马疼的纵身一跃,脱开了在旁边看热闹的云亦辰手里的缰绳,载着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玉哥跑了! 就因为玉哥不会骑马,因此她不知道马的肚子是不能随便夹的,虽然她身形瘦小,但是内力深厚,她方才被这匹马给惹急了,因此用了十成的劲夹马的肚子,因此马也是被疼的招架不住了才拼命挣开了云亦辰手里的缰绳跑了的。 马跑了,云亦辰愣了,玉哥慌了,一个人在马背上晃悠,一个人反应过来以后急速跟了上去!即便这样,玉哥还是在云亦辰的注视下从马上摔了下来! 第一百零一章踢伤了腿 云亦辰的这匹马可是他与睿亲王打赌得时候赢得一匹宝马,性子刚烈无比,若不是被云亦辰给驯服了,此刻或许还是睿亲王马厩里一匹无人敢骑的烈马。 就因为除了云亦辰以外无人敢接近它,因此性子依然孤僻,今日让玉哥用劲一夹,使得马受惊,将玉哥给摔下来那是必然的。 虽然玉哥轻功了得,但是在那种紧张的情绪中她做不出别的反应,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自己就被马给摔了下来。 即便着地时自己还是凭着本能没有让身体先着地,而是腿先着地,但是那匹马被惊到了,因此将她给摔下来以后马蹄一蹬,刚好踢到了玉哥的腿上,使得刚刚立住身子的她再次被踢翻在地。 幸亏云亦辰急速赶了过来一把拽住了马缰绳将马给拉开了,否则再被马踢一脚,或许玉哥便真的会被踢伤了。 云亦辰将马给拽到了一边再看玉哥时,他已经因为腿上被踢了一蹄子直接栽倒了。 “玉哥!玉哥!没事吧?”云亦辰叫了一声。 玉哥没办法回应,只是缓缓的动了动自己的腿,感觉一阵钻心的疼,虽然她曾经也因为练功受过伤,但是像今日这样连惊带吓带疼的还是第一次。 云亦辰扔了马缰绳跑过来,看见她正蜷成一堆侧躺在那里,眉头紧皱,牙根紧咬,显然是被吓懵了。 “你哪里伤到了?莫乱动,我来看看。”云亦辰几步跨到她面前蹲下来问道。 “腿被踢了一脚,别的没事。”玉哥强忍着腿上的疼痛说道。 “腿被踢了?严重吗?你别动,我看看,莫紧张,我有最好的创伤药,回去便给你敷上,不会有事的。”云亦辰见她神志清醒,没有外伤,可能只是被吓到了,并且如他所说,被踢到了腿上,应该不是很严重的。 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又很痛苦,因此不敢大意了,轻轻抬起她的腿,然后想要撩起她的裤腿查看伤情。 玉哥眼看着他要撩自己的裤腿,忽然意识到这样做很不妥,一紧张就往回撤了一下自己的腿,然后就感觉一阵钻心的疼,但是她又不甘心被他给看到自己的身体,一咬牙使了浑身的劲坐了起来:“腿上没事的,不疼了,我想回去了。”说完很是倔强的单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云亦辰原本是想看看她的腿的,但是看她莫名其妙的很是紧张似的,然后还很是拼命的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只好看着她:“你果然没事吗?腿不疼了?” “哦,我想回去。”她咬着牙说完,一瘸一瘸的准备离开此地。 “回去也好,我找军医来看看你的腿有无大碍。别乱动,我带你回去。”云亦辰感觉他似乎很是抵触自己的关心,只好这么说到。 马还在旁边,已经安静了下来,云亦辰一声口哨,马很乖巧的来到了他们旁边。 被惊到了的玉哥本能的往后一退,因为被这匹马给吓到了,因此看见马便不由自主的害怕。 “莫怕,方才只是因为驼了陌生人才受惊了,这马平素很是乖巧的,你莫怕,我在的话它不会欺负你的。”云亦辰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平常在他面前一直是不温不火的,也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此刻被马给吓着了,看见马以后一脸惊恐,直往他身后退,真的是有点可爱。 “我想走回去……我不想再骑马……” “没事的,有我呢,我抱着你骑回去,不会再让你掉下来的。”云亦辰说完抱起了她。 玉哥原本就拿他没办法,此刻更是没办法,因为自己的腿有伤,即便想要挣扎也没办法挣扎了, 只能任凭他将自己给放在了马的旁边,然后纵身一跃上了马,再一把将自己给捞到了马上。 玉哥的腿依然很疼,但是比起方才受到的惊吓来,似乎也不算什么。 马真的很听话。一路上也不跑也不跳,很是平稳的将云亦辰与玉哥给护送到了行军大营里。 这一路云亦辰很是小心,因为他感觉到了怀里的他似乎很是害怕,不像原来那样别扭的将自己的身体与他离开很远,并且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这次她很是乖巧的窝在他的臂弯里,一点都不敢乱动,虽然可以听到她的呼吸似乎有点紊乱,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与克制,但是她很是倔强地咬着嘴,不让他觉察出自己哪里不对劲。 应该是被踢得有点厉害了,因为可以从她绷紧的身体感受到她的疼痛。 云亦辰在门口停了马,下了马准备将玉哥给抱进去。 因为暗卫此刻正是交接换防的时候,因此无影这会没有跟着云亦辰去校场,等他安顿好了属下准备去校场找云亦辰的时候,看见他这么快便回来了,急忙迎上来:“王爷何事这么快回来?……玉哥没事吧?”看见玉哥似乎不对劲,自己连马都下不来,无影有点吃惊的问道。 “她的腿被马给踢了,你找军医来看看。”云亦辰说完抱着她进了自己的大营。 “不要军医来看,我的腿没事的。”玉哥当即叫了一声。 “被马给踢了?伤到别的地方了没有?”无影不禁跟了上来问道。 “没有,腿也没事的,缓缓便好了。”玉哥咬着牙说道。 此刻即便再疼也不能说有事。那些军医万一探出自己的身份那还了得?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些人来看自己的腿。大不了多疼几日,就是不能让他们来看自己的伤。 “我这里有金创药,若是伤的不严重便不用请那些军医来了,先涂抹一点金创药再说?”无影跟进来说道。 云亦辰将玉哥给放到了她的小床上,然后看了看她的样子:“金创药本王这里有,还是用本王的吧。”说完四处望了望,看见了武亮刚刚跑了进来,显然武亮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回来,出去偷闲去了。 看见了马在门口停着,吓得急忙跑了进来:“本王的药呢?找金创药出来,玉哥的腿受伤了。”云亦辰说完转身坐在了玉哥的床边:“方才只踢到了腿上吗?有没有摔到哪里?” 玉哥此刻已经没有那般疼了,但是还是很不舒服,虽然不至于牙根紧咬,但是还是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此刻听他这么问,显然不回答不行了,只好摇摇头:“只有腿上,别的都好好的。”她小声说到。 “你确定?方才可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你确定只被马给踢到了腿上,别的地方无恙吗?”云亦辰再三确认到。 玉哥再次点点头,此刻莫说别的地方没有受伤了,即便受了伤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的。 “那就好,本王还怕你还伤到别处呢,没有便好。”云亦辰说完松了口气。 一路上她似乎一直在竭力隐忍身上的疼痛,即便没有呻吟出来,但是云亦辰可以感觉出她很痛苦,现在好了,她没事了,他也就放心了。 武亮找来了金创药,这次玉哥没办法拒绝云亦辰撩开她的裤腿,幸亏马踢到了小腿肚子上,否则真的是没办法说了。 云亦辰一看她的小腿肚子上一片黑青黑青的淤血,这才明白他方才为何会那么痛苦了! 被踢得这么严重还不让他看,真的是有点傻。 当然了,这么小的年龄能够这么耐得住疼痛,就连一声叫疼的声音都没有,也让云亦辰对他刮目相看了! 别看身体轻的就跟个羽毛一样,抱在怀里几乎可以说是柔软无骨不说,还又轻又小,比一把剑重不了多少。 虽然话不多,声音也很轻微,面上的表情几乎是铁定不变的,看不出喜怒哀愁来,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他很亲切,犹如自己的弟弟或者是亲人一般,将他安置在自己的营房里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这几日因为武亮的刻意安排,他时不时的会到隔壁的营房里与无影他们同住一室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总感觉这营房里缺了个人似的。 而那个齐南王动不动就跑到此处来纠缠与他也让他很是不愉快,就是不愿意见到齐南王对他异于常人的亲近感,那让他很是不舒服。 即便侍卫,也是他云亦辰的侍卫。凭什么让那个齐南王给跟黏在身边呢? 此刻她被马给摔下来,归根结底也怪那个齐南王嘴贱,若不是他提出要教他学习骑马,他会毫无准备的让他上马吗?最起码也要找一匹性子温顺的马呀! 此刻倒好,就连马背都没上去就被摔下来,还被马给踢了一脚,若是让齐南王知道了还不看他这个师傅的笑话? 玉哥受罪,他的名誉受到了损害,真的是……一时大意呀! 玉哥的腿很细,很细,腿上的皮肤也很白很白,比起脸上的皮肤来都要白很多。 加上他还没有长开,因此腿上犹如妇女那般洁净细腻,这让云亦辰不由得有点怜惜起他来,果然是个孩子,连腿毛都没有长齐就要来这里打仗了,也是太可怜了! 第一百零二章收你为徒 云亦辰细心地给她涂抹药膏,忽然发现她的脸似乎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紧促,不由得抬起头望她:“怎么了玉哥?很疼吗?” 玉哥面红耳赤,就因为他给自己涂抹药膏,他的手触摸到了自己的肌肤时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令她浑身燥热,不由得紧张起来了。 再一听他这么说,急忙摇摇头:“没有,就是……我自己可以涂得,王爷这样……不好……” “就是的王爷,这种小事还是让奴家来吧,王爷亲自给玉哥涂药,若是传出去别人肯定会多想的,奴家都觉得王爷这般做有失体统,玉哥肯定会更紧张的。”旁边的武亮早就忍不住想要说出来了,但是又不敢开口,一见玉哥自己提出来了便说道。 “失什么体统?本王视玉哥为本王的小弟弟,大哥哥给小弟弟涂抹药膏天经地义,谁敢多想?你今后对玉哥好一点,再让本王发觉你在背后欺负他试试,本王先治你个以下犯上的罪再说别的。莫再此地碍眼了,去给玉哥做点大补的食物来,这般大了连腿毛都没有长出来,肯定是缺衣少食造成的。今后跟着本王打仗,身体这般羸弱哪能行?一定要将他给养的白白胖胖的才行知道吗?”云亦辰说完看了看无影:“玉哥今后便跟着你练功习武,他的身体太单薄了,即便有功夫护身,但是若再不勤练武功,本王怕他今后连一匹马都降服不了那便麻烦了,一定要好好的让他学习更多的本领,不能只会轻功,只会那些皮毛上的东西。” “奴家知罪了,奴家这就下去准备了。”武亮急忙说完跑了。 这已经是他因为玉哥无数次被云亦辰给训了,武亮这才发现自己不能在王爷面前提玉哥,一提肯定会挨骂。好吧,不提了,今后再也不提了! 只要王爷在,他就把玉哥给当成小王爷伺候,以博得王爷的欢心! 就如同王爷所说,他将玉哥给当成了自己的小弟弟,王爷这个大哥哥如何偏爱小弟弟,他这个奴才便如何伺候小王爷不就行了吗? 武亮因为云亦辰一句小弟弟而对玉哥的看法直线上升,再也不敢将他视作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而玉哥也因为他的这句小弟弟与大哥哥而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好不容易等到他说让他跟着无影练功习武的话才稍稍的平复了一点。 好吧,他拿她当小弟弟也无不可,如果不是曾经的那些恩怨,此刻她与他也是两方面的表亲,与父亲这面说,他是大姑母的养子,就是她的姑表哥,按照母亲的这方面,他可是母亲的亲侄子,也是她的舅表哥,来来回回都是表哥,那么此刻拿她当小弟弟也就理所应当了。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这个大哥哥,但是……看在他给自己涂抹药膏,还让她跟着无影这个绝世高手练功的份上她就勉强的接受这些吧。 就因为自己今日因为反应不够快,身手不够敏捷才被一匹马给撂到了地上不说,还让马给踢了一脚,这让她从心底里感觉自己的功力还很不够,也因此没有反驳他说自己只是皮毛上的东西因为经过这件事情她发现了自己很多不足,就如他所说,自己连一匹马都降服不了,今后可怎么办? 她可是要凭自己的本事替太爷爷,爷爷奶奶,大伯大妈,父亲母亲以及自己的弟弟报仇的,这点功夫恐怕连此刻在军中的那个草包督军徐泽坤都收拾不了吧? 因此一听云亦辰让无影教自己练功习武,玉哥的心情瞬间大好,急忙望了望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无影:“玉哥愿意随无影大侠学习武功,就是……玉哥已经拜了元清大师为师,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拜无影大侠为师了……” “小脑瓜子转的很快呀,本王只是随口一提你便当真了,你拜无影大侠为师还不如拜本王为师,本王不介意你是元清大师的徒弟。再说了,本王若收你为徒,你师傅元清大师那里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吧?”云亦辰笑着说道。 玉哥的脸就跟什么一样瞬间垮了下来。 拜他为师?开什么玩笑?他自己的功夫都可能是三脚猫的那种,还想要教她?可能吗? 无论如何她都是元清大师的关门弟子,若是让大师知道她拜了这个混混为师,还不得伤心死了? 如果真的拜了他为师,师傅会不会觉得她有辱师门呢? “还是算了吧,我师父会生气的,我还是不在外面拜师了。”玉哥撅起嘴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无影已经明白了玉哥的意思,没忍住笑了几笑。 而云亦辰更是明白了她这是明目张胆的嫌弃,居然会这么明显的嫌弃他? 难道他给她当师傅还辱没了她不成? 居然瞬间就变了模样不说,还说那种话气他! 真的是…… “什么意思?你觉得本王当你师傅不配吗?”云亦辰当即咬牙切齿的问道。 玉哥听出了他的气愤,但是又不能违心的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只好睁开眼睛望了望他:“不是的,玉哥只是不愿意让王爷受累,玉哥愚钝,深怕王爷不好教……” “本王不嫌你愚钝,你是本王第一个徒弟,你愿不愿意本王都收了你了,就凭本王的能力,还怕教不了你?看你再那般嫌弃本王!本王非收你做徒弟了,你是元清大师的关门弟子,本王便收你做本王的开山大徒弟。就看在你知道自己愚钝,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本王便不让你行三跪九拜之礼了,等你哪日恢复了便开始随本王练功,本王还不相信教不了你了。”云亦辰一席话,说的玉哥再次有种想要逃遁的感觉,给他做徒弟?也不知道到时候谁教谁? 只是自己也不敢再与他争执,只好选择以沉默结束这段对话。 “药膏涂抹好了,莫要再乱动,你看你的这条腿,比本王的胳膊还细,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存活下来的?今后给本王做徒弟,该吃吃该喝喝,某要再遵守那些清规戒律,将自己给饿的面黄肌瘦的,本王的侍卫这般弱不禁风,本王脸上无光知道吗?”云亦辰说完站起来:“就让他在此好好歇息,你告诉武亮若再欺负她本王对他不客气了,今后他可是本王的徒弟,不能任由那些下人欺负了。”云亦辰再次对着无影交代了一番,然后才离开了小床,来到了自己的书案前。 “遵命,王爷还要何吩咐?”无影笑着说道。 “本王还要去行军大帐与睿亲王商议出兵攻打敌军的事情,你安排人手在此守候,莫让闲杂人等趁本王不在的时候进入本王的大营。尤其是那个齐南王,连门口都不让他逗留知道吗?玉哥此次受伤也与他多嘴有关,本王不愿意他再与玉哥见面!”云亦辰说完换了件披风,方才离开。 “你还疼吗?放心吧,王爷那是与你说笑话呢,他那么忙,哪有功夫做你师傅?你若真心想学,有空了我完全可以教你一些你不擅长的功夫,不用拜师学艺,就同王爷所说那样,你也是我的小弟弟一般,你若愿意学,教你又何妨?”无影等到云亦辰走了以后来到玉哥面前小声说到。 “谢谢无大侠,就是……王爷不会真的收我为徒吧?他若真的要我拜他为师可如何是好?我师父会说我有辱师门的。”玉哥很是担心的说道。 无影笑起来:“玉哥莫要这般担心,其实王爷的武功即便比不了你师傅元清大师,但是也与我不分上下,他若真的肯教你那是你的福分,就是他太忙了,恐怕没工夫教你,否则……” “他的武功除了在战场上拿着刀剑杀人以外还有什么可以教我的?我要学的不是那种杀人的功夫,我……不说了,若是无大侠肯教我我便打死都不会拜他为师的。因为……因为……王爷他脑子有点不同于常人,玉哥不愿意招惹他的。”玉哥说完叹了口气:“若不是他的话我此刻也不用来到此地,更不用在此地这般孤单。有句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才不愿意有他这样的师傅,更不愿意这一辈子唤他师傅呢!” “你莫要想那么远,王爷或许是一时兴起才这么说的,等他一忙也就忘了这件事情了,哦对了,今后我们在他面前莫要再提此事,说不定他就忘了。你也莫要胡思乱想了,我出去安排一下,万一王爷所说之人又进来了,王爷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呀。”无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再安慰这个小家伙什么,因为他也不知道云亦辰方才的话是一时兴起还是有心所说,看玉哥此刻担忧的表情,可见他内心有多排斥王爷要收他为徒这件事情了,他很同情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他,只好先让他自己静下来,再想别的办法吧! 但愿王爷一趟大营回来便忘了这件事情。 第一百零三章出征 云亦辰似乎真的是一时兴起说的那些话,因为他回来以后再也没有提起过收玉哥为徒的事情。 反而很是关心玉哥的腿好的如何了? “这几日本王要部署对敌军进攻之事,因此没功夫照顾你,你自己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腿,莫要因为大意而加重伤势,使自己更加的疼痛了。”云亦辰看着已经由青变黑的腿部肌肉,很是认真的说道。 “奴家今日又给他寻了一罐子奴家从宫里带来的清淤活血的药给他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多歇息几日便好了。”武亮急忙说道。 “这就好,这几日就全靠你照顾他了,本王忙于公务顾不上他,只能将他交给你了,你若照顾不好他,本王拿你是问。”云亦辰笑着说道。 武亮急忙点头哈腰的应承着,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好好的对待这个小和尚才对,比起巴结王爷带来的那些家眷,这个小和尚明显比她们好伺候,还更能得到王爷欢心,因此还是莫要再得罪他了为妙。 玉哥不知道武亮的心思,她就觉得自己的心情这两日有点低落,因为云亦辰的命令,就连杨青此刻也不能与他随时见面了,这让她有点郁闷。 也不知道父亲这两日准备的怎么样了?此次出征父亲作为军中唯一上过战场的将领肯定会冲锋在前的,到时候自己也不能去与他同上战场,真的是很为他担心的。 而且杨青肯定也会得知自己受了伤,他们又不能亲自进来看望自己,肯定会很担心的。 也就是这两日那个武亮像个什么一样黏在大营里不离开,否则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困在一座营房里出不去。 她真的想与杨青见个面,问问他父亲的情况,也告诉他们自己很好,莫要让父亲一边担心她的伤势一边出征。 “无大侠,我今日好多了,待在营中太闷了,我想出去转转。”玉哥看见无影进来以后急忙这么说到。 “哦?也是,营中的确闷。这样吧,我命人在门口给你支张床你坐着歇会好不好?”无影笑着说道。 因为军队今天午后就要开始向城外的敌军发动进攻了,因此无影回来看看玉哥,以让还在军中大营与众位将领们部署作战计划的王爷放心。 玉哥笑起来:“不要那般大费周章,我自己完全可以行走的。就是门口的守军大哥不让我出去,麻烦无大侠与他们说一声,我就是出去随便逛逛的,不会走远的。” “他们也是奉了王爷之命才如此恪尽职守的,你若真心想出去,那我与他们说一声,不让外人进来不等于不让你出去对不对?你的腿伤如无大碍就随便出去好了。就是莫要走远了,因为午后王爷与魏将军便要率领大军出征了,王爷担心自己一时半会回不来,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还让武亮好好照看你呢……。” “王爷与魏将军一同出征吗?王爷也要亲自出征?”玉哥一听云亦辰要与魏启年一同出征便问道。 “原本只有魏将军与守军将领率军出征的,但是王爷听说敌军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担心只派魏将军他们出去没办法阻截敌军的援军,因此王爷亲率一支军队在敌军援军的必经之路上设伏,想要一举将敌军给全歼了!免得他们打了跑,不打了又来了,王爷的意思是要一劳永逸,将西直营附近的敌军全部给歼灭了,届时将他们占领的村镇全部都给收复了,为下一步攻打珉河口做准备呢。”无影一席话,玉哥懵里懵懂的点点头。 她不在乎他们的什么准备,什么作战计划,她只在乎自己的父亲魏启年出征能否平平安安的回来。 既然云亦辰亲自出征,那么自己的父亲应该不是主帅,到时候或许不用那么拼命,只要父亲的生命不受到威胁,玉哥觉得自己便没有那么焦虑了。 “是吗?王爷亲自出征,肯定会旗开得胜的。”玉哥说完笑起来:“那么无大侠是不是也要随王爷一同出征了?” “肯定的,侍卫的职责便是保护王爷的安危,王爷上战场哪有我们不跟着的道理?”无影说完望望玉哥:“怎么了?你也想去?” “哦,听说焉氏国的士兵很是骁勇善战,我很想见识见识他们。”玉哥不太走心的回答。其实她一点都不想要上战场,就如上次在半路上遇到袭击那样,不是自己被人杀死就是杀死别人,这种战场她这辈子都不愿意上。但是她又不愿意与无影说别的,只好顺口说道。 “等以后吧,我们今后还要从他们手里夺回珉河口,夺回西海城,要打的时候多着呢,此刻你就先养精蓄锐,等到我们与他们决战的时候你再去吧!肯定会让你上战场的。”无影说完笑了笑:“其实我倒宁愿你这一辈子都不上战场,因为……战场上的惨烈会是你一辈子的噩梦,我不愿意你承受那种噩梦。” “我知道,上次在半路上遇到偷袭,我已经体会了那种噩梦,真的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打仗了。”玉哥说完叹了口气:“只是我也不愿意你们都上了战场,而我还留在此地替你们担心,与其那样,还不如跟着你们一块上战场呢。” “放心吧,此次战事不会太持久的,最多两三日我们便会将敌军给赶出西直营辖区,之所以王爷亲自率领士兵冲锋陷阵便是为了让敌军早点跑了的。杀不净他们,将他们赶跑也是一种胜利,玉哥你放心吧,我们都会没事的。”无影笑着说道。 “但愿吧,就是无大侠若是见了杨副将与他说一声我很好,这段日子蒙他照顾,几日没见他有点想他了,告诉他我的腿没事,让他莫要牵挂我,好好保护魏将军,我等他们凯旋而归。”玉哥还是没忍住对无影这么说到。 虽然父亲与杨叔叔曾经也是一代猛将,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的战事,但是已经多久了两个人没有上过战场了,玉哥很是担心他们的。 “你放心吧,杨副将方才还问我你的腿上如何了,我还告诉他好多了呢,等会若能再见他,我便告诉他你也很牵挂他的好不好?”无影笑着说道。 无影又与她闲聊两句以后离开了,玉哥急忙来到了旁边杨青的住处,只是发现杨青不在自己的营房里。 问了下门口的守卫杨青去哪里了,他们说好像是去找魏将军了,杨副将似乎也要随魏将军出征了。 “我去外面转转,若是武公公问了便说是无大侠让我出去活动的,无大侠说若是我再不出去活动的话腿会废了的。”玉哥对着守门的士兵说道。 就因为无影方才告诉他们若是玉哥想要出来透透气你们不要再拦着了,因此两名士兵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眼看着玉哥瘸着一条腿离开了他们的营区。 玉哥到了魏启年的住处,依然是人去营空,不过有守门的士兵,说魏将军与杨副将均去了前面的行军大营里,午时应该不回来吃饭了。 玉哥有些失望,看样子自己是没办法亲眼见到父亲了。 只是想在他临上阵之前与他见一面,再与他说一声自己很好,让他们保重而已,此刻看样子是见不到了。 有些悻悻然的回到了自己的营房里:“哎吆小主子,你去哪里了?方才奴家可是找遍了大营都没有找到你,你可是吓死奴家了呀!”一进屋便听见了武亮大惊小怪的叫声,玉哥的心情再度沉了下去。 “我就在附近转了一圈子,活动了一下筋骨,武公公找我何事?”玉哥还是不好意思直接无视他,一边往床边走一边问道。 “奴家找你还能有何事?还不是给你送吃的东西吗?王爷可是吩咐过奴家,要给你好好的补补身体,王爷不在的这几日要奴家一心伺候你,让你早日康复!”武亮说完到了桌案前端了一碗补品过来。 玉哥感觉自己的胃里有点难受,因为那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冲还不好喝,也不知道这个武亮是真的想要给她补身体还是在故意为难她。 但是又不能不喝。唯恐这个喜怒无常的武亮会与她翻脸,对她又跟以前那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记得兰儿母亲说过一句话,宁与君子斗,莫与小人争,在玉哥眼里武亮就属于小人,对于王爷百般讨好,对于下人百般为难,很是烦他又不好得罪他,还是乖乖听话,喝了那些东西吧! 云亦辰总算是率领大军出征了,玉哥除了从武亮那里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以后便再也不知道他们的任何行踪。 门口的几名守卫很是恪尽职守,除了武公公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跨进营房半步。 就因为杨青也跟着出征了,玉哥便也不愿意出去到外面转悠,因为谁都不认识不说,一出去便会让武公公大惊小怪的,很是头疼,还是不出去了,在营房里替父亲他们祈福,祝愿他们能够早日回来! 第一百零四章邀功未遂 云亦辰他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大营里的玉哥一直安静的待在营房里养伤,并且虔心为自己的父亲与杨叔叔以及众多自己的师兄们祈福,希望他们能够早日回到自己的身旁。 几日后的一天总算是传来了大军大获全胜的消息! 说是云亦辰率领的大军将敌军直接撵到了珉河口,躲进了珉河口的城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云亦辰率领的大军在城门外连叫了几天的城门让敌军出来应战,结果敌军连城门都不敢开,如今云亦辰与大军就驻扎在珉河口的城下,与敌军陷入了僵持。 虽然武亮绘声绘色的讲述大军是如何打的敌军落荒而逃的,但是玉哥此刻最关心的不是他们打死了多少敌军,夺回了多少战利品,她此刻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父亲与杨叔叔以及众多的师兄们可否平安? 至于胜利与否,她觉得自己不怎么在意! 但是武亮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大军损伤了多少人,只知道伤员即将被送回来,而睿亲王正在准备派遣另一支大军前往珉河口,支援此刻已经在珉河口城外安营扎寨,准备与焉氏国的敌军在城门外决一死战的云亦辰他们。 就因为这段时间不是丢了城池便是被狙击了援军,因此这次战役对于兰昭国的士兵来说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胜仗,也因此士兵们士气大振,才使得出征的将士们一鼓作气将敌军直接给赶到了不久前才被占领的珉河口,也使的云亦辰不得不临时做出决定,在珉河口的城门外安营扎寨,做出要立即夺回珉河口的架势。 无论这次出征最终能否一举将珉河口给夺回来,此刻能将珉河口给围困住也是他们预先没有想到的意外收获,因此云亦辰决定直接在珉河口城门外驻扎,不给敌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即便近期内不能将珉河口给收复了,但是只要能让敌军不再蠢蠢欲动,妄想再向兰昭国的腹地进攻也是一种胜利! 对于平素就不敢奢想刚到西直营便打跑了围攻的敌军的睿亲王云鹏飞来说这是天大的胜利,一高兴便拟了一道折子,将此次出师大捷的功劳给摆的天大,直夸自己用兵如神,对于别人却只字未提。 因为他知道除了自己以外皇上最在意的几个人 都在此次战役中寸功未立,真正立功的人皇上又见不得,还不如将功劳全部揽到自己身上,等到皇上赏赐了好东西与他分享也不算让他白辛苦了! 奏折到了徐英成那里,虽然不敢直接扣押奏折,但是他也已经接到了自己儿子的密报,将这次战事的详细经过都说与了父亲。 徐英成一边生气睿亲王到了边疆对自己的儿子外孙子不与重用,又生气云亦辰这个向来不成气候的二皇子居然会那般英勇果决,一到西直营便赶跑了那些敌军不说,此刻居然将部队给驻扎在了敌军占领的城门口,听儿子的口气,他似乎已经决定了要在珉河口与敌人死抗,不将珉河口收复不罢休似的。 徐英成也听说了与云亦辰搭档的是多少年被他们父子挤压的魏启年,有魏启年相助,云亦辰想要收复珉河口的计划应该不会受阻! 因为珉河口是魏英父子镇守了多少年的老巢,他们熟悉珉河口的所有攻防设施,因此只要时机成熟,珉河口被收复那是迟早的事情。 虽然徐英成很是恼怒云亦辰对自己儿子的大不敬,但是此刻他也没办法计较那些,因为云亦辰的本性在皇宫里是出了名的冥顽不灵,他不可能俯首帖耳的对任何人服软的,就连皇上都敢顶撞的人,对自己儿子外孙子出言不逊也是情有可原的。 即便他与睿亲王关系密切,在某些事情上睿亲王也左右不了他,因此从儿子的密信上看,这次将敌军追赶到珉河口的功劳都是他的。今后在军营里也是他说了算的。 如此来看,自己与儿子还有孙子暂时不能得罪他,因为想要夺回珉河口甚至于西海城可能还要仰仗他呢。 无论最终是谁夺回了两座失守的城池,只要他们与那个夺回城池的人是同一战线的人,那么所有的功劳都有他们一份,因此……徐英成在同皇上递交了睿亲王的奏报以后拐弯抹角的将睿亲王夸大其词,将所有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事情做了些辟谣,他说其实是二皇子怀安王率领军队赶走了敌军不说,还乘胜追击,将敌军直接给追到了珉河口的城防里不敢出来的。 睿亲王只是坐镇西直营,未出一丝一毫的力气,真正冲锋陷阵的还是怀安王。 之所以将云亦辰给推出了,是因为徐英成觉得睿亲王若是一个人揽了所有的功劳,到时候皇上对睿亲王恩赏有加,原本就有厚实的家底的睿亲王今后便会锦上添花,在朝里便敢与他们徐家平起平坐了。 而二皇子到如今除了一个空头的爵位,什么都没有,即便与皇上说他的功劳,皇上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赏赐的。加上都知道二皇子没有任何的背景,任何的人脉,就算皇上开恩给他一点赏赐,也是杯水车薪,根本就无济于事,他在朝中对任何人都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因此还是不能让睿亲王太得意了。 