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等一世错》 分卷阅读1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1 文案 我欠他三年的等候! 我会在此等你归来。 对不起,这三年我注定空负诺言,等不到你安然而归。 这一纸信笺道不尽不舍与思念,只愿你一世长安。 对不起,我无法兑现诺言,所以,只能以死相报。 我会在彼岸等你共度轮回。 可我已有人相伴奈何桥旁,静候彼岸花开。 ☆、不见伊人 一处深山,一方青冢,一位盘膝而坐的贪杯之人,白发及腰,玄衣残破,一道长长的伤痕于右脸蔓延至右耳,若非风将白发轻抚怎又看得到这人眼中的竟是无物与空洞,等了三年,喝了三年,醉了三年,明明醉了那么久,那么久,却怎么都醒不过来。林间的风吹得很猛,却吹不散眉间的愁思,也只有林中之鸟愿以歌声与其相伴,却也平添了一丝寂寥与孤独,只是执杯之人却在日薄西山之时陡然起身,将身影埋于柔和的光晕之中。 几处喧嚣几处愁,任凭岁月将人留,却是白发依稀、魂难守。 金戈铁马,驰骋疆场,回望已故的岁月,侵蚀自我的却是如许白发,何日起,这银丝成了上苍眷顾自己的恩赐,已经数不清本该被祭奠的时光,只为了当初的决绝与愧疚,待我还尽你三年的沙场欺瞒,了却人世诸多纷扰债,便寻你忘川身影。 闹市中,城门口,人人翘首,其间总有一人是日日如此,年年执着,素衣淡雅,无倾国倾城之貌,更寻不到半分我见犹怜的味道,唯一看到的不过是黑眸中闪闪的执着,而被执着的竟是声名显赫的国之大将叶于水。似乎毫无干系之人,却让这平凡的女子为之等了三年,却又不止三年,只想用尽如梭的青春去换一次城门下的远远相望,而于水却在这位女子的注视之下与身旁的富家千金相谈甚欢,丝毫不曾给她一个哪怕怜悯的眼神。 莫再看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边上贩菜的刘老二不知合适学得这般大道理,屡屡在这些时刻劝这痴心人。又有谁知道她心中所想,又有何人懂得此时他的心思。一切不过烟花易逝,流水难留,其实他们都懂,只是谁都不愿承认而已,一任时间在指尖飞逝。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头三章很重要,可是慢热型的人,要怎么活啊! ☆、初识也不过无知 回去的路于她是新的开始,没有失落与哀伤,因为她叫悦鱼,一辈子如鱼儿般愉悦嬉戏,奈何无人懂这姑娘究竟是为何独自生活,日日拼命劳作,却从未有过丝毫疲惫,笑容似乎也永远不厌倦于她,而问她真正的名字是何她只是甜甜地回答为姜悦鱼。然这却非她真名,连她自己都记不得本姓为何了,脑中回荡的只是姜悦鱼三字。 那个稚嫩的声音带给了她一世的美好与安然,是她最不愿遗忘的声音,而如今即使是想着都会不禁掩面而笑的天籁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但这样的笑依然是能证明她过往的唯一凭据,怎好轻易抛下。 夜间风凉,吹寒了昏鸦,吹恸了不归的雁,更不知吹伤了多少青石板上的愁思,她就静静坐着,散乱的头发披于肩上,灰色的脸颊伴着几缕青丝,衣着的破旧将她的落魄诠释无疑,而发间露出的黑色眼眸却足已震撼整个世界,不美的脸许是灰黑的尘土将其笼罩的原因,显得憔悴甚至病态,无人问津。今日饥明日寒,终年寻不到一个安身的处所,偷抢也因身体纤瘦而无甚收获。 那一日,雪满柳城,红梅傲视一切,看着落日余晖,她嘴角轻扬。有朝一日终得以去黄泉与父母相依相守,这是何等的幸福,即便一次便可供她在来世的一生欢愉,奈何桥上,定不忘自己的父母恩情,闭眼释然,一切尽化尘土。 又是独自徘徊,面对已然熟悉的一切心里却是及其温暖,痴痴地等待,终于可以见到从未蒙面的双亲,激动与忐忑几欲将那颗幼小的心脏击垮,呼吸凝重急促,远远的身影在招手,却始终摸不到,看不清,喊不出的话语尽诉十载的委屈,让原本内心强大的女孩在顷刻间崩溃,泪水慢慢地顺着本就不甚干净的脸颊流淌,荡漾出天真无邪的稚嫩面庞,一张无害的脸,一双清灵的眼,即使是再大的窘迫亦不曾压垮的身躯,在愈渐迷蒙的土地上不复苏醒。 醒醒啊~,是谁,别走,不要丢下我。半梦半醒的悦鱼噙着泪渍双手无力地拍打身旁之人,仿佛只要有人在她身边,就能如同是她的父母般给予她可怜的爱抚。 许是累了,她将双手环住边上之人的手臂,沉沉睡去。锦衣在身,任谁都能猜出这位伴随悦鱼身畔之人的身份有多显赫,从来只受他人关怀,哪懂得什么照顾与怜惜,而世间的成巧之书无不是以机缘之事而成的美谈佳话,就是面对这样一位底层的女孩,恻隐之心便在冥冥中萌芽,这位公子倾身将貂裘外衣披在地上的可怜之人上,公子,你会着凉的。,公子,万万不可呀。旁人对悦鱼的不屑反而坚定了叶于水的决心,手只轻轻一扬,尽在不言中,随从只好乖乖闭嘴,前头衣着不同其他随从的人迅速将自己的披风为其公子披好,尽管身高与身份上略显不搭,但这人却将普通的披风穿出了另一种刚毅,亦可说是帷幄的将帅之风,全然没有了锦衣之下的孱弱。 接踵而至的动作更是让身后的一帮人瞠目结舌,平日可以说是连洗漱都有专人伺候的贵公子,唯一能让其置于心上之事也不过是书房的千卷古籍,连身为将门之后都无意战场立功的人,十几年如一日的柔弱处事,也因此而极不受父亲待见的人,今日竟将地上的女子打横抱起。随从皆想帮自家少爷代劳,毕竟这本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却被不发一言的少爷拒绝,许是平日软弱的眼神与今日的坚决相比,他们更喜欢如今的少爷,身为将门之后不就应当如此吗?若这般的眼神与身影由他们的将军瞥见定会感到一丝欣慰吧。 第一次有了想要保护的人,连母亲去世之时都未想过当初该为她多争取点什么,如今却被更加卑微的力量所征服,已然束发之年(男子15岁)的叶于水不曾提过一点重物,此时却不知是何时有了这般毅力,竟然喝退了随从,艰难地步履踏在荒凉而弥蒙的世界之中,无视了来自身后那些人的窃窃私语,更是将一名来路不明的女子就这般光明正大地带入自己的卧室之中,丝毫不加避讳。 本是熟读圣贤之书的人,终究有那么些东西会将他牵绊,为之一反常态。恐只有至今一言不发,为他披上披风的贴身侍从赵练才能窥得一二吧。 你还是在意当年之事,其实那并非你的错。虽然每次都会这般宽慰于水,可连赵练自己都知道,这辈子他是不可能独自走出那件事的阴影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2 基友问我:悦鱼算不算女主呢?其实我也不知如何回答, 我只能说我心中真正的男主会在二十章左右出现,不妨各位猜猜。 好吧,头几章应该用来吸引人的,可是怎么办,开头就无能 ╭︿︿︿╮ {/ o o /} ( (oo) ) ︶ ︶︶,第二卷是重点。 ☆、过往殇情 赵练似乎总能懂得这位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及其坚毅的少爷的思想,完全不像叶于水的其他兄弟般,不是苛责他的种种言行,甚至借各种机会嘲弄于他,一个生活在将军府府中的文弱少爷,任谁都无法理解,就连父亲也因于水母亲的离世而迁怒于他,从未给予哪怕一次的和颜悦色。许是看淡了,也参透了,风华正茂之年却宁愿如大家闺秀般深居简出,一心钻研古籍。亦只有赵练看清了他的所思所想,若非如此,估计于水也不愿与这个身份不如自己之人交心、外出了,也难说他究竟能否在窒息的环境中安然处事至今。于于水而言,赵练更亲如兄长,这位从小更随管家左右的孤儿,在遇到之时就无视一切理法,直直地盯着于水的双眼,似乎完全看不起这位拥有所有的少爷,而在日后的接触中,赵练却发觉这位年少自己五岁的少爷从来都是用面具在生活,而他的无理与江湖脾气似乎赢得了这位久居深宅的少爷的青睐,不久便成为于水的贴身侍从。 可年仅八岁的于水却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接受这样的结果的,不难想像也只有他的父亲会如此为他考量,似乎一切都变味了,曾今在赵练面前大声说笑的于水再次成为当日初见时的彬彬有礼,甚至多了怀疑与鄙视之意。困惑赵练之事同样难住了于水的父亲,本以为这般顺从于水之意,他便能随心所欲地生活,可谁想他又一次回到原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过去愿意与他人说话的他今日却是惜字如金,似乎仇人一般,比之往日的柔弱与冷淡,多了冷漠与仇恨。 傍晚,夕阳的余晖灼烧了门前的珠帘,踏步缓行进入耳中的是什何,犹如穿肠毒药一般令人窒息,于水早该清醒的,而不该抱有可怜的幻想,事实就是如此,赵练同父亲一起的情形在脑中回旋着,磨灭了原本相信未来的心,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母亲就是死于自己的双手,自己本就不该存在,这世间的情谊与珍贵于他又有何干系。一阵凄凉,一片心寒,便是心死。不知何时自己已然出现在母亲曾今的卧房之中,不知道如何了此余生,抬头处是母亲看着他永远难以合上的双眼,是在叫屈还是在祝福呢?于水淡淡地喊道:母亲为何您离开的那么早,未曾告知我生活之艰难便舍我而去,您于心何忍啊,于水还来不及体会您说的珍贵的东西却已然无力去寻找了,我该如何啊?最后的一句是心底的呐喊,是无声地呼唤,慢慢向着床边挪动身体,在床沿边停下,迷茫的眼,颤抖的手,摇摆的心,在匕首出鞘之时似乎就已注定了汨汨流动的鲜红的江流吞噬生的气息,没有汹涌的波涛,只有平和的等待,等什么,谁在等,又有谁知晓。 破门而入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让于水心死的人,赵练岁年长于水,在那时顶多也是多混了几年之人,那一刻的勇气与淡定确实是出色于众人的,随身的止血药与随手顺的棉布就基本止住那流淌不断的鲜红。幸好这位少爷年少,自杀时戳的位置(手臂)也着实让人捧腹,偏偏人却晕倒在地。赵练心中磐石坠地,一把抱起这位纤弱无力的少爷。 累了,倦了,去了 这一睡便是三日,这一守亦是三日。房中的严父已三日不曾合眼,而屋外的赵练也站了三日从未离开。屋中白衣合体的纤弱之躯睁眼而望之时,竟然哭了,无声的抽泣,仿佛如女子般梨花带雨,这位严厉的父亲,从未对自己笑过的父亲,今日竟显得如此无力与操劳,又是自己的错,对不起~~唔唔~~我~应该干净点~~离开的~~,更心酸的究竟是这位将军,还是他可怜的妻子,亦或是这位少年老成的孩子。谁背负最多,一句话诉尽了父子终年的隔阂,严厉到何程度,其实他已然不知,只是就他而言,今日父亲的眼中有了只在看他母亲时的温柔与疼惜,似乎幸福来的太过突然,却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害怕失去,所以不愿拥有,只是叶父真的懂吗?到嘴边的热汤,没了往日的腻味,添加的是一直没有太多时间领悟的父爱,烫吗?叶父沉稳道。于水使劲摇头却不想撒了端至嘴边的汤,烙在单薄的衣上,在皮肤上印上红色。慌乱中,叶父拿来冷毛巾,轻轻敷在烫伤的地方,从来就以鲁莽著称的将军,也只有母亲能忍受他的蛮横,而他也只在母亲面前极尽温柔,只是在体会到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的体贴与照顾之时,于水终于理解他为何会那般看着母亲,甚至将自己视为仇人般对待了。 唯一能报答与弥补他的就是尽量少在他面前出现,莫将自己的伤痛给他添堵。终于释然,只是是否如此,连于水自己也将信将疑,本无睡意却假寐床上,只为父亲能够得以安寝。听着脚步声愈远,却听得那个令心情纠结难受的声音,老爷,少爷如何了无甚大碍,你且去休息吧,也累了三日了,只是莫要告诉他我是不愿他孤单才调你来此地的,至于以后如何便看天意了。赵练疑惑道:为何,这不是更能解开你们彼此的误会吗?我想,三日前已然告知于你,我不愿重复,你且当一切是为他着想吧。余下的只是赵练的叹气。眼看门未合上,便轻声入屋,昏暗中脸无血色的人躺于床上,若不是刚刚他尚且吃过些东西,赵练一定觉得此时只是与一具尸体面面相觑了吧。而看似平静的人,却是内心各种悱恻,幸得黑暗将他的纠结与狐疑深深埋葬。 还好你醒过来了,不然我如何教你武功啊,你一定希望有朝一日战前立功,就像你父亲一样吧,即使你瞒得过天下,也不可能瞒得过我,只是为何这两日变得那般陌生,即便是你的父亲不让我言说,我也不愿对你有任何欺瞒,当日也许是因为对面之人业已熟睡才说了那么久,久到不知何时说话之人也伏在床边熟睡了。而床上之人也早已泪干,起身为他盖好被子,眼中不在是冷漠,取而代之的是喜悦与庆幸。 翌日,赵练醒时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爬在少爷的床上睡着,而于水人在何处呢,他的身体是否已有好转,而充斥他脑海的是三日前那个可怕的傍晚,那夕阳的血色与于水的鲜血究竟有何分别,若是他精通刀剑之道,那此刻他能否在这安然熟睡,原来后怕比当时的恐惧更胜百倍。思毕,急忙收拾好衣服向门外冲去,不想被来人正好撞在胸口,使劲咳了几声才发现原来于水已经安全地站在自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3 己的面前,不免松了口气。 你该好好歇着,起来作甚。赵练生气道,不知道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吗? 不是被你救下了吗?死了还一了百了呢。于水全然忘了昨夜赵练对他的一番满怀担忧的倾诉,竟然毒舌地反驳于他。不过事实也许连赵练也不知晓吧,这位伶牙俐齿的病人昨夜并不曾睡着。 下次死就干脆点,我帮你了解,别那么不利索。说起毒舌赵练第二,何人敢称第一。也许双方都找回之前的感觉,再多解释与质问已经没有必要。 时间构筑的能两人的信任与彼此的默契,短短几天赵练看透了那个封闭的少爷,而于水却用了七年也没能看透赵练,练,你喜欢吃什么啊,今日我们出门让厨子多备一点。于水满怀欣喜地问。呆子,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都说几遍了,你自己猜。赵练完全没有身为侍从的自觉,几年来江湖习气反而在于水的放纵之下更胜当年了,连他的义父(叶府管家)都没辙。咳咳都说几遍了,莫再唤我呆子,你的记性又去了哪里!两人相视一笑,哈哈~~ 有些东西不必言明,毋须多言已然尽在不言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吝惜你宝贵的意见哦。 --lt-lt-lt@ ****** ****** ********** ********** ************* ************* ***************************** ***************************** ***************************** *************************** *********************** ******************* *************** *********** ******* *** * 如果不喜欢前面的cp直接跳第二卷也行,嘿嘿本人喜欢的也在后面 ☆、见与不见 一个眼神便知晓对方有何需求,赵练一如往常用他最熟悉的方式,为他备下所需之物,从侍从转变为专属一人的管家,尽管他有了更大的自由与放肆的空间,可对于七尺男儿而言,大好年华本该拼搏以求更高的目标,而今却为生活琐事而烦恼纠结,全然不善衣食住行的于水每每都眼巴巴瞧着赵练,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纵然身边不乏丫鬟仆人,却独独信赖这个形影不离的年少玩伴,也许牵绊有了便难以再有割舍了吧,汤药在思绪散乱时溅到手上,该死,赵练随意缠上一条布便向于水的房间走去。 大夫可否请了?专著地盯着床上之人的动静,于水略带焦急地问。 已经吩咐下去了,也应该快到了。赵练平淡地说,先把驱寒的汤药喂她服下吧。 说着便唤进于水的贴身丫鬟韵儿。韵儿手捧汤药正欲向前,却被于水抢过,连自个儿吃饭都常假借赵练之手,今日一连串反常之举已经足够说明于水对这位女子的不一般的情感。连赵练都开始怀疑曾今相知相伴的对方究竟内心作何感想,是对过去的难以释怀,还是别的什么。不想也罢,这一切不过人之常情,多想也纯属无意。 认真地将人扶起靠于自己肩头,专注地将热乎的姜汤送入女子之口。 终于,她睁开眼睛,原来那是一双如此清灵的眼睛,纯洁地像刚刚从泉眼中渗出的清泉般,而又掺杂着一种惊恐的意味,瑟瑟发抖的悦鱼,使劲往床内蜷缩,渴望寻求一个安全的角落,你们是谁,干嘛抓我~~是不是你们抓了我母亲?怀抱双腿,使劲哆嗦,颤抖的语音使在场之人都心慌了。 姑娘莫怕,这是将军府,我们不会伤害你,你父母在哪,我定帮你找回来。于水温柔地说道。 赵练从未想过除了在对他撒娇耍赖之时于水还会有这般温柔的声音,满眼的柔情。 这嗓音似乎是刚刚唤我的声音,悦鱼在腹诽之中开始平静,静静打量起于水,暗自评论这个虽着锦衣华服,却横竖皆显纤弱的略带阴柔的男子,居然还挺好看,他的眼睛就像湖心亭的水一样温柔,他的笑似乎比阳光还温暖,他真会帮我?可是旁边的男的又是何人,为何表情一点不似这位哥哥那般温柔呢,满眼的冷淡与揣测,不过似乎他长得更加好看呢,看来不好亲近呢。 姑娘你好,在下叶于水是将军府上的三公子,敢问姑娘贵姓,家住何地?见悦鱼镇定下来,于水便异常热情得关心起这位陌生的女子。 我饿了,有吃的吗?悦鱼似乎完全忽略了于水的问题,已经几日不曾饱食过,加之体寒此刻已经顾不得自尊与面子,开口便要食物。 练,快点吩咐人去准备。于水急忙接上话。 韵儿你去盯着厨房,快点准备,大夫若到了就直接带进来。赵练似乎不太喜欢对悦鱼下太多功夫,须知平日于水的衣食起居皆经其手,甚至厨艺也为于水而大有进步,可是除了他自己,也许人皆不知有多少个深夜,赵练在厨房熬几个时辰的汤,只为早上,于水可以马上吃到。又有多少个午夜,他轻步于水床前,为他扯起半床被子。又有多少个寒冬,他和衣而起只是想到在院中可能遗落的一本古籍。 练,你去催催,怎么还没好啊!于水等的有点不耐烦了,或者只是对悦鱼的关心而招致的吧。 嗯。赵练转身,那份黯然只有悦鱼看在眼中,毕竟还小,遂无甚多想。 我,,我没有姓,只知道大人都叫我悦鱼,今年大概也有十岁了,父亲和母亲自出生之时就去了另一个世界,是被育国的士兵害死的,大家都不让我知道,可是怎可能瞒得住呢,可惜我生为女儿身,不能上得前线为双亲手刃敌军,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深深撞击于水的心,悦鱼零零星星地叙述自己的过往,当得知自己已然获救之时,悦鱼一如既往地成为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一点都察觉不出她对过去的痛苦与难受,反之是对未来的满怀希望,我要像鱼儿一样快乐地游,就是这样。说着便手舞足蹈起来,却因为实在疲乏而晕倒下来,正巧投入于水怀中。不知为何两人竟然齐刷刷地脸红起来,于水开始责备自己,默默自语道:男女授受不亲,起初救人之时就当避讳,真是不该啊。而悦鱼却大咧咧地说道:丢死人了,饿几天就晕了。 悦鱼放心,以后哥哥定不会再让你饿着。这是一种誓言,是对自己,也是对悦鱼。既然你无家可归,便放心住下,我让人为你收拾一间物子,往后以就姓姜,解你于水火的也是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4 这连接大地的姜,好吗? 嗯嗯。谢谢于水哥哥,以后我就有家,我好开心。你是将军的儿子,那你定然会打仗吧?充满期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于水,他却有些许不自然了。 开饭了。赵练及时地走入房中,吩咐韵儿置菜。 于水似乎逃过一劫般,终于安心下来。 狼吞虎咽的行为举止着实让在场的人为之捧腹,连赵练都露出了久违的笑意。饭饱之余,悦鱼开始揣测一直冷眼大量自己的人,于水哥哥,他为什么老是那样盯着我啊?一双无害的眼睛瞅着赵练,附耳在于水边上轻语。他是我的贴身侍从,他叫赵练,是一个面冷心热之人。过些时日,他便不会那般看你了。于水细心地解释着。 哦。悦鱼嘴上应和,却依然忍不住瞥几眼那个古怪之人。 日后你便居此地,有事少爷会请人过来吩咐的,不要随意乱走动就好,将军府的规矩不少,挨了罚,怕是三少爷也救不了你,懂了吗?韵儿耐心地吩咐着。 韵姐姐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地待在这儿的。水灵的眼睛看着韵儿一阵傻笑道。 第二日。 练,给悦鱼的早饭准备了吗?于水边吃着赵练亲自端上的粥,一边问道。 应该吃上了吧,有吩咐韵儿去办。赵练尽量没有语调的波动,简单地陈述着。 还是去得看看。语罢便大步出门舍下满桌的食物和赵练一人。 少爷,你还不曾吃饱吧。赵练实在忍不住大喊。 糟了,平日,练这家伙从不会称我为少爷的吧,这人必定是生气了,不然断不会如此失常的。于水顿住脚步,却实在不敢回头,要知这七年莫不是自己的放纵,赵练也不会一直如此无视他这个身份,莫不是自己一直为了躲避父亲的青睐而不碰兵器武术,他也不会一任赵练老拿武功上的蛮力来压制自己了。 究竟如何,此时赵练心中也是忐忑的,七年来,大吵小吵无数,大架小架无数,但都是有始无终,最后求饶的永远都是是于水,而今日,于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因为还不够了解,完全理不清究竟是何原因惹得赵练大清早就是这般。不过也庆幸这个曾今年少老成,而今却埋头古籍中的痴傻少年,若是全然看透赵练,那两人该当如何自处,也许赵练也曾无数次地考虑过这个问题,不经过结局可想而知,又有何人愿冒着百万风险求一线之生机呢。到不如在彼此需要时送上一份祝福与帮助来的实在。 作者有话要说:  逗逼ing:吃醋,犯得着吗?你丫不知道你家的,只喜欢男的是不是啊? 么么各位求评求收,,我不挑的。 我造你们都是好银, .*. /~ .~\ /~ ~\ /~ .~\ /~ ~\ *** ' `\/' * ' `\/' * v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_ _ `\ * .*. */' `\ * */' ( `\/'*) `\ * */' `\/' \ */' `\/' `\/' ☆、相生相克 万物生生相克,而于水的柔恰恰克制住了本是野性难训的赵练,说不上是何感情,只是在一个对外人冰寒难进却独独对自己信赖有加、喜怒皆呈自己面前的人而言,赵练不免有了恻隐之心,只想好好守着这个外表柔弱、内心敏感、思想过分成熟的少爷。他一直都知道两面的性格是导致他痛苦的根源,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人前与人后的挣扎,唯一可以为之的不过是宠溺与成为他的依靠,而这不正是当年将军委他之重任吗? 一旦看开便不会无端纠结于连自己都难以确定之事。 我陪你吧。赵练恢复一如往昔般平静的语气。 哦。于水看似委屈的脸顿时焕发出了生机,只是在出了横院之时便是呈现出生人勿近的凄寒至极的冷漠,周边下人皆默然无声,即便是已然习惯的下人也终究是对这个三少爷心存困惑与疏远的。行走廊前的人,青丝的浮动,脸上的冰冷,衣袂的翩跹,看得所有人皆以此有了片刻的痴迷,待人远去,进门不久的下人便纷纷议论起来这三少爷为何总是一副冰山脸。将军之子怎生得这般阴柔?三少爷是有什么疾病吧? 休得瞎说,三少爷也并非如看起来那般无情,只是见得到他的喜怒爱恨的人终究是少了。老管家在经过时小声提醒。 那又是为何啊?众人好奇心起。 老管家略带无奈与担忧地解释,不谈也罢,在将军府中,尽量少提三少爷之事,免得老爷伤怀,三少爷伤心。 众人依旧迷雾一片,不过身不由己他们还是略知一二的,便不复提起。 悦鱼,起床了吗?于水有展现出那副轻松自然的脸色。 于水哥哥吗,快进来吧,我早起了呢。忙起身为于水开门。 谁想恰好碰上赵练的臭脸,便耷拉下头来,默不作声。 练,你笑一下吗?平日不是你老嫌弃我太过冷漠,而今你却难以身作则,他日又该让我如何?一脸无害,玩笑之余却也暗含一分命令的语气,任谁都无法不多几番思量。 嗯~赵练相当平静,脸色也缓和许多,只是黑发之下的眼神,闪过无人觉察的一瞬间的耐人寻味的情绪,只在眨眼间便被周遭一切淹没。 本就单纯如白纸般的悦鱼,哪闲的住,吵嚷着让于水给她活干。 悦鱼,你身体尚未恢复,权且在此地修养些时日,到时再给你安排,如何?温柔的声线,差点让悦鱼幸福地晕眩,各种维护与宠溺不言自明。赵练也思索着,当日身披自己披风的男子明明就是为战场而生,本是坚毅非凡的男子,本是抱负无法衡量的男子,竟有过那般痛恨自己的过往,甚至至今无法释怀,而对于面前的女子,又是极尽温柔,没有在自己面前的放肆与不羁,是别样的魅力,然自己是绝不可能拥有的,他能抓住的不过过去的七年,而后一切也只配他人所有。 那我可以到院子里玩吗?悦鱼期待无比地瞧着于水。 可以,就是不要闯祸哦,这儿惩罚人的方式可是相当恐怖的。带着恐吓的味道,于水决定吓一吓这个孩子,晚上有什么我也是不敢保证的 不是吧,那,那我还是待这儿好了。于水哥哥,你可以陪我吗?好可怕哦! 许是从不曾被人依靠过,于水心中喜不自胜,全然不顾几日之前与赵练之约。 嗯,我陪你。 大概是等得太久,亦或是别的原因,赵练独自走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5 出房门,却发现义父在远处召唤于他。 义父。 练儿,你多大了。 已然弱冠。 是吗?我都老糊涂了呢,没想到过了恁许多年了,记得你刚来之时可是相当没有规矩,一直也不见些许长进,只当你未长大,而今才发现其实这几年你的变化也是极大的。 义父,何出此言。 我膝下无子,视你若亲生,以后就叫父亲吧,不会显得那般生疏。只是这么些年一直也不曾为你张罗一门婚事什么的,有点愧对你对我的孝敬啊。 父亲孩儿不曾想过娶亲之事。赵练眉头紧皱,面露难色,心中也开始迷茫,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也许一切落定,心才不会那么恍惚吧。 说的什么傻话,这把年纪若还不加思量,将来如我这般可如何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双亲。 是,父亲,顿了顿,那便有劳您老了。赵练一直渴望的就是正常的生活,不再生活在小心翼翼之中,之前害怕郁郁寡欢的于水再次轻生,一陪就是七年,而今他已寻得能让他发自内心欢笑、关怀、用情之人,相比再不会将生死之事视为儿戏了吧。年届五旬的老将军虽还算得硬朗,可新伤旧疾不免将其折磨够呛,出于孝道他也断不会再有过激的举止了。 思量之余,赵练拜别父亲,独自离去。 是看不开吗?儿子,有何伤心之事怎就不同老爹我商量商量,几十年的世事经历我可也看得多了,你不言明我亦可猜出一二,终究,你未将我视若生父啊。老管家也无奈摇头。 漫步小径,将军府不似陈王府般奢华,也不似丞相府般书生气浓,独特的简单的陈设找不出半分值得久久欣赏的事物,会不会他有事相询,他会否累了,无聊了,这时候本该同去羽林苑购书的,那本求了半年之久的书稿,若得不到,他该懊丧月余了吧。赵练的思绪一直在自我询问中前行着,步伐一松,竟好端端地摔倒在地。而抬头时惊觉一张不饰脂粉的脸正直直地打量自己,顿时脸红了起来。 为何你走路之时胡思乱想,连踩到石头都不知晓。说着便是掩面一笑,一身素衣清新淡雅,简单的发髻,些许发丝随意而垂,一看便知是一位相当有教养的女子,只是她直直站在自己面前,也不让道,着实让赵练有点发慌,总觉有何事定然会发生。 僵持之下赵练大方让路,请那位姑娘先行,谁知她说:我便是来找你的。 敢问姑娘何事,在下似乎并不曾与你相识啊?赵练极其疑惑,不详之感愈浓。 我不过是应顾伯之托,看是否将手中之物相送而已。 那便劳烦姑娘了,敢问贵姓。想来她口中顾伯定然是父亲便回应起来了。 墨,水墨的墨。 可否将东西拿给在下? 这可不是你想要就给的东西,也得看我是否答应吧。 不知是何物件?赵练满脸疑惑。 莫非顾伯不曾与你提起? 在下确实不知。 那也罢了吧,改日我自当登门亲自拜见顾伯,就此别过吧。 女子转身离去,而徒留赵练一人独自发呆。 也许该找父亲询问究竟所为何事,只是当下该做何事呢。平日里连休息都抽不出半分心思,今日闲暇竟然浑身不自在,又思及婚事一说,便慵懒下来坐在石阶之上,哪管什么规矩一说呢。 练,练~~ 似乎是有人在喊她,而且还是于水的声音,他不是在陪那个小丫头,怎么会抽出时间来寻我呢,自己与自己叫劲起来,始终,不愿睁眼,是真的累了吧,这七年他还从未好好休息过,半夜都会因为于水身上曾今流淌的献血而惊醒,直到确定他一切安好,方才就寝,往往那时已届黎明,便再睡不下去。于水却恰恰相反,自那日起日日安睡,再无任何噩梦缠身。 练,你怎么了?练,你醒醒啊!果然是于水,那个声音越来越显得着急,这可是第一次,唯一一次,他在横院之外对自己表示出担忧,赵练忽然感觉相当感动,甚至是感激地热泪随着眼睛的睁开而滑落于水的面前。 于水仿佛是第一次见练流泪,终于心慌了,不似对待悦鱼时的宽慰,此刻竟不知如何对待这个熟悉七年的却又猜不透的男人了。 你,你,怎么了。于水担忧道。 没事,我能有何事,只是做恶梦罢了。赵练收起那份真情流露,又是及其淡定地回答。 好吧,我一直看不到你,想来你又来这儿了,便过来瞧瞧。看到赵练恢复正常,于水松了口气,却隐隐感觉到七年来的他没有了初识时的真,而那片刻的泪痕似乎才是真正的赵练,可为何,他要收起真正的自己,对自己的隐瞒到底何意。七年自己将所有真实尽数展现在他一人面前,任父亲百般劝说皆不愿离家习武,只因七年前那夜,他说过:你不是想习武吗?那就由我来教你。 可为何,等了整整七年,他依然不曾向自己提过只言片语关于习武一事,每每打闹还以武功上的优势欺压自己。到底这个男人的心有多深,于水自认不笨,却独独学不会在他面前伪装自己,不过再深的伪装亦不过徒劳而已。可即便如此,他从不曾真正用心在与自己交换,这一切又值得多少呢。害怕自己的东西再次失去,害怕伤害身边至亲之人,但宁愿再受伤害也要再次努力与争取,虽说对悦鱼是有了第一次想保护的冲动,但对赵练却是第一次有了被保护的感受,可是,如今是否已经走到尽头,何日离去或者消失呢,又将如母亲那般在自己面前自缢吗?抑或是远远地在自己生命中消失,不,不许,只要是他在乎的东西,他不会再傻傻放手。于水又一次对自己立下誓言,这几日,他发觉自己在无形之中得以成熟,至少终于看到自己直面痛苦的故去,终于可以真正释怀,而那人就是在不知不觉中陪了自己七年,用七年换来了他的成长与解脱,即使又一次陷入另一个陷阱也在所不惜。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多提意见啦,,文笔渣。 不过心理强大,看你们能把我槽哭吗?{{{(gt_lt)}}}好吧,万年单机,虽然冷,但是一如既往。 ☆、总是离别换释然 少爷~ 别说了,赵练未将名称讲完之时于水便失态起来,赵练完全呆在一旁,大概与你说过不下十次,为何总是记不住,让你莫再叫我少爷,若是从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那你留在此处又是为何?原来想要守护的东西不是一己之力可以成全的,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悄然而起,思及母亲当年说的珍惜,究竟该如何维护,母亲还是不曾告知自己,可覆水难收,此话一出,于水的心便生疼起来。 既然你那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6 般理解,那我就不再叨扰于你。赵练一反常态地镇定,虽说这一日必定到来,只是来得是否太快了。 好,好。也许只有死鸭子嘴硬方可形容此时的于水吧,转身离去的身影又是当年的孤寂,可是他是否还需要赵练的陪伴他已经却不得而知了。 以往的吵闹皆以于水的服软而不了了之,如今他的决绝着实让赵练大感不适,不过一切终将会过去的,他身边不是已有可以嬉笑之人了吗。 这次怕是再不会一如既往地得到他的谅解了,于水心中此起彼伏的波澜将自己的情绪倾泻在回横院的一路之上,周遭人的兴奋可想而知,这个万年冰山脸的美男子,早晨尚且那般潇洒经过,现在却一脸愁思与心事地回来,各种揣测纷纷而起。 听说少爷去见一个女子了,昨天还在他的卧房呢。 这么说来少爷是为情所困咯。 可是那个女子不过九、十芳龄,何谈这些情事。 也许是他就喜欢这般的女子也说不定。 各种议论不多时便传入刚刚入京的将军耳中,随之而来的不是召见于水,而是对赵练的召见。 将军,寻属下何事。在这个爱子却不知如何表达的父亲面前,赵练用最尊敬的话语与姿势对待,只因这位将军身为人父的细腻与关切远远比那些日日见到孩子的父亲,是打心眼里的尊崇。 我已然辞官归隐,往后只管叫老爷即可,少爷最近可有出什么状况?肃立而言,完全没有所谓的拖沓,只是满满的关切。 一切如常,只是昨日就得一名可怜的女子,怕是勾起了幼时的噩梦吧。赵练不加修饰为他复述昨日之事。 ...... 叶老爷语重心长地点头道:你先下去吧,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属下告退。赵练恭敬地撤下,却不知该向何处,徘徊在横院之外,而院中之人一直瞧着那个六神无主的人黯然神伤。 横院之中本就无太多下人,这时已然临近傍晚,是否有人伺候他进晚餐,是否有人为他烧好热水,屋内的碳是否燃着?种种问题让赵练全无心思谋划接下来的行事。 偏偏内外两人就这般僵持不下一个时辰,若不是韵儿冒失地冲进横院,真不知这三少爷是否就打算这么饿到天明了。 少爷,少爷,老爷喊你过去呢。赵练一直在门外徘徊都不知道是咋么了?韵儿一直从院外喊向院内。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少爷您还没用餐吧?要先吃点吗? 不必了,先去见我爹吧。 好,少爷您慢点吧,把披风披上,外面凉。 追上于水的韵儿发现了他脸上的无奈与沉思,一直伺候于他,因着赵练的关系也不曾操劳过多,面对二人的避而不谈,她多少觉查出了这次二人的不同寻常。以往的吵闹,虽然韵儿也时常看在眼里,这位少爷总是死皮赖脸地缠着赵练,每每不过个把时辰便又恢复如常,许多时候连韵儿也会吃起赵练的醋,明明服侍少爷的时间比他长,却为何只在赵练面前才真情流露。 老三啊,你我也有多时不曾交谈了吧。叶老爷在退去戎装之后竟显得如此平易近人,大有文官的特质,也许正是这一点才换来叶于水的那一身阴柔特质吧。 嗯。于水的回答似乎永远都是那几个字,在父亲面前的他虽也改了那副冰山之脸,却换不回赵练面前的喜形于色与轻松之感。 你还是如此,也怪当年我对你太过苛责了。叶老爷的愧疚浮于脸上。 是我的错。 其实你娘的死不是你的错,只是她太过执着,我花了十年才想明白个中真意,只是不想你对自己的母亲留下些许不好的印象罢了,却不想耽误了你这大好年华,是为父的不该。 这是何意?于水更像穿越在浓雾之中般寻不到出口。 你母亲的死全然不是因为你的存在,只是我一直看不透她给我和给你设下的迷局而已,当年我常年征战在外,她又怀有身孕一直期望我的陪伴,只是君命难违,她又不可随军前行,继而忧思难调,将一腔的不满全然怪罪你的头上,她也一直吵闹要让你成为我的噩梦,积累的不满难以排遣,便在那段时间落下了病根。而你的出世本该是一切的结束,她却执着于当初的玩笑一直自怨自艾,忧郁倍增。五年后她还是没有扛过去,一直精神恍惚的她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却不想就被你瞧见,年幼的你也许全然不知是何原因,只是将一切的根源归咎于自己。是你母亲太自私、太执着,也是我太过自私,本以为时间可以洗尽一切,不料你一直不曾走出当年的阴影。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头一遭,叶老爷略略一顿,接着说道,赵练的到来本以为可以改变什么,却被你误会为是对你的监视而上演自杀的一幕,当时我又多害怕你知道吗?我自责你母亲的离去,其实最不该的应该是娶她误了她的一生,当时已经失去你的母亲你要我如何接受再次失去至亲的痛苦,若不是你的两位长年在外驻守边防的兄长时时宽慰于我,估计我也撑不到今日了,水儿,若没有找赵练的告知,我尚不知七年来你原来有笑得那般开心过,哭得那般伤心过,若不是他每月必到的家书,我又怎会安心在外这许多年,也许是老了,人都啰嗦了...... 一番掏心窝的话就像春雨无声渗进于水心中,这位父亲原来也如一般人一样啊,自那日起不曾看过自己不是因为自己,而仅仅是为了守护母亲的最后一丝尊严,而今定是在百般痛苦之下才愿从内心深处掏出自己的伤疤吧。 父亲,都是我不好。哽咽的声音颤抖着,泪水一如七年前的那一夜一样汨汨不绝,扑入久违的父亲坚实的胸膛,他觉得温暖就是应该这般才是。 傻孩子,哭什么,听闻你救得一位女子,现在何处啊? 她在亭轩住着,是个可怜的人,父亲莫要赶他走。带着央求于水学起了对赵练一般的撒娇情态。 赵练已与我言明,权且让她在府上住下吧。只是赵练今日向我自荐去前线建功,我也未多想便先应承下来了,只是从普通的士兵做起必然会有些难捱,也就开春后之事了,你们也好好道个别。 哦,那我也该好好为他践行,毕竟七年的主仆关系。略有所思,甚至可能更多的是震惊,不过细细一想也难怪赵练想要离开,自小一身武艺的他,一腔热血怎可能一直屈就于一个小小的侍从呢。 回去之时仍见赵练徘徊在横院门外,此时四目相接似乎无法再有任何避忌的余地,与其二人皆尴尬收场,倒不如大方地送他离去。 练,吃饭了吗?于水如此客气的问话实在出乎赵练的意料。 未曾吃过开口竟然不知该说何事。 去院内吧,我遣韵儿备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7 下酒菜为你践行。于水的说词是那么有理,拒绝的余地都已经没有,赵练这得硬着头皮随他前行,一切的行程都未曾想过,他竟然知道的这般快,想来省了自己残缺的说词也是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自我吐槽模式开启: 赵练你他妈忸怩个啥,好吧,于水这货也不是省油的灯,作为一个男的,你也忒像女的了,啊呸,从今天起,你就是了。 ☆、践行,噩梦 沉默的气氛略显尴尬,赵练本就心事凝重,也不知是怎样的胆子竟敢未征询父亲的意思便央求老爷从军一事,事后更不知该如何与这于水言明。在这坐立不安之时于水的话语打破了静:练,我发现自己一直不懂你,酒菜也在这时摆了上来,你知道吗?我总是能被你看透,而自己却似乎永远看不到真实的你,连你从军之事,月月与父亲通信之事,甚至是当年不想让我痛苦而隐瞒之事,你伤心难过之事,都不曾告知于我,言说之时便已是杯酒下肚。我看得出你志不在此,正如我意也绝非做一介书生而已,只是,只是.酒入愁肠愁更愁之后的似乎不像是践行,而是于水一人对酒哭诉。 别喝了,男儿志在千里,我已经放弃了七年,就全当你我缘尽于此吧。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也莫想太多,我的家还在此处,他日也必有相见的可能。赵练嘴上之言如撒在于水身上的盐,同样也侵蚀着赵练的心。原就不想自己的言行影响他的一生,真正在乎之时便忘了自我,也学会将所有的付出与真心伪装起来,不想却带给他更大的困扰,于水的言语更是坚定了赵练离开的决心,更何况将来自己娶妻之时亦或是于水结发之日他定然会窥视到自己的真心,倒不如离开来的轻松自在。只要有悦鱼在,于水定然不会无聊,而今他们父子关系业已融洽又何愁于水往后的人生。 听闻你要赶在五月入军,现下不过一月,其间你可愿履行当初的誓言?无奈与哀愁同在,于水眼神中的渴求带着万分哀伤之情,赵练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只是究竟所谓何事他一阵迷茫。 七年前,七年之前你便说过,说过的,为何我足足等了七年,你,你,都未给予如何回应。酒气直直地从于水口中窜入赵练心中,愈发迷离的双眼冲击着赵练的神经,沉醉在于水的所有美好之中却被他的下一句堵上了呼吸的能力你不是,不是说,要教我武功的吗?你,你,不是知道我的愿望的吗,为何,为何,剩下的便是倒头桌面的醉人一个。才发愣不久的赵练心慌起来,原来他一切都知晓,都记得,可他不知道的是,有朝一日他学成之时便是他失去他的那一日,于水又怎会懂他所想,明明一直在乎他人感受,却独独看不透自己,于水的言论也让他明白自私有时是毒药,能将挚友变为陌路之人,而今自己的又一次自私是否真的结束一切了呢。又期望又失望。 面对那张委屈的睡颜,赵练终于还是忍不住将手抚上,至少在临走之时也让他永远记住他的感觉,至于习武之事他还是拒绝了,那个充满血腥的场所完全不是他的归宿,水,我不想在战场之上遇见你。虽你有满腔热血,亦不愿老爷失望,只是你更适和以笔话千古。 你满腹才华尽可与当朝丞相比肩,至少多经历练必能安身朝堂,纵然人心难料,以老爷的威望,明哲保身定然不难,而战场上刀剑锋芒,我如何也护不了你周全。一段回响脑海的话语终是说不出口。 这一日太过漫长,收拾好于水卧房之时便是三更。回去的路如何,何时睡着已无感受,若不是噩梦一场又怎会扰了他这时的倦意。血淋淋的尸体横躺自己面前,本来早已回忆不起的少时的噩梦今日又再次上演,赵练的过往便在他惊醒之时一如倾泄的瀑布般瞬间侵入本该拥有抵抗能力的思绪之中,也是昨日的各种事端将这位硬气的男子最为柔软的一面曝露无疑。 那段尘封的岁月是他永远不愿提及的伤痛,可是就在一夜之间所有悲剧的重现,确实将他的防线摧垮,紧紧盯着屋顶,泪水无法洗去的污秽,究竟是怎样的毅力让他存活至今,若不是伪装起强大的外表,是否早已被世道啃食地体无完肤,似乎于水所言甚是,自己看透别人的一切,到头来付出的还是伪装的自己,真心的给予往往成为最自私的自我保护,可又如何解释那个不眠不休的日日夜夜,想要的不也就是对方的一份欣喜吗? 这一夜又是那般漫长,天一直不见有何见白的冲动,思及昨夜醉的不成人形的于水,他怕是又想他是否会踢被子,是否会着凉了。 所有的动作都是在不经意中熟练地完成,待迈出房门之时才恍若如梦初醒,若那片血光再次降临,连累的究竟会不会是叶家一门,七年都不曾想过之事,昨夜的一场噩梦逼得他直面自己幼时的梦魇,缘何在七年之前不曾思及此事,赵练开始后怕起来,当初贪恋父亲给予的一丝家的温暖,而后是贪恋于水给予自己的震撼与存在感,未曾真正经历过家的温馨的赵练怎肯舍弃来之不易的幸福,时过境迁,七岁时的变故已经过去十三个年头,自己的隐姓埋名与血的代价也该换回今后的顺畅吧,即便是伪装也要抛弃过去的伤痛,从头开始,年仅十三的他就在命运的安排之下选择了那样的七年。 随着时间成长的心智,现在依旧有诸多私欲,可是他绝不许梦魇再次发生,七年前的事情已让他诸多悔恨,而今定要护他周全,即使身边之人不是自己也不再怨言。 作者有话要说:  快走快走,,,我要我的夙快点粗线。 略不人道,我就是这样。 ☆、誓约真成约定? 既然终是要放下的,又何必贪恋这一时半刻,不如早些启程也好适应军中生活,赵练只觉得这凌晨的风吹得自己有一丝倦怠与寒意,瞥见铜镜中的人竟然显得那般陌生,那个也算的棱角分明的脸确实挺耐看的,散落之发更是有了不羁的气质,虽无锦衣华服,却依旧不失王者的气息,那人究竟是谁,赵练一时实在想不起来。而眼中唯一熟悉的身影终究不过一人,竟连自己的容貌都有了久别之感,呵~是冷笑还是无奈,谁又能有所辨别呢。 即使离去也不希望他过分伤怀,也就只可将他托付于她了吧。赵练一直的心绪不宁最后也只得出现在悦鱼的卧室之外。 谁啊?悦鱼边喊边推门而出,见是赵练便老实地问,那个,你有事吗? 去你房中谈,方便吗? 有点出乎悦鱼意料的是,这个一直板着脸的管家今日却显得憔悴、失落,言语不再犀利,多的是一份怅然,似乎当局者永远看不透对方的心吧,聪明如于水也看不透的人,恰恰是悦鱼率先体会到了他的不同寻常,自负如赵练,其实何曾真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8 正看懂了于水,他的委曲求全他又何曾真正解得各中真意。 你有何事,身体可有不适?悦鱼似孩子般地询问,惹来赵练的直视,原本就惧怕于他,这一瞧更是让她浑身起毛。 他和你在一起时很不一样。赵练终于还是开口了。 啊?悦鱼满是诧异的瞧着赵练,也是现在赵练才发现这个女孩的眼神有多像于水,同样是不比的透彻,即使拥有同样黑暗的童年,他们的眼神永远是清澈通透的,即使于水的脸上冰冷如霜,可是眼睛却是比雪还干净,只是看到之人除他又有几人呢。他们皆不似自己的眼中永远见不到光明,即使短暂的拥有依然不得不伪装起自己的天真,那层隔阂是难以根除的。 你的眼睛很美,他的也是,赵练欲语却不知如何开口,毕竟这事不该由他干预至此,但还是硬着头皮只为他往后岁月不再寂寞,而悦鱼竟为他一句很美而双颊泛红,这一个女孩,从来不知道美为何物,更别谈与美挂钩了,我听闻你父母是死于战争吧。 嗯嗯,等我长大定要手刃仇人。悦鱼不知是从何而来的自信,对天起誓。 你是姑娘家,这等事便交由我们男子来做即可,只是少爷不适合战场厮杀,你莫要在他面前提起。赵练几乎是使劲浑身的力气才说出少爷这两个字,五月槐花香起时,我便会在战场上为你手刃育国之敌,而你也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知意下如何? 听闻这番说词,这小姑娘似乎开始对赵练刮目相看,虽然心头依旧有诸多疑问,可是第一次有人说要为自己自己报仇,即便附带着条件她也甘之如饴,仿佛赵练已然成为她的恩人般,从开始的畏惧已然转变为崇敬。眼神中的期望与感念连赵练都觉受之有愧。 我一定好好照顾少爷,以后定当如练哥哥一般照料于他。语气的转变,称谓的转变着实使赵练起了一身疙瘩,不过这个称呼似乎并非那么惹人讨厌,若是,若是一切都不可能回去的,那个未曾开口的孩子怎会再次重生,他可怜的妹妹才刚经受生的涅槃便接受了来自地狱的鬼火,可是哥哥的称谓他一直期待着,如今如愿之时竟是这般光景,是世事弄人还是天意如此。 既然你答应了,那么我也不会愧对哥哥这个称谓,只要你能守住少爷,那么我定当兑现誓言。 练哥哥,既然你不想于水哥哥有何不测,为何又要上前线呢?还有你明明长得这般美貌,却为何不曾展露笑颜呢?孩子对人的信任有时就是这般莫名其妙,一如当初于水对他一般,今日是悦鱼对他,到底如何回答她的话,赵练犹豫了。 他笑过,在她来之前,七年之间,他们的欢笑一直荡漾在横院,虽然出了横院之门便是冰脸与肃颜,那般的默契,每每相视之间便是一笑。太过在意中间人的介入,亦或是他太过自私罢了,笑在遇见悦鱼之时起便紧紧收在心中,虽前后不过两日,此时还是不习惯在悦鱼面前嬉笑。更何况面对悦鱼由衷的赞美,赵练竟然害羞起来,形容一个男子怎可用美貌一词,果然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啊,想来只有于水那般面容才更适合美貌二字,只是用于他身上一点不显是侮辱与轻视,也只有女子般的空灵才可真正诠释他的特质,于自己,赵练一直觉得不过是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影子,今日却发觉自己身上已然烙印下他专属的特质,不过美这字他尚且不愿接受,只是因为不愿亵渎这字而已。 记住以后切不可用美貌来形容男子,这可是对男子的轻蔑,知道吗?赵练一副哥哥的正义凛然。 可于水哥哥也是这般形容你的呀!悦鱼不服输。 黑线顿时布满赵练整个脸,而内心又有不知名的力量在攒动着,只是次他断不会再让自己的冲动造成不知名的后果了。 也罢,明日起我便将少爷的喜好习惯全部告知于你,今日你且好好歇息。 练哥哥,以后你叫我悦儿好不好。像极了于水撒娇时的语气与眼神,或许于水上辈子便是女子吧,为何又想起他,不过面对那样的请求他又该如何拒绝,毕竟她也是一位可怜的姑娘。 嗯。赵练的答应让悦鱼喜极而泣、不知所措。 哎。第一次碰见比于水还难缠的家伙,赵练却是觉得自己不该惹上这一麻烦的。 练,练~~练~~~噩梦中惊醒时他只看到空荡荡的房子无一个身影,已经几年了,一直安眠到天明,即使偶尔吓醒也会发现练再身边默默地陪伴于他,而今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了。 少爷,少爷,三少爷你没事吧。韵儿在屋外大吵大嚷打断了于水的思绪。无事,你进来吧。于水吩咐道。 韵儿进门便看到衣衫不整的少爷卧于床上,随意搭在身上的棉被给人无限的寒意与想入非非,只是平日这时赵练不是早已过来为少爷更衣了吗?各种疑问在她脑边闪过,帮我把衣服拿来,这天快回暖了呢。 今日少爷是怎么了,神神叨叨地,韵儿嘴上直犯嘀咕。 待一切收拾妥当,韵儿便退下去寻赵练了。而于水却是盯着一桌的饭菜发楞,都要走吗?还是逃不过宿命吗?这都是我的错,可,可,父亲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啊。于水的思维越来越混乱,开始回忆起当初手持匕首之时的场景,如若当初他便不复醒来是否现在就不会有所谓的失去了吧。 踏着无力的步子从床底翻出当时的匕首,那柄还不曾洗尽的匕首竟然显得那般阴森恐怖,黑色的血缠着生命的味道让他不断地干呕,可是思及年迈的父亲和练,以及血肉至亲的兄弟,如今的他成熟了,已无法无视哪怕是一个需要自己的人了,何况悦鱼还将自己视为依靠,自己又怎可轻生。 门忽然被撞开,见手握匕首的人坐于地上,赵练大步向前夺下于水手中的匕首,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 又来是吗?多大了,还这么玩。赵练几近怒吼道。 于水只是拼命地摇头 慢慢抚上于水的脸,看着委屈的眼,赵练低吟:对不起,于水,对不起。不知说了多少的抱歉,面前的人似乎始终听不到一般,闭着双眼,极其享受他手掌的抚摸一般,在他的手上来回地蹭着。 韵儿只觉气氛的怪异便知趣地离开了,正如悦鱼,韵儿更是多年面对着他们,各中蹊跷与不同自然是比那两位更加明晰的,而只有他俩一直都看不透罢了。 练,我也想去。 昨夜我已言明,你不能上战场。赵练的语气有着无可置疑的威慑,只是这般说词于水似乎并不能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多多指教,,感激不尽呢。 话说真正的猪脚你倒是快出来呀! :) 漫长的等待,我等的应该不会错吧?:( ☆、相望相知 言语中已无昨夜的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9 尴尬,究竟是看开了还是避讳着? 若你出了这将军府,我该如何护你?于水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哈,究竟谁护谁你可是否说反了,哈哈。似乎在于水面前赵练总能找到开怀之处, 更何况相聚之时无多,况且自己本意提前出门,更是时日不多,就让他再好好放肆一次也好,只是到时再走到底是否合适,这位孩子是否还会再次拿起匕首,再想想自己也并非什么重要之人,也许只是他的多虑罢了。 练,战场上刀剑无眼,不似将军府安逸太平,你说是谁护谁啊。于水顺势倒向赵练怀中,而赵练则一副紧张无措,练,你怎么了,你要离开了,我好难过,多希望七年之前的那个夜晚我没有醒过来,这样便不用再面对生离的痛苦了。练,你怎么了,怎么动都不动呢。 呆子,你靠着我,难道我不累吗?而手中中已是汗渍密布。心一个劲地跳动,而于水却依旧赖在怀中,手抓着他衣服的一角,自言自语起来:练,你心跳好快啊,你带我去又何妨,我也熟读兵家典籍,亦可祝你得胜而归,况且你定会护我周全不是吗? 也许是实在被烦地不行,赵练紧皱眉头,略略挺挺要背,低沉地说道:正是我无法担保在战场之上护你周全才不想你出入那个生死之地,你明白吗? 那你便负责教我武功不就好了,我不想一人在这等你数年不归,整日提心吊胆。 宴席终将散去,曲终必定人散,你的人生才刚开始,缘何说出这等话语来。其实赵练心中泛起一丝丝波澜,只因为于水的那份不舍,可是正如他自己所言,既然终要散场又何必拘泥于一时的痛快呢。 没有你,我的人生就不会开始,你到底懂不懂啊~于水的又一次爆发却是震撼了赵练,如此□□裸的告白的确扰乱了赵练的内心,本以为这个不经人事的少爷还是个孩子,不想原来自己对他的了解其实还是不够,也许是真被自己的双眼迷惑了,赵练的真心,于水又何尝知道,可这般真的可以吗?不得不承认于水比自己大胆,这般告诉自己是赵练不敢想的,这层纱捅破之时到底该留还是该走,他的确迷茫了。 四目相接,于水伸出手抚上赵练的脸,嘴凑向他耳边低吟道:练,我一直不曾告诉你,其实你很美呢。温润的语气,打动了赵练迷茫的心,脱口而出:其实我知道,只有于我眼中你才陪美这个字,你明白吗? 相望的两人,相知的两人,相拥的两人,放肆的两人,终于不再有任何隔阂,只是隔阂之外的珍惜最后又会否让彼此等错? 作者有话要说: ☆、总到远行 今日起我便教你武功,只是你也得答应让悦鱼照顾你的起居如何?赵练在审慎考虑之后不得不应了于水的要求,那日的放肆已然是他的极限,不想于水又一次从背后拥上自己,其实之前打闹也有亲密之举,甚至宽衣解带也是赵练代为处置,也不曾有过些许不自在,昨日的告白与今日之举却让他再次面红耳赤,于水,别这样。 不要,我松开后你会逃跑的,前天我做噩梦,你就不曾出现在我面前,好怕之后你就一去不回。 于水之言分明是个孩子啊,可是被道出心之所想的赵练开始紧张地不出所错。 他日你若不辞而别,我便一人去那边关寻你。若是你放心我一人前去,大可现在就离去。于水似乎料到自己抓住了赵练的软肋,便得寸进尺起来。 赵练似乎被吃定一般,若真不顾一切那是否又会是自己幼时的噩梦再度重演呢,若再次上演伤害的有何止于他一人呢,可现在的心硬是否又会造成七年前悲剧的重演,矛盾在心中生根发芽,越发盘根错节的干系让他不知该如何处理。 也许过去的都已然过去了,时过境迁也许根本不会有人知晓自己的存在,杞人忧天或许困扰的不止自己,连身边的人都会收到连累。倒不如放手一搏,待功成名就之时便可护得身旁之人的安稳。 放心,我不会扔下你一人的,记住只要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变不会再留你一人。赵练指天起誓,这次是说什么也不会再放手的了,幼年时自己还没有那般能耐护家人周全,今日,他必当尽己所能还叶家上下一片安宁,即使负了天下也断不负于水。 春至之时,别离之日,悦鱼将亲手缝制的绣包为赵练配上,纵使有万般挽留也抵不过他一个温柔的眼神,一切皆于不言中。 收到任命之书时,赵练开始害怕起来,即便不眠不休地练习基本的功夫,天生后天的柔弱始终无法让于水独当一面,若是他日于水在自己面前遭遇不测,他该如何向老爷交代,他的心又该归向何处。 练,我收拾好了。于水自习武之日起便学着自己料理起居,悦鱼倒显得有些多余,每每还在赵练面前抱怨,谁想原来于水也要出门:为何于水哥哥也去,练哥哥不是不准你前去的吗?。 被这个好奇鬼缠上的后果就是推延一日的行程,只为了再封一只绣包,只是说来也巧,这包上之物正是鸳鸯,二人不得不笑而不语。 于水哥哥,我会一直等着你们回来,所以你们务必保重自己,知道吗?忍住所有不舍,悦鱼哽咽地说着。 悦儿乖,少爷随我前往老爷尚不知晓,你且好好服侍老爷,知道吗?我们定会平安归来的,回城之时就是你家大仇得报之日。赵练尽量安抚这个激动的孩子,极尽自己的所有温柔。 两人两马,身后不过一位随从,简单的上路,古道边新树刚刚抽芽,孕育希望的一场旅途还是充满艰辛的挑战,行路者也不知这前头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有身旁之人便无惧来者何人。 练,我们要行多少时日啊? 少则八九日,多则半月也未可知。只是老爷始终被隐瞒,是否有欠考量呢?赵练依旧担心那位看似刚毅实则憔悴的老人是否能接受这等结局。 无妨,我已差韵儿在我们走后将事之巨细告诉于他,相信父亲更希望看到这样的儿子。于水带着自信与对前途的好奇,轻松地解释。 是啊,而赵练的担忧在未出门之前便已开始,不曾经历过外界险恶的于水又怎会有哪怕是半点的谨慎,即便是再三提醒终究是如风过无痕,兴许只有遭遇过才能让他真正成长吧,可是这般的他又如何让人放下心来。 一日的行程因着于水对这大千世界的好奇而只是到了临城,安排他就寝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之中,却惹来这少爷的百般不愿。 出门在外比不得家中事事便宜,你若是吃不得苦就权且回去。赵练一如既往地毒舌道。 也许是委屈,也许是害怕,于水竟然默不作声地盯着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10 赵练,时间一点点过去,谁都不曾说话。到是小二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客官,您的酒菜好了,可以端进来吗?小儿高声地叫喊着。 进吧。还是赵练更加稳重,将所有情绪收起,打发走了小二。 深知于水的脾气,只要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过来求和解的,此次果然也不差,就在赵练准备自己进食之时,于水便眼巴巴地盯着饭菜说很饿,还不停地往赵练碗中布菜。 赵练也不客气,只管自己吃菜,全然旁若无人。 看来软的不成,那便只可死缠烂打了,今晚我要与你同睡,于水无赖道。 刚刚入喉的菜在听闻这句话之时喷向了整桌饭菜,赵练确实被吓到了,在这么一番攻势之下也只得从了这小子吧。 原本无味的路途因着于水的各种乌龙与搞怪也不甚无聊,只是事情远非如此顺利,毕竟路还不到一半,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也确实需要好好思索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亲收藏吧,么么 ☆、愿相佑却两伤 开始往往是最艰难的,适应长途跋涉的颠簸之后于水更加放纵自己在山水景色之中,如脱缰野马难以驾驭,每每只得以让其回家为由方能劝说一二。这几日天气一直不曾好转,泥泞的道路上实在不堪重负的马儿也开始罢工,寻一处破庙便将就了几日,恰恰这时于水又染上风寒,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也无处寻药,如热锅中的蚂蚁般,赵练开始不再淡定。 还是随从告知这林中必有草药生长,赵练才放下心来。随后披起蓑衣,扎入雨帘中,风雨中,他身形依旧那般引人注目,即便是被雨水侵蚀发的飘逸,即便脸色愈显苍白,破屋中于水一直为那个身影而痴迷,绯红的双頰,迷离的眼神,甚至那担忧的心思也在人消失视线之时愈演愈烈,明明知道再柔软的春雨都会置人死地,偏偏连阻止也没能出口,是太过享受被呵护与疼惜的感受,可是隐约觉得这一去吉凶难料。无力地支起身子,披上蓑衣,意欲出门之时被随从挡下,少爷,赵侍卫吩咐您不可随意走动的。侍从紧张到。 阿难,我身体无妨,只是我心绪不宁,总觉得有大事将至,我必须去寻他,你莫要拦着。于水的话有着无法令人抗拒的力量,几日的相处阿难也看出这位原本冰山般的少爷原也是如此充满朝气,而与赵练的关系似乎比府中传言更胜,见不好阻拦便说:少爷您若身体有何异常怕是老爷和赵侍卫皆不会安心,您在这等着,我去寻他可好。 于水犹豫不决,也是啊,若是他回来不见自己定然要着急了,思及此处,于水略一点头,阿难便也扎入雨中。 浑身乏力,再也支撑不住,便重重地倒在地上,得亏一月的习武,不然这般颠簸与发烧估计于水早已支持不住了,迷糊中他好像见到父亲了,苍老的父亲此时会在做何事呢? 少爷他们为何没有消息了?叶府上,叶老爷勃然大怒,虽不放心儿子离家却又希望他有所为的叶老爷,只能在暗中排出保护的人,只是已经有一日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待到排出的人归之时竟只说突如其来的雨使山洪涨起,前路被堵。从未出过远门,功夫也不行,这身子又那般柔弱,叶老爷满心的忧愁,只觉得对不起已故的亡妻。茗,你若在天有灵便护咱孩子周全,水儿比不得老大老二,你若还有一丝情意在就莫将他带走叶老爷对天长叹,此刻也只希望赵练能受重托,一如七年前一样给予水儿生的机会而已。 雨中的苦寻终于得见治病良药,心心念念的他此刻定得等我归去,赵练的心是颤抖的,一如身子的冰冷与僵硬一般,拖着本就疲倦至极的身体毫无知觉地朝前路蹒跚,路上的血痕似乎还不足以解释他内心的恐惧与晚归的原由,就是这般跌跌撞撞,仿佛再慢一刻于水便会随着雨水而融入江海不复存在。等我,于水,水~一定等我~这次的跪地已成为永久,没有丝毫的力气再次起身,遥望茅屋不过千步之遥,涣散的眼神锁定屋中之人卧于地上,是休憩还是晕厥,赵练着实不敢想象,还未至战场便已一身伤,注定自己是福薄之人,只是连累得于水至此是他始终无法原谅自己的,就是这样的雨,夺去了他一生的至亲,也是在这样的雨中他再次陷入江湖是非,空惹得一身鲜血,若非心中仅存的生的意志,想来他也不会撑到现在。 赵侍卫,赵侍卫~阿难在寻不到人的情况之下发现路上的斑驳血痕,便随着这痕迹一路而行,怎料赵练竟然倒在血泊之中,着实将他吓得不轻。 拖着这副身躯,阿难显得异常地疲惫,在进门之时却发现于水晕厥在地,更是一下子慌乱起来。下意识地帮赵练换下湿透的衣衫,胡乱帮他缠上布条止血,却见手中紧紧拽着的药草,哎~,只是片刻之事便将于水扶至火堆边上,将药草搅碎喂他服下,也顾不得自己单薄的身体又为赵练敷上唯一带在身边的伤药,也怪出门匆忙,连为少爷备下的各类药品皆不曾带上,若非如此也不会出现这等局面。 练~水~二人几乎在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也吓煞了伺候他们的阿难。 少爷,赵侍从,您俩没事吧。阿难关切道。 看着对方惊恐的双眸,赵练庆幸自己看到他的安然,也不顾自己有伤在身便起身抚上他的额头,而于水见到赵练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激动地几近落泪。 赵侍卫,您有伤在身,别乱动。 听闻这句话,于水愈加惊恐地看着赵练,才发现他腰上的白布条一直渗着点点殷红。心中五味杂陈,各种猜想油然而生,谁知赵练不过淡然一笑:不过遇见几个江湖中人,误闯了他们的势力范围,现在业已无事,别听阿难那般夸张,说着便转头向阿难使了个眼色,继续道,都说了几次了,莫叫赵侍卫了,显得生分,出门在外这等说词指不定会引来多少事端呢。阿难点头。 而于水依旧担忧赵练的伤情,执意让他好好休息,这时的赵练怎会听于水的话,对于在乎的人他只有宠溺,只有付出,却独独不懂得心疼自己。 练,我没事了,我都能站起来了,你看啊。本是证明却成了反证,刚起身便无力地倒下,若非赵练身手够快,还指不定是否会痛到哭天喊地呢。 就说你还得休息,怎么,话说一半,赵练微微皱眉,转瞬的脸色变化全印在了于水眼中,逞强如他依旧想说些什么,却被于水堵上了嘴巴,还说我是吧,你那情形又还过于我多少。语罢便让阿难将他压在茅草旁边,安心歇息。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多说一字,这一夜漫长得谁都不敢贸然睡去,谁都不知接下来的会是什么,大难不死后的福是否会如期而至依然是一个需要一生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11 验证的命题。 作者有话要说:  有意见记得提哦, ☆、福祸怎料 最难得的不是相距千里心中一直存有他的背影,而是近在咫尺却依旧将他视为一生的珍惜,距离产生的是美,而无距离却依旧包容所有缺陷方才是爱的真谛,纵使无一人将这个字付诸言语,仅仅是月前于水的一番真心之言便已然足够,赵练所求不多,于水却因此开始惴惴不安,若是他日再有此等事情发生,而自己不再那般幸运,他又该如何是好,若是平平淡淡也就算了,两人皆是不平凡的身份,有朝一日待自己的身份被迫公诸于世那又该如何向于水交代。 若不是自己体弱,又怎会害得他冒雨寻药险些丧了性命,若是战场之上他拼尽全力而自己却依旧无法全身而退,那又该如何。若是看他再受伤痛,自己又该如何帮扶,于水默默想着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来守护自己的珍惜,当年的母亲过于糊涂,可自己断不会布她旧尘,更何况父亲和老总管在家中盼着,又悦鱼在家中念着,诸多牵绊不得不让自己成为顶天立地的汉子,决不可一辈子靠着练而撒娇幼稚下去。 这两位怕是今生有无尽的扯不清的干系了吧,哎,都是那般烦心之事,也不知少爷是否能挺得战场上的靡靡硝烟与这人心之难了,挂不得母亲送自己难这一名字,看来也不无道理啊。 三人各怀心事,卧于火堆旁边,不知是何时入面,睁眼之时东方已经鱼白,风雨皆驻,泥路也不再过分潮湿,一片新绿的世界顿时焕发无限生机,春果然如期而至了。 深知二人皆不宜远行,阿难擅自做主今日不前行,其余二人只是相互一眼,便欣然接受这一提议,而本是安逸的一日却依旧祸福难料。正当三人准备烤衣服之时,屋外的群鸟的惊鸣与林叶的骚动引起了赵练与阿难的警觉,迅速地将火种湮灭,收拾所有行装,拖上尚且不知为何如此的于水,牵起马儿隐于屋后的茅草丛中。 渐渐气氛开始浓重起来,连于水也感到有股莫名的气压萦绕心头,不出所料,一帮打着风策府之名的鸡鸣狗盗之辈运着一车车货物进到屋中,为首的人虽空有一身皮相但那身类似山野之人的着装确实不能令人接受,一脸的散漫全无当日林中的霸气。而当日正是因自己的疏忽落到他手上的赵练眼中露出了难抑的怒火,可于水只道是赵练的伤势恶化,轻轻抚上他的腰,却换来了赵练的怒目相视,全然不知现在到底有多危险的于水,竟然想要再次出声,亏得赵练捂上他的嘴巴,不然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那一帮人在屋中也未逗留许久,怎奈在其将要离去之时,隐在草丛之中的坐骑竟然嘶鸣起来,那帮人的头目立即反身朝三人的方向走去,深知此时不可能全身而退,赵练在于水耳边轻语几声,便将他重重地推向阿难身边。 究竟是哪位英雄,这般畏首畏尾也不嫌短了您的名讳啊。大当家说道。 本人也不曾畏首畏尾,只是见不得有些人黑白颠倒,滥用他人名讳而已。赵练慢慢起身,言语间不经意地向草丛中的二人使了眼色。于水见状,几欲喊出声来,只是阿难使命的束缚让他的挣扎变得徒劳。 那一干人等见老大吃瘪竟也不曾有些许怒意,反而大笑起来。那大当家似乎显得没了脸面,便仔细大量起来人,才惊觉,你不是昨日的混小子吗?若非你运气,昨日就该送你去见阎王。 哈哈哈,刚刚不是还称我是英雄,现在的混小子又从何说起呢,莫不是大当家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吗,连混小子与英雄也分不清。赵练的一番说词竟又惹得众人捧腹。看来这也不过一群无甚厉害的主,赵练在心中盘算着。 停,笑够了没,快把人拿下。头头怒喝。 一群无名宵小在老大的呵斥之下齐齐向赵练冲去,就在赵练自认为寡不敌众的当口,停停停,众人皆疑惑地瞅着这位略带傻气的老大。昨日我们以少胜多,伤了你,今日若再这般传出去我们风策府也将受尽天下人的唾弃,这样如何,你先养好伤,待到那时我再与你一绝高低如何?若是你胜,我定发你离开。 这个头头的确风趣幽默,只是为今之计也只得如此,赵练面露难色地说道:只是我如何确定到时你真能信守诺言。 我墨珏在江湖之上也算得响当当的大人物了,怎会这般背信弃义。虽然说出这话的墨珏也感到有些虚了,只是气势怎样也不能输人不是。 只是我尚且还要北上,实在没有那般功夫与你嬉闹。赵练似乎摸着这位可爱的大当家的脾气一般,试探性得说。 无妨,我们也是一路向北,正是同路,只要你不将我们所压送之物外泄,我定保你一路无忧。 如此也好,只是 你是不是男的,如此婆婆妈妈,就不可将事情一次性说完吗?墨珏有些不耐烦道。 大当家这般爽气我便直言了,我尚有两位朋友在此处,不知可否与我同行?赵练知道与其在路上孤立无援倒不如和墨珏同行,至少以那样的性格应该还不至于害他们性命,昨日之事也是事发突然,若不是墨珏刀下留情此时他早该与父母相聚了。 是草丛中的人吗?一起吧,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墨珏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道。 这着实让赵练震惊,明明一直与自己在交谈,何时身后之人已然无形地进入他的视线,看来此人绝不似表面这般单纯,况且其武艺也在自己之上,那这人是断不可与其为敌的,赵练默默思忖着。 于水,出来吧。赵练冲身后喊道。 阿难松开于水,于水便奔向赵练,左瞧右瞧,深怕他又为自己负伤。赵练好不掩饰地用宠溺的手抚上于水的头,我不是好好地吗?呆子。可是你刚刚说让我们无论如何不要出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于水反驳。 傻瓜,我不是对你保证过的吗?难不成你忘记我说的了?赵练安慰着,全然无视来自墨珏如恶魔般的眼神。 于水抬头看着赵练,使劲摇头,仿佛自己一直活在过去一般,一直是长不大的孩子,在赵练眼中是,在旁人眼中更是像极了一个孩子向哥哥索取着无尽的温柔。 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墨珏打断两人的无视所有。 为何我要感谢于你,可是你将我重伤至此的啊。赵练反驳。一开始便不曾正眼看过墨珏的于水,此刻以及其凶悍的眼神盯着这个伤了赵练的人,不过依旧被他的外貌所折服了,即便没有赵练的美,也不像自己那般,墨珏独特的豪放与大气便足以震撼所有人,只是身上的着装依旧令人唏嘘不已。 若不是我当日不尽全力,你早已命丧我刀下,哪又有今日与我顶撞的你呢,况且你的朋友有病在身,而我这又大夫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12 ,若是你想到如何酬谢于我,那我便派人将大夫请来。墨珏的嘴角略微扬起似乎是在盘算些个计谋,而赵练便是主角之一。阿大,把他们三人送上后面的马车之内,其他人赶路。多谢墨公子美意,赵某定当好好报答。本是山野粗人,公子之称实在不敢当,练,记得唤我珏便可。哈哈~~语罢扬长而去,而眼中瞬间的淡漠却是无人知晓的,仿佛那样的宠溺曾今自己也感受过一般,如今竟徒增了感伤。 赵练的心又一次无法平静,是否这般决定真的有助几人,可又该如何偿还这样的人情呢,无奈之下只得且走且思。而于水心中更是跌宕起伏,从来只有自己称呼他练,今日练也不恼,越想头愈痛,一进马车,便倒头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月前莫负 颠簸的马匹换做舒适的马车,于水和赵练皆倍感舒适,只是皮肉的安逸怎么也无法解开灵魂的纠结,该赠何物于墨珏才能还上这份人情,就当前的状况而言,要想拿的出手的物件怕还真是不得了。于水慵懒地卧于车内,丧气的脸斜视蓝天发呆,续续的叹气之声还是引来赵练的询问:怎么有心事吗? 你不也一样,为何事发愁啊?于水反问。 是我先问的问题,待你你说完,我便告知于你。赵练永远不会轻易地在于水面前低头,只是无形中他到底诚服过多少次,大概这辈子再也无法数清了,也似乎只有抬杠才能确定自己还与于水有所牵绊一般。 练,欲语还休,终道,你要送那人何物。这般不是孩子又是什么,赵练开始为自己高看于他而心愈加不安。 将军府何愁钱财,况且你我出行并未多带贵重之物,只是无甚重物赠之,恐无法为你好好治病。赵练重重地叹气,明明自己伤势不轻却只是将于水寡欲心头,想来于水心中定是百般温暖舒心的,却不料这于水竟一拳打在赵练身上,转头不再言语。 一脸茫然的赵练也真是当局者迷了吧,于水在乎的怎可能是区区的金银之物。 无奈之下,赵练亦只得仰天愁思,而今之际也许先应付了墨珏这人方是当务之急。想着高烧刚退,身体单薄的于水,不住望向那个侧身而卧的男子,黑发披于肩上,不再是将军府的少爷,一袭白衣称得这位本就脱俗的人竟如画中仙一般,这一想法跃于脑际,也将赵练吓到不行,虽说本应习惯之事,只是总有那个坎是他这辈子如何也跨不过去的。 半月之前。 将军府侧,那位姓墨的女子执扇而至,今日的她衣着较初见之时更加多了一份稳重。 原来是赵公子,今日登门便是来寻老管家的,不知他可与你提起过我?女子大方询问。 姑娘,家父就在院内,只是在下尚且不知你来意为何,亦不曾听闻过你。赵练也是一本正经道。 既是如此可否带小女子去拜见老管家? 姑娘且随我来。 客套之余丝毫没有半点不敬之处,只是为何心中总是那般烦躁,赵练不清楚,本也不愿清楚,只是在见到父亲之时,赵练似乎察觉出了一二。 墨儿,你怎么今日才来,我这老骨头怕是招你们嫌弃了吧。老管家笑言。 大伯哪儿的话,就冲你在将军府我们也不能忘了你啊,何况若非大伯相救,今日怎会有墨儿和裳儿呢。女子言语间已经扶住老管家的臂膀,在身边撒娇说笑。 瞧,我当真是老了,都没有给你们介绍吧。老管家恍然大悟,练儿,这是当年我与老将军出行之时救下的一位姑娘,叫墨帘,还有一位小她些许年龄的名唤陈裳,墨儿快过来,这就是赵练了。这一番介绍加之墨帘与老管家的笑意,却让他倍感凉意。名字到是好名字,只是这墨帘墨帘是莫加怜惜之意吗?而素未蒙面的陈裳又是何许人也? 各种疑问充斥着赵练的脑海,以致墨帘将何物交与父亲也不得而知,只是在寒暄片刻之后墨帘便告辞,临走之时与赵练轻声说:赵公子,待你凯旋,我们定当在城门迎你回来。礼仪全然没有挑剔之初,只是这我们又是何意? 一人呆立,神思不知何处前往。 莫看了,练儿,为父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答应?老管家心事重重地问。 父亲此话怎讲,孩儿定允便是。赵练回神道。 我有意为你许下媒妁之约,现在裳儿也届嫁娶之年,待你凯旋便将此事办了吧,墨儿已将裳儿的八字与我,因此此去你定要安然而归。老管家带着坚定的眼神对赵练说道,这中间丝毫没有了平日对赵练的娇惯,皆是无以言喻的不容抗拒的威严,不愧是将军府的人,这一身的气势便是出自无形之中。 该如何对老管家说,赵练的心从未如此矛盾过吧,拒绝伤的是一个从未蒙面的姑娘和父亲的一颗爱子之心,沉默伤的却是于水和自己的心,孰重孰轻任谁也评判不清,那便顺心言吧。 父亲,我,如鲠在喉,这般滋味着实有伤人无形的威力。 练儿,为父不曾求过你什么,只是男子汉这辈子不该纠结于那些虚无缥缈之事,踏实地过日子才是人生的道理啊。老管家几乎是在恳求赵练,也许这个往日孑然一身的老管家确实是看透了人世的诸多无奈吧,对自己儿子之事其实也看透了,只是说透之日还未到,不过二人皆知此言中之真意。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的牵挂又多一人,自己的责任又重几分,只是该如何面对于水,当归来之时他得知真相,又该如何?赵练的心事满溢,精神极度虚弱,竟然在父亲的安抚之下,靠在父亲的膝上熟睡了。 梦中他流泪了,在父亲的面前又一次爆发出内心的脆弱,看着这般痛苦的容颜,老管家默然,神色黯然,莫不是这将军府天然的魔力,也许当年不带他进府便不会有这许多烦心之事了。 日薄西山,余晖洒在赵练温润又轮廓明晰的脸庞,泪水慢慢干涸,眼睛缓缓睁开,看到那个操劳一辈子的父亲,满脸岁月的痕迹,斑白双鬓似乎并不适合这个不过年长将军岁余的老人吧,心还是软了,比起伤害父亲,他宁愿于水记恨自己,至少最后他得到的会是光明前程。 父亲,我,我,似乎言语出口便同那覆水难收,此刻依然那般困难。 不用说了,也许缘到之时你便不会那般痛苦了,一切随缘吧,只是这一去定要保重身体,即使不是为我,就当是为了三少爷也得平安归来。老管家言,而心中却又相当害怕往事重演的悲剧,而这场意外的当事人也只剩自己和老将军而已。 赵练的眼中是满满的感激与安慰,靠在父亲身上久久不放,暗自思忖:就让我用泪水和鲜血洗去此生对他人的辜负吧。 作者有话要说: ☆、错意心痛 面前的人如雪,握于掌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13 中便会随自己的热情而灰飞烟灭,当日若父亲不许自己自由,今日怕真不敢在他面前言语了吧,赵练暗自寻思,只是当下该许墨珏何物他方愿意给予帮助呢?余光瞥见包袱边的一柄长剑当年随赵父走南闯北的风灵剑,唯一留给他的身份的确认,也许送走反而送去连年的心惊胆寒,丢了过去,忘了过去,没了思念,也没了痛苦的根源,从此只要他的点滴便足矣。 不顾于水是否睡着,赵练取出长剑转身出了马车,而身后一人起身,冷笑一声。 跳下马车的赵练随意寻一人问道:可否知道你家大当家身在何处? 老大吩咐,若是赵公子问起便带你前去找他,之前我们多有得罪,希望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哪里哪里,以后还得望小哥照顾呢。 练,你可想好了?墨珏及其顺口地喊着赵练的名字,毕竟不是出自于水之口,仍然不是相当顺耳。 大当家,在下备下薄礼希望得大当家的欢喜才好。赵练生分道。 哦~只是我仍然不是很喜欢大当家这个称谓,想我也与你说过的吧。墨珏的语气有几分令人难以揣度的意味,全然不似当日在破屋之中的言语。 ~~珏~虽是极不顺口,却才发现这名字真是相当之美,陪这张脸也算是般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竟忘了所来为何。 待你叫多了,便会顺口的,只是你的礼物在哪?墨珏邪笑,该不会是你自己吧。哈哈~ 若是你这般耐不住寂寞我到是愿意接受你的服侍的,只是怕要博了你的好意了,礼便在我手上。赵练从身后的手中拿出长剑,递于已经被堵得说不出半句话的墨珏眼前。 见这罕见的宝剑,墨珏自是忍不住大加赞赏,只是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似乎并没有丝毫满意的表示,只是一直摸着长剑唏嘘。 不知,大当~珏~你觉得如何,这作为礼物该不失礼吧?赵练等的有些许不耐烦。 练,我的要求你不是已经道明了吗?何须我再说一遍。墨珏竟然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盯着赵练。无耻,赵练心中怒骂,只是若与他闹掰也不是上计啊。正在赵练思索之时,墨珏走近双手迅速地环上赵练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脸上用自己的脸擦了一下,完全理不清状况的赵练杵着一动不动,墨珏得寸进尺轻轻在赵练的耳边喝气,如此敏感的举动,赵练一下满脸通红,下意识地推开墨珏,丝毫没有防备的墨珏只得一屁股坐于地上。 你干嘛?赵练怒吼。 你不是很喜欢吗?墨珏无耻地反问。 混蛋!赵练重重地甩给墨珏一个耳光,便怒气冲冲地跳下了墨珏的马车,而坐在地上的墨珏嘴角依然勾起一阵邪笑,唤来下人吩咐道:把大夫请去给今日的两人治病。是。继而是一脸的怅然。 练,终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人。墨珏喃喃自语着,却引来车外之人的窃窃私语,而他似乎极其享受这些言论一般。 他是谁啊,连于水都不曾那般对我,他凭什么,赵练魂不守舍地沿着前行的队伍向后找自己的马车,却似乎怎么也走不到一般,心绪烦乱,明明自己在意的一直只是于水,怎么可以允许别人对自己做这种事情,也许此刻他的心是真的乱了,本就不曾经历过些许世事,七年的衣食无忧的生活也恰恰将赵练变得越发地耽于思索人世的烦恼,以为经过几番波折便可与于水一起生死与共,不想沿路依旧那般艰辛,而这份执着的情感又一次掺杂其他的东西,又该如何面不改色地面对于水。赵练的心不在焉,甚至忽略了迎面而来的于水,于水心中大憾,似乎又受到了重重的打击一般,神色皆黯然。 练。于水垂头,黑发轻掩双眸。 啊。赵练木讷回头,才惊觉于水失落地立于身后。 你,去哪了?于水语气极端平静地说,异常正常的语气不免引来赵练的狐疑,明明有着无限的失落,为何乔装地这般淡定,都已经是生死共进的关系了,又何必如此隐瞒。 可赵练又怎知自己对于水的隐瞒更甚,挂着不愿对方伤怀的理由实际却不过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换言之不过是不够信任别人而已,又谈何让别人对自己报以相当的认同呢。