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 分卷阅读1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1 《侥幸》作者：鱼球 内容简介： 【神经病装逼】攻x【笑看攻装逼】受 （伪）渣贱 作者觉得自己是神经病一个长到蛋疼的文案： 你见过有谁对强奸一个人如此执着吗？查道嘉含着泪沉重地点点头。 他就认识一个变态，听名字就知道很贱，简仁。 有一次，简仁找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把自己敲晕了绑到他的卧室。要不是自己被吓软了没硬起来，搞不好当时就会失身。 有一次，简仁在他的杯子里下了春药。要不是他跑得快，搞不好就招架不住简仁的热切邀请跪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了。 还有一次，简仁借着查简两家要和谐共处走可持续发展道路的名号在酒会上拉住他，灌了自己一杯又一杯，烂醉如泥之后拉着查道嘉不让他走。查道嘉没办法只能把他带回家，让他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一晚，自己则去睡了客房。 可谁知道第二天简仁像被强暴了一样哭得惊天动地，搞得整个查家都人尽皆知。 “你……你怎么能这么渣！”床上那个本该端庄优雅的男人看着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失声痛哭：“查道嘉你个王八蛋！你怎么能这样？你，你把我灌醉，还不跟我睡……” “……” 但逃过一次两次，查道嘉最终还是没能脱离毒手。 那家伙把自己灌醉了，迷奸不说，还留下了证据！ 从此查道嘉过上了暗无天日的生活，要被这家伙无条件役使，还要整日担惊受怕被别人看出端倪。 可话说回来，和简仁那个贱人磕磕绊绊地经历了那么多，也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 甚至，还有点可爱。 侥幸的意思是，意外获得一份幸运。 那么能和你在一起，未尝不是一种侥幸。 侥而能遇，幸而能得。 第一章 这是一个诡异的早晨。 当查道嘉在意识模糊还有些头痛中费力地睁开眼睛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光洁的后背。自己怀里抱着的这个人皮肤很不错，最起码自己的手接触到的地方摸起来光滑无比，胖瘦也恰当好处，不臃肿也不至于瘦到硌手。嗯，手感真好。 查道嘉眯着眼又努力眨了眨，过量的酒精仍然让他的大脑昏昏沉沉。这个背影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比例和谐的骨架，略有些窄的腰身，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的碎发，给人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难不成是自己经常叫的那几个mb其中的一个？ 这么一想查道嘉就释然下来。他微微笑了笑，结实的臂膀毫不客气地揽了上去，在那人的胸口上大吃豆腐。怀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 睡得这么死自然是因为这个人已经累虚脱了，累虚脱自然是因为他昨晚被折腾得不清，被折腾得不清就说明了他查道嘉的勇猛。理清了这个逻辑关系，查道嘉突然有一种被拍了马屁的惬意。大脑清醒了一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一部分还埋在怀里那个人的体内，温热的甬道将他紧紧裹住，舒服得不像话。查道嘉突然很想逗逗这个mb，下｀身猛地一挺，怀里的人立刻开始痉挛，周身震颤，然后发出一声又痛又爽的呻吟—— “嗯……” 那个人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动了一下之后又老老实实地缩到自己的怀里。查道嘉暗自欣喜这个人的声音还是蛮好听的，想必脸也不错。但随即又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他微微起身，将那人的头扳向自己。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的脸，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微微皱着眉头，明显是还没睡醒的样子。看到这张漂亮的脸，查道嘉却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炸开了，强烈的不安和恐惧瞬时占据满整个大脑，就连本来还亢奋着的性器也被吓得软了下来，从舒服的地方滑落出来，接着就是一声凄厉得不像是人能发出的惨叫：“简仁你怎么在这里啊！！！” 简仁眉头拧了拧，嘴角撇起，动了几下，再不耐烦地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查道嘉你大早上的鬼叫什么？！” 查道嘉已经变得脸色刷白，整个人都在不住发抖，刚刚弹起来的身体就险些瘫在床上：“你怎么在我床上？” 简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接着微微眯起眼，表情里带着种难以言喻的抚媚：“昨天晚上你把我睡了，看不出来？” “我？把你？睡了？” “查道嘉你几个意思？”看见眼前的人一句话拆成三个问句大有要赖账的趋势简仁不禁发怒。他把被子一把掀开，脸上全是愤然：“你还打算赖账不成？” 被子被掀开，一眼就能看到简仁锁骨处淤青红肿的痕迹，这种一看就很色情的痕迹一路延伸，一直遍布到少儿不宜的部位。昨天晚上两个人做过什么一目了然，想抵赖都困难。 查道嘉还不死心：“我真的……把你……” “上了，操了，干了，这三个词你随便选一个。”简仁死死盯着查道嘉，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 跪坐在他对面的查道嘉嘴角不停抽动。 他怎么会上了简仁？ 他怎么会上了简仁？ 他怎么会上了简仁？ 他怎么会上了他宁可被人上都不能上的简仁？！！！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一夜情的故事，前情提要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很拉仇恨的生物叫做，富二代。 查道嘉很幸运地就是一个富二代。与生俱来的财富，与生俱来的容貌，与生俱来的才华。似乎从他一出生起，他的人生就已经注定完美。 当然，除了他是一个死基佬这一点。 没错，查道嘉就是个死基佬，而且是个没节操的死基佬。 查道嘉不否认自己滥交。这个圈子本来就乱，勾人全凭本事，更何况他的条件还那么优秀。相貌，身材，体力，家世，该有的一样不缺。所以他在gay圈里混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床上从来不缺人，甚至床上从来都是几个人。 他在“性”上一向没什么顾忌，但简仁除外。 简家和查家是当地有名的两大车辆供应商。同行如仇家，在l市各垄断一半汽车市场的查简两家的关系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查道嘉从小对于查简两家关系的印象就是水火不容。这种印象连带着简仁，虽然表面上要给足他面子，两家的继承人要做出和和睦睦的假象，但事实上查道嘉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2 还是一直在刻意和简仁保持着距离，尽量把他保持在安全距离的范畴之内。 要是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那个长相妖孽而且无比狡猾的男人对自己还构不成多大威胁，可恐怖之处就在于，简仁也是个死基佬。 简仁不光是个死基佬，而且还是个暗恋自己的死基佬。不光是个暗恋自己的死基佬，而且还是个想法设法想让自己上了他的死基佬。不光是个想法设法想让自己上了他的死基佬，而且还是个足智多谋挖着坑想让自己跳进去的死基佬。 其实简仁真的是让人看着就想流口水的那种类型，说对他没欲望那是假的。可那是简家的少爷啊，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简仁是真的喜欢他？哈，别开玩笑了，谁知道这只狐狸和他爹他哥那两只老狐狸在一起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所以当查道嘉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四而五地装正人君子，表面上一副君子相内心里不断吸口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简仁无数次之以后，查道嘉他就……怕了…… 谁能想到这家伙会直接软硬兼施，强暴和诱奸并用啊！ 有一次，简仁找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把自己敲晕了绑到他的卧室。要不是自己被吓软了没硬起来，搞不好当时就会失身。 有一次，简仁在他的杯子里下了春药。要不是他跑得快，搞不好就招架不住简仁的热切邀请跪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了。 还有一次，简仁借着查简两家要和谐共处走可持续发展道路的名号在酒会上拉住他，灌了自己一杯又一杯，烂醉如泥之后拉着查道嘉不让他走。查道嘉没办法只能把他带回家，让他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一晚，自己则去睡了客房。 可谁知道第二天简仁像被强暴了一样哭得惊天动地，搞得整个查家人尽皆知。 “你……你怎么能这么渣！”床上那个漂亮的男人看着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失声痛哭：“查道嘉你个王八蛋！你怎么能这样？你，你把我灌醉，还不跟我睡……” 查道嘉翻了个白眼，几乎就快要当场昏过去。 到底是谁灌的？谁灌的？！不是自己怎么拦酒都拦不住的吗！ 这个贱人怎么好意思委屈成这样，怎么哭着哭着还唱上了？！ 自己是很有魅力很完美没错！但怎么会有这种人，会以被自己上为人生目标并且还为之不停奋斗的？！ 更可怕的是，自己昨晚居然酒后乱性把他给上了，以后自己要怎么办？ 查道嘉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就知道那个小子昨晚在酒会上笑成那副德行就是有问题！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大脑正在混乱之际，浴室的门突然打开，查道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被窝。 他做梦都没想到，他查道嘉有一天会混得凄惨到像只“受惊的兔子”。 “嘶——腰好痛……”简仁龇牙咧嘴地揉着腰出来，全身上下只披了一件很宽松的浴袍，稍微仔细一点就不难看见里面的腰线和大腿。简仁看了看查道嘉，接着脸上浮现出明显勾｀引的笑来：“道嘉，你躲什么？” “我没躲。”但还是下意识地往被窝里用力缩了缩。这个动作被简仁看在眼里，立刻就让他有些恼火。他大步跨到床上，隔着被子骑在查道嘉的身上，双手把他拽起来。 “查道嘉你他妈的是几个意思？”简仁的脸上浮现出咬牙切齿的神情：“跟我上床就那么吃亏吗？你说，是我脸不能看，身材走样了，还是技术不够没有让你爽到？昨晚是谁压着我硬来了那么久的？！” “我那是喝醉了！”查道嘉脸红着大声争辩，试图想给自己加点底气。 看到查道嘉这副样子，简仁反倒笑了：“不论怎样，上了就是上了。道嘉，我可有份大礼要给你哦？” 简仁向他抛了个媚眼就下了床，一脸愉悦地走到电视机前，大大方方地把放在一旁还闪个不停的录影机拿了下来。 等一下，录影机？！ “贵就是有贵的道理，录了一晚上居然还有剩余的电量，啧啧……”简仁一边笑着微微摇头，一边挑起眉梢，挑衅似的看着查道嘉。 “简仁你！”查道嘉从床上跳起来：“你卑鄙无耻！居然还留这么一手！” “哦？”简仁将摄影机里的记忆卡片取出，笑得如沐春风：“等这份录像流出去，到底是谁卑鄙无耻自然有人断定。” 接着那个人很欠抽地补了一句：“道嘉，我提醒你一下哦。昨天晚上你还真是勇猛呢，怎么看都是我反抗不得的。” 说罢向查道嘉勾人一笑，吓得后者魂都快飞了。 “简仁你这个混蛋！”查道嘉从床上跳下来，不顾自己还赤身裸体就直直地冲向简仁：“你他妈的把卡片给我！” 简仁不慌不忙地笑了笑，将卡片的一角抿在口中，扭出一个诱人的姿势。嘴唇没有动，所以声音更显得暧昧不清：“道嘉，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拿啊。” 查道嘉自然不会客气。手直接伸过来想要将那张卡抽下来，却被简仁一把打下去。 “我操，查道嘉你真是渣到家了！”简仁收起卡片破口大骂：“你到底懂不懂情趣啊，居然来硬抢的？！” 查道嘉更是不甘示弱：“简仁你这个贱人，快把卡还给我！” 简仁的瞳孔阴郁了一瞬，随即又恢复笑眯眯的表情地看着他，诱惑味道十足：“哦？这么说来……”他满眼含笑地看着查道嘉：“查少爷是怕了？” “你敢威胁我？你……”查道嘉狠话还没说完就噎住了。说他怕，其实也没说错。 他妈的他确实是成功地被威胁到了！谁知道那家伙要拿录像去干什么？！ 要是单纯的滥交也就罢了，动用关系多少可以把风头压下去。但滥交的对象要是换做成简仁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强暴了简家的少爷！这种话传出去谁知道会演变成什么后果！ “呵呵呵呵——”简仁将内存卡夹在两指之间，然后俯身贴在查道嘉的身上，双臂环住了他一只不停想要后撤的胳膊：“查少爷是聪明人，该做什么，应该不用我教吧？” “你想要干什么？” 查道嘉的表情臭到可以，几乎就是咬牙切齿。 “听我的话，”简仁在查道嘉的耳边暧昧地吹着气：“我就保证你的声誉不受损坏。” “你！”查道嘉咬牙切齿地瞪着简仁：“你到底想干什么？让查家放弃九月份和苏氏合作的机会？简少爷我拜托你搞清楚，我只是个继承人，拍板定案的事还轮不到我做决定——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3 ” 还在说话的嘴唇被简仁的一根手指轻轻堵住，简仁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些东西我才不在乎。” “那你他妈的是想——” 查道嘉的瞳孔骤然紧缩，嘴唇上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唔……呼——”不知过了多久，简仁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查道嘉，还像偷腥的猫一般得意地舔了舔自己刚刚亲过查道嘉的嘴唇。他挑衅似的看着查道嘉，右手伸到自己的胸前，把本来就宽松的浴袍轻轻拨撩开来。 “来干我。” 查道嘉哆嗦了一下，大脑有些运转不开。 但下｀体却是实实在在地膨胀起来了。 “来干我啊，”简仁在查道嘉的耳边暧昧地挑衅着：“又不是没干过。还是说，查少爷你怕了？” 查道嘉的表情突变，接着就顺势将简仁反压到身下。 妈的，这家伙一定是狐狸精变的！ “干脆干死你好了！”查道嘉的愤怒和欲望全部爆表，一把将简仁的浴袍撕扯开来，露出里面大片大片的白｀皙肌肤：“你这个贱人，分明就是欠操！” 羞恼全都变成了冲动，很快就把理智冲撞得一点不剩。既然已经做过了，还落了证据在他手里，那自己就更没有要委屈自己的理由了！ 明明是被骂，但简仁却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反而是用腿大大方方地缠住查道嘉的腰部，暧昧地来回磨蹭着：“我是欠操啊，那你还不快一点来操我。” 这个贱人！真不知道以前被多少男人干过才能修炼到这种境界！不知怎么查道嘉看见他这副任君享用的媚态就觉得一阵恼火，粗暴地吻了一阵之后准备提枪就上，却被简仁拦了下来。 “等，等一下，”简仁微微喘着气：“道嘉，带套做。” “老子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查道嘉喘着粗气，用力捏住了简仁的下巴：“你他妈还给我讲条件？” 简仁倒也不恼，只是笑了笑：“那好，明天我就把录像……” 查道嘉愣了愣，还没等简仁把“录像”这两个字说完就飞快翻身下床，去拿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安全套。然后把套子大力地甩到简仁的脸上：“给我戴上！” 简仁也没显出不高兴的样子。将那个小方块凑到嘴边，就用嘴将包装轻轻撕开了。 “那查少爷说，我是用手呢，还是用嘴？” 查道嘉像是再也受不了一样，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嘶吼的声音，就将简仁的头直接按到自己的胯下。查道嘉动作很粗鲁，简仁的头皮被他拉扯得发痛，但却还是摆出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伏在查道嘉的前面，用嘴不慌不忙地拉着查道嘉的内裤。 早就亢奋起来的性器按耐不住地弹跳而出，简仁眯着眼看了看，眼睛里含着笑意，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嘲弄。 “这就忍不住了？” 查道嘉只觉得自己除了某个特殊部位全身都软了。 这就是只妖精吧？！有着几百年道行专吸男人精血的妖精吧？！ “道嘉，”简仁微微喘息着，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手里还不轻不重地挑逗着查道嘉那个已然亢奋到不行的东西：“你的这个，真的好大……” 嘴已经凑了上去，在涨起的顶端上轻轻吻了一下，接着就将保｀险套贴了上去。冰凉的薄膜在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刺激得查道嘉浑身发抖，随即就被温热所替代。 简仁挑着眼梢，不紧不慢地用嘴慢慢把套子套了上去，舌头灵活得不像话。查道嘉看着简仁有些发红的脸立刻觉得欲望充脑，只套到一半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动作。 “等……慢一点，等一下就好，”简仁的喉咙被顶了一下，但也没有羞恼的意思，只是笑了笑，吐出嘴里的东西：“心急什么？等一下绝对会让你舒服……唔……” 查道嘉到底是忍不住了，翻身把简仁压到身下。本来就半开的浴袍直接被扯掉，看得出来简仁也很兴奋，全身都在微微发着抖。 偏偏眼睛里又露出那种有些无辜的神色，勾｀引人的技术未免也太好了些。 “你这个贱人……”查道嘉有些愤愤地咬牙挤出这句话，手指毫不温柔地挤进简仁的臀缝之间：“到底是被多少男人上过？” “嗯……”简仁自然地将腿微微抬起：“要是你能满足我的话，以后这里可以只给你——啊……呜……” 声音马上低了下去，转而被呜咽声所取代。查道嘉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手上的力气也增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适，简仁开始微微扭动身体，手指才插进去半根就显出来有些难耐的神色。 装得倒像是没有经验似的。查道嘉冷笑一声，看着简仁微微咬着自己的嘴唇，全身都绷得紧紧的，一副有气进没气出的紧张神情。但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神态，的确是很惹火。 那家伙伪装的功夫未免太好。在床上露出那样一副紧张又胆怯的表情，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单纯，然后就不由自主地心生出欲望：把他按倒在床，撕裂他的衣服，狠狠地侵犯他直至他在自己身下哭泣。 这种愈发膨胀的欲望让查道嘉忍不住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查道嘉轻咽口水之后多看了几眼简仁的嘴唇。那两片嘴唇薄薄的，颜色很淡，让人很想一亲芳泽。 不是没有想过尝尝这两片嘴唇的味道，只是就这么摆在面前任凭自己享用，怎么想都有些不真切。 于是头脑一热就吻上去了。湿漉漉的吻在口腔里交换着，不住发出啧啧的水声和若有若无的喘息。 算不上温柔的插入，让简仁的喘息逐渐变成吃痛的呜咽。 “呜……嗯……” 呻吟是痛苦和舒爽的混合体，更是情欲的催化剂。那种挤进身体的感觉被敏感的肠道放大了几倍，让简仁有些手足无措地把手攀上查道嘉的后背，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 “现在就受不了了？”查道嘉恶劣地嗤笑一声：“刚才不还叫得挺骚的么？” 情欲上头就让他的施虐欲也随之升温，而且简仁方才还那样对待他，看着他现在这副表情查道嘉也有一丝泄恨的快感。 “……呜呜……啊……” 肉棒还在向身体深处挤去。简仁的脖颈向后用力仰着，而后被查道嘉一口咬了上去。 身下的男人猛地一抖，声音立刻连贯起来，嗯嗯啊啊地浪叫着，把他的欲望全都勾了起来，很快就刺激得他开始控制不住地抽插。 查道嘉喘息了几口就照着简仁的嘴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4 唇咬了上去，用的是如同吃人般的力道，很快就让简仁全身发软。身下的男人终于感到有些坚持不住了，因为不适而想要逃离，却被一根火热坚硬的肉棒死死钉住。 “啊啊……”简仁难耐地哼叫着：“道嘉……” 查道嘉狠狠捅到底，喘息着开口：“你鬼叫什么？” “道嘉……啊……有没有……嗯……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呜……你技术很差……” “……” “我……我昨天以为你是喝醉了……呜……”简仁的脸上浮现出得了痔疮一样痛苦的神色：“没想到，你清醒的时候，还是这么痛……” “……” 查道嘉自恃某个部位尺寸傲人，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跟他上床的人大多都是才插进去就开始哭爹喊娘叫痛。技术这种东西，一是靠练习，二是靠天赋。前者他只多不少，后者就……呵呵。 器大活烂，未尝不是一种耻辱。 可是像查道嘉这种装逼之人怎么能甘心在这方面认怂认错。不顾简仁的惨叫又狠狠顶了几下，凑近简仁耳边有些恶狠狠地开口：“我那是懒得对你怜香惜玉。你查哥哥会的花样多着呢，老子有的是体力跟你慢慢耗。” 简仁嘴里抽着凉气，已经疼得说不出什么了，只能由着查道嘉把他摆成这样那样的形状，哀哀地呻吟着。 查道嘉换了个姿势，抿着嘴狠狠用着力，简仁很快又发出哀嚎：“道……道嘉……呜……你还是换回来刚才那个姿势吧……这样更痛……” 查道嘉嘴角一歪，力道反而更大了：“你他妈再多嘴老子就不干了！” 一场乱七八糟的一场性事算是结束了。查道嘉也说不出到底算爽还是不爽。到后来他觉得自己像是一边在自撸一边还有人杀猪给他当背景音乐，情形诡异。 简仁的样子更是可怜，痛得浑身发抖，结束之后就撤了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卷，滚到床的一角继续发抖。 查道嘉都不知道这时候自己是该上前安慰还是该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知道疼还来勾｀引，试过第一次还来第二次，这他妈不是找死吗？！ 可说到底他再想动手也不能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于是查道嘉只能闷闷地坐回床边，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几口。 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叼着烟用胳膊肘碰碰那一卷，眉头不耐烦地皱着：“喂，别先装死，卡片呢？干也干完了，把卡片还给我。” 简仁微微动了一下，随机手发抖着向枕头下摸去，颤颤巍巍地把那个小小的卡片摸出来再递给查道嘉。查道嘉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夺过来，顺手摸过打火机，眯着眼把卡给烧了。 我靠这家伙也太讲义气了吧？说给还真给？不管怎么说先烧了再讲。 “喂，”查道嘉小心翼翼地捏着体积小巧的卡片，生怕烧到自己的手：“你小子够仗义啊，说话算话，我敬你是条汉子。卡片不是假的吧？” 简仁的声音有气无力：“就是昨天晚上那张。” “哦，那就好。” “昨天晚上回来，一进来就把我按到床上了，我根本没有开录影机的机会，”简仁在被子里动了动，声音仍旧虚弱：“录影机是我进浴室之前打开的，这种录影机，电量根本撑不到一晚上。嗯……所以卡里的内容是空白的。其实我刚才，是诈你的。” “……”查道嘉的手猛地一抖，打火机的火苗果然不负众望地“舔”了他一口：“嗷！” “道嘉你没事吧！”简仁看到查道嘉被烧伤，“蹭”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关切地抓过查道嘉的手指：“真是的，就算我说是空白的你也不用那么激动啊，”简仁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心疼，仔细端详着查道嘉的手指：“就知道你会这样子，刚刚我开录影机的时候，顺便把备用的针孔摄影机打开了。你放心，刚刚咱们做的那一场它全录下来了。” “……” “绝对全方位无死角，”简仁拍拍石化了的查道嘉的肩膀，脸上的安慰真是真诚到让人想揍他一顿，手上还指指点点：“来来来，你看，那里一台，那里一台，那里还有一台。” “……” “这次绝对不会弄丢了，”简仁深情款款地看着查道嘉的眼睛：“二十几个针孔摄影机，不可能都被你找出来砸了的。” “……” “道嘉，”简仁明显是在憋着笑看着查道嘉的表情：“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啊。” “开心……”查道嘉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我干你啊简仁！你这个死贱人敢不敢再贱一点！” “啊？道嘉，不能随便纵欲啊，我们才刚刚……” 查道嘉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来来来，”简仁笑眯眯地掏出手机来：“为了庆祝咱们俩第一次暨第二次发生肉体关系，合一张影。” 查道嘉哭丧着一张脸被拉了过去，也懒得反抗了。 妈的，鸟都已经被人家录了影了，脸还怕被人拍照吗？！ “咔嚓”一声，相片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两张脸虽然挨得紧紧的，但是表情截然不同。简仁倒是笑得和中了奖似的，但查道嘉的表情，呃…… 有个名词叫被强奸脸。 第二章 狮子座近日运势： 狮子座在近日的总体运势非常好！最近有没有感觉到全身充满力量，充满斗志？没错！你的守护星座太阳近日运势极强，享受你的lubsp;days吧！ 健康运势：无病无灾，身强体壮。但是还是要记得去锻炼哦～财富运势：财运顺风顺水，不妨慷慨一些，对身边的朋友大方一点，会提升人际关系哦～事业学业：前几天的压力近日有所改观吧？很多事情都可以顺利解决，记得乘胜追击哦！ 爱情运势：近日桃花开得是不是很美丽？终于和意中的他/她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了吧！他/她是不是这几天很喜欢黏着你，是不是感觉很幸福？初坠爱河的感觉虽然美好，但是千万要记住，爱情是要两个人一起努力才能守护的哟～在这里祝福你们过得长久！ 查道嘉看着电脑屏幕上这段自带粉红泡泡背景的星座运势分析，太阳穴上的青筋狠狠跳了三跳。 他这个人是不信命的。他查道嘉活到这么大，没做过礼拜，没烧过香拜过佛，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信了一辈子佛的外婆在他耳边念了二十几年的经他也没认真听过，血型生肖星座这种东西更是从来不碰。倒是以前小时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5 候调皮，经常恶作剧跑去折磨在学校门口摆摊的装瞎的算命师傅，把人家活生生地折腾到隔壁学校门口了。 临走的时候那个装瞎的算命先生还狠狠向他吐了口口水：“死小子，你等着，你这命迟早是断子绝孙！” 其实后来想想这话倒也没说错。作为一个gay，查道嘉的子孙们都死在不该死的地方了。 但人倒霉倒极点，总会不由自主地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刨过人家的祖坟日过人家的狗。 但谁知道他妈的这星座运势那么会扯啊！ 什么叫“运势非常好”啊，什么叫“桃花美丽”啊，什么叫“重要一步”啊，什么叫“祝你们长久”啊！ 他妈的这是简仁那个贱人下的诅咒吗！ 查道嘉愤愤地把手里的无线鼠标摔到地上。果不其然，可怜的小鼠标马上四分五裂，场面极其血腥残忍。 在一旁看着文件的苏哲终于忍不住插话了：“喂喂喂，那边那个姓查的少爷，你刚刚摔的是我的东西。” 查道嘉“啪”得一声关上笔记本电脑，声音已经变得咬牙切齿：“不就是一个破鼠标吗？老子赔给你！别说是一个鼠标你就是要活的耗子老子都给你找一窝来！” 苏哲看看他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终究是没憋住，笑了出来。 苏哲长查道嘉两岁，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但同为富家子弟，苏哲就比查道嘉强太多了。苏哲的父亲去世得早，苏家的产业早早就被苏哲接手了。查道嘉觉得这小子真他妈是个天才，从念书时就是名列前茅。之后苏哲被家里送到外国读书，再到后来回国接手苏家的产业，生意更是做得风生水起，很快就把公司从低迷期解救出来。 倒不是说查道嘉有多逊，但相比较之下长这么大还在家里混吃混喝的查道嘉就显得没出息多了。身为查家的独子却拿不出什么成绩，而且恰好身边又有个现成的“别人家的孩子”的例子，查道嘉就免不了天天被“你看看人家苏哲，也不知道跟人家学学”这种话洗耳。耳朵何止是能磨出来茧子，剪子都能磨出来一把。 说不烦那是假的。可查道嘉脑子灵光，眼珠一转就出了个馊主意：既然天天被念着要跟人家苏哲学着点，那他干脆直接拿苏哲当借口，天天人不在家。虽美其名曰是跑来向苏哲学习的，但他真的要去哪里，苏哲能管的住？也就是苏哲善解人意，任由查道嘉拿自己当幌子，还免不了要时常帮着圆谎。 可苏哲也不是完人。正所谓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既然和查道嘉能混到一起，那说明他也不是什么正经鸟。而事实差不多也就是这样的。虽说前几年苏哲脑子发昏和某家千金结了婚之后成了三从四德的好男人，但这也不能把他以前干过的那些破事一笔勾销。当年的苏哲也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和查道嘉臭味相投，两个人都是风月场上的名人。按理说圈子一共那么大，混久了免不了要争风吃醋，可巧的是查道嘉是弯的，苏哲是直的。两个人开着一辆车去夜店，临下车前掏出来一盒保｀险套拆开分两半，然后挥手告别一个去钓帅哥一个去泡美女，各取所需互不干扰，简直完美。 关系好到共用一盒套。查道嘉现在想想都觉得真他妈恶心。 可惜了这么一个大好风流青年，不知怎么就走进了婚姻的坟墓，查道嘉直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苏哲是怎么想的。结婚多可怕，婚后的苏哲简直就是个清心寡欲的老和尚，烟酒不沾美女不泡，下班就开车回家，连生意上的酒场都经常推脱。大概苏哲结婚之前也挣扎了挺长一段日子，临婚之前苏哲消失过一段时间，警察把他当通缉犯抓都没抓到，可回来之后还不是老老实实结婚去了？ 难不成这就是直男的最终归宿？算了那我还是弯着吧。 “耗子还是你自己留着养吧。”苏哲低下头去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东西：“我也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查少爷你不要心情不好就跑到我这里撒气，我伺候不了。” “谁他妈心情不好了？”查道嘉吼了一声：“我他妈不就是，不就是……”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苏哲轻笑一声：“不就是被简仁设套栽了一回。” “苏哲！！！” “你向我吼干什么？对着简仁倒不见你这么有骨气。”苏哲拿出一支钢笔来开始在文件上写字：“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抑郁成这样子算什么。” “什么叫‘大不了’，什么叫‘算什么’啊！”要不是实木桌子太沉掀不起来影响他装逼的话他就把桌子给掀了：“他妈的简仁拍了老子的adult& video！you know？苏哲你他妈一个留过学喝过好几年洋墨水的人不会连这个都听不懂吧？！” “ok，ok，i know，i know。”苏哲仍旧头都没抬：“so what？” “什么？so what？！”查道嘉猛拍桌子：“我so你老母啊！你知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苏哲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接着嘴角含笑把钢笔小心合上，再摞起好刚刚写过东西的文件顺手甩到一边：“查少爷，我问你，简仁他跟你要钱了？” “……没有。” “那他是敲诈你手里的股份了？” “……没有。” “那他是哭哭啼啼地说要去告诉你老婆要让你妻离子散了？” “……我没有老婆！” “那不就结了。”苏哲把玩着手里的钢笔，一脸的不在乎：“他又没干什么过分的事，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觉得我看人还挺准的，简仁那个人，对你没什么坏心。” “没什么坏心？”查道嘉冷哼一声“没什么坏心才有鬼了！” 苏哲笑了一声：“人家无非是让你私生活上收敛一点，又没逼着你娶他，再说也不是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还不过分！你知道天天吃素是什么感觉吗？” “吃素可以降低体内胆固醇，避免摄入过多尿酸，降低肾衰竭和肾结石的发生率，”苏哲的表情很真诚：“有什么不好。” “靠！我他妈没法跟你这种人交流。” “我觉得简仁还蛮通情达理的啊，”苏哲笑着收起钢笔：“知道你天天泡在我这里是为了躲着他，这几天就没来骚扰过你，电话也没打一通，很识相了。” “苏哲你什么意思？你是嫌我在这里呆着惹你烦？”查道嘉站起来就去扯自己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那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6 。处处不留爷，爷开小卖部。” 苏哲也不拦他：“去哪儿？小卖部？” 查道嘉转身翻了个白眼：“酒吧。” “不是说好不去约炮了吗？” 查道嘉翻了个更大的白眼：“谁说我他妈要去约炮了？我去酒吧喝杯酒不行啊？” 苏哲略一思忖：“与其信你是去酒吧纯粹喝酒，我还不如信你是准备带着你兜里的那盒安全套去孤儿院去慰问表演吹气球。” 查道嘉下意识捂住衣兜：“你怎么知道我带着？” “废话，你身上这东西什么时候断过。”苏哲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以前还有我替你分担半盒，现在全是你的，小心肾亏。” “苏哲你他妈给我闭嘴！你怎么这么恶心！” 愤愤地摔上门，查道嘉瞥了一眼走廊窗户上的玻璃，顺手整理了一下发型，然后愉快地奔向自己的车。 其实苏哲说的也没错，简仁做得也算是厚道。那天之后他还以为要免不了一顿敲诈勒索，可结果简仁并没有多说什么，搞得查道嘉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但那家伙看自己的眼神也真是可怕，威胁的话说了一箩筐，大体也就是如果录像外流后果有多严重。 废话他当然知道有多严重！要不然也不会像这几天这样老实得像个孙子！ 说到底简仁提出的惟一的要求也就是“当我的男朋友。要求不会太过分，洁身自好就好。” 查道嘉想了想，多大点事啊，又不是给他简仁当性奴，就答应了。 其实他挺后悔的，还不如给姓简的当性奴，平时放他出去约炮。 还是那句话，天天吃素谁受得了。上次他陪外婆去庙里烧香正赶上中午午休换班的时段，有个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就抱着一桶红烧牛肉的泡面开始吃，还加了根火腿肠。 这种日子和尚都受不了，何况他查道嘉又不是和尚。 所以这炮该约还是要约，大不了躲着点儿简仁。他就不信了简仁那么大本事能看住他。 查道嘉泄愤似的猛地拉上手刹，车子就稳稳停在了酒吧门口。 下午四点，天色不算晚。可夜店在白天也有夜店的样子，阳光被遮住了，环境还是昏暗，灯光还是暧昧。人也不算很多。查道嘉环视四周，开始寻找下手对象。 “魅力”这种东西听起来玄，但说白了无非就是，一见钟情靠脸，日久生情靠钱。但巧的是查道嘉二者都有，所以他在欢场上无往不利是有资本的。 比如说，他才在吧台前站住脚点了一杯酒水，就有一个男人跑了过来。 “帅哥，”那人向他吹了声口哨：“一个人来玩？” 查道嘉拿出他功力深厚用了十几年连弧度都不用微调的微笑：“你也是？” 那人也笑了：“看来我不是你讨厌的类型。” 查道嘉再次打量他一眼：属于阳光健气的类型，长相虽然谈不上出彩，但身材绝对没的说，隔着衣服都能隐约看见里面的健美，总体打分在优秀线。 查道嘉礼貌性地笑笑，看不出是真心实意还是客套：“很帅。” “谢谢。”那人顺势在查道嘉身边的吧椅上坐下：“那，是我请你喝一杯，还是你请我喝一杯？” 查道嘉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对着对面在擦酒杯的调酒师打了个响指：“一杯side car，记在我账上。” 那个人笑了笑，托腮看着查道嘉。 “怎么，”查道嘉看着他：“今天没人陪？” “有就不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查道嘉笑着抿了一口酒：“那晚上呢？” 那人微微一愣，接着笑了：“咱们才第一次见面，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查道嘉笑而不语，把手里的杯子举起来，在面前举了一下遮住脸，接着放下：“那现在是第二次了。” 查道嘉这二十多年的饭不是白吃的。虽然他床上技术不理想，但他哄人的技术绝对一流。虽说以前约过的都是打死都不来第二次，但空虚寂寞者何其多。约炮的流程就像吃奥利奥，在舞池里扭一扭，在没人的角落里抱着舔一舔，再把人扔到房间里用“牛奶”泡一泡。啧，这个比喻真是生动传神又恶心。 不过话说回来，在现在都市的快节奏生活里寂寞男女多得就如同成吨的奥利奥，岂是他一个人就能泡完的？ 想当年他和苏哲在这种地方就好比是在油锅里上下浮沉饱经浸润了十几年都炸成精的两根老油条。只可惜苏哲那根被人买走捞起来吃了，只剩他一条继续在油锅里噼里啪啦地继续奋斗。 果不其然，对面那人怎么能架得住老油条的功力，片刻错愕之后就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人反应真快。” “那也是看是谁，值不值得我动脑子。” “不过先说好……” 查道嘉停住：“嗯？” “我想先问清楚，”那个人满眼含笑地看着他：“你有没有男朋友？” “男朋友”这三个字一闪过，查道嘉立刻就想到了简仁逼他答应的不平等条约，下意识地心虚了一下。 “我呢，谈朋友也好，一夜情也好，但有个原则。”那人不慌不忙地开口：“有家室的不碰，有情人的不碰。一是做小三太恶心，二是远离渣男没什么坏处。” 正当查道嘉有点尴尬的时候，那个人贴了上来：“那你现在是单身么？” 查道嘉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略有些僵硬。 对面的人立场很坚定，就不免有点逼问的感觉。而心虚的人遇到逼问只能更加心虚。 查道嘉心虚的原因不是别的。他查道嘉活了这么久，除了简仁，还有谁让他心虚过。虽说他是因为胁迫才答应的，简仁这种猥琐行径不合法也不合理，但简仁手里还有他的把柄。 哦不对，是还有他“把柄”的录像。虽说他的“把柄”掏出来并不会因为大小什么的替他丢脸，但这也不代表他就想要全天下的人都来围观他的鸟。 看他略有些窘迫的样子对面那人嘴角微微挑起，笑容里带着几分不屑和鄙夷：“那就不是咯？” 查道嘉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他这个特别尤其非常地要面子，为了面子好看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现在那个人明显是在蔑视他，他怎么能忍得住。 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硬是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谁说不是。” “哦？”那人似乎来了兴致，眼神里明显还带着蔑视：“不是背着家里那位出来偷吃？”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7 “呵，”查道嘉火气上来，底气也足了许多：“怎么可能。” 那个人看着他，嘴角带着笑意：“真的？” 查道嘉“切”了一声：“难不成还是假的？” 那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就好。” 但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有些鄙夷的意思。查道嘉不由得拧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 “不不，”那个人连忙笑着否认：“我的意思是——” 他伏过身来，凑到查道嘉耳边小声说道：“我的意思是，那你还等什么？” 声音里满含暧昧和戏谑。听到这句话，查道嘉立刻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成了。 恰巧这时调酒师把酒杯递了过来：“久等，两位的side car。” 查道嘉有些洋洋得意，不过是调一杯酒的功夫自己就得了手，虽说是迅速到都有些蹊跷了，但这无疑也是对他魅力的肯定。 那个人低声说了一句“谢谢”接过酒杯，抿了一口之后回头看看查道嘉，查道嘉轻咳一声，叫住了打算转身的调酒师：“开个房间。” 调酒师扫了他一眼，接着转过身去摸了张房卡：“三楼301。” 这件酒吧楼上就是旅店。其实一开始老板的内心对于把楼上改成旅店这件事是拒绝的，可没办法，为了能保住酒吧的厕所也只能这样了。 查道嘉在这间酒吧也是熟面孔。这张脸调酒师记得很清楚，不需查道嘉多说什么，他就知道该给查道嘉开什么价位的房间。 在这种夜店混久了，难免会练就得拉皮条的技术比调酒的技术还高明。 人生如此艰难。调酒师一边整理成摞的房卡一边绝望地想到。 房卡在手，佳人在侧，再不行动起来那就是他查道嘉阳痿了。佳人也识趣，杯子里的酒水喝了两杯就放下了，乖乖跟着查道嘉到了楼上。 查道嘉打开房门：“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 那个人微微一笑，顺手脱掉了自己的外套：“你先来吧。” 身材果然不错。查道嘉默默吞了口口水，感觉到裤裆里的那根已经有抬头的迹象了。 事实上他裤子里的那根和他本人一样都是没定力的东西。查道嘉走进浴室里脱下裤子就看见自己那根早就一柱擎天，按都按不下去。 所幸他本来就是来约炮的，也没什么尴尬不尴尬之说。查道嘉心情飘逸地开始冲澡，还不忘脑补房间外面那个人全｀裸的样子，生理反应更加明显。 等到他冲完澡出来，围在腰间的浴巾也就遮不住那鼓鼓的一块了。见他这副样子，那个人眉毛微微上挑，嘴角带着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你也真是心急。还没做什么呢，就硬的那么快。” 查道嘉微微一笑，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还没张嘴就觉得腹上一阵剧痛。 查道嘉难以置信地看看刚刚还笑嘻嘻的那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双臂就被扭到身后，动弹不得：“你打我？！” 那个人动作熟练地扯下查道嘉围在腰上的浴巾，再迅速绑在他手腕上打成死结，再把查道嘉整个人翻过来一脚踹到床上。 查道嘉大脑有些空白。什么情况？ 被狠狠揣跌在床板上，查道嘉错愕中带着委屈：“我靠哥们你这个人太不讲究了吧？出来约炮还来劫财？” 那个人笑了一声接着压了下去，手伸到查道嘉两腿之间，把那根沉甸甸的东西掂了起来：“还硬着？” 刚刚那一拳打下去力道的确不小，但也没全给查道嘉打软了。还没等查道嘉开口，那个人抬手又是“啪啪”两个耳光。 要不是两只手都被帮着查道嘉真想捂着自己的脸哭一场。 这他妈什么情况！这年头约炮已经成为风险这么高的娱乐项目了吗！ “大哥，你要是劫财的话，现金全在我上衣口袋的皮夹里——” 那个人只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又掂了掂查道嘉那根：“还硬着？” 查道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那个人一只手死钳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开始高频率地扇他耳光。 查道嘉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磕了一整瓶摇头丸。 然而在高频率的耳光中他也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是图钱，那这个人在他进浴室洗澡的时候摸了钱包就走岂不就万事大吉了？这家伙不是为了钱？ 那是为什么？纯粹心理变态吗？ 那个人诡异的行为也印证着查道嘉的猜测。那人一直在重复一件事——扇他耳光，然后看看他的蛋蛋，然后再扇他耳光。 还有什么比在喝汤时喝出一只苍蝇来更倒霉的吗？有，喝出两只苍蝇。还有什么比约炮时遇到变态更可怕的吗？有，这个变态精神还不大正常。 扇了几下之后那个人也累了。他瞥了一眼查道嘉胯下，然后“啧”了一声：“他妈的倒挺执着。变态。” 到底谁是变态！ “真是费劲，”那人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从衣兜里摸出一把瑞士军刀然后捻开：“那就来直接的。” “喂喂，这位大哥——” “反正你这根长这么大，”那个人拽住查道嘉那根，然后用刀刃在上面比划了几下：“就算割个几厘米也够用的。” 查道嘉脸色变得惨白。刀刃特有的金属冰冷触感映射到他的神经末梢的时候他的背后也在嗖嗖发凉。 然后那个变态心满意足地收起刀子：“终于彻底软了。” 查道嘉的嘴唇动了几下，吼出来的声音都发抖了：“变态！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变态不鸟他，自顾自地掏出手机来拨了一通电话：“喂？少爷，对，是我，全办妥了。” “跟您估计得一样。嗯。现在在房间里，人被我绑住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伤到他。”那个变态回过神来瞥了一眼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查道嘉，然后又转了回去：“人现在很好，完整无缺。” 何止是完好无缺！脸的面积还大了好几圈！ “现在人在三楼301。嗯，好的，我在房间里等着您。” 说罢挂上电话，转过身来看看查道嘉，吓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嘿，小子，”他笑嘻嘻地把手背贴在查道嘉脸上轻轻拍了拍，疼得后者一阵呲牙咧嘴：“挺耐揍啊，比我以前武馆里的那些学员耐揍多了。” “你他妈到底是谁！” “我是谁无所谓，”那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下：“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8 我就是一个替我们家少爷办事的。少爷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你们家少爷哪位啊！你门家少爷让你来剁我的鸟？！” “不不不，”那人毫不客气地在查道嘉的外套里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我们家少爷说了，要是你经得住考验就放你一马，要是经不住，就往死里揍，揍软了为止。” “……” 他大概能猜出这个人所谓的“少爷”是谁了。 “谁知道你小子还真对得起你的姓，”那人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姓查就真那么渣。” “……” “我们少爷也真是瞎眼，能看上你。”那个人弹弹烟灰，香烟顶端露出红亮的一点，然后那点红光逼近了查道嘉已经软下去的器官：“说，下次还敢不敢背着我们少爷出来偷吃？” 查道嘉现在觉得，自己那根不光软了，还缩了。 再这么恐吓下去他迟早要不能人道了啊！ “你你你你们家少爷是不是简……” 门铃声响起，那个人立刻站起来，顺便把手里的烟掐灭，再把简仁恭恭敬敬地带进屋。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查道嘉就看见简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笑出了声……笑出了声……笑出了声…… 马勒戈壁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点同情心！ 但查道嘉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终究是被他坚韧的自控力和面部的肿痛压了下去。 倒是简仁憋着笑走了过来，近距离把他那张猪头脸看了个仔细，然后还一脸怜悯地伸手摸了摸：“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人是你派的，事情是你安排的，你说我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真可怜……都告诉过你了不要动歪心思，你怎么就不听呢？” 查道嘉白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道嘉，”简仁开始给他松绑，语气语重心长：“我都告诉过你了，不许跑出去偷吃。