就如徐英成所料,皇上一听此次功劳与睿亲王无关,便果真没有在提及任何封赏的事情,只是口头嘉奖了他们几位率军出征的王爷与众将士,并且命令他们再接再厉,以期一鼓作气将珉河口给夺回来。 徐英成很是满意皇上的决定,也给儿子发了封密报,让他不要与云亦辰闹僵了,因为此刻他们的对手是在朝中与他们有的一拼的睿亲王,而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怀安王,今后将某些功劳往云亦辰身上推,谁都得不到好处,也得不到坏处,不要将功劳都给推到睿亲王身上,他会如虎添翼,免得到了最后成为他们父子独霸朝廷的绊脚石。 对于朝堂上的这些事情云亦辰无从知晓,但是睿亲王通过自己的母妃以及眼线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说是徐英成在皇上面前说了此次胜利与他关系不大,率军出征的是怀安王,在军中坐镇指挥的是他儿子与睿亲王等。 一个等字就将其余人都给推了上来,包括他那个除了读书以外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的外孙子云亦柏。 睿亲王很是恼火,但是又不得不对他们隐忍再三,因为他也明白凭自己的实力此刻也不敢于徐家父子抗衡。 因为此刻后宫里炙手可热的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全是人家的女儿或是妹妹,云鹏飞即便再生气也不能将人家给怎么样的。 就是云亦辰有点亏了,明明皇上知道是他赶走了敌军,就连一个铜板都没有赐他以外,还连一个字都没有提到他,真的是很可怜的。 自己吗,邀功未遂而已,无所谓的,反正今后还有机会,他不信皇上会一直听徐英成在他耳边嘀咕,迟早有一天皇上也会烦他的,到时候他云鹏飞一定要将徐泽坤在前线的种种窝囊行为都报与皇上,让自己的皇兄也好好想想这样的人辅助他的朝政会是什么后果! 你们不想让我舒服,我也不会让你们舒服!云鹏飞接到了皇上的手谕以后这么想到。 就因为焉氏国的士兵躲回了珉河口不敢出来,云亦辰与大军也一时拿他们没办法,任凭如何叫阵都不出来应战,也让云亦辰很是无奈。 幸亏魏启年告诉他离此地不远有个地方可以控制了珉河口城内的水源,只要能够将水源给控制了城里的士兵便会不攻自败的。 只是因为此刻已立秋了,因此附近的牧民与农户即将秋收,若是强行将水源断了会影响到很多当地的百姓,因此还是再等一段时日再说。 何况水源地离此尚有不远的路程,若不是实在迫不得已,还是先莫要动那个念头。 云亦辰命人在营地附近修渠筑路,为今后攻打珉河口的大军到来做准备。 玉哥的腿总算是彻底好了,她除了开始练功以外,还请教那些会骑马的士兵如何骑马,因此等到云亦辰一个月后回到西直营营房的时候就看见了骑在一匹马上慢慢行走的玉哥。 显然一心一意学习骑行的玉哥并没有发觉他的到来,依然很是小心的在马背上控制着马的缰绳慢慢的走着。 云亦辰望着那个依然瘦弱的身影骑在那么高大的马背上显得那么娇小。 再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有点玩心大发,既然他没有看见自己,那么就跟他开个玩笑,看看他见到自己的时候是何种反应? 赶着马快速走到她的马旁边,然后偷偷的在她背后面拍了一下。 玉哥一颗心都用在了自己骑着的马上面,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走到自己身边了,等她被他给拍了一下以后才被吓了一跳,猛然间回头望他! 第一百零五章几日不见 《倾城女侍卫,太子硬核宠》第一百零五章几日不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六章庆功宴 玉哥当然不明白武亮的这些小心思,她只觉得自己能够单独住一间房间比原先方便多了。 既然云亦辰不要她值夜,她就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自己的营房里。 即便听见了云亦辰房间里有人在哼唱,有人在弹琴,还有人在王爷王爷的叫着,她也觉得这些都是正常的,与自己无关。 这段时间她也随时会见到秀秀与彩蝶,她们两个人有时还会偶尔去给云鹏飞唱曲,因此比起云亦辰带来的其余几名侍妾来自由了许多。 彩蝶说自己很想家,很想回金陵去,问她想不想回去? 她只能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谁能不想家呢?即便她表面上是个还俗的和尚,但是她也有自己在远方的亲人,她能不想吗? 尤其想自己那两个活蹦乱跳的小妹妹与小弟弟,还有杨叔叔的刚刚出生的小女儿。 想兰儿母亲,想莫孤邪大师,想自己的师傅,想灵谷寺,想落枫谷,此刻还想自己的父亲与杨叔叔。 有时候做梦梦见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与家人在一起说笑,醒来眼泪流了满脸。 想想自己的兰儿母亲此刻是否也在想念自己呢?不由得感觉心疼难耐。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什么时候才能与她们相见? 就如今夜这样,不知道为何,忽然特别的想母亲,父亲,想自己已经过世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还有不知道在何处的哥哥以及一直不敢见面的皇祖母…… 何时才能回去呢? 何时才能与他们见面呢? 碾转反侧不能安眠,一直到了快要天亮了才昏昏沉沉的入睡。 第二日被云亦辰叫醒来时眼角还有临睡时哭泣的泪痕。 “你怎么了?眼睛怎么如此红?”云亦辰望着她问道。 “哦?没事的。”玉哥自己也很恍惚,一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为何会红了,只好这么说到。 “谁惹你了?哭什么?”云亦辰看出来她眼角的泪痕,有点担心的问道。 玉哥当时记起自己做梦梦到了自己的父母亲以及弟弟妹妹,梦中又有了即将的分别,她很伤心,因此才哭的一塌糊涂的,即便醒过来以后依然感觉心里很难受,继续哭,哭着哭着又睡着了。 没想到眼泪一直未干,还让他给看见了。 “做梦哭了,不是谁惹我的。”玉哥只好实话实说。 不知道怎么了,在他面前似乎不敢撒谎似的。再说了,哭便哭了,有什么好隐瞒的? “做梦哭了?梦到了什么?”云亦辰好奇心很重的问道。 早晨起来将那个侍妾给打发了,问武亮玉哥起来了没有? 武亮说他平日里起的很早,这会恐怕已经练功去了。 觉得这个小家伙还挺自觉的,这么早就去练功了,真正的是个好侍卫。 结果等到吃了早饭,收拾停当准备去与云鹏飞闲聊一会,再决定今日是否启程回去。 走到了旁边的营房门口时看见里面的床铺上有人,一好奇便走进去一看,好吗,他正睡得一塌糊涂的。 哪里去练功了?还在睡懒觉呢! 忍不住在旁边咳嗽了几声,反应还可以,自己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结果就发现了他眼睛里的泪水,迷迷蒙蒙的,还有点红肿,的确像哭过。 不过……云亦辰想不通一个半大小子半夜里梦见了什么就会哭呢? 结果他这一问,玉哥的头一低,不回答他,似乎还有点难受,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果然是孩子,这么容易伤心。 “不问了,不问了,本王不问了,你赶紧起来收拾一下,本王要去睿亲王那里看看,若他没有别的事情本王便要回珉河口了,你要是想去便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随着本王一同前往,你若是不愿意去便继续睡懒觉,反正本王暂时不需要你来随侍左右,你去不去都无所谓。”云亦辰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哄她,只好这么说到。 玉哥一听要去珉河口,当即来了精神,也不难受了,也不伤心了,急忙点头说自己要去珉河口,不用整理什么,直接走便行了。 云亦辰笑笑,感觉自己真的找了个小孩子当随侍,一会伤心一会开心的,做个梦都会哭的侍卫,今后如何保护自己呢? 玉哥并没有想那么多,就因为昨夜无缘无故的失眠,今早居然没有早起练功,还让王爷给发现了自己哭过,还是因为做梦哭的,似乎是有点丢脸,但是仔细一想,哭就哭了,想家了哭哭又怎么了?难道还不让自己哭吗? 只是云亦辰到了云鹏飞那里,云鹏飞提出今夜先别回珉河口了,说他们想要给他办个庆功宴,庆祝他一举将敌军给赶回了珉河口,如今又围困了珉河口,可以说是出师大捷,应该庆祝一下的。 为了鼓舞士气,也为了即将开始的征兵,睿亲王想要亲自给怀安王敬几杯酒。 “原本昨夜就想与你同饮几杯酒的,只是因为顾及到你这么长时间未与自己的家眷团聚了,本王便未来搅扰你们良宵苦短,今夜可要与本王不醉不归知道吗?”睿亲王望着云亦辰的脸笑着说道。 云亦辰瞪了他一眼:“与其说是为我庆功,还不如说你这段时日没有人陪你饮酒作乐了,拿本王做幌子,过自己的酒瘾才对。” “你莫胡说,确实是为了给你庆功才办的酒宴,本王也只是借你的光喝几杯酒而已。”睿亲王笑的很是谦逊的说道。 “本王若信你便是真的糊涂了,不过办酒宴便办吧,皇上可以不给我们任何嘉奖,我们自己办个酒席奖赏自己一下又如何呢?今夜本王陪九皇叔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好了。”云亦辰笑着说道。 “你知道便好,此地隔墙有耳,有些话你九皇叔便不给你说了,你我二人只管吃好喝好,将自己保护好,别的……一言难尽呀。不说了,不说了,一切都在你我心里……九皇叔……哎……只能给你办个酒宴补偿一下你了。你尽管喝,喝醉了还有本王替你担着呢!本王……也苦呀。”睿亲王欲说还休的一席话,云亦辰坦然一笑:“九皇叔有何不敢说的?就算是隔墙有耳又能怎么样?我们打了胜仗……” “打了胜仗又能怎么样?离收复珉河口,西海城还远着呢,等到什么时候将这两座城池收复了,皇上必定会重重有赏的。二皇子莫急,到时候你九皇叔出面替你邀功请赏可好?”云鹏飞打断了云亦辰的话以后大声地说到。 云亦辰这才发现云亦柏正站在大帐门口驻足不前,似乎在等他们继续说什么似的。 “九皇叔所言极是,等到我们将两座丢失的城池夺回来了,父皇定会皇恩浩荡,给我们这些征战沙场的将士们一个交代的。”云亦柏见自己被他们给发现了,便很是坦然的走进来说道。 “大皇子此话有理,夺回两座丢失的城池以后父皇说不定就会龙颜大悦。犒赏三军了。既然睿亲王今夜要给本王设庆功宴,那么本王便就不客气了,等到庆功宴结束了再回珉河口好了。”云亦辰也笑着说道。 他不是笨蛋,睿亲王已经说了隔墙有耳,即便不是徐泽坤与云亦柏派来的,也有皇上的耳目在此地,睿亲王肯定是得到了消息才在他面前欲言又止的,既然睿亲王都为了避嫌不敢与他诉说,那么他又何必口出狂言,惹那些背后的人不开心呢?还是不说了,老老实实的做人,规规矩矩的的做事,他可以发牢骚的方式很多种,不急于这一时。 几个人又商议了一些关于征兵的细节,一直忙到了午时云亦辰才从云鹏飞所在的大帐里出来。 玉哥就一直侯在门口,一直焦虑万分的等候着云亦辰出来带她去珉河口! 在那里可以见到自己的父亲与杨叔叔,比在这里想他们要好多了。 只是没想到云亦辰出来以后便告诉她今日不走了,因为今夜主帅要给他摆庆功宴,他不能离开的。 “明日吧,明日早早的你我便出发,到天黑便能赶到珉河口了。”云亦辰最后对他说道。 “庆功宴?都多久了还要摆庆功宴作甚?”玉哥一万个不明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有什么好庆祝的? “再久也不应当将本王的功劳给抹杀了,不是本王一直不在吗?如今本王回来了,主帅给本庆功无可厚非。”云亦辰感觉这个小脑瓜想的与常人不一样,还做甚?难道没有庆功宴,他与九皇叔喝个酒不行吗? “那么多人都有功劳,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给你一个人办庆功宴?”玉哥因为自己的父亲与叔叔不在此地,没有将他们的功劳给他们而感觉很是不舒服,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到。 “玉哥小师傅所言差矣,此次出兵驱赶敌军可是怀安王亲自率兵出征的,功劳肯定是怀安王最大了,别人只是辅助怀安王而已,为怀安王一个人办庆功宴有何不可?”睿亲王云鹏飞与云亦柏一同出来,刚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便替云亦辰回答道。 第一百零七章假如是女儿身 “这位是?”云亦柏没见过玉哥,一看睿亲王与怀安王与他说话时都很客气,便忍不住问道。 “他是本王的随侍,曾经救过九皇叔的命,也救过本王的命,因此他说话有些地方即便冒犯了本王,本王也不会见怪的。玉哥,见过本王的长兄,大皇子云亦柏,今后看见了千万莫要像此刻这般没有规矩,大皇子可是熟读经书,恪守礼制的典范,不像我等对于你们这些属下没有任何的威慑,像你这般与本王说话大皇子会教训你的知道吗?”云亦辰说完看看云亦柏:“他年纪幼小,一直在寺庙长大,不懂得我们这里这些繁琐的规矩,因此说话口无遮拦,还望皇兄莫要见怪。” “你多虑了,大皇子生性宽厚,不会与一个黄口小儿计较那么多的。这些日子不见玉哥,长大了不说,还长的越发清秀了,看他此刻的模样,长大了肯定会是个迷倒众生的风流公子。与你二皇子可是有得一拼的。”云鹏飞笑着说道。 “这位玉哥的长相果真如九皇叔所言清秀异常,长大了定是个超凡脱俗之辈。既然他与皇叔二弟都有这般的渊源,那么本王与他也就不用那般生疏了,玉哥是吧?你莫要听九皇叔与二弟所言,本王不是那种古板苛刻之人,既然本王与你有这个缘分,那么今后你我也便以朋友的身份相处,玉哥是吧?你这个小朋友本王交了。”没想到云亦柏居然对着玉哥这般说道。 云亦辰的脸一黑,因为没想到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云亦柏居然这么可笑?见了玉哥以后不再拿捏自己大皇子的身份,不再嫌弃他们这些不遵守常理行事的人对下人的纵容,居然提出要与玉哥做朋友?做什么朋友?难道他不嫌弃玉哥这个小和尚? “皇兄此言差矣,玉哥是本王的随侍,细论下来他是本王的下属,你若与本王的下属与朋友相称,莫不是自降身份?在本王面前略低一头吗?再说了,玉哥何德何能?敢于大皇子以朋友相称?即便本王无任何异议,也得看他敢不敢呀!你说对吗玉哥?”云亦辰说完望着玉哥。 “王爷所言极是,玉哥是王爷的侍卫,不敢高攀大皇子。”玉哥很是机敏的答道。 还以朋友相称?她死都不愿意与云家的人以朋友相称呢。 除了逸轩哥哥与瑞安姐姐,云家的人她连一个都不想见,更别说与他们以朋友相称了。 “你们两个人在此地就为了一个小侍卫纠缠个什么劲?不饿吗?已经午后了,不如随本王去本王大帐里共进午餐好不好?咱们在席间再好好商议一下今晚的庆功宴,还有庆功宴上的节目,一定要好好的放松放松,好好地喝个痛快。”云鹏飞一见他们两个人有点僵持不下的样子,便这般说道。 “也好,本王回去也无现成的午餐,倒不如在你那里蹭一顿好了,皇兄是何意思?要不要陪我们去喝点小酒,再品品小曲?对人生畅谈一二呢?”云亦辰当即说道。 云亦柏脸色一黑,显然不愿意与他们两个酒鬼在一起吃饭,摇摇头:“不用了,我与舅舅每日里都共同吃中午饭,今日便不去搅扰你们二位的雅兴了。”说完看了看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玉哥一眼,走了。 “那你也随本王去九皇叔那里吧?……你这个小和尚,居然会得到大皇兄的青睐?倒是有点出乎本王的意外,还超凡脱俗?怎么就超凡脱俗了?哪里就超凡脱俗了?明明是个黄头小儿,还被说成是超凡脱俗?真的是……迂腐。”云亦辰很是不悦的说道。 “你莫胡说,今日本王一见他也被吓了一跳,与我们第一次见他大不相同了知道吗?真的是有点脱胎换骨一般的,长得这般清秀俊美的黄头小儿本王都很少见,难怪齐南王当时对他念念不忘的,总在本王面前说起他,今日一见果然是有点玉树临风的感觉,就是……就是有点可惜了,本王不喜欢男子,若不然本王对他都有一份说不出的贪恋之情了知道吗?”云鹏飞在云亦辰的耳朵边上小声说到。 当然了,没有让玉哥听见,因为让他听见的话会有点说不过去,毕竟玉哥今年才那么大,让他听见他们这些话,的确有点不堪入耳。 “胡言乱语,今后莫要这般胡说八道了!他可是本王的随侍,本王拿他当自己的弟弟看待,你若再开这等玩笑,本王对你不客气了。”云亦辰当即生气的说道。 什么人吗?居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还本王不喜欢男子?难道玉哥还能变成女子不成吗?真的是太过分了! 不过听睿亲王的语气,难道齐南王元冥与自己的大皇兄还有喜欢男子的癖好?就连九皇叔都说齐南王对玉哥念念不忘,那么说自己对他的防范是对的? 幸亏自己临走之时将齐南王也给带走了,否则这段时日趁他不在,他会不会对玉哥图谋不轨呢? 越想越不舒服,偷偷的望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玉哥,发现他只是木然的跟着自己往前走,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在偷偷的观察他。 的确长得不是一般的清秀,虽然头发刚刚掩盖住头皮,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但是面容却异于常人,诚如九皇叔所言,与自己第一次见他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皮肤白嫩细腻不说,鼻子眼睛都跟斧雕刀刻般的玲珑有致,尤其是他的嘴巴,娇小秀气又不失圆润,从侧面看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瑕疵! 不过,怎么看怎么像个女子那般温润如玉,若不是方才长出来的头发与身上穿的那一套青灰色的僧衣,真的是……。 就连云亦辰也有了一时的恍惚,觉得他……根本不像个男子。 “假若他是个女子,本王断定她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到时候莫说齐南王与云亦柏了,就连本王也会倾尽全力来争夺她的!”云鹏飞又在云亦辰的耳朵边上小声说到。 “哼!他若是女子,本王早就将他纳入帐中了,还能轮得到你们争抢?笑话!”云亦辰一句话,云鹏飞愣了一下:“你将她纳入帐中?那么徐盈盈怎么办?你就不怕到时候徐盈盈不理你了吗?” “徐盈盈是本王的正妃,任谁都动摇不了这一点,至于他吗?做个侧妃便行了。你没看他这般小,本王不可能让本王的正妃之位一直空着吧?”云亦辰说完再看了一眼玉哥:“何况他原本便是男子,而且还是个不知道变通,傻乎乎的小和尚,因此九皇叔便莫再打他主意了,他不是你要的人。” “真的是有点可惜呀!你也知道本王的侧妃之位空缺,假如有这样的一个美人在侧,多好呀!” “滚你的,莫要胡思乱想了,玉哥不是你宵想的人。”说完向前走去。 不过心情却被一种说不出的情绪给控制了,有点复杂。 玉哥全然不知他们两个人在前面嘀嘀咕咕所谓何事,只是因为他今日不去珉河口,心里有点失落。 不知道为何,这段时间特别想见到父亲与杨叔叔,原本听他说要即刻启程去珉河口的,心情极度的愉悦,却没想到一会功夫变了,说是明日再去,不由得有点失望,却又说不出来,真的是有点想不通他们怎么能这般言而无信呢?明明说好的说变便变,真的是太可恶了! 只是再不情愿也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们去云鹏飞的大帐里吃饭,吃完了又要无聊的等一个下午一个黑夜,但愿明日不要再有这种事情,若是他再这么言而无信,自己明日借匹马去珉河口。 无论如何明日也要见到父亲,否则她会郁闷死的。 原本说好的杨青要随时留下来照顾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父亲出征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玉哥总是怀疑父亲与杨叔叔会有什么意外,否则他们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来看看自己的。 就连一份书信都没有,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也是她为何会这般着急,这般想要见到他们的原因。 总算是到了云鹏飞大营,里面简直是个小王宫,侍女太监一应俱全。 他们一进去便有人开始布菜,玉哥跟在后面与云鹏飞的下人一起立在门口看他们吃中午饭,肚子有点饿了,因为早上太激动了,连最起码的一碗粥都没有喝完,此刻想喝了,没有了。 “哦对了!你们安排玉哥小师傅也去用餐吧?这里有这么多人伺候,不用玉哥来伺候你吧?”云鹏飞看见了玉哥与自己的随侍们一样立在那里,便笑着说道。 “去吧,吃完了莫走,等本王一同回去午休。”云亦辰回头对她说。 立即有人将她给领到后面吃了午饭。 再看看云鹏飞的后院,好吗,那么多的女眷与杂役,就如同行宫一样。即便是来打仗的,这些王爷们可是一点都不亏待自己的。 如此说云亦辰带家眷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主帅自己都带,何况这些副帅们呢? 第一百零八章做朋友 好不容易等到云亦辰与云鹏飞吃完了,云亦辰叫她与自己一同回大营去。 “方才我皇兄说想与你以朋友相称,你为何不答应呢?”云亦辰在路上极为认真的问道。 玉哥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你不是说我是你侍卫,会降低他身份吗?”玉哥反问了回去。 “那你愿不愿意与他做朋友呢?”云亦辰盯着问道。 玉哥望了他一眼:“与我愿不愿意无关,我们根本就做不了朋友。” “为何?你觉得自己为何与他做不了朋友?是因为本王的几句话吗?”云亦辰对他的解释颇为感兴趣,因为他回答的好直接,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犹豫。 “王爷不说玉哥也明白,玉哥不会妄想与任何人高攀。”她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迟疑思考。 “哦?那如果本王想与你交朋友呢?你暂且抛开我们之间的这些关系不说,单凭你是个武功高强的小和尚,本王仰慕你的功夫而想要与你交朋友,你觉得我们能做好朋友吗?”云亦辰停了脚步问道。 “不能,你是主子,我是侍卫,永远不能。” 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小和尚居然会说出这般斩钉截铁的话来,就认定了他们之间不可能做朋友,为什么不可能呢? 这让云亦辰有点想不通。 “仅这一点吗?假如本王不将你视为本王的侍卫呢?我们是平等的,互相之间没有任何的障碍呢?” “可能吗?你永远是王爷,我永远是平民,你我之间永远成不了朋友。”玉哥再次很是明确的界定了自己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几句话说的果断而又决绝。 “何谓王爷,何谓平民?假如本王不在乎身份之分呢?在本王眼里你与本王平起平坐总可以了吧?本王允许你与本王交朋友可以了吧?”云鹏飞梗了脖子问道。 这个小家伙,看起来不温不火的,说起话来却毫不留情,真的是,还不信本王说不过你了!云亦辰心里这么想到。 “与你平起平坐?可能吗?”玉哥一句话,云亦辰愣了。 真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连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说一句,就这么毫不犹豫的反问一句,那气势哪有一丝普通平民见了王爷以后的惶恐与谦让呢?别说惶恐谦让了,从来都不主动与你多说一句话不说,就连回答也惜字如金,毫不客气,真的是……自己堂堂的王爷,一直是上赶着与他说话的,而他始终是这种爱搭不理的表情,这岂止是平起平坐?在他那里他这个王爷可是上赶着的一个,还好意思说不可能? “玉哥,不论你平常如何与人相处的,你此刻与本王这般毫不避讳的谈话难道不就是你我平素便是平起平坐的证据吗?你与本王同住的那些日子哪一次不是你先于本王入睡?早上又晚于本王起床?你与本王从来都不曾如那些下人那般客气过不说,你还在本王面前说话从未客气过……本王甚至在武亮他们面前说过你在本王这里就如同本王的弟弟一般……难道你从未曾感觉到本王对你与对常人不同吗?本王……” “怀安王请留步,我家督军有事请怀安王移步督军大营,我家督军有要事与怀安王相商。”一名副将打扮的将士从后面打断了云亦辰对玉哥苦口婆心的提点,疾走几步来到了他们面前对着他们一抱拳。 虽然云亦辰的话被堵住了很是难受,但是又不得不与眼前的这个人点点头:“还请你们督军稍等片刻,本王还有话与本王的随侍讲。” “王爷请便,属下在此恭候王爷。”那个将士倒是爽快,说完以后就如一堵墙一样立在一边。 云亦辰觉得他要对玉哥说的话似乎不能让外人听见,原本便有点别扭,加上有外人在旁边,他觉得自己说不出口。最后只好望了望那个将士,又望了望玉哥:“你们督军的营帐在哪里?给我带路。玉哥,随本王去见见徐督军,今后本王去哪里你便随本王前去,你要从此刻起做一个恪尽职守的随侍懂了吗?” 玉哥原本被他给说的有点迷糊,但是此刻很是清醒,急忙点点头:“属下明白。” 好吧,该机敏的时候不机敏,此刻倒很是机敏,真的是……假如自己与他说话的时候他能这么爽快的回应多好呀? 枉他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到最后连一句回应都没有,真的是……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一点没有?怎么就看不出他听懂了那些话没有呢? 既然是他属下,也应该是隶属与他的,那么便不用再纠结了,他是谁无关紧要,只要能够隶属与他,即便他自己不将自己给当成他的朋友,他拿他当朋友怎么了?这个小家伙,越来越发现他说话不同常人,话不多,但是句句都能让他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很不一般! 云亦辰跟随着将士到了徐泽坤的大帐,却没想到云亦柏也在里面。 见了玉哥随他前来,云亦柏的眼神又有点不怎么正经的在玉哥脸上扫射。 “怀安王来的真是快,不愧是怀安王,雷厉风行,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的。本督军就欣赏怀安王这种行事风格,请怀安王上座。”徐泽坤一顿夸奖,然后将云亦辰给让到了自己的贵宾席上。 云亦辰似乎不怎么愿意与他多说,冲他一抱拳:“既是徐督军有请,本王哪敢怠慢呢!”说完也不跟自己的兄长打招呼,直接坐在了席上。 “玉哥小师傅也不是外人,找个地方做吧?”云亦柏果然对玉哥亲睐有加,很是客气的说道。 “他是本王的随侍,不用皇兄招呼。”云亦辰当即说道。 玉哥也很知趣的走到了云亦辰身后,垂手立在了云亦辰一侧。 其实不用云亦辰说什么,一听见云亦辰称呼那个有点发胖的中年人为徐督军,她便已经猜到了这个人便是自己灭门仇人徐英成的长子徐泽坤,比起直接抄家的徐英成与他的两个在后宫将自己的姑母给打入冷宫,将自己父母给赐死的赐死,逼死的逼死的女儿,这个长子似乎不是真正的主谋,但是他作为徐泽坤的长子,肯定也参与了其中的谋划,她肯定会对他恨之入骨了,只要有机会,她绝对不会饶了他的! 若不是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她真想直接将他给杀了! 仇人少一个算一个,她就是为了能够接近这些人,能够将这些人给杀了才会与自己的兰儿母亲隐姓埋名在山沟里过了这么多年的,她上山当和尚也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手刃这些仇人,那么假若能够先行将这个仇人给解决了就好了! 玉哥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她知道此刻不是机会,只要能够接近他了,那么迟早都可以报仇的。 至于云亦柏,此刻也已经明白了方才他所说的舅舅便是徐泽坤了,也确定了他既是徐贵妃生的那个大皇子了。 虽然她曾在幼时见过一面徐贵妃,看起来是那么温婉大方,可是最后是她与那个现如今的皇后妹妹联合起来在皇上面前百般的妖言魅惑,百般的挑唆离间,构陷自己的爷爷与姑母,使得皇上最终将自己一家给灭门了! 因此玉哥时刻都记着这些使得自己一家惨遭灭门之祸的罪魁祸首,并且时时刻刻的想着替自己的爷爷奶奶,大伯大妈以及父母亲报仇雪恨! 知道眼前这个对自己还算客气的大皇子便是徐贵妃的儿子以后,内心便不由得对他有种浓浓的敌意。 当然了,此刻只要谁与徐家人有关系,在玉哥心里便将谁自动给划分到了仇人的范围里。无论与自己家的灭门之灾有无直接的关系都会是她的敌人,她心里这么想到。 “听闻今晚睿亲王要为怀安王办个庆功宴,本督军甚是欣慰,因为怀安王此次的功劳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给怀安王办庆功宴那是众望所归呀!”徐泽坤又是几句溢美之词,说的云亦辰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徐督军客气了,只是睿亲王这段时间没有了喝酒的由头,趁着本王此次回来想同众将士把酒言欢而已,庆功宴有点名不副实呀!哈哈哈!徐督军唤本王过来可不会是单单只为了与本王说这些话的吧?本王昨日一路奔波,晚上又没有睡好,方才在睿亲王那里吃了午饭,还准备回去歇息一会呢,徐督军有话直说,莫要与本王客气了!”云亦辰笑着说道。 其实他早就料到了徐泽坤不会这么让自己走的。 就凭他与睿亲王这段时间明争暗斗,为了将副帅之职揽到自己名下费了那么大的劲,无奈睿亲王对他不是很感冒,始终以自己是钦命的主帅为由不理他的威逼利诱。始终将副帅之职给空着。 皇上没有在诏书里提起过副帅由谁担任,而随睿亲王前来的皇子们都只是挂着各种职位,但是没有一个是副帅,因此徐泽坤很是垂涎这个副帅之职,因为只有将副帅之职揽到自己名下,今后他才有机会将此次出征的所有功劳都给揽到自己名下! 第一百零九章不喝花酒 云亦辰明白他的心思,因此他才会毫不犹豫的来到他的营帐里,他倒要看看这个徐泽坤想要与他说些什么?并且最终拿什么东西来说服他这个副帅的最佳人选来支持他徐泽坤这个窝囊废来当这个副帅? “这位玉哥小师傅若是没事便先回去歇息好了,本督军与怀安王还有很多话要说,可能会累着小师傅的。”徐泽坤显然不希望有第二个人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因此很是和颜悦色的说道。 “无妨,他精力很是旺盛的,说不定本王累了他都不累,徐督军尽管说,他是本王最为信任的侍卫,徐督军莫要拿他当外人了。”云亦辰笑着说道。 看样子是要说些不想让外人知道的话了,就连他的侍卫都要支走,看样子说的话不怎么靠谱呀! 不过依照云亦辰对他们的了解,他们此次将他带到此地不是美女攻势便是金钱攻势,除了这两样以外徐泽坤与书呆子般的云亦柏也想不出别的招来对付他这个油盐不进的二皇子的。现在既然他们想要支走玉哥,显然与金钱无关,因为若是金钱攻势,大可不必将玉哥支走,看样子是美女攻势了。因此才会想要支走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和尚,毕竟有个小和尚在这里,显得很是不协调呀! 也是,全金陵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二皇子只认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美女,显然徐泽坤是想要投他所好,给他找几个美女贿赂他一番了! “怀安王言之有理,小师傅可是练过功夫的人,与我们这些俗人不同。小师傅功力高强,不可能累的。那么本督军便就不与怀安王客气了,今日借此良机本督军想要与怀安王把酒言欢。因此,怀安王大驾光临本督军大帐没有酒席怎么成呢?