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现实游戏》 第一章 高端游戏初体验 手里拿着刚买回来的游戏主机,凌晓寒陷入了沉思。 作为一名各门成绩鲜有及格时候的高中生,他信奉的是“玩乐主义”—— 玩,指的是靠着他“班草”的外表和1米83的出众身高,和十几个同班邻班的女生打情骂俏,暧昧不清; 乐,指的是靠着他11年的资深“电玩”龄,PC、主机和掌机无一不精,不论是单机游戏还是和朋友对战,不论什么难度,他总是胜出的那一方,并以此为乐。 就是这样一个从来都无忧无虑的阳光男孩,此时却第一次严肃地思考起来。 今天,对于他来说,可算是刻骨铭心的一天,用全部身家的零花钱,才买来了这款最新发售的《三国模拟世界》的游戏主机,但在看完使用说明书后,他却迟疑了,很认真地考虑着这款游戏值不值得他去“冒险”。 因为,这款游戏的游玩方式十分怪异,玩家要将一套带有微元芯片的薄膜套在身上,然后连接到精致的主机上,再通上电,闭目凝神片刻,就可以“进入”游戏世界! “妈的!给全身通电,过死了我找谁去!”凌晓寒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不过,他最终没有抵抗住诱惑,决定冒险一试。 躺在床上,全身被裹在透明的薄膜里,凌晓寒渗出了冷汗,呼吸急促了起来,一咬牙,手指颤抖着按下了主机的电源。 浑身顿时一紧,只觉一阵超级强烈的电流袭来,刺激着体内成千上万条神经线,五脏六腑都在剧烈地翻滚着,犹如万千针尖同时插进身体里的感觉。 凌晓寒只觉生不如死,后悔死了,痛苦地大叫一声。 “我才……17岁啊!我……不想死啊!” 刚喊完这一句,他便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欢迎来到三国世界!如果您对三国时期的故事极感兴趣,却遗憾不能在那个热血沸腾、豪杰辈出的时代施展才华的话,那么本游戏便可以帮您实现心中的愿望。在这里,您只要有雄心壮志,便可以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中大展拳脚,驰骋沙场,甚至称霸一方,一统江山……” 一阵委婉悦耳的女声传到了凌晓寒的耳中,他浑浑噩噩地转醒过来,眼前却一片漆黑。 “谁……谁在说话……” 话还没说完,他又昏了过去…… “吱吱——”“喳喳——” 意识像是突然灌了进来,猛地睁开双眼,凌晓寒只觉浑身松软乏力,两手拄着膝盖,不停地大口喘着气,想吐又吐不出来,额头上满是汗珠,脸色惨白。 一想起刚才那超脱了生离死别的感受,凌晓寒就不禁后怕起来,买主机的时候,售货小姐明明保证玩这款游戏不会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妈的,骗子……骗我……差点被害死……” 凌晓寒有气无力地喃喃着。 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后,突然感到一阵阴冷的凉风透心般地吹到他的身上,这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下意识地朝前面一看,他不禁愣住了。 刚才明明是躺在卧室舒适的床上,但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却是一片野外的树林! “这、这是……游戏中?”凌晓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情景,实在是太过逼真了吧! “玩家您好,您现在正是处在游戏世界里。”一句甜甜的女声在凌晓寒耳边响起。 “妈的!”凌晓寒左顾右盼,哪里有人影,“你谁啊!吓我一跳!” “我是游戏的客服‘小小’,会在您的游戏中一直伴随着您,只要您有不明白的问题,随意发问,小小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给您满意的回答。” “呃……那你不准吓我,”凌晓寒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我问你的时候,你再说话。” “小小明白。” 凌晓寒长呼了一口气,开始环顾周围的情况。 面前是一片树林,绿叶郁郁葱葱,透过林子朝前望去,似乎有一个村庄。 一切都好真实,就像是现实世界中一样。 “我现在就是在三国时期了吧。”凌晓寒道。 没有回音。 “喂!我问你呢!”凌晓寒对着空中喊道。 “小小在,”客服甜美的声音中隐约透着一丝局促,“没错,您作为虚拟主角,现在身处游戏的三国时代。” “你反应真慢。”凌晓寒吐槽。 “对不起。” “唉?你还会对话呢啊,”凌晓寒不禁乐了出来,“AI不低嘛。” 说完,他瞟到不远处,有一个闪闪发亮的宝箱。 “那是什么?”凌晓寒指着宝箱问,野外出现宝箱太可疑了。 甜美的女声:“那是系统给您的初始配备,请走过去打开。” 凌晓寒走到宝箱前,刚伸出手,那箱子却突然自己打开了,一阵眼花缭乱的特效画面加嘈杂的特效音。 “我靠!”凌晓寒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特效消失,凌晓寒看到箱子里出现了物品——头巾一条、古代粗布制衣一套、草鞋一双、一根木棍和一个彩色小圆球。 “真他妈难看啊!”凌晓寒感觉那套衣服简直不忍直视,“我必须穿上吗?” 客服小小:“您可自己决定,为了更好的游戏体验,小小建议您换上古装哦!” “我还是先穿自己的吧……能保留吗?”凌晓寒问道。 小小:“请您用手指在眼前凭空斜着划一下,就能看到您自己的‘背包’了,游戏里的物品,都可以放在背包里。” “靠?还有这种操作?” 凌晓寒感觉很新奇,用手在空中划过,随着指尖的痕迹,一个淡绿色物品栏出现在眼前。 小小:“只要点中物品,‘放’进去就可以啦!” 凌晓寒照做了,果然,那一套衣物,都收进了“背包”中。 “我靠?”凌晓寒有些惊喜,“设定的不错嘛!” “谢谢您的赞誉,小小诚惶诚恐。” “赞个屁啊!刚进游戏的时候,我差点死了!”一想到这个,凌晓寒气就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给您这样不适的体验,小小很难过……” 凌晓寒听出这客服的声音,好像居然真带着愧疚的语气,心也软了下来:“没怪你……我说的是游戏厂家。” “谢谢您!”客服小小的声音带着喜悦和感激。 一想到玩游戏的时候,还有这种甜甜的声音相伴,凌晓寒的心情顿时也好了不少,指着箱子里的木棍:“这是木棍吧?我的兵器?” 客服小小欢快的声音:“没错,这就是系统为您配备的初始兵器,当然,攻击力不是很高……” 这一点,不说凌晓寒也看得出来,他感觉暂时还用不到兵器,便将木棍也收到了背包中。 “这小圆球是什么?”凌晓寒看着宝箱中的最后一个物品。 小小:“这是‘技能球’,点开它就可以得到一种技能,当然,得到什么技能是随机的,并且,会永久获得这个技能……需要您注意的是,游戏中每个人物都会有属于他自己的特项技能,并且大多数是唯一的喔!” 凌晓寒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的技能,便在做了一个简陋的祈祷后,点开了“技能球”。 又是一阵特效画面加特效音,然后两个淡绿色的字出现在面前——“兵转”。 小小:“恭喜您,获得‘兵转’技能!” “兵转?”凌晓寒失望至极,“什么他妈玩意儿。” “兵转是很有用的喔!您可不要小瞧它,对您是有很大帮助的!”小小语气坚定。 凌晓寒懒得再问,指着前面:“那我现在就去那村庄可以么?” 小小:“您可以在游戏生成的地图中任意行动呀!不受任何制约的!” “OK!出发!” 第二章 集市中的酒馆 从林荫小道一路走下去,感受着清新的树林空气,倒真是一番享受,特别是对从小就长在城市里的凌晓寒。 半个小时后,凌晓寒穿出了树林,前面不远处就是那所村庄。 之前离得太远,所以也只能看到村庄大概轮廓,现在村庄就在眼前,凌晓寒才发现,这个村庄并不是那种贫穷破败的村庄,而是有着市集的大型村落。 凌晓寒继续朝前走去,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来到了市集前。 此时,正值清晨,朝雾弥漫,集市里几乎都关着门,冷冷清清,只有一两个村民模样的人在街上闲逛。 凌晓寒走进集市,迎面不远处有一个人面对面地走过来。 凌晓寒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人——那人模样普通,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满脸都尽显沧桑。 “我靠,这么像!”凌晓寒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个NPC做的实在太逼真了,丝毫看不出来是电脑制作的模型。 对面那人先是愣愣地看着凌晓寒,木然地眨着眼睛,随即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向后退了一步。 凌晓寒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上前一步,朝那人打个招呼:“叔叔,你好啊!” 事实上,他心里也是觉得好笑,只是想测验一下,这游戏里的NPC能不能真实对话。 却没想到,那人像是吓了一大跳,踉踉跄跄连着倒退好几步,结果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你……你没事吧?”凌晓寒连忙问了一句。 那人却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惊恐万分地转身朝后跑去,边跑边喊道:“妖人!有妖人啊!” “妖人?”凌晓寒背后一凉,忙朝后看去,除了不远处那秀丽的林中风景,却什么都没有。 “靠!他说的是我么?” 凌晓寒感觉有些好笑,不过对于这种搞笑设定,还是很合他的胃口的。 那人已经跑远了,但还是能听到他那带着恐惧语气的喊声。 集市上十分冷清,只有远处有个人影在走动,和奔跑过去的那个人,两个人在说着什么,但离得有些远,晨雾缭绕,凌晓寒也看不清。 当然,他也懒得去理会那两个人——即使模拟得再生动形象,也不过只是两个BOT而已。 凌晓寒悠然自得地在集市中闲逛着,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识这古老市场,新鲜感不言而喻。 左右两边的门市都还没有开张,正当凌晓寒感觉有些无聊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谈话声,循声望去,发现不远处有一家店面却已经开张了,店前的标幌只有一个“酒”字,很是显眼。 凌晓寒自然知道这是一家酒馆,很是兴奋,三步两步跑过去,来到了酒馆中。 酒馆不算很大,也不是很豪华,但还算干净。 虽然时辰尚早,但还是有几个人在喝酒吃肉,除了一个店家和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外,还有两桌客人。其中一桌围着四个人,另一桌靠着角落,两位客人相对而饮。 显然,谈话声是从四个客人的那桌发出来的,店小二在一旁陪笑着。店家模样的人伏在柜面写着什么,也不去理会那些吵闹声。 不过说笑声,在凌晓寒进到酒馆里后,瞬间停止了。 先是店小二抬起头,一脸笑面准备迎接,随即脸色大变,充满了不解和诧异,愣愣地盯着凌晓寒。 而谈兴正浓的那四个客人,接连先后也发现了凌晓寒,纷纷转头看过来,脸上的神情跟店小二并无二致。 店家是最后抬起头的,像是突然的安静反而引起了他的注意,而他一眼看到凌晓寒后,也现出了和其他人相同的神色。 唯独在角落对饮的那两个人,仍旧喝着他们的酒,仿佛对附近的事充耳不闻。 虽然明知道这些都是一群BOT,但被这么多“人”用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着,还是浑身不舒服,便有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们看个屁啊!” 店小二模样的那个人,愣了一下后,勉强堆出一丝笑容,但却并没有走过来,只是站在原地,有点紧张地问:“贵客……您……要点什么……” 凌晓寒就近坐在门口旁:“好吃的都来点,我看看什么味道!” “好!好!”店小二连忙道,“请稍候……” 凌晓寒余光看到店小二似乎用目光询问着店家,他也懒得去理会。 不过,他倒是完全没想到游戏居然能做的如此细致,不只是人物模型栩栩如生,连反应都这么逼真。同时,他也对游戏中的“食物”产生了期待,好奇到底会是怎么个“味道”。 “哈!”凌晓寒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想到自己会在游戏里吃到东西,感觉实在很好笑。 不过以他多年的游戏经验,猜想那“食物”也不过是道具而已,无非就是用手指点中,就当是“吃”下去了。 邻桌的那四个人,仍旧盯着凌晓寒,没人说一句话。 酒馆中的气氛却有些尴尬。 很快,店小二就把吃的送过来了,让凌晓寒万分意外的是,端上来的却是真真实实的酒肉! 熟肉的飘香十分浓厚,是那种谁闻到都会流口水的香味。 凌晓寒看着这几大块精肉,不禁脱口问了一句:“这……这能吃吗?” 酒馆里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凌晓寒,除了角落里的那两位客人。 店小二表情怪异:“自然可以……不知贵客为何有此一问?” 凌晓寒又有那种不爽的感觉了,有点不高兴地摆摆手:“没什么。” 店家走过来,面带笑容:“贵客,大可放心,小店所做生意,但凭良心,本村人皆知……”说完,转头朝那一桌人看去。 那四个客人纷纷点了点头。 店家又看向凌晓寒,带着紧张的语气:“贵客看上去不是本村人……不知贵客来自……何处?” 凌晓寒只是低头不语,盯着桌上的肉,接着,好奇心大起,用手指碰了碰那盘肉。 触感也跟真的熟肉,没有任何区别。 在凌晓寒做完这个动作后,店小二和旁边的四个客人,脸上都现出忍俊不禁的神情来,看上去像是好不容易才忍住不笑。 店家的神情却相反,有些疑惑和惶恐之色,壮着胆子又问了一句:“客观……来自何处圣地?” 凌晓寒打算戏弄一下NPC,便随口答道:“我来自世外桃源。” 店家、店小二和那桌客人,都一脸茫然。 凌晓寒心中好笑,又补了一句:“不明白吗?就是说,我来自仙界……仙界,仙人,懂吗?” 那几个人听后,神色大骇,特别是店小二和那四个人,从忍住笑意瞬间变脸,很是有意思。 凌晓寒此时心中所想的却是:这游戏做的也太他妈细致了吧! 看着那几个人惊异的样子,凌晓寒心中稍稍平衡了一些,余光中却看到角落里的那两个客人,终于也转过头看过来。 “妈的!古代人还真愚昧,一说‘仙人’,全看过来了!哈哈!”凌晓寒心中想着。 店家突然跪了下来,店小二也跟着跪拜:“小人眼拙,冒犯圣仙,请仙人恕罪!” 那一桌四个客人见状,不知为什么也慌忙跪下来,跟着重复店家的话。 凌晓寒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却没想到这些比他年纪大很多的人都朝他跪拜,即使都是游戏里的虚拟角色,也让他很失措不安。 “喂喂!你们快起来!别跪在地上!”凌晓寒急的站起来,伸手去扶店家和店小二,却发现他们的胳膊,居然还是有体温的! 店家站起来,身子似乎在发着抖。 “你们也快起来!跪我干什么!”凌晓寒又朝那四个客人喊道,余光中看到,角落里的那两个客人,在低声说着什么。 四个客人也都站起来,神色异常紧张拘束。 “仙、仙人,若是不喜这酒肉,小人立刻吩咐重新换一桌!”店家惶恐地道。 “不用换了!”凌晓寒非常豪爽地摆摆手。 店家和店小二局促不安地站着。 凌晓寒将鼻子凑近那盘肉闻了闻,真的太香了! 虽然无论从视觉和嗅觉哪个方面来判断,这盘肉都不像是道具,但凌晓寒实在不敢相信,游戏里怎么可能有真正的肉呢! 突然,他想到了游戏客服小小,便张口问道:“喂,这玩意不能吃的吧?” 第三章 解围 奇怪的是,小小居然没有回复。 “靠,这他妈还有在不在线一说么……”凌晓寒嘟囔着。 店家看上去有些害怕:“仙……仙人,在……在对何人言语?” 店小二左右环顾着,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 “没什么……我跟自己说话呢。”凌晓寒对店家笑了笑,心中猜想,有可能是系统判断不出来自己究竟是对NPC说话还是对客服问话的缘故。 店家和店小二面面相觑。 本来,凌晓寒打算把这盘肉端到门外,对着没人的地方再问问客服小小的,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再怎么说游戏里怎么也不会设置出对玩家身体有危害的东西,就算这盘肉是道具,不至于吃下去就会中毒吧。 而且,他想到了最为重要的一点——他并不是真正进入三国世界,因为他的身体正躺在舒适的床上,只是意识进入游戏而已。 连自己都是虚拟的人物,吃一点游戏里的肉,又有什么关系呢? 凌晓寒这样想着,胆子也大了起来,先是用手指点了一下盘里的肉,确认无法将它放入自己的“背包”后,直接用手抓起切好的一片肉,放进了嘴里。 意料之中,熟肉十分美味,口感甚至比他在家里吃的都还要更好一些——从口感上判断,肉是先被煮熟,然后加入了什么酌料。 “我去!真好吃!”凌晓寒由衷赞叹道,朝店家比了个大拇指。 店家极是高兴:“多谢仙人赞誉!小店里的熟肉都是经过自家秘制的,仙人若是喜欢,小人立刻再上几盘!” “别,这些够吃了!”凌晓寒谢绝,“我饭量不大,也不想吃胖!”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两只手不停地将盘中的肉塞到嘴里,也顾不得形象了。 “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肉,也不枉把我所有的零花钱都拿来买这个游戏了!”凌晓寒心满意足。 “仙人,请尝尝我店里的酒!”店家心花怒放,示意店小二把桌上的酒拿开,“去把‘镇店之宝’拿来给仙人品尝!” “不用了,”凌晓寒笑道,“我不喝酒的。” 店家也笑起来:“仙人说笑了,吃肉如何能够不与喝酒相配呢?” 凌晓寒有点无奈:“老板,难道你看不出我多大吗?” “老……板?”店家不解。 “你能看出我多大吗?”凌晓寒又问一遍。 店家笑道:“您仙风道骨,童颜鹤发,绝非我等小人能够揣测出来的。” 店家的神色恭敬虔诚,根本不像是在乱说。 店小二也认真地道:“看仙人您服饰特异,想必来自神圣之地吧!” 凌晓寒点了点头:“嘿嘿,猜的没错,我就是成仙了的那种!” 说完,他自顾自地吃起了熟肉,很快便将盘子扫了一空。 “哇!好饱好饱……”凌晓寒夸张地揉了揉肚子,“在游戏里居然也能吃饱,哈哈!” “仙人……若是未饱,店里还有上等牛肉。”店家道。 “我不都说饱了么……” “那……仙人说是便是吧。”店家勉强地笑了一下。 “不过,还是谢谢你啊,好吃!”凌晓寒站起身,准备离开酒馆。 “一共是六钱。”店小二立刻接道。 “六钱?”凌晓寒这才想起来,在酒馆里吃饭是要买单的。 店家脸色大变,重重地打了店小二一下:“大胆!对仙人怎敢要钱!” 店小二也慌了:“小的只是顺口说出,请仙人不计小人过……” “没事,吃饭嘛,当然要付钱了。”凌晓寒哈哈一笑,“放心吧,我不会吃霸王餐的。” 店家一脸疑惑不解。 “那个……”凌晓寒挠挠头,“钱……是什么样子的啊?给我看看……行吗?” 众人都张大了嘴。 店家从怀中摸出两片长条形的灰黑东西:“请、请仙人过目……” 凌晓寒拿过来看了看:“这个……借我一下行么,马上就给你。” 店家迷惑地眨眨眼睛:“仙人若需要,拿去便是,不用归还。” “妈的,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才不要呢!只是借用一下。”凌晓寒有点生气,也不理会众人的表情,拿着钱币走出酒馆外。 凌晓寒对着冷清的街面,大声喊道:“你到底在不在啊!” 小小的甜美声音充满了欢快:“小小在啊!一直在等着您的问题呢!” “那你刚才他妈跑哪儿去了……”凌晓寒嘀咕一句,然后举着钱币,“那你快点告诉我,怎么获得钱币?” 小小:“获取钱币的方式很多喔!比如,隐藏宝箱啦、完成任务啦、战斗胜利啦、朝廷赏赐啦……” “停停停!”凌晓寒连忙打住,“你说的这些都太远了,现在的问题是,我没钱买单!这怎么办?游戏初始就不赠送点免费钱币吗?” 小小:“呃……因为游戏的特色就是开放性和真实性,所以没有赠送钱币一说哦。” “我明白了,意思就是说暂时弄不到钱了是吧……倒真够他妈真实的了……”凌晓寒无语了。 小小声音听上去有点委屈:“对不起,可是小小也没有办法呃。” “算了算了,实在不行就不给钱了,还能怎么样!” 小小:“您真的要这样吗?放弃系统任务和破坏系统触发传递,按照严重程度都有相应的惩罚啊,比如,收回道具物品啦什么的。” “那有什么办法?妈的,反正背包里就这些破玩意,爱收就收回去吧!” 凌晓寒很不爽,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游戏中受挫。 转身回到酒馆里,将钱币扔给表情复杂的店家:“我现在没钱,等我接了什么任务,赚到钱了,再给你吧。” 邻桌那四个客人一愣,随后其中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想笑出来,但又不敢,强忍住笑的样子。 “仙人驾临小人酒馆,小人已感荣幸之至,怎敢再向仙人索要肉钱?”店家语气倒很是真诚。 邻桌的人那种嘲笑的表情,让凌晓寒感觉很是窝火,没好气地道:“我现在就是没钱,以为我他妈骗你们么!那这样!我把衣服抵在这儿,等我有钱了再来赎行么?” 说着,他真的要脱下外衣。 店家慌了,连忙阻止道:“这如何是好!仙人尊饰,小人万不敢收下……” 凌晓寒很憋气:“那怎么办?” 店家神慌意乱,不知所措。 “吾替先生付钱。”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循声望去,却是从角落那一桌发出的。 同时,角落那两个客人起身,朝这边走过来——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年纪看上去很大,但一头乌黑秀发,容貌亦是不凡。跟在后面的那个人,身高不矮,十分年轻,却是一脸孤傲之色。 本来,这两个人相对而坐,年轻的那个人面对酒馆门口,年纪大的背对门口,凌晓寒以为背对他的人也是个年轻人,没想到却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老人。 不过,这位老人的身体看着十分硬朗,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缘故,脸色红润。 “那、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店家显得很高兴,“贵客眼生,但想必亦是不凡之人!多谢,多谢!” 老人从怀中拿出几枚大小不等的长条钱币,交给了店小二。 店家在连连道谢。 “请再上好酒好肉,我二人要与这位仙人共饮,”老人指着凌晓寒,对店小二道,“吃过后,和原先我们那一桌一起算账。” 店小二连忙答应着,退了下去。 凌晓寒由衷地对那老人道:“谢谢您,爷爷!” 那老人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凌晓寒坐下来。 凌晓寒挠挠头,有些为难:“很感谢您,但我不喝酒的,而且我也不能再让您破费了,我该走了……不过,我会想办法把钱还给您的。” 老人神秘地笑了一下:“请先坐下,老朽还有几句片言。” 第四章 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凌晓寒没办法只好坐下来,老人和那年轻人坐在对面。 邻桌的那四个客人转回了头,嗡嗡地低语着。 那老人先是看了一眼凌晓寒,然后却闭目养神起来,旁边的年轻人也不理会凌晓寒,自顾自地喝起了桌上的酒。 凌晓寒现在有机会仔细打量他们——那个年轻人眉清目秀,样貌出众,虽然有股凌人的傲气,但看上去也就是个气质突出的正常人。 不过,那老人看上去却有些奇怪——脸色矍铄焕发,双目凹陷深邃,两颊颧骨奇高,虽然年纪大,却又有着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后面打着发髻,不说仙风道骨,至少也是世外高人的感觉,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百姓。 凌晓寒不了解三国的故事,只是以前在玩三国题材的游戏时,知道三国的小说里,有很多异于常人的神仙般的人物,但名字他一个也没记住。 三五分钟后,店小二又端上了香味四溢的熟肉和一小坛酒,那年轻人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老者却仍旧闭目不言,一动不动。 正因为老人刚才仗义出手,替自己垫付了饭钱,凌晓寒心中出于感激,所以一直保持着耐心,等着老者开口,但现在酒肉已经端上来,凌晓寒想到又要为此花钱买单,不安起来,便焦急地问了一句:“老爷爷,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 老者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凌晓寒,眼中散发异样光彩。 “怎……怎么了?”凌晓寒被盯得有点莫名的紧张。 老者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打量着凌晓寒,连一旁的年轻人,也被老者的神色所吸引。 就这样沉默了半分多钟,老人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终于开口了。 “请恕老朽妄自猜测……”老者的声音低沉稳重,“依老朽所算,少年并非普通之人。” 凌晓寒松了口气:“那肯定了……你要我跟我说的,不会就只是这个吧。” “不,”老者摇摇头,“老朽之意,少年应该不属当今之人。” 凌晓寒猜想,这肯定是游戏设定出来的,让NPC说出玩家的身份,增加搞笑气氛,这种套路倒是不少游戏都采用了。 “嗯,对啊!那您能猜到我是从哪来的吗?”凌晓寒笑起来。 老者的脸上现出些许迷茫之色:“这正是老朽困惑之处,老朽实是不知少年来自何方,不敢妄自断言。” 凌晓寒笑起来:“哈哈,还何方呢!我是玩家,进来这里玩游戏的,懂吗!” 他期待NPC接着更搞笑的对话。 不过,让他失望了,老者皱起眉头,原本就褶皱的脸上,又增加了几条:“少年此话何意?老朽愚钝,还望赐教。” “没什么,”凌晓寒兴趣索然,“不明白的话就算了吧。” 老者神色有异,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旁边的那年轻人,却现出不满之色,冷冷地道:“哼,故弄玄虚,狂妄之徒,却分不清自身轻重。” 凌晓寒虽然语文不好,但好赖话他还是听得出来的,那年轻人嘲弄的语气,让他心中很不痛快:“喂,你他妈说谁呢?” 那年轻人轻蔑地瞥着凌晓寒:“便说那无知庸儒,干汝何事?” 凌晓寒听不懂古语,但凭感觉是被这NPC戏弄了,心中火起,再加上早就对那年轻人的倨傲神态不爽了,便骂道:“妈的,说我,你他妈找死吧?来,打一架试试!” 凌晓寒一心只盼着那年轻人同意,那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出手了,出出心中恶气的同时,顺便也当练手了。 不过,那年轻人眼睛一翻,冷笑一声:“可笑鲁莽无谋之辈,只知拼杀,无能为也。” 凌晓寒听出不是什么好话,更是火大,“噌”地站了起来——在游戏里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受气过,只有他出气的份儿。 老者看着凌晓寒和年轻人:“少年请勿动怒……少贤也不可妄下断定。”并示意凌晓寒坐下来。 凌晓寒本来已经准备要点开他的“背包”了,他记得包里有系统赠送的木棍,打算一棍子打死那个NPC。 但听到老者这样说,他勉强压住火坐下来,但见那年轻人仍旧是一副欠打的高傲神色,他又快要忍不住自己的杀意了。 老者对那年轻人又劝道:“少贤,勿要忘却我等来此的目的,胸有大志,却不可逞于小事,待受重任,方可一展才华。” 那年轻人似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朝老者施了礼表示歉意。 老人的整句话,凌晓寒只听懂了“来此的目的”五个字,没好气地问道:“你们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那年轻人却是本性难改,前一秒还在听老者的教诲,现在又用嘲讽的语气回道:“可笑!愚莽之童,安知大事?” 凌晓寒站起来,指着年轻人的鼻子骂道:“妈的,你再说一句话,我他妈打死你这SB!” 老者忙做出制止的手势,先是示意凌晓寒冷静,然后对那年轻人道:“少贤此言差矣,这位少年虽然年纪轻轻,但老朽所知却并非常人,国有大难,多一人来扶助朝廷,匡救百姓,又如何不好呢?” 年轻人听罢,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说出来,只是喝着酒。 在气头上的凌晓寒,听到老者的话,又有点疑惑:“国有大难?什么大难?” 那年轻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作势又要接话,还好这次被老者抢先回答:“少年从远处而来,或许有所不知,此处爆发了叛乱,有三人利用惑术,迷惘百姓,对抗朝廷,号称‘黄巾军’。” “黄巾起义?”凌晓寒脱口道,虽然不了解三国,但这样重大事件,他还是听过的。 “这……”老者皱起眉头,似乎对凌晓寒的说法感到有些不解,迟疑片刻,又道,“我等二人,皆是因此而来,本以为少年也是相同目的,却不想少年并不知情。” “妈的,我还真不知道……” 凌晓寒突然想到,进入游戏后,什么提示都没有,看来是自动从“黄巾起义”这个剧本开始的。 “不要紧,少年若是有意为国出力,以少年之资,定能有番作为。”老者微笑道。 “真的么?”凌晓寒不以为意地“呵呵”一声,心里想说,这不废话么,我可是游戏高手! 虽然只是随口一问,但老者却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凌晓寒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老人说他们为了黄巾贼而来,但这一老一少,上了战场估计就是炮灰的命,能帮上朝廷什么忙? “那你们……” 凌晓寒刚想要把这个疑问问出来,却被店家给打断了。 却见店家满脸欣喜,快步走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话里充满哀求的语气:“贵客既是为了黄巾贼而来,小人有一事相求,请贵客万勿推辞!若是帮了小人这个忙,小人定感激不尽!” 店家的突然举动,不但吓了凌晓寒一跳,连老者都有些意外。 第五章 店家的苦衷 “店家快快请起……不知店家遇到什么麻烦,老朽又能为店家做什么呢?” 老者做出要搀扶的动作,旁边的年轻人抢先扶起了店家,只是表情冷漠。 店家的脸上满是惶恐之色:“方才小人听到诸位说来此处是帮助朝廷消灭叛贼……实不敢相瞒,小人店里,这几日时常被一群恶汉所侵扰,他们来小人店中,白吃白喝,还大声吵闹,若是有客人指责,他们便大打出手,以至于客人都不敢来小店了……不但如此,他们甚至向小人索要钱财,若是不予,轻则在店中打砸,重则打人……酒馆中被他们打伤了不少人……” 店家说话的时候,眼睛只是看着老者和年轻人,只有一次扫到过凌晓寒。 谁都能看得出来,店家只是求助那两个人,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只有那两个人说来这里是因为黄巾贼。 这时,店小二走过来,店家让他挽起衣袖,露出了明显的伤痕。 店小二看着自己的胳膊,脸上也现出了惊恐之色。 “他们并非本地百姓么?”老者问道。 店家点着头:“之前从未见过,应该是外来的。” 年轻人冷冷道:“既是如此,那便是些闲混之人,你去官府禀告便好,找我们求助作甚?再者,这又与我们来此目的有何关系?” 店家赶紧道:“这些人并非普通恶汉,他们自称是黄巾贼上将的手下……” “喔?他们是黄巾贼?”年轻人冷哼一声,“胆子这般大的么?” 店家喏喏道:“他们自称如此……小人自然也不敢去细问……” “妈的,这里的官府不管么?”凌晓寒生气地插话道。 店家极是担忧:“他们说过,这里很快便会被黄巾贼攻陷……” “岂有此理!”年轻人冷声道,“反贼居然如此狂妄!” “小人……只是小本经营,实不敢招惹祸事,但不想祸事却……唉……”店家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此时身在何处?”老者问。 店小二抢着回答道:“这个不知,只是经常白日里会来。” “光天化日居然敢不法作恶!”年轻人道,朝凌晓寒瞥了一眼,语气有些嘲弄,“方才看此儿似乎拳脚功夫了得,应该亦是打抱不平之人,不如店家就让他去对付那些贼子吧!” 凌晓寒心中只觉好笑。 老者轻轻地摇摇头,嘴唇动了一动,似乎要劝阻那年轻人。 凌晓寒轻轻地拉了一下老者的胳膊,对年轻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没错,你还真他妈说对了,我还就喜欢打抱不平。” 说完,看向店家:“叔叔,我来帮你吧,等他们再来这里,看我怎么对付他们。” 店家勉强笑了一下,目光疑惑地打量着凌晓寒,然后有些为难地看着老者和那年轻人。 凌晓寒看出了店家的意思——店家本意是想那老者和年轻人出手相助的,但结果却是另外一个他本没有要相请的“小孩儿”答应帮忙,自然是出乎他的预料。 老者也看向凌晓寒,目光复杂。 “这……”店家有点无所适从,“仙人有此心意,小人自然十分感激,只是……那些恶人个个身高体壮,穷凶恶极,仙人年纪尚轻,恐怕……恐怕并非其对手。” 凌晓寒笑道:“是不是他们的对手,等他们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嘴上是这么说,但一瞬间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顾虑。 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又不是现实中的打打杀杀,而那些人又只是游戏里的普通黄巾兵,自己的游戏实力摆在这里,又能难到哪儿去呢? “这个算是游戏任务吧?赢了会有奖励么?”凌晓寒想着想着,就顺口问了出来。 客服小小没有回音,反倒是店家,愣了一下:“奖、奖励?” 随即恍然大悟:“啊!这个自然!若是仙人可让那些恶人不敢再来小人店中闹事,小人必然重谢仙人!” 那年轻人冷笑一声:“乳臭未干的小儿,居然敢夸下海口!尚未有过丝毫功绩,却先想着赏赐,真匹夫之识!” 凌晓寒也不生气,对店家笑道:“你别误会,我可不要你的重谢,我是是出于义气。” 同时,心里想着:找个机会,先做了那2B再说。 店家一愣:“这……如何可以……” 凌晓寒道:“没事,你放心,我会得到奖励的,不过不是从你这儿,呵呵……对了,就当抵了我刚才的饭钱吧!” 店家不解,但随即又跪拜下来,连连称谢。 凌晓寒感觉很是别扭,连忙将店家扶起来——即使是BOT,但以年纪差来说,店家的这种感谢方式他也是无福消受的。 老者看着凌晓寒:“少年人,老朽并非怀疑你的言语,只是有些好奇,不知少年但凭何物与他们相斗?” “看他赤手空拳,也可以一敌百吧!”年轻人又冷嘲热讽。 “趁现在多放几句屁吧,等会儿你想放也放不了了。”凌晓寒想着。 不过,老人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于是他用手指在虚空划开了一条线,“背包”出现,点中了里面的“木棍”。 动作完成的同时,左手凭空多出了一根粗糙的粗木棍。 “我靠?还他妈挺方便的!”凌晓寒有些惊喜。 这个过程中,他的左手只是在一瞬间有种突然被塞进了东西的感觉。 店家、店小二和邻桌的客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凌晓寒。 那年轻人瞥着眼睛,在木棍出现的一刹那,也现出一丝意外的神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冷漠,轻哼一声,什么都没说。 老者却完全没有吃惊的意思,只是注视着木棍,有些担心地问凌晓寒:“少年只凭这一支木棍,便有信心战那些反贼吗?” 凌晓寒被这么一问,反而真有些吃不准了——自己的游戏水平自然毋庸置疑,不过之前客服小小说过,这款游戏追求真实感,真打起来,靠一根破棍子,能打过黄巾兵么? 在凌晓寒迟疑的功夫,店家回过神来,连忙朝旁边的店小二吩咐道:“快,快!去拿来!”说话的同时,手指着酒馆里面。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店小二分明听懂了,连忙答应着跑开。 凌晓寒摆弄着木棍,语气稍稍有些不确定:“应该是没问题……妈的,试试吧!不行的话再说……” “仙人如何用这木棍做兵器?”店家忙道,“若是不弃,小人有一件趁手的利刃,奉上仙人。” 凌晓寒也觉得这破棍子有点寒酸,现在店家要赠送兵器,自然不要白不要。 很快,店小二便跑回来,两手捧着一柄形状类似长刀的银灰色兵器,只是刀柄相对短了许多,只有半米的样子。 店家介绍道:“此兵器名为‘袖手刀’,极为锋利,是小人的镇店之宝,愿献给仙人,以助仙人之力。” 店小二将袖手刀奉到凌晓寒面前。 凌晓寒打量一番,这柄刀的刀身上还刻着花纹,看上去很有些气势,相对来说,手中的木棍简直不堪入目。 凌晓寒接过了袖手刀,却只觉手中一沉,那刀要比看上去重了许多。 “妈的!这么……重?” 那年轻人冷笑一声。 “这……仙人用得……不顺手吗?”店家的表情,就像是没有想到凌晓寒会说出这样的话,“小人愚见,兵器要重一些才可借上力的吧?” “我当然知道了!还用你说。”凌晓寒有点不服气。 那年轻人又哼了一声,满脸嘲弄之色:“连袖手刀都提不起来,却还夸口说要对付反贼,真是可笑之至!” 凌晓寒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挥起这把刀,把那NPC脑袋砍下来。不过,提起这兵器,感觉都不容易,更别说要挥起来了。 于是,凌晓寒把刀又还给了店小二,谢绝了店家的好意。 店家看上去很是受伤:“仙人请先一试……此刀极为锋利,小人绝不敢相欺。” 凌晓寒道:“我第一眼就看出这刀很锋利,不过,我不爱用。” 店家十分困惑。 凌晓寒笑道:“我可是仙人,不用你们这种普通兵器。” 店家将信将疑,仔细打量着木棍,却似乎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自然不会有名堂,不过就是游戏白给的一根破木头而已。 “这……行吗?”店家没一点信心。 “那就打打看吧,不试试怎么知道,”凌晓寒转而问道,“那些人一般都什么时候来?” 店家道:“那些恶汉大多正午左右会来,昨日便是如此……” 凌晓寒道:“妈的,那今天还能来了么?他们总不会闲的没事,天天来你这吧……” 话音刚落,却听到酒馆外响起一阵吵闹声,声音由远及近,渐渐变大。 “是……是他们!”店家的脸色突然变了,浑身微微发抖,“那些恶汉……来了!” 第六章 首战速胜 店小二和邻桌的四个客人,脸上瞬间现出恐惧之色。 “是那些黄巾兵?”凌晓寒向店家确认。 “是、是!”店家结巴了。 “靠,这么早就来了?”凌晓寒嘟囔着,“看来,是剧情被触发了,妈的,我还没心理准备呢……” 邻桌那四个客人,匆忙扔下钱币,拔腿就跑出了酒馆。 在那四个人前后脚刚踏出酒馆时,却听到一阵叫喊声:“站住!”“为何见到我等便跑?” 那四个人并没有停下来,反而跑得更快了。 不过,却没人追他们,嘈杂的脚步逐渐接近酒馆,伴随着的是肆意的笑骂声。 店家和店小二的惊恐越来越甚,店家急得又跪了下来:“请仙人……救救小人!” “放心吧,看我的!”凌晓寒拍着胸脯保证道,一股豪气在心中油然而生,“你们先躲起来,一会儿误伤到你们我可不管。” 店家和店小二连忙退开,躲到一处既能够观察又相对安全的角落。 “吾倒要看看,你如何胜那些反贼。”年轻人冷冰冰地扔下一句。 凌晓寒也懒得回应那年轻人,他已经打定主意,在处理完那些黄巾贼后,顺便也弄死这个像苍蝇似的NPC。 此时,他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万一打不过那些黄巾贼,那可是在众人面前丢大人了——即使都是BOT,那也是他所无法接受的。 “您到远一点的地方吧。”凌晓寒对老者还是有一点好感的。 “那我呢。”年轻人皮笑肉不笑地问了一句。 “你他妈爱滚哪就滚哪。”凌晓寒眼睛直视着酒馆门口。 年轻人冷笑一声。 老者笑着摇摇头,拉着年轻人退到了一旁。 “店家,快给上好酒好肉!” 人影未现,话音先落,从门外传来喊叫声。 凌晓寒握着木棍,眼睛盯着门口。 “喂!店家何故不言语!”随着一声高喝,门口现出了几个壮汉的身影。 一共有五个人,这些人身材高大,衣着破旧,每个人手里都握着长棍子。 不过,这几个人的头上并没有包裹黄色的头巾,这跟凌晓寒印象中的黄巾兵完全不同,单从衣着上看就是五个身材魁梧村民。 为首的壮汉,相貌凶恶,刚进来便扫视一圈,然后指着躲在一角的店家:“喂!方才喊你,没听到吗,为何不作声!” 店家哆哆嗦嗦,不敢回话。 凌晓寒1米8多的身高,在这些人面前,却还显得有些瘦弱。不过,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惧意。 “这不是废话么!你那声音跟他妈杀猪似的,谁会听不到?”凌晓寒笑着打趣,“听到是肯定听到了,但店家很明显是不想理你啊!这都看不出来,你是2B吗?” “你是何人!胆敢出言戏弄!想死吗!”为首恶汉怒睁眼睛看着凌晓寒,样子更加骇人。 “呵呵,来啊,看看到底是谁找死。”凌晓寒笑道,迫不及待地想快点触发战斗。 为首壮汉大怒,身旁的一同伙扯着嗓子叫道:“大哥且稍候,这等乳臭未干的小儿,岂需大哥出手,待我将他碎尸万段,看他还能否笑得出来!” “好!你去……” 为首壮汉刚说了三个字,一旁的另一个壮汉却道:“大哥,看他那装束,不似普通百姓,却像……妖人!” 为首壮汉听罢,又仔细打量一番凌晓寒,不觉一愣。 凌晓寒大笑起来:“我他妈只听说你们黄巾贼的老大是妖人,现在怎么我倒成了妖人了,哈哈……” 最先开口的那个小弟怒骂道:“居然敢嘲笑大哥!活腻了不成!” 说完,举起手中的长棍,龇牙咧嘴地朝凌晓寒冲过来。 也就在那恶汉扑过来的同时,凌晓寒突然感觉浑身竟然完全动弹不得,他在大惊之中,眼前却凭空现出了一个半透明的游戏手柄! 那手柄跟一般手柄差不多,左边控制方向,右边控制动作。 凌晓寒距离跑过来的那壮汉也就不到十米的距离,留给他准备的时间实在太仓促了。 不过,好就好在凌晓寒是游戏界的老油条,多年的经验让他对游戏设定十分敏感,别看他学习成绩倒数,但在游戏方面,他可是触类旁通,有过人的天赋! 看到熟悉而亲切的手柄,凌晓寒居然立刻就能反应过来,盯着手柄的“向左”按键,在一阵乳白色光亮从那只按键上发出来的同时,腿也恢复了“知觉”,并朝左边走了两步。 “果然是这样!” 凌晓寒嘴边挂起一丝笑容,最后的一丝紧张也荡然无存——如果是真实的跟这五个恶汉打架,那毫无胜算;但如果来到他最擅长的游戏领域,别说五个壮汉,就是几个大BOSS联合起来,那也是砍瓜切菜! 店家和店小二惊讶地看着凌晓寒。 那恶汉眼看便来到近前:“看棍!” 凌晓寒笑了笑,神思一动,却见手柄的按键接连亮起柔和的乳白亮光。 随着亮光出现,凌晓寒握着木棍的左臂高举,蓄势朝前冲过去。 那恶汉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但随即便开始狂笑。 两人冲到近前,面对面。 游戏中怎样打击对手,凌晓寒在他11年的“游龄”中,已经用手柄按过无数遍了,甚至都快形成“肌肉记忆”了,此时这一套在凌晓寒的脑海中又浮现了出来。 几乎同时,手柄的按键白光接连亮起。 凌晓寒用木棍抵挡住恶汉打下来的长棍,左臂顿时向下沉了些许——那恶汉的力气相当大。 力量上的差距并没有让凌晓寒有一丝慌乱,随即一个“移形换位”,将身体闪到一旁,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恶汉的腰间。 壮汉向前一个趔趄,还没等倒地,凌晓寒转念之间,飞奔两步,抬腿朝恶汉的肚子上又勾起一脚。 壮汉的身体向上一弓,发出一声哀嚎,长棍脱手掉在地上。 凌晓寒不给敌人任何机会,毫不留情地顺势将木棍对着壮汉头上挥下,只听一声闷响,犹如西瓜被开瓢的声音。 “唔——”恶汉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店家和店小二呆呆地大张着嘴,那年轻人也是微微吃了一惊,只有老者,不动声色,只点了下头。 凌晓寒站定,自信地一笑,转而看向门口的四个恶汉,眼前的手柄渐渐消失。 “你……你!”为首壮汉指着凌晓寒,一副不敢置信之色。 刚才出言提醒的那个小弟,有些紧张地道:“大哥……他果然不是普通之人,看样子……不好对付……” “哼!一派胡言!”为首壮汉听后大怒,斥责道,“我等即将为天军效命,岂能惧这小儿!若是传扬出去,我等定被人所耻笑,还如何能在军中立足!” “天军?”凌晓寒没听懂这个词,不过稍作联想,他估摸着可能就是黄巾军的意思,“原来就是他妈一帮还没加入黄巾贼的流氓啊!倒是给我练手了……” 其余两名小弟模样的壮汉,纷纷附和道:“大哥说的是!我们有四人,难道还惧他一人!” 凌晓寒讥笑道:“想以多欺少吗?你们还真他妈的有志气啊!哈哈……” 一小弟怒道:“大哥!此人真不知好歹,杀死他吧!” 为首壮汉咬牙切齿地道:“好!杀了这妖人,权当献给天军之礼了!” 凌晓寒哼了一声:“好啊,你们要是想都像他这样,就过来吧。”手中的木棍指着地上那不知是死是活的恶汉。 为首壮汉大怒,踏前一步,抬起一脚,将旁边的木凳踢飞,吓得店小二立刻缩回了头。 “兄弟们,与我一同杀了这妖人,敬献天军!”为首之人面目狰狞,举起手中长棍,朝凌晓寒冲过来。 身后的三名小弟,也怪叫着跟在他们的大哥后面。 第七章 单挑四恶汉 面对四个穷凶极恶的壮汉扑来,凌晓寒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同时手柄在眼前再次显现出来,全身定住。 一看到亲切的“手柄”,凌晓寒的信心就瞬间爆棚。 为首壮汉一马当先,眼看要挥下他手中的长棍,凌晓寒心中一动,随着手柄上的按键闪亮,脚步迅速横移,身体闪向一旁。 同时,恶汉的长棍带着劲风,狠狠地击在凌晓寒刚才所站的位置,只听“喀嚓”一声,长棍居然从中折断。 手柄按键接连亮起,同时,凌晓寒操着木棍,朝为首壮汉的背部打去。 那壮汉反应倒是很快,立刻抬手将剩下的半根长棍向上挥起,和凌晓寒的木棍顶在了半空中。 力量上的差距使得凌晓寒的胳膊猛地向上一抬。 手柄亮起,凌晓寒抬腿便是一脚,朝恶汉肚子踢去。 “我靠!” 犹如踢到铁板一般,凌晓寒的脚反而被硌的生疼——那为首壮汉只是腰间微微弓曲,而凌晓寒却被反作用力向后连退两步。 这时,又有两个恶汉来到近前,挥动长棍朝凌晓寒身上打去。 凌晓寒不敢大意分毫,转念之间,木棍横在胸前,朝上抵挡过去,截住了两根长棍的攻击。 发怒的为首壮汉又舞棍打来。 凌晓寒就算再厉害,毕竟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超前卫的“手柄”,此时,他在电光火石间也实在很难想出更完美的应付方式,只好选择“后退”和“跳跃”的防御组合。 手柄按键亮起,身体向后一跳,算是躲开了为首壮汉的这一击,但另外三个恶汉又打了过来。 凌晓寒预感有些不妙,便在转念之间,连着向后退去,同时,眼睛迅速扫视手柄,想找找看有没有能够快速制胜的“必杀技”。 “一起上,杀了他!”为首的恶汉下令。 四个凶恶的壮汉一齐冲过来,凌晓寒来不及再作细究,一个侧身,先晃过最先冲来的恶汉,然后挥起木棍打向后面的人。 恶汉用长棍挡住凌晓寒的攻击,然后飞脚朝凌晓寒踢来。 凌晓寒敏捷地退后一步——能够迅速反应过来,完全是靠多年游戏训练出来的意识。 另外两人又挥动长棍打来,凌晓寒迅速做出判断,接连躲开。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可惜了酒馆里的设施。 为首恶汉见状怒不可遏,大叫着再次打了过来。 凌晓寒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一句古语——“擒贼先擒王”。 “好啊,我他妈先宰了你,看他们还敢不敢送死!” 这样想着,一个作战计划应运而生。 说是“作战计划”,倒也简单——在手柄亮起的同时,凌晓寒转身向后跑去,只是跑得并不快。 “小儿哪里逃!”为首壮汉狂妄地大喝,追了过去。 凌晓寒突然回身,一个“回马枪”,将木棍自上而下朝恶汉头上打去,一整套动作极为流畅华丽。 为首壮汉举棍便挡,轻易便防下了这一攻。 凌晓寒没奢望一击必杀,紧接着,抬腿就是一脚,朝恶汉踢去。 这一次凌晓寒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他心知这一脚如果还是踢在肚子上,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便把目标稍稍降低了一些,狠狠地踢在恶汉的丁丁上。 游戏毕竟不是现实,踢那壮汉的重要部位,是不是真的能够给予更严重的打击,凌晓寒也不知道。 结果倒是美好的——为首恶汉惊嚎一声,痛苦不堪地用两手护着他的裆部,两腿并在一起曲了起来。 大好机会就在眼前,没有理由不去把握,不过,另外三个小弟,眼看就要冲过来,机会转瞬即逝。 手柄亮光再起,凌晓寒对着弯下腰的为首壮汉的脑袋,重重地挥下木棍。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为首恶汉“噗”地扑倒在地上,蜷着身子不动了。 另外三名恶汉立刻停下脚步,大睁眼睛看着他们的老大。 同时,凌晓寒也愣住了,不过他不是因为为首壮汉,而是手中的木棍,在击中壮汉的后脑的同时,瞬间不见了! “耐久值没了?妈的,也太不禁用了吧!” 是否真的因为耐久用光,凌晓寒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木棍消失了是事实,唯独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立刻处于了不利的境地。 那三个恶汉,看着本来都已经心生怯意,但在看向凌晓寒后,除了之前告诫大哥要小心的那壮汉仍很胆怯外,其余两人却立刻壮了胆子,其中一个恶狠狠地道:“卑鄙小儿,胆敢用此卑劣手段袭我大哥!” 另一个也怒道:“为大哥报仇!杀了他!” 而有些胆怯的那个壮汉,突然也像回过味来,忙道:“弟兄们,趁那小儿妖器消失,一起上!” 说完,三个恶汉嚎叫着,气势汹汹地冲来。 “妈的!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凌晓寒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现在他已经根本来不及去点“背包”,再说,背包里也没有其他兵器了。 他有点后悔没管店家要一个备用的兵器,就算用不了袖手刀,哪怕是一根趁手的棍子也好啊,总比这白给的打了两下就没了的破木棍强! 眼睛一扫,却看到了地上那根为首壮汉掉的两截棍子。 但已然来不及,凌晓寒没办法,只好寄希望于自己娴熟的操作技术,先躲开这三人的攻击,然后伺机再去捡地上的棍子。 不过,现实总比理想残酷。 纵使凌晓寒游戏技术再高,在酒馆这样小的空间里,要躲过三个手持长棍的恶汉攻击,谈何容易! 实际上,他只躲过了三人的第一轮攻击,然后便被其中一个壮汉的长棍,结结实实地打中了后背。 这是他进游戏以来第一次被打,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会有真实的痛感! 身在游戏中,体会真切难忍的剧痛,让凌晓寒顿时慌了,有些乱了方寸。 尽管仍旧左右腾挪闪躲,但挨中的次数却也是越来越多,更何况这三个壮汉手上力气极大,疼痛感一处处传来,真是要了血命。 很快,凌晓寒便有点吃不消了,处于明显下风,而那三个壮汉,却招式凌厉,越战越勇。 慌乱之中,凌晓寒有时都忘了去“点击”手柄,只是本能地想要做动作,结果自然是无法动弹,白白多挨了几下。 “哈哈——”其中一壮汉不禁狂笑了一声。 就在凌晓寒招架不住之时,情况却有了不可思议的反转。 突然间,凌晓寒猛然发现,那三个壮汉的动作,同时变得诡异起来! 最先他还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诡异,但很快他就看出了问题所在——那三个壮汉原本非常凌厉的进攻,却在一瞬间变得毫无章法,就跟喝醉了酒似的,没头苍蝇一样胡乱甩着长棍! 看他们的动作,就好像突然找不到攻击的目标似的,他们手中的长棍四下翻飞,却偏得离谱! 不过,那三个壮汉的脸上,却仍旧是那种要把对手置于死地的狰狞表情! 凌晓寒完全不知道这三个人发什么神经,但原因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终于有了反扑的机会! 战局瞬间颠覆。 那三个壮汉仍旧狠命挥舞着长棍,但只有偶尔的一两次是朝凌晓寒所在的方向打去。已经恢复冷静的凌晓寒,要躲开这种小儿科的攻击是极为容易的。 在一次灵活的躲避后,凌晓寒看准机会,迅速地捡起了为首恶汉的半根棍子。 第八章 莫名其妙的胜利 那三个壮汉,仍在不知所谓地发着疯。 “这是系统看我要输了,就帮了我一下么?妈的!” 凌晓寒感觉被小觑了,顿时火大——他玩游戏从来不喜欢被让。 心中一动,举起棍子朝其中一个壮汉打去。 正中壮汉的脸上,一声哀嚎的同时,壮汉退后两步,踉跄倒地,脸颊上留下鲜红的血,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不过,他看的却不是凌晓寒的方向。 凌晓寒低头一看,木棍的断裂截面上,沾满了血迹。 “这游戏做的真他妈……真实!”凌晓寒也不禁有点意外。 另外两个恶汉,同时停下了莫名其妙的动作,眼中皆现出了惊惧之色,其中一人用手指着凌晓寒的旁边,结结巴巴地惊呼道:“妖、妖人!” 凌晓寒吓了一跳,忙朝那人所指方向看去,却别说什么妖人,连人影都没有。 “妈的!吓唬我!”这些壮汉发什么神经,凌晓寒才没兴趣探究,趁此机会,挥动棍子,打向说话的壮汉,正中脑门。 “啊——”壮汉应声倒下。 “哎呀!”凌晓寒只觉胳膊一阵疼痛,转头看去,却是剩下的最后一个壮汉,正朝他打来。 不过看起来,那壮汉的动作,却很像是偶然恰巧打中似的。 凌晓寒再挥起棍子,朝壮汉的脖颈打去。 那壮汉却大喝一声,看似准备要做出抵挡,却是朝相反的方向,对着空气挥着棍子。 “SB,去死吧!” 棍子打中脖颈,恶汉身子一歪的同时,手柄按键接连亮起,凌晓寒再将木棍横着一扫,朝恶汉插过去。 恶汉应声倒地,痛苦地扭曲着身子。 凌晓寒嘴角微微一扬。 这时,最先被打倒在地一脸血迹的恶汉,惊恐异常,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朝门外没命地跑去。 “妈的!往哪跑!”凌晓寒大喊。 那恶汉跑到酒馆门口,回头看过来:“妖儿!若是有胆,便在此等候!等我找来天军上将,看不把你碎尸万段!” 他的表情凶恶狰狞,但语气中却透着无法抑制的惊惧。 说完,不等凌晓寒回话,就掉头跑掉了。 凌晓寒刚要追过去,却只听背后店家的连声叫苦:“这便如何是好!这便如何是好!” 凌晓寒回头:“怎么了?” 店家手足无措地看着狼藉的地上,浑身发抖。 凌晓寒以为店家是心疼那些被打坏的设施,心中不爽:“喂!我帮你打跑了那些流氓,身上又挨了那么多木棍,你他妈都看到没有!怎么,还想让我给你赔钱吗?” 店家连忙跪下:“仙人万勿动怒!仙人帮小人驱赶恶人,小人感激不尽!只是……只是……” 凌晓寒只觉扫兴,不耐烦起来:“有屁快放!” 店家看着倒地不起的四个壮汉,结结巴巴地道:“仙人打死了这恶人,若是官府追究起来……” “他们都死了吗?你怎么知道的?”凌晓寒淡淡地问一句。 店家一愣,随即让店小二检查一番。 店小二哆哆嗦嗦地查过之后,指着其中两个壮汉:“这……这两个还未死……” “是吗?”凌晓寒走过去,突然猛地挥动棍子,又在那两个壮汉头上,狠狠打了几下。 那两个恶汉闷哼两声,身子抽搐两下后,就再也不动了。 “现在你再看看。”凌晓寒微笑着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张大了口,一动也不敢动。 “这……这……”店家大惊失色。 “你怕个屁啊!”凌晓寒骂道,“刚才你不也说了,这官府都快被反贼攻下来了,谁他妈还有闲心管你这点破事!” 店家一愣,随即大惊:“是、是!刚才跑掉那人,说要找、找‘天军’,这如何是好啊……” “这么害怕,那酒馆你他妈别开了。”凌晓寒懒得再理会,却朝不远处的老者和年轻人走去。 “呵呵,少年智勇过人,果然不是平凡之人。”老者微微一笑,对来到面前的凌晓寒称赞道。 凌晓寒很有礼貌地笑了一下:“爷爷过奖了。” 说完,他又看向那年轻人:“怎么样?你算是开了眼界没有?” 那年轻人似乎还有些不服气,冷哼一声,却也没有说话。 凌晓寒已经打定了主意,便笑道:“开了吧?那你应该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话的同时,握着带血木棍的手猛然一紧。 年轻人神色一变。 “呵呵……少年虽是英勇,但毕竟双全难敌四手,若不是横生变故,老朽推测少年恐独木难支。”老者微笑着,缓缓道。 本来,凌晓寒已经打算下一秒就让那NPC脑袋开瓢,但听到老者的话,他愣了一下。 “什么……”凌晓寒有点疑惑地朝老者看去。 这时他才注意到,老者的脸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清澈的汗珠。 老者微笑道:“少年请勿怪罪,老朽只是推测而已。少年但凭血气,但那五恶汉联手,却也是不好对付的。” 凌晓寒语文再差,也听出了老人的潜台词,有点不爽地道:“是!我以为他们犯什么病了!但这关我屁事!我又没想到他们突然就SB了!” 老者微笑不语。 凌晓寒看着老人,幡然醒悟:“不、不会是你……” 老者仍旧不语,只是微笑着。 那年轻人却更夸张,一副吃惊之色,连忙朝老者拜了两拜:“在下果然猜测不错,尊贤确有神法,还望教导在下一二!” 只要一棍子下去,这年轻的NPC肯定就一命呜呼了,不过凌晓寒却觉得这样偷袭不算好汉。 老者将年轻人扶起,却意味深长地对凌晓寒道:“望少年看在老朽薄面,勿生相害之心,此位少贤,亦当世之杰,若不能使其尽其才,实太可惜。” 凌晓寒半懵半懂,勉强听出是老人不想让他杀年轻人的意思。 “既然他刚才帮了我,那也不好拒绝他……等到没人的时候,再干掉那NPC好了。”凌晓寒想着。 那年轻人又对老者拜了两拜:“尊贤过誉,在下虽有些文墨,不过是小家谋略,何足挂齿。” 老者哈哈一笑:“少贤这般说法,却是甚好!老朽一言,少贤于此乱世之中,理当自修收敛,日后还应谨慎为好,不宜过于狂放。” 年轻人再拜。 凌晓寒完全听不懂,也没兴趣听下去,一心只想赶快找个机会做掉那年轻人,便道:“你们现在准备要去哪儿?看看跟我是不是顺道。” 老者笑道:“老朽是应离去,不过二位,依老朽看,还应在此留下片刻。” 凌晓寒和年轻人同时一愣:“这是为何?” 老者笑着指了一下慌张的店家:“或许不多时,便会有黄巾贼再来寻仇,若弃店家于不顾,恐非大丈夫所为。” 年轻人道:“那我留下有何用?” 老者笑道:“助一臂之力也说不定。” 凌晓寒巴不得老人先离开,便道:“对,那流氓说要再找人来,我要是就这样走了,也太他妈不够意思了。” 身后传来店家哭声:“多谢仙人!多谢仙人!” 老者对年轻人道:“老朽便先行一步,前去城中,少贤可随后前往。” 年轻人点点头。 老者走向酒馆外,却示意凌晓寒过去。 第九章 黑脸大汉 “若不出所料,那黄巾反贼不时定然会再来生事,老朽不在,还望少年小心应对。”老者对来到近前的凌晓寒低语道。 凌晓寒有点感动:“谢谢您……不过我有点好奇,您是怎么让那些流氓突然就变成S……变得跟发了疯似的?” 老者微笑:“若是你我二人有缘再相遇,到时再说吧。” 凌晓寒问:“我都不知道您要去哪儿,怎么相遇啊?” 老者笑道:“便是距此不远的城中,具体如何前去,那少贤却知道,少年可与他一同前来。” 凌晓寒心想着:“你这老头也是有意思,想保护那SB就直说,我就不信只有那个SB才知道路,酒馆里随便问个人也能知道怎么走,就算你这么说,那个SB也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这个想法自然不会说出来。 老者说完后,便飘然离去,凌晓寒回到酒馆里,帮店家收拾一番——那四个流氓的尸体,被店家埋在了酒馆后面。 这个过程太过逼真,以至于凌晓寒不禁有点心惊肉跳——他有种真的杀了人的感觉。 不过再一想到只不过是游戏,他也就释然了。 那年轻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独自吃着店家奉上的好就好肉,凌晓寒也懒得理他。 那半截沾血的木棍也一起被埋了,凌晓寒向店家要趁手的兵器,可店家只是推荐那把袖手刀,凌晓寒没法,只好来到酒馆外。 “你在不在?”凌晓寒对着街面问。 “小小在呢,”客服那甜美的声音含着掩饰不住的喜悦语气,“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呢?” “废话,不然找你干嘛?”凌晓寒没好气,“系统给我的初始兵器,什么他妈破玩意,用两下就没了!害得我挨了打,现在还他妈疼呢!” “对不起……”客服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可这是系统自定的,小小也没办法啊。” 凌晓寒无奈:“算了,那再给我一个吧。” 小小:“系统只可以给您初始装备的,其他的都要您自己去得到……” “废话!我能得到还找你干什么!”凌晓寒生气了,“那个什么什么袖手刀,那么沉,我他妈能用么?” 客服突然笑起来:“嘻嘻,原来您还不知道呢啊。” “知道什么?” “小小为您讲解一下吧,您不是得到了技能‘兵转’吗?现在就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候啦!” “那你快说。”凌晓寒认真起来。 “嗯!‘兵转’,就是‘兵器重量转化’的简称,简单点来说呢,就是在需要用到兵器的时候,系统会自动将您当前兵器的实际重量,削减90%,也就是说,您只需承受兵器10%的重量就可以啦!”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小小怎么会骗您呢,有机会您试试不就知道啦!