你看吧，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查道嘉顶着一个猪头狠狠瞪了一眼简仁：“你哪知眼看见我是来偷吃的？” 事到如今除了抵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万一他恼羞成怒把录像外流，自己岂不就惨了？ 简仁看看他，微笑着在他衣服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盒还没有拆封的保｀险套来：“那，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 查道嘉的嘴角抽搐了几下，随即迅速整理好表情，硬着头皮开口：“这是去孤儿院慰问表演吹气球要用的道具。” “……” 查道嘉有点心虚地看看站着的两个人，然后觉得更心虚了。 他妈的这谎撒得一点都不高明他自己都觉得编不下去了啊喂！ 简仁微微一笑：“说实话。” 查道嘉立刻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装逼脸：“我长得那么帅，随身带一盒套子来防身不行啊！” “防谁？阿武？”简仁的目光略一倾斜，查道嘉才反应过来刚刚把他揍了一顿的那个人叫做阿武：“你放心，阿武是直的，直了二十多年了，想弯都弯不了。” 查道嘉无话可说，接着就听到阿武不屑地冷笑一声。 简仁拿过查道嘉的衣服扔给他：“道嘉，你就真的不怕我把录像外流出去？” 查道嘉抓过衣服来，听到这句话后心里一惊，冷冷地看着简仁。简仁微微一笑：“你放心，我现在还不会把录像放出去。放出去之后就没得玩了。” 查道嘉松了口气，伸胳膊套上了上衣。 “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你……”简仁自言自语着。 “说吧，”查道嘉面无表情地穿好上衣：“你想怎么玩？” 简仁看着他，目光聚集到查道嘉胯下的位置，看的查道嘉直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连忙把裤子拉过来，又听见简仁悠悠地开口：“道嘉，你是不是有点包｀皮过长？” 查道嘉抖了一下，他大约猜到简仁想干什么了，连忙开始穿内裤：“怎么可能。” “别急啊，我和阿武又不是没看过你那根。”简仁把他的手压住，转头去叫阿武：“阿武，你过来看一下这样算不算包｀皮过长？” 阿武走过来，仔细审视了半天，查道嘉觉得自己的蛋蛋又缩了几缩。 他们是不把他玩到不能人道誓不罢休是吗！ “是有点，不过也是正常范围。” 简仁盯着蛋蛋沉思半天：“能割吗？” “割不割都行，都没什么大碍。” “喂你们两个别把我当死人——” “阿武，”简仁直接打断查道嘉的插话：“我记得前几年是不是割过包｀皮？” “嗯，割过。” “疼吗？” “疼。” 查道嘉的冷汗已经掉下来了。 简仁点点头：“那好，阿武，明天带道嘉去医院挂个号，安排手术。” “嗯好。” “……你们不要他妈的擅自替我做决定啊！”查道嘉的声音都变调了：“哪有你们这样的？说割别人的蛋蛋就割别人的蛋蛋？！” “没人要割你蛋蛋啊，”简仁安慰似的拍拍他肩膀：“是割蛋蛋皮。” “他妈的我不同意！”查道嘉颤抖了：“我根本不需要！我长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考虑过要不要割包｀皮的问题！” “没关系啊，”简仁笑眯眯地：“我都替你考虑好了。” “我——”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简仁松开他的肩膀：“要不然割包｀皮，要不然我就把录像流出去，二者选一。” “我哪个都不选！” “哼，”阿武嘲讽地笑笑：“查少爷你搞搞清楚，现在你的选择权没那么大。” 查道嘉沉默了。 “没关系我不强迫你，”简仁开口：“给你五分钟，二选一。” 查道嘉花了三秒钟选择明天跟着简仁去医院。 查道嘉摆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在电脑的搜索引擎里打下”割包｀皮“三个字，点击搜索。 很快搜索结果就蹦了出来。查道嘉盯着网页上那些搜索结果看了几十秒，就觉得太阳穴处一抽一抽地作痛。 搜索结果无一例外是些男科的小广告。查道嘉看着那些“关注男性包｀皮过长，释放自我”、“割包｀皮，做男人，l市10年口碑专业割包｀皮”、“权威专家亲诊，包｀皮手术安全放心”的广告，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好几圈。 他妈的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犹豫了几分钟，查道嘉最终还是拿起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9 手机面无表情地拨通了苏哲的电话：“喂？” “喂。大半夜打来干什么？” “问你个事，”查道嘉面无表情地开口：“割包｀皮应该去哪个科？” “……哈？”电话那头明显是笑了出来：“你要去割包｀皮？” “少废话！你知不知道？不知道我去问别人。” “割包｀皮啊……”电话那边似乎正在回想：“应该是要去泌尿外科吧？我没割过不太清楚——怎么你真的要去割包｀皮？” 查道嘉的嘴角歪了歪，接着狠狠挂断电话，又在电脑上开始搜索“泌尿外科”这个关键词。 泌尿外科，一听就是专治各种疑难杂蛋的科，真可怕。 结果很快出来，资料是这样的：“泌尿外科主要治疗范围有：各种尿结石和复杂性肾结石；肾脏和膀胱肿瘤；前列腺增生和前列腺炎；睾｀丸附睾的炎症和肿瘤；睾｀丸精索鞘膜积液；各种泌尿系损伤；泌尿系先天性畸形如尿道下裂、隐睾、肾盂输尿管连接部狭窄所导致的肾积水等等。” 查道嘉深吸了一口气。 这些病他基本上都没听说过，但是光是字面就看得他的蛋蛋一阵阵发凉。 查道嘉抽出一支烟来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然后他眼神怜悯地看看自己的裤裆：过了明天，蛋就不是完整的蛋了。 想到这里查道嘉更加郁闷。手上了烟吸了好几口，最后还是被按灭在烟灰缸里。查道嘉心情抑郁地回到床上闷头躺下，觉得自己更睡不着了。 但一宿不睡也不能抵挡第二天的到来。到了第二天，查道嘉还是老老实实开车到了医院。 简仁比他来的更早，已经在医院大厅等着他了：“早啊。” 查道嘉撇了撇嘴没想打招呼，就看见阿武从挂号处跑了过来：“已经来了？正好，手续刚刚办好。” 查道嘉觉得自己有点腿软：“这么快？” “当然，”阿武的神情很是得意：“恰好我有个朋友在这间医院当医生，打了招呼才能现在就排上队。现在的天气那么凉快，又赶上学生假期放假，割包｀皮的人多了去了。再等到天气热了，切口容易发炎。” 秋高气爽日，适宜割蛋天。 阿武那副“你今天不割就是浪费老天特意安排的这大好天气”的表情让查道嘉很痛心。 硬着头皮跟着两个人往传说中的泌尿外科走去，查道嘉越走腿越软。走到会诊室的时候他都差点扑通跪下。 “查道嘉。查道嘉先生到了吗？” 护士小姐抱着记录册喊号，很快就喊到了查道嘉的名字。查道嘉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在会诊室里端坐着的那个医生看起来年纪不小，长相蛮斯文，带着一副金丝花镜，头发略有些花白，让查道嘉隐隐生出他会不会手不稳多割一块的恐惧。 医生接过他的病例，并没有抬头：“什么情况？” “割……割包｀皮。” “喔。”医生扶了扶眼镜：“脱裤子。” 护士小姐马上配合关门拉帘子。 查道嘉有点结巴：“现……现在？” 医生略有些不耐烦地抬头：“不然呢？” 查道嘉都听见简仁和阿武那两个贱人在他背后偷笑的声音。但生气也没办法，他只能认命地脱了裤子，把自己的鸟露出来。 医生带上一次性手套，捞起他那根详端了一阵：“是有点长，但不做手术也可以。” 查道嘉突然觉得自己看见救命稻草了。 “但是做一下也行。” 好吧救命稻草自己开心地游走了。 医生放开他的鸟，摘下手套之后在纸上写了写什么：“去一楼缴费，等一下手术。” “好咧。”阿武愉快地跑了出去，生怕晚了一步查道嘉就走了的样子。 “等一下？”查道嘉愣了：“这么快？” “不然呢？”医生抬头看他一眼：“你以为是割肿瘤？一个二十分钟的手术做完就走，谁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查道嘉咽了口口水。 “……那个……医生，我想问一下，这个手术之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医生抬起头来瞧了他一眼：“有可能留疤。” “……” “没关系没关系，”简仁看到查道嘉苍白的脸色立刻凑上去安慰：“留疤也没大碍，反正平时也没有人看到。你要是实在介意的话……大不了让医生帮你缝一圈蕾丝边。” “……”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在这里坐着浪费时间，今天做手术的人这么多。”医生向护士挥挥手示意：“带他去准备。” “好的。”护士点点头走过来：“查先生这边请。” 查道嘉只能起身跟着他。 走出会诊室的时候护士关上门：“查先生不用那么紧张的。其实你运气很好，袁医生可是我们院最好的外科医生之一，手术经验非常丰富。要不是今天张医生突然拉肚子不能上班，袁医生也不会来我们科座诊。” 查道嘉停住脚步：“你的意思是，袁医生不是这个科的？” “对啊，袁医生是专攻肿瘤外科专家，接手处理过很多癌症案例，在全国都很出名的。” 查道嘉的冷汗又出来了。 他妈的他才不在乎这个袁医生是什么鬼专家！他只知道隔行如隔山，万一手滑了怎么办？万一那个老头把他的龟头看成是肿瘤顺手给割了怎么办！ “先生放心，”护士小姐宽慰道：“袁医生当初要是连包｀皮都割不好的话也不会被调到外科。” 简仁在后面安慰他：“绝对没问题的。这个只是个小手术，几分钟就好了。” “陪诊家属就请留步吧，”护士小姐停在手术室门口：“手术室禁止家属入内，麻烦配合一下。” “那好，”简仁答应得也爽快，在门外停住脚步：“那我在这里等你。” 查道嘉生平第一次希望简仁能留在他身边陪着他。 别走啊喂！你就这样把我扔给你一个头发花白的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科的医生让他给我割蛋蛋吗？！ 但护士小姐已经无情地把门关上了：“查先生，麻烦把裤子脱下来。” “……还脱？！” “对啊，”护士小姐已经带好了塑胶手套：“麻烦过来清洗一下生｀殖｀器。” “……你来？！” “对啊。” “我自己来！” “查先生不用不好意思的。”护士小姐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10 拉着他往房间另一边走：“洗完之后还要剃毛，您自己动手剃不干净的。” “……剃毛？！” “这是为了手术过程中和术后康复过程中的卫生清洁，以及方便手术操作。”护士小姐一脸的诚恳：“否则很容易感染，而且如果不剃您也会感觉到很不方便。” 查道嘉崩溃了。 妈个鸡来割个包｀皮还要经历这么羞耻的事情啊！剃毛这种情节不是只有在羞耻系毛片里才能看到的情节吗！ “您真的不用害羞啊，”护士已经主动过去解他的腰带了：“您放心，我是专业的。” 查道嘉只能哭笑不得地配合。 但护士小姐的确是专业的，工作流程非常流畅，很快就把查道嘉剃得一根不剩。然后将手术台收拾妥帖，换上一次性医用床单，吩咐查道嘉躺好，整个过程快到十分钟都不到。 “等袁医生过来就可以手术了。”护士小姐在一旁看着，专业的果然不一样，眼神里半点欲望都没有：“不过查先生……” 查道嘉正在紧张的时候，看见护士小姐欲言又止的样子简直要了他的命：“怎么了？” “查先生要不要过几天去挂一个男科的号看一下啊，”护士小姐好心地提醒到：“剃毛时不勃｀起的病人，的确不怎么多……” 查道嘉翻了个白眼。 一个快要吓到尿裤子的基佬，小鸟被一个手里拿着刀的女人摸了几下，能硬才怪了！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袁医生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准备好了吗？” 护士小姐从消毒柜里端出手术用具：“准备好了。” 袁医生二话不说戴上手套，接过护士小姐在一旁递过来的麻醉剂，伸手把查道嘉的那根捞到手里：“小伙子发育得不错啊。” 只可惜紧紧抓着床单的查道嘉紧张到连一句“过誉”都说不出来了。 袁医生瞥了他一眼，一针插了进去。 阴茎根部疼了一下，但并不是很剧烈。袁医生连续注射了三四次，等全部麻醉剂都注射完毕，查道嘉就感觉自己的鸡鸡不见了。 视野里可以看见袁医生的隔壁一直在晃动，可能正在揪他的鸡鸡，但那里已经半点感觉都没有了：“有没有感觉？” 查道嘉摇摇头：“没有。” 袁医生没说话继续低下头去，鼓捣了一阵之后把他那根拽直了让他看：“割到这里行不行？” 查道嘉半起身看了一眼，标记的地方并不是很多，心里暗松一口气：“可以。” 才躺下他就听见电刀接触皮肤发出的类似烧烤时的声音。 卧槽这就开始了！ 才几分钟袁医生就把什么扔到手术盘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亏是专家。 神奇的是整个过程真的不怎么疼。 “这个你还要不要？” 查道嘉从胡思乱想中抬起头，瞥了一眼。 擦，这老头手上的镊子夹着还在迎风招展的那一小块不是他刚刚割下来还带着血的蛋蛋皮吗！ “……这个有什么用？” “不做皮肤移植的话没什么用。”袁医生仍旧面无表情：“就是留着当个纪念。” “……” “反正你也不可能来割第二次了” “……谢谢不需要。” “啧，”袁医生镊子一甩把那一小块甩到医疗垃圾桶里去：“现在的年轻人真没情调。” “……”现在的老头都真他妈的有情调。 那个有情趣的老头显然对他冷淡的态度不满：“还要帮你缝一圈蕾丝边吗？” “……谢谢不需要！” 手术说起来真的算是非常简单。割个阑尾还要签协议书呢，也没听说谁割个包｀皮就翘辫子了的。 手术室时查道嘉自己走出来的。出门的时候简仁上前来迎接他，查道嘉一看见简仁走过来就摆出自己那副高深莫测的装逼脸把他甩开了。 现在的查道嘉连自己的鸡鸡都感觉不到，更别说会疼了。 幸而袁老头虽然不靠谱但还算敬业。术后利索地开了一些消炎药，然后嘱咐了几句，思忖片刻后开口问：“还需要开激素吗？” 查道嘉不解：“激素？” “雌性激素，可以预防性冲动。你们年轻人就这点麻烦，动不动就勃｀起。”袁医生仍旧面无表情：“当然我不建议使用，有可能影响你自身激素分泌。年轻人嘛，疼点就疼点，别那么没骨气。” 查道嘉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袁医生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没骨气地”要求开激素。 况且能有多疼？他一个堂堂一米八多四肢健全上公交车都不好意思占老弱病残专座的大男人，难道能因为割了那么一点点就死过去？ 于是查道嘉以傲然的姿态潇洒地走出了医院，顺便拒绝了简仁要替他开车回去的要求。 简仁想了想：“真的不要？” 查道嘉瞥他一眼，决定不理他。 “现在不疼是因为麻醉剂的效果还没过去。等一下肯定会很疼。” 查道嘉再瞥他一眼，决定还是不理他。 “那这样吧。”简仁退让一步：“我陪你坐在副驾驶座上，如果你觉得疼得受不了了，我就替你开车。我的车子让阿武开回去。” 查道嘉打算继续把他当空气，旁边的阿武沉不住气了：“姓查的，我们少爷那是为你好，不要不识抬举。” 查道嘉冷笑一声：“姓查的？你是不知道你少爷男人的名字？” 阿武梗了一下，明显是被气的不轻，不再说话。 但查道嘉哪里是得理饶人的主儿。虽说他现在很不想跟简仁扯上关系，但是要是能看见阿武吃瘪他也就不管那么多了。看到阿武不做声他更得意了：“以后对你少爷的男人尊敬点。知道该叫什么了吗？” 阿武的脸有些涨红，憋了半天才叫出一句：“道哥。” “……你他娘的才是dog叫我嘉哥！” 简仁在一旁小声笑了出来：“好啦好啦，快点上车。” 查道嘉这才愤愤地打开车门，斜眼看着简仁从车子另一边进来，一脚油门就踩了过去。 现在的他看见简仁觉得特别特别特别不顺眼。他真的是想不明白，简仁这家伙到底目的何在？要是只是想威胁自己的话他何苦要这么麻烦地折腾自己？难不成这家伙说“喜欢”是认真的？那他是脑子有病？哪有他这种喜欢的方式？！ 查道嘉觉得有些头疼。然而没多久他就开始蛋疼地思考自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11 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来了。 麻醉剂的药效渐渐散去，痛感就逐渐强烈了。一开始还好，只有轻微的痛感，但感觉越来越不对。尤其是在他踩油门的时候，他妈的这感觉哪里是踩油门，简直是往他蛋上踩啊！ 这个撕心裂肺的疼真让他觉得现在有人正在捏着针往他鸡鸡上绣蕾丝边。 疼着疼着冷汗就下来了。简仁瞥到他发白的脸色，好心开口：“疼吗？” 查道嘉紧咬着牙不出声。 “要是疼的话，我替你开。” 查道嘉继续咬着牙：“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 “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 “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 “……”查道嘉扭曲着脸踩下刹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换你开！” 简仁在距离他家挺远的地方就停了车，阿武所开的车子也很快赶了过来，载着简仁离开了。简仁是很识相的，他也知道要是和查道嘉扯上关系有多麻烦。如果他要大摇大摆地载着查道嘉开车到查家肯定是解释不清的。索性远远就停下，让查道嘉自己开回去。 查道嘉呲牙咧嘴地进了驾驶座，心想我他妈才抑郁自己该怎么跟家里人解释自己怎么吃饱了撑的去割包｀皮的呢！ 割完包｀皮的人在描述自己术后的状态时，总少不了一句：走路像螃蟹一样。 当然查道嘉怎么可能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样。他比那些人强多了，现在的他走路跟瘸腿的螃蟹一样。 好不容易挪进屋里，查道嘉心里“咯噔”一下。算他倒霉，平时忙得不见人的爸妈居然都在客厅里，一个看报一个看电视，听见开门声就一起抬了头。 查道嘉没办法，只能换了鞋后硬着头皮迈着残疾螃蟹步往前爬。 妈妈瞥了一眼就把目光挪回电视，爸爸抖了一下报纸后轻咳一声：“怎么瘸了？” “……没事，刚刚去医院割了个包｀皮。” 妈妈回过头来瞥他一眼，又把目光挪回去。爸爸一版报纸看了半天，快看完了才想起来敷衍地“哦”了一声。 “……”妈的最近他怎么就倒霉成这个熊样子，连爹都不疼妈都不爱了吗？！ 不过怎么说这样也是好过父母好奇心超强逼问他为什么突发奇想去割包｀皮。查道嘉所幸躲在卧室不出来了，门反锁后就脱个精光，内裤也不留一条。和煦的秋风吹拂过蛋蛋，这才让他感受到一丝来自大自然的关怀。 但很快查道嘉就发现这才是炼狱的开始。 一是他非常尤其特别十分后悔一时逞强没让那个袁老头开雌性激素。查道嘉显然是忘记了他是一个身体健全而且生理需求正常到过了头的优秀青年。当大半夜他满头大汗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又一柱擎天了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种情况也没办法处理，他顶多也只能把内裤脱了让小鸟自由飞翔。而现状是别说是内裤，他连被子都扔到一边去了。 所以这二是他怎么都没意料到的。天气已入秋，但还是有一部分身强体壮意志坚强的蚊子在瑟瑟秋风中坚强存活了下来。而且很巧的是，有一只恰巧就在查道嘉的卧室。 当这只蚊子在空中盘旋了半天之后，最终还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最能吸引它的那一块——刚刚术后，还残留着些许血的味道。 于是查道嘉再一次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那里不光疼，而且痒，特，别，痒。 查道嘉彻底崩溃了。 当他好不容易弄清楚了原因并将凶手捉拿归案活活用花露水残忍溺毙之之后，他开始苦恼该怎么处理自己的鸡鸡。 直接往上面涂花露水他是万万不敢的。于是他试探性地挠了挠。 有效。 查道嘉欣喜地加大了自己的动作幅度，然而他那个没定力的东西当然就经不住刺激慢慢站了起来。疼痛感逐渐加强，但痒感也让他发疯。大脑几乎是不听使唤了，查道嘉的手就没能停下来，越动越快。 然后那个本来该被缝成蕾丝边的精致手术缝口，就这么，崩开了。 第三章 重回医院缝针时操刀的医生还是那个袁老头。他明显是对查道嘉有印象，严肃的表情里暗含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年轻人就是麻烦。” “……” “不过你也是厉害，”袁老头的缝合动作很利落：“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情撸一发，我敬你是条好汉。” “……”感情他刚刚忍痛解释了半天是全都白解释了是吗？！ 简仁那个贱人也在一旁说风凉话：“道嘉你也不必太伤心。这件事侧面说明了你个人魅力多惊人啊，连蚊子都忍不住想帮你口。” “……” 他真的很想手撕了这个贱人。 怎么自己自从被他缠上之后就这么倒霉？简仁这家伙是上天派给他的煞星吗？！ 他栽过一次就怕了。栽在阿武手上那次他记得很清楚，所以他现在怀疑袁老头是不是也是简仁唆使的，还有那只倒霉蚊子肯定也是跟简仁站一队的。 他觉得自己现在是有点疑心病。他甚至怀疑苏哲都已经被简仁收买了。 这么说不是空口无凭的。苏哲那家伙跟简仁的交情不算深，但每次提及那个贱人的时候他都是帮简仁说话。这是什么情况？这明显是叛变革命的情况。 苏哲当然不服：“我只是实话实说。凭我和你的关系，我总不会害你。” 查道嘉瞪他一眼。就算和他全然没有关系，但自己前几天蛋疼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也不见他安慰，风凉话倒是毫不吝啬成吨成吨地往自己这里砸。生理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了，心理上的创伤却是永久的。现在“苏哲”两个字，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大写的“不要脸”。 苏哲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笑了一下之后就没再说话。适逢此时电梯门打开，查道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给来人腾出位置。进来的那人客气地笑笑，简单向电梯里的两人打了声招呼，然后顺手关上了电梯。 这一笑不要紧，查道嘉突然发现，这人长得真他妈不错。 电梯上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苏哲和查道嘉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查道嘉还不忘回头望一眼。苏哲的地盘他熟，就算全公司上下那么多人他不是各个都认识，但是自己看上眼的那几个总归会有些印象。 “苏哲，刚刚电梯里那个，”查道嘉开口：“是新来的？” “哦，那个啊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12 。前一阵子人事部的lily不是嫁给一个外地的老板辞职不干打算去做全职太太了吗，那个人是新招进来补她的缺——”漫不经心的苏哲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表情似笑非笑：“你他妈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你这是什么反应啊？”查道嘉不满：“我怎么就不能看上人家了？” 苏哲轻笑一声，随即迈开步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怕简仁再收拾你。” “我——”查道嘉被结结实实地噎了一下，不禁又恼火起来：“姓简的算老几。” “姓简的不算老几，”苏哲慢条斯理地开口：“可他现在是你男朋友。” “哈？男朋友？”查道嘉不怒反笑：“也就他自己那么认为。” 苏哲打开办公室的门：“我也那么认为。” “苏哲！” “别每次都喊那么大声，我年纪轻轻的还没聋。” “是是是，你不是聋，”查道嘉冷笑：“是瞎。” “瞎的是你吧。”苏哲进门之后脱下外套挂在一边：“简仁对你那么好你都看不见，刚刚那个是什么货色都出了名的还能入您老的法眼。” 查道嘉眉毛一挑：“没想到你还挺八卦。” 苏哲只一笑：“听不听？” “有屁快放。” “其实也没什么。小伙子人挺好，有能力，有才华，有抱负，有野心，就是做事太不择手段了一点。他在以前的公司做的挺好的，晋升得也很快。”苏哲顿了顿：“快得都有点不太正常了。” “你的意思是潜规则？” “也差不多了。”苏哲坐下来：“他所属的分公司负责经理听说是个双性恋，家里有老婆孩子，外面也不忘偷吃。正好么，一个需要前途一个需要有人陪，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话不能这么说，”查道嘉不服：“万一人家是真爱呢？” 苏哲瞥他一眼，在电脑上找了一会儿找出一个类似于企业宣传手册电子版之类的东西，把查道嘉叫过来，在电脑上一大版照片中找出一张指了指：“这是那个分公司经理。” “……哦那还真不是真爱。” 苏哲的表情忧郁了一瞬。他替这个分公司经理的长相而感到深深的惋惜和同情。 “而且有传言说他根本就是个直男，根本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其实想想也是满可悲的，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只是各取所需，跟嫖娼也没什么区别了。” “哟哟哟，”查道嘉冷嘲热讽起来：“不愧是结了婚了人，思想觉悟就是高，都知道谈感情了。” “怎么，你觉得这样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们的圈子跟你的不一样，我的直男先生。同性恋的婚姻都是不合法的。”查道嘉弯起指关节敲敲桌子：“命好的能找到伴的才几个？就算这么巧找到了，你能打包票保证他们能走到最后？” 苏哲沉思：“你就真的那么不愿意接受简仁？我也是搞不懂，你明明以前经常说简仁是你喜欢的型，现在人家主动你又是这种态度。” 查道嘉冷笑一声：“苏大爷，你还是在商场混的。简家和查家的关系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问你，你觉得简仁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如果就是单纯就是为了你呢？” 查道嘉冷哼：“扯蛋。” 沉默了几秒钟，苏哲抄起桌面上的文件夹在查道嘉臭到不行的脸上轻轻拍了拍：“好了好了，在老子的地盘别摆这种脸色给老子看。” 查道嘉手一甩把苏哲的胳膊甩到一边：“滚，老子这张脸帅得能给我挣上一口饭吃，别给我弄坏了。” “我知道。”苏哲笑着收回文件夹：“你查道嘉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查道嘉咬牙切齿地拽起苏哲的衣领：“说话这么欠揍，找干啊？” 苏哲把他的手扯下来：“第一，我对你没兴趣。第二，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是为简仁好吧？” “不要那么别扭，做人要懂得珍惜啊年轻人。兴许你今天想要的东西没有珍惜，到了明天后悔就来不及了。”苏哲难得这么八婆：“简仁喜欢你，你也喜欢简仁，在一起就好了，别想那么多。我相信简仁接近你不是有目的的。” “他喜欢就能把我整得这么惨？”说起这个查道嘉就来气：“他连老子的蛋都敢割！” “他那也是没办法啊。”苏哲明显是在强忍着笑意：“你这么在外面胡来，他也没其他的办法。” 查道嘉梗了一下。虽然苏哲的话很有道理。 但是无时无刻都要装逼的精神需要他查道嘉大无畏的勇气坚持贯彻。 “我什么时候在外面胡来了？” 苏哲微微一笑，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五分钟前，李彦。” 查道嘉“切”了一声：“李彦哪位啊？” “刚刚在电梯里遇到那个。” 查道嘉不说话了。 “怎么样？”苏哲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家花和野花，选哪个？” 查道嘉抓起桌子上的文件夹就往苏哲脸上甩：“他妈的两朵都是你们家的！” “好啦好啦，生什么气嘛，不跟你闹了。”苏哲接住文件夹之后开始工作：“中午吃什么？” “随便。你请” “又是我？”苏哲有些好笑：“查道嘉你是被我包养了？” 查道嘉“切”了一声：“凭我这张脸连一顿饭都换不来？” “换是能换来，什么档次就说不准了。” 查道嘉把脸凑了过去：“你看我是什么档次的？” 苏哲微微一笑：“中午跟我去职工餐厅吃咸菜。” 虽说苏氏的职工餐厅饭菜还不错，但这也不代表查道嘉愿意在这里吃饭。他娇生惯养惯了，先不说别的，那种自拿自取吃完还要自动交回餐盘没人伺候的就餐方式他就不习惯。 查道嘉黑着脸用筷子戳戳餐盘里的米饭。 坐在他对面的苏哲夹一口茄子塞到自己嘴里：“查少爷你倒是吃啊。” 查道嘉嘴撇了撇：“你倒是不嫌弃。” 苏哲轻笑一声：“就你架子大。” “对对对，哪有人比得上我们苏总平易近人，”查道嘉白他一眼：“当年为了泡妞装无业游民跟人家跑去地摊吃两块钱一碗的馄饨，谁有您老豁得出去。” “那算什么，当年我还替人家扛过煤气罐呢。” “……”查道嘉被噎了一下：“你这张嘴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13 ，不去天桥下面说快板真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承让承让，”苏哲吃完自己碗里的面条：“今天的鸡蛋面味道不错，我再去打一份。要不要我顺便替你打一份？” “不需要。”查道嘉没好气地说：“你以前不是不爱吃面吗，怎么突然顿悟了？” 苏哲只一笑：“对胃好嘛。我都一把年纪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身体好。” 查道嘉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苏哲起身，恰好旁边一个女人走过，两个人猝不及防撞了个正面，那人手里的汤撒了一地。所幸人没摔倒，衣服没湿。两个人互相道歉之后，苏哲就先放下碗去找拖把了。 好巧不巧，一个人路经这里，没注意地上的汤一脚踩了上去，在一滩汤渍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查道嘉本来不想管，可那人就趴在自己脚边，无动于衷未免有些太没人性。没办法，他只能站起来去扶那人一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那人一边道谢一边狼狈地爬起来，果不其然衣服上满是汤水，形象不能更糟糕。 站起来的时候查道嘉愣了一下：“你是——” “哦，在下人事部的李彦。您是查道嘉查先生吧？我认识的。我的手上全是汤……”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就不跟您握手了。” 查道嘉虽说不是这个公司的职员，但但凡出席一定有苏总陪着的人物，全公司当然都会认识他。 “衣服全都湿了……”李彦一脸的懊恼：“下午还要上班……” “没有换洗衣服吗？” 李彦苦笑：“没。来上班谁会带换洗衣服来。” 查道嘉想了想：“如果不嫌弃，我那里有几套衣服留在办公室，先借给你穿。你这样就去上班也不成个样子。” 李彦似乎有些惶恐：“不不不，太麻烦了。” “有什么好麻烦的，一件衣服而已。”查道嘉稍稍侧头偏过李彦向他身后撸着袖子拖着拖把正在向这边走的苏哲喊：“喂，把办公室钥匙给我。” 苏哲愣了一下，看看落汤鸡一样的李彦，再看看他对面的查道嘉，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其实查道嘉所说的衣服是苏哲的。老板的办公室总比其他人的更豪华一些，连浴室都兼备了，更遑论衣橱。里面放了几件备用的衣服，对李彦来说这就够用了。 查道嘉在衣橱里扒出一套休闲装来，又大方地轰李彦进了苏哲的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感觉自己这种十世难得的好人简直是造了七级浮屠。 李彦自然是感激涕零。换上休闲装的他从浴室里走出来，衣服略有些偏大，头发还湿漉漉的，虽说是有些不伦不类，但总比他刚刚那件好。 查道嘉递过一块毛巾：“这里还有一块干毛巾，擦擦头发，别感冒了。” 李彦抽了一下鼻子，声音里都带了些哭腔：“谢谢。” “怎么，”查道嘉打趣他：“看样子都快哭出来了？” 李彦挤出一个笑容：“我……自从我来到这个公司，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我。我……我在公司的人缘不是太好。” 查道嘉不解：“为什么？” 李彦苦笑：“怎么说呢……名声不好？” “名声不好？”查道嘉皱眉：“就因为你跟以前的经理——” 查道嘉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戛然止住，然后一脸的尴尬。 “……算是吧。” 两人沉默了一阵，李彦小声开口：“其实……其实是他强迫我的。我拒绝过他，然后他就在工作上处处刁难我……” 查道嘉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李彦的表情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 “我是真的没办法……我家家境不算太好，以前全靠妈妈一个人支撑，到现在贷款都没有还清……我，我知道这么做不好，可是我也要养家啊。” 李彦抬起头来偷偷瞄了一眼查道嘉的表情，连忙起身：“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抱怨给你听的。衣服我会洗干净再还回来，真的非常感谢查先生，我先告辞——” “别先走，”查道嘉把他按回沙发上，又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下：“你说说，现在你的那些同事都排斥你？” “有过这样的事情，被排斥是理所当然的吧……” 查道嘉有些愤愤不平：“就因为有传言说你跟那个经理有过那么一段？” “也不全是，”李彦低头小声说：“身为一个男人却跟男人搞在一起，谁都觉得很恶心吧？” “靠，”查道嘉火了：“他们歧视同性恋？” 李彦苦笑：“不是每个人都像查先生这么开明的。” “我开明个头。”查道嘉没好气地说：“我就是同性恋。” “……” “别人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关他们屁事，多管闲事有人发薪水啊？真是有病。”查道嘉骂了几句，转头看向李彦：“那你呢，你是直的还是弯的？” “我？”李彦尴尬地笑笑：“我也不知道……我……我没谈过恋爱……” “……嗯？”查道嘉有些意外：“你还蛮纯情的嘛。” 李彦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了好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别离那些人。”查道嘉宽慰道：“衣服你穿回去就好，不用还，反正也不是我的，是苏哲的。” 李彦脸色微变：“苏总的？” “你紧张什么？他的就是我的。” “……”李彦咬了半天嘴唇：“你和苏总……是……那个……” 查道嘉怒了：“谁跟那个天桥下面说快板的是一对！”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之后李彦也就离开了。午休时间不算长，除去吃饭的时间，洗澡和换衣服也耽搁了不少时辰。送走了李彦，查道嘉百无聊赖地在办公室里等苏哲，可这个平日一向准时的家伙居然迟迟不露面。 就当查道嘉沉不住气准备摸出电话来给苏哲打电话问他死到哪里去了的时候，门开了。那个死不见尸的家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死哪里去了？” “楼下咖啡厅喝了杯咖啡。”苏哲坐下来：“刚刚人事部部长跟我打电话说报告交了，让我邮件查收一下。那个报告是李彦负责的，交报告了，就说明他不在这里了，我才敢回来。” 查道嘉不悦：“你几个意思？” 苏哲瞟他一眼：“我要是推门进来就看见你们俩正在桌子上干得正爽，以后再在这张桌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14 子上办公的时候我就不用想别的了。” “有病。”查道嘉嘴里蹦出这两个字：“你失踪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跑去跟简仁那个贱人通奸去了呢。” “通奸没有，”苏哲慢悠悠地开口：“不过呢，刚刚我和他电话倒打了一通。” 查道嘉抖了一下：“喂，你们两个不会真的早就串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整我了吧？” 苏哲笑了一声：“瞎说什么实话。” “苏哲你！” “好了好了，逗逗你你还真信了。简仁和我没什么交情，我怎么会跟他串通在一起。简仁他挺替你着想的，刚刚打电话来问我你今晚有没有事。如果没事的话，他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有病。不会直接打电话问本尊啊。” “他倒是想问你。你天天对他摆出那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也不好多烦你吧。”苏哲盯着电脑屏幕：“也是，幸亏没打给你。万一让他听见李彦的声音又是个麻烦。” 查道嘉一顿：“你不会跟他说了吧？” “我还没无聊到那个地步。我告诉他你现在正在用我的电脑看黄片，安静如鸡。” “……那吃饭的事儿你怎么回他的？” “还能怎么回。”查道嘉瞥他一眼：“蓄势待发，时刻准备着可以出动。” “喂！”查道嘉激动了：“你就不会编个借口说我晚上有事啊！” 苏哲挑眉：“for example？” “你就说我晚上要和你一起出去吃饭不行啊。” “不行。今天我岳父过寿，晚上我要过去替他老人家祝寿。” 查道嘉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就是你那个一喝醉就到处耍酒疯的岳父？” 苏哲斜眼看他：“怎么说话呢，我结过几次婚有几个岳父？” 查道嘉明显是想起来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你还敢去陪你岳父喝酒啊？你就忘了你订婚那次，你岳父喝醉把你当陪酒小姐亲了半天的事了？啧啧，第二天不还上了什么八卦小报来着，那张报纸我现在还留着。” 苏哲向他微微一笑：“找揍啊？” “不就是被亲了几口嘛，这么小气干什么。”查道嘉笑容灿烂地拍拍苏哲的肩膀：“祝你晚上用餐愉快。” 苏哲也报之以微笑：“也祝你和简仁用餐愉快。” “……”愉快个鸟。 不对，他现在非常不想搭理简仁，和他在一起并不能让鸟感到愉快。 他现在都饥渴到连自己的手都不放过了。 查道嘉忧郁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 自从手术之后，自己已经很久没开荤了，在家门口看见只公狗耷拉着蛋蛋都能意淫半天。 人生如此艰难。 查道嘉出门的时候，就看见那个自己非常不待见的人在车窗里向自己招手：“道嘉，下班了？” 查道嘉没好气地拉开车门：“你那个黏人的跟屁虫呢？” “嗯？”简仁反应了一下：“你说阿武？” 查道嘉“切”了一声：“不然还有谁。” “他啊。今天放了他的假，让他好好休息。最近他也蛮忙的。” 查道嘉的声音无不讥讽：“你还挺关心他的嘛。” 简仁只是笑笑：“怎么，吃醋了？” 查道嘉鼻子轻哼一声，不做回答：“晚上吃什么？” “你喜欢的川菜。我定好位置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川菜？” 简仁发动车子之后转过头来向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简仁选的餐厅很不错，环境优雅，菜色正宗。若不是对面坐了个碍眼的家伙，查道嘉可以给这顿饭打个满分。 “来，”简仁夹起一块鱼肉放到查道嘉盘子里：“这家的干烧岩鲤很好吃，尝尝。” 查道嘉白他一眼，再偷偷咽一口口水：“不要。” “那宫保鸡丁呢？” “不要。” “粉蒸牛肉？” “不要。” “棒棒鸡？” “不要不要！”查道嘉有些不耐烦了：“你让我自己吃不行啊！闲事管那么多！” 简仁收回筷子，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我很烦？” 查道嘉冷笑：“你说呢？” 简仁怔怔，然后笑着低下头去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米饭，声音很小：“我知道你嫌我烦。可是没办法，我喜欢你啊。” 查道嘉拾起筷子来开始吃饭：“喜欢我就来烦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追求人……”简仁的声音很平静：“试试看吧，万一成功了呢？” “你要试到什么时候？” “一直到你喜欢上我的时候。” 查道嘉嗤笑一声：“要是我这辈子都不喜欢你呢？” “唔，”简仁含着筷子：“那就坚持到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吧。” 查道嘉忍了半天终究是没忍住：“有病。” 简仁笑笑：“我想试试嘛。如果成功了，那就是赚到了。如果失败了，反正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也不吃亏。” 查道嘉觉得自己快被他气笑了，放下还夹着烧鱼的筷子：“查少爷你这么折腾到底了是为了什么啊？” “嗯……”简仁想了想：“我想被你温柔地对待。” 查道嘉伸手越过餐桌，摸上了简仁的左脸颊，肉麻兮兮地轻轻抚摸几下，嘴角讥笑道：“你说这样？” 简仁摇头：“不是。我要的是真诚的，不是这种手上还有麻婆豆腐味道的。” “……”查道嘉沉默半天，只能另找话题：“喂，我以前就想问了。阿武他是干什么的？” “我的司机。”简仁回答：“以前是武功的教练，功夫很好，但是太仗义。他有个朋友受委屈了，他看不过去出手帮朋友教训了那个家伙，结果不光因为故意伤人进了局子还丢了工作。阿武是只身一人出来工作，在这里也没个依靠，又因为有前科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工作，就只能委屈一下到我这里做司机了。” “呵。那家伙挺感激你的吧，赏他口饭吃。”怪不得那么残暴，原来以前就有前科。 “别这么说。”简仁略一歪头：“阿武他工作很认真的，而且人也很好。” “你也真是厉害，”查道嘉的口气无不嘲讽：“有这种危险前科的人你也敢拿来用。” “以前的错误不代表以后的错误吧？而且阿武他自己也很后悔啊。如果都拿过去的错误去衡量别人，那世界上就有几个圣人啊？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15 ” “你思想倒是高尚，”查道嘉狠狠咬着嘴里的牛肉：“真不知道是看什么书长大的。” 干脆别叫简仁了，改名叫简直就是脑子有病吧。 简仁吃了几块麻婆豆腐，然后含糊着开口：“道嘉。” “干嘛？” “自从手术过后，你都没有‘那个’过吧？” 查道嘉筷子一抖。 “你也忍得蛮辛苦。”简仁的脸有些红：“虽然跟你做蛮疼的，不过你都忍了那么久了……” 查道嘉僵住了。 这么久以来他的确是没开过荤没错。说不眼馋那是假的，可简仁这个贱人太可怕。上次被揍成猪头附带免费割包｀皮的服务他还记忆犹新，心理阴影面积覆盖整个心脏。 其实简仁也可以用来果腹。简仁的条件绝对不差，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而且床上也放得开。所谓床下君子床上荡妇也不过如此。这种型号查道嘉当然是哈得要死，可这贱人三番五次把自己整得那么惨，再腆着脸跑去跟他撒娇求欢，未免太丢人了点。 在被活活憋死和活活羞耻死之间，查道嘉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前者。人固有一死，死也得死得体面些。 所以这简仁，是万万不能干的。 简仁说完之后，查道嘉沉默了十几秒：“好意我领了，但是我手术缝口还没长好，弄不好再崩开的话这样不好，不好。” “啊？”简仁歪头看他：“我打电话问过袁医生，他说完全没问题了。你的缝口现在还没长好吗？” 查道嘉在心里吧袁医生那个死老头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他妈的他被剃了的毛还没长多长呢！ “啊？啊，其实也差不多了，哈哈哈哈……”查道嘉干笑几声：“不过今天就免了吧，今天这个日子不好。我出门翻过黄历，今天不宜啪啪啪。” “……” 查道嘉看着简仁一阵心虚，大脑转得飞快，然后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借口：“我不是找借口，我就是……” “就是什么？” 查道嘉用筷子敲了敲盘子，表情很诚恳：“咱们今天吃的是川菜。” 简仁看着他。 “我觉得上一个吃完川菜后的你，跟上一罐老干妈也没什么区别了。” 简仁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 但表情不免有点失望。也是了，简仁在外人面前也是一副清高的样子，现在拉下脸来邀他来干这种事却被拒绝了，肯定很难过。这幅表情被查道嘉看见了，心里竟隐约有些过意不去。 但转念一想查道嘉又释然了。精尽人亡的多得是，也没听说谁因为一晚上没性生活就挂了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总应该懂，大不了自己等一下送他回去的时候体贴地帮他买两斤黄瓜。 想到这里，查道嘉清清嗓子：“等一下——” “等一下你送我回家吧。”简仁快他一步：“反正你也没开车出来，也没得选择。” “……随便你。” 万事只要一有人逼，就算是本来就想做的，也变成了不情愿。 吃过饭后两人就前后上了车。简仁开车技术不错，只是眼神不太老实。晚上光线不好，但查道嘉看见他一次次往自己这边瞄，面色微红眼神轻佻，简直就是厚颜无耻不守妇道：“你看什么？” 简仁承认得倒大方：“看你啊。” 查道嘉觉得简直好笑：“我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啊，我想看。”简仁冲他笑笑：“我都在暗地里偷偷看了你好几年了。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我当然要好好看你。” 查道嘉只觉得一阵恶寒：“变态。” 简仁并不急着否认：“我对你啊，可是很贪心的。” 车子很快就稳稳地停在一栋很普通公寓门口。 查道嘉有些惊讶：“你住这里？” “我一个人住。”简仁停下车子：“上班方便嘛，家里离上班的地方太远了。” 简仁有一个很优秀的哥哥。简仁的爸爸有意把哥哥培养成继承人，对弟弟的要求也就降了很多，这样简仁也觉得自己很幸运。不同于每天忙里忙外的哥哥，身为次子的他只要负责一个4s店慢慢积累工作经验就好了。 简仁想了想：“要不要上去坐坐？地方虽然不大，但喝杯茶足够了。” “不了。我回家。”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打车回去。”查道嘉只想离他远一点，直接打开车门：“我回去了。” 简仁停住了车子也下了车：“查道嘉。”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查道嘉不耐烦地回头：“还有什么事啊？” “今天我没放弃，明天我也没打算要放弃。” “……” “对我温柔点吧，”简仁苦笑：“这样我还能坚持久一点。” “有病吧你！” 简仁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梯。查道嘉透着楼梯口看见感应灯亮到三楼。 于是“切”了一声，不再管他，转身离去。 街上人很少，查道嘉就这么走着，脑子却有点乱。 他不想承认，他骂完简仁“有病”之后简仁笑的那一下，居然能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还真是……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 查道嘉拖着步子慢慢走，路边的昏黄的路灯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颓废，很像狗。 “你给我放手！” 脑子乱成一团的查道嘉脚步顿了一下。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 查道嘉眯着眼看了看，声音是在条小巷子的拐角发出来的。 学校后面的小树林，东北的玉米地，还有黑暗中的小巷子，简直是霸王硬上弓必备之场所。深谙色情文学的查道嘉怎么会不懂这个，马上就明白巷子里现在或者即将会发生怎样的情节了。 查道嘉刚想抬脚走人，就听见一个男人恶狠狠地开口：“你给我老实点！李彦你个婊子害得我连工作老婆孩子都丢了，还在这里跟老子装清高？！” 查道嘉又停了下来。 李彦？里面要被强奸那个是李彦？听这个声音，应该是他没错了。 查道嘉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应该识相点走人还是冲上去装个逼。 耳边的打骂声越来越响，查道嘉有点焦虑地挠挠头，正巧看见地上有两块破砖。 于是那个正欲对李彦不轨的男人在脑后受到重击后暴怒回头，才看见查道嘉面无表情的装逼脸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16 之后就被另外一块破砖拍中脑门直接晕了过去。 查道嘉怔怔地看了看倒在地上那个人。 半秃的头顶，病态的肤色，泡肿的眼袋，乍一看简直恶疾缠身。真是丑得和他的照片如出一辙。 深吸几口气，查道嘉向已经吓到说不出话的李彦伸出了手：“你没事吧？” 李彦哆哆嗦嗦了半天才拉着查道嘉的手从角落里站起来。他衣服已经被扯得不成样子了，所幸却没有破，还可以穿回去：“查……查先生……真的非常感谢……我……我……” “有什么话等一下再说，”查道嘉摆出自己那副高深莫测的装逼脸：“我先送你回家。” 李彦很是动容，情绪激动的他边哭边笑：“查先生啊……对不起，我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其实查道嘉才是被吓出一身的冷汗，衬衫都湿了。 两人走到没人的地方，李彦整理着衣服和头发，突然在自己身上摸了几下：“糟糕，钱包，钱包没了。可能是刚才挣扎的时候掉出去了。” “里面很多钱？还是有证件？” “没有，”李彦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没钱打车回家了。” “没事，”查道嘉潇洒地掏出钱包：“我打车送你回去。” 正巧驶过一辆出租车，查道嘉招了手，车子停了下来。 上车之后两人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李彦先开口：“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客气了，举手之劳。