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宠乖乖小娇妻》 第1章 被结婚的悲催娃 “这是什么?!” 穆于清醉眼迷蒙的看着管家递过来的小红本本,貌似这红本本上还写着“结婚证”三个大字! “少夫人,这是您和少爷的结婚证。”管家一脸平淡的回答。 喵了个咪的,这就是特么的毕业礼物?还真是吓人得很。 “不收行不行?” “这是夫人的意思。” 穆于清瞬间焉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管家走后,穆于清把结婚证扔在沙发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妈妈的,今天拍了毕业照,又集体吃了散伙饭,没想到一回家就收到这么个玩意儿,穆于清简直生无可恋!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穆于清把一切抛于脑后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嘶,头疼。”果然喝太多会头疼,穆于清起床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疼。 穿着睡裙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天气正好。 穆于清打理好自己,准备出去逛逛,眼神瞥到沙发上的结婚证,突地心情就不好了。喵的,这个破证一下子就让她从妙龄少女跻身已婚妇女的行列,叫她如何不生气,她才二十二,刚刚好的年纪,突然就被一张结婚证束缚了自己。更何况,南家少爷是个什么鬼?十几年了也没见过一次,倒是听人说这南家少爷性格极其古怪,相貌丑陋,她才不要嫁! 穆于清翻开结婚证,不由得嘴角一抽,这也能算结婚证?照片都没有,就盖了个章,写上两人的名字和出生年月,这就算结婚证了?还真是涨见识了。 一定是对方又老又丑!没人愿意嫁! 否则怎么会这么急着就娶了她,还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结婚证就已经办好了。 假证!一定是假证! 这么想着,穆于清揣着结婚证风风火火就出了门,直奔民政局。 穆于清啪的把结婚证拍在桌上,“麻烦你帮我看下这结婚证是真是假。”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结婚证看了会,很肯定的回答:“这位小姐,这本结婚证是真的。” 穆于清一脸不可置信,“连照片都没有,怎么可能是真的?” 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小姐,我们不发假证。”看到穆于清脸色不是很好,又解释道:“没有照片可能是不方便,到时候来补上就好了。” 穆于清怔怔地站在那里,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小姐,要是没事的话,可以让后面的人登记了吗?” 天要亡我!这是穆于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穆于清没有亲人,八岁那年被韩雪芙资助且从福利院接了出来,给了她生活费和学费,直到昨天她大学毕业,现如今对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嫁给她的儿子南绪言。换句话来说,她是南绪言的童养媳。 穆于清按了按太阳穴,真是烦躁得很。 穆于清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精致白皙的小脸,水汪汪的杏眸仿佛会说话,穿着白色简约的裙子,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在发光,美丽得不可方物。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穆于清立马接起:“知夏?” “你一个人在那干什么?” “我?我在散步啊,你看到我了?” “我在你对面,快过来带你去吃饭。” 穆于清往对面看去,就看到穿着一身蓝色连衣裙的柳知夏冲着她挥手,挂掉电话穆于清走到对面,一下子搂住柳知夏的肩膀。 柳知夏是她大学室友,二人相见恨晚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每次有什么心事都会跟对方倾诉。 “你说的啊,带我吃饭,我可是饿了好久呢。”穆于清娇俏一笑。 “放心,不会让你饿着的,小馋猫。”柳知夏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柳知夏是本地人,家境还不错,得知穆于清是个孤儿心疼得不得了,偏巧穆于清漂亮又不做作,也不曾自卑也不占她便宜,真是对她胃口。 两人走进一家火锅店,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穆于清眉眼弯弯的挑着锅底和菜,心情好的不得了。跟柳知夏说话也是眉飞色舞,还时不时询问柳知夏要吃哪些菜,二人之间和谐得不行。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宾利,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在看她,半晌,冷淡的声音响起:“开车。” 穆于清,我们来日方长。 “于清,你今天怎么不太开心啊?”柳知夏手撑着头,望着对面明显有些不开心的穆于清。 “让我猜猜,肯定是舍不得我,对不对?”还没等穆于清答话,她又自顾自的说起来。 穆于清一脸哀戚,“知夏,我结婚了。” 柳知夏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一下子激动起来,“什么?!你结婚了?” 穆于清有些艰涩的回答:“是,我结婚了。” “谁?你嫁给谁了?昨天才毕业你今天就已婚妇女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柳知夏噼里啪啦问了一堆。 “我不会跟你说我昨晚回去就收到了结婚证,我…” 柳知夏没等她说完就嚷了起来,“靠,你居然被结婚?!” 穆于清示意她小声点,“嗯,还不能拒绝的那种。” “那你总得告诉我那人是谁吧,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呢。” 穆于清苦笑,“我也没见过啊,南家少爷啊。” 柳知夏张大嘴巴,啊了一声又捂住嘴,“南家少爷?南绪言?” 穆于清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服务员就上菜了,柳知夏脸色古怪的盯着穆于清好久,像是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终于开口,“于清,你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穆于清刚把虾滑倒进火锅里,闻言一怔,“为什么?这个南绪言很恐怖吗?” 柳知夏凑近穆于清,神秘兮兮的说:“那个南绪言是个性无能,脾气古怪得很,我听说啊,他对女人很凶狠,啧啧,你还是跑吧。”说完还后怕的抖了抖。 这么夸张! 穆于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好了,不想这些,先吃饭。” 二人又乐呵呵的吃着火锅,穆于清时不时给柳知夏夹菜,柳知夏笑得一脸满足。 半夜,穆于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没有睡意,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于清,你跑吧。” 跑?对,跑! 穆于清立马爬起来订了最早的一班高铁,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景帝别墅。 南绪言站在落地窗前,身形高大,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质,邪魅帅气的脸,漆黑幽深的狭长双目,薄唇紧紧地抿着。手里握着手机,淡淡的嗯了一声。 南绪言挂了电话后,交待周管家明天去把穆于清接过来。 穆于清么,呵。 穆于清一大早就赶到高铁站,心急如焚的盯着大屏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慌张,心跳个不停。好在她的班次终于开始检票,她随着人群检了票上了车,坐在位置上后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人家又没来找你,你紧张个什么劲儿?穆于清不禁笑自己太不淡定。 高铁向前开着,穆于清看着离这座城越来越远,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儿,不过,能逃离南绪言就好了,别的她不在乎。 当周管家带着人来到穆于清住的小公寓时,穆于清早就离开了这座城。周管家叫门迟迟没人应声,果断叫人撞门。这一撞,把管家吓了一跳,这房里哪里有人?周管家急急去翻衣柜,发现衣柜里空空如也,人跑了! “少爷,少…少夫人不见了。”周管家战战兢兢向南绪言汇报。 “你说什么?!”南绪言坐在办公桌前,脸色一沉。 “少夫人跑了。”周管家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 “给我抓回来!”电话里传来南绪言森冷的声音。 周管家忙不迭的应是。 南绪言啪的挂掉电话,周身越发森冷。好!好得很!居然敢跑!嘴角扯起一个嗜血的笑,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第2章 当她出来卖的? 穆于清慵懒的躺在酒店大床上,已经快十二点了,她似乎已经没了逃跑时的紧张,迷蒙的大眼很是勾人。 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穆于清抓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也不想就挂断了,反复几次都是如此。电话那头的南绪言脸色又沉了几分,狠狠的把手机一摔,身旁的特助宋庄一脸懵逼,“总裁,那是我的手机…”,瞥见自家总裁阴沉沉的脸色,声音果断弱了又弱。 这不识趣的居然敢不接总裁电话,简直找虐,宋庄不由打了个寒噤。 “宋庄,查定位。” “是,总裁。” 此时的穆于清昏昏欲睡,突然剧烈的敲门声传来,翻身下床。透过猫眼,穆于清看到一堆穿着制服的男人,哟吼,警察,手一扭就开了门。为首的男子把证件往她眼前一亮,“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进行非法交易,请你配合调查。”男警官看着面前的女孩,穿着酒店的浴袍,不知道是她太瘦还是浴袍太大,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肌肤,男警官下意识就认定她就是出来卖的,面上闪过厌恶。 穆于清看见他的表情,心想对方肯定误会了,随即拢了拢浴袍,男警官眼底的讽意更甚。 装什么装?!小小年纪不学好! 穆于清反应过来,当她是出来卖的?!怒气冲冲往房间走,翻出身份证扔给他。 “跟我们走一趟。” 不由分说就拉着她走,穆于清挣扎,“我要换衣服。” 那人哪里理她,叫来两人抓着她就进了电梯。 穆于清还在挣扎,浴袍有些松动,大片的肌肤露出来毫不知觉,男警官眉头一皱脱下警服遮住,真是好不要脸!! 穆于清静静的坐在审讯室,安静得不像话。她倒要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处理她。 这时男警官才细细打量她,细腻白皙的皮肤,水灵灵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唇,黑色长发披在脑后,好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穆于清也静静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叫什么名字?” “身份证不是在你那?”穆于清嗤笑。 “来这儿干什么?” 穆于清突然凑过去,“我说我被逼婚逃出来的你信么?”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男警官脸上,男警官突然有些不自在。听她说逃婚时不由一怔,嘴角扯了扯没说话。 “梁队,过来一下。” 男警官深深看了穆于清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梁队,我们搞错了…”小警员有些局促不安,小心翼翼的看着梁谌。 “我知道了,下去吧。我来处理。”梁谌头大,看了一眼坐在审讯室里的女子,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穆于清坐在后座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梁谌降了车速,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她。算了,带她回家里住一晚。 “你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啊?”穆于清啧了一声。 梁谌提着她的行李放到客房,又给她倒了杯水,没搭理她。 两室一厅的公寓,还附带一个大阳台和厨房,装修简洁大方。穆于清大致看了一圈,地段不错,房子应该也挺贵。 “你们当警察的还有灰色收入啊?” “这是靠自己买的,没有灰色收入。”梁谌的声音有点冷。 穆于清撇撇嘴,道了声晚安就进了客房,躺在床上很快就进了梦乡。 穆于清是被饿醒的,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打开冰箱想找点吃的,冰箱里没有即食食品,她只好拿了瓶牛奶喝了。梁谌听到微微的响动就爬起来,一开门就看到穆于清站在冰箱前,好像还拿着一瓶牛奶。 悄然走过去,一只手拍着她的背,“你在干什么?” 穆于清吓了一跳差点就叫出声,“你没事吓我干什么?”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嗔怪也浑然不觉。 “你大半夜不睡觉,我还以为家里进了贼。” “我饿了。” “怎么不开灯?” 折腾了大半晚,饿了也正常。梁谌无奈进了厨房,捣鼓了一会端出两碗面。穆于清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梁谌推了推她,她睁开眼睛茫然不已,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梁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挠的心里痒痒的。 “吃面。” 穆于清坐在梁谌对面吃面,不得不说这面味道不错。 “梁警官,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 “一个人过总不能饿死。” 穆于清突然凑近他,“那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吧?人长得帅又会做饭,就是脾气不太好。”穆于清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梁谌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姑娘眼睛忽闪忽闪不由有些不自在。“没有的事,谁会看得上我。” 穆于清刺溜刺溜吃着面,闻言有些纳闷,“不会吧,你手下可说了追你的姑娘都能绕警局三圈了,都有姑娘为了追你故意犯点错进局子来呢,你可不要谦虚。” 梁谌头疼,这李杰怎么这事都往外说。“这都是李杰胡说八道的,不要相信他。” “你就是太严肃了,整天就板着一张脸,人家姑娘都不敢靠近你,不过,也有姑娘就喜欢你这种高冷范儿的…”穆于清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得相当有道理。 “吃面。”梁谌冷冰冰的打断她。 穆于清低头吃面,“好嘛,我不说了,你对这边熟,你能帮我找个房子吗?” 梁谌顿了顿,“你要在这边找工作?” “嗯,要养活自己啊。” 梁谌深深看她,“明天我看看,你先在这住几天。” “谢谢你。” 看着对面绽开大大笑颜的女孩,梁谌心跳突然快了一下。 “再帮我买张电话卡吧,我怕他们找到我。”话语里有着无奈。 “好。” 梁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她,虽然只是小事,但他从来没有为别人做过也不愿意做,大概是她眼睛太干净。 梁谌咳了一声,“你说的逼婚是真的?” “嗯。” “你爸妈怎么想的?”她不过才二十岁。 “我没有爸妈,我只有我。” 竟是个孤儿么?梁谌看着她,心神恍惚。 “对不起,我不知道。” 穆于清笑着,“没关系,我有我自己就够了。” “那对方是?” “哦,一个纨绔子弟,从小就是他们家养大的,这么说吧,我就是他们家的童养媳。” 梁谌定定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穆于清见他没说话,急急的开口:“你放心,找到房子我立马就走,不会拖累你的。”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怕事的人?” 阿哒,空气开始冷飕飕。 穆于清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不想拖累你,我一个人没什么要紧…” “行了!”还没说完就被梁谌厉声打断。 穆于清错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怒从何来,就见他进了卧室。 梁谌胳膊枕在头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一个陌生姑娘就这么住进了他的家里还是第一次,平日里都不太搭理女孩子,这次却不由自主带她回家,烦躁。 “少爷,找到了,现在带少夫人回来吗?” “让她多玩几天。” “可是少夫人…”都住到陌生男人家里了。管家自然没勇气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她有分寸。” 穆于清再醒过来的时候梁谌已经去上班了,她看了眼洗手台上多出的牙杯牙刷笑了,这人还真是别扭的很啊。 厨房里一应俱全,穆于清踩着时间撸起袖子就扎进了厨房。 听到门开的声音,穆于清端菜出来,“先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梁谌一进门就看见娇俏的女孩系着围裙,袖子高高挽起正端着热气腾腾的菜,忽然发现多一个人也挺好,心里那份郁闷也消失无踪了。 简单的家常菜,却让梁谌的心里暖暖的。 一定是自己单身太久了!不然怎么会因为某人做了一顿饭而心情舒畅! 第3章 顾念北 梁谌下班回来没有看见穆于清,敲了客房的门也没有回应,拿起手机拨了她的号码,沙发上她的手机突然亮起来。梁谌无奈,出去连手机都不带,难得下个早班想带她出去逛逛,这下可好,人都溜出去了。 梁谌在电脑前不知道忙了多久,看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雨,雨势越来越大还伴着雷声。 “天黑了也不知道回来。”梁谌咕哝一句,换上鞋子就冲出家门。按下电梯,梁谌揉了揉眉心,她会去哪? 开着车四处张望,看不到看不到还是看不到,因着下雨街上没什么人,他目力极好却看不见她在哪,他开始有些担心。车快速往前驶去,远远看见一个女孩在招手拦车,身上差不多都湿了,映出曼妙的身姿,梁谌定睛一看,这可不就是他找了大半天的人? 还没等他过去,就看见两个男子在跟她说话,然后拉拉扯扯,不好,这两人怕是见色起意。正准备加大油门,却看到她一个高抬腿踢中高个男子命根,又狠狠来个过肩摔,呃,好像不用他太担心,这武力值跟她颜值成正比。 梁谌下了车,又狠狠踹了那两人几脚,才扯过穆于清上车。 “你怎么来了?” “来看好戏。” “好看吗?” 透过后视镜看见气鼓鼓的脸颊,梁谌笑了笑,“还不错,再彪悍一点就更好了。” “你才彪悍,我那叫自卫,懂不懂?这社会对女孩子恶意太大了。” “要是所有女孩子都像你一样就好了,也不会…”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可是穆于清却懂,现在有很多女孩子保护不了自己,总会有女孩子遭到侵犯,她每每看到这样的新闻都会气愤又心疼。 “阿嚏。” 她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微凉的手揉了揉鼻子。 尽管一到公寓就立马洗了热水澡又喝了姜茶,穆于清还是病了。 梁谌睡眠浅,听到客厅有东西掉地的声音就立刻起来了,一眼看过去没看到人,往地上一瞧,这下可好人都倒地了。 抱起她放到她床上,探了探额头,好烫。 看了看手机已经三点多了,住的地方离医院太远,梁谌打消了送她去医院的念头,转身去找医药箱翻出退烧药。 穆于清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喂她吃了药,还给她盖上了被子,额头搭了湿毛巾,可就是浑身无力睁不开眼。 喂了药后梁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抱她的触感,特有的体香强势的进入他鼻尖,不由喉头动了动。 看着她安静的睡着,梁谌嘴角微微上扬。 “顾念北,我好想你。” 穆于清烧得迷糊,嘴里喃喃的喊着。 顾念北! 梁谌突然盯住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良久,梁谌笑了笑,或许只是同名呢,哪有那么巧的事。 看着穆于清烧到嫣红的唇,他不自在的转开了眼。 怎么生病的样子都那么勾人?! 天亮了,穆于清总算退了烧,悠悠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他,开口唤道:“梁警官。” 沙哑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娇软,梁谌心里一烫,赶紧问她:“怎么样?难受吗?” “好多了,谢谢你。” “起来喝点粥。” “好。” 梁谌看着慢慢喝粥的她,嘴里想问的话还是没问出来。要怎么去问顾念北是不是那个帝都城北顾家那个顾念北? 兰溪居。 南绪言安静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右手夹着香烟却没有抽,任烟慢慢燃烧。这是他心情不好的表现。 看来她很抗拒这场婚姻。 他还记得初次见她的样子,韩雪芙牵着她的手走进来,那时候的她已经漂亮得不像话,不说话的她就像一个洋娃娃精致又美好。他噌噌噌跑进房间不肯出来,尽管她很漂亮,但他却对她有些莫名的敌意。 他对她避而不见,噌噌噌跑进房间,以至于她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爷爷南非临告诉他,这是战友的孙女,是他以后的妻子。他说:“我们南家家大业大,绝对不要贪慕虚荣的女人。爷爷,我要她自己一步一步走,除了学费和一些生活费,多余的钱一分都不给。”原本他爷爷就有这个意思。 心思不正的人怎么能嫁入南家?! 简直可笑。 他已经十二岁,可她才五岁。他不愿意。 他想起她被结婚的沮丧,不由苦笑。 他看得到她,她不认识他。 他看着她一个人从小学念到大学,一个人在外面住,家里只有一个阿姨。没有爹妈,家长会从来没有人出席过,从委屈不解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他看着她一步步蜕变成现在百折不挠的样子。 看她从被人刁难被人奚落默默掉泪到现在的微笑面对。 他不知道原来她已经在他心里了。 可是,她逃婚了。 没有一点犹豫,她就是不愿意。 所以她跑了。 烟燃烧殆尽,南绪言自嘲笑了笑,等着吧,你会爱上我的。 穆于清,我很期待你到我身边来。 穆于清好了又烧烧了又好,当她拖着虚软的身体出门买了菜和零食回到公寓时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 “真是一病就脑子退化,连钥匙都不带。”忍不住吐槽自己。 “总不能给他打电话吧?人家可是警察不能玩忽职守。”穆于清喃喃自语。 算了,等他回来吧。 把东西往地上一丢,往地上一坐,掏出手机登陆游戏,组队成功就开始挑英雄,她想也没想就挑了鲁班七号,这可是她本命。 “后羿,你在干什么?你当峡谷是你家后花园呢?逛啥逛?”穆于清看着后羿这里走下那里走下既不打野也不清兵不由大喊。 这后羿估计是个小孩儿在玩,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 梁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穆于清不顾形象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捧着手机不停的滑动,嘴里还念念有词,激动之处还猛拍一下大腿然后大喊“干得漂亮”,东西被她随意丢在一边,这画面着实有点…嗯,可爱,算可爱吧。 大概是玩得入迷,连他走近了都没发觉,他低头还没看仔细就听见一阵怪异的声音,“鲁班大师智商二百五…”呃,王者荣耀小鲁班?再一看就看到她操控的小鲁班在峡谷里使劲蹦跶,趁着团战放了一个大招又放了一个二技能就又拿到一个人头。七个人头,死了三次,助攻十六,还行吧。 “哈哈哈哈,死猴子叫你次次堵我,终于死我手上了吧。”穆于清哈哈大笑,好像报了深仇大恨般快意。 “诶诶诶,这妲己又把我定住了,哎哟我完了。”没留意躲草丛的妲己,一下子被秒了,阵亡! 好在队友宫本武藏实在厉害,狂k三路带飞推了对方水晶,胜利!! “耶,赢了。我就知道我能赢。”穆于清噌噌噌给队友点了赞,顺便夸了下自己。 “那是宫本带赢的。”梁谌悠悠开口,眼里含着笑意。 “不是一个人的王者,是…诶,你回来了?”穆于清摇摇头否定他的说法忽然反应过来他已经回来了。 “嗯。” “回来多久了?也不叫我。” “没多久,在你把猴子干掉的时候,看你打的尽兴怎么好意思打断你。” 干掉猴子的时候?妈呀,那回来挺久了。 “嘿嘿。” 梁谌拿起地上的东西开了门,伸手拉她,大概是盘腿坐太久腿麻了,一下子没站稳扑倒在他怀里,梁谌被撞的往后退了两步很快稳住身形把她揽进怀里,女孩特有的馨香又涌入鼻尖,心跳突然快了几下。 第4章 总会被你掰弯的 梁谌感受着手上柔软的触感,怔了几秒不动声色的放开。 吃过饭,穆于清突然问:“梁警官,有合适的房子吗?” “有,就是太偏,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尤其还长得漂亮。 “哦,没关系啊,我有学过防身术。” “太偏上班不方便。” “哦,那再找找吧,我明天就去面试,应该会成功吧。” “当然,你可是第一学府毕业。” “那不一定,我没有背景。” 梁谌漠然。 没错,这个社会不是只看学识的,很大一部分都是靠关系。 “你在这住下吧。” 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到,穆于清有些惊讶,“不行,我不能住这,你还要找女朋友的。” “这跟你住下有什么关系?” “一看就知道你没谈过恋爱,要是你女朋友知道有个女的跟你一起住会吃醋的。” “我还不打算找女朋友。” “诶,你不会是…”穆于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睁大了眼睛。 梁谌看着她的眼睛,准备说话。 “没错,我喜欢…” 还没说完就听到她说,“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呃?!什么鬼?! 他可是正准备豁出去表白的,可这喜欢男人这是什么鬼?! 刚准备解释又听她说:“没事啊,你长那么帅总会有人被你掰弯的。” 看着她一脸肯定的样子,梁谌突然泄气,深吸一口气进了房间。 梁谌刚关上房门,就又听到她在门外说:“梁警官,对不起,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喜欢男人没什么的,这是开放的社会,我不歧视同性恋的。” 梁谌告诉自己,要忍,要心平气和,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就算你喜欢男人,你肯定也是上面那个。” 梁谌突然大步向前开门,穆于清没想到他会突然开门,愣了一下,又看见他阴沉着脸向她走来,不由心里一慌就往后退。 “你你你…你要杀人灭口?!” “对,你知道的太多了。”看她惊慌失色,突然有了逗她的心思。 退得多了,她的身子已经抵上了沙发,身子慢慢往左挪,却被梁谌扣住,她眼里的惊慌更甚,开始剧烈挣扎。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说说,想怎么死?分尸?嗯?”梁谌右手缓缓探上她的脖颈。 “不要!别杀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想窒息死亡还是虐打致死?” “都不想!!你是个警察你不能犯法的!!” “杀了你又有谁知道?我可是刑警,知道很多掩盖真相的方法。” “不要!不要杀我…”声音带了哭腔,眼眶开始泛红。 梁谌忽的抱住她,“逗你玩儿的。” “不要杀我,我还没吃到徐香记的火锅。” 呃?!火锅? 梁谌抓住她乱动的手把她按在怀里,“死前还惦记火锅?” “我都没有吃过他家的火锅。”声音有些弱,有些委屈。 梁谌没有说话,只是放开了她。 被放开的人立马缩到墙边去,显然吓得不轻。 梁谌叹了口气,走到墙边蹲着看着她,“吓到了?真不禁吓。”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嗯,触感不错。 穆于清没有说话,也不看他。 “找个时间一起吃火锅吧。” 不理他?抛出火锅看你心不心动? 果不其然。 “好啊,你哪天有空?” 你这样真的好吗?! 梁谌扶额,刚从虎口脱险一顿火锅又进去了,让他说什么好啊? “这两天没什么警情,就这两天吧。” “好耶。”看她亮晶晶的眼睛梁谌失笑。 “看不出来你胆子那么小。” “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恐怖!跟死神一样……”穆于清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听着她的控诉,梁谌笑意越来越大,真是有趣。 穆于清歪躺在沙发上,正在犹豫要不要给梁谌打个电话,说好的今天去吃火锅,都六点了还没回来。 转念一想,也许是突然有了警情需要处理吧。 毕竟人家是个刑警呐。 打电话过去会影响他的吧?再等会儿吧。 梁谌正准备下班,突然接到报警有团伙携带毒品在某小港口准备偷运出去,被港口工作人员发现当场截留,该团伙一看情况不好迅速逃窜,还打伤了不少群众。梁谌二话没说就带人前往港口,力图减少民众恐慌。 八点钟了,门铃响了。 终于回来了? 门开的刹那,穆于清狠狠皱了皱眉。 “请少夫人回家。” 管家带着一众保镖一脸恭敬站在门口。 穆于清开始后悔开了门。 在给梁谌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后,穆于清离开了。 尽管知道南家有钱,但她毕竟没见过私人飞机,当看到南家豪华的私人飞机时着实惊讶不已。 回到Y市时已经十一点了,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兰溪居。 南绪言坐在客厅沙发上,闭着眼,但迫人的气势还依旧在。 穆于清没来由的一阵恐慌,怔怔的站在玄关没敢再动。 南绪言睁开眼,“回来了?” 穆于清没接话。 “这些天,都去哪了?”带着凉意的声音响起。 “没…没去哪。”尽管告诉自己要镇定,但回话还是磕磕巴巴的。 “嗯,到我跟前来。” 穆于清看着沙发上的背影,慢慢走过去。 定定的站在他面前,眼睛盯着地板不敢看他。 看着她拘谨恐慌的样子,南绪言幽深的双眸渐冷。 缓缓起身,长腿一迈就站在了穆于清面前。 穆于清只看见一双家居鞋出现在自己眼底,迫人的震慑力瞬间包围了她,让她恐慌得无所适从。 她暗暗咬着下唇,深怕自己发抖,这人的气场太强大了! “怕我?”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头顶,南绪言缓缓开口。 “没有。”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嗯?” “没有。” 察觉到迫人的气势越发逼人,穆于清不禁有些发颤。 南绪言看着面前低头当鸵鸟的女孩,长长的睫毛轻颤,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穆于清猝不及防地看向他,眼里满是无措。惊慌的小脸完整的展现在他眼前。 南绪言坚毅帅气的面庞映入她眼中,黑眸幽深,薄唇紧抿,带着不容抗拒睥睨天下的气势,整个人清冷尊贵。 这男人,还真是好看。 她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这下竟看呆了。 南绪言见她呆愣不语,一个用力捏了捏她的下巴。 穆于清吃痛回过神来,脸霎的通红,竟然看他看呆了,真是丢死人了。 “好看吗?你的新婚丈夫。” 看见他眼里的戏谑,穆于清简直羞愧难当,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年只看见他转身跑进房间并没有看见他的面容,哪会想到他竟这么好看?也是,当年的韩雪芙美艳无双,她的儿子能差到哪里去。 穆于清拍掉他的手,扭过头不去看他。 南绪言看了眼被她拍掉的手,缓缓开口:“既然回来了,就在这里住下,房间给你收拾好了。” 说完就进了主卧。 穆于清大大松了口气,果真吓人。 不行,她得找个机会跑路,要是真跟这人一起生活那得多难受啊。 带着满脑子的逃跑计划穆于清洗好澡就立马躺到床上进了梦乡。 第5章 新婚燕尔,说离婚不合适吧 梁谌把这起贩毒案解决完后已经十一点了,才想起来今天答应带穆于清去吃火锅的,看了看手机发现有穆于清的未接电话,急匆匆的往家赶。 路过小吃摊梁谌打电话给她想问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 关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梁谌只好随便买了点吃的就回去了。 回到公寓一室冷清,黑漆漆的一片。 睡了? 开了灯,梁谌敲了敲客房的门。 “睡了吗?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无人应答。 梁谌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动静,推门,开灯。 哪还有穆于清的踪影,桌上放着一沓钱和一张纸条。--梁警官,我走了。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再见。 她走了。 在他不接她电话的时候。 梁谌怅然若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 穆于清起床的时候,南绪言已经坐在餐桌上了,他就那样安静的坐着,气势凌人。 他今天穿了白衬衫,袖子挽起,看起来格外性感又禁欲。 穆于清想了想,坐到他对面,果然坐在他对面就会局促不安。 南绪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就有些紧张,但还是清了清嗓子对着他说:“南先生,想必你也并不想娶我吧?” 南绪言闻言扫了她一眼,优雅的喝了口粥。 “我妈需要一个儿媳妇,而我需要一个妻子。而你,是南家的童养媳。” “南先生,虽然我是南家童养媳,可毕竟我们没有感情,那么我们签个协议你看怎么样?”穆于清小心翼翼的说。 “哦?什么协议?”南绪言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如我们离婚吧?” 离婚?! 她还真敢想!! 南绪言脸色渐冷,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他吗?! 南绪言冷冷回道:“新婚燕尔,说离婚不合适吧,南太太。” 穆于清被他这一句“南太太”吓得不轻,“我…我是说我们协议假结婚,一年后离婚,我…” “哦?你是说我们只是形式婚姻,一年后你觉得还完了南家恩情就一脚把我踹开去过你自由的生活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穆于清急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结婚是因为爱情,可我们没有爱情。”穆于清豁出去梗着脖子定定的看着他。 “够了!”南绪言一声暴喝,起身离开。起身动作太大,椅子摩擦地板响起尖锐的声音。 穆于清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脾气果然暴躁,出师不利,这可如何是好? 心不在焉的吃了早餐,穆于清就准备出门。 要想成功逃跑,必须得有钱啊。 当务之急就是得找工作。 可是兰溪居太大,她左拐右拐才走到大门口,准备出去的时候却被管家拦住了。 “少夫人,你要出门吗?” “嗯,找工作。” “哦,我让小陈送您。” “不用,我就找个工作,哪有人找工作还带着司机的?”穆于清笑眯眯摇头。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又不会跑。” 管家笑呵呵道:“少夫人,这里很难打车,最近的公交站台都有两三公里。” “这样啊,我自己开车就好了。” “那好,少夫人随我来。” 穆于清跟着管家走进车库,看着一排排各式各样的豪车有些被吓到,什么叫财大气粗?这就是! “没有低调点的车吗?”穆于清闷闷不乐。 “喏,那辆宝马x6。” 穆于清扶额,最低调的居然是宝马? 开着宝马找工作? 呵呵。 最后还是决定让司机送她到公交站台,她自己搭乘公交去找工作。 穆于清坐上公交,望着车窗外的熙攘人群,看不出情绪。 “她去找工作了?”南绪言淡淡询问。 “是的少爷,没让人跟着。” “嗯,随她去吧。” “是,少爷。” 穆于清一连面试了好几家公司,面试官让她回去等消息。 她走进一家咖啡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静静的享受这闲暇时光。 电话铃声响起,是柳知夏。 “我在北街向右走咖啡馆。” “我马上到,千万千万要等我。” “知道了。” 柳知夏风风火火的赶来,一坐下就劈头盖脸的数落她。 “你说说你这段时间打电话关机,都跑哪野了?啊?搞得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能耐了是吧?不声不响消失了那么久,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夏夏,我逃婚了。” 柳知夏闻言睁大眼睛,伸出脆生生的食指指着她,“逃,逃婚了?” “对呀。”穆于清冲她俏皮眨眨眼。 “那你怎么还在这?” “如你所见,我失败了。”穆于清很是惋惜。 “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柳知夏有些担心。 是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新娘逃婚吧? “没有,只是他不肯离婚。” “于清,要不你就好好跟他过日子吧。这可是顶级的黄金单身汉,多少女人想方设法爬上他的床都以失败告终,他愿意娶你,你也不亏。” 穆于清悠悠看了她一眼,“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他性无能,脾气暴躁,还让我跑路,才没几天你就换了副面孔。夏夏,你可真行。” “我那也是被我哥忽悠的,原来南家少爷那么厉害,还不近女色,据说长得超级超级帅呢,是吧是吧,你见过了是不是超帅?”柳知夏不好意思挠挠头。 “说到底我也是为了你好,豪门的水深着呢,就单说我这家庭,在些稍微小点儿的地方就是土财主了,水都深得很,别说南家这种超级大豪门了,这里边的腌臜事就更多了。你单纯,我不想你受伤害。可如今你逃不掉了,不如试着跟他好好在一起。” 穆于清心里涌过一阵暖流,“知道你对我好,可我是南家童养媳。” 柳知夏神色黯然,“于清,委屈你了。不过听风评南家少爷除了对人冷淡些其他还是挺不错的,比如他有老公腰…”柳知夏越说越眉飞色舞。 “老公腰?”穆于清一脸懵逼。 “就是男性拥有较小的腰围以及非常明显清晰的腹肌、人鱼线,有非常强壮的腰部肌肉,对对对,就像那个帅哥一样,简直极品中的极品!”柳知夏看着窗外邪魅冷酷的男人两眼放光。 穆于清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立在车旁打电话的男子矜贵优雅,一身裁剪合身的纯手工西装,瞳孔猛地放大,怎么会是他?! “你看是不是好帅,本姑娘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简直惊为天人!”说着拉过穆于清的手臂摇啊摇啊摇,十足的花痴样。 穆于清有些头疼。 “啊啊啊啊,他看过来了,于清你看…”柳知夏兴奋得不得了。 她转过头才发觉穆于清的不对劲,穆于清有些不安,她直觉他是冲她来的。 “于清,你怎么了?” “没事。”穆于清故作镇定。 柳知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朝窗外看去,却发现男人不见了。 “不见了啦,我还没看够呢。”柳知夏很是惋惜。 穆于清静静的抿了口咖啡,无意中往店内一扫,男人的出现引起了店内女性的热烈关注,但迫于男人周身的冷冽气息不敢靠近。 男人直直的走向穆于清对面,幽深的瞳越发黑亮。 “嗨,南先生好巧啊。”穆于清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地打招呼,身旁的柳知夏瞬间呆了。 感情自己发了半天花痴的对象是南绪言?! 我天!来道雷把她劈死吧! “不巧,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南绪言邪魅一笑。 第6章 他那方面不行是不是真的 穆于清一脸迷茫,看着他不知所措。 南绪言见她迷茫的样子像只萌蠢萌蠢的猫咪,嘴角微微上扬。 上前一步一手牵住她的右手,一手拿起她的包,对着还搞不清状况的柳知夏微微颌了颌首就往外走。 穆于清愣愣的跟着他走,大脑都来不及思考。 南绪言脚步迈得大,穆于清一路跌跌撞撞跟着他,不料他一个驻足转身,穆于清因为惯性直直撞入他怀中。 疼。 穆于清感觉自己撞上了坚硬的墙壁,因为疼愣是抬不起头来,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左手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服。 南绪言搂住她,眼里满是笑意。 “我可以理解为南太太这是投怀送抱吗?”南绪言低声揶揄。 穆于清瞬间回神,赶忙从他怀里出来,扯回右手揉了揉被撞红的鼻头,样子倒是可爱得紧。 “幼稚!”穆于清愤愤不平。 南绪言低低的笑,穆于清看向他,真好看,果然好看的人笑起来更加迷人。 穆于清不自在的转过脸,耳尖发红。 南绪言瞥见她发红的耳尖,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捏了一下,成功的看见她的脸迅速通红。眼底笑意渐浓。 “你你你…”穆于清伸出嫩白的食指脸颊涨红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泄愤似的左右手齐上狠狠地拧他的脸。 没错,就是拧! 嘶,还挺疼。 南绪言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咬牙切齿的上手拧自己的脸,还恶狠狠地瞪自己,南绪言摸了摸被拧红的脸笑了。 穆于清见他还笑得出来,有点错愕。 这人怕是疯了吧,被拧还笑得出来?! “带你去个地方。” 南绪言拉着她走过马路,上了黑色宾利。 穆于清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眸色不明。 南绪言明显感觉到穆于清上了车就变得拘谨,没了不久前拧他的生动。 穆于清显然还没从拧他的事实里走出来,忐忑不安,生怕他秋后算账,一路上都心不在焉。 车停在民政局门口,穆于清有些愣怔。 “来这干嘛?” “南太太。来这当然是领证了,别忘了我们还没照相。”南绪言晃了晃手里的两个红本本。 穆于清这才看见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本结婚证,“这个怎么在你那里?” “你人都在我这,何况是这个。”南绪言不以为然。 “我可以选择不吗?”穆于清弱弱开口。 “晚了。” 穆于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民政局的,她依稀记得某人恬不知耻的搂着她的腰叫她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红本本真的是红本本了。 罢了,反正迟早都得跑路,不在乎这一时! 南绪言载着穆于清回到别墅就回公司了,穆于清把自己甩在床上午饭都没吃就睡了过去。 穆于清是被视频电话吵醒的。 “于清,你老实交代,你俩到哪一步了?”柳知夏本着八卦精神硬是忍到了傍晚才找她。 “什么哪一步?压根儿就没打算发展好吗?”穆于清迷迷糊糊回道。 “我可是看见了,你俩明显就郎有情妾有意嘛,有戏有戏。哈哈哈哈。” “我觉得你需要去看下眼科,顺便看看脑科。” “于清,你变了,你不是以前的你了,你都开始怼我了。”柳知夏委屈巴巴的声音传来。 “好了好了,我没想和他怎样,真的,他可是南家少爷,我配不上他。” “…你还是忘不了他吗?”柳知夏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夏夏,我还是会梦见他,心还是会疼,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穆于清有些伤感。 房间外的南绪言脸色阴沉,眸子里尽是寒冰,正欲敲门的手狠狠收回,带着一身寒气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南绪言大步下楼,径直出了门上车,轰了油门就疾驰而去。 管家摇摇头看着满桌菜肴,少爷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却连饭都不吃就走了。 可为什么看起来心情极度不好? 难道跟少夫人吵架了? 房里的穆于清自是不知道南绪言回来了又走,正和柳知夏聊得火热。 “夏夏,你说他那方面不行是不是真的?”穆于清有些难为情。 可她好奇啊,关于南绪言的一切她都不了解。 手机对面的柳知夏笑得不怀好意,“啧啧,刚才还说没想和人家怎样,现在居然问我这么劲爆的话题,于清啊,你变了你变了。” “别的可以不知道,但我现在毕竟跟他同一屋檐下,我总得做好防范吧?”穆于清言之凿凿。 “我要是你我立马把他扑倒!这种极品男人世间少有好吗姐们儿?” 穆于清很是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扑倒这种事情不存在的,我可是向往自由的。”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据说啊没有女人近得了他身,上次有个小*偷偷进了他房间被他手下丢了出来呢,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和颜悦色过,那方面不行也不是不可能。”柳知夏本着八卦精神分析道。 穆于清若有所思,那方面不行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太好了。 穆于清想想就激动的不行。 “不过于清啊,你别忘了你是南家的童养媳,就算他全身瘫痪你也得按他意愿来,你们可是领了证的。” 穆于清瞬间泄气。 等她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管家看到她就迎了上来,“少夫人,现在用餐吗?” “嗯,开餐吧。” 饭菜都端上桌了,穆于清突然想到南绪言没回来,就问管家:“少爷没回来吗?” “少夫人,少爷刚才回来又走了。”管家恭敬答道。 穆于清沉吟片刻,又问:“他每天都回来吗?” “少爷工作忙,很少回来。” “嗯,我知道了。” 穆于清简直想放声大笑,不回来?好事啊!! 管家看着餐桌前的少夫人,怎么感觉她知道少爷不回来很高兴呢? 她乐呵呵的样子让管家不解。 哪有盼着丈夫不回家的妻子? …… 南绪言坐在魅夜酒吧最角落,桌上的伏特加少了大半。 许司燊托着下巴看着对面大口喝酒面色不虞的男人,“难得你约我出来喝酒,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你可以不来。”南绪言淡淡瞥了一眼,神情倨傲。 “就我这缺心眼儿的誓死把你当兄弟,你丫个没良心的次次伤我的心,可怜我每回被伤了心还处处给你找好理由,你怎么就忍心这么对我?”许司燊做西施捧心状,好似真的委屈一样。 “德行!是挺缺心眼儿的。”南绪言无语。 许司燊:“……” 你才缺心眼儿! “我说,如果你喜欢的女人爱着别的男人,你会怎么样?” 许司燊斩钉截铁道:“哪个男的有小爷我阔气帅气加神气?我喜欢的女人肯定爱我不可自拔好吗?”许司燊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不,不是吧?你有喜欢的女人了?还爱着别的男人?” 南绪言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就是默认。 许司燊一脸不可思议,“喂,南绪言,我认识你二十年,你身边什么时候有女人了?连只母猫都没有,我差点就以为你不行,以为你喜欢男人了,搞得我都以为你爱上我了,今儿个你居然为了个女人约我出来,还是因为那女人不爱你!你可真行!!” 许司燊气的唾沫横飞,差点没把南绪言揍一顿。 “我看不上你。”冷冷的声音响起,南绪言又抿了一口酒。 许司燊抓狂抓狂再抓狂!愤愤的灌下一杯酒。 南绪言你个王八蛋!! 第7章 你又逃婚了?! 南绪言回到别墅的时候穆于清已经睡了。 大概是缺乏安全感,床头灯并没有关。 穆于清安静的睡着,微暗的灯光照映在她恬静的脸上,美好得让人不敢亵渎。 南绪言周身的冷冽气息慢慢收敛,整个人都温和起来。 南绪言坐在床头,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猛然收住手,神色复杂。 他不敢触碰。 生怕看到她醒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就这样挺好,挺好。 只要她在身边,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我不逼你,我要你心甘情愿待在我身边,眼里心里都只有我。 穆于清自然不知道满足南绪言有回来过,一大早就出去了。 穆于清先是去汽车站左左右右仔细看了一圈,又在周边的小巷子晃荡。 她走的都是些小巷子,边走边看,神情十分认真。 一连几天穆于清都四处晃悠,像是在闲逛。闲逛的同时又像在找些什么。 这天,穆于清早早就出了门,临走前告诉管家中午不回来吃饭。 穆于清拐进一家小店买了个双肩包,又买了些零食和水,又借用卫生间换了身衣服后探头探脑就往小巷子走,越走越远,直到一个破旧的公交站台才停下来。 她看起来有些兴奋,今天她穿了一身运动装,戴了个鸭舌帽,看起来格外有活力。 左顾右盼,她好像在等车。 一辆公交缓缓驶来,停在她面前,她立马上车。 她刻意把帽沿拉低遮住大半张脸,坐在最角落。 两站后下车,一个闪身钻进了胡同里,不见了人影。 吃过午饭,穆于清就等在路口。 穆于清等了快四十分钟才等来了一辆大巴,上了车后径直走到最后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上了车后她终于踏实了,长长的呼了口气。 终于跑出来了,经过这些天的探访,穆于清把哪些地方有摄像头,哪路公交可以去哪,哪里可以半路拦车都摸的透透的,今天总算逃出来了。 感觉到热,穆于清把帽子摘下,露出了清丽的脸庞。 身旁传来一声低呼,“诶,你不是那谁吗?” 微微侧头,一个男人冲着她笑。穆于清看了半天还是没认出来是谁。 男人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李杰啊,梁队你认识吧?” 穆于清恍然大悟,“是你啊?刚刚没认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李杰看她背着包,神色有点慌张,调侃道:“你又逃婚了?!” “很明显吗?”穆于清有些紧张。 “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李杰很惊讶,上次逃婚被他们当作失足女抓了,这次逃婚居然又碰上了,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穆于清不语,但表情告诉他猜对了。 “不是,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逃出来了?” “我不想嫁。” “可你们都领证了。” “能跑一阵是一阵吧,对了,你怎么在这?” “我回家有事啊,请了几天假。” 穆于清和李杰两人一路东聊西聊,倒也挺欢乐。 “少爷,少夫人不见了!!”管家电话里急的不行。 “什么?”南绪言脸色一变。 “少夫人怕是又跑了。” “抓、回、来。”南绪言语气凉如三月春雪。 穆于清,你又逃了。 真是不乖!! 南绪言漆黑双眸迸射出一道厉光。 南绪言丢下工作就往别墅赶,宋庄看着自家总裁黑得能滴出墨的脸不由同情了一把穆于清。 宋庄开着车,感受着车里的低气压,暗叹,伴君如伴虎,这特助不好做啊。 穆于清和李杰聊的火热,哪里知道她逃跑已经被发现了。 当大巴被几辆黑色轿车拦住的时候还毫无察觉。 李杰见状,皱了眉头。 黑色轿车旁站着十几名魁梧的黑衣保镖,肃杀之气横生,他们身后停着一辆黑色宾利。 “不会是来抓你的吧?”李杰小声询问。 “不会吧?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李杰深深的吸了口气,果然是。 大巴被拦住,后面的车使劲鸣笛。一时间高速路上尽是鸣笛声。 坐在宾利里的男人淡淡说道:“封路。” 很快这段路就被封了,保镖齐声大喊:“请少夫人下车。” 车里开始喧闹起来。 “是谁呀?赶紧下去吧,我们还有事呢。” “搞不好是黑社会哦,看起来好可怕。” “下车吧,别耽误我们啊。” 穆于清面色苍白,身子发颤。 没想到他那么快就追上来了。 突然有个人指着她说,“是不是你?早就看你不对劲了,大热天戴什么帽子?” 周围的人也开始附和起来,穆于清脸色又白了几分,咬了咬唇就准备起身,却被李杰抓住了,“你干什么去?” “我下车,不能拖累你们。” 这时宾利车门开了,一双铮亮的皮鞋踏在地上,矜贵高冷的男人下了车,缓步向前走来,像睥睨天下的君王气场全开。 穆于清有些踉跄下了车,双脚发软差点摔倒,眼看着就要倒地,却被人快一步托住,顺手一拉就揽进了怀里。 男人的冷香扑鼻而来,穆于清瑟缩了一下。 逃跑计划,任重而道远啊!! 男人搂着她,右手抚了抚她的发。 “跟我回家。” 声音冷得像寒冰。 穆于清没有动,男人顺势横抱起她向车走去。 穆于清浑身僵硬,脸色涨红,剧烈挣扎起来,奈何南绪言臂力惊人没挣扎开。 南绪言低头看她,“别动,乖一点。” 穆于清又羞又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咬他一口。 南绪言目不斜视抱着她上了车,脸色微冷。 一路无言。 回到别墅已经天黑了,南绪言直接就拉了她上楼,二话不说把她推倒在床上,身子压了下去,眼中迸射的寒光让穆于清战栗不已。 浓烈的男性气息夹杂着男人好闻的香气扑鼻而来,穆于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慌忙抵住南绪言的胸膛,抵制他的靠近。南绪言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慢慢摩挲,穆于清大惊失色扭动着身体,“你,你要干什么?” 南绪言邪魅一笑,瞄了瞄她身下的大床,“南太太,夫妻在这儿能做什么?” “能…能做的很多啊,比…比如聊聊哪家夜总会的姑娘漂亮啊…” 夜总会? 她知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哦?还有呢?” “还…还有……还有怎样的男人更吸引女人啊。” “还有。”南绪言盯着身下满脸通红又惊慌失措的小女人,小腹一阵收紧,声音略微沙哑。穆于清正绞尽脑汁回答他的问题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红唇微张,因为紧张呼吸急促,温热的气息洒在穆于清脸上,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 “还…还有…”穆于清磕磕巴巴说着话。 “还有什么?还有最重要的,让我来告诉你。”南绪言开口,食指轻抚她的唇瓣,突然捏紧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第8章 南太太,手感可还好? 穆于清倏地瞪大了双眼,什么情况?! 她被强吻了! 她居然被强吻了!! 南绪言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却不想越吻越深,他强行撬开她的贝齿,灵活的舌探入她口中,霸道的夺取她口中甜液,穆于清猛烈挣扎,可她哪里是南绪言的对手,手放开她的下巴穿过她的头发托住她的头吻得更深。 穆于清被吻得晕头转向,双眼迷蒙,面色酡红,撩人而不自知。 南绪言下腹绷紧,双眸染上情欲,急切的想要得更多,手慢慢移到了她的胸口,穆于清突然清醒狠狠咬了一口。 “嘶”,南绪言吃痛离开了她的唇。 穆于清趁机挣开了他的挟制翻身下床,抬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响亮的耳光响彻房间。 南绪言一脸不可置信,这个女人竟然扇他耳光?! 穆于清大口大口的喘气,整个人惊慌失措。 回过神来,她都干了什么?! 要完要完! 她居然扇他耳光,简直是活腻了! 他掌握她的生杀予夺,她居然把他打了?! 南绪言眸光渐冷,危险气息开始蔓延,他逐步靠近穆于清,把她抵在墙角,嘴角扯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穆于清发怵,想她穆于清怕过谁?可面前这个男人气场强大硬是让她觉得害怕,平时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瞬时变得乖顺。 “南太太,手感可还好?” “还…还好。”穆于清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南绪言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双唇微肿,头发散乱,胸部起起伏伏,显然吓得不轻,杏眸清亮又带着倔强。他的心被撞了一下,眼神不自然的看向一旁,收敛了迫人的寒气,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穆于清整个人都瘫软了,靠着墙勉强没有坐到地上。 南绪言走进主卧,烦躁的扯了领带扔到地上,站在落地窗前摸了摸挨打的脸,苦笑。 南绪言你是怎么了? 你一向冷静自持,怎么就因为一个女人变得冲动? 穆于清不知道靠了多久,直到肚子呱呱叫才直起身来,她今天就只吃了一顿饭,回来到现在还没吃过晚饭不饿才怪。 理了理头发,准备下楼找点吃的,开门的时候刚好碰上也刚好要下楼的南绪言,眼神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南绪言面无表情的下楼,穆于清也跟着慢慢下楼。 坐在餐厅里的两人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南绪言旁若无人的优雅用着餐,餐厅安静得可怕。 “那,那个…嗯…你在生气吗?”穆于清问得小心翼翼。 “南太太,你是指哪件事让我生气?”南绪言反问。 “呃?”穆于清没想到他会反问她,错愕的咬着筷子,呆萌的样子很可爱,南绪言眼睛一热又迅速恢复冷漠,快得像是错觉。 “你是指你逃跑的事让我生气?或者说是你扇了我一个耳光的事让我生气?” “我…” “我都很生气。你是我的妻子却总是想着逃离我,不许我碰你,可是穆于清,这是夫妻义务。”南绪言冷冷的开口。 “那你爱我吗?” 爱她吗? 南绪言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说他这些年默默地看着她长大成人,却任她一个人承受那么多苦楚? 说他这些年总是很想她,想到夜不能寐? 还是说他爱她,明知道她不爱他,宁肯把她绑在身边也不愿放她自由? 他做不到。 他说不出口。 “你不爱我,同样我也不爱你,没错,我是南家童养媳,可我们并没有感情,你留给我的唯一记忆就是那个午后避之不及的背影。你讨厌我,我一直都知道,我也没有想过要高攀你,与其两个人在一起不开心,不如你放我自由。”穆于清一股脑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觉得心里畅快多了。 “谁说我讨厌你?”南绪言好整以暇问她。 “看都看的出来,十七年我们没见过一次面,没说过一句话,这不是讨厌吗?说领证就领证了?你有问过我同不同意吗?” “那你同意吗?” “那当然不同意!必须不能啊!结婚当然要有感情,没有感情的婚姻就好比人没有了灵魂好吧,这种婚姻是相当不幸的。” “反对无效。”南绪言双手抱胸,幽冷的眼睛瞥了她一眼。 感情他压根儿不是寻问她的想法,而是再次证明她穆于清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穆于清愤然离席。 南绪言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满是悲伤。 她说她不爱他说得那么干脆又那么伤人,偏偏他又不舍得放手。 从来没得到过,又怎么会放手? 穆于清,来日方长。 对你,我有的是耐心。 穆于清这几天无所事事,想出去透透气都有人跟着,显然是因为前两次逃跑让南绪言有了防备,索性呆在房间里打游戏。 倒是南绪言这几天早早就回别墅,搞得穆于清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好的工作狂呢?说好的很少回来呢? 都是骗鬼的! 南绪言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人,“她人呢?” 小女佣回道:“少爷,少夫人在楼上。” 南绪言大步上楼,她房间门没关,南绪言才到门外就看见她趴在床上捣鼓着什么。大概是太过专注都没发现南绪言已经推开了门就站在床边。他低头一看,原来这小女人在玩游戏。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玩游戏,她玩的正起劲,游戏已经到火热化程度,她的队伍占了上风打得对方节节败退,她兴奋得满面红光,眼里大放光芒,看起来格外漂亮。 “终于赢了,手都酸死了。”穆于清放下手机整个人呈大字趴倒在床上。 “打完了?”醇厚清冽的声音响起。 穆于清“噌”一下翻身坐在床上,“你怎么随便进人房间啊?” 真是没礼貌! “这是我家。” “那我这个外人可以走了吗?” 火大,真是火大得很。 是你家了不起啊,有本事放我走啊! “你不是外人,你是我妻子。” 穆于清撇撇嘴,瞪了他一眼。 “换衣服,今晚去老宅吃饭。” ?? 老宅? 那不就是南家主宅? “老宅?能不能不去?”穆于清乞求。 “乖,听话。”南绪言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爸妈都很好相处,不会为难你的。” 穆于清避开他的抚摸,闷声闷气的回了句“哦”。 穆于清换好衣服下楼,就看见南绪言斜靠在沙发上,上身一件白衬衣系着黑色领带,下身黑色西裤,袖子微微挽起,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好看得令人移不开眼。 不得不承认南绪言真的是十足十的美男子,光是他静静地靠在那里就极其养眼。 她怔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脸颊发烫。 穆于清你还有没有点出息?! 第9章 满意你看到的吗? 穆于清跟着南绪言上了车,坐在后座一言不发,南绪言一眼就看出她在紧张。 “别紧张,就吃个饭而已。”说着伸手抚平她握成拳的手。 “嗯。”穆于清点头。 这是宋庄第一次见到穆于清,这就是传说中逃跑了两次的南太太。 吹弹可破的肌肤,眼睛里像是装着浩瀚星空格外勾人。 宋庄迅速收回眼神,驱车赶往南家主宅。 主宅管家早早就候在门口,南绪言扶着穆于清下了车,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凑近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待会好好配合我,知道吗?”说罢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牵着她走。 管家迎了两人进屋,韩雪芙和南玉衡以及南非临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南绪言轻轻捏了捏穆于清的手。 “叔…爸,妈,爷爷。”穆于清硬着头皮喊人。 “哎,好好好,别站着了,来坐。”韩雪芙喜滋滋拉着穆于清坐在身旁。 穆于清有些拘谨,乖顺的点点头。 “我就说爸的眼光好,这孩子是真不错。”韩雪芙乐呵呵看向南玉衡。 南玉衡也笑:“是不错,绪言有福了。” 韩雪芙是越看越喜欢,穆于清心事重重。 遇上这样的公婆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吧? 可惜啊… 饭桌上韩雪芙一个劲儿给穆于清夹菜,穆于清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饭碗可怜兮兮的看向南绪言,南绪言看她见她水灵灵的大眼写满了乞求,不由心里软了几分,夹过她碗里的菜塞入口中。 饭桌另外三人看着两人的互动甚是欣慰,看来小两口倒是恩爱得紧,怕是要不了多久家里就要多个小成员了。 穆于清好不容易把碗里的菜吃完,韩雪芙实在是太热情了,穆于清吃完肚子撑的鼓鼓的动都不想动。 韩雪芙进了房间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穆于清,她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南绪言,见他点头才伸手接过。 “打开看看。” 穆于清闻言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放着一只上好玉镯,莹白的镯子散发温润的光泽,穆于清一看便知价格不菲,下意识就推拒,“妈,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于清,这是南家祖传的,到了这一辈该传给你了。”韩雪芙温婉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收下。 “可…可是…”可是我是要跟南绪言离婚的呀。 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南绪言搂过她的肩,轻声说:“收下吧,你皮肤白,这玉镯正好衬你。” 穆于清被他突然的搂抱怔了一下,身子僵硬,极不习惯与他亲密接触。 一抬眼就见韩雪芙笑眯眯的看着她,无奈收下了。 “天色晚了,今晚就在这住下吧。”南非临开口。 穆于清一听不禁腹诽,哪里晚了?才九点好不好? 急急望向南绪言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答应。 南绪言嘴角上扬,“好,正好我也好久没有回家,睡一晚也不错。” “轰”穆于清的脑子炸开。 暗戳戳地伸手狠狠掐他的腰,叫你住这!! 南绪言吃痛却面色不显,眼神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这小女人挺喜欢掐人啊。 南绪言牵着她上楼,进了卧室穆于清就挣开他的手,进了卧室就没必要再演了吧。 南绪言也不在意,径自去了浴室,淅沥的水声传来,穆于清重重叹了口气。 她坐在床边看着厚厚的红包和玉镯发呆。 这些东西都交给他处理吧,这些红包和玉镯她拿着烫手,像是偷了别人的东西极不自在。 这些本就不属于她不是吗? 南绪言洗澡出来就看见她一脸苦恼地看着收到的见面礼,“怎么了?” 穆于清看向他,他手里拿着毛巾正擦拭头发,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浴巾,上身裸着还缀着几颗水珠,水珠顺着胸膛一路下滑,身材该死的好,肌理分明,她莫名想到柳知夏说的老公腰,要腹肌有腹肌,要颜有颜,果然极品。 穆于清只觉得自己心脏砰砰直跳,耳尖开始发烫。 南绪言噙着笑,“满意你看到的吗?” 穆于清觉得脸更烫了,气急败坏:“谁,谁看你了?你干嘛不穿衣服?” 南绪言径直走到床边,弯身撑在她面前,“不看,那你脸红什么?又怎么知道我没穿衣服?” 穆于清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带着沐浴后的香气扑面而来,360度无死角的脸让人挪不开眼。 她急急往后退,他又往前靠,她看了眼身后已经退无可退,再退就要掉下床了,咬牙往后一退却被抓住了手,一下子就躺倒在床上,南绪言顺势也压了下来。她的双腿被他的腿牢牢固定住,他撑着双臂看着躺在身下的惊慌失色的她,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他身子慢慢往下压,穆于清急忙撇过脸浑身发抖。 看着身下发抖的人儿,“嗯?你脸怎么这么红?” 伸手抚上她的脸,触感该死的好,让他爱不释手。 “谁脸红了?我这是热的,热的!”穆于清嘴硬。 南绪言低笑,“害羞了?” “才没有。”穆于清不敢看他。 南绪言看准了她的唇瓣慢慢低头,他想吻她,穆于清不知作何反应时温热的唇已经覆上她的。南绪言温柔的吻着她,掐了下她的腰,她立时张嘴,舌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进去,勾起她的小舌与之嬉戏,他眼里盛满了情欲,想把她吃了。 “阿言,你们睡了吗?”韩雪芙在门外询问。 穆于清霎时回过神来,小手推了推他。南绪言正动情,对门外的声音充耳不闻,而她的手正抵在他的胸膛,无疑是火上浇油,南绪言双眼发红吻势越发猛烈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穆于清又羞又急地推他。 南绪言恼极了,翻身下床去开门。 韩雪芙满脸笑容站在门外,看到南绪言一脸不悦的开门,探了头看见穆于清脸红扑扑的,双唇微肿,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给你们送了牛奶,呵呵,你们继续。” 穆于清听到“你们继续”时简直羞愤无比,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南绪言端着牛奶进来,穆于清立马蹦起来冲向浴室,“我…我去洗澡。” 南绪言看她狼狈的样子愉悦地笑了。 穆于清靠在门上懊恼不已。 脱完衣服的时候才想起她没带睡衣进来,她探出头,“你,你还在吗?” “怎么了?”南绪言走近浴室。 “我没拿睡衣…”穆于清小声说道。 “我去看看。”南绪言踱步走向衣柜,一打开衣柜惊了一下,迟迟不知道该拿哪一件。 穆于清等了半天也没见南绪言拿睡衣过来,“难道你妈没给我准备睡衣吗?” “准备了。” 但是他能说他不知道该拿哪一件吗? “那你帮我拿一下呗。” “恐怕不行。” 拉倒!等我自己出去拿。 等到穆于清穿好衣服出来,南绪言还站在衣柜旁边。穆于清瞪了他一眼越过他就准备去拿睡衣。 天哪?! 这些都是什么?! 第10章 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天啦噜! 她都看到了什么?! 这整整一个衣柜挂着的都是什么鬼?! 这就是所谓的睡衣? 这一堆一根绳两块布的,难道不是情趣内衣? 穆于清摸摸鼻子古怪的看了南绪言一眼,“那啥,你口味挺特别啊。” “不…不是…我…”南绪言不知道怎么解释。 “知道不是你,借你睡衣我穿。”说着就去翻他的衣柜,胡乱拿了一件就进了浴室。 南绪言换了睡衣靠坐在床上看书,听着浴室传来的声音有些烦躁。 穆于清穿着南绪言的睡袍别扭的走出来,睡袍太大就像是挂在她身上一样,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长发披在脑后还滴着水。 南绪言下床,拿了吹风机坐在床边,示意她过来。 穆于清想起刚才的吻有点不自然,站在床边没动,“吹风机给我,我去那边吹。” 南绪言哪里理她,一把扯过她坐到自己腿上就给她吹头发,穆于清坐在他腿上有些不安,扭动几下想要下来,南绪言眼睛一热按住她:“别动。”声音微哑。 穆于清嘟着嘴坐在他腿上,她很不满但也不安。 这种异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动心了吧? 怎么可能!! 穆于清甩走脑子里的想法,又想起那个玉镯,急急问道:“那个手镯怎么办?” 南绪言盯着面前刚沐浴好的女人,唇红齿白面颊粉红,湿漉漉的眼睛分外明亮,不由一阵燥热。 “什么怎么办?” “玉镯啊,那是给你妻子的,我不能要。” “你不就是我妻子?” “我们是要离婚的!”穆于清气极。 “我们南家,不允离婚。”南绪言淡淡应了。 穆于清哑然。 南绪言的大手穿插在她的发间,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要是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多好,没有争锋相对,没有设法逃离。 “戴着吧,你手很漂亮。” 吹干头发,穆于清又陷入难题。 卧室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单人沙发,单人沙发仅容一人坐着躺不了人,难道要跟他同床共枕? 穆于清摇摇头,算了,坐一夜吧,忍忍就过了。 刚在沙发坐下,就被南绪言大力拉起来,撞上了他的胸膛。 她抬头看他,“干什么?” “你想在沙发上过一夜?”声音冷得像寒冰。刚才明明挺温柔的啊。 南绪言看她坐在沙发上没来由的愤怒,她就这么抗拒他? “只有一张床啊。”穆于清低头小声回话。 “床够大,多你一个不成问题!” 穆于清扁嘴,睡就睡! 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躺到床边,留下一大块地方。南绪言皱眉,忍住心中怒火,这是自己要的人,得忍。 南绪言生平第一次嫌床太大,床小就可以挨着她了。 穆于清哪里知道他想什么,她浑身僵硬毫无睡意,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很尴尬。 这就要同床共枕了吗? 卧室充满了他的男性气息,第一次与男人同床,她很不安,即使这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南绪言关了灯,一室漆黑。 穆于清有些不习惯,“床头灯可以开一盏吗?” 南绪言深深看她一眼,把床头灯打开,随即一把把她搂进怀里,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穆于清低呼:“你干什么?!” 南绪言邪魅一笑,“当然是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穆于清想起那个吻,眼神不自然地撇开。 “不…”还没说完她的唇就已经被堵住,南绪言来势汹汹地吻着她,借着床头灯的微光,穆于清看见他的眼睛满是情欲,下意识就推开他。 力气不够没推开,柔弱无骨的手抵在他胸膛,却把南绪言成功惹火了,南绪言的眼神十分可怕,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呼吸。”南绪言沙哑着声音。 这个笨女人,连呼吸都不会。 穆于清在这空档大口喘气,男人又再次封住了她的唇汲取她的甜蜜。穆于清被吻得全身战栗,惊慌席卷了整个人,突然胸口一凉,睡袍被他扯开,浑圆饱满的胸部露了出来,南绪言狭长黑眸一眯,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 “不要,不要…”穆于清低啜。 南绪言猛然惊醒,看着身下睡袍散乱眼眶发红的穆于清,脑子瞬间清醒。 他做了什么?! 他搂住她低声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对不起。” 穆于清拉好睡袍,翻过身不理他。 “抱歉,是我不对。” “睡吧,明天还要演戏。” 苦涩涌上南绪言心头,对她而言,回南家这一切都是在演戏? 乖顺的她原来是在演戏? 南绪言看着侧身躺在他身旁的她,眼神悲伤。 穆于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南绪言给她盖好凉被就闭上了眼。 半夜穆于清迷迷糊糊的抱住他不撒手,南绪言睁眼看她,她双目紧闭红唇微嘟缩在他怀里,像只乖顺的猫咪格外惹人疼爱。南绪言弯了弯唇,妖精,专门来磨我的。 穆于清睡到八点才醒,睁开眼睛就看见南绪言闭着眼俨然还没睡醒。动了下身子才发现自己抱着他劲瘦的腰,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赶紧收回手,又抬眼看了看睡着的男人,呼,幸好没醒,要不然多难为情。 男人睡着的样子相当无害,仿若神袛,薄唇微抿,穆于清又想起他的吻,不由自主伸手去抚摸他的唇,真软,再摸摸他的脸,皮肤真好,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看,穆于清正感叹着突然撞进了一双幽深的黑眸。 他醒了!!穆于清赶紧收回手,顺势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好看吗?”刚睡醒的南绪言声音有些哑。 “什…什么?”穆于清索性装傻到底。 他抓过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我好看吗?嗯?” 原来他都看到了?!穆于清懊恼不已,摸他干什么? “好看,至少没见过比你好看的人。” 这是实话。 南绪言笑了笑,“你也好看,我很喜欢。” 穆于清收回手,下了床。 穆于清站在衣柜前挑衣服,不得不说韩雪芙衣品不错,给穆于清准备的衣服都很好看,简洁又大方,又恰到好处地凸显她的身材。 南绪言下床从身后抱住她,察觉到她身体一僵把她转过来扣住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于清,昨晚是我不好,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不会强迫你。你别生气。” 穆于清也没生气,她只是害怕,他们是夫妻,尽管会离婚,但在结婚期间做这些亲密之事无可厚非。 穆于清轻轻嗯了一声。 第11章 南绪言,我难受 等到穆于清和南绪言下楼的时候,韩雪芙已经坐在餐桌上等着了。 穆于清觉得很不好意思,哪有儿媳妇起那么晚的,多失礼数啊,不由瞪了南绪言一眼,颇有些嗔怪的意思。 南绪言拉着她坐下,给她盛了碗粥,才对着韩雪芙说道:“于清昨晚没睡好,我让她多睡了会。” 韩雪芙笑眯眯地盯着穆于清的肚子,仿佛一下子就有孙子从她肚子里出来一样。 “年轻人嘛,是得多睡,妈理解。”说完还一脸暧昧地看了他们一眼。 穆于清总感觉这句话意有所指,淡淡浅笑不说话。 “阿言,于清既然嫁给了你,你就得好好疼惜她。你要敢对她不好,我和你爸第一个收拾你。” “妈,他对我挺好的。”才怪! “別替他说话,他啊从小就性格冷清对人不冷不热的,要是对你不好啊,跟妈说,妈替你收拾他!” “不会。”南绪言言简意赅,不会对她不好。 “那最好,否则,哼!” 韩雪芙给穆于清盛了一碗汤,“于清啊,把这汤喝了,这可是一大早叫刘妈炖的。味道不错。” 南绪言看着那碗汤若有所思,“妈,这汤…” 依南绪言对韩雪芙的了解,这肯定又是大补的汤药。 韩雪芙打断他,“妈什么妈?把你面前那碗汤喝了。” 果然亲妈! 南绪言这才假装看到自己面前有汤,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汤,他无奈道:“妈,一大早喝什么汤啊。” “别给我废话,喝了。”韩雪芙不怒自威。 南绪言意味深长看着穆于清喝了汤,拧了拧眉也喝了个精光。 盯着两人把汤喝个精光,韩雪芙才满意的点点头。 吃过早餐,南绪言就带着穆于清出了南家主宅。宋庄已经在宅外等着了。 穆于清坐在车里,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她觉得南家真的很温暖,但她不能贪恋这份温暖。 “滴”,南绪言手机响了。 “儿子,加油哦。” 南绪言看了看身旁的穆于清,见她望着窗外不语,回了短信。 “妈,你够了。” “我可盼着抱孙子哪,你要给力啊。?????” “不急这一时,她才22。” “可是儿子,你29了,老了。” 南绪言淡淡收回手机,不再理会如此亲妈。 路过一个小公园,穆于清说想下去走走,南绪言就和她下了车。 宋庄不由啧啧称奇,总裁什么时候这么和颜悦色了? 还陪着逛随处可见的小公园? 工作狂的人设崩了!从此君王不早朝。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南绪言陪着穆于清静静地走在公园的小路上,鞋踩在树叶上嘎嘎作响,穆于清才恍然,原来已经深秋了啊。 “你知道吗?我以前很羡慕别人有爸妈宠着,有爸妈牵着小手到公园散步,可现在忽然觉得有和没有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了。虽然还是会很羡慕别人有个温暖的家庭,但自己一个人也挺好不是吗。” 虽然穆于清语气淡淡,可南绪言还是听出了她的悲伤,他顿住脚步,扣着她双臂,深深看她。 “不管以前怎么样,你现在要记住一个事实。” 穆于清抬眼看他,只听见他一字一顿:“于清,你、有、我、了。” 你有我了。 于清,你、有、我、了。 这几天穆于清都乖乖待在别墅哪都没去。 她在苦恼怎么逃出牢笼。 她还是想要自由。 “少夫人呢?”南绪言边脱衣服边问。 “少夫人在楼上。” “嗯。” 南绪言打开客房门没看到人,在楼上转了一圈,发现书房的门虚掩着,穆于清背对着他坐着。 他推门进去,穆于清没有动静,走近一看才知道她靠着椅子睡着了,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把书拿开放到桌上,他轻手轻脚抱起她。 这么轻?! 还没把她放到床上她就醒了。 刚醒的她有些懵,睁着大眼茫然地看他。 她不是在书房吗?怎么到他怀里了? “你睡着了。” “哦” 把她放到床上,他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才说:“后天晚上有个宴会,你跟我一起去。” 推脱的话才到嘴边就被南绪言抢住了话头,“别说你不去,妈有叫人教你各种礼节才艺,跟我去。” 他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穆于清点点头,乖顺得不得了。 “乖,礼服待会送过来。” 她去才怪! 要是跟他一起去不得遭受各种眼神各种嫉妒,说不定还有找茬的,穆于清想想就觉得可怕。 去不得啊去不得。 穆于清冥思苦想到底有什么理由不去呢? 对了! 芒果!!她对芒果过敏!! 就这么办!! 南绪言临时有事陪她吃了晚饭就去了公司,穆于清机会来了,她抱着一大盘水果边看电视边吃,吃了两个芒果后终于觉得痒,怕不太严重她又多吃了几个,这下终于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了。 南绪言喜静,故而别墅晚上只有他和穆于清,佣人都在别墅后方三百米的佣人房里。穆于清难受得要命,赶紧下楼打电话。 正在忙着工作的南绪言把电话调成静音,穆于清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接到,直到他转身去喝水的时候才看到手机闪了下,两个来自别墅的未接。 南绪言急忙回拨过去,这时候给他打电话的只有她了。 她这可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南绪言心情不由好了几分。 “嘟嘟嘟…”很久没人接听。 他又接着打,响了几声才有人接电话。 “于清,你找我?” “南绪言,我难受。”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南绪言心里一跳,拿起外套就往外跑,差点把迎面走来的宋庄撞倒。 南绪言从来没觉得红灯那么难等,看着红灯一直闪烁,南绪言索性闯了红灯一路疾驰。 回到别墅就看见穆于清躺在床上缩成一团,赶忙捞起她,“于清,你怎么了?” 满脸红疙瘩让她脸部发肿,眼角犹带泪意。南绪言心里狠狠一痛,拨了个号码就冲着那头喊,“沈三!快到我别墅来!立刻马上!” “我难受。” “乖。忍忍。别挠。” 当沈听风赶到时,就见南绪言紧张地抱着一个女人,不由惊了一下。 “快过来看看!” 沈听风上前拉起她的手,还没仔细看就听见南绪言冷冷的声音,“你干什么?!” “看病啊,不看怎么治!”沈听风扶额。 不就摸个手紧张个什么劲儿? 沈听风看了看,问穆于清“呃,这位小姐,你吃了什么吗?” “南太太!”南绪言纠正沈听风的叫法。 “好,南太太你吃了什么?” “芒果。” “哦,那就对了,过敏,那就输液咯。”说完看向南绪言,见他点头才把针扎进她的血管里。 这么草率?! 第12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 穆于清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南绪言小心按住她的手,语气温柔,“睡一觉就好了。” 旁边的沈听风简直不敢相信! 这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南家大少?! 这怕是被妖怪附身了吧? 这么温柔的人是谁? 见穆于清睡着,南绪言率先走出客房。 沈听风狠狠吸了口烟,“你认真的?” 南绪言余光扫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沈听风斜靠在沙发上,十足的痞态,“哟,保留了二十九年的童子身就要献出去了?” 南绪言眼风凉凉,“总比不过流连花丛的沈家三少。” “你丫放屁,老子连个床伴都没有!” “那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哦不,我有妻子你没有。” “南绪言!你丫不气我能死?” 南绪言一脸嘲讽,不置可否。 “我那天听许三说你为情所困我还以为他开玩笑,笑话,你南绪言众所周知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视所有女人于无物,居然栽在一个女人手里?说出去谁信呐。” 南绪言没接话。 “不过你从哪弄出来那么个女人?很眼生啊。” “我有个童养媳,你忘了?” 沈听风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你说什么?这就是你那童养媳?” “如假包换。” 沈听风凌乱了。南绪言十几年没见过人家一面,再见面就成了南太太?! “等会儿,你让我捋捋,有点乱。” 沈听风揉揉眉心,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 想起方才南绪言纠正他的叫法穆于清皱了下眉,又想想穆于清睡在客房,不由揶揄一笑,“阿言,你不会…还没得手吧?” 南绪言面无表情,但身上寒气逼人,沈听风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会吧,是个女人都会对你趋之若鹜吧,你居然还没得手!” “她不愿意。” “有个性,我喜欢!”沈听风乐了,要不是穆于清在睡着他肯定要去膜拜一番,真是稀罕。 南绪言冷飕飕的眼风一扫,沈听风的笑容僵在嘴角。 “我说,对女人就得霸道,你把她一扑倒吃干抹净保准她对你死心塌地,赶都赶不走。” “我要她心甘情愿。” “得,就我小人了是吧?不是我吹,这方法百分百奏效,我等着你好消息。” 南绪言喝了口茶若有所思,抬手看了看表,起身向楼上走去。 “喂喂喂,你干嘛去。” “跟上。” 看到 悬挂的药瓶所剩无几,沈听风瞬间反应过来又换上一瓶,再次感叹,南绪言这次真的栽了。 “有什么要注意的。” “吃清淡点,我再开点药就好了。”说着就翻药箱拿出几盒药,又啧啧两声,“幸好我准备有。” 南绪言拿着药,淡淡出声:“不送。” 沈听风气不打一处来,大晚上一个电话他就火急火燎往这赶,一看完病就被赶回家。 “南绪言!算你狠!!” 气冲冲提着药箱下楼,干嘛非得答应做他家庭医生,好歹他也是个医学天才,好死不死来这找气受!沈听风越想越气! 南绪言盯着穆于清的睡颜,脸部还有些肿,眉头紧锁,伸手抚平她的眉,喃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穆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两点了,正准备坐起来的时候一只手扶住了她。 “饿不饿?” 穆于清这才看向他,他手里还拿着书,难道他一直在守着她? “有一点。”穆于清点点头。 “等我一下。” 南绪言放下手里的书下了楼,没一会儿就端上来一碗热粥。 这个时候哪有粥?佣人不都休息了吗? 穆于清定定地看着他,难道是他做的? “喝点粥。”南绪言搅动碗里的粥,舀了半勺伸到她嘴边。 “我…我自己来。”穆于清有点不明所以,这人突然这么温柔真的好不习惯。 南绪言也没有勉强,把碗递给她。 穆于清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身旁的人气场太强让她极不自在,“那个,南先生,回去睡觉吧,我没事儿了。” 南绪言嚅了嚅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径直走了出去。 身上的不适让穆于清后悔不已,为了不参加宴会吃那么多芒果真的值得吗? 南绪言毫无睡意,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一片漆黑,眼里闪过悲伤。 她宁可让自己过敏也不肯跟他去参加宴会么? 为什么就这么抗拒自己? 难道真的像她说的她结婚是因为爱情? 第二天南绪言一大早就端着粥上楼,嘱咐她喝完粥记得吃药就离开了。穆于清突然有点内疚,明明自己骗了他,他还对她这么好。 临近下班就接到许司燊的电话,邀他去一号公馆打牌,南绪言略一沉吟就答应了。 他不回去,她会自在些吧? 一号公馆是Y市有钱人的娱乐场所,但三楼是显贵们休息的地方。 南绪言直直上了三楼,才推开他们常聚的包厢门,许司燊就开始嚷嚷,“阿言来得正好,沈三这个散财童子居然大言不惭要一雪前耻,要打败我们,哈哈…” 南绪言抬眼望去,就见沈听风大马金刀坐着,嘴角还抽着一杆烟十足十的花花公子,见南绪言进来堪堪点头当作打了招呼。 南绪言上了桌,沈听风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哼哼:“哼,瞧今儿个小爷我把你们家产都赢回来!” “试试。”南绪言嗤笑,满脸不屑。 “哼,我今天可要把昨天受的气化悲愤为动力赢回来!” “啧啧,还有人敢给沈三少气受,改天我可要见识下。”许司燊乐不可支。 沈听风是个典型的不吃亏的人,被人算计了肯定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他记得上学时期沈听风被揍得鼻青脸肿第二天就带了一堆人揍回来,牛气得很。他很想看看那个给沈听风气受的小子长什么样。 “还用改天?人不就在这?”沈听风努努嘴。 “呵呵呵…我就说嘛除了阿言谁敢给你气受。” 沈听风小眼神那个哀怨啊,他能怎么办,论家世南绪言甩他几条街,论相貌也略逊一筹,论武力南绪言实力碾压他,他能怎样?! 不能!! 不得不说,三人同一个大院长大,关系自然铁得不行。南绪言自小冷酷却样样优于他们,他们勤学苦练也比不过他的漫不经心。嫉妒啊羡慕啊,可那又能怎样?! “今天让你赢。”南绪言淡淡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反悔!哈哈哈哈”沈听风一个激灵蹦了起来。 许司燊扶额,这真的是誉为医学天才的沈听风吗?怎么那么多年性子还是那么跳脱? 第13章 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沈听风摩拳擦掌就开始听牌,要知道南绪言可是财大气粗,赢他一回都可以遨游世界了。 第一局南绪言惨败,沈听风乐得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许司燊见怪不怪,沈听风嘚瑟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阿言,你不用回去陪你的小童养媳吃饭吗?”沈听风咬着牌。 “一会儿就回。”南绪言顿了顿。 “童养媳?”许司燊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家伙背着我们偷偷和他那小童养媳扯证了,就你跟我说那为情所困,就为那小童养媳困呢。”沈听风一边看牌一边解释。 许司燊像是被一道雷给劈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那爱着别人又是怎么回事?” “轰”,沈听风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脑子嗡的炸开。 “等会儿,意思就是阿言爱她她却不爱他是吧?” 南绪言脸色越变越黑,“说够没有。” “不是,阿言,你魅力哪儿去了?啧啧…” “不管怎样,她现在是我的太太。” “感情我昨儿个都白说了,趁早扑倒播个种断了她那份心思。” 南绪言出了张牌,“她,我志在必得。” “你也不怕她跑了?” 南绪言瞄了沈听风一眼,“两次。” 还真的敢跑?! 还两次?! 沈听风和许司燊两人面面相觑,他南大少爷看上的女人果然有个性! 人人都巴不得扑他身上,她倒好,避之不及。 “阿言,她芒果过敏你知道吗?” “知道。” “那她自己应该也知道吧。” 南绪言出牌的手一顿,轻轻嗯了一声,“她以为我不知道。” 另外两人沉默,替他不值。 “你这是何苦,各家千金小姐哪个不比她好?就一个童养媳要啥没啥傲气什么…”沈听风不爽,他想不通凭什么让他家阿言受这份委屈。 “我赢了。”南绪言淡淡发声,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说好让我赢的吗?!”沈听风熊掌一拍。 “话太多。”南绪言面无表情。 沈听风咬牙切齿,“南绪言!!” 南绪言挑了挑眉并不回话。 南绪言驱车回到别墅时,穆于清曲着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可能是睡衣有些单薄她有些冷,无意识地抚了抚胳膊。 他拿起一张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还没盖好穆于清就醒了,睁着星眸看着他,南绪言显然没想到她会醒呆了下,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干净的星眸带着茫然看着他,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这眼睛真他妈勾人。 “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穆于清抓了抓毯子。 “嗯,等我?”南绪言声音柔软了几分。 “明天的宴会,我还要去吗?”穆于清不免有些着急。 南绪言心里的欣喜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上渡了一层寒气,她等他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她根本不爱你!!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南绪言你还真是可笑得很!! “你愿意去吗?” “我…我不太想去。”穆于清声音弱弱。 “那就不去了吧。”南绪言淡淡说道。 得到的结果出乎她意料,她愣愣点头,抬头呆呆看他,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就静静对视。最后还是南绪言败下阵来,轻咳一声:“不早了,上楼睡吧,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别傻傻一个人等我。” “嗯,”穆于清应道,顿了顿又说:“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 南绪言本想拒绝,但内心的渴望还是占了上风,“好啊。” 穆于清摘下毯子就进了厨房。 南绪言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小女人,在橘黄的灯光下格外恬静,他突然觉得这一刻很美好,像是妻子在为晚归的丈夫做最简单的夜宵。只是,她不爱他。 其实他根本不饿,只是因为她说她做,他便想吃。 忙活着的穆于清突然转过脸来,南绪言立马收了嘴角的笑恢复了冷漠的面孔。 穆于清有些诧异,难道她看错了?明明看见他笑了呀。 肯定是错觉,他怎么会笑。 穆于清冲着他笑了笑,又转过去忙活。 可她哪里知道南绪言因为她那个笑容闪了神。 面端上来了,是一眼普通的鸡蛋面,南绪言恍了下神,迅速的把面吃完。 “好吃吗?” “还好。” 明明就很好吃,还非得傲娇﹋o﹋ 南绪言今天去参加宴会了,穆于清也找了理由出了门。 路过一家美容店时穆于清让小陈停了车,“我进去护理下,你就在这等我吧。” “是,少夫人。” 穆于清一人进了美容店询问了卫生间的位置就向卫生间走去,她在卫生间化了个妆,把自己化成了三十多岁的妇人后出了卫生间。她凭着柳知夏的讲述找到后门,悄咪咪的走了。 夜色渐浓,没人注意到后门跑出了一个女人。 南绪言今天无疑是宴会最大的焦点,一身黑色纯手工西装衬得他越发挺拔俊秀,他很少出席宴会,但不影响他在众人眼中极高的仰慕。 他静静坐在角落,但前来交谈的人络绎不绝,他淡漠的回应着,众人也不见怪。他一直以来都十分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秦豆蔻身着一袭红色低胸礼服,整个人妩媚动人,她端着酒杯扭着腰肢向角落里走去。 “南先生,怎么一个人坐这?”声音娇媚无比,换做别的男人早就心猿意马了。可他南绪言是谁,视女人于无物的怪胎啊。 “吵。”南绪言掀了掀唇,并没有正眼看她。 秦豆蔻弯了弯唇,“介意我坐这吗?” “介意。” 话里的冷漠让秦豆蔻有些难堪,平日里那些男人哪个不巴结自己?可偏偏这个男人对她不屑一顾,她父亲可是市长,她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个人不顺着她?可她偏生喜欢这个冷漠无比的男人。 可南绪言是谁?是连总统都要礼让三分的厉害人物,会把一个市长千金放在眼里? “南先生,可有…”话没说完,南绪言电话就响了。 南绪言脸上布满寒霜,大步流星朝外走。 就在穆于清以为自己逃出生天的时候,前方突然有几道强光越来越近直直照着这辆出租车,司机急急刹车,穆于清抬手遮住眼睛,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完了。这是穆于清最后的想法。 南绪言下车大步上前,敲了敲车窗,“下车。” 穆于清没有动,她画着妆呢,她现在就是个妇女,她可不能自乱阵脚。 南绪言眼里满是盛怒,她以为自己认不出她?! “穆于清,下车!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穆于清磨磨蹭蹭打开车门,堪堪下了车手就被南绪言大力扣住,抓着她就大步往自己车上走。把她塞进副驾开着车疾驰,他开得极快,像是不要命了。即使是弯道也没有减速,每次差不多要冲出栏杆又堪堪与之滑过,赛车也不过如此了。穆于清坐在副驾吓得心惊肉跳,胃里排山倒海随时要吐,就在穆于清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别墅到了。 穆于清蹲在地上大吐特吐,吐到没东西吐了才站了起来,还没站稳就被怒气滔天的南绪言扯进屋里。 第14章 你倒是绝情得很! 南绪言步子大而急,扯着穆于清往楼上去。 穆于清跌跌撞撞被他扯着上了楼,他一脚踹开客房的门,把穆于清大力按在墙上,双目猩红像要发狂的猛兽。 “为什么要跑?” “我只是去旅游。”穆于清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假的不得了。 “为什么要跑?嗯?” “好吧,其实我喜欢女人。”穆于清被他阴冷的笑意吓住,索性豁出去了。 “喜欢女人?穆于清,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穆于清脸色发白,惊惧不安。 “穆于清,不管你爱不爱我你都是我南绪言的妻子,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你都是南家的人。我可以忍受你还忘不掉那个男人,我也可以接受你不爱我的事实,但是,穆于清你记住了,男人的尊严是不容践踏的!我不计较你的欺骗,也不计较你的冷淡,但不代表我能容忍你三次逃跑!既然你不愿试着爱上我,那就互相折磨一起下地狱吧!” 南绪言扣住穆于清的脖子,仿佛一个用力就能拧断她细白的脖子。 “穆于清,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然,腿就别要了!” 穆于清第一次见他这么愤怒,眼中的怒火能将她烧化了,她垂下眼睑,轻声说:“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两个人因为所谓的婚姻被迫在一起生活,你可以选择那些世家千金,她们家世样貌才情样样都有,可我只是一个低到尘埃里的孤女,配不上你这样杰出的人物。我也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我只想简简单单过好下半生,即使是这样也不可以吗?” 穆于清难过,的确是难过。 本就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却还是被迫压在了枝头上。 南绪言脸色铁青,看着面前的小女人情绪低落莫名少了怒气,自己是不是吓到了她? “穆于清,你到底在抗拒什么?从你嫁入南家起,你就告别了以前的你了,现在的你冠着我的姓氏,你是我的女人。你不愿意,我不碰你,但请把以前的情爱放开,你面前的男人是你的丈夫,哪怕你不爱我,但也请尊重我。” “南绪言,没有感情的婚姻又能走多久呢?两个人分居而眠,倒不如断了的好。” “穆于清,你到底想怎么样?!”南绪言咬牙。 “我拟了份协议,一年后离婚。我,净身出户,我们没有举行婚礼也没有公布于众,离婚对你也没太大影响。” “哦?协议呢?拿来我看看。”说着放开扣住她脖子的手。 穆于清从抽屉里拿出协议,南绪言草草扫了一眼,嗤笑:“做梦!” 南绪言定定地看着她,眼里讥讽更甚,“穆于清,梦该醒了。” 把协议随手丢在地上,随即扬长而去。 穆于清无力地蹲在地上,方才的飙车让她惊惧,南绪言的怒火让她恐慌,她真的逃不掉了吗? 穆于清又累又饿,索性放手一搏,绝食! 南绪言接到电话的时候穆于清已经晕倒了。 这几天他没有回别墅,也没有去关注她。他刻意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想把她从脑海里移出去,可是还是没有用。 床上的她脸色苍白,虚弱得不成样子,南绪言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狠狠地抽痛。 以死相逼吗?南绪言怒极。 穆于清,你倒是绝情得很!! 南绪言心里五味杂陈。 穆于清醒来也不看他,也不说话,歪着头发呆,眼里没了神采。整个人恹恹的,没了生气。 他端着粥坐在床边,声音带着冷意,“喝粥。” 穆于清没动,南绪言舀着粥递到她嘴边,她偏过头去。 南绪言怒火中烧,放下碗捏住她尖细的下巴,“穆于清,你在威胁我?!” 没有回应。 他的手移到她的脖颈,缓缓用力,要命的窒息感传来,穆于清的脸开始泛红,却还是不肯看他。 “你还要离婚是吗?即使是死也要离开我是吗?” 穆于清嘴角扯过一抹笑,像是在笑他此时的气急败坏。 他颓然放开她的脖颈,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半晌大步上前翻开抽屉,拿起那张协议唰唰签了字。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字已经签了,你满意了吗?!”南绪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如你所愿,一年后离婚,我会放你走。你高兴了吗?!” 穆于清眨了眨眼,干涩的喉咙说不出话。 她这回出奇的听话,乖乖喝粥,乖乖输液,只是没有再外出。 南绪言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她也乐得清静,坐在别墅后方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 她的手机在这时响起,轻轻瞄了一眼来电猛地瞳孔一缩。 “院长?” “小清啊,你什么时候有空来一趟福利院啊?” 打电话来的是福利院的院长陈文彬,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穆于清因着自己也是孤儿,也是在那家福利院待过一阵时间后被领养,故而时常去福利院看那些没有父母的孩子。 “出了什么事吗?我最近有点事情。” “团团吵着要见你,怎么哄都没用,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看下他吧,这孩子也是可怜。”院长叹了口气。 “好,我知道了。” 团团是在一年前的某个凌晨被遗弃在福利院后门的,抱回来的时候小小的一团,穆于清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团团。随身的包袱里只有几件衣服和一张写着出生日期的卡片。后来给团团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他身患怪病。各项身体机能都偏差,犯病时浑身青紫发凉,夏日不能照晒阳光。 穆于清给南绪言打电话无人接听,接连打了三个还是无人接听。 这是恼了她了? 穆于清心里着急当机立断就去公司找他。 小陈载着她到隽盛集团,隽盛集团是由南绪言一手创办的公司,各行业皆有涉猎,是全国商业龙头。 “南总在吗?我要见他。” 前台是个漂亮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她抬头看向穆于清,“南总在开会,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 “那不好意思,我不能让你上去。” 穆于清皱眉,忽然想起宋庄来,“那宋庄在吗?” “宋特助在的。” “给他打电话,就说我在楼下,我姓穆。” 前台打了内线电话,“宋特助,楼下有位姓穆的小姐要见南总,您看?” “南总是随随便便什么人想见就见的吗?不见!”宋庄正忙着整理一堆资料,随口就回了不见。 “好的。我这就请她离开。” 宋庄忽然缓过神来,姓穆?该不是总裁夫人吧? “等等?她说她姓穆?” “是的。” “我马上下来。”宋庄挂了电话急急乘坐电梯往下赶。 宋庄下到一楼,看见穆于清就立马迎了过去,正准备说话就被她打断了。 “我要见南绪言。” 哎哟,正主终于来了! 第15章 妈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宋庄总算是把穆于清盼来了。 这几天南总心情格外的不好,身上的寒气随随便便就能冻死人,害得他这几天战战兢兢不敢马虎。 宋庄亲自领着穆于清上了顶层南绪言的办公室。 “总裁还在开会,您先在这坐会儿,南总开完会就会过来。要不我去知会总裁?” “嗯,别打扰他,你去忙吧。” “是,有事您叫我。” 穆于清笑笑,示意他先去忙。 穆于清仔细打量这个办公室,跟他的人一样一丝不苟,与工作无关的东西都没有出现在这。办公桌后面是一架书,办公桌上摆着一堆文件,看来他很忙。 穆于清转了一圈,想了想还是没有进他的起居室。她坐在靠窗的书桌旁不知道想着什么。 南绪言开完会出来,身后跟着一堆人,杀伐果断的气势显露无疑,眉眼淡淡进了办公室。 开门的时候眼角瞥到一抹纤细的身影,他偏头看去,只见穆于清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南绪言不由嘴角上扬。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自己外套搭在她身上,大概穆于清睡得熟没有醒,他又回到办公桌上工作。 今天工作变得格外轻松,他偶尔抬眼看她,看了眼时间觉得还是让她到床上睡比较舒服。轻手轻脚抱起她往起居室走,感觉胸腔里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了。尽管前段时间闹的很僵,她来找他就已经让他欣喜若狂。 穆于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赶紧起来,差点忘了正事! “醒了?”南绪言头也没抬忙着工作。 “嗯,打你电话没接,我就自作主张跑过来了。”穆于清有些不好意思。来找人居然睡着了。 “有事?” “我想去一趟福利院。” “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这个?”南绪言抬起头,幽深的黑眸盯着她。 “嗯。” 南绪言笑,“南太太,我没有限制你的出行,带上保镖就可以。” “呃?”穆于清闻言愣怔,是她之前会错意了? “呵呵,南太太,你丈夫没那么专制,你有出行自由。”南绪言靠着椅背抱着胸好笑地看她。 穆于清囧得不行,两只食指绕啊绕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第一学府的学霸就变得这么懵了? 穆于清恼了,“那你忙,我先走了。” “等等。”南绪言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到她身前。 穆于清顿了顿,抬眸望他不明所以。 星眸水盈盈地望着他,他心脏猛地一跳,却面色无波地顺了顺她的秀发,“头发乱了。” 穆于清脸颊绯红,低着头不自然道:“嗯。” 急急走到门口又顿住脚步,“晚上一起吃饭。” “你请。” “好。” 穆于清握了握拳,我请就我请! 南绪言咧开嘴笑了,前来送文件的宋庄看到自家总裁笑了不由松了口气,这些天可把他们折腾得够呛,好在穆于清来了,他可不想英年早逝,他还没娶媳妇儿呢。 “总裁,您的文件。” 南绪言收起笑容,“她来了多久?” 得,又恢复冷面阎王了。宋庄小心翼翼回答:“您进去开会没多久就来了。” 这个会议开了快两个钟,所以她等了他两个钟?眼前浮现她趴在桌上睡着的样子,不由带了些怒气,“为什么不叫我?” “夫人不让我打扰你开会。”宋庄嘟囔。 “她真这么说?”南绪言讶异。 “比黄金还真!” “嗯,下次她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宋庄出来深深吸了口气,看来总裁夫人是个好靠山,他得好好巴结才是。 南绪言靠在椅背上心情大好,她开始来找他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另一边的穆于清赶到福利院,还没进到里屋就听见一阵哭声。 “院长骗人,妈咪不要我了,呜呜呜…” 团团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任谁哄都不听,穆于清又气又急,“团团,你又不听话了!” “妈咪,妈咪。”团团一看见穆于清就爬起来扑向她,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团团这是怎么了?哭闹可不是好孩子哦。”穆于清轻柔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团团抬起头,“妈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都好久好久没来看团团了。” 团团生的极好,圆圆的小脸蛋大大的眼睛格外惹人疼爱,看着抱着她大腿的萌娃穆于清心里柔软得不行。她蹲下把他抱在怀里,“妈咪最近有点忙,你看妈咪这不是来了?” “他们说妈咪不是我的妈咪,说妈咪不要我了。” “那是他们逗你玩儿的,妈咪不会不要你。”说着还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我就知道妈咪最好了。” 团团破涕为笑,搂着穆于清不放。 “妈咪跟院长有事要说,你跟姐姐们玩儿好不好呀?” “好,那妈咪不要走哦。”团团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懂事地放开她。 “还是没有治疗方案吗?” “没有,刘主任说大概就这半年了。”院长叹息。 穆于清看着窗外小小的人,心头酸涩。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偏偏患上怪病。 “这孩子就跟你亲,天天盼着你来,我寻思让你多带带他,可你也不容易,唉…” 穆于清想了想给南绪言发了条短信,“你喜欢孩子吗?” 南绪言从文件堆里抽出手来,看见短信回了句“喜欢。” 穆于清定下心来,就问:“院长,领养需要什么证件?” 院长一震,“你,你要领养他?” “嗯,我想让他拥有正常孩子的生活,他受太多罪了。” “可于清啊,领养要看你的经济允不允许,而且你要结婚才行。总不能为了孩子让你胡乱嫁了吧。不行不行。”院长急忙摇头 “我结婚了,是真的。”穆于清艰涩开口。 “你…” “我回去跟他商量商量,办法总是要想的不是吗?”穆于清笑笑,还有什么更糟糕的呢? 团团刚来到福利院的时候才两岁多,三岁的时候突然抱着穆于清喊妈咪,穆于清看他可怜就应了。团团总要有个妈妈才完整不是吗? 天快黑了,穆于清就要回去了,她还约了南绪言吃饭呢。 “妈咪,不要走好不好嘛。”团团抱着她不愿撒手,可怜的小模样让穆于清心里难受不已。 “妈咪过两天接你回家,你要乖哦。” “真的吗?妈咪。”团团一脸希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她瞬间觉得心都要化了。 “嗯,妈咪要回去准备团团的房间啊,团团都喜欢什么呀?” “超人,我喜欢好多好多超人,可我更喜欢妈咪。”软萌的小团子用他软软的手抱着穆于清,格外招人稀罕。 “你要乖哦,不许哭闹,知道吗?” “团团不闹,团团乖。啵儿。”亲了穆于清一口。 穆于清也亲了他一口就离开了。 南绪言选的地方是个环境清幽的餐厅,穆于清到达餐厅的时候南绪言已经坐在那跟着服务员说着什么,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矜贵。 黑色西装衬得他成熟稳重,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穆于清刹那间觉得这个男人好看到惊人。 第16章 给你一个近距离看我的机会 穆于清走近他,他从容地站起来给她拉开凳子,穆于清蓦地脸蛋一红。 瞥见她发红的耳尖,南绪言低低的笑,“耳朵好红。” “哪有。”穆于清脸更红了。 “嗯,没有。”南绪言还是笑。 穆于清坐下来南绪言嘴角还噙着笑意,这男人严肃的时候清冷尊贵,笑的时候温文尔雅。穆于清不由看呆了。 察觉到她的变化,南绪言眼里满是笑意,他轻咳,“南太太,你丈夫虽然很好看,也不用这么直直看着我吧?回家慢慢看。” 穆于清的脸颊像火烧一样,“没没,没有。”尴尬到说话都有些磕巴。 “呵呵呵…”南绪言轻笑。 “别笑…”实在是太撩人了。 “好,点餐吧。” 穆于清没想到他这么会撩妹,她有些招架不住,是谁说他视女人于无物的?是谁说他不近女色的?传言果然不可信! 饭桌上穆于清有些拘谨,倒是南绪言面色如常时不时给她夹菜,问她合不合胃口。 “今晚回家吗?”穆于清似是无意问道。 “我记得你好像很怕跟我独处。”南绪言语气淡淡。 “我只是不太习惯。” “你希望我回去吗?” “那是你的家。” “你希望我回去吗?”南绪言非要问出个答案。 穆于清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回去。”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那是你家,怎么就叫跟我回去?” “这不是被欺负了离家出走了吗,你不是来找我来了?”南绪言故意逗她。 “我…对不起…” 穆于清心里不是滋味,是自己以死相逼,逼的他只能外宿家都不能回,想想自己挺过份的。 “那你可要补偿我,这几天都没睡好。” “什么补偿?” 南绪言故意卖关子,“还没想好。” 吃完饭穆于清去结账,一共1280元,微微肉疼,但她庆幸南绪言选的是一家价格适中的餐厅,要不然她还真是负担不起。 管家看到南绪言和穆于清一起下了车并肩走进来,激动得老泪纵横,可算是和好了。 南绪言去了书房,穆于清回了客房,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想起团团可爱的面容,穆于清心里酸涩不已,深吸口气去了书房。敲了敲书房的门,没人答应,索性推门进去,咦,人呢?回卧室了?她又走到他的卧室,敲了敲门,门开了,只是面前的场面让穆于清脸红心跳。 他刚沐浴出来,仅一张浴巾围住下身,头发还在滴水。饶是穆于清看久了他的盛世美颜也还是惊艳了一下,实在是太性感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穆于清赶紧低下头,可发红的耳尖出卖了她。 “我有事找你。”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声。 “进来说。”转身就进了屋里。 穆于清咬了咬唇进了他的卧室,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进他的卧室,他的卧室和他的人一样黑白格调,太过单调冷清。 南绪言坐在床边,穆于清站在他面前隔了一米远。 “站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虽然他很想吃掉她。 是不会吃了我,可我紧张啊,没事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你又没聋。”穆于清小声嘀咕。 “坐到我身边来,要不然真聋了。” 被听见了!! 穆于清乖乖坐下,南绪言还是皱眉,“坐近一点。” 无奈,她只好挨着他坐。 南绪言很满意。 偶尔无赖一点又如何? “是这样,我有个儿子…” 还没说完就被南绪言似笑非笑的打断了,“哦?你有个儿子?” “是福利院收养的一个小孩儿,我想收养他,你同意吗?” “我同不同意很重要?” 穆于清急了,他看起来漫不经心会不会不同意? “很重要。” 南绪言深深看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住这?”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带他搬出去住。”穆于清急忙表决心。 “我以为你给我发的短信是想跟我生个孩子,看来我想多了。”南绪言冷嗤一声,亏他还浮想联翩。 “南绪言!我没办法丢下他不管,我是一定要收养他的,拜托了,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我保证。”穆于清难免心急,手抓上了他的胳膊犹不自知。 南绪言黑眸一深,瞄了眼他胳膊上的小手,她的手微凉但却足够柔软,让他不禁有些意动。 “一定要收养?” “是。” “求我啊。”南绪言面色无波淡淡说道。 穆于清咬唇,南绪言眼神一缩,她总是这般在别的男人面前咬唇吗? “求你了,我可以支付住宿费。” “我南绪言差这点住宿费?再者这可是整个帝都地段最好造价最高占地最广的别墅,你觉得你负担得起吗?” “那你要怎样嘛?”穆于清声音小了,她很穷。 “怎样都可以?”南绪言俯下头在她耳边吐气,看她小巧的耳朵泛红。 穆于清如水的面庞不争气的又红了,正准备说话时南绪言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今晚睡我房里。” “不!不可以!” “哦?看来你也没那么想收养他嘛,你也不过如此。” “好,就一晚。” 穆于清暗暗咬牙,不就待一晚嘛,搬个椅子坐一晚就是。 南绪言站起身,“那就这么定了,这事我准了。”语气活脱脱像霸道君王,可他确实比君王地位还高。 她无力地躺在浴缸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洗着,她是真心不想跟他同处一室。她自诩学霸一枚,见过各种难缠的人,但她莫名在南绪言面前败下阵来,真是奇怪,难道是他气场太强大?一定是这样! 南绪言靠坐在床头看书,良久才见穆于清穿戴整齐拖了一把椅子进来。 她这是准备在椅子上坐一晚?真是可笑。 心知她意,南绪言不动声色接着看书,看她还想干什么。 穆于清把椅子拖到窗边,然后端端正正的坐着,像个十足乖巧的学生。 没听见南绪言说话,穆于清偷偷瞄他,他已经换了睡袍,敛去了杀伐果断的凛冽气势,此时的他就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看我做什么?”南绪言翻了一页书,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 被发现了!! 穆于清囧得想钻进地底去,老是看他看到入迷,穆于清你是疯了吗?! “呵呵呵,你长得太好看了,呵呵呵呵。”穆于清立马换了一副狗腿的嘴脸。 南绪言挑眉,这小女人变脸还真是快,不过,他喜欢。 “过来。”南绪言好笑地看她。 “呃?”穆于清一脸懵逼,过去做什么? 看她一脸懵懵的,他觉得这样的她可爱得紧,比起处处抗拒他时看起来格外顺眼。 “给你一个近距离看我的机会。” 南大少,你这么一本正经的撩妹真的合适吗? 穆于清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好端端的说他好看干什么? 南绪言放下书,嘴角慢慢挑起,“这机会可不是什么人都有哦。” 穆于清嘴角一抽,谁要这破机会啊? 第17章 你是我爸爸吗 “啊哈哈,这机会还是留给那些瞻仰你却始终不得见你真颜的女人们吧,呵呵…”穆于清皮笑肉不笑。 “过来。” 穆于清磨磨蹭蹭挪过去,极不情愿的坐在他脚边。 看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他皱眉。 “你平时都这么睡觉?” “啊,对,舒服。” 舒服个鬼啊舒服,这话穆于清自己都听不下去。 南绪言没有说话,卧室里充斥着强烈的男性阳刚气息,穆于清只觉得头皮发麻,只得呵呵傻笑,“呵呵,其实也不怎么舒服…” “去换睡衣。” 穆于清换了睡衣过来,捏着衣角站着不知所措。 “到床上来。” “别,我就坐着挺好,风景不错啊,呵呵…”穆于清指着窗外,南绪言抿唇不悦。 大晚上的哪有什么风景? “要我抱你?” “哪能啊?自己来,呵呵…”穆于清暗自腹诽,南绪言你个王八蛋! 南绪言满意地看着她拉过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穆于清,大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以为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尤其还是躺在一张床上。” “可我们不是签了协议吗?不必履行夫妻义务。” “那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穆于清哑口无言,一物降一物啊,想她口齿伶俐却处处受他制肘,不甘心! 南绪言突地翻身压住她,“穆于清,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 “就为了个孩子?” “是。” “如果是别的男人你也会这样吗?!”南绪言瞬间就变了脸。 “我不知道。” “好一个我不知道。”南绪言冷笑。“依你的性子,毋庸置疑,你百分百会这么做!” 穆于清沉默半晌,语气诚恳,“不会,别的男人毕竟不是你。你不会乘人之危。” 南绪言眼里闪过玩味,“承蒙你看得起,不过,我确实会乘人之危。你现在不就躺在我身下?” 穆于清垂下眼睑,紧抿着唇不语。 “我要的补偿是不是该兑现了,嗯?”南绪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穆于清脸上,穆于清心里一阵悸动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封住了唇。 这次的吻很温柔,不复前两次的凶猛,他轻轻地吻着她娇嫩的唇瓣,温柔的撬开她的贝齿勾起她的小舌。穆于清这次没有抗拒,她静静的承受着他的吻,没有害怕慌乱却有些意乱情迷。 完了! 她对他的吻有感觉! 得到这个认知穆于清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南绪言结束了这个吻把她搂在怀里。 “睡吧。”南绪言把她的头按在胸口,留了一盏灯就闭了眼。 穆于清怎么可能睡得着。这可是冷面阎王的床榻诶,还被他搂在怀里动都不敢动,加之她得到对他的吻有感觉的认知让她惶恐。这种莫名恐慌的情绪是什么?她到底在惶恐什么?怕她爱上他吗?穆于清陷入沉思。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穆于清终于放松了身子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她平缓的呼吸,南绪言蓦地睁开了眼睛,细细看她在微光下恬静的睡颜,感受着她柔软的腰肢,大片白嫩的肌肤映入他眼帘让他眼睛一热,身体也开始有了反应。 南绪言暗叹一声:“妖精!” 可这妖精兀自睡得香甜。 穆于清极度缺乏安全感,半夜不自觉搂上了某人的腰,南绪言好不容易快睡着了,却被她的举动惊醒了。 她居然又无意识的搂住了他,南绪言的欲望在叫嚣,他硬生生克制住了。 穆于清在他怀里醒来,猝不及防撞入他幽深的眼瞳。 “醒了?”南绪言声音沙哑。 穆于清还有些迷糊,眨着迷蒙大眼望他。 “我迟到了。”南绪言又道。 穆于清还是有些懵,什么意思? “你还要抱着我到什么时候?”南绪言故意板着脸问她。 “啊?!对不起对不起…”穆于清赶紧收回手蹦了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睡着了。” 原来她睡觉这么可爱,睡醒也这么可爱。 南绪言嘴角上扬,“你说该怎么办?” “哈?什么怎么办?”穆于清瞪大眼睛。 “我上班迟到了,怎么办?”南绪言饶有兴趣地逗着她。 穆于清怯怯看他,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让他想要好好疼惜一番。 “我先出去了。”稍显狼狈她光着脚就往外跑。 南绪言递给她一张黑色镀金卡,“这是我的副卡,你拿着,密码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是因为跟他睡了一晚吗?所以给她卡。 穆于清有些生气,他是把她当什么了? “早就想给你的,一直没机会,你带人回来总得添置些东西,拿着刚好。”像是看出她的心思,南绪言又说:“脑子里一天在想什么?你是我南绪言的妻子,拿我的卡有什么不对?” 被戳中了心思,穆于清有些尴尬,她把他想得太低劣了些。 穆于清办好领养手续就带着团团回来了,管家已经带人清出了一个房间。看到团团,管家和佣人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夫人居然带回来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子?这是少爷的孩子吗? “团团,叫人。” “伯伯好,我叫团团。”团团乖巧的向管家问好。 多可爱的孩子,管家乐得连声应好,这别墅平日太冷清,多了个孩子会热闹些吧。 “妈咪,这里好大好漂亮啊。” “团团喜欢吗?” “喜欢,妈咪在的地方团团都喜欢。” 穆于清陪着团团玩了一会,南绪言就回来了。 “少夫人呢?” “少夫人带着小少爷在楼上玩儿呢。” 南绪言淡淡嗯了一声就上楼去,两人正玩得开心没看到站在门边的他,明明不是母子却又温馨得让人不敢靠近。她脸上温柔宠溺的笑容让他沉醉,他不由轻咳一声。 穆于清看见他站在门口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她也冲着他微笑。 团团从玩具堆里抬起头,看见南绪言就噌噌噌的站起来跑向他,“你是我爸爸吗?” 小家伙的眼神清澈又无害,他眨巴着眼睛看他,似是在等他回答。 南绪言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家伙会这么问他,他仔细打量这个让穆于清割舍不下的小家伙,圆圆的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不过肤色比别的小孩要白得多,像是病态的白。单从样貌看来,确实是个讨喜的孩子。 