同样是置身这般境地,如雾里看花,怎看得清这雾中之境。 我,我,去给珏送礼了。赵练眼光闪烁,低头轻语。 珏,对啊,原来他的名字也挺顺口。于水自言自语,但是赵练依然捕捉到了不详的气氛,慌忙解释,于水,那个,不是你所想那般,珏,不是,是大当家要我那般称呼,不显得生分。 我如何想的你如何得知,我不似小女子那般斤斤计较,珏,的确很好听啊,也不必废太多口舌,我又不生气,只是你的剑呢?于水的言语带着的无限的醋意与嘲弄听得赵练浑身发毛,原来男子的醋意与女子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剑,送予他了,也当是我的解脱吧。极富深意的一句话,就赵练而言是痛苦,就于水而言却似乎是对他的嘲笑一般,一柄从小不愿于水接手的长剑,一柄视如生命的剑,今日送人后的感慨却是解脱,无端的猜疑油然而生。 久久无语,便又换来又一个暮色降临,队伍也停下埋锅造饭,来人的动静扰了本就心绪不宁的二人。 赵公子,我家老大有令,让大夫为您二人诊脉。 进来吧。赵练应声道。 郁结于心,因而体温见涨,心病累积恐也有月余,诊断结果让赵练为之一振,月余,看来这一月的喜悦也不过是强颜欢笑而已啊,自己当真是罪人一个呢。大夫走后赵练的开口让于水再次情绪失控,对不起,于水,对不起,我说过这辈子都会护你周全,却不想连那一点点的安全感都给不了你,而我竟然自以为是的人为你是开心的、幸福的。激动的赵练滑落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在于水的泪脸之上,一边抹去他脸上的泪水,一边诉说自己的悔意与愧疚。 不,不,是我不够好~~一直拖累于你,我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于水呜咽地说道。拼命地帮赵练擦着眼泪。 呆子~你,你这个呆子,是我太自私了,一直不曾对你坦白过往,才会让你胡思乱想的,是我不好,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隐瞒,所以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于水,水。紧紧地拥住于水,在耳边轻声呢喃着。 忘情的于水也似乎忘记一切,默默低吟:练,我会一直相信你,即使你离开,我也会,也会一直等着,等着你回来的。 听到这般言语,赵练的眼泪依旧止不住地翻涌,轻轻推开于水,深深凝视着于水那张如水的容颜,迷离的眼神,温润的泪水,轻轻低头,噙住微启的唇瓣,嗯,虽然不熟练但是一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14 点点深入,让于水心中一阵激荡,终于他对自己宣告所有权了吗?是不是这辈子赵练皆不会离自己而去呢?就这样幸福着,即便未来难寻,至少这一时堪比春宵。 这一夜注定不眠,二人坦诚相待,第一次知道练的过去比自己痛苦百倍千倍,终于知道七年来练为自己的付出,半月之前拒绝亲事之事,也得知今日与墨珏发生的一切,却一点不恼,而是那般豁达。第一次知道于水时时不安的原由,终于知道于水的抱负早在七年之前就为他而放弃,只因想好好在府内陪着一个人,终于知道为了自己,于水成日看的书是古代兵法,而非诗书礼仪。原来曾今的痛苦不过是在等待对方的出现,而现在的痛苦不过是为了更加了解对方,因为在乎所以痛苦,那这份痛请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此心相依 时间倒也在平静中度过,似乎又回到了之前三人的日子,车外阿难平静地赶车,车内二人不言,只是相依相偎的情形任谁都会想入非非,偏偏时间在这时是这般眷顾二人,墨珏似是销声匿迹一般已经整整一日不甚消息,唯一的不速之客只是前来送药的大夫。含情脉脉注视着梦寐难忘的容颜,如水般的脸庞在双手划过之时似乎即将融化,对上另一对眼神之时,对方满眼笑意,幸福满溢。 醉于温柔,梦靥情长。于水竟像极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一般将心之所想倾诉给这位昨夜将自己所有一并夺去的男子,轻轻地在他怀中蹭蹭。 也许是对赵练的触动太大,这种自比是作为男子所不能接受的吧,何以出自他的口中竟是那般轻松,还是他的付出当真是自己不可比的。那一刻,此生不负,来生相随的誓言在无形中又一次根深蒂固,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演愈烈,即便最后相隔天地也依旧不忘初心。 于水,我也许给不了你最好的,但我今生只会为你而活。赵练双手擒住于水双肩,立下誓言。 不,有朝一日你若是厌倦了,不要勉强自己,我会离开,在远方等你,只要你幸福我便此生无憾,你懂吗? 呆子,怎会厌倦,即便是你逃到天涯,我也会寻你回来,纵使阎王取你性命,我下到黄泉也要与你团聚。 练,若是你真这般,那来世,你我定然对面不相识,若你不想我恨你,这番言语以后休要再说好吗?于水恳求。 手抚柔发,颔首,眼神中满是宠溺的欢欣。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更至此, ☆、不便易变 浮生一梦,千年守候有时也难以有些许承诺与成果,这看似美满的一生即将在等待与美好中逝去,怎料世事便喜欢玩弄痴儿的心与身,突如其来的悲剧瞬间洗去所有人的骄傲与痴情。 次日东方见白,红日已出了半张脸颊,一切的希望仿佛在不言中蔓延,带着祈求后世完满的人们熟睡帐中、车内,除了守卫依然高度警惕着。而杀机却在平静之中开始蔓延,四面而起的迷烟像雾般迷了双眼与神智,唯独墨珏与赵练在片刻之中醒悟,只是在强大的誓言与承诺终究换不回人脆弱的生命,不然这普天之下又有谁不能得以永生呢? 面对雾境中的黑色的嗜人者叫嚣着,血色在空气中弥漫,人们尚来不及叫喊已然成了刀下亡魂,死死守住于水,可体力尚未恢复却又遭受如此变故,任谁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在誓言面前人原是那般无力的。三四人的刀已架住赵练随手抓取的木棒,而另一边是昏睡中的于水面对一把即将刺入心口的利刃,赵练疯似的怒吼,只是终究没能摆脱这般境地,那瞬间赵练绝望了,满眼的鲜红似是要溢出一般,万般的气力生出,夺过一柄剑,疯狂地坎向执刀之人,确实来不及,来不及了,就这样自己也在那一刻倒地,缓缓闭上目睹剑入于水心口的刀的眼睛,只是于水是那样安详地离去,赵练也想就这般陪他去了也好。 沉睡中,有一人始终紧握自己的双手,会是于水吗?期待着等待着他开口的那一刻,只是听到之时不免失望万分,原来不过一场梦啊,没有了于水那这辈子也再无牵挂,不如就这般不醒也好。 练,你再不醒过来便将你暴尸荒野。 练,你快点醒过来吧,我带你去山上,我家就在山上哦。 你不是于水,你是,是墨珏,不是于水,我醒来又有何意义。 墨老大,你伤势如此严重,若再不医治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赵哥这边我来就行。阿难劝慰道。 滚,你们都给我滚~墨珏撕心裂肺地喊叫着,全然不是那个孩子气又有点骄横的大当家的形象了。 阿难为难地退下,叹一口凉气。 练,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我可是第一次求你呢。语气中的悲凉与无助,眼神中的惊恐,怕是赵练永远看不到了,也就这次是墨珏前半生中最为绝望与孤独的一次了。 练,你若是不醒该如何寻找于水,只要你醒来,我定全力为你而战。又是一句誓言,只是赵练再不信这些,在事实面前誓言是显得那般无力,只是于水究竟如何,身在何处终究是让他感怀于心的,只是为何此等变故不期而至,是自己的原有还是另有隐情,也许待查明一切方可为自己也可为于水尽一份心力吧。 赵练手指微动,墨珏铮铮地盯着赵练的眼睛,赵练微启双眼,只是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忘记身上的疼痛,原来只有在梦境中才能忘怀肉体的疼痛,只是往后怕是日日的心伤无法在梦中得以释怀了。 练,你终于醒了,我等这一天有多久你知道吗?墨珏真的像孩子般地大哭起来,没有半点老大的样子,而眼泪背后似乎藏一抹更深的情绪,恰恰被赵练所捕捉,只是不曾道明。 赵练轻声说道:莫哭,我不是没死吗?停顿半日道,于水现在何处就全赖你帮忙了,我很累让我歇会儿吧。 在事实面前何人可以不低头呢,当日信誓旦旦地说终有一日你必会臣服于自己,而今日权且用他人的名义才换来他的苏醒,醒后所关怀的不是他的伤势也非自己的日日守候,而是一个本就无迹可循之人。笑自己也笑他,原来二人皆是痴儿,只是痴错了,也注定等错一生。 拖着已毫无半点力气的身体点头,强行走出房门,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无奈地倒地,守门之人慌忙中抱起墨珏直奔医馆。 黑色的也包围着死寂般的恐惧,午夜无风,屋前的枝桠却生出片刻的嘈杂,却不知所为何故。 大夫摇头:为何墨当家的病拖延至今,怕是诸多肩上的刀伤带的虽是小毒老夫可解,可适逢雨季炎症已严重至极会烙下病根啊。 墨珏缓缓抬起头道:无妨,不过小伤而已,这如今我尚且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15 年轻,何愁治不好这病啊。 大夫无奈道:希望如此,只是老当家在世怕是不会任你这般看轻自己的命啊。 墨珏眼中一丝伤感泄露了情感,也是啊,离世5年的老爹当年对自己的宠溺可以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只是为了一个相识不过数日的人,今日竟如此看轻了自己,墨珏自己都觉的可笑至极。 这伤情莫要对他人提起,我不想我们山寨上人心不安,这前几日的事宜小弟还未处理妥当,我不想节外生枝。 老夫明白,只是墨当家这伤得好生调理,不然这手臂可能就无法再使刀了。大夫摸着胡子道。 夜半,清风,明月,孤影相伴,独坐阶前,思忖前日种种,似乎一切的根源来自的正是自己想尽一切想要相信与捆绑的人,墨珏头痛欲裂,巧合一次是巧合,二次三次便是阴谋,只是思及于水之事便难以推测究竟赵练是否与此事有关。当日以风策府名义押送的货物价值连城,可以说是世所罕见之物,却因此事而横遭重创,不得以将押运之事延后,这各种利益关系虽说复杂却还可调和,毕竟东西不曾丢失,看来来人的目的绝不在钱财,而是在于水或是赵练身上。 等待终究无期,错了一时便是终生,却不知是何人生出的感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拖就是半月有余,现在开始填坑了。 ☆、不思何忧 又是一日新阳起,偏偏春的露水不似秋霜深重,不然这背后之人是否会为己披上寒衣,许是太过期望,反倒失望之时仍然心存妄念,墨珏便是那般明知赵练就在身后,也明知他衣着单薄也唤不回他的倾眼相待,却依旧固执不愿回头,怎奈那个久久伫立远处的男子终究抗不过伤痛的折磨,回身进屋。这对墨珏而言既是机会,亦是折磨,这等日子是他从不曾有过的,从来就是想要之物必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到手的,今日却为着一个所识不久的人而扭扭妮妮,怕是连他自己在发现思念于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时,他内心有着多大的波澜与惊恐,原来他也是怕过的,本以为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谁想当赵练再次出现之时,他内心的悸动与兴奋是旁人无法感受的,冷嘲热讽不过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本想就此放下心中的不安,可是于水的出现,让他怒了,一个随意左右自己情绪的人却丝毫不曾将自己放在心上,哪怕是眼中也只有于水一人,稚气如墨珏便一门心思只求将赵练乖乖收于自己身边,可是真有这日之时却发现不过是两人都痛苦罢了,只是再大的痛也比心如死灰来得好,至少于水给得了他生的希望,这是多么可悲之事呢,墨珏苦笑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可有可无之人,一如一年前一样随时可以被遗弃。 轻声步入赵练的房间,眼中映入的是半敞衣衫,发丝凌乱,别扭地往肩膀上药的憔悴之人,动作间的柔媚竟将墨珏看得出神,也许受伤的赵练在墨珏眼中不过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思虑间却被赵练充满磁性的声音震颤了,不知墨当家所来何事? 墨珏立马收起刚刚的不雅,却也难抑心中愠怒之气,只道:我且来看这处是否需要我来收尸,看来是我多心了。只是若你不死,便别那般唤我,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或许也会是救于水于水深火热的人,于水有消息了,今日刚刚得到的。 ~~恩,真的吗?赵练眼中满是兴奋。 笨死了,连上药都不会。不过消息不确切,等坐实之日我会替你将人救出。说着便一把夺过赵练手上的药,细心地涂抹地,不时还问疼吗?伤那么重,看来得好好养养了,若是能替你疼那该多好啊。 赵练只当他是自言自语也全然不睬他。只是于水一事有了着落他心中甚是安慰,而他也再一次没有见到那个只是面对自己的背就已经出神到眼中全是笑意的墨珏,轻轻地吹拂赵练的肩膀,赵练一阵激灵,墨珏便用唇轻轻覆上那个最深的伤口,赵练只是一阵抽动墨珏便知失礼连连道歉。 此时墨珏心中也知只要不再多思多虑两人之间便可无忧一世了,可事后方知这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影之过往 将军府上已然炸开了锅,三少爷究竟何去何从成为叶老爷的头号心病,本就身体不适加之这一噩耗,果然平日坚朗的硬汉终于也倒下了,得亏老管家的细心宽慰,方肯多加进食,这数日的操劳不免将他青丝易白发,而管家不仅担忧着赵练的生死,却更加心忧眼前这位汉子,当年英姿焕发的这位男子只是用一个眼神便将自己的一生注定,终身不娶绝不是遇不到合适的人,只是因为这般容貌只想为他一人所有。 当年名贯全城的名角孤影,以一手好琴艺博得了无数名门公子的青睐,即便是风月场合,即便是不明性别的存在,孤影洁身自好于喧嚣的闹市,却独独另眼看待了一名武将,用尽一切手段,甚至花费所有只为求得叶府上一个小小的仆人之席,倾其所有却幡然醒悟这个官场也像极了风月场,最是无情,当自己的单思不见天日之时,当他发现自己淹没在下人的人群中时,他害怕,他恐惧,却无所适从,从前已然回不去,可退路又在何方。直到一日,叶稳的一次回眸像是给了他一剂安定药,这辈子这里便是自己的家了。 时间送来的是他早已预料到的结局,纵然看到他妻贤子孝,看到他伤痕遍身,看到他心痛难忍,他也只希望就在远处看着,不想将他所拥有的一切破坏,虽然煎熬很痛,虽然他从不知道叶稳,这一代将才其实心中的人也绝不会仅仅是于水的母亲,藏在深处的挚爱是谁都不曾察觉的人,而这人便是孤影(顾影),也许顾影至今还在默默付出,只觉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凡到无人察觉之人,可对于叶稳,他是那个比那位女子更让他愧疚与心疼之人。 啊叶稳从梦中惊醒,而门外一人破门而入,慌张地冲至窗前问:稳,你没事吧。这个久违的,曾今在心中默念无数遍的名字,终于是在情起之时得见天日了,而这位硬汉,也是在黑夜中紧紧靠向这位不曾表露心迹的人,听到那声盼望已久的名字,心中的安稳是前所未有的。 夜送来的寂静与沉稳给予二人的究竟是久远的心动。 影,影~ 顾影心中是何等的欣慰与恬静。 影,我很怕,一把年纪却任然看不破生死之事。 傻瓜,即便是七老八十的人也无法参透的事,你如今也不曾到那年纪,不要自找烦恼了,于水定然不会有事的。 还好你一直都在,一直都在,若是连你都走了,那我这辈子将如何度过啊。 都说你傻了吧,虽你我主仆二十多年,可你也未必知晓我的过去,若是你到那是还愿意我留下,我自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16 当不会离开的。 你的过去我自是早已知晓的,况且那都已过去了,不是吗? 你竟然知晓一切,何苦将我留在身边,甚至让我管理全府上下?顾影眼中都是惊讶,而心中却是恐惧,这人原来对自己了如指掌,只是这些年明明不曾对自己有过多的关注,而自己竭力隐瞒的一切却已经早被知晓,这小丑般的人物原来形容的竟是自己。 影,你知道吗,若不是为了让你留在我身边,我早已为你寻一门婚事了,呵呵,我太自私了是不是,害得你年过四十却依旧孤寡一身,还好有赵练,只是现在他人在何处我也没能为你找来。你狠我吗,若不是我将你栓住,今日你也妻贤子孝了吧。 我怎会狠你,我庆幸还来不及,若非你将我留下,我都不知今日该何去何从了。 紧紧相拥在深夜,因为只有夜才会给予他们安全感,而既白之时就是二人主仆明晰之时,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可是一刻的美好便是他们偷得的最为珍惜的幸福,即使这幸福迟来了二十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 ☆、奔赴战场(一) 似水光阴逝去的无情让所有人皆心存空落,即便是原不愿留在墨珏身边的赵练也皱紧眉头向墨珏告别,只是事实远不如想象中的和谐,随着玉碎于地的声音清脆地击打在二人心上,墨珏终是忍不住了,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委屈与疼痛,要知道他的年龄实际只大赵练一岁,虽经历世事却童心尚在,这等委屈无人倾诉,今日终于得以爆发,也许并非坏事,奔流的泪水如涛涛江水,一瞬间赵练竟然心疼了,那明明是一张有着于水般的柔情与细腻的脸,一时竟慢慢地向他靠近,手轻轻地抬起,在即将抚上墨珏的脸时,却被对方夺走了呼吸。 珏~你~~赵练呜咽地反抗着,双手无助地想推开墨珏,确实无可奈何,唇齿间的磨合碰撞竟然完全没有让赵练厌恶,只是出于习惯地挣扎,难道只是为了对于水有一个交代吗?濒临窒息之时墨珏似乎是满足般地放开,而赵练内心竟然有了一丝不舍,毕竟这一去也不知何日才能重逢,至于于水之事也让他万般感恩于这个男人,虽至今无果,但潜意识中总觉得这人是值得信任的。 对不起,对不起,练,对不起~~墨珏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双手不住地敲打自己的头,泪水奔涌着,饱含有着极大的愧疚。 轻轻抬起墨珏的脸,默默地覆上他的唇,堵住他所有的愧疚,一个完全下意识的举动不仅惊吓到了墨珏,更是连赵练都吓到了,仅仅一秒的接触赵练便觉得有愧于于水,便悄然别过脸去,而墨珏却是相当满足地破涕而笑起来。 练,你还是先北上吧,于水的事情我已经修书一封通知我我师傅了,他马上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墨珏祈求道。 可是于水命在旦夕,我如何能其他与不顾。 莫非对你而言家国大义更加渺小不是? 赵练一时语塞,却实在放心不下于水。 练,若是你不去,那我便押你北上,虽说我是一介草莽,但是什么是大义与责任我尚且分得清,我陪你北上,不管你是否愿意都必须去。一脸坚毅地看着赵练,眼神是那样地致命,赵练犹豫再三,最终也只得妥协。 那爽朗的笑声再起,活脱脱如于水一般,只是墨珏看到赵练痴迷的眼神之时却觉得异样地揪心。 这绝非对自己的沉迷,而是,而是一个自己都不愿意提及的存在,脸色的阴沉打破了赵练的沉思,二人之间的尴尬就如此般僵持了半日之久。 大当家,你若是再次离开那这寨中兄弟可如何是好啊?何况你的伤,仍需好生调理啊。长期跟随墨珏的杜涛劝说道。 这寨中事务有我二弟帮衬,况且我并非一去不返,多则不过是半月而已,我会在出货之前赶回来监督的。墨珏解释到。 虽从小便知这位略显霸气的人是一个决定一出便不愿更改之人,但出于关切仍然劝告墨珏,而结果却是可想而知的。 连日奔波,虽然体力消耗甚大,甚至伤口隐隐作痛,但思及赵练赴任在即便硬生生忍下了疼痛。若是平日这位虽是山匪出生,却衣食无忧的少寨主(今日的寨主)怎会忍受这般的痛苦,密密层层的汗珠从脸上滑落,眉头微皱,显露出一丝醉人的魅力,而前面的男子却不曾回眸一次,仿佛身后的不过一个随行的小丑,可笑至极,只是那日如清水般的吻又算什么,冷哼一声后便又是快马加鞭。 阳光倾洒下,温暖的有点不似早春的清寒,一个伟岸的身影,一个纤瘦的身影;一个孤傲的身影,一个凄凉的身影;两个暗自神伤的背影,只是他们都未瞧见彼此的孤寂后暗含的深意,而赵练更是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于水一事压至心头,而肩上又背负着墨珏之恩,远方是父亲与老爷的重托,年幼之时的噩梦,至于其他,也不明究竟为会何而冲动,为何而心思杂乱。 日薄西山,而眼前的人却丝毫没有停下之意,不过尚也庆幸这夜色将近,任谁也不会察觉出自身的变化了,这也是相当符合自己的性格,尤其是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他只想以最好的状态出现罢了,这就是墨珏,一个像墨一般如珏般纯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于水是不管了吗?亲? ☆、奔赴战场(二) 注定是一场疲惫的旅途,暮色侵蚀之下不得不停马驻足,只是荒郊野外连一处破败的草房也寻不到,只得在大树之下将就一夜,只是刚刚痊愈的赵练是否能经受得住春时的寒气呢,眉头紧皱,生起柴火为他取暖,竟忘了臂上的伤已经愈发脓溃,带来了蚀骨般的疼痛,一任汗水流淌着,嘴角不觉地扬起,若是今日不曾跟来,那这个整日活在锦衣玉食之中的人该如何应付这等光景呢,也怪他身边不曾带上一两个有能耐的,唯一一个随从也不得不待在山寨上养伤,似乎是两人的相依并肩,让这位本就童心未泯的大男孩痴痴地笑了起来,抬头正对上赵练揣测的目光,便羞怯地将头埋在胸前,平日大大咧咧的男子今日的儿女之态在火光摇曳的苍天之下显得那般吸引人,连赵练都看得发呆了,相顾无言,这夜两人心思各异,一个在进入梦境之时才倍感手臂的骨痛,一夜无眠。而另一人思及刚刚的失态以及于水的不见踪影,耽搁的时日让他不得不赶赴战场,责任与责任的交战又怎会有一番好梦。 珏,你无事吧。赵练起身之时便瞧见墨珏一脸苍白,满头大汗的模样,着实被吓得不轻。 没,没事,,我,我没事的,我们赶路吧。墨珏吃力地证明自己没有什么,努力站起来,却不甚再次瘫软下去,幸亏赵练身手敏捷,不曾让这位逞强的笨蛋摔个屁滚尿流。 我没事的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17 ,我,我们走吧。墨珏辩解到,刚刚不过是不曾吃些食物才会这般的,放开我吧。 你莫瞒我,若是真的不适一定要告知我,听到了吗?干粮已经没了,这周边也不见野果和河水,我们先赶到前面的镇上,再去好好歇歇脚,看你的样子昨夜定没有睡好。 恩恩,快些赶路吧。墨珏道。 这身子竟然连马都上不了了,墨珏开始有点急了,这般下去怕是又要拖累赵练了,这身边的药物已经吃完,伤却不见好,连下一个镇子怕是也无法陪他走下去了,思虑之时竟然有一双手轻轻搂过自己的腰便已坐上了马,这般亲密的举动,又让墨珏回忆起那个清水般的吻,而此时二人是前后相依,这样的距离仿佛更近,不知不觉的竟地下了头,还好赵练在后面不曾见到红到极点的面容。 你抓好缰绳不然摔下去我权当不曾看见。赵练满是戏谑地说。 恩恩, 马儿的一声嘶鸣,卷起一阵烟尘,晨光中的景很美,一匹马追逐着另一匹消失在蜿蜒的丛林深处。 即便被赵练细心地护在怀中,这般的颠簸着实带来了巨大的不适,本来这周边美景一如仙境,身边的人也从未这般对自己呵护,但此时难耐的痛苦占据了自己的所有,手臂上蚀骨的疼痛终于还是抑制不住,二人相互间的摩擦让墨珏愁眉更紧,甚至闷哼出声,赵练似乎察觉到有何不妥便停马相问:珏,你没事吧。 等了半晌墨珏方整理好语气开口到:无妨。 赵练似乎更加确信墨珏有事相瞒便钳住墨珏双臂打算将他转过来质问,却不想墨珏大喊出来:啊~ 你的右臂怎么了?赵练既生气又关切到。 都说无妨了,你看,前面不远便是漠北城的城门了,我们,,还是~~还是赶路吧。墨珏始终低头不说明原由。 看着墨珏右臂上渐渐殷红的衣袖,赵练大吼起来:你想死就死远一点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于水的位置你永远都替代不了,即使你为我命丧酒泉我也不会有丝毫同情。 明明是想说一些劝说之语,却不知为何变成了恶语相向,墨珏听到这番说辞竟然意外地开口:那我们进城求医如何?脸上没有丝毫的委屈,反而笑地如孩童般天真。 黑色的深处有一丝怒意涌起却是不知因谁而起,于何地蔓延。 赵练取出身边止血药物,简单为墨珏处理后便驾马前行,只是这次的行动温柔许多,不似之前全力的奔跑,时时关注着墨珏的一言一行。 行至漠北城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为墨珏安排好住处与饭菜后,赵练出了客栈去寻大夫。 你别傻了,他都那么说了,你还眼巴巴地跟着作甚。一位玄衣男子昂首立于墨珏榻前,墨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明晰的脸部轮廓,略似狐仙的魅惑与王者的凛然,明眸中闪过邪魅中的不忍,对这榻上的男子严厉的说辞中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愤怒之意,只是将手轻轻地拂过沾染血污的右臂。 夙,不关他的事,你莫要伤他。墨珏提起所有力气为赵练辩解着。 你从小就是这般认死理,让我如何放心的下啊,哎~男子略微收紧眉头,墨珏痴痴地看着这位仙谪般的人物,只是他们终究回不到从前了,若不是,不对,一切只能怪自己拱手将幸福拒之门外,不然又怎会遇到赵练,自己又怎会落到今日的地步,悔是断肠,不悔亦是断肠,只是这世事皆是在悔与不悔中前行,自然这断肠已成常态,至少对墨珏而言绝非如那个阳光大咧的性格一般,更多的阴影只是被他尽力隐藏了而已,永远将最好的一面示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男神闪亮亮登场,话说仙谪,呵呵,你哪点像了,我不过是喜欢你日后的模样罢了。 ☆、奔赴战场(三) 兴奋地往里面冲着,旁边拽着以为年老的长者,明显已经是气喘不行,却依旧无法摆脱赵练的钳制,只得跟着他往客栈房内跑,带着一丝兴奋,一丝愧疚,一丝安心,却在看到面前的一幕时意识瞬间崩塌了,旁边的大夫长叹一声:这,这太不像话了。转身便离去了。而赵练就这样一直看着,直直地盯着那两位深深相拥相吻的人,那份温暖让他想起了于水,那个柔软、倔强的男子现在究竟在何处,可是最最让他难以平复的是竟然为眼前的现象而内心五味杂陈,只是所为何故却是难以言喻的。 似乎对于墨珏而言以前不愿承认的往事,合着赵练的种种行为,竟然在这一刻接受了曾经极度反抗的异样的感情。毕竟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为了他愿意放弃一切,因为从来他都是相信曾今他对自己的誓言的,只是当年的幼稚让他不敢接受那样不容于世的情感。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往往更加容易被征服,等了五年,整整五年,从五年第一次见面便倾注了所有,只是一切的平静与宠溺在一年前自己终究是难以容忍了,真相的揭露往往会让许多人遍体鳞伤,而事实证明当年夙的无奈的告白终究将二人的关系推向了深渊。 那一日, 墨珏傻傻地对这位邪魅的男子甩下一记耳光便转身离去,而只有他一人知道,这个禁忌其实早已在相识不久时便已经打破,只是为何他要说出来,毕竟墨珏一直都感受得到他的温情与宠溺,即使半夜的无理取闹,身边也会有他的相伴,失去亲人时日夜陪伴的也是他,可是为何要说出来,若是不说白二人还可以没心没肺,但是真相下的现实二人又该如何隐藏,看来夙还是不够理解墨珏的心思,泪在风中哭泣着,殷红的夕阳被泪染湿,却始终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 而夙的眼中不是失望,不是落寞,反而是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原来不是不懂,只是藏地太深反而伤的更疼,从小就害怕自己一个人,虽然一直有人愿意相伴自己,但是自从被拒绝,自从遍体鳞伤之时起,他便醒转,在那样的府内不会有真情的存在,只有权势与惺惺作态,即便不甘心,却只能将最初的懵懂深深存放心中,直到最后才幡然醒悟,原来最初的情是最憧憬的、最刻骨的。 遇见墨珏出乎夙的意料,为了遗忘,为了疗伤,为了安然宁静,他倾注一切只为了这个投缘的人,抛弃风策府长子的身份,只求一个可以随意外出的身份而已,不就是为了能够在山寨中守着墨珏,凛然的王者气息掩盖不了内心的雄心,可往往事实就是这样残酷,只想说出来能够被接受,因为他已经失去太多东西,放弃太多的东西,终于有一日**占据上风,希望自己能够放开一切,却未能收到想要的东西,一如那一年收到的拒绝一样。 明明都为双方,却都在流血,互相伤害。 从此暗中的护佑与帮助便成为了夙的终身之追求,那日雨中看到墨珏与赵练出手,那日看到墨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18 珏身上留下道道伤疤,可是未至性命之忧他就决不愿出手,只是不想看到墨珏故作镇定的尴尬。 但今日终于打开心扉,积攒多年的后悔、愧疚与爱在瞬间释放,完全忽视了立于门侧的赵练,忽略了身上的伤痛,这时候的痛仿佛就在为失去的幸福哀叹,一直隐藏在心中夙,那个一直不愿触及可究竟对于墨珏而言赵练是怎样的存在,也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那日许下的誓言究竟又是为何,只是这一刻他终于醒悟,他的世界只有夙才是最重要的存在,其余一切不愿再想。 作者有话要说:  错字担待, ☆、奔赴战场(四) 夙:五年,整整五年的等待,终于换来了想要的,即使春梦了无痕也不会有他求,只要能守着墨,只要他不再让我离开,即使他让我离开,也不会轻易转身,这个傻孩子永远将自己的疼藏在心中,以为谁都不会知道,可是怎能瞒过我呢,若是当年我就此转身再不理他,今日的他该如何是好。 珏:五年的忐忑,一年的刻意,一月的任性,原来所有的真实终是抵不过时间的验证,原来一直在身边该珍重的人是心中隐隐的疼与一直隐藏的所在,果然只有经历了才会发现当初的幼稚,只是这是否意味着从此便将深陷难以言明的关系之中,对练又该以何颜面去对待?不过还好,还好他的心中只有于水,只是又该从何地为他寻找呢,若是故人已化尘土,那他这辈子将注定孤独,那时他究竟该往何处? 练:本于我无关,只是这位男子的身影似乎略有眼熟,而心中的异样又是为何? 各种心思汇聚,就在二人分开的瞬间,珏被呆立门侧的赵练吓得脸色再次泛白,似乎也意识到手臂尚有剧痛,轻呼一声,而这时夙轻轻地抬起墨珏的胳膊,细心地吹拂,即便已经用了夙带来的伤药,但依旧无法消除疼痛之感,眉头紧皱。对着夙微微一笑便低下头轻语:练,你回来了~~~那个~夙摸着墨珏的头勾起独特的笑,对着赵练一瞥,要说夙在武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功力高于在场二人不知多少,从一开始便知道有人闯入房中,只是私心让他一直不愿道破,现在也是,一直无视着赵练的存在,而赵练在看到夙的庐山真面目的时候竟然不是对他无理的厌恶而是由衷地感慨世上竟还有如此貌美之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练~墨珏接着说,墨儿,别说话,你该好好休息的。夙打断了本就虚弱无力的墨珏。 他居然喊他墨,可是为何却要我唤他珏,原来在他心中称呼早已有所区别,只是为何赵练又为着这般小事晃神,连他也不敢再想,在回神时,墨珏已经乖乖地躺在床上,幸福地一笑,这种笑不同初识时的狂傲,不同于受伤时的苦笑,不同于安慰自己时的担忧,是有依靠的满足的笑,唯一让他倍感温暖的仅仅是最后的一句话,夙,不要为难练,毕竟他是我的朋友。 夙的脸上无甚多余的表情,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墨珏的肩,示意他安心,便起身走向赵练。 你就是赵练。夙的一眼一字都满含王者的气质,这些言语和对墨珏所说迥然有异,被压抑地有些喘不过气。 嗯。赵练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条件反射般地应和着。 我知道你们是如何相识,也知道墨珏爱慕于你,甚至你们还~~夙无关自己,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语气中全然没有不悦,照理说他们的关系他不该是这般反应,甚至连称呼都变得那么生疏,也是在后来的后来赵练才明白各种真意,只是当发现所有的真相,他才觉得自己一直是个傻瓜,是被自己耍地团团转的傻瓜。 哦,还有其他的事儿吗?赵练听得着实有些不悦,这是他和墨珏之间的事,他为何知晓地如此清楚,而且又凭什么干涉,不对,他似乎比自己更有资格知晓墨珏的事才对。 没事,只是想跟你聊聊,你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敌意,连我都不曾怨恨你,你的反应让我着实费解。 有吗?许是你多心了,既然你是珏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明明对夙的态度十分不悦,却不能表露,可是被道破心境的赵练究竟还是有些尴尬的,看着夙明明长着美艳的脸,却丝毫没有一点人的气息,唯一的就是身边的压力让人窒息,这也是赵练从始至终无法对夙有所欣赏的原因,即便夙做的事儿是他一辈子都不曾实现过的。 抱歉,我没有朋友,也不打算有朋友。这便是寒气透骨吧,那你又将墨珏置于何地,他也不是你的朋友吗?赵练思忖着,却不便开口。 往后若是你无法护墨珏周全,便不要待在他的身边,否则我定要你偿命,今日若不是墨珏替你百般求情,你已然身首异处。撂下一句冷语便拂袖而去,只剩赵练一人默默自责是否是自己将墨珏逼至此地的。 墨珏睁眼看到的是梦寐的身影在月光浮动中若隐若现,垂头床沿,青丝低落,嗅到点点独特的馨香,使劲伸手抚上那张在梦中皱眉的脸,一直做着怎样的梦呢,纠结痛苦着,却丝毫抵挡不住慑人的魅力,轻轻拨弄着低垂的发丝,突然睡梦中的人用尽全身力气般紧握住他的手,我不会让你走的~~就算你打我,我也会悄悄跟着你,直到我不再有气息的那日~~墨儿~~~~看到你被砍伤我的心有多疼你知道吗?看到你为了别人鞍前马后我有多嫉妒你一定不知道?一个个夜晚我都冷得睡不着,因为在你身边久了便不再习惯一个人的日子~~~墨儿你不会死的,不会,一定不会~ 听这睡梦中的人断断续续的声音,墨珏的泪莫名地滴落,湿了衣衫,湿了心田,原来不止自己一人在无数个日夜寂寞冷清,原来自己幼稚的行为伤害的不止自己,更多的是对方,只是为何要在自己心开始动摇,准备接受另一种付出来弥补当初的稚嫩的时候又回来干扰自己的心神,明明知道只要你出现,那墨珏就不再是墨珏,他只是你的墨儿,永远只属于你的墨儿。 忍痛将眼前不安的人搂紧,别怕,墨儿不会死,以后好好陪着你好不好,再也不任性,再也不随随便便伤害自己,轻贱自己了。 徐徐睁开眼睛,看着活生生在自己面前的墨珏,天真地痴笑起来,这位男子只有在墨珏面前才能够露出此般无邪而又天真的笑,各中邪魅的特质又有着半分的脱俗,和着泪花浸透在玄衣之上。 习惯了晚上看看于水是否安稳入睡,今日却走近墨珏的房门之外,里面的人也早已察觉却依旧不吭声,门缝中看到的相互依偎的二人,赵练始知自己是外人都不如的存在,那当初又为何来招惹自己,其实一切一切只有墨珏才清楚吧,可这些亦不过是潜意识而为之的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19 东西,是偏执的年纪对双方的惩罚罢了。 一人一马,系上包袱,连夜启程,消失在无尽的黑夜,而那个夜色之下,玄衣男子竟然舒心一笑,不是邪魅,不是稚嫩,而是由心底生出的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 ☆、错意悔悟 院内的柳枝竟然妩媚地摇曳起婀娜的身姿,在这样一个地方有柳的存在,是意味着要留何人?墨珏一人侧倚床头喃喃着。看着身边的人和衣而睡,眉头不再紧皱,那抹醉人的笑意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夺走了他的全部,让他忽略了赵练的存在,独自沉迷在此刻的温存中。不想身旁的人忽然睁眼,紧紧地盯着那个痴傻羞涩地急忙低头的人,怎奈这一低头却让二人更近了几分,别扭地偏过头去,而夙亦起身不说什么便出门去了。 墨珏反倒心里不悦起来,隐隐又觉得是否还有何事牵动着他的神经。 细数这些时日,还未至一月却已经发生那许多事情,而有些至今不曾水落石出,正是思索之中夙推门而入,修长的手中捧的是一些清淡的粥和糕点,心头莫名地一暖,泪在眼眶中打转,也愣是没有掉下来。何时变得如此感伤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夙的口言语中包含了满满的宠溺与爱护。 没,没,我只是没睡醒罢了,对了,练呢。墨珏问道。 殊不知那个背着墨珏摆放早点的人已经面容易色,在当回首时已经换上了一张无害的美颜,他昨晚就离去了,这儿有他给你的书信。尽力地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却如何也遮掩不住紧握的双拳,而墨珏的下一番话更是雪上加霜,你知道他何时离开的,为何不告诉我? 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休息,快来吃饭,你昨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夙已经极限般地将自己的不悦不加之于墨珏身上,毕竟昨日他的反应已经让他倍感欣慰了。 把信拿来,墨珏只是这样一句。谁先爱上就一定最先放下自尊,谁先表白谁就是被动的存在,即便对方如何无理都会想尽一切去满足,去呵护。 默默地递上信,回坐至桌前。 扫过苍劲有力的笔触,而没有称呼,至始至终没有称呼,只是说明此去无甚要紧之处,莫再为他加重了病情,若还当他是兄弟就请为他找到于水的下落,他的所有的目的都只是为了于水,在只言片语后的落款是赵练,多么可笑的落款,原来一切终不过要回归原点。又一次莫名地哭了,是因为从未得到过就失去了所以有所不甘吗,还是因为从来只有自己拒绝别人,而从未被厌弃过所以心里难受,总之看过书信后的墨珏恍如失了三魂七魄一般呆坐床边。 而最为生气的自然是莫过于一边默不作声的夙了,从来不曾患得患失过,即使一年前被墨珏伤害他也从未害怕过,因为他知道墨珏的心一直都在他身边,即使他不想见他,即使他们难以对话,但是一切都被赵练的出现打破,他开始恨这个夺走他安全感的人,一个如此骄傲的人为所爱放弃所有权势地位,却换来了一个并非属于自己的躯壳,他真的心痛了,他感到骄傲被除墨珏之外的一个不在眼前的人随意践踏着,他的心中难以抑制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墨儿,不是有我吗?我一直陪着你难道还不够吗?几近沙哑的低沉地喊着,竭力抑制却不断释放的气场将墨珏震慑到了,从未对他凶过的夙,即使是他弄坏他最心爱的剑之时,他都不舍得对墨珏大声说一句话,今天的夙显然是异常的,墨珏却仍然不明所以,甚至略带委屈地问:干嘛凶我,还没有怪你,你倒是凶起我来了。 夙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一阵压抑与控制之后怀着歉意缓缓说道:对不起,墨儿,刚刚我失态了,对不起。夙的愧疚不是任何言语可以表述的,他恨不得将所有珍贵的奇珍甚至是天下都送到墨珏手中,如今却为着一个仅仅相识一月的人而对他动怒,这是夙最最不愿意的,却是真真实实地做了。 墨珏听出夙语气中的愧疚,一个冷峻高傲到甚少有人愿意亲近的孤寂许久的人,却对自己百般容忍,甚至对致歉,已经足够了。走到他面前,轻轻地拍几下他的背,那个犹如孩子犯错般一直不愿正视他的人终于像得到许可般抬起头,相视一笑,便抛却所有即使天塌地陷,此时只有彼此。 面对是否北上的提议,夙显然又为难了,墨珏照顾他的心理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道:夙,我曾今答应过练要帮他寻一人。 我知道。夙轻描淡写地回道。 啊?墨珏显然一头雾水,那不成夙真是神通广大地堪比了那仙人若要妖魅了。 叶于水是吗?只是如今他已经生不如死不找也罢。夙无关痛痒地叙述道。 你怎会知道那么多事情,难不成~~~墨珏有点不敢往下猜,这样的局势变化有点不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之前有对练的怀疑,如今又是对一直希望相守却不得的人产生怀疑,他的思绪开始混乱,真是如此他该如何面对赵练,明明之前已经对练许诺过,要全力为他而战,那个极似他的人,一样地担当,一样的柔情,一样的关怀,虽然那些美好的对象都不是他,但是那种影子却足以让他抛弃一切,只因曾今他亲手扼杀了属于他的幸福,如今方知此生终究是无法如约,注定要负了对他的誓言,只是他不想欠他太多,即使在那人眼中他什么也不是,他也不愿终身自责,即便无法理所应当地面对夙。 谁都不知道他等得多辛苦,而另一个人又是藏得多辛苦,一年前,转身后,他哭了,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自己太懦弱,十月前,他重新振作,一心等待他的回来,一月前,他决定出去吸引他的注意,冒名打着风策府的名义出行,明知路途凶险万分,这般招摇更是会引得风策府的追杀,只是私心让他想赌一把,希望可以见到那个一直等着的人,却发现等错了人,记错了情,一天前,他还是等来了这个让他不惜背弃天下人也要等的人,他的出现让他兴奋,但是表面却异常镇定,他一如既往的冷魅与柔情并用,一如既往地将他视为珍宝,一如既往地为他不平,而他却一反常态将他紧紧拥抱,不愿放手。 但今天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你还是少知道为好,总之此事与我无关,却与赵练息息相关,他的真实身份并不简单,此一去他的性命如何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至于叶于水,他被那些主事者抓去,经受不住酷刑手脚已经无法恢复如常,已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夙一番言辞之后也为他们而叹惋起来。 那,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练,顺便护他一路。还有~墨珏有点语无伦次。 不必了,我已经派了我的亲信去护他。夙神色丝毫未变地说道,内心却是百般嫉妒,原来墨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20 珏就是他一辈子的克星,只要摊上他的事无论是否与自己相关都得早作打算,不然何时被厌恶了都无从知晓。 真的吗,墨珏的欣喜让夙五味杂陈,天知道他的心是有多大度才会事先为他做到这些。但是还有于水,夙,你能帮忙救出他吗?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若是救出他,你不就无法再找机会接近赵练了吗?醋意横生的夙语气中的调侃与自嘲不言自明。 哈哈,原来你一直在吃练的醋啊。墨珏道明真相。 你休胡言乱语,我只是,只是~一时词穷的夙竟然脸色绯红。 你看,你都脸红了,调侃的语气瞬间一转,你真傻,知道我为什么遇到他吗?若不是为了此次出行能引你现身,我又何必冒生命危险假装风策府,只是那时你一直不出现,而他,很像一个人,一个我等了六年的人,若非练这次离开,也许我一直想不通为何会觉得他的离开让我心痛,有一种一年前你离开时的感受,其实一直想对你说我只是比你稍微晚一点点沦陷,晚一点点觉悟,晚一点点表态,你看我已经受到惩罚,已经负了对他的誓言,所以今生不愿再失约于人,你若不愿接受我的誓言,那你我不如不再相见。 夙没有说话,只是将他的唇轻轻贴在墨珏的发上。 作者有话要说: ☆、回首看清 老爷,老爷,赵练来书信了,探子也传来消息了。顾影边喊边疾步往叶稳的书房奔去,完全忘记所谓的家规,随意便闯进了门内。 有于水的消息了吗?他们现在何处,受伤没有,我们去接他们可好?一下有点语无伦次的头露白发的老爷,真是苍老了许多。 练儿说他安然无恙,只是,只是~顾影终究是说不出口,他都不知道有多怕这位故作安然的老爷听到那样的晴天霹雳之时该如何承受。 你但说无妨,我,我还不至于扛不住。叶稳愁眉紧住。 三少爷他,他下落不明,老爷您放心我已经派出所有可信之人去寻人了,朝中和江湖上可以联系的也都已经放出风去,您莫太过伤怀。顾影愁眉,安慰已经无力软坐在椅上的叶稳。 我,没事,眼下也就只能静观其变了。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人,叶稳的镇定是无人能及的,只是事实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总是难以接受的,那眉宇之间的愤怒与懊悔,心痛与惭愧是那样明晰,却极力将自己的情绪收藏,害怕身边的人因自己的情绪而被影响。 悦鱼听所这事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若非这府上流言蜚语,估计她也不会听到些许的风声了。虽然赵练安然无事,但是于水的现状让她特别担心,害怕他就那样回不来了,除了父母他是第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她默默地上寺庙祈福,祈求他能够平安归来,只要他回来她愿意用最宝贵的东西去交换。 赵练的一路可谓是风尘仆仆,看似坦途、平顺的一路却实则暗波汹涌,还是那种熟悉的感受,那夜月不明,风肆虐,静寂后杀气纵横,只是这一次的地点不一样,人不一样,他的心境亦有不同,警觉如他此次并未被偷袭成功,只是单刀赴会的境地也不曾占尽优势。 厮杀中血腥引得春鸦的声声鸣叫,殷红的眼眸,嗜血的气息四处弥漫,黑衣人接连倒下,终于赵练的长剑再抵不住前仆后继的黑衣军团,伤痕累累,以为终将结束自己的生命,竟想起是否于水也已经奔赴奈何忘川,忽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于水还在等他,对,至少还有人在等他,缓缓闭上双眼,却在那一瞬间闪过另一群玄色衣着的人,但是显然与他交手的不是同一类,朦胧中看到双方的厮杀,朦胧中感觉自己被背起,朦胧中想到当初墨珏救自己的瞬间,最后一刻竟然想到他了,竟然安心地闭上了眼。 次日醒来已经置身客栈,周遭不见一个熟悉之人,唯独多了几种伤药,似乎是遇见了江湖侠客,才解人于水火却不曾留名,只是遭遇埋伏的人显然就是上次偷袭之人,莫非这些人的目标是自己,赵练又一次陷入前所未有的困惑之中。 于水的事情至今不见着落,本因着墨珏的关系赵练倒觉得寻找有望,如今二人不知何时见面,而北上在即,该如何面对叶府的收养之恩。是否自己对于水的心还不够坚定,不然怎会如此自在地做其他的事,他一定在等着自己去救他,一定在忍受痛苦,自己怎可如此残忍,在对他宣告所有权的同时弃他于不顾,感觉就是一夜之间赵练的愧疚感顿生,心绪杂乱,迷茫地牵着马步行在街道之上。 年轻人且留步。一名老者喊道。 是叫我吗?老伯何事? 明明是你有事,怎会是我有事。老者摇头道,老朽在此地不下半日,就你一人面容憔悴,心神不定,不知老朽有何事可以帮到你的吗? 我没事,老伯担心了。 年轻人莫要口是心非,你如今不是碰到左右为难之事了吗,既为情所困,也为大义而困,是也不是。老者道明真相,而赵练暗暗点头,却不知说何。 年轻人看开一点,且随你的心走吧,至少有一件事你是可以无憾的,世事无常,过去了就再也后悔不来了。老者笑着说完便摆手离去。 赵练恰似被当头棒喝一般警醒过来,也对,这一世若是负了于水那便遗憾终生了,无论如何当前最重要的不再是责任与大义,而是不想今生就此错过。 再次飞鸽传书将自己的愧疚与失职尽书纸上,寥寥几字却已经足够将赵练的心表露无疑,策马扬鞭,红日正当城墙之上,而现在的方向是一个他在日后回忆之时最为自己骄傲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前尘尽逝 夙,我怕墨珏话未说完夙便接了过去。 你怕他会再遇不测。 我想 你想救叶于水。 你怎么 怎么什么都知道 墨珏傻傻不语。 哎,你的脑袋中装的是何,也许我比你清楚百倍千倍,只你浑然不知。夙宠溺地笑着说。 可是,可是说着又一次低头。 对不起对不起,一年都没有找你,那一年就当是对你的小小惩罚吧。面容上只见戏谑的表情,殊不知内心却诉说着这一年忍着在黑暗中生活他有多少日夜无法熟睡。 墨珏为之一震,不知是感动还是无奈,似乎自己犹如他的掌中之物一般永远无法逃离,那日看到沉睡的赵练时,他脑中曾今瞬间浮现过夙的影子,但是就一次便不曾出现,仿佛他已然在他生命中彻底消失一般,那时的心痛与摧残是无可比拟的,只是也只有在回想的时候才顿悟自己的初心原来一直不曾变过。 但是于水一事我已经允诺于练。墨珏抬头,眼中全是不可抗拒的坚毅,也许是习惯了他的任性与重信,对于他的请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21 求夙永远学不会拒绝,即便是前途危机四伏也必要为他尽力一搏,这便是他们今生诉不尽的苦苦纠缠的根源吧。 知道你重视承诺,只要你随我回风梧院安心修养,我不日便动身。 我也想同行,我不想有意外。墨珏略有担忧地请求。 担忧赵练还是担忧叶于水?夙的口气不似之前的柔情,甚至有些微的怒意暗含其中,却瞪着无辜的眼睛瞅着墨珏。 笨蛋,我,我墨珏有些语无伦次。 好了好了,逗你的,我不会少一根头发的,只是你的伤势不宜奔波所以我才不让你随行的,我也不舍与你分开啊。说完便将人拥入怀中,却发现后背已是一片潮湿,爱哭鬼,你何时学到了这等的儿女态了,莫不是还有那叶于水的功劳。夙又有了那种**的口吻。 夙,夙,我一直好想问你一个问题。墨珏吞吞吐吐道。 说吧,只要思墨儿问的,枫夙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才一年不见你何时学的如此贫嘴了,我只想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于水的事儿,还有对练也了如指掌的? 这个~~夙本就是一个不愿解释不愿将自己完全曝露人前的人,哪怕那是他用尽毕生经历爱的人,他也不想将自己这心酸的一年掏出来,因为那样实在太残忍,比在他的伤疤上撒盐还痛,比流血还痛。 夙,卫枫夙,今天若是你不愿将此事交代清楚,我就一人去找练和于水。墨珏的小孩子脾气终于爆发了,那些有过的感动瞬间就被抛掷脑后,将紧贴自己的夙一把推开。 墨儿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乖,啊。夙无奈道。 小孩子是吗?嫌弃我了,现在嫌弃我,为何一年后又来招惹我,现在又嫌弃我了是吗?墨珏委屈地嘶吼着,泪水如江流般奔涌着。 紧紧搂过墨珏的身体,拍着怀中不断扭动的人,闻声细语道:我怎会嫌弃于你,你知道这一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日日守在你的门外,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看到你的时候我好开心,可是你愁眉时我就好恨自己为何不能陪在你身边,在黑暗中只能远远地看着你,害怕近一点就会被你拒绝,明知道彼此眼中都有自己却还是只能独自忍受那份煎熬,看着你为赵练吃醋,看着你为赵练挡剑,看着你为他不愿意治疗,看着你和他亲吻,看着你和他~ 别说了,别说了,墨珏嘶哑的声音打断了夙的失控,也结束了这一场无端的争端。 我不说了,不说了,墨儿不要离开我,一定不要,没有你我会疯的,一年的折磨已经够了,如果有一日你选择离开,我会用手中的剑亲自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没有了你,我的世界除了黑暗就只有噩梦。夙的声音无力地颤抖着,风潜入房中,带起他一缕青丝,显得更加伤感。 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不会离开,只要你还需要,我随时都在,等到完成对练的承诺,墨珏今生就只为你一人而活,以后我不再失信,除非命丧之时,不,即便我先走一步我也会在奈何彼岸等夙一起再世为人,若是你忘了,那我也会日日不休地缠着你,直到你厌倦的那一日,我会悄无声息地离去。墨珏的肺腑之言似乎是矫情的女子所言,却着实让夙心头一暖,也许沉默是彼此间最好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 ☆、挣扎信任 一个信赖的眼神就足够为此而托付终身,一句自然的誓言就足够为此而等待一辈子,黑暗的囚室内一个血迹斑斑的人,垂头低声地喘息,鲜血从嘴角汨汨流出,对于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佝背的全当不曾看见,在黑衣之人面露畸形的恶魔般的表情之时,他的内心颤抖了,可是就是那么相信着,坚信那个对自己承诺过的人一定会出现,他不能这么快就倒下,不可以倒下,无数次忍受不住这种身心的折磨之时他总会想起在无数个不安的夜里,他为自己送上的安慰与安然,只是为何心还是那么矛盾,既渴望他的出现,又害怕他的出现,那一天的事至今他都无法忘却,可是莫名的信任往往战胜一切,让柔弱的他为此而坚持。 那一日,黑衣男人诉说着关于外面的一切。 不可能,不可能~啊~于水的心滴着血,怒吼着,在辣椒水穿透自己的伤口进入血肉时他得知的是赵练与墨珏二人北上的消息,从起初的逼供到酷刑,接着是这种对心灵的拷打,于水有一瞬间真的撑不住了,只是他一直信任着,即使这份信任的代价是一辈子也无怨无悔,谁让此事的受害者极可能是赵练,也许他们就是互相欠着,无论何时都只有在对方遍体鳞伤之时才能真正看清谁的心更真实,而于水一直想要证明他也可以给赵练安全,至少现在为他忍受一切的人是自己,他很庆幸,若是此时换做别人他真的十分担忧赵练的安全与那不为人知的过去,但是就是想要相信那个人,因为他说过,他们都是曾今的他们,不曾变过。 今日你还不说是吗?只不过就是让你交代赵练的背景,真的如此难以启齿吗,别忘了你的父亲如今已经不是朝廷官员,要对他和赵练的父亲做些什么也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你若识相一点,也免得再受皮肉之苦。男人阴阳怪气地说。 呸,于是是真的已经筋疲力尽了,本就不甚坚硬的体魄在舟车劳顿后受到重创,如今不曾调息过来又受到精神与身体的摧残,四肢几乎已经废了,若是再不治疗估计一辈子也就如此了,只是不知他哪来的勇气在得知自己父亲会遭到不测之时艰难地说着:若是我父亲和管家~咳~`咳~遭到不测,你们更加不可能得到赵练的任何消息。 所以你就老实交代吧。 除非,咳~~告诉我你们的目的。四肢已经疼到失去知觉,喉咙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伴随剧烈的咳嗽和浓浓的血腥之气。虽然将军府已不似从前,有种,咳~~有种你为何迟迟不下手。 这个无可奉告,只是具我们的探子回报赵练此时已经放弃北上,离这里也越来越近,如果你不想他太早被我们抓到就老实交代。 哼~于水当时不曾听见,只是在听到的瞬间心中还是泛起层层涟漪,矛盾的思绪最后却祈求他找不到自己,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今生安稳,只是他不知道若是真的失去了他,赵练也许对他残留的最多不是记忆而是愧疚,至于为何如此也只有在那个相逢的瞬间那颗濒临死去的心做出了最好的解答。 作者有话要说: ☆、拯救误会 赶路途中,夙收到密探的消息,脸上透露出前所未有的阴霾。 墨珏似乎感到气场不对,用手肘戳了夙的腰,满脸疑问地瞧着,也不说话。 夙伸手摸摸他的头,一把拥入怀中,越来越紧,生怕这怀中的人化作青烟随风而逝一般不敢抽离一刻。 疼,夙你放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22 开,我的伤刚刚愈合又要裂开了,你快放开。墨珏皱眉大喊。 感到自己的行为又一次伤到墨珏,夙紧忙放开,一个劲地垂头自责,却是听不清那话怎讲的,冷艳的脸上吐露的丝毫的凡尘俗世的味道竟然惹得墨珏失声而笑。话一出口方觉不妥,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夙我不是有意的。 夙的眼中的怒意可见一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这辈子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墨珏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夙的情绪在片刻的尴尬与沉寂之后逐渐恢复,平静地说:赵练朝我们这儿赶来了。 墨珏听到竟无甚讶异,平静地说: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只是不想以他的脾气竟然那么早。想着赵练为了于水最后也是一定会放弃所有,哪怕是事关责任的大事,因为于水对他才是最重要的存在,不知为何他的心很释然,当初的那个吻,不过是一个意外,是两人都找到彼此心中人的影子时的幻觉罢了。 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怒火横燃,却又不得不平息自己,连正常的思维都没了,只是闭上眼睛,靠在马车边休息起来。 墨珏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年长,一直以兄长的身份告诫与照顾自己的人,发现原来这份外衣之下还有那么可爱与吃醋的一面,又不好当面戳穿他,便也说着那么模棱两可的话,看着这位面若仙谪的人,这样含着怒气却难以抒发,他又忍不住笑了。 谁知夙的眼睛一睁,瞪了墨珏一眼,便用嘴堵上那个一直让他失去控制力的人的笑声。 空气中只剩窒息的存在。 翌日。 赵练风尘仆仆地追随那些有意无意的标记与提示与墨珏和夙一同到达于水的被困之处。 相见之时,墨珏与夙依然是那种亲密的举动,若说尴尬那是一定的,毕竟曾今心为此而迷茫过,只是当务之急是解救于水,不免让他揪心的疼痛,似乎于水身受之苦此刻正加倍地降临在自己的身上,而他至今不知一切的原因都是源于自己。 练,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墨珏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 珏,谢谢你愿意帮我。 哪里的话,我答应了自然也要做到。只是有些事怕是再也做不到了,而后面一句他这辈子都没再与人相诉。 你们别谢来谢去了,之后如何救人且都听我的就行。夙接话道,依旧是冰山脸加邪魅的勾唇一笑,距离感与居高临下的气场纵生,只有内心一直有着不同的颜色与表情,而这种表情只在墨珏一人面前展露。 对啊,练你先跟我们去客栈稍作休息,此次伤你们的人来头不小,先从长计议吧。 也对。赵练满面愁容不知如何行事,只得听从墨珏的话。 在客栈落脚后,夙独自对墨珏说:墨儿这次去救人不如你预想那么简单。 墨珏爽快地回答:我知道啊,你说过的。 所以,你不能去,容许你到这里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夙的言语中尽是不容抗拒的力量。 不行,我答应练的。 练,练,练,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你这个笨蛋。墨珏破口大骂。 是啊,我是笨蛋,赵练就有情有义。不知何时夙的脸色已经只剩下惨白。 说着也不等墨珏的辩解出口便拂袖而去。 当赵练整理完毕来寻墨珏之时,正撞上墨珏的臭脾气,敲门后迎面而来的是一句,有种你别来哄我啊,以前从来不会对我大吼大叫,这两天一直闹别扭,有病就去治,有种你滚,别来找我。 赵练一头雾水,思索片刻也大致猜出一二便说道:珏,我是赵练。 墨珏自知失言,便整理好情绪,去开门。 练,刚刚不是说你。说着便转身。 看着身形如此暗淡,换下山寨的装束,身着一袭白衣的墨珏原来也像极了文质彬彬的书生,少了霸道,少了戾气,只是那些个污言秽语从他口中出来之时便破宫了。看得有些晃神,却在思及自己所为何事之时有了愧疚。 珏,他出去了? 嗯,我们吵了一架,以前他都不会跟我吵的。墨珏像孩子一样委屈,接着又说,我好像还没有跟你介绍过他吧。赵练点头,墨珏继续着将他们之间的点滴的小事都用最最温柔的语气诉说着,也不知是时间过太快,还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太多,太多,一夜都讲不完,而墨珏已经自己倒下了,靠在赵练的肩上沉沉睡去。 而这一夜,赵练知道了原来自己的存在是那么多余,他不该介入他们之间,于水还等着他去解救,而他竟然因为墨珏的情绪耽误了又一个夜晚。慢慢抱起墨珏,将他小心翼翼地往床边送去,而此时一个气喘吁吁的人抱着另一位红衣之人闯了进来,黑色、红色的破碎的衣服上散发出浓浓的血腥气,几近扭曲的两张脸望着房内的两个人,此时赵练怀中墨珏也醒了,而刚刚睁眼竟发现门口那个头发、衣着凌乱的人,什么都没说就那样挣脱赵练的怀抱奔了过去。 夙,夙你怎么了,这,这是于水吗?墨珏的眼中泪水打着转,手抖着抚上那张沾着血渍的脸,失声痛喊。 夙没有理他,只是将怀中的人抱着往床上艰难的移动着,地上拖过留下的痕迹是鲜红鲜红的。 而另一个人已经呆滞,看着眼前那个只是睁着眼,痛苦地流泪的人,他已经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关切与心疼,总之那颗心快死了,如刀绞一般痛。 而于水,被夙带回的于水,本就只剩一息,看到那一幕他的心死了,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亏他还一直相信着,一直承受着,原来自己成了最可笑的笑话,那没了这些这辈子还有什么可以值得信赖,本来七年之前就该死的,只是当时为何要救他,几年的日日夜夜为何总是伴随身旁,对不起对不起,他他再也撑不下去了,信念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当一切都随心的死去而沉寂之时,夙对着床上不住流泪的人轻声说:你一定要活着,就冲我拼死将你救出你也不可以放弃,我会找最好的大夫,这里是随域水,能暂时保你一命,知道你讲不了话,就好好养着,不要随便乱动,会碰到伤口的,你一定要活着,不然对不起你的母亲,知道吗?任何人都不会因为失去谁而活不下去。只有他才会因为失去墨珏而死,因为他已经放弃所有,而你还有你家里的那么多人。当然这些怎么可能说出来呢。 听着那样温柔的话语,于水是感动地流泪了,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却在自己即将接受更加严酷的刑法之时闯进密室拼死将他带走,尽管他们被拦在出口,他却硬生生为自己揭下那个黑暗的帮派的主子的三掌,并且承诺了一些他根本不曾明白的东西,虽然看到赵练和墨珏那一刻他的心死了,但是他的心一下子好轻松,即便七年的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23 牵绊已经在那一刻再也回不到过去,但是他却因此放下了很多东西,莫名地笑了。 赵练却哭了,一个怎么看都是坚强的人却在看到自己深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因为别人的言语释然而笑时哭了,似乎再也回不去了,感觉那个脆弱的灵魂的气息越来越弱,感觉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墨珏更是觉得自己和夙之间的隔阂在重逢后却一日比一日严重,只是在听到他貌死去救于水之时他感到自己的无理取闹,发觉原来那个讷于表达的男人总是在背后默默为他们的未来而努力着,只是墨珏不知道的是夙为帮他救于水放弃了多少本该不用放弃的东西,虽说钱财身外之物,可是那些日日年年的心血操劳因为他的一句我答应过这样我就不欠赵练了而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  儿童节快乐,各位亲们 ☆、迷途(一) 看过大夫之后,夙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连衣服都没换就为于水忙前忙后,而于水安心地躺在床上休息着,嘴角是淡淡的微笑。 莫名尴尬的气氛笼罩于墨珏的房间之中,可是任谁也不愿离去。 咳咳,床上的人忽然猛地咳起来,赵练条件反射地冲到床边,轻轻替他拍着胸口,并且用只属于他们之间的动作,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只有这样他才能安然入睡,无数个噩梦缠身的夜晚他就是这样在自己怀中睡下的。看着那张欲言又止的嘴唇,知道他发不出声音,却依然那么艰难地说着,那张原本安稳的脸一直在那儿抽搐着,看来又做恶梦了,看着嘴型的抖动,赵练再次泪奔,原来他一直在等自己,只是到最后都没有等到,原来他吃醋了,看到刚刚那一幕估计他心一定死了,原来他是那样痛苦,手脚的伤痛似乎已入骨髓再无法根治,但那抹舒心的笑又是为何,是放弃后的坦然还是其他,赵练困惑了,迷茫了,与于水的距离似乎也远了。 也许只有梦才能将人的本性与恐惧完全暴露吧,不然怎会只有梦中的他才会那般不安,一直都是这样,于水忍受的太多以至于他的内心都找不到真正让他安心的究竟是什么,在乎的究竟是什么。 对不起,于水,让你久等了,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抽泣声逐渐代替本就不大的声音。 床上的人开始慢慢镇定下来,最后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而倚靠在门边的墨珏一直死死盯着做于桌前的夙,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生怕转瞬间他再次消失,一去又是一年,甚至一辈子。 面色如常,只是眼神中有点点死寂,是常人察觉不到的神思,却尽收墨珏的眼底,他到底遭遇了什么,身上的伤似乎让大夫都为之神伤,为何一回来就这般神情,虽说刚刚的场面他可能又醋意横生,但是也不应该就这样冷淡吧,一句话都不说,虽然在外人面前夙是一个一字都不愿多说的人,却为着于水说了那么多贴心的话,他怎么没有为自己考虑,一系列的问题让墨珏越想越委屈,越来越无辜,索性就破门而出了,刚一出门眼泪就掉落下来,一路狂奔一路洒泪,委实跑不动了才停下,只是到底置身何处却全然摸不着头脑。 待想回去之时实在是找不着路便一路的迷茫闲逛,一不小心撞上一人,抬头才发现是一个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的衣着素雅却是面目俊朗的青年男子,比夙少了一份邪魅,多了一份温和,比夙少一点冷漠,多一点阳光,比夙..为何要比,连看到一个人都要与夙做一番比较,哼,墨珏不禁自嘲地冷哼一声,却被对面的人听得实在,玩味地看着眼前双眼通红,一脸稚气未脱的白衣公子。 你干嘛看我!墨珏似乎是有点不高兴,本打算就此离开,碍于心情不佳想找个人发泄,也就只能对不起这位不识趣的人了。 那人依旧是不露声色就一直盯着他,也不辩解。 让你一直盯着本少爷,话刚出口便一拳往对方身上打去,对方一个闪身便轻巧躲过,失去重心的墨珏硬生生地摔倒在地,一刹那他觉得夙一定会出来扶他,一定会,就干脆躺在地上,以前只要他撒娇,只要他求饶,只要他想要,只要..夙都会顺从他,可是一年,就一年,明明知道自己时时刻刻都在等他却愣是躲在暗处不愿出现,现下也是这般,以为为他做了好多,结果全然不似自己所想,一切都不一样,怎么他还不出现,还是真就又一次黯然离去,抑或是在暗处惩罚自己的不懂事,想着想着就又一次泪水汹涌,如今这是为何,一次次地流泪让他像极了女子、孩子,他都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太害怕失去,害怕他会永远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迷途(二) 那个面容正气的男子也不曾离开,一直盯着地上满面泪痕的人,原本的好奇莫名地成了揪心,看着那样痛苦的陌生之人却仿佛相识已久一般,看着他流泪、嘶吼,然后慢慢安静地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漆黑的夜,那一刻的无物、落寞的眼神让他深陷其中,至少在那一刻无法自拔,鬼使神差地上前扶起那个已经失去意识一般的人,墨珏完全忘了反抗,反而将扶自己的人当成了夙,在他怀中轻轻地反复磨蹭,惹得抱着他的人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黑暗之中有人目含杀意,脚步轻点便立于二人之前,却牵动了伤口不免唏嘘一声,而破碎的衣摆在风中凌乱飞舞显得愈加的落魄,任谁都不会将这样的人与夙联系一起,但事实是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墨珏的眼中又有了些许生的味道,只是一如既往地躺在陌生男子的怀中,而那名陌生的男子竟轻笑起来:鼎鼎大名的冷面剑客卫枫夙怎么也有如此落魄的一日啊。墨珏好奇,没想到抱着自己的人竟然认识夙,这让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夙的令人刺骨的冷漠的眼神。 夙权当只有他和墨珏的存在,只说了一句:你就那么喜欢别人抱你,是吗? 说完便头也不会地转身离去。若非是那名男子开口也许就这样,他们又将错过。 卫枫夙,刚刚你从我这带走一人,现在是愿意将人拱手相让吗?我秦域可不是收破烂的。 听着那人将自己比为破烂,墨珏十分不爽,可是再一想自己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却叫人一直抱着也不好,只是想着能气气夙所以才迟迟不愿下来,再转念一想,这人说刚刚夙从他那救人,莫非,墨珏吓得想要跳下,却始终无法挣脱秦域的束缚,原来自己从之前想的报复、发泄都不过是小意思,这秦域的内力深厚似乎不低于夙,这让他渐渐有点瑟瑟发抖起来,在看到夙停下脚步之时有种瞬间获救的感受。 对不起,刚刚忘记带走垃圾夙一点不客气地说道。 你他妈才是垃圾呢。这种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24 话墨珏深知不该现在说,于是只在心中谩骂着,嘴上却是说,这位大侠,刚才我有眼无珠,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抱着我其实也挺沉的。连墨珏自己都觉得原来自己还可以如此没脸没皮,只是生命比脸皮重要地多,这是他人生不便的信条。 秦域大笑,还是第一次有人管我叫大侠呢,不过我喜欢,好今日就看在你叫我一声大侠的份上我就亲自送你回客栈,你不是找不到地方吗? 墨珏大汗,好吧,也只能如此,毕竟自己斗不过他,只是边上的夙一直冷脸相待,自己只好拒绝秦域的好意,没关系,那边有个专门记路的。 秦域似乎又被逗乐了,哈哈,卫枫夙,我把宝贝还你,你好好护着,以后再丢我可就不还了。 轻轻放下墨珏,温柔地说:好了,我们后会有期。说着便作揖离去,潇洒而不失风度。 墨珏一下子被逗到了,从垃圾到宝贝,呵呵,这是什么流行的玩笑吗?只是再转身却被瞪得一句话不敢说,一步不敢动。 为何不说啊,刚不是挺能聊吗?夙的阴阳怪气的声音一出墨珏就知道天塌地陷了。 . . 又是沉默。 回吧。 ,,,你带路。 我不就是专门为你记路的吗? ~~~是我记性差。 那你记好了,以后不许被人抱,也不许抱别人。夙的脸上在月的映照之下愈显脱俗之美,看得让人如痴如醉,只是那全然没有血色的人不禁也吓了墨珏一跳,说完那句话,实在是无力支撑便直直地倒向墨珏身上,使出全力才将这个高自己不知多少的家伙撑住,还好此时已近客栈,不然这半夜估计也回不去。肩上撑着夙,断断续续地喘息,同时不忘说着:不抱就不抱,可是你也不能对别人那么温柔啊。感觉肩上的人应该是昏睡的状态有说道,你一直不出现,我差点以为你又要消失了呢。 说完,肩上之人竟然冷哼一声道:原来你对我的安全感那么少啊,那我以后一定时时刻刻粘着你。墨珏有种被当小偷抓住的感觉,吓了一跳,大喊:装睡是吧。人一抖,夙稳稳地摔在了地上,可是却没有喊痛,反而那一刹那的皱眉又一次让墨珏看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风雨将至 总算躺在了床上,只是原来的房间已被于水占了,也没有多余的空房,便只好与夙共挤一室,看着他眉头的汗珠滴答滴答地下落,湿了的青丝,迷蒙的双眼,无力的表情无一不让墨珏心痛。帮他宽衣解带,为他轻轻地擦拭来不及去除的身上的血渍,看着一条条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墨珏用手抚上,心深深地疼了起来,一时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独自忍受一切的人。 好了吗?夙温柔的问,是今天第一次用那样的语气对他说话,他还是那么不自觉地被感动地一塌糊涂,明明就三个字,抽泣声引得夙再次回头。 真傻,墨儿以后我们不再欠赵练什么了吧?殊不知问出这句话的自己才是最痴傻的人吧。 不,不了,今日你累了,我们休息吧,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就回风梧院,只有我们两个。 夙不语,心却在流血,空洞的眼神将墨珏吓得半死。 夙,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夙,你说话啊,再不说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墨儿,夙不会流泪,即使有,那也是宛若雨水般自然的倾泄,他从不会承认自己的弱点在在这地方。 你慢慢说。 对不起,我现在空有一身武艺,其他一切皆已尽散,都没了,都没了。 你才傻吧,你还有我,还有你师傅啊,先睡吧,不然如何养伤呢。拥着一个接近崩溃的灵魂,和衣躺在床上,大家心照不宣,一切都已无所谓。 而另一个房间内,弥漫的让人难以言语的气息,连时间都为之禁止着。 微弱的气息,微启的唇放出的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水~水~~~ 赵练闻言立马起身倒来一杯清水,略抬于水的头,将水缓慢地送入他的喉中,只是他的咽喉收到的摧残太严重,连喝水都皱紧眉头,如此吃力。 赵练自责的心理越来越重,甩下茶杯便冲出客栈,肆意地咆哮着,引来街坊的声声咒骂,心想的确骂的好,为什么不打自己,为什么受伤的人不是自己,用拳头捶打着自己,却一点也不疼,仿佛麻木一般,只是想到于水还未脱离危险才怏怏地回到房间内。 时间越来越正常,几日都是双方无甚交集,墨珏帮夙平复心情,料理伤口,而赵练一心看管着于水,都不曾好好合眼一睡,即使于水醒着时只是对着房顶发呆,睡觉之时才会皱起眉头,面露难色。。 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令人不安,有几次墨珏都想问关于秦域一事,却害怕伤及夙而三缄其口,只是看着一直处于混沌状态的夙,他便觉得有必要将一切都问清楚。也许正印证了一句话,想什么来什么吧。 时隔三天,一个异常熟悉的人出现在墨珏面前,面带喜悦之色问候道:小兄弟别来无恙吧,那位带路的现在可好啊? 墨珏听出了戏谑之意,只是想不到一个衣冠楚楚之人说出这种言语居然也不失违和之感,竟然莫名地佩服起此人。 秦兄此来有何贵干啊。这时背后响起了夙的冰冷且拒人千里的话语,果然这两人的感觉全然不一样,夙的一切都没有伪装,言语和脸色高度地统一,不像秦域那般内外不一。 卫贤弟这番话倒显得为兄失礼了,不过你的墨儿那么可爱,我就有点把持不住啊。说着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让墨珏尴尬起来,无法想象夙接下来的举动会是如何,亏得他之前对他映象不错,转眼发现夙一直冷冷地盯着秦域,又在瞬间挡在墨珏面前,杀机暗起。 为兄不与你开玩笑了,此次是请贤弟兑现当初的誓言的。秦域一本正经地说着。 墨珏看着二人有点困惑了,迷茫于他们之间的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  六级考完再更,,, ☆、兑现诺言 只是瞬间夙的眼中便无一丝情绪,澄澈的透明般的眼眸转向秦域,微微颔首,嘴角轻轻地上扬起来,随后是浅浅的笑声从冷若寒冰的人口中传来,眼神依旧是不动声色地看着秦域。 秦域也不恼,就安安静静等待夙的进一步动作,他一直高看眼前这位冷若冰霜之人,不仅仅因着他过人的天资和绝美的容颜,更因为他一年前放弃风策府的所有权势、钱财,却只因鲜为人知的原由,却又在一年时间中将自己的影响扩大到可以影响其家族的地位,只是他终究是被秦域高看了,真正相交之时才发现原来神乎其神的冷面剑客并不冷,只是那种神情是天生伪装的外衣,他的神色举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25 止之间透露的正气其实远在所谓正义化身的风策府之上,而他自己与之相交反而显得有种高攀之意了。 夙不经意的一个转身牵动了墨珏敏感的神经,看到墨珏的反应,夙只是略微点头表示安慰,径直走向了他的卧室,而此时桌上已然多了一件凝聚一年多心血的象征之物木印,是昨夜他心腹之人连夜为其送到的,只是日后怕是这些人的去留皆不在自己了,隐隐有些许的伤感,只是夙终究不是过分感情用事之人,至少事无关墨珏那他的理智往往是超乎寻常的。毫不犹豫地将物件收起,送至秦域面前,只是在触及秦域的一瞬间,夙眼中恍然飘过的一丝不舍被秦域瞥见,而秦域似乎擅于读心之术,这也是他初次见到一个玄衣冷面之人时便认定是传言中舍名弃利、自立门户的冷面剑客卫枫夙的原由,只是今日的那份不舍反而显得他也非无情之人了,毕竟舍弃任何一件长久拥有之物人都是会有感情的。 若是卫贤弟日后有困难之处,秦某定当舍命相助,今日之事便当是秦某欠你一个人情何?秦域的话毫无破绽可言,如此圆滑地将自己的行为粉饰无疑,只是他似乎被那种眼神欺骗了,以至于低估了这个人生之中难得一遇的对手。 秦兄好意在下心领,只是这辈子我不会再涉足这些个俗事,秦兄只怕是要失望了。夙的话语犀利中带着无奈,却有着坚不可摧的力量,着实也让秦域一时语塞。 墨珏似乎吃了哑药一般,乖巧到不出一语。 