比如您的兵器是50斤重,等到在战场或者单挑时,系统会为您减少45斤的兵器重量,您拿着的兵器,感觉只会有5斤重而已。” “我靠?还有这种操作?”凌晓寒一喜。 “当然!要不小小刚才为什么会说,这个技能很有用呢。”客服小小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欢喜。 “好吧……我勉强相信你,”凌晓寒半开玩笑道,“要不是这么回事,我再找你算账!” “小小不会骗您的……” 客服那伤心的语气,让凌晓寒有点于心不忍,便回到酒馆,向店家要了那“镇店之宝”。 店家十分欢喜,让店小二将袖手刀交给凌晓寒。 提着沉甸甸的刀,凌晓寒不相信它会突然变轻,想试验一下,此时却也没什么机会。 随着天色完全放亮,集市上也渐渐热闹起来。 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村人进酒馆来,无一例外地,每个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盯着凌晓寒。 凌晓寒浑身不舒服,站起来就要走。 店家慌忙拦住:“仙人,要、要哪里去?” 凌晓寒没好气地道:“说要找人来,他妈人在哪呢?他放句屁,我就要像SB一样一直等着?” 店家目瞪口呆。 不远处的年轻人冷哼一声:“莫不是吓破了胆,真乃……” “你他妈放什么屁呢!” 凌晓寒再也忍不了了,朝着那年轻人大步走去,同时,用力挥起袖手刀。 酒馆里的客人纷纷惊呼起来。 那年轻人神色猛然一震,急忙站起身。 凌晓寒二话不说,对着那年轻人的胸前,一刀劈过去。 “仙人!仙人!”店家在身后拼命呼喊。 袖手刀在半空中突然停下,刀刃距离年轻人的胸前,不足三分米。 冷汗从那年轻人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凌晓寒冷冷地看着年轻人,将袖手刀放了下来,转头看去。 这一刀之所以没有劈下去,自然不是因为店家的阻止,而是店外突然响起一阵吵闹呼喝声。 趁此机会,店家连忙跑过来,刚要说话,却脸色一变,看向门口。 不多时,吵闹声已经逼近门口,随之出现的,是几个粗壮的大汉。 店家大张着嘴:“贵……贵客,请、请问……” 这几个大汉,把酒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为首的大汉,一身粗布麻衣,上套一件破旧铠甲,黑脸长鬓,头绑灰黑布条,厚实的手指着店家,嗓音厚重:“是何人杀我弟兄?” 店家踉跄两步,摔倒在地:“这……这……” “大哥,便是那贼!”为首大汉身后有人喊道,同时,一只手指指向凌晓寒。 为首大汉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神色一凛:“便是这毛头小儿?” 凌晓寒歪头一看,指着自己的正是之前逃跑的那个流氓。 “来的正好!” 他心中的火正要往那年轻人身上发,见又有人来送死,他改变了计划,打算让那年轻人再多活几分钟。 “正是!大哥,便是他杀了我等众兄弟!”那流氓急道。 凌晓寒两步走到那些大汉面前。 为首的黑脸大汉眉头一皱,斥责道:“你们几人却被这小儿所杀,却是有辱‘天军’声威!” 流氓有点慌了:“大、大哥……那贼似乎,会通妖法……” “喔?”为首大汉低吟一声。 “别他妈废话了!”凌晓寒十分不耐烦,“要打就快点打!” 黑脸大汉沉声喝道:“无知小儿,却不知死!敢杀我‘天军’兄弟,罪无可赦!” 这句话吓得店家和客人,全都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黑脸大汉说完,大手一挥,他身后的几个壮汉,嚎叫着朝凌晓寒冲了过来。 那半透明的手柄又出现在眼前,同时,凌晓寒只觉手中的袖手刀,重量瞬间减轻,就跟拿了一把纯铁制匕首一般。 “果然没骗我!”凌晓寒嘴边轻轻一扬。 本来,凌晓寒操控游戏的技术已属超一流,现在再加上锋利的兵刃,简直如虎添翼。 那三四个恨不得把凌晓寒撕成碎片的壮汉,转眼间,便被凌晓寒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了。 手法之快,如秋风扫落叶,干净利落。 那些人的血溅在凌晓寒身上不少,这让凌晓寒不禁呼吸加促,但同时,他也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畅快之感,刚才的怄气也出了大半。 酒馆里的人,除了那年轻人,全都目瞪口呆,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此时,门口只剩下黑脸大汉和之前逃跑的那人。 “你,过来。”凌晓寒指着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将牙咬的当当响:“你……你到底何人?报上名来!” 凌晓寒道:“你都快他妈死了,还问这个有屁用!” 黑脸大汉一脸愠怒之色:“好大口气!我看你武艺不凡,本想引荐你入‘天军’,为我等效力,你却不知好歹!” 凌晓寒骂道:“去你妈的!一帮反贼,臭不要脸!快过来,我让你早死早托生!” 黑脸大汉怒极,从身后抽出一把大斧来:“真不知死!却听过我‘天军’上将周仓的名号否?” “呵呵!你觉得自己挺有名气吗?”凌晓寒只觉好笑,“什么他妈2B名字!” “这小儿居然胆敢辱大哥名声!”之前跑掉的那个大汉火上浇油,但他自己却没有一点要冲上去的意思。 “哇呀呀!”自称周仓的大汉怪叫一声,举起大斧,作势便要冲过来。 “且慢!” 第十章 还要再约战 却是那年轻人大喊一声。 周仓一愣,朝那年轻人看去。 凌晓寒本已经准备好要“斩敌将于马下”,突然被那年轻人打断,极为不爽:“你他妈嚎个屁!抢着先送死么?” 那年轻人却不理会凌晓寒,只是盯着自称周仓的黑脸大汉,语气有些疑惑:“壮士……莫非是数年前……” 周仓惊疑地看着年轻人。 年轻人试探地问道:“壮士,记得我么?” 周仓仔细打量年轻人一番:“你是何人!” “壮士可还记得,数年前曾在林中救过一人?当时那人却正被大兽所困,命在旦夕。”年轻人拜道。 周仓猛地一醒:“你便是当时那人?” 年轻人很高兴:“正是在下。” 周仓也面露喜色:“原来是你!记得当时救的是一孩童,不曾想,如今却这般高大!” 年轻人笑道:“在下能有今日,皆依壮士当日出手相救,若不是壮士拼死护我,在下如何能够从那大兽口中逃出生天?” 周仓哈哈大笑:“回想起来,那恶兽却是有些怕人,不过终究没敌过我,哈哈!” 年轻人再拜:“被救之后,在下对壮士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报答壮士,却一直未寻到壮士踪迹,不曾想,却在今日相会!岂非天意!” 周仓喜道:“确乃天意!我也想不到居然能再见到你!若不是你提醒,我或许也想不起来多年前那件事了。” 年轻人道:“莫说壮士不记得,在下方才刚见到壮士第一眼,却也不敢相认……与在下印象中多年前的壮士容貌,着实变了不少。” 周仓大笑:“哈哈!你还不是一样!想当年……” “哈哈哈哈!” 凌晓寒大声干笑起来,打断了周仓的话。 周仓转过头,脸色一下子由喜转怒。 “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你们认识啊!”凌晓寒真是发自内心地开心。 “相识便又如何!”周仓怒道。 凌晓寒呵呵一笑:“原来你们都是一路货色的!都是他妈该死的反贼吧!” 此时,凌晓寒最高兴的,就是终于有了正当的理由来杀那年轻人了。 年轻人不觉一愣。 凌晓寒对目前的局面很是满意,转头朝躲着的店家笑道:“你看到了吧,他们都一伙的!” 店家哆哆嗦嗦地点着头,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没想到那年轻人居然勾结黄巾贼。 “哼!”周仓大怒,抡起大斧,对年轻人道,“你我二人重逢,自然高兴,不过请弟弟稍等片刻,待我杀了这狂笑小儿,再与你喝酒叙旧!” “你们去地狱喝吧!”凌晓寒回敬道,握紧了手中的袖手刀。 “壮士,且慢!容我一言!”年轻人忙道。 周仓似有些不情愿:“弟弟说吧。” “壮士……果真加入了黄巾……”年轻人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周仓倒是很爽快:“没错!我加入了‘天军’!若是弟弟想随我一起,我向‘天军’举荐你便是!” 年轻人看上去有些说不出口:“黄巾……可是反朝廷的乱……贼,壮士为何要加入其中……” 周仓显然有些生气:“弟弟为何这般说法?‘天军’乃百姓人心所向,天意所归,更何况,之前若不是得‘天军’扶助,也没有我周仓今日之位!” 年轻人听后,默然无语。 “原来是铁了心要当反贼啊!”凌晓寒笑道,环顾酒馆里惊慌的客人,“你们看到了吧?这B大庭广众就敢说这话,我杀了他也算是帮你们除害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应答。 “弟弟,坐下稍候,待我砍了这狂妄小儿!”周仓怒喝,朝凌晓寒冲来。 凌晓寒早就急不可耐,手柄白光亮处,他也一下子窜上前去。 两人迎面交手,“当”的一声,袖手刀和大斧撞在一起。 凌晓寒只觉两臂受到猛烈压迫,连忙向外一跳,借力使力弹开大斧,就势化解了首次交锋。 首回合吃了点暗亏,凌晓寒立刻改变了作战策略,而只几个回合后,在场的所有人,便看出了高低。 周仓力大无比,大斧劈风斩气,颇有气势。 不过,他的弱点也太过明显——动作缓慢,动作迟钝。 若只凭蛮力,周仓必胜无疑,但遇到像凌晓寒这样身手灵巧的对手,就占不到任何便宜了。 当然,身手灵巧也只是凌晓寒操作手柄极为娴熟的缘故。 三五回合下来,周仓非但没有占到上风,反而身上被凌晓寒趁机踢了好几脚。 周仓大怒,再抡大斧,朝凌晓寒劈来。 手柄一亮,凌晓寒侧身一躲,反手将袖手刀劈过去。 周仓忙用大斧抵挡,只听一声脆响,两件兵器相交。 凌晓寒就势松力,使得周仓身子随着惯性向前一探,然后抬起一脚,踹向周仓的膝盖。 周仓虽然壮实,但被凌晓寒从侧面狠命一脚,却也有的受了。 只听“咔”的一声闷响,周仓怒嚎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凌晓寒又挥刀砍去,周仓举斧便挡。 却不料这又是一个虚招,凌晓寒嘴角一扬,勾起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周仓的肚子上。 “啊——”周仓大叫一声,手一松,大斧掉在地上,弯着腰,两手捂着肚子。 凌晓寒一脚踏住大斧,挥起袖手刀:“去死吧。” “且慢!” 凌晓寒抬眼看去,又是那年轻人。 “干什么?” 那年轻人却两步来到近前,先是看了看周仓,然后直视凌晓寒:“这位壮士,是在下救命恩人,若是执意要杀,那在下……以命相抵,杀了在下,放过壮士!” “你倒是他妈的会算哈!”凌晓寒笑起来,“你们都是反贼,都活不了的啊!别着急,杀完他就宰你。” 周仓脸色痛苦不堪:“我是‘天军’之将,要杀便杀我一个,他并不是同路之人,杀他作甚!” “你到底是挺他妈讲义气的。” 凌晓寒夸赞了一句,余光看到手柄渐渐淡化,同时,手中的兵器,重量暴增。 “哼!‘天军’之将,个个义气豪天!我周仓又算什么!”周仓喝道。 凌晓寒举起的手,不觉放下来一些。 年轻人略皱眉头:“黄巾贼被反朝廷,不得人心……壮士为何却深迷于此?” 周仓神色悲壮:“弟弟既不同道,不必再言!速速离去,以免被这小儿错杀!我生是天军将,死亦天军鬼!” 年轻人不觉提高声音:“在下深受重恩,苦不得报,今日相遇,却如何能不救壮士!” “行了行了!”凌晓寒不耐烦地一摆手,“别他妈演戏了!妈蛋的,害的我感动了一下……” 说完,又对周仓道:“你听着!我先饶你一条狗命,以后别他妈再来这里闹事!听到没有?” 周仓怒目而视:“要杀便杀!今日若不杀我,我日后必杀你!” 凌晓寒不觉一乐:“我草,你笨的跟猪似的,怎么杀我。” 周仓双眼圆睁:“若是‘大都督’前来,你这小儿必死无疑!” “大都督?又是哪个2B?”凌晓寒摸不着头脑,扫了一眼,发现酒馆里的人在听到这个称号时,神色更加惊恐。 “你这无知小儿,却连天军‘大都督’名号都未曾听过!”周仓重重地哼了一声。 “妈的,我好心放你,你都不知道感谢我!”凌晓寒不爽,指着周仓鼻子,“什么他妈大都督,让我遇到,妈的见一个杀一个!” 酒馆里的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凌晓寒。 “滚吧!”凌晓寒朝周仓一挥手,“你去把什么大都督找来,我看看到底是什么JB玩意。” 周仓站起身,咬牙切齿:“有胆你便等着!” “赶紧滚!” 周仓大踏步走出酒馆,朝门外那愣着的大汉吼了一声,那大汉如梦初醒,慌忙跟着周仓离开了。 第十一章 年轻人的建议 “这……这可如何是好?”店家慌忙走到凌晓寒面前,不安地看着四下。 “又他妈怎么了?”凌晓寒真烦了,“不就是再埋几个么?能他妈累死你啊?” 店家哆哆嗦嗦地道:“可仙人却……却招惹那黄巾军,若是‘大都督’果真来了……那、那……” “草,你到底什么意思!”凌晓寒怒了,“你意思是他妈我害了你?” 店家张大了嘴,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店小二连忙替店家解释,酒馆里的客人,全都用一种不认同的眼光看着凌晓寒。 那年轻人,略皱眉头:“黄巾贼反叛朝廷,不得人心,官民无不希望擒而诛之……店家不必担惊受怕,若是贼人果真敢再来生事,官府必定会来拿他。” 心情烦躁的凌晓寒,这个时候需要的就是有人来挺他,偏偏是他本来想要杀掉的年轻人。 “接着!”凌晓寒顿时改变了主意,把袖手刀用力朝店小二扔过去,甩了甩发酸的手臂。 袖手刀重重地掉在地上。 “妈的,好心没好报,才懒得管你们这些屁事!”凌晓寒掉头便要走。 “仙、仙人!”店家急得大喊,“若是那黄巾贼再来,我……我可如何是好?” “活该!”凌晓寒扔下一句,走出酒馆门外。 “请留步。” 凌晓寒转头,见是那个年轻人跟了出来:“干什么?” 那年轻人神色略微有些尴尬:“不知,你要去往何处?” 凌晓寒哼了一声:“关你屁事?” 年轻人眉头微微一紧,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道:“依那位老者所言……你身怀武艺,若能……将此用于助国平叛……” “停停……我听不懂。”凌晓寒不耐烦起来。 年轻人脸色又是一变,渐渐才恢复过来:“在下所意,可为朝廷效力,现今各地叛贼四起,正需才能之士。” 年轻人说话不像之前那样冷嘲热讽,看上去却有八九分的真诚。 凌晓寒的语气不觉也缓和了一些:“我现在就是要去找黄巾贼打仗。” 年轻人道:“若是如此,倒是最好……安定城正出榜招贤,可去此处。” 凌晓寒问:“是离这里最近的城么?” “正是。” 凌晓寒想起之前老人的话,问道:“怎么走能够到那儿?” 年轻人有些迟疑:“在下亦打算去往此城,若无不便,可……一同前往。” “呵呵……” 凌晓寒不觉笑出声来,这个他本来要杀的人,之前说话一直又冷又酸,现在却又来个180度大转变,不过,倒是跟老者的意思不谋而合。 他又想了想,觉得年轻人的提议也没什么不好,便道:“那走吧。” “慢!”年轻人轻喊了一声,“去安定城之前,应先帮店家去除后患。” 凌晓寒又不高兴了:“草,刚才我不是一直在帮他们吗?拼死拼活的,不谢我也就算了,帮到最后,像是我害了他们似的!我他妈有病啊,还帮他们?” 年轻人摇摇头:“在下不敢认同。” “怎么?” 年轻人道:“店家乃普通百姓,对祸乱叛贼心存畏惧,理所自然,少贤……方才既然已经应了再战,此时退却,不似大丈夫所为。” 第一次听到年轻人称呼自己为“少贤”,凌晓寒心中不快稍减,语气自然也缓和不少:“你说的是那个叫什么周仓的么?你不是不想让我杀他么?” 年轻人吸了口气:“那位壮士对在下有恩,正因为如此,在下很想说服其脱离反贼,投靠朝廷,以便戴罪立功。” “呵,看他那2B样,能说服就见了鬼了。”凌晓寒哼了一声。 年轻人继续道:“除此之外,更有立功之机。” 凌晓寒道:“什么意思?” 年轻人解释道:“在下对这黄巾反贼略知一二,对那‘大都督’也有所耳闻,所知那‘大都督’乃黄巾贼自相所授,虽不为朝廷所承认,但也可看出那人在黄巾贼中的地位。” “怎么,地位很高么?”凌晓寒对官职名称一窍不通。 “自然,”年轻人语气认真,“据闻,此人乃黄巾贼要犯之一,地位只在三个首恶之下。” “这么牛B吗?”凌晓寒来了点兴致,“‘三个首恶’是什么玩意?” 年轻人道:“便是黄巾贼军首领张氏三兄弟:张角、张宝和张梁。朝廷贴榜,若能捉得四要犯,赏金封侯,除此三人外,剩下一要犯便是这‘大都督’。” “你说的是朝廷有重奖?”凌晓寒兴致大起。 “若捉得此人,朝廷必定重赏,亦会重用。”年轻人道。 凌晓寒觉得这倒是“通关”的一条捷径——有钱再加做大官,这可是成就霸业的必备条件。 想到这儿,凌晓寒不觉点了点头。 年轻人接着道:“之前只听闻其名,却不曾想此贼居然就在此附近,若能缚之送去安定城,交由太守处置,那太守必定会提拔重用我等。” “嗯……好像有点道理。”凌晓寒只想了片刻,便做了决定,“OK!那就去会会那个什么‘嘟嘟’!” 这个时候,凌晓寒才发现,集市中有些吵闹,几个百姓正在用怪异莫名的眼光看着他。 凌晓寒不爽地大喊了一声“看个屁”,然后和年轻人回到了酒馆中。 酒馆里的客人,早就跑走了,只剩下店家和店小二。 那几个壮汉,仍躺在地上。 凌晓寒捡起地上的袖手刀,对瑟瑟发抖的店家道:“行了,那些流氓是我招惹的,帮人帮到底,你不用担心了。” 店家和店小二欣喜万分,递来酒肉后,便要处理地上那些人。 “店家,”年轻人突然道,“这几个贼人确已都死了么?” 店家显然也不清楚。 凌晓寒道:“妈的,哪个没死我再来几下。” 年轻人却道:“且慢,若有活口,正好为我等所用。” 凌晓寒问:“什么意思?” 年轻人压低声音,道:“若有活口,可问他贼军所藏之地,我等主动前去迎贼,总要强于在此处不知等到何时。” 凌晓寒觉得有理,挨个检查那些壮汉,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感觉的同时,还真的发现了一个活口。 那人伤得倒是不重,看上去有些惊恐之色。 没费太大的劲,就从那壮汉口中套出了周仓和黄巾军的老窝所在。 问过店家后,凌晓寒才知道那地方是在山中,而且距离这集市所在的村庄也不算远,只隔了一座山而已。 年轻人边点着头边道:“如此,若能出其不意,直入贼巢,或能一擒贼王。” 凌晓寒迫不及待:“行了,那就别废话了,现在就去吧!” 说完,挥起袖手刀,就要对要壮汉灭口。 “不可!”年轻人忙道,“山高路险,极易迷路,留此人可为我等引路。” “嗯……也对,”凌晓寒觉得有理,转而对店家道,“找个绳子给他绑起来!” 店家连忙吩咐店小二去找绳子。 年轻人看着凌晓寒,略有迟疑:“少贤……这般……” “什么这班那班的?”凌晓寒不快,他最烦听不懂的话了。 年轻人道:“在下所意,这般装束……着实太过惹眼。” “什么玩意?”凌晓寒没听懂。 不过店家倒是立刻接上话:“啊!小人店中便有干净衣物,若仙人不弃,愿奉上。” 凌晓寒这才明白过来,低头一看,自己那前卫的衣服确实跟古代风格格格不入,想到“背包”里有一套系统送的装备,便谢绝了店家,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脱下自己的衣服,将“背包”里的那一套衣服“取”出来,穿在身上,连头巾都包上了。 这一身粗布麻面衣服穿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凌晓寒再划出背包后,自己的那一身衣服却怎么也“放”不进去。 他想起了客服,便低唤一声:“你在不在?” 小小:“在呢!” 凌晓寒把问题说了一下,客服的声音略带吃惊:“怎么会呢,进入游戏的实际上是玩家的虚拟状态,是可以把衣服放进背包的呀!” “靠,我现在就放不进去!” “这个……可能是系统出了点问题吧,小小也不知道呃……” “我他妈的,这也行?”凌晓寒无语了。 “抱歉,小小真的不知道了……要不您再试试看?” 要不是看在客服声音真的很甜,凌晓寒都准备开骂了。 “算了!你真没用!还是我自己弄吧!”凌晓寒又试了一次,又失败了。 没办法,凌晓寒便委托店家替他保管一段时间,店家犹如得到无价之宝一样。 “行了,走吧!”凌晓寒道,“店家,我要去把他们一窝端了,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 店家和店小二连连称谢。 被五花大绑的壮汉,听后神色一震:“这……这便要去?” 第十二章 翻山越岭直捣贼巢 “废话!” 凌晓寒用袖手刀的刀面狠狠地拍了那壮汉一下,突然灵机一动,便将刀柄插入那壮汉后背的衣服中,只露出刀刃。 壮汉吓了一跳,神色惊慌。 “这是惩罚你!让你他妈的当反贼!” 凌晓寒不觉一乐,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更重要的是,他实在不想一路提着这么重的兵器。 “是……”那壮汉只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三人出了酒馆,壮汉低头走在最前面,凌晓寒和年轻人一左一右看着。 集市上的百姓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三个人身上,不时窃窃私语着。 很快就走出了村庄,再往前就是荒林了。 “还有多远?”凌晓寒问壮汉。 壮汉声音低沉:“翻过这座山,才可望见。” 凌晓寒看去,面前这山,雄伟高耸,树木林立,看不到哪里有通上去的小路。 年轻人道:“看此情形,今日必不可到。”年轻人道。 这一点出乎凌晓寒预料:“妈的,那什么时候能到啊?” “哼,最快也要明日午时。”壮汉道。 “明天?”凌晓寒不觉喊了出来,“那今天晚上怎么办?睡哪儿?” 壮汉又哼一声:“近山顶的山腰处,有一破败房屋。” 凌晓寒松了口气,不过想到这难走的山路,让他十分不爽,便踢了壮汉一脚:“草,那还不赶快爬山,带路!” 山路比想象中还难走,凌晓寒都怀疑那壮汉是不是故意挑一条没人走过的为难他,但又不能杀了那壮汉,不然迷路就麻烦了。 天色渐暗下来,凌晓寒也实在走不动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筋疲力尽。 那年轻人也喘着粗气,一副疲惫之色。 “妈的,你说的屋子呢?在哪?”凌晓寒气喘吁吁。 壮汉用目示意:“便在前方不远处。” “你可他妈的别耍花样,不然一刀劈了你!”凌晓寒威胁道,“带路!” 壮汉还是一副体力充沛的样子,几步就窜了上去。 凌晓寒生怕那壮汉逃跑,拼力跟着。 好在走了不远后,果然有一间草屋。 那草屋破败不堪,黑漆漆的。 凌晓寒走进去,很久才勉强适应了黑暗,发现只有两间相通的房,每间各有一张床榻。 “这样吧,你睡这边,我睡那边。”凌晓寒对年轻人分配道。 年轻人指着壮汉:“那他呢?” 凌晓寒想了想后,抽出了壮汉背后的袖手刀:“栓到门外的树上,别让他跑了。” 两个人将壮汉结结实实地绑在树干上,然后回到了屋中。 凌晓寒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看着年轻人:“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先是一愣,接着却是一笑,点点头。 “有什么好笑的?”凌晓寒有种被嘲笑的感觉,心中刚产生的一丁点好感,眼看要消散殆尽。 年轻人笑道:“在下姓祢名衡,字正平。” “什么他妈玩意?到底叫什么?” “在下祢衡。” “什么……霓虹?”凌晓寒不觉笑了起来,“你是他妈日本鬼子啊?哈哈!” 祢衡不觉愣住。 “你还没回答我呢,”凌晓寒笑容渐退,“刚才你笑什么?” 祢衡微笑着:“在下只是觉得……少贤言语不拘世俗,不似常人。” “怎么,笑话我吗?你个日本鬼子还好意思笑话我?” 凌晓寒心烦,扭头便走。 “不知少贤高姓大名?”祢衡拜问道。 凌晓寒头也不回:“凌晓寒!” 说完,倒头躺在榻上,疲惫不堪的全身,霎时间舒服无比。 耳边响起一阵细小的声响,凌晓寒猜到是祢衡弄出来的,等到再没声响时,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准备摆个舒适的姿势入睡。 神思恍惚中,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凌晓寒瞬间清醒,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喂喂,你在不在?”凌晓寒轻声唤道。 “小小在呢!” 凌晓寒忙问道:“游戏里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是一样的吗?” “不是喔,游戏中的一天,只是现实中的一个小时。” “哦……靠,吓死我了。”凌晓寒松了口气,“那就是说,睡到明天早上的话,其实我只玩了一个小时对吧?” “对喔,就是这样滴。” 凌晓寒放心了,本来还打算问怎么退出游戏,但实在太困,便倒头睡过去了…… “少贤,少贤。” “嗯?”凌晓寒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我再睡会儿,今天又没课……” “没……课?” 凌晓寒猛地想到他是在游戏中,连忙翻身坐起,却见祢衡正站在榻前。 “喔……几点了?” 祢衡眨着眼睛,一脸迷茫之色。 “有水吗?我要洗脸。” 祢衡指着门外:“那边有河水。” 凌晓寒走到外面,打了个哈欠,朝一旁看去。 天色微亮,迷蒙中也能看到,那壮汉仍被绑在树上。 在河水旁洗了脸,冰冷的河水,刺激着神经,凌晓寒完全清醒过来。 “这游戏做的真他妈真实。” 凌晓寒赞叹一句,走回屋中,拿起袖手刀,然后和祢衡解开绑在树上的绳子,将袖手刀仍插进那壮汉的后背,继续赶路。 那壮汉沉默寡言,只有被问话的时候,才回答一句。 就这样,又走了几个小时,终于翻过了这座山。 凌晓寒累个半死,又饥肠辘辘,便踢了那壮汉一脚:“喂!还没到吗?” 那壮汉望向前方:“那山谷转弯后便可看到。” “有几座营寨?贼首在何处?”祢衡接着问道。 那壮汉神色有异,目光不定:“只有一座……正中大营便是‘大都督’所在……” 凌晓寒一屁股坐下来:“不行不行,我实在他妈走不动了,饿死我了!” 祢衡环看四周:“这林中却也没有可食之物。” 那壮汉忙道:“营寨中有酒有肉,用之不尽!” “真的吗?”凌晓寒“噌”地一下站起来,两眼冒光。 壮汉道:“不敢欺骗。” “那快走!”凌晓寒咽着口水,顿时来了动力。 “慢!”祢衡阻止道。 “干嘛?”凌晓寒道。 祢衡低声道:“他这般言行,却有诡异。” 凌晓寒一愣:“什么诡异?” 祢衡道:“却不是有诈?” “什么诈?”凌晓寒不明所以。 祢衡转头,大声问那壮汉:“那山中,有多少贼军?” 壮汉吞吞吐吐:“几……几百。” 祢衡皱起眉头,对凌晓寒道:“贼军势众,若是贸然深入险地,凶多吉少。” 凌晓寒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也觉得无所谓,他对自己的操作技术十分有自信。 “人多有屁用,先把那个什么都督宰了不就行了?”凌晓寒一把取下袖手刀,对壮汉道,“你别他妈玩花样,我告诉你,要不然我就废了你!” 那壮汉脖子一缩:“不敢、不敢……” “走吧!”凌晓寒又踢了壮汉一脚,将刀又插在他的衣领后。 下到山谷,路好走多了,不过在山顶看山谷那拐弯的地方不远,但下到山底,却发现还有相当的距离。 正值当午,烈日炎炎,热不可耐。 幸好凌晓寒这一身粗布衣裤还算透风凉快,不过他又累又饿,双腿感觉灌了铅似的。 “草他妈的,还有多远啊?” 凌晓寒十分烦躁,弯下身子,用两只手拄着膝盖。 “转过便近了!”壮汉一副掩饰不住的急迫样子。 “妈的,玩个游戏,还得遭这么大罪!”凌晓寒不满地嘟囔着,抬头朝祢衡看去,“你们先去,我得他妈歇会了,实在受不了了!” 一旁的祢衡擦了擦汗,眼睛却只是盯着壮汉,一副怀疑之色。 “喂!听到没有?”凌晓寒被人无视,更加不爽。 突然,祢衡目视前方,神色一震。 第十三章 大都督的实力 凌晓寒也是一愣——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到耳中。 声音听上去就是从前面传过来的,但目所能及之处,却也没有异常。 凌晓寒在错愕的同时,余光看到壮汉浑身一颤,心中感觉不妙,连忙跑过去,却见壮汉的侧脸上,现出明显的喜悦来。 凌晓寒连忙抽出袖手刀,架在壮汉脖子上,骂问道:“草!你他妈的笑什么!那是什么声音?” 壮汉回过神来,神色转惊,结结巴巴地道:“是‘天军’……不不,是‘黄巾军’……” 凌晓寒听了听,确实是马蹄和脚步声,骂道:“妈的,黄巾贼怎么知道我要来?是不是你他妈偷偷报信了?说!” “不、不……”壮汉神色惊恐。 “贼军应该不知我等前来,”祢衡皱着眉头道,“或许是有其他缘由。” 这时,从前方山谷处,转出一队人马来——当先几人骑马,后面的都是步行。 壮汉望见,眼中冒光,大步朝前跑去:“将军救我!将军救我!” “不可让他逃脱!”祢衡喊道。 凌晓寒连忙追上去。 那壮汉因为双手被反绑,没跑多远就摔倒在地,凌晓寒上前踏在壮汉身上,举起袖手刀:“妈的,去死吧你!” 壮汉大叫一声。 “住手!” 凌晓寒循声看去,是从那队人马发出来的。 刚才离得远,看得还不清楚,但现在凌晓寒清清楚楚地看到,面前这些人的额头上,都绑着黄色头带,身份再明显不过了。 凌晓寒放下刀,注视着逐渐接近的兵马。 祢衡走过来,将那壮汉拽起来,朝凌晓寒低声道:“不可大意!” 凌晓寒扬起嘴角,哼了一声,不过心下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人马在凌晓寒面前十多米处停下,为首一个骑着马的像是武将的人,纵马走出来,用手中的短刀指着凌晓寒他们:“你们何人,为何在此?” 在他说话的同时,他身旁另一个人,飞身下马,朝后跑去。 凌晓寒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面前这些人——虽然看着是黄巾军没错,但衣着实在有些寒酸,只有骑着马的那几个人,穿着勉强可称为铠甲的护具,身后的人,清一色都是普通百姓的衣着,而他们手中的兵器也五花八门,棍子、斧头、短刀应有尽有。 旁边的壮汉急忙喊道:“我是周将军帐下之人!” 骑着马的人将信将疑,转而朝凌晓寒和祢衡看去:“那他们又是……” 话还没说话,却见队伍左右散开,从中间让出一条通道来。 骑马之将见此,连忙也纵马朝旁退去。 却见从通道中,出现一辆金顶巨蓬銮车,金光灿灿,前后共有八人抬着。 銮车来到最前面停下,从车后转出一将。 那将手持大斧,来到车旁——不是别人,正是周仓。 “将军,是我!”被绑的壮汉,大声护救道。 凌晓寒把刀架在壮汉脖子上:“别他妈喊!” 周仓一愣,忙对着銮车抱拳,低声说着什么。 那车前面带着屏布,凌晓寒看不到周仓是跟谁说话。 “少贤,小心,那车中坐着的,极有可能是贼军要犯。”祢衡低声提醒着。 “那正好一网打尽,倒他妈省事了!”凌晓寒道。 身旁壮汉却笑了起来。 “笑个屁!”凌晓寒将刀用力一抵。 壮汉这才收住笑声,但脸上的得意之色却完全掩饰不住。 凌晓寒没心思去追问原因,因为这时,銮车前帘被揭开,只见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车中光线阴暗,凌晓寒看不太清楚,只能判断那人似乎也在打量自己。 不多时,却见车中男人,慢慢地走出来,车旁一人立刻跪在地上,弯下腰。 那男人脚踩下人的后背,下了銮车,同时,周仓也下了马。 现在,凌晓寒完全看清了那男人的样貌——虽然相貌平平,但身上服饰极为华丽,一身璀璨,看上去尊贵不凡。 那男人缓缓朝前走来,包括周仓在内的几个侍卫,跟在左右。 凌晓寒也迎面走去,同时示意祢衡押着壮汉跟在他后面。 两边相距不到五米的时候,那男人和凌晓寒同时停下。 那男人没有任何表情地直视凌晓寒,然后转头看向周仓:“却是这个小儿?” 周仓恨恨地回道:“都督,没错,正是此贼!” “喔?”那男人饶有兴致地又打量着凌晓寒,“这小儿却如何有这般能耐?” “你们他妈叽叽歪歪什么呢!要打就过来打!”凌晓寒不爽起来。 那男人神色一变,立刻黑下脸。 “大胆!”一旁骑着马的武将挥刀直指凌晓寒,“狂妄小贼,可知你在对谁说话!” “去你妈的!你在放什么屁呢!”凌晓寒不甘示弱地回骂。 “哈哈哈哈……”那男人突然笑起来,声音尖锐难听,“有趣!有趣!这小儿说话却如此奇异!哈哈……” “你个死太监,笑个JB!”凌晓寒感觉受到侮辱,提刀朝前走去。 “少贤小心!”祢衡在身后提醒道。 “我看你是找死!”骑马武将挥刀纵马而来。 凌晓寒眼前手柄显现,但一时间却忘了要“按键”,身形一停顿,这才想起。 不过却有点迟了,两人相距过近,只见那将挥刀便砍,凌晓寒来不及抵挡,只好神思一动,在手柄白光亮起的同时,两腿朝旁一跃,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迅速站起来。 凌晓寒虽然勉强躲过这一击,但身法却有些狼狈。 那武将大笑一声,又要再来攻击,却被衣着华丽的那个男人喝住:“慢!不可妄动!” 那武将略有不解:“大都督,末将定能斩了此贼……” 被称为“大都督”的男人却一摆手,那武将虽有不甘,却也只好退了回去。 “此小儿既然能杀我手下众多弟兄,身手必定不凡,却不是你们能够战胜的,需得我亲自出马。”这“大都督”说话的同时,嘴边却荡漾着笑意。 凌晓寒对刚才的冲动稍稍有些后悔,听到那男人说要亲自出马,心下一喜。 “大都督”指着被凌晓寒绑起来的壮汉:“他也是‘天军’的人吗?” 周仓点头回道:“回大都督,此人是末将手下。” “大都督”阴笑一声:“那么也就是说,是他带着这两个贼人前来的?” 周仓似乎没有听懂这句话。 “大都督”冷笑:“这人背叛了‘天军’,如此胆小怕死之人,留着有何用处!” “处死他!”“处死他!”“处死他!” 身旁的武将,都举起手中兵器,高喊着。 被绑的壮汉,神色惊慌失措,两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叫着:“大都督饶命!大都督饶命啊!” “反叛‘天军’,便是死罪。”说完,“大都督”将手臂抬起,手中凭空多了一把短剑。 “我草?”凌晓寒微微吃了一惊,不禁握紧了袖手刀。 接下来五秒内发生的事,却是凌晓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大都督”两声冷笑,身形突然模糊起来,重影相叠,随即消失不见,紧接着一阵疾风劲气迎面,在壮汉惊恐的大叫声中,“大都督”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轻轻地用短剑在那壮汉脖子一扫,瞬间喷出了血。 壮汉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凌晓寒被吓到了,随即才注意到头上的手柄,急忙“按下”按键,随着手柄亮起,袖手刀也朝着那“大都督”抡过去。 不过这迟疑的空当,那“大都督”却又是身影一晃,消失不见,凌晓寒这一刀自然劈了个空。 第十四章 先攻三招 “咯……” 壮汉鼓着眼珠,嘴里发出怪异的声音,随即便扑倒在地。 同时,一阵劲风疾去,銮车之前,身影重重,合而为一,正是握着短剑的“大都督”。 “必胜!必胜!必胜!……” 他身后的黄巾兵,全都高举兵器,异口同声地高喊着。 看着已经死去的壮汉,凌晓寒惊诧不已,又怨恨自己反应怎么这么慢。 身旁的祢衡,早在“大都督”来到近前之时,就退后好几步,此时也是呆若木鸡。 “哼,居然反叛我‘天军’,为敌人引路,这样死掉,也真是便宜了他!”“大都督”冷笑一声,手掌一翻,手中的短剑消失不见。 身旁的周长,一副自责之色,忙抱拳请战道:“是末将管教不严,才出此败类!末将请命,愿出战擒那贼人,以赎自罪!” 说着,手指着对面的凌晓寒。 “大都督”笑道:“周将军忠于天军,本都督深信不疑,将军无罪,况且那贼,能杀将军多名手下,武艺不凡,你们皆不是那贼的对手,需得本都督亲自出马才可。” 说话的同时,眼睛扫视着左右将士,脸上现出掩饰不住的得意自傲之色。 “都督天威!” “必胜!必胜!必胜!……” “呵呵……”“大都督”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祢衡终于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喊道:“你这反贼,居然敢自称都督,报上名来!” “大都督”颇有自信地回道:“本都督乃天军兵马总都督,马——元——义——是也!” “马元义?”凌晓寒回想着以前玩过的三国游戏,“听都他妈没听过!” 祢衡神色一凛:“果然是你这反贼,朝廷悬赏捉拿,不想你却躲在此地!” 对面一骑马武将大怒:“大胆!敢对都督不敬者,杀!” 周仓却低声对马元义说了句什么。 马元义听后,笑道:“原来如此……却不想周将军却对这只会逞口舌之利的贼人有恩,既然如此……” 说到这儿,马元义将音量提高一些,指着凌晓寒对祢衡道:“若是你能将那贼人拿下,本都督便看周将军之面,饶过你的性命。” 祢衡冷哼道:“你这伙反贼,祸乱天下,天地不容,在下正准备投奔朝廷,剿灭叛贼,岂会助你?依我看,不如你等反贼,趁官府尚未派兵来剿,早早跪地投降,或许可留得一条小命!” 凌晓寒听后,只觉一股热血上涌。 “哈哈……”马元义大笑起来,笑声尖锐难听,“天军所义,百姓之心,万心所归,得天下必然!本都督早已暗设埋伏,不久便可攻下安定城,何来官府派兵之理?” 祢衡冷冷道:“既然你执迷不悟,今日缚了你,押送官府,便也是大功一件。” “笑话!凭你?”马元义指着凌晓寒,“或是那乳臭未干的小儿?” 凌晓寒在看到马元义的身手后,暗暗吃惊,所以祢衡和马元义两个人喊话的时候,他没有打断,是想从中获得点有用的信息,但也只是知道了敌将的名字,这让他觉得浪费了时间。 而现在他又受到了屈辱,自然无法忍受,便大骂道:“草你妈的!有种再过来我们两个单挑!” 马元义笑道:“单挑倒是可以,本都督亦可让你三招,三招之内我不用兵器,你若能杀得了我,尽管去领赏;若是三招内未伤我分毫,本都督便要在三招内取你这贼人性命,若你能抵挡三个回合,亦算本都督输,如何?” 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过自然,虽然你这贼人武艺有些厉害,但遇到本都督算你倒霉,只恐一个回合后,你便身首异处了。” “哈哈……”对面的黄巾将士,都大笑起来。 玩游戏十几年,凌晓寒可从来没受到过这种侮辱。 “笑个屁!”凌晓寒怒火万丈,随着手柄的亮光,提着袖手刀,冲了过去。 马元义冷笑两声,张开双臂,随即消失。 凌晓寒立刻停下脚步,扫视四周,忽然从身旁传来尖厉的笑声,转头一看,却见身影一闪,马元义狂笑着站在面前。 凌晓寒怒火冲天,挥刀砍去。 在袖手刀下落的瞬间,马元义却又是一阵大笑,身影模糊起来,袖手刀所砍中的,却只是一片残影。 “呵!第一招!”空气中传来马元义得意的声音。 凌晓寒心焦气躁,见马元义又在不远处现身,猛地劈了过去,但仍旧迟了一步,又劈了个空。 “第二招了!” 凌晓寒又急又怒,只觉一阵劲风扑背,同时狞笑声从身后响起。 “妈的!”凌晓寒用力横着向后一抡,身体随着转了180度。 刀光过处,却见马元义大笑着站在面前——离刀刃还有两米多远。 “已是第三招。”马元义面无表情地道。 “必胜!必胜!必胜!”黄巾将士见此情景,又挥动起手中的兵器。 凌晓寒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马元义——本来又饿又累的身体,现在更加虚弱了。 “好了,轮到本都督了。”马元义冷笑着,伸直双臂,手中再次出现短剑,“本以为你这小儿能杀我多位将士,必然有些厉害,但仅从这三招看来,不过是凡人而已……自然,本都督还要谢你。” “谢你妈谢!”凌晓寒骂了一句,紧紧握着袖手刀,伺机再次进攻。 “所谢者,便是你这项上人头!”马元义狞笑,“天军之中,有人图谋不轨,本都督亦感帅位不稳……不过斩杀你这小贼,倒是能够让本都督在天军中增多几分威信……” 此时,凌晓寒和马元义站在战场中间,不远处的黄巾将士似乎没有听到马元义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欢呼高喊。 “毋庸多言,三招已过,本都督借你人头一用!” 马元义尖声厉叫,随即身体一晃,消失在凌晓寒面前! 凌晓寒神经紧绷,屏住呼吸,心跳迅速加快。 突然,只觉脚下被一阵疾风带过,地上碎石四下散开! “死吧!”尖厉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凌晓寒只觉背脊发凉! 第十五章 血战大都督 来不及再想其他,手柄亮起,凌晓寒脚步抬起,纵跃几步。 也就在同时,一阵刺骨钻心的巨痛,从后背传到全身。 凌晓寒忍着疼痛,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却见马元义平臂横剑,剑刃上泛着血光。 虽然看不到背后的伤势,但凭着痛感,凌晓寒也知道背后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若是靠真正的本能的身体反应,几乎不太可能躲过刚才的这一击,而即使是对手柄操作熟练至极的凌晓寒,也没能完全躲过这一剑,不过幸好他的反应够快,不然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妈的……怎么这么疼……”凌晓寒紧咬牙关,越来越强烈的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呵呵……你这贼人,倒是有几分能耐,”马元义笑道,“本都督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够躲开这一剑。” “必胜!必胜!必胜!”黄巾将士又高喊起来。 凌晓寒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马元义将手一抖,甩掉短剑上的血珠,然后将剑刃指着凌晓寒,阴笑道:“不过,看来你必躲不过本都督第二招……若是你此时求饶,本都督尚可考虑饶你性命……毕竟你这贼人倒是有些武艺,若能效力天军,为我帐下所用,本都督倒也或许能重用你,如何?” 凌晓寒强忍着疼痛:“我去你妈的!我学习不好都知道你们是帮该死的反贼!让我加入,你他妈怎么想的!猪脑子……” 马元义神情一变,脸色灰黑,语气狠毒:“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也怪不得本都督了,受——死——吧——” 话音刚落,身影再次虚幻起来,随即消失不见。 凌晓寒顾不得伤口,紧张地盯着四周的地面——对马元义这个招式,他已经发现了一点端倪。 忽然,脚边劲风再起,石头泥土翻飞。 “SB!你去死吧!” 凌晓寒对着出现异样的中心处,举起袖手刀,朝着空气砍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到底对不对,但他清楚如果等到马元义现身再发动攻击,一定来不及。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嚎,袖手刀停在了空中——虽然眼前空无一物,但凌晓寒百分百确定,袖手刀砍中了什么。 随即,马元义的身子在凌晓寒面前出现,而袖手刀正插在马元义的肩膀上。 鲜血立刻飙了出来,马元义大睁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肩上的袖手刀。 本来正欢呼的黄巾将士,瞬间没了声音,一个个呆若木鸡。 “看看到底是谁先死!”凌晓寒猛地抽出袖手刀,举到头顶,作势又要朝另一边砍去。 “呃——啊——” 马元义惨叫一声,充血的眼中现出凶狠的杀意,将手中的短剑迅捷地转了一圈,然后朝凌晓寒掷去。 凌晓寒以为马元义要用剑刺自己,所以他连忙“按下”手柄,身子朝旁边一侧,但却没想到马元义却是把短剑扔向他,一个躲闪不及,被短剑刺中胸前。 但短剑飞来的力量似乎不够,只是刺出了伤口,然后便掉在地上。 而在被刺伤的同时,凌晓寒的袖手刀也砍在了马元义另一侧的肩膀上。 马元义脑袋一歪,又嚎叫了一声。 胸前剧痛,但凌晓寒还是忍住,甚至笑了一笑:“你这什么大都督……也不怎么牛B啊!” 马元义歪着头,鼓着眼睛,神色惊恐,但渐渐却变成狞笑:“呵……呵,本都督一时大意,居然被你所伤……但……你已然命不久矣……还尚不自知……” “你说什么……屁话呢……”凌晓寒道。 马元义表情痛苦不堪,却干笑了两声:“本都督那宝剑之上……抹有剧毒……只有本都督……有解药……” “什……什么!” “哈哈……”马元义刚笑了两声,就被袖手刀的伤口牵扯疼的龇牙咧嘴,“你前后各中两剑……尤其胸前,剑上毒药已进入体内……要不了多久……你便会痛苦不堪,毒发身亡……” 凌晓寒大惊。 “不过,本都督有解药……”马元义满脸大汗,面上的肌肉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若你此时松手……本都督便……给你解药,如何……” 凌晓寒咬着牙:“要是我……不松手呢?” “嘿……嘿……”马元义勉强笑了两声,“那你……必死无疑!” “呵……呵……呵……”凌晓寒也笑起来,“我死……也不过就是……从头再玩一次……” “你……你说什么?”马元义嘴角抽搐。 凌晓寒一笑:“我是说……我已经决定了……” 话音刚落,只见手柄白光亮起,同时凌晓寒用力抽出袖手刀,马元义的身体被拉得跟着向前一探,声音尖厉地叫了一声。 “SB,死吧!”凌晓寒大喊一声,用力劈过去。 连哼都没哼一声,马元义的脑袋,就分了家。 “呲呲——”喷着血的脖腔,连同身体一下子扑倒在地,溅了凌晓寒一身血。 “大……大都督……大都督!” 不远处的黄巾军,个个都定住一般,张大了嘴,一动不动。 凌晓寒看着马元义滚到地上的头颅和身躯,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祢衡几步来到凌晓寒旁边,不敢置信地看着马元义的尸体:“贼军要犯……果真死了?” 凌晓寒强压着反胃的感觉,转过身对呆住的黄巾军将士道:“还有谁他妈想死……” 那些黄巾兵,惊慌失措,纷纷看向最前面的几个黄巾将领。 “大、大……大都督……怎么可能……”之前要战凌晓寒的那名骑马武将,突然大吼起来,“这贼人杀了‘大都督’,我等要替都督报仇!” 说完,嘴里哇哇乱叫,提刀便冲向凌晓寒。 周仓也附和地大吼一声,跟着冲了过来,而其他的黄巾贼,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就在此时,凌晓寒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甚至于连眼前的手柄都看不清楚了,他只好凭着感觉按下“按键”,朝着敌将飞奔而来的模糊身影,迎了过去。 忽然间,视线里全都变成了彩色的线条,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凌晓寒大惊,紧接着,视觉却又恢复正常,虽然仍模糊不清,但确定无误的是,那个黄巾武将,已然来到自己面前。 来不及再思考其他,手柄白光亮起,凌晓寒举刀便朝那将砍去。 第十六章 这玩笑可开大了 “啊——”又是凄厉的叫声,那武将翻身落马。 凌晓寒又是一刀下去,那武将一命呜呼。 喷出的血溅在睫毛上,视线里一片暗红,凌晓寒连忙一抹眼睛,血色消失,但视线却更加模糊。 “我草……怎么回事……”凌晓寒心惊不已,揉了下眼睛,却仍旧看不清。 周仓面目狰狞,大踏步走来,手中大斧泛着阴冷寒光。 “小心!”背后传来祢衡的喊声。 话音刚落的同时,周仓的大斧,也朝凌晓寒头上劈来。 凌晓寒本想朝旁边一闪,却在手柄亮过之后,眼前又满是彩色条纹,而在瞬间后,又恢复了模糊的视线。 “啊!快、快跑!”“快跑啊!” 只听到黄巾兵纷纷叫喊着朝后跑去,一盘散沙一般。 凌晓寒心中惊疑,胸前和背后的伤口越发疼痛。 “怎、怎么会这样……”周仓的声音传到了凌晓寒的耳中。 凌晓寒已经完全看不清远处的景象,只是凭着声音看到不远处有个模糊的身影,转念间,便用尽全力朝那身影冲过去。 恍惚间,却见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来,下意识地“按”了手柄,身子一侧,躲开了那飞来之物,同时,听到周仓又是一声低吼。 凌晓寒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袖手刀,但前胸和后背的伤口,突然针刺般地疼痛。 “啊——”这疼痛让凌晓寒实在忍受不了,手一松,袖手刀便脱手掉在地上。 “少贤!” 祢衡的呼喊传到耳中,但凌晓寒已经没有精力回答,伤口处犹如被撒上一层盐一样,疼得他不禁抬头大叫了一声。 而眼睛所能看到的,只有五光十色的刺眼光彩,一阵头晕目眩后,凌晓寒便没了知觉…… “小寒,还不快点去上学,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传来了妈妈的催促声。 凌晓寒睁开了眼睛,朝墙上的表看去,却看不清时间。 “还不快起床!快吃了早餐去上学,迟到了老师又要罚你了!” 又是妈妈的声音。 凌晓寒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却想起他刚买了一款新的游戏,连忙四下扫视,一眼看到手边的游戏包装盒,游戏名字他看不清,只能模糊看到,盒子上画着战火中的古代城池,心中大喜,一激动,思绪却又一下子中断了…… “……不知何时能够清醒过来,老朽只可解其毒,但此毒毒性甚强,是否已损坏体脏,实未可知……” “谁在说话……”凌晓寒只觉头痛异常,思绪却又中断了。 不知过了多久,凌晓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愣住了——他是躺在床榻上,房间极大,青缦帐外,精铜高脚台上亮着烛光,房间干净且华丽,但完全是古代风格。 “我……我怎么在这?”凌晓寒用手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不是要吃早饭么……” “啊。”他突然想起来,刚才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对了,我刚才还在杀黄巾贼,怎么现在……” 胸前突然隐隐作痛,凌晓寒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胸口,感觉不对,低头一看,胸前已被包扎过了。 “我到底是他妈在哪啊?”凌晓寒完全糊涂了。 这时,进来一个人,看到凌晓寒后,惊讶地说道:“啊?您醒了?” 凌晓寒连忙问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答话,立刻退了出去。 凌晓寒大惑不解,随即警觉起来,他想要站起来,但刚一用力,胸口和后背便刺痛起来。 凌晓寒不得不又躺下来,急促的呼吸让伤口更加疼痛了。 他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杀了“大都督”马元义后,他的眼睛忽然就看不清东西了,之后又杀了一个贼将,然后在要杀周仓的时候,伤口疼痛无比,再之后就…… “呵呵……少年,你醒了,果然不出老朽所料。” 颇为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凌晓寒的思绪,他连忙转头看去,却惊讶地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之前在酒馆相见的那位老者。 “是您?”凌晓寒极是意外,“您怎么在这?” 老者走过来,微笑道:“此处是安定城,老朽与少年分别后,便来这里了。” “安定城?”凌晓寒吃了一惊,“我……我怎么跑这儿来了?” 老者笑而不语,伸手摸向凌晓寒的手腕,两指轻按脉搏,然后道:“少年脉息尚有些混乱,还请安心入睡数个时辰,待完全醒转后,再来一叙。” 说完,便施礼要退出房间。 “喂喂,等会儿!”凌晓寒急的要坐起来,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又躺下来,“你还没告诉我呢!” 老者在门口又施一礼:“少年勿要动气,毒虽已清,但毒效已侵入体内脏器,需些时日才可康复。” 说完,便退了出去。 “喂喂……”凌晓寒喊了半天,没人进来,也没人应答。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晓寒怎么也想不明白,便对着空气道:“喂,小小,在不在?” “小小在呢,”客服声音传来,“一直陪在您的身边呢。” 凌晓寒道:“这游戏好玩倒是真好玩,不过做的也太JB真实的吧?快他妈疼死我了!” 小小:“不会的啊,您是不是弄错了,游戏里您是不会有痛感的,只是血量减少而已。” 凌晓寒很是生气:“弄错个屁啊!我自己疼不疼我还不知道吗?被那黄巾贼的剑划的伤口,现在动一动都还疼!” 小小:“真的吗……可是游戏系统并不是这样设定的啊……难道,是游戏系统出了问题?” 凌晓寒无语了:“草,不是吧!还能出这种问题?” 小小:“小小也不确定呃,但系统确实没有设定主角人物会有痛感这一项啊。” “行了行了,”凌晓寒有点不爽,“我先退出游戏了……点哪儿退出?” 小小:“请您用手斜着划开一下。” 凌晓寒照做了,随之出现了空空的淡绿色“背包”。 小小:“右上方便有退出符号,您看到了吗?” 凌晓寒把视线里的所有地方看了个遍,就是没看到什么退出符号。 “哪JB有啊?”凌晓寒又扫视了一圈,“除了那个背包,就没别的显示的了。” 小小:“不会的啊,您再仔细看看,就在右上方。” “右上方有个耙耙!”凌晓寒有些烦躁,“别他妈耍我,快点说在哪!” 客服的声音听上去居然也有些急促:“就在右上方啊!您……您真的没看到吗?” 凌晓寒不安起来,眼睛仔细盯着右上方:“根本什么都没有!” 客服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又道:“那……可能是游戏出了问题……” 第十七章 无法退出的游戏 凌晓寒急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方法能退游戏?” 小小的声音也很着急:“只有……点那个标志,才能退游戏……” 凌晓寒实在忍不住了,大骂起来:“我草!你他妈开什么玩笑呢!玩游戏居然不让我退游戏?草!我告诉你,我可是买了不少你们公司出的游戏,你们要是不让我出去,你们就是杀人犯!我也不让你们公司好过!你妈的……” 一激动,伤口剧烈疼痛起来,凌晓寒双手捂着胸前,表情痛苦不堪。 小小:“您别生气,小小立刻检测一下您的系统……” “快JB去!”凌晓寒几乎是吼出来的。 客服没有回话。 凌晓寒越想越紧张后怕,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心砰砰直跳,冷汗布满全身。 “喂,还在么。”凌晓寒闭上眼睛稳了一下心神,然后又睁开。 “在……小小正在检测……”客服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听上去还带着几分内疚。 “我问你个问题。” “嗯,您问。” 凌晓寒吸了口气:“游戏里的人物受伤流血……是真的血么?” 小小:“自然不是啊,游戏设定只有受伤的特效,并没有流血的画面设定,因为这是担心玩家……” “行了!”凌晓寒大吼了一句,“我问你!我现在他妈是在游戏里吗?” 小小:“当然是的啊,不然小小也不能和您说话的啊。” “那我看到的场面,怎么跟你说的他妈完全不一样?”凌晓寒怒喊,伤口又是一阵疼痛。 客服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快要哭出来似的:“对……对不起,小小现在正在努力检查您的游戏系统……” 凌晓寒充耳不闻,突然愣了一下:“我草……我不会是……穿越了吧?” 回想起之前战斗的场景,那真实的场景历历在目,完全就像是身处在现实世界中一样。 凌晓寒越想越觉得不对,呼吸也越加急促起来。 “喂!检查出来没有?”凌晓寒急了。 “小小正在检查,很快就好……” “妈的,要真的退不出去,那……”凌晓寒喃喃着,只觉毛骨悚然。 不过,他又想到了客服的话,觉得也有道理——既然能跟客服通话,说明就是在游戏当中。 而且,战斗中出现的“手柄”也能证实这一点。 想到这儿,他想再确认“手柄”正常,便问了客服调出手柄的方法——他推测手柄应该不会只能在战斗时才出现。 果然,照着客服说的用手指在空中交叉划了两道,手柄出现了。 凌晓寒感觉手柄跟之前好像有点不一样,仔细一看,却突然发现手柄上竟然多了一个之前没有的“按键”! 那个“按键”的旁边,有两个闪烁着发出淡光的透明字体——“觉影”。 “‘觉影’?什么玩意?技能吗?”凌晓寒被这个按键吸引住了。 现在不是战斗中,但他实在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准备“按”下去试试。 但客服小小的声音却打断了凌晓寒的计划:“那个……小小检查完毕……” 凌晓寒连忙问道:“真有问题吗?” 客服却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这让凌晓寒十分不安也十分不爽,大喊着:“到底怎么回事?说话!” “对……对不起,”客服居然道歉起来,“小小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检测结果是……是游戏系统早已经停止了运行……” “什么……这、这是什么意思?”凌晓寒预感十分的不妙。 客服居然有些结巴:“就是说,游戏……游戏系统早就已经……无响应了……” “无响应?”凌晓寒怒火直窜,大喊道,“放屁!我现在就在游戏里,怎么会是无响应?要是无响应,你他妈怎么还能说话?怎么还有‘手柄’?” “这个……小小也不太清楚,但系统确实已经没有在运行了,您现在……并不在游戏世界当中……” 凌晓寒全身冰冷:“意思是……我现在不是在玩游戏??” 小小:“呃,是……” 凌晓寒不敢相信这一切:“那我……是真的……穿越了?!” “这个小小……也不知道呃……” “我去你妈的!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个JB啊?!”凌晓寒快要崩溃了,“你们公司说这游戏又好玩又安全,我他妈花了那么多钱买你们这SB游戏,结果还被你们给害了!我草你们妈的!” “对不起,让您失望了……”小小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 本来凌晓寒在气头上,但一听到客服这语气,倒也不忍心再骂下去,虽然他明知道这客服也是个BOT。 “行了行了,道歉有个屁用!”凌晓寒又气又急,胸前和背后的伤口又传来一阵针刺般的剧痛。 轻微的哽咽声传到了他的耳中。 凌晓寒心烦意乱,伤口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深呼吸了几次:“行了行了……我都没哭,你个系统客服哭个屁!赶紧想个办法让我退出去!” 客服哽咽:“小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呃……” “你真是废物!” 凌晓寒骂了一句,只好自己想办法,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再问道:“对了,你不是游戏客服么?总能联系到你们公司吧?告诉他们我的情况!” 客服小小:“对、对不起……小小虽然是客服,但只是帮玩家熟悉游戏的秘书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客服啊!如果是游戏中的问题……小小倒还可以帮着检测,但游戏以外的问题……小小无能为力啊!” 凌晓寒快要绝望了:“你别废话了行不行!!就说吧,你能不能联系到你们公司的人?” 沉默了片刻后,小小:“呃……几乎不太可能的。” “几乎?”凌晓寒看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就是说还有那么一点儿希望吗?” 客服发出了抽鼻子的声音:“嗯……只是理论上存在,但实际上很难……” “你快说说!”凌晓寒似乎看到了希望。 小小:“小小能力有限,如果要联络游戏公司,小小只能通过信号发出信息,让公司的终端接收到您的情况……可这种情况的前提是,小小必须要找到对应本游戏公司的信号源,插入到其中,这样才可能发出信息,不然的话,信息是无法编译出来的。” 凌晓寒听得头都大了:“那你赶快找啊!” 小小:“可是信号源错综复杂,以数亿计,要找到正确的源,除非是运气好,不然以小小的能力,恐怕会花费非常久的时间……” “要……要多久?”凌晓寒不安地问道。 第十八章 退出游戏的条件 小小:“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个月,甚至几年呢……” “什么!”凌晓寒大惊,“几年?游戏里的几年?” “不是……是现实中的时间呃……” “你他妈的开玩笑吧?”凌晓寒喊叫起来,“连个信号要他妈连几年?” 小小:“对……对不起呃,这也是小小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了……毕竟小小只是游戏中的虚拟客服……” “草……这是什么JB烂游戏……”凌晓寒越想越害怕,“难道……我要好几年都躺在床上?爸爸妈妈要是看到,不得吓死啊!” 小小:“呃,对了……小小能插句话吗?” 凌晓寒叹了口气:“什么……” 小小:“游戏已经停止了运行,您也没有在游戏当中,小小的判断来说,您现在可能……并没有躺在床上……” 凌晓寒强压着火:“没躺在床上?放屁!那我去哪了?难道还真他妈穿越回三国了?!” 小小:“小小也只是推测,不能确定……” 凌晓寒无力地道:“行了,我知道了……那你快去连接什么什么信号吧,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 客服坚定地“嗯”了一声:“小小现在就去搜寻公司的信号源……” “等会……”凌晓寒还是有些不甘心,“难道除了你说的什么发信号,就真的没有别的能让我退出游戏的方法么?一个都没有吗? ?” “嗯……没有呃……”客服顿了一顿,语调忽然高了一些,“啊,不过有一种可能,或许可以帮您退出游戏。” 凌晓寒眼前一亮:“是什么?快说!” 小小:“小小只是推测的……如果您能通关的话,或许能够退出游戏,因为正常游戏的话,只要通关,就会强制退出游戏界面。” “怎么算是通关?”凌晓寒忙问。 小小:“游戏系统默认的最终通关,是统一全国,至于是以什么身份统一,是无所谓的。” “啊!那真个倒是他妈简单了!” 小小:“您不要轻视,通关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小小说的的正常游戏模式下,现在您的这种情况,不知道还适不适用……” 凌晓寒来了精神:“不管适不适用,我都得试一下啊!万一就成功了呢!通关总比你一个一个试什么信号试个几年,要快的多吧! ” 得到这个重要线索,凌晓寒精神为之一振——“手柄”可以用,就说明游戏元素还在,而要在游戏中通关,对于十几年玩龄的他来 说,倒是最容易的一件事了! “好!