穆于清显然也被团团的话吓到了,开玩笑,这可是顶顶尊贵的男人,这个便宜老爸他可不会愿意当,也不能让他当。 南绪言定定地盯着面前仰着头一脸希冀看着他的小家伙,面色无波,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穆于清没有说话。 第18章 某人有乱扑男人的坏习惯 穆于清头大,她忘了告诉团团家里还有个男人了。这下可好,就这么突然的问起这冷面阎王,想想都觉得很可怕好吗? 她走到团团身边,半蹲着说:“团团,他不是…” “嗯,我是你爸爸。”南绪言打断她的话,蹲下来捏了捏团团肉嘟嘟的小脸蛋,脸上的笑容让穆于清惊奇不已。 良心发现了?居然应了团团,还满脸笑容? 妖怪吧? 穆于清越看越觉得南绪言是被妖怪附身了,眼神一直盯着他看,仿佛他只要一对团团不利就要扑上去似的。 “爸爸,爸爸。” 团团拍了拍手开心地又叫了两声。 “嗯,团团乖,跟伯伯下去洗手。” 管家简直活久见,少爷这段时间终于有了人气味了,也爱笑了,这样的少爷真是少见啊。 穆于清站起身急急解释,“抱歉,我忘了告诉他你也会在。我会跟他解释的。” “南太太,我们是夫妻。” “可我们是假夫妻啊,没必要这样叫你的。” “你是要告诉他他没有爸爸是吗?那你要怎样解释他的爸爸去哪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明明就是夫妻,你要怎么向他解释这么复杂的关系?你不是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渴望,嗯?穆于清,你未免太狠心。” “可他不是你的孩子,你没必要委屈自己。” “委屈?他要是去外面叫别人爸爸我才委屈吧?” “谢谢你。”穆于清诚恳道谢。 “孩子挺讨喜的,我很喜欢。”南绪言转身就下了楼。 穆于清看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冷漠,她原本以为他会很讨厌这个孩子,却没想到他却保护着团团幼小的心灵说自己是他爸爸。 南绪言抱着团团坐在腿上认真的听着团团说话,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消散,场面和谐又温馨,若是不知道的人还真的是会认为他们就是父子俩。 “爸爸,他们为什么都说我没有爸爸?” “团团有爸爸,只是爸爸太忙了没时间陪团团,团团怪爸爸吗?”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大家口中冷漠无比的南绪言。 “不怪不怪,团团终于有爸爸了。”团团开心极了,他再也不是没有爹妈的孩子了。 穆于清看着团团开心不已的小模样心里发涩,这份开心又能维持多久呢? 三个人吃过晚饭,穆于清带着团团去洗好澡。穆于清抱他上床,顺势躺在他身边,团团诧异问道:“妈咪不跟爸爸一起睡吗?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是一起睡的。” 穆于清心里呸了一声,谁要跟他睡?! “妈咪今晚跟你睡好不好呀?” “那爸爸呢?”团团哪里懂得穆于清心里的弯弯绕绕,一心想要两人一起睡。 “爸爸要忙,我们先睡好不好?”穆于清柔声说道。 团团望了望房门口,没见到南绪言只好乖巧地点点头,穆于清就搂着他闭上了眼。 团团想了想还是爬起来就要下床,可是床有点高他的腿短怎么都下不去,他翻身趴在床上慢慢往下滑,脚一着地就往书房跑。穆于清见状也下了床跟着他。 “爸爸?”团团小声叫他。 “团团怎么还不睡?”南绪言转头看向小家伙。 团团抱住他的腿摇啊摇,“让妈咪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跟在身后的穆于清闻言一怔,这小混蛋知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南绪言看了穆于清一眼,又看了看抱着他腿的小包子,眼里的兴味更浓了。 穆于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南绪言的床上的,她还在茫茫然的时候南绪言已经把团团安顿好了。 “团团他平时不是这样子的。” “我明白,睡吧。” 穆于清半夜悄悄爬起来,刚下床就被南绪言拉住,她惊呼一声。 借着月光,南绪言把她纤细的身形看得真切,她在月光下宛若九天玄女,南绪言喉头动了动,“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团团。”挣开他的手径直往外走。 推开团团卧室的门,穆于清蹑手蹑脚走近床边,团团安静的睡着,许是今天开心嘴角还带着浅浅的微笑。穆于清坐了一会儿,轻轻地给他掖了掖被角又蹑手蹑脚的往回走。正犹豫要不要回客房睡的时候南绪言突然站在门外,穆于清又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吓人啊。” “放心了?” “嗯。” 南绪言拉着她的手往卧室走,“那就好好睡,客房就别回去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去客房睡?! 南绪言不动声色把穆于清搂在怀里,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睡吧。” “你放开我,这样不舒服。” “这可不行,某人有乱扑男人的坏习惯,为保清白还是我委屈些抱着吧。” 她什么时候乱扑男人了?!难道昨晚上自己又把他当玩偶抱了?穆于清真想一砖头砸死自己。 等到穆于清完全睡熟了,南绪言才进了梦乡。 梁谌突然从梦中惊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索性起来喝口水。 他站在客厅喝着水,突然想起那时半夜爬起来找吃的穆于清,其实那一刻自己也挺无语的吧。她现在怎么样了呢,上次李杰说她还在逃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她死都不愿嫁? 推开客房的门,里面一切如旧,就是她当时在的样子。梁谌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被面,躺下身去,她就是这么睡的吧? 梁谌笑了笑,她在的时候日子很温暖,这冷清的房子也有了温度。她一走这房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死气沉沉。 她过得好吗? 梁谌心绪变得复杂,他是喜欢她的吧,可她却认为他是同性恋,呵。 他一抬眼就看到一小盆仙人球,忽然想起她眉眼弯弯冲他喊:“梁警官,我们买这盆吧,很可爱呢。” 那时的他心里一跳,觉得她的笑容耀眼得发光,不自觉就点了头。 思念汹涌而来,他恍然发现他很想她。 可他现在躺在她曾睡过的床上,他自嘲地笑了笑,梁谌你到底在想什么,她已经是*,你的这份感情根本就无法宣之于口。 梁谌慢慢合上双眼,侧着身睡着了。 穆于清早早就醒了,她的脸埋在他胸口,闻着他好闻的味道听着他规律有力的心跳,穆于清心里有了异样。 甩走脑子里乱乱的思绪,穆于清起了床,去了团团房间。 南绪言中午没有回来,穆于清也懒得去搭理他,带着团团在别墅花园里转悠,正巧碰上一个佣人在修剪树木,团团看着佣人熟练的手法也跃跃欲试。 “叔叔,我可以剪一下吗?”团团黑耀的眼睛看着他。 “这…”佣人有些犹豫,穆于清看出他的犹豫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团团在佣人的指点下剪了好几下就没力气剪了,他放下剪子对着佣人说道:“叔叔你好厉害哦。” 佣人腼腆的笑笑,穆于清也笑了,“那团团要好好学习哦,以后做个跟叔叔一样厉害的人。” “妈咪我知道了。” 第19章 谁是没人要的野种?! 佣人一怔,他们做下人的都低人一等,从来没有人夸他们厉害,而少夫人却真诚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没有贬低他们,这真的让他觉得震惊。 穆于清对着他友好的笑笑,拉着团团走了。 “叔叔再见。”团团礼貌的挥挥手。 佣人觉得心里暖暖的,少夫人真是个不错的人。 晚上穆于清又被团团赶到南绪言房里,穆于清也是相当无奈。 “我想送团团去上学,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在上幼儿园,我想让他有个正常人的生活。” “嗯,这事让宋庄去办。”南绪言揉了揉眉心。 沉默半晌,南绪言突然问她:“团团是不是身子不好?” “你怎么知道?” 果然!他第一眼就觉得团团肤色不正常,他太白了,而且比同龄人个子稍小。 “我猜的。” “团团生了病,治不好。刘主任说大概就半年时间了。”穆于清语气酸涩。 南绪言闻言眼里闪过震惊,这么可爱的孩子就只有半年时间了? “回头我让沈三看看,或许会有转机。” “谢谢你。” 南绪言没搭腔,不知道想着什么。 不得不说宋庄的业务能力不错,尽管已经开学了快两个月但还是很快就联系好了一家幼儿园办好了入学手续。 团团上了学,穆于清就闲了下来,她寻思着要找份工作,总得为自己攒点钱吧,毕竟一年后可是要离婚的。 穆于清一连几天都在找工作,下午五点就去接团团回家。 这天南绪言回来的早,左看右看就是不见穆于清和团团,正准备给穆于清打电话的时候就看见穆于清骑着一辆银白色的小电驴慢悠悠地回来了。团团就坐在后座抱着她的腰。 南绪言皱眉,这小电驴什么时候买的?家里那么多车就非得骑这小电驴吗? 穆于清把团团放下又扭着油门向车库开去,车库里满满都是豪车,穆于清只好把小电驴停在最外边。 清一色的豪车旁边居然停着一辆小小的小电驴,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别扭,可穆于清偏偏就觉得这些豪车碍人。 “买那么多车干嘛?也没见你天天换车开啊。”穆于清嘟囔,果然财大气粗。 另一边的南绪言抱着团团问:“这小电驴是怎么回事?” “这是妈咪刚买的,好贵,妈咪可心疼钱了。” “多少钱?”南绪言眯着眼。 团团掰着小小的指头,冲着他举起三根手指,“三千呢,妈咪说要好久才能挣到呢。” 团团想了想又说:“爸爸,我们很穷吗?” “不穷。” “那妈咪是不是不用上班了?” 上班?她上班了吗? “是。” “好耶,爸爸真棒。啵儿。”团团兴奋得手舞足蹈,捧着南绪言的脸啵儿了一下。 晚饭后。南绪言让管家带着团团去洗澡,自己则是跟穆于清坐在游泳池旁的椅子上。 “南太太,我南绪言养不起你?”南绪言打破了沉默。 “呃?” “听说你在找工作?我给的卡不够用?” “没有,自食其力不是很好吗?总不能让你养着,一年后就要离婚了总要攒点钱不是吗?” 她就这么怕跟自己扯上关系吗? 原来她早就开始为离婚做准备了,南绪言心里涌上酸涩,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于清,如果没有他,你会不会爱上我?” 这天,穆于清骑着小电驴去接团团,她没想到团团会跟别人打架。 “你就是个野孩子!没人要的野种!” 还没进教室就听见小孩尖利的喊声,穆于清大步上前,就见团团被推坐在地上,手上有几道划痕,在他白嫩的手上看起来触目惊心。一个稍大些的男孩子高傲地站在团团面前趾高气扬,那男孩子身边站着一个珠光宝气的胖女人,她抱着手看着自家宝贝儿子欺负团团不以为然。其余的孩子们都噤若寒蝉,想是怕他吧。老师也坐在一边,装作没看到。 “谁是没人要的野种?!”穆于清怒气冲冲,拉团团起来,审视了一番。 老师看到穆于清来了,急忙起来打圆场,“哎呀,就是小孩儿们闹着玩儿,别往心里去啊。” “我再问一次,谁是没人要的野种?!”穆于清是真怒了,她放在心尖的小人儿居然被他们这么欺负,她怎么能忍?! 胖女人上上下下看了眼穆于清的穿着打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胖女人眼里闪过鄙夷,这么穷酸的女人也敢把孩子送到这所贵族学校。 “他就是没人要的野种。”男孩指着团团大声说道,眼里的不屑显露无疑。 “那么你又是什么呢?没教养的坏孩子!” 胖女人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她三十岁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宝贝疙瘩,平时宠的无法无天,哪里能忍穆于清的骂声。 “哟,哪儿来的乡巴佬,也不怕弄脏了这块地。” “呵,哪儿来的胖大妈。也不怕踩碎了这块地。”穆于清毫不示弱,口舌犀利地还击回去。 胖女人哪里想到居然有人敢骂她,三角眼一瞪,插起腰就骂街。 “他就是野种!从福利院出来的不是野种又是什么?你是什么东西敢骂我,小贱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口口声声野种野种的,我也看不出来你是什么好东西!孩子都被你教坏了!” “妈咪。”团团扯了扯穆于清的衣角。 “团团乖,妈咪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穆于清柔声安抚他。 胖女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猛地被人毫不客气的骂了,气极就撸起袖子冲着穆于清就是一巴掌。就在众人以为穆于清会挨一耳光的时候,穆于清推开团团,抓住她的手腕顺势一推,胖女人一骨碌就摔倒在地,穆于清居高临下望着她,声色俱厉,“我告诉你,团团不是野种,他是我儿子,我绝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负他侮辱他。教好你儿子,别随随便便就出口伤人,再敢欺负我儿子,我绝不会放过你!”说着又转向一旁想劝又不敢劝的女老师,“还有你,如果不能一视同仁那就不要做这份工作了,从头到尾你冷眼旁观实在不是一个老师该有的工作素养。” 胖女人哎哟哎哟撑着地爬起来,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又扑上去欲打穆于清。穆于清一时不察被扯住了头发,穆于清满脸黑线,还真是泼妇的打法啊,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穆于清弯肘往后一记,打中了胖女人肥胖的肚子,胖女人吃痛放了手又来抓她的脸,穆于清快速抓住她的胳膊往后一拧,胖女人大叫一声差点哭出来。胖女人嘴里还骂骂咧咧,“杀人了,小贱人杀人了!”穆于清狡黠一笑,故意脚底一滑重重摔在她身上。胖女人嚎叫一声,身上的肥肉一抽一抽,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穆于清叹口气,这年头还真有人凑上来讨打啊。那就怪不得她了,最近手还真有点痒痒。 第20章 这地板不错 压了足足十几秒,穆于清瞥见胖女人额角的冷汗才爬起来,爬到一半又听胖女人骂道:“小贱人!我饶不了你!你和那小杂种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货色!”穆于清嘴角扯过冷笑,哎哟一声又装作脚滑重重摔了下去,又结结实实把胖女人压在身下。胖女人又是一声猪叫。 “哎哟,这地怎么这么滑呀。摔死我了。”穆于清故意大喊。 老师急忙跑来拉架,她粗鲁的扯起穆于清,急急忙忙拉起胖女人,“刘太太,你怎么样?” 刘太太坐起身来就狠狠甩了老师一个耳光,“贱人!早干嘛去了?!” 老师捂着脸不说话,她可惹不起这嚣张跋扈的刘太太,仗着自己老公是隽盛集团的副总经理就在学校作威作福,她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所以对她和她儿子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 “这位女士,请向刘太太道歉!”她转向穆于清义正言辞的要求她道歉。 “凭什么?”穆于清冷嗤一声,觉得这老师可悲。 “就凭你打人,我可以报警抓你!” 穆于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噗嗤笑出声来,“原来你不止脑子有问题,就连眼睛也有问题啊,到底是谁先出言不逊谁先动手的?” 老师心一横,“是你先动的手!就是你不对!” 穆于清索性理都不理她,似笑非笑看着她,转头就看见刘太太在打电话。 “老公!有人欺负我们宝贝儿子,还打我,你快过来!”刘太太恶人先告状。 穆于清拉起团团就走,却被老师拦住了,“不好意思,你们不能走。” “哦?给我一个理由。”穆于清淡淡说道,带着迫人的气势。 “你出手伤了刘太太,你不能走!” 穆于清嘲讽地笑,顺手拿起一个凳子就坐了下来,她倒要看看她们想做什么。 胖女人见穆于清一脸淡定地坐在一边,她重重哼了一声,看她老公来了怎么收拾她! 没过多久,大腹便便的刘正业就来了,人没到就开始嚷嚷:“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欺负我儿子!” 穆于清嗤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说话傲气地不得了,身材也差不多。 刘正业进门就看见穆于清一脸不屑地坐在凳子上,清丽脱俗的脸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不由看呆了。刘太太看到自己老公这副德行狠狠骂道:“贱人!真不要脸!勾引我老公!” 穆于清咋舌,这胖大妈也是无敌了,她哪只眼睛看到她勾引她老公了?拜托,她穆于清也是个颜控好吗,这简直侮辱她的审美好吗? “老公,就是这个贱蹄子欺负咱家宝贝儿子,还动手打我。”刘太太先发制人。 看了眼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的刘太太,刘正业回过神来,“就是你欺负我儿子?” “我有没有欺负你儿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儿子欺负我儿子了。” 哟呵,声音还挺好听,长得也不赖,刘正业色眯眯地盯着她,“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欺负我儿子?!” “我管你是谁,欺负我儿子就是不行。”那语气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刘正业被她的话一噎,想他堂堂隽盛集团副总经理何时受过这种气,气不过的他抬手就要扇她。穆于清噌的站起来,抓住他的手一拉翻转,狠狠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刘正业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刘正业怒不可遏,抓起离他最近的小木凳就朝穆于清奋力地砸过去。 穆于清冷哼一声拉起团团就往一边闪,穆于清稍稍庆幸老师把孩子们都带到了另外的教室,不然后果很严重。 见他此刻恼羞成怒,她身上也带了寒气,“你要跟我动手是吗?!” “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刘正业脸涨得通红,居然被她躲开了。说着就冲上去,穆于清冷笑着飞身一脚把他踹倒,“你该减肥了,我差点踢不动了。” 刘正业气极,扑哧扑哧爬起来就抡着拳头向穆于清招呼,穆于清哪里把他放在眼里,头往右一偏迅速抓住他的手狠狠来了个过肩摔,胖大妈见势不妙也冲上前来,想抓穆于清扎起的马尾,穆于清冷光一迸反手就是一巴掌。胖大妈痛呼:“杀人啦,杀人啦!”穆于清凌厉的目光扫向她,她立马就捂住嘴。 穆于清眼角瞥见刘正业正爬起来又是大力一脚踢飞,随即一脚狠狠踏在他胸口。 “还要打吗?!” “不打了,女侠,我们错了。”刘正业连连求饶,恨不得赶紧溜走。 呵,不自量力。 穆于清冷声说道:“果然,恶心的人有着千百副令人作呕的丑恶面孔!”说完抬起了脚走向女老师。 “热闹看得够久了吧?这场戏好看吗?” 女老师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全身发抖看着穆于清,半天才吐出两个字:“不好。” “哼,这就是所谓的为人师表,怎么,地位高就让你失了平常心了吗?!哪一个人不值得尊重?哪儿那么多高低贵贱之分,你的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吗?!” 女老师脸色苍白,不敢做声。 刘正业趁着穆于清不察,偷偷抓起窗台上的花盆就往穆于清头上砸,女老师一脸惊恐看向她身后,团团大喊:“妈咪,小心!” 团团的喊声让穆于清一惊,转过头就看见刘正业面部狰狞举着花盆往她头上砸,穆于清暗道不好,急急偏头,花盆堪堪擦过她的脸“嘭”地一声砸在她身后的墙上,可她的脸还是多了一条血痕。 穆于清这下真是怒火中烧,她摸了摸脸上的血迹,露出冷笑,“还真是无耻的很啊!” 穆于清双手握拳,一步一步逼近他,嘴角的笑让人不寒而栗,刘正业不禁瑟缩了一下。 “你…你想干什么?!” “是你们想干什么!想要我的命?你还真没那个本事拿!!” 穆于清猛地飞起一脚直直踹在他脸上,刘正业踉跄一下又被一脚踹在屁股上头朝外狠狠地跪在地上。 “还真是胖啊,差点我就踹不动了,看来捞了不少油水啊。少做些缺德事,要不然地狱都不收你!” “你给我等着!”刘正业含糊不清的说着。 “哎哟,刘副总经理这是怎么了?”教室门口传来宋庄故作讶异的声音。 穆于清看向门口,果然是宋庄,她又看了看宋庄身后,没有人。她轻轻松了口气,他没来,刚好。 稍稍放下心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刘总,不必行此大礼,平身。” 他来了!穆于清的心又提了起来。 宋庄憋着笑看自家总裁皇帝的做派,心想总裁真会演戏。 “呵呵,南总…”刘正业一脸尴尬,他现在可在竞争总经理的职位,居然被南总看到了他这副样子,刘正业懊恼不已。 “刘总对这地板还真是情有独钟啊。” 刘正业颤颤巍巍爬起来,满脸堆笑,“呵呵,这地板不错。” 第21章 你有闪失我就想杀人 宋庄一脸鄙夷,还有这么狗腿的人吗?没有! “刘总来接孩子?”南绪言装作不经意问道。 “是,是啊,”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这个泼妇还对我动手,真是太可怕了。毕竟是女人我又不好动手,所以……” 宋庄真是刷新了三观,还有这样倒打一耙的?简直无耻,太无耻了。 南绪言环视了整间教室,团团紧紧抱着穆于清的大腿一脸惊魂未定,见到他也呐呐不出声。而另一边的胖女人脸上有着红红的巴掌印,看向他时眼神极不自然。凭他的智商,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怎么样的情况。 “可我怎么看到了你举着花盆呢?是我看花眼了?一定是最近太累了眼睛都看不清楚了,差点就冤枉你了。”南绪言淡淡说道,可是身上的寒气一点一点的渗出来,像是三月春雪般冻人。 刘正业闻言胖胖的身子一颤,“呵呵,误会,都是误会,南总来这…” “哦,我来接我儿子。” 刘正业一愣,南绪言连个女人都没有,哪来的儿子? 准备开口又被南绪言打断了。 “这里是怎么回事?”南绪言淡淡看向女老师,女老师正满眼含春地看着他闻言赶紧说了事情的经过,不过却是站在了刘正业夫妇那边完全颠倒是非。南绪言只是冷冷一笑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刘正业。刘正业因为女老师的证词不由底气十足,神气地睨着穆于清。 “不说实话?宋庄,去调监控。” 女老师顿时慌了,忙阻止宋庄。 南绪言见刘正业脸上的慌乱,冷冷开口: “向他道歉。”南绪言指了指抱着穆于清大腿的团团。 刘正业下意识就喊开了:“为什么。” 南绪言冷冷一笑,“就凭他姓南。”穆于清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说团团姓南? 刘正业脑子“轰”一下就炸了,完了完了。 “误会,误会,这都孩子闹着玩儿的。”刘正业陪着笑脸,给女老师递了个眼神,女老师会意也开口打圆场,“是啊是啊,孩子间闹着玩儿的。” “宋庄,打电话给院长。拷贝监控转交派出所。”南绪言不为所动。 “是。”宋庄拎着公文包正准备出去,刘正业急了,“别,宋特助,我道歉。” “为什么要向他道歉?他本来就是野种!”这时刘正业的儿子突然出声。 刘正业差点被自家宝贝儿子气死,要知道南绪言就是个煞神,惹了他绝不会有好下场,刘正业想想就觉得可怕。 “闭嘴!” “本来就是!爸爸你没用,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果然是被宠坏的小孩。 刘正业脸一黑,“叫你闭嘴!” 小孩这下不依了,扯着嗓子就嚎啕大哭。 “过来。”南绪言对着穆于清轻声说道。 穆于清牵着团团走到他身旁,他伸手轻抚穆于清的脸,看见一道伤口,眼里迸出寒冰。 “我的女人你都敢动?!” 刘正业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南绪言青筋暴起,抬起脚就狠狠一踢,刘正业瞬时飞出去两米远。要知道南绪言虽然没入伍,却有南非临监督着进行各项训练,若他入伍实力定强于那些顶级特种兵。这一脚南绪言仅用了三分力就把他踹出去老远,刘正业疼得说不出话来。 “刘正业,你被解雇了。” 刘正业还没反应过来,南绪言又说:“对了,我夫人很漂亮,你伤了她的脸,工资和奖金就当赔偿了,再赔个二十万吧。我想,你应该没有异议。” 南绪言看都没看他,抱起团团牵着穆于清头也不回地走了。 “爸爸,你好酷哦。”出了幼儿园团团才敢说话。 “抱歉,是爸爸来晚了,是爸爸不好。” “爸爸最好了,啵儿。”团团摇头,爸爸来接他他很开心呢。 穆于清任他牵着手慢慢的走着,这画面看起来就是温馨的一家三口,夕阳余晖三人美好得让人羡慕。南绪言突地偏头看她,她也正好抬眼望他,两人相视一笑 走在后面的宋庄看着这一幕真是心情复杂啊,他也想找个女朋友了。 “妈咪,你好勇敢。”团团上车后就缩在穆于清怀里,回想起穆于清飞身踢人的样子就觉得她很勇敢。 穆于清微笑,“是吗?这样的妈咪你怕不怕?” “不怕,妈咪是在保护我。” “团团真乖。” 团团抚上穆于清的脸,嘟起了嘴,“妈咪疼不疼,团团给吹吹。” “妈咪不疼。” 夜已深,团团还是坚持要穆于清到南绪言房里去,穆于清欲哭无泪只好又钻进了南绪言的卧室。 穆于清靠坐着昏昏欲睡,南绪言拿着消毒水和棉签过来了。 他轻柔地抚上她的脸,像是触碰最珍贵的宝物。穆于清悠悠转醒一脸茫然。 “疼吗?” “唔,还好。” “忍着先,我给你消下毒。” 南绪言轻轻地给她消毒,俊美无俦的脸贴的极近,穆于清只觉心脏砰砰直跳。南绪言消了毒又上了药,轻轻地吹着。穆于清的脸微红,她不自然地把眼睛转开。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让你受伤了。”南绪言把她拥在怀里。 “没事,他也讨不了好。” 南绪言勾唇一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战斗力不弱。” “呵呵,”穆于清有些尴尬,像是被人戳穿了一样。 “不过,家有悍妻也不错。”南绪言心情大好。 “我那是自卫,谁让他们欺负我。”穆于清不满嘟嘴。 南绪言见她嘟嘴心里痒痒的,起了逗她的心思,“骂人也挺厉害的。” “我那是被气的!” 看她满脸通红,南绪言轻声道:“我很喜欢这样生动的你,很可爱。” 穆于清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弄懵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南绪言的吻就下来了,他吻得很急,像是确认什么一般,吻得她的唇生疼,穆于清招架不住他来势汹汹的吻,瘫软在他怀里差点喘不过气。 良久南绪言才放开她,一脸心有余悸,“于清,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要是你躲不过那个花盆,我要他死。” “你不必这样的,我真的没事。”穆于清的红唇微肿,眼里水光潋滟。 “于清,我是刽子手,你是我唯一的解药,你好好的我就是翩翩公子,你有闪失我就想杀人。” 穆于清瞪大双眼看着他,这样的他才是真的他吧,骨子里就带着嗜杀因子。穆于清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在他面前处处制肘,因为他骨子里就是恶魔,外表越是完美内心就越是阴狠。 “南绪言,你真会说笑。” 南绪言淡笑,“不吓吓你你怎么会知道危险的事情不能做?”他才没有说笑,他刚才真的想杀人。 穆于清松了口气,幸好是说笑。 “我那也是逼急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脸都被刮花了,丑死了。” “嫌丑你别看啊,本姑娘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多一条疤也不会影响我的美丽。”穆于清翻了个白眼,嫌弃才好呢。 第22章 因为她喜欢 “呵呵,不丑不丑。于清,你答应我,”南绪言扣着穆于清的两条胳膊特别认真地说:“以后不要跟别人起冲突,就算你有百分百的胜算也不行,弄伤了自己我会心疼。” 穆于清哪里见过南绪言这么认真的样子,只得胡乱点头。 南绪言很满意,见她乖巧又想吻上去,偏不巧团团抱着他的小枕头来了。 “爸爸妈咪,团团今晚可以跟你们一起睡吗?”团团站在门口小声询问。 南绪言头疼,他怎么就没关门呢?他一脸尴尬收回手,穆于清也尴尬地低下头。 上前抱起软乎乎的团团上了床,团团躺在两人中间笑得那叫一个甜啊,眼睛都眯起来了。南绪言正准备伸手关灯,团团“腾”一下子坐起来,穆于清不明所以,“团团怎么了?” “妈咪,要亲亲。” 穆于清哭笑不得亲了亲他的额头,团团满意极了,又转向南绪言,南绪言会意也亲了亲他的额头。 这小子还会索晚安吻。 穆于清忍不住笑,这孩子忒可爱了。 “爸爸也要亲亲妈咪哦。” 穆于清差点没掉下床,团团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南绪言心想,没白疼你小子啊。 南绪言吧唧一口亲在穆于清额头上,末了还用舌头舔一下,穆于清唰的脸就红了,狠狠瞪他一脸,流氓! 团团哪里知道他们的互动,只乐滋滋的拉过被子乖巧的睡着。 “南绪言,昨天你说的团团姓南…” “是真的,我准备给他改名字,以后他就是我南绪言儿子。” “其实没必要的,他没多少时间了。” “你在担心什么?他现在姓南,一辈子姓南,永远是南家的人。” “谢谢你。” “不用,你是我太太。” 穆于清下楼的时候沈听风正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南绪言坐在他对面优雅的喝着茶。看见穆于清下楼,沈听风赶紧坐起来,那叫一个端正。南绪言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是?”穆于清看向南绪言。 “来,这是沈听风。”南绪言搂着她介绍沈听风。“这是于清,我太太。” “嫂子好,我是沈听风。”随即伸出手来,穆于清见状也伸出手,南绪言赶紧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把沈听风的手狠狠拍回去。 不就握个手,至于吗?沈听风小眼神幽怨啊幽怨,就这么稀罕? 穆于清落落大方展颜一笑,“你好,我是穆于清。上次生病还没来得及问候你。” 哎哟我滴娘,上次满脸疙瘩看不出样貌,现在一看是真美啊,跟别的漂亮女人不同,她身上有着韧劲,气质出尘。难怪阿言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换做是自己也会这样吧。 “嫂子真漂亮。”沈听风不由自主夸出声来。南绪言脸色一沉,“说正事。” 沈听风尴尬的摸摸鼻子,啧啧,夸都不能夸啦。 “沈少说笑了。”穆于清淡笑,这沈三少爷还真是有趣。 “我这次是来带团团,是叫团团吧?嗯,带他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应对政策。” “麻烦你了。” 看见南绪言冷冰冰的脸,沈听风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想他堂堂一个医学界的佼佼者,为什么要跑这里来找虐啊。这南绪言也真是,突然多了个妻子就够让人意外的了,现在又多了个快四岁的儿子,搞什么?!兄弟多年也没听到一点风声,沈听风不由有些气闷。 “怎么样?” “棘手啊,我从没见过这种病症和病毒,像是从母体遗传,各项体征都很奇怪。我还特意去问过那些老头,他们也表示没见过。” “有没有暂时压制的办法?” “目前还没有,我们会想办法。” “辛苦。” 沈听风乐了,“哎哟,难得啊,南大少爷居然会说辛苦,我得跟许三说说,果然有了老婆人都变得有人情味儿了。啧啧…” 南绪言不置可否,只静静喝茶。 “不过说真的,你是真的认这个儿子吗?” “有何不可?”南绪言云淡风轻。 “可,实在是太可了,真是没想到那个冷漠无情的南氏总裁居然是个低调的活菩萨啊,大开眼界啊大开眼界。” 南绪言看向某个地方,“因为她喜欢。”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沈听风很不开心。 “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南绪言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喂,好歹我忙活了一天,连口饭都不给吃,要换做以前你就是要被斗倒的土财主!” “试试。”南绪言嘴角噬着冷笑。 沈听风无奈叹气,果然是上位者,气势就在这里容不得你不诚服。沈听风慢悠悠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恰好碰上上楼来的穆于清。 “沈少,下去吃饭吧。累了一天该饿了吧。” 沈听风桃花眼瞟了瞟不远处的南绪言,故作委屈,“嫂子,我该走了,回去泡个泡面就好。” 穆于清一听,这怎么得了,人家给你忙活半天,哪能让人回家泡泡面吃。 “这怎么行?泡面多没营养啊,就在这吃,就多一副碗筷的事。”说着就看向南绪言,“阿言你说是不是?” 阿言! 她叫他阿言! 南绪言的胸腔涌上一股热流,对上她清澈的眼,他说:“留下用饭吧,急着走什么。” 不要脸! 真不要脸!! 沈听风愤愤,南绪言这厮真是太不要脸了!明明一分钟前态度强硬地轰他走,现在人穆于清一上来就换了副和善的面孔,南绪言你真真是好样的!!他怎么就没发现这厮是个十足十的戏精呢?! 他气的差点跳脚,冲着南绪言就要破口大骂,撞上对方警告的眼神瞬间就熄了火。唉唉唉,谁让他是南绪言,连总统都要敬三分的人物,忍忍忍。沈听风咬牙,对着穆于清客气道:“那就叨扰嫂子了。” 碰上穆于清,沈听风吊儿郎当的模样瞬间被隐藏,颇有世家公子的姿态。 南绪言见状嘴角抽了抽,这货居然还知道收敛,简直搞笑。 “哪里的话,以后常来啊。” “只要南大少爷不嫌弃,我肯定常来。”沈听风故意给穆于清上眼药。 穆于清浅笑不语,悠悠看了南绪言一眼,眼里闪过嗔怪。 南绪言心里又是一跳,她这小模样真是可爱得紧。 “只管来就是。”南绪言放下茶杯优雅起身。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果然还是得靠嫂子出马,他想来这别墅还得磨个十天半个月的,现在可好,穆于清一句话一个眼神就搞定了这个煞神。不错不错,这嫂子是个好靠山。他当初也看上了这个别墅,地势平坦,视野开阔,占地面积极大,有独立的游泳池和花园。整个建筑美轮美奂,环境清幽。却没想到被南绪言捷足先登了。沈听风只能心里大喊一声:靠之! 第23章 我可没你这么丑的儿子 沈听风一行人移步到餐厅时,团团正半趴在椅子上想要坐上椅子,看到他们就噔噔噔地跑过来。 “妈咪。”团团直直冲到穆于清面前,穆于清半蹲刚想把他抱起来,南绪言就已经一把抱起他放到椅子上。 “爸爸真好。” “嗯,团团也乖。” 刚落座的沈听风着实不习惯这样温柔的南绪言,在他印象里南绪言就是一块千年冰山,甭说笑了,就是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你。跟他说话总是爱答不理,要么就是句句戳心。可现在,满脸温柔宠溺的男人是谁?妖怪吧? 团团端起自己的小碗,对着另外三人喊:“我要开动了。” 穆于清顺手就给他夹了一个小鸡腿,团团可高兴了。 南绪言也有样学样夹了一块豆腐酿给穆于清,声音温柔轻缓,“多吃点。” 穆于清心里咯噔一下,为啥要给她夹菜?顺势也给他夹了一块,“你也多吃点。” 南绪言低低的笑,夹起菜就往嘴里送。 沈听风撇了撇嘴,看来这一家三口还挺和谐。想罢,沈听风也夹了块肉放进嘴里。 哟呵,好吃,不错不错,这南绪言的确会享受,连个厨子厨艺都这么高超。看来得经常来蹭饭了。 团团盯着沈听风看了好久,“叔叔你真好看。” 给团团做检查的时候是全程戴口罩的,团团没见过他全脸,这下看到他的脸就直接夸他好看。 沈听风一下子就嘚瑟了,“那是必须的嘛。” 团团又看了看南绪言,“不过没有我爸爸好看。” 南绪言闻言轻蔑看向沈听风,穆于清则是一脸尴尬。 沈听风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你小子话锋要不要这么急转直下啊喂。 “啊哈哈,今天这菜不错啊,这厨子厨艺不错啊。”沈听风转了话题。 “今天是我妈咪做的饭,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团团喜滋滋地炫耀,他的妈妈可是厨艺棒棒呢。 南绪言黑眸一深,慢慢咀嚼嘴里的菜。果然味道不一样。 沈听风哪里想到这是穆于清做的菜,愣怔了会才夸道:“没想到嫂子厨艺这么好,阿言运气真好。” “勉强能下口而已,当不起沈少夸奖。” 沈听风笑笑低头风卷残云,像是几百年没吃饱了一样。的确,沈家是百年世家,根基雄厚家大业大。沈听风作为第三子颇得沈家家主沈浩东的疼爱,沈浩东有意培养他做继承人,可偏偏沈听风不走寻常路做了个医生。 这两年他自个在外边住,无论谁求他回去他都不愿意,就愣是待在外边过了两年。自己过的这两年午饭大多在外边解决,要么就是叫外卖,外卖腻了就买桶泡面凑合着吃。今天冷不丁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着实让他激动不已,他可没有夸大其词,穆于清厨艺确实不错。 “嫂子,我以后可常来蹭饭啊,你可不许嫌弃我。” “怎么会,求之不得呢。” 不得不说穆于清演技不错,在沈听风面前俨然一个招待周到的女主人,落落大方。 南绪言看着面前这幕若有所思,他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氛围,莫名舒心。可这份温馨又能持续多久呢?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这样的穆于清是真实的还是在演戏。 罢了,顺其自然。 沈听风心里喜滋滋的,坏心思渐起给南绪言递了个嘚瑟的眼神,小样,这下看你还敢轰我走不?南绪言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顾着安静吃饭。 要不说沈听风饿了几百年呢,几盘菜没一会儿就被他吞入腹中,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呃?这货上辈子怕是被活活饿死的吧?穆于清到底是有着良好的修养,见沈听风这般吃法,还是噙着淡淡的笑意。倒是团团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太能吃了吧。团团犹豫了好久还是问出了口:“叔叔,你很饿吗?” “还好,不是太饿。” 天啦噜,还不是太饿。要是真的太饿岂不是要把桌子都吃了? “叔叔。” “别叫我叔叔,都把我叫老了,叫我哥哥。”沈听风又大口喝下一碗汤,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挑了挑眉纠正团团的称呼。 南绪言放下碗筷,擦了擦薄唇,“我可没你这么丑的儿子。” 穆于清“噗嗤”笑出声来,沈听风刹那间觉得尴尬,想他风流倜傥居然当着穆于清的面被南绪言下了面子,这让他情何以堪。似是看出沈听风的尴尬,穆于清开口:“沈少真幽默,于清受教了。想必有沈少在旁气氛定会很轻松吧。” 沈听风这下不好意思了,只好嘿嘿傻笑。 送走了沈听风,哄了团团睡着,穆于清就去了书房。南绪言坐在电脑前敲打着什么,穆于清把咖啡放在一旁,安静地坐在他旁边不远的凳子上。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果不其然,南绪言认真工作的样子特别吸引人。薄唇轻抿,幽深如谭的黑眸快速的浏览页面,十指敲打着键盘像是在弹奏优美的乐章,她怎么就没发现他的手指原来那么修长好看呢。 南绪言腾出手来端起咖啡往嘴里送,咖啡入喉,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穆于清收回目光,心里暗暗鄙视自己,穆于清你怎么可以发花痴啊,丢死人了! “团团的情况特殊,沈三他们在研究方案,你不必太担心。”南绪言放下咖啡,轻声向她解释。 “嗯,麻烦你了。” 南绪言捏了捏眉心,看来她还是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字字句句都带着客气的疏离。 “头疼?” “有点。”到现在两人还是毫无进展可不就让他头疼? 穆于清咬唇,小心翼翼地询问:“我给你按按?”听说他对女人很冷漠,会不会也讨厌女人的触碰?穆于清心里忐忑不已。 南绪言眼里闪过意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好。” 她起身站在他身后,有些凉的指节按上他的太阳穴轻轻打旋,微凉的触感让南绪言精神一震。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应该很温暖。这么些年,他身边一直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这一刻他觉得多了个妻子竟如此美妙。按了好一会儿她的手还是凉,南绪言抬手抚上她的手,“手这么凉,冷吗?” 穆于清摇头,“不冷。”确实不冷,只是她的手常年都是微凉的。南绪言握住她的手转头看她,“夜里冷,回去睡吧。” “嗯。” 南绪言进卧室时发现穆于清不在,又转身去了隔壁的客房。床头灯微微亮着,穆于清侧着躺在床上,被子滑到腰际,嫩黄色的睡衣衬得她肌肤胜雪,头发披散在枕头上平添了几分凌乱美。南绪言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快触碰到的时候又戛然停住,唉,先爱上的终究是输家啊。 第24章 永远都不属于你 穆于清这几天还在为工作发愁,她投的简历都石沉大海,要是再找不到工作,九个月后她就要喝西北风了。好在现在吃喝不用她掏钱,要不然她得愁到天际了。 自从上一次的打架事件之后,南绪言立马把团团转到了另外一所学校,团团白天都在学校,而南绪言也忙得不见人影。偌大的别墅就剩下她和几个佣人。穆于清百无聊赖盯着电脑继续投简历,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亮了。 一辆半新的摩托车停在隽盛集团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运动装的人。前台小璐定定地看着那个人,只见她利落地从摩托车上下来,解开头盔挂在车把上,长发霎时散开在风中飘动。竟然是女的?哎哟哟,这年头这么英姿煞爽的女人少见啊。看见她手上的食盒才反应过来,这么帅气的女人居然是个送外卖的?! 穆于清在接到这个单的时候狠狠拧了眉,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是那个男人的公司啊。尽管抗拒,但迫于周老板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求她帮忙,所以她硬着头皮来了。 “你好,谭文庆的外卖。” 小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好的。”小璐露出标准的笑容接过外卖。隽盛集团有员工食堂,待遇还算不错,饭菜也挺可口。也可以点外卖,但是只能放在一楼,等前台电话通知领餐。 穆于清微微一笑转身就走,她其实很紧张,怕前台认出她来。不过很庆幸,前台并没有认出她。 南绪言从私人电梯下来,就看见一个女孩大步走出大门,拿起头盔往头上一戴,跨坐上车一拧就向前飞驰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是她?她来这做什么?宋庄显然也看见了,也正在纳闷她来干什么 。 南绪言大步向前台走去,赫然看见一个外卖盒,他是来送外卖的?宋庄啧啧称奇,堂堂的总裁夫人居然送外卖?太接地气了吧。 “这是谁的外卖。”南绪言抬手看了眼时间,快到午饭时间了。 “总裁,这是七楼谭文庆的外卖。”小璐露出得体的笑容。 “告诉他,这份午饭我吃了。” “是。” 宋庄上前拎起外卖大步跟上南绪言。车上有餐桌,南绪言打开外卖想也不想就直接开吃。宋庄是真没想到他会在车里吃外卖,这很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平日里都吃得精致,而且吃饭都要挑地方,哪会像现在这样坐在车里吃着便宜的快餐。难道就因为是总裁夫人送的?一定是这样! “宋庄,秦朝阳的宴会是哪天?” “周五。”透过后视镜看见南绪言冷淡的面容,宋庄又试探着问:“要不要推了?” “不必。”今天周二,还有两天。 宋庄又开始纳闷了,您老人家啥时候关心宴会的事了,十次有十一次不去,怎么最近变得怪怪的。该不会是要带夫人去吧?哎哟我天,娶了个媳妇人都变了,果然是陷入爱情的人啊。 周老板是穆于清以前做兼职时认识的,他经营了一家饭店,由于分量足味道好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本来是他儿子送的外卖,因为儿媳妇正在坐月子家里没人照顾,他就遣了自家儿子回家照顾儿媳,这么一来店里又缺了人手,招又没招到合适的,只好给穆于清打电话。穆于清上学期间颇受他照顾,这下他有需要穆于清当然义不容辞,二话没说就去帮忙送外卖。 穆于清送完外卖已经傍晚了,她把车停好,又把食盒放到桌上,跟周老板挥了挥手就准备收工回家了。周老板的饭店生意极好,往常都要很晚才打烊。但现在家里添丁,周老板就每日提早打烊。 刚走出门口没几步就碰上了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大波浪卷发披在脑后,倒也是个美女,只是面相看起来有些刻薄。来人是穆于清大学同学徐芳雅,两人一直不对盘,穆于清看不惯她的矫揉造作,她看不爽穆于清云淡风轻。只是,徐芳雅一直喜欢顾念北,而顾念北又刚好是穆于清的男朋友,自此徐芳雅一直把穆于清视为眼中盯。 “哟,这不是穆于清吗?怎么,离开了顾念北就混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同情。”一张口就毫不客气地讽刺她。 “自然比不得徐大小姐光鲜亮丽。”穆于清不欲与她发生冲突,这种你来我往阴阳怪气的嘲讽让她疲于应付。 见她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徐芳雅就恨得牙痒痒,“也是,一个乡下来的乡野村姑又怎么值得顾念北喜欢。” 顾念北,这个名字她已经封尘在心底很久了,他永远是她心里的痛。此时这个名字被徐芳雅提起来,穆于清脸色苍白,“是啊,他喜欢的该是你们这样的千金小姐才对。” 徐芳雅错愕,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那么平静。难不成她真的不喜欢他了? 穆于清永远记得那天下午顾念北的母亲找到她,勒令她不许再纠缠顾念北。 “穆小姐,我是小北的母亲。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来意。”沈清素开门见山。 “阿姨,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呵呵,离开我家小北,金额好说。”她递过去一张还未填写金额的支票。 穆于清嗤笑,原来又是这种戏码。她笑笑,没有伸手接那张支票。 后来不知道沈清素又说了什么,穆于清态度强硬,两人不欢而散。 想起过往,穆于清唇角勾起嘲讽,“徐大小姐,我还有事。” “穆于清,你醒醒吧,顾念北永远都不属于你,你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么,你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可你得到他了吗?” “他迟早会是我的!穆于清你等着看好了!” “那先提前祝你好运。”穆于清擦过她的肩走到马路对面,骑上她的小电驴就走了。 徐芳雅恨恨地跺了跺脚,阴狠地盯着她的背影,穆于清你休想再打扰顾念北!! 顾念北啊,是y城鼎鼎有名的大户人家的儿子,样貌自是不俗。若说南绪言是清冷尊贵的暗夜帝王,那顾念北就是温文尔雅的谪仙。单论家世,顾念北自是没有南绪言那么雄厚,但也不可小觑。 “于清,烟花好不好看?” “于清,抓紧我的手。” “于清,你真漂亮。” “于清,以后嫁给我好不好?” 穆于清尘封的记忆因为碰上徐芳雅纷纷涌上心头,她记得她当时害羞的推开他,说才不要嫁给他。原本的柔情蜜意最后变成了致命的伤害,顾念北带着愤怒远赴英国,而她被迫嫁给了南绪言。他们之间从那一刻起再也不可能,顾念北看她的最后一眼分明带着失望和恨意。 “滴滴…”急促的喇叭声响起,两束强光直直射向穆于清,黑色轿车那司机显然刹不住车就直直撞向穆于清,她呆在路中间不知作何反应。旁边突然飙出一辆车猛地撞向那辆小车,“嘭”一声巨响小车被生生撞到一边,车身被撞扁看不出原本模样。 第25章 南绪言你丫完了! 穆于清差点瘫软摔在地上,她怔怔地看着面前被撞到变形的小车,而另一辆仅仅只是车头扁了而已,她不敢相信这一幕就这么在她面前上演。 南绪言甩甩头把眩晕感甩掉,拉开车门就下了车。而穆于清掏出手机正要报警,冷不丁被一只手按住挂断了电话,“你没事吧?” 穆于清还心有余悸,手微微发抖。她抬起头来就看见南绪言一脸紧张地上下审视她,她说不出话来。 “于清,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穆于清稍稍缓口气,却被他紧紧抱住,她感觉他在发抖,这是错觉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南绪言吻了吻她的发顶,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天知道他看到那个场景的时候有多害怕,害怕她出事,他发了狠不管不顾加快速度撞向小车。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此刻轰然崩塌,他真是爱惨了她。 好在小车驾驶员也没什么大事,他颤颤巍巍下车,额头流血滴了半张脸,脚也有些跛。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南绪言放开穆于清,走到小车驾驶员面前,他淡淡开口:“要多少?” 小车驾驶员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见他气场强大嚅了嚅唇轻声道:“能修好吗?不是我的车。” 南绪言了然,打了电话给宋庄简短地叙述了一遍,说完就准备带着穆于清走,穆于清执意不肯,“他受伤了,不能把他丢在这里。” “宋庄很快就到。”他眼神黯然,他也受伤了,是她没看见还是根本不在意? 穆于清点头,这才仔细看他。许是车内空调开的高,他仅仅穿了件白色定制衬衫,袖子挽到臂弯处,他的右臂扎着几块玻璃碴子,还在潺潺流着血,一滴一滴滴到地上。“你受伤了。”穆于清拉起他的右手,他微微蹙了眉,“很疼对不对?” “不疼。”南绪言心里总算宽慰许多,她刚才只是没看见不是吗? 宋庄果然很快就到了,看到两辆车撞在一起还冒着白烟下了大跳。“总裁你没事吧?” “没事,这里你处理好。”南绪言左手拉着穆于清就走,穆于清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角,怯怯的说:“宋庄要送他去医院,我载你回去吧。” 南绪言心里一喜面上却还是淡淡的,穆于清以为他嫌弃小电驴赶紧解释:“你放心我技术很好的。” 她这副样子真可爱,南绪言心里的紧张好像淡了一些,他低头看向她灵动的双眼,“我载你。” “你的手受伤了。不管,我就是要载你。”穆于清才不管他,扶起小电驴就坐了上去,“上车!” 南绪言淡笑着坐上了小电驴后座,被人载的感觉真不错,就是腿长坐着不是很舒服。他第一次觉得这路上的风景还不错,道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枫树,此时正值深秋,火红的枫叶随风缓缓飘落,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偶尔拂到他的脸上痒痒的。闻着她的发香,南绪言左手搂住她的细腰,感受着这时的温馨。 他明显感到她身子僵了一下,他微微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接受我? 穆于清载着他到大门口的时候,门卫瞪大了双眼,不远处守着团团的管家也吃惊不已。少爷什么时候坐过这种车?少爷又是怎么被少夫人载回来的?少爷脸上大大的笑容又是什么情况? 管家挠了挠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穆于清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掉玻璃碴子,拿起消毒水,“你忍着点,会很疼。” “嗯。” 穆于清干净利落给他消好毒,给他包扎好。然后看到他沾血的衬衫就犯了愁,这衣服怎么脱?绑着绷带怎么洗澡? 南绪言一直盯着给他包扎的她,眼里满满都是宠溺。这个小女人乖巧的时候真惹人疼,她也是紧张他的吧? “怎么了?” “你的衣服要怎么脱下来?”穆于清指了指他带血的衬衫。 就为这个发愁?南绪言看了看,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把小剪刀咔咔两下就把衬衫袖子剪开了,再慢慢解开扣子就把衣服脱了。穆于清看得面红心跳,要死,解个扣子那么撩人干什么?身材好了不起啊?还有啊,那么贵的衣服说剪就剪,败家啊败家! “脱了。” “呃?” “不是你叫我脱的衣服?”南绪言故意装傻。 穆于清明白这是被他调戏了,白了他一眼收好医药箱就走了。 南绪言随意披了件睡袍发了张照片给沈听风,下一秒沈听风的电话就来了。 “怎么搞的?!居然有人伤得到你,需不需要我配点毒药毒死他丫的?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不用。” “喂喂喂,相信我好不好,我一瓶毒药保准分分钟让他魂归西天。”沈听风咋咋呼呼的声音差点穿破他的耳膜。“哪个活腻了的敢动你,小爷我…” “我自己弄的。”南绪言深知他脾性,要是再不说话他估计能嚷嚷一整晚。 “你是不是有病?!没事还玩玩儿自残寻求刺激呢,脑子抽抽了吧?”沈听风气不打一处来,好嘛这家伙最近是越来越不正常了,都开始自残了。受啥刺激了? 南绪言沉默良久才回答他:“她差点出了车祸,我撞了那车。” 沈听风满脸黑线,“意思你为了不让她被车撞到,所以你英雄救美撞了那车拯救了你心里的白月光?”大概是这意思吧?这家伙总是没头没尾的说话。 “嗯。” 南绪言轻轻地一声嗯彻底激起了沈听风的怒火,“南绪言你他妈疯了?!就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你丫脑袋被驴踢了吧?!”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你丫清楚个屁!万一你一个没把握好你自个嗝屁了怎么办?你那小童养媳以后就是别人的了,而你得到的只有一块冰冷的墓碑!”意识到自己太过激,沈听风放低了声音,“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她就挺讨厌她的,一个没爹没娘的野丫头居然看不上你,宁可自己搞到过敏都不愿意跟你出席宴会。清高什么呀?可是这几次接触她发现这人还挺不错,有骨气,心地善良,不世俗。可是阿言,你真的能拿下她吗?” 你真的能拿下她吗?南绪言一震,是啊,自己真的能拿下她吗? “所以我受伤了。” 沈听风心底一凉,“南绪言,你丫完了!彻底完了!” 这杀伐果断运筹帷幄的南大少爷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耍苦肉计?!换做你你信吗?沈听风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疯了。“啧啧,这苦肉计用的,我也是妥妥的服了。本来还想给你送点药的,看来不需要了。哼!” 南绪言轻笑,“不主动出击鱼怎么会上钩。” 他本来可以不受伤的,他完全可以在快撞上的时候跳车的,可想到那个小女人总是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他计上心头用手护住了自己头部,故意让自己受伤让她照顾自己。 沈听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个南腹黑,对自己还挺狠! 第26章 南绪言,张嘴! 南绪言放下电话,抬起被好好包扎的右手,不禁沉吟。她那么熟练是因为经常受伤吗? “先下去吃点饭吧。” “好。” 团团乖巧的在自己位置上坐着,见两人都落座了才问:“爸爸,你的手怎么样了?痛不痛?” 南绪言心里一暖,温声宽慰他:“爸爸没事,就破了点皮。” 团团点头,乖巧地端起自己的小碗吃饭。南绪言左手拿起筷子总是夹不到菜,穆于清多看了他几眼,在纠结要不要给他夹菜。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下,穆于清夹起一块肉放到他碗里,南绪言心里一喜,鱼儿上钩了。他勾了勾唇向穆于清道谢,却又故意笨拙的夹不起碗里的肉。穆于清真想拍自己脑袋一巴掌,他都夹不起盘子里的菜难道就能夹起饭碗里的菜? 穆于清咬咬牙,一副就义的模样,“我喂你吧。” 团团眨巴眨巴眼睛,不是说只破了点皮?收到南绪言轻飘飘的眼神,赶紧低下头乖乖吃饭。不一会儿就噔噔噔的跑出去了。 穆于清懊恼不已,怎么就一时心软说要喂他呢?真应了那句话,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作完,她硬着头皮拿了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南绪言目光灼灼地盯着给他喂饭的小女人,明明就很紧张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的她有趣极了。他突然咬住勺子,穆于清不禁恼怒,“南绪言,张嘴!”南绪言挑了挑眉并未松嘴,穆于清噌地站起来,“看来你是吃饱了,我就不自作多情喂你了。”说着踱步就向外走去。南绪言用受伤的右手拿下勺子低低的笑,舀了一口饭送进嘴里优雅咀嚼。他根本就没到拿不起筷子的地步。 穆于清陪着团团写了一篇小字,又跟着他玩了一会儿才给他洗澡。一大一小在浴室里闹腾,两人身上都是泡泡,团团乐得大笑。“好了,好好洗香香,该睡觉咯。” “妈咪,你是不是也要给爸爸洗香香?”团团坐在浴缸里天真的问她。 “爸爸是大人了,不需要妈咪帮他洗香香了,以后团团长大了也是要自己洗香香的哦。” “可是爸爸受伤了呀,老师说流血了是不可以碰水的哦。” …… 把团团哄睡了,穆于清才推开主卧的门,南绪言显然还没沐浴。 “要沐浴了吗?” “我受伤了。”南绪言逼近她,嗅着她的发香。 穆于清不动声色退开两步,突然脑瓜一亮,“你等等。”一溜烟向楼下跑去。 南绪言看见她从楼下拿来的东西啼笑皆非,她灵光一闪就是去拿一卷保鲜膜?穆于清用保鲜膜里三层外三层裹住他的右手,递给他睡袍就推他进了浴室。南绪言抬了抬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他简直哭笑不得,真是失策,忘了家里还有保鲜膜这种东西。 穆于清躺在自己的床上陷入了深思,南绪言平日里是个谨慎的人,今天怎么会撞上那辆小车。从小车的损毁程度来看,他开车的速度相当快,而据她所知,南绪言平日里开车都很平稳绝不会太快,她当时走神骑到了十字路口中间,而小车刚好从她右面行驶过来,南绪言的车从她后方过来,从冲撞过来的速度和时间看,他应该离她至少有三百米远。那么他冲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救她?怎么可能?! 穆于清陷入了回忆。 “于清,我喜欢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对不起,我…”穆于清很为难,她已经不知道拒绝他几次了,并不是因为真的不喜欢他,而是她真的喜欢他。她喜欢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顾念北,她喜欢在球场驰骋挥洒汗水的顾念北,她就是喜欢顾念北,可是她不能啊。从她离开福利院的那天起,她就知道她的未来是那一家人的,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那家的童养媳,所以她不能也不敢接受他。 “我知道了。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下次再问。” 穆于清看他远去的背影心情很复杂,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穆于清家教做完的时候快六点了,她背着包往学校赶,快要下雨了,她的脚步很匆忙,路人也匆匆往家赶。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还没有赶到最近的公交站台雨就已经落下来了,雨又大又急还伴着闪电,她寸步难行索性跑进不远处的亭子里避雨。雨势越来越大,路上已经没有人了,眼见着天快黑了,她掏出手机给柳知夏打电话,柳知夏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连三个电话都没接。 算了,叫车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雨太大了竟然没人接单,穆于清看着仅剩百分之八电量的手机心急如焚。这雨怕是要下很久了。 正愁着的时候电话响了,是顾念北,穆于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 “于清,你在哪里?”雨声夹杂着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我…”还没说完手机就已经自动关机了。 穆于清在亭子里踱来踱去,雨势还是没有变小,已经快八点了,难不成今晚要在这过了?她的衣服有些湿,夜风吹来她不禁觉得冷。 “于清,你在哪里?”顾念北的声音透过雨幕穿进穆于清的耳膜。 是他?幻听吧。 “于清!回答我!”这下她确定不是幻听,这确实是顾念北的声音,只是一贯温和的声音此时有些焦急。 声音越来越近,顾念北冲进了凉亭,看见果然是她瞬间放下心来。 “你怎么会来?” “回去再说好吗?” 顾念北揽着穆于清往车里跑,伞向着穆于清倾斜,他的大半个身子都被淋透了也毫不在乎。 两人上了车,顾念北就拿起毛巾往她头上擦,又给她披上外套。静默了半晌,穆于清才轻轻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的所有兼职我都知道,于清,让我照顾你吧?” “我很抱歉。” “没,没关系,我其实知道答案,但我不在乎,我下次还会再问,下下次也会。”顾念北很执着,他是真的想要照顾她。 顾念北开着车一路疾驰,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车停在校门口,顾念北还是温润的开口:“你想好了吗?要不要接受我?” 穆于清沉默,心里早已经波涛汹涌。 “其实我也知道我这样子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是吧?可我情不自禁,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千万别为难自己。”顾念北声音低落,“可是吧,我还是很想再问一遍,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穆于清,非得要个答案。 穆于清终是轻轻点了点头,既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那就索性放开去爱吧。至于以后,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顾念北显然不敢相信,“你,你,你点头了?” “嗯。”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 “太好了!我有女朋友了,于清终于答应我了。”顾念北高兴得像个小孩,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第27章 停下来,好不好? 顾念北对她极好,总是变着法的哄她开心。 她去做家教,他就在小区外做课题等她。 她想吃北街的小吃,不管多晚他都会送到。 她不开心,他就一整天都陪着她。 他们是很多人羡慕的一对儿,可是,他们最后还是分手了。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穆于清,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穆于清心里钝痛,两年了,他还是根植在她心里拔都拔不掉。 南绪言走近她,“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穆于清眼睛闪烁,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吓到了?” “嗯,现在还挺后怕的。” “以后不会了,早点睡。”南绪言走出客房进了主卧,正欲躺上床就听到团团的哭声,他大步向外走。 “妈咪,团团怕。”团团被穆于清拥在怀里,眼泪吧啦的,小模样可怜兮兮的。“妈咪在这,别怕。”穆于清柔声安抚他。 “怎么了?” “做了噩梦。” 团团在穆于清的柔声安抚中慢慢平静下来,“妈咪,团团可以跟你和爸爸一起睡吗?” 穆于清看了南绪言,见他点头才轻声道:“好呀。妈咪抱你过去。” 团团很快在两人中间睡着,穆于清终是松了口气,南绪言轻声道:“睡吧。” “妈,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了?我是你妈!你都多久没回家吃饭了,今晚带于清回来吃饭,听见没?” “遵命。” “这还差不多,那我挂了啊,记住啊。” “好。” 带她回家吃饭不是问题,问题是团团要不要也带过去? 穆于清骑车回来,南绪言就叫住她:“今晚去老宅吃饭,”末了又加一句,“带着团团一起。” 他们没有跟南玉衡夫妇说起团团的事,突然多出个这么大的孙子怕是会吓一跳吧。 车上。 “待会什么都别说,我去解释。” 穆于清抱着团团点点头。 进了屋里,南绪言领着团团走到南玉衡夫妇面前,“团团,叫人。” “伯伯伯嫲好。” 南玉衡夫妇显然没想到南绪言会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过来,还没应声又听南绪言说道: “不对,叫爷爷奶奶。” 团团又乖巧地叫道:“爷爷奶奶好。” 爷爷奶奶?!虽然他们很想抱孙子,但是这么大的孙子是哪儿来的? 良好的修养很快让他们反应过来,“诶,过来让奶奶瞧瞧。” 团团抬头看穆于清,见她点头才走到韩雪芙面前。韩雪芙上下端详他,不由赞道:“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告诉奶奶,你多大了?” “团团快四岁了。”团团伸出四根肉乎乎的手指。 韩雪芙真是越看越喜欢,家里还是多个孩子热闹些。 饭桌上韩雪芙总是给团团夹菜,团团是来者不拒,韩雪芙又问:“团团啊,有什么不吃的东西吗?” 团团嘴里塞的满满的,他赶紧咽下回话:“妈咪说不能挑食,团团什么都吃。” “乖孩子。”韩雪芙更加满意了,换谁碰上这么个漂亮乖巧的奶娃娃都会喜欢吧。 南绪言没有脱下外套,要是脱了外套绷带会露出来,穆于清欲言又止却被他眼神制止,他夹菜动作流畅,像是没受伤一样。 韩雪芙一晚上抱着团团不撒手,团团也挺喜欢这个温婉的奶奶,二人相处得相当愉快。南绪言自然也乐见其成。 穆于清带着团团在客厅里看电视,南绪言则跟着南玉衡夫妇进了书房。 …… “所以,于清收养了他。” 韩雪芙不免疼惜起团团来,“倒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南家认这个孙子。” 夜已深,韩雪芙坚持让他们留下住一晚,穆于清推脱不掉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韩雪芙知道团团身世颇为疼惜,拉着团团一起睡。 不用说,穆于清当然知道她的用意,只是两人在一间房里真的会尴尬。 “你的手…” “没事。”开什么玩笑,这点小伤他还不放在眼里,不过为了钓大鱼得装一下。 穆于清躺在右侧没有睡意,南绪言从浴室出来就上了床。穆于清眼尖看见他的右臂伤口肿胀发白,他洗澡弄到水了。穆于清下床想去找药箱,南绪言一把拉住她,“干什么去?” “拿药箱。” “我没事,你现在去找药箱会被我妈知道的,你想让她担心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死不了。” 南绪言把她按坐在床上,“什么事都不会有,我有分寸。” 两人平躺着,穆于清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偷偷去拿药箱,还没坐起来就被南绪言知道了意图,他一个翻身压住了她,“不听话?嗯?” “你起来。”穆于清那种无法言说的恐慌又来了,要是别人她可能就一脚过去了,可他偏偏让她感到害怕,她不敢使用武力。这大概是天生的压制力吧。 “周五有个宴会,我会带你出席。” “好。”穆于清吃力地顶着他,又是宴会,有钱人的世界她真心不懂。 南绪言勾唇一笑,“乖。” 这语气活脱脱像是哄小孩,穆于清一个用力把他推开,南绪言倒在“嗤”了一下,碰到他伤口了?她爬起来想看他的手,“弄疼了?” 南绪言黑眸一暗不说话,穆于清有点急就要下床,南绪言哪能让她下床一把扯过她她就摔在了他的身上。鼻子重重砸在南绪言肩胛上,疼得她快要掉眼泪,南绪言伸出手揉揉她的鼻子,穆于清唰的脸红了,她呆呆地看着他,这人好温柔。他的唇很薄,微微有些弧度,应该很好吻吧?她脑子一片混沌,下一秒她的唇就贴上了他的,……南绪言一骇,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良久南绪言都没反应,穆于清清醒过来翻身躺回右侧,面颊发烫心跳加速,她刚才吻了他?穆于清你疯了?! 这下彻底激起了南绪言心里那把火,他猛地翻身压住她,声音沙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穆于清张嘴却被他吻住,她的声音淹没在他火热的亲吻里。穆于清手横在胸前,她推拒他也无济于事,柔弱无骨的手贴在他滚烫的胸前让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她在他身下差点化成一滩水,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怕。她轻声喊他:“南绪言。”声音娇媚。妖精!这是南绪言唯一的想法。她喊:“南绪言,不唔…”她拒绝的话又被淹没在他的吻里。穆于清实在受不住了,她推开他,好不容易喘口气,她声音带着娇嗔,“南绪言,停下来,好不好?” 他的火烧得要让他发狂, 他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第28章 真不要脸 他凝视身下如水的小女人,她眼里含着乞求的晶莹,他的心莫名一软,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穆于清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她拍拍自己的脸,穆于清,你要坚守阵地,绝对不能动心。 速度洗漱好就下了楼。 吃过早餐,南绪言载着穆于清和团团离开,先送了团团去学校,车里只剩下他们俩,二人之间突然变得尴尬。穆于清想起昨晚的事情囧得发慌,小小的空间让她如芒在背,南绪言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面色也不是很好,她不免心虚。 到底是为什么对他有了感觉?这个认知让她恐慌。她不能对他动情的呀,他们已经签了条约的。 傍晚穆于清正准备去接团团的时候却被告知团团已经被韩雪芙接走了,并说要团团在老宅多住些日子,她只好一个人坐着公交回别墅。 沈听风悠悠喝着茶,桃花眼睨了眼南绪言发白微肿的小臂嘚瑟的笑,为个女人至于吗?瞥见神色复杂的穆于清进来,他赶紧打招呼,世家礼仪不能丢,毕竟这人还不错。 “嫂子回来了?我又来叨扰了。” “沈少能来,我求之不得。”穆于清浅笑,感激得不能再感激了,好在你来了,她一个人面对南绪言真的是尴尬呀。 穆于清打发了下人自己进了厨房忙活起来。沈听风努努嘴,“啧啧,我怎么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你是狗吗?”他当然看得出穆于清的不对劲,大概是昨晚的事让她不能释怀,正常。 “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好歹我也玉树临风,好好说话会死?”沈听风翻了个白眼。 “对你没好话可说。” 沈听风差点炸毛,想起穆于清就在厨房里只得偃旗息鼓,等着,他迟早找回场子! 三个人慢条斯理用着晚餐,南绪言夹了半天才夹到一块肉,还没夹到碗里一个手抖就掉了下来。沈听风简直叹为观止,这货装得那叫一个像,他差点就信了,要不是之前某人利索地给他泡茶,他还真的以为他手要断了。穆于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饭到底要吃到什么时候? “我喂你吧?” 南绪言心里暗喜,面上故作姿态轻轻点头。 这都可以?!沈听风埋头吃饭,心里暗骂,南绪言你个大尾巴狼! 吃过晚饭,沈听风拿出一瓶药,“阿言,给你带的药,保证快速见效。来我给你上药。” 眼神淡淡看向一旁的小女人,“你来。” 穆于清哦了一声就坐过来给他消毒上药,看见伤口上的泡泡,穆于清问:“疼吗?” “疼。” 沈听风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他说什么?疼?不要脸!真不要脸!!就这么一点小伤他居然喊疼?!以前丢了半条命都没见他吭过一声,现在就这点伤口嚷嚷着疼?南绪言你的节操还在吗?! 南绪言眼神淡淡警告他,沈听风立马收回鄙夷的表情,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大口大口喝茶。 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都三个月了,她还是没有接受他。即使昨晚上她有了感觉也还是推开了他,这撩妻大任路途遥远啊。 穆于清包扎好退到一边,他周身的气息让她不安,只有离他远些才感觉好一些。 “好了,药也送到了,我这就走了。”沈听风这是看出来了,这两人之间有问题,他得赶紧走,这煞神他可惹不起。 “我送送你。”穆于清起身送他出门,沈听风连婉拒的话都说不出口。嫂子你看不见吗?某人的眼神快杀死我了,你可别送了。可他看了煞神一眼,还是说不出口。 穆于清把他送到大门外才慢慢悠悠的走回来,只剩他们两个人了怎么办?? “你还要在外面待多久?”凉凉的声音响起来,穆于清赶紧小跑进了屋。接踵而来的暧昧气息包裹了她整个人,南绪言把她搂进怀里,“送完了?嗯?” “好歹是你从小到大的玩伴,你怎地都不送送他,这样很没礼貌。” 嗯?为沈三抱屈?南绪言眼睛一眯,很好,沈三你可得活得仔细点。 转眼就到了聚会的日子,他早早就给她准备好了礼服。 这天,穆于清穿上南绪言准备的水青色礼服缓缓下楼。 水青色的晚礼服衬得她肌肤如雪体态婀娜,简单的发髻束在脑后端庄又带着娇俏。银白色的耳环轻轻晃动,又添了几分灵动。美,真美。 南绪言暗暗打量一番,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平日里不作打扮清丽脱俗,稍稍打扮就成了祸国妖姬。 “怎么了?没化妆是不是衬不起这礼服啊?我去化个妆。”穆于清见他久久不出声,以为是没化妆拉低了礼服档次。 “挺好,就这样。”说着捋了捋她垂下来的发丝。 他今天一袭黑色描金西服套装,纽扣一丝不苟的扣着,很好的衬托他清冷尊贵的气质。穆于清觉得他真是乍看一眼惊艳卓绝,再看越来越好看,像是精美绝伦的雕塑。穆于清赶紧收回目光,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头发。 不得不说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璧人,男的帅气女的漂亮。 “那个,这场宴会要多久?” “你想多久就多久。” 穆于清不明所以,大眼睛眨啊眨,她从来没有参加过宴会哪里懂得那么多。南绪言眸光一热,真是个撩人的小妖精,要不是舍不得她难过他真想在这里办了她! “开场后找个理由走就是。”轻咳一声耐心给她解释。 两人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里面了,随处可见身着漂亮礼服身姿婀娜的小姐们,穆于清头大,在座的男士目光热切,这简直是大型的相亲会场啊。 南绪言的出现无疑是最大的*,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带着爱慕或钦佩。穆于清悄悄往后挪了几步,那些小姐的眼神太露骨,她怕会挨不必要的枪子儿。她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眼神也看向众星拱月般的南绪言,他就站在那里,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淡淡的神色不仅不让人厌烦,反而更添了几分神秘感。这么优秀的人,她真的配得起吗? 她收回目光扫视全场,三三两两交谈的人极尽优雅,她拿起一杯酒水轻抿,这宴会如此无聊。南绪言仍然被人围着交谈,他目光精准地看到角落里百无聊赖的小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暖意。 “看到没有?那个女的就是池清澜。” “她就是池清澜?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强势高傲。” “这种女人肯定没人要,男人啊都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她怕是要孤独终老咯,呵呵呵呵…” “哼,我上次栽在她手里,这回我可要讨回来!” 穆于清顺着声音看去,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议论一个女人,她皱眉,她讨厌这种背地里损人的人。她们口中的女人着一袭绯色长裙面色淡淡坐着饮酒,散发着女强人的气息。她身边还围着几个端着红酒的女人,穆于清知道这个女人怕是被惦记上了。 穆于清放下酒杯拿起包包就朝那边走,只见一个红发女人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池清澜眼底闪过嘲讽,就这点伎俩还想来找她晦气?准备起身就听见一个好听的女声:“这位小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池清澜一愣,这个人是谁?看样子不像是和她们一伙的。正好她也疲于应付这些人,点点头放下酒杯站起身来,穆于清趁她起身稍稍欠身往地上丢了什么东西。 池清澜眸光一闪迈开了脚步红发女人一急就想拉住池清澜,不料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身子往前倾重重摔在地上,手里的红酒也洒了一地,饶是池清澜先走开了还是有几滴溅到了她的裙摆。红发女人痛呼,身边的人急急扶起她,可她的狼狈样还是被不少人看见了,她们朝着她聚拢,她瞬间羞愤难堪,却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样子来,“池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红发女人见形势对自己有利,掉下两滴泪来,让人好不疼惜。穆于清故作不解捂着嘴,“呀,这位小姐怎么了?我不过是想拉着池小姐去说几句话,这还没走几步呢,你…你怎么就摔了?” 红发女人脸一白,显然没想到杀出个她来,穆于清又接着讶异的说:“呀,都走了几步远了,池小姐的裙子还是被溅湿了呢。” “你是不是想说我推的你?幼稚,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小把戏,我还不放在眼里。” 看着池清澜一脸坦荡众人哪里还不明白,看向红发女人的眼神带了鄙夷,红发女人涨红了脸,忙不迭地跑开了。 池清澜淡淡扫视周边看热闹的人,呵,一堆见风使舵的东西! “池小姐?介意去我房间说说话吗?” “不介意。” 穆于清拿来自己的另外一件礼服递给她,“池小姐,不介意的话换上这件吧。” 池清澜没有接,眼神定定地看着她,口吻犀利:“你是谁?!” 第29章 来杯橙汁儿 她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宴会,池清澜不认识她很正常,她笑笑,“我叫穆于清。” 凝视她干净的眸子,池清澜心惊,她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这样干净的眼睛了?看她水青色的礼服价值不菲,气质出尘,真真是九天玄女下凡。叫穆于清?倒是个好名字。只是不知道是谁的女伴。 “我叫池清澜,谢谢你。” “其实你也看出来了不是吗?” “还是要谢谢你。” 穆于清笑笑不说话,低着头发了条短信。 池清澜换好礼服就告辞了,池清祎食指轻敲着方向盘,“我记得你出门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一身啊,不会是那些女人又为难你了吧。”池清祎是池清澜的妹妹,与别家千金的温婉贤淑不同,她走的可是酷帅风。一头利落的短发,帅气的牛仔夹克,颇有黑道大姐大的气势。 “我今天见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她的眼睛很干净。” 池清祎嗤笑,“哟,池大小姐居然会夸人了,不容易啊。” 池清澜没搭理她,低头瞄了瞄身上的礼服,糟糕,忘了问联系方式了。 穆于清一回到别墅就蹬掉高跟鞋赤着脚在地板上走,好久没穿高跟鞋了,穆于清的脚酸痛不已。她快速脱掉这身昂贵的礼服钻进了浴室,躺在热气腾腾的浴池里,她的疲累瞬间消散了不少。她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全然忘了自己没拿睡裙进来。怎么办?叫他拿进来?不行不行,万一人家以为自己在勾引他呢?穆于清思前想后,决定裹着浴巾出去。 穆于清捏紧裹在身上的浴巾悄悄打开了门。佛祖保佑千万不要碰上他,佛祖保佑。穆于清喃喃自语,自己这个样子碰上他肯定会尴尬死的啊。她探出个头左看右看,没人?!噢耶,她松了口气大步往客房走,快经过主卧时门开了,南绪言拿着睡袍走出来,穆于清步子迈得急一下子没刹住车撞上了他。她一个松手浴巾就掉了下来,时间就此静止,“啊!!!”她迅速捡起浴巾遮住身子就往客房跑。 她整个人埋在被子里羞愤不堪,被他看光光了!!丢脸死了!! 南绪言站在莲蓬头下,脑海里满是方才香艳的场景,他快要克制不住了,冰冷的水浇遍全身才稍稍降了火。不行!他要早点攻克她的心房,再这样下去他会疯掉的。这个冷水澡洗的有些久,深秋的天气挺凉的,他出来时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他扫了一眼客房就进了主卧。闭上眼还是那副场景,南绪言久久没有睡意,他觉得他有些狼狈,他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一口吞下,逼着自己入了眠。 穆于清坐在餐桌前用餐,她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她可不想碰到南绪言,实在是太尴尬了。可天不遂她愿,她才吃了一半南绪言施施然就坐到了对面。她一下子就不自在了,胡乱扒拉了两口就想跑,“去哪?” “呵呵,我吃饱了。”穆于清干笑。 “把它吃完。” “我真的饱了。”她才不要跟他独处呢,她多看他一眼都会心慌意乱的,她还是想跑。 “昨晚…”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穆于清愤愤坐下,大口大口吃着早饭,嘴里鼓鼓囊囊的,像条金鱼。她恶狠狠的嚼着早饭,仿佛在嚼南绪言的肉般。 “一马平川,有什么好看的。”南绪言细嚼慢咽,轻轻甩出一句话。 穆于清炸了:“臭流氓!” 南绪言不为所动,依旧优雅用着早饭,她炸毛的样子真有趣。 今天没多少外卖可送,穆于清早早就下了班,团团被韩雪芙接去住了,南绪言也没有回来,她好像一下子就闲了下来。 “哎哟我的穆大女神,可算是想起我了。” “最近有点忙,你呢,最近怎样?” “不就那样,在我爸公司打酱油呢,你跟南大总裁进展如何呀?”柳知夏咬着苹果八卦问道。 穆于清不知道他们之间算什么,可能是有点进展吧,毕竟没有当初相处那么僵了。他人还不错不是吗? 见穆于清不语,柳知夏揶揄:“呀呀呀,修成正果了?” “没有的事。”话虽如此,可她还是微微脸红。 “不会吧,那么久了还没把你扑倒?”柳知夏瞪大眼睛,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喂,都一起住了那么久居然一点火花都没有?? 穆于清有点恼怒,“有完没完?” 柳知夏吃吃的笑,“于清,你可真是一朵难采的高岭之花呀。” “少来。” “难道你们就没有亲亲抱抱举高高?” 穆于清唰的脸就红了,柳知夏看着电话那头脸红的她大叫一声:“哇!!也不是完全没进展嘛,啧啧,我得好好膜拜南大总裁!!” “我们不需要任何进展好吗?” 柳知夏充耳不闻,又接着说:“这意思你俩就差最后一步了?按理说你们同床共枕擦枪走火可是很正常的,该不会他真的那方面有问题吧??”柳知夏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对,真是暴殄天物啊,那么帅的男神居然不举!! 穆于清哭笑不得,她这是什么逻辑?尽活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半夜,穆于清口渴起来喝水,喝完水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突然想起柳知夏视频里说的那句他那方面有问题,难道柳知夏说的是真的?每次临门一脚都及时刹住车了,到底是不想强迫她还是真的不行?还能接受团团的存在?这么解释的话也解释的通。穆于清越发肯定南绪言是真的那方面不行,她心情微妙。 第二天穆于清精神不是很好,她哈欠连天的吃完早饭就准备出门,南绪言叫住她:“昨晚没睡好?” 穆于清看向他,眼里带着同情冲他摆摆手,“还好啦,我先走了。” 南绪言喝了口牛奶,回想她的眼神觉得怪怪的,是同情吗?他需要同情?嗯,一定是看错了。 “于清,快来陪我。”柳知夏对着电话那头大声嚷嚷。 穆于清听到那头的喧闹声不由皱了皱眉,“你在哪?” “我在雎沐!!你快来!” 雎沐这个名字乍一听挺文艺的,但其实是一家高级酒吧,每天晚上都人满为患。三教九流的人都往里钻,但奇怪的是从来没有人敢在里面闹事,即便是有也仅仅是口角之争,在这里边动手是万万不敢的。故而有许多年轻女孩也敢只身走进雎沐买醉狂欢,这不,柳知夏就巴巴的去了,美其名曰散散心,实则去撩酒吧里的调酒师。 穆于清叹了口气,她能掐死柳知夏吗? 酒吧里人声鼎沸,穆于清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快到吧台了才看见柳知夏满眼含春的盯着调酒师,“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这可不是你前几天跟我念叨的那位。” “比起那位我更喜欢你,”柳知夏回头又低声说:“你换成男装差点就把我掰弯了。” “来杯橙汁儿。”穆于清对着调酒师喊,十足十的痞样。她可没忘了她现在是男儿身,男生嘛,总得痞一点才像样啊。 新来的调酒师古怪的看她,来酒吧喝橙汁儿?这也是他调酒事业碰上的奇葩第一人,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瓶橙汁给她倒上。穆于清叼着根吸管慢慢悠悠的喝着橙汁,眼神滴溜溜直转,“要掰也不掰你啊,总得找个胸大屁股大的吧,我还真不好你这口。” “你变了!!你不爱我了!”柳知夏借着酒劲嚷嚷,穆于清嗤笑:“得嘞,那我走了。”话落就准备往回走,柳知夏哪会让她走,抓着她的胳膊不放。 穆于清搭着柳知夏的肩膀坐在吧台边,时不时喝口橙汁,像个二流子一样瞄着周遭衣着暴露的女人,“知夏,你看那个紫色衣服的怎么样?够不够辣?”柳知夏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那个女人穿着紫色包臀裙,红色大波浪披在脑后,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她也不由感叹,“辣,够辣。” 话锋一转,柳知夏又问:“哎哟,这么快就入戏了?真把自己当男的了?” “好好说话,我现在就是男的。我要去勾搭几个妹子,你坐这别跑啊。”滴溜一下就钻进了人群,柳知夏撇撇嘴又接着喝酒。 穆于清在人群中溜达了一圈就回来了,柳知夏见她一个人回来就嘲讽她:“诶诶诶,你勾搭的人呢?” 穆于清吸了口橙汁,掸了掸衣服慢条斯理地说:“你懂什么,现在女人都喜欢高冷的,我往人群里面那么一站再那么冷淡一瞄再那么毫不留恋的走开,再到吧台一个人饮酒,我那高冷绝尘的气质就显露无疑,那些女人绝对对我感兴趣。” 柳知夏无话可说,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低头喝酒。果不其然,有女人找来了,穆于清低声道:“你离我远一点,别耽误我好事。”柳知夏往旁边挪了挪,瞄了一眼找来的女人。啧啧啧,穆于清这幅皮囊还真是吸引人。 第30章 叫你摸我大胸肌! 穆于清对向她走来的女人视若无睹,她轻轻晃着酒杯,哦不,是橙汁杯,一副世间皆不在我眼中的样子。柳知夏看了暗自偷笑,小样儿还装得有模有样的。穿着黑色迷你小短裙,画着浓浓的烟熏妆,文文扭着臀慢慢靠近穆于清,声音娇媚入骨,“帅哥一个人?” 穆于清瞟了一眼没吭声兀自喝着橙汁儿,文文娇笑着伸手想抚上她的肩,穆于清不动声色地闪避。“我叫文文,介意我坐这儿吗?” “随意。” “你喝的是什么呀?我好像没喝过呢。”文文看着她杯里的橙色液体,猜不出那是什么酒,对着调酒师说道:“给我也来一杯。”调酒师扶额,怎么今晚尽是碰到这么奇葩的人,跑酒吧里来喝橙汁,拜托,出门右转三十米就有个便利店,大瓶小瓶都有啊。 调酒师给她递上橙汁又接着调鸡尾酒,文文显然没想到就这么快就拿到手,她抿了一口面色变得古怪,“这是什么酒?味道甘甜没有酒味呢,帅哥你可真会喝。” 柳知夏差点没笑出声,她肩膀一耸一耸强憋着不笑出来,只听穆于清很诚实的来了一句:“橙汁儿。”柳知夏更加想笑了,她家于清真是可爱,分分钟噎死你。文文有点难堪,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相当有格调的男人居然跑到酒吧里来喝果汁。难道越有格调的人越不走寻常路?嗯,一定是这样的。“帅哥真有格调,我很喜欢。” 柳知夏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要站起身来却被穆于清一个眼神制止。小样,还挺能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穆于清浅笑:“哦?有多喜欢?”语气带着挑逗,柳知夏看直了眼,这样嘴角带着邪气眼神含着轻佻的穆于清真真是太迷人了,她要真是男儿身怕是自己都要非她不嫁了。一身简单的牛仔外套,利落的栗色短发,左耳戴着个性的长耳钉。要不是知道她本是女儿身,柳知夏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是如假包换的女人。雌雄莫辨的脸,清冷的声线,冷漠疏离的眼神紧抿的唇,活脱脱一个俊秀的美男子。 文文羞红了脸,“就是很喜欢嘛。” 穆于清勾唇邪魅一笑,勾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很好。”文文慢慢挪近她,想蹭进她怀里,穆于清低低的笑,悄悄给柳知夏递了个眼神,看看姐的段位多高。柳知夏撇撇嘴,转目看向唱台,不知道台上的乐队唱了什么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狂潮,“下面我们随机抽选一位帅哥或美女上台唱歌或者跳舞好不好啊?!” 台下一阵欢呼,光柱在场内转来转去,最终打在男装的穆于清身上。穆于清心想,就不能让我好好撩妹,过一把渣男的瘾? 柳知夏坏笑着走近她,推了她两把,穆于清瞪了她一眼随即大步上台,举手投足间尽显帅气,赚足了眼球。 南绪言静静地坐在不远的雅座上,身边一左一右坐着许司燊和沈听风,他目光玩味地盯着上台的女人,哦不,准确来说她现在是个男人。他看了她很久了,有意思,他差点没认出来她。 穆于清上台接过麦克风后跟后方的键盘手说了几句话,她缓步上前,音乐响起她闭眼十几秒后倏尔睁眼开口。 十年像是一场噩梦 我一直等待着 醒来的那一天 我归来时 城若阻我 我便拆了那城 官若拦我 我便宰了那官 山海铁蹄下 翻手覆雨没黄沙 白衣卿相谢了风流花 烈火葬国都 故里青山两相顾 十年大梦爱恨破浮屠 弦上箭裂悲风 旌旗书吾名 彼时以墨作尘 此时烽火战鼓震星辰 三尺青锋弑了多少不归人 亡鸦不渡寒塘 惧我绛衣共雪尘 换来声名加身 君临天下城 弃我昔时笔 千军著我旧时衿 江山社稷兴亡因我起 杀色浮寒瓮 一纸折扇多少恨 犹枕南柯良人似初分 漠上雁送归鸿 腥风掀征程 彼时以墨作尘 此时烽火战鼓震星辰 三尺青锋弑了多少不归人 亡鸦不渡寒塘 惧我绛衣共雪尘 换来声名加身 君临天下城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 一曲毕,穆于清对着台边的工作人员一甩话筒,冷魅的眼风一扫场下,君临天下,果然霸气十足。场下鸦雀无声,南绪言目光凿凿地盯着台上霸气侧漏的穆于清,毫无疑问这样的她他是第一次见,他爱极了这样冷酷的她,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吧? 穆于清大步下台,场下突然爆出热烈的欢呼,第一次有人在酒吧里唱这种曲风的歌曲,既古风又摇滚,清冷声线该死的动听。 他没有错过她睁眼时迸射的寒光,他着实没想到她会女扮男装到酒吧里来,他也没有错过她勾搭女人时眼里的光亮。真是调皮,难道是自己太冷了,她见到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他目光紧锁下台的穆于清,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灵活地穿梭在人群里,眼神轻佻地瞄了瞄向她靠近的大胸妹子。他莫名想到那夜她说要跟他聊聊哪家夜总会的姑娘漂亮,他轻笑出声。 “阿言,这小子对我胃口,嚣张,绝对的嚣张!”沈听风一拍大腿,眼神亮晶晶地看不远处的穆于清,他是死都没想到他口中的那小子就是身边这个煞神的小童养媳,啧啧称赞。 南绪言没吭声,看不远处的她跟几个女人勾肩搭背,他很不喜。哪怕她现在扮作男儿也不能让别的女人碰她。哎哟,这强烈的占有欲。 “我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小子喝的是橙汁儿吧?” 许司燊也盯着她的酒杯看半天,“好像真的是橙汁。” “噗,这小子太好玩了,来酒吧喝橙汁也是醉了。”沈听风是越看越喜欢,“阿言,这小子长得不错啊,跟你可以媲美了,就是矮了点。” 南绪言不置可否,她长得好看,男装也让人惊艳。他轻笑,来这里喝橙汁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啧,这小子好看得我都想搞基了。”沈听风自顾自地说道,眼神还一直追随着穆于清。 南绪言突然迸射冷气,“放心,他看不上你。” “你你你,少看不起我。” 许司燊闷头大笑,沈听风可是混世魔王,却在南绪言面前处处吃瘪。“沈三该不是因为多年没女朋友搞的性向都不正常了吧?” 沈听风咬牙切齿,瞧他都交了些什么损友!!“要不我俩凑一对儿好了。” 许司燊,卒。 眼瞧着穆于清游走在女人堆里,柳知夏黑脸了,说好来陪她的啊喂,现在待在女人堆里是怎么一回事啊? 穆于清终是招架不住,借口去了卫生间。 “呼,下次还是不要这么惹眼了。”穆于清拍拍脸,白皙的脸上还有着水珠。柳知夏一脸不悦,“知道错了吗?我才是正室夫人。” “是是是,那些莺莺燕燕连婢妾都算不上,满意了吗?”穆于清搭上她的肩就朝外走,她心情大好。 迎面走来几个醉汉,步伐那叫一个销魂,穆于清推着柳知夏向前走,自己则在她身后护着。一个醉汉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撞向穆于清,穆于清躲闪不及倒向一边,突然一只手横在她胸前拉住了她。靠之!居然趁老娘不备占老娘便宜!穆于清反手就是一耳光,“叫你摸我大胸肌!”南绪言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确实挺疼,看来她用了八分力气。穆于清甩了一耳光之后看向来人,完蛋!!!怎么是他?!柳知夏也吓到了,捂着嘴不知道怎么办。 沈听风和许司燊从厕所出来就见南绪言被甩了耳光,呃?怎么是那小子,气势汹汹就朝着穆于清走来,“喂!你干什么?!” 穆于清愣怔一下后暗喜,他没认出来,南绪言应该也没认出来吧。瞟了眼脸色铁青的南绪言,“谁让他摸我大胸肌!!” 沈听风张大嘴,“阿言,你真是色中饿鬼,你你你你……” “我只是拉了他一把。” “那也不能摸我大胸肌!”穆于清索性发挥她混不吝的地痞样子。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年头有谁敢这么跟南绪言说话?穆于清心里也没底,他到底认没认出她来,虽然她对她的男装很有信心,但对方毕竟是南绪言啊,上天眷顾的男人啊。 呃?这怎么搞?沈听风挠挠头,要是在平常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可他难得欣赏这小子,先看看阿言想怎样吧。 “抱歉。” 呃?这下是四人愣怔了,他南绪言居然向一个臭小子道歉还平白挨了一耳光?!穆于清心里更没底了,但还是故作镇定挥挥手,“算了,我们走。”拉着呆了的柳知夏就走。 “等等,这位小姐好像很眼熟。”他指向柳知夏。 天要亡我!!穆于清心想,她朝柳知夏使了使眼神。柳知夏小心赔笑:“我和于清在外面见过你一次。” 穆于清真想掐死她,谁让你承认了?!柳知夏可怜兮兮,不承认会死的吧?? “嗯。”南绪言淡淡开口,“你知道她在哪吗?” “于清肯定在家等你呢。” “等我?说不定在外面浪呢,你说是吧?” 柳知夏差点哭出来,南绪言周身凛冽的气息包裹着她,太可怕了。“哪能啊,于清可乖了。” 南绪言似笑非笑看向穆于清:“哦?是吗?” 第31章 南绪言,你喜欢我吗 穆于清如临大敌,不会是被认出来了吧?穆于清干笑,“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穆于清如火烧屁股般逃跑,南绪言轻笑,果然这小女人还是怕他。 “你该不是被打傻了吧?”沈听风伸手在他面前招了招。 南绪言没理他,抬步就往外走。 “真傻了?”沈听风纳闷。 许司燊给他一个爆栗,“走了。” 三人走出酒吧,就看见穆于清跨坐在迈巴赫上,柳知夏搂着她的腰,穆于清一拧油门绝尘而去。 “诶,还挺酷。”沈听风又开始夸赞,许司燊无语摇头。 “找个地方再喝点。”南绪言开口。 许司燊调侃:“哟,今晚不打算回家陪你那小童养媳?” “就你多嘴。” 许司燊讪讪闭嘴。 他看向她消失的地方,嘴角上扬。 许司燊和沈听风简直要疯,这人今晚是怎么了?平白挨了一巴掌还笑得出来,这可不是他们认识的南绪言,不是什么人都能打得到他。 沈听风思前想后,“阿言,你该不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 “不会是嫂子虐你了吧?你精神错乱想搞基了?” 南绪言黑脸,又听沈听风喋喋不休:“看在兄弟一场份上,我把他让给你了,放心,你搞基的事儿我绝对不会告诉嫂子的。不过你得捂好了,别让嫂子发…唔…” 许司燊赶紧捂住他的嘴,“喝多了,这货喝多了。” 三人找了个地方又接着喝,穆于清把柳知夏送到家才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于清,他会不会认出你来了?”柳知夏很是担忧。 穆于清烦躁地抓头发,“不知道啊。” “于清,你喜欢他吗?” 穆于清愣了,喜欢吗?她也不知道,只是她有时候会有悸动,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她心里还住着顾念北,只是没有再经常想起他。 “我不知道,可是有时候真的觉得他很不错,会莫名心跳加速。” “那就是喜欢呀,依我看啊,他也是喜欢你的,据你所说他对你不错不是吗?” 穆于清点头又摇头,她现在乱的很。“有酒吗?” “你要干嘛?” “酒壮怂人胆,我喝点再回去。” 穆于清喝了几杯酒水换回女装才打着车回去,好在那酒度数不高,她本身酒量就不太好,到家时还没完全醉倒。南绪言已经洗漱好了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动静抬头,见她换了女装眼神闪了闪,“回来了?” 穆于清恩了一声就钻进了浴室,洗好澡出来南绪言还在看书,见她出来他合上书,“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穆于清含糊不清:“出去见了个朋友。” “过来。” 他拿起毛巾覆上她的头,轻柔地给她擦头发,沐浴露的香气涌入他鼻间还夹杂着一丝酒气,她喝酒了?微醺的她乖乖地站在那里任他擦头发,红扑扑的脸蛋娇俏极了。 “喝酒了,嗯?”南绪言轻声询问。 “嗯。” “喝了多少?” “三杯,不,好像是四杯。”怕他不信还伸出四只脆生生的手指。 几杯酒就醉成这样,难怪在酒吧喝橙汁呢。她醉眼迷蒙的样子让南绪言喉头发紧,是因为自己也喝了酒吗?还是他又开始发情了? 赶跑脑子里蠢蠢欲动的想法,身前的小女人已经开始有些站不住了,他半抱半推把她按坐在沙发上,找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头发吹干,穆于清彻底醉了,差不多算三杯倒的她坚持到现在也不容易。南绪言望着瘫软在沙发上的人儿,心脏软的一塌糊涂。他粗粝的大手抚上她微红的面颊,大拇指指腹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脸。 “南绪言,你喜欢我吗?”她突然出声。 南绪言手一顿,她眼睛含着春水半睁着,唉,也只有醉了才敢这样安然地在他面前说话吧。 “喜欢。”南绪言终是忍不住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 “有多喜欢?”穆于清又喃喃问道。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嫉妒你身边的空气可以分享你的呼吸,喜欢到嫉妒那些花花草草小猫小狗都能收获你的温柔,喜欢到连女人触碰你都嫉妒得要命。 “唔。”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南绪言轻轻抱起她进了客房,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则在她身旁躺下。 南绪言把她搂进怀里,满足地谓叹一声。什么时候才能在你清醒的时候抱着你入眠?什么时候才能独占你的温柔与娇媚? 他温柔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女人,亲了亲她的额头,慢慢合上了眼睛。 穆于清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看了眼手机已经九点了。目光扫视一圈,还好,是在自己房间里。 头有些疼,她回想起昨晚的事,应该没认出来吧? 等等!她昨天干了什么?!她甩了煞神一个耳光?!为了壮胆喝酒回家,好像问他喜不喜欢她?!OH MY GOD!!穆于清,你的节操呢?!通通丢到酒缸里面去了吗?! 穆于清拍了自己一脑门,完了完了,全完了! 电话响了,穆于清抓起手机还没说话,柳知夏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穆于清打断她:“停,什么都别问,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穆于清八点多钟下了班,骑着小电驴慢慢悠悠地回去,她今天为了早点回去特地走了一段幽暗的巷子。她正准备拐向右边的时候一个东西飞了过来,她定睛一看,是个人,貌似是被踹过来的。“臭娘们别挡了爷的道儿,滚一边去。”一个大汉骂骂咧咧又一脚踢向地上的人,地上的女人低低*蜷缩成一团,穆于清最是看不得这种场面,她下了车抓住大汉的衣领,“大哥,差不多行了。” “滚一边儿去,哪来的多管闲事的人。”大汉暴怒反手就是一拳,穆于清灵活躲过他的攻击,胳膊肘击打他的腹部又狠狠反脚猛踢,大汉被踹出半米远,狠狠啜了一口骂骂咧咧就走开了。穆于清看了眼蜷缩成一团的人决定还是弯腰扶起她,地上的人急急捂住脸,生怕穆于清看清她的脸。 “别怕,人已经走了。” 尽管穆于清温声安慰那人也还是不肯放下手,穆于清仔细打探她,身形看起来是个女人,头发脏乱地披散着,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莫非是个乞丐?穆于清扫了一眼地上,看见地上散落着两个脏兮兮发黄的包子,她应该很饿吧? 她从车篮里拿下周老板方才送给她的面包递给她,“吃吧。” 那人从指缝里看见她递过去的面包,犹豫了半晌接过她的面包一溜烟跑到墙根里狼吞虎咽起来,看样子是饿极了。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可能是吃得急了她咳嗽起来,穆于清蹲下把自己的保温瓶打开递给她,她伸过脏兮兮的手接过水大口大口喝起来。末了才惊惶的抬头看她,穆于清看清她的脸是心下一惊,这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在阴暗的灯光下格外渗人。 穆于清仅是惊了一下就恢复如常,她轻声问她:“还饿吗?” 蹲在墙角的女人惊诧不已,她声音有些沙哑:“你,你不怕我?” 穆于清笑:“怕你做什么?因为你的脸?” 女人忙不迭的点头:“他们都怕我,说我是鬼。” 穆于清留意到她眼里的痛楚和无助,她柔声道:“你不是鬼。” 女人霎时呆愣,她忘了有多久没人这么温柔跟她说话了,她听见这个漂亮的女孩儿说她不是鬼,她不怕她。她呆呆不知道说什么,眼里泛着泪光身子不住发颤。 “你会带小孩儿吗?” 女人点头。 “你愿意跟我走吗?” 女人眼里闪过亮光,神色稍显犹豫,最后还是点头。 穆于清带着女人回到别墅,管家还没回佣人房,见她带回一个脏兮兮看不清脸的女人不由震惊。 “少夫人,这是?” “给她准备个房间,以后再细说。” 管家看了看穆于清身后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的女人,转身就去安排房间。 穆于清看出她的局促不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这里没人会欺负你。”她拿了自己一套宽松的衣服递给她,示意她去沐浴。女人着实没想到这个女孩儿竟然是个有钱人家的太太,这别墅的富丽堂皇超出她毕生想象,她有些不安。 她洗澡出来时没看到穆于清,她绞着衣角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敢坐在沙发上,怕脏了那么高档的沙发。她环视着大厅,她没想过自己会进得到这么高雅堂皇的地方。穆于清端着面从厨房出来,见她站着笑了笑,引着她到餐厅来。 “吃碗面吧,面包不大,你应该没吃饱。” 女人眼眶发红,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穆于清见状轻声道:“吃吧。” 女人夹起面条送进嘴里,她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面条,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眼泪簌簌往下掉,穆于清递给她纸巾轻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老天让你活着自然是有道理的,你活下来的那一刻你就获得了新生。” 获得了新生吗?是的,让她获得新生的是她面前这个带她回家给她煮面说她不是鬼的人。 第32章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 女人含着泪笑着点头,她狰狞的面部笑起来很瘆人,但穆于清丝毫不觉,她温和对她笑笑,“你今晚睡尽头那个房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女人依言去了尽头那房间,她看着房间里温暖的格调柔软的床榻更是热泪盈眶,她不知道已经多久没睡好觉了,整日里东躲西藏,人人都嫌她晦气骂她是鬼,如今她被带到这里,被这般温柔相待,她如何不感动?穆于清敲门进来,扫视一下,“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我就让他们随便整理了一下,你看看还缺什么?” 女人摆摆手,“不缺不缺。” “好,晚安。” 穆于清走上二楼,寻思着怎么跟南绪言解释,当初她带回团团也没跟他知会一声,现在又突然带回一个女人,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自作主张?本来就不想做这个南太太,却偏偏总是以南太太的身份带人回来,他会心生厌恶的吧? 穆于清脱了鞋半躺在沙发上,他到底有没有发现她女扮男装?她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他怕是很生气吧?看来她以后得夹起尾巴做人了,省得露出端倪。“嘀”,她的微信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女人,“帅哥睡了吗?” 哦,这是她另外一个微信号,她昨晚撩妹的时候加的。“没呢。” “怎么还不睡?” “忙着想你。” “你讨厌,就知道逗人家。” “正儿八经的想你。” 对方发了个害羞的表情,穆于清乐得哈哈大笑,“空掌握百种撩妹大法,奈何生是女儿身啊,不行不行,我得好好过把瘾。” 两人聊的火热,穆于清丝毫没察觉南绪言已经上楼了。南绪言一眼望去就看见那小女人衣着单薄盘腿坐在沙发上乐不可支,他缓步走过去,“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穆于清一跳,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在撩妹没被发现吧?她把手机按黑一脸谄媚,“你回来了?” 南绪言好笑的看她,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嗯。” “我有事跟你说。” “很急吗?” “也不是太急。” 南绪言轻言:“那我先沐浴,你等我一下。” 穆于清点头,其实心里直打鼓,她还是紧张。“嘀”,微信又响了,穆于清回过神来,糟糕,差点露馅儿,赶紧几句好话哄了对方关掉了微信。南绪言瞥见她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暗自好笑。 穆于清满脸踌躇,到底要怎么说才显得更能让人接受一点。南绪言洗好澡出来,就看见穆于清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他轻轻走到身后,“什么事?”穆于清吓一跳赶紧转身,他放大的俊脸就离她仅有几公分,穆于清轻咳一声,好吧,其实她有点慌乱。 “你先听我说完,千万别生气,都怪我自作主张。” 南绪言眉眼淡淡,他面前的小女人此时正紧张的两只食指绕啊绕,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他拉着穆于清坐在沙发上,柔声道:“嗯,你说。”只要不是离开他就行。 “我呢,今天带回一个女人,想让她住在这里,没经过你的同意,你不会怪我吧?”穆于清小心翼翼抬头看他。 女人?她往家带了个女人,她要干什么?难道她说的喜欢女人是真的? “你总得跟我说说她的来历吧。” “啊,我,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就是在路上见她被人欺负食不果腹一时心软就带她回来了,她看起来好可怜的。” 南绪言瞬间放下心来,“嗯,然后呢。” “呃,我想着让她在这住下,给管家他们打打下手也行啊,团团不也缺个阿姨吗?” 南绪言深深看她,“于清,你把你当做什么了?” 穆于清心惊,“对…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她可怜,没有仗着你的威势为所欲为的意思。” 他叹口气,“于清,你要记住你的身份!” 穆于清面色一白,咬了咬唇,“对不起,我明天就叫她走。” 他扣住穆于清的肩膀,“于清,你记住了,你是我南绪言的妻子,这家里一切大小事务你都可以做主。哪怕你把家产挥霍一空我也不怕,我担负得起。” 穆于清怔怔看他,哪怕挥霍一空他也担负得起!他们明明只是契约婚姻,为何要对她这么好,无限制的包容她的所作所为。团团的事换做是随便一个人都不可能接受,可他不但接受还视如己出,这份宽容她如何承受的起?还从未有人如此包容她,她眼里泪光泛滥,差点就要掉下泪来。 “谢谢你,是我狭隘了。” “不是我心胸开阔,而是我喜欢你,故而接受你所做的一切。” 穆于清猛地抬头,他这是在表白吗?! 穆于清眨了眨眼,看他表情不像开玩笑,她愣愣不知作何反应。 “你不需要因为我的喜欢有任何负担。”他缓缓松开扣着她肩的双手,进了主卧。 女人早早起了床,她站在大厅无所适从,恰逢南绪言和穆于清下楼,她紧张不已。 “早上好。”穆于清笑着打招呼。“这是我丈夫,跟他们一样叫少爷吧。” 女人赶紧弯腰鞠了一躬,“见过少爷。” 南绪言看她面目全非的脸淡淡嗯了一声,率先进了餐厅。吃过早餐南绪言就去公司了,穆于清则因为周老板今天不开工在家休息。 通过聊天,穆于清仅仅知道她叫张静,是g城人,33岁。再问下去的时候穆于清看出她的不情愿。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等你哪天想说了,我会听的。” 张静眼里闪过感激,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才好。 穆于清叫管家召集了所有在别墅工作的仆人,“今儿个大家都在,我带了个人给大家作伴。”张静还是有些害怕,怕她那张狰狞的脸吓到他们,她久久没有抬头看大家,她缩在穆于清身后咬着唇。穆于清转过身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拉着她的手转过来,她也随之抬起了头,下方一众仆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张脸还真是恐怖。 “她叫张静,从今天起就是你们当中的一份子。没错,她的脸是毁了,的确看起来吓人,但是她没有坏心思,希望大家好好相处。” 张静咬着唇看向他们,十几个仆人也在打量着她,她拘谨不已,“请大家多多关照。” 十几号人对她友好笑笑,随即管家带着她去熟悉工作。 是夜。 穆于清随着南绪言去了老宅,团团一听穆于清到了就“噔噔噔”跑到门口迎接。“妈咪。”一个小小的身影撞进穆于清的怀里,穆于清抱起他往屋里走。 “团团有没有乖啊?” “团团可乖了,奶奶可喜欢团团了。” 一家人有说有笑吃了晚餐,团团窝在穆于清怀里看动画片,时不时问东问西,穆于清一一耐心解答,画面温馨。 南绪言坐在旁边,伸手抱过团团。“妈咪累了,爸爸抱。” 团团乖乖靠在南绪言怀里,大有父慈子孝的样子,穆于清心里挺不是滋味,大抵是因为这样的温馨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吧。 韩雪芙留了两人在这过夜,穆于清推脱不掉只好应了下来。 穆于清半靠在床上玩手机,南绪言裸着上身从浴室出来,头发半干,眼睛犹带水汽,整个人性感得不得了。穆于清赶紧收回目光,继续摆弄手机,但心里还是起了涟漪。怎么可以这么好看?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她不知道南绪言是什么时候上的床,察觉到的时候南绪言已经把她搂在怀里了。她微微抬头看他,抑制不住的脸红,她低下头装作要玩手机。可偏偏南绪言修长的手指夹过她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她不满嘟嘴,想伸手去抢手机,却不想被他抓住双手。 “手好凉。”南绪言握紧她的手,他的胸贴着她的后背,穆于清瞬间觉得背后像有火烧,她不敢再动。 “冷吗?”他问。 穆于清摇头,室内温度挺暖的,南绪言保持抱她的姿势不变,良久等到她手暖了才放开。 南绪言给两人盖上了被子,又搂上穆于清的细腰,“睡吧。” 穆于清被他抱着哪还有半丝睡意,南绪言突地把她翻转过来面对着他。男人深邃的眼凝视着她,“还在怕我?” “没有,我只是还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 “就这样挺好。”在我身边就好。 “南绪言,要是换了别人你还会这样吗?”穆于清终是问出口,对她这么好是不是也会对别人好?他说的喜欢又有几分真呢? “没有别人,只有你。” 穆于清静默不语,她闻着男人好闻的体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没传说中那么可怕不是吗?她被他拥在怀里,心出奇的安定,她缓缓闭上眼睛睡着了。南绪言弯唇,她好像开始接受他了呢。 穆于清清早在他怀里醒来,她轻轻动了动身子南绪言就醒了,“早。” 南绪言动了动又抱紧她,“再睡一会儿。” 穆于清又闭上眼眯了会,两人起床时已经九点了,南绪言牵着微微发窘的她去吃早餐。“都怪你,害我起晚了。”穆于清小声抱怨。 “反正你只是送个外卖,现在的时间又没人点餐。” “那也不能起晚啊,哪有儿媳妇起那么晚的。” “有我罩着谁敢说你。” 穆于清闻言噗嗤一笑,“专制独裁。” 第33章 一切有我 今天点餐的人太多,穆于清忙得团团转。 “这么慢,菜都凉了,不要了!”一个中年男人对着门外的穆于清喝道。 “先生很抱歉,我……” “我什么我,什么破外卖,大半天都送不到,退了!!” 穆于清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她身边还放着两份退回来的外卖,她很饿了,开了一份外卖就坐在长凳上吃了起来。 “穆于清?” 穆于清抬头,是池清澜。她咽下嘴里的饭答道:“池小姐,好久不见。” 池清澜见她一身休闲装,手里还捧着外卖,再看看停在旁边的送餐车,眼里闪过不解。“你这是?” “送外卖,人家退了。我刚好饿了就吃了。” 池清澜看看表,已经两点多了,她才吃午饭吗?“你怎么会在送外卖?” 穆于清笑,“谋生啊。” 她的笑容纯净,神色坦荡,并不因为自己送外卖而在她面前自怨自艾,池清澜对她的好感又多一分。她现在的样子和宴会上的她大相径庭,但却真实。“我刚好没吃午饭,介意另一份给我吃吗?” 穆于清没想到她也没吃饭,她稍显犹豫,“这饭有些凉了。” “没关系。” 穆于清打开餐盒递给她,池清澜接过餐盒吃了起来。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来谈点事。” “你的司机呢?”穆于清四处张望,这四周都没什么人。 池清澜有些头疼,“我也不知道去哪了,她就这样,性子野得很。” 吃完饭,池清祎还是没有来,穆于清想了想,索性载她去逛逛。“你下午有事吗?” “没什么事,不用去公司。” “那我载你去兜风吧?虽然天气有些凉。” 池清澜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好啊。” 周老板的摩托车虽比不上柳知夏哥哥的迈巴赫,但也算是好车,穆于清载着池清澜来到一块没什么人的江边。江水一下一下地冲刷着岸边,江风习习,池清澜觉得惬意不已。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她从小被培养成为接班人,接触的都是为人处事和各类工作交接。她的生活没有乐趣,接触她的那些人多少都带着目的,她除了工作就是应酬,性子都沉闷了不少。 “工作再忙也要放松自己,生活是自己的,别活得那么累。” 池清澜看向她,江风撩起穆于清的长发,尽管穿的是休闲装但还是美到极致,尤其她笑着看她,眼里像盛着星海。池清澜笑着点头,从来没人告诉她别活得那么累,而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人却看出她骨子里的疲惫,带她兜风叫她放松。池清澜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她没看错人,穆于清确实值得深交。 电话响了,池清澜一看,是池清祎。 “你人哪去了?”池清祎劈头就问。 “你还知道惦记我啊,我在……”池清澜报了一个地名就挂了电话。 池清祎开车赶到时池清澜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眺望远方,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女人,两人有说有笑。她大步上前,“半天找不到人,感情跑这潇洒来了。” 池清澜站起来没好气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说好在外面等我,又偷偷跑去野,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姐姐!” 池清祎撇嘴不理她,她看向穆于清。穆于清站起来,长发随风飘舞,姣好的面容展露无疑,一身休闲装简单又干练。她不由多看两眼,穆于清浅笑着向她伸手:“你好,我是穆于清。” 池清祎握上她的手,“池清祎。” 穆于清向池清澜道别,“既然池小姐已经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在哪家餐厅工作?我有空去找你。” “我只是帮忙一阵子,过段时间就不工作了。” “那留个电话吧。” 穆于清报了一串数字后就骑着车走了。 池清祎看着穆于清远去的身影看了好久,要说她见过的女人也不少,但她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眼睛。“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漂亮女孩儿?”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是不错。”池清祎若有所思。 池清祎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很少有人能入她眼,可她今天遇到穆于清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怪在哪她也不知道,总之不讨厌她就是了。 “在餐厅工作?” “送外卖。” 池清祎不敢相信,这么好看的女孩儿居然帮忙送外卖?池清祎开着车回到池家,满脑子都是穆于清浅笑看她的样子。 池清祎摇头,真是魔障,不就一个好看点的人,居然满脑子都是她。 穆于清正争分夺秒地送快递,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她脸色大变急转车头就往医院赶。她一路飞奔到了急诊室门口,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急诊室的门紧闭着,幼儿园老师坐在门口心急如焚。 “团团怎么样?” 老师也很急,“还没出来,我也不知道。” 穆于清心里难受得不得了,眼睛紧盯着急诊室。南绪言沉稳的步伐迈在走廊上,他一把搂住不住颤抖的穆于清,“团团会没事的。” 穆于清什么都听不见,她只知道门还没开,团团还没出来。她的眼眶发红,双手紧紧握拳,掌心被握出深深的指甲痕。南绪言的心发疼,这样脆弱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很久很久,南绪言一直抱着她给她鼓励,急诊的门总算开了。 “孩子怎么样?”南绪言先一步开口。 “暂时控制住了,只是后续可能会不定期发作。”医生摘下口罩回答。 团团不久就醒了,穆于清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 “妈咪。团团又生病了。”声音小得像只猫咪。 “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团团轻轻摇头,苍白的面庞让穆于清疼惜不已。南绪言拎着粥进来,打开食盒放在桌上。“先喝点粥,你一下午没吃东西了。”穆于清心里一松,这才觉得饿了,端起粥小口小口的喝着。南绪言端着一小碗白粥坐到床边,温柔的喂团团喝粥,穆于清的心又暖了几分。 下了车,南绪言温柔的抱着团团进屋,把他安置在床上。“先在家里休息几天再去上学好不好?” 团团乖巧点头,南绪言给他掖了被角,拿起童话书就给他讲故事。磁性的声音轻柔地说着故事,团团慢慢入眠,南绪言抚了抚他的脸轻轻地走了出去。 穆于清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目光呆滞,她是真的害怕那天的到来。南绪言走进客房轻轻把她捞起来搂进怀里,“于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别太难为自己。”穆于清闷闷点头。 “怎么这么凉?”南绪言触到她的脚,冰凉凉的,他把她塞进被子里自己也钻了进去。他牢牢搂住她,“要把自己照顾好,一切有我。” 穆于清没有再去送外卖,她一直在家里陪着团团。团团的身体较之前又弱了几分,穆于清没有再让他去学校。 “张静,以后你带团团吧。” “不行,不行的,我怕吓着他。”张静摆摆手,她远远看过团团,那是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自己的这张脸会吓到他的。 “不会。” 团团正坐在草坪上玩玩具,穆于清带着张静来到他身边。“团团,妈咪给你找了个阿姨哦。”团团放下玩具抬头,张静赶紧把头低下,她哪能吓这个孩子呢? “阿姨好,”团团抬着头看不清她的脸,“阿姨,你怎么不看团团,是团团不乖吗?” 张静只得露出她的脸来,她以为她会听到团团的惊叫声,可是她听到了什么? “阿姨,你的脸怎么了?”团团清脆的声音,并没有惊吓,反而带着些许关心。她心口一暖又听到团团问道:“疼吗?团团给吹吹。” 张静胸腔里溢满了温暖,多可人的孩子啊。她蹲下问他:“小少爷不怕我吗?” “不怕,妈咪说不能以貌取人的。” 张静开始全心全意照顾团团,团团让她想起了她的儿子,她的儿子若还活着应该七岁了吧。 张静回到佣人房,佣人们招呼她一起用晚饭。“张静啊,听说你要去照顾小少爷了?” “嗯。我原本还怕吓到小少爷呢,可没想到……”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少夫人心善,把小少爷教育得很好的。” “是啊,小少爷平日里可有礼貌了,你见过哪家小少爷这般乖巧懂事的?” “是啊,我上回……” 佣人们叽叽喳喳夸赞穆于清,张静又何尝不知道穆于清心善,从她带她回来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永远记得那个面包的味道和穆于清浅笑着说带她回家。 穆于清哪里知道她在佣人们的心里是活菩萨般的存在,她接了个电话喊来张静交待她照看好团团就出了门。 她没有骑着小电驴出去,她让司机小陈送她到了商业街,她拢了拢大衣下车径直走进“雎沐”。柳知夏早就在吧台边喝开了,也不知道受了哪门刺激一个劲儿直乐。穆于清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明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还老是叫她来这儿。 “于清,这儿!!”柳知夏扯着嗓子大喊。 第34章 老公,有人欺负我 穆于清招了招手朝她走去,她今天是女装,清丽脱俗的面庞吸引了不少前来猎艳的男人。只是她眉目清冷,男人们尽管跃跃欲试却还是没有凑上去。 “今天穿女装啊?不勾搭美女了?”柳知夏调侃。 “团团在家,没那功夫瞎闹。” 柳知夏喝了口酒,“今晚不会还喝橙汁吧?” 穆于清对着调酒师说:“我酒量不好,你看着调吧。” “啧,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好命,嫁给了女人最想嫁榜单上的榜首,偏生人家还对你千好万好。” “有吗?” “怎么没有?你就说团团吧,换谁谁能接受啊,还不是爱屋及乌。” 穆于清眉头紧锁,“爱屋及乌也不尽然吧。” “得了吧你,要我说啊,你今儿个多喝几杯借着酒劲把他睡了,从此农奴翻身做主人了。” 穆于清无语至极,接过酒保送过来的酒抿了一口,“睡谁也不睡他,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就对他半点感觉没有?那可是上千万女人YY的对象啊。” “说不清楚,我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柳知夏切了一声饮下杯里的酒,“我是看出来了,你心里悄悄有他了,就你不明白呢。” “嘁,我可是要跟他离婚的,没剩几个月了。