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你的声音》 分卷阅读1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1 书名: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文案: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八个字似乎就是为乔问言准备的,年少时用错药导致失聪,很快父母又双双出车祸去世,成人后在街上行个小骗又被一个变态跟踪狂抓个正著,顺带又被威胁…… 内容标签:因缘邂逅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付景松,乔问言 ┃ 配角: ┃ 其它: ================== ☆、跟踪狂人生赢家 这世上总有一些妄图不劳而获的人。 江夏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因而在从超市回家的路上见到举着聋哑证,以高价兜售小饰品的年轻人时,她歪着头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有些厌恶的神情,但在下一刻年轻人在她面前站定,举起聋哑证,并试图让她看纸板上的字时,她还是不假迟疑地从钱包里掏出了远高于要价的钱来。 对面的年轻人瞬间露出了欣喜的神情,江夏从他手中拿过写有捐助者名字的笔记本,一边写一边以不大不小的音量说:“混蛋我不管你能不能听得到我说话但这钱可是我辛辛苦苦加班挣来的你如果有一点良心的话就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年纪轻轻找点什么事情做不好非要骗人简直可恨。” 江夏写完后将笔记本递还给年轻人,收敛起所有的表情,扯起嘴角笑了一笑,年轻人看笔记本上那清秀的字迹分明写着:“我也认识许多聋哑人,他们都很优秀,你也要加油,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心口不一,年轻人抽了抽嘴角,急匆匆地转身跑走了。 果然是骗子,果然能听到,江夏看着他跑走,站在原地,暗暗懊悔又白白破费了一把,现在这样在街头假装残疾人来骗人钱财的事并不少见,以前她总是毫不犹豫地拒绝然后走开,后来想到可能真的有需要帮助的人会被错过,这才改变了做法,如果是真的聋哑人,这点微小的帮助总能起到一些作用,如果是骗子,也是一种提醒,能唤醒一些他们的自尊心也是好事。 但是这样做的同时,江夏无可奈何却又清新地认识着,自己其实是在做无用功。 她叹了口气,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乔问言从街角探出头来,看着手中被捏成皱巴巴的50元纸币,叹气,如果自己是个乞丐,那么那人出手还挺大方的,可惜自己不是乞丐,只是个骗子,可是那个女人说的话……他又捏了捏纸币,还是塞进了裤兜里,自暴自弃地想,管他呢,给就给咯。 他靠着墙席地坐下来,戴上帽子,眯起眼睛晒太阳,阳春三月,午后的光明媚又温暖,就这样在外面睡一下好像也不错的样子,他又把帽檐往下压了压,刚要闭上眼睛面前便出现了一片阴影,人生中的阴影已经够多,他本不想理会,但这阴影就是不走,他无奈地抬头,就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背着光看不到脸,不过看衣着倒是不俗,他撇撇嘴,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生赢家了吧,果然和自己是天差地别。 人生赢家见他抬头,毫不顾及形象地大大咧咧地蹲下来和他对视:“真好啊,你,就这样每天随便晃晃,晒晒太阳,还有可爱的小姐给你钱花,真是幸福。” 乔问言警觉地看着他,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与形象不符的事情,比如抢钱什么的,人生赢家看他的样子,笑了起来:“喂,你这什么表情,我可不会抢你这几个钱。” 那你是想做什么?乔问言仍旧没有放松警惕。 “其实你可以说话的吧。”人生赢家突然说,乔问言吓了一跳,险些就开口问你怎么知道,人生赢家接着说,“不过听不到是真的吧,能知道别人说什么也是因为能读懂唇语,是吗?” “……”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在跟你说话时其实并没有动到声带,可是很明显你看懂了我说的话,所以你一定懂唇语。” “老实说,我跟踪刚刚那位小姐已经有几天了,实在是累得不行。” 跟踪?几天?等等,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变态跟踪狂?比自己这个骗子危险多了吧? “所以我找你呢,是有事情想找你帮忙。”人生赢家并不在意他的沉默,像个话唠一样喋喋不休个不停,“如果你不帮我呢,后果,你可以自己先想一下。” 乔问言咬牙:“你到底想干嘛?” 人生赢家拍拍手掌:“哈,果然说中了。” 乔问言想抽自己一巴掌,破罐子破摔:“说吧。”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人生赢家笑了笑,“从晚上开始,你帮我跟踪吧。” “……”乔问言想把手上所有的东西都摔到他脸上,“为什么!” “因为我抓住了你的小辫子啊。”人生赢家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全身都在释放着“我这样做已经很便宜你了”的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真是无常 乔问言觉得自己真是很倒霉,不过是骗个小钱都能被变态跟踪狂盯上,还要被胁迫着做这些同流合污的事情。 据那个变态跟踪狂说他并不是变态跟踪狂,他叫付景松,是自己家公司的总经理,乔问言当然是不信,毕竟,没有哪个变态会把这两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到自己脸上,至于他说的什么总经理富二代,他更是压根一点也不信。 这是跟踪江夏的第三天,据观察,她每天八点准时正常出门,乘地铁上班,中午十二点和同事在公司家对门的餐厅吃饭,五点下班回家,在家附近的超市买菜,回家,晚上从不出门,一连三天仿佛复制粘贴的模板一般,无趣至极。 乔问言懒懒散散地跟在她身后五米处,又忍不住打了个大哈欠,揉了揉湿润的眼眶,这姑娘的警觉性未免也太低了一点吧,自己跟了她三天,据变态跟踪狂说他自己跟了三天,整整六天,这姑娘的心眼简直大得突破天际。 眼看姑娘快要到家,乔问言掏出手机准备给变态跟踪狂也就是付景松发汇报短信,刚刚输了“一切顺利”四个字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好像,大概,也许,除了自己,好像有人在跟踪江夏,他小心地瞄了一眼,只见到一个黑色的衣角消失在墙后。双重跟踪?劫匪还是小偷?或者,杀人狂?乔问言瞬间脑补了一个变态杀人狂的形象,不由打了个冷颤。 看着江夏走进楼门口,乔问言颤抖着手指解锁手机想求救,看到自己输完的“一切顺利”四个字,不知道该哭还是笑,这次好像真的惹上麻烦了,他快速删掉那四个字,刚想再次输入,没按下去,想想还是直接拨电话,铃声一遍一遍地响着,却没人接,乔问言吓得手心全是冷汗,向前,付景松虽然告诉他江夏家住几楼哪一间,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 但是这样贸然前去一定会被当做变态抓起来,向后,还有个不明身份的人在盯着,他前后为难,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手机依然没有接通,乔问言背上也开始冒冷汗,头晕目眩,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自己就要凄凄惨惨地折在这里了吗?也太不划算了吧。 镇定镇定,他拼命地一遍一遍地劝着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报警肯定不好,毕竟他又不知道身后那人究竟什么来路,万一到时候报警了发现是一场误会,定自己一个违什么什么法的罪名,那就糟糕了。那么,自己只能等付景松啊,他愁得眉毛皱成一团,身后的人毫无动静,似乎没打算出手,会不会等自己一过去,就,就杀人灭口?乔问言又打了个冷颤。 正犹豫之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乔问言马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点开,是付景松发来的短信:“你在哪里!是不是有情况!” 乔问言几乎要哭出来,来不及发短信,马上把电话拨出去,连话都说不连贯,还带着哭腔:“你这个混蛋……把我往……往虎口里推,这下惨了吧。” 那边没有回音,乔问言一遍一遍地重复“喂,喂”,越说越急。 付景松马上挂断电话,很快又发来短信:“你在哪里!” 乔问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被吓傻了,就算付景松说话自己也听不到啊,他马上回:“江夏家小区。” “我马上到。” 乔问言突然间便安下心来,他擦了擦额头,软着两条面条一样的腿走到一个石凳边坐下来,天边已经开始泛黑,他紧紧握着手机,用力到骨节泛白,心里只暗暗祈祷付景松能在变态杀人狂有所行动前赶到这里。 时间过去半小时,付景松却还是没到,乔问言正紧张得不知所以之时,有人在他身后用布捂住了他的嘴,乔问言瞪大眼,完了,大意了,他一边挣扎一边呜呜叫喊,可惜周围没有人,求助无门,脖颈上不断有热气拂过,身后的人像是在说什么,可是他一点也听不到,感受着捂住他嘴的力度由于恼怒越来越大,乔问言绝望地闭上眼,完了。 呼吸越来越困难,乔问言满脑子就一个想法,付景松,我要是这次能够侥幸逃过一劫,再见到你你就死定了。又晕晕乎乎地想,太亏了,实在太亏了,自己连女朋友的手指头都还没摸到过呢,难道就这样挂了吗,上天你待我可真薄。 作者有话要说: ☆、绑架 乔问言清醒过来时四周一片黑暗,他的手脚都被绑在一把椅子上,不知道绑了多久痛到发麻,嘴巴上也贴了胶布不能出声,他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努力辨认,猜测这里应该是一间卧室,可是除了身后不远处的一张单人床、一个小的柜子,以及自己坐的这把椅子外,又完全没有什么其他的摆设。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地叫起来,乔问言这才感觉他的肚子几乎要饿扁了,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握在手中的手机也不知所踪,他在黑暗中呆呆地坐着,想起那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禁悲从中来。 门被打开,随即灯被打开,灯光大亮,乔问言猛受灯光刺激,眯起眼睛,走进来的是一个一身黑衣,戴黑帽子的男人,男人面无表情地撕掉他的胶带,嘴唇翕动:“醒了。” 乔问言痛得龇牙咧嘴,马上警觉道:“你是谁,要干吗,现在什么时间,我昏迷了多久。” 那男人冷冷地笑了笑:“你不过睡了两个小时,现在晚上九点。” 乔问言便有点尴尬,敢情自己是太紧张所以睡过去了啊,还以为自己也中了乙醚什么的哈哈哈,随即又紧张起来:“那你要干吗?我手机呢?那个变态跟踪狂呢?” 男人根本懒得理他,自顾自从袋子里掏东西,乔问言正咽着口水期待他能掏出一个面包或是一包饼干,哪怕就是一瓶矿泉水也好时,男人直直地抽出一把水果刀,将袋子扔到一边,步步逼近,乔问言吓得连肚子饿都忘记,声音直打颤:“你……你你可别……可别乱来,杀人……偿命……啊……” 男人将刀抵到他脖子上,冰凉的刀刃接触到皮肤,乔问言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又在心里暗暗骂了付景松百十来遍,说好的马上就到,人呢?人呢!跑到哪里去了! 男人直直看着他:“我问什么你就老实地给我答什么,否则……”他示威性地动了动刀子,乔问言马上举手投降:“我招我都招!” “算你识相。”男人说,“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那个女人?”乔问言愣了一下,“哦哦,你说的是江夏,我和她没关系啊,我都不认识她。” “胡说,你不认识她跟着她干什么,别想骗我。” “我真不认识她。”乔问言看着那雪亮的刀刃,哭丧着脸,“我就是拿人钱财,替别人跟踪她的。” “谁?” “大概是个变态跟踪狂。”乔问言老实回答,“他说他叫付景松,还说是什么公司的总经理,不过我肯定不信啊,堂堂总经理干嘛要跟踪一个女人啊,他肯定在撒谎,想骗人也不编个好的理由,一点也不专业,你说是吧。”乔问言一紧张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毫无愧疚之心地絮絮叨叨地把付景松的底细抖了个底朝天,反正他先对不起我的,乔问言理直气壮地想。 “付景松。”男人嘴唇翕动,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皱起了眉,他不记得自己和这个男人有什么瓜葛,那他在多管什么闲事。 乔问言小心翼翼地观察男人的脸色,试探着问:“大哥,我们应该是无冤无仇的吧,反正你要找的也不是我,呃,应该不是我吧,那您考虑考虑,放了我吧。” 男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收起刀子,把胶带贴回去,自顾自地起身出去,又顺手关了灯,房间顿时又陷入一片漆黑,乔问言瞪着眼睛,眉毛皱成一团,苦不堪言,你妹的付景松,下次真的别让劳资看到你啊,劳资非杀了你不可啊。 乔问言自怨自艾着,又侥幸地猜测这男人好像没什么要伤害他的意思,稍稍放下心来,竟不知不觉地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轻轻拍他的脸,有热气呼到他的脸上,痒痒的,他扭扭脸,嘟囔了一句“别吵”居然还是睡得香甜。付景松看着他安安静静的睡脸,一时哭笑不得,狼窝里睡得没心没肺也是高深的境界了,他朝身边试图叫醒乔问言的警察摆了摆手:“算了,我先带他回家吧。”说着将人小心地背到背上,感受到背上的人轻轻在颈边蹭了蹭,他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与杀人犯擦肩而过 乔问言睁开眼时自己是躺在床上的,眼前不再是黑洞洞的墙壁,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3 而是雪白的天花板,他呆滞了两秒钟,又闭上眼睛,又睁开,仍然是天花板。 “奇怪。”他皱眉嘟囔,“难道不是我起床的方式不对?难道被绑架才是梦?”又两眼无神地瞪了一会儿,他猛地坐起来,糟了,几点了,是不是该去跟踪了?慌张地掀被子下床,又愣在原地,这睡衣?貌似不是自己的啊,再环视四周,这屋子……也不是自己的啊。 乔问言大脑一片混乱,光着脚站在床边焦躁地抓头发,门被推开,迎面进来那个自己发誓再见要把他撕成碎片的变态跟踪狂,居然还笑得一脸灿烂:“总算醒了,以为你……”话没说完乔问言已经凶恶地扑了过去,揪着他的衣服一副拼命的架势,付景松大惊,手忙脚乱地制住他:“干嘛干嘛,疯了你!” 乔问言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你。” 付景松比他高出许多,力气也比他大,看着他扑腾着做无用功,待他折腾够了才连连道歉:“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道歉。” 乔问言恨恨地瞪着他:“精神损失费。” “好好好,我赔。”付景松无奈地应和,“你饿不饿,吃不吃东西?” “几点了?” “十一点多。”付景松说,“该吃午饭了。” 乔问言懊恼地抱头:“到底什么情况……我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都怪你这个混蛋……” “呃……先吃饭吧。”付景松哄他,“吃过饭我跟你解释。” 乔问言勉强答应,穿上拖鞋去洗漱,然后跟他到餐厅吃饭,饭菜还算丰盛,散发阵阵香气,乔问言咽咽口水,惊讶地问:“你居然会做饭?” 付景松淡淡地笑,把汤递给他:“不可以啊。” 乔问言摇头:“你说你是总经理的啊,我还以为……”心中暗道果然是骗子。 付景松觉得好笑:“谁跟你说总经理就一定不会做饭了,做饭这么简单的事随便学学就会了啊。” 乔问言咬牙,心想,什么简单,我只会煮面。 把肚子填饱,乔问言抚着鼓鼓的肚皮,大爷一样靠着椅背看着付景松收拾碗筷,毫无不安,懒洋洋地开口问:“解释吧,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付景松擦了手坐到餐桌对面:“你想听哪里?” “所有。” “所有啊……”付景松拉长声音,一副苦恼的样子,“说来话长啊。” “那你长话短说。”乔问言不为所动。 付景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毫无所动,无奈地败下阵来:“这样吧,你问问题然后我回答,好不好?” 乔问言想了想,不情愿地点头:“好吧,问题一,绑架我的人是谁。” “是个杀人犯。” “啊!”乔问言瞪大眼,还真的是啊,想起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由心有余悸,“问题二,你怎么救我出来的。” “报警。” “具体点呢。”乔问言翻了个白眼。 付景松终于无奈,长叹:“好吧,我给你理一遍,这总可以了吧。” 原来这付景松确实是父亲公司的总经理,不过由于刚刚从国外回来,因而只是在公司挂牌,有名无实,所以空闲时间还算多,前些时间在街上正好遇到了曾为初中同学的江夏,本想上前打招呼时却发现有人在跟踪她,付景松想到自己看到的附近杀人事件还没有找到凶手的新闻,便谨慎地没有上前,之后的几天便一直跟踪江夏,直到遇到乔问言那天。 “等等,你认识她?”乔问言说。 “是啊,我们是初中同学来着,不过我高中时就出国读书了,所以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那你连人家住哪单元哪一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有人跟踪她,让她注意一点呢?”乔问言心里不是滋味,跟踪就跟踪,护花就护花,干嘛要把自己牵扯进来。 付景松脸上露出一抹十分柔和的笑,似乎在回想什么一样:“江夏她啊,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 乔问言冷哼一声,打断他:“然后呢,就直接说那天晚上吧。” “那天晚上,你第一次打电话时我正好在开会,父亲在就没敢接,后来我知道之后就马上报了警,再赶到时你就已经不见了,我只好先去找江夏,和她商量设了个套配合警方抓到了那个杀人犯,然后再去找你,之后就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行其路 付景松讲得简单,略过所有过程,乔问言听他说完,也没再问什么,半晌才干巴巴地回了个“哦”,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付景松愣了一下:“你觉得休息好了随时都行啊。” 乔问言站起来:“我的衣服呢,我要回家。” 付景松去阳台上把他的衣服收回来给他,乔问言闻着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心情有些复杂,付景松还帮他洗了衣服,他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一边压榨自己一边又无意地做出这样的小事。 付景松见他低着头不吭声,拍拍他的肩,见他抬头才问:“怎么了?” 乔问言摇摇头,转身去房间换衣服,出来时见付景松还站在那里,没好气地问:“你还要干嘛。” 付景松把手机递给他:“你的手机,昨天被拿走了。” 乔问言接过来:“谢谢。”说完转身就要走。 付景松拦住他,不明白他心情怎么突然就低落了,犹豫了一会儿才绕到他面前:“乔问言,以后不要再骗人了。” 乔问言甩开他的手,没好气:“我骗不骗人关你屁事啊。” 付景松皱了皱眉:“你……” 乔问言有些嘲讽地笑了笑:“付大少爷,你从小不愁吃不愁穿的,自然不明白我们这种人的处境,我麻烦你不要这样子一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样子教训别人好吗?”他最后两个字压得很重,付景松很尴尬,沉默时乔问言已经一把推开他摔门出去了。 乔问言走在路上,郁郁不乐,什么鬼啊,自己白白被人绑了半天,结果最后,什么都没捞着不说,还要被人劝诫不要再骗人,谁想骗人啊,可是自己听不见啊,根本没有人愿意给自己工作做,自己有什么办法,想着想着莫名有些委屈,埋着头加快脚步,到公交车车站研究了半天路线终于找到可以到家的公交,又等了许久才等到公交车。 奔波许久终于回到自己的家,这世上唯一一个属于他的地方,摸摸口袋钥匙不见踪迹,乔问言毫不犹豫地提脚踹门:“周臣,开门!” 没人答应,乔问言又加大力度:“周臣!周臣!” “干嘛,招魂啊,你不知道自己嗓门多大啊。”周臣揉着眼睛没好气地来开门,刚起床的样子,起床气大得很,“扰人清梦。” “什么时间睡觉啊。”乔问言不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4 在意地说着,准备回屋子再睡一觉。 周臣清醒了一点,拽住他,乔问言转身,扬了扬眉毛,周臣问:“你去哪里了,晚上在哪里睡的,居然到现在才刚刚回来,短信也不回。” 乔问言撇撇嘴:“别提了,一整出悲剧。” 周臣耸耸肩:“不说算咯,反正我只是个房客,是没什么资格干涉你。” “说什么呢。”乔问言皱眉,“又瞎扯什么,是真的很混乱啊。” “那就说来听听啊。”周臣两眼发亮,这个可以扒。 乔问言扭过头去,过了一会儿又转过来,周臣仍旧在期待地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好吧好吧我说,我被绑架了。” “纳尼?”周臣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鬼才信,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会落到你头上。” “刺激?刺激你妹啊!”乔问言怒吼,“你特么那么喜欢被绑架你去啊!”说完转身往卧室走,周臣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是吧,怎么会发这么大火,那么严重吗,不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地回来了吗。 周臣晚上出门上班前去乔问言的房间看他,见他蜷着身子睡在床上,被子只盖了肚子,轻轻摇头,帮他把被子盖好,又留了张纸条这才出门。 周臣帮他盖被子时乔问言就醒了,又等了许久估计周臣出去他才睁开眼睛,自己之前说的好像是脾气大了点,毕竟周臣又没什么恶意自己是知道的,周臣还这么关心他,又看了看床边的纸条上写着“我去上班啦,厨房锅里有点吃的记得吃。”一时间愧疚感铺天盖地。 乔问言晃到厨房,锅里的蛋炒饭还微微有些热气,香气勾起他的饥饿感,他把所有的饭盛到一只碗里,浇了一些番茄酱,拿一只大勺子坐在沙发上挖着吃,一边吃一边想,等周臣回来还是跟他道个歉吧,嗯……就看在蛋炒饭的份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照亮饭桌的电灯泡 第二天早上乔问言起得很早,周臣还没有回来,他坐在餐桌前撑着头思考周臣会去哪里,却还是没什么头绪,也不知道周臣还有什么其他的朋友。 他是两年前遇到周臣的,那时候他还在一家小餐馆做一份服务生的工作,因为本身的缺陷整日被老板嫌弃,怒而辞职那天正好遇到了被房东扫地出门的周臣,两人同病相怜,正好乔问言一个人住,就把另一间卧室低价租给了周臣。 认识这么久,乔问言只知道周臣家在一个很远的小镇,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孤身一人到城市打工,在酒吧做服务生,工作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凌晨两点,偶尔有时候晚上会不回来,其余更深入一些的则完全不知道,乔问言突然有些羞惭,虽然嘴上说是朋友,却对朋友的什么都不了解,真是太不合格了。 正想着时周臣就走进了厨房,坐在他对面:“发什么呆?今天不用出门吗?” 乔问言愣愣地点点头,这才想起来前几天每天帮付景松跟踪江夏,每天早出晚归的,怨恨得想杀人,现在突然闲下来,却无事可做,最后还被劝告不要再行骗了,乔问言又懊恼又失落,眉毛纠结成一团。 周臣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掉:“我要去睡觉了,别叫我啊。” 乔问言应了声“哦”,默默地又垂头了,周臣从他身边走过,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乔问言没抬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说什么,任他回房去了。 周臣走了乔问言才想起来,噢,又忘了向他道歉,抓了抓头发想去房间找周臣,手机在餐桌上闪烁了一下,他拿过来看了一眼,发件人居然是“变态跟踪狂”,他还找我干嘛,乔问言犹疑地点开:“中午有时间吗。” 乔问言莫名气愤,毫不犹豫地回:“没有。” “这么可惜,本来想请你吃饭的,真的没时间就算了。”