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日记》 分卷阅读1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 [现代情感] 《闲妻日记》作者:千树花开【完结】 文案: 豆蔻年华的校花柳晔遭遇四个绝望主妇,从此,她开始了她的非常人生······ 章 星期天,郎宏、柳万里夫妇和女儿柳晔正在吃晚饭,屋里飘着饭香和清幽的古筝曲子。起先,吃饭时播放古筝曲子是为了女儿柳晔,柳晔六岁开始学古筝,郎宏抓紧一切时间让女儿听古筝曲子多受熏陶,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郎宏是凡事尽心竭力,追求高雅精致的女人。柳万里不爱听古筝曲,因为这个乐器发出的声音让他觉得无病!对他来说,忍受这种故作高雅比跟郎宏沟通容易。在他的工程公司里,他是说一不二的老板,但是在家里,他陷入了郎宏对他非暴力不合作的怪圈子里。年轻时的郎宏娴静高雅、高挑清瘦、秀丽可人,温顺得像一只乖巧的小猫。郎宏生下柳晔后一直在家做全职主妇,过着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可是,表面幸福的她却好像活着死去了心死了。所以,柳万里十几年来修炼了一种本领忽略,在家里,他可以专心致志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略一切让他不快的人和事,甚至是声音,就包括吃饭时播放的古筝曲子。为了身心健康,他只能有选择地关注。郎宏获得平静的方式是化悲愤为食欲,因此,她生下女儿柳晔后,体重从一百一十斤一路飙到一百八十斤。此时,三个人默默吃着饭,有时,郎宏给柳晔夹个菜放进她的碗里,不爱吃的,柳晔就把它们扒拉到碗边,也不吱声,继续默默吃。柳万里吃饭时从不说话,事实上,他在家里几乎不说话。今天对郎宏说了句:门厅的灯还没修好!郎宏说:灯管买来了,还没换。两个人就各忙各的了。 周日的晚餐,郎宏总是准备得很丰盛,今晚她做了五个菜,三素两荤,都是女儿爱吃的。自从女儿柳晔上高中住校后,只有周末能吃到妈妈做的饭了。郎宏唯恐女儿吃不好,全部精力都用来研究美食,现在,她俨然一个美食家,中西菜品信手拈来,虽然,柳万里常不在家吃饭,但是,鲜有食客,她就以做为乐。饭后,柳万里躺在沙发上看手机,柳晔拎着返校用的东西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郎宏忙碌的背影,她喜欢妈妈的背影,因为这背影只让她觉得温暖。自从懂事起,她就本能地觉得妈妈的表情古怪,总是笑着,而这笑就像黑人脸上涂的厚厚的面霜。长大后,她才知道,这种笑叫粉饰太平,这样的笑让她心酸。“妈,我回学校了。”柳晔说。郎宏回转身,笑着看看女儿,“别忘东西”郎宏说,脸上还是那种笑。柳晔没看柳万里,只说了句“爸,我走了”就推门出去了。柳万里专心在手机上打字,没听见柳晔说话,也没在意她出去了。 九月的夜晚,闷热潮湿。郎宏家楼下的池塘里传来“呱呱呱呱”的蛙声,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一阵比一阵声大。这几天每天下雨,青蛙的叫声整夜回荡在夜空里。今晚又有大雨,乌云里“隆隆隆”滚着闷雷,间或爆响一声伴着闪电的炸雷。这几天,郎宏被青蛙的叫声吵得失眠,今天,她却睡得特别沉。又是一声巨响,整个小区都感觉到了剧烈的震动,有些人家甚至打开了灯。郎宏家的窗户里喷出一团巨大的火球,紧接着火舌吐着黑色的浓烟吞噬着郎宏家?????? 黎明,消防队员才扑灭郎宏家的大火。郎宏的尸体基本完好,躺在卧室的床上,没有挣扎的痕迹。柳万里被烧焦的尸体倒在客厅的窗户边,手里还握着一个窗户把手。窗户全是打开的,屋子里到处是被剧烈爆炸震碎的玻璃碎片,墙面被熏得漆黑,家具被烧得残缺不全、东倒西歪。 因为还没查明爆炸原因,郎宏和柳万里的尸体不能火化,也就没有葬礼。郎宏的父母七十多岁,面对噩耗,表现得异常坚强,郎宏的父亲是退伍老兵,老人甚至没在人前掉过眼泪,母亲虽然整天哭,但是,除了血压一直居高不下,身体还算硬朗。柳晔的乖巧、懂事、优秀一直是全家人的骄傲,面对悲怆的损失,她仍然表现出了非凡的冷静,爆炸后,她的眼睛一直红肿着,但是,她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哭,学习成绩也没受到影响,依旧学霸。只是平时就寡言,现在不说话了。 郎宏家发生爆炸后,柳晔和姥姥、姥爷谁也没去过爆炸现场。柳晔照常住在学校,周六、日回姥姥、姥爷家住。爆炸一天后的周六早晨,柳晔从学校回姥姥家,她刚下公交车就看见自己家的小区,她站在小区大门口看着通往自己家那栋楼的青石小路,那是她和妈妈散步后回家的必经之路。妈妈总是拉着她的手,妈妈习惯用大拇指轻轻搓她的手背,每当妈妈这么做,她都有一种安全感,而且既痒痒又舒服。她伫立着凝望着那条熟悉的小路,不知不觉眼泪夺眶而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自己家小区的大门,踏上通往她家那栋楼的青石小路,她走着走着很快就看见了她家的窗户,她停住脚步盯了一会儿黑洞一样的窗口,心一横继续往前走。柳晔家住在五楼,她走楼梯上了五楼,她家的防盗门没什么变化,她盯着那扇门犹豫是不是该进去。这时,她听见电梯上来的声音,她赶紧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一闪身走了进去并轻轻关上防盗门。她走进客厅里,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她还是呆住了,客厅里的家具已经被爆炸和大火摧残得残破不堪、东倒西歪,凌乱地堆在客厅里,已经看不出一点爆炸前的样子。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照进屋子里的阳光,像是照进黑洞里的金色光束,那光束里漂满了废墟里飞起的灰尘,一天前还温馨整洁的家现在变成了森林里巫婆的黑屋子。柳晔坚强地走进妈妈的卧室,这个卧室却没有遭到爆炸和大火洗劫,只是门被烧黑了,屋子里有烟熏的痕迹,家具摆设基本保持着原样。卧室不大只有十二平方米,卧室里放着一张双人床,床边放着两个床头柜,床的一侧靠墙放着一个贵妃榻,柳晔记得妈妈经常躺在上面看书。柳晔走到贵妃榻边坐了下来,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坐垫,就像妈妈用大拇指轻轻搓她的手背那样。看着妈妈的床,奇怪地,即使现在她仍然习惯性地感到安全和幸福。她站起来,想重新整理一下沙发坐垫,当她搬动坐垫时,她的手碰到坐垫侧边的夹缝里有个东西,她搬开坐垫,看见那是一个日记本。她翻开日记,郎宏娟秀的字迹随即映入她的眼睛。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吓了一跳,赶紧掏出手机,是姥姥打来的电话,柳晔没有按时回家,姥姥、姥爷一定着急了,她收起日记本,又用手抚摸了一下妈妈的床,就匆匆离开了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家。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 柳晔回到姥姥家后,她并没有告诉姥姥和姥爷她回自己家的事,也没告诉他们日记本的事。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本日记是她和另一个世界里的妈妈之间的神秘联系,她不愿意跟任何人分享这种联系。晚上,她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照亮,整夜读妈妈的日记,直到手机没电才昏昏睡去。 郎宏有一个妹妹郎曼,姐妹俩都是高挑性感的美女,郎曼看见姐姐生完孩子,身材走形、体重飙升,一度不愿意生孩子。如今,她年过三十,老公刘浩仁三十出头,英俊富有,生意越做越大,郎曼觉得是时候给自己这一手好牌锦上添花了,谁知天不遂人愿,两口子努力了一年就是怀不上,检查结果是刘浩仁敏感体质,怀孕十分不易。做试管婴儿,郎曼怀孕三次都流产了。将要做第四次试管婴儿时,郎曼的双侧输卵管都堵了,只能先做输卵管疏通手术。折腾了四个月,郎曼终于又怀孕了。 郎曼为了保胎已经住了一个月医院,保姆换了三个,第三个还是不满意。郎曼除了上厕所,整天呆在床上,除了看书、睡觉就是无休止地发牢骚。她嫌床单太硬,而且有异味;厕所的消毒水味太重,她每次上厕所都得戴两层口罩才不打喷嚏;拖地的拖把比地面还脏;医院的饭她只吃了一次就坚持让保姆回家做饭给她送到医院来,刘浩仁给保姆涨了三千元工资,保姆才答应继续干。郎曼平均三天就觉得小腹疼,折腾医生护士检查半天,还一切正常。每天做恶梦,从梦里惊醒,又哭着入睡。刘浩仁只要在北京就每天来医院陪她,郎曼看见他,总是先找茬生气然后哭。刘浩仁让她回家,无论他态度多好,措辞多讲究,说得多婉转,郎曼都说他不在乎她了。最让刘浩仁闹心的是他接到岳父的电话,岳父明显苍老的声音虽然竭力保持镇定,还是几度哽咽。刘浩仁听到郎宏和柳万里夫妇去世的噩耗,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老岳父嘱咐他一定要先瞒着郎曼,等郎曼情况稳定了再说。刘浩仁只对老岳父说了一句“您多保重”就挂了电话。刘浩仁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回想岳父刚刚告诉他的噩耗,实在接受不了。屋漏偏逢连夜雨!生活呀,你以为情况已经很糟了,其实,好戏才刚刚开始! 刘浩仁的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一幕幕闪过郎宏和柳万里的音容笑貌:郎宏比郎曼大十岁,比刘浩仁大六岁。在刘浩仁的印象里,郎宏和郎曼一样是高挑性感的大美女,一样遗传了父亲的卷发。郎宏是贤淑温婉的闺秀,郎曼是刁蛮任性的公主。不不不,是郎曼告诉他郎宏结婚前是大美女,姐妹俩长得很像,而刘浩仁只见过爆肥之后的郎宏。刘浩仁每次见到郎宏都在头脑里重构郎宏是美女时的体貌,他无法理解怎么会有美女允许自己爆肥成一百八十斤肥婆!刘浩仁只记得柳万里酒量了得,话很少。 刘浩仁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呆坐了半个小时,脑子里来回盘旋着一个问题:现在怎么办?他思来想去只能找方华商量。刘浩仁拨通方华的电话,说:“方华,你好!”方华:“哎,刘浩仁,我正要找你呢。”方华的语速总是慢半拍,这种语速给人以亲切和踏实感。刘浩仁:“我也有事找你商量,有点棘手的事!我现在在你们医院呢。”方华慢悠悠地说:“嗯行,那你中午过来吧,现在病人多,抽不出时间。”刘浩仁:“行,我几点过去合适?”方华:“你看一点,行吗?”刘浩仁:“好,一会儿见。”方华拥有北京大学医学硕士学位,加上乐观向上的性格再加上积极肯干的钻研精神,凭借这些事业上的硬通货,她四十二岁就当上了北京家和不孕不育医院生殖医学科主任医师。方华和李永孝夫妇与郎曼和刘浩仁夫妇是邻居兼好友,同住在河北省燕郊镇颐和家园小区。郎曼坚持让方华给她和刘浩仁做试管婴儿。对郎曼来说,让方华做是双重保险:医术高明的医生是闺蜜;对方华来说,是双重危险:产前抑郁的病人是好友。 下午一点钟,刘浩仁先到卫生间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确保自己整洁,他知道医生都爱整洁。他是个招人喜欢的人,深谙为人处世之道,这也给他带来了丰厚的经济利益。他来到方华的办公室外,轻轻敲了两下门。方华打开门看见刘浩仁,又轻又慢地说:“我马上出来。” 刘浩仁冲方华微笑着点点头,又朝办公室里方华对桌的医生点头问好:“你好,马主任。”马主任也友好地朝刘浩仁点点头。刘浩仁在方华办公室门口的椅子上坐了十分钟,方华才拿着一个记事本出来。他们来到医院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下,刘浩仁现在才露出焦虑的神情。方华问刘浩仁:“什么棘手的事?”刘浩仁说:“郎宏和柳万里死了。今天早晨,我岳父打电话告诉我的。”方华表情惊讶,语速仍然很慢:“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刘浩仁:“昨天夜里家里爆炸了,具体什么原因还不知道。” 方华说:“孩子呢?”刘浩仁说:“柳晔住校,她没事。不幸中的万幸啊!”方华立刻知道刘浩仁为什么焦虑了,她也开始考虑怎么瞒着郎曼。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刘浩仁叹了口气,说:“我今天下午就得回石家庄。”方华:“柳万里家没有人能帮着处理一下后事吗?”刘浩仁:“柳万里是独子,父母都不在了。只能我回去处理。我担心的是郎曼,得想办法瞒住她。”方华叹了口气,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她本来打算告诉刘皓仁:郎曼患有产前抑郁症,需要尽早干预治疗,孕妇长期抑郁,会对胎儿的发育产生不利影响,还会造成产妇生产时过度紧张。“现在,最好等刘浩仁回来再说”方华想。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 刘浩仁回到病房时,郎曼正在看手机,刘浩仁赶紧走到她身边,温柔地说:“少看点手机,有辐射!”郎曼说:“我穿着防护服呢,没事儿。”刘浩仁坐到她的病床边,有些粗暴地把郎曼手里的手机拿过来,关了机。郎曼撅起嘴,斜眼嗔怪地看着刘浩仁,刘浩仁低头看看她,眼泪正盈满她美丽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忽闪,两滴泪珠滚下面颊。刘浩仁抬手捏捏她微微撅起的,肉嘟嘟的性感嘴唇,说:“就这么撅着吧,性感!”郎曼张嘴一口咬住刘浩仁的脖子。刘浩仁轻声叫到:“别咬,疼!”他抓着她的肩膀,自己身体微微向后躲,她咬住他不松口,他的身体靠向她,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操着哭腔说:“太疼了!”郎曼被逗笑了,松了口。刘浩仁起身走到镜子前,歪头照着,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圈紫色的牙印,他用手蹭了蹭脖子上的牙印,说:“好几天下不去,这么大岁数了脖子上还有这玩意,让人笑话不!”郎曼立刻敏感地说:“你这几天要去哪?”刘浩仁若无其事地说:“可能得去一趟石家庄,发电厂刚上来一个设备厂长,王处长说这两天约出来吃顿饭给我介绍介绍。我跟发电厂签的仪表进货合同到期了,续签合同得这个新上来的设备厂长点头才行。”郎曼立即不高兴地扭过头撅起嘴。刘浩仁坐回她身边,低头凑近她的脸找她的眼睛,说:“老公得给你和孩子挣钱呐!”就这样,郎曼又哭又闹又笑又哭,刘浩仁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走出了郎曼的病房。 刘浩仁回石家庄一天,郎曼和他通了十多个电话,方华每次来病房看她,她都在打电话,方华知道她在跟谁煲电话,心里羡慕起郎曼来:刘浩仁的暖是妈妈式的宠溺,把郎曼变小了。哎!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笑着看自己胡搅蛮缠呢!虽然,李永孝也是一枚暖男,他是像旭日阳光般能给人温暖的男人,同时,在家里也发挥着领导的功能,他坚持原则:不是以女人为中心家就太平,男人得掌握方向。李永孝的暖是爸爸式的理解:把脆弱当做不想长大的借口是行不通的。 刘浩仁走后,郎曼病房里的电视不能看了,方华说线路出了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郎曼的手机还丢了,方华陪着她到处找了一上午也没找到。郎曼大发脾气,断定是保姆干的,方华劝她先别报警,郎曼执意报警,然而,警察显然没时间管这种芝麻绿豆大的案子。方华陪着郎曼又抱怨了一通警察的不是,郎曼才觉得累了,睡着了。方华看着郎曼熟睡的,尽管头不梳脸不洗仍然美艳动人的脸。“为了这样的美女,男人什么都肯做!”方华心里酸酸的想。虽然,方华端丽可人,出身富裕之家,再加上从小品学兼优,显然,方华是理智、聪明、宠辱不惊的才女,但是,哪个女人不嫉妒别的女人闭月羞花的美貌呢! 方华借给郎曼一部诺基亚手机,只能打电话和发短信,方华说这种手机辐射小,郎曼才勉强答应用这部手机。但是,刘浩仁答应郎曼,每天向她报告行踪并发两张照片,照片发不了了,郎曼就平均两个小时给刘浩仁打一个电话,有时是刘浩仁打给她,尽管这么折腾,刘浩仁听方华在电话里说,郎曼现在电视和智能手机都没有了,确保郎曼不能看新闻,还是放心了许多。刘浩仁答应郎曼一回北京就买一部最新款的iphone手机给她,郎曼才稍微平静了些。 盛美和韩月听方华说郎宏和柳万里去世了,还是被炸死的,都震惊不已,当然,她们最担心的是郎曼无法面对!韩月、方华和郎曼同住燕郊颐和家园小区三年了,三个人是无话不谈的闺蜜。盛美两年前离婚后,带着十二岁的女儿钟灿和八岁的儿子钟驰搬来这个小区,钟灿和钟驰都上寄宿学校,平时,盛美一个人住。因为经常一起上瑜伽课,盛美很快融入了韩月、方华和郎曼的圈子,四个女人都觉得在这个浩瀚的、人情稀薄的大都市里,身边住着彼此,不仅是温暖,实在是幸运。 盛美和韩月约好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一起去医院看郎曼。韩月为挤出一天时间看郎曼,昨晚熬夜画了一晚上图,直到凌晨四点才睡,一觉醒来已经九点多了,她赶紧起床,简单收拾一下,早饭也没吃就出门了。这个时间地铁上的人不多,韩月站在门边,觉得胸闷气短,一阵阵眩晕,韩月靠在门边的扶手上,意识模糊起来。地铁终于到站了,韩月摇晃着身体,模模糊糊地看到地铁门好像是打开了,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发现了她的异常,扶了扶她的肩膀,问:“你没事吧?”韩月猛地睁开眼睛,地铁门“嘀嘀”两声开始关闭,韩月的身体向前一晃,在地铁门关上前的一刹那,一步迈出地铁车厢。在她站立不稳的身体后面,地铁门随即关闭,地铁启动,站台上的一个女工作人员赶紧跑过来抓住韩月的胳膊,把她扶到站台椅上坐下。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月醒过来,看见刚才扶她的女工作人员正在联系其他工作人员过来帮忙。韩月满头虚汗、四肢无力,她扶了一下那个好心的工作人员一下,强打精神,说:“谢谢,我没事了。”说完,起身向楼梯走去。那个工作人员跟上来,关切地问:“你一个人行吗?”韩月有气无力地冲她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用手扶着扶手走下楼梯。 韩月出了地铁站,呼吸着新鲜空气,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她去路边的早点摊买了个鸡蛋灌饼,狼吞虎咽吃下去,赶紧往家和不孕不育医院走,当她赶到医院时,已经十一点了,她和盛美约好十点半在医院见的。得知郎宏的死讯后,盛美和韩月都做不到单独跟郎曼呆在一起,还是一起进去,多个人打圆场,千万别露出马脚!韩月走到北京家和不孕不育医院,一眼看见盛美的朱砂红色宝马x6停在医院门口,她赶紧跑过去,开门上了车就开始道歉:“sorry!sorry!来晚了。”盛美见她面色惨白,问:“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韩月经常晚上画图,习惯了熬夜,不吃早饭也是常态,有时会低血糖眩晕,她无所谓地说:“没事,熬夜画图了。”盛美一边启动汽车一边说:“我们集团准备进军网游业,正在物色有经验的技术人才,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考虑来我们公司。”“你们公司不是做房地产的吗?”韩月问。“啥赚钱就干啥!”盛美边说边把车停进停车场。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 盛美和韩月来到郎曼的病房,郎曼看见两个朋友惊喜、委屈,满腔怨怼倾巢而出,立刻哭了。紧接着没完没了地抱怨起床单、拖把、卫生间的消毒水、把生意看得比老婆孩子重要的刘浩仁??????保姆故意躲出去,眼不见不烦,耳不听心静。保姆刚出去,郎曼就开始抱怨饭菜难吃、衣服洗得不干净。她在个话题和第二个话题之间转换,自己都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反正怎么过瘾就怎么说。韩月坐在郎曼的病床边,不知怎么劝她,不停地递给她纸巾,真心诚意地、感同身受地认真听她发牢骚,还时不时地点头回应她。盛美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一直看着地面,偶尔抬头怜惜地看看郎曼。心里想:“这个从小被父母姐姐惯坏,现在被老公惯得越来越像脆弱的小女孩儿的女人,怎么过眼下这关!人呐,早晚都得长大!”无论郎曼怎么口若悬河地说自己的处境多糟糕,盛美心里都清楚这是因为她年龄和成熟程度严重不符的结果,除了刚从方华那听说的事,郎曼一直都是幸运的。盛美在商场上打拼了七年,跟前夫钟维和分居五年离婚两年,独自带着一双儿女生活。经历过商场上的腥风血雨,生活中的大风大浪。在三个朋友里,她却最喜欢郎曼,跟她在一起做事直接了当,说话不用过脑子直抒胸臆,说得多邪乎,一会儿就想通,感情立即好转。有人替郎曼撑起一片天空,她是天真、善良、坦荡的一片净土,而在生活中屹立不倒的只能是伤痕累累的勇士! 中午,方华来到郎曼的病房参加聚会,郎曼已经向韩月倒完苦水,心情转好,正在和盛美眉飞色舞地讨论哪家微整形医院好,什么项目效果显著。韩月善于忍受痛苦,听郎曼唠叨没问题,但是她却神经脆弱,只要遇到不愉快的刺激,精神马上崩溃。知道了郎宏的事,韩月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小心点,少说话,免得说漏嘴”韩月想。于是,她躲在沙发上看菜单,由她负责订午餐,最近,她总是饿,到点不吃饭就饿得头晕。方华看见郎曼心情愉快,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郎曼拉着方华说:“全脸蛋白线提升安不安全,给点专业意见。”方华说:“这可不是我的专业,这要是我的专业,那你就是找个整形医生给你做试管婴儿了!”大家开怀大笑起来。盛美了解郎曼,只要跟她谈论美容啊、名牌衣服啊、名牌包包啊,她就会把刚才还让她烦恼不已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于是,盛美把脸凑近郎曼的脸说:“其实,我刚做完。”方华和郎曼同时看向她,定睛打量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郎曼悠悠地说:“没看出有啥变化呢!”盛美脸上闪过微小的严肃神情,虽然,郎曼说话一向没心没肺,她的鲁莽还是刺痛了盛美。“正常人每天都变老,没变化就是永远年轻。”方华聪明地补充。郎曼恍然:“那我现在就得做!你在哪家做的?”郎曼问盛美。盛美听到“永远年轻”这四个字,标志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意,没听见郎曼说什么。盛美三十七岁看上去确实只有三十岁,不知是因为做了全脸蛋白线提升还是因为活得开心,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兴致勃勃的神气,紧致的充满生机的皮肤仿佛使她冻龄在三十岁。郎曼越看盛美越觉得她年轻,追着她要来了整形医生的微信,方华赶紧警告她:必须等孩子生下来再做。四个女人渡过了愉快的一天,有时,方华和盛美甚至忘了有个天大的坏消息瞒着郎曼。韩月显然受刺激不小,低血糖也使她打不起精神来,她不太爱说话,好在方华和盛美竭力不给郎曼的注意力留什么余地,而且,郎曼跟闺蜜们在一起总是大大咧咧,心有水桶那么粗,没注意韩月的异常。 第二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刘浩仁回到河北石家庄,直接去郎曼的父母家看望七十多岁的岳父和岳母,老两口家的小区距离郎宏家的小区步行只有五分钟路程。两年前,郎宏为了照顾父母方便,卖掉了父母的老房子,帮二老在隔壁小区买了现在这套八十多平米的两居室。虽然两位老人的身体硬朗,生活起居不用郎宏帮忙,但是,有大女儿在身边,能经常看见外孙女柳晔,二老很满足,尤其是小女儿郎曼在北京,一年至多能看见三四次,能经常看见大女儿郎宏和外孙女柳晔,对两位老人来说就显得尤为重要。如今,站在两位老人家的客厅阳台上就能看见郎宏家被大火烧得漆黑的窗洞,简直是活着的亲人的噩梦! 刘浩仁的岳父和岳母并没有表现出撕心裂肺的剧烈心痛,反而平静得使人心里发毛,只是,看上去老了十岁,岳父面色铁青,岳母面色惨白,一直默默流眼泪,明显没怎么睡。岳母因极度悲伤无力活动,总是呆在卧室里。 柳晔的表现非常奇怪,她看上去十分平静,而且一句话也不说,即使跟姥姥、姥爷还有刘浩仁也一个字都不说。她整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刘浩仁想:“遭遇这样的悲剧,亲人怎么表现都不为过,何况柳晔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其实,柳晔躲在房间里是为了一遍又一遍地读妈妈的日记,她知道妈妈并不快乐,但是,令她难以置信的是郎宏长达十几年一直生活在绝望里。郎宏的日记里记录着她从生下柳晔时起就患了抑郁症,她与抑郁症搏斗的方法是大量吃抗抑郁药和甜食,所以,她的体重才从一百一十斤飙升到一百八十斤。自从看了郎宏的日记,柳晔变得更沉默了,现在,她变成了只跟自己说话的哑巴。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5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5 刘浩仁和岳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刘浩仁小心地问:“爆炸原因查出来了吗?”岳父端坐在单人沙发里,两条腿无力地平放着,双手交叠握拳放在腿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听见刘浩仁的问话,他微微摇摇头。刘浩仁只得不再多问,他扶着岳父进了卧室,岳父顺从地躺下后,刘浩仁来到客厅,站在客厅阳台上看着郎宏家的窗户由于剧烈爆炸,郎宏家窗户上所有玻璃都被震碎了,只剩下被大火烧得漆黑的、残缺不全的窗户框,窗户四周的墙壁也被熏得漆黑。在蓝天、阳光和五彩斑斓的世界的衬托下,黑色的窗洞更是扎眼,一直扎进心里。刘浩仁觉得一阵心痛,赶紧收回目光。幸好,这个房子是把东山的,只有东边的客厅阳台能看见郎宏家,因此,发生爆炸后,郎宏父母家的阳台上一直挡着白纱窗帘。窗帘是柳晔去家具城订做的,郎宏和柳万里去世后,柳晔虽然不再说话,但是,她像郎宏一样懂事、识大体,她默默地、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姥姥、姥爷,只是不说话,心里全有数。所有亲友都认为郎宏的父母和女儿表现出了惊人的坚强,尤其是柳晔,甚至一天学都没耽误上。只是,所有人都明白,如此巨大的悲痛,不在沉默中爆发,并不会在沉默中灭亡,沉静的时间越长,疗愈的希望越小。 刘浩仁告诉岳父、岳母,郎曼怀的是双胞胎,两位老人的脸上泛出了笑容,虽然,只是一瞬,明显看出,这对二老是莫大的安慰。刘浩仁当然不会告诉他们郎曼的真实状态,只说,郎曼心满意足地养胎呢。知女莫若父母,郎曼现在怎么个矫情法,她父母比谁都清楚,只是,他们此刻心如死水,经不起半点微澜,宁愿相信美丽的谎言。 傍晚,刘浩仁约了发电厂的王处长和新上任的设备厂长吃饭生意不能耽误啊。刘浩仁从岳父岳母家出来,打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态度蛮横地问:“去哪?”刘浩仁说:“市中心友谊宾馆。”出租车司机仍然态度蛮横地说:“去不了,那太堵!”。平时,刘浩仁常遇到这种情况,加点钱就行,今天,刘浩仁心里莫名地窜起一股无名火,非要司机载他去市中心他要去的饭店,平时,圆滑世故、更愿意用钱息事宁人的刘浩仁今天感到空前的压力在这个家里,他现在是唯一一个强者了,其他人都需要他照顾。他心火直往上冒,不但要投诉出租车司机,还坐在车上不下去你不载我,也拉不着别的活。出租车司机无奈只好把他送去市中心他要去的饭店,对面方向的路上果然排着长龙般的车队,亮着红色的车灯。出租车司机看见堵在路上的红色车队,一直唉声叹气,在平时,刘浩仁一定多给几十元车钱,互相留个名片,聊得好的或是刘浩仁觉得日后用得上的,还会加个微信,多个朋友多条路,条条大路通罗马。今天,刘浩仁没注意出租车司机,一心细数着自己得解决的麻烦事儿。 刘浩仁先到了饭店包房里,刚坐下,油光铮亮的王处长就走了进来,王处长五十多岁,他那日落西山的发际线几乎靠近头顶,辽阔的额头与肥腻圆滚的脸和坠着肥肉的脖子连成一片、闪着油光,直径与肩同宽的球状啤酒肚在衬衣里颤颤巍巍、呼之欲出,让人担心衬衣扣子是否结实。刘浩仁看见王处长,脸上立即堆出热情而谦卑的笑容,赶紧起身迎上去与王处长握手:“哥哥,来来来,坐!”刘浩仁身高一米八二,为了与矮他十公分的王处长平视,他半哈着腰,谦逊有礼。王处长很喜欢这个性格开朗、善于交际、做事干净利落又成熟稳重的刘浩仁,跟刘浩仁做生意当然是因为能够利益最大化,但是,跟这样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吃喝玩乐就把钱赚了,是锦上添花。二人落座,寒暄几句,刘浩仁把话题绕到他最关心的问题上,“今年厂里高层人事变动挺大的?”王处长是老江湖,知道刘浩仁想多了解新任设备厂长的情况,就介绍起这位新任设备厂长:“变动最大的就是这个设备厂长,这个梁厂长四十多岁,是空降到我们厂的从唐山发电厂调过来的。前几任,都是从底层一点点干上来的。”王处长话没说完,刘浩仁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中等身材、文质彬彬的男人走到包房门口,刘浩仁和王处长二人赶紧起身,走过去迎接发电厂新任设备厂长梁栋。王处长先跟梁栋握手,然后,给他介绍刘浩仁,刘浩仁谦卑有礼、笑容亲切,浅浅弯腰、点头与梁栋握手。梁栋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刘浩仁比他高半个头,刘浩仁的眼光越过梁栋的肩膀,看见包房门口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刘浩仁的脸,眼神略带惊讶,二人四目相对,刘浩仁不由自主地感到心里有电流通过,胸腔一热,四肢发麻,一股热血涌到脸上,脸“刷”地红了,他的目光定在她的脸上两秒钟,刘浩仁立刻收回目光:“这位是?”刘浩仁假装不认识唐倩倩,让梁栋介绍。唐倩倩此刻也恢复了常态,笑容可掬地走到梁栋身边,伸出手跟刘浩仁握手,“你好!”刘浩仁伸出手握了一下唐倩倩的手,他的手潮湿冰凉,她的手永远是温暖的。坐下时,刘浩仁整理了一下衬衣领子,又把衬衣扣子系上一个以便挡住脖子上的咬痕。梁栋看出了刘浩仁的尴尬,并不以为然,他自己何尝不是为了这样令人窒息的美人倾倒。席间,刘浩仁一直没怎么看唐倩倩,唐倩倩倒是落落大方,负责给三个男人斟酒、布菜,她总是往刘浩仁的餐盘里夹鱼那是他最爱吃的菜。刘浩仁不动声色地跟男人们谈着生意上的事,控制着自己不走神,态度彬彬有礼、真诚温和,努力给梁厂长留下老成持重的印象。刘浩仁虽然年轻,但是,上大学期间就开始跟同班的一个男同学合作做生意制作香蜡,在学校附近摆摊卖,主要卖给大学里的学生。每年,他们每个人都能赚到一万多元钱。刘浩仁从上大二开始就不花父母的钱了。大学毕业后,因为头脑灵活,善于交际,目光远大,不停地改变现状,毕业十年,他的贸易公司跟两家大型国企建立了稳定的合作关系。他的老成持重并不是演出来的,是多年混迹商场磨练出来的。只是,今天,二十年前的初恋情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既不能看更不能碰,着实让他被拨动的心弦得费点劲才能平静。看得出,梁厂长也喜欢刘浩仁,先做人后做事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一切都会过去的!”酒席结束,刘浩仁心里这么想。刘浩仁照例邀请他们去ktv唱歌,梁栋推说喝多了,拒绝了。王处长和刘浩仁心领神会,给美丽的唐倩倩和喝得微醺的梁厂长送上出租车,刘浩仁掏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交给司机,他一向这么体贴周到,梁厂长满意地向他摆摆手,刘浩仁也向他摆摆手,并嘱咐出租车司机慢点开车,最后,目送载着唐倩倩和梁厂长的出租车驶进夜幕的车流里,找不到了。刘浩仁问王处长:“唐倩倩是不是梁厂长的老婆?”王处长讳莫如深地冷笑两下,然后告诉他,唐倩倩是个神通广大的女人,梁栋是她认识的位高权重的男人里官最小的,梁栋在唐倩倩名下的公司里有股份。刘浩仁不禁惊讶,王处长这么短的时间就摸清了梁栋的底细。而唐倩倩的现状他并不惊讶,即使他们俩在一起时,都是少年,刘浩仁也清楚她不是笼中鸟、池中物。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6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6 送走梁栋和唐倩倩,刘浩仁把王处长带到一家常去的ktv,打电话叫来两个熟识的年轻美女,两个美女陪王处长又喝又唱又跳,王处长很快把刘浩仁丢在脑后,这正合刘浩仁的心意。刘浩仁每次陪王处长都得坚持二十四小时晚饭喝完去ktv喝,凌晨去洗浴城洗浴后小睡,第二天中午再喝到晚上。刘浩仁趁王处长跟两个美女玩得兴起,自己躲到ktv的大厅里,窝在沙发里抽烟。他一边吸烟,一边回想晚饭时,唐倩倩的一举一动,脑子里突然出现郎曼的脸。他掏出手机,给郎曼发了一条信息:“睡了,宝贝儿,晚安。”跟郎曼汇报完行踪,刘浩仁低头看见西服兜口露着半截纸条,他拿出纸条,上面写着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和一行字:“给我打电话。”刘浩仁什么都没想,立刻用手机拨通了纸条上的号码,但是,没人接电话,刘浩仁又播了一遍,还是没人接。刘浩仁感觉一股掺杂着强烈嫉妒的怒火冲上心头,他咬住左手食指,继续重播,随着一声接着一声的电话铃响,刘浩仁的心从紧张到愤怒,最后听到电话里传来让人绝望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他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这会儿,他才开始琢磨打电话之前就该想的问题纸条是谁写的?他仔细辨认纸条上的字,没错,是唐倩倩的字,二十年了,字如其人还那么美!初恋如出身般,是宿命,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刚好遇见她,爱上一个人那么简单。她之于刘浩仁,就像王菲的歌里唱的“她不羁的脸像天色将晚,她洗过的发是心中火焰”于是,他奋不顾身地投身爱火,才发现相守那么难!少年时,刘浩仁还不知道相由心生的道理,以为活泼热情是性格外向的少女具备的总体特征,然而,写进唐倩倩基因里的自由奔放就是流露在她脸上的不羁,她无人能驾驭。刘浩仁一向是一个只在意过程不重视结果的行动者,对于两个快刀斩乱麻的高手,高中毕业就一拍两散没什么难的,他们甚至从没正式分手,是最自然的好散。直到今晚,刘浩仁再次看见唐倩倩,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痴情的傻瓜,他对她那份纯真的爱绵延至今。经过短暂的情绪失控,刘浩仁的理智重新占了上风,他把纸条团成团,扔进纸篓里,回到包房,继续他的杯酒人生。 郎曼每晚都跟刘浩仁通电话,她看见刘浩仁发给她的照片后才睡,今晚,她却早早睡了,她患上了贫血症,时而失眠多梦时而头晕乏力。第二天上午,方华抽时间来看郎曼,郎曼吵着要出院,方华忙着出门诊,只得劝她再住一天,等刘浩仁回来再说,郎曼勉强答应了。中午,方华赶回家看小儿子李思诚,他已经连续低烧四天了。 方华刚进家门,三岁的小儿子李思诚就挣脱奶奶的怀抱跑过去抱住妈妈的大腿,方华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奔波劳碌顿时烟消云散,她抱起小儿子,在他烧得粉红的脸上印上轻轻的一吻,又想亲亲他的小手,看见他用脏呼呼的小手拿着一个玩具车,就作罢了。奶奶叹息了一声说:“对他怎么好还是跟妈妈亲!”说完走进厨房。李永孝正在切菜,围裙系在他微微隆起的啤酒肚上,四十四岁的他已经开始谢顶了,他的长相原本就慈眉善目,加上岁月没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皱纹,只是使那对卧蚕浓眉更加向下弯着,这使他的五官更加和顺,好像总是笑着,可是他的眼睛里却闪着坚毅和狡黠的光,这给他过于和顺的五官平添了些许不和谐。方华抱着小儿子李思诚向厨房里望着,李永孝语气温和地跟她打招呼:“回来啦。”方华的语速更慢了些,几乎是发嗲:“你怎么在家啊?”李永孝只是“嗯”了一声,语气立即冷淡下来,不再抬头看她,只盯着手里正在切的菜,用力切下去。方华放下小儿子,让他自己去玩,她先进卫生间洗了手,然后去房间换衣服,却看见大儿子李真实躺在他房间的床上,身上穿着校服,耳朵上戴着耳机,闭着眼睛。方华走到大儿子身边推推他,问:“你怎么在家呢,不上学吗?回家把外面的衣服换了!”李真实睁开眼睛,看了看方华,没吱声,李永孝跟进来,他拽拽方华的胳膊,眼睛示意她出去,方华跟着李永孝走出李真实的房间,来到客厅里,身后传来“嘭”的关门声,吓了方华一跳。方华叹着气坐在餐桌旁边的椅子上,尽量压低声音问:“他又打架啦?”李永孝低声说:“不是。他班上一个女生的爸爸告诉我,他俩早恋。女孩儿的爸爸今天给我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我就早回来跟他见面谈了谈。女孩儿爸爸说女孩儿最近学习成绩下滑很多,原来年部前十名,上次模拟考试,滑到一百二十名了,他苦口婆心地问,女孩儿才说是因为和李真实早恋!”方华听着李永孝说话,眼睛看着李思诚拿着小汽车跑进厨房,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馒头跑出来,继续坐在地上玩小汽车,雪白的馒头上印出五个黑手印。方华心里充满了厌恶,她抢下李思诚手里的馒头扔在餐桌上,拎着他的小胳膊去卫生间洗手,李思诚吃得正香被抢走了馒头,一边挣扎一边哭:“我要吃馒头!”方华严厉地低声喝道:“先洗手!”李思诚被拽疼了胳膊,哭了起来,洗完手出来,方华剥掉馒头皮把馒头递给他,李思诚被突如其来的粗暴对待弄得委屈,馒头也不要了哭个不停。奶奶闻声从厨房出来,看见剥了皮的馒头,气往上撞:“我三个孩子都是这么养大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方华看见婆婆,只得冷静下来,一手抱着李思诚,一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安抚他,李思诚很快不哭了,头枕在妈妈的肩膀上。李永孝赶紧走过去安抚母亲:“妈,咱先炒菜吃饭吧!”“你去弄吧,我弄的不干净!”老太太气不顺地说。李永孝搂住母亲的肩膀,用手轻轻地摸搓她的胳膊,老太太靠着儿子,母子俩走进厨房。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7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7 方华放下李思诚,心里盘算着大儿子的问题。李永孝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盘菜,说:“先吃饭吧。”方华走进李真实的房间柔声喊他:“吃饭了。”李真实看了看方华,又看到随后走进来的李永孝,眼神里立刻多了些不屑,李真实没出声也没动,眼睛看向自己的脚。李永孝平静而严厉地说:“你妈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起来!”李真实最恨李永孝这种口气,每当李永孝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都会激起李真实争夺世界称霸权的欲望。这个家里,家长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小时候,他这种自主意识在李永孝的棍棒下被一次次压制,从上初中开始,它成几何级数地在李真实心里燃烧!李真实用挑衅的目光扫了李永孝一眼,摆出一副“你说的很对,但我就不听你的”的态度,还是没动。李永孝把方华推到身后,站在李真实身边,对他下最后通牒:“你起来!”他语气低沉,痛苦地压制着怒火。李真实慢吞吞地站起来,他比李永孝高半个头,歪着头,目光灼灼直视父亲。方华眼见父子俩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赶紧一边把李永孝往门外拉一边说:“我跟儿子谈谈。”李永孝像变了一个人,暴躁地甩开方华的手,怒视她:“谈什么,都是你惯的!”方华被推得倒退两步撞到身后的婆婆身上,婆婆把方华拉到客厅里,嘴里小声叨咕着:“哎呀,棍棒之下出孝子,他教育孩子,你别管!”听到婆婆的话,多年的积怨涌上方华心头,她猛地转脸看住婆婆,喘着粗气紧闭住嘴。她心里不停重复两个字“冷静”!否则,就会是另一场战争。房间里传来李永孝的怒喝:“你站住!”李真实像风一样蹿出家门,“嘭”地摔上房门,李思诚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方华赶紧追出去。 方华在电梯间追上了李真实,她静静地站在大儿子身边,跟他一起等电梯。到了一楼,方华跟着李真实走出电梯,他不回头但是放慢脚步等她。方华看着李真实的背影:细腰乍背,从小踢足球使他的双腿粗壮结实,走路时身体微微左右晃动,霸道而雄壮有力,已经高过自己一个头,十七年前的婴儿什么时候长成男人了!方华走到大儿子身边,一只手挎进他的臂弯,轻轻捏着他有力的手臂。母子俩默默地在小区里散步,走了一会儿,方华先开了口,还是慢得让人有充足时间思考的语速:“我上高一的时候,喜欢我们班体育委员,长得可帅了,不过没你帅,就像你这么高,学习也好。”方华看着儿子,俏皮地问:“你那个女孩儿长得好看不?”李真实的表情解冻,嘴角挂着笑意。“有我好看没?”方华继续问。李真实笑了,说:“我跟她不是。”方华推了儿子一下,说:“女孩儿爸爸给我发微信了。不是?那你还亲人家?”“我没有,她主动地。”