怎么，那个混蛋还缠着你？” “今天他打电话跟我说要晚上出来谈谈做个了断。” “你就这么去了？” 李彦无奈地笑笑：“没想到去了之后他情绪很激动，说因为我害他丢了工作，太太带着孩子走了，让他变得一无所有。” 查道嘉冷笑：“那是他活该。”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我也有责任……” 查道嘉好气又好笑地看看李彦，伸手去揉了揉他刚刚整理好的头发：“别多想了，别把那个王八蛋的错归咎在自己身上。” 李彦的头在查道嘉按到的时候就沉了下去，半天没抬起来。 查道嘉听见一声不响的吸鼻子的声音。 “……怎么，哭了？” 恰巧司机师傅停下车来，指了指计价器：“到了，四十七块。” 查道嘉去掏钱包，打开之后抽出一张五十块：“师傅不用找了。” 话刚说完，他就尴尬地发现，自己钱包里只有五十块的现金。 ……妈的这让他怎么回家。 但现在先顾不得那么多。查道嘉把哭的一塌糊涂的李彦搀下来，心里还在盘算着要怎么回去。 他长这么大从没缺过钱，也没跟谁借过钱。在查道嘉心目中，借钱简直是低端到不行的举动。 一句话，他死要面子。 但人已经哭成这样了，不能丢下不管，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你家住哪里？” 李彦抹抹眼泪勉强止住哭声，抽抽搭搭地指路：“跟、跟我过来。” 两人走了一阵，进了一栋挺老的房子。查道嘉走在狭小的楼道里，心想要是简仁住的那里算是一般，这里可就是寒酸了。房子破破烂烂的，楼道里的墙皮都大块脱落了，想必空间也不大。 李彦停在一扇门前，掏出钥匙来开了门：“查先生请进。” 房间只有三间，一间卧室，一间厕所，一间堆放杂物，算得上是很标准的单人公寓。 “别那么见外，查先生查先生的，我不习惯。”查道嘉跟着李彦进了门：“换个称呼，随意点的，不用那么客气。” 李彦还带着泪光的眼睛眨了眨：“我能叫你哥吗？” “随便。” “嗯。”李彦有些羞涩地扭捏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小声喊出一句：“道哥。” “……叫我嘉哥就好。” “嗯。”李彦乖巧地点点头：“道嘉哥先做一下，我去倒水。” “别客气了，”查道嘉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来：“我不渴。” 李彦“嗯”了一声，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气氛略有些尴尬。 查道嘉咳了一声：“你自己一个人住？地方……有点小。” 李彦的脸有些发红：“我想多攒点钱，买一套大点的房子，把妈妈接到这里来一起住。” 查道嘉觉得挺感动的。 他这个人是没有孝顺的机会了。父母皆是人中龙凤，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巴结着，根本轮不到他这个儿子献殷勤。他又是家里的独子，从小万千宠爱集一身，性格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贫穷离他太远了，李彦的生活是他没办法想象的。 他和李彦第一次交谈的时候，就很同情他。 查道嘉长叹一口气：“什么都别说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哥帮忙的，尽管开口。” 李彦差点又感激地哭出来。 “对了，道嘉哥，你这么晚怎么还在街上？” “送一个曾经阴我千百次还要我待他如初恋的贱人回家然后自己一时冲动走回家谁知道这么巧遇见你被人劫色真是缘分啊哈哈哈”这种话说出口来太羞耻，查道嘉斟酌了一下，用美声唱法式的装逼语气缓缓开口：“哦，刚刚在酒吧喝了一杯，没想到恰巧碰到你。” “这么晚还在外面玩，不怕男朋友生气吗？” 查道嘉看着李彦的笑脸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 “猜的啊，”李彦笑道：“道嘉哥你这么优秀，难道还是独身？” 查道嘉干笑两声：“是啊，独身。” 他看见李彦的表情有些变化：“怎么了？笑话我还是单身？” “不是不是，”李彦连忙摇头：“我是高兴。” 查道嘉愣了一下：“……哈？”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彦连手都一起摇上了：“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等查道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觉李彦的头发在自己眼前。 他抱住自己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狠到查道嘉都觉得有些发疼了。 “嘶……”还没等查道嘉抽完冷气，就觉得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往下流。 李彦哭了。 “我的意思是，我好高兴我还有机会。” 查道嘉大脑有些空白。 “道哥，我喜欢你。” 查道嘉沉默许久，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开口：“叫我嘉哥。” 第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17 四章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查道嘉趴在床上就不想再动弹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走这么多路。 李彦猝不及防地告白他是没有料到的。但说实话，惊吓大于惊喜。李彦是很不错，但在他大脑发热之前，简仁的影子就在他脑海里蹦了出来。 脑海里的那个简仁拿着把剪子佯势要剪他的蛋蛋。查道嘉一个激灵，头脑立刻清醒起来。 他妈的他真是被那个贱人给整怕了。 李彦确实很和他胃口。按理说这么一个美人在怀，不做点什么简直就是阳痿了。但查道嘉转念一想，要是自己这时候不痿，等到时候被那个贱人发现了，真能一刀阉了自己，到时候连阳萎的资本都没有了。 他前思后想，最后只能推开李彦：“你先冷静一下，情绪不要那么激动。我也出去想想。” 然后他就出了门，在门口点了一支烟吸上了。 现在他又开始面临着人生重大的选择：一，现在拍拍屁股走人，天亮之前估计还能走回家。二，进去跟李彦说清楚自己现在有贼心没贼胆然后很怂地再跟他借点回家的打车费。 他想选择跳楼。 但纠结了半天，查道嘉觉得自己肯定是跟李彦说不清楚了，就干脆咬咬牙，一口气走回了家。 李彦家离他家有十几里路，他妈的累的他的头一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死猪一样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查道嘉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他眯着眼看了半天。 来电显示：贱人。 查道嘉骂了句娘接通了电话：“喂？” “起床了没？” 查道嘉翻了个身，没好气地说：“没。” “快起床啦，都几点了？昨天你没开车回家，今天我送你去上班。四十分钟后，就在我上次送你回家停车的那个位置，等你。” 查道嘉脸色铁青地挂了电话，抱着枕头又窝了两分钟，最后还是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乱发爬了起来，去浴室洗漱。 他眯着眼睛开始刷牙，刷到一半，眼睛就睁大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镜子里面，他的脖子上，有一块非常清晰的吻痕。 昨天李彦留下的痕迹。 痕迹非常明显，很显然李彦昨天是用了大力气的，他妈的简直就像是拔罐拔出来的痕迹。 查道嘉摆了个白眼，瞬时口吐白沫。这么一个明显的痕迹，要让那个贱人看到，搞不好真的会阉了自己啊喂！ 他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水就算了事，然后跑到衣橱跟前，没命地翻能遮住脖子上痕迹的衣服。 立领的衬衫倒是有几件。查道嘉在镜子面前扯了半天，还是不放心。突然他瞟见衣橱的角落里挂了条围巾，立刻热泪盈眶地扒了出来，把脖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虽说已经入秋很久，但还没冷到要戴围巾的地步。况且那条围巾还挺难看，是几年前外婆替他织的，光是颜色就是呵了个呵的大红色，围上之后都有新郎官般的喜庆。更不要再提这种要是几十年前还站在时尚最前沿的款式。查道嘉看看镜子里穿着衬衫还围着围巾的那个人，觉得自己真他妈有病。 有病就有病吧，总好过当太监。性福诚可贵，鸡鸡价更高。若为保命故，这脸我不要。 查道嘉到了停车的位置，就看见简仁下车向他打招呼：“道嘉。” 然后他就看见，阿伍那个混小子趁着简仁看不见，坐在驾驶座上透过车玻璃愉快地向他比了个中指。 查道嘉翻着白眼进了车。 “道嘉，你这个围巾……”简仁果不其然注意到围巾，伸手就要把它扯下来：“现在这个天气，就不要戴了吧？” “别碰！”查道嘉大吼一声：“这个是不能随便乱碰的！” 简仁愣了愣，手停在半空。 查道嘉又摆出那副高深莫测的装逼脸：“你不要看这条围巾很土，这条围巾意义大着呢。” 简仁的表情有点肃然起敬的意思，认真地看着查道嘉看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这是最疼我的外婆亲手织给我的，而且还拿去庙里请高僧开过光，特别珍贵。” 简仁听得一愣愣的：“你还信佛？” 查道嘉梗着脖子开始胡扯：“我可是虔诚的佛教徒，经常去庙里烧香的。”当然，是被外婆逼着才去的。 “哦。”看表情简仁已经深信不疑：“的确是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不要乱碰。”查道嘉又拽了拽围巾把它拽得更结实了：“这条围巾上不仅有感情还有我的信仰，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弄丢的东西，外人不要随便碰它，明白吗？” 简仁点点头，接着露出疑惑的神色：“你不热吗？” “都说了这是情感和信仰，”查道嘉故作潇洒：“怎么会热？” 说实话，简仁那副恍然大悟和油然而生的敬重的表情让查道嘉很心痛。 他妈的这么扯的话他都信了。自己到底是被一个多蠢的东西耍了这么多次啊！ 阿武很快把车子开到简仁工作的4s店，和简仁告别之后，又载着查道嘉向苏哲的地盘前进。 看见简仁下车，查道嘉终于松了口气，把围巾解开了。 他妈的他都快热出老年痴呆了。 虽说阿武对简仁忠心耿耿，但到底是个糙老爷们儿，没简仁那么细心，只要查道嘉把领子立起来他就察觉不到那块痕迹的存在。 阿武跟他不对付是很明显的事情。车上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就演变成了谁都不搭理谁的情况，到了地方查道嘉甩门就走了。 见到苏哲第一件事，就是把刚刚的事情跟不知道收了简仁多少好处费天天替他说好话的苏哲说一遍，以说明简仁智商硬伤。 “我觉得这不是因为他蠢吧？”苏哲想了想：“他这是尊重你，才不怀疑你。” “尊重？切。”查道嘉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割包｀皮的时候倒不见他尊重了。” “二者不矛盾啊。因为喜欢你，所以尊重你，所以不怀疑你。因为喜欢你，因为在乎你，所以对你的事情警惕性那么高。简仁为了你挺豁得出去的，他是真喜欢你。”苏哲语重心长地拍着查道嘉的肩膀：“年轻人，你难道还没有顿悟吗？” 跟苏哲这种老不正经的东西是不能用人类的方式正常交流的。查道嘉不再理他，转而开始头疼李彦的事情。 昨天他没多想就跑了，现在想想，也是他妈的挺怂的。 “苏哲，你手上有没有李彦的手机号码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18 ？” 苏哲看他：“你想干嘛？” “该说的话要说清楚，你怎么这么啰嗦。”查道嘉不耐烦地说：“有没有，没有就闭嘴。” 苏哲没有，但职工联系手册上有。要到李彦的号码也不是什么难事。 查道嘉深吸一口气，开始编短信。 打电话他觉得挺尴尬，还是短信比较好。查道嘉酝酿了半天，在手机上打下：“你是个好人，可是我太帅了，你配不上。” 这样直接发给他可能会被揍。查道嘉沉思片刻，重新编辑了一段，大体意思就是你是个好人，但我对你没有特别的感觉。非常感谢你的赏识，但是我们不合适云云。 点击“发送”的时候查道嘉很心痛。这么一块肥肉，别说是吃了，舔都没舔一下，还莫名其妙被肥肉在脖子上啃了一口，他觉得憋屈得要死。 还没等他心痛完，手机就响了。来自李彦的短信：“晚上能约出来聊聊吗？” 查道嘉看着屏幕呼出一口气，放下手机，准备想想再说。 一直拖到下午，查道嘉又接到两个短信。 第一个是外婆发来的，说是别人送了她一条上好的鲈鱼，她炖了汤，问他要不要来尝一碗。 第二个是简仁发来的，问他晚上有没有空，再一起吃顿饭。 查道嘉想了半天，最后一一回复。 给简仁回复的是他晚上要去外婆那里去，约会就不赴约了。给外婆回复的是，自己还有些事情，抱歉不能回去。最后翻出李彦上午那条短信，回复到，下班之后，过来找我。 放下手机之后查道嘉觉得自己挺委屈。要是换做以前自己根本想都不用想，脱了裤子就上了。谁知道现在自己还要顾及这顾及那，简仁真是个贱人。 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苏哲不在，查道嘉就心安理得地把办公室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在外面约李彦见面不方便，万一被简仁撞见那就全完了。 下班之后李彦果然来敲门：“道嘉哥。” 查道嘉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点头示意：“请坐。” 李彦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不好意思地笑笑：“算了吧，我还是不坐了。” “嗯？” “道嘉哥你别对我太好，”李彦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会有不该有的期望的。” “……”查道嘉的嘴唇动了动：“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配不上道嘉哥，”李彦咬了咬嘴唇：“是我太不知好歹。” 查道嘉连忙否认：“不不不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李彦笑得有些凄惨：“我也打听过道嘉哥你的。他们说，说道嘉哥也不是……很禁欲。” “……”哪个犊子这么无聊乱传闲话。 “可是我昨天晚上那么主动你都……”李彦苦笑起来：“果然是觉得我脏吧？” “不不不，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查道嘉辩解：“只是……” “只是什么？” 查道嘉沉默了。 什么叫嫌他脏啊！老子出去嫖mb的时候都没嫌那些mb脏啊！妈个鸡我现在根本不敢招惹其他人招惹了就有做太监的风险这种羞耻的话我真的说不出口啊！ “我知道道嘉哥你条件很好，和我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我不该想太多，把道嘉哥你的好意误会成别的意思。我这种恶心的人根本就不该动这个心思。” 查道嘉扶额：“你真的误会了。” 李彦眼睛红红地看着他。 “我是没什么节操没错，可也没饥渴到什么货色都想干吧？” 李彦听完眼泪直接流出来了，查道嘉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抱抱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可李彦只顾着哭根本不听他解释。查道嘉犹豫一下，伸出手来钳住李彦的两只胳膊，凑上他的嘴亲了上去。 李彦睁大眼睛。 “这下你相信了吧？”查道嘉松开他：“这根本不是脏不脏的问题。” 查道嘉顿了顿：“不好意思，昨天晚上跟你开玩笑的，我不是单身。现在我有男朋友。如果我要是对你下手……那我……就是背叛他了。”那我会被他阉了的。 李彦怔怔地看着他，眼睛红得厉害：“道嘉哥……你……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嗯。” “那……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啊？”查道嘉挠挠头：“挺烦人的。” 看着李彦有些微妙的表情查道嘉又干笑两声：“不过他很爱我。我们感情不错的，哈哈哈。” “那……道嘉哥，”李彦的眼神简直不忍心让人对他撒谎：“你也很喜欢他吗？” “喜欢……”查道嘉迟疑着：“……有那么一点……吧……” 查道嘉还抓着李彦的两只胳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下子沉默起来。 查道嘉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耳边突然想起钥匙插入钥匙孔门开的声音，两人侧头去看。 查道嘉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 简仁。 简仁也愣了。他左手抱了一个纸袋，右手还维持着要去摸开关开灯的姿势，却在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之后僵硬下来。 时间静止了两秒，简仁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扯开还不明就里的李彦，抬手就给了他一拳头。 查道嘉愣了一下，立刻上前擒住了简仁的手腕：“简仁你干什么！” 简仁反应也是快，查道嘉话音刚落，脸上就被简仁结结实实的扇了一巴掌。 这巴掌把查道嘉彻底惹恼了：“简仁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病？”简仁冷笑左手抱着纸袋右手指着李彦：“那你告诉我，你对我撒谎跑到这里跟他鬼混在一起是想干什么？！” 李彦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不是的不是的，请听我解释，我跟道嘉哥不是那个情况……” “不是那个情况？”简仁冷笑一声之后随即面无表情地扯了一把查道嘉的衣领，把那块淤青的痕迹暴露出来：“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 李彦张张嘴，看样子快哭出来了。 “解释什么解释！”查道嘉拽了简仁一把：“你先让他走，咱们两个的事情咱们两个解决。” 简仁看他一眼：“你偏袒他？” 查道嘉的语气也生硬起来了：“简仁，你是懂道理的人吧？” “我不懂道理！”简仁失控地大喊起来：“我讲道理的时候你什么时候听过！” 简仁狠狠甩开查道嘉，顺势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19 又要对李彦动手：“你要是觉得我不讲道理，那我就不讲道理给你看！” 所幸查道嘉眼疾手快，再次抱住他，然后冲李彦大喊：“你还不快走！” “啊？我……” “走啊！” 李彦犹豫着退了出去，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回头看，然后把门关上。 简仁还是在查道嘉怀里死命挣扎。看到李彦已经出去，查道嘉也快坚持不住，索性把简仁一把推开：“简仁你闹够了没有！咱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干嘛把别人扯进来？！本来就没什么事情，你折腾什么！” 简仁瞪着他，刚才那一推让他险些两枪在地。他的身体有些发抖：“没什么事情？查道嘉，你以为我是瞎的吗？” “我跟他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查道嘉觉得自己快被冤枉死了：“李彦对我有意思没错，可我已经表态拒绝了，现在只是出来谈一谈。他情绪激动，我抓了一下他的胳膊，这到底有什么过分的？！” “要是只是你说的那样你脖子上那块是怎么来的？！” 查道嘉梗了一下：“简仁你到底有完没完！” “没完！”简仁的眼眶里有眼泪流出来：“查道嘉，瞎的是你吧？我对你这么掏心掏肺你到底有没有看到一点点？你那么替他说话，那我呢？！” “你他妈这是要算账？”查道嘉冷哼一声，面色冷酷起来：“那好，你要算账的话，现在咱们就把话说清楚。” 简仁瞪着他。 “一开始到底是谁先招惹的谁？嗯？”查道嘉似乎已经打算撕破脸了：“一次次骚扰我的是谁？用下三滥的手段把我弄上床的是谁？拍录像威胁我的又是谁？简仁，你他妈的所谓的掏心掏肺是什么？一次次往死里整我？！简仁，你他妈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我搞不明白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结果干得都是这么些乱七八糟让人觉得恶心的事！” “自己那么骚你还以为我很喜欢？你以为我喜欢你那样的？呵，简仁你就是个傻｀逼！你觉得自己很无私很伟大是不是？你觉得自己一次次冷脸贴热屁股还不放弃很高尚是不是？！”查道嘉的声音越来越高：“简仁，我告诉你，我恶心你很久了！我查道嘉不是不记仇的人！你干的这么多破事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清楚！” 简仁的表情变了变，紧咬住嘴唇，泪水把脸颊打得一塌糊涂。 “你他妈算我什么人啊？简仁我告诉你，老子不吃你那套了！你那个录像爱在哪里播就去哪里播，我就是进了局子也不伺候你了！”查道嘉咬牙切齿：“简少爷以后你可以省省了，把你的脑子和心眼都用到正常的地方去，别他妈总盯着我！” 简仁微微抽搐着。 “你这根本就是心理变态了吧？你的控制欲到底有多强？我去酒吧你派阿武阴我，我到苏哲这里来你就跟苏哲打电话问我的情况，现在你又跑来捉奸。简少爷，我服了你了！你本事真大！什么都瞒不过你！” 简仁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他低下头去，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再抬起来的时候，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你一直不愿意多和我说话。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我才知道你有多讨厌我。” 查道嘉只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我知道我做得很过分。”简仁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带着哭腔：“可是我也没别的办法。我向你示好那么多次，你都不理我。” “最后我才想了这么个蠢法子。”简仁自嘲地笑笑：“我知道这么干是挺恶心的。但是，万一呢？反正你本来就离我很远，万一我这么做，你就愿意和我走得近一点了呢？” 查道嘉的表情有一丝的松动。 “是我太蠢了。”简仁无不嘲讽地说：“明明知道这样会把你推得更远。” 他吸了吸鼻子，退后一步，抱着怀里的纸袋向查道嘉举了个躬：“对不起。” 查道嘉张了张嘴。 他没想到，简仁居然真的会跟他道歉。 “道嘉，以前给你添的麻烦是我错了。对不起。”简仁站直身子：“以后，我绝对不再干预你的生活。” “我放弃了。”简仁故作轻松地笑笑：“这样好，咱们两个都解脱了，我也不用天天惦记着你了。查道嘉，我放弃你了。”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很小：“本来，我还能多坚持一段时间的。” 查道嘉静静地看着他。 简仁吸了吸鼻子准备转身，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转了回来：“差点忘了。”他勉强笑笑：“我这次来不是捉奸的，是来送东西的。” 他用右手抽出左臂挽着的纸袋，轻轻打开：“今天你把这个忘到车上了。阿武他挺马虎的，下车的时候没发现，一直到我下班回到车上的时候才看见。” 查道嘉愣了愣。 “打电话约你出来吃饭，就是想把围巾还给你，你又回短讯说要去外婆那里。本想着直接给你送过来，又想着你要去外婆家，不好意思去打扰你们家庭聚餐。你也没打电话来问我，我就猜，你可能是忘了吧？” “……” “我想给你打电话来着，”简仁笑笑：“又怕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我这里保存，你肯定不放心，搞不好连觉都睡不着。我就想干脆帮你送到这里，明天早上你就能看见，还能当成一个惊喜。” 查道嘉想开口，喉咙却像是被什么梗住了。 “我不清楚开过光的东西有什么讲究，但是你说外人不要乱碰，我就没敢碰。”简仁把胳膊伸直，将纸袋举到查道嘉面前：“你放心，我拿他的时候用了手套，把它放到纸袋里就没再敢动过。” 查道嘉盯着那个袋子，表情有些裂痕，却没有伸手去接。 “你说过的，这是你很重要的东西。这是你的感情你的信仰，是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弄丢的东西。”简仁向前半步，声音变小了：“下次，别再弄丢了。” 简仁把纸袋塞到查道嘉手里，转身走了。 查道嘉有些发楞，木木地看着手里的纸袋，听到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纸袋里是他那条呵了个呵的大红色围巾没错，被整整齐齐叠好，能看出简仁有多用心。 查道嘉沉默半天，突然把纸袋狠狠一扔，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娘，朝着简仁走掉的方向追过去。 整栋大厦里只有两个电梯，在这个时间点居然都被加班的人占用了。查道嘉在外面狂戳了半天的按钮，看着电梯还是缓缓下降，就在心里把苏哲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他妈的这么小气不光压迫可怜的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20 工薪阶级加班而且这么一大栋楼就舍得安两部电梯，简直不要脸。然后直奔楼梯口。 从十二层跑楼梯下去，等到到门口的时候简仁当然早就没影了。 查道嘉懊恼地去开自己的车子，然后一脚油门轰出去，直奔昨天他才去过的简仁的住地。 凭着印象查道嘉好歹是找到了简仁住的那栋楼。查道嘉把车子停到简仁的车子旁边，然后停在楼道口。 他不知道简仁住在哪间。 昨天他看到灯亮到三层，就说明简仁不住在一楼和二楼。 但排除了两个选项也不代表难度能降多少。查道嘉痛苦地看了看这栋十几层的楼，深呼一口气，再高也要把简仁找出来。 就从三楼开始。 查道嘉到了三楼之后，犹豫了半天，硬着头皮去敲左手边那家的门。 门过了一会儿才打开。查道嘉看看自己眼前这个显然是刚刚在睡梦中被惊醒还一脸不耐烦的胖子，只能强行挤出一个老鸨迎客般的笑容：“哟，这位大哥，已经睡下了啊？” 那人瞪他：“你找谁啊？” “那个……那个，我找简仁。”查道嘉笑得比哭还难看：“您知道他住在哪家吗？” “找小简啊。”那个胖子的语气在听到简仁的名字之后缓和起来：“小简就住在对面。怎么，你来找他他没告诉你门牌号？” 查道嘉只能尴尬地笑笑。 胖子看看他，然后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笑容：“哦，朋友吵架了吧？” 查道嘉只能再尴尬地笑笑。 “简仁待人那么好，你居然还能跟他吵得起来。”胖子调侃他：“你小子，对人家犯浑了吧？” 查道嘉只能继续尴尬地笑笑。 “行了行了，”胖子拍他一把：“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 “不不不，”查道嘉连忙谦虚道：“我是同志没错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同志。” “说的是啥玩意。”胖子显然没听懂：“反正等一下你敲门跟人家好好道个歉就行了。小简他人好，你说两句好听的他肯定心软。” “是是是，”查道嘉说：“大哥您快点回去睡觉。” 好不容易把那个话痨胖子轰回去，查道嘉深呼一口气转过身来，手里不禁捏一把汗。 他的心跳有点快。查道嘉深呼吸两次，调整了一下表情，然后敲门。 门很快开了，简仁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谁啊——” 等门缝大到足够能让简仁看清那是查道嘉，简仁的脸立刻就耷拉下来，门随即不客气地合上。 “简仁？简仁！”查道嘉腆着一张老脸笑着往门缝里凑：“是我啊。” 简仁冷眼看着他：“不认识。” 说完门缝又变窄了，查道嘉连忙把手拦在门缝里：“简仁，你先让我进去好不好？” “你进来干什么？” 查道嘉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但还是臭不要脸地讪笑着：“跟你认错啊。” 简仁冷笑一声：“查少爷你怎么会有错。” “我错了我错了，”查道嘉决定不要老脸，可怜兮兮地扒着门框：“简仁你让我进去吧。” “我凭什么放你进去。” 查道嘉嘿嘿笑着，俨然已经不要这张老脸：“你放我进去，我跪搓衣板给你看好不好？” 简仁的嘴角抽搐两下：“放手，不然夹到手后果自负。” 查道嘉握紧了门框：“不放。” 简仁不再说话。楼道里响起查道嘉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以及一声关门的巨响。 查道嘉看看肿起来的手还不放弃，一只猪蹄把简仁的门砸得哐哐作响：“简仁你开门呐！简仁你给我开门！” 门里自然是无人搭理。查道嘉不死心地又喊了几句，就听见身后的门里传出胖子不耐烦的喊声：“外面叫什么叫！哭丧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查道嘉的手刚刚顿住，简仁就面无表情地开了门：“进来。” 查道嘉赶紧屁颠屁颠地进去。 胖子趴在自家门上偷听，然后满意地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哥们，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好歹算进了门。简仁似乎并不打算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查道嘉背过身去呲牙咧嘴吹了吹自己已经肿得很高的手，再满面春风地回头：“简仁。” 简仁只抿着嘴看着电视，并不鸟他。 看样子简仁也不必查道嘉早到多久。现在的他还没换上家居服，只是脱了外套，换了拖鞋，身上还穿着工作时穿着的衬衫。算是很正式的打扮，再加上他那副面无表情的脸，倒是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查道嘉看惯了他发｀骚发浪勾｀引人的样子，突然换成了这幅姿态，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简仁听见小声的轻笑之后不悦地回头：“你笑什么？” “没什么。”查道嘉走过来：“你这副样子，挺好看的。” 简仁抬眼看他，接着转过头去。 摆明了是不想理他。 查道嘉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他厚着脸皮在简仁旁边坐下：“简仁你听我解释。” 简仁紧抿着嘴，目光盯着电视，头都没有歪一下。 “李彦跟我真的没什么。”查道嘉臭不要脸地凑上去：“以前我帮过他，他很感激我，所以才和我走得近。他喜欢我没错，可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接受。” 简仁还是那副表情，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昨天晚上送你回去之后我在半路碰巧遇见他被人骚扰，就出手帮忙拍了一砖。送他回家之后他就情绪激动了，啃了我一口，”查道嘉的表情挺委屈，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这也怪不得我啊。” 只是简仁还不理他。查道嘉沉思片刻，接着贴了上去，笑嘻嘻地在简仁身边磨蹭着：“简仁，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滚！” 简仁咬牙切齿地搡了他一把，查道嘉被推了之后又像不倒翁一样笑嘻嘻地贴上去：“什么嘛，你在听嘛。” 简仁瞪他一眼，但只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两腮红红的，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简仁，”查道嘉又开始装可怜：“你都忍了我那么久了，就再忍我一次嘛。就一次，最后一次了。” “我忍你有什么用！”简仁的声音不无懊恼：“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就算我再折腾有什么用！” 查道嘉把手搭上了简仁的肩膀：“有用啊，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21 谁说没用。” 简仁挣了一下，接着就被查道嘉用力按到沙发里，动弹不得。 还没开始张嘴骂人，嘴就被查道嘉堵住了。 用嘴。 简仁猛地抖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查道嘉会来这么一手，整个人呆愣在那里，嘴唇直接让查道嘉吃了个干净。 “你追我追了这么久，现在你抓到我了，换手。”查道嘉在他脖颈间喘着气：“以后，换我追你。” “你——” “简仁，你真是个贱人，”查道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开口：“把我的心搞到手之后扭头就跑，害我追都追不上。” 他顿了顿：“我想明白了，既然你喜欢我，我喜欢你，那就在一起好了，顾虑那么多干什么。磨磨唧唧的——” 查道嘉的手按到简仁的衣扣上：“磨磨唧唧地算什么。” 简仁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你想干什么？” 查道嘉抬起头来看看他的眼睛，表情严肃又真诚：“不管以前的我怎么样，以后我都改，真的。简仁，我喜欢你。” 简仁的脸色有些发红，轻咬着嘴唇偷瞟着查道嘉。 “所以你就让我干吧，”查道嘉的表情看起来很委屈：“我都快两个月没开荤了。” “……” 但简仁的确是感觉到正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身上微妙的变化。小腹被一根热热硬硬的东西顶着，很快就让简仁脸红起来，压住了查道嘉的手。 查道嘉立刻抽出手来转而向裤子扣进攻，再换上一副哄骗的口吻：“好啦，乖，听话。” “滚！” 查道嘉停了一下，接着把简仁那根捞到手里，嘿嘿坏笑着：“别装了，你这不是也硬了吗？” “滚！”简仁用力挣扎：“查道嘉你什么意思！想要就来拿想走就扔一边？查道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再贱也是有限度的好不好？！你不要太过分——唔……” 敏感的地方被查道嘉要命地一捏，简仁的声音立刻就变了调。 “我是过分，”查道嘉用额头抵住简仁的额头：“但是你这么爱我，会给我机会弥补的对不对？” 简仁咬着牙，脸却越来越红。 “你还有别的衬衫可以穿吧？” 简仁一愣：“你想干什——” 衬衫撕裂的声音。 查道嘉被拽下来的扣子崩了一脸。 但他还是不顾疼痛凑了上去，把手伸到简仁的内裤里面：“这个牌子的衬衫质量不好，以后换一家买。” “谁在跟你说衬衫！”简仁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你给我住手！家里没套子不许做！” “那有什么关系。”查道嘉用手指在简仁里面细细摸索，很快就让简仁浑身发抖，双腿绷直。 “什么没有关系！”简仁的声音发着颤：“没套子会射到里面——” “你要是介意我射在里面，”查道嘉把自己那根掏出来，抵在入口：“我不射在里面就是了。” 说完猛地一挺进，简仁就开始哀哀叫痛。 “喂喂，放松一点，”查道嘉伸出手来轻轻拍拍他的脸：“快点打起精神来好好感受我的爱啊。” 简仁的脸皱成一团，哀嚎得更大声起来。 “别叫成那样啊，”查道嘉看见简仁这种反应自尊心有点受挫：“我是在做｀爱，又不是在杀人。” 简仁的表情很委屈，而且也很罕见地骂了出来：“麻辣隔壁的你把我弄得那么痛还不许喊啊！” 查道嘉也是晓得自己的情况，不免有点心虚，只能讪讪地笑着：“那好，我温柔一点，慢慢的，慢慢的……” “……我的鸡巴太大了，”查道嘉哭丧着脸：“卡住了。” “……让你非要挤进来！”简仁的表情痛苦得不成样子：“早知道就让袁医生顺便给你做个生｀殖｀器整形把你那根切小一点！” “别，上次那次手术已经够我受的了。”查道嘉轻轻抱住他的头，低头吻了下去：“你先把身体放松，让我来。” 因为疼痛，简仁的嘴唇咬得很紧，却被查道嘉一点一点撬开了。 濡湿的触感盈满口腔，是很温柔的动作，还配合着轻声的喘息。 身下本来因疼痛缩下去的那一根也被轻柔地揉搓着，随着身体的升温慢慢膨胀起来。 查道嘉喘息着开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慢慢来，尽量不弄疼你。” 简仁现在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查道嘉把他放平在沙发上，自己跪居骑上，开始动作。 简仁下意识想要抓些什么，但却抓不住光滑的沙发面，只能死死抓住查道嘉撑在自己两侧的手。 下｀身被顶得不停耸动，空气中响起了湿漉漉的声音。疼是必然的，就当简仁想开口讨饶的时候，就被查道嘉狠狠一顶，身子瞬时被抽没了力气。 身体里的那根把他顶得又痛又麻，痛苦和快感夹杂在一起，几欲叫人发狂。 龟头碾压着敏感的部位，次次都让他发抖。可偏偏那根太大，把穴口撑得死死的，有种撕裂的错觉。 简仁已经出了一头的汗。 他妈的明天就跟医院联系，现在医疗这么发达，把鸡巴变小点这种小事总能做到吧！ 但自己那处已经颤抖着渗出液体，顺着肉棒流下来，打湿了一片。 查道嘉每动一次他都觉得被抽了一层力气，只能窝在他胸口，连呻吟都发不出。 脖颈处被细细亲吻，弄得他痒痒的，却很舒服。 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简仁把手指插到查道嘉的头发里，让他抬起头来。 他看看查道嘉脖子上那块痕迹，狠狠咬了上去，嘴里含糊不清：“不许你身上再有别人的痕迹。” 查道嘉吃痛地“嘶”了一声，不客气地回吻过去，把简仁从脖子到锁骨的位置弄得乱七八糟。 下｀身也狠狠冲撞着，两人的汗水混在一起，头发都微微濡湿了。 查道嘉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呼吸也逐渐粗重。 “别……”简仁抓住他，声音已经连贯不起来：“别射……别射在里面……” 但查道嘉根本已经控制不住，抽送几下之后一个重挺就射在了里面。 “查！唔……你个混蛋……” 简仁无力地挣扎了几下，最后和查道嘉叠在一起喘息着。 查道嘉的气息很热，呼出来就全部打到了他的脖颈处，很热。 ……很喜欢。 但是这家伙不听话也很让人恼火。简仁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22 咬牙推他一把：“你给我起来！” 查道嘉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唔？” “都告诉你了不要射在里面不要射在里面，你怎么还射在里面！” 查道嘉爬起来看看他，然后表情委屈到不行，声音也大了起来：“我没病！” “谁在说有病没病的问题！” 查道嘉更委屈了：“你是嫌我的精液脏？精液很有营养的好不好？纯天然高蛋白……” “你他妈的能不能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那你是怕什么？”查道嘉委屈得要死：“你是嫌弃我的鸡巴？你居然嫌弃我的鸡巴？！” “滚开啊！”简仁又推他一把：“你快给我滚起来！我对蛋白质过敏，你让我起来我去把你的东西洗出来！” “……”查道嘉的嘴角歪了歪，然后一把把他抱起，走向一个门：“我带你去浴室。” “那边是阳台，浴室在那边。” “……哦。” 在浴室里放好温水，查道嘉把手指伸进去简仁的体内，让黏黏糊糊的东西流出来。 他把动作放到最轻，小心地清洗着里面，怕伤到简仁。 但简仁却被他这样的动作弄得有些面色潮红。 黏嗒嗒的液体沾了满手，刚刚被蹂躏过的穴口也是殷红的颜色，还在一张一合地微微动着。查道嘉看着看着，眼睛就有点直。 而简仁也被他弄得有些难耐，哼咛出声：“唔——” 查道嘉这才看见，简仁的性器，还是硬着的。 查道嘉结束了清洗的工作：“你还没有射出来？” 简仁红了脸，声音也变小了：“你弄得我这么疼，能射出来才怪了……” 也对，他查道嘉在床上一向如此，不是瞎鸡巴捅，就是鸡巴瞎捅。 查道嘉想了想，把简仁从浴池里拉起来：“你出来。” “喂！你干嘛？” “坐在这里，”查道嘉吧他按到浴池边缘宽到可以坐下的位置，然后跪了下去：“我帮你舔。” 简仁犹豫了一下。 “我可是第一次帮别人舔，”查道嘉跪下去凑近简仁的下｀身：“给你了，你赚了。” 简仁轻笑一声。 “不就是第一次，有什么好稀罕的。我第一次也给你了啊。” “唔？”查道嘉把简仁的东西含进去，声音含糊不清：“你是说……” “你喝醉那次。” 查道嘉看看他，笑了一声。 “怎么，你不信？” “第一次就能这么浪？”查道嘉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那你是有多喜欢我。” “我就是喜欢你。”简仁很认真地看着他：“非常非常喜欢你，喜欢很久了。” 查道嘉看看他。 然后脸红着把简仁那根含到嘴里，狠狠一吸。 “啊！”简仁大喊一声：“很疼啊！慢点！” 查道嘉有些不好意思：“不是说越用力越舒服吗？” “你要不要试试把吸尘器的头拔下来把鸡巴插进去试试，”简仁咬牙切齿道：“吸尘器在储物间。” “……算了谢谢不需要。”我的吸力也没那么大吧？！ 事实证明，查道嘉的口活和他的技术一样烂。 别人都是含情脉脉地吮｀吸舔咬，他是在那里吸一吸就吐出来，然后再用手扽一扽。 他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扽兰州拉面呢。 简仁苦笑不得，但查道嘉那副认真的样子，在他眼里真是可爱得狠。 努力半天的查道嘉已是满头大汗：“怎么还不射。” 小声说完之后，就重新把那根含到嘴里，轻轻吮｀吸。 简仁的手放在他的头发里，看着他卖力吞吐的样子，心里颤了一下。 一个没忍住。射了。 查道嘉边咳边把他那根舔了个干净，然后起身，抱着简仁的头吻了下去。 简仁在感觉到查道嘉的舌头之后用力推他：“你走开！” 查道嘉又开始委屈了：“刚刚我舔的是你的鸡巴好不好？” “无论是谁的鸡巴射出来的都是蛋白质好不好？把你那张都是蛋白质的嘴拿开离我远一点！” “……哦。” （蛋白质过敏指的是消化系统对含某几类特定蛋白质产生过敏反应，皮肤接触并无大碍，毕竟人体也是由蛋白质构成。但误食着轻则上吐下泻，重则会引起其他严重症状。所以对于蛋白质过敏者，无论是口服蛋白质，抑或用菊花进食蛋白质，后果都是很惨的——来自作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回到卧室已然深夜。简仁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这么晚了……” “干脆明天不要去上班了。”查道嘉已经在他的床上躺下了：“给阿武发个短信，他明天早上会看到的。” “明天不要去上班……”简仁重复一遍：“你这是明天要陪我的意思吗？” “怎么，你嫌弃我？”查道嘉从床上爬起来，扑到简仁身上，一脸坏笑：“嫌弃我也没用。你要是嫌弃我我就把你干到明天下不了床。” 说着一个侧翻，就把简仁卷到床上，两人滚作一团。 然后查道嘉的肩膀被什么硌了一下。他停下来摸了摸，从背后摸出一本书来。 他眯着眼看了看封面，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呃……教科书。” 查道嘉看着露骨的书名和封面，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教科书……你看来学什么的？” “学怎么追你啊，”简仁倒是也没多尴尬，接过书来翻了几页再拿给查道嘉看：“你问我怎么那么浪，呐，这上面学的咯。” 查道嘉扫了一眼，居然羞红了老脸。 gv他看得多了，但漫画就不一样的。他对于漫画的印象还停留在《龙珠》和《樱桃小丸子》，是小孩子才会看的东西。拉拉小手就是最大尺度，打打啵就是道德沦丧，十八禁耽美什么的他根本听都没没听说过。 羞红了老脸的查道嘉很不好意思：“你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看了有什么用……” “有用啊。”简仁又翻了几页，指给查道嘉看：“你看看，‘我就是欠操啊，你还不快点来操我’，多好的台词啊，留着肯定能用得上。你看我还用笔画出来做了笔记呢。” “……”这句话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看看还有这句：‘要是你能满足我，这里以后可以只给你’，都好经典的，我都背过了。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23 ” “……”查道嘉的太阳穴跳了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耽美漫画啊，”简仁一脸坦然：“很好看的。” “你就天天看这个？！” “不止啊，”简仁爬了几步在枕边摸到另外一本：“还有小说。” 查道嘉看了看这本露骨程度不亚于前一本的封面的小说，觉得大脑有些缺氧。 他随手翻了翻，面部肌肉就抽搐了：“……有七种颜色的瞳孔……这是什么鬼……” “哦，你说这本小说的受啊，”简仁耐心讲解着：“虽然玛丽苏了点，但是很狗血，很好看。” 查道嘉看他一眼，继续翻了几页。 “……九根鸡巴是什么情况？！” “攻是神族的神王嘛，真身是一条龙，九根鸡巴什么的很正常。” 查道嘉颤抖了。 现在他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攻君邪魅一笑从裤裆里掏出一大捆鸡鸡的震撼场景。 然后他翻到一张插图。 图片内容是一条龙挥舞着九根丁丁缠绕着那个拥有七彩瞳孔的受。 查道嘉全身都湿润了。 他擦擦头上的冷汗，觉得自己可能是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了。 然后他又翻了翻那本漫画，觉得自己真的是年纪大了。 ……意大利吊灯。 有什么比前有狼后有虎更可怕的吗？有，左有龙右有灯。 他妈的他真害怕简仁看这些看多了那天逼他来个意大利吊灯，搞不好鸡鸡真的会断掉啊喂！ “简仁你平时就看这些？！” “有什么不好吗？”简仁的表情有点委屈：“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你看色情的我不管，但是这个也太……太……” 查道嘉“太”了半天，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出版社也不管管？！” “有的管制严格的出版社会打马赛克啊，”简仁又找到其他几本漫画：“你看，到了那些情节就都有马赛克的。” 查道嘉红着脸摸过来，挨个看了一遍。 “以后看这几家出版的。”查道嘉挑出几本来，指了指封面上出版社的名字：“这几家马赛克打得专业。” 接着顿了顿，脸有些发红：“马赛克打得厚实。” 第五章 最美好的清晨，莫过于窗外阳光正好，那缕光恰照在睡在你身边的他的脸上。 简仁把大半张脸窝在被子里面偷看。 那张脸还是那么讨人喜欢，略薄的嘴唇，高挺的鼻子，轻轻闭上的眼睛。 ……要是没淌哈喇子就更完美了。 这时查道嘉略微动了动，胳膊一甩就把他搂到怀里。 呼吸一下子靠得很近，腿也挤了过来，整个人被温度和味道包裹得紧紧的。 ……啊……硬了…… 简仁的脸开始发烫。 查道嘉动了动，眼睛眯开一条缝：“唔……” 简仁在他臂弯里屏住呼吸。 “唔……”查道嘉显然是没睡醒，又把眼睛闭上，甩开胳膊放开简仁转头睡向另一边，声音略不耐烦：“钱在钱包里，自己拿，多拿点儿顺便去前台帮我续个钟点。” “……”鸭子嫖多了综合症？！ 举杯消愁愁更愁，心情就像日了狗。 简仁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身子侧了侧爬下了床。查道嘉还睡得像头死猪，以为自己还躺在旅馆睡得心安理得。 坐在床边，简仁开始对着查道嘉发愣。 他惦记查道嘉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么看着他，还是第一次。 他好歹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从小没缺过什么，也没惦记过什么。这么执着于一样东西，他也是第一次。 他在十几岁时和查道嘉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就已经听说查道嘉的名声了：不思进取，游手好闲，死基佬。 他当时就在想，这孩子多可怜，到处都有人黑他。 然而百闻不如一见。等到见面之后逐渐熟识了的时候，他才发觉那群人说得一点没错。 查道嘉就是一个不思进取，游手好闲，而且到处乱发情的，死基佬。 简仁为自己喜欢上这么一个货色而感到羞耻。但没办法，就像是在大半夜的被蚊子叮了蛋蛋，虽说是小概率事件，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突如其来，又无法更改。 只可惜他多次示好之后查道嘉都对他爱理不理。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查家跟简家水火不容，万事都对着干。他的哥哥简意也经常在家里吃饭的时候翻着白眼骂查家，从查道嘉开始，以生｀殖｀器为武器，以族谱为半径，开火扫射整个查家。 由此就不难想象查家吃饭的时候是怎么一副场景。 查道嘉一开始还算是客气，见了面之后还客套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亲切得像个朋友。 什么叫，我把你当朋友，你却他妈的想被我干。 简仁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可是每次遇到查道嘉，还是想被他干。 他觉得他已经没得救了。 他试着更主动一些，甚至是赤裸裸的勾｀引。查道嘉随便的性子是出了名的，但是对他却出奇地有节操。 他没办法，只能想一些歪门邪道的法子。 过程是有些曲折，但所幸努力没有白费。 算是，侥幸吧。 他转身下床踩上拖鞋，走了出去。 昨天晚上给阿武发了短讯说今天迟到一会儿，打开手机来看，大约六点多的时候收到了阿武的回讯：“好的。” 紧接着是贴心的第二条：“记得带套，小心过敏。” “……”真是难得他这么细心。 但他这么一说也害得他想起来昨天晚上的光景。 