乔问言咬牙,手指在屏幕上移动,脑海里自动就浮现出付景松那张欠扁的脸得意又狡猾的样子,掌握一切的人生赢家嘴脸可恶透顶。 “去!”乔问言毅然决然地回,免费的饭为什么不吃,看我不把他吃穷。 付景松马上回了一个地址和时间。 乔问言没再回他。 中午到餐厅时乔问言除了见到付景松,还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他跟踪的那个姑娘,江夏,两人面对面坐着,正谈笑甚欢,不知道付景松说了什么,姑娘还羞涩地捂住了嘴,乔问言走过去,站在他们桌边,江夏抬了抬头,看乔问言眼熟,却一时没想起来,犹豫地望向付景松。 付景松笑了笑:“来了啊,坐。”说着招呼服务员上菜。 乔问言两边看了看,权衡一下,还是不情愿地坐在了付景松的身边。 付景松为两人介绍:“江夏,这是乔问言,乔问言,这是江夏,你跟踪的那姑娘,还记得吧。” 江夏一副恍然的样子:“我记起来了,你是那次那个……所以你果然是个骗子吧。” 乔问言被她这毫无顾忌的话弄得有点尴尬,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付景松忙打圆场向江夏解释:“他确实是听不到的,所以……而且,如果没有他的话,事情大概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所以我想让你们见一面。” 江夏不解地看着付景松,付景松这才把前几天的跟踪一五一十地跟江夏讲了一遍,乔问言一直保持沉默,菜一上来就只顾埋头吃东西,对两人的谈话充耳不闻,当然他也并不能听到,他从未如此庆幸过可以随意屏蔽自己不想听到的任何信息。 直到付景松伸手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怎么,就饿成这样?” 江夏在对面手拄着下巴,也没有动筷子,同样笑眯眯地看着他,乔问言莫名有种被看轻了的感觉,没什么表情地说:“嗯,我就是个骗子。” 江夏一下子敛了笑:“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乔问言想,我管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又跟我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干我屁事。他嘴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勉强挤出一个一点也不真诚的笑容:“总之之前对不起了。” 江夏忙不好意思地又为他的帮助连连道谢,乔问言也都不冷不热地应了下来,废话,劳资担惊受怕半天为你除了隐藏的威胁,受你一句谢谢总是不过分的吧。 之后便一直是江夏和付景松的交谈,他们从初中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到另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乔问言偶尔抬一次头看到的就是江夏扎眼的笑容,再一扭头是付景松扎眼的笑容,一顿饭吃下来他被两个人弄得气闷无比,说什么请自己吃饭,这分明就是来请自己当电灯泡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过当个消遣 话不投机,吃完饭乔问言唯一没亏了的就是自己的胃,那两个人可以把话当做饭往下咽,所以大部分的食物都进了他的嘴,付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5 景松结账后三人出了餐厅,他一本满足地提腿就走,却被付景松拦了下来,眼睁睁看着付景松又是帮忙拦车又是帮忙开车门地绅士十足地送走江夏,终于忍不住发飙:“付景松你有病啊。” 付景松一脸无辜:“你怎么了?刚刚不是吃得很开心吗?” 乔问言深吸一口气,淡定,淡定,他挤了个狰狞的笑出来:“付景松你脑子里都是翔吗,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请我吃饭就为了看你们卿卿我我恶心人吗?姑娘你也追到了,好人你也扮过了,就不能安安静静地从我面前消失干净吗?” 付景松皱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误会了?呸,我看是你误会我好欺负了,人生赢家了不起啊,捏着别人一点小把柄就只会威胁,你倒是逃过一劫,我特么被绑架了你还一心惦记先救你的姑娘,我的命就那么草率啊,靠!”乔问言也不顾自己还站在马路边,毫无顾忌地嚷,身边有行人经过用异样的目光看他都被他一一瞪回去。 付景松拉着他往前走,一直到停车场才停下来,把乔问言塞进车子里,自己也坐进去,他十分严肃认真地问:“乔问言,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废话。” “我还挺喜欢你的呢。”付景松有点失望,“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挺有趣的。” 有趣?骗子有趣?其实只是当个消遣吧,人生赢家的思维也是不能理解,乔问言腹诽,没答话,朝着头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是先天失聪吗?”付景松许久之后突然问。 乔问言扭开头看窗外:“不是,是我倒霉,小时候被用错了药。”说起这件事,他好像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付景松没再追问,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在乔问言的指路下将他送到小区外,付景松有些诧异,乔问言家离市中心并不近,离江夏的家更是远得可以,自己当时只是觉得他好玩想逗逗他,没想到他真的答应替他跟踪江夏,更没想到他为了跟踪每天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自己真的是一个自私又可恶的人,愧疚感铺天盖地地朝着付景松压过来,他看乔问言一眼,乔问言正解开安全带,冷冷地丢了“谢谢”两个字便要下车。 付景松拉住他的胳膊,乔问言不耐烦地回头:“又干嘛?” “……对不起。”付景松诚恳地说。 乔问言没说话,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嗤笑一声甩开他的胳膊:“别,我可受不起。”利落地下车甩给他一个潇洒高傲的背影,只不过没走两步就没注意被脚下的小石子拌得脚一扭,清晰听见脑海里刚刚树立的形象轻微地碎了一角的声音。 付景松看着他僵硬了一下的身形,噗嗤笑了,笑完改了主意,下车就追了过去,乔问言听不见脚步声,被拍肩膀时吓了一跳,一回头见是付景松,没好气地问:“你还要干嘛,又有事情要我做?” 付景松笑了笑:“想去你家坐坐,不欢迎啊。” “当然不……欢迎。”乔问言拉长声音,翻了个白眼,“您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我那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付景松的笑容毫不收敛,大力揉了揉乔问言的头发:“你果然有趣得很。” 付景松的掌心温热,由头顶源源不断地似乎要通至全身上下,感受到付景松的体温,乔问言的心脏猛然怦怦跳起来,耳尖红了起来,他一把拉放在头上那只手,恶声恶气地说:“别碰我的头发。”一个人埋头向前走,把付景松甩在后面。 进家门时周臣正穿着肥大的睡衣顶着鸡窝头萎靡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见他回来懒懒地转头招呼:“你回来了。”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付景松,愣了一下,“谁啊这。” 乔问言瞪了一眼付景松一眼:“闲人。” 付景松毫不介怀,坦然地向周臣打招呼:“你好,我是付景松,是乔问言的朋友。” 周臣见他一本正经,自己这样窝着实在不像话,忙爬起来,抓抓乱七八糟的头发,整理出一个最最真诚的笑容:“啊,你好,我叫周臣,是,嗯,算乔问言的朋友兼房客。” 乔问言瞪了他一眼:“你的房租几个月没交了。” 周臣讨好地去搭他的肩膀:“别这样嘛亲爱的,我不是正好把钱都寄回家了吗,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给你,怎么样?” “省省吧。”乔问言拨开他的爪子,懒得再理他这一茬。 作者有话要说: ☆、无声的世界里 “这么说,乔问言那几天早出晚归是被你压榨去了啊。”周臣一惊一乍的,“我说他那几天分外勤劳啊。” “挺不好意思的,我都不知道他住这么远。”付景松说。 周臣大手一挥:“他懒惯了,早该被治治。”乔问言正好走过来,看清他说什么,随手丢了个抱枕过去:“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付景松对他们两个人很好奇,周臣就把自己当时怎样遇到乔问言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乔问言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索性拿了本杂志埋头在沙发另一头翻,付景松见他没有注意,问起周臣从前的事情,他的父母家人什么的。 周臣摇摇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他没跟我说过我也就不好问,毕竟这种事情……我也只知道他是用错药所以听不到了,家人嘛好像都没有了,他一直是一个人的,也没有什么朋友。” 付景松点了点头,看着乔问言的身影,他头垂得很低,刘海垂在额前,一点表情也看不到,突然觉得很心疼,听不到声音的安静的世界是怎样的,如果自己不去努力的话,如果没有人在意的话,就永远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别人的欢笑都与自己无关,很慌张,很孤独,也很寂寞吧。 周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乔问言这个人啊,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其实我知道他很在意的,也很在乎别人的目光,之前他做服务员,为了赚钱忍受着老板的轻蔑,但到达一个限度他就会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所以也丢了好几份工作,每次跟我说起来,总是大声嚷嚷老板多么多么脑残,但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难过,可我却什么也为他做不了,只能尽我自己的努力,让他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 付景松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后周臣突然跳起来:“糟糕糟糕,要准备去上班了。” “你在哪里上班,这个时候?” 周臣淡淡地笑了笑,看着他:“在酒吧做服务生。”明显刚刚跟他谈笑风生的样子大相径庭,只是服务生的话不至于会这样,付景松一仔细想便有了些不好的猜想,只是……犹疑地望向他,周臣长叹一口气:“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反正事情的真相,大概总也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情。” 周臣去洗澡换衣服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6 ,收拾完毕说要出去吃饭问他们要不要一起,付景松询问乔问言,乔问言挥手:“我不去,你爱去不去。” 付景松想了一下说:“那么,我也不去了吧,再坐一会儿该回家了。”周臣便一个人出门了,心理原因,付景松觉得房间里的气氛莫名怪异起来,他清清嗓子,问乔问言:“你晚饭怎么解决?” “自己煮面。” “这样啊……”又是无言,付景松又坚持了一会儿终于顶不住,“嗯,也不早了,那我就回家了。” 乔问言沉默地起身:“我送你下去。” “……好。” 自从付景松和江夏联系上以来,江夏便会时不时地约他吃个饭什么的,付景松也不拒绝总是欣然前往,父母对于他这样表示很开心,之前一直想把朋友的女儿介绍给他认识却总是被断然拒绝,说着自己还年轻不想早早地考虑这种问题,该遇到的总会遇到,强求也强求不得,父母拿他没办法也只好放任,现在看他和女生联系,开心得不得了。 付景松没想那么多,对江夏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他去见江夏只是当做朋友的正常联系,还有一个原因,像他对乔问言所说一样,江夏对他来说真的算一个特别的人,他和江夏是初中同学,那时候,自己还是个个子不高样貌也丝毫不起眼的普通男生,因为之前出过一次车祸左腿没有恢复好有一点跛,初中的男生还大都处于调皮捣蛋的年纪,所以他那时候受了很多欺负。 初一下学期时,班上有个完全符合白富美标准的女同学在体育课结束后丢了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是一块据说很名贵的手表,她说是自己上体育课之前摘下来放到桌子里的,回来就不见了,白富美趴在桌子上一直哭,一群女生围在周围安慰她,男生也愤愤不平,提议一定要把偷手表的小偷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愿回首的往事 付景松当时完全没觉得和自己有任何关系,闷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背单词,不知道是谁把矛头指到了他身上,有人小声说:“体育课只有付景松一个人没有去哎。”然后大家纷纷响应,很多同学围了过来,他一脸茫然地抬头,班上块头最大的男生趾高气扬地说:“喂,你,把庄然的手表交出来。” 付景松愣了一秒:“什么手表。” “别装了,肯定是你拿的。” “体育课就只有你一个人在教室来着。” “就是。”…… 付景松听着那些怀疑的话语一时无措,他也只是个孩子,面对这样的情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应对,只是一味地沉默着,这沉默反而给了那些人更加为难他的理由,更加咄咄逼人的追问下,他嗫嚅道:“我没有拿她的手表。” 大块头很嚣张地笑:“你说你没拿,证据呢,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就说明是你拿的,跛子还说谎,真恶心。” 付景松窘迫至极,一个有些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在处于谷底的付景松听来仿如天籁:“证据这种东西,应该是由提出有罪的一方来提供吧,你们说他偷了手表,证据呢。”付景松感激地抬头望去,就只见江夏站在人群之外,高高瘦瘦,高马尾,下巴有些傲气地微扬,眼神却明亮清澈,和他一比,那个大块头像只还没进化完全的猩猩一样,显得可笑至极。 大块头果然一下子没话说了,丢手表的庄然也抬起头来,泪眼迷蒙地看向江夏:“那你说,是谁拿了我的手表。” 付景松为江夏捏了一把汗,如果她找不到手表,一定也会被牵扯进来,到时候还要连累她,江夏却淡定自若,在庄然的座位附近走了一圈,四处看了看,毫不犹豫地利落地爬到了窗台上,在外边的遮蓬处摸索了一会儿嘴角扬起一个胜利的微笑,在窗台上纵身一跳下来,张开右手掌,赫然是那块丢失的手表。 江夏一指窗外:“是鸟窝里的鸟衔走了,它们喜欢发光的东西。”那些刚刚还大声嚷嚷的同学都安静下来,江夏看一眼满脸感激的付景松,又转头对闹得最凶的大块头说,“道歉。”确实是自己错了,大块头不情愿地没什么诚意地道了歉,也没人再追究。 之后放学只剩两个人时,付景松向江夏道谢,江夏却挂着她漫不经心的笑容只扫了他一眼,看不出是什么意味,轻视或是同情什么的,但就让付景松心里发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江夏看了看他的腿,突然说:“腿其实是好的吧,只要努力复健的话。” 付景松没说话,他的腿出事有一段时间了,医生说他可以完全好起来,父母也为他请了最好的医生,但是他就是莫名地很排斥去做复健,甚至就这样自暴自弃地让自己维持这样糟糕的状况到现在。 江夏看他沉默,说:“如果真的残疾也就罢了,可是你这样自私地逃避,是绝对绝对不可以的。”这样说完,丢下付景松背上书包轻快地出了教室,付景松看到她走向隔壁班等她的女生,笑嘻嘻地拍了对方的肩膀,两人并肩离开了。 那件事之后不久付景松就主动提出要求一个人到了美国,积极配合做各种复健治疗,也一直留在那边努力学习,高中,大学,研究生,直到不久之前才回国,再次跟江夏介绍自己时,江夏满脸的不可置信,连说不可思议。 他知道自己变化极大,再不是当年那个卑微懦弱,毫不起眼的小跛子,而江夏在其中所起的作用,甚至大于自己的父母的劝说,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江夏那句话虽然普通,却直言不讳地指出他的问题,在之前,父母为了不伤害他,都不曾明明白白地指出他的不对,只是一味的纵容安慰。 江夏是个于他而言十分特殊的人,是无关于爱的特殊的人。 过去这么多年,记忆中那个江夏的影子开始消散得无影无踪,棕色长卷发,精致的妆容,优雅整齐的职业装,唯一不变的就只剩下嘴角偶尔会浮现的漫不经心的笑容,但也不过一闪而逝,时间的力量真是强大到令人发指。 作者有话要说: ☆、关系户 乔问言在家闲了许多天看着自己银行卡里的账户余额,终于闲不下去,父母留的钱肯定不能动的,要以备不时之需,于是想着再找份什么工作来做,一个高中毕业生,没有学历,没有资质,甚至连完好的听力也没有,所面临的境况自然也可想而知,几次碰壁之后他终于绝望了,闯到周臣的房间里拼命晃醒他:“周臣!周臣!” 周臣正蒙头大睡,被他晃得要死过去,忍了半天终于一掀被子坐起来,头发翘得乱七八糟还半闭着眼睛就开始吼:“乔问言你疯了啊!我要杀了你!” 乔问言可怜兮兮地说:“周臣……能不能介绍我工作啊……” “我介绍你?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7 ”周臣终于舍得睁开眼睛,“开什么玩笑,你确定要做我介绍的工作?” “你不是在酒吧做服务生吗?我也可以的。”乔问言求他,“求你啦,让我试试。” 周臣犹豫了许久,看他可怜又无奈的样子,终于答应带他去自己所在的酒吧试一试,晚上就提前带了他一起过去,周臣工作的酒吧叫月色,老板是莫天泽,周臣称呼他莫少,据说是个背景很强的男人,莫天泽身材高大,长相也极为英俊,明明是亚洲人的模样,却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眸,周臣犹豫着跟他说了一下乔问言的情况,问他是否可以让乔问言试一试。 莫天泽上下打量了乔问言一遍,嘴角的笑恰到好处:“那么,我现在在说什么你可以看明白吗?” 乔问言点了点头:“需要我复述吗?” “那倒不用了。”莫天泽摇头,目光令人捉摸不透,“周臣介绍的人,我还是可以放心的,我可以试用你几天,到时候再看。” 莫天泽让周臣带乔问言去换衣服,周臣走了几步又匆匆折回来,神情犹豫:“莫少,问言他,是个很单纯的人……” 莫天泽挥挥手打断他:“我明白你什么意思,我和你的朋友总不会有太多的交集,自然不会多说,你大可以放心了吧。”周臣仍旧不放心,又担心自己多说莫天泽会不开心,也只得勉强点了头。 乔问言从来没有到过酒吧,有点新奇地跟着周臣在走廊里走,周臣突然说:“你这样也很好啊,在嘈杂的酒吧里也可以保持安静。”他的表情过于难以捉摸,有点寂寥,又有点惆怅,乔问言准备好的反驳的话突然就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沉默地落在了他后面。 周臣帮乔问言拿了衣服给他换,乔问言从换衣间出来,不自在地扯着自己的领结:“好像有点怪怪的啊。” 周臣看了他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乔问言从来没有过这样正经的打扮,反差有点大,简单的白色衬衣,领口处黑色领结,黑色马甲,黑色裤子,黑白的搭配颜色单一,整体却简单又大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起来,完全像换了一个人,周臣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突然笑出来:“嗯,很不错呢,很适合你。” “是吗?”乔问言很是疑惑,把那个小小的领结几乎要蹂躏得不成样子,周臣实在看不过去,把他的爪子扒到一边,低下头帮他把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把领结系端正,拍拍他的肩,微微笑了笑:“好了,别乱动了。” 乔问言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也太正经了吧,我有点不适应啊。” “没事的……”周臣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他说,“这里毕竟是酒吧,不是那么万无一失的地方,所以你自己一言一行都要小心一点,记得。” 乔问言半张着嘴,恐慌姗姗来迟:“啊……那,那我……” 周臣安抚他:“没事,有我在呢,你也不要怕成那个样子,你一个大男人,谁还能把你怎么样啊。” 乔问言撇过头去没说话,做一脸便秘状,最后一咬牙:“好吧,你说得有道理,我就豁出去了。”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不安,到出来看见莫天泽时乔问言的手指还有一点抖,莫天泽从上到下地打量他一遍,满意地点头:“不错,因为你是周臣带来的,你可以跟着周臣熟悉一下,我就不特别给你安排培训了。” 莫天泽只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看到他走出去,乔问言感叹:“你们老板好好说话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冤家路窄 周臣看了他一眼,乔问言的表情神态已经恢复自然,仿佛刚刚的不安一瞬间就被奇妙压了过去,不由感叹了一下他心思的单纯。 工作做起来不算难,乔问言只需留心每个客人点了什么酒水,保证不出任何错误地送到客人桌上,听不到声音没有大的影响,相反还帮他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保持了安静,情绪不会受到大的波动。 时间越来越晚,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周臣在自己工作的间隙还要一直分出心去看乔问言的状况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终于能坐在吧台边休息一下时,目光还在追随着乔问言,调酒师秦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乔问言正半弯腰把酒放到客人桌上,侧面可以看到半扬起的嘴角,赞一句:“不错啊。” 周臣转回头来:“嗯?” “你那朋友,很不错。” 周臣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答话,秦闻也习惯了他这样在客人面前与其他人面前截然不同的两张脸,不在意地笑了笑:“莫少还真是纵容啊,随便带一个人都能进来。” 周臣漠然的表情马上碎裂,凶恶地瞪他:“你什么意思?” 秦闻笑着摇头:“算了算了,偶尔提提还挺有趣的,说多了倒没什么意思。” 周臣正待再说什么,乔问言走了回来,笑眯眯的:“怎么啦,周臣你吃苍蝇了,脸色臭成这样,你不是教育我要微笑吗,微笑,微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扯他的脸,周臣的脸色好了许多,把他的手拿开:“好了好了,闹什么。” 乔问言笑眯眯地坐在吧台边喝水,觉得这工作让自己挺开心的,心情很好地哼着模糊不清的调子,周臣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问:“怎么样,还习惯吗?” “还好啊,我觉得挺有趣的。”乔问言晃晃头,“人又多又热闹。” 周臣微微笑了笑,站起身低着头看他:“嗯,那就好,好好工作啊。” 乔问言自言自语:“怎么回事,感觉周臣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啊。”疑惑地看向秦闻,秦闻一边擦杯子,一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周臣这人啊,谁知道他有几张脸。”乔问言若有所思地点头,转回头,去寻找周臣的身影,目光不经意一扫,却发现了一个几分熟识的身影,坐在了不远的位置,他往前探探身子去看,那人正好转了下头,熟悉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乔问言瞪大眼,真的是那个变态跟踪狂啊。 他正往那边走时付景松也看到他,有点惊讶的样子,乔问言不待他开口便抢先开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付景松愣了愣,忍不住笑出来:“貌似我是顾客,你是服务生,这样才对吧?” 乔问言反应了一下,迟缓地点头:“是哦。”怎么一见到付景松,自己就容易不淡定呢,他苦恼地皱了皱眉,迅速转换角色,“那么,您想喝点什么?” 付景松有意要逗他:“乔先生你有什么推荐吗?我第一次来这里。” 