为了聊表本督军对怀安王的敬佩之情,本督军特命属下给怀安王设了酒宴,今日本督军与大皇子亦柏在此好好地敬怀安王几杯酒,以表本督军与大皇子对怀安王大获全胜的恭贺之情。”徐泽坤一见云亦辰不想让玉哥离开,只好这么说到。 云亦辰愣了一下,还没明白徐泽坤说这话什么意思的时候就见门外相继进来了一批侍女,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食盘,依次进来将菜给布在了几张桌子上。 “怀安王莫要责怪本督军没有提前与怀安王说明,只因为大皇子来与本督军说怀安王今日不回去了,因此本督军才急忙命人准备酒席,酒席准备的有点仓促,不合怀安王口味还请见谅。”徐泽坤毕恭毕敬的样子让云亦辰有点盛情难却了,只好笑着说道:“徐督军今日如此盛情款待让本王甚是惶恐不安,莫说什么口味不口味了,本王方才在睿亲王那里已经讨了一顿饭吃饱了,因此徐督军的心意本王心领了,徐督军就莫要客气了。” “二弟这段时日在珉河口辛苦了,回来理应好好地喝几杯酒解解乏气。来,为兄先敬你一杯好了。”云亦柏也不似平常的高冷傲,此刻很是大方的端起酒杯对着云亦辰说道。 然后就发现那几名端菜进来的侍女很是从容的坐在了他们几个人旁边,徐泽坤与云亦柏旁边是一个人,只有云亦辰旁边是两个人。 她们一左一右将云亦柏给包围住了。 “若不然让玉哥小师傅也落座吧?立在怀安王身后很累的。怀安王的随侍也是我们的嘉宾,岂有不能落座之礼?”云亦柏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以后笑着对云亦辰身后的玉哥说道。 “还是大皇兄体谅玉哥,玉哥,既然大皇兄发话了,你便坐在本王旁边吧,反正本王今日已经用过午餐了,徐督军这些精美的菜肴也只能看不能吃了,你便帮本王吃一点,本王很是喜欢徐督军备的这绝世好酒,今日便多讨几杯酒喝好了。”云亦辰说完,伸出手,将玉哥给拉到了自己的旁边坐下,于是坐在他旁边那个显然是徐泽坤精挑细选的美女不得不往一旁挪了几挪,因为玉哥是被强行拉到了一旁挤进去的,因此他便如什么一样蜷缩着坐在一旁,被这阵势给吓傻了一样不敢直起身子,不敢抬头看任何人。 “麻烦你再往旁边挪挪,我的侍卫伸展不开……哦对了徐督军,可能你们有所不知,虽然玉哥名义上是本王的侍卫,可是因为他曾经在寺庙里救过睿亲王的命,更在大军出征的半路上救了本王的命,因此本王一直拿他当本王的救命恩人或是小弟弟看待,因此大皇兄方才让他坐下很让本王开心,因为本王原本是怕若是本王擅自让他落座会让你们以为本王依然尊卑不分与下人厮混,因此本王不敢在徐督军与皇兄面前造次,其实本王……真的是舍不得本王的玉哥一直伺立在侧,本王很是不忍心的知道吗?来来,坐过来,玉哥坐过来本王才能安心的喝酒!”云亦辰一番解释,云亦柏与徐泽坤不无嫌恶的互相望了一眼。 真的没想到自己几句话会引来他这么多的废话,真的是…… 云亦柏原本还想着让玉哥坐在自己旁边呢,到时候自己也方便与他说几句话呢,此刻倒好,他居然将玉哥给拉到了自己旁边坐下,还将自己与舅舅精心准备好的那名美人给挤得不知道坐在何处了,真的是…… 若不是自己与舅舅此刻要与他商议更为重要的事情,他作为从来都不屑于他这个无赖二皇子同处一室的大皇子,是断不会与他这般客气的! 徐泽坤也很是不舒服,要知道自己与云亦柏可是犹豫了很久才硬着头皮想要与他交好的,因为他们知道他从来都是那个心性不定的二皇子,到如今谁的话都不听不说,除了美女与金钱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这次出征皇上是将他作为弃子给派来的,谁知道他来了以后犹如神助,先是打败了半路偷袭粮草的敌军,又将围困西直营的敌军给赶到了珉河口,现在又提出了在当地征兵的建议,即便到时候有他们舅舅外甥出面也罢,睿亲王肯定会说是他提出来的。加上他与睿亲王关系密切,即便此刻睿亲王没有将副帅之职交于他,迟早也会交出来的,到时候他们再想得到副帅之职可就不容易了,因此一定要在他得到副帅之前将他给说服了,让他反过来支持徐泽坤当这个副帅的话相信睿亲王也没办法反驳,只能将副帅之职交于徐泽坤了。 当然了,让他主动让出副帅之职肯定不会容易的,就凭他的为人,贪得无厌不说,还特别的高傲自大,到时候肯定是与睿亲王沆瀣一气将他们舅舅外甥给挤压的无处可去。 所幸他有死穴,徐泽坤早就知道了他的死穴在哪里,原本不屑于理他,但是现在看起来,只能用他的死穴来收服他了! 只要能将他给收服了,那么今后他们就可以与睿亲王分庭抗礼了! 因此徐泽坤才与云亦柏压制了对他的无限嫌恶与厌弃,不得不低下头将他给请过来,想着若是能够凭着两名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美女将他给搞定的话就先搞定他,若是不能,再使出杀手锏,就不信还降服不了你?因此今日徐泽坤与云亦柏对他是势在必得的。 只是此刻看他的样子,似乎对两名美女不怎么感兴趣,毫不犹豫的就将她们给晾在了一边,看样子这个无所事事的二皇子学精了,他知道了什么东西该贪,什么东西不该贪。 云亦柏与徐泽坤一对眼神,然后两个人又笑了起来:“怀安王果然是个知恩图报的好王爷,既然玉哥师傅救了怀安王与睿亲王的命,那么玉哥小师傅肯定也是本督军与大皇子的恩人了,方才真的是怠慢了小师傅,来人呀,给小师傅备座,莫要在怀安王旁边挤了怀安王。”徐泽坤讪笑着说道。 云亦辰急忙一挥手:“不劳徐督军给他备座了,他这般小的一个人,与本王同坐毫无大碍!本王已经习惯了与他同坐一席吃饭喝酒了,徐督军就拿他当做的本王的斟酒侍卫了!他边吃边给本王斟酒多好?也可以免得两位小姐姐劳累了。再说了,值此国难当头之际,本王已经不喝花酒了,还是不要两位小姐姐伺候了。”云亦辰笑着说道。 云亦柏望望徐泽坤,眼神有点复杂,因为他总是觉得这个云亦辰似乎已经洞穿了他们的心思,他似乎想要拒绝这两名美女,而直接让他们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徐泽坤笑了起来:“怀安王所言极是,现在正是国难当头之际,不应该喝花酒的。本督军也是因为体念怀安王近日来在阵前劳碌,想着让怀安王放松一下的,既然怀安王不需要两位侍女陪酒,那么就让她们两人去怀安王大帐里侍候怀安王的饮食起居,权当是本督军对怀安王的一点敬意了。”徐泽坤笑眯眯地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一家人 徐泽坤几句话,云亦辰愣了一下,望望旁边两名如花似玉的美女,嘿嘿嘿的笑起来:“徐督军大方,这么美的小姐姐也舍得送给本王,真的是……无奈本王的后院已经人满为患,武公公都没地方安置她们了。因此徐督军的好意本王心领了,这两位小姐姐还是留着徐督军自己享用吧!” 说完还很是不舍的望了望自己旁边的美女,一脸肉疼的样子! “怀安王说笑了,这两名侍女到如今还是完璧之身,本督军不可能给怀安王送两名……” “徐督军误会了,误会了,本王决没有这个意思,实在是本王的后院真的是人满为患,就因为本王贪玩,从金陵多带了些歌姬舞姬什么的,因此营房紧张,此刻就连玉哥也被安置在本王的营帐里与本王同住呢,因此徐督军的美意本王心领了,小姐姐还是留在督军这里吧。”云亦辰笑着说道。 “听怀安王所言,倒是本督军的错了,早知道怀安王带了那么多家眷,就应该给怀安王预备足够大的营房才对呀!这样吧,本督军这几日便给怀安王换营区,届时怀安王便不会因为这些琐碎的事情而头疼了!”徐泽坤也急忙这么说到。 “就是的舅舅,二弟的营区的确不大,前日还遇到了他的歌姬与舞姬在九皇叔那里唱曲,武亮便于九皇叔说起了二弟的家眷们都是被安排在一处安置的,九皇叔还说不行的话将那两名歌姬与舞姬给安置在自己的营区呢。”云亦柏很是及时的说了一句。 “这个武亮就喜欢在外面宣扬这些事情,九皇叔方才还与我说那两名歌姬舞姬的事情呢,我便说我带她们来便是为了让大家开心的,既然九皇叔想要她们伺候在侧,那么就将她们送给九皇叔好了,刚好给我的营区腾地方是不是?”云亦辰说完笑起来:“本王天生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带来的那些内眷谁喜欢谁带走,本王还落得清闲呢是不是?哈哈哈……” “二弟还真是随性呀!自己的内眷都可以谁喜欢谁带走,倒是很是……很是……” “皇兄是不是想说本王太没有出息了?有人趁本王不在将本王的内眷给带到自己大营去消遣不说,本王还如此窝囊,将她们给拱手相送呢?其实皇兄你多虑了,将歌姬舞姬送出去那又如何呢?她们又不是本王真正的妻室,仅只是本王带到此地来消遣的而已,就如徐督军想要送与本王的这两名美女一般,原本就是徐督军的侍女,如今为了与本王交好徐督军便将她们送与本王一样呀!假若她们是徐督军真正的妻室子女,想必徐督军再想与本王交好也不会推出来送与本王的吧?一个道理,不是自己的妻室家人,谁喜欢谁带走,本王不会纠结与这些琐事的。”云亦辰说完很是无所谓的看着大家。 云亦柏望了望自己的舅舅,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怀安王所言极是,本督军就喜欢怀安王这随意洒脱的个性,来,本督军敬怀安王一杯!”徐泽坤已经没办法在同他理论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与云亦柏两个人在嘴上根本就斗不过他! 好吧。只好给他敬酒,敬他的潇洒与不羁! 玉哥坐在他旁边,听着这些在她觉得大逆不道的话,望着自己旁边的那名美女脸色一红一黑的变来变去,不由得感觉这些女孩真的是太可怜了! 明明长得如花似玉,美的一塌糊涂的,如今被自己的主子送来送去不说,还让别人给推来推去的,一个非要给,一个非要推,将她们说的一文不值也就罢了,理由还说得理直气壮的,真的是…… 太可悲了!这些臭男人真的是太可恶了! 就连自己带来的家眷都可以谁喜欢谁带去,那么说自己这个侍卫也一样?谁喜欢谁带去? 幸亏自己是个和尚,即便被他们给推来推去也只是给他们当侍卫的,不像这些姑娘,被他们当成礼物给送来送去的,真的是…… 尤其可恶的是这个怀安王,那么远带来的歌姬舞姬都可以随意送人,太没有原则性了。 玉哥对他满怀的失望,觉得他这个人太没有底线了。 假如不是在别人面前,她真想一走了之,再也不想听他胡言乱语了。 云亦柏与徐泽坤再也没有提任何让云亦辰不舒服的事情,可能是不愿意再与他计较了吧! 于是他们便你一言我一语的给他戴高帽子,哄他开心,给他敬酒,于是很快的他便有了一点醉意。 “今日本督军请怀安王前来是有原因的,上次睿亲王在给皇上的奏折中只字未提怀安王的功劳,家父为此很是替怀安王不值,便在皇上面前将实际情况说了出来,使得睿亲王对本督军与家父怀恨在心,怀安王不在西直营的这段时间睿亲王对本督军与大皇子那可是百般刁难呀!真的是……本督军着实的有点委屈呀……本督军……” “徐督军莫要再说了,本王早就听闻了其中所有内幕,不只是皇上对本王的这次功劳置若罔闻,就连九皇叔也在暗中给本王使绊!其中缘由本王都知道,因此本王才发狠将敌军直接给撵到了珉河口不说,还打的他们不敢出来!本王就是想要让大家都看看,本王不是个窝囊废,不是个草包,本王要用本王的能力让那些人对本王刮目相看……看看本王……总之本王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本王一定会将珉河口与西海城给收复了,让皇上和九皇叔看看,本王不是个孬种,本王要让那些看本王笑话的人大吃一惊,要让他们今后不敢小看了本王……” “就是的,本督军此次真的是对怀安王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当然了,本督军也很同情怀安王的遭遇,因此本督军才想好好的替怀安王出出头,今后怀安王若是将珉河口与西海城收复了,本督军定会替怀安王上报朝廷,给怀安王请功!只是……因为本督军此刻身份尴尬,作为督军是不可能越级上报,直接给皇上写奏报的,因此……本督军只想着让怀安王在睿亲王面前说句好话,将本督军给提升为副帅,到时候本督军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怀安王的功劳如实向皇上奏报,绝不会似睿亲王那般抢功的。”徐泽坤总算是将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云亦辰显然有点醉了,很是耐心的听完了徐泽坤的话,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笑了笑:“徐督军此话当真?今后无论如何都会给本王如实上报,不抢本王的功劳,不给本王使绊?不……咯……本王很是难受呀!”云亦辰说完又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徐督军的酒真好喝,其实本王早就对睿亲王心怀不满了,他居然敢独自邀功,将本王的功劳都想据为己有,他以为他是谁呀?他给皇上上奏本王就不会知道吗?本王早就知道了,就是不愿意与他挑明了而已,本王又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本王不愿意因为这些鸡毛蒜皮之事与他计较,因此……” “都知道怀安王是不拘小节之人,根本就不屑于同那些无德之人计较,只是……属于自己的功劳也不该拱手相让是不是?因此本督军一心想要替怀安王出头,给怀安王争取属于怀安王的一切!只要本督军……” “徐督军放心,本王肯定会想办法让徐督军得到副帅的职位,好让徐督军替本王说话。不瞒徐督军,本王也深知本王即便得到了副帅之职也没办法在皇上面前说话的,皇上才不会听本王的话呢,因为本王从小便顽劣,不似皇兄这般稳重,本王自打小便在父皇面前不得宠,这点本王比谁都清楚,因此徐督军若能替本王实实在在的向皇上上奏,无需粉饰,只需原原本本的向皇上禀明本王在此地的所有表现,本王便断不会与徐督军争这个副帅之职的。因此徐督军放心,只要本王有好处,本王断不会让徐督军失望的……放心徐督军……徐督军放心……本王这就去与睿亲王说将副帅之职让与徐督军好了,本王相信睿亲王也不会拂了本王的心思,因为他给自己邀功已经欠了本王一个人情,这个人情他得老老实实的给本王还了!因此徐督军放心,本王定会让他将副帅之印交与徐督军你的……” “怀安王果然是个爽快人,那么本督军也就不客气了,只要怀安王能将副帅之职让与本督军,本督军定会承怀安王的人情,今后凡事都以怀安王为重!只要是怀安王再立了功劳,本督军定会在第一时间向皇上给怀安王请功论赏的。”徐泽坤很是诚恳的对着云亦辰说到。 “好好好!有徐督军这句话,本王便心里有数了,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有任何好事都要分享对不对?假如父皇奖赏了本王,那么本王也绝对不会亏待了徐督军的知道吗?本王这就去与睿亲王说将副帅之让给你,他若不同意,本王便于他急!本王收拾他!”云亦辰笑着说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喝醉了 云亦柏与徐泽坤互相望了望,显然很是满意云亦辰的回答。 “二弟果然敢在九皇叔面前提让舅舅做这个副帅?你就不怕九皇叔驳你的面子,不答应你吗?”云亦柏当即问道。 云亦辰愣了一下,虽然喝多了,但是他似乎还是很清醒的,听了云亦柏的话以后陷入了沉思中。 “大皇子多虑了,怀安王平素便是个不畏强权之人,这种时候更是会为了自己的将来与睿亲王争了。本督军相信怀安王肯定敢于睿亲王据理力争的……” “徐督军所言极是,本王绝不会怕他的……走玉哥,随本王去睿亲王那里与他理论……徐督军,请你在此地静候佳音!本王不把副帅之职给你要过来本王便再也不与徐督军喝酒了。本王……本王愧对徐督军与大皇兄对本王的厚爱!走玉哥,我们这就去找睿亲王去。”云亦辰一边说一边拉着玉哥站起来。 “怀安王果然是英雄气概,说做便做,方才答应了本督军此刻便去与睿亲王理论,真让本督军佩服,今后本督军定会将怀安王当成是本督军的知己,你我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本督军……” “徐督军莫再啰嗦了,本王此刻脑子有点晕……晕的不厉害,还算是清醒的,趁本王还清醒,去给徐督军将副帅之职要过来才是正事,徐督军你说对不对?”云亦辰说完就要往大营外面走。 “怀安王需不需要本督军派人护送你们过去?本督军有点不放心你们……” “千万莫要派人护送我们过去……千万莫要……本王可不希望让睿亲王知道本王是受了你与大皇兄的挑拨才与他翻脸的……给徐督军要副帅的主意是本王自己想的,与徐督军没有关系知道吗?知道吗……否则睿亲王不会答应的你信不信?谁不知道睿亲王与徐督军面和心不和呢?他若知道我们沆瀣一气的话还不得……不得气死了?只能说是本王忽然想通了,不想当这个副帅才行……知道吗?徐督军莫要再送了,本王有玉哥护送,哪里都去的了!”云亦辰似醉非醉的说完,摇摇晃晃的与玉哥走了。 “舅舅,他此话何意?”云亦柏显然有点迷糊了,因为他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怎么会这么说呢? “你没听他说睿亲王知道了他与我们合作便会不高兴吗?这个二皇子,看起来醉了,说话又像没醉,着实令人摸不透呀!他自己都说从小顽劣不受皇上宠爱,因此才想与本督军合作,由此可见他的头脑到此刻都不是一般的灵光呀!这个怀安王,果真是不令人小看呀!”徐泽坤摇头叹息道。 “舅舅觉得他能够说服睿亲王将副帅之职交给舅舅来做吗?”云亦柏又问道。 “本王不敢打保证,但是……本王觉得问题不大,因为云亦辰与云鹏飞从来都是狼狈为奸的,两个人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因此只要云亦辰自己不想当副帅,再在云鹏飞面前极力举荐你舅舅的话本督军觉得他应该可以说服睿亲王的,毕竟你也听云亦辰说了,云鹏飞欠他一个人情,若是办不到,云亦辰不会轻易答应舅舅的。因此我觉得他可能会说服睿亲王的。毕竟……他还有一个不可言说的心思,若是真正的得罪了舅舅,他这辈子都别想遂了自己的心思!”徐泽坤说完笑了笑。 “舅舅说的是盈盈吗?难道舅舅真的觉得他到如今都不纳正妃果然是因为盈盈吗?”云亦柏变了脸色问道。 “你母亲与你皇后姨娘都在舅舅面前提起过此事,此事应该不会有假,只是因为他这个人太过狂傲,不愿意在舅舅面前服软而已。刚好,他不说破,舅舅也就当做不知道此事,刚好盈盈对他也很是反感,因此最好不要让他将盈盈给提出来,只要他心里有这个念想,以后对舅舅也是个好处,最起码他不敢向睿亲王那般将舅舅给晾在一边的。因此……盈盈是舅舅牵制这个桀骜不驯的二皇子的一个强有力的武器,舅舅可是不愿意错失这个武器的。”徐泽坤说完叹了口气:“但愿我的盈盈能够最终摆脱他的纠缠,因为……舅舅也只是利用他一时,像他这种不被皇上看好的皇子,舅舅才舍不得将盈盈嫁给他的。” “舅舅所言极是,像二弟这种没有节操的人,还是莫要毁了盈盈的未来!”云亦柏说完笑了笑。 其实云亦柏也知道盈盈对自己的心思,只是苦于自己到如今没有任何的建树,因此舅舅与外公对他根本就不予理会。而母亲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给他娶了一位王爷的嫡女,此时已经是花开结果了,而盈盈依然是待字闺阁,到如今都在被舅舅与外公给当成了一个砝码,继续在等待那个足以配得上她的男人。 即便知道自己与盈盈最终都不可能有任何结果,他也不愿意让云亦辰得逞了! 当然了,看舅舅与外公的意思,云亦辰这辈子对于盈盈的思恋也如自己与她一般不会有结果的,云亦柏这才放心了! “王爷喝醉了,还是先回大营去休息一会再说吧。”玉哥虽然觉得云亦辰很是可恶,但是一看他喝醉了还被那些坏人给利用了便觉得不应该放任那些人的,让徐泽坤当副帅,凭什么呀?就算这个副帅轮不到自己的父亲,也不能让那个窝囊废当了,因此一出徐泽坤的大营玉哥便对摇摇晃晃的云亦辰说道。 “我喝醉了?你说本王喝醉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本王喝醉了?你……” “王爷没醉,王爷很是清醒。”玉哥忍不住说道。 一口酒气不说,还故意将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说醉了就连手都不老实了,往她脸上招呼,真的是……不论真醉假醉,玉哥都不想与他再说话了。 “这就对了,本王本身便没有醉,你非要说本王醉了,你觉得本王醉了没有?本王……” “王爷没有醉,是玉哥醉了。王爷如不回去,玉哥回去醒酒去了。”玉哥忍无可忍的对着他说道。 因为真的很是烦躁的,她已经说了他没醉他还在那里不依不饶的,撅着嘴对着她的脸这么说,欺负她人小是不是?真的是有点讨厌呀! “你醉了?你醉了?本王的玉哥醉了?没见你喝酒呀?是不是被本王的酒气给醺醉了?有那么厉害吗本王?真的是……” “王爷,前面有人,你若再这般胡言乱语玉哥便让他们将王爷给扛回去,王爷的确醉了。”玉哥说完便做出要唤那些巡逻的士兵的架势。 “千万莫唤,本王没有醉,本王只是故意逗玉哥呢,不逗了,本王还要去睿亲王那里有正事呢,玉哥还是陪着本王去吧,你就放心本王一个人去?你就……” “王爷还是等会再去找睿亲王吧,你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去做什么,万一让别人给利用了怎么办?还是等清醒了再去好不好?”玉哥只能耐心的对他说道。 “这天下只有本王利用别人,没有别人利用本王,你放心玉哥,本王即便是醉了也不会被别人利用的,走吧,有些事情必须今日做完,做完了本王才能安心的去珉河口,否则本王今日的酒便白喝了知道吗?走吧玉哥,玉哥担心本王本王很开心,不过有些事情本王还是不能听你的,我们还是去找睿亲王好了。”云亦辰说完笑起来:“这次来的目的总算是达成了,本王好开心呀!” 玉哥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因为她觉得这个怀安王此刻就跟什么一样的,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即便他的样子像喝醉了,但是说话口齿清晰,语言流畅,根本就不像是喝醉的人。 “怎么了玉哥?本王方才说错什么了吗?本王没有喝醉你不高兴吗?你怎么又开始不说话了呢?你……” “王爷能不能闭嘴?那边有人来了。”玉哥再次忍无可忍的说道。 真的是不可理喻,她说话他不听,她不说话他不愿意,真的是…… 方才就不应该对他说那些话,只管扶着他去睿亲王那里多好?此刻将他给惹到了,话多还烦人!真的是太头疼了。 “玉哥生气了?玉哥生气了吗?本王……哎吆,本王的头怎么这么疼呢?本王的头……” “王爷头疼的话便回去吧?等何时头好了再去找睿亲王……” “你一开口本王的头便好了许多,此刻不疼了,还是玉哥的话对本王管用,说一句即可让本王神清气爽的。本王此刻全好了。”没想到云亦辰也不摇晃了,也不头疼了,很是精神的对着玉哥说道。 于是玉哥发现自己的心情也就没有那么好了,因为她总觉得他似乎是在装醉的! 方才在徐泽坤那里可是口吃目呆,行动迟缓的,怎么这会就像没有喝过酒一样?面色红润的站在自己旁边,一脸笑意,哪像是喝醉了酒的人? 那么方才压在自己身上也是装的了? 真的是有点不可理喻了,这个人真的是太讨厌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心口疼 睿亲王的确在睡觉,每天吃过午饭再睡一觉是睿亲王雷打不动的习惯,即便是在出征的途中他都要在马车里睡一会,因此云亦辰来了以后直接将他给唤了起来。 睿亲王一看云亦辰的样子,似乎已经料到了他在哪里喝酒的。 “果然不出本王所料,你当真去徐泽坤那里喝酒了,如何?徐泽坤与云亦柏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准备如何说服本王将副帅之职交给那个窝囊废呢?”睿亲王好不遮掩的说道。 “知我者九皇叔也!既然知道本王前来所谓何事,你便痛痛快快的给本王说一句,究竟给不给本王这个面子?”云亦辰也很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说呢?皇上将这个副帅之职交于本亲王来指派,那么本亲王便有选择的权利,因此,本亲王很是郑重其事的告诉你,就算你不稀罕这个副帅之职,本王也不会将它交于那个目空一切的大皇子与比本王还昏庸的徐泽坤,本王可不想将来一半的功劳让他们舅舅外甥得了去!因此你便死了从本王这里得了好处,让自己的意中人对你刮目相看的想法,本王断不会成全你的。因为本王不能纵容你在这种事情上儿女情长,为了博得美人一笑而误了我们的国家大事!”云鹏飞义正言辞的说道。 “睿亲王真是本王肚子里的蛔虫,就连本王打的什么主意都给本王说出来了,既然知道本王是为了意中人才来求九皇叔的,那么九皇叔你还忍心让本王失望吗?你可是最知道本王为了盈盈小姐可是如何费尽心机的,为了她就连她那个令本王最为不齿的父亲都如此讨好,你说本王容易吗?本王如此痴情你难道就不为本王感动一番,替本王将这个心愿了了吗?”云亦辰一席话,云鹏飞冷哼了几声。 “你痴情?痴情还与那么多女子暗通款曲?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小心眼,就因为从小就对人家有了爱慕之情,多少年了都得不到人家的垂青,因此才念念不忘直到此刻的,你若得到她了,以你的心性,最多与她恩爱一二年,或许连一二年都恩爱不到便会移情她恋的,你的毛病,本王最为清楚了!你就不怕到时候让你的盈盈独守空房,伤心欲绝吗?” “九皇叔可是想的够远的,本王到现在连盈盈小姐的芳容都无法一睹为快,何来移情别恋,何来独守空房?真的是……九皇叔有点杞人忧天了,本王还未得到她,这些事情本王绝不会空想的,再说了,她那个狐狸一般的爷爷与这个笨入蠢猪的父亲,或许根本就不会将她许配给本王的!既然不会许配给本王,那么本王又何来移情别恋呢?九皇叔还是莫要操那些闲心了。你就说说本王今日前来的目的你能不能给本王达成了?”云亦辰很是干脆的问了一句。 “你既然知道她爷爷是条狐狸,他父亲笨如蠢猪,你都知道他们未必会将盈盈许配给你,那你还来此作甚?你还想让本亲王将副帅之职交给他,对你有何好处?”云鹏飞有点迷糊的问道。 云亦辰叹了口气,望了望一直默不作声的玉哥:“就连玉哥都说他们趁本王喝醉利用本王,那么本王就将计就计,让他们以为本王被他们给利用了,然后……本王就利用他们来达成本王的心愿多好?你知道徐泽坤答应本王什么了吗?他说今后若有什么战功,他便第一时间向皇上给本王邀功请赏,比起你自己给自己邀功,他的话本王觉得听着很是舒服!因此今后本王的功劳不需你来替本王讨,有他们出面应该好一点对不对?你也不希望皇上对本王依然那么冷漠,那么有偏见吧?等到本王真正得到了皇上的垂青,你想想以本王的手段,还不将皇上给哄得晕头转向的,到时候本王在宫里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太子以外还有谁敢与本王叫嚣?本王得道了,到时候你不也会跟着本王吃香的喝辣的吗?本王发达了能够少得了你吗九皇叔?到时候皇宫里面罩着你的可不只是你的六皇兄,还有本王呢知道吗?本王……” “你罩我?那得哪辈子才会轮到呀?好意思说的出口?本王不需要你罩着!你只要不在本王后面给本王插刀本王便阿弥托佛了!既然你这么说,便是非要将副帅之职让给那个草包,那么本亲王也就不为难你了,谁叫本亲王与你亲如兄弟呢!既然你都想通了,本亲王还有何想不通的?好吧,今晚本亲王便宣布将副帅之职交于徐泽坤,本王也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是你将此职位让与徐泽坤的,让那些人记住你的恩情对不对?现在你满意了吧?”睿亲王说完望了望玉哥:“你过来将你们的王爷给领回去,本亲王的午觉还没有睡醒呢,在庆功宴还未开始之前本亲王再也不想见到他,劳烦玉哥小师傅将他给带回去,莫要再搅了本亲王的睡眠。” “多谢九皇叔成全,本王这就回去睡觉,九皇叔你好睡,本王走了。”云亦辰也不多说什么,抱了抱拳,拉起玉哥就离开了。 “慢走不送,你以后若是被徐盈盈给甩了,后悔白将副帅之职给了徐泽坤也莫要与本王哭诉,本王才不会搭理你呢!”云鹏飞说完哼了一声。 “你放心九皇叔,本王只求你这一件事情,至于徐盈盈怎么样,就是本王的命数了,本王断不会在九皇叔面前哭的。”云亦辰临出门了说了一句,然后神清气爽的出了门。 在门口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士兵,一看见他们出去了就往一边躲了过去。 “玉哥,本王的心口疼,你莫要走那么快,扶着点本王。”云亦辰当即放慢了脚步,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玉哥说道。 玉哥这时候心里正在嘀咕他方才与云鹏飞的对话,原来是为了人家的女儿才这么劳心费神的跑到此地与九皇叔要那个副帅之职的?徐盈盈?徐家的女儿?肯定又是一个与她两位姑姑一样的妖精,只会媚惑男人,从小便将这个坏蛋的心给虏获了,多少年都不曾忘却,此刻为了她还要将自己的副帅之职拱手相让给那个就连云鹏飞都嫌弃的徐泽坤,可见那个徐盈盈是何等的妖媚了! 玉哥不由得对那个徐盈盈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女子呢?将人家从小就给迷住了?真的是…… 在她印象里云亦辰从来都是那种吊儿郎当不走正路的坏人,从她记事起便不是被他给整哭了便是被他给吓哭了,若不是皇后姑母一直护着他,就因为欺负她,他都被母亲给训斥过几次,每次训完了不一会他又会想办法欺负她一下,虽然当时自己不足四岁,但是对他的记忆除了恐惧除了怨恨没有别的! 这个坏哥哥是她童年的噩梦! 很难想象他居然会从小喜欢一个人到如今了?真的是…… 不过听出来那个姑娘对他如同自己这般嫌弃不已,否则他自己都没有信心说人家会许配给自己呢?也是,像他这种人,应该没人会真的喜欢他的,活该他到如今都没有娶到正妃,到如今都被喜欢的人给嫌弃! 正想到此处时便听到了云亦辰的话,有点纳闷的看他。 怎么原本好好的人此刻就好像瞬间醉神附体了一般,走路都开始摇晃了呢? 玉哥并没有发觉那个躲起来的士兵。 以为他真的醉了,因为方才在徐泽坤的营帐里他的确喝了很多酒,玉哥被熏得都有点头昏脑涨的,何况他可是着着实实的喝了那么多呢? 玉哥虽然满心的嫌弃,但是还是不敢不扶着他一点,两个人慢慢吞吞的向云亦辰的大帐里行进。 云亦辰感觉到了玉哥似乎已经相信了自己真醉了的事情,心里不由得好笑,这个小家伙,虽然看起来对任何人都冷冰冰的,但是一看他醉的有点厉害了又不由自主的过来扶住自己,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假装醉酒的自己,看起来还是个心眼善良的小和尚,谁说什么他都信,不光信,还不忍心丢了他,过来扶住自己一步步艰难地向前面走去。 “好难受呀!方才莫觉得晕,此刻觉得好晕呀!”云亦辰觉得很是好玩,不由得故意在他头顶这么说到。 “马上快到了,王爷慢点走。”玉哥感觉出了他似乎很是不舒服,整个身体的重心压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说,呼吸都有点困难似的,说话都喘不上气了的感觉。 “若是无影在就好了,倘若本王不能走了,他便可以将本王给扛到大帐里去的,此刻你这般瘦小,不让本王扛你回去便不错了。哎……还是本王的无影好呀!还是无影体贴本王呀……” “要不然你在此地等会,我回去唤武公公他们出来扛你。”玉哥毫不犹豫的说道。 说完还准备将他给放到路边。 云亦辰一看自己的本意让他给领悟错了,急忙抚了抚额头:“还是你扶本王回去吧?武亮他们来了闹得慌,本王头疼。” 第一百一十三章体己之人 玉哥听他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那个武亮来了肯定会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的,王爷王爷的叫起来她也感觉头疼,还是不叫了,自己受累,将他给扛回去吧! 玉哥想到这里,小胳膊一使劲,想要将云亦辰给扛到自己的肩膀上。 无奈自己人太小了,他又生的过于高大,虽然她觉得自己可以承受他的重量,但是因为他喝醉了,浑身都跟一滩泥吧一样根本就没办法将他给扛到自己的肩膀上,真的是有点力不从心呀! “你作甚?”