那我去通关,你去试那个信号去!”凌晓寒的信心一下子恢复了不少。 小小:“好,您放心,小小会不间断地尝试的……您也要注意安全,现在您并非在游戏中,游戏里关于玩家的所有设定,可能都不 适用了,您还是小心些为好。” 凌晓寒不由得点了点头,用手捂着胸前伤口,觉得客服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对了,问你个问题。”凌晓寒心情转好一些,语气也和缓不少。 “您问吧。” “我这游戏手柄上怎么出现了新的按键?” 客服小小:“是这样的,如果玩家学会了新的技能,手柄会相应地增加新的按键,另外,游戏手柄会随着每位玩家不同的按键习惯 ,而慢慢会有所改变。” “新的技能?”凌晓寒很感兴趣,“我什么时候学的‘觉影’?我怎么不知道?” 小小:“您是斩杀了敌将吧?如果敌将自身有技能,并被玩家杀掉的话,玩家可自动学会敌将的技能,而这个技能就会以新的按键形式出现在手柄中。” “我靠,还有这种设定?” 凌晓寒信心又增加了不少,回想了下之前的事,他断定这个技能是那个马元义的。 小小:“要完全学会技能,还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您可以多加练习。” 凌晓寒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一点。 小小:“不过小小不太明白,为什么您的游戏系统已经无响应,却还保留了‘手柄’这一项游戏元素。” 凌晓寒当然更不明白,费力地坐了起来:“明白那个也没屁用,现在你赶紧开始找那个什么信号源去!” “是,小小现在就开始搜寻,您也小心一些。” “靠,这客服AI这么高……”凌晓寒嘀咕着,从床榻上站了起来。 伤口处还在隐隐作痛,凌晓寒小心地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换成了华丽的细软布服。 走到门外,面前是一排顶檐长廊,中间庭阁处,是圆形观景台,上有流水假山,十分赏心悦目。 凌晓寒左右看了看,不远处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他喊了一声,那两个人的其中一个小跑着过来,抱拳跪在地上:“大人有何吩咐?” 凌晓寒问道:“这是哪儿?” 侍卫答道:“回大人,此处是安定城的官府。” 凌晓寒心中疑惑更甚,又问:“刚才出来的老人,去哪了?” 侍卫答道:“回大人,于大人和太守正在商议军情。” “他姓于?”凌晓寒嘀咕着,没心思细问,“他在哪,带我去!” “这……”侍卫显得有些为难。 “这什么这,快点!”凌晓寒有点不爽。 “是……” 侍卫带着凌晓寒在长廊中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扇紧闭的门前,对守门甲士传告了一声,守门甲士便进门通报去了。 不多时,便从门内出来一名武将模样的人,对凌晓寒抱拳施礼:“太守有请!” 凌晓寒跟着那武将进门,又走过一段曲折的长廊,才来到一间高大房屋前,上书:议事厅。 早有三人站在屋前等候——一人站在最前,另外两人分左右站在两旁。 凌晓寒一眼便看到,站在左边的正是老者。 最前面那人,一脸笑容地施着礼:“见过少年英雄。” 凌晓寒疑惑不解,打量着那人——年纪估计四五十岁,衣着华丽。 “你谁啊?”凌晓寒问。 那人毕恭毕敬地笑道:“下官乃安定城太守徐珪。” 第十九章 找不痛快 “哦。”凌晓寒不感兴趣,冷淡地应了一声。 徐珪连忙将凌晓寒让进了议事厅。 议事厅中,左右各站着几个将领模样的人,这些人见到凌晓寒,全都抱拳施礼。 凌晓寒倒也不客气,直接朝前走到太守座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众人一愣,还是徐珪最先反应过来,大笑:“少年英雄果然举止不凡!” 老者也跟着笑起来:“老朽便也看出,少年绝不平常。” 其余将领,神色却有些难看。 凌晓寒瞟了一眼案上的竹卷,上面写着什么他也根本看不懂。 “少年英雄身上伤势如何?不要紧了吗?”徐珪似乎有些担心。 “没什么,”凌晓寒敷衍了一句,然后看向老者,“老爷爷,我怎么来的这儿?” 凌晓寒根本没注意到,两旁将领的脸上带了些许怒意。 老者微笑道:“此事说来倒有些曲折……” 凌晓寒道:“那就长话短说。” 老者笑道:“少年正是被与老朽一同喝酒的那年轻人送来的,少年你来时正陷于昏迷之中。” “啊?是那个……”凌晓寒一时间忘了祢衡的名字,“鬼子送我来的么。” 众人面面相觑。 徐珪连忙接了一句:“那少贤来城下叫门,若不是太师识得,本官恐犯下大错。” 凌晓寒听糊涂了:“你说什么玩意呢,什么太师?” 徐珪指着老者,忙道:“便是这位于太师。” 凌晓寒看着老者,有点意外:“你是太师?就是……很厉害的那种吗?” 老者笑道:“老朽无才无艺,乃是太守错爱。” 徐珪忙道:“太师万勿过谦,太师有国士之才,岂是我等可比?” 老者笑着摇摇头,施了个礼,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草,那么厉害?”凌晓寒来了兴趣,“那您叫什么名字?” 老者笑道:“老朽姓于名吉,只是一普通道士,并非名望之人,更不敢担当太师之位。” “哦,是……于吉是吗?” 凌晓寒顿时失去了兴趣——他根本没听过三国里有这个人名,当然,他一共也没记住几个。 “于太师听闻安定城有危,便不顾劳顿,赶来相助本官,本官实不知如何报答。”徐珪说着,对于吉又拜了一拜。 于吉回礼:“太守有事,老朽自当竭力相助,何况此事关乎百姓安危,义不容辞。” 凌晓寒听不懂这些“商业互吹”,也根本没兴趣:“行了行了……对了,那个小鬼子呢?” 房间里的将领,似乎更加不满,有一两个对凌晓寒怒目而视。 “小……桂子?”徐珪重复着。 “就是送我来那个人!”凌晓寒有点不耐烦了。 徐珪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于吉。 于吉渐渐收敛笑容:“那年轻人,身受重伤,已昏迷过去,不过幸好医治及时,并无性命之忧。” 凌晓寒十分意外:“他也昏过去了?怎么受的伤?” 徐珪接话道:“那年轻人说是被黄巾贼所伤。” 凌晓寒突然想到,他在杀了马元义后,很快就昏过去了,那自己这边的“阵营”也就只剩下祢衡了。 于吉道:“幸好只是皮外伤,昏迷只因流血过多,若是中了毒,那可十分危险了。” 凌晓寒更加疑惑:“那……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怎么没被黄巾贼杀了?” 徐珪略皱眉头,一副苦思不解之色:“那年轻人并未说,只告诉了本官少年英雄是如何杀的那反贼要犯。” 凌晓寒想不通,也懒得去想了:“行吧,等鬼子醒了再说吧。” 徐珪又现喜色:“本太守已经吩咐下去,为少年英雄和那年轻人准备上等佳宴,以表谢意。于太师说少年英雄要再休息几个时辰, 现在既然英雄在此,不如即刻起宴,不知少年英雄意下如何?” 凌晓寒见徐珪在看他,一皱眉头:“你说什么呢?听不懂!” 徐珪一愣,随即笑起来:“英雄果然非凡,本官所意,为英雄设宴洗尘,如何?” “吃饭吗?”凌晓寒勉强听懂了,眼睛一亮,“好!好!我正好饿了!” 左右将领,都用一种鄙夷嘲笑的眼光,看着凌晓寒。 徐珪大喜:“如此最好!还请少年英雄和于太师,在此稍候,待酒宴备好,再来相请。” 于吉微微点着头。 “去吧!去吧!”凌晓寒有点等不及了,肚子里也刚好很应景地开始咕咕叫了。 徐珪刚要传令,却见身旁一将领模样的人,神色愤懑地一抱拳:“末将身体有恙,就不赴宴了!” 凌晓寒一看,那人就是之前和徐珪和于吉一同站在门口的将领。 徐珪忙道:“朱将军,这是为何?” 那姓朱的将领,回头怒视凌晓寒:“太守请恕罪!末将不与狂妄无尊之辈同宴!” 徐珪脸色为难,但左右的将领,都现出和朱将军相似之色。 凌晓寒刚开始还没懂,随即就明白了,“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我草,你骂谁?” 姓朱的将领,怒睁圆眼,将手按在腰间长剑上:“便是骂你,如何!” 凌晓寒无缘无故被人骂,火一下子窜上来:“草!吓我?你找死吗!” 这一激动,胸口剧痛无比,他用一只手紧捂着伤口。 于吉劝道:“少年不可动气,以免伤口裂开,快快坐下……” 话还没说完,却见朱将军猛地半拔出长剑,剑刃寒光惊住众人:“好,本将军便来领教你这小儿的厉害!” “朱将军!”徐珪大声喝道,“收回长剑!” 朱将军满脸涨红,咬牙切齿,大哼一声,用力将长剑推回了剑鞘中。 凌晓寒心下一惊,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手中没有兵器,一旦打起来肯定吃亏,但他又实在受不了被人这样欺辱,又惊又气之下,伤 痛难忍,冷汗一下子渗出了额头之上。 于吉道:“少年,快些坐下,平息怒气。” 凌晓寒心里有火,但伤口实在太过疼痛,只好坐下。 徐珪看上去也动了气,沉声命令那朱将军:“快向少年英雄谢罪!” 第二十章 姓朱的你给我记住 朱将军大怒不肯:“哼!为何末将要去向这不循礼法的狂妄小贼谢罪!” 徐珪厉声道:“朱将军!此少年英雄斩杀了被重金悬赏的贼军首犯,不但替朝廷除去了心头之患,还保住了这安定城池!不然几股 贼军伺机合力攻城,如何守得住!只是要将军陪同赴宴,却是委屈了将军不成?!” 朱将军的嗓门也不觉大了起来:“虽是斩了那马元义,却又如何?即便那黄巾反贼合而围攻安定城,末将必定率兵死战!那伙贼军 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何惧之有!不过杀了一反贼武将,便如此狂妄自大,居功放肆,胆敢擅坐太守之位,却不是也有了反意?!” 左右将领,不禁纷纷点头,显然都赞同朱将军的话。 徐珪黑着脸,看着那朱将军,不做一声。 凌晓寒皱着眉,也一言不发——他没太听懂朱将军的意思。 于吉对朱将军道:“将军息怒……老朽愚钝,但不甚认同将军所言,少年斩杀叛贼,保城不失,已是大功一件……至于这少年言行 ,是有些放荡不羁,但依老朽所见,这少年不似凡人,不循礼法亦可理解。” 凌晓寒可算听明白了一点头绪,没好气地问于吉:“靠,我放荡?循他妈什么礼法?” 此言一出,朱将军和身旁的众将领,脸上更增几分怒意。 于吉轻轻地摇了下头,点了一句:“少年所坐之处本是太守之位。” 凌晓寒终于明白过来,站起来,没好气地道:“草,你们以为我他妈爱坐这凳子?坐得我JB这个难受劲儿!谁爱坐谁坐!” 说完,用力拍了两下屁股,就朝门口走去。 徐珪慌忙拦住:“少年英雄,且先息怒……宴席即刻便备好。” “还宴个屁的席!气都气饱了!”凌晓寒一肚子火。 徐珪忙道:“少年万勿动怒,朱将军乃忠义之士,只是性格刚烈,还望英雄海涵。” “哼!”朱将军又大哼一声,怒视凌晓寒。 凌晓寒虽然心里不爽,但确实太饿了,更何况太守都这样求情了,他觉得再不给面子,有点说不过去,便勉强道:“我现在就回刚 才我休息的地方,让人把饭菜送屋里去!” “啊,这样也好!”徐珪连连答应着。 凌晓寒瞟了眼那位朱将军:“你他妈叫什么名?” 朱将军一挺身子,底气十足:“本将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朱名儁,官拜中郎将!” “朱儁?真的跟他妈猪一样……”凌晓寒骂了一句,看向徐珪,“让人多送点熟猪肉给我,我就爱吃猪肉!”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议事厅,叫了门外的一个侍卫,带他回来时的地方。 那侍卫看向徐珪,然后才敢带着凌晓寒离开。 回到房间的凌晓寒,躺在床榻上,生着闷气:“妈的,受那死猪一顿气,真够窝囊的!” 回想着在议事厅那些将领的神色,又想到现在的处境,凌晓寒决定饱餐一顿后,找机会立刻离开这里,然后再找个时机,做了那个猪头! 不多时,下人便送来了酒肉——各种熟肉应有尽有,最多的倒还真的是猪肉。 凌晓寒看到猪肉,又想起刚才的不痛快,便随手把一坛酒摔在地上,对着下人骂了一句:“你SB啊!我才他妈多大,不喝酒你不知道吗?” 几个下人吓得连忙跪下请罪,然后迅速收拾了一下,惊恐地退了出去。 飘香四溢的熟肉,完全勾起了凌晓寒的食欲,如饿狼扑食一般,一阵风卷残云过后,肚子里被各种美味的肉填得满满的,再也吃不下去一块了。 水足饭饱,困意袭来,凌晓寒回到床上,倒头便睡…… 做了个噩梦,梦到同班的班花陪着自己打游戏,但第一关的小BOSS怎么都打不过,班花一脸嘲笑之色…… “哎呀!” 一阵刺痛袭来,凌晓寒一机灵,猛地睁开眼睛。 却见于吉站在床边,手中正在拿着什么植物。 “少年勿要见怪,老朽来替少年换药。”于吉微笑道,将手中植物扔到一旁。 凌晓寒低头一看,胸前包扎的细布已被揭开,露出凝结血痂的伤口。 “我……这不要紧吧?”凌晓寒有点紧张。 “少年大可放心,此物可化解所中之毒。” 于吉从怀中拿出几片看着很新鲜的绿色细条状植物,按压揉搓成一小团,然后敷在了凌晓寒的伤口处。 凌晓寒只觉一阵清凉寒意,从伤口处涌进体内,这让他又有些不安,但见于吉那慈爱的面容,这种情绪很快渐渐淡化了。 包扎完后,凌晓寒翻了个身,于吉又把背后的伤口也换了遍药。 “少年,感觉如何?”于吉问道。 “就是换药的时候,有点疼,现在好多了……”凌晓寒抬了抬胳膊,“老爷爷,我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啊?” 于吉道:“此毒的毒性十分强烈,且解药不宜寻到,一旦进入体内,一个时辰里没有解药的话,必定全身剧痛而亡……幸好少年及时前来,老朽也恰巧有些许解毒之药。” “我靠,这么危险……”凌晓寒有点后怕,连连道谢,“老爷爷,谢谢您!” “应该是安定城全城百姓向少年感激才是,”于吉笑道,“若不是少年发觉了这一股贼军,并斩杀了贼首,安定城不知会遭到何种的下场。” 凌晓寒问道:“这些黄巾贼是要来攻城的么?” 于吉道:“极有可能……太守已然得到情报,近期会有贼军前来攻城,全城百姓因此都惊慌不已。” 凌晓寒回想起酒馆里店家说黄巾贼扬言几日便要破城,看来倒是真的。 “不过,贼军这次败阵,足以挫敌锐气,安定城会安宁些时日,皆为少年之力。”说着,于吉拜了一拜。 凌晓寒连忙跟着学起了回礼,很疑惑地道:“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是怎么赢的,我昏过去了,那个鬼子也受伤,结果我们还都安全回来了?” 于吉用手捋了捋下巴的胡须:“具体情形,老朽也猜不到,还需问那年轻人。” 凌晓寒连忙问道:“他怎么样了?” 于吉道:“并无大碍,体中无毒,只失血过多,休养多日便可痊愈。” “他现在醒过来了么?” 于吉道:“老朽之前见到之时,仍在昏迷中,随后老朽便要去探视,少年若是愿意,便一同前去。” “好!”凌晓寒等不及了,“现在就去!” 第二十一章 活命的原因 凌晓寒跟着于吉,在府中七拐八拐,来到祢衡休养的房间。 祢衡仍旧躺在床榻上,烛光中,祢衡双眼微闭,脸色灰白。 于吉命下人拿来草药之物,亲自给祢衡换了伤口处敷着的旧药。 凌晓寒看到,祢衡全身有十多处伤口。 于吉正在敷着药,祢衡的眼睛却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 于吉轻唤一声:“少贤。” 祢衡眼光迷散,嘴唇微开,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凌晓寒心急,连忙问道:“喂,鬼子,我们怎么回来的?” 祢衡张开嘴,只说了一个字,便说不下去了,只是粗重地喘着气。 于吉对凌晓寒道:“他身体虚弱,不可动气,询问之事,还是稍后再谈吧。” 凌晓寒没办法,只好耐住性子等着。 敷药后,于吉又给祢衡喝了一碗药汤——祢衡太过虚弱,这碗汤喝了快半个小时。 又过了很久,祢衡的脸上才恢复了一丝血色。 于吉问祢衡:“少贤感觉如何?” 祢衡终于能说出话了:“多谢……感觉好多了……” 于吉微微点着头,把起了脉。 凌晓寒趁机又问祢衡:“喂!鬼子,你这是被谁打伤的?” 祢衡看向凌晓寒,目光中带着些许吃惊之色:“是被那些黄巾贼所伤……你身上的伤,已经不要紧了么?” 凌晓寒连忙问:“那那些黄巾贼呢?都被你打死了?” 祢衡惨笑着:“在下却不懂武艺……” 凌晓寒快没耐心了:“那我们是他妈怎么回来的?” 祢衡深吸了口气:“是周壮士……救了在下……” 凌晓寒一愣:“就是那个叫什么什么的……” “周仓。” “对!”凌晓寒仔细回想着,“不过……我记得我杀了他啊!就在我昏过去之前……” 祢衡轻轻地摇了下头:“就在你要杀他之时,却倒在地上。” “是么?”凌晓寒记不清了,很疑惑,“那他怎么没一斧子砍了我呢?” 祢衡轻声道:“周壮士对某直言……欲与你的武艺分个高下,却不肯做那乘人之危的小人之为……” “我靠?还挺大丈夫的。” 凌晓寒由衷赞美了一句,同时他也有点后怕——如果那周仓真是小人的话,自己岂不是早就挂了? 祢衡呼吸略微加快:“当时……贼首被杀,贼军陷入了混乱之中,我本想趁乱护你离开……但你已经倒地,贼将皆一拥而上,欲为贼首报仇……我无法抵挡,因此无法突围而去,亦受了伤……” 于吉示意祢衡喘口气再说。 凌晓寒性子急,连忙问道:“然后呢?” 祢衡接着道:“若不是周壮士,恐我等二人,皆被杀矣……” “他?他会救我?”凌晓寒根本不信。 祢衡道:“贼军欲杀你我二人,周壮士大喝不许,他本是……贼军将领,那些黄巾贼兵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凌晓寒哼了一声,还是不相信:“你们两个认识,他救你倒是说得过去……怎么可能会救我?他不会SB到不知道我要杀他吧?” 祢衡顿了一下:“周壮士所言,并非是要救你……而是要和你一决胜负,亲自杀了你……这便是他当时对贼军将士所说的理由。” “我草?这样啊……”凌晓寒感觉有点好笑,“那好,找个机会跟他打一架,这样他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祢衡脸色微微一变,又道:“劝阻了贼军后,周壮士又将他自己所乘之马给了我,让你我二人骑马离去。” 凌晓寒很想不通:“他有这么好心?还把马借我们?” 一直没有说话的于吉,缓缓地插了一句:“或许因为那位壮士,清楚这毒药的毒性,不敢大意……” “草,中毒的是我,又不是他。” 于吉微微摇了下头,然后对祢衡道:“那位壮士如此袒护你们,老朽所虑,贼军必定生疑。” 祢衡也流露出担忧之色:“尊贤所言极是……周壮士亦告诉我出山之路,而我二人离去之时,听到周壮士和那贼军将领也争吵起来。” 于吉道:“这黄巾反贼,虽有兵有将,却是乌合之众,所依靠的,只是那几个贼首的妖术耳。” 凌晓寒没兴趣再听他们聊下去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他的好奇心也满足了,而且他感觉,这个经过实在无趣的很。 “对了,我那把兵器哪去了?”凌晓寒问。 于吉道:“太守命人保存,老朽可替少贤取来。” “不用了,我自己去要。”凌晓寒挑了挑眉毛,“你们聊吧,我走了。” 于吉站起:“天色已晚,少贤且去休息,明日再议。” 凌晓寒想想也是,便找了个下人,跟着回到了休息的地方。 这一夜睡得很香,只是又做了个梦,梦见妈妈在催促自己起床吃饭…… 第二天,早有下人来向凌晓寒通报,说太守备好酒宴,众将皆到席等候,请他前去赴会。 自从昨天被那个叫朱儁的人惹了一肚子气后,凌晓寒根本不想赴什么宴,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太守现在在哪?”凌晓寒问那下人。 “正在府中等候。”下人答道。 凌晓寒让下人带他直接单独去见太守,下人似乎很为难,但还是答应了。 又是一通迷宫一样的路,然后来到一间很大的屋中。 “请稍等,小人前去通报太守。”那下人说完,便离开了。 凌晓寒坐了下来,打量着房间里的环境——看着很奢华,有几件像是玉制饰品,做工很精细。 “对了,离开前,怎么也得拿点值钱的东西啊,不然白替他们杀反贼了!”凌晓寒想着,“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弄钱币……” 想到这儿,他朝面前轻喊了一声:“小小,在不在?” 客服小小:“小小在啊。” 凌晓寒问:“现在如果不算是在游戏的话,那钱币什么的,我从哪能得到?” 小小:“这个……小小也不知道了,毕竟小小只是游戏的客服呃……” 凌晓寒无奈:“行了……知道了。” 客服给凌晓寒打气:“您放心,小小没有偷懒,正在全力搜寻公司的信号源。” “那不就是还没找到的意思……”凌晓寒也不指望这么快就能有结果,“估计你没找到,我就先他妈通关了……” “哈哈,本太守来迟了,少年英雄还望恕罪!” 第二十二章 留下的诱惑 徐珪笑着走进来,抱拳施礼,身后跟着两位将领。 凌晓寒一看,却没有朱儁,哼了一声:“昨天那个那么NB的猪呢?怎么没跟来?” 徐珪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少年英雄说的是朱将军吗?朱将军已在席中恭候英雄大驾,昨日之事,朱将军也懊悔不已,正想着借此酒席,向英雄谢罪。” 凌晓寒道:“有什么好谢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反正我也记住他了。” 徐珪拜道:“朱将军文武双全,乃忠义之士……” “行了行了!”凌晓寒不耐烦了,“你不是说过一次了么?” 徐珪身后的将领,面露怒意。 徐珪一怔,随即强显笑颜:“酒宴已备好,只等英雄前去。” “不去!”凌晓寒语气不善,“你把我的兵器还我,我要走!” 徐珪一惊:“英雄……要前去何地?” “离开这儿,明白吗?”凌晓寒不爽,“难道我去哪儿还非得他妈请示你才行?” 徐珪忙道:“英雄勿怪,本官所意,英雄救了此城百姓,百姓无不感恩戴德,本官亦对英雄感激不尽……不知将军为何执意要走?” 凌晓寒道:“我要去杀反贼,在你这儿待着有屁用!” 徐珪身后的那两个将领抱拳道:“既然少年英雄去意已决,太守,不如就应了他的请求。” 徐珪皱起眉头,对凌晓寒道:“英雄斩杀贼军‘大都督’,壮我大汉天威,立下如此大功,朝廷必然大加封赏重用……况且本太守已然派人去向朝廷报捷,几日便可有回音,英雄若就此离去,本太守 以为,万不妥当。” 话说到最后,徐珪的语气也越加严肃。 凌晓寒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朝廷会给我很多钱是吧?” 徐珪笑起来,摇着头:“黄巾反贼那‘大都督’,虽是自封,但也可见此贼在贼军中地位,朝廷派军,屡次剿杀无果,这才悬出了重赏……英雄杀了此贼,赏金自然少不了,非但如此,本太守断定, 天子亦会对英雄封官加爵,予以重用。” “是吗。” 凌晓寒动了心——这可是飞黄腾达的捷径,如果真是这样,对于通关也算是走出了非常可观的第一步。 “这是当然,本太守如何敢欺瞒英雄……”见凌晓寒动心,徐珪面露喜色,“若英雄还是不信,本太守可做出保证,若是朝廷当真未重用英雄,本官必定再三谏言,举荐英雄。” 身后那两名将领,忙道:“太守,少年英雄既然有攻伐贼军之志,不如便借与他几千兵马,讨伐贼军,必定会更立大功,到时太守再论功上报也不迟。” “这……”徐珪似乎犹豫了,看向凌晓寒。 凌晓寒十分不爽:“妈的,当我傻是吗!我才他妈不要你们的兵!想让我替你们卖命,做梦吧你们!” 徐珪慌道:“英雄勿要动怒,本官断无此意,英雄千万不要误会!” 说完,他又转头叱责那两个将领:“汝等勿要再言!” 那两个将领喏喏道:“是……” “行了,别他妈演了!”凌晓寒不耐烦,“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自己一个人走!” 徐珪忙道:“英雄不可意气行事,且听本官劝言:朝廷诏书数日便到,英雄且耐心等候,待接诏之后,再决定去留不迟……况且,安定城外伏有数支反贼兵马,现已然知道马元义被英雄所杀,贼军急于报仇,英雄身伤未愈,独自行走无人保护,本官也实是担心英雄安危。” 凌晓寒一想也对,要是再遇上高手,中了毒,可没人能救了。 徐珪一拜:“还望英雄体怀苍生,心念城中百姓,留在此城。” 那两位将领神色又是一变,连忙又道:“太守,此事……” “好吧!既然你这么强烈地挽留我,我要是坚持离开,那也太不给你面子了是吧,”凌晓寒笑道,“那我就先在这儿,等什么书来了之后再说。” 说完,凌晓寒看向面露怒意的那两个将领——他也看出来了那些将领不希望自己留下,既然这样,他就偏要留下,看那些将领还有什么可说的。 徐珪大喜:“英雄这般大义,实在令本太守钦佩不已!” “还好还好吧,”凌晓寒笑着,朝那两个将领扬了扬眉毛,“他们是不是有点不满意啊?” 徐珪忙道:“英雄能留下保城,安定城所有官民无不欢欣鼓舞,如何会有不满之意?” 说完,徐珪又朝那两个将领厉声道:“下去!告知众将等候,即刻便开宴席!” “是……”那两个将领自然不敢违令,看了凌晓寒一眼后便退了出去。 “宴席已备好,请英雄随本太守一同前往赴宴。”徐珪做了个“请”的手势。 凌晓寒对于赴宴兴趣索然,便道:“我不去了,你派人把好吃的给我送过去。” 徐珪为难:“这……” 凌晓寒语气坚定:“什么这那的,不去就是不去!” 徐珪点头道:“是,听凭英雄之意。” 凌晓寒道:“对了,把我的兵器,也给我送过去。” 徐珪笑了:“这个自然……不过本官以为,英雄武艺超群,那袖手刀不过普通兵器,却是难以配上英雄之威名。” 凌晓寒皱着眉头:“什么意思你就直说!别绕来绕去的,我听不懂!” 徐珪道:“本太守已命城中巧能之将,为英雄打造上等精铁兵器,以为之用。” 凌晓寒有点惊喜:“啊?是要给我做兵器吗?” “正是。” 凌晓寒心情好了不少,想了想道:“做的兵器是什么样子的啊?我那把刀的样子感觉就挺好看的……” 徐珪微笑着:“为将军所打造的兵器,便是以袖手刀之形而造,却远比那袖手刀锋利许多。” “按照我那个兵器做的吗?”凌晓寒很开心,“不错,你想的很周全啊!哈哈!” 徐珪喜道:“所做兵器需几日才可锻造而成,到时请英雄一观。” “好啊!”凌晓寒道,“那你也先把我的兵器给我,要不我没有防身的。” 徐珪道:“是,本官即刻命人送还袖手刀。” 第二十三章 谁说拿不动刀 回到住处,很快便有人将袖手刀和酒肉都送了过来,凌晓寒又是饱餐一顿,吃过后,疲惫感又袭来,他又沉沉地睡了一觉…… 之后几天,凌晓寒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他的屋子里度过,突然就不用天天去上学,他一时反倒还不太适应这种悠闲。 徐珪忙于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反贼,只抽空找过凌晓寒几次,请凌晓寒赴宴或者是商议军情,但凌晓寒总想到那些将领对自己的恶劣态度,就拒绝赴宴,只让人送吃的过来,至于商讨军情,他更是半点不懂,也没兴趣。 于吉虽然也参与守城重任,但还是按时来给凌晓寒换药,经过几次治疗,凌晓寒明显感觉到伤势在好转。 这天下午,有下人来请凌晓寒到演武厅去。 凌晓寒这几天别的没做,太守府倒是熟悉了不少,演武厅离他住处倒是不远,几分钟后便到了。 却见徐珪在厅中正坐,身后站着两名将领,面前又有两名侍卫,手捧着什么重物,旁边有三名壮汉跪拜在地上。 见凌晓寒进来,徐珪起身,指着侍卫捧着的重物,笑容满面地道:“少年英雄,却看这兵器,是否和合乎心意?” 凌晓寒仔细一看,那兵器正是袖手刀,只不过是放大版的,比他自己的那把,足足大了两倍多。 “这有多重?”凌晓寒看那侍卫有点吃力的架势,心里有点发怵。 伏在地上的那壮汉,答道:“回将军,这把刀重五十斤。” “我靠,这么沉!” 徐珪笑道:“英雄,兵器用上等精铁打造而成,刀身虽重,但削铁如泥,锋利无比!这等上好兵器,才符英雄之威。”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那你试试给我看看。”凌晓寒不信。 徐珪点头,以目示意那三个壮汉。 其中一人壮汉站起,接过侍卫的袖手刀,双手握住刀柄,舞动起来。 凌晓寒看得有点呆了,吃惊的是那壮汉居然有这么大力气。 这时,一个侍卫带上来一块不算很厚的黑铁,让凌晓寒检查之后,放在了壮汉面前。 “啊——”那壮汉大喝一声,用力挥下袖手刀,只听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刀锋过处,黑铁应声断为两段。 “我草!”凌晓寒不禁大呼出来。 眼见为实,那袖手刀的确锋利无比。 那壮汉将刀又递给侍卫,然后朝徐珪和凌晓寒抱拳,又跪在地上。 “呵呵,英雄,这刀如何?”徐珪笑问。 凌晓寒吃惊地来到侍卫近前,仔细打量着那袖手刀的刀刃——丝毫没有一点破损迹象。 “你们轻轻地松手,我试试看沉不沉。” 凌晓寒吩咐完那两名侍卫,便用手握住刀柄。 刀柄冰冷结实,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凌晓寒吐出一口气,朝侍卫点了点头。 他意思本来是让侍卫点点松力,谁知那两个侍卫同时放开了手。 凌晓寒只觉手上一沉,身子一歪,趔趄两步,急忙松手,差点摔倒。 那把刀掉落在地,竟然将地面砍出一条细小裂缝。 “草!谁让你们放手的!” 凌晓寒怒视那两名侍卫。 那两个侍卫吓得忙跪在地上请罪:“小人该死!” 徐珪也吓得不轻,连忙走过来:“英雄,不要紧吧?” “废话!要紧我还能站在这儿么!”凌晓寒十分不爽,指着地上的刀,“这刀弄的这么沉,再锋利拿不动又有屁用!” 那三个壮汉忙道:“草民该死!将军恕罪!” 徐珪也骂那三个壮汉:“本太守早早便对你们说过,所造兵器定要适于英雄在战场所用,却为何造出这等兵器!” 那三个壮汉浑身发抖:“太守恕罪!将军恕罪!太守之命,小人怎敢怠慢!小人平时受雇所做兵器,大约也便是四五十斤……英雄天威,小人实在担忧所造兵器,不合英雄之意,故并未造的太重……” 徐珪怒道:“还敢狡辩!” 凌晓寒对那壮汉的话也十分生气,不过他余光却瞟到,太守身后站着的两个将领,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嘲笑轻蔑之色,这让他更是无法忍受。 “你妈的,笑我没劲,拿不起刀是吧?我就让你们这帮狗眼看看!” 凌晓寒心中这样想着,便一挥手,对那两个瑟瑟发抖的侍卫下令道:“你们把刀拿起来!” 那两侍卫慌忙拿起刀,奉在凌晓寒面前。 凌晓寒心思一动,调出手柄,同时身体也无法动弹。 手柄按键的白光亮起,凌晓寒一手接过袖手刀,却真的只有五斤左右重量。 退后两步,凌晓寒便单手舞起了刀——舞刀他自然半点不懂,不过操纵手柄来控制游戏人物做出华丽的招式的经验,他可是丰富得绰绰有余,只凭多年按键的肌肉记忆,他把刀舞得却也虎虎生风。 演武厅内包括徐珪在内的所有人,一个个都看呆了,特别是那两个将领,更是张着嘴瞪着眼。 耍完一套“刀法”后,凌晓寒将袖手刀轻松地扔给了那两个还在发呆的侍卫,侍卫慌忙接住。 心思一动,手柄消失。 徐珪又惊又喜,连忙上前:“少年英雄果然武艺不凡,天生神力!” 凌晓寒得意地瞟了眼呆住的那两个将领,哼了一声:“这刀还不错……我刚才是因为一时没习惯它的重量,别他妈以为我拿不动!” 徐珪忙道:“少年英雄,不要误会,本太守并无轻视之意!” “没说你……”凌晓寒指着那三个壮汉,“是他们造出来的吧,赏他们点钱吧。” 徐珪连忙命人对那三人重赏。 那三个壮汉拜谢:“谢太守!谢将军!” “喂!你们两个”凌晓寒看着那两个侍卫,“把刀给我带回我房间!” 说完,掉头便走。 徐珪连忙喊道:“英雄留步!还有军情要事相商!” 凌晓寒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没兴趣!” 回到住处,侍卫将刀放好,退了出去。 凌晓寒看着面前大小不一的两把袖手刀,权衡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用那把新锻造而成的——虽然重,但却更加锋利,而锋利的兵器却是战斗中最需要的。 至于平时怎么携带这么重的兵器,凌晓寒还没想到办法,但现在他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再去一趟那个酒馆,除了要回自己的衣服外,顺便把店家的袖手刀还回去——有了新的兵器,旧的自然没用了。 叫来门口侍卫,让他带自己出城。 侍卫为难道:“小人不敢擅自带将军出城,必须通报太守才可,不然守城之将亦不会放行的。” 第二十四章 改变主意 凌晓寒生气了:“告诉他干什么?你带我出去不就行了?谁不让我走,我就杀了谁!” 侍卫慌忙道:“将军……万、万不可如此……只要通报太守一声就好……” 凌晓寒不想为难这个士兵,没办法只好道:“行了行了,看你害怕那样!你去告诉一声吧。” 侍卫答应着跑开了。 过了不久,侍卫回报,请凌晓寒移步去太守府外。 凌晓寒将店家的袖手刀交给侍卫提着,一同离开。 前去的过程中,凌晓寒才从侍卫口中得知,徐珪刚去城头巡视归来。 府门外,徐珪和一班将领早在那里等候。 徐珪见到凌晓寒,施了一礼:“却听说英雄要去酒馆?” 凌晓寒道:“对,你找个人给我领路。” 徐珪道:“英雄有何事,派人前去便可,不需亲自前往。” 凌晓寒皱起眉头:“不行,只能我自己去。” 徐珪还想再建议:“不若本太守派机智之士……” 凌晓寒不耐烦:“你别他妈磨叽了!废话这么多呢,赶紧找个人带我出城不就行了?” “这……好吧。”徐珪勉强答应着。 身后的一班将领,无一不怒视凌晓寒,其中几个将领闷哼了一声。 凌晓寒看在眼里,暂时也不去理会,指着提着袖手刀的侍卫对徐珪道:“也不用别人了,就让他带我去就行了。” “不可。”徐珪面露担忧之色,“城外反贼四处游荡,尤其城外那镇集之处,十分危险,若英雄遇上黄巾反贼,有何闪失却如何是好?” 凌晓寒想到万一再遇到像马元义那样的敌人,倒确实很麻烦。 徐珪又道:“不如让朱将军随英雄一同前去,如遇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说完,回头看向身后的朱儁。 朱儁瞪了一眼凌晓寒,怒道:“末将恕难从命!太守还是派遣其他将领吧!” 徐珪沉声训道:“朱将军,少年英雄大破贼军,乃你我同道之人,应同心协力,不可心存芥蒂!” 朱儁大哼一声,怒视凌晓寒:“末将从不与祸乱法度之人同道!” 徐珪厉声:“朱将军!你……” “太守,别说了,”凌晓寒淡笑了一声,“我看这个朱将军对我好像很不爽啊,那这样吧,我就和朱将军一起去,顺便在路上也能好好聊聊。” 徐珪大喜:“少年英雄不但武艺高超,且心胸宽广,武德兼备,实在难得!” 凌晓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徐珪转而对朱儁道:“朱将军,少年英雄……” 凌晓寒打断道:“你别总少年英雄、少年英雄的,我又不是没名字,我叫凌晓寒。” 徐珪问道:“少年贵姓凌……字晓寒?” 凌晓寒有点头大:“什么字不字的?我就叫凌晓寒,以后你要是记不住,就叫我晓寒好了。” “是,是……”徐珪笑道,“只不过万不可这般称呼,朝廷诏书不日可到,暂时尚且称呼凌英雄吧。” “行了行了,你随便吧。”凌晓寒懒得再计较下去。 徐珪对朱儁道:“凌英雄已不计前嫌,朱将军亦不可再记恨于心,且随凌英雄一同前往。” 朱儁盯着凌晓寒,眼中现出一丝犹疑之色——不只是他,旁边的将领都露出相同神色。 凌晓寒又笑道:“走吧,朱将军,跟我去一趟吧。” 朱儁犹豫片刻,看着徐珪,大声应道:“末将遵命,便随他去一遭。” “好!”徐珪很高兴,“我给你三百步兵,路上千万小心!” 凌晓寒忙道:“等会儿!我先说好,不带什么步兵,就三个人去!” 徐珪一愣:“这是为何?” 凌晓寒自然不会把心中真正所想的说出来,只是道:“我不过就是去酒馆拿点东西,带他妈那么多人干什么?” 徐珪担忧:“那路上若是遇到反贼,如何是好?” “哪那么多反贼,遇上再说遇上的……”凌晓寒想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再说,人少点遇到危险还能躲一躲,带他妈几百人,躲都没地方躲!” “这……” 徐珪看上去不太认同凌晓寒的说法,但终于还是同意了。 半个小时后,凌晓寒等人来到了城口,徐珪率众将相送。 本来,徐珪挑了三匹上等快马给凌晓寒,但凌晓寒根本不会骑马,一口拒绝,徐珪又建议找人牵马,凌晓寒还是拒绝。 徐珪无奈,只好任由凌晓寒的决定。 凌晓寒向徐珪道别后,便出城了——跟着他的一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朱儁,一个是帮着提袖手刀的侍卫。 去酒馆的路途,远比凌晓寒预想的要远得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后,凌晓寒见周围荒无人烟,心中一动,生出一个想法。 看着左右密集的林木所夹出的羊肠小道,凌晓寒觉得这个地方正是实施计划的完美场所,便假装不经意地对身后侍卫道:“你累了吧?把刀给我,我拿会儿。” 侍卫忙道:“多谢大人,小人不累。” “给我,”凌晓寒站住,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遍,“万一这里埋伏了黄巾贼怎么办。” 侍卫一愣,左右看了看,然后不解地将袖手刀递给了凌晓寒。 一旁的朱儁看到,冷哼了一声,不加理会,继续朝前走去。 凌晓寒看着朱儁的背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紧袖手刀,嘴角上扬,神思一动,手柄出现在眼前。 身体虽然无法动弹,但思维却没有停止,反而在这时,凌晓寒脑中灵光一现,却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想到:现在这种情况,杀朱儁应该不难,不过这侍卫看到,肯定吓得跑掉,就算把侍卫一起杀了,这荒郊野外前不着酒馆,后不见安定城,不知道去酒馆的路,又没记住回城的路,迷路就麻烦了;再说,如果这侍卫真的跑掉了,他肯定跑去向徐珪告状,让太守知道自己杀了将领,升官发财的路肯定自然也就断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犹豫之下,凌晓寒便先消了手柄。 侍卫凑前,一脸狐疑之色:“大人……为何停步不前……” 朱儁也回头看过来。 凌晓寒将袖手刀朝侍卫扔过去,眼睛盯着朱儁:“没什么,走吧。” 第二十五章 又是一帮莽汉 半个时辰后,凌晓寒等三人来到了那个市集中。 村人都认得朱儁是朝廷将领,纷纷趋避。 凌晓寒找到酒馆,走了进去。 酒馆里有几桌人在喝酒。 店家正好在,一眼看到凌晓寒,大喜,跑上前施礼道:“仙人来人!那日离去后,再没有仙人消息,小人甚是挂念!” 凌晓寒笑了一下:“怎么样?这几天没人来你店里找茬了吧?” 店家道:“自从仙人将那些贼人赶出之后,倒是再没有人来店里闹事,不过却不时有陌生人前来打探仙人行踪,小人觉得,或许是黄巾贼的人……” 凌晓寒想起来就气:“妈的,还敢来找我?我他妈不找他们就算好的了!害我中了毒……早晚把他们全灭了!” 店家连连称是。 凌晓寒将袖手刀还给店家,又要回了他自己的衣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穿上了,外面仍旧套着系统送的古服,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店家为了表示谢意,强留凌晓寒吃饭,凌晓寒也有点想念这里的熟肉,自然就却之不恭了。 不过,朱儁却不愿意一同坐下,便去一旁休息,店家给的酒肉也不要。 凌晓寒也不管他,自顾自吃起来,那朱儁却不知趣,时不时便催促凌晓寒回城。 朱儁越是这样,凌晓寒吃的越慢。 突然,店小二慌张地走过来:“小的又看到……可疑的人了!” “在哪?”凌晓寒四处看了一下。 店小二指着门口:“在……在外面!” 一旁的侍卫对凌晓寒道:“小人前去查看一番!” 凌晓寒点了点头。 侍卫跟着店小二出去了,很快又回来了,侍卫回报道:“凌大人,有一人似形迹可疑,不过小人去看之时,那人已经跑远。” 凌晓寒点点头,不以为意:“跑就跑了吧,不用管他。” 朱儁走过来,一脸严肃:“此人有可能是贼军细探,此处已不安全,我等须速回安定城!” 凌晓寒冷笑了一声:“有什么他妈不安全的,看你吓的这个JB样。” 朱儁大怒:“哼!我有何惧!便是贼首张角自来,我也不惧!” 这时,店家连忙走过来,一脸恐慌:“仙人千万不可离开!若当真是黄巾探兵,若仙人走了,那……小人就性命堪忧了!” 凌晓寒道:“谁说那就是探兵了?看把你吓的……就算是又他妈怎么了,我就在这吃饭,等他们来。” 店家叩拜:“多谢仙人!多谢仙人!” 说完,连忙又招呼店小二,吩咐再多上几盘熟肉。 朱儁怒气冲冲地去到了一旁。 店里其他客人,听到这件事,吓的连连跑出酒馆。 侍卫不安地低声对凌晓寒道:“大人,若那形迹可疑之人当真是反贼细作,那大人还应尽快离开此地,不然……反贼复来,人多势众,大人未带兵马,恐寡不敌众啊!” 凌晓寒心里有打算,自然不肯听侍卫的,只是笑道:“靠,你怕了?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侍卫连忙道:“小人绝不是害怕!若真的遇到反贼,小人必定死战护卫大人,只是担心大人安危而已……小人以为,大人先返回城中,带集兵马,再来剿杀反贼。” 听到侍卫这样说,凌晓寒突然灵感来袭,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道:“那好吧,你现在就回城去,多带点人来,我在这里等着。” 侍卫一愣:“这……若是小人回城当中,反贼已到……” 凌晓寒生怕侍卫碍事:“那你还不快走?早走早回来,如果反贼先来了,我也会想办法拖着他们,没事的,你快走吧!” 侍卫仍旧犹豫着不肯走,凌晓寒又骂了几句,这才把他赶跑了。 店家连连道谢,又给凌晓寒和朱儁上了好几盘菜,但朱儁却一点不碰。 凌晓寒吃的倒很安心,细嚼慢咽地品尝着各种美食。 半个多小时后,从酒馆外传来了一阵喧嚣之声。 店家到店门探头看出去,然后像触了电一般,慌忙来到凌晓寒面前,声音发抖:“仙人……外面有一伙人朝这边来了……” 朱儁听闻,嚯地站起,按住腰间佩剑。 凌晓寒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神色:“喔,那就看看是不是来找我的吧。” 店家神色复杂:“仙人……那伙人少说也有几十人……仙人能、能敌得过吗……” 凌晓寒哼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你先下去吧,把袖手刀给我准备好,我需要用的时候,立刻给我扔过来。” “小人现在就去拿给仙人。”店家说完便要离去。 “不,”凌晓寒道,“等我需要的时候,你再给我。” 店家满面狐疑,但也没有再坚持,而是退到了一角,低声吩咐店小二。 喧闹声越来越大,不多时,便到了门口。 随着一阵呼喝声,几个身强力壮的莽汉踏进酒馆,个个一脸横肉,其中一个指着店家,喝道:“过来!你是否见过一个……” 他还没说完,身旁的其他壮汉一眼便看到酒馆里仅剩的两个“客人”,大喝道:“你们是谁!” 凌晓寒放下手中的熟肉,缓缓站起来,并没有回答,只是嚼着嘴里的肉。 朱儁上前两步,半抽出佩剑,怒视众人,斥道:“你们却是何人!胆敢再次大声放肆!却看不出我乃朝廷命将?” 那些大汉一阵狂笑:“朝廷命将又能如何?但凭你一人,便能胜我们兄弟?哈哈!” 朱儁大怒:“大胆!你们却是那黄巾反贼?” 众汉冷笑,却不理会朱儁,目光都定在凌晓寒身上:“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凌晓寒笑了笑:“这里地方太小,我们出去说怎么样?” 众汉互相看看,然后退出门外,堵在酒馆门口。 凌晓寒空手走出门口,朱儁跟在后面。 来到市街,周围的百姓早就吓得跑的一空。 “说!你是何人!”其中一个大汉,指着凌晓寒。 凌晓寒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人头,倒是有点意外,在酒馆里只进来了不到十个壮汉,他以为外面也就十来个人,没想到却有百十之多,而且每个人手中都有各式各样的兵器。 “在问你话,没听到吗!”其中一壮汉喝道。 凌晓寒退了一步,试探着笑道:“我就是个普通人啊,只不过刚杀了一个叫马元义的大SB而已,哈哈……” 第二十六章 朱儁的能力 那些壮汉登时横眉竖目:“果然是你这贼子害了‘大都督’!” 说完,纷纷舞动手中兵器,作势便要冲过来。 朱儁“嗖”地拔出佩剑,怒道:“果然是黄巾反贼,居然如此狂妄!” 前面几个壮汉,将手中兵器一挥,几十个人一起嚎叫着冲了过来。 朱儁面上毫无惧色,也大吼一声,迎上前去。 顿时,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朱儁和那些壮汉便在当街打了起来,远远观望的百姓,见此都吓得跑得更远了。 凌晓寒也退后了几步,不过却是一副轻松之色,当中还透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刀兵相向,几十把各式的兵器在空中挥动碰撞,那些壮汉围成半个圈,看样子是想将朱儁困在当中。 不过,朱儁的武艺,倒是有些出乎凌晓寒的意料,虽然以一敌多,但朱儁却并不怎么处于下风,佩剑左刺右劈,攻防兼备,若舞梨花。 这可不如凌晓寒的意,他本以为这些黄巾兵依靠人多势众,三下五除二就能做了朱儁,但没想到却被朱儁一个人打的有来有回,非但未伤到分毫,反而看上去还能抽空刺伤敌人。 凌晓寒在心里暗暗骂这帮黄巾壮汉废物,恨不得自己冲上前去帮他们一把,但他感觉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样做,不然很可能会背上“助贼”的罪名。 因为朱儁在前抵挡的原因,却也没有一个黄巾兵朝凌晓寒攻来,这倒是让凌晓寒有了观战的空闲,不过他越看越吃惊。 朱儁越战越勇,大喝一声,居然朝面前的贼兵发动了反击。 那些黄巾兵壮汉个个神色狰狞,哇哇乱叫,但武艺却粗陋不堪,这连外行的凌晓寒都看出来了。 即使如此,凌晓寒还是不敢相信这么多壮汉居然打不过一个人,他有点庆幸没有在途中下手,不然就算是偷袭,能不能顺利做掉朱儁,似乎都无法百分百肯定。 “啊——” 随着一声哀嚎响起,其中一个壮汉捂着胸口,连连后退,手指缝中渗出鲜血。 但这个壮汉的受伤,并没有影响到这些黄巾贼的气势,从他后面又涌上来好几个挥动兵器的壮汉。 此时,黄巾兵已经将朱儁团团包围住了。 朱儁怒吼着与敌人周旋,虽然剑法依然毫不慌乱,但毕竟双全难敌四手,被一群人围困在中间,如何抵挡得长久? 这一点,凌晓寒也看出来了,他心里开始舒畅起来,别看前方战事紧张,他这里倒是轻松惬意。 朱儁将手中佩剑舞得生花,面前的壮汉不敢近前,只能做出准备随时攻击的架势,而朱儁身后的壮汉,却不时地偷袭攻击,棍棒刀枪打在朱儁身上,自然是受了伤,好在朱儁身强力壮,受到攻击后立刻回身反击,但这些壮汉立刻退后,而另一边的壮汉,又伺机攻击过去。 朱儁眼中冒出了火,突然朝其中一个黄巾兵攻去,那黄巾兵猝不及防,被佩剑刺个正着,立刻倒地不起。 不过同时,其他黄巾兵一拥而上,从各个方向对朱儁发起攻击,朱儁来不及抵挡,身子被击得弯了下去。 “漂亮。”凌晓寒不觉脱口而出。 正当凌晓寒以为大局已定,准备为自己接下来的离开做准备时,不料结果并不如他意。 只见朱儁怒喝一声,转动手腕,将手中佩剑横扫着甩了出去。 佩剑闪着凛冷寒光,刃旋影舞,上下翻飞,顷刻间砍中数人,但那佩剑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都没有减速,仍然朝其他人飞去。 “啊——”“啊——” 最前面的黄巾兵纷纷倒下,后面的黄巾兵纷纷用手中兵器想要打下空中飞舞的佩剑,却反被佩剑削成两半。 又是一阵不绝于耳的哀嚎,黄巾兵再倒下一片。 佩剑仍旧飞旋着,但似乎有减弱之势。 朱儁站起身,一手平举,五指张开,却见那飞舞的佩剑,像长了眼似的,立刻朝朱儁的手中飞去。 朱儁手指一握,刚好握住了佩剑的手柄,同时佩剑也霎时停住,剑尖直指面前的敌人。 这个过程,凌晓寒全都看在眼中,看得他眼花缭乱,心中诧异不已——他吃惊的是,那佩剑的舞动,实在太过奇异,任凭朱儁力气有多大,都不可能将那么重的佩剑甩得这样壮观。 “我草,难道他也有什么技能?” 凌晓寒猜想道,却看到朱儁双肩微微起伏着,似乎在喘着粗气。 十几个黄巾兵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身体,其余的黄巾兵,神色惊慌,不但不敢上前,反而退后几步,但仍旧包围着朱儁。 “妈的!一帮废物!你们倒是一起上啊!怕个屁啊!” 凌晓寒急的大喊了出来。 那些黄巾壮汉惊吓之中,一齐看向凌晓寒,神情错愕。 其中一个壮汉,挥着手中的长矛,指着凌晓寒,大喊道:“便是此小儿杀了‘大都督’,兄弟们,我们先杀了此贼,为‘大都督’报仇!” “好!”那些黄巾兵纷纷响应着。 凌晓寒骂道:“你妈的!打不过那姓朱的,就来打我?以为我好欺负吗?”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骚动,黄巾壮汉纷纷扭头过去,个个脸上惊喜不已。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一声高喝响起。 却见黄巾壮汉连忙朝两旁让开,从人群后大踏步走来一个身着半身铠甲的人物,此人头上抱着头巾,但头巾边缝处露出了一圈黄色边缘。 “波将军!”黄巾壮汉们一齐抱拳道,声势振奋。 这个波将军,长着一双三角眼,扫视着地上非死即残的黄巾壮汉,然后死死盯着朱儁:“何人胆敢伤我兄弟?” 旁边一壮汉指着朱儁:“将军,便是此贼!” “哦?”波将军眯着眼打量着朱儁,“你这贼人,报上名来!” 朱儁大喝一声,吓得旁边的几个黄巾兵又后退一步:“我乃安定城太守帐下大将朱儁,你们这些祸乱反贼,却不知死,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在此放肆!” “哈哈!”波将军狂笑一波,“安定城旦夕可破,你这贼将,居然尚不知死期已近!” 第二十七章 觉影 朱儁怒道:“哼!你们那贼首之一马元义已被诛杀,你们这等乌合之众,如何有胆量敢来攻安定城?” 波将军神色一震:“‘大都督’便是被你所害?” 旁边的黄巾壮汉,朝不远处的凌晓寒指着:“波将军,‘大都督’便是被那小儿所杀!” 波将军将头微微一偏,看向凌晓寒,眼中满是犹疑之色:“那小儿如何能杀得了‘大都督’?定然是你们弄错了!” 黄巾壮汉忙道:“波将军!是那小儿亲口所说,断然无错!” 另一黄巾壮汉接道:“看那小儿獐头鼠目,必是卑鄙之人,定然是趁‘大都督’无防之际,侥幸偷袭得手!” 波将军道:“即便‘大都督’轻敌,又岂是那小儿所能伤到的?更不要说丢了性命!” 凌晓寒本来是想置身事外,看朱儁和那些壮汉狗咬狗的,但听到那些人形容他为“獐头鼠目”,他就完全不能忍了——他最为得意的就是自己的帅气容貌,说他难看,犹如邻班的情敌撬走了他女朋友一样的难以忍受。 “草!说谁獐头鼠目?你们这群2B,我打你们用得着偷袭?打你们就跟他妈打靶子一样!”凌晓寒大骂道。 波将军一愣,随即大笑:“好!好!今日本将便将你二贼全都杀了,以祭‘大都督’在天之灵!你们这帮贼子,只能逞口舌之勇,不过你们运气不好,遇到本将军,合当你们该死!” 身旁一黄巾壮汉提醒道:“将军小心!那贼人会些武艺!” 波将军眼睛盯着那壮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去,换成一副恶狠的表情,吓得那壮汉低头再不敢言。 跟随波将军一同前来的护卫将领,立刻斥道:“你怎敢壮敌之势,灭天军之威?你却不知波将军之勇武?” 被骂的黄巾壮汉喏喏连声。 那个波将军上前两步,扫视着朱儁和凌晓寒,嘴角一丝冷笑:“杀这匹夫和那乳臭未干的小儿,简直易如反掌!” 朱儁大怒,边微喘粗气边厉声道:“你们这些反贼,还不知死!今日我便要杀你们以立功!” “哈哈……”那个波将军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狂笑不止。 凌晓寒一直对那句“獐头鼠目”心有芥蒂,大喊道:“妈的,笑个屁!要打就快JB打!” 波将军停下笑声,极有自信地笑道:“好!既然你们求死,本将军便成全你们!” 说完,朝手下众壮汉道:“我来战那朝廷贼将,你们一齐前去,擒住那狂妄小儿!” “遵命!”数十黄巾壮汉一同应道,声音极为亢奋。 而话音刚落,他们便像打了鸡血一样,舍弃朱儁,挥舞兵器直朝凌晓寒奔来。 凌晓寒本来只是想“坐山观虎斗”,在朱儁被黄巾贼杀掉之后,他再趁机“撤退”,所以他也没有提前准备兵器;但现在事情有变,不但朱儁没死,而且又来个黄巾将领,这让他不得不改变策略,实行备用方案。 所谓“备用方案”,其实就是亲自杀了这些敌人,目前来说,这个方案完全符合凌晓寒的心意,他要让刚才那些侮辱了自己外貌的反贼,尝尝取笑自己的后果。 不过下一秒,凌晓寒却是心中一惊——他现在手里没有兵器,而蜂拥扑来的黄巾兵,早已把跑向酒馆的路掩盖住了! 就算游戏水平再高,但手里没有家伙,想要赤手空拳以一敌数十,几乎没可能的! 无论是谁,面对着冲来的这一群壮汉,都会撒腿就跑,但凌晓寒偏偏不愿意这样——越是嚣张的敌人,他越想消灭,特别是在游戏中。 手柄出现,那个新多出来的按键,赫然在目。 那些壮汉已然冲到面前,凌晓寒再也来不及考虑其他的,只能搏一搏了。 手柄白光亮起,发光的正是那个名为“觉影”的按键。 同时,视线突然模糊起来,准确来说,眼前景象都变成了水波纹一般的彩色条纹,耳朵也霎时听不到那嘈杂的呼喝声,紧接着,眼前一黑,脑袋里空白一片。 凌晓寒大惊,情急之下,他连忙转头,朝印象中酒馆的方向看去——当然,眼前仍旧一片漆黑。 他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意义,这只是他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几秒,凌晓寒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又现出彩色画面来,只不过,这画面仍像是水中波纹一般。 但很快,视线中的景象清晰起来,就好似波纹渐渐平复一般。 听觉也顿时恢复,而听到的第一个声响,却是惊呼声。 “他……消失了?” “这……这……” “他……他在那里!” 凌晓寒的视觉完全恢复了,却发现他自己居然站在了酒馆门口!而那些黄巾壮汉,正站在不远处朝他看过来。 “瞬移?”这是凌晓寒心中的第一反应。 脑中晕乎乎的,凌晓寒无暇去分析,连忙转身,朝呆住的店小二喊道:“把袖手刀给我!” 店小二痴痴地看着凌晓寒,被回过神的店家连连催促,这才慌忙将袖手刀扔给凌晓寒。 凌晓寒接过刀,面向店外,却看到那个波将军,正吃惊地看着自己。 凌晓寒不理会波将军,朝那帮黄巾兵道:“不怕死的就他妈过来吧!” 那些黄巾兵互相看看,然后嚎叫着冲来。 “慢着!”波将军突然喊了一声。 那些黄巾兵立刻停下,不解地转头看去。 波将军有点不敢相信地盯着凌晓寒:“你……你如何会此神术?难、难道……” 凌晓寒也不知道波将军要说什么,只是道:“我会的可是他妈的多了,难道还要一个一个告诉你?” 波将军眼中现出慌乱之色,眼珠快速转动着,随即朝黄巾众人大叫:“兄弟一起上,杀了那小儿!” “是!”黄巾众兵应道。 在黄巾兵应答的同时,那个波将军,却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却见他立刻弯下腰,上身与腿形成九十度角,而他背后的铠甲处,却露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第二十八章 占得上风 那东西呈三个相连的圆筒状,筒身暗灰色,不大也不深,看上去像是金属铸成的。 至于那个波将军为什么做这种奇怪的动作,凌晓寒也不得而知,因为那些黄巾兵已经挥舞着各种兵器,来到了近前。 凌晓寒握紧袖手刀,随着手柄白光的接连亮起,开始与那些黄巾兵周旋起来。 由于是依靠手柄操作自己,能够做出很多单凭身体无法完成的动作,再加上游戏技术极为高超,所以虽然敌人密密麻麻,眼花缭乱,但凌晓寒还是能够应付的过来,虽然有些吃力,但也没有吃到大亏。 突然,一声痛苦的闷哼,传到了凌晓寒的耳中。 凌晓寒余光一瞄,却看到朱儁弯着身子,一只手拄着佩剑,另一只手捂着胸前,浑身微微发抖,不住地沉声*。 “你这……卑鄙的反贼……” 从朱儁紧咬的牙缝中,恨恨地说出这几个字。 而朱儁的面前,那个波将军得意地大笑起来,同时,拔出大刀,眼含杀意:“胆敢阻我天军,自寻死路!本将先杀你这匹夫,再杀那小儿,料想必定能够立下大功,哈哈……” 凌晓寒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立刻明白了那个波将军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方式打伤了朱儁。 但凌晓寒却忍不住了——那个姓波的用卑鄙的手段赢朱儁,那跟他没半点关系;把朱儁杀了,也无所谓;但说出要来杀自己,那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再联想到之前这些反贼对自己容貌的侮辱言语,更让他火冒三丈,立刻改变了原有计划,做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决定。 “好啊!你妈的,要来杀我是吧?那我就先找你好了!” 凌晓寒心下暗道,然后“按”下手柄的“觉影”键,眼睛看向那个波将军的身后。 背后被什么兵器击中了,一阵剧痛袭来,凌晓寒却也不在意了。 短暂的彩色水波纹后,视觉和听觉再次消失,最后听到的一句是黄巾兵的惊呼声。 在一阵浑噩之中,背上的疼痛感却始终伴随着。 不知过了几秒,凌晓寒又恢复了各项感觉,清楚地看到面前就是那个波将军。 同时,他只觉头晕目眩,全身酸痛。 “将、将军,小心!” 有眼快的黄巾兵,看到了凌晓寒后,吓得都结巴了。 波将军本来已经做出了要对朱儁挥砍的动作,听到手下的呼喊,忙回过头,却霎时愣住,举在手中的大刀,定格一般僵在空中。 凌晓寒立刻将袖手刀抬起,架住那波将军的后心,本来打算好说句得意的话,但刚一开口,胃中翻江倒海,不知什么一阵上涌,结果“哇——”地一下,呕吐了出来,喷了那波将军一身。 波将军浑身一抖,却也没敢妄动,只是手中的大刀掉落在地。 掉落声清晰可闻,因为所有人都愣住了。 吐出来后,凌晓寒感觉胃中倒是舒服了很多,不过全身感觉更加酸痛疲惫。 “你、你……果然会‘大都督’的神术……” 波将军惊恐地看着脸色渐白的凌晓寒。 凌晓寒只觉心脏快速地跳动着,不禁粗重地喘了几口气,感觉气息稍匀后,才勉强笑了一下:“废话……我会的多了去了……” 波将军却更加紧张:“不、不对……你、你是刚习得此术……难道是把‘大都督’……” 凌晓寒觉得可疑,打断他的话头:“你……妈的,怎么知道我是刚学会的……” 波将军声音略微颤抖:“‘大都督’曾说过……此神术若非数十年的修行,却无法施展……即便学得如何施展,施法者也会现出明显症状……” 凌晓寒问道:“什么症状……” “便……便是你此时这般……”波将军结结巴巴,“莫非……你真的将‘大都督’的神术……” 朱儁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凌晓寒。 凌晓寒用手将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擦掉,嘴角微微一扬:“你还挺他妈的聪明的……没错,我是刚学的……杀了那个什么马的,我就会了……” 波将军脸上肌肉不停地抽动着。 “不过……我看他秀的时候,姿势倒是很帅气,也没像我这样累……”凌晓寒半问半自语。 波将军结巴地道:“大、‘大都督’修行天赋异于常人……又经‘天公将军’点化……自然、自然可运用自如……” “你说什么JB玩意呢……”凌晓寒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厉害个屁,被我三下五除二就宰了!” 波将军这一次接话倒是很快:“这……能杀了‘大都督’的,必然也非凡人……” 额头又冒出细密的汗珠,凌晓寒随手一擦,笑道:“呵呵……你这算是他妈称赞我吗?” 波将军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是……是……” “你刚才不是挺NB的吗?”凌晓寒嘲笑了一句,看着波将军背上的奇怪装置,“喂,这是什么他妈玩意?” 说着,用袖手刀碰了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波将军忙道:“此……此乃暗器发射装置……” “我他妈一猜就是……”凌晓寒笑道,“还说我是卑鄙的人,你们也真是他妈的不要B脸了!” 这时,朱儁也挣扎着站了起来,手仍捂着胸前,凌晓寒看到捂着的是一支短箭的翎羽。 朱儁咬着牙,迅速将带血的短箭拔了出来,用力地掷在地上。 “我……我有解药……”波将军结结巴巴地道。 “什么解药?”凌晓寒问。 还没等波将军回答,朱儁嗖地挥动佩剑,咬牙切齿道:“本将岂是岂惧之辈?便是死,也要先把你们这些背反朝廷之贼杀光!” 凌晓寒这下明白了,道:“我草?你那箭上还带毒的呢?怎么,拿这个威胁我?” 他只希望这个波将军能硬气点,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一箭双雕”。 谁知,那波将军却忙道:“不!本将……所意,可……可救他性命……” 凌晓寒心中失望:“那解药呢?给我。” 波将军从铠甲中,掏出一小布包,颤抖着递给凌晓寒。 第二十九章 出了口恶气 凌晓寒接过来,瞟了一眼朱儁,然后将小布包收起来。 这时,那些黄巾兵在面面相觑后,朝着凌晓寒慢慢逼近过来。 “不要动!”波将军紧张地喊了一句。 凌晓寒笑了一下:“对了,你叫什么名?” 波将军道:“我姓波名才……” “菠菜?”凌晓寒哑然失笑,“怎么起个蔬菜名?” 波才面有困惑之色。 凌晓寒笑道:“喂,你刚才说谁‘獐头鼠目’呢?” 波将军一愣,随即道:“这……并非本将说的,是……” 凌晓寒打断又问道:“你刚才说谁‘卑鄙无耻’呢?” 这次,波才没有再回答,只是咽了口唾沫。 凌晓寒哼了一声,又用袖手刀碰了碰波才背后那个发射装置:“这玩意看着挺有意思,我喜欢。” 波才忙道:“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哈哈……看你这怂样!”凌晓寒感觉终于解了气。 波才腮边肌肉抽动,小心翼翼地卸下背上装置,做出一副要递给凌晓寒的样子。 凌晓寒略皱眉头:“喂!你瞎啦?刚才我吐的都溅到上面了,没看到吗?洗洗再给我!” “是、是……”波才低头答应着。 突然,他的神色瞬间变得狠毒,将那装置的筒口对准凌晓寒,厉声道:“受死!” 凌晓寒虽然游戏经验丰富,但毕竟只是个中学生,社会阅历几乎为零,所以对波才的瞬间变脸没有丝毫防备。 不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幸运的是,就在波才做出这个要取凌晓寒性命的动作之前,朱儁神色一紧,早已翻动手腕,将手中的佩剑甩了出去。 却见佩剑舞在空中,直朝波才而去,就在波才大喊的同时,那佩剑便将波才拿着装置的那只手,从小臂处硬生生斩断了。 