李真实腼腆地看了妈妈一眼。方华表示惊讶:“那女孩儿那么高啊,要是长得矮亲不着你。”李真实呵呵笑了起来。方华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是女孩单相思你,她成绩下降就不是咱责任了”方华探寻地看着儿子的脸,李真实看着妈妈,认真地说:“反正我跟她不是。”“为什么那女孩儿说你俩是那个啥呢?”方华看着儿子的眼睛调侃他。李真实解释:“我们班有个二货男生,专门欺软怕硬,他跟别的男生打赌说能追到全班学习最好的女生,就天天放学堵她。我就看不惯这样的!上次打架,我打的就是他。”“英雄救美的故事。”方华笑着斜眼看着他,不无自豪地说,接着又说:“你没那个心,也别让人家女孩儿误会,当个好朋友交往,彼此间既加深了解,又留有空间,往后的路还长着呢。”李真实看住方华,说:“谁敢说自己能活到明天!”方华语塞,想:“儿子真的长大了,大到她跟不上他的思想。”两个人沉默片刻,方华平静而有力地说:“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她看见儿子的眼睛闪闪发光,是泪?是自由之光?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方华和李真实继续在小区里散步,方华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李永孝。方华接起手机,是婆婆的声音,她从未听过婆婆的声音这么惊慌:“你们在哪呢,快回来,永孝来毛病了!”“我们马上回来!”方华拽着李真实,一边往家跑一边说:“奶奶说你爸不舒服!”方华和李真实穿过车行道时,一辆银色现代轿车快速开过来,方华见这辆车没有刹车的迹象,慌忙推着儿子闪到路牙上。银色现代车果然呼啸而过,停在离方华母子俩十多米远的车位上。李真实恼怒地挣脱方华的手,方华赶紧又拽住儿子的胳膊往家跑去。方华和李真实回到家,看见李永孝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双手捂着前胸,表情痛苦,紧闭双眼,大汗淋漓,地上还有一些呕吐物。方华跪在李永孝身边,轻声问:“胸痛吗?”李永孝紧拧眉头,点点头。“心梗”方华立即判断出李永孝的病。方华让李真实拨打120,让他跟医生说明李永孝的症状,自己从急救箱里拿出急救药品硝酸甘油让李永孝含服,给他吸上氧气。李真实打完急救电话,收拾干净李永孝的呕吐物,坐在他脚边的椅子上,默默地注视着父亲。在李真实心里,李永孝是个作风强硬的人,虽然表面温文尔雅,其实对儿子是表里如一的专制,对方华是表面民主。但是,他是他的儿子,作风如出一辙,这个家犹如狮群容不下两头雄狮!而此时,李真实看着倒在眼前,表情痛苦,吸着氧气的父亲,心不由自主地剧烈绞痛,眼泪夺眶而出。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8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8 方华让李真实在家照顾奶奶和弟弟,自己陪李永孝上了救护车。到了医院,因为抢救及时,李永孝的病情很快控制住了。安顿好李永孝,方华来到病房外,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报个平安,发现有四个未接来电,是同一个电话号码,方华刚要打给家里,电话又响起来是那个未接来电的号码。“是谁呀,这么执着!”方华心烦,但还是接了电话,是郎曼家雇的阿姨,她操着浓重的东北腔有些无奈地说:“是方大夫吗?”方华:“哪位?”阿姨:“哎呀,方大夫,你可接电话了,郎曼自己出院了,咋劝都不听啊,就说在医院睡不着觉。”方华:“她回家了吗?”阿姨:“不知道啊,她不让我跟着,让我等你回医院办出院手续。”方华不再多说,挂了阿姨的电话,立即拨通郎曼的电话,郎曼很快接起电话,愉快地“喂”了一声,方华焦急地问:“你在哪呢?”郎曼并没走远,正在医院附近一条繁华的街道闲逛,她嘴里嚼着老婆饼,愉快地说:“出来溜溜,医院里太闷了。”方华用鲜有的严厉口气说:“你怎么随便出院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郎曼仍然愉快地说:“我在医院里呆的成天头重脚轻,今天,就让我回家睡一宿吧?”方华耐心地说:“你头晕乏力、失眠多梦是孕期贫血症的症状,必须住院治疗,现在,只是中度贫血,一旦发展成重度甚至是极重度贫血会严重影响胎儿发育。你现在赶紧回医院!”郎曼听见方华下命令,明显大扫其兴,但还是答应她回医院。方华斩钉截铁地补充:“现在,马上回医院!”郎曼又答应方华一声就挂断了电话。郎曼看看手里的老款手机,心想:“这真是手机,只能打电话、发信息!哎,回家把那部ipad取来,住院就没那么无聊了。”她打定主意,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取ipad。 李永孝躺在病床上,鼻孔上吸着氧气睡着了,方华坐在他的病床边,看着丈夫熟睡的脸安详得像个婴儿,绿色的氧气管破坏了这祥和的面容,方华一阵阵揪心。李永孝只有睡着时才会这么平静,醒着时,他总是笑着,淡定的微笑里藏着无奈和自卑,像所有穷苦人家出身的学霸一样,是深深自卑和极度自信的矛盾综合体。他的自卑从不表现为亢,他无力这么做,他只是默默接受者接受他的出身、接受他的原生家庭、接受他父母的思想对他的统治,而他也认为,他接受的这些是他与生俱来的一部分,既然是这样,他的自尊心驱使他庇护他们,无论好坏对错。而妻子和儿子对于他来说,就好像他征服过的一次次考试的成绩,是战利品,他是理所当然的国王,他沿用父母统治他的方式统治他的王国,却懊恼地发现,对妻子,他出师无名,霸气无处施展,即使施展也总是一记记重拳打在窗帘上,被方华的宽容豁达一笑置之,当然,结婚多年后,两个通达事理的人还是相濡以沫了。对儿子,他又本能地故技重施,大儿子小时候,效果还算理想,自从李真实上了初中,从他对父亲有意而为之的一次次挑战中,李永孝再次懊恼地发现,自己的盛气凌人不过是欲盖弥彰,其实,他是因为恐惧而攻击。方华是个宽容睿智的女人,她打内心里接受世界的多样性,可是,十七年了,她痛恨丈夫的愚孝,尤其是,这种陋习殃及到儿子!除此之外,她对他是满意的。 方华坐在李永孝病床边半个小时,给郎曼发了四条信息催她回医院,第四条信息发出后,方华的手机里接到一条信息,方华打开手机一看,是郎曼发给她的:“我回家取ipad后马上回医院。”方华的心立刻悬了起来。方华又拨通郎曼的电话,电话却一直没人接。方华在脑子里搜索现在,谁有可能在小区里,忽然,她想起:她和李真实往家跑时,从他们身边快速开过的银色现代轿车是韩月家的车。方华赶紧拨通韩月的电话,招呼也不打就问:“韩月,你现在在家吗?”韩月正在公司上班,被方华没头没脑地问蒙了:“我在公司呢,啥事?”方华继续问:“郑义在家吗?”韩月说:“不知道啊,怎么了?”方华简短地说明情况:“郎曼可能回家了,得找个人把她送回医院??????”“知道了,我给郑义打电话!”没等方华说完,韩月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韩月打给郑义,郑义果然在家,韩月嘱咐郑义,如果郎曼在家,一定立即送她回医院,不要让她有机会看新闻。今天上午郑义在律所上班时,收到韩月发给自己的微信,告诉他,自己怀孕了,郑义顿时傻了眼,结婚三年来,他们一直避孕,现在正是郑义处境艰难的时候,来个孩子怎么办?郑义心乱如麻,索性回家理理头绪。这会儿,接到韩月的电话,他顾不得想自己的事,赶紧跑到郎曼家敲门,敲了一会儿,没人答应,他又打郎曼的电话,没人接,郑义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屋里传来手机铃声,郑义断定,郎曼在家。郑义不停敲门,越敲越急,一边敲一边用冷静的语气问:“郎曼,在家吗?我是郑义。开门!”“郎曼!”屋里始终没有一点声音。郑义不甘心,继续敲门,一边敲门一边说:“郎曼,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好吗!”“你再不开门,我只能报警了!”屋里仍然一片寂静,郑义再次拨响郎曼的电话,屋里传出电话铃声,郑义挂断电话,郎曼家屋里的电话铃声随即停止。过了一分钟,郑义对着电话高声说:“你好,是警察吗,这有一个孕妇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请你们赶快来帮帮忙??????”郑义还没说完,郎曼家的防盗门打开了,郑义慢慢拉开门,看见郎曼背靠着墙坐在门口,低头盯着地面,眼泪正从她的眼睛里不停地流出,她的身边放着一个ipad,虽然ipad黑着屏,郑义也判断出郎曼很可能已经知道了郎宏家的噩耗。郑义蹲在郎曼身边,一只手拿起ipad,一只手慢慢扶起她,郎曼任由郑义扶起她,把她安顿在沙发上坐下。郑义用手指点了一下ipad的屏幕,屏幕亮了起来,果然,屏幕上是关于郎宏家发生爆炸的新闻,虽然,新闻没提遇难者的全名,但是有这样几个字:“河北省石家庄市盛世丽景小区一栋居民楼于2017年11月3日深夜发生爆炸,一对夫妻遇难。经警方查明,死者是妻子郎某和丈夫柳某某。”郑义抬头满怀同情地看着郎曼,不知道怎么劝她。郎曼呆若木鸡地坐着,面无表情,不停默默流泪。郑义认识郎曼三年了,郎曼给他的印象一直是说话、做事直截了当,有时意气用事,显得鲁莽,这些虽然不算优点,但也不讨厌。但是,她自持美貌,虚荣轻佻、幼稚任性却使郑义极为反感。即使在上高中时,郑义对这种空有美貌的花瓶式女孩儿也不感冒。他从北京公安大毕业后,当了九年刑警,因公负伤离开警队后,做了三年律师助理,他已经非常成熟理智,只有韩月这种沉稳内敛、多愁善感的才女才能打动他。而现在,郎曼显然已经知道了噩耗,她的反应出乎郑义的预料,也许因为她以前经历的都是快乐,所以肤浅,现在,她初尝了痛苦,才会深沉。郑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郑义接起电话,是刘浩仁,刘浩仁慌张地问:“郑义,找到郎曼了吗?”郑义赶紧对刘浩仁说:“我在你家呢,她在我身边坐着呢。”刘浩仁说:“她刚给我打电话确认郎宏家的事,她看到新闻了,只能全告诉她了??????”没等郑义和刘浩仁讲完电话,郎曼突然站起来,急速地、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走去,郑义一边对电话里的刘浩仁说:“我先送她回医院!先挂了。”一边追上郎曼,拦在她前面,并拨通120求救,郎曼被郑义拦住,猛地停下,她直勾勾地盯着地面,浑身发抖,身体先靠着墙,然后,一点点瘫软下去,眼睛随之闭上,晕了过去。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9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9 第三章 抱团取暖 抱团取暖 刘浩仁认识石家庄发电厂的王处长三年了,次没陪他玩尽兴,他当然不会告诉王处长自己家的闹心事,不能给领导添麻烦,自己的烦心事自己解决,领导的烦心事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得帮领导解决,必须得比办自己的事还上心,如此鞍前马后地小心侍候,刘浩仁才拿下发电厂的仪表进货合同。这次情况紧急,刘浩仁只能先告辞王处长,当天下午就飞回了北京。下了飞机,刘浩仁打车直奔北京家和不孕不育医院。刘浩仁来到郎曼住的产科加护病房,郎曼平躺在病床上睡着了。她呼吸平稳均匀,脸色失去了平日里的生气,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因为贫血呈现浅得发白的粉色,甚至连挺立的蒜头翘鼻子,今天也显得消瘦苍白,乌黑的、天生卷曲的长发编成一股麻花辫,搭在脸的一边,显得脸色更加白了。郎曼是刘浩仁见过的最刁蛮任性可爱的美女,满肚子作人的坏招儿两个人在家里吃饭,她会突然放下碗筷,骑到刘浩仁的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问,“你是谁的?”刘浩仁回答,“是你的”是不行的,得回答,“我刘浩仁是你郎曼的。”这样,郎曼才满意。有一次,两个人在饭店吃饭时,吃到一半她居然突然骑到刘浩仁的腿上,一只手捧着刘浩仁的脸,另一只手指着他的脸对邻桌吃饭的一对年轻情侣说,“他是我的”,那对情侣诧异地睁大眼睛看着她,转而笑着直冲她点头。她还喜欢咬人,用她自己的话说,“我喜欢谁才会咬他。”工作对郎曼而言只是闲着无聊的消遣,她做过的所有工作里没有一个超过一年的,有刘浩仁养家,她从来不必考虑收入是否稳定。她喜欢毫无限制地买她喜欢的衣服鞋帽,买回来了,如果刘浩仁也喜欢,她就穿戴上在客厅里大走模特步,她身高一米七,身材丰满妖娆,即使结婚多年,此时,刘浩仁仍心旌摇荡;如果,刘浩仁嫌贵或者觉得不好看,她就使劲挤着他坐着,不管他在干嘛,努力用侧脸挡住他的视线,撅着厚厚的朱唇,忽闪着长睫毛左一眼右一眼地用眼皮斜乜他,并且小声用力嘟囔,“生气了!”她的侧面是完美无瑕的饱满的额头、向上挑起到眉峰处稍稍向下扫向发际线的眉毛、卧进眼眶里忽闪着长睫毛的欧式大眼睛,鼻梁挺立鼻头微翘的蒜头鼻子、线条优美的丰满嘴唇,刘浩仁喜欢她的美貌,更喜欢被她需要,无论是他的钱还是他的赞美抑或只是他本人,郎曼是刘浩仁见过的最需要他的美女。此时,她像一朵退色的红玫瑰,苍白得使他的心刺痛。刘浩仁没进病房,直接去方华的办公室找方华询问郎曼的情况,方华的办公室门没关,只有马主任在办公室,刘浩仁虽然心急如焚,仍然保持绅士风度,轻轻地、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马主任抬头看见刘浩仁,亲切地跟他打招呼:“小刘,你回来啦,进来吧。”刘浩仁站在门口,因为心情沉重无法保持惯有的谦卑笑容,说:“马主任,你好,我找方主任。”马主任表情凝重:“方主任在安贞医院护理她爱人呢,她爱人今天中午突发心梗住院了!”刘浩仁感到惊讶,方华在电话里没提这事。马主任问:“我暂时代替方主任,进来坐吧。”刘浩仁坐到马主任身边的椅子上,看着他。马主任取出一份彩超报告,交给刘浩仁,说:“今天下午,你爱人被送回医院时,有少量出血,目前,对胎儿没有影响。不过,她患有孕期贫血症,现在是中度贫血,需要口服药物铁剂,同时多吃补血食物。孕妇贫血会引起胎儿宫内发育迟缓,得多注意。”刘浩仁点点头,总算放心了些,脸上重新出现了些笑意,并连连向马主任道谢后,回到了郎曼的病房。郎曼已经醒了,她坐在病床上,后背靠着床头,歪着头看向窗外。昔日热情火辣的红玫瑰,现在像是了无生气的白纸花,连平日里对她意见颇多的阿姨见她突然变成这样都生出几分怜惜,坐在她床边给她削苹果,不知该不该劝她。刘浩仁轻轻走到郎曼床边坐下,郎曼反应迟钝地转过头看着他,好像得看他一会儿,才能认出他。阿姨放下苹果刀和削好的苹果,识趣地走出病房。郎曼好像终于认出他了,头缓缓靠进他的怀里,身体开始有节奏的抽动,悲痛伴随着愈来愈大声的嚎哭倾泻而出,刘浩仁一只手抱着她颤抖的身体,一只手抱住她的头,眼泪也禁不住流下来。 郎宏比郎曼大十岁,虽然是她姐,其实,更像她妈。郎宏和郎曼的妈妈虽然温柔,可是,管教女儿却有诸多原则,比如:女孩儿得温柔恭顺,温柔才是女人致胜的法宝 ;无论跟谁有意见分歧都要理智地讲道理,理由是:女人在体力上处于弱势既然打不过就得用智慧;看见蟑螂、蚯蚓虽然不必鸡飞狗跳,但是,不害怕就不太好;一定要爱干净 ??????郎宏是老大,是照书养的,因此,她是个淑女,看见蟑螂或蚯蚓会礼貌而略带惊恐地请求身边的男生帮助把小动物处理掉;从小学到高中都是班长,一路长成知书达理、矜持温婉的闺秀。她们的妈妈以为,郎宏好了,郎曼交给郎宏带,耳读目染、言传身教,郎曼的教养自然水到渠成。可是,郎宏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教养方式在内心深处是抵制的,因此,郎曼基本是放养。郎曼从小喜欢跟男孩子一起玩,男孩的游戏她全精通,尤其擅长爬树。郎曼的心常常像水桶那么粗,她十岁时,看见二十岁的郎宏多愁善感、伤春悲秋,总以为她肚子疼;蟑螂、蚯蚓什么的,郎曼也是直接踩过去,因为没注意。郎曼直到十四岁,发现跟她一起玩的哥们看她的眼神总带着羞涩,才意识到自己的身材已经发育得玲珑有致,具有女性的魅力了;她喜欢跳拉丁舞,从小爬树的本领使得她身体灵活、协调,拉丁舞跳得很棒。姐妹俩都出落成了美女,郎宏高挑清瘦、面容姣好;郎曼高挑丰满、性感妖娆。姐妹俩把妈妈的智慧也全数收入囊中,各自活学活用。郎宏在追求她的男人中挑选一个成熟稳重、工作稳定、父母也满意的男人,也就是柳万里,把自己嫁了。她的人生寡淡得像开水白面包,她训练有素的头脑是这样认为的:开水白面包至少是无害的。郎曼绝不在她不感兴趣的人身上浪费一丁点时间和精力,不管别人怎么想。刘浩仁追求她,是因为她先看上了他,然后,她使出浑身解数把刘浩仁迷得神魂颠倒。郎曼喜欢玩游戏,就连刘浩仁向她求婚,郎曼也是作三作、闹三闹,当刘浩仁终于把一枚11克拉的粉色钻石戒指戴在她纤细修长的手指上时,刘浩仁觉得既有趣又有征服的快感。郎曼开朗、直爽、敢想敢干、任性固执的个性是郎宏一路引领出来的,郎宏真心诚意地喜欢这样的妹妹并为她能活得洒脱而高兴。在郎宏的潜意识里,她希望自己也是这样。在郎曼的心里,母亲是照顾她起居饮食的长者,姐姐是给了她自由灵魂的良师益友。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0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0 郎曼靠在刘浩仁的怀里从放声嚎哭到低声呜咽,最后,哭累了睡着了。刘浩仁的胳膊被郎曼的头压麻木了,他试着慢慢抽出胳膊,郎曼几次差点惊醒,刘浩仁最后总算抽出了麻木的胳膊,他不停活动着麻木的胳膊和手指,长叹一口气,坐进床边的沙发里翻看手机。他逐条打开未读信息,其中有一条信息是王处长发的,写着:“梁栋明天下午四点到京,如家快捷酒店(十里堡华堂店),好好接待。”刘浩仁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搞定这个新上任的设备厂长,不禁觉得焦头烂额。刘浩仁看看郎曼,脑中出现一个想法,应该把郎曼的父母和柳晔接来北京,一来郎曼和父母可以互相陪伴,这种时候,一家人抱团取暖更容易抵御悲痛;二来郎曼的父母和柳晔可以离开伤心地,以免触景伤情;再者,他也免去两边跑着照看的麻烦。郎曼醒来后,刘浩仁跟郎曼说接她父母和柳晔来北京,郎曼像是溺水的人看见了救命稻草,心里燃起了希望和暖意,她次由衷地感谢刘浩仁的体贴。 梁栋行事低调,来北京住如家快捷酒店可见一斑,只除了唐倩倩。他年过四十五,身为国企大厂设备厂长,手握重权,感情上也曾过尽千帆,却过不了唐倩倩这一关。唐倩倩是高傲的妖精美得摄人魂魄、可以焚身却对情事冷漠得不食人间烟火;是自由的女神对待她的方式可以自由、对待她的态度可以自由,不必甜言蜜语、不必费力扯谎,她的魅力像大海,包容的、广阔的、神秘的,她能承载任何一个疲惫的心灵。她也跟这些有权势的男人做生意,难得的是男人并不会因为她是生意人对她时时戒备,事实上,她让他们感到安全和放松。她是上天选中的那个人,早世人一步参透了人生。 刘浩仁在香茗茶楼的包房里等来梁栋时,看到了预料之中的客人梁栋和唐倩倩。这次,刘浩仁自然了许多,毕竟有备而来。刘浩仁只是礼貌性地跟唐倩倩微笑点头打招呼,接着,他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与梁栋谈公事上。刘浩仁谈生意一向表现出突出的智商和情商,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诱之以利,他把自己的意图表达清楚又小心地把握着分寸,这次就称兄道弟显得人情练达,因此,刘浩仁对梁栋始终以梁厂长称呼。梁栋的反应平平,有点让刘浩仁摸不着头脑,心里没底,他的话不多,大多时候在听刘浩仁说,没做出任何表态。临离开前,梁栋对刘浩仁说:“这次来北京有公事要办,最近厂里也比较忙,合同的事,你跟唐总谈就行。”刘浩仁听见“唐总”两个字,不禁百感交集,如今,他们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可是嘴里却连连说“好好好”,同时,向唐倩倩点头微笑,他们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后,唐倩倩就又专心品茶了。唐倩倩脸上始终保持着略带轻蔑的微笑,一直没开腔,好像被茶水迷住了,陶醉地品着茶。临离开,刘浩仁买了一万多元的茶叶给唐倩倩带上,她愉快地带着茶叶跟梁栋离开了茶楼。刘浩仁独自走出茶楼,心里莫名地释然了,真是相见不如怀念,什么初恋,不过是年少不经事罢了。 郎曼的父母接到郎曼的电话,这是郎宏家爆炸后,他们次听见彼此的声音,郎曼无法控制悲痛,呜咽着听不清她说什么,父亲不停地重重叹息,最后,哽咽得无法说话,只好把话筒交给柳晔。柳晔的性格很像郎宏无论心里如何翻江倒海,表面都可以沉静无澜。她安静地等着郎曼哭完,平静地说:“小姨,姥姥、姥爷和我都挺好,你也保重身体。”郎曼告诉他们,希望他们来北京,这正合两位老人的心意,现在,他们太需要小女儿在身边了。柳晔刚上高二,无疑是不适合离开的,可是,现在她无所谓了。于是,三个人商议好,等刘浩仁给柳晔联系好学校,他们就去北京跟郎曼团聚。 自从柳晔看了郎宏的日记,柳晔就开始失眠。她在晚上的时间几乎睡不着觉,常常整夜来回读郎宏的日记。有时,大白天在课堂上就睡着了。她睡眠紊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醒着时也萎靡不振。离开石家庄的前一天中午,柳晔最后一次检查了一遍需要带的东西,她关上了卧室的房门,从枕头下摸出郎宏的日记本,她翻开日记本,郎宏那娟秀的字迹映入柳晔的眼帘。柳晔性格内向、敏感,十分善良。从小她就感觉妈妈总是不开心,于是,她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学习从不用别人操心,成绩一直保持优异;她总是细心地观察着妈妈的脸色,久而久之,她便能准确地判断出妈妈是否高兴,妈妈高兴她就开心,妈妈不高兴,她就模仿相声小品里的段子逗妈妈开心,郎宏庆幸自己有个好女儿,郎宏常年受抑郁症的折磨,母女俩更加惺惺相惜。柳晔幼小的心灵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好,妈妈就会开心,于是,从小到大她处处谨慎小心、严于律己,锻炼出了一颗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坚强的心。如今,这颗心正面临着最严峻的考验母亲的自杀或是母亲对父亲的谋杀。 住在石家庄的最后一晚,柳晔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刚打开自己家门就闻到浓烈的煤气味,她惊慌地喊妈妈,可是没有人回答她。她赶紧去开窗户,却发现爸爸正躺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看手机。她大声向爸爸喊:“爸,别看手机了,煤气泄漏了!妈妈呢?”可是,爸爸好像听不见她说话,他脸上弥漫着兴致勃勃的微笑入迷地在手机上打着字。柳晔赶紧跑进卧室,她看见妈妈躺在床上,她穿着一件纯白色家居连衣裙,仰面躺在床的中间,她脸色红润,嘴上还涂着淡粉色的唇膏,姿态好像她只是睡着了。柳晔冲到窗户前,她使劲抓住窗户把手却差点摔了个大跟头,她的手抓空了。她再次想抓住窗户把手,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只是一个影子,她根本什么也抓不到。她又冲到妈妈身边试图抱起她,同样的,她的手从妈妈的身体上穿了过去。这时爸爸出现在卧室门口,柳晔仍然埋头执着地一次次试图拽起妈妈,她一边拽妈妈一边冲爸爸喊:“爸,快过来帮帮我!”柳晔抬起头,她顿时惊呆了,站在卧室门口的男人不是她爸爸,那男人温和地冲她笑着说:“没事了,窗户都打开了。”说完,他把手按在卧室门口的电灯开关上,点亮了灯。柳晔眼前猛地出现一道强光,柳晔的姥姥坐在柳晔床边一边轻轻推着她的胳膊一边喊她的名字:“晔,晔,醒醒!快醒醒!做噩梦了吧?”柳晔吓得一身冷汗睁开了眼睛。她直愣愣地环顾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房间,又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姥姥。自从父母去世后,柳晔就算心里藏着再多苦,她也坚持从不在姥姥和姥爷面前哭。她用手抹了抹头上的汗,看了看姥姥没吱声。姥姥慈祥地用手抹去柳晔头上的汗珠,把一杯温水递给她,柳晔接过水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姥姥说:“你睡吧,姥姥等你睡着再走。”柳晔顺从地侧身躺下闭上眼睛。姥姥关上大灯打开床头的小台灯。柳晔睡意全无,她假装很快就呼吸均匀地睡着了,姥姥又在她房间里坐了很久才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她的房间郎曼的父母和柳晔下午四点钟到北京,刘浩仁一大早开车去医院看郎曼,郎曼身体虽然虚弱,但是,精神却有些小兴奋,她热切地盼着见到父母和外甥女柳晔。刘浩仁跟她一起吃过早饭,就驱车赶往香茗茶楼,唐倩倩约他见面,刘浩仁遵命前往。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1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1 刘浩仁走进茶楼的包房,意外的,唐倩倩已经在等他了,刘浩仁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给自己斟满一杯大红袍,唐倩倩看了他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她几乎没变,只是多了些妩媚,表示她是女人了。他们南北交错、各自成长,一别二十年,刘浩仁心里有淡淡的怅然若失。前两次见,她的穿着都颇具女王范高雅、端庄、奢华,头发也是盘着的。今天,她素颜赴约,未施粉黛的脸透着亲切的美,身上穿了件浅肉粉色坎袖、松腰、大摆真丝长裙,简直像是件睡裙,身上没佩戴任何首饰。她手法娴熟地洗茶、泡茶、斟茶,令人销魂的灰蓝色眼睛时不时看看刘浩仁,她身高一米六五,略显娇小的身材与她野性魅惑的脸不太相称,过肩的栗色长发末梢卷着大卷,消瘦白皙的肩膀在滚落的卷发间时隐时现。唐倩倩是中美混血儿,母亲在美国留学期间怀孕,并回国生下了她,她的父母没有结婚,她随母亲姓唐,她没见过父亲,母亲也从不对她提起父亲。从十六岁开始,不同的男人在她的生活里如走马灯般流动,她好像一直在寻找她生命里缺失的角色,却与那个对的人渐行渐远。当然,她从不循规蹈矩地考虑谁该是那个对的人。还是唐倩倩先开了口,轻松地说:“好久不见了。”“一星期前才见过。”刘浩仁单独跟她在一起,说话不由自主的放松,言语稍微放肆。唐倩倩慢慢饮了一口茶水,说:“茶真好喝!”刘浩仁“啊”了一声,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因为喝得太猛,烫着嘴了。唐倩倩并没看他,自顾自继继续品了一口茶后放下茶杯,然后,她缓缓起身站在原地,双手越过茶台,撑住刘浩仁面前的桌面,她抬脸微微眯眼看着刘浩仁,语气自然地说:“要不要去我家?” 妻子孕期出轨,是男人常犯的错,出轨初恋情人就是注定的缘分了。而且,他只是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当然,这一点既使刘浩仁安心又让他失落。刘浩仁从唐倩倩的公寓里出来时,身心轻松,跟唐倩倩在一起,不必背负谎言和誓约,伦理道德扎根深的,还有借口:是她勾引我的。哎,关键是愿者上钩啊!刘浩仁开车去火车站接郎曼的父母和柳晔时,不自觉地吹起了口哨,一路阳光明媚,路口也很少遇到红灯,事实上,红灯并不比平时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刘浩仁接到郎曼的父母和柳晔后,把他们先送到了他们的住处刘浩仁给他们在颐和家园小区里租了一套两个卧室都朝南的两居室,他考虑到老人和女孩子住朝南的卧室比较好。房子是中等装修,家具家电齐全,可以拎包入住。刘浩仁为了老人能尽快适应新环境,不让他们在生活琐事上操心,把能想到的生活用品都准备好了。郎曼的父母和柳晔来到刘浩仁为他们租的房间里,虽然不像家里那么熟悉,但是,舒适程度不输家里。柳晔选了一间比较小的、一面墙是壁橱的卧室。刘浩仁先安顿他们住下,又去医院接郎曼,方华允许郎曼回家住一宿。郎曼和父母相见,激动和喜悦的感情暂时冲淡了悲伤。柳晔安静地坐在郎曼家的沙发上,不发一言,看着亲人们互相问候、有时热泪盈眶又破涕为笑、时而沦入沉思转而强作镇定。她的表情淡漠,眼睛里漾着淡淡的温馨笑意,闪着泪花,仅此而已。第二天一早,方华就开车把郎曼带回了医院,郎曼的父母跟她一起去了医院,两位老人见郎曼住在单人病房里,还有保姆照顾,放心了许多。 一直玄心的刘浩仁担心郎曼刚怀孕就受到这样强烈的刺激受不了,现在,终于化险为夷,这都要归功于方华和郑义。刘浩仁先去安贞医院看望了李永孝,李永孝已经开始好转,还得住几天院才能出院,刘浩仁给他雇了一个护工专门照顾他,虽然,方华和李永孝一直推辞,但是,刘浩仁坚持这么做,还跟方华说,李永孝由护工照顾,可以免去方华的后顾之忧,她就可以安心工作,照顾好郎曼了,方华听刘浩仁这么说,只好答应用护工。办完李永孝的事,刘浩仁给郑义打电话,约他出来喝酒表示感谢,郑义正想找人聊聊,两个需要倾诉的男人一拍即合,约好晚上一起喝酒。 下了班,郑义直接开车回到家,韩月已经回来了,正在画图。郑义打开电脑看足球,韩月看郑义回来了才开始做晚饭,两个人全程无语。三天以来,自从韩月给郑义发信息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消息,他们就一直这样两个人对难解决的问题都避而不谈,各自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做着艰难的抉择。韩月一边准备晚饭,一边回想她什么地方做得不妥:“不应该这么着急告诉他?还是说的时机不对?先做点铺垫再说就好了?”她侧耳倾听屋里的动静只有足球解说员时而平静、时而叹息、时而兴奋的情绪不稳定的解说声。那天去医院看郎曼时,韩月顺便去验孕,她的“大姨妈”总不准,这半年来都是两、三个月来一次,可是这次拖了四个月还没来,结果真是怀孕了。去医院看郎曼时,在地铁里眩晕就是孕期低血糖引起的。结婚三年,他们一直避孕。自从郑义受伤离开刑警队后,他就决心成为一名律师,今年是他第三年参加国家司法考试,还是没通过。这个争强好斗、敢于冒险的男人终于见识到“中华考”不是浪得虚名!然而,他是个一言既出,绝不收回的人,他势必将司法考试进行到底,韩月这个节骨眼意外怀孕,怎么办?比司法考试都难!另一厢,韩月在网游公司做原画设计师,工作虽然辛苦,但是,收入可观,她的收入也是家里唯一的稳定收入。韩月全力支持郑义,他拼命学,考了三年还是不过,现在来个孩子,他没法应付!重中之重:郑义是丁克族,他是向往自由的苍鹰,受情欲驱使,爱上了千娇百媚、温良恭顺的百灵鸟,一头栽进婚姻里,所幸,韩月什么都听他的。郑义虽然难以通融,但是,当年郑义追贼身受重伤、只剩半条命,韩月不离不弃,照顾了他整整一年。离开警队后,三年来韩月无怨无悔支持他考司法考试,这种死心塌地的爱才是最难还的人情债啊!是个汉子,怎能亏待这样的好女人!毕竟,他清楚她是想要孩子的,她都三十二了!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2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2 韩月煮了面条,她没时间做复杂的晚饭,吃过晚饭,她还有图纸要画。韩月把两碗面条端上餐桌,电脑里,足球解说员亢奋的声音和着观众的呼喊声嗡嗡作响,韩月稍微提高嗓门喊他:“吃饭吧。”郑义仍然全神贯注盯着电脑屏幕,没回应。间隔十秒钟,韩月走到郑义身边,小心翼翼地碰碰他的胳膊,说:“先吃饭吧。”郑义没看她,说“今天刘浩仁约我出去喝酒,你自己吃吧”。韩月识趣地走开,自己吃了。韩月可以看到郑义的侧脸:他眉骨上面的额头有一条凹陷,她听老人说,那叫“存折”,他眉骨突出,眉毛整齐浓密;眼睛狭长,眼角微微下滑;鼻梁高而挺直,鼻头丰满;嘴唇厚、轮廓分明有棱角;络腮胡子经常刮不干净,没被胡子遮住的皮肤上零星地散布着青春痘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坑,有一些是她的杰作。年轻时,听别人说:最好找个爱你的人做丈夫,找个你爱的人做情人。而她找了个她爱的人做丈夫。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认为自己是幸运的。韩月想入非非,忘了将要面临的抉择。突然,她的电话响起来,是盛美。盛美的公司打算进军网游业,韩月正在考虑要不要跳槽去盛美的公司。韩月刚要接电话,突然意识到她的职业生涯恐怕要受阻,现在不好回复盛美。再者,郑义在身边,又不好说话,就挂断了电话,给盛美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一会儿给她回电话。韩月吃完面条,说:“我去画图了”。郑义:“嗯”了一声,韩月就走进了书房。她知道郑义需要一个人考虑,他的审慎周密她总是望尘莫及,她想到的问题他都想过十个来回了,他是能成大器的。 郑义跟刘浩仁喝酒去了。韩月坐在书房里,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小腹,医生说,孩子十八周大了,已经发育成人形,是她和她深爱的男人的孩子,她的手似乎感觉到孩子动了一下他(她)是活着的人! 韩月希望这一夜平安地过去,郑义没做出决定,对韩月来说,没决定就是好兆头。盛美给韩月发微信问她跳槽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韩月给她发了四个字“我怀孕了。”盛美见多识广,就没见过像韩月这样痴情的人,她有种情愿在爱河里溺死的倾向,看来,电影里不全是编的。盛美希望韩月的爱能如大海般包容,否则,世间的痴男怨女哪个溺死时不是激起千层浪! 刘浩仁和郑义约在一家韩式烧烤店吃饭,他们选了一间有榻榻米的包房,两个男人坐在榻榻米上,喝着米酒,心里油然一股暖意。这两个在家里充当着顶梁柱的汉子,此刻各怀心事,这场酒仍处在矜持、寒暄的阶段。刘浩仁认识郑义三年,也就是做了三年邻居,刘浩仁认为郑义身上具备一种独特的气质,野性又温驯、粗犷又不失细腻、难于接近其实善解人意,总之,郑义让人觉得他具有一种脱离现实的愿望,他喜欢标新立异、敢于冒险,永远不满足于现状,对未知世界充满向往。刘浩仁虽然现实,并且老于世故,但他同样是个目标远大,具有改变现状的雄心的人,因此,他喜欢郑义的清高。他们这样的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变成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男神,只有男人们在一起喝酒时,才会成为也需要倾诉的血肉之躯。两个男人很快喝得酣畅淋漓,并且互述苦衷。问题还得自己解决,但是,有处倾述已减轻了大半心理负担。 第四章 怦然心动 怦然心动 第二天早晨,刘浩仁开车和岳父岳母一起送柳晔上学。今天,是柳晔来北京后天上学,柳晔想自己去上学,但是,刘浩仁和姥姥、姥爷想送她,她又不愿意多说话。如果可以,无论跟谁,她一个字都不愿意说。大家把柳晔送到学校门口,姥姥对柳晔千叮咛万嘱咐,柳晔只朝他们点点头就走进了学校。姥姥看着外孙女的背影像极了少女时代的郎宏,忍不住默默泪如雨下。 北京枫叶国际中学是一所学费昂贵的私立高中,从这所学校毕业后,大多数学生都会选择到欧美国家念大学。经过仔细挑选,刘浩仁和柳晔的姥姥、姥爷决定让柳晔上这所学校,问柳晔的意见,她只说,“都行。”就这么定了这所学校。高二?三班一共有三十三个学生,柳晔站在教室门口,班主任齐老师,一个四十岁、高瘦的男老师抄着浑厚的男中音给同学们介绍新同学:“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这位是柳晔同学。”全班男生齐刷刷地眼神看向柳晔,柳晔身材高挑清瘦,因为是天上学,所以没穿校服,她身穿一件宽松的纯白“v”领t恤杉,配一条藏蓝色九分丁字修身运动裤,极普通的衣服仍能衬出她修长的双腿和纤细的腰身。她的额头两侧有两束碎头发自然下垂到两腮、向内微弯,遮掩着白皙的脸庞,过肩的长头发绑着松松的马尾辫低低地垂在脑后,辫子柔顺地散落在背上。齐老师看了看教室里最后排的空座,最后一排只坐着李真实一个人,空着三个座位。“你就坐那吧。”齐老师指了指李真实旁边的空位置说。因为柳晔低着头,李真实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走到最后一排,扫了一眼三个空座,挑了一个两边都空着的座位坐下,李真实这才收回目光,他不禁怦然心动。班里新来个美女,引来男生们的一片关注,可是,同学们很快发现,柳晔几乎不说话,而且无论坐着还是走路总是低着头,眼睑也总是低垂着,从不喜形于色,总是冷若冰霜。有的男生甚至开始打赌,赌谁能把她逗笑,其他男生每人给他十块钱。可是,一个月以来,还没人能赢得赌注。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3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3 从看见柳晔的眼开始,李真实就迷上了她,有时,李真实也跟男生们胡闹,但是,他真心希望柳晔能对他笑笑,有时,甚至连想想她的笑脸都觉得幸福。每到自习课,他常常把脸朝向柳晔的方向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偷偷看她。她额头上垂下的、薄纱似的碎头发后面掩映着精致的五官:弯弯的眉毛、长长的浓密睫毛、鼻梁挺直鼻头微翘的鼻子,微微撅起的线条优美的薄嘴唇,微微向前突出、多肉的下巴,还有那淡淡忧伤的神情。李真实每次看着她的侧面都心驰神往、欲罢不能。课间,班里的女生们经常三五成群地分组讨论,主题就是:柳晔来后,高大威猛的李真实沦陷了! 一个月以来,每次放学,李真实都骑着自行车远远地跟着柳晔,柳晔也骑自行车,她知道李真实跟她住在同一个小区,也知道放学回家时他骑着自行车默默跟在自己后面。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就有男生暗恋她,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早已不新鲜了。现在,她只希望能安静地过默默无语的日子,抵制一切打扰,因此,她对一切示好都冷漠以待、不予回应。对于血气方刚的李真实来说,相思苦、苦相思可不是他的风格,这种柏拉图式的爱情已经搅得他这次小考两科不及格了,他打算打破僵局。这天放学,李真实照旧骑着自行车跟在柳晔后面,李真实打定主意,加快蹬着自行车,转眼就骑到柳晔身边,柳晔发现李真实骑到了她身边,稍微转头斜乜了他一眼,又继续看向前方,她心里烦躁表面却不动声色。李真实虽然人高马大,平时跟同学在一起时嘻嘻哈哈、大大咧咧,但是,追女孩儿时却很羞涩,真面对冰山雪莲一样的柳晔时,竟然不知所措了。他转头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没有理他的意思,只好又转回头看向前方。一向愿意头脑发热的他竟然深思熟虑地想:是直接打招呼呢?还是先聊聊天气?或者,今天就这样跟她并肩骑回小区里,看看她的反应?李真实苦恼着、寻思着,两个人真的骑进了颐和家园小区的大门,柳晔车把一歪拐进自己家楼前的小路,李真实赶紧一脚踩地停了下来,怅然若失地望着柳晔的背影。爱情啊,谁先陷进去谁可怜!接下来的一周,每天放学,李真实都跟柳晔并肩骑着自行车一起回家,当然,两个人是默默无语的。李真实发现,当微风吹起柳晔额角前的碎头发,她的侧面清晰的展现在他的眼前时,那侧面更美了!有一天,李真实陶醉地看着她的侧面时,竟忘了看路,他的自行车前轱辘撞到半块碎砖头,自行车猛地急停下来,他的身体险些从自行车上面冲出去,幸好他反应快,车把一歪,两脚撑住地面。柳晔并没有停下来,但是,她笑了,李真实清楚地看见,她笑了!看见柳晔的笑容,李真实心花怒放,虽然,这笑明显是幸灾乐祸。接下来的并肩骑行虽然无语,但是,他满心欢喜地沐着微风、吹着口哨,一路陪她骑进小区里,他停下来,坐在自行车坐上,一只脚撑着地面,目送她拐进她家楼前的小路。一切的欣喜只是因为他喜欢的女孩儿刚刚在身边、现在在眼前。 一周默默无语的并肩骑行,柳晔一直对李真实不理睬,其实,她也喜欢这样的陪伴和温暖,只是,本来她的性格就内向、矜持,现在她的内心世界更是成了冰封的孤岛。今天放学,柳晔因为帮老师批改试卷,晚走了四十分钟,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她一个人去取自行车,想着今天要一个人骑车回家,不禁有落寞感袭上心头。就在她开车锁时,身后跑来一个惊慌的女生,一边向她跑来,一边朝她喊:“同学、同学!”她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抓住柳晔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个女生,她、她晕倒了,求你帮帮忙??????”她气喘吁吁,话更是说不全。柳晔瞪大眼睛看着她,身体本能地向后躲,往外抽被她抓住的胳膊。那个女生不由分说,拽着柳晔的胳膊就往教学楼跑,柳晔一边被她拽着跑,一边左右环顾,试图找找别人也来帮忙,可是,这会儿四周没人,操场上,有六七个男生在踢足球,但是,离得太远了。两个女生踉踉跄跄跑进空荡的教学楼,跑进一楼的卫生间里。卫生间的地面刚刚拖过,又湿又滑,柳晔站住脚,使劲拽出被那个女生抓住的胳膊,身体一下失去平衡,险些摔倒,她一只手试图撑住身后的门,却按到了一个人身上,她吓得“啊!”地惊叫一声,脚下一滑,后背重重地撞到水池上,疼得她站不直身体,只能蹲了下来。门边站着的女生用一只手关上卫生间的门,另一只手拍了拍被柳晔按了一下的校服上衣,好像要掸掉衣服上的灰尘似的。柳晔蹲在地上,她抬起头,才发现面前站着三个女生,她们都穿着校服,满脸不屑的看着她。柳晔扭头看看身后,刚才拽她跑进来的女生正大开着水龙头洗脸,水龙头里喷射出来的水撞倒水池里又溅到柳晔的头发上和肩膀上。柳晔忍着背痛,弓着腰站起来,还没等她站稳,站在门边的女生抬手扇了她一记耳光,柳晔完全没防备,她脚下一滑“扑通”摔坐在地。柳晔从小品学兼优,又懂事温顺,虽然,父母貌合神离,但是,他们别说是打她,就连重话也没对她说过,尤其是郎宏更是竭尽所能为她营造温暖祥和的生活氛围。