云亦辰当即愣了一下,因为感觉这个小家伙似乎想要将自己给扛到肩膀上,折腾了几次都没有得逞,有点恼怒的看着他。 “王爷方才不是说将你给扛回去吗?你莫乱动,你乱动我使不上劲。”玉哥很是无奈的说道。 因为折腾额头都冒汗了。 “你扛我?就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扶着本王走吧,你扛本王?本王的脸面往哪里放呢?”云亦辰说完,自己直起身子走了。 玉哥看他似乎一瞬间又恢复了清醒,自己倒有点晕晕乎乎的了,这个人真的是怪,醉的快,清醒的也快,还是不理他了,走吧。 云亦辰回到自己的营房里以后在乌亮的伺候下直接睡了。 他睡了,武亮可是忙活了好一阵。 因为徐泽坤派人给他们送来两个侍女不说,还在云亦辰的家眷营帐的空地上又给扎了几个不大不小的营帐,说是安置怀安王家眷的。若是不够徐督军还会想办法给他们再扎几个同样的营帐的。 于是云亦辰起来的时候便发觉自己的营房前面多了好几顶帐篷,武亮正在安排人手整理里面的内饰。虽然没有经过云亦辰的同意,但是看起来武亮很是开心,因为这样的话他便可以给每一位小主都单独安排一间营房,到时候那些小主们便不会因为见天的在一起居住而矛盾丛生,天天的让他给她们打官司了。 当然了,一个人一个屋,到时候便不用他费心巴拉的安排她们给王爷侍寝了,到时候王爷喜欢哪个就到哪个的帐里去,反正就在门口,几步路的事情,他也就不用得罪这些小主子了! 更令武亮开心的是徐泽坤还给王爷送来了两名侍女,虽说是侍女,但是那名送她们过来的内官可是偷偷的告诉了他那两名侍女可是未经人事的,假若给王爷荐床,你可要好好地将王爷的喜好说与她们,莫要让她们扫了王爷的兴。 武亮正愁王爷带来的侍妾只有那几个,深怕王爷会嫌弃了,此刻刚好,可以让他少操多少心呢? 云亦辰一看架势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过等他见到了与两名新来的侍女聊得很是欢畅的玉哥时不知道怎么了,感觉那情形有点怪,一个小和尚与两名侍女在一起毫无顾忌的说笑,有点扎眼。 “王爷驾到!”武亮为了提醒这两名侍女便故意叫了一声。 云亦辰有点不乐意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真的不愿意当着玉哥的面与显然是徐泽坤送过来的那两名侍女打招呼。 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让他知道自己随意接收别人的礼物似乎不太好,尤其是这种礼物,会让这个小和尚误会的。 只是不论误不误会,玉哥已经知道这两名侍女是送给他的了:“王爷好,奴婢参见王爷。”两名侍女急忙行礼问好。 玉哥也急忙站起来,往旁边一站,他似乎不愿意给自己请安。 “哦,免礼。玉哥,你去收拾一下,待会随本王去参加庆功宴。”云亦辰对着玉哥说了一句以后离开了。 “哦。”他走了几步玉哥才回答了一个字。 然后在与他前往行军大营的时候玉哥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方才你与那两名侍女相谈甚欢,你们在谈什么呢?”云亦辰忍不住问道。 “她们也是从金陵来的。”玉哥答非所问。 “怎么了?从金陵来的是不是很亲切?”云亦辰回头问道。 “其中一名小姐姐的家在灵谷寺不远的山脚下。” “然后呢?你们两个人便攀上了老乡?” “哦!她说我长得很像她弟弟,她想她弟弟了。”玉哥有点沉闷的说道。 “那你呢?有没有弟弟妹妹?你想他们吗?”云亦辰已经猜到了他方才这般沉郁所谓何事,肯定是想家了。 “我有弟弟妹妹的,我很想她们,所以方才我已经答应那名姐姐等我们打了胜仗回去的时候便将她也给带回去,不会让她留在此地的。”玉哥总算是主动说了很多的话,而且一脸的诚挚,似乎希望得到他的回应。 “傻瓜,你答应她?你知道我们能不能回去都是两码事,你带她回去?如何带?你自己尚且不知道能否回得去,还带她回去?你呀……真的是够傻的了。”云亦辰不无怜惜的说完,忍不住在他头顶摸了一下。 玉哥犹如被雷劈了一般浑身一激灵,快速的躲了过去。 真的是……到如今还拿她当个小孩子,不是抱过来抱过去便是摸过来摸过去,真的是太讨厌了! 假如不是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真想好好地与他理论一番,他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对她动手动脚的好吗? 即便他是她的表哥,两个人之间是表亲关系,但是像他这个表哥她从内心里不愿意承认的! 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她,认他这个表哥做什么呢? “你怎么了?本王摸摸你的头你那般恐慌做什么?又不是女儿家,本王摸摸怎么了?”云亦辰被她过激的行动给激起了兴趣,很是好笑的问道。 玉哥愣了一下,感觉哪里不对劲,难道她不是女儿家他便可以随便摸她了吗? “王爷自重一点,和尚的头也不能随便摸。”玉哥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哦?谁说的?本王的侍卫,本王愿意摸便摸了,谁敢说半个不字?”云亦辰当即说道。 “我只是侍卫,不是王爷的侍妾。王爷请自重。”玉哥一句话,云亦辰愣了。 “侍妾?你知道侍妾是做什么用的?你才多大?和尚怎会知道这些东西的?哎对了,你既然那般懂,那你就对本王说说你与侍妾的不同之处,若是说对了本王便再也不随便摸你了好不好?”云亦辰将她给拦在了半路上,然后盯着他咄咄逼人的问道。 他倒是奇了怪了,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张扬的小和尚居然说话这般直率? 还他不是他的侍妾? 怎么了?摸他的头一下便成了侍妾了? 他是从哪里知道这种事情的? 难道只有侍妾的头他才可以摸吗? 凭什么呀! 玉哥脸一红,但是她很快的冷静下来:“王爷真想听玉哥说?” “真想,本王倒是真想听听你这个小和尚到底知道多少这种事情?”云亦辰很是认真的说道。 “王爷的侍妾是王爷的体己之人,与王爷没有任何的间隙,玉哥是王爷的侍卫,只负责保护王爷的安危,玉哥不会任凭王爷随意……随意摸头的。”玉哥说完,往一边一闪,她似乎是已经没办法忍受云亦辰了,因此眉头紧皱,一脸的不耐。 “体己之人?若是本王也想让你做本王的体己之人呢?你还愿意让本王随意摸你的头吗?”云亦辰一句话,玉哥有点大惊失色的望着他:“王爷酒还未醒吗?如此忤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来?” 一句话让云亦辰再次有点懵了,因为到现在为止他是第一个敢对他这般质问的人! 就连忤逆不道都敢说出来,真的是让云亦辰对他刮目相看了! 暂不说他对他毫无惧怕之意的样子,单提他居然对他这般直率的质问,云亦辰纳闷了,这个小和尚是拿准了他不会动他,还是觉得在他面前不用那般毕恭毕敬的说些客套的话引他开心? 一出门便给他扣了顶忤逆不道的帽子?他真的知道忤逆不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怀安王睡醒了吗?本督军料想怀安王去参加庆功宴定会从此地经过,因此在此地等候多时了。怀安王请……”徐泽坤很是不巧的从对面的营区走出来对着云亦辰说道。 云亦辰还在竭力的想着如何回答玉哥呢,这会被徐泽坤一打乱,便有些牙根痛般的咬了咬牙,狠狠的瞪了玉哥一眼:“本王此刻的确是有点酒未醒的症状,等到本王酒醒以后再与你讨论一下你方才所说的问题。你先回去吧,本王与徐督军一道去赴庆功宴。” 玉哥一听,知道自己惹到了他,也知道此刻不走他会说不定当着徐泽坤的面收拾自己,因此头一低,对他应了一声,然后就以极快的速度拐进了来时的那条路。 云亦辰感觉头脑一瞬间有点迷糊了,居然被他给气得晕了几晕,幸亏徐泽坤出现了,若不然他觉得两个人如果继续理论下去,不是他恼羞成怒的将他的脖子拧下来远处去,便是自己被他给气死了! 这个小家伙,越来越在他面前肆无忌惮了。真的是……还敢说什么自己与侍妾不同的话? 小小年纪不学好,连这种话也敢说出来,幸亏旁边没人,否则他这个王爷的脸往哪里放呢?云亦辰一路上暗想。 第一百一十四章在帐内伺候 云亦辰因为心里有气,因此也就对于徐泽坤一路上与他套近乎的话不怎么理睬,只是嗯嗯啊啊的答应着,两个人来到了行军大营。 此刻已经是晚饭时候了,云鹏飞与其余众将已经在大营里相继就坐。 云亦柏显然来的很早,正在那里等着自己的舅舅落。座呢。 虽然今日的酒席很是丰盛,但是因为中午已经喝了一场,因此云亦辰今日除了那些将士们敬的酒都照单全收以外也没有想多喝酒的。 只是席间云鹏飞任命徐泽坤担任此次征讨大军的副帅之职,也说了是云亦辰力荐徐泽坤担任此职的,因此徐泽坤在席间狂敬云亦辰酒,以示对云亦辰的谢意。 原本是没怎么醉的,但是到了最后似乎喝醉了,因此到了最后他还是被云鹏飞的侍卫给扛回去的! 虽然他可以走路,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愿意走,就是希望有人扛着自己回家,所幸云鹏飞的属下也经常扛他,已经有了经验了,因此轻车熟路的将这个喜欢买醉的王爷给扛了回去。 武亮伺候王爷睡下以后就将今日徐泽坤送来的一名侍女给到领了云亦辰的房间,告诉她伺候云亦辰歇息。 “你去将玉哥给我叫过来,本王要与他理论理论。”云亦辰显然没有那么迷糊,睁开眼睛看见武亮准备退下去时说道。 “启禀王爷,此刻已经是半夜了,玉哥早就睡了,奴家给王爷安排了徐督军今日送来的侍女在帐内伺候王爷,因此若是唤玉哥过来多有不便,王爷还是早点安寝吧?等到明日天亮了本王再让玉哥早早地过来听候王爷的训斥,今日……” “哦?他还敢睡了?本王让他回来等着本王的,他居然敢睡了?果然睡了吗?……哦?谁允许他睡了?来,扶本王起来,本王倒要看看他是如何睡得着的?看样子是本王给他太大的脸了……居然敢不等本王便睡了……作为本王的随侍居然敢早于本王睡觉?谁给他的权利?谁给他……咳咳咳……咳咳咳……” “王爷,您息怒,王爷息怒,奴家这就去将玉哥给唤来,让他这般早的歇息都是奴家该死,奴家没有教育好他,奴家该死,王爷您息怒,奴家这就去将他唤来听凭王爷发落。”武亮急忙将早就预备好的醒酒汤递到了云亦辰面前,一边请罪一边拍打着云亦辰的后背。 旁边的侍女一见武亮在拿眼睛向自己示意,让她过来伺候王爷,因此很是机敏的凑到了云亦辰旁边,接过了武亮手里的醒酒汤,很是温柔的给云亦辰喂了起来。 武亮拍了几下,看云亦辰停止了咳嗽,便很是自觉地一溜烟跑出去叫玉哥了。 这个玉哥,王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让他给惹得这么生气?真的是太过份了! 大营里的这些小主子们好不容易等到了王爷回来,各个盼王爷盼的脖子都快要酸了,莫不是他今晚想要让王爷开心一下,安排了那个新送来的的侍女,此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翘首以盼,希望王爷能够传唤自己?让自己去王爷帐里伺候?此刻讨好都来不及呢?哪个还敢惹到王爷了? 唯独这个小和尚,到此刻还这般的让人不省心。 方才王爷喝醉了都在那里气的咬牙切齿的,可见他这次也是令王爷不痛快的有点厉害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大半夜的要将他给叫过去理论?此刻王爷一发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息? 他今日里可是忙碌了一下午了,已经累得腰酸背痛的了,千万莫要折腾到了天亮才好,若不然他会累死的。 武亮憋着火急急忙忙的将玉哥给唤醒来,然后不问青红皂白的将他给拉到了王爷的大营里。 玉哥真的很困,就因为回来以后武亮吩咐他跟着那些人安顿家眷,因此也是忙到了很晚才睡下的。 武亮来叫她的时候她也是刚进入梦乡没一会,很是舍不得自己的床的。 云亦辰旁边是那个千娇百媚的侍女,一边小心翼翼的喂他喝醒酒汤,一边不无柔情似水的望着云亦辰含羞带笑。笑的云亦辰有点酒醒的感觉! 情不自禁的拿手抚了抚侍女的面容,感觉手感吹弹可破,是个极品的美人,当即便想要揽入怀里温存一二。 结果看见玉哥被武亮给带了进来,他的酒便醒了一半了。 仅只是醒了一半,此刻最多的是莫名其妙的恼怒与不开心,因为他发现玉哥进来看见了他与侍女相拥在一起的时候当即背过身去,居然未给自己行礼不说,还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当即觉得一股火堵在了心口上,居然当着侍女的面对他这个王爷如此无礼?实在是令他不爽的很呀! 想到此处便推开怀里的美女,自己不自觉的坐了起来。 “你!过来……你……好好与本王说说你与她究竟有何不同?说不清楚了别想回去睡觉!就在本王的帐前伺候本王一夜!让你在本王面前不分场合的惹本王生气!就因为你的话,本王今晚的庆功宴都喝的不太开心知道吗?你就是罪魁祸首……你看你还背过身去?难道本王还污了你的眼睛?你怎可以如此无视本王的威严?你……咳咳咳……咳咳咳……”一生气居然又开始强烈的咳嗽起来。 “王爷息怒,王爷喝点醒酒汤,王爷……”武亮惊慌失措的凑到了床前,与侍女两个人急忙喂汤的喂汤,捶背的捶背,只有玉哥傻乎乎的立在一旁,心里还在消化他方才骂自己的话。 “若不然奴家带他出去好好替王爷教训他一番?王爷还是早点就寝吧?莫要因为这个小和尚动肝火了,他不懂事,奴家去教训他好了,王爷还是莫要动怒,王爷还是……” “你给本王闭嘴!他是本王的侍卫,他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还能听你训斥?……你过来!本王今晚必须要与你说清楚你与本王的这些侍女是没有任何区别的。不止她们是本王体己的人,你也是。因为你也是本王的随侍……什么叫随侍?就是随身侍卫,你与这些侍女一样同属于本王座下你知道吗?本王再通透一点的告诉你说,你与这些侍女一样是属于本王的人,因此本王如果想要摸你的脑袋便摸了,你不能那般对本王说话知道吗?你那般说话本王很是生气的,本王可是因为你的话今夜的庆功宴连酒都没有喝畅快了你知道吗?你……咳咳咳……你又气着本王了……咳咳咳……” “王爷息怒,王爷喝点水再说,王爷息怒!玉哥,赶紧过来求王爷息怒,你还呆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跪下请王爷饶了你?”武亮对着玉哥叫了一声。 玉哥一听便有点懵了,因为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就把他给气成这样了?不就是说了句话吗?她自己早就忘了,他一个大男人还耿耿于怀的想要做什么?还要她给他请罪?下跪?凭什么呀? 但是望着他在那里气的喘不上气了也似乎有点不敢不过去,慢吞吞的往前面挪了几步:“王爷息怒,王爷息怒……”除了这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云亦辰总算是顺了口气,瞪着玉哥说道。 “说什么?”玉哥问了一句。 “王爷莫要与这个榆木疙瘩生气了,他天生这种顽劣的人,不懂得如何讨好王爷,王爷还是让奴家出去教训他好了,千万莫要因为他而败了王爷的兴致。你来好好伺候王爷入睡,奴家这就下去教训教训这个到如今都不开窍的小和尚!”武亮不愧是经常陪伴在这些王爷身边的内官,一看玉哥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让王爷开心,而王爷显然已经被他给深深的伤害了,不能再让他们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僵持不下了,因此武亮很是知趣的对着侍女递了个眼色,然后很是果断的想要将玉哥给带到外面去。 “武公公你给本王退下,本王今夜不让他开窍了本王睡不着觉。你给本王过来,今后本王不论与谁共眠,你都要在本王的帐内伺候!本王要让你好好的明白一下如何给本王做随侍?如何伺候本王睡眠?如何……” “王爷莫急,慢慢说。奴家觉得玉哥还小,伺候王爷入睡的事情还是由奴家来做吧?毕竟他是个和尚,更是个小孩子,王爷如当着他的面与小主子们亲近小主子们也会别扭的,王爷今日喝醉了,有什么话明日再与他说也不迟,今夜王爷还是莫要再生气了,好好地睡吧?”武亮几句话,玉哥从心里觉得这个平常不怎么令人讨喜的武亮是个好人,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云亦辰方才的话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也明白让她在他帐内伺候绝不是什么好事!这个丧心病狂的坏蛋居然让她在帐内伺候他入眠?这等事情他居然都能想得出?真的是太过份了! 就连武亮都觉得他做的有点过了,才冒着被他训的危险替自己仗义执言,很是让玉哥感动。 对,感动,这个时候还有人替自己说话,怎能不令她感动呢?比起那个不懂得羞耻为何物的人来,武亮在她心里瞬间高大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下雨了 “武亮你给本王滚出去!本王教她今后如何与本王说话还错了吗?你给我本王滚出去!本王就是要让他看看本王是如何与这些侍女亲近的!也让他早日开窍了知道吗?”云亦辰居然大喝了一声。 吓得武亮扑通一声,倒地便拜:“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奴家这就滚出去!” “还不快滚?”云亦辰一句话,武亮吓得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只留下很是失望的玉哥与那个也被吓得早就花容失色的侍女,她原本是立在床前的,但是到了此刻已然跪在了一边不敢起来了。 玉哥依然没有跪,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即便错了也不是足以让他如此这般大动干戈的罪过! “你过来替本王宽衣解带,本王要与这位美女共度良宵,你便在此地候着。本王记得曾同你说过本王十三岁便有了同房丫头, 既然你已经十三岁了,而且也已经还俗了,也该知道知道男女之间这些事情了,否则你说什么本王与侍女是体己之人,究竟是如何体己的你可能还未可知,本王亲自教你何谓真正的体己怎么样?”云亦辰说完,躺下了。 侍女吓得直接掩面而泣:“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奴婢……奴婢该死,奴婢……” “你又如何了?难道伺候本王歇息不是你的荣耀吗?你还敢在此地给本王哭丧?”云亦辰一句话,侍女吓得磕头如捣蒜,设想一下自己要与这个王爷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行那种男女之事,即便她到如今还未真正的行过此事,但是在来此地之前她已经被教习过了如何取悦男人的那些道道,因此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那些事情会是在这种情景下进行的。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侍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小姐姐你莫哭,王爷若真愿意当着玉哥的面行这隐秘之事,是王爷自己在玉哥面前自取其辱,在外人面前自毁英名,与小姐姐无关。”实在没想到玉哥几句话,虽说的毫无气势毫无波澜,却令云亦辰当即如中了枪一般恼羞成怒:“你给本王滚出去!本王在你面前自取其辱?还自毁英名?若不是看你实在太小了,你看看本王会不会在乎自毁英名?” “谢王爷。”玉哥一声谢,人已经闪出了云亦辰的大帐。 门口是正扒着门缝往里瞅的武亮,一看玉哥出来了,急忙将他几把给推到了不远处:“你呀!幸亏你命大,否则今日之事完不了!”武亮咬牙切齿的说道。 玉哥没有回答,只是觉得浑身有种恶寒袭来! 方才若不是那个侍女哭的昏天黑地的,若不是自己最后豁出去说到了他的痛处,若不是他还仅剩一点良知,此刻应该是她最最难堪的时间! 武亮说完再次跑到了门口,与那名守门的门卫继续往里窥探。 玉哥似乎听见了一声侍女的惨叫声,接着是一种说不出的声音。 只是此刻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敢再回到那间营帐里去了!即便她知道那名留在那里的侍女今夜不好过! 也怪自己莫名其妙的惹了他,惹了他不仅让自己虚惊一场,还连累了那名与他刚刚聊了一下午的侍女姐姐,原本还答应回去的时候要将她给带回去,此刻呢?她已经是那个坏蛋的人了,能不能带回去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忽然感觉自己好无能,明明知道他是无理取闹还不敢与他真正的理论! 明明知道他不会饶了那个侍女还不敢救她?真的是…… 其实兰儿母亲也与她说起过这些男女之间的事情,她说过最多的是自己这辈子经历了最最苦痛的事情便是家族被灭了! 但是她也经历了世界上最最幸运的事情,便是遇到了魏启年将军,虽然将军年岁比兰儿母亲大了很多,长相也不及兰儿母亲的万分之一,身份地位全没有兰儿母亲的高贵,他自己一直说自己配不上她,但是她觉得她这辈子最最幸运的便是嫁给他为妻! 虽然没有两位姐姐的荣华富贵,但是也不必忍受与那么多女人争宠的事实。更不必担心被自己的丈夫随时抛弃。 一生一世一双人,长长久久的与自己的爱人相伴是一个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因此兰儿母亲甚至在给她开玩笑的时候说今后她若成年,兰儿母亲宁愿她找个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人厮守一生,也不要找那些身份高贵,但是花心的男人。因为比起一生一世与同一个人牵手一辈子的幸福来,那些表面的荣华富贵便贱如泥土! 对,贱如泥土,虽然她到如今都没有好好的憧憬过自己的将来,但是对于兰儿母亲的话她深以为是。 就如在这里遇到了这些形形色色的男人,对于她来说,她觉得没有一个可以令她看的上眼的。尤其是这个身份地位,长相气度都与常人不同的云亦辰,在她心里更是留下了极为拙劣的印象!对,就因为今夜这一幕,他给她留下的印象更加的拙劣! 因此第二日当云亦辰想要与她同乘一匹马赶往珉河口时,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玉哥已经同武公公要了匹马,无需王爷受累了。”玉哥说完,便走到了自己的马前,准备上马。 云亦辰身后是一溜烟的内眷与侍女护卫们。 几个侍妾还在那里哭哭啼啼的掩面而泣。 他这次又带了一名内官与几名侍卫,因为此次前往珉河口还要押运一批粮草过去,因此前来送行的人不在少数。 就因为还有别人在呢,因此云亦辰并没有再对玉哥不依不饶的,而是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去与那些前来送行的人一一道别。 没想到徐泽坤来了不说,就连云亦柏也很是难得的前来为他们送行。 只是玉哥此刻已经钻到了那些押运粮草的车马中间,让云亦柏有点遗憾,因为说实话,他不是来送这个二弟的,他只是想要再与那个令他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的小和尚道个别,却没想到直到队伍走了也没有见到他,有点遗憾的望了望远处的马队,深深的叹了口气。 西直营离珉河口不怎么远,大概一日的路程便到了,只是可惜的是到了半道上开始下雨,刚开始还是稀稀拉拉的下,下着下着便开始下大了。 因为此处没有树木,没有山洞,更没有任何可以避雨的屏障,因此大队人马只能就地歇息,将拉运粮草的车用草帘子盖住了以后,人与马只能在雨中等待雨停。 云亦辰安顿好了粮车才在队伍的最前面发现了牵着马立在那里的玉哥。 他似乎很冷,躲在马的侧面有点瑟瑟发抖的感觉。 也是,因为没有想到会下雨,因此根本就没有准备任何避雨的工具,除了粮草的车上都有原本就预备好的草帘子以外,人和马匹都没有任何的东西。 再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依然是一袭青衫,显得很是单薄不说,此刻也已经湿透了,脸上的雨水顺着下巴滴答滴答的滴在了身上,看起来很是狼狈。 只是她望了一眼骑在马上的云亦辰,嘴唇一咬,头一低,似乎不愿意与他打招呼。 虽然一路上一直有点介意他那般躲着自己,但是此刻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有点可怜,因为原本便瘦小的身形,此刻蜷缩在马的一侧,显得更加的瘦小更加的单薄。 脸上的雨水冲刷着他的额头,一滴滴的水珠子居然顺着长长的睫毛从脸上滑落,脸面是那般的清纯,没有一点修饰的样子! 忍不住翻身下马,将属下给他的蓑衣披在了她的身上:“为何不躲到马车下面去?一个人在此地淋雨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忍心看见他这么狼狈,说不出哪里有点心疼的感觉似的。 “马车下面都有人。”玉哥依然很是简短的回答。 就因为他将自己身上的蓑衣给了自己,玉哥也有点莫名其妙的感动,也不愿意再与他闹别扭了,很是认真的回答道。 “哦?那为何不来找本王?你没见到本王有蓑衣吗?”云亦辰笑了笑说到。 “王爷的蓑衣玉哥不敢要。”好吧,还是一如既往的实话实说。 “那此刻怎就敢要了?” “是王爷自己给的。” “哦?本王自己给的你就敢要?你真如这般听话吗?” “哦!”玉哥一句话,云亦辰笑起来:“就冲你这句话,本王这场雨淋的值了。” “若不然王爷还是自己披吧?玉哥好了很多。”看见云亦辰的脸上也是水珠子直流,玉哥有点不忍心的说道。 “你若不介意同本王共用一个蓑衣,本王倒不介意与你共同避雨。”云亦辰说完盯着她看。 玉哥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很大方的将蓑衣给敞开了,然后云亦辰真的很是不介意的钻了进去! 因为玉哥太矮小了,云亦辰钻进去以后不得不半蹲着身子。 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不如王爷披着吧?”玉哥小声说。 云亦辰趁势从她身上取了蓑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他又将她给揽到了自己怀里,两个人紧紧的挤在了一件蓑衣里面,就那么等着雨停! 第一百一十六章下雨 雨越下越大,期间还伴着雷鸣电闪。 就因为玉哥在闪电打雷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往云亦辰怀里钻,使得云亦辰不由得有点纳闷,因为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应该是害怕闪电打雷的,此刻怎就这般胆小了呢? “你害怕打雷闪电?”云亦辰小声的问道。 “哦。”玉哥倒也不隐瞒,很是干脆的说道。 “为何?” “不知道。”玉哥的回答依然干脆。 “又不是小姑娘,打雷闪电有何可怕的?”云亦辰不甘心的问道。 “你不怕?”玉哥反问了一句。 “哦?我不怕。”云亦辰被她给一带,也忘了以本王自称,说完以后两个人似乎都感觉哪里不对劲。 “王爷请赎罪,玉哥方才冒犯了。”玉哥反应过来就急忙这么说到。 她虽然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但是依然忍不住的在他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本性。 就如方才本能的问他你不怕吗? 而云亦辰也不知道怎么了,同样的说了一句我不怕。 或许在两个人的潜意识里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说话不用那般客气才对。 “哦?有何冒犯的?你我之间不必这么拘禁,这么客气。细论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即便此刻只是侍卫,但是你的身份也与别人不同,因此……你我方才的对话似乎很是亲切,若不然今后你我之间莫要那么生分了,就以你我相称如何?”云亦辰笑着说道。 玉哥愣了一下,低下头想了想:“其实王爷也救过玉哥的命,因此你也是玉哥的救命恩人,只是……” “本王救过你的命吗?何时?”云亦辰好奇的问道。 玉哥往一旁挪了挪,真的有点受不了两个人这般毫无间隙的相处,他将自己给揽的好严实,就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就上次在半路遭到截击的时候,王爷也救过玉哥的命。”玉哥认真的说。 “上次?哦?你一说我好像也记起来那件事情了,如此说来,我也救过你?本王还因为记着你曾经救过我而对你一直隐忍再三?你可从未曾因为我救过你而对我隐忍过一二对不对?你我从一开始便是本王在忍着你,让着你,护着你,你怎么从来不屈就本王一次呢?为何总是在本王……哦,在我面前那般的生疏,冷硬呢?总是不惹我生气便不觉得舒服似的?”云亦辰忍不住将自己内心的委屈说了出来。 说的好不可怜。 “王爷真会说笑,原本就一直是王爷在欺负玉哥,玉哥哪敢惹你生气?”玉哥说完忍不住的想要往外面走,因为感觉与其听他这般诉苦,还不如在雨中淋着清净呢! “你作甚?本王说你两句你又不愿意了吗?难道本王说错了吗?”云亦辰一把拉住了即将要蹿出去的玉哥说道。 “太闷了,出去透透气。”玉哥说完便要挣脱他的手。 “本王不说你了,本王……我不该欺负你,你没有惹过我好了吗?莫再使小性子了,一点都没有男子汉的气度。不说了,老老实实与本王一同避雨,莫要淋湿了,若真的得了病便麻烦了。”云亦辰急忙这么说道。 这才发现这个闷声不响的小家伙已经牢牢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一看见他不高兴了便不敢再继续发牢骚了,两人相处到现在自己这个堂堂的王爷一点都不敢惹他生气了似的。 自从昨晚借着酒劲与他说了那些话以后,当然了,其实他喝的不是很醉,他也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因此她最后说他是在自取其辱,是在自毁英名的时候虽然很是恼怒,但是他也不得不将她给放出来。 也因此一早上明明知道他在同自己置气,同自己闹别扭也没有因为心里的委屈而再找他任何的麻烦。 也就是方才他说出来了,自己话赶话的发了点牢骚而已,但是一看他似乎又不开心了,宁愿出去淋雨也不愿意听他说心里话,便也就很是自觉地向他认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纵容他? “雨小了很多,玉哥已经不碍事了。”玉哥说完还想挣脱他的手,出去。 不知道怎么了,此刻感觉心里很是不舒服,只想出去透透气。 “那本王陪你一同淋雨吧?反正本王又不冷。”云亦辰不由自主的说道。 于是蓑衣被他给扔在了一边,很是任性的与玉哥立在风雨中。 玉哥很是无奈,因为发现这个人虽然已经成年了,但是有些地方就如同孩童一般不成熟! 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穿着蓑衣避雨的,非要过来与她一同避雨,避雨就避雨吧,就因为自己一句话他又叨叨叨的说那么多废话。 明明是他自己在那里没事找事,非要说的好像是个受气包似的,将所有的错都给归在她的身上,说的他好像有多委屈似得。真的是…… 心眼小的要死,还说她没有男子汉的气度?她本身便不是男子汉,没有男子汉的气度又怎么了?他有吗?真的是……明明刚刚因为他的表现而对于他昨夜的行为稍微忘却了一点,经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又记起那些不好的记忆,真的是…… 还将蓑衣给扔在了地上,极为幼稚,极为可笑的望着她。 