波才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朱儁的动作,正以为得手之时,却见佩剑飞来,他的手也立刻断落在地,发射装置也随之掉在地上。 “啊——” 波才撕心裂肺地仰天大叫了一声,然后眼睛大睁,眼珠都要鼓了出来,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汩汩冒血的断臂,大张着嘴,表情怪异骇人。 直到这个时候,凌晓寒才回过神来——刚才在波才喊出“受死”的时候,他完全惊呆住了。 “草!想暗害我!?”凌晓寒怒不可遏,“妈的!我玩游戏只有害别人的份!” 在大怒之下,手柄白光亮起,同时袖手刀高举起来。 波才惊骇地跪在地上。 “慢着!”朱儁却大喝一声,阻止凌晓寒。 “你妈的!喊个屁!”凌晓寒怒视朱儁,盛怒之下,也顾不得什么救命恩人了。 朱儁却相对冷静一些,沉声道:“不要杀此贼……生擒最好,这样便可从他口中探出反贼动静……侍卫已然回城,不要多久便可带兵马前来,将他押回城去,交由太守处置,这般最好。” 凌晓寒等朱儁说完,只觉好笑:“探不探反贼动静,关我屁事?让我饶这个刚才想杀我的这个2B?你怎么想的?!” 朱儁语气严肃:“这事关平叛反贼大义,关乎安定城安危和城中百姓性命,不是小事!” “去你妈的!”凌晓寒怒了,“什么他妈的大一大二的,关我屁事!” 说完,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波才,眼中冒出了火:“草,想杀我?看看谁先死!” 说着,手柄白光亮起,举在空中的袖手刀飞速落下。 “啊——” 波才只喊了半声,便被袖手刀从脖根处斜砍下去,顿时没了声息。 凌晓寒又用力地将袖手刀拔出,直带出一股鲜血,波才应声直挺挺地倒地,表情扭曲,死状甚惨。 “这……波、波将军……死了……” 黄巾兵中有人惊呼道,而其他所有人则面色恐惧。 看着面前死去的波才,又是一阵恶心的感觉,凌晓寒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吐出来,然后转身朝那些黄巾壮汉走去。 那些黄巾兵纷纷向后退着,脸上的表情从惊慌渐渐变成了恼怒,只听得其中有人叫到:“大家一起上,为波将军报仇!” “好!” 这些黄巾兵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咿呀怪叫着朝凌晓寒奔来。 “草,主动来送死,好吧!” 凌晓寒握紧袖手刀,随着手柄亮起,与那一群黄巾兵打了起来。 那些黄巾壮汉,虽然武艺粗糙,但人多力量大,跟凌晓寒打的倒是也难解难分。 凌晓寒自认游戏达人,自然不会惧这些普通“小怪”,不过身上不时传来的疼痛感告诉他,敌人确实太多了。 突然,一阵阵近在咫尺的怪叫传到耳中,凌晓寒余光一扫,却见旁边的好几个壮汉应声而倒,同时,一道飞速剑影,从他们身前闪过。 那剑影飞旋半圈,又转回反方向,这一过程,伤了至少二十来个黄巾兵。 其他的黄巾兵大部分都被吓住了,只顾着躲避那道剑光。 凌晓寒趁机,将袖手刀左挥右劈,又把围着他的几个黄巾兵打倒。 其余的黄巾兵,见势不妙,乱叫着转身四下奔逃。 凌晓寒追过去,又将其中两个黄巾兵砍倒在地。 另一边,朱儁也一手抓住一个要逃跑的黄巾兵。 其余的黄巾兵,都只顾着逃命,散开跑掉了。 凌晓寒回身朝朱儁走过去。 朱儁抓住的那个黄巾兵,正是之前说凌晓寒“獐头鼠目”的那个人。 凌晓寒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来到近前,挥起袖手刀。 朱儁大臂一拦:“不可杀他!” 凌晓寒的袖手刀停在空中。 朱儁严肃地道:“那个波才,若是能交由太守来审问,必定能够得到贼军情报,你却将他杀了……这倒便也罢了,但若再杀此人,如何能问出反贼情报?” “你给我把手拿开。”凌晓寒道。 朱儁却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要移开的意思:“不可杀他,交由太守处置。” 凌晓寒坚定地道:“不行!饶谁都可以,就他不行!他骂了我,就得死!” 说完,手柄光亮,凌晓寒手起刀落,将那个黄巾兵斩杀了。 朱儁本要向前拦阻,但神情一变,极为痛苦地捂住了胸前的伤口。 第三十章 又多了一技 凌晓寒终于出了口恶气,看着朱儁笑了笑。 朱儁咬着牙,沉声道:“我回去必定如实禀报太守,若太守怪罪,没人帮得了你!” 凌晓寒哼了一声,将波才的那包解药拿出来,扔在朱儁面前:“你刚才救了我一次,我现在还给你了!” 说完,转身走进了酒馆里,将还在滴着血迹的袖手刀,还给了吓得瘫坐在地的店小二,然后让也已呆住的店家,给他拿点吃的。 店家连忙拿出酒肉,凌晓寒也不客气,风卷残云后,跟店家道了别。 出了酒馆,朱儁仍站在那里,一脸不忿之色。 凌晓寒道:“你爱待在这里就待这里,我可要回去了。” 说完,径直朝村外走去,朱儁却也不来追赶。 走在林荫路上,凌晓寒回想着刚才的经过,心中却不由得砰砰乱跳起来——刚才斩杀波才的画面,历历在目,喷薄而出的血液太过真实,他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 “喂。”凌晓寒轻声唤了一句。 “在呢,小小正在时刻不停地寻找公司信号源呢,您不要急。”客服温柔甜美的声音响起。 “那你找到了么。”凌晓寒没有抱什么希望。 客服小小:“暂时还没有……不过您放心,小小一定会不停地搜寻的,直到帮你找到为止。” “好吧……”凌晓寒若有所思,语气中透着些许不安,“我问你个事……我现在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游戏中了?” 客服小小:“小小觉得,您有可能还是在游戏中,只是在一个出错的游戏环境当中。” “真的么?”凌晓寒不信,“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客服小小:“对不起呃,小小刚发现游戏出错的时候,很慌乱,所以也影响了判断,不过静下心来,小小认为,您不会是真的穿越,或者说,只是某种意义上的穿越而已。” 凌晓寒苦笑起来——又不是真的客服,还会静下心。 不过,他也没心思去追问这个,只是停下脚步,略皱眉头:“可……为什么情景那么的真实,就算你们公司能够做出逼真的场景,但也不可能做得跟真的一样吧?” 客服小小:“嗯,这个当然,不过虽然游戏系统出了问题,但您是通过最新技术进入的游戏,理论上您就是在游戏中,况且游戏手柄还可以运行,也能证明这一点,请您不用再担心了……至于被打击由血量条减少变成真实感受,应该只是因为相关运行停止了响应。” 凌晓寒问:“那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人都是虚拟的游戏角色吗?” 客服小小:“是啊,小小的判断是这样的,既然您是进入的游戏,那这里的一切应该都是虚拟的。” 凌晓寒越想脑子越乱,索性干脆不去想了,不过客服的这些话对他来说也算是安慰了,让他稍稍安心了一点,也是为了加深这种安心,他又调出了游戏手柄,浮在眼前的手柄让他又放心了许多。 看手柄的目的只是为了加深自己处于游戏中这一感觉而已,但在不经意间,凌晓寒突然发现手柄上,却又多出了一个全新的按键。 那按键旁边显示着说明——“袖箭”。 “这是什么?” 凌晓寒想不明白,便“按”了一下。 白光亮起的同时,他的呼吸不知怎的急促起来,手腕突然一紧,低头一看,左小臂上不知什么时候固定了一个奇怪的装置,跟波才那个装置很像,只是小了一圈,并且只有两个圆筒。 “原来那个射毒箭的东西叫袖箭……”凌晓寒嘀咕着,“还真的是杀了谁,就能得到那人的技能……” 手柄亮起,他将左臂抬了起来:“不过……不是安在背后的么?怎么在手臂上了?” 并没有箭矢从筒中射出,凌晓寒也没有再进一步研究——他不打算用它,除了不太习惯胳膊上装这么沉的东西外,还有一点是,他认为根本用不着这种东西也能战胜敌人。 那个“袖箭”的按键,有下陷的特效,凌晓寒又“按”了一下,按键恢复,同时,手臂上的装置,也消失了。 “这个设定倒是不错……” 凌晓寒很满意,再加上刚刚被客服开导一番,此时心情大好,便乱七八糟地又跟客服闲聊起来。 那客服倒是极为高智能人性化,凌晓寒聊的也是非常开心,也不觉得累了。 突然,从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凌晓寒一惊,连忙纵身躲到路边的树后,探头看去。 很快,便见一骑快马奔来,马上之人是官兵模样。 在安定城待了几天,见识了不少,凌晓寒倒也能够认出,这个人很像是城中的士兵。 回城路途还很遥远,凌晓寒本来就走累了,再加上他也记不太清回去的路,便毫不犹豫地从树后跳了出来。 “喂!等下!”凌晓寒朝飞奔而来的人摇着手。 那人吓了一跳,策马来到近前,面现惊喜之色,慌忙下马,跪道:“将军!太好了,太守令在下寻大人回城!” 凌晓寒知道那人果然是安定城的卫兵,心里很是高兴,道:“正好!我也打算回城了!” 卫兵朝凌晓寒身后看了眼,疑惑地问道:“大人,朱将军呢?” 凌晓寒道:“他还在那边,刚才遇到了黄巾贼,打了一架。” 卫兵惊道:“大人……没事吧?” “我没事……”凌晓寒道,“那些反贼哪是我的对手,我还把反贼头儿杀了。” 卫兵道:“那朱将军……” 凌晓寒轻哼了一声:“他受了伤了,不过估计死不了吧。” 那卫兵一听,慌忙道:“请将军骑上小人的马,速回城中!” 凌晓寒四下看了看:“那你呢?” 卫兵答道:“小人立刻便去寻朱将军去,寻到后便回城复命。” 凌晓寒不以为然地道:“找他干什么,他又不是没有腿,想回去的时候,他自然就回去了。” 卫兵道:“太守令小人出城寻二位将军,若是只有大人回城,那太守定然会治小人的罪的!” 凌晓寒:“没事,你跟我一起回去,有什么事我帮你说话,太守不会治你罪的。” 卫兵面色极是为难。 凌晓寒自然不想说他不会骑马,只是道:“我不忍心看你一路跑来跑去的,你就跟我一起回去,那个什么朱的,自己能回去。” 卫兵仍旧犹豫着。 第三十一章 太守相迎 “快点吧,别磨磨唧唧的了!”凌晓寒不耐烦起来,催促卫兵上马。 卫兵紧张地道:“小人如何敢和大人同乘一匹马,小人在前牵马,大人上马吧。” 凌晓寒气道:“让你上就上,哪那么多废话!同乘一匹马怎么了,就是睡一个床上都行!再说,你说的太守让我早点回城,你这么牵一路,什么时候能回的去!” 嘴上这么说,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别扭,跟一个看着比他还大的男人睡觉,他肯定不愿意,他心里倒是想过跟邻班的班花睡一下。 卫兵不敢再拒绝,连忙迅捷地跳上了马。 凌晓寒暗地里仔细观察着卫兵的动作,然后有样学样地也跨上了马——过程有点磕磕绊绊,不过好在他胆子很大,再加上身高不矮,倒也一次就成功地骑了上去。 第一次骑马,让凌晓寒有种很威风的舒爽感。 卫兵提醒凌晓寒抓紧他,便扬起了鞭。 一路上,凌晓寒边看着风景边跟卫兵瞎聊,心情倒是不错。 聊着聊着,凌晓寒问到徐珪为什么派人来找他,卫兵回答说,是有朝廷使臣来到,让凌晓寒回去接旨。 凌晓寒猜到肯定是要奖赏他,心中一喜,便问卫兵一般朝廷都有什么奖赏。 卫兵回答了一堆,什么升官封侯、美女奴仆还有金银宝物之类,最后提到一项非常重要的赏赐,名为入朝觐见天子,而在说到这个十分荣耀的奖赏之时,他的神情不禁充满了羡慕和崇敬。 凌晓寒却对见什么天子不感兴趣,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金银珠宝和美女,甚至想到了如果他有一天能够退出游戏,是不是也能够把那些都带回到现实中去。 “我草!那可爽死了!哈哈!” 凌晓寒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禁脱口而出,全然不顾卫兵诧异的神情。 他越想越开心,便催促卫兵快点回城。 不到一个时辰,凌晓寒便回到了安定城中,城口侍卫立刻去通报太守。 凌晓寒径直来到太守府衙,只见徐珪正带着于吉及一帮文武刚走出来。 徐珪见到凌晓寒,又惊又喜:“凌英雄,你没事吧?刚才有人来报说,英雄在城外集镇上遇到可疑之人,我正欲派兵马前去接应,没想到英雄这般快便回来了,最好!” “妈的,你才派人去,我要真有事,等你救早死他妈八百遍了!” 凌晓寒这样想着,但没有说出来,只是道:“没什么,又遇到了一群黄巾反贼……” “又是黄巾反贼!”徐珪怒道,“这帮反贼好大胆子,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待时机到,本太守早晚要将这些反贼全都诛杀殆尽!” 说完,又换上一副关切的神情:“凌英雄无事吧?” “废话,有事我还回得来么!” 凌晓寒又在心中这样想着,但没有说出来,只是道:“没事,只不过我又把他们的头头杀掉了,叫什么菠菜的……” 徐珪和身后文武吃了一惊,随即徐珪喜道:“是那波才吗?他亦是黄巾反贼上将,居然也被英雄斩杀了?” 身后的于吉微微一笑,朝凌晓寒施礼:“恭喜少年英雄,又斩将立功了,亦是安定城百姓之幸啊!” “没错!没错!”徐珪十分欢喜,忽然想起什么,朝凌晓寒身后看了看,“凌英雄,朱将军没有一同前来吗?” 凌晓寒道:“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待在那呢,可能不爱回来吧。” 随凌晓寒一同回城的那卫兵,连忙道:“回太守,小人本欲前往城外市集去寻朱将军,但大人急着回城,便命小人一同回来……” 凌晓寒对徐珪道:“对,是我让他一起回来的,跟他无关。” 徐珪神色略显担心:“我本意便是派朱将军保护英雄的,既然英雄已安全归来,那……朱将军还待在那里却是为何?” 凌晓寒摊摊手:“谁知道,可能是受伤了,不好意思回来吧。” 徐珪一惊:“朱将军受伤了?” 凌晓寒道:“是啊,被那个什么菠菜的箭射中肚子了。” 徐珪更是大惊:“本太守亦知那波才武艺倒是平平,只不过有一件极为厉害的暗器,且那暗器之上还涂有剧毒!” 凌晓寒笑了一下:“太守还真的有见识,那什么菠菜也是这么说的。” 徐珪有些焦急:“那若是这般……留朱将军一人在那,不是太过危险了?”说完,回头看着于吉。 于吉也微微皱起眉头:“听闻那暗器所射箭头之毒,毒性极烈,若是中毒太深,恐老朽亦无能为力。” 听到于吉这样说,身后那些武将,刚才还都对凌晓寒杀了波才而感到惊讶,这时无一例外地全都对凌晓寒怒目而视。 凌晓寒也懒得理会那些武将,只是淡然地道:“不过呢,那个波才临死之前,给了我毒箭的解药,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徐珪一听,稍放了心,又有些疑惑:“那贼将却是为何会交出解药呢?” “怕死呗!”凌晓寒忍不住笑了一下,“看他之前那么牛B,死到临头了还不是怕成狗了,哈哈!” 徐珪听后,神情上显然对凌晓寒又多了几分敬佩。 于吉道:“若是波才担心性命,极有可能会给真的解药……不知那解药外状如何?” 凌晓寒大概说了下解药的样子,也不过就是形容了一番外包装。 于吉听后,只是捋着下须,微微点着头,也不说话。 徐珪放心了,连忙令两名侍卫,快马飞去那集市,寻回朱儁。 身后将领纷纷请命,要去寻朱儁,太守便指派其中两人,那两名武将领命后,经过凌晓寒身边时,都重重地哼了一声。 凌晓寒无所谓地笑了笑,但暗暗地记下了那两个人的样子,不过转头再一看,其他将领看自己的神情,似乎也都差不了多少。 “对了,那个朱将军说了,回来之后还要向你打小报告呢。”凌晓寒对徐珪道。 徐珪不解。 凌晓寒笑着继续道:“他要留着那波才的命,结果被我杀了,剩下的黄巾兵,除了跑掉的,都被我杀了,他就说要向你打个小报告,来惩罚我。” 第三十二章 天子使者 徐珪一愣,随即也笑了:“凌英雄这却是说的哪里话,英雄杀敌救我等于危险之中,我如何能反来责怪英雄?那等贼子,死不足惜,便是本官亦会处死他。” 凌晓寒接着道:“不过那朱将军说,我杀了他们,太守就没法从他们口中得到反贼情报了。” 徐珪笑道:“要想获得反贼情报,机会多得是,有英雄在,何惧那些反贼!” 这话说的凌晓寒很舒服,不由得点了下头。 徐珪连忙做了个“请入府”的手势,喜道:“英雄请先稍歇息片刻,朝廷使臣已至,之后请英雄接诏。” 凌晓寒早就等不及了:“不用休息了!我不累!快点带我去见吧!” 徐珪笑道:“英雄不辞劳苦,足见报国之忠心,那便请英雄移步,同本太守一同去见使臣……啊,恐怕本官要改口称凌英雄为凌将军了,呵呵……” 凌晓寒不明白:“为什么?” 徐珪笑道:“虽然诏书未公布,但本太守已多少知道些情况:英雄斩杀反贼主将,立下这大功,必然会封会将军,日后若将军再立奇功,恐本官又要改口为凌大人了,呵呵……” 凌晓寒虽然有志要统一全国,通关游戏,但目前来说,升官这个诱惑力,远不如美女珠宝来得实际,便问道:“这些先不说,能给我多少钱?” 徐珪一愣,随即和于吉相视大笑,并没有回答凌晓寒很认真问出的这个问题,只是将凌晓寒让进了府中。 一行人来到议政厅外,侍卫林立在两旁,早有一人站在中间,此人一身束服,看上去有些高贵,手持一卷筒,神色严肃。 凌晓寒一看就猜到这个人肯定就是使者,有点兴奋地快步走过去:“把给我的东西让我看看!” 众人皆失色,徐珪忙上前拦住凌晓寒:“英雄不可如此,此公乃天子派来的使者。” 凌晓寒一脸不解。 那使者却只是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责怪什么,而是抬起手臂:“天子诏书在此,尔等接诏!” 徐珪及一班文武连忙下跪作拜,凌晓寒却不吃这一套。 徐珪急忙小声道:“凌英雄,快接诏,此乃天子圣旨,不是玩笑。” 凌晓寒回头道:“让我跪下,开玩笑的吧?!” 徐珪大惊,忙对使者道:“天使请勿怪罪,这位少年英雄不明朝廷规章礼数……” 那使者本要动怒,听得徐珪这么说,神色转为疑惑,打量着凌晓寒:“他并非中原人?” 凌晓寒毫不客气:“废话!谁是他妈中原人?” 徐珪急道:“是!是!偏夷之地。” 那使者冷眼看着凌晓寒,哼了一声,也不再追究下去,打开天子诏书,郑重其事地念了起来。 “……因此人斩贼首有功,现朝廷特擢升拜其为虎贲郎将,领安定城步兵兵马,赐钱一万刀币,绢帛二十匹,另赐铠甲战马,皆由安定城派发……” 使者念了半天,终于念完了。 凌晓寒全神贯注地听着,虽然几乎都听不懂,但他也不在意,一心只想听到“金银”、“珠宝”、“美女”等词。 但直到使者念完,他都没有听到,不觉很是奇怪,刚要回头问徐珪,便听到使者黑着脸催促着:“接旨!” 徐珪急得也在小声提醒道:“英雄,快接旨谢恩!” 凌晓寒一把抢过使者手中的诏书,不耐烦地道:“行了吧?屁事真多。” 使者一愣,随即怒道:“你这臣子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对天子不敬!” “我……”凌晓寒又要发作。 于吉却沉着声音道:“少年,不可如此。” 接着,徐珪也忙对使者道:“请勿动怒,凌将军初事朝廷,不知其详。” 使者哼了一声:“他已是大汉子臣,非但不谢恩,却反而如此不逊,成何体统!” 要不是于吉过来示意,凌晓寒又要开骂了。 徐珪站起,将使者拉到一边,轻声密谈几句。 使者余气未消,对徐珪道:“即便徐太守如此说,我在此这些情景,必定会如实回报天子!” “是、是……”徐珪也不再说什么了。 “爱他妈报什么就报什么!”凌晓寒再也忍不住了,看着徐珪,“我问你,这书上说没说要给我金子珠宝什么的?” 说着,使劲地晃了晃手中的诏书。 “大胆!”那使者呵斥凌晓寒,“你已是太守帐下之将,如何全不成体统?!” 徐珪却帮着凌晓寒说好话:“他虽然不懂规矩,但毕竟勇武非常,刚立下这大功,救了全城百姓,忠心可鉴。” 使者却并不为所动,只是哼了一声,瞟着凌晓寒:“既然徐太守如此看重,在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太守好自为之,在下这便回朝复命,不必相送了!” 说完,带着一队侍卫,生气地拂袖离去。 “妈的,你给我等着!”凌晓寒气呼呼地道。 徐珪连忙将凌晓寒让到议政厅中,于吉跟着进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凌晓寒质问徐珪,“给我的金子珠宝呢?” 徐珪为难地道:“朝廷已拜将军为虎贲郎将,此已足见朝廷对将军的赞赏之意……” “什么他妈虎贲狼奔的,我说的是钱呢?”凌晓寒大声道。 徐珪道:“诏书中已写明,赏给将军一万刀币。” “刀币是什么?”凌晓寒问,“一万刀币有多少?” 徐珪喊人来将使者带来的朝廷赏赐搬到门外。 不一会儿,一口箱子被两个下人抬到门口。 打开盖子,只见里面满满的都是铸币。 凌晓寒对这铸币倒是不陌生,之前酒馆店家展示的就是这种长条形的钱币,只不过大小不一。 “这个就叫刀币?”凌晓寒拿起其中一个。 “是,”徐珪指着箱子,“这些便是朝廷赏给将军的。” 凌晓寒回想之前吃饭用了几钱,那这一万刀币,估计也不算少了,不过,他对这黑乎乎的钱兴趣不大,他最想要的是金子。 “之前我问别人了,说朝廷赏赐的都有金子银子什么的,怎么到了我这儿,就他妈变成这个了?” 凌晓寒将手中刀币扔回箱子里,不满地问徐珪。 第三十三章 找个侍卫来当差 徐珪笑了笑:“朝廷赏赐,乃是按照臣子功劳多寡而定,若想得到金银珠宝的赏赐,需要立下大功才可。” 凌晓寒生气地道:“草!我帮你们杀了那个什么马元义,都他妈算不上大功了?” “凌将军,现我们已算是同僚,‘帮’这个字已经不大适用了,”徐珪笑着纠正着,“将军所立自然是大功一件,朝廷拜为虎贲郎将,已经是为将军连升三级了,将军不要忘了,此前将军可是普通百姓。” 凌晓寒说不过徐珪,只是生着闷气。 徐珪笑道:“将军勿要生气,虽然朝廷未赏赐将军金银,但本太守可代为奉送将军些许,以表本官及城中百姓之心意。” “你他妈可怜我啊?用不着!”凌晓寒反倒更加不开心了,“早晚我会让朝廷主动给我金子的!” 徐珪赞许道:“凌将军有此壮志,必定功成名就!真乃我辈楷模!” “行了行了……这箱钱送到我房间里去,我累了!” 凌晓寒没兴趣再聊下去了——想要的金银珠宝和美女全都没有,只有一堆破铁的刀币。 徐珪忙道:“凌将军稍作休息,过后我便将朝廷赏赐,一一送到将军住处,然后设下酒宴,为将军庆贺!过两日便为将军拜官授爵!” “行了,知道了……”凌晓寒摆摆手,没什么兴趣,“你们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这时,于吉谏道:“少年将军这次又斩杀了贼将波才,再立战功,朝廷若知,必定会再行重赏。” “呵呵。” 凌晓寒逗趣般地笑了两声,然后走出了议政厅。 回到住处,凌晓寒一眼看到角落里的巨型袖手刀,不禁皱起了眉头。 “来个人!”凌晓寒朝外喊道。 有侍卫进来待命。 “之前跟我一起出城的那个人呢?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凌晓寒问道。 那侍卫想了想,恍然大悟:“小人想起来了,将军说的是吕公吧?” “吕公?他叫吕公?”凌晓寒只觉好笑,“你们名字怎么都这么奇葩呢?” 侍卫又进一步解释道:“将军,此人姓吕名公。” “喔……”凌晓寒点点头,又问了一句,“他这个人怎么样?” 侍卫被问得愣了一下:“回大人,小人与他同为近身侍卫,虽然相识,但并不十分熟悉,但小人认为,他很恪守忠心的。” 凌晓寒又点了下头:“你去把他找来。” 侍卫不明所以,忙答应着出去了。 凌晓寒坐下来,看着那袖手刀,考虑了一番——为了安全起见,以后只要是出行都必须要带着这把锋利的兵器,但这兵器实在太沉了,自己不可能一直带在身上,所以必须找个人帮自己拿着,不过这个人必须很老实和忠心才行。 所以,这才想到了之前那个帮自己拿袖手刀的侍卫——凌晓寒来这个三国世界时间不长,如果说有点印象还有点好感的人,可能也就是这个侍卫了。 “不过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跟着我呢,天天捧着刀,要是我打死也不干啊!”凌晓寒想着,有点担心,“实在不行,把朝廷给我的那些钱,多分点给他试试看……” 正琢磨着呢,恰好徐珪派人来将钱币箱子和绢帛送来,还有两人,捧着一副灰黑铠甲。 “将军,这是太守为将军准备的战甲,另太守为将军挑选了战马一匹,尚未牵来,请将军过目。”说着,这两个人将铠甲举到凌晓寒眼前。 “放这就行了,都下去吧。” 凌晓寒懒得多看一眼,便把下人都打发出去了。 又过了不久,那个侍卫和吕公一起回来了,凌晓寒让那个侍卫继续去站岗。 叫吕公的这个侍卫,气喘呼呼的,见到凌晓寒后,立刻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珠滴在地上。 凌晓寒不解:“你跪下干什么?” 吕公结结巴巴地道:“小、小人该死!请将军恕罪!小人不曾……停脚,只是回城路途太过遥远……小人不、不及告知太守……” 凌晓寒很好奇:“你就这么一路跑回来的啊?” 吕公忙道:“是、是……小人不曾停脚……” 凌晓寒心中赞叹不已,嘴上道:“行了,我又没怪你,你这么怕干什么?” 吕公看着仍然胆战心惊:“小人听闻将军果真……遇到了反贼,将军无碍吧……小人以为将军会怪罪小人报信太迟了……” “我不但没事,还把那些反贼杀得差不多了,”凌晓寒笑道,“迟了也不怪你啊,那么远的路,谁能跑的那么快,要是换成我,累都累死了!” 吕公对凌晓寒的理解感激涕零,连连拜谢。 凌晓寒忙把吕公扶起来:“你叫吕公是吧,刚才我问别人知道的。” 吕公惊喜地看着凌晓寒:“是!小人名叫吕公,将军居然会问起小人名字,实在是小人的荣幸……” 凌晓寒道:“行了行了,别总‘小人’、‘小人’的,不好听,感觉我们两个也差不多大吧。” 吕公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可是将军……” 凌晓寒打断道:“吕公,我问你件事。” 吕公连忙抱拳:“将军请问,小人……知无不言,绝不欺瞒!” 凌晓寒问道:“吕公,你愿不愿意一直跟着我,就做个那个叫什么……对,近身侍卫?” 吕公愣住了:“将军……” 凌晓寒忙道:“其实也没什么活,主要任务就是在我出去的时候,跟着我,帮我提着我的兵器就行……虽然累点,但说不定以后给你个什么将军当当呢!你看怎么样?” 吕公简直是完全呆住了。 凌晓寒生怕吕公不同意,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这里有一万的那个……刀币,还有棉布什么的,都给你了!这工钱可不算少了吧?” 吕公张大了嘴。 凌晓寒继续加码:“这还有一套铠甲,你要是愿意要也给你!” 吕公睁大眼睛,看着那些“聘礼”,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凌晓寒急了,“就是帮我拿着那袖手刀,再说,我能出门几次啊?!” 第三十四章 徐珪设宴的目的 吕公舔了舔嘴唇:“将军……将军不是在说笑吧?” 凌晓寒无语了:“说个屁的笑啊!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靠……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吕公又惊又喜,跪地便拜:“小人愿永远追随将军!护卫将军左右,至死不渝!” “你愿意就好!”凌晓寒很高兴,“其实也不用那样,只要跟着我,帮我拿着兵器就行……如果真遇到危险,你不用保护我,先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吕公傻傻地愣着,就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似的,随后回过神来,再拜感谢。 “快起来,我不习惯别人跪着我,”凌晓寒连忙扶起吕公,指着一旁的朝廷赏赐,“这些都给你了,拿走吧。” 吕公忙推脱道:“小人怎么敢拿将军东西!能服侍将军,已是小人万幸了!” 凌晓寒略皱眉头,装作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你以后跟我说话,能不能正常点?我不是说了吗?别总叫自己‘小人’,你说‘我’就行了,知道了吗?” 吕公还是有点紧张,犹豫半天才道:“是……小……我记下了。” 凌晓寒很满意,看着那些赏赐:“这些什么棉布铠甲的都给你了,我留着也没用……这一箱子钱币也归你,实在不行,就当你替我保存吧,你随便花,只有一点,保证我想花钱的时候,你能帮我付得出来就行了。” “这……”吕公脸上的表情像是做梦一般。 凌晓寒干脆地道:“拿走吧……从明天开始,你就正式成为我的专属侍卫了,那个兵器,一定要帮我保管好。”边说边指着那把袖手刀。 吕公看了一眼,然后有些顾虑地道:“将军的命令,小人……我绝不违抗,只是……将军是否还需告知太守……” 凌晓寒有点生气:“我想要个人还得告诉他吗?你别管了,我看谁敢不同意!” 吕公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连声向凌晓寒道谢。 吕公离去后,凌晓寒又累又困,倒头便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又叫醒凌晓寒,说太守已经设宴,请凌晓寒赴宴。 凌晓寒肚子正咕咕叫,便同意了。 宴席上,文武皆在,朱儁也已回城,在宴席次位落座。 酒肉极为丰盛,席间交杯换盏,觥筹交错,只是凌晓寒不会喝酒,又不善于应酬酒席,干脆闷头猛吃起来,也不理会太守和其他人的说辞。 已经吃到九分饱,恰好这时徐珪又举杯祝词,内容无非是恭喜凌晓寒再胜一战、朱儁立功等事情。 凌晓寒听得头都大了,偷眼瞄了一下朱儁,却见他面色严肃,似有怒气,看样子不但箭伤没事,而且还对之前在市集的事心怀不满。 再四下扫视其他人,除了个别文臣附和着徐珪外,大部分武将的表情,跟朱儁都差不多。 凌晓寒猜到那些人的表情应该都是针对自己,一想到这儿,哪还有什么兴致了,再加上已经吃饱,凌晓寒便站起,打断了徐珪的话,表明要离开了。 徐珪一愣,下首的于吉也劝了凌晓寒两句。 但凌晓寒却不管那些,摆了摆手,便离开了宴会厅。 走出不远,凌晓寒听到厅中有几个人在朝徐珪责怪他的行为。 “妈的,你们都给我等着,找个机会把你们全灭了!” 凌晓寒暗想着…… 两天后,安定城太守徐珪,正式公开拜凌晓寒为虎贲郎将,并请凌晓寒在城外检阅安定城步兵。 步兵大概有五千来人,看上去倒也是雄壮威武,凌晓寒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的场面,倒也是很有些震撼。 徐珪告诉凌晓寒,以后这些兵马,便听从他的指挥了。 凌晓寒懵懵懂懂地点着头。 授权仪式完毕,徐珪挽着凌晓寒的胳膊,来到了议事厅的后厅之中。 坐下后,徐珪先说了一句:“凌将军现在已是朝廷授命之将,还望将军能够再立奇功,已期千金之赏。” 凌晓寒“呵呵”两声:“知道了,还有什么别的事么?” 徐珪迟疑了一下,有些为难地道:“将军既然已事朝廷,还需多少懂得些……礼数,总不能坏了……朝纲……” 凌晓寒不爽:“什么意思?你是他妈准备要交我怎么守规矩吗?” 徐珪忙道:“不,将军不要误会,本官是一片好意,希望将军的性子能够稍作收敛,不然日后可能会对将军的前途不利。” 凌晓寒不耐烦地站了起来:“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留步,”徐珪道,“请将军过来,是有军情商议。” 凌晓寒不想待下去:“军情找我商议什么,我又不懂这些玩意!” 徐珪起来拜道:“军情紧急,事关重大,还请将军千万费心……若能消灭反贼,解救城中百姓,则珪必定上疏朝廷,将先前将军斩贼将波才一并告知天子,将军必定受赏封侯。” 凌晓寒毕竟才17岁,听不出徐珪话中的含义,只是很烦地一挥手:“行了,有什么紧急的军情,快说吧!” 徐珪请凌晓寒坐下,然后举着一盏油灯铜台,对着屏壁的绸布地图,道:“将军,黄巾反贼日趋壮大,虽然将军斩杀了敌将‘大都督’马元义,重重地挫敌锐气,但据探兵来报,贼势未减,安定城外,有贼军动静……” 说着,他指着地图上的几条小道,说着它们的名字:“这几处要道绝不可失,这一条通往速克城,若是失了,则两城相连要道被断,无法出兵救应;而另一条要路……” 徐珪侃侃而谈,凌晓寒却听得晕头转向,再又听了几句之后,他实在忍不住了,便打断徐珪:“别说了!说这么多,我根本一句都他妈听不懂!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别他妈兜来兜去的!” 徐珪一愣,样子很有些尴尬,随即却笑道:“将军直爽……珪请将军前来,本意即为与将军商量出兵之事。” “出兵?去哪儿?”凌晓寒问。 第三十五章 替太守指派 徐珪指着地图:“速克城守前来书信,探得反贼似有要攻城之意,盼本太守派兵相援,以成犄角之势。” 凌晓寒想都不想就道:“行,出吧,我没意见。” 徐珪有点为难:“此次出兵,关系重大,派兵不宜过多,以免安定城被袭……但派兵过少,若是遇到贼军主力,兵败的话,速克城又有危险……故本太守便想请将军率兵出城。” “让我去?” 徐珪点了下头:“将军勇武超凡,若是将军前去,吾亦可放心专意守城,这样最好……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凌晓寒心里没底:“可是,我从来没领过兵,也根本不会领兵啊!” 徐珪道:“将军万勿过谦……还请将军应允。” 凌晓寒见徐珪似乎已经早就决定下来了,便道:“我可是真没领过,要是输了,你可别怪我,别到时候又翻脸不认人了。” 徐珪笑道:“将军应承下来,吾也就放心了,将军智勇双全,如何会输?况且,为防万一,还会再派一将辅助将军,以为策应,万无一失。” “靠,这不还是怕我输么!”凌晓寒想道,但是没有说出来。 本来,凌晓寒是不愿意的,但一想到要统一全国,迟早都要带兵作战,早点熟悉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再说徐珪也说了,要是立了功,还能再让自己的地位更进一步——这可能是能让自己离开游戏的唯一途径了。 稍微考虑后,凌晓寒同意了,徐珪很是高兴,又要跟凌晓寒说些敌我情况的相关情报和出兵的相关事项。 但凌晓寒实在不想再听这些跟天书似的东西,比上课老师讲的知识点还枯燥难懂。 回到住处,凌晓寒躺在床上,忽然有点想家了,他盘算着来到游戏几天了,其实也只是相当于现实的几个小时而已,但他却真的有种好几天没有见到父母的失落感觉,虽然以前他很厌烦父母每天晚上都来催促他睡觉,但现在好几个晚上都听不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反而让他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早点他妈统一全国吧……” 这是凌晓寒进入梦乡前最后想到的一句话…… 第二天,徐珪又宴请凌晓寒,同时告知凌晓寒两天后大军出发。饭后,凌晓寒好好准备了一番——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就是通知了吕公一声,让吕公做好出发的准备,拿好袖手刀。 吕公虽然已经做了凌晓寒的专属侍卫,但实际上这些天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凌晓寒这几天没有出过城,在城中又不需要受到保护。 所以一听到要出兵,吕公显得很是兴奋和激动,对凌晓寒的提醒连连保证着。 又过了一天,徐珪要派遣先锋兵马,让包括凌晓寒在内的所有文武一同前去议事厅。 一阵战前分析和动员后,徐珪便令一偏将,率一千兵马先行启程。 但那偏将刚要接令,却被凌晓寒打断了。 “太守,我有个问题。”凌晓寒突然站了出来。 徐珪有点意外:“凌将军请说。” 凌晓寒先是确认自己的理解:“先锋,是不是主力出发前的先头兵马?” 徐珪点了点头。 凌晓寒又问道:“先锋是不是很重要?” 徐珪肯定地道:“自然,若前军兵马遇敌落败,则整个大军的士气,亦会受到挫败,不利于之后的战斗。” 凌晓寒继续道:“那既然这么重要,这个先锋的人选,是不是应该听我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是不解。 徐珪一愣:“这……理应如此,不过凌将军来此城时日尚短,不熟悉本城将领,这一次权且由本太守代为指派,将军看如何?” 凌晓寒笑了笑:“我来的时间是短,但也有好多天了吧?总不至于连这几个人都记不住。” 徐珪有些为难:“这……那将军既然有了人选,不妨说出来,且看如何。” 凌晓寒四下扫视一圈厅中文武,指着其中一个其貌不扬,但满脸带着怒气的武将:“他就可以。” 那武将眉头皱得更紧,死死盯着凌晓寒。 徐珪十分疑惑:“将军为何独独点派许将军?” “原来他姓许啊!” 凌晓寒这么想着,自然不会说出来,而是道:“我相信他能够胜任的!” “这……”徐珪感觉十分不可思议,“将军与赵将军是旧时?” 那赵将军重重地一抱拳:“末将从不识得这位凌将军!” 凌晓寒朝赵将军点了下头,对徐珪道:“反正我就是相信他,如果他当先锋,应该能赢吧。” 徐珪和众人都不解其意。 凌晓寒催促道:“太守,就这么定了!快把令牌给他吧!” 徐珪犹豫不决:“可……本太守军令已下……” 凌晓寒开始不耐烦了:“这是我让的,又他妈不是你改变主意,有个屁的关系!那你要是不听我的建议,就算了!” 虽然话里是“算了”,但凌晓寒的语气,随便哪个人都听的出来,其中的不满意味。 徐珪迟疑一会儿,才勉强同意了凌晓寒建议,着赵将军领一千兵马充当前军。 前军分派完毕,接下来就是中军了。 中军将自然是凌晓寒,徐珪将令牌交给凌晓寒后,又指派朱儁和于吉,充当副将和军师。 这一指派,又被凌晓寒否了。 却听一旁的朱儁,怒哼一声。 徐珪更为意外:“将军为何不同意?朱将军武艺高超,乃一员良将,足可护卫将军;太师深通医术,若将军受了伤,太师亦可及时医治。” 于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徐珪的说法,同时看着凌晓寒,以目询问着。 凌晓寒摇摇头:“太师倒是很好,不过年纪有些大,不太适合长途跋涉,再说,跟我一起来的那个鬼子,伤还没有好吧?太师还是留在城中帮太守你守城吧,顺便还能照顾下那个鬼子。” “这……”徐珪看了看于吉,似乎觉得凌晓寒说的也有些道理,便没有立刻反驳。 凌晓寒接着笑道:“至于朱将军么……那么厉害的话,就让他当后军主将吧!我用不着别人保护,有危险的话,我自己也能应付得来。” 第三十六章 想再招个人 徐珪忙问:“那中军谁来辅佐将军?” 凌晓寒看了一圈,指着另一个看着也不出众的武将道:“就他。” “刘将军?”徐珪更是诧异,“凌将军认为刘将军可做中军副将?” 凌晓寒点点头:“对,快下令吧。” 徐珪虽然不明白凌晓寒的意思,但也没办法,只好令那位刘将军辅佐凌晓寒,刘将军似有不愿,但也领了命。 后军本来另有人选,但现在朱儁空下来了,徐珪便按照凌晓寒的意思,让朱儁担当后军将。 接着的是侧翼的策应兵马,这一次徐珪没有再“自作主张”,而是先问了凌晓寒的建议。 不过,凌晓寒却道:“随便吧,你看谁行都可以。” 徐珪不觉很是奇怪:“凌将军,侧翼兵马同样重要,若是贼军设伏,从一侧偷袭中军,后果不堪设想。” 凌晓寒道:“我知道重要!所以才让你选的!” 两排文武现出一种被戏弄之后的愤怒之色。 徐珪沉吟片刻,然后指派了一名将领,担当侧翼主将。 这次,凌晓寒没有再反对。 徐珪又分派粮草、战车等物,随后令先锋先行,军议结束。 凌晓寒只说了句拜拜,就最先离开了议事厅,也不理会在场的文武那眼中的怒色。 回到住处,凌晓寒找来吕公,告诉他太守刚分派的兵马情形。 吕公有点惶恐:“将军……小人只是一个侍卫而已,军议大事小人不敢妄加议论,将军也不需告诉小人……” “屁的大事!都是我派的!”说到这儿,凌晓寒无语了,“不是告诉你了么,不要叫自己‘小人’。” 吕公用乞求的语气道:“将军,小人是侍卫,不可与将军平起平坐,坏了尊卑。” “什么他妈尊卑不尊卑的!”凌晓寒不高兴了,突然想到以前玩历史游戏出现的一个称呼,“那这样吧……你以后自称‘末将’,这总行了吧?” 吕公忙道:“小人是侍卫,并非将军啊。” 凌晓寒道:“那我让你当不就行了么?” 吕公道:“将军好意小人心领……但军法所定,有军功才可晋升提拔为将领,小人从未上过战场……也没有过丝毫功绩……” 凌晓寒灵机一动:“对了!明天你不就要跟我出兵了吗?找个机会立点儿功不就行了?” 吕公有些激动:“多谢将军!小人追随将军,即便战死也甘心!只是……小人武艺平平,恐怕有负将军所望……” 凌晓寒道:“你不用管了,包我身上!” 吕公又连连道谢,但能看出他对凌晓寒的保证并不是完全相信的。 凌晓寒自认解决了这个问题,心情好了不少,又道:“以后,你叫我‘将军’,我就叫你……公公吧!”说完,忍不住“嗤”地笑了两声。 吕公脸上的表情,让凌晓寒觉得更好笑了。 和吕公聊完,凌晓寒又去找祢衡——好几天他都没见到祢衡了,要不是明天出兵,他也懒得去见那个人。 不过,终究是祢衡救回了自己,这一点凌晓寒倒不否认,所以就算只是意思意思,还是要在临行前去跟他道个别的。 不过,在见到祢衡后,凌晓寒却临时起意,有了另一个想法。 在于吉的悉心治疗下,祢衡恢复的倒是不错,凌晓寒见他不但脸色好了不少,而且还能下地走动了,只是身体看着还有点虚弱。 “鬼子,你没什么事了吧?”凌晓寒问。 “还好……”祢衡打量着凌晓寒,“你身上伤势已经痊愈了?” 凌晓寒提了个声调:“嗯!早没事了,虽然……时不时的还有点疼……” 祢衡点了下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凌晓寒想对祢衡说句道谢的话,但怎么也说不出口,便避重就轻地道:“上次幸亏你记得回来的路,不然咱们两个可能就全挂了!” 祢衡道:“在下也未曾想到,将军居然真的如此勇猛,不惜性命相搏……” “靠,什么不惜性命,我是他妈没想到那个反贼那么厉害,差点死他手里……”凌晓寒生气地道,“这仇必须要报!都怪这帮死反贼!” 祢衡道:“将军因斩杀马元义而受朝廷拜封,确实可喜,不过这次将军出征,途中若是遇到那……周壮士,还望将军网开一面……” “就是那个叫周什么来的……” “周仓。” “喔,对……”凌晓寒想了想道,“既然他也算是帮过我,那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他一次……不过最多也只能一次。” “多谢了。” 凌晓寒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啊?你已经知道我明天要出兵了?这才刚开完会啊。” 祢衡道:“是,在下已知道了,只恨在下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为朝廷杀敌建功。” 凌晓寒突然生出了让祢衡跟着他一同出城的想法,便问道:“那你明天跟着一起出兵,要是再遇到那个什么仓的,你劝他别再当反贼,不就算是建功了么?” 祢衡一愣:“这……可太守并未有此军令。” 凌晓寒笑了一声:“我同意就行,军令什么的加一个不就得了!关键是看你想不想去。” 祢衡犹豫着:“在下并不会武艺……” 凌晓寒道:“又没让你去跟武将单挑,你就出出主意就行,就当那个什么军师之类的……” 祢衡道:“军师?以在下之才,将军认为能够胜任?” 凌晓寒自然也不知道:“那你就试试,不行的话就再说。” 祢衡已然被说动了:“那也好。” “OK!那你准备准备,明天跟着我一起出城!” 凌晓寒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一声低沉的声音:“不可。” 凌晓寒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却见于吉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碗汤药。 “为什么不行?”凌晓寒有点急了。 于吉缓缓走进房中,将汤药递给祢衡,对凌晓寒道:“将军,他伤势刚愈,体质虚弱,不适宜行军。” 祢衡喝了一口汤药,对于吉恭敬地道:“太师,在下只感身体已无大碍,若是以马代步,应该无妨吧。” 于吉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第三十七章 奇怪的太师 “是啊,让他骑马不就行了?肯定累不着他!”凌晓寒补充道。 于吉又道:“即便如此,路上十分凶险,若是遇到敌兵,他亦无法自保。” 凌晓寒立刻道:“遇到反贼,也不用他上!” 于吉看着凌晓寒:“将军能保他平安归来?” “保保保,行了吧!”凌晓寒有点不耐烦了。 于吉一字一句道:“将军无戏言,若是反悔,却不是大丈夫所为。” 凌晓寒刚要开口,祢衡却一脸尴尬,道:“太师,自古出征战场,并无担保平安一事,善恶吉凶,自在天命,在下若是为大汉尽忠,亦是荣感不尽。” 于吉又是摇摇头,却回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少贤,请尽快趁热饮了这药汤,凉了药效便会大减。” 祢衡一愣,只好听话地喝下了余下的药。 于吉又看向凌晓寒:“将军,可答应方才老朽之言?” “答应什么?” “便是保祢正平能够平安归来。” 凌晓寒突然不明白于吉为什么这么絮叨这件事,便道:“爷爷……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不是都答应了么?” 要不是看在于吉年长且帮过自己的面上,凌晓寒差点又骂出脏话来。 于吉缓缓地吸了口气:“没什么……老朽想替将军把把脉,查看一番将军旧伤如何,还请将军落座。” “我身体没事了,不用看了!”凌晓寒生气了,语气也有些强硬。 于吉却微微笑着:“将军请坐下吧,老朽把脉之后,便可知将军身体到底如何,若是无事,老朽也就放心了。” 这要是换成别人,凌晓寒才不会惯着毛病,直接摔门离去,不过于吉毕竟在酒馆里算是救过他,而且还帮他垫了饭钱,让他不至于下不了台。 单冲着这两点,凌晓寒也很尊敬于吉,而回想起这些,他只好忍住不发作。 “坐就坐!”凌晓寒嘀咕一句,坐了下来。 于吉把着脉,眼睛微阖,好久不说话。 凌晓寒耐着性子,因为他也真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不是真的痊愈了。 祢衡的汤药喝完了,放在案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于此同时,于吉拿开了手,点了点头,睁开了眼睛。 凌晓寒松了口气:“我说的没事吧!” 于吉“嗯”了一声:“将军脉象平稳,体内余毒也已经一空,只要伤口完全愈合,便真正无碍了。” 凌晓寒完全放心下来,由衷地道:“爷爷,谢谢您啊!要不是您我也好不了这么快!” 于吉道:“将军体质异于常人,并非全是老朽之功……明日将军临行前,老朽再给将军一剂汤药,喝下之后,有助于伤口的加快愈合。” “OK!谢谢!”凌晓寒站了起来,就要离开。 “还请将军不要忘了方才之言。”于吉语气幽幽地轻声道。 凌晓寒差点就忘了刚才的事,听到于吉这句话,他停下来,转身凝视着于吉,很认真地问道:“爷爷,这件事你都提了三四次了,您……没什么事吧?” 这时,凌晓寒忽然就怀疑起于吉,是不是有点老糊涂了。 于吉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笑意中却似乎包含着些许疑惑和失望。 凌晓寒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道:“您笑什么?!怎么,我长得哪里好笑吗?!” 外貌是凌晓寒最为自负的地方,甚至有些自恋,不过这也难怪,班上的女生都在私底下评他为“班草”,甚至邻班的女生都要借机过来偷偷看他,这也在无形中助长了他这方面的“嚣张气焰”,甚至可以这样说,外貌评论是他的禁区,除了他父母,不论是谁说他长的难看,甚至说长得一般,他都不会饶过那个人。 此时,他心烦意乱,如果于吉真的点头的话,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不过,于吉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微微叹口气。 凌晓寒稍稍冷静了一点儿,看了眼祢衡,见祢衡对于吉的言行也是一脸茫然,便又重新坐了下去,没好气地道:“爷爷,到底怎么了,你快说!我还得回去准备出兵的事呢!” 实际上,他自然没什么要准备的,只是借故催促而已。 于吉这才看着凌晓寒,缓缓地问了一句:“少年,你能否告诉贫道……你为何拒绝太守的指派,干涉太守的用人?” 凌晓寒愣了一下:“您就是想问这个?” 刚问完,他就想到,肯定是自己拒绝了徐珪派于吉辅助自己的这个决定,让于吉心里不痛快了。 于吉点了点头,神色中蕴含着一些期待。 凌晓寒哭笑不得:“爷爷,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您年纪大,就别跟着我们一起……” 话还没说完,于吉却摇摇头:“贫道并非指的自己,而是前军和中军将领的指定。” 凌晓寒“哦”了一声:“您说的他们啊……我就是觉得他们适合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于吉又摇摇头:“贫道上了年纪,有些事情亦能看得出来,少年言语真假,贫道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凌晓寒微微皱眉:“您说我说谎啊?” 于吉叹了口气:“少年,你对那二位将领并不相熟。” 凌晓寒突然有种感觉,觉得于吉似乎知道了真相似的,便道:“是啊!是不熟悉,但我偏偏就对他们两个有很深印象,不行吗?” “少年,老朽认为你这句话,是出自内心的实话。” “废话!我说假话骗您干什么?!” 凌晓寒实在忍受不了于吉这种隐隐藏藏的暗语式的聊天方式,估计再聊下去,他就会忍不住说脏话了。 恰巧,于吉也点到为止,似乎不打算聊下去了,只是点了下头:“贫道已明白了……” “你他……你又明白什么了?!”凌晓寒怒问道,“妈”字差点脱口。 一旁的祢衡脸色难看,却又带着一丝疑惑,所以也没有开口劝阻。 不过,凌晓寒的声音过大了,随同于吉一同前来,此时正侍立在门口的兵卫,忙冲了进来。 “妈了个B的!想干什么?滚出去!”凌晓寒见到兵卫,怒不可遏。 第三十八章 不明其意的忠告 那四个兵卫吓得连忙退了两步,但却也没有立刻退出去,而是惊慌地看着于吉。 于吉不动声色地微微点了下头,算是给了命令。 那四个兵卫连忙朝凌晓寒一齐拜道:“将军恕罪!”说完,都退了出去。 “妈的,早晚把你们全宰了!” 凌晓寒怒气未消,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气话。 于吉也不激动,只是道:“少年,不要动怒……” 凌晓寒转头看向于吉,在气头上的他,几乎也快要将于吉填到他心中的“黑名单”上了。 不过,这时于吉却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朝凌晓寒拜了一拜:“凌将军。” 凌晓寒气的既不回应,也不搀扶。 “老朽有一言,希望告知将军……”于吉顿了一下,“行军作战,万不可儿戏,亦不可带着杂念……前军被灭殆尽,虽然有损军心,但兵势消减有限;但若中军被摧,则三军动荡,军心不再,溃败便成定居矣。” 凌晓寒皱着眉头:“你说什么玩意呢?乱七八糟的,我一句都他妈没听懂!” 于吉却也不打算再解释下去了,而是走到凌晓寒身旁,以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无论胜败,老朽都希望祢衡能够平安归来,望将军践行自己的诺言。” 凌晓寒一愣,朝祢衡看去——祢衡显然没听到于吉的这句话。 说完,于吉便又朝前走去,边走边道:“明日老朽会送汤药给将军,老朽希望将军能够得胜凯旋。” 说完这句话之后,于吉便离开了房间。 凌晓寒站在原地,仔细品着于吉的这句话,却完全不明白于吉的意思。 不过有一点他算是听明白了,那就是于吉同意祢衡跟着兵马同行了。 凌晓寒看着祢衡:“明天你跟着一起走吧!” 祢衡也不像之前那样激动了,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凌晓寒吐了口气,走到祢衡面前:“鬼子,刚才爷爷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听懂没有?” 祢衡点了下头。 “你说出来我听听。” 祢衡解释道:“太师之意,三军当中,最为重要的当属中军。若前军失败,中军或许还可一战,但若中军溃败,则全军覆灭。” 祢衡解释的话,凌晓寒听得也有点费劲,但至少他听明白了。 “意思不就是中军最重要吗?这他妈谁不知道?!”凌晓寒不爽,“我就是中军主将,还不知道中军的重要性?!” “虽然如此,但太师的话,还是牢记于心才是,”祢衡神色不定,“此外……太师话中,似乎另有他意。” “什么他姨他叔的,全是他妈废话!” 凌晓寒想的头都疼了,刚才跟于吉聊天的那十几分钟,头痛欲裂的程度,甚至比上一个半小时的数学课还要更甚。 “连太守都十分敬重太师……”祢衡脸色不悦,“太师的话,如何是废话?” 换成平时的凌晓寒,一定会“回敬”过去,但现在一是他不愿意再跟祢衡骂一架,二是小脑瓜装了这么多内容,累得受不了,所以,他十分“高品格”地主动示意退出“骂战”。 祢衡也没有像刚认识凌晓寒时的不断冷嘲热讽,见凌晓寒无意跟自己说话,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从祢衡处出来,凌晓寒一路上都在想着刚才的事,想到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早知道是这种结果,他还不如不去跟祢衡道别了! 气鼓鼓地回到住处,他也懒得再去想,叫来下人准备水洗澡,之后洗了一个只有在古代才能体验的泡澡。 这下,全身都舒服了,不过脑子里仍旧乱如麻,他气于吉非要给自己添堵,也气于吉那让人半懂不懂的话。 一气之下,凌晓寒拽过被子,蒙头便大睡起来…… 一觉睡醒,便是出征的日子。 吕公早就准备完毕,在门外候着,他还带来了徐珪代朝廷赏赐的那件铠甲。 凌晓寒匆匆洗了把脸,便让吕公进来。 吕公把铠甲奉上:“将军,请披上铠甲。” 凌晓寒道:“这个你穿,我不爱穿这么重的东西。” 吕公为难:“这是朝廷赏赐给将军的,小……我不敢穿……再者,这是将领的铠甲,侍卫不可以穿。” “我让你穿你就穿,哪他妈那么多规矩!”凌晓寒道,“你要实在不敢的话,你先拿着,等大军开拔了,你在路上再换上。” 说完,坏笑地用胳膊拐了下吕公。 吕公似乎对凌晓寒的这种童心大发的举动弄的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很快他就重重地点了下头,极为开心地笑了出来。 不过,他还是从铠甲里面,抽出了一件银白色的细软护甲,递给凌晓寒:“将军,此为防护软甲,既然将军嫌弃外甲太重,那请穿上里面这件护甲,可以抵御箭矢和暗器的攻击。” 凌晓寒打量着这件环环相扣,做工极为细致的软甲,倒是很感兴趣——特别是吕公的那句“可以抵御暗器的攻击”,让他觉得有必要穿上这件保护衣,不然如果真的遇到敌人的暗器,自己外面的一层古服再加里面的现代衣服,根本毫无作用。 “这个不沉吧?”凌晓寒掂了掂。 “将军,此乃贴身之甲,不重,”吕公忙道,“请将军试穿。” 凌晓寒点点头,吕公便将软甲套在凌晓寒身上,并固定好。 凌晓寒仔细感觉了一下,倒还算是舒适,并且活动起来,似乎也感觉不到软甲的重量。 “不错!”凌晓寒很满意,“我们走吧,别忘了我的袖手刀。” 吕公很有气势地应了一声,背着袖手刀,跟着凌晓寒出了府。 第一次出征,凌晓寒难免有些紧张,路上问吕公出征时都要做些什么,但吕公表示之前也没有随队出战过。 来到约定之地,却见徐珪已经率领文武早已等在那里。 一阵寒暄过后,徐珪便为凌晓寒送行,仪式和壮军酒等等自然少不了,凌晓寒也就顺其自然,除了壮军酒是以水代酒外,其他都按照要求做了。 第三十九章 军前肆意而行 本来凌晓寒以为很快就能上路,没想到各种仪式就要半个多小时。 之后,徐珪带凌晓寒来到城头,朝城外的整齐的数千士兵望去。 凌晓寒自然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雄壮的兵马,不禁肾上腺素激增,人也不由得激动热血起来。 徐珪以目示意,身旁一令将,挥动手中令旗。 于此同时,城下数千士兵,挥动手中兵器,齐声高喊:“必胜!必胜!必胜!” 这声音震耳欲聋,高亢激昂,令人振奋。 凌晓寒被军士的气势所感染,刚要准备也喊上两句,却见令将将手中令旗向下一压,城下顿时安静下来。 凌晓寒被摆了一道,心中有点不快。 但接着,令将把手中令旗又接连向左右挥动。 凌晓寒以为下面又要高喊起来,没想到,城下士兵却突然从中间分开,各朝两边移开,露出了中间一条宽敞的地面。 随即,两匹白色烈马出现在中间,这两匹马都着马铠,显得极为高大勇猛。 烈马之后,又有数名甲士高举战旗将旗。 凌晓寒分明看到,将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凌”字。 这让凌晓寒很意外和惊喜,不禁乐了出来:“我草!这么威风啊!” 接下来,又把一些兵马钱粮,让凌晓寒一一过了目。 凌晓寒全不懂这些,只是心情大好,不停地说着:“行!行!行!” 徐珪又道:“凌将军,除此之外,为了将军方便,本太守又派了二十仆人随军,专为将军服侍,其中男仆十人,女仆十人。” 一听有女仆,凌晓寒心里乐开了花,说了句完全没过脑子的话:“我靠!真的吗?在哪儿呢!?” 说完,还朝城下找来找去。 徐珪略微尴尬地道:“仆人皆在军中待命,待将军出发之后,便会随时伺候将军。” 凌晓寒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咳了两声,笑了一下:“那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可以出发了吧?” 徐珪点点头,朝令将看了一眼,令将挥动令旗,两匹战马被牵到队前,然后两旁兵士朝中间合围过去,瞬间恢复成了之前的军容。 凌晓寒心情大好,准备和徐珪一同下城的时候,于吉走了过来,身后侍卫端着一碗汤药。 “凌将军,请将此药服下,可使得将军伤口尽早愈合。”于吉拜了一拜,指着汤药对凌晓寒道。 凌晓寒的好心情,从于吉说话的那一刻就消散殆尽了,因为他想起了昨天在祢衡房间里的事情。 “知道了,谢谢您了。”凌晓寒语气有些冰冷地道了谢,从侍卫手中接过汤药,然后一饮而尽。 虽然对于吉昨天的语气很不爽,但毕竟太师的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这个道理即使是17岁的凌晓寒都懂得,更何况,他还是很信任于吉的医术的,他觉得于吉认为汤药有作用,那就一定八九不离十。 喝完药后,于吉再拜:“望凌将军率三军得胜凯旋。” 凌晓寒此时对于吉说的话很敏感,下意识地比较了一下于吉说话的不同之处,但除了“三军”好像昨天没提及外,也看不出有什么猫腻。 “谢了。” 凌晓寒和徐珪下了城楼,于吉并没有跟着,这倒是合了凌晓寒的意。 “凌将军,前军将许将军昨日已经出发,”徐珪在下楼途中对凌晓寒道,“将军在行军路上,还要不时与前军互通情报,若是前军遇敌,或者两军被断……”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真他妈磨叽!”凌晓寒自从刚才遇到于吉后,心情陡然直下,“用不着别人教我!” 徐珪虽然脸色有些不对,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来到城外,却见那个刘将军,已然等在马前。 徐珪对刘将军道:“你要极力辅佐主将,遇敌便勇猛杀敌,切勿辜负凌将军对你的提拔!” 那刘将军瞟了一眼凌晓寒,重重地抱拳应道:“太守放心,末将明白!” 凌晓寒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时,祢衡走上前来,对徐珪施礼:“太守,在下虽不才,但定会竭力相助,剿灭反贼。” 徐珪一愣:“祢少贤也欲跟随一同出征?” 祢衡也是一愣,朝凌晓寒看去:“将军还未告知太守?” “草,忘了……”凌晓寒笑了笑,对徐珪道,“对了,太守,他跟我一起去打仗。” 徐珪打量着祢衡:“少贤身体已经无恙?” 祢衡回道:“请太守放心,在下身体已然痊愈。” 凌晓寒道:“没事,又不用他上去打,就需要的时候给我出出主意就行了……就当那个什么……军师吧。” “军师?”徐珪愣住,“可本太守并未任命……” 凌晓寒一挥手:“不用那么麻烦了!让他当不就行了么!” 徐珪脸色有点难堪,身后的将领不满地道:“出军大事,皆由太守决断,怎可如此儿戏!” 徐珪听到这句话,脸色凝重,看着凌晓寒。 凌晓寒回头扫去:“谁他妈放的屁?妈的!” 一武将大声道:“便是末将,如何!” 凌晓寒盯着那人看了两秒,然后对徐珪道:“行,他那么牛B,那你派他去吧,我不去了。” 说完,却真的要往城内走。 徐珪连忙拦住凌晓寒:“将军,出征之事绝非儿戏,本太守已然下了将令,将军也已领命,军法在此,岂可随意弃之?” 凌晓寒即使不懂军情,也知道这不是小事,道:“看他不是很牛B吗?他去肯定能把反贼杀光!” 徐珪忙对那武将喝道:“去向凌将军赔罪!” 那武将看着极为不甘,但自然又无法抗命,只勉强朝凌晓寒抱了抱拳:“请将军恕罪!”但语气却根本不像是在赔罪。 同时,其他将领,也怒哼着背过身去,意味显而易见。 凌晓寒看在眼里,虽然不爽,但在此时这个节骨眼上,全军都在等着他,他也知道不能深究,便暂时忍住这口气,转身走回兵马之前。 “请将军切勿意气用事,一切还应以国家大事为重!”徐珪趁机道。 第四十章 不懂规矩 “行了!知道了!别废话了!”凌晓寒没好气地一摆手,心里已然下了决心。 “凌将军,请上马。”负责牵马的侍卫,拿出蹬台,对凌晓寒拜道。 这白马乱动个不停,凌晓寒不禁心生畏惧。 一旁的刘将军却动作娴熟地一跃上了马。 “将军别忘了兵器。”徐珪提醒着,并示意吕公将袖手刀交给凌晓寒。 凌晓寒回头看着吕公:“忘什么,他不是带着呢么。” 徐珪指着吕公问凌晓寒:“他也随将军前去?” 凌晓寒道:“废话!他是我的副将!能不去么!” 吕公的眼中现出喜悦之色。 “副将?”徐珪皱眉,“他不过只是侍卫而已,如何便成了副将?” 这一次,凌晓寒倒是退了一步:“现在是侍卫,不过如果能杀敌立功,是不是就能成将领了?” “赏罚自有军法在此,岂是你等想当便能当的?!”又是刚才那个武将道。 徐珪以斥责的目光看着那武将,却没有说话。 吕公忙道:“太守,小人只是为凌将军背刀而已,并无当将领之意!” 徐珪不置可否,只是冷眼看着吕公。 “公公,你也上来,坐我后面。” 凌晓寒也不爱理会徐珪等人,指着他的白马,对吕公道。 吕公忙道:“小人在前面为将军牵马。” “牵个屁!快上去,你先!”凌晓寒过来拉着吕公的胳膊。 吕公本来极力想要拒绝,但被凌晓寒拉着,他又不敢太过用力,只好勉强跨上了白马,一旁的牵马的侍卫,都看呆了。 这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徐珪脸色铁青,闷哼沉默着。 身后的另一名武将,忍不住高声叫道:“太守!这却成何体统!一个卑微的侍卫,居然骑上主将战马!依律已是重罪!当斩!” 其余将领,纷纷附和。 吕公吓得不知所措,惶恐不已——待在马上性命不保;翻身下马又怕得罪凌晓寒。 凌晓寒朝徐珪身后的武将们骂道:“妈的,谁要杀他,我就先宰了谁!” 