此时,柳晔虽然已经意识到自己遭遇了校园霸凌,但是,对于这种情况,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她学霸的头脑迅速搜罗应对方案,可是,四个女生不由分说,蜂拥而上,对她拳打脚踢,一个女生大声冲她喊:“让你知道为什么挨打,李真实是有主的,自命不凡的贱货!”柳晔侧身蜷缩在地上,双手本能地抱住头。踢打如冰雹般砸在她的身上,随着身体的剧烈疼痛,她的脑神经迅速兴奋起来,似乎更清醒了,心里的冰山被砸出了裂缝,不知过了多久,那冰山爆裂成碎片,她听见自己的嗓子里如山洪暴发般的哭嚎声喷射而出,她索性放开抱住头的双手,任由她们踢打。疼痛、失声痛哭、眼泪,她酣畅淋漓地发泄着、发泄着。有人一脚踢到了她的额头,她觉得自己似乎晕过去了,所有的踢打却突然停了下来。她平躺在地上,歪着头,看见一双穿着白色球鞋的脚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柳晔抬眼向上看去,那人也穿着校服。她表情严厉地看看躺在地上的柳晔,又扫视了一圈四个施暴的女生,接着,她鄙视地看向柳晔。站在门边的女生满脸淚气地对她说:“臭婆娘,不想挨揍就赶紧滚!”她不再看她们,径直走向卫生间门,那几个施暴的女生轻蔑地哼笑了几声。她走到门口,站在门边的女生伸出一只脚绊倒了她,她身体前倾,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她的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沉闷而痛苦的低吼“嗯!”,她双手按着大腿,深深低着头,头低进了两个胳膊之间。四个施暴的女生同时爆发出“哈哈哈”的大笑声。她猛地站起来,突然用双手抓住站在门边的女生的头发,使出浑身力量把她的头狠狠地撞到瓷砖墙上,那个女生顿时被撞得双腿发软,站不稳了,接着,那个女生表情痛苦,身体慢慢滑向地面,脑后的白色瓷砖上留下一道血痕。她身后的女生抱住她的脖子试图把她摔倒,她抬起脚重重地跺到身后女生的脚上,那女生疼得“哇哇”大叫,但仍不松手,她一口咬住勒住她脖子的手,顷刻间,鲜血顺着她身后女生的胳膊流下来,那女生疼得松开胳膊,她转身拽住她的长发,使劲往下按到自己的膝盖处,用脚猛劲踢她的脸,一下、两下、三下??????被踢女生渐渐失去还手之力,直到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鞋子,她才松开拽住那女生头发的手,那女生身体绵软地摊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痛苦地。柳晔一直躺在地上,隐隐约约地看见身边的打斗,她感觉头剧烈疼痛,慢慢闭上了眼睛。另外两个女生虽然是著名的“校园80组”的成员,但是,她们的对手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偶尔遇到反抗的,四个人倚仗着人多势众也能迅速摆平对方。可是,今天这个女生明显是个恶魔,只有电影里的打斗才这么残忍。另外两个女生早已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蒙,瑟缩在墙边,不知所措,她们侧身挪向卫生间门,刚要打开卫生间的门逃走,她猛地蹿到门边,她背靠着卫生间门喘着气看住她们其中一个,低沉地说:“如果,你们作证说她们是我打的,你们知道后果。”说完,她又看住另一个,接着,没等两个女生做出回应,她用额头侧面使劲撞上卫生间的门,额头侧面立即渗出鲜血,她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们,抬起拳头重重地怼在自己鼻子上,鼻孔里随即流出殷红的血,她接着说:“我是自卫!”语气像是谆谆教导。两个女生吓得目瞪口呆,张着嘴颤抖着流着眼泪,嘴里喃喃着:“你是自卫,是自卫,自卫。”她的身体让开门,说:“把这两个弄走!”两个女生使出全身力气,累得龇牙咧嘴,一个搀扶着一个,“校园80组”逃出了卫生间。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4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4 柳晔醒过来时,躺在枫叶国际中学教学楼后面的自行车棚旁边的一个长条凳上,她的脚边坐着郑爽。姚爽转头看看她,又把头转向操场方向,聚精会神地看操场上的男生踢足球。柳晔用两个胳膊肘支撑着上身抬头从上到下打量了姚爽一会儿:她的额头左侧撞破了皮,还在往外渗血,她身上的校服表示她也是枫叶中学的学生,她脚上的白色球鞋,一只白色、另一只鞋面上沾满了已经干了的暗红色血污。柳晔隐约记得这双鞋,“她应该就是从卫生间里面出来跟欺负她的那几个女生打起来的女生”柳晔心里想。柳晔坐了起来,她浑身上下都疼,身体的疼痛减轻了心里的悲痛,刚才的痛哭,也使她心里如释重负,轻松了许多。柳晔又看了姚爽一眼,声音微弱地说:“谢谢!”姚爽没看她,继续看男生们踢足球,她声音高亢有力、语气随意地说:“怎么谢呀?”柳晔觉得她的声音很像男声,柳晔低头思量一下,稍微提高声音,尽量镇定地说:“你说吧。”姚爽把目光移到自己的白球鞋上,说:“我最不愿意刷鞋,你要是想谢我,就跟我换鞋吧。”柳晔这才发现,她们俩穿着同款白球鞋。柳晔说:“我穿38号。”姚爽开始脱鞋了,一边脱一边说:“大点,行啊,凑合吧,等你刷干净了再换回来。”柳晔只好把自己的白球鞋脱下来跟姚爽交换。姚爽脱下自己的白球鞋,把鞋里面的鞋垫掏出来,把潮乎乎、邹巴巴的鞋垫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左手按着鞋垫边缘,右手掌按在鞋垫上用力搓,想把鞋垫弄平些。柳晔觉得她这么做恶心,索性不看了,拿起姚爽脱下的鞋穿在自己脚上。郎宏爱干净,柳晔在这方面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有洁癖。她从不跟别人换穿衣服、鞋子,就连跟妈妈也从不换穿。现在,是迫不得已。她穿上姚爽的白球鞋,感觉鞋里潮乎乎的,还有沙子硌脚,不禁难受地使劲蜷起脚趾,不让脚底碰到鞋里。姚爽把仍然邹巴巴的鞋垫塞进柳晔干净的白球鞋里,还把鞋子举到面前看看,确定鞋垫垫平了才穿上它,并把鞋带系紧了一些,站起来走了几步表示满意,愉快地说:“挺好,不大。”她向柳晔伸出一只手,豪爽地说:“我叫姚爽。”柳晔看了一眼她的手,心里虽然想:“刚搓过鞋垫,握手好吗!”还是伸出手握住姚爽的手。柳晔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她,她跟自己差不多高,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里透红,留着过耳的短发,薄薄的参差不齐的发梢贴着圆圆的脸颊,俏皮又可爱。她比自己稍强壮些,手劲也大,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飒爽的英姿犹如一个翩翩美少年。柳晔由衷地笑着对她说:“我叫柳晔。”她的声音虽然没有她底气那么足,但握着她的手,她似乎感觉到有力量传入体内,因此,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姚爽也冲柳晔笑了笑,说:“我得回家了。”说完,她松开手,拎起放在长条凳下面的书包,向车棚走去。柳晔刚想问她怎么找她,跟她换鞋。一个在操场上踢足球的男生一边喊着柳晔的名字,一边向她们这边跑来,柳晔仔细看了看那个男生,是李真实,他右胳膊下面夹着一个足球,满头大汗,表情兴奋又略带羞涩地看着她,看见她也在看他,加快脚步向她这边跑。柳晔回头想喊姚爽,姚爽骑着自行车已经走远了。柳晔心想:“动作可真快!”李真实跑到柳晔身边,把腋下的足球放在脚边,双手撑着向前弯曲的膝盖,这个动作使他的脸突兀地凑近她的脸,她的身体本能地向后闪了闪,眼皮迅速低垂下来。离得这么近,她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汗味,也能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正盯着她看,她的脸“刷”的红了。李真实发现了柳晔额头上的伤,略带惊恐地问:“你的额头怎么出血了?”柳晔用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并没有回答他。她的胸口猛地憋闷一下,委屈使她的呼吸加重,眼泪涌进眼眶,她的双唇紧紧地挤在一起,上牙使劲咬着下牙,她用尽全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她对李真实动了心,尚在犹豫,现在,遇到了阻挠,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对于学霸来说最不怕的就是难题!放弃,不是她的风格。 柳晔什么也没对李真实说。李真实又担心又心疼,但是,面对柳晔的缄默,他能做的只是陪着她骑自行车回家。一路上,李真实几次差点从自行车上跳下来,也把她拽下来吻她?或者朝她大喊“我爱你”?或者把她抱进怀里,直到她幸福地哭泣??????李真实转头看着柳晔平静得近乎冷酷的脸,他胸腔里那颗被初恋折磨得无比脆弱的心,每看她一眼就更加诚惶诚恐,结果,这一路,还是什么也没发生,还是沉默无语,但是气氛却沉重又神秘。 李真实像往常一样目送柳晔回家后,满怀郁闷地回到自己家。他刚进门,就看见方华和李永孝都坐在沙发上,他们各自坐在“l”型沙发的两头,方华的目光看着电视,但电视关着。李永孝的两个胳膊抱在胸前,低头看着地面。李永孝看见李真实,劈头盖脸地问:“你去哪了?”李真实心里的郁闷瞬间转化成怒火“腾”地冲进大脑,他压着怒火,冷淡地说:“踢球去了。”方华站起来,走到李真实身边拉住他的胳膊,侧头对李永孝说:“我跟他谈谈。”“就在这谈!还有什么掖着藏着的,才是个季考就两科不及格!想要面子得自己挣!”听见自己的考试成绩,李真实自觉理亏,站在原地、扭过头把脸背对李永孝,眼睛看着地面。李永孝继续训斥李真实:“这两科都给你请了老师一对一补课,一堂课五百,一个月四堂课,补了三个月,你自己算算是多少钱!就考这么个成绩!”虽然,方华很反对李永孝简单粗暴地训斥儿子,但是,这次她也觉得李真实的成绩实在对不起昂贵的补课费,她叹了口气,又坐回沙发里。李真实很想摔门跑出家门,但是,上次李永孝突发心梗让他心有余悸,他不发一言,走进自己的卧室,带上门。李真实坐在床上,听着方华和李永孝的谈话,他们明显压低了声音。李永孝说:“你上回说的那个人大附中的老师,就是你们医院赵院长给他女儿找的辅导老师,就找他吧!”方华说:“人家不愁生源,挑学生。”方华停顿一下,无奈地继续说:“找他,得一次交半年学费。”李永孝喃喃地说,好像自言自语:“下个月不往家里寄钱了,我跟我爸说,房子先停停再盖,反正一年也住不上几天。”方华没接茬,心里却窝着一口闷气:李永孝的父亲在湖南老家村里自家宅基地翻盖老房,听说城里有人来村里买房,原本的老房翻盖变成了盖两栋三层小楼,一栋两户。李永孝的父亲打算一栋自住,一栋卖给城里人。但是,实际盖楼的费用比预算高出许多,近一年来,李永孝每个月的工资全都用来盖老家的房子,他每月工资税后也有两万元,家里却连五万元存款都没有,盖房子还欠下十一万元的债。前些年,李永孝的月薪才一万二三,交了房子的贷款,还了买房子时借的首付,就所剩无几了。近两年,买房子的欠款还完了,李永孝的月薪也涨到了两万,可是,家里经济不但没宽裕,还欠下十一万元的债。李永孝是他父母的骄傲,因为,他虽是贫门子弟却能一次次赢得金榜题名;更是因为,他虽然贵为经济学硕士,但是,他对父母是言听计从,是他们村出名的孝子。方华是极好相处的人,虽然对李永孝的愚孝不满,这些年一到用钱时就拆东墙补西墙,她也习惯了,日子总能过下去的。现在,方华也不愿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吧。于是,她默默进厨房做饭去了。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5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5 柳晔回到家,他唯恐姥姥和姥爷看到她额头侧面的伤,进门前,她把马尾辫系得更松些,确保头发挡住了伤口才进门。她跟姥姥推说累了,晚饭也没吃,一直呆在卧室里,她躺在床上,抱着郎宏的日记本哭着睡着了。梦里,她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她跟爸爸一起等电梯,电梯来了,她先跑进去,当电梯门就快关上时,她发现爸爸却一直站在电梯外面,她慌张起来大声喊:“爸爸!爸爸!快上来!”而爸爸冷漠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电梯门关上了,她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柳晔害怕极了,哭着从梦中惊醒。这个梦从她五岁起就经常困扰着她,她已经记不清这是梦还是真的发生过。她打开灯,她的眼泪打湿了郎宏的日记本封皮,她一页一页地翻看日记,郎宏娟秀的字迹又展现在她眼前。这本日记里每一页都记录着郎宏绝望的生活,却没有一点被眼泪打湿的痕迹。 第五章 被现实撞了一下腰 被现实撞了一下腰 第二天上学,柳晔把长发披散开,骑着自行车来到学校。她怕头发遮不住额头侧面的伤口,无论骑自行车还是走路,都把头尽量低下。刚到学校,她就想去卫生间,她犹豫着不敢去,昨天的梦魇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她害怕再遇到那几个对她施暴的女生。总算熬到了堂课下课,这时,卫生间人多,柳晔才敢去上厕所。柳晔来到卫生间,门口有五个女生在排队,柳晔低着头站在队尾,过了一会儿,一个女生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柳晔一眼认出她正是昨天对她施暴的女生之一。柳晔心里立即慌乱起来,她赶紧低下头,转身就走,却一脚踩在后面的女生脚上,她头也不抬地道歉:“对不起!”突然,她发现了什么她踩的是她自己的鞋子,她抬起头,看见姚爽的脸,柳晔不由自主地看住她的脸,像看见了救星,复杂的情绪在她心里翻腾,她激动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姚爽没有看柳晔,她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柳晔知道,她正瞪着那个对她施暴的女生。柳晔停下脚步,身体尽量靠近姚爽,壮着胆子回头看了对她施暴的女生一眼,那个女生脸色发白,受到惊吓似的低下头,紧走几步出了卫生间的门。柳晔的心总算放下了,她对姚爽笑了笑,然后客气地说:“鞋还没干,明天给你。”姚爽对柳晔微笑着点点头。站在柳晔前面排队的女生是柳晔班上的同学,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柳晔,她还是头一次听见柳晔说话。而姚爽更奇怪,她没上厕所,冲柳晔笑笑就转头走了。好像,她只是来保护她的! 中午放学,柳晔心里想:看来,那几个对她施暴的女生很怕姚爽。如果,她真跟李真实成了朋友,那些女生就更不敢欺负她了。于是,她打定主意,今天就跟李真实说话。放学时,她故意朝李真实看了几眼,李真实察觉到她在看他,他也看了看她,她发现他的眼神复杂或者说有点忧伤,她认为这是相思的结果。于是,她去取自行车时有意等李真实也来取自行车才推着车走出校门。她照旧骑着自行车在前面走,今天更慢了些,她在等李真实骑到她身边。果然,李真实很快赶上了她,她发现他骑到自己身边了,向他转过头,可是,李真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她并肩骑行,而只是看着她,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从她身边“嗖”地骑了过去,转眼把她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她一直目送李真实骑远,心里既莫名其妙又失望。经过昨天的惊吓,她害怕落单。虽然,现在是大白天,还是在到处是人的路上,她心里仍然忐忑不安。这时,姚爽又出现了,她骑着自行车从后面赶上来,微风掀起她薄薄的、参差不齐的发梢,露出她圆圆的脸蛋。姚爽骑到她身边,转头看着她,柳晔想都没想就说:“看见你真好!”姚爽咧嘴笑了,露出两排小白牙,她说:“你是新来的?”柳晔“嗯”了一声,点点头。柳晔问她:“你是哪班的?明天,我给你送鞋去。”姚爽没回答她的问题,问:“你家住哪?”柳晔用下巴指指路尽头的小区,说:“就前面的颐和家园。”姚爽顺着柳晔指的方向张望,说:“正好路过,我去取吧。”柳晔愉快地答应着她:“好啊!”这时,柳晔才意识到,她可以跟姚爽放松地、愉快地聊天。现在,她也能哭出来了,哭完了,心里就敞亮多了。柳晔以为自己永远走不出阴霾,没想到,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两个人一直骑到柳晔家楼下,姚爽没下车,一只脚蹬到单元门前的台阶上,对柳晔说:“我在这等你。”柳晔答应了一声,锁好自行车后,上楼去给郑爽取白球鞋。刘浩仁为了互相照顾方便,给郎曼父母租的房子跟他家在同一个单元。柳晔拎着姚爽的白球鞋下楼时,正好碰上了郎曼,郎曼去给刘浩仁送手机,他的手机落在家里了,郎曼花了半个小时时间检查他的手机,结果,没有看到任何令她不快的内容,这令她安心和愉快。刘浩仁在附近饭店跟一个客户吃饭,手机是每个人必须的装备,对生意人尤其重要,郎曼自告奋勇去给他送手机,刘浩仁就答应她,让她给他送去。郎曼的父母和柳晔来后,郎曼的精神状态迅速好转,心情一好,胃口就好,胃口一好,身体就好了。近一个月以来,她的贫血症也好转了许多。郎曼就是这样,无论是一点小小的原因还是天大的事都足以对她形成刺激,可是来的快去得也快事情来临时,对她的冲击气势汹汹,但是,事情一旦想通,感情立即好转。方华认为郎曼没有必要再住在医院,回家养胎更合适。于是,郎曼就出院回家了。柳晔和郎曼下了楼,来到单元门口时,刘浩仁的手机有新微信进来,郎曼叽叽歪歪地嘟囔:“哎呀,催什么呀!”自从她身体状况好转以来,她就恢复了刁蛮、任性、零忍耐的个性。郎曼边说边掏出刘浩仁的手机,她用手指点了几下手机屏幕,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跟在她身后的柳晔差点撞到她身上,柳晔的目光越过郎曼的肩膀,看见郎曼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刘浩仁和一个灰蓝色眼睛、棕色头发的漂亮女人的合影,这张合影只照到他们俩肩膀往上的部分,两个人的脸几乎填满整张照片,看不清背景。两个人都看着镜头,表情不亲密、明显很矜持,但是,两个人的头几乎挨在一起,女人穿着肉粉色坎袖上衣,裸露的肩膀紧紧靠着刘浩仁穿着白色衬衫的宽阔胸口,照片里的女人还用靠着刘浩仁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郎曼看着手机屏幕,她的头脑立即被怒火冲昏,拿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站在她身后的柳晔试图安慰她,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胳膊上,郎曼条件反射般猛地回身甩掉柳晔的手,她转回身抬腿就想跑,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楼梯的边缘,脚一下踩空从单元门口的楼梯上滚下去。单元门口有八步楼梯,郎曼急速滚下楼梯,臀部和后背重重地摔在地上。柳晔赶紧跑到郎曼身边蹲下来看郎曼受没受伤。郎曼脸朝上平躺在地上,表情痛苦,不能动弹。柳晔双手扶着郎曼的胳膊想把她扶起来。郎曼立刻发出痛苦的叫声:“啊!啊!疼!”姚爽已经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她看见柳晔用力拽郎曼的胳膊,严厉地阻止她:“别动她,快打120!”柳晔被郑爽喝住,慌张地拿起掉在地上的刘浩仁的手机,屏幕上,刘浩仁和唐倩倩的合影赫然呈现在柳晔眼前,姚爽也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合影,柳晔关掉微信,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6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6 冲动是魔鬼,魔鬼会将人带去万劫不复的深渊,不过,也可能下次再去!郎曼被救护车送到北京家和不孕不育医院后,经过检查,只是尾骨骨裂,没受其他伤。但是,她必须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回家,这使郎曼大为恼火,她把身边能拿到的东西全都砸到地上和墙上,连手上输液的针头也拽下来,穿着住院服、光着脚就往病房外跑。两个医生加上三个护士才把她制服,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她这才平静下来,昏昏欲睡。郎曼的父母和柳晔一直守在她身边,她似乎做了噩梦,身体时不时颤抖、挣扎,嗓子眼里发出可怕的“呜呜”声。郎曼的母亲不停默默流眼泪,强忍着不发出声音。郎曼的父亲搂着老伴的肩膀,表情沉重地注视着小女儿郎曼满是泪痕的脸。柳晔的心似乎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攫住了,她又失去了哭的能力,整个身心沉浸在无边的冰河里,她不能思考、不能哭、不能爱也不能恨,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没有知觉和感情的木头。她缓缓站起身走出病房,看见姚爽正站在病房门口注视着她,看见姚爽,她突然又可以哭了,眼泪无声地、不停划过她的脸颊。 刘浩仁为打听郎宏家爆炸案的案情,千方百计托人了解到煤气公司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是个姓刘的处长。刘处长恰好来北京出差,刘浩仁就约他吃饭,打听打听案情。刘处长告诉他的消息让刘浩仁脊背发凉、目瞪口呆。公安局和煤气公司掌握的证据显示:郎宏和柳万里很可能是自身原因导致爆炸,证据还需要进一步核查。如果这是事实,郎宏夫妇不但得不到赔偿,还得赔偿邻居的损失。邻居家一个男人半夜喝完酒回家就遭遇横祸:他迷迷糊糊从丰田霸道车里下来时,正好赶上郎宏家爆炸,被震碎的玻璃和窗框砸在他的头上,他不但毁了容,而且,一只眼睛已经失明。郎宏家左邻右舍一共四家的窗户玻璃全部震碎,有三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割伤。与郎宏家厨房仅一墙之隔的邻居家,那面相邻的墙从顶到地面出现两毫米裂缝。那家人只好出去租房住,等房子维修好后才能搬回去。听到刘处长说出这些情况,一向沉稳老练的刘浩仁也没法平静了,他无话可说,只能时不时朝刘处长点头以示他一直在听。直到两个人准备离开饭店时,他才发现郎曼一直没来送手机。他结完账,送刘处长上了出租车,照例给出租车司机一百元钞票,刘处长十分欣赏他的礼貌周到,最后,跟他互换了微信。刘浩仁跟朋友或客户吃完饭从不开车送他们,因为,他们也许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去处。打车送他们走,既达到了送的目的,又可以保持让双方都舒服的距离。刘浩仁即使在六神无主时也能以高情商致胜,他控制情绪的能力是卓尔不群的。 刘浩仁回家取手机时,留在家里的阿姨告诉他郎曼摔倒了,已经被120送去了医院,刘浩仁赶紧赶往医院。刘浩仁赶到医院时,郎曼还在昏睡。郎曼的父亲告诉他,郎曼只是尾骨骨裂,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刘浩仁这才放下了心。柳晔并没告诉姥姥、姥爷郎曼为什么摔倒,她一声不知地把刘浩仁的手机交给他,就离开了郎曼的病房。刘浩仁打开微信,看见唐倩倩给她发的他们俩的合影,他立刻生气地关上微信。“郎曼的父母现在都在,万一郎曼已经看见了这张照片,在医院闹起来,大家都不好收场。”刘浩仁这样想着,他对郎曼的父母说:“爸、妈,我去一趟方大夫的办公室。”于是,就走出了病房。他来到方华的办公室外,不禁心乱如麻,他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没急着进去,心想:“唐倩倩给他发照片是什么意思?以她狂放不羁的个性和洒脱、利落的行事方式,怎么会做出这种叽叽歪歪、小家子气的事!”这时,方华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韩月走了出来,韩月看见刘浩仁,奇怪地问:“哎,刘浩仁,你怎么在这坐着?”刘浩仁抬头看见韩月,迅速恢复了常态,站起来说:“郎曼摔了,我刚赶过来,来问问方华郎曼的情况。”韩月紧张地问:“她没事吧,怎么摔的?”刘浩仁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韩月没再多问,说:“我去看看她,她在哪个病房?”刘浩仁很高兴韩月不再多问,说:“产科加护病房,三楼。”于是,韩月去看郎曼,刘浩仁却没有进方华的办公室,他又坐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当然得问问方华郎曼的情况,可是这会儿他心里像塞满乱线,理不出头绪。大概过了十分钟,他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先问问郎曼的情况吧!”他心里想着,站了起来,他刚要抬手敲门,方华就开门走了出来。方华没理会刘浩仁,直接从他身边快速走过去,边走边说:“走吧!”刘浩仁不知道怎么回事,说:“那你先忙吧,我一会儿再来。”方华站住脚,回头盯着他,大声说:“郎曼大出血了!”刘浩仁这会儿一直心不在焉,平时,他一定从方华语速的变化就能判断出一定出事了,这会儿,方华说话时急促有力。刘浩仁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立刻打起了精神,他跟着方华一路小跑回到郎曼的病房。韩月陪着郎曼的父母站在病房门口,方华走进病房,把刘浩仁拦在门外。病房的门半开着,刘浩仁看见郎曼的病床边站着两个女护士和一个男医生,方华正在给郎曼做检查,郎曼已经昏迷,她身下的白床单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她任由医生和护士们摆弄着她,没有任何反应。刘浩仁听见方华冷静地对护士说:“准备输血!”一个护士走出来,像阵风一样掠过站在门口的人身边,急速走向电梯。过了五分钟,方华走出来,她表情凝重,用专业的冷静语气对刘浩仁和郎曼的父母说:“郎曼必须立即输血,她需要输1000血,医院的血库里只有500rh阴型血。”方华把目光落在郎曼的父母身上,她知道刘浩仁是b型血,而郎曼是rh阴型血(熊猫血),听见方华的话,郎曼父母的脸上现出绝望的神情,郎曼的父亲几乎要哭出来了,他艰难地说:“我们都不是那个血型!”方华并没离开,而是把目光看向地面,陷入沉思。这时,韩月说:“郑义是rh阴型血。”郎曼的父母此时听见这句话,犹如看见上帝之光,原来绝望的眼神变成了充满希望的兴奋眼神看着韩月,刘浩仁赶紧掏出电话,一边找郑义的电话一边自言自语:“我给他打电话!”韩月说:“他在医院门口呢。”这时,刘浩仁已经拨通了郑义的电话。郑义的银色现代轿车停在家和不孕不育医院旁边的胡同里,郑义坐在车上心不在焉地扒拉着手机等韩月。韩月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这个月,她因为孕期低血糖在地铁车厢里晕倒了两次。昨天,她不得不辞职在家养胎。虽然,郑义向往自由,但是,跟韩月在一起,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韩月对他又言听计从,不知不觉,他就对这样的生活上了瘾。转眼,两个人在一起十年了,但是,他还是不想要孩子,可是现在,他的生活就要走进他并不想要的正轨里了老婆孩子热炕头。他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只有踌躇满志和迷茫。这会儿,他等韩月等得闹心,突然接到刘浩仁的电话。郑义接通电话,刘浩仁焦急地问:“郑义,你是在医院外面呢吧?”郑义说:“是啊!”刘浩仁语气稍微平静了些,说:“郎曼大出血,需要你给她输血!”郑义连忙答应一声,就挂了电话,急速来到郎曼的病房外。刘浩仁看见郑义,跟他简单说明了情况,郑义当然义不容辞地答应给郎曼输血,郎曼的父母感动得老泪纵横、千恩万谢,郑义就被护士拉去做输血前的准备工作了。郑义给郎曼输了400血,已经达到献血上限,幸亏郑义体格健壮才没有出现不适症状。韩月每天必须吃五顿饭才不头晕,所以,他们俩先回家了。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郎曼的父母、刘浩仁和柳晔一直呆在医院,直到方华疲惫不堪地来告诉他们,郎曼已经脱离了危险,她肚子里的孩子情况稳定,郎曼的父母和柳晔才离开医院回家了,刘浩仁则留在医院守着郎曼。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7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7 回到家,柳晔给姥姥、姥爷每人冲了一杯奶粉,她每天晚上都给姥姥和姥爷每人冲一杯老年人高钙奶粉。她自己也吃了些蛋糕喝了点牛奶就进房间了。现在,她才感觉筋疲力尽。她躺在床上,从枕头下摸出郎宏的日记本,一页一页翻看着。这本日记她已经看了不知多少遍了,里面的内容她都能熟记在心。她只是想看妈妈的字迹,她用右手食指轻轻触碰着日记本上的字,想象着妈妈手里的笔写出它们时的情形,然后,让眼泪流出来。据说,人死后并不会真正消失,只是换一种方式存在,她常常觉得妈妈随时随地、无处不在地陪着她,而她血管里流着她的血、心里装着她的爱,这就够了。然后,她就可以安然入睡。朦胧中,她看见窗帘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点来回晃动,小点后面拉着亮亮的、细细的红线,像一只红色的小蝌蚪来回游动。她渐渐看清,那是红外线手电筒照出的光点。她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缝隙往外看,楼下站着一个人,红色的光柱从那人的手里射到她房间的窗帘上,她家虽然只是四楼,仍然看不清那人是谁。她关上房间里的灯,又走到窗户边上透过窗帘缝隙往外看,那人已经关上了红外线手电筒,脸朝着她窗户的方向站在原地。那人站了五分钟,见柳晔房间的窗户没有动静,才转身默默离开,走进对面楼三单元的单元门。“是他!”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柳晔心里泛起甜滋滋的感觉,即使,郎宏的日记里记录着她的悲情人生,即使,今天她亲眼目睹郎曼差点搭上性命,悄然而至的爱情还是敲开了她的心扉。 第六章 残酷的现实 残酷的现实 柳晔到新学校一个多月,几乎不说话,但是,她的学习成绩却十分高调次季考,她的成绩就碾压班里原来的名,一举成为新学霸。这个原名就是陈小妍,比学习成绩屈居第二更让她懊恼的是李真实也被柳晔抢走了!“既生瑜何生亮”正在她身上上演,她妒火中烧,雇佣“校园80组”企图教训柳晔出出这口恶气,也让柳晔对李真实死心,可是,不但没收到成效,一向彪悍的“校园80组”还莫名其妙地被柳晔吓住了。一气之下,她干脆装病不上学了。李真实眼里只有柳晔,陈小妍几天没来上学,他根本没在意。如今,李真实虽然迫于学业压力竭力控制对柳晔的感情,可是,他心里对柳晔的渴望却像滚雪球似的每秒都在增加,他表面越沉静,内心越汹涌。连续三天,他每天晚上都在九点多钟时,来到柳晔家楼下,用红外线手电筒照她卧室的窗帘。每晚学习累了,他就到她卧室窗下站一会儿,有时,能看见她的身影,有时,什么也看不见,即使什么也看不见,也能使他的心得到些许安慰,然后,他才能继续回家用功读书。第四天上学,柳晔走进班级后,故意从李真实的座位边经过,她悄悄把一张手指大小的纸条放在李真实手边的桌子上。然后,低着头垂着眼睑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李真实看见那个小纸条,立刻用手盖住它,然后,他抬头看着柳晔,目光一直跟随着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才收回目光看着那个小纸条。他把小纸条翻过来,看见上面写着:放学一起走吧。他的心立即高兴得雀跃起来,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柳晔,柳晔好像专心在看书,其实她用余光看见李真实在看她,她的脸上泛起微笑,那笑容使李真实一时间心醉神迷,眼神流连忘返,连上课铃声都没听见,更没注意班主任齐老师已经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了。齐老师故意咳嗽两声,李真实仍然痴痴地看着柳晔,齐老师无奈只得走到李真实座位前,他用手指轻轻敲敲他的桌子,李真实才蓦地回过神来,赶紧收回眼神看书。齐老师轻轻叹了口气,回到讲台上开始讲课。 这一天上了什么课李真实全不知道,“放学一起走吧”这几个字在他脑子里乱飞,他什么也学不进去。总算盼到了放学,李真实默默地跟着柳晔走出教室,走进自行车棚取车,走出学校大门,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推着自行车,并肩默默地走进颐和家园附近的一个小花园。柳晔在一个石凳旁边停下,立好自行车,坐在石凳上,李真实把自行车立在她的车旁边,坐到她身边,颇具绅士风度地跟她保持着二十厘米距离。他们都没有看彼此,柳晔低头看着地面,李真实抬头看着前方,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坐了五分钟,李真实看看她的手,她的双手放在两腿边抓着石凳的边缘。李真实用跟她相邻的手握住她的手背,眼睛继续看向前方。她感觉到他宽厚的、温热的手掌轻轻压着她的手背,手指握进她的手心,一股如电流般的麻酥酥的感觉从她的手一直传进她的心里,她屏住呼吸,用眼睛瞄着握着她的大手和那粗壮的胳膊,她的手没有离开石凳,手指也抓着他的手指。李真实感觉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一动也不敢动,只是越来越紧地握着她的手。一滴眼泪落到他的手背上,他抬眼看着她的脸,她的脸微微转向他这边,低头看着他们两个握在一起的手,眼泪不停地划过她美丽的面颊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她原本想跟他从蓝颜知己开始,现在,这个对她彬彬有礼、不敢越雷池半步的高大少年却直接闯进了她的心!李真实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他的心隐隐作痛。李真实从父母的谈话中得知了柳晔的遭遇,他也一直在关注郎宏家爆炸的新闻。他对眼前这个可怜的姑娘一见钟情,她的遭遇又激起了他强大的保护欲。李真实从初中开始就是众多女生心仪的对象,少女们都中意高大英俊的家伙,他身上具备的英雄侠气更是招蜂引蝶的法宝,而李真实对她们都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只有柳晔,这个沉默无语、满身仙气又忧伤的漂亮女孩儿,他在看她眼时就被勾走了魂魄。接连三天,放学时,他们都到这个小花园里坐一会儿。她不爱说话,他体贴地只是陪她坐着。有时,两个人背靠背坐在草地上,各自捧着一本书看;有时,两个人并肩坐在石凳上,他就紧挨着她坐着,用他宽大的手握着她小巧的手,有一次,他把手放在了她纤细的腰上轻轻搂着,她就顺从地依偎着他。他们相处的个周六早晨,他们约好一起去河边跑步,遇到了一只跟主人一起跑步的罗威纳狗,不知道为什么这只狗开始追他们,柳晔吓得“啊啊啊”大叫,李真实带她跑出很远,她实在太累了,坐在路边的草地上不起来,李真实仰面朝天躺在她身边“嘿嘿嘿”笑个不停,柳晔也憋不住“咯咯咯”笑了起来,她身体往后一倒躺在他身边,两个人又一起“哈哈哈”大笑起来。李真实看着浅蓝色的、干净的天空,悠悠地说:“爱情,是人体里分泌的一种激素,有一种说法,这种激素在恐惧时更容易分泌出来。”李真实把头转向她看着她,柳晔霍地坐了起来,李真实一把拉住她的手,却看见她脸上弥漫着痛苦的神情,他也坐了起来,他知道她被遭遇的事吓坏了,就连“恐惧”这两个字她也害怕。回来的路上,他们一路小跑,谁都没有说话,李真实懊恼自己说错话,柳晔的喜怒无常让他颇感棘手。柳晔跑进了他们的小花园,坐在石凳上,李真实坐在她身边,用手臂搂着她的肩膀,她的头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头发扎得他的脸痒痒的,他把她搂得更紧些,然后把头转向她,用下颌来回轻轻蹭她的头发。她枕在他的胸口上,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他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低下头吻她,柳晔像只温顺的小猫似的依偎着他,对他的吻既没回应也没反对,其实,她的心里却翻腾得厉害,初吻使她的心里漾起一圈圈涟漪,她羞涩地垂下眼皮,因为跑步白里透着粉的脸颊更红了。长长的一吻后,李真实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用手把她的头搂进怀里,她用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额头贴着他的下颌,脸靠着他的胸口,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8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8 一个多月以来,高二?三班的班主任齐老师发现了柳晔的异常她不说话。齐老师有一次特意让她和班上另一个女生帮老师批改卷子,想创造个轻松的聊天氛围,可是,四十多分钟时间,她一个字也没说。自从帮老师批改卷子以后,她更奇怪了,她甚至连看也不看别人了。次季考,齐老师发现柳晔成绩优异,不但一举夺得全校名而且远远超过第二名陈小妍。原来,陈小妍不仅是班里的名,还是全校名。齐老师当高中老师十年,次遇到柳晔这样美貌与智慧并重,行为又如此怪异的学生。他觉得有必要找柳晔的家长谈谈。所以,季考后,齐老师把柳晔的姥爷约到学校,想了解柳晔的情况。柳晔的姥爷把家里的情况全数告诉了齐老师,齐老师才理解了柳晔奇怪的行为,并深深同情这家人的遭遇。齐老师建议柳晔的姥爷给柳晔找一个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可以帮助柳晔尽快走出阴霾。柳晔的姥爷回到家跟刘浩仁商量后,决定让方华帮助找一个心理医生。柳晔的姥姥和姥爷跟柳晔说这件事的时候,柳晔只是低着头默默无语,她想告诉他们没有这个必要。可是,她太不愿意说话了,即使现在她有了李真实的爱,这爱给了她强烈的刺激和新鲜感,使她的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但是,她仍然需要一个人默默地舔舐伤口,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痊愈!最后,她朝姥姥姥爷点点头,以示同意去看心理医生。 郎曼已经住院一周时间,在方华的一再追问下,她从柳晔口里得知,郎曼是看到了刘浩仁手机里的照片才情绪失控,失足摔下楼梯的。柳晔知道,方华既是小姨郎曼的主治医师又是她的闺蜜,她必须把郎曼摔倒的原委告诉方华,这事关小姨和她肚子里两个孩子的安危。方华也只得告诉刘浩仁郎曼摔倒的原因,但是,方华并没问照片里的女人是谁,这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方华让刘浩仁暂时别在郎曼面前出现,现在,郎曼的产前抑郁症状严重,等她情绪稳定了刘浩仁再见她。刘浩仁这个时候只能听医生的。这几天,刘浩仁每天都来医院看郎曼,当然,是站在病房外。有时候,他看见郎曼冲护士、阿姨大发脾气,甚至抓到什么摔什么,他却眼睁睁看着毫无办法,因为,他了解她,此时他若出现只会使她发疯!方华每天家里、医院忙得不可开交,她实在无力独自开导郎曼,只得找盛美和韩月帮郎曼渡过难关。郎曼也只有跟三个闺蜜在一起时才能恢复理智。盛美和韩月刚走进郎曼的病房时,郎曼觉得既欣慰又丢脸,可是,过了几分钟,她就把面子抛到九霄云外了,她对坐在床边椅子上的盛美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摔了吧?”盛美满脸抱歉地点点头。郎曼立即大惊小怪地说:“那个女人还用手捏着刘浩仁的下巴!”盛美冷静地说:“这不能说明什么,生意场上逢场作戏,这是常有的事。挎着胳膊,搂着肩膀很正常。”郎曼向前探着身子,不经大脑地问:“你当初怎么查出钟维和出轨的?”盛美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说:“我雇了一个私家侦探,查出他有别的女人后就分手了。”郎曼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赞叹:“好办法,我现在就找个私家侦探!”说完,她左右环顾开始找手机。盛美连忙拍拍郎曼的大腿说:“等等等等,如果刘浩仁真出轨了,你打算怎么办?”郎曼从来不同时考虑超过一个问题,她被盛美问蒙了,看着她连连眨眼,张口结舌。盛美看着她做了一个询问的表情,郎曼说:“跟他同归于尽!”盛美心里想:“只有韩月这样的偏执狂才会心甘情愿抱着爱情信步就死,像郎曼这样最爱自己的人即使说出再凶狠的话也不必当真。”盛美说:“如果刘浩仁真出轨了,你有四种选择:“一、装傻。”郎曼听见“装傻”两个字,眼睛里立即放射出凶悍的光,鼻子里简短有力地“哼”了一声。盛美继续说:“二、怀着她的孩子跟他离婚,运气好的话,能分些财产。”郎曼皱起眉头想:“刘浩仁挣得多,他们两个花得更多,家里除了房子和那辆路虎车,所有钱都用在了生意上,能动用的财产就是六张信用卡。她自己的财产只有满壁橱昂贵的名牌时装和名牌包,首饰里最值钱的是那玫价值十一万的粉色钻石结婚戒子,她简直不敢想象只用这些养孩子!”于是她翻着白眼说:“美得他!”盛美继续说:“三、把孩子做掉再离开他。”郎曼强烈反对地说:“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郎曼头脑虽然简单,但是,对那些有利于自己的事她却极为敏感,她立刻追问道:“怎么做!”盛美脸上浮出了笑意说:“这得从长计议,针对你的情况制定方案。” 