玉哥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她也没办法与他一样在那里与他置气,只好反身捡起蓑衣:“王爷莫要再胡闹了,此刻别人都没有蓑衣,王爷不要玉哥要。”说完往自己身上披。 然后云亦辰便很是无赖的头一低,再次钻进了玉哥披在头顶的蓑衣里。 玉哥没说话,他也没说话,两个人互相望着就那么沉默不语。 雨下的有点收拾不住的样子了,越下越大,越下越大,押运粮草的副官跑过来:“启禀怀安王,以属下所见,今日这雨似乎不会停了,若不然将我们押运的帐篷拿下来,命令士兵安营扎寨躲雨可好?如此干淋雨属下担心士兵们被这雨淋的湿透了,会染了风寒的。” “车上的帐篷可够?”云亦辰问道。 “此次押运的粮草中有一半是帐篷与日常应用物资,只取一部分便够了。” “好吧,命令一部分士兵看护好马车,其余人马安营扎寨,命令原地休息。”云亦辰说道。 他自己也准备过去安顿士兵们。 只是玉哥与他同在一件蓑衣里,有点为难。 “王爷还是自己披了蓑衣过去指挥士兵们吧?玉哥在马背后面躲一会。”玉哥极为聪慧,一看他欲动又止的样子便急忙说道。 “还是你披着吧?你已经淋透了,再不能淋雨了,本王有铠甲护着,蓑衣还碍事。”云亦辰说完钻出蓑衣:“好好的在此地等候,帐篷搭好了第一个让你进去避雨。”他说完走了。 雨很大,期间还夹杂着北风。玉哥即便是披着蓑衣也感觉浑身凉透了! 原本以为一日的路程,自己无需多穿衣服的,只是此刻一看,出门的时候还是要多预备两件衣服才对! 只是很可悲,父亲与杨叔叔忽然离开以后自己居然没有多余的衣服可以换洗,只有杨叔叔留下来的两件来回穿。 到了珉河口也不知道父亲那里有没有别的衣服了? 眼看着秋季已到,天气渐渐的冷了,如果没有多余的衣服,他可是要挨冻受凉的了。 忽然感觉特别想自己的母亲与弟弟妹妹了,因为离家已经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弟弟妹妹们可否健康?落枫谷里的师傅和姐妹们还好吧?灵谷寺的师傅和师兄弟们还好吗? 尤其是父亲与杨叔叔,不知道为何会不给她说一声便离开西直营?就算走了也没有回来看过她一回,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亲不是说要让杨叔叔留在她身边照顾她吗? 怎么不说一声便把叔叔也给带走了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否则父亲是不会将她一个人留在西直营的。 眼看着今日便要见到父亲他们了,可如今这雨却将她们给拦在了半路上,真的是太焦心了! 帐篷搭好了,云亦辰果然将玉哥第一个给安顿在了帐篷里。 因为雨下的太大了,因此他们没办法在帐篷里面生火,但是比起在雨里淋着,里面显然好多了。 云亦辰自己一直等到将所有士兵都给安顿好了以后才来到了玉哥呆的帐篷。 这次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将士,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进了帐房里面。 “这场雨来得急,去的却慢,看起来今日不一定能停。”那个人一边说一边走了进来。 “早知道再缓一日出发,如此一折腾,马匹和士兵们都受不了的。本王担心到了明日都不一定能够停的了这雨。”云亦辰也说。 “谁让你非要尽快的出发?担心珉河口的士兵们没有你指挥会乱了阵脚?就好似将士们离了你便不会打仗了似的!”那个人与云亦辰说话口气显然没有一般的士兵那般恭敬,似乎与云亦辰关系很好,而且地位还差不了多少! “你以为呢?离了本王那些士兵的确会乱了阵脚你信不信?若不是本王已经传出信去本王今日即回,那边的将领肯定会快马加鞭来请本王快速回去的!”云亦辰笑着说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不是薄幸寡性之人 “玉哥,还冷吗?”云亦辰与那个人说完还不忘了问一直蜷缩在一边的玉哥到。 “哦?这便是你所说的那名侍卫?”那个人显然也听说过玉哥,很是好奇的问道。 “对,方才被雨给淋着了,原本便身体单薄,此刻更是被雨淋了个透,本王担心他受凉了。”云亦辰说完望了望玉哥:“过来参见莫大夫,他父亲可是掌管太医院多年的太医令!他叔叔更是誉满兰昭国的莫神医莫孤邪,他可是真正的神医传人呀!你今后若有何头疼脑热都去找他,管保药到病除,他可是皇上特派到我们这里的御医,皇上派他来可是为了给打仗的士兵们疗伤治病的,你今后若哪里不舒服了便来找他好了。” 玉哥一听云亦辰这些话,瞬间明白了父亲为何会准许杨叔叔离开西直营?留下她一个人在此地。 因为这个人若真是那个叫莫南凯的太医,父亲肯定会让杨叔叔躲起来的,因为她记得有一段时间母亲传信与她,让她不要轻易回落枫谷,因为莫孤邪神医的侄子莫南凯此刻便在落枫谷里等莫孤邪神医呢! 就因为莫孤邪神医拒不见他,因此他便一直赖在落枫谷里不走,害得父亲与她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回去与母亲弟弟妹妹团聚了。 当时刚好杨叔叔还未成亲,那些谷里的师姐们便对莫南凯说杨叔叔与母亲是莫神医收留的替他搭理落枫谷的杂役才骗过了莫南凯。因此父亲可能是听到了莫南凯要来西直营的消息才将杨叔叔给带走了的! 可如今这个云亦辰又要将莫南凯给带到珉河口去,到时候万一遇到了杨叔叔可怎么办呢? 她与父亲当时都没有被莫南凯遇到,但是杨叔叔…… 可是在谷里伺候了他一段时日的,这可如何是好? 他若是认出杨叔叔来,再知道杨叔叔与父亲的关系,到时候肯定会疑心杨叔叔真实的身份的。 玉哥心念急转,但是也不敢怠慢了云亦辰方才介绍的这个人,急忙走过来几步:“玉哥参见莫大夫。”说完便一抱拳。 她到如今都不愿意轻易给任何人下跪,因为感觉有点不习惯。 “玉哥?名字好听。方才听闻了你的英勇事迹,能让怀安王这般赏识的侍卫现如今不多了。听闻你乃灵谷寺元清长老的关门弟子,南凯更是好奇不已呀!元清大师的关门弟子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南凯有幸一见,真的是三生有幸呀!”莫南凯嘴上说着,手上回礼,眼睛往玉哥的脸上一瞄,当时便觉得有点怪异,因为依他多年在后宫里跟随父亲给各个娘娘们,妃子们,公主们治病的经验,眼前这名叫做玉哥的小和尚从面相上看妥妥的是个小女子呀!怎会是个小和尚不说,如今还是云亦辰的侍卫? “他可是元清大师货真价实的关门弟子,若不是本王随机应变,那个主事的方丈才不会轻易的放他出来的。一路上救过本王的命,也在本王面前露过一两手,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今后本王定会让他在本王手下一展身手,让他跟随本王成就一番丰功伟业的。”云亦辰兴致勃勃的说道。 玉哥当即觉得云亦辰有点可笑,他一个侍卫跟随他成就一番丰功伟业?如何成就?将皇上老儿,他的亲老子给狂扁一顿算不算丰功伟业呢? “哦?看样子怀安王对这个小侍卫可是情有独钟的?……” “莫兄可真会开玩笑,何谓情有独钟呢?他若是个小丫头片子本王对他情有独钟尚有可能,但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和尚,本王如何对他情有独钟去?玉哥,你莫听他胡说,他虽然比本王虚长几岁,医术比本王稍微高超一二,别的地方都不如本王。因此你莫听他是神医后人便对他尊崇有加。他在本王这里根本便是个混混一样的存在。没有任何的过人之处。”云亦辰笑着说道。 “就知道你重色轻友,哪有在侍卫面前如此损本神医的?你要知道若不是你在此地,即便睿亲王亲自请本神医本神医都未必会来这个荒蛮之地的。你可知为了来此地本神医连父命都给违了吗?你还在此地如此说我,本神医很是伤心,很是难过……” “行了行了,莫要在此地给我摆功劳了。不是为了本王才来此地的吗?如何到了西直营一直不见你来珉河口找我?本王亲自跑到西直营来接你,你可倒好,跑到哪里去寻什么世外高人,害得本王以为又要与你失之交臂了,若不是今日下雨,你能追得上本王的队伍吗?若不追得上本王的队伍,九皇叔还不把你给扣在西直营替他们那些废物做些调养身体的琐事,聊以打发你的时日?幸好今日有雨,本王才能在此地等到你知道吗?”云亦辰说完,与他坐在了士兵们已经备好的一个坐席上。 “谁叫你来时不通知我一声?我还不是为了躲避在睿亲王那里整日里无所事事,不是给他配药膳便是给他的侍妾们配滋补身体的药方?实在是无聊的紧了才与他们说听闻此地不远处有座仙山,里面有世外高人出没,为了更好的习得高超的医术,我想去山里转悠转悠才得以脱身吗?昨日一接到你回来的消息我便往回赶了,谁知道还是慢了一步,到了西直营门口便听闻守门的将士说你已经率兵走了,我便当即掉头赶了过来。幸好今日有雨,半路上便追到了你们,若是此刻遇不到,我不会直接追到你们珉河口去吗?反正我已经想好了,再也不回西直营去给你九皇叔消遣时日了,还是与你在一起热闹!”莫南凯说完看看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玉哥:“玉哥是不是?果然如你所说太过于安静了,是天生不喜说话还是被你给吓得不敢说话?” “本王敢吓他?天生的闷葫芦一个,真正的惜字如金,说一句话超过十字便难能可贵了,比无影还闷的一个人!有时候本王与他在一起便觉得闷得慌,如今倒好,你来了,你一来本王便不会觉得闷了。”云亦辰说完摸摸自己的额头,还有水珠子在流呢。 “是吗?你此次回来怎么不带无影?你不是与他形影不离的吗?是不是有了新侍卫便冷落了旧侍卫?你喜新厌旧的毛病比以前更甚了是不是?”莫南凯一句话说的云亦辰笑起来:“莫胡说行不行?你不知道无影的任务吗?他若是能来还会让本王爷一人赶这上百里的路?再说了,玉哥一直在西直营待着的,本王今日才将他给带回去知道吗?上次要打仗,而他刚好伤了腿,本王肯定不会带他去前线涉险了,因此你就不要再胡乱猜测了,本王不是那种薄幸寡性之人,绝不会忘了对本王有恩的人呢!” “你还不是薄幸寡性之人?……说说吧,镇南王的二小姐是谁给哄得团团转以后又给抛弃了的?她可是到如今都对你念念不忘,每回见到我都会与我询问你的下落,看起来真的是很对你情深义重的呢……” “莫再提她了,好好的提她作甚?扫兴!”云亦辰说完叹了口气:“本王即便再没有红颜知己都不会与她交往的,比你还能闹腾,本王受不了。实实在在的受不了。你若喜欢便留给你好了,反正你对她一直是真正的情有独钟的,为不让你相思成疾,本王便成全你们好了。”云亦辰笑着说道。 就因为镇南王几句话,玉哥的心忽然被提了起来。 她知道镇南王是自己二姑父,镇南王的二小姐应该是二姑的小女儿吧? 她知道二姑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儿子是长子,迟早都是要继承镇南王的爵位的,而她的大女儿好像远嫁异国,似乎也是个王妃。另一个就是云亦辰他们所说的二小姐了吧? 虽然她与兰儿母亲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与二姑联系过,而且她在临行前师傅元清大师也曾与她说过二姑曾将爷爷给她的一份绝笔信献给了皇上,划清了她与爷爷的关系,使得皇上没有对她们下手。师傅让她莫要与镇南王家里的人相认,以免受到伤害。 但是此刻听见了镇南王几个字她还是忍不住的好奇,因为不论怎么说,二姑也曾经是她们最亲近的人,小时候也曾经去过镇南王府,与二姑的几个孩子也有过几面之缘,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比起外人来肯定是不一样的。 假如记得不错,二小姐比她大不了多少,应该叫岳欣瑶,她曾经还跟着人家的屁股后面叫姐姐呢! 此刻居然喜欢云亦辰? 倒真让玉哥感觉到了有点替自己的表姐不值! 这个又花心又自以为是的人,喜欢他什么呀? 他自己都说自己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哪名女子跟了他,半年不到便被蹬了,也怪可怜见的。 何况他心里还有个徐盈盈,从小时候就恋到大了,此刻肯定是容不下别人了! 真的是想要提醒自己的表姐一番,千万莫要对他抱有任何的痴念,到最后会很失望的。 玉哥心里偷偷地想。 第一百一十八章大智若愚的玉哥 “王爷快莫胡言乱语了,我对她情有独钟?你何时知道的?就凭我的身份,我哪里敢对她做非分之想呀?她可是镇南王的千金,不可能与我有任何关系的。怀安王还是莫要再取笑与我了。”没想到莫南凯苦笑了一声以后说道。 “那你莫要再在本王面前提起那个小魔女,本王听了便觉得头疼。”云亦辰也说到。 “何谓魔女?岳小姐只是古灵精怪,活泼好动而已,哪是什么魔女?”莫南凯忍不住的辩解道。 “在你心里是仙女,在本王心里是魔女行了吧?人各有志,不能相强。你便不要再在本王面前美化她了,无论如何本王对她没有一点感觉的。你再说也没用知道吗?”云亦辰说完叹了口气:“此刻本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哪种姑娘,因此你今后莫要在本王面前提起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本王如今除了如何夺取珉河口与西海城以外对于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更无暇顾及这些儿女情长了,因此莫兄今后还是不要再热衷于与本王谈论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倒是那些如何攻城掠地的计谋很得本王喜欢呀,本王此刻就缺个真正的谋士知道吗?” “看起来我们的怀安王真的是转性了,一趟边疆来的居然忘了自己可是金陵城最有名的情种这件事情?可喜可贺呀!只是本人除了治病救人,不会什么攻城掠地的计谋,你若是想要谋士,还是找别人吧!”莫南凯笑着说道。 玉哥便一直伺立在侧听着他们的交谈,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自己的浑身似乎有点难受,似乎是热了,又似乎是冷了,直到云亦辰与莫南凯聊了半天,云亦辰说自己要去外面巡视一番,看看那些将士是如何轮换防守的?毕竟是珉河口的守军急需的物资,因此也不能大意了! 他们走出去了,玉哥没有跟出去。 因为感觉自己似乎是受凉了,因此趁帐里没有人,急忙拿出了自己随身带的唯一一件换洗的衣物,虽然也有点被雨淋湿了,但是比起身上这件已经湿透了的衣服来,要好了很多。 战战兢兢的将衣服换了,湿了的衣服给晾在了帐篷里。 要知道自己目前只有这两件衣服可以穿了,若是明日天再不晴开,依然冒雨赶路的话,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吃不消了。 为了不让自己更加的难受,她坐在了地上开始应用内力将体内的寒气给逼出来! 这也是师傅教她的一种内功,足以抵御外界对于自己身体的一些侵袭。 但愿能够将湿寒之气给排出来。 虽然外面的风雨一直在继续,但是帐篷里面没有那么冷了,加上玉哥正在运功排自己身上的寒气,渐渐的就感觉自己的浑身有一股热气涌了上来,然后慢慢的感觉头顶湿漉漉的,身上也暖和了很多。 云亦辰巡查了一圈回来时便发现了这个小家伙居然在地上打坐,似乎没有发觉他与莫南凯进来,只是很专注的在那里闭目运功。 两人很是惊奇的发现她的头顶居然在冒热气,额头上也有汗珠子渗了出来。 其实玉哥已经感觉出来了有人进来,但是因为她的内力刚刚运到了一半,不能强行将内力给收回了,师父说过那样会使得内力在体内乱行,稍一不慎便会走火入魔的。 因此只能继续运气,将自己的湿寒之气给排出来。 很是幸运,云亦辰与莫南凯都是懂这些内功运作的人,他们两个人就那么很是配合的坐在了一边,就跟欣赏什么一样的欣赏着她在那里调功练气,也不说话,也不发出响动。 使得玉哥以为他们又走了,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内力在体内运行了一遍,感觉身体不再冷热交替,然后才慢慢的收了内力,睁开眼睛。 当她发现两个人就跟什么一样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席上时,本能的吓了一跳。 “王爷?玉哥……方才……” “为何如此惊吓?你不知道我们进来了吗?”云亦辰笑眯眯的问道。 “玉哥以为王爷又出去了。”玉哥老老实实回答。 人也随即站了起来。 “早知道你内功深厚,却没想到这么深厚的。自己利用内力调整了一下体温是不是?方才被雨给淋透了对吗?现在如何了?假如没有排出湿气,让莫太医给你开点祛风散寒的药可好?”云亦辰这么一问,玉哥愣了一下。 因为她没想到他居然看出来了自己在做什么? 他不是不学无术,除了蛮力以外不懂这些吗?怎会这么清楚她在做什么呢? “寒气已经排出了体外,不用劳烦莫太医了。”玉哥有点郁闷的回答。 原本想着不让他们看见的,感觉自己在运功,而旁边还有两个人在盯着自己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 “看样子玉哥小师傅已经深谙了应用内力调整自己体内气血运行的功力,真是令莫某佩服至极呀!要知道以你的年岁便能够掌握这种技法,实在是难能可贵呀!不愧是元清大师的关门弟子,也不枉怀安王对你如此器重,果然是孺子可教,潜力无限呀!”莫南凯从一开始的对她不怎么在意到如今的佩服,真的是没想到这么年幼便能将自己的气血给收放自如的进行运作,真的是很难得的人才! 一听莫南凯夸玉哥,云亦辰的心里比抹了蜜还甜:“总算是明白了本王为何会对他另眼相待了吧?不仅功力深不可测,人还特别低调内敛,深得本王的欢心呀!今后本王去哪里都想要带着她,既不引起别人注意,还能保护本王的安危,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呀!哈哈哈,看样子本王这次又得到一个宝物了!哈哈哈……” “怀安王真的是慧眼识人呀!像玉哥这种天才少年,也只有怀安王这样求贤若渴的伯乐才能找的到呀!怀安王真的是太英明了!”莫南凯几句话令玉哥对他的看法瞬间有点掉价了,因为怎么听怎么有种阿谀奉承的意味?就如同那些下人们对云亦辰的溜须拍马一样听着很假。 但是果然不出所料,云亦辰听了以后心情更加的舒畅,扬眉吐气般的望了望玉哥:“他若是再活泼一点,本王便觉得就完美了!本王甚至想与他结拜为弟兄,今后与他以兄弟相称,本王对他也会恩宠有加了!就是他这个性子有点令本王不遂意,太闷了不说,总是有点别扭,动不动让本王心里不舒服一下,幸亏你来了,若不然本王觉得在此地会被闷死的!无影闷,他比无影更闷,本王快要被闷死了你知道吗?” “人家说大智若愚,玉哥小师傅这叫大智大慧,有些话不愿意在你我面前说而已。王爷莫慌,今后他与无影不说的话就让莫某来说,保管让王爷不再寂寥。”莫南凯笑着说道。 玉哥便觉得这个莫南凯的确很会说话,不过说她是大智若愚倒也很让她心里妥帖了一把,不像云亦辰总是说她傻,这个人最起码还能说的这么儒雅,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 不过不知道怎么了,玉哥不怎么喜欢这个人这般会说话。嘴会说也就罢了,一双眼睛老往自己的身上扫,再加上他是莫大师的侄子,在宫里给那么多妃子看病的太医,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难道他也有莫神医的那一双透视眼?看你一眼便基本上知道你哪里有隐疾?哪里不对劲? 他不会看出了自己的女儿身吧? 总是拿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盯着自己看,不知道怎么了,很是不舒服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今后你在军营里不光要逗本王开心,更要好好地给本王的这些属下们治病疗伤,你的职责是军医,是来治病救人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知道吗?不说了。今夜看起来无法入睡了,你我来几局围棋如何?自从出征到如今无人与本王对弈,本王早就心痒难耐了!刚好今夜无法入眠,我们好好的来几局。”云亦辰笑着说完,望望玉哥:“今夜没有地方睡觉,只能是在帐篷里干熬了,我们两人等会下棋,你若想要打坐悟禅便继续吧,莫要因为我们两个人而耽误了你休息。” “玉哥小师傅会不会下棋?若会的话不妨与我们一道研磨几局,毕竟长夜难熬,还是在一起聊天下棋过得愉快对不对?”莫南凯笑着对玉哥说道。 “也是,玉哥可会围棋?如果会,便于本王一组,我们两个人将他给杀得落荒而逃好不好?”云亦辰说完看了看玉哥。 玉哥本能的摇摇头,说自己不会。 “也是,她每日里忙着练功,哪有时间学这种东西?你还是找个干爽的地方打坐歇息吧。今夜即便雨停了也不能行军,只能等到天亮了再说。哦对了,你肚子饿不饿?若是饿了吃点干粮,此地无法生火,我们今夜都只能吃点干粮凑活一下了。等明日到了珉河口,本王再命伙夫给大家杀牛宰羊,好好的吃一顿!” “战场上哪里来的牛羊供伙夫杀呀?”莫南凯问了一句。 “本王将焉氏国的敌军给撵到了珉河口,他们逃跑的时候将自己虏获的牛羊都给扔了,本王此刻要比睿亲王他们富裕知道吗?”云亦辰笑着说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被水给噎着了 玉哥的肚子的确有点饿了,从自己的背囊里拿出了早上出发前从军需处领的干粮,在云亦辰命令属下去马车里寻找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围棋之际,自己默默的蹲在了帐篷最里侧啃起了干饼子。 这是行军的时候唯一的干粮,就因为今日的路程只有一日,因此领的不怎么多,也幸亏玉哥一路上没怎么吃,到了此刻还有一点剩余的,若是在路上都吃了,今夜也只能饿着肚子了。 “你看你的样子,不会找个地方坐了再吃吗?蹲在角落里吃东西,像什么?”云亦辰从外面进来看见了蹲在了角落里吃东西的玉哥,就因为地上也有点潮湿,因此她只能蹲在一边吃了,还想着吃完了找个干一点的地方打坐呢,未曾想让云亦辰给看见了。 “这里再没有席子吗?若不然你也坐在席子上好了,我们几个人挤一挤无妨的。”莫南凯看出了玉哥是因为没有干爽的地方才会蹲在一个角落里吃东西的,很是体贴的说道。 “就是,同本王挤在一张席子上也不会贬低了你吧?你看你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酸。”云亦辰真的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像个什么一样蜷在一个角落里啃着手里的干饼子,也没有水,似乎是没有预备水壶,难道今日他一直是没有喝水吗? 不是每一个士兵都有一个水壶吗?她为何没有呢? “你的水呢?是不是没带水壶?”看玉哥似乎不愿意同自己争论,他又忍不住问到。 “忘了领了。”玉哥低声说道。 “今日一整天都没有喝水?”云亦辰提高了嗓门问道。 玉哥点点头。 “未见过你这般糊涂的人!本王若不问你你是不是准备今夜依然滴水不沾?就这般将干饼子咽下去你不怕将自己给噎死?你不会出去就着雨水喝几口吗?你……” “王爷莫要恼怒了,玉哥从未随军出行过,可能一时大意忘了领水壶了……” “她从未随军出行过?跟随本王几千里路走下来难道连这一点常识都不懂吗?若不是本王发现了,他明日出发到不了珉河口便会被渴死的!简直是……亏本王还一直夸你沉稳内敛呢!你呀……就是个黄口小儿……离开本王你看你如何自保?拿去!就着水吃饼子,莫要噎死在本王的帐内!”云亦辰嘴上骂着,手里给她递了一个木制水壶,看样子是专为行军的将士准备的,上面还有一根带子,便于背着。 玉哥被骂的一荤二素的,原本就因为没有水吃了几口干饼子给噎的不行,还刚想到了要去外面接几口雨水喝呢,却未曾想他进来了不说,还让他给发现了自己的狼狈,骂的一塌糊涂的,很是委屈,很是受伤,但是又不敢不接过他手里的水壶,一边接过来,一边低着头猛灌了几口,结果没有被干饼子噎着,倒让几口水给噎着了! 咳咳咳的干咳了起来。 鼻子眼泪一块融着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 “看你这个样子……慢点,慢点……莫慌……”云亦辰嘴上这么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她后面,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在她后背慢慢的拍打了几下。 “怎么样了?好点了没有?”玉哥很快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咳嗽,云亦辰在她身边轻声问道。 “王爷你莫慌,他没事,只是被水给噎着了,很快便好了。”莫南凯立在一旁很是无奈的说道。 可能原本没事的,让他一顿训,玉哥心里一不舒服,喝水有点猛,被呛着了而已,看他大惊小怪的样子,又是拍打又是询问的,让莫南凯很是无奈,也不知道是自己感觉错了还是王爷对这个小家伙真的是有点过于上心,就因为独自蹲在地上吃饼令他大为不满不说,还因为他没有喝水而大动肝火,真的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他到如今为了撵他也没有带任何东西呀?他为何可以视而不见呢? 对于玉哥没有好好的坐在席子上吃东西,一天没有喝水那般重视所谓何事? “你看看莫大夫如何说的?你能让水给噎着了?全天下喝水被噎的也只有你了!果然是笨的可以!也不知道本王为何会遇上你这个笨蛋?从一开始便不让本王省心!你此刻怎样了?要不要让莫大夫看看?”云亦辰低下身子问道。 “王爷你就莫再如此紧张了,他只是被水噎着了,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王爷你自己莫要被吓得惊慌失措了,他没事,毫无大碍,不信王爷你自己看,玉哥小师傅已经好了,没有王爷想象的那么严重,若是王爷再唠唠叨叨个没完,玉哥小师傅说不定又会被气给噎住了,到时候王爷你还不得紧张死了?玉哥,莫理王爷,他只是太担心你了才会这般婆婆妈妈的,平日里他不是这般狂躁不安的人,没事的。”莫南凯一席话,云亦辰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怎么了? 特别想要发火,尤其是看见她居然连水壶都没拿就忍不住的生气! 要知道对于一个行军的将士来说那一壶水意味着什么? 也就是路程不远,若是半路上遇到什么不可测的紧急之事,没有干粮可以熬个几日不在话下,但是没有水必死无疑! 这个糊里糊涂的小家伙,一路上不吭不哈的,居然没有与他说这件事情? 也就是今日外面下雨,天气不是很热,若是热了,没有水喝,他不得渴晕了? 真的是太令他窝火了! 小小年纪就是不让人省心! “王爷,玉哥想出去透透气。”玉哥一肚子委屈,真的是有点不愿意待在帐篷里再听他唠叨了。特别想出去缓口气。 被骂的晕头转向也就算了,此刻还要与他同在一个帐篷里,她觉得自己可能会被郁闷死的,还是出去透透气再说。 “外面雨还未停,你给本王老老实实的呆在此地,等会本王与莫神医也要吃点东西果腹,你与本王一同吃!莫要渴了一天,再饿个半死,明日本王可不愿意看着你半死不活的跟着本王前进。”云亦辰已经料到了他此刻出去准不会轻易回来,外面雨那么大,他可不会让他出去再受雨打风吹的。 玉哥除了生气还是生气,但是依然不敢忤逆他的意志,只能偷偷的咬了咬嘴唇,往后一退,找了个最最边边的席子角落坐下来。 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说话,不理他,否则自己也会被气死的。 没有带水只是一时大意,还想着一路上总会有水源的,只有一日的路程,随便走走便到了,谁曾想还会遇到大雨?还会与他同处一室?还会让他看见自己没有喝水的样子? 早知道今夜饿着肚子也不会吃那几块干饼子了,不吃他便不会发现自己没有水喝,不发现他哪里来那么大的火气? 将自己给骂的狗血喷头的,不是傻瓜便是笨蛋!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是最聪明的似的! 真的是……太丢人了,太生气了,太憋屈了! 这个阴晴不定的坏蛋,怎么总是惹自己生气呢? 此刻自己若是没有经历那些悲惨的过往,父母在,爷爷在,家没有被灭,他还敢如此对自己说话吗? 早让母亲父亲将他给揍得满地找牙了! 何时才能大仇得报?何时才能远离他呀? 玉哥心里这么想到。 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甘心来,因为此刻自己的身份依然是最大的隐患,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因此只能忍,忍!心字头上一把刀,只能忍了! 云亦辰并没有想到玉哥这么多心事,他只是觉得自己方才没有说错什么,这个小家伙就是缺这种经验教训! 整整一日滴水未沾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不能养成这种毫不在意的习惯。 战场上的惨烈他还未经历一二,任何一次细小的失误都会在无形中造成不可避免的危险。 别人如果犯了这种错误他不管,但是作为他的侍卫,他不能犯这种错误! 就因为方才的一幕,帐篷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等到属下从云亦辰的行囊中找到了他的围棋,又给他们将晚上的干粮给端上来以后莫南凯笑眯眯的来到了一直蜷缩在席子角落里的玉哥旁边:“玉哥,方才是不是没有吃饱肚子?过来与我们一道吃点东西,吃完了你便可以好好歇息了。” “我不饿,你们吃吧。”玉哥很是倔强地说道。 即便此刻饿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也不会与他同吃的,越想越委屈,凭什么好端端的就要训她一顿呢? 没有带水渴得是她自己,与他有何干系呢?为何要那般凶? “你给本王坐过来吃饭喝水!小小年纪别的不会,像个小娘们似的使小性子一流的!坐过来!吃饭!”云亦辰一声断喝。 原本很是强硬的玉哥当即吓得不敢再闹别扭了,抬起头望了望莫南凯,很是委屈,很是伤心,但是看见莫南凯不由得对着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莫要再惹他了:“玉哥还是与我们一同进点食物吧?你看你的身体如此瘦弱,若不再加强营养,真的很难长个头,长身体的。还是多少吃一点吧?”莫南凯委婉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章悔棋 玉哥只好慢慢吞吞的走到了他们的旁边。 虽然她是侍卫,论起来应该要比他们低一等,不该与他们同坐同吃的。 但是在她的意识里自己与他就是平等的,因此他叫她过来吃,她便没有多想,直接坐在了他们旁边的席子上。 “坐过来一点,那么远怎么吃?”云亦辰在乎的也不是自己与她的身份地位问题,而是她就跟什么一样躲得那么远,看起来根本就不想与自己在一起用餐的样子,真的是很窝火的,忍不住叫了一声。 玉哥只好挪了挪身子,坐在了离他挺远离莫南凯不远的地方。 “先喝几口水再吃东西,莫要再被噎着了。”云亦辰递给她一碗水说道。 他们吃的东西要比玉哥的干饼子丰盛多了,不仅有饼子,还有肉干和各种果脯,似乎是专为王爷准备的食物,一看就比她们的好吃多了。 玉哥的肚子真饿了,今日一直是干吃饼子的,饿了嚼一口,不饿了就不吃,因为吃了也没有食欲,因此一直觉得没有吃饱过肚子。 加上方才的饼子被他一骂,也没有吃完,这会真的是饿了。 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然后缓慢的放下,想着该吃点什么呢? 这饼子几乎天天吃,吃的很是反胃了,果脯倒是很好吃,但是比起肉干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吸引人,只是这肉干一看便是给王爷准备的,肯定没有自己的份,还是不要再惹他生气了,吃点果脯算了。 只是她还是不敢擅自伸手去拿,因为怎么说王爷就是王爷,即便在她心里有多憎恨都没用,人家的地位在那里放着呢,就算此刻让她与他们同坐一席,并不代表她就可以在他面前放肆,这一点礼仪规范她还是懂得,因此只好忍着想要抓一些肉干与果脯的冲动,低着头不敢动。 “看你的可怜样?何时这般听话了?早这般听话本王还用得着那般替你操心劳神的?想吃什么自己拿,还要本王给你布菜是怎么的?”云亦辰望了她一眼,依然忍不住说道。 莫南凯便很是纳闷的看了看云亦辰,再看看玉哥,他到如今都没有看懂这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方式。 明明是王爷与侍卫的关系,但是总是给他一种王爷与自己弟兄之间的互动似的。 虽然他一来便觉得这个玉哥不怎么像个男子汉,尤其是他那张让他很是难以形容的面容,真的是连他这个在皇宫里见惯了世间美色的太医都有点无法移开眼睛。他觉得眼前这个小侍卫即便是皇宫里的女人见了都会感觉相形见绌的容貌令他一时间不无恍惚,感觉他不可能是个男子汉! 因为男子的面容不可能有他这般精致这般俊美! 就连这个在金陵城里以张相俊朗而出名的二皇子到了他面前都要逊色不少! 天底下哪有这般精致的男人呢?莫南凯当时的心态便是这样的。 因此他始终偷偷的盯着他看,只是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任何不妥的地方,最后一想到他如今只有十三岁而已,根本就不算是男子汉,此刻肯定不会像个男子汉了。 因此也就接受了他这个文文弱弱的样子,接受他这张看起来比女子还精致的面容。 就是怎么觉得眼前这位王爷面对这位小哥时怎么那么的不淡定呢? 从他赶到此地,两个人见面开始嘴里就一直在叨念着他新收的这个侍卫,从如何相遇到最后如何救他到如今的这般反常,使得莫南凯对于云亦辰有了一个不怎么光彩的猜想。 只是这个猜想令他自己都大吃一惊,因为……真的是有点不可思议呀! 就凭他与这个放荡不羁的二皇子的了解,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有这种癖好! 就凭他在金陵结交的那些乌七八糟的王孙贵胄,他似乎真的不是那种有特殊嗜好的人。 就凭他的手段与那些纨绔子弟在金陵城里祸害了多少好姑娘呀?怎么会瞬间转性?对于一个尚未成年的小男孩有了兴趣? 这点猜想令他自己都有点无法接受了。 再接着观察云亦辰对玉哥的表现,越观察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靠谱,因为云亦辰此刻的表现真的是有点异于往常了。 只是他也不能说出来,只能是默默的看着那个被云亦辰给呼来喝去的小家伙与盯着玉哥一举一动的王爷,自己不知道吃了没有,喝了没有,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似乎已经对他有了免疫力的玉哥,然后乐此不疲的看着他吃,看着他喝,直到最后命人撤了食物,两人开始准备下棋。 “你若累了便在那边躺一会,若不累便来给本王观战,看本王如何赢他!”云亦辰最后对玉哥说道。 玉哥一听,急忙站起来,退到了席子的边上,做出要睡觉的架势! 她又不是傻瓜,还给他观战?方才如念经师傅一般念了她一顿饭的时间,再不睡还等着他念吗? “就是小毛孩子,除了吃便是睡,本王真是拿他没办法了。”一看玉哥那般乖巧的听他的话跑去睡觉了,云亦辰又不由得心情大好,微笑着说道。 莫凯南觉得自己的三观被他给彻底的毁了,对于一个小男孩这般疼爱是出于何种心态他不愿意去分析,但是仅凭自己方才得出的结论来便已经让他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真的是有点太恐怖了? 一向在这种事情上随心所欲的怀安王居然会对一个小男孩子情有独钟?居然会这么琐碎这么不可理喻? 作为金陵城里有名的浪荡公子的领头人,怀安王云亦辰何时这般体贴过一个人? 眼睛里盯得是他,嘴里说的是他,心里装的……应该也是他…… 就连他们这些与他在一起相交多少年的人到了他这里都不敌一个小和尚在他心里的位置。 这让莫南凯很是受伤! 要知道他可是为了他这个蓝颜知己才不顾战场的危险跑到了此地的,原本以为到了此地会与自己的知己相谈甚欢呢,却没想到来了以后这位平素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怀安王不仅忙着指挥将士们避雨搭帐篷,更是忙着照顾自己的侍卫。 直到此刻将一切都安顿好了以后,他才安心的与莫南凯下棋。 只是下棋就下棋了,他还动不动对着莫南凯示意一下,提醒他旁边的席子上有人在歇息。 搞得莫南凯连声音都不敢出了。生怕惊了那个在一旁悄然侧卧的小师傅,王爷此刻最最在乎的人。 “你又输了啊!再不能悔棋了,你若再悔棋我便不陪你下棋了!已经悔了多少步还悔?”忍无可忍的莫南凯最后只好这么嚷道。 即便是再对他礼让有加此刻也不能再让了,这盘棋从一开始就被他给悔过来悔过去的,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这次再输本王便彻底认输,再也不悔棋了。”云亦辰眼见得自己快要赢了,怎么可以就此罢手呢?急忙护住棋盘说道。 “你一向也不是这般赖的人呀?今日怎么了?怎么可以三番五次的悔棋?你自己不是说悔棋真小人吗?王爷你此刻怎么就这般喜欢悔棋呢?”莫南凯只好这么问道。 “今日都被这个小家伙给气的失了心智,到这会才恢复过来,你再给本王一次机会,本王这次绝对会一棋定胜负,定会赢你赢得心服口服的。”云亦辰笑着说道。 莫南凯望了望他,感觉他的话实在是不可信,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只好叹了口气:“好吧王爷,只此一把,输赢天定!” 云亦辰急忙应允,然后忙着悔棋。 两个人再次进入了深思熟虑的考量中。 要知道这局棋很是关键,云亦辰从一开始便一直在赢莫南凯的,因此现在让莫南凯给杀得有点摸不着边了时感觉有点难堪。 堂堂王爷居然会输给一个太医,说出去有点挂不住脸。 何况他原本便自诩自己的棋艺在金陵鲜有对手,可如今为了一局棋悔了好几把了,假如最后还是输了,他可真的是觉得自己颜面无存了,要知道他在这种事情上很是在乎自己的颜面的,倘若是让躺在一边的玉哥知道自己输了,还输的这般彻底,这般惨烈,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放? 因此这一局无论如何也要赢! 莫南凯觉得他今日里反常的不是一般二般的,也就不与他计较,耐着性子等他走最为关键的一步。 帐篷里的空气逐渐凝固了起来,莫南凯有点等不及了:“王爷,如果想不出来破解的办法便睡吧?明日里再重新来过?”莫南凯想要睡觉了,又不好意思直说,只好这么说到。 “莫慌,这步棋本王赢你那是铁定的,今夜不赢你本王不睡觉了。”云亦辰说完又开始沉思! “王爷,已经半夜了,明日早上还要赶路呢,这步棋还是不下了,就按照平局算可好?”莫南凯忍不住眼睛直打架,只好这么说到。 “不行!本王必赢的棋为何要按平局来算?”云亦辰很是坚决的拒绝了。 “那就算王爷赢了可好?” “不好!什么叫算本王赢?本身便是本王要赢的棋局,本王可不想占你便宜,承你任何情!”云亦辰再次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举棋不悔大丈夫 莫南凯无语,真的是有点后悔自己为何会答应与他下棋呢?如今僵持了这么长时间,搞得他还有点骑虎难下了! 真正的是懊悔不已呀! 这个怀安王自从到了边疆整个人都有点变得不可理喻了! 完全不是他曾今熟悉的那个人了。 真的是…… 就在莫南凯心里不无哀怨,眼睛几乎睁不开的时候一直蜷缩在席子角落的玉哥坐了起来! 望了望在灯烛下按眉沉思的云亦辰与坐在一旁已经神游天王的莫南凯,不觉得呼了口气。 虽然两个人一直在尽量的压低声音说话,但是对于听力异常敏锐的玉哥来说,他们每一次的落子她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更莫说两个人那般你一眼我一语的交谈了。 他们可以不睡觉,她不可以。 走了一天了,又因为湿寒而运了一整套的内功,身体真的是很累的。 特别想要安安静静的睡会,可是他们这样她根本就无法正常入睡! 听云亦辰的语气与莫南凯失望的叹息声,似乎今夜这盘棋若是不让云亦辰赢,他是不会让他们好好入睡的! 真的是太幼稚可笑了,居然有这么霸道的人?三番几次悔棋不说,还非要赢得理直气壮的?真的是太赖了这个人! 玉哥心里一直这么想着,一住这么忍着,直到此刻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因为再不熄灯睡觉她早上起不来! 还要赶路呢!真的一夜不睡明日可如何行军? 坐起来凑到了棋盘前面,云亦辰望了她一眼,似乎没明白她要干什么? “你不睡觉起来作甚?”他很是疑惑地问了一句。 “王爷,这颗棋子落在此处这便是一局死棋,王爷赢了。”玉哥扫了一眼棋盘以后拿起一颗棋子落在了一处。 云亦辰愣了,就连一直在一旁迷糊的莫南凯也愣了,等两个人仔细盯着棋盘看了半天以后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的确是一盘死棋,原本还需要再走几步才能定输赢的棋局此刻已经胜负已定,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你方才不是说你不会下棋吗?”云亦辰反应过来以后回头问道。 玉哥依然波澜不惊:“王爷在此地,玉哥不敢说会。” “为何不敢说?” “师傅说万事不可强出头,玉哥不敢在王爷面前强出头,王爷。输赢已定,就让莫太医歇息吧?”玉哥说完,不等云亦辰再说什么,又挪到了自己的地方躺下,睡了。 “他师父元清大师可是兰昭国数一数二的围棋大师!他会围棋不足为怪!”莫南凯一句话惊醒了依然迷糊的云亦辰,看云亦辰如梦方醒似的睁大了眼睛,莫南凯急忙对着他做了个让他淡定的表情:“今日太晚了,我们不必再纠结这件事情了,明日有的是时间与玉哥小师傅切磋棋艺,王爷,睡吧,再不入睡天便真的亮了。” 云亦辰一想也是,这个小家伙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们太吵了才不得不出手的,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累了,还是不打搅他了,等明日再说吧! 云亦辰有点小激动得睡在了一边。 心里真的是很开心自己又发现了他的一项新技能! 棋艺如此精湛?……哼哼哼……今后自己在金陵那帮只知道附庸风雅的人面前可就真的是所向披靡了! 雨半夜便停了,因此天亮以后附近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 门外的士兵已经开始起来整理帐篷,在此次监军的督促下准备上路了。 而云亦辰与莫南凯因为昨夜下棋睡的很晚,因此一直等到将士们都准备好了,他们这个帐篷里的人还没有任何动静,因此监军冒着让王爷生气的风险走了进来:“王爷,将士们已经准备好了,请问王爷何时启程?” 一句话不仅吵醒了云亦辰与莫南凯,也吵醒了玉哥。 几个人同时睁开眼睛,玉哥很是敏锐的发现自己居然与云亦辰紧挨在一起不算,自己的一条腿还在云亦辰的怀里! 而莫南凯也发现了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何时就纠缠在了一起的,而自己则被他们给挤到了最最角落的地方。 玉哥是第一个跳起来的人。 身手敏捷的好处便是发现自己的睡姿不怎么雅观的时候便可以快速的撤出。 “命令将士们先在原地整顿,给马儿喂饱了喝足了再启程!”云亦辰已经知道了玉哥逃跑的原因,觉得自己也有点丢人,只好这么对属下说道。 领了命的属下出了帐篷,还有那个已经背起了自己的小背囊,准备出去的玉哥。 “玉哥,先吃点东西再走,此去几十里路便不再停留了!”云亦辰对着他说道。 “哦!”玉哥很是简短的哦了一声,立在那里不敢动了。 要知道自己的腿方才可是在王爷的怀里的,自己的脚几乎贴在了他的脸上! 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在明白的同一时间里抽出来脚,说不定此刻便会被王爷给好好收拾一顿的。 或许他没有看见吧? 或许别人都没有看见吧? 有点忐忑也罢,还是不敢违逆他的话,很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们吃了点东西,然后跟着大军上路! “你同本王说说你从几岁开始学下棋的?本王下了几十年的棋怎会连你这个小家伙都不如呢?”在路上云亦辰没忍住问道。 玉哥愣了一下。其实她的棋艺是从小便与自己的父母亲学的,三岁左右便开始接触棋盘,到了后来与自己的兰儿母亲学,还有莫孤邪大师也是棋艺精湛,动不动就给她教一些很是深奥的棋法。 后来经常在练功之余陪着师傅元清大师下棋,师傅经常夸她天资聪慧,悟性极高,因此她觉得自己的棋艺应该还算是可以的。 但是兰儿母亲也教育她说万事不可以太自信,你在此地棋艺高超,到了真正的高手那里便不足为提。 因此她不敢在云亦辰面前说自己会下棋,担心被他们给笑话了。 可是半夜里被他们给吵得睡不着觉,凑到跟前就扫了一眼,她就发现了那一步可以直接置对手于死地的棋,然后她便觉得自己的棋艺绝对在云亦辰之上! 就如自己的功力一样,肯定在他之上一样。 只是自己还不敢直接与他这么说,担心就如师傅所说的那样任何事情都不能强出头,尤其在这个狂傲不羁的云亦辰面前,不能太过于招摇了。 “我忘了。”玉哥思虑再三回答了一句。 “你忘了?也是,你肯定很小便开始学棋了,就如本王一样,从小便在宫里跟着皇后学下棋,大概几岁学的也给忘了。就是……本王没有经过高人指点,棋艺居然会不如你?倒真让本王有点羞于启齿呀!……不过所幸本王是与元清大师的高徒相比较而言有所差池,但是比起别人来,本王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 “师傅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举棋不悔大丈夫,王爷昨夜毁了好几次的棋,有点说不过去了。”玉哥淡淡的说道。 几句话说的云亦辰的脸瞬间乌云密布,此刻倒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他居然敢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这些话?敢说他不是大丈夫? “你师傅说的很对,观棋不语真君子,那么你昨夜不仅说话了,还给本王支了一招怎么说呢?是不是真君子所为呢?”云亦辰反唇相讥到。 玉哥愣了,旁边的莫南凯也愣了。 这个王爷真的是睚眦必报呀! 就因为玉哥说了一句实话他就受不了吗?真的是…… “所谓君子必定是有所为之,有所不为之的,玉哥小师傅昨日只是帮你我解了一盘死棋而已,是真正的君子之道。再说了,玉哥昨日可是实实在在的解了王爷的围,王爷可不能如此说他呀。”莫南凯毫不犹豫的说道。 “哦?莫太医所言很有道理,只是……本王昨夜悔棋只是事出无奈的……倒是你,你莫非心存不满?对本王尚有微词吗?”云亦辰回头问玉哥到。 玉哥头一低:“王爷息怒,玉哥今后再也不敢了。”她已经不愿意与他计较了,觉得与他白费口舌有点累人,还是不说了,老老实实的这般回答道。 “本王看你不是不敢了,是不愿意同本王多费口舌……本王知道你惜字如金,看在你昨夜解了本王之围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了,今后如有这些话,大可以在无人之时单独与本王说,莫要当着别人的面说知道吗?本王可是要面子的人,若是你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说本王,本王若不治你的罪别人会说本王治下无方,若本无治你的罪又觉得你童言无忌,本王不该那般睚眦必报知道吗?本王可是心胸坦荡之人,不愿意被人给诟病了!”云亦辰说完看了看莫南凯:“莫太医你觉得本王所言可否在理?” 莫南凯很是不屑地望了他一眼,但是很快的发现了他眼中某种警示的意味,只好违心的说了一句:“王爷所言极是,王爷的确是体恤属下的好王爷。” 几句奉承的话说出来,就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假,但是……看他和颜悦色的模样与充满了对玉哥苦口婆心劝解的话来,莫南凯倒觉得自己方才的话一点都不夸张! 王爷对于玉哥的确是体恤再体恤的! 为了让他今后对自己不再这般出言顶撞,可谓是恩威并施了,那些话说的也是够委婉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绰绰有余 玉哥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云亦辰知道这就是他的风格,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愿意与他说。 因此也就很是畅快的望了望莫南凯:“等我们到了珉河口的驻地,本王再与你下几盘,看看本王的棋艺究竟是否退化了?不过即便退化了也无妨,本王有玉哥在侧指点,敢问今后谁敢是本王的对手?” 莫南凯笑了起来,觉得这个王爷的脸皮也够厚的,居然连这种话也能够说出来? 自己棋艺不精,还大言不惭的说要让自己的侍卫来替自己指点?也不知道丢人的!不过这便是怀安王平素的作风! 一路疾行,总算是在午后到了珉河口驻地。 魏启年率领众将士前来相迎。 玉哥眼尖,在魏启年身后看见了杨青。 一想到莫南凯认识杨青,想要迎上去给他提醒一下,但是很快的发现杨青似乎已经看见了莫南凯,偷偷的将自己的脸给低了下来! 幸亏莫南凯忙于同其他的人打招呼,比如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齐南王以及早就有所耳闻的魏启年大将军,还有那个经常护卫怀安王的无影 ……也就忽略了躲在人群里面的杨青。 好不容易等到了营地里面,玉哥抽空想要见见杨青与自己的父亲,只是刚刚走出议事大厅几步,便被那个好长时间没见的齐南王元冥给拦住了。 “玉哥小师傅的脚伤可好了?本王走的时候听闻你受伤了,原本想要看看你的,就是没办法见到你,这段时日可是好一点了吗?”元冥很是开心自己能够多开众人的眼睛与玉哥单独见面,急忙很是关切问道。 “早好了,谢谢齐南王惦念。”玉哥急忙说。 “那就好,此次玉哥小师傅若不同怀安王一道前来,本王还想与怀安王告假,回西直营看望玉哥小师傅呢!”齐南王又说道。 “不敢有劳齐南王大驾,玉哥早好了。”玉哥说着,眼睛已经瞄见了躲在前面一间帐篷后的杨青。显然杨青也在外面等她。 “你我之间莫要这般客气了!本王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想要与玉哥小师傅单独说,敢问玉哥小师傅可有时间到本王居所与本王详谈一二?”齐南王再也不愿意错失良机,一定要抓紧机会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还有自己此次前来真正的目的。 他可是受了她的皇祖母与小舅舅云鹏熙的嘱托而来的。希望她今后遇到什么麻烦了第一时间来找他,他可是专程为她而来!保护她是他此行唯一的目的! “敢问齐南王与玉哥有何极为重要的事情要详谈?齐南王与玉哥还有什么非得到齐南王居所去详谈的秘密不成?”没想到身后忽然响起了云亦辰的声音。 玉哥急忙往后一退,而齐南王元冥更是脸色一黑,回头望他一眼,一抱拳:“怀安王说笑了,本王与玉哥有何秘密?只是一些有关于武学方面的问题想要与玉哥小师傅详细的讨教一二而已,哪里来什么秘密之说?”元冥总算是找了个借口给推了过去。 “武学方面的问题?哦?本王虽然武学不怎么精通,但是与齐南王在一起探讨一二还是绰绰有余的,若不然齐南王随本王去本王的大营,本王呢命人温上几壶酒,你我二人畅饮几杯,再深入的探讨一些关于武学方面的问题可好?”云亦辰挑了眉毛说道。 他身后的无影与莫南凯的嘴角抽了抽。 就感觉他说话的确高明,居然说自己武学不精,但是与齐南王探讨还绰绰有余,这得是多嫌弃人家齐南王呀?人家一个堂堂战神居然连他这个第一次上战场的纨绔王爷还不如吗? 齐南王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牙尖嘴利之人,也不希望自己与他正面起冲突,于是只好笑了笑:“怀安王如不嫌弃,本王倒很愿意与怀安王把酒畅谈的。怀安王请……” 云亦辰一见他居然这么客气,倒也不好意思拒绝了,望了望玉哥与无影:“你带玉哥与莫太医去自己的营房歇息,本王今日要与齐南王不醉不归!” “走吧,本王好几日没有尽兴的喝过酒了,今日就在怀安王这里叨扰了!”元冥说完,望了一眼玉哥:“玉哥小师傅?哪日本王有空再与玉哥小师傅单独探讨武学奥秘,今日本王便失约了。” 玉哥的脑袋低的更低了,因为真的不知道自己惹着他们中的谁了,明明看见了杨叔叔的,此刻杨叔叔也不知道躲在哪里了。也不能与他们好好的叙叙旧,真的是…… 一个比一个讨厌。 “齐南王还惦记着同玉哥探讨的事情呢?可惜的是玉哥是本王的随侍,随时随地都在本王的身边伺候,恐怕没时间单独与齐南王探讨什么问题。本王方才说了,与齐南王探讨武学之事,本王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齐南王还是莫要再惦念与玉哥探讨了,有什么问题尽管与本王探讨便行了。”云亦辰说完走了。 齐南王脸色僵了几僵,再看看云亦辰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云亦辰心里很是窝火,这个齐南王果然对玉哥抱有贼心! 也幸亏自己碰上了,要不然他若真的将玉哥给带到了自己的居所里,说些不怎么合适的话,做些伤风败俗的事情怎么办呢? 玉哥还未成年,若是真的让他给教坏了可如何是好? 以后一定要想办法让他远离玉哥,不给他们独处的机会,看他如何对玉哥下手。 玉哥不知道他们此刻的心理,就是有点郁闷没办法与杨叔叔会面,现在莫南凯跟着自己,杨叔叔肯定是躲起来了,也不知道他今后怎么办?不可能一直躲着莫南凯吧? 无影的住所就在云亦辰的旁边,几所帐篷都搭在一起,方便照顾王爷。 玉哥与莫南凯都本安排在了无影的帐篷内,因为帐篷紧缺,因此只能挤挤了。 玉哥还想问问杨清在哪里,又因为莫南凯在而不敢开口,只好跟着无影将自己的床铺整理了一番,然后无影与莫南凯便去云亦辰的大帐里听凭云亦辰调遣,玉哥刚好自己独处一会。 也不知道父亲与杨叔叔在哪里?自己何时才能见到他们呢? 云亦辰晚上真的命人给将士们杀牛宰羊犒劳了一顿。 虽然他自己与齐南王都喝的有点多了,两个人在酒桌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明朝暗讽的过足了嘴瘾,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分清谁胜谁负,最后齐南王被自己的属下给搀了回去,而云亦辰也被无影他们给安顿在了床上睡着了。 杨青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在莫南凯与云亦辰同去安置伤病员的营地里以后才来到了玉哥的帐篷内。 他说他安排了人手一直在这附近值守,确保莫南凯不在了才过来与玉哥见面的。 而当初也是因为接到了老将军的密信,说莫南凯奉皇上之命要到西直营去当随军军医,因此魏启年为了以防万一才把他给带到了珉河口的。 其实玉哥不知道,魏将军还是在西直营给她留了两名暗探,以确保她不受任何伤害的。 就因为她一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因此两名暗探也就没有现身,因此玉哥才以为自己被父亲与杨叔叔给抛弃了的。 杨青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将军的掌握之下,就因为她在西直营受到了武亮无微不至的保护,因此他们才能安心的任由她在西直营养伤的。 只是现在麻烦了,莫南凯来了此处,杨青再也不能轻易过来找她了。 不过,杨青最后说虽然同在一个军营里,但是那么多人,只要不是特别凑巧的话莫南凯应该不会见到杨青的。就是不太放心玉哥,因此魏启年让杨青挑选了一名小侍卫,今后就让他与玉哥随时联系,有什么事情了也可以让他转告给魏启年或者是杨青! 珉河口与西直营不同,眼前不远的城池里面可是焉氏国的大军,说不定何时何地他们会发动突然的袭击,因此杨青与魏启年很是替玉哥的安危担忧! 杨青说此地驻守的大军虽然都是云亦辰精心挑选的将士,但是实战经验依然很是欠缺,因此他们都忙于操练那些士兵,因此也很少有机会随时过来与玉哥见面,她的安危就靠自己了。 杨青又给玉哥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双新鞋子,说马上天就凉了,老将军说已经派人给他们送了几件御寒的衣服,因为路途遥远,可能还要几日才能到达,到了之后他会第一时间给她送过来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离开以后发生的事情,直到杨青接到了外面的暗语,说云亦辰与莫南凯回来了,他便赶紧离开了。 杨青走后玉哥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 因为知道父亲与杨青叔叔很好,他们也有办法避免与莫南凯遇面,这都是好消息。 总算是放了心,因此很是开心的将衣服收起来,将自己的床铺给整理得干干净净的。 虽然此地离战场很近,也说不定明日便是大战之际,但是一想到父亲与杨叔叔都在此地,心里便不再害怕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给本王缝制夹袄 玉哥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不过也好,云亦辰这两天忙着与魏启年一道操练将士们,对于她这个小侍卫也不是很在乎。 而且因为他的随侍众多,也不需要玉哥随身跟着,因此玉哥的日子过得不是很累。 每天除了练功以外就是帮着云亦辰的下属们整理营房,替无影与莫南凯整理床铺,有时间了就到魏启年的营房里去,与不再随魏启年出行的杨青聊一会天,偶尔还会遇见魏启年,跟魏启年坐一会再回去,日子倒也过得相安无事。 齐南王那日被云亦辰给留在大帐里喝了酒以后也没有再来这边找过玉哥,而魏启年说齐南王正在帮着大军操练一种攻可进,退可守的阵法,云亦辰此刻按兵不动就是为了等到将士们操练的差不多了以后就要去攻打珉河口了。 因此都很忙,忙的有点没工夫搭理她。 眼看着秋季即将过去了,天也一天天的冷了。 因为路途遥远,从金陵带来的棉衣只有两件。 而且还都是她的。 虽然将士们都有御寒的棉衣,但是看起来很是单薄。 玉哥很是担心自己的父亲与杨叔叔会被冻着,趁云亦辰他们忙着操练将士们阵法的机会,与杨青到附近的农户里买了些棉花与布匹,想着给父亲与杨叔叔每人做一件夹袄,穿在里面可以御寒。 她在落枫谷里跟着兰儿母亲学过缝制衣物,因为兰儿母亲说她即便此刻是个和尚,但终究会换成女儿身,到时候不会做饭不会别的女工也就罢了,但是若不会自己缝制衣物今后便连穿的都没有,因此就给她教了一些最基本的裁剪,缝纫的方法。 此刻总算是有了用处了。 给父亲何杨叔叔各缝制一件夹袄,免得到了冬天受冷。 虽然此地的布料都是农户自己纺的,很是粗糙,颜色也很单一,棉花更是稀缺,要不是杨青拿出了银子,根本便买不到什么棉花的。 回来以后玉哥便趁无影与莫南凯跟随云亦辰出去的间隙偷偷的拿出布料。开始设计裁剪,制作自己离开母亲以后的第一件衣物。 就因为是第一次做,因此不是很熟练,加上时间久了没有拿过针线了,刚开始几日一直在摸索着该如何裁剪,如何缝制。 这才发现原本想的最简单的夹袄,此刻也不简单了。最起码她不知道该剪成什么样子?从哪里开始下手是她遇到的最大的难题。 而且她还不懂得如何丈量尺寸。就算是将杨叔叔给拉到跟前来看着他的衣服,看着他的体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将衣物的那些边边角角给凭凑起来! 为此还没少偷偷跑到云亦辰的房间里将他那件现在穿的旧夹袄拿出来丈量,比划,最后才彻底弄明白那些东西该如何弄,才开始正式裁裁剪剪缝缝补补的做起来。 因此也耽误了好些日子。 直到这一日她还是趁无影与莫南凯都不在帐篷里的时候拿出了缝制的差不多的那件夹袄,就剩下将棉花絮到中间,将两面一缝合,给父亲的夹袄便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杨叔叔的也剩了一点接缝的活,再一絮棉花,一缝合,今年冬天父亲与杨叔叔便不会冷了。 只是没想到就因为这段时间她太安静了,因此也引起了莫南凯的注意,觉得他作为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童,每日里都将自己给圈在帐篷里不出来有点说不过去,因此他昨日提前回到了营地,然后又偷偷的来到了帐篷里的时候发现她在里面偷偷缝制衣物。 当时便觉得很是好奇,因为一个男孩子居然会穿针引线?真的是很少见的。 只是转念一想,寺庙里的和尚,或许从小便要学会这些技能,否则自己的衣服破了该怎么办呢? 不可能有专人给他们缝补衣服的吧? 他这个样子肯定是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了吧?这许多日见他只穿一件衣服,可能是实在没有穿的了才不得已而为之吧? 肯定是不愿意让人看见,自己在帐篷里偷偷的缝制呢! 这个小家伙,真的是有点令他出乎意外!不过作为一个没有任何人照应的人,这些东西必须自己来解决吧?想到此心里便觉得释然了。 昨日看她太投入便没有进来打搅她,但是今日里与云亦辰在闲暇时聊起些诸如天气凉了,冬日马上便要到了的时候偶尔提了一下玉哥小师傅在自己偷偷的缝制衣物,是不是她此刻便已经冷了? 云亦辰当即很是诧异,因为他觉得将士们都有自己的御寒之物,她为何偏偏要自己缝制衣物呢? 何况他也很是好奇这个小和尚是如何拿针线的? 除了功力,除了棋艺,他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因此云亦辰当即决定回去看看,与魏启年说了一声自己回去有点事情便率领莫南凯无影回了帐篷。 悄然无声的揭开帐篷的门帘子,果然看见了一个正聚精会神的在那里埋头忙着穿针引线的人。 真的是有点诧异不已! 这几日为了避免让他与齐南王在校场上相遇,他便忍了让他随侍自己左右的想法,让他在大帐里跟着那些杂役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行了,谁知道他居然是在做这种东西? 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是投入,就连他们几个人在门口窥探都没有注意到。委实令云亦辰疑惑。 当然了,还有无影同样的诧异,因为他们这段时日忙着训练将士们,晚上回来也很晚。 王爷为了体恤他这个年龄幼小的侍卫,不让他与他们一同前往风吹日晒的校场,却没想到他居然在帐篷里做这种女儿家才做的东西? 莫南凯与云亦辰互相望了一眼:“王爷也很吃惊是不是?”莫南凯小声说到。 虽然他说的很是小声,但是依然惊动了听力敏锐的玉哥! 方才也就是做的太投入了才会忽略了这些不期而至的人。 直到莫南凯一出声她便当即吓得一跳。 手里的针眼很是适时的戳进了自己的手指,然后本能的将针加上手里的夹袄给扔在了床铺上,自己则很是机敏的站在了床铺旁边。 “玉哥何时学会了缝制衣物?给本王看看你缝的是什么?”云亦辰一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感觉好奇心被逗了起来,走进去问道。 玉哥直接懵了,不知道该如何说。 这可是她一针一线给自己的父亲缝的,今日让他给看见了,自己该如何解释呢? “莫太医方才说你在帐篷里缝制衣物,本王还有点不信,今日一见果然令本王大开眼界,我们的玉哥真的是无所不能呀!就连这种缝缝补补的事情都会?”云亦辰说着,捡起了那件被她给扔了的衣物。 已经絮好了棉花,正在缝制纽襻,再将纽扣给缝上的话就是一件崭新的夹袄了! “你给谁缝的?显然不是给你自己缝的!这般大?你……莫不是给本王缝的夹袄?