停车做｀爱啪啪啪，小脸红于二月花。 ……真是要命。 简仁穿好衣服，推推查道嘉：“道嘉，醒醒。” 查道嘉把眼睛眯开。 “我去上班了，”简仁小声道：“备用钥匙我放在桌子上了，走的时候记得锁门。钥匙……以后你就自己收着吧。” 查道嘉反应了一会儿：“还去上班？” “要工作啊，”简仁开口：“已经迟到了，总不能翘班。” “这么敬业……”查道嘉含糊地说着，显然是没睡醒：“反正你是负责人，翘了就翘了。” “就是因为是负责人才要去啊，”简仁轻轻弹了弹他的脸：“男人要打拼事业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24 的好不好？” “喔……”查道嘉胡乱应着，接着又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了，才反应过来没人了。 他顶着一头乱毛挠了挠，过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伸手去扯放在床头柜的衣服。 好巧不巧，裤子在放在床头柜上的台灯上绕了半圈，他这么一扯把灯扯了下来。 查道嘉连忙过去查看，所幸台灯是布艺的，内部结构又结实，并无损坏。他试了试开关，灯还是可以正常发光的。 查道嘉松口气，想把灯放回去，却看见方才放着台灯的位置上有一个小小的盒子。 他把台灯翻过来，底座是空的，盖住一个小盒子完全不成问题。 查道嘉犹豫了一下，虽然明知偷翻别人东西不好，但还是耐不住好奇心，把手伸了过去。 他打开盒子，不禁微笑。 里面放了一堆小小的卡片，用于摄影机那种的，粗略数来有二十余张。 是简仁留下的用来威胁他的“证据”。 “这个小贱人……”查道嘉笑着，把盒子盖上，放了回去。 事到如今这个“威胁”也是可有可无了。但若是简仁觉得留着心安，那就留着。 查道嘉决定装作没看见，继续穿上衣服，心旷神怡地出了门。 正锁着门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哟，你这是和小简和好了啊？” 查道嘉扭头。是昨天晚上那个胖子，手里牵了只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的金毛，显然是刚刚遛完狗才回来。 查道嘉对他也是心存感激：“嗯。昨天晚上多谢了。” “客气啥呀，应该的。”胖子摸了摸金毛的头。 “这是您的狗？” “这是我儿子金仔，可乖了从来不咬人。”胖子逗逗那狗，指指查道嘉：“来，儿子，叫哥哥，这是你简仁叔叔的朋友。” “……”查道嘉只能凑上去摸摸狗脑袋：“大黄真乖。” 胖子的脸色有点发黑：“我儿子叫金仔。” 查道嘉只能讪笑几声。 他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爱心，也没动过养狗的念头。什么品种的狗在他眼里都差不多，黄的都叫大黄，黑的都叫大黑，白的都叫小白，花的不是叫旺财就是叫来福，简单粗暴。 两人寒暄几句就挥手告别，查道嘉开车到了苏哲那里。 到了苏哲那里，苏哲和他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青年，你的笑容很淫｀荡啊。” 查道嘉心情好，不屑跟他吵。 “怎么，昨天晚上在简仁那里过的？” 查道嘉继续高深莫测地笑着。 “看样子吃得很饱啊？”苏哲打趣他：“我们查少爷不打算闹别扭了？” “去你的，”查道嘉推他一把：“昨天你把钥匙给他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查道嘉吧昨天晚上的事情叙述了一边。 “怎么，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查道嘉冷笑一声，接着紧紧抱住苏哲的头，在他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干得漂亮。好兄弟我都要爱上你了。” 要不是昨天晚上那一出，不知道他还要跟简仁不冷不热多久。 苏哲显然是被他恶心得够呛：“草泥马查道嘉你怎么这么恶心！” 查道嘉只是嘿嘿傻笑两下，脸上洋溢着老农丰收的喜悦。 真要命。 更要命的还在后面。查道嘉从苏哲那里出来接着打道回府，去找自己的老爸。 推门时老爸抬头看他一眼，接着低下头去：“找我干什么？” “爸，”查道嘉：“给我找点事情做吧。” 老爸明显一震，接着抬起头来。 “我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有点男人的担当，打拼自己的事业了。爸，你教我做生意吧。” 老爸明显是激动得不清，嘴张张合合，最终才颤抖开口：“儿子，你出门脑袋被车撞了？” “……” “好好好，你顿悟了就好。”老爸连忙站起，抓住了查道嘉的手：“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到这里跟我学做生意。苏哲那里也不要去了，老是麻烦他帮我看孩子也挺不好意思的。” “……” 其实他也不是突然顿悟了。只是简仁都那么有上进心，他也不好意思再偷懒。 要是以后自己还没简仁有出息，还要指望着他养活，自己每天只在家围着围裙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等到简仁下班的时候就跪在玄关：“老公今天辛苦了，是先洗澡，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啧，想都不要想，他查道嘉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从老爸那里出来查道嘉又坐不住了，开着车准备去找简仁。但转眼一想还是先回家一趟，把自己收拾得帅气逼人，让简仁沉迷于自己的美色无法自拔才是正道。 所谓花孔雀思维，也就是这样了。 回家之后查道嘉换了身衣服，接着梳理好头发，又从浴室的储物架上摸出香水。 他平时是不喷香水的，但今天心情出奇得好，喷一喷也无妨。 查道嘉挑了一瓶样子花哨的，在身上一顿乱喷。 啧，喷多了，弄得身上一股鸭子味。 就当他皱着眉头嫌弃自己的时候，电话响了。 查道嘉掏出手机：“喂？” “是我，阿武，”电话那边的声音好像很急切：“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啊。怎么了？” “市医院，你快点过来一趟。” 查道嘉一愣：“怎么了？” “少爷他出车祸了！”阿武急得大吼：“你是不是男人废话那么多！快点过来！” 查道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 一路上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估计已经足够他吊销驾照的了。 踉踉跄跄，连滚带爬。 然而到了手术室门口，却看见神色阴郁的阿武，和旁边戴着口罩看不出表情的医生。 那个医生语气很抱歉：“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查道嘉脸色苍白，手脚有些发冷。 阿武情绪激动起来，上前揪住他的领子：“你还好意思说？！你还好意思说？！” “我我……我也是真的没办法……” “你给我闭嘴！” 查道嘉的嘴唇动了动。 眼泪到底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阿武扭头：“姓查的你还不赶紧过来——” 看到查道嘉站在那里眼泪已经成行，阿武愤愤地啐了一口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25 ：“真不像个爷们儿，还没动手呢看着别人吵两句就吓哭了。” “……嗯？” “我不管！”阿武拽住医生的领子大吼：“我不管你有没有库存，反正你快去给我想办法给我们少爷弄最好的石膏过来！弄不来你信不信我揍你丫的！” “大哥我们真的没有库存了，”医生看起来快哭了：“这种石膏也就比那种石膏便宜几块钱，效果是一样的……” “一样个屁！”阿武吼他：“耽误我们少爷康复你担待得起吗？！” 查道嘉：“……” “还有你，磨磨唧唧的。”阿武转过头来瞪着查道嘉：“带钱来没有啊。快点跟这个怂包去结账。” 说罢把医生一甩，险些把他跌到地上。 “……你叫我来——” “让你付医药费啊。少爷他身上没有多少钱，要不然叫你来有什么用。” 查道嘉的嘴角抽了抽。 医生显然是被吼怕了，满脸堆笑地看着查道嘉：“先生，是您付医药费是吗？” 查道嘉只能挤出一丝笑来：“能刷卡吗？” 事情的经过是，下午有人来简仁工作的店来买车。 来买车的那人是个新手，驾照刚刚拿到手，开个车门手都发抖。 试车的时候业务员陪着顾客坐在副驾驶座上，围着4s店绕了几圈。 一路相安无事，结果就因为一路相安无事，开车的那人兴奋了，油门多踩了几厘米。 恰巧简仁倒霉路过，眼看就要撞上，司机这才慌了神。 幸而业务员和阿武眼疾手快，一个抢方向盘一个推简仁，两人动作一气呵成默契惊人。 只是阿武是习武之人，力气出奇的大，在紧要关头又是用了全力，就把毫无防备的简仁扔出去好远，还一个踉跄绊倒在一块石头上。 最后结果是简仁摔了个腿部脱臼。 本来纠正一下也就没事情了，打石膏都算多余。可偏偏阿武又心疼自家少爷，非要医院里用上最好的石膏。 等到医院递上医药费单，阿武这才想起来要找查道嘉。 查道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妈的他刚刚殉情的念头都有了！ 但虚惊一场总比真的出事了要好。查道嘉把简仁带回公寓，悉心照料。 简仁的腿被打了厚厚一层石膏，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连上个厕所都要拄着拐杖。 阿武本来就黏着简仁，这次又是因为他的失手才把简仁搞成这样，整个人简直愧疚得要死。查道嘉前脚背着简仁进了门，他后脚就提着大包大包的排骨来了，然后不由分说一头扎到厨房炖了一锅又一锅骨头汤。 别看阿武平时挺糙，做饭倒是一把好手。等到了饭点，桌上就摆了一桌的好菜，不光色香味俱全，而且荤素搭配，营养健康。 搞得查道嘉很吃味。 妈的，简仁的男人是我还是你？！ 但阿武全然不觉，还一个劲儿地心疼着自家少爷，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排骨：“来来来，少爷，多吃点这个，补钙，对康复有好处。” 简仁轻声道了声谢谢，还回报以微笑，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这一笑把查道嘉的醋坛子都掀翻了。 他拿过一只空碗，小心翼翼地盛了一大碗紫菜蛋花汤递给简仁：“来，别总吃那些腻的，也喝点儿清淡的。” 简仁的笑容有些尴尬。 “傻｀逼，”阿武给他一个白眼：“拿那玩意离我们少爷远点儿，我们少爷对蛋和奶都过敏。” 查道嘉也尴尬了。 他妈的他居然又忘了，丢人现眼。 但查道嘉哪是不给台阶就能下得了台的人物？没有台阶他宁可直接一头撞死在台上：“那你做这玩意儿干什么。” 阿武的回答简明扼要：“喂猪。” “……”查道嘉瞥了一眼，发现这么一汤盆的蛋花汤只有自己喝了一碗。 “我们少爷知道你喜欢喝这个，家里又没有鸡蛋，特意嘱咐我买来的。”阿武为简仁抱不平：“我们少爷那么抬举你，知道你喜辣嗜酸，你他妈连我们少爷对什么过敏都记不住。” “好啦好啦，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干什么。”简仁在一旁打圆场：“阿武，你买的排骨还有剩下的么？” “有。” “等一下再煮几块给对门胖哥家的金仔送过去吧，它挺喜欢吃这个的。记得别放盐。” 尴尬了半天的查道嘉终于有了能插嘴的机会：“你挺喜欢大黄的？” “大黄……”简仁琢磨了一下：“你说金仔？你没觉得金毛犬蛮可爱的嘛？” “唔，还可以。” 吃过了饭，阿武在打扫完餐厅和厨房之后就走了。而简仁坐在沙发上看一个有关于宠物的节目，被一群呆萌蠢萌的宠物逗得前仰后合。 没料到他喜欢看这些东西。 查道嘉则是对宠物完全无感。要是说他还能按照毛色给狗狗大体分个类叫出个大黄大黑，那对猫来说，全天下的猫都叫咪咪。 反正他是gay，这个咪咪和那个咪咪他都没感觉。 节目他看得挺无聊，但瞥瞥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个人笑得那么好看，也是挺有意思的。 只是也有点愧疚。简仁对他真的是做足了功课的，他那些小嗜好小习惯简仁了若指掌，可反过来，他确实是对简仁知之甚少。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未来长得很。 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了解他。 查道嘉这么想着，嘴角就翘起来了。 这时候简仁看着节目，顺手就在桌子上抓过一只香蕉，剥开来塞进嘴里。 他看电视正看在兴头上，含到嘴里的香蕉就忘了咬下去，只轻咬着顶端无意识地轻轻吮｀吸着。 这一幕在查道嘉看来，很色情。 色情到他胯下都有些发硬。 他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看着简仁轻轻地咬着香蕉，呼吸就有些粗重了。 感觉就像是，简仁乖巧地俯在自己身下，然后微微抬头，眼波流转，口中哼吟着若有若无的喘息：“道嘉，你的这个，真的好大……” 查道嘉的裤裆已经明显地鼓了起来。 简仁一回头：“唔？道嘉你在看什么？” 查道嘉立刻心虚地把视线转向电视：“没，看电视，继续看电视。” 幸而简仁并没有注意到查道嘉的胯下。他只瞥了查道嘉一眼，接着转过头去看电视，然后把嘴里的香蕉咬掉小半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26 根。 “嘶……”查道嘉头上冒了写冷汗。 简仁看看他：“道嘉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有点儿疼…… 简仁刚刚那一口直接让他软了下去。查道嘉委屈地看着简仁边看电视边吃香蕉，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然后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查道嘉看了一眼，是老爸。 查道嘉进了阳台：“喂？” “今天你找我的那件事，还算数吗？” “嗯？” “嗯什么嗯，”老爸讲话总是一副权威的口吻：“上班啊，明天来吗？” “来啊，当然来。”查道嘉笑了：“我可是很认真的。” “那就好，”听声音老爸的心情似乎很好：“我还真怕你临场当了逃兵。” 查道嘉笑了笑。 “今天晚上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查道嘉想了想：“以后一段时间，可能都不常回家了。” 家里对他管教挺松，他在外面胡作非为老爸老妈也是不太管的，生活一向不检点老爸老妈也有数，也就任他去了。查道嘉晚归或是夜不归宿是家常便饭，他也不汇报，爸妈也不管。 但他已经决定要认真和简仁开始，考虑了一下还是要跟家里说一声。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接着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笑声：“怎么，找到意中人了？” 查道嘉挠了挠头发，居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嗯。” “我说你小子怎么突然觉悟了，”听老爸的声音似乎有点欣慰：“有喜欢的人好啊，知道该努力，有男人的担当了……对了，他是男的女的？” 查道嘉的性取向家里知道，幸而家里人都比较开明，并没有为难过他。 “男的啊。爸，你就不要想抱孙子了。你要是真的寂寞了想养个什么……要不我回头给你买只黄毛狗，也挺好玩儿的…” “说得这是什么话！”老爸好气又好笑：“你给我弄只狗回来干什么？孙子不孙子的无所谓，只要儿子过得开心我也就没什么惦记的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跟你妈都不干预，这一点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哎，你看上的那个怎么样？” 查道嘉笑了笑，顺势靠到了阳台的墙壁上：“人嘛，他人挺好的，懂礼貌，会做事，就是有时候贱一点……不过挺可爱的。” “看准了？就是他了？” 查道嘉看了一眼客厅的位置：“嗯，就是他了。” 等他回到客厅，节目已经结束了：“简仁，明天开始我就要认真到我爸那里上班了。明天让阿武过来照顾你吧。” “嗯，”简仁张开双臂：“那你抱我去睡觉，然后你也早点休息。” 查道嘉笑着把他抱在怀里，顺势亲了一口，然后抱到卧室，放到床上。他把简仁放好，又把枕头被子放置好位置，眼睛一瞟，坏心眼又起来了：“你这个台灯挺碍眼的，拿走吧换到别的地方。” 就是那个压着记忆卡的台灯。 简仁立刻慌了神儿：“别，那个灯是我留着晚上看书用的，没有不方便的。” “这个等也太老土了，”查道嘉故意拍了灯罩一下，吧简仁吓得心惊胆战：“我给你换个新的吧。” “不用不用！”简仁连忙拒绝：“这个灯跟了我好久了，有感情了，换了新的我不习惯，不习惯。” “什么嘛，”查道嘉佯装不悦，伸手去抓了灯的底座：“这灯到底有多稀罕，你这么喜欢它。” “别！” 查道嘉看看简仁下意识抓住自己隔壁的手，不禁笑笑：“怎么，这灯有鬼？” 难得一见，简仁的脸红成了一片。 “灯底下压着东西对不对？”查道嘉悄声附到他耳边：“逗你呢，我早就知道了。” 简仁的脸更红了，轻轻咬着嘴唇，眼神还偷瞟着查道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查道嘉把台灯提起来，拿过那个小盒子：“几张卡片而已。要是你觉得有这个会比较心安的话——” 他把盒子递给简仁，表情似笑非笑：“明天趁着我不在，换个地方藏起来。” 简仁愣了愣，接着就被查道嘉按到床上，嘴巴又被吃了个干净。 “几段录像而已，藏什么藏，反正以后要做的机会多得是。” 简仁呜咽一声，脸已经不能再红。 “不过今天就算了，”查道嘉起身，把简仁打着石膏的腿轻轻放到被子里：“你的腿伤成这样，我要是再强来就是禽兽了。” “别把我放在这么中间，”简仁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他：“等一下你没有位置睡了。” “我到外面睡。”查道嘉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我睡相不好，万一晚上再压到你的伤处明天阿武又要找我算账了。客厅的沙发床不是也挺舒服的么？” “可是……” 查道嘉嘿嘿笑了两声：“可是什么？舍不得我走？” 简仁直接拿被子蒙了头。 “好啦好啦，把头露出来，省得缺氧。”查道嘉把被子掀开一块，露出简仁的头，然后一屁股坐到床边：“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一直到你睡着。快点睡，阿武说伤筋动骨这些伤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得最快。” 简仁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些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还想说什么？” “我……”简仁小声嘀咕着：“我可没听说你是这么温柔的人。” “不温柔的我你都习惯了，温柔的反而受不了？”查道嘉揉揉他的头发：“要不然怎么说你是个小贱人。” 别说是简仁，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温柔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温柔。 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查道嘉看着简仁慢慢睡着。简仁的脸蛋很漂亮，皮肤白｀皙，鼻子挺翘，最漂亮的是那双眼睛，不光俏皮有神，连睫毛都比一般人长一些。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简仁的额头上偷亲一口。 他有点不好意思，却又不舍得把目光从简仁身上挪下来，就这么隔着被子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啊……硬了…… 查道嘉非常鄙视自己的鸡巴。 没定力的东西！不就是看了两眼，人家连点都没漏，你这只傻鸟兴奋成这样干什么！简直臭不要脸！ 但这时候总不能把简仁摇醒霸王硬上弓。查道嘉的脸憋得越来越红，最后只能跑到浴室里欢畅地撸了一发，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27 接着冲了个冷水澡。 结果这么一路亢奋到沙发床上，亢奋到他半夜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简仁的睡脸。 翻来覆去的查道嘉一下子坐起，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凌晨一点半。 查道嘉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换了身休闲服，悄声出门。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来，敲了敲对面的门。 不一会儿胖子的声音就从里面传过来：“谁啊，大半夜的这是干啥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被一把拉开。胖子眯着眼看清了查道嘉，语气缓和了一些：“是你啊。你来干啥？” 查道嘉讪讪地笑着：“胖哥，您家大黄睡了吗？” “大黄……”胖子眯着眼挠挠自己的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你是说金仔？” “对对。” “睡了，干啥？” “我是想过来跟您商量一下，呃……”查道嘉顿顿：“能把大黄叫起来陪我出去散个步吗？” “……” 五分钟后，查道嘉雄赳赳气昂昂地拖了一大坨狗出了楼道。 可怜的金仔也是困得不轻，从三楼的台阶就这么一路滚到一楼的台阶，连路都懒得走。 平地就更不必说，金仔整个狗缩成一坨，就任凭查道嘉两手扯着狗绳一路往前拽。 深更半夜的，路上半个人都没有，连路灯周围围着的飞虫都不剩几个了，就留下几个革命精神强的还在那里转悠。 查道嘉看了一圈，放眼望去唯一一个还亮着灯的建筑就是便利店了。 查道嘉又攥紧了狗绳把金仔拖进便利店，掏钱买了一大包狗用牛肉条。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小姐很羡慕地夸奖着金仔：“您这金毛犬真漂亮。” 查道嘉瞅一眼趴在地上已经睡成死狗的金仔：“你说这个黄毛狗叫什么？” “……” 出了便利店之后查道嘉实在是没力气再拖这么大一只狗往前走了，就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他撕开了牛肉条的袋子：“大黄，起来，别睡了，吃宵夜了。” 大黄的鼻子动了动，嗅到了空气中诱人的味道，突然就精神起来了一扫刚才的死狗状态：“汪！” “……”民以食为天，狗以食为命，他能理解。 他抽出一条牛肉条来在金仔面前晃了晃，金仔就“嗷呜”一声把牛肉条咬到嘴里。 “喂，”查道嘉一边喂还不忘一边念叨：“大黄，你有没有心上狗啊。” 金仔很快吃完一根，把嘴角舔干净之后就向查道嘉伸着舌头摇着尾，满眼放光地盯着查道嘉手里一大袋的牛肉干。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喜欢的狗啊，”查道嘉又喂他一根：“有没有喜欢的漂亮小母狗，要不然公狗也行，我不歧视基狗。” 金仔压根不鸟他，只专心啃自己的牛肉条，查道嘉还是在那里自言自语：“也是，你们看对眼了就干，干完就走，第二天见面照样不认得。啧，比我还不要脸。” 查道嘉把手伸进牛肉条袋子里：“大黄，我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 金仔“汪”得一声，催促他快点投喂。 “就是你简叔叔，”查道嘉的声音洋洋得意：“怎么样，羡慕吗？” 金仔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查道嘉想了想，又扔给金仔一根牛肉条：“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喜欢他。你知道吗，一开始他算计我，不光迷奸我还拍了录像，真不要脸。” 查道嘉只顾着自己念叨，不知不觉就把手又伸进袋子里，抽出一根来放到了自己嘴里：“那段时间我都快被他整死了，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烦他吗。” 金仔啃完一根，满眼期待地抬头，却看见查道嘉自己吃上了，不禁悲从中来，嗷呜一声。 “你也觉得很过分是不是？”查道嘉咬着嘴里的牛肉条又抽了一根丢给金仔：“我告诉你，更过分的在后面。” 金仔淌着哈喇子接住了牛肉条。 “他让一个叫阿武的傻｀逼去阴我你知道吗，”查道嘉嚼着嘴里的牛肉条：“我靠那个傻｀逼做事根本不经过大脑，就知道用武力解决，那次真是疼死爷爷了。” “而且还不光如此啊，”查道嘉吸了吸嘴里那根牛肉条：“他还拉着我去做了包｀皮手术——你知道什么是包｀皮手术吗，就是把你的蛋蛋皮割下来，卧槽真是灭绝人性。” 金仔向他摇着尾巴，显然，相对于割包｀皮他对牛肉条更感兴趣。 “都说他性格好，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查道嘉继续抱怨：“遇到事情也不听人家解释，自己就在那里耍泼，真是……真是贱人一个。” 查道嘉用门牙轻轻咬着牛肉条，嘴角却在不知不觉中翘起来了：“贱人一个，不过，贱得可爱。” 金仔嗷嗷乱叫，他才反应过来，长长的狗粮牛肉条已经被他啃了半根。 “……”查道嘉看看手里的牛肉条。除了味道有点淡之外还是蛮香的，估计也吃不死人，就把剩下的都塞到嘴里了。 “我跟你讲啊，”查道嘉再扔一根牛肉条，口齿不清地继续啰嗦着：“那家伙贱虽然贱，但是也挺傻的。他说他要一直坚持到他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坚持等我啊……他也真是敢。” 查道嘉嚼完一根，接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又从袋子里抽出两根，再丢一根给金仔，一人一狗吃得不亦乐乎。 “有一次他给我送围巾你知道吗？一条特别土的围巾。我是为了骗他才戴的，戴上以后又骗他说这条围巾有多重要多重要，结果那个傻瓜居然信了。”查道嘉大嚼牛肉条：“你说他有多蠢，他不光信了，还费了半天的力气帮我送过来……” 查道嘉慢慢嚼着嘴里的东西：“我是有多蠢，到那时候才敢确认他是真的喜欢我。” 金仔用脑袋蹭他撒娇讨食。 “明明我，以前就很喜欢他。” 查道嘉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发现金仔已经急得在地上打滚了，于是抓了一把牛肉条给金仔，把金仔激动得汪汪直叫。 “我都搞不清楚现在自己有多喜欢他，但是今天我听说他出事了的时候，差点就想跟他去殉情了。” 查道嘉自言自语着。 “你说，我到底是有多喜欢他啊。” 金仔摇摇尾巴埋头苦吃。 查道嘉也摸了一根自己吃起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学点儿真本事去养他？我听说他管理的那家4s店业绩是他们家所有店面里业绩最好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28 的，光是业绩奖金就不少。我可是一家之主，怎么能比他怂。” “今天我交完医药费之后他居然说要还我，”查道嘉愤愤地咬着肉条：“我靠他是看不起谁啊？觉得我没收入应该让他来养？真是的，那种他主外我主内他每天出去上班留我在家里洗衣服做饭擦地板的日子他想都不要想！” “少看不起人了，我怎么说也是l大商学院高分毕业的好不好？只是以前懒一点而已，后来者居上懂不懂啊。”查道嘉叼着牛肉条继续投喂金仔：“等老子有积蓄了，就去郊区买套大房子，有院子的那种。我看他挺喜欢阿猫阿狗的，到时候让他养一大堆。” 他瞥瞥吃得正欢的金仔：“我看他挺喜欢你的，那就买你这种黄毛狗。” 一人一狗静静地吃了半天，查道嘉又自言自语：“不行，我还是睡不着。” “啊烦死了！简仁这个小贱人，害我老是睡不着！”查道嘉咬牙切齿地嚎了一声：“睡脸这么可爱是要害死谁啊！我在浴室里都撸了两发了！你看看我的手！” 查道嘉伸出手来，金仔嗅了嗅，马上开心地开始舔这双牛肉条味的手。 “自从我跟他接触多了之后撸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啧，他妈的精液真是高蛋白高营养现在我的手都嫩得跟个娘们似的。靠，你舔什么舔！恶不恶心，走开！” 没办法，为了保全自己的手，查道嘉只能把剩下的所有牛肉条都倒给金仔：“哎你吃慢点给我留一根！” 然而金毛的战斗力是不容小觑的，不一会儿一大袋牛肉条就全部吃干净了。金仔把自己的爪子和嘴角都舔了个遍，然后深情款款地看看查道嘉。 月黑风高夜，四下无人街，一人一狗，坐在长椅上深情对视着，一起吃狗粮。 查道嘉终于意识到如果万一有个人路过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报警，或者打电话给精神病院。 查道嘉长出一口气，牵起金仔的绳子把双手插进口袋：“走，看你今天晚上那么乖，多赏你一包牛肉条带回家吃。” 金仔“汪”得一声，口水又流了下来。 等到查道嘉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金仔的嘴里叼了一大袋牛肉干，神情得意昂首阔步，自豪得像个小公举一样。 查道嘉再次敲响胖子家的门，胖子顶着个黑眼圈开了门：“回来了？” 金仔立刻昂起头来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胖子看到之后本来黑着的脸立刻笑逐颜开，一把抽走金仔叼着的牛肉条：“你说说，散步就散步嘛，还带什么宵夜回来。”他干净利落地拆开袋子，抽了一根放到嘴里：“唔，虽然淡了点，但是挺香的，好吃，哈哈哈。” 金仔哀嚎一声，心痛自己还没尝到丁点的牛肉条。查道嘉也只能尴尬地笑笑，也没敢说那一包很香的牛肉条其实是狗粮。 反正也吃不死人，还挺好吃的。 查道嘉逛游着回家，拖鞋之前到底还是没忍住，溜到卧室亲了简仁一口。 然后觉得还不够，再偷亲一口。 再一口。 再一口。 再一口。 简仁起床的时候，非常纳闷为什么自己感觉脸上有股牛肉味。 他习惯早起。时间尚早，还不到七点钟，查道嘉却没人了。 等到查道嘉老爸快八点时踏入办公室时，却看见自己那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极度亢奋的儿子：“爸！你怎么这么晚！年纪轻轻的怎么可以没有活力！” 老爸只哼笑一声：“小子，我看你能得瑟到几点。” 老爸不是在恐吓他，而是真的准备让他第一天就得瑟不起来。 八点钟准时开会，要解决的事情一大堆，查道嘉做笔记都来不及。 接着是要去既定的下属单位去视察，整个人跑上跑下真的忙成了道哥。 然后是去跟某老板谈生意。某老板是个长辈，两个长辈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小辈坐着的资格，查道嘉只能站着观摩完全过程。不仅要认真学习，期间还伴有点头哈腰及端茶送水。 这才只是上午而已。 老爸哼笑一声：“怎么，这就扛不住了？年纪轻轻的怎么可以没有活力。” 查道嘉才发现自己是小看了挣钱的难度了。不光是累，他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人生如此艰难，想养个家如此不容易。 不过一想想简仁，一想想以后要给他买一栋大房子，然后可以在大房子里对他这样那样这样那样，他就又相信爱情了。 累就累点了，屁眼大点事嘛。 查道嘉老爸看着儿子才吃了一筷子又亢奋起来，真怀疑他吃的西红柿其实是鸡血。 “一上午感觉收获怎么样？” 查道嘉感觉摆出自己那张高深莫测的装逼脸：“还可以。” “哟，挺自信的嘛。”老爸笑道：“要是这样，我这里有单生意不如让你试试？谈成了钱分你一半。” 查道嘉心动的：“真的？” “老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数额挺大？” “不小，不过也不是那么好办。”老爸轻叹一口气：“还有别人盯着这笔买卖呐。” “谁？” “简意，简家的那个长子，知道吧？” 查道嘉的筷子顿了一下。 他盯上的那片肉就被老爸夹走了。 “犹豫什么犹豫，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这个，听说对手是谁谁谁觉得难搞就犹豫了。可你犹豫这一下，生意就被别人抢了。不能太心软呐，商场上的阴招多着呢。你是太年轻，还没见识过。简意他花招是挺多的，怎么，怕了？” 查道嘉笑笑，把老爸筷子里的肉抢回来：“谁怕了？”接着放到嘴里。 就算是简仁的哥哥，该抢的还是要抢。 第六章 查道嘉回来得算早。陪老爸吃完晚饭回来不过六点，回家推门阿武也才刚刚收拾好碗筷。 见到查道嘉回来阿武立刻拉下脸来。但没办法，他看查道嘉再不顺眼走的那个还是自己。 而当他刚刚关门走人，查道嘉就抱上了简仁。 “今天累么？” 查道嘉用下巴蹭蹭简仁的头，没有回答他刚刚的问题：“我买一栋大房子给咱们两个住好吗？” 简仁一愣：“唔？” “就是那种很漂亮的房子。红得瓦，白的墙，外面是漂亮的绿色草坪，院子里种上漂亮的花。” 简仁看看他。 “我爸说，让我试试去谈一笔生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29 意，谈成了利润分我一部分。我觉得，如果成功了最起码能赚到一个首付吧？” “怎么突然想起买房子——” “然后我们就在里面养猫养狗。大黄那种黄毛狗你不是喜欢吗？咱们买一条，然后房间装饰按照你喜欢的风格来，你想装修成什么样子就装修成什么样子。” 简仁看看他，把本来想说的“生意还没开始谈就想着怎么花”憋回去，笑着说了声：“好。” 如果查道嘉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努力……也是蛮感人的。 查道嘉停了停：“不过……要是我跟你哥抢……要是我跟你哥同时掉到水里，你会先救谁？” 简仁“噗嗤”一声笑出声：“怎么，这次的生意要和我哥抢？” 查道嘉有些闷闷地：“嗯。” “我啊，谁都不救，谁有本事谁游上来。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男人，我怎么帮？”简仁扯扯他的脸：“你们俩互相厮杀，谁赢了算谁的。” 查道嘉想了半天，笑了笑：“谢谢。” 如果简仁说要帮自己，那反而会让他觉得心里不安。毕竟那是他哥哥，他不想让简仁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就这样谁都不帮，最好。 “现在想干什么？看电视？” “不嘛，”简仁换上撒娇的语气：“都窝在家里看了一天的电视了，道嘉你带我下去转转好不好？阿武说他带了轮椅过来，就放在楼下的储藏室。” 还没等查道嘉答应，外面就响起了哐哐的砸门声。查道嘉亲了简仁一口：“我去开门。” 站在外面的是对门胖子。 “是你小子啊，”胖子一愣，随即大笑着象征性地给了查道嘉两拳：“昨天晚上也不跟我说清楚那是狗粮，害我吃了大半包，我说金仔咋那么不高兴，一直在我旁边嚎。” 简仁有些莫名其妙：“昨天晚上什么？” “没什么，”查道嘉赶紧打圆场：“胖哥过来有什么事？” “嗨，有点事儿想麻烦你们俩。”胖哥有点不好意思：“我想去趟超市买点儿东西，然后金仔非要拉着我去遛狗。我就想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时间替我遛金仔？” “那正好，道嘉准备带我下去转转，那就一起了。”简仁爽快地答应下来：“胖哥你就去吧。” “嘿，那好咧。”胖子回头，查道嘉这才看见金仔一直躲在胖子后面摇着尾巴：“金仔，好好听你简叔叔和查哥哥的话。” “胖哥你放心，我绝对会把大黄照顾好的。”查道嘉呵呵笑着：“不过胖哥啊，” “咋？” “简仁比我小一岁。”查道嘉很真诚地开口。 “哦，我看出来了。你看看你这长相，一看就知道比小简老嘛，哈哈哈。” “哈哈哈……”查道嘉只能在一旁陪着干笑。 那你还他妈的简叔叔和查哥哥！ 查道嘉背着简仁到了楼下，旁边金仔在身旁跑来跑去，不亦乐乎。 查道嘉到了楼下储藏室拿出了轮椅扶简仁坐下：“你看那条傻狗，高兴成那副狗样，天天亢奋得像打了鸡血一样，不知道偷吃了什么好东西。” 简仁笑笑：“你不是跟他一样吗？” 查道嘉嘿嘿一笑。 恰巧对面来了一位小姐，手里牵了一只雪白的萨摩耶犬。金仔看见了之后眼都直了，甩着哈喇子就奔了过去。 两只狗相互蹭了一会儿，正当查道嘉以为这两只要咬起来的时候，金仔忽然一跃而上，骑在了萨摩耶的身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在场的三人皆神色尴尬。 “呃……”简仁抱歉地向那位小姐笑笑：“对不起啊，我们家金仔这几天可能有点发情……不过您放心，金仔做过绝育手术的，不会让您家狗狗怀孕的。” “啊，我不是怕这个，”小姐的脸色也有点尴尬：“只不过我们家小萨，它也是公的……” “……”查道嘉沉默了。没想到大黄竟真的是条基狗。 “噗……”简仁笑了，扯了扯查道嘉的衣角小声说：“跟你还真一样。” 查道嘉干笑两声。 哪里像？极度亢奋发情的狗样？还是都是基佬？还是都在蛋蛋上动过手术？！ 好不容易等两只狗依依不舍地分别，金仔又欢快地跑过来，惹得查道嘉一阵嫌弃：“走开！你这只深柜狗。” 没想到金仔意犹未尽地在查道嘉腿边嗅了嗅，直接抱住他的裤腿又开始啪啪啪了起来。 “……我靠大黄你要不要脸什么都敢操！” 简仁已经笑到喘不过来气了。 “你还笑！你男人被一条狗猥亵了你还笑！” “你怕什么，金仔结扎过，你怀不上它的种的。” “小贱人你再在旁边给我说句风凉话试试！” 查道嘉费了不小力气才把腿从金仔屌下拔了出来，顿觉人生不易。 这年头遛个狗都有被狗强奸的风险。 两人一狗在附近闲逛着，太阳将要落山，橙黄的阳光撒在身上，很舒服。 只是查道嘉推着简仁走出好远，简仁都没有说话。 “简仁？” 简仁好像才回过神来：“嗯？” “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心里有事？” 简仁没有回答。 查道嘉把轮椅停住：“简仁，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讲吗？” 简仁笑笑：“不是的，我……我是有点怕。” “怕什么？” “我怕的和你以前怕的一样啊。”简仁苦笑：“以前的你不就是因为觉得我可能是有目的才接近你的，现在你又要和我哥直接竞争，我——” 简仁闷闷地开口：“我真怕你信不过我。” 查道嘉笑了一下，伸手揉揉他的头发：“那是以前。” “我真是是害怕。”简仁的声音闷闷不乐：“我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万一——” “没什么好万一的。简仁，”查道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我是多不靠谱才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 “可是……道嘉，你答应我，不要怀疑我好吗？” “笨蛋，”查道嘉换上两只手同时揉他的头发：“我吃饱了撑的要去怀疑你？” “我不放心啊。”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小贱人。”查道嘉扯扯简仁的脸蛋：“那我向你保证好不好？” 他把手伸到简仁的颌下，把他的头抬起来。 “我向你保证，我会相信你的。”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30 简仁的脸蓦地一红，整个头都被查道嘉固定住，然后就看见查道嘉的脸压下来。 唔……又被亲了。 夕阳西下，简仁坐在轮椅上，脸被站在轮椅后查道嘉抬了起来，然后被他欺身吃了个干净。 这一幕算是很唯美的画面，就这样被刚刚从超市里回来的胖子看到了。 远远他就看到自家儿子金仔正围着两人打转。嘿，那个两个人不是简仁和查道嘉还有谁？ 然后他高兴地举起手来，招呼还没喊出口，就看见两个人突然抱在了一起，当着他的面来了个湿漉漉的法式深吻。 作为一个并不清楚基佬是什么东西的直男来说，这样的场景有点太震撼人心。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和另外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亲嘴？现在他面前的这幅场景在他心中的诡异程度不亚于查道嘉正在深情地抱着金仔法式湿吻。 笑容凝在脸上变成了万分纠结的表情，手里的购物袋也“啪”得一声被松开，摔在了地上。 远处还在吻得难解难分的两人自然没有注意到这边，但金仔远远就看见了自己爸爸抱着好吃的回来了，撒欢着跑了过去。 胖子的购物袋里有一罐香辣肉酱，被这么一摔，玻璃瓶子全部碎了。 金仔闻着香辣肉酱的味道越来越兴奋。 香辣肉酱。 香辣的。 辣的。 于是金仔把头伸到购物袋里对着那摊洒出来的肉酱舔了半天之后，觉得舌头火辣辣地疼。 此时胖子也反应过来这是两个男人在打啵啵没错。 “啊啊……！！！” “嗷呜……！！！” 一人一狗同时发出了哀嚎。 第二天查道嘉仍旧是起了个大早去上班。 “这是这次竞标要用到的资料，”老爸扔给他一堆材料：“回去研究一下，搞一份竞标企划书出来。” “……您不指点一下？” “指点什么。”老爸转手就去忙其他事情：“你在大学里学的专业不就是这个？论学历比我还高，我指点你什么。” 查道嘉嘿嘿笑着：“您倒是看得起我。” 老爸把看着的报纸放低了一些，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那是，虎父无犬子。” “今天没别的事儿？” “哼，想得美。”老爸翻过一页报纸：“下午跟我去看看那个项目，做好准备。” 接着想起来什么似的补了一句：“其他竞标人也会去。” 查道嘉点了点头。 下午他和老爸一起到了招标方所在的地点瞧了瞧，果然是人山人海。 “一块肥肉，想吃的人当然多。”老爸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真有资格吃的人也不多。论实力的话，你小心那一个人就够了。” 查道嘉顺着老爸的手势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正与别人聊天聊得正欢的人。 简意，简仁的哥哥。 简意查道嘉是认识的。虽说没说过几句话，但面还是见过。简意比他年长些，却仍旧是很年轻的年纪。 虽说年纪不大，简意的名声却很响。这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又恰逢生在一个可以给他搭建好足够平台的家庭，让他可以有大展拳脚的机会。加之他头脑灵活，手段了得，上一代就很放心地让他接手了家里大部分的生意，成为简家真正意义上的管理者。 正当查道嘉远远看着他的时候，简意回了头。他明显是看到了查道嘉父子俩，略一点头，算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和简仁很相似的一张脸，却带着颇有城府的味道。 查道嘉跟着老爸走开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这桩生意现在由你负责。赚了算你的，赔了也算你的。”老爸走向大门：“从现在开始我不插手，当然，你有问题大可以来请教我。嗯，那你留在这里继续考察，半个小时之后我还有个会要开，先走一步。” 查道嘉答应下来。送走了老爸，查道嘉折了回去，没走几步却看到了简意。 他也是独自一人。看到查道嘉，他笑着走了过来，大大方方地握上了查道嘉的手：“查少爷，久仰，在下简意。” 查道嘉也只能客套地笑笑：“简少爷客气了。应该是在下很早以前就认识简少爷，却没有交谈的机会。” 简意的嘴角挑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很久以前？哦？难不成是听简仁介绍的？” 查道嘉笑得有点尴尬。 他并不知道简意对他和简仁的关系知道多少。但看他刚才那句话，应该不会是一无所知。 “查少爷不必紧张，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不成还有人会反对自由恋爱？”简意拍拍他的背：“更何况我可是很疼我那个弟弟的。只要你对我弟弟好，我是不会反对你们的。” 查道嘉松口气，笑了笑：“多谢。” “客气什么。”简意直接把胳膊搭在查道嘉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形容密切地往回走：“我弟弟可是很喜欢你呐，经常跟我说有关于你的事。” “嗯？”查道嘉很有兴趣：“他都说了些什么？” “唔，他说你信仰佛教，清心寡欲吃斋念佛，隔三差五就去庙里烧香，清新脱俗得像个世外高人。”简意笑容里的讥讽不言而喻：“不过见到查少爷我才觉得，查少爷也没有那么……哈哈哈。” 查道嘉微笑的嘴角抽了抽。 他开始看简意不爽了。 “我那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太差，竟喜欢些奇奇怪怪歪瓜裂枣之流。”简意意有所指：“哎，对了，查少爷，我说过了吧简仁特别喜欢你。” “……”查道嘉只能挤出笑来。 “简仁在我面前经常夸你呐，”简意继续挑衅着：“他说你除了脾气太差不识好歹没有节操隔三差五就犯犯神经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 查道嘉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扯下来，笑容灿烂：“简少爷，既然咱们都是为了工作才站在这里，就不要净谈些私事了吧？” “哦？哦，是简某多言了。”简意假惺惺地笑笑：“我这个人说话不怎么好听，万一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查少爷不要放在心上。” 查道嘉只能客套回去：“怎么会。” “对了，”简意在一处僻静的落地窗前停了下来：“查少爷是不常出现在生意场上的。怎么，这次的买卖是由查少爷负责？” 查道嘉跟着停下脚步，客气道：“只是学学经验。” “查少爷可真是大手笔，”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31 简意的讥讽不言而喻：“这笔买卖我可是盯上很久了，准备了好几个月，没想到在查少爷眼里这就算得上一个练手的买卖。” 这话火药味很浓。查道嘉笑笑：“简少爷的意思是？” 简意笑了笑，扔了句话就走了。 他说：“你猜简仁会帮谁呢？” 回去之后查道嘉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 左边放着笔记本电脑，右边放着几张纸，一会儿敲敲打打，一会儿写写画画。 这么认真还真是少见。 他承认简意是刺激到他了。倒不是因为他那句话。他是百分之百信任简仁的，况且简仁并不参与此次竞标，就算他真的打算要“帮”他哥哥能怎么帮？穿上紧身衣小短裙去竞标现场给他哥跳一段啦啦操然后扯个横幅高喊“欧尼酱必胜”？ 让他不高兴的是简意的口气。两个人说话不多，但查道嘉感觉简意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蔑视。 他妈的他这是看不起谁啊。 经验他确实没有多少，但做生意的智商和点子他一点都不缺。他好歹也是名校商学院毕业的高才生，而且又生在这么一个家庭，从小耳濡目染，能差到哪里去。 而且他身边还有个能派上用场的帮手。 “苏哲，”查道嘉手指一勾，好像在叫自己的某个秘书：“你看这样如何？” 在沙发上缩了半天的苏哲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起身：“是是，我的查少爷。” “怎么，你不情愿啊？” “我怎么敢。”苏哲绕到他身后：“你看您一来我不就毕恭毕敬把我这把椅子让给您坐了吗？” “我靠苏哲你说话够酸啊，”查道嘉笑着踢他一脚：“我坐坐你的椅子怎么了？我就是在你这张椅子上撸一发你能砍了我？” 苏哲笑着把他那份草拟的企划书拿起来：“我相信你干得出来。” 查道嘉翻了个白眼。 苏哲看着手里的企划书，笑了：“你小子，鬼点子蛮多的嘛。” 查道嘉当然得意得不得了。 “拿去对付你媳妇儿他哥足够了，”苏哲把企划书放回桌子上：“你小子可以啊，我还以为你脑子里面装的不是浆糊就是黄片。” “去你的。”查道嘉笑着回骂：“他妈的等老子发达了第一个收购的就是你。” “行了，不跟你贫嘴。”苏哲想起来什么：“对了，上次你来忘了问你。” 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牛皮纸袋来扔到查道嘉面前：“大红色的围巾，是你的吧？” 查道嘉看了看。是简仁那天“捉奸”时送来的围巾，他一时着急随手扔了。 “愣什么，到底是不是你的？”苏哲拿着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在办公室捡到的，这么时尚的围巾，除了你没第二个人戴了。” 查道嘉一把抢过来：“去你的。你知道这有多珍贵吗？” 苏哲挑眉：“多珍贵？” “这是我的感情我的信仰，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弄丢的东西，”查道嘉把袋子收起来：“你懂吗？” “不懂。”苏哲摇头：“但是听起来挺恶心的。” “……滚！” “不跟你贫了。”苏哲转身：“我该下班了。办公室借你，不要随便到处乱撸。” “滚远点！” 查道嘉埋头继续企划。 人一专注起来，就不知道时辰了。所谓废寝忘食，就是这么来的。 他甚至连简仁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道嘉。” 查道嘉看见桌子上突然出现的保温桶被吓了一跳。 “看你这么晚都没回去我就猜你是不是还在这里工作。”简仁打开保温桶，语气有些嗔怪：“还没吃饭吧？” “你怎么来了？”查道嘉连忙起身：“你的石膏才拆了没多久，就到处乱跑——” “那有什么事情啊，本来就没什么大碍。”简仁把保温桶层层摆开，诱人的香气立刻弥漫满屋：“走路已经完全没问题了，今天早上你也看到了。” “完全没问题还一瘸一拐的，少逞能了。” 简仁只笑笑，把筷子摆好：“吃吧。” 查道嘉拿过筷子来：“你吃了吗？” “已经吃过了。”简仁倚在桌子上：“不过你啊，工作上心也不要这么拼命啊……这次的生意很重要吗？” “也不是，”查道嘉扒着饭，声音含含糊糊：“只是我以前亏欠得太多，现在要努力补上。”等到出息了之后狠狠羞辱那个叫简意的小鳖犊子。 简仁看着他吃完，微微笑着：“还有多久能弄好？” “差不多了吧，”查道嘉擦擦嘴角，把草拟的策划书递给他，声音无不得意：“你看看我写得怎么样？” 简仁迟疑了一下：“还是……还是不了吧？” “嗯？” “这是商业机密吧？”简仁很犹豫：“你还是收好吧，我不看了。” “你啊，就是想的太多。”查道嘉策划书放下：“不看就不看，免得你多心。” 简仁尴尬地笑笑。 两人沉默了一阵，简仁想找点话题打破僵局：“对了，苏哲说你经常在他办公室里看黄片。” “……”这个天桥下边说快板的怎么什么都敢编。 简仁打趣他：“到底有没有啊？” 