徐珪转而看着凌晓寒,腮边肌肉动了一动:“凌将军,这恐怕不合军规。” “什么他妈军规!”凌晓寒火大,“是我让他骑的,你们都聋了么!” 武将们怒视凌晓寒,其中一个居然还做出要抽出佩剑的动作。 徐珪以威严的目光阻止了手下将领,然后沉着脸,对凌晓寒拜了一拜:“请将军快些上马,早些出发吧。” 语气中透着冷冰冰的生硬。 凌晓寒也早不想再看这些人的臭脸了,便在侍卫的帮忙下,跃上了战马,坐在了吕公的前面。 吕公的神色十分尴尬慌乱。 “祝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徐珪的语气仍旧冷冷的,听着不像是在祝愿。 “哼。”凌晓寒回应着。 因为只有两匹准备好的白色战马,所以下人临时找来了一匹马,看着并不雄壮,祢衡一翻身便骑上了马。 “将军,如遇敌,切勿冲动,以免中计。”徐珪还是忍不住提醒凌晓寒。 凌晓寒却不理会徐珪,只是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吕公,低声道:“公公,把马调个头,出发。” 吕公有点害怕地看了看徐珪,但又不敢违抗凌晓寒的命令,只好牵着缰绳,向一边用力一拉,战马嘶鸣着转了个身。 凌晓寒听到身后一位将领带着不善语气的喊声:“刘将军,好生辅佐凌将军!” 同样骑着白马的刘将军,朝身后一抱拳,然后睨视凌晓寒,目光中充满敌视。 这一切,都被凌晓寒的余光尽收眼底。 “大军起——行——!”号令官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将士们齐声高喊壮行,声音撼天动地,震耳欲聋,同时,大军向左右分开,给凌晓寒等主将,让出一条通路。 旌旗蔽日,喊声震天,让凌晓寒不觉又热血起来,让吕公尽情策马前行。 那白马本来就性烈如火,吕公再一催鞭,它便朝前嘶鸣奔踏起来。 凌晓寒有生以来,只在之前从集市回城时骑过一次,只是以为在马上飞驰十分威风帅气,却没想到这匹马比之前那匹烈了好多倍,身体居然随着马匹的驰骋而跳起,不禁大喊了一声“我草!”两只手死死地抱着马颈,不敢松开。 前排的将士,看到这一幕,脸上现出忍俊不禁的神情。 随着兵士高亢的喊声,兵马正式出发。 凌晓寒受不了这种风驰电掣的“快感”,只跑出几百米就赶紧让吕公慢下来。 祢衡和刘将军跟在后面,另有一监军在旁,负责点视兵马和行进向导。 刚开始,凌晓寒还觉得有几分的新鲜感和荣耀感,但一个时辰过后,他就对这一切索然无味了,不但腻了,更严重的是虽然马跑的并不快,但他的屁股被颠簸得生疼。 “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凌晓寒忍不住喊了一句。 他以为他开口了,兵马就会立刻停下,谁知那刘将军却冷道:“凌将军,兵马才刚行一个时辰,根本不需停下休息!” “放屁!”凌晓寒大骂一句,“我屁股都JB疼死了!” 周围众人,面面相觑。 刘将军冷着脸:“不知将军所言何意?将军坐骑乃太守亲自点选,是安定城中上等战马,却还不如将军的意?” “停下!”凌晓寒朝前大喊了一声。 兵马停下,都朝凌晓寒看过来。 “休息半个小时再走!”凌晓寒喊道。 “多久?”刘将军皱眉问道。 凌晓寒反应过来他的说法有点太现代了,便想了一下,改口道:“休息一个时辰再走!” 凌晓寒不太懂古代时间单位,只是刚听到刘将军提到“时辰”这个词,就随口用上了。 “一个时辰?!”刘将军不禁吼了出来,“行军才一个时辰,便要休息一个时辰,如此拖拖拉拉,何日能驰援速克城?!凌将军莫非想要借故抗命不成?!” 监军也道:“凌将军,军情紧急,若是耽搁太久,恐速克城有危。” 凌晓寒自知说错了话,但他不想改口,特别是在那个刘将军面前。 第四十一章 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 这时,一旁的祢衡冷眼看着刘将军:“将军,凌将军毕竟为中军主帅,言语不可过于放肆!” 凌晓寒总算找到了一个台阶,对监军道:“我说休息就休息!” 然后回头看向祢衡:“鬼子,你说休息多久?” 祢衡略一沉思:“若累了,便休息片刻再行。” “那就片刻!”凌晓寒也不知道“片刻”在古代中到底是多久,反正他是不想走了。 说着,便扶着马身翻身落地。 众人见了,虽然面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但也都停下休息。 只有刘将军没有休息的意思,连马都没有下,对周围兵士不停喊着:“只是略息片刻,不准放松警惕!” “你不累,那你就去放哨吧!”凌晓寒嘲笑地说了一句。 刘将军哼了一声,去后面队伍中继续喊着。 凌晓寒坐在一截粗壮的树干上,很快,就有几个奴仆快步过来。 凌晓寒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喜:“对了,不是说有什么女仆吗?在哪儿呢?让她们过来!” “是、是……” 仆人答应着,很快,便过来了十位打扮素雅的侍女。 凌晓寒仔细地挨个查看了一遍——这些女孩儿跟自己也差不多的年纪,个个几乎都算是素颜了,只有其中两三个长得还算过得去。 他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却是想说几句玩笑话,“调戏”一下她们,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现在是古代,她们服侍自己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凌晓寒也就不客气了,将这十位侍女分配好各自的“任务”,各就各位,为他按摩起来。 不多时,吕公捧着军队中供将军歇息的一只矮脚凳过来道:“将军,请坐这里歇息。” 凌晓寒道:“谢谢啊,不用了,你们坐吧。” 吕公又让给祢衡,祢衡便坐下来:“坐在那马上,倒确实不很舒服。” 凌晓寒看了一眼祢衡的坐骑,然后对祢衡笑道:“鬼子,你不爱骑这匹马是吗?你感觉我那匹好不好?” 祢衡道:“主将坐骑,自然上佳,却不是我等可坐的。” “有什么他妈不能坐的,公公不也一直坐着呢吗,”凌晓寒笑道,“我说能坐就能坐,不过不是坐我的……你跟那个刘将军换下马吧。” 祢衡一愣:“这如何能行?这两匹白色战马,乃太守亲自指定,在下如何能坐?” 凌晓寒不高兴:“现在不是我说了算吗?我说让你坐不就行了?一会儿找人把刘将军叫来,我让你们换一下……他不是说不累吗?身体应该很牛B的吧?那就让他骑你的马。” 说完,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祢衡忙道:“断然不可!刘将军乃中军副将,如何能坐在下这等劣马?” “劣马?”凌晓寒皱着眉头,“劣马是很差的马的意思么?” 祢衡点点头。 凌晓寒恼怒道:“草!我都说了你是‘军师’,居然还敢给你这么一匹烂马,真是他妈的不把我放眼里!” 祢衡和吕公都怔住了,不敢做声。 “妈的!一会儿就让那个姓刘的也坐坐这烂马……” 这句话凌晓寒是自己嘀咕着的,但祢衡和吕公显然都听到了,祢衡低语道:“将军首次出征,应尽力杀敌建功,以报效朝廷,并得太守信任……至于这些小事,此时不适宜挂记在心。” 吕公忙点点头,表示赞同。 凌晓寒有点生气了:“靠,这是小事?你看不到他们一直跟我作对吗?作对的就是敌人!我不就是在杀敌建功吗?” 吕公和祢衡的表情,表明他们没听懂凌晓寒的话。 祢衡沉吟片刻,试探着道:“将军,虽然你武艺高超,但行军作战,不比单打独斗,若要取胜,亦要仗着军中众位将领,刘将军作为将军的副将,必能在危急时刻,以助将军……” 凌晓寒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你最后这句话,倒是说的完全正确,其他的,我听不懂。” 祢衡微皱眉头。 “再说了,副将也不只他一个,公公不也是吗?”说着,看向吕公,“对了,你那套铠甲呢?现在就穿上吧,早就出城了。” 吕公忙道:“将军,铠甲在小人这里收着,但实是不敢穿上……” 凌晓寒催促着:“我让你穿你就穿!那么多话呢!不是说好了出来穿上的么!” 吕公没办法,只好穿上了那套本来是赏赐给凌晓寒的外甲。 本来看着很普通的吕公,穿上铠甲后,却也像是一名真正的战将。 凌晓寒不禁夸了一句:“我靠!这么帅啊!” 吕公本来很紧张,但听到凌晓寒的夸奖,不禁也心花怒放,忘却了紧张,反倒被满心的兴奋所替代。 “要不热的话,你就这么穿着吧。”凌晓寒半开玩笑地道。 这时,刘将军和监军一同过来。 见到十个侍女正替凌晓寒按肩捶腿,这两个人眉头不禁一皱,刘将军更是扭头怒哼一声,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凌晓寒听不到刘将军说的什么,但刘将军的动作,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监军道:“将军是否已经休息好了?还请早些出发,若是和前军相距过远,恐有被切断联系的危险。” “等会儿。”凌晓寒看向刘将军,“你,跟鬼子换一下马。”同时,指着祢衡。 “换马?却是为何!”刘将军大声道。 祢衡想要阻止凌晓寒,但凌晓寒却已经说了出来:“因为你的马好,他的马烂,所以你们换一下,让他骑你的。” “哼!”刘将军大怒,“岂有此理!吾身为副将,岂能与一下人换坐骑?!你身为主将,却不知尊卑之理么?” 凌晓寒冷着脸:“你说我是主将,让我让你换马,你他妈耳朵聋了么?” 刘将军怒道:“坐骑乃是太守亲自点命!你虽为主将,却如何敢违逆太守之意?便是你这主将,却亦是太守所命!” “别废话,你他妈到底换不换?”凌晓寒盯着刘将军。 “哼!恕难从命!”刘将军说完,竟然不再理会凌晓寒,调头而去。 凌晓寒眼中冒火。 第四十二章 军情来报 监军连忙道:“将军,为何执意要换马匹?若嫌马匹不好,下官愿献所乘之马……” “关你屁事!”凌晓寒“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很是难看,“行了!别他妈休息了!继续前进!” 吓得侍女们连忙后退站好。 这个倒是符合监军的心意,便连忙下令兵马继续前行,凌晓寒和吕公仍旧同乘一匹马,祢衡也没有跟监军换马,仍然骑着原来的马。 这一行便是一整天。到了晚上,来到一处山谷中,却见到了大量的灶坑。 兵士来报,是前军遗留下来的。 监军向凌晓寒建议在此过夜,因为已有前军探查过,所以应该是安全的地方。 凌晓寒骑了一天马,累的全身酸痛,下马后,便靠着一颗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监管过来道:“下官即刻命人造饭。” 凌晓寒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摆了摆手。 祢衡和吕公在凌晓寒旁边也坐下来,那个刘将军却似乎不愿过来,远远地指挥着什么。 不多时,饭好了,凌晓寒自从来到这三国世界中,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难吃的饭菜,简直难以下咽。 “这是他妈什么玩意?!这怎么吃?!”凌晓寒一把将饭菜扔在地上。 不远处的刘将军和众将士都朝他看过来,一时无人敢答话。 监军过来道:“凌将军,兵马行军,向来都是吃这般饭菜,自然不如在城中之时。” 祢衡和吕公也点着头,认可监军的话。 “我管你们吃什么呢!反正我不吃!”凌晓寒语气坚决。 监军不知所措。 这时,一名奴仆快步跑来:“将军,太守之前命小人于路上带着佳肴,以便应对将军不时之需。” “佳瑶?谁?” “便是上等酒菜,将军若需要,小人即刻拿来。”奴仆道。 “有好吃的?”凌晓寒很是惊喜,“那还不他妈快点拿来,等什么呢!” 奴仆连忙应着,跑去准备了。 监军神情尴尬。 不远处的刘将军,自然看到了这一幕,大骂了一句。 这次,凌晓寒可是听清楚了,虽然听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但猜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给火上再浇浇油——下令侍女来给他喂饭吃。 很快,奴仆便将热好的酒肉端了上来,倒真的是一桌美味佳肴。 接着,画面就变成了这样——凌晓寒倚着一名侍女,半坐半躺着,三名侍女给他喂饭菜,其余的侍女,为他揉臂捶腿。 只是凌晓寒出生以来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的待遇,心里很不习惯,特别是背靠着女生怀中,虽然不至于脸红,但也有些难为情,所以很快他就让一名男仆代替了这个侍女。 不过,即使这样,这个画面也让包括周围正在吃饭的兵士在内的所有人面面相觑,错愕不已,但没有人敢说什么。 连吕公和祢衡都移到了一旁,低头吃饭,表情复杂。 只有不远处的刘将军极为生气,一怒之下将手中饭菜摔在地上,“嚯”地站起走开,吓得周围士兵也跟着站起来。 凌晓寒看在眼里,爽在心里,即使很不适应这种享受,也强迫自己“坚持”下去。 舒舒服服地吃完了一顿可口的饭后,他发现周围将士的眼光都有些怪怪的,有几个还偷偷私语着什么。 他才懒得理会那些,困意袭来,便命人准备睡觉的地方——简单的营帐早已经搭好。 睡前,有军士前来询问夜晚巡查分派和口令。 凌晓寒根本不懂这些,就胡乱敷衍着,军士不解又再发问,凌晓寒有些烦了,吓得军士赶紧退了出去。 睡意袭来,凌晓寒也不抵抗,很快便沉入梦中…… 第二天醒来后,凌晓寒发现军队中将士看他的眼色都不太对劲。 他也懒得去理会,下令兵马继续前行。 路上,凌晓寒发觉周围兵士似乎没有什么精神头,不像昨天刚出发时那么气势高昂振奋了,而且这种情形,越来越明显。 凌晓寒想问监军,但又觉得丢面子,便忍住不问,反正也不耽误行军。 这时,他听到身后祢衡的低语:“军心似有懈怠之相……” 这句话倒是说出了他的疑问,他以为祢衡是对吕公说的,但半天听不到吕公的接话,便忍不住回头问祢衡道:“怎么了?” 祢衡近前,又说了一遍。 “那这是怎么回事?”凌晓寒倒是问得很认真。 祢衡支吾不语。 凌晓寒以为他也不知道原因,便也不再问了。 半个小时后,迎面一探兵纵马而来。 一将领拦下,那探兵慌忙下马抱拳道:“禀将军,前军急报,于谷中发现似有反贼动静,因此不敢前行,兵马在原地驻守,望将军下令。” 凌晓寒有点没听懂,监军解释了一遍,凌晓寒心里大喜,表面上问那探兵:“既然你们都发现了反贼,怎么还他妈待在原地?怎么的,你们跟反贼是一伙儿的么?” 周围所有听到了这句话的人,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神色看着凌晓寒。 那探兵吓得急忙道:“许将军是担心前军遇伏,才特命小人前来询问将军之意的!” 旁边的监军也帮着解释道:“将军,前方地形崎岖,峰高谷低,极适宜埋伏,若是反贼探到我军动向,提前设伏,切不可贸然冲杀,否则会中反贼奸计,置兵马于险地之中。” “放屁!”凌晓寒生气起来,也不顾监军脸面,“我就是从那边来的,地形我早就熟悉了!根本就不适合埋伏!” 监军愣住,半晌说不出话来:“这、这……” “屁的埋伏!”凌晓寒又补了一句,“那是反贼发现了前军,准备偷偷逃跑!” 说完,转而对半跪在地的探兵下令道:“你回去!告诉前军,朝发现发贼的地方冲过去!杀敌立功!” 探兵张大了嘴,却不敢回话,只是求助般地看着监军和刘将军。 监军不可置信地看着凌晓寒,却不敢再说什么。 反倒是刘将军,咬牙切齿地死盯着凌晓寒,终于忍不住喝道:“凌将军!监军已说前方极有可能是反贼设伏,你却为何仍然命前军前进?若是前军覆灭,该当如何!” 第四十三章 强行下了令 凌晓寒气急之下,也不顾道理了,信口开河起来:“去你妈的设伏!我早就看过了那地方了!根本连个脚都站不下,还你妈的设伏!放你妈的屁!” 刘将军气的怒发冲冠,紧握着兵器的手背,蹦出一条条青筋。 监军见状,连忙打圆场:“二位将军切不可自相动怒……凌将军,本官对此路十分熟悉,故此太守才令下官为监军,辅佐将军……将军执意认为前方并无危险,莫非是将军记错了?” 凌晓寒坚决地道:“我没记错,是你记错了!” 监军不知所措地看着凌晓寒,嘴张开好几次,却没说出话来。 刘将军怒不可遏:“好!既然如此,那便回去见太守,看是监军错了,还是将军错了!” “回去?”凌晓寒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刘将军,“太守让我们早点去援救那个什么城,然后你还要回去,这不是抗命么?你想干什么?” 刘将军一脸怒容,看那神色,像是恨不得一口吞了凌晓寒。 监军眼珠动了动,道:“好吧,既然将军这般自信没有记错,那或许是下官记忆有误……二位将军僵持在此,亦不是办法,不如便请将军的‘军师’也做个决断如何。” 说着,眼睛看向凌晓寒身后的祢衡。 凌晓寒也转头看祢衡:“那你说!” 一直一言不发的祢衡,勉强分析道:“在下并非军师,只是为二位主将尽些绵薄之力……不过在下以为,前军遇敌,若贼军果真要逃,理应奋力向前,擒住贼首,以壮我军声势,令贼军胆寒,或许对速克城之危,有所裨益……不过……” “听到了吧?他也这么说!” 不等祢衡说完,凌晓寒就大声打断——他也听出,祢衡接下来的“不过”,可能要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监军自然听出祢衡还没有说完,虽然无奈,但也没有敢反驳凌晓寒,吸了口气后,道:“好,既然军师和将军都是此意,那下官也不便多言了……” 说完,转而对刘将军道:“大敌当前,将军还以大义为重,不可造次……凌将军毕竟为中军主将,既然主将做了决定,我等只有奉命行事才可,待得胜而归,报与太守之时,功过不可相混。” 听得这话,祢衡脸色一变。 凌晓寒却没看到祢衡的脸色,只是指着刘将军的鼻子:“妈的,听到没?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刘将军又要发作,监军急忙以目示意,他才勉强忍了下来。 凌晓寒很得意,对仍在待命的探兵道:“快去!告诉前军冲杀过去,一个反贼都别让跑了!记住,反贼跑一个你们全是他妈的死罪!” 此话一出,身后将士不禁一片哗然。 这种反应,凌晓寒倒是不陌生——以前在班里,每当有个什么“重大新闻”,班里就会突然“炸”起来,老师都管不住。 现在,凌晓寒自然意识到是他说了什么让众人惊讶的话,但他也懒得细想,也不打算收回自己的话。 身后的一员副将,连忙制止兵士的喧哗,然后对凌晓寒谏言道:“将军!以末将之意,即便令前军攻击,亦要前军和中军合力围攻,这样才可保前军不致溃败!” 这次,监军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着凌晓寒。 身旁的祢衡低声道:“此话有理……” 凌晓寒生怕祢衡再说下去,大喊道:“你意思是我们去帮忙?那哪他妈来得及!等我们去了,反贼早跑得没影了!” 说完,指着探兵:“你再慢慢吞吞的,反贼就全跑了!到时候,你们前军全都去死吧!” 探兵慌忙朝监军和其他将领看去。 “你看个屁!”凌晓寒大骂起来,“我是主将,你看他们有屁用!” 探兵吓得不知所措。 凌晓寒见那探兵始终不应自己的命令,十分不爽:“滚回去!” 探兵见此,慌忙应着,骑上马又飞奔而去。 凌晓寒消了消气,猛然发现众军士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注视着自己。 “看什么,继续前进!”被一群人这样盯着,他心里十分别扭。 “大军全速前进,不得延迟!”刘将军怒吼一句,挥着兵器,纵马前行。 “是!”身后兵士一齐高声喊道,朝前进发。 凌晓寒感觉出身后的吕公似乎在微微发抖,便低声道:“公公,怕个屁啊!骑好马就行了。” “是、是……”吕公的声音稍微有点颤抖。 凌晓寒猜测作为侍卫的吕公肯定是因为没见过这样大的场面才感觉害怕的,所以他也不以为意,只是对刚才兵士的反应很有点介意——他高喊发出命令,没人响应;那个刘将军一句话,全军都呼应。 “草,都是他妈一伙儿的!” 凌晓寒心中极度不爽。 行进一段后,凌晓寒又感觉屁股被颠得快要麻了,便要下令兵马休息,但刘将军却以前军危急为由大怒不肯,监军也劝凌晓寒加紧行军。 这一次,凌晓寒倒是没有再坚持,很痛快地答应了。 几个时辰后,有一将领模样的人快马慌忙来报:“前军遭遇贼军袭击!许将军命末将求援!” “哼!”刘将军朝凌晓寒怒视过去。 “不就是打起来了吗?这有什么的……”凌晓寒道,“前军那么多人,还打不过反贼吗?” 那将领急道:“许将军中了……贼军埋伏,全军被贼军围在山中,退路被断,许将军这才命末将冒失突围,前来通报!望将军速速驰援!不然许将军和前军便危险了!” 凌晓寒很生气:“一帮废物!这都能中埋伏?饭桶!” 刘将军对凌晓寒厉声喝道:“你还敢说!之前许将军早已发现敌军有异,已然命兵马暂停,若不是你执意下令前军贸然前进,如何会有此时之危?!” “放你妈的屁!”凌晓寒也怒了,“前面根本没有能埋伏的地方!再说,遇到反贼不杀,还要等着他们逃跑?!我看你跟那些反贼都他妈是一伙的!” 刘将军怒目圆睁:“岂有此理!居然敢污蔑本将!” 说着,他将手中长枪“嗖”地抬起,指着凌晓寒。 第四十四章 都赶着去送死吗 凌晓寒不甘示弱,朝后伸手,对吕公大喊一声:“给我!” 同时,眼前现出手柄。 监军见此,慌忙拦阻道:“二位将军不可再争执下去!当前军情紧急,还是快些计议如何援救前军才是要紧之事!” 祢衡也低声劝道:“将军不可冲动,大敌当前,主将内讧,却是败军之兆!” 吕公本已做出要把兵器从身后取下递给凌晓寒的动作,但听众人劝阻,一时间手也僵住了。 前来报信的那员将领慌忙道:“二位将军,快些下令吧!若是再迟些,便会全军覆没啊!” 刘将军怒哼一声,将长枪用力放下。 凌晓寒眼前的手柄也渐渐消失,一言不发地盯着刘将军。 一时间,这两位主将却都不说话。 监军急道:“下官之意,先派出一支疾行兵马,飞去驰援,同时飞报侧翼兵马,两支援军合力解围,许将军再从里呼应,内外夹击,则贼军之势可破!之后,中军前去接应,亦可消灭残余之敌……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刘将军大声道:“好!便依监军之意,本将先行前去解前军之围,监军即刻派人去通报侧翼兵马!” 监军连连点头,却没有立刻应承下来,而是以目询问凌晓寒的意见。 凌晓寒却不说话,只是看着那焦急万分的通报将领。 “凌将军意下如何?”监军忍不住问道。 “军情大事他完全不懂!问他作甚!只会陷我军于危险之中!”刘将军怒道。 监军似乎认同刘将军的话,但他还是不敢造次,只是等着凌晓寒开口。 凌晓寒低声问了一句:“我就是想知道,中军主帅是不是最大的,这里是不是我说的算?” 监军勉强回道:“这是自然,将军乃全军统率,我等皆听将军之命。” “这可是你说的啊!”凌晓寒道,“那我决定了,先派出一小队去援助,其他人在后面接应……” 监军喜道:“是!” “我还没说完呢!”凌晓寒接着道,“侧翼的兵马就不通知了。” 监军一愣:“这是为何?” 凌晓寒道:“因为来不及啊!你去通知他们,他们再出发,到那儿花都谢了!那不是打乱了我们原来的计划吗?” 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倒是让监军犹豫起来,道:“将军所虑极是,不过没有侧翼相助,若贼军势大,恐难以解救前军。” “救不了?”凌晓寒斜眼看了看刘将军,“他那么牛B,怎么可能救不了呢?” 监军愣住,看向刘将军。 刘将军也根本不再理会凌晓寒,对监军道:“不必再议!我这便引军前去援救许将军!” 说完,便大喝下令,要引一支骁骑兵快马驰援。 话音刚落,凌晓寒身后的步兵,却全都大喊请命起来: “我们愿去!” “我等愿一同前去营救许将军!” “请将军答应!” 凌晓寒心中骂道:“妈的,一个个都急着投胎啊!这么急着送死!” “好!” 刘将军点了两员副将,所有骑兵和一多半步兵,然后扬鞭朝前奔去。 中军兵力瞬间减少一少半,而之前在凌晓寒周围的兵士,几乎都随着刘将军离开了。 “行了!这下有兵马去援助了,你们放心了吧?”凌晓寒回头道,“大军停下休息一会儿!歇够了再走!” 众人面面相觑,监军忙道:“虽有兵马前去救援,但贼军奸诈,刘将军未必能够全胜,将军应尽快率军前往接应。” “领走了这么多人,要还是打不赢,那真就是废物了!”凌晓寒道,“再说,我屁股疼死了,怎么打仗?” 监军无奈,只好不再作声。 兵马休整,侍女再次围了过来,凌晓寒开始习惯这种“不羡鸳鸯也不羡仙”的极品享受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监军时不时便来催促起行,这让凌晓寒十分扫兴,没了兴致,很快便又上马前行了。 天色渐黑,军中燃起火把。 军队正走着,却见一信兵策马回报:“刘将军率军救援途中,遇到一队黄巾反贼兵马,刘将军大胜,擒住贼军百余人,之后继续前往驰援。” 监军一喜,对凌晓寒道:“将军,刘将军旗开得胜,俘获的贼兵,如能从他们口中能够得到贼军动向,正可为我军所用!” “套话哪有那么容易!”凌晓寒有点烦躁地道。 监军见凌晓寒的反应,不觉一愣。 凌晓寒心中想着:“还真他妈让那个姓刘的赢了一场,这帮反贼也真是饭桶!” 这样想着,他便对那信兵下令道:“你快去告诉刘将军,让他继续前进,只要见到黄巾贼,就立刻杀过去,不准犹豫!” 信兵听后,表示有点奇怪,但还是领命离去了。 监军忙道:“将军,我们快些行军,将那些反贼严审一番,定能获得情报;之后便飞报太守,同时将这些反贼押回城中,待太守发落。” 凌晓寒问:“我问你,这算不算是一件功劳?” 监军道:“自然算的!不但是刘将军擒捉之功,更是凌将军统率之功!” “这跟我有屁的关系?” 监军笑道:“若非将军运筹有度,岂能获此大胜?” 凌晓寒道:“听不懂你说什么……那些都再说,今天就走到这儿吧!天黑了,我也饿了!” 监军忙道:“前方报捷,将军应尽早与之接应,一鼓作气,击溃反贼!” 凌晓寒不满:“我又累又饿,怎么打仗?睡一晚上,明天再走!” 监军一脸不认同的表情,但也没有再坚持,传令全军扎营休息造饭。 凌晓寒下马后,立刻又被侍女包围了起来——他现在对这种天堂般的享受有点上瘾了。 饭造好了,但凌晓寒一看就没食欲,所以早就让奴仆去拿徐珪准备好的上等佳肴,他则摆着“大”字躺着,让侍女一口口喂到他的嘴里。 周围将士看了,眼中满是羡慕和嫉妒之色。 俗话说“美人入怀,度年如日”,凌晓寒在温香中还没什么感觉呢,面前的饭菜就已经一空了,却见他“钦点”的美女侍女,笑吟吟地将最后一口菜,递到他的嘴边,同时柔声地提醒着他张开嘴。 凌晓寒已经完全身陷“温柔乡”了,迷离含糊地“嗯”了一声,扬着眉毛,把嘴张大。 “凌将军,在下有一事想告知将军。” 第四十五章 都来反对我是吧 凌晓寒恍惚中被打搅,心里很不舒服,抬眼一看,却是祢衡,虽然感觉扫兴但也不好发作。 一口吞下侍女喂来的菜,朝她暧昧地一笑,然后慵懒地问祢衡:“什么事啊?你怎么不去吃饭?” “在下已吃过了……”祢衡回道,把声音放低,“在下只想提醒将军,为将者,军前还应以身为则,否则军心极易涣散。” “什么意思?”凌晓寒一脸茫然,“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祢衡眉头微皱,喉结上下动了一动:“在下之意……将军既然受命出兵,便应与将士同甘共苦,不应……独自享乐,影响将军威严……” 这句话,凌晓寒倒是听懂了,他猛地坐起来,四下看去,这时才发现,周围的将士不时朝他这边望过来,眼神很有些不寻常。 凌晓寒心下火气,朝祢衡喊道:“我他妈享受一下怎么了!?这都是你们那太守给我的!就是让我在路上享受的!妈的!我在城里吃的比这个好几百倍!我只要一句话,你们那太守还不给我送来几百个伺候我的?!草!我现在这样,就够给你们面子的了!别给脸不要脸!” 这些话虽然看着祢衡说的,但显然是给所有人听的。 凌晓寒突然骂人,吓得侍女们一动也不敢动。 而包括祢衡在内的周围所有听到凌晓寒说话的将士,全都朝凌晓寒看过来,呆若木鸡。 好一会儿,祢衡才尴尬地道:“在下不懂军情,只是擅自猜测而已……只是认为将军既然已官拜虎贲郎将,领步兵兵马……” “那也不是他妈我主动要的!爱给就给,不给就拿回去,什么破JB玩意,以为我很想要么!?” 凌晓寒气呼呼地又躺在了侍女怀中,吓得那个侍女身子一抖。 祢衡不可思议地看着凌晓寒,随即拜了一拜,默然走开。 监军过来,一脸不解:“将军为何动怒?却不是因为……” “滚!”凌晓寒朝监军大吼一声。 监军愣在那里,气氛陡然凝固。 而在不远处的几员副将,“刷”地站起来,不约而同地将手按在了腰间剑柄上。 这个动作被凌晓寒的余光尽收眼底,也更加刺激了他,猛地站起来,指着那几员副将,吼道:“你们他妈的想干什么!?” 那几员副将不动声色,手却并没有从剑柄处移开。 凌晓寒顿时警觉起来,手朝着呆立的吕公那儿平伸过去,同时眼前现出手柄。 监军比吕公反应的快一些,见此忙对那些将领道:“众将快些坐下!” 那几员副将犹豫了一下,不情愿地坐了下去。 凌晓寒黑着脸,手却并没有放下。 吕公看上去十分为难,但还是将背上的袖手刀解下来,准备递给凌晓寒。 这时,从远处飞马一骑探报:“刘将军遇另一支贼军兵马,正在率军死战!请求中军支援!” 凌晓寒将手柄“收”起来,对那探兵道:“支援个粑粑!他领走多少人了?!那么多人要是打不赢,那他还有屁用!” 监军急道:“将军!若是不去相救,那刘将军恐有性命之虞!如此,那前军也凶多吉少了!” “不去!”凌晓寒异常坚定,朝探兵一摆手,“睡觉!” “这……”监军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将军要睡便睡!我等末将领兵前去援助刘将军!”其中一员副将,大步走来,情绪激昂。 凌晓寒怒了:“草!我就不同意去救!我看谁敢抗命!” “将军!”祢衡忍不住了,喊了一声。 “干JB?”凌晓寒声音更大地回应着。 祢衡走过来,神情严肃:“将军,在下有事相议。” “放!”凌晓寒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得懂他的话。 祢衡做了个“借一步说话”的手势。 凌晓寒走了几步,不耐烦地道:“什么话快说!我困了!” 祢衡一拜:“方才在下出言得罪,望将军见谅。” 凌晓寒一摆手:“我刚才说的不是你!”说完,眼睛朝不远处的将领瞥了瞥。 祢衡低声道:“将军,恕在下直言,将军一意孤行,且不论对大军有何影响,但对将军来说,却是大为不利的。” 凌晓寒皱眉:“你说什么呢?对我有什么不利的?” 祢衡声音更加低了:“之前探报说前军遇伏,将军执意命前军冲杀,监军大人还问在下意见,当时在下便已发现有些不寻常了。” 凌晓寒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祢衡声音小到连凌晓寒都听不太清:“监军大人当众数次征询将军的决定,依在下看来,恐是要让全军皆知,前军中伏完全是将军之则,与他人无关,回城后便会如此报与太守。” 凌晓寒听明白了,回想了一番,脸色越来越难看。 祢衡继续道:“此时,刘将军率军苦战,众人皆欲驰援,若将军执意不准,恐事后会有麻烦。” 凌晓寒冷着脸:“什么麻烦。” 祢衡道:“若是兵败,太守怪罪下来,众将领必定众口一词,将责任推给将军,太守虽看重将军,但罪责却不敢庇护,若再上报朝廷,将军恐罪责不小……” 凌晓寒想了想,觉得祢衡说的也有点道理,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的结果,那统一全国的进程,岂不是要到猴年马月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凌晓寒嘀咕着,偷眼看着不远处的监军,冷笑两声,“草你妈的,给我下套是吧……” 祢衡低声建议道:“将军莫不如应了众将之请,率军杀过去,这样一来将军无责,二来也能凝聚士气。” 凌晓寒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咬着嘴唇,在想着什么。 而两分钟后,他就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至于这个计划的实施条件是不是能够满足,他还不清楚,所以问祢衡道:“那我现在就率军过去,多久能够见到刘将军?” 祢衡见凌晓寒答应援军,一喜:“这个在下也不确定,还需问监军才可。” 凌晓寒一撇嘴:“把他叫来……” 刚说完,便看到刚才出言顶撞的那员副将,正跟监军私语什么。 “等下,”凌晓寒改变主意,拦住要去叫监军的祢衡,“我过去问他。” 第四十六章 处置俘兵 凌晓寒走过去,监军和那副将立刻停止说话,朝他看过去。 凌晓寒冷着脸打量着监军。 监军神色有些奇怪:“将军,与军师商议的如何了?” 凌晓寒一扬眉:“不错啊……我问你,现在出发的话,多久能够赶到战场?” “将军决定援救刘将军了?”监军大喜,“此时出发,不到一个时辰便可!” 凌晓寒不知道一个时辰是多久,又问道:“你就说,半夜之前能不能见到吧?” 监军想了想:“加速行军,定然可以。” 凌晓寒点点头,盯着监军:“那你的意思,就是必须要去帮刘将军了?” 监军急道:“将军,不可拖延,立刻起行前去接应才好!” 凌晓寒又点点头,朝旁边的副将看过去:“你觉得呢?也应该去么?” 那副将神情缓和一些,但语气仍旧很严肃:“当然!刘将军有险,岂有坐视不管之理?若是太守得知,我等皆是有罪!” 凌晓寒心中想着:“妈的,用太守来压我?行啊你……” 表面上,他只是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朝四下大喊问道:“你们都是想要立刻去救是吧?” 将士们一齐喊道:“是!” “好!”凌晓寒大声喊道,“既然监军和所有将领们,再加上你们这些士兵们,都决定要立刻前去营救刘将军,那我也没办法了,就听你们的话好了!” 将士欢呼着。 监军一愣,连忙道:“将军身为中军主将,我等众人理应听从将军之令,绝不敢造次僭越。” “什么约不约的,”凌晓寒笑道,“你们万众一心,我不想听也不行啊,哈哈!这次就听你们的了!” 监军快速眨着眼睛,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安。 凌晓寒看着监军,心底冷笑:“你以为就你会下套?我就不会吗?你给我下套,我给你下死套!草你妈的……” 随后,凌晓寒下令,全军立刻起行,趁夜行军。 夜间山路并不好走,不过监军对此地形极为熟悉,所以也并没有太多阻碍,只是军中骑兵都被刘将军领走,剩下的都是步兵,所以行军速度并不太快。 路上,凌晓寒也没有太多话,只是一心盘算着他的计划。 走了大概十几里后,前方出现了一队火光。 凌晓寒有点紧张起来:“那是什么!” 兵马停下,一副将引几人前去探查,很快便回来,报:“是刘将军所俘的黄巾贼兵,被刘将军派人押送回来!” 监军大喜:“好!命他们连夜将反贼押回城,听太守处置!” “是!”副将便要去通告。 “等会!”凌晓寒皱眉,“什么意思?” 监军忙道:“将军,将这些反贼押回城中,严加审问,必定能从中探出敌情……将军之前也是同意的了。” 凌晓寒疑惑地看着监军:“我什么时候同意过了?你在这儿乱说个JB?” 监军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不解地问:“那……将军欲如何处置这些反贼?” “让我看看再说,”凌晓寒对那副将道,“把那些反贼带过来!” 那副将看着有些不情愿:“是……” 不一会儿,兵士押着众俘兵来到凌晓寒面前。 凌晓寒下马,打量了一番前面几个灰头土脸的黄巾兵,挑了其中一个看上去面容凶恶的俘兵道:“喂,SB,想不想投降我?每天给我当狗骑就行。” 监军等人听了,表情错愕。 那俘兵大怒:“妄想!你这贼人,早晚会被天军碎尸万段!” 说完,作势要挥拳打凌晓寒,但身上被绑,他刚一做动作,就被身后的士兵制伏。 凌晓寒本能地向后一躲,随即大骂:“草!你都这个B样了,还想着打我呢?给你机会,都不要!你们这帮反贼,真该死!我他妈最烦的就是你们了!” 最后这一句话,他倒并不是信口开河——一想起进游戏后的几次大的冲突,都是跟黄巾兵,怎么可能不反感呢? 后面几个俘兵,吓得连忙求饶请降:“将军!我愿投降将军,归顺朝廷!” “闭嘴!”凌晓寒怒喊一声,朝刚才那个不屈的俘兵道,“好啊!你们不是想让我死吗?看谁先死!” 说完,转身朝吕公道:“公公!把他们全杀了!” 吕公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光吕公如此,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差不多。 见吕公愣着,凌晓寒连忙向他眨眼示意——若是换成个女生,早被凌晓寒弄的神魂颠倒了。 但吕公却显然不明其意。 “哼!杀就杀!以为我们怕死?!”又是这个不屈的俘兵,一脸决然之色。 但其他大部分的俘兵,却大惊失色,哭求声不绝于耳。 监军连忙走过来,劝凌晓寒:“将军不可!还是将这些反贼押回城中才是!” 凌晓寒回头骂道:“草!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他们刚才又骂我,又要打我,你他妈眼瞎了么?这些反贼要打你们的主将,还能留着?!” 监军忙道:“军中主帅自然是将军!这帮反贼言语辱骂将军,罪当该死!只是若杀了他们,虽然解了将军之气,但却无利于探查敌军动静,不如押送……” “放屁!”凌晓寒怒声打断,“你就他妈知道押押押的!刚才我好心让他们投降,反过来还要打我,你说怪谁?惹我就别想活了!再说了,我问你,万一押回去的途中,这些反贼跑了,算谁的责任?!” 监军忙道:“自然是押送将领之责,与将军无干啊!” “放你妈的屁!到时候就会赖我身上了!”凌晓寒真气了,“草你妈的,还想下套儿?!” 监军呆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凌晓寒又转头对吕公下令:“公公,把这些俘兵全杀了!” 吕公这时也回过神来,但脸上的神情,却有些惊慌无措:“这……将军真的想让小人……将这些俘兵尽数杀掉么……” “废话么!”凌晓寒不知道吕公还在犹豫个什么劲儿。 吕公咽了口唾沫,有点惊恐地扫视了一下面前的俘虏,两手居然微微发抖:“这……小人从来都未……” 第四十七章 不满也给我忍着 吕公结结巴巴地没有说下去,但从语气上已经显而易见能够猜出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凌晓寒自然也一下子就明白了,问吕公:“你是不是从没杀敌过?” 吕公像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着头。 凌晓寒倒是忽略了这一点,但他还不死心,便道:“那这样!你来当监督,把他们领到一边,你就不用动手了,让手下士兵去解决他们!” 这个提议,倒是让吕公不禁松了口气。 吕公刚要答应,监军却语气僵硬地问了一句:“凌将军,你当真要处死这些反贼?” 凌晓寒毫不犹豫:“废话!” 监军神色阴沉:“主帅之命,我等自然服从,但他日见到太守,我等必定如实已报,到时候太守降罪下来,我等也无能为力了!” 凌晓寒笑了一笑:“没事,你放心,到不了那个时候了。” 监军腮边肌肉一鼓一鼓,盯着凌晓寒好一会儿,才拂袖而去。 俘兵的哀嚎声一直没有断过,凌晓寒也不理会,只是派吕公去监督处死这些黄巾兵。 吕公定了定神,领命而去。 看着长长一排俘兵被带走,凌晓寒心中很得意,余光中却看到一言不发的祢衡,心中一动,连忙跟祢衡说,让他也去监督。 祢衡有些不解,但还是领命而去了。 凌晓寒悠闲地坐在原地等着,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目光,又有些不正常,他也不理会,只等着吕公和祢衡回报结果。 随着不远处传来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很快吕公和祢衡便回来复命,说反贼俘兵已经尽数斩首,一个都没有逃脱。 凌晓寒很满意,上了马,让兵马继续前行。 监军等人跟在凌晓寒身后默然前行,也不说话,而且跟凌晓寒之间的距离似乎也远了不少。 凌晓寒落得清净,想着之后的计划实施,却听到耳旁传来吕公轻微的唤声:“将军。” 这一路上,吕公虽然离得最近,但也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时候突然说话,让凌晓寒也有点意外。 “怎么了?”凌晓寒侧头问道。 吕公顿了一下,然后小声问道:“将军,为何派小人去杀那些反贼?” 凌晓寒有点无奈,回头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道:“你傻啊,我这不是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吗?谁知道你这么胆小……” 本来,凌晓寒还要再加一句“反正那些都是游戏虚拟人物,杀了就杀了”,但立刻想到吕公也是游戏里的人物,就没说出来。 “啊!”吕公恍然大悟,不觉叫了一声。 凌晓寒生怕其他人察觉不对,还好,没人表现出诧异之色,至少是表面上没有。 “小人让将军失望了……”吕公的语气中透着内疚和歉意。 “没什么,”凌晓寒低声道,“你去当监督,这应该也算是有功劳了……实在不行,等遇到敌军,也有的是机会。” “多谢将军……”吕公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又行进了一段距离后,前方出现了两条山谷狭路。 凌晓寒回头问监军:“走哪条?” 监军并不回答凌晓寒,而是驱马前行一段距离,然后喝叫几个探兵,分两路前去查探。 “切!你还不是也不知道!”凌晓寒嘲弄地看着监军,嘀咕着。 兵马暂停下来。 那监军也不回马禀告,而是站在原地等着探兵的情报,凌晓寒也懒得过去再问,反正他知道,没有他的命令,没人敢擅自行动。 很快,其中一路探兵回报,说在路上发现本军旗帜。 监军仍在原地,只是让探兵去跟凌晓寒禀报。 凌晓寒听了探兵的情报,回头看向祢衡:“鬼子,我们是不是应该跟着朝这条路走?” 祢衡想了下:“是……刘将军应该就是从此路过去的。” “那走吧。” 兵马继续前行,监军仍是远远随行,显然故意不接近凌晓寒。 这一点,凌晓寒自然看出来了——他不但看出了这一点,连周围将士的异常神色,他都发现了。 又行进半个多小时后,兵马再次停下。 这一次,是监军在队前下的命令。 凌晓寒不解且不满,大喊了一句:“怎么了?停下干吗?” 同时,他看到有个士兵,在向监军报告着什么。 这一次,监军在听完后,没有犹豫,回马来到凌晓寒面前,神情严肃:“将军,探兵来报,前方有兵马厮杀声。” 凌晓寒很不爽,呛了一句:“哪个探兵报的?怎么不直接报我?谁知道你他妈说的是真的假的。” 监军看着十分恼怒,忍无可忍地道:“将军若是不信,亲自前去看看便可以了!何必怀疑下官?本官虽才能薄微,但亦是太守亲点的中军监军,岂是随便便能让人羞辱之人?一路上,本官尽然隐忍,但将军亦不可欺人太甚!” 凌晓寒破口大骂:“你妈的……” 但刚骂了三个字,监军便大哼了一声,掉马前去。 凌晓寒更加火大,气急之下,准备要追上去,给监军一个教训。 这时,身后的一副将,大声道:“将军,请听!确实有打杀之声,必定是刘将军和反贼在厮杀!” 这句话,倒是让凌晓寒多少冷静下来,仔细一听,除了风声,却也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将军!快下令前去接应刘将军吧!”身后的副将急道。 凌晓寒回头一看,正是之前顶撞自己的那个武将。 “好啊!”凌晓寒故意将音量提高,“既然你们的心情那么急迫,我也没有理由阻拦啊!” “多谢将军!”那副将将手中兵器一挑,回头喊道,“主将已有军令,命全军冲杀,援救刘将军!” 另一员副将也大喊道:“大家冲上去!杀光反贼!” 说完,挥马加鞭,驰骋而去。 全军齐声呼喊,军心振奋,兵士都随着那几员副将,朝前没命地奔跑着。 吕公和祢衡也急忙催促道:“将军,我们也冲过去吧!” “公公,把袖手刀给我。”凌晓寒不慌不忙地伸过手去。 第四十八章 硬着头皮也要上 吕公这才想起,连忙将背着的袖手刀解下来。 凌晓寒在接过袖手刀的同时,眼前现出了手柄——那手柄在夜晚的漆黑中,居然也能清晰地展示在眼前。 手柄白光亮起,凌晓寒将袖手刀倒提着,道:“等会儿前面要真的是在打仗的话,鬼子你和公公就不要过去了,待在个安全的地方,远远看着就行了!” “这如何能行?!”吕公和祢衡异口同声。 凌晓寒反问祢衡:“那你过去能干什么?还不是送死?” 祢衡被问的沉默了。 吕公道:“那小人跟随将军一同厮杀!” 凌晓寒道:“还是算了,咱们之前都定好的,我只是让你帮我背刀,不用去打仗拼命。” 吕公急道:“小人跟随将军做贴身侍卫,那将军上战场杀敌,小人如何不去?小人虽然武艺不精,但也会尽微薄之力,便是战死沙场,小人也心甘情愿!” “哪有那么严重!你要是死了,我找谁背刀啊?”凌晓寒无语了,心里有点不痛快,“再说……刚才我让你杀俘兵你都不敢,还敢上战场杀敌么?” “这……小人之前从未杀敌过……”吕公神色为难,“但小人可保护将军,万一……有贼从背后偷袭将军,小人也能及时提醒将军啊!” 凌晓寒感觉好笑,心想着:“晕,你保护我啊?反过来还差不多……” 不过,他并没有这样说出来,因为吕公说的后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他——打仗危险系数太高,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被阴一下。 如果能有吕公在后面帮自己盯着,随时提醒,倒是能避免很多危险,安全不少。 只是,吕公显然武艺太低,要是他自己反而被反贼杀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正犹豫不决着,吕公已经催道:“将军,主将不可落后啊!快冲过去吧!小人誓死护卫将军!” 大军疾行的脚步声涌入耳中,凌晓寒没办法,只好点点头,喊道:“等会儿你跟紧我,注意点儿,别被反贼杀了!” “是!”吕公的声音透着满满的激动。 说完,挥动鞭子,战马嘶鸣起来。 “那在下……” 祢衡刚只说了三个字,凌晓寒的战马已然奔跑起来。 不过,凌晓寒还是听到了祢衡的话,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鬼子,你就在远处站着就行了!” 同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之前于吉对他说的话。 大军呼啸着朝前涌去,凌晓寒并没有在兵马的最前边,所以仅靠士兵火把的光亮,完全看不清前方的情况,他只是跟着大部队朝前冲着,就像一名普通骑兵似的。 不过,很快凌晓寒看到前方的夜色中,出现了成百上千的火把光亮,同时,耳边传来了起伏不绝的厮杀呼喊声。 大军直朝厮杀声的方向冲过去,边冲边喊叫着。 “那是反贼和我们的人在打仗?”凌晓寒不觉脱口问了一句。 身后吕公喊道:“将军,应该是了!那应该就是刘将军和反贼的交战!” 凌晓寒第一次身处这种“大场面”,心脏不禁立时砰砰直跳——在没有亲眼看到厮杀之前,他也想象过这种场面,但只是想象战斗场景,他并没有感觉多紧张。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过来,亲身体验毕竟和玩游戏有着本质的不同,就算他游戏操控技术再高,但真的要在上千人的刀光剑影中存活下来,谈何容易? 此时,他脑海里不觉想到之前在学校里,老师讲到的古代英雄人物抛头颅洒热血,战场上视死如归,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根本感受不到那种英勇和壮烈之感。 不过,就在此时,他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同时,他也真正地佩服那些古人的舍身精神——因为他此刻,就已经因为不太能够分清现实和游戏而心生怯意了,发自内心地有了一种想要退缩保命的想法。 这也难怪,毕竟对于一个还不到18岁,平时只知道泡妞和玩游戏的男生来说,身临残酷的战争之中,如何能够不惊不怕? 但是,凌晓寒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退路——要想退出这个游戏,目前看来只能一统天下,通关才行,而要统一天下,怎么可能不打仗呢!? “要想恢复那种无忧无虑的和平生活,就要先经历这些残酷的战斗考验!” 这是凌晓寒脑海中总结出来的结论,也是他为数不多肯动脑子思考的时刻之一。 “草!拼了!大不了就是死!” 凌晓寒脱口而出,但他并不是真的看开了,只是给自己鼓劲而已——要让他舍弃17岁的生命和邻班的美女,他说什么也不干的。 他之所以有底气地大喊了出来,是因为瞟到了眼前的手柄。 他想到:到现在为止,战斗场景完全是按照游戏中的设定来的,也就是说手柄完全可用,这就证明自己仍在游戏中! 不论是不是心理暗示,这都让他信心倍增——真的打仗,他完全不懂,甚至比吕公还弱几倍;但要说玩游戏,千军万马又有何惧! 想到这儿,他心中的紧张消散大半,反而被满心激动所占据着,反而嫌战马跑得慢了,对吕公说了句:“再快点,冲过去!” “是!” 然后,他又对周围的士兵喊道:“大家冲啊!杀光反贼!” 临战主帅的激励,对于军心士气,有着十分明显的积极影响。 士兵更加亢奋,高喊应着,有种“一鼓作气”的感觉。 凌晓寒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肾上腺素飙升,但同时,他也并没有被这种气氛冲昏头脑,反而冷静地想到了他之前就准备的计划。 他觉得各个方面的条件都已经满足,计划可以实施了。 前方火把光亮越来越清晰,已经能够看到数百个在火光下窜动扭曲的人影;同时,喊杀声越来越大,兵戈相撞的响声也真切入耳。 凌晓寒看到,前面那些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神情看不清楚,但他们的动作却显而易见——有些挥动兵器相迎奔来,有些则慌张地逃开。 不多时,大军很快便在黑夜中,与反贼交上了火。 第四十九章 新技能再派用场 凌晓寒的战马也一跃进入了战场中。 借着火把的光亮,凌晓寒见到有几个头绑黄带的反贼,呼号着朝他冲过来。 “将军小心!”背后吕公大声喊道。 手柄白光亮起。 手起刀落,袖手刀劈中了其中一个反贼士兵。 那黄巾兵应声而倒,其他几个,则完全愣住了,盯着凌晓寒手中的袖手打,张大口,一副不敢相信之色。 凌晓寒的目标并不是这些散兵。 手柄再亮,凌晓寒从马上翻身而下,稳稳落地——用手柄操控动作,效果就是不一样。 那几个黄巾兵,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凌晓寒,神色惊惧,随即掉头便跑。 这时,吕公也下了马,提着手里的长枪便要追过去。 凌晓寒连忙阻拦:“别去!” 吕公停下,有点不解地看着凌晓寒。 凌晓寒四下望着,周围全是捉对厮杀的士兵,然后他朝前面跑了过去,吕公连忙紧跟在后。 面前有一名本军士兵和黄巾兵正在拼力厮杀。 袖手刀再挥起,从背后砍杀了那黄巾兵后,凌晓寒问那本军士兵:“刘将军呢?在哪?” 那士兵见是凌晓寒,连忙拜道:“将军!刘将军正在前方率军与敌作战!” 说着,身手朝身后一指。 凌晓寒又回身再跃上战马,朝刚才士兵指的方向,下令吕公纵马追去。 战马奔骋之处,战火延绵不绝,不时有黄巾贼兵围拢过来,都被凌晓寒手中的袖手刀一一杀退了。 奔出一段距离后,却似乎离开了战场,周围渐渐变得黑暗起来。 凌晓寒只觉不对,但吕公却挥鞭指着前方,喊道:“将军,快看!” 凌晓寒顺着看过去,却见前方黑夜之中,又有数处光亮,隐约有厮杀声传来。 “就去那儿!”凌晓寒下令道。 吕公快马加鞭,白色战马嘶吼着疾跃而去。 行不多时,喊杀声再次清晰起来,数十人影在火光下互相缠斗着。 凌晓寒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那匹“孤独”地站在一边的白色战马,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着。 “停下来!” 凌晓寒命令着,吕公勒住了战马。 战马微微抬起带着护甲的前腿,嘶鸣了两声。 凌晓寒一跃而下,吕公也跟着下了马来。 而就在双脚落地的同时,凌晓寒便借着远处的火光,看到有一个头裹黄巾的人,朝一侧的黑暗林中逃去,身后几名本军士兵在追赶,而紧跟这些士兵的,是一位正在挥动兵器指挥的武将,看样子,那武将正在下令士兵去追赶那个黄巾反贼,而他自己似乎也准备追过去,不过很快便有几个黄巾兵围了上去,那武将只能先应付那些黄巾兵。 因为是黑夜,再加上距离有点远,所以虽然有火把照着,但凌晓寒也看不清那武将的样子。 不过他却看出来了那个全副铠甲的武将是谁。 此时的这种情况,是凌晓寒之前设想种种可能性中,最满意的情形之一了,或者说,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将军!刘将军必定在那里!”吕公忙道。 凌晓寒点点头,却指着刚才那个朝林中逃去的黄巾反贼最后在眼中消失的方向:“你看到没?” 吕公猛点下头:“小人看到了!有个黄巾反贼逃掉了!” 凌晓寒立刻道:“公公,你去把他捉回来!或者杀了他!” 吕公一愣:“小人……那将军怎么办?” “你不用管我!你快点去!别让他跑了!”凌晓寒催促道,“抓到他就算立功了!” 吕公一听,来了精神,大声应道:“是!将军也要小心!” 说完,便撒开腿朝林中跑去。 凌晓寒怕吕公有危险,连忙补了一句:“你小心点!要是打不过他你就跑!” 吕公转身就是一拜:“是!多谢将军!” 不过,他转身过于迅速,头盔被甩得挡住了半边脸,看着却有点可笑。 说完,他又转身跑开,边跑边用手正了正头盔。 凌晓寒看着吕公有些滑稽的背影,开始有点担心他了,不过一想到还有几个士兵也正追着那黄巾贼,倒也觉得没有太大危险,最多也就是那几个士兵没打过黄巾贼,或者被那黄巾贼杀了,吕公见到这种场面,还会傻乎乎冲过去么? 虽然心中有点后悔让吕公追过去,但凌晓寒又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想要实施自己的计划,就必须要支开吕公。 现在,吕公已经朝林中跑去,而前面正是和反贼士兵缠斗的那员武将,实施的条件已经完全具备了。 凌晓寒吸了口气,酝酿了一番,然后提起袖手刀,眼睛看着手柄上的“觉影”键,屏气凝神,目光慢慢地又落到了远处那员正在拼杀的武将身上。 心中一动,“觉影”键白光亮起。 也就在此时,凌晓寒陡然紧张起来,一想到即将随之而来的变化,不由得背后一阵发凉——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这个技能了,但他毕竟只尝试过一两次,完全没有熟悉掌握使用方法,靠的只是自己的摸索,而那一两次尝试,又未免太少了。 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他完全不知道这一次“觉影”是不是能够成功,因为这次的距离,远比之前尝试的要远的多。 再也来不及多想,顷刻间,眼前景物再次瞬间变成波浪似的彩色条纹,就好像是刚画好的水彩画被用力来回抹擦后的一般,随即便是两眼一黑。 紧接着,眼前又出现光亮,仍旧是荡漾的彩色波纹,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头痛欲裂。 耳朵恢复了听觉,厮杀声立时涌了进来,只不过这杂乱的声音,瞬间变大几十倍,近在耳畔的杂声,让凌晓寒本能地想用手捂住耳朵。 但这个动作并没有顺利做出来,凌晓寒立刻意识到,是因为没有按下手柄。 他刚要再去“按”手柄按键,但视线突然完全清晰起来,数处恣意跳跃的火光映入眼帘,而第一眼最先看到的,却是近在面前的全副铠甲的武将背影。 还没等看第二眼,却只觉心脏“咚咚咚”地剧烈撞击着,同时胃中翻江倒海,一阵痉挛般的绞痛,一股逆流而上的恶心感直从胃里窜到嘴边,张开嘴想吐又吐不出来,仿佛食道被打了个结似的,堆积在脖腔和胸口处,那种感觉实在难受之极。 凌晓寒不停地干呕着,自然发出了一点声音。 “何人偷袭本将!” 却见面前的武将,猛地一转身,将手中长枪朝凌晓寒斜刺过来。 第五十章 就地正法 这个突然变故,凌晓寒实在没有想到,让他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有更好的反应,只是本能地想将身体向后稍微仰了一些,但实际上,连这个动作都没能做出来——手柄没有任何亮光发出。 “当——” 枪头在凌晓寒身前划过,却并没有飙血,只是发出一阵清脆的铁器碰撞声。 不过,受惊的凌晓寒已然被枪头这股劲道,带得向后跌倒在地。 面前的武将,刚做出要再刺来的动作,脸上神情却突然一变,大惊失色,身体瞬间僵住。 凌晓寒又惊又疑,直喘粗气,慌忙按下手柄,用手在胸前来回摸着,确认没有任何伤口和血迹,反而摸到了硬邦邦的一片。 这时,他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在出兵前,是穿了件内甲的。 “草……差点死了……要不是这层防御,妈的,就死在这儿了……草……” 凌晓寒惊魂未定,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惊吓,胃中抽痛感一时被压下去了,反而脑子里产生了一种被挤压的晕眩的感觉,还不时隐隐作痛,这种感觉甚至比胃痛还难以忍受,难受得眼泪直涌出来。 “将军……为何在此……” 面前的武将,正是中军副将刘将军。此时,他身体僵硬,面容惊慌失措。 “刘将军,你行啊……想杀我造反是吧……” 凌晓寒强忍身体的难受,挤出一丝冷笑。 刘将军急忙辩解:“吾不知将军在身后,不然怎会向将军动武?” 手柄光亮,凌晓寒勉强站了起来:“我们之前不是吵起来了么?所以你想杀了我。” 刘将军大惊:“虽然言语不和,但我如何敢害主将?将军切不可妄自猜测!” “猜个JB,要不是我穿着护甲,刚才不就已经被你杀了吗?”凌晓寒“嘿嘿”一笑,“没想到吧……我早有防备!” “这、这……本将绝无此意!” 刘将军大惊失色,说话间突然转身朝后一刺,只听“啊——”的一声,一名准备从后偷袭的黄巾兵,胸口被刘将军的长枪刺中,痛苦倒地。 而就在这个当空,凌晓寒也毫不迟疑,立时按亮手柄,两步便来到刘将军身前。 刘将军惊异地回身,瞪大眼睛看着凌晓寒。 “C你妈的,臭SB!敢杀我,去死吧!” 凌晓寒怒喊着,手柄再亮,同时巨大的袖手刀,朝刘将军臂膀砍去。 刘将军大惊,慌忙抽回长枪,横着一轮,想要挡住凌晓寒的袖手刀。 换作普通人,在惊慌之下根本不可能反应得过来,但这个刘将军,毕竟是武将出身,反应是要超出一般百姓的,居然还真的让长枪枪柄抵住了袖手刀。 不过刘将军没有想到的是,凌晓寒力气居然那样大,袖手刀的力度,完全超过他的想象——这自然不是凌晓寒真实力量,否则他能不能把袖手刀甩的起来都是个疑问。 兵刃相撞,枪柄应声折断,带着强劲力道的袖手刀,深深地砍进了刘将军的上臂中。 长枪脱手落地。 “啊——”刘将军仰天痛嚎,脖筋爆起。 手柄再亮,凌晓寒猛地抽出袖手刀。 又是一阵长嚎,刘将军连退两步,用另一只手紧紧捂着伤臂,面目凶恶地看着凌晓寒,那表情,狰狞可怕。 “凌将军,你居然……” 刘将军咬牙切齿,痛得说不下去,龇牙咧嘴。 “SB,死吧!” 手柄按键连续亮起,凌晓寒上前一步,将袖手刀用力捅向刘将军的肚子。 袖手刀穿破胸甲,深深插入满是肌肉的肚子里。 “噗——” 一大口鲜血从刘将军口中喷出,溅了些在凌晓寒的衣服上。 这时,凌晓寒看到,面前有几个黄巾贼兵似乎本来是想要冲过来的,但见到这一幕,他们全都惊呆了,连连向后退着。 凌晓寒将刀抽了出来,然后又捅了一刀。 刘将军大睁着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凌晓寒,临死都不把目光移开,完全印证一句成语——“死不瞑目”。 凌晓寒抽出袖手刀,刘将军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凌晓寒又用刀碰了碰刘将军,确定真的死了后,才放心地朝手柄看去,却并没有发现多出新的按键。 “妈的,废物一个,连技能都没有!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了!” 凌晓寒骂着,心里有点失望。 不过,总算是出了口恶气,这让他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那几个黄巾兵,见此都不敢过来,只有一个,大叫一声:“兄弟们,杀了这贼将,去领功啊!” 喊完,他独自冲了过来,其他黄巾兵,只是惊恐地看着。 “SB。” 凌晓寒嘟囔一句,手柄亮起,不到三秒,便轻松愉快地解决了那不怕死的人。 其余的黄巾兵,掉头就要跑。 但还没等他们迈开脚步,回头便被身后的武将杀掉了。 凌晓寒借着火光,定睛一看,却是监军和之前顶撞自己的那员副将。 他们将黄巾兵杀掉后,目光复杂地盯着凌晓寒。 “你们看个JB?!”凌晓寒十分不爽别人用这种眼光看他。 监军缓缓走过来,指着刘将军的尸体,一字一顿地对凌晓寒道:“凌将军,是你杀了刘将军。” “废话!”凌晓寒喊道,“刚才你们没看到么?他想杀我,那我不杀他,难道还他妈留着?!” 那副将神色很是悲痛,但或许是真的看到刚才完整的一幕,所以居然也没有出言反驳凌晓寒。 监军语气低沉严肃:“刘将军为何要害将军?” 凌晓寒十分不痛快:“我哪JB知道?你去问他不就行了?”说着,指着地上的刘将军。 监军冷冷地看着凌晓寒,半晌,转身背对道:“不论事出何因,日后本官必定要如实回报太守。” “你说什么?”凌晓寒问。 监军回身,又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凌晓寒火起:“你妈的,之前你就他妈一直给我下套儿,现在还威胁我?!以为我不敢杀你?!” 副将神色一震,眉头紧皱。 监军冷哼一声,轻蔑的表情显然已经回答了凌晓寒的质疑。 “草你妈的,你想知道怎么回事,那你就下地狱去问他吧!” 第五十一章 敢质疑就手刃了你 说着,手柄一亮的同时,袖手刀直劈过去。 监军无论如何也料不到凌晓寒真的敢动手,大惊失色,还没等喊出来,背上便被划出了深深的一道伤口。 连哼都没哼一声,监军便立时断了气,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临死前最后一刻的恐慌之色。 副将勃然大怒,用力挥动手中兵器,指着凌晓寒,喝道:“凌将军!为何要杀了监军大人!” 凌晓寒心中一颤,随即便恢复冷静:“他们合伙要害我!你没看到?” 副将怒道:“末将并未看到监军大人欲害将军!” 凌晓寒又道:“那你他妈总看到刘将军要杀我吧?这也没看到??” 副将愤恨地道:“刘将军为何要杀将军?” 凌晓寒火了:“我怎么知道?要不是衣服里这个挡着,我早他妈死了!”说着,按下手柄按键,将衣服掀开一角。 副将皱眉看了一看,脸色愠怒,但却也没说什么。 凌晓寒心中一动,朝前面看道:“行了!你快去把那些反贼都收拾了!别让他们跑了!” 那副将犹豫片刻,才勉强转过身去。 凌晓寒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时机已到,手柄发出白色亮光。 同时,袖手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朝副将砍去。 