怪不得那几日天天往本王大帐里跑,不是拿着本王的衣物看便是拿着本王的夹袄看,果然是在给本王量尺寸做夹袄呀?玉哥你真的是太有心了!”云亦辰一席话,玉哥直接想吐血! 真没想到这个坏蛋居然安排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听这话,显然她每次趁他不在的时候去他的大帐,屁股后面跟着的那个小太监就是一个传话筒,将她在大帐里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了云亦辰。 真的是……亏自己还将他当成是与自己一样被云亦辰给压迫的人,动不动还将杨叔叔差人给自己送来的那些好吃的东西偷偷的给他分享呢! 真没想到他居然是云亦辰留在帐中的耳目。就连她看他夹袄这种小事也给他汇报了! 玉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因为她不可能说那是给我父亲做的,你给我放下来! “哦?王爷如此一说果然是有道理的,你看这尺寸刚好适合王爷。”莫南凯也在一旁这么说到。 “给王爷缝制夹袄?玉哥你说你给谁缝制衣服的?”无影知道玉哥与云亦辰的关系,肯定不会主动给云亦辰缝制衣服的,何况玉哥的样子很是别扭,显然他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说不定她是有什么隐衷的。 “玉哥给自己缝制的,因为不知道尺寸,做大了。”玉哥最后还是舍不得将自己辛辛苦苦缝制的夹袄送给云亦辰,只好憋红了脸说了一句。 “你给自己缝制的?你没有衣服穿吗?”云亦辰显然有点失望的问道。 “哦,天冷了,我想提前做好了冬天穿,让王爷见笑了。”她说完便急忙将云亦辰手里的夹袄给抢了过来,然后准备给放起来。 只是谁都没想到云亦辰本能的反应,见玉哥将自己手里的衣物给夺了过去要给放起来,他想都没想便一把给反拽了过来就往自己身上套:“既然你会缝制衣物,这件这般大,你即便到了冬日也撑不起来,刚好本王的夹袄旧了,也薄的很,这件便给本王好了,你自己再给自己做一件好了,本王给你银子给你时间,你想给自己做几件都行,就是这件衣服本王穿定了。”说完已经妥妥的套在了自己身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围困珉河口 玉哥的心都快要气破了。自己好不容易给父亲缝制的,还想着将那件一并做好了给父亲送过去,真没想到这个不要脸的王爷居然强行给穿在了自己身上,真的是…… 若不是自己不敢与他争抢,此刻的玉哥可是想要从他身上硬八下来的。 云亦辰也看见了玉哥的眼睛有点红了,似乎很是舍不得将这见夹袄给他。 但是他穿在身上也的确合身,虽然颜色有点太老气,布料有点太粗糙,缝的针脚有点太大,与自己经常穿的那些做工精细,布料讲究的衣服来差的不是一般的大,但是说实话,他挺喜欢这件衣服的,因为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就觉得玉哥不是给他自己缝制的,更不是给他这个王爷缝制的,肯定是给别人缝制的了。 给谁的呢? 难道是给齐南王的? 要知道玉哥曾经说过她很仰慕齐南王的,难道是他觉得齐南王没有夹袄了,给他缝一件? 不提齐南王还可以,一提齐南王云亦辰心里边不无窝火,居然敢对一个十三岁的小和尚起邪念?真的是太有伤风俗了! 若不是自己没办法将他给撵回去,他才不会留这么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在自己的军队里呢! 可是当初为了将他与玉哥分开才让云鹏飞允许他随同大军出征,此刻也想找个借口将他给调到西直营去与云鹏飞驻守西直营,只是没想到这段时间他提出了一个很有效的阵法,魏启年对此很是重视,此刻与他每日里在校场给将士们演练,他不好意思将他给支走。 再说了,比起诸如一件夹袄这件小事情来,如何攻打珉河口可是最为重要的大事,他云亦辰可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缓急之人,他知道孰轻孰重的。 只是此刻玉哥躲在帐篷里给他缝制衣物,云亦辰心里很不舒服,因此才将衣服给套在自己身上,衣服被自己穿了,看他给他送什么? “王爷御寒的冬衣武公公已经差人送来了,这件衣服还是留给玉哥吧?或许玉哥小师傅此刻没有别的衣物了,即便王爷给他银子,给他时间,恐怕他也不会在天凉以前做出来,王爷就不怕玉哥冻坏了吗?”无影犹豫了再三以后,看着玉哥不无心痛的样子说道。 其实王爷何时穿过这么粗制滥造的东西呢? 即便此刻他图新鲜将衣服给要走了,今后也是扔掉的下场,玉哥辛辛苦苦缝制的衣服不管是送给谁或是自己穿的,肯定会舍不得交给王爷糟蹋的,因此无影只好这么说到。 云亦辰愣了一下:“这衣服一看便不是玉哥的,玉哥将它当成袍子穿还差不多。即便本王不穿了去,他也是送人的,玉哥亲手缝制的夹袄,送别人还不如送给本王呢,再说了……本王的衣服全是棉衣,哪有这么厚实的夹袄?因此这件夹袄本王要定了。玉哥你这几日再给自己做件夹袄吧?做这些衣物需要什么东西给本王说,本王命人给你准备好了便行了,你只需静下心来好好的做便行了可好?” 玉哥此刻不能说不好,也不想说好,就那么立在那里说不出话了。 “王爷所言就是,反正这些日子玉哥也不需要随时跟着王爷伺候,在营地也无事可做,还不如给自己做件夹袄呢。做合适一点的,不要再这般大了,到时候王爷不穿了还有我们穿,你做小一点,谁都不能穿了是不是?”莫南凯笑嘻嘻的说到。 玉哥有种欲哭无泪地位感觉,现在再让她做一件夹袄?真的是快要命了,就为了缝制这两件夹袄她的手到处都是伤,不是剪刀剪得便是被针给扎的,还想这辈子再也不做这种东西了呢,可谁知道在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被这个不要脸的王爷给截和了?还要再做一件夹袄?想想便觉得头疼。 只是此刻即便再不愿意也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既然王爷喜欢,玉哥再做一件便是了。”说完从心底里叹了口气,真的是功亏一篑呀! 幸亏还有杨叔叔那件还没有完成,也没有让他们看见,那就等把那件做好了以后先给父亲穿,杨叔叔的她再慢慢做好了。 云亦辰似乎很是满意,看了看自己穿在身上的夹袄,然后又看了看玉哥与旁边的其他人:“你们看本王穿上好看吗?本王还是第一次穿这种粗布的衣服呢!虽然做的也很粗糙,但是毕竟是玉哥一番心意吗,本王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件衣服是不是还有哪里没有做好?等你做好了再给本王送来就行了,等到天冷了,本王穿着它上阵杀敌,定会旗开得胜的!” “哦,就是纽襻没有缝好,缝好了便可以穿了。”玉哥只好这么说道。 既然他不嫌这件衣服丑,他想穿,那么就去穿吧,反正已经让他给盯上了,自己也要不回来了,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给了他,让他开心的话也就少让自己难受了。 云亦辰脱下夹袄,兴高采烈的走了。 玉哥看着剩下的几个纽襻,忽然都没有再做下去的心思了! 真的是太气人了,自己好不容易给父亲做了一件衣服,却让别人给穿了,真的是有点可惜呀! 眼看着天渐渐凉了,外面的寒风一日猛似一日的刮着,而躲在珉河口的敌人这段时间纹丝未动。 面对兰昭国的士兵如何叫阵骂营都拒不出兵,这让云亦辰很是恼火! 因为珉河口的防守攻势是魏英老将军当时建造的,因此从外面很难攻克进去! 当初若不是徐泽坤太刚愎自用,没有听从守军将领的建议,擅自将城门上的防火墙给拆除了,焉氏国的士兵也不会利用火攻攻破城门的。 如今焉氏国的守军已经将防火攻势重新给建立了起来,外面的士兵除非是爬上城楼才能往里面投射火弹,否则别想从外面攻破城门的。因此对于熟悉城门里面防御工事的云亦辰与魏启年而言,想要在近期内利用强攻攻克珉河口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加上敌军的将领熟知珉河口的城防工事,不仅加强了城门的防御体系,更加完善了城门里面的防御工事,因此他们才能有恃无恐的高坐在城楼上看着兰昭国的士兵每日里骂营叫阵而毫不在乎,就是想着要在城里面看他们天天着急上火而不出来。 云亦辰与魏启年也想到了他们的策略,焉氏国的将士们此刻就是想要拖垮他们,让他们不战自败,自己跑回西直营去。 眼看着冬季将至,此地的冬季漫长而寒冷,如果他们一直不应战,云亦辰的大军对他们只能是望城门兴叹,对于他们毫无办法可言。 只要能将他们给困在珉河口的城门外,那么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因为只要能将珉河口守住了,那么西海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因此珉河口的将士得到的命令便是将兰昭国的大军给困在城门外面便行了。 因为焉氏国的将领们也知道兰昭国的士兵基本上都是从金陵那边征召而来的,他们习惯了金陵温热潮湿的气候,很难适应极北之地的干燥严寒,因此焉氏国的将领预测兰昭国的大军不可能在寒冬时节依然坚守城门外。 或许到了冬天,他们因为气候的原因而不战自退也未可知。 刚好可以兵不血刃便将兰昭国的这次攻势给破了,多好? 至于来年吗?到了来年再说来年的话吧! 云亦辰与魏启年很是着急上火,因为这么多人围困在珉河口城外不能进不能退,更不能打,实在是件头疼的事情。 都知道这里的冬季漫长而又寒冷,到了冬季他们缺少御寒的衣物不说,更是缺少御寒的帐篷与棉被,加上此地人烟稀少,多一半的原著民都是以放牧为生的,缺衣少食不说,就连生火做饭的燃料也是少之又少的! 这让魏启年与云亦辰同样的头痛不已! 幸亏齐南王出了个主意,说此地虽然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抵御寒风与大雪的天然屏障,更没有当地人那般结实又牢固的房屋,但是这里的土质松软,士兵们趁此刻尚未下雪,土地还未上冻之前在自己的帐篷下面挖个大坑,将帐篷给安置在地坑里,就如当地的土著人在靠近山坡地地方挖洞居住一样,既可以保暖也可以抵御狂风。 齐南王说他们曾经遇到过这种状况,利用这种办法度过了好几个寒冬! 魏启年听了大为赞许,说此刻便是看谁能耗得起,谁能耗得住。 敌军以为我们无法度过寒冬,肯定会在围困到冬季以后便不战自退,届时他们可以兵不血刃的赢了这场战役。而我们也明白他们内存不多,最多也就是在城里坚守个一年半载,只要我们能够将他们死死困在城里,不出半年他们的城门也会因为弹尽粮绝而不攻自破的。因此末将觉得齐南王的提议很是在理,我们此刻需要的不是每日里骂营叫阵,而是全力筹备过冬的御寒之物以及做些如何过冬的准备工作。 云亦辰虽然不怎么待见齐南王,但是一听到魏启年这般赞许这个主意,自己也觉得在目前这种不能打的状态下只能考虑如何围困珉河口,然后再想办法如何攻破城池了! 于是第二日开始全体士兵开始挖地坑,好安置自己的帐篷。 第一百二十五章暗哨 玉哥又耐着性子给魏启年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夹袄,给他送了过去。 而杨青的也很是合身,魏启年很是欣慰,说她能够这么心灵手巧是他们没想到的。 因为她从小便被送到了寺庙里练功习武,很少接触这种女儿家的手工,虽然赫兰琴偶尔也会给她教一些最基本的缝纫技巧,但是单独做夹袄这种事情即便是赫兰琴也可能想不到的。因此魏启年很开心,说他到时候给家里写家书的时候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们,让她们也高兴一下。 而魏启年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些衣服到了最后还有一人个人在那里帮着玉哥做的,因此才能做的这么快,这么好! 因为近来天气渐渐的凉了起来,玉哥眼看着那个虽然出卖了她,但是对于她很是照顾的小太监,武公公的堂侄子,同样因为家境贫寒而被送进宫里当了太监的武正德身上很单薄,便告诉他自己想要利用剩余的布料给他也做件穿在里面的小夹袄。 将武正德给感动的无以为报,说自己被王爷安排了查看每一个进入王爷大帐的人都在做什么,还要随时向王爷汇报这些人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我二叔就曾经告诉过我,说王爷的大帐里来了只苍蝇你也要分清楚它们是公的母的,因为王爷是千金之驱,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武正德很是认真的对玉哥说道。 他因为是武亮的堂侄子,加上也同武亮一样心思缜密,善解人意,因此进宫以后便被武亮给安排在了自己手下当值。 一直跟着武亮伺候云亦辰。这次随军出征武亮也将他给带了过来,因为武亮不能离开西直营,因此便将他给送到了珉河口贴身伺候云亦辰,毕竟伺候人的活作为那些五大三粗的侍卫还是不怎么专业的,因此武正德此刻便是云亦辰的贴身内官。 就因为年岁只比玉哥大一岁左右,人又勤快又活泛,因此玉哥来到此处以后便于他很是熟络。 没事了就与他闲聊一二! 就因为与他熟识,因此才毫无顾忌的跑到云亦辰的大帐里查看他的衣服,结果被武正德给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云亦辰。 但是玉哥仔细一想,他只是说了她在王爷的大帐里做了些什么,但是没有说在自己的帐篷里做些什么。 就比如她做夹袄的时候他也知道,还动不动给她指点一二,因此她才能这么顺利的做好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件夹袄的。 因此玉哥也不怪他,因为各为其主吗,他的职责便是给云亦辰报告这些在她们觉得没必要汇报的东西,但是云亦辰与他觉得是必须要报告的事情! 何况他没有给王爷说别的便已经不错了。 因此,虽然最终云亦辰发现了她的秘密,并且将那件她制作的第一件衣服给要走了,但是接下来以后他还是给了自己很多时间再制作一件同样的衣服,而武正德出于愧疚也一有空便跑到她这里来帮她缝缝补补的,玉哥这才发现武正德缝制衣物的手工比她的都好。针脚比她的都细腻不说,盘的纽襻与纽扣都比她盘的漂亮。与他在一起做针线活,让她也很受教的。 当她们的帐篷也被重新给安置在了离地面有几尺低的地坑里时,玉哥与武正德很是郁闷,因为地坑太深了,她们出来时都几乎看不到地面,只能踩着台阶走几步才能看见外面的人和事物,有点不方便。 只是云亦辰他们很满意,因为看得出来这样将帐篷给挪到地下面,不仅保暖抗风,还很隐蔽,假如再在上面盖点茅草之类的,即便敌军趁夜色偷袭,想要找到出口或者是准确的对帐篷内的士兵进行截击也很难搞清楚方向的。 因为帐篷不是按照原来那样一排排一行行整齐的排列的,而是随着地势的走向随意挖坑,随意摆放的,因此除了住在里面的人,别人是不怎么清楚何处是门口。 因此这日杨青来找他就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了门口。 玉哥很是开心,因为杨青这几日一直在整理魏启年的帐篷,很少来这里找她的。 杨青带来了魏英给他们写的家书。 里面有赫兰琴的一张纸条,给她的。 告诉她自己很好,两个弟弟妹妹也很好,她们在家里等待她与父亲一道凯旋而归。 至于你的哥哥,你最好莫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因为你父亲在信里说他已经就近派人前往焉氏国打听了,相信总会有消息的。她希望她能够将自己保护好了再想别的事情。 因为路途遥远,加上有些事情也不能在信里面说清楚,因此赫兰琴的信很短。应该是分开写给她与魏启年两个人的,赫兰琴给魏启年的信魏启年自己都看不够,肯定不会交给玉哥了。 玉哥拿着信很是欣慰,毕竟自己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知道自己的家人一切安好便是最大的愿望! 当然了,还有弟弟妹妹也好,让她很是开心! 要知道她现在最喜欢的可是自己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了,从小便跟着她一起玩耍,也不知道等她回去时她长大了没有?到时候可否认得她呢? “杨叔叔,你今日过来没有碰见任何人吧?这几日那个莫太医一直在帐篷里研习医书,就今日才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何时回来,杨叔叔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万一让他遇上了可就说不清楚了。”玉哥看完了信以后就对杨青说到。 杨青点点头:“我就是接到了密探说他离开了我才过来的,应该不会这么快的来吧?不过还是早点回去好了,万一遇上了可就麻烦了。”杨青说完,与玉哥一同走出了地下的帐篷。 “杨叔叔,你告诉父亲小心点,我听说焉氏国的士兵很擅长与偷袭,若是他们真的偷袭了,你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父亲知道吗?”玉哥还是不放心魏启年,作为身经百战的将军,只要有险情魏启年肯定是第一个会冲上去的。 虽然自己是云亦辰的侍卫,但是云亦辰这段时间不怎么带她出去,因此她觉得自己的安危还是有保障的,只有魏启年,真的是很让她担心的。 “你放心玉哥,魏将军久经沙场,那些随时的偷袭什么的都对他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倒是你,从未经历过任何的战事,一定要记住若是真有敌军偷袭,一定要躲起来,将奋勇杀敌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你只要保护好自己便行了。”杨青说完叹了口气:“你若是哪里有何闪失了,将军于我便不好回落枫谷面见夫人了。因此你一定要将自己给保护起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叔叔,玉哥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就是你也要好好地保护父亲,保护自己,母亲还说等着我们凯旋而归呢!”玉哥笑着说道。 杨青与他又叮嘱了一二才离开。 杨青与玉哥都没有发现的是云亦辰与莫南凯此刻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正在布防的暗哨里看着外面的一切。 这个暗哨是云亦辰在齐南王的建议下造的,外形就跟普通的帐篷没有两样,但是里面全是小孔,每一个孔里都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 就因为刚刚建好,云亦辰与莫南凯便顺路进去查探一下这间暗哨的实际作用,结果便发现玉哥与杨青从自己的帐篷里出来,并且在门口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看样子两个人关系很密切,扬琴与玉哥说话的时候玉哥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不说,脸上还有平时不怎么多见的笑容。 然后莫南凯就说他自己总觉得同玉哥说话的人很是熟悉,就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是魏将军的副将,与玉哥在西直营同住过一段时日,因此两个人很是熟悉也未可知,就是……这小家伙一直躲在帐篷里不出来,今日倒是活泛,知道送客的了?”云亦辰认识杨青,当时也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笑着对莫南凯说道。 “哦,也可能是我看错了。玉哥很少与外人交谈,今日看他与那个副将倒是很投缘的。”莫南凯下意识的说道。 “你说得对,他就是平素不善于人交际,今日倒是很难得一见他如此开朗。”云亦辰说完笑起来:“这座暗哨倒是很精妙,不仅可以观察到敌人来进攻,更能让本王看见自己的属下在做什么。真的是有趣。” “这便是齐南王的过人之处,这所暗哨做的真的是出乎人以外呀……” “别再提那个齐南王了,他这些小伎俩本王早就想到了,就是懒于说出来而已,作为一个真正的将帅之才,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还是莫要太在意了。这所暗哨也就是能够看见本王大帐周围的事情,敌军若真是来偷袭,有没有这个暗哨都一样!或许敌军打不到此处便被我们给赶跑了呢对不对?哈哈哈哈哈,这齐南王将暗哨建在此地,莫不是想要窥探本王的行踪?这些士兵每日里给本王守护大帐,你说是不是有点浪费呀?” “怀安王果真是一语中的呀!就连本王的这点心思都给猜透了,真的是很令本王汗颜呢!”没想到齐南王应声而入,笑着说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偷袭大营 云亦辰一看齐南王走了进来,似乎也听到了自己方才说的话,于是笑了笑:“齐南王果真是神出鬼没呀,本王刚到此地一会齐南王便出现了,可见你我还是很有缘分的。就是……齐南王建的这所暗哨似乎不怎么明智,对着本王的帐篷所谓何事?齐南王不觉得应该将它给设在营区外侧,以随时观察敌军的动向吗?” “怀安王所言极是,营区外侧本王也已经着令属下去督办了几所这样的暗哨。怀安王放心,只要是敌军敢来偷袭,无论是哪个方向,他们都逃不出本王所布暗哨的眼线。至于这一所吗?本王着实是为了保护怀安王而设。要知道敌军若要来偷袭,目的肯定是军中的头领,他们可是深知擒敌先擒王的道理,只要是将怀安王给擒住了,他们还怕兰昭国的大军会不战自退吗?因此此刻我们首先要保护好怀安王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无影大侠你说对吗?”没想到齐南王毫不避讳的说道。 无影笑了笑,点点头。 “哦?如此说来本王还应该感谢齐南王对本王的厚爱了?果真是身经百战的战神呢,考虑问题与就是别人不同,本王佩服!只是本王不知道齐南王有没有给自己也设个暗哨?要知道你也是个王爷呢?万一焉氏国的士兵们搞错了对象,将齐南王给掳了去,那可是我们兰昭国的罪过了,因此……” “怀安王放心,本王在我们国家才是敌军真正的对手,但是到了兰昭国,本王只是一名普通的军师,焉氏国的将帅们再愚钝,也不会将本王给掳了去要挟你们兰昭国撤军的!再说了,依照怀安王的本意,或许本王被虏了去正中怀安王的下怀,因为怀安王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借助我们国家的兵力向焉氏国发起总攻对不对?若是焉氏国的将领们知道本王的身份,他们断不会傻到多给自己国家树立一个敌国的。因此,怀安王大可放心本王的人生安全,本王在此地尚且无忧。” “齐南王所言似乎很有道理。不过以你之见,本王莫非是众矢之的?你的意思是本王的生命安全很值得你们这般劳心费神的保护了?”云亦辰挑了眉毛问道。 “不敢不敢,谁都知道怀安王的贴身护卫各个都是武林高手,本王断不敢枉议怀安王自身的安全问题,本王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为确保怀安王的安全万无一失才在此设的最后一道关卡。哦对了……魏启年将军很是重视这件事情,这所暗哨可是经过魏将军再三推敲才设的,可见魏将军对于王爷的安全也是煞费苦心的。不信你问问魏将军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本王绝对是按照魏将军的安排做的。决没有小瞧怀安王自保的能力的。”齐南王很是认真的说道。 云亦辰一听魏启年知道这件事情,火气便也小了很多。 望了望无影与莫南凯,对着齐南王一抱拳:“本王在此谢过齐南王与魏将军的美意了,倘若敌军果真来偷袭,而本王又侥幸不被敌军给生擒活捉了去,本王定会当面重谢齐南王与魏将军的!只是……本王觉得你们设的这个暗哨实在是有点浪费军中原本便不多的帐篷,还是撤了吧。本王有这些个身手矫健的护卫,根本无需这些暗哨的保护。”云亦辰说完走了。 身后是齐南王讳莫如深的笑容。 给你准备这么多士兵在此地保护你?的确是有点浪费帐篷了,但是不能直接说是为了保护好自己要保护的那个人吧? 要知道有了这个暗哨,那个小家伙的一举一动都会在自己的监视之下,到时候即便她遇到危险了,他也会在第一时间里知道,到时候既能名正言顺的去救她,更能完成云鹏熙交代的事情,然后再借着救她这个缘由与她走近,一举几得的事情他为何不做呢? 齐南王元冥心里这么想到。 玉哥并没有发觉自己与杨青在门口道别的事情被云亦辰与莫南凯给看见了,假如不是那所暗哨里的光线不是很好,可能杨青就会被莫南凯给认出来。她也不知道齐南王会为了保护她,借着保护云亦辰的名义在她们门口名正言顺的建了座暗哨,还将云亦辰给怼的无言以对。 就因为这两日自己不用缝制衣物,更不用跟着云亦辰来回奔波,因此她的皮肤彻底恢复了正常不说,更因为每日里躲在帐篷里不出来,阴的皮肤更加的光嫩白皙。 加上头发已然盖住了头部,黑油油的头发使她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妩媚之色,看的躲在暗哨里的齐南王心思痒痒的不行! 只是碍于云亦辰的侍卫戒备也很森严,他从暗哨里看见了好几个轻功卓绝的暗哨一直在云亦辰的大帐周围徘徊,因此为了不引起云亦辰的注意,只好按捺下性子,想着哪一日找个合适的机会将玉哥给引到这个暗哨里来,再与她单独聊聊。 当然了,齐南王还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大营里便遭到了他们一直在担心,但是并未想到敌军胆子会那般大,不是趁夜色对大营进行偷袭,而是在将近天快亮的时候,也就是那些哨兵和巡逻的士兵们最为发困的时候对大营进行了极速的一场突袭! 一队经过精挑细选的精兵强将乘着快如闪电的战马从珉河口城里面奔腾而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进了兰昭国的大营里! 各个手里都拿着浸满了油膏的火把,因为天亮了便没有点燃,但是他们的目的很是明确,倘若找不到将领指明要的人便直接将这个大营给烧了! 他们原本以为兰昭国的士兵们这段时间不叫阵不骂营了便觉得他们可能是知难而退了,在严冬到来之前便要撤回西直营去了。 因此他们才放松了警惕,很是开心的庆祝了一番。 结果没想到几日后接到了线报,说兰昭国的将士们将帐篷往地底下安顿了起来,还在大营四周都做了相应的加固措施,看样子他们要在此地过冬了。 这才吓坏了城里的敌军,要知道他们的粮草供给此刻已被彻底切断了,城里的粮草最多能够撑四五个月左右,这还是在省吃俭用的情况下估计的。 若是他们果然要在城外过冬,那么这个冬季难受的不仅是兰昭国的士兵,焉氏国的士兵日子也不好过! 即便比起他们来自己的住所条件好一点,但是任何粮草供给都进不来,到时候可是要饿肚子的! 因此他们也想早日将他们给赶回去! 解了珉河口的围困是他们唯一想做的! 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敌军首领做出了一个很是大胆的决定,趁着兰昭国的士兵还没有熟悉本地的气候,也趁着他们的攻防体系还没有彻底做好,他们想要对兰昭国的营地进行一次偷袭,主要的任务便是将那个率领大军将他们赶到此地的怀安王云亦辰给生擒活捉了! 虽然云亦辰在皇上那里极不受宠,但是外面的人哪知道这其中的玄奥?兰昭国皇上的二儿子!若是将他给生擒活捉了,与兰昭国的皇上谈条件,或许连西直营都可以拱手相让给焉氏国也未可知。 因此一定要将他给捉住了! 如果实在抓不住,将大营给烧了也可以。 最起码不能让他们这么心安理得的在此地围困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们给赶回西直营去。 因此这次前来的都是些焉氏国的勇士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兵,进行这种快速的偷袭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难事。 正好选在兰昭国的士兵还未换班,那些值守了一夜的士兵们都很累不说,更因为这段时间的操练与风平浪静使得他们放松了警惕。 焉氏国的士兵们冲入大营之后如入无人之境,直接闯到了行军大营的腹心地带。 因为早就接到了细作的汇报,他们知道云亦辰的大营在何处。 直接闯到了云亦辰大帐的门口,为了不惊动里面的人,他们只好下马,蹑手蹑足的往里面走。 却未料到那个昨夜因为多喝了几杯水,而在此刻被尿给憋醒的武正德,刚好从一个帐篷后面解了手,提拉着裤子,迷糊着眼睛想要进入自己的帐篷。 恍恍惚惚中感觉眼前似乎有几匹马,睁眼细看,这才发现几个人下了马,正悄悄的往王爷的大帐里走去! 好吧,就因为焉氏国的士兵进来的太容易,他们也放松了警惕,没有发现那个身量不高,还很是灵活的小太监。 眼看着那些人要进入大帐了,武正德情急之下牟足了劲往身边的帐篷里喊了一声:“有刺客!无大侠快出来!王爷小心!”就因为他知道旁边的帐篷里面住着无影,因此他拼了命的冲着帐篷喊了几声! 于是乎那些焉氏国的士兵们一下子回过身来,几把长枪瞬间向武正德扎了过来。 无影是第一个从帐篷里面冲出来的人,因为肩负着保护云亦辰的重任,因此他睡觉从来都是衣不解带的,因此听见声音的第一时间他便腾空而起,几步跨出了帐篷。 武正德已经被吓得浑身发软了,眼看着几把长枪刺了过来,他本能的瘫倒在了地上。 第一百二十七章受伤了 第二个冲出帐篷的是玉哥,就因为同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她也是经常和衣而卧的。 一听见武正德歇斯底里的叫声,她也同无影一样快速的冲了出来! 刚好看见了那些枪头直接指向了武正德,并且毫不犹豫的杀了过来的焉氏国士兵,她当即越到了地面上,护住了那个已经被吓得瘫坐在了地上的武正德,跃起来将敌军的长枪给踢飞了! 无影已经冲进了云亦辰的大帐,而玉哥则与这几名偷袭的敌军展开了近身搏斗! 或许是声音惊动了还未来得及赶到此地的敌军,一看大帐那边的偷袭计划被别人给撞破了,想要偷偷的将怀安王给掳走的计划没有顺利完成,剩下来的那些敌军居然将火把点燃,趁着帐中大乱之际将火把扔向了那些裸露在外面的帐篷顶上。 因为帐篷上面为了保暖而盖了一些羊毛毡,因此一见火便着了起来, 一瞬间整个大营全乱了。 喊救火的,喊保护王爷的,喊杀敌人的,到处喊声四起。 玉哥虽然身量很小,但是她身轻如燕,利用轻功将几个焉氏国的高手给死死的拖在了云亦辰的大帐前面,使得他们无法进入大帐,更无法接近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是瘦小的小家伙。 虽然士兵们都被惊醒了,但是因为焉氏国的士兵们已经将大营中心地带的帐篷全部给点燃了,因此那些士兵们冲出营房以后便忙着打水救火,无暇顾及那些焉氏国的敌军,因此使得云亦辰的的大帐前面聚集了更多的敌军将士。 虽然无影的几个暗卫此刻已经投入了战斗,但是还是有焉氏国的士兵冲进了大帐里面,他们的目的很是明确,就是要将云亦辰给生擒活捉了! 当然了,云亦辰并不是泥捏的纸糊的,他也是一员猛将,拿着自己的宝剑与无影一道同冲进来的敌军将领展开了搏斗。 帐篷外面是玉哥与几个暗卫在抵御更多的敌人进入大帐。 虽然玉哥身轻如燕,那几名暗卫功力高强,但是终究抵不住敌军的所有人都扑向了云亦辰的大帐周围。她们感觉自己的功力不够,急需有人支援。 莫南凯虽然医术高强,但是武功就连自保都做不到。 因此他只能躲在自己的帐篷里从换气口偷望而不敢出来。 直到他看见玉哥被几名敌军给团团围住,而云亦辰的大帐里又钻进去了几名敌军以后实在是躲不下去了,提了把无影挂在床头的一把短刀便要冲出自己的帐篷。 武正德此刻也已经连滚带爬的躲进了玉哥的帐篷里面。 看见莫南凯要出去,他急忙拉住他:“太医千万莫要出去了,你我不会武功,出去了也是送死的。” “就算是送死也不能眼看着王爷遇险,你暂且待着,莫某出去抵挡一二。”说完便推开了武正德出了帐篷! 只是他的一番忠心不仅没有表对了地方,反而因为他的出现,使得杀红了眼的敌军一看见有个书生模样的人出来了,便将刀剑指向了他。 