查道嘉打开电脑，勾勾手指让简仁过来：“我给你看看我在苏哲电脑里面放的库存。” 简仁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接着就被查道嘉抱到怀里，摁到腿上。 还没等简仁脸红，查道嘉就正了正电脑的摄像头，对准了两个人。 接着手就摸上了简仁的裤子扣子。 “你干嘛！” 查道嘉冷笑一声：“看他硬盘里太干净，没那么多不三不四的东西，给他添点料。” “喂查道嘉你放手！”简仁的脸变得通红：“要丢人你一个人丢！我才不陪你在这里拍这种东西！” “你害羞什么？”查道嘉抱住他根本让他动弹不得，还在他耳边暧昧地吹着气：“以前在房间里装了二十多个摄像头都不见你害羞。”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查道嘉伸手拨了拨摄像头：“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们不拍脸就是。” 镜头对准了两人的下｀身，还穿着裤子的简仁已经坐不住了，挣扎着要起来：“查道嘉你放开我！” “腿还伤着就小心点，”查道嘉箍住简仁的腰不让他乱动：“免得再伤着。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32 ” “再说了，”查道嘉附到简仁耳边，舔了舔他的耳垂，害得他耳朵红得要滴血：“这里不是已经硬了吗？” 这句话算是戳中了简仁的软肋，害他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查道嘉见他老实了，便洋洋得意地解了简仁的腰带，把手伸进了他的内裤。 摸摸蛋。 再摸摸蛋。 还摸摸蛋。 他对简仁的一对蛋蛋有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男人都有的东西，放在简仁身上就特别可爱。尤其是那两只蛋蛋，简直q软香滑有弹性。 简仁被他摸得害臊了：“查道嘉你摸够没有！” “再让我玩一会儿啊，”查道嘉继续沉溺于几乎完美的手感之中，下巴垫在简仁的肩膀上向下看着：“怎么这么可爱。” “……”简仁窃以为，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自己的鸡巴被形容为可爱之后，自尊心都是受挫的。 可爱是什么意思？是发育不健全的意思吗？！ 脸不知道是因为被气的还是害羞而变得通红一片，而下｀身也在查道嘉不停的玩弄之中抬了头。更要命的是抬头就能看见苏哲的电脑屏幕，屏幕里那双玩着自己下｀身的手被录得很清楚。 简仁在心理和生理双重的夹击中溃败下来，颤抖着发出几声哼吟。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下面有什么硬起来了。 查道嘉猛地站起来，连带着他差点趴在桌子上。 “我真怕再伤到你的腿，”查道嘉重重地喘息着，接着把他一把抱起放到桌子上：“换个地方，在桌子上做。” 接着他回过头来转转摄像头，邪邪地笑着：“也拍得更清楚。” 简仁手足无措的时候，衣服便被剥了个干净。 “我没带套子来。”简仁的声音有点发抖。 “我也没带。”查道嘉亲亲他的眼角：“不射在里面就行了。” “这是人家的办公室！你要射在哪里？” 查道嘉突然想起来苏哲说的那句，要是推门就看见他在这张桌子上干得正爽，以后再在这张桌子上办公的时候就不用想别的了。 查道嘉微微一笑：“就射在他的桌子上，射满整桌为止。” “……”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管别人干什么，”查道嘉扑上去啃了起来：“你男人都快被憋死了。” 简仁的羞耻心爆棚，用胳膊挡了脸，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来给这个家伙送饭。 饭饱思淫欲。古人诚不欺我。 然而在整个事件中受伤最大的并非简仁。 第二天苏哲一推门，就看见满桌子奇怪的干涸痕迹。 一开始他并没有反应过来，就用手抠了抠。 观形，星星点点，条条滩滩，分布并无规律。 观色，一片乳白，色泽均匀。 观味，似乎也没太大的味道—— 苏哲的脸白了。 他好像明白这是什么了。 苏哲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然而这并不是结局。 他处理完桌子之后急匆匆地跑去会议室给董事会那群人开会。众人静候已久，见他进门，秘书便接过他的笔记本电脑，连在了投影仪上。 苏哲露出自己一贯的成熟优雅的微笑，轻启电脑，准备播放幻灯片。 然而电脑竟是没有关机的。等到苏哲按下电源键，电脑便自动开启，恢复到昨晚那两个不知羞耻的人把它丢下时的状态。 更要命的是，电脑还是默认视频自动播放的。 昨天那两个不要脸的做完之后还欣赏了一遍，或者说不知道欣赏了几遍。苏哲打开电脑的时候视频正播到一半，正是情节激宕的时候。 嗯嗯啊啊。 啪啪啪啪。 苏哲的脑子“轰”得一声。 底下董事会的成员个个都安静如鸡。 从片子里看不到两个人的脸，却能看清楚两人的身体。 下面有两人窃窃私语：“呃……我好像……看见了一根鸡巴？” 另一人回应：“呃……好像……是两根……” 全场都安静了。 苏哲尴尬一笑。 底下的人也会意地笑笑。 苏哲在全公司范围内出柜成功。 磨刀不误砍柴工，这句话查道嘉觉得很有道理。 比如说，昨天晚上他“吃”了个饱，今天上午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把最终的企划书定稿整理了出来。 成品拿到老爸跟前的时候获得了颇多赞誉：“你小子，不错嘛，鬼点子真多。” 这次企划他是下了大功夫的，拿出的是一套很有创意的方案。 “不光形式新颖，可行性还很高，不错不错。”老爸满意地点点头：“只是你要价不低。” “多赚点我就能多分点嘛。”查道嘉嘿嘿一笑：“我费了好几天才做出来的，多拿点也是应该的。” 老爸只笑笑：“这次你拍板做主，我不管你。” 查道嘉承认他报价偏高。他已经托苏哲物色了一套不错的房子，房间宽敞，设计合理，附带庭院，只是要价不菲。 虽说也可以直接跟家里开口要钱，但那毕竟不是他自己的“担当”。 只是现在的苏哲估计很后悔帮他了便是。 “也算是后生可畏呐，”老爸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跟简意比你的胜算不过三成。照这么看来，你是稳赢。” 查道嘉傻笑两声。 “把你的策划看好了，别丢了让别人看见。”老爸把策划书还给查道嘉：“点子不比别的，被别人看见就是别人的了。” “嗯。” 虽然应承得好好的，但查道嘉还是随手把它丢到车里就带回了家。 他觉得这么大一个文件夹总不会莫名其妙就没了，也用不着请两个保安加几把锁。 查道嘉在楼下停了车，把文件夹随意夹在腋下就回了家，在楼道里他一路小跑。一天没看见简仁，他想他想得不得了。 忙了一天的大脑空闲下来，现在查道嘉满脑子都是道德沦丧不堪入目的下流内容。 简仁住的那间不过在三楼，他在一楼半的时候就在脑海里把简仁扒了个精光，并且做完了整套前戏。 到了二楼，他就完全硬起来了。 等到了三楼门口，查道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在见到简仁的那一瞬间射出来。 他淫笑着敲门，脑子里有一万种温情又下流当然温情根本不是重点的幻想。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33 比如说，打开门就看见简仁只穿着一条内裤，害羞地用双手遮掩着胸口。 又比如，打开门就看见简仁一丝｀不挂躺在沙发上，脸红娇喘，媚眼如丝。 还比如，打开门就看见简仁只穿着围裙跪在地上，臀间风情若隐若现，在他低头的一瞬间发丝掠过了他腮上的那抹娇红：“老公，你是先洗澡，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查道嘉呼吸粗重了。 门打开了。 查道嘉瞬时软了。 门后面没有内裤，没有围裙，没有脸红娇喘也没有媚眼如丝，只有一个黑着脸的阿武。 他实在是没办法对一个满身肌肉凶神恶煞还天天对他黑着脸的阿武有什么性幻想。 要是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对阿武硬的起来，那么他已经为自己那时候的年少无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现在对他来说，“阿武”加上“性”让他第一联想到的就是“反正你这根这么大切个几厘米也够用了”。 心有余悸。 阿武对他也不客气，只不耐烦地瞥他一眼：“是你啊。” 查道嘉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 毕竟他一个有文化有素质的新时代青年不能跟一个没文化没素质且柔道黑带的粗鄙之人一般见识。 况且阿武目前在他心目中“最讨厌排行榜”只屈居第二。 第一名由头号种子选手简意实力加冕。 查道嘉跟他对视一眼，然后阿武扭头就走，查道嘉在门口脱鞋，接着顺手把文件夹放到电视柜上，自己则奔向沙发。 “简仁，”查道嘉抱住简仁，不顾阿武的感受狠狠亲了一口：“今天有没有想我？” 阿武欲言又止，显然十分不爽。 如果查道嘉怀里抱着的不是自家少爷，他肯定会冲上去破口大骂狗男男。 但不说话不代表阿武不能表达他的不满。饭桌上查道嘉就看见阿武一直瞪他，恶狠狠的那种，好像自己畜生不如强暴了他家的母猪。 然而查道嘉问心无愧。他从来没强暴过他们家的母猪，只强暴过他们家的少爷。 这么一想查道嘉就得意了。在餐桌上大肆吃简仁的豆腐，一会摸摸腿一会亲亲脸，完全不嫌满嘴的油腻恶心，怎么亲昵怎么来。 阿武看得干瞪眼，可自家少爷明显是欲拒还迎，嘴上叫着不要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很有作为磨人的小妖精的自觉。 阿武看不下去了，吃完饭之后没多久就跑了。 查道嘉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更加肆无忌惮地躺在沙发上，把简仁按到身上大吃豆腐。 “企划书我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几天把它整理出来就可以去竞标了。” 简仁挡着他吃豆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你这边进展得怎么样？” 查道嘉立刻摆出自己那副高深莫测的装逼脸，邪魅一笑：“你哥这次要哭了。” 简仁只笑笑。 查道嘉看到简仁的反应有些不安了：“简仁。” “嗯？” “我要是赢了你哥，你会不会很为难？” “怎么会。”简仁双手捧住他的脸：“我说过了，放你们两个厮杀，谁赢了算谁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接着捏着查道嘉的脸向两边扯了扯，查道嘉抓住他的两只手：“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脸？一直捏一直捏要把我英俊的面容给捏坏了啊。” “不是啊，”简仁继续捏捏：“你一躺下脸就摊开了，一大张像饼一样，很好玩。大饼脸。” “……”查道嘉翻身把他压住，开始报复性地捏着简仁的脸：“你再说一遍？摊开了？一大张？像饼一样？大饼脸？！” 两个人掐着掐着就换了地方。本来还在扯来拽去的手不一会儿就开始乱摸了，摸的还都是色情的地方。 接下来发生的当然是更加道德沦丧不堪入目的事情。 简直就是两只臭不要脸湿咸湿咸还互相舔个没够的饼。 然后他们一只变成了奶油夹心饼，一只变成了旺旺雪饼。 “查道嘉我说了几次了不要射进来到底说几遍你才能记住！” “哦。” “哦你个大头鬼啦！”简仁的表情苦不堪言：“那根那么大还一个劲儿瞎捅，下次不许做了！” 查道嘉不要脸地贴上来：“这个……硬件也是不好随便更换的嘛。那个，你总听说过，穆罕默德与山的故事，如果山不过来，那就要你走过去。既然有些东西改变不了，你就辛苦一点。” “我怎么辛苦？”简仁好气又好笑。 “多加修炼嘛，”查道嘉一脸认真：“呼吸吐纳心自在，气沉丹田菊花开……” “……查道嘉你给我滚！” 第七章 接下来的几天，查道嘉把企划书修修改改，删减修补了许多细节，一份成品算是完成。 企划书在竞标截至日期前辈送到了招标方的手里，接着就是静候几日，等待结果确定的发布会。 其实感觉有点像赌博。各家把自己的筹码拿出来，也不知道竞争对手的底牌，只能买定离手，静候结果。 急得查道嘉这几天一直在老爸跟前乱转。 老爸放下报纸：“你瞎转悠什么，看得我头都晕了。” 查道嘉停下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不是紧张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紧张是没有用的。”老爸开启人生导师模式：“再说结果无非一个成败。成了，皆大欢喜。败了，大不了从头再来，有什么好紧张的。” 话说的很有道理，可查道嘉还是紧张。 “要不然怎么说你们年轻人就是浮躁。”老爸轻笑：“你放心，凭你那个方案，简意赢不过你的。” 老爸的话多少是给他添了点底气。 没过多久招标方就召开了发布会。老爸执意让他一个人去不做陪同，查道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发布会所在的会议厅不大，人却很多，椅子挤挤挨挨有些杂乱。 查道嘉找到一张空椅子坐下，环顾四周，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简意。 查道嘉的笑容凝了一瞬，就看见简意对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明显是已经看到他好久了。 查道嘉也只能客气地向他微笑点头。 很快招标方的老板上台，台下开始肃静，安静地听着台上的人致辞。 掠过那些承蒙厚爱，愿与鄙方合作十分荣幸，不胜感激云云的废话，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34 查道嘉把耳朵提起来，只等着他宣布最后的结果。 “经多方比较，本公司最后的决定是。” 查道嘉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简氏。” 查道嘉觉得身体有点僵硬。 在场人虽失落，但冷清几秒，还是礼貌性地鼓起了掌。 查道嘉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他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看见简意优雅地走上台，与投标方老板握手拥抱，笑容灿烂。 失望。这么多天的努力算是白费了，这么久以来自己幻想的未来和承诺也全部落了空。 只是有什么办法呢？竞争是公平的，简意更有本事，而他查道嘉技不如人，他愿赌服输。 但是面子上还有些抹不开。查道嘉踌躇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里跟老爸通了电话。 简单地说了一下结果，查道嘉就闭上了嘴。 老爸显然是没料到这个结局，顿了几秒，也就开始安慰儿子：“胜负乃兵家常事。对手强你无可奈何，唯有锻炼自己才可有翻身之机。失败也未尝不是好事，年轻人有几个没栽过跟头？再者说这不过是一次生意，以后你还要面对千千万万次生意。这一次你就跌怕了，以后的路谁替你走？” 查道嘉挂了电话。 虽说难受，但他也明白老爸说得没错。这次的失败虽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他查道嘉拿得起放得下，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寻死觅活。 只是，可能免不了要让简仁失望一下。 他许诺的房子，庭院，黏人的黄毛狗，以及一切的未来，要往后延迟一段时日了。 他看看手机，迟疑着要不要现在跟简仁打个电话，就听见耳边有人叫他：“查少爷。” 他抬头，是简意，身后跟着一个秘书模样的人。 “这次的生意真是承蒙查少爷高抬贵手。”简意向他伸出手来：“若是查少爷全力以赴，简某肯定是万万不能赢的。” “哪里哪里。”虽说这话查道嘉听得不舒服，但还是客气地笑笑，握上了简意的手：“是简少爷您技高一筹，查某输的心服口服。” “其实话不能这么说。”简意撤出手来，向身后的秘书一招手，秘书便毕恭毕敬地把什么递给了他：“是简某要感谢查少爷的贪心。如果不是查少爷这么贪心，简某也是无计可施的。” 这话听得查道嘉稀里糊涂，在正在纳闷的时候手里就被简意塞了东西。 一个文件夹。 查道嘉有些发愣，简意笑了笑，就带着秘书走了：“告辞。” 简意走了之后查道嘉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企划书的复印件，是简意拿出的方案。 查道嘉大体翻了翻，内容竟和自己的大致相同，只是细节之处略有删补。 但他这份企划相较于自己那份，有个巨大的优势，就是价格。 如果说自己那份报价偏高，那这份报价就有很大的价格优势了。 查道嘉有些郁闷。早知道自己就把价格压低些，也是可以跟简意再斗上一回合的。 他并没有怀疑为何企划有些雷同。他的点子虽新，但还不至于稀罕到能申请专利。 但他接着翻了两页，手就有些发抖了。 附在企划书最后几页的，是一份打印的文档。 文档有些模糊，整篇来看略有歪斜，底纹发暗，明显是打印下来的放大的照片，应该是用手机拍摄下来的。 而照片的内容他很熟悉。 熟悉的内容旁边，还缀有他熟悉的字迹，勾勾画画，涂涂改改，最后才成个样子。 那是他所做的企划的初稿，然后被人偷拍下来，稍一整合，就成了另外一套方案。 他好像明白简意刚刚那句“是简某要感谢查少爷的贪心”是什么意思了。如果不是他要价颇高，他也不会轻易地找到突破口，轻巧取胜。 查道嘉放下文件夹，眼神有些发冷。 他的企划书是谁泄露出去的？ 他还记得简意洋洋得意的那句：“你猜简仁会帮谁呢？” 答案好像已经很明确了。 查道嘉赶到简仁那里的时候，简仁还在向一位顾客介绍车型，两人交谈甚欢。等简仁看到查道嘉了，就对顾客抱歉地笑笑，并让另外一名职员接着介绍。 查道嘉看着简仁向自己慢慢走过来，竟感觉有一口气憋在胸口，越积越沉。 简仁的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他看见查道嘉面色不悦，表情更加心虚，声音也笑了下来：“道嘉？” 查道嘉板着一张脸，并没有说话。 “跟我去办公室吧，”简仁伸手拉了一下查道嘉的胳膊：“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 查道嘉跟着简仁进了办公室。简仁关上办公室的门，沉默两秒：“道嘉，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那个项目……被我哥抢了。” 查道嘉几乎是轻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简仁没有注意到查道嘉的冷笑：“但是你也别太难过了。毕竟以后机会有的是，你也不用太在意……” “今天你哥的表现太完美了。”查道嘉上前两步，把简仁逼靠在门上：“谈吐优雅精明强干，跟我这种菜鸟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不过我倒是想问问——” 查道嘉伸出胳膊按到简仁头旁：“他拿出来的企划书，跟我的几乎一模一样，这是为什么？” 简仁一愣，脸上有些茫然：“为什么？” “简仁，企划书除了报价其他部分全部雷同，你觉得是巧合？” 简仁察觉到查道嘉的不对劲了：“道嘉，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查道嘉的头向下逼近了些，略恐怖的表情让简仁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简仁，你哥已经帮你拆台了，你还在这里给我装无辜？” 简仁一脸的手足无措：“道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查道嘉收起了冷笑，脸上不剩半点表情，站直了身体把文件夹甩到简仁身上：“这是你哥给我的，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简仁手忙脚乱地接住了文件夹，手有些发抖地打开了。 里面的内容他看不太懂。他看看文件夹，再看看查道嘉冰块一样的脸，继续硬着头皮看下去。 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他的手顿住了。 查道嘉的字迹他是认得的。这后面密密麻麻写着批注的企划书，分明是出自查道嘉的手笔。 看这样子，应该是企划书被谁偷拍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35 了去，又被放大了印在纸上。 简仁的嘴唇动了动。他终于明白，查道嘉这么反常，是来找他兴师问罪的。 “……不是我！”简仁辩解：“这个不是我偷拍的！” 查道嘉的语气无不讥讽：“简少爷，我有说是你偷拍的吗？不打自招。” “我怎么会偷拍！道嘉你忘了吗？你拿给我看的时候我都没有看！我怎么会又特意跑去偷拍？！” “给你你不要，偏要去偷拍。”查道嘉冷笑一声：“简少爷你这步棋下得高明啊，把我骗在里面团团转，直接被你牵着鼻子走。你的演技怎么就那么好？要不是你哥说明，我都不知道我他妈被人骗成这样！” 简仁表情变了：“我哥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你干了什么他就说了什么！”查道嘉吼着：“我他娘的怎么就这么蠢！一开始就告诉自己要防着你，他妈的结果就被你害成这样！” 简仁没能说出话来，他的眼圈红了。 “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是道嘉，我真的没有——” “你哥已经承认了你还想狡辩什么？”查道嘉抓住简仁的肩膀：“还想再继续玩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是不是？！” 简仁已经掉了眼泪。 “简仁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特意设计来玩我的？！简少爷你真豁得出去！他妈的陪吃陪喝陪睡你都不含糊！为了算计我你付出这么多也真他妈是厉害！也算是我查道嘉眼瞎，他妈的就喜欢上你这个贱人了！” “贱人”两字简仁已经听习惯了，但这次却听得他耳朵刺痛。 连带着心脏都一阵阵绞痛。 “道嘉，”简仁小声抽泣着：“你说过你会相信我，你做过承诺的。” “够了！你还没玩够我吗？！”查道嘉似乎已经失去理智了：“简仁我求求你不要再演了！你知道我看着有多恶心吗？！” 以前的甜蜜是假的，以前的情话是假的，以前的温存亲昵是假的，以前的磕磕绊绊斗嘴打闹统统都是假的。 全都是有预谋的。 妈的。查道嘉觉得胃里有什么在翻滚。 他想吐。 而此时简仁再也忍不下去，低下头，哭了。 本来怒不可遏的查道嘉看到了简仁的眼泪，蓦地有些心疼。 可更多的是为还心软的自己感到恶心。 为什么明明是他耍手段，可是只要他的眼泪掉下来，查道嘉就觉得错的那个是自己。 无论孰是孰非，无论他做了什么，他哭的那一刻，就是我错了。 “他妈的……”查道嘉暗骂一声，咬着牙将简仁一把推开，摔门而出。 简仁没有跑出来追他。他好像正蹲在墙角，哭得泣不成声。 查道嘉逼着自己不能再去想他。 那种圈套中一次就够了，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毕竟他查道嘉不是蠢蛋。 绝对不能蠢到，再去掏心掏肺地去爱这么一个人。 查道嘉在外面转了很久才回家。 回家的时候爸妈正在吃饭。看见儿子回来，二老有些诧异：“今天在家吃？” 查道嘉只闷闷地应了一句：“不饿，吃过了。” 只是吃气都吃饱了。 老爸端着一碗米饭嘿嘿一笑：“怎么，还为了竞标的事儿不开心呐？” 查道嘉不耐烦：“不是！” “那是为什么？” 本来暴躁的查道嘉立刻像霜打了的茄子，蔫得都快站不稳了：“……失恋了。” 老爸的笑容敛了敛：“哦……失恋了啊。因为什么？” “您能不能少管点闲事。”查道嘉不耐烦了，直接甩了衣服上楼去：“还能因为什么？随您呗，眼瞎，看错人了。” 卧室的门被他甩出一个震天响。老妈有些担忧：“儿子怎么失恋了？被刺激成这样还是头次吧？你要不要去开导开导他？” “年轻人的事你少管。你帮他们选的路只会让他们迷路。”老爸继续淡定吃饭：“他们的路要他们自己走才有用。再说了，年纪轻轻的，走点错路算什么？” 接着他塞了一只虾进了嘴巴：“再说了，正路上面也有荆棘。万一是他只栽了个跟头，就开始怀疑自己走错路了呢？” 而查道嘉回到卧室，一头就栽在床上，用枕头蒙住被子。 他现在的情绪很复杂，又羞又恼，又烦又恨，这个大脑乱成一团，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过最强烈的情绪，应该还是失望。 不同于上午的那种失望，这次的情绪猛烈到快把他溺毙。 如果不是人证物证俱全，所有罪证都指向简仁，那他一定会站出来为简仁辩解。 只是事实抖出水面之后是那么令人尴尬，尴尬到他都无法面对。 他最相信的那个人，就是一直算计他的那个人。 真他妈可笑。 查道嘉笑了两声，眼泪都笑得流出来了。 一开始他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提防住简仁，但自己经不住他的圈套和微笑，很容易就轻松沦陷了。 谁叫他，本来就喜欢简仁喜欢了很久了呢？ 那家伙是什么时候引起自己注意的？ 不记得。太久了。 其实查道嘉对自己知之甚少，他甚至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滥情还是专情。 说他专情，他喜欢招蜂引蝶，游戏人间。 说他滥情，可他在和简仁交往之后，心无二他。 亦或是，专情与滥情其实离的很近，不过只隔了一个他。 查道嘉觉得更可笑了。简仁他多大的本事，能把自己死死迷住，任由他牵着鼻子走。 简仁到底爱不爱他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每次简仁说爱他的时候他都心头一颤，他开心的时候他也开心，他不开心的时候他想逗着他开心。他在他心里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甚至于那次简仁出车祸，自己的第一反应竟是殉情。 生死相许不只是一句情话。 他知道自己是动了真心了。 就为了这么一个贱人，他动了真心了。 查道嘉想哭又想笑。 直到半夜了他还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从床上坐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想出去喝点酒。 查道嘉知道遇见点屁大的事就跑去灌醉自己的人是傻｀逼，可他现在，已经是个傻｀逼了。 他进了一家酒吧，拍下几张钞票，叫了一桌子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36 的酒。 这么多都灌下去的话，今天晚上就能不想他了吧？ 查道嘉苦笑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本来就乱成一团的大脑经过酒精熏染，变得更加难过了。 查道嘉的酒量不是很好，那一桌子的酒只喝了一半，他就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但他没有睡过去。喝醉的他觉得头痛欲裂，很难受，很想骂人。 然后他好像是骂了。 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像是模糊的影像，让人看不清楚。 好像有人过来劝他，他不听，把那群人一一骂了个狗血淋头。 然后自己好像被请了出去。走出去的还是扔出去的？不知道，头晕。 大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思考了。 他只知道身上很冷。 快入冬了，风吹得很凶，让他的脑子很乱。 街道变得错综复杂起来，看不清哪条才是回家的路。 随便。反正哪条路上，都没有他。 查道嘉漫无目的地晃着，突然觉得脚下一软，似乎是被什么绊倒了。 还没等他爬起来，就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是谁？声音好熟悉。 那人的声音好像很急切，然后扶着他，费力地支撑着。 模糊之中他只听清楚一句“跟我回家”。 到底是谁呢？查道嘉迷迷糊糊地想，是他吗？ 是他吧。 不是说好不理他了吗？ 对了，因为什么决定不再理他来着？ 去他妈的，不记得了，头疼。 反正我根本离不开他。 查道嘉觉得自己眼角湿漉漉的，好像是趴在那人肩膀上哭了。 然后一切都失控了。 他好像扯了那个人的衣服，那人的声音模糊成一片，根本听不清楚。 自己好像很粗暴地就进入了，那人哀哀叫痛，但自己竟有一丝泄愤的快感。 为什么？你就这么恨他吗？ 恨到这种地步。 于是他更兴奋了，翻来覆去地乱干一通，直到忍不住马上就要射出来。 然后脑子突然清醒了一些，不能直接射进去，他过敏。 随机大脑马上又混乱起来，弄得他头痛欲裂。 为什么要照顾他的感受？他罪有应得，不是吗？ 于是就射出来了，快感清晰到不像是梦。 到底是梦吗？ 查道嘉不管那么多，抓过来那具身体又开始发泄。 他把他想做的事情都做了。 在里面射了好几次，然后逼着他张开嘴，再逼他吞下去。 报复一样的发泄。 不舍得真的在他身上做的那些事情，全部在梦里发泄出来了。 查道嘉精疲力竭，喘息着沉沉睡去。 全身都没有力气了，大脑也没有力气去恨他了。 大脑一片空白。 他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 查道嘉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醉宿让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而模糊的梦，像真实又像虚幻。 他费力才睁开眼睛。手放在眼前揉了揉，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站在他面前的人把他吓了一跳。 查道嘉看到李彦红肿着眼睛站在他面前，相较于上次见面人已经憔悴许多。 他再看了一眼周围。 李彦的那栋小公寓。上次他来过。 查道嘉揉着发疼的头慢慢坐起来，李彦连忙上前扶住他：“道嘉哥。” 查道嘉摇了摇头，头痛的感觉快要把他撕开，让他想不起来应该说些什么。 李彦只穿了件简单的衬衫，扣子没有全部扣上，歪歪斜斜地露出来大片胸口。查道嘉一扭头，突然看见了他胸口上大片大片淤青红肿的痕迹。 这种痕迹向上一直蔓延到锁骨处，向下一直到他看不到的地方，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手脚有些冰冷。 他是不是昨天晚上，对李彦做了些什么。 李彦看着他僵住的表情，笑容也很尬尴。他沉默半天开口，竟是带着哭腔的：“道嘉哥，我不是故意的。” 查道嘉有些茫然地张张嘴。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的，可，可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怎么喊你都不听……” 李彦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昨天晚上他外出买东西，却恰巧遇到烂醉如泥的查道嘉。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却也不知道查道嘉家住哪里，只能先权宜着把他带回家。 回到家之后他把查道嘉扶到床上，然后去浴室里洗了一块毛巾打算稍微替查道嘉擦擦脸，没想到毛巾买没放到查道嘉头上，自己的手就被一把擒住。 他一恍惚，整个人就被压到床上，动弹不得。 李彦开始拼命反抗，但他本就是稍有些瘦弱的体格，怎么能扭得过一个喝醉了酒且情绪失控的查道嘉。 根本毫无快感可言。查道嘉就像是疯了，只顾着蛮干，他哭喊得撕心裂肺也充耳不闻。 他拼命扭打想要逃脱，但查道嘉把他钳得死死的，眼中有些血丝，一遍遍恶狠狠地骂着：“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 李彦知道查道嘉有男朋友，不想在他喝醉酒的时候与他发生关系，莫名其妙地铸成大错。 可根本反抗不了。 他害怕又心慌。 查道嘉听完他断断续续的叙述，大脑清醒了些。他沉默了半天，只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事情越来越乱，乱到他根本措手不及。 他只是想着出去发泄一下，大不了醉宿街头一晚，却没想到变成了这种情况。 李彦只是一直哭着说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说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的，可是他实在没有办法。他是很想看着你们幸福的。 他不幸够了，不想看着自己曾经喜欢的人难过。 李彦是个很单纯的男人。他是真心实意喜欢查道嘉，也是真心实意希望查道嘉能与心上人幸福完满。 查道嘉笑了半天，一遍遍说着对不起，直到情绪爆发哭着吼了一声够了，我跟他已经没什么了。 他当然知道这跟李彦根本没什么关系。李彦本帮了他，还莫名其妙成了受害者，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对他那样的。 可是他要疯了。 他快完了。 从李彦那里出来，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37 查道嘉又漫无目的了。 他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掏出电话来，打电话给了苏哲。 苏哲来到的时候他还在对着酒杯发愣，两只眼睛对着一个东西一直看一直看，眼睛都不眨一下，酸得快要哭出来。 苏哲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他，径直走了过来。 “麻烦来一杯冰水。”苏哲向waiter打了个响指，接着转过脸来，看看查道嘉。 查道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半天之后苏哲的那杯冰水上了桌，苏哲才晃了晃杯子，有些愧疚地开口：“对不起。” 查道嘉脸上仍旧没有表情：“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没想到简仁他是有目的的。”苏哲的脸上写满内疚：“没搞清楚情况就一个劲儿地撮合你们，是我混蛋。” 查道嘉冷笑一声：“你不是说自己看人很准的吗？” 苏哲无话可说。 “算了，也不能怪你。”查道嘉的表情阴郁了：“是我自己眼瞎，还能怪谁。” 两个人又无言地坐了一会儿，苏哲开口：“难受你就哭吧，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你。” “要哭你哭吧。我丢不起这个人。” 苏哲想想，在桌子上的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巾给他：“男子汉大丈夫，掉点眼泪算什么。” 查道嘉瞥他一眼，拽过他递过来的纸巾，团成团狠狠扔了回去：“滚！” 苏哲沉默两秒：“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出来。不就是失个恋，又不是死了人。” “你他妈的有老婆有家庭幸福圆满什么不缺当然不知道我是什么感受！”查道嘉不顾周围全都是人，直接大声吼了出来：“苏哲你想想你他妈的真的失恋过吗？以前不都是别人追着你跑，又他妈的被你甩！你才真用心追过几个人？不就是你老婆一个！还他娘的被你搞到手了！你他妈的怎么能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堵！” 苏哲被他吼了一通也不恼火：“你以为我没因为这个伤心过？” “你他妈有过？” 苏哲轻笑：“你这是跟我比惨么？” “比惨你娘！没失恋过的人就给我闭嘴！少在这里闲扯我听着烦！” “你这才算什么？被人骗一次而已，能要了你的命？”苏哲虽笑着，话却尖锐起来：“受点委屈就觉得自己是悲剧的主角，以为全天下你最倒霉是不是？你觉得自己没有鞋很可怜？有的人连脚都没有。” 查道嘉冲他冷笑：“苏哲，你有什么资格说叫我？嗯？” “你要是想比惨的话，那我讲讲我的故事给你听？” “得了吧。”查道嘉气得笑出声：“你那点儿破事儿我不知道？别拿你和你老婆的事来恶心我。我不想听。” 苏哲低头笑了笑：“不是她。” 查道嘉顿了顿。 “在我跟木朵结婚之前，”苏哲的笑容被收了起来。他的眼睛变得湿湿的，好像蒙上了一层水雾：“我谁都没告诉过的故事，听不听？” 查道嘉看看他，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了，靠在沙发里。 “他是我手下一个分公司的小职员，有一次分公司的经理让他来送年度报表给我。他来了，而且语气不善，没什么礼貌。”苏哲笑笑：“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查道嘉只是冷眼坐在沙发里看着他。 “之后我们第二次的见面是在酒吧。巧合，就这么遇见了。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在喝牛奶，然后我就笑了。跑到酒吧来，居然只喝牛奶。我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就打赌跟他拼酒，然后他说他胃不好，不能喝酒。我就跟他说，不如你喝牛奶，我喝酒，一大杯牛奶抵一小杯烈酒，也算公平。” 查道嘉笑了一声，听不出是嘲讽还是不屑。苏哲笑着碰碰自己那杯冰水，震得杯面上的水光碎成一片：“这么大的杯子，他喝了足足六杯。” 那是直筒的玻璃杯，杯身很高，能装下不少液体。 “我只以为他说胃不好只是敷衍我，”苏哲苦笑道：“早知道他的胃真的那么弱，我绝对不会让他喝那么多牛奶。” 查道嘉看着苏哲的表情，眼神微微的变化了。 他突然意识到，苏哲是真的在认真讲一个故事。 “他从小父母双亡，一个人长大的，性格独立坚强，但是性格也有些奇怪。正常吧，”苏哲轻叹口气：“他从小就要照顾自己，从小就独立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世界总会和我们眼中的有些不同。” 苏哲顿了顿，声音很轻：“别看他平时挺倔的，总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比谁都害怕孤独。” “是我先招惹他的，下手也是我先下手的。我看得出他有一点喜欢我，就去找他了。多单纯的人呐，”苏哲看看手里的杯子：“我说了几句好听的，他就全信了。” 查道嘉看着他。 “后来就因为他看见我和别人在一起大吵了一顿。你知道那时候的我，谁都没敢管教过我，我怎么会服气。可是吵完之后冷战很久，我才发现，我是真的离不开他。” “后来我就遇上了刚刚回国的木朵，然后考虑了几天，准备结婚。” “等一下，”查道嘉打断他：“你结婚了，她呢？她现在在哪里？” “他现在在哪里？”苏哲看看他，眼睛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哪里都不在了。他死了，死于胃癌。” “……”查道嘉张张嘴，竟没说出话来。 “那时候的我有多蠢，”苏哲的表情有些保持不住了：“当时我就在想，他应该懂的。我的心在他这里，他少的只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名分。我跟李木朵结婚为的只是她手里的那份继承权，我以为全天下的人只有李木朵一个不知道，没想到他也不知道。” “然后他辞职了，我以为两个人的缘分到这里就完全尽了，没想到我订婚的时候李木朵的爸爸告诉我说，他其实是李家拍来的卧底，是来刺探我手上的公司账目的。” 查道嘉一愣。 “我当时就疯了，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李木朵的爸爸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了公司的账目，我怕了，那时候的账目真的是有问题的，随便拿出来一点都够我去坐牢。而且我没想到，背叛我的居然是他。” “然后我去跟他大吵了一架，直到临近结婚，我才知道那个笨蛋偷了我的账目，却给了李家一句敷衍，说我的账目清清白白完全没有问题。那个笨蛋，他一直都在维护我。” 苏哲的声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38 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只可惜错过错过，明明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却也是过了。” 他头微微偏向一侧，眼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灯火。 “然后我去找他，再见到他的时候却是在医院。那时候他已经是晚期了，已经不剩下几天了。” “你还记得我结婚的那段时间，第一次婚礼的时候我失踪了，谁都找不到。他们都说我是独身逍遥惯了，害怕面对婚姻。”苏哲看着查道嘉：“其实那时候，我在医院。我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跟我抱怨我消失了多久多久。可是，你知道那段时间有多短吗？” 苏哲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短到我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他就走了。” 查道嘉的表情也变了。 “最后的那几天他跟我说，要我回去结婚，过我原本的生活。可是我原本的生活是什么？他的意思是把一只鸟的翅膀折断了，再把它扔回天上让它继续像以前一样飞？” 查道嘉以为苏哲要哭了。 但他却没有。 “我有什么办法？”苏哲的表情很平静。他伸出左手的拇指，戳戳自己的胸口：“我答应他的，要自己好好得活下去，连带着他的那份。” 查道嘉安静了。他没想到居然能听到这么一个故事。 两个人安静地对坐了一会儿，苏哲突然叫来waiter：“来一瓶tequila。” 接下来的的场景竟是反了的。查道嘉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苏哲闷头握着酒杯，却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 “难受的话，”查道嘉犹豫着开口：“就哭出来。反正也没人认识。” 苏哲抬头看他一眼。查道嘉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心里难受吗？” 苏哲微微垂下眼睑：“心空了，却也满了。他不在了，既孤独，又不孤独。” 查道嘉默默闭上了嘴。 苏哲又闷头喝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我喝醉了，陪我去门口唱歌吧。” 查道嘉张了张嘴：“好。” 苏哲以前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曾经喝下换做别人绝对会酒精中毒的量却仍然清醒。刚刚他不过喝了几口，却说自己醉了。 但他接下来做的事情确实像是喝醉了才做得出的。 他就那么大剌剌地坐在酒吧门口。天色已深，但夜店门口人流来往却不停歇。他就坐在那里，开始唱歌。 苏哲聪明，学什么像什么，做什么都是一把好手。但歌却唱得很难听。 但他就坐在那里，想起什么唱什么，既没有没有哭也没有笑，表情很平静。一个平日里风风光光的大男人，就这么坐在一家酒吧门口，一直唱歌唱到大半夜。 查道嘉蹲在他旁边陪着他，感觉现在的苏哲就像是傻｀逼一样。 但是一辈子那么长，谁没当过几次傻｀逼呢。 第八章 等到不知道几点了，两个人才慢悠悠地走回家。 两个人都喝了酒，车是不能开了，就这么慢慢走了回去。 两人从始至终都心照不宣地没有交谈，一直到了某个街角才默默分别。 查道嘉看着苏哲背对自己挥挥手就走了。动作很潇洒，但背影却被拉的很长。 好像自己的某一次，孤独一人在路灯下走着，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很像狗。 查道嘉苦笑一下，接着转身，准备回家。 路上行人稀少，他的鞋踩到地面的声音都格外的响。查道嘉默默走着，突然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查道嘉没看号码就顺势接通：“喂？” “喂。是我。”那边的声音顿了顿：“阿武。” 查道嘉一顿，接着嘴唇紧紧抿上。下意识想要挂断的时候就听见阿武有些底气不足地开口：“查道嘉你别先挂断。我……是来道歉的。” 查道嘉稍微错愕了一下，随即冷笑：“你道什么歉？” “少爷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都知道了。”那边稍微顿了顿：“你的那份材料不是少爷偷拍的，是我干的。” 查道嘉怔了，但也只是那么一瞬，继续冷笑：“怎么，你们少爷让你来顶罪？” “不是，”阿武的声音好像很难过：“真的是我做的，少爷他根本不知情。是简意少爷他说让我去拍，这是为简家好，你也不会发现的，我就去做了。就是你带着文件夹回家的那天，你把材料扔在电视柜上了。我先吃晚饭，趁着你们还在吃，就——” 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查道嘉还是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阿武说的话。 “我以为这样做不会影响到少爷的。”阿武的声音听起来很懊恼：“你来找少爷的那天我不在，回去就发现少爷不对劲。有人告诉说是一个男人来过跟少爷吵了一架。我没有想到那个人是你。问少爷他是被谁欺负了他也不说，只是一直哭，也不吃饭也不喝水，消沉了整整一天。” 查道嘉的嘴唇动了动。 “少爷他今天下午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我才知道是什么情况，”阿武的声音听起来后悔得要死：“他妈的居然是因为我。查道嘉你这次真误会了，事情是我干的，不是少爷。” 查道嘉刚想开口，就听见电话听筒里阿武的声音竟有些发怯：“我还没敢告诉少爷。我犹豫了很久，一直睡不着觉，拖到现在才敢说。我不敢跟少爷说事情是我做的。查道嘉，你替我告诉他吧。他要是生气，我随他处置。” 查道嘉深吸几口气，再开口时声音竟有些发颤：“够了，我看够你们演戏了，简仁自己做错的事让他自己来担，你装什么好人？” “真的是我！”阿武好像急了：“照片是我用手机拍的，到现在还留在我的手机相册里，不相信的话我把手机送去你那里让你看！” 查道嘉的手有些发抖。 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愧疚，或者两者都有。 简仁并没有骗他，他也不是因为有目的才接近他的。 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 查道嘉深吸了一口气，在挂电话之前的最后一句，是“谢谢”。 他蹲下来，手里拿着手机把头埋在了胳膊里。 查道嘉想哭又想笑。他现在有很多话想说，但全部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一下子轻松的感觉让他有点想哭。 感觉就像是掉在水里快要淹死了，这时候却突然有人把你拽了上来，让你得以新生。 上岸之后来到的不是人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39 间，而是天堂。 查道嘉到底是哭了。简仁还是他的心头肉，这一点他终于不用逼着自己去改变了。和这相比，因为没能竞标成功的那点损失已经不算什么了。去他妈的，谁在乎？只要他最珍惜的东西还在，就够了。 他擦干净眼泪，站了起来。 要跟简仁好好道个歉。是自己混蛋，明明以前允诺过，要相信他的。 他一边笑着一边擦眼泪，然后打开手机，准备给简仁打电话。 这个时间他可能正在睡着。但无所谓了，管他呢。 或者是直接亲自去找他？ 查道嘉还在想着，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看屏幕，来电人：李彦。 正高兴的他也顾不得细想这个时间李彦来电是否蹊跷：“喂？” “喂？道嘉哥吗？” 查道嘉的笑容凝固了一下：“怎么了？你哭了？” 李彦听到“哭”这个字之后，无意识地抽咽了两声：“道嘉哥，你在睡觉吗？” “没有，我在外面。”查道嘉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了，怎么你怎么晚还不睡？” 那边哭声已经响了起来：“我，我不敢睡……我一睡着，就会做噩梦……”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那边哭了一阵，李彦断断续续地开口：“对、对不起……道嘉哥对不起……” 查道嘉迷糊了：“你别哭，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李彦抽泣了半天，才勉强止住哭声。 “道嘉哥，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呃？” “我……”李彦又重新哭了起来：“下午我拿到了体检单……我……我感染上艾滋了。” 查道嘉僵住了。 明明白天，他才刚刚跟李彦发生过关系。而且重复数次，也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 那么很可能，他也中招了。 “对不起……”李彦继续哭着：“前几天我一直觉得很难受，身上出了很多皮疹，而且经常发烧，觉得不舒服了就想去医院看看，没想到遇到了以前的那个经理。” 那个经理查道嘉当然记得。他曾经拍了他一砖，对他那张脸有些印象。 “他看见我躲着他就冷笑，”李彦抽抽搭搭地：“他在医院里骂我贱，说我是婊子，说我勾｀引他，害他老婆孩子工作全都没了。我说公共场合你要点脸，他说老子要脸干什么，现在连命都没了。然后他说，你最好也去检查检查，他已经得艾滋了，干了我那么多次，我也跑不了。” 查道嘉觉得自己的手马上就要拿不住手机。 “我害怕了，就去了医院做了检查，然后拿到结果医生说，是阳性。”李彦泣不成声：“道嘉哥我不敢睡，睡了之后就会做噩梦。道嘉哥，我怕死。” 明明是快要入冬的天气，查道嘉却感觉自己的脖颈上已经出了冷汗。 “道嘉哥你去医院检查吧，”李彦的哭腔在查道嘉耳边回响：“我已经中招了，我好害怕你会变得和我一样。” 查道嘉满头冷汗地放下手机，整个人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甚至没办法对电话那边一直重复着“对不起”的李彦回复一句什么。 李彦已经中招了，而自己不久前才刚刚和他做过。 身在gay圈的查道嘉当然不会不知道艾滋病的恐怖。可怕的故事听多了，现在放到自己身上，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 刚刚的兴奋感一扫而空，现在他的脑子里只剩下恐惧。 原来生离死别竟离他这么近。上次他和简仁分别不过一个转身，还未再次见面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关于父母，家庭，朋友，他。 