于是,郎曼和盛美开始研究收复刘浩仁的方案。盛美先是大骂花心的男人都是不知满足的蠢猪,又推断刘浩仁显然不是这类蠢猪,这使郎曼的心情迅速开朗起来,完全忘了韩月还坐在沙发上。韩月静静地听着她们两个研究怎么对付负心汉,她表面随和其实内心高傲,对她们说的那些小伎俩不屑一顾,她追求的是对男人内心深处的、灵魂的控制,因为韩月柔弱的外表下藏着极端、纯洁的偏执狂的灵魂,只要是他认准的男人,别人休想抢走!而且,不多疑是她的美德,她喜欢用智慧和理智留住最不羁的男人!盛美心里想的是怎么安抚住郎曼,这也是她跟方华私下里商量好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别让郎曼乱发脾气,因为那会要了她的命。至于说收复男人,盛美五年前知道前夫钟维和出轨后,立即领着两个孩子搬出去住,绝不拖泥带水,余生有限,没时间纠缠,接着,她很快有了新欢,她用活在当下的方式缅怀损失的感情,从未试图去收复谁。钟维和跟她分居五年,终于无力回天,只得同意离婚。但是,钟维和谁也不娶,因为盛美对他没有丝毫流恋,这伤害了他的自信心。方华最后一个来到郎曼的病房,她临时出了一个急诊,她来到郎曼的病房外时,看见柳晔坐在门外,她恍然,柳晔是在等她,今天要带她去心理诊所。方华先进郎曼的病房看看她们,发现盛美已经想出了使郎曼平静下来的方法,不由得佩服盛美的能力。她刚要参与进她们的谈话,就又被叫去出急诊了。方华一边往病房外走一边想:如果她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办?她会平静理智地问李永孝:这女人是谁?得到满意答案后,她就会把这件事轻轻放下,对她来说,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难得糊涂。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9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19 方华刚走出郎曼的病房就看见柳晔坐在病房外,方华问柳晔:“柳晔你来看你小姨呀?怎么坐在外面?”柳晔抬头看着方华,有点难为情地说:“今天去看心理医生。”方华恍然,赶紧说:“哎呦,我给忘了!”方华坐到柳晔身边,说:“真不好意思,柳晔,阿姨今天太忙了,把这件事给忘了。你再稍等我一下,好吗?”柳晔点点头。方华急急忙忙地出急诊了,柳晔坐在郎曼的病房外等她。柳晔坐在郎曼病房外的椅子上并不寂寞,听着病房里三个女人叽叽喳喳谈论男人,使她觉得新鲜有趣,这帮她打发掉了等待方华的时间,现在,她可以继续听屋里的三个女人谈论男人了。她的妈妈郎宏从来不跟她谈论爸爸的事,柳晔也从未听见过郎宏跟别人谈论过爸爸。爸爸在家里沉默寡言,对她漠不关心,在她内心深处她甚至觉得自己对于爸爸是个多余的存在,她因此自卑:为什么别人的爸爸爱自己的女儿,而她的爸爸却视她如空气!小时候,她恨他!现在,她很想了解爸爸的内心世界。因此,现在,屋里三个女人的谈话虽然并不愉快,但是,谈话内容却激起了柳晔极大的兴趣。 时间过去了四十分钟,方华一直没回来,柳晔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她决定再等五分钟,方华不来,她就去上学。这时,刘浩仁来到郎曼的病房门口看见了柳晔,刘浩仁叫她:“柳晔,你怎么在这啊?”柳晔坐在椅子上没动,她表情冷淡地抬头睁大眼睛看着刘浩仁,嘴却下意识地闭紧了。刘浩仁看了看她,想起来她是来找方华去看心理医生的。于是,刘浩仁领着她去方华的办公室找方华。来到方华的办公室门口,他有节奏地轻轻敲了三下方华办公室的门,马主任的声音说:“请进!”刘浩仁推开门,站在门口,笑容可掬地问:“马主任,您知道方主任去哪了吗?”马主任说:“方主任出急诊去了。有什么事啊?”刘浩仁连忙说:“哦,没什么事。那您忙着。”说完,他轻轻关好门退了出来。他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四十五了,刘浩仁对柳晔说:“今天,方大夫没时间陪你去心理医生那了,我先送你回学校吧。”柳晔听了刘浩仁的话,头也不抬地站起来跟在刘浩仁身后往外走。下楼梯时,刘浩仁的电话响了起来,刘浩仁叹口气,烦躁地掏出手机。柳晔站在他身后的楼梯上,恰好能看见刘浩仁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唐倩倩”三个字 ,刘浩仁迟疑了一会儿,接通了电话。通话时间很短,刘浩仁只说了声:“好,马上到。”就挂断了电话。下了楼,柳晔跟着刘浩仁走到他的白色路虎揽胜边,刘浩仁先上了车,柳晔随后坐进后排座位里。医院离柳晔的学校只有十分钟车程,一转眼,刘浩仁的路虎车已经停到了学校门口。车刚停稳,柳晔一声不响地开车门下了车,用力“嘭”地关上车门,刘浩仁听见关车门声才发现柳晔已经下车了。他立即发动汽车,一踩油门,庞大的白色路虎急速离开学校门口。柳晔加快脚步走向校门,她觉得胸口憋闷,愤怒感蓦地袭上心头,刚才刘浩仁手机上出现的“唐倩倩”三个字印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她一抬头,看见姚爽站在她面前。柳晔跟李真实在一起以来,已经一个月没看见姚爽了,这时看见她,对柳晔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安慰。姚爽望了望不远处被红灯截停的白色路虎车,目光里闪烁着兴奋,对柳晔说:“哇呜!路虎揽胜,你家真有钱!”柳晔快速小声嘟囔:“是我姨夫的车。”姚爽看着柳晔,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说:“我看见了,就是照片上的人。”柳晔垂下眼皮,点点头。姚爽快速跑到路边,招手截了一辆出租车,回头对柳晔说:“上车!”柳晔疑惑地看着她,说:“去哪?”姚爽圆圆的脸上现出阴郁的神情,声音低沉地说:“你不想知道跟你姨夫合影的女人是谁吗?”柳晔盯着她,脑子里迅速闪过郎曼身体下被血染红的白色床单和郎宏日记本里的字:我知道,他有别的女人了??????她呼吸加速,几乎是喘了,她望了一眼刘浩仁的路虎车,它仍停在不远处等红灯,柳晔快步走到出租车边拽开车门,坐进后排座里。姚爽的一个嘴角向上一扬,脸上掠过玩世不恭的邪恶神情,语气平静地对司机说:“跟着前面那辆白色路虎车。”出租车司机二话不说,加油跟上刘浩仁的车。 刘浩仁的车开进北四环附近的一个住宅区里,这是一个新建的小区,住宅楼只有六层高,建筑是简约理性的德式风格。柳晔和姚爽坐的出租车随后停在小区门口。出租车司机说:“只能到这了,没有停车证不让进。”柳晔赶紧付了车费,两个人迅速下了出租车从小门跑进小区里,她们看见刘浩仁的车停在一栋住宅楼前,柳晔和姚爽蹲在两栋楼间的灌木丛后面,偷偷看着刘浩仁的车。刘浩仁没下车,正坐在车里打电话,一会儿,刘浩仁挂了电话,白色路虎车尾附近的一个单元门“咔哒”一声打开了,一个中等身高、身材偏瘦的女人披着过肩的栗色长发,穿着奶白色棉布家居服从门里走出来,她走到白色路虎车的驾驶室边,跟刘浩仁说着话。柳晔不但是学霸,更难得的是,她不近视,她清清楚楚地看见刘浩仁一边跟那个女人说话,一边用一只手插进她被阳光照得发着金光的栗色长发里抚弄着她白皙颀长的脖子。一分钟后,他们好像谈完了,刘浩仁把女人的脖子往前一搂,嘴唇迎上去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女人用手指捏着刘浩仁的下巴轻轻推开他,手指继续捏着他的下巴,她的嘴角挂着些许轻蔑的微笑、她灰蓝色的眼睛在阳光照射下颜色更浅了,像白色的空洞又像翻着白眼。柳晔受到惊吓似的猛地转回身,“扑通”坐在地上,她嘴里喃喃着:“他真有别的女人!”姚爽瞪大眼睛看着她,好像看白痴似的,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柳晔理解姚爽的不以为然,她不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姥姥和姥爷已经七十多岁,又遭遇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还能健康地活着已经是万幸了,尽管柳晔只有十七岁,她也只能拼尽全力坚强起来,努力成为两个老人的依靠,而她自己能依靠的亲人只有小姨郎曼。柳晔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向小区外走,姚爽压低声音喊她:“喂!别让他看见你!”柳晔听见她的话不禁冷笑一下,心想:“哼,谁在乎!”姚爽只得也站起来跟上她,挡在她后面尽量自然地往小区外走。两个人走出小区沿着人行道往前走,柳晔走在前面,姚爽跟在她身后,两个人默默走了一会儿,姚爽走到柳晔身边看了她一眼,有些担心地问:“你没事吧?”柳晔一直低头看着地面,脸色阴沉地说:“我妈因为我爸外面有别的女人开煤气自杀了,我爸也被炸死了。”她语气出奇的安详平静,这正是她的特点心里越是狂风暴雨,表面越是风和日丽。姚爽抿紧嘴唇,叹了一口气。柳晔好像走不动了,坐在路边的行人休息椅上,姚爽坐到她身边,低头若有所思地摆弄着手指。柳晔看了看姚爽的胳膊,她裸露的胳膊内侧有一道长三厘米左右的血痕,上面已经结了一层黑色的血痂,柳晔仔细看了看,发现这道血痕旁边有五六道划痕,也差不多三厘米长,划得深的留下了一道微微凸起的、发白的伤痕,划得浅的留下一条发白的线,它们整齐地排成排,从手腕一直向胳膊肘延伸。姚爽发现柳晔在看她的胳膊,换了个姿势,挡住胳膊上的划痕。柳晔不再看她,思绪又回到郎曼和刘浩仁身上,可是,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觉得浑身无力,身体瘫坐在休息椅上,呆滞的目光落在脚下的地面上。姚爽继续摆弄手指,突然,她站了起来,走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她打开后排座车门,不由分说拉起柳晔把她塞进车里,柳晔任由姚爽摆布,坐进出租车里仍然没精打采的。姚爽自己坐进副驾驶位置,对司机说:“去枫叶国际中学。”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0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0 刘浩仁并没想在唐倩倩的公寓逗留,可是,见了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占有她的欲望,他们在唐倩倩的公寓里缠绵了一个小时,刘浩仁才想起来他约了郑义打听郎宏家的案情。本来,他只是来问问唐倩倩发电厂仪表进货合同的事,有唐倩倩帮他说服设备厂长梁栋,使刘浩仁倍感轻松。十年来,刘浩仁都是独自挑大梁,凡事亲力亲为,事业成功的背后是不为人知的心力交瘁。唐倩倩既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又不会像普通女人那么缠人,她在心灵和肉体上给刘浩仁抚慰的同时,在生意上亦能帮助他渡过难关。她更不会争风吃醋、无理取闹,她之于男人越是若即若离越是难以舍弃。给刘浩仁发照片的事她说不小心发的,石家庄发电厂仪表进货合同的事,刘浩仁全得仰仗唐倩倩的帮助才有望拿下,现在,他可不敢造次责怪唐倩倩,最好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为好。 刘浩仁从唐倩倩家出来,直接去郑义上班的律所找他。他听郑义说过,郑义公安大学的同学遍布全国各地。刘浩仁求他打听郎宏家案情时,郑义果然有同学在石家庄市刑警队工作,而且,现在是刑警队副队长。刘浩仁好像看见一缕曙光,希望郑义能打听到对他们有利的消息。目前,郑义的处境尴尬,同学们都在全国各地公安部门干得风生水起,只有他的事业戛然而止,转行做律师又诸多不顺,三年来,他参加司法考试屡屡失败,只能做个律师助理。虽然,郑义为难,但是,看到刘浩仁被千头万绪的麻烦缠得焦头烂额,他只得答应帮他问问。虽然刘浩仁的麻烦桩桩悬而未决,但也总能找到人助一臂之力。现在,郎曼这边也有方华帮他,方华告诉刘浩仁,已经跟郎曼解释过,那张照片里的女人只是一个客户,大家在酒桌上逢场作戏而已,刘浩仁对方华的解释十分满意。方华让刘浩仁一周别见郎曼,也起到了好效果,郎曼这几天把愤怒发泄得差不多没有了,从盛美那里又取到了收复失地的真经,大脑开始能正常思考了。刘浩仁从郑义工作的律所出来,意外地接到了郎曼发给他的微信,是一张郎曼的自拍照,她站在病房的窗户边,过肩的卷发编者一根粗粗的麻花辫,搭在脸的一侧,她鲜有地面无表情,通常,她的自拍照都做各种鬼脸或萌态,她眼神深邃地看着镜头,那种眼神是刘浩仁陌生的。在刘浩仁的心里,郎曼有着天使脸孔、魔鬼身材和婴孩儿的头脑,这是极具吸引力的组合,性感得所向披靡!刘浩仁喜欢路虎,高端大气上档次;喜欢艳丽妖娆的郎曼是同样的理由。他喜欢努力赚钱,然后过上奢华的生活。这天傍晚,刘浩仁终于走进了郎曼的病房,他手里拿着一束“蓝色妖姬”,外面包着用浅粉色玫瑰花做底,上面点缀着白色小星星的透明包装纸,包装纸上夹着一张半个巴掌大的小卡片,卡片上写着:我爱你。这三个字是刘浩仁亲手写的,是他的肺腑之言。郎曼看见花和卡片上的字并没有善罢甘休,她逼着刘浩仁发誓,照片上的女人只是客户。刘浩仁当然轻松地照做了,刘浩仁虽然是生意人,却不信神鬼那一套。生意亦是游戏,遵守规则即可,一切皆是因果却没有什么善恶,他的良心总能找到地方安放。况且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人生得意须尽欢! 第七章 春花遭遇四月雪 春花遭遇四月雪 郎曼住了两个月医院,这天傍晚,方华终于通知刘浩仁和郎曼,郎曼的各项检查结果都合格,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于是,刘浩仁忙着打电话推掉今晚的饭局;郎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忙着给父母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想吃什么;新雇的阿姨也就是李永孝的母亲,帮着收拾东西。以前的阿姨已经辞职不干了,李永孝的母亲听方华说照顾郎曼的阿姨每个月能挣五千元,便瞒着李永孝悄悄跟方华说:诚诚上幼儿园了,白天她可以去医院照顾郎曼。方华觉得这也挺好,就跟刘浩仁说了,刘浩仁不好意思让李永孝的妈妈照顾郎曼,但是,刘浩仁雇不到人正着急,也只能先将就用她了,刘浩仁给李永孝的妈妈每月五千元工资,她可以只白天来,这当然是看着方华的面子。李永孝母亲六十出头,她已过花甲之年仍然精神矍铄,虽然一生贫寒,生活的沧桑并没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近三四年跟大儿子李永孝来燕郊住以后,她如枯木逢春般越发年轻了,尽管近三年一直照顾李永孝的小儿子李思诚操了不少心,她仍然老当益壮,家里家外,干劲都不输年轻人。她就是凭着这股子不服输的精神,硬是靠着乡村小学教师的微薄收入把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供上了大学,两个儿子还念了研究生。在这个家里,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在思想领域她都是理所当然的一家之主。她来医院照顾了郎曼一个多月,郎曼对方华的婆婆还是尊敬有加,再者,李永孝的母亲勤快、干活干净利落,郎曼的午饭她都是在家里做好再用保温饭盒带到医院,很合郎曼胃口,郎曼即使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有时,郎曼的父母也给郎曼送来她爱吃的饭菜,郎曼觉得还是李永孝的妈妈做的饭更好吃些。现在,郎曼终于可以出院了,除了李永孝的母亲,所有人都开心。李永孝的母亲也替郎曼高兴,但是,她就怕回小区后李永孝发现她给郎曼家做阿姨,那样,她就挣不上这份钱了。 刘浩仁和郎曼回到家里,郎曼的父母准备了火锅,一家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开心地边吃边聊。不久前,他们被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夺去了快乐,在那之后,他们次可以开心地笑出来。只有柳晔草草吃了几口饭就借口写作业回房间了,她融不进这快乐里,她只要看到刘浩仁,就禁不住想起他和唐倩倩在一起的情形。她的心被新的阴影笼罩着。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1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1 不管怎样,明天的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柳晔很清楚,遍布艰险的学业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她拉开窗帘,看见粉红色的朝阳染红了东方的蓝天,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柳晔有了李真实,这两个月以来,她和李真实的爱情发展得很顺利,李真实体贴、幽默、充满活力,为了跟她般配,学习也更努力了,还决心下次季考赶超她呢,虽然,这个牛吹得有点大,但是,勇气可嘉!每次上自习,李真实都会用两根手指擎着一支笔高举过头顶,仰头闭目抄着高亢的嗓音冲天花板大叫:“赐予我力量吧!”才开始自习,然后,整节课,他都能专心致志地学习。放学后,他就向柳晔索吻,理由是:充电。现在,柳晔一想到李真实就忍不住发笑,一天看不见他心里就空落落地难受。柳晔还有个总在她需要时出现的好朋友姚爽,这一切,都是好的开始。郎曼出院后,柳晔每天早晨起床,都收拾好心情,重温一遍生活的美好,出门前用手拍拍自己的脸蛋,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然后再对自己说一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再出门。但是,她还是会尽量避开刘浩仁,这有助于她心无旁鸳专心过自己的生活。可是,今天刘浩仁已经站在他那辆路虎揽胜边打了半个小时电话了。柳晔再不出门就迟到了,她只得硬着头皮下楼,心里嘀咕着:“最好她出去时,他已经走了或者忙着打电话看不见她。”果然,柳晔走出单元门时,刘浩仁还在打电话,柳晔推着自行车低头迅速走过刘浩仁的白色路虎边,骑上自行车刚要快速逃离刘浩仁的视线,她又赶紧从自行车上蹦了下来,她回头仔细看了看那辆白色路虎车的车胎,她能看见的这一侧的车胎瘪得一点气都没有,像两条黑色的大个破气球趴在银色的车轮周围,雪白的车门上喷满鲜红的、乱七八糟的图案,车身的另一边不用看也知道一定也惨遭毒手。她再仔细听刘浩仁对着电话里说的话:他在报警,显然是第n次打报警电话了,他情绪激动地扬言要投诉接电话的警员。看到眼前的情景,柳晔先是疑惑:是谁干的?接着,她的心情莫名地愉快起来,笑容爬上了她的脸颊,她重新骑上自行车,轻快地蹬着它一溜烟跑出老远,把气急败坏的刘浩仁和他那辆倒霉的车丢在了身后。 柳晔一上午都觉得心情舒畅,一想到早晨的情景,她都得强忍着才能不笑出声音。只是,李真实没来上学,电话也关机,使柳晔颇为担心。下午,李真实仍然没有来,电话继续关机,一下午柳晔的愉快心情都被担心完全取代了,她忧心忡忡地胡思乱想起来:生病了?电话怎么关机呢?这两个月每天放学,柳晔都和李真实一起在学校吃晚饭,然后一起上晚自习。今天,柳晔无心上晚自习,放了学她就直奔自行车棚。来到自行车棚,她看见姚爽坐在她的自行车后座上,一只脚踩地、另一只脚悬在空中来回悠荡。柳晔径直走到自己的自行车旁边,笑着对姚爽说:“嗨,好久不见!”姚爽仍然坐着,抬头讳莫如深地看着柳晔的脸笑着说:“我经常看见你呀,只是你看不见我。”姚爽停顿一下继续说:“你的眼里只有一个人了。”柳晔明白她的意思,有点难为情地低下眼睛,旋即,她就担心起来,她看着姚爽说:“他今天没来上学,手机也关机。我想去他家看看他怎么了。”姚爽仍然坐在柳晔的自行车后座上没动,她垂下眼睑若有所思,撅着嘴不住地点头。柳晔有点不耐烦地对她说:“你走吗?一起走啊?”姚爽抬头看住柳晔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他今天跟我在一起!”柳晔皱起眉头,警觉地问:“谁?谁跟你在一起?”姚爽仍然盯着她的眼睛,表情有点为难,但她还是脱口而出:“李真实。”柳晔打量着她,莫名其妙地眨了几下眼睛,等着她继续说。姚爽站了起来掏出手机用手指漫不经心地划拉手机屏幕。柳晔被她这样卖关子激怒了,冲她嚷起来:“你们去哪了?”柳晔避重就轻地问。姚爽把手里的手机屏幕放到柳晔面前,柳晔看着手机屏幕,顿时紧闭住嘴,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整个身体都随着吸气往后面仰,再往后仰她就要摔倒了,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勉强站稳。姚爽的手机屏幕上是李真实和姚爽的合影,两个人脸对着脸,嘴对着嘴亲在一起,眼睛努力看向侧边的镜头。柳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木了,那股强大的力量又一次紧紧箍住了她,她不能动、不能哭、不能思考,她的耳朵听见姚爽一直在跟她说话,可是,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渐渐地,她听不见她说话了,耳鸣声把她拽进了另一个世界,她又一次感觉自己如此接近死亡!父母死时,她曾有过这种感觉。不知过了多久,柳晔终于回过神来,发现姚爽抓着她的胳膊使劲摇晃。柳晔看了看姚爽,又看住她手上的手机,手机黑着屏静静地躺在姚爽的另一只手里,在柳晔心里,怒火已经把它化为了灰烬,可她的身体却僵住了一动也不能动。柳晔又抬起眼睛看住姚爽的眼睛,姚爽的眼睛里闪着冷漠和桀骜不驯的光,没有半点歉意。柳晔不再看她,慢慢低下头去推自行车,姚爽一把抓住她的车把,逼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出奇平静理智地说:“我不会是他最后一个女朋友,你也不是他的个。懂吗,这就是男人。”此刻,巨大的忧伤使柳晔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麻木了,她迟钝的大脑费了好大劲才处理明白姚爽的话,她探寻地看向姚爽的眼睛,姚爽也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你在卫生间里被人打,是因为李真实是陈小妍的男朋友!因为你,陈小妍被李真实甩了,所以陈小妍找你算账!”柳晔不再看姚爽,低头看着地面,她的大脑迅速冷静下来想:她来后不久,陈小妍就转到别的班了,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柳晔努力回想这三个月以来发生的事,她头痛欲裂无法思考,好像突然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姚爽恢复了什么都无所谓的语气对柳晔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拉起她的手,柳晔浑身绵软无力,被姚爽拉着向实验楼跑去。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2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2 实验楼在教学楼旁边,是个八层高、白色、矩形现代建筑。柳晔被姚爽拉着一路跑到实验楼前时,虚弱得喘不上气来。姚爽带着柳晔走进实验楼的侧门,这个门可以通到楼顶,柳晔刚爬了一层就坐在楼梯上爬不动了,姚爽连拖带拽把她拉上了顶楼,通向楼顶平台的门锁着,姚爽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锁,两个人走进楼顶平台。楼顶平台宽阔平整,中间有一个电梯井把平台平均分成两部分,平台周边有一米二高的女儿墙。柳晔还没从那张照片的刺激中缓过神来,又被拖着爬了八层楼,她累得仰面朝天躺在平台上,眼前顿时辽阔无垠,她仰望着湛蓝的天空,整个身心犹如浸润在明净、温暖的海水里,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缓慢地松弛下来,整个人融进了自然宁静的怀抱里。虽然已到了初秋,水泥地面上仍留着太阳的余温,她沉浸在自然的怀抱里,感受着自己的呼吸,她多希望自己的心还像这一碧如洗的天空般干净,然而,再也不能了!姚爽躺在她身边,她悠悠的说话声在柳晔耳边盘旋,轻柔的一点也不像她的声音:“很舒服吧!我不开心时都会来这。”柳晔闭上眼睛没好气地说:“我才是那个不开心的人。”姚爽轻描淡写地说:“我没见过我爸爸,只知道他姓姚,因为我跟他姓姚。妈妈很忙,就把我放在姥姥、姥爷家。我一个月只能见到妈妈一次。”柳晔听着姚爽的话没接茬,姚爽咽了一口吐沫继续说:“听姥姥说,我爸爸很花心,他有很多女人。姥姥从来不让我在妈妈面前提起他。上初中时,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见见他,每次我这么想我就在胳膊上划一刀。”柳晔“呵呵”地笑出了声,她甚至有点忍俊不禁了,说:“我爸的女人都在他的手机里,我爸从来不理我,也不打我,你见过谁打空气!呵呵呵。”柳晔继续说:“我妈宁可死也不拆散我的家,可惜,最后她还是宁可死。”说完这句话,柳晔霍地坐起来转头盯着姚爽,她眼里突然盈满泪水,问:“你爱他吗?”姚爽仍然仰面躺着望着天空,若无其事地说:“你说李真实?”姚爽看了柳晔一眼,做了一个天知道的表情,说:“也许吧。”柳晔气得抽泣起来,她尽量平静地问:“你干嘛这么对我?”姚爽似乎也有一点激动,但是,她的语气还是带着讽刺和玩世不恭:“张爱玲说,一个男人一生有两个、至少两个女人,一个是白玫瑰、一个是红玫瑰。得到的红玫瑰是墙上的一抹蚊子血,得不到的红玫瑰是心口的一颗朱砂痣;得到的白玫瑰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得不到的白玫瑰是床前明月光。对李真实来说,你就是快要变成饭粘子的窗前明月光。”柳晔木讷地想着姚爽的话,她今天说的话突然晦涩难懂,柳晔总得费点劲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可是这段话她是熟悉的,没想到姚爽也读张爱玲的小说。姚爽继续说:“我不忍心看见你变成一粒饭粘子!”姚爽用眼角斜了她一眼,继续看向空旷的蓝天,语气平静地说:“是我主动勾引李真实的,对女人,男人总是来者不拒,真是本性难移。”柳晔没再说话,她沉默片刻慢慢站起来走到女儿墙边翻上墙头脸朝外坐在上面,双腿悬在八层楼的上空,她低头看着地面的草坪,想象着自己脸朝下趴在上面,也许有血从她的关节处或七孔里渗出;也许是内脏出血,这样死得不会太难看。只要她身体前倾、闭上眼睛,就能结束一切。姚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她的身边,侧身倚靠着女儿墙看着柳晔,还是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人生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么死,要么活,活着就选一个活法。”柳晔喃喃自语:“选一个活法。”她心里想:“怎么选,我没有选择!只能承受!”姚爽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操场,语气兴奋地说:“比如说,扎了路虎车的车胎,在车门上喷上抽象画就很爽!”柳晔近乎绝望的头脑艰难地处理着姚爽的话,五秒钟后,她突然转头瞪大眼睛盯住姚爽,即使姚爽说她刚杀了个人,柳晔也就惊讶到这种程度了,她虽然已经知道答案,还是禁不住确定这是否是事实:“是你把我姨夫的车搞成那样的?”姚爽点点头。她继续说:“想死就死吧!”只有这句话柳晔一下就听明白了,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死死盯住油绿的草地,身体却僵住动弹不了。姚爽换了一个姿势,她用后背靠着墙,抬头看向远方说:“既然不敢死,就活得爽点!”说完她掏出手机,用手指扒拉手机屏幕。柳晔恨恨地瞪着姚爽的手机,心里想:“这个把她拖进现实的蠢东西又要爆出什么料啊!”姚爽坏笑着俏皮地用眼角斜了她一下继续看手机,愉快地说:“猛料!”原来,柳晔刚才竟然不自觉地把脑子里的话脱口而出。姚爽的手机里响起德国小提琴家大卫?格瑞特演奏的小提琴曲he’s a pirate,这是电影《加勒比海盗》的主题曲。当气势磅礴的乐曲充满两个人周围的空气时,柳晔的心被短促有力的节律冲击得隐隐作痛,与其说她现在燃起了生的欲望,不如说她想在余生里燃尽愤怒。她热泪盈眶地任由提琴声在她心上拉来拉去,每一个躁动的音符都更使她怒火中烧!她想不明白很多事:李真实为什么要伤害她?人们为什么总是会伤害他们爱的人?妈妈为什么苦苦守着不爱她的男人?为了她吗?值得吗?为什么自己绝望得想死却还在担心她坐的墙头有多脏?人们总是明知道错还是要做,宁可稀里糊涂作茧自缚也不改变自己另寻出路,就是逃不出自我的牢笼。姚爽!姚爽!她是救她出苦海的天使还是推她进深渊的魔鬼?真见鬼,她太担心她的裤子被弄脏了!柳晔头痛欲裂,她紧锁眉头闭上眼睛。姚爽又说话了,她大致说的是什么“床前明月光、永远占有、李真实??????”姚爽的话断断续续地飘进柳晔的耳朵里,一会儿远一会儿近,姚爽的话和尖锐的耳鸣声交替着在她耳朵里轰鸣,她感觉脑袋被噪音挤压得不停变换着奇形怪状,她双手抓住头发,仰头冲天空大叫,好像要把这一切驱赶出自己的身体,直到她再也无力发出声音,她把身体一切能向下垂的部分都垂下去、垂下去 ,直到她真的沉沉睡去。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3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3 第八章 剥离 剥离 柳晔病倒了,她持续高烧,一周没去上学,而且,她每晚都做同一个梦:梦到她五岁时,爸爸把她一个人扔在电梯里,爸爸站在电梯外面,有时冷漠地看着她有时低头在手机上打字,任凭她怎么叫他快点进来,他都不理她,直到电梯门关上。柳晔总是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惊醒,哭得满脸是泪。柳晔生病这段时间,每晚九点半,李真实下了晚自习回来准时在她的卧室窗下用红外线手电筒照她卧室的窗帘,这样持续了七天。第七天晚上,当李真实再次用红外线手电筒照柳晔的窗帘时,她早已站在窗前等着他了,她开着卧室灯拉开窗帘站在窗前看着他,李真实也一动不动地呆望着她,紧接着,柳晔下定决心,她打开卧室门,探头向客厅里看看,姥姥和姥爷已经睡了,她悄悄走楼梯下了楼,李真实早已站在单元门口等着她了,看见她走出来,李真实急切地迎上去一把把她抱进怀里。那一瞬间,柳晔几乎忘了七天前她看到的照片,还有姚爽这个人。柳晔把头靠在李真实的胸口上,情感没有任何波动,她不难过也不激动也没有眼泪,她轻轻推开他,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总会泄露点什么吧?李真实担心地、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他的眼里只有这些。她悲从中来,但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她听见自己淡淡地问他:“那天,你没来上学,你去哪了?”李真实想了一下,说:“陪我爸去医院复查,他心脏不好。”柳晔一直望着他,问:“为什么关机?”李真实说:“晚上忘充电了,没电了。”柳晔点点头,心想:“没电了?这真是个万能借口!”柳晔淡淡地说:“我没事,明天去上学,一起走吧。”李真实微微张着嘴,看着她极其复杂的表情,又上前一步要去抱她,她向后退了一步仍然淡淡地说:“明天见。”李真实高大的身躯顿时僵住了,他受了伤似的垂下眼睛微微点点头,小声说:“你没事吧?”柳晔已经开始转身了,还是淡淡的语气说:“明天见。”他看着她转身背对着自己,又把头转向他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大概有一万个意思,这是李真实见过的最复杂的眼神。柳晔从楼梯上楼了,李真实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他听着她上到四楼,打开门又关上门,才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柳晔关上防盗门,整个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她浑身绵软无力,后背靠着防盗门站在门口,耳朵不由自主地倾听隐隐约约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她的心像跌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可是,这一夜,她睡得格外沉,再见到李真实像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发现自己并不想追究李真实和姚爽的合影是怎么回事,为此,她感到自己耻辱而可怜!可是这有什么关系,能见到他、抱着他、爱着他就好,她心里对他的依恋超过了对他的憎恨,事实上,她无力恨他! 第二天,柳晔若无其事地跟李真实一起骑着自行车上学,一路上,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每当李真实看着她时,她总会也看着他并对他嫣然一笑,每次对他笑过,她都会担心自己的笑像妈妈的笑,或会胡思乱想他也许心里正想着姚爽,姚爽的笑一定阳光灿烂,她的心里会有黯然神伤闪过,接着,强大的自尊心和爱意汹涌而来淹没她的整个思绪。而李真实看到的她确实是强挤出一丝笑容,这笑容是病态的、孱弱的,对李真实来说,这是病人的笑容,没什么异常。他们刚走进学校大门,柳晔一眼看到姚爽,她背靠在大门里的围墙上,一只脚踩地,一只脚踩着身后的墙,两只胳膊交叉抱在胸前,正表情复杂地看着李真实和柳晔。柳晔推着自行车往学校里走,侧头看着姚爽,李真实也顺着柳晔的眼光看过去,他问柳晔:“怎么了?”柳晔突然转回头盯着李真实的眼睛,她一早上都有气无力的,这会儿,她眼神里放射出来的光像两把匕首似的,恨不得刺穿李真实的心,李真实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他又扫了一眼仍然靠在墙边的姚爽,又看看柳晔,担心地问:“没事吧?”柳晔收回目光,气若游丝地说:“能有什么事!”这时,姚爽快步赶上来,她的胳膊紧擦了李真实的胳膊一下走到李真实前面,李真实看也没看姚爽一眼,继续泰然自若地往前走,李真实身后一个男生急匆匆地往前走,撞了李真实的胳膊一下,李真实却立即恼怒地冲他喊:“看着点!”那个男生回过头道歉:“不好意思啊!”李真实瞪了他一眼没吱声。此时,柳晔蓦然可怜起李真实来,本来,她以为自己是那个可怜的人,现在她发现对李真实来说“脚踩两船”不是只有好玩还需要承受额外的心里压力,想到这,她心里掠过报复的快感,旋即,这快感就变成了盘旋在她心头的哀伤他们的爱才开始就被恨取代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半个月,柳晔跟李真实在一起时,越来越沉默寡言,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李真实的冲动易怒则是与日俱增,他像一只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稍有不顺意轻则跟人发生口角,重则大打出手,有一次踢足球时跟对方球员打了起来,幸亏被别的同学及时拉开,因为没人受伤就没捅到学校去。柳晔也没再见到姚爽。可是,她越来越害怕,具体怕什么她也不知道,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孤魂野鬼,就在半个月前,她还拥有李真实的爱和姚爽友谊,可是现在她的灵魂却无处安放了。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4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4 柳晔变得犹如行尸走肉,不过,学习成绩却没受到一点影响!她的心里像是长着一道天然的屏障,把一切琐事和学习分开,不服不行。这一天,吃了晚饭,她突然想去她和李真实的小花园走走,自从她知道李真实和姚爽的事以后,她每天都试图把李真实从她的心里剥离开,一天剥开一点点也好。所以,近半个月她一次也没踏进这个小花园。今天,她格外想念它,想念那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景,甚至是那里的蚊子,有几只蚊子的肚子里既有她的血又有李真实的血。她走进小花园,只有三、四对老夫妻在散步,因为初秋的蚊子又多又毒,大人都不带孩子来植物多的地方玩,花园里很安静,野玫瑰散发出的芳香使人心醉神迷,九月的傍晚,清凉的风干爽宜人。柳晔看看她和李真实的石凳,心里不由得涌起感伤,她连忙看向别处,加紧脚步走向前方爬满野玫瑰的木制长廊,整个长廊里只有柳晔一个人,浓郁的香气使柳晔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她穿过长廊,走进长廊另一边的开阔草地,这边的草坪里长满了野草,高过脚脖子的野草里开着一片黄色的蒲公英花,草地边的丁香树在微风里轻轻摇曳,送来一阵阵浓郁的香气。柳晔一只脚刚踏进草地里,立刻有几只通体黑色带白点的花蚊子叮在她裸露的脚踝上,柳晔赶紧用力踢了几下腿,可是,蚊子居然牢牢叮住她的皮肉没松口,柳晔弯下腰,一巴掌拍死了一只蚊子,在柳晔的手心里随即出现一只被拍扁的带血的花蚊子。柳晔用一个手指拨弄了几下那只死蚊子,又有感伤涌上心头,她用力扒拉掉那只死蚊子,转身刚要离开,她看见丁香树下有个人影蹦蹦跳跳地来回晃动,她左右环顾一下四周,身后的玫瑰长廊里三三两两地有人在散步,于是,她壮了壮胆子快步穿过草地,并尽量不踩到野花走近丁香树,伸头仔细看那个人在干什么。那个人身穿浅蓝色长衣长裤,过耳的、参差不齐的发稍贴着圆圆的脸蛋,是她!柳晔呆呆地看着姚爽,她一只手里拿着一跟一米长的竹竿,竹竿另一头绑着一个汤碗大的渔网,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矿泉水瓶。她身手敏捷地抄着手里的渔网对着草地一会儿拍一会儿扣,把扣进渔网里的花蚊子抓进矿泉水瓶子里,她一边往瓶子里放蚊子一边说:“你在那站着,蚊子都去叮你了,我都抓不着了!”柳晔犹豫了一下,还是绕过丁香树走到姚爽身边,她看了看她手里的矿泉水瓶子,那里面密密麻麻地装了二三十只花蚊子,蚊子们晕头转向地乱飞,也有的放弃逃生静静地呆在角落里。姚爽把矿泉水瓶子塞给柳晔,自己继续盯着草坪,她一边往前走一边用手里的渔网在草地里扒拉,柳也本能地往后一闪身,可是她的手却逆来顺受地接过瓶子,她厌恶地用两根手指捏着瓶盖,伸直胳膊让瓶子离自己远点,小心翼翼地跟在姚爽身后。柳晔小声嘟囔:“是他带你来这的?”姚爽没理她,聚精会神地盯着草地往前走,柳晔继续说:“我觉得,还是你和他比较适合。”姚爽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柳晔,轻蔑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和他适合?!我和谁都不适合,你这样的受气包才和谁都适合!”说完,她继续盯着眼前的草地往前走。柳晔委屈得差点哭了,她强忍着眼泪,尽量平静地说:“我退出,我祝福你们。”姚爽停住脚步,她呆立了五秒钟后慢慢转过身阴郁地看着柳晔,好像看见了什么令她恶心的东西似的,厌恶地说:“知道吗,你就是这个世上一个活生生的垃圾,你在乎什么?谁在乎你?李真实?!十七岁时,他被旋转木马吸引住了,没几天,他就玩够了,他开始喜欢玩海盗船,这次他玩的时间更短,接下来是过山车,惊险刺激玩的就是心跳,他追求的是没有最好玩只有更好玩,等他玩够了,他会回到旋转木马上的玩伴身边,只要你够乖,而你只能在旋转木马上一圈圈地转,每天看滋补心灵的鸡汤假装生活幸福,临死时,你对自己说:人生不过如此!”姚爽情绪失控地越说嗓门越高,她停顿一下又冲柳晔大喊:“谁在乎你!”柳晔终于忍不住,眼泪奔涌而出,她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她无言以对,越哭越凶,好像谁哭得声音大谁有理,如果眼泪能洗刷掉心里的灰尘,她愿意就这么一直哭下去。最后,她终于哭够了,她全身麻木地呆立在草地里,姚爽盘腿坐在她身边的草地上,不停地把手里装满蚊子的矿泉水瓶子扔过头顶再接住,她发现柳晔不哭了,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平和地说:“你谁都不需要!也没有人没你不行!懂吗?”说完,她向野玫瑰长廊走去,柳晔像着了魔似的乖乖跟在她身后,此时,柳晔心里竟莫名地有了着落,也许她谁都不需要,但是她需要姚爽,她太过理智,她需要姚爽的桀骜不驯、野性霸道、神秘和神经质。“你捉蚊子干什么?”柳晔问,姚爽回头看了柳晔一眼,听见她终于说出一句正常点的话,她感到欣慰,她又恢复了什么也不在乎的口气说:“明天告诉你。” 第二天下午放学,柳晔如约在学校门口等郑爽,姚爽姗姗来迟,她穿了一套黑色男式运动服,头戴黑色宽边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清她的脸。她先站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自己先坐进后排座位里,然后向车外的柳晔招招手,示意她上车。柳晔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坐进后排座位里。姚爽对司机说:“北四环新锐时代小区。”柳晔想问她为什么去那个小区?干什么去?可是,她把问题咽了回去。一路上,柳晔和姚爽都没有说话,出租车的广播里一个年轻的男广播员用流利的美式英语介绍着某个排行榜上的英文歌曲,间或冒出几句中文,是字正腔圆的标准普通话,他的声音始终保持着高度亢奋。柳晔的好奇心随着目的地的接近也达到了亢奋的顶点。出租车停在“新锐时代小区门口”时,柳晔这才发现,这是唐倩倩家的小区。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姚爽已经开门下了车,柳晔刚要下车,就听见司机说:“二十三”。