瞧好吧您。” “嘴硬吧你就。” 嘴硬吗?也许吧,要说他对她的好,她一点都不动容是假的。可是,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千万条银河,他是人中龙凤,勋贵世家。她只是一个连爹妈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女,她要如何站在他身边?喜欢他不假,但远远谈不上爱,这种感情又何尝不是因为感动而有了些许回应呢? 穆于清又喝了一口,眼神转向场里热舞的舞女,她轻笑,想那么多干嘛,日子总要一步一步过的,顺其自然吧。 “跳的什么东西,让本小姐去扭两下子。”柳知夏放下酒杯就钻进场里跳起舞来,还时不时给穆于清抛个媚眼,穆于清遥遥举起酒杯示意。 其实她挺羡慕柳知夏的,她有着疼她的爹妈和哥哥,自小就没受过苦,性子也单纯。反观自己一无所有,阿姨也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又寻了雇主,她一个人快要撑不下去的那些日子一个拥抱都没有。 柳知夏被几个男人盯上了浑不知觉,跳了将近十分钟就下来了,“怎么样?” “跳的不错,就是你哥知道了会不会把你关在家里。” “他敢!”柳知夏娇蛮一喝,谁不知道她哥哥柳昊洋是个宠妹狂魔。 “小妹妹,陪哥几个喝一杯怎么样啊?”几个混混模样的男人凑上前来邀柳知夏喝酒。 为首的男人染着一头黄毛,模样平淡无奇,眉眼尽是轻浮,他身后的几个小混混不怀好意的笑。穆于清掂量了下,应该打得过,遂站起来把柳知夏护在身后。她扯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几个帅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哟,这个更标志啊,味道应该不错。”几个混混也淫笑起来。 “陪哥几个喝几杯。”为首的混混伸手就想去碰她的脸,她偏了偏头躲过他的触碰,冷笑道:“哦?怎么喝?喝一壶够不够?” 柳知夏不安地扯了扯她的衣角,穆于清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穆于清什么场面没见过?几个混混而已,尤其还纵欲多年,身子被掏空自是不如常人。以她的身手来说,这几个喽啰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那几个混混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哈哈,喝一壶就喝一壶,这妞够劲!!” 南绪言三人又坐在老地方饮酒,期间有不少女人去邀他们喝酒,南绪言都置之不理。“哎,那不是你那童养媳吗?”沈听风突然大叫,南绪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可不就是穆于清嘛,似乎被混混盯上了,不过看她表情应该不难办。 “哎,你这童养媳长得挺标致啊,比那些庸脂俗粉不知道强上了几万倍。”许司燊这是第一次见穆于清,他着实惊艳了一把。 南绪言心情大好,这可是他的人,夸她就等于夸自己。他好心情地说了句:“那是自然。” 沈听风撇撇嘴,又不是夸你,瞎得瑟什么。沈听风又多看了几眼,“她是不是被人缠上了?走,削了那几个歪瓜裂枣,长得磕碜还敢调戏嫂子。” “不必。” 许司燊和沈听风互看一眼,这人居然不急,转性了?“你没吃错药吧?那是你老婆!” “等着看好了。”南绪言神色淡淡。 “等着看就等着看,到时候你可别急眼啊。”沈听风顿时歇了削混混的心,他倒要看看南绪言能稳坐沙发多久。 南绪言充耳不闻,他抱胸静静地望着那边的穆于清。 也不知是哪个混混实在等不及了摸了柳知夏一把,柳知夏吓得不轻,“啊”地一声往后退。穆于清眼神一凛,“哦?原来不是喝酒,而是耍流氓来了?” 为首的黄毛咧嘴一笑:“是又怎样?你打我啊。”伸手就要去摸她。 穆于清冷笑一声,一个抬腿就踹在他肚子上,黄毛猝不及防往后倒退两步,他捂着肚子恼羞成怒:“臭*!给脸不要脸!给我上!”他身后的小混混有点犹豫,“老大,这里是雎沐…”意思不言而喻,在雎沐别闹事。黄毛气极,哪管这儿是哪,“给我上!”小混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拥而上。柳知夏慌里慌张地拉着穆于清,“于清,这可怎么办?”穆于清不动声色退后,表情冷酷:“我应付得来。” 穆于清把她推到一边,她不屑道:“以多欺少可不好啊。”说着就一脚踹飞一个,身子顺势往后一闪胳膊肘狠狠打在一人胸口。穆于清身子灵活转向人较少的地方,小混混以为她怕了更加嚣张,“现在怕了?晚了!” 穆于清看着他们毫无章法的打法只是轻蔑一笑,这样的小团体不堪一击。穆于清眼见着注意这边的人越来越多,心想速战速决,酒吧里灯光阴暗,没人看得清她是怎么出手的,那些人已经躺在地上嗷嗷直叫。“啧啧,就这身手还敢出来横,是你们的长相给了你们勇气吗?”穆于清冷嗤,一个个流里流气,以为长得丑就能做混混了?天真! “哇!阿言,你这童养媳深藏不露啊,看她表面弱不经风,战斗力不弱啊。”沈听风在不远处啧啧称奇,许司燊也一脸不可思议,这女人并不是空有其表啊。 “你以为我南家的女人很差劲?”南绪言哼了一声起身向那边走去。 沈听风对穆于清的看法又高了几分,这女人到底有几面啊? 几个混混显然气不过,挣扎着起来抓起酒瓶子就冲过来,穆于清皱眉,没完没了了还?都被揍成这样了还要打。她突然看见迎面走来的三个人,为首的是南绪言,他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走来,带着从容不迫的威慑力,在这个场所里像极了尊贵的暗夜帝王。她有些分神,酒瓶子砸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失了先机,她一咬牙就扑向南绪言。酒瓶子砸在她脚边炸裂开来。 “老公,有人欺负我。”这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她紧紧搂着南绪言的腰,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 沈听风和小混混一脸懵逼,到底谁欺负谁?! 南绪言低头看怀里死死抱着他的小女人,她撅着嘴控诉,“他们欺负我,我害怕。” 沈听风:…… 许司燊:…… 小混混:…… “乖,有我在。”南绪言浅笑,她投怀送抱这可是头一遭,她叫他老公,他内心就止不住的柔软。 这话听在穆于清耳朵里,觉得格外的温柔,她的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这人,太会撩了。 沈听风恶寒,这么冷漠的人也成了绕指柔,他怎么就这么适应不来。他内心狂喊:还我冷漠疏离的南家大少!还我不可一世的南氏总裁!还我目空一切的南绪言! 南绪言轻抚她的背,声音冷冽:“谁欺负她了?” 黄毛心思活络,一眼看出来人的不凡,赶紧伏低做小。他赔笑道:“误会,都是误会。这位美丽的太太您说是吧?” 穆于清哪里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她才不愿做好人!“他刚才想要摸我呢,还骂我*。”穆于清都快哭了,心里都乐死了,小样儿跟我斗? 黄毛一怔,“我……”半天解释不通。 南绪言笑,眼神却冷得像三月春雪,“沈三,揍他。” 沈三听风和许司燊正在一旁看戏,惊诧于穆于清的演技着实可以媲美演技派了,不料听见南绪言的声音。他只好收起熊熊燃烧的看戏之心,撸起袖子就过去拎着黄毛暴揍一顿。 “叫你欺负我嫂子,叫你骂我嫂子,也不瞧瞧自己什么磕碜样。”沈听风边打边骂,“知道错了没?!” 黄毛哪经得起他这样暴打,不住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沈听风看向南绪言,见他神色淡淡就知道还不够,手打累了又接着用脚踹。南绪言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倒是穆于清看不下去了,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第35章 我有这么…丧心病狂? 南绪言给沈听风一个眼神,沈听风会意立马放开黄毛,弹了弹衣服根本就不存在的灰,笑呵呵站到穆于清身旁。 这边的事解决了,穆于清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搂着南绪言的腰,她忽的放开手退了两步,甩下一句话就跑“我去找知夏。” “我在这呢。”柳知夏不知从哪冒出来就站在南绪言右侧三步远的地方。穆于清强忍着掐死柳知夏的冲动,你就不能不出声吗?你这样子我很尴尬啊姐妹儿。 穆于清干笑,“啊哈哈,你在这儿啊。” 对上南绪言似笑非笑的眼,穆于清头大,瞥见南绪言身后的桌上摆着一瓶酒水,她干笑:“有点渴。”一个健步走到桌旁拿起酒打开瓶盖就往嘴里灌,南绪言来不及阻止她只得眼睁睁看她把一瓶威士忌全部喝下肚。 沈听风又刷新了对穆于清的看法,他竖起大拇指,“嫂子海量啊。”柳知夏扶额,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喝大了。 穆于清只感觉辣,除了辣还是辣。她嘴里还弥散着苦辣,她吐出舌头急切的想找东西缓解一下,不巧的是,酒保端着几杯果酒过来了,她迅速拿了一杯喝下,呼,这下好多了,毕竟果酒甜嘛。 她抬眼看南绪言,只见他神色复杂,沈听风频频朝她竖大拇指,柳知夏则是一脸担忧。 南绪言走近她,“谁让你喝酒了?” 穆于清酒劲儿还没上来,她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身子被猛地一扯,穆于清撞进南绪言怀里,正要开口骂他时嘴却被堵住了。南绪言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她瞪大了双眼,狠狠发力推开他。 “你干嘛?!” “你看我管不管得着!”南绪言轻蔑的笑。 “混蛋!”穆于清脸色涨红,抬手就要给他一个耳光,南绪言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他笑:“夫人,别闹了。我们回家。” 三人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浆糊,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这是哪出戏啊? “不要,我不回去。”穆于清犟脾气上来了。 “乖,听话。”南绪言循循善诱。 穆于清扭脸,“不回!” “好,不回。” 三人刷新了三观,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不近女色冷漠至极的南绪言吗?怎么瞧着不太像啊,他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这么有耐心了?!柳知夏心里暗暗欢喜,看吧,人家明明就很在乎于清嘛。 “南绪言你混蛋!”这是喝蒙圈了?三人有点紧张,毕竟南绪言脾气可不好。 “嗯,我混蛋。” “你就知道欺负我!”穆于清突地带了哭腔。 南绪言明白穆于清这是酒劲上来了,他轻声哄她:“不欺负你。”穆于清还想说什么就被南绪言横抱着向外走,她登时搂住南绪言的脖颈,南绪言顿了顿嘴角上扬抱着她径直走了出去。 “喂,你不管我们了?”沈听风冲着他的背影大喊,许司燊头大地捂住他的嘴,“你也喝蒙圈了?” 南绪言把她放在后座,捏了捏她发红的脸颊。穆于清睁着大眼看他,她也顺势捏了捏南绪言的脸,嘴里还嚷着:“扯平了。”南绪言搂着她,宋庄见状发动车子,总裁夫人这是喝醉了? 穆于清趴在他胸口眼神迷离,“我不回去。” “好。宋庄,去酒店。” 南绪言抱着穆于清一路上了最顶层的总统套房,他轻柔地脱她的薄大衣,穆于清慌忙拉住大衣,“你要干什么?” “脱衣服,去洗个澡。” 穆于清傻愣愣脱下大衣,接过浴衣就进了浴室。南绪言站在窗前俯瞰整座城,万家灯火着实好看,可谁会为他留一盏灯呢? “啊”,浴室传来穆于清的惊呼声,南绪言疾步走到浴室门口,“于清,怎么了?”没有回应,“于清,说话。”南绪言急眼了拧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只见穆于清摔在浴缸里,浴缸里仅有一小半的水,她整个人都湿透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却又仰着滑了一跤。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衬衫,被水浸透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南绪言收回目光伸手拉她。正用力拉她时,他脚也打滑摔进了浴缸,他急急用手撑住自己的身体以免压到她。两人在浴缸里四目相对,她眼神迷离红唇微启,脸上溅着水滴。她好像清醒又好像醉了,她喃喃地喊:“南绪言,南绪言。” 南绪言喉头动了动:“我在。” “你真好看。”穆于清喃喃自语,抬手抚上他的脸,“怎么能这么好看呢,混蛋。” 南绪言任她的手在他脸上慢慢游移,直到她的手抚上了他的唇,她摩挲着他的唇,“连唇都这么性感,接吻应该不错。” 南绪言眼中窜上火苗,他抓着她的手俯身轻啄了一口。 穆于清拍打着他的胸口,她面色潮红媚眼如丝,看见她身上的南绪言她开口:“出去。” “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 南绪言利落跨出浴缸走了出去,穆于清坐起身来慢悠悠脱掉衣服洗澡。南绪言眼底的情欲还未褪去,他脱掉衣服去了另一头的浴室冲冷水澡,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此刻溃不成军。 穆于清半醉半醒洗好澡出来没有看见南绪言,她坐在窗边擦头发,望向万家灯火,嘿,都是重影。醉了醉了。 南绪言隔了好久才出来,穆于清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湿的,他拿着吹风筒搂着她给她吹头发。她悠悠睁开眼,水盈盈的眼睛看着他,她冲他傻乐。南绪言暗自好笑,喝蒙圈了就这么傻吗? 头发吹干了,长臂一伸刚把吹风筒放到桌上,一只纤手就伸进了他的浴衣里。南绪言身子一绷,赶紧抓住她玩火的手。穆于清不依不挠坚持要摸他,南绪言神色复杂,真是只野猫。他干脆抓住她双手轻啃,“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穆于清眨巴眨巴眼睛,“呃?” “你、在、玩、火!”南绪言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两人顺势倒在床上,醉意侵袭着穆于清的大脑,她的手不安分的抚上他的胸口。南绪言有苦难言,他要是趁着她醉酒要了她她会难过的吧?可她现在处处点火,他很怕自己控制不住,也怕看到她厌恶自己。喝蒙圈了的穆于清突然翻身而上压着南绪言,南绪言看着她,他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穆于清扯开他的浴衣,抚上他的胸膛,南绪言有点慌,他抓住她的手,“于清!”穆于清顿了顿俯身一口咬在他胸口上,一阵酥麻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额头沁出了汗,他在隐忍着。穆于清胡乱啃咬他的胸膛,南绪言皱眉,她还真是下了重口。他箍住她翻身一转,紧紧搂住她哄她睡觉。 好不容易穆于清睡着了,南绪言起身去了浴室,今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穆于清在他怀里醒来,她揉揉太阳穴,宿醉还真是难受。她抚了抚唇,有些疼,再看看自己穿的浴衣大开着领口。身下的床单也皱巴巴的,她不禁骇然,完了!她肯定被他吃干抹净了!酒后乱性啊酒后乱性!她慌里慌张下床,南绪言倏地睁开了眼。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发肿,她越来越确信自己被南绪言睡了,她怒不可遏地跑到床上揪起南绪言。 “南绪言,你个王八蛋!” “我怎么了?” “你都对我做了什么?!你不要脸!!” 南绪言意识到她可能误会了,他也不急着解释,他就那样看着穆于清。 “看什么看!色狼!” “色狼好像是你吧,昨晚弄得我都没法睡。”南绪言抱胸。 穆于清一脸狐疑,“我色你?怎么可能?!” “不信?那你看啊。”作势就要解开浴衣,穆于清赶紧后退,“你干什么你,耍流氓啊?!” “证明给你看啊,来,瞧瞧你昨晚的杰作,现在可还疼着呢。”南绪言大咧咧扯开浴衣,他胸口上的牙印以及某颗凸起红肿一片。穆于清将信未信看了一眼,果然他胸口上有着几个牙印,尤其某颗凸起更是肿了。穆于清大骇,这是她干的吗?!她是不是喝断片了?! “我有这么…丧心病狂?”除了丧心病狂,她找不出词来形容自己了。 “可不就是丧心病狂么,人家苦苦哀求,你却不管不顾轻薄人家。”南绪言活脱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等等,我昨晚喝的什么?” 南绪言勾唇一笑,“哦,没什么啊,就一瓶威士忌和一杯果酒。” “你为什么不拦住我!!” “拦你的时候都快喝完了,索性让你喝个痛快。” 穆于清垂头丧气坐在床上,“那你不也对我……” “呃?穆于清,你丈夫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的。何况你昨晚那么生猛,把我都吓到了。” 穆于清尴尬得要命,她嘿嘿干笑:“呵呵。” 穆于清你疯了?!做出这么丢人的事,你的节操分分钟甩到酒缸里沉沦去了吧?!穆于清欲哭无泪,“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样都可以?” “也不是。” “那你这句话说了有意义吗?” “大不了让你咬回来!!” 南绪言计谋得逞勾起一抹贼笑,“好,晚上等我。” 第36章 他烧死了他的妻儿 “谁……谁要等你啊。”穆于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现在?”南绪言坏笑,搂过她就吻了下去,穆于清拍打他的胸口推开他,“流氓!” 南绪言起身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这就流氓了?你昨晚……” 穆于清愤恨的钻进浴室换衣服,换好气呼呼就走了。南绪言抚了抚唇笑得奸诈。 “妈咪,你回来了?”团团看见穆于清回来丢下玩具就扑向她。她蹲下抱起他,“嗯,妈咪回来了。早饭吃了吗?” “吃了,妈咪你的嘴怎么了?” 张静随即看向她的唇,看见微肿的唇她赶紧移开眼睛,穆于清一阵尴尬。“没什么,被狗啃了!” 团团不是很明白,穆于清又接着问:“团团想去逛街吗?” “想。” “妈咪明天带你出去哦。” “好耶。” 才坐上沙发柳知夏的电话就来了,“于清,你昨晚没事吧?” “柳知夏!!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哎呀,这不是为了增进你俩的感情嘛,不要太感激我。” “我感激你个屁!以后别叫我出门,你就是衰神附体,见你一次倒霉一次。” 柳知夏乐不可支,“哎呀呀,我这是神助攻。” 穆于清忿忿挂掉电话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昨晚她只记得她摸了他呀,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她都要被害死了。她懊恼不已。 她打开微信小号,不少女人给她发了信息,她立马就乐了。哎呀呀,管他什么南绪言,撩妹子再说。她手指翻飞打着字狂撩对面的人,她眉飞色舞看着对面发来的字大笑:“撩妹能手,舍我其谁,哈哈哈哈…” “约我见面?那不行,我得保持神秘感。”她喃喃自语打了一串字回去,把自己说得处境艰难但为了见她还是拼尽全力,哎,十足的好男人形象。 穆于清伸了个懒腰走下楼去,见团团一个人独自玩耍不免觉得孤单,她走到他身边:“团团,妈咪带你出去找小朋友玩好不好?” 团团眼睛亮晶晶的,“好呀妈咪。” 穆于清心里一软,给他收拾了一番就带他出去了。 小家伙没到过外面玩,一切东西都觉得很稀奇,拉着穆于清问东问西。穆于清带他到了附近的公园,今天周末那里有许多小朋友在玩游戏。 “妈咪,我可以跟他们一起玩吗?” “可以呀,你过去跟他们玩吧。” 团团乐颠颠的跑过去加入他们,到底是孩子,团团生的好看又懂礼貌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看着团团开心地和他们玩耍,穆于清心里酸涩不已,这样的开心又能持续多久呢?他能撑过这一次,那下一次呢? “你的孩子真可爱。”一位看起来面善的女人走到她身边。 “孩子么都挺可爱。” “这是你儿子吗?多大了?” “嗯,快四岁了。” 两人相谈甚欢,年轻女人突然问:“你们是才搬过来的吗?以前没见过你。” “搬来四个月了,一直没出来玩过。” “孩子么不能拘着,多带他出来玩。” “嗯。” 玩了一天的团团相当开心,一路上都在笑。“妈咪妈咪,团团今天好开心呀,团团又交了个朋友呢。”穆于清宠溺地捏捏他的脸,“那妈咪以后经常带你出来玩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 穆于清把团团哄睡着了才去洗澡,脑子里突然闪过昨晚零零碎碎的画面,她双手捂住脸,这回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她速度洗完澡钻进了客房,她才不想看到南绪言呢。她缩在被子里刷手机,还是抑制不住熊熊燃烧的撩妹之心,她又跟那些女人聊的火热。“我要是男人就好了,这些妹子不都手到擒来?哈哈。”穆于清自信心爆棚。 第二天中午穆于清带着团团和张静就出门逛街了。团团一路都在惊奇,好多东西他都没见过。张静戴着口罩也不由感慨,她已经两年没逛街了,从她毁容那一刻起她再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能有机会出来逛街。 穆于清牵着团团逛了一处又一处,买了不少东西。不远处是女人的天地,各种衣服首饰包包琳琅满目,穆于清拉着团团就走过去。穆于清很认真的挑着衣服,“张静,你来看看这件怎么样?” 张静走过去仔细端详,这是件卡其色的大衣,款式新颖她觉得不错,但配穆于清的话有些显老。“还不错,就是不适合你。” 穆于清抿唇一笑,“我这是给你挑的,喜欢吗?” 张静连连摆手,“这哪能行,我不能要。”少夫人对她已经够好的了,哪能让她破费呀,吊牌上的价格可是两万六啊。 “团团,这衣服好看吗?”穆于清不理她,转脸看向团团。 “好看。” “你觉得阿姨穿起来好看吗?” “好看。” 穆于清很满意团团的配合,“可是阿姨不肯要呢。” 团团看向张静:“阿姨,这衣服你穿起来肯定好看,你要嘛要嘛。” 张静推辞不过就同意穆于清给她买了。 “老公,这个包包好好看啊。”一声娇嗔传了过来。 “好,给你买。”男声带着宠溺。 穆于清抬头望去,一个中年男人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看刚出品的包包,她不做他想就转开了目光。而张静却死死盯着那两个人,穆于清清楚的看到她眼里闪过的怨恨。张静在发抖,穆于清赶紧握住她的手,她看了穆于清一眼慢慢平静下来,只是再也没了逛街的兴致。 穆于清又看了那两人一眼,带着团团和张静走了。他们找了个地方吃饭,张静明显心不在焉,穆于清也没说什么。 吃过晚饭,她让团团自己先玩一会就去了张静房间。 张静坐在床边发呆,像是在回忆什么,眼角还挂着泪。“我可以进来吗?”穆于清敲了敲门。 张静慌忙擦掉泪水请了穆于清进来。 “那两个人你认识?” 张静内心挣扎了好久,她才说话:“那个男的是我丈夫。” 穆于清心想,果然如此。又听张静慢慢说下去。 张静和李伟军是高中同学,因为是前后桌的关系两人日久生情,高中毕业后张静就去打工了,而李伟军则去上了大学。张静去了李伟军所在的城市打工,李伟军家境也不富裕,上个大学处境也不是很好。张静心疼便打工供他上大学,自己就住地下室啃馒头,就这么熬了四年李伟军毕业了,一毕业他就娶了张静。 两人刚结婚时日子拮据,张静整日起早贪黑干活,李伟军也挺努力去了一家小公司上班。因为能力出众李伟军一再晋升,两人的日子也开始好了起来。职位高了李伟军的应酬就多了,他开始很晚回家,但他还是挺疼张静。结婚三年后张静怀孕了就安心在家养胎,李伟军当上了总经理,他越来越忙了。 孩子出生后,李伟军就开始创业了。张静为了帮衬他,就让她妈来带小孩。经过两人的努力,公司开始步入正轨,李伟军就更忙了。张静随之在家带小孩,做个家庭主妇。这样相夫教子的日子过了三年,她很幸福。可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李伟军在外面就有了女人。张静起初不信,知道她那天在街上看到一个女人上了他的车,搂着他的脖颈热情拥吻。她的世界一下子坍塌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李伟军会背叛她。 他们陷入永无止境的争吵,小三也上门来羞辱她。他之所以没提出离婚是因为她手机还攥着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他后来洗心革面答应跟她好好过日子,她满心欢喜以为他回心转意了。 “可我没想到他那么狠心,他居然想要我的命。”张静泪光闪闪不住哽咽。 “你的脸是他弄的?” “那晚他在水里下了药,我妈和儿子都被迷倒了,我喝的少中途醒了过来。我才知道他放了一把火,房门被锁上我打不开,我就那样昏了过去。我以为我会死的,没想到我却活了下来。”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江边,我的脸已经毁了,我在这里苟且偷生,没想到他居然也来到了这里!”张静恨得咬牙切齿,“他怎么就那么狼心狗肺,他烧死了他的妻儿!!”最后一句话张静带着嘶吼,她双目猩红像是地狱来的恶鬼。 穆于清良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双手。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慰藉她,这份仇恨她无法化解。 “你想报仇吗?” 张静擦干眼泪,“我到死都想报仇,我也想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地狱他还没去过吧。我真想问他这两年有没有做噩梦!!” “自作孽不可活,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少夫人。” 穆于清停下脚步,“怎么了?” “谢谢你,我……”张静半天也没想出措辞。 “嗯。睡吧,晚安。”她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原来世上真有这般蛇蝎心肠的人,竟连自己的妻儿都下得去手,那副忠厚老实的面孔却藏着如此险恶的内心。穆于清满脸沉重,男人都这样吗?得到了就不再珍惜,会嫌你年老色衰不解风情,全然忘记了当初的山盟海誓,全然忘记了对方为他所付出的一切。 第37章 鬼屋 穆于清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南绪言了,好像从那晚后他们俩就没再见过面。他还没回来她就已经睡了,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她有些不适应,这房子好像就只剩下她和团团。 时间一晃五个月了,她嫁给南绪言已经五个月了,团团没剩多少日子了。纵然沈听风和那些专家研制了药物,也仅仅能多撑两个月,穆于清心里越来越慌,团团还没四岁还没享受大好人生就要这样孤零零的死去,她很怕。四个月,只有四个月了,四个月后她将永远失去团团。 “团团,妈咪今天带你出去玩哦。” “好呀。” 一大一小穿梭在这座城里,俩人脸上满是笑意。穆于清带着团团去买衣服,碰上了池清澜两姐妹。 “哎,这儿都是童装,你来这儿干嘛?”池清祎翻了个白眼。 “随便逛逛啊,提前给你儿子买衣服。”池清澜揶揄。 池清祎又翻了个白眼,“先操心你自己吧老女人。” 池清澜一脸黑线,有这么说自家姐姐的吗?转头就看见穆于清拿着一件小衣服在一小孩身上比划。“于清?” “哎?你们来逛街啊?” “我姐今天脑子抽抽非要来这儿逛。” “团团,跟阿姨问好。” “阿姨好。”团团乖巧问好。两人一愣,最后还是池清祎问出口:“你儿子?” 穆于清笑,“对啊,我儿子。” “哎哟,长得真好看,来阿姨抱抱。”池清澜弯下腰,团团没有动他看了看穆于清,见她点头才往池清澜怀里钻。 三人聊了会池清澜就有电话进来,她接了电话就向穆于清道别。坐在车里,她突然问:“她哪儿来那么大的儿子?十八岁生的?” 池清祎没吭声,她心里也存着疑问,可她当时的表情并不像在骗人。搞不好真是她儿子呢,难道真是十八岁生的?池清祎摇摇头,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想那么多干嘛。 穆于清现在基本上是天天守着团团,今天南绪言没有去公司,他今天穿着毛衣坐在院子里办公。穆于清带着团团在荡秋千,两人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 “那是你的妻儿吗?”视频里的外国男人问他。 南绪言回头看了眼正荡秋千的两人眼里浮上温暖,“是的。” “欧,真是幸福的一家子。” 南绪言但笑不语,与他又寒暄几句就关掉了视频。这样的日子很惬意不是吗。 “团团!!”穆于清大叫,团团又病发了。 南绪言飞奔抱起团团就往医院跑。南绪言一路疾驰,穆于清搂着团团满脸焦急。 团团又被推进了急诊室,穆于清坐在室外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她很紧张。南绪言在她身边坐下握紧她发凉的手无声给她力量,他心里其实也有些难受。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终于被推开,穆于清一时脚软踉踉跄跄站不起来,南绪言扶住她,沈听风摘下口罩示意他去办公室谈。 穆于清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团团躺在床上心抽疼抽疼,他还那么小,为什么偏要承受这种痛苦?!良久团团悠悠转醒,“妈咪,团团疼。” 穆于清心里钝痛,“乖,一会就不疼了。”她没法抱着他,她怕碰到那些管子会让他不适,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情况远比想象的糟糕,病毒侵入他的五脏六腑,我们目前没有研制出克制这种病毒的药物,上次给他用的药已经不起作用了。” “半点方法都没有?” “凡是能用的办法我们都用了,他现在所用的药物制剂都是最顶级的了,看造化吧。” 南绪言狠狠皱了皱眉,“我知道了。” 穆于清小心翼翼把团团抱回了家,她轻轻掖好被角,“睡吧。” “团团很疼。” 穆于清在他身边躺下,轻轻把他拥入怀中。“妈咪,以后团团跟你和爸爸一起睡好吗?” “好。” 南绪言进卧室的时候就发现两人躺在床上,穆于清对他投来求助的目光,他秒懂分分钟也躺上床。穆于清亲了亲团团的额头,“晚安哦。”南绪言也有样学样亲了一下团团又亲了穆于清才道:“晚安。” 穆于清难得的没有瞪他,她轻轻拉好被子就闭上了眼睛。奔波了一天她挺累了,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南绪言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发给沈听风,沈听风看了一眼简直分分钟想爆粗。 “丫的南绪言,老子大半夜还在给你想治疗方案,你就这么给我撒狗粮?!” 南绪言丢开手机轻笑着,这是一家子不是吗? 团团病发越来越频繁,穆于清也三天两头跑医院,她越来越怕那天的到来。 “团团想去游乐园玩吗?” “想。” “那我们明天去玩好不好呀?” “爸爸也去吗?” 穆于清望了望书房的方向,“当然去了。” “好耶。” 南绪言带着她们去了游乐园,团团高兴得手舞足蹈,穆于清也很开心,她还是第一次到游乐园来呢。游乐园里很多人,大多都是父母带着孩子在玩,他们也像是一家三口。 “哇,越来越高了呢。”团团趴在摩天轮窗口俯瞰着。摩天轮随之升到最高点,穆于清心情也挺激动,她也看向窗外展露笑颜。“你看,我们在最高点呢。”南绪言被她灿烂的笑容惊艳到了,他也笑着点头。生平第一次坐摩天轮的他突然觉得摩天轮也不是那么无趣。 三人来到过山车场地,工作人员以团团太小为由没让团团上去,是以团团由工作人员带着,南绪言则牵着穆于清上去了。过山车忽上忽下穆于清惊得大叫,南绪言则紧紧牵着她的手,哎,想揩个油还得靠过山车啊。下来时穆于清脸色不太好,她匆匆喝了口水才缓过劲来,“真刺激呀。”“妈咪,是不是很恐怖呀?好多人大叫呢。”穆于清有些不好意思,“有点呢,妈咪也被吓着了。” “妈咪,那边是鬼屋哦。” “团团想去吗?” “不想,团团怕。”团团随即看向南绪言,“爸爸,你带妈咪进去玩会吧。” “那你怎么办?” 团团指了指门口的收费员,“我和阿姨在外面等你们。” “不去,妈咪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 “不要,妈咪快进去嘛进去嘛。”团团撅起小嘴撒娇。 穆于清败给他的撒娇,跟着南绪言就进去了。鬼屋很少有人来,稀稀拉拉的才几个人,一进门就一阵阴风袭来,呜呜的怪声钻入穆于清的耳朵,她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抓紧了南绪言的衣袖。南绪言勾了勾唇贴近她耳朵,“怕就牵着我。”穆于清耳根一热立马放开手,南绪言但笑不语接着向前走。 越往里走越是阴森,穆于清小心翼翼看着脚下,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她吓得大叫。她慌忙蹬脚就往前跑,突然一个东西从她面前掉下滚到她脚边,她低头一看是个长发人头,眼睛还不住的转动,嘴角还粘着血冲着她诡异的笑,她又是一声大叫扑到回过身来的南绪言身上。两人继续往前走,诡异的响动越来越大声,两人一走近声音就消失了,穆于清瞪着大眼环顾四周,突然头顶滴下粘稠的液体还带着腥味,“哈哈哈哈…”尖利的笑声不知道从哪传过来,残肢断臂从四面八方挪动过来。穆于清情急之下用脚踢了又踢,她吓得差点哭出来。 南绪言搂着她快速朝前走,他们面前是个三岔口,他问:“走哪边?”穆于清随手指了指最右边那条路,南绪言就牵着她朝右走。这里边光怪陆离,时不时有一道血红的光照过来,阵阵阴风吹袭而来,穆于清头皮发麻抱住南绪言,“太可怕了。”有什么滑腻的东西滑过她的脖颈,脚踝,她止不住发抖,南绪言环顾一下拉着她就往右跑。前面是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似是有阳光渗透进来,他突地把她按在门上吻了下去。那些诡异的叫声好像突然消失了,穆于清被他的吻带回了思绪。她紧紧揪住南绪言的衣服承受着他来势汹汹的吻,直到呼吸不过来了才拍了拍他的胸口。 她面色酡红羞涩不已,低着头不敢看他。“还要进去吗?这是其中一个出口。”穆于清摇摇头,她已经被吓得不轻了,再走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哭出来,她丢不起那人。 “怕了?”南绪言眼里满是笑意。 穆于清有点恼他,“谁怕了?” “那刚才大叫着抱住我的是谁?嗯?” “讨厌!” 穆于清瞪了他一眼就向外跑。 走出外面才发现他俩离入口挺远的,他拉着她一路小跑去接团团。团团看到跑来的两人招招小手,他乌溜溜的眼睛瞄了眼两人交握的手不由捂嘴偷笑。穆于清赶紧撇开手,脸上染上绯红。南绪言暗自偷笑,今天进展不错,得常来。 两人牵着团团把大部分娱乐设施都玩了个遍,团团一路笑得嘴都合不上。“看,棉花糖。”团团小手一指,眼睛亮晶晶的,穆于清也有些想吃,南绪言买了两个棉花糖,一个兔子给了团团,另一个心形的给了穆于清。 第38章 回来陪你过年 穆于清咬了一口,真甜,甜到她心里去了。她眉眼弯弯,瞧见南绪言冲她笑,她脑抽把棉花糖递到他面前,南绪言迟疑了一下张嘴就咬,呲,还挺甜。 三人在游乐场玩了一天才回去,团团上了车就昏昏欲睡,看来是真累了。穆于清也疲累不堪,抱着团团慢慢合上了眼,到底是惦记着自己还抱着团团,她时不时睁开眼睛瞧瞧团团。南绪言放慢车速,他很享受现在的时光,似乎有了她他再也没那么孤独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团团的四岁生日,穆于清邀请了几个小朋友来和团团过生日。自生日那日后,团团身体越来越差,病发得极其频繁,没办法团团住到了医院里。 “妈咪,小萱萱为什么看不见我?” 小萱萱是隔壁病房的小女孩,因一次事故双目失明,两个小孩子碰到一起倒也惺惺相惜,经常一起玩耍,大多部分都是团团在说小萱萱在听。 “小萱萱的眼睛因为意外失明了。” “那还能好起来吗?” “当然了,找到适合的视网膜就可以哦。” “那太好了,她就可以看见红花绿树了,还可以看到池塘里的金鱼呢。” “嗯。” 穆于清抱着睡着的团团回病房,刚巧碰上感冒来打点滴的池清澜。 “池小姐,生病了吗?还是来探望朋友?” “感冒,来打点滴。你这是?”她瞥见团团身上的病号服才意识到团团生病了。 穆于清安置好团团才出去和池清澜说话。 “团团,生病了。” “严重吗?” “嗯。” 嗯是什么鬼?真的很严重? 她没有错过穆于清眼里一闪而过的哀伤,到底是怎么了? “团团,没剩多少日子了。” “什…么?”池清澜大惊,那么可爱的孩子没剩多少日子了?! 池清澜坐在后座一言不发,池清祎看出她的不寻常,“怎么了?打个点滴还能打到自闭啊?瞧你这副德行。” “清祎,你还记得团团吗?” “团团?不是于清儿子么?怎么了?” 池清澜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口,池清祎扁扁嘴,“喂,你说是不说?” “他要死了。” “果然病的不轻,胡话都说出来了。” “我刚才碰上于清了,团团住在重症监护室,没剩多少日子了。” 池清祎一个急刹车,“什么?什么病?” “医学上无法解释那是什么病,好像是从母体带过来的。” “那于清怎么没事?” “他不是于清儿子,准确来说不是她亲儿子,团团是被穆于清领养的。” 池清祎惊诧不已,这世界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南绪言这段日子也是早早下班就跑来医院,看他跑东跑西忙活团团的事情,穆于清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抱歉,你应该多休息的,你还有很多工作,没必要每天都跑到这儿来。” “他叫我一声爸爸,我就有义务照顾他。”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躺一会吧我守着。” 穆于清在他不容置疑的命令下躺在另一张床上,她不由动容,这是个怎样的男人啊,抛下手头的工作住在医院里照顾孩子,他是个好父亲不是吗? 这几日团团状态不错,穆于清带着他回了别墅,总住在医院里也不是好事。 “妈咪,小朋友们都有布偶呢,我也想要一个。” “团团想要什么样的呀?妈咪给你买。” 团团摇摇头,“妈咪,那是他们妈咪做的哦。” “好,妈咪也给你做一个好不好呀?” 团团笑眯了眼,“好呀好呀。” 说做就做,穆于清赶紧买了各种工具回来,边上网搜做法边做。南绪言回来的时候穆于清还在跟布偶奋战,她不肯睡觉,她一定要做好第二天给团团,熬到三点钟终于做好了。可是,这做的什么东西?一只腿长一只腿粗,针脚也不细密,十足十的四不像。说好的大猩猩呢?怎么看怎么不像。 团团第二天拿到布偶的时候乐开了花,“妈咪,这是河马吗?” 穆于清一阵尴尬,她总不能说是大猩猩吧?多难为情。“是啊,妈咪不太会做,这个太丑了。” “不丑,团团很喜欢,妈咪做的团团都喜欢。” 穆于清突然涌上一股泪意,多么乖巧的人儿啊,可老天怎么就那么不开眼?她紧紧抱住团团,“乖,团团最乖了。” 南绪言傍晚看到这只四不像的布偶不免瞠目结舌,他以为她说的绣活不太好只是谦虚,此时一看这何止是不太好,这明明就是半点都不行。他问:“这是驴?” 穆于清那叫一个尴尬,能不能不提这茬?虽说她手艺欠佳,但这猩猩是真的看不出来吗? “你才是驴!” 张静这时也看见了团团怀里抱着的布偶,她看来看去,“这是马吧?” 穆于清囧得简直想扒条缝钻进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团团一本正经的纠正:“这是河马!” 两人一脸懵,这要多天马行空才看得出是河马啊?南绪言憋着笑,“哦,河马河马。”张静一脸讪讪低下头,“是我眼神不好,连个河马都认不出来。” 穆于清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这明明就是大猩猩!她深吸口气,哼,不生气不生气。 这只像河马的猩猩深得团团欢心,就连睡觉都要抱着睡,穆于清心想,是该做得好看些,毕竟跟自己同一张床啊。 转眼就到了年关,空气里都溢满了喜气洋洋,穆于清也乐呵呵给团团买了大红色的棉袄,穿着大红袄子的团团就像吉祥娃娃一样讨喜。南绪言看着别墅里热热闹闹的心里暖极了,这别墅还是多个女主人比较好。 南绪言载着母子俩到老宅吃年夜饭,一家人和和乐乐说着吉祥的话,团团也欣喜不已,这还是他第一次不在福利院过年呢。南绪言带着两人去院子里放烟花,团团抬头看炸裂的彩色烟花不住欢呼。南绪言握着他的小手又点燃了烟花,三人在灿烂的烟花下相视而笑,韩雪芙不由有些感伤,“我说老南啊,咱们还能留住团团多久?” 南玉衡没有吭声,团团无疑是南家隐秘的痛,他越懂事就越让他们心疼。 第二天团团也起了个大早,他噔噔噔的跑到南玉衡夫妇面前规规矩矩鞠了个躬,“爷爷奶奶新年好。”南玉衡夫妇乐呵呵的应了,双双掏出大大的红包塞给他,团团接过红包又噔噔噔跑向才进来的穆于清,“妈咪,这是爷爷奶奶给的红包呢。你帮我保管好不好?”韩雪芙见状不由开怀大笑,这团团真是可爱得紧哪。 “团团给爷爷奶奶拜年了吗?” “嗯。” “真乖。” 依照南家的传统,大年初一南氏宗亲都要到老宅来聚一聚,因团团身子不好,故而穆于清带着团团回到了别墅。 穆于清给佣人们提前发了新年红包,并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回家过年。只有张静无家可归待在佣人房里,她愣愣的看着张灯结彩的窗外不由有些难过。 门虚掩着,团团伸了个头进去,他轻声叫道:“阿姨?” 张静连忙去迎他进来,团团进来又给张静鞠了一躬,“阿姨过年好。” 团团这一句过年好似乎驱散了张静心里的涩意,她从兜里掏出个红包塞给团团,“小少爷过年好。” “妈咪叫我来喊你吃饭。” 这…… 不由分说,团团拉着她去了主楼,恰好看到穆于清在摆筷子。桌上足足烧了八个菜一个汤,看起来倒是挺有食欲,穆于清笑笑,“来了?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 张静哪里敢坐,她站在那里不敢落座。 “坐下一起吃吧,又没外人。”南绪言一进门就看见张静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便劝她一起吃饭。 “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陪你过年。” 穆于清心头一暖,二十二年了,从来没人向她说过陪她过年,每次都是她一个人孤零零待在家里。没有烟花,没有家人,她以为她习惯了,可南绪言的出现告诉她,她很渴望有人陪她过年。 四个人围在一张桌上开开心心的吃饭,张静也开怀不少,也借着高兴劲说起了童年趣事,逗得三人哈哈大笑。 饭后自然是吃些点心了,团团一心想着要放烟花,南绪言便搬了几箱烟花到院子里。穆于清此时心情舒畅,看见烟花也有些跃跃欲试,她还没放过烟花呢。看出她的渴望,南绪言招手唤她过去,握着她的手点了烟花。穆于清惊叹:“好美啊。”烟花的爆裂声不绝于耳,她的眼里烟花绽放,他不由心动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也很美。”穆于清没听清笑意盈盈看向他:“你说什么?”南绪言轻轻摇头,长臂环住她的肩膀。 团团已经睡着了,穆于清去了书房,南绪言正在盯着电脑办公。她搬了个小凳坐在他身边,南绪言揉揉她的发顶:“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 “我再忙一会就完了。” “我陪你。” 时钟快指向了十二点,穆于清突然轻声道:“南绪言,新年快乐。”南绪言笑着递给她一个厚厚的红包,穆于清咋舌:“我可没有回礼。” “你有。” 穆于清不明所以,南绪言却一把揽住她准确无误的封上了她的唇。 于清,新年快乐。以后的新年都要快乐。南绪言如是想。 第39章 因为我的眼里,是你 团团的病情时好时坏,穆于清心里越来越害怕。 团团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最后还是住进了医院。 今天团团状态看起来比以往好了不少,穆于清抱着他坐在窗前晒太阳。 “妈咪,今天天气真好,你看花都开了呢。”是呀,春天了,医院后边的小花园开了不少花,给春天又添了几分色彩。 “妈咪,团团爱你哟,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团团也是最乖的好孩子呀。” “妈咪,团团有好多话想说,桂花糕真的好好吃呀,小萱萱也好可爱呢。团团其实知道团团不是妈咪的孩子,可是团团就是喜欢妈咪呀,只有妈咪会抱抱团团呢,团团也喜欢爸爸,爸爸好酷哦什么都会。嗯,团团还喜欢沈叔叔,他可好玩儿了。” 穆于清搂紧他,“嗯,团团还喜欢什么呀?” “咯咯,团团还喜欢妈咪做的河马,喜欢妈咪做的菜。” 团团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穆于清心里的恐慌骤然放大,她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她拼了命也阻止不了。 “妈咪,我的眼睛能给小萱萱吗?她还没有见过彩虹呢。” 穆于清极力压住心中的哀恸,她微笑着说好。她轻抚团团显瘦的面庞像是极为珍贵的物品,她还能留住他多久呢? 夕阳照在他们身上,像是给他们渡上了一层金光。南绪言轻轻推门,两人似乎没有察觉,团团还在自顾自地说话:“妈咪,团团有没有说过你很美,呐,妈咪是团团见过最漂亮的人,爸爸也是最酷的人。团团很幸福呢,咦,爸爸你来了。” 南绪言笑着点点头,“团团也是爸爸见过最乖最可爱的人呢。” 团团似是无力的笑,“爸爸,你要照顾好妈咪哦。” “嗯。” “爸爸,我爱你。” 南绪言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爸爸也爱你。” 团团扭头看穆于清,“妈咪,我爱你。” 穆于清也亲亲他,“妈咪也爱你。” 团团好像很满足,他说:“团团困了哦,团团想睡一会。”团团慢慢闭上了眼睛,穆于清仿若无所觉的样子还是那样搂着他,只是她眼中的神采一下子消失了。南绪言蹲在她身旁面容冷峻。 等到最后一丝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上,穆于清沙哑开口:“南绪言,我叫不醒团团了。” “他这一觉会睡得很久。” 穆于清搂紧了团团,脸贴着他的小脸,南绪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于清,别太难过。” “我不难过,他解脱了不是吗?”穆于清始终笑着。 团团最终没有熬过这个春天,他在这个草长莺飞的季节里安然入眠。 如果真的有孟婆,请你见到一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男孩时汤里多加些糖,他吃了太多苦了。 穆于清没有掉一滴眼泪,她很平静的料理好团团的后事,依照团团最后的请求把眼部角膜移植给小萱萱。她太平静了,平静得可怕。南绪言一直陪在她身边,见她如此揪心得不得了,他宁愿她嚎啕大哭也不想看见她这副没有生气的样子。 别墅里弥漫着一股哀伤,她抱着她熬夜缝好的布偶坐在团团的小床上发呆,南绪言轻轻环住她。“于清,你还有我。”穆于清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这个布偶一点也不炫酷,他最后也不知道我其实做的是一只大猩猩,他还没有见到他的亲身父母,小萱萱还没见到他长什么样,我还没有带他去看鲨鱼,可他怎么就走了?” 她缩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这些天强忍的泪一下子决堤,她的指甲掐入南绪言的后背,南绪言浑然不觉。“你说……为什么团团……要受这么多……的苦,他……他才四岁啊。” 南绪言温柔的拍拍她的背,任穆于清的眼泪浸湿前襟,“没事了,没事了。” 穆于清在他怀里哭到睡着,双眼肿的像核桃。他抱着穆于清回到卧室,搂着她入眠。 穆于清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哭过一场后她心情好了些,她一个人怅然若失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南绪言揉揉眉心也坐上秋千,他张开双臂抓住绳子猛地发力,两人就荡得老高老高。穆于清下意识抱住他劲瘦的腰,感受着春风拂面。她没荡过这么高,她觉得自己像要飞起来了一样,不禁笑了起来。 见到穆于清终于笑了,他才松了口气,他还是喜欢这样的她。秋千渐渐慢了下来,南绪言深情的看着她。 “于清,你的眼睛很漂亮。里面有山川湖海,飞鸟蝴蝶,浩瀚星海。”穆于清羞怯不已,却又听他说道:“但还是没有我的眼睛好看。”穆于清翻白眼,感情这是在夸他自己。 “因为我的眼里,是你。”南绪言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的眼里,是你。 他这是在撩她?! 穆于清恼了,“油嘴滑舌!” 南绪言轻笑,“你仔细看看我的眼睛,里面只有你。” 穆于清故作镇定,“这些天辛苦你了,我请你吃饭吧?” 他明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还是笑着应好。 “有什么忌口的吗?” “怎么不问我想吃什么?” “好,那你想吃什么?”穆于清无奈,这人有时候真是像个孩子。 “你。” 呃?他说了什么?穆于清有点懵,他是说的你? 看出她的愣怔,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我想吃你。” 没个正形!什么鬼的冰山美男,活脱脱一个流氓!穆于清撇嘴,“煎炸蒸煮还是烤烫焖烧啊?” 南绪言笑出声来,她还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露这样娇俏的她,他心里高兴极了。 “你喜欢哪家的料理?” “不出去,你做。” 穆于清很无语,我难得大方请客一次好不好?要知道我可是将近一年没收入的人了,我掏出兼职攒下的钱请你吃饭居然不愿意?穆于清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喂,我难得请客诶。” “你有钱吗?” 扎心了,穆于清恨恨咬牙:“有!” “可我想吃你做的。”他怎会不知道她穷,他就是想吃她做的饭菜,有家的味道。 穆于清点头,“家里没什么菜了,我出去买。” “我陪你去。” 两人正准备出门,穆于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溜烟往里跑,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个口罩跑出来递给他。“快戴上。” “戴这个做什么?”南绪言很奇怪,买个菜而已需要让他换了一身衣服又戴个口罩吗? “你老人家的盛世美颜会迷晕那些无知少女的,到时候有可能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穆于清振振有词,那可不,尽管换了一身休闲装也掩盖不住他的光芒,戴个口罩遮住脸会保险一点。 “那迷晕你了吗?”南绪言觉得好笑,他已经穿得很普通了,哪还有她说的那么夸张。 “切,我又不是无知少女。” 两人开着车到了超市门口,穆于清眼神示意他戴上口罩,见他乖乖戴上口罩她就麻溜下了车。两人在超市里逛着,穆于清认真的挑着食材,南绪言推着购物车跟在身后,像极了甜蜜的小夫妻。南绪言看到顺眼的就拿,不一会儿购物车就装了一大半了,穆于清转过身来吓了一跳。他拿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什么菜都往里丢,穆于清望望天,“你是不是没买过菜?” “嗯。” 果然!穆于清气结,“果然是温室里的花朵啊,钱是用来糟蹋的吗?你得看它新不新鲜,与它相克的就不要买了,保留期短的就拿少一点。” “嗯。” 嗯你个鬼!她把一些不需要的食材都放了回去,末了还瞪他一眼。南绪言眼神无辜,穆于清更气了,她就知道带他来超市是个错误。 到底是南绪言,即使戴了口罩也掩不住他的帅气,开始有年轻姑娘打量他。穆于清也发现了,她压低声音,“你看你三点钟方向有个美女在看你,正点哦。” 没等南绪言接话她又继续说:“左前方有个辣妹,盯着你已经两分钟了,绝对对你感兴趣,怎么样?要不要去搭个讪?”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妻子那么想给我纳妾,可惜有你这个悍妻我再也不敢造次了。” 南绪言的桃花说来就来,一个妹子“不小心”撞上了南绪言的购物车,连声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穆于清偷偷打量那个妹子,她穿着时下最时髦的春装套裙,画着淡妆,倒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南绪言没错过穆于清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他声音清冷:“撞疼了吧?” “没,没有。”妹子赶紧回答,眼睛里满是痴迷。 南绪言没有理会她,他轻轻拍了拍购物车:“装了这么多东西还被撞,肯定疼了吧。” 穆于清差点笑出声来,妹子的脸气成猪肝色,她狠狠跺了跺脚。穆于清上前神秘兮兮的对她说:“我哥脑子有点不正常,你别介意啊。” 南绪言嘴角一抽,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他扯过她就往收银台走。穆于清边走边念叨:“喂喂喂,你这就是注孤生的命,人家妹子处心积虑接近你,你可倒好把人家吓着了。我说你能不能行?那妹子可漂亮了。” “行不行,总得试了才知道。” 穆于清总感觉这句话有点不对味,她也没深究,她乐呵呵抱了一大堆零食就往购物车里放。南绪言见着多出来的一大堆零食皱了皱眉:“放回去。” “不要。”穆于清趴在购物车上护食,全然不顾南绪言阴沉下来的脸。 第40章 吃个饭你俩就对上眼了? “我说,放回去!” “不!” “穆于清!别让我说第三次!”这些垃圾食品有什么好吃的,对身体多不好。 穆于清想象着零食对她招招手就飞走了,不行,绝对不行,她得想方设法把这堆零食保住。她拽拽南绪言的衣角,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阿言哥哥,给我买嘛。”穆于清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穆于清啊穆于清,瞧你这点出息为了零食居然对冷面阎王撒娇,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明知道她是装的,可他就是止不住的心软,到嘴的教训收了回去。唉,到底是舍不得让她难过啊。 得到零食的穆于清一路心情大好,回到别墅就忙不迭地去做饭。南绪言倚靠在门扉处看她得心应手的处理各种食材,这些年她其实过的不好吧。 “帮我系一下围裙。”南绪言给她系好围裙,突然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颈窝。 “哎呀,我做饭呢。” “要我给你打下手吗?” 穆于清笑:“得了吧,别来捣乱。出去出去。” 南绪言依旧靠在门扉看着她忙忙碌碌,他目光柔软,这就是他非要不可的人哪。 沈听风到的时候南绪言正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菜,他揉揉眼睛没看错,确实是南绪言。开玩笑,南绪言对厨房可是深恶痛绝,今天这是个什么情况? “哟,南大总裁还给人打下手呢,难得呀。”看到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沈听风了然,感情这是人家小两口夫妻双双把菜做啊。 “你来干什么。” 沈听风一屁股坐下,“很明显,来蹭饭的。” 南绪言正准备赶他走却听见穆于清叫他:“南绪言,来端菜。”剜了个眼神给沈听风,沈听风一脸不怕死地坐着,有穆于清在还怕南绪言会赶他走? 啧啧,南绪言终于有了烟火气了,平日里冷漠得像天上的神袛只可远观。他掏出手机拍下桌上的菜发给许司燊,“速来。” 南绪言很无语,这两个二货怎么今天就凑到这儿来了,还偏偏不能轰走。穆于清解下围裙出来的时候稍稍惊讶了下,人是什么时候来得? “嫂子,我又来蹭饭了。”沈听风笑眯眯的对着穆于清说,许司燊也笑眯眯的。 “来的正好,我今天做了好多菜呢。” 沈听风又给南绪言递了个眼神,瞧,你家小童养媳可欢迎我了。南绪言装作没看到,招呼着穆于清坐下吃饭。 许司燊这可是第一次吃穆于清做的饭菜,他胃口大开吃了不少饭,不住得给沈听风投去赞许的眼神。以后有这种蹭吃蹭喝的好事记得叫我,风里雨里我都来。沈听风忙不迭回了个OK的眼神,好兄弟我是不会忘了你的。 “怎么,吃个饭你俩就对上眼了?”南绪言漫不经心的夹起一块肉片,打断了他俩的眼神交流。 “没有啊。”两人异口同声否认,他们哪能说他们赖上了穆于清的饭菜。 “怎么我瞧着你俩眉来眼去眼睛都要抽抽了?” 两人暗道:糟糕,忘了这个煞神对穆于清的占有欲有多强,还偏要在他眼皮底下挤眉弄眼。 “我说许三,我最近是又长帅了吗?让你老是盯着我,我知道我宇宙无敌好看,但你也不能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呀,怪不好意思的。”沈听风插科打诨倒是很有一套。许司燊翻翻白眼:“长帅倒是没有,脸皮厚了不少。” 吃过晚饭他们三人上了楼,穆于清看出他们有话要说就寻了个由头出去了。 “说吧,干什么来了。” “这不怕团团的离开给嫂子带来严重的心理伤害嘛,今天估摸着差不多了来瞧瞧。”沈听风一下子变得严肃,他知道团团对穆于清的重要性。 “看出什么来了?” “还好,不至于抑郁。得亏她承受能力强啊,换别人早要死要活了。” 南绪言沉吟片刻,想起她最初那几天不说话只是抱着布偶发呆时一阵后怕,他希望她好好的。团团没了,日子还是要过的。 沈听风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话说你这小童养媳做饭是越来越好吃了,亏我一向注意饮食偏偏在她这翻了车。” “这才是你来这的目的吧?”南绪言轻轻抿了口茶,他了解这货得很,虽然是个医生遇到美食还是暴饮暴食。 “哪能啊?我这可是关心嫂子,对吧许三?” 许司燊头疼,每次都要拉自己出来挡枪子,“是啊,就怕嫂子受创呢。” 南绪言轻蔑的笑,“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眼就看透了。少给我来这套,吃饱喝足了就给我麻利走人。” 穆于清坐在石凳上玩手机,丝毫没察觉南绪言的靠近。直到他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外面冷,回去吧。” “他们走了?”穆于清把手机放回口袋。 “嗯,手这么凉。”他捏了捏她发凉的手自责得要命,怎么就任她在外面坐了那么久。 上了楼,穆于清窝在沙发上任南绪言把她的手捂热,她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前所未有的温暖。他对她一直很好,哪怕当初自己以死相逼换来一张契约,哪怕自己还爱着别人,他都欣然接受。穆于清看着看着就莫名掉下泪来,南绪言见她掉泪手忙脚乱去擦掉她的眼泪,不料穆于清眼泪越掉越多,他赶紧把她拥入怀中。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了?” 穆于清回抱他,小脸埋在他胸口不住抽噎:“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就因为这个?南绪言心里五味杂陈,“于清,我一早就说过我喜欢你,但你不需要因为我的喜欢有任何负罪感。哪怕为你付出性命我都甘之如饴,一切都只因为我愿意。” 穆于清的眼泪更泛滥了,她要怎样才对得起他这份深重的感情? 南绪言的前襟湿了一大片,穆于清慢慢止住了眼泪,她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微微发窘。南绪言用指腹擦干她的泪痕,“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她点头。 “要吃水果吗?” 她摇头,“我晚餐好像吃多了,撑着了。” “以后不许吃太撑,对胃不好。” “嗯,今天高兴就多吃了点。”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是《犬夜叉》,穆于清挺喜欢这部动漫。南绪言也陪着她一起看,他还真没好好看过电视。穆于清津津有味的看着,南绪言有些无聊,他不是很喜欢看动漫,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陪她看。 夜深了,她开始困倦慢慢滑进南绪言的怀里,“困了?” 她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南绪言立马横抱起她进了卧室。 她好像真的从失去团团的阴霾里走了出来,生活在继续她得往前走。 南绪言今天很忙很忙,他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埋头在文件里就是一整天。再抬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抬手看了腕表抱着没处理完的文件就赶回别墅。穆于清抱着零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回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穆于清。 “你维来了。”嘴里还塞着零食,她说话含糊不清。 “嗯。”他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一大沓文件放在茶几上,他随手拿起一本就认真的看了起来。 穆于清“咔呲咔呲”的吃着零食,发出的声音让南绪言眉头一皱,她误以为他也要吃捏起一片递到他嘴边。她以为自己要吃?南绪言哭笑不得张嘴就咬,还挺脆,她喜欢的零食就是这个味道?穆于清见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吃了薯片,她又喂了一片,南绪言又全盘接收。 就这样穆于清时不时投喂他,他处理文件时不时吃她递过来的薯片,和谐得不要不要的。很快零食就见了底,穆于清叹气,咋就不够吃呢?她记得她明明就买了很多啊。都怪他,干嘛要吃自己的零食,穆于清投去怨怼的目光。 “怎么了?” “零食没了。”委屈巴巴,就是委屈巴巴。 “没了正好。” 穆于清气结,要不是你吃了会这么快就没了吗? 南绪言揉揉眉心,看了一天文件了疲累不堪。穆于清不由心脏疼了一下,“需要我帮忙吗?” “帮我把这几个文件翻译了。” 好在穆于清是个学霸,毕业的同时还修得了麻省理工博士学位,没费多少时间就翻译好了,南绪言莞尔一笑,她也是心疼他的嘛。 两人靠在一起处理文件,偶尔遇到专业名词南绪言会轻声的给她翻译,就这样夜深了。南绪言看了时间催她去睡觉,穆于清不肯:“就剩几本了,看完这几本就睡。”南绪言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处理好文件他立马推着穆于清进卧室睡觉。 他看着文件里娟秀流畅的字体嘴角上扬,就这样挺好,他不要求她对他的感情立马有回应,现在这样就已经让他很满足。 穆于清躺在他的床上安然入睡,南绪言轻手轻脚钻进被子里,穆于清一个翻身抱住他。他亦回抱她,“只许这样抱着我,听到了吗?”穆于清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嗯。南绪言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晚安,我的童养媳。” 第41章 秦豆蔻,我来讨债来了 秦市长千金秦豆蔻的二十一岁生日就要到了,秦市长爱女心切早早邀了全市各公子小姐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南绪言作为最杰出的人物代表老早就收到了请柬,南绪言把请柬随意一丢,很显然他是不想去的。 穆于清自然也看见了烫金的请柬,秦豆蔻么?还真是巧的很,“不去吗?” “不去。” “干嘛不去?” “烦。” 穆于清默默收回目光,南绪言看她:“想去?” 忙不迭点头,“想去长长见识。”她很期待秦豆蔻看见她时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闻言南绪言心疼不已,“那就去吧,我让人给你准备礼服。” 穆于清笑眯了眼。 这次的礼服是绯色无袖长裙,出自米兰大师博格纳之手,全球仅有一件。穆于清身着长裙配流苏耳环,娇俏不已。她没让化妆师给她上妆,仅让造型师给她挽个花辫,造型简单却落落大方。“好看吗?”她提着裙摆转了一圈,像在花丛翩跹的蝴蝶。南绪言轻轻叩桌,“很美。”穆于清满意极了。 秦豆蔻,我来讨债来了,你准备好迎接我了吗? 南绪言觉得今天的穆于清有点不同,一路上她都心事重重,目的地近在眼前的时候她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是他看错了吗? 不同于上次的富丽堂皇,这次场地布置得极其浪漫,主题是粉红少女风,处处透露出宴会主角的粉嫩风。穆于清冷嗤,就秦豆蔻这样嚣张阴狠的也配走粉嫩风?简直可笑至极! 南绪言这次可没错过她眼里的嘲讽,莫非她认识秦豆蔻?也是,都是帝都大学毕业,应该也是认识的,只不过,她们是有过节?要不然她怎会露出那般眼神?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一群人就把他围住了,他再一看,哪里还有穆于清的身影。 她拎着手包走到角落坐了下来,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单单一个生日就要搞这么大的阵仗。穆于清心里暗讽,老百姓辛苦一辈子也换不来这所谓的一桌酒水。不知坐了多久,人群开始骚动,大约是主角登场了。 秦豆蔻身着粉色短礼服婷婷袅袅的走上台,环顾场下众人,她露出甜甜的微笑。“感谢诸位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豆蔻万分感激,希望大家玩得尽兴。”在场不少男士皆为她的楚楚动人所倾倒,穆于清冷笑,这可不是她的真面目呢。 秦豆蔻一下台就被一堆女人簇拥起来。 “豆蔻今天可真美,真是仙女下凡啦。” “那可不,京都第一美女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还是豆蔻魅力大,连南少都来了呢。” 秦豆蔻听着她们的奉承心里暗爽,面上却一副谦虚的样子。“什么第一美女都是外人说着玩儿的,我可担不起这个名号。” “哎呀,豆蔻就是谦虚,你要是担不起这京都可就没人担得起了。” “就是就是。” 秦豆蔻很享受她们的奉承,她可是京都里美名盛传的市长千金,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众家千金哪一个不以她马首是瞻? 好不容易秦豆蔻摆脱掉那些烦人的女人走到外面的泳池边,她啐了一口,“真是烦人,乌泱泱一堆人围着我转,像苍蝇一样。” “那可不,苍蝇围着的必定是恶心发臭的东西。” 秦豆蔻闻言怒不可遏,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贱蹄子敢对她出言不逊。她向声音来处望去,穆于清闲适地靠着墙拿着杯酒晃啊晃。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没有邀请她,她是怎么进来的? “很明显啊,来给你庆祝生日啊。”穆于清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秦豆蔻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呵,我的生日宴会也是你这种卑贱的人该来的?还不快滚出去!” “秦豆蔻,生日快乐啊。”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长条的礼盒递给她。 秦豆蔻鄙夷,“少拿那些廉价的东西送给我,我不稀罕!你今天穿的这身肯定是高仿吧?瞧你那一脸穷酸样,还不快给我滚出去,净在这给我丢人!” 穆于清看了眼秦豆蔻身后慢慢寻来的一群人,她笑:“秦大小姐眼神真是不太好,我今天这身可是博格纳大师的作品,莫非秦大小姐不识货?” 秦豆蔻气得发抖,穆于清却还在嘲讽:“也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到博格纳大师设计的礼服,就像秦大小姐一样。” 穆于清看见来人越来越近,她把礼盒往秦豆蔻身前递了递:“秦大小姐,你假装和善的样子真的很丑。秦小姐,你也只配得上廉价的东西。” 秦豆蔻怒火中烧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穆于清身子随即“噗通”掉进泳池里。 “于清!!”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另一道身影随即下水捞起了穆于清。 池水虽然不深,但穆于清还是有些直不起身,被人捞起的她不住的喊:“礼物,礼物。”池清祎抓起漂在水面上的礼盒迅速拖着穆于清上了岸。 秦豆蔻愣在当场,她明明就没有打到她!她怎么就落了水? “豆蔻,这是在做什么?!”秦朝阳威严的声音响起,秦豆蔻才回过神来,看见身后的一堆人她才明白过来她这是被穆于清算计了。 果然是老狐狸,不是问秦豆蔻做了什么,而是问在做什么,很明显偏袒自家的掌上明珠。南绪言站在秦朝阳身边面色阴沉,她今晚来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袁梦琳见女儿不知所措走了上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没事。 “爸,我……我没有……”秦豆蔻委屈得扁嘴,她恨死了穆于清,这下南绪言肯定全看到了,她要怎么挽回自己的形象? “你没有?!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池清祎愤怒不已,她明明就看到于清给她送礼物却被一巴掌打下泳池,现在她居然否认?不可能! “我明明就没有打到她!”秦豆蔻无辜极了。她是真的没有碰到她,她也不知道穆于清怎么落的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朝阳气怒不已,帝都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差不多都聚集在这了,在寻她去切蛋糕的时候居然出了这种事,岂不是让他秦朝阳丢脸? 穆于清始终低着头,她轻声说道:“就当做秦大小姐没打过我吧,是我来错地方了,我这就走。”说着就要离开,顿了顿还是把湿了的礼盒放到一边的酒桌上,“秦小姐要是不喜欢的话就扔了吧。” “什么叫就当做我没打过你?我本来就没打你!”秦豆蔻抵死不认,南绪言可就在她爸爸身旁啊。 穆于清凄然一笑,越发显得楚楚可怜,“秦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大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不少人不由心疼起穆于清来,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一阵风吹过来穆于清瑟缩了一下,池清澜赶紧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穆于清感激朝她笑笑。秦朝阳见池家大小姐对其呵护有加,他心思转了几百回,“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穆于清看向他,“我叫穆于清。” 秦朝阳这时看到她的全脸身子震了一下,像,太像了。他内心波澜起伏表面却不显,“抱歉让穆小姐落水了,不如让人带穆小姐去换身干净衣服?” 湿透的礼服贴在穆于清身上,姣好的身形就这般显露出来,好在有外套披着才没那么难堪。“多谢市长好意,我该告辞了。”穆于清抓紧外套和手包有些踉跄小跑离开。 南绪言淡漠出声:“秦市长,南某有事先走一步。”随即大步离开。 秦朝阳赶紧陪着笑脸:“让南少见笑了。南少慢走。”秦豆蔻急的直跺脚,他好不容易来一次她的宴会,就这么走了,她不甘心!可她又不敢出言留他,只好咬着唇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池清祎见穆于清走了,本想也一走了之的,眼睛瞥见桌上的精美礼盒,“秦小姐不打开看看?” 秦豆蔻不屑,能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大家都在场打开让大家看清楚穆于清是个多穷酸多趋炎附势的人也好。她轻轻打开礼盒,却听袁媛惊呼:“是fancy最新款的项链,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剧情不对啊,穆于清不是该送她一条廉价的破烂品吗?怎么变成了fancy最新款? “原来fancy最新款秦小姐看不上啊?难怪把于清……”池清祎嗤笑,“我也落了水,告辞。”池清祎今晚穿的是裤装,每走一步就有一个水印子,昭示着秦豆蔻打人入水的恶行。 众人看向秦豆蔻的眼神有些不友好,人家给你送那么难得的项链你还把人家打进泳池而且还死不承认,秦豆蔻脸色难看极了。袁梦琳见状只好赔笑叫大家回屋尽情玩乐。众人哪还有心思接着狂欢,饮了几杯酒水就纷纷告辞。一时间热闹非凡的生日宴会就仅剩下了他们几个人,秦豆蔻气极狠狠把项链一甩,穆于清,你真是好样的,竟然敢到我的生日宴会上作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秦豆蔻,你到底在干什么?!”秦朝阳暴喝,“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第42章 我俩回家滚床单去 “连你也凶我!”秦豆蔻转身就跑。袁梦琳想追被秦朝阳拦住了:“都让你宠坏了!追什么追,让她好好反省!” 穆于清出了会场四处张望都看不到南绪言的座驾,他应该回去了吧?穆于清裹紧大衣往前走,夜风吹来还是挺冷的,穆于清不禁懊恼早知道就不假装落水了。 一辆宾利突然急刹身侧,穆于清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进车里,一个袋子就扔在后座。 “把衣服换了。” 她看了看南绪言面无表情的脸没有动。 “怎么?要我帮你换?” “怎么换?” 南绪言隐忍着替她拉上帘子,他真的很想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穆于清三两下换好衣服,拿起手机发了短信给池清澜就靠在后座闭目养神,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总感觉在哪见过她? 穆于清洗好热水澡出来就被南绪言叫住:“于清,我们谈谈。” “谈什么?” “就谈今晚的事。” “怎么?心疼秦小姐?”穆于清冷嗤,这一路上他一言不发面色冷峻,大概是恼了自己算计秦豆蔻吧。 “坐过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穆于清冷笑一声随之坐下。 南绪言抓起她的手,嗯,不凉。“于清,我不知道你跟秦豆蔻有什么过节,但是……” “但是别算计她别伤害她是吗?”穆于清没听完就怒火攻心接了下句。“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表面越是完美内心就越是肮脏,你和秦豆蔻有什么区别?!” 他没见过她这样歇斯底里的样子,这秦豆蔻到底做了什么让她恨成这样?他把穆于清困在沙发上,“你听我说完,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过节,前提是不要让自己受伤,你知道你给我摆手势的时候我有多慌,你知道你摔下泳池我有多着急,可就是因为你的手势我不敢动。”穆于清落水前给南绪言摆了个手势,南绪言即使心急如焚也不敢上前相救。 他要说的原来是这个?她还以为他在乎秦豆蔻呢,可是这莫名其妙的怨气是从哪来的? “南绪言,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恨秦豆蔻,我不惜一切代价都想要她堕入地狱。”穆于清越来越激动,她眼睛通红像是恶魔附了体。 “于清,你记住了,无论你想做什么都要事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别让我心疼。”南绪言紧紧抱住激动的穆于清,他很清楚她是怎样的人,要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绝不会让她这样去算计一个人。 穆于清突地就平静了下来,没人说过心疼她,哪怕自己露出了自己的阴暗面他也没有觉得自己表里不一。她眼泪就噼里啪啦掉下来,她好像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呢,是因为有人疼了吗? “别哭于清,有我在,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南绪言轻柔地擦掉她的眼泪,她本来就是弱女子,何苦要伪装成刀枪不入的女特工。 “南绪言,我好像越来越没出息了,怎么老是哭呢,以前就算骨折我都没哭,可现在怎么就这么矫情?” 南绪言轻声哄着她,心里钝痛。他回来晚了,对她那几年知之甚少,不过没关系,今后他都在。 穆于清约了池清澜两姐妹见面,她很感激昨晚她俩的出面相救和呵护。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罢了,却能在关键时刻站在她这边,这份情是她怎样都还不完的。 “于清你没事吧?”池清澜关心的扫视她全身上下。 “我没事,谢谢你们。” “谢什么,我早就看不惯秦豆蔻作威作福的嘴脸了。”池清祎不屑。 穆于清但笑不语,三人吃过饭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池清澜要回公司处理文件穆于清就告辞了。 雎沐里,穆于清又是男装,她在等柳知夏。柳知夏迟迟不来,她索性掏出手机撩妹。柳知夏来到的时候就看见穆于清在那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凑近一看,果然,又在欺骗无知少女。 “真该让你家南少看看你现在这副二流子的样子,幻灭啊。” “切,我这叫美女收割机明白吗?”穆于清收起手机。 “看起来精神面貌不错啊,我还以为你就一蹶不振了呢。” “开了个大招满血复活。”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我好像有点喜欢上南绪言了。” “喜欢他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知道他可是南少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穆于清没说话,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否认,可她要做的事他真的能接受吗? 到底是娱乐场所,穆于清这张雌雄莫辨的脸吸引了不少女人,柳知夏扶额,难道那些女人看不见我吗? “干嘛干嘛,这是我男朋友!给我一边呆着去。”对上穆于清玩世不恭的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怪你,扮什么男装勾引人,我还得做一回泼妇。” “好啦,知道你最好了。”穆于清搭上她的肩膀对着她吹了口气,活脱脱一个不正经的臭男人。 穆于清端起酒就喝,她可是来锻炼酒量的,她要做的事要求她得有个好酒量免得遭人算计。她喝了两杯就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看来这练酒量还得慢慢来呀。 最后穆于清还是喝了五杯,肚子在翻江倒海,柳知夏扶了她到厕所大吐特吐。穆于清漱了口呵呵傻笑:“知夏,你胸真大。” 柳知夏无语,就五杯就喝大了。穆于清胡乱抓起一杯冷饮就喝,她太渴了。柳知夏半扶半拖总算把穆于清拉到了门口,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她看见了南绪言,正想拉着穆于清躲一下的时候穆于清已经走上前去了。 “帅哥一个人?”她醉眼迷蒙地看南绪言又看了看他身后,“哦,三个啊。” 要完!柳知夏赶紧拉她过来,“抱歉,喝多了喝多了。” 南绪言阴沉着脸,她居然喝得烂醉连他都不认识了!沈听风乐了,南绪言居然被这小子调戏了,今晚来的好啊。 “真是没礼貌,话都不说。知夏,我俩回家滚床单去。”穆于清胡乱摆摆手就东倒西歪的走开。 柳知夏冷汗都要下来了,还好他不知道这是穆于清。“哎呀,滚什么床单,别胡说。”柳知夏已经无话可说了。 “没有胡说,我俩都轻车熟路了。”穆于清打了个酒嗝。 南绪言脸色越来越沉,难道她之前说的喜欢女人都是真的?沈听风认不出这是男装的穆于清,催着南绪言往里走,“哎哟,都醉成这样了。阿言,我们进去吧。” “我还有事。”南绪言拽着醉得一塌糊涂的穆于清就往外走,柳知夏急的大喊:“南少,你不能带她走!” “哦?你管得着?” 柳知夏大震,“她,她是我男朋友!” 南绪言冷哼一声抱起穆于清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沈听风和许司燊一头雾水,“阿言不会真看上他了吧?” 柳知夏这下头疼了,这可怎么办? 穆于清好像有点不对劲,沈听风问柳知夏:“她喝了什么?” “五杯酒。” 不对啊,喝酒而已不应该是这样的,“还有吗?” “哦,我想起来了,她好像喝了人家一杯冷饮。” 沈听风望向吧台,那杯冷饮怕是下了药了,他赶紧给南绪言打电话。南绪言接通并不说话,沈听风急了:“这小子可能中了药了!” 南绪言瞥向后座开始撕扯衣服的穆于清目光一凛,“把解药送过来。” 沈听风闻言咋舌:“我说,你给他找个女人不就好了?” “赶紧!” 沈听风挂掉电话,鬼才给你送解药,我这可是在帮你,趁早把这小子扑倒。 南绪言一言不发加足马力往最近的酒店赶,穆于清浑身燥热,她不住撕扯自己的衣服,“热,好热。” 南绪言眼眸一暗,他放了一缸冷水把穆于清放进浴缸。穆于清显然也明白自己中了药了,她克制着没爬起来扑向南绪言。“出去,快出去。” 浴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的衣服脱的差不多了,尽管躺在冷水里还是全身燥热。她的意识时有时无,她渴望着,她的唇发烫,她想要的更多。 终是放心不下她,南绪言站在门口良久,浴室没了动静,他一慌就推门进去。只见穆于清从浴缸里站起来,身上衣物所剩无几,美妙的酮体就完完全全展现在他面前,穆于清迷蒙的大眼此刻满是娇媚,她喊:“南绪言,抱我。” 南绪言喉头一动上前,他没有抱她,他打开了莲蓬头,冰冷的水洒在穆于清身上。他告诉自己,不能趁人之危。可穆于清却一把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南绪言一震,他推开穆于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在吻你。”穆于清媚眼如丝,红唇一张一合诱人犯罪。 南绪言终是失去了理智抱住她就吻了下去,穆于清搂上他的脖颈生涩的回应他。 冷水洒在两人身上,却浇不透骤然升起的热情。 第43章 一夜多少钱?我出十倍 南绪言把穆于清抵在墙上,他声音沙哑:“于清,你看清楚我是谁?” “救我。” “你不要后悔!” 尽管欲望在叫嚣,南绪言还是冷声逼着沈听风给他送来了解药。 “叩叩叩。” 南绪言半个身子探出去接过解药“嘭”地一声关上门。 沈听风摸摸鼻子,“哎,这脾气…” 南绪言给她擦了身子又喂了药才稍稍静下心来。哎,真不让人省心。 半夜穆于清口渴爬起来喝水,睡眼迷蒙看了眼躺在身侧的南绪言,她突然笑了:“看来他那方面不行是真的呀。” 南绪言本来就没睡熟,听到她的动静正准备坐起来的时候却听见她来了这么一句。 他不行?呵,总算知道之前她眼里的同情是什么意思了。 “哈哈,看来老天待我不薄啊。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不举……” 穆于清摇摇晃晃下了床,寻到水咕咚咕咚一气喝了不少,头还依旧晕乎乎的,上床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南绪言。 一个翻转,穆于清被他压在身下。 “听说我不举?” 穆于清早已忘了自己是男装,咕哝一声:“那可不,老子替你可惜。” 南绪言冷笑着吻上她,穆于清酒劲未散,在他老道的攻势下渐渐有了异样的感觉。 室内温度渐高…… 穆于清揉着眉心坐起来的时候感觉到浑身都疼,瞥了一眼自个,浑身青紫,地上散乱的是她的衣物,那裹胸的白布条也静静地躺在不远处,她的假头套就摆在桌上。饶是她再迟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嘶,这是被人吃干抹净了呀。 脑子迅速运转,好像昨晚是某个冷面阎王带她走的?呃,完蛋,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就这么暴露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抓狂,怎么就被抓包了呢?不行,得赶紧溜了。 强忍着酸痛迅速套好衣服戴上头套准备悄咪咪的开溜,不料身后传来声音:“小哥这是去哪啊?” “啊呵呵,我该回家了,呵呵,大哥回见啊。”说着就要溜,门还没开就被揪住了衣领。 “女扮男装好玩吗?” 她陪着笑脸转头看他,哎哟,一大早洗什么澡,就不能穿好衣服再出来吗?穆于清腹诽,不知道自己对好身材垂涎不已吗? “呵呵呵…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装蒜谁不会啊? “我竟然不知道我的童养媳居然有这等本事,女扮男装让他人发觉不了,厉害厉害。” “呵呵…闹着玩的,你也知道年轻人嘛,喜欢刺激,哪能老拘着工作,呵呵…” 这是说他老?很好! “哦?这是嫌我老了?” 咯噔,穆于清差点没闪着舌头,好吧,她确实是这个意思。 强挤出讨好的笑容,她说:“哪能啊,男人嘛越老越有味。” 对上南绪言似笑非笑的眼,穆于清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索性豁出去了,吃亏的是她好吧! “就是!你都快三十了,老男人,本姑娘我貌美如花青春活泼,再说了,昨晚上吃亏的可是我诶!说你老怎么了?!” 南绪言看她炸毛的样子越发想笑,这可是他的人啊,怎么就这么可爱? 扣住她的肩膀,他正视她的星眸:“抱歉,昨晚弄疼你了。于清,我会对你负责。” “谁要你负责?!不过是成年人之间的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你可不要当真。” 尽管她心里不舒服,但还是把话说出口,那莫名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你这么想?!”南绪言黑眸染上寒霜,她竟然把昨晚当做*?! “我们可是立过协议的,我不必履行夫妻义务,昨晚是个意外,当做没发生就好了。” 好!真好!穆于清,你真好! 强忍着暴怒,他缓了口气:“你觉得好就好。” 终究还是舍不得冲她发火啊。 穆于清垂下眼睑,心里怎么涩涩的? 相安无事过了几日,这天南绪言接到电话说有个聚会,看了看窝在沙发上玩游戏的她,他一口应承下来。 “今晚有个小聚会,跟我去吧。” “好。” 傍晚穆于清跟着南绪言去了会所,包厢里坐了三四个人,南绪言牵着她径直走到最里边的位置坐下。灯光太暗,穆于清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她松了口气,看不清才好。沈听风和许司燊不多时也进了包厢,看了南绪言眼色,他们识趣的没跟穆于清打招呼。 包厢里进来了几个年轻女郎,分别坐到那些男人身边。沈听风噙着淡淡的笑意,他对这些女人可不感兴趣。 “还少一个顾念北。”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顾念北?!他回国了?” “前不久回的。” 穆于清身子一僵,他回来了?! 南绪言察觉到她的变化,他敏锐的感觉到两人肯定有故事。他把穆于清搂进怀里,穆于清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这时包厢门开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让大家久等了。” 是他,真的是他,他真的回来了。 穆于清心里的情绪瞬间翻涌,眼泪瞬间就湿了眼眶。顾念北自进包厢后就一直看着最里面的那个女人,穆于清突然勾上南绪言的脖子就吻了上去。咸涩的味道在他嘴里弥漫开来,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就那么难受?” 她起身去了洗手间洗脸,转身时却撞上了一个胸膛。 “怎么?我不在,你就堕落成这个样子了?”顾念北语气里是满满的嘲讽。 “是,你满意了吗?”穆于清心脏疼得不得了,他居然这样说她。 她侧身就要向外走,手却被顾念北抓住,“一夜多少钱?我出十倍。” 穆于清回头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我要价很高,只怕你给不起!” 顾念北摸了摸被打的脸颊,笑得阴狠。 南绪言带着穆于清提前走了,穆于清坐在副驾魂不守舍,南绪言凑近她给她系了安全带,慢慢开车在市区里转悠。 “于清,我们下去走走。”来到一个大广场,他给穆于清解下安全带。 他牵着穆于清漫无目的的走,刚好碰上卖糖葫芦的,南绪言就买了两串,他撕开包装纸把糖葫芦递给穆于清,自己也拿着另一串吃了起来。 穆于清不禁莞尔,这么好看的男人也会吃街边不起眼的糖葫芦呢,他一口一个嘴里鼓鼓的,敛去威势的他还挺邻家男孩的。她也学着他一口一个,两人相视而笑。 他俩沿着人造河一路走,买了不少零食,穆于清心情好了不少。 “对不起。”她本是他的妻子,却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流泪。 “于清,你们以前有什么故事我不在乎,我在乎现在的你和今后的你。我不要求你完完全全忘记他,我希望你尽可能的自在。我不是什么大方的男人,但我也没有让你剔除你过去的回忆。” “谢谢你,我的老公。”穆于清笑容灿烂张开双臂拥抱他。 第44章 你这二十九年真没白忍 是夜,穆于清早已入眠,南绪言还在书房忙碌。他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捏着眉心缓步走到客房门口,他轻轻推开门,见她皱着眉头睡得极不安稳,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时穆于清倏地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南绪言开了灯大步走到床边拿起纸巾给她擦汗,“做噩梦了?” “嗯。我好像梦见我妈妈了。” “你妈妈?” “嗯,可是我看不清脸。她哭着叫囡囡别走,她好像摔倒了爬都爬不起来,可是到最后我就看不见她了。” “乖,只是个梦,好好睡吧。”南绪言起身就走,却发现睡袍被人抓住了。他回头,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怕?” 穆于清点头,她很少做噩梦,但是每次做噩梦醒来都会整夜整夜睡不着。 “那你不怕我吗?” 穆于清摇头,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可爱极了。 南绪言轻轻掰开她的手就往外走,穆于清难掩失落,南绪言走到门边回头看她,只见她神情落寞低垂着头。他关了灯关上了门,穆于清还坐在床上失落不已,一只手就揽住了她的细腰。她一惊,“你不是走了吗?” “傻瓜,总得关门关灯啊。”指腹刮了刮她的鼻尖,这小模样真挠人心痒。 穆于清冲着他开心的笑,像得到零食的小孩儿。看她水汪汪的星眸,他捏住她的下巴,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她的红唇微启似是邀人采撷,南绪言喉头发紧:“于清。” “嗯?”她睁着大眼定定地看他。 这大眼睛真他妈勾人,南绪言如是想,他指腹摩挲上她的唇,穆于清的唇因他的摩挲微微发烫,她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她并不反感他的触碰,她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南绪言大喜过望,扣住她的头脑勺就吻了下去。 云雨初歇,穆于清双腿发软,她嗔怪:“你这二十九年真没白忍。” 这是怪自己没有节制要的次数太多了?他低低的笑:“碰到你就破了功。” 穆于清沉沉入睡,南绪言把玩着她的秀发满足得不得了。这是他的人啊,总算是在清醒状态下行了周公之礼,他嘴角溢着满足,搂着她也入了眠。 天刚蒙蒙亮穆于清就醒了,看着身侧睡着的男人脸不自觉就红了。她轻轻戳他的脸,哦嚯嚯真有弹性。手指往下滑,戳了戳他的腹肌,哦嚯嚯真结实。穆于清暗暗偷笑,南绪言悄悄睁开眼,冷不丁抓住她的小手。 “你干嘛,放开。”穆于清被抓了个正着心虚不已。 “没想到我的小童养媳居然这般垂涎我的肉体。” “谁,谁垂涎你的肉体了,我就看看,嗯,看看。”穆于清越说底气越不足。 “只是看看?” “顺带摸了一下。” “哦?” “好吧,我摸了几下。行了吧。”在他的眼神攻击下穆于清缴械投降。 “还早,再睡一会。” “我现在睡不着了。” 南绪言坏笑:“睡不着?那我们运动运动。” 穆于清又被折腾一番累到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钟了,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室内亮堂堂的。该死的南绪言,她低声抱怨。 手机响了,是南绪言。 “醒了?” “……” “先喝点粥,我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嗯。” 穆于清忍着酸痛去泡了个澡,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吃事后药,她不能怀上他的孩子。 她骑着电驴去了药店,尴尬的买了药接了杯水就把药吞了才走出药店。吃了药她才稍稍放下心来,南绪言刚好路过药店,见她好像喝了什么就骑车走了。 “刚才那个女生买了什么?” “哦,事后药。”店员推推眼镜头也不抬的回答。 事后药么?穆于清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他胸腔涌上一股无力感,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回到别墅想要问个清楚,看着面色有些憔悴的穆于清,南绪言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他安静地给她夹菜,罢了,就这样吧,强求她难受的不也是自己吗? “我明天想去福利院看看。” “好,让小陈送你去。” “嗯。” 穆于清到了福利院就径直往院长办公室去,她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大概是那夜梦里的那个人哭得撕心裂肺触动了她,她想要了解自己的身世。 “于清啊,你来了。”院长笑眯眯地招呼她坐下,“最近过得好吗?” “挺不错的,院里一切安好?” “好着呢,团团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今天来只怕是找我有事吧?” “是,我想知道我是怎么进的福利院。” 院长迟疑了一下,“你这是想找回亲生父母?” “是,还请院长告知。” 他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在你书里夹了一张照片吗?” 穆于清回想了下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她只是粗略瞄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里面有一个是你母亲。” 穆于清心里大震,她怎么也没想到母亲的照片一直在自己手上。 “那她叫什么名字?”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年是个军人把你送进来的,一同送来的还有那张照片。我记得他走时说了一句话,如果以后她想要找回自己的父母,就去南家找一个叫南非临的人。” 南非临?那不就是南绪言的爷爷?自己的身世又跟南家有什么关系? 穆于清心事重重回到别墅,她赶紧找出那张照片,那是她找到父母的凭证。在书桌最底下她找到了那张照片,照片是黑白的,照片上的两个人笑靥如花,她仔细看了好久惊觉她与照片右侧的女子模样有七分相似,这便是她的母亲么?模样姣好气质温婉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只是穆于清样貌更为惊艳。 她还是决定要去找她的亲生父母,问一问他们为何不要她?为何这些年来不曾找过她? 南绪言今晚回来的早,见她满腹心事,他捏捏她的脸揽她入怀。 “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我想找我爸妈,可是我毫无头绪,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从哪来。” “今天去福利院有收获吗?” “院长说我是一个军人送去的,要是我想找我父母就去找,找你爷爷。” “嗯,我明天带你回老宅。别想那么多,有我在呢。” “嗯。” 南绪言带穆于清去了老宅,南非临知道他们的来意早早就在书房候着,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老友啊,她终于来了。 老头子精神抖擞的坐在椅子上,军人特有的气势恢宏在他身上显露无疑。“来了,我给你讲个故事。” 许久,穆于清拿着一封陈旧的信走出来,原来她刚出生就被抛弃了,恰好被回乡的南非临战友碰到就抱回去养着。两年后战友旧疾复发时日无多才把她送到福利院,他一生未娶,临终前把她托付给南非临。 是以穆于清后来被韩雪芙领出福利院成了南绪言的童养媳,因着战友嘱托让她过穷人的生活,故而穆于清从小就在外面生活,直到去年跟南绪言领了证才回了南家。 这信上寥寥数语仅仅说了她是被军人带走,留了个地址而已,岁月变迁,要找到二十多年前的人,谈何容易。 只是她不甘心,她想要知道自己为何被抛弃,为何这二十几年来都没有人来找过她。 其实,她也很渴望有父母,承欢膝下享天伦之乐。 “我想去我的故乡看看,看看他们以前生活的地方。”穆于清坐在后座闭着眼说话。 “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吧。” “好。” 南绪言这几天很忙,每天仅仅给她留下几句话就匆匆去了公司,回到家里吃过饭又坐在电脑前看文件。 穆于清动身前一夜,南绪言坐在电脑前疯狂的工作,她几次想要跟他说话都无法开口,思忖半天还是走回客房。算了,反正也就是去几天。 穆于清上了火车也没看见南绪言的身影,他是真的不在意么?她位置靠窗,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她拿起手机给南绪言发了条短信,“我上车了,勿念。” 火车已经开动,穆于清忍不住向进站口看,没有那个清冷矜贵的身影,她失落的转回头。他很忙,没空送她,可她为什么心里难受?穆于清,你清醒一点。她把手机按黑又解开,没有他的回复,她定定地看着手机。 眼前光线一暗,一个声音传来。 “你好,我可以坐这吗?” 声音低沉好听,让人难以置信的熟悉,穆于清猛地抬头,南绪言拎着行李箱冲她笑。她霎时愣怔,他怎么来了? “我可以坐这吗?”南绪言笑着又问了一遍。 “…嗯。” 南绪言坐下给她拧了瓶水递给她,她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忍不住问他:“你怎么来了?” 南绪言揉揉她的发顶宠溺一笑。 “舍不得你,也不想让你单独面对未知的事件。” 穆于清心里涌上暖流,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不经意给她温暖让她猝不及防又感动得不能自已。 第45章 落叶归根,我归你 “你就这么跟着我走?” “嗯,南太太你尽管带着我私奔,我钱都准备好了,下半辈子不用愁。” “谁要带你私奔?” “我们这不就是私奔?” “你公司怎么办?” 南绪言无奈,“南太太,总裁不在公司并不会影响公司任何发展,再说了,公司哪有你重要?” 穆于清小声辩驳,“我就是出来玩一趟,你其实没必要跟过来的。” “关于你的所有事,都是大事。再说了,我太太这么漂亮,万一别人起了歹心怎么办?我得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宣示主权。” 真是,天天撩她,南绪言你这高冷总裁的人设有点崩了。 “你就不怕我找着父母就落叶归根不回去了?” “落叶归根,我归你。” 穆于清浅笑,这人啊,句句都在撩她。 南绪言看起来有点疲惫,幽深的黑瞳下是淡淡的黑眼圈,也是,基本上这几天都没怎么睡,都在安排公司大小事宜不困才怪。他靠着座椅闭目养神,穆于清望着窗外变化不断的风景心绪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南绪言睡得极不安稳,他睁开眼睛只见穆于清侧着头看窗外,春日暖阳照在她脸上,完美的侧颜镀着一层柔和的光。“在看什么?”刚睡醒的他声音低哑深沉。 “在看车窗上映出的你。” 我的乖乖,她居然撩他? “你在撩我?嗯?” “不,是反撩。”穆于清扬扬下巴,你能咋地! 火车飞驰,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峰,泛着银光的小河流映入眼帘,让从未出过帝都的穆于清雀跃不已。原来帝都外的世界是这样的,炊烟袅袅,牛羊悠然自得地嚼着青草,一派和美的景象。 火车到站,南绪言提着行李箱跟在她身后下了车。穆于清想要帮他提一个行李箱却被他拒绝,“南太太,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端茶倒水扛行李。” 穆于清由了他去,她望着火车站大大的字牌——临城。原来她的家乡叫临城啊,倒是个好名字。 临城不似帝都那般繁华,但却有着山水般的灵秀之美。这是座古城,建筑古朴典雅,穆于清没来由的觉得亲切,这是她母亲的故乡啊。 “好美啊。”她走在青石板的街巷里感叹。 “你更美。” 穆于清今天穿的是一条琥珀色的复古连衣裙,小步迈在青石板上端庄典雅。她灿烂的笑容生生把太阳都比了下去。 两人找了间客栈住下,不知是不是火车坐久了太累了穆于清很快就入眠了,南绪言则坐在床边痴痴地凝着她的睡颜。日子若似今日这般温馨多好,他想要的从来都不多,仅仅一个她而已。 两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四处打听,可惜都是一无所获。穆于清气馁,她是不是太过心急了,都过了二十二年了,想要一下子就找到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们找累了就随便寻了一处小饭馆吃饭,点的都是当地特色菜。穆于清看了眼菜上红彤彤的辣椒担忧问他:“你吃的了辣椒吗?看起来很辣哦。” “还好。” 两人优雅的吃着饭,南绪言敏锐地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在探寻着他们,他低声道:“有人在看我们,在你的三点钟方向。” 小小的饭馆仅有几个人在用餐,穆于清装作不经意的抬头望了一眼那边,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个女人看她的眼里有着难以置信,触到她的目光赶紧低下头吃饭。她淡淡收回目光,“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看她表情我觉得我们今天有收获了。” 两人吃完饭慢悠悠地在巷子里走着,凭着南绪言出色的侦查力,他知道那个人在跟着他们。他牵着穆于清加快脚步消失在三岔口。妇人见他们加快速度她也心急加快脚步,走到三岔口却不见那二人人影。 “去哪儿了呢?”妇人还在苦恼却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女声,“阿姨,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妇人吓了一跳矢口否认,“没,没跟着你们。” “你在饭馆里就一直盯着我,现在又一路跟着我,你要做什么?” 妇人摇头,“没,没有。”她慢慢往后退开几步撒腿就跑。 穆于清想要追她被南绪言拦了下来,“急不来,我们先回去。” 穆于清坐在木窗前冥思,“那个阿姨也许认识我母亲,我与我母亲有七分相似。”她递给南绪言那张院长给她的照片,南绪言端详半天讶然,“左边这个不是袁梦琳吗?难道她跟你母亲认识?” “袁梦琳是谁?”穆于清不认识也不奇怪,她毕竟不是从小接触上层社会的贵夫人们。 “你记不记得秦豆蔻的生日宴会?袁梦琳是她母亲。” 穆于清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袁梦琳眼熟了,这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她。尽管岁月流逝,还是能看出她年轻时的样子。看着照片上亲昵无比的两人,穆于清想,那么,她会不会知道自己的故事呢? 李慧娟急急跑进家里锁上院门,进屋大口喘气。她丈夫杨总会见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连连皱眉,“你这是干什么?大白天的锁上院门干什么?” 李慧娟灌了杯水仍然气喘吁吁,“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 “谁?看把你吓得。” “我这是激动的,咱家君柔的女儿啊回来了。” “你说什么?!”杨总会一下子从摇椅上弹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家君柔的女儿回来了?她的女儿没死? 李慧娟把在饭馆里遇见穆于清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杨总会,“你会不会认错了?你也没见过君柔女儿啊。” “绝对不会,咱家君柔这相貌气韵可是一等一的好,今儿我瞅着那女娃子跟君柔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可水灵了。” 杨总会沉吟片刻,“这样,你明天带我去瞧瞧,要真是君柔女儿咱可得好好疼着。” “可是,今儿个我被他们发现了,我也不确定他们来这到底干嘛来了。” “行了,我明天去打探打探,你别跟着添乱。” 穆于清两人并没放弃询问,在询问了十几个人之后,有个老大娘端详了她半天喊出了一个名字:“君柔?”而后又摇摇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是君柔呢?君柔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啊。” 穆于清没听清她后面说的什么,南绪言却是听见了。他心神一凛拦住老大娘:“大娘,您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老大娘接过他手里的照片仔细看了又看,正色道:“你们是什么人?”没等他俩回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穆于清捏紧了手里的照片,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这张照片就避之不及? 南绪言环住她的肩,她的落寞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没事,我们再接着找。” 杨总会听说有人拿着照片寻人的时候就坐不住了,他已经百分之八十确定了来人就是君柔女儿,他急忙赶过去。当看到一男一女拿着照片不厌其烦地一个个询问时他的眼眶发红,那个女娃子真像君柔啊,那是君柔生前整日念叨的心头肉啊。 他站在那里不动,穆于清终于问到了他,“叔,您认识这照片上的人吗?” 他没回话,他就定定地看着穆于清,真像啊。穆于清见他没回应歉意笑笑,“打扰了。” “我认识她。” 什么?他认识她?穆于清喜形于色,“那她现在在哪您知道吗?” “知道。” “太好了,您可以带我们去找她吗?” 杨总会点头,“你们跟我来。” 南绪言牵着她跟着杨总会走,他感觉到穆于清的手心在发汗,她在紧张。是了,二十多年没见过自己的妈妈,换谁谁不激动? 杨总会推开院门,李慧娟正在忙活听到动静就在屋里喊:“老杨啊,你见着没有?是不是可像了?” 杨总会没吭声,把穆于清请进屋里。李慧娟回头一看,她惊得差点把手里的菜篮扔下,她随手把菜篮一放,手在围裙上胡乱擦了擦。这下子她倒像是客人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来,坐,坐。” 南绪言携着穆于清坐下,礼貌地对李慧娟打招呼:“你好,我们昨天见过。” “哎,是是。” 穆于清正想说话时李慧娟就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娃呀,总算回来了,你可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哇?” “哭什么哭?还不去煮点茶汤。”杨总会低声喝道。 “阿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她母亲?看照片不像啊。 “孩子,你把照片再给我看看。” 穆于清依言把照片递给他,他粗粝的手指摩挲着照片不禁悲从中来。他双眼通红半晌才开腔:“这是我妹子……” 穆于清在后山一坐就是一下午,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要找的母亲早就在二十二年前撒手人间了。 “我这些年有想过她千百种不来找我的理由,但我没想到她早已离开人世。我甚至没有见过她一面,她该是怎样的人间绝色啊。南绪言,你说,我和她的母女缘分是不是很浅薄?要不然我怎么一出生就与她生生离别,直至她离开人世都没有见过我一面?” 南绪言默默抱着她,他无法去慰藉她,谁又能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山间的微风吹拂着他们,穆于清神情落寞,她千里迢迢寻到故乡满怀期待见到她的母亲,可事实却狠狠给了她一记重击。 “她如今该很开心吧,我回来找她了。” 第46章 事情反常必有妖 何君柔是杨总会的表妹,自她父母因一场洪水殒命后一直跟着杨总会生活。乖巧懂事的何君柔深得杨总会一家人喜欢,杨家人从未把她当做外人,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她。 照片上的另外一个人确实是袁梦琳,是她的好闺蜜。两人是一个班的同学又是同宿舍,感情自是好极。何君柔上学期间谈了个对象,杨总会大概知道这事,但也没见过那个男人,只大略知道他姓秦。知晓自家妹子懂事有分寸,杨总会就没有过多地阻挠这段感情。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家妹子怀孕了,还一个人悄悄地退了学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养胎。 她三个月的时候回了趟家,因为衣着宽大杨总会倒也没发觉她怀孕了。之后她以课程太紧为由几个月没回家,偶尔让袁梦琳去家里给她带几句话,杨总会也就没有起疑。 她分娩那天袁梦琳才匆匆找到杨总会,杨总会赶到的时候她没了半条命,孩子也不见所踪,本该在一旁侍候的产婆也失踪了。后来他们在山崖下找到了一个带血的襁褓,怕是被狼叼走了吧。那个男人自始自终没有露过面,何君柔整日郁郁寡欢,倒是袁梦琳请了假陪着她宽慰她。 可谁知道何君柔精神一天比一天差,整日里念叨“我的囡囡,我的囡囡。” 她的孩子她自始自终没见到一面,她只记得产婆那时候跟她说了一声是个女儿后她就晕了过去。醒来时身子亏损得厉害,孩子也不见了那个男人也不肯见她,双重打击下她精神错乱。再后来啊,人们在河里发现了她的尸体,美貌如花的她就此香消玉殒。 离她出世仅八日,她的母亲永远离开了她。 好奇怪,为什么她会被扔下山崖?到底是何人所为? “那个产婆呢?” “我们找到产婆的时候她已经疯了,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好奇怪,怎么突然就疯了?” “我们开始也不信,可后来种种迹象证明她确实疯了。” 南绪言面色凝重,事情反常必有妖,怎么她被扔下山崖何君柔死了她就疯了?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那日袁梦琳有来吗?” “来了,那孩子哭的可伤心呢。” 穆于清抬眼望南绪言,她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又听南绪言问:“那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啊,那孩子可乖巧哩。” 两人回到客栈关上房门,穆于清还是愁眉不展。 “你是不是觉得袁梦琳有问题?” “没错,不过我们还需要去证实。好了,别想那么多,歇一会吧。” “嗯。” 两人去了趟精神病院,那产婆看起来精神不错就是有些疯癫。她正笑嘻嘻拿着一个小牌子对着阳光照啊照,看到来人也不理。直到穆于清喊了句:“大娘你好。” 产婆歪着头愣愣的看着她,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叫起来:“鬼!鬼啊!”她仓惶地大叫着,拼命摆手,“不是我,不是我!!”她慌不择路的跑,穆于清想要追她问个清楚却被南绪言拉住。 “你为什么不让我追?” “她已经疯了。” “南绪言,我觉得事情越来越怪了。” 南绪言瞥了眼远处大嚷着有鬼的产婆若有所思,“真相总会大白,我们先回去。” 穆于清心里也知道毕竟事情都过去了二十二年,想要查证什么都太困难,可她就是心急,她想知道全部的事实真相。 穆于清抚摸着照片上的何君柔,她轻声说道:“你开心吗?我回来了,可是你不在了。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我过得很好,大伯他们也过得很好……” 南绪言心疼极了,我会好好护着她,你没有做到的让我来完成。 两天后穆于清跟杨总会夫妇道别踏上了回帝都的火车,她望着一点点远去的故乡心情微妙。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袁梦琳嫁给的秦朝阳会是她的父亲么?那么这三者又是怎样的关系?穆于清越想越头疼。 南绪言看在眼里,轻轻把她带入怀里,强迫她睡一会。穆于清只好乖乖闭上眼睛窝在他怀里。 回到帝都南绪言就有一大堆的公事要处理,穆于清落了清闲又想起他们的一年之约,貌似就剩两个多月了呢,银行账户余额不多了,她得赶紧找份工作,要不然净身出户了吃啥喝啥? 在拒绝了南绪言邀她去公司上班后,她在网上投了简历,不多时就有人打电话给她叫她去面试。到底是第一学府毕业,加上她沉着冷静和极强的应变力,她被录用了。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白领,但也让她兴奋不已。 日子好像就平静下来了一样,穆于清朝九晚五的上班,日子倒也充实。 穆于清刚走出公司大门就碰上了她最不愿意碰到的人,她佯装看手机想悄悄走过去,可惜事与愿违。 “穆于清。” 穆于清咬了咬牙,总得面对的不是吗? “顾少爷有何指教?” 顾念北漫不经心的解开袖扣,“这是来钓哪位金主啊?” “与你何干,顾少爷与其有空还不如多找几个美女陪伴,也省得整日里胡思乱想坏了脑子。”穆于清心里钝痛,这真的是那个温文尔雅的顾念北么?怎的变得如此陌生? “哦?找你如何?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顾念北暗暗咬牙,她如今竟如此话锋犀利了么?后面那句话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还真是抱歉,我今晚有约。顾少爷自便。”说完便毫不留恋的离开。 顾念北攥住她的手,穆于清平静的说道:“放手。” “不放。” “顾念北,你疯了吗?!”穆于清生怕被同事撞见这一幕,急着就要挣脱他的挟制。 “不叫顾少爷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穆于清搞不清楚心里涌动的是什么样的情绪,她只想远远地跑开。 顾念北倏地放开她的手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穆于清看他离去的背影整个人仿若虚脱了一般,他对她的影响还是那么大,毕竟她爱了他那么久。 穆于清骑着小电驴慢悠悠往家赶,饶是刚才话不饶人此刻也还是难受,他们俩真的就陌生至此了么?那些温言软语的曾经又算什么?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吗?包括以前的他们。 他开着车跟着她,他眼底的暗芒一闪而过,他不想这样的,可他那天看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控制不住自己。说了伤她的话后自己也疼得要命,他本来想问她过得好不好的,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句句嘲讽。他不想这样的,看见她的时候心里欢呼雀跃嘴里却吐出伤人的话语,他真是疯了! 穆于清因着遇见顾念北而心不在焉,全然忘了自己在骑车又刚好是红灯。她直直往前骑,大货车疾驰过来的时候她还毫无察觉。好在货车司机猛地刹住了车,穆于清这时才反应过来一脸后怕。 “干什么?!瞎了看不见红灯吗?!”货车司机凶神恶煞的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 货车司机骂骂咧咧开着车走了,穆于清苦笑,她还是那么容易受他影响。顾念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看到她完好无损才稍稍放下心来,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忘不掉她,他发现他的朱砂痣白月光依旧是她。 穆于清已经远去了,他调转车头回了顾家。今天可是那个野种回来的日子,他可不能迟到。 回到顾家,肖云烟见他回来就巴巴地迎了过去,“小北,今天那个野种要回来,你可得表现好点,别让你爸气着了。” “哼,一个野种也让他这么重视,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小北,在你爸面前可不能这么说话,知道吗?” “妈,我知道了。”顾念北敷衍着上了楼。 他下楼的时候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与顾震庭相谈甚欢,而他妈也坐在一边时不时搭几句话。梁谌抬起眼眸,两人目光相对,梁谌淡淡笑了下以示友好。顾念北眼里闪过厌恶,他淡淡移开目光走了下去。 “小北,过来见见你哥哥。”顾震庭不容置疑地开口。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哥哥?”顾念北冷笑着。 “混账!”顾震庭大喝一声,肖云烟赶紧给他使使眼色,顾念北冷哼,大咧咧在他对面坐下,伸出手去,“顾念北。” 梁谌也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梁谌。”两人的目光迸射出强烈的电流,顾念北不屑地撇开手。 “既然小谌回来了,你们兄弟俩要好好相处,共同打理好我们顾家家业,知道了吗?” 肖云烟闻言脸色骤变,一个野种罢了,凭什么一回来就要继承顾家家业?她家小北才是正经的继承人! “我对经商一窍不通,家业还是让小北打理吧,我的调令这两天也该下来了,过两天就去警局报到。”梁谌拒绝了顾震庭的提议,他向来厌恶这些世家豪门,要不是自己母亲临终前要他一定要认祖归宗他才不愿意踏进这个地方。 “也好,既然你志不在此我也不强迫你,做你想做的事。”顾震庭拍了拍他的肩膀。 梁谌淡淡笑了笑,掩起眼中的暗芒,他对顾家家业可没有任何想法,要是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到帝都来,也不想见到这些所谓的顾家人。 他们让他背负私生子的骂名二十多年,任他们母子在外飘零孤苦无依,如今却巴巴地求他回来,嗤,可笑至极! 第47章 不要脸的狐狸精! 梁谌打小就被人看不起,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的母亲是见不得光的第三者,而他则是不光彩的私生子。 没有小伙伴愿意跟他玩,他们总是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他,甚至奚落他。 小时候不懂为什么自己被区别对待,他哭着问妈妈:“妈妈,为什么他们都不跟我玩,为什么他们讨厌我?” 他的妈妈则是满脸哀戚,问的狠了他妈妈就会抱着他泪流满面对着他说对不起。后来他长大了,他的妈妈也老了,那所谓的父亲他从未见过。在他的潜意识里从来就没有父亲这个人。 她带着他在贫民窟里艰难生存,那个男人似乎把她抛弃了,她开始做些活计养活他们娘俩。因着不光彩的身份被人四处排挤,他们的日子极其艰难,可她咬着牙做着好几份的粗活养大了他。 他亲眼看着她从一个美艳少妇在岁月无情的摧残下变成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妪。 终于,积劳成疾,她病倒了。在他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在他快要有能力让她享福的时候,她走了,仅留了一句话。 “去认祖归宗,不要恨你父亲。” 他怎么可能不恨?! 他们娘俩被人欺负到那般境地时他在哪里?!他在别的地方仍旧逍遥快活! 梁谌敛起心中愤懑走出顾家大门,顾震庭,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父亲? 你不配! 顾家么?谁稀罕?! 他这次回来,不过是因为这是那个可怜的女人的生前遗愿,他总归是不想让她难过的。 至于以后,且看且说吧。 夜深了,穆于清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她还是没有想明白二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刚出生的她会被丢下山崖? 为什么那个男人不肯见她一面? 全身无力, 本该好生将养的何君柔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河边? 那个产婆为何突然失踪,寻到时为何疯了? 穆于清绞尽脑汁也想不清楚,越想越头疼。突然想起她在何君柔房间里找到的小木盒。 那个小木盒静置在房间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若不注意是看不到的。据杨总会所说,这好像是她分娩后他们一同收拾回来的,只是后来不知道放在何处了。大概是怕睹物思人,杨总会在她死后并没有去动她房里的任何东西,久而久之也忘了这个盒子的存在。是以这个小木盒还是在穆于清那日无意中发现的。 木盒自然是上了锁的,穆于清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钥匙,她觉得这个木盒里肯定有着重要的东西。 她离开临城时带走了这个木盒,此时她顾不上什么了,她想要看看盒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何君柔要锁上它并放在角落里让人难以察觉。 跑下楼去拿了工具上来,撬开锁头,盒里的物件终于重见天日。 里面装着几张泛黄的旧照片,她轻轻拿起来,每张照片都是一男一女,男的阳光帅气女的貌美如花。定睛一看,这可不就是她的母亲?那这个男的会是她的父亲吗? 穆于清仔细端详着照片,她忽然想起那日秦豆蔻的生日宴,秦市长与照片上的男人相差无几!! 难道秦朝阳真是她的父亲? 放下照片,穆于清又拿起一本封面古朴的笔记本,她用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这是她母亲留下来的呀。 到底是经不住内心想要翻开的想法,她翻开了笔记本。 入目的是一行行娟秀的字体,她凝视着上面的日期,原来这是何君柔的日记本。 她双手捧着笔记本坐在地上一页一页地往下翻,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到后来竟是双手发抖。直至看到最后一页,那是她分娩前一个月写的,穆于清气得发抖。 整件事情好像有了出发点,穆于清强压下心中的愤怒与悲怆,她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她美好如斯的母亲在最美的年纪凋零,甚至还没抱过她。 笔记本里句句期盼与浓浓爱意让她不禁鼻头发酸,这是她的母亲啊,还未曾抱过她唤她囡囡的母亲啊。 收好木盒,穆于清整理好心绪躺上床渐渐入眠。 这几日穆于清正愁着怎么再次见到秦朝阳,怎料下班时碰上了秦朝阳。 “穆小姐,可否赏脸吃个饭?” 秦朝阳西装革履拦在穆于清面前,来得正好,她正愁没机会接触他呢,这可倒好,猎物自己送上门来了。穆于清哪有拒绝的道理,巧笑倩兮应了下来。 “先代小女给穆小姐赔个不是,上次是小女顽劣冲撞了穆小姐,还请穆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穆于清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随即摆出一副不在意的知性面孔。 “没事没事,秦小姐跟我闹着玩儿呢。” “就知道穆小姐大人大量,秦某很是钦佩。” 穆于清笑笑不做声,果然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 秦朝阳目光眷恋地凝视着她,像是要从她身上找出某个人的影子。穆于清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她佯装惊讶轻咳一声。秦朝阳尴尬回神,“穆小姐不好意思,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我一时看失神了,希望穆小姐不要见怪。” 哦?只是故人?穆于清暗暗冷笑。 “哦?是吗?只是不知道那位故人如今何在啊?”穆于清的笑容恰到好处。 秦朝阳黯然失神,“她啊,已经不在人世了。” 果然,穆于清的冷意更甚几分,她装作抱歉的样子向他道歉,“真是对不起啊秦市长,我不知道,抱歉。” 秦朝阳摆摆手示意没关系,目光热切地问她:“穆小姐今年多大?” 喂,没人告诉你女人的年龄是不能轻易问的吗? “快二十三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我一个。” 秦朝阳越看越觉得她是她的女儿,真的太像了,说话的神态和动作都差不多,要说不是她的女儿他还真是表示怀疑。 “穆小姐一出生就是在帝都吗?” “那倒不是,院长说我好像是…是临城来的。”穆于清刻意提起临城,果不其然秦朝阳脸色大变,她嘴角的笑意更深。 临城?那不就是他的故乡?秦朝阳激动不已,他已经确定她就是她的女儿了。到底是身居高位多年,秦朝阳很快恢复了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不能操之过急。 表面上倒也相谈甚欢,两人一起用了饭穆于清就告辞了,倒是秦朝阳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 穆于清回到别墅时就见一个消瘦的男子从书房走出来,向她微微点头就离开了。穆于清也没多问,南绪言的交际圈很广,有几个人来这里也实属正常。 “才回来?” “嗯,见了秦朝阳。”穆于清老老实实回答。 “有什么收获?” 穆于清一五一十把秦朝阳约她吃饭的事情说了出来,南绪言轻叩桌面,“没猜错的话,他是你父亲。” “他好像很惦念我母亲,看我的眼神既温柔又怀念。” “以后不许他这么看你,我的人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南绪言捏了捏她的手。 穆于清简直无语,“他是透过我在看我母亲,你想什么呢?” “就是不许看。” “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嗯。” 此后秦朝阳总是约穆于清出去,穆于清也欣然前往赴约。袁梦琳这几天总是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男的不就是自己老公?