秦域却在这是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言的墨珏,笑着说:看来卫贤弟有佳人为伴,便不要这江山天下了,好一个情种。 此言一出,墨珏顿时面红耳赤,以至于连如何回击都忘了,倒是夙一脸镇定地说:这世间最美不过佳人美酒,只要这孤独的江山天下又有何乐趣。 墨珏一听更是炸毛起来,你他妈才是女人呢。 秦域不禁失笑,墨儿确实言之有理,他的母亲确实是女人,只是你的母亲莫非是男人不成? 墨珏语塞,气结于胸,只能作罢,而夙也被话逗乐,浅浅一笑。 既然卫贤弟有美人相伴,那在下就告辞了,只是若你有需也莫要与我客套,只管到离院寻我便是。秦域此话全然是诚心之言,只是入夙之耳时便成了**裸的挑衅,转身之时又回首,卫兄看在你我兄弟相称的份上,我权且好言提醒一句,你莫再回风策,更不要与你所救之人再有瓜葛,我言尽于此,后会有期。而真正想说的却是:希望我们不会再见。 而那些肺腑之言在夙的耳中刺耳难耐,却也不难发现其实也言之凿凿,只是于秦域而言,他只是竭尽所能不伤了眼前之人罢了,也许是惺惺相惜的知己之间的相互怜惜,抑或是只是单方面对空有一身才华却无人能懂人表示的无奈,所以才会希望有一个人,至少有一人能理解自己,但是谈何容易,智者的路注定孤独,而卫枫夙很幸运,他找到了放弃孤独的良药,而于秦域,卫枫夙便是唯一的一剂药,但却是毒药,也许只有离得远,甚至不见才不会发觉自己傲视一切、看透一切,却看不穿自己,旁人亦走不进自己的悲戚,也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这种痛苦其实远胜过生死离别的悲痛。 作者有话要说: ☆、筵席终散 没有艳阳也不见半点的阴冷,春是真的到了,而别离的时节也至,只是再次挥手,总是不免有人心悦有人愁。床榻之上依旧难以下床的人时刻牵动着赵练敏感的神经,即便是一丝过重的呼吸声也会让他回想起之前满身伤痕之人,即便是外表的皮肉开始愈合重获心声,四肢经脉的重创不以月计恐是见不得好转的,而面对墨珏二人的辞行,赵练心知为他二人做到此等地步已是赵练今生最大的福气了,因着于水的身子他竟也不曾好好谢过墨珏,尤其是那个让他一直又敬又厌之人,不过也好在赵练不知各中真相,只当是夙为此受了重伤,若是再知其中牵扯的巨大利益怕是赵练这辈子都不知如何感激于他了。 几人的相别其实少了一些正式的践行,只是粗略地相互感激与不舍一番,连像样的酒菜都不曾备上,所有的情绪都很淡,但于水过激的反应却是让墨珏二人不放心起来,看着那张欲言又止的嘴,明明一直激动地嘶吼着,明明泪水都已经夺眶而出,却愣听不清一句话,墨珏下蹲于床前,也愣是辨不清话语中的意思,恰是赵练仿佛通晓一切一般,独自伤怀着,却又不得不安抚本就不曾痊愈的于水,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将半倚床头的人放入自己的怀中。 对不起,于水的伤还没好,有点激动,你们莫要见怪了,既然决定了,那你们就启程吧,若是日后有机会相遇,赵某定当偿还今日的恩情。赵练话语间却惹得于是又一次的不悦,对,这次眼中流露出的是**裸的怒意,而原因是何,墨珏与夙只得朝赵练看去。 于水,我说过不会离开的,以后都不会了,那里很可怕是不是,对不起,我本不该带你出门,更不该弃你于不顾,甚至,甚至一个人北上,让你在狼穴中独自一人,对不起,对不起~赵练的声音很悲戚,却没有落泪,也许经历多了也让这个男人多了一份坚强,只是这是似乎不便留下,两个身影默默地选择了离去,当时墨珏与于水四目相对,看到那双愤怒的眼神中的火苗蔓延着,似乎想要摧毁身边的一切,只是有赵练在身边,也许他会从阴影中出来吧。 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一直都知道,你一定不知道,只需你一个眼神我便能明白你的所需,只要你一个转身我就能懂你要前往何方,于水,你是吃醋了,对吗?从小就怕疼,身上那么多伤痕真不知你是如何熬过来的,于水,你恨我,对吗?该恨,确实该狠,那几日寻你不见,我只是托墨珏替我寻你,自己却北上了,是不是很可恶,那一路墨珏伴我左右,我竟然傻傻地把他当成了你,觉得那个笑颜中到处是你的影子,其实我真的很没用,我甚至没有勇气一个人闯进去救你,亏我一直都对你承诺一辈子,原来我可以那么胆小,我好怕,有朝一日你会因我而受伤,如今真的发生了,好怕你会因我丧命,于水,对不起,我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也许,也许那样你的人生会很精彩 赵练一个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怀中的人渐渐安分了,蹭着他的身体,再低头时发现于水已经眼眶发红,泪水渐渐浸透略显厚重的衣服,凉到了心底,一直重复着相似的口型,知道有声音断断续续地沙哑地传出,练,我~会会~恨你~一一辈子,但是~~~你必须~为此~赎罪,一辈子~~只准为我一人~~笑~~哭~~不准叫我~~呆子~还有~。话未出来赵练便接到,嗓子还没好利索别说那许多话了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26 ,我知道,都知道,以后只为你而笑,你也快些好起来,虽说我们提早出门,可这北边的差事期限也快到了,若是拖着对老爷的名声可不好,想来老爷对你这事也已经知晓,待你可以行动了,我们便启程,只是军中环境不好,不如你回府上把伤养好再来与我并肩作战可好,毕竟你不在此次的名单之列。 于水抬头看着赵练,一语不发,就是那样楚楚可怜地看着眼前之人,起初的怒火已然烟消云散,毕竟是年少,这年关没过多久,也不过是十六年华,就是孩子般的思绪,只是这场祸端终究不可能全然被抹灭,聪明如于水也对赵练的身份开始有所观察,只是连他也不曾想到,原来赵练的童年是遭受了那样残酷的打击,比自己更加不幸,自然那都是后话了。 染血的夕阳,飘逸的发带与衣袂,一个黒\与红,白与红的世界,只有黑白相互仅仅依偎,都说黑白注定难融,命途注定孑然孤独,只是这世界终究不是亘古不变的,相携相守的不一定真能如神仙眷侣一般,能够渔樵一生其实也已然足够,而此时,他们回的不是山寨,不是风梧院,更不是风策府,而是只属于他们的家,只要有彼此就是家,一个不会被另眼想看的地方,一个没有世俗成见的桃源,一个拥有无限自由的阆苑仙居。 作者有话要说: ☆、何处为家 有人问过夙,若是给你一个机会,你是否还愿意放弃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回答却是:等我找到家再谈也不迟。 那风策府于其而言究竟意义为何,不禁令发问者感叹,那这辈子你的家又在哪里? 发问的不是别人,正是曾今威震江湖,令无数江湖英豪尊为剑圣的迟恒,那个用剑更用德折服无数能人志士的武林传奇,多少年前年少如他却以剑术在武学上达到无人可及的高度,扶危济困更使这位区区三十年华的男子得以剑圣之称。各方势力的争相邀请他为坐上之宾,他却从此封剑,在颇负盛名之后毅然隐于市井之中,自此再无人得以一睹昔日剑圣的风采。 也许是机缘巧合,抑或是天意难违,依然无法真正脱离凡尘俗世的年轻气盛的迟恒依旧想以自己的绵薄之力助残扶弱,却无法再以剑之名,不得以乔装悬壶济世,而身边总有一人随行,看不清具体容貌,只是像极了纤弱女子的身形,对外却只道是自己的学徒而已,殊不知这学徒的医术却高了他不止几分。 那日学徒行色匆匆,无意间撞倒了从身旁经过的一个衣着光鲜的孩子,跌坐在地上的孩子不哭不闹,只是坦然地爬起,无一丝表情地掸尽身上的灰尘便欲离去,连看都不愿看那学徒一眼。 而学徒一直说着对不起,却发现自己被无视了,再看这孩子已经走远,只是孩子背后衣服上的鲜红然他有点心惊肉跳,连忙追上那个清冷孤傲的孩子,轻手扳过他的肩膀,只是此时的人已经脸无血色,对这孩子究竟遭遇过何事,他无甚兴趣,一时间只想尽一个医者最大能力去帮助这个可能遭死神责难的人。 本欲扶着这个如今已经不堪一击的人,手却被硬生生地推开,少年依然固执地自己往前,惜字如金,不发一言,完全不理睬身边一直聒噪着要为其诊脉的人,步履缓慢却坚定地走着,学徒见状也不甚办法,只得伸手点了他的睡穴,吃力地背起他去寻地医伤。 你快些去准备些止血的药,你帮他止血,我再看看他有什么其他不适之处。边走边对屋中的迟恒没大没小地喊着。 这是怎么回事,来来来,快些把他放下。迟恒应承着,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惨白的孩子,他有种心疼的感觉,似乎回忆起了童年的苦涩。 在有序的止血之中,迟恒看到背上长长一条刀伤之时脸都抽搐了,有谁会如此阴狠歹毒,对一个孩子下如此重的手呢,而这个孩子竟然连眉头都不曾紧缩,连一声□□都不曾有,他忽然很佩服他,兴许只是他昏睡而已,但是仅仅一道伤痕就让他对这个孩子有了一种不同的感受。 还好他只受了这皮外之伤,也还好及时止血,不然这孩子恐怕性命堪忧啊,只是谁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下这般狠手呢,只是令人费解啊?学徒自言自语。 也许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只是对孩子下手终究不该如此过分。迟恒凭借多年的江湖阅历对这孩子的背景其实还是有一些看法的,至少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会无端在大街之上受这般待遇,而这衣服的面料想也是出自官宦或者名门望族。 此话也许只有等他醒来才有定论了。学徒思虑片刻又说,你去把药煎了,顺便找身干净的衣服过来,这般血迹斑斑的着实招人疑虑。 恩恩,一切遵从娘子之言。迟恒有些无奈地说。 哼,我还曾答应,何况如今我是男儿身如何又能成你媳妇儿。学徒冷瞪一眼迟恒。 迟早都是,若不是为方面行走江湖,你也不必如此。 快去煎药,学徒有些气愤,迟恒只得怏怏而去。 话说这学徒原不过普通山村中的一位名为师唯的善药石的女子而已,只是机缘之下一起同生共死过,便共闯天涯了,而今只得以男子自居,并因着无法粉饰自己的体型便只好做幕后的工作了。 总算在半夜风起之时,孩子的双手有了动静,睁眼想要动弹之时便发出一种极低的闷哼,虽然极小,却依旧无法逃离一个习武之人的耳朵。迟恒从床旁边发现人已经醒了,便好言想问:你醒了啊,我是大夫,看你都昏迷七个时辰了,不知道如何通知你的家人便将你安置在了这里。 嗯,多谢了,只是我尚有要事需马上离开,今日相救之恩来日一定相报。孩子的话语中透露的是连成人都无法企及的理智与成熟,莫名让迟恒相当心疼。 你先在这住下,我帮你通知家人来接你可好,或者我送你回去,你这样实在让人不放心啊。恕我多嘴,你一个小小孩子就受如此待遇,不知道你是得罪了何人啊?迟恒皱着眉头关切地说。 孩子一脸的冰霜一直不曾变过,却硬生生挤出一丝微笑以回应迟恒的话语,又警惕地将这些与自己的身份联系一起,如刺猬般敏感。 作者有话要说: ☆、师徒缘至 生无所求,却恨有所求,双方皆不接话,迟恒便透过眼前这个不过年方十几的双眸,生出这等想法,眼看少年微皱眉头便恢复起初的冷淡与无所谓,只是艰难地想要挪动身体,却是无法摆脱背部的剧烈疼痛,连起身都难,迟恒连忙上前扶人,此时宅院之外轻盈的脚步声依稀传入迟恒的耳中,果断熄灭本就不亮的烛火,双手覆于少年口鼻之上,示意他屏息莫要乱动,透过月光隐约感到有人的气息渐渐逼近,谁知这时少年用手挡开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27 迟恒的大掌,压低声音道:感谢大夫救命之恩,只是今日我怕是在劫难逃了,不愿连累大夫,我必须马上走。 迟恒顿时恍然,却下意识地瞬间清醒过来,莫非今日他竟是要一个孩子为自己挡剑了,少年挣扎着下床,却难控疲乏等等身体,重重地倒于地上,蜷缩起来。 无妨,你在屋里歇着,那些人也到了,我同他们说理去。说着将少年抱起,轻轻地放于床上,少年无奈,此时的脸不再是冷漠而是愧疚,甚至有着莫大的感激,想来之前他有意送自己也并非出于恶意,自己竟有些小人之心了。 迟恒出门轻掩门扉,面对一众的黑衣人,便开口道:诸位留步,请听师某一言。对外他改名换姓只求得以清闲度日真正解困于人。 众人也不曾听他言语,在一人下令闲杂人等一律除去。之后便欲向迟恒出手,看来几年的归隐今日是要破例了,迟恒镇定地立于阶前,旁人看来不过是一介平明等死的节奏,只是多了一些节气罢了。此时门被打开,慢着,你们要的人是我,我与你们回去便可,何苦牵扯旁人。孩子就是孩子,这种卖命之人如何会顾忌旁人的性命,只要目的达到便不择手段。 黑衣人不曾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如骤雨顷刻而至,少年缓步而出,并无畏惧,在剑即将入喉之时,在少年即将被缚之时,迟恒不得以而出手,转身躲剑,弯腰制服少年面前之人,整个人挡在少年的前面,轻轻掸了下灰尘说: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孩子却是不妥啊。 那一众甚是震惊,原以为不过是普通的医庐,不想原是个卧虎之地,便提高了警惕,一起袭向迟恒,一切发生不过尔尔,那帮人实在无法胜了迟恒,心知他有意放自己一条生路便落荒而逃。只是一直处于身后的少年思绪万千,眼前之人救自己于水火想也并非恶人,而如此高深的武艺是他不曾见过的,便有些许的困惑,剑在他手中比那舞姬身上的缎带还要柔美流畅,虽生的不是那般俊俏,眉宇间透露的英气着实让他钦佩,如此人物为何会甘为一个医者而不出去闯自己的天地? 多谢这位侠士相救,只是此地怕是侠士再无法安身了,我今夜便离开了,若是恩人不弃不妨你随我回去,至少可为君提供一个安生之所。少年作揖相谢。 莫要以侠士、恩人相称,在下不过是一个悬壶济世的医者,此地也只是暂时安生之所,你的好意在下心领,只是终是闲云野鹤惯了,不想叨扰了阁下,似乎双方的身份都讳莫如深,没有一人道破,只是依旧放心不下这个引起他好奇心和心疼的孩子,便要求道:若是你视我为恩人,告知在下如何称呼你即可,若是让我送你回去便更好,也能了了我一桩心事。 也许是考虑到生死的共同经历和眼前之人给人的浩然正气让他放下了心防,道:在下卫枫夙,如此便只好麻烦恩~话不曾出口便被迟恒夺了过去,叫我师傅吧,若是你不弃的话。也许这种缘分是人世最为奇妙的缘分,比之恋人之间的相恋更多了一种惺惺相惜的味道,虽然迟恒放得掉一世的名声却怎么都不愿放弃自己毕生的成果,而眼前的少年是他从一开始便觉得值得的人,这种在无所了解基础上的愿意倾囊相授往往才是人生中最令人快意之事,也是迟恒一直在寻找的,即便他从这个姓的不俗便知这位少年绝非常人。 少年有些茫然,之事面对一个高手主动愿意相授剑术那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少年心性的他又怎会将这等机会放弃,便扯着身上的剧痛下跪拜师,若是大侠不弃,不对,徒儿见过师傅,只是我尚不知师傅姓名,也不知师傅愿教授徒儿何物? 终究还是个孩子,不要老是板着一张脸,也别老装作一副成人模样,这样语无伦次的说话倒显得可爱了些,停了一下又说:我姓迟,现下你有伤在身也不便教你何物,这里不安全了,也免得你父母担忧,今日先送你回家,日后我定会登门寻你,只是你莫要向任何人提起此事才好,我尚不愿露脸于人前。 嗯,只是是否真有人担忧就难说了,后面一句自然不曾出口。 你家住何处? 犹豫了半天的夙答道:风策府。 果然不出所料,迟恒验证了之前心中的疑虑,想来他终是不得不再次涉足江湖,只是这次将难免会有了利益上的干系,但纵使如此他也不悔自己的决定。 ...... ...... 几年的时间终不过一晃眼的功夫,那样的问题还言犹在耳,在自己颓然地放弃一切之时,在他以为自己能够守护那份最好的珍惜之时,事实让他拾起最后的骄傲出现在他的师傅面前。 不曾说一句话,迟恒却问他那样的话,也许他的回答太仓促却是心中所想,迟恒明了自己唯一的爱徒所受之苦,知道他的无奈,却终究无法帮他,只是告诫于他:世间珍重的事情很多,若是放不下莫管世俗的成见,若是连自己都面对不了,如何让别人来信任于你。走吧,这里不适合现在的你,要想有家,就必须是自己有能力来承担,你走吧。 言语中的鞭策之意凿凿却不知夙听得几分,只是那一年他却是按师傅的教诲重拾自我,曾今因师傅的剑法名震江湖的剑圣传人、风策府继承人,终于重书了自己的代名词冷面剑客,他有了自己的人脉,因着果断与信誉有了自己的商号,短短一年时间,他的风梧院成了可以撼动武林最为权威的风策府的存在之一。 而这个存在如今易主,划归秦域名下,府上一切运转如常,只是对他们而言卫枫夙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可以说府中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他进风梧院的次数几乎能以个位数来计,毕竟这一年他一直追随着那个人的身影,好在他身边有着得力的助手,不然这样的成绩断不可能在这种状态之下取得,即便不识庐山真面目,却依旧在无形之中给予众人信心和动力,对他的各种决定都是那般深信不疑。 秦域似乎也有意不愿改变原先的模式,甚至连护院都不曾想过要换,丝毫未将自己的安全考虑在内,也许这仅仅是因为夙的承诺对他的而言就已经是最好的武器吧。 自他进府数日以来,一切都是那般顺风顺水,不免让他有种挫败的感受,原来无形之中他还是输给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归去来兮 一步踏入尘世,半点难留前世情仇,若终得一日皈依心境,出尘潇洒也是一种**,这是对归去最好的解释,然终归不是所有人皆能看透,好在这二人率性潇洒,一个找到了家,一个找到了信仰,即便是深山结庐也别有一番风味,个中滋味任人再是旁局者清也猜不通透。夙的世界与墨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28 珏的是在平行的世界中的奇特的相互交至,是对世俗迂腐的无声反抗,即便林混也许就此被深锁深山,即便身体永世长埋于此与鸟兽为伴,也不忘初心。 实因平静生活是二人一直的追求,至少是在遇到彼此后默默下定的决心,如今得偿所愿之后不免开始在对未来有诸多考量与期盼之后总与时间为伴,与山石为邻,这以后的一切皆须自己亲为,这于二人皆是不曾遇到过的,简陋的草屋、器皿,简单的院子,随意生长的野草在竹篱前恣意,看着荷锄的墨珏,夙会心一笑,抹去额前的汗水,暖人的眼眸与笑颜,似乎就那样能倾醉万世。只是在考验生活的诸多繁杂之前,这种平静的美好与充实便被无情地打破,散落一地的梦想与憧憬原来竟是这般脆弱,仅仅三日的安适,仅仅是三日的平淡,却因着一只飞鸽的到来而幻灭,因着一群黑影的出现,二人再遭咫尺天涯的痛苦。 而无边的黑暗笼罩的绝不仅仅是墨夙二人,本以为从此战场相依的相战的二人却在事实面前几近崩溃,一个只有夙知道的却不曾告知哪怕是墨珏在内的秘密。 原来离去是为了再聚,所谓的离开只是为了华丽的回归,而今的归去成了相遇时的无奈、惊讶、悲叹,原来传说与故事终究不是眷顾所有人的神话,他只是为了反衬现实愈加残酷的本性罢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对不起,此生~此生我无法再伴你身侧~只求,只求这辈子你为我好好活下去,为了我~也要活着,为我战马~~扬鞭横扫育国,这是你~你欠我的,你要用一生的幸福,~~~美满来偿还~偿还我。于水的声音在渐渐消逝,消失在赵练的世界之中,永难复制。 不~~一声声的呼号再唤不回昨日的亲密、更找不到昨日的生命的气息,就那样安然地离去,留给剩下之人无限的悲痛,赵练撕心裂肺的痛即便是于水离开数年之后依旧那样刻骨铭心,那个无法站立的人,那个始终无法再鲜活如初的人,却在生命的威胁前毅然用残存的力量挡在了他的面前,谁人可以无事这种用生命来捍卫自己的人,一次可以当做是冲动,两次却绝不会是巧合。 只是这种离别来得太过突然,也许有朝一日赵练愿意在于水功成名就之时黯然一去,如今却怎么也无法忍受这种突如其来的永别。 也许自己的一生都将如此,给身边的人带来的仅仅只能是噩梦,与其如此倒不如早点离开这个给予自己与他人痛苦的世界,只是,只是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无奈与牵绊,这种一生的偿还赵练是真的忍受不住的,却又不得不忍受,而这种痛最是磨人。 披头散发,就那样傻傻地、呆呆地在泥泞的路上倒下,倒在于水身旁,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那个疲惫的身影每每想要起身却总是昏睡过去,不食一粟、不饮一水,这般日子憔悴的何止五月的槐,就连柳也垂了枝条,何况本就精力具疲的赵练。 年轻人,醒醒啊,一个衣着简朴却面容不俗的村人用手拍着赵练的脸叫着。这气息为何如此微弱,这身上的伤势也忒严重,也罢,济世悬壶本就是道义之行,听着赵练口中念念有词,相必这也是位可怜之人。 年轻人,你终于醒了,你可是已经昏迷数日了。村人笑着说。 赵练一脸迷茫,瞬间跳入脑海的是于水惨死的景象,以及他被弃尸荒野的种种,看着身边的村人一时竟不知该说何事,一脸的痛苦与茫然。 年轻人,你这是为何受伤啊,若非我本是医者,你今日恐难见着日出了。 多谢大夫援手,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不过是一个游走江湖的郎中,只是得见不平与困难之人略施援手而已,称呼太过虚华,不如活着来得实在。 总之多谢阁下相救,只是这救回来的不知道是否还活得下去。赵练心如死灰,唯一牵挂的只成了于水的遗体。 活着或许痛不欲生,但是死了也许要在奈何桥边尽受苦难,那种疼痛也许不比活着难忍,这人世总有许多不愿相忘,却不得不忘,那种执着也许更痛,倒不如在人世好好珍惜、好好学会忘记。也许岁月给予人的智慧无可限量,这位郎中所言给予赵练的堪比又一次生命,与其后悔,倒不如为了于水活着,这辈子好好记住与奈何彼岸的人一起努力,相约来世。 告别郎中,赵练不再浑浑噩噩地游走,而是直奔于水故去的地方,伤口叫嚣已不知所踪,只是当一片狼藉之中如何也寻不到于水身影之时,赵练终是无法忍住,决堤的泪水倾泻万里,连于水的尸骨都没能守住,他该如何向老爷交代,如何向自己的心交代,已经无法形容此时的情绪,唯一清晰的便是他肩负着于水的誓约,起身向北,将所有愧疚尽书纸上送呈叶府,为避免又一次的袭击,他改名更姓,换颜易容,只求在战场上为于水生死相战,永不相忘。 作者有话要说:  赵练你是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失望失望。 ☆、终起波折 花开如火怎敌夕阳残缺中晕染鲜血的耀眼,白衣胜雪而今剩的只有点点白色间隙,玄衣如夜如今绽放的是彼岸花生死相交的气息。 那一日,宁静的夕阳下,刹那以为这便是相伴到老,执手青丝易白发,却不想这等美景之后孕育的危机已然四面横生。 夙,你看,手指向茅屋的顶部,今日的房子是否相比之前整洁多了,我可是废了一番功夫才将屋顶整平整的。墨珏满脸骄傲地说,飞舞的眉,随风的白衣,映衬那火红的夕阳,可谓是别有一番韵味在夙的眼中蔓延。 嗯,不想这样的人物今日也有要自己动手建庐山间的时日。说着便有爽朗的笑声泄露于夙的齿间。 什么吗?你这不是在取笑我吗?我可是废了很大劲儿才干成的。对这别人不是没那么多话吗,就知道嘲笑我,说来你才是真正的少爷不是,过不惯你回你的家去啊!墨珏这嘴确实缺一个把门的机关,不过即便是鲁班在世也造不出这等机关吧。 以后不许这么说,不然说着便将人紧紧环抱,有你才有家,墨儿是你给了我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只是话语间觉察出周围的动静便安静下来。怀中的墨珏还在细细品味夙温润的话语之时,被戛然而止的夙弄得有些许的期待与好奇,抬头时看到的是一张警觉的脸,微皱的眉头显露的担忧不亚于营救于水那日,多年的默契,在一个眼神的交流中读尽一切,也促使墨珏亦心弦紧绷。 四面风起,楚歌却难寻,多出的音色是林鸟的悲鸣,黄昏收尾之时,紧绷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29 的弦终得以放松在黑色的蒙面杀手现身之时。 不问缘由,无所停留,提剑之时,鲜血如墨,剑影如舞,却丝毫没有如诗如画的意韵,只剩厮杀的疼痛与伤痕的叫嚣。 没有言语的律动,求生的意志战胜一切了力不从心,只为了身边之人能安然而退。 夙~~~~墨珏的嘶吼响彻这片林中腹地,惊起了一树林鸟。 没,没事,我们杀出去,走~~快走满面鲜血的夙,扯起几近崩溃的墨珏,提起最后的真气,轻功轻展如燕,却失却了往日的自如与优美,妄图摆脱那一匹死士,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已难支撑。 不知是无巧不成书,还是命运相佑,兜兜转转之中竟也甩开了那些不熟悉林中之路的死士,暂时的危机解除之后,墨珏却完全失去了本该持有的理智,面对一张满是鲜血的脸,不断从刀痕中渗出的血渍,和已经干涸的痕迹交织错杂,一双明眸中充斥的也是嗜血的味道,但凡是人都会恐惧这种面目,而对于墨珏而言亦是恐惧的,也许事实比想象更具说服力。 别哭,墨儿别哭,我没事,没事,我说过没事的。而这声线之中明明就有些许的颤抖和轻微的哭腔,也许那些泪水只是往肚吞咽罢了,抑或是早已和着鲜血凝结一处。 没事,没事,一定会没事的,嗯嗯。墨珏在完全的下意识中应和着,扶起已经力难自支的夙一瘸一拐地往森林深处走去,也不管是否会有何不测,只是漫无目的地走,已经慢慢止血的夙任由墨珏半拖着自己就那样寻找自己的归宿,心的寄托既然已经找到宿主,那就一辈子寄居着,傻傻地跟着身旁之人,虽心智极似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事实却证明这样的随意并为给自己招惹再一次的祸端,只是再醒之时他终究还是被事实征服。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抱歉,卡文作死,,以后一定存够文再发,喜欢的亲收藏吧,阿艺会停更一段时间,攒够文再发,估计会在九月开更。ps暑期工作得没了休息时间,放假等于慢性自杀呀。 ☆、三载虚华 风很淡,吹得也清闲,却染红了朝阳嫣红的双颊,沁透了东方半边的绯色侵袭在云朵的羽衣之上;水很清,流转悠游闲适,洗去了夙脸上污染已久的血污,却终究洗不去那道深深的伤痕,也许时过境迁一切会恢复如常,时间会淡化一切,包括这道愈合了的伤口,却能够深化对一个人的情感,究竟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和自己珍重的人?口中的祈愿与心中的畏惧还是在矛盾中渐渐侵蚀这位一直将外貌与墨珏视作自己生命的人。 看到那些追杀他们的黑衣死士,隐隐中觉察出身份的特殊,虽有着与前几次一般的穿着,但武功路数的不一夙还是相当容易就察觉到的。也许早就该怀疑的,夙的心中渐渐萌芽着一个恐怖的想法瞬间将他所有的幻想击碎,甚至连残存的碎渣都灰飞烟灭在清晨的迷雾之中。不过至始至终这种想法也只敢当做是胡思乱想而已,至少他仍旧自信自己的价值还不至于让他如此草草就被埋葬于青山,只可惜这终究不过是他的渴望,他从不认为那个人会如此待他,至少总是习惯说服自己,用冠冕的说辞逼迫自己面对假想的现实,也只有如此他才会有活着的动力,若非如此,怎能活至今日 身后之人憔悴的面容,因着新伤旧病加之连日的奔波使得原本健硕的体格日渐形容枯槁起来,带来一切的罪魁祸首仿佛在冥冥之中就注定了是他,而如今的他再也没有资格说保护,到头来还是惹得他一身是伤的不是赵练,带个这个原本可以逍遥快活的大孩子灾难的元凶便是他,赵练不过一个过客,可他如今也将成为过客,只因他失去了再给他幸福的能力,各中滋味只怕比五味瓶还要滋味万千。 对不起,墨儿,昨日一战一定累了吧,你伤的不轻,好好休息,虽说以后我无法再伴身侧,但你一定要笑,只有笑才适合你,几日波折,我后悔当日放弃的一切,也许我并不适合这种安逸的生活,一无所有的人会自卑,会渺小,而我一直渴望有广阔的海域任我自在,风策才是我施展抱负的地方,但是你会阻碍我,所以,所以,来日若是再见全当是对面不相识,也免得彼此尴尬如何,别哭啊,看你哭我会心软,若是这样,痛苦的便是双方,时间会让所有情感都淡忘的,手温柔地拭去墨珏眼角的泪,你的穴道只需半盏茶的功夫便会解开,周边已经没了危险你也不必担忧,想来他们也应该出山了,你便快马回寨中吧,好歹有一帮弟兄在呢,话音却是一转,再哭就廉价了,没人会同情你的。 起身,拂袖,转身,远去,背后的人慢慢睁眼,缓缓做起,望着背影痴痴发呆:夙,只要回头,只需一眼,我愿等你一生。却迟迟不见前人回头,但是有一处已如腐蚀般剧痛起来,没了知觉,懒得流泪,既然理不清思路,倒不如走到哪是哪,这江湖之大总有容身之所,那寨中怕是多了彼此的回忆,不去也罢,也许几天后,几月后,几年后,夙又会一如往常出现在自己面前,替我鸣不平,为我而挺身而出。 谁料这一想竟又是三载虚华。 饶是岁月无痕却总是刻下最难以抹去的记忆,曾今的人事皆非,今日伤痛不再,剩下的却是几年辗转后的一腔悔恨与无奈;抑或是饱含一颗执着的心的灵魂,挣扎在漫长的等待之中,等待错过的幸福,守着自己真挚的心直到白头心老,也不悔初衷。 对任何一人皆不公的命运安排,墨珏只身江湖混迹,听闻关于夙的传言之时由衷为其骄傲,虽然那样的他会离自己越来越远,虽然那样高高在上的他会淡忘有过一个傻孩子在无尽的等待中老去,虽然,有无数的可能,而结果终不过是相忘江湖。 那道印刻脸上的伤毁了冷面剑客的美喻,取而代之的鬼蜮修罗的称谓,却骇了更多江湖客。也不知他是经受了何等的考验才得以重拾风策中的地位,只有夙自己明白这种磨砺算不得什么,因为自打离开墨珏的那一刻起,他已知他的人生已然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即便是苟延残喘地活着,他也不愿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无数次任务凶险,濒临死亡,却都能在最后关头挺住,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不想有人因他的死而伤怀,至于那个他是谁,冥冥之中早已深埋于心中,忘了不知多少年华,纵然这些年长守自己的执念,却始终忘不了的那个人。 顶着一张神鬼共惧的脸,不敢在水中镜前睁眼,暗无天日的炼狱生活,在鲜血中杀戮、挣扎,狰狞的面目即使没有任何表情也透露出麻木的双眼,为风策而效力只为可以用忙碌的生存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只求本已**的心可以更加残忍,唯有如此才可以麻木到忘记墨珏的痛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30 ,便可随时安心归去,只是身后地狱之中早已不求轮回,今生今世、来世来世都只为惩罚他的自私与胆怯。 小二来一壶你们这儿最好的桂花酒,小爷今日要一醉方休!一名背对柜台而坐的男子豪放得喊道。 好嘞,这就来。小二一双势力的眼睛滴溜溜一转便转头相另一桌招呼去了。 这酒确实是镇上最好的了,酒香味醇,甘而不涩,看来公子也是行家呀。拂袖而坐的是一位衣着清闲雅致,嗓音劲中有柔,面容却极是一般的书生,一展墨山,上书:古兰,不饰一物。 这位公子想来也好这杯中之物吧,只是我一粗人终是不配与你共桌,不知可否移驾。这位坐着的好爽的男子原是一脸胡渣,头发蓬乱,简陋的衣物看着也不像是能付起酒钱的人,难怪这小二迟迟不肯送酒。 公子过虑了,在下虽好这杯中之物,却不在乎与何人同桌,只是觉得公子既是识货之人就当得到应有的礼数,折扇轻挥,小二,上三壶桂花酒,顺便来几道招牌小菜。 好嘞,马上到。小二利索回答。 这酒逢知己千杯少,虽说我只是一名外行,想必公子一定是各中行家,今日我俩喝几杯可好。 那是自然。 客官,您的酒,这是本店的招牌小菜。客官慢用。 在下姓蒙,名习,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蒙习终是抵不过这杯中之物的**,想着自己挂怀之人所安置的处所地处偏僻,病情也已经稳定,稍晚回去想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墨寻,山野人物承蒙蒙兄不弃。 我们抛却礼数直呼名字如何,这般兄来弟去着实别扭。 好,够爽快,正合我意,习,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果然性情中人,来,我先干为敬。书生气质却也展现出豪迈的一面。 喝! 你听说了吗?听说鬼面修罗昨日在镇上身受重伤。 真的真的,我也听说了。 可是据说他是天下无敌吗? 仇家联合寻仇能不失手吗? 咣当酒杯在一些嘈杂的声音入墨寻之耳的那刻滑落。 寻,是否有何心事?而蒙习也瞬间若有所思,归心似箭。 无妨,无妨,兴许是酒杯粘了油气有点滑吧。说完便趁着酒气,抓起一壶酒直接猛灌起来。 寻,你醉了,别喝了,我们走吧。蒙习实在放心不下这位酒友的,不停劝酒,只得在他醉意渐浓之时将人抗走。 搀扶酒酣醉迷的墨寻,蒙习慢步踏向在酒楼为他找的一间住所,这一夜注定了凄凉,注定不省人事是最好的逃避方式,这愁肠也只有在睡梦之中方才得解。 蒙习安顿好墨寻便匆匆出门,恰似离弦之箭,那一地的萧瑟伴着一抹愁绪,在阴冷的月中渐渐弥散,酒气慢慢融入骨髓,进门之时看着床上之人又一次被血腥所环绕,却生出异样的情绪,眼色愈渐迷蒙,不知不觉理智被失控的心神所取代,低头在那人耳鬓厮磨,轻声地说着些什么,右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无奈床上本就意识不清的人被一再触碰,竟一声闷哼出来,蒙习以为这是他对自己的回应,只是那人大喊一声,惊醒了蒙习尚存的意识,再看身下之人眼睛已经睁开,眼中却没有任何情绪,如黑洞一般将人深陷。 哥,对不起,都怪我,又喝酒了,碰到你伤口了吗?对不起,我。 无妨,无妨,只是酒伤身,别把持不住就行。 都是我不好,你骂我也行,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求求你,好不好? ~~~~那人显然无言以对。 我太心急了,哥,我会等的,多久都等。你好好休息。晚上有事就喊我,我就在门外。 你去歇着吧,我的伤基本愈合了,只是有些疲乏而已。 嗯。为他把被子掖好,轻声地退出房间,依旧守在房门之外,只为房内之人夜里可能有的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  啦 基本保持一周三更,周五、周六、周日每日一更。 ☆、寻或莫寻 万般皆是梦,墨儿,我们一起归隐如何,前程往事皆付诸流水,恍如烟云,只有你才是我最安宁的皈依,你可愿原谅我曾今的任性。夙眼含柔情与悔意,面容依旧那般美好,只是墨寻不是墨珏,并不觉得真实,在伸手触摸夙的一瞬间,对面的人化作青烟,再也无法恢复如常,泪已经忘记汹涌,也就是呆滞地看着那张伴随一道狰狞的伤痕的脸在青色的天空逐渐显现,人却越来越远,终于忍不住嘶吼,却无奈地发不出任何声音,泪终是流了。 人却在呓语中睁开了双眼,才想起昨日与人同桌共酌乃至醉昏过去,墨寻拭去眼角的水渍,整理好心绪,怎么也不曾想到,日日年年入己梦境的人,只要喊一句墨儿他就能失控,只要那道疤痕不除,那他的世界永远无法摆脱黑暗,尽管一直以莫寻自警,却终究无法不寻,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追随那个熟悉的身影,总是希望出现在他的世界之中,每每失去消息心便会随之迷失,若是如昨日那般听闻那些噩耗便只学会了以酒解愁。 微整衣衫,对镜自怜,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踌躇满怀、心比天高的墨珏吗,如今的墨珏只配墨寻这个名字,莫寻往事,莫思故人,事实却是为了不寻却愈加执着,为了不思却愈加沉迷,今生今世怕是再也难以摆脱夙的囚笼了,他是逃了,是给他自由了,殊不知那枷锁比自由更甚,墨珏思忖前事得出的结论不禁引自己发笑。 寻,你为何发笑。 意识到镜中多了一人,墨珏起身笑说:不过是感叹自己的外貌确实有点让人生厌而已,哈哈。习你怎么来了,昨夜多谢了。 何必言谢,自古貌丑却才高者不胜枚举,何况这等放荡不羁也不是谁人都可有的,莫要妄自菲薄了。 习,昨夜,我~可曾失态?墨珏转身询问。 昨夜,昨夜,什么事都没有啊,我很早就走了也不知寻昨夜可睡好了。双习似乎刻意想要疏解墨珏的尴尬。 昨夜之事多谢相助,今日我们就此别过吧,也别碍了习的正事。 也好,若是有缘也不在乎这片刻的相聚,日后有缘再见吧。 那我便先行一步了,后会有期。 再会。 有些人注定在生命中匆匆而过,甚至连记忆都很奢侈,有的却注定停留一辈子,无论是记忆还是人皆能深入骨髓。 行色匆匆,步履急促,奔赴的到底何地,只愿求一眼心安,只是那人确切的所在终究太隐蔽,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等一个人的时间未免太过相期如云汉。 原不愿再见到那么刻骨铭心的痕迹,因为他一直明白,那道伤是造成他们之间隔阂与分别的火种,夙的心情墨珏何尝不知,若非如此,那样的等待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31 意义又还有什么。 好在那样的消息终究是躲不过一些穷极无聊的市井地痞,以钱换取有价值的消息有时也是相当划算的,七弯八拐,墨珏寻到了夙下脚的住处,却迟迟不敢偷偷看上一眼,徘徊阶前,而屋内之人早已警觉万分,奈何伤势严重,亦不敢轻举妄动。 墨珏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武艺,才接近院门百步便让屋内之人有所察觉,若想悄无声息地潜入那决计是不可能的,聪明如墨珏却在这样的时刻失去理智,硬闯龙潭,却又如近乡情怯一般,只敢在院外踌躇。 时间在点滴日光中消磨,即便是就此失去生命也要确认他是否安好,就是这样的信念帮助他前行,好在院内并无一人,四面环顾,悄然接近那扇虚掩的门,从缝中窥见那个横躺床上的虚弱之人,隐隐觉得心疼与担忧,为何一个呼风唤雨的人出事之后竟没有一人照料,床上的人伤势如何,是否还有气息,种种问题阻塞了他的思路,余下的只有想看一眼这个近在咫尺之人的冲动。 关心则乱,这种冲动竟能如此压抑理智。 待真正进门之时,一个脸色苍白地方人毫无生气的横卧着,很安逸,很淡然,那道眉还是那般冷俊,那张脸却生生刺痛了墨珏的眼和心,慢慢靠近,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然不是三年前的自己,以这面目闯入似乎少了一点理由。 即便是三年前的面孔,也已没有假想的那些可能,执念的确很残忍,可以为此荒废一辈子去等。究竟是受了什么伤,墨珏下意识地想要触摸夙的身体,不想已经有一短剑直抵腹部。 无需多想床上之人不过假寐而已,睁眼之时,二人皆是一愣,夙隐隐觉得眼前之人似曾相识,像极了反复出现在自己睡梦之中的、深埋心底的人,却又不曾见过这般面容,除了那双一样澄明无邪的眼其余一切都不似往常。而墨珏竟然害怕起来,明明不曾被发现,却一直神情闪烁,放开,或者杀了我。墨珏厉声道。 连声音都是那样如出一辙,脾性也是这般一样,夙**的心与身体在绝境似乎看到了希望,只奈早已回头无岸。 谁派你来的?夙重整内息。 自己。虽然脸上全无表情,心中却有略微的失望,原来三年能将人的印象如此模糊,不过是多了一把胡子,不过是衣发有了改变,竟然不曾被认出来。 哼,滚出去。说着便放开自己的手。 为何放了我,看你不像这样的人?墨珏很疑惑,却也无从寻根。 我从不问原由,一切随心,况且就你还不够问话的资格。夙大声喊道,不想一口气不曾接上便咳嗽起来,心中暗道,真的很像,像极了他不愿再提及的人的声音,三年不曾听过,竟愈发的有些想念,可是这样的自己如何再配得上那么美好的人。 墨珏立马用手拍打夙的背,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更加让夙想起了曾今属于过他的人,也让墨珏尴尬难抑。夙知道他后悔了,早就后悔了,只是已经来不及,已经来不及挽回。 你真的是从心而为吗?原来我连问话的资格也没有?若是从前的墨珏一定会这样问,只是现在二人不过路人而已,也许墨珏应该庆幸今日夙不是提剑就勾人魂魄,而是睁眼后才洞悉周边。 既然阁下对我的冒昧叨扰给予谅解,为表今日误入之过,这伤药就当赔罪了,在下这就告辞。墨珏有条不紊地说着,为这次的全身而退而欣喜,更为确认的事实而宽慰。 夙不发一语,只是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为何就是那般熟悉,又那么寂寞与感伤,想是太过压抑,方生了诸多的思念,才有今日的种种期待与幻想,不过一个路人,不过是鲁莽之徒罢了,只是此地终究太过老旧,以致被误认为是空宅,等安回来,也该换个安全的去处了。 往往自己的行为终究是不受大脑控制的,就那样扶着桌椅、门窗,跌跌撞撞地挪至院门前,悄悄从门缝之中窥视那个似乎一直等待的影子。 却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那人果然不会是他,可是为何安也会与他有所瓜葛。即便没有听到对话却对那样的相拥依旧耿耿于怀。 那夙所见的正是蒙习与墨珏。 寻,你没事吧,怎么坐在这儿呢?蒙习提着一个纸袋和几包药,看着跌坐在地墨珏,疑云满怀。 墨珏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渐渐将那张脸与夙重合,眼神逐渐迷离,泪水如雨慢慢下起,一下扑入蒙习怀中,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蒙习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起来。 这次我等了好久,真的好久,好久。墨珏带着哭腔,越发紧地搂着蒙习。 寻,我是习,你怎么了?蒙习推开墨珏,使劲摇晃着墨珏。 啊,你是,你不是,习,你,是你啊。墨珏满面羞容,话语显得有些胡乱擦起了眼泪,而蒙习却细心地用袖子帮他揩去眼角的泪珠。 抱歉,我失态了,我没事,真的没事,你怎么在这儿啊? 无妨,是人皆有弱点的,我是要在附近看访一个,停顿片刻后道,一个故人。 既然习还有事,你且先走吧。 你似乎心情不大好,多出去走走吧,别憋在一个地方,物是人非有时会更痛苦。 似乎是被道出心中所想,墨珏被蒙习的洞察力所震惊,却只能面不改色地应对。也对,也对。 我那故人尚有急事,我只好先行离去了,若是有事可在那日的酒楼寻我。说罢便扶起地上的墨珏,转身离去。 哈哈,现在看谁都是他,哼哼,墨珏冷笑,起身走运,这样没出息的自己,他从来都是讨厌的,不管是从前的患得患失,抑或是如今的痴傻等候。 作者有话要说: ☆、聚散分和 夙,夙。蒙习丢下手中的物件,抱起昏倒在血地中的夙,眉头紧锁,口中一直重复着,你不能死,不能,~~ 将人平房床上,急忙喂下一颗还魂丹,褪去夙的衣物,看着那道道令人发怵的伤痕,还有些许带着血丝,心终是那么一紧,眉头愈加紧皱。 回来啦,咳咳,怎么大喊大叫的,我不是,还,还没入地狱吗?夙带着咳嗽声缓缓睁眼,意图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渍,却在半途失了劲,落下了手臂。 别乱动,伤还没好,怎么就想往外跑吗?这儿不是风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离开我身边吗? 安,不是,不是那样的,我,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刚刚,有人闯入。面色与语气皆是那样平静,唯一的喘息也是因着伤势过重导致的。 你伤到什么地方没有,快让我检查一下。满脸的担忧,急欲翻动夙的身体。 安,我并未受伤,他被我放走了,你好像。犹豫再三终是没有说出后半句话:认识他吧,不知为何此时夙的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32 心有种患得患失,却是针对眼前之人,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背叛了过去的自己,比这些年的所做更对不起自己的心。 好像什么,怎么发呆了,脸色也不太好。安始终没有安过,无论夙是否在身边,总是牵挂着,忧虑着。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过虑了。 也许吧。但眼下,我们该换个落脚之地了,此地必然已经暴露。只是,你身体可否上路? 别,担心我,没事的,没事,我们快点离开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个令自己浮想联翩的场所,这个怀疑自己的地方。 秦公子,今夜我们为您准备了一份大礼,以后也希望您能多多关照啊。李未作为江北生意场上有名的商人,同时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剑门世家的主事人,如今也带着谄媚的语气,妄图巴结有权势的势力,以在江南占有一席之地。 哦~那为秦公子故意拖长音调,带着点审视的意味看着面前这个不过三十出头,却已经在江北拥有一席之地的年轻的剑门主事者,停顿片刻方才说话,李大哥这般说辞事出有因啊,恕秦某愚钝,不知李大哥可否告知一二呢?虽说只是疑问,言语之中分明写明了不可抗拒的命令 墨珏原本打算回到自己入住的客栈收拾行囊的,却不想听到这屋中人的声音极为熟悉,方才在门侧干起了不雅的行径,这不听还好,一听各中原由令人心下冷颤起来。 秦公子此言真是折煞我了,我不过是为秦公子扫一下门前之雪,何足道也。本想给公子一个惊喜,既然公子想知,那我便说了,我联系几路武林门派欲在今晚将鬼蜮修罗卫枫夙处之而后快,以削弱风策的势力,同时为武林除一大害。 秦域手一抖,杯箸皆落地,神情中有些许的哀伤,更多的却是喜悦,李未被秦域的举措失了方寸,一时不知言何。 墨珏更是愣住了,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知道的就是一定要告诉夙,一定要保护他,一定。 好,好,明明心皱得比一池春水更甚,却依旧伪装为欣喜之态,只是李大哥就不怕隔墙有耳吗? 这,这个。 不知他们所在何处啊,还请李大哥带路,让我见证一下傲视群雄的人如何命丧黄泉,若是有何差错也好尽早补救不是。 怎会如此,不,不行,得马上通知夙,墨珏的心转得全然没有脚的反应快,思及至此,人早已如离弦之箭直奔西郊的目的地了。 好好,秦公子这边请。李未带着所谓正义的面具,以除邪自居,带着秦域一同离去。 你们是何人?为何不报上名来,明人又何须做暗事。面对四面重重的蒙面江湖人士,蒙习怎么会畏惧这些连名讳都不敢报上前的宵小,而蒙习的那种面目也绝非一介书生可伪装得出的。 无需问我们是何人,堂堂的风策二公子不会天真到以为如今的江湖还有真正的明人,就连风策也不是真的那般敞亮,这,阁下不会不知吧,更何况你身后之人,我想我们废话也无须多说了吧,只需交出卫枫夙,那我们可以给二公子方便。原来这蒙习的真实身份是风策的二公子,原名卫枫安。 夙要安附耳,轻声说:安,他们人多势众,你先离开去搬救兵如何。转而高声道:你们所要之人是我,放我弟弟回去,我们都不互相为难如何。 不,不需要,我不会再把哥交给任何人。想要人,除非,我卫枫安命丧当场。 安,你尚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其实听到那句话之时,夙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这三年来一直都是安伴随自己身侧,现如今,又怎可因为一时的贪恋而将他的生死置之度外呢,自己本就是该死、将死之人,地狱轮回已是最大的恩赐,而这种在乎与珍惜是不属于他的,以至于再说出后半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 除了你,谁都不重要。安很坚定,回溯往昔,就是他的犹豫和瞻前顾后才会将夙从身边推开,以后他一定不会放手,纵然用自己的生命相挟他也在所不惜,只要能让他活着,活着就好。 可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过是我同父的兄弟,不,我从未喊过你弟弟的,你可还记得? 心抽搐着,但是这种话对他而言已经无法构成威胁,只是一个眼神,安便读懂夙心中所思,相比于夙对他的了解,他懂夙更甚。 我怎会看你一人受苦。 风策的二位公子果然兄弟情深,既然二公子不愿,那我等就动手了,兄弟们,上,生死不论,只要捉到便可。 哼,就凭你们吗?安带着轻蔑的笑,这个笑像极了曾今那个冷面剑客。 剑影混着冷色的月光,笙箫乐音竟也是那般般应景,不知是那个狂妄之人竟在这等杀机之中暗藏闲心,殊不知听此音者皆是心神受扰,除了几个内力较为深厚的对手和安、夙,但终究音声渺渺,只是些许时间便再难寻踪迹,究竟是谁,除了那些被影响的人皆无所察觉。 再没有多余的喧嚣,除了刀剑相碰是的脆响,抑或是伤到皮肉的闷哼,唯独那一声吼叫震天动地。 滚,你听不懂吗?继而转为比较低的声音,只是因为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真以为和我有过那么一夜就高看自己,这辈子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种人。交锋中,夙趁着二人背紧紧相靠之时,对安甩下一句绝情的话,二人再此陷入单打独斗的状态,只是夙显然比安更分心,明明该痛的人是安才是,为何自己也会那般如锥入骨般撕心裂肺,甚至,甚至当年,与那个让自己倾注六年心泪的人忍痛分别只是都没那么剜心蚀骨。竟然为此而晃神,夙对自己臂上所挨的一剑表示了无奈与愤恨,暗自倒吸一口冷气,体力愈见不支,单膝跪于地上,若非手中有剑相抵,怕是已经倒于地上。 另一剑锋几欲入喉之时,夙闪身截住对手的剑,抹上那人的脖子,而背后又有一剑刺来。 黑暗中,墨珏目睹这等场面,夙声嘶力竭地喊着,终是来不及触碰到他,便被一击昏倒在地。 哥,穿透力十足的喊声,奈何被数十人缠住,如何挡得住那一剑。 该死。秦域晚到一步,眼睁睁看着那一剑刺上夙的胸口。 随着剑的拔出,仰天长啸,嫣红的液体仿佛照亮了黑色的夜,倒地不起的人连呼吸都愈加困难。 闪身夺刀,将刺伤夙的人刺倒在地,秦域冲李未使了个眼色,那些蒙面之人便零星撤走。 哥,哥,你没事吧,你说话呀,你流好多血啊。安冲到夙的面前,跪地哭泣,语无伦次。 你是夙的弟弟吧,我已经帮他止血,但是极有可能伤及内脏,你快些带他去找迟恒。秦域一边帮夙处理伤口,同时将迟恒的具体地点告知安。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33 一旁的墨珏在不安中慢慢醒转,看着火把之下那些忙碌的身影,眼神锁定那个昏迷在血泊之中的人,半爬半跑地向那个方向前进着。 寻?看着已经泪流满面,伤痛欲绝到比自己更甚的墨珏,安更是无所适从,疑虑颇深。 现在问这个有意义吗?你冷静点,快带夙离开,若非我不便出面,我断不会将夙交付于你。秦域对着安略带吼叫着说着,语气与平日那种谦和有着天壤之别。 好,好。即便疑惑眼前之人是否真心相助,但眼下也只有那个老头能就夙一命,便急忙起身。 我可否同行,虽然我什么都不是。墨珏带着泪眼,诚挚相求。 安回头,不知可否,也不知如何拒绝。 你别添乱了,行吗?就算担心也不该耽误救人不是。秦域安抚着墨珏,转头催促安上路。 李大哥,请你帮我照看好他们,若是出了差错,你应该知道。秦域话中有话,虽只有半句,但分量却很足,神情严肃,那种忧虑一点不亚于安和墨珏。 实在搞不懂秦域的心思,但李未只得带着疑惑自动消失于黑幕之中,毕竟以后还是得仰仗秦域的各方力量。 墨儿,这三年可好。秦域忧郁的眼望着夙前行的所在,却以戏谑地口吻询问墨珏的过往。 连只有几面之缘的人都记得自己的长相,为何独独就是曾经相知的人认不出变装后的自己,墨珏那样在意的却是事实,也许在夙伤势严重的情况之下,无法认清眼前之人也是正常吧。 我,很好,不劳你费神。脑海之中全是夙浑身鲜血的模样,一如三年之前离开他时的模样。 一人,很累吧。 不累,反而潇洒自在。 自在到又关心起旧**的事儿? ,,,,,,,墨珏不语,尴尬转头。 好了,我不问还不行,只是刚刚安所言是何意? 安是谁,与我又有何干? 带走夙的人就是安,是他的墨珏皱眉,心微起褶,秦域继续道,弟弟,却也不仅仅是弟弟,不知墨儿有何感想呢。 你够了,别那样叫我,你不是他,而今他怎样也已与我无关,抱歉,我失陪了。墨珏强忍眼中酸涩,心中孤寂,转身,只想要落跑。 你真的可以吗,还是留下吧,我不那样叫还不行。 抱歉,我该走了,再没有留下的理由,我有我的归宿,你也是一样,都有自己的家。留下一地凄凉也带走一方寂寞,仿佛这次错过就是永别,似乎也就是永别,只是中间尚有插曲罢了。 终是情爱困住世间一切痴人,望你走,原不过一份私心,真是可笑,可笑自己也是痴人一个。秦域顾影自怜,习惯仍旧无法释然。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更完,下周周五、周六、周日续更,[无趣] 寻医求药,是生是死,就由下周再来 ☆、归心离去 起来,练儿,这与你无由,三年了,已经够了。叶稳长吁一口气,满色已经不再苍白,三年了,他已经接受于水故去的事实,对于赵练他不想追究什么,三年之中,最痛的人是赵练,为了于水而活,用他的名字生存、厮杀、悔过,自始至终不曾原谅过自己,这对赵练已经够了,不对,是对现在的叶于水而言,已经足够了。 不,赵练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于水,这三年,一直都是于水,一直都是。赵练矢口否认,依旧跪在地上,祈求自己心的宽恕。 三年前,他的反常之举让他失去了送走心爱之人的机会,他不顾一切,在战场厮杀,身上刀剑之伤无数,却从未喊过疼痛,因为肉体的疼痛远不及心伤的万分之一。他以叶于水之名存活,将所有功绩皆归于水名下,晚上他从来不敢多睡,梦中的于水是那么鲜活地对他笑,总是用如花绽放的眼神凝视他,用宛若天籁的嗓音,低迷地对他说:练,你要好好活着,这是你欠我的。随后的眼中渐渐迷上嫣红的血色,愈发迷离、越发嗜血的脸总是让赵练瑟瑟发抖。那样的梦总是不停地上演,明明笑得那么幸福却总是在接近美满之时再临深渊。 因为愧疚,因为那份尘封的情与债,他不再是他。 不知是上苍眷顾还是刻意缓刑,他得以摆脱那些莫名之人的追杀,终于他敢于面对现实,等了三年,他知道该给家里的二老一个交代,至少他该回去谢罪,以求命运的救赎。 他以副将身份衣锦还乡,城中上下无一不在欢迎,而呼喊的名号却是叶将军,他努力微笑示人,好在于水甚少出门才不至于被旁人看出了端倪。 回到叶府昔日的将军府,第一件事就是跪在叶稳身前,以求谅解,才明白始终不肯放过自己的人就只有他自己。 你这样,痛苦的人不仅仅只有你,还会牵连身边的人,老爷已经从于水少爷的阴影中走出,你又何必总是提醒别人的旧疾呢。顾影双臂摇着赵练的肩膀,随手一个巴掌落下。 爹,我~~赵练心头一紧,恍然大悟,脱线的风筝无法掌握自己的目的地,而赵练失去于水之后便像极了那风筝,没有了方向,只有越陷越深的自责与愧疚,泪水终是奔流而下,三年来都不曾掉过泪,却在今日一发不可收拾。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真的,以后莫再为了于水而活,只要你平安,他才会安息。叶稳宛如慈父一般,即便花白的头发时刻提醒着年龄,三年对他而言是治愈,对赵练而言却是炼狱。 谢谢您,对不起,对不起。 傻孩子,往后有何打算呐。叶稳总是渴望在赵练身上寻找到一丝于水的味道,曾今那样的相随,如今这般的自责,他都看在眼里,让他无比心疼眼前这个孩子。 我,我尚无算计,只恐无法留在父亲与您身边侍奉了,军中到底不是我的归宿,回城途中已差人请辞,也不想因着自己而牵连更多无辜之人,尚不知该去何处? 怎么,练儿你打算离开吗?顾影膝下唯一的这个养子,分别的这些年头,他终日提心吊胆,这细数等待赵练的日子,在偌大的叶府,若是没有叶稳,也不知该如何度过。 爹,恕孩儿不孝,我,我有自己的理由。赵练低头,完全不敢看任何一人的眼睛,沉默,烛火摇曳,氤氲的天伦氛围,却是别离的前奏。 也罢,既然你主意早定,我们也不好阻拦,只是外面的世界鱼龙混杂,是战场也比不得的,若是有何困难,叶府随时为你敞开大门。叶稳这时的表现远比顾影镇定从容,而内心终是不愿他离去。 你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就大方地说出来,为父也不是量小与不明事理的人,你倒是好好说说。顾影咄咄相逼,眼神犀利,却总也抓不住赵练闪烁的眼神。 我,我不能说,父亲,孩儿。赵练面色为难,欲言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34 又止。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那些个事儿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现在得到了宽恕,所以理所应当地想着早日去见那个野小子吗?言谈不再是以往的平和,如今的他被怒气所侵,只想弄明白赵练说走就走的理由,。 赵练如丧失气息般依旧跪地不语,死死盯着地上的影子,大喊:不,不,我心中只有于水,只有于水,经过那一场生死,若是还坚定不了自己的心,那岂非**,二人皆被赵练的言语震惊,从未想过,原来他俩的情感已经那么深,我,只是,只是不想累及旁人。至于原因,原因是,是。赵练断断续续,被叶稳夺去了话语权。 老顾,别逼他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已经老了,权且由他们去吧。叶稳轻拍顾影后背,示意他冷静下来,却被用力地拍下,叶稳一怔,不知言何,只得退避三舍。 爹,我。 还知道我是你爹啊,知道就老实地坦白。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大丈夫直言明了,为何这般扭扭捏捏。 我不想,不想连累你们,不想再受生死别离之苦,我是罪人,是罪人,是我害于水的,一切都是因为我。顾影紧紧抱住自责的赵练,安抚他躁动的心。爹,我是不详之人,我的一辈子都有阴影,不该在阳光下生活,从出生之时起就注定如此。所以,所以~~ 别说了,我们都知道,都知道,不管你以前如何,今后你的人生一定会改写,因为有我们在你身边。顾影恢复了当初的温和平静,一个细微的动作,轻捋赵练的头发,仿佛是对赵练最大的慰藉,只是那些少许银白的发丝是真实存在还是错觉呢。 爹,我肩负的太多,不是随便就能划清的,原以为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可是,可是三年前我还是没能逃过十三年前的梦魇,于水因我而落入敌手,我却只身北上,生死相离,再觅故人,原以为一切会归于平静,却再遭突袭,于水,于水就那样离开了,我却失去了为他收敛尸骸的机会,我,实在太可恶了,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却为何我注定这样的人生,我不甘心,却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别低头,因为我们会帮你抚平伤痛,一切都会过去,你还年轻不是吗?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不是,知道吗?都会过去的,有爹在呢。 赵练抬头,望着那个温柔地笑着的人,他内心的坚冰,那块凝结了三年的冰开始融化,只是他终是不愿再拿身旁之人的生命去冒险。 练儿。大清早的,叶府的东院就响起了老管家的喊声。 只是片刻,随后进屋的人都被无情地轰出了房门。 唉,你们说最近这府上唱的是哪出啊?明明城中人都议论于水少爷回来,回来得却只是赵练,而如今赵练不辞而别又是怎么回事儿呐?好事的紫梅在一群下人之中议论。 就是就是,要我说三少爷指不定已经魂归何处了,你们没听说吗?三年前府上不是闹得沸沸扬扬吗?又有人跟着起哄。 嘿~嘿~有空说闲话,倒不如去睡觉去。悦鱼双手叉腰,冲着众人大喊。 走,走,走,快走众人低头快步离开。 悦鱼迈着步子快速向赵练房中走去,虽说仅仅三年,悦鱼却是褪下了孩子稚嫩的外表,换上了女子的娇态与温婉,一身月白的裙子缀以青色的碎花,宛若万花中的精灵。 顾伯,您没事吧。 走,你走,赵练都走了,你来作甚? 练哥哥怎么这般着急,我只见到一面,连话都没说上,不过顾伯您别担心,他那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悦鱼眉心微褶,欲扶起跌坐地上的老管家。 别碰我,心绪一连起伏波动,什么叫不想连累我,可笑,这几十年我都是偷来的,怎会怕你这小子的连累呢。顾影的脸色苍白,原本还算挺拔的身材,因着岁月的**,再直不起腰杆。 顾伯,要我去叫老爷吗?悦鱼试探地问。 顾影被悦鱼的话震惊到了,不知所言是否含有深意,直直地盯着手中的辞别书,虚汗直冒。 悦鱼见着老管家没有言语,便准备出门,不想正好遇着叶稳大步往里迈。 老爷,赵练留书出走,顾老管家心情不大好。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好,悦鱼下去了,有事喊我。悦鱼转身,邪恶轻笑,默默关上了门。 没事吧。叶稳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满面愁容的人,脸上不浮现丝毫情绪。 我,哼,看着像有事吗?我怎会有事呢?顾影笑自己,这般岁数却为了生离而心烦意乱。 作者有话要说: ☆、医庐相逢 别这样,怎么说都快五十的人了,言行别太过孩子气了。叶稳俯身,刚毅的眼瞳之中有着不忍与同病相怜的思绪。 孩子气,我倒希望自己是个孩子,也有个人能照顾自己,不想这后半辈子不仅没能享福,还得为一个孩子操心,哼哼,也许这是命吧。空洞不食烟火的神情像极了淡薄世间一切苍凉的道人,手中的辞别书渐渐泛起皱纹,抬头对上叶稳哀怨的眼神,心中的不安叫嚣着,明明都是我们的错,他还小啊。双手抓上叶稳的双臂,越捏越紧,叶稳臂上隐隐作痛,却只得暗自忍下,是我们的错,可是自责已然无用,只希望他不会再遭不幸,别伤怀了,最近你的腰有些许不适,我来帮你上药。 叶稳将人扶至榻前,死寂的灵魂似乎仍旧无法恢复生存的意志,坐在榻上却是一动不动,任凭叶稳细心的照料。 你休息一下,晚上我再来看你,饭菜皆在桌上别忘记吃,若是你有何闪失,赵练会更内疚的。 榻上之人不予理睬,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管自己侧卧梦周公。 房外,叶稳嘱托悦鱼好生照看顾影,若有何不妥尽可告知于他,面对叶稳的背影,悦鱼眉眼弯转,了然何须多言。而她的命运也早已注定,只是这份心思终究无法被这个身体所承受,等到再相逢之时,便是一生。 烟花无处觅相逢,繁星不等傲视闲暇,漆黑夜色,行路漫漫,破晓朦胧之际,勾栏月下,一位花发伴着水色衣衫的长者在晨光中伫立。 马车疾行,路旁柳絮翻飞,恰似漫天飞雪,昭示不平,车中人双眸紧锁,密布的汗珠层层而下,气息越发微弱,此间**已渐渐无力,另一人虽未痛在己身,却愁苦难耐,心中的疼与痛亦不下伤者。 快点,快点,安自言自语,渴望时间可以就此而止,这样夙便不会离开,可若是如此,那痛苦也会伴他终生。 到了,快看,哥,哥,你醒醒,我们到了,你别睡,掀开帘布,探头寻到那个惊讶地望着自己的长者,大喊,迟老头,救命,快点救救夙。 迟恒闻言,耳中回响起曾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35 今用小小的身板替自己挡剑,曾今一脸冰冷学剑于他,曾今说自己无家可归的人,这三年却不曾露面,唯一耳闻的也不过是江湖传言,几度都为他的生死担忧难眠,而今似乎已是命难维持,这样的打击怎么说也不小,手中药筐落地,疾步走至车前,看到车中胸前血凝的痕迹,看着脸上分明的伤痕,与原本的淡漠不同的暗黑沁入迟恒的思绪之中,这个还是他的徒儿吗。 他怎么了?迟恒毕竟是见过事面之人,处事的迅疾也是常人难比的。 胸口被剑所刺,有用过止血散。 把人抱进来。 安抱起夙,紧跟迟恒的步伐踏入房门,也不管旁边的年轻男子是谁,也不曾与师母打招呼,只是将人安放在床上。 夙儿这是怎么了?师唯关切非常,奈何救人更为迫切,安只言:师母稍安,救人要紧,容后再告知你详情。 那一个年轻男子狐疑地盯着气息衰弱的夙,似曾相识,只是终究回想不起半分,回忆展眼前却又是混沌一片,剧烈的疼痛由眉心渐渐蔓延,双手环抱头部,不停地甩动,疼痛却不减分毫,而心也莫名地开始抽搐,冥冥之中牵动情绪的存在,仿佛就是眼前之人,复杂的眼神紧盯着那个在迟恒的诊断下不住**、皱眉的人。 生儿,你又头疼了,快些把这药服下,可以暂缓疼痛。师唯伸手扶住柔弱无力的换生,将人带出房门。 迟恒从握住夙的手臂之时起便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那个起伏的群山爬上他的眉头,神色中的张皇与不安提醒着旁人,床上的人随时都有毙命的可能。 脉象微弱,几不可感,手拿过剪刀撕裂玄色的衣衫,那赫然可见的数不胜数的伤痕刺伤了迟恒的心,而那个结痂泛黑的伤口明明是中毒的前奏,愤怒逐渐吞噬迟恒理智的心。 说,是谁干的?转身抓起安的衣襟。 别激动啊,我也不清楚,倒是有一个似曾见过的人救下了夙,还有一个人,是我新结交的朋友,叫墨寻,似乎是夙的故交本想跟随但被救我们的人拦下了,哭得比我还要伤心。 这毒明明不是剑上的,中毒也不过是个把时辰,定然实在路途上所中。眼睛狠狠地瞪着安,似狼如虎。 干,干嘛,怎么中毒,我怎么知晓,一路也不曾遇到什么波折,你只说可救不可救罢。 虽说毒尚未侵蚀内脏,但是那止血散与此毒相互反应,反而造成了更大的伤害,而且此毒,我不曾见过,也不知师唯是否有解毒之法。况且夙儿本就有多处旧伤未愈,此剑贯胸而出,虽未入心半寸,却也伤到了其余的经脉,加之身中剧毒,怕是难过此劫了。迟恒摇头,心悬半空,看着自己的徒儿即将先自己而去,血液似乎都凝聚起来,动作不再一如往常干练果断。安读懂了那种不详的气息,脑中浮现的幼时记忆,还有这三年的相依相守,恰似被掏空的葫芦,无从思考,无处安放不安的感受。 你去看着生儿,这儿就由我来吧。师唯急急推门而入,嘱托迟恒好生照看换生,便细心检查夙的伤口,只是哀叹绝不亚于迟恒,反倒愈加伤痛,连话语都开始哽咽。 师唯心知这数载的药石医理迟恒皆已掌握,他断定之事恐怕她也无从推翻,事实也是如此,此毒未曾听过,更不曾解过,中毒的原因也不甚了解,该如何对症下药,她心七上八下,知觉口含石灰,涩涩难忍,数年前救下这个孩子,今日怕是无能为力了。 眼神空洞,不知所寻何物,因安的问话方才回过神来。 迟夫人,迟夫人,若是你也别无他法,那我就带夙离开了。脸色铁青,连对师唯的称呼都变得客气与生疏起来,什么潇洒气质,此番情境之下,早已衣衫不整,尘染身心。 安儿,你莫太过伤怀了,夙儿的毒我虽不能解,但这大千世界,江湖能人无数,倒也有法可寻的。师唯心有所感,同情的更多的竟然是活生生的安,而非夙。 这是何意,莫非有人能解夙的毒,望夫人略加指点。安喜出望外,宛若在汪洋之海上寻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师唯欲言又止,既不想安失望,又不愿违心,倒是在犹豫的期间,换生推门而入,手扶桌角,虽头疼减缓,却依然稍显虚弱,用尽力气说道:我知道他身中何毒。 作者有话要说: ☆、识药无医 众人皆将目光锁定于换生,安异常激动,拖着一身倦容奔向换生,下跪,刹那的动作惊了在座所有人。 求你,救救我哥,我可以倾囊相授。扯住换生的袖口,低声下气地哀求,渴望希望不会只如海市蜃楼一般亦真如梦。 别,别这样,我受不起此等大礼。换生只觉有点发蒙,一时也不知怎么招架,想要扶起安,却又是一阵头痛,连腿也隐隐作痛,明明已经两年不曾犯的旧疾,今日却二者齐来,过往的记忆似乎正蠢蠢欲动,即将破壳而出。 是啊,安儿快些起来,说起来你们是同辈,这样却是礼数过大了。师唯往前一步本欲扶安起身,此时换生像是一场宿醉未醒一般,向后晕跌过去,幸亏迟恒适时赶到,从身后揽住换生,面露忧虑,顺手抓起换生的左手腕,眼神一转,一拍后脑勺,大喊:小唯,快点给生儿扎针。 师唯心下已经猜到三年前的病症所带来的后遗症终于病发了,只是她不敢确定是否能为换生再赢得一个三年或者更久。 腿脚利落地跑着在柜中翻找,关心则乱,这一找柜中物品全乱,却是迟恒较为冷静,发现原来银针就在柜头之上安心地躺着。 迟恒将换生扶到隔壁的房间,嘱托安照顾好夙,既然事情已有眉目,那也只能待到换生醒来再求解法了。 安恨极了那个对夙下此毒手的人,却更恨自己,这一路走来竟没有发现点滴的异样,已经失去最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面对迟恒的嘱咐,他连回应都没有,傻傻从地上站起,又深深跪倒在夙的床前,看着那张被伤疤侵蚀的被毒渐渐吞噬而扭曲的脸,他竟然回忆不起曾今那个自信满满地用一张冰冷的却几近完美的脸蔑视他的人究竟完美到何等模样,曾今被自己深深铭刻的脸竟在脑海中愈见模糊,唯一清晰的是那张三年前的雨夜带着伤几近绝望而泪水模糊的脸,安的脑子此时像极了急欲喷涌而出的火山岩浆,只奈是一个没有出口只有进口的火山,这种痛比眼前人紧皱的眉还要挣扎千万倍。 师唯额头汗珠顺着温润的脸颊慢慢淌下,连汗都顾不得,只是在细致地将银针刺入精确的穴位,安抚着似乎被噩梦困扰的换生,旁边的迟恒忧心更甚,两个都是自己的爱徒,虽说专攻不同,虽说跟随自己的时日不同,但是这二人双双出事无不令他心中五味杂陈。而且这二人如今的生命似乎在无形之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36 中被绑定,看似机缘巧合,事后才发现这原是宿命的安排。 迟恒一盆温水端入房中,师唯一针刺入换生的头部,紧接着换生一口鲜血喷出,迟恒被眼中的景象吓出了七魂三魄,急急扔下脸盆,待他伏在床前之时,换生已经缓缓睁开双眼,而师唯更是惊魂未定,再见自己的徒儿安然无事,悬着的心总算落地半截。 生儿,你感觉如何?师唯关切道。 大师傅,徒儿不碍事了。我们,去看看那个人吧。要说这大师傅的来源也事出有因,全因为迟恒想要收换生为徒,可是因着迟恒的医术都是师唯所授,师唯便名正言顺地当了大师傅,迟恒只能 生儿,你先歇着,就别过去了,刚刚你说知道此药为何,可否告知我们,也好为你师兄寻药解毒。迟恒按住换生,以免又趁自己不注意溜出房间,再次昏倒。 二师傅,他是我师兄,怎么不曾听你们提起过。 我还以为说过了呢,嘿嘿。可笑迟恒这把年纪对那些琐事仍是这般不周全,心思较年轻时愈发显得幼稚和孩子气了,这便是人们口中的返老还童吗。 哎~师唯在一旁叹气,对迟恒这番说辞,她表示是最为无力的,不过日常生活中也因此少了不少争端。 师傅,其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脑中浮现的那种毒的中毒症状,便出现了它的名字,虽然我忘记过去,却总觉得这种毒是那么的熟悉,好像我亲眼目睹过一般。它叫:噬鸩。 师唯与迟恒心中一震,这种只是听过,却不曾见过的奇毒,十几年前一度使整个武林都谈之色变,仅仅一日它便消灭了一个武林大派鸩剑门于无形之中,连人是如何消失都不知晓,唯一的传闻就是皆死于噬鸩一毒。而那一日之后,这毒竟凭空消失,江湖之上再不曾出现过,因而究竟身中此毒的人究竟有何症状任何人都不得而知,换生那时也定是年幼,为何会对此毒有印象。 此毒的凭空出世是否又意味着武林的一场腥风血雨?一切都不得而知。 生儿,你可知有什么便宜之法解毒?迟恒镇定心魂,语重心长地问。 这个徒儿便不知了,只是中此毒的人,若是本身有伤,是断不能服用其他药的,不然只会加速毒药的深入,看师兄,咳咳。换生体力不支,喉咙中弥漫这鲜血的味道,咳嗽起来,慢些说。师唯拍着换生的背,轻轻往下抚摸。 师兄大概中毒不久,就个把时辰,但是他已经用过其他的药,毒怕是已经进入五脏六腑了,若是三个时辰之内找不到解药,那就,那就药石无灵了。 究竟该怎么办,师唯和迟恒反而愈加犯难,此时去哪里找这种从未接触过的解药啊。所有人心中皆是迷茫,更多的是痛,而换生则更多是迷茫与困惑,究竟那个所谓的师兄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似乎曾今相识,却又记忆不清,噬鸩为何与自己之前的记忆有关,而师兄为何会身染此毒,他又是否会挺过这一程,一如三年前的自己一样从鬼门关被两位师傅拉回,换生对一切都充满了疑问,偏偏自己又难以作为,这种纠结与心塞是不可言语的。 安的脚步在无意识之中后退,神思涣散,跌坐地上,如梦般回想那个难以接受的事实刚刚就在那个房间上演。不,怎么会呢,他的,他的,对是他的大哥,唯一的哥哥,虽然身上流着仅仅一半相同的血液,却足够他珍藏一辈子的牵绊,一定不会就那样离开的,他受过那么多苦,虽然一度表面光鲜,呼风唤雨,但只有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只有他看得到这个邪魅、冰冷的人在黑夜之中的挣扎与苦痛。 才三年,虽然他从未笑过,虽然无数个黑夜他都在噩梦中呼唤那个令人愤恨的名字,但至少大哥一直在自己身边,这样就够了,只要他活着,便能守着他,在深夜给他安慰,即使自己只是一个影子,但真的够了。 三年前,他原本以为暗黑的雨落下的瞬间,靠在自己怀中的人,从此不会再离开,虽然心疼面前那个泪流不止、眼神空洞若空濛的晨雾,看不清一切又伤痕累累的人,也恨着那个让哥心灰意冷恍如鬼魂、被大哥视为珍宝却不懂珍惜的人。却有着从未有过的窃喜,若非如此,他的大哥一如往昔抛弃风策的一切,包括他的弟弟,自己将无法再寻不到那个从前只对他微笑的脸。 但是今日,他的梦碎了,清醒了,哥的一生注定是一场与命运抵抗的赌局,或者说是战争,甚至从来只有生死存亡与胜负之分,即便是最好的平局也极可能在瞬间被打破,虽说不幸之分各异,为何上天如此不公,原来老天也会打瞌睡,哼,真是,这便是这世道吗? 话中饱含意味甚深,多到不仅仅因为夙的即将远离。 怎会允许,绝不允许,他等了六年,不,是等了十一年,整整十一年,两年换来哥的信任,出入皆伴他左右,五年等待音讯渺茫的他,只能偶尔见到形色匆匆的身影,最后换来他的永诀,一年换来他的回归,却是心如死灰,三年形影不离却招来仇敌相对而将他推入死神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寻药寻家 安走近房间,温柔地抱起床上昏迷的人,将唇轻轻印在他的眉心,迈开步子返回来时的车上,所有的动作都是那般干脆利索,只是车夫却已经不知去,这让安开始疑虑,当初莫名其妙地听从秦域所言,莫名其妙地上车,这一切也许只是一个骗局而已,莫非秦域才是元凶。安思虑良多,却手中无法离开,怀中的人已经因为毒气的侵蚀而抽搐,眉头的汗不住滴落,嘴中喃喃:走,快走,让你走啊。 安清楚地听到这句一直不停被夙重复的梦语,三年的风雨夜,他几乎都会听到同样的话,又是那个人,墨珏是吗?哥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就是那个人,就算自己更早遇见,就算自己更早爱上,就算自己等的更久,还是比不上的,对,比不上的,可是现在哥,你就要离开了,一辈子都要离开了,我不要你离开,我们去一个只有我俩的世界,就算你后悔,我也会带走你,会狠狠让你幸福,不再噩梦缠身。 弟弟,走,快走啊。只是这句话似乎太轻,或者说安太纠结自己的心,以至于没有听到梦寐已久的那一声弟弟。 安转身,反正现在怀中的人只属于自己,他安然地抱着他慢慢走远,泪没流,不是因为心死,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死别,只因为他将与他共赴一场别样的出行。 去哪儿?迟恒负手肃立。 我,我都知道了,我要和哥一起走。安启齿微笑,眉眼轻弯。 幼稚,走,回去。 幼稚,我再怎么成熟哥都回不来了,不是吗,你们所说我都已听到,我会带着哥离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37 开,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安笑意更浓,只是眼眶噙上了泪花,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人心里说不出的痛。是啊,他太幼稚,幼稚到以为凭着自己的双腿就能摆脱一切的束缚,以为只要坚持,就能得到回报。 如果你不想夙就此离世,那就乖乖听我的,回去,我们一起去寻解药。迟恒摇头,看似无奈,也若有所思。 安没有应答,他清楚自己的举动有多愚蠢,可是回去后,大哥即便无恙却还是会远离自己,他的心中存着的终究只有一人,他的笑只为那人绽放,他的冰冷与疏远却永远对自己释放。任世间诸多不公,对他和他的不公已然刻骨到即便奈何桥上也难以忘却。 这不是该纠结的时候吧,一如四季流转更替那般平静,心却在暴风雨中徘徊,不想放手,真的不想,就这样睡去也是一种幸福啊,为何这世间总会有那么多东西牵绊自己,为何看到希望就伸手想要,原来一切都会渺小,只要对方是夙,即便放下所有,包括自己的私心,面对夙,他从来就是无私的。 迈开步子,安神色不易,珍重地看着怀中的人,朝着也许注定分别的路途前进。迟恒看着这样的背影有些无助,有点感慨,更多的是焦虑。 虽然安跟着迟恒回去,终究还是担忧解药何处去取,这时间的流失恰似了过隙白驹,较清风更迅,愈加痛苦的人不住呻吟,睡梦中的呓语,诉说着惶恐与不安的同时也。 眼中的柔情与哀怨并存,晃若明晃繁星,在不安中暴露自己最为珍贵的情绪,在凡尘中尽力燃烧、发光,只为珍重的人一世安然。 有一种花,名横香草,可解百毒。迟恒安抚沉浸于不安中的安,怎奈遭到安的怒目相视,那种眼神不似猛虎,亦非豺狼,却有着猎鹰窥视猎物的轻蔑与藐视。 说到底,就是没希望,对吗?安抚袖掩面轻笑,若非为了那渺茫的机会,又怎会相信这些个以正义自居的人早该看透,在这江湖之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这药如今便在藏山之巅,正是屋后的这座,一年花开花谢只会有一株存于世间,而那里障气甚浓,毒气极易侵入人体,若是没有采到横香草旁的无香来抑制瘴气之毒,那所找的药材再珍贵、再稀有,生命也会在数日走向尽头。连我也不曾去过。至今到达山巅的人也许不少,但是真正带下横香的却只有医圣万瑞,而今他业已过世。迟恒笨拙地阐释理由,他并不确信自己是否能够安然而返,若非情急,他也不会下那样一个决定。 我去,此花长何模样。安的决然打断迟恒的思量。 不行,要去也是迟恒。师唯不再沉默,否定了安的逞强,而最重要的是担忧安的情绪。好歹他武功内力强于你,也会些许药理,这横香草虽说在藏山定然能够寻到,但要寻到双数同时保住自己的性命却是极为困难的,眼下夙的时间也已无多,还是让迟恒去稳妥些。 不,我一定带回解药,为了夙,我一定会带回来,若是迟老头因此有何意外,夙一定会以生命相祭的,而且换生和夙不是都需要照顾吗?况且夙受人追杀,也许会再遭不测,替我看好他。安的说辞似乎颇有道理,迟恒紧锁的眉愈发颤抖,依旧咬牙回应。 也罢,这再拖延,怕是危机夙的性命,切记若是身体不适马上回来,你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若是过了切莫多留。话语间将绘有横香、无香的泛黄纸张塞入安的手中,转身低头默叹。 师唯望着远去的孩子,恍若见到了当年为她冲进敌阵身负重伤的迟恒,回首抚摸那个沉睡不醒却梦话连连的孩子,嘴角情不自禁上扬。 