副将猛地惊觉,但因为他已转过身,虽然发觉但为时已晚。 一声凄厉的惨叫,副将踉跄着扑倒在地。 凌晓寒再一脚踏到副将背上,抡起袖手刀又补了一刀。 副将立时断气。 凌晓寒喘着粗气,咽了口唾沫,有种出了恶气的爽快感。 将手柄收起,袖手刀立刻重了起来,拄在地上,他看着被自己杀掉的三个人,回想着刚才的经过,不由得冒出了冷汗——杀刘将军和监军,都算是轻松得手,唯独杀这个副将,却冒了很大的险。 凌晓寒的性格不太喜欢乘人不备,但实在不想冒险跟这个副将面对面打起来,只好施了个小计。 长长地呼了口气后,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本以为这冷汗是刚才那副将作势要攻击时吓出来的,但擦了擦后,却感觉不对——冷汗还在不停地冒出来,不但如此,浑身似乎都被汗给浸透了。 这让凌晓寒很吃惊,同时,他发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什么活物飞进脑子里了似的。 抽搐感觉又在胃里搅动起来,使得他头上的冷汗,越涌越多了。 不远处,有一副将和几名士兵,神色骇然地看着凌晓寒这边。 凌晓寒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袖手刀倒在一旁。 不远处的士兵,见此不知如何是好。 耳边的厮杀声渐渐减少,肚子却疼个不停,并且头痛欲裂,这让凌晓寒又难受又害怕,勉强朝士兵那儿挥了下手。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 “你……妈……的……快过来……” 凌晓寒咬着牙骂着,身子痛的蜷成一团。 还是没人过来,但他隐约中听到远处的副将,似乎对那些士兵下了保护主将的命令。 不知是因为这样蜷缩的姿势,还是痛劲儿过了,他感觉舒服了一些,便保持着这种姿势,闭着眼睛——有人保护,也放心了很多,不担心有贼兵趁机偷袭。 休息了一会儿,脑子和肚子都不疼了,只剩下了满身的虚弱疲惫。 “凌将军!凌将军!” 凌晓寒睁开眼睛,迷蒙中看到吕公朝这边跑来。 本来,吕公面色极为喜悦,但跑到近前,却突然惶恐起来:“将军!你怎么了?” 凌晓寒长长出了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没事……也不知道怎么了,肚子快疼死了。” 吕公连忙将凌晓寒扶起来,然后看着面前地上监军等人的尸体,更加震惊,指着尸体却一句话没说出来。 “他们想杀我,被我给杀了。”凌晓寒道。 吕公张大了嘴,看着凌晓寒。 “那……那将军没事吧?!” “没事……”凌晓寒突然想起来了,“行了,你别管这些了……那个反贼你到底抓没抓到啊?” 吕公那本来充满震惊的脸上,一提到这件事,突然变成惊喜之色:“将军!小人和几名兵士去追他,差点被他逃脱!但还是被我们抓到!” 凌晓寒一喜:“是你抓到的吗?把他杀了?” 吕公很认真地纠正道:“是小人和几名士兵抓到他的……不过那反贼有些武艺,杀了两名兵士,这才被缚住,并没杀他。” 凌晓寒很高兴:“好啊!还是活捉的!这下你可立功了!” 吕公又激动又有些难为情:“多谢将军!给了小人立功机会!” “以后别小人小人的了,你立了功,就能当将军了。”凌晓寒笑道。 吕公看上去十分开心。 凌晓寒朝来时路过的方向看过去:“对了……不知道那边的战场怎么样了。” “小人立刻前去查探!”吕公积极请命。 凌晓寒猜测着那些反贼应该也差不多被收拾干净了,便点点头:“你去看看,如果安全的话,就把鬼子叫过来。” “是!” 凌晓寒转头指着那匹还站着的白色战马:“你就骑这匹马去。” 吕公一看:“这……是刘将军坐骑?” 凌晓寒道:“是啊……他都死了,也骑不了了啊!扔在这儿不是浪费么!就给鬼子骑好了!” 说完,还笑了笑。 吕公吃了一惊,但还是领了命,骑着白马离开了。 凌晓寒提着袖手刀,在四周转了转——他本来是想把刀让吕公背着的,但又怕有人会暗算自己,毕竟这里是战场,虽然战事似乎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但万一有藏在暗处的反贼,趁机杀出来,就危险了。 更何况,需要防备的不只是漏网的反贼,还有周围这些看到了刚才监军等人被杀经过的本军将士。 提着袖手刀,虽然很累,但心里踏实多了。 凌晓寒召集将士,大声骂着刚才那些不敢过来的士兵。 那些士兵吓得都跪在地上,请求恕罪。 凌晓寒又看着低头不语的两员副将,问道:“刚才你们都看到那个姓刘的想要杀我了吧?” 第五十二章 后怕 那两员副将神色紧张,但沉默着不回答。 凌晓寒拉下了脸:“怎么了,你们都哑巴啊?看没看到!” 那两员副将身子一震,却仍没有开口,反倒是那些跪着的士兵,连连道:“小人看到了!小人看到了!刘将军意欲杀将军!” 虽然这两个副将不表态,但既然这些士兵都见证到了,效果也一样。 “看到了是吧?”凌晓寒道,“妈的!他们跟反贼都一伙儿的!想害我!草!结果还不是被我全杀了!” 那两员副将咽着口水。 “是!是!”士兵们连连应着。 凌晓寒心情还算不错,虽然对着两个副将的表现很不满意,但念在刚才他们下令保护自己的情分上,也就不打算追究下去了,便问了作战结果。 其中一员副将这才勉强回了话,大意也就是消灭了这股反贼,但本军将士也有伤亡,特别是骑兵,损失不少。 凌晓寒气道:“你们看看!那个姓刘的害得咱们少了这么多兵马!这以后还怎么打!” 没人吭声,凌晓寒也不指望他们能接话,只是想发泄一下牢骚而已。 这时,吕公和祢衡飞马而来——祢衡骑的是白马,吕公骑得是祢衡的马。 见到凌晓寒,祢衡连忙下马:“将军无碍吧?在下听闻刘将军起了异心。” “幸亏公公让我穿了护甲,要不然还真挂了,”凌晓寒朝吕公笑道,“对……这也是算是立一大功了!” 吕公更加开心,连忙跪拜道谢。 凌晓寒扶起吕公,对祢衡道:“刚才姓刘的想要杀我,这些士兵都看到了。” 士兵们连忙点头。 凌晓寒又指着白马道:“鬼子,这马以后就你骑了吧,之前姓刘的一直不让换马,现在我看他还怎么骑!” 最后一句说的很大声,说完还朝那些将士瞟了一眼。 祢衡憎恶地朝不远处刘将军的尸体看了一眼,然后朝凌晓寒拜道:“是!多谢将军!是否立刻派人告知太守,这几人的反状?” “先不用!以后再说吧!”凌晓寒还没想好怎么说,细节问题他还要推敲推敲,便看向那几个士兵和副将,“你们也不准乱说,听到没!?”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声音中夹带着恐惧。 凌晓寒见战场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准备下令集合,继续前行。 吕公犹豫着道:“将军,小人捉的那反贼……如何处置?” 凌晓寒想了想,问道:“对了,他是黄巾兵还是武将?” 吕公答道:“此人是反贼将领。” 凌晓寒考虑了一下:“先带着他,以后押他回城给太守。” 他的打算是,让徐珪相信吕公立了功,那个反贼就是证据。 “是!” 凌晓寒笑道:“现在没时间管他,我们还得继续支援前军呢!” 很快,队伍集合过来,抓到了几十个战俘,凌晓寒都让一起带走。 而刘将军和监军等人,因为凌晓寒已经公布了他们的罪状,所以也只是简单地将他们埋进了土里了事。 大军继续前行,身旁没有了那些臭脸,凌晓寒感觉痛快了不少,身后只剩下几员看着惶恐不安的副将,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完美解决了刘将军,这让凌晓寒很有成就感,而接下来,他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对付前军的许将军了。 “妈了个B的,让你们反对我,把你们全宰了!你们这帮活在游戏里的大SB们!” 凌晓寒心中骂着,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日自己回城对徐珪说朱儁还留在集市上时,徐珪身后那两名立刻要请命去寻朱儁的武将,临离开时看自己的神情。 没错,那两名武将,正是许将军和刘将军,只是凌晓寒当时只记住了那两个人的长相,直到徐珪升帐点将,凌晓寒故意指派那两个武将时,才知道他们的姓。 “C你妈的!一帮BOT敢藐视我,现在爽了吧!” 凌晓寒解气地想着,不禁又回想了几遍杀刘将军的过程,倒真的是很出气。 “姓刘的死了,接着就是你姓许的了……这是你们两个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了!两个大SB,我故意让你们当前军和中军将领,你们还以为是什么JB好事呢吧!连这个都他妈猜不到,蠢货……” 凌晓寒很得意地想到这儿,突然脸色一变。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于吉,想到了出兵前于吉和他的那次谈话。 “我C?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的计划了?怎么可能呢!” 凌晓寒有些意外,仔细回忆了一番于吉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妈的?难道他真的知道?不然怎么会跟我说那些话,还神秘兮兮地问我为什么专挑那两个武将?” 他又回想着当时于吉那神秘的表情,越来越认为于吉肯定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喔!我他妈终于明白了!”凌晓寒恍然大悟,心想道,“我说他怎么一直强调要让我保证能让鬼子平安回去呢!原来他知道我是因为要杀那两个武将才让他们出征的,所以担心我让鬼子也跟着,是想也杀了鬼子!” 想明白这一点,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似乎完全说的通,接着,他又想到了当时自己那发火的态度。 “我靠,我当时那样,是不是让那老头更以为我是想要杀鬼子了?肯定是……要不怎么当时他不想让鬼子听到……” 想到这里,凌晓寒几乎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老头怎么那么厉害呢!连我想做什么都猜得到,还能在我打架的时候帮我一把,又会治病,给我喝药疗伤……” 突然,凌晓寒呆住了——他想起了出发前,于吉给自己喝的那碗药。 “我C他妈的!不是会毒药吧!” 凌晓寒太过吃惊,所以这句话,他脱口而出。 周围将士一惊,不解地看着凌晓寒。 凌晓寒立刻意识了过来,忙对众人道:“没事!”说完,特意瞟了一眼祢衡。 “不会的,不会的……”凌晓寒稍稍冷静下来,“那老头不像是害人的样子……再说,我是领命出兵打仗的,他害我的话,那他还想不想活了……”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想到那老头都那么大年龄了,真要不顾死活想要跟一个16,7岁的小孩子同归于尽,他可能觉得也不亏! “不对吧……”凌晓寒又想到,“如果是毒药,我应该早死了,现在还活着,说明那说不定真是药呢……还是说什么*……” 每次想到一个安慰自己理由后,又会不由自主地接着想到反驳的方式,这让凌晓寒心慌意乱,不禁大喊一句:“停!” 吕公连忙勒马,大军也跟着停下。 第五十三章 报复 凌晓寒稳了稳心神,转头看向祢衡:“喂,鬼子,那个什么太师的……你认识他多久了?” 祢衡看上去对凌晓寒突然问话很是不解:“便是那次在集市上相识的。” “那是第一次?之前都不认识的?” 祢衡道:“是,在下久闻太师大名,早知太师医术高明,但之前从未见过,直到那次集市相遇,才解了在下仰慕之情。” “他之前也不认识你么?” 祢衡有点尴尬道:“在下无名无实,自然不认得。” 凌晓寒还是有点不相信:“那你们第一次见到,就那么熟了吗?还他妈同一桌吃饭呢?” 祢衡道:“相识虽然偶然,但却同有报效朝廷,平定反贼之志,故相谈甚为投机。” 凌晓寒没有完全听懂,但至少听明白了,于吉和祢衡认识也不久。 “那还好……” 凌晓寒稍微松了口气——不是老熟人的话,于吉应该也不没必要为了祢衡而拼死拼活的吧。 “将军?怎么了?”祢衡神情疑惑。 “没什么……”凌晓寒不经意瞟到祢衡坐下之马,“骑得舒服么?” 祢衡笑道:“多谢将军,十分舒适。” 凌晓寒回应地笑了一下,心里却骂道:“妈的,我本来就没打算杀鬼子,那老头乱JB猜!还想害我!” 不管于吉给的是毒药还是汤药,都让凌晓寒心慌不安,很快他就命大军停下扎营结寨。 虽然所有人都对凌晓寒的突然决定感到不解和不满,但这一次,再没有人反对他,那几员副将,只是顺从地执行命令。 午夜,除了星星点点的光亮,到处漆黑一片。 主将营帐很快便搭好了,凌晓寒走进去躺下,脑子里乱成一团,自然也没心思去理会其他营帐的搭建。 侍女和奴仆又进来了,但凌晓寒只烦躁地喊了一句:“滚出去!” 吓得他们立刻退了出去。 吕公却慌张地进来:“将军,出了何事?” 凌晓寒无力地摆了下手:“没事……” 吕公便要退出去。 凌晓寒想起什么,忙道:“抓的那些反贼呢?” 吕公答道:“将军放心,都严密押着。” 凌晓寒只略微迟疑片刻,便下定决心:“除了你抓的那个,其他都给我杀了!” 吕公大吃一惊:“杀、杀了?此时……吗?” “废话!当然是现在!”凌晓寒坚定地道,“你去把他们都带走,杀了!你要不敢的话,就让别人动手,你在旁边看着,一个别放了!” 吕公看着十分意外,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 凌晓寒催促道:“快去!顺便把你抓到的那个反贼,带到这儿,我要亲自审他!” 吕公忙道:“将军,不如明日……” “就现在,你快点!” “是、是……”吕公慌忙退出去。 不多时,他领着两个士兵,押着全身被五花大绑的反贼将领,进来了。 凌晓寒让吕公和士兵都出去,但吕公却不愿意,脸上有担心之色。 凌晓寒也想到单独面对这个反贼可能有点危险,便让吕公把袖手刀留下,再让那反贼跪下,然后示意他们都出去。 等到营帐里只剩两个人后,凌晓寒拿起袖手刀,指着那反贼将领:“我刚才下令了,把俘虏的黄巾兵,都杀了,你知道了吗?” 那黄巾将领嘴唇打着颤:“知、知道……” 凌晓寒威胁道:“妈个B的,我本来想把你也杀了的,但现在我给你个机会,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说谎骗我,你也他妈去死吧!” 那黄巾将领喏喏连声。 凌晓寒想了想,问了几个关于黄巾军动向的问题。 那黄巾将领转着眼珠,看着像是很积极地回答着,但到底是不是实话,凌晓寒也不知道。 而且,凌晓寒不懂军事,问的问题没什么条理,又很浅显,只不过那贼将生怕被杀,所以将他所知道的全都详细答复。 问了几个问题后,问到了前军的问题上。 那贼将回道:“我军细探早已探得……将军的前军动向,故早有伏军在两侧……” “别说那些废话!你就说前军怎么样了!”凌晓寒不耐烦。 贼将吓得慌忙拜倒:“将军恕罪!前军遇袭,与末将无关!皆是西神将之谋!” “西什么东西?” “将军,是西神将……”贼将纠正道,“难道将军未曾听过?” “滚你妈的!”凌晓寒骂道,“听没听过关你屁事!” “将军恕罪!”贼将吓得连连磕头,瑟瑟发抖。 “那就是说,你们事先都埋伏好了是吧?”凌晓寒问,“埋伏了多少人?” 贼将如实报了。 凌晓寒一听,埋伏的人数,比前军多了好几倍,这让他很不解:“你们那么多人,怎么还没杀光前军?还他妈放人出来报信?!” 贼将愣住了,一脸痴呆相看着凌晓寒。 “饭桶!”凌晓寒重重地下了定论。 贼将张着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问你,还有没有伏兵在路上埋伏?” 贼将缓过神来:“将军,没有了!西神将本意并非要堵截与将军厮杀,而是想重挫将军先锋,使得将军疑虑迟疑,从而获得充裕时间攻城!除此以外,只有一股兵马几山之外,策应以备不测。” 凌晓寒听不太懂,又问了几句后,便喊人进来将贼将带出去,那贼将以为要杀他,哭天喊地地被拖了出去。 凌晓寒回想着刚才贼将回答的内容,虽然了解了一些敌军情况,但他也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应对,毕竟对于古代行军作战,他是完全的外行。 本来想找祢衡和吕公商量一番,但又觉得那两个人跟自己也就是半斤半两,聊也聊不出什么春天来。 “妈的,浪费半天劲儿,看来也没什么有用的情报!” 凌晓寒十分郁闷——可能从那贼将口里得到最有用的情报,就是前军遇敌是黄巾军早就设下的埋伏,是那个什么西神将的计谋,但这个情况,对于他来说,屁用没有,只是验证了他做出让前军冲杀这个决定的正确性而已。 “黄巾兵真是一帮废物,都埋伏了还做不干净!” 凌晓寒恨恨地道,恨铁不成钢。 第五十四章 要坚强起来啊 本来,他一时气愤,才改变主意,不想让这些贼兵贼将被押回安定城,把这些功劳白白送给于吉和城里那些文武,这才下令杀了所有反贼俘兵,并且连夜审问贼将的。 但问了之后发现,贼将嘴里的情报都没什么用,也许是自己的审问手段太差了的缘故,如果让太守去审,可能会得到更多有用的情报,但此时的凌晓寒,宁愿得不到情报,也不想便宜于吉和城中那些文武。 “妈的!” 凌晓寒又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这样报复于吉,不但没有给自己带来快感,反而让心绪更加杂乱了。 “草!要真是想毒死我,那我也不会让你们好活的!” 凌晓寒躺下来,虽然想法很毒辣,但很快他就害怕起来,不由得想起了游戏客服。 “小小,在不在。”凌晓寒唤道。 “小小在呢!” 甜美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这声音让凌晓寒暂时缓解了些许紧张感。 “你在……干嘛呢?”凌晓寒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废话。 小小柔美的声音:“小小正在一秒都不间断地在尝试连接公司的信号源,请您放心,小小不懒惰的。” “你……还没查到么?”凌晓寒突然觉得有点悲观,“你不会永远查不到吧?” 小小:“因为信号源数以十亿百亿千亿计,具体小小也不清楚,况且小小作为游戏客服,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尝试,不过您放心,小小向您保证,终有一天会成功的。” “妈的……我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凌晓寒不知怎么,突然有种哭的冲动。 小小:“您怎么了?可以告诉小小吗?小小可以帮你解答。” 凌晓寒用手擦了下微红的眼眶:“你说,如果我……我死在这游戏里了,那……会怎么样……” 这一次,小小回复的速度很快,并且似乎还透着几分焦急的语气:“小小已经在分秒不停地帮您寻找离开游戏的办法,这段时间里,您千万不能死,一定要保证安全的活着才行!” 客服的话,让凌晓寒更加紧张了,语调似乎都开始带了点颤音:“为什么!?难道死了就真的……死了吗?还是说……就永远……永远出也不去了??” 小小声音中带着不确定性的不安之感:“小小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小小也不知道那种假设的结果是怎么样,但小小能够确定的是,如果游戏正常运行,那么玩家生命终结后,是可以重新来过的,但无论是重生还是退出游戏,都必须要通过选择菜单来执行……现在游戏已经处于几乎完全无响应的状态,那么理论上说,您无法正常的去重生和退出游戏,那么,小小也不知道,您的声音如果终结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也许,最大的可能,是生命终结后,就无法再获得重新来过的‘游戏意识’,或许……您会真的没有任何知觉了……” 凌晓寒实在不敢想下去,声音发哑:“那……那就是说,真的死了……” 小小:“或许会吧……而如果在游戏中没有‘意识’的话,那就无法通过‘通关’来强制退出游戏了,那样的话,问题可能会严重到涉及现实中的境地。” “什、什么意思!会……会真的死吗……” 小小:“唔……这只是小小的推测,不过不管怎样说,结果肯定会很严重,所以小小请求您,千万要在这个游戏世界中存活下去,直到小小寻到了公司的信号,或者您通关为止。” 凌晓寒的呼吸急促起来,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父母和同学,这让他的眼泪不禁从发红眼眶中涌了出来。 “将军!” 话音刚落,吕公步入营帐中:“那些俘兵已经全部都被斩首!” 凌晓寒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勉强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吕公似乎也看出了不对劲儿,但只是应声退了出去。 凌晓寒深呼吸了几口气,强定心神:“不行!我还他妈不想死呢!我得通关!统一天下,然后退出游戏!也许说不定根本还用不到等那么久,客服就找到他们公司的信号了呢!” 这句话,凌晓寒是自言自语,给自己打气的,但小小的声音却传了进来:“您这样想就对了!小小相信,以您的实力,是没有问题的!请和小小一同加油!” 客服这样甜美的声音打气,确实让凌晓寒又燃起了希望:“我知道了!什么时候你查到了,就告诉我!” 小小:“您放心吧!” 凌晓寒恢复了冷静,而现在他要考虑的,是于吉之前的那些言行。 “那老头没有理由给我喝毒药,毕竟我也没杀鬼子啊!再说了,即使喝了毒药,又不是一定会死,只要能找到解药不就行了?!” 这样想着,他心里释然了不少,但对于吉的怨恨,却又增加了几分:“C他妈的,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JB玩意!?” 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打完仗后一定要回去质问于吉,如果半途中身体感觉不对劲,不论当时处于什么环境,不论在做什么,他都要立刻掉头,率军回城,贻误军机也无所谓。 暂时不去想那碗汤药的事情,他的思维又回到了于吉说的那些话中——其他的话回忆起来有点费力,但唯独要保证祢衡平安的话,印象却极为深刻。 “他为什么那么在乎鬼子呢?”凌晓寒想不通,“鬼子看着也不像多厉害的样子,连武艺都没有,也就是没事挖苦挖苦别人……” 他想到了最初见到祢衡的情景,当时祢衡那冷嘲热讽的话可是把他气得真的心生杀意了。 但除了这点能耐,那鬼子还能干吗? 凌晓寒摇摇头,想得头都疼了。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了于吉的一句话。 那句话,于吉是非常严肃地对他说的,本来他没有听懂那句话的意思,不过之后祢衡又翻译了一遍,他才懂了个大概。 第五十五章 不理解也给我执行 现在回想起来,那句话大意就是前军不如中军重要,前军即使伤亡惨重,也不会伤到根本;但中军如果受挫,那可就没得玩了。 当时觉得这句话跟废话一样,但现在再一细琢磨,凌晓寒又觉得有点奇怪。 “那老头为什么不说左军右军,偏偏说了前军?他真预料到了前军会有危险?” 凌晓寒不敢相信,但于吉的话,跟现在的处境,却又很吻合。 “妈的,难道中军也有危险?” 他不安地嘀咕着,但刚才那贼将分明说过,路上再也没有伏兵了,那还能有什么危险? 脑子里回想着于吉和贼将的话,这让他很难判断出个真假结果:“那老头给我喝那玩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害我……那反贼将领的话也不能全信……妈的,怎么办呢……” 突然,脑海里闪现出老师讲过的一句话: “两害相较取其轻。” 凌晓寒仔细一想,不觉很是有理——老头和贼将,感觉对自己都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比较起来,老头毕竟算是同一阵营的,至少暂时算是;而那个贼将,到底是敌人,投降了也是黄巾那一伙儿的! “看来老师讲的东西,有些还真有点儿用!” 这样想着,凌晓寒不禁担心起来:如果相信老头说的那些话,那是不是在提醒自己,中军会遇到危险? 想到这里,他一跃而起,大喊了一声。 两名士兵连忙进入帐中。 凌晓寒问中军还有多少兵马。 其中一个士兵退了出去,很快便回报:“损失不到一半兵马,骑兵伤亡较为严重,共有……” “行了行了!”凌晓寒可没心思细听,“这损失就够多的了!” 这两名士兵不敢接话。 凌晓寒踌躇片刻,便指着其中一名士兵下令道:“你去,把左军和右军都叫过来,和我们合在一起!” 那士兵显然没听懂。 “你听不明白吗?我说你现在去把什么左军右军的,都叫过来,和我们中军合在一起!听懂了吗!”凌晓寒提高了音量。 那士兵吓得浑身一颤,试探问道:“将军……是要命侧翼的策应兵马,与将军中军合兵一处吗?” “对对,侧翼。”凌晓寒刚才没想起这个词。 这两个士兵面面相觑。 “想什么呢?快去啊!”凌晓寒催促着。 两个士兵连连应着,慌忙退了出去。 不过,很快吕公便进来了,有点吃惊地看着凌晓寒:“将军要召……侧翼兵马?” 凌晓寒立刻就明白那两个士兵没有执行命令,而是告诉了吕公,这让他有种不被重视的侮辱感,不由得骂了一句:“妈的,那两个士兵呢?去了没有?!” 吕公连忙抱拳道:“将军……侧翼兵马距此不近……大军明日天亮便要起行,这……如何能合兵?” 凌晓寒一想也是,刚才没想到这个问题,不过念头一转,立刻想到了解决办法:“那就先不行了!等合完再走!” 吕公忙道:“将军,前军正等待将军去救……如果拖延的话……” “先不救了!”凌晓寒道,“万一这是反贼故意要害我呢,引诱我去救,然后把咱们全干掉!” 凌晓寒这个灵机一动的理由,反倒让吕公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将军,此是反贼的诡计?” “有可能!”凌晓寒道,“我得防着点儿啊!前军的人就算全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中军如果有危险,那咱们可全都完了!” 他不觉引用了于吉的话,只是说法更为激进一些。 吕公大惊:“将军,中军有危险?” 凌晓寒懒得细细解释,一挥手:“你不懂的!” 当然,他自己也不怎么明白。 吕公有点慌了,有点无措的样子:“将军,小人不懂军事……但小人亦知战场上若是手下兵马危急,却视而不救,会……” “会什么??” “会被降罪的……”吕公的声音越来越小。 “降罪?谁规定的?”凌晓寒眉头一皱,“妈的……爱降就降!我倒想看看谁敢降!” 吕公是太守府中侍卫,凌晓寒自然以为吕公说的,是徐珪定下的规矩,而他对徐珪,是根本不惧的。 吕公忙道:“将军,据小人所知,朝廷是有此法规的……” 一听到是朝廷,凌晓寒态度稍微转变了一点——他倒不是怕得罪朝廷,而是不想让自己的通关之路受到无用的阻碍。 “我他妈也没说不救!就是暂停一下,明白吗?” 吕公一脸担忧之色,却也没敢说什么。 凌晓寒有点气他拿朝廷来压自己,不悦地埋怨道:“公公!你到底是哪伙儿的!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保护我的!” 一时情急之下,想不起来“近身侍卫”四个字了。 吕公慌忙跪下,拜道:“请将军恕罪!小人永不敢忘将军大恩!愿为将军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将军千万不要误会,小人只是担心将军安危!” 他的表情言辞极为真诚恳切,不由得凌晓寒不信,更何况凌晓寒本来说的就是气话而已。 “行了,我知道了……”凌晓寒扶起吕公,“那你快去派个人,去按我说的办!” 吕公惶恐之色稍减,忙道:“是!小人立刻便去!” 说完,便退了出去。 凌晓寒长出了口气,刚才那种未知危险的念头给他一种莫名的紧张感,现在心下稍安,不觉困意袭来,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统一了全国,顺利地退出了游戏,又回到了熟悉的生活中,每天上学放学…… 正做到跟邻班女生调情的时候,却笑醒了。 凌晓寒睁开惺忪的睡眼,朝外看了看,天色刚蒙蒙亮。 见时候还早,他准备再睡一会儿,接着跟梦里的女生打情骂俏,却听到帐外发出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马蹄声,接着是很多人骚动的声音。 凌晓寒以为是哪个士兵在打架,不想去理会,只是那声音吵得他很难入睡。 不一会儿,却听帐口外,传来吕公轻微却焦急的声音:“将军,将军,醒了吗?” 第五十六章 祸不单行 凌晓寒还没睡足,被吵的心烦意乱,大喊一声:“废话!你们声音那么大,我怎么睡?!” 吕公两步进到帐中,连忙跪下:“将军恕罪!只是有紧急军情,不得不报!” 凌晓寒见吕公一脸紧张惊慌之色,连忙坐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吕公急道:“将军,有探兵来报,侧翼兵马被敌军所围,突不出去,眼看便要全军覆没!” 凌晓寒吃了一惊:“什么?!是我想要合并的那支兵马吗?” “将军,是!” “怎么他妈那么巧!我刚想让他们过来,他们就被围了!”凌晓寒很惊讶。 吕公忙道:“将军,是侧翼主将派人来求援的!将军……还是快些去救吧!” 凌晓寒心中想着:前军不清楚怎么样了,现在侧翼又出问题,那接下来会不会就轮到中军了?如果那样的话,最坏的结果就是等后军来帮了,但后军主将是朱儁,让他知道了这些情况,还不得立刻报徐珪? 他又想到,印象中侧翼的主将那个人,好像跟自己也没有太大过节,没有必要看着他们覆灭而置之不理,更何况侧翼兵马是接应中军的,如果他们挂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于是,连忙对吕公道:“下令全军,立刻赶去帮忙!快!” “是!” 吕公忙退出去,代凌晓寒发号施令。 兵马迅速起行,朝着侧翼兵马被围的地方开去。 路上,凌晓寒想起投降的那个贼将的供词,感觉被戏弄了,心中火大。 派人叫来那贼将,连着骂了好几句。 那贼将先是吓傻了,等缓过神来明白怎么回事后,连连哭求饶命,并发着誓说他并知情。 凌晓寒才不管那贼将的说辞,他只担心一件事——如果杀了贼将,会不会让吕公的功劳也没了。 他问了一旁的祢衡,祢衡道:“在下所知,若有战功,上报即可,只要如实,太守必定会赏……若将军不放心,留下贼将首级,以作证物。” 凌晓寒正在气头上,听祢衡这样说,他就放心了,毫不犹豫下令斩了贼将,只留下首级就行。 贼将哭天喊地地被拖走了。 兵马不停地快速行进着,日到正午的时候,来到一处峡谷之中,道路十分狭窄,两旁是高起的石山。 要想营救侧翼兵马,必须要通过此路,凌晓寒想都没想,就令兵马继续前进,通过峡谷。 这时,身后的副将忍不住提醒道:“将军,此处地峡难行,还是先派人探查一番才可通过!” 凌晓寒回头:“查个屁啊!再拖着侧翼兵马就死光了!” 这个副将本来一路上就一直面有不满之色,此时更是不顾尊卑之礼,爆发了出来,声音提高了一档,喊道:“那若是有反贼兵马在此设伏,带我军过半时一齐杀出,那又如何是好!?” 凌晓寒一愣,他愣的不是那个副将说的话,而是没想到那副将敢用那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余光一扫,他发现其余几个副将,有几个脸色跟这个副将差不多。 从杀了刘将军和监军之后,他就发现这些人神情不对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胆大到敢公然用这种质问的语气。 “有什么埋伏?”凌晓寒盯着说话的那副将,不甘示弱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有埋伏了吗?反贼都去打前军和侧翼了,哪还有人来打我们?再说了,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要去救,还走这条路?!” 另外一员副将看着忿忿不平,指着面前的石山,立时接过了话头:“将军,这种地形极适合设伏!末将虽文武平平,却也知道这种地形……” 凌晓寒感觉这些副将都是合起伙来呛自己,一股火从心底窜了上来,高声骂道:“大白天的,屁的埋伏!” 那副将看上去还想要“强词夺理”:“将军!你……” “大白天的,有屁的埋伏!” 凌晓寒再次毫不客气地打断,重复了一遍他的“论据”,同时,挑衅地看着那副将。 近在咫尺的吕公,已然吓呆了。 那几员副将,都用一种不可理喻再加上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凌晓寒,个个都张大了口,却没人再叫嚣了。 看着这些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凌晓寒这才感觉心理平衡了,得意地又补了一句: “连人影都没有,有个JB的埋伏!SB!” 说完,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石山。 在骄阳的照耀下,石山的景象清晰的映入眼帘,除了山头上面太高看不到外,光秃秃的山体一览无余,不要说伏兵了,连藏个人都不太可能。 凌晓寒左看右看,暗自也细细观察一番后,虽然心中笃定不会有危险,但毕竟自己是外行,刚被有着沙场经验的“行家”副将提醒一番,让他也不觉心里犯嘀咕。 如果那些副将能好说好商量,他自然会谨慎考虑一下他们的顾虑,不过他们的样子,简直就是居高临下的教训口气,他如何能示弱服输? “妈的,吓唬我是吧?教育我是吧?行,那我就看看你们到底有多NB!” 凌晓寒心中打定主意,便指着前面,头也不回:“你们不是说前面有伏兵吗?那你们几个就先去探路,我在后面看着,看看到底那伏兵在哪了!” 虽然没有回头,但谁都能听出来,凌晓寒是对那几员副将说的。 这些副将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员将领口气很重地道:“将军!我等也只是担心中计,提醒将军而已……” 凌晓寒又一次高声打断:“你们几个快点过去探路!要是看不到伏兵,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话里的底气明显比刚才足了许多。 这时,祢衡凑近,压低声音:“将军,让他们在前探路,是何用意?” 凌晓寒还是不回头:“你别管了!”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身后响起了“唰——”地一声。 不用看都能听出来,这是拔剑的声音。 他猛地一回头,却见最开始说话的那副将,居然真的将佩剑抽出半尺,锋利的剑刃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冷冷的寒光。 第五十七章 算错了 不过,那副将却并没有把剑完全拔出来,抽出了一少半便停下了动作,不知道是他自己“良心发现”,还是因为旁边惊恐的副将,将手按在他臂上铠甲的原因。 不过,看那副将愤恨的眼神,怎么看也不出他是良心发现。 “妈了个B的,你想干什么?” 凌晓寒盯着那副将,问了一句。 那副将也死死盯着凌晓寒,一动不动。 空气快要让周围的将士窒息了。 半晌,那副将才重重地哼了一声,将佩剑用力地送回剑鞘中,发出很响亮的一声铁器碰撞声。 凌晓寒皱着眉头:“我让你们去前边探路,你们都他妈聋了么?” 这几个副将迟疑着,却并不领命。 祢衡朝他们冷冷道:“凌将军身为中军最高统帅,既然有命,我等理应完全服从,众位将军为何还不领命?难道欲效仿刘将军不成?” 此话一出,这几员副将神色各异,有掩饰不住的恼怒,有突然之间的惊慌。 但相同的一点是,很快他们就抱拳领了命,虽然看他们的样子很是勉强。 祢衡接着又道:“在下虽不懂兵家之事,但道理却也略知一二,依在下看来,凌将军此令是万全之策。” 众将神色怀疑不解。 祢衡道:“众将之言,凌将军自然有所考虑,命众位将军在前打探,一是担心伏兵;二是若真有伏兵,见到只有寥寥数人,必然心生大意,而以众将武艺,应付起来亦游刃有余,同时凌将军再率军反杀伏兵,以策万全。” 凌晓寒心中觉得有点好笑:刚刚祢衡还问让他们探路是何用意,现在就能帮自己说出这么多的理由来。 此时,他心中对祢衡多少产生了点感激之情,另外暗自庆幸带着祢衡是对的,至少在有些时候,祢衡能够说出一套套自己打死都想不到的理论,别的不说,至少能保住面子,这一点就非常重要了。 祢衡转而对凌晓寒道:“在下妄自猜测,不知是否符合将军之意。” 凌晓寒笑了一下:“对,就这个意思。” 众将将信将疑,其中一个道:“既然如此,我等自然奉命……不过,若是依照方才将军所言,若是没有伏兵,却当如何?” 祢衡道:“凌将军方才所言,只是为了激励鞭策众人而已,如何能仅仅因众将所虑而便以军法责罚?” 说完,转头又看向凌晓寒。 凌晓寒收起笑容,轻哼一声,却不做表态——说是说,笑是笑,最终目的还得要。 祢衡碰了软钉子,又看向众将:“请众将在前引路,若平安无事,岂不最好。” 众将迟疑片刻,便领命纵马先行了,经过凌晓寒身旁时,还纷纷看了几眼。 兵马继续前进,因为前方地形狭窄,大军变了阵型,换成“一字长蛇阵”。 峡谷曲折蜿蜒,有很长一段才可通过。 凌晓寒抬头一看,谷口长长的一条,直通上天,蔚蓝的天空看起来犹如一条青色长龙,而烈日刚好在谷口处,耀得睁不开眼。 “将军,”祢衡终于忍不住问道,“方才在下说完,将军为何不作回应?难不成将军还真要治他们的罪?” 凌晓寒揉了揉被阳光刺痛的眼睛:“你自己看看,哪有什么伏兵?他们全都在放屁!” 祢衡道:“那些将军不过是担心而已,还请将军不要怪罪。” “是啊……”身后的吕公,传来很低微的一句附和。 “你看那语气是担心么?”一提起来,凌晓寒气就不打一处来,“纯粹是他妈威胁我呢,给我难堪!” 祢衡面有忧色:“将军,即便如此,也暂时不要治罪……此时中军能够辅佐将军的副将仅剩他们几位,若是治罪,那日后再遇敌军,恐无人可用……不如留他们以助将军,还可将功折罪。” 吕公又附和一声,听上去他也很担心,但又不敢大声说出来。 “再说吧!”凌晓寒不耐烦地摆手,嘟囔着,“留着那SB也没什么用……” 祢衡自然看出凌晓寒不想再聊下去,也就不说话了。 凌晓寒突然烦躁起来,指着前面:“他妈的,还有多远!” 话音刚落,一阵铺天盖地的叫喊呼喝声传进了耳中。 在一瞬间,凌晓寒脑子里反应的是身后将士突然的躁动起来,便一转头,想要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但他刚转到一半便停下了,看到身旁的祢衡抬着头,一脸震惊之色。 几乎就在同时,他也立刻意识到了,这声音根本不是从身后发出来的,而是从头上传下来的。 凌晓寒猛地抬起头,看到的景象让他不禁呆住了—— 只见两侧的山头上,突然间人头攒动,出现大量的人影,他们所有人的额头上都裹着黄色布条,扯着嗓子欢呼呐喊着。 其中几个人用力地摇动手中的巨大黄色旗帜,旗帜上有的大字“黄”,有的大字“周”,上面的字在风中飘荡,清晰可见。 而最前面一排的人影,是蹲伏着的,大部分都持着弓箭,已经将弓完全拉满,箭头对着谷中的兵马,其余还有一小部分人,他们的旁边有数块巨石,看样子他们准备将石头扔下谷底。 凌晓寒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边祢衡已然惊叫道:“将军!快撤!!” 凌晓寒浑身一震,刚要下命令,却只听山头上发出一阵犹如野狼一般的啸声,紧接着,无数的箭矢从天而降,遮天蔽日地朝谷底飞来,同时数十块巨大石头,轰隆着滚落下来。 身后兵马全然混乱起来,惊慌失措地四下乱套着,但这峡谷极其狭窄,兵马拥挤,根本跑不掉,甚至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啊——” “啊——” 耳边此起彼伏地响起士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音参杂在哀嚎痛哭声之中,听上去摄人心魄,令人毛骨悚然。 “将军!伏下身子!” 祢衡大声呼喊着,想要唤醒呆住的凌晓寒,同时,吕公也用力在凌晓寒背后推了一把,使得凌晓寒强行压低了身子,他的另一只手,舞动手中兵器,抵挡着来自各个方向的箭矢。 第五十八章 真的完了么 此时,凌晓寒才勉强回过神,猛然回头看去,却见兵马乱成一团,被箭矢射中和巨石砸中的士兵,除了死了的,都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身体,惨叫震天;而其他还未受伤的,也互相推攘着四下奔逃,顾不上留意躺在地上受伤的士兵,互相践踏着,有的被推得摔倒了,也被别人踩踏而发出绝望的哭喊。 完全的溃不成军了,这场面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看了也会心胆俱裂,更别提生活在现代和平世界的凌晓寒了。 这犹如地狱的惨状怵目惊心,让他心跳剧烈,感觉简直要蹦出嗓子眼,但同时呼吸却又停止了,一阵窒息感袭来,浑身汗毛竖起,冷汗瞬间渗透全身。 “将……将军!” 这一声从前面传来的喊叫,撞击着凌晓寒高度紧绷的神经,他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转头,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只见之前被派在前探路的一员副将,纵马而来,他的身上,至少插了五六支箭。 凌晓寒呼吸更加急促,长大了口,想要发出声音,嘴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谷上再次发出野兽般的呐喊嗥叫,紧接着,便是又一轮的箭矢,从谷上射下来。 呼天抢地的哀嚎充塞着凌晓寒的耳中,他浑身发着抖,无法做出任何的应对,任由那让人遍体生寒的刺耳哀鸣,撞击着他的心。 突然,一声惨叫传入耳中,这声音近在咫尺,凌晓寒大惊,连忙回头,却见吕公的手臂上中了一箭! 直到这时,他才看到,吕公正伏在他的身上,用手中兵器抵挡着箭矢,即使手臂受伤,吕公也没有停下动作,继续挡着飞来的箭。 “公公!”凌晓寒终于喊了出来,但声音干涩沙哑。 话音刚落,却又听的身后一声传来一声“啊——”,声音十分熟悉。 凌晓寒急忙转头:“鬼子!” 却见祢衡倏地翻身落马,至于伤势如何,却不得而知。 因为,凌晓寒也无法再去关心祢衡了。 就在凌晓寒转头瞬间,忽然背后一轻,感觉像是吕公离开了他的身后,随即一声喊叫,凌晓寒的余光看到吕公摔落马下。 几乎同时,他只觉背后产生一阵强烈的刺痛,犹如被两只带着剧毒獠牙的毒蛇咬中了一般,这种疼痛令他忍不住叫了起来。 但他此时是伏在马上的,无论多痛他都不会翻下马,但事实是,他却立刻从马上摔了下来,坠落的同时,他也看到,座下战马中了数箭,嘶鸣着倒了下去。 凌晓寒重重摔在地上,此刻,他完全顾不上其他人,背后的剧痛已经让他透不过气来,更加严重的是,之前被马元义砍中的伤口,似乎又在刚才一摔的撞击下,撕裂开来,让他痛不欲生。 “啊——” 凌晓寒疼的大喊起来。 “将、将军……小心!” 耳边传来吕公呼叫声,凌晓寒咬着牙,顺着吕公惊恐的目光看去,却见就在他旁边,祢衡的那匹白色战马,正嘶鸣着高高地抬起前蹄,就要朝他的头上踏下来! 被这雄壮的战马铁蹄踩中,还能不死那就见了鬼了! 凌晓寒惊慌失措,想要翻身躲开,但身体稍一用力,胸前背后的伤口,便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大叫一声,立刻松了力气,一股粘稠的液体从嗓子涌到嘴里。 一口吐在了旁边,竟然是血! 但此时,他也顾不得这血是从哪里出来的,身体无法动弹,他只能睁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头上那灰黑结实的铁蹄,朝他自己的头上踩下来。 “呀——” 一声大喊传来,只见那员奔来的副将,将手中长刀,用尽全身力气掷了过来。 那长刀直直地飞过来,正中那直立身子的白色战马的马头。 战马再一嘶鸣,马身侧翻倒去,扬起一阵尘土,四肢在地上乱蹬乱踢,似乎想再站起来,但它的头却死死贴着地,看上去像是中了重创后,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只有身子乱扭着。 而那副将,在将长刀扔过来之后,立刻被飞下的箭射中,翻身落马,而他的坐下马受惊后,扬蹄奔逃,而没跑多远,便被滚落而下的石头砸死了。 凌晓寒虽然逃过一劫,但他完全没有“大难不死”的侥幸感,反而心中的震撼,已经是他这个年龄的男生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了——眼睛看到的是一个个瞬间被杀的将士,耳朵听到的是遍野的哀嚎。 这场景令人毛骨悚然,简直人间炼狱,再加上伤口的剧烈痛楚,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他都快要崩溃了。 “哈哈哈……” 一阵肆意的狂笑声,从山谷上传了过来,声音居然大到压过了欢呼和哀嚎,似乎还产生了回音。 凌晓寒想要看一看是谁这么放肆大笑,却没有力气站起来,只是抬头都会让胸口产生一阵无法忍受的刺痛。 “今日便让尔等贼人,一个都走不掉!哈哈,西神将军果然料想不错,真乃神机妙算,吾也总算出了恶气!” 狂妄的语气从山头上传来,接着又是一阵放肆大笑。 此时,山上的欢呼声暂时停下,只有谷底的惨叫声来衬托那人的得意语气。 不用看,都知道那个人肯定是黄巾将领。 凌晓寒咬紧牙,艰难地挪动了一下:“妈的……是……哪个SB……” “将军……快接着……”倒在一旁的吕公,用发颤的手,抽出背后的袖手刀,然后用尽力气朝前扔去,却也只扔出了不到一米远的距离。 “公公……” “将军……拿着刀……快离开吧……小人拼死护送将军……”吕公用手捂着中箭的胳膊,费力地说完这句本来并不长的话。 凌晓寒心中极为感动,但他也清楚,吕公的情况并不比他好多少,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护送了。 凌晓寒无法转身,也看不到袖手刀的位置,不过即使能拿到袖手刀,又能怎么样呢?能平安离开这个死亡峡谷吗?! 突然,他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便急忙用意念现出手柄,同时按下手柄按键。 第五十九章 最后的稻草 右手猛地朝前一伸——动作倒是做出来了,但伴随着的是胸前伤口灼热的疼痛,使得他大叫一声,连忙收起手臂,也收起了手柄。 “草……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凌晓寒绝望地自语着,此刻,难忍的疼痛感却压制住了面临死亡的恐惧感,在一瞬间,他真想一死了之,就不用再受这痛苦了。 “小小,你……在不在……”他突然想起了客服。 但却并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充斥于耳中的只有响彻山中的哭喊声。 “妈的……这个时候,她又不说话了……” 自言自语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山上那人收起狂笑声,换成了另一种语气,厉声下令道:“弓箭手,准备再放箭!把下面的贼人全都射死,一个都别留!” “嗷嗷——”“嗷——” 在凌晓寒听来,这些只有野狼才能发出的喊声根本不像是接受命令的应答。 不过,叫声像什么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凌晓寒知道,接下来马上会有成百上千的箭飞下来,自己的命,八成要丢在这里了。 此时,他却又生出了一种决绝的豪气来——已然知道命不久矣,反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 同时,他也在期待着,自己在这里挂了的话,会不会重新开始游戏,或者“退出游戏”。 “让我退出去吧……退出一次就好……再也不玩了……” 这是凌晓寒心中最后的愿望,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去祈祷,毕竟此时除了祈祷,别的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将、将军……” 凌晓寒听到祢衡的声音,同时也听到了他粗重的喘气声。 本来,凌晓寒还想问祢衡怎么样了,但听声音也能听出来情况不好,更何况,就算祢衡伤势轻一些,那又有什么用呢?反正接下来,结果都一样。 所以,凌晓寒换了一句,骂道:“C他妈的……咱们要死在这儿了……真JB……郁闷……” 祢衡的声音传来:“将军……在下听着……很熟悉……” “什么?” 凌晓寒没听懂,他以为祢衡吓得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了。 “听着像……” 祢衡重复着,只说了三个字,便被山上那人喊声打断。 却听那人恶狠狠地大叫着:“弓箭手听令,放——” 凌晓寒不抱任何希望了。 “慢——!!” 祢衡大喊一声,声音却似乎被呼号的声音湮没大半。 凌晓寒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祢衡想要投降活命。 他自然没有古代人那种宁死不降的气节,也十分理解祢衡,要不是他自己那种从来不在游戏中服输的性格,他说不定也早就投降了,至少还有活命的希望,而能活着,才最有可能安全地退出游戏。 不过,现在就算他想投降也晚了,他根本没有力气喊出来,而且,可能下一秒就会有无数支箭插在身上,活命的希望,比他考试满分的概率还要小。 山上的那将领,显然听到了祢衡的喊声,因为“放”字后面并没有接着“箭”字。 “壮士!是……你么?!” 祢衡的声音又提高了一档,听上去已经是用全身力气在呼喊了。 “壮士?”凌晓寒愣了一下。 “停!”山上那人大喝一声,“何人唤我!” 祢衡高声喊道:“壮士,是在下……祢正平!” 山上那人惊呼道:“弟弟……是你?为何你却在此处!?” “壮士,我……” 祢衡只说了三个字,便疼的高叫一声。 “弟弟且等片刻,吾这便下去!”山上那人急得大喊。 祢衡却没有回应,只是*了两声,这声音也只有离近的凌晓寒能听到。 “你们在此等待命,没有本将军令,不得放箭!你们两个,跟我下去!” 凌晓寒听到山上那人的这句话,知道有可能活命了,同时心中奇怪,但他无法起身,看不到祢衡的情况,便对着天空轻声问道:“鬼子,你没事吧……你……认识那个人?” 祢衡刚说了一个字,便发出一阵痛苦的*声。 “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 凌晓寒连忙道,本来还想问是不是之前在酒馆遇到的那个人,但看祢衡的样子,他就放弃了,反正很快就能知道了,再说,酒馆遇到的那人,看着就是个无业流氓,根本不像是什么能带兵打仗的武将,后来虽然跟在马元义后面,但看着也就是个地位低微的士兵而已。 想到这儿,凌晓寒更是奇怪,祢衡怎么认识那么多反贼的人呢! “将、将军……你没事吧……” 凌晓寒听到身后吕公说话,回道:“没事……就是动不了了,一动就疼……” 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幽默一下。 吕公又道:“将军……那贼将似乎要下来……待那贼将近前,小人便趁机拿住他……胁迫他送将军离开!” 凌晓寒忙道:“别……鬼子认识他……” “反贼凶狠无义……将军率的是朝廷兵马,他如何能轻易放过将军?”吕公语气焦急并担忧。 祢衡轻微地唔了两声。 凌晓寒一想也是,不过吕公身上有伤,自己连站都站不起来,怎么想都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除非用手柄操控自己,强行做出动作,但这种念头他只是想了一下就否定了——真的那样做的话,估计还没等离开,就疼死了。 “公公,你伤得重吗?”凌晓寒对着空气问道。 吕公语气坚定:“将军,小人……还能战!就算战死,也要拼死护送将军!” 凌晓寒又感动了一下,这时,他听到了身后士兵的哭嚎声似乎渐渐减弱了,但同时,却闻到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公公,一会儿你别动,看看情况再说!” 凌晓寒无奈地道,这是他结合周围情况,判断出的最适合的应对方式了。 却听到祢衡那里,传来了轻微的“嗯”的一声。 凌晓寒闭上眼睛,感觉着身体的伤痛,现在他甚至觉得连呼吸都疼了。 山上虽然没有了动静,但他也知道,此时那些敌兵全都虎视眈眈地看着这里,严阵以待,只等命令,便会有更多的箭矢和滚石“招待”自己这些人。 也是担忧这一点,所以凌晓寒一直闭着眼睛,心中默默祈祷着。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同时,是本军士兵更加撕心裂肺的呼号。 “我们愿降!” “我等投降!” 第六十章 炼狱 本军士兵的求饶请降声不绝耳语,此起彼伏。 但紧接着,就是一声冷酷无情的命令:“不准贼人请降,以防有诈,听令!杀了所有贼人!保护将军!” “是!” 随着贼兵的高声领命,又是一阵惨叫连连。 凌晓寒已经猜测到正在发生着什么了,努力不睁开眼睛,生怕看到让他承受不住的情景,而单听这瘆人的哭叫声,就已经让他的心有种被雷击了一般的震慑,全身不住微微发抖。 “妈的……这帮该死的反贼……” 凌晓寒在心中咒骂着,一动了气,胸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听到有人在说道:“将军,那些贼人未死,十分危险,先将他们绑了再说吧!” “不可!”一声粗重的声音。 虽然如此,凌晓寒也听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显然有一群人把他们全都围起来了。 “弟弟?真的是你?”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极度的意外。 凌晓寒听到祢衡发出微弱的支吾声,才睁开了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好几个绑着黄色头带的士兵,拿着兵器如临大敌地看着自己。 接着,他就看到了走过来的那个人。 也就是同时,其中一个敌兵,指着凌晓寒紧张地向那人报告着:“将军!此贼还活着!” 那人朝凌晓寒看过来,两个人的目光相迎。 凌晓寒有点吃惊,面前这个高大威武,一身重甲的反贼武将,长着一副黑脸长髯,面向凶恶。 但他对这个人并不陌生——正是之前酒馆里和祢衡邂逅的那个周仓。 而周仓顺着贼兵手指看到凌晓寒后,吃惊程度却远超凌晓寒。 “是……你?!”周仓愣愣地盯着凌晓寒。 凌晓寒一看到“昔日”那个衣甲不整的流氓,今天却转眼变成了武将,而自己却是战败的俘虏,心里就十分窝火,本来还想顺着祢衡攀攀人情,但现在一气之下什么都不顾了。 “你眼睛不瞎吧?那还问个屁!” 凌晓寒没好气地骂道,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SB!” “你这贼人!胆敢辱骂周将军!”一贼兵大骂着便要拿武器刺向凌晓寒。 “住手!”周仓黑着脸,“没我命令,谁敢妄动!” 那士兵吓得连忙退后。 周仓身旁的一员将领,不解地看着周仓:“将军……识得这贼人?” 周仓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又愤恨又紧张,似乎又带着点为难和尴尬。 “废话,当然认识了……”凌晓寒看着那员贼将,冷笑着,“你问问他,我们怎么认识的……” 旁边那些贼将士,都疑惑地看着周仓。 周仓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凌晓寒看着周仓那不安的神色,顿时有了种出气的爽快感。 周仓恼怒地看了眼凌晓寒,然后大步走过去,皱着眉头对凌晓寒后面的祢衡道:“弟弟,果然……你加入了……” 凌晓寒没有听到祢衡的回应,却听到周仓继续下命令:“把这两个人都带回营寨!吾要亲自审问!” “是!” 贼兵刚要行动,却见吕公咬着牙,将臂上的箭用力地拔了出来,随着一声痛苦的大叫,怒喊道:“你们这帮反贼!只要我吕公一息尚存,绝不许你们碰凌将军一下!” 说着,便要挣扎着站起,但两手刚支撑着地面,就被背后一个贼兵一脚踢在背上,大叫一声又倒下去。 凌晓寒又感动又担心:“公公!你别动!” 说完,又朝那踢人的贼兵看去,一字一顿地道:“你妈的,给我等着!” 周仓眉头紧锁地看着凌晓寒和吕公,然后指着吕公沉声道:“把那个人也一并绑起带走!” 话音刚落,便涌上来十几个贼兵,将凌晓寒和吕公粗暴地扶起来,五花大绑,绑得严严实实。 本来,贼兵也要同样对待祢衡,但被周仓喝住了,下令不准捆绑,还要小心搀扶,理由是祢衡伤势过重。 那些反贼将士神情各异,自然全都无法理解周仓为何这样,周仓又补充了一句,称祢衡若是死了,那他就无法审问了,会误了大事。 那些贼兵自然不敢违抗,小心翼翼地扶起祢衡。 凌晓寒和吕公的伤并不比祢衡轻多少,甚至还要重一些,但周仓却没有同情的意思,手下的贼兵也就胆大起来,下手没轻没重的。 胸口本来就隐隐作痛,被贼兵粗暴提起,一用力,更是疼得冷汗直冒,但凌晓寒愣是忍住没哼出一句。 在他在站起来后,峡谷里的景象便尽收眼底了,仅仅刚看了一眼,就让他全身僵硬,彻底的呆住了—— 狭窄的谷底,堆着满地的尸体,有的还似乎一息尚存,在地上缓慢地扭动着,发出微弱的*声,有的尸体层叠着,有的被滚石压得血肉模糊。 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倒在地上的,全都是本军的士兵。 凌晓寒必须要强忍着心中的恐慌,才不至于把吃过的东西都吐出来,但一阵阵恶心反胃让肚子里又开始抽痛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游戏和现实是有本质区别的。 以前游戏里,他只想着秀技术,不管玩什么游戏都是大杀特杀,看着满地挂掉的小怪和即将刷出来受死的小怪,感受除了过瘾和虚荣感,也就是玩得时间长了眼睛疼,那些被杀的小怪和BOSS在他眼里只是一波经验而已,内心不会起一丝波澜,甚至玩久了只剩下了乏味。 但现在,亲眼看到面前这蜿蜒的山谷小道上躺满了自己手下的士兵,却又完全不是玩游戏那么一回事了,尸横遍野的画面是如此的真实,那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暴虐着他那尚未成熟的心灵,让他不寒而栗。 这样的冲击甚至让他麻木了自己身上的剧痛和贼兵肆无忌惮的呼喝,身子随着贼兵的推拉,而向前机械地行进着。 这一路上,他听不到耳边贼兵的叫骂和吕公的怒骂,充斥眼中的是满地的躺尸,大脑里一片空白。 十多分钟后,凌晓寒被人连推带拽地走过了这一段可能会是毕生难忘的山路,但他感觉似乎走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所有的尸体都被跃过在了身后,他才能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而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努力说服自己,这是游戏世界,看到的都是游戏里的小怪,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拟的东西。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种自我安慰没什么作用,一股股胃流还是不住地朝嗓子里窜上来,那种难受无法形容,甚至比伤口处的疼痛还要难以承受。 上了很长一段难行的山路后,凌晓寒等人终于来到了石山上,周仓命手下去谷底清理战场——收集兵器和辎重,还有清点双方伤亡数。 然后,下令返回营寨之中。 第六十一章 贼寨 又在山中行进了半个小时,终于回到了周仓的本寨。 营寨是依山驻扎的,虽然有些简陋,但位置隐蔽,看上去很安全。 凌晓寒早已经从心中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虽然那画面仍不时浮现在脑海里,让他心有余悸,但也不至于到之前那种头脑空白的程度了。 不过,这一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任凭贼兵在他身上粗野地推搡。 他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回忆着这次一败涂地的经过。 进入营寨,周仓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祢衡,皱起眉头对押着祢衡的贼兵道:“去扶他休息,好好服侍,待他醒转再说。” “是!” 说完,他又看向吕公——吕公虽然还没有昏过去,但身上的伤势让他流了太多的血,此时他已经虚弱到连抬头的气力似乎都没有了,只是无力地低垂着。 周仓走过去,命手下抬起吕公的脸,仔细打量着,然后下令让吕公也去休息。 旁边一员副将指着凌晓寒道:“那这个贼人如何处置?” 周仓毫不犹豫地道:“押到我营帐中,我来审问!” 几个贼兵将凌晓寒押到寨中大营里,周仓让其他所有人都出去,他要单审,一副将担心凌晓寒会突然发难,但周仓执意不准留人。 于是,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帐外有两个黄巾兵守卫。 凌晓寒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倒想看看周仓想耍什么花样。 周仓摘下头盔,卸下衣甲,露出黝黑壮实的皮肤。 他一脸厉色地和凌晓寒对视了足有一分钟之久,然后才缓缓地走到凌晓寒面前。 凌晓寒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突突起来,他实在不知道这个面前看着比自己要壮上一倍的反贼,到底要做什么。 周仓却转而走到凌晓寒身后,将紧绑的绳子解了开来。 凌晓寒没想到周仓居然会这样好心,心中惊疑不定,同时也在考虑着逃脱的可能性。 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在绳子完全从身上脱落下来之际,就打消了——赤手空拳,又到处都是贼兵,插翅也难,再说也不能不管吕公和祢衡。 周仓将绳子掷在地上,指着旁边一张十分破烂的草席:“坐吧!” 刚才被绳子紧紧缠着全身,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全身轻松了,凌晓寒反而神色痛苦地用手护住了胸前——伤口处似乎像是报复似的又剧烈刺痛起来。 不只是胸前,后背也有好几处疼痛,只是不如胸前的严重而已。 周仓看了一眼,却不理会凌晓寒,走到帐中主帅的位置坐了下来。 凌晓寒跪在地上,好一阵疼痛才稍稍减轻。 “你当真没死,”周仓沉声道,“居然能够在大……” 说到这儿,他脸色一变,紧张地看向帐外:“来人!” 门口的那两个贼兵进来。 周仓道:“你们不用在帐外守卫,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接近本将军帐!” “是!”