柳晔赶紧付完车费下了出租车。姚爽已经向小区的大门口走过去,柳晔赶紧跟上她,姚爽回过头命令她:“你在外面等我!”柳晔停住脚步,等姚爽走进小区里,柳晔悄悄跟在她身后。这是一个只有八栋六层板楼的小区,小区的物业公司就在进小区大门口的栋楼里的一层。柳晔看到姚爽走进物业公司,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细长的银色包装盒,包装盒外面系着玫瑰红色缎带。姚爽假装是花店的送货员给唐倩倩送花,因她家中没人托物业公司代收。一会儿,姚爽走出物业公司的玻璃大门,站在门口的柳晔看见她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姚爽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塑质黑边眼睛,嘴唇周围粘着一圈稀稀拉拉的胡子茬。姚爽没理柳晔,径直走出小区,沿着人行路快速向前走,柳晔三步并作两步紧跟着她。走到她们俩上次坐的行人休息椅时,姚爽才如释重负坐了下来,柳晔随后坐在她身边,问她:“你给谁送花?”姚爽毫不犹豫地说:“你姨夫的情人。”柳晔还是不明白,好奇地问:“为什么?”姚爽看着她,脸上现出担心她智商的表情,说:“因为这样能把蚊子也送给她。”柳晔顿时忍俊不禁“嘿嘿嘿”笑了起来,笑了几声,柳晔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是说给她送蚊子?”姚爽冷笑两声,说:“为了折磨他们!”柳晔琢磨不明白姚爽怎么把蚊子放进那个包装盒里,就问她:“你怎么把蚊子放进盒子里去,还不被她发现?”姚爽满脸坏笑地说:“学着点啊,把玫瑰花的花柄插进一个小纸盒里,固定住玫瑰花,再把小纸盒和玫瑰花一起放进包装盒里。她抽出玫瑰花后,固定玫瑰花柄的小盒子上就会有一个小孔,小盒子里的蚊子会从那个小孔飞进她家,那些蚊子都饿了一星期了!”姚爽说最后一句话时压低了声音、放慢了语速,好像很可怜那些蚊子似的。柳晔云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起来,比她那天看见刘浩仁的路虎车被扎了车胎、喷花车门更开心。她意尤未尽地问姚爽:“你不是昨天才捉的蚊子吗?”姚爽像看白痴似的看着她不做声。柳晔恍然:“原来姚爽一周前就开始捉蚊子了!而且,每天都在捉!这是要逼唐倩倩搬家呀!”接下来的一周,姚爽和柳晔每天都给唐倩倩送花和蚊子。每一天,都确定唐倩倩把它们取回了家。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5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5 第九章 蝴蝶效应 蝴蝶效应 刘浩仁和唐倩倩在一起已经两个多月了。郎曼住院期间,刘浩仁和唐倩倩来往得十分密切,几乎每天见面,如果一个人出差了,对方也一定去机场接机,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到了刘浩仁始料不及的甜蜜的程度。期间,在唐倩倩的鼎力相助下,刘浩仁顺利拿下了石家庄发电厂仪表进货合同。虽然,唐倩倩要求的利润分成高得出乎刘浩仁的预料,但是,刘浩仁喜欢她这样把感情和生意分得清楚的人。对刘浩仁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和人都简单。郎曼出院后,刘浩仁很难抽出超过半天时间陪唐倩倩,两个人通常都是白天在唐倩倩的公寓里幽会。最近一周,唐倩倩每天都能收到一朵用银色透明包装盒送到物业的“蓝色妖姬”玫瑰花。她不知道是哪个仰慕者送来的花,她更不知道的是随着玫瑰花而来的不速之客蚊子正饥肠辘辘地觊觎着她和跟她在一起的男人。现在,唐倩倩家里到处都是蚊子,秋天的毒蚊子异常狡猾,它们吃饱时,隐藏得十分隐秘,它们饥饿时,无论白天晚上都凶狠贪婪地吸食人血,甚至在白天人活动时也不耽误它们进食。刘浩仁和唐倩倩像神经病似的搜遍唐倩倩家的每一个角落,消灭了一些蚊子,可是,蚊子们好像在她家生儿育女了,唐倩倩家的蚊子前仆后继、层出不穷。他们睡觉时,就点上电蚊香,可是,总有一些蚊子视死如归,冒着被熏死的危险出来觅食。刘浩仁每次从唐倩倩家出来,都被蚊子叮得一身大包。这天,他的上眼皮被叮了一个大包,整个眼皮红肿发亮,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细缝。刘浩仁两只眼睛都近视五百度,为了防止眼睛变形,他只带隐形眼镜。现在,眼睛肿得连隐形眼镜也戴不上。下午,刘浩仁陪郎曼去医院复查,一向不喜形于色的方华看见刘浩仁滑稽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刘浩仁一向十分注意个人形象,他窘迫地赶紧掏出墨镜戴上。他不戴隐形眼镜本来就看不清东西,戴个墨镜更看不清了。 自从郎曼请教盛美怎么收复男人以后,郎曼研究出了对付刘浩仁的方法,那就是无时无刻地粘着他,而且郎曼一向拿自己当公主看待,她来医院复查有方华照应就足够了,可是,她一定要刘浩仁陪着,这还不够,她怕排队等候时寂寞还特意约了韩月。韩月还有两天就到预产期了,郎曼约她,她就提前两天来医院检查。方华给韩月检查时,发现她腹中的胎儿胎心偏慢,而且羊水偏少,方华建议说:“胎心有点慢,羊水偏少,你今天办住院吧?”方华一边在韩月的病历本上写着字一边不紧不慢地说:“让郑义去办住院手续,你还得做一个b超。”韩月嘟囔着说:“一会儿我自己去办就行。”方华停住笔,抬头看着韩月。方华从不对什么事大惊小怪,可是现在她的眼神里明显露着嗔怪,她轻轻叹口气说:“你还是让他来一趟吧,不少事呢,你一个人不行!”韩月看看方华,眼神又迅速看向别处,小声“嗯”了一下。最后,还是韩月一个人挺着大肚子楼上楼下、跑前跑后办住院手续、做各项检查。韩月身高一米六三,怀孕前身材娇小瘦弱,虽然已经临产,她的体重也至多只有一百二十斤重。等她换好住院服,坐在病房的病床上等待护士给她“备皮”时,郑义才来到医院。郑义走到韩月的病房门口,他迅速打量了一圈病房,这是一个四人间病房,墙面漆成浅绿色,地面铺着米白色地砖,四张病床顶上都吊着长及地面的、浅绿色的帘子。韩月一个人坐在靠近卫生间的病床上正在吃苹果,韩月看见郑义,立即开心起来,笑着说:“哎!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你踢完球再来吗?”郑义有点忧心忡忡的,他走到她身边,责怪她:“怎么选这个床啊,离卫生间这么近,会吵吧!”韩月赶紧看看另外三张床,问他:“那你说住哪张床?”郑义没吱声,把手里的手提袋放到韩月身边的床头柜上,说:“给你。”韩月拿起手提袋,一只手翻了翻里面的东西说:“全是你的球服啊?”郑义伸头朝手提袋里看看,烦躁地小声说:“啊,拿错了,你的放车里了。”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颇为不满地问:“怎么这么早让你住院呐?”韩月一边下床穿鞋一边小心翼翼地说:“方华说胎心慢,羊水还少,就让我住院了,我也没多问。你吃苹果不?我给你洗一个。”郑义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外面,这栋楼紧邻一条四车道的车行路,韩月的病房在三楼,过往汽车发出的噪音在病房里听得清清楚楚。韩月递到郑义手里一个洗好的又大又红的红富士苹果,郑义回过头看了看韩月,他的脸上现出温柔的怜爱神情,温和地说:“你吃吧,我不吃。你跟我下楼把你的袋子拿上来吧。”韩月脸上掠过一丝为难的神情,问:“你踢完球不回来啦?”郑义说:“用我吗?”韩月恢复了正常表情,故作轻松地说:“不用。”郑义大大咧咧地说:“没事,从家到医院,我开车二十分钟就到。这有点吵,你晚上睡觉关窗户开空调吧。”说完,郑义又环视了一圈病房,提起床头柜上的手提袋,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 郎曼的检查很快就做完了,可是,她自从怀孕就开始吐,一直吐到怀孕六个月。她已经习惯了呕吐,吃完了就吐,吐完再吃,除了睡觉,她一天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吐和吃。刘浩仁逗她说:“没见过她这么费粮食的孕妇。”可是,郎曼可不管他怎么说,她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身体无比金贵,好像她是怀了龙种的皇后,地球围着她转是正常的,浪费点粮食算什么。因此,她特别看不惯韩月委曲求全的样子,她觉得韩月就是喜欢全世界都欠她的人情,可是,谁会喜欢被自己亏待了的人呢!她发现韩月来医院检查郑义从来不陪着,就算今天韩月办住院,也没见郑义的影子,这样韩月也能接受!郎曼跟方华大发牢骚:“这个郑义什么情况,韩月也太好欺负了!”方华虽然也对郑义有些不满,但是,她清楚就算是闺蜜也不好随便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更何况,别人看到的都是表象,婚姻像鞋子好看是给别人看的,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于是,方华说:“韩月孕期没什么反应,自己能来检查,再说,郑义九月份又得参加司法考试了,忙呗。”郎曼不这么认为,她大为不满地说:“韩月就是被他欺负住了,哪有他这样对孕妇的,不管不顾的!昨天,我还看见她穿着球服去踢足球呢。有时间踢球,没时间陪媳妇去医院?!”方华站起来说:“韩月今天住院了,咱俩去看看她去。”方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四点钟柳晔过来,今天是最后一天去见心理医生,我陪她去,我跟心理医生聊聊。”盛美的脸上立即现出撒娇、感激和崇拜的神情看着方华,好像小狗看着自己的主人似的,她把脸凑近方华的脸发嗲:“你真好!”方华笑了笑说:“嘿嘿,我好吧!”说完,方华站了起来,方华身高只有一米六,盛美比她高大半个头,可是,两个人站在一起,从气质上看就像一个成熟稳重、宠辱不惊的大人和一个美貌、天真的孩子,盛美挎着方华的胳膊,走出方华的办公室门。她们俩刚打开办公室门,就看见柳晔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郎曼疼爱地问柳晔:“呀,你来啦!怎么没进来呢?”柳晔面无表情地说:“没到四点呢。”方华说:“走,一起去韩月病房吧。”郎曼亲切地拉着柳晔的胳膊跟在方华身后,一边走一边小声问柳晔:“今天还回学校上晚自习不?”柳晔低头看着地面,轻轻摇摇头,郎曼识趣地不再多问,她把放在柳晔臂弯里的手滑进柳晔的手心里,轻轻握住她的手。郎曼只有跟柳晔在一起时,才多少像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三个人刚走到楼梯口,刚好刘浩仁也端着一杯豆浆走上来,郎曼刚才又吐了,吐完她又想喝豆浆,刘浩仁只能去给她买。刘浩仁戴着墨镜看不清路,只好摘掉墨镜,柳晔看见他左眼皮被蚊子叮得红肿,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她顿时笑了一下,接着,她迅速收敛笑容低下头,旋即又觉得好笑,她迅速打量了一下刘浩仁两条裸露的手臂,他的左手背上有一块红肿,因为是秋天的花蚊子叮的,所以肿起了一个鸡蛋黄大小的包;他的两个胳膊上也有几个红肿的包,柳晔忍不住笑只好把脸转开看向别处,可是,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退去,心里的阴云就密布开来,因为,刘浩仁身上被蚊子叮的包越多说明他跟唐倩倩见面越频繁!这时,韩月和郑义也走了过来。郎曼看见郑义来陪韩月,心情立即多云转晴,她愉快地跟郑义打招呼:“嗨!你终于出现了!”郑义憨厚地笑笑没吱声。方华对韩月说:“护士给你备皮没?”韩月说:“还没有呢。”方华说:“你在病房等着,别一会儿护士去了找不到你。”郎曼在一边补充:“有啥事让郑义去干!”方华对郑义说:“她住院得有人陪她,随时都可能生。”韩月赶紧说:“我们都想顺产,我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呢,不能这么快吧?”郑义用询问地眼神看着方华,方华看着郑义说:“如果胎心不好,就得剖腹产,你们得做两手准备。”方华知道只对郑义说就行,韩月都听他的,即使郑义的意见和医生相左,韩月也会毫不犹豫地按照郑义说的做。郑义思忖着朝方华点点头。郎曼把刘浩仁手里的豆浆拿过来,插上吸管猛吸一口,她刚把豆浆吸进嘴里,就被烫得“噗”地喷了出来,豆浆喷了郑义一身。这会儿,郑义穿着正装,因为,他约了一个当事人在律所里见面。今天下午踢球的俱乐部是北京开发商足球俱乐部,踢球前,郑义还要跟这里的两个开发商谈法律顾问的事,所以,他今天必须穿正装。郑义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浅蓝色底白色细条纹衬衫上喷满了黄色的豆浆,他下身穿的浅灰色西裤从裤腰到裤裆都湿了,好像他刚尿了裤子。更让郑义生气的是,郎曼虽然嘴里吐字不清地说着“对不起”,可是,她却笑得前仰后合,如果不是挺着大肚子,她就要笑得直不起腰了。方华和刘浩仁也觉得好笑,但是,他们看见郑义的脸色都忍住没笑。韩月紧张地掏出面巾纸在郑义的衣服和裤子上快速地、轻轻地擦拭着,郑义愠怒地推开韩月的手。刘浩仁拉着郑义的胳膊,说:“走,去卫生间洗洗吧。”说完,刘浩仁拉着郑义向卫生间走去,韩月赶紧小跑着跟在他们身后,郎曼快步赶上韩月、拉住她的胳膊,她瞪了郑义的背影一眼,说:“你进不去男厕所!让他自己弄吧!”方华也对韩月说:“现在你是最需要被照顾的!你要去干什么赶紧去,快点回来备皮。”韩月看郑义和刘浩仁已经进了男卫生间,只好说:“我要去车里取衣服。”方华干脆地说:“走吧,陪你去。”方华虽然没像郎曼直截了当表示对郑义不满,但是,她也看不惯韩月在郑义面前诚惶诚恐的样子,于是,方华和郎曼拉着韩月下了楼。这场小小的混乱只有柳晔一个旁观者,此时,他刚才看见刘浩仁被蚊子叮得一身包时的高兴心情已经被忧心忡忡完全取代。刚才,她坐在方华的办公室外面,方华和郎曼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韩月在郑义面前表现出的惶恐和卑微使她不由得联想到自己和李真实。她阴郁地盯着刘浩仁和郑义的背影,不由得生起气起来。柳云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郑义和刘浩仁的背影,等他们走进卫生间,她快步走到男卫生间门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她探头看看郑义放在椅子上的手提袋,她一只手从背包里摸出一个拆快递包用的小壁纸刀,另一只手伸进手提袋里拿出郑义踢足球穿的短裤,她动作从容又迅速地用锋利的壁纸刀挑开短裤裤裆的线,她并没有把线完全挑断,裤裆看上去还是好的,稍微一用力就会变成开裆裤。接着,她把裤腰的皮筋拽出来,把皮筋剌开一个大口,皮筋只连着一点点了,只要稍微用力皮筋就会断。做完这些,柳晔把短裤塞进手提袋里,从容地站起来走进女卫生间。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6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6 刘浩仁的着装从来都是整洁笔挺、一丝不苟的,而且,他的大部分衣服都是“花花公子”品牌的,他本人和他的言行举止以及他的行头总是使人眼前一亮,虽然,这种时时处处的庄重典雅使人绷紧的神经不得休息,但是,刘浩仁喜欢以富有的英国绅士般的外貌和言谈举止示人,只有这样,他才有存在感。今天,他的昂贵衣裤帮了郑义的忙。因为时间匆忙,刘浩仁只能跟郑义换衣服以解郑义的燃眉之急。因为职业原因,郑义也需要穿正装上班,可是,他还是次穿价格昂贵的衣服。他看着镜子里穿着名牌衣裤的自己,虽然表面不露声色,心里却对几天后的司法考试又平添了些战斗的渴望和莫名的畏惧。郑义先去律所见了当事人。他平时对着装没什么讲究,而且,他的自信来自于娘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九年刑警职业生涯更使他从骨子里具备着一种坚毅、冷静、睿智的气质,遗传自父亲的霸道和盛气凌人使他冷峻、英武的外貌平添了些许高高在上的、压倒性的气势。他几乎不说没用的闲话,一旦谈起案情又总是滔滔不绝、语出惊人、句句切中要害,当事人跟他交谈过以后总是被他的博学、智慧和不容置疑的霸气征服。越是自视甚高、才学兼备的当事人越从骨子里喜欢和钦佩这个年轻人!可是,三年司法考试的失败触动了他深埋的、也许是仅有的一根脆弱的神经!今天,他发现自己敏感的因为穿着昂贵的衣裤有点虚荣的优越感。郑义见过当事人,他神清气爽地开车赶往北京奥体中心参加北京开发商足球俱乐部的比赛,这是他们次约队踢大场比赛。这次比赛对他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他打算用球技而不是法律知识征服这些有钱的大佬们。人们总是对才华横溢的人心生敬畏!而这就是郑义追求的征服的快感。 比赛开始了,郑义作为首发队员代表北京开发商足球俱乐部出场,首发出场的队员平时经常在一起踢球,彼此间的传接配合十分默契,上半场刚进行到一半,北京开发商俱乐部队就以1:0领先,可是,对方球队只在五分钟后就让他们见识到什么叫实力,对方球员制造了一例任意球,一个年轻球员,是一个律师,他犹如贝克汉姆附体,一记“圆月弯刀”,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绕过人墙飞进球门右上角,全场队员不禁同时鼓起掌来。北京开发商足球队的队员们再次进入到激烈的拼抢中,郑义被队友们冠以“中场灵魂”的美称,他灵巧、娴熟的脚法和手术刀般精准的传球常被队友们津津乐道,而他最为队友们喜欢的优点是重视队友间的配合而非张扬个人球技、迷恋临门一脚后的欢呼声。他豁达无私的人格魅力常常为他赢得朋友们的赞赏,他清高霸道的性格也使想跟他亲密交往的朋友望而却步。上半场接近尾声时,比分仍然锁定在1:1。一个对手球员从郑义身边跑过后回头用眼睛示意了一下他的球裤,说:“裤裆开了。”郑义低头一看,他的球裤从裤腰开始就分叉了,露出里面紫红色的内裤。郑义一向对细节不甚在意,轻伤不下火线,裤裆开了不耽误踢球。可是,他们说话时比赛还在进行,郑义低头看球裤时,足球从他的脚边滚过,对方球员迅速抢断,接着一记长传,郑义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进球了。队友们虽然没责怪郑义,可是,球队的士气大受打击。上半场加时两分钟,郑义集中精神奋力拼抢,可是,上半场的比分还是锁定在了2:1。郑义有点沮丧,有几个队友走过来拍拍他以示安慰,他一边往球场边走一边搂起衣服擦脸,就在这时,有几个人“哈哈哈”大笑起来,郑义放下衣服低头一看,自己的球裤整个掉了下去堆在他的脚脖子上,只有紫红色平角内裤还在坚守岗位。郑义又生气又觉得好笑,他无奈地用一只手拎起堆在脚脖子上的球裤走下球场。下半场,郑义没有上场,没等比赛结束,他就离开奥体中心赶往家和不孕不育医院。 郑义开着他的白色二手现代轿车,身上只穿着球服上衣和平角内裤。这是他踢得最不痛快的一次球,不但因为他的疏忽丢了比分,还在两个潜在客户面前出丑。他把车停下来等红灯时,一辆警车停在他车边示意他把车停到路边,郑义把车停到路边,又赶紧把那个裤腰没有皮筋的开档球裤穿上。一个交通警察下了警车走到他的车门边,郑义打开车窗,面无表情地抬眼看着他。交警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警员,他低头看着郑义说:“你下车!”郑义没动,他冷冷地问:“怎么的了?”年轻警员皱起眉头,语气更不客气了:“你下车看看,你车尾灯坏了!”郑义只好开门下车,他一只手提着球裤,走到车后面,果然,两个尾灯都不亮了。郑义语气缓和下来对年轻警员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找地方换了。”可是,年轻警员并不抬头看他,而是低头开罚单,开完罚单递给郑义,说:“罚款200!”郑义没接罚单,说:“光扣分行不,我有12分呢,你扣我多少分都行。”年轻交警严厉地瞪着郑义说:“你哪那么多话,罚款!”说完,把罚款单往郑义手里一塞。郑义感到一股无名火猛地蹿上心头,他看了看交警递过来的罚单,还是抬手接了过来,他叹了一口气,坐进车里拿衣服。他拿起衣服才想起来这是刘浩仁的衣服,他把刘浩仁的衣服和裤子的兜翻了一遍,里面一分钱也没有。他打开车里的储物柜翻了翻,里面只有一些零钱,郑义把零钱都掏出来数了数,一共是一百零两块五。郑义下了车,把一摞零钱递给年轻交警,说:“我今天没带钱,就一百零两块五。”交警看着郑义手里的零钱,感到受了羞辱,但还是控制着情绪说:“可以用手机付!”郑义无奈地说:“手机也没带。”年轻交警警觉地盯了一眼郑义始终放在腰上的那只手,大声命令郑义:“你面向车,双手放在 车上。”说完,他用对讲机叫警车上的另一个警员下车。郑义赶紧解释:“我的裤子皮筋坏了。”两个警员不听郑义解释,上前抓住他的胳膊,郑义拿着钱的胳膊本能地甩开警员的手,郑义手里的零钱随即摔到年轻警员的脸上。两个警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郑义摔倒在地上,给他铐上手铐,推进警车的后座里。郑义此时已是怒发冲冠,他的愤怒从五岁那年当警察的父亲殉职起就一发不可收拾,他母亲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刚强的人,她从没因为任何事在儿子面前掉过眼泪。因为母亲的强硬性格,郑义把他的愤怒压进了心底,好像把一头大象压进了罐头盒里。年幼时,他跟同学打架以泄愤;成年后,他的愤怒喷发而出,他开始向这个垃圾世界宣战。母亲强烈反对他当警察,可是,性格强硬的母亲发现,她施加在儿子身上的教养方式,只能使儿子性格亢奋、我行我素。如今,这个愤怒的小男孩长大了,即将成为父亲,郑义压下冲进胸膛的怒火。因为,如果他被刑事拘留,他就不能当律师了,如果犯下这种因小失大的错误,他没法原谅自己。郑义迅速冷静下来,想接下来怎么办。郑义被带到交警大队。幸亏郑义清楚怎么表现、怎么回答警察的询问才能让警察相信他,而且,他也真是清白的,可是,罚款还是得交还有拖车的费用。韩月已经临产,郑义不能给她打电话,他只能打给刘浩仁。刘浩仁接到郑义的电话立刻驱车赶到交警大队,交了罚款和拖车费,把郑义接了出来。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7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7 刘浩仁把郑义送去医院陪韩月后便开车回郎曼的父母家吃饭。他在饭桌上说郑义因为球裤的皮筋断了,用手提着裤子被交警怀疑携带武器被捕时,郎曼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想到郑义那张不可一世的脸搭配着他提着裤子的囧态就开心。要不是郑义曾经救过她,郎曼是很高兴看见有人挫挫他的锐气的。虽然郎曼觉得可笑,她还是关心地问:“现在没事了吧?”刘浩仁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说:“交了罚款就没事了。”最近,刘浩仁的话越来越少了,而且总是陷入沉思,郎曼并没在意,因为,光是在意自己的感受和处境已经让她头疼了。柳晔把饭碗里的饭三下并做两下塞进嘴里,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刚走进房间,她立刻抱着垃圾桶,把嘴里的饭吐了出去,她坐在地板上脑补郑义提着球裤被交警拘捕的情景,不禁用手捂住嘴笑了起来,开心过后,她又内疚起来她真的有必要做这样的荒唐事吗?她是跟姚爽一起给唐倩倩家送蚊子,可是,那是姚爽的主意,她只是跟班而已。而且,她是她、姚爽是姚爽,她真的有必要像姚爽那样愤世嫉俗吗?她耳边响起姚爽的话“你谁也不需要,也没有人没你不行!”既然,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一座孤岛,无法改变,何必在乎身边惊涛拍岸!可是,她选择活着?为什么?因为妈妈洒在她的成长之路上的微笑!因为她每次离家时,妈妈望着她的慈爱眼神!是的,为了那久久的伫立和凝望,她选择在曲折的生活中放射坚直的生命!她之所以被姚爽吸引,也许就是因为,姚爽是她休戚与共的灵魂伴侣、是她与这个糟糕世界互动的桥梁! 第十章 暗战 暗战 现在,柳晔对李真实冷若冰霜,她想用这种方式疏远他,并且跟他分手。而柳晔和姚爽成了奇怪的伙伴。在柳晔心里,姚爽像是黑暗里的一盏灯,用诡异的光使黑暗的角落曝光、颤抖!这天放学,她们一起坐在小花园门口,柳晔告诉姚爽自己弄坏了郑义的球裤,导致他被交警怀疑携带武器被捕时,她次看见姚爽的眼睛里流露出赞赏,姚爽邪恶地笑着:说“学得真快!”而柳晔心里十分矛盾,她的眼神不确定地、有些躲闪地看看姚爽又看看地面,嘴里嘟囔着:“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当时,就是觉得韩月,嗯,怎么说呢,爱得卑微??????”柳晔欲言又止,眼神里一会儿出现抱歉一会儿出现无所谓。姚爽的眼神从赞赏渐渐变成了严厉。当柳晔不再嘟囔了,两个人沉默了片刻,姚爽对柳晔说“我们俩同时跟李真实交往,怎么样?”柳晔目瞪口呆地看着姚爽,觉得这简直匪夷所思。她发现姚爽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柳晔开始好奇,“为什么?”柳晔问。姚爽一直逼视着她的眼睛,又轻又慢地说:“我们要折磨他,然后毁了他或者重塑他!”柳晔不由自主地不停轻轻摇头,她不安地看着姚爽,说:“重塑他?怎么重塑?”姚爽笑笑,说:“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柳晔摇摇头,说:“不!何必呢。”姚爽逼问她:“为什么不行?你刚才还告诉我,你就因为看不惯郑义大男子主义就弄坏他的球裤。难道你不想知道李真实是不是真的值得托付吗?”柳晔摇着头说:“不,不想!”柳晔的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姚爽看着她轻蔑地笑了,说:“好吧,就做你自己吧!你一定能成为黏在男人衣服上的出色饭粘子!看看你自己,你说那个韩月卑微,你呢?你什么都不敢!不敢面对现实更不敢改变现实!”柳晔看着姚爽,眼泪渐渐充盈了她的眼睛,她咬着牙无言以对,心里更加不安起来:姚爽有勇气践踏这个世界,她羞辱他们、折磨他们,改变他们!柳晔希望自己也能拥有这种品质!可是,残忍地对待李真实不行,她做不到。即使李真实朝三暮四,她也不忍心伤害他。她急切地规劝姚爽:“我们做得够多了!我们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佐罗!我们没有必要干涉别人的生活,也没权利惩罚谁!”姚爽咄咄逼人地问:“李真实那么对你,你不生气吗?”柳晔原本看着姚爽的眼睛迅速低垂下来,她的心急速抽搐几下,她忧伤地小声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不知道。但是,我不能那么做!”姚爽别过脸抬起头朝空中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们这种人连父母都不要!哼,这样的人会有人爱吗?我们一无所有,甚至连后路都不需要,还有什么不能做的!”柳晔想跟她说,她的想法太悲观了,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确处在这么个可怜的境遇里,于是,她无话可说地看向了别处。 这时,柳晔看见郑义的银色现代轿车停在离颐和家园小区门口五六米处的路边,方华从车上下来,她低头跟开车的郑义交谈几句后,郑义开车离开小区。柳晔想起来,有两次,她去医院找方华,正巧碰到郑义从方华的办公室里出来,郑义看见她在方华的办公室门口时,脸上满是慌张和难堪,有一次,郑义忧心忡忡慌慌张张地想赶紧离开时还撞倒了一个孕妇,幸亏那个孕妇没受伤。柳晔走神想着:“难道郑义和李真实的妈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时,她身边的姚爽推推她的胳膊问:“喂,看什么呢?”柳晔回过神来,看着郑义的银色现代轿车说:“银色现代轿车里的人就是韩月的老公郑义,我就把他的球裤弄坏了。听小姨说,韩月唯唯诺诺地,活得很憋屈,她要生孩子了,她老公从来不陪她去医院做检查,因为他老公不想要孩子。但是,她老公却单独去见孕检医生,我在医院碰到过他两次,那个医生就是李真实的妈妈。”柳晔望着颐和家园小区门口,用下巴指了一下方华的背影说:“正在往小区里走的就是李真实的妈妈,她叫方华。”柳晔想把李真实的话题岔开,就继续说:“你说,他们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姚爽双手抱在胸前,盯着方华的背影又转头看着柳晔,问:“你想知道他们的秘密?”柳晔摇摇头,说:“哼,这不关我的事!”姚爽一直盯着柳晔,她脸上弥漫着俏皮而邪恶的微笑,说:“可是,她是李真实的妈妈就关你的事了!”柳晔立即盯住姚爽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担心和焦虑,她看见姚爽脸上俏皮邪恶的微笑渐渐转变成饶有兴致的笑容。柳晔知道,姚爽不打算放过李真实,但是,不管她对李真实做什么,至少,自己绝不成为她的同谋!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8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8 柳晔和姚爽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到了颐和家园小区门口,姚爽骑上自行车,一只手朝身后的柳晔摆了摆,头也不回地一溜烟骑出去,片刻就不见了踪影。柳晔忧心忡忡地看着姚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车流里,她刚要进小区,却看见小区门口站着十几个人,方华也站在人群里,还有四五个人站在物业公司门口。有三辆轿车停在小区的入口处,车里都没有司机,又有一辆轿车停在那三辆轿车后面,司机焦虑地按着喇叭。这时,柳晔才看见有一辆白色路虎车堵着入口,柳晔看看车牌,是刘浩仁的车!柳晔走到方华身边,她并没有说话,忧虑而好奇地听着人们议论纷纷。方华也看见了柳晔,她朝柳晔笑笑,也继续听人们的议论。她们听了一会儿,发现这几个人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柳晔来到物业公司门口向里面张望,并没见刘浩仁的身影。柳晔赶紧往家走,她先来到刘浩仁和郎曼家门口,她站在门口把耳朵贴着门,屋里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柳晔听了一会儿,屋里始终很安静。其实,刘浩仁就在屋里,他郁闷地躺在沙发上,心里想的却不是他停在小区入口堵着路的车,而是今天他刚刚得知的郎宏家爆炸案的结果:郎宏和柳万里夫妇对这起爆炸负全部责任,这就意味着他们得不到任何赔偿,不仅如此,他们还需要赔偿邻居家的损失,赔偿金都得刘浩仁买单!刘浩仁得知这样的结果正郁闷呢,偏偏光收钱不服务的物业公司又在这个节骨眼把他的车拦在了小区门口,理由是他没交停车费,刘浩仁一气之下把车停在小区门口,走回了家。柳晔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屋里的动静,刚要离开就听见屋里电话响,刘浩仁激动得有点狂躁的声音随即传来:“喂!”“你们现在就得给我解决!”“你们还要停车费!我的车胎被扎车门被喷花,你们到现在还没把监控录像给我找到,你们凭什么要停车费!”“现在!现在就得解决!”柳晔听见屋里传来刘浩仁把电话“咣当”扔下的声音,柳晔窃喜着赶紧蹑手蹑脚地离开刘浩仁家门口。 回到自己家,柳晔躺在床上在心里细数姚爽做过的事“帮她收拾‘校园80组’、拉着她跟踪刘浩仁发现他有情人、扎了刘浩仁的车胎喷花车门、给唐倩倩家送蚊子、惊醒自己初恋的美梦,当然,姚爽认为她正在拯救她。”而自己呢,也荒唐地弄坏郑义的球裤替窝囊的韩月出气,致使郑义被交警拘捕。她们做的这一切正在每个人的身上产生蝴蝶效应。”想到她们的所作所为也许会对别人造成绵延不断的、去向不明的影响,柳晔不禁不寒而栗,更糟糕的是,她不知道接下来姚爽又会做出什么事!想到这里,她更担心了,因为,下一个是李真实!不行,一定得跟姚爽好好谈谈,因为,她不仅担心李真实也担心姚爽。于是,她打定主意,明天上学就跟姚爽谈谈。 晚上,郎曼跟父母和柳晔一起吃晚饭时,郎曼说物业公司跟刘浩仁协商好了,由物业公司赔偿给刘浩仁一部分修车费,刘浩仁才把车挪开,一向爱面子的刘浩仁这次反常地对小区的住户们的怨声载道毫不在乎。最后,郎曼说:他最近脾气有点古怪,她还是次见他做事这么蛮横不计后果呢。柳晔心里暗暗思忖:也许是因为他身体里有太多蚊子的毒液麻痹了控制情绪的神经,所以情绪失控也不一定!让他和那个女人受蚊子折磨去吧!现在柳晔只担心一个人李真实。柳晔的脑子不断地回想起今天姚爽对她说的话:“我们折磨他!我们折磨他!”柳晔越想越害怕,她不知如何是好告诉他小心点姚爽?可是,小心姚爽什么呢,姚爽什么也没对她说,姚爽会做出对李真实不利的事只是她的猜测!她头脑里进行着激烈地思想斗争:“跟他摊牌说已经知道他和姚爽的事,从此跟他一刀两断?可是,这样做只会使她失去李真实,也许还会争吵、狡辩、承认错误、赌咒发誓,而白纸上一旦画上了一笔即使擦掉仍然会留痕迹!现在的重点不是纠缠他们的感情而是提醒他小心姚爽对他造成伤害!或者,如姚爽说的,让他尝尝脚踩两只船的苦头?这种复仇的火焰也曾在柳晔心里燃烧,可是,每一次都被她早熟的理智的洪流熄灭。每次李真实看着她,那眼神都使她左右为难,那眼神甚至是真诚和质朴的,这种眼神怎么可能跟一颗充满谎言的心并存呢!她想不明白,人心的复杂远超过了她这个年龄的认知!就这样,柳晔在苦苦思索中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柳晔刚走出单元门就看见等在单元门口的李真实,他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两个胳膊肘拄着肚子前面的车座。头低垂着,下巴抵着锁骨。双脚踩地,一只脚在脚下的地砖上来回刨着,好像嫌地砖块太大决心把它刨碎似的。自从,李真实背着她偷偷跟姚爽交往后,柳晔发现李真实变得喜怒无常,柳晔对他的疏远似乎加剧了他的暴躁。在柳晔的心里,她和李真实的爱情是纯洁和神圣的,不管李真实做了什么,她只求自己的行为别玷污了这份爱,既然不能继续,她选择渐渐疏远,等到李真实的热情被她的疏远冷却时,两个人再默默分开。将来,无论各自经历怎样的人生,彼此心里都将有一块净土珍藏着这段纯真的感情。“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能够永恒是因为他们年轻相爱时就死了!林黛玉要是嫁给了贾宝玉,就贾宝玉的性格一定三妻四妾,林黛玉一定会被气死。林黛玉心里满怀着爱早早死去比伤透了心再死好!”柳晔这样想着:“既然我不能像朱丽叶和林黛玉那样满怀着纯洁的爱离开人世,既然我必须经历人生的残酷和丑恶,至少我可以选择善待和珍藏这份纯真的感情。”柳晔走到李真实面前矜持而冷淡地跟李真实打招呼,虽然是在打招呼,态度却拒他于千里之外。李真实看见柳晔,他怔了一下,脸上现出别扭的神情,好像见到了一个让他莫名心痛的陌生女孩儿!接着他懒洋洋地骑上自行车,跟在柳晔身后。这一路,两个人都忧心忡忡地沉默无语,到了学校门口,柳晔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像做贼似的“呲溜”钻进人群里,留下一脸茫然的李真实垂头丧气地跟在人群后面。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9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29 这一天,对柳晔来说漫长又难熬,终于放学了,她个来到自行车棚里等姚爽,李真实以为柳晔在等他,可是,柳晔只是粗暴地对他说:“我有点事,你先走吧!”那一刻,柳晔看见李真实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凶光,虽然转瞬即逝,柳晔心中还是一颤,随即,她也愤怒起来:“他有什么资格露出那样的眼神,如果我不是这么懦弱,早该撕破他的谎言,让他见鬼去!至少不该替他担心、以德报怨!”虽然柳晔因为李真实看她的眼神生他的气,可是她还是为了保护他执拗地等了姚爽很久。可是,人都走光了也没见到姚爽的影子。就这样一连三天,柳晔一直没见到姚爽。第三天放学,当柳晔独自推着自行车最后一个从自行车棚里出来时,她听见有人喊她,她左右环顾却没看见人,那个声音又在叫她,柳晔辨别出那是姚爽高亢的声音。她循着声音搜寻姚爽,终于找到了她,她在实验楼顶平台上正在朝她招手。柳晔整理了一下将要对姚爽说的话,这些话柳晔已经练习三天了,她考虑再三,不能提到李真实,因为那又会激怒姚爽,最好从她们的自身利益出发说服姚爽别再去干涉别人的生活,更别去伤害别人。她思来想去还是得告诉姚爽,她不生李真实的气,请她别对李真实做什么。她一边沿着楼梯往实验楼顶走一边思忖着到底应该怎么说服姚爽,进楼顶平台前,她决定还是多说些关于九个月后的高考,高考对她们的人生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她们必须集中全部精力备考等等等等大道理。柳晔一走进实验楼楼顶平台,姚爽就兴高采烈地拉住她,并把自己的手机屏幕放到她眼前,指着一个图标问:“你猜这是什么软件?”柳晔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始她的演讲。姚爽把另一只手伸到柳晔面前,做了个“ok”的手势,说:“给你三次机会。”柳晔面无表情地看看姚爽说:“我猜不出来。”姚爽脸上的兴奋渐渐退去,露出她惯有的俏皮又邪恶的神情,她点开那个软件,手机屏幕上随即出现一个监听器软件app界面。姚爽把连着手机的耳机听筒给柳晔戴上一个,自己戴上另一个听筒,姚爽的眼睛里露出兴致勃勃的光,说:“听着!”耳机里传出一个女人的说话声:“我可以知道长相、身高吗?”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可以,如果你决定使用精子库的精子做人工授精,精子库可以跟你描述捐精者的身高、长相、血型等生理数据,但是,对捐精者和使用者的姓名、地址等具体资料都将严格执行双向保密。”柳晔觉得第二个女人的说话声好像在哪听见过,于是,她又听了一会儿这两个人的谈话,谈话的内容都是关于人工授精的内容。终于,柳晔恍然,第二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方华的声音。柳晔莫名其妙地看着姚爽,姚爽的脸上露出无聊的神情,柳晔质问她:“这是什么?”姚爽没吱声,她用桀骜不驯的眼神看着柳晔,脸上的表情表示她又在怀疑柳晔的智商。柳晔提高嗓门继续追问:“这到底是什么?”姚爽歪了歪头,轻声说:“监听器!我在监听李真实的妈妈。你不是想知道方华和郑义有什么秘密吗?人人都有秘密,我们拭目以待吧!”姚爽用一只胳膊搂住柳晔的肩膀,她的脸紧贴着她的脸,讳莫如深地说:“想一想,下次你们见面的时候,他们的秘密你都知道,而他们对你一无所知!你试过这种优越感吗!”柳晔目瞪口呆地张大嘴看着姚爽,一时间被惊得无话可说,心想:“她疯了!”半晌,柳晔从嗓子眼里冷笑了两声,终于能说话了:“呵呵,你怎么做的?你干嘛监听她?”姚爽语气轻松又兴奋地回答:“在她的办公桌下面放一个监听器,再在手机上安装这个监听器对应的app就可以了。至于为什么监听她?怎么说呢,好玩呗!”柳晔脸上惊讶的表情变成了担忧,她逼视着她,问:“你监听李真实的妈妈就是为了好玩?”姚爽斜眼瞪了柳晔一会儿,平静地说:“伤害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伤害他最亲的人!”柳晔无奈地说:“你、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再说,李真实也许真爱的人是你!”姚爽看了她一会儿没吱声,脸上现出轻蔑的笑容,说:“不,他爱你!不过,他很可能是个拈花惹草的人渣!”柳晔继续满怀担忧地说:“你不能随便侵入别人的生活,你这是犯法!还有上次你扎了我姨夫的车胎、喷花车门的事,幸亏物业找不到录像了,要不然你知道什么后果吗?!”姚爽冷漠地、像看白痴似的盯着柳晔,慢吞吞地说:“你以为是碰巧你家楼前的摄像头坏了,嗯?是我运气好?”柳晔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单纯顽皮的女孩儿,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心想:“难道摄像头是她事前故意弄坏的!”柳晔脱口而出:“摄像头是你事先弄坏的?”姚爽俏皮地笑了起来,斜眼看着柳晔,得意地点了点头,说:“你总算开窍了!如果你想知道我怎么做的,那你就看看电影《致命黑兰》。”《致命黑兰》是柳晔十分喜欢的一部电影,讲述了一个女孩儿成为顶级杀手的故事。柳晔开始在心里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看似单纯其实思维缜密、野性难驯的女孩儿,这使她冷静下来。现在,她意识到姚爽有多危险了!姚爽的心里没有爱只有恨,她因为自己可怜的遭遇而向身边的人释放仇恨,她愤世嫉俗、嫉恶如仇,惩罚她认为是恶的和该受惩罚的人。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显然已经超出了小孩子淘气的范畴,而且,很可能给别人和自己都带来灾祸!柳晔想了半晌还是不知道怎么阻止她,柳晔喃喃自语:“这不好玩,这是犯法!”姚爽紧闭着嘴、眼神变得冷酷起来,那眼神从柳晔脸上迅速掠过看向空旷的操场。没等柳晔想到说服她的办法,姚爽拎起地上的书包,快步跑向楼顶平台门,柳晔无力的眼神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那扇门后。柳晔呆立着,脑子里不断重复着一个想法:“必须告诉李真实。”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0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0 第二天放学,柳晔故意没离开教室,虽然,她还没想好怎么跟李真实谈,但是,她不能让事情发展下去了。