别发呆了,去看看生儿吧。 你知道吗?总觉得夙一定会醒来,一定会的。从心而来的愉悦是莫名的感知,却让这个等待的时辰不再心忧。 自从出了叶府,这大千世界,这百态人生,自己该以何面目示人,该何去何从,赵练从未忘记自己铭心的诺言,他一定要活着,替另一个眷恋红尘却无缘人世的难忘之人。 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即便前路茫茫,有着支撑的心便一辈子不会就此辜负。人说地狱轮回,二十载便获重生,赵练愿再等四十载,等他成人,看他安然生活,就算自己鬓霜发白,只须再见一眼便愿安然而去。 喧嚣闹市,虽然心早无了挂碍,如此熙攘却总能勾起刻骨的回忆与相思,倒不如战场厮杀来得心安理得。 一日奔波,未眠的倦怠和着心思的寂寥,在一处偏僻的废屋前停驻。 终年蛛网相互绕结,发霉的桌椅、门窗愈渐腐朽,散发出淡淡的霉香,给了它阴森凄凛之感,即便是屋瓦尚存,却只能遮蔽日晒,连夜雨后旧屋漏,这样的光景也必能给诗人、词家另一种生活题材。 四下环顾,才发现这处旧屋中处处洋溢的温馨早已随着时间在空气中慢慢腐蚀,但是仍然情不自已爱上这样的气息,因为对他而言,最向往的家早已幻灭在决定从军的瞬间。 如今只是随意整顿,阴重的氛围便不复存在,而初衷也只是希望这能比以天为盖、地为庐舒适些罢了。这样的容身之所已经足够,这等待的时间仍长,赵练此生别无他求,一人一世,一等一生。 有人吗?有人吗?开门啊。门外的叫喊之声换回赵练出窍的魂魄。 谁啊。应何着门外醉鬼般的喊叫,赵练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朝屋外快步而行,这样偏僻的弃屋为何有人叫门,疑云暗生。 来了,来了,别叫了。赵练满面倦容,对这样渗人的喊声有点失去耐心。 待到脱漆的朱门被开启的刹那,赵练窒息般呆立,不知如何自处。 作者有话要说: ☆、无香横香何处香 于水。完全是脱口而出的讶异,只是对方唇瓣轻启之时便打破了自我催眠。 咦,怎么公子长着两张脸啊,不打紧不打紧,公子依然生得俊俏,哈哈,要我伺候吗?从眉心生出的妖魅气质,带着泛红的醉意,戏谑着对面早已呆傻的赵练,本该对这样无耻放浪之人报以白眼,奈何今日的赵练似乎极为享受一般,不敢随意动弹。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啊,在下无处可归,不知公子可否收留啊。言语间双手不自觉地环上赵练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喝气,如兰悠远,撩拨赵练心痒难耐却愈加明晰了某些事实。 你,你,请自重。赵练僵硬地与紧紧贴着自己的陌生男子展开推拒,却无疾而终,连正眼都不敢瞧他一下。 这样的陌生为双眼蒙上魔障,愈加看不清明。曾今有着熟悉,有着肌肤相亲的人,不正是于水吗?而此时正在自己对面,与自己的距离仅仅方寸,有着张扬、魅惑,却是不真实,也怪自己眼拙,兴许是思念过甚生出诸多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38 幻觉而已,或者只是噩梦的前奏,而一声明晰的冷笑却让他不得不正视于水已故,而斯人不过路人的真相。 哈哈,自重,自重是什么,一个花柳之地的人哪还有什么自重,公子真会开玩笑。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内走去,完全无视了若有所思的赵练。 花柳之地是何意思,莫非这也不过是轻浮的红楼人物,虽生得一张天真无邪的脸,那双眼眸恰似尝尽无尽痛楚,虽然**妖魅,却也让人生怜,这莫非是欢场人物所必备的吗。纵然贪恋那样主动的拥抱,但物是人非终究定局难易,斯人已逝,悲就留给自己,这样的放纵与贪享最是无法得到真心的宽恕。 公子留步,你这般擅自闯入别人家里多少也该询问我的意思吧? 来人却自顾自往前,虽然磕磕绊绊,却在碰到房门之时,顺着门框缓缓躺下。 喂,你没事吧? 没,没。地上的人随意挥着手,在最梦之中似是而非。 哎!赵练无奈,弯腰抱起他,送至自己的卧房,砰砰的心跳在三年的死寂之后重获新生,即使之时一个长相相似的人,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是自己苦苦珍藏的人,于水是那么天真、纯粹,如白纸般单纯,而眼前的人却被污浊所侵染,早已失去了本真,但是,这样的睡颜未免太安宁,静的完全不像那样的环境中的人该有的情绪。但愿黎明霞升之时,一切不过黄粱一梦,随黑暗散尽。 若黑暗带给人的是恐惧,那么给予安的却是安然,夙已经服下横香草,脸色从暗黑开始覆上血色,总算回来的,总算被救回了,这趟阴曹之行确实让周边之人惊魂未定。 而对于安,此行又何曾平静,几个时辰之前,藏山之巅,步履丝毫不减,而腿上因各色的草叶割伤的地方已浸透鲜血,刺骨无言,最难忍的却绝非此处,那受到瘴气入侵的身体在凛冽的山风中瑟瑟发颤,愈发惨白的脸色伴随的是安然的笑,与他相对的是迎风随意舞动的深深映入脑海的横香草。 下山的路,他很释然,只需半盏茶便能看着夙美丽的眼眸再现,只是他不知能否再见到,只有一株横香,虽这花美艳动人,红色的花瓣如血欲滴,亦百毒可解,却只能救一人性命,自己是否能够摆脱瘴气的困扰尚未可知,但已经不甚重要,毕竟珍重自己的人又有多少,是终日操劳武林大事的正派父亲卫严,还是那个早已被一人占据内心的大哥,抑或是萍水相逢却又频频相遇的朋友墨寻。唯一不舍与担忧的大哥既已回到久久不愿相见的师傅面前,生死也必然无忧,既然早已无畏,死亡若真是如期而至,又何必偷生如蝼蚁,倒不如去了自在。 回来时,谁都不曾注意安的异样,唯一的血污也被他的刻意所掩埋,一人等候夙的静静归来。 安儿,你自己可服了无香?师唯在出门之时回首相问。 嗯,我没事,你忙去吧。 好,我去做点吃的,你也歇歇吧。师唯看着安伏在夙的床前,静静等待,嘴角上钩,满心的愉悦与劫后余生的感慨。 现在,释然,心安,他深知自己终是陪不了多时,所以再多看一眼,就只要一眼,睁眼了,夙,不,哥,你终于醒了,那么憔悴的你要好好休息,也要狠狠幸福,因为我会在彼岸守护你这一世长安,哥,可以叫我一声弟弟吗,在跌入万劫深渊之时,容许我再仍性一次,只要一次就好。 这是安的心声,含着笑慢慢闭上的双眼,虚脱的身体凭着坚忍的意志强撑到现在,心放下了,却说不出最后的请求,莫非这苍天连一次的撒娇的权利都不愿给他。眼中渐渐缩小的视线中一双逐渐放大的双眼,拼尽全力也不过一字一顿地倾诉:真,好,看。 另一双逐渐洞悉一切的凤眸,在照亮自己内心的同时,映入眼帘的竟是昏倒床边脸色异常惨白的安,艰难地侧转僵硬的身体,缓慢得伸出擅自发抖的手,抚上那张无人色的脸,启唇才发现声音喑哑,恰似含着苦涩的黄莲一般,要说的只是,快走,让你快走的,安,你怎么了,还不走啊。 此时端着药和粥进门的师唯发觉夙已醒转,而伏在床边的安却显露出异常,凭着悬壶多年的直觉,让她有些心颤。放下粥、药,紧步上前,搭上安的脉搏。 夙见到师唯方才发现,此时身处的正是迟恒的卧房,看着师唯脸上的焦虑,其间端倪自己也能有所察觉。 安,怎么了,师娘,您直说吧。夙强支起身子,倚靠床头,抚摸着安的额头,竟被生生烫到弹回。 夙儿,你好好休息,安儿的事我们会想办法的。他暂时应该不会有事。师唯有点违心,因为安的状况并不好,受到藏山瘴气所侵的人若是没有横香草,普通药物怕是撑不过去的。自责的情绪更甚,当初安回来之时竟注意他的不同,原以为他不同常人,那瘴气兴许对他无甚影响,却不想这孩子竟然硬生生撑了那么久都不倒。 跟我说实话,安的情况并不好,师娘你最不善的就是说谎。 夙儿,你身体刚刚有所起色,别受了此事干扰,我带他到客房疗伤。 他是我弟弟。夙脱口而出,自己都被震惊了,从未叫过他弟弟,永远以名字称呼,甚至只是咳嗽一声,他便会乖乖转头对他微笑,而今这样的冲动似乎预示着某些正悄然变化的本质。 师唯不知为何想起了当初安前往藏山之时自己所想,这份情看来是得到回应了,只是从今而起若是天人永隔的结局,那他们还会幸福吗? 好,我告诉你真相,只是现在我要先安置安儿,你在此好好休息,床边的药得喝了粥之后再吃,知道吗?我叫你师傅过来陪你,别胡思乱想啊。明明内心很恐惧,却无法尽早坦言,虽然结局必然一致。 好。颤颤巍巍地端起粥,见迟恒进门,师傅。 好了就好,我喂你吧。迟恒憨笑,瞬间满面阴云,虽手上端着粥给夙,却心有耿耿。 师傅,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应该知道的。 恩,男子就该有所担当,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夙点头,迟恒细诉故事梗概,夙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而内心却如波涛,自己对他终是亏欠,如今连命都是他用自己的换来的。 带我去看看,我已经无碍了。 好。迟恒是将此视为生死别离的最后相见的,搀着摇摇欲坠的人,朝客房缓慢地挪动着。 第一次为了墨珏以外的人事流泪,而对墨珏而言,夙是否也曾流过泪,自己竟已经忘记,那么深刻的雨夜记得的竟然只有安。看着面色发白,眼睛紧合的人,他忽然想起那双眼睛中始终掺杂的崇拜与喜欢,何时起他对这样的眼神已经习惯了,习惯到戒不掉,何时起梦中回旋的声音与身影已经易主,可是当一切都习惯之时,对方却将离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39 去,这样的痛,倒不如随他而去的好。 安,别睡了,再睡以后我出去就再也不带你了。有点声嘶力竭,却不是嘶吼,只是竭尽心力地想要喊出内心深处的话,出口却是如此。泪流的很顺,没有一丝的间断,滴滴嗒嗒落于安的脸上,被这种凉意沁润,安不自觉地伸手擦拭脸颊,却想要得到更多的温凉。 叫你起来,你听不懂吗?夙费劲地扯着安的衣被一阵咆哮,震颤了师唯和迟恒。 夙,你别这样,安需要休息,你也是。迟恒拖住夙,本欲赏他两个耳光,那张无辜又恸拗的脸却软化了他。 也许并非无法。师唯一句轻声的呢喃,引起了夙的注意,却使得迟恒脸色渐白。 师娘,请言明。夙收起奔流的泪水,冷静询问,即便言语间还带有哭腔,但无所谓,因为只有在至亲面前他才会如此容易失控,称之为真正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血相连一生牵 师娘,请明言,您应该不想我后悔吧。夙坚定的眼神容不得师唯说不。 夙,你好好听我说,情绪莫要波动太大。 嗯。一脸的严肃与冰冷,明明已经是体力的极限,却傻傻撑着身体,跪在安的旁边,眼中的是恨,恨的是床上无甚知觉的人,竟然敢不听他的话,从来只要是他的话,他都会照做不误,却在生死之前,固执己见,而他却一觉不醒。 安儿,他,中毒了,和你一样,却不知为何比你晚了两个时辰,现在解药已让你服下,已无药可解。 不,怎么可能,不可能。晴天霹雳,眼前忽暗,夙的世界恍若在瞬间崩塌,那一声嘶吼,竭尽浑身之力,却还是不够吵醒面前的人,而自己却倒下了。 夙儿,夙师唯、迟恒二人以最快的速度搀扶住体虚的夙。 你这孩子,平时倒是冷淡,今日这情绪怎会这般上下?迟恒正儿八经地问他,看着这个越发不想自己徒儿的夙,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他眼中这样的夙才是拥有真正的血性与年少的味道的。 你别说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师唯细说,扶着夙坐在榻上,继续说:要救人其实也有办法,只是不见得一定能成功,而且危险很大,将关乎二人性命,而且现下夙儿你旧伤未愈,只怕,只怕。 到底瞒我什么,我有必要知道这一切。 夙儿,你体内尚有横香草的药效,若是可以用你的血做解药,也许还能挽回他的性命,只是,这样,你的身体定然扛不住。师唯是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说的,若是平日,她定然已经泣不成声,但是,现在,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放下对方,一定会以生命相佑,所以,一切的忧虑、伤怀不过庸人自扰。 夙推开扶着自己右臂的师唯,无视了一直照看安的迟恒,扑向桌前,趴在桌上用剪刀在手心割出一道嫣红,滴落碗中的点点红花韵出鲜艳的光晕,师唯和迟恒却一脸淡然,仿佛这便是预想的最好结局一般。 够吗? 得看安的反应了。师唯回应,眉头紧锁,夙的脸色愈渐苍白,可是仅仅这一碗,各种药力定然不足。 从愈发迷离的眼中看到了师唯的尴尬与不忍,夙的眉宇却舒缓下来,能切身地体会到安为自己放弃生命的过程,他感觉再痛都该忍受。 又一碗殷红的血浆置于桌上,此时的夙早已瘫软地俯卧地上,还无知觉,手上仍旧渗着红色的珍珠,师唯为其止血过后,让迟恒将人扶出客房,带回主卧休息。 而安在喝下独特的药材之后,已经开始有所好转,高烧已经慢慢平复,痛苦的表情不再,也许是这一路的奔波却是累坏了甚少经历人世的孩子了。 再为安诊脉之时已经确信不再有毒的侵扰之时,一个主意爬上心头,也许他只是嘴硬,所以才会让安误会,也许失去会让他醒悟。 出神之际却隐隐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回神才发现安已经醒转。 看来你没事了,都会逗我了。一把打在安的肩上,却不曾控制好力道,一如往常的教训一般。 迟大妈,你下手还是那么狠,对了,我怎会没事?安为自己的病情感到困惑,明明早已毒发,却为何现下没有那种钻心的疼痛,除了有些疲乏,一切尽如往昔。 我还要问你呢,为何在到达这里之后你才中毒,而且明明身体抱恙却为何还要逞强? 你问那么多,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安有心回避,只得顾左右而言他。 就先说你怎么中毒的,难道你都没感觉吗? 这,这。 别这啊,那啊的,读书之人也不可如此含糊其词,若不直说,我便不告诉你夙儿的状况。 你,其实,我,是我割破了夙的手,想,与他同往的。 师唯心惊,怎会是这般的原由,她不免对安有了些许的崇敬之意,那个刚刚萌发的奇思愈加叫嚣,她不禁失笑,却被安察觉怪异,也只得言明,毕竟这戏码还得由安配合不是。 师唯再次出现在夙的床前,却假意不与他对视,而是拉着迟恒窃窃私语,待到关键之处方才出了声响:安儿,怕是扛不住了。只是一句普通的话语,落在夙的耳中却格外刺耳,恍若爆炸的硝石,却更甚,心中的震动是决计难以言明的。 头脑空白,腿脚在紧张中颤抖,连鞋都不曾换上便欲夺门而出,只是这样的自己仍旧太勉强,才一步就跌在地上,一拳重重落在脚边,夙却一点都不觉得疼,红肿的手已经不再夙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好恨,恨他没有能力,恨他不够强大,连想要珍重的人都无力保护,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无法满足,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狂啸,为什么离开的不是你自己,为什么。 我扶你。迟恒心疼这样的夙,却更想他面对自己的真心。 我自己走。几乎是爬着向前挪动着,也许只比蚂蚁快上些许,师唯终是泪难自禁,这样的画面怎会不催人,但是却更感人,这是师唯默默对迟恒说的,结尾还不忘补一句,你说我为什么会跟你呢,你连夙儿十分之一都不及。迟恒白了师唯一道,却在她回眸之时无赖地笑笑。 说不上是用了多久才爬至安的床前,夙只知道就算是看一眼,他已经无法满足了,人都是贪心的,一但拥有过,要想再放手就不是那么容易,一如那年对墨珏的执着一样,人的本性便是如此,改变都是困难和不悦的。 夙也是如此,所以今日他选择说出来,面对也许瞬间就是天人永隔,坦诚其实也不再惧怕,就算用尽一切的力量,他也要说出来,安,别走,不能走,已经习惯了你为我养成的习惯,习惯有人整日粘着自己,习惯有人口中总是喊着哥哥,习惯有人在午夜等着我从恶梦中惊醒,习惯有人为我上药,习惯有人能被我呼来喝去,习惯有人能无条件地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40 相信我,习惯一直有光在身边,照亮我心底的黑暗,习惯有你在身边,若是你走了,我会夜夜噩梦,求你不要走,不要走,夙几乎是流畅地将所有的话尽数道出,而安的眼角慢慢滑落一行清水。末了口中一字一顿地在安的耳边倾诉,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哥,哥,你都不叫我弟弟。恰似梦语,却是心声,安一字一顿柔和地道出,夙如同着魔一般,喊着,弟弟,你是我最珍贵的弟弟,不要走,不要走。哥,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很喜欢。我爱你,安,听着,我爱你,听到了吗?安为之一怔,真的是爱,明明连自己都不曾想象的回应,却被夙言明,究竟是幸福伊始,还是可怜的怜悯。 明明一直爱的只有墨珏,不是吗? 也许迟大娘所言有理,当她告知自己,夙可能比他所想的还要乎他的时候,只知道摇头否认,被自己缠了那么多年的哥哥,若是在意自己怎会等到现在才表现出来,而且,三年前他刻骨的深情早已随着离别掩埋心底,如今的萌生又怎会是对自己。 安一阵腹诽之后依稀感到原本紧握着自己的手在颤抖,随之慢慢滑落。 习惯性地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抓住几欲倒地的夙,重重将人拦在怀中。 夙惊吓之余发觉安的身体似乎异常的温暖,不似之前的滚烫,或许只是回光返照而已,思前想后,心中却愈加痛绞。 师唯和迟恒早已识相地离去,只是门外的他们却并不见舒展,这样真的是对的吗?对夙而言可能一直都将墨珏放在心间,这样对安不公,而且他们还是亲兄弟。 他们有自己的造化,即便是兄弟,只要他们心中装有彼此就该得到幸福。师唯很感性,敏感的神经早在见到安的时候便觉察出他不同寻常的感情,只是那时的夙心中只有另一个人,而今见到心心相印的二人,这红娘她自然是当定了。 那个,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倒是你,身体怎样了,都不知道你快死了吗。夙故意装傻,三年来不曾说过如此肉麻的话语,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现下又怎敢承认,而暗淡病情更是让他为之头疼。 我都是将死之人,你连这样的问题也不愿回答吗? 弟,这样叫很别扭,还是叫名字顺畅。 这个我知道,只要哥承认我,我于愿足矣,我想听的是后一句话。安装作一副凄惨的模样,对夙撒娇。 我,我。夙话音刚落,安却一声不吭栽倒床上,闭眼不理眉宇略有舒展的夙。 安,安,你没事吧。几声叫唤皆不理他,夙有些心急,大喊着迟恒,却无人应和。 哼,你都不爱我。床上的人有气无力地说着,惹得夙一阵脸红心跳,踌躇犹豫间睁开双眼,搂住近在咫尺的夙,被牵动伤口的夙皱起本就带着伤痕的眉,安却狡黠地说,哥,我没事,都是迟大娘的主意,不过,你真害羞。 夙回想自己刚刚情不自禁地说了那么多,指不定有人在背地里偷笑,便觉头皮发麻,只是再经不起折腾了,这样也好,就那样忘了、淡了的感情被一次生离死别换回了记忆,即便是聪明一世的夙也不曾料到自己竟会被弟弟吃的死死的。 和衣卧在安的身侧,安然入眠,夕阳余晖映衬着注定无梦的一夜,只因一切皆已拥有。 作者有话要说: ☆、等是执迷毒难解 几度斜阳,几许微波,在泛黄的春意中彰显独自的魅力,潮湿的风吹来的气息没有土的清香,却渗透着腐朽的味道,慵懒的身体在夕阳下挥霍青春的朝气,夜来的无声,却依旧在收拾的院中尽力挥舞。 似乎是想到什么未了之事,方才停剑,轻手轻脚地走出屋门,轻掩柴扉,惦记的是卧房之内熟悉的擦肩客。 再进房中,依旧轻提手脚,心却在看到床上空无一人之时瞬间空落下来,院中依旧不见踪影,不留只言片语就走了,这样的教养在赵练心中愈发地厌弃,而那种空虚却比生气更甚,连赵练都无从解释的真相于深夜潜入睡梦。 于水就那样躺在赵练面前,安详而平和,微笑着向他告别,让他重新生活,而招来你一改往日的内疚,竟也安然点头,目送眼前的人在柔和的月色下化为星星的光点,在空中消散。 为何又回来了,是想我了吗? 秦域,你够了。墨珏满脑都是夙流淌的鲜血,反而遭到秦域的戏谑,不禁怒上心头。 回来就好,以后就乖乖待在我身边,我来保护你。秦域一脸的坦然,言语中不着一丝情绪,他中毒了,是绝迹江湖已久的剧毒。 墨珏没有反应,只因早已被恐惧与担忧占据的心在无意识中找到秦域,如今已无法做出任何言行的冲动。 不担心吗,为了你,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一样和善的脸,一样平淡的话语,只有秦域感知到了心的七上八下,所忧的是为何,又何须言明,此时只须一眼确定是否生死永隔。 没什么可担心的,都过去了,况且一切不都是你计划中的事吗? 真过去了吗?我可不那么认为,明日清晨我们便出发,其余的以后再说。没有问墨珏的意见,早已决定的事,无论墨珏是否出现,他都决定前往,即便自己的身份有诸多不便之处,但只要是为了那样一个人,他都觉得值得。 墨珏心下不知如何抉择,若是扪心而问,墨珏急欲愿意前往,刻不容缓,但是这样的自己怎么敢再见他,一旦见了,自己又该如何逃离,何况他身边早已有了别人相随,自己是以怎样的身份前去?若非秦域的强势与果决省去了他再三思索的机会,也许这样的错过便是永远,这于谁都不是最好的结局。只是一直猜不透与自己相对视的人,明明皆由他起,却恨不起来,明明欲致人死地却屡屡出手。 你先在这儿歇歇,明早我再来寻你。 好。 秦域若有所思地走出墨珏的房间,此时正好遇上有事通报的属下秦晟,秦晟伏耳对秦域诉说,而秦域竟一脸阴沉,只留下一句,把人带到我房中。 是。秦晟抱拳退下,却对秦域的言行不置可否,他的情绪自从遇到卫枫夙之后便时起时伏,三年中虽从未有过相见,却时时打听他的消息,也每每装作不屑,而后暗自叹息。原本早就是囊中之物的卫枫夙,又因他的一个眼神而前功尽弃,为他的伤与毒更是费劲心力,秦晟在冥冥之中对卫枫夙有着好奇,而更多的是憎恶,谁都无法预测秦域的此行会遭遇怎样的后果,江湖事江湖了,而秦域违背他的父亲秦莫征再三放卫枫夙生路,这在离院之内也许他尚能斡旋一切,在风梧院也许能只手恣意,但是回到传闻中令无数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冷霜门(离院、红府都由他掌控,离院的主人是秦域,而红府没有主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41 人,只一个管家而已,皆听命于秦莫征),他就只能是虎豹前的白兔,连挣扎都显无力。 哎。秦晟唯一能做的只有叹息,为那个为别人而叹的人所叹。 此时背倚房门的墨珏听到房外所说,待人去之后默默跟随而出,只见有一人随秦晟进入秦域的房间。 李未,别以为我称你大哥,你就蹬鼻子上脸,让你护好风策的两位公子,你就是那样办事的吗?看来你胆子是不小啊。秦域一改之前对李未的客气,满目的愤恨与魔障像是冷血噬人的鬼蜮修罗,阴气逼人。 秦公子稍安,稍安勿躁,李某自认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但绝非背信弃义之人,此时绝非我所为,而卫枫夙如今已然脱离危险,不用担心。虽有寒意,但终究不是量小之人,面对秦域的相逼尚有辩答的余地。 什么,这声音不是当初策划刺杀夙的主谋吗?他说的已经脱离危险是真的吗?但是,即便如此,伤害夙的人是他,决不能放过,不能。墨珏暗自下定决心。 看来是我秦某人误会,还望李大哥莫要见怪啊。秦域收起脸上的怒意,心情因夙伤势的缓解而舒缓起来。 恕在下直言,秦公子这情绪波动有点大,不知那风策的兄弟与您是否有交情呢。 李大哥,这种事情就不敢劳烦了,若是你无他事,就先请回吧。 也好。那后会有期,秦公子。 李大哥走好。 就在秦晟送李未的时候,墨珏偷偷隐藏在门外的树后,带秦晟离开便尾随李未而去。 清朗月色下,客栈之外,街巷之中。 出来吧,这样跟着累得慌。李未负手,神色一如既往的镇定。 多谢李大侠为在下考量,在下想与你讨教一二,不知可否应允。墨珏客气相向,而各种挑衅意味十足。 李某不知阁下所为何事,不知可否告知在下?李未一头雾水,想他虽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却也不曾得罪什么人物,江湖众人也敬他是剑门世家之后,不曾有特别多的怨仇,今日仇家上门却是出乎意料。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是李大侠没做什么亏心之事又何必这么问呢。墨珏眯起双眼紧握拳头,冷笑后又言,李大侠出手吧。话落之时,出拳相对,只是墨珏毕竟武艺尚不精进,面对一门的家主怎会是敌手,才几招便败下阵来,二人双拳相交,互相对视。 这位少侠,李某尚有要事在身,不便相陪,若是真有对不住你的,来日可至扬州云剑门找我,在下是门主李未,定静候少侠。李未摆脱墨珏的纠缠,只是一掌便将人震开三步之遥,轻功施展转眼已无处可寻。 可恶,墨珏懊丧不已,始终无法原谅自己的无一可为,就连中毒这样岌岌可危之时都无法陪他身侧,三年也许真的成就了某些既定的事实,淡了某些本该永恒的记忆。若非亲眼一观,人还是会一直执着与固执,与其一直恋恋放不下,不如痛苦地放手以后简简单单生活,何时起自己看到如此通透,墨珏也为自己的阔达而□□。 而事实却是,见到后反而更放不下,就算事实再伤人,也宁愿鲜血淋漓也不愿忘,早就宣誓的一辈子又怎会因为时间而故去。 带着平淡的情绪醒来,看着身边依旧熟睡的人,三年来从未有过的安稳在这一天不禁地上演,接受也许真的是一件好事,至少对自己而言是奢侈的放纵,但是对他而言是否也是如此呢,深深埋藏在夙心中的矛盾时刻困扰着他,若非如此,这三年他又不是没有看到过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者说这十几年都有他为自己所做的,但是他不想让他失去一切,本就该属于他的风策的一切。若是当年自己的任性得到回应,若非当初安尚不通人世,也许他就不会在意外中遇到墨珏,也许就不会情投错处,伤了人,伤了几,生出这许多事情,也许他们会平淡的生活,只是那样是否就能够让安幸福。 五年之前,夙在接受风策任务后再返府中,无意中在卫严的书房之外听闻自己的身世之谜,断了与卫家的联系,断了自己在风策的理所应当,断了自己与安的唯一牵绊,庆幸当年自己的失望出走,若是安回应后再弃自己而去,那他们就什么都不是,连血缘的联系都不复存在,连一辈子可以不放手的理由都没了,那他又该奢望什么。 当年的夙,面对这样的真相,他很庆幸,还好他的身边还有墨珏,还好自己选择将情感寄托在了另一个人身上,他愿意用一切去换自己的平静与安宁,但是仅仅一年之后自己的再次努力尽付流水之时,他依旧坚持了一年,不枉自己的执着,但是变故与黑暗似乎总是与他为伴,让他在希望中绝望。 话已出口,曾今的朦胧,现在的直白坦言,他真的可以赌一把吗,每次的不顾一切总是换来遍体鳞伤,每次的真情总是会被现实摧毁,这种旧情的萌芽与肆虐似乎时刻撞击自己的心,却在无可奈何之中被自己无数次的压抑,几乎是日日相对,却只能只将自己深陷黑暗,还他一世光明。 原以为只要在自己身边,便可护他周全,却险些夺去了他的生命,正在思量之间,安睁开惺忪睡眼,瞅着眼中美若天人的哥哥,痴痴发笑。 你傻笑什么? 哥,你知道吗,你真的好美哦,就算是有了疤痕,还是有着超脱人世的美,我俩一点都不像是一爹所生呢。 夙被安的话所吓,莫非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这不曾开始的感情莫非又将画上句号,一脸的狐疑,换来安的又一次惊人之语。 哥,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九年前的话是何意义,原谅我当时的年幼与稚气,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再逢心伤心无伤 九年前吗?九年前发生过什么,一直是夙心中的禁忌,那时,他只想带走自己所珍重的一切,包括安,离开那个魔鬼炼狱般的家。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他鼓起最大的勇气,渴望与那个日日缠着自己的弟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只要有他们两个就足够了。 最初的懵懂,尚不明心中真实的想法为何,却总有无尽的勇气尽诉心声,只是心也愈加脆弱,只是轻轻地摇头,只是长久的沉默便愤然离去,徒留剩下的人在不解中簌簌流泪。 尘封的记忆在清晨的寸缕中展开,伤痛与甜美共俱,看出异样的安伸出手握住夙的手,对上那双渗着清泉的眼眸,有安慰,有爱慕,有仰望。 夙抽出右手,尽管无力,却向安的脸伸去,寻求一丝柔软,贪恋安身上的味道,理智却时刻告诫他远离,慌忙松开了情不自禁的手,似乎对自己有着无限的指责,却也有着羞涩与腼腆。 安的眉头瞬间微皱,喜欢这样的哥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42 哥,喜欢这样有着微不可查情绪而腼腆的哥哥,从前他勇敢过,现在换他来为哥哥勇敢,也不惘这数年的等待。 在夙不经意之间,安悄无声息地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轻声呢喃着:哥,我喜欢你,很喜欢。 夙的脸瞬间通红,也带着些微的喜悦,赶忙起身下床,却发现站不稳,又瘫软在床上。 哥,你脸红了,你怕我吗?安窃窃地笑。 不,不,头一次觉得在安面前惊慌失措,这样的冒失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那,你敢亲我吗?就和那个晚上一样。安直勾勾地盯着夙的眼睛,表情极为认真。 那个夜晚,最不安的是安,最忐忑与心痛的也是安,深情忘我的相拥,相互深入的距离,嘴中呼喊的声音,很美很醉,只是无意间的言语终究刺痛人心,迷离的夙不禁喊出墨珏的名字,哭泣着说对不起。安的心像是被冰的利刃所刺,谁都不曾想过,这样的痛会那么明显,明明是自己要求的,就算是代替墨珏给他温暖,他也在所不惜,但是还是会心痛,还是会流泪。 唔。安嘴中顿时被熟稔的味道所充斥,夙被那样的挑衅所引诱,带着血腥与药香的唇,彼此相互体会如此不同的味道。只是相拥是触碰到的夙的伤口,紧紧地发疼,而眉心却是泛着笑意的,享受这样的疼痛,因为真实,能确定这并非一场幻梦。 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就算会失去,只要不承认,只要不说出最后的那句话就无所谓拥有与失去。 我们现在是在一起吗?不仅仅是兄弟的一起。衣着已经凌乱,呼吸也不再平稳,有了粗重的感觉,愈发迷蒙的眼认真地聚焦在夙的凤眸之上,早已看穿夙之所想,安怎会随时离开,怎会再让他痛苦绝望,他要给夙一个保证,一个自己不会再辜负的诺言。 夙是震惊还是害怕,这样的情绪已经无从得知,唯一可查的是那双瞬间清醒的醉眼。他无话可说,承认就代表着伤害,不承认对安就更加不公,他不想自私,却只能自私,这样的自己怎能配得上一尘不染的他,这样的自己光是有他相伴身侧都觉得是上苍对自己最大的馈赠。 为难、心疼、愁畅,到底是怎样复杂的情绪才会将人逼至此地,那样复杂的脸色从未见过,却依旧为此而迷醉着,至少现在,夙就只属于他一人,也许终有一日他会对自己许下承诺,也许不会,但是只要有他在,只要他幸福,就算再痛苦,就算是要他性命也在所不惜。 没关系,等到你愿意,等到你释怀,等到你放下,我会一直等,一直等。 咳咳。师唯轻声走进房内,看到衣衫不整的二人,还有泛着红晕的脸颊,暗自窃笑。 二人见状,慌忙整理衣物,都不看师唯一眼,安更是觉得丢脸,顺势将脸埋于被中。 夙则将身旁的人护好,转头看向师唯,尊道一声:师娘。 看你们昨夜不曾吃什么,权当是清肠了,我给你们煮了粥,旁边的药等吃点东西再喝,我还要去照看换生,就先走了。正要转身离去之时方才想起有事要告知夙,对了,刚刚有几人前来,自称是离院的秦域,说要见你。不知夙儿和那人是何关系,这离院在江湖之上也非善类,恐是不好与之为伍的。 哦,夙大惑不解,为何这秦域会找上自己,莫非三年前的债还的还不够,这似乎也略说不过去吧。这个,我也不甚清楚,不知他此来为何。 安听着二人的对话,才醒悟,当初救夙的人不正是秦域吗,竟然慌乱到连道谢都没有,但想到那个止血散差点让夙早一步踏入鬼门关,心中的感激便烟消云散了。 是秦域告诉我迟老头在这里的。安面对夙脸上的困惑与不解,续言道,当时你晕倒后他就出现了,帮你止血后,他派车送我们至此,但又说自己不便前来,却不想今日又来了,不知所谓何故。一切恢复如常,连原本脆弱的情绪与内心都慢慢恢复,心智与言行也步入正轨。 见二人尚未起身,也不便久留,师唯便悄悄退出了房间,临走是也是浅浅一笑。 只是夙终是伤势过重,一时的兴奋与忘情,待脸上退去那一抹红晕,剩下的是惨白与沉醉中的不安。 穿起早已褪下的鞋子,随意披上一件外衣,便打算往门外走去,只是瘫软的腿脚尚不够支持这样的身体,只得老老实实坐在床边喝粥,一直不想探头的安,偷偷瞧了一眼正独自舀着粥的夙。 夙假装不曾看到,依旧在碗中扒着清淡却可口的粥。 嗯嗯~安故意制造着声音,但等他再将头伸出,是一张放大的脸,险些又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脸上不禁又泛起一抹嫣红。 夙淡淡一笑,便扶着桌椅,随着慢慢恢复的体力,开了门,转头送上一个温暖的笑,再转身便换上严肃的容颜。房中的安,怯生生地伸出脖子,确认此无一人便嗖嗖爬起来,忘记了读书之人该有的斯文,只管往腹中倾倒食物。 迟前辈,在下秦域,这位是我的朋友墨寻,请恕我们冒昧打扰。 哦。来此所为何事啊?抬头之时对上墨珏的眼,明明那么像,连名字都如出一辙,怎么不是一人呢。 不知二位卫公子眼下伤势如何?可否让我们一见?秦域仔细言辞,以防得罪眼前这位越老行为越古怪的老头。 这个嘛,不知秦公子有何所求,若是只想问问他二位伤势想必不用亲自走一趟就能得知吧。迟恒并不想多与秦域交谈,突然的造访让他对秦域有些许的敌意,话中也有赶人之意,纵然聪明如秦域此时也分不清这话中真意。 还请迟前辈相告,我欠卫兄的东西怕是换不了了,也只好在这时候来看看他罢了。秦域句句肺腑,只是入得迟恒耳中却略显矫情而虚假。 哦~迟恒言语中的怀疑与不屑溢于言表。就在迟恒考虑该以何说辞送客之时,秦域身边的墨珏终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忧虑。只是开口便引得迟恒侧目,被迟恒看的有些发毛,却依旧将心中所想一一尽诉。 迟前辈,我们是二位公子的朋友,我们不会伤害他们的,况且有您在这应该也不用担心吧。墨珏知道迟恒的性格,虽然二人仅仅有过一次匆匆的相遇,却足以让他摸清这位看似正经,实则如孩童般性格的大侠。 对迟恒而言,这样的声音未免太过熟悉,那样的眼神似乎也骗不得旁人,只是若真是如此,那夙该如何决定,不想自己心爱的徒儿再遭无端的抉择之痛,他决定一定要在夙起床之前将此二人赶走,不管对他们是否公平。 正待迟恒欲语时,墨珏继续道:若是迟前辈还是不放心,我们可以不见,只是烦劳告知我们他们的现状如何可好。说话间,夙正好走至厅前的大门,听到那个就是执着着那么多年的声音,忽然再走不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43 了一步。 或许只是相似吧,当初闯入西郊院中的人不正是如此吗?只是默默侧身想看之时才幡然醒悟,原来就是那个不速之客,只是为何会如此凑巧,这无巧不成书莫非便是说的这样的状况。终是要面对的,既然早已确定此人不会是墨珏,又何必在此做缩头乌龟呢,堂堂的卫枫夙怎可如此畏首畏尾。决定了,便拖着疲乏的身体走进门内,厅中之人的目光尽数投向夙,是由衷的喜与忧,喜的是秦域二人,忧的则是迟恒。 夙儿,你还不曾痊愈,怎可随意走动呢,你师娘是怎么交代的,你忘了吗?迟恒脸色愈发铁青。 无妨,听说有稀客临门,我怎可不出来相应。说着便转向秦域,秦兄,听说是你解救在下在前,真是多谢了。又是那种距人千里的表情与语气,究竟何时你才能用对墨珏或者是安的一半来对我呢,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指尖没入掌心,明明是感谢,各种的疏离让人心冷,妄图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仿佛自己与瘟疾无异,可是,没有可是,有他的感谢便已足矣,还求什么呢,这样已经是自己的全部所求了。 既然卫兄无妨,那我也可放宽心了,为你介绍一个朋友,他姓墨。玩味地看着夙不变的容颜,不知为何心中竟泛起一丝喜悦,单名一个寻字,是刚结交的朋友。 是吗?能让秦兄引以为友的人想来也是个人物,墨兄好,在下卫枫夙。 好简介的介绍,如此说辞便意味着连朋友都不是了,本也不该有何好介意,只是心只要见到便会沦陷,无从自拔,紧紧咬着即将夺眶的泪,但是不能落跑,就算是为了他可以心安,也不能失态。 早闻卫兄大名,今日一见也委实有幸。一样的生分,似乎是早已说好的默契。 作者有话要说: ☆、**青风人怎清 沉默的氛围,在夙的刻意的神色下越发浓重,倒是安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尴尬。 只有刚刚进门的安,注意到夙的不适,同样身中剧毒,但毕竟尽早救治而且没有严重的外伤,肢体的活动明显比夙轻快许多,独立支撑的夙此时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并无一语便不顾一切冲到夙的身边。虽说尴尬是没了,只是这样的无奈,让人心中横生不悦。 夙只是一个顺手的动作,轻轻推开安的手,也许就是这份生人面前的疏离才会让安总是胡思乱想,正是思索的间隙,安才瞥见秦域和墨珏二人,脑海中浮现当日墨珏悲痛的神情,回想着秦域口中的话语,对这二人的相约而至有着莫名的不安。 秦公子,劳你亲自前来,实在过意不去。只是你不是说不便前来吗,只是这话如何也说不出口,言语间对上墨珏的眼神,也只得寒暄起来,寻,说过后会有期的,不想几日便见了四次,不知是否为了我大哥的伤势呢,真是有劳记挂了。知道若是和秦域一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必定早已揭穿,既然如何大度一点也许更好,免去那诸多尴尬。 安兄,一日不见,憔悴许多,看来仍需好好休息。墨珏听出安话中之意,也装出一脸淡然。 稀松平常的对话,却引来夙的连连侧目,时时被牵动着的情绪今日愈演愈烈,连自己都开始讨厌这样的敏感的自己,但是回想墨珏和安那样的相拥,依旧难以释怀。 迟恒心知这几人不会这般快的离去,识相地阴着回到内室。 卫兄,就不请我们坐坐,喝杯茶再走吗?尤其是墨寻,可是专程为你而来哦。秦域总是忍不住调侃于夙,也正是因为他不明真相,所以他才会如此嬉笑,若是面前的不是墨寻,而是墨珏,他又怎会这般轻易地说笑。 是吗?夙依旧是那个冷言冷语,寡言少语,外加冷面的修罗,一种揣度的目光扫上墨珏的脸,隐隐看出了一丝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以致不知如何继续谈话。 不知各中实为何意,同样对他了解至深的墨珏和安都是一头雾水,墨珏暗思,不过三年,容颜易变,只是这心中所思也变得彻底,果然时间让人收获的往往只能是一场回忆一场梦。安却为这样的不懂而欣慰着,这样的人才是值得他为之疯狂、为之痴迷乃至一生无悔的人。 看来卫兄着实不欢迎我们啊,那你们就先歇着,我们先行一步了,改日有机会再会。秦域自知是不速之客,也不便多留,旋即向夙和安道别,只是一旁的墨珏始终不曾移动一步,就连秦域所说都没怎么在意,何去何从他早在遇见夙的那一刻便已迷失。 走了,再不走,我可不敢保证你的身份能守得住哦。秦域将嘴凑近墨珏耳边,轻声地诉说。墨珏闻言,有点恍惚地看着秦域,也只得依依不舍地向二人告别,那离开的路,他不知是如何任由秦域牵着走的,恍如丧尸一般,竟为察觉自己在夙面前竟然那样失态。 看着莫名到访,又匆匆离去的二人,诸多不解漫上安的心头,这两人来这一趟究竟为何啊,不过他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听说秦域可不是一个随意结交江湖朋友的人,对了他们可是专程为你而来啊。转头看着已经面色惨白,瘫坐椅子上的夙,就是一番质问,却更多了忧虑,如此虚弱的人,叫他怎能忍心真的埋怨,即便是安好的时的夙,他也不忍、不敢有任何异议。 听着安口中的叨叨,夙不禁摇头,早知如此便不该说那些连自己都觉肉麻的话语,暗自感叹这世上最难缠的不是小人也非女子,而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之人。 你怎不说你与墨寻那般的挤眉弄眼,一搭一唱,也挺合适啊。话一出口,夙才发觉又一次失语。 你说啊,哥,听你说话,我就开心,以前你几天才和我说几句话,我不嫌烦。 夙摇头无语,只道:没事,既然没听见就算了,我想回房了。 好。爽朗的应答,其实早已在夙的心中萌芽的花,愈开愈盛。 锦阳的清晨不似帝都的繁华,却足以将世俗风情尽显人前,一番别有风味的小镇之美也独具风华,却往往在散尽朱华后显露靡靡之音。 原本只想在街上闲逛,寻一处谋生之所,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个昨晚误入的轻薄之徒,却因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青风,别以为你逃得过初一就能逃得过十五,别想既当**又立牌坊,老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一名看上去便是财大气粗的壮年汉子,拖着这两年在锦阳盛极一时的月楼头牌人物青风。 这位爷,昨日青风身体多有不适,不告而别实在抱歉,要不您随我回月楼,我好好补偿补偿你。青风丝毫不顾及人前形象,因为早在入行之时,这种尊严便已被踩于脚下,这种比财富还要遥不可及的东西,对现在的他而言根本不值一钱。唯一清醒的就是,只要讨好别人,自己便可少受些摧残与痛苦罢了,那样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44 妩媚的笑,连锦阳最有名的**头牌怕也难有,偏偏青风随意的举止与含笑都能令女子嫉妒,男子偏爱。 好好,那样粗壮的手臂硬生生打在青风瘦弱的肩上,随后将人抱起,扶上马背,一路奔驰而去,坐于人前的青风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恬不知耻。从牙缝挤出的四字,耗尽了赵练所有的力气,却依旧难以平复心中的怒火,这把无名之火来得快却怎么也无法消除。 及至正午,赵练依旧心有所思,连午饭都不曾下肚,细细整理自己随行的物品,瞥见那块十五岁生辰之时于水塞在自己手中的玉石,这件贵重之至从不离身的物品,而今看到剩下的只有伤怀。仅存的关于于水的东西除了这块玉便不再有其他,端详之时才想起,曾今他对自己说过的话,练,总有一日我们都会各安天命,那时你一定要好好看看这块玉,因为他和我是一体的,就算我们相隔天涯,至少还有一个回忆的念想。执迷是最深的符咒,三年来已经不知看过多少次,却看不出任何端倪,而今也是如此,诸多心思汹涌而至,也只能怏怏不快地在床上放空一切,慢慢进入梦乡。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赵练又一次鬼使神差地和衣而起,出门之时才发现日已西斜,而叫门之声极似昨日、今晨扰他心神的浪子。明明心中怒火尚未平复,却依旧停不住手脚的动作,将门开启,看着那个宿醉中带着几分柔媚,又暗含酸楚与天真的脸,他的心不受理智支配地柔软起来。 公子,你占了人家的家,怎么好意思天天让饿哦敲门呢?听了那样一句话,赵练才意识到,即便是在破旧、偏远的房子也是有主人的,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才会在此落户,或许这便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千错万错,才换来一次相遇与相知。 是吗?那公子请进,我即刻搬走。赵练扶着已经无法正常走路的人,心中盘算着该往何出而去。 公子扶我,难道不嫌我脏吗?青风眼巴巴地望着赵练,仅仅几秒的天真后,转而莞尔一笑,我开玩笑呢,我可是很干净的,公子要不要试试。 赵练脸色骤变,一阵绯红之后剩下的是愤怒,说不出的对眼前之人心存鄙夷,他暗自发誓再也不愿与其纠葛,即便他有着酷似于水的外貌,却终究不是于水。 果然吗?没事,床,去床上。青风话语模糊,却也能分辨出一二,只是那样的说辞终究太过轻浮,至少对于赵练而言确实如此。 赵练的手脚是僵硬地将青风送回房中的,而自己收起本已置放安好的衣物,打算即刻起身。 只是世事多巧合,就在赵练打算离开之时,听见了青风抽泣的梦语,痛苦狰狞的脸与那番风华迥异,这样的痛苦究竟是经历了什么,难怪总是能从那双眼中读出一抹暗淡与悲戚。 不要,娘,我不要,稍稍停歇后又无助地呼喊,再给我两天,就两天,无声地流泪,无声地紧眉,气顺之时又继续着些什么,唯一可查的只有,我会乖乖跟着他们走的,可是我还有钱,有钱。初五,初五还有两天啊。 那已经不是痛苦可以描述的表情,而是刚刚经历过数十轮回之苦的绝望与无助,经历过什么,所为什么,是何将你逼至此境地?一系列问题偷袭本欲离去的赵练,让他怎么都无法就此丢下青风一人。 也许仅仅是因为害怕任何一个长得像于水的人受伤,也许还有更深层次的原由,只是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唯一知晓的便是守着这个一直呓语的人直到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 ☆、初五心事梦中寻 次日的清晨依旧风和日丽,天韵朗朗,睡眼惺忪,头疼欲裂,睁眼看清床边随意靠着熟睡的人,是明显的震惊。伸手捶打沉重的脑袋,愣是想不起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中充斥着迷茫与未知的诧异。 愣愣地盯着那张刚毅而不失俊美的脸,青风是真的有了悸动的心跳,只是再美好都不会属于自己,自己的命,已经注定,从未奢望过得到,自然能看开一切,只是真正的相遇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割舍的,这便是人之常情,而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都不曾想过需要花费一辈子去解读。 赵练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青风感知赵练的举动,便躺下,不做一声。 看着眼前睡得安逸的人,赵练依旧看到了于水的的影子,每每的噩梦,只有他守着,于水才会一夜安稳,而今人面不知何处去,唯有自己一人悲风伤秋,对着一样的影子聊以**。 眼神顺着青风的脸一路向下,揣度着该如何面对即将清醒的他,而他的事是否当施以援手。看得出神,竟未察觉青风已经睁着水灵而妖魅的眼与自己对视。 那个,你没事了吧。赵练结巴的神情反而引来青风的掩面而笑,但是对于那样轻浮而女子般的言行,赵练始终不甚习惯,反而多了一份厌弃。 公子嫌弃我,又何必同我说话。偶尔的正经举止,在赵练眼中反而有了不适。 也罢,我今日尚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青风带着一脸受挫的表情,黯然离去。 等等,我有事问你。青风公子。赵练整理情绪,拦住本欲离去的青风,只是这样的手心相握在触碰的瞬间便各自推开。 公子知道我的名讳,看来调查过我哦。青风又是一副轻浮风尘的模样。 这个,这个赵练从来不会应对这样的人物,连基本的反驳之语都已不会。 青风瞅着赵练滑稽可爱的表情,心有所思,转眼便道:在下尚不知公子贵姓。不知可愿意告知我这样的低下之人呢?青风一直研究赵练丰富的表情,直到赵练低声说道:在下赵练,也并未高人一等。赵练言下之意其实是不想嫌弃青风的出身,虽然他从骨子里对那些自甘**落的人心存不屑,却总是觉得青风身上有难以言明的苦衷。 而在青风眼中这样的话却让他开始对这个皮相可观的男子有了一种疏离,也许这样的人总是自命清高的,自己终究不过是蝼蚁草芥。 赵公子,不知你有何事要问啊?青风有了时至今时才有的不耐烦的语气。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初五是否有什么要事。赵练吞吞吐吐却总算是将话说了出来,方才觉得有些许不妥,连忙补充道,我,不想窥探你的隐私,只是你昨夜睡得不安,一直提到初五,才,如果你不愿说,也无妨。 青风听完赵练所言,爽朗地笑了起来,片刻后对着赵练轻轻颔首,赵公子,本月初五可是这全锦阳的大事,你随便找人打听便可知晓,何须问我。 哦,是吗?赵练依旧愁云密布,那,这是你家,为何都不曾来收拾过。 仿佛戳中青风的伤怀所在,他转身背对赵练,平复心绪,既然公子已经知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45 道,我便不多说了,平日我也不来住,赵公子若是不嫌这脏,便住下吧,反正。 反正什么,赵练的直觉告诉他青风话中有话,只是究竟为何他也不便深究,毕竟自己与他的关系尚未到达那样的彼此无间。你,一点也不脏,因为你的眼睛的深层是干净的,一处净土是怎么都不会被世俗所浸染的,只是这样的话,赵练终究尚难说出口,特别是对着一个与于水酷似,又身世特别相识不久的男子。 没什么,你歇着吧,昨夜我一定吵到你了,我先走了,赵公子请自便吧,莫送。原来他正经之时的言行皆能这般儒雅,赵练开始对自己的眼睛有所怀疑,这样的人,明明只是用尽一切在伪装自己,却能装得那么像,到底他是为了什么,或许何时弄清初五的含义,一切便能真相大白了。 赵练并未犹豫,随意将本已收拾好的行装扔在柜中,便梳洗出门,只是问了两位老伯,皆对他的问话连连摇头,只是不言一词。 赵练纳闷,明明青风是那般告诉自己的,为何那些老伯一问三不知的,还对自己白眼相待,再三思量,赵练才摸着一丝头绪,或许这涉及烟花之地的事情,在平民之中确实不足一道,甚至被看做是异端也说不定,如此便只好去酒楼、客栈那些个鱼龙混杂之处打探消息了。只是转念一想,为何对这事这般上心,要说没地方落脚,这是没有的事,要说行侠仗义,这种事情最多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与谈资,上不算美谈。反正已经做了,那便一事到底,半途而弃绝非赵练处事方式。 点了几个小菜,坐于万兴酒楼内侧,招呼小二问话:小二,我想打听个事儿。 客官请说,这锦阳上上下下几十年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小二竖着拇指,暗自吹嘘。 不知本月初五将有何大事啊? 客官,你一定是新来的吧,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本月初五,也就是明日,锦阳最有名的男妓馆月楼中的头牌青风公子将正视撤牌,若是有谁能出得起价钱,那他便跟谁走,锦阳上下有些个钱权势力的可都觊觎他的美貌呢,虽然我也不曾见过,但听说连女子都没这么妖魅的呢。 好了,你下去吧。赵练顺手将一锭钱塞在小二手中,兀自放空,拳心紧握,却不知为何而愁,即便知道也不想面对,却一步步不自觉地靠近,想念。 啊!往事恰似流云,在脑海一一浮现,甜酸苦辣皆付笑谈,却总在梦中催人心伤,而那片片亟待清晰的影像却总在最为关键的时机化为碎片。那些熟悉的脸,熟稔的声音,数次的回顾,却独独缺了那既让人心痛又让人难舍的人的剪影。 生儿,做噩梦了?没事,没事,师傅在这儿,别怕。师唯听见换生尖锐的呼喊,即刻冲进换生的房间,细致地抚摸这个可怜的在被中瑟瑟发抖冷汗直冒的孩子,若非三年之前,她刚好出门采药,发现他尚未真正断气,或许他早离了人世了。 嗯嗯。换生心中思忖,这辈子就这样了,何必在意这些寥寥往事,终日噩梦还不如真正的忘记,也省却了这份烦心,只是这想念的所在却魂牵梦绕,真有忘川之水吗,忘记这一星半点的记忆也许更加幸福,即便前半生的空白总是让人惆怅不已,却能让余生无所悔意。只是真的能忘得了吗,就怕这时间冲开记忆的礁石,愈加清晰自己的回忆,倒是又该如何面对,是得与失的恐惧,在冥冥中萌芽的不安愈演愈烈,在相见时终于勃发。 大师傅,我没事了,带我去看看师兄吧。 你真的没事了吗?头不痛了,我帮你把把脉,手给我。师唯将手搭于换生腕间,隐隐听得心律的紊乱,不禁疑上心头,却不露声色。 就说没事吧,就是做了噩梦,心跳有点快。换生笑着眯眼,起身下床,着一青衫便缓步出门,师唯跟于身后,仍是心有疑虑,忽然想到些什么:他们应该都在客房。换生了然,转换方向。 客房门虚掩着,似乎屋内无人,换生叩响房门,轻唤:师兄,我可以进来吗? 嘘,安快步轻跑至门前,轻轻对着换生笔划,哥睡下了,我们在门外聊吧。 好。虽说嘴上答应着,对安时时护着夙的行为感到佩服之余,多了一份欣赏与赞同,似乎冥冥之中他与自己是同一类人,一旦认定便不顾一切,事事周到。 换生,首先请接受我最挚诚的谢意,安深深一鞠躬,若是没有你,也就没有我哥现在的平安无事,也不知如何谢你,总之以后你就是我俩的再生父母,只要你有需要,我们一定随时出手相助。 换生因安的所为而怔住,一时不知如何行动,只是呆呆地说:夙是我的师兄,这是应该的,再生父母实在不敢当,只要安兄不介意,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这样就够了。 当然,不过叫我安显得不那么生分,那,我就叫你换生吧,安眉眼显露笑意,是发自内心的愉悦,这是除了夙和寻以外,自己难得主动愿意接触的人,换生于他显然也是特别的,不是知己,不是心动,而是一种性格的契合,看似文弱的外在,却有着一样坚忍的心。 安。夙一觉醒转,却不见了安,做起身子,环顾依旧不见人影,待起床走向房门之际,却听见门外隐隐约约的谈话之声。 安,我觉得我俩很像,反倒是你和师兄,倒不像亲兄弟,且不论长相,性格处事也截然不同。 那个便是师娘口中的师弟吗,即便是救了自己,但是当着自己的面挑拨兄弟间的情感,想也不是作为师弟该为之事吧。即便是事实,怎么可以就这样被公之于众,就算是玩笑,他也不会允许,但最可气自然不会这个,而是安的应答。 我俩是不像,看上去一正一邪,一狠一善,哥比我狠辣果决,而我太过优柔寡断。原来在他眼中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存在,是邪,是狠,是毒,是辣,原来讨厌还能装作不在意,原来厌恶也会一直想要纠缠不清,这便是自己的好弟弟,这便是自己心心想要守护的人,无所谓了,已经无所谓了,自己的世界早就是黑暗,只要他可以拥有光明,一切都无所谓。安的话刚至一半,夙早已无心继续揣度,转身回到床上蒙头大睡。 可是那都是表象,夙都是为了我,一直都是,我都知道,从小就会刻意保护我的大哥,怎么会是世人眼中的嗜血狂魔,他的苦衷埋得很深,深到连他自己都快忘却了,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往安有点犹疑,似乎自己对这个刚相交不久的人说的太多,也许都已经过去了,只是我太忸怩,太幼稚,总是错负他意,才会让他落得今日的地步。安有些激动,话语中已带有啜泣,换生见状,为之动容,从未听过的关于卫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46 枫夙的传言,在他的亲弟弟口中传出,虽有些许主观之意,却不得不高看于夙。 作者有话要说:  十月开始一日一更。 好吧,手抖,本来是存稿点成了发表,心塞。 ☆、新生中的忐忑 初五,如果没有相问也就不必有相知,又何须烦忧,对于清风,赵练有着对于水的愧疚与怜爱,对于那样的人我无法做到不闻不问,即便是自甘**落,他也不会允许他借着于水的皮囊流连烟花柳巷,靠着出卖色相博取同情与爱抚。 或许他不该到这里的,月楼,这个笙歌曼舞的世界从未涉足过,今日却为了一位萍水相逢的人而特意来此,怀中所揣是他近年所有积蓄,连着叶稳偷偷塞在他包中的银票都尽数相携,只因街坊间传闻清风身价不菲地方传言。 在人群的拥挤与簇拥之下,赵练屏退了身旁杂七杂八的人物,寻一处角落,端然而坐。没有想象中的嘈杂和污言秽语,反倒是极似一个书香文雅的所在。 越接近酉时,月楼之下的桌席之上,人们谈论的声音就越轻,时辰到的一刻,人人都憋着气息一般,紧紧盯着从楼上缓缓而出的人,只是令人失望的是,那人并非期待已久的清风,而是这月楼的管事默娘,她是一位极其端庄大方的女子,虽也三十有余,却总给人一种沉静中的朝气,也许正是有了她,这月楼才没有普通**那般的浮夸与矫揉造作,只是印象中清风给人的却是**女子才有的妖魅与凡俗,行事中丝毫不见清雅与文秀。 感谢各位的赏光,想来各位也略有耳闻,今日月楼设宴,主要是为了清风就此谢牌一事,遵照他本人的意愿,他有意离开月楼,只奈手中并无赎身的本钱,所以今日特设此宴,若是哪位还瞧得上清风的技艺,大可为其赎身,只是这价钱,想来各位也知道,清风是头牌,我也不必多说了吧。接下来我请清风为各位献上一曲如何,就当答谢各位常年的照顾,也给那些不曾听过清风曲音的人一次一饱耳福的机会。 默娘说完,底下一阵热烈的掌声。 此时清风步履艰难地挪出房门,坐于默娘身边的古筝旁,脸上不饰一丝颜色,即便默娘再三以脸色提醒,他依然无动于衷。楼下看客仔细瞧着端坐的清风,不发一言,像是约定一般,只为他的曲音而来,只有赵练觉察出各中异样,只因这样的清风一点不像是自己所亲见过清风,是儒雅,是清秀,却是满面的仇怨,至于为何是这般感受,也许只是因为他细小的愁眉而令他有所心忧,也许是该好好听听他的琴音,都说琴是心的写照,虽说赵练不谙音律,但剑与音其实各中情感也有相通,悲欢的韵律姑且也能一辨。 果不其然,音起而带来的寒彻心骨的痛,让赵练久久不能释怀,也许是因为身处角落,赵练觉得清风是不可能看见自己的,便一直直视着随着音乐而愈渐无奈的人的双眸,隐隐暗含的银光,几乎夺眶而出,无视身边之人的纷纷议论,只觉查出他的身不由己。 而那位专注自己琴音的人,那些假装仔细他曲中何意的人,究竟是谁醉在了这一曲《无名》之中,又有何人知晓。 音罢,底下掌声不绝于耳,只有赵练一人全无鼓掌的趋势,而是呆呆地看着那个早已不知去向的人。 默娘,今日我等前来只为清风一人,你何苦又让他回房。一个衣着素雅,却面色凄怆的人高声相问。 林公子,今日您能前来已是月楼之幸,只是清风尚有东西要收拾,不便相陪。默娘圆滑而不失分寸地回答。 那好,我今日出三千两为清风赎身,不知你是否应允呢?虽是询问却有着一种坚决的语气。 林公子,你想要清风的自由,可还不曾问过我们是否同意吧,我们可不想清风就这般廉价地出了这月楼。周边一群人开始起哄,纷纷抬价,默娘识相地不再开口,只等谁能出到最高的价钱。 这样的相互争抢如同为了一件稀世宝物而争先恐后,如此光景早在屋内独自瑟瑟发抖的清风早已预料到了,他也试着用真心换真情,只是一切不过烟云易散,终究是戏子有**无情,身为烟花柳巷之人便注定了一世凄苦,试着用余光瞥向楼下,终究是寻不到那一处奢望的风景。 情起情灭,原来不过刹那,刚刚萌芽的心思也一并死寂在一曲《无名》之中。 面对眼红的富家子弟、达官显贵,赵练没有那么多钱财可以媲美,没有那么大的权势足够遮天,只是想到自己在乎的人即将受到的待遇便不由自主,拍案而起。 本来的喧嚣,被这样石破天惊的声响所淹没,众人目光齐聚赵练身上,赵练反而悠然地自角落大步流星地走向二楼,那种威慑的气场,众人也只敢窃窃私语,以为是怎样的大人物出场。 倒是默娘落落大方地向这位向自己走来的陌生宾客询问: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若是为赴宴而来,还请到楼下用餐、饮酒,若是为其他,今日月楼恕难招待了。 默娘,是吗?赵练抬头,用那双坚定的眼盯着默娘平稳的眸子,继而道,在下赵练,今日我是为清风而来,不知这理由够是不够? 默娘浅笑,泛着桃花的双眸中是疑意,只因从未见过赵练,怎会为清风而来。 赵公子从未来过,怎会看上清风呢?默娘尚未讲完,底下便有人开始吵闹,默娘,把这小子赶走,我们可都想着清风呢,怎么能让外人占了便宜不是。 默娘略施手势,示意底下人莫急,转而对赵练说:若真是为了清风,不知赵公子肯为清风出多少价赎身呢? 赵练深知自己所带的钱俩绝对不够为清风赎身,但是已经到了此地也断不会无功而返,手中紧紧握着那块于水相赠的玉,犹豫再三终于开口:我不曾带那么多钱俩,也就只有三千而已。 赵公子,即便我同意,我想这底下少说也有百十来个人,他们也不会同意吧。默娘戏谑地看向楼底,底下的人齐刷刷地向赵练露出鄙夷的笑,下来吧别丢人现眼了。走吧,走吧。 房中之人,似乎听见外面异常的动静,悄悄开了门缝,见到赵练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再不是生活在地狱的衰草,而是黎明中闪着露珠的青叶,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即便只是幻觉,他也足矣。 我说现钱只有这么多,若是再加上这个呢。赵练几乎是颤抖着拿出的玉,递与默娘观看。 默娘刚一触手,便仔细的观察起来,心中也略加思量一番,再看向赵练若有所思的脸,转身面向楼下的众人,缓缓道来:各位,今日这位赵公子出价最高,各位愿意的请在此好吃好喝,都算我默娘的,若是心有不甘的也请下次光顾月楼,默娘保证会有比清风更好的琴手。 无论是谁都不甘输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47 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却也知道默娘的脾性,只得碎碎念后就此作罢,继续好吃好喝,此时已经有别的琴手、乐手等人纷纷出来助兴。 而见到那块玉的清风又在希望的瞬间如临深渊,为什么是他,怎么会是他?他一遍遍地问自己,一遍遍地否定自己的猜测,却还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双眼,本就一身伤痕的他摇摇欲坠地瘫坐地上,早已退去激动的绯红的脸,愈发惨白,眼神中的是恨,满满的恨意,偏偏这时赵练跟随两名下人进到清风的房中,却是这幅景象。 这样的清风又一次让他想起那时候受伤的于水,一样的绝望与恨意,一样的麻木与虚弱,他一定要好好守护他,赵练于心底发誓,而这辈子他也不会再轻易许诺。 起的来吗?我背你,咱们离开这里。赵练想要伸手去扶清风,却遭到他强烈的反抗,恶狠狠地瞪着赵练,清风觉得委屈与心酸,竟然忍不住,掉下了干净的泪。 别哭,别哭,以后没人会欺负你了,来跟我走。 不走,我不走,你不要又何必拿那么贵重的东西赎我。清风虽然簌簌流泪,口吃却异常清晰,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消退。 那不过是身外之物,快点,乖。清风的情绪在赵练眼中是对于前途的迷茫与恐惧,以为只要是贴心的话语便能安抚他的不安,结果却是异常的痛哭。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告诉我,现在没有人敢对你动手动脚了。 就是你,谁让你来的,我不想欠你的。不知是赵练的轻抚他背的动作的温柔还是话语的沉稳给了清风前所未有的安稳,他的泪渐渐收住,话也慢慢说出。 没让你还,而且,我住你家。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早就不是了。触及清风的过往,他的心更加脆弱地滴血,你姓赵? 对,赵练,居然忘记告诉你了。 玉从何而来?疲惫的身心不愿多说一字,只言片语的对答,心渐渐放宽。 故人送的。清风的那份释然终于化归尘土。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 那,走吧。清风略带疑虑,吱吱呜呜不知该说什么。 没关系,房子不是自己的,我们可以再造。再无需多言,连这样的情况都已经考虑周全,又何必担心以后,只要放心地把自己交出,便是对他最大的信任。不带走一件衣衫,裹上赵练的外衣,抱上那把属于自己的琴,安心地躺在赵练的怀中,在众人的目送之下出了月楼,那个禁锢他数年的牢笼,他终于摆脱,重获自由,而身边是自己想要信任一辈子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卖萌有木有用,虽然阿艺:-(一点不萌哈,求收藏,求评论,拍我也行;-)ocap;_cap;orarr;_rarr; ☆、相逢却是误会一场 哥,起床了,都晚上了,你不饿吗? 夙当然不曾睡着,这一日,他听着房中进进出出的脚步声,想的是既然离开不如趁早,若是再回风策,势必还会与安对视,那样的尴尬他控制不了,即便可以当做一切从未发生,他依旧无法释怀。若是就此离去,他又该何去何从,自他上次离开风策就那般艰险,若是安得知曾今追杀他的人经他这几年的调查得知正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卫严,不知又会如何,何况离开就意味着不再是兄弟,更何谈其他。他的理智几乎让他崩溃,在临界处徘徊,却发觉仍旧贪恋那份温暖,明明身在黑暗,却发现身边总有他的存在,到底是在乎还是玩弄,这局中人,笼中鸟,怎会看得清,道得明。 快起来,迟老头来过好几次了都。 夙翻身,依旧没有睁眼,察觉异样的安伸手摸上夙的额头,却被夙敏捷地将手打开,忽的睁开双眼,安顿时傻眼,不知他的大哥是否被噩梦所扰。 怎么了,哥。 夙没有说话,冷漠地看着安,独自整理好衣服,走向门口,全然不理摆放在桌上,已经热过无数次的饭菜。 被落下的安一头雾水,但深知夙一定有事相瞒,而这事以必然与他相关。细细揣度夙的心思,一边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以防他任何危险的举动。感觉身后有人相随,夙不复往昔的平静,烦躁地踢走了就在脚边的石子,顺便向后一瞪,恰好对上安那双无辜的双眼,那样的眼神甚至让夙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不知该往何处,迟恒的家也就这般大小,一圈兜下来,倒是见着一个陌生的身影在院内理着药材,想必此人便是师弟了,夙心中默念着,想要见识见识究竟是何等人物救了自己。 夙慢慢走进,换生听见有脚步声也转过身来,夙显然有点吃惊,原以为不会再见,命运却是这般安排,几人的关系反而更加密切,嘴中脱口而出:于水,你怎会在此。 就是那一刹那,换生耳中回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让自己好好活下去,好好保重的声音,那个模糊的身影仿佛就是眼前这个人,头开始疼痛,一幕幕场景开始重组,那章章画片终于浮现,往昔的一切悉数进入脑海,虽然头疼,可是心更疼。 夙觉察出换生的难受,上前扶起他:于水,你怎么了,我扶你回房。 双手抱头的换生摇头,让我静静就好。 就这样等着,只有几步之遥的安看着夙对换生的亲密,似乎已经是故交一般,心头的气也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什么于水,他叫换生,是三年前迟老头他们救下的他。 仍旧不答一句,夙只顾照看不适的换生,头痛愈渐缓和,只是心痛加剧,当初为了不再连累心中挚爱,在突袭中选择了此残生,怎料就在赵练发狂而走的那一刻,被人救下,多活了三年,往事如烟,痛彻心扉,还是忘了好,这样便不再相思,不再庸人自扰。 我没事了,师兄,你得好好歇着,这伤还得养着呢。换生整整衣衫,站立起来,微微的疼痛提醒他悲伤的过往,但现在他选择忘记。我不是什么于水,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叫换生,师兄请多多指教。 是吗?也许视我糊涂了吧,这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看来是我多虑了,师弟你好好替我陪着师傅他们,他们都老了却反而更加小孩子气了,我明日就要离开,你一定替我好生照看。 这么早走,你的伤。换生脸上是担忧毕竟这人是当初给过自己一次生命的人,又怎能不多加照看呢。 无妨,我还不至于那么柔弱。 安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对于无视自己的行为他已经有点不悦,只是现在也正在脾气上的夙怎会感知到安的情绪,更何况,从来都是安在迁就他,从来都是安为了引他一笑而绞尽脑汁,此番二人都遇上这样的结,又该如何解开。 也许这便是二人始终解不开的结,曾今横隔血缘,依旧坦诚对人,而今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48 看破一切,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配饰,夙清楚地明白这样的思绪太患得患失,只是失败的过往,如何让他不再谨慎而思。或许面对安,他不知道是否会暴力地解决一切,抑或是就此无疾而终,所以他选择逃避,避开那双无辜的眼睛,避开那故作天真的善良。 是时候向迟恒辞行,只是来了尚不到三日,就想着带伤而逃,这等行径,夙只得讽刺在心,莫说男子,就连女子也不会如此懦弱到害怕受伤。可又有谁知道,就是因为在乎到连性命都可用于维护他的一寸安然,才会更加在乎被拒绝后的没有理由再留他的身边,不言明,便有念想。 已经不知夙的去向,安看着在风中有些许不适的换生,想要宽慰,想要帮助,却如何也说不出话,伸不出手,仿佛原本的知己之交,现在不过是如水淡薄而已。 总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然眼中的神情不会如此丰富,甚至还有一种阅尽人世的劫后余生之感。安不知到换生的过去如何,也许三年前,夙与他真的相识,可是他本人都否定了,又何必追根溯源,只是那样的关怀,虽然生疏,却也是不可多得,于夙而言,多言一句便是奇迹,更何况,他对换生的态度,绝不同寻常。 不知是出于本意还是本能,安还是扶着换生,体贴起来:头痛吗? 换生偏头,对上安略带愁绪的眼,思及夙来时除了讶异还有的不安与心忧,早有感知的他,这样的察言观色尚能辨清,只是在那个过往的他的脑海之中尚存的另一个人的影像却告知着他这一切的不可能。明明那么相爱,为了他,夙才会冒险救下自己,而今,安的存在究竟是怎样的角色,换生迷茫着,疑惑着,却也应和着。 不痛了,师兄没事了吧。 夙没事了,他说要离开,明天我也要走。安的表情是凝重的,他知道夙的伤势还未到痊愈的地步,却为了不武逆他的意思,只能百般小心地追随他的身旁。 哦,安,你累吗?换生停下脚步,站定,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 额,安不知作何回答,他心知肚明换生此话何意,却依旧始料不及,这样的问题明明想过多次,却从来不会因为累而放弃,可是终究会厌会倦,若是在此之前得到回应,也许便不用一人苦等,若是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是否就意味着不甘而终,但他的回答从来都是,不累,只要他好好的,我便会一直守着。 换生被他的言语所惊,也许这样的痴人才换得了真情,也许这样的痴情才等得到痴人,而自己终究是弱者,一个避世的弱者,连自己的情感都不忠、不执著的人,打着不想连累别人的幌子,实则不过是用于包装自己的软弱与无能。 换生不知如何肯定安的勇敢与执着,也不知如何表述自己的所思所感,只是重重地在安的肩头拍了三下,留一句保重。便抽身离去。伸手摇动,是无言的后会有期,这样的背影,在安的眼中是凄凉的,是落寞的,却也是看破的。 师傅,明日我打算离开。 什么,你要走了,伤不是还没好吗? 风策尚有要事,我不得不回去,而且,这毒已解,伤口也已愈合,我已经无碍了。 也罢,我留不住你,这儿太小,不适合你。迟恒有种感慨,曾今年少也是留不住自己狂野散漫的心,而今又岂能拘谨了自己的爱徒。 夙儿,你跟我出来一下,师娘有话与你说。一旁不曾说一句的师唯终于忍不住开口。 跟着师唯走出房门,夙隐隐感到一丝不详的气息迎面而来。 师娘有何事相商?夙端正仪表,抱着一颗受戒的心,忐忑等待。 不知过来多久,师唯终于开口:夙儿,逃不了的,这个世界很大,你哪里都能去,可是心就在那儿,除了了此余生,你怎么都无法逃开自己的心。师唯果然是阅尽人世,善于察言观色的细敏之人,只看夙的谈吐与表情便猜出各中真意。 师娘。夙刚欲辩解,便被师唯无情地打断,安儿以为你一去不返,饮下你的血,才中了噬鸩,若非我们发现及时,恐怕今日他早已命丧黄泉,明明横香草由他亲手取来,他硬是将所有都给了你。听着师唯娓娓道来的话语,夙是恐惧与内疚,一个为自己几次三番出生入死的人,却一直被自己怀疑,是自己太自私,只是那样的话一直萦绕他的脑海,久久不散,同样是煎熬,是犹豫。师唯看在眼里,也许最为长辈,她做的已经足矣,只是最为师娘,她已然无法将自己的孩子推向思想的深渊无法自拔。 夙儿,如果人只看到好的一面会活的比较幸福,也许光很亮,可是他的阴影却愈加明显,如果你为了阴影而惆怅,那是否太过不值。 也许,其实心中波澜起,只是外界人不识,而安和师唯仿佛是他肚里的蛔虫,时刻都能揣度出他的心声。 不用说了,你说话的对象在你身后。师唯笑道,转身进房。 夙转过头,瞥见安的影子渐渐在自己的视线中清晰,而本欲说出的话,如鲠在喉,千言万语化作无声的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何心安话忧愁 飞鸽传信,给人的是无家的悲哀,传来的讯息没有一句提到身体是否有恙,只是告知下一个任务是何,唯一一句关怀也并非送与自己,而是说让安回来,此事你一人足矣。 心中的是泪,却不咸,眼中的是血,却泛着点点红光,依旧冷媚的笑,一种撼动天下的美,却被那道伤掩去大半光彩,只有安看到了各中的无限美好,即便冷,却是那样的慑人心魂,即便空,也是对世俗的倦怠与嘲讽。 今日的笑,也落入了正好进屋的安的眼中,安倒是觉得稀松平常,只是再看被夙慌忙仍走的白鸽,他才觉察出各中的蹊跷。伸手想要夺过夙手中急欲藏起的白纸,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反而被夙抱个满怀,夙看着怀中人,嘴角上扬,而安就那样忘记了自己目的为何,也许是注定,总要有人备受关切,有人遭受不公,才会有那么多故事传奇,而自己不过是千千万万中的一个,想到这里,原本冷硬的神情渐渐缓和,继而只剩下对安的莽撞而发出的笑意。 哥,放开我。安有点难受地挣扎着想要脱身,却被夙环的更紧。 你不是就希望如此吗?我成全你如何。夙只不过是想要戏弄他一番,却被安稚嫩的脸和害羞的神色所迷醉。 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可以吗?安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忽然表情严肃,认真无比地瞪着夙,你是不是又想抛下我,是不是又接到了任务,是不是又要我回去? 夙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事实也是如此,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若是说理定然是比不过安的,也只有悄悄地离开才能让他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49 无处可寻。 没话说了,你听清楚,我只说一遍,真的只说一遍。安显然怒气大盛,你休想赶我走,如果我醒来发现你不在身边,我就用血留住你的愧疚,哥,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如果你出事了,我也不会独活,但是我有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因为你要为我看尽人间百态,世事悲欢。你一定要记住。 夙的心是震撼的,从前的安,是执着,却没有这样偏执,从前的安是百般纠缠,却没有以性命相要挟,或许,子啊他的世界也有着不安,害怕独自一人,再被抛弃,但他又更加幸运,因为他除了哥哥,还有父亲,而他自己却只身一人,血亲早已离世,若是连真心在乎的人也离去,那他怎敢独存在这苍莽天地间。 记住了,只是这次还是爹让你回去。 他每次不都是这样说,可又有几次是真的关心过你我的。这么大的事,他一定连问都没问吧?对于自己拥有一个怎样的父亲,二人其实心知肚明,只是谎言有时太具有魅力,以至于人们都不愿亲手揭穿而已。 既然了然于胸,便不必多言,生死相依,誓死相随,这便是无需言明的誓约。 夜深,人静,风止,云散,月出。 一轮明月下,对月清酒,却无一人愿意放手。 秦域从来无得无失,只是心灵上的失落也不减当年的客栈一别。 墨珏向来心如珠玉,易碎难藏,酒后真言道尽,却是天涯相别,斯人怎堪知心事。 月啊月,你真是不该在这时圆如玉盘。墨珏口中蹦出到字眼,在秦域眼中却是笑话,不禁大笑出声。 真是笨蛋,都不知道他本就不是真心,还将自己白白送上,相识那么多年,你竟不知卫枫夙为人,真是愚蠢之至啊。秦域举杯问月,却是暗讽墨珏太过痴心,而这不也是在对自己告诫吗。 我是愚蠢,愚蠢。墨珏傻笑地应和着,人已经趴在石桌之上,傻傻看着仍旧贪杯的秦域,搜索着他口中话语。 你不知道,他的心中除了他的弟弟装不下任何人吗?你以为他和的那几年都是真心,笑话,真是笑话。秦域放肆地笑着,也抵不过酒力,趴倒在石桌之上,夜色沉沉,慢慢而起的风有种渗人的凉意,秦晟见二人没有起身的动静,悄悄走进,才发现二人早已酣睡,命人将墨珏送进客房,而他则将秦域抱回房中安置。 秦晟不曾见过秦域如此失态过,原以为时间会淡泊伤痕,却只是一味地噬人深深,连疗伤的解药都无处可寻,他眼中的是愤恨,也是心疼,只是这种情绪太卑微,只能在时间的角落里封存。 墨珏的梦中,是夙为了安而将自己丢弃的画面,他没有哭,因为早已心如死灰,他清楚地明白了原来自己只是匆匆过客,及不了血亲的魅力,他在时间上就已经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只是还是会恨,恨他为何不早点让自己看清,何苦又来招惹自己,何必让自己深陷到难以自拔。 次日,墨珏尚未整理好衣衫便匆匆闯入秦域的房间,连门都被踹出一道印痕。 秦域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所惊醒,宿醉让他的头愈发疼痛,看着面前那张阴沉中带着暗黑色的脸,秦域不知该说什么。 秦域,昨晚你说的再说一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秦域,无辜地看着墨珏,心下怎么也回忆不起昨日究竟说了些什么。 别装蒜了,你说的夙和安的事情。 秦域似乎有点印象,只是那样的事情被自己道出,那这一夜,墨珏又是怎么过的呢,他开始懊丧,只是一切都已成定局,也许说出来会更加释然,反而放下。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说一遍。秦域本能地想要避开这样的话题,毕竟这对自己而言也是伤口上撒盐的事实。 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昨夜,你还不曾讲完整,我要知道全部。墨珏继续逼问,而接话的人不是秦域,而是手端一碗汤药的秦晟,我来回答你,域,这是醒酒的,你喝了,我会跟他说的。你休息吧。