好哇,秦朝阳居然背着自己找小三儿,这口气她怎么能忍? “你说什么?!我爸有外遇了?” “千真万确,等我捉到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非得扒了她的皮!”袁梦琳咬牙切齿,难怪这几天秦朝阳对她不冷不热老是往外跑,原来是有了小三啊。 “妈,你别急,我们得从长计议。” 这天穆于清和秦朝阳正在喝咖啡,袁梦琳带着一群人凶神恶煞地就冲着他们那桌来,穆于清听到动静没回头只是暗笑,终于来了。 “不要脸的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老公!”袁梦琳撸起袖子扯过穆于清就是狠狠一耳光,本来能躲过的穆于清故意挨了结结实实一耳光。她捂着脸低垂着头不说话,袁梦琳又是一耳光下去。 秦朝阳站起身来抓住她的手暴喝:“你干什么?!” 袁梦琳不可置信,“你居然为了个狐狸精吼我?!我,我不活了!”说着就呜呜哭起来,瞧着她这副样子秦朝阳没来由的心生烦躁,这个样子着实难看。 眼见着越来越多人围观,还有不少人举着手机在录像,秦朝阳更加烦躁,“回去再说!” “我不!我今天就是要打死这个狐狸精!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你是要她还是要我?”袁梦琳哭喊的样子极其不雅,她今日像个泼妇。 这是要丢尽他的脸呀!秦朝阳哪想到她这么胡搅蛮缠,周遭的人开始对着穆于清指指点点,他只好软了声音:“老婆,我们回家再说。” “回什么家?你现在就给我交代清楚,这狐狸精是怎么勾搭你的?” 穆于清悄悄扯了扯秦朝阳的衣袖,“你快回去吧,这里人多对你影响不好。” 秦朝阳瞬间宽慰不已,再看看自家老婆聚集了一堆人在这里更加气怒,又听得她大喊:“大家快来瞧瞧啊,这小贱货小小年纪不学好尽来勾引别人家的老公,真是太不要脸了!” 穆于清脸色一白泫然欲泣好不可怜,秦朝阳见状不禁低吼:“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今天谁都别想走!” 第48章 你想让你的丈夫独守空闺到几点? “好!你要交代是吗?我告诉你,她是我秦朝阳的女儿!不是什么狐狸精!” “她是你女儿?哈哈哈,找小三还说是女儿?!”袁梦琳笑得癫狂。 “她是君柔女儿!” 袁梦琳的笑声戛然而止,君柔女儿?她上前一步想要看穆于清的脸,奈何穆于清低着头不敢看她。秦朝阳转身柔声道:“于清,抬起头来让她看看。” 穆于清依言抬起头来,袁梦琳倒吸一口冷气,她硬生生把心里的不安压下,拉起她的手就哭号起来:“我可怜的孩儿啊,是姨误会你了呀。” 围观的众人哪里想到剧情会这样发展,刚才还是原配怒打小三,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一家团聚了? 穆于清强忍下心里翻涌的情绪,暗戳戳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来。 “误会,都是误会,大家散了吧。” 驱散了围观者袁梦琳才细细打量她,长得是真像何君柔啊,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勾人。自家豆蔻真是远远不及啊,袁梦琳暗暗咬牙,不是说死了吗?收起心思,袁梦琳开始对她嘘寒问暖,那模样真真让人动容。 穆于清似是感动不已,回握袁梦琳双手轻掉下两滴泪来。 “回来了?” “嗯,演了一天戏真是累惨了。”穆于清伸了个懒腰。 “过来。” 穆于清乖巧地蹭到他身边,一只温暖的大手即刻覆在她略微红肿的右脸上。“疼吗?” 穆于清摇头又点头,南绪言摩挲着她的脸,“居然敢打我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南绪言的语气阴冷,他都舍不得动一个手指头的心肝宝贝袁梦琳居然敢动手打她,不是活得不耐烦又是什么? “这不是为了演的逼真嘛,总得挨一下呀。” “以后再不许这样!” “知道啦。” 明知道她下次还是会这样,南绪言也拿她没办法,她是他的软肋啊, “什么?!穆于清居然是爸的女儿?!你不是只生了我和拂生吗?” 袁梦琳并没有提起过何君柔,秦豆蔻不知晓也是正常,“是我闺蜜的女儿,也是你爸的女儿。”袁梦琳心头发苦,她和他都结婚二十多年了,他一直没放下何君柔,每每想到他们以前的浓情蜜意和他时不时的缅怀她就恨得牙痒痒。如今她的女儿没死,还巧的很相遇了,偏生他又护她护得紧,叫她如何不气。 “妈,这是什么意思?”秦豆蔻听不懂这是怎么个意思。 “我闺蜜和你爸相爱在先,生下了穆于清,后来你爸娶了我,就是这样。” 秦豆蔻瞪大眼,“那我和她不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是,照你爸对她的关心,我们绝不能让她进秦家大门,要不然哪还有我们娘俩的地位。” 秦豆蔻阴沉着脸,她本就和穆于清结有仇怨,突然间两个人就变成了姐妹,她是怎么样都接受不了的。 “妈,你就确定她真是爸的女儿?” “我今天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跟我那闺蜜长得挺像。” “长得像就一定是?” 袁梦琳闻言恍然大悟,“你是说做亲子鉴定?” “对,而且一定要让爸确认她不是爸的女儿。”秦豆蔻噙着冷笑,穆于清,就凭你还想进秦家?做梦! “还是我女儿聪明。” 晚上秦朝阳果然提起了让穆于清回秦家的事,秦豆蔻一脸不悦,她才不要跟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袁梦琳看了眼自家女儿,她温声开口:“这是不是太急了?” “急?你今天弄这么一出让她差点声名扫地,她可是我的女儿,回秦家住有什么不对?”秦朝阳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混事就气,他市长的脸面到底还要不要了?! “爸,让她回秦家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我们要确认她的身份吧?” “还要怎么确认?我绝不会认错!” “长得像的人多得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你这意思是要做鉴定?”秦朝阳哪里听不出来她的弦外之音。 “当然,要是真是爸的女儿我绝不会阻止她进秦家!” “好。” 他怎么可能认错她和他的女儿?! 穆于清还不知道他们动了要做亲子鉴定的心思,她这几天工作好忙好忙,秦朝阳也忙着下一任的市长选举,回秦家的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已经十点钟了穆于清还坐在办公桌上忙得焦头烂额,这份策划书十分重要且时间紧急,上头交代了这次要做得好会有奖金发放,要是做不好搞不好会直接让你走人。穆于清是新人,急需大家的认可,偏偏大家都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转来转去最终到了她手里。 这份策划书已经被打下来三次了,客户的要求非常刁钻,公司又要求以最小的成本换最大的利润,穆于清头都要炸掉了。 南绪言看了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她还没回来,索性给她打了电话。 “喂?” 听着对面键盘敲响的声音,南绪言皱眉,“你在哪?” “我在公司加班呢,怎么了?”她显然还没意识到已经那么晚了,办公室里早就没人了。 “现在几点了?”南绪言边开车边问。 “现在?”她看了眼电脑桌面,居然十点半了! “南太太,现在已经十点半了,你想让你的丈夫独守空闺到几点?” 穆于清望着仅做了一半的策划书叹气,“可是我策划还没做好……” “嘟嘟…”电话被挂断了,穆于清扁扁嘴又投入到工作里去,正当她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下楼。” 她起身望向楼下,南绪言的座驾停在公司门口,他也正抬头望她。她心口莫名一跳,赶紧收拾东西下楼。 她走出公司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下雨了,抬眼望去,黑色的宾利就停在路灯下,橘色的光线交错在蒙蒙细雨中,晕出一圈圈朦胧的光晕,落在他高大宽阔的脊背肩膀上,勾勒出男人轮廓分明的坚毅面庞。 这是个样貌出色周身充满稳重气场的男人,穆于清不由心跳加速。她一阵小跑跑到他面前,南绪言开了车门把她塞进副驾贴心的给她系好安全带。穆于清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屏住呼吸,这男人简直太撩人了有木有? “抱歉,我不是……”穆于清不知道要用什么措辞跟他解释,她为难得两只食指互相绕啊绕。 南绪言余光扫到她绕啊绕的食指,他故作不解:“不是什么?” “不是故意加班那么晚的。” “南太太,我娶你回来不是让你挣钱养家拼到深夜都不回家的,你负责貌美如花就好,挣钱养家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那哪行,女人也该有自己的事业。” “那就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了?你看看你这几天忙成什么样了?” 穆于清低声反驳:“你不也是?每天那么晚还在工作。” 南绪言轻飘飘地甩出四个字:“我身体好。” 穆于清撇撇嘴,得嘞,她还能说什么? 南绪言端着牛奶进来的时候穆于清又开始坐在床上噼里啪啦敲键盘,他剑眉一皱,“把牛奶喝了。” 穆于清接过牛奶咕咚一口喝完把空杯子递给他又盯着笔记本,南绪言把被子放下,一手合住她的笔记本,语气不容置喙:“睡觉!” 对上他幽深的黑眸,她不由心慌,只得钻进被子里乖乖闭上眼。大概是累极了,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南绪言看着呼吸均匀的她,悄然退到一旁的桌旁坐下,打开她的笔记本浏览了一会就手指翻飞打起字来。穆于清半梦半醒间好像看到南绪言打开笔记本在做些什么,无奈眼睛实在睁不开就沉沉入睡。 穆于清早早就醒了,看看身边空空如也松了口气,他没在她房里过夜。她匆匆爬起来洗漱,她要赶着去公司赶策划案,昨晚被南绪言硬逼着睡着了,今天又得加班加点了。 见她匆匆往外跑,南绪言叫住她:“去哪?” “上班啊,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走了。” 南绪言揪住她的衣领,“吃了早餐再走。” “不吃了,我还有事。” “还早,不急这一时,还是说要我喂你?” 穆于清一下子泄了气,罢了罢了,反正还有两天时间,多赶赶就是了。 她吃好早餐,南绪言就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起身,“我送你。” “不用,我骑车去就好了。”穆于清哪敢让他送,被同事看到了那可不得了。 南绪言似笑非笑:“哦?你车呢?” 哎呀,忘了昨晚都没骑回来了。穆于清拍拍额头,真是忙晕了头了。 “那劳烦了。” “不劳烦,记得给车钱就行。” 呃?堂堂隽盛集团的老总居然跟她要车钱?那是不是老贵了? “……好。” “我收费很高哦南太太。” “呵呵…”怕什么没车钱,他的卡不是在她这儿? 穆于清在离公司还有一站路的地方下了车,看她飞奔的身影南绪言勾了勾唇,忽而想到了什么给沈听风打了电话。 待他说完,沈听风气的跳脚,“南绪言,老子是第一医院的医生,不是你家的私人医生!” “你去不去。” “去。” 认怂也认的彻底。 第49章 于清,你怀孕了 且说穆于清火急火燎赶到公司,刚好碰上顶头上司瞿松。瞿松是个油腻的胖子,小眼睛里散发的幽光让她不是很舒服。 穆于清正因策划书还没做好心虚不已,还没开口打招呼瞿松就笑眯眯的搭上她的肩膀:“于清啊,进步不小嘛,这策划书我很满意。就等着今天上呈给上头了。” 穆于清一脸懵逼不动声色避开他的魔爪,是她听错了吗?她对他的策划书很满意?可是自己明明还有一半没做完呀,难道昨晚半梦半醒看到的南绪言是真的? 她干干的笑,进了办公室急急打开电脑,果然十二点的时候有发给瞿松的邮件。她点开一看,不由啧啧称赞,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亏她绞尽脑汁想了好久,这不人家南绪言不一会儿就搞定了。 她掏出手机悄咪咪地给南绪言发了条短信:“谢谢。” 手机立马就有了回复,“拿什么谢?” 她想了半天回了几个字:“请你吃饭。” “好。” 收好手机穆于清就投入了工作,南绪言则握着手机发呆。宋庄悄悄瞄了一眼,啧啧,总裁又开始不正常了,平日里手机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不仅时不时看下手机而且还对着手机傻笑,这踩在云端里的男人也是落了俗套啊。 穆于清没到八点就骑着小电驴回了别墅,有了昨天某人驱车来接的案例她决定回家继续工作。 见到早早回家的穆于清他心里很满意,以为是她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穆于清一吃完饭洗漱好就钻进了房间。南绪言也不甚在意,端着杯咖啡就去了书房。 穆于清把房门锁上才敢把笔记本拿出来,她怕那个煞神又突然出现搅了她的工作。期间南绪言敲了敲门,她立马把笔记本藏在被子下立马躺好装作睡着了,南绪言没听到动静以为她睡了就回了卧室。穆于清半晌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确认他走了又扒拉出笔记本工作。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穆于清脸色有些难看。 晚上南绪言载着她回了老宅,韩雪芙热情地张罗了一大桌菜,弄得穆于清怪不好意思的。 穆于清夹起一块鱼肉准备往嘴里送,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恶心,她捂住嘴就跑往卫生间大吐特吐,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南绪言皱眉,走到她身边顺了顺她的后背,瞧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头紧锁。 “不舒服?” “有点。” “我带你回去。”南绪言不由分说就要带她回家。 穆于清挣开他的手:“不太好吧。” “听话。” 才走了两步穆于清就两眼一抹黑倒了下去,“于清!”南绪言眼疾手快揽住她,抱着她就往卧室跑。 “沈三,南家老宅,快!” 沈听风正在公寓里躺着敷面膜,乍一听南绪言语气这个急就一爪子扯下面膜就往南家老宅赶。 韩雪芙夫妇正着急地等在外面,“于清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孕?南绪言闻言心神一动,难道真怀孕了?他要做爸爸了? 沈听风拉开门南绪言就像一阵风钻了进去,“她怎么样?” “我说南绪言你是不是虐待人家来着?她这是疲劳过度引起的肠胃不适,瞧瞧她那脸色差得跟个鬼似的,让她好好休息,这几天吃清淡点。” 南绪言眼神闪烁,疲劳过度么? “哎,你该不会以为她怀孕了吧?” “她吃了药。” 沈听风一脸古怪,“你居然让她吃药?疯了吧!” “我没有。你出去,我守着她。” 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俩,南绪言握紧拳头,他是真的很生气,气她的不爱惜身体,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听风啊,坐下吃饭,又麻烦你了。”韩雪芙笑着邀沈听风吃饭,沈听风也不扭捏坐下就大快朵颐。 得知穆于清是疲劳过度韩雪芙很是生气,好好的儿媳妇硬是让自家儿子坑到疲劳过度晕倒,真是气人。 穆于清还没醒,南绪言出来吩咐佣人做点粥,韩雪芙见他出来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南绪言,你给我过来!” 南绪言踱步走到她面前,见他冷淡的态度韩雪芙更气了。 “你说说你是怎么照顾于清的!啊?” “我的错,我以后不会了。” 韩雪芙这才消了气,自家儿子的脾气她可太了解了,没人能逼迫他做什么,但他想做的也没人能逼他放弃。 “你们结婚都快一年了,怎么还没点动静?” “妈,她还小。” “是咯,就知道心疼你媳妇,也不体谅下你妈想做奶奶的急迫心情。” “我进去看她。”南绪言甩下一句话就走。 原来他把她锁在身边已经快一年了啊,他很快又要失去她了吗?绝不!他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只有想不想要! “醒了?” 穆于清撑着坐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你晕倒了。” “怎么会?” “于清,你怀孕了。” 穆于清震撼不已,她怀孕了?怎么可能,她明明吃过药了呀。 “不可能,我吃了药的。”下意识的就把话说出口了。 她的不可置信刺痛了他的眼,她好像很不愿意怀上他的孩子,她不是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他了吗,怎么还会这副反应? “骗你的。” 穆于清仿若松了口气,南绪言这下是真的心伤了,穆于清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快一年了哪怕是块石头都捂热了吧。 “讨厌。” 南绪言压下心头的不快,“说,你是不是晚上又偷偷工作到很晚?”他的语气像是质问。 “我……” 他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听话,“下次不听话我可要家法伺候了。” 家法伺候?!什么家法,她怎么不知道?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穆于清赶紧举手表决心。 至于是不是最后一次,反正快到一年期限了,以后她怎么着他管不着了,先说点好话哄哄先。 佣人端来粥,穆于清简直生无可恋,她可是无辣不欢的好不好,搞这么一碗白粥她是真心没食欲啊。 “不想吃?” “看着就没胃口。” “沈三说了你这几日得吃清淡些,我陪你吃。” 穆于清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已经吩咐佣人去给他多盛一碗粥了,她再不乐意又能怎样,吃呗。 喝完粥南绪言温柔地给她擦嘴,她又不争气的脸红了,这人干什么老是这么猝不及防的就撩她,她都心跳加速了好不好。 “滴——”手机响了,穆于清一看,哟呵,这几天忙得都快忘了秦朝阳这个人了,此时他正发信息问她睡了没。 “没呢,最近好累啊,刚才差点晕倒了呢。”穆于清面无表情的回复他。 秦朝阳收到回复心疼得不得了,那可是他的女儿啊,流落在外那么多年没享过一天福,现在还为生计劳累不堪。他不由更加坚定了让她回秦家的决心。他回:“于清,你回秦家吧。” 穆于清把手机丢到一边不理会他,回秦家?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她得晾他几天,慢慢吊着他,让他更心疼自己才行,要不然以后的计划可就没那么顺利了。 “怎么了?”南绪言敏锐的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侧头看她。 “秦朝阳想让我回秦家。” “不行。” “深入敌营才好进一步查探呐南先生。”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要是受欺负了怎么办?” 穆于清嗤之以鼻,“她敢!” 知道劝不住她,他便点头同意。 “受欺负了跟我说,我给你找回场子。” “好的,南先生。” 为了不让秦朝阳知道自己已经嫁给了南绪言,穆于清跟南绪言协商好搬了出去。 哎呀,一个人住的感觉就是好,穆于清高兴得在床上打滚。反正就一个多月了,她迟早也要搬出来的,趁现在搬出来也挺好。 这是个一房一厅的小公寓,起初南绪言死活不同意她住这种地方,还是穆于清以不露馅为由挡了回去。房间虽比不上别墅,但却也是中等的公寓楼,离公司也就几站公交的路程,穆于清对这是满意的不行。 穆于清回家路上很不巧地又碰上了顾念北,她怔了一下就转身绕道走,顾念北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你在躲我?” “没有。” “那为什么看到我就走?” “我还有事。” 顾念北拉住她的手,“于清,是什么让我们变成这样?” 穆于清苦笑:“顾少爷说笑了,是我高攀不起自以为是了。” “于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顾念北抓住她的胳膊,风吹来她闻到了酒味,他喝酒了? 她和他的影子在路灯下拉得老长,穆于清猛地推开他,忍住泪意:“顾念北,我不爱你了!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转身的刹那泪如雨下,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是世家与百姓不同阶级的差别,他们的误会早就解释不清了,他们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何苦要互相折磨不得安生! “不爱了么?”顾念北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他忽然大笑,不爱了啊,她不爱了啊!可笑的是自己自以为忘了她,可见到她时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告诉他,她还住在他心里不曾离开过。 第50章 打你是看得起你 雎沐里,穆于清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说来也奇怪,平日里酒量极差的她喝了这么多居然还没醉,难不成借酒浇愁醉不了人? 长相惊艳又孤身一人饮酒,穆于清身边开始聚集了不怀好意的男士。沉浸在悲伤里的她并没有发现男人色眯眯地盯着她,她只想着把自己灌醉把脑海里笑容和煦的顾念北甩掉。 柳知夏踩着细高跟鞋来到的时候穆于清已经喝了不少了,夺过她手里的酒杯,柳知夏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穆于清!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你已经嫁人了,这顾念北再怎么也是过去式了,你犯不着这么折腾自己!” “夏夏,你说,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连句好久不见都说不出口,说出口的尽是无尽的挖苦。” 柳知夏忽的有些心疼,可是她结婚了,即使没有结婚他们也不会有结果。穆于清低着头不说话,他们之前种种有多甜现在就有多痛。 徐芳雅跟着秦豆蔻进了雎沐,穿过人群,秦豆蔻眼尖地看到饮酒的穆于清,心里那股怨气腾地就上来了。扭着腰身靠近她,“哟,这不是穆小姐吗?” “秦小姐有何贵干。”柳知夏挡在穆于清身前,秦豆蔻可不是什么好货,被她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走狗当的挺称职啊,我问你了吗?”秦豆蔻一巴掌欲甩过去,却被穆于清抓住了,她抓的用力,她恨秦豆蔻。 “秦小姐,哦不,豆蔻妹妹有何指教啊?”穆于清勾起嘴角,来的正好,心情正不爽着呢,送上门来的出气筒不要白不要。 秦豆蔻最听不得她这句豆蔻妹妹,她堂堂市长千金怎么会有那么寒酸的姐姐,“穆于清,你真不要脸,勾引我爸不说还想要进我秦家跟我姐妹相称,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 回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穆于清揉揉自己的右手悠悠叹气:“说谁不要脸呢?我打得手都疼了。” “穆于清!你敢打我?!”秦豆蔻被这一耳光彻底激怒,她长这么大何时挨过打,就连一句重话都没人敢对她说。她大叫着就要冲上去打穆于清,穆于清一个闪避躲开了,不屑道:“打你是看得起你!” “穆于清,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穆于清冷声道:“你来啊。” 秦豆蔻不顾一切冲了上去,徐芳雅拉都拉不住,只可惜她并不清楚穆于清的应战能力。穆于清面带笑容灵活躲避,秦豆蔻竟是一下也没打到她,这时穆于清酒劲上来了,开始眼花脚步不稳。柳知夏眼看着秦豆蔻就要抓住她头发了一下子扑在她身前,秦豆蔻一把抓住柳知夏的头发狠狠地拽,柳知夏吃痛痛呼出声,穆于清这下是真怒了,捏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扭,待她吃痛松开知夏头发时一脚踹在她小腿上,秦豆蔻一下子就摔倒在地嗷嗷直叫。 周围开始有人聚集过来,秦豆蔻狠狠咬牙。 “我的人,你别动!”穆于清眼前出现了重影,她知道她醉了,可脑海里清醒得很。 秦豆蔻哪里肯吃这个亏,她爬起来就撕扯穆于清的衣服,天气暖了穆于清穿得也不多,被她这么大力一扯衣服竟是撕开了一块,露出雪白的肩胛。周边的男人们不由眼睛一热。柳知夏推了一把秦豆蔻就去扶歪歪倒倒的穆于清,拉好她的衣服推着她往外走,这秦豆蔻要是疯起来她们可就走不了了。 穆于清醉了,走得东倒西歪,秦豆蔻很快就追了上来。柳知夏满头大汗不知道怎么办了,穆于清醉了她一个人打不过她俩啊。 池清祎叼着烟悠哉悠哉走进来,被两个人撞到了,她秀眉一皱正准备开骂,不料那人抬起头来含糊不清地说了抱歉。她定睛一看,穆于清?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于清?你这是喝大了?” 听这意思这人认识于清?柳知夏瞬间松了口气,认识就好,起码能帮她一把。 “唔?秦豆蔻在追我。” 池清祎一听到这个名字翻了翻白眼,怎么哪都有她?!她和秦豆蔻从小就不对盘,自小自己就跟男孩子一样,动不动就揍人。秦豆蔻也被她揍过无数回,导致现在秦豆蔻看到她都不敢大声说话。 “哦?你等着,替你收拾她。” 池清祎好整以暇抱着手靠着墙,她在等秦豆蔻追出来,她很期待秦豆蔻看到自己的表情。 “穆于清!” 来啦!池清祎吐出一个烟圈轻飘飘的眼神瞄了秦豆蔻一眼,哟,这是气急败坏呀。她深深吸了口烟,“哟,秦大小姐这是要去哪啊?” “用不着你管!” “哦?这么凶?我最近手有点痒痒。”她把指节按的咯吱响,偏头看秦豆蔻,整个人笼在烟里面容不清,有着令人窒息的美。 秦豆蔻发秫,她自小就怕这个女魔头,怕她一个不高兴就揍自己。池清祎掐灭烟冷冷一笑:“怎么,上次打她落水还不够?” 秦豆蔻狠狠瞪向穆于清,大有打死她的冲动。可惜,她怕池清祎。 “这是我罩着的人,你自个儿掂量着点!”她扶上穆于清的肩胛就朝外走,秦豆蔻到底是怕她故而没敢跟上,只得眼睁睁看着穆于清上了她的车扬长而去。 穆于清坐在后座神志不清,柳知夏都快要急死了,平日里淡然自若的人怎么就因为顾念北变成了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这顾念北还真是害人不浅,走就走了还回来干什么?回来就回来呗,还去招惹她干嘛?非得要互相折磨才舒坦吗?! “你住哪?” “景泰小区四十八号。” “她跟你一起住还是?” “她搬家了,我还没去过她那里。” 得嘞,都不知道穆于清住哪,池清祎把柳知夏送回去后就带着穆于清回了自己公寓。 穆于清是真醉了,池清祎想了想还是给她换了睡衣又给她擦了脸。很少有人喝醉了还这么乖巧,池清祎捏了捏她的脸就进了浴室洗澡,本来还想去雎沐浪一会儿的,结果碰上她了,也罢,这缘分啊来得还真是随机啊。 洗好澡出来,池清祎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窗前看夜景。床上的穆于清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不动,乖乖地睡着。池清祎也爬上了床躺在穆于清身边,哎,这还是她除了她姐第一次跟别人睡呢,也不知道自己睡不睡得着。 “顾念北,你混蛋。” 池清祎立马坐起来,她刚刚喊什么?顾念北?刚回国的顾大少? 穆于清低低喊完这一句就再也没开口,池清祎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偃旗息鼓准备睡觉。 这一觉池清祎直接睡到大天亮,她睁开眼睛穆于清还没醒,她闭着眼睛静静地睡着。哎,还真是漂亮啊,乍一看惊艳,再一看还是漂亮,这年头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像她这样越看越好看的女人还真不多见。 穆于清微微动了动,她慢慢睁开双眼,看见床边多了个人她一脸茫然,迷迷瞪瞪的。池清祎心里突然被挠了一下,啧啧,这副睡醒迷茫的小表情简直不要太勾人。 穆于清环顾四周,咦,这不是自己住处。她揉揉眼睛,“啊,清祎早。” “早。” 穆于清怪不好意思的,“昨晚…麻烦你了。” “啧,喝得不省人事是挺麻烦的。”池清祎翻身起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穆于清也赶紧起床,一看桌上的闹钟九点多了立马清醒,“完了完了,我上班迟到了。” 池清祎无语的摸摸她额头,“喝大了吧,今天周六。” 穆于清吐吐舌头,还真是喝傻了都忘了今天周六了。 “我去做早餐。” 池清祎摆摆手随她去,反正吃不吃早餐对她来说都一样。 穆于清在厨房里捣鼓了一会儿端出来两碗面,“我看你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只好做了面,吃吧。” 池清祎大咧咧坐下一筷子夹起来就往嘴里送,哎,味道不错。她给对面的穆于清竖了个大拇指,“看不出来你挺会做饭啊。” 穆于清弯唇,“煮个面就叫会做饭了?” “那当然,会下厨的人真是太了不起了。” “感情你这厨房是个摆设啊,难怪冰箱里没啥食材尽是酒。” 池清祎瞥她清丽脱俗的面庞不由吐出一句:“美好的一天从喝酒开始。” 穆于清撇嘴,“酒坛。” “那可不,喝酒能忘记烦恼,酒是多么好的东西。” 穆于清怔了怔,酒真的能解忧吗?为什么她还是那么烦恼。 “哦,你手机响了几次,我没接。” 穆于清心道:完了,南绪言的电话她没接着他肯定要翻天了吧。 “怎么?男朋友电话?”池清祎不明白那股子酸意是哪来的,就是心里不舒服。 穆于清没吭声,她其实不知道怎样去定义南绪言的身份,池清祎也没多问只是安静吃面。 穆于清走到楼下才打开手机,四个是南绪言打的,还有一个陌生号码。她迅速回拨,南绪言低沉的声音传来:“于清?” “我昨晚喝多了没听到。” “嗯,我在你楼下。” 穆于清火急火燎赶回公寓,南绪言的座驾就停在楼下,见她回来才下了车。 进了公寓南绪言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他垂着双眸,“昨晚去哪了。” “池小姐那,我喝醉了她带我回她那了。” “嗯,头疼吗?” 呃?居然没生气? “有点儿。” “过来。” 穆于清乖乖坐到他身边,南绪言沉稳有力的手按上了她的太阳穴。 第51章 我允许你乱点火,但对象只能是 穆于清动也不敢动,感受到她的紧绷南绪言暗暗叹气,她还是这般不自在。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毫无保留的接受自己? “怎么喝那么多?” “没什么,就心情不大好。” 她含糊其辞,跟现任老公谈前任这种事情好像不太好,她也不想提起过往,事事扎心。 知道她不愿多说,南绪言眼眸里一片淡然,他从来都不会逼迫她。 他温热的大手仍然力度适中地按着她的太阳穴,穆于清逐渐放松身子,眼皮子开始打架。南绪言放缓了力度,抽出手揉揉眉心,他看起来很疲倦,眼皮底下一片青色。 轻轻拍她起来,“困?” “唔…” 南绪言抱起她,她本能的环住他的脖子,四目相对,这暧昧的姿势让穆于清面红耳赤手放开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穆于清轻咳,放开手是不是显得矫情了?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南绪言脱了鞋就躺上床去,穆于清见状瞌睡都醒了,这人到底要干嘛? “好好睡一觉。” 穆于清挪了挪身子给他留了个背影闭上眼,算了,反正他也不是坏人,索性心大的睡了。 南绪言在她楼下等了一夜这会儿见着她,精神放松自然也困倦了,他悄然搂上她的细腰便也沉沉睡去。 两人一觉就睡到了六点钟,穆于清睁开眼就看见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他正安详的睡着,她忽的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她捏起自己的一缕头发轻轻地在他脸上挠,哎,人长得帅就是令人赏心悦目。南绪言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是贪恋她的味道才没有起来罢了,哪知道她这么顽皮居然用头发挠他。 她挠了几下也没见南绪言有任何反应,她内心的邪恶因子慢慢复苏,她伸出嫩白的手去戳他的脸,他的胸膛。哟吼,这么结实,不错不错,想着又戳了一下。突地手被抓住了,穆于清惊呼一声就被压在身下。 “呵呵呵呵,开个玩笑嘛。” “……” “呃,好像开过头了,你不要打我…”穆于清闭着眼求饶,话没说完就被封住了唇。 她身子一僵却被他搂紧腰身,他的老道让她不由软了身子。她屏住呼吸憋得满脸通红差点就呼吸不过来了,她拍打他的胸膛也无济于事,他按紧她乱动的手更深入的吻着她。 “呼吸。” 穆于清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南绪言放开她,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下次还乱点火吗?” 穆于清摇摇头又点点头,南绪言看得好笑,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嗯?” “不了不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嘛。” 呸,真是狗腿,穆于清暗暗蔑视自己。表面仍然一副很真诚悔改的样子。 “我允许你乱点火,但对象只能是我。” 喂喂喂,我不就戳你两下嘛,你至于这么小气吗?当然,她也只敢腹诽。 “我饿了一天了。”南绪言坐起身来,眼睛始终不离穆于清,“你欠我的那顿饭什么时候还?” “搞半天你是来讨回那顿饭的?”穆于清满脸黑线,就知道他等她绝不会有啥好事。 “也不全是。”重点是想呆在你身边。 穆于清利索起床换衣服,说好请人家吃饭的,一忙起来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怪尴尬的。 南绪言没有开车,两人并肩走着,夜幕降临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穆于清转头看他,“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都行?” “咳,别太贵,我囊中…羞涩。”穆于清很不好意思的压低声音,她都差点为五斗米折腰了。 “奖金没给你发吗?” “没呢,过几天吧。” 南绪言沉吟片刻,“你这么穷,当初是怎么有勇气说要请我吃饭的?” “呵呵…吃饭嘛讲究的是诚意,诚意到了就行,哈。” 南绪言勾了勾唇,能让这个小财迷请客吃饭还真是不容易,“咦,诚意不是越贵越好吗?” “没钱!我一小老百姓哪请得起你吃大餐,你一餐都是我半个月生活费了。” “那你总不能请我吃馒头吧?” 穆于清嗤之以鼻,“怎么可能,请你吃馒头太丢面儿了。”忽而她看见不远处有家火锅店,“走,我请你吃火锅,保准你流连忘返。” 穆于清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火锅店,她的眼睛在放光,哎呀,这都多久没吃火锅了,今天就要吃个痛快!火锅店生意不错,穆于清东看西看拦住一个服务员:“有包间吗?” “好像还有一间,小姐跟我来。” 南绪言进店就一直愁眉不展,她喜欢吃这个?店里的装修不怎么样,也不知道卫生合不合格。穆于清拉住他就往包厢走,他的到来引了不少年轻姑娘侧目,穆于清脸一黑加快脚步。 点好锅底和配菜,关上包厢门穆于清不满的吐出两个字:“祸水!” 南绪言径自坐下并不理她,穆于清恼了,瞪着他就嚷:“祸水祸水祸水!” “嗯?” “说你是祸水!没事长那么好看干嘛,瞧瞧瞧瞧外边那一堆无知少女看着你的眼神简直了。再瞧瞧人家看我的眼神,都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没看。” “哼,你以后还是少出门,免得祸害一众无知妇孺!” “也好,你养我。”南绪言嘴角上扬,这小脾气他喜欢。 喂,这还是冷面阎王?他怎么可以把吃软饭这种事情说得云淡风轻的?穆于清错愕不已,“别,养不起你。” “嗯,还是我养你好了。” 又撩她!真是的,随随便便就撩她,知不知道撩人是犯法的! 说是包厢,其实不过是几块半透明玻璃隔开来的小包间罢了,外边的人看不大清里边,而穆于清却可以看得清外边的人。她探头探脑看着周遭的年轻姑娘,像是在给儿子物色对象的操心老妈子。 “哎,我觉得那个粉色衣服的妹子可以诶,脸圆圆的可讨喜了,你觉得怎么样?要是觉得可以,我去给你拿电话啊。” 南绪言看她一眼没吭声,穆于清又瞄到一个长发飘飘开怀大笑的姑娘,不错诶,个性开朗足以融化这个冷面阎王了吧。她又乐呵呵的指给他看:“那个不满意咱再看这个嘛,瞧瞧这身段,哦,好像单薄了点,不过没关系嘛,怎么样怎么样?”她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他被这个眼神闪到了眼,只是她说的话让他很不开心。 “我看上了一个。” 忽听这话穆于清心里稍稍难受,不过仅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淡然追着他问:“哪个哪个?我去给你要电话。” “你猜猜看。” 她四处张望,到底是哪一个呢?是这个?还是…这个?她苦恼着,到底是哪一个? 她的脸被轻轻捏住,正要骂他时却听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是你。” “小姐,你们点的鸳鸯锅来了。”服务员端着锅进来,适时缓解了穆于清的不自在。她轻咳一声道了声谢谢,拿起消好毒的小碗起身去陪调料,她偏头:“你吃得了麻吗?” 见他点头穆于清认真地配着调料,要知道吃火锅最重要的就是调料,对于穆于清这种资深吃火锅专家来说,没有调好调料的火锅是失败的,调料才是火锅的灵魂。南绪言端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她穿过人群去配调料,嘴角不由上扬,只是这环境有点不尽人意啊。别说什么隔音效果了,那玻璃隔开也没多大作用,再看众人大声说话说是人声鼎沸也不为过,她看起来十分适应这样的用餐环境,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的吗? 穆于清不久稳稳当当拿着两小碗调好的配料心满意足的回来,南绪言勾起唇角,“你现在的样子像只小馋猫。” “嘿嘿,美食当前哪有不乐的道理。” 穆于清往锅里下菜,“你肯定很不习惯这样的环境吧?也是,你们上流社会怎么体会得到我们下层社会贫苦百姓的乐趣,我们啊不需要太高档的环境,吃得开心就好。知足常乐嘛,哎哎哎,我身上是不是飘着一股穷人市侩的酸臭味?” “是有些不习惯。” 穆于清没接话茬,捞起肉片就往他碗里放,“尝尝味道怎么样?” 南绪言蘸了蘸放到嘴里,嗯,又麻又辣,原来她喜欢吃这样的东西。 “不错。” “那就好,还怕你南大少爷吃不惯呢。” “等你发了奖金,记得请同事们吃饭。” “呃?嗯。”穆于清忙着吃却也忙不迭的点头,毕竟刚入职场跟同事们友好相处很重要。 南绪言慢条斯理地吃着,享受着穆于清给他夹菜的快感,就这样挺好。 穆于清吃得撑了,两人走出店面的时候穆于清一下一下的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哎,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像个孕妇?” 南绪言单手插兜并不理她,两人并着肩往回走,遇见不少出来散步的年轻夫妻。穆于清边走边念叨:“哎,这些小夫妻真是让人羡慕啊。” “羡慕什么?” “呐,你看他们手牵手浓情蜜意的,真是……” 南绪言默不作声牵住她的手,“我也牵着你。”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52章 穆歪脖 “嗯?不管,就要牵着你。”南绪言蛮不讲理,牵她的手还需要理由?牵就是了! 穆于清撇嘴:“霸道。” “人说女孩儿都喜欢霸道总裁,我霸道些倒也符合人设。” “看不出来南少爷还看言情剧啊,真是幻灭啊!”穆于清故作夸张仰天长啸。 夜风习习,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也和谐,不多时就回到了穆于清楼下。穆于清轻轻地想要挣开他的手,南绪言却越握越紧,穆于清无奈道:“我已经到家了,你该回去了。” 想这样把他丢掉?想得美! “我今晚住这。”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不行!”穆于清想也没想就拒绝,好不容易才搬出来一个人住,他现在来凑什么热闹? “哦?难道你屋里藏了人不敢让我看到?南太太,你的妇道呢,丢火锅里了吗?”南绪言似笑非笑,反正今晚住定了这! 穆于清这下真是恼了,“你才藏了人呢!” “我确实是想把你藏起来,免得人家看到你的好。” 没个正形!穆于清心里忿忿,什么狗屁的对女人冷淡,明明就是花丛高手,无时无刻不在撩她。 二人不多时就到了楼下,穆于清挣开他的手:“我上楼了,你开车小心。” 南绪言充耳不闻跟着她走,赶他走?想都别想。 “你怎么不走啊?” “南太太,你丈夫身心健康没有分居的打算。” “喂喂喂,别露馅了,我的大局刚布好呢。” 南绪言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不是没让他知道你住哪吗,到时候再配合你,我今晚住这儿。” “可是,没有你的换洗衣服。”穆于清是真急了,要是他今晚住这两人不就是同处一室了?难道要让他睡那个小沙发? 南绪言倏尔一笑转身向车走去,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没关系,我带了。” “喂,你是本来就打算好了的吧?!” 南绪言背对着她摆摆手,现在才想到是不是太笨了些。 要不怎么说南绪言腹黑呢,他从后备箱拉出一个大行李箱,这哪是住一晚的事啊,分明就是要长住啊,她拒绝都拒绝不了。 眼见着大行李箱已经到了跟前,穆于清再不乐意也没办法,“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跑这儿来干嘛?” “没办法,我家童养媳喜欢住外边,只好由着她了。”冲着她扯开一抹笑,“你说对吧?感不感动?” 穆于清理都没理就往楼上走,她感动个鬼,明明自己又被他算计了。 沐浴后的穆于清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还捧着一大包薯片吃得嘎嘣响,南绪言就坐在她身边饶有兴味地看她。这才是真正的她吧,自在又乖张。不过,为什么她总是喜欢看动漫?犬夜叉是个什么鬼? 穆于清递上一片薯片,南绪言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嘴吃了,穆于清的注意力都被犬夜叉带走了,南绪言不免有点吃味,四处瞄了瞄:“我想吃水果。” “现在?” “嗯。” 放下手里的零食,穆于清起身去洗水果,南绪言暗戳戳拿起遥控器换了频道,看什么犬夜叉?没劲。 她端着果盘出来的时候就见南绪言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电视,啧啧,这副皮囊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走进一看,这什么鬼?玛丽苏言情剧?堂堂隽盛集团董事长不近女色生性薄凉居然看这种她都不屑看的肥皂剧? 放下果盘,穆于清上上下下打量他,“你没事儿吧?” “怎么?” 穆于清指着电视,“你看这个?” 南绪言颌首。 穆于清啼笑皆非,“我真是长见识了,传闻中的南大少爷居然看这个?!说出去别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传闻中的南大少爷是什么样?” “唔,不近女色杀伐果断,脾气不怎么好……”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吃了块苹果,穆于清颇为认真的点头:“认识你之前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嘛。”穆于清识趣的没说下去。 “不过什么?” “你人设已经崩了!什么冷酷大少爷,分明就是一坑货,还是个看无脑剧的坑货。鉴定完毕。” 南绪言紧盯电视,“怎么,我需要在别人的口中过活?可笑。” 穆于清扁嘴,她才不想跟他争辩,抱起薯片又开始吃,果然啊,还是薯片深得她心,她只要好好的吃她的薯片就好了,至于南绪言,切,爱咋地咋地。 夜深,穆于清眼皮子开始打架,南绪言已经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总不能让他睡沙发吧?这沙发还没他身高长呢,算了算了,我睡这一晚,我真是深明大义。啧啧…”穆于清自顾自地的嘟囔,她终于坚持不住闭上了眼睛。 南绪言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安稳地睡着了,“还真是一点防卫意识的都没有啊,要是别的男人怎么办?” 躬身轻轻抱起她向房间走去,穆于清到底是没有睡熟,她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看他:“你干嘛?” “抱你去睡觉,瞌睡虫。” 穆于清盯着他湿漉漉的头发看了许久,娇憨地打了个哈欠:“我睡沙发,床已经收拾好了,尽管比不上你家里的大床,你就将就凑合一宿吧。” 南绪言置若罔闻抱着她就朝房间走,穆于清急了挣扎着要下来,奈何南绪言臂力惊人竟是撼动不了几分。 南绪言轻蔑一笑:“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你放我下来,我要睡沙发。” “沙发太小,不够两个人睡,不如你在下我在上?”南绪言勾唇对着她的耳垂呵气,语气说不出的轻佻。 穆于清到底脸皮薄恋爱经验又不够,哪经得起他字里行间的挑逗,唰的脸就红了。尽显女儿家的娇羞恼怒,“流氓!” “像我这样的流氓可不多见,你可要珍惜。” 不仅流氓而且还自恋! “别介,万千少女,哦不,众多女性同胞等着你去宠幸,你可别吊在我这棵歪脖树上了,去吧,给予她们你的流氓姿态!”穆于清翻翻白眼,谁稀罕,老娘孤身一人还可以扮扮男装撩下姑娘,想干啥干啥,日子过得美滋滋。谁要你这么个明面冷酷暗里闷骚的家伙! “我审美与众不同,就偏偏喜欢你这么个歪脖树,这辈子啊就吊你这棵儿了,你跑都没地儿跑。” 忍,穆于清告诉自己一定要忍。对上他邪邪的笑,穆于清终是气不过上手捏他的脸。南绪言的笑容僵住了,他的眼神晦涩不明。穆于清赶紧收回手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心里难免紧张,两只食指又绕啊绕。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就上手捏他呢,这下完了。 “好捏么?嗯?” “啊呵呵呵…”她索性装傻,她能说什么?说好捏?不不不,这么说话是会死的很惨的,绝对不能认。 “手感可还行?嗯?穆歪脖?” 南绪言笑啊笑,穆于清只感觉头皮发麻,自己可还在他怀里处于被动状态呢,她只好摆出一副狗腿的模样:“嗨,这还不是因为你长得人神共愤嘛,我一下子把持不住就…呵呵…手感极佳手感极佳哈哈…” 看她狗腿又不甘的小模样南绪言胸腔涌上一股热流,他的小童养媳还真是可爱得不行。这样的她让他怎么放手? “我可是从来不吃亏的,穆歪脖,你想让我怎样讨回来?” “哎,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棵歪脖计较了成么?”穆于清迫于他的威慑力只好低声告饶。 南绪言轻轻把她放到床上,迅速地轻啄她的唇:“要我不计较也行,一起睡床,要么一起睡沙发。” 那肯定得睡床啊,沙发怎么容得下两个人,尤其某人还高大威猛。 “叮咚”一声,穆于清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亲亲小于清,说说你都多久没撩我了?” 是柳知夏,穆于清会心一笑,这段时间太忙都没空找她,这不某只醋意浓浓的老鼠来兴师问罪了。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立马飞奔过去宠幸你,等我哟。”穆于清冲视频那头披着睡衣头戴兔耳朵发夹的她抛了个媚眼。 “少给我来这套,整天忙忙忙,就知道忙。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工作重要?”柳知夏不满撇嘴。 穆于清头疼,“爱妃莫恼,爱妃深得朕心,朕近日忙着打江山一有空闲绝对第一时间宠幸爱妃,mua。” “这还差不多,我等着你啊。”柳知夏闻言乐滋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哎,你家南大少爷呢?怎么就放你出来了?” 呃,她都差点忘了南绪言还在她家里,她细细斟酌该怎么跟柳知夏说,柳知夏眯着眼:“哟哟哟,有问题。” “没,没有。”穆于清急急解释,却又听得她笑:“别解释…” “不是,没有…” “怎么了?”南绪言吹干头发,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肩膀舔了舔她粉嫩的耳垂望向她手里的手机,穆于清这下是头更大了,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出来啊?穆于清赶紧推开他,这下让她怎么解释啊? 柳知夏呆呆地看着那头突然多出来的男人手臂,还没说话就看见画面慢慢往上移,嗯,没穿衣服。直到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锐利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回想刚才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她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 “你…你…”柳知夏开始语无伦次:“啊,南少,呵呵,不打扰了,呵呵,再见。你们继续,继续,呵呵。” 穆于清看了眼揽住自己的男人,这一看她太阳穴突突的跳,干嘛不穿衣服?!看柳知夏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误会了,“夏夏,不是你想的那样……” 柳知夏“啪”的关掉视频,妈呀,这两人…… 第53章 潜规则?你也配! 穆于清扶额,她是真的想暴揍他一顿,“你为什么不穿衣服?!还有,不许悄无声息地突然抱我!”都怪他,夏夏肯定又在YY他俩了。 “没带睡衣,”南绪言顿了顿收回手极其认真的说:“我要抱你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又一把搂住她。 “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问我怎么不穿衣服么,我回答你了没带,我这次可是知会你我要抱你了。” 穆于清在他怀里简直哭笑不得:“以后不许这样出现,夏夏会……”南绪言没等她说完就接过话茬,“好,不让别人觊觎我的肉体。” “不要脸,谁觊觎你的肉体!” 南绪言抓起她的手就往自个儿胸膛探去,微凉的手心抚上他的炙热,他心里谓叹不已。穆于清触到他坚硬的胸膛像触电般急急收回手,南绪言紧紧握住她的手:“让你摸摸我的胸肌,好让你觊觎我精壮的肉体。” 她立时面红耳赤,胸肌诶,好想摸摸,不行不行,不能犯花痴,这人可是冷面阎王,不能惹不能惹。 嗯,不惹。穆于清奋力地想要抽回手,南绪言难得露出坏笑:“真不想摸?机会仅有一次,千万千万不要错过哦。” “谁稀罕,就这种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都是。” “嗯?想摸别人?胆子不小。”南绪言眯了眯眼。 “哈哈,不摸不摸。”迫于他的威严,穆于清皮笑肉不笑回答他。 “嗯,只许摸我。” 摸就摸,反正我又不吃亏。横了横心,穆于清果断闭眼手猛地覆上他的胸膛,她左摸摸右摸摸,嗯?软硬适中? 微凉的小手在他胸膛摸来摸去,南绪言终于受不住按住了她的手。 “怎么?不敢了?”穆于清收回手挑衅他。 南绪言勾唇:“我是怕你受不住。” “切。” “不早了,睡吧。” 穆于清又一次在他怀里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他脸上,又失神了,她对这张脸还真是没有抵抗力。她微微动了动想要起床,南绪言倏地睁开眼睛,幽深的黑瞳里映出她的容颜。穆于清尴尬的摸摸鼻子,偷看他又被他发现了,多难为情。 “早啊,夫人。” “呃,早。” “夫人又在垂涎我的美色。”南绪言轻轻吐出这么一句话。 “才没有,”穆于清挪开视线,“美色当前,我岿然不动。” 南绪言轻笑抚上她微红的脸颊,“可是,美色当前,我可做不到坐怀不乱。” “呀,起来起来,大好时光不能浪费了。” 穆于清推着南绪言去洗漱,南绪言眼角含笑看着两人挤在小小的空间里刷牙,心脏就止不住的柔软。瞧见南绪言满嘴泡泡冲着她乐,穆于清也不由笑开,“大傻子,乐什么呢?” 家里没菜,穆于清打算去市场买个菜。市场不远,穆于清也就没让他开车去。 “等下,我去买个东西。”说着穆于清就一溜烟钻进了药店,没一会儿就跑出来了,献宝似的掏出一个口罩。 “快戴上,这年头觊觎你美色的人太多了,戴个口罩遮住你的美,我只想买个菜,不想被无知少女群起而攻之,还有啊我可不负责给你挡桃花。” 南绪言稍稍弯腰,示意她给他戴上。哎,没事长那么高干嘛?穆于清给他戴好口罩左看右看,“嗯,这样就好多了。” 两人并肩走着,南绪言悄悄牵上她的手,“夫人,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小气吧啦的样子很可爱?” 她?小气吧啦? 南绪言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夫人这是吃醋了,放心好了,我目光所及永远都是你,满心满眼都是你。” 穆于清侧头看他,他幽深黑眸里映着自己,仿佛自己被吸入他眸子里。哎,穆于清赶紧回神,差点又被他撩到了,她轻咳:“咳,我哪有吃醋,我这是为了避免你的出现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你可是麻烦本精,站在你身边分分钟都要被别人的眼神凌迟。” “夫人说的是,我听夫人的。”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市场,抬眼望去整个市场还挺大的,毕竟周末人也多,小贩的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得不得了。穆于清站在边上扫视一番问他:“想吃什么?” “夫人想吃什么?”大手又捏了捏她的手。 “当然是吃肉啊,走走走,买肉去。”手被南绪言牵着没法子只好拖着他走。 看着她跟商贩讨价还价买了不少东西,南绪言觉得喧闹的市场其实也没那么让人不堪忍受。 两人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回到公寓,穆于清系上围裙就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吃过饭穆于清自然又是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犬夜叉,半晌她问:“南绪言,如果你是犬夜叉,你会选戈薇还是桔梗?” 南绪言看她并没有回答,戈薇是桔梗的转世啊。 夜幕降临,南绪言还是没有走,穆于清急了:“天黑了。” “嗯。” 这是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呃,我的意思是,你还不走?” 南绪言合上手里的书,声音淡淡:“哦?夫人这是赶我走?” “你都在我这待了两天了。” “对于跟你在一起的决心,两天怎么够?” 喂,咱俩是要离婚的好不好?! 算了算了,跟这种煞神理论是没什么结果的,她还是洗洗睡吧。 周一,穆于清被瞿松叫进了办公室。 穆于清还没动,就有同事频频向她看来,眼里带着不赞同。 “于清啊,你可要小心啊。”邻座的小张低声道。 “怎么了?” “总之小心就是了。”小张不欲多说,她也不好多问。 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开了门进去。 “主管,你找我?” 坐在办公椅上的瞿松抬眼望她,“于清啊,来来来,坐。” 看他满脸横肉,穆于清想不通叫她来干嘛。 她依言坐下,瞿松却是不满意了。 “坐过来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呵呵,主管有话不妨直说,我听得到。” 见她不愿坐近,瞿松挪了挪自己的椅子靠近她。 “是这样,鉴于你的工作能力十分优秀,我呢,想把你职位往上提,你觉得怎么样?” 见他靠近,穆于清略略皱眉,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嘛?她总算明白小张的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了。 潜规则?有意思。 拿起手机按了几下放回口袋。 她暗暗冷笑,开口却是天真的兴奋:“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瞿松见状不由心里乐开了花,就说嘛,刚出社会的女大学生就是单纯。 “以你的实力绝对没问题,不过……” 瞿松开始卖关子了,穆于清知道他这是要开始他的邪恶动作了。 穆于清故作不懂:“不过什么?” 果不其然,瞿松的手慢慢移到她的腿上,眼里的幽光越来越盛。 穆于清强忍住恶心,不动声色移开腿。 再来我保证不废了你! “我可是很喜欢你的,你看……” 肥胖的手再次搭上她的腿,并且恬不知耻地四下滑动。 “主管这是要…潜规则我?”穆于清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不不,这哪是潜规则,这叫欣赏。于清啊,自打你进公司以来,我一直都很欣赏你…” 话还没说完手又开始不安分了,见穆于清似是没有抵触情绪他更是喜不自胜,竟要伸手去摸她的肩胛。 穆于清故作惊慌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这是要做什么?!” “哼,没人能逃出我手心,你也不例外。”狞笑着就要去亲她。 穆于清怒上心头一巴掌“啪”就呼上他的脸,瞿松摸了摸被打的脸阴狠地骂道:“老子潜你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说着就要扑上去,穆于清冷笑着用力一脚踹过去,她打开门就要走,瞿松有点慌神要拉她进来,他哪里想到穆于清是个硬茬。 穆于清闪身进屋,偏了偏头,又是一个猛踹把瞿松踹出了办公室。 不乏有看热闹的人悄悄守在办公室外,只见一个庞大的身躯飞出来“嘭”地一声狠狠撞在墙上又滑落下来。 瞿松疼地直喊哎哟,穆于清大步向前,居高临下望着他:“潜规则?你也配!” “信不信我炒你鱿鱼?!” “嗤,老娘还不干了!不过,你也别想混了!” 只见她摇摇手机,“看来这事你做得不少嘛,轻车熟路的,你到底潜了多少女孩子?!” 瞿松瞥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面上挂不住了,下意识就抵赖:“你胡说!分明就是你不服管教还动手打人!” “哼,我手机可都录下来了,转交上级就是。”穆于清说罢就走,顿了顿,她又回头:“对了,以后要潜可别在公司里潜,瞒不住。” 在众人惊叹下穆于清利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清,你等等。”小张一路小跑跟在她身后。 “怎么了?” “真要走?” “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小张推了推眼镜有些不好意思,“那,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我,我不想别人欺负。” “好呀,你有空来找我就行。” “于清,谢谢你。”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挂件递给她,“这是我自己做的,送给你。” 挂件是一个小小的荷包,难得的是上面绣着一个女孩子,咦,蜀绣? “谢谢你,真好看。” 小张把挂件放进她的纸箱里红了脸,真是个害羞的姑娘,穆于清如是想。 小张性格绵软个子也小,但有时候还是挺刚烈的,起码瞿松就没占到她便宜。穆于清挺喜欢这个女孩。 第54章 你这是…搞基? 回到公寓穆于清不免忿忿,她又失去了工作。 好在南绪言已经走了,要不然自己还真是无法解释。 另一边的南绪言刚在异国下飞机,就有电话告知他今早穆于清发生的事,他嘴角扯起嗜血的笑。 觊觎我的女人?是嫌活得太长了吗?! “抓起来,等我回来。” “是。” 正巧秦朝阳的电话来了,穆于清计上心头掐了自己一把,哽咽着接了电话。 “于清,今天工作忙吗?” “唔,我…” …… 穆于清面无表情挂掉电话,该是回秦家的时候了,她母亲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朝阳特地去她公司找了上层,他暴跳如雷指着那上级大骂特骂。 本来没有秦朝阳这么一出他们也是要解雇瞿松的,毕竟这事一出对公司影响太不好了。如今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更是厌恶那瞿松。 见到瞿松的时候秦朝阳彻底没了市长仪态,他撸起袖子就狠狠揍了瞿松一回,揍了人之后方觉出了一口恶气。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为谁出气,为那个记忆里的人?还是为她唯一的骨血? 袁梦琳得知秦朝阳打人之后极为忧心,还没进秦家大门就已经深得他心,以后她和豆蔻怎么办? 出了这么一件糟心事,秦朝阳越发坚定让穆于清回秦家的决心。 在家睡到第二天,穆于清一骨碌爬起来自个儿逛街直到天黑。 反正也失业了,穆于清从来就不是那般自怨自艾的人,人生得意须尽欢,她又开始换上男装准备出去浪了。总不能待在家里闷着吧。 要不说穆于清扮男装是顶顶的厉害呢,就在楼下溜达来溜达去也没人认识她,摸摸鼻子,穆于清径自就去了雎沐。 雎沐一如既往的热闹,暗灯交错,每个人都貌似妖冶不少。 柳知夏还没来,穆于清那撩妹之心又开始熊熊燃烧。环顾四周,没有她想要去勾搭的人,罢了,再等等。 不多时柳知夏就来了,今天打扮得格外诱人,透视蕾丝装酥胸若隐若现。还画了精致的妆容,活脱脱一个夜店女郎。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上班呢。” 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柳知夏撇撇嘴:“就算在这上班那也得是这个。”说完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厉害,你包养我吧。” 柳知夏上下打量她,“贵吗?” 穆于清摆摆手,“不贵不贵,也就一日三餐外加收烂摊子费。” 柳知夏瞬间就黑了脸,“我是那种让你收拾烂摊子的人吗?” 穆于清这下来劲了,搭着她的肩膀就嚷:“你别说不是啊,哪一次不是我给你垫背?” 柳知夏笑得花枝乱颤,还真是,每次犯了错被柳昊洋逮到了都是穆于清担着,出来玩碰上混混也是穆于清用武力摆平的。 “好好珍惜我吧,过了这个村我在下个村等你。”穆于清吊儿郎当冲她吹了口气。 “那必须的嘛,上哪找那么好的垫背的。” 两人喝着酒扯着有的没的,柳知夏突然问起:“哎,你这么晚出来你家南大少都不管的?” 穆于清闻言乐了,“我也是刚知道他出国办公去了,他不在我可就自由了。” “你咋不上天呢?” “差双翅膀加点孜然。” 换了男装的穆于清着实有趣,逗得柳知夏笑得前俯后仰。 “你要是男的,我就非你不嫁了。” “别啊,我还想泡遍整个帝都甚至整个世界的女人呢,要娶了你我可就没半点乐趣了。” 柳知夏悠悠瞪她:“你这意思说我小心眼?” 穆于清小声嘟囔:“那可不。” 两人又笑作一团,柳知夏起身去洗手间,穆于清撩妹之心又开始活络了。 啧,穆于清这张脸还真是有迷惑力,柳知夏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穆于清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穆于清悄咪咪冲她使了个眼色,柳知夏只得坐在不远处。 两个女人依偎在她身边不住娇笑劝酒,穆于清倒也乐呵呵喝了一杯,柳知夏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货色?! 南绪言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事情就赶了回来,本以为会看到她可怜兮兮的在家等他回来。可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转念一想,莫不是又去了雎沐? 南绪言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有女人向那个小女人献吻,看她样子好像不会拒绝,心下怒火中烧大步走到她面前扒拉开那两个女人。 穆于清已经开始迷糊了,柳知夏看见突然出现的南绪言吓得不轻,可迫于他的气势她不敢上前。 他不由分说就拉起穆于清向外走,穆于清脑子里一片浆糊,这男人怎么就回来了? 跌跌撞撞跟着他脚步往外走,南绪言突然把她按在墙上吻了下去。 “哎哟,眼睛要瞎了!” 沈听风捂住眼睛故作夸张的声音传来,穆于清赶紧推开南绪言低下头,她这可是男装。在他们看来就是两个大男人在公共场所接吻,到底是脸皮薄,她的耳尖微微发红。 南绪言不悦地看向沈听风,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沈听风犹不知觉还啧啧称奇:“我说阿言,你这是…搞基?” 搞基?! 穆于清暗喜,原来他们还不知道她是女的。不过,搞基这种事情…… 沈听风有些气急败坏,拉着南绪言去了角落就开始数落:“你这是干什么?!真看上这小子了不成?喂喂喂,你是有家室的人!” 南绪言轻飘飘瞟他一眼,沈听风有些发秫但还是硬着头皮替穆于清抱不平。 “你真行,那你说嫂子该怎么办?!想当初你可是想法设法让她爱上你,你现在…你真混蛋!” 南绪言挑了挑眉,并不打算解释,殊不知这样子更让沈听风恼火。 “南绪言,你他妈一下飞机就跑这来跟这小子鬼混,你想过嫂子的感受吗?!” “替她抱不平?” “是!强逼着人家嫁给你的人是你,背叛她的人也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呵呵,放心。不会有事。” “这件事我会捂好,你赶紧解决了,嫂子要知道了事情就大条了。” 见南绪言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沈听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边摇头边走。还不忘狠狠瞪了穆于清一眼:“你小子!” 沈听风进也不进雎沐就走了,碰上这糟心事谁还有心思乐呵。 “搞基?哈哈哈哈…”穆于清对着南绪言笑个不停。 “还女扮男装吗?” “扮啊,多好玩。” 把穆于清塞进车里载回公寓,一进门他就把穆于清按在门上疯狂地吻她,天知道看见女人向她献吻的时候有多愤怒,这是他的人,只是他的人,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穆于清要喘不过气了,拍拍他的胸膛才得以呼吸。她满脸酡红,眼波流转,让南绪言心神恍惚。 “你干什么?!” “以后再不许女扮男装,不许别人向你献吻!” 穆于清噗嗤笑开,这男人是吃醋了呀,胸腔里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 “你这是…吃醋了?” “是,你是我的。” 说罢又吻了下去,穆于清不由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穆于清端坐在沙发上吃零食,还是女装看起来舒服些,她完全没有因为潜规则而有半丝委屈。 “我逼着他们尽快把事情办完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我以为会看到你可怜兮兮的样子,看来我错了。”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练过的,还怕他一个胖子?” 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上闻着她的发香:“可我会担心,我不想在你有事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怕你受欺负,怕你受委屈,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穆于清心头一暖,他那么赶回来是因为她,她忽的抬起头来一口亲在他脸上。 南绪言有点恍惚,他不可置信抚上被她亲吻的面颊,她亲他了?! 穆于清笑起来:“傻了?不就亲一下。” “要,要不再来一下?”南绪言舌头有点打结。 “吧唧”,穆于清又一口亲在他脸上。南绪言觉得自己都要飘起来了,幸福来的太突然。 第二天,瞿松见到了传说中的南少,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自己为什么被抓到这来? “瞿松?”他冷冷开口。 “…是。”瞿松差点没滩在地上,太可怕了,他一个眼神就让他战栗。 “听说,你要潜我的女人?” 瞿松吓得冷汗直流,要知道穆于清是他的女人他早就把她供起来了哪还敢觊觎她? “……” “我的女人,谁都不许动,起心思也不行!” “是…是…” 瞿松最后是被人丢出来的,他心里那个后悔啊,先是被穆于清揍了一顿,然后丢了饭碗,又被市长揍了一顿,没过两天又被狠狠揍了一顿。 悔不当初啊! 穆于清哪里知道那个煞神让人暴揍了瞿松一顿替她出气,她在忙着应付秦朝阳,进秦家么,是一定要的,那家人欠的债该还了。 不出她所料,秦朝阳果然迫不及待地要她回秦家,她故作为难推脱了一番就应了下来。 秦豆蔻回家的时候就看见穆于清堂而皇之地坐在沙发上跟她爸爸有说有笑,俨然是一家人的模样。 尖酸刻薄的话立时脱口而出:“贱人!你怎么在这里?!” 第55章 我穆于清从来不要二手货! 穆于清低下头勾起一抹笑,果然还是那般盛气凌人。 秦朝阳狠狠皱眉:“豆蔻!说的什么话?!” 秦豆蔻还不服气:“本来就是!贱人!贱人!贱人!” “你给我住嘴!她是你姐姐!”秦朝阳青筋暴起,女儿这般不识礼数口无遮拦,果然是被宠坏了。 “我妈不就只生了我和拂生吗?我哪来的姐姐?什么来历不明的穷酸鬼竟敢自称我的姐姐?!” “啪”,秦豆蔻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她不可置信地大喊:“你居然为了一个不要脸的贱人打我?!” 穆于清暗笑,蠢不自知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该到她上眼药的时候了。 她倏地站起来护在秦豆蔻身前:“市长大人,是我不好,你可别怪豆蔻妹妹。换做是我,我一开始也不可能接受。你就别怪她了。” 秦朝阳正愧疚不已,二十多年来他都没凶过她,这次怒打她一耳光心里也蛮不舒服的,恰时穆于清的宽慰让他欣慰不已。 她的女儿,真真是个好的。 “滚开!谁要你假惺惺做好人!” 穆于清猝不及防被她推倒在地,秦朝阳愈加愤怒又甩了她一个耳光。 手忙脚乱把穆于清扶起来,心里自责得要命,怪他没提前做好自家女儿的思想工作。 穆于清眼里闪过狡黠,她轻声道:“既然豆蔻妹妹这般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不要为了我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语气诚恳又脆弱,秦朝阳心疼得不得了,本就在外受苦多年,现在还为了保全自己和女儿的关系甘愿受委屈。 “于清……” “我没事,一个人挺好的。” 要是南绪言在肯定大赞穆于清演技爆棚,那语气那神态,啧啧,想不让人心疼都难。 穆于清推开秦朝阳就走,丝毫不给他挽留的余地。 出了大门,穆于清笑得嘲讽,本以为秦豆蔻是个王者,搞半天是个青铜,还带不动的那种。 “秦豆蔻!你真的是被惯坏了!”秦朝阳暴喝。 “爸,我才是你的女儿!她只不过是个野孩子,谁知道她进我们家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她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认祖归宗!” “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的过去吗?!”秦豆蔻有些歇斯底里,这穆于清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非要认她不可?! “她就是我的女儿,谁也不能阻止她进我秦家门!” 袁梦琳进门的时候感觉屋里气氛很紧张,父女俩对站着剑拔弩张,自家女儿脸上犹带泪痕。 “这是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嘛。” 拉着秦豆蔻坐下,又把秦朝阳按下去,不得不说袁梦琳很擅长打圆场。 待秦朝阳把事情三言两语说清后,袁梦琳才笑着说:“就为这事?接她进来呗,横竖是你的女儿,也让我替君柔疼爱她。” “妈!”秦豆蔻急得拉住她。 袁梦琳拍拍她,不免嗔怪:“豆蔻,于清是你姐姐,咱秦家的根可不能流落在外。” 秦朝阳见状满意极了,她一直很善解人意,这也是他最喜欢她的地方。 “妈!你就确定她一定是爸的女儿?!” “我会认错,但你爸不会。” 秦朝阳忽的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跟了他二十几年的女人,明知自己心里还有她却不怨不怒。他不由动容把她搂进怀里。 “梦琳,娶你是三生有幸。” 袁梦琳埋在他怀里笑了,只是笑未达眼底。她一直知道他的愧疚,也能利用他的愧疚达到自己想要的。 “选个日子,把于清接回来吧,这孩子这么多年受苦了。” “好,过几天就接她回家。” “嗯。” 安静下来的秦豆蔻突然出声:“让她进秦家也不是不可以,我要确认她到底是不是爸的女儿!” “豆蔻,你这意思是……”袁梦琳有些不明白。 “做亲子鉴定!我相信医学不会说谎!” “好。就依你说的,做亲子鉴定。” 这事就这么盖棺定论了,只有当事人穆于清还不知道。 秦豆蔻的房间里,秦豆蔻还是气不过,袁梦琳安抚她:“豆蔻,你就是太冲动,有我在,她还能翻什么大浪?” “那你还让她进咱们家!” 袁梦琳狠厉一笑,“你爸已经打定主意让她回来,我们拦不住,不过,要想在咱家住下去,她也得有那个本事!” 秦豆蔻这才消了气,袁梦琳顺了顺她的头发接着说:“可别忘了我还在呢,谁说亲子鉴定就一定准?” 秦豆蔻闻言笑了,穆于清,你以为我秦家什么人都能进?你做梦! 穆于清出了秦家大门就搭车去了城郊的精神病院,那里有着她的好友,刑招娣。 她轻车熟路地走进去,走过长长的回廊,她突然驻足定定地看着那个坐在廊上晒太阳的女孩儿。 那是多么美好的女孩啊,可惜她疯了。 被人*,被家人摒弃,她疯了。大好的年华在精神病院里度过,多可惜。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她看向她冲她露出甜甜的笑,她也招招手浅笑。 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悠悠叹口气:“也就只有你来了她才会这么安静,像个正常人。” “可惜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做得够多的了,去和她说说话吧。” 穆于清点头走向她,坐在她身边揉揉她的头发,“招娣,想我吗?” 刑招娣甜甜应道:“想了。” 她靠在穆于清肩头,穆于清则搂着她的肩膀,场面温馨感人。她们像最好的闺蜜互相依偎着,再没有人能融入她们。 看着她的发顶,她鼻头发红。 刑招娣出生在一个贫苦家庭,其实听她名字就知道她爹妈有多重男轻女,招娣招娣,招弟招弟。 好在第二胎是个儿子,爹妈就没有再生。因着重男轻女的思想作祟,招娣在家的处境并不好。 睡的杂物房,夜里老鼠东蹿西蹿搅得她无法安眠,跟爹妈诉苦也无济于事,倒得来了父母的咒骂。 “有房间睡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还以为自己公主的命!” “就是个赔钱货!还想要好的?!没让你饿死就不错了!” 弟弟刑龙飞受到万般宠爱,从小就指着她耀武扬威,尽管不是她的错也会被挨打,挨骂。 第一次见她是在入学那天,她扎着高高的马尾拖着又大又破旧的行李箱满头大汗向她问路。 “你好,请问新生大楼往哪边走?” 穆于清扬扬手里的通知书,“不好意思,我也是新生。” 刑招娣不好意思挠挠头,倒是穆于清拉起她的行李箱,“走吧,一起去报到。” 缘分使然,她们刚好是同个专业同个宿舍,友谊就此结下。 她是个朴实的女孩儿,即使到了帝都也没有让她失了本心,没有攀比没有结怨。 她以她最真诚的赤子之心对待每一个人,穆于清很喜欢她。她处处关心着穆于清,穆于清也逐渐把她当亲人。 直到一年多后,秦豆蔻入学了,只是因为一次联谊不小心撞翻了饮料弄湿了她的裙子,惹得秦豆蔻大发雷霆。 尽管一再道歉秦豆蔻还是没有消气,非要她赔。一个农村来的女孩哪里赔得起那么贵的裙子,她正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秦豆蔻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句:“赔不起?你跪下磕三个头我就算了。” 刑招娣衡量许久正欲下跪,一只手突然托住了她。 “多少钱?我赔。” 秦豆蔻冷嗤一声:“哟,这穷酸玩意儿还有朋友啊?” “开个价吧。”穆于清没理会她的挖苦。 “二万八。看你们也不像有钱的,二万就好了。” 二万!刑招娣急了,这么多钱她拿不出来,怎么能让于清替她赔呢? 她摇摇于清的手,示意她别赔,穆于清拍拍她,“没关系,你是我姐姐。” “二万八就二万八,零头不必替我省,现金?还是转账?” 秦豆蔻瞬间变了脸,哪来的不识好歹的人?! “现金。”她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拿出那么多钱。 “好,等我一下。” 校园里有几个取款机,刚好不远处就有一台,她很快取了钱回来。 她递给对方一个袋子,“你要的两万八。” 秦豆蔻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孤女会有钱,她接过袋子把钱哗啦一下倒出来。 桌面上哗啦啦都是纸币,秦豆蔻瞥见刑招娣的紧张,示意她身边的人去钦点数量。 穆于清心里没来由的厌恶,她竟然以为自己给不够?! “正好二万八。”身边的人点了数又把钱装回袋子里。 什么?!秦豆蔻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有两万八赔给她?! “哼。”秦豆蔻冷哼着就要拿着钱离开。 “等一下。” “又怎么了?!”秦豆蔻极其不耐烦。 穆于清浅笑, “两万八我已经给了,裙子留下。”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得秦豆蔻不确定的声音:“你说什么?!” “裙子留下。总不能两万八给了,却什么都没有吧?” 秦豆蔻咬牙,向别人借了身衣服后换下裙子,忍着愤怒把裙子扔给她。 “我穿过的裙子,赏给你了!” “秦小姐说笑了,我穆于清从来不要二手货!” 第56章 秦豆蔻,你找死! 两人梁子就此结下,穆于清则毫不在意,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 刑招娣回到宿舍就噼里啪啦掉眼泪,穆于清头疼地给她擦眼泪。 “哭什么?不是给你找回场子了吗?” “呜…于清,那是你的奖学金,就因为我…我笨手笨脚给…给弄没了…呜…我对不起你……” “刑招娣!” 刑招娣被穆于清突然的大喊吓了一跳,却听得她说:“我说过,你是我姐姐。我把你当姐姐的。” 刑招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她就嚎啕大哭,她在家里是个受气包,没人把她当人看,念个大学还是自己四处兼职挣来的学费。 可如今突然有个人愿意替她善后,说把她当姐姐,兴奋与委屈一齐涌上心头,眼泪止也止不住。 哭到睡着,穆于清给她盖了被子才上了床。 秦豆蔻向来看不起那些乡下来的学生,碰上一个嘲讽一个,有时候过分了还会让人收拾一下。 可她一个千金小姐却被穆于清这些穷鬼下了面子,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自此,秦豆蔻时不时就找穆于清麻烦,穆于清不堪其扰反击回去。屡次吃败仗的秦豆蔻就把主意打到了乡下来的刑招娣身上。 岂料刑招娣虽然老实本分却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尽管个子稍小身板偏瘦,可自小家里的粗活脏活都是她干,力气自是不小。 几个女的自然打不过她,秦豆蔻气得跳脚。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穷鬼,居然一次次败在她们手上。 直到那天她找了几个混混堵在她兼职的必经路上…… 刑招娣毫无防备地走在路上,突然从巷子里跑出几个混混把她围住。 “哟,还挺水灵。哥几个伺候着,哈哈哈哈……” 几个混混满脸猥琐围着她摩拳擦掌,刑招娣心道不好。她把书包砸向他们就跑,慌不择路的她跑进了巷子里,渐渐的体力不支,她被他们追上了。 她力气再大也大不过四个汉子啊,她抓起电话就要打给穆于清,电话还没接通就已经被扔出去了。 此时的穆于清刚从餐厅兼职出来,已经十点了,看到刑招娣的来电就接了:“姐,有什么需要?” “不要!不要啊!放过我吧!” 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刑招娣轻柔的声音,她听到的是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和刑招娣的哭喊求饶声。 “姐!姐!” 穆于清知道她今天要去做家教,她连连招手叫出租车。 “师傅,能不能再快点,我有急事!” 她赶到那块地后,并不知道他们在哪,她疯了一样地跑。 招娣,等我! 她转了好几圈之后才找到他们,她看见刑招娣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扔在地上,一个男人还趴在她身上,还有三个就站在旁边淫笑着录像。 她的眼泪瞬间就飙了出来,“畜生!!” 刑招娣听到她的声音转了头过来,她看见她的眼里尽是绝望。她的心脏被狠狠地扎痛。 她看了眼周边,有个垃圾桶有根铁棍,她抓起那根生锈的铁棍就冲向那四个人! “啊!!” “哟,又来一个,哥几个今天要好好爽一爽!”那四个混混见着又来一个又乐了起来。 可他们低估了穆于清的武力值,尤其还是她极其愤怒的时候。 穆于清一阵乱打,她用了十分的力,她的眼眶发红,她用了不要命的打法。 铁棍砸到其中一个男人头上立马就飙了血,血溅到穆于清白皙的脸上,其余三人也被打得处处是伤,拖着那人就赶紧跑了。 穆于清把铁棍狠狠一扔,膝盖一软跪坐在地上,她爬过去搂起惨遭*的刑招娣。 此时的刑招娣衣不蔽体,头发散乱,下身还流着血,脸颊红肿不堪,眼睛一眨不眨,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 “姐,我来晚了,我来晚了,是于清不好…” 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怀里的刑招娣脸上滴上了眼泪,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于清…” “我在,我在。” 她把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到! “走,我们去医院。” “不,不要去医院。不要。” 穆于清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好,我们不去,我带你回家。” 夜色下的巷子里,一个脸上沾着血的女孩背着一个毫无生气的女孩一步一步踏在刀刃上。这脚步踏得生疼。 背着她回到自己外面的住处,此时她很庆幸自己外面还有个住处,她给刑招娣放好洗澡水才走出浴室。 她靠着浴室的墙无声流泪,凭什么要她一个爹妈不疼自小受苦的女孩儿承受这一切?!老天,你不公平! 不用想穆于清也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那个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秦豆蔻。 秦豆蔻,你找死! 良久刑招娣都没有出来,穆于清放心不下,她擦掉眼泪推门进去,只见刑招娣发了狠地搓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她浑身都是通红的,可见她搓得多用力。 她夺下她手里的搓澡巾用力抱住她:“姐,可以了,不要再搓了!” “脏了。”轻轻的两个字,让穆于清没来由的鼻头发酸。 给她擦好身子,换上睡衣,再次确认她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她才准备下楼。 “等等。” 穆于清不解坐回床边看她:“怎么了?” 刑招娣微凉的手抚上她的脸:“脸上有血。” 血迹早就干了,穆于清忙于打理她就忘了自己脸上还沾着血,她跑到浴室胡乱洗了把脸就下了楼。 去了不远处的药店买了药,穆于清就快速回了家。 刑招娣还是靠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穆于清接了杯水抠开药递给她。 “姐,把药吃了吧。” 刑招娣这才动了动,把药吞下。 穆于清三下两下洗漱好就爬上了床,她搂着刑招娣轻声道:“姐,晚安。” 刑招娣的眼泪忽的就掉下来了,穆于清生平第一次觉得眼泪烫得灼人,她懊悔不已,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姐,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刑招娣没有接话,只是把头埋在她怀里无声掉泪。 一夜无眠。 穆于清买好早餐,嘱咐她好好休息就去了学校,殊不知学校里的情况更是劲爆。 “你听说了吗?那个大二的农家女跟别人乱搞呢,还是四个男人呢。” “是吗?看不出来啊,那么老实巴交一个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居然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来。” “现在论坛上到处都是那个视频,她啊,是彻底火了。” 穆于清越听越恼火,她掏出手机进入学校论坛,果不其然点击最高的就是昨晚刑招娣被侮辱的视频。 她怒气冲冲找到秦豆蔻所在的班级,一脚踹开了门。 秦豆蔻正笑得开怀地看着视频,听到这般大的动静不由吓了一跳,只见穆于清满脸杀气地冲她走过来。 “哟,来替那个不要脸的乡巴佬讨公道?” 众人哄笑。 “啪!”秦豆蔻脸上多了道红红的五指印。 还没发飙就被穆于清掐住了喉咙推到墙根上。 “谁不要脸?!秦豆蔻,你该死!” 平日里只听闻金融系系花平易近人,可今日面色狠厉如杀神的人是谁?谁都不敢去拉开她,这样杀气腾腾的她太可怕了。 秦豆蔻的脸涨得通红,她用力拍打着穆于清,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于清,放手。” 穆于清才颤抖着收回手,她的眼眶发红,她狠狠呸了一下,“秦豆蔻,你天生就该下地狱!” 望向那个出声的男人,穆于清走近他喊了声:“教授。” “你跟我来。” 穆于清跟在他身后渐渐远去,秦豆蔻大口大口喘着气,她感觉得到穆于清是真的想掐死她,不由一阵后怕。 “于清,你冲动了。” 穆于清强忍着泪,“是。” “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你暂且先陪着她。” “教授,我想报警,告她!” “没用的,她爸是市长,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小姑娘可以告得了的。”教授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刑招娣是受害者。 “难道我们连自己的权利都维护不了了吗?” “你先回去,问问她,她愿意吗?把自己被侵犯的事公之于众。” “…是。” 刑招娣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被传开了,尽管学校以最快的速度封了那个视频,仍然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穆于清回到家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宽慰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隐瞒。 “姐,我们…报警吧?”她问得小心翼翼。 刑招娣呆了一下没做回应,穆于清知道自己不该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只怕她会抵触,她需要时间。 也不知道刑父刑母是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在这件事持续发酵了几天后,刑父刑母就找上门来了。 老早就知道刑父刑母那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可她绝对没想到是这么极品。 没有想象中的嘘寒问暖,他们一进门就对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刑招娣指手画脚破口大骂。 “你这不要脸的贱蹄子,我生下你就是让你来让咱家蒙羞的?!” “我真是上辈子造了孽呀,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狗东西!” “你出生那会我就该掐死你!” 第57章 我就只值二十万吗? 坐在床上的刑招娣没有反应,倒是去倒水接待二老的穆于清越听越心惊。 “阿姨,不是这样的,招娣是受害者。” “你是什么东西?!大人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瞧你这狐媚子的样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穆于清皱眉,这是怎样极品的父母啊? 刑母一屁股坐到床边,撸起袖子就扇了一个耳光,刑招娣有了些许反应,她眼眸微光闪烁轻轻瞄了她一眼,不屑置辩。 “你说!现在要怎么办!你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以后我怎么去谈嫁妆?!你弟以后娶媳妇可要靠你啊!” 穆于清觉得她的三观都要崩塌了,原来她在家里的地位连条狗都不如。 “我不嫁人了。”刑招娣开口。 “你说什么?!你不嫁人难道要我们养着你?!你也不怕人家耻笑!”刑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不要你养,我养得起自己。” “我养你养到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刑招娣笑了,她笑得癫狂:“哈哈哈哈,好一个养我养到这么大!我要报警,我要告他们!” 刑母气大了声音尖利:“报警?!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们侵犯我,我凭什么不能报警还自己一个公道?!” “你还嫌不够丢脸吗?!你要闹到人尽皆知乡里乡亲的都来戳我脊梁骨吗?!” 母女俩大有越吵越烈的架势,穆于清对刑父刑母的印象大打折扣,她没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想法,自家女儿受了伤害不仅不安慰还句句戳心。 “你只顾着你自己!从小你眼里就只有弟弟,我吃的什么穿的什么?晚上老鼠在我身上爬来爬去,我像是个死去多年的人,得不到半点温暖牵挂!你只想着自己有了儿子就趾高气扬,我就是个赔钱货!在家里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刑招娣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她终于喊出来了,她就是委屈就是不甘!凭什么她就要因为自己是个姑娘家受尽委屈和白眼?! 穆于清大震,竟是这般苦么?难为她每日笑得如此灿烂,原来笑得越欢痛就越深是真的。 “那又怎么样?!你是我生的,你连命都是我的,当初没掐死你都怪我仁慈,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你简直忘恩负义!” 刑招娣情绪越来越激动,她就要坐起来,穆于清见状不好正准备劝二老离开,却不料刑母猝不及防扯着刑招娣的头发又狠狠连扇她两个耳光。 刑招娣咬着唇颤抖着没动,刑母“噌”地站起来指着她鼻头骂:“你给我听好了,不能报警,我和你爸去找他们要钱,你要是报警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我不要钱,我只要公道!你就当我死了吧。” 刑母又抬起手准备扇她耳光,手伸到半空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她怒目瞪向穆于清:“你给我放手!” “你要是再扇她耳光,我就加倍还给你!之前我不出声只不过是因为你是长辈,但是现在,我觉得你不配做一个长辈!” “用不着你来管教我!你给我放手!” 穆于清动怒了,她冷冷一笑:“好啊。” 刑母挣得厉害,穆于清突然放手她就摔在了地上,刑父本来抱着胸坐在一旁冷面观看,见自个老婆倒地,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打她。 穆于清扭了扭头,把手指节按得咯咯响,“是你们自己走,还是要我踹出门?” 刑父根本不把她放眼里,猛冲过去就被穆于清大力一脚踹开,刑父躺在地上直喊哎哟。 穆于清把菜刀扔在他面前,冷冷开口:“请你们离开,不然我报警了!就说你们私闯民宅携刀行凶。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刑母剜了穆于清一眼,啐了一口扶着刑父骂骂咧咧的走了。 穆于清心疼地把刑招娣搂在怀里,“姐,没事了,有我在。” 刑招娣紧紧回抱她,眼泪浸湿穆于清的衣裳,她何其辛苦活到现在,死心了,死心了啊。 她是有多傻,到底在期盼什么呢?她只是他们眼里的彩礼,是弟弟的取款机。 穆于清拭去她的泪水,她说:“姐,我叫你一声姐,你就永远是我姐姐。你不嫁人,我就养你一辈子。” 刑招娣笑着点头,她没了家人,可她还有个好妹妹啊。 刑招娣很勇敢,她在穆于清的陪同下去派出所报了警。 刑父刑母闹到了学校,那四个混混也被抓到了,刑招娣一纸诉状把他们连同秦豆蔻一起告上了法院。 四个混混对此事供认不讳,正当她们认为这是个好兆头的时候,刑父刑母却与那四个混混达成了共识。 刑父刑母愿意私了,获赔二十万,两人拿着钱就回了老家,全然不顾刑招娣的苦苦哀求。 “爸妈!把钱还回去,我要一个公道!” “要什么公道?!二十万你还嫌不够?你哪里配得上二十万!” “在你们眼里,我就只值二十万吗?” 在某种无形的势力下,对秦豆蔻的控告也在一夜间被驳回。刑招娣眼里的光熄灭了。 秦豆蔻带着人在她面前嘲讽:“哼,就凭一个无权无势的乡巴佬也想告我?二十万,你就只值二十万!” 刑招娣消沉了几日后,精神失常。 学校再也没让她去上学,那对收了二十万的爹妈转身就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穆于清被关在精神病院门外失声痛哭,为什么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啊? 有权有势就能毁掉一个女孩儿的一生么? 穆于清回到宿舍,那个女孩儿睡过的床位空荡荡的,她开始又进入学习状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仇恨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秦豆蔻,你等着,等我回来找你讨债! 精神病院去得多了,院长也就心软了,她有时间总会去那里陪着刑招娣。 起初刑招娣见到她就抱着头不住大叫,她不记得她了。 她抱着她轻柔地说:“姐姐,我是于清啊…” 此后,她的奖学金都用在了她身上,谁又能指望那对极品父母会交钱呢。 精神病院突然来了几个陌生男人,本该闭眼小憩的刑招娣突然睁眼大叫起来,穆于清登时从回忆里惊醒。 穆于清赶紧抱着她安抚她:“没事没事,我在呢我在呢。” 刑招娣渐渐平静下来,看来那件事是她心底最深的一根刺。 穆于清陪了她整整一个下午,出了院门掏出手机才发现有七个未接和一条未读短信。 刑招娣听不得手机铃声,每次她来这里都会把手机调成静音。她看了眼,秦朝阳给她打了三个,剩下的都是南绪言打来的。 她给南绪言回拨,几乎是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于清?” “是我,找我有事?” 南绪言顿了顿:“怎么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你。” 心上一暖,她回道:“我没事,只是手机调静音了。” “嗯,晚上一起吃饭。” “好。” 到了指定地点,南绪言已经端坐在那里了,见到她来体贴地给她移开凳子。 这是家比较高档的火锅店,穆于清着实没想到他会约她在火锅店里吃饭。她不确定地问:“你约我,吃火锅?” 南绪言颌首,“嗯,看你挺喜欢吃的。” 不用穆于清说什么,服务员已经有序地把锅底和一众配菜端上来了。她定睛一看,都是她喜欢的菜。她不由动容,这个男人对她真是好到极致。 “看你情绪不高,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 “于清,你在否认的时候眼神会下意识地看地面,有事可以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 穆于清弯唇:“只是想起了以前种种,难免伤怀。” 南绪言可是个人精,哪里看不出她心事重重。只是她不想说,他也不逼她。 到底是个吃货,穆于清的心情因为火锅由雨转晴,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南绪言胸腔里尽是柔情。 穆于清刚放下筷子,南绪言手上拿着纸巾给她擦嘴,语气宠溺:“瞧你,吃得满脸都是。” 穆于清直直望他,这个男人啊,是上天赐给她的吗? “怎么?” 穆于清低下头耳尖发红,她低低回道:“没,没什么。” 南绪言看她发红的耳尖哪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笑着问她:“这就害羞了?” “谁,谁害羞了?!” 恼羞成怒,南绪言抿唇:“你会习惯的,夫人。” 穆于清有点恼,干嘛吃完饭又要来她家里啊?这个大尾巴狼怎么甩也甩不掉啊? 洗漱好的某人撑着头侧躺在床上,接触到穆于清怨怼的眼神他拍拍身边的空位,大有青楼女子揽客的即视感,就差没喊“大爷来玩儿啊”了。 穆于清撇嘴,她又不傻,她噌噌噌跑回客厅沙发上抱着零食猛往嘴里塞。 南绪言,你就是个大尾巴狼!就知道约我吃火锅不安好心。 南绪言轻笑,现在才想到他的意图,是不是傻了点? 他下床走到她身边,两只手指夹住她的零食袋,穆于清赶紧抱紧她的零食。 南绪言还是不怀好意地笑,他一个巧劲抽走她的零食,慢慢凑近她,穆于清紧张地往后退却被他整个压住,瞬间温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第59章 对,就是我陷害的你 “于清,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我很难过,你居然…” “对不起,是我太狭隘了。” 南绪言吻上她的肩头,他刚才咬得听用力,他懊悔不已。明明只是想让她长个记性,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 “于清,我说过,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南绪言负担得起!” “南绪言,我有话要说。我呢,确实是要借你的势去做一些事情。我心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你,跟你的亲密也并不完全是正常的生理需要。把话说开对两个人都好,我之所以答应不离婚目的并不单纯,你如果不能接受,那我们也可以好聚好散。” 南绪言抚着她的肩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郑重开口:“于清,我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你。你明白吗?” “嗯。” “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我是你丈夫,我们是命运共同体,再说这样的话,你休想再下床!” 穆于清咋舌:“你还真是…” “咬疼了吧?” “嗯。” 南绪言扯开他的浴袍,“你咬回来,是我不好。” 穆于清摇头。 “不行,一定要咬回来。” 拗不过他,穆于清一口咬在他胸口,他闷哼一声。 “你还真是下了重口。” 看着他胸口沁出了血,穆于清不知怎么地就用舌头去舔。南绪言按住她:“于清,别闹。” 穆于清笑得奸诈:“怕了吧?” “就怕你受不住。” 她立马乖乖坐好不敢动,鉴于某人的运动力太强,她还是乖一点好。 南绪言迅速整理好自己,想起秦朝阳的电话他脸色不太好。 “秦朝阳找你干什么?” “差点忘了,他要我去做亲子鉴定。” “这个老狐狸。” 穆于清毫不在意:“你到时候把鉴定改了,做个假。” 南绪言点头,他早就知道这小女人有着自己的主意,他能做的就是给她个方便。 第二天秦朝阳约了穆于清出去,南绪言脸色那个黑啊:“约约约,整天约我的女人!” 穆于清无语了:“你也可以约他的女人。” “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穆于清点头:“你还真是!” 南绪言不理会她只低头发短信。 穆于清换上了一条无袖纱裙,南绪言脸色更黑了,翻了翻她的衣柜丢出一套运动服:“去去去,把这套换上,见个老男人穿这么好看干什么?” “你懂什么,得获得他的好感进而才能走下一步的进展。” “不行,你要不换上我就不让你出门。” 无赖! 穆于清心知到了使用美人计的时候了,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果然某人把持不住吻了又吻才肯放她走。 在她快要开门的时候他拿起车钥匙就跟了上去:“我送你。” “干嘛要送我,我坐公交就好了。” “色狼多。” 穆于清索性随了他去,她坐在副驾上闭目养神,面对这老狐狸得养足精神才是。 离医院不远时把她放下车,“于清,我在。” 穆于清的回应是个大大的拥抱。 老早就看见秦朝阳和袁梦琳站在医院门口,穆于清加快步伐。 穆于清有些气喘:“抱歉,我来迟了。” 袁梦琳拍拍她的手:“没有的事,我们也刚到。” “于清啊,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我…”秦朝阳没法开口解释。 “我明白,但这次事关重大仔细些也是好的。” 秦朝阳甚是满意,她果真像她母亲一样识大体。 做了亲子鉴定,秦朝阳带她去吃饭,期间袁梦琳一直挽着她的胳膊,言语颇为关怀,穆于清差点就感动了。 穆于清瞥了眼这满桌的菜,呃,好像没她喜欢吃的。她喜欢的可是又香又辣的菜,这满桌不是白就是青的,简直让她无法下咽。 她硬逼着自己吃完一碗饭才说自己饱了。 “于清,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搭公交回去就可以了。” 袁梦琳眸中闪过一丝鄙夷,果然是穷酸。 拒绝了他们的好意,穆于清走到了公交站台。她才稍稍站了不足一分钟,一辆宾利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南绪言冲她笑了笑就下车为她开车门:“夫人,请上车。” “你怎么来了?” “什么叫我怎么来了,我压根就没走,一直跟着你们呢。” “真傻,走吧,我们去吃饭。” “你不是刚从餐厅里出来吗?” 穆于清摸摸肚子,“别提了,那菜是人吃的吗?我都没吃饱。” “那好,夫人指路。” 穆于清指的是一个卖馄饨的小摊位,因着摊位在巷子里车没法开进去,两人就下车走进巷子里。 这摊位说实话南绪言看不上眼,不过擦得极其干净的桌椅和人满为患让他惊叹不已。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馄饨就是这般出名。 “钟叔,老样子。”穆于清对着里边忙得不可开交的大叔大声喊。 “好嘞。” 穆于清拉着他坐在了一张小桌上,那是她常坐的位置。 “你常来这?” “嗯,以前都是在这吃的,还有…” “还有谁?” “我姐,我认的一个姐。” 南绪言松了口气,他怕她说是顾念北。不过,她什么时候认的姐? 馄饨很快就端上来了,钟叔看了眼南绪言,“这是男朋友?” 穆于清给他递上筷子才回答钟叔:“钟叔,这是我丈夫。” “好啊好啊。”钟叔笑着又去忙活了。 南绪言定定看她,穆于清问:“怎么了?” “你终于承认我是你丈夫了。” “一直都承认的,只是现在不宜公开。” 吃完馄饨两人携手离开,钟叔很是欣慰,于清终于有人疼了。 因着秦朝阳的身份,亲子鉴定很快就出来了。 秦家。 穆于清进去的时候秦朝阳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不是呢? 倒是秦豆蔻一脸得意,对着刚进来的穆于清冷嘲热讽:“哪里来的冒牌货?还不给我滚出去!” 穆于清不敢相信,她拿起桌上的鉴定直直看向最底端,不符合孟德尔遗传学,不是父女关系?! 她拿着鉴定结论的手微微颤抖:“怎么可能?” 袁梦琳坐在沙发上似是大受打击,她看了眼穆于清没有说话。 “怎么不可能?事实就摆在眼前,穆于清,别想着进我秦家!”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难道这亲子鉴定是假的不成?!” 穆于清像是惊醒了般:“这一定是假的!我不信!我们再做一次。” 秦朝阳也不相信,欲开口安慰她却听她说:“一定是有人不想我认祖归宗。” “假的就是假的,还执迷不悟,穆于清你的羞耻心呢?” “一定是被调包了,我们去医院再做一次,我们就守着好不好?”穆于清泪眼婆娑求着秦朝阳,秦朝阳也于心不忍就点点头。 “爸!”秦豆蔻急得大喊,袁梦琳则按住她冲她使了个眼色。 “什么都别说,去医院!” 采了样板,四人心思各异坐在外面等。 突然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看见秦豆蔻就打了声招呼:“秦小姐,怎么又来了?” 秦豆蔻一脸懵逼,她才第一次来,什么叫怎么又来了? “你是谁?” “昨天不是你给我的钱让我改…”医生适时住了嘴,赶紧就溜了,可这后面的信息量大着呢。 秦朝阳摸出门道来了,正准备质问秦豆蔻的时候里边的门开了,医生扶了扶眼镜走出来。 秦朝阳急着问:“大夫怎么样?” “还没弄完。” “那你……”出来干嘛? “我刚看了下,你们昨天不是才做过吗?怎么今天又来了?是父女关系,怎么?非得做到不是才行?” 秦朝阳不敢确定的问:“你说,是父女关系?” “数据不会骗人,不信你等今天这份鉴定出来就知道了。” “那我收到的怎么是毫无血缘关系?” 医生似笑非笑:“那你可要回去问问。” 秦朝阳怒气翻涌,碍于这是医院不好动怒,家丑不可外扬。 三人的脸色好看极了, 秦豆蔻没来由的慌乱,袁梦琳也强自镇定,穆于清则是欣喜万分。 取了结果回到秦家,秦朝阳愤怒地把鉴定砸在秦豆蔻脸上:“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爸,我没有。” “还说没有!为什么人家医生认识你?!为什么你的账户支出了三万块?!” 穆于清轻轻拉住他的袖子:“算了,反正我也在外面住惯了,回不回秦家对我没什么影响。” 秦朝阳更气了,瞧瞧,一个女儿自小吃苦还这般识大体,一个女儿自小倍受宠爱却总是无理取闹。 穆于清心里冷笑,秦豆蔻,这被冤枉的滋味儿好受吗? 袁梦琳看了自家女儿一眼,才拉住秦朝阳:“朝阳,坐下来好好说。豆蔻也是一时糊涂,你别太生气了。” 秦朝阳青筋暴起:“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就能收买医生造假,让我秦家血脉流落在外?!”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肯定是她陷害我!她要挑拨离间!”秦豆蔻情绪激动。 “对,就是我陷害的你!” 第58章 夫人,有男人找你 他把她困在沙发里,温柔地吻着她。 放开她时她已经气喘吁吁,他说:“你需要多做运动,肺活量不够大。” 穆于清羞恼得一口咬在他肩头,明明是你自己肺活量太大,还要怪我肺活量小! 这小女人不仅喜欢掐人还喜欢咬人啊,他闷笑:“原来夫人属狗啊,总是喜欢咬我。” “谁总是喜欢咬你啊?”穆于清瞪他,当我喜欢咬你啊? 南绪言状似苦恼:“唉,也不知道上次是谁喝大了调戏我不成就咬在我胸口上,害得我疼了好几天。” 穆于清面颊发烫,“呵呵…我那不是喝大了嘛…” “那现在呢?” “现在?你现在是欠收拾!” 南绪言扯开浴袍露出精壮的胸膛:“来吧,对我为所欲为吧,收拾我吧,我从了夫人就是。” 穆于清腹诽, 这一副就义的样子摆给谁看啊?说好的霸道总裁呢,这分明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嘛。 穆于清狡黠一笑,她把南绪言扑倒在沙发上,小手摸了他一下,南绪言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于清,你太调皮了。” 穆于清乐不可支,“不是你要我对你为所欲为的吗?” “现在该我了。” 来势汹汹的吻把穆于清淹没了,南绪言一把抱起她就向卧室走去。 …… 穆于清醒来的时候南绪言正凝视着她,她有点懵。 “你盯着我干嘛?” “我总算体会到了。” 穆于清更懵了,体会什么? “什…什么?”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哈?” “你看,现在已经十点了,我被你的美色所误,你要负责。” 穆于清简直哭笑不得,被吃干抹净折腾一宿的人是她好不好,她还没让他负责呢,他倒好一开口就要她负责。 他伸手抚上她的面庞,“于清,我们不说再见好不好?” 穆于清骇然,她都差点忘了一年之约就快到了,她怎么可以忘记,是因为,爱上…他了吗? 穆于清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上她慌乱的眼眸,南绪言也开始慌了,他怕她的答案。 但他还是镇定了下来:“于清,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一辈子么?怎么办?她心动了! “我……” 南绪言食指贴住她的唇,“先别急着拒绝我,你多考虑几天,无论最后是什么答案,我都尊重你。” “好。” “你同意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什么?她什么时候同意了? “你套路我!” 南绪言笑得奸诈:“无奸不商。” 穆于清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儿,她只知道她跟他在一起很舒服,感受到他的宠爱与呵护。 罢了,先这样吧。她需要借他的势来达到她的目的,至于未来会怎样,谁又知道呢? 南绪言轻啄她的樱唇,“乖,我不会让人欺负你。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记住,你的身后,是我和整个南家。” “嗯,谢谢老公。” “嗯?就这样谢我?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腹黑,真腹黑!穆于清翻个白眼樱唇轻轻划过他的脸,南绪言利落翻身压住她:“就这么敷衍我?夫人。” 毫无疑问,穆于清又被他扑倒运动了一回。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没影儿了,身上还裹着宽大的浴袍。穆于清恨恨嘟囔:“该死的南绪言,体力那么好干嘛,真想给他找几十个美娇娘累死他!” “不用几十个,你一个就好。不过,要多运动才能累死我。” 我去你妹的多运动,穆于清恼急了抓起枕头就砸向他。 南绪言接过枕头又道:“下次别扔枕头,把自己扔过来我更喜欢。” “你你你!流氓!” 南绪言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他的小童养媳真是太好玩了。 “嗯,流氓夫人,起来吃饭。” “谁是流氓夫人?!” “我是流氓,你不就是流氓夫人?” 穆于清黑脸,论厚脸皮她还是远远不及对面这个南腹黑,两两对战,她输得一败涂地。 穆于清浑身酸痛,南绪言有些后悔这般折腾她,他躬身抱起她去浴室洗漱。 他把穆于清置于洗手台上,穆于清不解:“这是干嘛?” 南绪言挤好牙膏示意她张嘴,他轻柔地给她刷牙漱口,又拧好毛巾给她擦脸,全程穆于清都没有动手。 “好了,为夫抱夫人去吃饭。” 穆于清极其不适应,她觉得自己像个残疾人被他抱来抱去,就连洗漱都是他做的。 南绪言端着碗拿了个勺子过来,穆于清赶紧叫他打住,这是还要喂她吃饭? “停,我自己吃,你这样我觉得我自己全身不遂了。” “好。” 穆于清早就饥肠辘辘了,连吃了三碗才放下碗筷。她感觉某人突然靠近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某人就一口亲在她嘴角。 穆于清不由黑脸,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小命不保。她推开他,“适可而止啊,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嘴角有米饭。” “哦。” “夫人,为夫去刷碗了,夫人好生歇着。” 看某人在厨房里忙活,穆于清觉得其实自己也不亏,她轻笑出声,南绪言回头看她也不由笑开。 穆于清歪躺在沙发上,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在削皮的男人:“你不去公司吗?” “累着了,休息几天先。” 穆于清无语望天,“你什么时候走?我这容不下你了!” “你在哪我就在哪,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休想甩掉我。” “那不行,我的棋局已经开始下了,你是最大的漏洞。” “夫人,你有没有觉得我俩这样…像偷情?” 偷情?!亏他想的出来! “你知道,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不能失败。” “好,那你有需要一定要找我。首先保证自己知道吗?” “南绪言,有没有人说你很啰嗦?” 南绪言顿了顿,“那倒没有,别人都说我沉默寡言。” 穆于清差点没笑疯,就这样的人还沉默寡言? 她的电话响了,她南绪言偏头一看,是秦朝阳。 他把手机递过去,“夫人,有男人找你。” 穆于清变了副面孔也换了嗓音:“喂?市长?” “于清啊,是这样……” 穆于清噙着冷笑,亲子鉴定么?来得好,正愁没法激化他们的矛盾呢。 把手机扔到一旁,穆于清思量半晌抱住他的脖颈:“南绪言,我不是什么好人,其实我内心挺阴暗的,我也许表面笑得灿烂,心里却想要对方万劫不复。我处心积虑想要毁掉别人,这样的我,你能接受吗?” 南绪言沉吟,穆于清突然害怕了:“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们就照之前说的离婚,我…我不会缠着你的。” 南绪言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穆于清咬唇,他必然不能接受吧,谁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这般狠辣。 “你同意不离婚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 被戳中想法,穆于清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辩解。她能说什么?沉默不就是最好的回答? 南绪言面色冷峻,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她没有反驳,就那样沉默着不敢看他。 “穆于清,说话。” 穆于清抬头看他,说不忐忑是假的,她很清楚站在最顶端的男人发起怒来有多可怕,她是畏惧他的,从一开始就是。 南绪言扣住她的肩膀,稍稍用力,穆于清觉得疼,但她不敢吭声,她暗暗咬牙强忍着。 南绪言是真的生气了,她是半分都不将他放在心里么?那这些天的浓情蜜意又算什么?交换么?还是说是利用他的筹码?! 穆于清,你好得很! 穆于清握紧拳头隐忍着,她在赌他的不忍心,可是她心里也没底,她不清楚她在他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宠么?挺宠的。只是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他定会大怒的吧。 她不敢再看那双染上薄怒的幽深黑眸,她索性闭上眼睛。罢了,横竖是自己欠他的。 她的额头沁了薄汗,唇越抿越紧。 “不说话?嗯?” “唔…疼…” 南绪言终是不忍,他收回手。 穆于清身子瘫软一下子就直直往后倒,南绪言眼疾手快揽住她的细腰定定看着她:“疼?” 她低头小声回话:“嗯。” 他一把撩开她的浴袍,露出光洁滑嫩的香肩,他粗粝的大手抚了上去,激起她一下一下的战栗。 他勾了勾唇低下头一口咬在她肩上。 “唔…”穆于清吃痛叫出声来。 “疼么?疼就对了。”他食指直戳自己的心脏,“我这里更疼!” “穆于清,你心里就没有我的半点位置吗?!” 穆于清心脏也微疼,可她莫名的开不了口。 “穆于清,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你回答我!”南绪言声音骤然加大。 穆于清咽了咽口水,她轻声说道:“有的,我心里有你的。” 第60章 你可以…肉偿 “爸,你听见了吧?是她陷害我!” “我有人脉能笼络到第一医院的医生?我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三万块?再说改鉴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穆于清很无辜,她掉下两行清泪。 秦朝阳自然信了她,自家女儿行事作风皆仗势欺人又极为讨厌穆于清他又不是不知道。 “豆蔻!你太让我失望了!” “爸!我说了没有!” 秦朝阳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还死不认账!念书都念到哪儿去了?!” “爸,你又为了她打我?我不要你这个爸了!”秦豆蔻捂着脸就跑。袁梦琳一把抓住她,要真跑出去了就更难办了。 “市长,我觉得我还是别回秦家了吧,因为我你们一家人闹成这样,我于心不安。” 看她掉着泪故作坚强的样子秦朝阳心疼又自责,本来自己就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让她受了那么多苦,如今还没办法让她认祖归宗。 “这个家我做主,你是我秦朝阳的亲女儿,谁也不能阻拦你认祖归宗!”认祖归宗四个字他咬得极重,袁梦琳心头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豆蔻不能接受我,我完全可以理解,等过段时间她接受我了我再回来吧。” 字字句句都在挖坑,穆于清突然朝着她笑了一下又恢复凄凄楚楚的样子。 秦朝阳狠狠剜了秦豆蔻一眼:“她敢!” “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是我的妹妹,我不想一家人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想必她过段时间就能接受我了,我只是想一家人在一起,我不急于这一时回来。您也别生她的气了,她还小气性大很正常。” 穆于清字字句句情深意切,秦朝阳听着甚是入耳。 “那就依你,过段时间回家。” “嗯。” 不得不说穆于清泪中带笑的样子真是极美,秦朝阳微微出神。一旁拉着秦豆蔻的袁梦琳心里憋了一股气,以前她争不过一个死人,现在还争不过一个丫头片子! 穆于清临出门时还频频回头不确定地向秦朝阳求证:“真的不要怪豆蔻妹妹,不然我心里过不去。” 秦朝阳连连保证:“不怪不怪,豆蔻有你这样的姐姐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哎呀,有这样漂亮可人的妹妹才是我的福气呢。” 秦朝阳乐得哈哈大笑,这才是他秦家该有的女儿,知书达礼又爱护家人。不错不错。 穆于清一出门脸上的笑容化为讥讽,福气?我怕是晦气! 送了穆于清走后,家里的气氛降到冰点,秦豆蔻抱着袁梦琳嚎啕大哭:“这贱人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总是站在她那边,明明我才是他的女儿!” “住嘴,让你爸听见了又要挨训了。” “连你都站在她那边,这个贱人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秦朝阳正好回来,闻言又是怒气横生:“张口闭口就是贱人贱人的,你的教养都扔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她是你姐姐!你听好了,再让我知道你又做了什么混账事,我就把你送回乡下!” 秦豆蔻握紧拳头,对穆于清的愤恨又多了几分。 南绪言掐着时间给她打电话:“怎么样?” “好极了!我这演技又更上一层楼了。” “今晚回老宅,我去接你。” “能不能下次啊,我今天这哭戏哭得好累,下次还是得带点催泪神器。” “好,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上了车穆于清就靠在副驾上放空,南绪言也体贴地不过问。 “今晚不做饭了,咱吃大排档去。” “好。” 两人找了个位置就坐,点了一堆东西和两瓶二锅头。穆于清吃得相当满足,腮帮子都鼓鼓的。 “你知道吗?我今儿下午差点没笑出声来,为了逼真,我把大腿都掐紫了。” 南绪言静静听着,拿起一串肉递给她。 “哎,我觉得我就该进军演艺圈,说不准还能拿个奖啊什么的。” 说到兴奋处拿起酒就喝,丝毫没察觉到南绪言的脸色变了。 “你都不知道那俩气得呀,我差点就出戏了,幸好我演技过硬,下回再接再厉。” …… 穆于清像个话唠一样嘀嘀叨叨个没完,一瓶二锅头也被她喝见底了,等她说完才觉得喉咙辛辣。 “我喝的什么?” 南绪言努努嘴,总算反应过来了。 穆于清瞪大眼睛:“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有抢过来的,被你夺回去了。” 穆于清乖乖点头:“哦。” 南绪言暗自偷笑,这小女人还是醉了酒可爱些,萌萌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驱车载她回别墅,她说过最近不能再去她那,那带她回别墅总行吧? 穆于清仍然在呵呵傻笑,南绪言抱着她上了二楼,轻轻给她褪去衣衫。 她护住自己的丰盈,嘟着嘴奶凶奶凶地喝道:“流氓!你要干什么?” “脱衣服。” “脱衣服干什么?” “给你洗澡。” “哦。”张开双臂乖乖地配合他。 南绪言多看她几眼,难怪不敢喝酒呢,喝点酒懵成这样。 “以后再不给你酒喝。”这样萌蠢萌蠢的她谁不心猿意马呢? 给她脱了衣服,他自己开始受不住了,他捏捏她酡红的脸,“乖,去洗澡。” 穆于清眨巴眨巴眼,“你不给我洗吗?” 老天!这是在整我! 南绪言脑海里回转着八个大字:“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好不容易给她洗好澡,他才赶紧冲了冷水澡,这小女人简直就是妖精,磨人得很。 她安静地睡着,南绪言亲了亲她的额头搂着她就睡了。晚安,我的童养媳。 第一抹阳光照进来的时候穆于清就醒了,咦,这不是自己公寓,这是南绪言的别墅! 她扭了扭身子,咦,连穿的都是南绪言的睡袍,大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 “醒了?” “怎么带我到这儿来了?” “还说呢,喝得糊里糊涂的,还差点非礼我。” 穆于清窘了又窘,鉴于前几次的非礼事件,她也没仔细回想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我又喝大了,抱歉啊。” “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嗯,请你吃饭?” 南绪言摇头。 “请你泡吧?” 南绪言摇头。 “去夜总会的话我没那么多钱。” “你可以…肉偿。” 穆于清赶紧往后退开:“哇,我不就是非礼了你一下嘛。” 他挪着凑近她,“夫人,有道是礼尚往来。” 穆于清退无可退,再退就掉下床了。面对南绪言的靠近,她一个紧张又退了一点,南绪言长臂一伸把她搂进怀里,一个翻身穆于清就趴在了他身上。 宽大的睡袍滑落到腰际,诱人的酮体一览无余,南绪言觉得自己的欲望在叫嚣。 察觉到身下的他全身滚烫,穆于清摸了摸他的胸膛,烫得吓人。 “咦,你发烧了吗?怎么那么烫?快起来,带你去医院。” 某人哑了声音:“没有。” 穆于清急了:“还说没有?都烧糊涂了。” 南绪言一个翻转,穆于清被他牢牢压住,他滚烫的胸膛透过睡袍传到她身上。 “南绪言,你起来。” “我没事,我只是…” “只是个鬼啊,有病治病!” 他低下头,烫人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我只是…想要你。”语毕,封唇。 到底是初经人事不久,她现在才后知后觉这是男人动情的样子,他的眼神像要吃了她。 她推开他,“天亮了,白日宣淫是为大忌。” “我不是皇帝,于清,我有病,你是我唯一的药。” 温度渐高,她在南绪言猛烈的攻势下缴械投降,予取予求。 穆于清醒来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句话:防火防盗防南绪言! 南绪言端着早餐进来,穆于清没好气骂道:“姓南的,你特么离我远一点!” “这是怎么了,火气那么大?” “老娘的腰要断了!” 南绪言这才了然,“抱歉,没控制住。” “你妹!” “夫人莫不是忘了,我妈就生了我一个。” 穆于清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南绪言搂住她,“乖,吃早餐,肯定饿坏了。” “走开,我才不饿呢,我都气饱了。” “咕噜”,她的肚子在唱空城计,尴尬死了。 南绪言端着碗,语气坚决:“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喂你,二是我喂你。自己选吧。” 穆于清扶额,“你这分明是一个选择,我能不能自己吃?” 南绪言嗤笑:“你还有力气端碗?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好好好,你喂我你喂我行了吧?” “这么敷衍?第一还是第二,赶紧选。” “第一。”穆于清已经无力吐槽了,明明就是同样的选项还非得分个第一第二,脑子被驴踢了吧? “真的选第一?不反悔?”南绪言好整以暇吹了吹碗里的鸡丝粥。 “求你了,第一第一,我都要饿死了。” “好吧,你居然没选第二,我很不满意,但看在你还挺配合的份上原谅你了。” 南绪言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粥,阳光透过窗帘打在他脸上显得格外神圣。 喂完了一碗粥,南绪言放下碗。 “你难道就不好奇第二选项和第一选项有什么不一样?” 第61章 关键时刻还得靠鞋带 “说实话还真的好奇,你这么一问我就不好奇了。再傻也是听过好奇害死猫的。” “真不好奇?” 穆于清摇头,她才不信他会有什么好的选项。 “第一是用勺子喂你,第二是用嘴喂你。” 穆于清心道,果然如此,我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有人说你腹黑吗?” “你不是第一个。” 好吧,她是很想采访一下某腹黑男是怎么腹黑到这种人神共愤的地步的,但还是算了吧,待会怎么被套进去都不知道。 兰溪居一如当初她搬进来的时候,佣人们见到她热情地打招呼,她也点头示意。 转了一圈没看到张静的人影,穆于清觉得奇怪,按理说她应该还在这里才对呀。 南绪言在书房里办公,穆于清轻轻推门进去,坐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她仔细端详着对着电脑办公的俊美男人,这就是当初强娶她的男人啊。 感受到她的视线,他转过身来:“是不是觉得为夫俊美无俦?” 真是自恋! “就还好,能看的过眼。” 南绪言不介意她的口是心非,“怎么了?有什么想问的?” “张静去哪了?你别跟我说我一搬出去你就把人家撵走了啊。” “哦,我叫她出去给我办事了,短期内回不来。为夫差那点钱,还养不起一个她?” “我得回去了。” 