乔问言翻了个白眼:“那就抱歉了,请客人自己去吧台点吧,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这样啊。” 乔问言僵硬地点头:“就是这样。”没等到付景松的回答,只看他冲着自己的身后叫了一声“周先生”,一回头看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8 到周臣正站在自己身后,匆忙地笑了笑:“正好,周臣,我去那边了。”转身就走了。 周臣莫名其妙地看着付景松:“他怎么了?” “没事。”付景松笑了笑,“周先生介绍他来的?” 周臣点了点头,无奈地说:“是啊,嚷嚷着自己要穷死了,找了几份工作都不行,非要求我介绍,我也只能介绍他做服务生了。” “他这样的状况没问题吗?” “还好吧。”周臣又看了一眼乔问言,他又在吧台边坐着喝水,“这工作对他来说并不难,我也可以随时帮到他。” 付景松也看向乔问言,目光一瞬不移,嘴角的笑容也是淡淡的:“他不太适合这种地方。”周臣听他口气里隐隐的心疼就有点不太舒服:“自己的选择而已。”付景松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周臣赶走乱七八糟的感情,调整好情绪:“付先生想喝点什么?” “威士忌吧。” “好的稍等一下。”周臣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付景松看见他揉了揉乔问言的头发,低头跟他说了什么,乔问言回以用力的一瞪。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英雄 付景松在酒吧坐到很晚,一边喝杯中的酒一边观察乔问言的一举一动,乔问言确实还挺聪明的,对于这种工作只一个晚上便驾轻就熟,有模有样的,甚至连每个微笑都很到位。乔问言也一晚上如芒在刺,那两道目光无时无刻不在追随他,他几次就想直接冲过去掀付景松的桌子,硬生生地忍住了,第一天就遇到冤家再因为冤家丢了工作可实在是太不值了。 凌晨两点,酒吧的客人渐渐散去,周臣和乔问言下班,换衣服出来在门口见到了斜倚着墙站着的付景松,周臣笑着打招呼,乔问言撇了撇嘴,付景松站直身体走过来,周臣大咧咧地挥手:“付先生果然闲啊,明天不用上班吗?” 付景松默默地想,这人好多张脸:“据我所知,明天是周六。” “是吗?”周臣想了想,“是啊,日子都过糊涂了。” 乔问言瘪着嘴站在一旁不说话,看他们熟稔地互相招呼,招呼完了就扯周臣的胳膊:“喂,回不回家了,一会儿出租车都没了。” 周臣白他一眼:“你急什么啊。” 乔问言没好气地回答:“我急啊,我当然急,我要困死了。” 周臣一脸熊孩子又欠揍了的表情:“付先生还有事吗?没事我们就回家咯。” 付景松看着乔问言越来越不耐烦的样子,开门见山地问乔问言:“乔问言你明天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 乔问言看向周臣:“周臣?” 周臣撇清关系:“人家请的是你哎,别不领情啊。” 乔问言“哦”了一声:“那我不去了。” “别啊。”周臣制止他,“过了啊乔问言,傲娇也请你有个限度好吧。”周臣一语中的,乔问言郁闷地盯了一会儿地面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第二天中午周臣窝在家里睡觉,乔问言去和付景松约饭,一进餐厅乔问言就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付景松,天气暖了很多,付景松穿了白衬衣,外面套了灰色的无袖针织线衫,简单又优雅大方,果然人生赢家,气质永远摆在那里,乔问言默默地想,看了看自己穿旧的黑色套头衫,又抓了抓自己那撮倔强地翘着不肯屈服的头发,撇了撇嘴。 付景松转头也看到他,冲他招手,乔问言走过去,不怎么走心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晚了点。” “没事儿,坐吧。” 乔问言坐下来,四处张望一下,看这餐厅不像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地方:“先说好,是你,请我吃饭,对吧?” 付景松失笑,把菜单递给他:“是,随便点,不要你出钱。” 乔问言于是放心地敲诈了付景松一大笔,吃到最后他看着空空的餐盘,满足地叹口气,一抬头看到付景松正微笑着看他,有点不好意思,他强装镇定,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大爷一样地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付景松想了许久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直截了当地开口问:“你的耳朵?” 乔问言脸色变了变:“耳朵怎么了。” “你的耳朵到底是怎么坏的,还可以治吗?” “我怎么知道?聋了就是聋了,无所谓了。”乔问言说,面无表情,语气也很僵硬。 “没得治了吗?”付景松有点失望,“不会吧,不然我们还是去试试吧,只要有一点希望还是应该试试的吧。” 乔问言狐疑地看他:“你到底要干嘛,我现在对你也没什么利用价值,我帮你的你也感谢过我了,你还要干嘛?” 付景松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迫切地想帮助乔问言,这么迫切地想为他做些什么,如果是自己之前害他被人绑了,补偿一点也就罢了,应该是很好解决的事情,但是又好像不只那么简单,完全是不够的。 “我只是想帮帮你啊。” “够了吧。”乔问言翻个白眼,有点讽刺地笑了笑:“把你的同情心留给别人去吧,你以为你是谁啊,超级英雄?还想着拯救世界?” “我没那个意思。”付景松辩解,却微微有一点心虚,好像自己有一点小心思被戳穿一样。 “谁管你什么意思啊。”乔问言很有骨气地回答,反正饭已经吃到了,再说什么也都不亏,“总之,你以后不用想我这点事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看着付景松尴尬的样子,想想又加了一句:“嗯……谢谢你的饭,还有,上次的饭。”说完站起身就要走,付景松看着他的背影,想要叫他他又不能听见,有点沮丧地叹了一口气,明明,不想弄成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六度空间 自从在酒吧遇到之后,付景松便会时不时到酒吧去坐一坐,乔问言从不给他好脸色看,那天周臣问起乔问言付景松都说了些什么,乔问言愤愤不平地一五一十又添油加醋地向周臣复述一遍,极力强调着付景松这人有多糟糕。 周臣不以为然:“乔问言你有没有搞错啊,有人这样想帮衬你你还这么不识趣,一点也不知道珍惜,真是过分啊。” 乔问言反驳:“明明就是他太怪异了好吧,哪有人这样子的。” 周臣笑着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 莫天泽晚上难得出现了,他出现在酒吧时乔问言正在和照例报到的付景松顶嘴,其实大部分是乔问言在说,付景松说一句他能顶十句,付景松只能无奈地一直笑,针尖对麦芒自然远远不够,更贴切的是针尖刺进棉花里,悄无声息,乔问言说得满足,转身要走,一转身就惊了,莫天泽不动声色地问:“开心了?” 乔问言哑了:“老板,我……我我……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9 ”他回头求助地望向付景松,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几句话,满眼都写着“救我”,却只见付景松淡定地起身,微笑着伸出手:“好久不见了,莫老板。” 乔问言头一格一格僵硬地转过去:“啥?” 莫天泽没伸手,意味不明地笑笑:“付先生,好久不见。” 付景松收回被晾在半空的手,一点尴尬的样子都没有,乔问言默默地在心里点了个赞,好汉子,真英雄。 “付先生这是打算进演艺圈发展了?”莫天泽似笑非笑。 然后付景松抓了抓头发,笑了:“天泽哥。”乔问言看着这戏剧性的转变,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们认识?” 付景松朝他解释:“朋友,好久没见了。” 更确切地说,莫天泽更像是付景松的一个大哥一样,两人的父亲是很好的朋友,小时候莫天泽经常带着付景松一起玩,后来莫天泽去了美国读书两人联系就少了许多,他大付景松七岁,付景松后来刚到美国时也和莫天泽住在一起,莫天泽帮助他适应了在美国的生活,在各方面也都帮了他许多。 后来莫天泽毕业先回了国,在父亲的公司帮忙,两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也就没有再刻意地联系过对方,这次见面还是付景松回国后两人第一次相见。 “天泽哥,这家酒吧是你的吗?你不在伯父的公司做事了?” “嗯,被赶出家门了。”莫天泽微笑,“只能自己靠着这家酒吧了。” “赶出家门?怎么会?”付景松以为他在开玩笑,有点吃惊地问。 “说来话长,不提也罢。”莫天泽淡淡地说,把话题随意地扯到了付景松身上,付景松也就没有再疑心,注意力迅速被转移。 乔问言见两人的谈话可谓渐入佳境,悄悄地转了个身赶紧溜了。 下班时周臣叫住乔问言,说自己今天就不回去了,让他一个人回家时要注意安全,付景松自告奋勇要送乔问言回家,两人又为这一问题争执起来,莫天泽冷眼看着,突然开口说:“乔问言,要接受别人的善意啊。” 乔问言看了他伟大的老板一眼,想到自己偷懒被他抓个正着,又想到付景松和他的关系,有点忧愁万一老板一个不乐意开除自己,心虚地点了点头。 乔问言临走看了并肩站在门口的周臣和莫天泽,莫名觉得两人之间的愤怒有一丝诡异,带着一点旖旎,他一步三回头,直到两人走进酒吧,才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喂,你说那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啊。” 付景松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走得不紧不慢:“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周臣啊。” “为什么我去?你怎么不去问莫天泽?” “我又不好奇。” “可是啊。”乔问言沮丧地说,“总觉得这种问题怎么好意思开口去问啊。” 付景松耸耸肩,没有说话。 睡前周臣对莫天泽说付景松和乔问言的事情,说到付景松想要帮乔问言治好耳朵再另找别的工作,脸上淡淡的失落,莫天泽看出来,漫不经心地问:“你说这故事不会是想我就这样放了你吧。”周臣沉默着,莫天泽挑了挑嘴角,看着他的眼睛,“那你还是不要想了,我不会就这样让你离开。” 周臣一晚上没有再说话,只沉默地迎合着莫天泽的动作,声音都吞在肚子里,莫天泽也没对他的表现说什么,第二天一大早周臣一清醒过来就迅速地离开了莫天泽在酒吧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周臣疲惫地回到家,一开门就见到乔问言坐在沙发上,没精打采地看着电视,有点诧异,换了鞋,走到他面前问:“你这么早就起床啦,这不科学啊,太阳今天打哪儿出来了?” 乔问言严肃正经地看着他:“我要严肃地问你一个问题。” 周臣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干嘛,这么一大早的,你不困啊。” “哎呀你别笑。”乔问言焦躁地抓头发,“我认真地问你呢。” “好好好,你问。”周臣收起笑容,坐到他旁边,摆好洗耳恭听促膝长谈的架势。 “周臣,你昨晚在哪里?” “昨晚?在一个朋友那里啊。” 乔问言怀疑地看着他:“别骗人,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和莫天泽在一起,你们还一起在酒吧门口送我们。” 周臣有点无奈地看着他,乔问言不依不饶地回视过去,颇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周臣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终于败下阵来:“好吧,反正早晚也瞒不过去你的,我的确是和莫天泽在一起的。” “真的啊,多久了?”乔问言惊讶地瞪大眼,真是没想到自己的直觉难得准了一次,那么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两年多吧,和你认识的不久之前。”周臣想了想,回答,有点淡淡的惆怅,两年多了,自己和莫天泽的关系居然还是没有丝毫的进展,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在坚持着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 乔问言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身边有个基佬自己居然两年都不知道,人生真是无常啊,你永远都不知道你身边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个,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好奇心战胜一切,乔问言八卦兮兮地凑过来。 “我到那个酒吧时就认识莫天泽了,当时我面试时第一次见到莫天泽,他笑得那么温柔,却又那么遥不可及,但是他对我真的真好,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所以不自量力地和他告白了,他虽然很吃惊,但是接受我了,到现在,也有两年多了,可我总觉得我们越来越远,他不说喜欢我,也不让我离开,我一点也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周臣在说话的过程中一直有一点出神地抬着头,处于游离的状态,心思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游荡着。 他说得很轻松,乔问言却很难过,自己很喜欢的人,不知道对方是否喜欢自己,却不明不白地一守就是两年,应该很累也很辛苦吧。 周臣感叹完自己辛酸的感情,话题一转,又变回那个有点没心没肺的周臣:“说起来,付景松对你那么上心,不会是喜欢你吧。” 乔问言不假思索地否认:“开什么玩笑,他明明有江夏了。” “江夏?哦……是那个姑娘。” “就是我提过的那个本应该代替我被绑的姑娘啊。”乔问言愤愤不平,“你知道付景松那个混蛋啊,说什么请我吃饭带了江夏来我跟前秀恩爱,太不要脸了。” “什么啊。”周臣笑出来,“你分明就是嫉妒人家江夏吧,不过付景松对你挺好的,别不知足吧。” “什么不知足,我本来也跟他没什么。”乔问言不自在地笑笑,胡乱挥挥手,“心病解决,我去睡觉了,你自己玩吧。”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10 “神经病啊,就为这在这等一大早。”周臣拍他一掌,乔问言配合地作吐血状,揉了揉挂着黑眼圈的双眼,趿拉着拖鞋拖拖拉拉地回房间去了。 付景松还是不停地向乔问言提他的耳朵的问题,看到人时就当面问,看不到人时就在短信里问,收到付景松的短信时,乔问言心情好时就会敷衍两句,心情不好时连理都懒得理会,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 当乔问言再一次被付景松在酒吧追问这个问题时,他正被客人的一堆问题搞得烦不胜烦,一怒之下理智都有点离家出走,想起周臣前几天跟他提的有关付景松是不是基佬的问题,索性直接吼了出来:“付景松你有毛病啊!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的分贝稍微有一点没控制住,坐在周围的那一圈客人瞬间寂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都看向这里,不远处的周臣也看了过来,乔问言只觉得背后热得要烧起来,强撑着才没让自己在形形色色的目光里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 ☆、理直气壮的告白 乔问言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在密集的目光里面对乔问言几近于咆哮的质问有点莫名的心虚,矢口否认:“我没有啊。” 围观群众卡带一样,默默地在心里“切”一声,集体扭了头,酒吧一瞬间似乎显得空旷起来,乔问言一个人站在那里,本应松一口气,却有一点淡淡的失落,他就说嘛,付景松纯粹是同情心过剩,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哼,谁会相信。 付景松看乔问言站在自己面前僵了一样一动不动,心下不忍,忙解释:“我自然是喜欢你的,只是,不是那种那种喜欢啊,我只是看你……总之……”越说越心慌,有点无措,“乔问言,你……生气了吗?” 乔问言突然笑了:“我开心还来不及,一个大男人要说喜欢我才恐怖吧,我就是觉得你烦,开玩笑而已,真的只是个玩笑……”他有点求助地望向朝他走来的周臣。 周臣安抚地朝他笑了笑,再看向付景松,脸色便不再那么好看了:“付景松,你知不知道,人有时候,不要太取巧了,太取巧了反而更惹人生厌,还不如活得直接明白一点。” “可是我……” “够了你别说了。”周臣打断他,“你如果想不明白就仔细想一想,你真的知道你喜欢谁吗?乔问言还是江夏?”他看着陷入纠结的付景松,拍拍情绪很低落的乔问言,示意他可以去工作了,乔问言垂着头离开这里,没再跟付景松说一个字。 付景松着实纠结了几天,想了许多,突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乔问言,第一次见他时是觉得他很有趣,是个骗子却有一点也不像骗子,忍不住想多知道他一点于是威胁他替自己跟踪江夏,每天跟自己汇报情况,后来看他真的被绑架了又揪心又懊悔,把他救出来又带回自己家,后来和江夏一起请他吃饭,看他孤单地一个人埋头吃饭很心疼坚持要送他回家,想要帮他治好耳朵,想要帮他找到好的工作,这算是什么感情,同情更多一点吗,好像并不是,看他在酒吧努力地读别人在说什么,微笑着给客人端酒,和客人小声交谈的样子,明明是有那么一点心动的。也许,自己真的有一点喜欢他? 还没有跳出这个坑,那边江夏又来约他吃饭,左右也是纠结,付景松索性便答应了下来,这一答应又让他懊悔了,在他出着神喝汤边喝边想着乔问言和江夏的对比时,江夏唤回他的神,叫了好几遍才引起他的注意。 付景松笑了笑:“不好意思,有点心事,走神了。” 江夏笑得很婉约,和从前那个清亮的小女孩果然一点也不同,付景松思绪又开始散起来,江夏说:“付景松,其实,我今天请你吃饭是有话要告诉你。” “嗯,什么话?”付景松表面轻松,心里一阵警觉,不会像周臣说的那样吧,选项真的是乔问言和江夏? “我们联系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觉得,我很喜欢你,所以想问,我们要不要交往试试看?”江夏问得很试探,很小心翼翼。 付景松想了一下,真的在大脑中把乔问言和江夏分别放在一架天平的两端精确到两位小数地进行了一番比较,江夏的砝码倒是好确定,可是乔问言……无果,他默默地叹了口气,刚想要回答,江夏急急地打断他:“你不用急着回答,可以考虑一下再回复我的。” 付景松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江夏,但是我真的只把你当好朋友,嗯,也许,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报恩的感觉,但是其他,真的就没有了,对不起。”他叹了口气,“我还是把自己的感情都说清楚比较好,果然这样比较负责任。” “那付景松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喜欢的人……我也不确定啊。” “那还好。付景松,你知道我这人啊,什么都还算看得开,对感情却死得只剩一根筋,被拒绝得这么干脆总是有点不甘心的。”江夏微微抬了抬下巴,有一点傲气的样子,付景松有点恍然,仿佛回到了初中的样子,“所以尽管你这样说了,我还是多往前走一走,撞到南墙,无路可退,再说。” 江夏的表白可谓理直气壮,付景松一时有点懵:“……噢。” 作者有话要说: ☆、多米诺骨 周臣请了一周假回家去了,说是自己家里有些事,乔问言不作他想,便一个人去酒吧上班,付景松也没有出现,乔问言猜测他是太羞愧了,没脸来再见自己,松了一口气又愤愤不平,这种擅自出现又擅自消失的人就统统该拖出去打死。 乔问言正在工作时莫天泽脸色很差地把他叫到了楼上自己的办公室,乔问言莫名其妙,自己也没犯错啊,又看一向脾气很好的莫天泽神情前所未有地不好,有点心惊胆战,等着莫天泽随时朝着自己吼出来,还好自己听不到不会被吓到,他苦中作乐地自我安慰。 “周臣去哪里了?” 周臣?不是自己的事啊,乔问言松了一大口气,又有点疑惑:“回家了啊,他说请过假了,没有人告诉您吗?” “哼。”莫天泽冷冷地笑了一声,乔问言打了个寒颤。 “不……不会吧,你们,闹别扭了吗?” “你有他家的地址吗?” 乔问言诚实地摇头,他并不是有意要替周臣隐瞒什么,而是真的就没有问过周臣老家的事情。 莫天泽气得几乎要咬牙,表情与之前的样子相比完全可以列入狰狞的范畴:“好,算他会给自己没事找事。” 乔问言小心翼翼地问:“周臣,他怎么了?” “没事。”莫天泽深吸一口气,“你去工作吧。” “……好的。”乔问言一出办公室马上给周臣发短信,怕他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11 听不到索性又拨了他的号码,迟迟没有人应答,乔问言有点慌,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吧,又连着发了几条短信过去,这才满怀心事地去继续工作。 下班回家,乔问言还在想着周臣的事情,又不敢去问莫天泽,深夜的大街寂静了许多,车辆少了许多,只有五颜六色的灯还在不知疲倦地亮着,即将到夏季,夜晚的风也带了一丝暖意,乔问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站在街边想拦一辆出租车。 分外的不顺利,乔问言垂头丧气,明明之前和周臣都很好运,难道自己真的很衰吗,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想着到下一条街碰碰运气,过一个比较偏僻的十字路口时没有车辆经过,他便稍稍松了警惕,踩着人行横道的白线一大步一小步地走着,自娱自乐着像个小孩一样一蹦一跳,低着头连看路都没顾上。 走过这条街,转弯时乔问言一个没留心,没防到一辆摩托车横冲直撞地冲了过来,乔问言躲闪不及被别个正着,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栽倒在马路上,疼痛才海浪一样朝他扑过来,乔问言几乎哭出来,那肇事者显然没想到会撞到人,慌里慌张地避开他,逃逸逃得干净利落。 混蛋啊,乔问言痛得几乎出不了声,只能省着力气在心里大骂,忍着痛苦掏出手机打了120,一接通也不管对面说什么,就用还算连贯的话说了自己所在的地点,不管不顾地直接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浑身上下都在痛,胳膊也被压得很痛,有点发麻,他挣扎着睁开眼,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右腿被吊在半空中,视线转移,右胳膊裹着厚厚的绷带放在胸前,活动一下倒无大碍,想来只是皮肉伤,还有,嗯,毛茸茸的头颅压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嗯?头颅?乔问言吓得险些叫出声来,胳膊一抖,那颗头抬起头来,一张疲累的脸像鬼一样,乔问言这次真的叫了出来:“啊!” 像鬼一样的付景松不悦地瞪眼,声音还有一点沙哑:“鬼叫什么。” 乔问言咽了咽唾沫:“怎么是你?”他还记得自己昨晚好像被某个不长眼的家伙撞了,然后自己打了个120,付景松怎么会在这里的。 付景松笑了笑,阴森恐怖:“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交代你存我的号码时用的是什么名字,嗯?” “什么什么名字?”乔问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多说无益,付景松直接拿过了乔问言的手机,翻找通讯录:“让我找一找,看看我的号码到底是以什么名义存在的。” 乔问言终于想起来,伸出那只没有残缺的左手去夺手机:“啊啊啊,你不要看啊!”自己会被杀掉的啊,可是话说回来,医生又是怎么找到他的,这这不科学啊! 付景松凭借着矫健的身躯完美地闪避开,笑得一口森森白牙,吃人一样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来来来,快看一眼啊。” 乔问言看着“变态跟踪狂”这几个作为名字来说过长的字鹤立鸡群地夹杂在其他名字之间,再看看付景松的脸,绝望地闭上眼:“对不起……我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并没有人看啊心塞 ☆、暂时同居 乔问言顶着被蹂躏过的头发缩在床头:“你别乱来了啊,我可是个病人。” “你这点算什么。”付景松不屑地撇了撇嘴,“你知道当医生一脸怀疑地看着我时我的内心有多崩溃吗?每个人都在我背后嘀嘀咕咕啊!你知不知道啊!” “那,那医生干嘛打给你……”乔问言委屈得很,明明是医生自己找事啊,干嘛又把责任推到无辜的自己身上啊。 “因为我们的短信联系记录最多!”付景松一提起来又咬牙切齿,“鬼知道我干嘛发那么多短信给你,还见鬼地真有一些奇怪的内容,那医生大概还真的以为能顺手为民除个害什么的吧,真是吃饱了事情没饭做!” 