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1.我丈夫来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我丈夫来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我丈夫来了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1节我丈夫来了 明玉风度优雅地坐在一家意大利餐厅的天台上,一杯芒果汁已经啜饮了好一阵了。正午的阳光慢慢热起来,女人白皙的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挺直的小鼻子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忍不住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坤表。真讨厌!每次都迟到。 “嘿!宝贝!一个人吗?” 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路过明玉台子旁边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热情地打着招呼,脸上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 明玉用眼角瞥了男人一眼,不屑地皱皱好看的鼻子。 怎么就有那么多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呢,他还自以为这种电影台词里的泡妞方式很时髦呢,再说,姑奶奶看上去像那种肤浅的小妞嘛。 明玉嘴角微微一翘,故意沙哑着嗓音说出了一句名言。“先生,你挡住我的阳光了。” “哦,是吗?很抱歉,我正准备坐下来呢,我们可以边吃边聊,你想来点什么?”男人对女人讥讽的语气毫不在意,边说边拉开椅子就要在明玉身边坐下来。 上帝呀!现在的男人脸皮真够厚的,同样是意大利餐厅,为什么开在中国就见不到那些风度翩翩的绅士了呢。既然不是绅士,那就不用客气了。 明玉顿时有点恼火,正准备说几句刻薄话臊臊男人的面子,抬头就看见刘韵真朝自己的台子走过来。 明玉脸上顿时挤出一丝坏笑。冲男人耸耸肩膀。“对不起,你坐在这里不合适,我丈夫来了。” “你丈夫?”男人马上直起身,回头就看见一位同样美貌的少妇,俏生生地站在身后。顿时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的明月忍不住想大笑。 “讨厌,你又让我等了半个小时,一点也不知道怜惜人家……”明月偷偷瞟着男人,故意嗲声嗲气地朝刘韵真抱怨着。 刘韵真疑惑地看了男人一眼,见他怏怏的走开了,才明白又是一个被明玉的美貌吸引的搭讪者,于是皱皱挺直的俏鼻子,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哼!还说呢,都怪那个小警察,气死我了……” “发生了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一定是闯红灯了吧?呀!看你一头汗……”明月从包里拿出一块小手帕给刘韵真擦着汗。 旁边的男人听着两个女人叽叽喳喳,一瞬间似乎明白了女人嘴里“丈夫”的含义,禁不住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怏怏地在旁边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可他好像还是不死心,坐在那里继续欣赏着两个绝美的少妇,很想听听她们在谈论什么。 这边明月把嘴凑到刘韵真的耳边,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刘韵真一边听着,一边就不断回过头来看男人,那挑剔的眼神,高傲不屑的表情,以及肆无忌惮的打量,直看的男人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的时候,就听见两个少妇发出一阵吃吃的窃笑。 “看上去倒人模狗样的……” “还装绅士呢……看那冒牌衬衫……” “这家餐厅越来越没有品位了……” “你闲着没事,再去物色一家……” “没办法,满大街都是这种半吊子……” 听到这里,旁边桌子上的男人似乎再也坐不住了,开始脸上还一副愤愤不平的神情,等两个女人第二次吃吃笑起来的时候,便胀红了脸落荒而逃。 “饿死了,点东西吃……”刘韵真朝服务员招招手。 “哎,韵真,最近有新的猎物吗?” “难听死了,什么猎物不猎物的,你就损我吧……”顿了一下,韵真把嘴凑到明玉的耳边似有无限烦恼地悄声道: “明玉,我越来越受不了行里面的那个保安了,每次进出银行的大门的时候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你都不知道他偷看我的时候,那眼神……哎呀,真想找个借口把他调到下面支行去……” 明玉撇撇小嘴,嗔道:“韵真,你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竟然会在乎一个小保安的眼神……难道你到现在还不适应男人的目光?