玉哥眼看着一名敌军的长枪就要挑到了莫南凯跟前,情急之下一个纵越闪到了莫南凯身前,敌军的长抢让她给挡了过去,但是另一名敌军的短剑却直直的刺向了正在极力保护莫南凯的玉哥左侧的肩膀! “保护王爷!玉哥小心……”魏启年的声音响了起来! 玉哥虽然听见了父亲的叫声,但是还是慢了一步,一把短剑在她尚未躲开之际穿进了她的左肩膀! 那名用剑刺她的敌军在魏启年的一柄长剑疾挥之下应声倒地! “玉哥!你没事吧玉哥!”魏启年大叫了几声。 “将军快去救王爷,里面有很多敌军。”莫南凯惊魂未定之下依然未忘记自己冲出来的原因,急忙大声说道。 魏启年看了一眼已经受伤的玉哥,见她只是护住了自己的左肩膀,还在用右手与敌军搏斗呢,只能狠了狠心,几步冲进了云亦辰的大帐。 而一名敌军将领见莫南凯似乎不会武功,当即将剑一挥,就冲着莫南凯刺了过来。 等到玉哥赶过来救他之时,敌军的长剑已经快要刺到了莫南凯的前胸。 就因为莫南凯已经被吓蒙了,因此知道剑尖刺进了胸前他才记起要还击,只是有点晚了,敌军将领的剑直直的插进了莫南凯的前胸! 幸亏玉哥飞起的一脚在敌军尚未用力之际将敌军的剑柄给踢断了,否则莫南凯此次必定会被一剑毙命的! 赶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就连齐南王也带着一批士兵赶了过来。 敌军将领一看自己的计划不可能得逞,一声悠长的口哨响起来,然后就看见剩下的敌军士兵们当即趁着火势与混乱逃离了大营! 魏启年一看他们要撤,冲出了大帐喊了一声追赶敌军!然后便拽过一匹马翻身而上。 看见杨青已经率领骑兵赶了过来,对着他大喊一声:“你去照看玉哥,我去追赶敌军。”说完便率领着那些骑兵向着逃窜的敌军穷追而去! 云亦辰与无影一看敌军已经撤退了,急忙冲出了大帐,看见魏启年追着逃兵而去,而齐南王忙着命令士兵们救火! 不远处的地方杨青正将玉哥给护住了:“玉哥,你的肩膀受伤了?流了这么多血?快过来随叔叔去将军大帐,有止血的药。”杨青说完就要过去将玉哥给扶到自己的马上。 “玉哥怎么了?没事吧?”无影眼尖,远远的看见了玉哥肩膀上的伤,大声问了一句。 然后云亦辰这才发现了那个小家伙正在那里捂着自己的肩膀,似乎准备要上杨青的马。 “无妨,末将带她去将军大帐里摸止血的药,无大侠只管保护王爷,玉哥交给莫将来照料好了!”杨青说完就要扶玉哥上马。 “杨副将且慢,本王这里有莫太医,将玉哥交于莫太医止血要比跟着你去魏将军那里止血快。无影。去将玉哥带到本王的大帐里,莫太医,快过来给玉哥查验伤口,给他快速止血!”云亦辰几步垮了过来,将剑交给了一名侍卫,然后过来便要抱住玉哥。 “启禀王爷,此地混乱,烟味呛人,玉哥还是交由末将来照料吧?”杨青依然很是固执的争取到。 “无妨,本王大帐里没有任何烟味,无影,将太医请进大帐,给玉哥止血。”云亦辰说完便将已经因为流太多而有点眩晕的玉哥给抱在了怀里。 “王爷,莫太医也受了伤,属下这就带他去疗伤。”无影这才发现了躺在地上的莫南凯,前胸插着一把没有剑柄的剑,已经被吓得七荤八素的莫南凯脸色惨白,居然连话都不敢说了。 无影说完便将莫南凯给驾到了自己的帐篷内,想要看看剑尖插得深不深。 而被云亦辰抱在怀里的玉哥很想挣扎出他的臂弯,但是终究没有力气了,只好看了看一脸纠结的杨青:“杨副将还是去保护魏将军,玉哥这里应该没有大碍,玉哥会保护自己的。”她不得不对杨青说道。 自己的父亲此刻率领骑兵去追赶敌军了,她的心里也很担心的。 杨青一听玉哥这般说,不由得也替自己的将军担心起来! 要知道焉氏国的那些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出了营区便是他们的天下,自己的将军前去追赶他们,莫要中了他们的圈套! 再看玉哥的眼神,似乎同他一样担心将军的安危,只得咬了咬牙,对着云亦辰一抱拳:“末将这就去追赶将军了,玉哥保重。”说完翻身上马,在玉哥的注视中离开了大帐门口。 云亦辰将玉哥给抱进了自己的大帐。 里面有几具敌军的尸体已经被士兵们给抬了出去,此刻还有士兵在打扫里面的战场。 云亦辰的床铺上面乱七八糟,显然他也是被惊醒过来就直接投入到了战斗的! 他轻轻地将玉哥给放到了自己床上。这才发现玉哥的肩膀逐渐被血给浸透了。 虽然她的一袭青衫不是很容易显出血迹,但是能从里面的中衣再渗透到外面的衣服,显见伤口不浅。 “你莫乱动,太医没办法过来,本王替你疗伤。”云亦辰见她脸色惨白,知道可能是流了很多的血,因此小声说到。 对于经常因为舞刀弄枪而受伤的云亦辰来说,处理这种伤口也不在话下。 只是当他想要解开玉哥的衣襟查看伤口的时候发现她居然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襟不松开。 满脸都是汗不说,眼睛因为紧张而睁得老大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云亦辰有点奇怪的问道。 因为感觉她的神态不怎么对劲。 “王爷去看看莫太医,玉哥的伤口无妨。”玉哥最终只能咬紧牙关说道。 “他有无影照料,本王给你查看一下伤口,如果不止血,任由血继续流,你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命的知道吗?”云亦辰低下头小声说到。 玉哥知道这样流血不好,可是她不能让他给解开自己的衣襟呀! 就算是丧命也比让他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好,尤其是这种境况下,真的是有点尴尬呀! “可是……可是……玉哥自己可以止血的,王爷还是去看看外面,火势那般大,万一整个营区都烧起来怎么办?”玉哥用尽全力说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师傅 云亦辰一听愣了一下,方才玉哥说得对,倘若整个营区都烧起来可如何是好? 几十万大军在此地驻守,没有帐篷可如何御寒? 只是稍微一愣神以后便很快的释然了:“有齐南王在外面救火,应该不会有何大碍。来,松开手,待本王替你查看一二。” “齐南王只是救火,还有魏将军率军追赶敌军,王爷难道不担心魏将军他们是否会中了埋伏或是已经攻破了城池吗?玉哥的伤势重要还是大军的安危重要?难道……王爷还是赶紧出去查探前线战事或是率领将士们灭火,玉哥伤势玉哥自己会处理。”实在是有点生气以后玉哥忍不住义正言辞的对云亦辰说道。 云亦辰望着她一脸的不悦,当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于纵容他了?居然敢这么质问自己?真的是有点扫兴又无法辩驳。因为她说的很对,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好看见了战战兢兢的武正德进来,对着武正德说了一句:“你过来好好的替玉哥查看一下伤情,止血的药你知道放在哪里的,你今日便在此地老老实实的给本王陪着玉哥好了。莫要让她乱动知道吗?本王这就去查探前线的战况,去灭火好了。”说完望了一眼依然满脸冷冰冰的玉哥,走了。 自己堂堂的王爷,居然让他给指使到外面去灭火?去查看战事?真的是…… 若不是看他脸色苍白,似乎很是难受,自己才不会听她的话呢! 毛头小子还敢教训他?真的是有点窝火呀。 只是没办法,谁叫她说的有道理呢? 此刻正是敌军刚退,外面一片混乱之时,自己是不能待在此处替他处理伤口的。 因为还有更多的伤员等着他去看望呢。 出了帐篷,外面一派狼藉。 因为附近没有水源,已经烧毁了好几座帐篷了。 齐南王率领众将士从远处取水,也只扑灭了几座帐篷的火势。 幸亏他们发现得早,否则这一片的帐篷可能都要被烧着了。 至于魏启年率领的追兵,听到探子来报,说剩余的敌军全部逃进了珉河口,因为魏启年率领的骑兵快要追到珉河口城门外的时候他们留了十几名死士堵住了他们,等到魏启年与众将士将那些人给杀了想要趁乱进入城门之时,大门已经被关死了! 魏启年很是不解气,率领着追兵在珉河口的城门外骂阵,骂的一塌糊涂的,但是敌军似乎已经习惯了兰昭国的叫骂,到如今就是不开门应战,气的魏启年快要吐血了。 玉哥的伤口始终没有让云亦辰或者是武正德查看,她将武正德给支出了云亦辰的大帐,然后自己解开了领子,然后发现伤口虽然有点深,但是因为已经过了好一阵子了,因此血流的也已经差不多了,此刻就算是还有血渗出来,但是不是很多了。 玉哥自己咬紧牙关往伤口上撒了些止血的药粉,忍着剧痛等到伤口凝固了才又将衣服给护到上面,趁着没人偷偷的跑回了自己的帐篷。 莫南凯当时虽然被一剑击中,看起来有点严重,但是因为玉哥很是及时的将持剑的人给踢飞了,因此无影将剑给拔出来的时候只流了一点的血,加上莫南凯自己准备的止血药,无影再一包扎,他的伤口便已经毫无大碍了。 不像玉哥的,可是流了好多血的。 玉哥跑进自己帐篷的时候莫南凯已经出去查看别的伤员了,因此帐篷内没有人。 玉哥急忙换了干净的衣服,想要出去打听一下父亲与杨叔叔回来了没有的时候武正德跑了进来:“哎吆我的小祖宗呀,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我就在外面眨了个眼睛的功夫你便不见了,可吓死我了。你若是偷偷的跑了,王爷问起来我回答不了,你就擎等着让王爷收拾我吧!” “王爷此刻忙的很,哪有时间收拾你?哦对了,你知道魏将军他们回来了没有?”玉哥急忙问道。 “他们尚未回来,听说还在城门口叫阵呢!王爷此刻已经率军前去支援了,说不把那些敌军的胆给吓破了不回来。”武正德说完笑起来:“你知道吗?这次敌军偷袭,齐南王在军中设的暗哨一个都没有发现敌军,起到应该有的作用,因此王爷很是生气,此刻着令士兵们将暗哨给整理一下,权当做那些被烧了帐篷的士兵的居所,齐南王也很生气,在那里狠命的训那些暗哨里的将士们,在我们王爷面前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此说来还是我们王爷英明,不弄那些虚头虚脑的东西,就凭我们王爷的能力,自己保护自己那是绰绰有余的对不对?”武正德一脸崇拜的说道。 “还不是你夜猫子,起那么早救了大家吗?若不是你哪一声喊叫,说不定我们都不是被火给烧死,就是被敌人给杀死了。我们应该谢谢你知道吗?”玉哥笑着说道。 “那我还得谢谢你呢!若不是你跑出来救了我,我也不可能活着的。方才莫太医还说要感谢你呢,若不是你两次救他,他也没命了呢!”武正德说完笑起来:“我才发现玉哥的身手那么好!居然一点都不怕那些人高马大的敌军,太厉害了你!今后能不能教我习武?就学那些如何与敌人对打的招式?今后也好自保对不对?” “那你要叫我师傅才行。”玉哥笑着说道。 “师傅好!徒弟正德拜过师傅!”没想到武正德当即拜到。 把玉哥给笑的,一把将他给拉起来:“玉哥同你说笑的你还当真了?我自己的师傅还在那里呢,我就收你当徒弟?师傅不打死我就是好的了。” “哪又如何呢?你师傅就是我师爷,今后若是师爷怪你你便说情势紧急,不得已在战场上收的徒弟吗。师爷肯定会很高兴的。今后不管师傅你答不答应,正德都要给你做徒弟,任何事情都是师傅说了算,正德不敢有一丝违逆师傅的意思行不行?既然如此我们便说定了,今后等到师傅的伤好了以后便给正德教一些防身的武功,到时候就不用麻烦师傅来救正德了对不对?师傅你觉得呢?”武正德说完便凑到可玉哥跟前,给她又是倒水又是捶腿的。一副贱样,惹得玉哥呵呵呵直笑。 虽然武正德是个太监,人也有点油腔滑调,但是对于玉哥来说,他真的是比起无影那些面部表情永远不变的面瘫来要好多了。 还有这个地方全是些充满了阳刚之气的大老爷们,很难有人跟你说说笑笑的,对于玉哥来说,自己的性子原本就很沉闷,再加上一些比自己还沉闷的人,她感觉自己的日子好难熬呀! 自从认识武正德以后日子便好过多了,每日里跟着他收拾收拾王爷的帐篷,听听他说那些在宫里的趣事,顺便还能打听到自己的逸轩哥哥与瑞安姐姐的事情,当然了还有皇祖母与那个依然被困在冷宫的大姑母赫兰雪的事情,武正德也会偷偷的与她说上一二。 知道他们过的还可以,除了逸轩哥哥自从几年前自己的病情好转了以后便迷上了医术,整日里忙着看医书,研习药理,将自己的宫殿都快改成了太医院了。任宫里谁有病了都会热心的诊治一二,尤其是这些小太监小宫女们,只要是有了病了,不敢去太医院看病,只能到皇逸轩哥哥那里去讨些药草来吃,都是药到病除的。因此云逸轩在宫里可是很受他们这些下人爱戴的。 而瑞安姐姐被皇上赐婚给了徐泽坤的长子,因为抗旨不嫁,便被皇上给禁足在了自己的落霞宫里不得出来。 但是经常有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们替她与逸轩哥哥传送纸条,两个人有时候还能在宫女,太监们的安排下见面聊天呢! 皇祖母自从几年以前就一直在自己的景阳宫里吃斋念佛,不理后宫之事直到如今了。 而姑母赫兰雪到如今还在冷宫里惨淡度日,听闻也会有宫女太监会给她与逸轩哥哥传话,偶尔还会让他们母子见面,当然了,都是在绝密的情况下做的,根本就不敢让皇上与皇后以及徐贵妃知道,知道了是会杀头的。 总之玉哥跟着跟武正德在一起,不仅有说不完的话,听不完的趣事。 玉哥也从心底里感觉自己与他在一起很是轻松,心理上也没有任何的压力。 魏启年与云亦辰在珉河口的城门外叫骂了一下午都没能叫开城门,两个人只能悻悻然而归。 虽然他们也商量着实在不行便将城里的水源给断了,但是一想到城里还有数不清的兰昭国子民,若是敌军狗急跳墙,拿那些平民百姓要挟他们放水那就麻烦了! 也不能在水源里动手脚,那么多条人命在城里呢,不能莽撞行事! 只能加强自己的防御攻势,避免再有下次这种情况发生。然后再静下心在此地困住他们。 当然了,若不是被逼急了他们也不会冒险偷袭大营的。 幸亏没有得逞,但是也提醒了他们自己的防御工事哪里有缺陷,回去赶紧将缺陷补上。 按照目前的状况,只能继续这样困住他们,等到他们被困的弹尽粮绝了再说。 第一百二十九章敬酒 齐南王这次非常生气,因为他设计建造的暗哨没有一个起到该起的作用,那些士兵们因为大意疏忽而放进来那么多敌军,很是令齐南王暴怒。 就因为太相信他的暗哨,因此云亦辰他们的防御体系被搁置了,才使得敌军如入无人之境,差点酿成了大祸! 而怀安王云亦辰这次倒没有如同往日那般言语刻薄,对他说任何失职之类的话,只是对于这次暗哨的失职之事以自己监管不力带过。 魏启年也对于自己这段时间重训练轻防御做出了深刻的反省,说今后一定要做好这些事情,免得被敌军给钻了空子。 晚上为了安抚军心,云亦辰命令后厨给众将士加菜加肉,还给每一个帐篷的士兵一壶酒,让他们好好的喝了,也算是压压惊了。 至于那些玩忽职守的哨兵,罚他们今夜轮值,假如再有今日这样让敌人跑进来的事情发生,便会对他们军法处置! 他又在自己的大营里摆了几桌子酒席,将今日的有功之臣全部都给请到自己的大帐里喝酒庆功,因为无论如何都没有让敌军的计谋得逞,并且还顺便斩杀了敌军的几员大将,自己除了损失了几顶帐篷,几名士兵受伤以外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值得庆祝! 虽然齐南王很是诧异云亦辰的行事风格,遇到了偷袭,自己还差点被敌军给生擒活捉,虽然最终没有造成大的损失,但是这种事情似乎不应该值得庆祝吧? 若是他遇到这种事情,不将当事人给斩了杀了便是大开恩典了,还给他们喝酒压惊?真的是有点匪夷所思。 只是他此刻不敢再当面对着云亦辰点评一二,因为这次的责任真的是他造成的。 就因为他的一意孤行,以为暗哨布在了帐篷内,即便敌军偷袭也不会发觉那些遍布大营四周的暗哨,肯定会在第一步便给发觉了,因此让魏启年撤了那些每晚例行巡逻的暗哨与流动岗哨,造成了今日的后果,他此刻再也不敢对云亦辰提出任何的质疑了。 云亦辰顾及他的颜面没有责怪他便是对他最大的开恩了,他哪敢再对他说三道四呢? 因此今日的晚宴齐南王早早的来到了大营里,早早地对着云亦辰与魏启年做了很是中肯的检讨,然后很是陈恳的请求他们原谅自己的疏忽,并且保证今后一定要好好的管束那些哨兵,保护好王爷,保护好大家。 云亦辰很是大度的摆手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说吃一堑长一智,幸亏今日我的内官发现的及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因此此事我们今后莫再提起,因为说起来我们都有责任,因此……还是谨记教训,下次莫再犯了便行了。既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喝酒庆祝我们没有被敌军给一窝端了,那么就莫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们好好的饮几杯酒,去去晦气! 就因为武正德与无影他们今日护驾有功,因此今日的酒宴上破例有武正德与无影,玉哥和几名最先跑来救驾的暗卫。 玉哥很是不安的看了看父亲。 感觉自己坐在这里好尴尬。 同样尴尬的还有她今日刚收的徒弟武正德,这辈子就忙着伺候别人了,此刻被请到酒席上,感觉浑身哪哪都难受,比坐在火堆上还难受。 浑身冒汗不说,就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小师傅?正德此刻感觉如上火刑,浑身燥热,小师傅感觉如何?”武正德最后还是没忍住侧过身子偷偷的问玉哥到。 “同你一样,酒席何时结束?”玉哥也小声说到。 “方才正式上菜,应该还要一会子,早知道会与王爷同坐,就应该找个借口不来了,这样与王爷坐在一起,可是正真折了正德的寿了。”武正德说完,拿袖子擦汗,就跟什么一样吓得如坐针毡不说,此刻看起来还有点瑟瑟发抖的样子。 “你莫怕,王爷叫你过来的,你这样害怕作甚?”玉哥着实觉得他可怜,就因为这辈子都没有与王爷同坐过,此刻居然被吓得这么狼狈,真的是有点可怜呀。 只是莫说他紧张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只觉得此刻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很是别扭。因此她很是理解武正德的表现,为了给自己壮壮胆,她只好这么说道。 “就是因为王爷叫我过来的我更害怕!若是哪里做的不周了,给王爷丢脸了可如何是好?真真是吓死个人了……” “你们两个人窃窃私语什么呢?说出来与本王听听可好?”没想到云亦辰坐在上首看着他们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着悄悄话有点不舒服,就对着他们问道。 武正德一听王爷这么问,吓得就如同筛糠似的抖起来了。 莫说给王爷回话了,只差滚到席下给王爷磕头求饶了……只是他本能的想要滚到地上祈求王爷开恩,但是腿脚已经不听使唤了,或许是盘腿坐在席子上过于长久,整个下半身都麻了,动不了了他……只能脸如死灰的望着玉哥。 “武公公说他很担心会给王爷丢脸,因此有点紧张。”玉哥见武正德的样子根本就不敢开口说话,只好对着云亦辰说道。 “哦?为何会给本王丢脸?今日你们几位救了本王的命,本王请你们来吃顿饭,如何就给本王丢脸了呢?”云亦辰微笑着说道。 “启禀王爷,今日不是奴家救王爷的,是王爷洪福齐天,王爷英勇威武,王爷……” “你莫要再给本王歌功颂德了,今日若不是你们几位,本王也不知道能否在此地与各位共同把酒言欢了,因此你们莫要太过谦了,本王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承了你们的情本王不会薄待你们的。今晚大家同饮同乐,莫再窃窃私语的,有话大声说出来,让大家也开开心。”云亦辰说完看看玉哥:“玉哥的伤势如何了?听闻你自己给自己包扎好了,也不知道伤口可否愈合了?” “早就愈合了,只是小伤口,不足挂齿。”玉哥说完低下头。 要知道父亲已经派人来给她送了金创药,而莫南凯也跑过来给她最好的创伤药,因此她的肩膀早就好多了,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问。 但是不回答也不行,因为谁叫他是王爷呢?他金口玉言,问了你就得回答,玉哥知道这一点。 “哦?那就好,今日所幸有这些英勇的侍卫才能确保本王的安危,本王便在此地敬各位一杯酒,感谢各位能够同心同德为本王分忧解难,这杯酒本王先干为敬。”云亦辰说完,一杯酒已经下肚了。 然后大家都急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玉哥虽然从小到大没有喝过一滴酒,但是今日这种场合,她不喝似乎也不合礼法,王爷敬的酒不喝说不过去。 因此她望了望父亲,再望了望旁边的武正德,因为紧张而端着酒杯扑簌簌的发抖,酒都快要溢到外面来了。 “喝呀!发什么愣?”为了让他像个男子汉,玉哥自己先一仰头将酒灌到了自己的嘴里。 武正德一看,当即也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然后玉哥这才觉得这杯酒下肚不是那么舒服的,火辣火辣的,辣的叫她差点吐出来。 若不是武正德在一边递给她一杯凉茶,她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里会着火的。 云亦辰看见了她的模样,原本以为她会扭扭捏捏不喝,或者是找个借口推辞,到时候自己便顺水推舟,说他年龄幼小,又是从小生长在佛门,不适宜喝酒,给他一个面子,让他记得自己的好,但是没想到他却直接一饮而尽,不给他表现大度的机会。 而齐南王还在等着玉哥犹豫,然后自己来个英雄救美,替她喝了这杯酒,到时候也让她对自己心怀感激,这样不就与她有了共同的话题了吗? 要知道她可是个小郡主,肯定不会同众人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肯定会说些推辞的话来的。 只是最后呢,齐南王与云亦辰一样吃惊加失望,这个既是和尚又是个美娇娥的小郡主,居然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便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真的是令他有点对她刮目相看了! 两个心怀叵测的男人在那里盯着她看,而魏启年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很是担心她会露出破绽。 若是她不愿意喝酒,肯定会找很多借口,有点担心她会言多必失,因此魏启年也准备替她喝了这杯酒。 最后一看她二话不说一饮而尽,魏启年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要知道她今后要面对的不只是一场酒局这么简单的场面,要学会适应各种场合才能做到自保,这点是她不能躲避的成长过程,应该早点适应,早点面对才行。 莫南凯一看云亦辰已经给各位敬了酒,为了对玉哥表示感谢,他端起一杯酒走向了玉哥,说为了感谢玉哥今日的救命之恩,非要给玉哥敬酒。 原本就被一杯酒给烧的有点头昏脑涨的玉哥此刻即便再不愿意,也无法拒绝这个看起来情真意切的太医,再看看席间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自己,只好端起了刚被斟满的酒,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别人客气一二,端起酒杯便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第一百三十章内眷要来 玉哥不知道自己最后再喝酒了没有,或者是只喝了云亦辰与莫南凯敬的那两杯以后她的脑子便已经停止活动了,接下来再喝的她已经不知道是酒还是水了。直到最后只记得自己就那么趴在席子上面没有了意识。 云亦辰发现他醉倒在席子上时武正德已经准备将她给扶起来带回帐篷里去。 因为酒席正在兴头上,她像个什么一样直接趴在了席子上不省人事的确有点碍眼。 任谁都没想到她很是豪迈的喝了两杯酒以后便似乎晕了,晕的有点不知所以然以后便直接端起酒杯咕嘟咕嘟的喝,若不是武正德硬塞给她几杯茶,她可能会继续喝酒也说不定。 先是头靠在了武正德肩膀上眯瞪,最后直接就侧着身子趴在了席子上。 无影看她的样子已经醉了,便让武正德送她回去,说玉哥喝多了,你送她回去好了。 武正德刚好感觉别扭的不行,一听便很是开心的想要搀着玉哥出去了。 “玉哥小师傅喝醉了吗?”云亦辰看着武正德想要架起玉哥便问道。 “启禀王爷,他似乎不胜酒力,已经醉了。”无影只能这么说到。 “哦?方才喝了很多吗?” “没有,只喝了两三杯,想来是玉哥小师傅从未喝过酒,酒力尚浅,一喝便醉了吧?”魏启年一直偷偷地注意着玉哥,一见她毫无顾忌的大口饮酒便知道她会醉的,此刻一见她真的醉了,只好这么对云亦辰回答到。 “本王早就知道她会喝醉的,却没想到醉的如此之快,如此彻底,真的是……不过他肩膀有伤,武公公恐怕不好搀他回去,无影,你抱他回去吧?千万莫要碰到伤口了。”云亦辰有点怒其不争的说着,但是依然找做不到对他置之不理,望了望无影吩咐道。 “启禀王爷,还是让末将的副官背她回去吧?无大侠今日护驾有功,理应畅饮一番,还是让杨青护送玉哥小师傅回去好了。”魏启年当即说道。 玉哥喝多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发酒疯,万一让无影抱回去了再给闹个小笑话可就麻烦了。 “哦?魏将军所言极是,只是不知道杨副将此刻在何处?”云亦辰没有在大厅里见到杨青,便问道。 “哦,杨副将在门外守护呢,容本王将玉哥带出去让他给安顿好了,无影大侠与王爷还是安心的喝酒吧。”魏启年也不怕别人会如何想,几步跨到了玉哥面前,从武正德手里接过玉哥:“武公公还是好好的在此地饮酒吧,玉哥交给本将军的副官便好了。”说完直接将她给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出了大帐。 杨青就在门口伺立,因为担心让莫南凯认出来,原本也应该被邀请了的杨青此刻只能躲在门口等着魏启年他们。 也好,刚好将玉哥给带回去,以免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魏启年一出去杨青便明白了什么事情,接过玉哥:“你将她给抱到我们的大帐里,免得她难受了没人照应。”魏启年几句话,杨青了然的点点头。 玉哥也没明白怎么回事自己就被杨青给抱到了魏启年的大帐里。 幸亏她醉的太彻底,直接一觉睡到了天亮。 而云亦辰与大家并没有因为玉哥的离开而搅了酒兴,好不容易能够尽兴的畅饮,哪个人都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当然了,除了如坐针毡的武正德与心里有事的齐南王。 武正德是因为与王爷同坐一个大帐而倍感压力,而齐南王只是因为自己的意中人被一个将军给抱走了交给自己的副将而耿耿于怀。 就因为担心牵连的人太多会引起没必要的麻烦,因此云鹏飞并没有将魏启年与玉哥的关系告诉他,使得齐南王一直以为自己便是玉哥唯一的守护神,自己此刻不便于离开陪她左右,使得他很沮丧。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机会与她相认,告诉她自己所谓何事而来的。 云亦辰今夜大醉! 因为心情很爽,毕竟这段时间操练很累,加上自己又大难不死,很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要知道早上自己被无影给唤起来的时候还在梦里呢,还未等他清醒便有几柄长剑对着自己刺了过来,若不是自己反应敏捷,而无影又功力高强,今日那几名焉氏国的勇士即便不将自己生擒活捉了也会将自己给戳成肉糠的,真的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所幸今日有惊无险,总算是幸运的躲过了一劫,因此必须得要好好的庆贺一下。任何事情都没有死里逃生更值得庆祝一番的了。 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今夜的酒宴没有歌舞助兴,更没有美人在侧,实在是遗憾的很呢! 因此他在醉酒以后一直在同无影交代,明日里派几名得力的将士回去将自己的几位侍妾与那几名歌姬舞姬给带到此地来。 既然一时半会破不了城,一时半会也回不去西直营,那么将她们留在那边便浪费了,一定要将她们都给带过来,随侍本王左右才行。 无影只得答应。 于是第二日天还未亮,无影指派的几名将士已经启程去接那些侍妾们了。 而云亦辰酒醒以后也忘了自己那一刻的命令,而无影也觉得这件事情没必要再同王爷报告,于是当大家忙着给王爷的内眷准备宿营的大帐时,云亦辰与玉哥一样很是纳闷。 直到无影与他汇报说已经接到了飞鸽传书,说王爷的内眷已经随着护送她们的大皇子与一队驮运粮草的马车而来时,他才明白自己酒醉之时对无影下的命令。 不过也好,既然来都来了,还有何纠结的? 再说了,云鹏飞将云逸柏给指使到此地,正好将云亦柏与他舅舅两个人给隔开了,到时候云鹏飞无论做什么事情,没有了云亦柏的撑腰,那个草包徐泽坤不敢违抗云鹏飞这个主帅的任何命令。而云亦柏到了此地,即便头上顶着个大皇子的头衔,但是云亦辰知道他没有主见,对于行军打仗的事情一窍不通,因此到了此地也不可能将他这个二皇子给如何了。 云鹏飞早就料到了这些,才会将他们两个人给分开,也好,到时候云鹏飞要承他一个人情了! 要知道云鹏飞最头疼的是自己身边有两个只会给皇上打小报告的人,动不动就给他来一道圣旨,不是责问便是督促,让他尽快的协助前方围困珉河口的大军早日攻破城门什么的。 那城门不是那么好攻破的,将云亦柏给调到珉河口的前线,让他亲眼看看这里的环境与目前的状况也好,免得在皇上面前说那些好听的话。 要是能打,自己过来率军去打,看他怎么个打法? 玉哥清醒过来以后就对着杨青与魏启年说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喝酒了,一杯酒下肚她已经有点醉了,再一杯酒下肚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魏启年便给她讲了一些当别人敬酒的时候如何替自己开脱或者是尽可能少喝两口,慢点喝,莫要人家一敬酒你便使劲灌自己,大不了借口自己年龄幼小,从未饮过酒,然后小口抿一点,意思一下便行了,你那个样子直接拿起酒杯就喝,即便是经常喝酒之人也会醉的。 “知道了,我原本以为喝的快点便没有那么辣了,谁知道一喝下去头便直接懵了,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玉哥笑嘻嘻的说道。 “不过也好,昨夜你即便醉了也罢,没有闹酒疯,没有说任何不该说的话,已经很好了。你知道那个武公公喝了几杯酒以后怎么样了吗?居然跑到王爷面前抱着王爷的大腿哭,哭的一塌糊涂的,任谁劝都不行,最后无影实在是无法了,将他一招给劈晕了扛回去……哈哈哈,那个小太监这下可是真正的吓懵了,早上我去与王爷商议如何重新安排防御工事的时候他的眼睛还很是红肿,见了我们连头都不敢抬,着实是有点丢人了。”魏启年大笑着说道。 “是吧?我当时没有任何意识了,若是有,恐怕也会在众人面前丢脸了。因此今后再有酒局,再也不去了,太丢人了。”玉哥笑着说道。 当然了,因为云亦辰的内眷要来,玉哥也没有闲着,随着武正德与无影在王爷的帐前面又安置了几个小帐篷,虽然地坑不是她们挖的,但是里面的床铺都是她与武正德亲自布置的。 不过听说秀秀与彩蝶也要一同过来,玉哥便觉得很是开心,因为她对于彩蝶还是很有好感的,那段时间在西直营一有时间便去找彩蝶聊天,因此一听说彩蝶也要来此地,便很是开心。 当然了,她也想知道那两名被徐泽坤送给了云亦辰的侍女来了没有?一想到那天晚上云亦辰喝醉了将那名侍女留在自己大帐,而那名侍女的那声惨叫声让她到如今都没办法忘了。 真的是太可怜了,即便不知道那名侍女经历了什么,但是玉哥觉得肯定不是好事情。 幸亏自己是个小和尚,也幸亏自己到如今依然是以男儿身示人。 做个男子汉就是好,最起码不会被那些坏蛋给当成礼物一样送来送去的。 当然了,她也不可能是礼物,假如自己被他们给送过来送过去,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挣脱出来! 只是那些可怜的侍女,歌姬舞姬们,真的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