秦域点头。墨珏跟着秦晟出门,门刚被关上,他就被秦晟像小鸡一般拎到了院中的大槐树下,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只是别在我面前哭哭嗒嗒,还有,里秦域远一点,他和卫枫夙不是一道的,别老是来牵扯他们。 墨珏知道秦晟不欢迎这样一个陌生人的到访,可是作为下人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干涉秦域的生活,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而这也非他所要考虑的事情。 默认了秦晟的要求,可是听到一半,墨珏的鼻子便开始发酸,只是泪终于还是忍下了。 他们的过去鲜为人知,若非秦域花了大力气,也得不到这么多信息,而其中也包括你的,你之所以能和卫枫夙相遇,只是因为他无处可去,心如死灰,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至于之后的那几年,他是否真心,我们也无从猜测,你应该更加清楚才是。秦晟说道这里停了停,看着面前的人脸色越发无力苍白,他有种不忍,却在瞬间回归清醒,继续离开你的三年,他们形影不离,受过伤,也遭遇过性命的威胁,只是这一次最为严重。 好了,我明白了,不用说了,放心,我没事,我会离开的,不会再来打扰你们。墨珏背过身去,强忍着即将喷涌的泪水,一字一顿地勉强说出。 秦晟不再是当初的冷漠,转换的是些微的无奈,在秦域开门的瞬间,换上一脸的严肃。 他,走了。 嗯。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 也罢,走了也好,只是这样究竟是对是错? 都过去了,你也该过去了。秦晟说出此话的时候,是心疼的,却没有一丝情绪,宛若深山,却没有回音。 是啊,只是太难了,希望我能过去吧。秦域喃喃自语。 你醒了?赵练依旧是温柔的口吻,将面前之人护于手心,不敢用太大的劲。 嗯,你昨晚睡哪儿的?清风的情绪在一夜的安眠后渐渐平复,已经上药的腿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虽然会隐隐作痛,却已经能够忍受。 我没事,昨夜我把东西收拾了,等你好一点,我们就离开锦阳,去一处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如果你不嫌弃我现在钱财不多,仅够糊口的话。赵练尴尬地笑着,一次掩饰心中的羞愧。 清风干净地笑着,没有声音,不露一齿,没有媚,没有妖,有的只是纯粹的天真与烂漫,是赵练从未见过的,或者见过,只是斯人已经远去,那份愧疚无法弥补,就让他好好珍重眼前这一人,以此换现世的心安,以及斯人来世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 ☆、仇恨不过情起无路 最迷茫不过一人在茫茫人海无处容身,若是得一人相伴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50 ,便是天涯流浪也是如家温馨情暖。一个包袱,两个人,一匹马,一柄早已退去本色的剑,便是赵练设想的一辈子,也是清风所相往的今生,早已经被污泥侵染的他和他,能在俗世中相遇,不约而同地不问过往,却彼此珍惜,这样的顺理成章也是少有的。 坐在颠簸的马背上,赵练牵着马走在前头,清风看得出神,那样宽阔的肩膀,笔挺的身影,为何会甘愿为自己散尽钱财,他很好奇,却又不敢多问,他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所想,宁愿就这样自我安慰,自我陶醉,至少相信永远比较幸福。 这辈子真正笑着的日子本就不多,也无需考虑那些所谓的真心与假意,至少现下的感动常在,这样的感受足以支撑他一辈子,和娘给他的爱一起,一直活着,活到他的愿望成真之时,再安心地闭上双眼。 赵练怕沿路的颠簸弄伤本就脆弱的清风,回首相问,却真好看到那双若有所思的眼,正盯着自己发呆。 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吗? 被赵练的问话所惊,方才发现自己出神,清风有些尴尬地四处张望,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在想我们到底该往何处。 哦,赵练拉长语气,抑扬顿挫的声音,听在清风耳中竟是那样的怪异,各中意味无从猜测。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你可以再好好看看这锦阳的景色,也许日后回来的机会不多,我们马上就要到城门口,现在多看看吧。 赵练很体贴,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漏洞,可是总有种过分的关怀与保护,让清风不知如何自处, 只得乖乖地点头。 偌大的锦阳,竟还有那么多东西、那么多人不曾见过,一路之上,有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有人则报以白眼,这些他都经历过,也就不从不适,只是想着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人因为自己而遭遇着别人的不齿,便于心有愧。 赵公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可是话已出口,也不知该接什么说辞,只得尴尬一人。 别担心,如果你不想多留,那我们立马出城。赵练很能理解清风所思所想,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谦卑的,怎会因为一己之私而让别人承受本不该受的事实呢,清风听到赵练的回应,连连点头。这样的情景无数次闪现脑海,却一次次石沉大海,而今真的实现,却觉得原来自己也值得狠狠幸福,同样的人生,他也配得起平淡的回味。清风很知足,也许他会困惑,也许他会自卑,可是他更感激,感激哪怕只是瞬间的美好。 赵练踏马而上,坐在清风身后,以最快的速度,向城外飞奔。 别离情伤,所以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安的世界其实最为简单,他的出生决定了他地位的不同,他却决定了此生只为一人而活。 清晨的光照进房门,安睁开眼,发现身边的人已然安睡,他多怕这一觉会让他们从此天各一方,事实证明他又一次多想了,一夜的不安,原来只是自己多愁善感而已。 安详的睡着的夙,没有一丝愁容,没有半点的不安,就连平日里的淡漠与冰冷也一并沉睡。看着这样的人,安竟然莫名地心疼起来,那道虽然暗淡却时刻烙印在他脸上的伤疤,总是不明所以地掠夺属于他的骄傲,伸出手,颤抖地抚摸这道泣血的疤,夙有些不安地翻转身体,眼睛也迷蒙地睁开,而安的眼中却噙着晶莹的泪花。 手不由自主地将安即将滴落的泪水拭去,怎么哭了? 没事,哥,让迟大娘帮你把疤去了吧。安的语气究竟是怎样的心疼已然道不明,那带着哭腔的言语也就只有夙能听懂。 这是过去的记忆,是某个人留给我惨痛的教训,我要用他来告诫自己,不能迷失在他的谎言之中。夙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怒火与恨意代替了原先的心疼与空濛,那种不可抗拒的王者的气息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教训,是谁?安其实早该想到,凭着迟大娘的艺术,不可能这样的伤会医治不了,除非是夙自己不愿,才会一直留下,但是这样的教训未免也太过悲惨,究竟是谁对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本就杂乱的心再次因为百思不得其解而纠结困扰。 别担心,我很好,我们收拾东西,即刻动身吧。 嗯。不再多问,若是想说,若是可以相告,他坚信夙一定会告诉自己,他会等,也愿意等。 如果说时间窥探的隐私会在记忆中泛黄,隔着距离慢慢销蚀,那么这份真情是否也会如同旧日的珍藏,破碎甚至在岁月里化为尘埃落入凡尘。心中想要告慰的灵魂,在脑际的深处叫嚣,却丝毫不愿卖自己一份人情,连最为基本的服从也早已忘却,懂得的不过是将已经溃烂的伤口化脓,给人愈加鲜明的疼痛。 漂泊三年,有根恰似无根,墨珏的世界也发显得真空,没有一丝颜色与声音,也是时候回家看看了,这一路迢迢,寻找的人亦渺渺,还不如在家心无牵挂,一世终了。就算伤口会疼,如果不再相见,也许化脓的口子终有一日会结痂、痊愈,重新生活。 一路奔波,已经忘记具体的路在何处,家书先行,却与一场秋后的雨不期而遇,踩在泥水中的马蹄,甩起浑黄的水滴,映照出一张沧桑的老脸,行至客栈旁,打算好生梳理一番再回寨中。 刮下脸上的胡须,整理了蓬乱的鬓发,梳洗罢,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断然不复当初的邋遢和随意,倒是重返了当年的不羁与活力。所有情绪在进寨之时全数崩塌,连一星半点的喜悦与惊恐都无从表现,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座空城,被废弃已久的死寂的山寨,寨门前早已白骨森森,阴气带着雨后初霁的寒潮,逼人打着不住的寒颤。 四下无人能寻,究竟经历的怎样的浩劫,为何他不曾听到一点风声,是何人所为,一系列问题充斥脑海,而最令他担忧的是他的弟弟和那位老大夫,恍如丧失理智的野兽,他奔向寨子深处,寻找那一处房屋,走过之处老弱妇孺皆已化为叠叠白骨,连个收尸的人都寻不到。 终于因为难以支撑而跌坐在地,到底是谁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几百人的性命难道就这般轻贱吗?已经忘记理智,忘记思考,墨珏躺倒在地,对着天空发呆,大喊出声,却连回音都再听不见。 弟弟,你在哪儿,磊叔,磊叔,我还想听你讲的故事呢。口中的喃喃渐渐化为眼中的泪水,顺着眼角静静流下。低落在发黄的泥地之上,晕出点点暗黑。 忽然的起身,速度之快堪比山中猛虎,似乎想到些什么,向更甚的山林深处飞奔。 那一处洞穴,常年无人经过,是儿时他和弟弟玩耍嬉戏的圣地,就连夙都不曾来过的地方,若是挨罚受罪,他们必会躲在此地,直到父亲气消,才乖乖回寨。也许,在那儿会有些许的蛛丝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51 马迹,想来弟弟要比自己审慎地多,一定能想办法给自己送消息的。抱着这样的信念,他来到这处山洞的洞口。 青苔遍布,杂草丛生,早已盖过了洞口,若非熟知地形,是怎么都不可能找到这处地方的。 扒开洞口的杂草,拿出随身的火折子,吹起灯火,向洞内走去。 近几日的雨,使洞中散发出潮潮的气味,连以前放置的煤油灯都难以再点着,借着微弱的火折子,墨珏在洞中探寻着,也许是上苍眷顾,在一处石堆中,他发现了弟弟埋在此处的长剑,那柄剑本是赵练相送,只是在此大概时日已久,竟有些生锈,旁边是几行为不可查的小子,大意是说此剑乃凶物,无可昭示人前,弟安好,勿念。 看到弟安好三字,墨珏悬着的心顿时落地,只是不知磊叔是否也安好。此剑乃凶物,究竟为何这么说,那赵练又为何将东西送予我。带着狐疑与猜测,墨珏将剑重归原处,起身去寻找弟弟的所在,这世界很大,找一人谈何容易,况且他们究竟何时离开,他实在没有头绪,也许一切都该随缘吧。 盖好洞口的杂草,打算回寨中收拾一些衣物,却在路上不小心踩到一物,墨珏好奇地拾起一看,却心有百般滋味,不知如何言说。 那件已经蒙上时间印记的令牌之上,依稀可见的是风策、夙印四字,至于其他还有何重要之处,只是这四字,完完全全改变了墨珏的一生,因为爱,他付出过很多,却被时间遗弃,他恨,却又无法沉迷,而今是真的无法控制的痛恨,几百口人的性命竟如此儿戏,不看在以往情分,也该明白何为上天有好生之德吧,这样的冷血与残酷,也许本就是嗜血的本性,只是今日才得以看清罢了,对于风策的恨,对于卫枫夙的恨,已经在冥冥中萌发,在见到那道令牌之时,噬入骨髓。眼中是鲜红的憎恶与仇恨,这辈子再无法书写的便是安好、宁静。 即便此生无法轮回,我也不会让你长安,这是墨珏对自己许下的最为狠毒的誓言,就算不为自己,为了那几百条人命,他也要卫枫夙跪于寨前,承认自己的罪状。 只是怨起情深,注定的路,仇终是代替不了愁,一番思量,几度年华后,散尽生命的力量,才看清痴人不过一世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划伤的烙印 孤灯伴孤影,连微弱的灯光都吝惜不舍,本来皎洁的月色也在朦胧中不愿见人,翻查过往的足迹,见到的却是血迹斑斑。已经腐朽的楼宇,衰败的门扉,发霉的书籍,物非人亡,找到的不过是沉痛的过往,与残忍的事实,刺心的疼,没有让墨珏流泪,刮骨的痛,也不曾打败坚忍的他,而爱过的伤却那般锥心,亲人的离世却那么悲恸。 伤心地,伤心人,离了这儿,也许何处皆是家,天涯过客,来去匆匆,也许寻遍江湖便是又一朝风雨故事。 行至山脚,偶遇路过的砍柴人,墨珏询问:老人家,您知道这黑云寨何时散的吗? 砍柴人,见墨珏一脸诚挚,却有着难以言说的悲伤,叹了口气道:看来公子不是这里人啊,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听说大当家的走后,不出半年,就有仇家寻上门来,不知是讨要何物,因为寨中上下皆不应允才遭此毒手,在这一带,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寨中上下无一生还,只是这大当家一直在外,所以得以幸免。 好好,谢谢老人家。墨珏失魂落魄,原来此事发生已有两年之久,而其间自己竟只顾追随仇人的脚步,心怀喜忧,只是该死,墨珏懊丧不已,若非自己的任意妄为也绝不会有此番后果,如果自己不刻意引起卫枫夙的注意,也许便不会与赵练相遇,这样的麻烦也不会再有。如果与卫枫夙只是擦肩而过,那也不会铸成此番过错。 既然是注定的相爱不得,那么请原谅我的因爱成恨,心中只有仇恨的人是不完整的人,却是你将我逼到此种境地,莫怪我不念曾今情谊,只是那时太过稚嫩,忘记了付出的真心怎么也难以回收。 墨珏的心境无人能懂,而懂他的人早已选择放手,苍莽大地,他只孤身一人,沦落在人世的星,终究是孤独的化身,而他不过是星旁的一粒碎砂,渺小、孤寂,在江湖上寻找遗失的弟弟。 秦晟,你进来一下。 什么事。秦晟的脸从来没有过多的情绪,此刻亦是,只是板着脸的他似乎惹得秦域有些不悦,调转话锋,域,发生什么了? 你应该知道黑云寨早已被除一事吧。秦域很平静,一如往昔的谦和,一直不动声色继续手中的事情,也不堪秦晟一眼,却有着无可比拟的威压。 秦晟早有预感,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瞒过秦域,只是没想到的是,秦域竟然如此在乎墨珏,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墨珏对秦域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秦晟不敢擅自揣测,只知道若是墨珏屡屡牵扯进秦域的世界,那么秦域终有一日会崩溃,不是因为墨珏,而是因为那个他深爱却永远不发表白的人。 知道又如何?秦晟从不敢与秦域对着干,因为他的命是秦域所救,即便秦域从未将自己视为下人,但他却总能明晰自己的身份,今日却不同,连他自己都讶异,这样的勇气来自何处。 如何。秦域拖着调子,抬头看着有点心虚的秦晟,你说呢。后半句话有不容抗拒的责备与怒气,秦晟听着,只是听着,不发一言。 说话。秦域短促却有力的声音着实吓了秦晟一跳。 你都知道了,我说什么?秦晟反问,却不知这样的话激得秦域反而更加怒火冲天。 说什么,他知道了,你知道他会崩溃的。秦域拍案而起,嘶吼着,怒目而视。 哼,秦晟笑了,笑得莫名其妙,笑得自己都不知如何说话。 你笑什么?秦域本已火大,却反被秦晟嘲笑,这样的耻辱让他不能再忍,脸色愈发阴沉,眯起眼,斜视秦晟。 笑什么,你说笑什么,为了一个卫枫夙,你是打算把他玩过的人都收养了吗?看来,你是钱太多,时间太多了。这样的嘲讽,秦域怎会听不出来,却说的有理,是啊,他不就是个收捡破烂的吗,专挑卫枫夙剩下的东西,不要的东西,却依旧宝贝的不行。 哈哈~秦域仰天长笑,他不知道自己笑了多久,反正累了便躺下了,至于何时到了床上,他已经无力去思考。 该往何处,该从何着手,一切都是未知,却也充满的了期待与怀想。 沿途的风景很美,醉人熏人,不知不觉迷醉在了凉爽的秋风里,靠在身后人宽阔的胸膛,沉入甜美的梦中。 为了不吵醒熟睡的人,赵练将马停在一颗高大的树下,看着那张美得让人心疼的脸,发呆。 从来不曾好好看过,以为就是和于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52 水一样的眼睛、鼻子、嘴巴,而细细观察,他的鼻子没有于水挺拔,他的眼眶没有于水明晰,他发嘴巴比于水还小,却透露出小家碧玉的味道,明明是男子,他却比于水还要柔和千万。虽说同样的瘦削,清风没有于水那样坚实的身体,恰似弱柳扶风,更让人怜爱。 那双手柔若无骨的手与脸的配合恰到好处,而身体却辜负了他的貌美。那一日为他擦拭身上的伤口,才发现清风之所以百般推脱,只是因为不想因为背上的一身伤痕吓到自己,即便清风不说,他也能猜出一二,无非是风月场合的严刑拷打罢了,这样纤弱的身体居然要忍受这样的鞭笞,赵练于心不忍,却也想到了当初于水为他所受的苦难,他对清风便更加温柔了几分。 有同情,有寄托,至于其他,赵练不知,也无暇顾忌。 你,发呆了,赵公子。赵练回神,才发现清风早已醒转。 都说了,别叫我赵公子,叫我名字也行,不然太生分了。 哦。清风眼珠一转,那我叫你练。 好。赵练眼眉轻弯,但怎么也想不出说些什么。 我们去哪儿?清风很敏感,他不会害怕醒来只有自己的也,却会担忧,没有自己,身边的人是否会安然,正如当初自己离开娘亲之时,他考虑的不是自己无依无靠,而是没有的自己,娘亲是否能安度残生。 走到哪儿算哪儿,你喜欢哪儿,我就在哪儿安家,如果那日倦了,我们再离开。 清风使劲点头,他很感动,为了自己做到这步田地的人至今除了娘亲就是赵练,一个在黑夜给予他灯光的人,像神明一样的存在。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处处维护,人从来不会抗拒受保护的感觉,清风却觉得受之有愧,所以他要好好珍惜,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回报,让他感到同样的幸福。 哥,你说,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找到遗失多年的鸩剑。夙的脸上露出的为难,第一次那么明显,显然这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事。 鸩剑,是那柄承载鸩剑门灭门惊天秘密的那柄剑吗?安很困惑,明明这件事已经随着时间翻页,却为何在今日旧事重提。那柄剑跟风策有何干系,当年动用那么多力量都没有找到的剑,今日再寻,不是更加困难吗? 那柄剑,早在三年前就现过身,只是当时灭了一个黑云寨都不曾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罢了。 夙说的那么平静,而安却更加疑云重重,那不是墨珏的寨子吗?他怎么可以说的那么轻松,那么若无其事,灭了整个寨子,为何他会不知道,时隔那么多年,为何自己一直被埋在谷里,难道他都不会为墨珏担忧吗?这还是自己所熟知的大哥吗? 你都不会担心吗?安很想知道夙的答案是什么,若是他无所谓,那么他心中的神片刻便倾倒了,若是担忧,那么他又该怎样掩饰自己的心酸。 担心吗?是我亲自去的,他不在,寨中上下死了很多,可是我刻意放走了他的弟弟。夙其实知道安所为何意,摸着安的头发轻轻地揉了起来,从我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回家了,之前不过是放纵了一回,而且罪魁祸首还是你,不是吗?现在回来了。 眼神中是无限的深渊,安也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 回家了,有你的地方便是归宿,我会出去流浪,因为一颗不羁的放纵之心,但是你才是最后的依靠,连血缘至亲也抵不过的温暖与平常。 安似乎想到些什么,顿时清醒,等等,哥,你还没说风策与此事有何干系呢。为什么要你去啊,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当年鸩剑门的灭门惨案那么恐怖,而你也中了那样离奇的毒药,你不觉得中间有很大的阴谋吗? 你脑子何时开了窍了,夙宠溺地在安的眉头轻弹,安厌恶地使劲擦自己的眉心,这各中蹊跷我也不甚明了,也只有着手此事才可能查出一二,兴许秦域知道些什么,我们这就去离院找他。 安虽然脸上有些许的不悦,但是为了调查此事的真相,还是情愿地跟着夙一同上路了。 看着远去的二人,换生眼中是满满的羡慕与愁思,当往事不堪重负,却又要故作安然,若是身后的师唯见到这样的哀怨的双眼不知又会有何感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你(秦域)可以也收了我,不介意只当个男仆 :)-gt -gt 清风赵练这真是够了,你们tm才认识几天,【拍砖】 ☆、倦怠归心竟如昨 也该倦了,累了,墨珏骑马,整整两日不眠不休,就连马儿也难以支撑他的身体,就那样倒在石子铺就的小道上,蜷起身子,肆意地嘲笑这个无家可归的失意人。 跌倒在地的马儿,扑腾不起笨重的身子,在竭力的挣扎后闭上双眼,墨珏看着,没有半点的动容,反倒是不屑地一眼,扶着身边的树,爬起身子,掸落一身沙尘,跌跌撞撞扬长而去。 同样的路途,返回比归去真的要难得多,他不清楚面对自己的原来是惊天的阴谋,只是自己不过是其中无意牵连的人而已,却为此付出了那么多性命。 他是在精神完全麻木和体力完全透支的状况下,走到离院本口的,恍若丧家之犬,没有半分人样,见到秦域出门的那一刹那,倒将下去,若非秦域反应迅速,怎么也不可能接住他,何况本来已经熟悉的样子现在又发生了转变,就连秦晟也看了许久才发现,原来眼前昏迷的人竟然是墨珏,他的眼中是讶异与恨意,带着一丝不愿,看着本因急事要离开的秦域,为他而在离院再多留一日。 秦域抱着墨珏,发现曾今那个孤傲的墨珏已经当然无存,形销骨立,就几日功夫,究竟对他来说那种痛苦有多大,秦域心中有着一丝怜悯,却不知何时这样的牵挂成了常态,比酒更让人依赖。 把他放在床上,温柔地将他破碎而杂着尘土的外衣脱下,几番折腾也全没有醒来的冲动,而是翻身继续梦周公。 肚子忽然响了起来,那一声声,清晰地落入秦域的耳中,秦域浅浅一笑,这分明是个孩子,哪有成人该有的成熟呢,担负那么多,也许有点过分了。第一次,秦域觉得原来弱者是值得同情的,从来只与强者比肩的他,从小也只将卫枫夙视为唯一的对手,却在冥冥中陷入,而今,看到这样的墨珏,他有种想要保护的冲动,这与当年救下秦晟不同,是发自内心的怜爱,而他自己却尚未察觉,或许这便是人悲剧上演的因由吧。 墨珏的梦,没有恐惧,没有喜悦,平淡如水,却在平静中渐渐沉没海底,窒息的痛难以言喻,却足以致命,挣扎却没有任何力气,口中阻塞的东西,阻碍了每一次脱口的呼救,不安,却又安静,波澜不起的表情,暗藏了汹涌的心,紧握的拳捏紧手中随意抓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53 到的被角,直到青筋爆出,依然不愿松手。 异常的举止引起了秦域的注意,他伸手探到墨珏的额头,才发现虚汗层层,再探到鼻尖,竟没有一丝气息。顿时,秦域的表情凝重起来,掐上墨珏的人中却不得效果,到底何因,他实在无从知晓,只是本能地摇着昏睡的人。 墨珏被摇到呛出声来,呼吸终于顺畅,他迷蒙地睁开眼睛,却又懒得睁大,眼前的人,似乎很熟悉,却已经看不清到底长何模样。残存的意识告诉他,他该吃东西了,他要报仇,他要去找人。 我饿了,顿了顿,秦域释然一笑,喊道:秦晟,吩咐下去,弄点吃的来,清淡一点。秦晟不悦的遵照秦域的吩咐而为,墨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声,秦域见状细心地安抚他:你怎么回事儿啊,都不会休息,不会吃饭的吗?吧自己搞成这幅样子,你以为你这样,就有人会来同情你吗?本意是安慰,不知何时竟成了带着怒意的咆哮。 墨珏无辜地看着秦域,这时眼中迷蒙的是泪,照样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却在泪水蒸发的过程中,听到了关切与温暖,是熟悉的声音,只有找个人一下认出了自己,只有这个人在这种时候还会对自己生气。墨珏很庆幸,可是他注定辜负,因为心一旦被占据就无法再容纳别人,至少对他而言是如此,一旦进去了便出不来,而一旦走出,这辈子想要再得到恐怕也不可能,他的心很小,只能给一人而已。 秦域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心系江湖事,却总是事与愿违,总是违心而为,他的满腔雄心只能淹没在父亲的威严之下,永远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他情托一人,可是终究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起的,不是一路,不是两心共许,其实早已放弃,却依旧恋恋不舍,只要自己的存在不给他制造麻烦,他便心愿足矣,偏偏自己的行为总是伤到他,甚至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他的心中自小只有一人,一个与之比肩的人,却在一次意外之中被另一个人闯入,原以为自己只能对一人用情的他,却在冥冥之中忘却了自己的初衷,而成了真正的在乎与珍惜。 秦晟将饭菜端进的时候,墨珏已经平复情绪,安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发呆,秦域则看着墨珏发呆。各自心思,难以揣测,而自己的心思也难以参透。 墨儿,吃饭了。 或许,这样的称谓让墨珏想到的只有卫枫夙,他条件反射地看向秦域,却是一脸的失望,秦域像是读懂了这份失落,继而,吃饭了,以后我就叫你阿墨,墨儿太女子气了,其实一点都不适合阳光的你。墨珏心中是小小的尴尬和微微的触动,察言观色,秦域果然不是常人,却又异常的体贴,让他忍不住想到卫枫夙的种种,区别只是一个朋友,一个仇敌而已。 好,吃饭了,我快饿死了。故作愉悦,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僵硬的脸,已经忘记笑是什么意思了,阳光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现在连苦笑都掩饰不出了。 你坐着,我喂你,看你连下床都下不了。秦域看着墨珏,心疼地对他微笑,秦晟已经看不下去,独自一人离去,看着那样的墨珏,他竟然也生出了难得的同情,也许是和秦域呆久了,连审美都开始一样。 呃,才吃进一口饭,便恶心地吐了出来,想要让墨珏舒服一点,秦域递上一杯白水,水料,水刚下肚,带着胃中令人难以忍受的酸味,一并吐出,墨珏感到胃如刀绞,连五脏六腑都想悉数吐出。 眉头早不知皱成了何模样,看着连水都喝不了的墨珏,秦域不知该用怎样的情绪对待,唤来秦晟,希望大夫可以解此难题。 秦域拍打着墨珏的背,轻轻地抚摸,希望他能够舒服一点,墨珏痛恨这样无能的自己,若是连饭都吃不了,那他日后该如何手刃仇人,他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弟弟和黑云寨数百亡魂。 墨珏推开秦域的怀抱,端起一碗白饭,使劲往嘴里扒饭,扯着干裂的喉咙,将饭艰难咽下,却在短短的时间内,和着胃中的酸水,吐了出来,各中带着的血丝十分刺眼。 秦域很惊讶,而怒火更加难忍,一巴掌打在墨珏脸上,胃开始抽搐、痉挛,墨珏的身子也伸展不开,双手抚上右脸,将人埋在被子里,簌簌流泪,哽咽无声。真是没用,连这都做不到,还能干什么,打的好,真好,可是再怎么痛,都没有心痛。到底是自己负了天下,还是他人错负了自己,墨珏的一生,终究是凄苦,从父亲离世便已经注定,只是短暂的幸福让他忘记,原来自己本就不该得到眷顾。 秦域的手火辣辣地疼,心忘记了疼痛,只记得面前这个可怜的人需要的不是大夫,而是忘记,忘记他的过去,忘记伤人的记忆。可是自己的冲动到底让他做了什么,秦域后悔,却已经难以挽回,他弯下身子,隔着被子抱住那个瑟瑟发抖的人,无关风月,只是失意时给予的关怀而已,用以拉近心的距离,不再一人孤单。 大夫来了,让他帮你诊脉吧。秦域瞥见走进门的大夫和秦晟,无视了秦晟眼中的猜疑,放开墨珏,试图拉开被子的一角,却十分艰难,但最终还是他胜了。 大夫刚刚摸上墨珏的脉搏,便摇头叹息,拉开墨珏的双臂,才发觉右臂竟然乌黑溃脓,泛出白色的粘稠液体。秦域大惊,质问大夫:怎么会这样? 秦公子,您是他朋友都不知晓,我又何曾知道呢,这为公子手臂的上看来有多年了,其中的毒素未清,尚有残存,虽然量少不足以致命,但一直不曾痊愈,也没有好生照看,才会这般溃脓,怕是这样的手臂想要提什么重物是越来越难了。 怎么会这样,秦域看向墨珏,而墨珏除了发抖,不曾有过一丝举动,更别提说话了,他不敢看秦域,那样犀利的眼神,他受不起,那怎么治,只要治好了我保你一世无忧。秦域有些许激动,盯着大夫的眼睛,放出难以琢磨的眼神,但若是你办不到,我想不用我出手。秦域没有把话说完,却足以让大夫尽心竭力。 一定,一定,只是我能保手臂,但是无法保证他还能习武练剑。大夫哆嗦地回答秦域的的话。 只要手臂保住就行。秦域深知这世上不会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宝物,也不想太过为难大夫,毕竟墨珏的手就算不能用刀,也尚有他能为其遮风挡雨,反正他爱收集这些别人不要的东西,又何愁时间的长短呢。 都过去了,以后有我,不要想别的,我会照顾你,卫枫夙,我知道你不愿听到这个名字,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爱他,你知道吗?秦域扳过已经敷上药,并且喝了点稀粥的墨珏,双方四眼相对,秦域的眼中是真诚与感伤,墨珏眼中是错愕与了然。也许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而他那么聪明,又怎会不知,我只想默默守着他,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54 却总是相互对立,伤他更甚。而我不过是因为你是他曾今在乎过的人,所以想要照顾你。 听到这里,墨珏如临深渊,又一次觉得自己会错别人的好意,觉得自己又被世间抛弃。曾今,在乎过,这些字眼而今在他眼中却是最可笑的嘲讽,也许他就适合一人孤老终身。 作者有话要说: ☆、不离不弃 可是,现在我是真的想要照顾你,不要拒绝我好吗?也许在你眼中,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但是我只是想要你觉得,即便没了家,还可以有一个人能让你依靠。秦域不善甜言蜜语,句句肺腑,或许真的打动了墨珏,墨珏看着他的眼,渐渐恢复以往的平和,默认了秦域的承诺。 对墨珏而言,他已经不再奢求一辈子,自从夙选择离开,他便任由右臂的伤势蔓延,他要看着这条胳膊何时会撑不下去,他便不用再遗憾,只是看到夙的身影,听到他的消息,他就希望自己能够完好地出现在他面前,每每寻找危机渴望夙的现身相救,却总是没有回音,因为他早已远走,偏偏他还是会努力活着,伤口一次次的溃脓,却也一次次的愈合,都快忘记还有右臂的存在之时,黑云寨的事情犹如晴天霹雳,让他想不起还有何事需了。 别老想着过去,以后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秦域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言,却真的说动了墨珏。 我会学着遗忘,我们都是受伤的人,以后,我们一起疗伤,只是你真的愿意让我留下来吗?墨珏眨着天真的眼,瞅着秦域有点僵硬的脸,看似恢复如常的墨珏让秦域松了口气的同时,依旧为着墨珏手臂上的伤担忧。 只要你愿意。一张真诚的脸,墨珏看着,没有思考,依然觉得值得信任。 于水已经走了已经三年,却总会在秋风肆虐的时候想起往事,人老了,心也倦了,再看过往种种,一并付诸笑谈之中,而叶稳和顾影,却怎么也无法释怀,即便想要解脱,却依旧亏欠了太多。 只是歉疚换不了重生,若是他能稳重一点,若是他能自私一点,也许有些人就不用离开,遗失在别处的人,怎么也寻不见踪影,本想在踏入坟墓之前为自己的过错略尽心力,而茫茫人海到底该去何处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别想太多了,是你的终究会回来的,不是你的就算擦肩,你也未必记得。顾影习惯性地安慰,只是同为局中人,又怎会真的看清。 于水走了那么多年,我都老了,影,我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还会看不清,看不清这辈子到底该怎么过? 都说,这些是命,我们都是命运的傀儡,在他手上挣扎,只为了多一点生的希望,其实很可怜,我也不知道自己活着为了什么,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轻易求死。 看不透生死,这样的日子也许不如不过。 看透了,那这人生不也就没了意义,活着干嘛? ...... 随缘吧,生死有命,只希望我能死在你前面。顾影话才出口,叶稳心中一怔。 为何? 看着你离开,我会痛,如果我先走,我会好过一点。 你很自私。 只对你自私。 我该怎么办? 好好活着。 叶稳不再回答,因为他的心里早有一种声音在回响,我会活着,会安然地等你老去,因为我不舍得你心疼。 门外有人敲门,相互凝视的二人默契地撇开脸,老爷,有赵练的消息。 进来。 家丁有礼地向顾管家见礼,便将书信程于叶稳面前。 叶稳手轻轻一挥,家丁便退出房门,看着手中的信,叶稳用余光瞥向顾影,不知心中内容该如何向他启齿,只好把信直接递给顾影,不敢看他一眼。 顾影接过信笺,信中字字映入脑海,额头青筋乍现,满腔怒火不知如何发泄。 都说了让你别太动怒,心得放平一点。叶稳不知从何看出了笑料,竟然忘记了察言观色,千金散尽还复来,他还年轻,你就由着他吧。 你说的到是事不关己啊。顾影瞧着叶稳,平白看出了他眼神中的轻蔑,赵练不是你儿子,也用不着你记挂着,当年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一人所为,你也不用这么在意。 你吃错药了吗,这把年纪了,说话跟个孩子似的。叶稳也是火冒三丈,一发不可收拾,武将的天性就是如此,偶尔的伤春悲秋,时常的性格放达,随性而为。 对啊,我就是这样,你不喜欢就别留着我呀。 无理取闹,你一个人在这儿静静,我出去透透气。叶稳刚想出去,却被顾影挡住了去路。 你别走,我走,反正这也不是我的家,我没资格在这儿。叶稳苦笑,都那么多年了,原来一直都没有将这儿视为自己的家,为了给他清静,叶稳在叶府旁独置一套房子送给他,为了让他在人前抬头,他给他管家一职,为了让他忘记过往,他选择不再追究,为了让他不担忧赵练的境况,他时时派人相随,到头来,一句这不是我家便想拍屁股走人,沙场上百战百胜的人怎会允许这样的失败。 顾影,你别不知好歹。抓起顾影的衣襟,强行对视他的眼,却看到了哀愁与悲恸,最是忍受不了柔情与泪水,叶稳将人放下,哀婉地说道:走吧,如果你真的想要离开的话,快点走,不然我会后悔的。 虽然心会酸,泪还会流,发已白,鬓已霜,这些形式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彼此任性的借口而已,顾影忘记了伤是什么滋味,早已习惯麻木,如今居然能淡定地从叶稳身边走过,没有颤抖,没有犹豫,只知向前。 说过不离不弃的不是吗?左脚踏出房门时,叶稳嘴巴里清晰地吐露出这样一句话。 是问他还是问自己,他不清楚,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挽留。 顾影停顿,转身走向叶稳,面对他的背,把头轻轻靠在上面,双手环住有些宽大的人,不离不弃,感受到温暖的温度,叶稳贪婪地想要更多,却在转身的时候,看见早已泪流满面的人,不知所措。 不离不弃,重复着同样的话,竟然直到沙哑,直至沉睡,他想到的岂止对叶稳的不离不弃,他看到的还有那一场火中结束的与自己有血缘至亲的妹妹,当年引起腥风血雨的罪魁祸首。 是他在心疼还是在提醒自己,叶稳琢磨着顾影所说,总觉得暗含深意,不然怎会如此失态。 就在这里停吧,这里的风景很美,有山,有水。清风忘情地看着四周的风景,迷醉在早已忘记的山水之间。 好,都听你的。赵练环顾四周,瞥见远处有一人家,我们先去找个地方落脚吧,只是不知道这里的农户是否会让我们居住? 你看前面那处房子一看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55 就不是农民家的,一定是有涵养的雅士之所。清风赞美着。 也许吧。虽然觉得此事必然可行,只是心中隐隐有种不安不知为何而来。 有人吗?赵练牵马立于门前,时刻准备有人出来,而清风则不知跑到何处观赏景致去了。 来了,来了。师唯听到门外有人喊叫,急急开门,见着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便问: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这位大嫂,我和朋友初来贵地尚未找到容身之所,不知可否在府上暂住几日,放心我们会付房钱的。 师唯上下大量了一下赵练,看上去也是正经的人,再顺着赵练手指的地方瞥见那个撒欢在田间的孩子一样的人,倒是满口答应下来。 只是我可不收房钱,大家同为江湖人,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吗?而且我们这是医庐,本就济世为怀,公子也别让我为难不是。 有理,有理,不知大嫂如何称呼,在下赵练,朋友韩清风。 叫我迟娘就好,里面还有我的相公姓迟,另一个是徒弟,他出门采药,估计得晚些回来。 迟娘,我可否失陪一下,清风许久不曾出门,对各种事物都好奇,我吧他找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去吧。看着那个放逐田野的孩子,师唯说不出地喜欢,虽然看不清样貌,但是知觉告诉她一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孩子。 赵练走进,发觉清风脸上已经粘上了泥巴,伸出手帮他擦去,这样美好的景象恰好落入师唯眼中,她想象着如果夙儿和安儿也是这样,那她便安心了。 斜倚门边,看着逐渐走进的两人,师唯的脸色愈发凝重,那张笑地无比灿烂的脸慢慢放大,逐渐清晰,直到还原出七八分换生的样貌,师唯大惊,实在太像了。 迟娘,怎么了?赵练试图询问发愣的师唯。 啊,没事,没事。这个,这个是? 他就是清风,清风这是迟娘,她愿意让我们暂住几日。清风看着略有疑问的师唯,报以浅浅的微笑。 好好,进来吧,我带你们去见见我相公,再带你们去房间。 一行人行至书房,清风先赵练一步进门,迟恒便喊道:你个小兔崽子,采个药都那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勤奋,自己都被惊呆了。 ☆、有事错过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尚沉浸在外面的一片美景之中的清风被吓一跳,不知如何回应,赵练轻轻拍打着清风,安抚他。 还好有师唯帮忙解围:你眼花啊,认不得人是不是,仔细着点。 迟恒被师唯一阵怒吼吓惊得差点跳起来,刚想破口却发现门边有二人站在自己面前,其中那个被自己误认的人像极了换生,天下之大却不想这样相似的人竟能被他同时遇到,不禁有些兴奋,随之而来的则是满腔歉疚。嬉皮笑脸地问道:二位公子不知所为何事?刚刚实在抱歉,实在是这位小兄弟与在下的徒弟长得相似,故而认错。一句话敲打在赵练心头,除了于水,这天下莫非还有别人与清风相似,这让他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无妨,只是刚才我太过沉迷外面的美景,才会被吓到的,无妨无妨,迟叔,您忙您的。清风有礼地回答,我们是来此借宿的,要叨扰几日。 我已经答应了,现下带他们去客房,你忙你的就好了。师唯板着脸对迟恒继续解释。 迟恒也不理师唯的说辞,只是默默点头。 那,迟叔,我们先出去了。 几人离去时,清风忍不住往里边瞧瞧,觉得迟恒有些面熟,却也记不清楚。走廊上的风吹得清风畅快非常,日已西斜,没有人说话,师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感知来自未知的不安与异样,直觉告诉她这一日必定有事发生。 走进昔日安和夙住过的那间房间,师唯才开口:若是不介意,你们也只能屈居于此了,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也只好你们挤一挤这张床了。 没事,这已经很好了,多谢迟娘。赵练作揖相谢,清风也应和着,只是要共处一室,同榻而眠,他尚有些尴尬。 那,你们先休息,到了晚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们。想住多久都行。师唯很大度,只是终究有点心怀忧虑。 那怎么好意思,又是吃又是住的。清风抢先客气道,内心却也是有些难为情。 都说了出门在外都是一家人了,看你长得那么像我徒儿,我不留你们都不行啊,一切都是缘分吗?况且粗茶淡饭,你们不嫌弃才好呢。师唯说的很溜,虽然担心,但是好客却是她不改的脾性。若非如此,这万般的因果也不会如期而至。 夕阳很快到来,而已外出一日的换生也踩着沉重的步伐,身背背篓回来了。 大师傅,师傅,换生扯着本就不高的声音,声声呼唤师唯,师唯应声而出,发现换生脸色难看,不禁愁眉一紧。 怎么了,平日也不见得这么累啊。难道又犯病了,早说让你别出去,偏偏不听。师唯责备至深,却关切更甚,没有孩子的她对于自己的徒儿视若己出,而今看他这么痛苦,何尝不想替他受罪呢。 我没事的,师娘,你看我采到什么了?换生炫耀地将自己手中的灵芝举到师唯面前,傻傻地笑着,像是等着吃糖的孩子一样,天真可爱。 生儿,你有事吗?师唯总觉得有些异常,平日娴静的换生,连笑都是含蓄的不露一齿,没有声响,今日却这般反常。 没有啊。换生装作不知,不予理睬,整理着自己采来的药材,收起了那份笑意,显得过分沉稳,让人感到压抑。口中分明有一番苦水难以下咽。 别骗自己了,这样会更痛苦的。师唯无奈,拍拍换生的肩膀,打算走开,却想起了些事情,转身对换生说:家里来了两位客人,有一个跟你长得可像了。 是吗?那等会吃饭的时候,我可得好好看看。思索着师唯对自己的忠告,也不过脑地回应着师唯说的,只知道自己就算是坦诚又该如何,再死乞白赖地回去,换生做不到,前尘往事就算再痛,也是甜蜜的,他不清楚思念的人在何处,家对他来说太遥远,他不想再给他们任何人带来惊吓,平静地过去,只留自己一个人慢慢承受这种爱与痛的摧残,他觉得很满足。 谁都不会想到相逢有时就是那么的残忍,曾今相遇,他的旁边有墨珏,如今相遇,那身边的人又像极了自己,换生苦笑,刚踏入大厅,见到做在桌前的二人,他便是这么想的,只是面上却异常平静,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小赵,那个就是我徒弟。师唯说此话时,清风已经看到了换生,眼睛一眨不眨,不是惊奇却是恐惧与怒意,赵练抬头,看到门口的人,手中举着的茶杯瞬间滑落,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惊吓了清风,也疑惑了师唯。 反应迟钝的赵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56 练,愣了不知多久,当换生沉稳地向他和清风走去的时候,赵练终于忍不住喷勃的情绪,起身,将换生重重搂在怀中,眼泪夺眶而出,不走了,再也不要离开了,好吗? 清风看得呆了,这个和自己拥有相似容颜的人,难道与赵练相识,甚至相爱,而这个人究竟是谁?问题困扰着他,却无从问起。 换生很平静,不吵不闹,只是淡淡地拍着赵练的背说:公子,我们认识吗? 所有人都面色中带着为不可查的疑惑,刚刚步入客厅的迟恒也对这种怪异的气氛感到莫名奇妙,最让他不得其解的是,为何那位赵公子搂着自己的徒儿呢。 满脸不悦,大步走上前去,硬生生扯开赵练,破口:干什么呢?欺负我徒弟啊。 本是疑惑的师唯等人愣是被迟恒吓到不行,赵练虽然放开了换生,却依旧舍不得将视线转移。清风体会到那个眼神中的柔情与爱意,带着深深的愧疚,带着不为人知的珍惜,这些与他能得到的同情相比,差的太多太多。 于水,你是于水,对吗?听着于水这个名字,清风眼睛忽然闪烁着怪异的光芒,久久不能平静,往事历历在目,原以为这辈子会带着遗憾离世,今日他要等的终于来到了。 什么于水,他是我徒弟,换生。迟恒实在看赵练不顺眼,挡住他看换生的视线,将换生护于身后。 于水,我知道是你,以前是我不好,别这样好吗?赵练口口声声于水,而换生却根本不想理他,思索半天,从迟恒身后走出,对不起,这位公子,你口中的人也许我师兄认识,他也把我认成那个叫于水的人了,只是我对他实在没有印象,更别提之人就是我这种说法了,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不是。 你师兄是? 卫枫夙。 赵练心中的情绪又一次起来,那个一直自愧弗如的男人,原来也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命运真也奇妙,竟然能让人久别后又再有相互联系的牵绊。 可是,你长得太像,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你的朋友不也长得和我很像吗?赵练听换生讲完这句话,才恍然意识到刚刚的举动有多不合时宜,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清风,果然他生气了,面色暗黑,带着怒意,埋头不说一句话。 面对一个都长得像故人的人和曾今的故人,赵练也许会犯难。 而今许也许因为他知道换生不是于水,所以才会在看到清风不悦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向清风解释。 只是每件事解释都有用,那么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面对赵练,清风选择不听、不看,只是说了句:吃饭吧,既然误会一场,吃饱了再说吧,我可是很想尝尝迟娘的手艺呢。 师唯立马应和着:对啊,来来来,快坐下,吃饭。 饭桌之上只有清风和师唯二人你来我往地说着些话,尴尬的气氛延续到饭后,只好各自回房。 清风,你听我解释。赵练一进门,便将门拴上,抓着清风的手,非要解释清楚。 不是误会吗?清风很淡然,与其说是淡然,实则是无所谓,从一开始其实就该相见的结果,只是他太傻而已。 对啊,是误会,可是你生气了。赵练有点心虚,似答非答地说着,想要看着清风的眼睛,却总是被他避开。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告诉我生气的理由是什么。清风很平常地说话,但那种语气却令人心疼,赵练莫名地有种想要狠狠揍自己一顿的冲动。 对不起,对不起。赵练词穷,说过解释,其实自己也未曾想明白究竟该说些什么,面对清风表面上的无所谓,他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用对不起,救我脱离苦海的人是你,带我出来见识世界的也是你,让我深深爱上的也是你,你该对我负责的,可是清风的骄傲与自尊已经被赵练唤醒,再也做不出那些低三下四求人的事了,所以,你不必愧疚。 明明在为赵练开脱,却像针一样刺入赵练的心口,他不知道该怎样让面前这个口是心非的人坦诚,情急之下,将清风的头靠向自己,另一手将他的腰紧紧拥住,一张逐渐放大的脸进入视线,渐渐夺去夺去清风平稳的呼吸。 本能想要抗拒别人的侵犯,更何况是一个心中早有他人的人,清风不允许连自己最后的尊严都被面前的男人践踏,挣扎却是那么无力,好似在月楼的日日夜夜一样,每次的伤痛都来不及痊愈,便一次次再度被无情地撕裂,万般苦楚化作泪慢慢流下。 作者有话要说: ☆、幸福将至 感知从嘴边流过的水渍,赵练理智地睁开双眼,那个眼神涣散、却保持注定的人,眼中淙淙而出的泪水却奔流不止,赵练愈发不知所措,放开清风,但是清风却因为没有了依凭的物体而顺势向后倒下,重重的一摔,急的赵练连忙去扶,却怎么也扶不起来,清风像是对地相当依恋,任凭赵练力气再大他都没有被拉起的趋势。 地上凉,会生病的。赵练苦口婆心,清风却把一句句话当成耳旁风,傻傻盯着赵练的眼睛,仿佛能够看到他的内心深处一般,而自己却仿佛没了灵魂。 你看到了什么?赵练问,并不奢求他会回答什么。 你的心。清风冷漠的语气,像是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里面有人,对吧?清风很傻,知道他的心中不会是自己,却依然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走进他的心里。 你看得到吗?眼中的是你,心中的也是你。 赵练说的话在清风看来是天大的笑话,眼中的人是自己,但是心中的人怎样都轮不到他,这点他自始至终都深信不疑。 清风露出诡异的笑,坐起身来,对着赵练说:是我吗?那于水呢? 我知道你生气了,那都过去了。赵练停了下来,本想组织好语言再说,清风却打断他:过去了,好吧,那我们都当过去了。 赵练很讶异,清风怎会这么快就释然,总觉得哪里还有些不妥,正当思索间,清风褪下衣衫,吹灭了烛台灯火,向赵练靠近,赵练喉咙发干,眼神恍惚,话未曾出口,便陷入温柔,无处遁隐。 黑暗中,清风问赵练:你知道我为什么灭灯吗? 赵练不答。 因为,我身上的疤痕太多,我的身体太脏,你愿意碰我吗? 赵练点头,把人紧紧搂在胸前。 月上阑干,三更烛火,却映不出房内放纵的人,只有外面的人独立风中。 昨晚发生过什么,夙想起来都觉得丢人,昨夜,因为他的伤势,他二人不得不放弃赶路,在客栈寄宿一晚,因此也发生了他眼中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小时候,安会粘着他,长大了,他还是改不了这样的毛病,可是在外面,安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甚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57 至都乖乖叫他大哥。 但是昨晚,安说要他弥补前些年的冷落,巴巴地拖着虚弱的他去夜市。一路上,人挤人,安牢牢牵着夙的手,还调皮的说:哥,你别走丢了啊。 夙满脸黑线,嘴角抽搐,明明最不认路的是他。 哥,你看前面有表演,我们去看看,你快点呀。别安使劲拖着的夙,眉头紧皱,这都入夜了,街上依旧人气十足,也不知是为何?本来顶着这样一张脸,夙是极不愿出来的,也是因为黑夜才敢明目张胆的,却不想,这与白天无异。 哥,你快来,这儿有好吃的,我记得你很爱吃臭豆腐。已经多久没吃过了,夙回忆着,曾今因为偷偷溜出去吃,还被关在柴房整整一日。 我喂你,把嘴巴张开。不知什么时候,安的手上端了一碗的臭豆腐,夙也就那么自然地张开了嘴巴,等到意识到呆若木鸡的老板,夙有点想钻地洞的冲动。两人默默地在小摊边的空位上坐下。 哥,你再吃一个,不然,我吃不完。安伸手将臭豆腐塞向夙的嘴巴,谁知夙却转头装作没有看见。 哥。安有些不悦,愤愤地瞪着夙。 我有手,自己会夹。夙忍不住道。 那你喂我。安皱着眉头,看着已经有点变形的夙的脸。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比孩子还要孩子。 我本来就没你大啊。你要是喜欢老的以后别烦我。安也憋得难受,一股脑儿把话倒了出来,反正都是我在缠着你、求着你。 什么叫缠我,求我,你不是也有喜欢的吗?大不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好了。夙不善言辞,却憋出了那么多话,想来也是琢磨许久了,当初你就不该跟我出来,你不是有知己,去找他啊。 安完全被夙的话搞糊涂了,知己,喜欢的人,难道不是他吗?这种质问是什么意思,怀疑、不信任,你不信我吗?十几年还换不了你的信任,是吗? 夙心中泛着嘀咕,小时候的不过是依赖而已,这断然没有十几年吧,倒是自己一直沉迷着,一直压抑着,为他离开,为他回来,即便枝节丛生,依旧难以忘怀。 在理智中迷失,他不愿不信,只是他听到的真相如此,容不得他不信,他想要把安留在身边,却又无法对心坦诚,他矛盾,所以被困在牢笼,不知真相。 我信,当然信,可是我更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听到了什么?安冷着声音相问。 你不想让我知道的真相。 哦,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我自己想不到。安觉得莫名其妙,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啊。 这用我说吗?你和换生在门外说的,别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安仔细琢磨夙话中的意思,忽然想起那日在换生面前说了很多,可是并没有夙口中的意思啊。 哥,你是不是误会了,那天,我们只是。话未说完,夙便起身打算离去。回去了,这么多人瞧着,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安环顾四周,围观的人还真不少,瞬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哥,你听我把话说完。安跑着跟上夙的脚步,那天,我说的话,你都听完了吗? 不听完我也知道你会什么。 安一下觉得心跳都恢复正常了,伸手拽住夙的左手,却怎么也无法将人拽停,只好跑到他前面拦人。 你听我把话说完。安有点着急,卫枫夙,你别动,别说话,听我把话讲完。 夙有点楞了,从小到大安从未叫过他全名,这次怕是真的生气了,只好阴沉着脸,好好听他把话讲完。 我和换生只是聊得来而已,和他说了好多你的事情,以为他不了解你,和他说你的不好,你一定都听到了,可是我后面还说了很多,你有不得已,你有苦衷,你有你的梦,却不得不子啊黑暗中生存...... 别说了,是我误会了。夙把头瞥向一边,不敢直视安的双眼。 你就打算这样糊弄我吗?安凑近夙的脸,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诉。 那,你让我。夙也感到羞赧,虽然已经走到行人甚少的街道,但是依旧还会有人对他二人的怪异举动报以白眼,这让夙尤为不爽,回去了,我以后多陪你出来。 你说的,哈哈。安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看得安特别想打人。 一早起床,想起那件件事情,夙便觉得头疼,安刚刚醒来,看见眉宇不曾舒展的夙,笑着说:哥,你长皱纹了吗?夙无语,哥,你是不是快二十四了。 夙依旧不答。 我都二十了耶。安若有所思。 你想说什么吗?夙觉得有些蹊跷,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不要妄图瞒着我,不然以后我也不会向你坦白。 其实,其实......说了多少个,安自己都不知道,夙盯着安的双眼却说:你说了八个其实,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在出来之前,爹就说要让你娶冷霜门的小女儿。 夙相当惊讶,不是说他非亲生吗,为何又替他张罗婚事,再一想,也许不过是为了与冷霜门攀关系,好为自己找个有实力的靠山。再看安眼中的焦虑,夙觉得就算是皇帝的女儿他也不会娶,因为有安,他便足矣。 爹说是为了武林能和睦相处,正邪原本就不该分那么明晰,说你一定会同意的。安继续说着,但是眼中却无比难受,因为他知道夙极可能为大义而舍弃自己的幸福。 别担心,我就算成婚,我的新娘也不会是她。夙宠溺地揉着安散落肩头的发丝。 那你是会成婚咯。安很失落,不知如何继续话题。 那一日,你一定要身着红袍,伴我左右。 你成婚,干我何事,这样不会太残忍吗?安低头淡淡地说。 没有你,我一人如何拜堂。夙刚说完,安抬头看他,心中一阵阵暖流涌上,狠狠靠在夙的胸前,哭成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成全 总是为了些许小事心中隐隐作痛,会因为所谓的过去伤怀不已,换生的身世浮沉,想要忘记,偏偏不能如意,总有那么些东西会到来,时刻提醒自己悲喜皆具的过往。 看着屋中走出的人影双双,反而笑着庆幸自己早已忘掉,至少在外人眼中他不会那么可怜与渺小。 那个与自己几乎有着相同容貌的人,那个对自己有着敌意的人,仙子阿是陪在自己深爱的人身边的人,怎会对他有着百般的好奇,没有一点敌意。 反而看着那张脸,让人有种想要好好疼惜的感觉。 大师傅,我想出去走走。 去吧,这几日事情不多,想去哪儿玩随你,就是身体注意好了,这药你拿着。师唯丝毫没有犹豫,也未察觉换生那些欲言又止时尴尬的表情。 等了半天,换生都没有离开,更没有说话,师唯忙完手中的活,抬头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58 看见换生撇着话的神情,怎么了,还有事吗? 我,大师傅,我想到外面去看看。终于吐露心声,换生反而松了口气。 怎么突然想出去了,我看你最近都怪怪的,发生什么了吗?想到换生最近反常的举动,不安的情绪又一次蔓延。 我只是觉得只有三年的记忆对我来说还不够,我想多经历一点,也许就不会胡思乱想了。换生说谎了,他只是想要逃开,离得远远的,距离才会让他忘记那些伤痛,即便距离会让他异常怀念过去的美好。 虽然你说的也对,可是你的身体状况不好,我不放心,过段时间等你身体稳定了,再说好吗?师唯试图阻止换生,想着若是换生就此离开,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当年将他就会之时旁边躺了那么多尸体,想来也是经历过什么生死的威胁的,柔弱如换生,若是他贸然离开那么久,她是真的担心往事是否会重演。 可是,可。 别说了,如果你不想大师傅担心,那就乖乖留下。师唯很强硬,而换生终究没有听从师唯的话,回到房间便默默整理行装。 离开与逃避都是弱者的行为,只是面对最诚实的内心,要怎么样才能真正割舍这一段一世的美好,以前那个死去的人,现在也不会重生,只是用另一个灵魂在与世界沟通,但那已经不是自己,给自己的方向都是那么不留余地,不然怎会在三年前拖着那样的身子默默藏在暗处,等着黑白无常将自己带走,却偏偏等来赵练无助的嘶吼,死亡将近却被迟恒相救,也许这便是命,注定如今相逢却不识。 将整理好的包裹藏于柜中,坦然地继续属于他的本职。只是恍恍惚惚发呆,想起昔日过往,望出窗外,原来只是自己太过伤怀,那些人忘了过往,只在乎的是当下的人。 清风,我们确定在这儿安家吗? 嗯,我喜欢这儿。赵练听完,眉头瞬间一皱。 你不喜欢这儿吗?清风见赵练不发一言,面色不好,又问他。 只要你喜欢就好。赵练眼含温情,手拍清风的肩膀。 清风的眼神有点暗淡,只是无奈的笑笑,若有所思的表情被赵练一览无余。 哪儿都可以,只要你开心,我说过让你相信我的。赵练扶住清风的头,与他两眼对视,我告诉你过去的事情,你可愿意听? 清风觉得这眼神真挚却有着痛苦,默默点头。 赵练说的很平静,即便是生死相离的那一刻,他依然平静如初,而清风却听得想哭,不仅为赵练心疼,也为自己可悲,可悲的是什么,他想的很多,却都不能说,这才是最大的可悲。 语罢,赵练依旧平静地询问:现在,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清风不语,看着那张脸,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内心的矛盾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也许短暂的温柔他会忍不住想要接受,可是这份温存终究不是自己的,只因为自己的容貌,只因为赵练心中深爱的人,是他永远不可能接受,一个自己痛恨与厌恶的存在,一个想要不惜一切报复的存在。 你不愿意吗?赵练的语气有些颤抖,手有点无力,松开清风,双脚后退一步。 或许会,或许不会。清风的模棱两可让赵练不悦,却也想不出任何责备或者埋怨的理由,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错,想要顾全所有人,却偏偏伤了那些人,甚至因他而死。 赵练反思过,却总是改不来了与生俱来的性格,说好的一生一世,说好的不离不弃,却总会因为所谓的大义而放弃,说白了不过是自己太自私,皆由世俗的约束忘记了自己最该承担的责任。 赵练眼中的是伤感,是自责,也有对清风的猜测,为什么来到这里时满面春风,因为于水一事却开始败兴,甚至那种无所谓的眼神中透露的杀气甚是渗人。 清风,我们在这湖边另造一处庭院如何?我可以干活,你只要弹琴与我听,我便知足了。赵练想用这样美好的设想来打动清风,却适得其反。 你是觉得我一无是处吗?清风说的十分淡漠,俨然有种事不关己的意味。这样的语气听在赵练耳中反而令人心头一紧,倍感心疼。 到底该怎么做,难道于水一事将永远成为二人心中过不去的心结,他不甘心,已经失去于水,他又怎会再允许清风从他身边离开,说过这辈子不再许诺,却对着换生说下那样的话,赵练觉得自己过分,清风这般对他也是应该。 只是有些冥冥中的注定,注定二人在破屋相遇,便注定二人此生无尽的纠葛,赵练相信命运,所以他选择离开叶府。他相信命运,所以他希望身边没有一个人,这样才不会有悲剧上演,但也因为他相信命运,所以他觉得清风是上苍给予他的考验,让他用一生去呵护的存在,于水的离开也许是天意,注定二人阴阳永隔,而清风的到来是上苍为了让赵练赎罪,解救那个身处黑暗中的人重见光明。 即便赵练从始至终都不会承认,自己能够陪伴清风一生,或者给他真正的平静,但是他会努力,尽量让他不在黑暗中挣扎,至少能多看看世间的美好。 怎会一无是处,听到你琴音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苦命人,也许我们有着相似的经历,只是我比你幸运,能够躲在叶府安享几年无忧的时光。话及此,清风虽然因为赵练对自己的琴音的解读感到欣慰,却对叶府一词甚是敏感。 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小时候只要提及便会遭到娘亲的怒目而视,便不敢再提,长大了,娘亲离世,无奈沦落月楼,便是哪儿也去不得了,那个梦寐已久的地方,那个噩梦中数次触动自己的地方,却是赵练的港湾,他的心只能流着无人知晓的泪。 若是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再去找别的地方,直到有你满意的为止。我只要你为我抚琴,只为我一人而弹,如果你不愿,你可以随时离开,我不会强留你,不用因为我救你出来而感到愧疚,我不需要施舍。 赵练说的句句在理,只是清风觉得明明最不需要施舍的是自己,偏偏赵练始终把自己视为故人,给予的东西是超过他该拥有的。可是那样的眼神又绝不像是欺瞒,清风迷茫而无助,却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随口应了赵练的问话,答应在此安家。 那么甜蜜,举手投足间的亲密与相互依靠,换生不由地羡慕起来,自己原本也可以这么幸福,与相知相爱的人相守,只是残缺的自己配不上他,现在后悔又有何用,不如成全。 这一夜,没有人察觉异动,床榻之上都享受着梦中的不同滋味,唯独换生一人,留一纸书信,背起行囊,远走异乡,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 只是天大地大,何处是家,无数流浪在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59 外的人都会感知到以往安稳的生活是多么可贵,只是离了短短几步便开始思念这三年得到的温暖,夜的孤寂,风声时来,心像沉入海底与深渊的石头,无望而彷徨。 既然迷茫就随意走,到哪儿便是归宿,已经无关紧要,毕竟真正的家不敢回,师傅的家有人不能见,那就只有凑合着度过了。 漫无目的地走,筋疲力尽,在黑色的夜幕中颤栗,有一曲《广陵》风中独立,声悲却不凄,一番独特的意味为人所感,换生的脚步愈发沉重,这样的曲子果然不适合在这样的情境下寻思,只是是谁在这半夜还有此闲情,或者说是谁有心愁难眠,竟然放在这样的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卖萌~..~ :) 求评,可有人买? ☆、还是相见 相遇从来是注定,如果擦肩当年就已然对面不相识,叩响离院大门,开门的是不知姓名的家丁,却隐隐带着一丝离院特有的寒气。 不肖通报,直接将人带到了秦域所在的书房。 卫兄别来无恙吧。秦域察觉门口的异动,带家丁叩响房门,秦域便起身开门,亲自迎接。 秦兄,近来可好啊,我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了。夙很安然,丝毫没有深入狼穴的自觉。 安也来了,进来坐吧。安对于秦域一直都有着敌意,强烈的直觉告诉他,秦域远远不想表面那样谦和,他内里有着怎样的算盘,估计任谁也猜测不出。 兴许是察觉安的狐疑,秦域转而面向夙:卫兄此次前来有何贵干啊。 秦兄,在下有事相求,不知秦兄是否愿意相助?一来二去的客套话,却被二人说的好笑,若是墨珏在场定然忍不住,只是安不是他,懂的各种原由,断不会这般不合时宜地笑场。 哦,秦兄不会是来和我谈小妹的婚事的吧!秦域也是昨夜听到的消息,那一瞬间,感觉呼吸都困难了,执着这么久的男人,却在父亲一句话下便成了自己的姑爷,他觉得好笑,也为墨珏伤心,为安不值,这么容易就妥协全然不是夙的风格,却还是接受,秦域更是迟迟不愿告诉墨珏,害怕他一时的想不开,便将人支走,连夙的到访估计也未曾知晓。 夙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愿当着安的面讨论此事,又不好明白地拒绝,当真是难上加难。 秦公子,我大哥不会娶你妹妹的,所以你也犯不着这么不情愿。安好像喊出了秦域实则的不悦,抢先一步开口说话。 夙用眼神示意安不要胡言,安只好识相地闭嘴。 原来如此啊,秦域忽然松了口气,若真的要成婚,那他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夙,现在这样正好,那卫兄为何事而来啊? 我是想寻问关于鸩剑之事。夙的脸上顿时寒气丛生,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冰冷。 这不是一直都是卫兄在做之事,怎么想起问我来了?秦域眯眼侧视,看着夙的脸,安却皱起了眉。 秦兄见多识广,这次是想你帮着分析分析,到底现在剑在何处。夙全没有把秦域当外人,虽然称呼略显生疏,但是话语间的语气却让人有种被信任的感觉,秦域对此很是受用,安却在一旁独自叹气。 聊得很多,却总是找不到关键,不是因为想不到,只是秦域不想说,这样便能多看看对面那个人,虽然早已经死心,但还是会有人耐不住的冲动,这便是人的本性使然。 不过杯盏茶的工夫,墨珏突然闯了进来,不仅仅吓到了秦域,也惊了夙,几年来第一次的相遇,他对他有着愧疚,是他无情地将他一人留下,是他将他的家毁灭,他不敢看,连话都不再说。 听说有贵客到访,域,你都不叫我,还让我出门,这样不太礼貌吧。墨珏说着带刺的话语,刺疼了夙的心,毕竟曾今执着的人,却在自己面前这样讽刺,让他尴尬而又内疚。 安似乎看出些什么,知晓这人不是善类,却隐隐觉得他与墨寻相似,或者说除了话语中的尖刻和面容的整洁,他与墨寻根本就是同一人,而夙竟然无甚感觉。 反正都是熟人了,又何必这么拘谨呢,墨珏你过来,坐这边,我想卫兄一定也挺想你的。秦域尴尬地想要缓解这份压抑的气氛,却依旧力不从心,话语出口,诸多纰漏,尤其是安听到墨珏二字,心竟然不禁抽搐一下。 别来无恙,夙,听说你中毒了,现在如何?关怀的话语,再出出口却硬生生变了味道,只是一句句敷衍的话。 听着难受,更加难堪。 阿墨,你回去吧,我们有事讨论,好不好?秦域担心墨珏做出奇怪的举动,侧身在他耳边轻声询问,墨珏倒是点头,转而对夙说:夙,我们来日再聚。说着不看安一眼便大步离去,安终是忍住了火爆的脾气,平复心绪,等待着秦域和夙讨论的结果。 几年前,你带人围剿黑云寨的事情,墨珏知道了。 我早知他会知晓,只是比想象中的要慢。夙很平静,仿佛此事并非自己所为。 你可知他当时有多崩溃。 夙不语,只是摇摇头,面色淡漠。 这不是哥的错,他只是父命难违而已。安替夙抱不平,却没有人理会他。 你知道他现在有多恨你吗? 不是有你照顾他吗?夙面无表情,心中却暗自庆幸,至少还有人陪着他,而这个人是自己信得过的人。 也对,你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那鸩剑的下落,你可有头绪? 不怕跟你说,墨珏的弟弟还没死,兴许剑在他手中,抑或是还在黑云寨,只是,你应该放过他们,这事本就不是他们的错。 我知道,是我放走他的。夙没有多说,只是捧起茶杯,轻啄一口,我不会伤他的,你放心,是我欠他的。 安听的不是滋味,却也觉得墨珏可怜,过去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墨珏的伤痛有一半也与自己相关,思及此处,他觉得有些许的内疚,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夙自知不该在此地久留,既然所找的线索也不过如此,倒不如自己去黑云寨一探究竟。匆匆告别秦域婉拒了他的相邀,和安踏上那一条凶险之路。 哥,你不担心墨珏吗? 夙知晓一定会有这样的情况,只是来得这么慢自己倒是没有想到。 不用担心,秦域会照顾好他的。干净利落的话,容不得安再说一字,偏偏安就是不死心,死缠烂打成性的他,依旧问:我是问你,你不担心吗? 我担心又怎么样,不担心又如何?夙邪笑着说。 没,没怎么,就是问问而已,你这样看着我,怪怪的。安有些舌头发颤,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总觉得那样的眼神意味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含义。 夙看到像兔子一样不敢再吭声的安,独自偷笑,我很担心,曾今我也像在乎你一样对待过他,只是错过了就不会重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60 来,你以为像我们这样幸运的又有多少呢。 思虑良久,安回夙一个信赖的眼神,虽然不喜欢他的心中始终有别人的存在,但是只要确信自己一直都在,那就没什么好纠结的。 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懂不懂。 是你该好好珍惜吧,当初可是你先拒绝我的。夙有些生气,却是带着宠溺的责备。 这样的幸福对二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夜疲倦,腿上传来了微不可查的痛觉,蜷缩自无人看见的树荫边,一人难受。 放空的思绪,对上碧蓝的天,这样浩大的世界,看着,人都能陷入,只是自己变成什么却不得而知,两行清泪滑落,却感到有另外的冰凉划过脸颊,聚焦在面前,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那张脸上没有一点点的味道,感知不出生的气息,却就蹲在自己面前,忽然想到些什么,蹦跶起来,对着来人问道:你是谁? 一副警戒的样子,只是对面的人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换生连来人的面孔都来不及看清,就换来一个背影,绿沉的外衣,还有一束披散的头发,似乎刚刚洗过,还不曾干透。。 换生觉得好笑,连忙跟上:你是谁,怎么这样没有教养。 来人不屑,依旧往前。 换生似乎想起自己曾今学过那么一招半式,便想要擒住他,谁知刚想下手,就被他掐住了喉咙。 看来你一定要我说话是吗?开口的声音让换生觉得恐怖,这世间原来还有这么慑人心魄的声音,不是美妙动听,不是阴森冷漠,而是从心底而生的寒意却带着无所谓的态度,随性的说出,一点都不美好,却足以让人记住,明明没有情绪,却又满是情绪的声音,让人难以琢磨。 换生只是默默点头,脖子越发难受,虽然他的力气没有用很大,但是换生知道,只要呀有异常,自己的命随时可能失去,他不怕死,但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害怕吗? 换生摇头。 想知道我的名字。 换生点头。 可笑,告诉你名字,对你有用还是对我有用? 换生摇头。 那我凭什么告诉你。 换生已经因为氧气不足而有点头发发昏,脸色涨红。 那人放下有些喘不过气的换生,拂袖离去。 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换生轻声咳嗽,但还是扯着嗓子问。 看你可怜而已,那人没有回头,只是停住脚步,哭是不能止疼的。 对啊,哭又没用,只是自己可怜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来收吧,,(^人^) 拜托啦~ #^_^# ☆、相伤不厌 师唯已经大半天没有见到换生,猜想师傅哦病发,便敲响换生的房门,却无人应答,心绪不宁的她,想要撞开房门,才发现们根本没有锁上。轻而易举进入,也并未看到换生的人影,才意识到昨日换生所言,桌上的信笺映入眼帘,拿起翻看,竟一把拍在桌上。 眉黛紧锁,匆匆感到院内寻找迟恒,迟恒听闻如此,瞬间跳脚,大吼道:这个没良心的小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还未说完便扔下手中药材,骑马出门寻人,只是这四面八方究竟去哪儿寻呢,当初找到夙和安不过是凑巧,现在都不知道换生已经走了多久,还能不能找到,真的是希望渺茫啊。 师唯也打算出门,想到赵练他们子啊为新建的房子而奔波,本不想打扰,但是多一人便多一份力量,还是厚着脸皮去去找赵练帮忙。 小赵,换生离家出走了。 啊,那你们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我就是想请你帮个忙,和我们一起去找找,他的腿之前受过重伤,连走都不走,现在虽然治好了,但是病根尚在,是不是发作,我们都很担心他一个人出去。赵练有过一点犹疑,腿伤到不能走路,要事于水在世是否也能求教迟娘帮忙医治呢。 好好,我这酒出去找,清风现在不再,我给他留个字条,迟娘,你先去吧。 好,只是麻烦了。 客气啥,这应该的。 一路风尘,却怎么也找不见换生的踪影,一个人若是存心不想你们找到,便是对面也难认出他的身影,换生出走之事已经想来那么久,理智如他,怎会让人轻易找到。 几人终究是无疾而终。 除了失望、担忧,还有就是害怕,回到医庐,赵练没有找到清风的影子,看到桌上的便纸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寻思着一天了,清风能去哪里。 又一次张皇失措地出门找人,却在门口与清风撞个满怀,看到清风闪烁的双眼,总觉得有些不寻常,但是看着冲自己傻笑的清风,他也释然不少。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呢?赵练依旧担心他是否经历了什么,婉转的问。 我迷路了,街上很多人,我东走西走就忘记该从哪回来了。清风无辜地看着赵练,赵练却笑道:早就说了,让你别一个人乱跑,现在好了吧。 我不是回来了吗? 对了,换生离家出走了,迟娘他们可着急了,我很担,你是不是也会不告而别。 想什么呢,我什么都干不了,没有你,我会饿死的。清风有点撒娇道。 赵练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摸着清风的头,暗自欣喜,而清风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的愧疚。 迟娘,你们打算怎么办,换生大概昨夜就走了,按这速度,估计要想再找到是很难的了。 赵练走进大堂,看着愁眉不展的二位,也有着难免的担忧,毕竟也是相识一场。 算了,担心也不顶用,让他自生自灭得了。迟恒忽然火冒三丈。 你省省吧,谁第一个冲出去找人的?师唯不屑地白了一眼迟恒,继续苦思。 反正也找不到,不如在这等着吧,如果他想回来就一定会自己回来的,他的腿伤也是命中注定,当初治好也是奇迹,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师唯语重心长地说。 虽说不管,但是今夜,没有一个人安然入眠,包括原本置身事外的清风,也因为倦意爬上心头才沉入梦境。 翌日,朝阳刚刚升起,便听到门外有着不同往日的沉寂。迟恒早早觉察出这样的气息,让师唯在暗处躲好,悄悄潜入赵练的房间,唤醒沉睡的二人。 别出声,外面不太平。 赵练心领神会,清风也紧闭嘴巴,泛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二人。 迟恒一人走出门去,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他敏锐的触觉告诉他这次他们的目标一定不是自己,想到赵练和清风二人,也不像是会招惹江湖中人的人,心下狐疑。 清风终究是人耐不住,想要走到门边一探究竟,却不小心碰翻了凳子,发出一阵响动,此时外面也发出细细嗖嗖的声响,几个单手持剑的蒙面人向赵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61 练的房间迅速地奔走。 迟恒见状欲上前拦截,却终究是人太多,他一人难以面面俱到,还是有些个人闯入门中。见到赵练的那一刻,蒙面人眼中杀意四起,找找致命,还好几年战场厮杀,武艺尚未退化,反而更加敏捷,对付这么几个人尚且绰绰有余,只是清风并不会武功,面对这样的场景,他试图躲在后面,却险些被人所擒,好在赵练以身体相挡,拦住那把剑所前进的方向,但是身上也绽开了口子,血汨汨流出。 清风的双眼充满了对蒙面人多仇恨,却又心疼赵练,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迟恒解决了外面一干人等,进来相助,战役结束的很快,却也留下了一地的血迹与尸体,还有赵练腹部的伤。 师唯听闻打斗声没有,出来却看到赵练躺在血泊之中,赶忙去准备药材为其疗伤。 他不会死吧。清风哭着问迟恒。 你说呢,这么重的伤,若不是就子啊我眼前发生,怎么可能熬过个把时辰。迟恒一心为赵练止血,已然忘记究竟是用怎样的态度来对清风了,只是知道这样的伤若是迟一刻便有生命危险。 