李真实发现柳晔没走,他也留在了教室。三天来,柳晔总是忧心忡忡地寻找姚爽,对李真实不理不睬,李真实反而变得异常安静。教室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了,柳晔和李真实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们俩都坐在最后一排,两个座位之间只隔着一个空座。柳晔看了看李真实不知道从何说起。沉默了一会儿后,柳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桌子,小声说:“我知道你和姚爽的事。”她用余光看见李真实慢慢转头看向自己,她看着眼前的桌子继续说:“我们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柳晔长出一口气,鼓足勇气说:“她不正常,姚爽,不正常。”柳晔想了想要不要把监听器的事告诉李真实,她还是不想把姚爽出卖得这么彻底,最好由她自己去拆了监听器,于是,她说:“你一定得小心点她!她不是我,她不好惹!”李真实没有任何反应,柳晔也不知道再说什么,片刻的沉默好像一辈子那么长。突然,李真实猛地把身边的桌椅掀翻,他的身体像装了弹簧似的从翻倒的桌椅中蹦出来,柳晔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李真实已经蹿到她身边一把薅住她垂在脑后的辫子,她的脸兀地仰望着天花板,李真实的另一只大手从前面掐住她的脖子,他开始疯狂地、毫无柔情地吻她,她痛得用手在他的双臂上乱抓,他却吻得更凶狠了。柳晔不知道李真实怎么结束的,她被惊吓得坐在椅子上抖成一团、不停抽泣。尽管她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她仍然惊讶地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李真实那高大的身躯也在发抖,他瞪着她的充满恨意的眼睛里不停地流着眼泪。对于柳晔来说,那天的事就像一场噩梦,她麻木的大脑怀疑那天放学后,李真实是否真的那样伤害了她。但是,那天以后,李真实的表现说明,那真的发生了。李真实不再看她、不再理他、更不再跟她一起上学和回家,总之,他好像把她从他的世界里抹去了。可是,上述这些只是他在学校里的表现。李真实每隔三、四天都会在夜深人静时站在她卧室的窗下,就那样默默地站上五分钟,然后就离开。现在,在学校李真实的世界里只有一样东西念书。那天以后,他的学习热情像吃了农药似的疯涨,成绩一路高歌猛进直逼柳晔的学霸宝座。有时放学,柳晔会看见李真实和姚爽一起骑着自行车回家。而柳晔则再一次迷失在复杂而不确定的人性里,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至少对李真实,她从没试图去伤害他,相反,即使李真实伤害了她,她还在试图保护他!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第十一章 水深火热的女人 水深火热的女人 柳晔的生活恢复了平静,自从柳晔跟李真实分手后,她也没再见到姚爽,姚爽像是从她的生活里蒸发了,能证明她曾经存在的只有放在柳晔房间壁橱里的那双37号的白球鞋。 上次季考后,方华和李永孝给李真实换了一个家教给李真实补习数学和英语。李真实每周的补课费就要一千二百元。枫叶国际中学的学费是每年十五万元,在北京的私立中学里,这些学费是个普通的数字。可是,对于李永孝和方华来说,这是一笔巨大的开销。李真实上初一时,李永孝曾经想在天津买个学区房,这样,两个儿子的户口都可以落到天津,将来,无论考天津的大学还是考北京的大学,录取分数都比其他省市低很多。可是,家里的财政状况实在不允许再买房子。李永孝认为李真实从小跟爷爷奶奶一起长大,学习上没养成好习惯,李永孝觉得大儿子起跑时已经输给别人一步,现在,李永孝决定,就算勒紧裤腰带也要给儿子一个高起点,于是,李真实就被送进了北京枫叶国际中学,而从李真实上高一起,李永孝就开始在另外一家公司做兼职,近两年,他忙得连午饭都没时间吃。对于母亲,李永孝一知道母亲给郎曼做保姆,二话不说,立即不让母亲干了。方华心疼老公更担心儿子,她唯有尽量保持好心态,尽自己所能辅导小儿子李思诚他可不能再输在起跑线上了。她不让自己有一点闲暇时间,以免自己胡思乱想。李真实的学习成绩像十五个水桶吊在李永孝和方华心里,两口子一看到他的成绩单心里就忐忑不安、七上八下。李真实前一段不但学习成绩仍然下滑,他的情绪又成了李永孝和方华担心的重点问题,原来,他粗枝大叶的性格,现在变得敏感古怪,他放了学就把自己关进卧室里,也不再跟家里人说说笑笑,连李思诚他也不搭理了,他脸上的表情要么颓废要么忧心忡忡,偶尔还会紧张敏感、一惊一乍,方华头一次被儿子的心拒之门外,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方华每当焦虑不安时,就想办法让自己忙起来,以使自己暂时摆脱担忧的纠缠。她每天晚饭后就开始教四岁的小儿子李思诚学半个小时英语,接着做半个小时数学游戏,洗漱后,陪他躺在床上给他读故事直到他睡着。然后,方华起来做家务,每天早晨,全家人都能看见一个亮晶晶的、整洁如新的家,公公和婆婆认为方华的表现是因为她热爱生活! 只有今天晚上,方华听到李永孝告诉她的消息后,就连一口气不喘的忙碌也掩盖不了她的焦虑了。李永孝为了争取去美国分公司的工作机会,也为了多挣些钱,得去马来西亚出半年的长差,期间只能回来一次。而且,李永孝的弟弟李永顺在中国美术学院研究生毕业了,婆婆跟李永孝商量好,让李永顺先住在李永孝家里,理由是,燕郊离画家村宋庄近,有利于李永顺事业发展。方华一向是极好说话的,这次,婆婆和李永孝理所当然地认为方华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跟她说,也只是通知她一下而已。有时也会有个念头在方华脑中闪过:“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可是,还没等她开始思考,现实的麻烦就接踵而至了。她想不到的是这次接踵而至的却是惊喜,方华终于迎来了“柳暗花明又一村”。最近三个月,大儿子李真实学习空前刻苦努力,学习成绩直线飙升。虽然他的情绪仍然喜怒无常,有时甚至持续低落,但是,毕竟学习成绩是大幅提高了。方华长期压抑的神经一时间竟然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她失眠了。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1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1 晚上十二点钟,方华仍然在家里打扫卫生时接到医院的电话:郎曼今晚必须剖腹产。方华简要询问了郎曼的情况:郎曼的羊水少,而且胎儿的胎心偏慢,十五分钟前监测的胎心显示,胎儿的胎心还再继续变慢。了解完郎曼的情况,方华立即赶往医院,并且立即给郎曼做了剖腹产手术。还好有惊无险,郎曼顺利生下两个健康的男孩儿。虽然,郎曼怀孕五个月时,方华就告诉郎曼她怀的是双胞胎男孩儿,但是,当两个白白胖胖、头发乌黑的小伙子亮着清脆的嗓门来到这个家时,还是使全家人欣喜若狂,尤其是郎曼的父母,两位年近七十的老人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他们俩日夜守着郎曼和两个外孙,给他们洗澡、换纸尿裤,无论白天晚上,只要小伙子醒了,郎曼的父亲一定抱着他们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满地溜达,直到孩子睡着他才把他们放回婴儿床。而郎曼的母亲每隔半个小时就给外孙检查尿不湿,只要尿了就换新的。刘浩仁插不上手照顾孩子,他更照顾不了郎曼。郎曼因为乳腺肿胀发炎,体温烧到了三十七度八。全家人的幸福喜悦在郎曼产后的二十四小时后被郎曼的哭叫声冲淡了。郎曼的两个肿胀得像两块大石头压在胸口,甚至两个上臂都肿了起来,连弯曲胳膊都十分困难。两个儿子饿得哇哇大哭,只能先喝点奶粉。方华给郎曼找来一个开奶师,可是,开奶师的手指刚碰到郎曼的,她就哇哇大叫“疼啊!”然后,郎曼就躺在床上痛哭,她只能仰面躺在床上,没人扶着,连坐起来都没法独自完成。两天下来,刘浩仁几乎没合眼,他感觉不到一点初为人父的喜悦,郎曼的任性和孩子气使他心烦透了!相比之下,唐倩倩带给他的是轻松愉快的打情骂俏、销魂的激情时刻,和又一笔几百万元的生意。虽然,唐倩倩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而这样透明的关系使刘浩仁感到轻松。刘浩仁最怕那种动辄爱得死去活来,也非得要求男人那么爱她的女人。郎曼可爱因为她爱自己、爱钱也爱男人;唐倩倩更有魅力因为她爱自己、爱钱更爱自由。虽然,刘浩仁不拘于传统和习惯,敢于打破传统习惯的樊篱,他却懊恼地发现郎曼使她心疼,他无法冲破的是深爱着郎曼的樊篱。此刻,虽然刘浩仁任由郎曼哭闹,心里却不由得揪心地疼,也只能默默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方华来想办法。方华终于来到郎曼的病房里,坐在她的病床边哄着她说:“必须配合热敷把肿胀的乳腺揉开,你已经发烧了,这样下去很容易引发乳腺炎!”郎曼一边哭一边说:“太疼了!我不喂母乳了,给孩子吃奶粉!”方华无奈地说:“你不喂母乳也得先把乳腺疏通,否则,乳腺会发炎的!”说完,方华把郎曼的一个睡得正香的儿子抱给郎曼,此时,郎曼才次仔细端详这肉丸子似的小家伙,看着他熟睡的、胖嘟嘟的脸,她突然哽咽了,而这一次,她眼睛里充满了怜爱的光,从小到大她只从亲人看她的眼神里看到过这种光芒。她伸出肿胀得生疼的胳膊艰难地把孩子接过来搂进怀里,孩子似乎感觉到了这是母亲,他闭着眼睛、那微微撅起的小嘴在母亲的胸前摸搓着拱着寻找着,他毛茸茸的头碰到郎曼肿胀疼痛的,郎曼疼得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眼泪扑簌簌地从郎曼的眼里滚出来,可是,她没再出声,默默地哭了一会儿以后,郎曼抬头看着方华,她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让开奶师来吧!” 盛美和韩月来到郎曼的病房外看郎曼时,发现郎曼的单人病房的门关着,里面传来郎曼肆无忌惮地嚎哭声,吓得韩月不由得抱紧了怀里刚刚三个多月大的女儿。盛美轻轻推开病房门,看见方华刚好走出来,盛美连忙问方华:“怎么了?”方华轻轻关上病房门,说:“开奶师和护士给郎曼疏通乳腺呢!”韩月用她瘦弱的手臂下意识地抱紧怀中的女儿。韩月的女儿刚满月,韩月就瘦回了正常体重,而且一天比一天瘦,现在,韩月的体重比刚怀孕时瘦十斤,她只有九十斤重,脸瘦得脱了相。刚刚三个月前,韩月生下女儿时也经历了“乳腺疏通”。当时,两个护士一个人揉韩月的一个,两个护士一边揉一边聊天,刚开始,韩月为了使自己分心还跟两个护士一起聊天,可是,没过十分钟,韩月就疼得紧紧咬住嘴唇,两个护士给她揉半小时休息半小时,整整揉了一下午,等乳腺疏通了,韩月的下嘴唇被她自己咬出了一排紫色的血泡,她疼得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却没吭一声。她理解郎曼为什么声嘶力竭地哭,她知道那有多疼!方华、盛美和韩月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盛美问方华:“怎么这么严重,这么揉法,郎曼能受得了吗?”方华又轻又慢地说:“郎曼说长痛不如短痛,是她让开奶师尽快把她的乳腺揉开。而且,儿子吃不上母乳,她也心疼。”盛美不禁唏嘘感叹:“唉!女人啊!”韩月不发一言,心里却一阵阵酸楚,她忍着剧痛让护士尽快把她的乳腺揉开是因为她害怕给郑义和婆婆添麻烦,虽然她疼得要命却只能默默地哭,婆婆还跟郑义抱怨现在的年轻人太娇气。这样一来,韩月就更加诚惶诚恐了,她最怕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尽人意而招致嫌弃。而且,她也因为自己生了个女孩感到对不起郑义,事实上,她凡事都愿意自责。她凡事小心翼翼、善于忍受痛苦,为了求得与周围人的和睦,对所有人的情绪非常留心,唯独把自己的情绪压进心里内化成殇。方华看见韩月抱着孩子,好奇地问她:“你怎么把孩子抱来了?”韩月小声说:“我婆婆回去了。”方华说:“什么时候走的?”韩月的头靠着女儿的头,有气无力地说:“走了一个多月了。”方华和盛美现在知道韩月为什么这么瘦弱、形容为什么这么憔悴了。郑义从来不做家务的,韩月刚剖腹产一个多月就独自带孩子,还得洗衣、做饭。唉,女人啊!韩月把女儿的胳膊给方华看,说:“你看,这孩子的胳膊上有这么多针眼大的出血点,脸上也有,有时哭得凶了就更多。这是怎么回事?”方华拿着韩月女儿的胳膊仔细看了一会儿,她建议韩月去给孩子做一个血常规,韩月却犹豫着没了主意。盛美立即猜出韩月是瞒着郑义来医院给孩子检查的。盛美说:“做个血常规很平常的。”韩月苦笑了一下,说:“郑义不愿意我小题大做。”方华郑重地建议:“你最好给孩子做个血常规,如果是紫癜还得确诊病因。”韩月担心地看着方华,问:“紫癜严重吗?”方华说:“严不严重得检查完才知道。我建议你给孩子做个血常规!”于是,方华陪着郎曼疏通乳腺,盛美陪着韩月去给孩子化验血常规。血常规得半个小时才出结果,盛美和抱着女儿的韩月坐在大厅里等化验结果。盛美在四个朋友中一向是一个极好的倾听者,而且,她从不提问题,她总是给需要倾诉的朋友充分的沉默时间独自思考。而韩月从小到大被最亲近的人当做二等公民,只是因为她是女孩儿。无论她多乖巧懂事,多品学兼优,仍然只有她的双胞胎弟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就在她的性格里埋下了自卑、自怜的种子。长大后,她出落得秀丽可人,也顺利考上了大学,可是,仍然摆脱不了性格缺陷:别人对她好,她就不自在、诚惶诚恐,一定要十倍地对人好回去,害怕亏欠了别人;别人对她不好,她就忙着妄自菲薄,但是却不敢大声说出心中的不平,只能可怜兮兮地更加努力察言观色,讨好别人。因此,她就是那种人:她对你好不是因为她喜欢你,只是因为她就是需要讨好别人。她更善于隐忍而非宣泄,除非,她撑不住了!盛美一边逗韩月的女儿玩,一边说:“上次去你家看见你婆婆,看上去还挺好相处的。”韩月瘪了瘪嘴,叹了一口气,说:“还行吧。唉,没想到生养个孩子这么累!”盛美完全明白韩月的苦楚,毕竟,她生了两个孩子。盛美从韩月的眼睛里看到了抑郁,因此,她等待韩月继续说,因为她经历过产后抑郁,人在抑郁的时候,倾诉是十分必要的。自从生了孩子以后,韩月更爱哭了,她含着眼泪说:“我现在才发现死心塌地地爱一个人是很傻的!当我需要他关爱的时候,才发现换不来。”盛美语重心长地说:“知道吗,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爱得轰轰烈烈,其实只是在重复别人的故事。事实上,你和我一样是生意人!”韩月看着盛美,问:“什么意思?”盛美也看着她,说:“因为真正的爱不计回报。”韩月深陷在自怨自艾里,继续说:“我这么爱他,怎么就温暖不了他呢?”盛美平静又温柔地说:“给别人的爱只有在不需要回报时,才能让对方感觉温暖。否则,你给的爱只会变成他欠下的债。”韩月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盛美继续说:“离婚前我也是个浪漫主义者,现在,我是一个兼具浪漫思想的现实主义者,只有自己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为什么不试着自己给自己呢!而且,男人即使成年后,其实他们中的更多人仍然只是个大男孩儿,可怜的女人就选择这样一个男人当寄主,可怜的男人死撑着也得演这个寄主的角色。而最可怜的女人明知道寄主比她还脆弱仍然选择寄生。”韩月被盛美的话刺痛了,她反倒没有了眼泪,她陷入了沉思。最近一个月,她和郑义几乎每天吵架,过去的七年,他们很少吵架。因为韩月在郑义面前是个乖巧、温顺的小女仆,并且,她崇拜她的主人,根本没什么可吵的。韩月生完孩子后,婆婆因为看不惯韩月娇气回老家了,可是,让韩月寒心的是郑义也同婆婆一样嫌弃她娇气,还声称她能在家养孩子不用上班是享福。洗衣、做饭、带孩子当然就是分内事了。韩月并不怕身体的累,怕的是心累,而最怕的是她发现爱并不算什么,一厢情愿的爱就更是傻得可笑了!她在心里重复着盛美的话:“真正的爱不计回报。”可是,她太需要有人爱她了!她倾尽所能地爱郑义,多希望他也能那么爱她呀!生长在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里使她觉得自己没有价值,而现在她的感觉更糟糕,她觉得自己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意义。她内心的创伤需要有人来治愈,而她沉痛地发现郑义不是那副灵药。韩月很想跟盛美多聊一会儿,可是,女儿的血常规结果很快出来了,医生说,孩子的血小板低于正常值,让他们务必再去北京儿童医院检查。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2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2 第二天,北京儿童医院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专家看了韩月女儿的血常规化验结果后,只跟郑义和韩月说了一句话:“孩子有生命危险,必须立即住院。”北京儿童医院血液科病房是无菌病房,只允许一个家长陪护。郑义追贼从四楼摔下来,全身十几处骨折,他不哭;来北京奋斗四年,终于在两个月前通过了司法考试,他不哭;韩月生孩子以后,为了贴补家用他悄悄去地铁站载客挣钱,他更不能哭。可是,他把韩月和女儿留在了医院转身离开时,他实在忍不住,哭了。两天后,孩子的病确诊了:特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血小板正常值在五万到三十万,而韩月女儿的血小板只有五千。血小板的功能是凝血,也就是说孩子身体如果有出血将无法止血!经过十一天住院治疗,不但花掉了三万多元钱,这几乎是郑义和韩月的全部积蓄,而且短效激素对女儿失效了,血小板从十七万掉到了七千。韩月看着女儿头上、脚上、手上八处针眼,绝望得想杀人!郑义研究了长效激素,它对孩子的身体具有破坏性影响,尤其是这么小的孩子。于是,韩月和郑义决定出院吃药保守治疗。韩月觉得自己的命运简直不幸,她的偏执狂的决心正一毫米一毫米地死去。 第十二章 惨淡的真实世界 惨淡的真实世界 韩月带着女儿回家了,她哄女儿睡着以后,自己也想在沙发上睡一会儿。她刚躺下就看见门口的鞋柜上有一个快递小纸盒。她打开纸盒,里面是一个u盘。当她听到u盘里的录音时,她的生活才真正跌倒了谷底。录音里是郑义跟一个女人打电话的录音剪辑,一共有两段录音,段是: 女人:“我同学帮你查过了,你的还没有被使用过。” 郑义:“嗯!” 女人:“或者,你自己给北京人类精子库打电话问问也可以。我给你她的电话。” 郑义:“行,谢谢!”。第二段是:郑义:“方华,你好!”方华:“哎,郑义你好!我问我同学了,她说你在捐精之前是签了知情同意书的,她还没碰到过想收回的人。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吧?”郑义:“那好吧,那就先这样吧。谢谢!”韩月来回听着录音,女儿哭了,她就一边把女儿抱在怀里吃奶一边听录音,一直重复听,就这样从上午一直听到了中午。陪女儿住了十一天医院,她已经身心疲惫、筋疲力尽,但是,她怎么也睡不着。晚上,郑义参加完实习律师培训班,又在地铁站载了一个多小时客人。回到家,他看见韩月目光呆滞地坐在电脑前,女儿躺在韩月身边的婴儿车里,她没睡,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啃着手指。看见郑义,韩月费劲地缓过神来,她摘下耳机,气若游丝地说:“你来听听,这是什么?”郑义没说话,走过来戴上耳机,他听了一遍录音以后,默默摘下耳机,走到阳台边看着窗外,窗外天色渐暗,天空变成了湛蓝色,忧伤的、无际的蓝色渐渐吞噬着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郑义长出一口气,说:“我受伤以后差点没命了。我们俩结婚以后一起来北京,留下我妈一个人孤苦伶仃。我不想要孩子,但是,我想给我妈留个后人。就算她见不到,但是知道自己有后代也算个安慰吧。”韩月的声音仍然小得像蚊子叫:“你为什么瞒着我?怕我缠着你要孩子?”郑义回头看了韩月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别没事找事?”韩月原本暗淡的眼神露出犀利的光:“我没事找事?我供你念书、为了你宁可不要孩子,而你瞒着我去捐精,还说我没事找事!我对你来说算什么!?”郑义瞪着眼睛,但是语气缓和下来,说:“现在我们也有孩子了。”韩月突然歇斯底里地喊:“她就要死了!现在你高兴了,反正你要她是想还我人情,现在她就要死了,你又自由了!”郑义转过身怒视着韩月,一字一顿地说:“谁用你为我付出,我要是不遇见你,我一个人天马行空多好!”韩月绝望地呜咽着说:“你和我在一起就因为可怜我?”郑义厌烦地叹了一口气,说:“可不可怜有什么区别?你怎么爱别人,别人就得怎么爱你吗?你知不知道那对别人来说是束缚,束缚!你懂吗!你在以爱的名义绑架别人的人生!”韩月停止了哭泣,伤心欲绝使她痛定思痛。是的,郑义从来不是暖男,也从未表现出热烈地爱她,而她也从来没对此有过异议,她只是活在她自己编织的美丽爱情故事里。而她这个偏执狂就喜欢干逆天的事,她在血亲身上缺失的爱,她就要培养出一个亲人去弥补,哪怕这个人是最不合适的人选!从小到大,她遭遇的一切凄风冷雨都使她更强大,更偏执,她把自己神化了,以为自己具备控制一切的决心。而事情总是会朝着它应该有的方向发展,韩月发现她的执着一直走在错误的路上。韩月的头嗡嗡作响,突然,她发现女儿正在大声嚎哭,她“腾”地站起来把孩子抱起来,把孩子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脸,并轻轻摇晃着。医生说过,不能让孩子使劲哭,会引发出血。郑义快步走出防盗门,“咣当”摔上房门。郑义出去件事就是去手机维修点检查自己的手机,结果一无所获。这晚,郑义一直在载客挣钱,直到深夜才回家。而且,他们分房睡了。 第二天,郑义照常一早去实习律师培训班上课。韩月带着女儿来到北京家和不孕不育医院找方华问郑义捐精的事,方华表示抱歉一直瞒着韩月,可是,这是郑义的意思,她也只能保密。至于郑义捐精的原因,方华的解释和郑义说的一样,这让韩月心里舒服多了。方华一向沉稳娴静、不慌不忙,可是她简直不敢相信有人监听她的电话!她沉默了片刻,尽量平静地说:“你说什么?录音?你是说有人监听我的电话?”韩月也觉得这事诡异,是谁监听了他们的电话,还把录音寄给韩月呢?她(他)为什么这么做?方华立即检查了自己的办公桌,结果什么也没发现。韩月又陪着方华把她的手机送到手机维修点检查,可还是什么也没找到。韩月抱着女儿和方华坐在她的办公室里,方华忐忑不安地说:“谁干的呢?谁干这种无聊的事?”韩月却好像超然事外,她说:“不管这个人是谁,我都感谢她,这事儿让我明白,我该把执着用在自己身上,而不应该用它去束缚别人。”方华知道韩月正在打开心结,她沉默着等她继续说。韩月说:“我决定尝试写作,郑义一直反对我写作,他认为我不具备写作的才华和能力。现在,我一定要写!”方华赞赏地看着韩月。韩月摇摇头说:“郑义说我以爱的名义绑架他的人生,我为什么不把精力用在我的追求上呢!感情的事,本来就该随缘的。”方华在韩月的话里听出了绝望掺杂着希望的味道。作为高级动物,人类最乐此不疲的就是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作茧自缚,人生以各种名义被绑架着:爱、前途、荣誉、金钱、虚荣??????于是,人们在生活中扮演各种角色,演得久了或者入戏太深,就真的以为那角色就是自己,从此再听不见内心深处那个真实的声音,接着,快乐和激情会渐渐从生活中抽离,直到生活中满是虚伪、妥协和无奈。而有些人则不得不面对惨淡的真实世界,必须做自己,世事往往难以预料,当你失去了你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时,你反而像空气一样自由。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3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3 郎曼出院了,她刚进门就觉得家里有异味。她烦躁地说:“这是什么味儿?”保姆赶紧说:“我刚打扫完。可能是我新换的洗衣皂的味儿。”郎曼对父亲说:“爸,先把孩子放你家,这屋得先通通风。”接着,她生硬地命令保姆说:“你把我房间的床单被罩重新洗洗,用原来的洗衣皂!”说完,她推着婴儿车走出房门。郎曼的老父亲无奈地轻轻拍拍保姆的肩膀,冲她点点头抱歉地笑笑。刘浩仁一直站在门口,他心烦地扫视了一圈一尘不染的家,没理郎曼,自己脱鞋进屋了。保姆按照郎曼的吩咐,把家里的窗户都打开通风,并把郎曼房间的床单被罩都重新洗了,换了一套全新的。这样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郎曼又回来检查了一遍,才终于把两个孩子抱回来。保姆准备了丰盛的晚饭,这顿饭全家人一起吃,庆祝新成员两个小伙子以及郎曼平安回家。郎曼不想吃只想睡觉,郎曼的妈妈好说歹说,她才肯出来吃晚饭。可是,她刚吃了一口粥,就发现粥里有一根头发。她本来有气无力的,看见头发却大叫起来:“赵姐,你看呐,粥里有头发!”保姆正在厨房盛汤,她慌张地一路小跑来到餐厅,刘浩仁赶紧安慰保姆说:“没事没事。你也快过来吃吧。”保姆不好意思地道歉:“哎呀,饭做了一半我才想起来戴头巾。我再重熬点粥。”刘浩仁冲保姆摇摇头,示意她不必重新熬粥。郎曼叹口气,转身回房间了,刘浩仁只能去哄她。郎曼的父母一直安慰不停道歉的保姆,柳晔侧耳倾听郎曼房间的动静。刘浩仁走进卧室看见郎曼果然躺在床上哭。生完孩子以后,郎曼一改原来嚣张跋扈的哭闹,现在,她总是默默流眼泪,眼神也总是流露着悲伤。刘浩仁虽然十分讨厌郎曼对大大小小的事都鸡蛋里挑骨头,可是,见她这副可怜的样子,不免心疼。但是,他至多能做到不指责她的吹毛求疵,安慰的话却越来越懒得说,即使说了,每说一句安慰郎曼的话,他都希望这是最后一句。生孩子似乎开发了郎曼某根敏感的神经,郎曼总能察觉出刘浩仁强做耐心的语气背叛了他的心,因而,郎曼就越发敏感脆弱,忧伤憔悴,而这大大削减了她在刘浩仁心里的魅力。刘浩仁喜欢郎曼嚣张、任性、顽皮甚至是她自持美貌的骄傲和肤浅。女人总是希望男人能感同身受地体谅女人在某些生理期时的脆弱,可是,他没经历怎么感同身受!就像男人同样不能理解为什么只有女人有脆弱的特权,男人却只能坚强。其实,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孩子,都需要在某个怀抱里做回那个孩子。而很显然,刘浩仁和郎曼现在都需要成为那个孩子,却遗憾地不能互为怀抱。无论刘浩仁怎么劝郎曼,郎曼都只是哭,刘浩仁像是一把错误的钥匙拿郎曼这把锁没办法。刘浩仁索性不哄了,他谎称接到客户电话,必须出去一趟。于是,他逃难似的逃出家门。柳晔看着刘浩仁离开的背影,心想:“他一定是去找那个女人了!” 刘浩仁跑下楼,坐在路虎车里,拨通了郑义的电话。这一周,郑义和韩月在冷战,郑义都是半夜十点后才回家。从实习律师培训班下了课,他就在地铁站载客挣钱。听见电话响,吓了他一跳,因为,他怕遇到熟人,精神紧张。郑义当了九年刑警,什么大奸大恶的人都见过,没有什么人能吓到他,现在,他却害怕见到熟人。虽然他通过了司法考试,但是,还得熬过一年实习期。他常常想起赵传唱的歌词:生活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郑义接通电话,说:“喂!”刘浩仁迅速调度出礼貌谦卑的语气,说:“喂,你好,你好!郑义,最近忙吗?”郑义和刘浩仁寒暄了几句,刘浩仁才表明打电话的目的,说:“郎宏家的案子结果出来了,由郎宏和柳万里负全责。也就是说,我们家属不但得不到赔偿,我们还得赔偿邻居的损失。有一个男的半夜回来,在楼下正好赶上爆炸,被碎玻璃扎瞎了一只眼睛,光这一家就得赔偿三四十万。还有四家都有损失,具体数字还没出来。所以,我想请你代理这个案子,帮我起诉煤气公司。”郑义虽然在实习期不能独立接案子,但是,以他的实际办案能力和在公安系统的人脉,律师们都愿意跟他合作。而且,这个案子是他的案源,代理费分成由他来定,正好解决了他和韩月的燃眉之急。所以,郑义分析了案情后,很快跟刘浩仁签订了代理合同。 ☆、十三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十三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刘浩仁和郑义一起出差去石家庄了。郎曼的产后抑郁症状没有好转,她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不睡的时间,一部分用来哭,理由五花八门或者毫无理由;一部分用来挑剔和发脾气,因为她对什么都不满意。郎曼虽然难伺候,但是她是幸运的,她的父母正竭尽全力帮她度过难关。相比之下,韩月的情况就孤苦伶仃得多了。她自己的父母只顾着照顾她弟弟三岁的孩子,无暇顾及她。郑义出差了,她只能独自照顾生病的女儿。方华面临的困境堪称空前复杂:李永孝已经出国一个月了,同时,李永顺也住进她家里接近一个月了,李永顺每天清晨就出门、深夜才回家,他住在客厅的沙发上,对方华的生活并没有多大影响。可是,方华实在想不通,他堂堂一个大画家为什么愿意蜗居在哥嫂家客厅的沙发上,况且,哥哥还不在家。大儿子李真实虽然学习成绩显著提高,但是性情却变得极为古怪、喜怒无常。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得婆婆说了算,这是她的一贯作风,无论李永孝还是公公都习惯了服从,方华跟强势婆婆的相处方式是求同存异,但是更多的时候,方华还需要用忙碌填补空闲时间避免思考。方华眼下最大的安慰就是刚满四岁的小儿子李思诚。李思诚自从上了这个位处宋庄的双语幼儿园以后,英文、演讲、数学、国学水平都有惊人提高,这样,还算对得起每月四千元的高昂学费。生活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就在这个时候,盛美通知三个朋友,她准备在这个周末开一个party,开party的理由是,四个闺蜜近一年来都是在医院聚会,而且聚会的理由都是其中一个生病了。现在,既然每个人都度过了难关,当然得庆祝庆祝。郎曼和韩月的状况虽然是刚下了刀山又入火海,但是一想到聚会就代表着美食和更诱人的、闺蜜间的倾诉衷肠,郎曼和韩月迅速欣然答应参加。方华陷在表面铺满鲜花和绿草的泥沼里,虽然她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生活中跋涉,但是跟闺蜜聚会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放松,至少有个地方发发牢骚。只有方华周六还要上半天班,得下午才来参加聚会,韩月和盛美吃过早饭就迫不及待地来到盛美家。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4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4 盛美家是一百五十平方米的复式房子,装修看似简约,其实是低调奢华。虽然郎曼和韩月一年前来过盛美家,这次再来时,她们还是被深深吸引住了。郎曼是为盛美家高雅奢华的装修以及昂贵的灯饰倾倒。而韩月为了独具艺术魅力的chrisher guy牌家具和品味独特的陈设惊叹。郎曼独自一人来参加聚会,她一会儿询问沙发的价钱、一会儿打听灯饰的品牌,盛美家的家具、灯饰和一切装饰品都价值不菲,而郎曼认为一切贵的东西都是好的,因此她在心里暗暗思忖:刘浩仁挣的钱还是不够多!而韩月抱着女儿在参观了cg品牌的家具后,站在楼梯附近墙面上挂着的一副巨幅油画前,油画里是一个女人的背面,女人身穿黑色露背包臀晚装,妩媚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身,裸露的后背和同样裸露的颀长脖颈泛着淡淡的、金色的光;浅橘色的长发盘在头顶,发髻顶端的金色小毛卷像阳光下翻滚的浪花;整个画面的背景也是浅金色的,女人身边的背景颜色更浅些,犹如女人的身体发出了柔和的白光。韩月和郎曼正在为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着迷时,盛美端出一盘水果,她把水果盘放在餐桌上。她招呼韩月和郎曼过来吃水果,郎曼此时正半卧在阳台边的暗紫色贵妃榻上,她懒洋洋地说:“啊!有钱真好啊!”韩月抱着孩子来到餐桌椅边,她看了看椅子腿,椅子靠背下面的两个椅子腿交叉着,好像两条修长的腿交叉站立着,这种设计元素在cg品牌家具中经常出现,设计灵感源自于小说《飘》的主人公斯嘉丽修长纤细的腰身。韩月问:“你家的家具是不是cg品牌的?”盛美赞赏地说:“不愧是学艺术的,果然有眼光!”郎曼插话道:“那你就是说你自己又有眼光又有钱了!”盛美笑了笑,说:“完全正确。”韩月说:“才一年没来你家,你家变化太大了。好像家具都换新的了?”盛美笑着说:“一个朋友帮着选的。”韩月指了指刚才她看的画,说:“还有那副画,以前没有。”盛美自豪地说:“画的是我。”韩月问:“谁画的?”这时,门铃响了,盛美走过去开门,门刚一打开,盛美八岁的儿子钟驰就跑进来,盛美连忙拽住他,说:“脱鞋!”钟驰把两只鞋甩在门口,跑到餐桌边拿起一个桃子啃了起来。韩月和郎曼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钟驰身上,没注意钟驰身后的男人,盛美亲切地接过男人手里抱着的足球,拿出一双拖鞋给他换上,然后拉着他的手走进客厅里。看见钟驰,郎曼也坐到餐桌边,钟驰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他一边大口啃着桃子一边跟郎曼和韩月问好:“阿姨好!阿姨好!”韩月和郎曼都被钟驰狼吞虎咽的吃相逗乐了。这时,盛美故意清了清嗓子以引起韩月和郎曼的注意。韩月和郎曼一起看向盛美,两个人立即怔住了。盛美身边站着的男人有二十七八岁,身材高大结实,上身穿着一件暗紫色“v”领长袖紧身t恤衫,下身穿浅灰色纯棉宽松运动长裤。他略带矜持地微笑着看着郎曼和韩月。盛美给郎曼和韩月介绍说:“这是李永顺。”他的中式的、土气的名字搭配他西式的、立体的脸和健硕的体型显得极不相称甚至有点滑稽,而他野性魅惑的眼神和神态似乎在告诉别人,忽略他的名字忽略他的出身,他是他自己的!听见“李永顺”三个字,郎曼和韩月不由自主地互相对望了一眼,接着两个女人一起打量起李永顺来。他的整个脸部轮廓棱角分明,皮肤黝黑、鼻梁挺直、眼睛狭长、眼神热烈,气度英武又不失文雅,偏长的不加修饰的头发给他的气质平添了几分超凡脱俗。李永顺看见郎曼和韩月这么惊讶,不禁笑了起来,他大方地走过来分别跟郎曼和韩月握了握手。他的眼神、动作和说话的声音都透露着他那个年龄的活力和热情,反倒使韩月和郎曼不自在起来。李永顺看出来自己的突然出现使气氛有点尴尬,于是,他自告奋勇去厨房洗菜。李永顺刚走进厨房,郎曼和韩月立即围到盛美身边,两个人也不说话,只是兴师问罪地盯着盛美,盛美马上老实交代了,她对韩月说:“你问那幅画是谁画的,就是他。他是李永孝的弟弟,他刚从中国美术学院研究生院毕业。我们俩是半年前在一次艺术品拍卖会上认识的,我拍下了一幅他画的油画,当时,他也在会场,我们就合了一个影。后来,他答应给我免费画一幅画,就是你们看到的这幅女人的背影油画。”韩月的浪漫思想显然期待着下面的浪漫爱情故事,她用纯情少女般热烈向往的眼神看着盛美轻声问:“后来呢?”郎曼煞风景地推了韩月一下,说:“后来,小鲜肉就被她收入囊中了呗!”韩月仍然痴迷地问:“你俩谁追的谁?”郎曼有点忍受不了韩月不可救药的浪漫了,不耐烦地说:“问重点!”她冲盛美使了个眼色,眯着眼睛问:“这款得比你小十岁吧?”盛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点了点头说:“正好小十岁。”郎曼和韩月同时发出“哇呜”的惊叹,满脸坏笑看着盛美。郎曼叹息着,双手扶了扶自己的两个。韩月用报复的语气说:“咋的,嫉妒地奶疼啊!”郎曼故意装出幽怨的眼神从韩月和盛美脸上扫过,不屑一顾地说:“如今我有两个小情人儿,大叔们已经难入法眼了!”说完,郎曼又把双手按在上,愁眉苦脸地说:“忘带吸奶器和奶瓶了,涨奶了!”说完,她拿起电话拨通柳晔的电话,说:“晔,你把吸奶器和奶瓶给我送来一下,我在盛美家呢。”郎曼挂了电话,向盛美和韩月炫耀:“羡慕吧,有两个小情人,还有个小棉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了郎曼的话,韩月忽然有点黯然神伤,她抱起女儿,在屋子里慢慢踱步,最后,还是停在了那副女人背影油画前。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5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5 柳晔来盛美家给郎曼送奶瓶和吸奶器,郎曼和柳晔进房间里吸奶去了。盛美走到韩月身边,试探地问:“孩子的血小板正常了吗?”韩月的眼睛没有离开那副画,她轻轻摇摇头。盛美说,我认识一个儿科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我给你问问她。韩月立即用渴望的眼神盯着盛美,说:“你找她看过病啊,权威吗?”盛美肯定地说:“绝对权威,很多大领导都找她看病。”韩月的眼神更热切了,说:“那太好了,我下午把北京儿童医院的检查单都给你拿来。”盛美把韩月怀里的女孩儿抱过来,坐到沙发上,说:“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晚上睡不好啊?”韩月苍白的脸上本来暗淡无光的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她兴致勃勃地说:“我经常失眠,反正睡不着,我就通宵写作,现在正在写一部小说。”盛美由衷替韩月高兴,说:“是吗,太好了!啥时候让我看看?”韩月发现盛美对她做的事感兴趣,不禁兴奋起来,说:“现在才是大纲阶段,等写完章 ,我就发给你。”这时,李永顺从厨房出来,他坐到盛美身边搂住盛美的肩膀低头看着她怀里的女婴,韩月的女儿原本睡得正香,经盛美一抱,似乎感觉不舒服,她哭了起来。盛美站起来轻轻晃着怀里的婴儿,婴儿感觉出了这不是妈妈的怀抱,哭声渐渐大了起来,盛美仍然耐心地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胳膊,韩月赶紧把孩子抱过来轻轻摇晃,盛美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婴儿的身体,李永顺站起来搂紧盛美的腰,说:“你这么喜欢,到新西兰就给我生一个吧?”韩月好奇地问:“你们要去新西兰?”李永顺豪爽地说:“我们两个月后去新西兰办画展,然后结婚。”韩月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李永顺和盛美,最后,她把目光定在盛美的脸上。盛美显然没准备好公布婚讯,她脸上弥漫着少女的羞涩和喜悦,说:“他昨天求的婚。”韩月脸上的向往多过惊讶,她甜美地笑着说“恭喜!”不知什么时候,钟维和和钟灿站在了客厅门口,钟维和听见李永顺和盛美的话,呆立着,眼睛一直盯着李永顺。虽然他竭力控制,可是他的眼神仍然流露出嫉妒。钟灿是个十二岁的少女,自从盛美和钟维和离婚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怪盛美。盛美小心地隐瞒着钟维和出轨在先的事实,女儿质问她为什么离婚时,盛美就表现出大理石般的冰冷态度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在钟灿心里,妈妈是理智胜过温情的女汉子,是贪图享乐置家庭于不顾的自私的女人。钟灿默默瞪着盛美,突然,她大声喊:“我恨你!我永远恨你!”站在钟灿身后的钟维和规劝女儿:“宝贝儿,冷静点。”听见客厅里的骚动,郎曼和柳晔也从房间里走出来。钟灿使劲推开身后的钟维和跑了出去,钟维和的身体向后踉跄了一下又站住了,可是,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李永顺,心里的怅然若失使他渐渐收回眼神,无力地看向盛美。郎曼赶紧跟柳晔说:“你快去把钟灿追回来,然后把奶送回去。”柳晔拿着奶瓶跑出了盛美家。 柳晔来到电梯间,刚要按电梯却听见楼道里有“噔噔噔”的下楼声,她见电梯还在一层,盛美家是九层。柳晔也跟着钟灿跑下楼梯,她一边追一边侧耳倾听楼梯的动静。跑到一层,柳晔跑出单元门左右张望,却不见钟灿的身影。她重又转身回到单元门里向电梯间张望,忽然,她听见地下室有跑动的脚步声,柳晔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望了望,地下室里果然亮着灯,地下室里的灯都是声控灯,所以,钟灿一定跑进地下室了。柳晔犹豫了一下,又看看电梯里和楼道里是否有钟灿的父母出来,可是,这两个地方一个人影也没有。柳晔鼓足勇气快步跑下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下了楼梯,柳晔发现地下室是一条从东到西贯通的大长走廊,看走廊的长度,这个楼的四个单元应该都是贯通的。柳晔侧耳倾听走廊里的动静,走廊里右侧的灯都亮着,但是没有声音。柳晔断定,钟灿一定往右侧跑了,她一边往走廊的右边走,一边轻声叫:“钟灿,钟灿,你在这吗?”柳晔慢慢向前走,每走过一扇门,她都紧张地尽量躲那扇门远一点,身体紧靠着门对面的墙快步通过,走过两扇门了,柳晔心里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下到地下室里来。这时,她突然听到前面的走廊里有动静,柳晔使劲咳嗽两声,走廊里灭了的灯重新亮起来,现在,通亮的走廊增加了柳晔的勇气,她加快脚步向前走,走到第三扇门时,她发现那扇门是开着的。门打开大概十厘米的缝隙,柳云故意提高嗓门给自己壮胆,她向门里大声喊:“钟灿,钟灿!”门里没有动静,柳云壮着胆子用脚把门开得大些,她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人,那人看见柳晔,慢慢站了起来,柳晔吓得惊叫一声,身体猛地瑟缩到身后的墙上,用双手紧捂着嘴。那人走出来,站在门边。