南绪言敲击键盘的手顿了顿,“好,我送你。” 临下车前南绪言万分眷恋地抱着她,“夫人,记得想我。” 穆于清莞尔一笑,“每天想一遍。” “那不行,得时时刻刻念着我。” “好。” 南绪言盯着她的背影许久才转头离开,穆于清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 公交车上,穆于清一个不经意的转头看见一个扒手正拿着镊子夹一姑娘背包里的钱包。哎,青天白日的,大哥你这是觉得我们瞎吗? 穆于清不动声色挤开人群挪过去,她就站在那姑娘旁边,得嘞,她白操心了,人家姑娘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呢。 眼看着扒手就要得手了,穆于清拍了一下她:“姑娘,后边你朋友啊?” 姑娘狐疑往后一看,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正在夹她的钱包已经快得手了,她大喊:“小偷啊!” 车厢里的人都紧张不已,都是些老弱妇孺啊,谁来制止他啊。 穆于清头疼,这姑娘看起来蛮机灵的怎么就不懂得按兵不动呢,这下可好,扒手把钱包往裤兜里一塞就钻到后门边去了,公交也快到站了。 说时迟那时快,穆于清身子灵活一闪就绕到他身后,两指一夹就把钱包夹回来了,一个抛物线扔给那姑娘:“接好了!” 车已到站扒手就往车外跑,穆于清哪能放过他,脱下鞋照着他的头就扔。“啪”小白鞋正巧砸中他的后脑,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姑奶奶我的命中率百分百!”穆于清赶紧跑过去膝盖大力顶住他后腰抓起他的胳膊往后一扭,啧,抓捕完成。 姑娘这时才气喘吁吁追上他们,穆于清抬头见她喘气不止,她撇撇嘴:“有没有绳子?” “没…没有。” 好吧,穆于清左看右看,“来,你来按着他。” 扒手还在地上使劲挣扎,姑娘见状抖了抖都不太敢靠近,穆于清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没那么无语。 “那帮我捡下鞋总行吧?” 姑娘恍然大悟,“哦,哦哦。”忙不迭去捡落在路边的鞋子。 “给你。” 穆于清再次深吸一口气,特么的她要怎么穿鞋?你又不敢按着他。她强挤出一抹笑:“把鞋带解了。” 姑娘又懵懵懂懂的解鞋带,地上的男子挣扎得越来越厉害,穆于清又狠厉一扭,“别动!” 哎,这站台咋就没几个人呢,这姑娘看起来有点缺心眼儿啊。 好不容易解下鞋带,穆于清从她手里接过鞋带绑住扒手才松了口气。看来,以后还得穿带鞋带的鞋出门啊,关键时刻还得靠鞋带。 “谢谢你啊。”姑娘脸红扑扑的向她道谢。 “以后车上别总玩手机,背包往前背。” 姑娘极其不好意思应了下来。 “送派出所吧。” 于是,穆于清一边趿拉着鞋一边抓着鞋带连同那姑娘一起去了派出所。 梁谌回来的时候就三人进审讯室的背影,其中一个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他莫名觉得眼熟。 穆于清没等那姑娘做完笔录就趿拉着出来了,走到门口又转回去扯下鞋带才悠悠出来。 她蹲着穿鞋带,嘴里念念有词,“多亏了你呀,不过就是脏了点,回去给你好好泡泡。” 梁谌站在她身后勾了勾唇,她还是这么好玩。 他弯下腰拍她肩膀,穆于清一个条件反射直起身来胳膊肘就往后顶,一个转身来了记扫堂腿,拳头直击对方面门。 堪堪就要打到的时候梁谌往后直退一个闪避避开了她的拳头,右手把她的拳头截在胸前。穆于清抽回手膝盖一屈又袭向他下盘。 两人你来我往,吸引了不少警员观看,梁谌噙着笑意喊她:“于清,我是梁谌。” 穆于清这才仔细看他的脸,“是你啊,我刚刚还觉得眼熟。” 收回手,一堆没事干的警员就在那里讨论开了。 “就说没几下子谁敢跟她对上嘛。” “以后找女朋友就得找这样的。”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打着打着就打出感情来了?” “有可能,有可能。咱们老大高大威猛,于清青春靓丽,绝配啊绝配。” 梁谌头疼,这一堆二货真的是他的手下吗?说好的精英呢?说好的严肃呢?见了鬼了。 “你来这做什么?” 穆于清才想起来把鞋穿好,“呵呵,逮了个扒手给扭这儿来了。” “用鞋带绑的人?然后趿拉着鞋一路走到这?”梁谌有些不敢相信。 穆于清挠挠头,“人姑娘不敢按着他,我只好用鞋带绑了。” “老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可是三天两头把那些坑蒙拐骗的社会渣子送到这儿来的。厉害着呢。”说完还竖了竖大拇指。 “就你多嘴!滚回去给我做五十个俯卧撑,全体都有!” “哎,老大不是…你不能这样…” “六十!” 穆于清实在看不下去了,冲那堆二货摆摆手,“走吧走吧,再不走就不是俯卧撑那么简单了。” 这画风跟她以前想像的不一样啊,以前她总认为警察都是严肃的,自从她时不时进这儿以来才发现都是一群活宝。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跳槽?” “调令下来了我就来了。怎么,不想看到我?” 穆于清直笑:“哪能啊,只是没想到会再见到你。” 两人相谈甚欢,那姑娘出来了,仍然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今天谢谢你,我,我请你吃饭吧。” 穆于清豪迈大笑:“不用不用,不过是举手之劳,下次可得长记性啊。” 厨房大刘正打这过,看见穆于清眼睛一亮,中气十足大喊:“于清,来的正好啊,走,去厨房看看去。” 不由分说就扯着穆于清向厨房走,大刘可是个北方汉子,穆于清只得冲他俩笑笑就被大刘抓过去了。 那姑娘一下子就局促不安了,捏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梁谌淡淡开口:“我送你出去吧。” “呃…好。” 穆于清进了厨房,大刘就忙不迭地献殷勤,“于清于清,这可是我给你留的。” 她看了眼桌上那盘醉花鸡不由心花怒放,上手就要去捏一块却被大刘一巴掌打回来,“去,洗手去。” 她乐滋滋洗了手拿起鸡腿就啃,“大刘大刘,还是你手艺好,我今天可是赶巧了。” “那些个兔崽子整天就叫老子做这个,老子哪能听他们使唤,这个可是给你吃的,那些混小子啃东边那颗歪脖树去。” 梁谌走到门边的时候就听到大刘的大嗓门在埋汰他的手下,穆于清眉眼弯弯啃着鸡腿的样子映入他眼帘,他不由心动。 “大刘,你这大嗓门让他们听到了你可就完了。” “老子怕个屁!再说了,他们一群大老爷们能跟你一小姑娘抢鸡吃?” 大刘又是一巴掌拍在她肩上,梁谌淡淡开口:“大刘,你这一巴掌下去她骨头可就要断了。” 大刘赶紧收回手,这时门口涌入了一堆人,“大刘,开饭了,都饿死了。” 穆于清探头出去,到了晚饭时间了? “一堆饿死鬼!嚷个什么劲儿?!”又转头看穆于清语气温柔:“别管他们,你吃你的。” “大刘,你丫是不是又藏了什么好菜?!”两三个年轻警员大咧咧走进来,刚走进来就被吓住了。 “老…老大…”完全没了刚才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滚出去吃饭!” “…是。”跑得飞快。 穆于清端着盘子:“厨房重地,我出去吃。” 梁谌瞥了大刘一眼也出去了,穆于清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气氛高涨。这些个平日里吃饭跟打仗似的,这回优雅得让他刮目相看。 那盘天天叫嚷着要吃的醉花鸡也没人去动,都留着给她。还去撺掇大刘给她加餐。 梁谌嘴角上扬,她到哪都让人喜欢。 吃饱饭送她回去,一路上聊得也挺开心。 回到自己公寓他的嘴角还在上扬着,于清,原来你也在这里。 真好。 第62章 巫教授开的扩音! 穆于清才到小区门口,天黑骏骏的看不太清人,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她顿了顿,是不是听错了? 往前走又听见有人喊她,“于清?” 循着声音看去,模糊的人影,不知道是谁。 直到那人走到跟前她才看清楚,是小张,前公司的小张。 “小张?你也住这?” 小张点头:“我都在这住了半年多了。” “那真巧,咱俩一个小区。常来串门啊,说好的教你防身术都没教你,真是抱歉。” “没事儿,都挺忙的也没时间。” 两人边走边聊,直到各自进了不同单元。 电梯坏了,穆于清打算自己爬楼梯,好在自己住的也不高。爬到三楼的时候声控灯一闪一闪“啪”地黑了,穆于清吓了一跳,她从小就怕黑。 她借着手机的光接着往上走,到了房门前就有电话来了。 “于清?” “对,我是,请问哪位?”穆于清觉得声音很熟悉,但她就是想不起来。 “我是巫教授,过几天校庆了,一直联系不上你,邮箱你也不用,这邀请函都没法处理。你看是?” 穆于清愧疚极了,巫教授对她照顾有加,双学位也是巫教授大力支持的,她毕业后手机丢了,换了手机补了卡却找不回他们的号码,就这么失去了联系。 “我明天过去拿。” “好,我等着你。” 重返大学的感觉自然是恍如隔世,大学里的点点滴滴纷纷涌入她脑海,愉快的不愉快的交织在一起。 凭着记忆里的路线走下去,她想起了某个不该也不想想起来的人。她自嘲笑笑,早就物是人非了不是吗? 敲开记忆里的门,巫教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进来。” 穆于清进门,巫教授还是记忆里健硕的样子,见着她来,他放下手中的钢笔。 “来了?” “是。” “说说最近怎么样?我老了,怕是没几年等你了。” 穆于清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终于服老了,可她却怕他服老了。她仍记得他不肯服老坚持每天跑三千米,坚持冬泳。而今天,他说他老了。 “挺好的,我嫁人了,他对我很好。” 巫教授点点头,“哦,嫁人了啊,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觉得南家大少如何?”穆于清并不打算瞒着他,他对她的照顾像是自己的亲人般,在他面前,她可以畅所欲言。做错了事他也会严厉教训她,取得了好成绩他虽然口中说着将就而已,面上却喜形于色。 “哦?你的丈夫是南绪言?” “是。” 巫教授手指轻叩桌面,“他曾是我的学生,天资聪颖不可多得,手机解锁后给我。” 穆于清错愕,随即反应过来不疑有他就解锁递了过去。 他打开她的通讯录没找到南绪言的号码,又翻了下通话记录,他想也没想就拨了过去。 “嘟…”仅响了一声对方就接了。 “夫人终于想起我了?” 巫教授开的扩音! 巫教授示意欲答话的她别出声,穆于清就没有出声。 “夫人?” “哗啦”,巫教授弄倒了桌上的笔筒,穆于清这下知道巫教授要做什么了,他在试探南绪言对她的真心有几分。 “于清!”南绪言的声音骤然增大,可以听得出他的紧张。 “于清!你说话,你怎么了?!” 只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和风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总裁,马上要开会了。”是宋庄的声音。 “会议取消!” “可是,各董事会都已经到了。” 南绪言咆哮:“我说了,会议取消!” 巫教授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她有些不好意思。 “于清,于清,你说话,你别吓我!” 接着是南绪言开车锁的声音,穆于清坐不住了,看了眼巫教授的神色她开口:“我没事。” “你在哪?我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睡着了弄倒了东西。” 南绪言觉得心定了不少,但还是不确定的问她:“真没事?有没有碰到哪里?” “没有啦。好着呢,好得能打死一头牛。” 南绪言一手握着方向盘安静下来,穆于清这边也安静得可怕,她局促不安,不会生气了吧? “南绪言?” “嗯,那就好。夫人,我发现我好想你,明明才几天没见我就对你思之如狂…” 穆于清窘得赶紧拿回手机取消扩音,这人真是… “知道了,我还有事,回聊。” 穆于清窘迫不堪,巫教授满脸欣慰,“南绪言是我教过最厉害的学生,虽然沉默寡言字字珠玑,但我看人从没错过。从他对你的紧张程度看,他很爱你,你嫁给他我很放心。” 在听到沉默寡言时穆于清心里腹诽,沉默寡言?我看是更年期提前的老阿姨! “他对我很好。” 巫教授有些疑惑:“可是,为什么我没收到你们结婚的消息?” “是这样,我有些事要做,不能公开。” 巫教授深深看她一眼:“你决定了吗?” 穆于清坚定点头:“既然律法不能保护被伤害的人,那我就凌驾于律法上去讨回该有的公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个美好的青春的,有些人的青春满是疼痛与绝望。” “他知道吗?” 穆于清眼中迸发光芒:“他知道我要做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站在我身后,让我想做什么做什么,他说他担负得起。”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即使他不在我身后,我也要去做,公道并不全在人心,全看你去争取那所谓的公道。” “那好,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想做就去做吧。” “您不会觉得我心理阴暗吗?” “这世界阴暗的东西太多,我不去劝你以德报怨,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血有泪有爱有恨。对这个世界,我们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适时露出我们的獠牙。” 穆于清心下感动不已,她以为他会骂她被仇恨所束缚,可终究是她以为。 “谢谢教授。” 巫教授从抽屉里拿出两张邀请函递给她,她不解:“为什么是两张?” “你家南大少日理万机不一定能看到我们给他发的邮件,恰好你来了就顺便带回去。” 这东西还有买一送一? 穆于清收下邀请函,又与他闲聊了一会才告辞。 她戴着耳机在校园里游荡,看那些青春靓丽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笑闹着经过。她忽的笑起来,哪就那么伤春悲秋的,左不过才毕业一年,这么感怀是闹哪样? 游荡了很久她才走出校门,走到小区门口秦朝阳的电话就来了,穆于清边走边接,想来是秦豆蔻想开了吧。 进了门放下手机,穆于清冷笑,秦豆蔻你准备好还债了吗? 穆于清早早睡了觉,论演戏的重要性,她可要把精气神养得足足的,难缠的都是那些默不作声或者笑里藏刀的人鬼。 临出门前穆于清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东弄弄西弄弄的,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觉得无懈可击了才出门。 这次只有她和秦朝阳,秦朝阳照例是先跟她寒暄一番才进入主题。 “于清,上次委屈你了。现在呢,豆蔻也想开了,你看什么时候搬过来?” 哦?这么快?看来袁梦琳有点能耐啊。不过也是,稳居市长夫人之位这么多年没点能耐说出去谁信?。 “嗯,过几天吧。” 秦朝阳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穆于清看出他的不好意思,她轻轻开口:“您有话不妨直说,我不会介意的。” “是这样,我的身份你也了解,要是突然多出来一个女儿,我的政敌肯定会以此来弹劾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穆于清却已经懂了,她眼神微闪接过话茬:“于清明白,身居高位自然要更加谨慎。” 他没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他的心揪疼,对不起她的实在太多了。 “你要于清怎么做,于清都愿意,于清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秦朝阳极为艰难地开口:“于清,在外我就是你姨夫,在家我就是你爸爸。” “于清知道了,姨夫。” 秦朝阳叹了口气,自己的女儿只能在外人面前叫自己姨夫,可他也没办法,仕途重要啊。 到时候给她寻个好亲事弥补她吧。 姨夫?这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背着她悄悄去医院威逼利诱做鉴定的医生保守秘密,如今还要她在人前叫他姨夫。正好,她才不想叫他爸呢。 “委屈你了。” “能待在亲人身边,于清不委屈。” 唉,竭尽所能对她好一些吧,多懂事乖巧的女儿啊,一如当年善解人意的她。 穆于清一个劲给他夹菜,说这个那个对身体好,秦朝阳高兴得合不拢嘴。 吃完饭穆于清还是没让秦朝阳送她回去,她说:“现在还没搬过去,也没公开我的身份,一起走出去让有心人看见了肯定会大作文章。” 秦朝阳更是喜欢她了,处处为他着想,这份心思真是太难得了,还有她的儒慕之情更是让他宽慰不已。 这是他秦朝阳的女儿,多体贴多懂事。 她晚他几分钟出了包厢,察觉到有人尾随观察她,她不动声色一路出了餐厅径直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处没人的街巷,她突然闪身进了一处拐角消失了。 到底是谁在跟踪她? 第63章 难道他是双性恋? 穆于清等了半晌也没听见脚步声响起,她走出去左顾右盼还是没看到人,正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撞上了来人。 “怎么,刚送走金主,现在就迫不及待扑进我的怀抱?” 穆于清心里一凛,怎么是他? “好狗不挡道。” “穆于清,有没有人说过你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被关在笼子里的宠物?” 穆于清深吸一口气口齿伶俐地回击:“可惜笼子不是你的,我也不会钻进你的笼子。” “哦?我以为我的笼子会更舒适些,起码我还没结婚。” “那又如何?我不稀罕!” 顾念北冷笑着把她按在墙根上,“穆于清,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是吗?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穆于清眼睛里悲伤一闪而逝,美好的以前现在看来全是尖锐的毒刺。 被圈住的穆于清低着头默不作声,顾念北缓缓低头凑近她,她好像沉浸在回忆里。 顾念北越凑越近,离她的唇就差那么几毫米时,穆于清突然转过脸,顾念北一顿,随即嗤笑:“怎么?以为我要吻你?可笑!你以为还是以前那样吗?!” 穆于清还是没说话,他有点烦躁扯了扯领带,本来要言辞激烈羞辱她的,可为什么看到她这副样子自己竟有些不忍? “穆于清,你真脏!” 穆于清如同遭了雷击,她眸中带了点点泪光,“我知道了。” 她推开他的手臂想要离开,他却纹丝不动,他用力捏着她的下巴薄唇就要吻她,穆于清激烈挣扎,最终他的唇擦过她的唇角。 “哈哈哈哈,装什么贞节烈女?既然连那个老男人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顾念北眼神阴翳,凭什么他当初那么珍视的人如今跟他形同陌路?? “只有你不可以!”穆于清声嘶力竭,眼底水光一片,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顾念北这下手足无措,穆于清撞开他就跑,跑到不知道哪个街巷她蹲下抱着膝盖痛哭。 这到底是怎么了?字字句句都像刀子在戳她的心。 顾念北站在她不远处握紧了拳,是他过分了吗? 他就站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静静看着她,直到她擦掉眼泪站起身来离开这个地方。 穆于清回到公寓就把自己甩到床上,什么也别想,想通了没想通又怎么样呢?已经这样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啊。 穆于清睡醒来已经第二天了,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她揉揉肚子打开冰箱,呀,空空如也。 “先去外面凑合一餐吧。” 打理好自己背着包就出了门,从今往后,爱谁谁!日子是向前看的,过去的且让它随风去吧。 路过一家面馆,穆于清不假思索就进去了,人挺多味道应该不错。 拿了牌号就寻了个位置坐着,手机突然响了。 “吃饭了吗?” “在等面,你吃了吗?” “夫人,要不要来公司看我?我可是饿了很久呢。” 穆于清望了厨房一眼,“好。” 穆于清提着两份打卤面到公司门口,宋庄一溜小跑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食盒。 “总裁夫人随我来。” 乘着专用电梯直上顶层,宋庄到了顶层就不见了人影,穆于清摇头拎着食盒进去。 南绪言听见脚步声放下手中的笔大步跨过来,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放到茶几上,随即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 “夫人,为夫可是对你思之如狂啊。” “贫嘴,吃面。” 南绪言吃一口面看一眼穆于清,穆于清相当无奈:“看着我做什么?” “夫人好看。” “面好吃么?” “夫人好吃。” 胡言乱语! 宋庄端着两杯咖啡进来,见南绪言挽着袖子在吃面。他心下了然,原来不让他叫午饭是因为某人会来啊,哎哎哎,总裁彻底栽了。 看了眼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南绪言皱眉:“换成牛奶,她不能喝咖啡。” “不用了,没事。” 谁说她不能喝咖啡? “喝咖啡不好,听话喝牛奶。”南绪言语气像是哄小孩。 宋庄满头黑线,撒狗粮吗这是?他就不该进来。 “没有牛奶了。” “下去买。” “买什么样的?” “哪个贵买哪个。” 宋庄很想送他两个字:昏君! “宋特助,除了咖啡还有什么?” “茶。” “帮我泡杯茶吧,牛奶不用买了。” 宋庄应声出去了,要不说总裁夫人魅力大呢,把这冷面阎王都化成绕指柔了。 穆于清似笑非笑:“我不能喝咖啡?” “能能能,夫人喜欢就喝。” 收拾好桌面,穆于清从包里掏出邀请函递给他。 “邀请函?我有收到邮件的。” 穆于清挑了挑眉,“还不是怕你日理万机不肯出席么?我可是亲自给你送过来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夫人让为夫去吗?” “当然了。” “那为夫就去。” 穆于清站起来俯瞰整座城,南绪言从身后揽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宋庄送茶来的时候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南绪言转头示意他放下就出去。 “夫人,什么时候进狼窝?” 明白他话里的狼窝是秦家,她笑:“校庆后吧,总得做好万全之策再搬进去。” 拉她到办公桌旁,“我有东西要送你。” 拉开抽屉,抽屉里置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南绪言拿起来递给她。 “打开看看。” 穆于清打开礼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块款式简单的女款手表,若不认真看会认为是一个好看点的手镯。 “喜欢吗?” 他怎么知道她喜欢款式简单大方的东西? “喜欢,不过你送我一块表做什么?” 他给她戴上手表,神秘兮兮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深入狼窝你用得着。” 穆于清了然,这个男人还真是操心得厉害。 校庆前一日,柳知夏抓着穆于清去了礼堂后台看她表妹排练。 她表妹付允儿表演的是个仙气飘飘的舞蹈,着一身白色古风轻纱,面上还系上了面纱,给人无尽的遐想。 表演完舞蹈后是她与另一个男生的对唱,穆于清赞许不已:“你别说,你这表妹比你强多了,你就只会在酒吧里扭两下子。” “那可不,她爹妈可是书香世家,自然要把她*成大家闺秀啊。” 柳知夏突然把她拉到一旁,“我听说啊,秦豆蔻明天也有表演,跟我妹妹是差不多同类型的。” 穆于清若有所思,明天她有表演?好极了。 据传闻,秦豆蔻可是喜欢南绪言好久了,穆于清想着明天得拉上南绪言去看表演。 校庆到了,穆于清没有和南绪言一起走,反而是和柳知夏早早就去了。 毕竟是第一学府,校庆颇为热闹,里里外外都是人。柳知夏穿着长裙在人群中穿梭来穿梭去,看了眼穆于清一身休闲装清爽不已,她不满抱怨:“早知道我就不穿裙子了,挤来挤去的我的裙子都脏了。” “明知道人多还要穿裙子。” 校庆很热闹,穆于清看到一个小丑在发气球,她不由自主走过去伸出手,小丑左踢踢右踢踢手舞足蹈地送了一串粉嘟嘟的气球给她。 柳知夏翻了个白眼:“我说女神,咱能不那么幼稚吗?多大了还要气球。” “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好吧,确实好看。 柳知夏也伸出手如讨要气球,小丑在原地转了一圈后抽出一个蓝色的给她。 “哇,为什么就给我一个啊?” 她的话被淹没在人群中,穆于清看她黑下来的脸笑得前俯后仰。 南绪言也来的挺早,还是一贯的黑西裤和白衬衫,凭借着身高优势,他看见不远处握着一串粉红气球笑得正欢的穆于清,胸腔有股叫柔情的东西溢出来了。 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沈听风一爪子拍上他的肩膀,见他目光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他也顺着看过去。哟吼,那不是穆于清吗? “走走走,去跟嫂子一起。” “不行,我俩的事不能公开。” 沈听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喂,你俩是正儿八经的夫妻,领了证的。又不是搞外遇,怕什么?” “现在还不行。” 沈听风像是想到了什么:“喂,姓南的,你不会还惦记那小子吧?” 那小子?南绪言想起那晚不由笑开,这二货怕是还不知道那就是穆于清吧。 看到他脸上浮现的笑意,沈听风气不打一处来:“喂!你不会还没跟他断吧?” “断不了,这辈子都断不了。”南绪言懒得去解释,估计她知道了会笑疯吧。 “你这是搞基搞到丧失理智了吧?别忘了当初是谁用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计谋把人家弄到手的。” 南绪言不想跟他再扯下去,他叹气:“你放心,我有分寸。” 再看过去,哪还有穆于清的踪影,他重重拍了下沈听风的肩膀:“叫你一天话多,人都不见了。” 沈听风一脸纠结,“你两个都要是不是贪心了点?” “给我麻利儿滚蛋!” 两人接着游荡,沈听风越想越头疼。以往他都不参加什么所谓的校庆的,今年却来了。看他看穆于清和那小子的眼神如出一辙,难道南绪言其实是个双性恋? 得到这个结论沈听风差点没一头撞死,那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其实也不安全,说不定哪天就被南绪言拉去充后宫了。 沈听风看着前面高大帅气的南绪言喃喃自语: “不行,绝对不行,作为多年的兄弟我不能看他一错再错。” 第64章 临场发挥 南绪言这次是作为特邀嘉宾来的,他坐在台下最显眼的位置,身旁则是第一学府的校长,再然后就是秦朝阳。 穆于清此时正和柳知夏在后台给付允儿抱服装和道具,付允儿刚化好妆穆于清给她递上服装。 “等会,我先去上个卫生间。” 穆于清只好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等她回来,柳知夏摸着穆于清手上的服装赞叹不已:“啧啧,这衣服仙气十足啊,衬你。” “又开始胡言乱语,这是你妹妹的演出服。” “实话嘛,觉得还是你穿更显仙气。” 穆于清捏捏她的脸正准备说话,却听得一声尖叫,柳知夏唰的站起来:“是允儿的声音。” 穆于清把衣服放在矮凳上就循着声音跑过去,付允儿倒在地上,右手死死地捂住侧腰。穆于清眼尖地看到她指缝溢出了血。 听到声音有人就走过来了,把她们围成一团,穆于清扫视全场看向最外层的某个人,不动声色转开眼睛。 “送医务室,快。” 穆于清把她背起来就往医务室跑,期间她回了下头看向那个人,哼,果然如此。 好在伤口不是太深,缝了几针开了点药就让人躺着歇一会。 “允儿,这是怎么回事?”穆于清眉头紧锁。 “我也不知道,我出来刚好有人叫我,我一回头腰上就被划了一道,我就倒在地上了,再看的时候就只看见一个背影。” 穆于清恼火了,“你有跟谁闹过不愉快吗?” “没有。” 这就奇怪了,难道她判断有误? “那你有竞争对手吗?各方面的。” “好像有……” 柳知夏接了水进来,穆于清就没有再问。 “怎么办,表演已经开始了,还有三个就到你了。” 付允儿面色消沉,她为今天的表演练了那么久,她现在这个情况根本不允许她再上场。要是取消这个节目,那么对唱的那个男生怎么办? 柳知夏突然眼睛一亮,“于清,你去啊。” “我?我不会。” “你昨天不是看了半天嘛,可以的可以的。” 穆于清撇嘴,“你真当我是神啊。” “于清姐姐,你可以的,相信你也不想让那些人得逞。” 呃,她还能说什么?硬着头皮上呗。 回到后台迅速换好衣服,再跟那个对唱的男生接洽,好在前面的表演时间挺长,要不然她都没时间看歌词。 穆于清紧张得要命,她也趁着还没到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却听到了两个人的交谈声。她似是不经意地摸了摸手上的表。 听了半晌,看到前来找她的柳知夏她才赶紧过去。 “干什么呢你,到你上场了。” 报幕报了三回,观众席上的人窃窃私语,众人以为不上台了的时候,穆于清款款上了台。 整个礼堂突然陷入一片黑暗,穆于清脑子“嗡”一下没反应过来,她怕黑。 潺潺的音乐声响起,三个光柱打向她,她深吸口气身子动了起来。 穆于清凭着昨天的零星记忆在舞蹈,舞台渐渐亮起来,音乐节奏也在加快。糟糕,她忘记了后面是怎么样的了。 咬了咬牙,索性临场发挥。好在她有舞蹈功底,再加上会点功夫,本来她就觉得后面的音乐跟柔美的舞姿不搭,她这么一改动使得整个舞蹈都得到了升华。 她一个后仰正巧看到上方悬挂的白色布条,想来是下个表演要用的吧?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一个轻盈跳跃抓住布条,布条一端是固定在舞台顶上的,倒也不怕掉下来。 她像只翩跹的蝴蝶,把舞蹈的柔美与凄然表现得淋漓尽致,借着布条她舞到半空,下方的布条随着她的舞蹈动作打起了旋儿。 尾声渐止,穆于清一扬布条凭空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而后双脚轻轻落地,一只手撑在地上使得身子与地面成了45度角。 借着巧劲又翻转了360度,最后她躺到在地,一只白皙的手臂往上升,做了个烟花盛开的动作又缓缓降回地面。这时花瓣飘洒下来,她闭上眼睛没有再动。 这时礼堂又陷入一片黑暗。 穆于清翩然起身潇洒离去,场内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台下的柳知夏惊讶得张大了嘴,本想叫她救个场,没想到她表现太出色了。 嘉宾席上的南绪言勾了勾唇,这小女人今天真美。 秦豆蔻却是气得狠了,走到自己的化妆间就狠狠扇向里边坐着的人。 “你不是划伤了她吗?怎么还能上场?” “我真的划伤了。” “去,把这个坏的麦换成她们的。” 穆于清和那个男生尚不知情,她忙着换下一场的服装,换好衣服就有人送麦来了,穆于清仍然戴着面纱,来人也不知道已经换了个人。 “我跟你换麦吧。”穆于清说。 男生也爽快跟她换了。 两人携手上了台,穆于清一袭白色纱衣,美好得像个误入凡尘的仙子。而那个男生则是一身黑色绣金锦袍,倒也是个翩翩公子。 穆于清开口吟唱: 梨花香缠着衣角掠过熙攘 复悄入红帘深帐 听枝头黄鹂斗渠儿细风绕指淌 男生一张嘴,现场却没人听到,他有点愣怔。穆于清也很是震惊,她望向他。 怎么回事? 穆于清赶紧给他个眼神:“接着唱。”她庆幸自己戴了面纱,她随即开口: 坐船舫兰桨拨开雾霭迷茫 不觉已一日过半 过眼的葱郁风光悉数泛了黄 女:褪尽温度的风无言牵引中 便清晰了在此的眉目 暮色的消融隐约了晦朔葱茏 男: 在这老街回眸烟云中追溯我是谁 只消暮雨点滴便足以粉饰这是非 待这月色涌起谁人轻叩这门扉 女: 苔绿青石板街 斑驳了流水般岁月 小酌三盏两杯理不清缠绕的情结 在你淡漠眉间 瞥见离人的喜悲霜雪 男:楼阁现尘飞雾散荧光蹁跹 显露出斑驳石阶 入眼是落英纷然芳草入深院 女:凭栏杆小桌上置琼觞两盏 阖眼听清风疏叶 似曾有欢声笑言萦绕这高轩 男:云动寂静鸣蝉雨坠激漪涟 皴擦点染勾勒这世间 缘起的一眼定格了三生千年 女: 在这老街回眸烟云中追溯我是谁 只消暮雨点滴便足以粉饰这是非 男: 待这月色涌起谁人轻叩这门扉 苔绿青石板街 斑驳了流水般岁月 女:小酌三盏两杯理不清缠绕的情结 在你淡漠眉间 瞥见离人的喜悲霜雪 男:三月梨花雪几载开了又败 笔锋走黑白丹青中穿插无奈 彼时那弯月何时初现于江畔 而我又在待何人 女:在这亭台回眸千年后 忆起你是谁 只消月色隐约便足以勾勒这是非 待这回忆涌起恍惚之间已下泪 男: 枫红十里长街 红帘后谁人蹙着眉 遥梦桑竹桃源 轮回中曾道别地点 愿今生再相见 消融你眉间 悲戚霜雪 男生一开始很震惊,随即也反应过来对嘴型,穆于清男声女声都唱,总算把这个陷阱跳过去了。 男声清冷,女声婉约带戏腔,得亏穆于清有这个技能,要不然今天这场表演算是完了。 下了场穆于清口干得要命,接过柳知夏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就往下灌。 “真是多亏你了,要不然这表演就完了。” “没事没事,咳咳。” 南绪言坐在嘉宾席上若有所思,低头摆弄了下手机。 穆于清正愁着没衣服换时宋庄过来了,递给她一包东西就快速走了。看着袋子里的休闲装,穆于清笑了笑。 换好衣服走出来,她才感叹道:“这霜雪千年还真是千年啊,我道行太浅差点就圆不上了。” 她像想起什么一样给南绪言发了短信,又赶紧去把在医务室里休息的付允儿带回来。 好戏准备开场咯。 观众席留有她们的位置,就在南绪言那排下首,扶着她坐下,穆于清冷笑,自食恶果的戏码开始了。 秦豆蔻穿着一身华丽的舞服婷婷袅袅上台,她的笑容甜腻,眼神顾盼神飞。他果然来了。 音乐响起,她舞了起来。大概是穆于清的舞姿太令人惊叹,此时看她的舞蹈只觉得平平无奇。 穆于清没猜错,那白布条果然是有人要用的,只是她没想到会是秦豆蔻。她笑笑,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巧合? 秦豆蔻也扯着白布条在跳,场下就开始有人议论纷纷。 “怎么她也学人家啊?” “唯美系她也学唯美系,啧,鹦鹉学舌。” 舞毕,秦豆蔻躬身谢幕,她可是最后一个压轴出场的。没有想象中的雷鸣声,场下稀稀拉拉鼓着掌,她有点难堪。 广播里突然有声音。 “真的把那个贱人划伤了?” “真的,你看刀上还有血呢。” “做得不错,看她还怎么上台?处处跟我争,她也配!” “是啊,她怎么能跟市长千金你相提并论呢。” “好了,你出去吧,把东西处理好了。” 场下一度鸦雀无声后一片哗然,秦豆蔻站在台上手足无措,她喊:“不是的,不是的!” 秦朝阳在听到广播里的声音时惊觉大事不好,果然越听越头疼,自家女儿争强好胜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这下丢脸丢大发了,他女儿做出这等事情,他觉得脸上被狠狠扇了耳光。 穆于清拍了拍坐在身边的付允儿,付允儿会意强挤出几滴泪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对不起你?!” 第65章 抓奸么,小爷挺在行的 付允儿虽说没有跟谁闹过不愉快,但她和秦豆蔻是同一个系的,总会有人拿她们俩作比较。 付允儿的父亲是个书法家,她父亲自小熟读儒家经典为人谦和,付允儿也耳濡目染从不与人结怨,是个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 秦豆蔻虽然不时给她下绊子,她也没过多理会她。可到今天自己侧腰被划伤了,若要再力度大些恐怕她就无法站在这里了。 付允儿虽脾气好,但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害她到如此地步。她本来就是个聪明人,从穆于清扶着她到这里来她就知道自己该反击了,不是所有人都会感激你的宽容。 有不少男生爱慕付允儿,听闻这事都不由对秦豆蔻怒目而视。 “你胡说,我没有!” “秦豆蔻,你对我做过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一一说出来坏你名声,可今天这事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今天就报警,让警察来解决这事。” 校长见事情越来越糟糕只得叫大家都散了,双方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闹起来怕也不太好。 穆于清没有留下,她在这场戏里不过是充当了个路人甲,留下来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 一听说报警秦豆蔻稍微顿了下,到底是谁?处心积虑地让她丢脸。 “报警?凭什么报警?我又没有做,就凭一段不知道双方是谁的录音定我的罪?”秦豆蔻从台上下来,对着付允儿轻蔑地笑。 “做没做,警察来了就知道了。”付允儿难得的态度强硬。 南绪言见穆于清走了,他对这些纷争本来就不耐烦,“南某还有事,先走一步。” 无人留他,也无人敢留他。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事,他留下只会令他们更尴尬。 穆于清漫无目的逛了一会儿,柳知夏就过来找她了。 “就知道你在这蹭吃蹭喝。” 校庆有美食汇,不少人聚集在这里,对于穆于清这种吃货来说,美食当前哪能浪费。 “怎么,你不也是来找吃的?” “诶,你觉得今天这事儿结果会怎样?” 穆于清嚼巴嚼巴把嘴里东西咽下去了才说话:“就看你姨夫脾气倔不倔了,要倔的话秦豆蔻得给你表妹道歉,秦朝阳也得放下身段去道歉。” “反正我姨夫来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穆于清接着往嘴里塞吃的,柳知夏那叫一个嫌弃:“喂喂喂,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好歹也是帝都一枝花呀。” “边儿呆着去,我今天饿死了。” “哟,你俩在这呢?”柳昊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 穆于清乖巧问好:“洋哥好。” “还是于清有礼貌。” “你来干什么?”柳知夏没好气地问。 “有这么跟你哥说话的吗?我来接你回家。” 柳知夏撇嘴:“我这么大个人了不用你接。” “咱爸找你呢。” 柳知夏不情不愿跟着他走了,穆于清耸耸肩又接着吃,得好好犒劳自己。 沈听风也饿了,循着味道一路飘过来,瞥见穆于清独坐一桌,立马大咧咧往她身边一坐。 “沈少?你也来觅食?” “那可不,民以食为天,再说了这几天泡面吃腻了。” “沈少为什么不自己做饭呢,也省得天天纠结吃哪个味道的泡面了。” 沈听风那叫一个震惊:“你居然叫一个医生做饭?拜托,菜切着切着就开始分析它的肌理啊,然后这里横切那里纵切总想着自己在做解剖。” “那你还是吃泡面吧。” 想起今早的事,沈听风看她欲言又止。 “你最近跟阿言还好吧…” “怎么了?” 沈听风挠挠头:“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阿言最近对你有点不一样?” “没啊,就是更加啰嗦了。” 沈听风那叫一个纠结,说还是不说好呢?于是他又旁敲侧击地问:“阿言最近有没有走得特别近的人?” 穆于清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沈听风那个急啊,到底听懂了没啊,南绪言这厮背着你搞基了,哎哟真是。 “不知道诶。” 沈听风急得手在胡乱比划,“这…这…” 哎哟,到底明白了没啊。 “……” “哎呀,总之你这几天多关注南绪言那厮就对了。” 他示意穆于清看他比划:“你看啊,我这手呢就是一条火车轨,然后有一天,”他把并拢的手指拉开一只手指,“然后呢,这轨啊,劈叉了。” 穆于清这下是明白了,他这意思不就是说南绪言外面有人了? “你是说,南绪言出轨了?” 哎哟我的娘诶,可算明白了。沈听风闭口不语,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知会她的,可不能把自己也坑了。 “哦,我知道了。”穆于清一脸平淡,内心毫无波澜。 沈听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一点不着急吗?” 穆于清又往嘴里塞了个丸子:“我着什么急?他出他的轨,等哪天劈叉劈裂了又不是我有事。” 沈听风嘴角抽抽,合着他白操心了呗。明里暗里给她提醒,结果人家来句着什么急? “得嘞,算我多管闲事。”沈听风摸摸鼻子夹了个丸子塞进嘴里,心里忿忿,早知道我就吃丸子就好了呀,说那么多干什么,简直白费劲。 “诶,来来来。”穆于清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凑过来。 沈听风贼兮兮地靠近她,“等哪天我们抓奸去。” 沈听风一个激灵,他可不敢,他打不过那个煞神。 “怕了?” “小爷我会怕吗?看小爷到时候给你露一手,抓奸么,小爷挺在行的。”沈听风一听,怕?确实是怕,但不能在她面前露怯不是。随即拍拍胸脯向她保证,其实心里虚得跟什么似的。 “那我可就仰仗你了啊。” “行啊。”回答得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穆于清仍自顾自地吃着丸子,还起身去拿了几块糕点。沈听风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是不在意呢还是有足够的自信啊?南绪言都出轨了都,她还有心情在这吃! “他出轨的对象是什么样啊?”单纯的穆于清还没想到男装的自己就是南绪言的出轨对象。 沈听风这下不知道怎么说了,难道跟她说实话,说南绪言爱上了一个男人?不不不,这太残忍了,一个女人可以输给女人,要是一个女人输给了一个男人,那也太惨了吧。 “我没太看清,不过,绝对没你好看。”这么说应该没事吧,那小子就是个男的呀,男的哪能说好看。沈听风越想越觉得自己回答得简直滴水不漏。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穆于清很认真的说道。 “什么问题?” “南绪言眼光有问题。”穆于清郑重其事地回答。 沈听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南绪言把你绿了! 沈听风觉得他遇上了一对奇葩夫妻,男的么搞基了还男的女的都想要,女的么丝毫不在意吃嘛嘛香。他一外人瞎紧张个什么劲儿? 穆于清总算吃饱了,摸了摸肚子,哎,圆滚滚啊。 她是典型的吃撑了就不想动的人,反正有地方休息,她索性坐着跟沈听风聊天。 “沈少,有女朋友了吗?” 哇,直击人心的问题,沈听风满脸黑线,话题要不要换得这么快?不就跟你提醒一下南绪言那厮出轨的事儿吗,至于一个转头就问我这种扎心的问题吗? 沈听风狠狠咬了口丸子答道:“没有!” “那你什么时候找呢?” 沈听风咬牙,还来?这像极了过年期间那些操心小辈终身大事的七大姑八大姨。 “不着急。” 穆于清露出姨母般的微笑:“你也不小了哇,就比南绪言小一岁吧,得抓紧了。” “呵呵,事业重要。”沈听风攥紧拳头,他能揍她么?太直击人心灵了吧。 “工作再重要哪有终身大事重要,你说是不是,不娶媳妇儿挣钱来干嘛呢?”穆于清继续露出姨母般慈祥的笑容。 沈听风这是看出来了,穆于清这是在报刚才说南绪言出轨的仇呢。要不怎么成一对儿呢,都腹黑! “你报复我呢是吧?” “哪能啊,我这可是关心你,你想啊,人生在世不就图个乐呵。要是你自个儿拼了老命挣了点钱,身边却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多憋屈啊。” 沈听风捂着心脏,不行不行了,这口千年老血要喷涌而出了。 沈听风还没想出要怎么回答时,她像演讲似的向前伸出一只手又接着侃侃而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怎么着?你得寻找人活着的真正意义,去娶妻,去生子,去劈柴喂马,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末了还收回手一脸真挚看向他:“你说是吧?” “是。”他还能说什么?!摆明了就是在报仇,他气得心脏都要突突了。 “哎,还是沈少上道。”穆于清拍拍他的肩,像极了上年纪的老人对年轻人劝谏成功欣慰不已。 沈听风脸上毫无波澜,内心独白却是:上个屁的道,小爷我是着了你的道! 第66章 做个屁的运动 沈听风往嘴里塞了丸子就摆摆手要走了,穆于清偷笑:“哎,坐下再聊会儿啊?” 沈听风翻个白眼,再聊,再聊心脏病都要犯了! “回聊,回聊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沈听风像火烧屁股一样跑得飞快。 穆于清挑了挑眉,南绪言出轨关她什么事?至于一副天塌了的样子么?摆弄了会手机穆于清也走了。 直到穿过一条长廊她才顿住脚步,她怎么走到这儿了? 长廊那边是一个小公园,颇为雅致,有一块极大的荷花池。恰逢荷花盛开的季节,风吹过带来一阵荷花清香,穆于清突地笑了。 校庆热闹,这里却没什么人,她也乐得清静。缓步踏上荷花池上的九曲回廊,她走到中央见着一朵荷花开得很好,她浅笑弯腰伸手去触碰它。 顾念北站在一个角落看见她绽放笑颜去触碰荷花,不由想起了当年他初见她的模样。 那时的她也是这般清雅,也差不多是在这个地方,穿着白色的长裙,像个仙女。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变了,陌生又嫌恶。 “你这样的人竟要去荼毒这样高洁的荷花,真是令人发指。” 穆于清一怔,他怎么也在这? 她收回手淡笑,“也是,像我这样的人该碰曼陀罗。” 穆于清侧身往回走,再说什么都没意义了不是吗?如今见面尽是恶语相向。 顾念北大力抓住她的手,“怎么,怕我对你不轨?” “放手!” “不放。” 顾念北越捏越用力,穆于清疼得要命,但她绝不在他面前示弱。她咬着唇握着拳,额头沁出了冷汗。他到底多恨她?非要用这么大力捏她? 顾念北看着忍痛不甘示弱的她更是觉得愤怒,她如今都不屑喊疼了吗?! 穆于清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顾念北冷声嘲讽:“疼?你哪有我疼?!” 狠狠放开她的手,她的手腕红了一片,她看也没看红肿的手,只是笑了笑:“我的心疼。”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双手紧握成拳,眼里寒光乍现。 “夫人,一起吃饭?” “好。” 穆于清看了眼红肿的手腕,她穿的不是长袖啊。哎,去买个护腕吧,不然这怎么解释才好? 戴上护腕掩住那块她才施施然去赴约。 南绪言约的是离学校不远的酒店,她跟着前台走进包厢,咦,巫教授也在? “到我这儿来。”南绪言冲她招招手,自家夫人自然要坐自己身边了。 这一桌人都是她认识的,巫教授,许司燊,以及刚才跑得飞快的沈听风。 穆于清看了沈听风一眼,玩心大起:“沈少刚才跑得那么快,原来是到这来了,怎么也不等我一起?” 沈听风在她进门的时候就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惜啊,穆于清一开口就是他。 “我也是刚到。呵呵…” “你们俩刚才见过了?”南绪言平淡的话语里有着莫名的情绪。 “就刚好碰上…” “是啊,沈少还跟我聊了挺久呢,沈少可幽默了,还跟我说了个搞笑的事呢。” 沈听风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我说姑奶奶你要不要这么狠?! 南绪言似笑非笑看了沈听风一眼,沈听风觉得自己后背凉凉的,要完。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师巫教授。” “教授,这是我妻子,穆于清。” 巫教授很是满意,他呵呵笑道:“于清也是我学生,资质不错。” 看见她手上的护腕,南绪言问:“你手上这是?” “哦,看见好多人手上都戴着一个,我也跟风买了一个。”回答得滴水不漏。 众人和乐地吃着饭,南绪言时不时给她夹菜,沈听风看看他又看看她,面上纠结得呀。 这到底什么情况嘛,这边恩爱得紧,那边也死不放手。叫他一个知道实情的人怎么坐得住? 南绪言看他神情古怪,又看看穆于清憋着笑,他清清嗓子:“咳,沈三,饭不好吃?” “好吃好吃。”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沈听风觉得他今天不宜出门,“唉,这不是想到那些贫困地区的人们都没饭吃才心情低落嘛。” “我竟不知道沈三少还有这种悲天悯人的高尚品格,这样吧,我跟你们院长说一声派你去当赤脚医生,也算全了你那份无处安放的善心。” 沈听风赶紧一口回绝:“我这身子骨自小就弱,怕是折腾不了几天就一命呜呼了,去不得去不得。” “就是身子骨弱才更该去那锻炼体魄,说不定你回来身子倍棒。” “还是别了,我挺喜欢帝都的。” 南绪言夹了块豆腐到穆于清碗里:“哦?我看你这样子并不像啊。” 沈听风赶紧扯起笑容,“这都哪跟哪啊,我爱死帝都了。” 吃过饭,南绪言带着穆于清走了另一条没人的路,他载着穆于清回了别墅。 穆于清刚坐下来南绪言就提了药箱过来,穆于清不由把受伤的手藏到了背后。 “把手伸过来。” 穆于清不肯:“你这是做什么?” “你受伤了。” 穆于清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才伸出右手,南绪言面色无波摘下护腕,她原本白皙的手腕青紫一片,他的眸中染上愠怒。 “怎么回事?!” 穆于清低着头不肯说,南绪言叹了口气给她抹药。药膏是透明清香型的,他轻轻地抹着药膏生怕弄疼了她。 抹好药他一把抱住她,“于清,你不说我就不问,我给你绝对的自由。只是,别再弄伤自己。再有下一次,我就要对方付出代价。” 察觉到穆于清要回抱他,他赶紧握住她受伤的手,“你受伤了,把这次的拥抱攒着,以后一起抱。”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你不想说就不说,我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穆于清被安置在沙发上动也不能动,南绪言抱来一堆零食,她眼睛亮了。 “想吃?” 穆于清点头啊点头,这么多零食怎么会不想吃。南绪言拿着一袋在她面前晃啊晃,“不行。” “我就吃一包,就一包。” 南绪言对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视若无睹,“没照顾好自己你还想吃?我也没照顾好你,我今晚不吃饭。” 穆于清扯扯他的衣袖:“阿言哥哥,就吃一包嘛。” 面对她的撒娇,南绪言面上不为所动,实则心里已经在为她让步。 “不行。” “老公,你最好了。”穆于清凑近他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哎哎哎,忍不了了,这么软萌的她让他狠不下心。 别扭地开了一包给她,“就这一包啊。” 穆于清激动得抱住他又吧唧一口,“就知道你最好了。” 南绪言强忍住内心的欢喜,他故作镇定:“嗯,知道老公好就行。” 穆于清笑嘻嘻喂他一片,南绪言本来就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零食,见到自己的小童养媳笑意盈盈递到他嘴边,突然就食欲大开张嘴就咬。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轻咬住她玉白的指头,舌头还调皮地舔了一下。 穆于清像是触电般赶紧抽回手,脸红扑扑地。南绪言故意问:“怎么了?” 还有脸问!穆于清嗔怒瞪他:“你!你不要脸。” “我怎么了?怎么就不要脸了?” “你,你舔我…” 南绪言坏笑:“就许你轻薄我,不许我舔你?” 穆于清知道这人又开始不要脸撩妻模式了,她霎时闭嘴乖乖吃零食。 可这一包小零食对于一个吃货来说简直是都不够塞牙缝的,她吃完了一包,小眼神就开始盯上了茶几上的那一大堆零食。 南绪言太了解她了,看她小眼神滴溜溜直转,他就知道她又开始打那一堆零食的主意了。 他利落起身找了个大大的购物袋蹲着慢悠悠地把零食一包一包往袋子里装,眼角余光看见她一脸不舍且垂涎欲滴的样子勾了勾唇。 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穆于清盯着茶几上越来越少的零食不住地吞口水,这诱惑太大了吧,各种零食诶,她想买都买不到呢。 “诶,那个…” 南绪言心道:终于忍不住了吧。他装作没听见,只顾着把零食装好。 穆于清已经预见那堆零食插着翅膀对她挥手说拜拜,她再也忍不住了,光着脚就扑向蹲着装零食的南绪言。 南绪言勾起唇角,背起她就站了起来。 “别人都是投怀送抱,你这是背后一击啊。” 她环上他的脖颈,“我不管,这堆零食都是我的。” “那哪行,零食吃多了不好。” “不管,不给我留着我就不放手。” 南绪言不以为意,巴不得你一辈子趴在我背上让我当你的脚。 南绪言两手垫着她的屁股转身就朝楼下走,穆于清才不信他敢背她出去,她安然趴在他背上晃着脚丫子。 南绪言出了大门就直走向花园,穆于清这下慌了,她可不想让那些佣人们看见这副场景呢,她扭动身子对着南绪言咬耳朵:“南绪言,你放我下来。” “急什么,带你去看看池塘里种的并蒂莲,开得可好了。” “你放我下来自己走。” 知道她这是害羞了,南绪言偷笑:“夫人这体重刚好可以让为夫背着锻炼身体,这身体锻炼好了才能多做运动。” 穆于清暗呸一声:做个屁的运动! 第67章 夫人,你在勾引我 穆于清把脸埋在南绪言颈窝,真是太窘了,她看见不少佣人都往这边看来,面颊发烫。 “好多人在看呢。” 南绪言混不在意,仍旧背着她往荷塘走。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叫老公。” 穆于清撅嘴:“老公,好多人在看呢。” “你刚刚叫我什么?” “老公啊。” “那不就结了,老公背老婆不是很正常?” 穆于清语塞,伸出食指戳他胸膛。南绪言低头就见一只嫩白的食指在戳他的胸膛,他笑得不怀好意:“就说夫人觊觎我的肉体吧?我就在这,夫人要是把持不住我现在就可以从了夫人。” “你不要脸。” “要夫人就够了,要脸干什么?” 穆于清心里甜滋滋的,这个男人整天无时无刻不在撩她。 南绪言走得慢,他很享受两个人黏在一起的时光,日子都是甜的。 穆于清抬眼望去,前面不远处是一大片的荷塘,她能看到盛开的荷花,还有蜻蜓驻足在花蕊上。微风拂过,花枝迎风招展。美极。 “哇,好美啊。” “这就叫美了?” 穆于清懵了,这还不美?整个帝都怕是再也找不出这么美的荷塘了吧? “不美吗?” “嘁,这些个荷花不及我夫人三分之一。” 穆于清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男人整天就往死里夸她,搞得她都无所适从了。 南绪言一路背着她倒也一点不吃力,荷塘打理得很好,荷塘上是古色古香的矮桥回廊,颇有皇家园林的感觉。 “夫人,你瞧,那朵并蒂莲开得可好?” 穆于清顺着他目光看去,果真是一朵开得极好的纯白并蒂莲,“嗯,放眼望去就属它开得最好。” 南绪言偏头看她:“可觉得它们就像我和夫人?” 穆于清对上他幽深黑眸,她略微羞涩,“有一点。” 穆于清被景色所迷,她想要触摸这些美到极致的景物,“我想下来走走。” 看出她的渴望与欣喜,南绪言扫视了脚下的木质长廊,蹲下身把她放下来。 穆于清光着脚踏在长廊上,脚底的触感还不错。她弯腰去抚摸那花瓣,心境都变得不一样。 “你摸摸看,这感觉好奇妙。”她笑着抬头看他,眼里像盛满了星辰。 他弯腰把她搂在胸前,长臂一伸去抚摸她的手,借而抚上她正抚摸的花瓣,两人脸上的笑容很甜。 南绪言牵着她在廊上走,他还没有仔细看过自己别墅里的一草一木呢,有了她后他觉得生活有了期盼有了诗意。 走了一会他低头看穆于清白嫩的脚,“脚疼不疼?” “不疼,哪有那么娇气?” “在我心里,你最金贵。”说罢一个横抱抱起她向前走,穆于清赶紧抱住他的脖颈。 南绪言心情大好:“看来夫人是越来越习惯为夫爱的抱抱了。” “哎,没办法,我家夫君可是个强盗。” 微风轻轻起,撩起她如瀑的长发,南绪言突然冒出一句:“夫人,你真美。” 游了整个荷塘天已经快黑透了,南绪言抱着她回到别墅,佣人登时把饭菜端上来了。 洗好手南绪言给穆于清盛好饭,一副要给她喂饭的样子,穆于清迟疑了下:“你要喂我?” “不然呢。”南绪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自己吃,不习惯你喂。” “你得习惯,做我的女人只管受宠。” “我又不是没有手。”穆于清小声嘀咕。 “你受伤了。” 穆于清无话可说了,喂吧喂吧,就当他是条咸鱼,嗯,就是咸鱼。 南绪言把她喂饱了就招呼佣人把桌面收拾了,自己真是一口饭没吃。 “你怎么不吃啊?饭菜不合口味?” “忘了之前跟你说的了?” 她仔细回想了下,他好像是说过没照顾好她,所以今晚不吃饭。她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他认真的。 “吃一点嘛。” “我严肃时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玩笑话。” 穆于清这下负罪感上来了,都是她不好。南绪言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 “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我惩罚我自己,跟你没有关系,不用觉得心里不好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可是…” “没事,不就一餐饭。” 眼见着南绪言去了浴室放水,穆于清心里突突地跳,他总不会还要帮她洗澡吧? 小眼神悄悄看向他,南绪言捕捉到她的眼神狭促一笑:“于清,洗澡了。” 穆于清才走到一半他又一把抱起她,穆于清心里紧张:“你,你干嘛?” “帮你洗澡啊。” “不,不要。”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不要害羞。” 穆于清恼了:“不行不行,你赶紧放我下来。” 南绪言把她放下来,“真不要我给你搓搓背什么的?” 穆于清恼羞成怒拿过一支牙刷就砸他,“滚!” 南绪言哈哈大笑,他捡起地上的牙刷笑个不停,他家童养媳还真是有趣。 过了几分钟南绪言去敲门,穆于清没好气骂道:“臭流氓,你又要干嘛?!” “我没给你拿睡衣。” 只听见穆于清的喊声:“南绪言,去你丫的!” “要不要给你送进去?” “你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南绪言闷笑,这小女人在别人面前聪明得不得了,在他面前这么软萌有趣,他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穆于清洗好澡裹着个浴巾就出来了,南绪言已经去了别的浴室洗澡,她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不由自主的紧张。 她随便找件睡裙换了,想起那袋零食她眯了眯眼,趁他不在赶紧去偷几包。她弓着身子去找,咦,客厅没有。 “难道在书房?嗯,出其不意。”她潜入书房,迅速扫视,咦,也没有。 “难道在阳光房?”她又跑进阳光房,可里面只有几株绿植和两个摇椅。 穆于清泄了气,回到客厅灌了大杯水就坐下打游戏。南绪言走出浴室又去书房打了个电话,再出来时就看见穆于清盘着腿低着头在玩游戏,因她盘着腿又穿的是睡裙,裙摆快滑落到大腿根部,领口有点大露出了白皙的右肩。 他走过去坐上沙发环住她,游戏已经到了白热化的时候了,双方僵持不下,穆于清这方队伍开始处于下风了,要是这一波被压制住了她们就输定了。 他双手覆上她的手在手机上灵活滑动,南绪言手把手地进行反击,在他的灵活和出其不意的打法下,她的队伍渐渐占了上风。 士气大涨,她的队伍越打越猛,她带领着队友直捣对方基地。 “耶,我们赢了。”她激动大喊。 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他环在怀中,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痒痒的又带了一丝莫名的情愫。 把她手机扔到一边,南绪言低头亲吻她的肩膀,含糊不清地在她耳边说:“夫人,你在勾引我。” 右肩传来一阵阵酥麻感,她身子轻颤:“胡说,我哪里勾引你了?” 声音里含着她不经意的嗔怪和娇媚,南绪言喉头滑了滑轻轻啃咬她的肩,他粗粝的大手抚上睡裙裸露出的大腿。 某只流氓声音暗哑:“你衣衫不整。” 穆于清偏头看他,却被他扳过身子攫住了唇,他把她放倒在沙发上汲取她的甜液。 南绪言大手所到之处都激起她一阵阵的颤栗,她不禁吟娥出声,南绪言眼睛一暗捞起她柔软的腰身快步进了主卧。 红帐春宵暖,这一夜卧室的灯并没有熄。 南绪言醒来时穆于清还沉沉地睡着,他一脸餍足地抚上她的脸她的唇,把她累坏了吧。 “于清,你是我的情难自已。你是我的,只是我的。”搂着她的腰又闭上了眼。 穆于清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横搭在她腰上,她用手扒拉开翻了个身又睡了。 南绪言不甘心,又伸手揽住她的腰整个人环着她。穆于清皱了皱眉,扒拉又扒拉不开,她翻过身来睁眼看向某个不安分的流氓。 “夫人早上好。” 看了看天色,穆于清忿忿:早上好个屁! “是为夫不好,让夫人受累了。” 穆于清黑脸,知道就好!床榻之事要节制啊!身子都要散架了,动都没法动。 “不过,夫人的身子差了些,得多补补。” 补你个头! “我说,你上辈子是个和尚吧?” 南绪言用手背刮了刮她的脸,“上辈子太遥远了,我前二十九年都是和尚。夫人放心,我那二十九年绝对是为着夫人守身如玉的。” 谁要听你说这个?! “南绪言,你该不会背着我吃了什么壮阳药吧?” 南绪言叔可忍老子不可忍,“夫人且放心,为夫身体康健还不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药物来助兴。莫不是夫人对为夫昨晚的表现不满意?那为夫再来一回!”说着就要掀开被子。 这是个魔鬼!穆于清如是想,天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强悍的运动力。 穆于清赶紧拉住被子,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浑身*。 “床笫之事,你就不能克制点?也不怕精尽人亡!” 南绪言撑着头笑道:“夫人这是担心我?” 穆于清很是不雅地翻个白眼:我担心你个鬼!我是怕自己小命不保! 第68章 夫人,我不好口腹之欲 “夫人不必担心,我这辈子只为夫人奉献体力。” 穆于清用额头撞他,他伸出手揉她的额头:“为夫可是有胸肌的,别撞疼了。” 穆于清把头埋进他怀里,“我好困。” “再睡一会。” “你说我三不五时的跑你这来,秦朝阳知道了怎么办?你可是我的王牌,不能轻易暴露。” 南绪言搂紧她:“他这几天肯定焦头烂额的,哪还有空管你?付允儿的父亲可是能在中央说上话的,秦朝阳这回要倒霉一阵子了。” 穆于清闻言瞬间就来精神了,“允儿父亲这么厉害?” “还行,要是他弹劾上去秦朝阳估计有点苦头吃了。” 穆于清眼睛亮亮的,“这么厉害,那我得好好膜拜他。” 他扳过她的脸,“不许膜拜任何男人,只许膜拜我。我要出手,他就直接下马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膜拜你吧。” 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睡一会,嗯?” “等会,现在可是我表现的好机会,我手机呢?” 南绪言把她手机递给她,穆于清收敛表情清清嗓子,电话接通。 “姨夫,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也别太生气,说不准豆蔻真是被冤枉的呢?” “你也知道,现在科技有多发达,随便弄段录音就可以陷害人。” “豆蔻妹妹虽然脾气差了些,处处看我不顺眼,但我相信她不是那般阴损的人。” “您可不要太生气,我会担心的。” 穆于清完美地诠释了一个操心父亲而焦心不已的乖顺女儿。南绪言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怎么不知道夫人还这么会演戏?我都差点感动了。” “技多不压身,像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是不会懂的。好了,心情舒畅,我再睡个回笼觉。” 穆于清乖乖窝在他怀里睡着,嘴角一直上扬。 秦朝阳放下手机满脸欣慰,再看看这个不成器到处惹祸的女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谁知道向来脾气温和的付越昇这次态度这么强硬,平日里打个哈哈就完事,这次人家就是不松口。也是,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被人预谋划了一刀,谁能咽下这口气?? 袁梦琳端着茶进来,“喝杯茶吧。” “喝什么茶?那个付迂腐紧咬不放,非要豆蔻也挨一刀,你说这怎么办?!” “豆蔻说不准也是被人算计了,躲在房间里以泪洗面不肯吃喝呢。” 秦朝阳冷哼一声:“哼,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清楚她什么德行?整天在学校里惹是生非,还有你,借着我的身份压下了多少混事?” 袁梦琳大惊,原来他知道她借着他的身份去给女儿压下所有的祸事。 “哎,豆蔻还小,做的也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秦朝阳一掌拍在桌上,“二十一了还小!都把人弄伤了还是小打小闹!你看看于清多懂事,从来不让我操心!” 袁梦琳眼里闪过愤恨,自从这个穆于清出现,自己女儿的地位是一降再降。她可咽不下这口气,年轻时斗不过她妈,死了之后还要留在他心里。现在她的女儿出现了,自家女儿还处处比不上她。这日子是越发艰难了。 “不过一个玩笑,谁知道她同伴当真了,豆蔻也是的,开什么玩笑不好非要开这样的玩笑!我已经说过她了,她也知道不能乱开玩笑了。”袁梦琳再怎么有心计,她终究是个母亲,处处替女儿说话,哪怕这个女儿被宠坏了。 “你说真的?只是因为一句玩笑话她的同伴当真了?” “是啊,豆蔻虽然跋扈,可这等伤人的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秦朝阳沉吟片刻,“我知道了,准备礼品,今晚去付家。” 南绪言守着穆于清,他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就起了床。 穆于清是被饿醒的,她迷迷瞪瞪爬起来,抓起睡衣套上就下床。突然她看到墙角有东西。 走近一看,这不就是她找了大半晚的零食?哇,这个南腹黑居然把零食放在这! 这个出其不意也太出其不意了吧?谁能想到他会把一大袋零食放在自己卧室啊? 穆于清拖着这一大袋零食怒气冲冲走出卧室,咦,他人呢? 光着脚在楼上转,书房的门半掩着,她好像看到他在打电话。她收回脚步,趁着他忙先吃点零食。 穆于清抱着零食吃得正欢,南绪言忙完了过来就看见某人像只偷吃的松鼠在吃零食。 “咳…” 穆于清赶紧把零食藏到背后挤出讨好的笑容,“你忙完了?” “直觉告诉我家里有只特大的老鼠,我是出来捉老鼠的。” “怎么可能?我没看见!”穆于清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应该没看到吧? “我看见了,跑到沙发上去了,好大一只啊。” “那要不…你找找?”穆于清缩着头小心翼翼道。 南绪言做出一副很凶残的模样就扑了下来,拿出她背后吃了一半的零食,他很惋惜:“唉,都被老鼠啃了,扔了吧。” 作势就要把零食扔到垃圾桶,穆于清急眼了一把抓住:“不要。” “被老鼠咬了,不能吃了。” “能能能。” “不能。” 穆于清可怜兮兮地看向他,“我就是那只老鼠。” 南绪言还是没把零食还她,他去了餐厅端了饭菜上来,“空腹不要吃零食,菜都给你热好了,先吃饭。” 穆于清眼神紧紧盯着她拖出来的零食不想动筷,对上南绪言似笑非笑的眼,算了,吃饭! 盯着她把桌上的饭菜吃完,南绪言才满意点头。 “我说你把零食藏到卧室去干嘛?”害她找都找不到。 “没藏,就顺手丢那了。其实夫人找了一晚上吧?” 穆于清一怔,南绪言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哎,多亏我有先见之明,不然我花了大钱买的零食早就没影儿了。” 穆于清打了个嗝,“你这么腹黑真的好吗?” “夫人觉得呢?” “相当不好,你应该要以空前的热情去对待他人,比如我,时不时给我投喂点零食。诶,这就很好了。零食嘛,是这个世上最美味的东西。”穆于清振振有词,对嘛,为了零食得发挥这种不要脸的精神。 “夫人所言有理,那礼尚往来夫人可懂?” “那是自然,我也会给你买的。” “那夫人知道什么东西对我来说是最美味的吗?”南绪言目光凿凿地看她。 “呀,那我还真不知道呢,别是什么鱼子酱啊什么的,把我卖了都买不起。” 南绪言意味深长地笑:“夫人,我不好口腹之欲。” “你总不会收藏古董吧?那我可亏大了,我就吃你点零食你居然要我买古董来换!奸商!” 看她一副吃了大亏的小模样,南绪言更是坚定要与她相守一生的决心。她已经爱上他了,他得到她了。 “夫人,最美味的,是你。” 穆于清脸上明显写有几个大字:你开什么玩笑! “夫人,我只要你。礼尚往来么,你吃一袋零食我们就运动一回,这可是稳赚的买卖。” 你丫放屁!这买卖她赔大了好吗?! 穆于清一个劲的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要零食了,我自己买。” “夫人可要想清楚了,我这些零食可是进口的,国内没几个人能买得到哦。”南绪言循循善诱,像个骗小孩儿的人贩子。 “不要!” “那好,这零食我送去老宅了,给夜叉吃。” 穆于清眼巴巴地看着南绪言把零食收走,哼,不吃就不吃!这不是还有水果吃吗? 穆于清斜靠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看电视,毫无疑问还是她爱看的《犬夜叉》,越看越迷,手里已经没东西吃了。 她伸手向果盘随手拿了一个,南绪言从书里挪开视线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干嘛?!” “你拿的是芒果,放下。” 穆于清这才看向自己的手,可不是嘛,自己拿的不就是芒果?她悻悻放下手,果盘里没别的水果了。那就不吃了呗,反正挺饱的。 “管家,来一下。”南绪言打了内线电话。 管家来到的时候穆于清看得正精彩,南绪言放下手中的书。 “水果谁准备的?” “回少爷,是张嫂准备的。有什么问题吗?” “传令下去,夫人对芒果过敏,别墅里杜绝一切有关芒果的东西。” “是。” 沙发上一人看书一人看动漫,倒也和谐。 “对了,沈听风可跟我说了,叫我注意你,说吧,跟哪家姑娘勾搭上了?” 南绪言总算明白昨天沈听风的不正常是为什么了,刚跟别人告状,正巧大家又聚在一起吃饭,不尴尬才怪。 “没有的事。” “有就有,大不了领上家来我做大她做小,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就行。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正室夫人的范儿?” 南绪言看她不像生气,心里别扭极了。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世家豪门哪个男人不多情,上哪去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年头私生子也不稀奇了,这个社会,人心谁又说得准?今天爱这个,明天迷那个,食色性也。只是,要真有那天,你放我走,我是绝不会跟任何一个女的去分享你。” 南绪言深深看她一眼,她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吗?他怎么会放她走?! 第69章 距离产生个屁的美 “不会。” 穆于清懒得去深究他这句话的含义,她扭扭头,嘿,天快黑了该出去浪了。 “去哪?” “哦,跟知夏约好了去吃日料。” “嗯。” 穆于清换了衣服就出了门,才没有约着吃日料呢,她不过是无聊了想去撩妹而已。只不过南绪言在,所以没换男装罢了。 鉴于有很大几率碰上南绪言这回没约在雎沐,而是在魅夜酒吧,她就不信她换了个酒吧还能碰上他。 魅夜酒吧与雎沐不同,虽说都是酒吧氛围都差不多,但是魅夜里面三教九流之辈云集,人身安全并没有得到保障。反观雎沐,尽管再怎么喧闹也没人敢在里边闹事。魅夜就不同了,爱打打,照赔就好了。有不少瘾君子常在里边浑水摸鱼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穆于清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保安拦住了,“不好意思,这里禁止未成年人入内。” 哦豁,她看起来这么年轻?还未成年人? “我快二十三了。” 门卫狐疑看她一眼:“走走走,这是小孩儿该来的地方吗?” “我真的成年了!” “哦,那进去吧。” 呃?这么草率?不是应该问她拿身份证的吗? 穆于清不做他说进去了,既然你那么认真的草率,那我怎么好不进去呢,横竖是出来玩的,在哪不是玩儿啊? 重金属摇滚音乐传来,各式各样的人们在舞场疯狂舞蹈,穆于清嘴角抽了抽,这说是群魔乱舞也不为过吧。 穆于清这是第一次来,她第一感觉就是,这不是个好地方。既然进来了,那就玩会儿吧。 要了杯酒就往角落里走,秦豆蔻这事怎么样了?她很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她才不希望秦豆蔻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变得乖巧。 沈听风吊儿郎当地拎着瓶酒过来,看也不看就一屁股坐下,穆于清忙着盯人也没注意。 沈听风哗哗倒酒的时候才掀起眼皮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他差点没一头撞死。怎么又碰上了?拎着酒瓶就想悄咪咪地逃走,刚起身还没跨步就冷不丁听到一句:“沈少,好巧啊!” 巧你奶奶个腿! “啊哈,真是好巧,正准备坐下呢。” 沈听风内心哀嚎,为毛我今天出门不看黄历?! 倒下一杯酒就往嘴里灌,还是喝酒吧,免得说多错多。 在穆于清笑意盈盈的注视下,沈听风一杯接着一杯灌,嘿,他就不说话怎么地? 穆于清低头偷笑,沈听风这下是有点飘了:“我说,你也别太伤心,男人嘛总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扬。虽说你挺可怜的,但你也不至于到这来放纵自我吧。” 穆于清差点笑出声来,她哪里放纵了?就因为来了魅夜?她的酒到现在也没喝一口,一直坐在角落里哪里就放纵了? “那沈少可要帮我?” 沈听风闻言拍拍胸脯:“那必须帮你!等我过几天没那么忙就去帮你抓奸!” “那就多谢沈少了。” “谢什么,我这也是为了阿言,不能让他一错再错!” 穆于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南绪言真的外面有人了?说是不在意,其实心里不好受。算了,她说过了,到时候放她走就是了。 瞧见穆于清面色不好,他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铁定把阿言拉回来。” 很晚了,穆于清抿了口酒就要走了,沈听风见状叫住她:“我送你。哪能让女孩子大半夜孤身一人回家,你来这他不知道吧?” “不知道。” “你说说他…唉…” 沈听风挺绅士地给她开车门,穆于清犹豫了下:“你喝酒了,我来开吧。” “就这点酒,没事。” “你这是酒驾,我怕死。” 沈听风炸毛了:“喂,小爷我车技不错,麻溜给我上车。” 穆于清挑眉坐了副驾,啧,怎么就没人跟她说沈听风性子这么跳脱呢? 沈听风边开车边侃:“不是我跟你吹,咱这车技在整个帝都都找不出第二个来,妥妥的。” 穆于清权当他在说胡话,都扯成这样了还侃大山,果然醉酒的人才显出真性情来啊。 “我这么晚送你回去他不会认为我俩有一腿吧?” 穆于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感情好啊,我也气气他。” “那不行,他会砍了我的。他凶残程度简直不要太可怕。” 穆于清点头,“往右走。” “他这别墅不是这个方向啊。”沈听风仔细辨认前面的岔路口。 穆于清懒洋洋靠着,“谁跟你说我要去他别墅了?我回我公寓,来来来,往右走。” 沈听风一个急刹车,穆于清差点没撞上挡风玻璃,沈听风满是不可置信的确认,“你你你,你们分居了?” 穆于清认真点头,“对啊,你不知道啊?” 看她一脸认真沈听风更是无语:“难怪,我跟你说啊,你俩分居了可不是好事,距离产生个屁的美,产生的是小三小四小五!” “你可以开车了吗?”穆于清指指方向盘。 “不可以!你得跟我说清楚咯,你俩为啥分居!” 穆于清一时嘴瓢说了句:“他运动能力太强,我不堪忍受,行了吧。” 沈听风张大嘴又默默闭上,呃,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了吧,嗯,当做没听见。打了方向盘朝右边走,“住哪?” “北苑小区。” 沈听风差点又一个急刹车,“我说姑奶奶,你就不能住好点的公寓啊,虽说北苑也还可以,但你是堂堂隽盛集团总裁夫人诶。” “住哪不是住,再说了,我就睡个觉而已。” “好吧,你住得离我挺近,我在潇乐那块。” 穆于清闭上眼睛小憩,沈听风开着车一直前行,沈听风不知怎么回事偏离路线直直撞上了电线杆子冲出了绿化带。“嘭”地一声穆于清受到惯性向前冲,好在她系了安全带,要不然头真得撞个大包。 穆于清深吸口气打开车门下车,啧,好家伙,撞得车头都扁了还冒着缕缕青烟。沈听风也着急忙慌下车查看,好在还能开。 “不是我跟你吹,咱这车技在整个帝都都找不出第二个来,妥妥的。沈少,果然妥妥的。”穆于清拍拍车头调笑了他一把。 沈听风脸白一阵青一阵,他摸摸鼻子尴尬道:“嘿嘿,意外意外。” 穆于清走到他旁边,“我来开,你歇一会。” 沈听风将信将疑坐上副驾,他可没听说她会开车。“我也怕死,你小心着点。” “哟,我可研究过了,你这混世魔王阎王可不敢收。” 穆于清目视前方娴熟地打着方向盘,车开得稳稳当当。沈听风这才放下心来,“看不出来你还会开车。” “我还会吃饭呢,开车有什么稀奇。” 沈听风这时酒劲上来了,眼睛也开始迷糊了,反正还没到先睡一会先。 穆于清瞥了瞥昏昏入睡的沈听风一眼,决定还是送他回去,反正离得不远她自己走路回去就好了。 在门卫古怪的眼神下她把车开进小区,她拍醒沈听风,“到家了,你住哪一栋?” “要不要上去坐坐?” “去你家吃泡面?” 沈听风语塞,这人跟某人一样毒舌,“好吧,真不用我送你回去?” “不用。” “那行嘞,注意安全。” “回见。”甩下两个字穆于清就下车走人,我都送你到这了还需要你再送我回去?车都扁了她可不敢再开。 回到自己小区门口就见一个男人蹲在地上捡东西,看他手上一堆东西捡了又掉捡了又掉,穆于清也蹲下帮他捡。 男人抬起头来,穆于清这才看清楚这是同个小区不同单元的余桥。 “谢谢你啊穆小姐。”余桥看起来有点窘迫。 “余哥还是那么客气,叫我于清就好了。” 余桥是个凤凰男,因自小成绩优异,从小山村里一路绿灯考上了大学,也在帝都寻了个工作。他现在在一家大公司里做程序员,收入可观可以往家里打足够的钱。 “刚下班吗?” 余桥抱着电脑点头:“是啊,最近特别忙。” “忙归忙,余哥还是要注意身体,我瞧着你好像瘦了些。”穆于清看他面色青白,黑眼圈很重不由担心。 “哎,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眼看着自己住的单元到了赶紧向穆于清道谢,“谢谢你啊,我到了。” 穆于清把怀里的东西放在他原本就有些满的怀里,“好嘞,余哥再见。” “再见。” 余桥除却农村的身份其他都是挺好的,样貌虽说不是特别帅气,但胜在阳光。就是平日里话有些少,见着人也拘谨得很。虽说为人拘谨,但是挺热心的,时常帮街坊邻居的忙,大家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穆于清回到公寓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她给手机充上电就去洗漱,浪了一晚上还差点被沈听风那个坑货吓死,得早点睡觉。 另一边的南绪言一直没打通她的电话,明明傍晚才离开,怎么他就觉得她离开了好久好久? 这个点还不回来,肯定是回自己公寓了吧? 于清,你要赶紧把事情弄清楚,该报仇报仇,然后,回到我身边,做名正言顺的南太太。 第70章 假装偶遇可还行? 穆于清睡了个自然醒,爬起来看时间才想起来手机关机了,一开机柳知夏的电话就来了。 “于清,你知道结果怎么样了吗?” “什么?” “就秦豆蔻那事啊,你猜怎么着?她爸亲自上门赔礼道歉,我姨夫一个好脸色都没有。可是,他后来接了个电话就和解了。不过,秦豆蔻这回可不敢再动允儿了。” 接了个电话?对方又是什么人呢? “知道了,我要找工作去了。” 管他那么多,先找份工作,虽然有南绪言这个土财主,但她还是喜欢自力更生。 在网上投了简历还没有消息,穆于清抓着包就出门了。 在各大招聘栏上都看了一圈,她今天穿的是一条白色复古纱裙,无疑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突然有个男人走近她,“小姐你好,我是亦歌影视公司的经纪人兼制片人。” 说罢递上一张米白色印花的名片,穆于清接过一看,嘿,还真像模像样的。姑且收下,权当卡片收着了。 “小姐,我们正在拍一部戏,我看你的气质完全符合我们一个角色要求,你看你有没有兴趣?” 乔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他也不急着等穆于清给结果,他就那样微笑着看她。 “抱歉,我没有兴趣。” “小姐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我对演戏没有任何兴趣。” 乔伊看她离去的背影越发觉得这就是他戏里的妖,他才不会放弃。 穆于清觉得最近很烦,乔伊总是时不时偶遇她,她眼皮都懒得抬:“我说乔先生,假装偶遇可还行?” “穆小姐,你真的不考虑?” “演戏不在我考虑范围内,你走吧。” “穆小姐,你反正也在找工作,演戏也是一份职业,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 “贵圈太乱。” 穆于清在雎沐里跟柳知夏大吐苦水:“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牛皮糖,我到哪他到哪。” “不是我说你,反正你现在也没工作,干嘛不去试试?再说了,不说了是个配角吗?去试试也没什么。” 穆于清无语望天,“我是找你吐苦水的,你倒好,来当说客来了。” “我说真的,虽然吧你不是科班出身,但你长得好看啊,去做个花瓶也不错啊。” 穆于清撇嘴,“我可受不了键盘侠的语言攻击。” “人家说了,就一个配角戏份不多,收益可观,你就去呗。就当体验生活嘛。” 穆于清沉吟,是这个理,但她就是不喜欢娱乐圈,她总感觉太乱了。 “你就出演一个配角,又不是一直扎根剧组,怕啥?再说了,你一直不去他就这么跟着你,你不嫌烦啊?” 瞟了一眼某处喝酒时不时朝这边看来的某人,穆于清头疼,向那边招了招手,乔伊乐颠颠地跑过来。 “想通了?” “我有问题问你,我要是一天不去你是不是就一天不走啊?” 乔伊点头:“对啊,选角这种事很重要,人选一天不到位我们就不开拍。” “果然任性,行吧,来谈谈片酬。” 乔伊大喜,坐下来极其认真地跟她谈片酬。总算答应了,就差她一个了。 穆于清就这么进了剧组,因为一直没找到饰演花妖的人选,导演都急死了,穆于清施施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导演眼前一亮,诶,这跟他戏中的花妖气质不谋而合。 妖艳又空灵,是令人过目难忘的角色。找了这么久,不必试镜就决定是她了。 整部剧大致是一国皇子游历九州最后登上帝位的故事,而穆于清饰演的符璃则是遥止山上最后一个妖王。这位皇子与妖王有着一段感情戏,将是整部剧里最虐的一段。 穆于清是最后进剧组的,各主演均已到位,穆于清这才见识到什么是剧组。腕儿大的助理多化妆师也多,休息室也比别人的大。至于腕儿小的顶多配个助理化妆师,化妆间也是公用的。 乔伊本来给穆于清安排了一间独立的化妆间的,被穆于清拒绝了,一个新人初来乍到还不是什么挺重要的角色,居然有一间化妆间,要让人知道了还不得唾沫星子淹死她。指不定还有人说她是靠背景或潜规则上来的呢,她才不干。 穆于清戏份不多,把台词背好情绪也把握了个透彻她就去溜达了。这可是剧组诶,难得来一趟,不多玩玩怎么对得起自己那颗贪玩的心? 刚巧男女主角在拍戏,她饶有兴致就站在一旁看。男主角是新晋的影帝,名叫霍然。真是老天赏饭吃,霍然有着一副好样貌,穿着描金白袍的他着实貌比潘安。 女主角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卢晓晓,出道多年名声在外。两人在一起颇为和谐,甚是般配。 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这段一直拍不好。这段讲的是霍然饰演的皇子北樾和丞相千金沈钰莹初次相遇,可不知怎么地导演一直没让过,他总觉得没那种感觉。 再一次喊卡的时候,她嘟囔一句:“眼神不到位。” 谁知导演听到了,导演好脾气的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既是偶遇且是擦肩也并不觉得惊艳,不是应该瞥一眼就收回目光的吗?不是有那么个词么,惊鸿一瞥。” 导演这时也才明白问题出在哪了,他回过头指挥一通,这下终于过了。 霍然瞥了穆于清一眼,眼里快速闪过什么,他喝了口水坐在一旁休息。卢晓晓一下场就有三两个助理上前伺候着,趾高气扬地从她身边走过。 其实卢晓晓演技挺差的,但人家就是粉丝多人气高啊,她出演的剧流量大啊。 反观霍然,拿着剧本认真地揣摩着,时不时比划起来,认真地去解析人物。 穆于清进秦家的事因为穆于清进剧组而暂时搁浅,况且秦朝阳这段时间要外出公干,穆于清也就寻了个由头说自己也要外出工作而暂时把这事放下。 南绪言知道穆于清进了剧组仅仅是皱了皱眉,算了,让她闹腾去吧,有他在怕什么麻烦。 穆于清的戏份到了,她早早就化好妆准备着开拍了,因她是一朵白桃花修炼成的妖,所以服装也是素白的。 导演来时看到她脸上的妆不由皱眉,“谁让你们给她化妆的?她这角色素颜出镜。” 穆于清赶紧去卸了妆,倒不是化妆师化得不好看,只是她气质出尘上了妆反而觉得没了花妖的灵气。 符璃躺在树杈上睡觉,北樾打马而过,马的嘶鸣声把正在睡觉的符璃吵醒了。她坐起来往下看:“谁家的马儿扰人清梦?” 北樾抬起头看向出声的她,清丽脱俗的面庞,素白衣裳在风中微微飘动,真是绝美,北樾一时看呆了忘了回话。 “你这人怎地这般失礼?你家马儿扰了我的清梦,你又这般直愣愣盯着我看,真是不识好歹!” 北樾回过神来连连作揖赔不是:“小姐勿怪,是在下唐突了。” 符璃对上他的眸,咦,竟是个凡人,竟长得如此俊朗。只是为何会到这山上来? “你是何人?为何好好的城镇不去跑这山上来了?” “姑娘有所不知,在下中了毒,须得上山采药,不想却惊扰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符璃扫视他一番,他并未说谎,她是妖,自然能轻而易举看出他眉宇间萦绕着一股黑气。 符璃沉吟,唔,中毒太深。他周身还有一道紫光,怕是这道紫光护着他才能安然上山来吧? “既是如此,公子可信我?” “在下自是信的。” 符璃从树上一跃而下,“那便随我来吧。” 带着北樾到了自己临时的住所,是一座茅草屋,里边一应俱全。她本是妖王,自是有自己的宫殿,但她随性惯了,自己搭了个茅草屋住着。 “我略懂些岐黄之术,公子且歇着,我去摘些草药。” “有劳姑娘。” 既中的虫毒,那株绛仙草自是有用的,她飞身而下在崖壁拔起一株绛仙草,又在密林中寻了几棵草药便回了茅草屋。 按照凡人的生活方式生活了不短时间,符璃筛药物煎药一气呵成。黑乎乎的药汁熬好,她端放在屋内的桌上。 “喝药了。” 北樾坐起身来一口饮下那药汁,“多谢姑娘。” 符璃见他放在床侧的佩剑好看,“你这佩剑倒也好看。” 她伸手就要去摸,北樾急急抓住她的手:“姑娘不可,在下佩剑认主有剑气,莫要误伤了姑娘。” 她不动声色收回手,我堂堂一个妖王还怕你这点剑气?只不过她也没说。 北樾悻悻收回手,“抱歉,在下不是有意要冒犯姑娘的。” 今天的戏份就只到这,穆于清飞身下崖的动作轻快而优美,起先导演还怕她一个新人不敢吊威亚,谁知她二话没说就上场了。 由于对角色的透彻解析,穆于清一天下来没重拍几次,各种动作眼神语气一气呵成,导演满意得不得了。 就连话少的霍然也对她刮目相看,一个新人竟然能这么精准地解析角色,又不骄不躁,是个好苗子。 导演回看拍下来的片子,符璃从树上一跃而下的动作轻灵毫不拖泥带水,被马儿吵醒的细微小表情也演得极好。导演是越看越满意,这样有表演天赋的人不多见啊。 第二天还有她的戏份,她脱下戏服洗漱好就睡了,浑然不知导演和制片人因着她的表现和众人反响又给她多加了戏份。 第71章 拍戏 穆于清早早就醒了,她今天第一场戏就是拍早上采露珠的戏。 看着场工搬着道具忙上忙下,她顺手就帮着一个场工搬东西,导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在帮忙搬道具,心下对她更是满意。 “真不知道老乔上哪找的这么个宝贝疙瘩,太可人疼了。” “那可不,我的眼光能有错?”乔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听到某人在夸他不由笑开花。 乔伊对穆于清招招手,穆于清放下道具就过来了。 “啧啧,我是找你来演戏的,不是叫你来做杂工的。”看着她手上黑了一片,乔伊那个心疼啊。 “太多东西了,场工大哥搬不过来我搭把手怎么了?你闲着不如去搬搬道具。”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个制片人,你叫我去搬道具?” 穆于清撇嘴,“制片人怎么了?要没场工你这戏还拍不了呢,整个剧组就你多余。” 乔伊语瞪了她一眼,“赶紧准备吧你。”说完撸着袖子就搬道具去了。 导演乐了,居然有人敢怼乔伊,要知道乔伊可是整个娱乐圈里盛传的不能惹的人物。现在不仅被人怼到语塞还撸起袖子干粗活去了,他不乐才怪。 符璃在捣药,北樾身子亏损得厉害,按理来说她本可以不管他死活,只是她莫名的于心不忍。 放下药舂,她走出茅屋去了密林深处,眸光一闪广袖一甩一只灰扑扑的兔子就这么被她抓在手心。她抚了抚它的耳朵:“你尚未有神智,今我便要拿你做兔羹,莫要怪我。” 做好兔羹,符璃仍旧神色淡淡:“把这兔羹吃了,也好恢复些元气。” 北樾自是感激不尽,见着兔羹份量挺足不由邀她一起:“姑娘与在下同食可好?” “我吃素。”自然不能与他说我乃妖王可不食食物,只得胡乱来了句吃素。 北樾点头,“那便多谢姑娘了。” 唔,符璃本就贪睡,奈何屋里多了个凡人,她只得走到树下趴在小桌上小憩。本想飞身上树,又怕这凡人另有他想,姑姑曾说过,不宜与凡间男子多做相处。 北樾走出屋外,见她趴在桌上睡得香甜,竟有这般美貌的女子,他心神微动。 在这桌上趴着睡自是不舒服,北樾鬼迷心窍上前抱起她就向屋内走。 符璃悠悠睁开眼,见自己在北樾怀中,糟糕,她被人近身却毫无所觉。 北樾看她面色纠结,以为是自己唐突了她,确实是唐突了,“在下见姑娘趴在桌上睡着了,就自作主张抱姑娘进来了,外边日头大姑娘莫要中暑了。” 符璃还在纠结要不要一掌呼死他,她就被他放到了床上。 北樾扯开笑容,这一笑让符璃心神恍惚,罢了,这本来就是她的床,符璃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北樾瞧了瞧屋外,又瞧了瞧躺在床上安睡的她,心头有股异样的涌流。 符璃一睡就睡到了日头落下,挥袖坐起身来,为何今日睡得这般久? 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声音,她敛眉,推门进去就见那个中毒太深的男人在轻轻敲打着什么。 “你关上门来做什么?” 北樾擦了擦鬓角的汗笑盈盈地看她:“怕扰了姑娘睡觉,我正在做一张床,这样姑娘就不必在外睡觉了。现在季节日头盛,姑娘万万不能再在外面睡了。” 唔,竟是这般可爱?她一个妖王怕甚日头?看他饶有兴致也不好拂了他的意,罢了,随他去。 这人倒真是有些实干的能力,这床做得像模像样,就是不知躺上去如何? 他面上的黑气淡了些,紫气又盛了几分,符璃瞳孔一阵收缩,竟是帝王之气?! 符璃敛了心神,权当她救了个小动物吧。得赶紧送他下山,她可没忘她成为妖王那日立下的誓言,也没忘那日金光乍现的八个字:“夭夭素桃,殒于人皇。” 是以姑姑从不让她接触凡间男子,只是这回姑姑云游去了,她便自作主张救下了他。 见她良久不吭声,北樾有点不知所措:“姑娘可是怪我自作主张制作床榻?” 哪里是怪你,我分明是在怪自己,为何那日偏就救下你? “没有,你开心便可。” 北樾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眸光,只心道:姑娘怕是一个人在这山上住久了,性格才如此冷淡。 符璃回了宫殿,这宫殿是凡人所看不见的,也没有凡人能够走到这。她在床上打坐练功,周身萦绕着白色的云气,她倏地睁开眼,瞳孔是红的,再次睁开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样。 符璃回来的时候北樾都快急疯了,连连抓着她的手问她:“姑娘,你这些时日都去了何处?你可知我多担心你?” 他手心的温度传到了她的手上,她挣开手,“哦,我下山去了。” 北樾似是放了心,符璃进了屋子,发现自己房间变化极大。 淡粉色的床幔,桌上纯白的野花,窗柩也被改成花的形状。屋子里还飘着淡淡的花香,窗边挂着一幅画。 画上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坐在树杈上,衣袂飘飘。画上的女子不就是她?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寻思着给你布置房间,可还喜欢?” 他的笑像暖阳,符璃眼神微闪,“这画上的女子是我?” 素来翩翩有礼的他此时慌乱不堪,怕她不喜。 “…是。” “我很喜欢。” 北樾霎时欣喜若狂,“你喜欢就好。” 符璃也不由浅笑,北樾看她的笑颜呆怔了一下,“你笑起来很好看,像花开遍野。” “好,收工。”导演大喊,今天拍的真是太顺利了,画面也非常唯美。 刚巧到放饭时间,穆于清下午还有戏就没有换戏服。穿着戏服领了饭就蹲在一边吃,女人多了总会有不和谐的声音。 “瞧,人家大明星待遇就是不一样啊,还专门有人去外面点餐。” “人家可是大明星,架子大着呢。” “那可不,整个剧组等她一个人呢,说不拍就不拍。” 穆于清又蹲远了点,虽说卢晓晓演技不行脾气不好架子也大,但她们也不该在这场合说出来。她们好歹也是混了个脸熟的,怎么还不明白这个理? 霍然在不远处看到她,见她不动声色蹲远了点更是觉得她有趣。端着饭盒走过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总比听人家的闲言好。” “我叫霍然,你呢。” “哦,我叫穆于清。” 看了眼他的饭菜和她的一样,“你怎么跟我吃的一样?” “特殊待遇也不是那么好。” 穆于清顿时对他有了好感,这样的演员才是好演员,人家在聊天的时候他在揣摩角色,也没要什么特殊待遇,就跟她们新人一样。 对于新人大家没有过多关注,但是对于年轻帅气的影帝关注的人不少。 见那传说中很少与人交谈的影帝主动跑到一个新人旁边有说有笑,众人不由恻想。 “那个女的是谁?霍然居然主动去找她说话?” “好像是最后进组的,是个新人。”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招能拿到这个角色?依我看啊,肯定是…”然后一脸的高深莫测。 “与其在后面嚼舌根子,还不如多多保养自己的脸!”卢晓晓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听见她们在说穆于清的坏话不由皱眉。 这些人整天就知道说些闲言碎语,也不看人家比她们强上几分。她并不是要为穆于清出头,只是她见不得她们本就一无是处还要去臆想别人有多龌龊。 她走过去的时候穆于清和霍然聊得正欢,细听一会知道她们聊的是对角色的看法,她干脆也蹲下来听他们继续说。 穆于清看到她的时候是诧异的,但还是友好的问好:“你好,卢小姐。” “嗯,关于角色的理解,我想听你们继续说下去。” 咦,并不是传说中那样嚣张啊?穆于清又接着说下去,卢晓晓听到与自己看法不同的时候不由深思,她演了这么多年的戏,怎么就没她一个新人解析得透彻? 三人蹲在一处认真地阐述自己的见解,乔伊和导演在另一边看得清楚,导演摸摸自己的胡子:“我说老乔,你上哪找的这么个可人儿?连卢晓晓都愿意跟她讨论剧本?” 乔伊嘚瑟地背着手在他周围打转,“我可是在酒吧潜伏了很久才找到的,当时她可是女扮男装,要不是我的火眼金睛还看不出来呢。我这还有视频呢。” 导演吸了口烟,“这是颗好苗子,好好打造准成一举成名。” 乔伊冷笑:“哼,你就做白日梦吧,人家肯出演这角色还是我死皮赖脸跟个跟踪狂一样把人家惹烦了才来的。” 导演乐了,“想不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这可是个祖宗,她能对工作投入十二分的精力,可得哄好了,不然坑你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怎么掉的坑。” 他们三人聊完了,卢晓晓率先起身,可能是蹲得久了两眼一黑就要往一边倒,穆于清眼疾手快扶住她。 “卢小姐,你怎么样?” 卢晓晓缓了缓又恢复了清明,她笑笑:“没事,蹲久了。” 走到那堆嚼舌根的人旁边,轻飘飘来了一句:“通常优秀的人不会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子,只有那些心思龌龊的人才会以最不堪的想法去强加给别人。” 那堆人脸白一阵青一阵好看极了。 第72章 此人,本王护下了 休息了会穆于清又要上场了,因有了讨论私下里也算熟了,他们演起来也颇为得心应手。 卢晓晓今天没有戏,她坐在一旁看她们演,她一直盯着穆于清。 卢晓晓生平对一个人厌恶不起来,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们演,与她平日里的行为大相径庭。平常只要没有她的戏份她是绝对不会出现在片场的,可今天她却出人意料的在片场看人家演戏。 那个新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连卢晓晓都来看她? 符璃无论在何处都会敛去她的气息,道行低的察觉不到她的气息以为她是个凡人。 北樾的帝王之气凡人自是看不见,可妖却看得清。古书曾记载,帝王之气可助妖功力大涨,若机缘巧合寻得焰灵珠,加之修炼便可成仙。 是以中毒未愈的北樾成了众精怪眼中的香饽饽,修炼几百年才化得人身,如今帝王之气就在眼前,偏生主人还中了毒,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符璃正躺在床上养神,突然端坐起来,眼里红光乍现又一闪而逝。哦?竟是看上了这帝王之气? 拉了门就看见北樾坐在矮凳上捣鼓着什么,她眼神凌厉扫过门前跃跃欲试的精怪。 符璃一个甩袖北樾就倒了下来,她轻启红唇:“为这帝王之气而来?” 众精怪闻不出她的气息,气焰嚣张大喊:“既然已知晓我等的来历,还不快快把人交给我们!” “帝王之气可不是什么妖都能受用的,反噬可是会死的。” “他现在中了毒元气大伤,帝王之气也薄弱,反噬自然也小,我等还受不住这点反噬不成?” 符璃扯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尔等,以为我竟如此可欺?”轻轻甩袖,天地为之变色,她也不再是之前温婉的模样。 众精怪噤若寒蝉,符璃周身金光四起,“尔等可识得本王?!” “妖,妖王…”初化为人身的精怪怕极往后退。 “此人,本王护下了。觊觎此人者可与我一战,死伤自负,莫要说本王残害同族。” 眼见着帝王之气就在眼前,符璃却阻止了他们,贪念一起再难收复。几个道行高些的精怪互看一眼一起上阵,符璃飞身而起手指翻飞快速做了个指诀轻轻一挥,众精怪尚未近她身却被隔空弹开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符璃悬在半空,冷眼看倒在地上的精怪:“不自量力。” “三界早有约定,互不干涉互不伤害,违者,死。”符璃顿了顿,声音冷厉,“尔等如今欲取人皇之命,其罪当诛!” 从地上爬起来的精怪捂着胸口,“区区人类,如何是我等对手?!” 一个甩袖,精怪又翻倒在地。 “不知悔改!” 符璃翻身旋转,指尖点着金光,一个轻弹金光化为一个巨大的屏障把他们震出老远。 “念你们只是一时糊涂,本王饶你们一命。” 巨大的金光结界罩在茅草屋以及周边,众精怪溃散而逃。符璃飞身而下,扶起北樾挥挥衣袖,北樾悠悠转醒。 “我这是…” “你晕倒了。” 北樾浑然不知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揉揉眉心又开始捣鼓自己的东西。 “近日林中有猛兽出没,你莫要出去。” 扔下一句话符璃就进了房,一个闪身去了宫殿。 历届妖王皆住在宫殿里,符璃不同,她本是一株白桃花,机缘巧合得到天帝一滴玉露化成人形。 体质特殊,无需吸收天地灵气道行也与日俱增,四海之内无人不知她符璃之名。她若要杀你,天地万物皆会与她一体灭你于无形。 宫殿有三座,她赤足走过两座宫殿来到最后一座宫殿。那处宫殿非妖王不得入内,玉白的足刚踏到殿前门自动开了。 踏入殿内,她一个猛子扎入碧绿的湖中。 众妖皆道那处禁地里藏有修炼秘籍,可只有妖王知道殿内有个小湖,余下的皆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野史和三界以前到现在的历史。修炼秘籍?无稽之谈。 因为这些历史跟人们口中说的不一样,那历史都是真实发生且存在的,并且那历史并不光彩。 符璃在湖里待了很久才飞上来,那些彷徨和不安好像被湖水净化了般。 她随手一挥一本书顷刻间就躺在她手心,书页自己翻开,符璃淡然看过,心道,果然如此。 她的存在极为特殊,她化为人形那日,不知何故山川草木皆青翠不已。她居然能轻而易举使用天地灵气,她,与天地同生。 她在,故它在。 为保三界平衡,她势必要护着北樾。 因为,他是未来的人皇。 “好,卡。” 卢晓晓和霍然站在场边,穆于清衣袂飘飘飞上飞下美到不可方物。她不是在演戏,她就是符璃,她就是睥睨天下的妖王。 “符璃,演得真好。”卢晓晓对着她笑。 “再夸我可就要嘚瑟了。”穆于清莞尔一笑。 穆于清回到宾馆才知道南绪言给她打了电话,她的戏服还没换下就赶紧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怪想他的。 “夫人?” “嗯,老男人。” 电话那头依旧是好看得人神共愤的南绪言,穆于清笑着叫他老男人。可不是么,大她七岁呢。 “刚拍完?” “嗯,知道我是什么角色吗?” 看她还没脱下的戏服,南绪言张口:“天仙。” “不是呢,我是一代妖王,厉害了吧?” “…哪有妖精那么美的?” “我是花妖哦,不过结局不太好。” “什么时候拍完?我去接你。” 穆于清掰着手指头算,“唔…大概一个礼拜。” “夫人。” “嗯?” “夫人。” “干嘛?” “我很想你。” 穆于清倏地就笑了,“我也想你。不过我要去洗澡了,我今天好累啊,又是吊威亚又是跳湖的。” “嗯。” 穆于清挂断视频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刚躺上床视频电话就来了。 “时间是不是掐的刚刚好?” “是,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在我房间装摄像头了。” “夫人,这叫心有灵犀。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装个摄像头天天偷窥你。” “变态。” “我这是为了防止夫人红杏出墙。” …… “老男人,我好困啊。不跟你说了,晚安。” 大概是累极了穆于清还没关掉视频就睡着了,南绪言看着那头的天花板说了一句:“晚什么安?我想你想到夜不能寐。” 穆于清又醒得很早,抓起手机一看,居然还在视频? 她轻轻地喊了一声:“老男人?” 本以为对方睡着了,没想到很快就传来声音,“夫人早。” “你醒了?” “没睡。” 看着对面的人略显憔悴,她不免心疼,“失眠了吗?” “嗯,我的安眠药不在。” “叫宋庄给你买,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夫人,我的安眠药是你。” 穆于清猝不及防又被撩了一把,“我很快就回来。” 穆于清赶到片场的时候已经开拍了,她的戏份还在后边,她拿了个小凳子坐在导演身边。 轮到她了她揉揉脸走了两步就开始进入状态。 乔伊搬了个老爷椅过来舒舒服服靠着看穆于清演戏,穆于清不经意看到他差点出戏,她赶紧收回目光。 下午穆于清没有戏份,她正想着跟导演请个假去溜达一下,没想到她还没去找导演,导演和乔伊反倒来找她了。 “于清啊,告诉你个好消息。”乔伊一脸你快来问我的表情。 穆于清看都不看他,“导演,我想请个假。” “请假干嘛去?” “出去溜达一圈,整天呆在这我都要傻了。” 导演认真思考了下,下午和明早都没她戏份,看她天资聪颖,放她去玩儿会也好。 “好好好,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一听同意了穆于清喜滋滋的,总算可以出去撸个串了,整天里不是拍戏就是看剧本,多无聊。 “什么好消息?” “我们给你加了戏份,怎么样高不高兴?” 导演和乔伊像个等待夸奖的小孩儿,穆于清满脸黑线,她好不容易快拍完了,现在突然来跟她说给她加了戏份? “看我的样子像高兴吗?”穆于清木着脸反问。 导演和乔伊面面相觑,哎,这反应不对啊,不是该激动得语无伦次的吗?这一脸不悦是几个意思?别人想加戏都加不来呢? 导演和乔伊互看一眼,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再来一次。 乔伊眨巴着眼睛问她:“有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不要。” 呃,出师不利。 “哎,不是,我们连夜赶出来的稿特别适合你,你看看?”导演有点憋屈,从来都是演员哭着闹着求着他给她们加戏,怎么到了穆于清这反过来了? “我当初同意来还是因为这二货处处堵我跟个跟踪狂一样,我是受不了了才来的。你们突然给我加戏,搞得我措手不及,你们可真行!”请到假的好心情彻底没了,穆于清很郁闷,好好的给她加戏干什么? 两人像犯了错的学生站得笔直,穆于清没好气瞪他们一眼。 乔伊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们加的戏很有看点,要不你看看咱们再考虑?” “不会是那种下山陪他一路打怪,为了挣点路费搞什么胸口碎大石什么的吧?” 这都知道?导演和乔伊张大了嘴。 看他俩表情穆于清差点没笑死,要不要这么俗套?! 第73章 你的安眠药到了 “我觉得吧,这剧已经够好的了,你俩再加上这么一段俗到不能再俗的片段。编剧真的不会给你们喂刀片吗?” 导演脸色憋成了酱紫色,“越俗越有人看,对吧老乔?” 给乔伊递了个眼神,你要敢说不是看我出去怎么弄死你! 深知穆于清战斗力的乔伊这时果断抛弃了队友,“我当初都说了不要加那么俗套的情节,再说了你让于清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去搞什么胸口碎大石,多可笑。” 导演气得跳脚,“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现在的人就喜欢看俗套的情节,尤其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子搞啥胸口碎大石特别有看点!你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咋的?” 乔伊一脸尴尬,他没想到这货就这么大咧咧把事情说出来了。 穆于清憋着笑,两个大老爷们在这跟俩小孩儿似的,“好了,不用给我加戏,我呢把自己手头的戏份拍完了就成,写剧本这种事情还是留着编剧来吧。” 两人互瞪一眼,谁也不接话。 “就这么地了,我呢待会就溜达去了,你俩请回吧。” 两人木着脸出了她房间,一出门两人就开始叭叭吵开了。 “都怪你!好端端的给人加什么戏,估计我是第一个求着演员加戏的导演了!” “还不是你说的这是个好苗子,得好好培养嘛。” “瞧你这一天天的馊主意,真不知道怎么混上金牌制片人的!” “喂,这事情重点在你那剧本上好吗?” 两人一路吵到各自房间互瞪着摔上门。 穆于清换了衣服就找个车跑帝都去了,索性这影视城距离帝都也仅有两个钟的路程,她可以跑回去一趟。 据南绪言给她的消息,秦朝阳外出公干回来就生了病,她得去博博好感顺带上上眼药。 临上车前故意给秦朝阳打了个电话。 “姨夫,您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咳咳…” “您这是生病了吗?我马上请假回来。”这语气要多急有多急。 穆于清赶回帝都也不费事,她进秦家前用手糊乱弄了弄头发。 “姨夫,您这是怎么了?” 秦朝阳此时正靠在沙发上看报纸,穆于清几乎是小跑着进来的。秦朝阳一看,这风尘仆仆跑进来的可不就是先前打电话给他的穆于清? 穆于清还喘着就抓上他的胳膊,“姨夫,您怎么样了?” 秦朝阳慈爱地拍拍她的手,“爸爸没事,就普通的小感冒。人老了,小感冒也这么难好。” 穆于清鼻头有些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瞧你,这点小病就让你那么紧张。”秦朝阳刮刮她的鼻子,他这心里啊着实温暖。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秦朝阳怜爱之心顿起,“于清啊,你是我的女儿,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穆于清低着头眼睛发红轻轻应了一声:“嗯。” 秦朝阳看见她手臂上有条伤痕,登时紧张地问:“你这手怎么回事?” 穆于清把手往身后藏,“没事,不小心碰到了。” “你受苦了,都怪我。” 穆于清惊慌摆手,“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毛毛躁躁的不小心弄伤了。” 两人聊得渐起,半天也没见秦豆蔻,她不解地问:“豆蔻妹妹出去了吗?怎么没看见她人?” 秦豆蔻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生病也没见她来问过一声,反观穆于清在外工作听见他声音不对就赶紧请假回来。秦朝阳又对自家女儿有了微词。 仿若才看见秦朝阳面色不好,她笑着说道:“豆蔻妹妹年轻漂亮,出去玩玩也好。结交更多的朋友也是好事。” “您饿吗?我给您下碗面?” “好。” 穆于清进了厨房忙活,秦朝阳看着她的背影在厨房里忙活好像看到了何君柔在给他下厨。 穆于清端着面过来,轻轻放在茶几上,她擦擦手有点窘迫地开口:“也不会做什么好菜,就随便下了个面,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秦朝阳吃了口面觉得味道不错,他赞许地冲她竖起大拇指,“好吃好吃,想不到你还会做饭。” 穆于清很不好意思,“一个人嘛,总要学会照顾自己啊。” 看她纯澈的双眼和浅笑,他心中的愧疚感更深了。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穆于清扬起大大的笑容,“不苦,我找着爸爸了。” 秦朝阳不由动容,他很清楚一个孤儿能活这么大挺不容易的,她没有向他诉苦,没有说她委屈,她就那样笑着说不苦。他亏欠她太多了啊。 穆于清看了看腕上的表,“哎呀,我得赶回去了。您要多注意身体,不要熬夜伤神,我会担心的。” 秦朝阳笑着点头,穆于清依依不舍地跟他告别,一再告诫他要注意身体,直到出了秦家大门。 穆于清打了车直奔隽盛集团,天已经黑了,她下了车。公司的人都走了,她看了看顶层发现灯没亮,环视了一圈,他的车还在,应该还没走吧? 她有点着急,万一他走了怎么办? 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依旧是响一声就被接通。 “夫人?想我了?” “嗯,我突然好想你。” 南绪言唇角轻扬,“为夫也想夫人,很想很想。” “你下班了吗?还在公司?” “准备回家,快到楼下了。” “嗯,那我给你一个惊喜好不好?” 南绪言轻笑,“夫人要给我什么惊喜?” 看见某人就要走出公司大门了,穆于清也带了笑意:“你往前看看。” 南绪言抬眼向前看,只见穆于清笑着对他招手,他一下子呆住了,她回来了? 穆于清握着手机笑意盈盈对他喊:“喂,老男人,你的安眠药到了。” 南绪言像一阵风一样飞奔而下把那个眉眼弯弯叫他老男人的小女人紧紧抱在怀里,“夫人,夫人。” 她的脸贴在他胸口,听见怦怦怦心脏急剧跳动的声音,她抿唇应道:“嗯,我在。” “知道我多想你么?”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回到别墅一起吃了饭,穆于清洗好澡躺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南绪言的大腿是她的枕头,她闭着眼睛说话。 “老男人牌的枕头不行,太硬了。” “给你拿个枕头?” “不要,我就要老男人牌的。” 南绪言摸摸她的脸,“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穆于清睁开一只眼瞧他。 南绪言很是苦恼,手指抚上自己的脸,“我家夫人嫌我老,我是不是该保养保养?” “呐,你家夫人才23岁,你已经三十了,难道还不老吗?” “夫人所言极是,为夫后悔没在你成年那日就娶你。” 穆于清咯咯直笑,“老男人,你真会逗人开心。” “夫人说错了,为夫只逗你开心。” “你今天不用工作吗?不用陪我,我睡一觉明天又得走了。” “我没什么非做不可的工作,我只是个决策者。再说了,工作哪有夫人重要。” 穆于清嘟嘴:“工作当然重要了,你还要养我呢。” 南绪言心都化了,“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家产没了可以再挣。夫人没了可就找不着了,以我现在的家产可以养活夫人的。” 她动了动脑袋,“唔,我很难养哦。” “不怕,砸锅卖铁也要让夫人过得开心。” 穆于清吃吃的笑,双臂搂上他的脖颈,“那我就把一辈子押在你这了。” “好,定不负卿卿。”他郑重地承诺,他绝不负她。 夜深,穆于清枕着他的胳膊沉沉入眠,南绪言也睡得安稳,果真,她是他的安眠药。 天已大亮,穆于清悄悄睁只眼看他,还在睡。莫名地觉得心脏塞得满满的,一开始只想着逃还打着自由的旗号。 可只有她知道她是放不下心里那个人,她还为他留着位置。时至今日,她觉得身边这个人给了她足够的温暖和爱护,起初产生好感以为那只是感动罢了。谁知道后来她自己却喜欢上了他。 南绪言睁开眼就看见她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看,他勾唇,“真好,一睁开眼就看见夫人。” 穆于清没说话,她其实并没有理清自己对南绪言的感情,可她觉得在他身边就很心安。管他是各取所需还是将就,按现有想法去做吧。 她搂上他的腰,“老男人。” “嗯。” “我有话要说,你愿意听吗?” “夫人说的话必须听。” “南绪言,我必须要对你坦白。我到现在还理不清对你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说实话我这人对感情这种事比较蠢笨。呐,我跟你在一起也是抱着不纯动机的,我要报仇,你似乎是最好的人选,而你也选择了我。” 她顿了顿,好像在找措辞,“我一开始很讨厌你也很怕你,打着自由的旗号要跟你离婚。可是我后来发现其实你没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你对我好对团团好,我很感动。说实话,我是配不上你这样的男人的,我何德何能。” 南绪言正欲张口,却被她用食指按在唇上堵住。 “你听我说完,我心里还住着他,可我心里也有了你。我和他注定不可能,与你也不过是权衡利弊后做的权宜之计。倒不是说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没弄明白我的心。” “可是,我一个人的时候会想你啊,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好想好想马上见到你啊。” “我不知道这是依赖还是什么,你在我就心安。我也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样的爱,但是现在既然跟你在一起开心那就让我先自私一回。” 第74章 鲲鹏 南绪言静静地听她说完,他又何尝不知道她如今肯待在他身边是因为什么。 可一旦他踏出了那一步,他就决不回头,他爱极了爱不爱都这样坦荡的她。 她不跟你虚与委蛇,就算换来不好的结果她也会如实告诉你,迷茫就是迷茫,不去做太多定义。 良久没听他吭声,她刚要松手翻身给他时间,他一下子把她搂紧。 “于清,我一直都知道你迷茫,我也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我不在乎。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但我今天告诉你的是,我南绪言要的女人只有穆于清,她心里住着谁我清楚。我不要求你摒除过去的回忆,我要的是真实的你。” “一直都知道你对芒果过敏,那次你故意过敏不肯跟我去参加宴会我也知道。可是于清,你在我身边就够了。我来爱你,你在我身边就好。” “原来你知道?你不生气?” 南绪言轻啄她的唇,“不生气,毕竟是我把你绑在身边的。我只是难过,你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的心只装得下你一个,你愿意待在我身边,我很开心。” 穆于清鼻子酸涩,她紧紧抱住他的腰,“老男人。” 南绪言轻笑,“老男人在。” “我下午要拍戏,你不要再感动我了。” “好。那夫人可以松手了吗?为夫的腰也要断了。” 穆于清窘了又窘赶紧放开手,却被他抓住了手。她不解,“不是叫我松手?” “松手不是放手,乖,再抱一会儿,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拍完才能抱了。” “也是,毕竟老男人牌的抱枕就独独一份。” 阳光暖融融的,他们也暖融融的。 穆于清在厨房里忙活,南绪言就倚在门边看她,她的侧脸在阳光沐浴下格外地神圣,南绪言又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穆于清不经意偏头看他,哎,男色误人。她明明就是跑出来撸串的,串没撸到反而窝在厨房里给他做饭。 “系上围裙来帮我。” 南绪言转身拿了围裙就往身上系,可他怎么也系不好。穆于清笑着给他系围裙,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连围裙都系不好。 南绪言低头看搂着他腰给他系围裙的小女人,“夫人,你吃我豆腐。” 穆于清瞪他一眼又去忙活了,沈听风这几天冥思苦想,决定还是找南绪言谈谈,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嗯,就这么决定了。 当他吊儿郎当走进别墅的时候他没看见人,转了一圈准备给他打电话,突然听见厨房有动静。 走过去一看,呀嘿,这两人双双把饭做呀。 看两人的互动很是甜蜜,沈听风稍稍放下心来,起码他心里还是有于清的嘛。 想着自己口苦婆心地劝南绪言,最终二人重修旧好。沈听风越想越开心,哎呀,自己真是太厉害了。 “你来干什么?” 南绪言不带感情地问候。 沈听风一下子从想象里走出来,尴尬地摆手:“嗨。” 南绪言丝毫不理会他尴尬的打招呼,“你来干什么?” “我来蹭饭啊。” 穆于清却是想起来了,他是来帮自己的,悄悄给他使了个眼神。沈听风立马比个OK的手势又赶紧放下,这可是煞神的地盘。 南绪言没有半点反应,他抓了把葱递给他,“要蹭饭也不是不可以,把葱摘了。” 沈听风这才看清楚他的围裙是哆啦a梦,要多卡哇伊有多卡哇伊,只是这卡哇伊的围裙与他那张脸和气质相当不符。 他当下就笑开了,“哈哈哈哈…你这围裙…” “多可爱,你懂不懂欣赏。” 沈听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说可爱就可爱吧,抓起葱乖乖地摘了,只是肩膀一耸一耸的。 南绪言懒得理他,让你笑。 “你俩出去吧,该做的都差不多了。” 南绪言率先走出厨房,沈听风紧随其后。南绪言解下围裙搭在椅子上,随即往沙发上一坐,“说吧,干什么来了?” “我不说了吗,蹭饭。” “我不想再问一次。” 沈听风败下阵来,“好吧,我是来劝你的。” “还是上次的问题?” “没错,你现在还跟他有联系吗?” 南绪言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当然。” 沈听风差点跳起来,“你到底怎么想的?男女通吃啊?” “有何不可。” “喂,没见过出轨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你你你…渣男!” 沈听风简直要气疯了,怎么还有这么油盐不进的人?! 穆于清端了菜出来,沈听风就闭了嘴。 南绪言一个劲儿给穆于清夹菜,满脸的宠溺,沈听风嘴角狠狠抽了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南绪言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只顾着穆于清,穆于清很快就吃饱了,她抬手看了看时间,十点半,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还在犹豫怎么开口时南绪言已经站起来了,“走吧,我送你。” 沈听风还在大快朵颐,见着两人要出去,“干嘛去啊?” “她有事,我送她,你自己吃吧。” 沈听风看着他俩的背影消失,他此刻凌乱得很。怎么回事嘛,好端端的分居了,又偏偏每次都是甜蜜蜜的。 南绪言载着她一路疾驰,哎,把这小女人送走他又要睡不着了。 “又要去拍戏了,我明明就是个学金融的,现在居然去拍戏,真是够了。” “我当初也没想到你会去拍戏,不过,你开心就好。” 紧赶慢赶的,总算在开拍之前到了剧组,穆于清没敢让他开得太近,她在离剧组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下了车。 跑了几步她又跑回来,在南绪言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跑了一段路她又回头,两手做喇叭状大喊:“老男人,我会想你的!” 南绪言看着她一溜烟跑进剧组才调转车头离开。 见着穆于清回来了,导演向她招手,“玩开心了?” “还好,就是没撸到串。” 导演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哪来这么个可爱的人,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干啥去都说出来了。 换上戏服,穆于清就坐在一边温习台词,前半段是沈钰莹的戏份,穆于清正好有时间背台词。 该到她的戏份了,她还是需要吊威亚,谁让她是妖王。 今天的戏很简单,就是符璃和北樾游桃花林,不需要太多台词,很快就拍完了。 穆于清坐在剧组后边背后边的台词,后面的剧情是一只沉睡千年的鲲鹏突然醒了过来,兽性大发见人吃人见妖吃妖。 一路飞到遥止山,闻到了帝王之气的气息后垂涎不已。 穆于清看到鲲鹏的出现着实愣了一下,还有这么一出?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穆于清念念有词,一同前来的霍然和卢晓晓懵了一下。 “什么一锅炖不下?” 穆于清见他俩来了,不好意思地指着剧本上的鲲鹏,“鲲鹏要出现了,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两人哈哈大笑,“于清你真逗。” “不是我逗,我是听那些学生说的,就随口念了下。” “昨天去哪了?”卢晓晓很好奇她去了哪。 “嗨,我昨天不是挺郁闷的嘛,反正也没戏,就寻思着出去撸个串。”穆于清哪能说自己去给人家上眼药去了,然后再被男色所误嘛。 卢晓晓和霍然轻笑,能这么自然跟他们说话的人还真不多。 “你们也是来背台词的?” 两人齐齐点头。 “我能看看吗?” 卢晓晓把剧本递给她,她大略翻了翻,眉头差点拧成麻花。 “你们台词好多,我的台词没多少,都是打戏。这妖妖怪怪的怎么就那么多。”穆于清撅着嘴,人家都是说话的多,就她整天打来打去,就因为她是妖王?! 看她郁闷不已,霍然来了一句:“妖王不打怎么立威信?” “还好意思说,堂堂一个人皇一到我这遥止山就给我招来那么多祸端,我得多抗打呀。”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时间倒也过得很快,谁又能想到他们会如此投机呢? 穆于清抱着剧本睡着了,做梦都还在捻指诀,倒也是用尽了精力去对付剧本。 符璃这日正午睡,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妖气强势而来,她倏地睁开眼跑到屋外。 屋外有个矮胖的男子插着腰在门前走来走去,符璃闭眼感知,这附近竟一个活物都没了! 见她出来,那矮胖的男子直直地瞧着她,她这才看清楚这矮胖的男子长着何等模样。 满脸横肉还留着八字胡,仅穿了一件脏兮兮的褂子,肚子圆鼓鼓的,叉着腰有着莫名的喜感。 这是哪里来的邋遢胖大叔?符璃探不得他的真身,她隐约感觉到不妙。 “来者何人?” 胖大叔抚了下圆鼓鼓的肚皮,极为不屑地甩出两个字:“鲲鹏!” 符璃大震,竟是鲲鹏!自打她出世以来,她就没见过大妖,尤其是这类早就消失了的大妖。至于那些白泽,赑屃,饕餮等大妖为何突然消失,她也不知到底何故。 可如今鲲鹏找上门来,符璃不得不小心为上,她曾翻阅过古籍,古籍上对鲲鹏有记载。 夫鲲之为鱼也。潜碧海,泳沧流,沈鳃於勃海之中,掉尾乎风涛之下,而濠鱼井鲋,自以为可得而齐焉。鹏之为鸟也,刷毛羽,恣饮啄,戢翼於天地之间,宛颈乎江海之畔,而双凫乘雁,自以为可得而亵焉。及其化羽垂天,抟风九万,振鳞横海,击水三千。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这鲲鹏精于变化,通灵万物,助天 帝澄清玉宇,受敕封为九天鲲鹏。 只是不知,他来意是何? 第75章 那滴血,是为了护我? 在符璃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着她,只不过他没想到妖王竟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奶娃娃。 “我听说我沉睡的这些年,妖界有了新的妖王,就是你这个奶娃娃?” “不过一句戏称,当不得真。” “你这奶娃娃倒是识趣。” 符璃抚了抚袖,“不知前辈到我这茅屋来有何贵干?” 鲲鹏摸了摸胡渣,一派很好说话的样子,“嗨,这不是听说这儿有帝王之气,我来瞧瞧。” 符璃心里一沉,竟是为这而来,她漾起笑容,“帝王之气?不知前辈是听了何人的胡言乱语,我这儿怎会有帝王之气?” “有没有我进去就知道了。”鲲鹏摸摸肚子扭扭腰。 符璃面色冷峻,“这茅屋太过简陋,怕污了前辈的眼。” “无妨。” “前辈…” 鲲鹏再没了那副憨厚的样子,他目露凶光,“怎么,你这奶娃娃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敢让我瞧吗?!” 符璃权衡之下,她欠身恭请他进来:“前辈请。” 鲲鹏雄赳赳气昂昂背着手进来,对她的态度甚是满意。 鲲鹏边走边扫视这茅屋,眼里的鄙夷相当明显,“你一个奶娃子放着好好的宫殿不住,跑这来住什么劳什子的茅屋?” “宫殿冷清,不比这鸟语花香的,不觉得寂寞。” 鲲鹏顿了顿,“是这个理,我刚醒来都觉得自己寂寞不堪。” 瞧着他四处打量屋里屋外,他眼睛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震开北樾房门,符璃心里一急迅速钻进屋内。 鲲鹏冷笑一声,“原来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而是个凡人啊。” 北樾着实是吓了大跳的,他本来在鼓捣他的小物件,突然房门被震开,一个邋里邋遢的胖大叔就闯进来了。 他不悦地站起身,“何人如此粗暴?” 符璃不动声色把他挡在身后,“这是山下来的大叔,莫要见怪。” 鲲鹏甩着膀子上前捏住他的下巴,“粗暴?我堂堂鲲鹏也是你一介凡夫俗子可以诟病的?!” 符璃皱眉,北樾并未知晓她是妖,“前辈,他一介凡人肉眼凡胎不识前辈不懂规矩,还望前辈大人大量,莫要与他计较。” 符璃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方才她使的消弥术可有被他看出来,若要被他看出来了,北樾此次凶多吉少。 “既然这么不懂规矩,那我就吃了你吧。”说罢就要现出真身吞了他。 符璃握住他肥胖的手,“前辈,万万不可。” “哦?有何不可?不过一介凡人。”鲲鹏不以为意,一心要吃了他。 “前辈也知他是凡人,我们是妖,人妖两不相犯,这可是当年你们立下的约定!” 说起当年的约定,鲲鹏眼神晦涩难懂,罢了,今天且放过他。放下手,他盯着北樾许久,“我瞧着这凡人气息有些怪啊。” 糟糕! 符璃强自镇定,“哦,当日他被马儿驮到我这儿时身中剧毒,体内毒未消除气息自然奇怪。” 鲲鹏又盯着她看许久,符璃差点就绷不住了,他悠悠叹道:“也是,我沉睡千年,也不识毒性,罢了,今日看你这奶娃娃份上饶了他。” 符璃稍稍放下心来,“多谢前辈宽宏大量。” “不过,”话锋一转,符璃的心又提了起来,“我饿了,你且给我弄点吃的。” 原来是要吃的,她差点被他话锋急转吓死。 “前辈喝些茶水稍等片刻。” 符璃拉着一旁沉默的北樾出去了,到了屋外北樾闷闷出声:“你…竟然是妖?” “是。” “哈哈,我早该想到的,哪有姑娘家住在山里的。” “怕我吗?” 北樾摇头,“不怕,纵你是妖又如何?只是我竟不知晓这世道还有妖族。” 