手忙脚乱的迟恒和师唯在满是血腥的场景中治伤,清风却愣在一旁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眼中充斥的是对自己的痛恨,自己好像即将失去赵练一样,这世界终于还是会只留他一个人,他不想,可是极度的恐惧将他包裹,身体不自觉地发抖,他明明只是想要摆脱宿命,却还是逃不开命运的枷锁。 而沉睡中的赵练心中所想也是如此,自己的存在终究只会给旁人带来伤害和痛苦,无论多少次努力都会宣告失败,如果真是这样,那还不如不要醒来,可是清风说过,没有他,他会活不下去,虽然是玩笑般的言语,却足以让他为之与黑白无常相抗拒。 迟恒与师唯二人忙完,看见自责的清风,只是摇头,将房间清理干净时,已是正午,便留下他二人,各自出门。 清风起身,抱起唯一属于他的琴,一曲《高山流水》是对知音的相送,而今,是对爱人的相送,他以为一直不醒的人会一去不返,他以为自己的不幸害了赵练。 而赵练却因为这样的曲调,再也无法安稳地休息,睁开迷蒙无法聚焦的双眼。 看到有动静,清风再无法压抑自己的心情,冲到床边,嚎啕大哭,糊里糊涂地吐露对方早已知晓的心声。 赵练无力,只是浅浅一笑,再度合上沉重的双眼。 离开他会活不下去,除了在月楼做事,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干什么,面对没有赵练的日子,他该如何是好,清风盘算着,知道自己会让赵练一再陷入困境,知道自己对于赵练而言只是祸患。 虽然他知道赵练本身也藏有天大的秘密,不然怎会有人为灭口而不惜代价,就算一切根源其实全在自己身上。 他是时候离开了,可是又有诸多的不舍,好在赵练还处于半昏迷状态,不然他一定会恋恋不舍,今后的路要一人独行,也许习惯后一切还会恢复如常。 清风不想趁着黑夜逃离,他的生活本就是黑暗,他不想还要在黑色的夜幕中掩埋自己的恐惧与不舍,虽然面对很残忍,但是他只要抱着那张琴,便会觉得安然许多。 门外的雨倾盆而下,丝毫没有削减清风离开的决心,浇灌在一片金黄的世界,秋的气息愈淡,反而多了夏日的火热。 在赵练的眉心落下一吻,虽然自己的身体不干净,但是这是他唯一能给赵练的,转身,抱起那张放置桌上的琴,急欲离去。赵练虚弱地睁开双眸,他感知到这种临别的气息,当初没能留住于水,这次他绝不会再允许自己再次错过,即便是命丧当下,我也绝对不悔。即便清风因他而出事,他也断然不许他在外面受到欺凌。 撑着沉重的身体,赵练勉强起身,想要喊,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眼看清风已经出门,赵练拼命向前冲去,却重重地摔在地上,原本开始愈合的伤口被撕扯开来,慢慢渗出鲜红的血液。 这一声响引来已经扎入雨帘的清风的回头,就站在哪儿,不撑伞,任由雨水划过脸颊,迷离双眼,眼中是担忧与不舍,单薄的身体让赵练心疼,清风却迟疑片刻后便转身离开。 赵练忽然觉得心很痛,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狠狠地往门上打去,也许是力气太大,抑或是年久失修,门竟然应声倒下,清风听见声音,但是不再回头,他知道只要再回头,他便不可能再坦然地离开。 赵练见清风没有反应,忍着身体的剧痛,爬向门外,等到雨水浸透他的衣衫,鲜血与水化为一体,慢慢流淌在庭院之中,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最后一次沙哑而绝望地喊了一句:清风,别走。便倒在地上。一头青丝被水化作墨迹,在地上随意改变着形状,合着鲜红的血,如彼岸花开,鲜红艳丽,是别样美好的景致。 作者有话要说: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l / / / \\ \ y / // \\ l // \\y// gt=lt //*\\ 送花还不来,,, ☆、情绪怎安 如此悲哀的喊叫,如此强烈的呼喊,连隔着数间屋子之远的师唯和迟恒都听见了,纷纷探头。 看见的是清风忍不住的回眸,眼中不知是泪还是雨,扔下手中的琴,向躺在地上的赵练飞奔的场景。 二人看到那副样子,深知大事不好,急忙赶出去,将人扶回房中,扯下湿透的衣物,重新上药,只是伤口裂开,浸水已久,失血过多,这一切足以让赵练命丧黄泉,清风也意识到失态危机,连衣服都不换,立于一侧,等候差遣。 时间过的很快,看着那张苍白无力的脸,清风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分,若非有迟恒、师唯相助,兴许他与赵练真的就就此别过了。 你出来。迟恒看着清风面无表情地说道。 清风只是傻傻地跟着。 你知道,他差点死吗?兴许还是活不了。 清风傻眼,只是想啊哟他过得好,所以选择离开,可是,谁也不曾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流出,呆滞地看着迟恒,摇头。 年轻人做事不要这么意气用事,用脑子好好想想,他要你离开,会在这边忙前忙后地想要为你建一个家吗? 迟恒是过来人,看过夙经历的一切,他对这种事情早已看开,只是对于这些后辈,他还是会忍不住提点一下,希望他们别迷失自己。 哭,哭能解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62 决问题,还要人何用?莫名其妙地想要斥责清风,想起自己的换生如今也出走在外,他便觉得这些孩子实在太不懂事。 清风使劲忍住,却还是啜泣不止,连说话都结结巴巴。 迟恒看不下去,扔给他一块手帕,示意他擦干净脸,别说了,都讲不清楚,你晚上好好看着赵练,伤口可能发炎,如果他因此发烧马上告诉我们,还有,把衣服换了,你病了没人照顾你。 虽然话语强硬,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被人关怀的滋味,清风开始对这个老头改观。 没有生命的迹象,连呼吸都微弱到几乎没有,缠着伤口的白布之上还有点点血迹渗出,苍白失色的脸,变得异常恐怖,像是尸体一样躺在自己面前,清风并不害怕死,只是不想看到别人因自己而死。 当年,娘亲为了保护自己,却白白送了性命,今日,自己的不可理喻是否也将害得赵练就此魂归彼岸呢? 这样的想法太惊恐,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几乎不离身的一直摸着赵练的手和额头,生怕他发烧起来自己不知晓。 夜半,雨停,气温渐渐降低,虽然疲乏难耐,但是想到赵练可能有的危险,清风便硬撑着沉重的眼皮,瞪着床上安睡的人。 一夜安稳地度过,赵练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只是迟恒进去之时,却发现清风倒在地上,手覆在他额前,烧的相当严重,却硬生生撑了那么久,只是傻孩子啊。 迟恒本来是埋怨清风的不懂事,现在看来这也却是只是个孩子而已。 棹歌遥遥,乘一扁舟,逍遥湖上,本是一种享受,只是心中尚有事情相纠缠,不然这等湖光山色,也是醉人无限。 眼下享受不了这等闲情,只想着快些抵达黑云寨。 时过境迁,又旧事重提,想来也是遇到什么难缠的人了,夙的心中百般思量,终是找不到可以威胁卫严的人,除了秦莫征,这武林之上还有何人敢与他作对呢。 而这二人间的利益关系想来是无甚相干的,除非卫严有另外的打算,只是如今的风策已经在武林失去往昔的威望,为了自己的利益无所不为,甚至打着正义的名号为所欲为,要想挽回,仅仅考这一件事情又有何用。 而在这事上,风策所作所为也一度引起武林的公然反抗,不是为杀而杀,而应该是以杀止杀。 江湖的争霸想来血腥,这事风策之所以能稳固而立,不是考蛮横的武力,而是昔日卫家家长卫修洋的浩然正气与武功修为。 卫严的父亲在他三岁之时便因为顽疾而早夭,而卫严作为卫修洋最看好的孙子,理所应当地接受了风策。只是在接手风策之后的几日内,他便革除了卫修洋的所有亲信,并将卫修洋软禁,直到他寿终正寝,而究竟卫修洋是如何离世,这在武林之上诸多猜测,也无人知晓。 卫严绝没有辜负他爷爷的嘱托,确实让风策在武林上稳稳扎根,只是也因此江湖之上人心惶惶,谈风策而色变,一个神化的存在,无人敢论其不好,否则性命堪忧。 卫严这葫芦中到底卖的什么药,夙是猜测不出,连他都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其实他明白的是,就算不对,他也会照做不误,因为这样的事情,卫严是不会随便交给别人的,即便自己不是亲生,但是卫严笃定自己不知各种真相,一定会认为自己愿意替他卖命。 他能怎么做,拒绝吗?不会,他想要知道更多,想要查出真相,就必须忍耐。身上已经背负那么多血债,即便再多几条也无所谓。 枫叶的火红,染红了半边的青山,两相对应,是生命的活力与张扬,那么美的存在,在眼中慢慢逝去,像是即将与某个珍重的人告别一般。 哥,你看,外面的世界哪儿都是美的。 是啊。只是随意的一句附和,却道出心声,渴望的这些美好却怎么都不属于自己。 二人看着那山的远离,出神,安靠在夙的肩上,看着浮云飘动,蓝天依旧,原来风雨后的天这么蓝,几乎快要滴落手心一般,映照在清澈的水面,鱼儿带起的涟漪一圈圈荡漾,与桂棹顺出的晕相碰,猜出别样的旋律。 年轻人,你们兄弟感情可真好。撑船的渔夫看着忘我的二人,羡慕的说。 我有个弟弟,可是都已经走了很多年了,现在想想,当初真该对他好点的。渔夫说着便有些伤感起来,安倒是没心没肺,只顾俯身玩水。 看着这个对这些事情满不在乎的人,夙有些许的不自然,若是有一日,安先他而去,那他该如何面对,或许他会崩溃,或许会随他而去,抑或是这辈子都无法正常地欢笑。这样的感受越来越强烈,夙是越发恐惧,有朝一日,转身发现那个一直缠着自己的人已经安静地睡在一方青冢之下,再也没有温度。 安,你不可以离开我。当着渔夫的面,夙抓起安的手,一把将脸色迷茫的安,拥入怀中,渔夫看着,只是讪讪的笑,有羡慕,也有凄凉。 哥,你怎么了?安不解,重复着往日的迷惑,只是在夙面前的痴傻。 哎,夙长叹一口气,这个粘人的家伙,总能在关键的时候犯糊涂,没事。夙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世感慨而让安有任何的不安,他本就应该如此天真,只是自己无能,总是将他也牵扯进无端的是非之中。想着想着,觉得当初回来风策似乎是极其错误的举动,若非他的一举,也许墨珏不会受伤,黑云寨不用灭亡,安更不用因为自己而身陷囹圄。 唯一得到的就只有自己,因为一时的冲动,害了那么多人,而自己当初回来的理由是什么,他竟然已经想不清,因为无法面对墨珏,因为内心对安的渴望,因为对某个人的恨意,还是都有,又有谁分的清呢,人世最难理清的不就是人心吗,更何况早已过去的情绪又如何看得清。 头愈发疼痛,抱着安的手臂越发紧了,搂得安喘不过气来。 哥,你怎么了,我,你轻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夙紧忙松开手臂,安因为撇着气,脸色有些涨红,对上夙困惑的眼神,哥,你一定有事,对不对?安一脸严肃,正儿八经地瞅着夙闪烁的双眼。 没事,别担心。夙撇开头,看着远去的远山,悠悠地说着。 是吗?安怎会相信夙的一面之词,起初没有在意只是因为觉得没什么,现在看到那样的他,安又怎会平静。我们还有多少路程?安话锋一转,沉醉景致中一般,不带情绪地问着。 大概还有几个时辰就到了吧。夙随口一说,安不再逼问,让他松了一大口气。 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了,小兄弟,你大哥对你可真好,你可不能欺负他啊。渔夫不知从何而发的感慨。 我不欺负他,都是他欺负我的。安恢复往日的伶俐,接话万分自然流畅。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63 而夙却是一脸不悦,瞪着安的脸,脸色发青。 哦,是吗?你可得好好保护好自己,别出什么意外,不然你哥和你家人都会很痛苦的。渔夫长吁短叹,对这样的经历他铭感于心,忍不住对着安倾诉。 放心,我哥会保护我的。安看着夙骄傲地笑着,渔夫点头,可是仍旧心有所思,仿佛他是一个擅长命相与读心之人,所说皆能戳中夙的心思。 夙没有看安,而是看着渔夫有些发呆,这莫非还是什么武林高手隐居此处,夙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自省,他扪心自问是否能够保护好安,答案是否定的,他一度让他有性命之忧,怎么可能保护好他,可是到底该怎么做? 安发现夙一直神情凝重,却不敢再问。 每个人都若有所思,都为了别人而难受,一路汪洋也盖不住心的忧愁,在湖上恣意流淌。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笔下个个都是傻瓜,你们 尽情地吐槽吧,我接招 ╮(╯﹏╰)╭╭(╯^╰)╮o(cap;_cap;)o~o(cap;_cap;)o~ ☆、及时雨下 年轻人,我送你们到这儿,顺着这条路往上就行了。渔夫冲着二人露出朴实的笑容。 多谢大叔相送,一路保重。夙与安向渔夫抱拳行礼,随即转身向山上走去。 这一片,夙再熟悉不过,顺着熟悉的路,看着熟悉的景,却一如既往的平静,路边没有嘈杂,越来越静,默契的二人也不说一句,仿佛时间就此凝滞,连呼吸都不复存在。 越接近山顶,那种阴森的气氛越发浓烈,安不禁打了个寒战,白骨遍地,这是夙两年前的战果,而今看来却是这般惊悚。 周遭风起,树叶窸窣的响声仿佛昭示着些什么,天色不知何时换上了灰色的便服,一群鸟因为惊吓从树上四处飞窜。不知是何处的猛兽惊扰它们的清梦,鸟鸣四起,渐渐地有了歌声应和着树叶的震动。 哥,这儿好恐怖啊。安在夙面前永远表现的像小猫一样楚楚可怜,以求得夙的怜爱,哪还有风策二公子的样子。 没事的,你跟着我就好。夙安抚他的情绪,安很是受用,扯着夙的衣袖,眼巴巴地跟着他的脚步,但是踩到白骨的一刹那,安仍旧吓个半死,人都跳了起来。 夙回首,看着那样一惊一乍的安,不知不觉就笑出了声,安自觉委屈,竟然哭出声来,你还笑我,我都快被吓死了。心有余悸的安肆意地发泄情绪。 夙摇头,无奈地说:你胆子就那么小啊,这世上又没有鬼。 谁说没有的,没有鬼,哪来人世轮回,我相信一定有的。安很是执着,因为他相信,只要有轮回,那么即便自己提早离开,还是能够见到夙。 傻孩子,夙自言自语,也不管安是否依旧害怕,自顾自往前走。安见夙远去,立马跟上,看着遍地白骨脚都不知道在何地下脚。 人去楼空,蛛网满布,不知该喜该忧。 哥,你在找什么?看着夙翻找着些什么,安好奇不已。 当然是看看有没有线索啦。 哥,你好笨啊,两年前,你们不都已经找过,何况就算当时没找到,你放走了墨珏的弟弟,他也一定会来取走的吧。 夙恍然大悟,没想到他的安竟然也这么聪明,只好尴尬一笑,沉思良久。 也许,我们来错了。安打断夙的思路,轻声地自说自话。 夙忽然意识到什么似得,连忙捂住安的嘴巴。安用异常惊异的目光看着夙,挣扎起来。 别出声,外面有动静。安闻言,放松下来,灰蒙蒙的天,还有肆意的风声,吹起了木头腐朽的气味,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舒适,还好在夙的身边,不然安也许会忍不住呕吐出来。 紧盯着外面的动静,夙让安静静地等着别动,而他轻声闪身出门,似乎有什么影子从他面前飞逝而过,他轻功施展,跟上那个异样的影子,只是夙旧伤在身,不好一直运气,终究被那人逃脱。 待他返回之时,却不见了安的踪迹,可恶。 夙翻遍这个寨子,怎么喊都不见安的回应,只好向后山深处找去。 天色愈发阴沉,昭示着雨水将至,夙的心忐忑不已,之前活生生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只是一瞬间就不知了去向,他猜想着是否是刚刚的人影所为,即刻觉得危机四伏,安的现状如何,他异常担忧,却又无计可施,只得在茫茫树林草丛中穿行。 安,你在哪儿?安一声声呼喊得来的是山谷间的回应,却丝毫没有安的踪迹。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安的身影,恐惧、绝望、无助,向着脑海深处袭击而来,已经不是理智在操控他行走徘徊,而是本能地、无意识地知道要一直走下去。 你在哪儿啊,安,你快点回来,你知道我多着急吗?无数的话语如鲠在喉,刺得心生疼,滴着血的呼喊,沙哑的声音,忘记了流泪,只知道一定要走下去,不然他的安就会消失不见。 安。已经没有任何声响,只是嘴型尚能辨认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已经透支的体力,再难支撑,却依旧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回寻找。 脚下一滑,竟然撞在一块石壁之上,双手撑起自己高大的身体之时,夙隐隐感觉自己似乎位于一个洞口的外沿,扒开杂草,探着手想要往里伸,里面是真的有空间,扶着湿湿的岩壁,鬼使神差地往里面走去。 之时洞内太阴暗,试图点燃手中的火折子,因为实在太过潮湿,也费了好些力气。 火光乍现的时候,夙看清了洞内的构造,外小内大、外低里高的空间,平整的地面,还有备着的木架子,以及油尽的枯灯,像是有人专门在此存放物品一样。 看来这是黑云寨的另一处藏身之地啊,夙顿悟,只是这时安的安全最为要紧,他也不曾多想,便原路返回。 刚刚出去,便听见安的喊声,只是现在的夙,喉咙嘶哑,完全喊不出声,只是循着声音,用尽力气跑去。 安,安。看到暗淡瞬间,夙觉得自己满足了,看着他还好好的,夙仿佛别无所求一般,远远地看着,不大的声音在疯癫帮助下传到安的耳中,看着夙在他面前无力而满足地倒下,安疯了似得跑过去,被枝叶划伤了手臂,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哥,你怎么了? 夙昏睡过去,但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哥,你醒醒啊,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出去找你,还没有找到,在那儿等你也不见你回来。安正发着牢骚,一阵雨瓢泼而下,完全忘记了这是夏季该有的预兆。 哥,快起来,下雨了。也许是感受到雨水的凉意,夙很快醒转,只是肢体依旧无力,艰难地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64 靠安扶起身来。 哥,你伤没有好彻底,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吧。 夙指着刚才的洞口,二人艰难地前行,即便是躲到了雨,但依旧湿了大半的衣服,夙的伤口也粘上了雨水。 哥,这地方你怎么知道的,感觉有人常来一样。对了,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用那便的木架生火,给你烤干,不然伤口会发炎感染的。安说的像极了迟恒那个老头子的语气。 夙点头,将衣服脱下,好在火折子尚且能点燃,不然这一场秋雨带来的寒气也是不容小觑的。 雨下的很大,但是没多久就停了,阳光普照,感觉又是一片光明,夙穿上暖暖的衣服,感觉心都是甜的,脸上的笑意更浓,眉宇间没有了往日的阴冷,只是天生的邪魅的气息尚在,那道若隐若现的疤痕,每每看到都是慎人的,唯独安将他视为最好的点缀。 因为他是因为这道疤才重新让夙回到他身边的。 哥,你看,这边的石头都很光滑,特别漂亮。跟玉石一样。安把玩着地上的石头,丝毫眉宇想要出去的意思。 夙看着他孩子般的天性,任由他放肆着。 忽然,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夙的注意。 在安的脚边,有一件闪着别样光泽的物体,掩埋在石头底下。 夙好奇更甚,将几块阻挡的石头扔到旁边,待出现一个手柄之时,夙便冰柱呼吸,一切都将真相大白,他苦苦寻找的东西原来就在此处。 整把剑挖出之时,安也被震惊了,夙的脸上从兴奋转为冷冷的笑:安,这是鸩剑。 啊,安显然更加惊讶,这么说,这真是场及时雨啊。 那,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安接着问。 夙思虑一番,缓缓道来:如果回去,那我可能就要与秦月成婚了。 安怔住,愣愣地带着伤心看着夙,碰上夙的眼光之时快速地转头,看着地上,默默发呆。 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回去啊。似乎奸计得逞一般,夙偷偷笑着。这剑中一定藏有什么秘密是让父亲害怕的,不然他不会这么执意地找一柄剑,只有找到这个秘密,我才有拒绝他要求的理由,而且鸩剑的主人本该是鸩剑门门主,却为墨珏所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知道原因吗?安听到夙的前半句话,比定心丸还要有效万倍。 是赵练送给墨珏的,赵练应该只是他的化名,他与鸩剑门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夙分析着事情的原委。只是现在赵练实在何处还是一个大问题,而且带着鸩剑,也许会招来杀身之祸。夙看向安,他听得倒是津津有味,却不知这背后牵扯的绝不仅仅是风策而已,不然一把剑,怎会牵动这么大的动静。刚刚的人影也昭示着这件事背后有着惊天的秘密。 我不怕,只要哥在身边,我们生死与共。 夙很感动,但更多的是感激,感谢安一直都那么相信自己,一直都只为自己考虑,但是这次的事情牵扯实在太严重,他不忍心再让安受苦,安,你听哥说,这件事很危险,我希望你听我的,不然我们都会出事的,好吗? 只要和你一起,其他的都听你的。安觉察出一些异常,所以他率先将话扔给了夙。 可是,你和我一起,我可能因此顾及不到你,事情可能办不成。 安听出夙的言下之意,可是他始终不放心夙一人。 你到迟恒那儿去,哥送你去,然后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好这件事,你就在那儿安心等我回来。夙做出了最好的安排,但是安却闷闷不乐。 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放心。 安在心中大骂,每次都说自己不会受伤,可是就是那几次,伤的最为严重,安实在不愿相信他,可是自己在他身边实在也插不上手,为了不给他添麻烦,也许远离是件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连个吐槽的都没有,是错觉吗?~~~^_^~~~(gt^omega;^lt)喵~(≧▽≦)/~默默的抽了,为什么更两章。请尽管无视 ☆、可怜之人 又是一日,浑浑噩噩,不知作甚,翻看包内的干粮所剩无几,钱俩也不够再住宿一晚,换生眉宇无光,徘徊在安阳城门口,不知进退。 如果说自己尚有一技之长也不过就是一些悬壶的伎俩,要说给人看病,年纪轻轻的他也不可能有人愿意让他瞧。 也许可以回家,只是那个家他真的还适合回去吗?换生扪心自问,终究还是选择向门外走。 雨后初霁的天异常的蔚蓝,看得换生有点迷失方向,漫无目的地闲游原来也可以这样的放开一切,天大了所以心也大了,倒不如不要询问是否饱餐,以天为盖,地为庐,饥则食野果,渴则饮甘露,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相通了,所有事情便都不再困难。欣赏着澄澈干净的湖水,还有枝桠上的点点雨水,叮咚掉落地上,发出的为不可闻的声响,北归的雁发出奇怪的悲鸣,明明这么好的天气,莫不是失散了亲人,抑或是迷失了方向。 眼中慢慢浮现出一处破旧的庙宇,想来也是一个安身之所,换生毫不犹豫地就往那儿走去,沿途还不忘欣赏一下残留的夏的味道。 这处城隍庙看来早已被废弃,屋檐年久失修,许多瓦片已经残败,蜘蛛丝、粉尘填充着整个庙宇,连佛像都已经不知了去向,只留一座神龛依旧还在,破旧的布条失了颜色,悬挂在神龛后面,地上稻草,破碗也是随处可见。 只是暂时地栖身,换生倒也不介意,随意找了跟棍子掸去蜘蛛网,地上收拾出一块空地,找来干净的干草铺于地上,今晚就在此将就一晚再说。 等待着夕阳西斜,落幕的余晖照的人觉得刺眼,此时那首熟悉的曲音再次想起,究竟是何人在那儿吹奏这样伤感的调子,让闻者心揪,吹者落泪。 换生循着箫声,不知不觉走了很多路,可依旧找不出那个飘渺的声音来自何处,箫声忽然戛然而止,换生意识到可能吹奏的人发现自己的存在所以刻意停下,这让他坚信此人就在附近。 旁边的苇叶漾起一阵骚动,换生赶忙往那便走去,看到一个陌生而又相识的背影。 换生有点懵,好像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那儿遇见过,但是那支箫,已经深深地映入换生心中,能吹出这样曲音的人,一定有着故事。 喂,你等等。换生鼓起勇气喊出声来,但是前面的人只顾自己走,全然不理会换生的追赶与喊话,一袭绿沉外衣,与绾成马尾的青丝,在风中画出柔和的符号,映着夕阳的红,显得特别。 喂,我说你等一下,我走不动了。 前面的人暗笑,心想,你走不动干我何事,萍水相逢,又无甚干系,就算有,想你这样一直喂来喂去的才让人觉得没教养。 我们是不是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65 见过啊?换生不死心,依旧不依不饶。 前面的人终于停下脚步,忍不住开口:我说,你这人是不是一直这么死缠烂打的的呀? 换生觉得耳熟,但是对于这样的人,他依旧回想不起。 我,只是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但是想不起来,还有,你的箫声为什么那么悲伤,我听得想哭。 前面的人心有那么一瞬的冲动,自己的曲音被听懂,他本是接着箫声传达自己的不忿与愁闷,并未想过有什么人能懂自己,即便是在亲近的人面前,他都没有曝露那样的负面情绪,只是为了让一段段惨痛的记忆可以烟消云散,自己一人独自背负。 但是那个没有教养的家伙着实让他有些莫名的火气,但看在他是懂音之人才不予计较,慢慢转过身来。 换生见到庐山真面的时候,依旧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的脸使劲回想,依旧脑中一片空白。 你脑子里到底是什么啊,几天前才见过,今天就忘记了。那个人有些怒意,干脆直接开骂。换生一拍脑袋想起些什么,但是他哪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毫不示弱的回嘴:我对那种不敢报自己名讳的人想来选择忘记。 继而斜视于他,完全忘记,之前对他的曲音是那么陶醉与欣赏。 哼哼,那人气的不打一处来,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墨名棠,今年十九。 你姓墨?换生对这个姓有着天然的敌意,只是时过境迁,现在想来更多的是对旧事的回忆。 怎么,有意见吗?那你有尊姓大名啊。墨棠一脸不屑,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微微抬起下巴,斜着眼看向换生。 我吗?我也不知道,现在叫换生,姓什么的我忘了。换生极力隐藏过往,他不希望自己的伤疤再有被揭开的机会。 哈哈。墨棠捂着肚子傻笑,结结巴巴地说:笑得我快岔气了,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啊。 这样的举动,换生丝毫不在意,任谁都会笑吧。只是墨棠的笑,和他的脸一点都不像,那张脸应该是严肃而认真的,那样干练的衣着束发应该是稳重的,只是笑得这样,分明也是童心未泯。 以前的事我忘记了,只有三年的记忆。换生独自说话,低头不再注意墨棠的嘲笑。 忘记,也许忘记是好事也说不定,墨棠心中呢喃。 对于换生,他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只是过客,只是他们比较幸运,遇见过两次罢了。 几欲转身,却被换生拦住,等等,你那天为什么那样对我? 我,说过可怜你而已,别在意。墨棠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淡去了笑意,转而是换生想象中严肃与认真。 哦,是吗,没事了,我回去了。换生很难受,又听到那样的形容词,让他感觉自己真的没什么希望,为何挺过这三年,明明心情好转,却被墨棠搞得心情实难平复。 还是快些离开吧,本想原路返回,却被墨棠再次的言语所震慑:别以为就你一个人可怜,可怜没错,只是不该轻视了你的眼泪,因为别人不会因为你哭而同情你,只会觉得你可笑。 他说的很有道理,换生怎会不懂,可是情之所起,有谁能理智到时时刻刻都去控制自己的心绪。 你是回家,还是离家。这句话问得很好,只是换生不知道怎么回答。 也许可以回家,可以离家,连我都搞不清楚。这种迷茫其实是墨棠曾今经历过的,那种纠结与自我否定可以将人置之死地却难以翻身,要不是身边有人鼓励,他也许早已经执迷太深而无法自拔了。 无处可去吗?一语道破,换生转身,忍着眼泪点头。 说过不要哭的,就算再痛苦,都不能哭,没地方去,就跟着我吧。我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墨棠的话说的很干脆,他并不怕这个自称忘记一切的人,即便他对世界都充满敌意,一个能耐心听懂弦外之音的人怎么都不会是那种城府极深的人。 换生讶异,转身盯着墨棠的双眼发愣,他不清楚为什么墨棠要那么说,萍水相逢,就连知音都不算,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放心,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两个人作伴总比一个人胡思乱想来得好,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墨棠以极其平静的语气对待换生,虽然没有什么温度,却也感受得到墨棠对人的照顾,起初以为的男孩原来还有这么让人依赖的一面。 好,我们一起,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换生低声说。 别担心,这一年我有做些生意,赚的还行,跟着我保证你饿不着。旋即露出一个骄傲的笑,让人看着有些无语,但是还是很放心,毕竟这样对自己的人终究不多,即便他有所图,换生也并不害怕,如今的自己什么都没有,要想从自己身上得到点什么,怕也是难上加难。 哥,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好,跟个孩子似的。夙的眼睛瞟向医庐的不远处,有一处小院已经稳稳当当地立在哪儿,夙有点好奇,但也没多说,跟着安进屋。 师娘。 哟,夙儿,你们怎么回来了?师唯看到忽然到访的夙和安有些吃惊。 师娘,我打算让安在这儿待一段日子,我有事情,不放心他跟着我。 师唯听完夙的话,心有所思,但是为了让夙没有后顾之忧,她还是答应了。 可以让安儿暂时住生儿的房间,他离家出走,至今没有音信。 什么,他怎么离开了。多久了?安急忙问道。 瞧你急的。夙摸着安的头,看着师唯。 有几天了,我们四周都找了,但是没有消息,别提了,对了,这儿来了两个客人,他们在旁边盖了房子,打算久居。 哦,夙很是敷衍。 有一个叫赵练,好像你们认识。夙闻言心一惊,自己原本就打算找赵练,现在正好不用费劲。 师娘,他在哪儿,你带我去见见他。夙很是着急,安也有点激动,因为如此,可能他就勿需离开夙那么长时间了。 他们在客房呢。我带你们去,瞧你们兴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巧合处处 小赵,你起了吗?听见师唯的敲门之声,赵练走到门前,开出一条缝,人从里面钻出来,轻轻将门合上,迟娘,有事吗?清风还没起来呢。赵练话刚出口,就发现师唯身边还有两人,其中一个便是他一直又敬又恨的人卫枫夙,只是夙脸上的伤疤让他觉得有些异样,赵练的脸色变得极不好看,而夙对此并无甚感受,只是顺了赵练的意,把眼光从他身上挪开。 师唯脸色顿时发青,阴沉着脸说:你都不知道已经日上三竿了吗?就不能叫他起来啊。已经混的熟稔了,赵练对师唯的脾性也了如指掌,只是傻笑道:好好,下次注意,今日有事吗? 我是听说你和夙儿认识所以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66 带他过来的,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儿。师唯撂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 赵练脸色愈发难看,他对夙的很多行为都是望尘莫及的,所以对于一个比自己优秀的男人,他是打心眼里佩服,可又有许多不甘心。 我有事找你商量。夙率先开口。 何事?赵练言辞简洁,完全不想多说一字。 夙组织着措词,一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干脆把用黑色布包裹的鸩剑倞在赵练面前。 赵练一看是自己送给墨珏的那柄长剑(也是父亲留给他的纪念),便觉得是否墨珏有何不妥。 墨珏怎么了? 和墨珏无关,他现在好好的在秦域身边,你不用担心,倒是你自己,知不知道就因为你送的这把剑,黑云寨就此消失在了武林。夙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说竟然这么完整地将事情的原由说了出来,暗自庆幸着些什么,而赵练听到此处却脸色铁青,眉宇褶皱,是谁干的? 这样的质问对夙来说是早已预料到的,他很淡定,是我。 赵练接下来的反应倒是出乎意料,没有想象中扑过来给他一拳的冲动,反而是平复地继续问话:这么说此时又和风策有关? 不是质问,而是陈述一个铁一样的事实。而也这个字听在夙的耳中,似乎也被他扑捉到了些什么。 我想你的身份应该可以说了吧。夙看着赵练,是严肃,却也有难以言喻的威慑。 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本名赵殇,是鸩剑门的少主,只因当年的惨案,一门灭门,我不过是运气好了一点,所有人都在门中的时候,就我一人独自在后山,而带我死去的人是谁,我至今都不清楚,那一场火烧的那么旺,我待在那片森林之后都看得到,但是我不敢回去,我害怕看到在火中痛苦的人,那场火烧了很久很久,从此鸩剑门就像是空气一样消失的没有一个人可以见到。赵练一直对那场火抱有梦魇般的记忆,今日说出来,却原来并不恐怖。 之后我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纵火之前,父母都已经身中剧毒,而那种毒药似乎只针对鸩剑门而来,也在一夜销声匿迹。若非我当时偷偷拿着父亲的剑,也许我连这样的回忆都不会有了,只是没想到,他依旧给我身边的人带来了不幸。赵练原本平稳的语气开始有了起伏,夙打断他的话。 你知道鸩剑中饱含了鸩剑门灭门的秘密吗? 这我倒是没有听说,只是鸩剑作为一并玄铁铸就的剑,削铁如泥,他的剑鞘会生锈,但是他的剑身可以数百年不锈,至于其他的我倒是不曾听说。赵练很迷茫,当时的噩耗来得太突然当时年纪那么小,他的记忆早已经模糊,更何况他对门中事务本就不关心,就是知道些什么也早已抛之于脑后了。 卫严想要这柄剑,可能还会命人追查你的下落。当年的事情你可还有印象? 他不是你父亲,你想要抓我,随时可以动手,不用废话,而且你的武功远在我之上,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吧,只是别连累他人就好。赵练坦然地接受这件事,当年鸩剑门灭门惨案追根溯源其实不是风策便是冷霜,若不是武林大派根本不可能就在短短几个时辰就灭了鸩剑门。 赵练终究势单力薄,没能找出真相,而他也不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伦能力,他无法与任何一派一较高下,与其送死,不如好好活着,那一定也是他父母对他的希望。 我不会抓你,风策与我干系不大,我不过是暂时依靠一下那棵树而已,但是树终有一天会老的,你说呢?夙反问,赵练似乎听出话外之音,不禁对夙更加另眼相看。 我想你帮我,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夙换上一个冷静而令人舒服的笑容。 好,但是我要安顿一下清风。赵练爽快地答应了,毕竟男人的内里都有渴望挑战的雄心,都有对未知的渴望与冲动,更何况,里面还寄托着自己的血海深仇。 清风是?夙大惑。 他,是我在锦阳救的人,现在,赵练没有继续,停顿了一会儿。 你,见过换生吗?夙不知道何时关心起赵练的事情,曾今对他很是讨厌,如今却也觉得这个人有点像自己,有着一样的孤傲与沉默。 见过,他和于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还认错了,他是你师弟吧。赵练望着外满自己刚刚开始盖的屋子,悠悠地说着。 夙不知再说些什么,安也愣在一旁,毕竟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不再夙的身边,也许还是不插嘴比较好。 无话可说,或许是因为想说的太多,清风听见外满的声响,便穿上衣服,打算下床,只是腰背实在酸痛,缓了半天依旧难受的要命,脸上却没有半分不悦,反而是笑着的。 练,有人来吗?清风一边开门,一边问着赵练。 门开全之时,夙又一次为眼前的景象惊呆,为何这世间长相这般相似的人频繁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日若是得见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也一定不会讶异了。 这是清风,赵练对着夙介绍,清风,这是卫枫夙,换生的师兄,那位是卫枫安,夙的弟弟。 清风打量了下夙,抱拳作揖,二人相视,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我也许会很快启程,你安排什么时候走?夙朝赵练看去。 随时都行,我和清风说几句就去收拾东西。 清风很是迷茫地看着赵练,赵练拉着他的手往屋内走去。 夙看着二人的身影,不知为何有种隐隐的不安,说不出原由,只是觉得如临大敌。 清风,我有事外出,这段时间你张罗着房子的事情,如果累就先放着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赵练言简意赅地表述自己的意思,清风也认真地听着,但是清风并没有答应赵练的要求,而是一言不发,一直直勾勾地看着赵练的眼睛。 清风,我说过我会回来的,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不会抛下你的。承诺自己不会受伤,不会让他受伤,但是清风依旧不买账。 愁眉紧锁,低下头来,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你说话呀,清风,别这样,你这样我会担心的。 你都决定了,我说什么。清风不想发脾气,因为他知道赵练一定是有事才会出去,他不是那样会将自己独自扔下的人。但是却不想和他分开,即便是一刻也不想,更何况,他的身体才恢复几天,他不希望再有任何闪失。 我,对不起,很多事我瞒着你,是不想让你担心,等我处理好,就把所有的原委都告诉你,好吗?赵练知道总是这样相瞒也不是办法,应该坦诚的终是需要面对的,不然这辈子他都不会真的快乐起来。 清风点头,起身帮赵练收拾衣服,心中呢喃,明明我瞒的更多,只要你平安归来,我也将所有都告诉你,不再相欺。 赵练也帮着翻起衣服,却抖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67 落一块重物,拾起来翻开包裹的红布,他异常惊讶,明明当初已经将其抵押,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清风一定知晓些什么。 赵练严肃着面孔,面向清风。 本已经从不悦中换过来得清风,看到赵练阴冷的双眸,再看他手中的东西,清风满脸的无措,双手没了力气,拿在手上的衣服随即掉落。清风瞪大眼睛,就那样无辜地看着赵练,话在嘴边也不知如何表达。 作者有话要说: ☆、侧面谎言 凝滞的空气,令人几乎窒息,不敢看赵练的眼睛,清风特别恐惧,若是说出实情,他不敢保证赵练是否会一如既往地对他,但是纸终是保不住火的,早点晚点其实都一样。 赵练一直在寻找清风的视线,只是他始终不愿不他对视,赵练也不勉强,只是冷冷地说了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清风哑口无言,不想面对这个事实,他多希望这不过是日常的噩梦只要醒来就可以一切不变。 你不想说吗?还是有别的原因?赵练没有想过要逼清风说多少,至少给一点点的暗示也比不说一句话要强,这样赵练自己会更加胡思乱想。 我,我,对不起。清风憋了半天也只能想出这样的的措词。 对不起,为什么道歉?赵练换了一种语气,温和地问他。 我,我不该骗你的,从开始,我就在欺骗你,对不起。清风不能接受赵练现在的温柔,那种温柔比利剑更能刺痛他的心,他知道自己就算失去所有,也不能再对这个男人有所隐瞒。只是泪如雨下,哽咽了话语,让人实难分辨那些话究竟是何意思。 慢点说,别哭,多久我都听。赵练很温柔,可越是这样的柔情,清风就觉得越是愧对,哭声越来越响,引起了门外夙的察觉。夙习惯性地挡住想要上前的安,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插手。 我,我,在月楼,还是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清风更加着急,害怕赵练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可是颤抖的声音,还有抽泣的哭腔,哪怕是讲一个字都是难的。 别说了,都过去了,你只要好好待在这儿等我回来就行。赵练看着清风结巴的样子有些心疼,早知如此,他就不会那样逼他,只是那块玉明明已经给了默娘,为何会在清风的衣服中出现,自离开月楼,他丝毫没有离开过自己,究竟是什么原因,虽然赵练不再提起,但是依旧很是在意。 他不明白各中原由,但是清风又似乎有诸多隐情,让他有些不放心将清风一人安置此处,不过再想想,迟恒也是武林高手,遂也不甚担忧。 你好好待在这儿,我会尽快回来,不要一个人出去,这里的环境你还不熟悉,别又迷路了。清风听着赵练的叨叨,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开,眼中的泪水一直没有停,血丝开始充斥眼球,看着就让人同情。 我一定要走,原因很复杂,我回来一定与你解释。说完在清风的额前留下一吻,用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只是没有用,那奔涌如江水的泪即便是擦干了,心还是会照样流淌晶莹的水滴。 你,早点,早点回,回来。清风疙瘩半日说出一句惜别的话,看着赵练离去。 赵练狠狠点头,也是那样的眼神看着清风,待到别离时,方觉半生憾,人都是如此,总会在失去时才会珍惜,所以最美的感情不是时时拥有,而是有聚有散的依依不舍。 处理好了? 走吧。你弟弟要一起去吗? 我尊重他的意见,不过我不希望他去。安听着夙口中之语识相地说:我在这里等哥来接我。 嗯,我会尽快回来,无论成功与否,都会活着回来的。夙俯身在安的耳边低语。 安有些难为情,毕竟赵练在一旁看着。 送别二人,安百无聊赖,想着可以做些什么,一阵腹痛猛地袭来,让他有些站不住脚,好歹只是片刻,忍过之后,他依旧没心没肺地考虑是否上集市玩玩。一个人无聊,便去找清风,谁想还未进门,就听见房中似乎还有其他人的声音,为了不冒失,他子啊门外伫立,附耳在门边倾听,却听到了惊人的消息,让他不得不收起玩心,抽身去追赶夙。 我们接下来去风策吗? 恩, 你不怕卫严吗? 至少我还是他的儿子,应该不会太为难我。 你确定吗?他可是六亲不认的主,当年他的爷爷怎么死的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夙无言以对,更何况他本就不是卫严亲生的。 赵练看出夙的心事,也不好一直相问,只是他们回风策真的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吗?对此赵练一直心存怀疑。 马上,他们各自忍受着,尤其是赵练刚刚有所好转的伤口是经不起激烈的活动的,但是好强如他,怎么也不会说我们休息一下。好在马儿已经有些吃不消,二人只好停下来,让马儿恢复体力。 其实,当年追杀你的人有部分是风策的人,抓住于水的人也可能是风策的,只是中间可能还有冷霜的人掺和。夙知道自己对于当年的事情难辞其咎,毕竟风策与他是息息相关的即便自己救出了于水,但是得知真相后的他,依然感到万分愧疚。 其实我也有感觉,但是风策与你也许不同,只是外界都误解了而已。其实一开始我挺看不上你的,现在也是,但是你却是比我行。赵练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和风策对着干,你会面对怎样的后果? 早就想过了,大不了一死,只是我怕自己的死会让别人痛苦,其他到也不怕。 赵练放声大笑,好一句大不了一死,大丈夫不就该如此吗?死何所惧,只是身边的人怕会很受打击。 有种知己相惜的味道,但是赵练心中还是对夙保持着距离,即便欣赏他,但依旧像是自己的障碍一样,让他无法真正释然。 夙的心里其实是有底的,几年来,他因着自己身份之便也积累不少人脉与钱财,虽然风梧已然移交给了秦域,但是只要他一声令下,那所谓的木印依旧只是形势而已,那些忠于他的人只要还在依旧会对他唯命是从,这是他坚信的,而事实也是如此。 重新上马,再有一日的路程便能抵达风策,而身后总感觉有人相随,夙勒住缰绳,停马回首。一个熟悉的人影渐渐映入眼帘。 有惊喜,自然也有担忧。 看着安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夙面上蒙上一层怒意:你来干嘛? 安知道夙断然会生气,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有底气地说:我是因为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才跑过来的。 夙不知道是否又是安惯常的伎俩,所以一笑后又问:那你倒是说说啊。 哥,你别不当回事,这件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68 事很重要。弄不好你们都要出事,只是我怕赵练不相信我说的。 安有点为难而又煞有介事的解释,就怕夙误会了他。 是吗?夙依旧有些疑惑,毕竟此事又和赵练相牵扯。 你说吧,我客观一点来看。赵练一副刚正的样子。 是这样,我刚刚想要去找清风上街的,听见他房内有动静,就仔细听了听,这不听还好,一听,着实把我吓一跳,清风是冷霜门的人,你们知道吗?夙摇头,而赵练更是蒙在谷里,对安的话半信半疑。 你接着说。赵练让安继续。 我听见里面的人好像是红府的管家,而清风为什么与他牵扯就不得而知,只知道清风被赵练赎出来后月楼被夷为平地,而清风是最近才被他们找到的,好像让清风挟持赵练什么的。 安说着看到赵练有些头疼的表情,就不再继续。 还有什么一次都讲出来吧。赵练要求。 没了,就这些。 夙看着赵练有些难受的表情,有点同情于他,赵练感觉自己被欺骗,而且骗的那么深,忽然觉得自己就是犯贱,还在为清风担心,谁知道他一直都在算计自己。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束缚他,明明他一直都想要离开,赵练觉得自己愚蠢到家了,但是自己已经陷进去了,就算再笨,他都无法挽回,现在想想清风说的欺骗是不是就是这个呢。 他还真能演戏,哭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在多少人面前表演过。 难怪玉石会在他手中,原来月楼和他都与冷霜有关,真是笑话,自己竟然就那么天真地相信了他,还眼巴巴地往人家口袋里送钱,指不定他子啊背后笑成什么样子。 赵练越想越愤怒,往马后用力一抽,飞奔而去。 安,快点去看着,夙也扬鞭,安紧随其后,这种状态下,赵练极有可能出事,夙和安紧紧跟着赵练,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待到夙能够触碰到赵练的时候,他飞身而起,坐于赵练身后,点了赵练的穴道,同时稳住他受惊的马儿。 你说,你何必呢。夙不善言辞,所以连劝慰都显得有点生硬。冷霜一直都是这样行事,别太在意,不然你就输了。 赵练绝望地看着蓝天,靠在夙的身上,但是他哭不出,也许哭会让人舒服点,但是他一想到清风在他面前装出的善良、单纯,还有一次次的眼泪,他就想要作呕,硬生生将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咽回肚中。 作者有话要说: ☆、何处成错 放任他独自的感伤,只是夙终究还是看不下去。 有什么大不了的吗?你是男人,痛痛快快哭一场也比你这样有出息。安看着夙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平日的冷漠,那份关切甚至让他觉得有些过分。 我们启程吧,别管他了,反正死不了。夙板着脸对着安说道,解开赵练的穴道,跳将下马,上了自己原先的那一匹,打马而走,而赵练顺势伏在了马背之上。 安实在为难,不知道该陪赵练还是跟上夙的脚步,只能前后张望,只是夙已经远去。 赵练仿佛感受到了夙的怒意,这样的自己一定很让人厌恶吧,赵练傻笑起来,安却有些担忧。 赵练,你伤心够了吗?再不去追我哥,可能他会出事的。 赵练恍然大悟,清风牵扯在这件事上,又和冷霜门相关,夙一个人面对一定凶险万分,旋即起身,冲安喊了一句:我们去追夙,快点跟上。 安笑笑,哥的办法果然是有效的,只是这一去,怕真是有来无回的行程,而他心中矛盾的是夙究竟会对父亲做什么,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纵然他对自己严苛冰冷,但还是会担心自己是否受伤,还是会每次都让自己待在他身边,就算自己总是叛逆,他也没有怎样惩罚自己。 虽然,他对夙总是残忍许多,受伤不闻不问,出任务也总是将最为危险的交予他来完成,从没有细心地问过他要什么,而这便是阻隔安与他父亲最大的鸿沟。 墨珏在离院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引来了离院上下诸多人的不满,尤其是秦晟,他甚至在秦域面前将话挑明。 你想说什么,看你都憋了半天了。 我就直说了,墨珏在府上什么事都不做,你觉得他待在这儿合适吗? 谁说不合适的?秦域抬头,看着秦晟的眼睛,眼珠微微偏移。 秦晟忍不住,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 吃白饭,这个词用的真不错,秦域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尚显正常,只是忽然拍案而起,声音提高不知多少,也不看看离院内有多少除了白吃还白拿的,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告诉他们,如果还有谁胡言乱语,别以为我秦域是吃白饭的。 秦晟显然被秦域所震慑到了,在他印象中,秦域是极少失控的,即便是发火,也不至于这样,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得不说明白些。 你知道墨珏都在干嘛吗?秦晟的话让秦域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几日他看墨珏的精神、情绪都不错,也没有太多的在意他究竟都在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秦域大惑不解,求教秦晟。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吗?如果我说墨珏和冷霜有关,你怎么想?秦晟话语未落,秦域便忧心忡忡。 你说清楚一点。预感此事也许真不简单,秦域平复情绪。 也许我已经说清楚了,剩下的你自己问他吧,他不是吃白饭,而是吃里扒外,我知道你对冷霜一直避而不谈,但是我清楚,你对他那些做法一直都抱有敌意,但毕竟父子一场,你也不好公然反抗,至于你想要做的我都清楚,只是墨珏的行为却与之背道而驰。 秦域打断秦晟想要继续的话,被秦晟道破心思的秦域倒不觉得难堪,毕竟跟了自己那么久,如果还是无法揣测出他的心思,那也只能怪秦域自己眼光有问题。 但是这样公然说出来,尚且是第一次,而且对手还是自己的父亲,他一直纠结矛盾的事实如今就躺在自己面前,而且试图阻拦的人是自己在保护的对象,这让秦域很是难堪。 别说了,我自有主张,你先下去吧。 秦晟带着一腔怒气离开,但是转瞬却是无限的感慨,跟着秦域有多少年了,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仿佛这辈子就该一直跟在他身边,看到有人对秦域不利,便想出手阻拦,甚至与冷霜为敌,只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秦域在房中辗转难安,墨珏到底与冷霜有何干系,为何自己一点都不知晓,即便现在知道了,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步履维艰,行至墨珏的房前,只是已然夜深,房中早没了灯火。犹豫着是否进去,才发现门并未上锁,推门而入,在黑暗中向床边移去,只是整齐的被子预示着房中并无一人。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69 秦域脑中闪过秦晟刚刚所说的话语,对此更加深信,正欲离开,却听见门外的声响,走出去却看到墨珏正端着一盆水回来。 秦域的猜想仿佛在瞬间落空,但是有极其欣慰,这是否就意味着墨珏并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呢,虽然依旧是猜疑,但是他还是很快回过神来。 域,你怎么来了,?墨珏抢先说话,还带着点聊家常的味道,都不看秦域的脸,自己把盆放下,洗起脚来,还暗自露出愉悦的表情,啧啧称赞。 有一天没见你,想过来瞧瞧。秦域有些打颤,但依旧违心的说了出来,你怎么这么晚自己去打水啊,不会吩咐下人去做吗? 墨珏有些愣住,作为一个只吃不干活的人,他能找到一处安身之所已经很是欣慰了,至于吩咐别人,他就算想也是吩咐不动的,今日那些家丁对他的态度让他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与其看人脸色不如自己动手,虽然有秦域撑腰,但他也不想轻贱了自己的尊严。 墨珏不知如何开口,干脆不再说话。 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一定要与我说,我说过要你把这当做自己的家的。秦域看出有些端倪,但不知是否自己多心,总觉得墨珏有事相瞒。 嗯,我知道,墨珏点头,也思考着是否能够自食其力,域,你这儿有没有活可以干,以前我在黑云寨可是老大,什么都会的,混迹江湖三年,我也有学到不少。 秦域被他的话震惊,难道让他在这儿就这么憋屈吗?还是墨珏此言只是为了能够在自己身边多一点时间和权力,莫非秦晟所言真有道理。秦域埋头苦思,在微弱的月光下,房间内不亮,但是足以看清对方的脸,墨珏感到秦域的为难,连忙说:如果你为难也没关系,我只是随便说说。 秦域虽然犹疑,但还是答应了,毕竟只有如此他才有可能看清墨珏究竟意欲何为。虽然找秦晟是最直接的,但是那个人知道的太多,他有点害怕有朝一日会因为秦晟而将自己陷入绝境。 秦域很快就离开了,他不愿意怀疑,但是事实都在往这层关系上靠,让他不得不开始留心墨珏的每一个细节。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别后悔,以往的都会过去的。夙的话中之意安听不出多大意味,而赵练却心知肚明。 这么浅显的道理,他怎会不懂,只是往复几次经历就会觉得力不从心,伤口难以痊愈。 哥,我们明日是否就能到了? 嗯。夙回答的很干脆,至始至终他都在怀疑带着安到底可不可行,毕竟他要对付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哥,你在担心什么吗?安看着夙的眼神有些迷茫,这只有在遇到重大问题的时候,才会有点表情,我没关系,只要你留他一命,我不会恨哥的。 安含着泪,看着夙,他不清楚为什么夙会对父亲如此恨,但是他明白一个没有父爱的人感情的崎岖与缺憾是怎么都无法弥补,而自己的父亲明明尚在自己身边,这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情感子啊无数次的受伤与结痂中变得偏执与畸形,他其实是能够理解的。 而夙也显然控制不住情绪,毕竟血肉至亲,怎会说的这般轻巧,他明白,安一定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所以他尽量抚平他的情绪。 放心,我不会亲手对付他,但是结果如何,还得交给赵练决定,毕竟当年的惨案与风策息息相关。夙无法给安任何保证,风策得罪的武林人士可不止赵练一家,也绝不仅仅卫枫夙一人。 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这么痛恨他吧?夙竟然笑了,又是那种拒人千里的阴冷之笑,让安不寒而栗,赵练也感到丝丝的寒气。 你知道三年前,我为什么带着伤吗?夙迷离的眼神看着今夜的开阔星空。 难道是?安不敢往下猜,夙这么说就一定与风策相关,他不想往下听,他不想看到自己的父亲最为不堪的一面。安捂住双耳,面色痛苦,为什么他要在父亲和大哥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他已经够痛苦的,为什么还要告诉自己这些事情。 夙抓住安的双手,看着几近崩溃的人,他虽然心疼,但是不得不说。 安,你听着,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干的,当我回到风策,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惊讶,只是说这才像他的儿子,不该被那样的追杀打败,事后才知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离开墨珏,回风策为他效命。 作者有话要说:  运气背透了,o(gt﹏lt)o,昨天电脑不知道为什么被搞坏了,系统重装,我这是作死的节奏吗,蠢死人不偿命, ╭︿︿︿╮ {/ o o /} ( (oo) ) ︶ ︶︶,装系统的人更蠢好不,(+﹏+)~东西都不帮我保存,快哭死了,以为十月妥妥每日一更,看来周末是不用浪了。 默默装了半天软件,要死不活再来码字,这也是醉了o(╯□╰)o/(ㄒoㄒ)/~~。 ☆、一半计划 月朗星明,这一片景致本该让人沉迷,只是今夜却是不眠的一宿。 别说了,哥,我知道你很痛苦,一直都很痛,可是他是我们的父亲不是吗?只要你留他一条性命,我不会恨你,我还会陪着你,好不好。安是跪着求夙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为指导恐惧,害怕自己会失去父亲,同时连大哥都没有了,如今他才清楚,那道留给夙痛苦的伤疤是父亲留下的罪状,难怪夙一直不愿去除,只是为了报复父亲时可以理直气壮。 夙看着安痛苦的神色,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分,为什么会把情绪宣泄子啊安的身上,明明最不该受伤的就是他啊。 对不起,安,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说过不会让他死的,但是我不是他的儿子,这辈子都不会认他。夙的话有种坚定的成分,明明只是陈述事实,在安看来却只是意气用事。 血缘的牵绊是割舍不去的,哥,你别自欺欺人了。安是因为心疼才这样说的,他知道口是心非的疼痛比在刺一刀还要难受。 如果没有血缘是不是就没有关系了。夙低声喃喃。却一字不差地听到了安的耳中,如晴天霹雳一般震撼。安觉得自己的世界快要崩塌,夙所言是赌气呢还是事实,他越发困惑与焦躁。一时连反问的勇气都没有,只是木讷地看着夙的脸发呆。 夙并没有在意安的不妥,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赵练看和这两人的状态,心中暗自感叹,无坚不摧的卫枫夙也有这样的不堪与痛苦,看来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这一夜,无声地度过,各怀心事的人,都依靠树前,未曾合眼。 天亮了,我们出发吧。赵练看出二人的尴尬,率先提议。 夙和安别扭地点头,不看对方一眼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70 ,各自上马,奔赴城中。 我们在这客栈住下,这里是风梧院的地方,现在归秦域所管,你们可以放心住,我得先回去一趟,以免出什么事差错,赵练你把剑收好,我会在晚上之前回来的,你替我照顾好安。 夙着急离去,还没顾得上与安说一句话就离开了,安欲言又止,也没好阻拦,而心中却呐喊着:保重。 别看了,人都走了,赵练拍了拍安的肩,老成持重地说,他是个稳重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放心吧,只是他能放过卫严,但是我就未必看得开。 安抬头,对上赵练无奈的双眼,他不恨赵练,反而是同情他,矛盾的心里久久不能散去,最后还是选择不随他们而去,只身待在客栈。 如果你相信他,就站在他的立场不要动摇,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知道,他认真起来是一个为你可以放弃生命的人,所以你一定要支持他。赵练这番话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说的,丝毫没有考虑到,安听完会是什么感受,只是想要安抚他的情绪,想要为夙说点好话而已。 但是安听来,却像是在斥责自己,是希望他离开夙的身边。 我相信他,一直都是,为了他我放弃了父亲,难道还不够吗?赵练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安有这么大的反应。 安,你别激动,我只是不想你胡思乱想而已。 两个人又再度陷入沉默,知道夙的再次出现,两人才有了进一步的交流。 夙奔至风策之时,大门早已敞开,他踏步而进,却被人擒住,直接带到卫严的书房。 看着那个背对而立的身影,夙的脸上露出一抹斜睨的笑。 抓着夙的人,在卫严的摆手后识相退下。 怎么,你没什么想说的吗?卫严一脸严肃,转身对着夙的脸,虽然没有夙那般高,但是随处位置的优势,他依然居高临下。 说什么?夙随性地说。 你说呢? 哦,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一来二去,这话里话外无非就是一个意思。 我提醒你一下,来人,把人带进来。话音刚落,一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人,被人带了进来,嘴中还流着血,虽然难以辨认,但是夙从那张虽然伤痕累累却依旧镇定自若的脸上找到了答案。 尽管心抽搐了,但是表面依旧坦然。 怎么,这人怎么了? 明知故问吧。卫严若有所思的瞅着面不改色的夙。 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人好像是风梧那边的人吧。夙疑惑不解地看着卫严。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可是这个人嘴巴很硬,死都不肯招认是谁指使的。 他做了什么?夙依旧不在意地问。 你不知道,他可是你的人吧。卫严终于厉声喝道。 曾今主仆一场,现在他已经是秦域的人了,我那还指使得了他。 我可没说是你指使的。卫严像是抓到了把柄一般,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夙也感觉到了卫严的压迫,只是事情行至此地,若是不好好处理,兴许还会连累更多的人,只是面对已经精疲力竭到躺在地上的沐湘,他又于心不忍。 他究竟做了什么忍您生气了?夙强忍着波动的心神,思索着究竟该如何帮助沐湘脱身。 他敢来盗取我的印信,你说是不是胆大包天。卫严注意着夙脸上细微的神态变化,却看不出异常,开始有些怀疑是否此事与夙无关。 他还真是胆大,风策都敢来闯,那东西没丢吧?夙接着问,毕竟只要东西到手,他的计划就能成功一半。 自然不会丢,若是这样就没了,那我风策岂非鸡鸣狗盗猖獗了。话虽如此,但是卫严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他的印信没丢,但是被沐湘的同伙带走的东西却比印信要重要千万倍,这也是他急欲将夙擒住的原因。 夙听到此处,觉得这次计划必然失败,只是眼下连自己都陷了进来,这之后的计划就是再周密也无法施展吧。 此人要留着吗?夙试探性地问卫严,虽然希望不大,但令他想不到的是卫严竟然让他亲手结束沐湘的性命。 怎么,舍不得吗?卫严话出口,沐湘抬头看着夙,一脸安然,没有丝毫的挣扎,慢慢闭上眼睛,夙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杀人如麻,但是对自己的人下手,他还是欠了那么点狠辣。 沐湘久久等不到夙下手,睁开眼睛,仿佛眼中充满了话语,至于那种暗示究竟是何意思,直到最后,夙才明白。 一剑下去,鲜血飞溅,染红了夙的白衣,也洗净了卫严对夙的怀疑。 沐湘走得很安然,没有痛苦,也没有怨念,死在自己唯一承认过的主人手下,他觉得这也值得,只是为何自己的思维一直存在着,能够感受周遭的寒冷,还有从身边滑落的凉凉的水。 也许这便是阴间的感知, 睁眼看去,一片林子中有着鬼哭与狼嚎,瑟瑟发抖,胸口的剑伤犹在,还狠狠作痛,身体上的伤一直叫嚣着,人已经动弹不的。 原来阴间也是这样恐怖,丝毫没有比人间少一份痛楚,沐湘静静地等待着,等着鬼差将自己待到奈何桥边,只是意识越发模糊,竟然在那样寒冷的地方睡着了。 既然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那么他就此歇下应该也无可厚非吧。 尽管卫严对夙已经放松警惕,但是依旧无法全心全意地相信他,时刻派人盯着他的言行。夙知道自己被监视着,为了不让卫严产生怀疑,夙早早地回房睡觉,而谁都不知,这房间所通达的地方,正是赵练他们所在客栈的柴房。 匆匆赶到房中,不管赵练和安的脸色,自说自话:你们听我说,这次的计划可能有变,赵练你把剑藏好,别让人轻易找到,带上安去找秦域,快点,我是溜出来的,得马上回去,你们最好连夜动身。 夙还未等二人反应过来,就打算转身离去,却在门前停了下来,低头轻声:安,你保护好自己。 安楞了,但是象征性地点头,话还未说,夙已经不知去向。 赵练也摆脱了之前的尴尬,若是为了掩人耳目,也许把剑藏在客栈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迅速将剑封于床下的地板之内,收拾包袱,准备离开。 尽管安一直想着夙可能遇到的大麻烦,但是相比之下,也许找到秦域帮忙才是重点。 沐湘,你醒醒。 沐年,你也遇害了吗? 你清醒一点,说什么胡话呢。要不是看在他身后重伤的份上,沐年真想一拳抡过去,你看清楚,我好好活着呢。主人拼命救下的你,你倒好在这给我睡着了。 沐湘听见沐年所说,一下子惊醒,只是那一晚,夙明明给了他一剑,而后自己不知不觉被拖到山上,在然后就是在阴曹地府,怎么会依然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71 活着,他又是如何救自己的。沐湘万分困惑,但是担忧夙的现状尤甚。 他没事吧? 你说呢,主人现在还被监视着,好在他有一刻可以脱身,告诉我你的现状,不然哪还有你的小命啊。沐年很是生气,但是面对一个病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哥哥,他也无话可说。 将人背在肩上,去完成接下来的使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11月一定结,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打算11月开个现代纯爱、师生、年上中长坑,不知道有木有人捧场。 ☆、昔日严父 夙一直妄想通过一己之力打败卫严,但终究是自己太过天真,即便那到了卫严致命的弱点,他也不能伤他分毫,只能对着那道令牌痴傻发呆。 如果仅凭一道鸩剑门的令牌就断定卫严牵扯当年的鸩剑惨案也太过玩笑,只是他已然能够确定,被深深掩埋的过往一定会破壳而出。 只是当下,他不知道要做什么来摆脱自己的困境,若是终日受卫严的监视,无疑,他什么都干不了。但究竟要怎样才能让卫严对自己放松警惕呢,也许沐湘的死并不能让卫严真正放下戒心,也许还需要更加有力的筹码才行。 找我有事。夙叩响卫严的书房,理直气壮地走进去,便听见卫严的问话。 我找到鸩剑的下落了,可能还在黑云寨中。 是吗?那你何时动身去取。卫严的脸色没有太大变化,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随时可以去,不过,能告诉我原因吗?卫严打量起夙的表情,之后冷冷地说:如果我说,因为那柄剑原本是属于我的,你会怎么想? 夙有些疑惑,完全不知道卫严心中打的什么主意。 知道你不信,那也无妨,只是那把剑见证了太多事情,我老了,所以想再见见而已,至于那些江湖传闻,不信也罢。卫严的这番话,让夙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妄图揣测卫严的心意,终究还是他技高一筹,无从猜起。 那我去准备了。夙正欲退下,卫严却阻止道:夙儿,很久没有这样叫你了。 夙的心有些软化,这个神一样的存在,印象中只有那么一两次是温柔地喊自己夙儿的,今日俨然一个慈父的表情,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你跟你母亲长得太像了,脾气都一样,清冷孤傲,看不上一切,一旦看上便执着到底,当年,我追杀你和姓墨的小子,我只是怕你像你的母亲一样,太执着,反而害了自己,却在你脸上留下了一辈子抹不去的烙印,这件事我一直很愧疚。 你也会愧疚,夙觉得只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风策的当家人,今日竟然这般感慨,似乎像在给自己道歉,连听着都快信了,可是犯下的过错岂能用一两句的谎言来掩盖,即便你使劲浑身解数,也断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可是今日的卫严看上去确实只是一个父亲,也有苍老的褶皱,也有花白的头发,还有一双诚挚的眼神。 都过去了,我今天很累,先下去了。夙不想再生枝节,倒不如立马逃开。 卫严摇头,这辈子,他做尽恶事,也做过不少好事,他欠过很多人,却唯独对夙和他的母亲最为内疚。 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的执念,夙的母亲不会弃他而去,若不是他迟迟不愿放下旧日的恩怨,也不会对夙百般挑剔,甚至几次三番害他性命堪忧。 但是一旦开始,很多事情便欲罢不能,这辈子注定孤家寡人,所以他宁可背弃天下人也不想被天下人所弃。 即便是忏悔,他也只会在暗地里默默祷告,何况,如今的风策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他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弄的玩偶,只不过是执行命令的工具罢了。 回到房中的夙,久久不能释怀,今天看到的卫严完全不像之前所见的样子,究竟是什么导致了他的反常,又是什么让卫严想自己道歉,夙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对卫严的恨是否真的那样深重。 越思考便越繁杂,面对一团乱麻的思绪,夙拿起手边的剑,冲出房门,在院中狂舞。 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几日不见,卫兄的武艺又精进了。 夙看来人,正是秦域,忽然觉得此事可为,也不再思虑那些忸怩的小事,至少作为一个有血性的人,做那些大义之事尚且是义不容辞的。 秦兄怎么忽然到访,在下受宠若惊啊。夙客气着,放下手中的剑,请秦域进房门。 卫兄,在下刚好经过此地,想来你也该在府上,便冒昧打扰,令尊哪儿已经拜会过了。秦域与夙二人眉眼间传递着一些旁人无法察觉的言语。 而嘴中一直都在有心无心地讲些无关痛痒的家常。 夙看秦域的脸色应该也知道的七七八八,确定安他们至今仍然安全,便比一切都重要。 但是秦域之后的一些神色他却读不太懂,想问,却害怕隔墙有耳。 卫兄,今日一叙,不知要何时才能再见,我知道你想见我,但也不用这么热情吧。说着便搂住夙,在他耳边倾诉着些什么。 夙赶忙接话,以防秦域的话被旁人听了去,秦兄,不日我便要出去,到时我再去寻你把酒言欢如何?只是说这话时听到秦域口中将的,夙的表情已然僵直,智谋如他,也难以把握事情的发展。 那好,咱们,今日就此别过,卫兄留步。 秦兄走好。 送走秦域,夙开始密谋下一步该如何走,得到了秦域相助,这次的事情成功便指日可待,只是这样便又会牵扯到冷霜门,这让夙有些犯难,而各种累及的人,除了他们几人,还有清风,极有可能连墨珏都会牵扯其中。 一日的观察,秦域并未发觉异样,倒是每次衣食住行墨珏都亲自为之让他觉得可疑。 问墨珏本人,他又不说,还坚持要在秦域身边当差。 就在吃饭前的一个时辰,秦域刚好经过厨房,却发现墨珏自己在煮吃的东西,好奇心起来,走近查看,却发现他的锅中并没有什么像样的菜,像是吃剩的隔夜菜。生火一不留神的墨珏还烫到了双手,秦域实在看不过去,撞开虚掩着的门,抓住墨珏的手往旁边的水缸走去,一把把他的手浸在水中。 怒目而视,你干什么呢,吃的那是什么东西,我府上就那么亏待你吗?吃饭要自己动手,吃的比猪还不如。 墨珏觉得委屈,本来他就够憋屈的,被秦域这么一说,更加觉得难受,但是他不能哭,这是弱者的行为,所以,忍着,强忍着泪水,无辜地瞪着秦域。 你说话呀,不说我怎么知道。秦域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好言安抚。 我,不想麻烦别人。说这话的时候,墨珏不敢看秦域,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流泪。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72 不想麻烦,他们就是为了让你麻烦才存在的,不然,要他们何用。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在你身边也就做那么点事。 秦域听完,幡然醒悟,之前一切他都理出了思路,原来墨珏接近自己,想要有事可做,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留下的理由。 而这不同寻常的行为,不过是因为府上的风言风语。 你跟我出来。 干嘛去,墨珏有些不乐意,被秦域抓着的手有点疼痛,他极力想要摆脱,却没有丝毫的用处。 跟着就知道了。 秦域带着墨珏走向大堂,命令管家将所有人都叫来。 而墨珏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想要阻止,却被秦域捂上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 人都到齐了,正当所有人窃窃私语的时候,秦域出声:我府上从来不养吃白饭的人,是吧? 秦域的话刚出口,众人为之一骇,墨珏也看出了秦域火气有点大,扯了扯秦域的衣角,但是秦域不为所动。 听好了,以后谁让我知道只会说话,不会做事,就试试看,还有,我请来的人,还容不得你们说三道四,记住了。 秦域斜视众人,一帮下人早已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唯唯诺诺地称:知道了。 下去吧。 众人像是刚从监狱放出的囚犯见到阳光一样,有多快跑多快。 这样好吗?墨珏怯怯地问。 什么好不好,记住,这是你家,别老拿自己当外人,不然我会不高兴的。秦域安抚墨珏的不安,但是说到底,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秦晟。 你说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秦域努力可知自己的怒火,毕竟一直与自己亲如兄弟的人对他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坏处,即使他了解自己的一切,即使自己可能因为过分相信他而失败,但是他还是愿意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如果你不信我,那我也没办法,又有什么可说呢。秦晟是出了名的倔脾气,秦域深知一旦他决定的事,自己怎样都改变不了,就像他对墨珏的态度,从始至终不管有过怎样的变化,结果都是一样的。 秦域摇头,只能让秦晟退下。 秦晟相信也许有朝一日秦域会看清的,为了不让他有任何闪失,他一定得好好盯紧墨珏的一举一动,以防任何不测。 只是秦域像是揣测出他的心思一般,在第二日就将秦晟派往冷霜门探听消息,介于此事的严重性,秦晟也不好多说。 倒是秦域对此心存愧疚的同时担心秦晟此去是否会有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得到 如果真的看得开,理得清也许就不会有诸多烦恼,造化弄人,怎会让每个人都如愿,时间不就是在犯错与悔过中交织流逝,夙看着不大的院落,望着天空,无尽的思绪怎么也抵不过对未知的恐惧。 冥冥中注定的结局,他不知道,却想要改写,这种冲动呼之欲出,却怎么都看不清前路。 好在明日就要出门,不然夙一定会在自己的思想中被无数次地折磨,尤其是在看到卫严不常有的表情之后,他对自己的目的越来越怀疑。 甚至对风策越发雾里看花,摸不清真相,若是卫严所说皆非虚假,那么鸩剑究竟为何流落在外,若是卫严所言皆虚,那么他目的就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心绪紊乱而已吗? 带着疲倦,带着纠结,夙沉入梦境,这次的梦很平静,只有他一人,只是那种万籁俱寂的环境太空荡,比起厮杀更让他惊恐。 离院内,灯火已上,墨珏翻看着秦域交代他看完的书籍,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秦域只是想让墨珏陪在自己身边,看着他在一旁看书,审阅账目的秦域颇感一丝安宁。 墨珏是不是的冲着秦域瞅瞅,他不是一个爱书之人,应该说连字尚且都认不全,这些若是让他的弟弟来做,也许。 你想什么呢。墨珏想的出神,竟忽略了秦域已经走到自己身边。 没,没什么。 秦域疑惑地看着,是吗?但是你脸色不好看啊。 只是想弟弟了。