谁让爹妈给了我们一张漂亮的脸蛋呢,总不能学穆斯林妇女那样用黑纱遮脸吧……” 韵真好像没有听见明玉的话,嘴唇咬着筷子,眼睛盯着面前的一盘菜,脑子里浮现出两个男人的身影。 尽管两个男人都拥有强壮的体格和英俊的外表,可看着她的眼神却截然不同。一个霸气十足,就像狼盯着羊一般,另一个却躲躲闪闪而又情意绵绵,要是两个人能够合二为一就好了。 “我的大行长,发什么呆呢?该不会是在想那个小保安吧?不用猜,肯定是个帅哥……你的毛病难道我还不知道?”明玉伸手拽拽韵真的衣袖调侃道。 韵真醒悟过来,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娇嗔道:“你就别笑话我了,自己还不是一样?见了帅哥就流口水……不过,这家伙的名字倒是很有意思,我昨天才知道他叫秦笑愚……自己看上去就笨头笨脑的,还要笑别人愚……” 明玉显然对韵真银行的小保安不感兴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把脑袋凑近韵真,低声道:“快告诉姐,这个星期又来了几个男人……” 刘韵真双手支着下巴,低垂下一双迷人的丹凤眼,长长的睫毛忽闪着,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几乎是哼哼着说出了几个字:“昨天……下午……租出去了……” 1.我丈夫来了 1.我丈夫来了 2.发起挑战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发起挑战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发起挑战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2节发起挑战 “啊——”明玉的一双美目顿时就睁得圆溜溜的,就像是听见了难以置信的消息。“怎么可能?你……” 正说着,服务生端来了饭菜,明月只好打住话头,等服务生一转身,她就一把握住了刘韵真的一只手,边摇晃着,边急迫地说道:“前面的三个你都没有答应……这个是什么人……你……就答应了?快说呀!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哎呀!你小声点……”刘韵真朝四周看看,见有几个客人正朝这边张望,赶忙伸手要来捂明玉的嘴。 明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顾不上吃饭,一挪身就坐到了刘韵真的身边,几乎把嘴凑到了她的耳朵上。“韵真,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看准了?” 刘韵真的耳朵被明玉的热气哈的痒痒,于是就偏偏头,嘟囔道:“反正我答应他了……定金都交了……人家也搞不清怎么回事……本来昨晚就想告诉你的……可当时心里好乱……” “心里好乱?天呐!韵真!一个男人搞乱了你的心?!”明玉的好奇心不减反增,一把拉住了韵真的一条胳膊,边摇晃边继续追问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刘韵真双眼望着街上的行人,眼睛里似乎升起一团雾气,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昨天下午……” 昨天下午,市工商银行副行长刘韵真在一项涉及十亿人民币的贷款项目报告上写上了自己的否定意见之后,随后就没来由的一阵烦恼。 因为她知道接踵而来的将是行长吴世兵充满敌意的目光,还有这家提出贷款申请的聚源股份有限公司也不会轻易罢休,一定会凭借各种关系逼迫自己就范,刘韵真非常了解这家公司的背景,特别是公司董事长刘源在临海市算得上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也许是心里有点发虚,刘韵真给自己的秘书徐萍打了个电话,当她得知行长吴世兵外出未归时,就一溜烟出了银行大楼,连站在门口的保安秦笑愚看着她的眼神都没来得及欣赏,就驾驶着前夫给她买的那辆丰田车回到了前夫留给她的那座近五百平米的别墅里。 房间太大了,刘韵真在家里的活动范围基本是在二楼,只要一回到家里,她就会蹬掉高跟鞋,甩掉外套,把钥匙扔在门厅的柜子上,然后就直接上楼去。 只要没有特别的事情,她就会一直待在楼上,所以,一楼的空间对刘韵真来说也就是她进出的一个通道,虽然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了,可她从来都没有把一楼当做是自己的家。 也许,正是这种对一楼的陌生感才会让她做出那个让老同学兼闺蜜明玉惊讶的合不拢嘴的荒唐决定。 此刻,刘韵真慵懒地半卧在一张意大利真皮沙发里,一只晶莹剔透的玉足翘在扶手上,薄薄的丝质长裙滑下来,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圆润小腿。 虽然空调已经打开了,可刘韵真还是觉得热,她索性从肩膀上拉下细细的裙带,让薄如蝉翼的裙子滑落下来,露出杏黄色的胸 罩,当空调吹来的一阵凉风拂过半 裸的身体,她才觉得体内的燥热稍稍缓解了一些。 不知不觉间,刘韵真的意识又回到了那份被自己否定了的贷款合同上,同时,脑子里浮现出行长吴世兵胖乎乎的脸。 