眼见着消弥术就要失效了,符璃情急之下割破手指滴了滴血在他额间。玉珠般的血滴顷刻间没入他的额间,闪过一丝金光。 “你这是?” 符璃看了眼屋内,示意他不要多问,“回头跟你细说。” 鲲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符璃端着两盘烧鸡走进屋内,见着他豪放的睡姿犯了难。 要叫醒他吗? 身后的北樾狠狠拧着眉,同样是妖为何与符璃截然不同? 正在犹豫时,鲲鹏突然坐起来,鼻子一抽一抽的,他看见桌上的烧鸡眼睛都直了。 “香,真香!” 也不管剩余的两人,他撸起袖子就撕下两只鸡腿往嘴里送,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夸赞:“看不出你这奶娃娃做饭挺香。” 符璃笑笑,“前辈不嫌弃就好。” “哈哈哈哈,不嫌弃不嫌弃。” 北樾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这大妖怎地这般粗鄙不堪?! 符璃饮了茶水,看着满手油污大快朵颐的鲲鹏,挤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不知前辈以后有何打算?” 鲲鹏用手背抹了抹油乎乎的嘴,“我打算去那龙宫戏耍一回,报我那一击之仇!” 符璃没有说话,只要不留在这就好,留在这分明就是祸事! 鲲鹏吮了吮手指,又摸摸肚子,“还没饱,可还有吃食?” “自是有的。”给北樾使了使眼色,北樾就出去又端了两只烧鸡进来。 鲲鹏擦擦手抱起鸡就啃,样子像是饿极,符璃垂下眼睑,她是头回见着这般吃相的人,哦不,是妖。 岂料鲲鹏这一吃足足吃了八只烧鸡六只烤兔,他看着桌上一堆骨头满意地摸了摸肚皮,“呃,终于饱了。” 符璃嘴角的微笑快要裂了,再不饱就只能吃你自个儿的翅膀了。 “额…” 吃饱了的鲲鹏打了个嗝,看了看天已经快黑了,惊诧道:“我就吃这么点东西就天黑了?” 符璃:…… 北樾:…… 您那是这么点东西?八只烧鸡诶!六只烤兔诶!茶都三壶了诶! “也好,我今晚就在这将就一宿。你们不介意吧?” 鲲鹏拍拍那床,那是怎样的一个勉为其难啊,他一个上古大妖居然睡这种木板床?他两脚互磨一下,两只鞋子掉地,一股直冲脑门的脚丫子味扑鼻而来。 符璃憋着气,“自是不介意的,前辈请便。” 他们能说介意吗?并不能。就他刚刚脱鞋那刻,他们差点没晕。 符璃带上门出去了,北樾此时犯了难,鲲鹏占了他的房间,他该去哪睡?跟鲲鹏睡?那可别,瞧他那架势都怕床榻散架了。 “北樾,你今晚睡我房间吧。” “不可。” 看出他的犹豫,符璃淡淡开口:“我是妖,往树上一躺便可。” “不可,怎能让你睡外边?”北樾执意不肯。 “你当如何?” “我打地铺就好,横竖不过一宿。” 符璃淡淡瞥他一眼,也罢,随他去。 夜已深,符璃坐在院子里悠悠地喝茶,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她美得宛如神袛。 当然,如果忽略那震天响的呼噜声的话。 北樾走出来的时候本来很烦躁,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顿住了脚步。说她是妖,他更信她是仙子。他见过无数美到极致的女子,无人同她一般,美到让人忘记呼吸,一颦一笑皆令天地为之变色。 “睡不着?” 符璃清冷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走到桌旁坐下一脸郁闷,本以为能睡得着的,谁知道那鲲鹏呼噜声如此之大,到了院子里都听得见。 “嗯。” 符璃给他倒了杯茶,“因为鲲鹏?” 北樾点头,可不是嘛,脚臭到在隔壁屋都能闻到。脚臭暂且不说,那震天响的咕噜把外边的鸟儿都给震跑了。 “莫要惹他,我护不住你。” “那滴血,是为了护我?” 符璃淡淡应了声嗯,她的血加上消弥术能暂且封住他身上的帝王之气,不过只能封住三天。她毕竟是妖,尽管天地灵气都为她所用也不能压住帝王之气太久。 “是我无能,连自己都护不住。”北樾丧气得很,在这里处处要她打点,连草药都要她去采。 “莫要妄自菲薄,他日你定有大成就,岂能只看今朝?” 北樾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本来极困的他霎时精神抖擞。 星罗棋布,一男一女席地对坐饮茶,女的绝美男的俊秀,美好如斯。 鲲鹏的呼噜声还在继续,北樾却是坐不住了,坐这院子一夜自是难捱。 “我带你去转一圈?” 北樾看向符璃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符璃微凉的手握住他的手,顷刻间北樾就身在半空中。 夜里微凉,万籁俱寂。北樾低头看,一片漆黑,只隐约看见起伏的山峰。 二人落在宫殿里,宫殿里灯火通明,北樾自知不该多瞧垂下眼睑,只是不知她带他到此是为何意? 跟着她一路拐来拐去,最终停在一间厢房前,符璃甩袖打开房门,“今晚你便睡这吧。” 竟是带他来休息么? 北樾不做他说点头进了屋,屋内东西一应俱全,他环视一圈后发现符璃不见了,随即躺下来歇息。 自打他中毒以来,体力不比之前,练个剑下来都会气喘吁吁,身体也不似之前那般灵活。 北樾很快入了眠,许是熏香的缘故竟是睡得无比香甜。 符璃去了最里边的宫殿,书籍在空中逆时针旋转,她席地而坐嘴里念念有词,一本古朴的书径直飞入她怀中。 第76章 夭夭素桃,殒于人皇 书籍一页页在她眼前翻开,她倏地睁大了眼,竟是这样么? “卡,真是太棒了。”导演喜滋滋的,要是每天拍得都这么轻松就好了。 穆于清累了一天,坐在一旁把盒饭吃完,啧,当初真不该答应乔伊那个坑货来拍戏的。 洗漱好的穆于清躺在床上给南绪言发微信。 “我们不能在一起太久了。” “怎么了?” “天界动荡不安,我要回去平叛战乱。” “夫人,你是妖。” “去去去。” “好,何时归来看望夫君?是那鹊桥起还是那月儿圆?” “看我心情。” 南绪言轻勾唇角,他的小童养媳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让他的世界除了工作外多了乐趣。 穆于清又拍了几天戏,她很是无奈地问乔伊,“不是说戏份很少吗?” “相对于主角的戏份,你的戏份真的很少了。” “不错,你给我记着。幸好我明天就杀青了,要不然…” 想想自己明天就要杀青了,穆于清就激动得不行,被坑了那么久总算熬出头了。 穆于清没有告诉南绪言自己明天就要杀青了,她想着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去见他了。 她很早就睡了,为了明天杀青有个好状态。 符璃立于半空,鲲鹏早已现出了真身,庞大的身躯浸在海里,他张狂着大喊:“符璃,你竟骗我至此!” “他乃人皇,有我在,任何妖族不得伤他半分!” “如此,便纳命来!这帝王之气我要定了!”鲲鹏掀起了一阵海啸直逼符璃。 符璃像道闪电极速后退,捏了个指诀竖起一道金色屏障包裹全身。 “鲲鹏,你自醒来吃人食妖无数,我念你是为前辈并让你三分!不曾想你竟如此胆大妄为施了噬魂术与那人皇,害他差点殒命,我饶你不得!” 鲲鹏阴狠大笑:“就凭你一个奶娃娃也敢对我口出狂言,我今日便要吃你打牙祭!” 海浪汹涌而来,符璃衣裙猎猎作响冷眸血红,她手心迸出一束金白色的光晕直击他的双目。 鲲鹏震怒搅得海水四溅,尚未成精的鱼虾死伤无数。符璃瞥见海面一层尸体更是大怒:“不知悔改!今日便是拼上我这条命也要将你伏诛!” 她眉心显出了桃花印记,口中念念有词,一个翻转竟是闪到了鲲鹏面前。朵朵泛着金光的桃花呈箭头直直击向他。 “竟是个桃花精,哈哈哈哈,区区花妖也敢与我一战,哼,不自量力!” 鲲鹏忽的沉入水底猛地蹿出来,海水似利剑般直扑向符璃,符璃突然消失了。 鲲鹏看不见她的踪迹立时化作人形飘于上空,四下环顾仍不见她踪影。 符璃突地从水中执剑而上,鲲鹏闪避不及手臂被划了一道,他眯着眼盯着那把剑神色复杂,“冶罗?” “前辈好见识!” 鲲鹏并无兵器,几千年了他都是靠着一身蛮力与巨大身躯取胜。但并不代表他不认识这把剑,冶罗剑是上古神剑,妖类并不能碰这把剑。无论你道行多高,哪怕将要升仙也不能近它半步。 可它如今竟在符璃手上,看符璃神色必是得心应手,只是为何符璃能碰它? 正在思忖时他的手臂竟结上了一层霜,他暗道:不好,这剑对任何妖类都有极强的反噬力,他的内力竟对这层薄霜不起任何作用! 鲲鹏面色涨红,化而为鸟扑扇着他的巨大翅膀,符璃看他仅仅翅膀就大约六七米长有些犯难。近战?他身躯太大,一扇动翅膀就刮起一阵飓风。 符璃本体就是一朵桃花,任她再如何强大本体也不过碗口大小,如何与他一战? 鲲鹏狂扇飓风,符璃抬手遮了遮眼,握紧了剑就迎了上去。 北樾此时浑身都疼,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何在这,他疼得在地上直打滚。他眼睛看向两人缠斗处,再也控制不住号叫出声。 符璃心口一疼,再不速战速决只怕北樾便要释魂析脉而亡了。 她的衣裙膨胀起来,头发翻飞,捏了指诀天地万物灵气尽为她用,她像道闪电忽上忽下攻击鲲鹏。 缠斗许久,符璃渐渐无力,她被震到嘴角沁了血,回望躺在地上已无知觉的北樾她又提剑而起。 此时的冶罗剑被滴上了血,剑身印上了一朵盛开的桃花。只是这桃花闪过一道血光,剑身由银白变为粉红。 符璃瞬地元气满满,挥剑时朵朵白玉般的桃花齐齐攻向他,只是那桃花尽数没入他的躯体。 不知过了多久,鲲鹏再也无法撑着巨大的躯体,他又化作人形,符璃一剑刺入他的心脏。天地灵气力量自是极大,鲲鹏惊诧不已,她竟能随心所欲地运用天地灵气? 鲲鹏总算知晓她如何能执那冶罗剑了,因为那冶罗剑本就是她的金身啊。 鲲鹏呕出一口鲜血,他笑:“值得吗,为他献上自己的性命。” 值得吗?她不知,她只是没办法看他丢了性命。 鲲鹏迅速化作冰人,一阵金光划过,“嘭”地一声,鲲鹏化作无数碎片消散在空中。 符璃元气大伤直直栽倒在沙滩上,冶罗竖在她身旁泛着浅粉的光。 纯白的衣裙终于脏了,她的发髻也在栽下空中的时候散开,她,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姑姑的话仍萦绕耳边:“璃儿,你怎可动情?你注定是这妖界最后的妖王,你有你的使命,你若动情只有殒命啊。” 是啊,她怎可动情? 夭夭素桃,殒于人皇。 她强撑着坐起来调息,万物皆为她护法。良久她睁开眼睛,恢复了淡淡的样子。 她闪身瞬间到了茅屋,迅速施展她的灵力给他解了噬魂术。一个花妖竟有的是灵力,她笑笑,在她出世那刻起就注定了不是吗? 数日后,沈钰莹来了,北樾极为开心,他还记得符璃,记得她是妖。但已经忘了发生的一切。 看出两人有话要说,符璃悄然起身去了屋外。 “你的毒已解,随我回去吧。” 北樾的心里不知道在抗拒什么,他抿着唇不说话,沈钰莹见状急了,“你莫不是爱上了她吧?” 北樾轻笑:“怎么可能?人妖殊途。” 符璃听见那句人妖殊途时心脏狠狠地抽疼,他忘了一切,不是么?他们没有结果,她是妖王,他是人皇。自古,人妖殊途啊。 两日后,北樾前去向她道别,那日她不再是一身白裙,她换了一身红衣,擦了脂粉,发间插的是他送的木簪,只是他忘了。 北樾初次看到她这般打扮,今日格外的美艳逼人呢,他不由多看了两眼赞道:“符璃姑娘今日格外漂亮。” 他叫她符璃姑娘?! 符璃心再疼面上仍是淡淡的,他既已忘记,那便装作冷淡些吧,今日之后再无相见之日。 “今日便走?” “是,多谢姑娘为我解毒,此恩他日必报。” 他日? 没有他日了,她等不到了。 “如此,我也不留你,山高水长你且去吧。” “好,我这就告辞了。” 北樾饮了茶水就要走,符璃叫住他:“我没什么可赠你的,便送你这个吧,留个念想。” 这是一个腰间挂饰,珠子发着莹白的光,北樾伸手接过,“好。” 他把它挂在腰间,冲她咧开嘴笑,“如此,我便走了。” 符璃浅笑着点头。 北樾携着沈钰莹渐行渐远,天色开始变了,符璃抿了抿唇,她的时限到了。 她去了崖边的凉亭,姑姑红着眼在那,见她来了眼泪扑簌扑簌地掉。 “我的璃儿啊…” “姑姑,命数如此,你莫要介怀。今我去了,妖界还需你多做看顾。” “璃儿…” 符璃一个甩袖立了屏障把姑姑隔绝在外,“姑姑,璃儿不悔,自知对妖界有愧,该来的迟早要来。姑姑,回吧。” 雷声起,符璃立于亭中,一道道紫色闪电劈在她身上,她摇摇欲坠,这天雷打得真疼。 “璃儿!!”姑姑想要冲进去,却被挡在了外边。 天雷一道比一道猛烈,最后一道天雷时她转过身来,对着姑姑展开笑颜,绝美而凄然。 跌下山崖前她看了眼北樾离去的方向,掉下一滴泪,“心悦君兮,君可知?” 她的身子化作漫天桃花,一道细小金光闪入他腰间莹白玉珠,玉珠里多了一片白桃花瓣。 他像是感应到什么般往山崖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天空开始飘下桃花雨,他伸手接过,是纯白的桃花。 只是,为何会下桃花雨? 沈钰莹大骇,竟是如此么?她竟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 “夭夭素桃,殒于人皇。”姑姑喃喃念着。 她形神俱灭,最后一缕神魄钻入了那颗玉珠。 她若死,天地万物便也会死,只是姑姑没想到她用了禁术,她的魂灵护着万物,她再无复生可能。 北樾摸摸腰间玉珠,只觉它烫得吓人。 “鬼怪者,国之辅道也;诡道也,国之佐治也。” 她仿佛看到冉冉烟雾中,一人长衣水袖,发髻高束,面若皎白寒月,长身而立,行走间带着丝丝入扣的魅惑。 北樾忽的心口一痛,回望山上那处他住了挺久的茅屋,只是不知他在痛什么。 “卡。” 穆于清还在哀伤,霍然拉了拉她,“恭喜杀青。” 她这时才回过神来,漾起一抹笑,“哈哈,终于杀青了,解放咯。” 似是察觉有人在看她,她转头一看,就撞入一双温柔的黑眸里。 第77章 妖王,可愿跟我回家? 他怎么来了? 看见他出现的那一刻,穆于清觉得自己心跳加速,看到他指了指外面,穆于清匆匆往外跑,丝毫不顾导演在喊她。 南绪言站的位置其实挺隐蔽的,很少有人会走到这里,她小跑着扑进他的怀里。 “老男人。” “嗯,我在。” 穆于清搂紧他的腰身,感受到他的体温,方觉这是真的。 她愣愣抬起头,看着那张噙着笑的俊脸,喃喃道:“竟然是真的。” 南绪言伸手摸摸她的发顶,“当然是真的,夫人这是还没出戏?” 穆于清没做回应,只是有些呆愣地看着他。南绪言捏捏她的脸,“回神啦,这是在戏外。” 脸上传来的触感让她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她摸摸脸颊很不好意思低声道:“我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我在做梦。” 南绪言搂紧她,下巴搁在她头顶,“怎么,拍戏拍到认不清现实了?” “有一点,不过好在不是,要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妖王,可愿跟我回家?” 穆于清在他怀里卯足了劲的点头,仰起头来眼神里尽是水洗般的光芒。 “你等我,我换衣服。” 穆于清一溜烟跑回去换衣服,刚换好衣服冲出拍摄棚就听见导演在身后大喊:“丫头,今晚给你庆祝一下!” 她头也没回回了一声:“不了,我有很重要的人要见。” 导演眼见着她扑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愣了一下又回过神来,原来是男朋友来了呀,难怪那么兴奋。 南绪言低头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女人,那股柔情又止不住地溢出来,她说她有很重要的人要见呢。 “真不跟他们庆祝一下?” “不了,妖王要跟老男人回家。” “嗯,我们回家。” 大手覆着她的小手,他牵着她一步步走出影视城,一步步走近他们的家。 说实话,他看见她身着白裳孤身一人对战鲲鹏时止不住的心疼,她的神色倔强,美而勇敢。明知道是拍戏,他还是心疼,她只是一个小可爱啊。 从她飘于半空衣裳猎猎作响再到奄奄一息倒在地上,他的心着实是疼的。她演得极好,他差点就要冲上去抱住她,告诉她她身边还有他。 她身着红裳着实令人惊艳,首次上妆出镜。她眼中的哀伤,故作的淡然,都令他揪心。她并不是在演符璃,她就是符璃。 他见过许多演员,只怕没人能演出她这般令人动容。 “你怎么来了?” “来探夫人的班。” “怎么没跟我说一声?我都差点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那人是你我就跑出来了。” 南绪言开车上了高速,转头看她:“这不是想给你惊喜吗?我的妖王。” “嘿嘿,你看了吗,我演得怎么样?”她满脸期待,她想听他的答案。 “说实话?” “肯定哪,批评的话我还是能接受的,你尽管吐槽,反正也没下一次了。” 南绪言真想捏捏她的脸,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你没有在演戏,你就是符璃,你就是妖王。” 穆于清显然没想到他的评价如此之高,她眨眨眼,“你可别因为我是你夫人就对我评价那么高,我会骄傲的。” “我允许你骄傲。” “那我就…嘚瑟一小会儿?”她嬉笑着,像个纯真的孩童。 南绪言的心越来越柔软,这是他心尖上的可人儿,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心。 穆于清回到别墅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这几天连着拍她的部分,飞上飞下的怪累的,南绪言洗漱出来她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躺下,看她疲倦的面容不由心疼,累到沾床就着,亲亲她的额头,他也沉沉入了眠。 穆于清很早就醒了,坐起身来就要起床,南绪言一把抓住她。 “干什么去?” “拍戏。” 南绪言叹口气,这是没睡醒啊,他捏她的脸,“夫人,你昨天已经杀青了。” “…是哦,我忘了。”她挠头,这是习惯了。 “还早,妖王再陪我睡一会。” 她缩进他怀里又闭上了眼,她解放了,可以回来准备进狼窝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她翻身起了床,洗漱一番后准备下楼,书房里突然走出个人来。 来人对她友好笑笑点头,她也点头示意。 这是她第二次在别墅里见到他,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总感觉他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 那人下了楼,南绪言就出来了,她看到了? “醒了?” “嗯,肚子饿了。” 南绪言走近她,揉揉她的发,“下去吃饭。” 穆于清乖乖坐在餐桌前吃饭,她已经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她时不时抬头瞄瞄他。 看出她有话要问,南绪言给她夹了菜,“想问什么?” 穆于清错愕,她表现得这么明显? “那个人,我好像见过一次。” “对,也是在家里。” 她不想绕来绕去的说话,她直截了当的问:“他是你合作伙伴?为什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有些事还没有结果,等有了结果我会完完整整的告诉你。” 话已至此,她也没有非要问下去的理由。 “嗯。” 一下子空闲下来穆于清有些不适应,她拿了包准备出去,南绪言放下手中的咖啡问她:“夫人要出去?” “嗯,出去有点事。” “我送你。” 他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穆于清调侃他:“你这总裁倒是清闲。” “还行吧,大事归我小事他们自己看着办。” “你还真放心,就不怕他们把你公司搬空了?”穆于清笑着揶揄。 “那也得有那个本事。” 上了车,发动引擎他问:“夫人,去哪里?” “精神病院。” 南绪言没觉得惊讶,他觉得他的夫人去哪都是有道理的。 “你不问我去那里做什么?” “夫人做事,我只管鞍前马后不问缘由。” 穆于清看着他的侧脸沐浴在阳光下仿若神袛,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他的宠爱。 “带你去见个人。” “哦?夫人带我去见谁?” 穆于清目光里尽是温柔与怜爱,她说:“带你去见一个很美好的人。” 下了车,穆于清盯着精神病院那几个大字看了一会,才举步向前。 她直直走向上次那个廊下,今日没看到她出来晒太阳,她轻轻敲门走了进去。 刑招娣正在午睡,面容恬静,穆于清只好退了出来。 “正在午睡,我们先去院长那里吧。” 南绪言若有所思,她看起来熟门熟路的,看来应该是常来这儿的。 只是,这里有她的谁? 左拐右拐院长办公室到了,她轻轻叩门,院长的声音传来:“请进。” 院长正在处理一堆文件,他抬起头就见穆于清进来了,他指指前方的椅子,“于清来了?坐。” 穆于清拉着南绪言坐下,简单介绍了下,她直截了当地开口:“院长,我姐姐最近情况怎么样?” “时好时坏,你来的话会稳定点。” “多谢院长了。” “哎,这是我份内的事。” “院长,我想带她出去走走。” 院长想了想就同意了,“也好,出去走走说不定会好一点呢。” 两人不做久留,又走回刑招娣的房间。 刚睡醒的刑招娣看起来状态不错,穆于清上前拉住她的手温柔唤她,“姐姐,我来了。” 刑招娣绽开笑颜点点头,看到穆于清身后的男人霎时抓着头发尖叫起来。 “啊!啊!啊!” 穆于清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她,“姐姐别怕,这是我丈夫,他是陪我来看姐姐的。” 刑招娣仍然颤抖着尖叫着,穆于清一下一下轻柔地抚着她的背,温声宽慰她。 “别怕,他不是坏人。” “姐姐别怕,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 刑招娣在她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她怯怯地看向那个高大的男人,她眼睛里的惊惧让穆于清心里钝痛。 刑招娣低了低头又看了他一眼,南绪言温声开口:“姐姐好,我是你妹夫。” 她看了看穆于清,又怯怯地看了看他,小声回应他:“好。” 穆于清拉她坐在窗边,手指轻柔地给她梳理稍乱的头发,“姐姐,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刑招娣点头:“好。” 穆于清挽着她的胳膊出了精神病院,她看起来很开心,走路清便不少,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南绪言静静跟在她们身后,她们看起来亲密无间,只是为何她会在精神病院里?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夫人心里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们慢慢地向前走,路上也没见到什么行人,刑招娣倒也没有发病尖叫。 走到一个小公园门口,刑招娣拉了拉她,穆于清立刻会意挽着她走了进去。 公园环境清幽,有几个小孩子正在嬉戏打闹,刑招娣微笑着看他们玩耍。 穆于清也蛮开心的,姐姐开心就是最好的了。 越往里人就越多,男男女女三个一群五个一簇的好不热闹。 刑招娣用力抓着她的胳膊紧咬嘴唇,穆于清也有些慌,她这是怕人了! 果不其然她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眼里蓄满恐慌更加用力抓着穆于清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她的皮肉里。 她一手捂着头一手抓着穆于清的手大声尖叫:“啊!不要过来!啊啊啊!” 穆于清顾不上疼赶紧把她抱在怀里。 “别怕,别怕。” 第78章 夫人这是在告状? “别怕,我就在这里。” 刑招娣还是不住地尖叫,她放开了抓着穆于清的手,双头抱着头浑身颤抖恐慌的尖叫。 她使劲挣脱穆于清的怀抱,尖叫着在公园里惊恐地乱跑跑,像是有饿狼在她身后追赶。 穆于清神情紧张跟在她身后跑,一把把她紧紧抱住。 南绪言满脸担忧又碍于她给他使了眼色没有去碰刑招娣,他前去不知说了什么驱散了人群,穆于清则抱着剧烈颤抖的她慢慢往回走。 “姐姐别怕,于清在呢。” “不怕不怕。” “他们都不是坏人,所以姐姐不要怕哦。” “姐姐,对不起,是于清不好。” 刑招娣渐渐平静下来,眼中的惊惧被茫然所替代,她在穆于清的半抱半扶下慢慢往回走。 “我刚刚这是怎么了?” “没事,姐姐只是眩晕了一下,咱们回去休息吧。”穆于清选择了说谎,刑招娣的状况复杂,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嗯,还好有你在。” 穆于清对着她柔柔地笑,南绪言依旧是缓步跟在身后,他眼睛紧盯着她被掐出血印子的手,她很疼吧? 可他又怪不得刑招娣,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把刑招娣送回房间,又守着她吃了饭穆于清才跟着南绪言坐上了车。 副驾上的她情绪低落,她只是想带姐姐出去走走啊,怎么会这样? “都怪我,要不是我带她出去她也不会这么失控,都是我的错。” 南绪言偏头,见她眼角犹带泪痕,知晓她心里必定极其难受与自责。他寻了个地方停下车,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 “于清,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都无法预料到她会这般失控。你不必自责。” “不,我就是想要带她出来,见见这个世界,她在里面呆太久了,就像困兽。可是,我明知道她会有反应我还是坚持把她带出来。她现在这么失控,都是因为我的自作主张。” “于清,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你没有错,你只是太爱她了。” 穆于清扑簌扑簌地掉眼泪,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南绪言手背上灼烧着他的心疼。 他一下一下地替她拭去眼泪,可他越拭穆于清就哭得更厉害,他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把她搂进怀里,让她哭吧,起码心里能好受些。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她承受这些不公,她是那么美好的姑娘。”穆于清头埋在他胸膛嚎啕大哭。 南绪言轻拍她的后背,这是他第一次见她那么难受那么痛苦。在她尤为抗拒他以死相逼的时候也没有这般难受,而她现在为了一个姑娘哭成泪人,心里肯定藏着更多苦痛吧。 穆于清哭了很久,南绪言没说一句安慰的话,他知道她此时不需要任何安慰,她需要的是一个供她倚靠的臂膀。 南绪言的胸膛湿了大片,穆于清才止住眼泪,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于清,以后你不必这么坚强,你的身后是我。想哭了,我的怀抱随时展开,我的衬衫供你擦眼泪。” 穆于清抹了抹眼角轻轻点头,那股涩意淡了不少。 晚上她靠在床头把她和刑招娣的故事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听,直到讲完了她才掉泪,这些故事本就是她一辈子不愿再次触碰的痛点。 讲给他听后她竟是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她趴在他胸口喃喃自语:“说出来了,心里好受多了。” 一天内哭了两次,她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南绪言亲亲她的额把她身子放平,看她眼角的泪痕他面上闪过心疼,她心里竟藏了这么多事。 那个夜里孤身与四个混混搏斗的她,那个用全数奖学金供姐姐的她,这些年都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他现在终于明白她有多恨秦豆蔻。难怪她在秦豆蔻的生日宴上搞了那么一出,还想方设法要进秦家。 而她的父亲也同是秦豆蔻的父亲,看来某些事情要快点查探清楚了,现在已经有了苗头,就凭那人的高超能力,想必事情不久后将会水落石出。 他抚着她的脸,郑重发誓: “以后,你有我了。我会护着你,宠着你,爱你所爱累你所累恶你所恶。你目光所及,尽是美好。” 穆于清在第一抹阳光透过窗帘暖暖地照射在她身上时就睁开了眼,看着身边仍在熟睡的他心里暖暖的,他是她的呀。 她轻轻下床,趁着时候还早,给他做个早餐。 身边已经没有她人,南绪言也无心睡眠,换了衣服下楼。 隐约听见厨房有动静,他走近一看,穆于清正在做早饭。 这感觉真好。 她盛好面条,端着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倚在门边的他正在温柔地凝视她。 “醒了?吃早餐。” 吃过早餐穆于清的手机突然来了一条转账信息,她大略浏览一下,瞬间大叫起来:“哇!我的片酬到了,二十万!” 就二十万能高兴成那样? “才二十万?” 穆于清两眼发光,“对呀,二十万呢,可以给姐姐交好久的费用了,也可以给福利院的孩子们多买点东西了!” 她还在满脑子想着这二十万怎么分配,南绪言却是皱了眉,这二十万她就没想过给她自己买些什么? “怎么这么少?” “不少啊,乔伊已经多给了,我一个小配角赚二十万耶。” 看着满心欢喜的她,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女人为什么要为区区二十万的片酬去辛苦拍戏,为什么要把自己辛苦挣来的钱都花在那些人身上,而自己却一直在找工作? 可他就是爱这样自食其力,善良勇敢的她。虽然他很想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宠着她,养着她。可他知道,她不愿待在他的羽翼下。 “夫人,我搞个基金会你说好不好?” “嗯?基金会?” “对,反正我钱多用不完,捐出去也能帮助一些人。” 掰着手指头的她停下来,她眼里闪过一丝雀跃,“好啊,老男人你真好。” “要奖励。” 他弯腰把脸凑近她,她轻轻啄了一口他的脸,很快就缩回去。 知道她害羞,他也没有再逗弄她,捏捏她的脸就去公司了。 穆于清也提着包回了自己的小窝,嗯,该是回秦家的时候了。 没等她想好以什么理由给秦朝阳打电话,秦朝阳的电话就来了。 穆于清暗笑一声接了电话,越听她的冷笑越甚,事情的真相,她总会一一弄清楚。 该报的仇一定要报,该讨的债一定要讨! 两天后?她等着光明正大的进秦家门,去查明真相,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得知她两天后就要进狼窝,南绪言带她回了老宅,有些事要知会二老一声。 韩雪芙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她拉着穆于清的手问长问短,她一一回答,韩雪芙自是满意不过了。她本来就是她相中的儿媳妇,这般乖巧懂事的儿媳上哪找去?再说她是把于清当女儿看待,话语里的温柔与关心自然是情真意切。 “于清啊,我怎么瞧着你瘦了呢?”韩雪芙上下左右打量她,好像真瘦了。 “妈,没有变瘦的。” “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穆于清摆手,“没有没有,他对我很好。” 确实是对她很好,处处包容与宠溺,她想着想着就笑起来,韩雪芙见她这副样子也很是高兴,看来两人感情不错。 “要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跟妈说,妈揍他!” 穆于清心里涌过暖流,他们南家待她不薄,她也调皮起来:“好呀,到时候妈可要好好地替我出气。” 她这副娇俏的小模样让韩雪芙开怀大笑,南绪言跟在南玉衡后边,听见自家小娇妻的话不由弯唇。 “夫人这是在告状?” 呃?被他听见了? 她向南玉衡打了招呼才回道:“没有,不过你要是欺负我我就告诉爸妈,让他们揍你。哼!” 南绪言揉揉她的发,故作害怕:“刁蛮的丫头,我哪敢欺负?” 看他俩的互动,韩雪芙是越看越开心,自家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真是娶了媳妇才变得有了人气。 饭桌上,韩雪芙夹了好多菜给她,她看了眼南绪言,南绪言叹口气,看来太招爹妈喜欢也不是好事啊,吃完她那一碗估计要撑爆了。 他夹起她碗里的菜就往嘴里送,咽下去后才淡淡来了一句:“于清胃小,吃不下这么多。” 言下之意,不要再夹了!两个人都吃不完! 韩雪芙没再夹菜,她也知道自己夹太多了,可架不住她喜欢这个儿媳妇啊。 “于清啊,当初嫁给阿言也没给你办个婚礼,委屈你了。我和你爸寻思着挑个好日子把婚礼办了,你觉得怎么样?” 婚礼?她想都没想过! 想到自己即将要去秦家,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这个提议。婚礼自然是要办的,只不过现在不行。 “于清跟我是一样的想法,隐婚。” “那哪行?不能亏待了于清。” “现在公开还不行,过两年先。” 韩雪芙看他俩一眼,“于清,你的想法是什么?” “妈,我是想着过两年再办婚礼的,我就这么嫁给阿言,其实也不委屈。” 韩雪芙只好就此作罢,“那行,依着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来。” 第79章 老男人!你不正经! 回老宅自然是要留宿的,穆于清这回没有抗拒了,乖乖地进了卧室。 再次进卧室穆于清有着极大的感慨,当初极其抗拒跟他同处一室,睡个觉都睡不安稳。 而现在却习惯在他怀里睡着又在他怀里醒来,喜欢他清冽的气息,喜欢他偶尔的不正经,喜欢他时不时的霸道。 她打开衣柜,那一堆情趣内衣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丝绸睡裙。想起那一堆情趣内衣,穆于清就忍不住噗嗤笑了。 刚进来的南绪言看着她站在衣柜前乐不可支,出声询问:“夫人怎么这么开心?” “老男人,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开衣柜的时候,里面是一堆各种款式的情趣内衣?” 南绪言这下知道她为什么笑了,他从身后环住她,“是啊,那时候把我吓着了,咱妈的意图太明显了。” “看看,老男人就是老男人,都二十九了才急吼吼地娶了我,把你妈给急得。”穆于清伸手去抚摸取代了情趣内衣的丝绸睡衣。 南绪言纠正她的叫法:“不是我妈,是咱妈。咱妈老早就想抱孙子,可你当时很不情愿,还以死相逼换了一张协议书。” 穆于清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腰,抬头看他:“那时候的我让你很困扰吧?整天想着要逃婚,却每次都被你抓回来。恨你恨得咬牙切齿,可你还是处处宠着我。” “是啊,那时候恨不得打断你的腿,可是自己又舍不得。幸好啊,你现在还是我的,只是我的。” 穆于清上手捏他的脸,“感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以前对你避之不及,现在却恨不得每天都黏在你身边。你说说,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药?” 南绪言抓着她的手,满眼宠溺,“嗯,下了一种叫南绪言的迷魂药。”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你打算迷我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很多个辈子。” 穆于清和他搂抱在一起,谁能想到一年前对他避如蛇蝎的她现在只想着和他痴缠,和他一起走过岁月漫长。 “夫人,真好,你在我身边真好。” 穆于清洗漱好靠坐在床上,再也不觉得这卧室处处散发着迫人的气息了,现在她觉得这卧室真是雅致到让她看都看不厌。 她看着这卧室的一件件物什陷入沉思,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 是曦光里他令人沉醉的脸? 是芒果过敏时他紧张抱着她轻哄的时候? 是怕她出车祸不顾自身安全把小车撞到一旁? 是明明跟她生气见到她时却莫名气消了? 是结婚不久接受她领养的团团且视如己出? 是知道自己还爱着别人却告诉自己不需要把所有回忆摒除? 还是他三不五时的撩她? 总之,他对她确实是好到令人发指,知道自己骗了他他也就假装相信。 穆于清懊恼不已,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残忍的人啊。对他冷漠至极,却得到他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宠爱,穆于清,你何德何能?! 沐浴好的南绪言走出浴室就看见穆于清坐在床头想着什么,他甩了甩头发走近她。 “夫人在想什么?” 穆于清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看看面前光着膀子仅裹了浴巾氤氲着沐浴后的香气的他不由面红心跳,她赶紧撇开视线。 这张脸还真是让她百看不厌,越看越好看。 “夫人为什么不敢看我?是为夫变丑了吗?” 她眼神微闪,“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南绪言狭促一笑:“这不是带夫人回忆当初吗?” “不要脸,整天露肉。” “夫人当初床也不敢上,还想着坐沙发一夜,啧啧,那时夫人可是真真的嫌弃为夫呀。” 穆于清脸红,当初与他共处一室确实惶恐不安,心心念念地只想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可现在她被他吃得死死的,每每想起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溢出幸福的笑容。 “现在不是被你迷倒了嘛。” 发红的耳尖彰显了她的娇羞,南绪言坐在床边搂住她,“夫人,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嗯,我一直都在,你可不要把我弄丢了,弄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不会。” 他怎么会把她弄丢,她是他体内那根肋骨,是他的朱砂痣白月光。 两人依偎着相继入眠,窗外月光皎洁,屋内二人睡得香甜。 出了老宅,南绪言开着车带她在帝都里到处乱转,没有明确的目的地,想往哪走就往哪走,随意也欢乐。 “夫人,明天进狼窝万事小心,我送你的手表千万不要离手。”南绪言面色凝重细细嘱咐她,那可是秦家,袁梦琳可是个厉害角色,笑容满面却有着不同于表面的狠辣手段。 穆于清点头,她知晓此番前去必定凶险,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非去不可。 “南绪言,你觉得我内心阴暗吗?” 南绪言停下车,他黑眸直视她的星眸,“不会,有些仇恨势必要自己亲手去报,再者说了,这仇并不是小女生间的小打小闹,这已经是毁了别人的一生。” “你不是圣母,我也不希望你是圣母,人生在世固有爱恨情仇,你的善良一定要带着獠牙。” “我向来看不起逆来顺受的人,于清,你想报仇尽管去,只是要万事小心,千万不要操之过急。” 听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穆于清弯唇,“好。没想到老男人这么啰嗦。” “这不是啰嗦,这是担心你。袁梦琳手段高明,你且小心些,不要露出马脚。” “知道了老男人,我会照顾好自己,处理完一切我就回来安心做你的南太太。” 南绪言抚上她的面颊,听到那句回来安心做你的南太太时心神俱动,他回道:“好,我等你回来做我的南太太。做我儿子的妈咪。” 穆于清顿时想起了团团,她也想要个像团团那般可人的奶娃娃。 “你妈,不,咱妈知道我要去秦家吗?” 说实话她有点忐忑,已经嫁作人妇却因着自己的原因要隐藏身份进入秦家,只怕她心里膈应。 “怕?” “嗯,挺怕她会膈应我的,而且我都嫁给你了,还要这么自私去进秦家大门,还要装作跟你们没有关系一样。想想自己其实挺自私的。”穆于清其实挺在意韩雪芙的看法的,毕竟她对她不错。 南绪言看她一脸纠结不由发笑,“夫人放心,咱妈知道这事儿,咱妈可通情达理了,还想着带你找上门去的,知道你要一个人去处理这才歇了心思。” 穆于清面上发窘,她确实把韩雪芙想得差了些,没想到人家并不认为她想法错误,反而支持她,她嚅动红唇:“是我太狭隘了。” “不过,你紧张咱妈的看法,是不是证明我在你心里挺重要的?” “重要,你们都重要,不过,你最重要。” 南绪言胸腔溢满了柔情,她的小女人姿态真是娇憨得紧,他恨不能把她搂进怀里好好疼爱。 没有回别墅,他载着她回到她的公寓,上到四楼发现她隔壁房间有人入住了,好几个人搬着东西进进出出。 只是她看了好久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她的新邻居,因为那些人看起来像是搬家公司的人,身上穿的都是统一的黑色上衣,看起来格外健硕。 这是哪家搬家公司?员工简直壮得像健身教练。 跟她相反,他的反应极其冷淡,仅是淡淡扫过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迟迟没看见新邻居,穆于清心想: 算了,下次再打招呼吧。 穆于清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把南绪言领了进去,真是好久没回来了呢,屋内所有东西都是她离开时的样子。 “哎呀,真是想念我的小窝啊。”穆于清整个人呈大字倒在她的床上,真舒服。 “就只是想念你的小窝?不想念你的人形抱枕?” 什么鬼?她什么时候有什么人形抱枕了?眨巴眨巴眼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人形抱枕就是他自己。 她忽的有了逗弄他的心思,“什么人形抱枕?low到极点了好吗?要想念也得想念那些小鲜肉啊。” 南绪言眉头一皱,这是她第二次嫌他老了,他不自觉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自我感觉不老啊,怎么她就这样嫌弃他? “夫人,你嫌为夫老?” 把他摸脸的动作尽收眼底,穆于清埋头憋笑,想不到这老男人还真是在乎别人说他老的。 “没有啊,我怎么会嫌你老呢,虽然你老是事实。”穆于清索性逗弄到底。 “不许想念什么劳什子的小鲜肉,允许你一天想我八百回。” “噗嗤”,穆于清还是憋不住,她笑意盈盈,“虽然叫你老男人,但是看起来你比较像我喜欢的头号小鲜肉南绪言诶。” 南绪言这时才缓过劲来,原来她在故意逗他,真是调皮。 “为夫不老,宝腰也未老,夫人可要试试?”南绪言揶揄。 穆于清羞红了脸,“老男人!你不正经!” “哪不正经?嗯?” “你…你言语轻佻!” “哈哈哈哈…”南绪言大笑,他的小童养媳真是太可爱了,脸红扑扑的还嘟着嘴指控他言语轻佻,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穆于清何时见他这样笑过,她恼怒地抓起枕头就砸他,他眼疾手快抓住枕头,笑意还未消散。 “咚…咚咚…咚咚”,穆于清屏息敛声,又传来一阵沉闷的“咚咚”声,墙上挂的小画册“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隔壁这是在砸墙?!还快要把她的墙砸穿了?! 第80章 为什么要砸穿我的墙! 穆于清跳起来走到那块墙面旁边,听着有规律的砸墙声以及慢慢出现裂缝的墙面,她气得跳脚。 “哇,这新邻居还真是大手笔,还没见面就要打穿我的墙诶,太过分了吧?!” 南绪言两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面墙,裂缝越来越大,有着立马就要砸穿的趋势,长臂一伸把她拉到一边。 “嘭!” 一声巨响,那面墙多了一道不规则的门,穆于清看着倒塌在她屋内的砖块气愤不已。 面还没见,也没提前跟她打声招呼就砸穿了她的墙,太欺负人了吧?! 凭什么砸出一道门大的墙面啊,这是打算在她这边装个门吗?搞笑,经过她同意了吗?! 那边墙边的员工对着他俩歉意笑笑,挥了挥手三四个人又开始搬了一堆东西过来,她好像看到了门一样的东西。 等等,这新邻居真打算装个门啊?? 穆于清怒上心头,走上前对着墙那边的员工喊:“为什么要砸穿我的墙?!” “少夫人,这是少爷要求的。” 那些人立时站作一排,像是训练有素的保镖,穆于清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个情况? “把门装好,东西摆好。”南绪言仍旧抱着胸食指点了点左手小臂淡淡出声。 那几个黑衣男子点头称是,又各自忙活开了。 穆于清饶是再迟钝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感情这没礼貌的新邻居是他啊? “你的人?”穆于清指指那边利落干活的黑衣男子们。 点头。 “你?新邻居?” 点头。 “你指使他们砸的墙?” 点头。 “这些人不是什么搬家公司的吧?你保镖?” 某人再次点头。 穆于清黑脸,你说你搬就搬嘛,还搞得神神秘秘的,还非得砸她的墙。把护你安危的保镖当杂工使也是没谁了。 “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你跑来这干什么?” “你也说了那是别墅,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南绪言毫不在意她那副看智障的眼神,他打定主意住这了。 “那跟我一起进秦家?”穆于清捂着嘴笑。 “你问问秦朝阳,他敢吗?” “他是巴不得你住他那,可又供不起你,我可听说了,秦豆蔻爱慕你好多年了。” 南绪言闻言轻笑,“夫人这是吃醋了?” “嘁,我会吃醋?不存在的。” “夫人,我们回房,他们估计还得弄一阵子。” 搂着她进了房间,南绪言刮刮她的鼻子,“夫人,一想到明天过后就要很久见不到你了,为夫这心里就哇凉哇凉的。” 穆于清躺倒在床上,“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可烦你了。” 一只手横在她腰间,南绪言眯着眼看她,“哦?夫人还没进狼窝就已经把为夫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说说你一天老不正经的,我惦记你干什么?” “于清,记住,手表不要离身。”南绪言收了那副调笑的样子,他现在挺严肃的。 “好。” 两人在屋里腻腻歪歪,那些个被当成杂工的保镖已经把东西归置得差不多了,门也弄好了。 等他俩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消失没影了,穆于清看向那面墙前多了个书架,巧妙的挡住了被打通的门。 她云瞅瞅右瞅瞅,这个书架有着精致的花纹,像是纯手工打造,看着就极为赏心悦目。 她心生赞叹上手就摸上书架的边角,哎,这手艺不错。 “你这书架不会还有什么机关吧?” 她敲敲这里拍拍那里,他搞个书架在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她触到了哪里,书架向右移开,出现了一面墙,门呢?怎么还是一面墙?一点缝隙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来被打穿过。 她抚上墙不解地问:“你不是打穿了吗?门呢?” “想知道?” “想啊,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总不可能只为了修下墙吧?” 他握上她的手,往墙面右边探,五指按压墙面,墙门向左打开了! “不是,你搞个门干嘛?” 他俯在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偷情。” 穆于清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她走进去,墙门就关上了。她愣了一下,感应门? 她推也推不开,想了想抬手向左边探去,在墙面大概一米七的地方掌心按了一下,门又开了,嘿,不错不错。 南绪言好整以暇抱着胸看着她,她眼睛亮晶晶的,这也太神奇了吧,她只在电视上看过。 “你这些保镖厉害啊,我以为他们只会打架呢,没想到这种高科技他们都会做。” “我南家不养废物。” 她撇嘴走回来,门自动合上,书架也移回原位,啧啧,她又叹了一声。 “老男人,我现在是不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怎么,想逃?” 穆于清小脑袋点啊点,“对啊,你太可怕了,我哪还有自由可言啊,不行不行。” 箍住她把她困在怀里,声音清朗魅惑:“夫人,晚了。” “不晚不晚,你还可以多找几个美娇娘,我还要自由呢。” 想起她扮男装四处撩妹,他心生不悦,“你所谓的自由就是扮成男人去哄骗那些无知少女?” 这都能猜到?! 她讪讪回道:“哪能啊,我可乖了。” “嗯,时不时扮男装跑去酒吧勾搭些乱七八糟的人,见到我还假装不认识我,还装得那叫一个像,嗯,是挺乖的。” 穆于清快要维持不住她的微笑了,能不能不提这茬,她自己都觉得尴尬! “呵呵,那时候不是喝大了吗,没认出你很正常。” “我怎么记得你喝的橙汁?还说我摸你大胸肌,我可是狠狠挨了一耳光呢。” 算了,不跟他纠结这些不堪回首的破事了,她自己都觉得丢脸丢大发了。 两人腻腻歪歪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天色渐黑,很久没回来住冰箱里的东西已经没法吃了,穆于清索性说去外面吃。 半路碰到累得跟狗似的的沈听风,穆于清摇下车窗对着他喊:“沈少,你这是?” 沈听风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还有几条浅浅的血道子,看起来挺凄惨的。 “可别提了,遇上一家蛮不讲理的病患家人,一言不合就对着我们撒泼,这不我脸上都挂彩了。” 沈听风糟心极了,他熬了几个小时做完一个换心手术,准备回办公室换衣服下班。走了没几步被一群人围住就上手打,他沈听风是谁,脾气臭得要命的小霸王一枚,被人揍了他怎么忍得了,撸起袖子就准备跟人家干架。 可他看清楚对他施暴的对象时他懵了,两三个胖乎乎的大妈对他又打又拽,这让他怎么出手? 医院一楼乱成一团,护士赶紧报了警,沈听风好不容易从大妈们手里逃出来,他的小魂差点没丢。 这些人是病患家属,他并不是对方的主治医生,他根本就没接过这个病人。他这是赶了个不巧,人家刚好冲进来,恰巧他还穿白大褂大步流星走过,就冲着他这身白大褂就被胖大妈们攻击上了。 医闹这种事情层出不穷,沈听风也是倒霉,好死不死刚好路过,结果就成了这样。 “没吃饭吧?一起?” 沈听风早就饥肠辘辘了,他的车还在维修店里没开回来,听见穆于清这话利索上了车,速度快到令穆于清咋舌。 这回挑的是一家生意不错的小饭馆,三人寻了位置坐下来,在等菜的时候进来了一对母女,他们三个也没多注意。 女孩儿大概是四岁多的样子,长得挺水灵的,她坐在位置上动来动去不时发出声响,她笑得很甜。 她拿着桌上的茶杯摆弄,一下一下敲击在桌面上,大概是觉得她吵,她妈妈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一巴掌打在她手上。 女孩儿吃痛消停了,但也仅仅是一下子,她眼睛滴溜溜直转,“妈妈,我给你唱歌吧。” 妈妈没吭声,女孩儿也不在意,她唱起歌来,声音挺大,不少人有些不满。 妈妈还是在摆弄手机,女孩儿唱完了歌问她:“妈妈,我唱得好不好听?” 妈妈没做回应,女孩儿眼里闪过什么,她又接着唱歌,越唱越大声。妈妈这回有回应了,她大手在她背上打了好几下,边打边大声骂她:“叫你不要这么吵,你还吵!” 打的力度挺大,穆于清皱眉,好在打了好几下之后就停下了。 女孩儿眼眶发红,但她还是没哭,下一秒还是笑嘻嘻地,她说:“妈妈,我给你讲故事吧?” 妈妈还是不理她,女孩儿就自顾自地说起故事来,妈妈的视线还是停留在手机上。 故事说完了,妈妈还是没抬头看她一眼,女孩儿还是笑着,她左看看右看看从凳子上下来,在餐馆里跑了又跑。 妈妈实在是受不了了,待她跑到身边一把抓住她,“啪啪”极大的巴掌声响起来,她的巴掌落在女孩儿的背上和屁股上。 听声音就知道疼,沈听风坐不住了,刚要起身被穆于清拦住了,“你要是过去,她回家会挨更多的打。” 沈听风皱着眉头重新坐下,女孩儿的眼里蓄了泪水,但还是没哭,她仍然笑着。 不忍,但他们还是没有起身,他们明白,要是去给小女孩儿解围,回家后她肯定还是要挨打。 她眼中的泪水只能由她自己擦。 第81章 粉色狂魔吗? 女孩儿挨了打,乖乖坐在位置上,她看着又盯着手机的妈妈又笑嘻嘻地说:“妈妈,我给你唱歌吧?” “唱什么唱?!”妈妈很不耐烦,视线仍黏在手机上。 她们是打包的,服务员把餐盒递给她们,小女孩儿懂事地接过食盒,妈妈这时也站起来了牵着她就往外走,原来是个孕妇。 这下他们明白女孩儿为什么老是要引起她的注意了,她小心翼翼地想要妈妈多看她一眼,被打了眼泪在眼里打转也没哭,下一秒又笑嘻嘻的。只不过是想要多点关注而已啊。 穆于清收回视线,菜已经上桌,她端起碗乖乖吃饭,确实是有点饿了。 沈听风饿极了,也不管什么世家公子哥的仪态了,一个劲儿地埋头苦吃,刚上桌的菜不多时就见底了。 “沈少,你这是饿了多久?” 沈听风嘴里含糊不清:“两天没好好吃饭了。” 呃,难怪饿成这样。 南绪言见怪不怪,当做没有这个人安静吃饭,时不时给穆于清夹菜,免得被沈听风全部倒进肚子了。 他俩吃饱了沈听风还在疯狂进食,穆于清摸摸鼻子感叹,饿两天吃三天的量,也是厉害。 沈听风中午吃饱了,摸着肚皮满足了,终于吃上饱饭了。 南绪言结了账,牵着穆于清走出餐馆,沈听风走在他们身后眼神游移不定,看起来挺恩爱啊,搞不懂南绪言在做什么。 “回家?” 穆于清摇头,“刚吃撑了,想走走消消食。” 沈听风可不想,他都要困死了,再者说了他也不想做那两千瓦的电灯泡,还得受南绪言的冷眼。 南绪言把车钥匙扔给他,牵着穆于清头也不回地向前走:“车停北苑。” 沈听风撇嘴,上了车就调转车头往家里开,他要回去补眠,这两天累死了。 穆于清任他牵着到处乱走,明天过后又什么时候才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呢? 两人想热恋的情侣似的一路走一路笑,就连看到棵歪脖树都要笑个半天。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上次的广场,喷泉还在,一切物什也都在,他们也还在,只是氛围不一样了。 上次她因为顾念北的回国心伤,南绪言带她散心。这次是他们十指紧扣漫步在这里,眉宇间尽是温柔甜蜜。 “我记得你上次给我买了糖葫芦。” “嗯,那时候有只野猫哭花了脸,哄都没法哄,只好买了两串糖葫芦,哎。”南绪言摇摇头,像是有着极大的无奈感。 穆于清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个样子比之前的冰山脸好看多了,又想想自己是因为顾念北才哭得这么伤心,多少心里觉得愧对他。 “抱歉,以后不会了。” 南绪言明白她的道歉是什么意思,“其实我那时候心里挺难受的,我自己的老婆还惦念着旧人。本想发火的,看你哭得像个孩子我又忍不住心疼。于清,我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穆于清抱住他抬头看他,“老男人,我确定我现在爱的是你。” 南绪言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她说她爱他呀,多令人激动。 他们在喷泉旁拥吻,散落的水花像是为他们庆贺。 碰到卖糖葫芦的,南绪言看都不用看某些馋猫肯定咽口水了,他上前买了两串,她就爱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穆于清眉眼弯弯接过他递来的的糖葫芦,看他没有撕开他那串糖葫芦,她咬了一口递过去,南绪言看她萌萌的吃相也咬了一口。 一串糖葫芦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快就吃完了,看她满足的小样子南绪言头疼:“你说要是别人给你两串糖葫芦,你是不是就跟人家走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个有原则的吃货!”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走回公寓,穆于清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真是庆幸自己没穿高跟鞋,要不然脚都要断了。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南绪言停下脚步。 “脚疼?” “啊,没有。” 南绪言不由分说背起她就快速往回赶,怪他欠缺考虑拉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 “我脚不疼,真的,你放我下来。” “我就是夫人的脚,夫人先休息一会。” “哎呀,好多人看我们啊。” 南绪言脚步不停,“想看让他们看,丈夫背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 一路背着她回到小区又爬上了楼进了屋才把她放了下来,穆于清的脸颊烫烫的,多难为情呀这一路。 “夫人,你太瘦了。” “哪里瘦?我体重很标准的。” “再胖一点就更好了。” “不要,我就要保持这个体重,看我身材多好。”说着还扭扭腰简直不要太俏皮。 两人笑闹着,夜已深,南绪言搂着她睡着。 秦朝阳挺积极的,还没十点就已经等在楼下了,穆于清赶紧收拾几件衣服准备下楼。 南绪言站在一旁看她收拾行李,临出门前他还是忍不住抱住她,“夫人,一切小心。” 话语里是满满的不舍和担忧。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老男人,等我回来。” 目送着她下楼,南绪言面色渐渐冷峻下来,秦朝阳,若你敢对她不好别怪我不客气! 穆于清拖着行李箱踏入了秦家,我来了,你们做好接招的准备了吗? 屋内秦豆蔻满脸不悦地端坐在沙发上,对于穆于清的到来她极其不满,但又不敢表现出来,秦朝阳这段时间对她很严厉,她只好忍着,等着把气撒在穆于清身上。 “豆蔻,你要记得保持微笑,别让你爸生气。”袁梦琳细声嘱咐。 “妈,我知道了。”秦豆蔻咬着牙不甘地回道。 “妈知道你不开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爸工作忙,家里有我在,还怕她翻天了不成?” 听袁梦琳这么一说,秦豆蔻心里才好受些,她就不信穆于清能在这长久住下去! 秦朝阳意气风发地领着穆于清进了门,袁梦琳看了秦豆蔻一眼,秦豆蔻强挤出一抹笑容站起来迎了上去。 “欢迎姐姐回家。” 看了眼抓着她手的秦豆蔻,穆于清暗笑,小样儿心里很不爽吧? “妹妹,以后可要你多多关照了。” 关照?自然是要关照的! “哪里的话,这儿就是你的家,姐姐可不要介意妹妹先前做的混事。” “怎么会,妹妹天真烂漫,哪里舍得怪妹妹?” 两人心照不宣打着哈哈,表面一派姐妹情深的虚假姿态。 秦朝阳见状十分满意,赞赏地多看了袁梦琳几眼。 “于清,快坐。” 袁梦琳拉着她坐下,她牢牢地握住她的手,“于清出落的越发标志了,我看着还真是特别喜欢呢。” 秦朝阳也盯着她看,是啊,他的女儿真是长得漂亮,放眼望去,整个帝都好像没人比她好看了。 穆于清羞红了脸,“哪有那么夸张,不也就两只眼睛一张嘴?” “瞧瞧,这就害羞了?”袁梦琳拍拍她的手笑了起来。 秦朝阳也笑开来,她的女儿跟她一样这么容易害羞。 “于清,这么多年你受苦了,今儿个终于回家了,我的心也算落下了。你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们是一家人。”袁梦琳抚着她的手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只是不知道这份真又有几分呢? 穆于清状似感动眼里蓄了泪水哽咽道:“嗯。” 秦豆蔻其实很想翻个白眼,但是袁梦琳拉了拉她衣角她才没有爆发。 四个人坐下来吃饭,秦朝阳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菜,只管每样都给她夹。袁梦琳也笑眯眯地给她夹菜,看得一旁的秦豆蔻气得跳脚。 偏偏她又不能当场发作,只得垂下眼睑恨恨扒饭。 眼前的饭碗突然多了一块肉,秦豆蔻猛地抬起头,就见穆于清笑意盈盈看着她:“妹妹,你也多吃点。” 那份欣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是她?! 秦朝阳眼里流露出满意的微光,秦豆蔻恼怒不已,装什么装。不过她忍住内心的咆哮微笑着把肉吃了下去,穆于清,你等着瞧! 吃过饭,袁梦琳携着她去看她的,她的房间与秦豆蔻的房间方向正好相反,一个在最右一个在最左,穆于清对于这一点还是挺满意的。 睡她隔壁?她才不愿意! 袁梦琳打开房门,穆于清吓了一跳但面上不显。什么玩意儿?大到床单,窗帘,梳妆台,衣柜,小到墙上的挂钩全都是粉红粉红的。 她才不像秦豆蔻喜欢那种粉嫩粉嫩的颜色呢,再说了整个房间都是粉色的也太夸张了吧?粉色狂魔吗?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格调,想着你跟豆蔻差不多大,喜好应该也差不多,我就自作主张收拾了下。” “哇,真是太好看了,我超喜欢呢,谢谢小姨。”穆于清开心极了,就差点没扑上去亲她一口了。 袁梦琳松了口气,原来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女娃子,她到底再担心什么,二十多年了,也没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喜欢就好,先休息一会,下午带你去买些衣服。” “嗯,知道了。”穆于清甜甜地应声,面上乖巧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甜美。 袁梦琳走出房间后穆于清立马把窗户打开可劲儿地瞧着外边的绿植。眼睛疼,满屋子都是粉色,要疯! 第82章 什么叫上眼药?这就是! 穆于清小声嘟囔:“真是搞不懂,这粉色有什么好看的,痴迷到这种程度。” 秦豆蔻喜欢粉色是帝都第一学府学生们都知道的事,她的很多衣服都是粉色的,整天把自己打扮得粉粉嫩嫩的,穆于清那时就对粉色有了极大的抵触情绪。 算了,既然是来调查真相的,那就不要在意这种事情了,虽然这粉色挺恶俗的。 她躺下感受着身下的柔软,啧,太软了跟棉花似的,她睡不惯。 房门突地被人踹开,秦豆蔻怒气冲冲闯进来,穆于清躺在床上没动,这就按耐不住了? 秦豆蔻气呼呼地指着她就嚷开了,“这本来是属于我的!” 她抬手指着屋内的种种物件,“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我妈答应给我买的。你算什么东西敢用这些东西?!” “你喜欢啊?”穆于清靠坐在床上抠抠手指,漫不经心地问。 “当然喜欢了,粉色那么好看,配我!” 穆于清差点笑出声来,粉色配你?果然恶俗。真不知道这粉色是怎么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让她这么痴迷。 “那,我把房间让给你?” 秦豆蔻一怔,她确实是想要这个房间,准确来说是这个房间的装饰格调。不过她也没笨到要跟她换房间,要真在她刚回秦家的时候跟她换房间肯定会被秦朝阳骂死。 “我才不稀罕!” 穆于清心道:不稀罕那你来这叨叨半天是几个意思? “那好吧,反正这房间也挺漂亮的,我喜欢。妹妹的房间肯定更加雅致吧?” 说起自己的房间秦豆蔻不免有点嘚瑟,“那肯定,美美的少女粉色系!” 穆于清心里作呕,我呸,还少女粉色系!你也配! “那应该很漂亮吧,也是,像妹妹这么漂亮的人,房间肯定要美美的才对。” 秦豆蔻这时脸色才好了点,其实她房间哪有穆于清的好看啊,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穆于清看这房间是越看越觉得难看,因为她不喜欢粉色啊,尤其是整个房间都粉粉哒,她又不痴迷粉色。 秦豆蔻冷哼一声,“别怪我没提醒你,进了秦家就要安守本分,我秦家可不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穆于清声音绵软,“我知道了。” 秦豆蔻恨恨地走出房间,牙都快咬碎了,凭什么她心心念念的东西都在她房间。 穆于清瞥了眼床上的布偶,再瞄了眼梳妆台的一干物品,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些东西都挺贵的,秦豆蔻也瞄了这些东西好久。 “妹妹,请等一下。” 秦豆蔻下意识顿住脚步,不耐烦地回头没好气骂道:“谁是你妹妹?!我可没你这种冒着穷酸气的姐姐!” 穆于清收起梳妆台上的粉色瓶瓶罐罐装在一旁的精品袋里,又一把抓起床上巨大的粉色布偶匆匆向她走去。 “这个给你。” 秦豆蔻神色复杂,给她干什么?虽然她真的很喜欢。 “想陷害我?穆于清,你这把戏也太可笑了。” “我只是觉得这些好看适合你,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抱着东西她转过身,心里暗数三、二、一。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秦豆蔻略微急切的声音:“既然你这么识相,那我就收下了。” 噔噔噔上前抱过布偶,手上却拿不住那袋东西了,穆于清只得拿着那袋东西示意她带路。 “我帮你送过去吧。” 秦豆蔻多看了她几眼才带头领着她去了自己的闺房。 穆于清着实没想到秦豆蔻的房间比她自己的房间还要恐怖。她的房间物品都是粉色的,她都已经不能接受了,而她进了秦豆蔻房间才知道对粉色中毒是什么样的。 大到地板墙壁小到一颗钉子,所有肉眼可见的东西都是粉色,穆于清是真心欣赏不来,这什么神一样的审美观念啊? 把布偶扔在床上,秦豆蔻神情倨傲,“我的房间可比你的好看多了。” “我也这么觉得呢。” “哼,穆于清,你现在讨好我也没有用,我一向对穷酸的人或事物都很反感。” 穆于清神情落寞,“我没有在讨好你,我只是觉得你是我妹妹我就要对你好。” 秦豆蔻很不习惯这样的穆于清,她认识的穆于清是个牙尖嘴利的人,才不屑对她有好脸色。可现在的她怎么了?转性了? 转念一想,难不成是因为进了秦家要仰人鼻息?这么一想她心里舒服多了。 “穆于清,不管你进我秦家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穆于清垂下眼睑,“我能有什么目的,只不过是也想有个家。” 穆于清的凄婉让她噎了一下,搞不好人家还真是想有个家呢,孤儿么,总是希望有亲人的。 “行了,只要你安分守己,我秦家不差你那一副碗筷,要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穆于清嘴角扯了一下,赶紧表态:“不会的不会的。” 秦豆蔻冷哼,“最好是不会,要不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别以为你现在进了秦家就是秦家的人了,我可不承认,你就是个野孩子!” “啪”,话音刚落,秦豆蔻脸上就狠狠挨了一耳光。秦豆蔻捂住脸,只见秦朝阳一脸铁青站在她面前。 “豆蔻!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你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看来我真是把你宠坏了!” 他本来只是想来看看她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谁知道去了她的房间却没有人,走到这里来看看的时候却听到她的话,他实在是怒不可遏! “爸。我没有。”秦豆蔻的脸疼得厉害,听得她爸如此气怒的话,她赶紧辩解。 “还说没有!我亲耳听到的,要不是我来了,你还要说什么?!我告诉过你无数遍,于清是你姐姐,你们要好好相处,你呢,你都在做什么?!” 穆于清看戏看得差不多了,怯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姨夫,妹妹不是这个意思……” 秦朝阳语气软了软,“于清,我没想到她会是这种态度,让你受委屈了。” “姨夫,于清不委屈,妹妹心直口快没有什么坏心眼,我初来乍到的提防着点也正常,于清能理解。” 什么叫上眼药?这就是! 秦朝阳内心宽慰不已,瞧见她手上的东西皱了皱眉,“你这是?” 穆于清感叹,终于看见了。 她漾起笑容甜甜地回答他:“哦,这个啊,我看它挺好看的,觉得挺适合妹妹用的,就想着给妹妹用吧,我那些我也用惯了。” 秦朝阳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处处为着豆蔻好,可偏偏豆蔻还是那副样子处处刁难,真是委屈她了。 “于清,那是我给你买的,你尽管用着就是。我是你爸爸,这个家里没人能欺负你,想要什么跟爸爸说,知道了吗?” 穆于清手足无措,大眼睛扑闪扑闪好半晌才点头。 看了眼床上的布偶,秦朝阳狠狠皱眉,这可是他挑的,现在也在豆蔻这里,唉,这要他说什么好? 秦豆蔻恨恨咬牙,因为穆于清她爸已经打过她好几回了,要在以前别说是扇耳光了,就连对她大声说话都是没有的。 都怪这个横空出世的姐姐! “豆蔻,想要什么你就说,别抢你姐姐的东西!”秦朝阳发出警告,要不是他来了,指不定那屋子里的东西都要被她霸光了。 “我没有!是她自己给我的!”秦豆蔻气得狠了,明明就是她送的,现在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姨夫,你错怪豆蔻妹妹了,这些东西是我送的,这些东西我觉着妹妹用会更合适,我就送她了,不是她要抢的。” 听着于清柔柔的解释,秦朝阳只得瞪了一眼秦豆蔻,转头又温和开声,“于清,你就是太懂事了,以后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一定给你买。” 秦豆蔻气得咬牙,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扇了耳光,可穆于清呢,平白无故就得了她爸的应允,她不甘心! 她才是他的女儿,穆于清算个什么东西?! “于清没什么想要的,就只想要您身体健健康康的。” 秦朝阳心里那叫一个温暖,豆蔻可从没说过这些话。一直都是缠着他买东买西,不买的话会气呼呼地给他甩脸色。现在于清的体贴懂事让他觉得豆蔻更是处处都不好了。 秦豆蔻差点没骂出口,真是够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的,碍于秦朝阳在这里才硬生生压下心中极大的不悦。 “您以后可不要再打豆蔻妹妹了,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脸蛋了,妹妹这么好看的脸蛋可不能打坏了。” 穆于清微嘟着嘴嗔怪,满心满眼都是心疼,就要伸手去触碰她的右脸看看怎么样了。 秦豆蔻赶紧撇开脸,心里暗唾,呸,假惺惺! 秦朝阳也瞥了瞥她的脸,现在还红着,心下不由一软,“好,不打脸。” 穆于清又是撅起嘴,“哎呀,是不能打,女孩子家家的疼惜都来不及呢,哪能打她呀。” 秦朝阳看她娇俏的表情不由笑开,“好好好,不打她,行了吧?” 穆于清笑着点头,眉眼弯弯的让人心里舒服极了。 第83章 是她落后了吗? “瞧瞧人家于清多有姐姐的样,你得多学习学习。” 穆于清显得很不好意思,“这是哪的话,我是姐姐自然要多爱护妹妹的。” 秦朝阳哈哈大笑,“是这个理,累了吧,回房歇一会,回头叫你姨给你买些衣服去。” 穆于清乖巧应是,仿若看不见秦豆蔻脸上的愤恨,她轻抚她的手,“妹妹可不要往心里去,姨夫这也是爱之深责之切,我还真是羡慕得紧啊。” 只是此羡慕非彼羡慕。 临出门时穆于清又顿住了,回头征求她的意见:“对了,妹妹的眼光好,不知道妹妹有空陪我去挑衣服吗?” 她能说不吗?秦朝阳还在一旁,她敢说不字? 强压下心中的愤恨,她挤出笑容,“当然有空了,我会好好给姐姐挑最好的衣服的!” 这句话多少有着咬牙切齿的意味,穆于清也不在意,她本来就是来给她添堵的。 进了房间穆于清不禁头疼,好不容易从一堆粉红里出来又要一头扎进另一堆粉红里去,对于粉色她还真是欣赏不来。 没啥事干,她也没兴趣去逛逛秦家后花园,索性躺在床上躺尸。 躺了好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她翻了个身,嘴里不住嘟囔,“买这么软的床干什么?跟棉花似的睡也睡不好。” “一个好好的房间弄得这么粉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窑子呢,搞不懂她们这是什么品味。” 还没等她睡着袁梦琳就来敲门了。 “于清,我们买衣服去。” 穆于清叹口气只得爬起来胡乱扒拉了两下头发,庆幸她发质不错,稍稍一梳理就顺滑无比。 袁梦琳带着她和秦豆蔻两人去了帝都最大的服装*店,她装作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睛滴溜溜直转,袁梦琳暗暗蔑视她。 虽说是蔑视她,但她面上还是一副怜惜穆于清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她进秦家有什么目的,但她对穆于清就是喜欢不起来。 还没进秦家就已经威胁她和女儿的地位了,要是在秦家稳住脚跟那就彻底完了。 面对穆于清她还是有些心虚底气不足的,穆于清知不知道当年的内幕她还不确定,那么多年也没人发现真相,总之防着就是了,一个女娃子而已能掀起多大风浪? 秦豆蔻原本满脸的不情愿,此时到了这也抛开心中不悦,女人嘛,天生购物欲望就强,对美的事物没有半点抵抗力。 她目光扫视全场,都是当季最新款,她内心欢喜不已。 “于清,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 穆于清装作窘迫为难,两手扯着衣摆,“我,我不知道,这些衣服太好看了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 秦豆蔻眼中闪过鄙夷,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浑身冒着一股穷酸气。 “这些年苦了你了,来,我们去那边瞧瞧。”袁梦琳怜惜地牵住她的手往另一边走。 穆于清在众多衣服中游来走去,说不眼花缭乱是假的,这些新款一件件都非常好看也特别贵。 她看上了一件白色裙子,面料柔软款式新颖,挺合她胃口的。 “妹妹,你来看看这件怎么样?”她轻轻唤着秦豆蔻。 秦豆蔻正在一旁挑着自己的衣服,冷不丁被她一喊心情都坏了不少,又想起妈妈临出门时的千叮咛万嘱咐只得木着一张脸靠近她。 本以为她挑的会是些不入流的衣服,哪想到她会挑这么好看的裙子,要是穿在身上肯定美翻了。虽然自己酷爱粉色,但她也还是极其喜爱漂亮衣服的。 就比如穆于清挑的这条裙子,她看了都眼睛发亮,实在是太好看太衬气质了。 她上手摸了又摸,穆于清就知道她也看上这件了,也好,反正才八万。 “妹妹觉得怎么样?” “挺好看的,不过…” “不过什么?” 秦豆蔻话锋一转,“觉着不太适合你,太素静了。” 穆于清抿唇轻笑,“妹妹,这是给你挑的,我觉着配妹妹刚好合适呢,穿起来肯定特别美。” 怕她不信还拉过袁梦琳过来瞧,“姨,您看这件是不是很好看?我觉得妹妹穿起来应该特别好看。” 袁梦琳也仔细端详那条素白的裙子,面料质地柔软款式也是前所未有的新颖简洁大方,自家女儿穿起来肯定好看。她不由赞许,“这裙子不错,豆蔻穿着也正好合适。” “妹妹,我就说吧,你穿肯定好看。” 秦豆蔻心里美滋滋的,对穆于清也有了几分好脸色,“你眼光不错。” “是妹妹长得美,把衣服都衬得有格调了。”穆于清捂着嘴笑道。 袁梦琳看穆于清表情不像作假,二话没说就让不远处的店员包了起来。 三人间似是因为这条裙子关系融洽了起来,穆于清笑意不减,跟在她们身边东看西看,反正本意也是不想来的。 不过既然来了,总得让袁梦琳破费才是,既能让袁梦琳破费又能让她不被怀疑,穆于清在挑了半天之后选了一条琥珀色复古长裙。 秦豆蔻凑近一看,才三万多,相较于之前那条裙子逊色了不少,她暗自偷笑,好的都是自己的。 “姨,您觉得这条怎么样?” “嗯,挺不错的。喜欢吗?” 穆于清陷入了为难,“喜欢,就是……” “怎么了?” 穆于清不好意思低声道:“就是太贵了,三万六呢。” 袁梦琳怔了怔,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多大点儿事,喜欢咱就买。”怜爱地抚摸她的头发,袁梦琳招招手吩咐店员把衣服包起来。 要不说逛街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呢,临出门时的疏离已经因为购物而变得和谐,三人此时逛了一家又一家,拎了一大堆的东西。 毫无疑问,穆于清肯定拎得最多。 三人回到家的时候天快黑了,佣人们已经备好了晚餐,穆于清稍稍梳洗一下就去了餐厅。 餐厅里只有秦朝阳,穆于清扬起笑容甜甜喊了声:“姨夫。” 秦朝阳一见到她就心情舒畅,“于清回来了?逛街累了吧。” “还好啦。” 两人聊了一会儿,秦豆蔻和袁梦琳才姗姗来迟,秦朝阳见她们来得晚脸色就变得不太好。 袁梦琳脸色也不好看,她哪里知道秦朝阳已经坐在主位上了,要是知道的话她肯定拖着女儿急吼吼地赶过来。 秦家一直都有规矩,吃饭时所有人必须比家主早到,万万不能让家主等他们。 平常秦朝阳都是最后一个进餐厅的,所以袁梦琳和秦豆蔻也就习以为常,哪知道今天就翻车了。 好在秦朝阳只是脸色不太好并没有开口责备她们,只淡淡说了句:“吃饭。” 穆于清饿极了,但姿势端庄进食优雅,天知道她有多想大口吃饭胡吃海塞的,理智告诉她必须要优雅,极尽优雅。 反观秦豆蔻,把喜欢吃的菜都揽到自己面前,双颊鼓鼓地,筷子碰到餐具发出不雅的声音。 高下立判,秦朝阳皱眉,怎么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女儿吃相这么粗鲁不堪。而在外面摸爬滚打受尽委屈的女儿竟是这么优雅,吃饭不发出声音,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得体。 “豆蔻,你的礼仪学到哪儿去了?” 秦豆蔻抬头,双颊鼓鼓嘴唇油乎乎的,嘴上含糊不清:“怎么了?” 袁梦琳这时反应过来,用脚轻轻踢了踢她,眼神示意她注意吃相。 “瞧瞧于清再瞧瞧你,一个姑娘家吃东西那么不讲究,以后哪有人敢娶你?!” 袁梦琳心里“咯噔”一下,平常他也没过多关注女儿的吃相,今天怎么就紧咬不放了呢? 穆于清咽下嘴里的米饭,轻声替着秦豆蔻辩解,“姨夫,妹妹这是饿坏了,吃饭难免急了些。我是因为贪嘴吃了包零食才没那么饿的,不然啊,指不定吃相都飞到天边去了。您可不要怪她,正因为是一家人才会这般随性的。” 秦朝阳脸色缓和不少,也没说什么就接着吃饭。 要说穆于清不饿是假的,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要不是因为这一桌看起来毫无食欲的饭菜,她肯定吃三大碗,真的是太饿了啊! 本来想在外面先吃点东西先,谁知道被秦豆蔻一句不干净挡了回来。 哎,穆于清边吃心里边念叨,这一家子都不吃辣的吗?瞧瞧这一桌饭菜,半点辣椒都看不见,对于无辣不欢的她来说简直就是无法下咽。 见她没怎么吃菜,秦朝阳不免有点疑问,“于清,这菜不合胃口?” “没有啊,只是太多菜了不知道吃哪个了。” “那就好,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知道了吗?” “嗯,于清知道了。” 表面和乐的一家人在餐厅里吃饭,穆于清食之无味,但她还是吃了不少,总不能饿肚子吧。 吃饱饭秦朝阳去了书房,袁梦琳则和秦豆蔻坐在客厅看电视,现在时间还早,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也跟着她们一起看电视。 可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看的居然是超级玛丽苏的言情剧,这母女俩给她的冲击简直是一波接一波啊。 她们也没管她,俩人靠得紧紧的,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看,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情节。 穆于清逼着自己坐在一旁看,呃,真的是无语了,这俩人怎么跟怀春的少女一样看着屏幕上的男主差点就要舔屏了。 这冲击不小啊,穆于清目光呆滞看着电视,没一会就觉得眼皮子在打架,这剧她是怎么也看不下去啊喂。 也不知道那母女俩看得津津有味的是怎么个情况,是她落后了吗?! 第84章 有个女人觊觎你 穆于清坐在一旁昏昏欲睡,那对母女依旧看得入迷,等她再打起精神来的时候那对母女双手握拳立在胸前激动得不行。 她朝着电视看了一眼,嗯?男女主角对站着默默流泪终于要相认了? 她又瞥了一眼,只见那对母女仿若身临其境手还不住颤抖,就差在脸上刻“我是女主”四个大字了。 什么叫无语凝噎,她现在就是! 她是真的想不到哇,堂堂市长夫人市长千金居然看个无脑言情剧感动得一塌糊涂,是她对市长千金、市长夫人有什么误解? 她抬起手一看,哇,十点了,也就是说她们看了两个小时了,自己打瞌睡打了两个小时了。 好不容易等到男女主破镜重圆,穆于清终于松了口气,要是稍微虐点她俩是不是还得抹点眼泪? 她悄悄看过去,哎哟,都不需要虐,她俩已经抬手抹眼泪了,这这这,穆于清再次咋舌,她之前认为的政要家庭家属茶余饭后都是志趣高洁地看看书啊插插花啊的想法分分钟被颠覆。 “太感动了,我都要哭了。”秦豆蔻眼眶微红吐出看电视后的第一句话。 袁梦琳也附和,“是啊,总算在一起了。” 穆于清扯扯嘴角,呃,母女俩的表情如出一辙,她还是不明白这剧有什么好看的,各种烂梗各种无脑台词,哪就这么吸引她们了? 这别样的爱好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里蓄了眼泪。陪她们看电视还真是折磨,还是犬夜叉好看。 “于清,你觉得这电视剧好看吗?” 猝不及防袁梦琳来了这么一句,好看?她是横竖看不出来看点在哪里。 “好看好看,我都要感动哭了。”穆于清忙不迭点头,那必须好看啊。 看见她眼里也是水汪汪的,母女俩对她又亲近了一点,可她们不知道那是她一直在打哈欠的缘故,并不是因为电视剧好看。 “哎呀,我也是呢,总算又在一起了,看得我都着急死了。” “看到他们在一起了就太好了。”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穆于清心里再次感叹,这对母女怎么跟小姑娘似的,看个电视又哭又笑的,是她老了吗?现在的女性同胞都喜欢看这种看了一集就知道下一集是什么内容的无脑剧? 好吧,原谅她跟不上时代潮流。 “很晚了,我先去睡觉了,妹妹晚安,姨晚安。” 起身离开客厅,背后还传来母女俩讨论剧情的声音,穆于清不禁恶寒又加快了脚步。 进了卧室穆于清就钻进了浴室洗澡,累了一天了,早点洗好澡早点睡觉。在狼窝里要时刻打起精神来,小心被拆骨入腹。 再躺到软到没边的床上时,穆于清总算明白为啥房间要装饰成这样了,那母女俩的少女心泛滥,以为她也免不了俗套喜欢言情剧。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粉嫩的房间她睡下就是了,就当自己是个色盲好了。 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亮了,是条短信。 “那条白裙子更适合你。” 困意袭来,她懒得回复,把手机一丢就钻进粉红里睡着了。 穆于清几乎是一个骨碌就坐起来了,哎,毕竟不是自己的小窝啊。 梳洗完毕下楼,秦朝阳已经出去了,瞧着日头正好,她决定去后花园走走,看看这秦家到底是怎样的权贵家庭。 光看这屋内的装潢就已经极尽奢华,想必身家雄厚,穆于清笑笑,身居高位不贪墨如何可能?何况他之前只是中产阶级家庭出生的,如今贵为市长几年就买了这么大的别墅,要说清白绝不可能。 后花园里花团锦簇,虽是夏日却不见半丝颓靡,看来花匠将这些花草照料得极好。 溜达了一圈穆于清肚子饿了,这才惊觉自己出来挺久了,信步走回餐厅,要打持久战可不能饿肚子。 秦豆蔻穿着粉哒哒的睡裙坐在餐桌前,显然已经忘了家里多了个人的事情。 “怎么多一副碗筷?我爸不是出去了吗?” 穆于清施施然走了进去,“妹妹把我忘了?” 听见声音秦豆蔻拧眉,她确实是忘了家里多了个人,还是跟她有过节的人。 秦豆蔻自顾自地吃早餐,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打算,穆于清也不在意,一下子对她友好她才觉得奇怪呢。 袁梦琳依旧打扮得美艳无双,扭着腰哒哒哒地走进来,眼角余光扫过穆于清,“于清早啊。” “阿姨早。” 三人各怀心思倒也相安无事地吃了早餐,穆于清仍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她坐在树荫下乘凉,这秦家固然豪华,但跟南绪言那占地面积极大的别墅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 “怎么,觉得我秦家豪华不舍得走了?”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秦豆蔻,只有她会这般阴阳怪气地嘲讽她。 “哦?你秦家跟南家比起来又如何呢?” 秦豆蔻尖锐地笑:“哈哈,你真是太可笑了,我秦家当然比不上南家,可你配不上秦家,别说南家了。” 穆于清笑笑不说话,等有一天知道她就是南家未来主母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很期待。 “穆于清,你来秦家到底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穆于清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哼,虽然你进了我秦家,但我不会对你有任何好脸色,我一直都很讨厌你!” 穆于清眯着眼瞧着日头,“秦豆蔻,你再讨厌我也不能改变我是你姐姐的事实,与其到我这来恶语相向,还不如去你爸那里努努力搬弄是非,说不定哪天就把我赶走了。” “谁不知道你穆于清只是一个孤儿,进我秦家肯定是为了荣华富贵,真是好不要脸!” “啧,秦大小姐说的是自己吧,整日舔着脸跟在南家大少身后,贪图的不也是南家的滔天富贵?” 秦豆蔻气结,“穆于清,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穆于清笑得云淡风轻,“随时奉陪,秦大小姐。” 秦豆蔻气呼呼地走了,穆于清又闭上了眼享受阳光浴。 秦家这点财富也值得她惦记?只要秦朝阳一落马,所有富贵都会消失,哪里比得上老男人半分? 要知道南家三代可都是厉害人物,南非临是军人,功勋章满身。南玉衡则是中央响当当的人物,政权紧握在手。而南绪言则白手起家造就了商业帝国,黑白两道都有极广的人脉,相比他的父辈,他更神秘些,没人知道他消失的那几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想起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撩她的男人,她心里就甜滋滋的,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这个点应该在公司吧?工作狂魔。”穆于清嘟囔着掏出手机,“要不给他发条信息?” 说发就发,她手指翻飞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老男人,你在干什么?” 本以为那个工作狂魔不会回信息,没想到下一秒就收到了回复。 “在想夫人。” “自动回复?这么快。” 南绪言低低发笑,这小女人真是有趣。 “对,老男人牌自动回复,让夫人长长见识。” 座下的各董事面面相觑,传言中不苟言笑的南冰山居然笑了,还是对着手机笑的。要知道他开会可从来不会看手机,可现在…… 这情形越看越诡异,宋庄扶额,总裁你能再明显点不? 宋庄站在他身后轻咳一声,南绪言敛了神色仿若刚才听报告玩手机偷笑的人不是他。 他冷着脸,手指轻叩桌面,“接着说。” 座下那个董事这才磕磕巴巴地继续报告当季数据,这样的总裁真是太可怕了。 南绪言一心两用,一边回穆于清信息一边听报告,宋庄都要急死了,总裁你能不能专心点,这可关乎你的家产啊。 会议结束,南绪言率先起身,他笑着回拨电话,他就是想听她的声音。 “夫人?” “啊,老男人,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我免费短信没用完呢。” 南绪言勾唇,这小女人总说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话。 “你打扰我开会,你说说这笔账怎么算?” 身后的各董事见着南绪言满脸笑容地打着电话,话语温柔,虽然说了什么他们没听见,但他们很清楚能让南绪言笑的人肯定不简单。 “你在开会啊?那赶紧挂了吧,回头我给你打过去。” “为了跟夫人通电话我把会议取消了,夫人感动否?” 宋庄离得近也大致听得见内容,此时的他满脸黑线,总裁自从娶了媳妇就越来越会信口胡诌了,这样的总裁真的正常吗? “不感动,好好的会议取消了干什么?脑子秀逗了吗?” “夫人心肠真是硬,我都弃了一个大单只为了跟夫人电话一叙,夫人竟然这般冷漠。” 语气那个哀怨,宋庄吓了一个哆嗦,他一直在催眠自己,我什么也听不见,听不见。 穆于清觉得日头渐盛,遂起身回屋。 站在窗前她突然问:“老男人,有个女人觊觎你,你说我要不要给你引荐一下?” “不必。” “为什么?你就不想看看觊觎你的女人长什么样?” 抿了口咖啡,南绪言云淡风轻甩了一句:“我那么优秀,觊觎我的女人那么多,我可没那闲工夫去看。” 第85章 乔老坑!我跟你有仇哇?! “啧,老男人脸皮不薄啊,哪有这么夸自己的?” 穆于清捂着嘴笑,一直都知道他优秀,但从他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来穆于清还是忍不住笑开。 “夫人,我很想你。这个世界,我只允许你一个人觊觎我,我只要你。” 突如其来的深情让穆于清措手不及,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却又听得他说:“夫人,早点回来,为夫不想独守空闺太久。” “好。” 放下手机穆于清伸了个懒腰,哎,她也很想那个老男人怎么办?这进展得快些,以免夜长梦多被他们察觉自己的目的了。 把昨天逛街的战利品拿出来整理一番,啧,买得还真不少,虽然价格远不及秦豆蔻买的东西,但也足够他们肉疼一阵了。她可没错过袁梦琳眼里的挣扎,但她最后还是买了。 看来秦朝阳因市长之位暗中捞了不少油水,光是一条裙子就八万,袁梦琳仅仅犹豫了一下就买了下来。一个下午七七八八的也花了好几十万,穆于清嘴角的冷笑更甚,秦朝阳你最好没有对不起我母亲的地方,否则…… 电话响了,屏幕上亮起三个大字——乔老坑。 她的戏份不是杀青了?他还找她干嘛? “喂?” “呀哈,于清哪,你明天有空没有啊?!” 穆于清嫌弃地把手机拿远一点,他这是在哪啊,吵的很,说话声音像大炮一样直冲她的耳膜。 “怎么了,又想坑我了?” “不是!你还有一件事没做完!” 穆于清实在受不了了,对着话筒大喊:“姓乔的,你说话能小点儿声吗?我要聋了!” 乔伊瞧了眼乱哄哄的剧组,只得猫着腰跑到外面,“这不是太吵了嘛,你明天有事没,要没事的话到剧组来一趟呗。” “我不是杀青了吗?” “没让你拍戏你放心来,车费我包了,你别不认我这个朋友啊。” 穆于清撇嘴,好吧,乔伊待她不薄,就是坑了点。 穆于清在饭桌上提起她明天要外出的事,秦朝阳倒也没有反对,女儿长大了有自己圈子和工作,他自然不会过多干预。 穆于清第二天一早就直奔剧组而去,她并不知道乔伊火急火燎地叫她过去干什么,反正她还没找到工作,就当做去探班好了。 乔伊眼尖,一眼就看到向这边走来的穆于清,他挥手大叫:“于清!这儿!” 穆于清扶额,就不能低调点?那么大嗓门干什么? 乔伊拉着穆于清到角落嘀嘀咕咕了好一阵,穆于清脸色黑了又黑,她深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动粗不能动粗。 她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不是说不用我拍戏吗?!” 乔伊嘿嘿尴尬的笑,“这不是怕你不来嘛。” “所以你就骗我?” “嘿嘿…” 穆于清无语极了,但是来都来了总不能说走就走,“我记得我们拍完了呀,虽然不是连着拍的,但我的剧本就那些呀。” 乔伊指着不远处的导演开始泼脏水,“瞧见没有,就那王八羔子觉着不太好,硬是要加戏,我没法子只好求你了。” 好端端的搞什么番外啊,幸好不是很多,穆于清叹了口气,自己还是涉世未深啊,总被这些老狐狸来回耍着玩。 还是那身白色衣服,她利落换好就上阵了,不就拍几个场景么,反正又没台词。 她镜头感还是那么好,导演一路绿灯过了,收工后导演和乔伊又堵住她。 穆于清看他俩满脸纠结就知道没好事,她没好气地问:“又怎么了?” “那个,我们有个插曲,觉得挺适合你唱的。”乔伊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乔老坑!我跟你有仇哇?!” 最后穆于清还是妥协了,被关在录音棚四个小时终于录下来了,穆于清简直要疯!她就不该信那个姓乔的老狐狸! 穆于清一拉开录音棚的门,就看见霍然和卢晓晓等在录音棚外。 “哎呀,你们这是在等我?” “听说你来了,想跟你吃个饭。” 穆于清没有拒绝,她并没有想要在娱乐圈里混,对他俩还挺有好感的,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 三人去了附近的酒店,穆于清随便点了两个菜,他们也各自点了几样,三人像认识多年的朋友般说说笑笑。 吃得久了穆于清发现有些菜她一点没动过,她问:“晓晓,你是不是挺挑食的?” “没有,我不挑食,只是有的菜我不能吃,会引发肠炎。” 原来如此,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老有人说她耍大牌开小灶,并不是她耍大牌而是她根本不能吃!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就任凭她们在后面嚼舌根子?” 卢晓晓浅笑,“我懒啊。” 穆于清觉得这才是真实的他们,人前光鲜亮丽的他们只不过是把自己武装起来了而已,既然人前要冷漠,那就人后做自己吧。 “真没想到我居然跟两个娱乐圈大佬成了好朋友,这可成了我最大的谈资了。”穆于清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像只在摇着尾巴的小狐狸。 三人笑作一团,压抑了很久的情绪此时都被释放了。 霍然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开口问她:“于清,说实话你真的不打算进娱乐圈?” 穆于清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打算,我这影视首秀还是被乔老坑给跟踪烦了才来的,我可不要再来一次。” “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人各有志嘛,我就想平淡无奇过一生。”嗯,再加上老男人。 三人出酒店的时候只有穆于清毫无压力,他们俩都是全副武装,艺人么,总是会被狗仔偷拍的。 穆于清轻咳一声,“你俩自然点跟着我,鬼鬼祟祟人家不怀疑才怪。” 把他俩送回了下榻的酒店穆于清就迅速回了帝都,她可要经常在秦朝阳面前晃悠刷存在感,存在感高了以后好办事啊。 她回到秦家的时候快十点了,秦豆蔻母女又扯着纸巾在看电视,她撇撇嘴,还真是被电视剧洗脑了,迷到这种程度也是少见。 按理来说这种家庭的女性一般都是知性优雅的,下午喝喝下午茶,要么画画练琴陶冶情操,这俩可好,看无脑剧,还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啧啧,是她见的世面太少还是高估了秦家母女的高洁志趣? 秦朝阳正好经过,看见她回来开口便问:“回来了?” “嗯,有点晚了。” “饿了就吃点东西。” 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母女俩,秦朝阳陷入深深的无奈,怎么跟小孩儿一样看这种电视? “我不饿,刚赶回来有些累了就先去睡觉了。姨夫晚安。” “嗯,于清晚安。” 穆于清一打开门还是受到了冲击,已经睡过一晚了,但她还是不习惯这粉红满屋的装饰。 她迅速洗漱好,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没过两分钟就睡着了。 她还是醒得早,看来她需要时间来适应在秦家的生活。她望望窗外,天空仅露出些许微光,哦,天还没亮。 百无聊赖的她只好刷手机,哎,这日子难熬。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她只好起床了。 她下楼的时候碰上秦朝阳了,秦朝阳看见她有点恍惚,“于清,起这么早?” “嗯,睡不着。” 转念一想初来乍到的睡不着挺正常,秦朝阳略略点头,“在这里还习惯吗?” “唔,不太习惯,不过我会努力去适应的。” 秦朝阳还是很满意她的回答,他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君柔的影子,那般温婉贤淑。 吃过早餐秦朝阳并没有急着出去,他陪着穆于清在秦家后花园里转悠,带她熟悉秦家的一草一木。 每遇一个品种的花他都要一一解释是什么时候移植进来的,穆于清浅笑着轻声回话。 看她面上的温婉笑容,他觉得他霎时年轻了许多,像是回到了当初和君柔一起出游的时候那般意气风发。 袁梦琳下楼的时候发现秦朝阳还没用早饭,她往屋外一探,就见两人慢慢往回走,他脸上的笑容是她多年没见过的灿烂。 她暗暗咬牙,他什么时候这么开心过?无非也就是当选市长那时候笑容最盛,可现在一个女娃子的到来竟然能让他这么开心,她不甘! 凭什么那么多年陪在他身边还是抵不过一个死去的人,好不容易女儿长大了现在又冒出一个女儿,他竟然对着这个横空出世的女儿千好万好,她握拳,指甲掐入肉里也不觉得疼。 两人走近了,她放松拳头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于清起这么早?睡得可还习惯?” 穆于清柔柔回道:“托阿姨的福,于清睡得很好。” “那就好,还怕你不习惯呢。” “没有的事,阿姨对我无微不至,于清甚是感激。” 穆于清觉得自己越来越会演戏了,明明心里冷笑不止,面上却是一副小绵羊的样子,扮演着乖巧的角色。 不经意扫过她的手心,看到深深的指甲痕,穆于清心里暗爽,这就受不住了?后面可还有更扎心的呢。 “于清饿了吧?先吃早餐。”秦朝阳出声。 穆于清乖乖坐下盛粥给他,袁梦琳眼神一闪,他不喝粥的,看她这下怎么收场。 秦朝阳仅仅是一愣,但也没说什么,笑呵呵就舀了粥往嘴里送。 第86章 说谁丢秦家的脸呢?! “这粥不错,于清也吃。” 他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不悦,相反他看起来很高兴,仿佛那个从不喝粥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穆于清也给袁梦琳盛了一碗,“阿姨,喝粥。” 收回神思,袁梦琳温婉笑道,“于清也吃。”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恨,连带着她最爱的鸡丝粥都觉得食之无味了。 穆于清见着秦朝阳的碗空了,她轻声询问:“姨夫,还要粥吗?” “要。” 仅仅一个要字让袁梦琳舀粥的动作一顿,真的是爱屋及乌么,就因为是她盛的所以愿意喝粥了吗?!她心口发堵,勺子在碗里转了又转就是吃不下去。 “阿姨,这粥不好吃吗?” “没有,有点烫。” 烫?怕是心里难受吧?真当她不知道秦朝阳不喜欢喝粥?她不过是想试探她那死去的母亲在秦朝阳心里到底有着怎样的分量罢了。 穆于清正盛着粥,秦豆蔻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就进来了,一屁股在穆于清对面坐下。 “妹妹早。” 秦豆蔻很不爽,一大早就看见她,碍于秦朝阳在场她只得回应她,“姐姐早。” 虽然纳闷这个时候了她爸怎么还没出门,但她不敢问出口。又瞥见穆于清给他盛了粥,她故作惊诧,“爸,你不是不喝粥的吗?” 她不知道她爸已经喝完一碗粥了,她正等着看好戏,没等穆于清反应过来就开始数落她。 “姐姐,你不知道爸不喝粥的吗,怎么还给他盛粥啊?虽然你在外面长大,但现在你好歹也回了秦家,你也该去了解爸的习性才是,怎的这么不懂事!” 穆于清面色发白,她看着秦朝阳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我以为这些早餐都是大家爱吃的,我不知道姨夫不喝粥。” 穆于清眼眶红红的,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秦豆蔻看她眼圈发红心里畅快,看我爸怎么教训你! 袁梦琳拉了拉她的手,轻轻喝道:“吃你的早饭。” 不是她不想看戏,而是她先前已经看到了秦朝阳不同寻常的举动。女儿这时候对她发难只怕是功亏一篑了。 秦豆蔻自觉自己相当有理,言语更加激烈。 “我又没说错,爸他本来就不喝粥,有些人就是不懂规矩做些下人的事来丢我秦家的脸!” 穆于清双手紧紧抓着衣角,紧咬着唇颤抖着,红红的眼眶差点掉下泪来。 “我……” 张了张嘴却带了哭腔,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低着头啜泣。 袁梦琳本来想阻止她的,最终还是没来得及,话已出口,想收都收不回来。 以她对他的理解,他肯定会暴怒。 果然…… “啪!” 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秦豆蔻一跳,饶是袁梦琳想到了也还是被吓得不轻。 “够了!” 秦朝阳脸色铁青,大力扔开手里夹馒头的筷子,大掌狠狠拍在桌上,“说谁丢秦家的脸呢?!啊?!说谁不懂规矩?!啊?!” 秦豆蔻没见过这样暴怒的他,吓得都快哭了,袁梦琳也是头回看见他这么生气,她也被吓到了不知作何反应。 “谁说我不喜欢喝粥?我很喜欢!于清孝顺给我盛粥就是下人的作为了吗?!给自己的父亲盛粥丢脸吗?!秦豆蔻!!” 谦谦君子发起火来也是顶顶可怕的,譬如现在的秦朝阳。青筋暴起唾沫横飞,分贝大到快要震破她们的耳膜。 “你行事乖张,不懂礼数,处处与人结怨!你就给我秦家长脸了吗?!你可别忘了你做的混事都是你妈背着我用我的势力去给你压下的!” 秦豆蔻瑟缩了一下,被他这么一吼眼泪就簌簌往下掉,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穆于清仍然低着头,只是嘴角轻扬,仅是一瞬就恢复之前凄切的样子。 袁梦琳到底见过的场面多,深深吸了口气才开口:“豆蔻,向于清道歉!” “我不要!” 袁梦琳简直恨铁不成钢,她怎么就不懂得看形势呢? “我再说一次,向于清道歉!” 秦豆蔻抹了抹眼泪才不情不愿地对着穆于清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 穆于清抬起头来,面上犹带泪痕,她哽咽道:“妹妹,不怪你,是我自以为是把自己当做了秦家人,以为自己终于有个家了。我不该给姨夫盛粥,不该啊。” 袁梦琳一听,这话还得了,这是在指责女儿不把她当做秦家人啊,急急地就要开口。 “于清啊,豆蔻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莽莽撞撞就开口责难你,回头我好好说说她,都是一家人,你可别往心里去。” 这是在说她小题大做?很好。 “我知道豆蔻妹妹有口无心,是我做得不对,我现在知道了,对姨夫有着再大的濡慕也不能像下人一样给他盛粥。我以后会改,不能再有这种下人的做派,不能给秦家丢脸。” 说着说着眼泪越掉越多,可话里的诚恳也让人无法忽视。袁梦琳一时不知道她此时的作为是真的指责豆蔻还是在指责她们。 “妹妹提醒得好,我自小在外长大,没接触过上流社会的人家,有着市井小人的市侩和粗俗。既然回了秦家,我也该有秦家人的样子才是。多谢妹妹的提点,我很感激。” 这话情真意切,再看她掉着泪满脸真挚,袁梦琳也就将信将疑暂且信了她。 这番话和眼泪让暴怒的秦朝阳心疼不已,他把穆于清拥进怀里,手指擦去她的眼泪,“于清啊,是爸爸不好,让你在外受苦了。” “于清不苦,于清有爸爸了,有体贴入微的阿姨,漂亮的妹妹,于清很高兴。只是于清不懂规矩,给你们丢脸了,我就觉得心里难受。” 秦豆蔻撇嘴,切,乡巴佬就是乡巴佬。 好不容易穆于清才收复心情,挺不好意思对着他们笑笑,“是我太小家子气了,一点小事也能哭成这样。” 袁梦琳拍拍她的手,“于清可不要再哭了,都成小花猫了。” 穆于清霎时破涕为笑,她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那年受了欺负后被哄开心的何君柔。秦朝阳眼神定定地看着她,又像是在看那个已经再也触摸不到的她。 袁梦琳指甲掐入手心,那么多年了,他还是放不下那个死了多年的人吗?!秦朝阳,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穆于清眼角余光瞟见袁梦琳的不安和愤懑,嘴角几不可见地扯过一丝嘲讽。 袁梦琳,你最好能藏住你那些永远见不得光的秘密,千万别露出任何马脚,我进这秦家就是来讨当年的血债的! 穆于清回屋坐在梳妆台前轻抚眼睛,不由多看了两眼,“啧,这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也亏得我哭戏信手拈来。当初不去表演系真是可惜了。” 找出两片眼膜贴上,她顺势躺倒在棉花床上,哎,哭久了眼睛还挺累。 看来秦朝阳对她真的是爱屋及乌,她母亲在他心里还是有着挺高的位置的,单凭今天的一碗粥就能看得出来。 可是为什么当年他拒不见她呢? 疑问重重,穆于清捏捏眉心,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偶尔给她们添添堵后再装无辜懂事博取信任。 另一边,袁梦琳坐在秦豆蔻房间里的单人沙发上,她面色凝重,因为秦朝阳对穆于清的态度又或者说是他对何君柔的态度。 “妈,有话跟我说?” “豆蔻你听着,你以后少欺负她,明白了吗?” 秦豆蔻惊诧不已,声调变得尖锐,“为什么?我才是爸的女儿,我才是正正经经的秦家大小姐,她算什么东西?!” 袁梦琳头疼,也不知道她这样的性子还要闯多少祸,都怪自己太宠着她了,导致她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她声音微冷:“豆蔻!不许这样说话,你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妈!怎么连你也护着那个贱人?!我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才是你女儿,是你以后的依仗!” 袁梦琳心口堵得慌,枉她自诩是个聪明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蠢不自知的女儿?! “听妈的,妈还会斗不过一个丫头片子,以后见着她你客气点听见没?” 秦豆蔻极不情愿地点头:“我知道了。” 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穆于清被手机铃声吵醒,抓起手机定睛一看,又是柳知夏。 “爱妃何事寻朕?” “哟,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穆于清起身摘下眼膜调笑道:“哦,爱妃可是想朕了?” “整天就知道爱妃爱妃的,你是个女的好吗?出来浪一会儿?” 不用想也知道柳知夏有多无语,穆于清一乐,“爱妃且等着朕,朕稍后就来宠幸你。” “好好好,臣妾恭候皇上大驾。你可得快着点,我还没吃饭呢。”对于穆于清时不时就把自个儿当皇帝的习惯柳知夏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能由着她去。 穆于清看了时间,哟,可不是嘛,今早就在后花园逛了一圈吃个早餐再整个幺蛾子就又快到午饭时间了。 看来这幺蛾子得多整整,美好的一天从给别人添堵开始,呀嘿! 第87章 这是…这是牛鞭 换了身衣服穆于清就出去了,人生总得多寻点乐趣不是?何苦待在这里闷着,古人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她得赶紧赴约欢乐去。 这回可是白天,约的地点自然也不是雎沐,本来约的是西餐厅,结果穆于清来了句吃不饱就另换了个地点。 撸串么,天还没黑。 咖啡么,又不想喝。 火锅么,天气太热。 喝茶么,没那兴致。 柳知夏纠结半天终于敲定了地点,一家生意火爆的饭店——浮山得月楼。 顾名思义,这是一家古色古香的饭店,说是饭店但看起来更像是古代的酒楼,店里的服务员都作小厮或者婢女侠客各种打扮。 浮山得月楼倒也算得上是依山而建,因为它后边确实是一座小山,还有蜿蜒的溪流。 店内的装潢与电视里客栈酒楼别无二致,只是看起来更繁华些且有着现代元素。 整个帝都里类似这般风格的就只有旁边的锦绣茶庄,只不过这锦绣茶庄的主要生意是茶,也是帝都乃至各地大佬们常聚的高端会所。 比浮山得月楼高了几个档次,每每都会有一批一批的富豪权贵在里面商谈要事,这锦绣茶庄的老板更是神秘,从来不知道它的幕后东家是谁,只知道锦绣楼里的规矩不容破坏。 穆于清赶到的时候柳知夏已经在外面等了一小会了,双手抱胸在檐下踱来踱去。 看见姗姗来迟的穆于清她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道:“皇上让臣妾好等啊。” 穆于清笑着应她,“爱妃莫恼,饶是朕见你的心似穿云箭也还是抵不过堵车这种事情的。” 柳知夏故意绷着的脸立时出现了裂缝,她就喜欢穆于清这样生动的样子。 “行行行,我都要饿扁了。” 穆于清指指酒楼门口的“浮山得月楼”犹豫了一下,“真要进去?” “那当然!我今天要带着你去享受一下古人的至上服务,别那么爱我!” 说着就拉着穆于清往里冲,浑然不顾穆于清的劝告。 踏进门柳知夏就开始嘀咕,“怎么也没见个服务员出来,我们看起来不像金主?” “像冤大头。”穆于清撇嘴,来这地方吃饭得花不少钱吧,也不知道柳知夏是怎么想的,得跑到这儿来吃饭。 “是吧,我也觉得。”柳知夏摸摸鼻子,走进来她就知道她是那个冤大头。 突然,不知从哪飞出来一个穿着褚色短衫的长发汉子背对着她们,汉子转过头来怀中抱剑微微颌首:“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这么高冷的吗? 好似你不吃饭来这就要挨一剑似的,柳知夏愣怔,穆于清倒是一下子回过神来点头示意。 “这位少侠,打尖。” 汉子给了她个识货的眼神领着她们去了另一方大堂,柳知夏这回可算大开眼界了,啧,还真是有回到古代的感觉。 只是少侠不去行侠仗义都跑这儿来兼职来了? 穆于清拉着她跟在少侠身后,她知道这回的午餐肯定是要大手笔了,她捏捏柳知夏的手悄然出声,“是谁给你的勇气来这吃饭?” 当然了,她是目视前方昂首阔步问的,进了这地方她能低头跟柳知夏说话?那低头嘀嘀咕咕的岂不是让人心生不悦乃至鄙夷? “怎么了?会很贵吗?” 柳知夏显然还没看出来这里的消费水平如何,像个二愣子一样四处打量。 穆于清的笑容僵硬,说好的比我有钱比我有见识呢?你现在跟个刘姥姥似的是几个意思? “你带的钱够吗?”声音小得像蚊子。 “我身上就两千现金,够吗?” 穆于清简直想要揍她一顿问她为什么这么可爱?! “给你一个选择。” 柳知夏还在四处打量,这地方不错啊飞檐翘角让她有种穿越的感觉。听了穆于清的话还不明白,“什么选择?” “待会吃完留下一个人刷盘子。”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像是在说笑。 看她目视前方嘴角僵硬,柳知夏才意识到她们好像真的是进了一家消费极其高的酒楼。 她停下脚步拉拉穆于清,“要不咱不吃了,跑吧?” “喏”,穆于清努努嘴示意她看前方带路的汉子,步伐沉稳有力看起来是个练家子,见她俩落后了稍稍放缓脚步转过身来。 柳知夏抖了抖,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我们这是进了黑店?” 穆于清是彻底无语了,你见过这么风生水起的黑店? “来都来了,正巧我也饿了,吃饱了再把你搁这刷上几个月的盘子。” 见穆于清说得认真,柳知夏捏捏她的胳膊,“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在两人小声嘀咕的时候打尖包厢到了,柳知夏看了看这包厢装潢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太有意境了吧。 不过应该也太贵了吧,总算知道这浮山得月楼的庐山真面目了。 她们路过一间半掩着的包厢,里面的人看起来都是有钱人,还有几个仙女打扮的人端着酒水进去。穆于清这下后悔得呀,干嘛非得答应她来这? 她俩在古朴的包厢里坐下,汉子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本精致典雅的菜单。 “二位贵客想要何人伺候用膳?” 穆于清翻开古朴的菜单,上面赫然写着众多历史人物,昭君、荆轲、秦始皇…… 还真是大开眼界! 穆于清合上菜单轻轻吐出两个字:“昭君。” 汉子惯有的冷傲颌首,“二位贵客稍等,昭君一会儿就来。请先点些菜式。” 穆于清把菜单推到柳知夏面前,柳知夏只得硬着头皮随便点了几道菜,随手就把菜单递给他。 他低头核对,瞥到一道“欲道成仙红玉丸”时他的眼神有点怪,他试探着问:“这道菜要不要换掉?” 柳知夏正恼得很,匆匆瞥了眼就摆手,“不换,本姑娘啥都吃!” 他欲言又止,看了眼柳知夏就下去了。 “这么有feel的少侠居然只是个跑堂的?太不可思议了。” 穆于清倒了杯茶轻抿一口,“这就不可思议了,等你付账的时候会更加不可思议。” 柳知夏撇撇嘴,“怕什么,到时候叫我哥来付账。” 不多时一个手拿琵琶身穿桃红色汉服的美貌女子携着几个小婢女走进来,婢女把菜品一一摆好在桌上就鱼贯而出。 穆于清倒不急着去看菜品,她打量着手拿琵琶的女子,这就是昭君? 样貌自是好看,只是没有昭君那番韵味。 昭君施了一礼就坐于二人后方的小椅上弹起了琵琶,穆于清这才明白,感情这昭君就是个卖唱的?!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生无可恋,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吃了饭再说。 菜品卖相倒是不错,看起来令人胃口大开。穆于清看了一圈,别的菜品都是见过且常见的,只有一道是她从没见过的。 “这是什么?” “应该是那啥欲道成仙红玉丸吧,我吃吃看。”柳知夏一筷子就夹下去了,夹了一颗嚼得津津有味。 “我也不知道是啥,我再吃一个。” 连吃了好几个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柳知夏有点烦躁,悠扬婉转的琵琶声仍在耳边萦绕,她招招手,昭君放下琵琶走上前来。 “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菜,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昭君看向她指着的菜品,眼神变得古怪,她小心翼翼地回话,“回贵客的话,这是…这是牛鞭。” “轰”,柳知夏的脑子炸了,她说这是……牛鞭?她连吃了好几个牛鞭…丸? 这什么劳什子的欲道成仙红玉丸竟然是牛鞭?? 穆于清夹菜的手一顿,看着柳知夏呆怔的样子挥挥手让昭君退下了,昭君抱起琵琶施了一礼就带门出去了。 “味道如何?” 柳知夏哭丧着脸,“呕…我居然吃了好几个…天哪…” “呃…” 幸好她没吃? 柳知夏这时才明白那少侠为什么问她要不要换一道了,感情她这是自个儿坑了自个儿? “哇!于清,我要怎么办啊!” “没事,你也就吃了几个,应该没什么事,吃点别的吧。” 这,强行安慰? 好吧,其实穆于清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她也没吃过她也不懂啊。 好在其他菜品还不错,柳知夏化悲愤为力量,把菜吃了大半,唯独那道欲道成仙红玉丸再也没动过。 “额…” 柳知夏打了个饱嗝,吃饱了她才仔细打量这个包间,啧,格调不错。 所以,这饭应该挺贵?又是跑堂又是献唱的,这得花多少钱? “到了惊心动魄的时候了,你拉还是我拉?”穆于清指指悬在半空的那条黑线。 柳知夏咬牙,死就死! “你拉。” 穆于清依言扯了扯那条黑线,一阵铃铛声传了出去,很快那少侠就跳进来了,没错,就是跳。 “二位贵客可是要结账?” 柳知夏点头。 少侠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阵,把柳知夏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么有年代感的吗,算盘? “二位贵客一共消费了四万八千六百七十元。” “多…多少?”柳知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少侠又说了一遍:“是的,您没听错,是四万八千六百七十元。” 黑店!黑店!黑店! 她们就点了几个乱七八糟味道还行的菜就花了四万块?!这么贵的吗?!太黑心了吧?! 柳知夏凌乱了,这吃的是饭吗?是吃的上古神兽吧? “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我刷你妹的卡! 第88章 朕总得雨露均沾不是? 柳知夏大有要撕了他的冲动,什么玩意儿就四万块了?! 穆于清死死按住就要揭竿而起的她,对着仍然一脸冷漠的少侠说道:“打个费用清单过来。” 少侠颌首又跳出去了,这里还能有点正常人吗?总不能因为你是少侠就整天跳来跳去的吧。 “你阻止我干什么?” “难道要看你撕了他?” “哇,于清,我俩进黑店了!!” 穆于清悠悠喝茶,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晚了,早在她问要不要进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拉着她就往里冲的气势去哪了? “不是非要进来享受一把古人的至上服务?” 柳知夏尴了又尬,她这不是乍一看到与众不同的酒楼把持不住自己吗?哪里想到会这么贵! 柳知夏只好给她哥打电话,叫他过来救场,大有一种他不来救场就有被撕票的悲壮感。 穆于清相当淡定地玩着手机,抬眼看因为柳昊洋不接电话而急得团团转的柳知夏,她终是无奈叹了口气。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哥现在在飞机上,什么亲妹妹,连自己亲哥要飞国外都不记得。” 柳知夏一拍脑门,是哦,前两天还跟于清说起过呢,今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怎么办?我没多少钱啊!我们不会真要在这刷几个月的盘子吧?” “要刷也是你刷,我还要回秦家整点幺蛾子呢。” 穆于清说完又低着头玩手机,柳知夏更着急了,她怎么就脑子一热约了这儿呢?怪自己太天真! 那个褚色衣衫的少侠又跳了进来,递过一张清单,穆于清越看脸越黑,什么接待费要六千八啊? 她瞄了一眼高冷抱着剑的所谓少侠,就这不知道从哪跳出来的冷冰冰没说几句话的二货的服务值六千八? 还有那什么瞎弹了几下琵琶的昭君,服务费竟然八千?!要是她当初选了秦始皇是不是得更贵,好歹人家也是传奇一帝啊。 这不是黑店又是什么?! 偏偏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到这儿来,穆于清深吸口气,好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怨不着谁。 “二位贵客是现金还是刷卡?” 当然刷卡了!谁出门逛个街带几万块现金啊?! “刷卡。”穆于清淡淡开口。 柳知夏掏出她的卡,哭丧着脸:“我这里面只有两万多了,还差那么多钱呢。” 穆于清二指夹住她递过去的卡塞回了她的包里,“刷我的。” 柳知夏看到黑金卡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黑金卡诶,卡上的纹路真漂亮。 唰唰地刷了卡,穆于清带着柳知夏走出了包厢,这店她估计不会再来第二次了,坑钱坑得那么狠! 两人照着来时的路走回去,看见各种服饰的人在各包厢或走廊穿梭来穿梭去,她们感觉她们穿越到了一个大杂烩的世界。 秦始皇拉着二郎神在高谈阔论,貂蝉正大汗淋漓地追赶着玉皇大帝嚷着上错菜了…… 穆于清简直叹为观止,这到底是什么酒楼,把各个传奇人物都凑齐了,可以召唤神龙了! 直到出了浮山得月楼柳知夏才松了口气,想起穆于清手里的黑金卡不由揶揄道:“黑金卡啊,南大少果然大手笔。” 穆于清浅笑不语,当初她还小人之心去臆测南绪言送她卡是因为自己陪了他一夜给的服务费,那时候自己还暗自生气觉得他羞辱她呢。 看她笑的样子尽显甜蜜,柳知夏心里高兴嘴上却不饶人。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处心积虑地逃婚,恨得人家牙痒痒的,现在,唉……人心易变啊…” “没办法,那老男人的魅力就是大,把我迷得五迷三道的。”穆于清稍觉害羞,但也老实承认,她向来坦荡。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柳知夏撇撇嘴,哼,我单身我也骄傲。 南绪言手机收到一条消费信息,他一眼掠过内容扯起了笑容。 她终于肯用他的卡了,快一年了他都快忘记了。 唰唰点了两下手机叫来了宋庄,吩咐宋庄去查查她究竟干了什么花了四万多,她并不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人,要不是万不得已她可能不会用他的卡。 宋庄做事效率极高,没到半个小时就调查得一清二楚,整理好传送过来的资料,他无意间瞥了一眼,这一瞥他差点没掉眼珠子。 总裁夫人居然去了浮山得月楼,还点了牛鞭?! 宋庄把资料递给南绪言,嘴角止不住地抽抽,要是总裁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南绪言表情微妙,她们竟然点了牛鞭?她们到底知不知道牛鞭是干什么用的?! 南绪言啼笑皆非,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有多傻。 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柳知夏挽着她的手臂就兴冲冲去逛街了。 “你说说怎么就那么巧,你居然是市长流落在外的千金,秦豆蔻气死了吧?” 柳知夏是压根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当穆于清告诉她的时候她的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鸵鸟蛋。 “我还不乐意呢,不过啊每天上点眼药整点幺蛾子搅得她们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我挺舒服的,欠的债么,总要一点一点还回来的,哪有那么好的事,做了恶就要承担恶果。” “不过你得小心,袁梦琳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和善,背地里手段多着呢。” “我知道,这几天不是为了打消她的重重疑虑都把眼睛哭肿了,啧,这宅斗把我都变成哭包了。” 柳知夏偏头,看见卖首饰的柜台拉着她就飞奔过去。 柳知夏盯着柜台上的精美饰品两眼放光,她对于好看的饰品没有抵抗力,试戴了这个又试戴了那个,最终买下了一款小小的尾戒。 柳知夏有着极强的购买欲,拉着她逛了又逛,难得她出来一趟。 “夫人最近如何?可有想为夫?” 穆于清看了眼在试穿裙子的柳知夏,低头回短信:“本仙最近沉迷于宅斗不可自拔,无甚时间想你。” 柳知夏换好裙子在镜子前转了又转,“好看吗?” 穆于清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实话?” “那当然了,怎么样?” “裙子挺好看的,不过……” 柳知夏急了,“不过什么你快说!” “你胖了。” 柳知夏抓狂,立马钻进试衣间去了。 “夫人今晚可否外宿?” “不,本仙可从来不下凡,万一碰到些登徒子把本仙轻薄了这可如何是好?凡夫俗子,本仙看不上。” 这登徒子说的是他? 南绪言笑,这是怪他时不时调戏她? “夫人,今儿个月儿圆,你得下凡见见你那可怜的夫君了。” 柳知夏换了衣服就冲出来对着她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通,穆于清摸摸鼻子,“是你非要听实话的。” “你就不能委婉一点?!” “好吧,知夏,你最近圆润了不少。” 嗯,够不够委婉? 柳知夏是彻底无语了,如此损友,她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她! 穆于清低着头回信息,柳知夏醋了,“哎哎哎,爱妃就在你身边,你能不能不要玩手机了?!” 穆于清收回手机,左手搭上她的肩膀:“爱妃这就吃醋了?放心,爱妃还是爱妃,朕的后宫佳丽三千你可是榜首。” “你居然背着我有了其他的狗。” 穆于清噗嗤一笑,“朕总得雨露均沾不是?” 柳知夏先看到了不远处挑着衣服的秦豆蔻和徐芳雅,脸一黑就拉着穆于清要走另一边,她才不想看见那个女人一副恶心的嘴脸。 穆于清哪里肯走,大好的机会不恶心恶心她多可惜呀。她拿起手机按了个号码,嘴角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柳知夏拉不住她只好走在她旁边,真是搞不懂她,明明恨得要死还要凑上前去干嘛,要是自己的话早就绕道走了,省得被狗咬。 眼见着秦豆蔻越走越近,她似乎还没看到她们俩就在前面,穆于清嘴角笑意更甚,她仍然柔柔地说着电话。 “嗯,我今晚不回来睡,您不用担心我啦。” 一个不经意穆于清撞上了秦豆蔻,也不知道是力度大了点还是她没站稳,被撞开了半步。 秦豆蔻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撞我?!” “抱歉抱歉,是我不好撞到你了。” 穆于清顺势把手机塞进口袋扶起秦豆蔻,她讶异道:“妹妹好巧啊,你也来买衣服啊?” 秦豆蔻烦死了,这些个人怎么阴魂不散啊,天天在家里打照面就算了,出来还要碰上,本来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 秦豆蔻不欲理她,侧了身就要走过去,穆于清委屈道:“妹妹这是生我的气了吗?怎么不肯不理我?” 秦豆蔻咬牙:“穆于清!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就是出来碰上妹妹挺开心的,不过我看妹妹好像不太想见到我。” “穆于清!你真是个扫把星,一进我秦家门就把我秦家搞得乌烟瘴气,我爸还向着你这个贱人,我恨不得把你打死扔去喂狗!” 秦豆蔻怒不可遏,在家里不敢当着她爸的面数落她,出来了还不敢吗?! “妹妹…” “少他妈叫我妹妹,我没有你这种舔着脸去贪图富贵的姐姐!说到底,你就是贪图我秦家的富贵权势!” 穆于清连连摆手,声音微弱:“我没有,我没有那么想过……” 第89章 心情不好就整点幺蛾子 “没有?那你处心积虑进我秦家门,那么多年怎么没见你去找你的亲人?穆于清,你这副做作的样子我看着真恶心!” “妹妹,你要是不能接受我,我立马就搬走……” 穆于清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真真让人看着心疼,秦豆蔻只觉得越发恶心,徐芳雅嘴角上扬,穆于清,你也有今天! “穆于清,你要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进我秦家?你跟你妈妈一样,都很贱!” 秦豆蔻趾高气扬地侮辱她,穆于清羞愤不堪手指哆嗦着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贱人!你还敢告状!” 看她掏出手机,秦豆蔻直觉就是要打给她爸,她上前一步恶狠狠拍掉她的手机。 “啪”,穆于清的手机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柳知夏愤怒上前,“秦豆蔻你也太过分了吧!” 穆于清拉住愤怒不已的柳知夏,她对着柳知夏无奈凄楚地摇摇头,柳知夏那高涨的气焰一下子就熄了。 穆于清蹲下身去捡手机尸体,秦豆蔻踢走手机电池弯腰看着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畅快得很。 “穆于清,麻雀就是麻雀,睡在孔雀窝也还是麻雀!” 说完扬长而去,徐芳雅也停在她面前挡住了她去捡电池的路幸灾乐祸道:“穆于清,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穆于清站起身来冷厉的眼风一扫,她冷然开口:“徐芳雅,恶人自有天收,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等着那一天,你可别让我失望。” 徐芳雅冷哼着大步走开,都混到这个地步了还大放厥词! 捡起电池穆于清叹了口气:“唉,跟了我三年的手机就这么报废了。” 柳知夏也一改先前的愤怒笑嘻嘻地攀上她的肩膀,这演技出乎意料啊! “我说于清啊,去了趟剧组演技不错啊,活脱脱的娇弱受气包啊,我差点就要给你鼓掌了。” “啧,回头我得对着镜子多练练圣母白莲花什么的,心情好了给她们添添堵,心情不好就整点幺蛾子,想想我就美滋滋,日子铁定滋润。” 柳知夏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啊你,鬼主意真多。” 穆于清挑眉。 “知道什么叫技多不压身吗?我这就是。能刚能柔能文能武还能演个圣母婊,记得膜拜。” “好好好,不过你现在可是损失了一部手机,算不算亏?” 穆于清掂了掂手里的几块手机残骸一脸的高深莫测:“以旧换新,我这可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你就这么笃定?” “朕从不打没把握的仗,爱妃且等着看。” 走到岔路口穆于清就跟柳知夏分开了,柳知夏临走前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数落她:“穆于清你长大了,会撒谎了,说好的今晚陪我的,一挂电话就变成了去找你家南大少,你变了你变了,居然拿我当挡箭牌。哼哼…” “吃了牛鞭的人脾气这么火爆,太可怕了。” “你还提这茬!谁让你不阻止我?!” “为什么要阻止?人嘛总得接受新鲜事物才是,你说对吧?” “跟你家南大少一样腹黑!” 柳知夏走后穆于清也拦了的士去隽盛,他应该会被吓一跳吧。 快下班了,穆于清在公司门外纠结要不要进去,这个时候进去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她还不想太早暴露。 