墨珏叹气,想象着一直比自己沉稳的弟弟,现在不知在何处受苦,他就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再深的内疚都换不回那个活奔乱跳的弟弟了。 放心,我派人出去打听了,应该能找到,你放心好了。秦域安慰墨珏,却被墨珏郑重地感激。 谢谢,若是你帮我找到墨棠,我甘愿为你牛马。 傻不傻啊,我又不缺牛,不缺马,你这是作甚。秦域被墨珏说的有些不知所措,反而对他的话付之一笑。 我说真的,你不信吗? 怎会不信,但我只要你保重好自己,其他的让我来想。秦域点了点墨珏的额头,满足地重新回到案前审阅。 墨珏的心情却异常复杂起来,因为他已然听说安和赵练就在府上,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赵练,因为就是他所松之物让他们满门受此劫难。 罪魁祸首是风策,但是安竟然还有脸到这里,想到夙当年为了他而丢下自己,他的怒意更甚,难以压制。 只是究竟要怎样才能释放,他无从得解,只是希望时间可以快点过去,这样他便不用再受任何煎熬。 对于安,他终究是放不下的,一个生来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现在也享受着所有人的眷顾,他要怎样释怀,墨珏做不到。 本已经被秦域抚平的情绪开始泛滥,直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夙一如之前所说,出门之后便直奔离院,商讨对策,路上刚好遇见已经完成交代的事情的沐湘和沐年,便一起赶路。 未经通报,夙便闯入府内,秦域见状倒是嘲笑了一把:看来卫兄迫不及待地想要见故人啊。 当然秦域所指是安而非他人,偏偏墨珏刚好进门,听到这么一说,顿时脸色突变,夙也倍觉尴尬。 阿墨,你过来,有事和你说。其实秦域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毕竟是夙带着风策的人马横扫黑云寨的。 你说吧,我听着。墨珏丝毫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夙。 秦域吞吞吐吐,但还是将大概说与墨珏听了,墨珏倒是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夙看了一会儿,眼珠一直转溜不停。正当他要表态的时候,安和赵练纷纷进来,已经一日,赵练与墨珏总算是见上了一面。 赵练眼中深深的愧疚无处藏身,墨珏也不知是非不分之人,他知道此时与他无由,自然是以正常的语气与之寒暄,但是对于安,他不能接受,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原本打算的原谅在见到安看夙的眼神的时候,烟消云散。 域,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不会原谅,你们要做什么与我无关,我只担心墨棠的安危。 这话在理,并没有诸多漏洞,只是太不想墨珏的行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73 事风格,他应该是果决的,原谅就原谅,恨就恨,不会有这种态度,夙的潜意识告诫着自己,墨珏一定在密谋着什么。 秦域对墨珏的态度也有所疑虑,虽然两人相处不久,但是对于墨珏的脾性也是相当了解的,只是诸多猜测也不能证明任何事情。 既然,你决定了,我们也不强求,你就待在离院,其他的事情就别管了。秦域思考良久,也只对墨珏说了这些。 而夙却不敢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 你们有事相商,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 赵练看着那个瘦削的背影,俨然不负当年的稚气与健硕,看着让人心疼。 商议这种事情,自然费了好些神经,好在秦域人脉广,派出的人不日便取回了有用的信息。 也许这个消息对你而言会很残忍。秦域看着赵练,有些为难地说。 到底是怎样的内容,为何会残忍?赵练自然不解,秦域葫芦里卖的什么自然也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 如果这件事尚牵扯着叶府,你怎么想?秦域很及时的反问,搞得赵练无从回答,他的脑中一片空白,这些江湖中事又怎会牵扯到叶府。 赵练愈发困惑的眼神,催促着秦域继续说下去。 旁边的夙和安也安静地听秦域娓娓道来。 当年毒杀鸩剑门的是风策主使,而那毒药的来源却是叶府,至于为何会成为杀人的帮凶我尚且不知。而且,据我所知,你并非你的母亲亲生,是你的父亲与另一女子所养,你喊了数年的母亲只是你父亲再娶的人罢了。秦域停了停。 接下来的事情可能牵扯到夙的身世,我不知道该不该讲秦域试探性地发问,同时看向夙,因为他最怕伤的人就是这个已经饱经世事的男人,担心若是事情的真相被揭穿,他会受不了。 已经打算与卫严对立,他其实对那件事就已经放下。微微点头,示意秦域可以继续。 剩下的就是,赵练你的养父可能是你的亲生舅舅,而你的母亲应该就是岳芷兰,也就是夙的生母。 赵练有点混乱,明明只是一昔,却出现这么多讯息,他有点无力接受,顾父从父亲变成了舅舅,夙居然是自己的哥哥,而叶府还牵连了当年的惨案,一切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夙也有点犯懵,虽然知道自己并非卫严亲身,可是今日却知道自己原来与赵练是亲兄弟,只能说事情发展太快。 安更是一脸惊吓,自己的哥哥原来一直都不是自己的,他有点害怕没有这层牵绊,是否就以为着他的远离。原来,那日的喃喃自语都是真的,安开始反应过来,原来夙早已知晓此事,只有他被瞒在谷里。 安有点不能接受,跑出门外,却意外地撞上了墨珏。 安不顾其他,只管自己逃跑,夙见状立刻追出,就连门边站着的墨珏都不曾发现,独留墨珏一人傻傻一笑。 就这些吗?赵练平复心绪,却依旧无力说话。 秦域看着几近崩溃的赵练,有种说不出的感慨,当他得知这个消息,他也是震惊异常,不过想来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如此,二人便可齐心对付风策,无需顾忌那么多。 嗯。 可是为什么夙会在风策,而不是鸩剑门?其实这是很容易怀疑的地方,但是秦域却笑笑:看来你对当年武林上的那段佳话是不曾听过吧,我也是今日才知晓的。 什么事? 当年你的母亲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引得无数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是身在**卖艺为生,她又无比清高,所以一直不曾委身于人。偏偏遇到了卫严,强行要带走她,你的母亲抵死不从,趁夜半在沫洋糊畔投湖,而那时是你的父亲将她救起,二人情投意合,只是碍于卫严的权势,你的父亲只能终日叹息,倒是你的母亲,为了摆脱卫严,与你父亲私定终身。岂料卫严依旧不改初心强行带走了你的母亲,而当时你母亲已经怀上了夙。在风策等到夙出世,你的母亲为了最后见你父亲一面,带着卫严相赠的可以当做令箭使用的剑,就是现在的鸩剑,走出风策,却又不忍心在你父亲面前死去,所以有了你。那段故事一直被许多人所欣羡,但是你母亲依旧担忧夙的境遇,所以和你父亲一起回到风策,卫严最终痛下狠心,逐他们出门,但是一直留着夙,最后他派人杀了你的母亲,而后多方联络,将你一家灭门。 听完秦域的解释,赵练似乎懂了这场闹剧原来只是为情所困,却徒增了这么多条人的性命,卫严究竟是怎样的执迷和残忍,才会做出扎样的事情。 为了封住武林同道的嘴,只要妄论此事的人都会受到极其惨痛的代价。秦域补充道。 那,我舅舅又是怎么回事?虽然不能接受,但是依然好奇心重。 他们年幼失散,一个在**卖艺,一个在戏楼谋生,顾影是因为你娘唱的《霓裳》认出她的,只是一直不敢相认,后来顾影去了叶府,你母亲到了风策,便没了来往,至于为何叶府牵连在其中,我也不曾知晓,也许你该回去问问你的养父。 作者有话要说:  在钱包上绣上贰,结果都tm说钱包找到真正的主人了,-_-#,我自己做的难不成认你阿。 靠,原因竟然是怎样都贰,干脆来个井,包如其人。 ☆、物是人在 安,你等等。夙追着安拐过离院数道走廊,却依旧不见安有停下的目的,甚至匆匆的脚步声中带着点点啜泣之声,在他的印象之中,安在他面前是一个极为感性的人,喜怒哭笑皆在表情中尽显无疑。他渐渐有些为自己的刻意隐瞒感到内疚,或许早些告知他真相便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你站住。夙有些急躁的口气,愣了相隔不远的安。 安停下脚步,泪已两行,为自己申辩,或者向他讨要一些隐瞒的理由,终于不再愿意,是因为自己做看重的关系被无情地挑断,还是仅仅因为一次次的欺瞒,不想再深究,若是无缘终是要分别的,死皮赖脸了这么多年,难得今日想要大方的放手,可是泪还是会止不住,也许真的是就在这短短数日便被宠坏了。 看着我。夙走到已经泣不成声的安面前,强迫他看着自己的双眼,只是终究是睁不开,是泪水太涩,连心都觉得苦了。 听我说,好不好。 安摇头,他不想听,这个事实太残忍,他能忍道秦域吧事情讲清楚已经不知有了多大勇气,现在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再揭开自己的伤疤,往上撒盐,他断然不允。 可是夙怎会看着安在自己手中远走,当初就是害怕这件事情会让彼此天各一方,才不愿捅破,今夕以为可以淡然面对,却忘了该给安一个适应期。 你不听也得听。使劲抓住安的胳膊,不让他有任何逃离的机会,之前未曾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74 告诉你,是怕你会因此离开,现在事情到此地步所以不得不说。但是无论我们是否亲兄弟,你都得待在我身边,不可以离开,知道吗? 夙很霸道,因为如果再犹豫,可能这辈子,他们只会是陌路的仇人而不再是至亲之交。 不可以,你凭什么?安不知何来的勇气,从不敢顶撞夙,现在却满口的不甘与嘲讽,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夙最害怕的就是这样的局面,之前他就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场景,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他凭什么,之前还可以说是他的哥哥,现在呢?夙自己都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凭,凭你是我的人。夙随口说道,真的是在无意识中说的话,却能直击安的内心,你的身上有我的印记,你一辈子都得跟在我身边。 你这样不觉得可笑,我可以随便找一个,这样的印记随便谁都可以。安是赌气,他从来不曾想过,他早就发誓这辈子会一直守着夙,只是这件事,他缺少一个可以坚持的理由。 夙听着这样的话,愤怒占据了大半的理智,强势地将人搂过,对上那微启的唇瓣,让彼此都化在这一片冲动之中。 窒息之感迅速窜遍全身,夙松开有些微微发颤的安,再一次将唇覆在安的额头之上,轻诉:如果你再敢乱说,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安瞪大眼睛,看着这张恶魔般的脸,反而心中暖暖的,也许夙的强势反而会让人感到自己是被需要的,只要这样他就有了不再离开的理由。 疑问,揣测,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探寻一切究竟让赵练选择了先回叶府一趟。 只是这一路风尘,奔波终究还是需要适当的休息,在河襄暂宿一宿,却遇到突发的怪事。 夜半,客栈之中有人失窃,官府上门,所有旅客皆被请至大堂听候问话,人群中,赵练隐隐觉得看到了于水的身影,不,那应该是换生的样子才对,于水早就离世多年,怎能再见。 一直盯着那一处角落,只是总有人挡住他的视线,待官府衙役散去,赵练快步追上将要离去的人。 换生。 换生疑惑地转头,却看见赵练,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应答。 请问这位是?墨棠从换生身后走出来,面对赵练,一手搭在换生肩上。 哦,他是赵练,和我师傅是邻居。刚刚搬过去的。 哦~墨棠打量着赵练的上下,对此人觉得甚是眼熟,只是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赵兄好,在下墨棠。墨棠伸出手想要和赵练相握,而赵练却有些发愣。 赵兄。墨棠的再次提点让赵练有些许清醒,才说:你叫墨棠,你和在下一个朋友的弟弟名字可是一样呢。 是吗?不知你那位朋友是谁,看来我们甚是有缘啊。 墨珏,不知道墨兄行走江湖可有听过啊? 墨棠内心一怔,只是不好显露于外,毕竟自己的身份有些尴尬,有些事情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赵练竟然认识墨珏,那么一定会有机会与之相见,墨棠心中一番盘算,决定与赵练多交流交流,毕竟还有换生的帮助,想来找到墨珏是指日可待了。 这我倒是没有听过,不过看赵兄侃侃而谈,一定见过事面,不知可否改日一叙呢? 墨兄,实在抱歉,我尚有要事在身,得即日动身,恐怕不能相陪。 不知赵兄意欲何往? 京城。 这么说我们同路啊,我们也打算去京城,这样正好同行不是。 二人一拍即合,恰似一种英雄相惜的味道,只是换生看着有些为难。 迟娘他们很担心你,到处找你。赵练想起一些事情,急忙对换生说。 我,没事,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他们过些日子就会想明白的。 换生也不知如何面对赵练,暗示墨棠回房休息,便早早落跑。 赵练只在原地哀叹,不知清风到底怎样了,如果一切都因他而起,那么自己究竟该怎么对他。 而换生怎在床上辗转难眠,早已看出他有心事的墨棠,端了一晚安神汤走进换生的房间。 还没睡吧,起来把汤喝了,可以睡得安稳些。 换生没有拒绝,只是让他好奇的是,墨棠竟然一言不问,反而自己一直想着是否应该解释些什么。 药汤灌入喉中,不知道是怎样的味道,换个姿势再次躺下,背对着也许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墨棠,换生反而愈加清醒。 感觉墨棠离自己的越来越近,心跳快的无以复加,却依旧没有感受到任何触碰与话语,也许自己太敏感,毕竟墨棠和自己不是一类人。 听见关门的声音,听见他渐渐的叹息,却在这时候想起,赵练就在这间客栈,而且墨棠执意与其同往京城,本该问明墨棠此番动机,却因为他也迟迟不问,自己不好开口。 不明白这是信任,还是矛盾,总之,事情总有一日需要解决,早日面对也许对彼此都好,就算再无颜面,反正早决定孤身一人,怎样的结局与之都无异。 翌日策马,京城已经近在眼前,可是赵练与换生心中都有着对过去的难以释怀,此一去,又该平添多少烦恼。 墨兄,不知你暂居哪里?赵练勒马,如果没有好的去处,不妨来我家中,虽是寒舍,但是也能对付几日。 赵兄如此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此番言语,让换生有太多尴尬,只是无人言说。 有些注定的缘分不会因为一时的遗忘而消散,再次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物是人在,连感情都会疼的让人心痛,光是呼吸都是那么刺痛。 于水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只有我不相信。悦鱼见到换生的第一眼就认出这个久别的哥哥,抛弃这几年习得的矜持,在于水面前她恢复本性,依旧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冲到他身边,一把抱住这个让她思念已久的人。 换生被吓到的同时不知如何辩解,因为他给过悦鱼承诺,而今只能空负。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还是墨棠瞧出些什么,一把拉开悦鱼,哪来的小丫头,这般毛毛躁躁? 赵练也知悦鱼人错了人,但是那本是他的心声,但事实终究不可更改。连忙解释到:墨棠莫恼,这是叶府的侍女,请见谅,我这就带你们去安置歇脚的地方。 赵练拽过依旧有些不依不饶的悦鱼,小声说:悦鱼乖,于水哥哥已经不再了,那个人只是长得和他很像而已,你别伤心好不好? 悦鱼那肯就此放手,但嘴上却说:恩恩。眼泪不住流着,心疼着,不要给她希望,也许她会就此一直安心地等,但是如今,她已经做不到。 并没有直接进叶府,而是先去了自己家中,赵练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想着应该还在叶府帮衬,兴许今日不一定回来。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75 墨兄,你们暂且在这儿住下,换生长得和以前的叶家三少爷极为相似,所以刚刚悦鱼才会误会,不要关旁人的非议,我已经吩咐这儿的所有人,他们会照顾好的,若是有何需求随便找人便是,我还有事在身,兴许今夜要走也说不定,就不再和你辞行了。 墨棠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暗自点头,心中却盘算着其他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10 22有大事要做,没法更文 ::gt_lt:: ge;﹏le; ☆、一起归去 不管结局如何,不管是否会伤害别人,已经点燃的仇恨的怒火,让赵练开始有点迷失,不记后果地随意伤害。 冲进叶府的刹那,他看见自己的父亲略显苍老的背影,但是依旧不改初心。 顾影转头,见到即爱又恨的孩子,心里还是有点点的温暖,只是发展的过程却并不受他所控。 告诉我,岳芷兰是谁? 顾影感觉事情败露,所有的真相咋瞬间倾泄,自己苦守多年的秘密终于被揭开,他的心万分不安,却只能面对赵练怒气愈盛的脸。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吧。顾影颤抖的双手尽量至于背后,却发觉这个人都有些颤巍。 有必要再瞒着我吗? 你跟我来,这里不适合谈这个。顾影还是抵不过赵练的苦苦相问,也许他长大了,这些事情迟早该告诉的,想要带进墓中怕是无望了。 她是我妹妹,失散多年也不曾相认的妹妹,是,顾影没有勇气再往下说。 我的母亲。赵练接话。 顾影虽已预料到赵练一定知道些什么才会来此找他,但不想他竟然能如此平静地讲出来。 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事实都如你所想。 我只想知道,鸩剑门被灭为何与叶府有所瓜葛? 顾影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宿命的安排,自己所种的因就必须自己来还这果。 都是因为我,是我将噬鸩送与风策,只是因为听信风策的挑拨,以为害死你母亲的人是你父亲,而后他又另娶,当初若不是我无能,也不至于让她一直流落风尘,我不知道该怎样替你母亲申诉,又势单力薄,只能借旁人的力量杀了你父亲,只是却害得鸩剑一门都遭毒手,所以才会冲动之下犯下那样的过错。顾影心如刀绞,毕竟他不杀伯仁,伯仁因他而死,听闻风策一直在追查你的下落,我才千方百计寻你,还好皇天不负苦心人,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而今你已经长大成人,我也无需担心。顾影随手掏出一柄匕首,深深扎进胸膛,溅出尹红的鲜血。 赵练尚未反应过来,顾影便重重倒地,嘴中充斥着血的腥气,痛苦地陈述他的最后心愿:这和叶府无关,不要牵连他人,就当舅舅求你好吗? 赵练跪在地上,扶起渐渐虚弱的顾影,泣不成声,懊丧、后悔,再没有任何词能形容此刻赵练对自己的愤恨,只能无力地点头。 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不用了,练,练儿,顾影有些喘不过气,告诉老爷,我无法,再,再兑现自己的,承,承诺了。告诉,告诉,他,我早就原谅,原谅他了,让,他,别再生,生气了。 不,不要,你自己去和他说,我不允许你离开,舅舅,你清醒过来。看着越来越疲劳的人,赵练手足无措,大夫大夫在哪儿。 一声声悲鸣,却换不来越发紧闭的双眼,我去,找老爷,他马上就来了,你挺住,知道吗? 也许对于这个名字依旧无法释怀,顾影扯着最后的力气说到:帮我,把,把血擦,擦干净。 之后再也无法唤醒意识。只是心中一直默念着,我要给他最好的容颜,就算离开,也要很幸福,顾影安详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手无力地垂下。 叶稳接到消息,立马赶过来,只是面对他的是一具愈发惨白的尸体,还有伤痛欲绝的赵练也宛若死寂一般抱着顾影发呆。 不,不可能,不。叶稳仰天长啸。 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自己在乎的人从身边离去,一个个,却依旧接着嫌他离开,无奈或许解脱,他觉得顾影太残忍,离开都要走在自己前面,这对于后一个人而言,痛苦得有多深。 他怎么走的?也许他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理智,感性的宣泄后立即恢复原样。 他说是他对不起鸩剑门,自己刺向了胸口。赵练机械地回答叶稳的问话。此时大夫也赶到了,只是为时已晚。 他让我告诉你,他早就原谅你了,让你别生气。临别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把他的血擦干净。 本来是相当正常的言语,一种临死前渴望的原谅与安静离去,但是叶稳却能听出顾影真正的心声,这个笨蛋,难道不能亲自对自己说吗? 知道你想要我安静地在这里活下去,可是没有你,我也许早就放弃了生存的勇气,战场厮杀除了为了给你一个更加安然的晚年,就是希望在那场场战斗中让自己更加坚强,能够好好保护你。 可是你都已经离开,我又何必在傻傻地生气,其实早就不气,只是没想到我们之间的时间竟然这么短。 叶稳的心声,这辈子再也无法吐露,就想去陪着他,就算在路上也不会太过孤单。 将手中紧拽的药丸放入喉中,对着赵练平稳地说:那都不是他的错,当初是我将药送给他的,噬鸩原名叶羽,是叶家代代相传的剧毒,今天我也服下,就是不希望再因为此药而祸害苍生。不用想着为我解毒,这种毒的解药在数年前就给于水服下,我死后,把我和你舅舅葬于一处希望你就算不顾及这几年的恩情,也能看在于水的面子上答应我这个要求。 既然都走了,又何必再计较这些,赵练释然了,不管自己的身世如何,至少现在他还有一个哥哥,至少他不是一个人,这就够了。 即便那是个清冷高傲的人,就算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只要不再有欺骗,只要还是能呼吸,他就会好好活着,难得的清醒,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一直萦绕心头的阴影,那个学着在乎的人,似乎已经进入自己的内心,可是只不过是仇人而已。 叶府上下白绫悬挂,换生听闻消息,震惊地独自落泪,是真的害怕了,心慌了,他冲出赵练的家,直奔叶府门前。 他的脚步忽然沉重起来,墨棠看见换生的异常举动,悄悄尾随,适时地出现在他身后,轻轻拍他的肩膀,换生像是得到了鼓励,不顾一切地往前走去。 看门的人见到换生,虽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悲伤与同情,为换生让路。一路从门口到大堂,都是那样的眼神,墨棠有些讶异,但依旧尾随换生身后。 换生走到大堂的时候,赵练正好就跪在堂前,换生悄然走进,跪于地上放声痛哭,赵练觉察出异常,就算是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76 哀悼也不用哭得比自己还要伤心吧。只想要安慰换生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再次惊吓。 对不起,爹,爹,我不该回来那么晚,爹。顾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也这么早就离了人世。这,这个声音和语气,不是于水又是何人,赵练说不出的激动与害怕,矛盾的心里让他在一旁不敢说任何话,只是听换生一人流涕失声。 墨棠实在看不下去,但是对于换生的身份大概有了察觉,走到他身边: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他们就是想要你们都好好活着才选择的离开的,你们也该让他们一路走好不是。 话虽如此,但是换生对自己的过错一直无法原谅,现在还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要如何向二位戍守边关的兄弟交代。 于水你终于还是回来了。赵练在一旁收起起初的泪水,面色愈渐平淡。 也许我早点回来,一切都不会发生吧。换生点头,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 墨棠依旧什么都没问,他的心中到底作何感想,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甚明了吧,不然怎会对一个并不知根知底的人给予信任。 于水哥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可是老爷都不在了,以后该怎么办呢?悦鱼不知从何地忽然冒了出来,噙着眼泪,哭哭地看着于水。 于水倒是有些不习惯,毕竟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自处,该怎样回应一个孩子的问题。 出殡之日,满城皆为曾今盛极一时的叶将军送行,只是谁都不知道,那棺椁中的岂止一人,还有顾影。赵练不曾将此事告知于水,只为了让底下的二人可以安枕。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与面目去面对他,伤他那么深,还在他面前做出那样的事情,却没有将他认出。 赵练的内疚自不必说,所以,他选择落荒而逃,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墨棠一直暗中注视,暗自跟随。 于水也不想待在这个伤怀之地,所以与墨棠同行,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路,只是子啊跟随赵练的脚步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失踪 离院依旧秋意甚浓,连庭前的落叶都是那么有秩序的落着,所以这也注定是一个悲伤的季节。 柴房之中,瑟瑟发抖的安衣物残破,红白相间的液体遍布全身,惊恐之中带着对自己的厌恶,连自尽的力气也提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愿再回想,唯一清晰的就是,他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是为何还会同情于他,真是可爱,安面对这周遭的安静,忽然放声而笑,撕扯着身上的伤口泛着痛楚,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活着。 门开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偏偏在这时出现,他的背后还有一人相随,只是他的脸上所挂的不是安慰与心疼,竟然是鄙夷与厌恶。 想要辩解些什么,却难以言说,胸口像是闷着些什么,窒息而无奈。 他丢下一件干净的衣服,转身离去,一如他背后的人嘴角泛起的微笑,让人觉得心痛,就这样被抛弃了吗?可是都不曾解释些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 也对,自己不就是想要离开的吗?只要他平安,这一切都值得不是吗,只是现在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微微的动作都撕扯着最为尴尬的伤口,皮肉的痛苦竟然丝毫掩盖不住心上的伤痕。 都走了,反正都走了,自己晚点离开应该也不所谓吧,只是这个噩梦的根源地,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安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拖着带着肮脏的粘着血的身体离开的,唯一记得的便是,离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向那条最近的河流,像是被流放和驱逐的人,子啊水中不挣扎,就安静地躺下,直到喝水漫过自己的头顶。 他怎么也不会知道,夙是看着他颤颤巍巍地离开的,那时的他眼中的是痛,心中的是泪,只是这一切都不可以显露,只为了啊能够活着。 水在鼻中打转,他还没有看到夙安然地活下来,潜意识中,他翻身而起,使劲搓着自己的身体,连血丝都开始漫出,只是再也洗不干净,安感到,自己与夙的距离越来越远,连身体的唯一都变得不复存在。 不可以死,就算活着的所有意义不过是看着他幸福,看着他实现自己经久的梦想,那个他只对自己提及的梦,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在阴暗的黄泉路上寂寞彷徨。 山依旧绿的可人,不像路旁的树,开始**片片霜叶,一如自己已渐渐陷入萎靡,此时的心开始抽搐,不是心痛,而是刺骨的巨疼,胸前的痉挛似乎是被水的清寒所侵,只好先远离那一汪碧水。 清醒地看着晚归的雁,才想起自己无家可归。 一路风尘,一路通透,在风中来回驰骋,找到了于水,却走了两位一直敬重的人,再也无法对于水做出任何承诺,只是因为不想违心地欺骗。 死寂三年的心,因为某个特定的人而被唤醒,却被深深刺伤。放弃的人,却再次出现,也是因为欺瞒。 赵练自诩不是脆弱的人,面对这样的伤,他尚且扛得住,只是已经悄然变化的心,在灵魂深处敲击他的理智,对于于水竟然可以轻易地说后会有期。 马背上,风吹得人精神盎然,却太过理智,无端地勒马停下,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却觉得心疼,那张熟悉的脸,那个清零而孤寂的眼神,倍受坎坷的命途,纵然只是编造,依旧牵动着赵练的神经。 扬鞭策马,他应该抛却所有的感性,只要让仇恨占据自己就可一往无前。 人就是如此,越不想面对的事情总是毫不犹豫地袭击自己的薄弱之处,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几人,赵练停马,怒目而视,良久不语。 相视不过几秒,赵练眼中的是极端的厌恶,而清风眼中却是不解,明明自己深处困境,为何对自己心存怨恨。 赵公子是吗?在下红府管家何其。与清风并立的人正是当日在医庐与清风密谈的红府管家何其,唯一不同就是清风双手被缚于背后,由人约束。 是又如何?赵练满脸不屑,趁着眨眼的瞬间偷偷瞄向清风,那张假装困窘的脸,让他难以抗拒地反胃,这样的演技,他也配得上月楼头牌的称号。 自然不会怎样,只是想和赵公子谈个交易,不知意下如何?何其拐着弯地想要从赵练口中探听些什么。 交易,不知道何管家的筹码是何,我也好掂量掂量。赵练专注地看着何其的进一步动作,时刻防范。 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否足这分量?说着推出清风,清风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却没有支撑的手,难以爬起,只是将头抬起,瞅着赵练,急忙喊道:别管我,你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只是赵练已经选择了不信。 何管家说笑了,他本就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77 是红府的人,又与我何干?当初冒犯红府,赎走清风实属不该,若是有何冒犯,赵某在此赔罪。 赵练的话让何其猝不及防,经验告诉他这时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清风的眼中更是惊骇,莫非赵练早就知道一切,清风觉得绝望,虽然并不奢望原谅,奈何现在连补救的机会都不再有。 以为只要留着一口气再见赵练一面,就能满足,却渴望得到更多。是自己太天真,命运是不可能眷顾这个早就被遗弃的可怜人的。 莫名地恨起那个占据自己一切,还享受别人怀念的人。他好恨,为什么自己出身就要受苦,而他却能尽享荣华与父爱。 绝望是迟早的事,自尊也早就尽丧,只是他没想过,自己会死的这般屈辱与渺小,但是他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赵练的眼神。 冲着自己的舌头深处用力咬下,却被何其发现,及时制止,那一刻清风看到赵练眼中忽闪的怜悯与疼惜,清风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够了,沉沉躺下。 看来赵公子是听说了些什么?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必相瞒。何其面无情绪,甚是沉稳,清风却是红府之人,只是自离开月楼后从未完成过任何命令,对于赵公子更是痴情一片,不知道赵公子是否懂得怜香惜玉呢? 赵练有些困惑,这样的说辞也许任何人都会编,但是他真的可以相信吗?直觉的回答是否定的。 对不起,在下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相陪,何管家,咱们后会有期如何?赵练坦然地说,却引来何其的脸色大变。 既然赵公子不愿,那我等只好得罪了。早知一场硬仗,赵练手中的剑时刻准备着。 上。何其一声令下,身后数人赵练冲去,一场厮杀,新伤未愈再遭新痕,赵练的眉头紧皱,已经有些疲倦,应付不了这么多人的同时进犯。 千钧之际,箫声起,墨棠执一箫替赵练抗下数次的袭击,赵练暗道一声感谢,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何会与墨棠相遇,只是一心想要脱身。 你上马,先走,我断后,换生在外面接应。墨棠甩给赵练一句话,便一人上前迎敌。 大男人也不磨叽什么,道一声谢,便踏马而上,向林外奔去,只是不知于水深处哪个方位,反而迷茫。 墨棠对阵人数已经减少,只是他无心杀人,出手皆不致命,反而纠缠的时间有些长久,尤其是与何其二人相战,委实废了好些劲儿才将人甩开。 待他驾马到达与换生分别之地时,他才惊觉赵练并不知晓此地,而与何其分别之时,看到他嘴角的笑意,他才猛然想起些什么。 果然四下寻找,皆没有换生的动静,看到同样留连林子周围的赵练,才确信换生失踪的事实。 换生不见了。墨棠很是镇静地向赵练传达这个消息。 赵练像是被痛打一棒一般,脑中瞬间各种画满涌现,面色凝重,甚至有些畸形,想到于水曾今遭受过的刑责,他便心如刀绞。 一定是何其的人所为,你快随我去离院,秦域也许能帮到些什么,如果晚了,也许他会痛不欲生的。 墨棠直觉的相信着赵练,这一刻,他心中不再是哥哥,而是只想要就换生,一个让他可以无条件相信和无条件付出的人。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赵练带着墨棠风尘仆仆地进门,想要找秦域,却被告知还要几个时辰才会回府,于是在找夙的时候发现一个站在门边,对着零落的树叶痴傻地说着一句话的人,那人便是曾今冷傲的修罗,这让赵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夙,你没事吧。赵练是关切的口吻。 卫枫夙,我要你偿命。墨棠却是用最为犀利的目光,看向夙,箫的一端直指夙的喉咙。 夙发现自己又一次的晃神,尽快转换着自己的表情,看出赵练同样被心事困扰,而边上多的人正是墨珏弟弟的时候,他不知是先安慰自己还是宽慰赵练,抑或是摆脱架于自己脖子之上的箫。 墨兄,你别这样,有什么事好好说。赵练试图组织墨棠的举动,却被一把推开。 好好说,那你问问他,他有给过黑云寨几百口人说话的权力吗? 赵练有些无法理解,墨棠与黑云寨又有何关系? 莫非,你,墨兄。 对,我就是墨珏的弟弟,之前瞒着你是怕身份外泄牵连赵兄,实在抱歉。现在看来你们是一伙的,我也就不用担心了,是吧。墨棠强扯出一丝笑意,却很苦,苦到连夙都觉得于心不忍,只是墨棠不明白,那一日,若非夙及时赶到,也许连他的命都会丧于风策的死士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相认/仇视 赵练急欲插手,却在得知墨棠真实身份的同时,呆愣,面对墨棠话语中的疏远与斥责,他感到自己被谎言包围,却都是自己的过错,纠葛的心绪,让他难以开口。 要动手就快点,我记得你可不是那么婆婆妈妈的人。夙早已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却让墨棠更加愤怒。 看着好不挣扎的夙,他竟然有不忍心,回想刚见到他时发呆的无助与痛苦,犹如看到现下自己内心的写照,对换生的担忧和对过去的惊恐。 还是学着手软,毕竟有求于人,只是这段恩怨仍旧无法被抚平,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心中生根发芽。 墨棠,住手。循着人声望去,是他梦寐想见的哥哥,手中的箫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悲戚。 墨棠大步上前,抱住墨珏,泪水在经过三年的沉淀后毫无阻拦地流下。 这样的场景他梦见过多次,没想到一日成真竟是在这样的场合,只是为何哥哥要阻止他,难道他依然牵挂这个曾今弃他于不顾,害黑云寨的人无处容身的恶魔吗? 一把将人推开,愤怒、惊喜、恐惧、憎恨,眼中的情绪一如翻滚的云海,时起时伏,却丝毫无法阻止泪水的奔流,记得他说过,泪流只是因为自己懦弱,可是面对哥哥,墨棠总是忍不住抒发积压三年的委屈。 只是这份委屈,墨珏并不理解。 绝望吗,没有,墨棠只是看透了,所有的事情都应该靠自己的双手。 墨棠,你怎么了?墨珏看出他神色的异样,想要碰他,却被墨棠闪开。 到底怎么了?墨珏有些愠色的脸,对上墨棠无辜的眼神。 怎么了,你不知道他对黑云寨做了什么吗?你忘了他丢下你的时候,你有多痛苦吗?为什么要护着他?墨棠无力的嘶吼,刺得墨珏的心好痛。 良久的沉默,夙自然无话可说,当初自己的任性将墨珏牵连进自己的生活,因为自己的私心将他弃之不顾,虽说有大半原因是为了让他平安地活着,却也因此背弃了自己的诺言。 赵练忽然想起自己对于水的所作所为,自己也是一个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78 随意放弃的人,所以这次绝不会再让于水受到往昔的痛楚。 闪现在脑海的人影竟然和于水有着些许的不同,但是他不愿承认,一个相识不久的人也能够在心中占据那么大的位置。 别闹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墨棠你跟我来,我有事与你说。墨珏强拉着墨棠消失在夙和赵练的眼前。 你没事吧?赵练开口相问,总觉得夙的情绪与往日不同,从发呆到现在的不发一言,甚至连脸色都不再伪装,显露出平日没有的温度,仿佛是对谁的愧怍。 没事,会有什么事呢,倒是你,回去一趟,怎么人都变了。夙的语气是无力的,面色是愁苦的,因为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无需伪装,他只要做真正的自己就好。 赵练最为柔软的部分被夙戳到,将额头靠在夙的肩膀,低声倾诉。 无妨,都过去了,秦域马上回来了,到时候会有办法的。放心。夙轻拍着赵练的后背,将人揽入怀中,原来对弟弟的感觉是这样的,夙才发现,自始至终,他对安的态度和感情都是不一样的,在安的面前,他所展现的作为哥哥的自觉不过是一种若即若离的占有欲的表现,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安纠缠自己,而是有意无意地想要离他更近一点。 安慰怀中的人,可忘了自己也需要安慰,那个远离自己的人更是需要关怀,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别碰我,你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墨棠别扭地甩开一直禁锢自己的大手,虽然自己一直都比哥哥高,但是手劲却一直抵不过他。 墨棠,哥什么都不求,但是这次什么都听我的,我会试着做一个符合要求的哥哥。墨珏长吸一口气,仿佛只有这一刻他的灵魂才是醒着的,如果没有再不接触这新鲜的气息,他即将沉入幽暗的灰色地带,无法自拔。 看着那样的哥哥,墨棠的鼻子显得酸楚,哪里不对吗,还是本来就是如此,是错觉还是墨珏已经有了盘算,他不得而知,但眼下他唯一想做的不是报仇,而是救人。 我可以相信你,暂时放过卫枫夙,但是,哥,你别把自己陷得太深,不然受伤的只会是你。墨棠的话并没有改变墨珏一早的计划,反而更加坚信着,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不可让夙得到一丝的痛快,现在他不久正遭受着内心的煎熬吗。 可是就算是笑着看到那样的表情,墨珏依旧还是感到了自己的可悲,可是那又何妨,陪着自己的人不是有很多吗,这就够了。 墨棠是看着墨珏点头后方才离开的,内心的怒火无时无刻不燃烧着他的理智,只是换生的安危也紧紧催促着他要快些行动,看到依旧与夙一起的赵练,墨棠犹豫着是否靠近。 正待转身离开时却与一人相撞,而那人正是秦域。 你,没事吧?你是谁啊?秦域瞅着墨棠,上下打量,觉得一丝面善。赵练和夙听见有动静,纷纷赶到,一番解释才知道原来是墨珏的弟弟。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知道你哥哥为了找你,可是日日烦我呢。秦域笑说。 哈哈,我不开玩笑了,练,你这次回去可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吗?秦域顺着话问,只是赵练一时竟然答不上来。 别问他了,顾影死了,叶稳也为之自杀,于水被何其所擒,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夙替赵练回答,却独独没有说起安的事情。 是吗,那就不好办了,红府虽说直属冷霜,但是何其是实际上的主管,离院与他平日并无甚交集,想要要人,若是没有筹码,恐怕不易啊。秦域有些苦恼,这样的情况可不像当年,他负责抓捕赵练等人,可以因为说是疏忽而将人交予夙,何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或许,把鸩剑交给他们也许就行了。赵练喃喃自语。 你尚且不知鸩剑究竟埋藏了什么秘密就在此随意说及此事,是否想的太容易了,也许,鸩剑本身根本就毫无价值。秦域一番苦思,暗自道来。 谁都不知道鸩剑身后隐藏的究竟是怎样的秘密,但是从鸩剑门一门被灭和黑云寨被残害之事上看,不可能仅仅因为是情杀和回忆。 如果说为了情,那么风策也许有理由这么做,关键是冷霜门为何也会牵连其中,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秦域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将自己的疑问悉数提出。 其余人暗自点头,却也想不出任何原由,这事已过多少年,想要追寻却也是难上加难。 不管怎样,我们先带上鸩剑前往红府,不管如何,这件事事一定要做的,不光要救人,谈听出事实真相也许更为紧要。秦域一语惊醒梦赵练,不管软的行不行都需要去一趟,毕竟此事皆由他而起,而且各种牵连的人都是自己在乎过的。 夙却一直心有忧虑,他不担心是否能救出于水,虽然他是自己的师弟,但是凭他们这么多人,想要在红府救人是易如反掌的,只要秦莫征不再。 但是那个浑身负伤的人却让他一直牵肠,他开始痛恨自己,怎么能不愤青红枣白就将人否定,怎么能任由他一个人离开,要知道那是一个整日胡思乱想的人,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没有他在身边,他该怎么办。 怎么了?有心事,安这次与我们同行吗?秦域看到赵练和墨棠离开,却不见夙有回房的意图,只是默默地发呆。 啊,哦,他吗,他走了,这次不同行。夙有些惊异地回答秦域的问题,眼中是不难察觉的死寂。 你们吵了,他怎么会离开的?夙有些疲惫,可以地回避着秦域所提的问题,却总是被他一阵见血,刺得自己有些难以忍受。 算是吧。 事情办好后,好好跟他道歉,你得哄哄他,总感觉他子啊你的保护下都没有好好长大。跟个孩子似的。秦域很懂分寸,面对夙的恍惚不定,他适可而止地选择闭嘴,兄弟间的安慰与信任只要一个坚实的肩膀就行。 靠着吧,如果你累了。 谢谢。夙懒得解释,虽然知道安不可能背叛自己,但是那样的场景又怎么能不让胡思乱想,好在他看到了安眼神中的轻松,那种给他的暗示足以让他原本愤怒的心释然。 但夙依旧狠下心来,知晓待在自己身边实在太危险,或许哪一日,身边的人会毫不留情地给他一剑,不想让安也遭此劫难,如果有缘,他们还会相聚,如果命中注定,那么安也能一世平安。 希望安能够读懂那件衣服中的真谛(只是预示他们新的相遇与相依)。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不言 赶路在即,秦晟意外地从冷霜赶回,过往的愠色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是依稀的意气风发。 秦域看着那样的秦晟,感到无比的舒心,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确实有些难熬,诸事都得亲为,不放心他人经手,没想到原来,一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79 直都是那么疲惫,想来还有些许的亏欠。 这段日子辛苦了。 也就几日而已,门主让我顺便传话给你,让你不要妄自插手风策和鸩剑的事,不然休怪他不认你这个儿子。秦晟有些停顿,这样的话由他转达,是十分为难的,即便当初被秦域赶出离院的时候心生怨念,但是在秦莫征面前,一直将秦域的秘密死守,甚至为此吃了不少鞭子,可是都是心甘情愿的事,他自己知晓便够了。 是吗?他那么不信任我吗,那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那我怎样。秦域反而无所谓是怎样的结局,只想测一测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是否高于他眼中的权势、利益。 你,哎秦晟叹气,不是因为秦域的任性,而是他太自信,偏偏秦莫征是怎样的人,怎容他在他面前撒娇。 他们还在吗? 谁?秦域不走心地一问,瞬间想起当日秦晟对于墨珏的误会,墨珏没问题的,夙他们都在,我们要去红府救一位朋友,你是否一起?秦域的话没有丝毫的思考和犹豫,脱口而出。 朋友,秦域暗自思量,你很少说朋友,至少以前是这样。 秦域有些不敢相信,是啊,自己从为承认过朋友,对于秦域也是介乎于朋友和主仆的交界处,不敢逾越。 我很嫉妒,你知道吗?秦晟转过身,悠悠到来,但是却莫名地轻松,迈开步子打算离开。我暗中跟着你们,以防有何闪失。继而消失在已经无言以对的秦域面前。 原来一直以来,总觉得秦晟对自己有什么要求,原来是只想要以友相称,可是事实不是如此吗?至少从未像下人一样使唤过他吧。 晟,你一直都是朋友,如果可以,能把我当兄弟吗?秦域面对秦晟凄凉的背影,下意识地冲他喊道。 你,什么都不懂,秦晟停步,小声地说着。 秦域一直等不到回应,干脆走到秦晟面前,盯着他的双眼,问到:你是觉得我这样的兄弟丢人是吗?说罢,嘴角扯起一抹尴尬的笑。 秦晟觉得他可笑,明明是自己身份低微,他却能说出那样的话,是嘲讽吗? 呵,躲开秦域的对视,擦肩而过,秦域也与之杠上,偏偏抓住秦晟的手,逼问:若果你那么不屑,又何必为我出生入死? 你不懂吗?秦晟用至今最为犀利的眼神盯着秦域,当初秦域救下他的时候,他才,十岁吧,秦域给了他名字,对他说他的眼睛让他看到了光,晟日清风,就是他名字的含义。秦晟很喜欢,一开始就以为他在秦域眼中是不一样,他以为自己多了一个疼爱他的人,所以为了他不顾一切。 悲哀,失望,他找不到什么情绪来形容当下的自己,只是自己终究是软弱的,所以只会默默付出。 就算懂了,也与你无关,只是我自己的事情罢了。秦晟不想与他纠缠,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再久一点,也许他就无法再尽力地伪装。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和我没关系呢。你怎么了,越来越磨叽了,跟个女人似的。秦域看不惯这样的秦晟,一个与往日雷厉风行的秦晟毫无关系的人。 反正我也呆不了多久,到时候不会让你这么不顺眼的。秦晟用劲甩开秦域的禁锢,只是刚想转头,又被秦域所缚。 什么叫呆不了多久,你有事瞒着我吗,你到底说不说。秦域有些怒意,手上的力道也加深了几分。 如果我说了,也许就连那么几日都呆不下去了。秦晟反而放松下来,不再纠结。 只要我不放,你就休想离开半步。秦域将头凑近秦晟的耳边,严肃异常。却瞥见秦晟满含情愫的双眸,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犯了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看着我的眼睛,不敢吗?秦晟眼中似乎流淌出点点晶莹,饶是秦域也不敢直视,却依旧坚忍地停留在眼眶,他不想这么没有尊严,至少在他面前,秦晟想一直维持原来的样子。 是你逼我的。秦晟贴近别过头的秦域,一字一顿,我。 话未出口便被秦域打断,晟,别说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不说吗,刚刚不是你一直逼我的吗,现在收不回去了,怎么办。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太不自量力。 都是我的错, 说过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秦晟轻轻扶起秦域低垂的头,用眼神对他倾诉一切,只是秦域不敢接受,这份情太重,他已经无力承担,早已交付的真心不可能收回,即便没有真心的相守承诺也已经给人,此生已不能随意更改,注定辜负,不如现在残忍。 晟,我们一直都是兄弟,一直都是,可以吗?愧疚、害怕、心痛,连秦域自己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秦晟可能要离开,他会如此不舍,甚至心痛。 好,一直都是兄弟。秦晟自然早有预感,离开是迟早的事,只是莫觉得存在让他极为不放心,秦域的安危是他考虑的唯一,即便离开,也定然要确保他性命无忧。 临别,秦晟忍不住再次感受秦域的气息,二人紧紧相拥,秦晟伏耳,对秦域说着惜别的话语,秦域觉得奇怪,当听闻那个骇人的真相,秦域失措,眼中的恐惧自下袭来。 秦晟黯然离去,也许对谁心中都不是滋味,命运的轨迹就是这样,总能够在不经意之间让人分道别离。 秦域是过了多久反应过来,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只是当转头的时候,夙等人已经收拾好行囊,等在身后,眼中的皆是信任,只是一直不见墨珏出现。 阿墨呢? 夙的一直无法习惯秦域对墨珏的称呼,每每听到都会觉得是对自己过往的讽刺,好在现下自己对于墨珏的愧疚已经不深,当他从下人耳中听到昨夜墨珏鬼鬼祟祟之时,他便开始对他有所警惕,只是一直来不及与秦域提起。特别是今晨的事情,他忆尤在心,若是没有墨珏相告,也许他至今都不知道安的情况。 只是本就是仇敌,也不见他有进一步的举动,在夙的眼中,墨珏真的变了不少,他不可能放下,可是不放下又为何沉得住气,唯一的解释就是墨珏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哥说,他就不去了,省的添麻烦,而且,他不想和仇人走太近。墨棠原封不动地重复了墨珏说过的话,其实连墨棠都不愿与夙同行,若非看在他能帮到换生,同情早已不顾一切,将夙的人头取下。 那,我们走吧。赵练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催促着赶紧上路。 而此时最受内心煎熬的却是秦域,他明明已经知晓一切,却难以启齿,秦晟告诉他的消息,让他至今无法消化,一直想该如何向所有人吐露真相,一个也许任何人都无法相信的事实。 一路景色无人赏,各自沉迷心事,看不穿的世态炎凉,读不懂的人心难测,却偏偏深陷其中,不得不读。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80 马蹄声不响,却足以盖过路边的风吹草动,心中有事,那么谁又会在意周边是否有异样的存在。 停马歇息时,秦域终是忍不住,开口:我得到可靠的消息。 众人回头,皆看向秦域,一张凝重的脸映入眼眸。 怎么了,有什么事那么严重吗?赵练回应。 其实也许,这太过荒谬,连我都没有想过,甚至都不敢相信。秦域长吁一口气,平复情绪,据说噬鸩就是叶羽,当年从叶府流入风策,当时恰逢冷霜与风策对立,风策因为各方势力皆已不如冷霜,连卫严都被秦莫征操控,所以叶羽辗转流入冷霜,而风策只留存了对付鸩剑门的量,只是当时赵琼,就是赵练的父亲,发现管家的异常举动,当即抓捕了管家,将叶羽藏于鸩剑门内,而那道机关的钥匙并非常物,就是鸩剑。当年鸩剑灭门其实与风策无关,是冷霜暗中下药,而风策不过是用最后的一把火将鸩剑门付之一炬而已。之后风策为了重拾往昔的威风,所以一直明求暗访,想要得到叶羽,为了鸩剑不惜一切,才有了黑云寨一事,而那件事其实更应该解释的是夙,不是吗? 所有人都听的有些呆滞,那些骇人听闻的过往,原来真相是这般。 但是风策仅仅就是因为我母亲,所以才灭鸩剑一门的吗?夙有些疑惑,却更多的是为了躲避解释。 鸩剑门,其实从一开始并不叫这个名字,是你母亲将鸩剑带入赵家的时候起更名的,是你父亲为了向风策叫板所为,所以此事其实无关对错,毕竟这件事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不是吗?秦域继续到来,只是他一直不知道,秦晟究竟是用了怎样的办法,在几日之内将所有事情都调查地如此完整。 其实从鸩剑门被灭开始,叶羽就在江湖销声匿迹,而今重现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而第一个受此毒的人竟然是夙,由此可以看出冷霜门尚存此药。秦域喃喃自语,却被身边的夙听的真切。 上次的事情果然和冷霜有关? 是,虽说围剿你的人是江湖各派中人,但是最后下药的是冷霜派出的。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武林公敌吗?难道你连这一点自觉都没有吗?秦域对夙的反应显然有些过激。 原来如此。夙倒是平静,但是想起风策的一切,忽然他懂了当初卫严眼中的失落,一直都受制于人,想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忍受的了那样的屈辱呢,居然有一丝同情于他,就算不是父子,就算是害了自己的生父,但是心中已经释然的仇恨与报复,让他感到异常的放松。 作者有话要说: .““. .““, | | / / | | / / | | / / | |/ ;-._ } ` _/ / ; | /` ) / / | / /_/\_/\ |/ / | ( ' \ '- | \ `. / | | | | 终于码完了,洗澡去了 ☆、已是两难 一行人没有人再多言语,因为此时谁都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挑战,亲情、友情、爱情、仇恨,几多交织,最后谁会全身而退,谁又说得清。 既然已经走在路上,那么继续前行是唯一的出路,一路风尘,迎接他们的却不是舟车劳顿后的歇息,反而是更大的抉择,尤其对于赵练而言,竟然成了这一世最难以跨越的鸿沟。 见到一直渴望解救的人,墨棠心中洋溢的欢欣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墨棠心中闪过的念头对他而言亦是猝不及防地击溃了自己本该有点理智,可是连赵练却为那样的相见感到莫名的怅然。 别冲动。赵练按住墨棠急欲出手的箫,在这个地方,还是学着察言观色比较好,尤其在秦域面前,更应当如此。 少爷,今日您怎生有空,莅临寒舍啊。何其怎会没有认出秦域身后的一干人等,故意闪开身子,将身后双手被缚的换生的狼狈样子露给众人。 何管家不必客气,今日来此是想您老卖我个人情。不知答不答应?秦域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有求于人。 是吗?只是我也做不得主,毕竟一切都要听从门主之言,所以也不知如何帮忙。何其看似为难,内心却暗喜者,脸上表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在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斥着不安与怨恨之时,墨棠推开本来挡在自己面前的秦域,手出长箫,对着何其:别装蒜了,说,怎样才肯放人? 哟,这位公子好大的脾气,你可知你现在在哪里,想必是我家少爷没与你说清楚吧。何其冷笑,继续装傻充愣。 何管家,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望你能放了叶于水,我也知晓你难做,如果父亲有何怪罪,我会一力承当,绝不牵连与你,如何?秦域再次挡在墨棠面前,连赵练与夙都为之捏一把汗。 也不是不行,叶于水本就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只是我们手上还有一人,难道那位赵公子就没有兴趣吗?何其对着赵练,一脸邪佞。 赵练的脸部瞬间抽搐,他怎会不知何其手中的人是谁,只是是否值得一救,他的心中已错失了衡量的标准,何况眼前的那个人是自己亏欠太多的人,他还有资格思考其他事情吗? 夙看出赵练内心的矛盾,知晓,这份纠结的苦痛,拉过赵练的手,用力捏紧,赵练转头,看着夙的表情,像是安慰,像是鼓舞,抑或是默许,百般情绪,让赵练感到一份难得的平宁。 你要什么,直说,我给便是,只要你把人都放了。赵练喊道,脸上依旧有犹豫,但是那个字依然出口。 都,可是我只要一件东西,赵公子觉得我该用谁来换?何其依旧一副掌控全局的架势。 赵练再次陷入纠结的境地,即便还有思考的精力,如今也是无所适从,毫不犹豫地选择一人,对他而言都是往自己的心上撒盐,何况,现在的他没有何其口中的东西,谁都解救不了。 赵公子,不知道你考虑的如何了?何其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快意,恰似多年的仇怨得以释怀一般,赵公子,我不过是想借鸩剑一用,必定原样归还,难道就那么难以决定吗? 何管家,你容我们商议一下,现在鸩剑确实不在身边,所以请宽限我们几日如何?秦域知道赵练必定难以抉择,纵然他对赵练和于水之事从来只是听说,不曾亲见。 宽限几日也未尝不可,只是总得有个期限吧,不然我将人交予冷霜之时,便是无可挽回了啊,而且只要你赵练一人前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府中之人是否会将其余人等当做闲人驱逐与杀伤。何其装作一副慈悲心肠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81 ,对秦域与赵练是一脸的和善模样,而心中所思又则能逃脱几人的双眼。 放心,明日,我会一人前来,带上你需要的东西。赵练自然知道这场鸿门宴怕是有去无回的,即便只是为了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奋力一搏,即便最后总是难以两全。 夙和墨棠自然不会甘心,就算是硬来,他们也绝等不得了,但一切冲动又被秦域的理智所阻拦,出乎秦域意料的是一直沉稳的夙会在这一刻面色凝重,双眼满含杀意。 不算怏怏而回,却也是无功而返,夙自然不甘心,而墨棠更甚,他一心想要救的人,连话都不曾说上一句就迎来分别,他心中不为人知的情绪恣意地蔓延,却不得不克制,那种冲破一切的思绪几欲将他生生吞没。 赵练在路途之中又何曾平复过起伏的情绪,于他而言,最难的不是救人,而是如何抉择,于水是他愧疚的,也是曾今的挚爱,清风的位置却一直都没来得及思量,便已经离自己而去,背叛是他留给自己最大的伤痕,而看到他受着伤的样子,想象可能受到的残忍对待,便已经无法置之不理。只是月楼一事久久难以散去,一路的柔弱与伪装让他也不敢轻易相信这次的始末是否会是另一场骗局。 打算救谁?秦域一语道破,感受到赵练的为难,却依旧辨明事实真谛也就只有秦域敢为之,连夙都望尘莫及,更何况此事与他又怎会没有关系,一个新认的亲弟弟,总是时时让他想到安的境况,一直的忧思其实不过一日而已,却已经让他难以正常地思量。 救谁,你教教我,我也不知道。赵练无奈,他知道自己是不理智的,面对一个陷阱,他却依旧犹疑,面对欺骗,他却一直说服自己。 教,这种事当然是由你自己决定啊!秦域摇头,他知道两相抉择的痛苦,只是他比较幸运,长久的远离父亲,让他对自己的父亲看到比较清楚,知道自己在亲情与爱/友情面前可以毫不顾忌地以大义为先。 你还有脸说,我听说了你和换生,不,是于水的事情,你觉得你欠他的还还的清吗?墨棠只说了一句,却足以给赵练当头棒喝,这份愧疚自己知道就行,被人道出,甚至是不原谅的语气,便觉得自己前半生不足以为人。 我知道怎么做,今夜我会取回鸩剑,明日以剑易人,定将于水救出。夙自然是知道赵练为难,听着他说着那样的话,他已然猜出他所面对的自我蚕食的内心独白。一把抓过赵练的手:别说了,我们明天都陪你去,我就不信以我们的武功,连躲掉红府的小喽啰都不行。 对对。秦域连连帮腔,墨棠也不好再多脸色给赵练,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取剑自然不是难事,只是即将面对的却是那样的局面,赵练依旧不知如何面对清风,那个曾今欺骗过自己的人,却也是自己想要好好对待的人,那么柔弱的人,那样一双澄澈却伤痛眼睛,究竟是他骗了自己,还是自己的眼睛迷惑了自己。至始至终,他似乎已经忘记对于水的爱,更多的只剩愧疚与责任,而清风的那份情感他一直不敢正视,今日却重要面对,他才明白那不是害怕,而是深深的恐惧,至于是因为爱还是其他,也只在最后一刻才幡然醒悟,各中的悔意。 你准备好了吗?这次可是一场硬仗。秦域半开着玩笑,对着赵练嬉笑,言语中却是各种严肃。 不管好没好,都要面对的不是吗?赵练用了一夜奔波,也用了一夜思索,有些事实已经了然,至于不明白的也不好强求,顺其自然,便是他如今最好的心态,只要不想便不会恐惧,只要今日过去一切就会如常。 放心,会过去的。夙忧则忧矣,但他深谙各种道理,倒不如一心坦然,虽然换做是他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你们都别跟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不想一事无成还被江湖中人耻笑为懦弱之徒。可即便如此,那些担忧他的和心牵清风的人怎会就此放手,只是不约而同地沉默,先由他一人先行。 何总管,虽然我已经没有价值,但是看在我也为红府做过那么点事的份上,算我求你,给我个痛快点的了解。清风的嘴角已经红肿,身上没有一寸地方安然如初,原本的伤痕也经受着又一轮的摧残,嫣红的凄美,当谓我见犹怜,只是现在这样的美却是血的代价,更无人欣赏。 你这是求我吗?我也不曾再对你用刑,何苦一心求死。何其居高凝视着这条低至谷底的贱命,从心而生的鄙夷与嘲讽让清风瑟瑟,哦~我懂了,还在想着你的**呢,看在这几年你也为红府赚了不少钱,我就当送你一个礼,若是他选择将你换走,那我一定给你们自由如何? 何其深思,他自认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只是身在其位有时有太多身不由己,身负的血海深仇更让他蒙蔽了自己的初心,只是看着这个可怜之人,他忽然尚觉自己对赵练的所求有些许人性之处,至少给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一个机会,也当给他自己一个被救赎的机会,心反而更加安定。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该结了呢?????? ☆、确是两难 不需要,他才不用这样的机会,不是害怕赵练弃他不顾,不是害怕看到赵练的真心不是对他自己,而是害怕又有人因为于水而选择弃他而去,更何况,他并不想让赵练为难,纵然自己可能连丁点儿的作用都不会有。 不用了,这个机会就留给别人吧,若是何总管实在不想让我死,那我也没有办法,只是你总有疏漏之时,那时希望何总管替我收尸。清风知道自己还有仇恨未了,只是现在的自己只想安静地一个人,无论黄泉抑或人世,只要一个人,这世界也就他一人。 这么刚烈,怕是赵练这会儿已经到了,你想他为你收尸,就好好想象怎么死得好看点也不辜负了这一副好皮囊。何其倒是客气的提醒,清风怎会不知话外之音,看来于水还是比自己幸运,至少他还有人眷顾,自己付出的却只有一个怀疑的眼神。 何其正是接到了下人的通报方才离开了看押清风的房间,他的脸上说不出的无奈与兴奋,仇恨与良心并兼的人都是痛苦的,所以他总能够用残暴掩埋自己,面对站在自己面前的赵练,他开口便是:赵公子,今日你是打算为谁收尸呢? 这一话自是惊了赵练,只是形色上依旧不好更改,阴沉着脸色回应道:东西带来了,你先把人带出来,我要看看是否安然无恙。 何其大笑出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而笑,却那样的情不自禁。 快把人带出来,不然我就是毁了他也不会交予你。赵练的话自己都说的没有底气,传说中的鸩剑可是削铁如泥,即便带了时间的锈迹,依然坚不可摧。 我不懂赵公子所要何人?何其直戳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82 要点,赵练仍旧犹豫了,即便路上已然做出抉择,子啊关键时刻却依旧彷徨无助。 既然赵公子不好决定,我就吧人都带出来给你瞧瞧。何其此话一出,赵练甚为诧异,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而何其不过是想看着赵练痛苦而已,也想给清风一个机会而已,或是断了念想安然长眠,或是情有皈依,只是最后赵练的性命他已经握于手中,结局都不会太美。 先出来的是于水,淡然的眼神,恍若是隐士的贤者,只是眼中透露出淡淡地情绪,一如曾今的于水一样,无言中希望赵练快些离去。 再见清风被二人抬着出来,随意地扔在地上,虚弱到呼吸都有些困难的他,不敢看任何人,这么狼狈的他比月楼更甚,他怎有脸面对,只是再微弱尘埃,在赵练眼中那样的血与白都刺痛了他,心中荡漾的不忍与悲悯侵蚀着本就动摇的心。 怎样,赵公子,你要谁活,就一句话而已,何苦在此僵持不下呢。说的这般轻巧,于水听闻这样的言论,恍然顿悟,暗暗闭上双眼,他怎会没有察觉出赵练见到清风那是的眼神,分明藏着无言的爱意与疼惜,而自己开始有些恨,为何这次受到的却是礼遇,若是伤痕在自己身上,是否赵练也会为自己而心疼。 我。赵练仍旧不好开口,更何况而今是对着两人说这般话语。 若是你不决定,我也不强逼,反正清风犯了府规,自是要处置的,只是看在他这么多年卖命的份上,给了他一个机会而已,既然赵公子为难,我也就直接将于水公子还与你如何?赵练死被何其的一番话提醒了也是,清风本就是红府中人,那一切不过是一场戏,何处来何处去而已,与自己何干。 赵练默认了,只是当何其命人将清风带下的时候,赵练忽然恐惧起来,一个虽说不算相识太久的人即将从自己的生命中离开,却间接地因他而死,赵练犹豫了,挡住了下人的进一步动作。 何管家,我想要救于水,可是,我和清风之间尚有恩怨,不知可否将他的命交给我,我来帮你处理此事如何? 何其甚是讶异,赵练这葫芦中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想一探究竟,对府上的戒备自是相当自信,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赵练带着鸩剑,慢慢走向清风,而地上那人一直不曾有过任何反应,至少不曾动过,至于面部是何表情,就在赵练将其抬起时,那张泪痕肆虐的脸,暴露无遗,哀怨的眼神中尽是满满的自责与恨意,他是看着赵练的双眸的,却无法聚焦自己的视线,只有模糊不清的影像,他想竭力控制,至少在死前,就算是放下所有的自尊,也要好好看清这个自己无悔付出、爱上的人。 赵练看着,竟然麻木了,一点不觉得可怜,反而笑出声来:都要死了,演戏还有用吗? 清风摇头,不是知道没用,而是想要否认,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演戏,除了隐瞒的过往,他的一切都是真心。 可笑,只是可笑。赵练重复着这样的话,是笑自己还是笑清风,又有谁知,只是于水看着心中却是涟漪四起。 何其看到的却是清风的悲哀,半点不由人,清风的身世他怎会不晓,这样的光景,他也只能独自摇头,毕竟,清风自己不愿透露的事,他作为外人也难以插手,也许他的死能够换来平静。 我不恨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放心,你来结束我的生命,我会很高兴的。清风的话颇富深意,其间对于水的一瞥,也许各种含义只有何其能懂,而赵练与于水皆将其误读。 是吗?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再上当了,有些事一次就够了。对啊,有些事一次就够了,对清风而言,一生又一次真爱就可以将生命交付,反正,除了爱,他的世界已经一无所有。 鸩剑缓慢出窍,赵练终究是舍不得才会要求自己动手以求多一点时间看看清风,只是当真下手又怎会舍得。 鸩剑横在他与清风之间,时间静止,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倒是清风有些急,他的泪一直没有停顿,总是间歇地流出,似乎已经不知如何控制,使劲擦着,反而愈演愈烈,眼珠疼痛难忍,泪更是放肆。 怔怔地盯着赵练,赵练亦是这世间只剩他们二人一般,安静地看着,仿佛只要看着,人就不会走,只是手中的剑又该如何自处。 清风终是等不及了,他缓缓起身,向赵练提出最后一个要求:就当我,当我演戏,可以让我抱一下吗?我不会弄脏你的,看,血都干了。说着将残破的衣袖拎起一摆。 赵练愣了,只是傻傻看着本就只有两步之遥的清风离自己越来越近,只是他不曾拥抱自己,而是趁着赵练晃神之际将鸩剑的剑锋深深埋入他的胸口,汨汨鲜血涌出,清风却笑着说:对不起,血还是溅你身上了。人原本是倒向赵练怀中的,只是就连死,他都不愿赵练有一丝对自己的厌恶,而是向后吃力地倒下,重重摔在地上,嘴角的笑依旧,眼角的泪依然。 不赵练仰天长啸,撕心裂肺的怒吼,是至今最大的怒意,是对眼前那个即将离去的人。 跪下,将地上的人揽入怀中,将凌乱的发丝都抹至脸后,对着这个即将失去的存在,赵练失声痛苦,你怎么敢就这样离开,我不允许,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许。 对不起,快放开我,脏。清风模糊的话语被赵练的双耳一字不落的收集,他的心早就痛苦难耐,听到这样的话,早已崩溃。 不许你那么说,没人说你脏,你很干净,一直都是,就算你欺骗我,但是,但是。赵练化尚未说完,怀中的人却安然地闭上了双眼,真的与他诀别了,我还没说完呢,你快睁眼啊,你快睁眼啊。清风,不管怎样,我都爱你,从你出现,你就已经慢慢走进我的心里,只是一直都不敢承认而已,你醒过来啊。 这样的话落入于水耳中他并不惊讶,他早有感觉,赵练于他已不会是从前那样,心中虽然痛苦,却更加心疼赵练。 一切都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虽然对于清风的何其有着一丝的不舍,但是看到赵练的痛苦,他隐隐有种报仇的快意,毕竟若非鸩剑门,他也不至于沦落红府,成了万人眼中的恶魔,至于那些不堪的过往,他自是不愿再提起。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自己的或悲或矛盾的心里之时,何其只用片刻便恢复以往的理智:赵公子,我说话算话,只要你将鸩剑交出,于水公子就能跟你回去。 赵练点头,这样的环境就算是再安全也不适合随意放肆情感,更何况,此时他才想起刚刚的话对于水定然是不好受的。 何管家,赵练有一事相求,我想带走清风的尸首,不知道可否如愿? 带走吧,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你好好安葬他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83 吧。 何其话一出口,赵练便将鸩剑扔与何其,何其也应约放人,待于水缓步走至赵练身边,赵练熟练将人揽于自己身后,抱起地上的清风,他自是不敢再看于水,这样的结局于谁皆是不愿。 而一旁树叶稀疏零落,灌木丛晃动作响,人影交替闪现,惊扰了何其身旁的家仆,纷纷以刀剑相向,而何其却像是意料之中一般,轻轻摆手,示意家仆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清风,,,,不知道怎么说,还是离开,也免得心疼,只是连最后的话都没有听到,也是可惜了。 连着码一天的字,手指头都不好了,摸上去都麻麻的,敲键盘神马的已经不能够了,为了接下来可以安心地完成期中作业,顺便出去玩(^o^), 妥妥存稿,不过心好累啊啊╮(╯﹏╰)╭这天气居然还有蚊子盯人,这蚊子也是挺拼的,不怕被冻shi。 ☆、残忍离场 各位来得及时,我刚想放赵公子和于水公子出府门,各位就来接人了。何其的话中之话在场何人不知,但是为了避免再一次的腥风血雨,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有些事却势在必行。 秦域终究是对何其更熟些:何总管,既然东西你已经拿到,那么我们就回去了,你也好去交差不是。秦域对着何其作揖,本欲告辞,何其却脸色骤变。 少爷,不是我不让你们走,只是你们运气不好,门主昨晚刚到红府,现在可不是我能够做主的,不然你觉得你们能够这么轻易地潜入吗? 众人自然是有些惊吓,而夙却表现出一脸的不屑,秦域更是对此无甚感受,对于他的父亲,他自小是没什么特别感情的,唯一的大概就是服从。 那又如何,还是你觉得,我们想要离开你就拦得住。秦域语气不失原有的气场。 若是少爷和鬼蜮修罗要走,怕是拦不住,只是剩下的人,我就不敢保证他们也能安然离开了。秦域像是被打了一个无声的巴掌,隐隐作痛,眉头不至于皱的太多,却已然有些勉强。夙就立于秦域左侧,悠悠的向秦域使了个眼色,安稳他的情绪,示意他安心。 何总管,何不把秦门主请出来呢,江湖上对他的容貌的传言一直神乎其神,我一直很是仰慕,不知今日是否有缘一见呢?夙已知强行离开对他们不利,如今也只有相信沐湘和沐年能够将救兵搬来,更希望自己手中的筹码足够他托上一时半刻。 也好,门主也正想见见大名鼎鼎的鬼蜮修罗,只是门主不便出来,烦劳卫公子和少爷随我进去如何?何其再看秦域的脸色,放心,他们三人的性命我不会伤害,不然也不好与门主交代。 秦域和夙纷纷点头,虽何其走进内堂。 留下的墨棠见到于水活生生地待在自己面前,回想刚才发生的,无比心疼他的处境,走到他身边,将人环入怀中,低头轻语:别哭,以后我会保护你的,再也不留你一人。 于水有些发愣,因为他至始至终觉得墨棠不过是知己而已,不过是能时时懂他知他的人而已,尚未从赵练的痛苦中走出的他,对于墨棠突然的关切有些无所适从,而且赵练就在旁边,他下意识地推开墨棠,只是低头说了句:谢谢,我会自己小心的。 殊不知赵练根本不曾转头看过,只是对着自己怀中之人发呆,连夙和秦域何时离开都浑然不知。 每个人都有一个劫,曾今他以为于水就是他此生过不去的劫,原来并非如此,清风才是他注定辜负,注定还不完的债。 墨棠自然懂得于水的话中之意,说不痛是自欺欺人,说悲凉却有太过,他也是被命运锁定的人,为渡自己而再次历劫。 门主,人到了。何其对着书房的门轻叩,只说了一句话。 进来吧。声音怎会如此熟悉,对于夙而言,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只是忐忑地走进门时才惊奇发现,站在案前的那个人与自己所想之人千差万别,悬着的心终是落地。 在下卫枫夙,见过秦门主。夙自是有理地对秦莫征施以对长辈该有礼节,只是再抬头时,却发现眼前已经多了一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说话的人,便是夙的师傅迟恒。 卫贤侄莫要多礼,想来我与你师傅也算兄弟一场,我都不曾表示点什么,怎好收你如此恭敬。秦莫征的话客套有余,虚伪更甚,让人很是不能忍受,一张看似正气凛然的脸更让夙觉得可恶。 秦域就那么冷眼旁观,他不善与父亲交谈,若非必要,他根本不愿进门。 小域,你怎么老是不愿和我说话,连一声爹都不叫? 秦域依旧淡漠,暗道一声:爹。谁都不知秦域那种外表正气,话语流气的性格真真是随了他爹的,只是对于一样性格的人,秦域总是选择回避,特别是见识过父亲那种狠辣的手段之后,就再不会被他的外表与话语所欺骗了。 迟恒从夙进门就不曾说过话,在外人面前,夙也不好质问,只是乖乖叫了声:师傅。 而师傅这句话出口之时,便有种情绪刺激了大脑,记得那个顽皮的孩子总是喜欢叫师傅是迟老头,这样的情绪被迟恒察觉,为了让自己的徒弟安然离开,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 老秦,叫他们来其实也无益处,他们会的不都是你我二人所传。 秦莫征闻言,大喜过望,原以为迟恒仍旧会和当年一样毫不留情地拒绝自己的邀请,看样子一切都可成事了。 夙很是困惑,看着秦莫征和迟恒之间的哑谜,却不便相问,只有满满的怀疑。 既然迟兄答应我了,那我也不勉强后辈了,贤侄,你们回去吧。 秦域闻此言,又得了迟恒的眼色,带着出神发愣的夙微微点头便离开。 此一行,太多的不明白,太多的困惑与不解,赵练的失魂落魄,更让所有人心里都不好受,若是事情真是这般,那时间就太过悲悯,这一幕远远没有落幕。 回程的人各付心事,赵练的心已是万寸早断,这一路太累,若是结局是这样,那么他宁愿那场火也将年幼的自己带走,便不会增添这样的伤痛。 熬不过的劫,还不了的情,赵练将马勒住,停下,一人掩面,众人发觉赵练不见,皆回头,看到的却是青山掩映下一副凄凉的画卷,如果说白色不够醒目,那么那一抹鲜红却深深扎入人的眼眸,如果青丝不过美,那么几行清泪是否已够。 