乔问言扑哧笑出来,几天的阴霾似乎终于一扫而空,忍不住调戏付景松:“总算这张脸还能看,进入不了猥琐的行列,要不然可能真的就进去了哈哈哈。” 付景松又要扑过去蹂躏他的脑袋,两人闹得不亦乐乎时,医生推门进来,皱了皱眉,推推眼镜,一板一眼道:“病人不要过于活跃,不利于骨头的恢复。” 付景松羞愧地低下头,乔问言看他的反应,一扭头看到医生,这才想起来问:“医生医生,我的伤怎么样啊,严重吗?” 医生又严厉地看了一眼付景松,似乎在指责他不懂得照顾病人,付景松刚抬起来的头又垂了下去,医生检查一下他的包扎,这才慢悠悠开口:“胳膊没事,皮肉伤,腿也没什么大碍,骨折而已,自己不作死的话,养一个月也就好了。” “一个月啊。”乔问言哀叹,“天哪,我的工作啊。” “要工作还是要你的手脚。”医生瞥了他一眼,高贵冷艳地戴起口罩,转身走出了病房,走了两步转头又说,“那位朋友,小心二次伤害。” 付景松想把头扎进地底下去。 偏偏乔问言那厮不识趣地还在追问:“他说啥他说啥?他戴了口罩我看不到。” 付景松沉痛地摇摇头:“没事儿,我相信你一定能坚强地活下去的,听话。”慈母一样抚爱着乔问言的头发,乔问言打了个冷战:“你冷吗?我有点冷。” 付景松瞪了他一眼:“我把你送到家吧,周臣在的吧。” “周臣啊。”乔问言想起这回事,忙抓过手机来看,仍旧没有消息,他又有点头痛,“我们好像失联了……他说回家了,可是手机已经联系不到了。” “所以?” “所以?” “算了。”付景松想了三秒,果断做下决定,“还是带你回我那里吧,你这样也不能没人照顾。” 乔问言想了想周臣不在家自己要喝个水还要自己一蹦一跳地去厨房倒的悲惨情景,又看了一眼表面上看还算靠谱的付景松,点点头:“那好吧,谢谢你。” 付景松把另一间卧室简单收拾一下,换上干净的床单和被子,乔问言就暂时在这里给自己安了个窝,收拾好后乔问言很不把自己当外人地直接倒在床上,指挥付景松去做饭,付景松大汗淋漓地拖地:“乔问言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啊,仗着自己是病人也来乱来了啊。” 乔问言嬉皮笑脸地趴在床边,看付景松拿拖把吃力地伸到床下清扫里面:“那还不是因为付景松先生您是大大的好人,一定会同情我这种可怜人的,对吧?” 付景松一抬头,差点撞在乔问言额头上,两人的脸离得很近,付景松几乎能数清他的眼睫毛,乔问言平日虽然总有点小聪明,他的眼神却是单纯又明净的,像一汪湖水一样,付景松一时有点怔忡。 乔问言也有点心慌,付景松放大的脸异常清晰,漆黑的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12 眸子,高挺的鼻梁都让他异常紧张,一想到自己对着这个人吼过“你是不是喜欢我”这样大言不惭的话,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咳了两声,别过头去:“那个,还是先吃饭吧,我要饿死了。” 余光看见付景松起身,头发被揉了揉,再转回头付景松已经出去了,那个被主人抛弃的拖把孤零零地躺在床边,乔问言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有点热热的,真是糟糕,他左手缓缓地捂住了眼睛,刚刚那一瞬间,险些以为他会亲过来的。 吃饭时两人都有些不自然,有意躲避对方的眼神,沉默不语地吃完了午饭。 作者有话要说: ☆、完全不粉红 “我下午得去公司了,一整天都不去的话传到我爸耳朵里又要唠叨我了。” “噢。” “你一个人在家,没关系吧。”付景松有点不放心地问。 “没事没事。”乔问言胡乱挥手,“你收留我已经很好了,我再找麻烦就太不识趣了,你说是吧。” 付景松看他好像才想到什么一样懊悔又有点自责的样子,安慰他:“其实算不上麻烦,你不要多想,晚上我回来做饭。” “嗯。” “有事情就给我发短信。” “好。” “我帮你直接向莫天泽请假了。” “谢谢你。” “……那我走了。” 乔问言点了点头,看付景松好像有点小失落的样子,想想还是说:“路上小心。” 付景松笑了:“好。”情绪转变有点大,乔问言默默翻个白眼,不至于吧,就这一句话没说是能给他多大的打击啊,人生赢家的思维果然自己永远也理解不了。 付景松一走,房子里便只剩了乔问言一个人,这房子不算大,一个人却还是显得空荡荡,乔问言拖着自己残缺的腿在这房子里巡视了一圈,满意地点头,果然比自己住的老房子好上许多,养伤总算可以养得开心一点。 一个人有点无聊,乔问言看了一会儿电视,只觉得又累又困,索性把遥控器丢到一边,随便一趟居然也睡着了,再醒来时,自己已经好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厨房的方向传出来一阵一阵香味,他吞吞口水,走到厨房门口,付景松围着围裙背对着他炒菜。 付景松听见他的脚步声,回过头来问:“你醒了啊,我才刚把你抱进卧室啊。”乔问言一愣,不是吧,是用抱的吗?公主抱?太暧昧了吧,脸上的红晕还没来得及升腾起来付景松又适时地补充了一句,“你好重。”乔问言翻个大白眼:“滚。”羞涩瞬间一扫而空。 付景松做饭,乔问言就一直在背后无聊地看着他,对着这样的场景,很合时宜地又想入非非,付景松还真是贤惠啊,做饭又好吃,长得还好看,如果是个女生的话多好啊,自己一定要把他娶回家去,不过如果是女生,这么好的人大概也看不上自己吧,他失落地叹了口气。 直到睡前洗澡,乔问言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住到付景松家里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自己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的,如果在家有周臣就还好,可是现在自己面对的是付景松啊,是面对他自己已经够无措的付景松啊。 乔问言痛苦地决定,好吧,那我就,不洗澡了。 付景松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不行。” “为什么!我受伤了!”乔问言绝望地争辩。 “那你要养一个月,一个月都不洗澡吗?” “过几天周臣回来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回家了啊。”乔问言理所应当地说,自己再怎么没皮没脸也不至于在人家家里赖上一个月吧。 “周臣帮你洗澡就可以了?那你为什么排斥我帮你?” “那怎么一样啊。”乔问言一脸奇怪,似乎在说这还用问,他是我的朋友,虽然他是同性恋,那也绝对没问题,可是你不一样啊。付景松则忧伤地想,原来在你心里我居然还比不上周臣,那你之前还问什么喜不喜欢,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周臣不回来呢?” “不会吧……”乔问言有点不确信地说,又想起周臣确实还没联系到,慌了,“对啊,周臣怎么还不联系我,他不会真出什么事吧,会不会被人绑架了,还是出车祸什么了?他怎么还不回复我啊。” “……你冷静一点。”付景松看见乔问言瞬间激动起来,顾不得其他赶紧先稳住他,“肯定没事的,毕竟那么大人,你就不要没事咒他了。” “可是……” “平静,平静。”付景松打断他替他顺气。 “你认识莫天泽,应该有他的电话吧。” “你要干嘛?”付景松皱眉。 “他们……”乔问言皱了皱鼻子,不知道该不该说,“总之,你就先给我吧。” “给你也没用,莫天泽已经去他老家找人了。”付景松淡淡地说,却像炸弹一样炸响乔问言,他指着付景松大惊失色,“你,你你你,你知道?” 付景松没回答他,他当然知道,还没等着周臣的老家地址时就跑自己这里旁敲侧击地问乔问言会不会知道但是故意骗他,自己随便一问他就沉不住气把什么都说了,一点都没有从前那个稳重好大哥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探望 “那他找着了吗?周臣在那里吗?” 付景松摇摇头:“我没问,估计找着自然就会回来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噢。” “好了好了,赶紧去洗澡睡觉吧,我还要上班呢,跟你耗不起。” 乔问言马上警觉起来,付景松叹气:“我不帮你洗,但总得把你的胳膊和腿包好吧,进水了怎么办,至于剩下其他的你就自生自灭吧。” 乔问言松了一口气,松得有点过于大了,付景松的脸又拉下来:“你怎么像防贼一样防我。”乔问言干笑两声,蒙混过关。 一个受伤的人洗澡真的比干体力活累,乔问言深感洗澡就是给自己找罪受,哪哪儿好像都变得没用了一样,一只胳膊一条腿真的是完全不够用,所幸付景松帮他把胳膊和腿都包得很好,才没有在这时进水。 付景松看他明明洗了澡却分外可怜兮兮的样子,嘲笑他:“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 乔问言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一瘸一拐地回卧室去了。 中午通常不回家的付景松为了乔问言特意回家帮他做午饭,正打算给自己煮碗面的乔问言感动得泪流满面,拽着付景松喋喋不休地说他真是个善良的大好人,付景松哭笑不得地把他丢出厨房,终于得到一小片净土。 没一会儿乔问言带着手机的震动声再次潜入厨房,戳他的背:“你的电话,是莫天泽打来的……” 付景松把自己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13 湿漉漉的双手展示给他,乔问言马上帮他接通贴到他耳边,一边紧张观察他的反应,付景松却只是点头,偶尔应一句,也只是一个“嗯”,最后也只说了一句“那就好了”就示意他把手机拿走。 乔问言眼巴巴地看着他,付景松笑了笑,知道他着急,也没再逗他,直接说:“找到了,周臣根本就没在家,在镇上的小旅馆窝着呢。” 乔问言松了口气,又好奇:“他为什么没回家。” 付景松摇摇头,还是没有把莫天泽说的话全告诉他:“我怎么知道,天泽哥只说让我告诉你一声,周臣看了你的短信觉得很抱歉,让你别担心。” “那他现在回来了吗?” “还没呢,说是晚上就回来了。” 乔问言点了点头,垂着头往外走,付景松湿漉漉的手抓住他,转过来看着他的脸,认真地说:“不用担心了,你也不用怪自己,是周臣不想让你知道什么,所以,不关你的事情,好吗?” 乔问言没精打采地点头,付景松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了抱他,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如果放在往常乔问言可能会小激动一点,只是眼下实在没有心思放在那里,顺从地让付景松抱着他。 “我们晚上可以去看周臣吗?”乔问言微微仰着头,“我总觉得他一定出事了,我很不放心。” 付景松看着乔问言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儿,最后还是点了头。 乔问言本想早早地到莫天泽家里去,付景松说给他们一点休息的时间,乔问言才勉强同意吃过饭再去。 给他们开门的是莫天泽,一脸疲惫,见到他们勉强笑了笑:“你们来了。” 乔问言吃了一惊:“老板你没事吧,周臣呢。” “他在卧室,你去看他吧。”莫天泽说完让开位置让他们先进门,乔问言瘸着一条腿迫不及待地往里冲,还没迈出去就被门槛绊得一个趔趄,整个身体往前扑过去,还没叫出声来付景松已经在身后拦腰抱住他,他惊慌地回头,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付景松责怪:“你为什么就不能小心一点啊,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 乔问言有点羞愧地扭开脸,恰好看到认真看着他们的莫天泽,脸上有淡淡的笑意,恨不能直接钻到地缝里去,他推开付景松,一个人往卧室一瘸一拐地走,付景松伸手想拽住他,被莫天泽拦住:“用不用看这么紧啊。” 付景松无奈地笑了笑,放下手:“他受伤了啊,又总是慌里慌张的,我不太放心。” 莫天泽拍拍他的肩膀,朝屋里走去:“喝什么?” “随便。” 付景松坐到沙发上,看一边还堆着一些没来得及收的衣服,还有一个一看就是周臣的背包乱七八糟地摊着,想来是莫天泽刚刚正在收拾,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撇清关系 乔问言走进卧室时,周臣正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乔问言仰头看了一下,雪白的天花板,什么也没有啊,他坐在床边,周臣仍然没有说话,他忍不住又抬头看,还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周臣除了在酒吧外,一向话多,此时安静不语的样子让乔问言感到十分压抑,索性也缓慢地躺下来在周臣身边,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腹部,两人像两具尸体一样并肩躺在一起。 沉默了许久,乔问言还是开口说:“那个,我本来很生气的,你不声不响地就联系不上了,可是我很担心你啊,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说的,如果不想我知道,我可以不看你在说什么,我想,你应该很需要跟别人好好交流吧。” 周臣仍旧没有反应,乔问言正打算起身之时周臣突然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周臣的掌心冰凉冰凉的,乔问言吓了一跳,马上要到夏天了,在周臣身上却仿佛感受不到一点温度,他坐起身来,笨拙地伸着自己裹着绷带的右手去摸他的额头:“周臣,你是不是病了,脸色很难看,为什么手还这么凉?”说着就要去外边叫莫天泽。 周臣拉住他,勉强笑了笑:“不用了,我没生病,你别担心。” “那你怎么了,回家几天就变成这样子。” 周臣沉默了许久,突然说:“我要和莫天泽分手了。”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他很久吗?”乔问言吃惊地问。 “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周臣说,神情黯然,“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可是在一起的话,我一定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我妈打电话说我弟弟在学校出事了,要我回家去,我回去了才知道是因为我弟弟他,他喜欢上同班一个男孩子,两个人……影响很坏,那个男孩子父母要强制他转学,他不肯,和家里闹得很厉害,我也只能劝我弟弟和他分开,事情好不容易压下来,那个男孩子还是走了,我弟弟留在学校,但要记一次大过,还要全校检查,他马上要升高三了,我不知道他要怎样才能熬过去。” “明明已经很辛苦了,我爸妈还非要插上一脚,拉上我一起数落我弟弟,可是我又有什么立场来说他呢,我自己不也是……你不知道我看他哭时有多难过,可是我又不能安慰他,我宁愿自己代替他。” “万一有一天我的事真的瞒不住他,他一定会恨死我的。” 周臣说着伸手捂住了脸,乔问言看到有眼泪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吓得手足无措,他见过周臣最多的就是没心没肺地对着他笑,嬉皮笑脸地跟他拖欠房租拖欠到现在,每次的花招层出不穷,可是眼前这个周臣陌生到让他十分害怕。 乔问言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莫天泽推门进来了,乔问言仰着头,无措地看着他:“不是我,不是我弄哭他的。” 莫天泽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出去,乔问言小心翼翼地下床,又看了一眼垂着头哭的周臣,还是先出去了,没走到门口付景松也进来了,小心地搀扶着他,看了莫天泽一眼,冲他点点头:“那天泽哥我们先回去了,我们改天再聚吧。” 莫天泽把周臣紧紧地抱在怀里,只背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从一出门乔问言就满脸失落,脚步拖得愈发沉重,付景松摸了摸他的头发,乔问言看到他满脸担心,沮丧地瘪瘪嘴,没有说话。 “怎么了啊你。” 乔问言摇摇头:“就是觉得很难过,听周臣说了他家里的事情。” “他说要和莫天泽分手了,莫天泽知道了吗?” 付景松摇头:“应该还不知道吧,就算知道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样啊。”乔问言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付景松,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啊。” “啊?”付景松愣了愣。 “算了,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反正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14 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乔问言自言自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失落,又不服气似地甩开付景松还扶在他胳膊上的手,“你放开我,烦死了。” 付景松看他一瘸一拐奋力地向前走,忽然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什么啊,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才会招致他这么突如其来的反感啊,明明就又收留他,又照顾他,对他很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实现了点击零的突破泪流满面/(ㄒoㄒ)/ ☆、隐性情敌 痛,痛死了,乔问言从睡梦里醒过来,腿上伤处密密麻麻地疼起来,像被虫子钻咬一般,他扶着自己的腿欲哭无泪,朦胧的一点睡意一扫而空,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哀嚎出来:“疼死了啊啊啊啊!” 付景松睡眼朦胧地冲进他的房间,顺手按了电灯的开关:“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嚎什么?” 乔问言泪眼朦胧地看着付景松,他只穿了睡裤,光着上身,好景一览无遗,乔问言却无心欣赏,抱着自己的腿一个劲地嚎:“我的腿……好疼……疼死了……” “啊?腿疼?是碰到了吗?碰到哪里了?”付景松一下子清醒过来,坐到床边掀他的被子要帮他检查,乔问言死死捂着不让他动,付景松瞪他:“松手。” 乔问言毫不示弱地瞪回去,碍于疼痛,杀伤力不知道减了几倍,付景松不耐烦,用力一扯,乔问言尖叫一声,惊慌中随手扯过枕巾盖住下身,尽管速度相当之快付景松还是瞥见了他,呃,害羞的小兄弟,乔问言低着头,脸热得几乎可以直接煎个鸡蛋,付景松也有点不好意思:“呃……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有裸睡的好习惯。” 乔问言也没抬头,不知道他说什么,只在心中暗暗骂自己为什么在别人家还要保持自己这种放荡不羁的不穿内裤睡觉的毛病,这下可好,完全暴露了,越想越懊悔,一时间连疼痛都被羞耻盖过去。 付景松把被子帮他盖好,看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头顶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几根,几乎要冒出烟来,耳尖也是红彤彤的好像能滴下血来,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耳朵,乔问言抬头,伸手捂耳朵,像某种受惊的小动物:“干……干嘛。” 付景松压下心中莫名的躁动,清清嗓子:“咳……那个,你的腿?” “没事。”乔问言飞快地回答,顺势向后一倒,把被子拉到头顶,将自己裹成一个茧,咬着牙内牛满面。 付景松也实在不好意思纠结下去,隔着薄薄的被子摸了摸他的头,也不知道摸在哪里,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乔问言感觉床边一轻,又憋了许久,才小心地把被子拉下来,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从窗帘缝隙里漏出一点月光,在被子上投出一条细细的线,乔问言怔怔地看着那条线,想起刚刚那一瞬间的情景,心跳再次加速,他将被子拉起来,在黑暗中呼吸沉重起来,啊啊啊,真是糟糕,明明就打算,要撇清关系啊,为什么总会有这种乌龙事件啊啊啊,不甘心啊啊啊。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吃过早饭付景松带乔问言去医院检查腿,乔问言一脸不情愿,万一再有个什么好歹岂不是更麻烦啊。 还是上次的医生,仔细帮他做过检查后,一脸淡然地看向付景松:“我说过的吧,不要作死,过度活跃只会影响骨头愈合,对恢复没有任何帮助。” 付景松有苦难言,所以,怪我咯? 乔问言克制着嘴角的笑,嗯,总算是有个善良正直的人了,好欣慰。 医生瞥他一眼:“当然了,腿是谁的谁最清楚。”乔问言的笑马上垮了下去。 回到家付景松马上定下规矩:“你不许再到处乱跑了,周臣那边你也不用操心,横竖还有天泽哥在,你先把你的腿养好,然后爱去哪儿我都不管。” 乔问言反对无效,委委屈屈地答应下来,付景松把他安置好就去超市买菜想熬点骨头汤给他喝,乔问言躺在沙发上给周臣发短信,周臣说自己没事,还没有跟莫天泽提起分手的事情,乔问言也不好多问,毕竟付景松说的也对,两个人的事情他多插一脚也不太好。 付景松回来时不是一个人,身后是一袭长裙言笑晏晏的江夏,乔问言愣了愣,看看自己猥琐地躺着的姿势,匆忙爬起来,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 江夏倒是自然地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冲乔问言微微一笑:“打扰你们了。” 乔问言胡乱摇头,付景松请江夏在沙发上坐,自己去厨房准备做饭,乔问言单腿跳着跟进去,拽他的衣角:“喂喂。” “嗯?” “你为什么把她带回来了?” “路上偶然遇见啊,她本来要请我吃饭,可是还有你这个拖油瓶啊。”付景松摸摸他的头发,开玩笑地说,“都怪你,害我损失了美味。” 乔问言不屑地“切”一声,明明就是害你损失与妹子独处的机会吧,他傲娇地用鼻子发了一个单音节,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试探 江夏俨然以女主人自居,居然还帮乔问言夹菜,乔问言在心里翻白眼,胳膊只是一点伤,又不是断了,至不至于啊,敢不敢把拉拢人心做得再明显一点,他看着碗里江夏帮他夹菜时附带的青椒,胃里一阵翻腾,不知道别人喜欢什么就不要做好人啦,现在是让自己怎么样啊。 乔问言低头沉思,一双筷子伸到他面前夹走了青椒,抬头就见付景松无比自然地吃掉了青椒,还不忘对一旁有点尴尬的江夏解释:“这家伙挑剔得很,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你不要管他了,自己吃就好。” 乔问言不服气:“谁挑剔了啊,吃个饭都不能自由。” “你又要吵啊,跟你吃饭真是不省心。” “付景松!” “好好好别吵了,江夏在呢,像什么样子。”付景松看了一眼保持微笑的江夏,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感情真好。”江夏说,低下头去喝汤。 “谁和他感情好。”乔问言嘟囔。 江夏没说话,他们之间流转的氛围显然与别人是不同的,看似剑拔弩张,实则自然无比,就像两个最熟识的人小打小闹,或者,打情骂俏?江夏恶寒。 过了两天,周臣在付景松上班时来看乔问言,他的脸色好了很多,只是不像往常那样嬉皮笑脸,仔细地看了乔问言的腿,轻轻地敲了一下,乔问言龇牙咧嘴:“你干嘛啊。” 周臣往一旁一靠:“装什么,这点小伤,好也快差不多了吧。” “……周臣你这狠心的人。”乔问言说,“我是骨折好不好啊,照顾一下病人啊喂。” 周臣懒得理会他:“我说,你回不回去啊,我白天可以看着你,总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15 比付景松这里好一点吧,他白天又不在。” 乔问言犹豫不决,回去当然是好啊,别人的地盘终归是不那么让人自在的,可是,很想赖在付景松家里的心情也是真实的,人是不是总这么傻啊,明知道眼前的东西不属于自己,却还是固执地一步一步往前走,即使触碰不到也誓不罢休,驴子一般。 “我说。”周臣在他面前挥手,“其实你喜欢付景松的吧。” 乔问言大惊:“怎么可能。” “之前厚脸皮地问人家是不是喜欢你,被否定之后又那么失落的,到底是谁啊。”周臣撇嘴,装,还装。 “那,那是因为,很丢脸啊。”乔问言苦恼地皱眉,“好像告白被完全不留情地拒绝什么的,简直挫爆了好吧。” “那倒是……不过乔问言,我和你说。”周臣瞬间严肃起来,“我看付景松也喜欢你,你们两个都这样遮遮掩掩欲拒还迎欲擒故纵的累不累啊。” “他不承认啊。” “那你承认啊。” “……” “没办法,总要有人先踏出一步啊。”周臣轻轻地叹气。 我都踏出好几步了,乔问言愤然。 晚上吃饭时乔问言说:“今天周臣来过了。” “哦,那你放心了?”付景松心不在焉地答应着,脑子里却在想着江夏约他明天晚上去看电影,这不就是约会吗,他想,所以,江夏是真的打算做到灰心放弃了?那自己以后岂不是多了很多麻烦? “付景松。” “付景松?” “付景松!” “啊啊啊?什么事?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乔问言耐着性子重复,“我明天还是回家去了,反正周臣白天都在,不担心没人管我。” “我这里不好吗?”