于是她就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等,边等边祈祷,南绪言你丫要敢加班老娘跟你没完! 与此同时,秦豆蔻踩着高跟鞋扭着小腰回到了秦家,袁梦琳去参加聚会还没回来,秦豆蔻把鞋一脱购物袋一丢就歪躺在沙发上,累死了。 秦朝阳端着咖啡从书房出来就看见自家女儿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购物袋丢了一地,心中的怒火更甚。 秦朝阳在她对面坐下一下一下地搅弄着咖啡,秦豆蔻一骨碌坐起来就跑到秦朝阳身边抱住他的胳膊。 “爸,我今天看中了一件衣服,好漂亮可是也好贵呀,你给我买呗?” 秦朝阳没吭声。 她嘟着嘴又抱着他的胳膊晃啊晃,“爸,我好喜欢那件衣服的,你给我买嘛。” “豆蔻,拂生在国外挺寂寞的,要不你去陪他吧。” “才不要呢,豆蔻要陪在爸爸身边。” 秦朝阳的反应还是淡淡的,他仔细审视了自己一番,她现在的种种都是因为自己宠出来,嚣张跋扈,心气太小,这实在不是一个千金该有的禀性。 反观于清,自幼一个人在外生活,几乎没有什么缺点,她落落大方,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千金小姐的风范。 他的心偏向了穆于清,任何乖巧懂事的女孩儿都容易得到关注与偏爱。 良久没听到秦朝阳的声音,秦豆蔻知道他心情又不好了,那件让她心动不已的衣服注定没希望了,她不悦地放开他的胳膊。 想起下午对穆于清的痛骂她心情稍好,就是要侮辱她,她那样的人怎么配进她秦家跟她共享秦家的荣耀! 没看到穆于清的人,秦豆蔻心神一转皱着眉头:“她也真是的,都要天黑了还不知道回来,净在外边瞎混!” 秦朝阳怒从心头起,她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诋毁她,到底是有多讨厌她?! 想想电话里听到的声音突然中断,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了穆于清的号码。 像是印证他的想法一般,话筒里传来的是一个冰冷的女声。“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忍着怒火转身,丢下一句话。 “到我书房来!” 秦豆蔻跟在他身后,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怒火,她冷笑,穆于清,看你还敢不敢再跟我斗?! “啪!” 她刚关上书房的门,一个茶杯就砸在她脚下碎裂开来。 抬眼就看见秦朝阳对她怒目圆瞪,她吓了一跳,怎么反应有点不对劲?不该朝她发火才对啊。 “爸?” “秦豆蔻!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心里?!” “什…什么?” 秦朝阳狠狠地瞪着她,“我告诉你,于清我护定了,你以后少欺负她,不然我就送你去拂生那里!” 秦豆蔻这下明白了,感情是某人告了状了,被这么一番大吼她也是不甘心,梗着脖子道:“我没有欺负她!” 秦朝阳怒极反笑,“秦豆蔻,都跟谁学的死不认账?!我亲耳听见还能有假?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没有半点千金的姿态仪容,简直丢我秦家的脸面!” 秦豆蔻闻言又恨又怒,却又不敢再次对上他,她很清楚再把他惹火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别看他平日里笑眯眯地宠着她,生气起来绝对是足以让整个秦家乌云密布。 她咬着牙不甘心应道:“爸,我错了,我会改。” 秦朝阳面色稍稍和缓,他也不想朝她发脾气,毕竟也是捧在手心里宠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只是她的所作所为让他心寒,改过就还是他的宝贝闺女。 “豆蔻,爸也不是非要对你发脾气,只是你有时候说话做事不经大脑,于清流落在外那么久,我们该给她一些疼爱才是。你和于清都是爸的女儿,爸没有偏私的道理,终归是爸亏欠她许多,你也该看淡点。” 秦豆蔻点头,可心里止不住的愤恨,都怪她,害得自己总是被训。 “于清长大了,过两年爸就给她寻个好婆家给嫁了,你又何必这么讨厌她?” 硬生生掐了大腿一把,秦豆蔻眼泪婆娑道:“爸,是豆蔻小心眼了,我以后会对她好的。” 秦朝阳欣慰不已,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就在她走出去将要关门的时候又被叫住了。 “你把她的手机砸烂了,明天跟我一起去给她挑个手机。” 秦豆蔻顿了顿,硬生生挤出个笑容回道:“好的,明天肯定给她买个最好的手机。” 回到房间秦豆蔻怒极,把房里的东西摔得噼里啪啦的,凭什么一个横空出世的姐姐就要分走原属于她的关爱?凭什么一进秦家自己就要天天挨训?她才是名正言顺的秦家大小姐! 穆于清!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袁梦琳回来的时候发现秦豆蔻不在楼下,她就举步走向她的房间。 打开房门她吓了一跳,这满屋狼藉都没地方下脚,她的宝贝女儿就双手抱膝缩在床上。 勉强开出一条道来,她走到床边柔声道:“豆蔻这是怎么了?” 秦豆蔻哭着扑进她怀里,“妈,豆蔻委屈。” “有妈在,谁敢让我女儿受委屈?跟妈说说这是怎么了?因为穆于清?” 秦豆蔻点头,“就是她,让我每天不得安生,每天都要被爸骂一通。” 袁梦琳沉吟片刻,“豆蔻,你以后离她远点,少跟她正面冲突,妈自有打算。” 穆于清,本来还想让你在秦家好好过段时间,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我女儿头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既然是她女儿,留着你也是膈应,命大你才能活到今天,但我绝不允许你的出现毁了我原本幸福的一家! 量你本事再高也是个黄毛丫头,想我堂堂市长夫人还斗不过一个丫头? 穆于清,你且等着,送不了你去见君柔,那就毁了你一辈子,苟活一世也不算亏了你! 第90章 我的女人得娇养 穆于清还在他公司门口的树下等着,那棵树从另一个视野看去很好的把她遮挡起来,她站在那里也不显得突兀。 “怎么还没下班?人都要走光了。” 迟迟等不到南绪言的她嘟囔着,要不是手机四分五裂的她非得打电话过去骂他一回,她都等了好久好久了。 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她还在树下徘徊。 已是夏季, 蚊虫颇多,她无可避免的被蚊虫翻牌了,手臂上已经被叮出了几个红包,痒得很。 “老男人,还不出来!你的小可爱都要被虫子叮死了!” 她此刻真后悔为什么要隐婚,她就该把两人的事情公之于众然后大咧咧走进他的公司,完全不需要避讳。 可她也仅是后悔了几分钟,想想自己还要在狼窝待那么久必须得隐藏身份,日后才能狠狠打他们的脸,暂且先偷偷摸摸的吧。 蹲下身捣鼓四分五裂的破手机,她不由啧了一声,“这力度刚刚好,还怕摔不碎呢。用了好几年,还真不舍得换掉。” 勉强把手机碎块拼凑了个大概,她又瞄了一眼公司门口,瞥见那个高大的男人走出来,她腾地站起来,终于舍得出来了! 南绪言大步走向他的座驾,无意间往左边树下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看见了某个小女人愣愣地站在幽暗的路灯下。 胸腔里的柔情霎时涌起,他三步并作两步向她所在的方向奔去,他快要跑起来了,那是他的小童养媳呀。 穆于清甩甩头有些晕,那么猛地站起来头不晕才怪,望向大步奔来的南绪言她扬起大大的笑容。怎么才几天没见就像是好几年没见了呢? 猛地被拥在怀里,穆于清才感觉到真实,啊呐,她惊觉自己好想念他的拥抱啊。 “老男人。” “我在。” 南绪言放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见她胳膊上大大的红疙瘩懊恼不已。 “等很久了吧,怪我没及时下来。” “嘻嘻,我发现自己很受蚊虫喜欢呢,它们给了我好多好多红包,我都感激不尽了它们还是那么热情。” 她明晃晃的笑容一下子驱散了他一天的劳累,他拥着她上了车,细心给她系好安全带就疾驰而去。 穆于清乖乖坐在沙发上,南绪言拿着一管绿莹莹的药膏半跪着轻柔地给她擦药。 他轻轻地吹着擦过药的红包,穆于清觉得一阵清凉。 “其实不用擦药的,没那么娇气,不就被叮了几个包嘛。” 南绪言慢条斯理地收好药膏,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低声道:“我的女人得娇养。” 穆于清端过水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心里暗道:娇养个什么劲儿,也不怕折了。 “等多久了?怎么不上来?” “没多久,一个多钟吧,我哪知道南大总裁那么爱岗敬业,员工都走完了老总还在忙。” 听到她等了一个多钟他更是心疼,她就那样在树下等他等了那么久。 “不愿意上来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怎么那么傻站那树下当蘑菇。” 说起电话穆于清才想起来她那手机的残骸还安静地躺在她的包里,她翻出来丢在茶几上。 “喏,手机壮烈牺牲了。” 南绪言声音冷了些:“谁做的?” “想听?” 点头。 “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诉你。”穆于清一副快来问我的娇俏表情,看得他心神微动。 他突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不说,嗯?” 又来这招! “说说说,你先起来。” 南绪言撑起身子把她搂进怀里,捏捏她的脸颊,勾唇一笑。 “看来夫人吃这一套啊,为夫得多用用,要不夫人得上房揭瓦了。” 穆于清斜睨他一眼。 “我要上房揭瓦你还不得给我扶稳梯子?” 南绪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夫人说的有理。夫人要放火为夫还得给夫人递火种。” 穆于清满意点头,小手拍拍他的肩膀。 “嗯,小伙子觉悟不错,我很欣赏你这种态度,继续发扬光大。” 看她一副老学究的模样他止不住地笑,他的女人这么可爱,该怎么办才好呢?藏起来吧,藏到一个没人知晓的地方,她的好只有自己能看得到享得到。 他看向茶几上惨不忍睹的手机努努嘴,“说吧,这谁弄的?” “一个觊觎你的女人。” 南绪言故意装作听不懂,“觊觎我的女人千千万,我怎么知道是谁?” “你就可劲儿装吧,臭男人!” 明白她说的是秦豆蔻,他眼里闪过愠怒,很好,敢动他的女人,看来是嫌日子过得太舒适了。 “明天给你买一个。” “不用啊,明天就有新的了。”她可没看错秦豆蔻拍她手机时还处于通话中,秦朝阳已经听了个大概。 穆于清把整件事说给他听,他听完才觉得他白担心她会在秦家过得不好了,她哪里过得不好了,她那分明就是过得相当不错。 整天给人上眼药,添堵,他的女人还真是过得有滋有味啊。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穆于清骄傲极了:“那可不,一箭双雕啊,既能让她挨训又能把我用了三年的手机给换了,多好。” “唉,你这么机灵我就不怕我的家产被人惦记了,亏得我眼光好,挑了个厉害的老婆。” “那是,看吧,我又给你省了一笔买手机的钱。” 南绪言笑笑不说话,他才不需要她给他省钱呢,不过既然是坑那个老狐狸,那就让她尽情地坑去吧。 穆于清肚子饿了,南绪言看她慵懒的模样就知道她不想下楼吃饭,便让人把饭菜端上来。 穆于清眼见着一盘盘带着红彤彤的辣椒的菜老泪纵横,天知道她去了秦家吃的都是什么鬼,那些菜简直就叫她食之无味。 穆于清丝毫不顾及形象就坐下大快朵颐,嘴里塞得满满的,她此时就像一只贪吃的仓鼠。 等她把桌上带辣的菜风卷残云后,南绪言轻柔地给她擦油乎乎的嘴,眼里的温柔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秦朝阳没给你饭吃吗?” “你说他们怎么就不吃辣呢,整天那菜白的跟什么似的简直无法下咽,要不了多久我肯定减肥成功!” 南绪言沉吟片刻,“你等着我,我会让你吃上辣椒的。” 穆于清也懒得去追问他,大不了就吃上一年半载的无辣餐,权当修身养性了。 “哦,对了,我手机下午收到一条短信,说是我的卡刷了四万多块。” 穆于清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点头,“嘿,我都忘了跟你说了,我啊今天进黑店了。” “浮山得月楼?” 穆于清这下来劲了,腰杆挺得直直的就开始控诉浮山得月楼的种种罪行。 “哇,你是不知道哇,先是蹦出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抱剑的汉子,我姑且叫他少侠,话没几句就带我们转来转去。” “虽然里边的装潢跟古代似的,可那些服务员,哦不,店小二穿的什么鬼,简直什么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穿不上的衣服。” “好嘛,带我们到了包厢,谁要订包厢了,我就想在大堂吃顿饭,包厢多贵呀。” “那少侠问我要谁服务,我一看菜单,哎哟,啥都有啊,赶紧选了个昭君,我以为是啥服务,搞半天也就是个吹拉弹唱的,还我美腻的大昭君!” “还有哇,那个菜贼贵贼贵的,不过味道还行…” 南绪言听着她竹筒倒豆子似的控诉觉得好笑,她什么时候这么多话这么多丰富的表情了?照他观察和调查她平日里可没这样生动,都是比较淡漠的或者较温婉的,难道是因为自己? “咳,听说你们点了一道…嗯…欲道成仙红玉丸?” 穆于清面带尴尬,他怎么知道? “菜是夏夏点的,也是她吃的。我们哪里知道那是什么鬼啊,后来问了唱曲儿的昭君才知道是…是牛鞭。” “夫人,我才知道你这么想要给为夫补补。怎么,为夫满足不了你?” “胡说八道!你哪需要补,给你找七八个美娇娘你都不会虚……” 穆于清赶紧捂住嘴,天哪,她都在说些什么? 倒是南绪言一脸坏笑,“哦,原来夫人很清楚为夫的体力嘛。放心,什么劳什子的美娇娘为夫不要,只不过…” 南绪言适时地住了口,穆于清眨眨眼追问:“只不过什么?” 南绪言俯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夫人需要多锻炼,为夫怕你吃不消。” 穆于清脸涨得通红,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么轻佻的话? “你你你…你太不要脸了!” 南绪言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声音沙哑而魅惑:“怎么个不要脸法?嗯?” 穆于清窘迫得无所适从,她扭动身子支支吾吾:“就…就是不要脸!” 南绪言抓过她的手轻啃,他的童养媳还是这么不禁逗,稍微轻佻点就能让她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好了,不逗你了,我去给你弄点水果。” 穆于清拍了拍发烫的脸,“穆于清,你真没出息,你要拿出你撩妹的厚脸皮来呀,怎么就这么容易脸红?” 这么想着脸颊的温度也渐渐降低,好歹我也是撩妹大军中的佼佼者,哪能因为这么句轻佻的话而脸红呢,那也太没用了点。 第91章 要不给你包个二奶? 南绪言端了水果过来,穆于清摸摸肚子,虽然鼓鼓的,但她觉得她还能吃。 她伸出手就拿起苹果要吃,南绪言眼疾手快抓住苹果,穆于清诧异:“不给吃啊?” 南绪言不理她,拿回苹果一下一下地削皮,转眼间又细又长的苹果皮就掉地了。 穆于清觉得这个削皮的男人太帅了,连带着苹果皮都好看到不行。 她托着下巴紧盯着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就被她收入囊中了呢?是她上辈子积了大德? “老男人。” “怎么了?” “你真好看,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人,我都嫉妒了。” 南绪言看她一眼又接着切块,“怎么?夫人觉得自己不好看?” “虽然吧我自己也有点姿色,但是跟你比起来我好像自卑了呢。” 把苹果块装进小碗里,南绪言擦了擦手拿了牙签插在苹果块上递给她。 “夫人可不要妄自菲薄,在广大男性女性看来你绝对是仙女般的存在,当然了,那广大男性中也包括我。” 穆于清捧着碗插着苹果块吃,她咽下苹果块含糊不清地问他:“老男人,没想到你还会切水果啊,我以为你只会工作呢。” “没办法,娶了个爱吃又懒得要命的妻子,能不上点心么?万一哪天人家拿只鸡腿在你面前晃说不准你就跟着别人跑了,我多亏呀。” 穆于清插了一块喂他:“那倒不会,最起码也得一顿火锅啊,随便涮肉的那种。” “不行,我得把你养成大懒虫,看别人受不受得了你。” 穆于清不置可否,嘴里塞满了苹果,好吃好吃。 “对了,借你手机我用用。” 南绪把手机递给她,她没接。 “不是要用手机?” 穆于清很无语,她挑眉:“密码。” “哦,你小指指纹。” 穆于清将信将疑,将自己小指按在解锁键上,果然开了。 屏保是个女孩儿,穿着白色的纱裙立在篷船上回眸一笑,衣袂飘飘。背景是一汪碧绿的湖水和巍峨的青山,照片里的人美得像误入凡间的仙子。 这不就是她? “你哪来的照片?” “去临城拍的,是不是很美?” 穆于清回了句:“还好。” 换了自己的卡穆于清示意南绪言不要说话,她轻咳一声拨了秦朝阳的电话。 秦朝阳正在卧室里跟袁梦琳谈及今天的事情,袁梦琳正在替秦豆蔻辩解,不着痕迹地抹黑穆于清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于清?” “姨夫睡了吗?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打扰你。” “还没呢,怎么样?在朋友家里还好吧?” “挺好的,我就是打电话看姨夫睡了没有,姨夫可要早些睡呀,早睡早起身体好呢。” 秦朝阳欣慰地笑开:“好,于清也早点睡。” 穆于清的声音弱了又弱:“顺便问下妹妹是不是还生我的气?是我不好撞疼她了,她生气也是正常的。” “她好得很,你别想太……” 还没说完就听见穆于清一直在喂喂喂,末了又听见她小声道:“唉,这手机坏了都听不见了。” 说完这句话穆于清利落地挂掉电话,她嘲讽道:“谁要听你唧唧歪歪替她辩解,大好时光老娘才不乐意听你叨叨。” “夫人这简直可以媲美影帝了。” “你说我整天这样会不会有一天人格分裂呀,那太可怕了!” 而这边秦朝阳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放下了手机,“于清这孩子也是乖巧,白天已经跟我说了今晚外宿。现在又再次打电话来告知我,真是有心了。” 袁梦琳恨恨地抓着被角,又是你,我好不容易哄得他有所动摇,你一个电话就把这一切打回了原形! “好了,你多教育教育豆蔻,别那么盛气凌人,再怎么说于清也是她姐姐,虽然不是亲姐姐,但也占着一个名分。” 袁梦琳强挤出笑容柔柔应道:“这是肯定要的,于清这么多年受委屈了,万万不能再让她受委屈心寒了。” 秦朝阳满意地搂过袁梦琳,“梦琳啊,这么多年幸好有你持家,你辛苦了,你对于清的好我也看在眼里,你能一视同仁我很开心。” 袁梦琳的手抚上他的胸膛划着圈圈,“这是哪里的话,我是你的妻子当然要照顾好你和家庭,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好,好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袁梦琳不着边际地往下扯她的睡裙,露出半截玉峰,不得不说袁梦琳保养得宜,体态丰腴风韵犹存。 她这么一番不经意的勾引让秦朝阳眼睛一热,随即把她压在身下。 她含羞带怯抵住他的胸膛,娇滴滴地问:“你会不会怪我没把豆蔻教育好?” 已然动了情欲的秦朝阳在她脖子上一顿乱啃,“不会。” 袁梦琳这才主动搂上他的脖颈献上了红唇与他共赴巫山。 云雨过后,袁梦琳偏头看了看身侧睡得正香的秦朝阳冷笑一声。 穆于清,看你拿什么来跟我斗! 穆于清吃得撑了,躺在沙发上动都动不了,她直嚷嚷:“哎哟,我要生了。” 在一旁看书的南绪言抬起眼皮看她,见她肚子圆滚滚的横躺在沙发上,他不由好笑。 “夫人这像一直待宰的羔羊。” “我好撑啊,动不了了。” 南绪言翻了一页书轻描淡写地说:“无妨,我在这陪夫人便是,为夫我还是挺好的。” “可是我困了呀,我要睡觉呀。” “夫人像极了某种动物,能吃能睡还不操心任何事,为夫也是羡慕得紧。” 能吃能睡,那不就是猪?他这是在骂她呢! 穆于清这下不乐意了,人家都说能吃是福,到他这就是猪了,她哼哼两声不欲理他就闭上了眼睛,等她消食了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所以格外安心,没几分钟她就睡着了。 南绪言视线从书里转移到她身上,他几乎是无奈地摇头。放下书弯腰抱起她,穆于清还没睡熟,她半睁眼看他一眼又闭上了眼。 “朕要就寝了,摆驾主卧。” 听见她含糊不清的话语,南绪言只觉她越发可爱,一个女孩儿整天朕朕朕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恶趣味整天喊着爱妃爱妃,时不时还扮上男装去撩妹的。 不过,这才是与众不同的她不是吗? 给她盖好凉被他才走了出来,瞧了眼时间,应该有结果了,他踱步走进书房。 果不其然,邮箱里有封未读邮件,他点开一看。邮件里面有众多文字和照片以及当年知情人的供词。 他浏览了一会才吐出四个字:“果然如此。” 回到主卧穆于清已经完全睡熟了,就知道她睡觉不安分,被子已经滑落到腰际,半只肩膀也露在外面,嘴巴微微嘟着,他摇摇头躺在她身边,长臂一揽把她搂进怀里。 大概知道搂她的人是南绪言,她手臂也环上他的腰,小脸还在他胸口蹭了蹭。 南绪言笑笑:“睡着了还知道宣示主权,你这么霸道的吗?” 怀里的人不作任何反应,他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合上了双眼。 于清,快些回来,这日子没有你突然变得枯燥难捱了。 一夜无梦,两人睡得香甜,太阳晒屁股了也不想起来,又腻歪了好一阵子才下床洗漱。 “夫人,你还要待在秦家多久?” “应该待个一年半载吧,现在还没半点头绪,只能天天装朵白莲花恶心他们了。” 南绪言叹了口气:“夫人,为什么我俩非得像偷情似的?” “哈哈,你且耐心等待,革命尚未成功,我嘛还需努力。” “要是为夫没了那耐心呢?” 穆于清咬咬手指,“要不给你包个二奶?” 南绪言黑脸,她这是几个意思?人家巴不得把自家老公绑在身边,她倒好还要给他包个二奶,她到底还有没有为*的自觉? “看我多深明大义,要是在古代呀,我肯定是那大方的正室,随那些个姬妾宅斗去吧。” “夫人这是希望为夫纳几个妾,好让夫人得了空闲扮上那男装去四处撩妹?” 穆于清竖起四根手指作发誓状:“苍天可鉴,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南绪言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嗯?怎么个好法?” 穆于清立马侃侃而谈:“你看啊,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少说也得有个一年半载的。你嘛,又血气方刚的,这不是怕你憋不住嘛,给你找个美娇娘也不算辱没你,好歹能解决你的生理需要。” “当然了,要是你爱上那美娇娘了,我也不会说非得逼你俩分开,要是不能离婚,那你就把她养在外面嘛。到时候你妈问起来,你就说我不能生育,为了给南家传宗接代你就勉为其难地找了个外室。” “说不准到时候因为孩子的关系你妈也对那外室有了好感,那不就乐见其成喜闻乐见?” 穆于清是越说越来劲,南绪言啼笑皆非,这小女人一天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那要是真的乐见其成喜闻乐见了,那你呢?” “呃?” 穆于清愣了,貌似没想到这茬,要是真喜闻乐见了,那她呢? 南绪言看她反应就知道她是一时兴起胡说八道,连自己后路都没想好。 “夫人,为夫洁身自好,会为夫人守身如玉不让任何女人染指的。” 好,好吧。 第92章 什么神仙手机居然要三万?! 穆于清带着那个破手机在午饭前赶回了秦家,她可是要趁着秦朝阳在的时候狠狠坑一笔,让她们心疼不甘也得掏钱。 秦豆蔻看到她的时候眼里闪过怨恨,她和穆于清天生不对盘,奈何命运弄人穆于清居然一夕之间就成了她姐姐。 本就不对盘的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总会处处有摩擦,一个沉不住气,一个话里处处下套,谁吃亏较多一目了然。 因着昨晚袁梦琳的嘱咐,秦朝阳也坐在一旁看报纸,秦豆蔻强忍着内心的厌恶对她友好的笑,她起身拉过穆于清坐在身边。 “姐姐,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子对你,我是因为先前有点烦心事才控制不住情绪的,姐姐可不能因为这么件小事就与我生分了。姐姐要是不原谅我,我…我就给姐姐磕头了。” 说着泫然欲泣地站起来膝盖一屈就要往下跪,穆于清赶紧托住她,拉着她坐下。 要不是她眼中闪过怨恨与不甘,穆于清差点就以为她一夜就变了性子了。 眼角余光瞥见秦朝阳满意的神色,穆于清了然,原来是当着老狐狸的面来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呀。 不过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因为小事跟你生分了?又什么叫做不原谅你就给我磕头了? 这摆明就是道德绑架嘛,还动不动就磕头,咋的了,封建社会啊?她是皇太后还是咋的,一言不合就要给她磕头?虽然那感觉肯定很爽,但她知道秦豆蔻总有一天会跪着求放过。 穆于清演技一下子上来了,她紧紧握着秦豆蔻的手嗔怪道:“妹妹说什么胡话?昨儿个不就见了你一下,有发生什么不愉快吗?姐姐怎么会跟你生分呢,妹妹乖巧懂事又漂亮,姐姐喜欢你还来不及呢。至于什么磕头不磕头的,妹妹以后可不要再说了,这要传出去了可会让人笑话咱家没规矩的。” 得嘞,她这招就高明了,否认昨天有过不愉快就足以证明她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顺势再给她戴个高帽,借着磕头说她没规矩,实则是在上眼药。 秦豆蔻还不知道该说什么,秦朝阳就面色不太好的开口了。 “头是随便磕的?我秦家没有这种封建思想,豆蔻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说了!” 袁梦琳这回急了,她立马就要替自家女儿辩解,穆于清抓紧时机在她还没开口时接了话茬。 “妹妹也是极好的真性情,到底是天真烂漫,磕头这话不过是句玩笑话当不得真的,妹妹只不过是跟我开了个玩笑,姨夫可不要生气。”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袁梦琳看了她的样子不像作假,她倒也信了几分。一个黄毛丫头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看来是她高估她了,不过一个傻白甜罢了。 袁梦琳笑容真了几分,“是啊,豆蔻是在开玩笑呢,小孩子心性当不得真。” 秦朝阳听了穆于清的话觉得内心甚是熨帖,她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来跟他告状,她选择了隐瞒,想来她也是不知道他听见了全部内容吧。 秦朝阳对她是越看越满意,秦家千金就该有容人之量,这一点她做得很好。不计较豆蔻的无理取闹甚至侮辱,也不会去告状,她这份肚量着实让他欣赏不已也让他心疼。 在外吃苦那么多年,处处不计较不争抢,昨天明明是她吃了亏还要替豆蔻隐瞒,他亏欠她良多啊。 秦朝阳放下手中的报纸问她:“于清啊,昨儿个夜里你给我打电话,后来你是不是没听见我说话了?” 穆于清微微发窘:“昨天逛街不小心把手机摔坏了,后边就没听见您说话了。” 袁梦琳赶紧接话:“摔坏了?那怎么行,待会儿吃了饭带你去挑款手机。” “不…不用了,修修应该还能用。” “于清,坏了咱就换一个,没事的。” 装谁不会啊?偏要让你气得牙痒痒! “可是…人人都说小姨是帝都最勤俭持家的好女人,无论什么东西坏了都是拿去修补好了再接着用的,现在只不过是坏了个手机,修修就好了。不能因为我坏了个手机坏了小姨的名誉。” 穆于清字字恳切,似是为袁梦琳名声着想,秦朝阳被噎了一下,勤俭持家?这说的是十五年前吧。 袁梦琳也是一愣,这样的评价确实是有,不过那都是为了图个虚名散发出去的,可现在,买还是不买? “管他什么名誉不名誉,照买不误。” 秦朝阳有点不耐烦了,自己的老婆自己懂,绝不是穆于清说的那样,但这样的传闻他也知晓,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有个好声誉的老婆事业自然也会有些助力,可现在他并不需要助力,他稳坐市长之位,对于妻子的假模假样也是多了些不满。 “……是,吃过午饭咱就去买。” 他现在已经不顾自己的名誉了吗?虽说那是她传播出去的虚假传言,但终归有了点虚名。帝都哪一个人不夸她? 穆于清闻言似是极其为难,从包里掏出那个惨不忍睹的手机尸体,秦朝阳看着更是觉得非买不可,瞧那手机都成什么样了? 屏幕碎得跟渣渣似的,简直就是面目全非,这样了还修什么修? “下午跟着你小姨去买,勤俭持家是她自己的事,她省着就好,多给你买几身衣服。女孩子家家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看。” 袁梦琳暗暗咬牙,穆于清这一段话就把自己搭进去了。她近期内是花不了大钱了,尽管那是之前的事,她现在花钱也有些大手大脚,不过好的风评仍然在。 现在她不仅要给她买手机和衣服,更要省下自己的钱来持家,她如何不气? 不过看了眼不忍直视的手机,她也只能吞咽下这苦水,她告诉自己,过段时间就好了,横竖是近期内不能大买特买罢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穆于清乖顺点头,“那就让小姨破费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买个手机而已,于清可不要再推辞了。” “谢谢小姨。” 午饭时间到了,四人移步餐厅,穆于清瞥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简直是心如死灰。 为什么这一家人都不吃辣?绿的挺绿,白的挺白,你们真的不觉得加点辣椒会更好看吗? 穆于清那叫一个食之无味,对一个嗜辣的人来说,吃一桌半点辣椒沫子都没有的饭菜那是怎样的煎熬啊。 不吃吧,肚子饿。吃吧,真是咽不下去。 艰难地吃下两碗饭穆于清就下桌了,她是格外的想吃辣椒啊,红彤彤的多好看多好吃。 吃过午饭,袁梦琳果然找来了,穆于清也不扭捏就跟着她们上车出去了。 这个时候还扭捏个什么劲儿,这个时候就是该宰她们的时候了! 袁梦琳示意司机直奔最大的手机*店,穆于清笑笑,来这正好,哪个贵就买哪个,绝不含糊! 看出三人身份不同寻常,店员巴巴地就凑上去了,秦豆蔻环视一圈,她也跟着袁梦琳咬耳朵:“妈,我也想换个手机,我这都用三个月了。” 袁梦琳叹气,她现在哪里敢给她买,穆于清今早那番话可把她害苦了,她现在就只能给穆于清买东西了。 穆于清故作不知专注地看着柜台上的手机,突然看见旁边柜台前的店员冲她挤眉弄眼,张了张嘴无声的说些什么。 穆于清会意走过去,店员指指柜台上静静躺着的唯一的手机,穆于清示意他拿出来看看。 她摆弄着那部精致又手感极佳的手机,又看了看店员的神色,她当即决定就买这部。 而另一边的袁梦琳拗不过秦豆蔻的软磨硬泡终于点头答应给她换个手机,二人抛下穆于清自顾自地挑着手机。 穆于清也不恼,横竖袁梦琳都要为她买单,自己还不乐意跟她们一起挑呢。 直到秦豆蔻挑好了二人才施施然地朝她走来,袁梦琳看起来心情不错,应该又是秦豆蔻又说了什么讨她欢心的话了吧。 看向她身后的柜台,她并没有看见手机旁边写有价格,想来是不入流的小牌子。 “于清挑好了吗?” 穆于清接过店员递过来的手机:“挑好了。” 秦豆蔻看向她手中握着的银白色女款手机,款型不错线条流畅,她仅仅是瞄了一眼就撇开了视线。 穆于清淡淡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盒子,就凭她对粉色的痴狂,不出意料盒子里肯定是款粉红色的手机。 袁梦琳掏出卡来问也不问总和多少就刷了卡,十足的阔太姿态,随手接过票据看都没看就领着她们走了,不过是两部手机,能花多少钱? “阿姨,我的手机到底价格是多少啊?那上面没写店员也没有告诉我,我都还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多少钱呢?” 过惯苦日子的人果然很在乎价格,一部手机能贵到哪里去?袁梦琳眼里闪过鄙夷,随意地把票据拿给她看。 “啊!” 穆于清拿着票据惊讶地喊出声,袁梦琳不耐问了句:“怎么了?” “我……我这手机,三…三万多。” 袁梦琳心里一个咯噔,三万多?!她赶紧拿过票据仔细查看,这一看她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什么神仙手机居然要三万?! 第93章 撞的就是她 穆于清担忧地看着脸色变成猪肝色的袁梦琳,她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阿姨,这是不是打错了呀?怎么这么贵?” 袁梦琳克制住要冲回去兴师问罪的冲动,经常到那店里消费的人都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没听说会有打错价格的事情发生。 “你拿的手机真没有标价?” 穆于清无辜摇头,“没有,我问店员他只是张开了手掌,我就以为是五千。” 袁梦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人家张开手掌意思就是五位数!! 强自压下心头翻涌的怒气,袁梦琳开口:“没事,就一个手机。” 其实心里滴着血,什么高级的手机啊,不就款型不错线条流畅了点吗?居然要她三万块! “那于清就多谢阿姨了。” 秦豆蔻跺脚,她想换个手机还得满嘴抹蜜地夸着她妈,可穆于清随手挑了个极贵的手机也没见她妈有半丝不悦。 穆于清低头偷笑,看来她家老男人还真是腹黑啊,一款手机坑了袁梦琳一把,原本就是强买强卖的生意居然就这么成功了?! 她可没看错店员的嘴型是在说一个名字——南绪言。而她摆弄了会手机时屏幕突然出现三个字——就这个。 于是乎她就挑了这款手机,管他多少钱,她可要把败家娘们的优良传统继承下去,反正败的又不是她自己的钱。 她倒要看看秦朝阳到底贪墨贪到了什么程度上,秦豆蔻平日里的消费颇高,袁梦琳也有着自己的富太圈子,整日里没事可干就买些珠宝首饰炫炫富。 三人又逛了一会儿,穆于清买了条裙子又花了两万,买了一套护肤品三万,秦豆蔻简直想一巴掌呼死她,出个门就要我们秦家破费那么多,偏偏自己还不能买。 穆于清环抱着她今天的战利品上了楼,今天还不赖,买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而且自有冤大头付款。 心情甚好的她今天晚上多吃了一碗饭,晚餐过后袁梦琳母女照旧守在电视前等着看无脑剧,穆于清也安坐在一旁摆弄手机。 “手机到手没?” 是柳知夏。 “坑到了,还多坑了一条裙子和一套护肤品。” “哎呀嘿,不错嘛。” “不是跟你说了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你是没看见她俩的脸都绿了。” “于清啊,你极其有做白莲花的潜质啊。” 穆于清扫了看电视剧入迷的两人一眼,又打了一行字过去。 “以后叫我莲花姐姐。” 放下手机,穆于清也开始看电视,虽然她不是很懂为什么这种剧这么受欢迎,但主角还真是帅气逼人,虽然比不上她家老男人。 “你还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男主角深情地问着女主角。 “当然记得了,是我们恋爱三周年的纪念日。”女主角略带娇嗔的声音穿过屏幕直直钻入她耳朵。 呀,纪念日? 看到这里她才想起来,过两天不就是她和南绪言领证一周年的日子? 穆于清起身回了房间,她差点把这个事情忘了。 南绪言突然收到了一个包裹,他想也没想就拆开了,里面是一件蓝色衬衫和一张卡片。他唇角上扬,他的童养媳竟然还记得那个日子,他很开心。 衬衫摸起来手感舒适,他一看就知道在四万块以上,她哪来的钱? “夫人,纪念日礼物我收到了。” “合身吗?我照着印象中你的身材买的。” 南绪言抿唇,打了三个字:“不合身。” 穆于清皱眉,是她没挑对?小了? “那我拿去换。” “夫人,你哪来的钱?”他并没有收到刷卡信息,那只能说明那是她自己的钱。 “哈哈,妖王的片酬。” “傻瓜,买那么贵的衣服做什么?” “我喜欢呀,就想看你穿在身上向我走来的样子,跟偶像剧一样撩人心弦。” 南绪言若有所思,“夫人原来这般喜欢我。” …… 穆于清下午正在刷手机,突然爆出来一条大新闻,南氏总裁今日成立基金会用于爱心公益。 她手指滑下,照片上的他依旧帅气逼人,举手投足尽是成熟男性的稳重和独有的矜贵。 新闻下方还附上了一段他被采访的视频。 “…我之所以创办基金会是因为一个人,投她所好……当然,能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我也很开心。” 穆于清心里暖暖的,他那天没有说笑,他是认真的。看到他后方的清言爱心基金会几个大字,她愣怔了好久。 不多时她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夫人,为夫的纪念日礼物可喜欢?” “喜欢。” “今晚见一面?” 穆于清望向窗外,天天往外跑也不行,她拒绝了他见面的请求。 “下次吧。” “好,我听夫人的。” 宋庄稳稳地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了眼总裁,总裁什么时候有蓝色衬衫了?不过人帅就是不一样,穿啥都能很好地衬出他的高贵气质。 南绪言看了眼窗外,还真是巧,秦豆蔻开着车窗就开在他左侧,他勾唇一笑,来得好。 “跟上左边那辆。” “是。” 宋庄看了眼左侧,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不过看不太真切是谁,总裁这是要干什么? 换了车道跟在后面,到了一个空旷没什么人的地方,秦豆蔻准备拐弯了,南绪言冷冷开口:“撞上去。” 宋庄愣了,他没听错吧? “撞上去。” 南绪言又重复了一遍。 宋庄咬牙加大油门撞了上去,秦豆蔻的车硬生生被撞离车道,地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印记。 “啊!”秦豆蔻大叫抓着方向盘一阵乱转,因为惯性又没系安全带狠狠地撞在车门上,半个身子都疼麻了。 好在及时刹住了车,秦豆蔻大惊失色,她差点就死了! 宋庄堪堪刹住车,额头差点撞上方向盘,呼,幸好刹的住,南绪言仅是身子动了动,并无半点表情。 他一回头南绪言就给了他一个激赏的眼神。 “把握得不错。” 宋庄魂都要吓掉了,总裁这是怎么个意思?说他干得好? 秦豆蔻怒不可遏甩开车门就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过来,南绪言眼神一冷,“看看你干的好事,还不下车!” 宋庄叹气,得,他又被总裁当枪使了,还是不能反抗那种。 拉了车门就要下车,秦豆蔻已经快冲到他车前了,他头疼,“怎么是她?” “嗯,撞的就是她。”南绪言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宋庄下了车连声道歉,秦豆蔻的眼神一直盯着车上并不露面的他,他垂眸摇下车窗,夕阳打在他脸上状若神袛。 秦豆蔻心脏漏了一拍,刚才的气焰嚣张瞬间熄灭,她有些看痴了。 她终于又能见到他了,他还是那么矜贵高冷… 南绪言心生不悦,“我的手下刚拿了驾照,车技不精冲撞了秦小姐。” 宋庄嘴角抽抽,那叫一个幽怨,什么叫车技不精?明明是他指示自己撞上她的好吗? “没事没事。” 目光仍痴痴地盯着稳坐车里的他,此时的她已然忘记了愤怒,她想看他多一眼再多一眼。 “宋庄,送秦小姐去医院。” 宋庄点头称是,见着秦豆蔻仍盯着自家总裁不动弹,他只得咬咬牙扶上她的胳膊。 “抱歉秦小姐,请上车。” 秦豆蔻回了神,欣喜地就要去拉车门,却被宋庄拉着上了她自己已经被撞变形的车。 “秦小姐,南某还有事要办,今晚会到贵府请罪。” 南绪言由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等他们开出一段距离了才自己开车离开了。 秦豆蔻被载着行驶了一段路仍然痴痴地往后看,宋庄瞄了一眼后视镜,啧,感情这是总裁的又一号迷妹啊,比起总裁夫人差远了。 自家总裁叫他撞上去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冷漠至极。即使知道她会受些皮肉伤也还是半个眼神都不屑给。 宋庄摇摇头,只有总裁夫人才能让总裁露出笑容甚至各种酸到掉牙的情话。至于这些个痴迷他的女人,他向来看都不看一眼。 穆于清觉得秦豆蔻怪怪的,从她回来就一直不对劲。 今天没给她脸色看,也没出言讥讽她,这是中邪了? 见她一直定定地看着门口穆于清也看了眼门外,距离门外远着呢她也看不到什么。 她到底在看什么? 天色逐渐黑了,秦豆蔻已经换了一身性感的吊带裙,穆于清眼珠子都要掉了。难得呀,这回总算不是粉色系的了,不过,天都黑了她穿得这么性感还望眼欲穿地盯着门外干什么? 穆于清更觉得奇怪了,这秦豆蔻搞的是哪一出啊?莫名其妙的娇羞是怎么回事? 穆于清懒得去探究她的不对劲,秦朝阳在书店,袁梦琳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穆于清觉得无趣只好低头摆弄手机。 “叮。” 她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夫人想不想看我穿蓝色衬衫是什么样?” “想呀,肯定帅炸了。不过今天看不到了。” 没有收到回复,穆于清只得在网上接着投简历,她需要工作啊。 晚餐时间到了,秦豆蔻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去了餐厅。四人正准备开动的时候突然有佣人来报:“南少来了。” 穆于清咯噔一下,南绪言来了?他来干什么? 秦豆蔻“唰”地站起来,激动溢于言表。 穆于清更纳闷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第94章 辣椒可是个好东西 秦朝阳赶紧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她们三个也只得跟在他身后去迎接南绪言。 穆于清在心里暗呸,来就来呗还这么大排场,一家人出去迎接你,我很饿的好吗?再说了,也没听说过你和秦狐狸有什么交集啊。 秦豆蔻激动得恨不得插上翅膀就到门口去,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终于来了! 穆于清面无表情地跟着他们,哎,恭迎皇帝也不过如此了,到嘴的饭就这么飘走了,虽然不是很合她的口味,但是她的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呀! 摸着扁扁的肚子,穆于清对南绪言的怨念又多了几分,就不能早点来吗?失节事小,饿死事大呀,她可不要做新兴世纪第一个在饭前饿死的人。 黑色宾利就停在秦家正门口, 南绪言仍在后座闭目安坐着,宋庄朝外看了一眼禀道:“总裁,出来了。” 他悠悠睁开眼睛,“嗯,下车。” 宋庄打开车门,南绪言利落下车,秦朝阳就迎了上去。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南少请。” 南绪言视线落在最末颇有微词面带不悦的穆于清身上,这小女人对他的到来好像一点不惊喜,反而还带了些许怨气。 穆于清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下车,周身渡了一层光辉,皇帝的做派倒还挺适合他的。他本来在众人眼里就是帝王般的存在,不过,她不明白他来干什么。 商谈?不像。 有私交?更不可能了,瞧秦朝阳那副狗腿又故意装作不狗腿的狗腿样,绝不会有私交。再者说了,他应该不会对她隐瞒跟秦朝阳有私交的事情。 秦朝阳领着南绪言走在最前方,身上的气势硬生生压了秦朝阳一头,穆于清抿唇,这男人还真是给人长脸! 稍稍落于后方,只见秦豆蔻挨他极近,就差一步就要攀上他的后背了,而且从一开始看到南绪言的时候她那迷恋的目光就一直黏在他身上,穆于清皱眉,这可是她的男人! 尽管早就知道秦豆蔻对南绪言的痴迷,早些时候她也没放在心上,此刻看到秦豆蔻毫不掩饰的迷恋,她果断有了怒气。 进了屋南绪言才道了来意,“南某不请自来,还望市长海涵。实是手下愚笨,不小心撞了令千金,南某特来赔罪。” 宋庄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他内心哀嚎:总裁你这样三番两次地推我出来顶包真的好吗?我才不愚笨! 秦朝阳讶然,豆蔻出车祸了?为什么他不知道。不过他也随即恢复了神色,要知道南绪言可没有亲自上门拜访过谁,要不是因为撞了豆蔻他才不会上门来呢。 此时他也无暇顾及豆蔻伤得是否严重,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招待好他。 “秦小姐可还好?” “南少,豆蔻还好,就是身子酸疼了些。” 南绪言点头:“那就好,秦小姐要好生将养。” 穆于清反应过来了,感情这是因为把人撞了所以跑来赔罪的? 所以秦豆蔻满眼含春盯着门口大半天还换了一条吊带裙就是因为他要来? 穆于清摸了摸裤兜,幸好穿的宽松运动装,裤兜里还有她没吃完的压缩饼干,想了想还是饥饿占了上风。 她猫着腰悄悄走出去,她是真的要饿死了,天知道他们打着官腔要聊多久?三下两下把压缩饼干塞进嘴里,方觉肚子好受些。 宋庄也出来了,瞧见躲在巨大花盆后偷吃饼干的穆于清不由笑笑,嘴里塞得满满的,眼神还滴溜溜地看着四周。 总裁夫人竟是这般可爱么?难怪总裁宠她如斯。 穆于清也看到了他,赶紧食指贴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宋庄指指门口表明了自己要回去了,冲她摆摆手就走了出去。 咽下饼干后她悄悄地进来,好在三人注意力都在南绪言身上,除了南绪言,他们并没有发觉她的一去一回。 两人默契地没有视线交流,穆于清继续缩在边上当鸵鸟,她有强烈的预感,一场年度大戏将要上演。 南绪言穿的是她送的那件衬衫,平日里都是白衬衫高冷禁欲,今天穿了蓝色衬衫倒带了丝丝入扣的魅惑。 秦豆蔻一屁股坐在南绪言对面,用手悄悄把裙子往下拉露出半个酥胸,意图不言而喻。 穆于清嘴角抽抽,太可怕了,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奔放? 寒暄一会儿,秦朝阳瞧着时间邀着南绪言上桌吃饭,南绪言似是不经意瞥了穆于清一眼,见她嘴角有细碎的饼干沫,微微勾唇就欣然点头。 看那一桌白得分明青得欲滴的菜,他才明白他家的小女人为什么抱怨了,这分明是半点辣椒都没有啊,这让她怎么吃得下饭? 于是乎南绪言就在门口停住,狠狠皱了眉。 秦朝阳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菜可是不合南少胃口?” “南某嗜辣。” 秦朝阳只得赶紧叫人撤了那桌饭菜重新做一桌辣菜,又赔着笑脸把南绪言请回客厅喝茶。 袁梦琳见自家女儿兀自盯着南绪言便也明白了女儿的心思,以前倒是听人说过,现在看来是真的。南绪言么,要真成了秦家的乘龙快婿,还愁什么政敌弹劾? 袁梦琳是越看越觉得二人登对,南绪言人帅多金家世好,豆蔻也是貌美如花惹人怜爱,在一起最适合不过了。 聊了好一会,南绪言似是才看见穆于清,他淡淡开口询问:“这是?” “哦,这是内人的侄女,穆于清。” 南绪言嗯了一声抿了口茶,侄女?秦朝阳,你也是没种得很! “于清,来见过南少。” 穆于清叹了口气,就不能让她继续当鸵鸟吗? 站起身来落落大方看向南绪言,“见过南少。” 秦豆蔻恨恨看她一眼,坐在角落也能引起南少的注意!看她怎么收拾她! 南绪言淡淡应了声嗯就没再说话,穆于清坐下就开始数着时间,都半个钟了还不开饭,这是要几点才能吃饭啊? 秦豆蔻也饿了,因着南绪言就坐在对面,她硬是半分没表露出来,得留个好形象才行。 饭菜终于再次做好,几人移步餐厅,这下整桌都是红彤彤一片,穆于清可谓算得上是垂涎欲滴,这菜看着要多有食欲就多有食欲。 她悄悄看了眼南绪言,南绪言对上她的视线勾唇,穆于清赶紧低头,这可还有个痴迷南绪言的人呢,可不能叫她发现了。 上了桌,两个男人动了筷她才端起碗吃饭。穆于清食欲大开,也丝毫不管他们径自吃自己的饭,差点要饿疯了都。 总算能吃上一回辣乎乎的菜了,没辣椒的菜简直没有灵魂好吗! 这下可苦了秦家三口,他们从不吃辣,面对这一桌辣菜他们是无从下口啊,但是碍于南绪言的面儿肚子又饿得不行只得硬着头皮吃。 辣,是真辣啊。 秦豆蔻辣得满脸通红,南绪言丝毫不察,他只知道自家的小女人吃得爽快。 “秦小姐可觉得辣?” 又被翻牌了,秦豆蔻忍着辣意笑着摇头:“不辣,挺好吃的。” 南绪言满意点头,伸手舀起一大勺辣椒放到她碗里,“这辣椒不错,秦小姐也尝尝。” 秦豆蔻又喜又怕,喜的是南少居然给她夹菜,这可是帝都头一份,怕的是这一勺辣椒下去她是要被辣死。 要不说南绪言魅力无边呢,秦豆蔻心一横一咬牙就着饭硬是把那一大勺辣椒吃完了,嘴里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肚子也辣得不行,她辣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可她对上南绪言的询问眼神只得扯出一抹笑容:“这…这辣椒果然不错。” 穆于清埋着头偷笑,脸都涨红了说话都不利索了还硬撑着说不辣,这南绪言是有什么魔力让她这么拼? 瞥到某个小女人在偷笑,南绪言眼里也有了暖意。看秦朝阳和袁梦琳并没有吃多少,南绪言问:“市长和市长夫人不喜吃辣?” “没,没有。我们挺喜欢吃辣的。”秦朝阳暗暗抹了把汗,这菜谁做的,也太辣了些。 “那可要多吃点,可不要因为我的到来吃不好饭了,南某会于心不安的。” 说着就要放下筷子,秦朝阳一急赶紧赔笑:“没有的事。” “那就好,辣椒可是个好东西,没有辣椒还真是难以下咽呢。” “…是。” 穆于清简直想大声高歌一曲,南绪言这一出干得那是相当漂亮。瞧这一家子辣成什么样了还硬着头皮吃辣,她憋着笑把肚子填饱。 三人辣到魂都要丢了,自然也无暇顾及他们,看到穆于清放了碗筷,他又慢悠悠地吃菜。 “这菜不错,市长尝尝?” 秦朝阳辣到嘴哆嗦话都没法说,但还是上手夹了一块送到嘴里。 秦豆蔻已经辣到不行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是怕了辣椒了。 好不容易南绪言放下筷子,他们方觉松了口气,再这么吃下去他们都得辣死。 “贵府厨子不错,做得一手好辣菜,我喜欢。” “呵呵,承蒙南少不嫌弃入得尊口就好。” 瞥了眼吃得饱饱的某个小女人,南绪言开口:“多谢市长款待,南某就先行一步了。” 一行人又把他送到门口,目送他远去了才飞奔着回屋喝水降辣,看他们飞奔的样子穆于清捂着肚子笑,实在是太好笑了。 为了讨好南绪言居然拼到这种程度,也是不容易啊。 “叮。” 穆于清掏出手机,一条信息就弹了出来:“夫人,戏可好看?” “不错,是出年度好戏。” “那为夫可好看?” “好看到人神共愤好吗,说到底还是我的眼光好,挑了那么件衬衫。” 穆于清总算明白他那天说的会让自己吃上辣椒是什么意思了,为了让自己吃上辣菜居然把堂堂市长千金撞了,南绪言你也是有才。 穆于清噙着笑意回了屋,今天吃饭吃的晚,她也懒得陪她们看电视剧,何况她们已经辣到怀疑人生了那还有闲心去看电视。 进房间那一刹那,她敏锐地感觉到屋内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她屋内有人! 到底是谁?! 第95章 为夫不仅会爬窗,还会爬床 于清脱下鞋轻轻地走向那扇门,她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跑到她房里来。 她的房间是个套间,里面那个房间才是她的卧房,她缓步走到门口,伸出手轻轻地扭着门把,一只手突然搭在她肩上。 她一个回手抓住那人的手,一脚直击那人下盘,来人轻易就躲过了她的攻击,她正欲发动攻击却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夫人反应灵敏,为夫很欣慰。” 转头就见南绪言一脸柔情地看着她,她有些惊讶:“你不是走了吗?” “感觉到夫人对我那浓烈的思念,为夫就回来了。” 穆于清赶紧跑到门边反锁好门,又把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才觉得放下心来。南绪言搂住她低声道:“夫人这行为像极了正在偷情中的女人,而我就是那个姘头。” 白了他一眼,她没好气道:“我怎么不知道堂堂隽盛集团老总还有爬窗的嗜好?” 南绪言邪魅一笑,“为夫不仅会爬窗,还会爬床。” 他还会爬床?真是好不害臊! 爬床两字是贴在她耳边说的,声音还带着他特有的魅惑,迅速掀起她一阵酥麻,耳尖瞬间通红。 穆于清推开他冲进了浴室,望着镜子里脸颊发烫的自己穆于清恼得不行,这个男人居然爬窗来撩她,高冷禁欲的形象还要不要了?!偏生她又禁不起他的撩拨,真是讨厌! 洗了个脸冷静下来,穆于清对着镜子就开始喋喋不休。 “你害羞什么呀,你可是往往都行的穆于清,就因为这一句两句的不要脸的话脸红,你可真行!” “拿出你手撕混混的霸气来,分分钟把那老男人怼回老家去,要知道你攻起来可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穆于清,要做一个敢撩男人的霸气女人,你可以的!” 说罢还郑重其事的挥舞拳头,对,就这么干! 拉开门吊儿郎当走过去,睨了一下坐在床上的他,“喂,爬床的小哥儿,给大爷搓背去。” 南绪言的笑容越来越大,她知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 “夫人这是邀我共浴?” 她食指勾了勾他的下巴,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有何不可?” “可,夫人说的为夫必定满足,保证办得妥妥贴贴的。只是,夫人你确定?” “那当然了,你该不会怕了吧?”穆于清轻蔑一笑。 很好,南绪言笑意更深,这小女人今天是吃了辣椒壮了胆了? 南绪言眯眼:“夫人确定受得住?” 穆于清瞬间黑脸,得嘞,这老男人又开始流氓了,她撇撇嘴嫌弃道:“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耸耸肩又钻进了浴室,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对上这个男人她还真是没有半点胜算。 洗澡洗到一半,浴室的门被敲响,穆于清脑子一抽应了声:“进来。” 好像没什么不对? 南绪言是真的愣了一下,她说进来? 清清嗓子再次确认:“确定?” 话说出口仅三秒穆于清就反应过来了,“没,跟你说笑呢,你要干嘛?” 就知道她是一时来不及反应做了最下意识的回答,南绪言瞄了眼手上的睡裙回道:“不是邀我共浴?” 穆于清气得咬牙切齿,“滚滚滚,本仙的身体是你一介凡人能看的?滚滚滚!” 南绪言故作委屈:“方才夫人可不是这么说的,为夫方才也是欣喜得很呐。” “一个老男人还想跟我共浴?想得美!” 南绪言倚在门边,捏紧了手里的睡裙,对着门内说:“夫人可有忘带什么东西?” “没有!” “不,你有,你忘了带为夫。” 穆于清忍无可忍,要不是因为这是秦家她肯定要狠狠骂他一顿,这老男人怎么越来越不正经? “边儿呆着去。” 南绪言轻笑:“所以夫人这是打算裸着出来见我?” 穆于清这才恍然大悟,她又干这种不带睡裙就去洗澡的糊涂事了。 “放门边就好。” 洗好澡走到门边悄悄拉开一条缝,拿起睡裙又迅速关上了门。 穿上睡裙她撩着湿发走出来,氤氲了水汽的她脸蛋红扑扑的,嘴唇也粉嫩嫩的。 不经意瞄了床上一眼,穆于清简直想要自抠眼珠,你说说一个男人躺在粉哒哒的床上摆出妖娆的身姿,那神态活脱脱就是勾栏里的姑娘。 见到她出来还翘着个兰花指拍拍他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穆于清一个恶寒,“你这是反串勾栏里的头牌?” “大爷,过来玩呀。” 这娇滴滴的声音出自他口?穆于清被他麻得浑身一个激灵,他骚起来勾栏里的姑娘估计都自叹不如。 她勾起一抹轻浮的笑走上前去,微凉的手指抚上他刚毅的脸,蜿蜒而下是他的薄唇,再往下是他性感的喉结。 “哦?还真是对大爷胃口,我喜欢!”手指摩挲着他的喉结,眼神勾人。 手指又往下探去,她解开他的衬衫扣子抚上他的胸膛,嘴角的笑意越发勾人。 他的喉结滑了滑,按住她惹火的小手,“夫人要玩火?” “切,摸两下就不行了?你的自控力呢老男人。” 翻身利落下了床,取了条干毛巾就往她头上擦,“夫人今晚吃得可好?” 穆于清噗嗤一笑,“好极了,看他们三个都要辣出天际了,干得不错啊老男人。” “嗯,夫人高兴为夫就高兴。” 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穆于清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任南绪言给她擦头发,他低头轻柔给她擦头发的样子格外撩人。 “你们怎么撞上了?有没有受伤?” 说着就要去查看他的身上有没有伤痕,南绪言抓着她的手轻描淡写甩出三个字。 “我撞的。” “…什么?你还真是一点不懂怜香惜玉,人家娇滴滴一小姑娘都要被你吓死了。” “谁让她总是欺负你,反正刚好路上碰到,就让宋庄加大油门撞上去了。够她疼几天的了!” 这么粗暴蛮横不讲理的吗?! “原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呀,哎,你瞧见没,我那妹妹穿得老性感了,恨不得整个胸都露出来给你看呢。那个眼神一直黏在你身上,真是我见犹怜啊。” “为夫对这些个觊觎我的庸脂俗粉不感兴趣,为夫单恋面前这朵娇花。” 穆于清戳戳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健硕胸膛,拜托,不要一言不合就撩她好不好? “干嘛跑这来了,我有空会去见你的,你一来我差点乱了阵脚。” “不是想看我穿蓝色衬衫的样子?所以我来了。” 穆于清骇然,就因为她一句想看所以他就把人撞了寻个由头登堂入室? “昏君!” 说是来赔罪,却半句抱歉都不曾说过,把人家坑了人家都不会有半点怨言。 “嗯,你是褒姒你是妲己。” 说她祸国殃民? 又打量了他一番,她整理他的衣领,“不是说不合身?” “合不合身夫人看了才算,说吧,是不是偷偷量过我的三围,要不然怎么可能刚刚好?” 穆于清扶额,她能说是摸多了感觉自然就敏锐了吗? “我就随便挑的,哪知道你身材那么普通,一穿就合身了。” 放下毛巾,他直起身来慢条斯理地解掉剩下的扣子,穆于清越看越心惊,脱个衣服那么性感做什么?本来解开两个就已经够性感的了,还要脱! “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品出她话里的慌乱,他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窝又掀起一阵酥麻感。 “不是说我身材普通?脱给夫人看个尽兴,当然了,夫人要是想摸摸也是可以的,为夫允许夫人对我为所欲为。” “老男人,你真是越发的不要脸了!” 南绪言大笑着钻进了浴室,他就喜欢看自家童养媳被他撩到面红耳赤的可爱模样。 穆于清在床上滚来滚去,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能好好吃上一次辣菜,看她们那副辣得要死还硬要装作不辣的样子穆于清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南绪言的气势和身份让他们这么忌惮和臣服,干得太漂亮了,就喜欢看他们不得不吃的勉强样。 南绪言很快就洗好了,照旧是一条浴巾裹着下身就出来了,尽管已经嫁给他一年了,见他这副性感撩人的模样还是不自觉地脸红。 长臂揽住她,三下两下把两人头发吹干,穆于清突然想起来问他:“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房间?你也不怕进错了,然后秦豆蔻兽性大发扑了你。” “说实话我翻进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粉红,这视觉冲击让我着实懵了,要不是你桌上的照片我肯定立马就走了。” 穆于清乐得不行,“哈哈哈哈,我当初也是你这个反应,也不知道她们这是什么惊人的审美观。” “夫人,我送的礼物可喜欢?” 知道他说的是基金会正式运营的事,穆于清两手勾住他的脖颈回答他:“喜欢喜欢,老男人你真好。” 南绪言点点自己的脸庞:“奖励。” “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穆于清感动极了,他向她所许的诺言都会成真。 “还不够。” 穆于清红着脸吻上他的唇,轻啄一下就扭开脸:“够了吧?” 南绪言把她推倒在床,此时粉色的房间变得不再恶俗,反而为他们添上了丝丝暧昧与魅惑。 他低头看身下的小女人,哑着声:“夫人,为夫受不住了。” 第96章 什么鬼的与天竞自由 “别,他们在呢。” 南绪言的吻落在她唇边,“我不认为他们还有时间来打扰我们。” 穆于清在他老道的撩拨下软了身子,室内温度高涨。 几番云雨过后穆于清低低求饶,南绪言便也停了下来,这是秦家,他不能太不知节制。 “夫人,快些回我身边来。” 穆于清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缩在他怀里沉沉入眠。 天快亮了,穆于清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醒过来了,看了下天色推了推身边的南绪言。 “天要亮了,快起来。” 南绪言悠悠睁开眼,“哎,这感觉真像偷情,夫人,你可觉得刺激?” “快起来,麻利儿翻窗走人,小心被人发现了。” “夫人,你这语气活脱脱是偷情没错了,不是应该说‘你快走,我老公要回来了?’” 好吧,成全你的偷情念想,穆于清慌里慌张地推他:“你快走,我老公要回来了。” 南绪言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索性搂她入怀,下巴蹭蹭她的头顶,语气幽怨:“夫人,这是三楼。” 穆于清没好气地拧了拧他胸口,“三楼你昨晚不也翻进来了?” “为夫累着了,只怕是下不去了。” 穆于清挑眉,“好吧,既然偷情偷到我这,估计也不在乎多一个秦豆蔻,我这就把你打包送到她房里去。” “夫人觉得她能把我怎么样?” “哼,给你喂两颗*,看到底是谁把谁怎么样!” 南绪言刮刮她的鼻尖,“夫人这是要把我拱手让人?” 穆于清双手抱胸冷傲不已:“既然不听话,那就送给她吧,也算全了她一片痴心,哎,我真是太伟大了。” 南绪言轻咬她的唇,“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关起来。” 穆于清轻轻推开他,拿起手机就要看时间,五点了,他该走了。 “夫人,新手机可好用?” 她嘚瑟的扬扬手里的手机:“还不错,我那三年的小伙伴牺牲得很有价值。” 瞧她一副小人得利的样子南绪言失笑:“三万块的手机也就只有你会坑。” “还不是你给我的提示?”她可没看错店员吐出的三个字,南绪言。 “幸好夫人不笨。” “你才笨!” 瞧了眼天色,南绪言翻身下床,黄金比例的男人身体在她面前一览无余,她脸烧得通红。 “就知道为夫的身材会让夫人垂涎三尺,为夫会继续保持好的。” 悉悉索索穿好衣服又走回床边搂着她吻了又吻,“夫人,记得想我。” 穆于清愣愣点头,南绪言开了窗几个攀越就稳稳落地,穆于清站在窗前看他,他抬头冲她挥挥手就闪人了。 摸了摸微微红肿的唇,穆于清把整个人没在被子里偷笑,这是她的男人呐,总是会做一些令人出乎意料的事。 又睡了一会她才起了床,该到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看了看饭桌上脸色泛青的三人,穆于清还是有点郁闷,不就吃个辣椒,至于脸色这么差? 默不作声吃完早餐,穆于清就要出去找工作,尽管秦朝阳一再表示自己养着她,穆于清还是坚持要工作。总得有个工作不是?省得有人以此来诟病她,说她整天就只知道在家里当米虫。 还是自己兜里有钱底气足,南绪言给的卡肯定不能被外人知道,被他们知道了那还了得?! 穆于清出门的时候跟个佣人撞上了,从来不大声说话的她却在此时噼里啪啦骂了那佣人一通。 门内的秦豆蔻笑意渐起,等穆于清怒气冲冲走了之后她施施然走出去,那佣人脸上还挂着泪。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 “小姐,我…我不小心撞上了穆小姐…”佣人抹着泪磕磕巴巴回话。 “她骂你了?” 佣人急忙摇头又点头,秦豆蔻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她就是这么自以为是,真当这儿是她家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凡事有我在呢,我给你做主!” 佣人眼里闪过感激的光,“她哪能那样子骂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秦豆蔻三言两语得了佣人的感激,望着佣人离去的背影她轻蔑一笑,穆于清,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佣人章青是一个月前进的秦家,也是个老实人,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本分,今天被穆于清吼这么一通心里肯定难受了。 穆于清在出了大门后回头看了一眼章青,这个人,她好像认识。 应聘了三家公司,面试官对她的表现很满意,都留下了电话,只是迟迟没有给她打电话。 四点钟的时候终于有家公司要她明天去上班,穆于清松了口气,有工作就感觉日子充实多了,宅斗归宅斗,面包还是要挣的。 穆于清是怎么也没想到今晚的菜居然带了辣,不是昨晚吃辣吃到怀疑人生了吗?今晚怎么吩咐厨房做了辣菜? 穆于清还是没有多问,天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挺高兴的。 秦豆蔻筷子拿都拿不稳,却还是夹了辣菜,穆于清真想给她竖个大拇指,就因为南绪言一句嗜辣她就这么拼? 男色误人! 夏天的夜晚还是挺凉爽的,穆于清搬了个摇椅坐在庭院里哼着看星星,说不尽的惬意。 章青此时恰好路过,走到她的时候突然摔在地上,在她们后边看来就像是章青被人绊倒的一样。穆于清淡淡瞥了一眼没动弹,依旧哼着小曲儿看星星。 秦豆蔻今晚难得的没看电视剧,她看到这一幕就越发高兴,敌人的敌人就是队友。 章青一瘸一拐地走后,穆于清眯着眼望了望秦豆蔻的房间一眼,起了身也回了房间。 上了几天班,穆于清还是没有见到那所谓的总经理。传闻中的总经理三天两头就往外跑,丝毫不管公司里的事。 尽管总经理没来,她的工作还是很多,多到她都要把一些文件带回来处理。 跟她交接的是个长她几岁的女人,原本她才是助理的,不知道怎么地就被穆于清取代了,故而交接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说,仅仅指了指办公桌上堆得老高的文件就走了。 穆于清隐隐觉得不对劲,为啥她一个助理这么忙,办公室里的白领整天无所事事,看她的眼神也是怪怪的,仿若取笑。 细想了一下,穆于清果断合上文件,抱起桌上那一大摞文件砸到那些个白领面前。 扯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她清清嗓子:“初来乍到,我闲着没事把大家的工作都做了,够不够诚意?难度不是很高处理也很快,现在你们把自己该做的活儿领回去了。” 那些个白领愣了半晌才各自拿了自己该拿的文件坐到电脑前敲击起来。 果然如此! 觉得她好欺负?抱歉,她脾气其实挺火爆的。 重新坐回电脑前,她揉揉眉心,怎么哪都要勾心斗角的,好好的生活非得搞得像宫斗剧一样。 “于清?” 池清祎也是没想到会在自己公司见到她,她居然是新进的总经理助理? “…总经理好,我是新来的助理穆于清。”穆于清不做他想对她略微鞠躬。 池清祎翻了个白眼,“行了,那么规矩做什么。” “工作是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许久不见的她居然成了她的新助理,池清祎其实挺开心的,她都换了不知多少个助理了,总算来了个让她满意的。 “没想到啊,你居然成了我助理,那行吧,我就勤快点跑公司来上班吧,老在外面浪也没意思。” 感情您老人家上班要看助理合不合眼缘的? “吃早餐没,我今早买得有点多。” 穆于清默默瞅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一点三十五了,吃早餐?是她对早餐有什么误解吗? “报告总经理,我已经吃过了。” “哦,那待会我俩出去吃饭,反正早餐这玩意儿我也不爱吃。” 穆于清看了眼安静躺在垃圾桶里的早餐觉得无语,不爱吃您老人家买来干什么?买来扔着玩儿的? “不去,我带了便当。” 池清祎哪肯罢休,一屁股坐上她的工作台抱着胸冷声道:“我以总经理的身份命令你——穆于清,中午跟我出去吃饭。” 扶额扶额再扶额,这货真的是总经理?冒牌的吧? “也亏得这是你家公司,要换了别家公司你早就被干掉了。” 池清祎拍拍桌面,“你以为我愿意啊,整天待公司里我都要憋疯了,我可是那与天竞自由的人,居然把我拘在这里,你们于心何忍?” 与天竞自由?你可拉倒吧,不就是喜欢整天吃吃喝喝混混吗,哪来的那么高尚的与天竞自由?! 看她一副嫌弃的表情,池清祎气着了,“你这表情是几个意思?” “咱能不说得那么高大上吗?你不就想整天玩儿么,什么鬼的与天竞自由,你就是懒。” 池清祎被她这么一揭穿有点尴尬,“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我一点儿也不想承认。” “碰到懒癌晚期中二病的总经理,我要怎么活下去,在线等!” 池清祎憋不住笑了,“于清,我感觉你来了我都有心情工作了。” “那前几个呢?就因为你没心情工作所以把人干掉了?” “那当然了,看到她们我就没心情,我一没心情就不想上班,不把她们干掉难道还要留着浇花吗?” 你这么理直气壮地干浑事真的好吗? 第97章 这种打开方式她接不接受? “不过啊,上一个可是做了三个月呢,后来我嫌她烦就把她解雇了,然后就到你了。” “好吧,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下岗?” 池清祎冷嗤:“我会让你下岗?!你想都别想啊,既然来了我这地儿,你逃都没法逃。好好当我助理,工资多高啊,天天陪我唠嗑就成,这工作多好,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穆于清:…… “喂,我这可是美差好吗,摆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几个意思?要不是看你投缘早就让人把你轰出去了。” 穆于清:…… 她是相当的无语,她来应聘的时候压根没想过会是池清祎的公司,更没想到表面不羁的她对待自家产业也是如此*。 墙上的时钟刚好指向十二点,池清祎跳下桌拉着她风风火火就往外跑。 “哎呀,终于到点吃饭了。” 穆于清很想吐槽,您老人家几天不露面,一露面就是临近下班,一到点就迫不及待跑出去,总经理这么闲的吗? 被拉着跑出公司大门,随后又被塞进副驾,穆于清都处于懵逼状态,这急吼吼的做派到底是带她去吃饭还是跑路啊? “我想想啊,咱们吃牛排怎么样?再来一瓶红酒,再来…” “就吃碗面吧,牛肉面。” 穆于清出口堵住她的滔滔不绝,再不说话估计要点上一大桌的菜了。 “吃…吃面?”说实话她还真没有去吃过面,一般都是牛排红酒意大利面。 “怎么,看不上啊?” 池清祎左手挠挠头,右手握着方向盘,“也不是,这不为你接风洗尘嘛,不管,吃牛排。” “吃牛排得好久呢,我还要赶回去工作的。” “就当你是出来公干就行了,吃完再回去。” 得嘞,横竖她说什么都不管用,既然她坚持要做这个冤大头,那她成全她就是了。 穆于清切着小块牛排,还是忍不住问她:“你这总经理一直都这么做的?” “是吧,你也觉得总经理听起来特别高大上吧,与其说是总经理,还不如说是个甩手掌柜顺带兼职池清澜的司机。” 穆于清轻嚼着牛排,“说到你姐,我也好久没见着了。怎么样,她好吗?” “好着呢,有什么不好的,整天对我呼来喝去揪着我来上班。喏,这不是因为她出差了嘛,要不然这几天我能不来?” 穆于清想想也是,也就只有池清澜能制得住她。 回到公司穆于清就整副心思都投进工作里去了,池清祎大概是听到了池清澜要回来了的风声也装模作样地坐在电脑桌前工作。 穆于清摇摇头,啼笑皆非大概就是如她现在这般吧。 她还一头扎在工作里,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还没抬头就听到冷冷的教训声。 “池清祎!听说你皮子又痒了,需要我给你好好挠挠?!” 这声音吓得池清祎心惊肉跳,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告的密,让她知道她非要扒了她的皮! 稳住,千万不能自乱阵脚,稳住稳住。 池清祎敛了心神端坐在电脑前,手指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模样极为敬业。 池清澜踩着高跟鞋像一阵风一样刮进来,卷着满身寒气冲正在装模作样的池清祎走去。 “行啊,池清祎,听说我回来了就开始装模作样了?!” 池清祎呵呵笑着打哈哈:“姐,没有的事,我可认真了。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池清澜冷笑一声:“少给我来这套!说吧,都去哪浪了?!” 装,一定要一装到底! 池清祎站起来就上手给她捏捏肩,一脸的无辜:“姐,你可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啊,我是那种会弃工作于不顾而跑去浪的人吗?” “难道不是?” 是个屁!就算是也绝对不承认! “我呸!哪个缺心眼儿的四处散播这种不实传言,回头我得撕了她。姐,你可要相信我。” 池清澜揉揉眉心:“好,那你告诉我齐昇那个策划案最后怎么样了?” “……这,肯定是一举拿下了。” 话音刚落,池清祎就被她拧着耳朵嗷嗷直叫唤,她姐是越来越粗暴了! “姐!疼疼疼疼疼,你轻点。” 池清澜气不打一处来:“还装是吧?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了是吧?到处去浪是吧?不说实话是吧?又干掉了助理是吧?” 这一连串的问话让池清祎天雷滚滚,劈了一道又一道,怎么出个差回来脾气更大了,以前都没有动手的,现在可好,耳朵都要被揪掉了! “姐姐姐,有话好好说,耳朵掉了掉了。” 池清澜松开手脸色稍缓,坐在椅子上抱着胸等着她从实招来。 “说吧,看我是把你炖了好还是炸了好。” 池清祎心下一惊,哎哟,她姐怎么变得这么丧心病狂了?! “都不好,还是现在最好。” “赶紧说!” 池清祎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想着措辞:“也没去哪,就四处晃了晃,你不在嘛,我就挺孤单的,一孤单嘛就…你懂的嘛。” 池清澜冷哼一声:“我不懂!” 天要亡我! “好吧,这远近的地方都去玩了个遍,没在公司待过。” 看到池清澜就要拍案而起她赶紧扯谎:“但,但是,我的心可一直都在公司的…” 池清澜黑着脸站起来,池清祎后撤一步撒开脚丫子就跑,边跑边喊:“于清救命啊,我姐要炸了我!” 穆于清嘴角抽了抽,这还是当初那个霸气十足怼天怼地怼她姐的池清祎? 穆于清一下子被她顶在了前面,池清祎缩在她身后可怜巴巴的喊:“于清,救我啊。”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就这么被推出去挡枪子儿,她就只是个助理而已。 池清澜看到被推出来堵她的人是穆于清愣了愣,“于清?” 穆于清尴尬干笑:“池董好。” 这是怎么个意思?叫她池董? 池清祎使使眼神: “姐,于清现在是我助理,给点面子?” 池清澜也没法子在穆于清面前教训她,只好作罢,临走前甩下一句话:“先饶你不死。” 池清祎看她走出去了赶紧把门关了才松了口气,回过身拍拍她的肩膀:“你说我姐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粗暴得我都不敢认了,你说说,这女人还是早些嫁人比较好。” 穆于清嘴角的微笑很僵硬,“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你别怕,我姐虽然暴躁没人要,但她对你应该不错,对我么就不行了。” 说到这池清祎就义愤填膺,她指指自己发红发烫的耳朵。 “看看,看见没,我姐这个老女人一天对我非打即骂,我呢你也看见了是个软性子,对她这个逆来顺受啊凄凄惨惨啊。” 穆于清的微笑裂在嘴角,给你使眼色你怎么就看不到?! “也不知道我姐是不是因为嫁不出去性格才这么古怪,哎,我也是替她操碎了心,挨打挨骂还在替她着想,像我这样的妹妹打着霓虹灯也难找。你说是不是?” 穆于清心里那个急啊,你别说话了成吗?看我眼神看我眼神! 可偏偏池清祎今天是傻了看不明白啊,她还径自咕咕叨叨:“要我说啊,我姐脾气就是那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是一直被她虐待,你也瞧见了,我耳朵差点没被她揪下来当下酒菜,多凶残。” “我姐一直嫁不出去也是有道理的,就冲她刚才那样粗鲁对我,是个男人都得怕好吗?你说说她一个女人那么要强干什么?” 穆于清简直想一棍子打死她,对她使了那么多眼神都看不明白?看后面看后面啊!你就一点儿没感觉到极大的寒气?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说我没心没肺跟个男人似的?” 池清祎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嗨,那不是因为我妈生了俩女儿嘛,我小时候可是跟一堆男孩混的,抽烟打架那是家常便饭,这不习惯了嘛。你说说我姐,从小就上最好最贵的学校,对别人冷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你说她……” 得,又绕回来了,穆于清是真的很同情她了,平时也没这么多话呀,今天一直叨叨个没完是怎么一回事儿? 穆于清的眼神还是怪怪的,池清祎实在憋不住了:“你这一直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怎么,嫌我话多啊?哎,好吧,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怎么话这么多,可能是被我姐吓到了。” 三句不离你姐,我看你这回是真完蛋了。 穆于清终于按耐不住开了腔:“你现在不说话也许还有得救。” “你什么意思?说我有病?” “哦,她可能是想说我就在你后面听你一个劲儿地骂我。” 一道沁着凉意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池清祎身子一僵,僵硬地回过头扯出微笑:“姐,你回来了?累着了吧,我给你捶捶肩?” 这种打开方式她接不接受? 当然不接受! “池清祎,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池清祎这会儿明白穆于清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感情她姐给她来了一记回马枪?她姐实在太可怕了! 知道她姐发起脾气来绝对会大动干戈,池清祎秉持着能怂就怂不要硬刚的理念迅速坐到地上抱着池清澜的大腿就嚎:“姐,我错了,我错了!” 第98章 英明神武的形象轰然崩塌 池清澜居高临下睨着抱她大腿的某只生物声线冷漠:“谁是你姐?!听说你姐很粗暴?!” 池清祎在抱住她大腿的时候已经顾不上自己丢不丢脸了,用力抱紧她的腿,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寒气逼人的池清澜。 “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说我姐粗暴,不想混了!不粗暴,不粗暴,我姐很温柔,很温柔。” 呃,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刚才痛心疾首对着穆于清狂斥池清澜的人不是她一样。 啧,这反差萌果然不一般。 穆于清想偷偷溜出去,这儿好像不是她该待的地方,虽然池清祎这副样子跟平常狂拽酷炫的样子大相径庭让她实在感兴趣。 池清祎啊池清祎,再怎么酷也还是被自家姐姐牢牢捏在手心里,瞧她那副狗腿至极的样子就知道了。 穆于清在茶水间里搅着咖啡,真要感叹世界之小,应聘了那么多家公司,阴差阳错进了池家公司又遇上了那对姐妹。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有缘千里来相会? 也不知道她们俩解决好没,她的办公桌就在总经理室外间,她要是贸然进去万一还没解决好那多尴尬,又在茶水间逗留了一会,才慢悠悠走回去。 总经理室外很安静,穆于清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一直在门口徘徊,就差拿朵花扯花瓣儿了数着要不要了。 池清澜拉门出来,正在门口低头踱来踱去的穆于清就这么撞入她眼帘。 “于清,晚上一起吃饭?” 吃饭?那可不行,一天内让两个举足轻重的人而且还是自己上司破费请她吃饭那多不好!再说了,她可要回去看秦家人吃辣的囧样呢。 “不了,我今晚有事。” “那好,下次有时间再约。” 穆于清浅笑着应了下来,待她走后才推门进去。 池清祎正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她的形象都毁了啊啊啊!她那副极其没出息的样子都被人看了去,她要怎么挽回自己的形象啊? 见着穆于清走进来,池清祎脸色复杂,实在是太尴尬了,她那时是怎么脑子一抽就做出了抱大腿的那种举动的?要知道她可是英明神武的池家二小姐,名媛圈里谁不知道她池清祎天不怕地不怕活脱脱一个混世魔王。 可今天她那英明神武的形象轰然崩塌,要想再建立回来怕是有点难了。 幸好只有穆于清知道,要不然那些员工指不定笑话她呢,堂堂一个总经理居然抱着别人的大腿哭爹喊娘的,说出去多丢面儿。 “于清啊,都看到了?我被她狠狠虐了一回,我可不是怕她啊,还不是因为她是我姐。” 这话颇有为自己刚才那副怂样开脱的嫌疑,穆于清暗自好笑,这人分明就是个孩子啊,哪怕整日里都是一副酷酷的样子,可内心就是个孩子无疑了。 “嗯,姐妹么,总要有个人认输的。” 池清祎面上的尴尬淡了不少,是啊,姐妹之间哪有那么多计较,还不是因为爱与责任才这般恨铁不成钢。 公司距离秦家还是蛮远的,小电驴还在小区里停着,穆于清每天都是坐着公交上班,今天心情不错,下了班她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戴着耳机悠悠走了一段路。 音乐总是会让人舒缓心情,她也不例外,脚步也轻盈了不少。 前边走来一男一女,两手交握你侬我侬,穆于清原本只是不经意扫了一眼,这一扫让她嘴角笑意渐深,只不过眼神冰冷罢了。 男的挺老的她并不认识,不过女的么,她倒是见过一回,怎么,又耐不住寂寞了要寻找别的金主? 幸好这金融街风景倒也别致, 她掏出手机装作拍风景,拍下了那一男一女各个角度的照片。 很好,新手机像素不错,拍得很是清晰。看着远去的两人,她眯了眯眼,做了缺德事总要付出代价的,毕竟那可是两条命! 一只手突然从后边伸出来夹住了她的手机,穆于清下意识就给了一个胳膊肘,不过没打到,她转头一看,怎么又是他?! 顾念北看清照片,语气嘲弄。 “怎么,这老头也是你金主?” 穆于清不知怎么地突然涌上深深的无力感,她轻轻摇头:“不是。” 顾念北稍稍松了口气,不是就好。 穆于清一把夺过手机,跟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话可说了,低着头快步离开,她再也不想跟他有半点纠葛。 顾念北伸出的手落了个空,他看着小跑离开的她眼神微闪,她已经不想再看见他了么,她已经开始对自己避如蛇蝎了么? 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他们会变成今天这样? 穆于清上了公交方觉心中的闷气消了不少,说是再无瓜葛再不理会,可遇见他时她还是难免心伤,毕竟曾深爱过,说忘就忘说放就放也是不可能,总会在心里留下或甜蜜或忧伤的印记。 甩了甩脑袋,穆于清强行把他踢出脑海,过去的就过去了,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伤春悲秋可不是她的作风。 回到秦家不多时就准备开餐了,穆于清觉得今日份的快乐又要在这上演了。 说来也怪,自从那天南绪言来过之后,秦家人好像就达成了共识,餐桌上一直辣菜不断,她吃得也挺尽兴,总好过吃那些白到让她没有食欲的饭菜好啊。 穆于清和南绪言正聊得火热,与她相反的是餐厅里一片愁云惨淡。 秦朝阳三人可谓是正襟危坐面容憔悴,看着桌上红彤彤的菜眼神闪了又闪还是不敢下手夹菜。这辣椒到底是什么神仙调料,怎么就那么辣! 眼看着三人深呼吸各自拿起筷子夹菜,如果手没抖的话就更好了。穆于清心里笑开了花,这一家三口明明不能吃辣还要每天吃辣,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辣椒果然是个好东西!既能让穆于清吃得爽快又能让那三人吃得堵心,不错不错,这辣椒的价值在秦家餐桌上显得特别高。 “不行了不行了,太辣了!”秦豆蔻哇的一声喊了出来,赶紧拿起旁边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灌了水还是吐着舌头一个劲扇风,眼角似带着泪,好不狼狈。 秦朝阳原本还在隐忍着,被秦豆蔻这反应一刺激这下也绷不住了,也拿起水杯豪饮方觉得好受些。袁梦琳更惨了,喝了水还是辣得呼哧呼哧说不了话,眼眶还红红的。 将三人餐桌上的惨样尽收眼底,穆于清心里爽翻了,真爽。不明白这微辣的菜他们怎么就能辣成这个样子,还是说她对微辣有什么误解? 四个人的饭桌,就只有穆于清一个人吃得心满意足,其余三人面色涨红舌尖发烫,草草吃了几口就丢下碗筷匆匆离席。 “屁股着火了么?跑得那么快。” 穆于清仍端坐着吃饭,这辣椒多好吃,这些个不食辣的人真是暴殄天物,这么大一桌菜吃不完多浪费啊。 吃饱了饭穆于清照例坐着陪她们看电视,虽然她看不进去,但这电视剧能催眠啊,在秦家挺难睡着的,可是陪着她们看电视剧睡意就会涌上来,觉自然也睡得香了。 睡意渐涌,她抬眼看了眼那母女俩,哎哟呵,这看着看着就抹眼泪是怎么个情况? 她转头盯上电视,不就是两人被拆散了嘛,哭个什么劲儿?再瞧瞧那两演员演得要多假有多假,要多浮夸有多浮夸,真不明白她们感动的点在哪里。 好吧,她也假装抹抹泪吧,要想取得好感就得投其所好。 只不过人家是感动得哭泣抹泪,她则是无语凝噎,要她说啊,还是犬夜叉好看。 “咕噜咕噜…” 穆于清耳朵挺尖的,一听就明白了,无非就是某些不吃辣偏要吃辣结果吃不了几口就不吃了的人肚子在唱空城计了呗。 该! 为了讨好南绪言连自己的胃都不要了,也真是狠得下心。 秦豆蔻捂着肚子哀戚地嚷嚷:“妈,我好饿啊,我都几天没吃饱饭了。” 袁梦琳又能好到哪去?她有声无气地应道:“吃点水果吧,待会去喝点粥。你说这辣我们都吃了那么些天了,按理来说会有点进步的,可是怎么还是一点儿吃不了啊?” “多吃几天会不会好一点?” “唉,也只能这样了,但愿下次他来的时候我们都能吃辣了。” 秦豆蔻拿了果盘的水果就啃,南绪言你等着,你迟早会是我秦豆蔻的人! 穆于清觉得这家人真是疯了,不过是人家来过一趟,又多说了一句嗜辣而已,至于每天这么折腾自己的胃么? 要是他们知道南绪言来秦家只不过是借机撞了秦豆蔻寻个由头来看她会不会疯掉?想想就觉得他们的表情会很丰富。 穆于清再次感叹南绪言至高的魅力,一句嗜辣都能让不食辣的人整天硬着头皮练吃辣,辣没吃成倒饿了几天。 说不幸灾乐祸是假的,她就喜欢看他们吃辣时生无可恋惊惧不安的样子,那感觉真是畅快。 穆于清想着想着着实是困了, 打着哈欠就爬上了三楼。进了房间,穆于清整个人都自在多了,钻进浴室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捯饬好自己就躺上粉床睡着了。 第99章 真可爱的小可爱 穆于清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她总是能很快进入状态,譬如今天的工作。 秒针刚刚指向九点整,池清祎就提着一袋早餐一脚踏进来了。 穆于清感叹,还真是挺会踩点。 “不早不晚,刚好九点。” 池清祎嘚瑟地打了个响指,反正她今天没迟到,不怕被某些工作狂念叨了。 她轻佻地勾勾穆于清的下巴,“小可爱早上好。” 穆于清满头黑线,什么玩意儿的小可爱,她那假小子的画风又回来了?昨天还没这样呢,过了一夜人就又变了? “总经理早。” 池清祎指指她,“小可爱非得以这么公事公办的态度跟我说话?” 穆于清头也没抬,仍是盯着电脑,淡淡应了一句:“抱歉啊,这是工作时间工作地点,我得公事公办。” 池清祎摇头啧一声:“朽木不可雕也。于清哪,这儿就我俩,又没别人,还在乎那些个称呼做什么?” 穆于清故作高深:“隔墙有耳。” “好吧,爱叫就叫吧,吃早餐没?”她扬扬手里的袋子。 穆于清敲击着键盘点头:“吃过了。” 池清祎耸耸肩进了里间,她本来是给她买的早餐啊,算了,自己吃。 她买的是苏式点心,咬了两口觉得没味道就没再吃,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吃早餐的。 池清祎难得的认真工作,一头扎进了文件里,穆于清进来的时候就是一副废寝忘食的样子,啧,看来还是被粗暴对待比较好,这下不就乖多了? 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池清祎揉揉眉心嘟囔:“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道我就不去浪了,这么一堆文件什么时候看得完?!” 穆于清嘴角抽了抽,现在知道错还不晚,毕竟是自家产业也该上心些。 今天池清祎的表现让穆于清啧啧称奇,当然了,除去她准点上班准点下班不差一秒的举动外,一切都表现良好。 中午距下班还差那么几秒的时候她就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了,几乎是一到整点她人就飞奔而去不见人影了。 穆于清摇头:“还真是一秒不愿多待啊。” 踱步去了员工食堂,一个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就餐,扒了几口饭对面就有人坐下了。 池清澜在她对面坐下,穆于清笑笑:“董事长也吃员工餐?” 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池清澜还是故作生气:“怎么,看不上吃员工餐的董事长?” “还真是诶。” 池清澜对上她噙着笑意的星眸不由笑开,在她面前自己真的会放松很多,她身上就有种魔力让你莫名觉得舒服。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在我公司来上班,怎么样,还习惯吗?” 穆于清斟酌了下,“挺好的。” “那行,还怕你不习惯。” 穆于清喝了口汤,啧,汤不错。 “都是成年人,工作没有习不习惯,只有适不适应。清澜,别那么要强。虽然我知道你抗压能力强,池家家业都压在你肩上,但偶尔还是要替自己疼爱自己的。” 池清澜一顿,心里涌上的那股酸涩是怎么一回事?因为终于有人看出了她的疲惫? “清澜,找个时间去旅行吧,放空一段时间,你会好受很多。清祎也不小了,虽然说性子比较刚,也该让她来承担一些她该承担的,你说呢?” 池清澜内心大震,穆于清就这么轻易地看穿了她的内心所想,没错,她是想着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清祎性子刚却也单纯,故而所有事情都是自己扛,累了也不敢吭声。 心力交瘁并不是没有过,她想着再熬一些就会好一些,而穆于清却在这个时候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她如何能不震动! 想想也是这个理,有些事情清祎迟早都要面对的,家业是她们俩的,共同打理再适合不过,光有保护她的心是不行的,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于清,你说你怎么就能一眼看穿一个人呢。” 穆于清指了指眼睛,“眼睛可以看出来,你的眼睛里写满了故事与疲惫,在看清祎的时候是柔情的,即便是在发火的时候也不曾变过,哪怕你表面再凶再冷酷。不得不说,你是个好姐姐。” 原来如此,池清澜顿悟,“于清,你真是个可人儿,谁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 穆于清一副那当然了的样子:“是嘛,我也觉得,我那么可爱,娶了我那感觉肯定天天都是甜甜的。” 池清澜笑出声来,她娇俏的样子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清澜,以后要多笑,你笑起来空气都变暖了呢。” 池清澜说不清心里什么味儿,只知道自己今天很开心很放松。 都是因为面前这个美好如斯的她,真好啊,又碰见她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穆于清捏着脖子走出公司,这一天天的老盯着电脑也不行,想起电脑桌上没有绿植,干脆改了路线去花鸟市场。 甫一进入花鸟市场,整个气息都变得不一样了,各式各类的鸟儿在笼子里扑腾地扇着翅膀,各种花儿争奇斗艳芬芳四溢,穆于清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缓步走在市场里,穆于清觉得自己置身在花海里,鸟儿的啼叫也让她身心放松。 走到一个铺面,那里摆着许多小盆栽,模样甚是喜人,穆于清蹲下身去仔细挑选。 这些个小盆栽无非是仙人球啊多肉啊,可架不住它可爱哇,多肉胖乎乎的看起来颇为喜人,穆于清都爱不释手。 这个也喜欢那个也想要,这可怎么办?太可爱了呀! 最后的最后,穆于清还是挑了三个小盆栽,她实在是太喜欢了,看着都忍不住笑开来。 店家装好盆栽,穆于清接过就往回走,在拐角处突然走出个人来,穆于清收不住脚步就被来人撞了一下。 穆于清下意识的一把护住她精心挑选的盆栽:“哎,我的小可爱。” 低头查看了盆栽,三盆都好好的她才缓了口气,这可是她精心挑选的小可爱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你没事吧?” 这声音有点耳熟,穆于清抬头看他,梁谌阳光帅气的面庞映入她眼帘。 “哎,梁警官,是你啊。” 梁谌没想到他会再次遇见她,看清她手里的东西他突然想起她与他同住的日子,一样的笑容明媚,他心里迅速闪过一丝什么。 “买盆栽?” “嗯嗯,总感觉电脑桌太空了,买个盆栽回去点缀一下,显得没那么枯燥。” 梁谌点头,她还是喜欢这种东西,他还记得当初他带着她去逛街,路遇一家花店,她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一盆小小的仙人球。 穆于清也挺意外的,没想到这个外表冷清的男人也会来逛花鸟市场。 “梁警官也来看花?” “闲着没事出来逛逛。”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穆于清才挥手告别,梁谌则站在原地看她离去的背影。 于清,原来我这么想要遇见你。 穆于清把三盆盆栽放置在桌上,她是越看越喜欢,真的是太可爱了叭。 两盆圆圆胖胖的仙人球还开着黄色的小花,一盆圆滚滚的多肉,别提多可爱了。 第二天一大早穆于清就抱着盆栽去上班了,池清祎依旧是没到最后一秒绝对不会出现,穆于清数着秒:“57,58,59……” 脚步声传来了,池清祎一脸郁闷地进来了,她是真的不想上班啊。 她没精打采地打招呼:“小可爱早。” “总经理早。” 对于穆于清的中规中矩池清祎也很无奈,她很讨厌别人叫她总经理,总感觉自己就是跟总经理这三个字被绑在了一起,故而失去了自由。 池清祎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今天也懒得买,她伸了个懒腰就坐下盯着电脑发呆,穆于清捧着两盆小盆栽走过去。 “我昨天逛了一下花鸟市场,买了小盆栽,你要不要挑一个?” 话问得小心翼翼,她并不清楚池清祎会不会接受,这东西在她们看来会不会显得特别小家子气? 池清祎看向她手上的小盆栽,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可爱的小可爱,谢谢小可爱。” 伸手就接过两盆放在电脑旁,边端详边喜上眉梢地夸赞:“哎哟,这看起来多可爱多令人心情愉悦啊,我真是太喜欢了。” “喜欢就好,我去工作了。” “等等。” 穆于清顿住脚步,还有话要说? 池清祎抱胸吊儿郎当在她身边踱来踱去,她突然眯着眼凑近她,悄咪咪地小声问:“于清,你该不会是在贿赂我吧?” 穆于清这回是真无语了,“想多了吧,昨天大促销买一送二,我瞧着可爱就顺手买回来了。你要是当做是贿赂,也不是不行,只是这贿赂品廉价了点。” “你就不能说是专门给我买的吗?!” 穆于清淡淡扫了一眼池清祎的电脑桌,“本来是的,觉着可爱就多买了送你,现在么,成了贿赂上级的牺牲品。” 池清祎闻言喜形于色,“我就知道小可爱最好了,这一送还送俩,好事成双,不错不错。” 穆于清满脸黑线,谁要送你两个了?我明明问的是你要不要挑一个! 好吧,既然如此就当她送两个吧,难得看她那么开心。 第100章 老女人你想干嘛? 池清祎今天心情特别好,敲两下键盘就看一眼仙人球,再敲两下键盘又看一眼多肉,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掩不住。 穆于清送文件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她那副傻乎乎的样子,这多肉有毒,让池清祎变傻了? “总经理,这份文件请过目。” 池清祎敛了笑容,接过文件翻了又翻才签了名。她不会看到自己看着盆栽傻笑的样子了吧?那多丢人! 好在穆于清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垂眸等她签字,哎,穆于清就是这么有分寸,让人觉得很舒服。 池清澜才不相信自家假小子会乖乖到公司上班,她倒要看看那个昨天口口声声说要认真工作的某人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乖乖认真工作。 穆于清面前投下黑影,看到进来的池清澜,正欲站起来问好却被池清澜制止。 “嘘。”眼神还往里瞅了瞅。 穆于清秒懂,这是来查岗来了,感情这是不放心池清祎啊。 轻轻推门进去,池清澜讶然,自家妹子这是洗心革面了?居然端端正正坐在电脑前办公!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她还真的会认为是幻视。 池清祎在办公间隙淡淡看了她一眼,嘴又开始不饶人了。 “啧,池大小姐这是来求证来了?怕我一小骗子又外出溜达?” 哼!要不是她,自己早就出去快活去了,哪用得着在这里苦哈哈的上班。 对池清祎的阴阳怪气毫不在意,池清澜手指轻叩桌面,“这不是因为某人有前科,总要看过才知道有没有改过自新。” 池清祎的脸越来越黑,前个屁的科,明知道自己就喜欢过那种不受拘束的日子,偏要把自己拉过来做什么鬼的总经理,这不是摆明了不让她好过吗? 咬着牙扯出一抹笑,她问池清澜:“看过了,现在放心了?” 池清澜也笑:“今天表现不错,不过还有待考察。” 池清祎告诉自己这是亲姐这是亲姐,不能揍不能揍。 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沦落到所谓的考察期去了? “你是老大,你开心就好,最好把我解雇了,省得我整天头疼。” 池清澜躬身对上她的眼眸冷笑道:“你还知道我是老大,赶紧给我端正态度好好工作,咱们池家的产业可不能败在我们手里。” “…是,老大。” 池清澜突然盯上她桌上的小盆栽,仙人球看起来挺萌,多肉又胖乎乎的特别可爱,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池清祎赶紧把盆栽护在胸前一脸警惕:“老女人你想干嘛?!休想打我小可爱的主意!” 池清澜又听到她叫她老女人,脸一黑,那个混世魔王又回来了。 “我瞧着挺可爱的,给我看看?” “不行!给你看了哪还有回来的道理,再说了,这么个小玩意儿入不了你池大小姐的贵眼。” 池清澜一噎,看来她挺喜欢这两盆东西的,要不然也不会护在胸前不让自己看。 她从来没跟清祎抢过东西,但这两盆小东西确实可爱到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情愉快。 “我就看看。” 池清祎将信将疑,虽然知道自家姐姐不会跟自己抢东西,但莫名的她就是想护着这两盆小东西,看自家姐姐的样子她还是点点头。 “只许看啊,听见没?!” 得到池清澜的再三保证她才把两盆小可爱推上前去,这可是她的小可爱! 池清澜拿起一盆仙人球看了又看,真是可爱到令人发指啊,不过,这么可爱的东西是从哪来的? 穆于清手头的文件又需要签字,她朝里看了看就看到池清澜手上拿着盆栽把玩,池清澜显然也看到了她,登时就明白过来,原来是她送的。 想想也是,穆于清本就极其热爱生活,虽然清贫但日子却过得有声有色,这两盆小东西定然是她挑的。 收回目光淡淡出声:“还不错,我看着都心生欢喜。” 池清祎乐了,“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于清就是会挑,一挑一个可爱。” “嗯,清祎,你好像挺喜欢于清的。” “那当然了,我可没碰上这样的女孩儿,干净又纯粹。像秦家那位我可是瞧不上。你不也挺喜欢她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池清澜默然,池清祎说的没错,她自小性格冷清也没怎么跟别人亲近,众多千金无不矫揉造作姿态扭捏心眼颇多,她也不屑于跟她们亲近。 直到那次宴会上穆于清的挺身而出让她眼睛一亮,这个女孩儿她还是第一次见,眼底一片干净明澈,是她二十几年来从未见过的眼眸。 后来又陆续见她几回,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好,她总能轻而易举看穿你内心深处,在不经意中悄然传出给你一个讯息,该休息了,该放权了… “是啊,这样的女孩儿可不多见。就觉得挺投缘的,觉得相处挺舒服的。” 池清祎斜睨她:“从你嘴里说出一句夸人的话真不容易啊,难得难得。” 池清澜也不甘示弱:“你不也是?” 池清祎扁扁嘴:“那还不是因为是同一个人。” 池清澜忍俊不禁,确实,她俩意见从来都不一致,难得这一回都挺喜欢穆于清,看来穆于清确实有过人之处。 穆于清默默工作,心里还是挺忐忑的,池清澜会不会觉得她是在讨好池清祎?又会不会觉得她送的那两盆小东西太小家子气不符合她们上层人士的气质? 池清澜盯着两盆小东西看了又看,嗯,决定了,就要那盆仙人球! 拿起仙人球就往外走,“这小可爱我就拿走了。” 池清祎一股脑冲到她前面,“喂,不是说好就看看的吗?!” “我后悔了不行啊?你都有一盆了!” 池清祎恨恨咬牙,“池清澜,我跟你没完!” 池清澜挑眉,“真贪心,一个人要两盆,你当是炒菜啊?” “拿走拿走拿走,看见你就烦。”池清祎终于是忍不住了,推着她出去。 池清澜乐颠颠地往回走,瞄了眼穆于清桌上的小盆栽心情大好。 “于清,你挑的小可爱不错。” 穆于清有点愣怔地盯着已经被关上的门,她说什么?说她挑的小可爱不错? 一到点池清祎就迫不及待地往外冲,冲出门后又跑回来拉着穆于清下班。 “走,带你吃饭去!” 穆于清很想说不,但看她的兴致不错还紧紧攥着她的胳膊,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吃就吃,反正就一顿饭而已。 在她面前,池清祎好像变了个人,以前她从来都不屑于跟别人说话,独独在穆于清面前成了个话唠。 在车上池清祎就开始喋喋不休,穆于清也会接话,气氛很是融洽。 吃过饭池清祎坚持要送穆于清回去,穆于清只好报了秦家地址,原本是不想说的,但转念一想反正以后也是要知道的,不如早说打打预防针,以后需要她们的地方还多得很。 “秦家?” “嗯,我现在住在秦家。” 池清祎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这是怎么个一层关系啊?之前宴会上可是跟秦豆蔻闹过的,在酒吧也是被秦豆蔻找过麻烦的,现在她居然住在秦家? “为什么?” “秦朝阳是我姨夫。” 池清祎总感觉穆于清的话里有着冷意,但也没再接着问,稳稳的将她送到秦家。 秦朝阳他们已经吃过晚饭了,穆于清打了声招呼就回了房间,袁梦琳盯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怨毒,时至今日,也该开始下手了。 她母亲死了都还被秦朝阳惦念,她的出现让自己和女儿处境变得艰难,看见她就如同看见了当年的她,夺走了秦朝阳所有的目光。 袁梦琳恨也心虚,当年的事可是捂得严严实实,但她看到穆于清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的心虚,虽说穆于清一个女娃子不可能会知道当年的事情,但她还是想要让她消失,因为她的出现阻碍了豆蔻。 穆于清趴在床上打游戏,她觉得游戏里的厮杀能让她心里畅快,在这里处处皆要提防如履薄冰,心里的怒火在燃烧,她需要一个发泄口,这个发泄口就是游戏。 袁梦琳肯定在想着招在等着她了,她可不能输,她可没忘记自己进来秦家的目的是什么。 秦朝阳,袁梦琳,秦豆蔻,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欠她的、欠她母亲的,统统都要加倍奉还! 激烈厮杀了几盘,穆于清才放下手机,又安稳度过了一天,她该加快进度了,待得越久抽身就越困难,她不愿意长久待在泥沼之中。 穆于清做了个梦,梦里还是在那个山川秀美的临城,那个眉目如画的女人目光温柔唤她囡囡,牵着她的手走在古朴的石板路上…… 坐起身来喝了杯水,穆于清就再也没睡着,回想自己翻阅她的日记时心里涌过酸涩,她的母亲殷切地期盼她出生,却没料到自己却不曾见过一面,八日后撒手人寰。 美好如斯的她就此陨灭,若她还活着又会是怎样?或幸福?或凄苦? 秦朝阳当年的避而不见又是为什么?可不管什么原因,他都间接害死了她的母亲,他便是最大的诱因! 她才出世八日,那个女人还不曾见她一面,还不曾抱过她,她们就生生离别,再无相见可能。 穆于清眼里的愤恨此刻尤为明显,她握紧拳头目光冷然。 等着我,一个个地讨回来,欠的债也是时候还了。 第101章 这是怎么一回事?! 穆于清没有睡好,秦朝阳看她面容憔悴眼圈发青不由心疼。 “于清,昨晚没睡好?” 穆于清点头:“做了一夜的梦,头有点疼。” “今天别去上班了,在家里好好休息。” “不行的,我不能请假,再说了,就是没怎么睡好,上个班也不碍事。” 袁梦琳见状搭话:“就让于清去吧,你让她在家里休息她也会老想着工作的,倒不如让她去上班,反正她那工作也不累。” 这就开始了?穆于清冷笑,看你伪善的嘴脸什么时候撕破? 穆于清浅笑着回答:“还是姨懂我,工作虽然不怎么累,工资也不高,但是自食其力才是最好的,总好过待在家里当米虫。姨夫,你说是不是?” 秦朝阳哈哈大笑:“是是是,于清说的有道理。” 袁梦琳面色一白,这是在暗讽她当米虫?她气得想要撕了她的嘴! “也是,工作不累就去吧,挣点小钱也是可以的,可以买些小玩意儿。” 说她工作不行,挣的钱就只能买些小玩意儿? 呵,被她坑得还不够? “姨的意思是,小钱么自己挣,大钱还得姨夫接济?哦,我明白了,不会辜负姨的好意的。还是姨对我好,处处为我着想。” 袁梦琳一噎,她居然曲解自己的意思!她根本就是在嘲讽她的工作不入流!什么小钱自己挣大钱姨夫接济的,想都不要想! “于清啊,你这是误解姨的意思了…” “那姨是在嫌弃我的工作,嫌我工资低丢秦家的脸?” 呃,袁梦琳被摆了一道,支支吾吾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她能当着秦朝阳的面说她就是这个意思? 那当然不能! 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真要圆了前边那句小钱自己挣,大钱自个儿老公出? 秦朝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袁梦琳知道穆于清的话他都听进去了,这是对她有意见了。 衡量一番才咬牙道:“姨呢是想让你轻松点,别那么拼,凡事还有你姨夫呢。” 穆于清状似感动抱上袁梦琳,“就知道姨对我好,我会听话的,凡事还有你们呢。” 袁梦琳探究地看着她,看她感动的样子并不像作假,难道自己真是误会她了?看来她并不知道当年的事另有隐情,不过冲她的身份也绝对不能久留秦家。 “于清,听说你在池家公司上班?” 穆于清乖巧点头:“对呀,也真是好巧呢,去了才知道是她们家的产业。” 秦朝阳略略点头,跟池家姐妹有交情,这可是件好事。 “嗯,时间不早了,叫司机送你去公司。” “好。” 待秦朝阳也出去后袁梦琳狠狠发了一通脾气,花瓶摆饰都被扫落在地,章青战战兢兢地收拾着,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就冲自己发火。 袁梦琳气得心头发疼,想她堂堂市长夫人这么些年跟那些贵夫人斗智斗勇皆是赢家,今天居然输给了一个黄毛丫头! 暂且不论她的表现是真是假,单凭穆于清几句问话就能让秦朝阳变脸就已经让她心生提防。 秦豆蔻这时才下楼来,见着满地狼藉袁梦琳阴沉着脸吓了一跳。 “妈,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小贱人给我气的!” 秦豆蔻也是怒从中来,自打穆于清来了秦家,秦朝阳对她们娘俩的态度是一日不如一日,稍稍有句话不顺心就变脸色。 “就知道她不安好心!明明跟我有过节还要假惺惺地跟我姐妹相称,她就是来报仇的!” 蹲着的章青身子僵了下,随即又利索地收拾这满地的垃圾。 瞥见章青忙碌的身影,秦豆蔻计上心头,既然她不安好心,那我就让她吃吃苦头。 想起穆于清对章青的态度,秦豆蔻冷笑着居高临下地吩咐着章青一些事情。章青仅是犹豫了两秒就点头同意了,她只是一个卑微的下人,由不得她不同意。 这秦家怕是不太平了! 南绪言瞄了眼短信冷哼一声,雕虫小技也敢献丑,不自量力。 宋庄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又愈加逼人了,不由摇头叹气,不知道哪个倒霉鬼又惹到了这个煞神,真是命犯太岁。 “宋庄,你觉得秦豆蔻怎么样?” 哈?他没听错吧? “还…还行?” 这是不是总裁要的答案? “嗯?” 哦,不是他要的答案,不是那就好,那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我觉着市长千金有点跋扈,最近风评不太好。” 南绪言嗤笑:“只是有点跋扈?那是你不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事,要你知道了肯定大跌眼镜。” 宋庄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这市长千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让总裁有着这么大的冷意,可惜最后还是没问出来。 “秦豆蔻可不像你看到的那样,表面越是装得完美,内心越是肮脏!” 好,好吧。反正他对那什么市长千金也没半点兴趣。 穆于清揉揉眉心下了班,盯了一天电脑和文件,眼睛酸累到不行。 袁梦琳仍是那副贤淑的模样,见着她回来就对她招招手:“于清,过来。” 嗯,战争又要开始了。 乖巧站在她面前,袁梦琳还是禁不住穆于清乖顺的小模样,柔声对着她说:“累了吧?快来休息一会。” 穆于清疑惑但面上不显,只是乖顺坐下,对着袁梦琳露出娇软的笑。 “姨叫厨房给你炖了个汤,你试试好不好喝。” “谢谢姨。” 章青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过来,穆于清站起来走向餐厅,“端到餐厅吧。” 章青不安地看了看袁梦琳,见她点头才又端着汤去餐厅。 秦豆蔻盯着穆于清的背影阴冷一笑,袁梦琳若无其事地把玩着自己刚做好的指甲,气氛诡异地安静。 “啊!你瞎了吗?!” 穆于清的惊呼声响起,随即又是器皿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秦豆蔻笑笑,事情成功了。 两人相视一笑才起身慢悠悠走向餐厅,还没踏进餐厅就听见清脆的巴掌声,眼底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对…对不起穆小姐,我不是故意的。”章青捂着脸慌里慌张道歉。 穆于清满脸愤怒,丝毫不听她解释,又是一个耳光打下去,只是这一耳光并没有落在章青脸上,而是被袁梦琳抓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是…是我太莽撞把穆小姐烫到了…” 秦豆蔻给了章青一个激赏的眼神,袁梦琳这才放下穆于清的手转而去看另一条胳膊。 是咯,另一条胳膊上还滴着热汤,那一块肌肤发红,显然烫得不轻。 “于清,烫吗?”看袁梦琳的样子简直是一副慈母的形象,穆于清莫名想笑。 你说烫不烫?你要是再晚点进来估计我这胳膊都熟了。 穆于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姨,手都烫死了。” 袁梦琳这才取了条湿毛巾来擦拭她的手,看到玄关处缓步进来的秦朝阳,秦豆蔻开始了她的表演。 “姐,章青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打她耳光有辱我秦家风范!” 声音大到秦朝阳听得清楚不已,他眉头一皱就向餐厅走去。 只见章青委屈又不安地捂着脸,穆于清眼里蓄满了泪水,袁梦琳满脸担忧用湿毛巾敷着穆于清的手,地上洒落着碎片,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袁梦琳轻拍穆于清受伤的胳膊,“我这不想着给于清炖点汤喝吗,章青不小心把汤打翻了汤汁洒在于清胳膊上,于清就扇了她一耳光。” “我…我不是故意的…” 章青诚惶诚恐地辩解,两只手绞在一起紧张得要命,秦朝阳瞥了眼章青脸上红红的巴掌印眼底有了不赞同。 哦,原来她们打的是这个主意,秦家有着不打骂下人的不成文规矩,这下自己打了章青,秦豆蔻那么大嗓门一喊就是要让秦朝阳对她有微词。 不过,恐怕要让她们失望了。 穆于清适时掉下泪来,拿开手上的湿毛巾露出通红的胳膊,原本白皙的胳膊手臂此时通红一片,看起来格外地触目惊心。 “姨夫,于清只是被烫到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打了她一耳光,于清也不想的。” 秦朝阳轻触她的胳膊,还烫得紧,穆于清瑟缩了一下,他眼底那抹不赞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 秦豆蔻见状不好赶忙出声:“姐,就算烫到了你也不该打她呀,我们秦家可是大户,要是传出去对我们秦家声誉可是有大影响的。” 袁梦琳阻止了秦豆蔻再说下去,话说到这就可以了,说多了会适得其反。 “那要是妹妹被烫到了会怎样?第一时间去安慰弄洒汤的人?” 秦豆蔻没想到她会反问自己,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些什么。 “于清,豆蔻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你不该就那样扇章青耳光。”袁梦琳适时地给秦豆蔻解释。 “那意思是下人由于自己的疏忽烫到了人,不仅没有得到批评,反而被烫的人不该打她耳光还要反过去安慰她?这是什么道理?自己做错了事就该得到惩罚,这是自然道理。姨夫,你说是不是?” 秦朝阳转念一想,是这么个理,虽说秦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打骂下人,但那前提是下人并没有做错事。 眼下是下人笨手笨脚烫了主人,是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于清手上的伤还挺严重,说实话一个耳光其实还算轻了。 “章青,你认不认罚?” 第102章 干脆来个苦肉计 此话一出,三人反应各不相同,袁梦琳急了,怎么穆于清几句话就转了风向? 想也不想就替章青辩解:“章青不也说了吗,是一时不小心…” 想替人辩解开脱? 做梦! 她打断了袁梦琳的辩解:“不小心就可以安之若素?我这手可还烫着呢,不小心就可以抹掉她做的错事?那我一时情急打了她也是不小心啊,怎么就没人替我辩解?明明她只是下人,做错了事挨了打还要说是主人的错?秦家的规矩到底是立给谁看的?!” 穆于清字字珠玑,搞笑,被烫的是自己好不好?再不济自己身份也是高于下人的吧,要知道她们可是来服侍自己的。 袁梦琳面色一白,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穆于清会这么言辞激烈地反击,嚅着唇一时无言。 秦豆蔻偏不知进退,嚷着:“打人你还有理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那别人失手杀了你,是不是也可以说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不担责?那这个社会人人都可以凭着一句不是故意的去为所欲为,去杀人放火?反正不是故意的。” 秦豆蔻语塞,秦朝阳狠狠皱眉,于清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豆蔻这母女二人今天针对于清又是为什么? “够了!” 穆于清垂着眸不说话,只是胳膊愈加红了,袁梦琳拉着她坐下,“章青!还不去拿药箱傻站着干什么!” 语气颇为严厉,似是刚才替她辩解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章青很快拿来药箱,袁梦琳翻了几下取出一支白色药膏。 袁梦琳目光闪烁看了一眼药膏,又看了一眼秦豆蔻,见着她点了点头才轻柔地给穆于清擦着药,单从表象看,十足十的亲姨疼爱,只有袁梦琳自己知道自己都要怄死了,说不过这个小丫头片子啊! “哎呀,阿姨可以轻点吗?疼疼疼。” 穆于清倒吸一口冷气疼得龇牙咧嘴,秦朝阳又心疼了,“梦琳,你轻点儿。” 袁梦琳愤恨不已,明明她就没怎么用力,这丫头竟然敢给她小鞋穿! 秦豆蔻也气得牙根痒,疼死她才好呢! “不就烫了一下吗?哪就那么娇气身娇肉贵了?” 来得好! 穆于清泪眼婆娑望向她:“妹妹可是觉得姨给我擦药降了身份?” 秦豆蔻气上心头不管不顾就回怼:“那是当然的了!我妈是谁你是谁?你就一乡野村姑哪来那么大面儿让我妈给你擦药…” 还没说完就被秦朝阳暴喝打断。 “秦豆蔻!你给我住嘴!” 秦豆蔻狠狠瞪了一眼穆于清就撇开视线,穆于清嘴角勾了勾又迅速恢复凄楚的模样。 “姨,别擦了,于清皮糙肉厚的,一会儿就好了。” 袁梦琳差点没被气死,自家女儿怎么就那么不争气,这个时候说什么话,这下可好,自己里外不是人了,指不定秦朝阳都要气到了。 “让开,我来。” 秦朝阳拉开袁梦琳,拿起药膏就要给穆于清擦药,手刚触到她的手臂穆于清就瑟缩了一下,秦朝阳更是心疼恼火,只顾着说话都忘了早点给她擦药。 指尖触到的肌肤都是灼烫的,秦朝阳眉头越拧越紧,怎么会这么烫? 穆于清也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烫,药膏甫一擦上的时候是清凉的,怎么这一会儿就烫得让人难以接受? 目光扫向一旁的管状药膏,眼睛余光瞥见秦豆蔻嘴角的幸灾乐祸,穆于清暗道不好,这药有问题! 章青已经下去了,整个餐厅里就只有她们四个人,穆于清忍着灼烫和她们一起吃饭,幸好伤的是左手。 “咦,姐姐不是烫伤了吗?怎么胃口还那么好吃饭那么利索?” 袁梦琳不赞同的眼神看了看秦豆蔻,可心里却为着她鼓掌,就该好好奚落她! 穆于清扬扬受伤的左手,“真是多谢妹妹关心,姐姐伤的左手,吃饭不受太大影响。还是说,妹妹想要给我喂饭?” 秦豆蔻黑脸,谁要给你喂饭?! 秦朝阳冷冷扫了一眼秦豆蔻,她便噤若寒蝉低头吃饭。 受了伤,穆于清也无心再陪她们演戏,早早就回了房间。 洗好澡的她出来,就看见床上居然放着一支浅绿色的药膏和一支白色药膏,那支白色药膏跟刚才她用的是同样的药膏。她眼神闪了闪拿起浅绿色药膏轻轻地抹在手上。 尽管尽数的热汤都洒在她手臂上,可其实也没那么烫,龇牙咧嘴地喊疼也是故意为之,不过她压根没想到那管药膏居然有问题。 抹了药穆于清觉得手舒服多了,那灼烫的肌肤清凉了不少。 袁梦琳,你果然等不及这就开始对我下手了吗?二十年前的事,你准备好要公之于众了吗?! 一夜无梦,穆于清早早就醒了,手臂已经没了灼烫感,只是还泛着微红。这就足够了,眼药么,得上个几天才行。 池清祎仍然是踩着秒进来的,心情不错的她笑嘻嘻地跟穆于清打招呼:“小可爱早上好。” “总经理早。” 好吧,总经理就总经理,看见她就觉得开心,管她叫自己什么呢? 毕竟是夏天,穆于清裸露在外的手臂被池清祎看见了,她收起了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 这股莫名而来的寒气是怎么回事?穆于清看着她不明所以,她在问什么? “什么怎么回事?” “你的手。” “哦,被烫了一下。” 看她一脸云淡风轻,池清祎莫名蹭上火气,“什么叫就被烫了一下?你就不是那么粗心大意能烫到自己的人!” “哦,秦家下人不小心把汤弄洒了。” 池清祎皱眉:“全洒你身上了?” 穆于清敲击着键盘不以为意:“唔,好像是吧。” 池清祎一巴掌拍在桌上,穆于清愣怔看她一眼,还没说话就被数落一通。 “穆于清!我看那汤不是洒你身上了,是浇你脑袋上了,你是傻了吗?!谁家下人手脚那么不利索,分明就是有人指使!你呢,你也不知道躲开!真是笨死了!” 穆于清面色无波,淡淡应了声:“我知道。” “那你还不躲开?!” “躲开做什么?既然使了招,我就干脆来个苦肉计。” 池清祎眼神复杂,她是越来越看不懂穆于清了,不过在这个社会,哪个大户里没些腌臜事呢,懂得反击自然也是正常不过。 “行吧,搞不定叫我,我大闹秦家去。” 穆于清闻言一笑:“好,一起大闹个三百回。” 回到秦家的时候穆于清先回了房间,拿起那管白色药膏抹了抹,手臂又红了不少还隐隐发烫,这才满意地下楼。 秦豆蔻看她下楼就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臂看,还是一片通红顿时觉得畅快。 秦朝阳显然也看到了她手臂上的通红,貌似比昨晚上还要严重,什么情况,昨晚不是擦过药了吗? “于清,你手怎么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的问题,手又烫又痒的。” 隐隐觉得事情不对,秦朝阳轻触她的手臂,果然烫得灼人,放下报纸翻了翻药箱拿起药膏就要带着穆于清去了医院。 “你别无事*啊,我妈给你用的药膏可是高级货,你这意思说我妈害你了?” 穆于清低声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可能是药不对症才这样的。”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什么药不对症,上边不是写了对烫伤跌伤都有极大功效吗?!” 穆于清的声音更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朝阳没空教育她,只着急忙慌地带着穆于清开车去了医院。 袁梦琳从楼上下来,厅里早已没了那二人的身影,她看向端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女儿。 “人呢?” 秦豆蔻头都没抬满不在乎地回答:“医院去了。” “你怎么能让他们去医院呢。” 秦豆蔻拍拍她的肩膀宽慰她:“慌什么,药膏我已经换回来扔掉了,查也查不到什么。” 袁梦琳赞赏不已:“我女儿长大了,懂得未雨绸缪了。” “区区一个穆于清,哪里是我的对手。” 不多时秦朝阳就载着穆于清回来了,袁梦琳赶紧迎上去:“怎么样了?” 这满脸的关切与担忧真是展现得恰到好处,换做别人早就感动了,这不,穆于清也假装感动了。 “姨,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虽说是敌对方,穆于清还是忍不住想要给袁梦琳竖个大拇指,演得真是太逼真了,自己差点都信了,这演技妥妥的影后级别。 “妈,你操心她干什么,人家可还怀疑你擦的药有问题呢,这种没良心的人你关心她干什么。” 穆于清摆手,“姨,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还狡辩,也不知道是谁把你教成这样死不认账的德行!” 穆于清咬着唇垂眸不说话。 秦朝阳随后走进来,脸色铁青周身渡了一层寒气,他在沙发上坐下复杂的眼神看了袁梦琳一遍又一遍。 袁梦琳突然觉得紧张眼神慌乱,他这样的眼神让她害怕。 厅里安静得可怕,穆于清坐在长沙发最边上低着头看手,秦朝阳的唇抿成一条线,眉宇间是隐而未发的怒气。 良久,他把手中的几页检查化验报告狠狠扔在茶几上。 “你们娘俩谁来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103章 我能一把拿下 什么怎么一回事?! 秦豆蔻震惊,难道他都知道了? 不,不可能! 她明明已经吧药换回来扔掉了的! 没人接话,秦朝阳的怒意更甚:“怎么,没人说话是吗?!” 袁梦琳强作镇定,伸手拿起茶几上的化验单仔细看,这一看看得她面色发白。 “这,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害于清?” 她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但她还是咬着牙否认。 秦豆蔻也看向化验单,她也同样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是啊,姨怎么会害我?我自打进了秦家,姨就对我多加照顾,哪一样不是紧着我的,她怎么会这么做呢?” 穆于清低声开口,似疑惑似不解。 “哼!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谁都别想好过!要不是去了医院,我怎么会知道这药里掺了别的东西,多用两次就会令人肌肤溃烂!真是好狠的心!” 秦朝阳的话字字敲在母女两的心上,袁梦琳咬牙还是否认,“我怎么会害她呢,她可是君柔女儿啊,这药我也没用过,我哪知道会有问题啊?” “就是,我以前也用了,怎么就没事?她一用就出事了,是什么道理?” 穆于清哀婉出声:“妹妹的意思是我在陷害你了?” 就是! 可她话到嘴边就变了:“我可没那么说。” 穆于清轻声叹气:“就当我自己害自己吧。” 秦朝阳正准备宽慰她,她却站起身来:“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目视着她上了楼,秦豆蔻嘴角微勾,看你能待到什么时候?! 穆于清不知道这件事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总之母女两人不会好过就是了。 擦了药穆于清就安然入睡了,以后可还有得硬仗要打,睡眠不足可不行。 第二天秦朝阳看到她手上仅是些微的红才稍稍放下心来,谓叹一声:“于清,你受委屈了。” “于清没事的,就红了点。” 她清浅的笑容让秦朝阳觉得内心软了不少,出了这么件事她没有责怪自己,反而还宽慰他,真是体贴入微啊。 秦朝阳走后那母女俩才下楼,看到她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 哼,不想看到我?我偏要在你们跟前晃。 她咬着指头对袁梦琳今天穿的这身套裙品头论足。 “姨,你今天这身衣服真好看,不过显得腰粗了点,不过整体还是很好看的。” 袁梦琳暗暗握拳,忍,一定要忍! “嗯,这颜色跟姨的肤色不搭,不过也还好。” 袁梦琳拳头握得更紧了,千万千万要忍住! “哇,姨,你怎么有黑眼圈了?我那还有几片眼膜,回头你拿去敷敷。” 袁梦琳拳头握得咯吱响,忍,我忍,我再忍! 穆于清有转头看秦豆蔻,“妹妹,怎么瞧着脸色不太好啊,是昨晚没睡好吗?” 还不是都怪你! 秦豆蔻一个恼火差点就要发飙,袁梦琳赶紧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别跟穆于清起冲突。 秦豆蔻适时熄了火,只是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就转身去了餐厅。 穆于清心里暗爽,看到她们恨自己又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样子真是爽翻了,原来做白莲花这么爽啊。 秦朝阳对儿女并没有过多要求,出去玩也是支持的,只是女孩子一定要在十一点之前回来,哪怕不回来也要提前告知去向,不做那些有辱秦家门风的混账事就可以了。 难得周末,穆于清就回了自己的小窝,这么些天没回来还真是想念她温馨的小窝。 呈大字扑倒在床上,穆于清瞬间觉得自己的床简直太特么小清新了,她现在对粉色已经免疫了。 自个儿在床上兴奋地翻滚了好几下,穆于清就又睡着了,秦朝阳这两天也比较忙,家也没得回,穆于清觉得秦朝阳偶尔忙碌才最好,她都多久没释放天性去撩妹了? 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看了眼手机并没有未接电话,她很满意。 换上许久未穿的男装,套上栗色短发头套,在脸上草草画了几下她就兴冲冲出了门,妹子们,我来啦! 柳知夏被自家老爹抓去充壮丁了,这几天都要陪在她爸身边出差,穆于清就一个人扎进了雎沐。 雎沐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穆于清在人群里穿梭来穿梭去,各色人等都在狂欢,穆于清心情也被带动欢快不已。 这城市里果真需要灯红酒绿方能显得繁荣无双,夜里的狂欢司空见惯,穆于清抿了一口橙汁儿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着。 沈听风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到这来喝酒了,舞池里人潮涌动,他撇撇嘴,这都跳的什么玩意儿,丝毫比不上他们当年的舞姿。 找了个位置远远坐着,四处张望,扫过全场突然看到一个他找了很多天的人。 “嘿你小子居然也在这,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喝了一大口橙汁,穆于清的手机响了,一看,哟呵,沈家三少? “喂?