只是出人意料的不是这样的凄美,而是那个沉默不语的人早已入了魔道,一柄短剑,就在一瞬,在所有人眼中,映着青天刺入心口,喷溅的血若五月的灼灼桃花,让所有人都遐想着,也都惊讶着,脚步、动作都停止了。 对夙而言,他的弟弟,对于水而言,他的信念,对其他人言,也是不可多得的朋友,就咋他们面前举剑自杀,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84 也许还有些许的不理智,于水才会疯了似得冲向赵练。 而稳坐马上的人,有些踉跄,摔下马去,为了不让清风受到撞击,赵练将身体垫在他的身下,满足地落在地上。 轻轻将身上的人翻至一旁,细致地整理他的头发,清风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容颜,怎能让他如此难堪地离去呢? 于水冲着赵练便是一个巴掌,看着入胸几寸的匕首,泪不住地下流,又摸着他的脸,说着对不起,赵练根本不理于水的种种行为,只是停下了原本他手中的动作。 为什么,快把要服下,止血的,我替你拔刀。于水早已学得师唯技艺的七七八八,即便对于这样的伤他没有把握,却也想一试。 快服下,听见没有。于水使劲将药塞进赵练的嘴中,他却迟迟不肯吞下,一如倔强的孩子一般,于水急了,身后其他人也敢来劝说,而赵练却直接将药吐了出来,已经流了不少血,力气也大不如前,即便大笑一声,却也不复以往。 还有救吗?赵练笑得更加开怀,夙的心头宛若刀绞,所有人的心都悬于半空。 为什么,为什么?于水哭得有些哽咽,他不想失去,不想失去这个人,就算离开,他也要他好好活着。为什么不可以让我陪着你,为什么非他不可,为什么要离开? 对不起,我无法兑现当初的诺言,所以,只能以死相报。赵练说的这句话含义颇深,思绪清晰,恍惚间回归了以往的他,却太过伤人。 难道你不信现在的我有这个能力比你先行,若你不弃,我会在彼岸等你共渡轮回。于水的话中几多酸楚,几多卑微,却依旧挽不回求死心切的人。 可是,我已有人相伴奈何桥旁,纵然他负我许多,我欠他不少,但是我们说过,只要记得,便要一起静候彼岸花开。也许这旁边的青山暖阳就是为了衬托这段情的美好,也照见人内心的悲凉。 哥,对不起。赵练最后一句是对夙说的,最后一字尚未完整,便垂下了手,却不忘将手放在清风的脸上。 不用对不起。夙轻声地对自己说,他连蹲都没有蹲下,就居高看着赵练在自己的世界中满满从鲜活到死寂,墨棠的眼中也噙上了盈盈泪花,秦域想要安慰夙,只是这样要强的男人怎会轻易在人前流泪,还是随他去吧。 于水异常地安静,只是静静地将泪水哭干,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说:把他们葬一起吧。说完便欲将赵练扶起,却在扶他手的时候,从清风的袖间见到一件熟悉的物件,于水好奇地取出,原以为赵练至今留存他们之间的信物,并将他转送清风,却不想是一块与自己赠与赵练一模一样的玉石,而上面隐蔽之处所刻是一个风字,自己那块却是一个水字。这让于水对清风更加感兴趣,因为小时候便从父亲哪儿得知,这玉石原是一块,为了哄病中母亲开怀,父亲请能人一分为二,将一枚送给了母亲,只是母亲早逝,本欲将其陪葬,却不知所踪,便要自己如何都得珍惜唯一的一半,而今另一半竟然在清风身上找到,于水自是不知作何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个人离开了,其实写过去挺顺的,积压依旧的情绪一旦失控便会情不由己。只是依旧没弄清楚许多事实的真相,不知道可不可惜。 ☆、于心不忍 人去人留,这辈子能够珍重的时间真的不多,于水终于体会到为何小时候,母亲就告诉他要珍惜身边的人,只是母亲走的早,现在唯一的念想也不复存在,生若何欢,只是只身离去,怕是会在黄泉路上更加寂寞,倒不如赖在人世,也可以看着别人的幸福,自我怀想。 这一路的风尘已足够离院上下的人为之心惊胆寒,当墨珏看到赵练安详闭眼的时候,安静地哭了,曾今让他同样产生过安全感的人,如今一如死寂般横陈自己面前,而最大的感触并非于此,只是隐隐觉得自己与他有着些许的共通之处。 阿墨,别哭了,赵练的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会为他报仇的,就算是秦莫征,我也断不会手下留情。秦域话一出口,所有人皆是震撼,一个人究竟是对自己的父亲有怎样的不满,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说,秦域太过圣人,连大义灭亲都是这样义正言辞毫无犹豫。 可是又有谁知晓,那个挂着名的父亲,除了授他武艺,其余一切的冷漠残忍,珏不似外表那么随和,他可以随意挥手结束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可以为了他的目的不择手段地伤人,而原因不过是他看不过眼而已,一个人面兽心的人,是他对秦莫征最大的印象。 墨珏终是无法忍住,而于水看着,忽然觉得赵练是幸福的,至少他是被人放在心里的,还是有人在乎着他的,只是一直悬于心口的便是那一块玉,究竟清风与母亲有着怎样的关系,一如赵练的离去让他久久无法释怀。 也许是累了,但绝非不在意,清风与赵练被安置在离院的冰窖之中,只待事情告一段落,将二人带回鸩剑门的后山安葬。 自那以后,所有人都默契地回归平静,面无波澜,只是心中的暗潮如何涌起不休便自是自己的事情而已。 夜卧床榻,即便并非日日相拥,但是少了枕边人,终究是不能适应,寂寂黑夜,看不见自己的脸,更看不到他的脸,就这样离开,他会去哪里,这天地茫茫,即便有风策能为他遮风挡雨,但是刚烈如他,会愿意回去吗? 清风、赵练的离开让他开始恐惧,害怕就此安也会万念俱灰而与这个世界告别,越想便越清醒,愧疚与后悔来袭,让夙矛盾而痛苦着,此时门外传来声声脚步声,幻想着是否是安回来了,但是转瞬便否定了。安就算再粘人,但是他的自尊是不会让他自己回来的,而现在最痛苦的不该是他的不是吗?为什么会不信任,多少年的相知,多少年的牵绊,每次都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与妄加猜想而将安推出去,事后若无其事地回来的也是自己,原来自己竟是这般可恶。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被轻轻打开,夙闭上双眼假寐。 弟弟都死了你还睡得着啊,真是冷血。听见那一声不屑的声音,夙当即认出了来人正是墨珏,只是这半夜到此,不知是否他终究是躲不过宿命的侵扰要置自己于死地,不过一切都是自己该受的,也不做仍和反应。 耳边传来温润的呼吸,你的另一个弟弟,难道你都不想再关心一下吗? 夙的心莫名抽动,眼眸睁开,对上与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墨珏,还是那张稚气的脸,只是变得陌生,让人心生寒意。 看来,你醒着吗?为什么要骗我呢,我又不会吃了你。墨珏依旧带着似笑非笑的语气对着夙,整个人几乎是趴在夙的身上,让夙难以喘息。 别这样,墨儿。夙推开墨珏,起身,安在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85 哪里? 墨珏冷哼,墨儿,这个熟悉到心痛的称呼,他等了多少年了,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墨儿,是谁,为何,我不认得,至于你的安,他自己离开的,我又怎会知道,你不觉得你说的可笑吗? 良久的沉默,最后夙还是忍不住说:墨儿,以前一切都是我的错。 没有,错的是我,我不该遇见你,不该爱上你,不该等你那么久。墨珏情绪瞬间爆发,抑制不住地嘶吼。 而门外安对月长叹,一直追随他们的脚步,本想远远相望,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夙是否对赵练的离开过分伤怀,却撞见墨珏恰好进了夙的房间,而他始终相信自己是被夙爱着的,就算是怀疑他的忠贞亦因为不善言语的情,只是事情的发展却并非如他所想。 听不清房内的话语,只是朦胧间的声响让他还是猜出一二。 对不起。夙是真的心疼墨珏的,只是如今他更关心的是不知所踪的安。 不用,我说过不用道歉的,只是,可以再容我仍性一次吗?就一次,我不贪心的。墨珏话音刚落,便不顾一切地吻上熟悉的唇,夙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他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不是对墨珏的第一次,却觉得陌生,方才明白,若是情欢换了身旁所拥的人,那一切都是不一样的,这样对墨珏似乎并不公平,仅仅是互拥着相吻就已然觉得无法替代,该如何继续。而门外那个寂寥的背影,却对着疏影浮动的月影暗自发笑,这声音只在心底,连自己都听得恍惚,这辈子是真的永别了,又是一阵熟悉的胸闷,手臂也开始隐隐作痛,迈开的脚步踉跄,幸好不至于摔倒,不然惊动了房内动情的人,那自己不就是罪人了吗? 为什么不可以?感受到夙停下的动作,墨珏的泪终是流了,侧过脸,安已经背叛你了,你又不是没有看见。 我不想骗你,至于安是否背叛了我,我想你不是更清楚吗?夙的眼神暗含着痛苦、愧疚与愤怒,只是这样的情绪与他太合适,反而令脸上的伤痕更加充满血的气息。 墨珏不想辩解什么,毕竟他希望的只是让夙痛苦,而今却换来了自己的又一次沦陷,他只想抽自己几个巴掌。 你走吧。夙替墨珏整理好衣服,我们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你这样会伤了墨棠的心的。 是吗?墨珏暗自告诫,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卫枫夙,我以后会坚定自己的心,是你逼我的。想知道安的消息,三日后,在黑云寨山脚等我。 墨珏撂下的话,让夙又是一宿难眠。 而墨珏出门便离开了离院,连秦域都没有告知。 刚刚看到了吗?墨珏早已派人将失意落魄的安带到他临时停住的地方。 看到又如何,你觉得这样做有意义吗,我对你还有威胁吗?安很淡然,不是他看开了,而是他只希望夙快乐,而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身体染黑了夙的自傲。 威胁,我根本不担心,只是你觉得我会好好对卫枫夙吗?他可是我的仇人呢。墨珏的脸是扭曲的,眼神是仇恨的,一种对爱的执迷最后竟只能这样抒发,也是悲哀。 那又关我何事?安尽力安抚着自己的情绪,那个已经伤痕累累的男人,已经经受不起一次次的背叛和利用了,他只是纯粹地想要他幸福,可是这样的奢求都那么难。 若是你不希望他安然,那就离开吧,我不会拦你。墨珏自是有了万分的把握才会说出此话的,而事实也正如他的预料。 你说吧,我要怎么做。 跟我回黑云寨,之后的事之后再说,也许这样,我可以饶他一命。 就这么简单?便知万劫不复也会赴汤蹈火,虽说他并不信墨珏会如此便放过自己,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愿意尝试。 你想好了吗? 安点头,虽说不过短短几日,但是这一遭着实让他的心倦了、累了。 胸口莫名的抽痛,却不愿再墨珏面前流露出哪怕一丝丝的卑微,强忍心头的痛,却也不及被人抛弃的十分之一,却依旧愿意一个人承担一切,只要他过得开心。 发展总是不能尽如人意,随着冷霜一纸书信送达秦域手中,他的世界几近崩塌,纸上内容为父亲亲书,难得收到的家书,竟然是告知他秦晟背叛冷霜,只要是本门同人见之可以亲手处决。 他终于懂了,当初为何秦晟有那番呆不了几日的言语,只是现在,他在何处,秦域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他,派出自己的亲信,四下寻找,只是都不见踪迹。 他跑到离院唯一一处不许外人进入的花园,朝着空阔的天空,尽情地喊:秦晟,晟,你出来。 也许是一口气没有接上,秦域大口地咳嗽起来,几日的奔波已经让他有些心力交瘁,加之秦晟一事迫在眉睫,晚一步找到他,可能就会阴阳永隔。 你不是会跟着我吗,怎么不出来。依旧没有人回应,也许是自己猜错了,也许秦域早已经离开,也许他就是不愿再面对自己,也许这样的错过是他应该自噬的恶果。 在杨树的边上靠下,看着不是特别明亮的月,忽然觉得孤寂,没有秦晟在身边,诸事不顺,连心情都开始跌宕起伏。 一直嘲讽戏中的世界太过煽情,只是真的失去之时方才醒悟他的重要。已经来不及后悔,过去了便是错过,不能回头。 仰着头,他以为这样会舒畅一点,却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软弱,一行清泪顺着右脸颊滑下,那种冰凉的感受,清明了自己的视线,渐渐入人眼中的是那个活生生的熟悉的身影,嘴角恣意地扬起,孩子般缠上他的手臂,怀中异常温暖。 我不会走的,我会信守承诺,当一辈子的朋友。秦晟这一句话便惹得秦域更加欲哭,明明该是心酸的话语,为何在秦晟口中可以这么淡然而认真的说出来,再回想自己拒绝秦晟之时也曾这般说过,便觉得自愧难当,心疼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 * * * * * * * * ★ * ★ * * ★ * gtgtgt------ 有人难过吗? ----gt * * * ★ * * * * * * 目测只有我玻璃心啊。 好吧渣文笔,只能打动自己了。 ☆、忘了疼痛 回去吧,深秋露重,会着凉的。 不想回去,这样的安逸实在太难得,只想就这样看着无垠扩大的天空,一辈子远离明争暗斗的江湖是非。秦域并不曾多说,话语也是异常的平静和缓,二各种意思却让秦晟不知如何解读。 其实,你也不必那样逼自己的,这些事情本就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86 与你无关,你又何必与自己的父亲为敌,给自己找麻烦。秦域又怎会不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显得有多生分,就算知道秦域的一些设想,但毕竟他永远不能够把握住秦域的真实意图,每次都会因为秦域二猝不及防,卸下自己早就装备好的铠甲,继续为他战斗。 晟,难道你不懂吗?秦域并不敢看秦晟,那一声朋友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也只能是互相依靠的朋友,再无法更加亲近,二人坐于树下,秦域靠在晟的肩头,不紧不慢地复述着自己早被秦晟知晓七七八八的心思:我不想一统江湖,着对我没什么价值,你该知道的,我只想让自己和妹妹可以不用受制于人,可以让那个人自我解脱而已。 但是,他毕竟是你父亲,这样做,其实你不好过的,不是吗?秦晟除了看到了秦域的心思,更能猜测出他的矛盾,只是这对二人而言,心知肚明便好。 回去吧,你现在很危险,就放心呆这儿吧。说罢起身,月下颀长的身影在风中移动,对着这样的背影,秦晟即满足又心痛着,嘴角的笑意愈渐明显,而憋久了的泪已经干透在眼眶,独立的人,苍白的等候,只是是否有同样的回馈,只能交付时间证明。 这一夜没有人安眠,只有月光依旧地静谧。 翌日的晨曦微露,一人便简便行装,打马而行,因此与姗姗来迟的迟恒擦肩而过,一种注定的缘分在既定的时刻终究是要断的,只是这样未免断的太巧合。 迟恒得知夙已经不在府上的消息,便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都交给了秦域,只因为这是自己徒儿信赖的人,便无所谓亲缘的联系。二秦域永远是最为痛苦的人,所有的消息都是由他先知并且告知所有人,而明明自己是最不该这样做的人,良心上的谴责随与道义不符,但是这样的行为,终究还是会因为心软而怨恨自己的冷血。 迟恒走的急,并未瞧上于水一眼,但是他知道,他的徒儿现在一定不好受,但是他始终坚信着,这三年都过来了,他也断不会轻易就结束自己的生命的,不然自己所做岂非太过渺小无用了。 秦域得知秦莫征的目的之时并未震惊,应该说他早就预料到自己的父亲绝不可能仅仅满足于和风策平分天下,他要的一定是独霸武林,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与理由,而今,有了当年以侠义冠名江湖的迟恒为其摇旗呐喊,招揽人心,而风策的卫严也常常受冷霜摆布,这让秦莫征对自己的计划信心满满,忽略了自己的儿子与卫枫夙的力量。 这也许便是大喜过望,百密一疏,不然所有人的希冀便会烟消云散,二现在才真正开始的斗智斗勇,也因为自己在暗处而显得胜券在握,因为迟恒的牵制,便有了足够的时间来为这场硬仗做准备。 时间并不会太多,争分夺秒的召集江湖义士,手中紧握着夙交出的真正能够命令风梧院的印信。是每一份信任让秦域一直坚持着,而在大事面前,夙还是敌不过情长,就算负了天下,也不愿弃了心上之人。 你还是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墨珏眯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阴沉的夙。 人呢?不想多言,对墨珏他虽有愧疚,但是一件件的往事在脑海中翻涌的时候,他竟然记不得他的好,最难以忘却的事他对岸的伤害,以及自己对于岸的绝情。 别急,他就在山顶之上,只要你按我要求做,我可以把他还给你。墨珏的脸上有着被扭曲的阴寒之气,让周遭的人忍不住瑟瑟。 怎么做? 你们倒是像啊,当初他也是那么问我的,只是我说让他脱衣服,却怎么也不肯,不然他也不用受那么重的伤了。墨珏的嘴角是勾起的,这种地域般的笑,让夙想起了曾今的自己。 你对他做到底什么?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依旧难掩喷涌的怒火。 没什么,就是让他又尝了尝那天被人欺凌的味道而已,不过,那样的人,你还要吗? 墨珏以为夙会暴跳如雷,以为他会把自己的生命就此结束,反正他已经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痛苦了,只要死在他手中,即便是无言面对黑云寨的数百亡魂,他也在所不惜。 我要怎么做?平静,异常的平静,若是以前,夙一定会好好教训自己,而今,果然,一切都变了。 看来你到时一点不生气,既然如此,你就跪下,给黑云寨数百亡魂磕上一百响头,我便放你见他如何? 夙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跪下,铮铮有声地磕头,眼中没有丝毫感情留给墨珏,连恨都没有。 额头渐渐渗出血丝,隐隐听见有人的哭喊声,夙四下张望,才发现岸就被墨珏囚在山寨顶端的门楼之上。 他知道他一定心疼了,可是还是得继续不是吗? 墨珏看着两个相隔那么远都能相互给予温暖的人,说不清是嫉妒还是疯狂,他走到夙的身边,强行阻止夙的进一步动作,将自己的唇紧紧贴在他泛着血丝的额头,夙慌张地推开墨珏,二墨珏却冷冷一笑:你可以拒绝,只是你的人,还在我手上。 这样有意思吗?夙反问,只是自己仍旧依着墨珏,一动不动,却害怕被安看到这样的场面。山顶的人确实也看得到了,只是听不见,对岸而言,那样**的动作,是早就知道。但还是会疼,就连胸口抽搐的隐隐作痛,也已经忘记了感知,唯一记得的是,自己深爱的,心疼的,已经与自己无关,看不到自己流泪,看不到自己受伤,却依然有着痛,但他是幸福的吧? 是啊,没意思。怎会没意思,这是我向你告别的最后一吻,而这句话却永远都不会出口了,因为是你选择的远离,我只是一直忘不了而已。 别磕了,你去找他吧。 这是应该的,是我欠黑云寨的。夙没有接受墨珏的好意,他欠的就该他自己来还,即便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而安看着这样的场景,本就伤着疼着的身体,更加无法正确辨别出他们二人究竟卖的什么关子。看着夙不停的磕头,是莫名的不舍,若是自己足够强大,也许就不至于眼巴巴看着夙做这样的事情。 我欠的,日后会加倍偿还,也请你不要再找安的麻烦,这些事本就与他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脚趾头踢到床了,马不动字,心塞。-_-|||o(︶︿︶)o唉, 这有关系吗?好吧,我卡了脑卡了。 ☆、墨珏相决 一步步走进,感觉接近的是命运给予的最后馈赠,仿佛眼前的人会在转瞬间消失不见,不安的情绪蔓延,说不出道不明的忐忑,果然一声不吭的人,在被自己触碰的时候爆发了。 滚,滚啊。委屈吗?看到那样的场景自然是委屈的,已经低落的血,将夙的脸幻化成三年前的样子,于是更多的便是心疼,明明墨珏一直都爱着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87 夙,就算因为仇恨,也不至于如此。只是自己终究不是墨珏,看不出啊意欲何为,只要夙能够活着,就好,只要自己试图离开,那么俗就一定是安全的。 果然理智是不能够在感情中发挥作用的,武艺高强如夙、智慧敏锐如夙,怎么可能因为墨珏而丧命,岸的考虑实属多余,只是当局者怎会看得清事实的发展,而夙也竟因此被墨珏玩于鼓掌之中。 先离开,好不好。低声下气,只求安能够平复自己的情绪,这个脆弱到即刻便可能化为灰烬的他,让夙极为心绪不宁,他可以想象岸所受的痛苦对他造成的阴影不可能仅仅是皮肉的伤痛。 夙的手小心翼翼伸向敏感的安,试图安抚,只是按刻意地抬头,刻意愤怒的眼神紧紧盯着夙,让夙更加不知所以。 而此时,身后传来一声闷沉的声响,安的眼神瞬间化为惊恐,夙回头,见到的却是倒在血泊的墨珏,那把匕首所在正是心脏的位置,血奋力向外涌流,而墨珏的脸上却是释然与愧疚。 墨儿。夙疾步跪在墨珏身边,扶起地上地人,想要帮他止血,可是无能为力,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无能,连赵练离开的时候,自己都可以平复情绪,现在却怎么也不能了。 墨儿。本就讷于说话,不善言辞,而今亦只懂一声声呼唤曾今异常熟悉的名字。 夙,我逗你的,墨珏看着为自己伤心,为自己哽咽,甚至眼眶中迷糊这热泪的夙,越发平静,安很听话,可是我还是打了他,对,不起,对不起,告诉他,这些都是谎言,那一夜我和你什么都没有,所有一切都不过是我设的圈套而已。断断续续的说着,夙也安安静静地听着,安只知道自己就是再无辜,这些都是应该受着的,所以无所谓对不起,换做自己,可能早就疯了。 墨儿,一直都是我的墨儿,你没错,错的一直都是我,你振作点,我带你下山看大夫。夙的眼泪是无声地留着的,洗去了他脸上的血,却带着点点斑驳,各种酸楚难以言说。 就一句,再说一句,帮我照顾墨棠,他是个傻孩子。再说不动一句,连最重要的那句话都未曾出口,伸出的手便重重落下,其实他只想问夙,一直记得你对我许的承诺,只是这个承诺,这辈子来不及了,你愿意把下辈子交给我吗? 墨儿,别走,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离开,为什么?夙扬天长喊,却依旧难以释放心中的痛苦,对不起,这辈子我的心已经给了别人,但是欠你的三年等候,我会弥补给你。 安静静地听着,只是他不想面对,就算明白夙所言的别人其实就是自己,但是他不敢再看,也没有资格再看。 痛苦久了就会麻木,夙呆滞的眼神看着站在身后的安,同样的让人心疼,感觉他会和墨珏一样,在不经意之间从自己身边溜走,再也回不来。 别走,可以吗? 夙的语气中是被世界抛弃的孤独与悲伤,即便不忍、不舍,可是安却认为自己不能能再待在夙的身边,不完整的他,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凭什么要让夙来接纳。 无情的转身,夙沉默不语,赵练和墨珏是因为他的疏忽而离开的,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自己在乎的人,尤其是一直珍视的。 伸手拉住安的衣角,仅仅扯住了一点,安只要轻轻一挣便能毫无阻碍地离开,真正的牵绊往往无需太多理由,只要有一点便足矣。 别走。越发低沉的声音,安知道自己已经走不了了,看到那么脆弱的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自己是不可能随意抽身的,只是到底还是心结难解,也许真的看不到了,反而就不会不舍了,只是现在要怎么狠心地走,他也确实做不到。 如果你也走了,我又何必独活。像是预料他会如想象中一般撒手而走,抑或是和墨珏那样,在自己的背后默默远离,夙说了此生最为柔软、最没有自尊的话,只想把安拴在自己身边,就算这样很自私,但是只有留住,他才会心安。 我从来都不想走的,只是,只是。还是说不出口,那样的羞辱真的已经够了。 我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我不该怀疑的,都是我的错。夙抬头看着脸色惨白,痛苦而纠结的安,只是不是本人,那种矛盾与揪心全不是谁人都理解的了的,不会在意的,我背叛了你那么多年,你都没有嫌弃过我,不是吗? 果然夙还是懂他的,只是懂也不能解人心结不是。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不要我了。安蹲下,他了解夙的不安,现在的夙像及了刚出生的婴孩,没有一丝的安全感,纵然安话已至此,但是那双飘忽不定的双眼依旧泄露了内心的秘密,让夙一览无余。 我欠他三年的等候。夙想要寻找自己的那份安全,但是对死者的愧疚时时吞噬他的理智与安心。 我会在此等你归来。死者已矣,何必计较那么多,至少安得到的是夙的真心,却倍感无颜面对这样的人,只是,我怕自己,话未说完,夙接过他的话:你觉得还有什么只是吗?我们走过那么多,有过误会,有过争吵,有过分离,还要有什么你才觉得没有这个只是没有了必要? 也许真的到了人间地狱相别时,才会有那种相守不够的感受吧。明明只想安慰情绪不定的夙,却反而更加火上浇油。 如果你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就乖乖跟在我的身边。夙抱起地上的墨珏,看着背后的安,一个坚毅的眼神,安只好乖乖跟上,那句话的意思,安暗自揣度,只愿是自己想的太多,以夙的心性应该还不至于用他的命来逼自己就范的道理。 夙怀中的是逐渐失去温度的墨珏,淌着的血雨泪相互融合着,身后是同样死寂的安,自我纠结着日后如何默默离开,而胸口的疼痛越发明显,不知道是否是墨珏手段太过残忍,就连不触碰都会隐隐作痛。 哥,你没事吧?忍不住开口,只要是看着夙,安就会推翻自己的坚持,就算低若谷底的微尘。 没事,眼角的泪水已经没有手可以去擦拭,就让他尽情地流着,也许会好受一点,心安一点,等我把墨儿安置妥当,我们就回去吧,秦域那儿一定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的。 嗯。低头不语,夙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疏远,而这份感觉的应验却将用三年来等待,最后不过一抔黄土作尘。 这,是怎么回事。秦域拿着夙给的墨珏一直珍视的玉玦,一字一顿地质问刚刚进门的夙,压根没有理睬跟在夙身后面色惨白,已经精疲力竭到难以独自站立的安。 墨儿,他。未等夙开口,秦域便抡起一拳,狠狠揍在夙的脸上,嘴角滑出一点淡淡的血腥,墨儿。夙想要继续,却被秦域果断的话语拦截:你不配。秦域停顿,略整情绪,滴血的心怎么也要冷静,这种自我设定就算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88 再痛苦也得承受,阿墨的名字,你不配叫。 眼神中的杀气不出人意料地逼得夙更加心虚,安终于也是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夙转头,以为有一个转身后,迎来的又将是一场生死别离,心中恐惧愈盛。 安,安。愁眉的脸在昏沉的安的眼中显得更加迷醉,他一直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只是之后就再也不能自私的独占,忽然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停止,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为自己牵动情绪。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哥,你怎么越来越大惊小怪的,我又不会飞走。调侃地很虚弱,安的神情越来越淡然,像是消失的前奏一般。 我会控制好情绪的,现在我们找大夫看看。夙知道秦域这儿怕是呆不下去了,只好抱起地上的安,转身离开,只留保重二字。 你准备去哪儿?秦域对着夙的背影,异常平静。 哪儿都行。 留下吧,你的师父还在秦莫征手上,你难道不担心吗? 夙大惊,为了安的事情,自己竟然将迟恒置之不理,就算迟恒武艺高强,也敌不过冷霜门人多势众啊。 哥,我还没有那么娇气,这点伤算不得什么,我答应你,不离开,真的不走。安是为了让他安心,也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可以留下的理由,即便还有一个三年要等。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了都没人评吗? 腰酸背疼的,手脚还无力难受啊,马不动字,怎么么人可怜一下呢 (>﹏<)(>﹏<)(>﹏<)::gt_lt::~gt_lt~ o(╯□╰)o⊙﹏⊙ ☆、鸿门之宴 秦兄,我师父的处境如何?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相当危险,我已经召集了能够对付冷霜的势力,几日之后,冷霜门会宴请当今各大门派,到时若能将冷霜的秘密公诸于众,想来江湖豪杰也不会任由秦莫征为所欲为,至于风策之事,想来你应该有办法吧。 这个我有把握,只是师父此次当真是以身犯险了。 别担心,他会无恙的,家里还有大师傅等着呢。于水从门外步入,看着夙怀中安睡的安,忽然觉得这样的幸福本来他也可以拥有,只是一切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有自己就够了。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这几日就养好伤,两日后便是决战。秦域话刚出口,便看见门口刚刚踏入的墨棠,忽然异常心虚。 秦大哥,我哥呢,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墨棠还是开口问了,夙的眉头一皱,而秦域更是不知所以。 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有什么瞒着我吗?墨棠不详的感觉灵验了,刚刚步入这个房间就觉得阴沉渗人,不想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与自己相关。 秦大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墨棠是抓着秦域的肩膀说的,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害怕与胆怯。 你冷静点。这话时夙说的,他受了墨珏所托,自然不希望墨棠因此而情绪失控,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你闭嘴。你没资格这么跟我说话。墨棠冲着夙怒吼,转而又看向秦域,哀求地看着他泛红的双眼,读出哀伤的情绪。 墨棠,你别这样,我可以告诉你,只是你不可意气用事。 好,秦大哥,你说,我受得住。 你哥,他已经,已经走了。秦域话语中的犹豫任谁都看得出,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说实话原来也这样痛苦,比撒谎更加艰难,更加于心有愧。 谁干的?墨棠面色异常平静,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但是心里依旧波涛起伏,悲伤在此刻一点都无法外泄,只因有在乎的人和痛恨的人。 是他自己,墨棠,如果想哭就哭吧,以后我就是你大哥,在大哥面前不用拘束。 只是现在的墨棠早就主动屏蔽外界所有声音,克制是必然的,毕竟自己的亲哥哥已经不在了。 我不会哭的,秦大哥你放心,墨棠转头,对着夙,等到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做个了断吧。隐隐地觉察到墨珏的离开一定与夙相关,一切因由也都是由他而起,墨棠无法原谅夙,当日墨珏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会放过卫枫夙的。自己竟然傻傻地相信了,而如今这样的结果,怎么能让他自己一个人来承受呢。 好。夙答应地干脆,只是于水将所有看在眼中,昏睡在夙怀中的安也静静的听着,都开始心疼墨棠。 两日后,冷霜门,一切都如期而至,一场别开生面的抉择也随之到来。 面对台上端坐的秦莫征和迟恒,隐在人群的秦域和夙只是默默闭上双眼,等待这场戏的上演。 随后上场的卫严,褪下了夙面前的凄凉与哀愁,只是那种憔悴的坚韧更让人觉得沧桑。 各位武林同道,今日在下略备薄酒,希望能够好好感谢一下近年来为冷霜门尽心竭力,同时为整个武林安宁做出过努力的仁人义士,万望诸位不弃。秦莫征的一番话语若搁在平时,也许许多人听后便当玩笑之语,只是今日却有些煮酒论英雄的感觉,现场剩下的是一阵阵阴森的气息,除了几大门派的掌门竟没有几个人敢举杯畅饮、坦然自若的。 看来秦某怠慢了诸位了,饭菜酒肉都不和口味,来人,今日是谁掌勺的?秦莫征话语刚落,一个仆人吓得跪倒在地。 禀门,门主,是,是小人。那人哆嗦地连话都将不清晰。 你的饭菜都没有让我的客人满意,你说该怎么办呢?秦莫征半笑不笑地端坐高台之上,瞅着跪在下面的仆人。 我,我,小的,不知,不知道。 不知道,好啊,来人,拖下去。秦莫征话中的杀意甚浓,那仆人自是早就意识到的,嘴中直呼饶命,只是现在求救又有何用呢。 慢着。人群中忽然出现一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鬼蜮修罗卫枫夙,那嘴角勾起的笑意,总让人觉得他想象的是多么美好而致命的事情,而他本人也是带着毒的罂粟,只可远观而已。 众人皆是大惊,就算卫枫夙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但是在冷霜门的地盘,胆敢这般叫嚣,就足以让众人为其捏了一把汗。而那些曾今受过卫枫夙亏的人自然也是一番奸邪的嘴脸,两败俱伤才是他们所乐见的。 秦莫征换上一脸的悠闲,悠悠道:贤侄移驾,我竟然都不曾看到,真是该罚。一旁的迟恒早已经面如土色,瞪着夙传达着某种别人理会不了的意思。 秦叔,你都叫我贤侄,那这个请求你应该答应了吧。夙没有诸多客套,却一下子将了秦莫征一军。 台下一片寂静,连飞鸟轻轻滑过的声音都显得刺耳。 好,贤侄的面子定然是要给的,把那人放了。 诸位请慢用,我得和自家侄儿好好聚聚,诸位请便。秦莫征的话中虽满是客套,但任谁都知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89 道这顿饭是吃也错,不吃也错,来到这儿便是一个错误,只好且行且惜。 又恢复了一片闲话家常的场景,只是各中杀机就算再明了也得瑟瑟饮下桌前的茶水、美酒。 夙在那个人道谢的话语与磕头声中走向高台,与秦莫征并肩。秦域暗知大事将至,也吩咐身边的人下去通报,紧随夙的脚步走上台去。 看来你真的是懒到叫一声父亲或者爹都不愿意啊。秦莫征自我调笑,秦域却面色依旧,一直冷若冰霜,依旧忌惮着父亲,所以才会不想多说,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胆怯与懦弱,在夙的面前,更不愿如此。 贤侄,不知你离开风策之后有何打算啊。秦莫征和蔼而微笑着询问夙的打算,只是离的最近的卫严将此话悉数葬入耳中,他早就知道放夙离开对自己无益,但是一瞬间的仁慈让他不得不面对如今这般田地,只因心中依旧放不下的那个人。 今日赴宴,卫严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本来这几年都是向鬼差借来的,身受诸多血债,在这一世已经还不清,倒不如早点解脱,就算是十八层地狱也甘心前往。只是这人世唯一让他牵挂的人却了无音信,作为父亲他一直是不合格的,以至于在死前都不一定能再见安一面,看着独自出行的夙,他总觉得安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会不见他的踪影。 安儿现在在哪儿?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即便知道自己在秦莫征面前一直只是条犬而已,没有丝毫的话语权,但是都看透了自己的前途,原来也不过如此。 像是戳中了夙的软肋,心莫名地疼痛,他不确定自己将安独自留在离院之内是否正确,面对卫严低声地追问,竟然有种内疚,除了对安的还有对卫严的。 想要回答,却不知如何措词,到时秦域看出夙的为难与犹豫,卫叔,安在离院呢,很安全,您放心。 秦域对卫严其实一直尊敬有加,不因为别的,但就这么多年在秦莫征面前的隐忍便让他觉得卫严是个值得佩服的人,就算他违背道义,违背风策的原则,就算他心狠手辣,就算他同样是对自己孩子苛责,甚至残忍,但是卫严总能够让他感受到事出有因的苦衷,在秦域的世界无关对错,很多事情带上情这一字便可以肆无忌惮,而他不正是如此吗。 卫严听罢释怀的点点头,便不再掺和,既然夙不愿与他对话,倒不如在最后的时间给他一点权力与自由。 秦莫征听着不多的对话,看着神态各异的几人,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迟恒打断:秦兄,何时开始呢? 迟兄莫急,再等上片刻,还有一位贵客未到。秦莫征自我满足地笑笑。 不知道是谁有幸得到秦门主的特邀,可否相告啊?迟恒暗觉事情发展可能有些出乎意料。 这就容我买个关子,待他来了,你便知道了,总之是故人。秦莫征依旧有些得意的轻笑,让所有人都有些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最多还有三章吧,,,o(≧v≦)o~~ 期中作业好多,做完的作业还得返工t^t ☆、久别重逢 姗姗来迟的贵客到场之时,无一不是惊叹的,一个身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的人手中尚有一个破旧的鱼篓,在走进之时,秦莫征便下台迎接,迟恒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故人会身着这般衣物,究竟是怎样的人能让秦莫征亲自迎接,遂也跟着前往,周遭的人自然跟着凑热闹,全然忘了这事一个暗藏杀机的地方。 也许是感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渔人将斗笠摘下,待那张脸浮现之时,现场所有人都异常地兴奋。 而就在见到面的一刹那,迟恒热泪盈眶:澄明!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才几年不见,竟然这么能哭了,你家媳妇都不管的吗?这大庭广众的,你也不怕污了自己的名号。原来这人便是当年盛极一时的少年侠客,也是迟恒的拜把子兄弟之一的季澄明,只是已经快二十年了,没想到他一直都没怎么变。 季兄就别嘲笑他了,想来也是太过想你了。秦莫征笑着帮迟恒解围,而一旁的夙总觉得此人面善,身形也似曾相识,只是一直记不得在哪儿见过,一直瞅着季澄明看。 小伙子别看了,咱们确实见过。季澄明朝夙使了个眼色,浅浅一笑,很沉稳的笑容,很沧桑的笑容,只是一直记不得这样的神情在哪遇过。 黑云寨江边。季澄明给了点提示,还有在黑云寨上你追了我半天。 夙恍然大悟,只是这面目始终不太对,虽说夙是一个不太记人脸的,可是这前后未免也差的太多。 你们认识?迟恒问道。 是啊,说来也有缘,他和弟弟去黑云寨,是我撑的船,我还在寨里跟踪过他们,这小子的轻功还不错,看来你教的挺用心的。季澄明一副大哥高高在上的样子,点评着迟恒的努力。 迟恒默默摇头,果然是物以类聚,他深感当年结拜的原因,一大部分是因为年少轻狂,只是没想到老了还可以这般没脸没皮地自我得意。 夙有些不解,甚至困惑,季澄明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自然知晓他想问些什么:我会易容术,平时不轻易展现本尊的。季澄明对自己的容貌总是相当自信,却也甚少露面,特别是在弟弟死后,便一直靠着别人的样子苟且活着。 大家就别站着了,去上面坐吧。刚好我也可以宣布大事。秦莫征一种是在必成的感觉,众人自也各怀心事地微笑相迎。 诸位,相必大家也应该对我身边的这二位应该也不陌生吧!今日,亲某人荣幸之至,请到昔日的两位好友前来赏脸,同时我也想向各位宣布几件事情。第一件便是迟恒自今日起重出江湖,将与我共同管理冷霜门。秦莫征话未说完,场下的人便议论开了,其中翠山剑庐的门主作为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连连摇头,甚至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以示不忿,而这样的举动自然是悉数落入秦莫征的眼中,但也视若无睹只顾继续自己的宣讲。第二件便是,从今日起,风策府将正式归入冷霜门门下,自然卫严兄弟是有才之人,我还是会将风策的事宜交由他来接手的。四下又是一片哗然。 卫严对于这样的说辞早有预料,甚至不及他预料中的十分之一,但是心还是不由地一阵抽搐,没想到风策终有一日会断送在自己的手中。 第三件便是。秦莫征话未说完,夙便出声打断,秦莫征有些迟疑地看了夙一眼,眼神中表现出的宽容令人迷惑,只是他的问话始终终究出卖了他的情绪。 不知贤侄有何要说的吗? 秦叔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叔叔了,虽然现在我与风策无关,而且也属晚辈,但毕竟我是从风策出来的人,你想要收了风策也不事先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90 知会我一声,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境地吗? 看来还是贤侄考虑的周全,只是这最后一声是否有点夸张了,若贤侄不介意,也可随你师父归我门下。 这恐怕就是我答应,有人也不答应吧? 哦,此话怎讲?秦莫征的脸色已经有些许微妙的变化,只是大庭广众也不好对一个后辈苛责。 我只想说,这浩浩江湖,不是由你一人说了算的,你当天下的英雄豪杰都是草莽之辈吗?还是想要陷各大门派的正义之士于不义之地呢?夙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场下有两只的人都为之欢呼、喝彩。 而秦莫征愈发苍白的脸,在台下众人的喧哗之中更加面如土色,只是终究不是不曾见过世面的人,既然贤侄这般说,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所做的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你且说说也无妨。说着便自信地对着众人大笑起来,自然有不少人被这样的笑声吓到不敢支声。 这个我不甚清楚,不妨就由秦兄来给我们说道说道吧?说着便转向一旁的秦域,秦域自然已经做好了背叛父亲的准备,只是面对秦莫征,他依旧有些犹豫与矛盾。 这么说我的儿子是要揭我底了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听听。话音刚落,便有人细声的指指点点。 秦域看着秦莫征有些扭曲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想到已经为此死去的人,便觉得自己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但话依旧如鲠在喉,直到秦晟拖着疲惫的身子赶至会场。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回来了吗?秦域对着又惹了一身伤痕的秦晟有点冒火,你的伤怎么来的? 别问这个了,现在如果你不说,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秦晟提醒着秦域,面对对自己仇视着的秦莫征,丝毫没有畏惧之感。 秦域仍旧很是纠结,只是对着秦晟的脸,想着昨夜所说的话,他总算敢于面对秦莫征恶魔的心和天使般的脸。 父亲,对不起,今日所言也许大逆不道,只是我不想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不想看着更多的人痛苦。秦域说完,转身面对台下数百武林同道,各位,我乃后辈,今日之言若是你们信也罢,若是不信,我也可以拿出证据,只是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望各位也慈悲为怀,饶恕那些被逼入魔道的人。 秦公子高义,请说吧。说话的便是待在一旁许久不曾讲话的迟恒,季澄明也接话道:快说吧。 随着有人的带头,秦莫征的脸显然更僵硬了,台下也有人回应着,说吧。 秦晟将手置于秦域肩头,一个满含情谊的眼神被他的转头掩饰而过,秦域竟不曾看到秦晟的正脸,只是有这样一个动作已经足够。 相必各位对数十年前的鸩剑门灭门一事也有所耳闻吧,其实做愧祸首并不是传言中的风策,背后黑手是冷霜门,其实从那时起,风策便一直被冷霜所控制。众人哗然,原来真相竟是如此,秦域继续,风策今年所谓有失正义,其实并非他本意,更多的是因为冷霜门的挑唆与指使,只因为卫严卫叔叔被家父下药所控。 这些事,夙也是第一次听到,一事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接受,仿佛这些年一直这么恨的人比自己还要可怜千万倍,只是自己手中的这些抱负的手段将要向谁索取。 秦域安慰地看了一眼夙,他明白说这些话他心里一定不好受,一直痛恨的人原来也是身不由己,对谁而言都是很难平衡各种情感的。 不知道各位是否知晓,家父所求绝不仅仅是这般而已,他想要的是武林至尊,更想要这家国天下。一众净是震惊,而秦莫征却恣意的狂笑不止,眼睛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看来我儿知道的不少啊,只是时至今日,说这些是否有些迟了呢,若是你乖乖听话,他日我君临天下,你便是我的继位之人,若是你想要离开,我也不会阻拦,只是你的性命我便不敢保证,这话对着在场的诸位也都适用。秦莫征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威胁与逼迫之意,也有因此而不再言语,只是这并不没有阻碍秦域继续的勇气,因为旁边有着那么多人一直陪着自己。 爹,如果你回头,我会替你向那些亡魂求情赎罪的。秦域是含着泪向秦莫征请求的,毕竟血缘至亲如何轻易割舍。 秦莫征没有回答,只是扬天而笑,像是蔑视一切,俯瞰众生那般,一步成魔,一步成佛,皆是一念,这已经沦入魔道的人便难以轻言醒悟。 前后不过片刻,秦莫征鲜红的双瞳,盯着秦域,然后转向台下:如果有人不想归我门下的,现在就可以离开。 一干人等便又开始了讨论,只是谁都说不清,这是正话还是反话。 待所有人都开始不安之时,连夙和秦域等人都不知道秦莫征葫芦中卖的什么药,秦莫征忽然开口道:只要能够冲破冷霜门的大门的,我亲某人保证一辈子不相犯。 众人自是唏嘘不已,只是此时场外的异动更加让人心有忌惮。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真相大白之时,总会有人难以接受,这个设定也许有人觉得这里面的人都是好人,都是为了大义豁出性命和亲情的,连原先的坏蛋都成了逼不得已,将所有人都圣人化了。也许有人会不喜欢,只是他们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都有凡人一般地想要活着的念想,所以人都选择那条世人眼中的不归路,都是无奈,但都心甘情愿,不是圣人,而是为了生活不得不如此,是时间将他们逼成了对抗与自己对立的一个群体。 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走弯了,这种话也是我说的,简直不敢相信。 ☆、生死相搏 一阵骚动过后,众人皆能够隐隐感受到来自冷霜惯有阴暗势力在暗中的压力。秦莫征凛然坦荡地俯瞰台下一干人等,慢慢勾起嘴角,只是轻蔑地抽动了一下便恢复平静,等待着是否有人胆敢离开。 也许是这种无形的压力太过渗人,毕竟冷霜的行径一直都是江湖上神秘莫测的谜团,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台上的人看着傲视一切的秦莫征,也感到有一丝寒气入体,事态随尚在预料之中,只是谁都料想不到,之后的发展会是如何。 贤侄,不知道今日你的打算如何呢?秦莫征忽然开口,凝滞的空气愈发地令人冷涩战栗。 我想,我还是不太适合之这里。虽说台下依旧无甚声响,但是许多人的脑中都纷纷对夙刮目相看,想不到最后能够站出来的竟是昔日所有人眼中的嗜血之徒,自愧往日的错解,闪过一丝欣赏与愧疚。 秦莫征自然也是知晓夙的本意,对于夙的到来他虽说不是那么有把握,但还不至于出乎意料,只是秦域的背叛让他始终无法接受。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留你,秦莫征转换角度,对着迟恒说,迟兄若是不介意也可留下,实在不愿我也不强留。秦莫征说完拂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91 袖面对台下众人,仍然是那句:我秦某从不强留那些不情愿的人,若是大家想走,随时可以离开,只要你们本事过硬。秦莫征转身正欲离开之时,秦域却说:如果各位不想以后武林永无宁日,如果各位还存一丝勇气,尚有一颗仁义之心,那么跟我们一起光明正大地出去。秦莫征确实被秦域气的不轻,只是他仍旧安抚心绪,背对众人而立。 随着秦域的呼吁,总有那么几个按捺不住的人紧随其后,跟着秦域等人一起向冷霜的大门走去,随着人的增加,几乎到场的人都纷纷离场,秦莫征感到那股清冷的气息迎面而来,对着空荡的场地,独自狂笑。 笑声刚起,沿路早已蓄势待发的冷霜的黑衣人便齐刷刷地冲出,这本就紧绷的空气开始变得嘈杂,各种武器相接的声音开始交杂,陷入一场没完没了的恶战,鲜血四溅,几乎没有人能够摆脱这么多黑衣人的围攻,倒地不起的越来越多,甚至有人畏首畏尾地拖着疲惫而又伤残的身体回到起初的会场。 这场厮杀完全无法停止,早先已经负伤的秦晟开始力难自支,就在剑将入喉之际,秦域替他挡下一剑,深深地刺入秦域的右肩,鲜血直流,秦晟惊恐地朝秦域看去:你傻吗? 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过后,边上执剑伤人的早被秦域一剑封侯,徒留一双狰狞的双眼和飞溅的鲜血。 看到这般情景,夙有些担忧,毕竟秦域手臂的伤确实不宜久拖,眼下沐湘和沐年都没有将救兵搬来,这一险估计是在劫难逃了。忽然一个黑衣人从夙的身后窜出,墨棠大吼一句:卫枫夙,你不准死。便将黑衣人一剑刺死,转头与夙两背相靠:你不准死,就算死也得死在我手中,这是你欠我的。说完便继续厮杀。 夙依旧淡然,他明白自己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现在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待在离院的安和一直都想跟随的于水。 迟恒和季澄明二人不愧是前辈高手,虽说敌众我寡,依旧从容淡定,丝毫没有伤到自己半分,只是年纪毕竟不小,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连卫严都加入了这场战斗,而他所属的阵营却依旧是帮衬秦莫征的,夙已然知晓他的苦衷,却始终无法理解他为何要继续为秦莫征卖命,难道在他眼中自己的性命当真比不上堂堂正正的人品、清誉吗? 对上卫严的那一刻,夙逼着自己做出选择,只是每当想起安,他就会于心不忍,怎奈卫严招招致命,夙甚至有些躲之不及,若非迟恒替他抗下卫严的那一掌,兴许夙早已命丧黄泉,而迟恒也因此倒地不起,口吐鲜血。 师父!夙大怒,瞪着卫严,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是早就派人盗走了我的所有秘密吗?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们并无血缘关系吗?卫严冷笑。 仅仅因为那样一个原因,你就可以做到罔顾几十年代情谊吗?在你眼中永远只有你自己是吗?夙捡起地上的剑,拭去脸上的属于他师父的鲜血和自己的泪水,风无情地扫罗一树黄叶,吹散了夙挽起的长发,一个风中凌乱的男子和着迷乱的思绪,将所有悲愤统统化为剑上之气,与卫严交战。 远处是秦莫征看着这样的景致不屑地嗤笑。 秦域依旧拖着伤臂和一直站在自己边上的秦晟一起对敌,只是黑衣人像是永无止境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季澄明看着自己的兄弟重伤倒地,心下对面前的人更是恨意深了不少,嗜血的眼眸,几欲吞噬所有人的血骨,不留一丝残渣。墨棠一心为黑云寨报仇,自然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自己的人越来越少,而对方却没有丝毫的减退,以一当十都有些扛不住,更别说还要照顾受伤的人了,失败是必然的,夙的脸上再次被划上一道深深的刀疤,淌下的血红的刺疼了卫严的眼睛,也点燃了夙心中最后的一把火,季澄明也非万能,对于层层涌上的黑衣人已经无力再战,其余人也是如此。 当一切濒临绝境,秦莫征看着两败俱伤的夙和卫严,几步稳踏便落定在二人边上,卫严自是不愿多想一心与夙对抗,偏偏就在二人再次过招忘记秦莫征的存在之时,秦莫征袖中出一暗箭,准确无误地射在了卫严的胸口,卫严淡定地承受,后退几步,然后闭眼向后倾倒,夙有些不明所以尚且沉静在这个激烈的过招之中,却看到卫严被秦莫征的暗箭所伤,内心五味杂陈,一时竟忘了自己所处的境地有多危险,呆呆地蹲下查看卫严是否有性命之忧。 他很快就会解脱的。秦莫征轻蔑的随口说道。 夙假装不曾听见,只是看着卫严倒下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就算没有感情的生活了这么写年,还是会舍不得,就算没有血缘的牵绊,依旧会将其视为自家人,就算再痛恨,也是因为希望得到爱而已。 傻孩子,你跟你母亲真的很像,可是却一点都不像我,我有多嫉妒、多难受,你知道吗?多希望你就是我的孩子,一个那么优秀的孩子,可以再叫我一声爹吗?夙儿。 爹。你别说话,我们出去后我还是你的孩子。夙是知道怕了,一如当时安要离开一样的恐惧,只是连他都没有想过原来卫严离开自己会这般不舍与心痛。 好,我等着,你要小心,秦莫征的武艺高强,别硬来。卫严断断续续地说出来,只是他是真的撑不下去了,为了安抚夙,他只好在临走之前撒最后的一次谎,夙是真的相信了,站起身来,准备于秦莫征抗衡,不过人总是在自不量力之后才会幡然醒悟当初的愚蠢。 贤侄,你真的打算与我为敌吗?我可以再给你点时间考虑一下。秦莫征习惯性地将自己的仁至义尽的大侠风范表现出来,殊不知这样的做作知会让人更加不耻而已。 不用了,我会让所有人都安全离开的。 是吗,那就看看你是否有那个本事,看在你是后辈,不也不想让天下人耻笑我以大欺小,姑且先让你几招如何? 无需多言,秦门主,来吧。话音刚落,卫严再次闭上了双眼,只是再没能见到安一面成了此生最大的遗憾。 剑锋相交,光影错落,看似绝望的一站因着沐湘的快马加鞭而搬来了救兵,虽说比不上冷霜门的精锐,却也是跟随夙和秦域多年的能人义士,如期而至的大逆转,秦莫征显然有些猝不及防,虽然早已经预料到夙不可能只身犯险,却不想这一时间竟有如此之多的人被召集而来。 夙和沐湘之间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看见沐湘带着几个人将受伤的秦域和迟恒强行带走,而接触卫严之时沐湘显然眉宇紧皱却不知如何启齿,只是默默将人带下。 不行,我要留下来,秦晟还在这里,夙也在,我怎能离开。秦域终究不肯离去,即便是那么多人护送他到了冷霜门的外面依旧挣扎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92 着想要重返,连手臂开始出血都不管不顾。 沐湘大怒,一个巴掌打在秦域脸上,恶狠狠地说:你够了,别以为你是主人的朋友,我就必须要救你似的,要不是主人吩咐,我才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呢,你想死可以,别连累我的主人。 秦域被打蒙了,迟恒也有些看不下去,只好解围到:别气了,夙儿会平安回来的,秦公子也别太担忧,这么多人都去帮他,相信他。 连迟恒都这么说了,那也只能如此,毕竟是自己不争气受了伤,怨谁呢。 卫严是不是没气了。迟恒语重心长地问。 嗯,只是主人怕还不知道,我也没敢说。怎么说卫老爷对主人是真的不好,还隐瞒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主人都没有看完所有内容便不愿往下,卫老爷其实也挺悲惨的,为了守住老太爷死的秘密,背上了杀人夺位的罪状,更承担了本不该由他承担的灭冷霜门的任务。 迟恒有些震惊,那个曾今委托自己好生照料夙的外人眼中的正义与邪恶并存的人,如今竟然就躺在自己身旁,终止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但是字数会有点多(╯3╰) ☆、等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章,完结了终于,这个坑时间太长,写的也乱七八糟,好在也完了 单膝跪地,已经疲惫到极致,不知道怎样应对,却依旧倔强咬牙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秦莫征。 贤侄,你还要再试试吗?就算你的所有同伴都能安全离开,但是你怕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别废话,我还没有倒下。夙用剑柄将身体强行支撑起来,墨棠看着几十招下来,夙已经身负轻轻重重数十处伤,即便夙不想让他援手,但是为了能亲手解决夙的性命,墨棠杀出一条路,执意与夙并肩作战。 也好,你们两个一起也省得众人笑我倚强凌弱。秦莫征笑着说出。 即便是和二人之力,却也难伤秦莫征分毫,僵持的局势对夙越来越不利,墨棠也在恍惚间身负剑伤,实难支撑自己的身体。 阴风阵阵,卷起的枯叶恍若丧葬是的冥币,挥洒漫天,夙终于跪在地上,挣扎过后只能颤颤巍巍的站立,随后便一头栽倒在地,墨棠的伤口鲜血汨汨,提剑就如撕心裂肺,左手尚寻不到丝毫的用剑感觉,凛冽的风更是吹得人汗毛直立,一切都昭示着黑白无常的即将到位,脸上余下的除了不舍便只是淡然。 你怕吗?夙努力抬头,看着缓缓跪下的墨棠,恍惚中看到了墨珏的影子。 怕什么,这路上还有你陪着呢,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墨棠笑语出声,夙也跟着笑了起来。 秦莫征像是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诉说遗言,却在转身的瞬间悲痛地一声长啸。 月儿,为什么?秦莫征看到贯穿自己左胸的长剑,对上月儿的眼神有着困惑,也有着怨恨。 爹,对不起,对不起。秦月是怎样鼓起勇气做出这样的事情,她自己都说服了自己好多次,放弃了好多次,只是看着哥哥在自己面前倒下,看着那么多人子啊自己面前死去,她觉得也许只要父亲离开就能解决所有的事,让一个女子来结束这样一场争端其实是秦域拜托的,因为至始至终,秦莫征不曾怀疑过的人就只有秦月而已。 秦月的眼眶早已染上了泪水,珠帘不断,惊恐又愧疚,她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却要承担这么多,父亲是从小就很疼爱她的,她现在却做出这样的事,委屈与内疚几乎是将这个刚刚二八年华的孩子推向了人生的地狱。 为什么?秦莫征开始有些撑不住身体,却一直重复着这个问题,逼得秦月只知道哭泣,看着自己的父亲苍白的脸色,秦月更加地惊慌无助,如今连哥哥都不知去了哪里。 趁着秦莫征疏忽的间隙,墨棠使出所有的力气,提剑而起,将剑准确从背后刺入秦莫征的心脏。秦月看着眼珠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父亲在自己面前大吼一声之后倒下,惊呼:父亲。 空气中重回荡着秦月凄惨的呼唤声,还有秦莫征不甘心的最后的长鸣。 一切都结束了,现场的厮杀在秦莫征倒地的瞬间停止,秦晟看见秦月惊恐的样子,拖着几乎已经不能再动弹的双腿挪到她身边。 哭吧,哭吧,秦晟摸着秦月的头,将人揽入怀中,月儿放心,晟哥哥会陪着你的,一会儿我们去找域,乖。 秦月像是找到了靠岸的港湾一般,靠在秦晟的怀中痛哭流涕,只是怎样都换不回自己的父亲,这份伤痛比看着他安然而去更加痛苦。 黑衣人的头目自然了解事情的缘由,却只得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大小姐节哀,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吩咐? 秦月如今哪里还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安抚门人,毕竟年纪尚轻,对于门中事务也不甚了解。 你们先退下吧,等大少爷回来再另行安排。虽然秦晟子啊门内已经是一个被除名的人,但是谁都知道要看人脸色行事,尤其是门主已经安去,作为少爷心腹的人的话自然是要听的。 是。说完,在一阵骚动之后,冷霜门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剩下的人已经寥寥可数,除了中途放弃的,便是顽强拼到最后的。 何其等人也早早地为自己的后路谋划,纷纷向秦晟靠拢,询问如何处理各门派的尸首,以及秦莫征的遗体,还有各门派剩下的人该如何处置。 秦晟着实累到再没有说话的力气,便随便应付着,只是差人先将伤者医治起来,其余的现在冷霜住下,明日再议。 经这样一战,所有人都不敢再随意发表自己的看法,也没了精力,随意听着一帮仆人的安排。 夙只觉一切都太不可思议,就这样草草收场是否也太过玩笑,总觉得尚有一些事情还未落幕,心上反而更加不安。 墨棠到是轻松地卸下了满腹的伪装,整个人瘫软在地,是真的一动不想动。 季澄明不是一个喜欢被囚在深门大院的人,既然身上也无甚伤痕倒不如回到自己的窝里,反正故人已见,在那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可以尽情地做梦,就算是日日见到弟弟死去的容颜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要先行一步,既然事情已经成了,接下来武林的安宁就靠你们年轻人了,替我向你师父告别,若是何日前往黑云寨,我还可乘船渡你们兄弟二人。季澄明稍整衣衫拂袖带上染着血渍的帽子转身离去。 前辈,我师父住哪儿你可知道?夙喊住远去的季澄明。 有缘自会相见。挥手而别。 这样的洒脱,夙自问是没有的,他的牵绊太多,没法这样孑然一身自在逍遥。 忽然很想安,不知道现在他怎样了,还有赵练一直亏欠着的于水。 想他们了?墨棠似乎很懂夙,总能够道出他的心声,别担心,在离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93 院内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况且你不是差心腹守着他们了吗?更何况秦大哥也回去了,别担心。 墨棠口中的话说出的时候,夙有些发愣,迷惑地看着墨棠的脸,墨棠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的对象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人,顿时不知所措。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关心你,只是担心你死了,我报不了仇而已。 墨棠尝试辩解却有种越描越黑的意思。 无妨,我就当没听见。夙依旧那么冷淡,但是心中却明白这个墨珏口中死心眼的弟弟其实也是挺可爱的,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跟安确实也有点相像,只是经过那件事后,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而今夙担忧的不仅仅是安可能受到的伤害,而是安自己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都结束了,伤可以很快痊愈,只是夙带着有一道伤见安时,心中有着害怕,有着自卑,有着欣慰,五味杂陈,而安全都懂。 痛吗?当年让夙回来的也是脸上的伤疤,因为在最爱的人面前才会将最丑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所以安很珍惜夙的信任与依靠,更加任性地缠着他,而今夙的心更加坚定,只是安却不自信了,反而更加闭塞了。 从秦域回来的那一刻,从他看到卫严躺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瞬间停止了一切思绪,甚至不知道怎样流泪,就那样呆呆的盯着卫严看了两个时辰,然后头也不会地站在离院门口一直等到夙他们回来,任秦域、沐湘怎样劝都没有用。 我不痛,你呢?夙是在进门的时候被身边的仆人告知卫严已经离世的消息的,那种晴天霹雳让他的身体有些微微发颤,适时见到黑着脸的安,有种田地都崩塌的感觉,他答应过安,要保住卫严的性命,却食言了,明明想要亲手报仇,却也无能为力,软弱无能的自己让他甚是痛恨,面对不哭不闹的安,竟不知道怎样安慰和辩解。 我,怎么会痛呢,我可没跟你去。不知为何夙从安的话语中听出了他的责备,只是自己是真的没脸见安。 安,我们给爹安葬吧,把他葬在风策后面的山上,我听说以前他经常在那儿习武,他最喜欢的就是那儿了。夙以为这样说安会好受些,而安却并不搭理夙,拉着夙的衣角,带着他走到没人的墙角,强行吻上他的唇瓣。 唔,安。夙按住安的肩膀,推开他,身高的优势做到这样对夙而言是很容易的,不要这样,你怎么了? 安冷笑,不要吗?那就算了。他从来都知道夙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尤其是面对亏欠的人,他也明白此次的相聚不久后将是三年的别离,他不确信自己还能不能再等夙三年,这三年太过奢侈,他想要陪着夙一起偿还墨珏着三年,却不想陪着他在一个不该有自己足迹、只有他们回忆的地方度过三年。说到底安是自私的,自私到一旦得到就不想要失去,哪怕只有一天,所有的征兆让他渐渐意识到自己越来越薄弱的生命气息,恐怕是连这三年都等不到了。既然已经被嫌弃了,那么等到真相大白之时夙也不会太过痛苦。 安转身打算离开,却被夙擒住双臂,手指轻轻滑进柔软的发间,一手揽住他的腰,夺走了安所有的呼吸。 记住,以后这种事,我来做就好。安心中默念,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不想再纠缠不清,却总是做出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 一连几日都子啊处理丧事,从赵练、清风到墨珏再到卫严、秦莫征,送走了那么多熟悉的人,忽然觉得能够活着其实已经很是幸福,何必在意那么多,痴妄那么多,这是夙的感慨,更是秦域的感慨,而对于墨棠而言,他已经学者忘记了仇恨,若是一直执着,似乎也对不起地下的哥哥,毕竟这个人曾今是他深爱的。 秦大哥,于水打算从军,我也打算相随,今日是来向大家辞行的。墨棠看着秦域,再看着边上的夙,别扭地说道,我们之间的仇恨本就是一场误会,我也相通了,就此一笔勾销吧。说着便转过头去。 好,我会把墨珏的骨灰待会黑云寨安置,等你回来可以再行祭拜。夙很坦然,虽然知道这样的话落在俺的耳中定然是有些不妥的。 墨棠都说了,我就不说什么了,二师父,替我向大师傅告别,以后我会常回去看看的,大家后会有期吧。于水对于清风和母亲之间有何纠葛的事情已经不再追查,也许人生留一段遗憾也是必须吧。 迟恒看着有墨棠护着于水也安心地点头。 送走了墨棠和于水,迟恒也向秦域辞行:秦公子,我想所有人都期待着你会将冷霜改成什么样子,我也会在世俗之外默默看着的,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所有人的期许,池某今日也要回去了,不然家里的那位估计要担心死了。 好好,迟叔就先回吧,我们改日再去拜访。秦域本欲起身说话,却被秦晟狠狠按在椅子上,迟恒只是淡淡一笑,转头对夙说:安儿收了很多苦,不必你少,你不要辜负她,听见吗? 夙点头,为师父的开明而点头,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提醒。 只是安的行为越发古怪,总是避开与夙单独相处的机会,总是喜欢在月光下一个人做到很晚,这让夙甚为担忧,他是害怕若是自己为了还墨珏的情谊而离开三年,这种状态下的安一定会伤害自己的,若是不走,那么自己对墨珏又将食言。 总是纠结在这样的境地无法自拔,最后到是安先和他说话:你何时走? 我,我,夙我了半天都不曾将要说的话说出口,他害怕因此而失去安,他已经负了太多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又一次伤害自己深爱的人。 我没事,我可以等你,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在这里等你回来,有秦大哥看着我,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安说的这些话是他思量了几个晚上想出来的,只为了劝夙离开。 真的吗?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最近的行为都有些奇怪。夙依旧不放心。 没有啊,我只是有点不想你离开,可是我又不可能跟你去,那儿终究不是属于我的世界,这三年是你应该还给他的。安有点语无伦次,但好歹也将意思表达了出来。 夙几番思量也是,但是看着俺的表现依旧有些不安。 几日后。 你一定要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如果想我了就来黑云寨找我或者给我写信。夙嘱咐道,吃饭不可以挑食,还有你不能总是在外面疯到那么晚,夜晚外头很凉的,如果要出门,一定要告诉秦域你去哪儿了,这世道不太平,知道吗?还有, 哥,你好烦啊,我都知道了。安和平淡地说了一句,夙却高兴了半天,笑的合不拢嘴:安,这是你这几日第一次喊我哥,我会等着三年后的重逢,你一定要保重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94 ,一会儿我就出发,如果想要来找我,千万不要一个人来,知道了吗? 嗯嗯。安强忍着将欲流出的泪,安有多么不舍,夙当然不会知道,这样将自己爱的人推到外面,明明在乎却不能留在身边,这样的痛比生死更痛,还不如一起共赴黄泉,只是按怎会忍心让夙离开这大千世界、繁华人世。 安还是想哭,对着送行的几人,安难以自持,转身躲在大门的内侧,听着马儿逐渐跑远的声音,泪也簌簌留下,怎么会停得了,已经是永别了,难道连哭都不让吗? 天空浮着朵朵洁白的云,却暗淡不已,院内的梧桐已经忘记了落叶,而自己却一直记得曾今的曾今是那么美好,只是以后再也不会,捂着胸口,蹲下,一个人疼痛。 安,你怎么了?秦域觉察到安的异样。 秦大哥,我没事,以后我就赖在这儿了,你可别嫌弃我啊。安是哽咽着说出来的,却始终隐瞒着自己胸口莫名的疼痛感。 秦域也把这个当做是安对夙离开的不舍和心痛。 没事,大哥这里你想住多久都行。秦域想要扶起安,却惊觉安的整个人都再瑟瑟发抖。连忙喊秦晟将人抱到房间,请来了大夫。 秦公子,这位公子身中剧毒,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安有些发抖地想要制止大夫继续往下说,却只是徒劳。 大夫你说他中的什么毒?秦域问。 这位公子中的毒太特别,我实在无能为力,抱歉。大夫摇手,黯然离开。 安,你都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吗?秦域有些发火,安怎么这样不注意身体,连自己中毒都不知道。 知道,一直都知道。安很安静地一字一句地回答。 那你怎么?秦域话未问完,安就开口道:是噬鸩,我以为当初饮下了哥哥的血就能治愈,而今横香草已经采下,尚需十年方会再开,我这毒已经无救,能拖多久是多久吧。 安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平淡,惨白的脸色合着有些微红的唇,像是地狱来的夭邪,比以往的清秀上平添几分来自夙的邪魅。 你这说的什么话,夙会担心的,你怎么会让他走呢?我马上派人去追他回来。 别,别,秦大哥,我求求你,别让哥回来,他会死的,如果他知道他内疚会死的。我不要他知道。 安挣扎地爬到地上,跪在秦域面前,祈求他的谅解与成全。 秦域默默摇头,却不得不答应,毕竟他也不想夙心痛。 三年后 几处喧嚣几处愁,任凭岁月将人留,却是白发依稀、魂难守。 金戈铁马,驰骋疆场,回望已故的岁月,侵蚀自我的却是如许白发,何日起,这银丝成了上苍眷顾自己的恩赐,已经数不清本该被祭奠的时光,只为了当初的决绝与愧疚,待我还尽你三年的沙场欺瞒,了却人世诸多纷扰债,便寻你忘川身影。 而今三年已过,于水却淡了初衷,熟悉的身影日日相随,出生入死后才懂得陪伴远比互说情话温柔的多。 回去了,你要先回黑云寨吗? 不用,我把你送回叶府再说,我可不想看着那个千金小姐总是缠着你,和你有说有笑的。墨棠直接打断于水的话。 两个人默契一笑,在进城之时,万人空巷,只是他们谁都不曾看到在角落中有一人翘首而盼,于水又被那个女子缠上,好在墨棠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替其解围。 一处深山,一方青冢,一位盘膝而坐的贪杯之人,白发及腰,玄衣残破,一道长长的伤痕于右脸蔓延至右耳,若非风将白发轻抚怎又看得到这人眼中的竟是无物与空洞,等了三年,喝了三年,醉了三年,明明醉了那么久,那么久,却怎么都醒不过来。林间的风吹得很猛,却吹不散眉间的愁思,也只有林中之鸟愿以歌声与其相伴,却也平添了一丝寂寥与孤独,只是执杯之人却在日薄西山之时陡然起身,将身影埋于柔和的光晕之中。 秦大哥,还有一天是吗?我竟然安实在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这三年,他靠着对夙的思念,奇迹般地撑了过来的,秦域也不曾向夙透露一个字,还能,能等到那一天,是吗,你说是吗?终于费劲力气将话讲完,安欣喜地等着秦域的回答。 是啊,安,你一定要撑着,还有一天,他就会回来了。 秦,秦大哥,你,请你,看一下我抽屉里的最后一封信,请一定要,要马上看,可以,吗?安喘息地将有一句话讲完,还有其他的信,是,是给哥的。 好,好,我去看,你好好休息,就一天了,太阳马上就升起来了,还有几个时辰,夙就到了。秦域相尽办法让安能够好好歇着保存体力,但是想到这个已经脆弱到不行的身体强撑着等一个人连声音都几乎听不见,便忍不住转头,落泪。 看着信上的内容:秦大哥可以为我撒一个谎吗?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告诉他我的死因,如果我先走了,请为我穿上那一袭白衣,就在柜子的最上面,那是哥最喜欢我穿的,请把其他的书信给哥,里面都是我对他思念,如果哥接受不了我的离开,请让他一定要为我多活几年。这是我最后的愿望,秦大哥你一定要答应我,可以吗? 那些颤抖的字,有些已经辨不出字形,秦域却依然读出了里面的意思,看着躺在床上缓慢地呼吸着的人,我答应你,都答应,可是你要好好撑着,好吗?真的就再等一下而已。 好,好,安眨着眼睛,轻声地说话,告诉哥,我爱他,想他,但是他要活着,一定要活着,活着。像是可以讲一切都抛弃不管一般,安终于将所有都交代了,只是他再也等不到那一刻了,真的很累,很累,累到再也撑不下去了,已经在迟恒夫妇的帮助之下将生命一再拖延,最终还是逃不过那一劫。 秦域眼睁睁看着俺的眼睛合上之后就再也没有睁开,颤抖地将手指放在他的鼻前,整个人瞬间瘫软在下来,止住的泪水无声无息地落下,随着泪的流下,房门被人使劲推开,夙风尘仆仆地闯入,对着哭成泪人的秦域,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安,他一步一顿,摇摇晃晃地走进床边,愣了许久,秦域刚想开口劝他,夙便推开秦域,站在离安最近的地方,摇着他的肩膀:醒醒啊,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你已经耍过我一次了,不要再玩了。秦域想要拦住夙却没能够,反而被夙推得更远,你滚开,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滚出去。 秦晟恰好进门,看到这样一幕,往夙的脸上甩了一个巴掌:你最好理智一点,别让安走的不安心。他为了等你撑这么久容易吗? 夙遭受当头棒喝,轻轻地放下安,看着那么脆弱的他,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却感受到了以往的温暖,傻傻地说:他还有温度,安还有温度。伴随着无奈的自我安慰,两行清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分卷阅读95 泪应声而下,将头埋在安的怀中,却再也听不到加快的心跳,夙是真的意识到了安的远离,他的世界从此再没有四季轮回,有的只有冰雪尘封。 夙,你别这样,这些是安生病期间给你写的信,他不想你担心,所以独自忍受所有痛苦,连一个字不愿意透露给你。 所以你就任由他任性,所以他死了你才告诉我真相是不是?夙的眼中只有安,只是就算只有他,这时间也不会再轮回,安也不会再对他欢笑。 秦域无言以对,看着苏凡看到书信,里面的字一张比一张扭曲,一张比一张少,却一张比一张动情,左后一张上依稀可以辨别的是:对不起,这三年我注定空负诺言,等不到你安然而归。哥,我想你了,很想你,请你一定别忘了我,为我好好活着。 最后他说的是,他爱你,让你一定要活着。 夙听着这些本该他亲自复述的情话,早已泣不成声。 这辈子太长了,总是让你等我,等我等完这辈子,就去找你,不管找多久,不管在哪里,只要我还清楚有一个人一直等着我再叫他一声弟弟,便会一直,一直等下去,找下去。 the end 分卷阅读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