付景松问。 “不好。”乔问言干脆地回答。 “……为什么?” “总之就是不好。”乔问言说,几口喝完碗里的汤,一放筷子,“我回屋去了。” “喂……” 付景松睡前招呼乔问言去洗澡,进他房间看他正倚着床头翻一本书,表情看起来还算愉快,付景松揉他的头发,目瞪口呆地见识了乔问言一秒变脸的功力,表情严肃,一脸警惕,一本正经:“干嘛?” “额,要洗澡吗?” 乔问言犹豫了一下,天气这么热了,毕竟还是要每天洗一下,不然要不了两天就恨不能发臭一样,皱着眉有骨气地点头:“……洗。” 付景松失笑。 把乔问言安置好,付景松却没出去,乔问言皱眉:“干嘛啊。” “我觉得这个时候问比较好出结果。”付景松坐在浴缸边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坐在一旁小圆凳上的乔问言。 “问,问什么……”乔问言结结巴巴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 ☆、开诚布公吧 “乔问言。” “什……什么……” “搬出我家的真正原因。”付景松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地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乔问言不自在地扭开脸,“不愿意麻烦你而已,很难理解吗?” 付景松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不要撒谎啊,老实回答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都好几天没给我好脸色看了。” 乔问言吃痛:“放手啊啊啊,我说,我说。” 付景松满意地放开他,乔问言揉揉自己的脸,一脸怨恨:“屈打成招也太过分了吧,你这是逼供啊,逼供懂不懂。” “谁管,说。” 乔问言怒目与他对视,败下阵来,沮丧地低头:“还说呢,明明就是你的错,谁叫你总是缠着我,害我自作多情以为你喜欢我,傻里傻气地告白又被你拒绝,够沮丧了吧,你还一点不察觉,居然还泡妹子。”乔问言咬了咬牙,“太过分了,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像个傻逼一样单恋,又不是小学生。” “等等。”付景松打断他,心情颇为复杂,“你,是把你吼的那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当做告白来做的吗?” “我知道不是,可是,可是你就算意会也该了解那么一点吧。”乔问言伸出小手指,比划那真的是一点。 “喂……”该怎么形容这种微妙的心情呢,这种奇怪的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告白的心情。 “周臣还说什么你肯定喜欢我,根本就是放屁。”乔问言嘟囔。 “……” “总之我还是离你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 “好了说完了快滚出去我要洗澡。” 付景松没动,他想起来周臣问他,乔问言还是江夏,江夏他自然是只当朋友的,虽然江夏也说了喜欢他,可他完全没有那种感情也是确确实实的,而乔问言呢,他喜欢他,毫无疑问,只是就这样,又莫名觉得草率,毕竟乔问言,是个男人啊。 “出不出去啊你。”乔问言一脸不耐烦,“还想看我洗澡啊。” 付景松起身,却没出去只是半跪到乔问言面前,用力把他抱在怀里,灼热的呼吸呼在乔问言颈侧,乔问言全身都僵硬了:“付……付景……松。”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不对啊,自己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 付景松不吭声,乔问言也不敢动,脖子都要僵了时付景松终于放开他,认真地看着他:“乔问言,我可能和看起来不太一样,所以让你有些失望,我啊,其实是个对感情很优柔寡断的人,完全没感情的人还好说一点,有一点好感的就会纠结来纠结去,考虑很多有的没的的事情。” “我承认,一开始只是觉得你很有趣,正好那段时间比较空,所以想逗逗你,后来,就越来越不清楚,开始陷入怪圈。后来你冲我吼,我真的也认真想过,好像,真的还挺喜欢你的。” “我之前没喜欢过男生,有点慌,便只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结果,就到了这种情形,真是的,都怪我不好。” “乔问言,我们在一起吧。” 乔问言吃力地看他说完这一大对话,大脑缓慢地处理信息,一时间有点蒙,什么情况,所以,这货是喜欢自己的? “所以,额,你其实喜欢我?” “是。” 乔问言反应过来,忽然仰天长笑:“啊哈哈哈哈哈。”一副得意的样子,“我就说嘛,周臣怎么会为了安慰我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呢,他最会的事情,明明就是落井下石啊。” 付景松无语,是谁刚刚还说人家说话是放屁来着。不过,也不重要了,对吧。 “那么,乔问言,你的答案呢?” “我当然愿意。”乔问言毫不犹豫,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扭扭捏捏,欲拒还迎上八百个回合,岂不是太矫揉造作了,自己又不是小姑娘,犯不着做到那份上。 “太好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16 了。”付景松由衷地微笑,再次抱住他,太好了,世界这么大,而我终于遇到你,虽然你不是最好的那一个,却是我最最想要的那一个,仁慈的是,我也是你想要的那一个,真是太好了。 许久,付景松放开他。 “还要不要搬出去?” “搬。” “嗯?” “……不搬了,一直赖着你。”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快点快点好起来 隔天周臣来接乔问言,乔问言洋洋得意:“哼,人家不用走了。” 周臣翻白眼,一脸嫌弃地看他:“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恶心死了。” “我不走了,我要赖在这里。” 周臣沉默了一会儿:“都不作了?” “作你妹啊。”乔问言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哦。” “……” “所以,你就不回去了?” “暂时不了吧,怎么也等我的腿好了再说,你不要太想念我哦。”乔问言说,一脸贱笑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欠揍。 “想念毛啊,求之不得。你想啊,我一个人住着别人的房子,又不用交房租,又不用看着房东的脸色。”周臣说完,笑眯眯地看着乔问言,“承蒙照顾。” “……算你狠。” “哎不过说真的,你这样和付景松在一起,都想清楚了?” 乔问言怔了怔:“啊,大概吧,反正到时候不行,就一拍两散嘛。” 周臣笑了笑:“你倒看得开。” “不好吗?” “好,但到了那天也许你就不这么乐观了。”周臣说,脸上又是那种淡淡的让乔问言无言的笑意。 既然在一起了,有些事情再做起来便显得理所应当了,比如洗澡,好消息是,乔问言终于不用再艰难地一个人完成洗澡大业,坏消息是,被付景松强制帮助的乔问言每次都羞愤得想死,付景松却不察觉,像小时候照顾宠物洗澡一样,心无旁骛,无微不至,可越是这样,乔问言越是觉得羞耻,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觉得不自在啊。 乔问言有点不开心,洗过澡后他被放到床上,靠床头坐着,自从那天以后乔问言就睡到了付景松的房间,据付景松说这样比较方便一点,然而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过,乔问言看着头顶的灯,被刺激得眼前一片花白,默默叹了口气。 付景松垂头看他,头发上的水没有擦干,滴在他的脸上,乔问言抹了一把,没好气地瞪他:“干嘛你,都滴在我脸上了。” “你心情不好啊,闷闷不乐的。”付景松说,在床边坐下来擦头发。 “没有啊,挺好的。”乔问言说,接过他手中的毛巾,半跪在他身后帮他擦头发,差不多干了把毛巾盖在他头上,拍了拍:“好了。” 付景松收拾好再次回到床上,乔问言看他进来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压着伤腿,付景松把他搬回来:“小心你的腿。” 乔问言不想和他说话,闭上眼睛,任付景松说什么也不睁眼,然而在付景松把他的头发□□得不成样子时,他终于忍无可忍:“烦不烦啊你,别弄我的头发了。” 付景松含笑看他:“肯说话了?” 乔问言气鼓鼓地撇头。 “所以说你到底是在气些什么啊,总是这样,有什么事从来不肯好好说出来。”付景松看着他,拇指摩挲着他的脸颊,“你就好好跟我说不好吗?” “我才不……”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开口啊,脸皮得有多无敌啊。 付景松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乔问言以为他还要追问下去时,却意外地听他松口:“那好吧,我不强迫你说了,等你想说时告诉我。” 乔问言沮丧地说:“噢。” “乔问言。” “嗯?” 付景松压下来,小心地避开他的伤腿,捏住他的下巴,细细地吻,乔问言有点蒙,这还是付景松第一次吻他,之前不过是亲亲他的脸颊或是额头,至于更进一步的事情,则是完全没有做过,他总不自觉地想是不是其他恋人也像他们一样。 手环上付景松的脖子,乔问言终于觉得心里满满的,好像圆满了一样的感觉啊,他在心里满足地叹了口气。付景松终于松开他,看着他通红的脸,笑了:“嗯,这样子就可以了吧。” “啊?” “总是怕你多想啊,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交往也是在哄你,所以不开心吧。”付景松说。 一语中的,乔问言脸上的热度又加了几分:“你想多了。” “是吗?”付景松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地笑,“最好是我想多了,不过,真希望你的腿快点好起来啊。” 腿?快点好起来?乔问言马上不纯洁起来,什么鬼啊,一头扎进付景松的怀里,声音像蚊子哼哼一样:“我也很想快点好起来。” 付景松笑起来,乔问言感受着他清晰的心跳声,也满足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的声音 乔问言欢欣雀跃地站在医院门口,摩拳擦掌:“等我拆了绷带先去跑个三千米。” 付景松失笑,宠溺地看着他:“好。” “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我陪你跑’,这样才对么?” “不,我并不喜欢跑步。”付景松说。 乔问言瘪了瘪嘴:“真没诚意。” 做完一切检查被通知无恙后,付景松终于放下心来,乔问言也长舒了一口气,笑嘻嘻地开口:“看吧,我就说我不会有事的。” 付景松没好气:“那是你运气好,照你之前的折腾法早瘸一百次了。” 乔问言眨眨眼,没说话。 一起出来后付景松进电梯,按了向上的方向,乔问言诧异地看他,以为他要探望朋友什么的,付景松也没解释,直到电梯到七楼,走出电梯,硕大的“耳鼻喉科”出现,乔问言才恍然,愤怒地看着付景松,付景松说:“噢,来都来了,所以想着顺便带你去耳鼻喉瞧一瞧。” “我不去。” “听话。” “……什么听话不听话的事,跟你说了治不好嘛,治得好早就治了啊,谁喜欢听不到声音啊。”乔问言提高音量冲他嚷,好在这时人并不多,也不担心被别人看了笑话,愈发有恃无恐起来。 付景松无奈地看着他:“天泽哥介绍给我的一位专家,据说很有名,不管有没有治,我们就去看一看,试一下好不好?” 乔问言沉默地看着他,突然闷闷地问一句:“你是不是嫌弃我听不到。” “怎么会。”付景松按住他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没有比不上任何一个人,你可以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即使听不到又怎样呢,至少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人。” 乔问言脸发热:“那你还……”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17 “我只是希望你能听得到,从你的角度,这世界那么好,有那么多值得你听的声音,至少,你难道不想听见我的声音吗?”付景松看着他,目光里全然的柔和,不知不觉鼻子便有些酸,忙掩饰一样撇开脸:“走不走了,我饿了。” 付景松笑着拉他的手,乔问言装模作样地甩了一下没甩开,摆了一副傲娇脸瞪了他一眼。 得知了两人的预约,护士礼貌地将人请进诊室,乔问言进去,看着坐在桌子后翻病历的人,纠结地皱眉毛,实在无法把他和“专家”两个字联系起来,忍不住悄悄地拽拽付景松的衣角,付景松安抚地朝他笑笑,开口叫:“李医生?” 李医生抬起头,一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彬彬有礼地笑:“是付先生和乔先生吧,请坐。” 付景松在椅子上坐下来,回以微笑:“李医生不必客气,既然是天泽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 乔问言忐忑不安地坐在他身边,不说话。 李医生看他紧张,温声安抚了几句,细细地询问了他的病情,不时在病历本上写些什么,乔问言努力回忆,尽量确定地回答他,到最后实在不确定开始频繁地看向付景松求助,付景松叹口气,对李医生说:“时间很久了,他可能当时的情况确实都记不清楚了。” 李医生点点头,合上病历:“也不是完全就没有方法治疗了,总之我先给你安排几项具体的检查,检查结果出来自然就知道是哪里有了问题。” “检查吗?”乔问言说,“会不会很麻烦啊。” “不会的。”李医生温和地笑,“而且之前没有治疗,与医疗各方面的技术也有关系吧,现在应该可以尝试一下的。” 乔问言点了点头,两人向李医生告别,去做了几项检查后时间已过中午,乔问言摸摸瘪瘪的肚皮:“我们去哪里吃饭啊。” “就近解决吧,我看你也等不到回家就要饿死了。” 乔问言吐吐舌头,咧开嘴笑了。 乔问言表示想回自己家那里一趟,收拾几件夏天的衣服,顺便看一眼周臣是不是还活着呢,两人便驱车直奔乔问言家。 摸摸口袋,发现没有钥匙,早就不知道被丢在哪里,乔问言只好重操旧业,用力拍门:“开门啊,周臣,放我进去。” 付景松哭笑不得,喂,这种监狱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周臣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开门:“死性不改。”看见他身后的付景松,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啊,还有付先生,请进。”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情敌 “嗯?你的腿没问题啦,还挺结实嘛。”周臣自然得像敲西瓜一样去敲乔问言的膝关节,满意地看到膝跳反应,“恭喜啦。” 乔问言暴跳,伸手就打:“喂喂,把我当什么。” “好啦好啦我错了。”周臣举手投降,不想在付景松面前跟他闹得太过,“所以说,你是来看我活没活着还是永久回归啊。” “我来收房租。”乔问言愤愤磨牙。 “哎呀求你饶了我吧。”周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大不了我做牛做马伺候你咯。” 付景松看不过去,拉开乔问言,对周臣说:“我就是带乔问言来拿几件衣服,你住着吧,没事的。” 乔问言瞪他,被完全忽视。 不情不愿地离开时,周臣说:“说起来,乔问言你的生日要到了,怎么过?”又自言自语,“哦,不过反正也用不着我了吧。” 乔问言看他一眼,狡黠地笑:“人倒是无所谓,礼物到就行。” 周臣翻个白眼:“赶紧走吧你。” “哎我说你,住别人的房子还……” “走了。”付景松拽他,“你是实在闲得不行吗?” 回去的路上沉默了许久,乔问言终于小声开口:“周六是我生日。” 付景松点点头,乔问言挫败地扭头,就不能稍微表示一点点对我的重视吗,就这么点点头算是几个意思啊。 之后几天乔问言回到酒吧工作,莫天泽考虑到他是因为受伤影响工作,又加之看在付景松和周臣的面子上,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好好工作,可能是由于周臣的关系,乔问言对莫天泽总有些怪怪的感觉,鉴于人家是老板又什么都不敢说,只好有点憋憋屈屈地尽量避开莫天泽。 乔问言生日正好是周六,周六早上两人先去医院拿检查报告,到医院时李医生已经在拿着检查报告看,付景松见他神情并不紧张,稍稍放下心来问:“李医生,乔问言他的耳朵怎么样?” 李医生笑了笑,把报告递给他们看:“说实话,情况不是很乐观。” 付景松马上紧张起来:“那该怎么办,还有得治吗?” “也不是不可以,其实很简单。”李医生安慰他们,“我看了乔先生做的听力检查结果,发现并不是太糟糕,其实只要植入人工耳蜗代替坏死那部分的功能就差不多可以了,虽然可能会比常人差一点,但不会影响平常生活的,毕竟,乔先生也不是专职靠耳朵的吧。” 付景松想想觉得也有道理:“那,手术复杂吗,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呢?” “那倒不会,其实现在人工耳蜗治疗重度聋至全聋已经是很常规的方法了,算是运用最成功的生物医学工程装置了,很安全的。”李医生耐心解释,没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那我就放心了。”付景松点头,“那么其他……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吧。” “等等等等。”乔问言吃力地看他们谈了半天,有点跟不上,云里雾里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付景松毫不避讳地握住他的手,神情柔和:“没什么,你只要听李医生和我的就好了。” “可是……” 付景松摇摇头:“我们的事情一会儿再说,先听李医生说完好不好?” 乔问言只好点点头,付景松与李医生又商量了许久关于手术的问题,注意事项什么的,一直呆到近中午付景松觉得没问题了两人才从医院离开,本打算请李医生一起吃饭,李医生却说自己约了别人也就作罢了。 付景松取了车到医院门口,却意外地看见乔问言在和一个女人说话,定睛一看,却是江夏,她穿了白上衣和长及脚踝的裙子,长头发披散着,与往日精练的样子不甚相符,从上次拒绝她一起看电影后,两人便有些天没有联系,现在看见了有点尴尬,可是乔问言在那里,又不好就待在车里,只好硬着头皮下车去。 江夏先抬头看见他,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付景松。” 付景松看人家女孩子都没有恼怒的样子,自己再不自然反而显得没有气量,也只好微笑:“好久不见江夏,最近在忙什么?” “出差呀,昨天才回来,人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18 累得都要瘫痪了。”江夏半真半假地抱怨着,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开玩笑一样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眼 “怎么不在家休息呢?” “有点低血糖,所以来拿点药。”江夏举举手中的袋子,“你们呢?” 付景松指指乔问言:“我带他来看看耳朵。” “这样子。”江夏也知道乔问言的大致情况,了然地点头,“这么巧的话,一起吃个饭吧,可否赏面子?” 付景松不马上回答他,先问自他过来就一直垂头站在一旁的乔问言,“江夏说一起吃饭,可以吗?” 乔问言委屈地想,我生日啊,难道我们不应该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吃饭吗,干嘛要把一个女人牵扯进来,那个女人,还喜欢你啊喂!他看看江夏,又看看付景松,后者明显是把决定权全权交给他,不管他答不答应,付景松自己都可以脱离关系,简直太狡猾。 思及此处,乔问言倒笑了:“好啊,一起吃吧。” 付景松诧异地看他,还以为他会一口拒绝呢,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 选了一家看起来很平常的小餐馆,据江夏说虽然外表看起来不是很高端,但其实菜很好吃,特色菜也非常棒。 因为第三人是江夏,付景松多少顾忌,不好对乔问言表现得过于亲密,乔问言却像吃错药一样,分外粘着付景松,一会儿要帮忙夹菜,一会儿又要喝的,简直肆无忌惮,付景松不敢逆着他,偷眼看江夏,江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并不说什么。 一顿饭下来,付景松如坐针毡,解放一样舒一口气,乔问言去洗手间,只剩江夏和付景松面对面坐着,江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其实,你那么坚决地拒绝我并不是我们之间的原因,而是为了其他人吧。” 付景松愣了愣:“呃……” “你老实承认吧,好让我死心啊,不然我还要想着怎么才能追到你。”江夏笑,“早放弃总比拖到最后不得不放弃,痛苦来得少一点吧。” 付景松低下头,想了一下,抬起头展颜一笑:“是的,我之前不确定,但现在我知道,我喜欢的就是那个人,不管他是做什么的,不管他好不好,我都喜欢他,只喜欢他一个,所以,非常对不起。” “是乔问言?” “是。” 江夏点点头,嘴角的笑意淡去:“也好,虽然我确实不怎么瞧得上那个人,但若是你喜欢,也就算了,我也不该说什么。” “……谢谢你。” “好了。”江夏摆手,“乔问言去了半天怎么还不回来,我就不等了,还有事就先走啦。” “我们可以送你啊。” “不用了,我可不想再看乔问言做那种幼稚的举动了。”江夏忍不住笑起来,“我们还算是朋友吧,你可以不让他那么敌视我的。” “好。” “嗯,那再见了。”江夏拎起包起身离开。 “再见。” 乔问言终于回来,一脸痛苦:“肚子疼。”又看江夏的位置空了,痛苦的表情瞬间散去,张望一下,问付景松,“咦,人呢?” “刚走了。”付景松无语,“真肚子疼?” “当然不是,回家吧回家吧。”乔问言欢快地拉付景松的胳膊。 “……好。” 下午付景松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乔问言舒舒服服地自己洗了澡,躺在浴缸里活动着自己的腿扑腾出一堆水花,忍不住笑出声来,两条腿果然和一条腿是天差地别,爽啊。 夏日里最舒爽的事情莫过于盖着棉被吹空调,乔问言深谙此道,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不觉得就睡了过去,一睁眼已经过去了整个下午,乔问言看看钟表不觉有些吃惊,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购物主持人唾沫横飞滔滔不绝,手机在手中嗡嗡地震动两下,是付景松发来的短信:“快下楼来。” “干嘛。” “下来吧,问那么多干嘛。”付景松卖关子。 乔问言愤愤地把手机屏幕暗灭扔在一旁,打算去换衣服,刚刚慢吞吞地站起来余光就瞥见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虽然猜想是付景松又催他,还是忍不住拿起来看,果然仍旧是付景松:“上班要迟到了哟。” 知道啦知道啦,烦死了,乔问言皱着眉去换衣服,随便套了短袖和牛仔裤就甩着钥匙出门了,远远地看到付景松靠着自己的车在等他。 乔问言从来分辨不清一辆车和另一辆车有什么区别,当然,颜色除外,付景松观赏了几次他东张西望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车的傻样以后,终于舍得每次都在车外等他,充当活招牌的角色。 乔问言故意慢悠悠地走过去,看着付景松在那里拗姿势,心下发笑,走到他跟前微微踮脚勾他肩膀:“哟,小哥,等人呐?” 付景松笑了,顺势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以口形说:“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快乐 乔问言赶紧四处张望,见没人注意才放心下来,胳膊横过去打他:“抽什么风呢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大庭广众调戏良家妇男,太没节操了吧。” 付景松脸上笑容灿烂:“等我一下。”说罢起身绕到车后面去。 乔问言好奇地张望,直到眼前先出现一片鲜红,随即才是付景松的脸,他愣愣地看着付景松抱着一大捧玫瑰朝他走过来,眼睛一眨不眨,手脚也僵得好似无法动弹,脑子里唯一还能运转的念头居然是“付景松他果然没节操,而且脸皮的厚度也是异于常人”,内心有些酸酸涨涨的,声音发涩道:“你……” “生日快乐,乔问言。”付景松说,把花捧到他面前。 乔问言咬着嘴唇接过来,他还以为,付景松不会理会生日这种无聊的事情的:“谢谢你,第一次收到花……好开心,谢谢你……” 付景松摸他的头:“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谢。” 乔问言沉默着傻笑了一会儿,紧抱着手里的花不撒手,神情不知为何有些黯淡:“当然要谢,谢你这么好,谢你对我这么好。” “好了上车吧。”付景松驱散突然沉下来的氛围,“我们去吃饭。” “嗯。” 一直在车上乔问言也不肯撒开自己的花,把头埋在花里不说话,付景松看了他几次,默默地放弃了想说点什么的想法,他想,在前方的人看起来,大概自己的副驾驶只有一堆花的存在吧。 