沈少捉奸可有进展啊?” 沈听风看见那小子也拿起了手机接电话,他悄然起身坐得又近了点。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他面上尴尬,呃,他难道要说他最近忙着给病人动手术没得时间去管他俩那糊涂账? “这进展它必须得有啊,我跟你说啊,你听我的,保准一抓一个准。不过啊,到时候你可别把我供出来了啊。” “那是肯定的,沈少仁义,我自然也会守信用。” 穆于清乐不可支,这沈听风可真是个稀罕的活宝,说帮她捉奸还真是身体力行的去付诸实践了。 沈听风从空了大半的酒瓶里眯着眼暗戳戳地盯着男装的穆于清,小子,看你今天往哪跑?!小爷今儿个就要教你做人! 穆于清对着电话笑啊笑,沈听风挂掉电话就要走过去表明一下立场,就差那么两步突然看见南绪言一屁股坐在那小子身边,他赶紧收回脚悄咪咪地溜回来。 “谁的电话那么高兴?” “那当然是宇宙无敌霹雳帅炸天的沈家三少了。” 他长臂一伸环住她的肩膀,“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她扭过头去在他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你猜。” 暗处的沈听风见这一幕真是要怄死了,这两人就不能稍稍避讳一下吗?两个大男人非要这么搂搂抱抱吗?! 简直有辱斯文!有伤风化! 不就是一跑来酒吧喝橙汁儿的愣头青吗,哪就有那么大魅力迷住那个煞神了呢?总不能是因为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吧?还是因为他特立独行跑到酒吧里喝橙汁儿? 简直不可思议,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居然男女通吃! 沈听风越想越气,都怪这个不知哪儿蹿出来的臭小子勾了阿言的魂! “又喝橙汁儿?” 穆于清笑眯眯地点点头,“嗯,好喝。” 沈听风觉得她那个笑容莫名熟悉,就是不知道在哪见过。别的不说,这小子确实有副好皮囊,笑起来都那么好看。 南绪言轻笑:“来酒吧喝橙汁儿你可是头一回。” “够不够独特?” 直直望向她眼底,看见她眼中那个噙着笑意的自己他摸摸她的头发,哦不,头套。 “我的人,当然独特。” 沈听风看直了眼,这这这…摸…摸头杀?两个大男人做起来居然毫无违和感?! 沈听风觉得自己的这个认知太可怕了,不是该无法直视么,这突如其来的契合感是从哪冒出来的?! 沈听风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谁来跟他解释下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这俩他看起来蛮登对的耶,虽然都是男的。 “怎么又穿男装?又想勾哪个无知少女的魂?” 穆于清托着下巴,“唔,我先想想看,今天口味独特,就勾个小清新吧。你觉着怎么样?”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微眯着像只慵懒的猫,挠得他心痒。 “不怎么样。” 穆于清俨然忘了自己是男装,她嘟起嘴张望了一会,“喏,那个呢?我觉得我能一把拿下。” 她努嘴的对象是个黑长直的妹子,面容姣好穿着性感的露脐装,正与别人侃侃而谈,看来是个开朗活泼的妹子。 南绪言淡淡瞥了一眼回了一句:“拿下?并不能。” 沈听风觉得自己真的是备受折磨,这小子居然嘟嘴!喂,好歹也是一大老爷们你嘟什么嘴? “还怪可爱的。”沈听风嘟囔着,随即又反应过来,“呸,可爱个屁,再可爱他也不能横插一脚!” 他整个人缩在椅背后,只留了半张脸在盯着他俩,恰好他那里视野极好,把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他觉得他受到的冲击越来越多。 他竟然觉得那小子笑起来好看,嘟嘴可爱,眼睛亮晶晶如同星海。啧,这是中毒了?! “怎么就不能了?我偏要去试试,展现我男性魅力的时候到了。” 穆于清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南绪言一把拽住:“我说了,你不能拿下她。” “你总得让我试试吧。”穆于清眼睛一直看着那个笑得极欢的妹子,生怕一个闭眼人家就跑了。 看出她一脸的跃跃欲试,南绪言似是不悦,一把揽她入怀就吻上了她的唇,惩罚似的轻咬她的唇。 “夫人,你只能伸出魔爪拿下我,其他人一概不行。” 好,好吧,暂且不撩妹了。 第104章 我不叫跪下 沈听风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那叫一个瞠目结舌,赶紧转过头两手捂住脸,天哪,这两个人… 简直不知所谓! “哎哟,非礼勿视,这两个真是…” 沈听风又刷新了对南绪言的看法,要是他没看错的话是阿言主动的,还有点强迫性的。 只有各种商业竞争南绪言会主动出击,其余的不管是什么他都无动于衷,这会儿他居然霸道地强吻人家,人设崩了! 他觉得再看下去这冲击会越来越多,这小子到底有什么魔力把南绪言这厮煞神迷得神魂颠倒的? 好吧,虽然他看起来挺顺眼的,但是他干的这叫什么事?!他现在可是一三儿,太不光彩了,穆于清可也是个好女孩,万不能伤害她。 “喂,我现在是男的。”穆于清红着脸小声嗔怪。 南绪言不以为意一派云淡风轻:“男的又怎样?” 真是傲气得不行,偏生他这种姿态带有与生俱来的贵气,穆于清差点又看痴了。 “我们这样毫不避讳是不是太…嗯…有伤风化?” “有吗,那就有吧,我不在乎。” 好一句不在乎,当真符合霸道总裁的人设。 穆于清双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不在乎我在乎啊,我可是要来撩妹的。” “你敢。” “总有你不在的时候,看我怎么一把撩七八个妹子过足皇帝的瘾。” 南绪言端起她的杯子抿了一大口,“看来夫人很喜欢做皇帝,也罢,我甘心做夫人的面首。” 什么面首?! 穆于清恼极了,总是被他挑逗,明明自己也是个撩妹高手,怎么就败在他手里翻不了身? “好吧,等朕过段时间扩充后宫,你可不许吃醋,要有后宫之首的大气。” “我可不会吃醋,我直接灭口。” “这么粗暴血腥的吗?难道你还想谋权篡位?” 南绪言长腿交叠坐姿随意,气度不凡,慵懒地抬抬眼皮:“血腥吗?跟我抢女人,也得有点本事。夫人你说是不是?” “呵呵,是,是啊,您老人家是谁啊,堂堂隽盛集团老总啊。” 南绪言瞧她那副狗腿的小模样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嗯,谋权篡位倒不会,江山是你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南绪言的。” 这话里话外都极具霸道与魅惑,穆于清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沈听风看了好久越看越觉得两人相配,谁说爱情只是异性之间才能有的呢。 啊呸,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自己可是站在穆于清这边的,绝不能动摇。 沈听风再次探出头去窥探他们的时候,他对上了一双幽深黑眸,眸中的戏谑让他吓了一跳。 他被发现了! 赶紧打电话向穆于清求救。 他躲在椅背后低声打着电话:“于清于清,江湖救急。” 这边的穆于清接起电话,“救急?你要钱?” “不是啊,南绪言要杀我!!” 穆于清古怪的看了眼安坐在自己身边的某人,南绪言要杀他,这话从何说起啊? “为什么?你们不是光着屁股长大的情谊吗?” 汗,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多问! “总之,你快把他叫回家,求你了。” 穆于清越发糊涂了,这都哪出跟哪出呀? “叫他回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沈听风真想破口大骂,小财迷!见死不救! “行,到时候请你吃饭!” “那好,我现在就叫他回家。” 挂断电话,穆于清眉眼弯弯对着南绪言就是一顿夸:“哎呀,老男人,你还算有点用处,我又坑了沈三一顿饭。” “就为了一顿饭你就把我卖了?” “哪就卖了,不过是叫你回家,走吧,我的免费午餐就看你的了。” 南绪言若有所思看向某个方向,跟着穆于清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走远沈听风才长长的呼了口气,南绪言的眼神似笑非笑,像是看穿了他拙劣的演技。 穆于清回到秦家时已经十点多钟了,她已经换回了女装,这时候的客厅灯还亮着,显然那两人还没睡,穆于清也不在意。 径直上楼,刚上到一半的时候就传来愠怒的女声:“站住!” 这声音听着耳生,穆于清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只见一个小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对她怒目而视,穆于清瞬间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这小老太太可是她名义上的奶奶,秦朝阳的母亲。 她来干什么?!不是好好的在庄园里吃斋念佛,大老远还跑来这里要做什么? 又扫了眼另外的二人,穆于清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这是请了一尊大佛来镇压她呀。 穆于清浅笑着下楼梯走到老太太面前恭顺地叫她:“奶奶好。” “跪下!” 纳尼?初次见面就叫她跪下?! 想都别想! 穆于清站着没动,看那小老太太对自己颐指气使只觉得好笑,她以为还是以前动不动就下跪的年代? 老太太见她无动于衷更气了,那个狐媚子的女儿也是令人讨厌至极。 “我叫你跪下!” 穆于清心想,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大火,肯定又是冲自己来的。 故作不懂问她:“是在叫我吗?” 秦豆蔻捂着嘴笑:“难道还是叫我不成?我可没有大半夜才回家的习惯。” 穆于清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在叫我啊,我不叫跪下,我叫穆于清。” 老太太气得呼吸不顺,浑浊的眼睛死瞪着她,仿若她是什么恶鬼一样。 “奶奶大概不认识我吧,我这就给奶奶做个自我介绍,我呢叫穆于清不叫跪下,奶奶可要记住了,不能因为老了就记错我的名字呀。下次可不能再叫我跪下了,叫我于清就好。” 老太太胸口剧烈起伏,这丫头气人的本事可不小! “哎呀,我差点忘了,奶奶这么晚了还没睡那对身体多不好,人嘛,上了年纪可就不能熬夜了,会老得更快的。” 老太太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丫头嘴里就没一句好话! 穆于清看她气怒不已的样子很是满意自己的今晚的表现,哼,一见面就给她下马威?不怼你怼谁?瞧把你惯的! “真是不知礼数!!哪有晚辈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没家教!” “咦,都怪于清贪玩没学好,给秦家丢脸了。” 这是在说秦家教家无方?!老太太又给气到了,穆于清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噎死她! “你以前在外怎么卖弄风骚勾三搭四的我不管,但现在你进了秦家就要安守本分,可不要做出有辱秦家门风的事情来。” “奶奶以前见过我吗?” “那自然是没有的。” 穆于清换上泫然欲泣的面孔:“那卖弄风骚勾三搭四这话从何说起啊?奶奶可不要就这么冤枉我,于清可是很保守的。” 老太太明显被噎了一下,她是没想到这丫头会回嘴的。 “放肆!你这么晚回来你还有理了?!” “可我在门禁前回来了呀,照您这么说,女儿家家的就该整天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是上个世纪才有的,社会发展太快,女儿家家的才更该出去感受这个社会,待在家里可是半点都不知晓社会进步的。姨,你说是不是?” 这是在嘲讽她封建落后?! 老太太来之前袁梦琳已经跟她通过气了,说是一个流落在外的秦家女回来了,不懂规矩处处坏他秦家门风目无尊长,她一个震怒就即刻赶了过来。 本以为是个可以任她拿捏的软柿子,没想到居然这么伶牙俐齿,把她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袁梦琳没找到她会拉自己下水,只得语重心长道:“于清,不可以这么跟奶奶说话的,快跟奶奶道歉。” 秦豆蔻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指责她:“就是,怎么很奶奶说话的?还有没有点教养?!” 穆于清不解,茫然地看着她:“这话有什么错吗?待在家里真的就是固步自封,再者说了,我又没做什么错事,道歉这话从哪说起啊?” 穆于清暗暗冷哼,这会儿倒知道出来做好人了,方才看戏不是看得正爽吗? 老太太略胖的手发抖地指着她:“你!你你!你给我住口!真是目无尊长!接着说,我倒要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穆于清嘴角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这就大逆不道了?你家宝贝孙女在外做的丑事只怕你不知道吧,也不知道当你知晓了会是怎样的暴怒不已! 常伴青灯古佛的老太太这么容易发火,看来拜佛拜得不够多呀,修行还不到家。 “奶奶,我……” 老太太攥紧了拳头,“要不是看你可怜,你以为你凭什么进秦家,就凭你那不知廉耻死去的妈?也就是梦琳心善才同意接你回秦家,要不然,哼,你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儿抹着眼泪哭呢!” 穆于清胸腔涌上一股怒气,这老太太竟然说她的母亲不知廉耻?! “奶奶可别生那么大气,气出个好歹来可就不好了,很晚了,奶奶年纪大也该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 话一说完看也不看气得发抖的老太太就径直上了楼,留给她们一个孤傲卓绝的背影。 老太太这下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胸部剧烈起伏,俨然气得不轻。 第105章 老太太绿了的脸更好看 穆于清觉得自己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突然出现的老太太给毁了个精光。 老太太竟然用那般不屑鄙夷的语气辱骂自己的母亲不知廉耻,穆于清心里有簇火苗越烧越旺。 “差点忘了,当年我母亲的遗憾离世也有你的手笔。那么,新仇旧怨就一起算吧,以祭我母亲在天之灵。” 穆于清站在窗前望着外边,眼中的冷意迸射而出。 她穆于清从来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这血海深仇,不报便对不起含恨离世的母亲,也对不起命大活下来的自己,也对不起仍在精神病院疯疯癫癫的刑招娣。 “这小蹄子真是气死我了,跟她那个妈一个狐狸样!” “奶奶别生气,我和妈妈都是这样被她欺负的,自打她来了秦家,我和妈妈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了。” 秦豆蔻硬生生地挤出几滴泪来,添油加醋地编排穆于清。 “豆蔻啊,有奶奶在,绝对不会让她欺负到你头上。” 秦豆蔻破涕为笑搂上她的胳膊:“谢谢奶奶,奶奶对豆蔻真好。” 老太太轻拍她的手,“奶奶最见不得那些恬不知耻的人了,以后有奶奶给你做主。” 袁梦琳也笑,有老太太在就好了,看穆于清能蹦跶到哪去?! 穆于清压下那股怒意,强迫着自己入了眠。 一大早穆于清就起床去后花园跑了几圈才回来洗漱,再下楼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安坐在餐厅主位上了,见着她进来就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劣行,女孩子家家的起这么晚!” 穆于清装作没听懂仍然笑着:“奶奶早啊,奶奶这是在说豆蔻妹妹?豆蔻平常是起得晚些,女孩子嘛,总得多睡美容觉的。” 真当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老太太语塞,秦豆蔻确实还没下楼,她只好偃旗息鼓不再指责她。 袁梦琳张了张嘴还是没接话,豆蔻确实起得晚,她可是把老太太召回来对付穆于清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插手,安静看戏还不错。 穆于清殷勤地给她盛了粥,“奶奶喝粥。” 老太太搅动着粥,淡淡瞥了穆于清一眼,跟那个女人长得真是像。 看了眼她穿的裙子老太太又开始皱眉,“怎么穿那么暴露的衣服,小小年纪真是好不害臊!” 来了,穆于清就知道老太太是袁梦琳搬回来的救兵,不管她怎么样都会被挑刺被针对。 她今天穿的裙子确实有点暴露,后背露出一大块肌肤,肩上仅挂着两根绳,跟她平时穿的大相径庭,她今天就是故意穿成这样的。 “奶奶还不知道吧,这是姨给我买的呢,说是好看符合现在女孩儿的审美,奶奶不觉得好看吗?于清这还是第一次穿呢,想着穿给您看呢……” 袁梦琳舀粥的手顿了顿,这丫头还真是难缠,几句话就把自己拉下水。对上老太太不赞同的眼神,袁梦琳只好温声开口:“那天看她实在喜欢,没法子就给她买了,想着穿在家里也还是可以的。” 哦?这意思还是怪她自己喜欢了? “哼,果然在外没学好,小小年纪就这么放浪形骸,真是辱没秦家!也不知道朝阳是怎么想的,带这么个不知耻为何物的东西回家,也不怕坏了秦家门风!” 你秦家还有门风?真是天大的笑话! 穆于清轻轻吹着粥并没有急着说话,多说多错,看她还要说些什么。 袁梦琳面上一喜又镇定下来状似为难道:“妈,于清毕竟是秦家血脉,流落在外也不好,我瞧着于清也是个好的。” “梦琳,你就是心太好,你看看她穿的衣服,跟两块破布有什么区别,她不要脸我还要呢!” “架不住她喜欢呀,喜欢就给她买。” 哼,心太好?!也不知道这老太太是被哄的团团转还是眼睛瞎! 穆于清咬着唇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姨,你给我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这裙子就适合年轻女孩子穿,我当时还觉得有点暴露,是你说的不要那么保守要适当露点才能添几分性感的。怎么现在就……” 怎么现在就倒打一耙! 袁梦琳没想到她就这么大咧咧地说了出来,面色一僵,她当时确实就是这么说的。 “胡说八道!谁不知道梦琳是帝都最为端庄的贵妇代表,怎么会给你买这种暴露不堪的破布衣裳!” 端庄贵妇?老太太是没见过几个贵妇吧,就她这样就端庄了?你让我那美艳无双的婆婆如何自处啊? 穆于清垂眸低声道:“奶奶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横竖于清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见识了她的尖牙利齿,这会儿她突然软了声音,老太太倒是不习惯了,声音也缓了不少。 “既然回了秦家,梦琳又向着你,我也不计较你的身份了,也不计较你以前不堪的行事作风。你现在凡事要多做考量,要以秦家名声利益为重,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 这话里行间都在说她品行不端,穆于清觉得这秦家一家人可谓算得上一丘之貉,都不要脸! “是。” “以后这种陪酒女穿的衣服可不能再穿了,轻浮!” 她能说什么,当然说是了。 “是。” 老太太方显满意之色,慢慢地喝着粥。 正当三人皆不作声吃早餐时,秦豆蔻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进来了,看到她的穿着打扮,穆于清心想,穿得太是时候了。 秦豆蔻捏了捏裙角转了个圈,眉飞色舞的问:“当当当当,妈,奶奶,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穿出去绝对亮瞎路人的眼。” 好看好看,老太太绿了的脸更好看。 要说暴露,穆于清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秦豆蔻这才是实打实的暴露,差不多整个身子都露在外边了,除去胳膊后背腰和大腿都整个露出来之外,剩下的部分都还是镂空透视的,说是夜店女郎也不为过了。 穆于清讶然道:“妹妹,你怎么穿得这么…暴露?” 袁梦琳暗道不好,这妮子怕是要借着豆蔻的衣服发难了,正想打断她的话时秦豆蔻就不屑地开口了。 “切,你是还活在上个世纪吗,那么保守干什么,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封建落后思想!这个社会多开放啊,我这还算露得少了呢。” 哎哟呵,回答得好呀,看那老太太的脸色跟调色盘似的实在是太好看了。 “那妹妹觉得我穿的这件露吗?” 袁梦琳频频朝着秦豆蔻使眼色,可无奈秦豆蔻只顾盯着穆于清身上的裙子没接收到她的讯息。 “嗤,你那也叫露?咦,那不是我妈非要给你买的那件吗?当时你还说太露了,我还嘲笑你老土来着,怎么今天穿上了?” 穆于清真想抱住秦豆蔻亲两口,这记性不错呀。 老太太的目光扫向袁梦琳,袁梦琳脸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极了。 “其实我是觉得贵了才那么说的,可是还是有人说我穿得暴露呢。” 穆于清此话一出,袁梦琳如临大敌,生怕秦豆蔻一个心直口快说了不该说的,可在老太太的目光警告下她什么也不能做。 只能暗暗祈祷不要说出什么让老太太心里不快的话来。 “嘁,那人肯定是活在上个世纪,懂不懂什么叫时尚?懂不懂潮流?要我说啊,那人简直就是俗不可耐土得掉渣,而且脑子有病,就你这样的还说露,不是脑子有病又是什么?” 穆于清从没觉得秦豆蔻像今天这么顺眼,说的话简直说到她心坎里去了,要不是老太太在场她肯定要给秦豆蔻一个大大的赞。 感谢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怼那老太太。 袁梦琳在她话一出口的时候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字字句句都在嫌弃那人审美还说其有病,完了,都完了。 只盼着老太太千万千万不要动怒。 穆于清余光瞄了瞄黑脸的老太太,心里那个畅快,叫你骂我母亲,叫你处处针对我,活该被孙女怼个体无完肤。 她偏生不想让老太太好过,又怯生生地问秦豆蔻:“妹妹说的可是真话?” “虽然我挺讨厌你的,不过我说的确确实实是真话,这种跟不上社会潮流的人早该被淘汰了,还是回乡下喂猪吧,省得到处丢人现眼污了我的眼睛。” 秦豆蔻半点没察觉到餐厅里的氛围已经变了,毫不掩饰地吐出鄙夷不屑的话语。 袁梦琳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这蠢女儿被人牵着鼻子走还犹不自知,说的话也越来越尖酸刻薄,心下对穆于清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你真的这么觉得?” 老太太冷不丁开口,怎么,这个世道怎么了?衣服越穿越少,人们的脸皮也越来越厚,还美其名曰追赶潮流。我呸,这就是世风日下。 秦豆蔻认真点头:“对呀,我们年轻人就得走在潮流前线,引领大家追寻时尚。那些老一辈的看法早就过时了,什么露不露的,那是潮流趋势使然。” 穆于清差点就拍手叫好了,这秦豆蔻今天真是可爱到极点了,也不枉她故意穿了这身露背长裙遭到老太太的教育。 见老太太怒火攻心就要发作,穆于清放下碗筷轻轻道了声:“我吃饱了,先出去了。” 第106章 陷入爱情的男人真可怕 穆于清甩下一句话就走了,餐厅里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这下看你们怎么收场?!” 袁梦琳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穆于清脚底抹油溜了,又瞧了瞧边上还在弄裙子流苏的秦豆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就那么蠢,这下可好,她要怎么跟老太太解释? 说豆蔻其实有口无心不是故意要指责她的?这话自己听着都觉得假。 餐厅的氛围一度凝滞,老太太更是气得喝不下粥,袁梦琳也抿着唇面色苍白。 走出秦家大门的时候穆于清早已换了一身在他们眼里中规中矩的琥珀色长裙,她才不想看见那些人鬼!出去转转,等秦朝阳回来再说。 抛了抛手中的钥匙,穆于清冷冷一笑:“狗咬狗其实也不是那么无趣的嘛。” 穆于清并不关心事后会如何,总之老太太这几天会横竖看秦豆蔻不顺眼就是了,管她们怎么闹呢。 南绪言瞄了瞄手机,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家的小童养媳果真腹黑,就那么三言两语就把秦豆蔻拉进了她的套子里。 看来他不必太担心她的处境,她总有能力转危为安并坑对方一把,气死人不偿命。 宋庄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家冷傲总裁了,前两分钟还在某公司会议室里冷漠开口:我七你三爱签不签。转瞬就眉开眼笑,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陷入爱情的男人真可怕! “宋庄,你谈过恋爱吗?” 宋庄有点懵逼,总裁居然也会关心自己的私生活了? “没有。” “嗯,是我给你派的工作太多了?” 所以没时间谈恋爱? “不是,是没有人喜欢我。” 南绪言顿了顿:“宋庄,你跟我多久了?” 宋庄想也不想就回答:“六年。” “想想当年你一个愣头青刚从大学毕业什么都不懂,明明有人比你优秀我却还是选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确实,他跟了南绪言六年,一毕业就在他手底下干活,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总是干不好本职工作,南绪言也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句:“搞砸了?下次注意。” 也就是他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宋庄死心塌地在他手底下做事,一做就是六年。 “不知道,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明明来应聘的都比我优秀,你为什么还是选了我?” “因为你那一腔孤勇,资质不够却很固执不回头,我就选了你。” 宋庄恍然大悟,当时他确实是好高骛远了,学历远远不及人家,连最基本的表格都做不好,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勇气敢来隽盛面试。 “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了,就想着我一定要在这里落脚,那时候还真是天真。” “说起来也是我的疏忽,你都二十八了,却还没有谈过恋爱。给你放个假吧,去谈谈恋爱。” 宋庄鼻头一酸,谁说总裁高冷不平易近人的,明明只是外表冷漠一点罢了,这些年总裁对他的关照明眼人都看得见。 做错了事,也只是淡淡一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没有被责怪,也没有被罚款,隔天事情就被处理妥当。 “总裁,我还不想谈。” “嗯?是因为你爸妈婚姻的失败?” 宋庄不语,他爸妈在那个年代也是自由恋爱,可两人结了婚后才发现互相处不来,又因着贫穷的缘故,几乎三天一小吵七天一大吵,有时候还拳脚相向。所以很早就离婚了,都嫌他是累赘没人要他,他爸很快在外又找了一个结了婚,就再也没回老家。 是他年迈的奶奶靠着拾荒卖菜一点一点地把他养大供着他念书,每当从奶奶手里接过那皱巴巴的零钱时他心里就止不住的发酸,也更加坚定了要好好念书让奶奶过上好日子的决心。 苦心不负,他成绩不错顺利毕业,都说隽盛是闪闪发光的金饭碗,于是就怀着踌躇满志前去应聘。 最终他并不算是在那群人中脱颖而出,因为论实力他是最弱的那个,但他就是咬着牙熬到了最后,等到了南绪言淡淡的一句:“就他了。” 只可惜他工作不到一年,奶奶就积劳成疾撒手人寰了,他一个人料理完后事后坐在小小的房间里嚎啕大哭。 他的奶奶走了,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而他老爸听闻他找了个好工作就巴巴地回来找他,说他是个乖儿子,如今自己老了该儿子赡养自己了。 他对那个在外一待就是十几年,对家里不管不问只顾自己逍遥快活的老爸毫无好感,拒不相见。 谁知他爸却闹上公司来,非要见他不可。那时尚年轻的他不知所措,怕给公司带来不好的影响,几天工作都不在状态连连出错。 南绪言知道后找到他,没有拐弯抹角,南绪言劈头就问:“那个男人你认不认?” 他咬着牙:“不认,我没有这种父亲。” “那好,我让保安把他扔出去。” 果不其然,他爸被保安丢了出去,几番拉扯也捞不着好。 自那之后他爸也只敢远远地看着他不敢靠近,他本来开始心软了,但他爸不甘心得不到儿子的赡养,于是雇了辆三轮车,挂了大大的横幅还开着大大的喇叭哭喊。 内容大抵是儿子有了出息就不要贫苦老爹巴拉巴拉的苦情内容,逢人就哭诉自己儿子有多不孝说自己过得多苦。 宋庄气得饭也吃不下,他不知道自己那所谓的父亲怎么就以这副姿态过了大半辈子,这分明就是个无赖,粗俗不堪。 也不知道南绪言用了什么手段,他就站在楼上看他父亲灰溜溜地跑了,自此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 想起过往宋庄就对南绪言感激不已,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出来让自己尴尬,明里暗里的帮助提携,致使今日自己的成功。 而今他又开始操心自己的终生大事,宋庄如何能不感激,要说不谈恋爱是因为他父母的影响倒也不是没有,可他现在也不想谈。 “再过几年吧,多挣点钱给她生活保障才要紧。” 南绪言沉吟片刻:“嗯,那随你,遇到了可要把握机会。” “是。” “不过也不要太晚了,你看于清都嫌我老了。” 怎么话锋一转又喂他吃了口狗粮?还有总裁你那一副幽怨的模样能不能收收?活脱脱一受气小媳妇嘛!那个叱咤风云精明睿智的南绪言你给我回来! “咳咳…总裁说笑了。” “行吧,改天去给我瞧瞧那些个护肤品,买点回来,省得整天被她嫌弃老。” 虽然不知道那些个被吹得神乎其神的护肤品功效如何,但您那盛世美颜哪用得着?! 看宋庄面色古怪他问:“怎么?” “没,没事。” “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夫人说我老,那我就得保养着,到时候夫人跑了那可得不偿失。” 好,好吧。 听着南绪言一本正经的宠妻语录,宋庄只觉得空气都是酸的,真是的,有事没事撒狗粮真的好吗,这里还有单身汪一只! 传言冷漠无情的南少居然被一个女人吃得死死地,说出去只怕没人信,可他信了。总裁在她面前整个人都是温柔的欢快的,跟平日里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他判若两人。 “总裁,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知道我家的情况才留下我的?” “你觉得呢?” “并不会。”深知南绪言脾性的他很快就明白自己问的很多余。 “璞玉是需要打磨的,而你刚好就是,你眼里的倔强刚好被我看到,所以就是你了。” 宋庄咧开嘴笑了,这么些年受他恩惠提拔,从处处有纰漏到现在的滴水不漏,哪一处不是南绪言的精心培养? “我知道了,总裁。” “嗯,下去吧。” 宋庄俯首转身而去,南绪言又叫住他:“别忘了买东西。” 宋庄嘴角抽了抽,这事儿还没完了是吧? 穆于清也没想到自己胡乱喊的一声“老男人”能让南绪言往心里去,非得让人去给他买护肤品,要知道他那三十年可没用过这种东西,说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也不为过。 穆于清离了秦家后去了福利院,她已经好久没去了,自打团团走了,除开去追问自己身世那回,她根本没有勇气再去那里。 她刚踏进福利院,对团团的回忆就纷至沓来,那个软乎乎的乖巧孩儿原来已经离开她那么那么久了。 已经没有人糯糯的喊她妈咪了,也没有人给她吹吹了,团团是真的走了啊。 陪着福利院的孩子们玩了大半天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孩子的世界就是单纯,她觉得自己好像都开心了不少。 又乘着车来到精神病院,她终究是记挂着刑招娣的。 牵着刑招娣在病院后方走着,穆于清觉得时光正好,她爱的人都还在。 今日的刑招娣格外安静,仍旧傻乎乎的,穆于清轻声开口:“我现在已经回秦家了,等着我替你讨回公道。” 刑招娣不理她,她也不恼,仍旧微笑着梳理她的头发,给她绑了个丸子头。 “嗯,姐姐很适合丸子头哦,这样一看姐姐看起来比我小哦。” 刑招娣似是听懂了,扬起大大的笑容。 “头发,好看。” 穆于清摸摸她的发,宠溺地笑着,确实好看。 第107章 好一出年度最佳撞墙大戏呀! 穆于清陪了她很久,即便是不说话也觉得安然。 时间不早了,穆于清跟刑招娣道了别才慢悠悠坐上回去的公交,今天的刑招娣不认识她了,她心情难免沉重。 想起秦家还有着几个难缠的女人她明显面色冷峻了些,自己可是得到小道消息说秦朝阳就要回来了,可不能让她们先倒打一耙了,要倒打一耙的也得是她才行。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秦朝阳回到之前进了屋,秦豆蔻脸色明显不好,见着她天擦黑了才回来就冷嘲热讽道:“怎么,还知道回来?” 穆于清稍稍诧异:“妹妹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该喝点凉茶降降火了,不然会长痘痘的。” “穆于清,你真恶心,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恶心的人!” 哎哟喂,这才知道自己被坑了?现在恼羞成怒有什么用。 晚了! 穆于清问她:“妹妹好像对我有很大意见,我做错什么了吗?” 秦豆蔻气得要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演戏装无辜,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看了眼正从外进来的老太太和袁梦琳,她咬了咬唇低声骂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穆于清无辜眨眨眼:“我不清楚。” 秦豆蔻真想一口咬死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那么会演呢? 眼见着袁梦琳扶着老太太越走越近,秦豆蔻狠狠瞪了她一眼扬起笑容就迎了上去。 穆于清也浅笑着迎了上去,也不知道这老太太气着了没有。 老太太一看见她就怒火攻心,无视掉她的迎接冷哼一声坐到沙发上,穆于清也不在意随即一屁股坐下。 跟我倚老卖老?也得我给你面子才行。 “叫你坐了吗?!” 穆于清没吭声,只当没听见,顾自把玩自己的手指。 穆于清的反应让老太太气怒,她那副充耳不闻的态度像是在狠狠地刮自己耳光,老太太又大声发难:“穆于清!” 穆于清这时才像是刚听到一样抬起头来看她:“奶奶您叫我?” 这温温柔柔的一句您叫我让老太太噎了一下,但也仅是一瞬又恢复了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我叫你坐下了吗?” 穆于清清浅地笑道:“没有呀,怎么了?” 老太太又是一噎,这穆于清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不明白是自己不让她坐那吗?! 秦豆蔻捂着嘴笑:“奶奶没让你坐下你怎么就坐下了?” 看你还得意,奶奶才是最疼爱我的! 穆于清眨巴眨巴眼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她怯生生地问道:“沙发不就是坐人的吗?奶奶是没让我坐下,可是我也没听见奶奶叫妹妹坐下呀,还是说奶奶看不惯我不让我坐?” 穆于清坐的位置刚好对着玄关,她隐约看到了一道长长的影子,终于回来了,我演得好辛苦。 秦豆蔻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尖利地喊道:“我可是秦家大小姐!名正言顺坐在自己家沙发上,哪像你…” 穆于清是越发地觉得秦豆蔻可爱了,她句句不经大脑的话都给了自己莫大的喜感,这么容易就叫嚣难怪老吃亏。 穆于清捏着衣角小声道:“妹妹这是说我不是秦家人?” “没错,我秦家哪有你这样粗俗不懂礼节的村姑!” 穆于清眼里氤氲了一层雾气,站起身来拘谨不已:“对…对不起,我不知道秦家是这样的规矩,沙发是我这种人坐不起的,坐下还要听长辈指令,长辈没叫我坐下就绝不能坐下。” 老太太冷漠地扫她一眼方才开口:“哪怕你现在回了我秦家,还比豆蔻大了一岁,但终归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你母亲不知廉耻未婚先孕才把你生下来的,这秦家大小姐还是豆蔻,你只不过是寄居在我秦家的一条狗罢了,万不能做出超越身份的事来。听见了吗?” 一条狗?当真是好极了! 穆于清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哽咽着说:“我做错了什么?奶奶你要这么羞辱我。” “哼,做错了什么?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你让我秦家蒙羞了!” 穆于清低着头抹泪,掩去眼中的寒光,秦朝阳你特么的还不快进来!我快演不下去了! 像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唤,秦朝阳大步走进来,径直向站着低头掉泪的穆于清走去。 三人原本畅快不已,此时看到突然出现的秦朝阳不免慌了慌,老太太也仅是眼神闪了闪,听到了又怎样,她可是他母亲,他能把她怎么样?! “于清?” 他轻声唤着于清,穆于清泪眼婆娑抬起头来看他,哇的一声就扑进他怀里哭泣。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怎么她们都针对我羞辱我?” 秦朝阳怜惜地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她:“于清,你就是我秦朝阳的女儿,是我秦家的大小姐,任谁也不能欺负你。” “呜…她们说我是寄居在秦家的一条狗,姨对我好给我买了条漂亮裙子,可是还是有人非要说我放荡穿着暴露…” 老太太眉头越拧越深,这丫头居然敢告状,居然还是当着她的面!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袁梦琳太阳穴也突突起来,这小蹄子胆子不小,敢来这么一出! 不过眼下她也没法去揪着穆于清教训一顿,只得暗暗咬牙等待机会。 秦朝阳也是怒火中烧,好不容易女儿在外受尽苦楚回了家,却还要处处受委屈,他这个当爹的怎么也得护着她。 怒目瞪向三人,“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以后谁再敢给于清气受,就是跟我秦朝阳过不去!” 窝在秦朝阳怀里的穆于清勾唇一笑,估计她们也没想到她会当着她们的面告黑状吧,就是这么坦荡怎么地? “朝阳!你居然为了一个臭丫头气我?!你能耐了你!” 秦朝阳身子一僵,软了声音:“妈,您别生气,我没有气您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翅膀硬了敢对你妈不敬了,好啊,我这就随你爸去了,黄泉路上他可还在等我!” 说罢就要站起来冲着墙根撞去,秦朝阳到底还是向着自己母亲的,一下子放开穆于清大步拦住了要撞墙的老太太。 “妈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这样做儿子的心头难受啊。” 老太太就势靠在秦朝阳身上,硬是流出两行泪来:“儿子长大了,敢忤逆妈了,为了个不懂规矩的丫头硬生生寒了妈的心啊,我还活着干什么,随你爸去了算了!” 好一出年度最佳撞墙大戏呀! 秦豆蔻适时冲她大喊:“都怪你!要是奶奶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穆于清理都不理她,三长两短?我还巴不得那老太太粉身碎骨呢! 穆于清眼角仍挂着泪,看到老太太分分钟入戏简直叹为观止。高,实在是高,这招一出绝对能拿捏住秦朝阳。 秦朝阳果然妥协了,扶着她就开口保证:“妈,别这样,儿子听你的还不成吗?” 袁梦琳松了口大气,这么一来秦朝阳找她算账的可能性就变小了很多。 穆于清心里倒没多大感觉,她最大的感触就是: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果然是杀手锏,管你是年轻姑娘还是年迈老太,这招一出准管用。 心里没感觉但表面还是要装一下的,她咬着唇默默擦掉泪水,满眼无助地盯着秦朝阳就是不吭声,没盯几秒又掉下泪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秦朝阳这下头大了,一边是含辛茹苦育他成人的妈,一边是乖巧懂事流落在外的女儿,怎么选都不行,总会伤害到另一个。 穆于清没再看他,眼神挪开看着地板,早就知道你会选你妈,谁不知道秦市长是个妈宝男,妈说往东那绝对就是东边一路走到黑。 难得在他妈面前硬气一回,却又被老太太的撞墙之举打回了原形。 “你说说,我也只不过说她两句,她怎么就委屈成这个样子,我一个长辈出言教育后辈还有错了?这番哭闹的粗俗行径也不知道随了谁?!” 老太太抹着泪大喊冤枉,同时还不忘踩穆于清和她妈一脚。 穆于清腹诽,你那叫教育?我呸!你那可是侮辱,再者说了,教育我,你可没那个资格。我可不认你们这堆极品的秦家人。 哭闹随了谁?不随谁,纯粹演戏博同情,反正这招您老用得比我强得多了,这话说出来还不知道膈应谁呢。 “妈,我知道了,回头我说说她,你可别再生气了。” 得到秦朝阳的再三保证,老太太才又坐下抹泪,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可怜像。 秦朝阳又走到穆于清面前,大手轻拂她的肩膀:“于清,累了吧,我送你上去休息。” 泪眼汪汪看了他一眼,咬唇点头转身爬楼。秦朝阳觉得自己又愧对她几分。 说是哭闹倒也不算,女孩子么,受了委屈掉掉眼泪着实正常,可他还是护不住她。 自己选了老妈,她也仅是咬着唇懂事的不大喊大叫,没有出言不逊没有怨怼,顾全了自己一家之主的脸面,这让他既欣慰又愧疚。 穆于清转过身后无声冷笑,秦朝阳你也不过如此,硬气不到两分钟就在老太太的要死要活下怂得彻底。 我那可怜的母亲和你们的爱情当年是不是就败给你的戏精老妈了? 第108章 莫名自信 “于清,我……” “于清明白,您也只是想要一家人共享天伦,于清不怨。” 秦朝阳涌上的愧疚感足以将他淹没,他也着实没想到自己老妈来了,还这样不喜欢于清。 她的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受委屈的确确实实是于清,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忤逆过她,这次当然也一样。 他怎么会忤逆她?她所说的他再不乐意也会去做,又怎么可能去忤逆她呢? 他眼里的愧疚穆于清看得一清二楚,很好,要的就是你的愧疚! “于清,你怪我吗?” 终是问出了口,那么多年不知她的生死存亡,如今回了秦家却还不能冠着秦姓,在外还得唤他姨夫,她这处境着实不好啊。 怪他也是应该的,出生从未见过他,而自己也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哭闹怨怼也是正常。 不过她并没有怨他,反而还处处设身处地的替他着想,让他如何不愧疚? 穆于清轻轻摇头,“我不怪您,只是于清也会觉得委屈,为什么奶奶她们都不喜欢我,还要那样说我……”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此时又在脸颊滑落,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朝阳看得心里骤疼,大掌轻拍她的后背:“有我在,没事的。” 有你在?你在不在都不影响她们针对我,不过,我也定然不会让你们好过。 穆于清抹着眼泪轻轻点头,脸上的孺慕之情仍在,秦朝阳又是心头一暖,女儿么,果然是贴心小棉袄。 “那你先休息,我下去跟你奶奶说会儿话。” “嗯。” 待秦朝阳下楼后,穆于清立刻擦掉眼泪换回了冷漠的面孔。 秦朝阳你可真行,就因为老太太的一记假撞墙的破戏把自己送到房间连晚饭都吃不上,真是饿死了。 从未觉得妈宝男可怕,今儿个穆于清可谓是长了见识,秦朝阳在老太太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真是怂到极点了。 看看手上的泪水,穆于清撇撇嘴:“啧啧,改天得收费了,我这眼泪总不能白流。” 翻了翻抽屉,穆于清竟然看到了面包和零食,这是谁放的? 管他呢,先吃了再说,要宅斗也得先喂饱肚子。 “妈,你怎么来了?” 老太太一个冷哼,“我是你妈,来这里有什么不对。” “你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哼,我儿媳妇和宝贝孙女都被人欺负了,我不来可不就要委屈她们了?” 秦朝阳了然,就知道是袁梦琳叫老太太过来的,老太太在别院吃斋念佛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跑过来了,还气势汹汹怒骂于清。 这梦琳居然藏了心思,秦朝阳心里做了计较,回房了再说。 四人一起坐在餐厅里吃饭,秦朝阳唤来章青:“去叫于清下来吃饭。” 章青点头哈腰:“是。” 老太太筷子重重一拍,“不许去!我秦家饭桌不许有这样不懂礼数的人,也不许给她送吃的!” 秦朝阳瞥了眼老太太的脸色,只得挥挥手让章青下去了。 老太太口气颇凉:“怎么?心疼了?” “妈,会饿坏的。” “不过是一顿饭,能饿到哪里去?以前我和你爸可是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在哪的,现在的人怎么就那么娇气!” 秦朝阳只好闷不吭声的吃饭,唯唯诺诺半点没有市长的威势。 老太太扒拉了几口饭皱眉:“我们秦家从来不吃辣,怎么这两天饭桌上都有辣菜?” 秦豆蔻及时接话:“奶奶,这是因为南少嗜辣,所以我们在学着吃辣呢,上回他可还夸我们家菜不错呢。” “哪个南少?” 秦豆蔻嗔怪道:“整个帝都仅有那一户姓南,您说哪个南少?” 老太太眼里闪过欣喜,南少竟然来过秦家吃饭,这是多大的荣耀! “南少来家里做什么?” 老太太是越发好奇,那神一般的传奇人物怎么到秦家来了?而且还共进晚餐? 秦豆蔻的脸就红了,似是害羞低声回答:“是来看孙女的。” 看她脸上的红晕,老太太心里一喜没再多问,是以她认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神对自家宝贝孙女有好感。 南家诶,全国最出名的世家,祖孙三代各有千秋,尤其是如今的南绪言,黑白两道通吃,无人不敬仰他的威名。 如今竟然上秦家来吃饭,定是对自家孙女上心了,老太太越想越激动,觉得自家孙女真是太有出息了,嫁入豪门指日可待。 一整晚,穆于清房间门都没有被敲响,她也兀自睡得香甜,不吃饭又能怎样,又饿不着她。 穆于清早早起了床,照例跑了几圈才回来吃早餐,洗漱好就去上班了,她出了门老太太才堪堪从房间里走出来。 池清祎这几天表现良好,池清澜也开始放心了,仅是偶尔来看看,再也没有什么犀利言辞。 上班上到一半,池清祎突然觉得自己的胃很不舒服,疼得她额头都是冷汗,她咬着牙手撑在桌面上,一手按住自己腹部,试图减轻痛楚。 痛感愈来愈烈,池清祎终于受不住哼出声来,桌边的咖啡也被扫落在地,穆于清听见声音登时走了进来。 “总经理,你怎么了?” “于清,我疼。” 穆于清皱眉,见她手捂着腹部面色发白,下唇被咬出印子来,整个人虚弱不已。 胃痛? 穆于清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喝下,池清祎喝下热水后觉得好一点了,面色也不像之前那么苍白。 她虚弱无力地靠在座椅上,穆于清抽出纸巾轻柔给她擦额角的冷汗。 池清祎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心神恍惚,看她看呆了。 穆于清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怎么了?你这是胃痛还是生理痛?” 池清祎略显狼狈收回视线,“应该是胃痛,麻烦你了。” “又没吃早餐?” “不喜欢吃外面的,我又不会做也不想做。” 还好意思说! 穆于清此时对她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很反感,她抱着手冷声道:“你这是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任,你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吗?池总经理!” 听穆于清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生气了,池清祎想也没想就赶紧认怂:“我下次一定吃,好吧,你别生气。” “不吃也行啊,到别处疼去,这副模样给谁看啊,给我还是给你姐?” “哎哟我的姑奶奶,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我吃还不行吗?可别告诉我姐,要不又不得安生了。” 池清祎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就独独怕她姐生气,现在又多了个穆于清,她都快被逼的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换做别人谁敢给她脸色看?跑都来不及,都怕她这个混世魔王。 看穆于清生气她莫名的觉得慌,赶紧扯出笑容:“于清,别生气嘛,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糟蹋自己的身体,我生什么气!” 还嘴硬! 这还不是生气是什么? 池清祎伸出四只手指指天发誓: “哎呀呀,我保证以后好好吃饭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别生气了成么?” “清祎,我把你当朋友,也希望你能好好爱护自己,好好生活。” 语气缓和了,这就是不生气了,池清祎暗暗松了口气。 “嗯嗯嗯。” 池清祎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那当然是答应她了。 看她好多了,穆于清也回到电脑前办公,眼睛盯着那一行行文字,生怕看错一个字就给公司带来极大的损失。 靠着椅背的池清祎内心已经开始天人交战,她居然会…… 下了班穆于清准时回到秦家,老太太貌似是打定主意常住了,不过这两天秦朝阳也在,家里也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饭桌上老太太盯着那些个红彤彤的辣菜又开始暗自叹气,瞧自个儿孙女吃点辣椒就满脸通红,分明就辣得不行还要坚持吃,心疼又能怎么样,南少嗜辣啊。 秦豆蔻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水,舌头火辣辣的,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了。 老太太心疼不已夹了桌上唯一不辣的笋片给她:“豆蔻啊,要不咱不吃了?太辣了。” 秦豆蔻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奶奶,唔不能充图放弃,唔现在比以前棱吃辣了,下次南少来就可以陪着他一起吃了,他一定会喜欢的。” 穆于清讶然,秦豆蔻宁肯辣成这样也要继续吃辣,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要日复一日接着吃,就是为了南绪言? 不过,她哪来的自信觉得南绪言会再来秦家做客?就凭她的单相思? 太天真了吧?莫名自信! 南绪言啊南绪言,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不过我喜欢。 穆于清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见,径自吃着饭,辣椒多好吃,瞧把你们一个个辣得跟天塌了似的! “豆蔻啊,我瞧着那南绪言跟你倒也相配,这帝都估计没谁比你更优秀了,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秦豆蔻又是面上一红娇羞道:“奶奶,你又取笑我。” 老太太大笑,越想越觉得自己孙女是那天上仙女,没有哪个千金比得过她,南绪言对她上心岂不是理所应当? “这可不是取笑,于清,你说是不是?” 穆于清很无语,我好好的吃个饭还要被你们cue一下,我很不爽。 “奶奶说的是,豆蔻妹妹自然是帝都最美的千金,自然也跟南少相配。” 第109章 夫人,你说粗话了 秦豆蔻内心喜滋滋的,想来自己定是那最配得上南少的千金,听了穆于清的话不由对穆于清也少了点敌视。 “既然觉得相配,那你之前怎么不说话?” 这该死的的老太太,话没说两句就老是对她发难,真当她好欺负不成?! 把嘴里的饭吞咽下去,穆于清笑着开口:“昨儿个奶奶还在教育于清要有千金仪态,要食不言寝不语,这不,于清谨记在心也正在恪守奶奶的至理名言,所以没有说话。” 老太太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这是在暗讽自己要求别人食不言寝不语而自己却没做到?这小蹄子无时无刻不在打她的脸,真是可恨! 穆于清好似没觉得自己说错话,大眼眨巴着冲老太太温婉的笑,就气你就气你,你能把我怎么地? 吃完饭穆于清也没那个兴致陪她们看那乱七八糟的无脑剧,寻了个借口回了房间。 看什么乱七八糟的无脑剧,还不如我的犬夜叉好看。 “妈咪,妈咪。” 团团在偌大的足球场上冲着她挥舞着小胳膊,眼睛亮晶晶的,穆于清走过去抱起他,“团团开心吗?” “开心。” 穆于清陪着他在足球场上肆意玩耍,天色渐晚,团团和她平躺在足球场上,他突然抱住穆于清的腰低声呢喃:“妈咪,团团很爱你哦。” 穆于清也回手搂住他小小的身体,轻声道:“妈咪也很爱团团哦。” “妈咪,团团要走了。” 穆于清没来由的紧张,“团团…” 团团仰起头来看她:“妈咪要跟爸爸幸福下去喏。” 穆于清想要更紧的搂住他,团团却轻拍她的手:“妈咪,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爸爸是最酷的人。” “团团…” 看着团团小小的身子渐行渐远,穆于清的心里钝痛突然从梦里醒了过来。 是梦啊,她的团团已经离开她那么久那么久了呢。 翻来覆去再没了睡意,看了看手机三点多,老男人应该睡得正香吧。 压不住给南绪言发信息的心,她一条信息编辑了好几次终于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老男人,我梦见团团了。”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n分钟过去了。 她的手机始终没有亮起来,应该睡了吧,都这么晚了。 想着明天还要上班,她硬逼着自己闭上眼睛,睡不着也闭目养神吧。 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穆于清猛然睁开眼,好像是从窗户那边传来的。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小偷? 这也太敬业了吧?这么晚了还要入室盗窃,也是蛮厉害的哈。 起身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正想瞧个究竟,顺带想着要不要把他打晕送到公安局去。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那人已经利落翻身进来,带着夜里的寒气一把拥住她。 “夫人。”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穆于清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 这老男人怎么来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很难说清楚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激动骇然皆有之,看到他确实是震惊与欣喜的。 “你怎么来了?” “夫人不是给我发了信息?” 南绪言扣着她的肩膀在微暖橘灯下细细打量她,她穿的是条丝绸的乳白吊带裙,恰到好处给人以遐想连篇。 头发微乱眼神迷蒙,在暖光下格外迷人。 穆于清也在打量着他,依旧是白色衬衫与黑西裤,依旧那么扣子解开两个适时露出他的胸膛。 还是那么令人心驰神往,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我没让你过来啊。” 低头看见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剑眉微皱把她一把横抱起来。 穆于清赶紧抱住他的脖颈低呼:“你干什么?” “地上凉。” 哎,在他面前还是那么容易惊慌失措,不过,他喜欢她那副小白兔受惊的小模样,挠得人心痒。 躺在粉床上的穆于清眼看着那个男人脱了鞋躺上来,她又问了一回:“你来干什么?” “梦见团团了?” “嗯。” “所以我来了,怕夫人一个人怪难受的,想想就心疼。” 穆于清身子挪近他,脑袋枕在他右臂上轻轻嗔怪:“大半夜的还跑来干什么,我又没有怎么样。” 南绪言闻着她的馨香喟叹一声:“可是我怕夫人心里边难受。” 难受么,是挺难受的。 “我没事,以后可不许大半夜翻窗了,多危险。”穆于清终是对他这种行为表出了她的不满。 “大白天翻窗多不好,被人看见了夫人就该被抓去沉塘了。” 咦,这个男人真是好不害臊! “都不许翻!” 南绪言侧身搂住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那不行,我就喜欢温香软玉在怀,譬如我那娇滴滴的小夫人。” 又撩她! “看不出来南少还有这种翻窗入室强抢民女的不良嗜好!” “如何?是不是觉得为夫帅炸了,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千万别感动,一感动可是要以身相许生生世世的。” 穆于清怎会不感动,仅是因为她的一条短信,这个老男人大半夜翻窗进来陪她,什么样的人能做到这份上呢? “傻子。” 南绪言轻笑:“没办法,碰上夫人为夫智商可是堪忧了,夫人要对我负责才是。” “我才不喜欢傻子,我喜欢的可是那智商超群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你这种傻子就扔了吧。” 南绪言胸腔里溢满了一种叫柔情的东西,他低声揶揄:“原来为夫在夫人心目中形象这般好?为夫这下知道了。” 穆于清终于绷不住笑了:“我可没夸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南绪言突然指指自己的脸,穆于清不明所以,他的脸怎么了? “做什么?” “亲一下。” 穆于清无奈,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索吻啊,拗不过他只好亲了亲他的脸颊。 南绪言指指方才被她亲吻过的地方笑得奸诈:“喏,我这可不是贴金了,是贴的夫人的亲吻。” 穆于清恼了,这个老男人整天就知道套路她!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看出他的禁欲,冷酷无情视女人于无物的,传得那叫一个有板有眼,当初她也信了。 可现在她已经知晓了这个老男人的真面目,哪来的禁欲,哪来的视女人于无物? 我信了他的邪,都是扯淡的! 这老男人分明就是情场高手,字字句句都在撩人心魄。 穆于清悠悠骂道:“老男人,你脸皮不薄啊。” 南绪言勾起唇角,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摸,穆于清又开始懵了,这老男人又要怎么套路自己? 不过,这脸是好看又好摸啊,用的什么护肤品啊?改天自己也试试。 南绪言把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他的小童养媳怎么就那么可爱,那么让他欲罢不能? “夫人,触感如何?” 他的话里带了丝丝的轻佻,穆于清脸颊微微发烫触电般收回手。 真是丢人,不就好看了点好摸了点吗?! 佯做正经轻咳一声:“嗯。挺厚的,足以做一座敌军炸不破的城墙了。” 南绪言捏捏她的脸,“只对夫人厚脸皮,别人我连个眼风都不给,要知道不对夫人死缠烂打可得不到夫人的芳心啊。” 穆于清闻言恼羞成怒爆了粗口:“你丫放屁!明明就是自己没脸没皮还要赖我,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南绪言低低的笑,他家的小童养媳真是太可爱了,稍微逗一下都会脸红心跳动人心魄。 “夫人,你说粗话了。” “那又怎样!我又不是绿茶,装个什么劲儿?” 南绪言更想笑了,这小女人性子越发跳脱了,不过他很喜欢,她什么样他都喜欢。 “夫人,你如实告诉我,你可喜欢这样没脸没皮的我?” 穆于清把嘴一撇,“不喜欢,什么样的都不喜欢,讨厌死了。” 她的唇突地被他堵住,柔软的唇覆在她唇上,她又愣了。 老是动不动就亲她! 南绪言仅停留了几秒就离开了她的唇,又伸手抚摸她的唇,随后贴着她的耳朵吹气:“咦,嘴不硬啊。” 穆于清这下恼极了,竟然说她嘴硬不说实话,好吧,虽然她喜欢各个样子的他,可她才不想说出来让他嘚瑟呢。 “我说的是实话,你本来就……” 话没说完又被封住了唇,半截没说完的话被这个吻生生堵在了肚子里。 又是短短的几秒,南绪言抬头勾唇:“还嘴硬。” “才没有!我可不喜欢……” 再度封唇,这下南绪言可没有再浅尝辄止,他的吻汹涌而来,把她的纤腰搂得更紧了。 穆于清嘤咛一声,南绪言就再也受不住了,那团火烧得越发猛烈了。 一室热情,穆于清不知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 南绪言餍足地看着怀里娇柔熟睡的小女人,这是他的小可爱啊,还要多久才能回到他身边啊? 天蒙蒙亮,一道矫健的身影掠过秦家主楼,唰的一下不见了踪影。 穆于清今早醒得晚了一点,缓了缓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看身边,看到空空如也的身侧她结结实实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人已经离开了。 想起昨晚的疯狂穆于清不免脸红,这老男人也真是的,体力那么好做什么? 莫不是禁欲禁了那么多年一下子爆发了? 第110章 你这是被包围了吗? 穆于清今天是踩着点进公司的,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池清祎已经端坐在总经理室里了。 “哟,小可爱今天踩着点来的呀,有我池清祎的风范哦。” 穆于清心里唾骂着南绪言,都怪这个老男人,害得她起晚了! “总经理教导的好。” 池清祎笑呵呵招她过去,“来来来,跟我讲讲踩点上班的感想,说好了给你加薪,说不好也给你加薪。” 穆于清扶额:“那我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钱多。” 池清祎拍拍她的肩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踩点上班是不是很爽?” “目前感受不到,要不我多踩点几次,也好深刻体会一下。” 池清祎摇摇头,“于清,你变坏了。” 穆于清勾唇一笑:“踩个点就坏了?怼你两句就坏了?这内心不够强大可不像你啊。” 池清祎噗嗤一笑:“就你敢怼我。” “怎么,你是老虎不成?我可是武松转世哦,要不要试试武力值?” 说罢还抛了个媚眼,大有邀人来战的意味。 池清祎啧啧两声,“怎么就招了你这么个牙尖嘴利的小坏蛋,说,你真不是那老女人派来的尖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池清祎阴冷一笑:“是的话,我现在就把你咔嚓了,省得你去给那老女人打小报告。” 穆于清哭笑不得,你这么一口一个老女人的称呼你姐真的好吗?虽然你姐是个御姐。 “总经理,你已经拉着我侃大山侃了一刻钟了,我可是敬业爱岗的好青年,我要工作去了。拜拜了您嘞。” “别啊,再唠会儿呗。” 穆于清头也没回只是挥了挥手。 穆于清埋头苦干,突然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探头看去,哎哟喂,池清祎又捂着胃部蜷缩成一团。 等到池清祎缓过来了,穆于清才悠悠说道:“又没吃早餐吧?” 池清祎很尴尬,昨天才答应她要好好吃饭的,今天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又疼了一回,这不明晃晃的打脸吗? “行吧,我以后去你家给你做早餐,你要敢不吃,别怪我粗暴!” 池清祎挠挠头怪不好意思的,只得应下来。 穆于清还真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她就准时出现在池清祎房门口,还提着一袋蔬果。 从那以后穆于清每天都会早起前往池清祎住处做好早餐再跟着池清祎坐车去公司。 沈听风最近有点烦,怎么那些个医生请假了非要他来替班,就差妇科没交给自己了,虽然自己各项都会,但是一堆人排在他科室门口远远望不到头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倒是派个人来救他呀,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好在今天人不是很多,他轻松许多,你说说这些人就不能好好爱护自己身体吗?老是到医院里来,又费钱又受罪的,多不划算。 又看了科室寥寥无几的人,沈听风掏出手机打给穆于清。 穆于清忙于整理资料看也没看是谁的来电就接了。 “喂,哪位?” “我我我,还吃不吃饭了?” 听这咋咋呼呼的声音穆于清瞬间就知道对方是沈听风,她放缓了动作回道:“沈少啊,我还以为沈少贵人多忘事把我的饭给忘了呢。” 沈听风嘴角抽抽:“忘谁的也不敢忘你的,今晚我估计有空,得赶紧把这饭吃了,以表谢意。” “行吧,你定个地儿我过去就好了。” “哎哎哎,我先说啊,我可是穷得哇哇叫的,你到时可别太坑啊。” 穆于清挑眉,不坑你坑谁? “好的,一会儿见。” 总算不用在老太太面前吃饭了,膈应得慌,没吃几口就被老太太横挑竖指的,再加上老是辣得不行还在肖想南绪言的秦豆蔻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让她心生烦闷。 这下沈听风的电话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得好好搓一顿带油水的。 眼看着快下班了,穆于清打电话跟秦朝阳报备了一声就准备赴约了,沈听风请她吃饭可是头一回,虽然是她坑来的。 秉持着赴约不迟到的原则,穆于清一到点就飞奔而去,把里边准备邀她吃饭的池清祎看愣了。 这回真是把自己不到点绝不来,一到点绝不多留的个性学了个十成十,池清祎挠挠头,跑那么快干什么? 且说穆于清刚上了公交沈听风的电话又来了。 “咳,于清啊,我还有几个病患,估计晚点到。” “这么忙?那要不改天吧。” 沈听风喝了口水,“别啊,我就今天闲会儿,你等我一会。” “你可别说你要动几个手术啊,那可就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了。” “…这说不准,你到医院来找我吧,顺便让你瞻仰一下我沈医生救死扶伤的光辉形象,你准会膜拜。” 穆于清:…… 帝都第一医院着实很大,穆于清有点找不着北,拉住一个小护士问了沈听风科室才上了三楼。 穆于清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这就是他说的几个病患? 分明就是几十个好不好?密密麻麻排在走廊上,她挤都挤不进去,那些个病患以为她要插队还对她怒目而视。 退回楼梯口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她压低了声音:“你这是被包围了吗?” “你来了?” “不来怎么瞻仰你救死扶伤,怎么膜拜?” “在楼梯口?你等我一下。” 穆于清探头探脑望过去,哎哟喂,这场面堪比春运,医院从不会人少,古人诚不欺我。 沈听风出了后门美其名曰上洗手间,绕过一个科室走到穆于清后边。 一只大掌拍在她肩膀上,穆于清吓了一哆嗦,看清来人是穿着白大褂挂着听诊器的沈听风时不由撇嘴。 “沈医生业务繁忙啊。” “跟我来。” 穆于清跟着他拐了又拐绕到后门被他塞了进去,沈听风把一件白大褂扔给她。 “穿上。” 穆于清也不多言,接过白大褂就往身上套,还颇有大夫的即视感。 “待会就坐我旁边,别说话,且让你感受一下我的人格魅力。” 穆于清戴上口罩仅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安静地坐在他身边,面前还有台电脑,沈听风淡淡开口:“你可以玩会儿游戏,记住啊,静音。你现在的身份就是个记录的,不过你啥也不用做,明白了吗?” “我这算不算妨碍罪?” 沈听风眼睛一瞪:“妨个屁,有我在怕什么。” 好吧,你牛你老大! 沈听风喝了口水才喊道:“下一个。” 进来的是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沈听风抬头看了眼,“怎么了?” “被咬了,来打个防疫针。” “哦,被什么咬的?” “仓鼠。” 沈听风来了兴趣,“花多少钱买的?” 小伙子腼腆一笑:“朋友送的,不要钱。” 沈听风刷刷刷开了张单,冷哼一声:“现在要钱了吧,360,交钱去。” 穆于清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这么傲娇的吗? “下一个。” 这回进来的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子,说是脚疼。 “脱鞋我看看。” 这一脱室内立马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脚气。 沈听风低下头仔细查看后说:“没什么大毛病,不过这脚气要治一下。” 穆于清屏着呼吸笑也不敢笑,沈听风挥挥手那人就走了。 “这下明白我为啥要戴口罩了吧,不仅是为了防传染那么简单,因为你不知道会有什么生化武器说来就来。” 说得甚是有理。 这回来的是个年轻姑娘,看腿部水肿的,穆于清不由多看了几眼。 “裤腿拉上去我瞧瞧。” 姑娘费了好大劲才把裤腿拉上去,露出一截小腿,沈听风用手戳了戳她的小腿,沉思半天没有说话。 姑娘等得心颤,生怕是什么不治之症,穆于清的心也提了起来,别是什么重症就行。 只听沈听风幽幽来了一句:“小姑娘腿毛挺长啊。” 谁要听你说这个?! 姑娘脸色涨红,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了,沈听风轻咳:“咳,没什么大事,回去吃点药,不该吃的别吃。” 姑娘红着脸走了,穆于清忍不住怪他太直白:“活该你单身,哪能这样说一个女孩子。” “行行行,下次换个说法,就说小粗腿?” 呃,你竟如此情商感人? 穆于清无语地划拉着页面,进来了两个男人,偏瘦的那个被另一个稍壮的扶着进来。 “哟,这是怎么了?” 瘦个子看了眼端坐在电脑前的穆于清欲言又止,沈听风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就知道他不好意思说,再看他连坐都不敢坐,长痔疮了? “这是我的助理,看过的屁股蛋子多了去了跟个男人似的,医生嘛不分病患性别的,你也不要扭捏,脱裤子给我看看。” 穆于清悄悄拧了一下他的大腿,疼得他差点嚎出来,太特么疼了。 男人趴在另一边的床上,裤子迟迟不脱,沈听风没了耐心一把扯下他的裤子,也不管他面红耳赤,仔细查看了一番。 沈听风示意他穿好裤子,坐回诊台,沈听风叹了一声:“今天十五,别人赏月我赏菊,唉。” 又望向那个扶他进来的男人,责怪道:“裂了,你以后轻一点。” 两人震惊地看向沈听风,他们根本不是这种关系好不好?他那一脸高深莫测意有所指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 一张单堵住了他们的嘴,沈听风摆摆手:“年轻人可要悠着点,去药房领药吧。” 两人百口莫辩,就又搀扶着出去了。 第111章 怪我过分优秀 沈听风还没来得及叫下一位,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他转头就见穆于清眼神凉凉地看着他。 “听说我看过的屁股蛋子数不胜数?” “嗨,这不是怕他放不开嘛,看病要紧看病要紧。” 穆于清耸耸肩,反正她又没看也没什么损失,“哎,你不是心脑血管专家吗?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到你这儿来了?” 沈听风无奈摇头:“怪我过分优秀。” “搞不好你其实是个招摇撞骗的游医,看似什么都懂,其实都是忽悠人的。” “还不是那些个坑货请假请得不是时候,别的医生又已经预约满了,就剩我这么个镇馆之宝了。幸好我各种病症都有涉猎,要不然那么多病患怎么办?” 好嘛,拐着弯来夸自己,她就暂时不怼他了。 这时走进来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看起来应该是个大学生,穆于清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小兄弟这是怎么了?” 大高个紧张兮兮地:“我手受伤了,不过不流血了,但我觉得我应该要打一针。” 沈听风和穆于清这才注意到他左手紧握着的右手,莫不是伤的很重? “我看看。” 大高个手一放开手,沈听风定睛一看,不就食指被划了一道嘛,血早就止住了,很浅的一道伤口根本不是事儿。 这么大一小伙子因为刀子划了一下就这么大惊小怪跑医院里来?沈听风惊了又惊,现在的大小伙子都这么脆弱的吗? “医生怎么样?会不会截肢?” 坐着的两人额头齐齐浮上黑线,你是哪来的判断要截肢的? “你这没事,贴个创可贴就好了。” 大高个明显不是很满意这个答复,试探着问:“您看我要不要打个破伤风针?” 沈听风默了默,这年头是怎么了,还有上赶着来求打针的,不答应他实在是对不起出诊遇奇葩的自己。 “那行,到一楼去打个针。” “唰唰”又开了张单递给大高个,大高个显然放松了许多,拿着单走路明显轻快了不少。 穆于清目送他远去,张口问沈听风:“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嘁,我给他开的最贵的针,够他心安的了。这年头的男娃娃怎么跟个姑娘似的,划个手搞的像活不成了一样。” 穆于清在玩游戏的间隙看了眼诊室门口,还是乌泱泱一大群人,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去啊? “这一堆人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只要还有一个病人,我就不打烊。” 穆于清翻了翻白眼,“要我夸你敬业爱民不?” 沈听风顿时傲娇了:“哇,还用得着你夸?全国人民都知道我爱岗敬业视病患如亲人,不过,你夸我一下也是可以的,反正我一直这么骄傲。” 穆于清腹诽:呸,我才不夸!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沈听风也焦灼起来,她都在身边玩了两个多钟的游戏了,虽然没抱怨,但自己再没脸没皮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呀。 好在诊室外的病患已经寥寥无几,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看完最后一个病患,沈听风结结实实伸了个懒腰,什么劳什子的世家公子哥形象,不要了,舒适才最实际。 穆于清的游戏也接近了尾声,她的队伍势如破竹直捣敌人基地,胜利无疑了。 沈听风一看战绩,哇,没听说过她还会玩游戏,而且还玩得这么溜。 “嘿,你也玩这个啊,改天一起约赛呀。” 穆于清嫌弃地瞄他一眼,“你不坑吧?” 沈听风差点没跳脚:“喂,我好歹也是体验官好不好,居然质疑我,改天跟你solo一局,把你打个落花流水!” 穆于清不屑地嘲讽:“我等着,到时打到你自闭。” “游戏回去再说,先带你去吃饭。” 取了车沈听风载着她去了一家高档餐厅,沈听风大手一挥点了红烧竹笙凤丝翅、上汤焗波斯顿龙虾、清蒸大海斑、古法蒸元贝四个菜。 再把菜单推给穆于清:“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的,别客气尽管点。” 穆于清心想,两个人点那么多菜干什么,吃不完多浪费,随手点了个环球佳果就合上了菜单。 “喝杯红酒?” “我酒量不行,吃饭就好,让沈少破费了。” 沈听风摆摆手,“别说这种话,我呢确实挺欣赏你的,就喜欢你这种不矫揉造作,随性大方的人。” “从沈少嘴里听到一句夸赞的话着实不易啊。” 沈听风不好意思笑笑:“说实在话,我之前对你的印象可谓是差到了极点,你一个孤女傲什么呀,那可是南绪言,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你凭什么弃若敝履还几次三番地逃婚?!” “后来你为了团团妥协了,我也跟你接触多了,发现你也不是那种自视清高的人,这才明白阿言为什么死不放手,你就值得他喜欢!” “你们俩就是金童玉女嘛,怎么看怎么和谐,再适合不过了。看到你俩浓情蜜意的,做兄弟的替你们高兴,阿言可从来没对谁这么上心过,他身边连只母蟑螂都没有,可见你有多特别。” 穆于清静静地听着,她又何尝不知道南绪言对自己的情意呢,只不过这份情意太深重,她有点承受不起。 服务员端菜上桌,沈听风才止了话头。 吃了没两口,沈听风便向她说起了他们小时候的糗事,穆于清不由嘴角上扬,原来他们小时候就这么好玩吗? 不远处一双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们,从他们点餐到离席。 文竹端庄地坐在顾念北对面,她优雅地用着餐,时不时含蓄地看他几眼,这个男人她很有好感。 顾念北又倒了一杯酒往嘴里灌,他的心微微发涩,她现在已经人尽可夫了吗?她怎么就堕落到这个地步?! 从老头子到青年才俊,她到底有过多少男人?! 顾念北越想越愤怒,一瓶酒不多时就见了底。 文竹见他兴致不高,试探着询问:“顾少心情不好?是文竹的缘故?” 放下酒杯,顾念北才想起对面坐着他的相亲对象文竹,他摒弃掉脑海里的所有思绪对她友好笑笑:“文小姐多虑了,只是顾某刚刚看到了一个极其厌恶的人,多喝了两杯而已。” 文竹也是帝都有名的世家千金,她父亲是汽车大亨文冶怀,身份倒也于顾念北相配。 沈青素也对文竹有着极大的好感,恰巧文竹也到了婚配年纪,遂安排两人见面以促成好事。 文竹闻言识趣地不再多问,嘴角仍挂着浅浅的微笑。 又喝了两杯,两人也离席走了。 “送你回公寓?” 穆于清想了想,“去秦家。” 沈听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去哪个秦家?” 算了,这沈听风嘴没个把门的,还是回公寓吧,反正也提前知会秦朝阳有可能不回去了。 “那就回公寓吧。” 沈听风古怪地看她一眼,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就飞奔而去了。 “沈少肯定没少玩赛车吧?” “你怎么知道?” “你看看你开的多少迈?不是飞车是什么?” 沈听风讪讪,慢慢减了速,边开边跟她侃大山,“于清啊,瞧我这车技如何?” 还敢跟她提车技! “沈少车技自是不俗,不然上次也不会撞隔离带了。” 沈听风登时闭了嘴,他都快要把这黑历史给忘了,结果因为自个儿一个嘚瑟又被旧事重提,呸,都怪自己嘴贱。 “呵呵,意外意外。” “今天沈少没有饮酒,车技自然再好不过。” 想起那日在雎沐的情形,沈听风还是忍不住问她:“你跟阿言真没吵架?” “没有。” 她倒是想吵架呀,可问题吵不起来呀,南绪言包容着她的小脾气,也从不对她生气,她再生气他也会柔声哄她,这架怎么吵的起来。 知道沈三又要说起南绪言外边有人了,她心里稍微有点不舒服,可是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她也不想知道,南绪言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若那天真的到来,她也会欣然接受。 看她面色平静,沈听风又接着道:“你且放心,我是铁定站在你这边的,小爷我捉奸那是相当在行,保证一捉一个准。” 穆于清抿唇一笑:“那就仰仗沈少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多揍几下教他做人。” 两人聊着聊着,穆于清的公寓就近在眼前了,聊得火热倒也没发现后面跟着的黑色商务车。 顾念北以喝了酒不宜开车为由,叫家里的司机开了辆车来送文竹回家,又以还有事为由先行离开了。 他一路尾随着沈听风,瞥见那两人相谈甚欢,心里那簇妒火越烧越旺,恨不得把沈听风撕碎了。 沈听风没送穆于清上楼,跟下了车的穆于清又聊了几句才挥了挥手转向离开了。 穆于清盯着他的车看了一会,沈听风真是个可爱的人呢。 才有段日子没回来,这楼道的灯又坏了,她只得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上楼,好在她住的不高,很快就到了四楼。 四楼楼道的灯没坏,但光也不是很亮,穆于清从包里找出钥匙开门。 “于清。” 谁在叫她?声音好熟悉。 她一个转身就被拥入一个怀抱,她惊慌抬头欲看来人的脸却被攫住了唇。 带着酒气的吻铺天盖地向她席卷而来,她惊慌失措,这并不是南绪言的吻! 第112章 你不是人尽可夫吗? 来人的吻势渐急,穆于清被压在墙上,来势汹汹的吻让她心惊,她开始剧烈挣扎,来人牢牢地禁锢着她,她的挣扎此时看起来无非是蚍蜉撼树。 胸口微凉,来人竟是扯了她的衣裳吻蔓延到她锁骨,穆于清慌极了猛地一发力推开来人,狠狠一耳光就扇了过去。 “啪”,耳光声在静谧的楼道里格外大声,顾念北抚了抚脸颊,眼中欲色渐渐褪去,他阴冷的笑起来。 穆于清大喘气,赶紧拢了衣裳一脸防备地看着他,顾念北被她拢衣服的动作和脸上的防备以及惊慌失措所激怒,两手大力把她按在墙上,按得她生疼。 “穆于清,我要你。” 穆于清心里钝痛,他竟这般对待自己了吗? “放开我!” 她脸上的愤怒清晰可见,顾念北觉得心头那股无名火又蹿了上来,她在愤怒什么?! 穆于清的房间在最里边,此时夜深也没人经过,哪怕有人经过也是不敢上前的吧。 “我说了,我要你,买你。” 顾念北斩钉截铁地宣布自己的想法,穆于清觉得屈辱又在挣扎,“顾念北,你放开我!” “开个价吧,我买得起。” 每次看她身边的男人换了又换他就止不住的愤怒,她就这么作贱自己吗?! “你放开我,我不要!” 她的挣扎让他越来越气怒,她不是该感激自己接手了她吗,这样挣扎干什么?! “穆于清,你不是人尽可夫吗,你不是缺男人吗,你不是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吗,好啊,我买你啊!” 人尽可夫么,穆于清觉得心里给的那个角落突然空了,他就是这么想她的吗? “放开!” 顾念北嘴角的笑容越来越阴冷,她现在还有什么可高傲的,还那么干脆的拒绝自己。 她眼里的愤怒刺痛了他的心脏,他把她压在墙角不管不顾地啃咬她的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是他的,她是他的! 穆于清挣扎不过狠狠咬了他一口,口中弥漫着血腥味,顾念北舔了舔她的唇才放开她。 嘶,咬得还挺重,他手撑在她头顶,低着头望着似惊慌小鹿的她,他嘲讽道:“穆于清,你真脏。” 穆于清,你真脏。 穆于清再也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她没想过他们会变成今天这样,屈辱和悲哀。 顾念北看到她哭了也终于慌了神,他用指腹去擦她眼角滴落的泪水,滚烫的泪水也在灼烧着他的心脏,他突就心疼到无以复加。 “于清,别哭别哭。” 他还是心疼了,他原本打算硬来的,看到她的眼泪他还是慌了,终究是舍不得伤害她啊。 眼泪越擦越多,穆于清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呜咽声,她环抱着自己哭得心伤,他们明明可以不打扰各自安好的,可是为什么发展到了这一步? 顾念北轻轻拥她入怀,他能感受到泪水在打湿他的衣襟,他又心疼又内疚,怎么就那么控制不住自己,伤了她也疼了自己。 “别哭,是我不好。” 终是软了声音,轻抚她的后背低声哄着她,他从来没见过她哭得那么厉害,是自己太过愤怒丧失理智了,内心后悔不已。 良久,穆于清推开他,垂眸低声道:“顾念北,你喝醉了。你走吧,就当你今天没来过,什么也没发生。” 他捏起她的下巴,直直撞见她眼底的哀恸,是自己过火了,又把她的心伤了一回。 “好。” 松开她的下巴,顾念北慢慢转身往回走,他高大的身影在逼仄的楼道里格外冷硬。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穆于清才颤抖着打开房门,身子一滑蹲坐在门后环抱自己无声掉泪。 太疼了啊,本该相忘于江湖的两个人,为何这么痛,陌路不是更好吗,何苦这么悲哀! 顾念北坐在车上,仍旧没看到那间房的灯亮起来,他揉揉眉心,怪自己太莽撞吓到了她也伤到了她,所有之前想过的冷硬在她掉泪的那一刻溃不成军,她还是蛰居在他心里,一天,一年又一年。 哪有什么岁月可回首,只不过一场镜花水月。 顾念北静静地待到零点,见那盏灯始终没有亮起来,他轻轻吐口浊气驱车而去。 “于清,你迟早会是我的。” 穆于清又做了一夜的梦,梦里魑魅魍魉都有,有笑得欢快的团团,有未曾谋面就已离世的母亲,最后,还有顾念北,抱着篮球冲她笑得灿烂的顾念北。 穆于清醒来已经不早了,没有时间去给池清祎做早餐了,只好给她发了条信息让她自己吃早餐。 紧赶慢赶到达公司,穆于清才坐下来喘着气。跑那一段路也是挺累的,何况是穿着高跟鞋。 池清祎就靠着门扉等着她,看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就知道她是爬楼梯上来的。 “是不是傻?有电梯不乘非得爬楼梯。” “来不及了,电梯卡在三层一直没动。” 池清祎睨她一眼,“迟到个一时半会儿又没关系,至于么?” 穆于清打开电脑没抬头:“那可不行,惰性这种东西太可怕。” “好吧,本来想做个开明的上级,没想到你自我要求还挺严格,那我也只好严肃一点了。” 穆于清浅笑,“那最好不过,我可不想别人说我是仗着你这个后台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池清祎瞪她一眼就进去了,穆于清也不以为意。 半晌后。 “咖啡。” 穆于清起身去磨了咖啡豆泡好咖啡端进去,池清祎接咖啡的时候不经意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就看见了穆于清红肿的眼睛。 “你这是怎么了?眼睛肿成这个鬼样子。” 穆于清能说是哭的么?那必须不能啊。 轻描淡写地回答她:“做了噩梦,整晚没睡好。” 池清祎了然,原来是做了噩梦没睡好,难怪起不来给她做早餐,瞧她这副憔悴的模样,怪惹人心疼的。 “行吧,实在撑不住就趴着睡会儿。” “嗯。” 穆于清今天明显心不在焉,一个页面看着看着又开始神游天外。 顾念北,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今天会有客户来洽谈,穆于清强打着精神工作,终于前台来报,那客户来了。 穆于清洗了把脸跟在池清祎身后下楼去迎接,不曾想,那客户竟然是昨天夜里强吻她的顾念北。 顾念北看到池清祎身后的穆于清时眼神闪过玩味,原来她在这里上班,看来今天来池氏公司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池清祎在一霎那的惊讶后恢复了淡漠的样子,就当做是陌生人吧。 顾念北今天是一个人来的,三人乘着电梯,穆于清则静静站在她们身后,池清祎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她不由紧张。 “顾总,你这嘴怎么回事?” 顾念北抚了抚唇笑得意味不明,“被一只野猫咬了。” 那只野猫,说的是她? 顾念北似是不经意地转头,对上她慌乱的星眸,嘴角微微上挑,小野猫,意外吗?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变得不安,穆于清握紧了手深深吸口气,绝对不能慌,大白天的他还能对她做什么呢。 两人在办公室里商谈,穆于清借此机会去了茶水间喝水,她望着窗外发呆,茶杯水满了也不知道,直到开水烫到了手才回过神来。 她赶紧开水龙头冲手,可是白皙的手还是通红一片,隐隐发着烫。 “于清,你在这啊,总经理让你泡两杯咖啡进去。” 穆于清回头,“好的,我知道了。” 尽管不想再看到顾念北,但这是她的工作职责,只得硬着头皮送进去。 咖啡送到顾念北身前的时候穆于清止不住的紧张,她也搞不懂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她一脸倦容埋头整理资料,总能感觉到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 “于清,帮我送送顾总。” “是。顾总请。” 顾念北挑眉,她叫他顾总,还真是不适应啊。 进了电梯,两个人沉默着,穆于清没来由的紧张,只剩他们两个人了,赶紧把他送走。 终是顾念北打破了静谧,“手怎么了?” “回顾总,我没事。” 顾念北皱眉,她非得对他用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吗,抓起她的手看了个究竟,烫的? “疼吗?怎么那么不小心?” 把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地吹着她的手,穆于清奋力抽回手冷声道:“顾总请自重!” 顾念北充耳不闻,手抚上她的面颊:“你这个蠢女人,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话语里的责怪让穆于清心脏抽疼,她打掉顾念北的手撇开头,他们如今到底算怎么回事? “不劳顾总费心。” 顾念北眸子染上痛楚,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跟他划分界限吗,很好! 电梯才到二楼顾念北就拽着穆于清走出了电梯,把她按在墙上就欺身而下,怎么办,他想亲吻她,哪怕嘴里说出的话直戳他的心脏。 穆于清两手死死地抵住他,生怕他又像昨晚一样犯浑,这可是公司,传出去多不好听。 “怕我?” 穆于清低头不语,怕他吗?并不是。 见她倔强地咬唇不吭声,顾念北心下一软,叹了口气,“抱歉于清,昨晚…我不是故意的。” “昨晚顾总喝醉了,什么也没发生。” “于清,我清醒得很。” 穆于清深吸口气,“顾总慢走,我还有工作,就不送了。” 说完看也不看他就闪进了电梯。 第113章 你给我跪下! 顾念北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电梯不断跳跃的层数,怅然若失么,是的。 “于清,你会回到我身边的。” 穆于清回到办公室脑海里一片混乱,原本自持冷静的她此时也陷入了迷茫,她不知道顾念北到底想怎样,她们再也回不去了。 想得入神不小心把杯子碰到了,掉在地板上碎裂开来,池清祎听得动静走出来,见她面色不好也开始担忧起来。 “于清,我看你状态很差,这样吧,我放你半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 穆于清本想一口回绝,但看见她眼中的担忧只得把话收回肚子里,也好,回去休息一会。 穆于清走出公司,太阳已经热辣辣地照着了,她还是头一回早退呢。 宋庄眼尖,大老远就看见撑着伞的穆于清,“总裁,你看。” 南绪言从文件里抬头向外看,那可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女人? “停车。” 稳稳地把车停好,南绪言大步上前,离她几步远的时候他唤了一声:“于清。” 穆于清脚步顿了顿但没回头,她幻听?怎么好像听到了老男人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又接着向前走,又听见一声“于清。” 穆于清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南绪言整个人暴晒在阳光下,满眼温柔地向她走来。 穆于清觉得所有的涩意此时因着他的出现都蒸发掉了,待南绪言走到她跟前,她一把张开怀抱拥住他,南绪言顺势接过她手里的伞抱住她。 两人在阳光下紧紧相拥,穆于清伏在他怀里闷声喊他:“老男人。” “嗯,我在。” 她抬起头来看他,红肿的双眼苍白的面容让南绪言一阵心疼,她这是怎么了? “夫人这是要去哪?” “老男人,我早退了。” 南绪言也不多问,牵着她就往车上走。 坐在南绪言身边穆于清才低声问他:“你怎么在这?” “刚好经过,夫人跟为夫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就这么在这相遇了。” 穆于清抿唇,这男人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耍嘴皮子。 宋庄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自家总裁碰到总裁夫人就智商下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宋庄,回别墅。” “您跟文冶怀的饭局……”要推掉吗?都走到一半了。 “嗯,推了。” 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谁也没总裁夫人重要。 “为什么推了?” “不想去。” 穆于清无语,谁家总裁这么任性,约都约好了半途爽约,这让人家怎么想? “去吧,这样多不好,我自己回公寓就好了。” 南绪言深深看她,她的状态不佳,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饭局就把她丢在这,她是他的命! “没事,宋庄会搞定。” 被猝不及防的cue了一下,宋庄极其无奈,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总是他来干的,哪能让自家总裁去亲自道歉,再者说了,就算自家总裁去道歉,他们也得有那个胆子让总裁道歉。 穆于清不再说话,靠着座椅闭上了眼,她真的好困好困。 她的头一点一点的,南绪言见状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她肯定一整晚都没睡好,要不怎么会是满脸倦容双眼肿得不成样子。 再往深处说,穆于清也不像是会早退的人,应该是撑不下去了才会早退。 与南绪言共进午餐,穆于清吃得有点多,撑着了动也不想动,可是太困了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南绪言把她抱进卧室,也随之躺了下来。 “好好睡一觉,我就在这。” 穆于清窝在南绪言怀里睡了整整一个下午,精气神养足了不少,醒来的时候南绪言还在她身侧。 “醒了?” 穆于清轻轻嗯了一声,睡了个觉果然好受多了。 “你别说你一个下午都在这啊。” “夫人在怀,为夫哪还有心思工作?当然是陪着夫人要紧,夫人早退,为夫势必要跟随夫人脚步早退才得以成双。” 穆于清扭了扭身子,“分明就是想偷懒,还说得这么好听。” “夫人魅力大,为夫可要紧紧跟随才行。” “油嘴滑舌!” 南绪言又把她搂得紧了些,“夫人可要试试?” “什么?” “夫人不是说为夫油嘴滑舌?” 瞥见他眼里的揶揄穆于清才反应过来,他又在给她偷换概念,这男人! 两人又在床上嬉闹了一会,南绪言突然正经:“夫人,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移步书房,穆于清把他递过来的东西仔仔细细看了个遍,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愤怒。 “真不是个东西!” 强自压下心头愤怒,穆于清便要回秦家了,看来某些事情要早点做了。 一进门老太太就暴喝:“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跪下!” 穆于清无奈,动不动就跪,真当你自己是皇帝不成,跪拜这种事情只有上香能让她做到,至于老太太,我连个眼风都不给你。 穆于清当做没听见,径自往前走,当我真那么好拿捏?我打架的时候你见过没,绝对让你下一秒就哭唧唧。 “穆于清!你给我跪下!” 穆于清嘟囔:“这老太太一天不作妖就会浑身难受,佛祖也不管管。” 面带惊讶转回身,秦豆蔻正坐在老太太身边幸灾乐祸,看你怎么办。 “不知廉耻的东西,叫谁呢?” 秦豆蔻捂着嘴笑:“当然是叫你了,我可没有夜不归宿。” “真的没有吗?前天夜里你睡在哪?” 秦豆蔻一惊,她怎么知道? 没空搭理秦豆蔻,穆于清大咧咧在她们对面坐下,对上老太太嫌恶的眼:“奶奶这是怎么了,大呼小叫可是有失秦家风范的,这不是奶奶每天对我耳提面命的话?” 猛然被她一怼,老太太脸一白一红,被一个后辈这么出言教训真是没脸。 “好啊!都敢编排长辈的不是了,你的教养都到哪儿去了?!” 教养这种东西她有,但对你,抱歉,你不配,你们整个秦家都不配! “奶奶说话可要讲良心,平白无故教训我,我可是不依的,凡事讲究个理,在奶奶嘴里眼里我可是半点看不到理在哪。” 老太太气怒,什么时候小辈敢给她气受了,哪一个不是巴巴地紧着她,生怕自己不高兴的。 偏偏这个小蹄子就给她气受! “还敢强词夺理!” 穆于清嗤笑,这是没词骂她了?可你没词骂我,我可有话怼你。 “强词夺理?奶奶怕是老了脑子不灵光了吧,不是你莫名其妙想过家里君王的瘾劈头盖脸就要我跪下?我可没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来,奶奶也不要还活在上个世纪动不动就要人跪下,不符合社会发展趋势,封建思想还是早日根除的好。” 老太太气得发抖,指着她半点说不出话。 “穆于清!怎么跟奶奶说话的?” 哟,又蹿出来刷好感了? 穆于清故作头疼扶额:“唉,是我说话太直白了,我应该委婉一点的,毕竟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哎,奶奶抱歉啊。” 这抱歉说得敷衍,不过就那么顺嘴一说,倒也没有半点对不起的意味。 老太太更气了,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自己封建思想残留,年纪大了倚老卖老挑小辈的刺,她觉得她的脸火辣辣地疼。 “穆于清你!” 穆于清捏了捏眉心,有完没完了,一天到晚作妖也不嫌累得慌。 “我怎么了?哦,奶奶是觉得于清说的实话不中听了对不对?古人曾经说过,忠言逆耳利于行,虽然于清说的实话难听了点,但于清这可是肺腑之言,奶奶可不要见怪!” 这还是在说自己年纪大了作威作福了! 老太太脸色铁青,“穆于清!你不过是一个野种,也敢在我面前撒野!你也不看看你在谁家,居然还敢冲撞我!” 穆于清声音依旧娇软:“奶奶可不要夸大其词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冲撞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只不过说了几句实话,怎么,奶奶教养颇高,还听不得实话了?” 字字句句都是坑,老太太霎时闭了嘴,这小蹄子鬼得很! 连怼了老太太一番,穆于清觉得心里畅快极了,又想起在公寓里看的东西就越发觉得这秦家人都不该有什么好下场! 厅里穆于清和老太太剑拔弩张,秦朝阳这时也换了鞋走进来,老太太立马换了副被欺辱的可怜相,挤出两滴浑浊的泪一手拍着沙发一手揪着衣襟痛心道:“于清,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就不听劝还反嘴辱骂我呢?我这颗心啊,都要疼死了哟。” 穆于清恶寒,戏精本精了,在宫斗剧里她绝对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个,这戏演得太好了,她差点都想给她鼓掌了。 秦朝阳到底是向着老太太的,他坐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肩膀:“妈,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看了眼穆于清,眼里满是挑衅,“儿啊,于清是长大了不服管教了,我一老太太被她辱骂,心里这个疼哟,这可是我的孙女啊,怎么就这么扎我的心哟。我倒不如随了你爸去了,也省得整天受小辈的气啊。” 穆于清冷眼旁观,好似老太太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秦朝阳皱着眉看了穆于清一眼,那眼里的不赞同让穆于清犯恶心,这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说不失望是假的,秦朝阳的眼神让她心寒,尽管回秦家只是为了报仇,可看到他的眼神穆于清还是觉得心凉。 第114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穆于清暗中掐了把大腿,眼中有了泪意,“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秦朝阳眼里闪过愧疚,但也仅是一瞬,他并不能做什么说什么。 老太太看计谋得逞,嘴角扯起一抹嘲讽,我自己的儿子我会不了解? 秦朝阳嚅着唇想要宽慰她,管家却适时来报:“南少来了。” 管家的声音不小,老太太和秦豆蔻此时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兴奋得要蹦起来,秦豆蔻急急跑上楼去换衣服,势必要给南绪言留个好印象。 南少诶,第二次专门跑秦家一趟诶,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穆于清仍端坐在沙发上,老太太也假模假式的抹了抹眼角,一副大事将来不与你做计较的样子正襟危坐。 穆于清冷笑一声,暂且让你得意,等我拿到证据你们秦家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不过,这南绪言来干嘛? 手机震了一下,穆于清拿起一看,“夫人,怎地不来接驾?” “坐等那个觊觎你的女人换衣服,保准你流鼻血。” “为夫看不上她。” 秦朝阳红光满面走在边走路边玩手机的南绪言身边,虽然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但他一来,对秦家就是极大的荣耀。 老太太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了,站在主楼门口手止不住的抖,这可是顶顶优秀的男人,最值得豆蔻托付终身的男人。 穆于清叹了口气,现实一点不好吗?非要把所有不切实际的好事往身上揽。 “快来,老太太激动得快要晕倒了,我可不想扶。” “夫人可以就势踩一脚,让那些个异想天开的女人自己来扶。” 老太太看她总是低头玩手机又对她颇有微词,“有贵客要到,可别给我丢人现眼丢秦家的人!” “丢人现眼的指不定是谁呢,我可没有发抖。” 老太太眼睛一瞪,“要不是南少来了,我铁定晚扒掉你一层皮!” 穆于清这下才正眼瞧她:“哦?看不出来奶奶以前还是个屠夫,连扒皮都会。不过扒我的皮你凭什么?就凭那粗滥的演技?你未免太过自信,这会儿可不是上个世纪,把你的眼睛往下拉拉,别老往天上抬。” 穆于清的冷嘲热讽把老太太气了个够呛,一口气梗在胸口就要发作,抬手就要扇她耳光。 这就气到不能自已了?看来历练还不够。 耳光还没落下,南绪言就已经走在最前头就要到主楼了,老太太的手硬生生在半空被穆于清大力捏住,老太太低声呵斥:“不要脸的东西!放开我!” “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沉不住气,张口闭口就是不要脸,有空多去念念清心咒,这么大的戾气佛祖想渡也渡不了。” 穆于清不加掩饰的嘲讽让老太太脸上火辣辣的,悬在半空的手被穆于清捏得生疼。 “小蹄子!快放手!” 穆于清又用力了一些,摇摇头叹气:“口气有些大,上火了吧,以后蹄子少吃点,老都老了少吃点荤的,也不怕腻的慌。” 听出她话里的讽意,老太太怒极就要爆发,涨红着脸就要破口大骂,穆于清莞尔一笑凑近她:“千万要忍住,南少到跟前了。” 老太太那口气一下子梗在喉咙,在南少面前耍威风那是万万要不得的。 “哦,老夫人也在?南某叨扰了。” “南少能来我秦家,我秦家可谓是蓬荜生辉啊,南少里边请。” 南绪言瞥了眼怒气横生却又死死忍住的老太太,轻描淡写道:“穆小姐这是在给老夫人捏手?真是有孝心。” 穆于清暗笑,老男人你真是太可爱了。 碍于秦家人在场,穆于清只得客客气气回道:“南少谬赞,这是小辈该做的,奶奶你说是不是?” 噙着笑意回了话,穆于清又狠狠一拧,老太太差点痛呼出声,可偏偏南绪言又在跟前,她只得硬生生忍住还挤出一个笑容:“于清说的是,让南少见笑了。” 南绪言轻笑,这小女人还真是会借势,这小机灵腹黑的样子他还真是喜欢。 “老夫人好福气。” 老太太内心那个气呀,福气个鬼哟,整天就知道给自己气受,怕是来克她的! 不过老太太倒是没表现出来,她讪讪笑道:“南少说的是,老身有福气。” 对上穆于清狡黠的眼神,南绪言微微勾唇,他的女人就是这么可爱。 秦朝阳在一旁插也插不上话,这姿态像极了家里的奴仆,点头哈腰着,哪有主人家的样子。 客厅里,秦朝阳和南绪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准确来说是南绪言爱答不理的,秦朝阳也有些尴尬,谁让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市长,而人家是鼎鼎有名的南家大少爷。 身份悬殊,南绪言的气势让秦朝阳这个镀金的身份又矮了几分。 穆于清坐在老太太身边,勾着老太太的手臂,一副祖孙情深的样子,老太太僵直的身子让穆于清暗爽,谁让你整天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爽了我就拧你,反正我用了巧劲也看不出淤青。 秦豆蔻换好了裙子,两手紧张的缠在一起,看到南绪言就在楼下跟自己老爸谈笑风生,那颗心就扑通扑通地狂跳。 深深吸口气扯出自以为最甜美的微笑,扭着臀部下楼。 穆于清直愣愣看着下楼的秦豆蔻,哇塞,果然不出她所料,秦豆蔻绝对是竭尽所能的展现她的女性美。 这不,黑色蕾丝透视装仅仅包住重要部位,大块大块的肌肤都若隐若现,裙子短到腿根处还缀着几条流苏,穆于清咋舌,要不是知道这是秦豆蔻,她还以为是夜店女郎来客串了呢。 呃,这是狂野美啊,还是诱惑美啊? 啧啧,这嫩白的大长腿,还真是让直男垂涎不已啊,穆于清手指翻飞发了条短信过去。 “看,多长多白多细的腿,有没有一丝丝心动?” 南绪言轻笑,看也不看下楼梯的秦豆蔻,回了一句:“为夫眼光高,看不上这等庸脂俗粉。” 秦豆蔻翩然走到南绪言正对面,像是才看到南绪言般讶异道:“呀,南少来了?” 南绪言剑眉一拧,这甜腻造作的声音着实难以入耳,轻轻颌首:“秦小姐好。” 秦朝阳看清南绪言的面部表情,又看了一下自家女儿的穿着打扮不禁头疼。 她打扮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夜店里的陪酒女也不会穿得如此露骨,他们秦家虽然远远比不上第一世家南家,但也算得上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家。她穿成这样简直不成体统,有失他秦家脸面! 碍于南绪言在场,秦朝阳再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家丑不可外扬。 倒是老太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穿的什么衣服,真不害臊! 穆于清佯装不知她心中所想,轻声问道:“奶奶,豆蔻妹妹这身衣服可好看?” 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老太太面色难看不搭腔,穆于清又问:“上回她穿的不是被奶奶说了一回吗?怎地还穿得这么…暴露?” 老太太更气了,这小蹄子总是会拿她说过的话来堵她的嘴! 老太太最看不得现在的年轻女孩子穿得极其清凉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偏巧秦豆蔻穿得那么清凉。 她前几天才刚刚因她们的穿着问题狠批了秦豆蔻,没曾想她今天穿得更加让人难以接受,这分明就是连陪酒女都不穿的衣服嘛,她一个市长千金穿成这样确实有点有伤风化。 “不过啊,奶奶也别急着教训妹妹,说不定南少见着妹妹这般美艳无双就着了魔呢。” 老太太闻言有些意动,这小蹄子说的不无道理,现在的男人们大多数是视觉动物,暂且不论这身衣服怎么显得轻浮,但总体看起来极有诱惑力,试问,谁不喜欢充满诱惑力的女人呢? 南家可是他们可望不可即的门第,若豆蔻真有本事攀上南少,他们秦家可就又更上一层楼了。 秦豆蔻把蕾丝领口往下扯了扯,大块的肌肤又暴露出来,秦朝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这轻浮低俗的做派是跟谁学的? “南少…” 南绪言面色平静打断秦豆蔻欲出口的话:“秦小姐很热?” “没,没有啊。” 秦豆蔻并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茫茫然就否认,倒是秦朝阳神色复杂,自家女儿这么蠢还有得救吗? 南绪言了然颌首:“哦,看来是南某想多了。” 秦豆蔻脸颊绯红,害羞道:“家里配备了空调,豆蔻不热的,多谢南少关怀。” 穆于清觉得秦豆蔻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葩,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听不懂别人话里的嘲讽,还自以为是觉得那是人家在关心她。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穆于清挪开身子急老太太远了些,她要是现在笑出来会不会显得很突兀? 南绪言到底是历练多年,面色倒也没多大变化,仅是淡淡嗯了一声。 这女人怕是脑子有病,治都治不好的那种,建议原地爆炸。 袁梦琳这时才回来,一眼就看见南绪言坐在沙发上神色淡漠,南少怎么来了? 收回神思,露出标准的微笑走过去,还没向他打招呼就被沙发上的秦豆蔻给雷到了。 “妈,你回来了?” 秦豆蔻小跑几步挽住袁梦琳的胳膊,亲昵地蹭蹭她的肩膀。 “你这穿的什么玩意儿?像什么样子?” 袁梦琳低声指责她,虽然她并不像老太太那样封建,但她这穿的也太节省布料了吧。 第115章 这就是在侮辱她 “不好看吗?” “太露了。” “不会啊,这很好的展现了我的躯体美,有没有觉得过目难忘?” 袁梦琳头疼,你穿成这样出现在一个外男面前只会使自己的形象偏轻浮,让人看低了。 “市长夫人回来了?南某又厚着脸皮来蹭饭了。”南绪言适时出声打断了母女俩的窃窃私语。 袁梦琳这才向他打招呼:“欢迎南少常来,这是我秦家的荣幸。” 拉着秦豆蔻坐下,又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南绪言,越是打量越是满意,相貌自是不必多说,她可从没见过比南绪言还好看的男人,家世那可就厉害了,祖孙三人皆赫赫有名,权势滔天,若能做秦家女婿是再好不过了。 厨房已做好饭菜,秦朝阳请南绪言坐上主位,南绪言摆手:“南某只是个小客人,主位可是市长的位置,不能坏了规矩。” 今天的菜格外丰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穆于清在最末端悄悄看了南绪言一眼,这个男人到哪都是焦点,不用刻意去寻他的身影,只需一眼就知道他在哪,有多闪光。 南绪言忽地对上她的视线勾唇一笑,夫人可要瞧好这出好戏。 穆于清俏皮眨眨眼示意收到。 “秦小姐,空调开得大,可要来碗汤暖暖?” 秦豆蔻心里乐开花了,听闻南绪言对人淡漠,现在却问她要不要汤,这不是看上她了又是什么? “好呀,多谢南少美意,豆蔻平日里最喜欢喝汤了。” 南绪言盛了汤在自己碗里,随后将自己的碗递了过去,秦豆蔻简直受宠若惊,南少居然亲手给她盛汤,这可是天大的殊荣! 老太太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就说豆蔻是帝都最优秀的千金嘛,这不,连南少都拜倒在了豆蔻的石榴裙下,还屈尊降贵地给豆蔻盛汤,这南家儿媳的位置豆蔻可是坐定了。 秦朝阳也暗中激动,要是南少真的看上了豆蔻,他可就不愁以后的官场上会处于下风了,谁让他有这么个势力强大到天际的乘龙快婿。 给袁梦琳使了个眼神,看吧,就说这衣服衬我,展现了我的躯体美,上钩了吧。 袁梦琳这么一瞧,南绪言殷切地给她盛汤,可不就是对她上心了嘛,立时给了个赞赏的眼神回过去。 秦豆蔻含羞带怯接过汤碗,下一秒她手一抖汤就洒了大半还溅湿了她的衣服。实在是太烫了,衣服上的蕾丝贴在肌肤上,秦豆蔻不由难堪。 秦朝阳不由皱眉,接个汤能弄成这样,衣服贴在身上怎么看怎么不雅观。 “哦,忘了说这汤有些烫,南某皮糙肉厚自是察觉不到,秦小姐身娇肉贵的怕是烫得狠了。” “没,没事,不烫的。” 说着端起发烫的汤碗送到嘴边强忍着烫嘴连喝了三口才微微颤抖着把汤碗放下,舌头都快烫到没知觉了。 “你看,不烫的。” 南绪言点头,“那就好,秦小姐多喝点。” 穆于清真想给秦豆蔻竖个大拇指,最后上桌的汤烫成那样也敢直接上嘴连喝三口,也是厉害。南绪言的魅力就那么大?连嘴都不要了。 今天的菜丰盛,穆于清又坐在最下首,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南绪言那里,没人理会她,她也懒得去看这些人虚伪的嘴脸,低着头就大快朵颐,这么丰盛的晚餐可不是天天都有。 这酸辣蹄筋味道不错,够辣够酸,穆于清吃得不亦乐乎,老男人你还是经常来吧,毕竟你来了有好吃的,还不用听老太太阴阳怪气的念叨。 见穆于清吃得心满意足,南绪言也夹了筷蹄筋,吃到嘴里果然辣到没朋友,这厨师很会来事儿。 “嗯,这蹄筋味道不错,秦小姐尝尝?” 还没从烫手烫嘴里缓过来的秦豆蔻又落到吃辣的境地了,虽说她每天都在练习吃辣,但是那些辣椒更多来说是蒜蓉啊,都不辣的。 这下看着这道菜她还是有点慌,一看就知道辣得不要不要的,她咬咬牙,吃! 夹了块蹄筋微笑着送入口中,那一瞬穆于清看到她的脸都僵住了,怎么样?辣得够不够刺激? 要说秦豆蔻也是能忍,她硬是面带笑容吃下了那块辣意滔天的蹄筋。 大拇指在哪?大拇指正悄悄竖着呢。 “秦小姐觉得味道如何?” 味道如何?辣出天际也得说好吃啊,虽然嘴烫了一回辣了一回,但她就是硬生生忍着,笑着回话:“好吃呢,一点都不辣呢。” 不辣?说话都哆嗦了。 “那,这盘蹄筋都留给秦小姐了,想必秦小姐会喜欢吃的。” 秦豆蔻一震,一,一盘?吃一块都不行了,这一盘子吃下去她就得进ICU摘除她的胃和舌头了。 瞧着秦豆蔻明明生无可恋还要装作欣喜若狂的样子, 穆于清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老男人这也太狠了,她自己吃着都觉得辣得不行,他可倒好把整盘都给人家一个吃不了辣的人,这不诚心要她辣死! 可这吃不了辣的人也是脑子不太好使,还真的把那盘菜挪了过来。 “于清,你笑什么,多不礼貌。” 得嘞,这老太太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天不挑点刺就浑身难受。 “奶奶,于清这是替妹妹高兴呢,南少可是把妹妹喜欢的蹄筋都留给妹妹了呢,这得多疼妹妹呀。”话倒是说得情真意切,只是这是假话罢了。 老太太难得的没有跟她抬杠,这话她爱听,她家豆蔻就是南少的心头宝。 穆于清悄悄给了南绪言一个激赏的眼神,老男人,干得漂亮! 对上她幸灾乐祸的小眼神,南绪言几不可见的抿唇轻笑,夫人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极了! 穆于清一个不小心就吃撑了,秦豆蔻还在跟那盘蹄筋较劲,看她满头大汗的就知道有多辛苦,可是,这辛苦不也是你自己作来的。 回两个字好吃不就完了?非得说什么一点都不辣,你这不是活该,都辣到要自燃了吧。 秦豆蔻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响,一阵阵疼痛,不好,这是要拉肚子了。 嘴巴都红透了,她哆嗦着站起来,口齿不清地说道:“我先去下洗手间。” 奈何南绪言在场,秦豆蔻只得忍着辣忍着腹痛慢悠悠地走着猫步去往洗手间,穆于清又再次感叹,这老男人无处安放的魅力啊,坑得人家小姑娘惨兮兮的呀。 不过,真的是干的漂亮,她就喜欢看秦豆蔻自以为是却又被坑到无以复加还沾沾自喜的蠢样子。 一家人都在小心地陪着南绪言吃饭,穆于清没人搭理早就吃饱了,不过她没有提前离席,她要看看秦豆蔻到底惨成什么样子。 秦豆蔻这回是真的惨兮兮,本来胃里就有一团火在燃烧,可偏偏又拉肚子,这滋味着实不好受啊。 穆于清看着秦豆蔻跑了一趟又一趟的卫生间,脸色越来越差也越来越尴尬,本想着给南绪言留个好印象的,可结果就是在她一遍一遍跑卫生间拉得虚脱。 秦豆蔻再出来的时候南绪言已经走了,穆于清玩着手机准备上楼歇着去,却被老太太阴恻恻地喊住了。 “穆于清!你给我站住!” 穆于清暗道,总算来了,还以为你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呢。 “奶奶有事?” “你说有没有事?” “没事的话我就回房歇着了,我工作也挺累的,还是妹妹有孝心在家里陪着您。” 秦豆蔻吃了药正歪躺在沙发上,听见穆于清的话一骨碌爬起来指着她哆哆嗦嗦半晌说不出话,别以为她听不出来是在嘲讽自己在家心安理得的享受。 “妹妹有没有觉得好一些?我看着应该没好,要不然怎么手一直在哆嗦?还是快些上去歇着吧。” 穆于清的假装关心实则戳心,秦豆蔻气得直瞪眼。 这还不够,穆于清又开始提起她今晚的打扮:“还有啊,妹妹这身衣服其实挺露骨的,千万不要去酒吧或者人流量大的地方,会产生误会的。” 秦豆蔻怒了,这是在说她穿的衣服像是那些出卖身体赚钱的女人?这就是在侮辱她! 抓起桌上方才秦朝阳放的茶杯就狠狠朝她掷去,穆于清微微动了动,茶杯“啪”地一声碎裂在她脚边,温热的茶水溅到了她白嫩的脚,还有块茶杯碎片堪堪划过她的脚面,留下了一道细小的血印子。 “秦豆蔻!你又在干什么?!” 秦朝阳一声暴喝,他只不过是拉着袁梦琳去交代了几句话,怎么一回来就是穆于清被她掷茶杯的画面? 秦豆蔻这才回过神来,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愤怒到这个地步,被秦朝阳那么一喝,才知道自己一激动就坏了原本的计划。 秦豆蔻咬着唇低声解释:“爸,我…” 秦朝阳不耐的摆手,“我什么我?我可算都看到了,你就是背着我这么对待你姐姐的?要不是还顾虑我,你是不是还要打她?!” 穆于清上前一步晃晃他的胳膊,温声细语:“姨夫,于清没事。” 老太太最看不得自己的宝贝孙女受排挤了,老眼一瞪就嚷开了。 “不就是摔坏了一个茶杯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干什么这么凶,要不是于清说了难听的话,豆蔻才不会这么气愤。说到底都是那个小蹄子的错!” 第115章 终其一生,我只要你 穆于清冷笑,这话难听么?比起你们的诛心之论简直是太过温婉了好吗? “可是,豆蔻妹妹穿着这身衣服出来的时候你不也皱眉头了吗?还轻声的说这是夜店里的女郎穿的衣服,难道我听错了?” 什么叫祸水东引?这就是! 秦朝阳又头疼地看了眼拉得虚脱的秦豆蔻,这身衣服实在是不够雅观,透得几乎都能看到整个躯体了。 “你受委屈了,烫着没有?” 穆于清暗中翻了个大白眼,不委屈不委屈,我就是故意不让开的,就是要让你的愧疚越来越深! “没事,茶水凉了。” 秦朝阳这才转头看老太太,“妈,你怎么就对于清有那么大的成见呢,她也是我的女儿啊。” 老太太尖利大叫:“我才没有这种孙女,跟她妈一样不要脸!” 秦朝阳面色瞬间就变了,穆于清咬牙,到底谁不要脸? “妈!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朝阳声音骤然加大,老太太满脸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唯她是从的乖儿子吗? 心知可能是自己也太过咄咄逼人,老太太又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孔,“好啊,儿子长大了,我这个妈说的话都不管用了,早知道我当年就随你爸去了,还活到今天干什么?” 又是这招! 秦朝阳果然面色一软,“妈,您别这么说…” “你是不知道哇,刚才那个小蹄子掐的我的胳膊真疼啊,都要掉下肉来了,你还护着她!” 秦朝阳果然皱眉,看向穆于清:“于清,你掐奶奶了?” “我没有,奶奶的教导我还记在心里,哪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没有?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承认!” 承认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横竖痛的是你。 “奶奶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明明没有做的事我怎么承认?” 老太太笑了,“不承认?那我就撸起袖子给你看看,我这手上可还有证据呢!” 看老太太一脸的得意,穆于清慌了,她眼神躲闪不敢看她。 老太太越发得意,直接就撸起袖子给秦朝阳看,“你看,这就是那小蹄子掐我留下的痕迹,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净整些幺蛾子!” 秦朝阳左看右看面色狐疑,什么痕迹?压根就什么都没有! “妈…” “你看清楚了吧,这就是你护着的女儿,心思这么歹毒,我秦家可要不起!” 穆于清咬着唇眼泪要掉不掉,看起来十足的可怜,秦朝阳越看越心疼。 “妈…” 老太太看他的态度好似并没有生气,气怒地打断他:“你别叫我,这小蹄子真是让我秦家蒙羞,我今天非要把这个小蹄子赶出秦家去,也好对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 穆于清简直想要放声大笑,我穆于清何须对得住你秦家列祖列宗,作奸犯科不明事理的是你们,我穆于清不姓秦,也不屑姓秦! “可是奶奶,你的手没有什么被掐的痕迹呀。” 老太太明显不信,这才把胳膊伸向自己,她上下翻看,怎么会没有痕迹呢?她明明被那小蹄子掐得很痛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不可能呀,明明就掐我这儿了,怎么没有呢?” 穆于清眼里泛着泪光:“我看我还是搬出去好了,奶奶对我成见这么大,也不知道于清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惹得奶奶这么诬陷我。” 秦朝阳深谙老太太的把戏,可他就是没法看她那副没了丈夫苦兮兮的样子,哪怕明知道她是在演戏也还是不由自主偏向她。 可这回,秦朝阳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就偏要护着于清。 “妈,你回房歇着吧,等过两天我送你回去。” 老太太一僵,送她回去?这是生气了? 坐在一旁看好戏的秦豆蔻一下子慌了,奶奶要走了谁还能治住穆于清?不行,绝对不行! “爸,奶奶好不容易来一回,就让她多住些日子也好让我们尽尽孝心。” 秦朝阳怒目一瞪,“你还有脸说!今晚的事我还没说呢,瞧瞧你穿的什么破布,整个就一不良少女,还敢穿在南少面前丢人现眼!你就不能学学于清端庄一点吗,你哪有*的仪态?!” 秦豆蔻没想到这一下矛头就指向她了,她拽拽自己的衣服,“我穿这怎么了?你没看到南少对我青睐有加?” 说到这秦朝阳声音弱了些,南绪言对豆蔻确实是不同,不过他还是对她身上的破布衣服颇有微词,这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哼,总之,以后不许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秦家是个勾栏呢!”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就是因为我是你爸,我才为你好,说出去别人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们秦家和你呢。” 秦豆蔻撅着嘴不说话,才不要听他的,为了南少她什么都能豁出去。 袁梦琳从房里出来就是这么一副气氛凝滞的场面,看自家女儿嘴巴撅得老高,就知道被训了,而穆于清站在几步外眼睛发红,朝阳也是怒气冲天。 “这是怎么了?” “儿媳妇,你来得好啊,朝阳为了这小蹄子要送我回去哇,我这心头疼得哟。” 袁梦琳轻抚她的背,对秦朝阳不免有了嗔怪:“朝阳,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怎么就要送妈回去?那里又没人照顾妈,倒不如就留在这让我们照顾她。” “照顾妈?你先好好管住你的女儿!穿成这样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秦家家风不正!” 才开口就被怼的袁梦琳有点愣怔,瞥向秦豆蔻也是一脸不赞同,本来就一直教导她一定要有千金的自觉,没曾想她因为南少穿得这么露骨。 穆于清适时“嘶”了一声动了动脚,秦朝阳看向她的脚,一道血痕出现在她脚背上,因她皮肤较白显得触目惊心。 “秦豆蔻!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没事的,不疼。” “怎么会不疼,这么大一口子。” 秦豆蔻阴冷看她的脚背,什么大口子,不就一小道口子再流点血,大惊小怪! “我上去擦点药就没事了,夜深了,也该休息了。” 穆于清也乏了,演戏这种事情还真是耗费心力,她扶着扶手缓步上楼,身后隐约传来秦朝阳的低训声,她勾唇一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说是上药,穆于清并没有太在意这道伤口,沐浴好了就躺在床上刷手机,这一刷就刷到了十二点,睡意袭来,她放下手机准备入眠。 突然窗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一个激灵下了床,老男人又爬窗了? 撩开窗纱,窗外映着的俊脸不是南绪言又是谁? 南绪言利落地翻进来,穆于清环抱着胳膊斜睨爬窗进来的某人:“南少这爬窗技术越发的好了。” 假装听不出她话里的不对味,他一把搂住她,薄唇贴着她的耳垂低声道:“都怪夫人魅力太大,为夫不得不翻窗进来与夫人共叙天伦。” “你说你这一天天不正经的,怎么就那么多女人倾慕你呢?” “夫人这是吃醋了?”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自己的男人太优秀也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南绪言环顾一周还是忍不住吐槽:“啧,这粉色房间,为夫来一回就受一回视觉冲击。” 穆于清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可不,我每天一走进来都在想,我是谁,我在哪。” 南绪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坐起身从裤袋里掏出一管小小的药膏,“脚伸过来。” 穆于清不肯,“做什么?” “听话,脚伸过来。” 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挠过她的心脏,她只得坐起身来,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南绪言跪坐在她面前,大手捧起她的脚看了又看,炙热的温度熨帖着她微凉的脚。 “还好,皮外伤。” 清凉感从脚背上袭来,穆于清弯了弯唇:“嗯,其实没什么事的,都愈合了。” “那不行,我夫人可不能受一丝一毫的伤,等着,为夫到时候替你讨回公道。” 大手仍握着她的小脚,南绪言轻笑:“夫人这脚可真是秀气,白白嫩嫩的可讨喜了。” 穆于清又不争气地脸红了,倏地缩回脚,“老男人你是不是有恋脚癖啊?” “恋脚癖倒没有,宠妻成瘾倒是有。夫人感受到了吗?” 呃… 大约感受到了吧… “夫人,你要是再不回来为夫可就真的练就一身爬窗的好本领了。” “那岂不是很好?到时候就不怕别人捉奸在床,一个翻身就逃之夭夭了多好多刺激。” “夫人嘴硬,明明就欢喜得不行,还要话中有话说为夫去爬别人的窗。” 穆于清蹭蹭他的胸膛,“男人么,总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我理解。” 南绪言闻着她的发香又搂紧了些,“夫人这是集了家花野花所有优点,为夫只爬夫人的窗,夫人到时候可别忘了开窗候着为夫。” 穆于清戳戳他的胸膛,面上是掩不住的幸福。 “油嘴滑舌,也不知道多少女人被你哄骗了。” “我对夫人的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我只有夫人一个女人,从开始到最后,都只有夫人。” “啧,这情话还说得像模像样的,做了不少功课吧?” 南绪言抚着她的秀发深情道:“以前一窍不通,直到有了夫人才无师自通,夫人,终其一生,我只要你。” 终其一生,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