柳晔惊恐地瞪大眼睛,看见那人的脸,她先是怔住了三秒钟,接着,她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李真实站在门边,他和柳晔隔着一米远,李真实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柳晔的情绪:意外、恐惧、委屈、纠结,因为,他心里也缠绕着这些情绪。柳晔看着眼前的李真实,她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停止哭泣,而且,她还在不住地发抖。李真实静静地看着柳晔哭了十秒钟,他终于忍不住心疼,他走过去慢慢把柳晔搂进怀里,他用一个粗壮的胳膊温柔地搂着她的腰,另一个大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额角上,嘴里发出“嘘嘘”的声音,以安慰柳晔使她安静下来,向她表明:别害怕,有他保护她!柳晔依偎在李真实的怀里,她能感觉到他宽阔的胸膛里急促的心跳,她能闻到他身上汗味和舒肤佳香皂混合的味道,她的额角再次感觉到他坚硬的胡子茬刺痛了她的皮肤。她享受着整个身心失重的飘飘然的感觉,想起李真实对她说过的话:爱情,是人体里分泌的一种激素,有一种说法,这种激素在恐惧时更容易分泌出来。此刻,她的汹涌的情感淹没了一切,如果可以,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换回他们曾经拥有的纯洁的爱,想到这,她哭得更凶了,差不多是在执拗地发泄对现实的愤恨。然而,既成的事实无法抹去,即使她哭出一吨眼泪也冲刷不掉残酷现实留下的丑陋痕迹。柳晔渐渐冷静下来,理智又把她拽回了现实。她先是平息了一下波动的情绪,接着,他用双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抹掉眼泪,她顺势轻轻挣脱李真实的怀抱,李真实没有坚持,他松开了抱住她的手,但是,他几乎贴着她站在原处俯视着她的脸。柳晔又用手抹了抹被眼泪弄得模糊的眼睛,现在,她的眼前清晰起来。她深深地低着头,理智正一点一点地使她的大脑开始思考。就在这时,她看见李真实的左手里拿着一个手掌心大小的方形小塑料袋,她定睛仔细看了看那个小塑料袋,她不禁瞪大了双眼,李真实手里拿着一个避孕套。柳晔迅速用一只手捂住嘴,以使自己不至再次哭出来。看来,这个地下室就是李真实和姚爽约会的地方。姚爽什么都不在乎,当然,她跟他在一起时也就没有什么底线。对于李真实来说,这也是自己跟姚爽的区别,李真实跟姚爽在一起可以毫无顾忌、为所欲为。在这个快节奏的世界里,谁还有空谈情说爱。想到这里,巨大的心痛再次逼出了柳晔的眼泪,可是这次,她心里翻滚的苦水使她保持着清醒,她决定勇敢起来。她没有擦掉眼泪,任由眼泪不停地从眼里流出来,她抬起脸平静地看着李真实的眼睛,那种发自内心的蔑视一切的平静犹如她高高在上的学习成绩一样凌驾在对方的心里。而李真实发现柳晔看见自己手里的避孕套后并没有感到羞耻,更没有试图把那个东西藏起来。他迎着柳晔的眼睛,眼神里只有真诚的渴望,他们对视了五秒钟,他的眼神里渐渐出现了心痛,接着,男人的自尊使他的眼神冷酷起来,那冷酷迅速统治了他的整个身心,他原本歪着的尽量贴近她的头倔强地挺直了,他双唇紧闭,眼神里只剩下了冷漠。柳晔没有跑,她安静地从李真实身边抽身,然后安静地走向身后的楼梯,她的头始终高抬着,眼皮低垂、整个面部表情保持着冰冷的平静,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撇下了像雕像般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李真实。柳晔走出单元门,看见钟维和正领着钟灿站在草地上,钟维和站在钟灿对面,他哈着腰把头尽量靠近女儿的头,他的手紧紧攥着女儿的手。钟灿低着头、身体有节奏地抽动着,她在哭。钟维和一边小声地跟钟灿说着话一边温柔地用手擦去女儿脸上的眼泪。钟灿很快不哭了,父女俩的手始终拉在一起,最后他们向钟维和的汽车走去。柳晔忘情地看着这对父女,想起自己从五岁记事开始到父母去世时,她从未感受过宽厚的父爱,她所感受过的、来自柳万里的全部父爱就是柳万里看着她的幽怨、冷漠、敌视的复杂眼神。生活在柳万里身边,她能做的就是隐藏自己对父爱的渴望、默默坚强。柳晔看似生长在富裕、美满的家庭,其实,在她的心里,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家像是充斥着危险和遍布荆棘的世界,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顽强地在岩石缝里长大。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6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6 盛美早就预料到了钟灿对她再婚的反应,因此,盛美对今天的小小风波并没在意。钟维和带走钟灿后,盛美家的聚会照常进行。可是现在,盛美在郎曼和韩月心里的人生赢家的形象重新接地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想到像盛美这样美丽、富有、事业有成、睿智、总是充当着朋友的人生导师的强大女子,竟然跟自己的女儿无法沟通。强者和弱者的世界里同样充满苦难,区别是,在强者的世界里,苦难总是可以战胜的。 认为盛美和李永顺结合最不可思议的不是钟灿也不是钟维和,而是方华。午饭时,方华准时赶来盛美家参加聚会,看见小叔子李永顺也在,她一头雾水。盛美很快揭晓了答案,方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盛美的生活态度一向潇洒,凭她的美貌和财力,离婚后从来不乏年轻男友,但是,这事真轮到自己家人身上就复杂了,何况是李永孝家这种传统、刻板的家庭。方华听李永孝说过他弟弟李永顺的事,从小,李永顺的性格就表现出桀骜不驯、我行我素的特点,这种性格遗传自他们的父亲,也源自他成长的环境。在他们生活的小山村里,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为了生存,他们的父亲四十岁之前尝试过各种赚钱方式,也曾一度改善了家人的生活。可是,父亲四十岁时终因过度劳累积劳成疾患了胃癌,为了治病,不但花掉了家里所有积蓄还欠下了巨额债务。那时,李永孝十六岁,李永顺只有一岁。从此,李永孝担当起家里顶梁柱的重担,母亲时刻为了生计操劳,无暇细心照顾年幼的李永顺。李永顺的生活环境几乎是无拘无束的,他像是在群山和原野里自由生长的野马。虽然,对于他来说,能活下来实属幸运,但是,几乎完全自由地贴近自然的生活伴随了他整个童年,他的性格开朗、活泼、洒脱、快乐,对自己喜欢做的事,他可以丝毫不被打扰地做上一整天,如果他愿意,第二天还可以接着做。在他八岁时,他喜欢上了画画,十二岁时,他要去学画画,可是,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允许他学,自由早就成了他的天性,他力排众议,自己一边给小饭店洗碗挣钱一边学画画。后来,李永孝工作了也给了他许多支持,李永顺终于以优异的成绩在二十七岁时从中国美术学院研究生院毕业,成了一名年轻的画家。从外表看,李永孝和李永顺一个像面团一个像铅块,内心里,他们都是钢铁一样的男人,只不过一个是固体的,一个是液体的。后者骨子里饱含着上千度的热情,所到之处,无不为他的真挚、热情征服和熔化。盛美阅人无数,她愿意为年轻和美貌买单,却绝不会在三十七岁这把年纪把自己轻易托付给谁。她深知在这个弱肉强食、价值观趋同的社会里,保持清醒、真实、善良有多难!而李永顺就是这样一道明净透亮的阳光,他穿透一切灰尘,用他性格里的青山绿水给了盛美一个没有雾霾的仙境。盛美知道,他这样才华横溢、爽朗明净的人不需要人多的环境,他需要一个草原、大海、蓝天和湿润的海风的国度。方华对于李永顺怎么征服盛美不想深究,她担心的是公公婆婆是否能接受李永顺的选择!当然,还有李永孝,他也是传统思想和行为方式的忠实捍卫者。毕竟,娶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两个孩子的妈妈跟学画画不能相提并论。这件事,势必要在全家引起地震,就婆婆霸道、甚至自以为是的个性,恐怕全家都不得安宁。 第十四章 宣战 宣战 四个闺蜜在一起无拘无束,聚会一直持续到晚饭后。柳晔跟姥姥姥爷说约同学吃饭,晚饭前就出去了。柳晔一想起今天在地下室里遇到李真实的情形就心乱如麻,她只愿意一个人呆着。她正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发呆,忽然,手机里接到一条语音信息。她看了看发微信的人,是姚爽。她打开语音信息,里面传来刘浩仁的声音,刘浩仁:“我刚下飞机,你在家吗,我开车去你那?”唐倩倩:“在家,你过来吧。”柳晔又听了一遍,这段对话显然是一段录音。柳晔生气地删掉那条语音信息,关上微信。一会儿,又有微信进来,柳晔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打开微信,姚爽又给她发来一条语音信息,信息里还是唐倩倩和刘浩仁的对话:唐倩倩:“我们出去吃晚饭吧?”刘浩仁:“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去。我们在床上吃!”唐倩倩放荡地“呵呵呵”娇笑起来,说:“行,我想好了发给你。”柳晔听完录音恶狠狠地关掉微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她觉得小姨郎曼被骗得实在可怜,而她却想不出帮助她的办法!等等,柳晔突然想到了什么,姚爽为什么会有刘浩仁和唐倩倩的谈话录音?唯一的解释是:姚爽在监听他们?!想到这,柳晔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姚爽真称得上是个怪物,她想不明白姚爽是更可爱还是更可恨! 郑义和他的合作律师还有刘浩仁三个人一起去石家庄出差调查郎宏家爆炸案。郑义和他的合作律师在石家庄滞留了三天,经过仔细调查取证和研究,郑义和他的合作律师决定首先起诉煤气公司和石家庄市安监局。刘浩仁去石家庄主要是为了解决石家庄发电厂进货合同的事。他照例把发电厂的王处长约出来谈了一下都需要上下打点哪些领导,又陪王处长吃喝玩乐了两天,第二天晚上,刘浩仁就回北京了。回北京当晚,他去了唐倩倩家,跟她渡过了销魂的一夜,又跟她约好正式签合同的日期,这笔大买卖总算板上钉钉了。第二天上午,刘浩仁从唐倩倩家出来,先回了岳父岳母家,跟二位老人交代了一下律师办案子的进度才回了自己家。晚上,郎曼家的保姆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郎曼叫父母和柳晔过来一起吃饭。柳晔发现刘浩仁把旅行箱落在了她家,她盯着刘浩仁的旅行箱看了良久,终于,她想到了一个拆穿刘浩仁的主意。她来到一家女士内衣店买了一条黑色蕾丝内裤,然后回家把这条内裤放进了刘浩仁的旅行箱里。晚上,柳晔跟姥姥、姥爷一起来郎曼家吃饭时,柳晔把刘浩仁落在他们那的旅行箱给刘浩仁送了下来。吃饭时,刘浩仁似乎十分高兴,但是看见两位老人和郎曼因为想到郎宏家爆炸案高兴不起来,也只好默不作声地吃完饭,就各自休息了。到了睡觉时间,柳晔仍然毫无睡意,她一直没换衣服,仔细听着郎曼家的动静,这一夜,什么也没发生。柳晔一直没换睡衣,直到凌晨,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7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7 第二天晚上,柳晔和姥姥、姥爷正在吃晚饭,就听见郎曼家传来激烈地争吵声,声音主要来自郎曼,她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傍晚的宁静,两个孩子被她歇斯底里的哭叫声吓得“哇哇”大哭。柳晔首先听出是郎曼的声音在吵闹,她赶紧跑去郎曼家,保姆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婴儿车里推着另一个孩子打开了房门,柳晔好像根本不关心刘浩仁和郎曼正在吵架,她一进门就抱起婴儿车里哇哇大哭的婴儿,并平静地对保姆说:“先把孩子送下楼。”柳晔和保姆抱着两个孩子下楼去了柳晔家,郎曼的父母来到郎曼家时,看见郎曼一只手指尖嫌恶地拎着一条黑色女士蕾丝内裤,她脚下的旅行箱打开了,里面装的刘浩仁的衣物被掏出来乱扔在地板上。郎曼把内裤高举到刘浩仁面前,另一只手叉着腰。虽然,她五官长得很美,可是此时她的五官被极度气愤扭曲得狰狞可怕,嘴里不停地喷出谩骂攻击刘浩仁的话,她的话没有逻辑,只是愤恨地人身攻击掺杂着大声嚎哭。“这是什么?你不是人!我怎么给你这种畜生生孩子!啊大家一起死!”刘浩仁坐在餐桌旁边瞪着他面前失去理智的泼妇,使劲啃着自己的大拇指指甲。刘浩仁看见郎曼的父母进来,他果断地站起来抓起汽车钥匙,一声不吭地快步走出家门。当刘浩仁穿着睡衣、铁青着脸、怒气冲冲地出现在唐倩倩家门口时,唐倩倩只能惊讶地望着他,因为,刘浩仁一向彬彬有礼、豁达稳重,无论遇到多烦,表情里永远写着“冷静”。有时,他也会跟唐倩倩撒娇耍赖、打情骂俏或者胡搅蛮缠,但是现在,他似乎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这副近乎失去理智的模样她还从没见他有过。中国有句古话说:家有贤妻男人不做横事。如果你爱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会对你产生影响,或多或少、或大或小、或长或短、也许不会影响一生只是影响一时一事,但这样也足以使你泥足深陷!刘浩仁冷冷地质问唐倩倩:“是你把内裤放我箱子里的?”唐倩倩一直紧张、关切地看着刘浩仁,听了刘浩仁的话,她脸上关心的表情迅速被一种轻蔑的微笑替代了。她的脸上现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她高抬起下巴、眼睛盯着刘浩仁看了一会儿,接着,她坐进了沙发里,眼睛看着地板,轻描淡写地说:“你爱我吗?”听见唐倩倩问出这种只有小女人才会问的问题,刘浩仁紧闭着嘴不置可否。唐倩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把脸转向刘浩仁抬起头看着他,语气轻松地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高于那种狭隘的感情的。”接着,她语气沉静地说:“我们是伙伴。”刘浩仁站在门口低着头,好像一个刚刚顶撞了大人的小男孩儿正在听大人恩威并施地给他讲道理似的。唐倩倩站起身,说:“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要休息了。”刘浩仁这会儿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他可怜巴巴地说:“我能在这睡吗?”唐倩倩走到刘浩仁身边,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低着的头,温柔地说:“当然可以。”说完,她走进了卧室,虚掩上门,上床睡觉了。刘浩仁独自在唐倩倩家的沙发上呆坐了半小时后默默地走出了她家。 第十五章 越陷越深 越陷越深 郑义通知刘浩仁郎宏家爆炸案法院已经给立案了,这是胜利的步。自从跟郎曼闹翻后,刘浩仁近三天一直住在酒店,他没回家也没再见唐倩倩,他不知道接下来怎么面对这两个女人。听见郑义告诉他好消息,刘浩仁心里苦笑:这事也许已经跟他关系不大了!次开庭,刘浩仁没去庭审现场。法庭上,原告方提供的证据显示煤气公司曾经采购了一批质量有问题的仪表,而且,这批仪表还被安装到了住户的家里,因为许多家都出现了煤气泄漏,煤气公司才不得不重新更换了这批质量有问题的仪表。而郎宏家当时正在装修,不方便更换仪表就没有更换。后来,因为郎宏家不使用煤气只使用电磁炉,也就没更换仪表,这就给煤气泄漏留下了重大安全隐患。郎宏家煤气爆炸案次庭审后,这个案件轰动了整个石家庄市。煤气公司里从经理到采购员到安检人员有多达九人被停职调查。石家庄市安监局也有八人被停职调查。郑义告诉刘浩仁,最多再开两次庭就能宣判,他们打赢官司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刘浩仁的人生本来春风得意:家里红旗飘飘、外面红旗不倒,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只有郎宏家的爆炸案使他头疼。现在,情况颠倒了,他家“后院起火”,跟情人之间也出现了嫌隙,眼下有一笔大生意还得仰仗着情人!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郎宏家的案子倒是渐渐看到了曙光,这样也好,不赔钱就好!毕竟是听到了好消息,刘浩仁的心情稍微明朗了些,他考虑再三,她不能放弃唐倩倩!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他不能赚钱,他一样会失去郎曼,而足够多的钱就能抵消男人犯下的错、赢到女人的芳心!于是,他拨通了唐倩倩的电话,可是,唐倩倩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也许,唐倩倩对他失望了或者等他去她家找她。既然刘浩仁已经下定决心要继续讨好她,什么形式一点都不重要。刘浩仁又打了几遍唐倩倩的电话,仍然没有人接电话。刘浩仁立即开车来到唐倩倩家楼下,他站在单元门外一遍又一遍地按她家的门铃,可是,没有人应门。刘浩仁把车停在唐倩倩家单元门前的车位上,从下午三点一直等到半夜十一点,仍然不见唐倩倩出现。刘浩仁索性把车停在唐倩倩家楼下坐在车里一直等她。刘浩仁回想起上高中时她和唐倩倩在一起时的快乐日子。那时,他们那么年轻那么纯洁。那时的唐倩倩也像现在一样喜欢对他指手画脚,他觉得她好玩极了,他喜欢听她发号施令,也喜欢故意不顺她的意,惹她生气,那时的她生起气来更好玩。如今,他害怕她生气却有着复杂的原因,他们之间既是情人又是生意伙伴,对彼此说的话、做的事没有一件不需要深思熟虑,顾盼东西的。两个人都默认只共享彼此的一部分,隔在他们两颗心之间的、使他们奸诈世故的无非是利益!现在,他坐在这里等她,为的首先是生意,这就是成人的世界!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8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8 刘浩仁坐在车里等了唐倩倩一宿,天渐渐亮了,刘浩仁揉揉惺忪的睡眼从车坐上坐直身子,他伸了个懒腰,看看手机,已经四点半了,他又拨通唐倩倩的电话,她的电话关机了。刘浩仁下了车来到唐倩倩家单元门前又按了几遍她家的门铃,仍然没有回应。刘浩仁想不通唐倩倩为什么玩消失,他们之间从来都存在着某种不言自明的约定,他们只是“伙伴”!反倒是她上次给自己发照片,这次往他的旅行箱里放内裤。难道,唐倩倩真的爱他,她已经不能只满足于做他的情人了?!这三天,刘浩仁不但没联系唐倩倩也没见郎曼,甚至也没跟郎曼通电话,因为,郎曼远远比唐倩倩难沟通。刘浩仁只跟柳晔通了两次电话询问郎曼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郎曼挺好的,至少,她在家人面前表现得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刘浩仁听到柳晔这么说,更加剧了他心里被抛弃的感觉,他的女人,一个对他避而不见,一个有他五八没他四十。刘浩仁跑遍了他和唐倩倩去过的茶楼和餐厅,并且,每个地方都交代下,一旦发现唐倩倩出现就打电话通知他。可是,三天后,唐倩倩还是音信全无。刘浩仁失落到了极点:这就是唐倩倩的行事方式:和也好、散也罢,她就这样随心随性。这也说明自己对于她来说显然微不足道。 刘浩仁在他和唐倩倩开始的那家香茗茶楼开了一间包房,刘浩仁独自坐在包房里,嘱咐服务员不要来打扰他。他决定最后给唐倩倩发一条信息,信息的内容是:“我在香茗茶楼等你。不见不散!”他下定决心,如果今天再见不到她或收不到她的回信,他就不再找她了。上午九点钟刘浩仁给唐倩倩发了一条信息,九点四十分就有人敲刘浩仁的包房门,听见敲门声,刘浩仁心里一阵狂喜,浑身血液载着快乐和自信重新回流到他的心里,他的脸因为突如其来的喜悦涨红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门口打开包房门,但是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唐倩倩,而是四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他们有的穿着西装有的穿着夹克,站在门口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刘浩仁的脸,他语气生硬、低沉地说:“警察!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一宗行贿受贿案!”说完,他向刘浩仁出示了手里的警官证。刘浩仁看了一眼警官证,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接着,四个男人围着刘浩仁把他带出香茗茶楼。刘浩仁被四个男人押着坐进了停在香茗茶楼门口的一辆警用吉普车里。刘浩仁坐进车后座里,两个便衣警察坐在他的两边。刘浩仁向车窗外望去,另一辆警用轿车从他坐的警用吉普车边慢慢驶过,唐倩倩独自坐在那辆警车的后座上,那辆警车的后车窗安装着发着寒光的不锈钢栏杆。刘浩仁一直盯着唐倩倩的脸,而唐倩倩一直平静地看着前方。刘浩仁整个身体和大脑都麻木了,他感觉身后的靠背猛地推着他的后背,吉普车快速驶离香茗茶楼。 刘浩仁已经一周没跟郎曼联系了。郎曼心里清楚,这次,他不出现也不解释,看来他出轨已是既成事实,没有必要解释了!自从郎曼跟刘浩仁闹翻以后,柳晔每天只要有时间就到小姨郎曼家看望她。郎曼的状况并不像柳晔告诉刘浩仁的那样,郎曼好像完全变了。她原来平均每三小时就涨奶,跟刘浩仁闹翻后,一夜之间她的奶水就被熊熊怒火蒸发掉了。因此,她也不必再理会两个儿子。她大部分时间呆坐在沙发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发呆。说不好她的眼神里是愤怒还是绝望、或是疯狂前的变态平静。她因为美貌一向骄傲和自视甚高的不可一世的气质已经从她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复杂情绪的痛苦挣扎。有些人不善于思考,而他们经历坎坷不得不思考时,实际上,他们只是在重新安排自己的偏见,这时,悲观、失望、走极端会使他们的生活陷入痛苦和绝望的境地。柳晔之所以告诉刘浩仁郎曼挺好的,是因为她希望郎曼像盛美活得那么潇洒,至少,她不该活在谎言里。她用少女的头脑诠释成人的世界,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并不具备另一些人禀有的条件,他们的基因里就不带有智慧和坚强,不幸的是成长过程中也没锻炼出能使他们成为强者的品质。也许活在谎言里的人显得可怜,但是,活在残酷现实里的弱者更可怜!柳晔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相反,她认为自己在拯救小姨郎曼,就像她并不恨郑爽,是郑爽把她从爱情的漩涡里拯救出来的。柳晔认为面对残酷现实的好处是能使心坚硬起来,这世上,没有什么能伤害一副铁石心肠。 柳晔回到自己家,看见门口衣架上挂着一件黑色男式夹克,这是郎曼去盛美家聚会那天穿回来的,这是李永顺的夹克,因为郎曼回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她感觉冷才借来穿的。柳晔看着李永顺的夹克,想:也许这个时候盛美能帮助小姨郎曼走出困境。柳晔简单吃了点晚饭,然后,她换上一身黑色运动服,戴了一顶黑色宽边鸭舌帽,准备去慢跑。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柳晔发现适当运动可以使大脑更发达、思维更活跃,于是,她就每天坚持慢跑。她打算先去盛美家还衣服,顺便请盛美去看看郎曼。柳晔拿起李永顺的夹克去了盛美家。盛美家跟郎曼家住在同一栋楼,盛美家是二单元,郎曼家是四单元。盛美家住在九层,柳晔乘坐的电梯刚到四层,她就听见激烈的争吵声,电梯越接近九层,争吵声就越清晰。电梯到八层时柳晔下了电梯,她听出那吵闹声是钟灿的声音,她大声叫嚷:“后爸才不会对咱俩好呢!我才不跟他住在一起,我要回我爸爸家去!”对方无语,钟灿继续大声命令道:“钟驰你给我让开!让开!”钟驰好像在跟钟灿厮打,钟驰执拗而费力地重复着:“你不能走!你不能走!等妈妈回来你再走!”柳晔向楼上张望,看见钟驰从钟灿身后抱着她的腰,钟驰只有八岁,钟灿十二岁,钟驰比钟灿矮一个头。虽然钟灿长得比较瘦小,钟驰长得胖乎乎的,可是,钟灿还是轻易掰开了钟驰抱在她腰上的双手,把他推进防盗门里面,并用手里的钥匙反锁上了防盗门。钟灿不顾钟驰使劲拍打房门并大声叫喊:“姐,姐,你别走!”,她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间。柳晔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夹克衫,转头下了楼。等在单元门门口,一会儿,钟灿满脸任性和愠怒从电梯里走出来,柳晔并没有跟她说话,而是避开她的视线等她走出单元门后悄悄跟在她的身后。钟灿没有走远,一直在小区里徘徊,她找了一个僻静的花坛坐下,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一会儿,电话接通了,钟灿立刻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吐字不清地说:“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愿意住在妈妈家!”钟灿沉默了一会儿听钟维和说话。接着,她冷静了一点,说:“没有!没有!那个叔叔没有对我和钟驰不好!我就是不喜欢他!”钟灿又停下来听钟维和说话,这次,钟维和说话的时间比较长。之后,钟灿好像更冷静了些,说:“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他!我不想有后爸!”钟灿又是一阵沉默后,她冲电话里的钟维和答应几声:“行,行,那你回来就来接我。嗯,行。爸爸,再见!”柳晔看着眼前可怜的钟灿,心里不禁对盛美的潇洒生活态度暗暗减分:就算是盛美这样的女强人一样会被李永顺这样年轻、英俊的才子迷瞎了双眼!做母亲的不就该多为儿女着想吗!盛美未免太自私了!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闯进柳晔心里:也许李永顺真对钟灿做什么了!就算现在没做不代表以后不会做!一个十二岁女孩身边有个二十七岁的后爸,难道不是最难防备的安全隐患吗!柳晔一直暗暗盯着钟灿半个小时,钟灿并没有乱跑,她一直坐在花坛上黯然神伤。终于,盛美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她在距离钟灿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下急匆匆的脚步,接着,她慢慢走到钟灿身边坐下来,用一只胳膊搂住女儿的肩膀,也许是天色渐暗,钟灿害怕了,钟灿乖乖地靠着妈妈,接着,母女俩一句话也没有说,盛美搂着钟灿向家的方向走去。柳晔一直藏在暗处目送盛美和钟灿母女俩走远。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9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39 第二天,钟灿下午放学回家,她独自走进单元门,乘上了电梯。电梯到二楼时停下了,电梯门打开,柳晔走进了电梯,按亮了四层的指示灯。柳晔下身穿黑色男式宽松运动裤,脚上穿黑色运动鞋,头上带着一顶黑色宽边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挡住了脸,她的脸上还戴着一个黑色口罩,她的脸被口罩和帽檐挡得严严实实。她的长发塞进了鸭舌帽里,上身穿着李永顺的黑色夹克,夹克的帽子戴在鸭舌帽外面。柳晔这身打扮使人很难看出她的性别,她低着头背对着电梯里的摄像头站在摄像头下面。钟灿一直低头玩手机,没注意刚刚走进电梯的柳晔。电梯到了四层,电梯门刚打开,柳晔从钟灿身后猛地搂住她的双肩把她推出电梯,钟灿长得比较瘦小,虽然十二岁了,身高刚刚一米五。遭遇突如其来的袭击,钟灿本能地拼命挣扎着不出电梯。钟灿用手使劲抓着电梯门,并且大声呼救:“干什么!救命啊!”柳晔使出浑身力气连拖带拉把钟灿拽出电梯门,钟灿的身体已经整个摔倒在地上了,她的腿不停使劲踢打着电梯门,她的嘴里仍不停大喊:“啊救命啊!”。这时,柳晔停下了动作,她丢下躺在四楼电梯门口的钟灿,从楼梯快速跑下了楼。她身后的钟灿已经停止了大喊,惊吓使她的嗓子里不停地发出:“呜呜呜”的哭声。柳晔一直跑到地下室里,地下室的长走廊里一片黑暗,她在黑暗里脱下李永顺的黑色夹克和黑色运动裤,她把鸭舌帽和口罩摘下来卷在刚刚脱下的衣裤里,把衣服裤子塞进事先准备好的手提袋里。她在黑暗里向自己家所在的四单元走去。一会儿,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地下室里的亮度,虽然,地下室走廊里光线昏暗,她仍能模糊地看见走廊右侧深灰色的地下室房间门,她快速通过第三扇门时,心里不禁一紧,她刚通过那扇门,就听见一声咳嗽,那声咳嗽使柳晔身边的一盏声控灯亮了起来,柳晔吓得拔腿就跑,她跑到四单元通往单元门的楼梯下面停住了,她回头向身后的走廊里看去,此时,走廊里已经通亮一片,她清晰地看见姚爽站在第三扇门口,看见柳晔回头看她,姚爽微笑着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柳晔一阵恶心,就快高考了,她和李真实还有空寻欢作乐!柳晔的眼睛里保持着高傲的平静,她扭过头快速走上通往四单元单元门的楼梯。柳晔走出四单元的单元门时,她身上穿着一身蓝白色相间的春季校服,长发仍然低低地扎着马尾垂在脑后。她若无其事地走出单元门,心想:“真是倒霉,偏偏这时遇到她!姚爽为什么冲她竖大拇指?难道她知道她做的事?”柳晔心里慌起来,旋即她又不怕了,心里想:“知道又怎样!她手里握着姚爽那么多把柄足以让姚爽闭嘴!” 钟灿受到惊吓住院了。钟维和时间赶到医院时,看见钟灿苍白的小脸,他的心都碎了。钟灿因为受到惊吓,她只想见爸爸钟维和,钟维和想去卫生间都只能趁钟灿睡着了快去快回。盛美只能呆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当晚,钟维和去卫生间了,盛美悄悄走进女儿的病房里,钟灿躺在床上睡着了,盛美默默坐在钟灿的病床边,她不敢想象女儿几个小时前的恐怖经历,看着女儿满是泪痕的脸,盛美一向坚强的心不禁隐隐作痛,她忍不住流下眼泪。这时,身后有个人递给她一个手绢,盛美看了看脸边的手绢,她抬起手用力抓了抓李永顺的手,顺势接过他递过来的手绢,她没用手绢擦眼泪而是把手绢放进手里,用两个手把手绢从中间对折再对折,然后她静静地看着手里被折叠成小正方形的手绢。这时,钟灿醒了,他睁开眼睛立即开始寻找爸爸,发现爸爸不在,身边只有妈妈和那个她讨厌的李永顺时,她立即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喃喃地叫着:“爸爸!爸爸!”盛美赶紧坐到女儿身边,用手里的手绢给她擦眼泪。手绢刚接触到钟灿的脸,钟灿立即怔了一下,接着,她的头猛地扭开,并大声叫喊:“爸爸!爸爸!”钟维和跌跌撞撞地跑进钟灿的病房,看见眼前的情景,她立即抱住受惊的女儿,并回头示意盛美和李永顺出去。盛美和李永顺出去后,钟维和很快哄着钟灿使她平静下来。钟灿停止哭泣后,钟维和问她:“刚才怎么又哭了?”钟灿看着爸爸怯生生地说:“妈妈手绢上的香味和今天在电梯里拽我的人身上的香味一样!”李永顺离开医院以后,盛美和钟维和坐在钟灿病房外的椅子上,钟维和告诉了盛美钟灿对他说的话,钟维和没再多说什么就默默进女儿的病房里了。盛美独自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她掏出李永顺刚刚递给她的手绢,把它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这个手绢上的香味是loewe男士香水味,这香水是盛美送给李永顺的情人节礼物,价值四千五百元人民币,用这种价钱香水的人是很少的!盛美紧紧攥住手绢直到把它揉成一团使劲压在两手之间。三天后,钟灿出院了,她的身体没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警察根据监控录像里袭击者的体貌,最重要的是根据钟灿对袭击者身上香味的描述,把李永顺定为嫌疑人并把他带回警察局调查。调查的结果是,李永顺有不在场证据,他当时正在画家村宋庄跟三个画家喝茶,另外三个画家都可以给他作证。可是,疑点一是袭击者身上穿的黑色夹克跟李永顺的黑色夹克一样,但是,李永顺的夹克却找不到了。疑点二是李永顺手绢上和袭击者身上有相同的香水味。但是,这两点都不能证明李永顺是袭击钟灿的人。李永顺被释放了,盛美的心却被囚禁了。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0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0 刘浩仁被捕一天后,个知道消息的人是郑义。因为刘浩仁是被刑事拘留,所以,只有律师能去会见被拘留的嫌疑犯。郑义一直忙着处理郎宏家爆炸案,因为这个案件轰动了整个石家庄市,办案律师的压力山大。幸好这段时间家里还算太平,最近一段时间,郑义和韩月两个人不再吵架了,郑义忙着办案,韩月忙着带孩子和写作。虽然,两个人的心里始终因为郑义瞒着韩月捐精和女儿的病这两件事难以释怀,但是,因为各忙各的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虽然,韩月自卑、自怜的个性加重了她的产后抑郁,但是,幸好她是个热爱生活、十分珍视家庭生活的女人,这使她稳重了许多。而她性格里富于计划性、不断努力改变环境,巧妙地使环境适应自己,而不是被动地自己去适应环境的特点促使她找到了自强自立的方法。身边有盛美这样自信、自立、自强的朋友,对她利用性格里的优点改善处境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她坚信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让自己有一颗高贵、善良、自强不息的心,这样,无论你正遭遇怎样的身心折磨,你都将有力量走出阴霾、抵御世俗的侵袭,勇敢地做自己。一句话,韩月变了,变得让身边的人轻松和尊敬。 郑义知道刘浩仁被捕后,他不知道怎么跟郎曼说。对郑义来说,跟郎曼这样无知、任性、刚愎自用的人沟通是件艰难的事,郎曼是个心理成熟程度和年龄严重不符的女人,她能接受的只是宠爱。所以,郑义想让韩月去告诉郎曼刘浩仁被捕的消息,除了因为她们是闺蜜以外,韩月特有的忍耐力更适于对付郎曼五花八门的崩溃表现。韩月听到郑义说刘浩仁被刑事拘留的消息,她惊讶地问:“因为什么呀?”郑义说:“行贿。”韩月继续问:“那接下来怎么办?”郑义说:“先通知家属,然后律师去看守所会见他,看看能不能取保候审。”韩月为难起来:就现在郎曼的状况怎么跟她说呢?郑义和韩月考虑再三,仍然想不到容易让郎曼接受的方式,最后,韩月和郑义决定:他们先一起去把消息告诉郎曼的父母,然后再商量怎么告诉郎曼。 郑义和韩月去郎曼的父母家时,柳晔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学习,郎曼带着两个儿子正在另一个卧室睡觉。当郑义告诉两位老人他们的女婿被捕时,虽然他们怪他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但是,他们仍然对刘浩仁的处境表示十分担心。这时,郎曼从卧室里出来了,郑义和韩月看见郎曼,他们不禁同时看向二位老人,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郎曼已经听见了刚才他们的谈话内容。郎曼的表现让郑义和韩月费解,她并没有震惊也没有担心和难过,她一言不发、表情冷酷,嘴角似乎还挂着奇特的微笑。郑义和韩月不知道刘浩仁出轨唐倩倩的事,也不知道郎曼因此跟刘浩仁闹翻了,所以,郑义和韩月理解不了郎曼此刻的表情究竟是什么含义。那种神态在郎曼脸上停留了一分钟后,郎曼终于开口了:“为什么抓他?”郑义简洁地说:“行贿。”郎曼仍然平静地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郑义听见郎曼思维和说话都还正常,他稍微放下了心,说:“家属先委托律师去看守所看他,看看能不能取保候审。”郎曼说:“就委托你吧。”郑义摇摇头,说:“我现在是实习律师,不能单独会见嫌犯。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律师。”郎曼果断地说:“行,你帮忙找一个吧!”郑义犹豫了一下,说:“会见的费用你跟律师谈就行。”郎曼听见“费用”两个字,脸上迅速闪过担心的神情,问:“会见一次多少钱?”郑义解释说:“这得根据案情和涉案金额定,每个律师收费标准都不一样。我帮你找一个有经验、收费合理的律师。”郎曼冷冷地说:“嗯,谢谢!”就这样,郑义和韩月终于顺利完成了任务,当他们走出郎曼家时真是如释重负。郑义认为郎曼的表现出乎意料地冷静,韩月却认为郎曼的表现不正常,她的表现不是冷静是冷漠,好像被拘捕的根本不是她老公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第二天中午,方华、盛美和韩月都接到了柳晔的电话,柳晔给她们三人打电话是向她们求助,因为郎曼听到刘浩仁被捕的消息后,她整夜不睡觉,整整一宿她都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早晨,她连早饭也不吃,继续在卧室里来回走,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直到中午时,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她走不动了就坐在地板上嘟囔,谁也听不清她说什么,也没办法劝她停下来。盛美在医院陪钟灿,她答应晚上再来看郎曼。方华和韩月接到柳晔的电话立即赶到了郎曼家,郎曼果然正坐在卧室的地板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嘴里不停嘟嘟囔囔,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方华只好哄郎曼吃了一片安定,郎曼这才安静下来,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个月后,郎宏家爆炸案一审宣判了,原告方胜诉。因为这个案件,煤气公司和安监局有九个人因为玩忽职守被开除公职并立案审查,有六个人因为行贿受贿被刑事拘留。行贿煤气公司采购员的商人唐倩倩被查出有多起行贿案件,刘浩仁因为伙同唐倩倩行贿石家庄发电厂设备厂长梁栋和机动处处长王广源被刑事拘留。梁栋和王广源二人被停职调查,王广源被刑事拘留,梁栋在逃。郑义律师生涯代理的个案件一审赢了,戏剧性的是,原告代理律师郑义赢了官司却使原告刘浩仁身陷囹圄。一个月以来,郎曼的精神完全垮了,她持续悲伤,对所有人所有事都漠不关心,包括她的两个不满周岁的儿子和父母。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盛美、韩月和方华无论哪个朋友来看她,她就像祥林嫂一样说话来回重复而且思维跳跃、语无伦次:“我真傻!我真傻!那女人都把照片发过来了我还相信他!刘浩仁要是把这个家拆散了,他可真行!现在让我怎么救他?他既然想玩为什么要跟我生孩子!赵姐,把孩子抱楼下去吧,他们哭得我睡不着觉。”郎曼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盛美、韩月和方华三个朋友担心她,每天轮流去看她。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1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1 郎曼的状态使盛美和方华担心,对韩月却产生了不一样的影响,她感到恐惧!因为,即使韩月成熟坚强起来了,她仍然神经脆弱、没法完全摆脱产后抑郁。对她来说传统伦理道德这面屏障一旦被摧毁,她受到刺激的神经很难恢复过来,内心的精神创伤无法治愈。她跟郑义经历了几个月的冷战后,他们发现彼此仍深爱着对方,生病的女儿更使他们无法分离。他们进行了一次理智的交谈,韩月告诉他:“即使分手她也不恨他,她爱他!希望他活得开心。”郑义只是默默听着,心里想:“你了解我吗?”韩月告诉郑义:“如果你还爱我,你有了别的女人就别告诉我。对我来说,不知道的事就相当于没发生。”郑义仍然只是听着,觉得韩月是个可笑的小傻瓜!但是,他肯定的是:他仍爱她! 郎宏家爆炸案一审判决后,郑义去郎曼的父母家给他们送判决通知书,正好赶上方华也在郎曼家。方华正在跟郎曼的父母商量给郎曼找一个心里医生帮她做心理治疗。郑义看到郎曼家老的老、小的小,郎曼唠唠叨叨、神经兮兮,柳晔两个月后还要参加高考。郑义不禁想他打的这场官司是帮了这家人大忙还是帮了他们倒忙!郑义离开郎曼的父母家时,方华跟郑义一起走了出来。他们一起走到郑义家单元门口时,方华突然对郑义说:“刘浩仁能取保候审吗?”郑义说:“可以,但是需要一百万保释金。”方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问:“刘浩仁能被判刑吗?”郑义表情沉重地说:“根据他的涉案金额很可能得判实刑。如果,他能举报其他涉案人员也可能判缓刑。”郑义摇了摇头继续说:“判缓刑的可能性不大。”方华又陷入沉思,接着她叹了一口气又看着郑义的眼睛,严肃地说:“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可以吗?”郑义看了看方华,他觉得她神情古怪,方华一向沉稳娴静,这会儿却明显地六神无主。郑义盯着方华、思忖着点点头。 方华先回了一趟家,然后郑义开车带着方华来到一家咖啡店。进了咖啡店方华找了一张角落里的二人小桌子坐下又点了两杯咖啡。郑义一直没说话,等着方华说。方华用双手握着面前的咖啡杯,眼睛盯着杯子里的咖啡,她开门见山地说:“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你捐的精子没有被使用过,是吧?”