可是想得越多，恐惧也就越大。 他完了。 查道嘉被苏哲揍了。 原因很简单。他告诉苏哲自己也许已经感染上艾滋病了，苏哲半笑不笑地说别他妈开这种玩笑，他说不是，他没有开玩笑，他是说真的，苏哲的拳头就招呼上来了。 那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没留一点情面。他捂住肚子疼的冒了冷汗，苏哲却又在他脸上揍了一拳。 他看见苏哲的眼眶红了：“他妈的你怎么这么不爱命？你他娘的又不是处男连套子都不知道用？你这是活该！这下子知道要完了？嗯？你做事怎么不动动脑子！” 打在脸上的一拳也很结实。查道嘉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那一处已经高高肿了起来。 苏哲的声音已经被气得发抖：“查道嘉你怎么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你们一个个地都离开我走了，要我怎么办？！” 查道嘉知道苏哲是害怕。他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所以比其他人更害怕离别的痛苦。 可是能有什么用？苏哲他自己都说过了，错过错过，就算知道自己错了，也只能是过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其实这句话想想，挺残忍的。 他还不想告诉父母，却被苏哲硬拽着去了。苏哲说，事已至此，隐瞒没有半点用处。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起接受，天塌下来大家一起撑着。不是说非要拖着二老一起难过，而是你的父母年纪已经不小了，你又是独子，万一你真的要走了，也要给两位一个准备。 到了家里，话是苏哲替他说的。话还没说完老妈已经哭得不成样子，老爸只是沉默，等到苏哲说完，他才看着两人，那眼神看起来让人很心疼。 他问：“道嘉，苏哲他说的是真的？” 查道嘉红着眼点头，接着他就看见一只乐观阳光的老爸摘了眼镜，用手捂住眼睛。 这不是一个年事已高的父亲能接受得了的事情。 苏哲看着查道嘉走过去，跪了下来，三个人抱在一起哭得很凶。 害的他也想哭了。 家里人让查道嘉去尽快检查，然而hiv病毒有两周至三周的窗口期，在窗口期内是检测不出病毒的。 也就是说，要煎熬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之后，是生是死，才有定论。 查道嘉在出了医院之后坐上苏哲的车：“苏哲？” “嗯？” “苏哲，我查道嘉认识你这么久了，从来没有求过你。”查道嘉看着苏哲的眼睛：“现在我求你一件事。” 苏哲也看看他：“你说。” “如果两个星期之后我来测，是阳性的话，”查道嘉我眼圈又红了：“我的父母，以后请你多照顾一些。他们只有我这一个儿子。” 苏哲沉默，半响之后才很认真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40 地答复：“好。” 查道嘉笑笑：“还有他，也请你多照顾。” 苏哲看着他。 他当然知道，查道嘉口中的“他”，指的是简仁。 苏哲在车上的纸盒中扯了一张纸，狠狠地擤了一下鼻涕，声音有些不稳：“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 “告诉他干什么？”查道嘉笑笑：“他现在只知道我胡乱冤枉人，恨死我了，一辈子不想见我，我也不去找他……” 查道嘉的声音哽咽了，但还是坚持笑着：“这样挺好的。” 现在跑去澄清和好算个什么。 顶多是，把一个人的痛苦放大成两个人的。 那样的话，还不如让他继续恨着。 那种痛苦有多可怕他最清楚。两个星期的空窗期，把每一秒都变成了一把刀，一刀一刀剜下去，却刀刀躲过要害。 剥皮剔骨，生吞活剐。 精神上的摧残比肉体上的来得更早。查道嘉觉得自己垮了。他觉得自己整日浑身无力，头脑发痛。他什么都不想干，只窝在床上睡觉，好像睡着了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是身体睡着，记忆却还醒着。查道嘉一睡着，就开始做各种各样的梦。 梦的内容很杂乱，乱糟糟的挤成一团，可偏偏每一个都那么清晰。 他做梦梦到爸妈，梦到小时候，梦到自己淘气被打，梦到自己和爸妈一起去滑雪，感觉自己像是在天上飞。 也做梦梦到苏哲，梦见两人不停斗嘴，自己总赢不过他，却还是忍不住想继续吵。 还做梦，梦见他。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是他十几岁的时候，年纪轻轻，却已经有了身为纨绔子弟的自觉，已经懂了要背着爸妈逃课，要在游戏厅一泡就是一整天，要在美女跟前吹口哨。 可口哨吹得再响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只是看着别人这么干，自己也就照做了。 第一次感觉到“怦然心动”是在一次酒会上。 那正是他即将成人，正是要开始积攒人脉的时候。父亲开始带他四处去参加各种场合的社交，带他去见识各色的合作伙伴和竞争对手。可能是某家老板儿子的婚礼，或是某个总裁夫人的寿宴。他记不清楚了，也不重要。他只记得那天他在跟一群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聊天拌嘴，不亦乐乎。 然后只一瞥，就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 那个孩子长得很好看，那种精致的面容简直不像是会在生活中出现的，又不似荧幕后浓妆淡抹那种的虚假。他的皮肤白｀皙，骨骼匀称，稍长的短发垂到耳后，一看就是软到想让人摸一摸的那种。 那个孩子乖巧地站在一边，不找人玩，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有些突兀，有些和周围格格不入。 总而言之，是那么特别。 一下子就让查道嘉看愣了。 半天之后他缓过神来，戳了戳站在一边的苏哲：“喂，那边那个你认识吗？” 在吃东西的苏哲含糊地应付着：“哪个？” “就是那边那个，角落里，在花篮旁边的？” “那个啊，”苏哲瞥了一眼：“你们查家的老熟人，简家的老二。” “哦。”查道嘉点点头：“那他是男的女的啊？” 那时候大家的身体都没张开，第二性征基本上就是没有。倒也不是说简仁的长相有多另类，但那张脸放在男人身上未免太妖媚，放在女人身上又有些太过英气。那天他穿的又是一件偏中性的衣服，也就有些雌雄莫辨的意思了。 “噗——”苏哲把刚喝到嘴里的果汁喷了出来：“你说谁？简仁？” 原来是叫简仁。查道嘉心想。也不知道他爹是怎么想的，简仁简仁，贱人贱人，他到底是不是他爹亲生的。 可是这个名字似乎也是男女皆可用。查道嘉想了半天，还是捣捣苏哲：“哎你倒是说啊，简仁到底是男的女的？” 苏哲看看他，表情似笑非笑：“女的。” “哦。”查道嘉的心情立刻就变好了：“我就知道这么可爱肯定是女孩子。” 那时候年纪还小不懂事。现在想想，那时候的高兴，也许就是要立志把面前这个“女孩子”娶回家的一见钟情。 看见查道嘉笑了，苏哲也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哈哈哈傻｀逼你居然信了哈哈哈。” 查道嘉一愣：“哈？” “简仁就算是长得秀气点也不至于被认出是女的吧？”苏哲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再说查道嘉你那副一见钟情的表情是什么情况啊哈哈哈。” 查道嘉有些迷糊了。他看看苏哲再看看简仁，不死心地再问一遍：“他真的是男的？” 苏哲显然是还没玩够，立刻又摆出严肃的表情：“女的。” 查道嘉才放心下来，就看见苏哲又开始笑着打滚，就又迷糊了。 “苏哲！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苏哲显然是想继续作弄他：“是男是女，你自己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查道嘉很快反应过来：“苏哲你以为我傻啊？过去问这种问题不挨揍才怪！” 苏哲显然比他更聪明一点，改用激将法：“哦？你也有怕的时候？” “怕……怕什么？”十几岁，正是面子比天大的时候。查道嘉一被激，胆子就大了起来：“谁说我怕了，我现在就过去问他。” 苏哲马上用欢送烈士的眼神目送他向简仁走过去。 查道嘉很快就走到简仁跟前。他深呼吸几口，给自己壮好了胆，这才敢上前搭话：“你……你好。” 简仁侧目过来，就看见一个脸红到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的查道嘉。 那个自己并不认识的小少爷满面通红地向自己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查道嘉，你叫简仁吧？” 简仁迟疑着转过身来，最终还是看着他，轻轻握上了他的手。 握手的一瞬间，查道嘉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触电”的感觉。 他沦陷了，他爱上这个女孩子……不对，他还不知道简仁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他跑这么远过来，就是为了要问清楚的。 所以他尴尬地咳了半天，才小声开口。 “简仁，那个……我跑过来是想问一下……” 简仁看看他。 “我是想问……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话一说出口，查道嘉才觉得这个问题有多蠢。 偷瞥一眼苏哲。那厮已经真的笑到肚子疼，趴在一旁动弹不得。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41 再回头仁，简仁本来不带表情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他咬牙切齿，对他说了他们相遇以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神经病。” 被骂的查道嘉当然不高兴。 但不错的是虽然被骂了一顿，但还是有收获的。简仁刚才骂他的那一句不是女人能发出的声线。他是个男人。 简仁是个男人。 查道嘉更不高兴了。 查道嘉一开始也很郁闷。因为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 没过多久他就想明白了。他不高兴简仁是个男人，因为他从小就只知道，男人和女人才能在一起。简仁是男的，这句话的意思等同于，他查道嘉失恋了。 年轻的查道嘉忧郁了，彷徨了，学会思考人生了。 少年查道嘉之烦恼。 然而他痛定思痛，得出来的结论却是，男人为什么不能和男人在一起？ 没错，自此之后，他查道嘉弯了。 就在弯了的查道嘉顿悟了之后，去正式追求简仁之前，老爸却来找他谈心。 “你也不小了，又是咱们家的法定继承人，有些事情是应该给你提个醒了。”老爸将办公室里挂着的扎得满是洞洞的飞镖盘取下来，翻了过来：“来来来，让你看看咱们查家的仇人。” 飞镖盘的后面也被戳的全是洞洞。查道嘉伸长了脖子看着老爸把飞镖盘反过来，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偌大的飞镖盘后面贴了张照片。其他两个人他不认识，但是有一个他朝思暮想熟的很。简仁。 “你看，这个，简氏的老总，简诚。”老爸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照片上那个成年男子：“跟我斗了几十年了，老狐狸一条，坏心眼大大地有。” 然后他又指指那两个小孩：“这个，简意。这个，简仁。这两个是简诚的儿子，也是你以后的对手。” 查道嘉的表情有些悲壮。虽说简仁上次明摆着是被他惹烦了，虽说他喜欢简仁只是单相思，但他觉得自己和简仁简直就是当代梁山伯与祝英台，活生生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明明两情相悦却要被生来就背负着的诅咒隔开。 他不知道简仁是不是也对他有感觉，但自己这么喜欢他，也算是把这段恋情完成了百分之五十。 查道嘉很心疼地看看那个被老爸戳成筛子的飞镖盘，贴在背面的照片当然也被戳得全都是洞。他看见照片上的简仁的裤裆被狠狠刺了一个洞。他知道老爸飞飞镖的时候是随便扔的，刺刺照片也算不上什么，但还是搞得他莫名心疼。 老爸没心情去揣摩查道嘉悲壮的表情，只继续教育他：“以后这两个人无论对你多好你都不能跟他们掏心窝子，知道吗？简诚那只老狐狸跟我斗了几十年了，什么阴招损招没用过。这俩又是他儿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查家和简家的关系查道嘉也是心知肚明。老爸这么教育他之后他也就知道该提防着点简仁了，无论自己是不是喜欢他。 毕竟自己的亲老爸不会骗自己。 而到后来，简仁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有些认不出了。 当年那个软软的小男孩已经出落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了。他的个子几乎和自己一般高，声音也粗了些，脸上的轮廓也明显了。 而他查道嘉，也过了随心所欲的年纪了。 这些年来，他求学，社交，成长，知道了人心不可测，人人都只为利益奔波。 时间隔得太久了，他对简仁那种不顾一切一腔热血的爱慕也冲淡了。更何况，出乎他意料的是，简仁开始一次次对他示好。 虽说心里对简仁还有些惦记，但理智却一直惊醒他，这个人很危险，不要碰。于是简仁三番五次来找他，他也三番五次地拒绝。 查道嘉自认为心理素质还好，但有一天简仁寻到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红着脸扭捏地对他说：“道嘉，你来操我吧，我愿意。” 查道嘉才发觉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一块甩不掉的而且色欲熏天牛皮糖给黏住了。 简直比自己还要厚颜无耻。 他开始躲着简仁，没想到这个贱人愈发过分，居然开始设套陷害他。 而且，居然得手了。 自己喝醉酒之后被他莫名其妙迷奸不说，还被他拍下来，留下了证据。 他开始讨厌简仁了。 毕竟被人算计的感觉，很讨厌。 而且那家伙越来越过分。不光强迫自己答应要“洁身自好”，而且还设套阴他，还割了他的蛋蛋。 什么叫丧心病狂，什么叫人性丧失。 查道嘉越来越讨厌他，却在那一次之后重新对简仁怦然心动。 那次他的脖子上多了块不该有的痕迹。为了遮住吻痕，他围了一条特别土气的围巾，而且骗简仁说这是他很重要的东西。 没想到，他信了。 不光信了，他还大半夜地特意跑来给自己送围巾，眼睛留着泪，却一直在努力挤出笑来：“你说过的，这是你很重要的东西。这是你的感情你的信仰，是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弄丢的东西。下次，别再弄丢了。” 查道嘉哭出来了。 他又把他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其实话说回来，简仁算计他的时候他心里一直厌烦，不过就是因为一个矫情，一个面子下不来台。 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喜欢他了，很喜欢很喜欢。 只是他在路上中途折返了，却没发现简还是仁一个人默默跟着他，追着他的脚步走了很久。 简仁他一直没有变过。他一直都在默默坚持着，准备一直坚持到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其实一场梦做完，他才发现一切都没有变过。 他是他的一见钟情，也是他的一往情深。 查道嘉觉得眼角有湿热的液体流出。 但嘴角却是笑着的。 泪水从内心深处漫出来，浸湿了他的脸，也浸醒了他的梦。 他爱简仁，非常非常爱。 只可惜很可能他不能继续陪他走下去了。 他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眼睛透过泪水看到一片模糊，他擦了半天，才看见坐在自己床前眼睛哭红的那个人。 简仁。 他愣了愣，以为自己尚未清醒，直到简仁看见他睁开眼，勉强在哭过的脸上挤出笑来：“梦见什么了？又哭又笑的。” 查道嘉看着他，手动了动，覆到简仁的手上：“你。” 那句话他说得很轻，却把简仁听哭了。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42 “你的事情我听苏哲说了。”简仁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查道嘉看着他，声音几乎轻不可闻：“嗯。” 简仁有抓住查道嘉那只手，包在自己两手之间。他不停发着抖：“道嘉，那份资料真的不是我偷的……” “我知道。” 简仁的身体震了一下。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查道嘉的眼泪也掉下来了：“对不起。” 可是他除了说对不起，什么都做不到。 第九章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照常笑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查道嘉知道大家是为了他好受一些。爸妈，苏哲，简仁，他们都是笑着的。 可是眼睛都有些发肿。 爸妈很快就知道了他和简仁的关系。但他们没说什么，也没有训斥他。也是，到了现在这个关头，谁还会在乎简仁的家世背景呢？ 人类在死亡面前，连恐惧和悲伤都是不值一提的。 期间他去医院做了三次抽血检查。窗口期内的检验需要重复三次，每一次他走出医院之后都有想哭的冲动。 这是直面死亡的压力，他根本承受不了。 可身边有简仁在，他就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简仁一直住在他家，问他家里知不知道，他也只是笑着摇头。 应该是没告诉吧，查道嘉心想。自己是查家的继承人这一点暂且不论，有谁的家人会放心自己的儿子或是弟弟跟一个感染上艾滋病的情人共处一个屋檐下？ 简仁他是偷跑出来的。 查道嘉好像明白苏哲当年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心情是怎样的了。 爸妈把简仁安置在客房，但简仁每次都是等到二老睡下，再蹑手蹑脚地溜到查道嘉的卧室。 他每次都是偷偷溜进来，然后坏坏地笑一笑，再钻进他的被窝，还使坏把在外面冻得冰冷的手伸进他的睡衣。 等闹够了，他就缩到自己怀里，慢慢睡着。 只是有时候他睡不着，就会发现自己的衣襟湿成一片。 简仁紧紧拽着衣服，强忍着呜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身体却在微微发抖着。 查道嘉轻轻动了动，声音有些哑：“怎么了？” 简仁听到他的声音之后顿了一下，抖得更严重了。 查道嘉摸摸他的头，然后微微起身打开灯，坐了起来：“简仁。” 简仁也坐起起来：“对不起，吵醒你了。” “睡不着的不止你一个啊，”查道嘉勉强地笑着：“我也睡不着。”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 “简仁，”查道嘉打破僵局：“谈谈好吗？” 简仁点点头。 “我的检查结果快出来了，”查道嘉把手按到简仁的肩膀上：“如果……如果结果是阳性……” 简仁听到“阳性”这两个字，猛地抽泣了一下。 “如果是阳性的话，”查道嘉看着他，眼神很温柔：“别忘了我，但也别太难过好吗？” 简仁拿手去擦眼泪，哭相非常难看：“混、混蛋……怎么可能是阳性……你怎么可能会死……” 查道嘉沉默下来，他想起了苏哲对他讲的故事。 “答应我，你要活得好好的，”查道嘉两只手捧住他的脸：“连带着我的这一份，好吗？” 简仁的哭声渐响，但查道嘉看着他哭，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安慰他。 等到简仁哭泪了，他才慢慢抬起头来，红着眼睛看着查道嘉。 简仁做了一件让查道嘉没想到的事情。 他的表情很平静，然后慢慢解开自己的睡衣带子，将大半个上身裸露在查道嘉眼前。 “道嘉，”简仁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哭腔：“你来操我吧。” 查道嘉一愣：“你疯了？” “你来操我吧，”简仁的哭腔变浓了：“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受够了。” 简仁伸手去撕扯查道嘉的衣服，查道嘉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握住了简任的手，却被他一个前倾死死吻住，舌头极力想探进来。 查道嘉死死抿住嘴唇，狠下心来，用力推开简仁，然后顺势将他压在身下。 “够了。”查道嘉压低声音。 简仁死命地想要咽下呜咽。 查道嘉的心里也很难受。一连几天了，他们的心理防线都快崩溃了。 可是他看到简仁的眼泪，却觉得自己应该“担当”些什么。 一味逃避躲让毕竟只能拖延，他是怕死，但是倘若“死”已经是定局，他不能再让重要的人再为此伤心欲绝。 就算他必须要离开，也不能再毁了他的人生。 查道嘉喘息几口，眼前已经有些模糊。 “你不能这么傻。” 说出口的话带着颤音，声音虽然轻，却让简仁哭得更厉害。 “就算我真的是阳性，就算我真的活不了几天，你也不能就这么陪我，懂吗？”查道嘉努力想挤出笑容来，但表情却被泪水冲刷得很难看：“你还有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事业。你想想，你还很年轻啊，你的未来还有好几十年，你还可以——” 简仁哭着打断他：“可是我的未来里不能没有你啊。” 这句话被泪水打得不成样子，让查道嘉的鼻子也酸了。 “我知道你爱我，我知道你把我看得很重要，我也是。”查道嘉用拇指揩去简仁脸上的泪水：“所以我不能看着你做傻事啊。” 查道嘉慢慢抱紧简仁。 “所以别让我带着遗憾和内疚走好不好？” 轻飘飘的一个“走”字让简仁泣不成声。 “好啦好啦别哭了，”查道嘉帮简仁擦着眼泪：“哭得那么丑，我都不记得你笑起来的样子了。” 我还没看够你笑的样子。查道嘉把这句话憋回心里。他想说，却怕这句话再把简仁惹哭。 查道嘉把他抱得更紧些：“简仁，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面对吗？” 简仁点点头。 “所以要勇敢一点啊，”查道嘉揉他的头发：“那个大胆的简仁到哪里去了？那个设套算计我的简仁，那个拿到我把柄之后威胁我的简仁，那个把我教训的服服帖帖不敢再乱来的简仁，那个为了我什么都敢做的简仁……” 查道嘉有点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自己也快哭了。 查道嘉吸了一口气，鼻音湿湿的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43 ：“那个简仁，要一直那么坚强地走下去，就算再遇到我这种渣到家的人，也要活得好好的，知道吗？” 简仁把头再次埋到他的胸前，身体微微抽搐着。 “你笑起来的时候才好看。”查道嘉轻轻把他的头抬起来，在他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以后都要笑着，知道吗？” 简仁满脸是泪，抽泣着点点头。 也许是哭太耗体力。他们昨天晚上居然难得睡了个好觉。 亦或是他们心里释然了一些。巨大的心理压力快要把他们压垮了。 第二天他们还是早早醒来。虽然眼眶因为昨天晚上哭过的缘故有些肿胀发红，但好歹精神状态不错。 “道嘉，”简仁提议：“今天我们去外面转转好不好？你也好久没出门了。” 查道嘉想了想，摸着他的头发点点头。 于是两人去楼下一起吃早饭。 家里的气氛还是有些沉闷。查道嘉的父母一向保养得当，近几日却好像老了许多，话也少了。 四个人闷头吃着早饭，妈妈突然插嘴：“道嘉，那个……医院有跟你打电话说检查结果吗？” 查道嘉微微一震，接着闷头往嘴里塞早点，含糊地回答着：“还没有。” 现在的他，最怕的就是“结果”。 “这几天应该就出来了……”妈妈自言自语道：“记得留心点儿电话。” “嗯。” 吃完饭查道嘉逃一般回到楼上。简仁紧跟其后，顺便关上查道嘉房间的门：“等一下想去哪里？” “唔，哪里都行。”查道嘉在衣柜里翻来翻去，扯出一件卫衣来：“你看我穿着一件怎么样？” 简仁看着他举着衣服的姿势，微微笑了笑：“你一直不讲究穿着打扮的，今天出去散个步怎么在意起来形象了？” 查道嘉笑了笑。 他的时日不多了，剩下的时间，他想让简仁看到一个帅气的自己。 他很想在他面前漂漂亮亮地走。 “别光傻站在那里啊，”查道嘉晃了晃手里的衣服：“这件到底怎么样？” 简仁笑了：“很帅气。” 查道嘉放下心来，把卫衣扔到床上，然后换下家居服，再把卫衣套到头上。 卫衣才举到头顶，电话就响了起来。 “简仁帮我看看是谁打过来的？” “唔，没有备注。” “哦，”查道嘉把衣服套进去：“那帮我接一下吧。” 简仁接通电话：“喂？” 查道嘉把头从卫衣里伸出来。两只袖子还没伸进去，就看见简仁的脸色微微变了。 简仁的表情有些微妙。他指指手机，小声用口型告诉查道嘉：“医院打来的。” 查道嘉立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冻住了。 医院来的通知电话无异于死神的审判结果。是生是死，只此一句。 他静静地看着简仁。 简仁举着电话：“嗯。好的，你告诉我吧，他在我旁边。” 简仁扫了一眼查道嘉，声音有些发抖：“我会转告他结果的，您说就是了。” 时间静止了几秒，查道嘉觉得几秒已经足够让他窒息的了。 他看着简仁。简仁没有说话，但表情已经变了。 他的嘴唇微微发着抖，脸色有些惨白。 显然他已经听到结果了。 查道嘉此时居然安心下来。这么久了，他也该害怕够了。 结果到底是自己没有那么幸运。可是简仁已经陪他陪了那么久，已然是一份不得了的侥幸。 他长呼一口气，顾不得还卡在脖子上的卫衣，慢慢地走向简仁。 简仁显然情绪很激动。他的眼眶湿了，瞪大眼睛看着查道嘉。 然后他蹲下来，用胳膊挡着脸，悄无声息地哭了。 查道嘉也蹲下来：“没事的。这个结果我料到了。” 简仁抽泣两下，接着哭出声来。 “真的没事的，”查道嘉小声安慰他：“不是说好了吗？你要笑给我看的……” 查道嘉有点哽咽。 “简仁，我……” “……混蛋……”简仁哭着发出声音：“没事的话，就不要这么吓我啊……” 查道嘉没有听清：“什么？” “混蛋！我说你没事情啊！”简仁哭着扑上来死死抱住他：“医生说你是阴性！道嘉，你没事！你没有被感染上！” 被抱住的查道嘉有些反应不过来：“我……” “太好了，道嘉，你没事……”简仁抱着他哭得泣不成声，手机掉到地上灭掉了：“太好了……” 查道嘉半天才消化掉这个事实。 他突然很想哭。他以为自己是阳性的时候已经平静了，听到自己没事的时候反而想哭。 捡回一条命。这是何等的侥幸。 他还可以活上几十年，直到白发苍苍，直到满脸皱纹，直到连路都走不稳，他都可以和他在一起。 查道嘉到底是哭了出来。 人真的很奇怪。伤心的时候要哭，高兴的时候还是要哭。 “去告诉爸爸妈妈吧，”简仁笑着流泪：“这么久了，真的难为二老了。” 查道嘉顿了顿，立刻站起来，飞身奔向楼下。 他还兴奋了，一点都没听到简仁在后面喊的：“道嘉你衣服还没穿好！” 于是查道嘉脖子上套了个卫衣，用风一样的速度跑了下去，两只袖子在身后飘呀飘。 配上他还乱糟糟的发型，诡异程度满格。 但就算是他光着身子头上套着情趣内裤跑下去，他带来的消息还是会让爸妈哭出来。 老妈听到之后接着哭着抱上他，老爸的嘴唇动了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他最后也是笑着哭了。 查道嘉也没有忘了苏哲。苏哲正在上班，听到消息之后接着就赶到他家，查道嘉又结结实实地挨了顿揍。 “你个小子，让老子白担心那么多天。” 苏哲没有哭，但眼眶却是红的。 他下手很狠，但笑容却很开心。 “他妈的……”苏哲抱住他：“你的运气真的太好了。” 然后他望向简仁：“你的运气也很好。” 简仁冲他笑笑：“我知道。” 剩下的就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先是家里做了一大桌的饭菜。上一次一家人兴高采烈地坐在一起吃饭，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饭桌上老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44 爸问起简仁：“小简，你这么久没回家他们没担心吗？” 简仁狡猾地笑笑：“他们找不到我的。” “你啊，你这表情还真是跟你爸的年轻时候一模一样。”老爸哈哈大笑：“简诚那个老狐狸，每次坏点子一动就露出来这种表情——” 老爸猛地顿住。他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啊小简，我不该在你面前这么说你爸的。” “没关系的，”简仁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尴尬：“其实我爸在家里也经常念叨您，还把您的照片缩印了贴在鞋底到处踩……” 简仁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啊伯父……” 老爸哈哈大笑：“我就知道，那个老狐狸一肚子的坏水。” 查道嘉想起了挂在老爸办公室几十年都被扎成个筛子了的飞镖盘，背后贴着的简家一家的照片都被扎成莲藕了，您居然好意思说别人一肚子坏水。 接着爸妈就开始了长时间的加班。这一段时间两位也没顾得上好好工作，事务攒了一大堆，等到重新开始工作的时候就被忙得不可开交。 简仁也回家一趟。再回来的时候就有些扭捏。 “道嘉……那个，我爸说，请你去我家走一趟。” “……为什么？” “我回去已经把我和你的事情告诉我爸了，”简仁的脸红红的：“我爸现在已经知道我的决心了，就算生离死别也要在一起……对了，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爸了，包括我哥的那件事……道嘉，我爸已经把我哥狠狠揍了一顿了，他说他一直教育我们，做生意最讲究的是诚信，手段可以狠，但绝对不能阴。他说我哥这么干简直就是把简家的脸全丢光了，我哥也被他打到骨折了……” “……” “我爸还是很讲道理的，”简仁偷偷观察着查道嘉的反应：“道嘉你就去见见我爸吧。” 查道嘉干笑两声：“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去。 他不情愿不是因为讨厌简仁的父亲，而是，他有点害怕。 害怕到他赶紧去书店买了本《如何搞定岳父一百招》压压惊。 书捧在手里查道嘉看着看着就开始胡思乱想。 简诚会怎么对付他？ 比如说，简诚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张支票来甩到他脸上：“拿上这二百五十万，从今以后离我儿子远一点儿。” 他是不是应该提前也准备张支票，数额比简诚的这张大，然后反手一挥也把支票甩到他脸上：“拿上这五百万，从今以后离我媳妇儿远一点儿。” 不过简诚应该没无聊到这种地步。 再比如，简诚坐在他对面，面色阴冷地掏出一把枪来把枪口对准他的胸口：“再招惹我儿子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他是不是应该提前准备件防弹背心穿在里面，然后扒开衣襟英勇地吼回去：“你开枪吧！大不了十八年以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来生年下照样再去搞你儿子！” 不过简诚应该也没无聊到这种地步。 再比如，简诚坐在他对面，神情激愤地掏出一颗原子弹，大吼一声：“让我炸死这个傻｀逼！” ……好吧，他查道嘉也没无聊到竟胡思乱想到原子弹。 他掏出一根烟来点上，闷闷地吸了几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他不能给简仁丢脸。 ……就这样吧反正他的账户上并没有五百万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买防弹背心。 结局章 查道嘉出门的时候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越害怕的东西来的越快，早上一睁眼，简仁的脸就无限逼近自己：“道嘉，赶紧起床去我家啦。” 查道嘉都没没想到有一天简仁的脸会和“催命”联系到一起。 但他只能硬着头皮去简家。 简意不在家，听简仁说他现在好像在医院里躺着，看来他腿被打断了并不是瞎扯。 而简诚一看见他就板着张脸，让查道嘉不禁咽了口口水。 哆嗦着寒暄完“伯父”，简诚就黑着脸招招手让简仁退出去。简仁好像有些不满，但到底还是乖乖听了话。 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 简诚咳嗽一声，掏出一张纸来，放到桌子上推给查道嘉：“这个给你。” 查道嘉瞥了一眼，被吓了一跳：“只是什么？！” “简意那熊小子的血书。”简诚仍旧端着架子：“上次是他做的过分了，我已经狠狠教育过他了，他也拿出诚意来了，还请查公子原谅他。” 查道嘉看看那张纸。 一张白纸上用手指粗的线条歪歪扭扭地写着“我错了”三个大字，字迹是红绣色。 诚意没看出来，惊悚倒是量很足。 查道嘉只能讪讪地笑笑。 “再来就是我那二儿子——”简诚的眼神变了：“听他说，他非要跟你在一起？” 查道嘉不由得坐直了。 然后他就看见简诚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来：“本来我想开张两百五十万的支票，让你拿上钱滚离我儿子远一点儿。” “……” “不过估计你也不缺这两百五十万，支票我就没开。”简诚把那张空白支票扔到一边。 “……” 然后他又看见简诚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来：“本来我想拿出枪来吓唬吓唬你要是你犯怂一枪崩了你。” “……” “不过我也没找到哪里有卖枪的，找了半天就买了个模型。”简诚把那把模型枪扔到一边。 “……” 然后他又看见简诚把手伸进口袋。 他妈的他不会真的要掏出来原子弹吧？！ 简诚把手拿上来的时候查道嘉显然是蹦了一下：“这是什么？！” 简诚看他一眼，把手里的木盒子打开。 “玉镯子。” 查道嘉愣了下来。 “这是简仁他妈妈留下来的。”简诚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夫人走的早，也没留下来别的什么东西，就留了一对玉镯子。听说是她家祖上传下来的，传女不传男。但到了我们这辈儿，家里没出一个女儿。” 查道嘉看看木盒里那只玉镯。那是只很美的镯子，颜色是通透的水绿，整个环身上都没有裂痕或是瑕玷，泛着灵动的光。 “我夫人临终前说，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们的儿子。反正我们没有女儿，要是儿子找到良人了，就把镯子一人一只送给儿媳妇。” 简诚慢慢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45 说着，语气已经缓和下来。 “她说了，带上这只镯子，儿媳妇就是我们的亲闺女，要好好疼着。镯子有两只，一直已经在简意大婚那天送给他媳妇了。这一只……” 他向查道嘉示意：“把你的手拿过来。” 查道嘉犹豫着把手伸过去，简诚默不作声地握住他的手，然后取出镯子来，要戴在他的手上。 “……呃，”查道嘉感觉有点奇怪了：“那个，嫂子那只也是您亲手给戴上的？” 简诚向他翻了个白眼：“放屁，我儿子的媳妇的手我摸了算什么话？我他妈不是看见你一个大老爷们戴这个娘们的东西费劲吗？！” 查道嘉的嘴角抽搐几下。 不过简诚没说错。那只玉镯虽说大气美观，但尺寸确实是给女人准备的。男人的手腕比不上女人的纤细，他一个大男人的手腕确实进不去，两个人硬塞了半天，结果镯子在中间活活卡住。 “……”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简诚突然问他：“你身上有润滑油没有？” “……” “连润滑油都不常备？！”简诚突然暴走：“那你得把我宝贝儿子折腾成什么样啊？！” “……” “算了算了，”简诚有些懊恼地松手：“戴上去还得拿下来，不费那个劲儿了。” 查道嘉小心把镯子取下来，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愧疚：“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简诚有些郁闷：“我看着你不合适有什么用，简仁那个小子看你哪里都合适。”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 “算了，”简诚开口：“他喜欢，就够了。” 查道嘉留在简家吃了顿晚饭。 期间查道嘉跑前跑后，替简诚端茶送水，夹菜盛饭，就差替他吃下去了。 查道嘉活到这么大连老爸都没伺候过，但可耻的是他还忙活得挺开心。 简诚似乎不怎么领情，看着查道嘉忙成狗也只是冷哼一声。 “你长得倒是跟你爸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简诚没好气地说：“简直和那只老猴子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查道嘉讪讪地笑着。 简诚跟老爸果然是相爱相杀了几十年的好基友。 简仁看到自家老爸这么对待查道嘉自然是担心得不得了。等到和查道嘉一出门他就凑了上去，两人边走边聊：“道嘉，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查道嘉看他一眼：“你爸说你哥已经被他收拾了一顿了。还有，你哥现在在医院里躺着，估计还要再躺上几个月。所以你哥抢到的那个项目，虽说还是简家负责……” 查道嘉勾勾嘴角：“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亲儿子不能上场，那就只能派我这个女婿当负责人了。” 简仁有些出乎意料，眨眨眼睛看着他。 “就算是自己的岳父也要明算账嘛，”查道嘉似乎很得意：“虽然我把你娶回家了，但是你爸还是要开我薪水的。” “他……没说别的？” “有啊，”查道嘉笑着：“他说他快被你气死了。事后你才告诉他，你居然跑去跟一个可能得了艾滋的人同居，你说完之后他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简仁看着他。 “所以他让我一定要好好对待你。”查道嘉慢慢走着：“我当然知道。你有多爱我，我可比他清楚多了。” 说完他看看简仁，后者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然后他跟我说了很多，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子的衣服，不喜欢干什么家务……哦，对了。他特意嘱咐我说，你对蛋白质过敏。所以不要给你吃鸡蛋喝牛奶，还有，做｀爱的时候一定要戴套，千万不能内射。” 简仁的脸更红了。 这种话从自己老爸嘴里说出来简直不能更羞耻。 查道嘉看他害羞似乎更开心了，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木盒：“还有，你爸爸他送给我这个。” 简仁瞥了一眼：“那是什么？” 查道嘉笑而不语，顿住脚步，停在简仁面前，缓缓打开盒子。 简仁愣了愣。他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看了许久，才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查道嘉：“这可是我妈留给我媳妇儿的。” 查道嘉看着他的眼睛：“这可是我媳妇儿他爸送给我的。” 简仁笑了：“你手腕那么粗，镯子合适吗？” 查道嘉笑着把盒子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不合适。但是虽说这镯子不合适，只要我跟你合适，就够了。” 简仁轻捶他一拳：“你最近说话挺恶心啊。” 查道嘉把他揽住，凑上去亲了一口：“这是你爸说的。”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查道嘉开始认真工作，为了工程项目跑东跑西，忙得不成样子。 老爸打趣他：“娶了媳妇忘了爹，你赶紧滚去姓简吧。” 他知道老爸是在埋怨他回家的时间太短。他现在跟简仁一起住，还住在简仁的小公寓里。一来工作上下班方便，二来查道嘉实在是怕老人家天天晚上听到一些嗯嗯啊啊的不和谐声音会被害得失眠。 他觉得让一个老人家天天晚上听到自己家香火断裂的声音是很不人道的。 不过让查道嘉有些惊讶的是，对面胖子知道了他和简仁的关系之后也没有刻意疏远他们。心宽体胖，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 比如那天胖子带着大黄来他们家蹭饭。饭毕，简仁跑去收拾餐桌，胖子就悄声凑了过来，表情神神秘秘。 “喂，”胖子紧贴他坐在沙发上：“你跟小简，是不是那个？” 说罢他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查道嘉一愣：“哈？” “哎呀，”胖子感觉又扯扯衣袖：“这个啊？” 查道嘉迷迷糊糊，也学着他扯扯袖子：“这个？”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笨！”胖子恨铁不成钢，又用力扯扯自己的袖子：“断袖啊！” 话音刚落，他那件家居服就发出“刺啦”一声，袖子随即断裂被扯下来。 “呵呵呵……”胖子有些尴尬地笑笑：“我不是，嘿嘿。” “呵呵呵……”查道嘉只能跟着干笑。 “你们俩真的是？”胖子穷追不舍。 “是。” “哦。”胖子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点点头，接着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妈的，那以前都是谁骗老子说搞同性恋的都是变态？” “……” “明明都是正常人嘛。”胖子愤愤不平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46 ：“以前还有人给我看过一本书，写的都是些啥玩意儿。他说这是搞同性恋的书，我一看，他妈的里面那个男的有九根鸡巴，都是啥鸡巴玩意儿。” “……”这剧情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搞得老子一直以为同性恋不是娘们唧唧的就是死变态。”胖子的声音有些郁闷：“他妈的也没有啥啊。” 查道嘉只是笑笑。 “那啥，啥时候办好事儿通知哥们儿一声。”胖子拍了他的后背一掌：“就算政府不承认你们的爱情，哥们儿我承认。” 此时卧在地上的金仔也“汪汪”叫了两声。 “嘿嘿，你看我儿子也承认。” 查道嘉看看他们，笑了：“谢谢。” 他觉得自己的确是挺幸运的。父母和朋友都支持他，连简仁的父亲也没有反对。 的确，太侥幸了。 然而第二天他又接到了苏哲的电话。 “听说你最近成了简家那个项目的执行总监了？”苏哲调笑他：“你叛变革命叛变得很干脆嘛。” “少贫嘴。你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这个？” 电话那头苏哲的笑意就减了：“不是。我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一声。” 他顿了顿。 “李彦辞职了。” “哈？”查道嘉很惊讶：“辞职了？为什么？” “前几天那个人来公司来闹事。就是以前总缠着他的那个。他现在工作家庭都没了，还嗜赌欠了一屁股债，治病也需要一大笔钱，他就想去勒索李彦。”苏哲沉默下来，声音有些难过：“李彦好像没有答应，他就跑到公司来闹事。现在全公司都知道李彦是被他睡过的破｀鞋，而且还得了艾滋病，整个公司都像看怪物一样看他。李彦他受不了，第二天就辞职了。” 查道嘉沉默半晌：“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苏哲苦笑：“他向我递交辞职报告的时候我告诉他公司可以为他停薪留职，如果他不想工作去安心养病的话，公司也可以支付一笔遣散费。我已经让财务科准备好了，他却没有来，就这么招呼没打一声就走了。” 查道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也是太累了吧。”苏哲轻叹一口气：“发生了那么多倒霉事情，他应该也累了。我挺后悔的，以前还以为他是惟利是图的小人。现在想想，他挺可怜的。” 接着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 “道嘉，其实你挺幸运的，我挺羡慕你的。” 查道嘉“嗯”了一声：“我知道。” 查道嘉去了李彦租住的公寓，然而早就人去楼空了。房东说他退掉押金就走了，听说是想去别的城市去，或者回故乡去陪妈妈，他还没打算好。 他不是对李彦旧情未了。他一开始确实是对李彦的肉体有过欲望，但那不是爱情，他心里明白。 他对李彦的感情有些复杂。李彦像个坚强又懦弱的孩子，他很同情他，也把他看成是难得的朋友。 况且自己以前也伤害过他。酒后乱性那一次，误以为自己得上艾滋的那次，李彦都是无辜的，他的态度却很伤人。 他还来不及跟李彦说一声抱歉。 可是每个人有自己的路。既然他选择一声不吭地走出自己的视线，那自己也不能再去打扰他。 只是，很遗憾。 这句“对不起”他要欠一辈子了。 三月之后，工程圆满完成。 过程不算是尽善尽美，但结果还算不错。查道嘉第一次接手这种工作，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庆功宴那天难得看见老爸和简诚同时在场。两人一见面，立刻就握上了手，暗中比着手劲儿。 “这次简家大赚一笔，我儿子功不可没啊，是不是啊老简？哈哈哈哈。” “老查你搞搞清楚，那是我简家的儿媳，其次才是你儿子啊，哈哈哈哈。” “儿媳？老简你弄错了吧？我儿子可是你女婿，你儿子才是我查某人的儿媳妇。” “呵，”简诚已经装不下去，脸直接黑了下来：“老猴子，你的那张破嘴还是那么不招人喜欢。” 查父笑笑：“彼此彼此啊，老狐狸。” 看得一群小辈一头冷汗。 简意也拄着拐来的。三个月过去了，他也脱离了半身不遂一样的生活，已经可以借助拐杖走动了。看到查道嘉他明显是一脸心虚：“查少爷。” 查道嘉立刻摆出自己那副高深莫测的装逼脸，笑而不语。 简意更加紧张：“查少爷，以前是我的错，还没当面跟您道歉。不过我也被我老爸收拾得够惨了。我都三十多岁了，还被老爹打断了腿，说出来已经很丢人了。” 查道嘉仍旧保持自己高深莫测的装逼脸，笑而不语。 简意心理防线崩溃了：“查道嘉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要是还不原谅我我爸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再说了，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什么，立刻换上一副奸商脸：“你跟简仁在一起了，那就是我简意的好弟弟。一家人嘛，肯定不会亏待你。我那里还有很多简仁小时候的照片，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都有，简仁一直不让我拿出来。我们家的影集也很全的，从他刚出生到成人之后每年都会拍很多。反正你是我的好弟弟，不如你去我老爸面前美言几句，我把照片统统给你啊。” 查道嘉明知道简意是在收买他，但还是很可耻地被收买了。 他妈的小时候的简仁！那是要萌成什么样子！ 查道嘉只是想想就流口水了。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幅痴汉的样子很恶心。 可是他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他很想填补上他在简仁人生中空缺的那部分。 然后，让自己的人生也变得完整。 正当交易达成，简诚又板着脸走到他面前：“小查，你干的不错嘛。” “还是伯父指导得好。”查道嘉谦虚回答。 没想到他毕恭毕敬地回答还是让简诚黑了脸。简诚干咳一声，瞪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查父：“都把我宝贝儿子拐走了，还有脸叫伯父？” 查道嘉马上意会过来，心情激动：“爸爸。” 简诚立刻笑了，但旁边围观的查父却黑了脸。 他妈的自己儿子叛变也太快了点。 简仁立刻反应过来，甜甜地对查父叫了几句“爸爸”，查父这才眉开眼笑。 “老狐狸你儿子可不像你，可爱多了。” “老猴子你儿子也跟你不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47 像，说话多好听。” 两人拌嘴两句，接着简诚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折回到查道嘉面前：“小查，这个给你。” 查道嘉接过来看了看。一张支票。 “你的薪水。”简诚虽仍旧板着脸，但嘴角微微翘起：“这次干得不错。” 查道嘉看看那张支票，笑了：“谢谢。” “人生的第一桶金，准备怎么花？” 查道嘉“嘿嘿”一笑：“暂时保密。” 然而没过几天，查道嘉就把简仁的眼睛绑住，押着上了车。 简仁的表情恐惧又兴奋，等到查道嘉开出去好久再把车停下，对简仁说：“好了，下车。”的时候，简仁才暴怒起来。 “我他妈还以为你在跟我玩强奸加野外车震，我内裤都快湿了你就让我下车？！” “……噗。”查道嘉笑了，然后替他开了车门：“再等一下，看完东西之后，强奸野外和车震一样都不会少。” 简仁被查道嘉领着走了几步，接着查道嘉把眼罩拿开。 简仁睁开眼。 一栋房子。 和查道嘉以前描述的很像。一栋大房子，白的墙，红的瓦，房子外面是漂亮的绿色草坪，院子里面种着漂亮的花。 简仁愣了一下，接着看看查道嘉。 “这是我买的。”查道嘉一副来邀功的得意神情，鼻子都快翘到天上：“苏哲帮忙找的房子，虽然是二手的，不过已经重新装修过了。离市区是远了点……嘛，”查道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也僻静，也不会有邻居来投诉说不许在这一带养猫养狗。” 简仁的嘴角勾了勾。 “再添置一些东西就能入住了。等再过几天，咱们就去宠物店买一只狗好不好？” 简仁笑了：“我爸给你那点儿钱，够买这么大一栋？” “嘿嘿，”查道嘉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爸妈也赞助了点儿。没事儿，算是贷了二老的款了，慢慢还呗。” 简仁笑了，抱住了查道嘉：“嗯，等到每个月还贷款的时候叫上我，一起还。” 查道嘉没说话，也抱住了简仁。 “怎么了？” “没怎么。”查道嘉的表情似笑非笑：“我怎么就这么命好，能和你这个小贱人最后走到一起。” 接着他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小声开口：“我爱你。” 简仁小声回答：“嗯，我知道。” 然后他也抱紧了查道嘉：“我也爱你。” 这一路他们走的有些辛苦。有误会，有恐惧，有欲言又止，有生离死别。 但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而且他们知道，以后已经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了，他们只要等着白头到老就好了。 