贼兵应声退出帐外。 凌晓寒忍痛直起身,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草席上,用手擦着脸上的汗。 周仓松了口气,继续着刚才的话:“你居然能够战胜‘大都督’,而且被‘大都督’伤得那样重,却也没死。” “嘿嘿……” 凌晓寒不怀好意地冷笑两声,因为他发觉到了周仓的神色有异:“你说话就说话,干什么不让别人听到呢?” 周仓脸色一白——当然这只是凌晓寒的感觉,他发现周仓的黑脸的颜色似乎变浅了。 虽然这可能是错觉,但周仓神色紧张,这一点倒是确定无疑。 凌晓寒正想出出气呢,便接着坏笑道:“哎呀,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那些丢脸的事儿吧?第一次遇到我就被我打的满地找牙,然后找来什么嘟嘟,以为很NB了,然后又被我废了,没脸了吧?哈哈!” 但这次周仓的反应,却没有他预料中的那样惊慌,只是流露一点疑惑之色。 “哼,当日若不是我弟弟在那,你如何保得性命?”周仓微微有了怒意。 凌晓寒也知道那天如果没有祢衡送他回来,他很可能就挂掉了,但被人揭了短,他感觉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草!你要是不忿咱们再打一次!” 一动怒,伤口又疼起来。 周仓脸色凝重,压低声音道:“既然‘大都督’都非你敌手,吾自然敌你不过。” 凌晓寒轻揉着胸前,愤愤不平地看着周仓:“你他妈知道就好……要不是我大意了,他连这两刀也别想砍到我!” 周仓又显得很紧张:“不要如此大声!若是他人听到……” “听到又怎么了?你们这帮贼兵除了阴人,还会什么?!”一想到自己中了埋伏,凌晓寒气就不打一处来,“再说,你丢脸关我屁事!” 周仓脸色难看,低喝道:“若是要让帐外将士听到,你便是想活命,也不太可能了!” 凌晓寒一愣。 周仓低声接着道:“你杀了‘大都督’,已是天军的死敌,天军对你恨之入骨,现在军中所有人都意欲捉到你,拿你去请功,为‘大都督’雪恨!只是他们并不识得你的模样,这才并未认出你,只把你当做普通官兵来看……” 凌晓寒到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回想在峡谷当时周仓不寻常的神情,他此时才明白其中的原因。 不过同时,他又产生了一个更大的疑问,随口便问了出来:“他们抓不抓得到我,又关你……什么事?” 本来,他是习惯用“屁”字的,但在嘴边又改了口。 周仓神色又是一变,显得有点局促:“吾虽为天军将领,理当为‘大都督’报仇,但既然你与祢衡相识,吾也应该放你一马,再有……” 这时,帐外有人大声来报:“将军!已将那两个贼人送入后帐休息,并严密监视!” 周仓向帐外一招手,立刻进来一名将领模样的人。 周仓下令道:“严加防范,切不可让他们逃脱了!不过,也不可让他们死掉,派人去给他们医治!” “是!”那将领抱拳道,“末将已然派人去查看他们的伤势了。” 周仓问:“结果如何?” 第六十二章 意外的态度 那将领答道:“将军!末将与医人看法不同!那两个贼人都中了箭,但看中箭之处,显然穿铠甲那贼人伤势较轻,只是臂上中了两箭;而另外一贼,是胸口和腹部中箭,却要严重的多!” 凌晓寒自然听出这将领的意思是祢衡的伤比吕公要严重的多,他心里也是同感——他之前并不知道祢衡到底伤在哪了,但从刚到营寨时,祢衡就已经昏过去这一点来看,他的伤有多严重也想的到。 周仓眉头一皱:“那情形到底如何?医人怎么说?” 那将领很是不平:“医人在查验过后,却非要坚持说穿铠甲那贼人的伤势,比另外一个要严重!” 周仓忙问:“那吾弟到底如何了?” 周仓之前在谷底就对祢衡喊过“弟弟”,所以那将领也立刻反应过来:“将军,医人说,那……那人伤口位置虽然危险,但脉象平稳,只需包扎止血后,几副药便可休养痊愈。” 凌晓寒听出那将领的意思是祢衡问题不大,便松了口气,等着周仓继续询问吕公的伤势。 但周仓却不打算再问下去,只摆了下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严加看管!” “是!”那将领抱拳,目光怪异地瞥了一下凌晓寒,才缓缓退出去。 凌晓寒本来想开口问的,但见到那将领的眼神,想到周仓的警告,便忍住没问出来。 谁知,周仓却先问了出来:“那个穿铠甲的是何人?” 凌晓寒大声道:“是我的侍卫!保护我的!” 周仓先是有点意外,随即便像是想明白了似的:“杀了天军主将,朝廷封了你官职吧?” 凌晓寒得意道:“废话!当然是了!不然我怎么带兵?” 周仓看着很关心地又问道:“只要立了功,便会受赏封官?你现居何职?” “我……”凌晓寒突然忘了他的官职名字,便打岔地大声道,“我什么官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仓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安。 凌晓寒恍然大悟:“我草!你他妈是反贼,还问我这些,想让我透露给你什么情报么?!你他妈做梦呢吧你!” 周仓神色一紧,看上去是在竭力遏制他的怒火。 凌晓寒又想到这次遇伏,更是火大,指着周仓骂道:“你他妈早就在那等着我是吧?你妈的,我居然被你这个SB给算计了,草!” 周仓脸色很难看,但居然忍住了没发作:“我在此设伏,是奉命行事……况且事先我亦不知何处兵马会经过此处。” 凌晓寒懒得去想军事上的谋略问题,只是气急败坏地道:“行!曹尼玛的,说别的都没JB用,反正这次我栽在你手里了,爱JB怎么办就怎么办!” 周仓的脸上,现出一种困惑和为难之色,像是没有听懂凌晓寒的话,又像是在想着其他什么问题。 凌晓寒以为周仓会回骂过来,没想到却没有按预想的情节发展下去,这让他有点意外。 “草,他想什么呢……是不是琢磨着怎么用我来让他升官发财呢……啊……” 凌晓寒想着想着,猛然想到刚才周仓只说了半截话,后半截话还没说完,就被来报的将领打断了。 凌晓寒也非常清楚地记得,周仓刚才说了要放自己一马的话,不觉有些奇怪,便冷着声音问周仓: “你刚才说过什么没忘吧?说我认识鬼子……就是你弟弟,所以你想放我?” 周仓重重地“嗯”了一声:“没错!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缘故。” “什么?” 周仓长出一口气:“我欠你两次恩情,只报了一次,这次权当报第二次。” 凌晓寒完全没听明白:“什么玩意一次两次的?恩情?我对你有恩?” 周仓的语气极为肯定:“是!” “你他妈的不会有病吧?” 凌晓寒差点气的乐出来,心中觉得十分好笑:还他妈恩情呢,杀意还差不多!想杀你不是一次两次了!! 周仓却缓缓地道:“那日在酒馆里,你打败了我,却并没有杀我,放我离开,这算是一次。” 凌晓寒回忆了一下,他当时没杀周仓的原因,只是因为周仓还要约战,他觉得有趣才放了一马的。 “当时鬼子帮你求情了,不然我能放了你?!” 凌晓寒反问道,这是他临时想到的理由,也算是帮祢衡要了点人情。 周仓道:“不管怎样,你留了我一条命。” “妈的,还算是讲点道义……”凌晓寒嘟囔着。 周仓道:“不过那日你被‘大都督’所伤后,我放走你们,便算是还了你的这个人情。” 凌晓寒听祢衡说过这一段,他也不得不承认,便爽快地道:“行,还了!那你怎么说有两次恩情?” 周仓道:“也正是那日,你杀了‘大都督’后,又要来杀我的吧?但最终你并未下手,我便又欠你一次。” 这就把凌晓寒弄糊涂了,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一段? 周仓又补充了一句:“你之后便昏了过去……当时若杀了我,自然容易,而你们亦留不得性命了……” 凌晓寒终于想起来了,他当时的确是来到了周仓面前,紧接着就天旋地转起来。 “哈哈……”他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当时是昏过去了,不是不想杀你!哈哈……逗死我了,这他妈让你给误会的……” 周仓神情严肃:“不论如何,你当时若想杀我,只需片刻便可……这自然算是一次。” 凌晓寒“呵呵”又干笑两声:“你他妈真够迂的了……服了。” 周仓自顾自地接着道:“我与你虽然为敌,但我等义军将士,皆重情义明事理,既然你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若是忘恩负义,天理难容!天军又如何能容我?!” 见周仓态度真诚认真,凌晓寒也不再嘲笑,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点搞笑:就冲着那家酒馆的店家所述,这些黄巾兵简直就是地痞流氓,跟重情义明事理的边都挨不上。 “所以,这次你要放我?就当还我人情?”凌晓寒试探着问。 第六十三章 未卜先知吗 周仓点着头:“是!” 凌晓寒看周仓不像是骗他,倒真心有点佩服:“行,还算你他妈有点良心……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可以走了么?” 周仓道:“你身上也有重伤,可在我营寨中先休养着……况且……” “况且什么?” 周仓的脸色变得十分为难:“况且,你乃官军将领,如何放你离开,又不引起他人怀疑,我却也没有想好……” 凌晓寒一想也是:“那怎么办?” 周仓道:“你先去查看下伤势如何,再行决定。” 凌晓寒还是半信半疑:“你真打算放我?不会是耍我呢吧?” 周仓微怒:“我周仓向来说一不二,不做行骗勾当!” 看周仓的样子,倒不像是在说假话,凌晓寒这才松了口气。 “来人!”周仓高声喊道。 进来了两个黄巾兵。 周仓指着凌晓寒:“将此人押下去,先替他检查伤势,而后找一处营帐与他休息。” 凌晓寒跟着那两个黄巾兵离开了中帐。 可能是看出周仓的语气不平常,路上,这黄巾兵再没有对凌晓寒无礼,只是一个在前引路,一个在后看着。 凌晓寒看到营寨中所有人都在盯着他,那眼神看上去就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 他知道,幸亏这些黄巾兵不知道自己是杀了马元义的凶手,不然看样子就算有周仓的命令,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来到一处营帐中,已有一人等在里面,正是黄巾军的医官。 那人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给凌晓寒检查了一番身上的伤,然后下了结论,道: “胸前和身后旧伤迸裂,背后有两处明显淤伤。” “淤伤?!” 凌晓寒急忙反手摸向身后,一阵深入骨肉的刺痛,从背后传遍了全身。 “草……这、这是怎么回事……”凌晓寒慌了。 医官却很平静,推测道:“应是受到了尖锐硬物的重创。” 凌晓寒猛然想到在峡谷翻身落马之前,背后就突然有两处这种刺痛感,再根据“尖锐硬物”的判断,稍作联想,他就惊呼出来: “我靠!是我中箭了?!” 医官稍作思考:“极有可能……你应是穿了内甲吧?” 凌晓寒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第一次体验到了被箭射中的感觉,后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妈的……幸亏穿了护甲,不然就他妈挂掉了……穿了护甲还这么疼,那要是真的被射中,那……草,原来这护甲这么有用,救了我两次了……” 凌晓寒心有余悸,同时也万分感激吕公。 “这淤伤虽然严重,但只要服药便可恢复。”医官道。 凌晓寒又道:“那我胸口这伤……妈的,现在还在疼……” 医官道:“你定然受过猛烈冲击,气血外涌,导致旧伤复发……你可曾口中吐血?” 凌晓寒立刻想到之前那口浓血,连忙频频点头:“是!浓浓的!被我一口吐出去了!怎、怎么了,严重吗?” 那医官问道:“只有一口吗?” 凌晓寒抹着头上的汗:“就……一口,怎么了啊,严重吗……” 那医官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凌晓寒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他妈的说啊!” “放肆!”一黄巾兵朝凌晓寒喝道。 凌晓寒生怕有生命危险,心慌意乱中,抬头便回骂过去:“放你妈放!滚!” 那黄巾兵一脸不可置信,或许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强势的俘虏吧。 可能是周仓下令的原因,黄巾兵居然也没再说什么了。 医官趁机问道:“你此刻体内是否有隐痛?” 凌晓寒仔细感受一下:“还好……不像之前那样了……哎?奇怪,之前动一动就疼,现在好多了……” 医官点点头:“这便是了……以你身上伤势严重程度来说,不会只呕出一口血这样简单,不过若是体内不觉疼痛,那便可以解释了。” 凌晓寒不安:“怎么……解释?” 医官沉吟着,道:“你若非体质特异,便是服用过了治疗汤药。” 凌晓寒自然不认为他的身体有异于常人之处,想了想后道:“我受伤后就一直在服药,是这个的作用?” 医官问:“何时服的药?” 凌晓寒道:“好多天以前了。” 医官摇摇头:“那一定不是,药效不会持续这样久。” “那怎么回事?” 医官也是十分感兴趣,问:“近日没有服下任何汤药吗?” “废话,我……” 凌晓寒还没说完,突然想起了出兵那天,于吉给自己喝的那碗药汤,于是改口道: “三四天前喝过一次,就一碗,很苦,妈的……” 医官略皱眉头:“那也有些久……那汤药是治疗何疾的?” 凌晓寒没好气地道:“我怎么他妈知道!说不定是想毒死我!草!” 医官愣住了。 凌晓寒突然想到一点,连忙问道:“对了你不也是医生么?你知不知道他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淡绿色的……又苦又辣,还他妈有点黏黏的……” 医官神情奇怪,想了片刻后问:“那是何人给你的?” 凌晓寒一时想不起于吉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反正太守叫他太师,名字我忘了……” 医官一惊:“是安定城于太师?” “废话,那还能有几个太师!”凌晓寒有点奇怪,“怎么的,你认识他啊?” 医官满脸都是尊崇之色:“于太师威名远播,何人不识?只是我才学浅薄,无缘结识于公。” “呵呵……嘿嘿……”凌晓寒坏笑着,“你个黄巾兵,怎么还想着要认识朝廷的人呢?嗯?” 说着,不怀好意地回头朝负责看管的黄巾兵看了一眼。 医官忙道:“这自然不可相提并论!朝廷残虐无道,我等追随天军乃循义讨贼……但于太师乃天下名医,医者,治病救人,是大善!切莫将于公与无道官将混为一谈!” “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 凌晓寒没听懂,也没有兴趣追究这个问题,只是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我身上的伤就是他治得,治得倒是不错,不过他有那么NB么?” 第六十四章 本部俘兵 医官笑道:“既是于公所治,那断然没有问题。” “没问题?我这伤口都裂开了,还没问题呢?!” 凌晓寒也觉出自己有些强词夺理,但他就是不想认输。 医官笑着又道:“少年,我虽不知内情如何,但可断定,若非于公,此时你身上的伤,会加重许多。” “什么意思……” 医官道:“于公乃当世高人,医病手段高超,却不是我等庸人可企及,而于公所制之药,乃他个人独创,皆有独特之效……虽不知少年你所服的药是何药,但必定药效显著,你此时伤势虽重,但恢复亦很迅速,我想,应是与那碗淡绿汤药有关。” 凌晓寒很是意外:“你意思是我现在不疼了,是因为那碗药的关系?” 医官点着头:“少年,此时你身上的伤势十分严重,但伤口却并未恶化,脉象平稳,气血不亏,若非体内有丹药相护,不然绝无可能。” “难道他给我那碗药就是为了防止我再受伤?”凌晓寒不太相信,“他怎么会料到的……” 医官认真地道:“于公不但医术高明精湛,且身怀神术,即便料事于先,也不足为奇,此天下人尽知。” “那么NB?” 凌晓寒想起初次在酒馆里跟黄巾兵打斗时,黄巾兵突然怪异的行为,当时他就怀疑跟于吉有关,这么看来,于吉倒也不简单。 此时,他脑海里冒出一个有点“卑鄙”的念头:要是把于吉杀了,是不是能获得他身上的这些能力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倒不是凌晓寒不敢去想,而是医官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 医官:“既然是于公亲自治疗,那我也不必再看,论医术来说,万万不及其一。” 凌晓寒稍稍放了心:“原来他不是想毒死我……他还没那么坏……” 医官笑道:“于公平生只会救人,如何会去害人?少年多虑了。” 凌晓寒撇撇嘴,想着:就说酒馆那次,他不就是间接害死了那些大汉吗?? 医官接着道:“方才我查验另外两人,那两人虽然都受了伤,但其中一人的体状与你极为相似,虽然中箭受伤,但体内并无任何病症,仅因失血昏迷,但并无大碍……反倒是另外一人,伤势要严重一些。” 凌晓寒一听就知道说的是祢衡和吕公,心里琢磨着:难道出发的时候,那老头儿也给了鬼子一碗? “不行!我得去问问鬼子!”凌晓寒站了起来,问那医官,“他们两个的伤,要多久才能好?” 医官道:“轻一些的也要几日。” “行了,我们走吧!” 凌晓寒朝身后黄巾兵招呼道,看上去他根本不像是个刚被抓到的俘虏。 看管的黄巾兵不敢擅自做主,其中一个跑去报告周仓,很快便回来说周仓让凌晓寒去见他。 “妈的,刚见过还见个P啊!”凌晓寒着急去见祢衡,骂了出来。 那个黄巾兵说清理战场时发现了活口,被押送回了营寨,周仓让凌晓寒前去对质一番。 凌晓寒一听,立刻想到了一刀打中马头,让他免遭被马蹄踩扁的那个副将,便改变了主意,跟黄巾兵去见周仓。 刚到帐外,便见到一群黄巾兵押着数人。 凌晓寒连忙走过去,一一扫过,都是士兵模样的生面孔。 士兵们见到凌晓寒,纷纷哭喊求救。 凌晓寒有点失望,安慰了他们几句。转身问黄巾兵:“就这几个吗?还有吗?” 黄巾兵都怪异地看着凌晓寒,没一个人回答。 凌晓寒大步走进营帐中,却见周仓正在审问一个被绑着的人。 帐中还有一名黄巾武将和几名黄巾兵,见凌晓寒快步进来,黄巾兵立刻围了上去,那武将也紧张地立刻拔出佩剑。 “你们都下去!”周仓大声下令。 所有人都离开后,周仓指着被绑着跪在地上的人,让凌晓寒认一下。 那人穿着铠甲,从背后看不出是谁,凌晓寒转身来到他前面,一眼便看出正是救他于马下的副将。 不过此时,那副将显然受了重伤,身上满是血迹,低着头,软弱无力,看着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感觉。 “你……你没事吧?” 凌晓寒见副将一动不动,担心起来。 那副将浑身一震,吃力地抬起头,见到凌晓寒,神色大惊,呼吸急促起来:“将、将军?!你……还活着?!” 说完,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吐出了几口血。 凌晓寒急忙道:“你别激动!我没什么事!这都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早就被踩死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那副将咳嗽了半天,才勉强抬起头:“末将……活不了多久了……将军……莫不是……降了贼军?” 凌晓寒忙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么!” 副将呼吸急促,断断续续地道: “末将……拼死救出将军……若将军降了贼军,末将……死不瞑目……” 凌晓寒稍稍带了点气:“我都说了没投降!” 那副将看上去似乎不太相信,但还是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凌晓寒本来对这个副将心存感激,但聊了这两句后,他心里却有点不满了,也不想再说什么感谢的话,反而问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那其他人呢?其他武将都死了吗?” 副将浑身发着抖,脸上满是悲痛之色:“所有将领,都被……乱箭射死了……” “你确定?都死了?” 副将泪眼婆娑:“末将……亲眼所见……所以想要回马……报知将军……” “噢,那就好……” 凌晓寒心中反而有种畅快之意,不觉说了出来。 幸亏这副将猛烈地咳嗽着,没有听到凌晓寒的话。 凌晓寒又想到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急忙问道:“对了!那几个女生……侍女呢?不会也死了吧?!” 副将那虚弱之极的脸上,现出怪异的表情,看着凌晓寒: “末将不知……末将只知众位将领,都被贼军……射——死——了!” 最后三个人,他一字一顿,说得格外用力。 第六十五章 惹我生气就去死吧 凌晓寒并没有听出那副将语气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怨恨,只是猜测着那些个侍女的安危,心里默默祈祷着。 “将军!” 那副将猛地大叫一声,随即又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凌晓寒吓了一跳:“靠,干什么!” 副将头靠着地,侧着脸,瞪大眼睛盯着凌晓寒,哑着嗓子喊道:“我等将领忠心不二,一心辅助太守和将军,出生入死,虽死无憾!难道我等沙场战将还不如几个下贱的婢女么!!” 这几句话,居然一口气说下来了。 说完,嘴里又喷出几口血。 凌晓寒皱着眉头,对这个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几乎荡然无存。 既然这个副将已经摊开了说,凌晓寒也不甘示弱,回怼道:“对我忠心?!放屁!这一路上处处跟我作对,你们什么时候把我放在眼里了?!” 周仓在旁一愣。 那副将额头青筋暴胀,语气悲怆:“前军遇袭……我等将领皆要杀去援救,将军却贪生怕死……执意不前,反而……反而杀了刘将军……如此统率全军……何以服众?!末将死之将至……就全说了罢!” “好啊!你终于都说出来了!”凌晓寒恨恨地道,“本来你救了我,我还很念你的情,现在看来,你也他妈的不值得同情,跟他们那些SB都他妈一个B样!实话告诉你,我一直就等着他们死呢!就算没遇到伏兵,我也要找机会杀了他们!就像杀那个姓刘的SB一样!还告诉你!不只是你们,还有前军的那个SB,我也要杀了他!明白了吗?!” 那副将睁着眼珠,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现在更是惨白,失声喊道:“将军!你果真……暗通反贼!兵马遇伏……亦是你故意引来的!!” “故意个你妈B啊!你个SB!” 凌晓寒怒骂着,下意识地抬了下手,这才反应过来手里没有家伙,便转身对周仓喊道: “让他滚蛋!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草!” 话音刚落,那副将猛地大叫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便鼓着眼珠,断气了。 凌晓寒回头看去,气还未消,但看到那副将的惨状,想起自己幸免于铁蹄的场景,他又有点于心不忍了。 周仓叫来两个黄巾兵,将那副将的尸体拖了出去。 “你的那些俘兵,也放不得。”周仓道。 凌晓寒一想到这些将士之前那种不满的神情,心里就更加不痛快,干脆道:“爱放不放!杀了更好!” 周仓很是意外,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叫人传命,将那些俘兵全部斩首示众。 凌晓寒早就想弄死那些副将了,现在总算是出了口恶气,气也顺畅了不少,便又问周仓从战场还带回了什么。 周仓道:“兵器铠甲和辎重,这些皆是我军战利品,不可……” 凌晓寒抢着道:“没有别的了吗?有几个女生看到了吗?就是……侍女,还有几个男仆……” 周仓道:“只发现一些没死的官兵,其他的,恐怕早就死在乱箭之下了!” 凌晓寒听得一阵心痛,他对于兵马辎重没有概念,损失了也不十分在意,但回想起那几个温柔的女孩子,一路上对自己温存体贴,也是行军路上唯一值得留恋的地方,现在却都惨死在峡谷之中,不免让他心疼万分。 伤感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问周仓,是不是还看到他的袖手刀。 周仓回道,确实有士兵发现了一个巨大沉重的兵器。 凌晓寒得知自己的兵器没丢,虽然有了些许的安慰,但也高兴不起来,一屁股瘫坐在草席上。 周仓皱着眉头,低沉着声音:“你奉命出师,兵马却伤亡殆尽,如何回去复命?你离开后,有何打算? 凌晓寒又想起之前于吉的话——现在算是验证了中军被灭的结果了,真是够惨的。 他想着:“侧翼兵马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能把那些兵马聚起来,应该也不少人呢吧……就这样回城,也太他妈丢脸了!” 想到这儿,他下定决心,对周仓道:“我要去找侧翼的兵马,如果他们也全挂了,那我就回城,向太守要点人,重新再来!” 周仓低声道:“你损兵折将,回城怎能不被降罪?” “这他妈怪我吗?!”凌晓寒气的大喊,“他们那群SB,打仗都是废物!屁用没有!” 说到这儿,他有了主意:“对!要是问起来,就赖他们身上!反正他们全都死了!他们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了!” 周仓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命人将你看管起来,你趁夜离开,马也会替你备好,一路回城即可。” 凌晓寒道:“回个屁啊!我不说了么,先去找侧翼兵马,看看情况怎么样……再说,我还有事没办完呢,前军那个2B,我必须要杀了他,不然心里太憋气!” 周仓不解:“你要杀的是何人?” 凌晓寒一挥手:“你不认识!前军的主将,一个大SB!” 周仓皱眉:“你要杀本军的前锋主将?若是主将被杀,那前军必败无疑。” 凌晓寒没好气:“败不败的关我屁事!” 周仓一副不可置信之色,随即道:“或许前军此时已经溃败,主将也被杀了。” 凌晓寒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周仓略微有些得意之色:“官军动向,天军了如指掌……前军中计,如何能逃脱得了?非但如此,如实相告,便是你那后军,也恐怕不保!” 凌晓寒想起了后军主将是朱儁,心中一动:“怎么说?” 周仓自知失言,脸上神色尴尬,但还是勉强说了出来:“你的后军负责粮草,现粮草要被我军截去了!” 凌晓寒先是一愣,随后酸了一句:“你他妈的厉害啊!在这儿埋伏我,还知道我的粮草在哪。” 周仓有点尴尬:“我已说过,并非我的计谋,我如何能有如此谋略,皆是奉西神将之令而已。” “西神将?” 凌晓寒听着有点耳熟,琢磨着好像在哪听到过:“他是谁……姓西?” 第六十六章 劫持贼兵 周仓惊异道:“你却连西神将的威名都未听过?西神将乃天军‘四方神将’之一,地位崇贵,足智多谋,自加入天军以来,从未尝过败阵,官军闻之丧胆,你如何不得知?” 他越说脸上越有掩饰不住的得意和不解之色。 凌晓寒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说的那么夸张,还他妈什么神将,玄幻都出来了,再神不也就是个小BOSS,还他妈能牛B到哪去!” 周仓脸色更加黑了,音量提高:“从未有人敢对西神将不敬,便是官军,亦不敢如此!” “草!我就骂他了,怎么了?!呵呵!!” 周仓自然听不懂“呵呵”的含义,却也勃然变色了:“你这小儿真自不量力,连官军上将都不是西神将的对手,凭你又如何斗得过?!你这番兵败将亡,皆是西神将之谋!若不是你与我有恩,早已死在西神将之手了!” 凌晓寒阴沉着脸:“我的前军、侧翼、中军被袭击,都是他出的主意?” 周仓高声:“截你粮草亦是!” “全是他干的好事?好啊……”凌晓寒恨恨地道,“你给我等着,要是不杀了你……我就不姓凌!!” 周仓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大笑:“你如何能杀得了西神将?!” 凌晓寒冷声道:“他跟那个什么嘟嘟比,怎么样?” 周仓神色一变,看上去似乎有些为难,吞吞吐吐地道:“‘大都督’在天军地位,自然比‘四方神将’要高……但论谋略武艺,或许不如……” “行,这是你说的!”凌晓寒指着周仓,“我就杀了这个什么神经,让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周仓蹭地站起来,怒眼圆睁:“既然你执意送死!我也不管!我只是放了你便罢,也算是还了你的恩义!” 凌晓寒冷笑:“行,那把我的刀还我,我现在就走。” 周仓皱眉:“你那侍卫还在休养……” “鬼子和公公就先待在这儿,什么时候能走了你让他们找我去!” 凌晓寒也不管周仓是不是听懂了,扭头便朝帐口大步走去。 周仓沉声道:“慢!” 凌晓寒回头:“干什么,反悔了?” 周仓道:“你不可这般离开!待我命人将你押下,等夜晚时分,趁人不备,你再离开,你的兵器和坐骑自会备好。” 凌晓寒听懂了,骂了一句:“草,真JB麻烦!” 周仓喊人进来,将凌晓寒押出去了。 凌晓寒被押送到营寨旁的一座极为简陋的木牢中。 凌晓寒坐在牢里的席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地度过了一个白天,虽然有些无聊,但考虑着如何杀那个神将和如何才能“东山再起”这两个问题,就足足打发了好几个小时,他想得头都疼了,也想不到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他有的只是丰富的游戏经验而已,对古代谋略,可是一窍不通。 夜幕降临,凌晓寒实在等不及要离开,便站起来朝外看去,只见营寨灯火通亮,人影憧憧,现在要离开而不让人发现,简直不可能。 于是,他强自耐着性子,又等了几个小时,直到午夜时分,周围人声渐稀,他才准备行动。 这时,来了两个黄巾兵,替换一直守在牢外的那两个黄巾兵。 而交班完成后,那两个刚来的黄巾兵,便将牢门打开了,低声对凌晓寒道: “奉周将军之命,放你离开。” 凌晓寒点点头:“我的兵器和马呢?” 其中黄巾兵朝身后一指,道:“便在前方不远处,直走一段便可看到,你速速离开,我们二人便要去通报周将军了。” 凌晓寒问:“我自己走?” 那两个黄巾兵似乎觉得很好笑,忍俊不禁:“这个自然,不然还要我等陪你一起走不成?” “好吧。”凌晓寒点点头,弯下腰去。 周围黑漆漆的,这两个黄巾兵看不到凌晓寒在做什么,只是不停地低声催促着: “你不要拖延,快走,我等要回报了。” 凌晓寒又站起来,此时,他的手中多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这是他在地上胡乱摸到的。 “我往哪个方向走?” 凌晓寒轻声问道,同时,他的眼前现出了游戏手柄。 其中一个回头指着:“便是那边。” 就在他说这四个字的同时,凌晓寒心中一动,手柄亮起,握着石头的手,猛地抡起,用力地砸在另一个毫无防备的黄巾兵的头上。 那黄巾兵闷哼一声,瘫软在地上。 回头的那个黄巾兵,发觉事情有异,扭回头来,脸上的神色大变。 “别喊,”凌晓寒低声道,“你们说对了,我就是想让你陪我一起走,行不行?不行的话,你就跟他一样。” 那黄巾兵吓得表情扭曲,都看不出是哭是笑,连连道:“别杀我,别杀我……” 凌晓寒道:“那你就是同意了,带路吧!” 说完,将手中石头用力朝躺在地上的黄巾兵砸去。 又是一声闷哼,这次估计是真死了。 收了手柄,凌晓寒威胁着那黄巾兵,离开了周仓的营寨,一路上他倒是不怕那黄巾兵逃脱,因为看那贼兵的脸色,快要被吓傻了。 走了不远,便看到了一匹普通的马栓在树干上,旁边立着巨大的袖手刀。 “那……那便是了……”黄巾兵结结巴巴地道,“你可以走了,我……我回去通报周将军……” “通报个屁!”凌晓寒骂道,“你得跟我走!” 那黄巾兵慌忙道:“那……要去哪?” 凌晓寒本来想要说是去杀那个神将,但他怕这黄巾兵会吓坏,便改口道: “我要去找我的兵马,我不认路,你带着我去。” 那黄巾兵忙道:“小的也不认路……亦不知你的兵马在何处。” 凌晓寒笑道:“嘿嘿,你不知道也得跟我走,帮我牵马背刀。” 那黄巾兵咽了口口水,紧张地盯着凌晓寒。 凌晓寒感觉那黄巾兵好像要反抗,便暗中调出手柄,同时不动声色地冷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黄巾兵不觉退后一步:“你是……朝廷的官将……” 凌晓寒点着头:“对,还是杀了你们那个什么嘟嘟的人。” 第六十七章 刚要快活就扫了兴 黄巾兵大惊:“‘大都督’?是你杀的?!” 凌晓寒见黄巾兵吓呆了,趁势按亮手柄,走到马旁,拿起袖手刀,凭空挥了两下: “我就这么杀的,那个SB就挂了,真没什么难度。” 黄巾兵如痴如呆地看着凌晓寒。 五分钟后,凌晓寒便骑着马,那黄巾兵在前背着袖手刀,牵马引路。 夜行山路,本不好走,但那黄巾兵看着轻车熟路,凌晓寒心里暗骂: “真他妈装B!还说路不熟!” 快天明的时候,黄巾兵带着凌晓寒来到了之前的峡谷上。 谷中雾气弥漫,却没有清晨时的清爽凉气,只能闻到一股股恶心的尸臭味。 凌晓寒捂住鼻子,探头朝山下望去——透过缭绕的薄雾,能够看到谷底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尸体铺满峡谷,倒地的旌旗上面的“凌”字依稀可辨,此时看上去却十分刺眼难过。 恶臭不住往鼻孔里钻,他也不想再多逗留,便回头对黄巾兵道: “你朝下面喊一嗓子,看还有没有活人。” 黄巾兵一脸不解:“都已然过去一夜,不可能有活着的了。” 凌晓寒眉毛一扬:“让你喊就喊,废什么话!” 黄巾兵不敢执拗,便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回音在山谷内回荡,如果有活人,必定能听到。 凌晓寒侧耳仔细听了听,有些失望。 忽然,从谷底传来了轻微的应答声,听上去像是女声。 凌晓寒一喜:“有人!” 那黄巾兵也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地朝谷下望去。 又传来了一声,这次可以确定,的确是女声。 而且这女声,凌晓寒感觉有点熟悉,就像是之前喂他吃饭的那个侍女。 凌晓寒大喜过望,得意地朝黄巾兵看去:“你看,我说的吧!还有活的!” 那黄巾兵判断错了,自然赔着笑:“是,是。” 两个人下了山,来到谷底,在一处十分隐蔽的巨石夹角处,发现了那个侍女。 那个侍女蜷缩在黑暗的裂缝里,瑟瑟发抖。 凌晓寒连忙让黄巾兵将她拉了出来,那侍女见是凌晓寒,连忙跪下:“奴婢见过将军……还以为今生再见不到将军了……” 说完,呜咽起来,细弱的哭声惹人可怜。 凌晓寒连忙把她扶起来,看着她灰头土脸的模样,心下十分高兴——这个侍女模样乖巧,是他之前在心里打了高分的那个。 即使现在蓬头垢面,也挡不住那几分姿色。 来到这里的目的已经完美达成,凌晓寒也不想再待下去,便上了马,让侍女坐在自己前面,命黄巾兵继续牵马,离开这里。 黄巾兵问凌晓寒要去哪里,凌晓寒也不知道他的侧翼兵马到底在哪,便回想着周仓之前好像在提到伏兵偷袭他的侧翼兵马这件事的时候,用手指了个方向。 不过,营寨和此地也差了很远,而且到底指的哪个方向,他也忘了,便大概推测了一番,然后指向了一处他认为应该对的方向。 那黄巾兵不敢违抗,但看上去很不情愿。 一路上,凌晓寒再也不感觉无聊了,两手轻轻地环抱着那侍女,还时不时地能够闻到那侍女身上淡淡的温香,这让他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刚出发时,被群女环绕的美好时光。 走到正午,路经一条小溪,凌晓寒下马休息了起来,侍女用溪水洗了洗脸,洗去了脸上的尘土后,白里透红的稚嫩脸蛋又显现出来,这让凌晓寒更加开心。 黄巾兵渴得喝了好几大口溪水。 凌晓寒也渴,但他从小在城市里长大,根本不习惯喝这些野外生水,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才让那侍女用手舀起一捧溪水,然后用手来喂他喝水。 也只有享受着那种柔情蜜意,才能冲淡对于喝生水的厌恶之心——他也是没办法了。 清凉的溪水,顺着侍女纤细柔长的手指,流进了凌晓寒大张的嘴里。 凌晓寒微眯着眼,装作不经意地将头超前一凑,嘴再一合,嘴唇便自然而然地碰到了侍女的手尖。 侍女下意识地将手向后轻轻一缩,俏脸微微一红,欲却还羞。 凌晓寒将嘴里的水吞下,砸了咂嘴:“香!” 说完,嘿嘿坏笑一声,又想故技重施,再来一次。 他刚把嘴张开,准备再凑过去的时候,那黄巾兵很扫兴地大叫了一声。 “那边……有人!” 侍女和凌晓寒都吓了一跳,侍女惊慌地回头看去,凌晓寒不爽地大骂了一句: “妈的!你喊什么喊!” 黄巾兵神色紧张地朝对面林中张望着:“我看到那里……有人影!” 侍女听后,吓得朝那边看去,花容失色。 凌晓寒却一心想着调情,不耐烦地叫了一句:“这荒郊野外的,有个JB人影!草!” 说完,他拉着侍女的胳膊,带点男生撒娇的语气:“快,你转过来啊,我还没喝完呢!再来啊!” 侍女转过身来,惊慌的脸蛋上,蓦地现出一抹红晕。 凌晓寒夸张地坏笑着:“嘿嘿……” 还没笑完,却听到那黄巾兵一声叫唤:“啊!” 凌晓寒忍不住了,起身朝着那黄巾兵骂起来:“你个傻……” 后面的字母还没出口,他的余光就发现对面的树林中,现出几个人影。 他忙转头看去,只见六七个衣着破烂,面容猥亵的大叔,手持短刀,正朝着这边看过来。 确切的说,他们是朝那个侍女看去的,眼中无一不现出贪婪的目光,有几个张着嘴,口水都要留出来。 侍女转头,吓得连忙躲在了凌晓寒身后。 凌晓寒顿生一股豪气,两只手向后轻轻地拍了拍侍女的腰间:“没事,有我在!” 那个黄巾兵连连后退,看样子想要逃跑。 凌晓寒威胁道:“你敢跑我就杀了你!把兵器给我!” 那黄巾兵急忙将袖手刀扔给凌晓寒。 手柄浮现,凌晓寒伸手一接,稳稳地握住了刀柄。 “喂!你们是谁,看个屁啊!” 凌晓寒大喊一声。 “嘿嘿……” 那几个大叔下流地笑着,边笑边走过来。 第六十八章 流氓大叔 他们来到了溪边,其中一个长得最丑的大叔,盯着凌晓寒的身后,咽了口口水: “把那女人留下,你们两个滚开。” 说着,用手中短刀指着侍女。 “你说什么?”凌晓寒差点忍不住笑了。 另外一个长得很胖,眼睛又小的大叔,换上一副恶狠狠地面容:“把那女人、还有你们身上的钱物都留下,我等兄弟,便留你们两个性命!” 那黄巾兵后退着,脸上现出害怕之色:“我……身上并无财物……” 凌晓寒冷冷道:“你敢跑,我就杀了你,不信你试试。” 那黄巾兵吓得站住了,一动不敢动。 对面其中一个大汉,看着黄巾兵,眉头一皱,跟刚才说话的小眼大叔嘀咕了几句。 小眼大叔朝黄巾兵看去:“喂!你是天军士兵?” 那黄巾兵一愣,随即连连点头:“是!我是天军士兵,是周将军手下士兵!” 说着,用手朝头上的黄色头巾指着。 那几个大汉换了个神色,对黄巾兵道:“我等在此聚义,就是为了等到机会投效天军,今日能够相遇,岂非天意!” 说完,几个大汉互相看看,像好汉似得大笑起来。 凌晓寒听懂了他们的话,实在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气氛顿时轻松了。 其中一个大汉,将短刀反手提住,双手抱拳,朝凌晓寒道:“少年勿怪,我等实不知你们是天军义士,出言不逊,望少年见谅……想必少年必是天军中的英雄人物吧?” 凌晓寒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呵呵……我去你妈了个B的……” 那大汉一愣:“少年何意?” 这时,凌晓寒忽然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肚子也恰到好处地咕咕叫了起来。 “你们这儿有肉吃?”凌晓寒朝林中张望着。 那大汉连忙道:“有!我等在林中正烤兽肉,若少年愿意,请二位与我等兄弟一同吃。” 说着,侧身朝后一指。 的确,林中有淡淡的烟气,只是几乎都被树林挡住了。 凌晓寒笑道:“呵呵……要吃也是我自己吃……噢,对了,还有我身后的妹妹,我们两个人吃。” 说着,想要转回头看看那侍女,却忘了按下手柄,便放弃了,却听到身后的侍女,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娇声。 长得最丑的那大汉,又豪爽起来:“哈哈……若是少年能够吃的下,那便全都给少年好了!” 凌晓寒收起笑容:“SB,我吃不吃得下关你屁事,你个臭傻D!” 首尾的脏话,那些人自然听不懂,但中间的话很容易理解。 这几个大汉,瞬间变脸,最丑的大声道:“你这是何意?!” 细小眼睛也道:“我等兄弟好心请你二人吃肉,却为何这般语气?!” 这时,一旁的黄巾兵,突然朝那些人大喊一声:“他不是天军的!是官兵!是他把我抓来的!” 这几个大汉神色愕然。 凌晓寒转头对黄巾兵冷冷道:“C你妈的,你昏头了么?不怕死了?” 那黄巾兵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继续朝那些大汉喊道:“你们兄弟若能抓了他,必定能受到赏赐!” 那几个大汉充满敌意地盯着凌晓寒,其中一个问道:“若是杀了他,能够加入天军么?” 黄巾兵连连道:“自然可以!还有金银赏赐!” 凌晓寒感觉到身后的侍女似乎在全身发抖,又用手轻拍了拍,然后对黄巾兵道: “你胆子不小啊,是想死了吧?” 那黄巾兵换上一副硬挺出来的狰狞之色:“是谁先死,还不得知!你如何能敌我们八人的联手!” “我草?这么快你就过到那边去了,行啊你……”凌晓寒笑道,“你忘了我是谁吗?” 那黄巾兵叫嚣道:“那只是你一人所言,谁知真假!不过是用了诈言,才杀了一黄巾兵而已,何足道强?” 凌晓寒冷笑道:“你不信是吧?那我就让你们看看是不是真的……” 那黄巾兵对着那些大汉大叫:“兄弟们,一起上!杀了他!我可保你们加入天军!” “你就是个小兵,能保个屁啊。”凌晓寒道。 那些大汉也有点怀疑地看着黄巾兵。 黄巾兵忙道:“兄弟们,他是官军!被周将军杀败,从牢中逃出来的!你们捉了他,有这等功劳,周将军自然会奖你们!亦会同意你们加入天军!” 那些大汉点着头:“说的也是……我等苦于投效无门,现上天授予我等如此厚礼,焉能推辞!哈哈!” 其他几个大汉纷纷附和着,最丑的和小眼的大汉,又露出猥琐之色: “那好!便杀了那小儿,夺了那女人,还能加入天军,岂不美哉!” “哈哈!吾也正有此意!” “哈哈……” 惊恐的侍女,纤指不由得紧紧抓着凌晓寒的衣角。 凌晓寒自然会保护她,但他有点郁闷的是,那黄巾兵离他最近,按理说他应该先冲过去杀了黄巾兵,不但能解心头之气,还能震慑一下对面那几个人。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不能杀那黄巾兵,因为之后还要赶路,如果没有了那黄巾兵的引路,很容易在这群山中迷路,那就麻烦了,而更重要的是,袖手刀可以自己背,但马却不会骑,没有那黄巾兵牵马,他是绝对不敢上马的,那在这侍女面前,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为今之计,只好先留那个墙头草的黄巾兵一条小命。 计议已定,凌晓寒便不理会那黄巾兵,而是看着那些穷凶极恶的大汉,轻呼出一口气。 本来,以一敌七,换成谁也没有把握能赢,即使凌晓寒也是如此,不过他之前已经有过单挑多个黄巾兵的经验,而自己现在的操作,也比刚进入的时候熟练很多,再加上这几个看着像是野人的“小怪”,应该也没有黄巾兵厉害,对付他们,应该不会太费劲。 不过,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身上的伤,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在一会儿的战斗中扯后腿。 那几个大汉,怪笑着趟进小溪,其中那个巨丑的,眼睛紧紧盯着侍女那抓着凌晓寒衣角的玉指,不时地抹着嘴。 第六十九章 大杀四方 “喂,妹妹,你去后面。”凌晓寒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 “是。”很甜的一声,却透着几分的恐慌和担心。 侍女松开了手,凌晓寒感觉身上的衣服一下子松了开来。 “弟兄们,一起上!”黄巾兵大叫着鼓劲。 “对,一起来吧。” 凌晓寒一字一句道,手柄白光亮起,挥动着袖手刀,高举至胸前。 “上!”那个细小眼睛的大汉,将短刀朝凌晓寒一直。 “呀——” 六个大汉怪叫着朝凌晓寒冲过来,边冲边举起手中的短刀。 手柄按键的白光接连亮起,凌晓寒跨前一大步,手起刀落,劈向冲在最前的那个大汉。 那大汉想用短刀抵住,但他显然低估了袖手刀的重量。 “啊——”那大汉大叫一声,袖手刀已经砍进了他的肩胛骨中。 同时,又冲上来两个大汉,举起短刀朝凌晓寒砍去。 手柄一亮,凌晓寒轻松地躲开了,同时将袖手刀向上一带,顺势朝另外一人劈去。 那大汉措手不及,被劈个正着。 “呀——” 那个巨丑的大叔,大叫着冲来,表情狰狞可怕。 凌晓寒抽回袖手刀,反手一轮。 巨丑的大汉倒是很灵活,高高跳起,来个“蛤蟆跳跃式”,两手握着短刀,朝凌晓寒头上劈来。 凌晓寒大喊一声,随着手柄光亮,将袖手刀从下抡起,抵住巨丑大汉的这一刀。 巨丑大汉落地,收刀后立即又横着一扫。 凌晓寒退后一步,同时用袖手刀挡住。 突然,他后背一阵剧痛,连忙又向后再退一步,喘起了粗气。 “草!伤口又裂了?!” 凌晓寒暗暗骂着,却没有时间纠结这件事,因为又有几个大汉冲了过来,同时,一旁的黄巾兵也咿咿呀呀地冲来。 凌晓寒又骂一句,来不及再考虑,便按下了“觉影”。 眼前一闪,色彩变换,一黑,紧接着再一闪。 在众大汉的惊愕中,凌晓寒却已然站在了那巨丑大汉的身后。 这一次,凌晓寒却没有剧烈的呕吐感,这让他很是惊喜。 这惊喜只体会了两秒,随着手柄白光,凌晓寒抬起手,将袖手刀提到巨丑大汉的脖颈处,然后用力一划。 巨丑大汉可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扔掉了短刀,两手捂着喷血的胸前,神情惊异恐惧,看上去更加丑陋了。 凌晓寒向后一个撤步,巨丑大汉直挺挺地应声倒下,龇牙咧嘴,表情保持了临死前的惊恐之色。 其他所有人都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那个黄巾兵也是立刻站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刚才不到三秒之内发生的这一切。 凌晓寒只觉胸前也隐痛起来,这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 “快……快杀了他!” 那黄巾兵似乎回过了神,急忙催促着那几个呆住的大叔。 凌晓寒却更快一步,只见“觉影”按键再亮,一秒后,他便来到了那小眼睛的大汉身后。 “SB,死吧。” 凌晓寒边说边抡起了袖手刀。 不过,那小眼大汉却反应极快,迅速转身,将短刀朝后刺来。 凌晓寒见刀刃朝他胸口而来,急忙将身体朝旁一侧,同时,将袖手刀收回,然后反向又劈过去。 “啊——” 小眼大汉猛地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被削去一半的断臂。 凌晓寒实在想不到,那人的小眼睛,居然也能睁的这样大。 那大汉痛苦地捂着手臂,跪在地上,不停杀猪般地嚎叫着。 一阵恶心的感觉向上涌来,凌晓寒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动了一动——虽然又是这种感觉,但这一次恶心的程度,却要轻了很多。 又有一个表情怪异的大汉,挥着短刀,冲了过来,声音却透着绝望的惊吓。 凌晓寒三下五除二,便轻松干脆地解决了那大汉。 其他的大汉,见此情景,全都吓得快要尿裤子,扔下兵器,四下奔逃。 凌晓寒自然不会让他们这样轻易地逃脱。 虽然那些大汉朝不同方向逃跑,但凌晓寒也不急不忙地一个个追过去,不到三分钟就解决了所有人——手柄按键的奔跑速度,追这些莽汉,绰绰有余。 这场战斗,自然是以凌晓寒的完胜收场。 只是,他感觉体内的伤痛,似乎又要复发了。 长出了一口气后,凌晓寒朝那全身剧烈发抖的黄巾兵走去。 来到黄巾兵面前,凌晓寒先是看了一眼在地上扭曲的断臂小眼大汉,然后带着残忍笑意地看着黄巾兵:“草……你怎么不跑?” 那黄巾兵张开嘴,下颚颤抖着,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小的……不敢跑……小的相信……杀了大、‘大都督’……小的……跑也是……死……” “吓得话都说不全了吗?”凌晓寒冷笑着,“你刚才不是很NB吗?不是说要八个打我一个吗?不是要拿我请功去吗?” “小的……” “C你妈的!”凌晓寒突然大骂起来,“你个墙头草!你是他妈2B吗?还是眼睛瞎了?相信这几个SB一样的人能打过我?草!别说你们几个,再来十个,我照样杀光!你信不信!!” “信、信……”黄巾兵吓得跪在地上。 “怪不得都他妈叫你们反贼呢!”凌晓寒气道,“看加入你们的都是什么JB玩意?!还他妈什么好汉!去你妈的!就是一群2B山贼!还他妈想杀我……” “将军小心——”身后传来侍女的惊呼。 凌晓寒一惊,见黄巾兵的脸色不易察觉地一变,连忙转回头,却见那断臂的小眼大汉,正站在身后。 叫他小眼大汉已经不准确了,因为他现在怒眼大睁,表情狰狞,正用那只完臂,举起短刀。 而就在凌晓寒回头的同时,那大汉歇斯底里地大叫了一声,抡下了短刀。 凌晓寒心下一凉——刚才一时大意,以为那人不会再起来,现在却被他偷袭了! 此时,转身再去防御肯定来不及,凌晓寒反应够快,连忙按下手柄,想要跳到旁边躲开。 但他的身体,却是朝那大汉而去! 凌晓寒大惊,余光却看到发光的按键,却并不是他想要按下的“跳跃”! 第七十章 救兵 “我曹!” 凌晓寒大叫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千钧一发之际,嗖地一声,从林中飞出一支箭,射向那大汉的头,径直穿过了他的太阳穴! 凌晓寒见此,就势朝前一推,将中箭的大汉撞倒在地。 “啪嗒”一声,短刀掉在地上。 那大汉大张着嘴,眼睛鼓出,直直地盯着天空,似乎是想不通为何会突然会有人射出箭来。 “C你妈的!偷袭我!” 凌晓寒怒不可遏,用袖手刀在那大汉的身上连劈好几刀——最让他不可忍受的是,在侍女面前出丑了。 那大汉自然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凌晓寒出了气,看到尸体头上的箭,他这才猛然想起,连忙朝林中望去。 却见从林中走出一个穿着铠甲,但衣冠不整的年轻人,他手持弓箭,已经拉满了弓,箭头对着发抖的黄巾兵。 凌晓寒立刻紧张起来,大喊道:“你是谁!” 那人朝凌晓寒看过来,脸上现出又惊又喜之色:“凌将军!” 凌晓寒一愣,对面那人很面生,没见过。 那人连忙跑过来,跪下抱拳:“将军!我是右军先锋弓兵!” 凌晓寒这才明白,难怪没印象,原来只是个小兵而已。 “右军是什么军?在哪了?” 凌晓寒很兴奋,以为又能多出一支兵马让他来率领。 那弓兵眨着眼,像是没听懂凌晓寒的话: “右军是接应将军中军的兵马啊……” 说完,说出了他的主帅名字。 凌晓寒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便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我的侧翼兵马?” “是!”那弓兵有点激动。 凌晓寒连忙问道:“你们军怎么样了?和敌军打起来了吗?” 弓兵声音颤抖:“将军……兵马遭遇了贼军伏击,多位将军都……战死了……全军溃败……” 凌晓寒一惊:“那你们主将呢?也死了?” 弓兵语带哭腔:“是……主帅战死,军心大乱……大家四下逃跑,其余的都被贼军俘了……” 凌晓寒忙问:“跑出来多少人?” 弓兵快哭了出来:“可能有几百……也可能不到,小的只顾逃命,却不知有多少逃了出来……” 凌晓寒四下看着:“那人呢?怎么只有你自己?” 弓兵道:“小的独自逃开的……只有小的一个人。” 凌晓寒埋怨道:“你傻啊!跟着人多的跑啊!人多力量大,这你都不懂吗?!” 那弓兵忙道:“将军……小的在逃跑时,见到很多人都被埋伏的贼军给抓住了,幸亏小的隐藏起来,才没被发现……将军,贼军有好多处伏兵,把我们围起来了……小的害怕,只能一个人……” “好多伏兵?!”凌晓寒有点吃惊,“我草?这么厉害?堵得这么准??” 弓兵却伏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将军恕罪!将军恕罪!” 凌晓寒不解:“恕什么罪?” 弓兵哭道:“小的畏敌……临阵逃脱,犯了……军法……求将军恕罪!” 凌晓寒摆摆手:“在我这儿没有那些什么SB军法,没事了,你不用怕的……再说,要不是你逃出来,我也没法知道你们的情况啊!你还有功了!” 那弓兵听不出凌晓寒的话是不是反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求饶。 凌晓寒把他扶起来,转身朝那黄巾兵走去,那黄巾兵终于反应过来,也效仿弓兵的样子,连连磕头求饶。 凌晓寒阴着脸:“妈的,我侧翼兵马都快他妈死光了,你们那么多处的伏兵,你居然假装不知道,以为我好骗是么?” 黄巾兵慌忙道:“将军!我只是周将军下一步卒而已,兵马部署,我真的全然不知啊!即使周将军,也未必知道的!” 凌晓寒一想也能说得通,也不追究,却道:“你不知道就算了,那刚才你那些表现,怎么说?” 黄巾兵只是求饶着,额头嗑出了血。 “你妈的,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种势利鬼!刚才不是那么NB吗?你要是老老实实闭嘴也就算了,给你忠告,你还他妈的越说越来劲儿了!” 那黄巾兵只是一个劲儿地求饶,哭哭啼啼的,跟几分钟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凌晓寒越说越气,指着地上小眼大汉的尸体:“还有!刚才他站我背后要偷袭我,你他妈分明看到了!却不告诉我!!妈个B的,你还期盼着他能一刀弄死我呢是吧?!” 那黄巾兵更慌了。 凌晓寒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你要是提醒了我,那我还真感激你,可能也就原谅你了,但你自己作死,就怪不了我了吧?” 黄巾兵也不再辩解了,只是哭求着。 凌晓寒继续道:“本来,我是想留你的狗命的,因为还得让你帮我牵马呢……” 那黄巾兵以为有了生机,见缝插针地哭道:“小的愿意为将军牵马!这片山路小的熟悉,为将军引路……” “可惜啊,你还真不走运,”凌晓寒根本不听那黄巾兵的话,挑了挑眉,“我刚找到了一个自己的士兵,那你就没用了……他总比你可靠很多吧?” 黄巾兵吓得大叫:“小的熟悉山路!若是小的引路,将军必然不会……” “C你妈的,闭嘴!”凌晓寒突然火起来,“你个SB,现在BB个不停,刚才想什么去了!?晚了!” 说着,手柄白光一亮,举起了巨大的袖手刀。 那黄巾兵脸上神色大变,情急之下,却一把抓起地上的短刀。 “将军小心!”身后的弓兵大喊道。 “哼哼!还想杀我?!” 凌晓寒自然不会给机会,手柄白光一现,手起刀落,重重砍在黄巾兵身上。 黄巾兵应声而倒,满脸惊骇之色,从嗓子里发出几声怪异的音调后,便断了气。 “妈的,找死,SB。” 凌晓寒稍稍消了气,这时,侍女来到身旁,俏脸上满是受到惊吓后的不安之色。 凌晓寒收了手柄,将袖手刀丢给那弓兵,轻轻地拍了拍侍女的肩膀,笑道: “别怕,我保护你,你没事吧?” 第七十一章 侍女的才华 侍女轻轻地点了下头,神色似小鹿乱撞。 一调起情来,凌晓寒心情顿时大好,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他让弓兵去搜搜那些尸体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然后三个人越过小溪,转进林中,很快便发现了木架上的大块烤肉。 凌晓寒擦了擦快要流出来的口水,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三个人都饿坏了,虽然烤肉很多,但很快就被消灭了大半。 那弓兵和侍女本来十分拘束,不敢跟凌晓寒同坐而食,也是在凌晓寒“强硬命令”下,才勉强稍稍越过了一点点的尊卑禁锢。 但风卷残云的过程中,凌晓寒不时的插科打诨,渐渐让气氛轻快很多,再加上三人年纪相仿,那弓兵很快也放松了下来。 可能是太过放松,他聊着聊着竟然问了凌晓寒一句: “将军,你怎么会在此处?中军呢??” 要知道,那弓兵不过就是军中最低微的一员小卒而已,而凌晓寒可不但是三军主将,而且还是太守徐珪最看重的将领,朝廷所拜的虎贲郎将,地位差距的悬殊自然不必多言。 那弓兵在说完后,似乎也发觉了自己的失言,脸色一惊,和侍女对视了一眼,然后紧张地看着凌晓寒,作势便要跪地求饶。 但凌晓寒这个现代人,脑子里可没有一丁点的古代封建尊卑之礼的观念,对弓兵的话没有感觉到一丁点别扭的地方,对弓兵的紧张也浑然不觉,只当是有个朋友关心他,便叹了口气,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肉,道: “别提了,妈的……我跟你一样,也中了埋伏……草,怪我大意了……不过谁他妈能知道那里有埋伏啊?!” 弓兵本来都要起身跪地了,见凌晓寒根本没在意自己的话,便松了口气,看着侍女略尴尬地笑了一下。 那侍女低下头,然后抬眼偷偷看着凌晓寒,眼中流露出些许诧异的目光。 “将军……那中军还剩……”弓兵壮着胆子,但实在不敢再问下去。 凌晓寒无奈地道:“一共就剩四个人,我们两个,还有鬼子和公公……” 弓兵先是一愣,随即一惊——他自然不知道鬼子和公公是谁,但却明白了中军数千兵马只活下来四个人这一点。 侍女轻轻地道:“多谢将军……幸亏将军来寻奴婢,如若不然,奴婢也不可能活下来。” 凌晓寒一笑:“谢什么啊,可能是我们心有灵犀吧!我就感觉还有活人在那下面,就连夜去救你了啊!哈哈!” 他故意把经过说的玄乎一点,好更加衬托自己的英明之处。 侍女脸颊上现出淡淡的红晕:“多谢将军,奴婢永生不忘。” 凌晓寒笑意未退,便看得痴了,临时起了色心:“那你怎么报答啊?嘿嘿,我又渴了……要不喂我烤肉也行。” 那弓兵不敢相信地看着凌晓寒——实在是没想到凌晓寒的心态调整能力这么强大,从中军被灭的打击中瞬间就恢复过来。 侍女脸上红晕更浓,她低头抿着樱唇,一声不吱。 凌晓寒更是如坠蜜海中,扬着眉毛,又追了一句:“你说话啊,选哪样啊?反正喂肉也要一小块一小块的,嘿嘿……” 说完,不禁坏笑起来,完全忘了旁边还坐着一个呆若木鸡的“电灯泡”弓兵。 侍女轻出一口香气,似乎做出了决定,抬起头看着凌晓寒,目光中透着感激的柔情蜜意,鼓着勇气细语道: “奴婢可否为将军清唱一曲,以表答谢之意。” 凌晓寒一愣:“唱歌?你会唱歌?” 侍女略有些害羞地点点头:“奴婢唱的不好,还望将军见谅。” 这两句话把凌晓寒从蜜罐里拉回到了现实,他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想到刚才自己那表情肯定被弓兵看到了,不禁感觉有点小难堪。 “嗯!好!那我就听听!” 凌晓寒好奇地坐直身子,恢复了少许道貌岸然的将军气质。 旁边的弓兵,见状也坐好,不过脸上的表情,显然能够看出来,他对于侍女准备的表演不是很感兴趣。 侍女站了起来,向凌晓寒作揖施礼,然后酝酿片刻,便红唇微开,清唱了起来。 只是,凌晓寒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在古代,一提到唱歌,他脑子里自然而然浮现出来的,是从小到大听的那些国内外流行歌曲,所以这时他的惯性思维,让他以为侍女要翻唱哪位歌手的名曲呢。 但侍女刚唱了一句,凌晓寒一愣后,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却听那侍女轻声唱着: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 雁南征兮欲寄边声,雁北归兮为得汉音。雁飞高兮邈难寻,空断肠兮思愔愔。攒眉向月兮抚雅琴,五拍泠泠兮意弥深…… 日东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随兮空断肠。对萱草兮忧不忘,弹鸣琴兮情何伤……” 侍女唱的曲声悠扬,情深意长,唱着唱着,她不禁娇面动容,声音微咽,那轻颤之音更是化景。 不过,这边凌晓寒却听得昏昏欲睡,本来还打算听个新鲜,但坚持了五六句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歌词他是根本听不懂的,就连那曲调和旋律,都闻所未闻,且单调枯燥到了一定程度。 要不是这侍女还很养眼,他都差点要睡着了,简直比上数学课还折磨人。 他朝着一旁的弓兵看去,本想着和那弓兵来个无奈的相视一笑,却发现那弓兵听得十分专注,聚精会神地随着曲乐微微晃动着身体,脸上的表情也显示他正陶醉其中。 “你牛B。” 凌晓寒在心里由衷地称赞了那弓兵一句。 不过,他虽然听得十分无聊,但也实在不忍心打断这侍女动情认真的“表演”,毕竟是为自己唱的,不论好不好听,都不应该伤害对自己一片真心实意的女生——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信条之一,在他几年泡妞的经历中,都一直遵守和践行着这一条。 平时大大咧咧的人,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守则。 在他硬是憋回去了一个哈欠后,他发现那侍女的眼中似乎盈满了清澈的泪水,这让他很不解,他根本听不出这首勉强可以称为歌曲的玩意,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第七十二章 居然比不过一小卒 他还以为他看错了,所以又仔细看了下那侍女很好看的双眸,不过他很快就验证了自己的眼睛没毛病——两滴泪珠从侍女那透着淡红的白嫩脸颊上滚落下来。 凌晓寒很诧异,即使旋律好像有点伤感的成分,也不至于哭出来吧! 他刚要把这个奇怪的发现告诉那弓兵,一转头,却看到那弓兵,居然也眼含热泪,一副伤心难过之色。 “我曹!你们怎么了!?” 他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歌声中断,侍女用泪目注视着凌晓寒,然后轻拭面颊,朝凌晓寒作揖:“将军……奴婢唱的不好,请将军恕罪。” 凌晓寒对自己的失态感觉很过意不去,这还是第一次破坏了自己的信条。 “没、没……唱的挺好的啊!我没说不好啊……” 他连忙解释着,却有点结巴了。 侍女低下头,轻抿着小嘴,看上去有些黯然神伤,让人心生疼惜。 凌晓寒更加不忍,急忙解释道:“你唱的真的真的很好听!我只是看你太伤心,所以才忍不住问……问出来的……” 说到最后,他急的都站了起来。 侍女轻轻地点了下头,却又有两滴泪珠,顺着她的睫毛,落在脸颊上。 