那张脸一般都会带着一副笑眯眯的神情,给人以和善谦逊的感觉,但刘韵真知道在笑眯眯的面具下面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刘行长,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看在子同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这句话是半年前在一次业务上的饭局之后,吴世兵带着一点酒意在酒店的门口低声发出的警告,当时,他脸上招牌式的微笑荡然无存,那副狰狞的表情和细细的眼睛里露出的凶光令刘韵真心惊肉跳。 那是刘韵真第一次挑战行长的权威,她公然否定了吴世兵支持的一笔三亿元的贷款,出乎预料的是,吴世兵除了发出口头警告之外最终选择了妥协,并没有就这件事情和她交恶。 事实上,仅仅几天以后,吴世兵的脸上就恢复了弥勒佛式的和善,时不时来到刘韵真的办公室,说上几句不咸不淡的笑话。 当时,刘韵真还真摸不透吴世兵的真实意图。心想,难道他真的是看在自己前夫王子同的面子上饶恕了自己的挑战? 不对,前夫王子同远在美国,连个中国人都不是了,还有什么面子可言?也许他是忌惮自己的父亲,虽然父亲退休已经好几年了,可在银行系统余威犹在,为了三个亿和自己翻脸不划算。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 想到这里,刘韵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禁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蛋,她很清楚自己这张漂亮的脸蛋对男人颇具杀伤力。 吴世兵应该算是个男人吧,虽然目前还没有染指自己的迹象,但并不能说明他没有这个动机,也许,正是这个动机让他表现出一个男人应有的大度…… 然而,那件事情过去还不到半年,今天,刘韵真又第二次向吴世兵发起了挑战,这次的数额更大,这笔贷款对吴世兵来说意义更重大。刘韵真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近来会表现的如此好斗,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的。 虽然凭借父亲的身份以及自己金融学博士的资历在行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二十六岁的年纪就当上了副行长,可那时的她一门心思忙着和丈夫王子同冷战,行里的事情不该管的她从来懒得过问,即使是自己分内的职责也是能推就推,反倒是吴世兵经常笑眯眯地假装责怪她没有尽到副行长的责任。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意识到了副行长的职责的呢? 2.发起挑战 2.发起挑战 3.门槛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门槛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门槛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3节门槛 刘韵真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她内心明白,这一切都发生在和丈夫离婚之后,自从和王子同分手之后,她就开始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有些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但内心却对自己的做法和想法有种兴奋感,有时,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受到了婚姻破裂的刺激,要不就是因为长期得不到男人的滋润导致内分泌失调,从而引起了性情上的变化。 看来必须给自己找个男人,可男人满大街都是,哪一个才是她刘韵真想要的呢?换句话说,哪个男人能配得上她这个美貌的女行长呢? 按照闺蜜明玉的说法,做为一个女人,她需要一个肉 体上的征服者,而做为一个女强人,她还需要一个精神上的被征服者,这句话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其实,自从和丈夫王子同分手以后,包括她母亲在内,不知道有多少人给她介绍过男朋友,特别是明玉更是三天两头给她招来一些看上去很体面的男人让她挑选。 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她先后见过六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并且差点和其中的一个上了床,但最终她还是打了退堂鼓。 这倒不是她眼光高,而是这些男人没有一个能够让她产生激情,对于她来说,财富和地位不是她找男人的标准 论财富地位,刘韵真的前夫王子同就算是个佼佼者了,这就像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总想要尝尝民间的粗茶淡饭,她眼下就是这样一种心态。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冥思苦想之后,刘韵真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是既有创意,又容易见成效,既得体又易于操作的好办法。 