这何尝不是一份侥幸。 侥而能遇，幸而能得。 ——正文完 番外 值得祝福的爱情 阿武原名武娇兰。 阿武上面有三个姐姐。等到二姐出生之后急切想要个儿子的武父找了一个算命先生算了一卦。先生说，你命中无儿，即便是有也会夭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可是武父也是个挺倔的人，在生下三姐之后毅然决然决定再生一个，于是就有了阿武。 阿武是早产儿，身子很弱，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存活下来。 儿子捡回一命武父自然欣喜若狂，看见怀里的儿子越看越宝贝。可他想起算命先生的话，心里自然是忐忑不已。前思后想，武父给阿武取名武娇兰。 给他取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武父的意思是武家又生下了一个女孩儿，想要借此欺瞒过鬼神，给自己儿子留一条性命。 然后阿武从此真的就健康长大了。 一晃阿武已经七八岁，身体健康，甚至有点儿健康到过了头。小小年纪的阿武俨然凭借着自己的一身蛮力成了校园一霸，连高年级的大孩子都惧他三分。 倒不是说阿武天生是个暴力分子，但是每天都有人嘲笑他的名字像个娘们儿，这不能忍。 “武娇兰”这三个字是万万不能提的，叫他“阿娇”或是“阿兰”更是找死。于是同学开始敬称他为“武哥”，年纪大些的，就叫他“阿武”。 架打得多了，自然就有人巴结奉承了。不需阿武多说，轮到他值日的时候有人替他打扫，放学后作业有人承包，上课的时候被老师回答问题都能从四面八方递过来无数小纸条。这样的氛围之下，成绩能好才怪。 阿武对学习兴致缺缺，但对武术却是兴致满满。武父溺爱孩子，看阿武的心思根本不在学校上，便送他去了武校，去学自己想学的东西。 这下子阿武更是如鱼得水。各路招式都学下了，柔道散打太极拳皆是一把好手，简直就是行走的人肉武器。 等到毕业之后，阿武就在一家武馆找到了工作。他挺喜欢这份工作的。阿武本就不是很蛮横无理的人，待人也很亲切，与同事相处得挺好。 但这份工作没过多久就被他弄丢了，还把自己送进了局子。 事情的经过其实挺简单。在武馆做教练的大多都是一身好身材，即使相貌平平也魅力十足。不说别的，阿武自己就常被女学员们或多或少地吃些豆腐。不过一个大男人么，被摸两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武馆学员之中不乏美女，他也算不上吃亏。 可他一个同事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一天，他一个平时很要好的朋友面色阴郁，闷闷不乐。阿武问他有什么事，他难为情了半天，最后才吞吞吐吐地说，今天他被一个男人吃了豆腐。 从来不知道同性恋为何物的阿武就震惊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世上会有这种变态，身为男人却去占男人的便宜，简直可怕。 他问那个同事要不要去教训教训那个变态，但同事只是摇摇头。没什么大事，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但事情没有结束。 事情过了一段时间，就当阿武快要把这件事忘了的时候，那个同事突然不来上班了。 老板电话问他他也只推脱说是身体不舒服，需要修养一段时间。老板想了想，就派平日里和他关系最好的阿武去代表同事探望他。 阿武带着水果敲了同事的门，却不料在开门之后看到了一个自己几乎认不出来的同事。不过两三天，他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胡子乱糟糟的显然是几天没有刮过，头发也蓬乱到不像话。 问他缘故，他却哭了。 他说，那个猥亵过他的男人，竟然把他强奸了。 简直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48 跟天方夜谭一样。阿武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身为男人竟会被男人强奸。 同性恋真恶心。 同事也是直男，心理上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刺激，所以一蹶不振，落魄成现在只有。阿武气不过，质问他为什么不去法庭上告那个变态？ 同事只一个劲儿地摇头。不不不，被男人强奸的事情说出去太丢人了，他宁可去死。 但阿武替他打抱不平。问清楚了那个人的住址之后他就去把人揍了一顿。 那人被打了个脑震荡。 那个人转手就把阿武告上了法庭。阿武本以为恶人不敢先告状，没成想恶人不仅告了状，把他告进了局子，还全身而退，没有半点损失。 那个强奸犯表面上道貌岸然，是个精英律师。论学识，论地位，论法律知识，他都比阿武强一大截。跟他打官司，阿武怎么能赢得过他。 更何况从法律角度上来讲，男性强迫男性发生性关系，并不算是强奸。 妈的。阿武恶心得快要吐出来了。 同性恋怎么这么恶心。 那一次阿武被拘役两年。出来的时候武馆自然不会要他了，而他又留了个恶意伤人的案底。别说是去其他武馆，就算是去餐馆打杂或是去超市当营业员主管都会摇头拒绝。 那一年他不过二十一岁，却觉得自己的一生都被毁了。 就因为，那个变态的同性恋。 阿武觉得同性恋真的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人。 阿武是个很要强的人。他家里并不算宽裕，而他又被拘役过。本来家里有人进局子就是很丢脸的事情，他实在是没脸再去央求爸妈来补助他的生活。 但是孤身一人在无亲无友的城市里打拼谈何容易。阿武零零碎碎地打了一些工，但别提是交房租，他连吃饱都成问题。 他过得很落魄。每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形容消瘦了许多，精神也很萎靡。 他越来越绝望了。 阿武快放弃了。但就当他要放弃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招聘启示。 招聘启示写得很简单，招聘司机一名，要求工作认真有担当，工资面议。 阿武把招聘启示看了几遍，上面难得没有要求学历经验之类他不具备的条件，就鼓起勇气去想要试试。 来面试的人并不是很多。这份工作算不上很有前途，薪水也没有特别高，却是他所急切需要的。 只是自己有案底在身，这份工作八成又是没戏。 来面试他的是一个笑得很好看的年轻人，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他看看阿武很朴素的手写简历，问了两个问题，之后笑了笑：“那就请你回去等消息吧。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阿武愣了愣：“你看清楚我的简历了吗？” 简仁“唔？”了一声，然后拿起手里的简历很认真地又看了一遍：“哦……你的名字，很有个性。” “……”阿武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我有过犯罪前科。故意伤人罪。” 简仁的表情竟没有变化。他只是“哦”了一声，然后想了想：“方便讲讲原因吗？” 这种自然的态度和之前阿武遇到的冷眼蔑视和断然拒绝截然不同。 阿武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用短短几句话讲完了自己的故事。这个故事他讲过很多次了，给很多面试官讲过，讲到他自己都快麻木了。 简仁认真听完他的故事，然后沉默一阵，再缓缓开口：“这不怪你。” 简仁的表情很真诚，真诚到阿武很想哭。 大多人在听到他有前科之后不是冷漠就是恐惧，除了家人，已经很久没人这么把他当成正常人看了。 他连说了几句谢谢。无论这份工作能不能争取到，他都发自肺腑地感谢这个叫简仁的人对他的态度。 之后的几天，他又去做了些琐碎的零工，然后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请问，是武娇兰先生吗？”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阿武绝对不会忘：“经过考虑之后，我觉得还是你比较适合这份工作。如果不嫌弃，就请明天上午来我这里报道。” 他被简仁录用了。阿武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做梦。 简仁在他心目中已经和天使没什么区别了。 司机他认认真真做了许久。工作不是很繁忙，简仁也待他很好。简仁对身边的人很亲切，完全没有雇主的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简仁很关心他的生活，替他找了便宜且不错的租房。知道他缺钱，还在自己管理的店面里找了些琐碎的活计让他兼职。 有一次阿武的父亲突发心肌梗塞，钱也是简仁先垫付的，也不让他着急还。 “就算有钱也先留着吧。”简仁婉拒：“先拿去给伯父买些营养品。我不缺钱的。” 对简仁，阿武的感情很复杂。他是老板，是上司，是朋友，是恩人。 总而言之，是很让人景仰和尊重的人。 阿武知道简仁的性取向是源于一个很偶然的事件。一次他开车带着简仁去了一次聚会。简仁是简家的二少爷，接触的多是上流社会。他跟着去了，就看到许多在电视上见过的熟悉面孔都软软地倚靠在男人身旁。 他也见怪不怪了。有钱人包养女艺人，说起来也不是稀罕事。只是在那次聚会上，他看见了现在当红的男歌手ivan跟一个男人拌嘴一阵，然后就被那个男人带到角落里堵了嘴。 用嘴。 阿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妈的，死基佬，同性恋。 散会之后他带着简仁回家，无意中聊起这件事。他很愤慨地说现在的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包养女人也就罢了，怎么连男艺人都不放过。 简仁闻罢只是笑笑：“也不是包养。你说的那个ivan是陆家的少爷陆艾凡，亲他的那个是高家的少爷高黎。两个人也算是门当户对，根本不是包养。他们是两情相悦的。” 阿武听后骂了句娘：“妈的，不是强迫的还往男人身上蹭，同性恋真恶心。” 简仁突然不做声了。 阿武觉得气氛不对，试探性开口：“怎么了少爷？” 简仁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阿武，你很讨厌同性恋？” “妈的同性恋真是太恶心了。”往事一下子涌上脑海，阿武只觉得自己怒火根本止不住：“要我说这种人就应该全拉出去枪毙了。一个大男人，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喜欢男人？今天晚上也就是几个小时，要是多让我跟那对死同性恋在一间屋子里多呆上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49 几天我能恶心疯！” 简仁听了，半晌不说话。 阿武察觉到事态不对：“少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朋友的。” 简仁勉强笑了笑：“阿武，我哥说他最近在找助理，薪水也不错，你过去试试吧？” 阿武一愣，方向盘都有些歪斜：“怎么了少爷，我最近做的不好？” “不是不好。”简仁苦笑：“你不是觉得同性恋很恶心吗？” 接着他顿了顿，语气很平稳：“我就是同性恋。” 话一出口，吓得阿武差点撞上电线杆。 他没想到在自己心里最神圣不可侵犯的那个人，居然是同性恋。 这比他当初接触同性恋还让他震惊。 然而不久之后阿武就坦然了。哪个国度都有好人和坏人，大概同性恋也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就算所有同性恋都是王八蛋，我们家少爷也是好的。嗯，就是这样。 他这么想简仁，却不这样想简仁暗恋的那个人。 简仁暗恋的那个人叫查道嘉，人长得不错，但人品如其名，渣到家了。 简直就是他心目中标准的同性恋类型，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简仁告诉他查道嘉就是他暗恋的那个人之后阿武震惊到不行。他以为自家少爷会暗恋的，最起码也要出尘不染仙胎道骨才能及格，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东西。 但他看查道嘉不顺眼也没办法。他们家少爷喜欢查道嘉喜欢得要死要活，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只是查道嘉实在是欠揍。自己家少爷是多么完美，那个小王八犊子居然不领情，非要设套下去他才跳。 不过很快他就有动手的机会了。查道嘉死性不改，非得要他亲自装基佬去钓他上钩。而且让人大快人心的是，查道嘉果然上当了。 他妈的他很久没揍人揍得那么爽了。 接着那小子算是老实了。具体什么情况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查道嘉那个小王八犊子顿悟了，知道自家的少爷的好了。 虽说阿武心里还是不情不愿，但到底还是替自家少爷感到高兴。 有情人终成眷属。只可惜自家少爷还是跟一个男人好上了。 人就是那么奇怪。阿武觉得自己潜意识里还是没把简仁当成同性恋的。到现在他看到同性恋还是会觉得恶心，觉得想吐，但看到简仁的时候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家少爷是同性恋。 当然与此同时他也清楚地记着查道嘉是个恶心的同性恋。简直就和弹幕一样印在了查道嘉的脸上。 他不喜欢查道嘉。 然后他很快就找到战友了。 简仁有个哥哥，简意。那是个很优秀的人，更是简仁的哥哥，值得他阿武尊敬。 然后有一天，简意告诉他，他看查道嘉非常不爽。 阿武立刻点头表示附和。 然后简意就笑了。他说既然查道嘉那么讨厌，不如让我们和起手来整整他。这几天有一个竞标项目，查道嘉也参与其中。不如你去探听一下他的进度，我这里就能知根知底，找到破绽，把他挤下去。 阿武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家少爷肯定不会同意，而且说不定会给自己家少爷惹麻烦。 但简意随即就开导他，这是为了简家好，说到底还是为了简仁好。 阿武沉思半天，问，那万一给少爷惹上麻烦了呢？ 简意哈哈大笑：“那不最好了么？要是他们俩因为这件事闹翻了，那不正好可以让简仁认清楚查道嘉的无情无义，好让他彻底死心？”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我是简仁的亲哥哥，总不会害他。” 阿武想想觉得不无道理，就做了。 然后简仁和查道嘉，就真的闹翻了。 但是简仁的反应让他很害怕。简仁把自己锁到屋里以泪洗面，任凭他怎么安慰都是一副近乎绝望的表情。 他开始后悔了。 他心虚着去安慰简仁，却被他那双悲伤的眼神弄到心慌。 简仁似乎已经放弃了。他擦干眼泪笑了笑：“算了，我也该认命了。我都告诉过自己了，失望攒够了，我也就该走了。” 阿武看看表情已经绷不住的简仁。 下一秒他又哭的稀里哗啦：“可是，就算再失望，我还是爱他啊。” 那一瞬间阿武第一次觉得自家少爷挺贱的。无论对方怎么过分，他都能一次次容忍。 那他自己呢？ 手贱。贱到骨头里了。 他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坦白出来。他没敢告诉简仁，就偷偷给查道嘉打了电话。 事情说通了，他以为查道嘉会冲过来杀了自己。但没想到，查道嘉一直在电话里重复着“谢谢”。 他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贱了。 有些事情的后果是他根本无法预料的。 再到后来，他听说查道嘉染上了艾滋病，可能命不久矣。 他慌了神。就算书读的不多，他也知道什么叫“蝴蝶效应”。蝴蝶扇一扇翅膀，就可能引发一场龙卷风，一场无法想象的浩劫。 如果不是他做了那件事，也许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去找查道嘉认错。他想跪下道歉。 然后查道嘉拦住了他：“不用道歉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办法。你的事我没有告诉简仁，你也不用告诉了，就当你没有提过吧。” 接着他顿了顿。 “他已经够累了，别再让他徒添一份仇恨了。阿武，你是他的朋友，那你答应我，以后好好帮我照顾他好不好？” 阿武很久没有哭过，那一次却哭了。 如果查道嘉真的出了事，他就可以去以死谢罪了。 然而万幸的是，有一种侥幸，叫有惊无险。 简仁哭着给他打电话：“阿武，查道嘉没有事了。检查结果出来了，是阴性。查道嘉没有得艾滋。” 这真是阿武听过最好听的一句话了。 他觉得自己倒霉了这么久，不过才遇上了三件好事。 一是他生来就碰到了爱他的父母和姐姐。 二是遇到了他的简仁少爷。 三是他不必带着一辈子的愧疚去面对他的少爷了。 查道嘉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还活蹦乱跳，还趾高气昂，还在他面前跟少爷卿卿我我，恶心得他要死。 只是，他现在不讨厌查道嘉就是了。 简仁仍旧不知道他干的那件事，查道嘉也坏笑不让他说出去，只说是作为敲诈勒索的资本，“威胁”他说了不少简仁的喜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50 恶。 看他听得那么认真，阿武也觉得挺高兴的。 他开始觉得，同性恋也不是那么恶心了。 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许多值得他祝福的爱情的。 （……后来） “哎对了，阿武，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全名叫什么？” “……” “不说啊？”查道嘉似乎很失望：“真小气。不说就不说，我去问简仁。” “……查道嘉你给我站住！不许去问！” 番外 错的人 李彦搬进来的时候，闫笑还在床上蒙头大睡。 他被一阵嘈杂的开门声和脚步声吵醒，接着就听见房东的声音：“这间屋子两个人住足够了。家具什么的基本上都是现成的，水电你们平摊，到了月末和房租一起交上来。” 闫笑眯眯眼，接着把被子蒙回头上。 已经懒得去数这是搬来的第几个同住人了。 “那个房间……已经有人住了吗？” 闫笑的耳朵稍微侧了侧，接着就听见房东的声音：“不然呢？这么便宜又宽敞的房子，你以为能闲下来多久？你能租到绝对是赚到了。” 那个人似乎是怯怯地“哦”了一声，听得闫笑嗤笑一声。 这么宽敞还这么便宜，还不是因为这一带治安差，还隔三差五的停水停电。 接着就是一顿叮叮哐哐的杂乱音响。房东帮那人把东西搬进了之后就走了。闫笑把被子使劲裹了裹，最后还是忍受不了外面那人收拾的时候制造的噪音，“啧”了一声就起了床。 他顶着一头乱毛趿着拖鞋往浴室走去，刚出门就看见那个蹲在地上在收拾杂物的新来的有些惶恐地站起来：“你好，我叫李彦，今天刚刚搬过来……我是不是吵到您睡觉了？” 他半眯着眼看看李彦。 那是一张很秀气的脸，皮肤白｀皙，柔柔的头发垂在额前，让人看起来觉得很舒服。 闫笑挠挠头“唔”了一声：“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李彦连忙拒绝：“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闫笑“哦”了一声。 两个人都不是会说话的人。 沉默一阵之后，李彦再次生硬地开口：“我叫李彦。” 闫笑“嗯”了一声：“我叫闫笑。” 李彦笑了笑，弯腰打算去搬一个巨大的纸箱，表情有些吃力。 闫笑看看他：“我来吧。” “啊？不用，我一个人可以——” “还是我来吧。”闫笑接过箱子，样子很轻松：“搬东西我比你专业。” 李彦看看闫笑背心下掩饰不住的壮实肌肉，笑了：“谢谢。” “不客气。” 闫笑在一家小书店工作。 书店不大，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整日在柜台后悠闲地看书算账。 书店的工作并不轻松。清点书目，搬货卸货，整理书架，这些活计都需要力气。 工作是很辛苦的。然后与之相对应，薪水也没有多少。 ……操蛋。 如果他有钱也不会租那种廉价的租房了。幸而房子还算干净，对两个人说也算宽敞，他也就知足了。 以往的合租人大多数是刚刚来到这个城市还没站住脚的打工者，往往没过多久就换了别的住所，所以长久住下来的并不多。 理所当然的，闫笑觉得李彦也不会住多久。 看他的衣着打扮和气质，他更像是一个坐在写字楼里的白领，每日对着电脑敲打文案，和自己这种卖力气吃饭的人相差太远。 想到这里闫笑又“啧”了一声。 那种文绉绉间或文艺青年气质护体的人相处起来最为麻烦，何况自己这种大剌剌的性格。 然而闫笑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得没错。 李彦做家务很勤快。不光是自己的房间，他会连带着把两人公用的空间也打扫一遍。 有免费家政可用闫笑自然是没有意见。可李彦有时候，也太龟毛了些。 李彦好像有洁癖。 家里的东西他消毒消得很勤快，时不时就看见他在厨房里煮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比如毛巾，比如马克杯。 ……城里人真会玩。 不光消毒频繁，他的私人用品也是用不得的。上次闫笑不过是顺手拿起李彦的马克杯接了一杯水喝，好像就惹他不高兴了很久。 李彦脾气很随和，不会发火，但是脸上不情不愿的表情看得闫笑很难受。 两只马克杯长得一模一样，一左一右放在饮水机两侧。就算摆得再整齐，也难免他会搞错吧？ 再说用一下杯子怎么了？我他妈又没病。 还没等闫笑懊恼完，李彦就拿了记号笔在马克杯上分别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一只写着“闫笑”，一只写着“李彦”。 写得那么大，生怕他眼瞎。 闫笑的嘴角动了一下。 “麻辣隔壁。” 其实除此之外闫笑还是对李彦挺满意。李彦是有教养的，为人礼貌，做事也文明，用不着他像以前天天撸着袖子跟同租人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干架。 再者说了，李彦的那张脸摆在那里。对于好看的人，闫笑的容忍度总能提高上限，不管是男是女。 更何况李彦人勤嘴甜，就算有这种那种的臭毛病，也不是不能忍。 更更何况人家是读书人，弱不经风的，打残了他可赔不起。 李彦现在做的是翻译工作。 一听就是有文化的人才做的工作。 闫笑经常看见他一边翻着书，一边敲着电脑，时不时再停下来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 满页交杂的日语和汉语看得闫笑头都大了。 他说他以前是在私企的外贸营销部门做事情，现在就接一些零零散散的翻译工作，挣些吃穿用度。 李彦他没说为什么辞职不干，闫笑也没傻到去多嘴问他。 闫笑有时候会啃着苹果凑上去围观，反正也看不懂，看不了三分钟他就走了。 “你还翻译小人书？” “嗯……绘本。” “拿给我看看，”闫笑嘿嘿一笑，啃了一口苹果，顺手就把那本日文的绘本拿到手里：“这不就是给小孩看的小人书？” 李彦想了想：“也有大人看呀。” 闫笑翻了翻书，图片他看得懂，文字就猜不出来了。翻了几页后他把书放下，指了指封面上的书目：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51 “这几个字是什么？” 李彦轻声读了一遍闫笑听不懂的日文：“直接翻译的话，是‘倒霉的兔子’的意思。” 闫笑又啃了一口苹果，指了指他笔记本上的字迹：“那你怎么乱翻译呢？人家是兔子，你翻译成人。” 李彦看了看笔记本上的那三个字，笑了。 “这么翻译也没错啦。” 闫笑又瞥了一眼那三个字。 错的人。 他实在不懂这仨字儿和兔子有什么联系。 李彦又把笔记本递给他：“我翻译完一半了，你要看吗？” 闫笑不客气地接过来。 “从前有一只兔子，为了寻找一个温暖的家而踏上旅途。” “倒霉的兔子第一刺遇到了一丛荆棘。它一不小心跌了进去，摔了个遍体鳞伤。” “荆棘把它刺得鲜血淋漓，也弄脏了它原本洁白柔顺的皮毛。” “倒霉的兔子好不容易爬出来，跌跌撞撞地继续自己的旅程。” “第二次这只兔子遇到了一棵橡树。橡树高大美丽，风吹过的时候树叶飒飒作响，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下，照在它的身上，非常温暖。” “兔子打算在这里住下，可是一只松鼠在树枝里冒出头来，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歪着头看它：‘兔子先生，你要抢走我的家吗？’” “兔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拖着自己残破的身躯离开了。” “伤口又被撕裂，血迹斑斑驳驳留了一路。” 闫笑挠了挠头。 实话实说，真他妈挺没劲。 李彦则是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我翻译的怎么样？” “挺好挺好。”闫笑敷衍过去，递上自己啃了半个的苹果：“吃吗？” 李彦看了一眼苹果，连忙摇头：“不吃。” ……差点忘了，这小子有洁癖。 李彦在这里住了算是蛮久。 这有点出乎闫笑的意料。他以为李彦不过是暂住，找到合适的地方就会搬走，没想到这一住就是几个月，而且还没有要搬走的意思。 生活算是很平静。 两个人都不太爱说话，也不太会说话。安安静静地住在一起，反而有种奇妙的和平。 可是有一天，日子起了波澜。 那天早上闫笑把自己已经磨损的剃须刀片丢掉，却发现备用的已经用完。 闫笑思忖半天，决定还是借一下洁癖君的剃须刀：“李彦，我的剃须刀片用完了，急着出门，先用一下你的啊。” 李彦的那支还没从架子上拿下来，就看见他急冲冲地跑进来：“不行！” 闫笑一噎：“我急着出门，急用。” 李彦看起来很急：“不行，我前几天一不小心把自己刮出血来了，你看这里。” 闫笑知道他没有撒谎。前几天他贴了好久的创可贴，看起来滑稽得很。 “那怎么了？” “不行！”李彦有些哀求的意思：“不卫生。” 闫笑火大了：“不卫生怎么了？我急用你借一下怎么了？老子又没病！” 李彦的眼圈有点红。 “我再给你买一个新的总行了？”闫笑瞪他一眼：“一把剃须刀而已，我买给你！” 李彦看着他，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你没病，我有病……”他的头微微垂下：“我有艾滋，你不要用我的东西……” 闫笑看看他，突然把剃须刀摔在台子上：“妈的不用就不用，你玩笑开他妈太过了。” 李彦的鼻子抽了一下。 “我没有骗你……对不起，我是真的有艾滋……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 闫笑瞬时僵住。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他从来没被砖头拍过，但是李彦那一句话说出口，他却觉得头上被狠狠拍了一砖。 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又疼得嗡嗡作响。 他听李彦讲了很多，听他讲经理，听他讲查道嘉。 听他讲了一段段过往，听得他无话可说。 直到李彦说完了，他才看看手表。 “我去上班。” 李彦一愣，接着点点头，眼眶越来越红。 闫笑在门口换好了鞋子：“晚上记得做饭。” 李彦看看他。 “别老是想着跑。换个地方能解决什么问题？你有艾滋病，我不怕。不许搬走。” 闫笑打开门：“要不然，你能到哪里去？” 李彦留下来了，只是他停留的时间很短暂。 短到，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发生，就已经全部结束了。 “小闫，过来帮客人到库房里找一下她预订的书。” 闫笑在店门口卸下一箱书，说了一句“稍等”，就进了书店，领了客人进了库房。 “您定了哪本书？” “一本绘本。”客人帮他翻找：“就这一本，《错的人》。” 闫笑一愣。 封面上“译”之前的名字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了。 “这一本吗？” “对。” “这一本……您能让我吗？” 客人一愣：“哈？” “我会尽快让他们送一本新的过来，还有钱……”闫笑去掏自己的口袋：“我把定金退给您。” “……” 闫笑扣下了那本书，下班后把余款补给了老板。 老板嘿嘿一笑：“你还看漫画？” “这叫绘本。”闫笑掏钱：“大人也看的。” 闫笑把书带回去，继续看那个他没看完结局的故事。 如今租房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下一个合租人还不知道如今在何处漂泊。 他拆开塑封，一页页翻看那只倒霉的兔子。 “……最后它走不动了，在一株灌木旁驻足休息。” “兔子看看它：‘灌木先生，我可以在你这里休息一晚吗？我走不动了。’” “灌木没有说话。它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只是闪出一道不宽的缝隙，让兔子钻了进来。” “灌木看看自己怀里这只脏兮兮的兔子。现在的它满身泥土，毛皮上沾了血污，还黏着几根草梗。” “兔子爬了进来。它说：‘灌木先生，您真是个好人。’” “它开始讲自己的故事。讲那丛荆棘，讲那棵橡树。” “等到兔子觉得累了，便打了个哈欠：‘灌木先生，晚安。’” “沉默寡言的灌木一直注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52 视着它直到它睡着。” “然后不善言辞的灌木突然开了口：‘如果不介意可以在我这里住下，虽然我不高大也不漂亮，却不会刺伤你，也能为你遮风挡雨。’” “它说的很小声。” “‘我愿意，成为你永远的家。’” “风很凉爽，夜很安静。” “兔子睡得很香，没有听到。” “第二天太阳再次升起。灌木却发现，怀里的兔子，身体已经冷掉。” “灌木看看已经死掉的兔子，心里很难过。” “这不是一只漂亮的兔子，却是第一次住进它“心”里的兔子。” “灌木想了很久，说：‘如果能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如果，你没有遇到那么多错的人，就好了。’” 一个终生遗憾。 一个遗憾终生。 闫笑翻过最后一页。 “真不是给小孩子看的……”闫笑喃喃着合上书：“哪有这种童话。” 他盯着桌子上的书看了很久。 然后鼻子不知为何有些发酸。 封面上脏兮兮的兔子看着他，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 就好像，还睁着他的大眼睛看着他，对他说，早安呀，灌木先生。 番外 浮光书 借着酒吧里深蓝色昏暗的灯光，我坐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坐在吧台旁的那个男人。他手里拿了杯我不知名的蓝色鸡尾酒，身旁拥簇着三四个衣着暴露的美女。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笑得很开心，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其中一个女人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举着狭长细高的鸡尾酒杯喝了一口。算不上明亮的浮光倒影在酒杯中，随着他的手，一摇晃，便是一片斑驳。 很明显他没有看到我。我坐在吧台的最角落，角落到我都看不清自己的手。这时身旁的座椅上突然坐了一个陌生的男子，他抬手，在我脸前打了个响指。 “帅哥，”那人的脸却不是朝向我。他扬了扬眉，看着吧台服务生向我们走过来：“一杯蓝色多瑙河，不加冰。” 很明显他也没有看到我。我轻叹一口气，从座位上起身离开。并不是不喜欢这个人，而是现在的我，不大喜欢活人身上温热的气息。 我眯起眼，将透明的手指举到灯光下看了看。今天，是我死的第四天。 吧台前苏哲还在和那群美女调笑。我不否认这样的画面很养眼，一个浑身散发着成熟气息的男子在那里谈笑风生，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气质，同时和身旁三四个美女暧昧调情。虽说是有些不伦不类，却更让人觉得他的魅力惊人。 苏哲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将好看的酒杯举起，里面深蓝色诱人的液体被他一仰而尽：“美女们，”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无疑是个很诱惑的动作：“我有点醉了，今天我先告辞。” 他在骗人。他的酒量有多少我很清楚。 苏哲走出酒吧，换上了和刚刚在酒吧里欢愉的神色截然不同的表情。英俊的眉眼里透出来一丝的茫然，他突然低头轻笑了一声，在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轻轻一按，漂亮的跑车车灯亮了一下算是回应。 他开车回家。一连几天，他都赶在十二点前回家，不在外留宿，真是难得的好习惯。他推开门走进他的卧室。卧室很宽敞，却出乎意料地简洁。一张舒服的大床，一只床头柜，一个单人沙发，配上到地的宽大几净的落地窗，在利落中透出成熟的味道，一如他这个人。 他随意地脱下自己考究的西装扔到沙发的靠背上，拽着衬衫的领子拽了拽，就成了倦懒的雍容神情。他躺上床，鞋都没有脱。手里的打火机打出火苗，他点燃一支烟，嘴里悠悠地吐出烟圈。只吸了一口接着就没了动作，他发怔地看着手指间的香烟，红色的灼热慢慢变为灰白的残灰。他没有动，一直到烟灰掉在床单上也没有动作。 我坐在单人沙发上望着他。在床上吸烟这种傻事，亏他也做得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回神，将手里的香烟用力吸了几口。发狠般地用力，像是想把什么挤出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的床头柜上便堆满了横七竖八的烟蒂和烟灰，考究的黑色大理石面板上一片狼籍。除了贴近床边的位置上放了支考究的钢笔还能稍稍带出这个床头柜本来的高贵，基本上这就是一个不合格的烟灰缸，潦倒着，正如床上的苏哲。现在的他拨开烟盒，发现刚刚自己抽的是最后一根。嘴里还燃着半根，他却没了兴致，伸手把自己嘴里的半支烟拿出来捻灭在床头柜上。 卧室里萦绕着有些呛人的烟雾。苏哲其实不喜欢在卧室里吸烟，这也就是他的卧室里没有烟灰缸的原因。半根没吸完的香烟上还带着光热，碰上冰冷的大理石“滋”得一声便灭掉了，烟头周围显现出热气弥漫出的一小圈白雾。他又有些出神，动作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突然看着手里的烟蒂低头笑着小声说了两个字：“高舒。” 我的嘴角动了动。高舒，我的名字。 和苏哲的初遇算不上美好。他是年轻有为又有些狂傲不羁的年轻老总，年纪轻轻就接手了家族的生意。虽说是相貌英俊气质绝佳，在我看来却不是太讨人喜欢。 我敲了两下他办公室的大门就径直走了进来。他搭在宽大办公桌上的双腿还来不及放下，稍稍扭了一下｀身，脸对着我，表情有些不悦。 我将手里的文件夹打开放到他的办公桌上：“苏总，黄经理说他已经给您发过企案，您也过目同意了，请签字。” 他扬起嘴角，明显是一副轻蔑的神色：“刚才你敲门，我让你进来了么？” 我皱眉：“没有。我道歉。” 他略一挑眉：“你是木禾那边的？” 木禾是苏氏集团旗下很小的一个文具公司。苏氏企业涉足范围很广，赚钱的领域多的是，没必要在一个小小也没有多少品牌效应的文具公司上大费周章。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干的，木禾文具基本上是一个稳赔不赚的子公司，快到不行了就指望总部支援。也许木禾实在是太小了，每年亏损的不过那么一点数字，苏哲连取缔它的心思都懒的动。 木禾文具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很及时地跑来总部申请补助，一般是黄经理很沉痛地总结好上一年的亏损原因，然后把它写成感人肺腑涕泪俱下的企案，接着发到苏哲的电子邮箱里。苏哲一般都是轻描淡写地跳过长篇大论，直接看结尾处所要求的补助款金额。还行，可以接受。这么一回复蹲在电脑前面侯了几天的黄经理就激动地语无伦次，差人去把实体文件拿给苏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53 哲签字。 苏哲大笔一挥木禾文具就可以多活一年。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出门前黄经理握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出差错。 派我来总部并不是因为我在木禾文具的地位很高。我只不过是木禾文具财务办公室一个很普通的小会计，还是在试用期的那种实习会计。因为我刚来没多久还不熟悉业务，所以分配到的任务很少，所以是整个财务室最清闲的人，所以被赶来跑腿找苏哲签字。 结果就是眼前这幅光景。 我看着苏哲的眼睛略一点头：“是。我是木禾文具的，财务处的会计。” 苏哲干脆闭上眼，头很舒服地倚在靠背上：“先放这儿，我过后再看。” “黄经理说这份企案很急。而且您已经看过了，签个字就行。” 他仍是闭眼，一副闭目养神的安逸样子：“我说过一会儿就过一会，我很忙，你进门之前我一直在忙，现在我很累。” 很明显他是在找茬。他撒谎，刚刚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还在转椅上无聊地转了好长时间。我承认我刚刚进门之前透着半掩的门偷看他看了好长时间，不过对天发誓我那是紧张，没有什么猥琐的心理在里面。 很明显我刚刚让他不高兴了。不过也不能因为他不高兴我就完不成任务，要是搞砸了说不定连好不容易捞来的饭碗都得砸了。我没动，硬着头皮站在那里猛盯着他看：“请苏总签字。” “出去。”声音不大，却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在里面。我瞄了眼他的办公桌，伸手在他的笔筒里抽了一支钢笔，拧开笔帽，“啪”得一声把那支看起来就不便宜的钢笔拍在他眼前。我用的力气不小，几小滴黑色的碳素墨水自笔尖溅到油亮光洁的实木办公桌上。他睁开眼看着我，我直视他的眼睛：“签字。” “哦？”他突然笑了起来，两条腿终于舍得在办公桌上拿下来。从桌子上抽下来的腿随意地交叠着，他伸手拿了文件夹，目光却转向我：“还头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是你们黄经理这么教你的？” 我抿着嘴正想着措辞，他突然在我手底下抽出那支还被我用手掌压着的钢笔，低头在文件上签了字：“以后不要乱碰我的东西，你知道这支笔是你几个月的薪水？” 接着他在我手里拿走了笔帽。我也把文件夹抱在怀里。他突然问我：“你工号是多少？” 连名字都不问，直接就是工号。很明显这是要找我秋后算账，我要是真的告诉他那就是我高舒傻了。我把文件夹下意识地往胸口左边挪挪，那里别着工牌，清楚地印着工号：“苏总这时候不应该先问名字么？” 苏哲笑了笑：“那你叫什么？” “高舒。”说了这么两个字我就抱着文件夹快步走出办公室。这么个白菜一样的大众名我根本不怕他知道，光木禾文具的总部就有三个名字和我差不多的，高舒，高书，高树，公司食堂还有个帮厨大妈高淑。这种名字估计随便在哪个部门都能找出来几个。 但摔上总裁办公室的门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两腿一阵发酸。我承认，刚刚我是在逞强硬装。 我也不傻。我要是真的把苏哲惹急了，这可是丢饭碗的事。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拿着文件挤上公交屁颠屁颠地跑回去跟黄经理复命。黄经理眉开眼笑地拍着我的肩膀：“年轻人你很有前途嘛。”被他这么一夸我也是有些得瑟，两个人在走廊里阴险地笑了一会儿，怎么看怎么像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在贼笑。 能不有前途么？就这么点儿破事我要是干不好就把高倒过来写。 然后过了几天我就只能把高倒过来写了。那份苏哲在我眼皮子底下签好的企案居然有问题。 下午黄经理亲自去总部财务处签领支票的时候出纳把企案扔回他身上：“笔迹不符，拒签。” 黄经理一张老脸就僵笑在那里。出纳见他也是一把年纪了顿生怜悯之心，很好心地在身旁一堆的文案中随手抽了一本：“你比对一下，一看就不是一个人签的。” 黄经理看看出纳手里那份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的签字再看看自己手里有些圆润可爱得过了头的签字，一张脸由红转绿再变黑，杀回木禾文具把文件夹拍在桌子上，指着我的鼻子：“高舒你给我滚过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啊！” 很明显，苏哲是在整我。我伸手抹抹脸上的唾沫星子，犹豫了一下，最终本着坦白从宽的原则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黄经理听到最后脸部肌肉都抽筋了：“你说说我造的这是什么孽。” 看着他那么大年纪了还被我气成这个样子，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我愤愤地想，苏哲我掐死你算了。 可木禾文具下一年的补助还没有着落。最后我还是连夜写了几万字的检讨书，厚厚的一沓看起来很有成就感，连同新的企案由黄经理亲自带去向苏哲赔罪。 本来我以为黄经理会让我去。结果他瞪了我一眼：“让你去？高老爷你别给我捅娄子了。回去把你的检讨书写完。” 于是我在网上连抄了几篇检讨之后顺便抄了几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凑字数：“饕餮的时光，磨钝了雄狮的厉爪/命大地吞噬自己宠爱的幼小婴儿/去猛虎的颚下拔掉它的尖牙/毁灭长生的凤凰，灭他的种……” 大笔一挥签上我高舒的大名，连同标点符号正好够八万字整，这份检讨就此完成。很完美。我对自己笑笑。咱不能指望一个日理万机到懒得取消亏损单位的苏大爷有耐心看完我八万字的检讨不是？ 这件事被黄经理解决得很及时。苏哲最后到底是签了字。我除了听到黄经理说苏哲把我的检讨书大体翻了翻页数直接扔进没什么垃圾的废纸篓有些没面子，接着听黄经理说扣我两个星期的全勤奖脸有些发黑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损失。 创伤都在心里。我坐在灯光昏暗的酒吧，感受着嘈杂的氛围，一脸忧郁地举着手里的牛奶如是想着。 酒吧这种地方我不常来。一是贵，我一个刚刚打入木禾文具内部的职场小菜鸟没那么多闲钱来喝酒。二来我的胃不好，酒是肯定不能沾的。就算大老远地跑过来坐在吧台前，也只能很破坏气氛地喝杯纯牛奶。 酒吧里的杯子永远都那么小巧精致，无论是装酒的还是装牛奶的。一杯牛奶转眼就被喝完了，杯子里的液体经过玻璃凹凸的折射，远比你看上去的要少好多。看来固定投资还是很有用的，一次购置漂亮容量又小的杯子能有效降低以后的成本，酒吧老板还真是老奸巨猾的奸商，和苏哲一样。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54 我皱了皱眉头，把杯子递给吧台服务生：“再来一杯。” 接着身后一个很好听的男声响起：“ 一杯tequila。” 听到这有些耳熟的声音我回头，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果然是苏哲。 他站在我身后，双手很自然地插在兜里，看见我一脸怒气地看他倒是也不恼，嘴角挂着的是戏谑的笑：“怎么，来酒吧就喝牛奶？” “我胃不好，比不上苏总上来就是龙舌兰。”我阴阳怪气地说：“而且我也喝不起。这边除了白水就属牛奶最便宜了。” 苏哲坐上我旁边的椅子，没觉得丝毫的别扭：“你叫什么？”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上次已经告诉苏总了，苏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赤裸裸的讽刺，虽然我心里也明白是自己上次说的不明不白，他没听清楚也是正常。 他倒是很坦然：“我忘了。” 我讪笑：“那我再说你也记不住。” 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龙舌兰，他冲我笑笑：“这可不一定，你不试试怎么知道？”透明玻璃杯里晃动着清冽的液体，摇曳着浮光。一时间，苏哲英俊的笑脸，有些让人微醺。 “无可奉告，”我收回心思：“这不是在公司我不用听你的。” “那让我怎么称呼你？帅哥？哥们？弟弟？”他的目光一直挂在我身上。 “你随便，叫大叔大爷也无所谓。你要是叫我爷爷我更高兴。” 结果他流氓嘻嘻地凑近我，温热的鼻息喷到我的颈后，在我耳边满含笑意地小声低语：“要不咱们赌一把怎么样？” 我问他：“怎么赌？” 他直回身，有意无意地晃着手里的酒杯：“比酒量，先不行的就算输。你要是输了就告诉我你的名字。” “算了，”我没好气地说：“我说过我胃不好，不能喝酒。” 他挑眉：“没说让你喝酒。我喝我的tequila，你喝你的牛奶，先不行的人输。” 拽什么洋文，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国外留过几年学：“苏总的意思是觉得跟你拼酒撑都能撑死我？”怎么想他都是向我示威，我也不想示弱，语气不由得硬了起来。 “那倒也不是，”苏哲说：“你把杯子换成大杯，我一杯酒你一大杯牛奶，也算是公平。” 这么说好像也挺公平的，何况我觉得我也不吃亏：“那苏总要是输了怎么办？” 他说：“赢了我一切随你，不过你还是先赢了再说。” 我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突然有些心里没底：“还是算了，这边牛奶挺贵的，我喝不起。” 苏哲朝吧台打了个响指：“susan，老规矩，tequila对牛奶，牛奶上大杯，记在我账上。” 那个叫susan的漂亮女服务生很熟络地准备好杯子，看样子苏哲不是第一次在这里拼酒。根本没征求过我的意见吧台上就被满满摆上了，一边是酒，一边是牛奶。苏哲拿起一杯向我挑衅般的微笑：“帅哥，咱们开始？” 我这个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向我挑衅，何况苏哲还明显是让我占着便宜。我拿起牛奶：“苏总可悠着点儿，万一一会醉得走不了路了我可不送你回去。” 苏哲说：“不要紧，反正我夜不归宿的频率比我老老实实在卧室里睡觉的频率要高得多。”他拿着酒杯向我稍稍示意：“我先开始。” 一杯龙舌兰一饮而尽，他舔舔嘴唇，杯口朝下，表示一杯已经喝完，动作优雅得不像话。 我轻蔑地轻笑了一声，举起一大杯牛奶仰头就灌，喝完之后“啪”得一声把杯子结结实实地拍在桌子上。 这就是今晚血拼的序幕。 说它是血拼自然是有原因的。虽然我没觉得自己能赢过苏哲那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却也没觉得自己喝牛奶都能喝输。不过我确实是错估了这只老狐狸，龙舌兰是烈酒，却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拿着喝凉白开的架势一杯又是一杯，脸上始终带着笑，没有一点醉意。 旁边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毕竟龙舌兰和纯牛奶的对决也不是每天都能看见的。 我说过我的胃不好，所以即使我懒，每餐也都还是吃得精致而优雅，医生说最好少吃多餐我也一直奉行着。我很明白自己孤身一人不能奢求有人来找照顾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绝对不能把本钱给输光了。这种严格的饮食约束使得我的胃容量一直保持着低于常人的标准，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我就有了一种想吐的冲动。 无意识地干呕了一声，苏哲向我挑眉笑笑，像是无声的嘲讽。我看着他再一次把杯口倒置，一咬牙一跺脚拿起第七杯牛奶。 奶奶的，老子以后这辈子都不喝牛奶了！ 结果喝了两口，突然抑制不住胃中一阵翻腾。接着有什么涌到喉咙，我捂着嘴冲到厕所，身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起哄声昭告着我的失败。哗哗的水声挟卷着一片乳白滚到下水道，我喘了几口粗气，原来喝牛奶也是可以喝吐的。 胜负已经很清楚了。我看着镜子里脸色略有些苍白的自己，不光是不甘心，胃也隐隐开始作痛。 苏哲那个混蛋还不知道从外面高兴成什么样呢！我愤愤地抹了一把嘴角，想了想又洗了一把脸，走出了洗手间。开门，他在门外，双手叉在胸前，背靠着墙笑嘻嘻地问我：“名字？” 我的嘴唇动了动，最终闭上眼深吸气怒吼了一声：“高舒！你给我记住老子叫高舒！” 第二天上班的时间没什么精神，买了街角我很喜欢的那家的小笼包也没吃几个。看来昨天晚上到底是伤到胃了。同事沫沫过来很关切地问我：“怎么了？一副没精神的样子。”我想了想说：“没事儿，昨天晚上对门两口子吵架，吵了一晚上，我没睡好。” 生平第一次第一次拼酒，还是拼的牛奶，到最后输了，还是输给苏哲那种混蛋，这种话我怎么说得出口。 就这么精神萎靡到下午下班，出门之后看到一辆黑色的车。身为车盲的我并不清楚这车的牌子和价格，但我倒是看出来了，这车很黑，黑得发亮，尤其是贴了膜的车窗。看它一动不动地在这里趴了半天里面应当是没人。我转头一瞥，看到自己有些削瘦的脸，想了想走上前，对着车窗照了照镜子。 我摸着自己的脸。最近胃口越来越不好，果然瘦了，这减肥的速度简直快到不正常，简直就是要被减肥药厂家聘去做广告的水准。而且近来胃也经常不舒服，要不要找个时间去医院看一看？正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55 这么想着车窗突然降了下来，我看着慢慢出现的苏哲的笑脸表情直接僵硬在那里。 他笑得如沐春风：“高舒先生，今晚有没有时间，赏光吃个饭？” 我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今晚有事。”说着昂首挺胸地走开，我都觉得自己拽得就像个大爷，当然晚上我是真的有事。我拎着两大购物袋的蔬菜和面粉五谷出来，犹豫了一下是破费点打个的还是不知死活地去挤公交。在超市门口愣神的时候那辆黑得发亮的车又停在眼前：“事办完了？我已经等了你好久了。” 坐在车的后座，苏哲问我：“买这么多菜干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我女朋友要来，我准备准备不行啊。” 结果他笑了，我在后视镜里看见他的眼神里满是戏谑：“上个月你的话费一共是八十五块五，除去二十块钱的上网套餐其中有五十多块钱都是给黄经理打的。我不觉得一个恋爱中的男人能把话费和时间都浪费在工作上，除非你的恋爱对象是黄经理。当然，他儿子都和你差不多大了。” 我咬着牙：“你调查我？” “就调查了这些，不算多。”他把车停在我家楼下拉上手刹，转过头来满脸的狡黠：“三楼301，我没记错吧？” “的确不多。”我开了车门：“看来不知民间疾苦的苏总没听说过山寨手机有一个很强大的功能叫做双卡双待。