凌晓寒越急越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却见那弓兵一把抹去眼泪,起身朝侍女施礼,语带敬佩之意: “容在下直言,方才所唱之曲,温婉动听至极,在下……却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曲调。” 侍女抬起头,俏脸上微微吃惊地看着那弓兵,然后淡然一笑:“大人过奖了……奴婢唱的不好。” 弓兵忙道:“在下句句当真属实!此曲曲律轻缓悠扬,若即若离;唱字高低有致,宛若天籁,实找不出任何瑕疵之处……此外,词句虽极委婉,但忧伤之意融入其中,如飘雪落地,无声无息,使人有种阴霾寒清之感,但听词曲,便会凄然泪下……如此才华横溢,却只屈为婢女,实在……可惜!” 最后一句话,弓兵看着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重重地说了出来。 在古代这样公然表明对女子境遇不公的直言,却真的少见。而一个普通兵卒对婢女这样说,可能应该是更罕见的了。 侍女看上去也有些意外,随即又施了一礼:“多谢大人,奴婢并无什么才华,此曲词句,虽本为小女闲事所作,但词句平乏粗陋,多为家父所修,后家父教奴婢赋唱,才以之为调词。” 弓兵由衷赞叹道:“尊父这般大才,必为当世高士!” “小女只是平凡人家。” 侍女浅然一笑,含羞再施一礼。 弓兵极为认真地道:“当今乱世,大德大才之高士,多为避乱隐居,胸中才学不得施展,亦不愿张扬。” 侍女柳叶秀眉轻轻挑起,有点吃惊地看着那弓兵。 凌晓寒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侍女的样子,也知道那弓兵哄得她很开心,心里有点羡慕那个弓兵,没想到那不起眼的小兵居然在哄女生方面这么牛B,某些方面都快赶上自己了! 佩服之余,不禁仔细看了眼那弓兵,却发现长得倒也算眉清目秀的。 凌晓寒想趁机蹭一蹭弓兵的成果,便抢了一句: “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缭绕、缭绕!” 他突然想起了上课时老师用过一个成语形容歌声优美,却忘了是什么词,只记得好像是什么缭绕,情急之下,也只好挑着想起来的说,至于侍女能不能明白,他就顾不了了。 侍女轻掩柔唇,点头示意:“多谢将军。” 那弓兵本陶醉在侍女的歌辞中,被凌晓寒插的这一句话拉回到了现实,吓得连忙抱拳:“将军。” 凌晓寒看这两个人聊得倒是很情投意合,自己反而跟个傻子似得,感觉很不爽,便决定立刻上路。 牵过马来,凌晓寒先骑了上去,然后拉侍女上马,弓兵在前牵马背刀。至于那些尸体,自然是不管了。 凌晓寒让弓兵往右军兵败处的方向走。 一路上,却又陆陆续续发现了十几名逃出来的右军士兵,那些士兵见到凌晓寒,都大哭着跟随。 行了两个多时辰,日头斜下山头之时,又遇到了一小队溃败的右军士兵。 凌晓寒有点意外,又很高兴——虽然这些士兵衣甲不全,很是狼狈,但毕竟也聚起了快一百个人,总比自己孤军一人要好得多。 凌晓寒仔细询问着这些士兵,在确定不太可能再有更多逃出的兵卒后,他觉得此行目的也算达到了,再去事发现场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更重要的是,他在听了众多士兵叙述被伏击的经过后,心中潜意识里对此有些忌惮,生怕敌军还有伏兵埋伏在那里,他可不想再踏一次圈套了。 下令全军休息,埋锅生火造饭。 说是烧饭,其实也没什么能吃的,至少在凌晓寒眼中那些根本不能叫食物,幸亏他吃的烤肉还没消化完,肚子不饿,便跟侍女闲聊调笑起来,就当做休息了。 兵马吃饭完毕,凌晓寒不想在这荒郊野外过夜,便下令全军打道,回周仓营寨。 众人不知周仓的营寨一事,全都不解,但凌晓寒心中有盘算——接下来就要去找那个什么神将报仇,但不知道那个神经在哪,所以自然要去问周仓。 他的脑子里没有行军规划的观念,更不要说深谋远虑了,只是想到哪就做到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杀了周仓嘴里那个什么神将,报自己中计之仇,更重要的是要在众人尤其侍女面前,找回自己的面子! 不过,他却忘了回去的路,那黄巾兵也死了,这倒麻烦了。 没想到,那侍女却记住了回去的路,悄声地告诉凌晓寒。 凌晓寒惊喜之余,按照侍女的指引,兵马趁夜行军,几个时辰后,天际泛出浅银色亮光,而凌晓寒也回到了之前那个峡谷。 他实在不想在这个伤心之地再多待一分钟,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手下士兵得知他惨败的结果。 但是现在,去周仓营寨的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只好按照自己模糊的记忆,朝认为正确的方向开去。 第七十三章 碰钉子 好在他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但同时他感觉脑细胞也死了很多。 快到中午时。便远远地看到了山脚下周仓的营寨。 手下士兵不知其意,见到黄巾贼营寨前显眼的旌旗,立刻紧张起来,一片哗然。 凌晓寒赶快止住议论声。 快到寨门之时,寨前巡查的黄巾兵发现了凌晓寒等人,认出了凌晓寒,立刻有人进寨通报。 而其余的黄巾兵,则做出戒备的阵势,如临大敌。 凌晓寒手下那一百来个士兵,见状纷纷紧握兵器,严阵以待。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却见一黄巾兵回来下令打开寨门,放凌晓寒进入,但其他人只能待在寨门外。 其他黄巾兵,一副难以相信的表情,但还是仍照做了。 侍女回眸看着凌晓寒,神色中透着几分紧张和惴惴不安。 凌晓寒明白过来,轻轻碰着她的手臂: “不用!” 说完,朝身后下令,让士兵原地待命,然后命牵马的那个弓兵,引马进寨。 黄巾兵互相看着,其中一个上前挡住,喝道: “周将军只准你一人进入,其余人不得进寨!” “滚!”凌晓寒大吼一声。 那黄巾兵似乎还想回骂过来,但另一个黄巾兵上前拉住了他,然后让出了一条道。 那弓兵不解地看着凌晓寒,凌晓寒点头示意进去。 进寨之后,凌晓寒下了马,一个黄巾副将上前引他去见周仓,弓兵和侍女则被带到了另外的地方。 黄巾将领在前,凌晓寒在后,另有六名黄巾兵神经紧绷地在他身后跟着。 虽然没有被五花大绑,但凌晓寒总觉得像是被人押着走一样,这种感觉让他不爽。 而周围所有的黄巾兵,全都停下动作,凶恶地注视着他。 来到主将帐外,便听到里面有说话声。 黄巾副将进去通报,然后出来,让凌晓寒进帐。 凌晓寒拉开帐布,见里面有很多人,周仓坐在正中,两旁各有数名武将。 那些武将对凌晓寒怒目而视,然后看向周仓。 周仓黑着脸,沉声让武将都出去。 众人不满地出了帐外。 凌晓寒强自忍住自己的怒气,坐在草席上,盯着帐外。 “哼!你好无理!” 周仓低喝了一句。 凌晓寒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这下更不爽了,转头便道:“你说什么JB话呢?!” 周仓忍不住用拳头重重地锤了一下帅案,气呼呼地问凌晓寒:“我欠你情,这才不忍杀你,放你离去,你却为何反来害我?” 凌晓寒皱着眉头:“放什么屁呢!谁害你了!” 周仓低声质问道:“你走便走,为何要杀我步卒?!你可知此事全营将士尽已皆知,我却负上了看管不力的罪名!” 凌晓寒也发了火:“废话!你就只留给我一匹马,我怎么走?!我他妈既不会骑马,又不认识路,你是想他妈的害死我么?想让我死在山中?!” 周仓一怔,然后有点怀疑地看着凌晓寒。 凌晓寒气还没消:“看个屁!你他妈没处理好,还JB怪我杀了那两个SB?我告诉你,就算我用不着他们,凭他们跟我说话的语气,我也得杀了那两个二B!” 周仓腮边肌肉动了一动,神色不满:“既然如此,你离去便离去,为何又回来了?!全营将士,皆欲捉你,你反倒自己回来,这一次我却也保不住你了!” “我他妈用你保啊?!”凌晓寒火大,不觉声音提高了一些,“告诉你,就是你们一起上,我都能收拾了,你信不信?!要不是大意中了你们的计,我能被你们抓到?!” 周仓站起来,将大手向下一压,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然后紧张地看着帐外。 凌晓寒越说越来气:“C他妈的,刚才那几个出去的SB,一个个的以为自己多NB呢!都给我等着!!” 周仓压低声音:“你为何回来?” 凌晓寒没好气地道:“我要去杀你说的那个什么神经!不知道他在哪,所以回来问你!!” 周仓眉头紧皱:“西神将军?” “对!”凌晓寒重重地道,“就那个SB!” 周仓道:“你不是胁迫我一个牢卒离开的么?为何不去问他?” 凌晓寒气道:“问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他才回忆起来,他好像并没有问那黄巾兵这个问题,只是问黄巾军在哪伏击他的侧翼兵马而已,但现在他也不管那些了,总不能再改口。 “他不知?”周仓道,“他在何处,让他进来。” 凌晓寒喊道:“被我宰了!妈个B的,他想杀我,还能留着他!?” 周仓双目圆睁,盯了凌晓寒好一会儿,才重重地重新坐下去: “你当真要去找西神将军?” 凌晓寒道:“废话!要不我回来干什么!以为我他妈很想看你这张臭脸么!!” 周仓沉声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去。” 凌晓寒冷笑一声:“怎么?怕我杀了那个神经,你输了没面子?” 周仓道:“你虽胜了‘大都督’,但人尽皆知,‘四方神将’个个文武双全,武艺极高,亦会神术,皆在‘大都督’之上,只是地位稍逊而已。” 说完,又一字一顿地补了一句:“你绝不是对手。” 凌晓寒觉得好笑:“草,是不是对手,不得打过才知道吗?再说打不打得过干你屁事!你要不是怕丢面子的话,就告诉我他在哪就行了!” 周仓脸色很是难看:“我并非轻义之人,你与我有恩,我才好意相劝,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也不拦,只是你与吾弟弟是相识,却也应听他之意。” 凌晓寒这才想起来:“谁……鬼子?对了,他和公公怎么样了?” 周仓道:“正平已然醒过来了,再休息几日便可痊愈……而你的那个侍卫,虽然伤势较重,但医人报说,静心休息再配汤药,亦无大碍。” 凌晓寒连忙问道:“你说的是鬼子吗?他醒了?正好,我要去见他!” “不可!”周仓语气坚定地拒绝了。 “为什么!?” 第七十四章 搅了好梦的闹声 周仓气的又拍了下案桌:“你本是官将,兵败受押在此,便是俘将,如何能够为所欲为?!况且我弟弟亦是与你同道。我如何能让你们相见?!即便我同意,全营将士知道,却如何是好,我又作何解释?” 凌晓寒反问道:“那怎么办!我还他妈不能见他了?!” 周仓吸了口气:“暂且不可……只可我以审讯名义与他相见,你若有何事,我可代为转告。” “真JB麻烦!”凌晓寒不耐烦了,“我就是要问他跟不跟我一起去杀那个什么神将!” 周仓朝帐外看了看,沉吟一声:“我可代你问他,不过,他若是不同意,如何?” 凌晓寒毫不犹豫:“那我就自己去!” 周仓道:“好,只是我接到军令,即将再出兵,你不可再回我军大营,且我已与你互不相欠,若是再遇,必以死敌视而待你!” 凌晓寒气得快要笑出来:“曹,要不是有问题要问,你以为我他妈愿意来你这破JB地方么!” 周仓喊人进来,又让人将凌晓寒带了出去。 凌晓寒气鼓鼓地跟在黄巾兵后,路上又看到了周围黄巾兵那熟悉的怪异目光——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走不多远,便来到一营帐处,凌晓寒“轻车熟路”,拉开便进去了。 四名黄巾兵在帐外守着,但凌晓寒却看到,很快帐外又多了十几个人影,这些人影围着营帐依次站定。 凌晓寒笑骂道:“一帮SB,怕我跑吗?我要真想走,就你们几个SB能拦得住?!” 他躺下来,眼皮就开始打架——昨晚一整晚行军没睡,现在一放松下来,困意自然袭来。 他想着周仓就算立刻找鬼子谈话,也要聊很久,不如先睡会,养养精神。 闭上眼睛,不到半分钟就睡着了。 他又做了个梦,梦到隔壁班的班花在追他,还有低一年级的天真学妹也对他示爱,他左右拿不定主意,反倒是这两个女生,求爱攻势越来越猛,左一个礼物又一个礼物地送给他,而当他正在拆开其中一个格外精致的礼物包装,正打算看看是什么好玩意的时候,却很悲催的醒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脑海里还浮现着梦中差一点就拆开的礼物,好奇心顿时大起,这让他感觉很郁闷,琢磨着怎么会在这么关键时候醒过来,便闭上眼睛,想着能不能把刚才的梦接续下去。 但紧接着,他就激灵一下子猛地睁开眼睛,同时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醒过来。 他听到了从帐外传进来清晰的喝骂起哄声。 现在,找到了打断春梦的“罪魁祸搜”,他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自言自语地骂着: “草你妈的,一群SB叫唤个JB!扫我的兴!” 帐外的声音更加杂乱起来,骂声中混杂着嬉笑哄闹声。 凌晓寒几步来到帐口,一把掀开帐布。 这时,他才发现,已然是晚上了,寨内火把照得通明。 本来守在帐外的黄巾兵,见凌晓寒出来,立时紧张起来,“嗖嗖嗖”几声,兵器全都对准了凌晓寒,其中一个黄巾兵喝道: “回到帐中!” 凌晓寒心头窜出火来,但一来没兵器,打起来没把握,还可能吃大亏,二来也没有必要打架,便硬是忍住了火气,但语气也好不到哪去: “我他妈睡得好好的,都你们把我吵醒的!还他妈来怪我??” 这几个黄巾兵,互相对视了一下,神情有点怪异。 还是刚才说话的那黄巾兵,对凌晓寒道: “进去!不关你事!” 凌晓寒并不是个心细的男生,但连他都发觉到了这些黄巾兵的异常神色,心下起疑,问道: “那些跟他妈狗叫一样的笑声,是怎么回事?” 他之所以说成是“笑声”,是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吵闹声已经变成了起哄似的狂笑声,由于没有帐布的阻碍,此时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就在不远处。 问话的同时,他的眼睛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但除了火光下来去不绝的憧憧人影和接连的营帐,也看不到什么异样。 天太黑,太远的地方看不清楚。 “不关你事!进帐!” 那黄巾兵厉声喝道,同时,他们手中的兵器,又朝凌晓寒的胸前逼近了一些。 凌晓寒强压住火气:“妈的……得寸进尺,蹬鼻子就上脸……” 虽然极度不爽,但他也不想再呛下去,再说他困意还没去除,便转回身,嘴里嘀咕了一句“SB”,便打算回帐接着做他的美梦去。 但刚一转身,便听到一声极为愤怒的大吼:“住手!” 凌晓寒一怔,这声音听上去有点熟悉。 那声音就是从那片喧闹声的方向传过来的,凌晓寒转头看去,猛然想起那声音好像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弓兵的!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侍女和弓兵跟着自己进寨后,就再没见到他们了。 而声音听上去,像是有很多人在跟那个弓兵起了冲突! 凌晓寒有个优点,就是很够义气,有哪个要好的同学被高年级的欺负了,他都会挺身而出,帮那同学出气,他打架不算厉害,而且结果基本都是被学校处罚,但重义的名声,倒是传了出去。 现在,听到弓兵怒喝声,他自然不能无动于衷——虽然跟那弓兵交情不深,但毕竟帮过自己,还有一段吃烤肉的小回忆,再说,那弓兵还是自己的兵卒,于情于理都应该过去看看。 于是,凌晓寒又转回身,要朝那边走去。 “嗖嗖”——立刻便有两把兵器,交叉架在凌晓寒的眼前。 同时,一黄巾兵叫道:“回去!没有周将军命令,不准离开此处半步!” 凌晓寒怒不可遏,大吼一声:“去你妈的命令!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说着,他眼前现出手柄,随着按键白光一亮,右手起手握住眼前兵器的木柄,用力朝外一甩,接着左手握住另一把兵器,用力一拉,兵器立刻从那黄巾兵手中脱出,到了他的手里。 第七十五章 真是冤家路窄 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这些黄巾兵敢反击,他就在这里把他们全杀了。 不过,现实情形,倒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 那个兵器脱手的黄巾兵,身子被拉得朝前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然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凌晓寒。 同时,其他黄巾兵立刻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兵器都指着凌晓寒,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敢冲上来。 最先说话的那黄巾兵,指着凌晓寒,强自镇定地拉高声调: “你要做什么!” 声音倒是很严厉,但脸上却是那种无法掩饰的惊慌之色。 这时,又有两声很急促的厉喝,从那边传了过来,听着更像是那弓兵的声音。 凌晓寒没空跟这些黄巾兵废话,只说了一句:“别他妈挡着我,谁挡我,我就杀了谁。” 说完,便提着那像是长枪的兵器,朝喧闹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那些黄巾兵,面面相觑,没有一个出来阻拦。 而凌晓寒听到,身后一个黄巾兵语气失措地说了一句:“这贼人力气……好大……” 凌晓寒得意地笑了一下,不用回头看他都知道,说话的是被夺了兵器的那个黄巾兵。 而他现在还开着手柄,手里兵器的重量感觉极轻,轻松得就跟握着一支笔似的。 路上,黄巾兵都朝他看过来,有的还抽出了兵器,但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只有一个黄巾兵,对他旁边的人低声道:“去报周将军!” 旁边的黄巾兵,转身便跑。 凌晓寒懒得理会,只朝前走去。 声音越来越大,等转到一个山脚时,却在火把的光亮中,看到十几名黄巾兵,手持兵器,围着三个人。 那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头戴黄巾的黄巾兵,正凶神恶煞地盯着他面前的两个人。 另外两个人一前一后,凌晓寒一眼就看出来,在前的正是跟着自己的那个弓兵,他身后是那个侍女。 包围的黄巾兵,纷纷哄闹笑骂着,没人听到凌晓寒的脚步声,也没人注意到从火光暗处走来的凌晓寒。 此时,侍女低着头,躲在弓兵身后,身子瑟瑟发抖,就像一只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逃的小鹿一样。 在她前面的弓兵,一脸愤怒地盯着面前和周围的黄巾兵,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作着防御的姿势。 而正对他的那个黄巾兵,恶狠狠地道:“你这贼官卒,没死便是命大,跟天军对抗,自不量力!” “杀了他!”“杀了他!” 周围的黄巾兵,纷纷呼喝高喊。 “好,那便听兄弟们的,杀了这贼兵,”那黄巾兵淫笑着,看向侍女,“之后,便将这宫女带到兄弟们的帐中去!” “好!”“好!哈哈……” 围着的黄巾兵纷纷叫好,眼中满是贪婪的欲望,那种对侍女垂涎三尺的神色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凌晓寒面前,跟之前在溪边遇到的那几个人的眼神并无二致。 “来吧!”弓兵全然不惧,一副坚毅的决绝之色,大吼道,“便来试试!” 黄巾兵们都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也难怪,弓兵赤手空拳,除非是天神附体,不然如何能斗得过手持兵器的一群壮汉? 与这狂妄笑声想对比的,是侍女轻轻的啜泣。 在弓兵面前的那个黄巾兵,手朝后一伸,随即手上立刻多了一把别人递过来的短剑。 凌晓寒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只有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你降不降?”那黄巾兵将短剑朝前挥动,阴阳怪气地对弓兵道,“若是降了,还不算迟,将身后宫女绑到我等兄弟帐中,便也分你享乐,嘿嘿……” 弓兵怒发冲冠,扯着嗓子喝道:“你等反贼,早晚便亡!!我死便死,我家主将亦会杀了你们这帮反贼!!” “哈哈……” 那黄巾兵狂笑着,带动周围的黄巾兵跟着大笑,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有个JB好笑的,他说的是实话。” 凌晓寒突然开了口,强压着的杀意,使得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够让所有人听到。 黄巾兵都收住了笑声,诧异地转头朝一个方向看来。 “何人!” 站在当中的那黄巾兵怒问道。 而他在转头的时候,刚好和凌晓寒面对面,或许他一时间没有看清火把阴暗处的凌晓寒,但凌晓寒一眼就看清了他的样子。 让凌晓寒没有想到的是,他对这个人并不陌生,有过一面之缘——那个人,正是那日在峡谷里重重踢了吕公一脚的黄巾兵。 凌晓寒平时大大咧咧,但真要想记住一个人,那是会深深印在心底,想忘掉都很难,所以,他完全确定面前这个人就是让自己记住的那个。 只能说是冤家路窄了。 “C你妈的,还真是你这个SB,正好了。” 凌晓寒恨恨地嘀咕了一句。 本来,这些黄巾兵一时没有看清是谁在说话,但凌晓寒又朝前走了一步,这样,所有人都看到了。 离凌晓寒最近,也就是在他身前的黄巾兵,脸色大变,吓得向后跌了几步,摔倒在地,其他人虽然反应没有这么夸张,但个个满脸惊愕之色。 侍女和弓兵也都看到了凌晓寒,侍女泪眼婆娑,带着些许哭腔,轻声唤道:“将军……” 弓兵又惊又喜,大喊一句:“将军!” 凌晓寒只是低声应了一声,眼睛不离站在中间的那黄巾兵。 惊慌之后,所有的黄巾兵都将兵器对准了凌晓寒。 正中的黄巾兵,用短剑指着凌晓寒,狂妄地大叫道:“你这贼人,手下败将,若不是周将军饶你一命,岂能活到……” “你那天踢了公公一脚是吧?”凌晓寒冷冰冰地打断着问道。 那黄巾兵一愣。 “你那天踢了我旁边的武将一脚。”凌晓寒更正了一遍。 那黄巾兵又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大笑看向左右的黄巾兵: “那贼人不自量力,还想站起伤周将军,被我一脚踢翻在地,哈哈——” 凌晓寒左手向后蓄力一拉,手柄白光一亮,紧接着长枪便脱手而出,这个连贯动作一气呵成,用时不到三秒。 第七十六章 出了恶气 三秒后,那黄巾兵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窝突出,表情夸张似笑非笑——长枪贯穿了他的脑袋。 他的眼珠立刻充血,机械生硬地轻轻转了两下,然后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断了气。 周围的黄巾兵“哗”地一下向后散开,惊恐地看着那黄巾兵,然后凶狠地看向凌晓寒。 本来轻松欢快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经惊恐起来。 凌晓寒两步来到弓兵身旁,手一伸,弓兵立刻会意,将背上的袖手刀递了过来。 “将军,小心!”弓兵提醒着。 手里有了刀,凌晓寒心里更加有底气了。 “来啊,你们一起上吧,省的他妈费事。” 凌晓寒扫视着众兵,将手中巨大的袖手刀挥了起来。 这些黄巾兵们吓了一跳,又同时向后退了退。 见这些士兵不敢过来,凌晓寒也没耐心了,手柄光亮,两步朝旁边窜过去,对着其中一个黄巾兵,便劈了下去。 那黄巾兵还没来得及任何反应,甚至连哼都没哼出一声,便被一刀砍死了。 其他的黄巾兵,呆了片刻,随即挥动手中兵器,凶恶地朝凌晓寒扑了上来。 “将军!” 弓兵大喊着提醒道,同时做出了准备拼杀之势。 凌晓寒嘴角一笑,余光瞟了一下手柄上的“觉影”,但立刻就打消了念头——对付这些杂兵根本不需要用技能,也不值得为了这些小怪把自己肚子弄的生疼。 手柄按键接连亮起,凌晓寒身形一动,迎着冲过去。 “啊——”“啊——” 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黄巾兵纷纷倒下。 凌晓寒却越战越勇,左劈右砍,这些黄巾兵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盘盘的小菜而已。 “啊——” 又一个黄巾兵胸前中刀倒地,凌晓寒上前一步,又补了两刀,那黄巾兵缓慢地扭了两下,死了。 面前只剩两个黄巾兵了。 那两个黄巾兵惊慌地对视一眼,大叫一声,转身掉头便跑。 “你妈的,打不过就想跑?!” 凌晓寒笑了一笑,手柄亮起的同时,袖手刀脱手而出,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直中其中一个黄巾兵的后脖颈。 “噗”地一声,那黄巾兵扑地而倒。 另外一个黄巾兵,头也不回,没命地朝前跑着,边跑边扯着嗓子叫着: “救命!救命啊!这贼人杀了……啊——” 却见一道强劲的气道,从凌晓寒身旁一闪而过,精准无误地直插那黄巾兵后心。 那黄巾兵倒地,一动不动,背后插着一支箭。 凌晓寒回头一看,那弓兵手持长弓,愤恨地注视着被射中的黄巾兵。 “干得漂亮!” 凌晓寒笑着夸奖了一句。 那弓兵恍然回过神,连忙抱拳:“将军,小的不想让那贼兵跑掉。” “嗯。” 凌晓寒满意地点了下头,走过去捡起袖手刀,手柄渐渐消失,袖手刀的重量猛增。 这时,他听到前面一阵骚动,倒也不觉得奇怪——刚才那黄巾兵的喊声,肯定不少人都听到了。 凌晓寒让弓兵和侍女过来,然后将袖手刀交给弓兵。 弓兵紧张地道:“恐怕还会有贼兵前来,兵器还是将军拿着吧!” 凌晓寒摇摇头:“你先帮我拿着,需要打架的时候再给我,我估计他们看到刚才的情景,没人敢来送死吧?” 话是这样说,不过凌晓寒心里倒是还有其他的考虑——要真打起来,这营寨这么多贼兵,杀都杀不过来,再说鬼子和公公还在他们手上,打起来他们两个估计都活不了了,更何况,想要打探那个什么西神将的情况,还得问周仓,暂时不能得罪。 侍女低埋着头,似乎不敢看周围的遍地尸体,还在轻轻地抽噎着,娇躯微微发着抖。 凌晓寒对弓兵道:“你跟着我,保护着点儿她。” “是!”弓兵的声音听上去激动得有点发颤,“小的死也不退缩!” “没那么严重,我不会让你死的。” 凌晓寒笑了笑,朝回走去。 刚走了没多远,便见到一群黄巾兵喊叫着围了过来。 凌晓寒沉着脸,冷冷地对这些黄巾兵道:“谁想死,就他妈过来吧。” 没一个黄巾兵敢上前来,只是紧张地对峙着。 这时,一名黄巾武将走过来,对凌晓寒喝道: “你这贼人,胆敢在我寨中闹事!既是俘将,却如何不在牢中?” 好几个黄巾兵连忙跪下,大叫道: “将军,这贼人硬是闯出,我等阻拦不住!” “废物!连犯人都看管不住!”那武将大怒,转而看向凌晓寒,一把抓过身旁黄巾兵的长枪,“我便来试试,你这乳臭小儿,手下败将,有何能耐!” 这个武将个子很矮,有点面熟,是之前在周仓帐中愤而离开的众武将之一。 凌晓寒心中火大,要是平时,他肯定忍不住要出手的,但现在他硬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闹事的是那几个SB,他们欺负我的人,我去帮忙有什么问题?他们死都是自找的,关我什么事?” 凌晓寒冷声质问道。 那矮个武将却不依不饶,恶狠狠地喝道:“你这贼人,败军之将,还敢口出狂言?你们这些朝廷贼子,便该斩尽杀绝!” “C你妈的,给你好脸色,你倒装B起来了!”凌晓寒火了,指着那武将,“告诉你!我要是想杀你,分分钟就宰了你!信不信!?” 矮个武将显然不信,朝周围黄巾兵下令:“给我上!杀了这三个贼人!” 数十个黄巾兵大呼乱叫着冲了上来。 “真是找死!”凌晓寒低骂一声,手柄浮现。 身后的弓兵也抽出一支箭,拉满了弓,对准扑上来的黄巾兵。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一声大叫: “住手!” 所有人都站住,朝后看去,然后纷纷让开一条路。 从他们身后转出另一个武将模样的人,这人凌晓寒也有点印象,也是周仓手下的武将。 那人来到近前,大声道:“周将军有令,押此人去牢中。”说完,手指着凌晓寒。 矮个武将怒道:“周将军可知此贼方才杀了我十数兄弟?” 第七十七章 再进牢 那人点点头,道:“周将军已知,故命我来告知,以免起了兵戈。” 矮个武将不满道:“周将军为何对这几个朝廷官贼如此厚待!杀了不就省事了?!留着他们,却让我等兄弟遭难!” 那人忙道:“不可乱说,虽然我亦不解,但既然周将军有令,我等奉行便是,不可违逆。” 矮个武将朝凌晓寒怒哼一声:“便是便宜了你们!若是军令迟了片刻,你等贼人早就人头落地了!” 说完,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SB。” 凌晓寒低声骂了一句,收起了手柄。 那人派了十多个人黄巾兵押送凌晓寒。 来到山脚下寨边的一处简陋牢房外,那人让凌晓寒和弓兵进去,然后让一黄巾兵带侍女离开。 侍女看着十分害怕,惊慌不安的双眸求助似得看着凌晓寒和弓兵。 弓兵大急:“你们却想将她带到何处!” 那人却并不回答,只是示意把侍女带走。 弓兵又慌又气,不知所措地看着凌晓寒:“将军!这……” 凌晓寒阴沉着脸,看着那人,语气冰冷: “C你们妈的,你们要是敢带走她,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那人脸上现出怒意,但考虑片刻,还是让侍女也进到了牢中。 凌晓寒稍稍顺了气,但还是对那人威胁道: “我告诉你,我只是在等你们那姓周的回话而已,别他妈以为是怕你们……去告诉姓周的,我没多少耐心。” 那人哼了一声:“你这小儿,真不知好歹,之前许你帐中休息,却要生事,现在关在这牢中,便喜欢了吧?” 凌晓寒又低声骂了一句。 在关上牢门的一刻,那人才回道: “周将军正与同你一起的那贼人问话,命你在此等着。” 说完,又吩咐牢外负责把守的黄巾兵,严加看管,若是再走脱一人,尽数皆斩。 那些黄巾兵高声应着,死死地盯着牢门里的凌晓寒。 凌晓寒听出周仓应该正在和祢衡谈话,而他就是要等着周仓回话,没有离开的打算,所以干脆躺在牢中的破席上,想着要再接续刚才的好梦。 但不知怎么,经历了刚才的事情,虽然很困,但就是睡不着。 翻了个身,却看到吕公和侍女站在两旁,拘谨地站着一动不动。 凌晓寒无语了:“你们站着干什么,不累啊?” 弓兵愧疚地跪下来:“都怪小的……连累将军……” 凌晓寒朝侍女看去,见她垂着双眸,用纤手拭着泪水。 凌晓寒让弓兵起来,安慰道: “这哪算是连累我啊?你们跟我是一起的,你们被人欺负,我怎么可能不管呢?就好比反过来说,我有危险了,你不是也想保护我么!” 弓兵一脸真诚地道:“将军!小的只是一兵卒而已,却受将军如此大恩,纵有万死也不得报!” “我知道……”凌晓寒道,“所以啊,我去帮你们也是应该的,再说,如果我真想离开这里,那还不容易么!” 说完,却见牢外的黄巾兵神色一紧。 弓兵回头朝牢门看了一眼,然后稍凑近前,低声道: “将军,寨外还有一百多兵马,只要将军下令,小的死命保将军杀出去,再让寨外兵马接应,必能破此贼寨!” 凌晓寒道:“用不着这么麻烦,先等等看再说,真要是没其他办法了,找个机会我把那姓周的杀了,不就行了。” 弓兵一脸迷惑。 “你别管了,就当在这儿休息会儿,”凌晓寒转而看向侍女,贱笑道,“哎呀,妹妹,你也别哭了,有我们两个大男人保护你呢!别怕!” 侍女抬起眼睛,微微发红的美眸看着凌晓寒,轻轻点了下头,作了个揖。 “将军说得对!小的亦会拼死保护!” 那弓兵看起来有点激动,神情有些异样。 凌晓寒偷笑,示意弓兵凑近些,小声笑道:“喂,你暗恋她呢吧?” 那弓兵一愣。 凌晓寒换了个说法:“你喜欢她了吧?” 弓兵大惊失色,连忙跪拜在地,声音惊慌:“将军不要误会!小的纵有天大胆子,也绝不敢生此念头!” 弓兵这激烈的反应倒是把凌晓寒吓了一跳: “我靠!不是吧,你至于这样么?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弓兵抬起头,脸上仍是不安之色:“小的……实在不敢……” 凌晓寒叹了口气,感觉很无趣:“算了,看把你吓的,还不好意思承认呢……” 侍女在一旁,泪眼茫然,显然没听到凌晓寒和弓兵的对话。 弓兵不识逗,凌晓寒就转换目标,“嘿嘿”坏笑两声,想跟侍女说几句调情的话。 话还没出口,便听到牢外响起脚步声,随即便听到有人说话: “周将军让他进牢与贼犯相见。” 凌晓寒连忙坐起来。 随后,牢门打开,却见两个黄巾兵押着祢衡进来,然后一推,祢衡踉跄两步,差点跌倒,好在弓兵一把扶住了。 凌晓寒大骂:“C你妈的,轻点儿不会吗!” 其中一个黄巾兵作势想要回骂,却被另一个黄巾兵拉了拉,两人便离开了牢房。 “鬼子,你……伤好了吗?” 凌晓寒仔细打量着祢衡,发现他脸色苍白,神态很是疲惫的样子。 祢衡便要下拜,凌晓寒忙阻拦,示意让他坐下来。 祢衡出了一口气:“在下不要紧……只是伤口有些隐隐作痛,全身有些无力……” 凌晓寒见祢衡的确不像是受了重伤后的样子,便想起了之前要问的问题:“对了,咱们出发之前,那个于……于老师,给你喝什么药汤了吗?” “于太师?”祢衡回忆了一下,“是有的。” 凌晓寒又形容了一下他自己喝的那碗汤药,祢衡点点头说差不多。 这下,凌晓寒放心了,同时也十分惊奇于吉的高明。 祢衡问道:“将军……兵马还有多少?” 凌晓寒有点尴尬:“呃……凑了一百来个人吧……” 祢衡皱着眉头,沉吟后压低声音:“将军,若是加上这营寨的兵马,应该能够补充不少兵力吧……” 第七十八章 居然这么厉害 凌晓寒有点没听懂:“加上这些黄巾兵?那当然好了,你这不是白说么!” 祢衡笑了一下,然后道:“将军,周大哥念那日留命之情,故不忍害将军,借机放走将军,可见周大哥并非无义之人。” 这一点,凌晓寒倒是无法反驳,认同地点了下头。 祢衡接着道:“但将军却杀了把守士兵,却是陷了周大哥于危急之中。” 凌晓寒生气了:“草,他找你过去,就只说了这件事么?屁大点事,提个没完!” 祢衡摇摇头:“将军,此事对周大哥来说,并非小事,全营皆知将军趁夜脱出,这等罪名,却是很重……更何况……” 说到这儿,他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小到之有凌晓寒能听清:“更何况周大哥因上次极力护将军离开,已然受到黄巾贼的猜忌,周大哥此次奉命埋伏,却是要戴罪立功,若被俘敌将走脱事发,那便成了数罪并罚,罪加一等了……” 凌晓寒听的头疼:“那又怎么样!” 祢衡道:“若是军法,周大哥亦可能因此丢命。” 凌晓寒不耐烦了,“噌”地站了起来:“那关我屁事!把我的中军兵马都杀光了,这个账我还没找他们算呢!” 祢衡连忙也站起来:“周大哥奉命,不得不为,况且他并不知是将军率军……当然,败军之仇不可不报,只是……” 凌晓寒一挥手:“别说那些没用的,我不听!我现在就是要去报仇!姓周的跟你说了我的打算吧?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旁边的弓兵,根本听不懂,一脸茫然。 祢衡拱手道:“将军勿急,且听在下说完。” “那就快说!” 祢衡道:“将军欲杀敌建功,在下必然跟随。” “这不就行了?” 祢衡又道:“不过,周大哥说,将军要去斩杀的贼将,并非常人,不可匆忙行事。” 凌晓寒算是听明白了:“行了,你不敢去就拉倒,我去问那个什么神经在哪,我自己去……” 祢衡摇摇头,走到凌晓寒近前,凑着耳朵直接说出了核心内容:“方才与周大哥聊过之后,在下已然看出周大哥心神不定,故趁机说服了周大哥。” 凌晓寒一愣:“什么?说服?” 祢衡连忙道:“将军轻声!不可让贼兵听到。”说完,朝牢外看了一眼。 弓兵一惊,连忙走到牢边,侍女也小步跟了过去,看着像是在回避。 凌晓寒顿时来了精神,压着声音:“你说说怎么回事!” 祢衡低声道:“正因将军杀了牢卒,周大哥担心事发,恐被再降罪,故有心归降将军。” 凌晓寒睁大眼睛,有点不太相信:“真的假的?不会是骗我呢吧?” 祢衡道:“在下看来,周大哥确是心中犹豫,并非相欺,再者,周大哥虽然身为贼军将领,但却是个直爽豪迈之人,并不善于欺骗掩饰。” 凌晓寒琢磨了下:“真的……么?我跟他也聊过,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要投降我的意思……” 祢衡微微一笑:“恐怕是将军没在意罢了……再说,此等大事,如何敢轻易让他人得知?只是在下与周将军是旧识,故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凌晓寒笑了笑:“我草?你这么强啊!这么说……他现在已经是我这边的人了?” 祢衡道:“周大哥虽然有心归附,但似乎仍未下定决心,而且,亦担心事情败露,故在下亦没有过多相劝。” “嗯……对对……”凌晓寒心下一喜,“这倒好了,省事了……” 祢衡道:“将军,虽是喜事,但不可声张,若泄露出去……” 凌晓寒抢着道:“我知道,我知道!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呢!” 祢衡点着头:“在下看来,只需将军再对周大哥加以劝说,便可成功。” 凌晓寒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但他觉得应该挺容易,便爽快地应了一声,然后由衷地道: “鬼子,这次幸亏带着你了,不然在峡谷那儿我就挂了!还有这次,把那姓周的都说降了,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 祢衡拱手笑道:“将军不必称谢,这是在下应该做的,更何况,在下投效朝廷,欲得一官半职,将军授在下为军师,已然让在下得偿所愿,在下感激不尽,尽些薄力,何足挂齿?反倒是将军不计初时见面,在下口出恶言之嫌,在下亦是敬佩。” 这一大堆话,凌晓寒很难得的听懂了九成,笑道:“以前的事就别提啦!说起来,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不过不都是说么,有功就赏,你立了功,等回去的时候,再让你做更高的官!哈哈……” 凌晓寒太高兴,声音大了很多,惹得牢外把手的兵卒紧张地看过来,生怕凌晓寒这样高兴是因为又想到了逃出去的办法。 祢衡示意凌晓寒不要太过声张。 凌晓寒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不过,开心之余,他却有些迷惑了,问祢衡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祢衡想了下,反问道:“将军此时,还只想着要去杀那神将么?” “当然了!让我吃这么大亏,丢这么大面子,我怎么可能不报仇!”凌晓寒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然后顿了一顿,松了口,“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更好的主意,我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祢衡微微一笑:“将军若能稍缓几日,在下倒是有一计。” “那你说说看。” 祢衡拉凌晓寒去到牢中角落,附耳低声道: “将军,周大哥欲降之事,不可泄露,他虽领为大将,但众人不服,若公然反了贼军,恐帐下贼将多不会听从,甚至会聚兵对抗,如此,非但收效甚微,甚或周大哥也性命不保……” “你的意思是只有他一个人会投降我们是吧,那还真没什么卵用……”凌晓寒有点泄了气,“我要的是他的兵,他一个人有屁用啊……” 第七十九章 投降了 祢衡点着头:“正是如此,故在下以为,既然周大哥心属朝廷,与其他公开反贼,不如将军假意降贼……如此,明里周大哥立了收服降将之功,稍抵前罪,便安了贼军之心,帐下贼将亦不会反他;暗里借用周大哥之兵势,以为我用……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凌晓寒没太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祢衡道:“直接来说,便是我等假意向周大哥投降。” 凌晓寒刚才隐隐约约就感觉是这个意思,不觉皱起了眉: “让我他妈的投降他们……草……” 祢衡忙低声道:“将军,是假意投降……这般,周大哥可依旧发号施令,帐下贼将亦会听命,再者,将军可探听更多贼军动静,占得先机。” 凌晓寒认真地想了十秒,脑袋就开始疼了。 “那你觉得这样行么?”凌晓寒问。 祢衡道:“在下以为,此计可行,况且我军刚受大败,能有这些贼军为将军所用,岂不最好!” 凌晓寒又问:“那那个什么神将怎么办,我还寻思着赶紧去杀了他呢!” 祢衡微笑道:“在下料想,若将军依此计而行,不需多久或许便能遇到此贼,到时将军斩杀立功便好。” 凌晓寒有点不信:“真的假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可别骗我!” 祢衡没有说话,只是再拱手一拜。 凌晓寒打了个哈欠:“好吧……我再想想,明天再说吧!” 说完,便躺在草席上,说是要想一想,但实在太困了,不到半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大亮,凌晓寒才醒过来,发现祢衡那三人却立在牢门附近,一问才知道,他们一个晚上都没睡。 凌晓寒无语了,也怪自己昨晚睡前忘了管他们,祢衡和弓兵两个男的他倒是不太在乎,但侍女本来就柔弱的娇躯,现在看起来更加疲弱了,他十分心疼,嘘寒问暖好几句,侍女倒是不乱礼数,一一细声细语地答着。 凌晓寒想起了昨晚祢衡的提议,这时他才认真地考虑了起来,不过只是想了一分钟不到,他就放弃了——想的脑袋疼,而且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决定了,就照祢衡说的去做试试看。 于是,他让三个人就在牢里休息睡一会,他自己去见周仓。 但祢衡等三人神色尴尬,似乎有什么难处。 凌晓寒发现了,觉得很奇怪,问了好多遍才知道原委——男女同处一室,让他们觉得很失礼。 “我靠,这么封建!开放一点不行吗!” 凌晓寒无奈地想着,他也知道在古代这方面的礼数不少,便对侍女道: “妹妹,要不你就跟着我吧,就是让你太累了……” 侍女点点头答应着。 凌晓寒让其他两个人在牢里睡觉。 祢衡和弓兵也都轻松了下来,不过弓兵的神色似乎还有点异样。 凌晓寒问弓兵又怎么了,弓兵连忙跪下:“小的只是一兵卒,却不敢和大人一同而卧!” “事真多!行了,你们爱睡不睡!” 凌晓寒懒得管他们了,拍了拍牢门,对外面的黄巾兵说要去见周仓。 其中一个黄巾兵去通报,很快便回来了,打开牢门,带着凌晓寒和侍女离开。 到了周仓帐中,却见周仓手中握着一卷什么东西,在地上来回徘徊着。 黄巾兵通报,周仓一挥手,让他们退下,然后紧皱眉头盯着凌晓寒身后的侍女。 凌晓寒在路上就想好了要怎么做,便上前两步,学着古代人的礼仪,朝周仓抱拳: “我投降了!” 周仓一惊,目光从侍女回到凌晓寒身上,全身定住。 凌晓寒生怕周仓没听懂,再喊了一句:“我投降了!降你们了!” 这句话声音很大,别说周仓,连帐外守护的黄巾兵都不觉回头看过来。 周仓一脸懵B,居然有点结巴:“你……降了天军?” “是啊!”凌晓寒理所当然地道,“我记得以前见面的时候,你不是就问过我是不是想投黄巾军么,我现在就来投了!你如愿以偿了!” 帐外的两个黄巾兵,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俘将投降是用这种傲娇的语气。 周仓神色怪异,坐了下去,却有点不值所措的样子。 这时,帐外有人进来:“将军!” 凌晓寒回头一看,却是昨晚那个要跟自己打架的矮个武将。 那武将进帐,也看到凌晓寒,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怒视一眼后大声问周仓: “将军!此贼为何在此?” 周仓说了原因,那武将盯着凌晓寒,充满了敌意:“将军,此贼极有可能是诈降!!” “C你妈的,SB蒙的还挺准!”凌晓寒心里骂了一句。 表面上,他却气的喊了起来:“我草!我来投降你们!诈个JB诈!诈你妹啊!” 要说起以理辩论,那却不是凌晓寒的长项,只能用脏话来充数,体现自己的硬气。 矮个将军大怒,下意识便抽出佩剑,抽出一半却停下,指着侍女喝道: “你来请降,却为何带着这妖女!” 凌晓寒这下是真的火了:“C你妈的,你说谁是妖女呢!你个臭SB!我来投降,怎么就不能带着她了?!” 矮个将军死盯着凌晓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看上去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周仓令矮个将军收起佩剑,然后传命帐外士兵,去叫一个人进来。 很快,又进来了个武将,这个武将凌晓寒也不陌生,就是昨晚劝阻矮个将军的那个人。 周仓对那人说了事情经过,然后问道:“你看这事……如何?” 矮个将军抢话道:“我看便是诈降!” 凌晓寒低声骂道:“2B。” 那人盯着凌晓寒的眼睛,却道:“诈降也并非不可能……你若是诚意请降,那家眷在何处,请一并相来。” “谁?”凌晓寒问。 那人道:“你的父母及兄弟姐妹。” 凌晓寒喊道:“我就他妈一个人!哪有什么兄弟姐妹!” 那人略皱眉头:“父母呢?” 凌晓寒这时才感觉不对,场面跟他预想的有很大差别,本来以为顺利能够加入贼军,但现在怎么像是真的在审查自己似的!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也不理会那人的问题,转头朝周仓喊道: “我草!我好心好意想帮你们!你们还叽叽歪歪地问这问那!真他妈烦!早知道就不听鬼子的话了!” 周仓一愣。 第八十一章 请降 祢衡道:“正是贼军大方传了密令给周大哥。” 凌晓寒不解:“大方?谁?” 祢衡解释道:“便是那神将。” 凌晓寒问:“他说了什么?” 祢衡俯下身子,低声道:“我军前军被击溃,多数被杀,被俘几百人,只有少数朝此处逃命……贼将下令,周大哥派少支兵马拦截……” 凌晓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急忙问道:“前军主将呢?死了吗?” 祢衡回道:“据密信上说,前军许将军并未被俘,亦未战死,逃了出来,在下以为正是因为如此,贼将才下令拦截,若只是些许兵卒,不至于如此。” 这下,凌晓寒放心了——要是让那姓许的这么轻易就死在黄巾贼手上,那太便宜他了。 猛然想到自己现在也是黄巾军的一员了,凌晓寒兴奋地道: “好!那就我们去,拦住他们!” 祢衡又道:“将军,那贼将还有一道密令……让周大哥率寨中多数兵马,去合围我军后军。” 凌晓寒一愣:“后军?” 祢衡道:“我军粮草被截……但朱将军率军与贼军死战,将贼军击退,故令周大哥去驰援。” “喔……对……”凌晓寒想起来周仓之前说过这件事,“那个姓朱的还挺厉害的。” 这句话,他倒是发自内心的,之前在集市上见识过朱儁的武艺,倒是真觉得他有两下子。 祢衡点头道:“贼军或许之前没料到会遇此变故。” 凌晓寒道:“那正好,这件事让你周大哥去,咱们去看看能不能拦到许将军。” 祢衡眉头微皱:“将军,在下以为,去营救许将军固然重要,但后军乃我军最后一支存余兵马,若是后军再败,恐无法完成太守军令……” “草……谁他妈想去救他……” 凌晓寒这么想着,嘴上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祢衡拱手:“将军,依在下所见,让周大哥率兵去拦我军败军,若是能遇到许将军自然好……而将军率此寨黄巾贼去寻后军,之后……” 祢衡说到这儿,四下看了一番——弓兵已然离开,帐中只有侍女一言不发地立在旁边。 他看了眼侍女,将声音压得更低: “之后便与朱将军合兵一处,将劫粮之贼尽数消灭,同时,将军所率黄巾贼兵,若不归顺,也一并去除,如此,后军之围可解。”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去帮后军是吧……” 凌晓寒琢磨着,不觉点点头:“行吧……既然你是军师,就听你的。” 祢衡喜而称谢。 凌晓寒想了想,又道:“不过,你说让我带着黄巾兵去帮后军是吧?这个我想改一下……寨外不是还有一百来个人吗,我就带着他们就够了,这里的黄巾兵,让他们都跟着姓周的去吧!人多力量大,找到许将军的机会也大一些。” 祢衡道:“将军挂念将士安危,在下敬佩……只是如此一来,将军只率百余人去援助后军,只怕不够……” “放心,够了。”凌晓寒很有信心地道。 祢衡也不再劝,道:“明日周大哥要升帐出兵,将军到时请命便可。”说完,退了出去。 凌晓寒伸了个懒腰,对侍女笑道: “喂,妹妹,你觉得我刚才的主意怎么样?” 侍女抿了抿嘴:“奴婢不懂军事,不敢妄议……只是遵命伺候将军而已。” 凌晓寒撇撇嘴:“好吧,好吧,不难为你了……那你帮我按摩按摩行吗?不知怎么回事,肩膀又酸,胸前又疼……妈的,越说越难受了……” 侍女轻声应着,纤指搭在凌晓寒的肩上,轻柔地按捏起来,只揉得凌晓寒浑身酥麻,困意袭来。 “你……你再唱几句,我听听……” 侍女开口唱了起来,清甜的音质,让本来就昏昏欲睡的凌晓寒,瞬间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凌晓寒去找周仓。 周仓正在与几个手下武将商议,见凌晓寒进来,眉头一皱。 凌晓寒也不施礼,只是笑道:“你们研究出兵呢吧?带我一个!” 又是那个矮个武将,对周仓喊道: “将军!我等商议如此机密大事,却如何能让贼人在此探听?!” 其余武将也都纷纷附和,怒视凌晓寒。 凌晓寒也不生气,笑着:“你们可听好了,我已经投降了你们,现在就算是黄巾将了,怎么就不能参加了呢?” 矮个武将怒道:“如何得知你这贼人不是诈降?!” 凌晓寒本来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但突然想起昨天祢衡的那句“无法完成太守军令”,灵机一动,道: “我诈个屁的降啊!我的兵马都被你们杀光了,我不敢回去,怕那个太守怪我,这才投降你们!!这有JB可怀疑的!” 矮个武将等人将信将疑地看着凌晓寒,只有周仓,神色严肃。 凌晓寒无所谓摊摊手:“再说……我也都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事了,不就是要派兵去拦截我的前军逃兵还有去打我的后军吗。” 众人神情一变,全都看向周仓,周仓脸色更黑了。 凌晓寒笑了一声:“你们也别研究了,我去帮你们对付后军,你们全都去拦前军逃命的人,最好一个别落!” 众人面面相觑。 凌晓寒挑着眉毛看着众将:“怎么了?我帮你们去对付后军,你们还不高兴啊?我可告诉你们,后军那个姓朱的,可是很厉害的,派去的都被他打败了吧?” 众人更加吃惊。 凌晓寒略微得意地道:“不过,他打不过我的,我可是……” 他本来想说“是杀了你们的都督的”,但想到之前周仓的警告,便立刻改了口: “我可是被太守派出的主将,可是要比那姓朱的还厉害!” 这些黄巾武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那个矮个武将狞笑道: “你当真以为我等会中计?你嘴上说要去攻打后军,实则脱身,与贼军合兵一处!” 凌晓寒骂道:“你SB啊?我刚才不都说了么,我怕太守罚我,合个屁的兵!再说,就那点儿兵,怎么赢你们!” 第八十章 紧张的密谋 那人问:“鬼子……何人?” 凌晓寒道:“就是昨天你们审的那人!我的军师!!” 那人犹疑地看着凌晓寒,然后看向周仓。 周仓又是一惊,连忙对那两位武将道: “你们先退下,我再详细问他一番!” 矮个武将高声道:“周将军,我等在此守护将军!若有人敢妄动,便即刻拿下!” 说话的时候,眼睛死盯着凌晓寒。 周仓道:“他并未带着兵器,无妨。” 凌晓寒感到好笑:“妈的,你以为你在这儿有什么卵用么,我手里要是有刀,直接就秒了你。” 矮个武将愤怒地又要拔剑,被旁边的那武将制止住了,挨个武将怒哼一声,对周仓抱拳道: “将军,末将来是听闻有军令传达下来……” 周仓忙道:“此事稍后再议,你们先下去吧!” 凌晓寒没听懂他们说的话。 那两个武将退了出去,矮个武将临走前还不忘又对凌晓寒哼了一声。 周仓起身,来到凌晓寒身旁,低声道:“是吾弟让你来的?” “废话!” 凌晓寒没好气地道,一屁股坐在了脚边的席上,然后让侍女也坐在旁边,但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只是站在旁边。 周仓走近,声音更低:“既然吾弟与你已谈过……那为何……” 凌晓寒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就是他让我来的,你明白了么!!你怎么这么JB笨呢!” 周仓沉了口气。 凌晓寒无奈了,头朝前凑了凑,悄声道:“你不是想要归顺朝廷么,鬼子让我来假装投降!” 凌晓寒的声音虽然已经足够小了,但周仓的脸色却瞬间大变,睁大眼睛,巨大的身躯朝后连退几步,然后猛地朝帐外看去。 周仓这种反应,显然是因为极度震惊和紧张,连凌晓寒都被传染到了,有点紧张地道:“我声不大吧,他们听不到。” 见帐外没有异动,周仓稍稍松了口气,转眼却看到了侍女,神情立刻又紧张起来。 侍女被周仓的样子,吓得退后两步,低垂下头。 凌晓寒忙道:“她听到没事,不会说的。” 周仓快步回到主帅位中,居然喘起了粗气:“我何时说过此话!” 凌晓寒笑了下,站起走过去:“说没说过无所谓!重要的是……” 说到这儿,声音又低下去:“重要的是我现在没兵了,你手下这些兵得补偿给我用才行。” 周仓紧皱眉头。 凌晓寒声音更低:“鬼子说这样做你最安全,又立功又保险,多好!” 周仓忙道:“为何会安全?” 凌晓寒忘了祢衡的原话,只好道:“那你自己问他去!” 周仓低着头,腮边一鼓一鼓的。 凌晓寒趁机道:“反正你自己考虑吧,别后悔就行!” 周仓抬起头,沉声道:“那我便要怎样做?” 凌晓寒笑了:“让我当黄巾武将啊!指挥你手下那些兵马!” 周仓立刻道:“不可!你乃降将,如何能够指使我所部兵马?” 凌晓寒一想也是,便改口道:“那就让我当个普通武将吧,你来指挥也行,不过私下里要听我的。” 周仓想了想,刚要说话,却听帐外有兵来报。 一兵卒进来说,有信使前来,送上天军密令,说着递给周仓一卷筒。 周仓命那士兵退下,然后打开卷筒,里面是一张布,上面写着什么。 “怎么了?”凌晓寒问。 周仓脸色有点凝重:“你先离开,我要召集众将,商议重要军情。” 凌晓寒又不满又好笑:“我草,现在你都是我这边的人了,有什么重要的不都得先告诉我么?” 周仓微微愠怒:“此事再说!” 凌晓寒忍住了,又退了一步:“那至少我现在算是黄巾将领吧?” 周仓勉强道:“若是诚心归降,自然可以,不过此次军事商议,不可参与。” 凌晓寒只觉好笑:“你让我来我都他妈不爱来呢!我的意思是,我投降了,那我手下那些人也就算是投降了,不能再让他们待在那破地方了吧?” 周仓只好派人去将祢衡和弓兵从牢中接到一处营帐中。 凌晓寒见到祢衡,将事情大概经过说了一遍。 祢衡听后问:“周大哥所说军情,到底是何要事?” 一提起这件事,凌晓寒就不痛快:“不知道!神神秘秘的!好像他妈的防着我似的!” 祢衡沉吟片刻,道:“必定是有人传了军令,在下随后便去见周大哥,打探一番。” “有那个JB必要吗?” 祢衡道:“若当真是传达的军令,或许能以此探知贼军意图,很有必要。” 凌晓寒撇撇嘴:“行吧,那你就去吧!对了,我们现在已经是黄巾将领了吧,你去的话也没必要偷偷摸摸的了,大方的去!” 祢衡点点头。 “好无聊啊!”凌晓寒伸了个懒腰,对身后的侍女笑道,“哎,妹妹,你唱个歌吧……啊,不要上次那个,换一首节奏快点的。” 侍女作揖答应着。 凌晓寒躺下来,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侍女开口唱了起来,却仍旧是浓浓的古风。 脑后三条黑线划下,凌晓寒绝望了,唯一能有点安慰的是,仔细回想对比的话,这一首歌似乎隐约真的比之前那一首的节奏快了一点点,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错觉了。 不过,这曲子倒是有催眠作用,凌晓寒又打了个哈欠,很快便沉沉睡去,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弓兵对着侍女,如痴如醉的样子…… …… “将军,将军!” 凌晓寒从梦中醒来,见是祢衡在叫他,便揉了揉眼睛,声音不是很愉快: “鬼子……怎么了?什么事啊?” 祢衡低声道:“将军,在下已经去见过周大哥,得知了贼军的意图。” “意图?” 凌晓寒迷迷糊糊,这才回想起来是怎么睡着的,便朝身后一看,侍女早就没在唱了。? “你什么时候去的啊?这么快就回来了?”凌晓寒道。 祢衡道:“在下去时,周大哥正在和众贼将商议,故在外稍候些时候,却也听到些只言片语,随后周大哥叫我入帐,对在下说了原委。” 凌晓寒好奇心大增:“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八十二章 请命去劫粮 矮个武将哼了一声。 旁边一个武将对周仓抱拳道:“将军,此人初降,其心实未可知,不可重托。” 另一个武将也道:“大方军令甚严,如此要紧之事,绝不可交托贼人!” 这左一句右一句的,听的凌晓寒快烦死了: “草,我帮你们去打仗,你们还这么多废话!” 这时,周仓盯着凌晓寒,沉声道:“如果让我相信你,是诚意相助?” “诚意?”凌晓寒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说法,“我这么积极的想立功还他妈不算诚意啊!” 矮个将军冷笑:“如此心急,必定有诈!” “诈你妈的诈!” 凌晓寒不耐烦了,一摆手:“行!不管了,你们自己去吧!到时候被姓朱的杀光了,别说我不帮你们!” 说完,便回身要出帐。 “且慢!”周仓大喊一声。 矮个武将等人连忙道:“将军!不可!将军已立下军令状,若是有失,大方必会降罪将军!” 凌晓寒听得心中一动,转过身来。 周仓一挥手:“贼军护送粮草之将,非等闲之人,我等恐不是对手……若是再败,亦无法向大方交代。” 众将无言。 周仓对凌晓寒道:“既然你诚心立功,我便答应了你……但你乃官军降将,为免众人生疑,那个还在养伤的侍卫,就留在寨中,着人守护。” 凌晓寒知道周仓说的意思是让吕公当人质,想着反正吕公也得养伤,便很干脆地答应了: “行!留就留吧!多点人好好看着!” 矮个武将忙道:“周将军!那养伤的不过一员偏将而已,如何可抵……” 话还没说完,周仓便摆手打断:“不,当日押他们三人回寨的路上,便可看出,关系并非一般。” 凌晓寒笑了:“这下信我了吧,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去帮你们打后军。” 众将不满之色溢于言表。 周仓问:“你需多少兵马?” 凌晓寒回答的很干脆:“不用你们的,寨外不是有一百来个人么,他们就够了。” 周仓眉头紧皱:“你只率你本部官兵?” “对啊!”凌晓寒道,“你们所有人都去给我拦前军,前军主将姓许,别让他跑了!” 众武将一怔。 随后,矮个武将怀疑地看着凌晓寒:“你便只率本部……” “行了,行了!” 凌晓寒懒得废话,道:“你不就是怀疑我吗?那你就跟着我一起去怎么样?” 矮个武将冷笑一声,转身对周仓请命道:“将军,请下令由末将跟随一同前去袭击贼后军!” 凌晓寒真没想到那矮个武将居然还真的敢答应,倒也合了他的意。 周仓只考虑了一下,便同意了,其他武将见状,似乎也稍微安了心。 议事很快结束,因为凌晓寒的加入,周仓等将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凌晓寒领了军令后,回去告诉了祢衡,然后汇合寨外的那一百来个兵卒,朝指定反向出发,矮个武将随行。 本来凌晓寒还想带着侍女,但想到这次任务可能会有点危险,便让侍女去照顾吕公。 这一次,没有吕公策马,凌晓寒便让之前的那个弓兵牵马。 路上,凌晓寒却不像平时那样轻松自在,看上去有点心思,矮个武将在旁,祢衡也不好问。 在经过一片秃木林时,凌晓寒转头朝矮个武将看去,问了一句:“之前你们说的什么……什么军令状?” 矮个武将语气不善地道:“关你何事!” 凌晓寒很反常地居然赔了笑:“本来不关我事,不过我现在加入了你们,总得关心关心周将军吧?” 矮个武将哼了一声:“便是告诉你又有何妨?周将军先前因放走了杀害首领‘大都督’的要犯,触犯了重罪,这次便是戴罪领命,在西神将前立下了军令状,若是再败,数罪并罚,性命不保!” 凌晓寒和祢衡对视一眼,然后又有点奇怪地问道:“放走要犯,这个罪有多重?” 矮个武将道:“本是死罪无疑,但天军仁慈,任何天军将士犯了错,皆可宽恕,但不可再犯,若是违了天规,必受重罚!” “哇!天军这么好的吗?”凌晓寒有点夸张地叫了一声,“这么说……周将军还真信任我,要是我失败了,那他不就遭殃了?” 矮个武将不以为然地怪笑一声:“若是让你独自前往,周将军自然不放心,不过有本将在,谅你也不敢横生枝节,叛我天军!” 一旁的祢衡,冷声道:“不过是周大哥帐下的无名之辈,口气倒是不小。” 矮个武将狂笑着:“败军之将,如此猖狂!那晚你等杀了我十几弟兄,若不是周将军令下,本将早就杀了你等贼人!哪还轮得到你们投降!” 凌晓寒渐渐收了笑容,只剩下一丝笑意:“你一个人跟着我们,一点儿都不怕吗?” 矮个武将瞪着眼睛,将握着兵器的手向上一翻:“你等即便反叛天军,我便杀光你们这班贼人,又有何惧!” 众士兵怒视矮个武将,只有凌晓寒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好吧……” 接下来的行进中,矮个武将更加趾高气昂,不住地对兵马指手画脚,发号施令。 将士们自然十分生气,只待凌晓寒能够发发威,打击一下那矮个的气焰,但凌晓寒只是若有所思地琢磨着什么事,似乎并不在意矮个武将的无礼言行。 这一百多士兵连日来都没有怎么休息过,身心俱疲,再加上山路难走,行军速度也不算快,但矮个武将却不时催促谩骂着,士兵敢怒不敢言,只好支撑身子勉力加快脚步。 终于,在加紧行军半日后,日头西下,远处的群山相映成辉,余辉中一支黄巾人马驻扎在山腰中。 矮个将军下令兵马停下,他自己则当先纵马过去。 凌晓寒让牵马的弓兵站住,旁边的祢衡,趁机来到近前: “将军……你一路上寡言少语,却是有何顾虑?” 凌晓寒直接道:“我在想……怎么才能骗过那些反贼,让所有人都认为你的周大哥完成了任务。” 祢衡是聪明人,一听就懂,拱手称谢:“多谢将军。” 凌晓寒哼了一声:“谢什么,我又不是他妈为了他着想,我是想早点见到那个什么SB神经,出出我的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