那就是通过房屋招租的方式来给自己找个中意的男人,婚姻不就是两个有缘人的聚会吗?也许上天给自己安排的第二个男人就在这些前来求租的男人中呢。 “韵真,你是不是那些浪漫的电影看多了,这也太荒唐了吧……” 当刘韵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明玉的时候,老同学忍不住惊呼起来。不过,明玉的态度倒是在刘韵真的预料之中。 “有什么荒唐的……经验告诉我们,只要能达成一个好的结果,方式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缘分。缘分,你懂吗?”刘韵真底气不足地为自己辩解。 “可……一个靠租房子过日子的男人……你也要?起码要有稳定的事业吧。” “明玉,事实证明,稳定的事业并不总是带来稳定的婚姻,难道王子同的事业不稳定吗?”刘韵真倒像是在开导自己的闺蜜似的。 “韵真,我不和你胡搅蛮缠,我也说不过你……可……就算你不看重男人的身份地位,但你总的找个靠谱的男人吧。其实,方式往往决定结果,你这种不靠谱的方式必然不会有靠谱的……。” 刘韵真可不是一个听劝的主,就算明玉把吐沫说干也没用,她早就陶醉在自己设计的游戏当中,自然听不进好友的相劝。 不过,为了让明玉能够分享自己的创意并且让她也能够参与进来,她还是耐心地解释道: “明玉,我的房子自然不会租给一个流浪汉,我设定有门槛,这个门槛就把许多不合格的人剔除了,今天找你来,就是要让你帮我参谋一下这个门槛该定多高……” 就在那个下午,两个迷人的少妇,躲在卧室里草拟了一份房屋出租启示,在这个过程中,明玉由一个反对者变成了这个游戏的参与者,并因受到刘韵真的感染而兴奋不已。 招租启示的内容很简单,如果不特别注意,一般人根本看不出这条招租启事和别的有什么不同,唯一吸引眼球的就是出租的是别墅的一层,以及不菲的租金。 此外没有任何房东的信息。不过,如果你是个细心的求租者,就会从房东提出的几项要求中嗅出一点特殊的味道。 在招租启事的最后面,房东除要求租房者讲究卫生,爱护房屋,没有不良嗜好之外,特别规定租房者必须是年龄在28到35岁之间的男士 并且,合同只签三个月,满三个月后是否续约由房东决定。这些要求都隐约透露出房东应该是个女性,但最后注明的联系人却是刘先生。 其实,女房东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毕竟在诸多的房东中,女性房东多了去了,如果说这个女房东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她一边刻意隐藏自己的性别,另一方面又处处体现出女人的细致挑剔。 不管怎样,这份租房启示留给人的一般印象是:这是个有钱的房东,至于男房东还是女房东则不会有人去关注,除非他是个盗窃犯。 “韵真,我肯定你的房子永远也租不出去……一万两千元月租?能付得起月租的人早就自己买房去了。”明玉看着这份刚出炉的招租启示忧心忡忡。 “你这不是在咒我找不上男人嘛……”刘韵真在明玉的头上轻拍了一下,装作不高兴地说道:“什么时候都有漏网之鱼,并且漏网的鱼肯定都身强力壮。” “韵真,找丈夫是一回事,找男人是另一回事……”明玉老气横秋地说道。 “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可不像你……明玉,什么时候是不是也让我见识一下你那个神秘的……” “那不行,他嘴馋,见了你肯定把持不住……”明玉伸手在刘韵真脸上摸了一把嬉笑道。 “你是怕我吃了他,还是怕他吃了我啊!”刘韵真一翻身滚在床上笑道。 “反正你休想。”明玉拿一个枕头朝着刘韵真扔过去。“韵真,说实在的,你要是憋得慌,干脆先找个替代品,要不就找个小白脸养着,反正你又不缺钱……实在不行的话,你就考虑一下那个小保安?” 明玉话音刚落,就被韵真压在床上,伸手就来撕她的嘴,一时,两个美妇在床上滚做一团。 忽然,刘韵真发出一声尖叫,原来明玉冷不丁突然在她的嘴上亲了一口。 “你……你变 态啊!”刘韵真一边抹着嘴一边娇嗔道。 “谁让你这么迷人呢,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受不了啊!”明玉嬉皮笑脸地说着,作势又要来搂抱韵真。 “讨厌,人家单身都没有你那么饥渴,难道你那个没有喂饱你吗?”刘韵真似乎被明玉挑起了兴致,放肆地说道。 “好了,不扯他了,给我倒杯酒。”明玉从床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微微喘息着。 “明玉,你那个情人到底是什么人物,你都和他混了快一年了,怎么对我还保密啊!”刘韵真把一杯葡萄酒递给明玉,一边在她身边坐下说道。 明玉啜饮了一小口,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舔嘴唇,似无奈地说道:“我说不提他了,你怎么就那么好 奇呢……” 说着一脸神秘地把嘴巴凑到刘韵真的耳边低声道:“他是个大人物,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 “什么大人物……明玉,你该不会是做了人家的小三吧……”刘韵真虽然脸上一副惊讶的样子,可心里面早就猜想明玉起码是攀上了临海市的哪个有钱人。 她们曾经是同学,又是闺蜜。所以,她了解明玉想找什么样的男人,她这个老同学一直以来都在寻求一条丑小鸭变天鹅的捷径。 