乔问言看不到路,不知道也懒得知道付景松要把他带到哪里去,直到到了地点他才发现,这难道不是酒吧吗,明明还没到上班时间的说,明明说好要去吃饭的说,他怨念地看向付景松,付景松停好车,轻轻拍拍他:“把花放在车里好吗?” 乔问言恋恋不舍地看一眼自己的花,自己先下车再端正地把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19 花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好啦先再见吧。”付景松哭笑不得,你明明跟我都没有这么深情过好吗,对着一束花抒发爱意到底是什么鬼啊。 乔问言走进酒吧,一片黑暗,空无一人,他疑惑地转身去看付景松,付景松冲他笑笑,示意他进去,乔问言摸着黑准备去吧台打开酒吧里的灯,还没走几步,灯光大亮,周臣和另外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服务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彩带喷了他一头一脸,乔问言狼狈地后退一步,周臣大笑:“生日快乐!乔问言!” 乔问言愣了愣,看那几人皆是笑容灿烂的样子,回头看付景松站在他身后,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变魔术一样捧了大大的蛋糕,蜡烛的火光摇摇晃晃:“生日快乐。” 乔问言没有想到付景松还会找别人对他说生日快乐,有点感动:“谢谢大家。” 周臣笑眯眯地说:“谢你们家付景松吧,他恨不得全世界都祝你生日快乐。” 乔问言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群人起哄催他吹蜡烛许愿,乔问言闭着眼睛许愿:“我希望,以后的每个生日,付景松都能对我说生日快乐。”然后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熄蜡烛。 付景松替乔问言请了假,因此切了蛋糕又闹了一会儿,两人便径自离开了,带着大家送他的礼物,以及,周臣特意抹在他脸上的奶油。 乔问言一边用手擦奶油一边抱怨周臣下手太重,蛋糕都被他浪费了,自己都没有吃到几口云云,付景松笑着听他抱怨个不休,安慰他道:“好啦好啦,你愿意吃的话我每天买给你吃啊。” “那怎么一样,这是生日蛋糕啊。” “都是蛋糕么。” “……懒得和你说。” 付景松笑起来,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接下来,是我们的大餐时间啦。” 乔问言也笑,开始还很开心,渐渐地神情有些黯淡起来,不再开口说话,红灯时付景松转头去看乔问言,轻声问:“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乔问言摇摇头:“没有,我很开心。你知道吗付景松,自从父母过世以后,你是第二个对我说生日快乐的人,因为耳朵的原因,我一直都没有什么朋友,直到周臣出现我都是孤身一人,周臣他知道我的生日后,就每次帮我过生日,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庆祝,可是对我的意义却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尽管他经常不交房租,我还是愿意让他一直住下去,因为,他是很重要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把将来许给你 吃饭时乔问言喝多了,絮絮叨叨地说很多事情,小时候的,长大的,和父母的,和周臣的,想要把这辈子要说的话一口气说完一样,他说:“我从前最大的梦想啊,就是将来一定要做一个很有名很有名的人,这样就会有很多很多人知道我的事情,会有很多很多人祝我生日快乐,很没出息对吧,可我,真的这样认真想啊想啊,想了不知道多少年,才终于发现,我原来只是一粒小小的沙子,谁会在意那颗小小的沙子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呢,自己的妄想,简直是傻透了。”付景松一直静静地听他说,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他,他不知道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有一点好笑,有一点酸涩,又有一点心疼。 最后好不容易才让乔问言消停一小会儿,付景松结了账,背起他去开车,乔问言趴在他的背上仍是絮絮叨叨,付景松想,平时也没这么多话啊,喝了个酒就好像把什么东西放出来了一样,真是诡异。 乔问言死活不肯洗澡,付景松只好拿湿毛巾帮他擦了擦手和脸,又帮他换了睡衣才把人丢在床上,自己自去洗漱。回来时乔问言已经缩在一旁睡着了,被子乱七八糟地卷在身上,像个大大的蚕蛹,加上喝了酒,整张脸热得红通通的,还在吧咂嘴,好像是对什么意犹未尽的样子,付景松忍不住笑起来,伸手去捏他的嘴唇,乔问言张嘴便含住了他的手指,还像吸奶嘴一样吸了两下,付景松的心里痒痒的,像羽毛拂过一样。 半夜乔问言被渴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好像还没弄清楚什么一样,呆呆地坐着回想,付景松被他的动静弄醒,打开一侧的床头灯也坐起来,乔问言扭头看他,扁着嘴,像只迷茫的小动物。 “要喝水吗?” 乔问言愣了两秒才点头:“喝。” 付景松揉揉他的头发,下床出去倒水。 乔问言咕咚咕咚喝掉一大杯水,傻傻地笑:“好渴。” “谁叫你喝那么多酒的,怎么说都不听。”付景松说,“头疼不疼?” “不疼,我也没喝那么多啊。” “还没多,我是不知道你喝多了之后能那么话唠,下次可不敢让你喝了。”付景松说。 “我哪有。”乔问言固执反驳,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对了,难道你就没觉得忘了什么东西吗?” “什么?” “礼物啊礼物。”乔问言摊开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拿来。” 付景松笑了:“惦记得还挺清楚。”伸手去床头柜拿一个包装很简单的盒子,扁扁的,不大,乔问言抢过来,拿在手中,习惯地晃一晃,疑惑:“什么?”三两下把礼物拆开,打开盒子,有点呆滞地看着手中的黑色笔记本,许久才问,“□□?” “啊?” “这个……” 付景松叹了口气,把他朝自己拉得近一点,面对面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我也不知道要给你送什么礼物好,挑了好多天一直在纠结,怕不合你的心意,又怕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意,最后还是算了,我想用这个本子,把我的以后全部许给你,把你的愿望全部许下来吧,我用一辈子一项一项来帮你完成,好吗?” 乔问言感动地看着他:“其实你就是懒对吧,又省钱又省心,顺带着还省了之后的所有时间。” “胡说。”付景松辩解,“首先,你别看这本子这样,其实它很贵的好不好,其次,这样对你来说,想要的都能实现,不好吗?” “……诡辩。” “没有,我是认真的。”付景松收起笑容,很认真,“我那么想对你好,想到有时候甚至会觉得手足无措,想满足你的任何要求,想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你能明白吗?” 乔问言的回答是直接向前倒,额头相抵:“再说一次生日快乐好不好。” 付景松捧起他的脸,不管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温柔地吻上去:“生日快乐。” 乔问言环住他的脖子,与他唇齿相依,轻轻地笑,一颤一颤的:“你上次和我说,希望我的腿快些好起来,现在我的腿都好了那么多天了,你还是没碰过我。” “那现在好不好?” 乔问言点点头,没说话,将头撇到一边,付景松看到他的耳朵整个都红透了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0 却还在强装镇定,笑了笑,伸手把他抱在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等待 早上醒来天已经大亮,窗帘的缝隙间透出阳光,窗帘随风轻轻晃动,光影斑驳。乔问言揉揉眼睛,坐起来,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窗外,觉得腰有一点酸疼,又向后躺了下来,什么嘛,周末就应该好好地睡上一天才对啊。话说,付景松呢?去哪里了。 手摸到床边的黑色笔记本,伸手拿过来,随手翻了翻,抱在了自己怀里,愿望清单什么的,其实好像真的也不错啊。 六月中,时至盛夏,付景松送乔问言去医院做了手术,手术一直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付景松和周臣便一直在手术室外等他,手术中几个大字终于灭下来时,付景松长舒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手术后需要七至十天的愈合期,付景松帮乔问言收拾了常用衣物送来医院,让他安心地休息,一开始乔问言仍是听不到声音,有点沮丧地问付景松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付景松安慰他不要着急,毕竟他这么久听不到了还是需要一些恢复时间的,乔问言却仍是惴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乔问言报的希望极大,自己承受的压力也就极大,生怕自己还是从前的样子,那样的话且不说自己,付景松一定会比自己更加难过。 休息了一星期后乔问言跟付景松回到了家,李医生特意叮嘱了好几次一个月后来医院调机才让他们离开。 付景松已经帮乔问言辞掉了酒吧的工作,准备等他好起来再另找工作,或者是重新学习些什么,乔问言有点不满付景松全权帮他安排一切,想到付景松又全是为了他好,硬生生把不满压了下去。 乔问言和周臣交流过这个问题,说:“你觉得在酒吧工作好吗?” 周臣瞪了他一眼:“说什么话,我们莫少是正经的酒吧来的。” “我没说你们酒吧不好。”乔问言无力,“我只是单纯地指这样的工作。” “我觉得非常好啊。”周臣说,乔问言想也是,莫天泽在那里,他还能指望周臣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吗,想也知道当然是不可能了。 周臣问他:“说起来,你的耳朵现在怎么样啊。” “李医生说恢复一个月再去医院调机,如果到时候一切正常就没问题了。” 周臣笑了笑:“那很好啊,怎么样,很快就能听到声音了,感觉如何呀?” “又不是没听到过。”乔问言翻了个白眼,接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不过,这么久没听到了,还真的有点紧张倒是真的,你说,万一你声音特别特别难听,那我该怎么忍啊。” 周臣也不恼:“这你别担心,我可以不和你说话,你有那时间,还不如想想要是付景松声音特别特别难听,那你该怎么忍。” 乔问言反驳:“怎么可能,声由心生,付景松声音一定好听,最起码比你好听。” 周臣被他□□裸的偏心气笑了,撇撇嘴角再懒得理他。 这天周臣晚上下班时莫天泽刚好在,于是开车送他回来,周臣开始不想让他让他这么晚了还送自己,莫天泽坚持说正是天晚了才要送他,不然万一出什么事情就麻烦了,周臣觉得自己一向天天晚回家也没什么,却还是没说什么,听话地上了他的车。 车到楼下,莫天泽扭头看他:“乔问言还是住在景松那里的吧。” 周臣点点头:“是啊,我现在正在找房子呢,想快点搬出去,总这样住着他的房子也不太好。” “那你就从来不考虑和我搬到一起吗?”莫天泽看着他。 周臣要分手的念头已经好几次在心里打转了,自然是不想住到一起的,但他怕莫天泽怀疑,自然不敢斩钉截铁地说不,有些别扭地扭过头:“还是不要吧,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反正,每天可以看见的不是吗?” 莫天泽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芥蒂不肯对我说。” “我没有啊。”周臣飞快地反驳,马上闭上嘴巴,“嗯,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就先上去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你不让我在这里住一晚吗?”莫天泽倾过身子,离周臣的脸很近,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周臣不自在地又往后靠了靠:“下次吧,今天好累。” 莫天泽看了他一会儿,松口:“好吧,那就改天吧。”说完伸手帮他解开安全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周臣站在莫天泽对面,虽然看他表情没什么不自然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凑过去在他嘴上吻了一下,莫天泽按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安慰意味明显的吻,周臣手环上他的背,微微仰着头,无比乖顺的姿态。 分开时周臣脸微红:“好了吧,那我走啦?” “嗯,晚安。”莫天泽手插在裤兜,微笑着说。 周臣转身走开,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台阶旁一个瘦小的身影呆呆地站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周臣一眼就望得出来。 凌晨三点,夏天的夜晚,微风终于带了些凉意,茂盛的树叶微微晃动,路灯在树下投出的影子斑斑驳驳,不同于白天,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莫天泽走过来,奇怪地问:“怎么了?” 周臣抬头看他一眼,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浑身的力气全被抽掉,马上要昏厥过去一般:“是我妈。” 莫天泽神情一凛,望向那小小的身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瘦瘦小小的妇人,脚步有些蹒跚地走过来,周臣惊觉她竟然已经那么苍老,心头五味杂陈,直到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落在他脸上他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叫了声:“妈。” 莫天泽忙护住他:“阿姨,您冷静一点。” 妇人推开他:“这事不用你管,我要问我儿子话,你让开。” 周臣垂着头站在一旁,听母亲问他:“小臣,你老实跟妈说,怎么回事?” 周臣沉默了许久:“对不起,妈。” 妇人扬手一耳光,气得全身发抖:“你,你什么时候……上次……你弟弟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对不对?” 周臣默默地点点头,妇人气急,正欲再打,被莫天泽拦住,莫天泽的眼神有点冷:“阿姨,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先进去好不好。” 周母有点被震慑到,任由他带自己进门去,从周臣口袋里拿了钥匙开门,先将周臣推进乔问言睡的房间去,又对周母说:“阿姨,这么晚了您应该也累了,先休息一晚吧,有事情明天早上再说,可以吗?” 周母有点愣愣的,就被带到了周臣住的房间,安置好脑子里似乎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刺激太大了,之前是小童,现在又是小臣,自己究竟是上辈子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1 作了多少孽,这辈子才会落到这样的报应啊,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半夜未眠。 莫天泽又去看周臣,他站在门口,垂着头站着,动都没有动过,莫天泽捧起他的脸看,周母一气之下下的手有点重,两颊皆有红肿,他心疼地抚摸周臣:“痛吗?” 周臣摇头,对他惨然一笑:“没关系,我既然做了,这就是我应得的惩罚。” 莫天泽的心被什么揪住一样,痛得喘不过气,匆匆说:“我拿冰块帮你敷一下,不然明天要肿得更厉害。”便逃一样离开屋子。 在厨房平静了一下,也不管是什么时间拿出手机打给付景松,想了许久付景松才接,声音纠结痛苦:“谁啊,也不看看几点的吗?” “是我,莫天泽。” “天泽哥你有事吗……明天再说不行吗……”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事很重要,你听我说。”莫天泽说,声音沉稳,“早上记得叫乔问言来他家,越早越好,周臣的母亲来了,我们,被看到了,他母亲恨我要死,我一个人应付不了,只能拜托你们了。” 付景松已经清醒过来,又感到疑惑:“下班时间是两点吧,他母亲是怎么这个时候出现的?” “我怎么知道,也许等了很久吧。”莫天泽有点烦躁,“总之拜托了,记得叫乔问言过来,如果你也能一起来最好。” 帮周臣用冰块敷了脸,看着他睡着,莫天泽自己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走到窗边朝外望,发现天居然能亮得这么早,天边似乎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这个城市即将醒来,各色戏码即将在生活中一一重复上演,他在窗边站了许久,有些困倦,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又坐回周臣身边,周臣侧躺着,微微蜷起身子,脸上的红肿分外显眼,莫天泽看着他不安的睡脸,俯下身轻轻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周臣,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你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正面交锋 付景松和乔问言早早地就到了,乔问言站在门口哆哆嗦嗦的:“那个,他妈妈一生气会不会顺带着揍我一顿啊。” “别瞎说。”付景松把手放在他的后脑勺,轻轻拍一下,“先看看什么情况。” 乔问言委屈地摸摸头,突然有种是自己要出柜的极度的恐慌,心砰砰跳,马上从嗓子里跳出来一样,他咽了咽唾沫,有点颤抖地打开门,还好,看起来尚算平静,客厅里也没有鸡飞狗跳的乱七八糟的样子。 莫天泽刚好从房间里出来,脸色有点差,见他们来笑了笑:“来了。” 乔问言点点头,小心地问:“周臣呢?” “在房间里,刚刚醒了。”莫天泽说,“他母亲也不出来,我让他再休息一下。” “那我去看看他。” “好。” 周臣靠在床头坐着,眼睛看着窗外,听见开门声也只是看了乔问言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乔问言走过去,一眼看到他脸上未退去的红肿,大惊失色,伸手就去扭他的脸:“这是怎么回事?你妈妈打你了?痛不痛?” 周臣摇摇头:“没事的,不痛。” “这么肿。”乔问言心疼得不得了,“这得几天才能好啊。” 周臣没说话,乔问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残忍地问出那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做?” 周臣怔了一会儿,缓缓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离开莫少,所以才拖了这么久,可是,可是我却不知道如何面对我妈,她一定很失望。” 乔问言没说话,周臣是个孝顺的孩子,如果他的母亲要求他做什么,他拒绝的几率几乎为零,否则对他的母亲就太残酷了,那莫天泽呢,莫天泽该怎么办。他又想到了自己,自己没有亲人所以不担心,毫无顾忌地和付景松在一起,可是付景松不一样啊,虽然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去想那些,可是事实是付景松家庭条件优越,从国外留学归来,父亲公司生意做得很大,很不想承认,但他们的差距却是不可忽视的。 如果是付景松,该怎么办,他突然想,他们的事情被付景松的父母知道了,要求他离开付景松,他一定没有勇气坚持留下,付景松会痛快地毫不留恋地离开他吗? 乔问言很害怕,短短几分钟内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他在心里叹气,轻轻拍拍周臣的肩膀:“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周臣眼神飘忽,嘴唇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这时周母推门进来了,完全没有睡的样子,眼睛也很肿,也许是哭过了,乔问言站起来,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周母却先说话了:“你是谁?” “我,我是这房子的房主,昨天,嗯,在朋友家没有回来。” “那小臣麻烦您了,谢谢您费心。”周母得体地道谢,看得出来是受过教育的,不像是那些歇斯底里的妇人。 乔问言慌忙摆手:“没有的事,嗯,周臣他……” “我今天就带他回家去,这段时间打扰了。”周母说,语气冷静而坚决,似乎下定了决心带周臣走,让他再不和莫天泽见面。乔问言张了张嘴,去看周臣的反应,周臣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声音很轻:“我不回去。” “你说什么!” “……” “你不回去还要留在这里丢人吗?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我还以为你一直在好好工作,可是你晚上半夜三点才回来,还和,还和,男人纠缠不清,你这几年在外面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周母激动起来,乔问言怕她再打周臣,忙拉住她:“阿姨冷静点,别着急。” 周臣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我喜欢他,不想离开他。” “你!”周母果然发怒,乔问言拉着她,拼命向周臣使眼色,让他不要冲动,周臣却不理会他,只是对母亲说:“我可以先答应离开他,以后再偷偷摸摸地溜出来,但我不愿意那样做,对您不公平,对莫少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我只是喜欢上一个男人,我没有错,当时训斥了小童,我非常后悔,我不该那样要求他的,毕竟,他也没错,他只是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做而已,或者。”他笑了笑,“只是不该被发现而已。” 周母气得脸通红:“我不管你一套一套的理论,总之我得带你回去,之前小童的事已经让人家看够了笑话,你是嫌我们家事还不多吗?” 周臣笑了,自嘲又讽刺的样子:“说穿了还是面子,面子就那么重要,我为了弟弟妹妹上学,听你们的话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也并没有觉得委屈,你和爸身体不好,我是哥哥,这是我该做的,我也一直很努力工作,就算是酒吧又怎么样,我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的学费,我负担得也不少,之前你们也是高兴的,现在知道我的工作倒嫌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2 我丢脸了,我是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们在一群说话藏刀的邻里面前扬眉吐气呢?” 作者有话要说: ☆、革命友谊 周臣坚决不肯回家去,周母气得够呛,却又有一点愧疚,也有点心虚,当初为了弟弟妹妹的学习,为了少负担一个人的学费,为了有人为他们分忧,周臣高中毕业就提出不然不上大学了,周臣当时很难过,可是最后还是答应下来,自己孤身出来也小有几年,不辛苦当然是不可能的,和他同龄的人或许还在大学校园无所事事地消磨挥霍时光,可是周臣却要早早地面对起自己的责任,的确太辛苦了,可是这也不是…… “我们回家去吧,妈找人帮你介绍个姑娘,两个人一起,就……” “妈!”周臣打断她,声音高了些,“不是这个问题,我本来就不喜欢女生,你非要糟践人家姑娘吗?” 周母也从来没有见过周臣为一件事这么坚持的样子,他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们说一是一,也从来不故意调皮捣蛋,很让人省心,以后长大了稍微活跃了点,却还是比那些天怒人怨的调皮鬼们好得多,还一直替他们照顾弟弟妹妹,他们,确实,亏欠小臣有点多。 “小臣……” “妈我求你了。”周臣乞求地看向周母,周母一瞬间觉得心软下来,却还是缓缓地摇头:“不行。” 周臣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要出去,周母叫他:“你去哪儿?” 周臣没说话,自顾自往外走,周臣上前扯住他的胳膊,叫:“小臣。” 周臣回头:“妈你别难为我了。” 周母颓然地松开手,退了几步坐到床上,乔问言犹豫一下停住跟出去的脚步,在周母面前蹲下来,小心地叫:“阿姨?” 