郑义看着方华点点头。方华继续说:“精子库里的记录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其实你捐的精子被使用过,并且做试管婴儿成功了。”方华抬头看着郑义的眼睛,希望他已经猜到了答案。郑义脸色阴沉、眼神无力地看着方华,他没做出任何表示,只是等着方华继续说。方华鼓了鼓勇气继续说:“我给刘浩仁和郎曼做试管婴儿三次都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是刘浩仁是敏感体质,做试管婴儿没法成功。我告诉刘浩仁做试管婴儿总是失败的原因后,他又去其他医院咨询了其他医生,结果答案跟我告诉他的一样。后来,刘浩仁来找我,想让我用北京人类精子库的精子给郎曼做试管婴儿。当时,我一再提醒他如果这样能成功就代表着他抚养的孩子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刘浩仁却早已经深思熟虑了,他考虑问题非常大胆,不拘泥于传统和习惯。但是,他要求我瞒着郎曼,他希望郎曼以为他们有共同的孩子。我在北京人类精子库里挑选了三个身高体貌跟刘浩仁比较相像的捐精者的精子,我挑选精子时并没有挑选你的精子,就是因为我不想在熟人间制造麻烦。结果我挑选出来的这三个人的精子做试管婴儿都没有成功,我判断这次问题出在郎曼身上,因为,受精卵移植到郎曼的里后才停止发育。当时,我一方面想帮助刘浩仁和郎曼,更重要的是我迫切地想攻克这个难题。郎曼是rh阴型血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熊猫学,你也是这种血型,而当时北京人类精子库里只有你一个rh阴型血的捐精者。当时我只是想搞研究,所以,我去精子库趁我同学不注意时偷偷拿了你的精子回医院做实验,结果,次实验就顺利成功了。当时,我太希望看到实验结果了,于是,就鬼迷心窍地通知刘浩仁和郎曼来医院做受精卵移植手术。后面的事你都知道。我真的帮助郎曼和刘浩仁得到了两个儿子!”方华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双眼炯炯有神、放射着兴奋的光。说完,她抬头看了看郑义阴沉的脸,默默低下头小声说:“也就是说你是郎曼两个儿子生物学上的父亲。”郑义低着头,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咖啡杯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沉着地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方华听见郑义的问题好像被说中了要害,她的脸上一扫刚才兴奋的表情代之以烦躁的表情,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放到桌子中间,说:“韩月收到过一个录音,就是我和你的谈话录音。”郑义看着方华点点头,说:“记得。”方华继续说:“韩月收到录音的同时,我收到了这封信。”郑义瞄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信,问:“我可以看吗?”方华点点头以示同意。郑义拿过信封,信封已经被打开过了,他抽出里面的信,这是一张a4的打印纸,被折叠了四折。郑义打开纸,看见纸的中间贴着一排指甲大的方块纸,这些小方块纸是从书上剪下来的。方块纸上的字连成一句话:“我知道你的秘密。”郑义仔细看了看这行字,又前后左右翻看了几遍这张a4纸后把它重新折叠好塞进信封里,把信封又放在桌子上。方华喝了一口咖啡,说:“收到这封信以后,我心里压力很大,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自责和害怕秘密泄漏整夜失眠,那个时候心里压力大得就快承受不了了!但是我知道,每个人都得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无论事情怎么发展,我必须面对我该负的责任!而且,无论如何不能告诉你,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后来,刘浩仁被捕、郎曼的精神几乎崩溃,两个孩子太可怜了!我没法再沉默了,虽然这个秘密我一辈子也不想说!而且,即使现在我不告诉你,那个监听我们俩电话和给我送纸条的人也不会就此罢手。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想还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比较好。”郑义长叹一口气,他收回看着方华的目光歪头看向窗外,窗外刚才还风和日丽,这会儿刮起了大风,春风卷着尘土把空气搅得浑浊一片,刚才还悠闲的行人被骤然刮起的大风逼迫着裹紧衣服艰难前行!郑义用一只手扶着额头,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2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2 第十六章 隐身的朋友 隐身的朋友 郑义知道自己是郎曼两个儿子生物学上的父亲以后,他既没告诉韩月也没做出任何表示,生活照常进行着。方华把郁结在心中的秘密告诉了郑义以后,虽然并没有解决什么实际问题,但是她感觉舒畅了许多。逃避也许暂时轻松,面对使人心怀坦荡并且勇气倍增。方华强制自己排除杂念,一心把心思放在大儿子李真实身上。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北京枫叶国际中学高三年级也在进行着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方华中午下班后就早早回了家,她亲自下厨为大儿子李真实添了两个他爱吃的菜。婆婆知道李真实就要高考了也没做声,在平时,她早就对方华这种惯孩子的行为大为不满或者直接制止了。方华煮好排骨,看看时间,大儿子马上就回来了。今天是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的最后一科英语。这科是李真实的弱项,因为英语学习是个长期积累的过程,尤其是英语听力和口语,不是努力三五个月就能化腐朽为神奇的。不过,李真实最近学习十二分努力,从李真实上学起,方华从没见过李真实学习这么努力,简直可以用“疯狂努力”来形容他现在的学习劲头。除了英语,其他科目的成绩都有大幅提高,如果发挥正常,走个重点一本没问题。今非昔比了,想到大儿子的学习成绩,方华就不由自主地高兴。她在厨房忙了一个小时,嘴里竟不自觉地哼起了歌。方华正在厨房忙着,婆婆走进来把手机递给她,说:“你的电话。”方华看看号码,是个座机号码,生号?方华接通电话,语气还保持着唱歌时的快活,说:“喂,你好!”李真实的班主任齐老师:“你好,我是李真实的班主任齐老师。”方华急忙跟齐老师问好:“哦,齐老师,你好!”齐老师的语气略显严厉地说:“李真实今天英语考试时因为作弊被监考老师发现,跟监考老师吵了起来。现在,他在班级教室,你得来一趟学校!”方华说了声“好的”就挂断了电话。方华跟婆婆说医院有点事需要她去一趟就赶去了北京枫叶国际中学。 方华来到枫叶国际中学李真实班教室,她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班主任齐老师和李真实都坐在排两个相邻的椅子上,齐老师语气温和地跟李真实说着话,李真实低着头不做声。方华小心地轻轻敲了敲开着的门,齐老师看见方华客气地站起来让方华进来,李真实没抬头也没动。方华站到李真实前面的桌子边。齐老师对李真实说:“我想跟你妈妈单独谈谈。”李真实随即站起来一声不响地走出教室,方华温柔地对儿子说:“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啊!”李真实一边往外走一边“嗯”了一声。齐老师见李真实走出教室向教学楼大门走去,他才收回目光,对方华说:“坐吧。”方华坐在李真实坐过的椅子上看着齐老师,齐老师继续说:“今天找您过来主要是想谈一谈李真实和柳晔两个人的事。您知道他们俩谈恋爱的事吗?方华摇摇头说:“不知道。”齐老师说:“今天考英语时,李真实跟邻座的同学对答案,被监考老师发现后,李真实瞪了监考老师一眼,这个监考老师因为生气就说了句:‘跟学霸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怎么就学不好呢!’李真实听了这句话站起来就推了监考老师一下,幸好这个监考老师是个年轻、身材比较魁梧的男老师,换了别人李真实这一下就得把对方推摔倒!”方华一边听一边点头?????? 李真实离开教室后,准备去学校门口等方华,当他走到老师办公室时,正好遇见柳晔帮老师整理完卷纸从老师办公室里走出来。柳晔看见李真实,她迅速移开目光,转身快速走出教学楼,她走到自行车棚取自行车,她刚打开自行车锁就看见李真实跟着她走到她身边,她刚要推车绕过他身边,李真实一把抓住她的自行车把,身体却没有转向她,他低着头、胸脯一起一伏喘着粗气。柳晔冷淡地说:“让开!”李真实没动,但是他把头转向她并盯着她的脸说:“我愿意!”柳晔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说:“你说什么?你愿意什么?”李真实站到柳晔的自行车前面用双手抓住她的自行车把,他弯下腰以使自己跟柳晔平视,他紧盯着她的眼睛恶狠狠地说:“我说,我愿意照你说的做!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柳晔抬眼看见李真实的表情,她不禁吓了一跳,李真实瞪着眼睛,表情冷酷僵硬。柳晔不愿意跟他纠缠,她收回目光扭头看向一边,冷漠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请你让开!”李真实愤恨地说:“你是不是有别的男人?”柳晔听见他侮辱她,愤怒地抬眼瞪了他一眼,她一边摇头一边轻蔑地说:“我才没有你们那么恶心!”她又大声补充说:“你和姚爽,对!就是你和姚爽那么恶心!”李真实被彻底激怒了,他冲她嚷起来:“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和姚爽到底td有什么区别?”柳晔冷笑着低下头不停摇头,她不屑跟李真实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继续废话,她使劲推了一下车把试图把自行车从李真实手里拽开,李真实却更大力地把柳晔的自行车拽出老远摔在地上,冷冷地说:“你不能这么对男人!知道吗!”说完,他气哼哼地转头走了。柳晔差点也被他拽摔倒,但是,她迅速平静下来,自从在小区地下室里遇见李真实那时起,柳晔就决定绝不再理李真实,不管他发什么神经!柳晔扶起地上的自行车,自行车的车把被摔歪了,前面的车轱辘也被摔变了形,柳晔叹了一口气,推着自行车往家走。她一边走一边想刚才李真实说的那句话“你和姚爽到底有什么区别?”既然,他们俩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就没有什么用得着回避的了,不如把事情弄清楚。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3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3 柳晔走回了颐和家园小区里,她把自行车扔在单元门口,自己径直走进地下室,她这次完全没有了恐惧。她来到第三个地下室门口,那个门用一个小锁头从外面锁着。柳晔拽了拽门想从门缝往里看看,可是门里面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她灰心地回了家,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想:“李真实明显地已经选择跟姚爽在一起,何必装出无辜的样子!”柳晔不能想李真实和姚爽,她的头疼了起来。可是,她就是不能停止想李真实刚刚说的话。她闭上眼睛想睡一会儿,刚闭上眼睛就开始做梦,梦里,她起床打开自己房间壁橱的门,壁橱里挂着她的衣服,她把衣服推向一边,突然,她看见一个人坐在衣服后面,那人抬起圆圆的脸微笑着看着她,薄薄的参差不齐的短发贴着她圆圆的脸蛋。柳晔大喊一声:“姚爽!”她猛地惊醒了。柳晔起身打开壁橱门,壁橱里的不锈钢栏杆上挂满了自己的衣服,她扯下那些衣服把他们都扔到地板上,这是个一面墙大的宽敞壁橱,壁橱里面两侧打着实木方格,木格外面挂着布帘,她拉开一侧布帘,木格上放着一些杂物,有些散放在木格上,有些是她从姥姥家带来的、她小时候的玩具装在纸盒箱子里。柳晔翻了翻那些散放着的杂物,就是些她的旧书和文具。另一侧布帘是拉开的,木格上是空的。柳晔沮丧地重新挂好衣服关上壁橱门。她决定第二天就去找姚爽,告诉她李真实仍在不停骚扰她,让她管好李真实。 第二天午休时,她挨个班级找姚爽,这时,她才发现她居然不知道姚爽在哪个班!高三年级只有六个班,应该很容易找到她!柳晔把高三年级的六个班找了一遍,每到一个班,她都问问这班的学生:姚爽是不是这班的?可是,居然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柳晔又重新找了一遍,结果仍然一样。柳晔想:“难道她辍学了?或者转去别的学校了?那也不对,怎么没人知道她这个人呢?哦!对呀,她没说她是高三的。”柳晔来到高二年级的楼层,照样挨个班找了一遍,仍然没有人知道姚爽这个人。柳晔越来越疑惑了,她又跑到高一年级的楼层,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人认识“姚爽”这个人!柳晔彻底迷糊了,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她明明穿着这个学校的校服!”柳晔努力想着还有什么地方能找到姚爽?突然,她想到了实验楼,对!姚爽说她经常去实验楼楼顶,守卫室的大爷也许见过姚爽。柳晔一路跑向实验楼的侧边小门,小门旁边的守卫室里有个大爷正在看手机。柳晔轻轻敲敲守卫室玻璃,里面的大爷站起来打开门看了看柳晔,他好像认识她似的,语气亲切地问:“怎么了?”柳晔有礼貌地朝那位大爷笑笑,问:“大爷,您见过一个女生吗?她个子跟我差不多、比我稍胖一点、短头发、圆脸。她经常跑到实验楼楼顶平台上去。我还跟她一起去过楼顶平台。”大爷想了想,说:“没印象。”柳晔泄气地叹了一口气,小声说:“谢谢!”说完,她转身向教学楼走去。柳晔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姚爽!”柳晔立即打起精神四下张望,可是身边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她回头看见守卫室的大爷向她走过来,大爷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边走一边说:“这本书是不是你落在这的?”柳晔问:“您刚才是在叫我吗?”大爷有点不耐烦地说:“是啊,你看看这书是不是你的?”柳晔接过书,这是一本张爱玲的小说。柳晔翻开封面,扉页上写着:姚爽。柳晔心想:看来大爷以为她是姚爽。柳晔把书递给大爷说:“不是我的。”大爷更不耐烦了,说:“书上写着你的名字呢,你再看看是你的不?”柳晔耐心地说:“这不是我的名字?我不是姚爽。”大爷怀疑地接过书,他摇了摇头转身回守卫室了。柳晔一边往教学楼走一边想:“自己和姚爽只有身高差不多,其他体貌特征相差很大,守卫大爷怎么会把我们俩认错呢?这里一定有什么蹊跷!” 柳晔从脑子里使劲搜罗她和姚爽共同认识的人,终于,她想到了“校园80组”!可是,她既不知道她们的名字也不知道她们在哪个年级和班级,而且,她只记得一个女生的长相,就是她遭到“校园80组”欺负那天,在自行车棚里拽她跑进教学楼里的女生,第二天,柳晔和姚爽还在卫生间里遇到了她。柳晔横下一条心,今天她必须找到姚爽!就从找“校园80组”开始,哪怕找遍整个教学楼,一个人一个人地找。这次找寻“校园80组”里那个拽她的女生倒是十分顺利,柳晔从高三年级的楼层开始找,还是在卫生间里,柳晔看到了那个拽她的女生,那个女生刚走出卫生间柳晔就看见了她。柳晔害怕她走掉,径直走向她,那女生也认出了柳晔,她看柳晔快速走向她,她立即紧张起来,神色慌张地往人群里钻。柳晔快跑几步赶上了她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那女生虽然站住了,身体却竭力往后躲,她好像怕的要命似地说:“干什么?”柳晔说:“你还认识我吧?”那女生胆怯地盯着柳晔,犹豫着没吱声。柳晔继续说:“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想问你,见没见过那天在卫生间里帮我打架的女生?”那个女生睁大眼睛看着柳晔不置可否。柳晔有点没耐心了,她急躁地说:“她叫姚爽!你知道她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吗?或者她究竟是不是我们学校的?”那个女生疑惑地看着柳晔,小声说:“那天的事我谁也没告诉!”柳晔对她的木讷恼火极了,她冲她大声喊:“快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帮我打架的女生在哪?”他俩周围的学生听见柳晔的喊声都转头看着她们。那个女生迷惑不解地说:“那天没有人帮你打架,只有你一个人呀!”柳晔听见她说的话,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盯着那个女生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那个女生重复:“我说那天没人帮你打架。”柳晔盯着那个女生、慢慢放开她的胳膊。上课铃声响了,柳晔没有回班级上课,她径直跑向自行车棚骑上自行车飞奔回家里。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4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4 第十七章 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柳晔骑自行车回家的一路上都在想实验楼守卫大爷叫她“姚爽”的情形,和“校园80组”里那个女生说的话“那天没有人帮你打架,只有你一个人。”她越想越纳闷,不自觉地加快蹬着自行车。回到家,她跑进自己的房间,她迅速打量了几圈房间,最后她把目光落在壁橱门上,她走过去拉开壁橱门,壁橱里的东西跟昨天一样。她把放在木格下面的六七个鞋盒子挨个拿出来并且打开它们找姚爽的白球鞋。果然,姚爽的白球鞋还在,她看了看鞋码是37,她自己的白球鞋放在另一个鞋盒里,鞋码是38。柳晔坐在地上,心里想:“她的鞋子明明就在这,为什么谁都说没见过她?”忽然,她看见空木格子最下面有一个盒子,她蹲下来仔细查看那个盒子,那是一个黑色的鞋盒子。柳晔把黑鞋盒拉出来打开盒盖,看见里面的东西,柳晔顿时惊呆了。她一样一样拿出里面的东西,把它们摆在地板上,然后,她坐在地板上看着面前的东西:一罐红色喷漆、一把军用匕首、一个里面装着三四只死蚊子的空矿泉水瓶、两片假胡子、两个四厘米见方大的监听器包装盒、一把小钥匙、一个蹦极弹力绳的塑料包装袋,最后,鞋盒里只剩下一张空白打印纸铺在鞋盒底。柳晔屏住呼吸仔细打量这些东西,她看住那把小钥匙思忖一会儿,她脑子里出现地下室门上的锁头,于是她拿起那把小钥匙,快速跑向地下室。她停在第三扇门前,此时,地下室走廊里的灯都亮了,她用手里的小钥匙去开门上的锁,锁“咔哒”被打开了,柳晔慢慢打开门,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一边照一边观察。这是一间六七平方米的房间,门对面的墙上靠近墙顶端有一扇宽和高大约05米的小窗户,窗户玻璃上贴着彩色不透明花纹纸,小窗户下面的墙边整齐地摆放着一些用剩下的地板块和瓷砖,左面墙边立着一个单人床垫,床垫旁边放着一个绿色的大个塑料整理箱。柳晔走进去,她打开塑料整理箱的盖子,里面整齐地叠着两张床单,她用手翻开床单看看下面,她摸到了一个小盒子,她拿出小盒子一看,这是一盒避孕套!柳晔想:“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地下室的钥匙放在我的房间里?”姚爽突然说:“有时,我真替你的智商着急!”听见姚爽的声音,柳晔吓了一跳,她看见姚爽正坐在她旁边的一摞地板块上看着她。柳晔迅速四下环顾了一圈,她急切地问姚爽:“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你是怎么把那些东西放在我家的?”姚爽看着她不吱声,柳晔又问:“为什么‘校园80组’里的女生说没有人帮我打架?她为什么不敢说见过你?”姚爽仍然耐心地看着她不吱声,柳晔怀疑地摇着头继续问:“实验楼守卫室大爷为什么以为我叫姚爽?你说话呀!”姚爽歪了歪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慢慢地说:“因为姚爽是你给自己起的另一个名字。”柳晔冷笑着摇摇头,说:“哼!你这是胡说!”柳晔站起来跑出地下室,她听见身后的姚爽叹了一口气。柳晔跌跌撞撞地跑进家里她自己的房间,刚才她从鞋盒里拿出的东西还躺在地板上。她拿起装这些东西的空鞋盒又把它口朝下使劲晃了晃,好像那里面还有东西似的。铺在鞋盒里的空白打印纸飘落在地板上,跟它一起飘落下来的还有一个从郎宏的日记本上裁下来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几行字。柳晔捡起那个纸条,上面写着:“女儿,请你不要因为柳万里这些年对你很冷淡就责怪他,他这么对你是因为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能生育。你的亲生父亲姓姚,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我瞒着柳万里用这个朋友捐给我的精子做的人工授精,这才有的你。我不该瞒着他的,我和柳万里的不幸是我造成的。对不起,女儿!”姚爽说:“你找到证据了。”柳晔听见姚爽说话,她吓了一跳,姚爽不知什么时候坐到柳晔卧室的床上了。姚爽又说:“我说过,姚爽是你给自己起的另一个名字。你不喜欢软弱、逆来顺受的自己,你希望成为我这样的人。”柳晔难以置信,她摇着头说:“那你的白球鞋还在我家是怎么回事?”姚爽轻松地说:“你有两双同样的白球鞋,傻瓜!”柳晔瞠目结舌地看着姚爽,说:“你是说,我们俩是一个人?”姚爽赞赏地冲她竖起大拇指。柳晔问:“你做的那些事都是我做的?”姚爽摇摇头,说:“你自己做不到,你需要我的帮助才敢向这个世界上的垃圾宣战!嗯不过你学得很快!假扮李真实袭击钟灿,迫使盛美跟李真实分手就够有胆色,干得漂亮!还有,把黑蕾丝内裤放进刘浩仁旅行箱里揭穿他和唐倩倩的奸情也够聪明。”柳晔瘫坐在地板上,她想了想,说:“我还做过什么?我变成你时,还做过什么?”姚爽斜眼看着她,说:“你知道!”柳晔歪头看着地板上摆着的东西,柳晔在心里细数着:红色喷漆和军用匕首是喷花刘浩仁的车门和扎破车胎用的、两片假胡子是化装成男快递员给唐倩倩家送蚊子用的、矿泉水瓶子是捉蚊子用的,监听器包装盒有两个?柳晔问姚爽:“另一个监听器安装在哪了?”姚爽烦躁地说:“我说了,你都知道。”柳晔的脑子里迅速闪过她趁刘浩仁不注意时,把监听器安装在路虎车后座的座椅下面的情景。柳晔继续问:“你还监听了李真实的妈妈,就是方华,你对方华做什么了?”姚爽调皮地说:“我监听到郑义居然去捐精,多奇怪,你说他不想要孩子,可他自己却去捐精,还联合方华一起瞒着韩月。这男人真自私!你只是划破他的球裤害他被警察抓起来就太便宜他了,我们还把郑义和方华的谈话录音寄给了韩月,这傻女人也该清醒了。而且,还小小地惩罚了一下方华,我们给她送了一个字条,上面用书上剪下来的字排成一句话:‘我知道你的秘密。’这样方华就得整天惴惴不安了。”柳晔听着姚爽兴致勃勃地说出这些,她不停惊讶又懊恼地摇头,不知说什么好!她看向摆在地板上的东西,只剩下那个蹦极弹力绳的塑料包装袋了?柳晔想不起来这个绳子的用途,她恳求姚爽:“这根绳子是干什么用的?请你告诉我吧!”姚爽若有所思地看着柳晔,说:“你必须学会放手,别犹豫、别软弱!”柳晔冲姚爽恶狠狠地咆哮:“你不能干涉别人的生活,也没有权力惩罚谁!”姚爽哈哈大笑着说:“看,你太软弱了!”柳晔一边努力想这根绳子的用途一边喃喃自语:“你是我心里的魔鬼,你不存在,我不会听你的!我能想起来绳子的用途!”柳晔忽然想起地下室里的床单和避孕套,柳晔看着姚爽,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地下室??????”“好了好了,别问我问题,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对!你跟李真实上过床了,确切地说是我们跟他上过床。”柳晔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郁闷地低下头。忽然,她想起李真实今天对她说的话:“我愿意照你说的做!”她赶紧拿起电话给李真实打电话,可是,李真实不接。姚爽站到柳晔身边,嘲笑她:“没有我,你现在就已经变成李真实衣服上的一粒脏兮兮、黏糊糊的饭粘子了。就像你的小姨郎曼还有韩月和方华,没有我,你现在就得变成她们那样的可怜虫!”柳晔说:“人家幸福不幸福只有她们自己才清楚,你不能做出评判!”说着她又拨响李真实的电话,急切地看着手机屏幕。姚爽说:“不!她们生活在幻想、虚伪和逃避里!需要有人提醒她们看清自己真正需要什么。如果不作出改变,她们的生活将每一天都更接近绝望!就像你妈妈。”柳晔没理她。姚爽说:“不过你也做了件好事,就是及时警醒了盛美,她是迷住兔子的老鹰。”柳晔不理会姚爽,她心急如焚地盯着电话屏幕,李真实就是不接电话。柳晔急得哭了起来,说:“你到底对李真实做什么了?”姚爽说:“你不是喜欢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吗!如果他真爱你,就会拿出勇气证明这一点。”柳晔茅塞顿开,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闭上眼睛,想:“我知道他在哪!如果姚爽知道,那我也知道!”终于,她想到了。她跑出小区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北京枫叶国际中学。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5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5 柳晔从出租车上跳下来,径直向实验楼跑去,还没跑到实验楼下,柳晔就看见李真实站在实验楼楼顶。实验楼是个矩形建筑,一共八层楼。整个大楼的下面有一个两层楼高、四个窗户宽的方形大洞口,是为了方便学校师生穿过实验楼去后面的食堂打饭而设计的。现在已经放学了,住校的学生正三三两两地去打饭。柳晔向楼顶的李真实使劲招手并大声喊:“李真实,求你在那别动,我马上上去!”话音未落,柳晔就奔向通往实验楼楼顶的楼梯。柳晔跑到六楼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时,姚爽出现在柳晔面前,她悠闲地坐在台阶上,说:“你不应该阻止他,他想证明自己的勇气。”柳晔张大嘴喘着粗气,又拼命往楼上跑。姚爽再次出现在柳晔前面的楼梯上,她坐在楼梯上继续说:“那个绳子的长度正好到那个洞口,他不会摔到地上或撞到墙上和窗户上。”柳晔拎着沉重的脚步往楼上爬,喘着粗气勉强说:“固定绳子的地方没有安全保障!再说,绳子是弹力的,落下去还会弹上来,谁知道会撞上什么?这跟自杀有什么区别!”姚爽冷静地说:“区别是他毕竟有一根绳子。他只要勇于突破极限、战胜恐惧就能比现在的他更优秀。而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柳晔无力再多说,她几乎是半爬半走地终于到了楼顶平台。她推开平台门,看见李真实正坐在地上往自己的两个脚脖子上系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系在女儿墙边的一根直径十厘米的管线上。柳晔跑到李真实身边跪了下来,李真实看了她一眼后不屑一顾地哼笑了一下,那眼神里充满了病态的兴奋和少年的鲁莽。柳晔跪在李真实面前,用双手抓住李真实脚脖子上的绳子,她还没开口就先哭起来,说:“求你别跳,不管我说过什么激怒你的话,忘了它们吧!”李真实使劲推开柳晔的手,一边系绳子一边说:“你说过什么不重要了。”李真实停住手抬头看着柳晔,说:“现在这是我自己的事。”柳晔又抓住李真实脚脖子上的绳子,说:“如果我伤害过你,你也不用原谅我,只要你别伤害你自己就行。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李真实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他盯着柳晔的眼睛,说:“你不是不好,你是我的噩梦!你一会儿温柔、善良、小鸟依人,一会儿暴躁、冷漠、刻薄;刚才还热情似火,转脸就冷若冰霜。你太难相处了!你骄傲、喜怒无常,因为我们俩单独在一起时我叫你柳晔没叫你姚爽,你就大发脾气!你无视别人的感受,你视别人如垃圾,就因为你长得漂亮还是学霸!”柳晔哭着说:“既然我这么不好,你何必还要跳?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李真实已经绑好了绳子,说:“你说的一句话是对的,我想试试我到底有没有胆量挑战极限。”说完,李真实站了起来翻身坐上女儿墙。柳晔看见姚爽站在李真实身后的女儿墙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李真实,她的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柳晔翻身骑上女儿墙,她看着姚爽,想:“我能想出办法!”接着,柳晔看住李真实的侧面,她用手扶着李真实的胳膊充满柔情地说:“李真实,爱你,是我最美好的经历。”李真实听见柳晔柔情蜜意的话不禁心头一颤,他刚朝她转过头就看见柳晔身子向外一歪跌了下去,李真实的反应是用双手紧紧抓住柳晔的胳膊,李真实拼命抓住柳晔的胳膊,两个人一同从楼顶落向地面。李真实和柳晔一起落到二楼时,李真实脚上的弹力绳把他的身体猛地拽了上去,柳晔的胳膊从李真实的手里滑落出去,他们的手分开时,李真实绝望地、歇斯底里地狂吼,他的身体弹向空中,柳晔的身体“扑通”一声摔在草地上。柳晔脸朝上躺在草地上,她看见姚爽站在楼顶俯视着她,一会儿,姚爽的眼睛里似乎流下一滴眼泪,然后,她转身离开了。紧接着,李真实大喊着向她俯冲下来,又弹了上去,又冲下来,又弹上去?????柳晔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十八章 爱你,是我最美好的经历 爱你,是我最美好的经历 柳晔和李真实都住院了。柳晔没有受伤,因为李真实拼命抓住她落到二楼后,蹦极弹力绳把他们俩的身体向上拉时,拉力抵消了重力,柳晔只相当于从三米高处跌下来,而且跌到了松软的草坪上,因此,她住院只是因为受了惊吓。李真实的两个脚踝都脱臼了,但是,被送到医院当天就治好了,他继续住在医院里,只是因为柳晔在医院,他舍不得离开她。 李真实和柳晔给学校的解释是,李真实想在实验楼顶玩蹦极,柳晔劝阻他不要这么做时不慎从楼顶跌落,李真实为了救她同她一起摔下来。李真实因为在学校玩危险游戏、无视校规校纪被处以记大过处分。李真实因此成了全学校学生心目中的英雄,而且所有女生都梦寐以求他那英雄救美的赤胆柔情。甚至有几个年轻老师也为李真实有如此胆色而折服。 三个月以后,高考结束了。颐和家园里的生活重新归于了平静。这天,郑义开着他的白色现代轿车停在了郎曼家楼下,刘浩仁从副驾驶座位下来,他站在单元门口没进去。郑义没下车,他从车里探出头对刘浩仁说:“保持联系!”,刘浩仁朝郑义点点头就走进了单元门。刘浩仁回家的事只有郑义和韩月知道,自从郑义把刘浩仁送回家以后,他就一直留心看着手机,防止漏接了刘浩仁的电话。从韩月家就能看见郎曼家的窗户,韩月总是有意无意地往郎曼家的窗户张望。可是,郎曼家一直安安静静,到了晚上,十点钟就关灯了。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6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6 刘浩仁被关押在看守所这三个月,郎曼的精神状态从崩溃的边缘变成不停地跟三个闺蜜唠唠叨叨地诉苦,知道刘浩仁被判了缓刑后,郎曼又变得异常平静了。刘浩仁回家后,方华和韩月都不敢去打扰郎曼和刘浩仁。这时,盛美向朋友们发出了邀请:她和钟维和邀请三个闺蜜及她们的老公和孩子去盛美位于顺义的别墅野餐,庆祝钟灿以优异成绩被中国美术学院附中录取。 聚会这天,天气晴朗、微风拂面。上午时,方华、李永孝夫妇带着两个儿子,韩月和郑义夫妇带着女儿开车来到了盛美位于顺义的别墅。盛美家的别墅区位于一个大池塘边。七月正是荷花开放的季节,空气里飘着沁人心脾的花香,池塘的三分之一铺满油绿、错落、挺拔的荷叶,荷叶间隐约露出荷花的花瓣,有的粉红、有的相间、有的白里透绿还有的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方华一家人和韩月一家人各自经历了一番挫折,现在他们置身在如画的、涤荡心灵的美景中不禁流连忘返。她们都没有急着进屋,大家都站在池塘边一边赏花一边聊天。一会儿,盛美出来迎接他们,盛美跟他们打招呼:“嘿,都来啦!进来吧,女士负责吃喝、男士负责烤。”大家笑着走近盛美家院子里。盛美走在最后,她看见一辆白色路虎车向这边驶来,盛美站住脚步望着那辆车,那果然是刘浩仁的车。很快,白色路虎车停在盛美身边,郎曼抱着一个孩子从车上下来,柳晔抱着另一个孩子下了车。盛美看到郎曼全家也如约而至,她十分高兴。刘浩仁停好车,盛美带着郎曼一家走进了别墅的院子里。盛美刚走进院子就开心地大声说:“看,谁来啦!这家人全是帅哥、美女啊!”大家一起看向郎曼一家,郑义先走到刘浩仁身边跟他握了握手,李永孝也走到刘浩仁身边跟他握了握手。方华接过柳晔怀里的那个男孩儿,对柳晔说:“去吃点东西吧!”方华用头指了一下李真实,他正在炉子边帮钟维和烤肉。李真实看见柳晔,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柳晔笑了笑走了过去。 方华抱着郎曼的一个儿子、郎曼抱着另一个儿子,两个人走到凉亭里坐下。郎曼气色红润、态度温和,方华问郎曼:“你和刘浩仁没事了吧?”郎曼一边逗着怀里的儿子,一边说:“哎,过一天算一天呗。”方华想问刘浩仁跟那个情人的事和刘浩仁身上的案子,转念一想,如果郎曼想说她自己就会说,如果她不想说,一定不希望别人问。所以,方华也开始逗着自己怀里的孩子玩。一会儿,郎曼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表明自己的立场:“就算离开他,我也不会在他遭难的时候这么做!”郎曼语气平静态度冷淡。方华伸出手拍拍郎曼的胳膊安慰她,方华看见郎曼那张美丽的、总是焕发着天真无邪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无奈的神情。这时,韩月抱着女儿走了过来,方华笑着对韩月说:“呀,小美女来啦,这有帅哥两枚!”方华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别扭,她转移话题问韩月:“你女儿的紫癜怎么样了?”韩月说:“盛美介绍了一个老中医,她说我女儿的紫癜是特发性的血小板减少性紫癜,怀疑是扎预防针导致的。遗传性和过敏性紫癜很难治好,我女儿这种特发性的,应该在三岁以后,孩子的造血功能发育完全了就能自行康复。”方华和郎曼同时说:“那太好了!”方华觉得气氛有点压抑,她开始聊愉快的话题:“最近燕郊的房价涨得很快!我看咱们小区里每天都有中介公司的人领着客户来看房。”韩月有点小兴奋地说:“是啊,咱们小区现在涨到一万五一平米了,我听中介公司的人说这是成交价。”房价上涨,大家都是受益者,因此,郎曼也兴奋起来,说:“还能涨,燕郊地铁2020年就开通,地铁一开通,房价还得涨!”韩月说:“燕郊房价再涨也跟我没关系了。”方华和郎曼同时看向韩月。韩月继续说:“我家房子已经卖了。郑义在大兴订了一套两居室,比现在这套小点,不过够住就行。”郎曼说:“你这保密工作做得够好的,卖了才告诉我们。”韩月说:“我家房子刚挂到中介公司两天就卖了,现在是卖方市场,房子露头就卖。”方华若有所思地问韩月:“怎么想卖房了,没听你说过要卖房啊?”韩月说:“郑义说去律所上班不方便,北京一开会,燕郊去北京这个收费口就检查。是他想去北京住,我住哪都行,就是舍不得你们。”方华不再看韩月也不再说话,她摆弄着郎曼儿子的小脚陷入了沉思,郎曼怀里的儿子不安分地扭了起来,方华说:“你儿子是不是饿了,他啃手呢!”郎曼看了看手表,冲刘浩仁喊:“孩儿他爹,去车里把我的包拿出来,那里面有奶粉和奶瓶。”刘浩仁正在跟郑义聊天,他听见郎曼喊他取东西,刚要起身,柳晔看见刘浩仁正在跟郑义聊天,她赶紧跑过来对刘浩仁说:“我去取吧。”刘浩仁这次回来,他感觉柳晔对他又礼貌又温和,有时还很殷勤,刘浩仁觉得温暖也常常感到受宠若惊。 柳晔来到刘浩仁的路虎车边打开车门,郎曼的包放在后排座位上,那个大包鼓鼓囊囊装满了两个孩子的东西,柳晔吃力地提起包,这时,一双手从她身后伸过来轻松地接过柳晔手里的包,柳晔回头看见李真实,他不由分说地对她说:“你在这等我,咱俩一起去采点莲子?”柳晔“嗯”了一声,朝李真实笑了笑。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7 闲妻日记 作者:千树花开 分卷阅读47 盛美家旁边的池塘里有一只小船,是物业公司给业主准备的、专门采莲子用的。柳晔和李真实坐在小船的两头,李真实把小船划进铺满荷叶的池塘里。柳晔从没置身在荷塘中,她兴奋地把脸凑近一朵粉白相间的荷花,闭着眼睛忘情地嗅了嗅,接着,她朝李真实开怀地笑着说:“哇呜,真香!”她的眼睛似乎不够用了,一会儿盯着荷叶上滚动的水珠出神,一会儿紧张地对李真实说:“嘘有蜻蜓。”李真实凑近她想看看蜻蜓,她趁机把一片荷叶上的水泼了李真实一脸,李真实身体一晃差点掉进池塘里,柳晔幸灾乐祸地“哈哈哈”大笑起来。柳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李真实只是坐着出神地看着她笑。然后,他慢慢向她挪动想吻她,他越靠近她,船身越倾斜,他那边的船头已经翘了起来。柳晔用双手使劲推着李真实的胸口说:“快回去!船要翻了!”李真实抻着脖子说:“亲一下,我就回去。”柳晔盯着李真实看了一会儿,她跪起了身,把嘴唇凑近他的嘴唇,轻轻地、久久地吻了一下,吻完,柳晔刚要坐回去,李真实一把搂住她的腰,他们的鼻子贴在了一起,李真实垂着眼睛说:“我听说你接到清华的录取通知书了?”柳晔点点头,李真实抬眼看了她一眼,说:“我的分数能上的最好学校是厦门大学。”柳晔说:“那就去那。”李真实说:“我想跟你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李真实抬眼看着柳晔的脸。柳晔语气郑重、认真地说:“我不想让你为我做出牺牲!为了我,去念厦大!”李真实说:“我们还好吧?”柳晔笑着说:“是,我们还好。” 盛美和方华一直坐在池塘边的长廊里看着两个年轻人。方华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心里百感交集。“终于可以放他飞啦!”方华感叹:“看着他跟小女生甜蜜这心里还真有点酸溜溜的呢!”方华问盛美:“你跟李永顺怎么样了?自从李永孝回来,李永顺只露了一面就再没见人影。”盛美说:“我后天飞新西兰!”方华惊讶地说:“李永顺在新西兰呢?”盛美看着方华,点点头“嗯”了一声。“这么说,你俩还好着呢?”方华问。盛美点点头。方华迟疑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上次钟灿被人袭击那件事,警察不是怀疑是李永顺干的吗?”盛美说:“警察调查过他了,他没有作案动机、没有作案时间,宋庄有三个画家可以证明他当时正在和他们一起喝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他干的。他是我跟钟维和分手七年以来,唯一动心想嫁的人,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方华朝盛美鼓励地点点头,说:“还要瞒着永孝和我婆婆吗?”盛美说:“可能抱个孩子回来再告诉他们,他们比较容易接受!现在还是瞒着吧。”方华和盛美会心地笑了笑。 钟灿以优异成绩考上了中国美术学院附中。盛美和钟维和给女儿钟灿准备了一个大蛋糕。钟灿给客人们读了妈妈写给她的卡片赠言,内容是这样的:亲爱的女儿:这是你人生个自主选择并凭自己能力考上的学校,你有信心和能力选择属于你的路,妈妈为你骄傲!有一天,我希望你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心里充满我的爱去过你喜欢的生活。你是你自己的!而我将快乐着你的快乐、幸福着你的幸福。关于分离,我想说: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必告别,因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无法分开。妈妈爱你! 开学季很快到来了,李真实飞去厦门的前一天去柳晔家找她时才知道她并没有选择清华大学,而选择了遥远的墨尔本大学。柳晔考取了墨尔本大学法学专业的全额奖学金,她现在已经身在澳大利亚了。柳晔的姥姥交给李真实一封信,李真实拿到信一直没打开。他整夜没睡,只是拿着信,他不敢看信,他怕自己发脾气或者哭。李真实没让李永孝和方华去机场送他,他一个人去了机场,一直到上了飞机,李真实才打开信,信是打印的,信的内容是介绍一种鸟荆棘鸟。“荆棘鸟原本是产自南美的一种珍惜鸟类,因其擅长在荆棘灌木丛中觅食,其羽毛像燃烧的火焰般鲜艳而得名。荆棘鸟是自然界一种奇特的动物,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从离开巢穴开始,便不停执着地寻找荆棘树。当它终于如愿以偿,就把自己娇小的身体扎进一株最尖最长的荆棘上,和着血和泪放声歌唱那凄美动人、婉转如霞的歌声使人间所有的声音刹那间黯然失色!一曲终了,荆棘鸟终于气竭命陨,以身殉歌以一种惨烈的悲壮塑造了美丽的永恒,给人们留下一段悲怆的谜。”信的最后打印着一句话:“李真实,爱你,是我最美好的经历。”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