谢谢苏总，不送，我觉得我现在给你打的费是侮辱你。” 甩上车门，苏哲微笑的脸又从下降的车窗中显现出来：“不侮辱，我这人很有原则，该收就收绝不含糊。” 我想了想把右手的购物袋放下来，在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本来我是准备坐公交回来的，预算就这么多。”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本来我是预约了饭店的，你这么一闹饭点儿都过了。现在我还饿着，”他向我眨眨眼：“你晚上吃什么，我跟着蹭一顿，不过分吧？” 我一挑眉没有说话，转身上了楼梯。之后我听见他的车发出一声声响，接着就是他的皮鞋踏上台阶的声音。我开门，小小的房间里算不上有多整洁。除了做饭这件事基本上其他的家务我没有那么苛刻。洗衣服？只要还有换洗的就再拖一拖。拖地？地上是脏了点可还没到我看不下去的地步。倒垃圾？垃圾桶踩一踩不是还可以装一点的么。家里基本上就是这个情况，虽然还没到垃圾遍地内衣乱扔的地步但也绝对不是井井有条。苏哲看到之后说了一句：“真像是猪窝。”我听得出来，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我刚刚关上门的手臂往后一支又把门打开：“不想在猪窝待的话苏总赶紧回去。” 苏哲很识抬举立刻换了词：“还要换拖鞋么？” “我家没有多余的拖鞋。”我甩掉脚上的鞋子：“有多余的也没有苏总的尺码。” 苏哲在我小小的沙发上舒服地坐了下来：“咱们吃什么？” 我换上拖鞋：“苏总想吃什么？” 他说：“你本来想吃什么？随便弄，不用太客气。吃什么都行我不介意的。” 我在购物袋里扯出一包泡面想他扬了扬：“本来是想吃这个的，”虽然吃泡面确实是对胃不好，不过我觉得以我今天的状态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做得再好吃两口也就扔了：“可惜我就买了一包。不过苏总要是不介意可以我吃面你喝汤，大不了我多刷一只碗。” 苏哲瞟了我手里的泡面一眼：“那现在你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面条吧。”顺手把明天的早饭也做出来：“不过是手擀的，要花点时间。” 在干净的不锈钢盆里倒上面粉，接着打下去鸡蛋。不加水的做法还是妈妈小时候教我的，做出来的面条很有嚼头。我揉着面团，案板上投下一个高大的人影：“想不到你还会做这个。” “苏总过奖了。”我皮笑肉不笑：“要不是去木禾做会计我觉得我也可以去小饭馆做个厨子什么的。” 他突然靠近我的耳边，声音小声又暧昧地响起：“别叫我苏总了，直接叫我的名字不好么？” 我转过头：“别叫我高舒了，直接喊我的工号不好么？” 他突然揽上了我的腰，不得不说他压低的嗓音真的很好听：“你还在生气？” 我没回头，右手抓起一把面粉举起来：“苏哲你说我把这一把面粉糊到你眼里你会不会瞎掉？” 他笑了笑松开了手，转身回到了客厅。 我觉得我一室一厅外带一个小厨房一个小浴室，转个身都能碰到头的小房子实在是没那个必要整出个餐厅出来。茶几就是餐桌，放完遥控器就放饭碗，还显得物尽其用，花一份钱当俩东西用，我觉得挺好。我把两碗面条搬到桌子上，搬了个小板凳在苏哲对面坐了下来，平日里我是直接坐沙发上吃的。 面条是那种简单的清汤面，上面两根青菜，连个鸡蛋火腿什么的也没有。面条本身也不是太精致，虽然宽度一致却也是着实不细。不是我刀工不够，自己吃么，又不是五星级大厨秀水平，切得再细也得吃到肚子里。苏哲拿起筷子挑起一绺面条，很认真地举到眼前看了看：“怎么不是空心的？” “您老说的是意大利通心粉，想吃的话麻烦去西餐厅。”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中国人都知道这种样子的面条才是正宗的中国面条。” 他吃了一口，我看着他，毕竟吃我做的饭的人也不是很多，我也想给自己的厨艺做个定位：“好吃么？” 他说：“难吃死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刚刚揉进面团里的五个鸡蛋有一半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苏哲你不爱吃就给我滚！老子不是你们家厨子没必要伺候你。” 结果他很不要脸地笑嘻嘻地又吃了一大口：“不过既然是你特意为我做的我还是吃的很开心。”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冷冷地说：“不过是多撒点面粉多打个鸡蛋多切了几刀，做出来的东西我想给你吃就给你吃，想喂狗就喂狗。” 他明显是听完我最后一句话呛了一下。伸手抽了张面巾纸擦擦嘴：“跟你开个玩笑别生气呀，其实你做得挺好吃的。”然后顿了顿接着说：“还有你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抄得不错。” 真不愧是留过学的人，还知道这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检讨你看了？” 他说：“两次说名字你都是用吼的，我根本没听清。”所以回去在垃圾桶里把检讨书扒了回来看名字，我估计他是这个意思。 我把筷子拍到碗上接着双手叉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56 在胸前往后一仰，恍然发现我坐的不是沙发后边没有靠背，晃了一下差点整个人仰过去：“所以苏总知道我是谁了准备怎么办？扣我奖金？炒我鱿鱼？还是把我发配到非洲分部？可惜我现在还是试用期，连个正经员工都算不上。虽然这年头工作不好找，苏总这么做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太大威胁。” 苏哲继续吃着面条，哪怕是一晚很有乡村气息的朴实面条也被他吃得如同牛排般优雅：“叫苏哲叫得好好的怎么又成苏总了？” “必要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用那么拘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的嘴角划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真的？” “真的。” “那你别先吃。”听到我的话之后他很听话地咬断嘴里的面条，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干什么？” 我向他略微抬起下巴：“把筷子放下。”他把筷子工工整整地放在碗上。这么着就好办多了，不会蹦得到处都是面条也不会有筷子乱戳造成的误伤。我猛地起身，照着苏哲的脸上就是一拳。这一拳来得有些猝不及防，苏哲没有防备地被我打到沙发里：“苏哲你个王八蛋给我听着！老子我受够你了！刚刚认识了你三天就这么倒霉！不就是一个小破实习会计吗，老子不干了！你给我滚出去！” 苏哲摸了摸自己的脸，居然笑了笑，笑得我心里发毛。 沉默片刻他开口，仍是一脸不正经的笑：“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心里有我的位置了么？” 真是给脸不要脸：“苏哲你给我滚！老子不伺候你了！” 苏哲看着我的眼睛：“你知道我这次来是干什么的？” “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的客厅就这么大你是视网膜脱落还是白内障啊，门在那里看不到啊！” 我起身，我指着门的胳膊没有放下。他向我走过来，稍稍俯身抱住了我。 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之际他温热的气息喷上了我的耳边。他说：“高舒，我喜欢你。” 这就是我和苏哲的开始。第一天，我逼着他签了字。第二天，和他拼酒，我输了。第三天，我和他在一起了。 其实想想真的非常可惜。 他是那么好的人，他是一个在我心里能顶上整个世界的一个人，我却没能和他走完一辈子。 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是太短太短了。 我坐在沙发里透着满屋的香烟缭绕看着苏哲躺在床上。这几天以来他太累了，没有了尼古丁的提神他如同一只颓疲的木偶，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他侧了侧头，突然笑了一下。他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那支钢笔。 那是我和他初遇的第一日，我拍到桌子上逼着他签字的那只钢笔。他把它带回家里来了。苏哲把钢笔举到眼前，半响之后用他的手指细心地擦拭着上面的烟灰，表情认真而又让人心疼。 近来他经常拿出这只钢笔来，时不时地擦一擦，然后对着它愣神。 愣着愣着，就笑着哭出来了。 我再也看不下去，别过头去看拉了半边窗帘的落地窗。今晚月色很好，月光柔柔地泄在玻璃上，泛起一层浮光。 我爸妈车祸意外身亡的时候我才十岁，刚刚知道出门要穿裤子还挂着鼻涕泡瞎跑的年纪。等到爸妈再次回家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两盒骨灰，我实在是不觉得这两盒白色的粉末就是为了迁就我的胃天天变着法地做饭给我吃的爸妈。匆匆看了几眼就下了葬，我对那盒白粉的记忆还不及以前老妈手把手地教我擀面条来的深刻。 头七那天，奶奶早早起床做了两碗饭，每个碗里竖插了一双筷子。奶奶把我撵回去睡觉，说今天是头七，鬼魂最后一天回家的日子，吃了饭就走了。别让他们看见你，若是舍不得，他们就走不了了。 这就是我对头七的最初印象。我知道那是假的，因为那天过完，那两碗饭从滚烫放到冰冷终究是没人来吃，最后还是我觉得浪费背着奶奶偷吃了几口，后果是胃着了凉疼了几天。不过死后我倒是明白了一件事，人死后有七天是停留在人间的，随便去你想去的地方。没有实体的灵魂穿墙也来得容易些，的确是很方便。你想去哪里随便你，去厕所澡堂偷窥好，去银行金库看钱也好，去你最舍不得的人身边默默看他七天也好。七日其实很短，短得就如同乍起的浮光，还没来得及刻上什么痕迹就消失不见了。尤其是，当你看着他，却再也走不回他的人生。 苏哲终于睡着了，被子也没有盖。我知道他累极了，能做个安稳的梦也好。只是，他连在睡梦中也是蹙着眉头的。 我从木禾文具被调到总部财务室，弄了个很奇怪的职位：财务秘书。简单来说是个闲职，不用我算账不用我批阅，我唯一的工作就是跑跑腿，把财务室做出来的帐拿给苏哲过目。 很明显这是他故意捏造了个这么不伦不类的职位。我在木禾文具跟大家告别的时候大家都满眼含泪，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大家都知道我得罪了苏哲，恐怕以后没好日子过了。沫沫哽咽着我觊觎了很久的签名版漫画送给了我，黄经理一脸动容地补发了我两个星期的全勤奖。我犹豫了半天，最终没好意思告诉他们苏哲已经变成我男友的事情。 总部财务室里的那个出纳很是忿忿不平。我知道做会计的规矩，新人一般要从出纳做起。所谓出纳，所有现金存款都要在手里过一遍，是整个分工流程中最麻烦最恐怖的活计。一般来说新人都要做出纳，我在木禾的时候便是跟着上一个出纳学了一段时间，刚刚上手就溜人了。 哦，怪不得我走的那天她一副咬牙切齿要砍了我的样子。 好不容易来了个新人，结果直接成了什么财务秘书，要是我我就天天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祖宗十八代。明白她对我有成见，所以我很想缓和一下我跟眼前这个出纳的关系。我恬不知耻地笑着凑过去：“呀，这账做得真是漂亮。” 她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明显是那种对干吃饭不干活的米虫的鄙夷，可事实上我现在确实是条米虫，在财经大学里学的那些活计算是毁在苏哲的手上了。很明显这个出纳对我并不友好，她将账本往自己那边拉了拉：“公司的账是机密，反正你也用不着做账，看了也是白搭。” 我讪讪地走开。我明白，即使是一个财务办公室的也不会轻易地把帐给别人看。其实我挺羡慕她的，虽说忙是忙了点，可到底是个正经差事，最起码能摸到真实的账本。 其实这个“财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57 务秘书”真的是可有可无。一般来说本来一个邮件的事愣愣被苏哲复杂化了，非得我拿了账本上电梯再左拐右拐进他苏哲的总裁办公事。 我待在总裁办公室的时间远比在财务室的时间要长。我送来的帐目他也不看，最起码我在的时候他没有看。事实证明财务室还是会给他发电子版账本，苏哲给我的理由是他想比对一下电子版和纸质版哪种账本看起来比较爽。 我翻翻手里的账本，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账薄，扔掉都不用进碎纸机的那种。我用力合上文件夹，愤愤地觉得苏哲那个混蛋真是气人。 有钱人就是不要脸，仗着自己有钱就能随便影响别人的事业，厚颜无耻。 不管怎么说，总部财务室，我到底是进来了，也不亏我在木禾那个没有前途的小公司里花了那么多力气。 苏哲还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工作时间闲，私人时间忙。他也没有很刻意地陪我，不过想起来就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开始耍流氓。 我捅了他一拳：“有人来怎么办？”他笑嘻嘻地说：“放心除了你没人敢不敲门就进来。” 听起来像是一种特权，我挺高兴。可过了一段时间我就高兴不起来了。某日我又直接踢门就进，抬眼就看见苏哲那个死流氓掰着一个美女一个劲儿地低头狂吻，那动作那神情那感觉，像极了当年黄经理在办公室里自己偷啃猪头肉怕被我们看见跟他要般的猥琐。 苏哲瞟了我一眼，松开了那人：人事部的lily，有点印象。 我笑了笑：“今天的帐目在这里，苏总请过目。” 他表情淡然，不心虚也不害怕。那个lily有些羞赧，低着头偷偷瞟瞟苏哲再瞟瞟我，一脸的羞红。 我径直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还在想若是说你们继续这种话好像太没创意了点。我回到自己位子上，手机响了起来：sim卡1来电。 这点我倒是没骗苏哲，我功能强大的山寨手机上安了两张电话卡。这种手机最大的便利就是能把生活划成两部分，然后，苏哲和黄经理和公司门口盒饭店送快餐的小哥是被划在一起的。 我挑挑眉，挂了电话。 不一会电话又不知死活地打过来，我挂断。又打来，挂断。还打来，挂断。这么持续了十来次我终于想起了什么直接把电池抠了下来。耳根清静了，我笑笑，结果电话铃声又传了过来。财务部主任恭恭敬敬地挂上电话：“高舒，苏总找。” 我咬咬牙，上楼去找那个混蛋。 一进门就被抱住了，苏哲笑嘻嘻地凑过来：“怎么，生气了？” 我没说话，他又靠近了些，撒娇小猫耍赖似的在我脖子边蹭了蹭：“不就是玩玩嘛，高舒最好了，别生气。” 我笑了笑：“挺好玩的哈？” 苏哲很深情地说：“没有你好玩儿。” 这句话弄得我火冒三丈：“苏哲，老子没空陪你玩。” “别嘛，”仍旧是一脸流氓相：“你看有本事的男人哪能没有几个呢，你说说要是搁在古代哪个皇帝没有个三宫六院的，你说狮王都有一群母狮子跟着。君王之爱听说过吧？雨露均撒泽悲苍生。何况我现在最喜欢你了。” 他说的时候一点儿害羞的成分都没有。看来这确实是他的价值观：有本事的男人就得有一群男男女女伺候着，要不就不算是本事。我冷笑一声：“最喜欢，那还有第二喜欢第三喜欢第四喜欢的喽？” 他贴过来：“她们都没你好。” 我深吸一口气：“苏哲你给我滚蛋！你信不信老子一脚废了你？” 接下来就是我拉了几天的长脸，他变着法儿的哄。我承认我贱，听了几遍明显是哄小孩用的话之后，我原谅他了。 “下次再犯怎么办？” “我苏哲对天发誓，再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就断子绝孙。”他一脸认真地发完誓之后又贴了过来：“要不要改改词？要不你得跟着我断子绝孙。” 我当即就发现我真的是犯贱。 他明明就是喜欢女人多一点，那家伙甚至还没做好“断子绝孙”的准备。 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对我拿出忠诚。 苏哲真的天生就是水性杨花拈花惹草的人。他就是这样一个钻石王老五般的优质单身男人，而且风流，而且博爱，而且是个花心大萝卜。 大概我是男是女对他来说并无区别。 他喜欢我，没错。但他也喜欢很多人。就像是我有一衣柜的衣服，里面每一件我都很喜欢，哪一件坏了我都很心疼。里面可能有一件我特别喜欢的，我很喜欢它，但我总不能因为我特别喜欢这一件就把其他的衣服全部扔了。 对苏哲，就是如此。得出这么深刻的结论是在一次意外的重逢之后。 那天我去给苏哲送账本，还没走到他的办公室就看到迎面有两个人走来，其中一个是苏哲。另外一个，我也认识。 “李——木朵？” 那个很可爱的娃娃脸女生看看我，眨了眨眼睛，突然眸子里闪出来高兴的神色：“高舒？你怎么在这儿？” “啊，我现在在这里的财务室上班。” 苏哲手插在兜里：“怎么，你们认识？” “嗯，”还没等我说话李木朵先抢了话：“我跟高舒在大学的时候是一个班的同学，很好的朋友哦。”接着转向我指了指苏哲：“高舒，我介绍一下，苏哲，我未婚夫。” 我看看苏哲，他笑得十分自然，没有一点心虚。 苏哲的伦理观念就是这样，我喜欢你，我也喜欢别人，这不矛盾。你能因为喜欢爸爸就不喜欢妈妈了吗？听起来很荒谬的理论，但他觉得是理所当然。他给我的解释是，李木朵是李氏集团家的千金，商业联姻，利益丰厚，何况李木朵并不讨人厌：“车，房，我的时间，我的心，我都能给你。现在不过是少你一个名分，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我是他很喜欢的一件衣服，他也乐得穿我。不过他总不能穿着一身t恤衫大裤衩去谈生意。然后突然出现了一套西装，而且并不难看。他看了看，把身上这件收回橱子里，穿着西装示人。这身衣服也不难看，橱子里那套还是他的，没事儿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空闲的时候穿一穿。不过喜欢归喜欢，他犯不着为了几件衣服拼命。 可能感情本身对他来说就占他心里很小的一块位置。他喜欢玩，很博爱，却从不把谁放在心上。 他和我不一样。 我对他笑笑：“苏总，你给我的心不是整个的。我不是收破烂的，你分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58 出来的那一小块，我不稀罕。” 我承认我的胸襟没有我们的苏大老板那么宽广。我就一颗心，可惜还被他伤透了。 本来在这个社会里两个男人就没什么婚姻可言，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什么“名分”。 我要的不是那些。 当天晚上我从财务室里出来已经很晚了，走廊的灯都被关上了。我摸着黑前行，突然被人抱住。苏哲真的很会哄人，这应该是练出来的。引用他的至理名言：下次再惹我生气这么办？再哄呗。 只是这时候我已经没有再被他哄的闲情逸致了。被他抱住的瞬间我出了一身冷汗，发现是他之后我没有说话。 “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 “收拾了一下东西，”我故作镇定：“苏总，我要辞职。” “别闹了。该说的都说了你怎么就是不懂事呢？” “怎么懂事？”我突然来了气：“听你的话乖乖跟你回去当第三者？”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苏哲发火：“高舒，我告诉你！我苏哲长这么大就从来没这么迁就过哪个人，你不要以为我多喜欢你一点就有傲的资本了！我他妈已经为了你成了同性恋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看看他甩了他一巴掌。第一次打他，用的不是拳头。 一直以来我打人用的都是拳头。俗话说男人打架用拳头，女人打架用巴掌。从物理角度来看明显是用拳头压强大一点更科学些，但用巴掌这种方法还没有淘汰就是有它的原因的。一般来说，啪的一声打上去，打的不是脸，是别人的尊严。 苏哲愣了愣，摸摸自己的脸，走开了。先走的，居然是他。我不由得抑郁了一下，苏哲你肯定没看过多少偶像剧。遇到这种时候，男的应该愣愣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女主角伤心落寞又骄傲的远去背影。 走的那个一般都是赢家，留下来愣神的往往都是最后妥协的那个。按照这种剧本来看，失败的那个应该是愣在原地的我。不过我不在乎了。刚刚我说的要辞职是真的，只不过原因不是苏哲。 回到家，我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在接口插上了数据线。电脑屏幕上传来幽幽的冷光，照在那个小小的银色数码相机上，淡淡地浮起一层。我咽了口口水，屏幕上的，是苏氏集团的总账。 怎么说呢，以前我是木禾文具的会计。再往前，我是李氏集团的会计。更准确的说，连同现在的我，一直都是李氏集团的会计。我记得大一的时候刚开始上初等会计这门课，那个讲课很有意思的教授向我们开玩笑，会计其实特别累，你得做好几本账，给客户看的，给投资商看的，给债权人看的，给税务局看的，最后还得把给自己看的那本真账藏严实了。当时觉得很好笑，可很多好笑的事情，放在现实世界之中，却往往都是真的。 李氏和苏氏之间的竞争一直很大，李氏觉得苏氏这么大的集团，账目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要是能把有问题的账目抖出来，应该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搞垮苏氏，最起码也能给它来个社会负面舆论，于是我就来了。如果说的好听一点的话，请叫我商业间谍，虽然真正有意义的商务情报我也一直没弄到手。 其实当初进苏氏本来是要直接进总部财务室的，结果人事部一个电话打过来，sorry，是我们弄错了，多招了一个人。不好意思，你就去下属一个叫木禾文具的子公司的财务部上班吧，正好那边缺了个会计，反正薪水也差不多。 我能重回总部财务室，是个意外。说实话，遇到苏哲，也是个意外。爱上他，应当是我最大的意外。 我翻动着鼠标，惊出一身冷汗。果然是有问题的账目。利润平滑，漏报营业额，虚高利润，假报亏损。我深吸了一口凉气，苏哲你知不知道你能被判多少年。 经济犯，听起来比起杀人放火强奸偷窃算不上什么太大的罪过。但是要是乘上巨大的金额，那就是不可想象的后果。我瘫软在转椅上，深吸了两口气，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我觉得我的胃微微开始抽痛，看来明天真的要抽出时间去医院看看了。掏出手机，用sim卡2飞快地拨下一串号码。我闭着眼睛，听着接通的嘟嘟声，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喂？” “李总，是我。”李总，李木朵的爸爸，“苏氏的账目我看过了，没问题。” 胃微微抽搐着，我紧张地听着对方的回应：“没问题？” “没问题，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最多也就是在合法范围内打打擦边球。”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把账目发给我。” “不好意思，”我轻击右键点了删除，您是否希望将此文件永久在此移动设备上删除？“我没把账目带出来。” 鼠标轻轻一点，内存卡重新变得空白。我看着空落落的屏幕，揪着自己的头发埋下了头。苏哲，对你，我下不了手。 我重新回到了李氏集团的财务室。大小姐李木朵要结婚了，这段八卦被千万人在私底下嚼舌根，哦不，传颂。怎么说这也算是段佳话。财务室的同时凑过来问我：“在苏氏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这两个人？怎么样，恩不恩爱？” “嗯——”我想了想：“那个叫苏哲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见过他跟下属胡搞来着。”大大的实话，绝度没有醋味在里面。 旁边一人听了这么一耳朵，蹬了一下地转椅就滑了过来。她背对着我，头使劲地往后仰，用一种高难度的姿势向我翻白眼：“苏哲这么年轻又这么有本事，而且长得这么帅。偶尔在外面偷腥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也翻了个白眼。居然还真有人理解他这种奇葩的思想。 李总把我叫到办公室：“没想到苏氏还真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苏哲那小子还真有本事。”不难看出他其实很开心：“那他和木朵的婚事，还是越早定下来越好。” 李木朵和苏哲的相遇也算是意外。晚会上，不甘被礼节束缚的公主偷偷落跑，遇上了命中注定的王子。公主把王子误当成了仆人，使唤了半天，最后惶恐而羞涩的公主最后在月色下与王子一吻定情。 很浪漫的故事。李总思来想去，与其挤垮一个对手，倒不如多一个亲家，于苏于李都是好事。更何况根据我带回来的报告，苏哲这个人根本没有问题，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更让李总坚定了自己找了个金龟婿的想法。 听到这里我嘲讽地笑笑。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之后我更加嘲讽地笑笑，就算我说了账目其实有问题这门亲事还是非成不可的。在这个童话故事里，王子和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59 公主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根本没有灰姑娘出场的戏份。把自己比作灰姑娘好像太过矫情了些。我修改了一下措辞，我这个七个小矮人之一根本没有出场的机会。 小矮人和王子相遇了又如何呢？小矮人走进了他的故事王子也不会把他娶回去。何况，小矮人还不止一个。 我笑笑，闻着医院里淡淡的来苏水味道，等待着检查结果的敲定。“高舒的家属请进。” 我愣了一下，家属？ 进门之后是一个没什么表情的的医生。我嬉皮笑脸地说：“我父母双亡，至今单身，没有亲属。” 他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本来是想告诉你的家属，对你隐瞒病情以减少你的心理负担的。”他推了一张纸过来，我的检验报告：“胃癌，晚期。”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有些无奈地笑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白给你用大把大把的那么贵的洗发水了，好不容易养这么黑这么长，一化疗估计就得跟受了奥特曼光线的小怪兽似的哗哗往下掉。 回家之前我去了一趟饰品店，把看上眼的发饰都撸回家，对着镜子一个个别上去。一个大男人戴发卡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但再不带就没机会了。你说说我的这个傲娇的胃，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到底是给我掉了链子。我停了手，在镜子里看到各种风格的发卡搭配在一起，满头的装饰滑稽得让人觉得特别好笑。我看着镜子，对着里面的自己傻笑了半天。笑着笑着，镜子里的那个我，不知怎么突然哭了。 我觉得我最后的人生就应该像一个合格的癌症晚期病人，乖乖地躺在病床上，一脸幽怨而又无神地望着窗外，心理不停念叨，自己快死了吧，自己快死了吧。这种生活可能过过也不错，最起码它清静，可惜上帝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派给我一个煞星，这个煞星叫做苏哲。 苏哲和李木朵订婚那天我站在街边的冰淇淋摊旁，艰难地做着一个我已经犹豫了半个小时的选择。我想吃冰淇淋，因为胃不好的原因我一直没有吃过。但是我又不想拿性命开玩笑。我一连幽怨地盯着卖冰淇淋的小哥，一直盯一直盯，一直盯到不知怎么他换了个地方。 在我盯跑冰淇淋小哥的同时李总很高兴。那天他抱着自己的土豪王八女婿，哦不，金龟婿，喝了个天昏地暗。苏哲我告诉你，你以后要好好对木朵，她可是我的命，你要对她不好我就跟你拼命。苏哲我跟你说，我们家木朵可喜欢你了，连喝水的杯子上都是印着你的照片。苏哲，等到你们大婚那天我李某人豁出去了，送亲的车队一百辆加长林肯够不够？爸我去给你找。苏哲，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放心把木朵交给你了吗？呵呵，你小子不知道吧，我早就在你身边插好人了，你公司的账目我都知道了。哎，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个表情，就跟我逗你玩似的。高舒知道吧，他在你的财务室待过吧？这不就结了嘛！不信你可以去人事部翻翻档案，绝对有这个人。哼哼，你小子，跟我斗还嫩了点儿。 就是这个喝酒不知道节制点的死老头把我全部卖了出去。到最后他喝得到处耍酒疯，甚至是把苏哲当作是陪酒小姐，撅过嘴来就是到处乱亲。一不小心还被八卦小报拍了去，成为第二天头条，轰动一时。 我看着那张照片嘿嘿笑出声来。苏哲一脸纠结地不知是该从了还是不从，只能是半推着李总的脖子自己尽量往后仰。旁边醒目的标题更是喜感：豪门中的禁忌恋，丈人女婿原有奸情？！ 我一口水全都喷了上去，捂着肚子在床上笑着打滚。出门买包子的时候看见的，顺手买了一份儿。这一块五，花的真值。 我觉得李老头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我李总连你的总账都能搞到手，别说其他的了，你小子还是老实一点儿。然后苏哲那个想象力丰富的主儿把这句话的潜台词翻译成，你小子的总账在我手里，敢对我女儿不好老子就把你弄进去，你要蹲多少年你小子比我清楚。 所以盛怒的苏哲找上门的时候我很是茫然，我以为我把证据毁了就没人知道。到后来真相揭晓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在路上看到的宣传禁止酒驾的标语：桌上几瓶酒，亲人两行泪。这句话用在这里是明显的不合适，因为我和李老头没什么亲戚关系，我和他全家都没关系，包括他女婿。 苏哲进门的时候我甚至天真地以为他是来找我道歉的。虽说已经看透了他了，一个自己开心其他人就都无所谓的混蛋。不过话说回来，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有人哄哄我给我解解闷我也没意见。 只是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是：“高舒你一开始就是冲着我公司的账本来的？” 我一愣，接着笑笑：“对啊。”我没想去分析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这太费脑子，累。我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这对我来说，无所谓。 接下来所有的对话我都是双手叉在胸前，“对啊”，“不是”，只有两种回答，也不一定都是实话实说，很是应付。我很开心地看着他变幻莫测就是没个好脸色的俊脸，然后看他怒发冲冠摔上门发出嘭得一声巨响。 对门的那对天天吵架的夫妻两个人都不是好脾气：“对门的，有没有点公德心，关个门这么大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抬头看看墙上的石英钟，下午五点。他睡的，我猜是午觉。 在刚刚和苏哲的对话中苏哲大体理出来了个思绪：高舒是故意进了苏氏，高舒是故意接近他，高舒假装自己爱上了他，高舒偷了总账然后卖给了李总。 只可惜除了第一条，他全部猜错了。我咧开嘴笑笑，有生之年还有这么一次气他的机会，倒也算是值了。 就让他继续留在自己的童话世界里吧。 我好不容易这么有思想觉悟地做了个单独自己唱黑脸的决定，李老头偏偏不给我这个机会，非得拆了我的台。苏哲摔了门之后去找了李老头，大体思想就是苏哲我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欺负我。本来娶李木朵还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要是这么威胁我，对不起，我苏哲大爷不吃你这一套。 不顾李总的高龄苏哲拎起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就攥成拳头这就要上去。李总表示很惊恐，他以为是八卦小报上的那张照片把苏哲惹毛了，哆哆嗦嗦地说自己当时真的是喝醉了。 真相是怎么被抖搂出来的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苏哲那一拳到底上没上去。若是上去了那可就太可惜了，那家八卦小报的狗仔又不在，否则第二天的头条估计就是“昔日情人终反目”之类的东西。他们那边聊得正欢的时候我出门逛了街。上次那个我买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60 发卡的小饰品店，我走了进去，买帽子。 本着试戴不花钱的原则，店里差不多所有的帽子我都试了一遍。导购小姐的脸最后实在是挂不住了，走过来在货架上取下一顶：“帅哥，这款就很适合您的发型。” 我笑着摇摇头：“反正一会儿就没了。” 化疗后会开始掉头发，大把大把的。与其看着头发不按套路出牌地大把大把地往下掉还不如一刀咔嚓了算了，还省得每天要收拾头发。出店门的时候我拿着一顶牛仔帽，戴在头上笑嘻嘻地走进理发店。 理发店的小哥举着剪刀的手悬在空中已经好久了，他第十三次问我：“帅哥，确定要光头吗？” “对，光头，俗称秃瓢，你没听错。”说完我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别告诉我你是新手，不会。” 那人失笑：“这倒不至于。就是觉得帅哥你这么好的头发，剃掉确实有点可惜。”他顿了顿：“有原因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了些飘渺的沧桑感：“阿弥托佛，施主，贫僧不过是想出个家，你何必多虑。”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最终开始动了工。 完事之后我摸着自己光溜溜的头顶觉得很是满意。那个小哥说：“要是没剃干净的话，烧戒疤的时候会烧坏的。”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戒疤是什么，后来反应过来可能是和尚头上那九个跟骰子似的点。付钱之后我向他抛了个飞吻：“这位小哥，下次来庙里烧香，香油钱我给你打八折。” 看着小哥一脸凌乱的表情我恍然想起现在自己是个清心寡欲中规中矩的和尚，于是清了清嗓子默念了几遍哈利路亚便戴上帽子出了门。 哦，对了，和尚应该念阿弥托福，不是哈利路亚。 苏哲找我的时候没找到。那时候，我在进行第一次化疗。我承认，很疼。等到我躺在病床上睁眼醒来，看到的第一眼，却是十指交叉放在嘴前眉头紧锁的苏哲。他坐在医院很单薄的小靠椅上，两腿张开，臂肘抵在大腿上，身体微微前倾，十指交叠垫在下巴下面。还是那个一个鼻子两个眼的苏哲，没有长变样，只是眉眼中忧郁的神色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我第一反应居然是我刚买的那个帽子呢。接着我自嘲地笑笑，都是要死的人了，弄得那么漂亮有什么用。 虽然在他面前，我很想漂漂亮亮地走。 见我醒来，他的第一句话是：“你的病怎么不告诉我。” 第二句是：“你根本没把账目给李老头你怎么不告诉我。” 第三句这厮终于想起来了：“疼吗？” 如果有力气我一定会先揍他一顿。这种情形，怎么看都是先问疼不疼显得他比较有良心。 自放射室出来的时候我又遇上了那个戴金丝眼镜的袁医生，现在他是我的主治医师。听说袁医生是国内有名的肿瘤专家，接手治疗过很多癌症病人，让许多患者多活了好多年。 只可惜，虽说是延缓了死期，但痊愈的少之又少。 袁医生推推眼镜：“你是？” 这话自然是问苏哲，即使我剃了秃瓢面部特征还是没有变的，他度数再高也不至于认不出我来。 苏哲向他伸手，很不要脸地说：“您好，我是高舒的家属。” 袁医生又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眼角的余光一直瞟着我。我心虚地笑笑，心想我真是冤枉，我真的没有故意骗你刺探病情的意思。 苏哲不论黑天白天基本都在。我问他：“公司的事都弄完了？”他说：“我平时干多少活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偷溜了也没人敢扣我的工资。” 几天不见能耐还真是长了，连耍嘴皮子的功力都快撵上我了。 那时的我不知道苏哲突然失踪引起了多大的波澜。如果只是公司的话还可以有董事会顶着，几个老谋深算的老头一合计，出得主意即使馊也不会馊到哪里去。最大的问题在于，苏哲逃了他和李木朵的婚礼。 这种时候总不能让那群老头去顶。别说李老头和李木朵不同意，估计苏哲也不会同意。不过虽然我不知道苏哲逃婚，但我总归认识李木朵，而且苏哲左手无名指上还带着一枚钻戒。另一枚，应该就在李木朵的手上。为了缓和气氛我问苏哲：“你呆在这里不管新娘子了？我代表古今中外的秦香莲们鄙视你这个该千杀的陈世美。” 他说：“你是说自己是让陈世美乐不思蜀的公主？”语气轻松，表情却是极不相符的凝重。我别过头去，整日看着一张绷着的脸，我觉得我都快被他带抑郁了。 没想到他拉过我的左手，另一只手在衣兜里摸索了几下，掏出来一只小小的戒指盒。他把它弹开，里面那枚，跟他手上的是一对。取下来仔细对着阳光看了看，晶亮的钻石沐上一层浮光。紧接着戒指套到了我的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尺寸刚好。他笑了，是近几日来少见的表情。他说：“高舒，嫁给我吧。” 我言简意赅地用三个字表达了我现在波涛汹涌的感情：“你疯了？” “对，我疯了，”他低头笑笑：“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知道你得癌症之后，可能是知道你没有泄露账目的时候，可能是你打我那一巴掌的时候，或者更早。”他重新抬头：“高舒，我爱你。” 我的嘴角抽了抽，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苏哲不用“喜欢”这个词敷衍我。好吧，我摸着自己的良心承认我很感动，但一个帅哥配上一个脸色腊黄的光头确实不是什么唯美的画面，这我认得清现实。我略一思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上左手的戒指。 “别摘。”他伸过来一只手压在我的两只手，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别摘。” 我说：“苏哲，我活不了几天了，你要娶一个死鬼当老婆还是要把尸体拉回去暖床？” 这话说得有点恶心。苏哲的眼神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让老子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最明智的做法是什么。我继续扒戒指，还没开始让它移动左手就被苏哲整个抽了去。他把我的左手包着他的双手之间，贴近自己的嘴唇。我感到那里有微微的轻颤，他低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我看不清他是不是哭了：“别摘下来，求你了。就这么几天了，别摘下来。” 人生的最后几天过得很平淡，平淡到没有意思。所谓的肿瘤，说到底是自己的细胞。化疗是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或者说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治疗方法。拜它所赐，我的身体越来越弱，最后真的只能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看得久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61 了又觉得没多少看头，我正在考虑向医院提议在天花板上印点小说漫画什么的，也算是我在亲身经历中获得的宝贵建议。其实我看天花板也没有看得太久，苏哲每天都在身边，变着法地给我解闷。一开始是送花，他捧了一大捧的香水百合，白白的，安静的，清香的百合花。我愣了愣，平生从来没收过花，一来就是这么一大捧，未免太奢侈了点。他有些怯生生地问我：“喜欢吗？” 喜欢。“不喜欢，这么白，丧气死了。” 其实我是觉得一大把钱换这么一把花，看两天就枯了真心不值。扔舍不得，不扔一大把枯草搁在那儿又实在是煞风景。其实说到底，我是心疼钱。那时的苏哲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低着头，没说一句话。 发现这招不好使之后他就换了个套路：念书，念报，甚至是念漫画。也真是难为他了，漫画要他声情并茂地读出来，兴许还是重口味的十八禁成人漫画。读不下去了他就把书向下一拉：“你真的爱听这个？” 我很认真地点头：“废话老子一个要死的人了骗你逗你玩啊，好好念，不许删节。还有，情节激荡处给我着重好好读。”他只能无奈地苦笑一下，继续躲在书后酝酿着怎么能读得口味轻一点。 事实上我真的有些逗他玩的恶作剧心理在里面。他问我最喜欢看什么书，只要不是漫画随便什么都行，小说散文报刊杂志什么的。我犹豫了半天很无辜地问他：“你跟你老丈人的那期什么来着？对，‘豪门禁忌恋’，我最喜欢那个了。”他微微抽搐了一下，决定还是好好读自己的漫画，最起码跟那期八卦小报比起来代入感没那么强。 其实我宁可他什么都不读，那样我就能看见他被书挡住的脸。但我怕那厮的心理承受力没那么强，被一个马上要死的人天天猛盯着，等到哪天我两腿一蹬的时候再想起来这副场景，晚上保准又是一宿的噩梦。苏哲最后捏着嗓子学着女人叫｀床的声音嚎了几声做了结尾，然后满脸通红地放下书本：“这本念完了，下一本？” 我怔怔地望着他：“苏哲？” 声音可能太小，事实上我自己都没听见：“你说什么？” 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苏哲，我死了之后你怎么办？” 他愣愣：“说什么傻话。” “傻的是你。”我咧开嘴笑笑：“我的死是定局了的，你苏哲本事再大也不是天王老子，生死人肉白骨这种事儿你干不来。”我收了收笑：“说真的，你打算怎么办？不许说不知道。” 他说：“这时候你希望我怎么说？守着你不离不弃终生不娶还有我会找个人替你好好爱我，这两个版本你喜欢哪个？” 我说：“我喜欢苏哲版本的。” 他笑了：“苏哲的版本就是他爱上了高舒，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爱上别人。” “瞎矫情。”我仰起嘴角也笑了：“我认识的那个花心大萝卜苏哲才不是这样的。君王之爱听说过吧？雨露均撒泽悲苍生。要是高舒死了，苏哲也就是回去，该怎么的就这么的，搂他的老婆泡他的妞。偶尔闲着没事的时候想起有我这么个人，”我顿顿：“也就够了。” 苏哲的神情有些悲凉，他吸了两下鼻子，手指捏上眉间，低下头来揉了揉：“这怎么可能。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好好活下去。” 我向他笑笑：“怎么不可能，你这个二傻子。就是因为你是一个人，才更要好好活下去。”我伸出拇指戳戳自己的胸口：“连同我的这份。” 他没有抬头。见他没反应我朝他喊：“苏哲你听见了没有？” 他闷闷的声音传过来：“没有。” 我气得翻了个白眼，死的人是我又不是他，到头来老子我还得在垂危之际给他做心理辅导。“苏哲你说你是不是傻子，留了几年学汉语都听不懂了？老子我告诉你，你今天要不答应我我我就——” 豁出去了。我咬了咬牙：“我就死后天天在你家晃悠，闹鬼听说过吧？鬼吹灯鬼压床鬼打墙，到时候样样不少。” 苏哲听后抬起来淡淡一笑：“我答应就是了。”接着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到底谁是傻子。” “苏哲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死得不算是痛苦。经过化疗和其他治疗之后身体开始忍受不眠不休的疼痛。只要人醒着就是疼痛，唯一的空歇就是睡眠。我变得越来越嗜睡，嗜睡到什么地步呢？说起来有些丢人：睡死在床上。 苏哲在叫我起床吃药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那时候我的尸体已经完全冷掉了，他发疯了似的去找医生护士，金丝眼镜走过来，伸手摸了摸鼻翼。根本用不到感受气息，冰冷的触感已经宣告了我的死亡。 他对着苏哲摇了摇头，苏哲愣了愣，接着，嚎啕大哭。 苏哲把我的骨灰下葬在公墓。火化的过程很简单，化妆，点火。起初殡仪馆的人想把我手上的钻戒取下来，却被苏哲拦住了。他说，这是他的，不要拿走。 再漂亮再坚固它也是碳。从高压炉中出来的时候骨灰上只剩下一个熏得有些发黑的铂金戒托。看着那么大一颗的钻石被活生生烤没了我感到痛心疾首。苏哲你个败家玩意儿，跟泰坦尼克号里的rose一样胡作。 终于在我死后的第三天，苏哲把骨灰盒埋到地下。那只戒托也放了进去，擦也没擦一下，还是那个灰不溜秋的样子。 苏哲胸前别着一朵白花。他自言自语，不能擦，把他擦疼了怎么办？ 死后第四天，他开始去泡吧。我以为这小子终于想开了，结果刚开始气氛还好，一到半夜十二点就跑了。还真是丢只鞋就以为自己是灰姑娘。 第五天，他开始去上班。头发有些蓬乱，衬衣有些皱褶。他顶着黑眼圈，一副昨晚被人糟蹋过了的颓疲样。不管怎么说，他的生活回到了正轨。 第六日，和李老头见了一面。黑眼圈还没有消，整个人却是干净利落。两人亲切会晤了之后决定婚礼还是要举行，不过给他一点时间，他碰上一点问题，需要理清思绪。 当然没人知道那个“问题”就是我。李老头不知道，李木朵也不知道。我这个小矮人跳过了营救白雪公主的情节和王子相遇，又在王子和公主结婚前早早谢幕。听见婚事照旧我很开心。苏哲他没失去什么，他的事业还在，地位还在，财富还在，美满的家庭还在，充满光明的前途还在。他不小心丢掉的，不过是一段过去了的回忆。 一眨眼就是第七日。 清明这一天，天气算不上明媚。天上的几片浮云显得天气有些沉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侥幸 作者:鱼球 分卷阅读62 郁，一如眼前的苏哲。 他的心情看上去不是太好，却也算不上是太坏。我猜想他老人家不会是那么闲得没事儿去给我扫墓吧？结果看着窗外闪过的街道和景色，我发现我居然猜对了。 苏哲停下车来进了花店，怔怔地看着大大小小扎好的白色花圈，中间一个大大的黑色“奠”字显得格外扎眼。你说你们怎么不直接写一个死字呢，免得遇上个识字不多的还不知道这花是干嘛的。我回头望望怔怔的还看得一脸认真的苏哲，若是还活着我一定会打个哆嗦。 苏哲你要是敢买个这么又土又丧气的东西搁在我墓前面我一定饶不了你。 所幸苏哲到底是留过学的人，品味到底是和国内普通大众不在一个档次。店员问他先生需要花圈吗？我见他摇头之后松了一口气。 出门的时候苏哲拿了一束的雏菊，黄色的，绒绒的，用白色皱纸包着，下面扎了条绿色的水色绸丝带。这花很好看，算苏哲还有点良心。店员在包花的时候问他：“不用搭配些百合么？白色的，很漂亮，也不会比雏菊贵多少。” 他摇摇头：“他不喜欢。” 我突然很想抽自己两个嘴巴，虽然抽不抽都一定是不疼的。当初就不应该嫌贵甩脸色告诉苏哲说，我不喜欢百合，丧气。到底是死了，明白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看见他花钱也不觉得心疼了。 苏哲，只要你活得开心，钱是花了还是攒着，都无所谓。 你要你开心，什么都无所谓。 苏哲上了车，将花很小心地放在副驾驶上。公墓在市郊，说起来并不算远。到底是清明节，不论是给人还是给鬼过的，大小也是个节日。是节日总会有些不同，还没到公墓就看到路边摆了许多摊子，卖香火的，卖黄纸的，卖冥币的，还真是热闹。 我在头七的这一天居然赶上了清明，也算是一种幸运。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些摊子，心想过了今日还真看不到了。 苏哲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些摊子，我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一丝什么。车缓缓驶离，苏哲怔了怔居然调头把车开了回去。 他把车停在路边，蹲在摊子前一脸认真地听摊主解释纸钱的用法，我不禁失笑：亏你还是留过学的人，这你也信。 我不得不说这年头的东西都是与时俱进，先不说那些糊的很逼真的新款汽车新款手机甚至新款洗衣机，但看看那些纸钱就知道品种有多丰富：有那种最简单的什么都没有的黄纸，也有锡纸折成的亮闪闪的元宝，还有像模像样的冥币，红彤彤的，印上阎王之后突然有种莫名的喜感。 苏哲挑了黄纸。我觉得我能猜透他的心思：要是信干脆就信一个最古老的，最起码还靠谱。 公墓苏哲只来过一次。看着密密麻麻的墓碑我都记不清自己的骨灰在哪里，苏哲却记得。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走了最短路径找到了我的墓，好像是来过不知多少次。 也许他每夜眉头紧蹙的时候，已经把这条路走了无数次。 他对着墓碑，笑得一脸温柔：“高舒，我来看你了。”可惜他不知道，我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把那把雏菊放到墓碑上，接着蹲下来，像模像样地开始把黄纸叠成菱形。叠成菱形或者是用啤酒瓶的瓶口在纸上砸出来一个个圆印子，然后再烧，这是刚刚那个摊主教给苏哲的。他掏出来打火机，黑亮的外壳，加上银闪闪的logo，看起来价值不菲。我想，要是这只打火机要是知道自己点着的是五毛钱一打的纸钱而不是巴西进口雪茄，它应该会哭。 苏哲点着黄纸。他笑得十分温柔，好像他真的看到我就在他的眼前。 他说：“高舒，你不知道这些天来我有多想你。”他一次几张地续进去，火光不算强烈：“有时候我都想你托个梦陪我说说话也好呀，结果怎么梦都是我站在你墓前，你从不出现。” 这种纸烧的很快，不一会就只剩下灰白的纸灰，很苍白，很脆弱。苏哲笑着弹弹纸灰：“你说咱们两个人在一起还真不容易。从对你动了心思，再到爱上你，我浪费了太长时间。我好不容易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你却不在了。” 我走过去蹲下来，笑着看着他，哪怕他看不见。 “我能怎么办呢？我难受，可我答应过你的，”他笑着轻轻戳了戳墓碑，好像真的在戳我的脸：“我要活得好好的，连同你这个傻子的那份。” 天气算不上晴朗倒也算是凉爽。我笑着起身，伸出手来对着温良的太阳。苏哲起身走远了，我看看墓碑上的的那束雏菊，绿色的缎带上有一道不明亮的泛光。 我这一张就此翻过。这浮光般的七日，我过得倒也不错。 分卷阅读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