周母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笑:“我没事,你先出去看看小臣吧。” “阿姨,其实……”乔问言说,“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真的很不容易,我觉得你还是理解周臣一下。” “你知道什么。”周母说,“等你做父母你会明白的。” 乔问言犹豫了一会儿,坦白:“阿姨,其实我是听不到声音的。”周母闻言惊异地看他,明明就没什么不同的地方啊,怎么会……乔问言笑了笑,“虽然做了手术,但是还没有好,以后应该可以听到的,一直以来,由于自己的缺陷,我也以为不会有喜欢我的人了,直到付景松出现,我才相信,是有奇迹的。” “阿姨,其实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大逆不道的,我喜欢的人,也是男人,我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我们感情很好,手术也是全靠有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幸运,可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我想周臣也是那样想的吧。” “阿姨,真的希望您能好好理解周臣一下,不要,不要太强人所难。” 乔问言说完,松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周母怔怔地坐着,缓缓伸出手捂住了脸。 乔问言走出房门,周臣坐在沙发上,莫天泽在他身边,手臂揽着他小声在说什么,不见付景松,大概是去上班了,他默默地坐到一边,看那两个人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该做的我都做了吧,他想,手臂撑着头,有点困倦地眯了眯眼。 中午大家一起去吃饭,周母又和莫天泽谈了许久,最后明显有点沮丧。 莫天泽要留周母住两天,周母不肯多待,最后还是一个人回去了,但是仍旧不想理周臣的样子,也不和他说话,莫天泽不顾她的反对,执意送她到车站去,周臣怕母亲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莫天泽安抚地朝他笑笑,拿了钥匙和周母出门去了。 乔问言安抚周臣:“啊,总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你不要太担心啦。” 周臣笑了笑,笑意却没到眼底:“我做的真的对吗?” “又说傻话。”周臣说,“本来就应该这样啊,如果在一起的不是喜欢的人,那还有什么意义呢?你妈妈总会理解的嘛。” “觉得自己真是自私,只要自己好,连父母都不顾了。” 乔问言定定地看他一会儿:“不是你的错,周臣,真的。” 周臣垂下头,分外落寞的样子。 乔问言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坐着陪着他,一直到莫天泽回来才放下心来,一个人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如果你妈也杀出来了,你怎么办?”乔问言晚上问付景松。 付景松从杂志里抬起头:“什么?” “如果你妈说你不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你怎么办?”乔问言认真地盯着他。 “当然是扭头就走啊。”付景松听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周臣母亲的事,想逗逗他,开玩笑地说。 “也好。”乔问言居然煞有介事地点头,“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要听妈妈的话。” “喂,不是吧。”付景松没想到他当真,扳过他的头,“开什么玩笑,之前不是刚刚劝周臣要勇敢,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的嘛,怎么转头就变了?” “那不一样啊。”乔问言说,认真地回视他的眼睛,眼神清澈,“我那样说,是因为那样对他最好……” “什么意思?就是说对你而言,我转身就走对你最好?是这样吗?”付景松有点愤怒,强压下怒意问。 “不是对我,是对你。”乔问言说,“万一我们真的也遇到这种情况,我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让你像周臣那样难过,我宁愿你转身就走,干干脆脆的。” 付景松看着乔问言认认真真说不想他难过的样子,突然很想抱抱他,乔问言却突然笑了:“喂,不要突然摆出这种脸啊,你又不适合这种路线,很吓人的好吗?” 付景松把他抱进怀里,头抵在他的肩膀处,不,我才是永远都不想听到你说这种话,露出这种神情,你这样我也会很难过的啊,我情愿你一直没心没肺的,可以为了一点小事开怀大笑,也和我打打闹闹,就是不要这样把自己看得很轻,一副全世界都好了你就好的样子,怎么可以。 “乔问言。”付景松抓着他的肩膀,眼神诚挚。 “嗯?” “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家去见我妈妈吧。” “……好。” 付景松放下心来,轻舒一口气,额头与他相抵,呼吸交融,乔问言闭上了眼睛,如果决定要和付景松在一起,见他的父母应该是不可避免的吧,如果,他父母真的不能接受自己,该怎么办才好?转身就走吗? 接近去医院调机的时间时,乔问言每天都很焦躁,他恢复得很好,完全没有什么不适感,这反而让他更加担心,生怕会到时候才出些什么岔子,每天至少问付景松三遍“如果我还是听不到该怎么办”,付景松本来是抱着安抚的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3 心态,安慰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医生说手术很顺利,他恢复得也很好,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不知第多少次被乔问言从睡梦中晃醒后,付景松终于怒了:“乔问言你有完没完了,说了不会有事的,你怎么不听呢?” 乔问言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你没听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么?” “那你就不要抱希望啦,就当去医院玩了一趟什么也不干还不行吗?” “怎么可能。”乔问言用力瞪他,声音越来越小,“你为我付了那么一大笔钱,如果,如果我还是听不到,我……” 付景松叹气:“听不到也没关系啊,大不了我们就和现在一样啊,只要你能知道我在说什么就好了啊,我可以把所有的话都放在你面前来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好不好?” 乔问言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付景松,我很害怕,真的。” 付景松无言,把他搂得更紧一些,想,我也很害怕啊,虽然医生说没问题的,但是我也害怕有意外发生啊,如果你听不到,我一定比你更加遗憾,更加难过,因为这个希望,本来就是我强加给你的啊。 去医院那天付景松没有去公司,一直陪着乔问言,李医生刚好有事请假不在,是另一位医生帮他们做的调机,一个中年秃顶的胖子,偏偏还绷着一张脸,怎么看怎么违和,乔问言胆战心惊,悄悄拽付景松的手,掌心里黏黏腻腻的全是汗:“付,付景松,我觉得,不太靠谱啊。” 付景松其实也有点不安心,毕竟从来都是李医生负责乔问言的病情,忽然换了人他有点不舒服,但想到李医生特意打电话安慰他说只是调机,不是非他不可的,又不好表现出疑惑,只能安抚地拍拍乔问言的手背,示意他放心,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听见你的声音 乔问言紧张地坐在椅子上,咽了咽唾沫,盯着医生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心头越来越慌:“医……医生……” 那医生摇摇头:“别说话。” 乔问言蔫蔫地低下头。 医生一边专心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屏幕,敲敲打打设定些什么数值,一边不时抬头推推眼镜,询问些什么问题,乔问言小心翼翼地生怕回答得不对引起什么麻烦。 “怎么样?”医生面无表情地问。 “什么怎么样?”乔问言愣了愣,直觉地问,问完又觉得不太对,没来得及想那医生语气有点不耐烦地又问:“有不适吗?” 乔问言摇头,挺好的啊,就是医生挺不耐烦的,等等,他突然反应过来,刚刚那句话,他好像,是直接听到的啊,呆呆地望向付景松:“付、付景松,我好像能听到了。” 付景松瞪大眼:“真的吗?那你现在听我说话是听到的吗?” 乔问言笑了,眼睛里全是笑意,真的是,真的是付景松的声音,与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同,却轻快明亮,很好听,他点了点头:“是,我听见你说话了!” 付景松激动地一把抱住他:“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可以听见了。”两人兀自抱成一团,那医生推推眼镜,激动的他见过,这么激动的还真没见过,他咳了两声:“你们先安静一下,等我调机做完再激动不迟。” 付景松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啊医生,我们有点激动了。”强自按捺下激动的心情,在一旁坐下来,手却紧握着乔问言的手一直没松,听见那医生哼了一声,继续做调机,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点头:“好了。” 乔问言雀跃,连医生那张不讨人待见的脸都忽视了:“谢谢医生。” 医生淡淡地点头,又说了几句以后调机的时间,这才挥挥手放他们走了。 一路从医院出来,乔问言听着久违的各种声音,欢喜得能从心里飞出花瓣,走廊里那些吵吵闹闹的声音都分外悦耳,他一路东张西望,恨不能长了四只耳朵,把所有声音都收到自己耳朵里,付景松看着他嘴角都要咧到耳边,眼角眉梢也都是笑意,真是太好了,他并没有失望。 乔问言还惦记着给周臣通告好消息,在车上就迫不及待地给他打电话,听着电话中的等待音,还一边歪着头对付景松说:“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只能发短信了,每次打一大段字都打到手指头抽筋。” 付景松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开心吗?” 乔问言露个大大的笑容,用力点头:“嗯!” 等了许久,就在乔问言几乎要不耐烦地挂了电话时,那头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声音有点清冷,似乎还带一点金属的质感,但没有任何情绪在话里,总觉得,不像是周臣会有的声音:“乔问言?” 乔问言愣了愣,直觉地看了看手机屏幕确认电话号码,确认没错才犹豫地问:“是、是周臣吗?” “噢,我是莫天泽。”那人平静地解释。 “诶?”乔问言有点慌,“那那那……”周母的事情过后周臣状态一直不太好,和家里关系也有点僵,莫天泽便带他回自己那里一起住了,这他是知道的,只是对莫天泽,不管有周臣怎么样的亲密关系,他总有种莫名的畏惧,明明莫天泽对他相当和气的说。 “周臣还在睡。”莫天泽说,“你可以听见声音了?” 乔问言猛地点头,又意识到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点头,便说:“嗯,我和付景松刚刚从医院出来,本来想,告诉周臣一声的……” “他有点累,等他醒来我告诉他吧。” “呃……在睡啊……”乔问言抓了抓头发,其实很想要他叫醒周臣,却实在没那个胆子,只好随便答应了两声便挂断了电话,有些沮丧地靠在椅背上。 “莫天泽不肯叫醒周臣的。”付景松善意地提醒他,“谁敢吵醒周臣,莫天泽肯定都恨不能跟他拼命。” “我当然知道。”乔问言有气无力地说,“我觉得莫天泽真是好可怕。” 付景松失笑:“天泽哥人那么好,怎么就可怕了,回头我得跟他说。” “你别啊。”乔问言急了,直起身子来,一看付景松脸上戏谑的笑,马上又倒回去,“就知道你在耍我,你别不信啊,这世上那么多人,真的有人因为气场不同而不能合得来,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不是一类人怎么在一起,我当然也知道莫天泽是个好人,可我就是怕他啊。如果我和他独处一天,一定会尴尬窒息死的。” 付景松听他大道理一大套,简直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一夸他才好,最后还是选择了默默地开车,嗯,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后院的醋坛倒了 乔问言约周臣周末去吃饭,幼稚地不想提前听到周臣的声音,索性只发了短信。 在餐厅窗边的座位无聊地等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4 周臣到的时候,乔问言一直在看邻近一桌坐的两人,一男一女,情侣的样子,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着,脸上带着令人腻味的笑,乔问言一边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像个变态一样,还默默地脑补了自己和付景松坐在那里的样子,忍不住鸡皮疙瘩又多了一层。 刚刚抖了抖肩膀,就听到身边一个清亮像少年一样的声音响起:“哟,大夏天的怎么还抖上了。”声音里带的笑意盖都盖不住。 乔问言惊喜地扭头:“周臣!” “好久不见啊。”周臣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比起之前那些天的时候,脸色好了很多,精神也恢复了不少,想来家里事对他的困扰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乔问言好久没见他,见他好多了也放下心来,放心地和他开玩笑:“好久不见养得不错啊,什么时候能宰。” 周臣瞪他一眼:“好意思说我,你养耳朵又不是坐月子,怎么胖了一圈?” “咦?真的吗?”乔问言条件反射先去捏自己的脸,“不会啊,我也没有吃很多啊。” “骗你的。”周臣说,伸手拿起菜单,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吃什么,好饿啊我。” 乔问言顺利地被带走:“那你点啊,我也好饿啊,我等你等了半天你才来,你知不知道不迟到是基本美德啊真的是。” “好啦好啦我的错。”周臣敷衍,像往常那样点了几个菜,便直接把菜单丢给服务员,乔问言最讨厌点菜,因而这活一向是他来做的。 “说说看啊,听见声音感觉怎么样。”周臣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好极了。”乔问言灿烂地笑,“终于觉得人生圆满了。” 周臣笑着,没说话。 “周臣,你会一直一直和莫天泽在一起吗?” “会吧。”周臣说,声音有点不确定,“当然他不要我了再另说,不过反正我妈也知道了,将来再怎么样,我再和谁在一起,也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障碍了,算好事一桩?”他轻轻地摇头笑了笑。 乔问言看他又进了悲观的漩涡,明明想劝两句,憋了许久只憋出一句:“你、你想得还挺长远的。” 周臣笑了:“神经病啊,不带这么安慰人的。” 两人说说笑笑的,一顿饭吃得颇为愉悦,吃过饭后两人又点了饭后甜点来吃,聊天时周臣不经意地向窗外瞥了一眼,神色变了变,又迅速扭回头,乔问言察觉到,问:“怎么了?” 周臣忙说:“没什么没什么,你千万别看窗外就是了。” “什么鬼。”乔问言嘟囔了一句,往窗外看,一看之下就愣住了,如果他还没瞎的话,站在餐厅前不远处树荫下的人,正是付景松。这个禽兽,乔问言死死盯着那个身影咬牙切齿,是谁说自己有事不能和他们一起吃饭的,那么现在他怎么又有时间和哪个女人在一起,简直欺人太甚。 周臣见他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忙安慰他:“你不要急啊,说不定就是个误会呢。” “误、会、个、屁!”乔问言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中挤出来,盯着那个背影,眼睛里能烧起火来。 瞪了许久,那两人仍旧站在原地说话,没什么离开的意思,那女人还亲昵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后颈,付景松也不躲闪,还稍稍矮下身去贴近她,乔问言捏着手中的玻璃杯,直接用力得泛白,默默腹诽,这种天气站在街边说话,是有病还是有病还是有病啊。 周臣伸出手解救那只可怜的玻璃杯:“你别着急啊。” 乔问言下定决心,一拽周臣:“走,我们出去。” “出、出去,干嘛?”周臣完全没反应,乔问言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付了账,拉着他一路冲出去,付景松是背对他们的,因而走出去便已经看清了女人的脸,女人化了很精致的妆,笑容很温和,只是年岁是盖不住的,默默地翻个白眼,这女人应该大他一轮有余吧,付景松你口味还真重啊。 接近他们身边时,乔问言故意加快脚步,经过付景松还恶意地撞了他一下,付景松一愣,那女人也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付景松,乔问言不仅没道歉,反而冲他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地走了,付景松叫了他两声他也装听不到的样子,连头也没回。意思是,小爷我就是故意的,晚上回去等你给我解释,我们再好好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丑媳妇见公婆 乔问言憋着气在沙发上等着付景松回家,一直等到晚上付景松才回来,听见钥匙哗啦啦的响声,乔问言马上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立刻绷起来,端端正正地坐着,付景松进来,冲他举举手中的塑料袋:“饿了没?我买了吃的回来。” 乔问言咽咽口水,目不斜视:“我不饿。” “哦?是吗?”付景松不以为意,将袋子放到厨房去,又回来坐在乔问言身边:“说吧。” “说什么。” “真的不想说?那我可走了。”付景松说着站起身来,提腿打算离开。 “喂!”乔问言瞬间破功,在后面拉住他t恤的衣角,“你就不多问一遍吗?” 付景松转过身笑了,乔问言自知沉不住气,沮丧地垂下头:“好嘛,反正你把我吃得死死的,我什么心思都逃不过你。我就是不开心,不行吗,那个女人是谁啊,还姐弟恋,你口味太重了吧。” 付景松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捉住他的手腕:“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看见我不打招呼不说,还撞我一下,是故意要惹我生气吗?” “我打招呼,那岂不是打扰了你们吗。” “……笨蛋。” “什么!”乔问言不满。 “还姐弟恋,你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啊,那女人是我妈好不好。”付景松无奈,今天妈妈一定要和他一起吃饭,自己就随便选了家餐厅,谁知道乔问言和周臣也在那附近,当时看见他本来想叫住他,先跟妈妈打个招呼的,结果倒好,这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叫都叫不住,害得妈妈还以为自己招惹了什么小流氓呢。 乔问言惊异得嘴巴都合不上,妈妈?不会吧,那自己岂不是,丢人丢到大西洋了,他垂下头,没脸去看付景松精彩的神情。 “付景松我完了。”安静了一会儿,他泄气地说,“我见不得你和别人在一起了,疑心重得像个姑娘一样,你真的把我吃死了,我再也离不开你了,糟糕死了。” 付景松笑起来:“你还敢想离开我,我也不会答应的啊。” “你……” “你欠我那么多钱,说走就走啊。”付景松开玩笑。 欠钱?乔问言懵了一下,抬头看付景松把目光移向自己的耳朵,也混混沌沌地伸手去摸,这才反应过来,是指这笔钱吗?气急败坏道:“你就是算好我了。” “是啊。”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5 付景松大方承认,“我就是算好了,你还不清钱就不许走。”这样说着,他的眼神却满是宠溺,爱恋溢于言表。 乔问言不好意思地扭过头:“无赖。” “我就是无赖。”付景松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气息喷在乔问言耳边,痒痒的,又麻酥酥的,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耳朵整个红起来。 “那、那我,怎么还钱……”乔问言结结巴巴地问。 付景松亲了亲他的耳朵:“以身相许,好不好?” “……” “我跟妈妈提起你了。”付景松把他抱在怀里,手指抚摸他的头发,“妈妈是个很好的人,她很理解我,手术的钱也有一部分是她给我的,她还说有时间的话很想见见你,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让她的儿子这么喜欢。” “你妈妈,不反对吗?” 付景松轻轻摇头:“我妈妈永远都是最理解我,对我最好的那个人,只是爸爸那里可能有些问题,但我会解决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说服爸爸,好吗?” 乔问言轻轻地点头,压抑住自己的呜咽:“好。” 隔几天付景松先带乔问言去见了母亲,由于之前的乌龙事件,乔问言总觉得羞耻异常,好在付母好像并不记得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温柔亲切,说话也轻言细语,使得乔问言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妈妈那时候还很年轻,笑起来很好看,会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叫“小言”,眼眶不由得有些发酸。 付景松在桌下握住他的手:“妈妈,这就是乔问言,我喜欢的人,你上次见过的。” 乔问言的脸瞬间红到耳根,用力捏了付景松一下。 付母笑了笑:“我记得啊,那个莽莽撞撞的孩子。” “付、付伯母,我……” “没关系的。”付母笑了,“当时觉得挺奇怪的,还以为小景在外结了什么仇家,他一说我才知道的。” “哦……” 作者有话要说: ☆、岁月尽头 “别看小景在人前表现得一本正经的,其实皮得很呢。”付母笑着说,“可能是小时候内向得过头了,长大后满腔精力无处发泄,做了不少糊涂事。” 那倒是,乔问言暗暗想,第一次见面就威胁自己帮他监视别人能是什么好人。 “我是没有想到了,本来之前我和他爸爸都以为他会和江夏那个女孩子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你也知道的吧,是小景从前的同学,也是个很好的姑娘,帮过小景很大的忙,我还以为小景会因为感激喜欢上人家呢。”付母轻轻地笑,“不过是谁也无所谓,只要小景喜欢,我总是支持他的。” “谢、谢伯母。” 付母轻轻地摆手:“谢什么,父母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开心的。”她轻轻拉住乔问言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你和小景好好在一起,我自己的孩子我了解,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说他。” 乔问言腼腆地笑了笑,付母的掌心柔软,和自己的母亲一样,他的内心也柔软起来:“不会的,付景松他,他对我很好的。” 付景松闻言在他的掌心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乔问言瑟缩了一下,没敢大幅度地动作,手仍旧被付景松握着,没有抽出来。 乔问言很喜欢付景松的妈妈,付景松的妈妈也很喜欢他,付景松放下心来,有妈妈的帮忙的话,爸爸那边就好说得多了。 “你妈妈真好。”回家后乔问言倒在沙发上,惬意地把自己缩起来。 “我妈妈是很好啊,而且,她也是你妈妈啊。”付景松把顺路买回来的乱七八糟的吃食丢进冰箱,也坐到沙发上,乔问言自觉地把头枕到了他的腿上,眯起眼睛。 “付景松,跟我讲讲你过去的事情吧,我想知道。” “过去的事情?”付景松纳罕,“怎么想起这回事的?” “想听嘛。” 付景松再一想便明白过来:“想听江夏那段对不对?小气鬼,都多少年的事了,还惦记着呢。” 乔问言不服气:“你肯定比我惦记,当年喜欢人家来着吧。” “怎么可能。”付景松摇头,“喜欢肯定没有,不过崇拜是必须的,你不知道那时候她有多帅啊,几句话就堵得那个小胖子无话可说,真的是……”他脸上开始显现出一种无比怀念的神情。 乔问言切了一声,没发表什么意见,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个初中小女生嘛,能有多厉害:他恶狠狠地说:“付景松你以后要是敢勾搭小姑娘,我一定饶不了你。” “是是是。”付景松心不在焉地点头,手指摆弄他的一缕头发玩。 “你严肃点!” “是是是!”付景松赶紧保证,“我对着天花板发誓,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勾搭小姑娘的!” “……”这誓言敢不敢稍微有分量一点。 “付景松,我哪天带你去见我父母吧,虽然他们不可能看到了,我还是希望他们能知道,我觉得,他们应该也会对我放心的。” “嗯,好。” 乔问言觉得他们就像平常的小情侣那样,彼此情到深处手牵手回家见父母,然后结婚,共同生活,噢,他们只是不会结婚而已,如果,如果自己是个女孩子的话,大概他们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墓园在山上,在山脚时,付景松在花店买了两束花,放到乔问言父母的墓前,看他们的照片还很年轻的样子,微微笑着,看起来都是很温柔的人,乔问言长得大概是像母亲的,尤其是眼角眉梢的线条,看起来如出一辙。 他望向乔问言,乔问言正闭着眼睛跪在墓前,闭着眼睛,嘴唇翕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付景松便也跪下来,闭上眼睛,认真地在心里说:“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付景松,是乔问言的男朋友,虽然没有机会见到你们,当面对你们承诺,但请你们相信我一会好好对乔问言的,也会一直一直陪着他,请你们放心。”他睁开眼睛,见乔问言正扭头看着他,神情淡然。 付景松说:“我们回家吧。” 乔问言点点头。 两人牵着手走出墓园,乔问言又转头望了一眼,对付景松笑:“付景松。” “嗯?” “我喜欢你。” “我也是。” 下山的山路两旁种满了茂盛的树木,小路上一片阴森,在路远处的尽头却洒满了金色的阳光,他们手牵着手,一步一步地朝阳光走去。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6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6 把注意力集中了起来,他眼巴巴的看着宋关庭将茶喝了下去,脸色明明微微变了变,却还是违心的说了句:“叔叔手艺很好。” 被拍了马屁的陈父心情颇好的说道:“你喜欢就多喝几口吧。” 陈远熠在老爸说完之后,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直到晚上宋关庭去洗漱好后,陈远熠还故意端了喝剩的茶过去,问道:“宋先生啊,要不要再喝点?” 宋关庭:…… 第26章 第 26 章 宋关庭沉默片刻,忽然说道:“正好我口渴了,再给我喝点。” 陈远熠有些不可置信的将茶端过去,他看着宋关庭真的要喝下去时,连忙又端了过来,说道:“你还真喝啊?我的天。” 宋关庭那一口茶却只是含着没有咽下去,他伸手扣住陈远熠的脖子,霸道并且温柔的将茶水渡了过去,舌头还在他的嘴里打个转儿,让他完全咽了下去。 陈远熠满嘴的苦涩,又有些从宋关庭那里带过来的清香,心里一时很是奇妙,他想着要报复回去,可回味着这像是一个吻的捉弄,终究没有再闹下去。 陈远熠钻进被窝,躺在宋关庭身旁,问道:“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厉害啊?连我老爸这么难搞的人都说动了?” “想要得到你,自然要多花些心思了。”宋关庭搂着他说道。 “去你的,你怎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宋关庭侧过身子半压着他说道:“不都是跟你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么?” “才不是呢,明明就是你的本质现在暴露了。”陈远熠嘟囔着说道。 宋关庭笑笑,也没再反驳,只是关了灯抱着他准备睡觉。 陈远熠有些困意涌上来,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宋关庭,你都来了,我可不许你再走了。” 宋关庭明白他的意思,将他抱的更紧了些,然后将所有承诺交付于夜色。 宋关庭在陈远熠家住了几天后,就又跟他一起搬回了工作室那里的房间,再待下去,陈父对他的那三分钟热情怕也要耗尽了。 将近三月,阳春回暖,工作室又开始忙活起来。 新接的剧赶忙着配了起来,午饭都基本是在工作室吃的,偶尔得空了两人会一起出去走走,放假时还会一起泡个温泉,当然了坦诚相见时中途会发生点什么,也是顺其自然的。两人都好像过上了老夫老妻式的生活。 一直到四月底时,陈远熠再宋关庭去洗澡时,接到了顾风源打过来的一通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有些无助和疲累他说道:“关庭,我回来了。” “那个,不好意思,我是陈远熠。” “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儿?”顾风源的话里带了些不相信和质问。 顾风源的语气让他感觉很不爽,陈远熠正想回答什么,宋关庭出来了,陈远熠有些没好气的将手机递给他,自己进了浴室。 “喂,有事吗?”宋关庭语气淡淡。 “关庭,我回来了。大概十几天后就要结婚了。” “嗯,恭喜啊!”宋关庭的话语里带了真心实意的祝贺。 顾风源却是不太甘心的问道:“你跟陈远熠,是在一起了吗?” “嗯。有一段时间了。”宋关庭只是简单应了一声,顾风源还是听出来了他话语里的欢喜和满足。 内心里的一种剧烈的嫉妒和难受在顾风源的心底燃起来,逼得他都有些疯狂。他嫉妒陈远熠可以得到宋关庭,却又嫉妒宋关庭,比他幸福。 到底最后残留的一丝机智保住了他,顾风源极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说道:“希望到时候我的婚礼你能来,我挂了。” “好,晚安。”宋关庭挂了电话之后,陈远熠也刚好出来了。 他背靠着宋关庭睡着,不去搭理他,宋关庭反过来去抱他,问道:“怎么?吃醋了?” 陈远熠没有答话。 “人家要结婚了,只是过来邀我去参加婚礼而已。”宋关庭耐心的解释到。 “都要结婚了,还对你念念不忘呢?” 宋关庭凑过去亲他,说道: “好了,不气了,睡觉,嗯?” 陈远熠好像是真的不太生气了,开始回应着宋关庭的吻,然后顺着他的脖颈一路挑逗勾引着舔吻下去,有时肌肤相亲,有时又隔着薄薄的睡衣,像个勾死人不偿命的妖精,一步步撩拨起宋关庭的欲望,在吻到小腹处时,陈远熠却是忽然停了下来,他伸手啪的一声关掉灯,然后就语气淡然的说道:“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宋关庭:……他大抵也是明白了,陈远熠这种刻意的报复行为就是为了让他不好受,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皮了。他带着些宠溺的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没有进行下去,只是在自己完全缓下来后,抱着陈远熠开始睡觉。 次日,工作室开始招新,陈远熠也算得上是工作室的大半个老员工了,他帮着杨姐处理新招的人的资料,在看到一个人的简历时有些惊喜的叫了一声,杨姐问道:“怎么啦?见着熟人了?” “嗯嗯,还真是。这个是我的大学同学呢。”陈远熠有些兴奋的将照片指给她看。 杨姐看了一眼,有些感叹的说道:“哟,萌萌哒的小鲜肉呢,是不是你们帅哥周围也都是帅哥啊?” 陈远熠笑着正准备说点什么时,背后就有人叫住了他,正是他们刚聊的那个大学同学。 他走过来十分可亲的笑了笑,说道:“远熠哥好,杨姐好。” “诶,你好啊。”杨姐热情的回应了一声,对于帅哥她从来是没有免疫力的。 陈远熠跟他一起叙了个旧,就又一起吃饭去了。杨姐在他们走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陈远熠是宋先生的!她清醒过来后连忙去跟宋关庭打小报告。 宋关庭听她说完后,却只是笑笑,说道:“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晚上回去后,宋关庭也不说什么,直接上来就干,偏偏中途故意停下来,问道:“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7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7 新来的那个,听说是你同学?关系还很好?” “是又怎么样?”陈远熠也不甘示弱。 宋关庭……此处省略一百字。 陈远熠一时感觉有些受不住了,明明感觉要到达顶峰了,宋关庭却又强迫性的遏制住了他,他眼角都有些熬红了。宋关庭性感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还闹不闹了?嗯?” “不了,不了,我的宋先生,我错了还不行吗?”陈远熠用腿蹭着他催促他向前。 宋关庭闷笑一声,开始加快了动作。 真是风水轮流转,上次明明还是他撩宋关庭来着。 第二天陈远熠差点起不来,他再也不敢故意去找那个大学同学了。只是那个同学还有些不知情的继续来找他,热情亲密异常。后来稳站宋陈不可拆的杨姐忍不住语重心长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小林啊,两个受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放弃吧。” 那位姓林的新同事一脸懵逼,好久才红着脸反应过来,没有再去打扰陈远熠了。 第27章 第 27 章 这件事就算一件小插曲过去了,顾风源的婚礼要来了。 陈远熠看着宋关庭换衣服,提前定制好的西服将宋关庭的身材勾勒得很好,隐约可以让人感受到他衣服之下的肌肉线条,眼尖眉角明明带上了些冷冽,却又致命的吸引人,就像是初冬梅香,透着寒意又勾人心脾。 陈远熠替宋关庭把西装领子抚平,然后带着些花痴的说道:“我男朋友真是超级无敌霹雳巨帅。” 宋关庭笑笑,不置可否,结果又听到陈远熠带着些感叹的说道:“果然人靠衣装啊,现在看起来简直年轻了几百岁。” 宋关庭:……这个梗何时才算有个头。 不同于这边的轻松氛围,顾风源那头却像是压抑着一场暴风雨。 顾风源对于这样一场近乎于是联姻的婚礼倍感烦躁,他也不想去接待客人,只是坐在角落里随意翻着手机。 顾父经过看他这个样子,有些气打一处来,说道:“能不能好好去接待客人,今天到底是谁的婚礼?” 顾风源却是冷笑一声回到:“这个婚是我想结的吗?” “你都要结婚了,还说这种话,能不能懂点事。”顾父又说道:“以前的什么感情也该放下了吧?公司和家庭才最重要。” 顾风源听他这么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原来您都知道我的事呢?那您还强迫我结婚?” 顾父听着他顶撞的语气也开始有些发怒,他说道:“以前你跟姓宋的那孩子在一起我说什么了吗?你们不还是玩玩闹闹就结束了?” “那不是玩闹!”顾风源红着眼睛吼道。 顾父却是很淡然的冷笑一声,然后说道:“然后呢?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他对你有感情吗?” “你还能去找他吗?” 顾父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逼向他,他却什么也答不上来。 顾父又说道:“我早就说了,同性恋能有什么好结果,本来就是不成体统的事。” 顾风源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餐桌旁亲昵无间的宋关庭和陈远熠,内心开始翻腾。 那为什么,陈远熠可以,宋关庭可以,就他不可以? 凭什么? 嫉妒,愤怒,无力,不公,烦躁,种种情绪在他的内心发酵,逼得他有些发狂,他拔腿跑了出去。 顾父在身后叫他,“你现在去哪儿?给我回来!” 顾风源直接置之不理,他去开了车,有人中途要过来拦,他也是直接一副谁过来就撞谁的凶狠样子。 也没人再拦得住他。 顾父气急败坏的叫一群司机开车去追,却还是让顾风源给甩了。 婚礼一时有些乱了起来,顾家怎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新郎当众逃婚,怎么说都不光彩。 顾父是个讲究利益的人,对于他的儿子却也没有太多了解,这种时候,他都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他实在无法,只好去央求宋关庭。 宋关庭了解情况后,安慰了顾父一会儿,就要开车去找。 陈远熠拉着他,想要一起去。 宋关庭却是安抚性的拍拍他的手,说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安心等我就好。” 若说要找人,宋关庭却也是不容易的,他去了顾风源常去的地方,却也没有找到。 宋关庭在车上四处转着,不知想到什么,颦了颦眉。顾风源,该不会去那里了吧。 他跟顾风源认识很久了,若是谈起他的爱好,大概是飙车了。心情好时,他会去,心情不好时,他更会去。 就算那段路又险又陡,在人的情绪波动时根本不该去,顾风源也从来不会听。 他一直都是羡慕宋关庭的自由,所以对于用撒野玩命似的飙车来放松自己这件事,谁都不能劝。 顾风源车技不错,只是在这种时候,宋关庭还是有些为他担心。 他想了想,给顾家人打了电话,就抄了近路去追他。 顾风源在看到前头有车子开出来时以为是保镖过来追他了,他没有停车只是拼命按着车喇叭,警告前面的车子让开,宋关庭怕出什么意外,于是打算将车停到路边,顾风源的车子却是突然冲了过来。 顾风源拼命的踩刹车,却是一点用也没有。刹车失灵了! 纵使宋关庭反应力再强,这时候他也躲不开了。 两车就这么相撞,从斜坡跌落下去! 陈远熠还在顾家那里焦急不安的等着,却忽然得到消息:宋关庭跟顾风源一起出事了。 他跑去医院时,两人都还在抢救,陈远熠站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顾家,温家,宋家,该来的人全都来了。 却没有任何人给的了陈远熠实质性的安慰,一直到医生宣布宋关庭脱离危险时,他才小小的安了那么一点心。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8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8 只是,也不知道宋关庭什么时候才能醒。 温言把他送到了安静的高级病房,找了护士好生看着,陈远熠却依旧放心不下,一直在一旁守着。 他从最初的焦急,变为冷静,到现在的一言不发,已经经过了漫长的时间。 温言来看望宋关庭时,他才开口说了句:“温先生,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关庭。” “这不是你的错。”温言伸手拍拍他,给予他安慰。 陈远熠却是握着宋关庭的手沉默,再未说话。 后来顾风源都醒了,宋关庭却依旧在床上昏迷着。 顾风源知道自己闯了很大的祸,他内心也很愧疚不安,想来看望宋关庭,陈远熠却是在门口就堵住了他,不让他进来。 他眸色冰冷并且带着狠意的说道:“顾风源,我劝你还是躲远点好,免得我想揍你。” 顾风源还想为自己辩解什么,陈远熠直接向前揪住他的衣领,然后说道:“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见他?” 第28章 第 28 章 顾风源一时有些没站稳,向后踉跄了几步,他有些狼狈的抓住门框稳住自己,眼里也染上一些愤怒,看向陈远熠时,最终自知理亏,也迫于陈远熠的逼问,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宋关庭一直在昏迷中,陈远熠除了替他打理好工作室的事外,就是安静的在医院陪着他。 又过了些时日,陈远熠开始照常回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陈父母看到他时,都不免有些意外。 两人正斟酌着该怎么安慰儿子才好,陈远熠自己就先开口了:“妈,教我做菜吧。” “啊?”陈妈妈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想学做菜。”陈远熠又重复道。 “好好好,只要你想学,都没有问题。”纵使她这个儿子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在这种关头,能让他转移注意力也是好的。 陈远熠就这样一头栽进了厨房,因为没有经验,开始的过程总是惨烈的。 有时候菜炒糊了,有时候又太咸了,有时候还会因为不小心把油溅到手上烫出一些小水泡,到后来他白皙的双手都有些伤痕累累了,陈远熠却还是置之不理,他只是每次做好菜后就拿保温桶装着带到医院,然后坐在宋关庭身旁安静的吃,不管它好吃与否,陈远熠总是会把它吃完,没吃好还会下楼给自己加个餐。 没人理解他这种行为,但也没有人拦着他,只是任由他来了。 大半个月后,陈远熠手上的伤口都开始结痂了,甚至他做菜的水平都可以说得过去了,宋关庭依旧在沉睡着。 陈远熠又像往常一样,把床头的花换掉,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然后开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饭喝汤。浓郁的玉米莲藕香味在病房弥漫开来,护士过来查房时还忍不住夸奖了一番陈远熠的手艺,陈远熠听着只是笑笑,接着专心喝自己熬的汤。 今天的汤煮的有些多了,他把汤放到一旁,也没有盖上,只是任由它的香味飘荡着,然后,陈远熠开始看广播剧台本,台本过了一遍之后,他就开始读《我等你三十五岁》,他一手握着宋关庭冰凉的指关节,一边慢慢念着。 带着一些悲意,感情处理得恰到好处。 还好,自己的配音能力没有退化,陈远熠放下书,正准备去趟洗手间,被握着的手指忽然在他跑的掌心轻轻挠了挠。 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你是带了什么啊?怎么这么香?” 陈远熠带着狂喜看过去,宋关庭向他笑了笑,问道:“怎么了?傻了?” 陈远熠没有再欣喜若狂,又或热泪盈眶。他只是很快又平静了下来,然后开口道:“我去找医生替你看看,你先好好躺着。” 说罢他就起身要离开,宋关庭的小指轻轻勾住他的,然后他开口说道:“远熠,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明明宋关庭没有使上一点力度,都可以说得上,只是轻轻搭着他而已。陈远熠却是感觉,有千斤巨石绊住了他,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他之前努力压抑住的情绪现在又开始在内心翻腾,无法,陈远熠又再次坐了下来。 只是,两人都没有说话。陈远熠就这么静静的摩擦着他的小指。 良久,还是宋关庭开口了:“我向你道歉,不气了,嗯?” 陈远熠低着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睫毛颤抖得厉害,他俯身轻轻吻了吻宋关庭的手,带着这些天终于化解了的不安和委屈,都放入了这个滚烫并且小心翼翼的亲吻中。 然后他眼眶通红,声音发颤的说道:“我的宋先生啊,我知道这次只是一个意外,但是也请你,请你稍微为我考虑一点点,可好?” 宋关庭握住他的手,语气轻柔的说道:“对不起,是我食言了。说好了不让你担心的。” 他感受到陈远熠手上的疤痕和印记,于是问道:“手怎么弄的?” 陈远熠有些漫不经心的将手抽出来,然后说道:“做饭时伤到了。” “你还学会做饭了?”宋关庭着实有些意外,又问:“这汤就是你熬的?” 陈远熠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平静的说道:“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连饭都可以自己做了,你对我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要是你再不醒过来,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像个孩子的语气,宋关庭的心里却弥漫出很多心疼。他皱皱眉忽然开口说道:“远熠。我头疼,你替我揉揉?” “头疼?是不是还没好?我去叫医生?”陈远熠一边靠近他帮他揉太阳穴,一边担心的问道。 宋关庭却是扣住了他的脑袋,然后吻住了他。 带着满心的心疼,安慰,就这么温柔的吻住了他。 第29章 第 29 章 [本章节已锁定] 第30章 第 30 章 终又是一年冬季,宋关庭同陈远熠一起来了苏州。 此时,苏州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9 听见你的声音 作者:离壬 分卷阅读29 已经是大雪纷扬了,四处银装素裹,路旁青砖灰瓦古朴小屋,林下石阶盖雪,树树皆白。偶尔枝丫上的残雪跌落在地上铺染成一朵白花,树上挂着的红绸缎坠着红梅,倒是显得愈发好看。 路边行人缓慢走着,有特意赶过来赏雪的,也有人只为了心中的那么一点儿念想,只想瞧上那么一眼,想知道苏州的冬天到底是什么样的。 工作室的同事有的受邀前来聚会吃饭,向来清净的温家今年倒是热闹欢腾了起来。 刚刚完成了杨姐的巨额任务的小林同志,一来就看到了宋关庭跟陈远熠在庭院里拥吻,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双重伤害。 这大过年的,太虐狗了。 温先生到底年纪大了,玩不过年轻人,于是让温姨推着他到街巷上去四处逛逛。 院子里的小孩儿在欢闹着,屋里有人在包饺子。 宋关庭没有在客厅,反而跟陈远熠一起在阳台上堆起了雪人,两人就雪人的鼻子眼睛该怎么装饰这个问题还差点吵了起来,简直就像个孩子。 陈远熠捏了捏口袋里本来冰凉又沾染了体温的东西,放了放心,又继续玩雪。 楼下又有客人来了,宋关庭一边刮掉雪人身上多余的雪,一边催促着陈远熠下楼去迎人。 “你自己怎么不去?”陈远熠不愿动。 “你都已经是我宋家人了,替我接接客也不行?”宋关庭问。 “那你不准乱动雪人啊?”陈远熠有些不放心自己刚刚完成的“杰作”。 宋关庭依旧专心雕刻着,头也不抬的说道:“知道了。” 陈远熠看他那个样子,忍不住吐槽道:“自己想玩雪,还说我幼稚,不要脸。” 宋关庭听着欲拿雪球砸他,陈远熠眼疾手快的关了阳台门,然后下楼去接温先生和其他客人进屋。 陈父陈母也来了,这个场合,够庄重了吧? 是时候了。 陈远熠呼出一口热气,站在庭院里朝二楼阳台看去,看到雪人的眼睛好像多了什么亮晶晶的东西,陈远熠擦擦眼,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再看却好像还是亮的。 他冲上面叫到:“宋关庭,你是给雪人眼睛塞了颗明珠吗?” “不是,是比珍珠还好的东西。”宋关庭在上面回道。 “那是什么?”陈远熠又问。 宋关庭没回答,只是笑笑说道: “你上来不就知道了。” “嘿,还买起关子了。”陈远熠嘟囔了一句兴致冲冲的跑上了楼。 待离近了时,陈远熠看清了些,感觉自己的心跳一时有些加速。 那个,好像是环状的。 他走近,再走近,然后蹲下,伸手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抠了出来。 陈远熠看着跌落在掌心的东西,都不知是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情绪才好。 那是一枚男戒! 他拿着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是……” “自然是,跟你求婚了。”宋关庭在他面前单膝跪下,语气极其温柔的说道:“我也想不出什么更浪漫的方式了,想着过年也挺热闹的,就把婚求了吧。” “那些客人,都是我叫来的。”陈远熠看着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正好跟他们也都宣布了。”宋关庭拿过戒指,眼神里全是深情,他问道:“请问陈远熠先生,是否愿意以爱人和家人的身份,陪宋关庭共度余生?” “我怎么可能不愿意。”陈远熠眼眶红了,满心都是感动,他有些哽咽的说道:“我本来,本来还打算……” “打算什么?”宋关庭温柔的替他戴好戒指,又郑重的在上面烙下一吻。 陈远熠没再说话,只是抱住他亲吻了上去。 两人再一起下楼时,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众人却都没有开动,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宋关庭见状问道:“怎么都不吃饭?” “小熠说他今天会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我们都等着呢。” “是吗?”宋关庭朝他看去。 陈远熠耳朵有些红,脸色看起来好像有些不是很自然,偏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他终于忍不住,说道:“我本来打算今天跟你求婚的,还特地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了,可没想到你先跟我求了。” “你,你自己看着办吧。”陈远熠把口袋里的戒指拿出来放到宋关庭手上,然后双手捂着脸,感觉有些没脸见人。 但是他手上已经带着的戒指,还是向所有人宣誓了一切。 宋关庭也终于明白了他今天的不自然,倒是因为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笑笑,说道:“向我求婚,总得先把戒指给我戴好吧。” 所有人都看着陈远熠替他戴戒指。 待一切终于顺利结束后,众人看着马上又要亲到一块的两人,开始众槽道:“我当有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让我们再吃一顿狗粮。” “就是,太过分了!”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