3.门槛 3.门槛 4.男人只是个概念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男人只是个概念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男人只是个概念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4节男人只是个概念 不过,韵真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因为明玉的脸色已经变了。 明玉一口饮尽了杯中酒,幽幽地说道:“我可不能和你比,王子同这么好的男人说离就离掉了,你不在乎是因为你有当过行长的父亲罩着你,有当省政协主席的母亲替你安排好一切…… 你可以出国留学,你有自己的事业,有权有势,还有令男人神魂颠倒的美 色,可我有什么呀,不就是残留的一点青春嘛,我图什么,不就图个舒适的生活罢了。我就知道……你骨子眼里看不起我……” 刘韵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点好奇心居然引起了明玉如此多的感慨,一时就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端着个酒杯发愣。 一时,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最后还是刘韵真打破了沉默,她故作委屈地说道:“你别再喝了,三杯酒喝下去就满嘴胡话,你不愿说就算了,我又不稀罕,还不是担心你上当受骗,算我多管闲事。”、 明玉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失态,说实话,韵真这个人她还是了解的,上大学那阵两人就要好,撇开家庭的贫富悬殊不说,两人就像是亲姐妹一样。 后来,刘韵真出国深造,两人之间分别了几年,但是,刘韵真回来以后,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她的,要说韵真看不起自己那倒是冤枉她了。 “好了,我也是有口无心,只是有时想想心里……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未来的房客吧,韵真,我现在也糊涂了,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刘韵真下意识地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眯着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以前我是希望找个爱我的男人,所以我嫁给了王子同,现在嘛……我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瞧你高深莫测的,难道当初你不喜欢王子同?” 刘韵真嫣然一笑,心里面却马上阴暗下来,浅尝了一口葡萄酒故作神秘地说道:“现在的喜欢和以前的喜欢有本质的区别。以前喜欢他是为了让他喜欢我,是为了讨他的欢心,现在呢……怎么说呢……” 刘韵真目光显得飘忽起来。“……就是没有任何理由,没有目的,没有世俗的偏见,甚至没有结果……只想和他在一起……只想搂着他睡觉……只想让自己感到快乐……” “得了得了,别说了。”明玉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老同学,意味深长地说道:“瞧你说的话,哪像是一个行长,简直就像……” “像个荡 妇是吗?”刘韵真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继续道:“人生苦短,反正后半辈子我要为自己活着,谁也别想干涉我……” “看来不是我喝多了,韵真,那个招租启示就别发了,你再考虑考虑……别忘了你可是行长,万一让人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样,我出租的又不是国家财产,那是我用自己的青春换来的,难道行长就不食人间烟火?” “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韵真……其实……从上学那会儿,我就佩服你的勇气……我真的希望你能找见一个……能让你那样的男人……” 刘韵真拍拍明玉的肩膀,嘻嘻一笑。“找不到的话就当搞了个小插曲,不过,明玉,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房子里真的太寂寞了,有男人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知道…… 人们都说,没有女人的男人活得就像一头猪,可我觉得没有男人的女人,有时候活得连猪都不如,猪还有个伴在身边哼哼呢……” 明玉惊讶地盯着韵真,好像有点不认识自己的老同学了,可当她注意到闺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的神情,马上就明白,她的生活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风光,这就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富人穷人都一样。 “韵真。”明玉走过来轻抚着刘韵真的肩膀,幽幽说道:“不管怎么说,不管我们用什么方式,只要自己觉得快乐就好…… 男人其实也就一个概念,来的来了,去的去了,反正也就是一个模糊的背影,真正的酸楚只有我们女人自己知道,你说得对,下半辈子换个活法。” 刘韵真听了明玉的话,忽然感到鼻子一酸,禁不住就想起了前夫王子同,心里一阵凄苦一阵恼怒一阵怨恨。 不过,这是她最后一次带着情感色彩想起自己的前夫,从今以后她将把他从自己的生活和记忆中彻彻底底的删除。 4.男人只是个概念 4.男人只是个概念 5.房客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房客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房客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5节房客 “叮咚——叮咚……” 清脆悦耳的门铃响了两下,躺在沙发上的刘韵真正处于朦胧状态,门铃声虽然很轻柔,可还是让她稍稍一惊。 这个时候了会有谁来拜访呢?不会是吴世兵追到家里来了吧。这样想着,韵真就觉得自己可笑,吴世兵是什么人,他还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气。 出了卧室来到楼梯口,韵真一边慢腾腾地下楼,一边琢磨着会是什么人来拜访,作为银行的副行长,对家里的门铃随时会被按响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是,当她来到楼梯口的时候,就突然站住了,因为门边的可视门铃的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孔。 男人由于和门离的太近,一张脸在屏幕中几乎就是一个面部特写。挺括的鼻梁,高高的脑门,以及厚实的嘴唇清晰可辨。一个陌生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 不过,这些特征都没有引起韵真足够的关注,真正让她感到惊异的是屏幕中的那双眼睛,那是一双机警阴沉深邃冷漠而又深不可测的眼睛。 这双眼睛似乎穿透了屏幕,直看到了她的心里,以至于让她禁不住一阵心跳气喘,身子都觉得有点软了,不得不用手扶着旁边的楼梯。 “叮咚……”男人又按了两下门铃,铃声中似有点不耐烦的意味,仿佛是一个晚归的男主人对迟来开门的女佣无声的责备。 韵真疾走两步来到门边,伸手就按了一下通话键,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问道:“您找谁?” “租房子的。” 韵真忍不住一拍自己的脑门,怎么就忘记了呢?原来又是一个房客?这倒好,前几个看房者好歹还打个电话预约一下,这个怎么就直奔家里来了? 其实,前面来看房的三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看过韵真的房子,他们在约定的时间来到别墅,然后只是站在门口回答了女房东几个问题,接着就被否定了。 至于他们是些什么人,从事什么职业,为什么要租如此昂贵的房子,韵真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因为,在她和那三个男人随意的几句交谈之后,她就已经失望了。 失望的原因只有一个,凭感觉她就知道他们不是自己想要的男人,既然这样,他们也就不可能成为她的房客。 拥有成为房客的资格是韵真设定的第一关,至于成为房客之后会发生什么,如何发生,那只有天知道,因为,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孤男寡女就像山洞里的两个野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正因如此,所以必须绝对的慎重。 “你的房子出租吗?” 通话器里传来外面男人的声音,韵真回过神来,这次她又有一个新发现,男人的嗓音很……性 感,很低沉,很有磁性……这样的嗓音如果凑着女人的耳边说出来一定…… 韵真的一只纤纤玉手几乎不受大脑控制一般朝着门把伸过去,随着咔哒一声,她的心也随之震动了一下。 就像是一次庄重、神圣而又无畏的选择,其意义和那个遥远的傍晚,在海滩上王子同拉下她的比基尼泳裤一样非比寻常。 不过,她心里明白,此一时彼一时,此时她依然慌乱,但内心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而那个傍晚,如果她有现在的心智,那么,在王子同脱她裤子的一瞬间,她一定会说“不要!”。 “我是来租房子的……” 男人晃动着手里的报纸,就像是在出示一张入场券,脸上居然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这笑容比女人还要矜持,一点都不夸张不浪费,正好和王子同笑眯眯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韵真的眼睛没有离开过男人的脸,虽然男人的眼睛比那个小屏幕上看起来更犀利,但韵真并没有回避。 她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当然也见识过各种男人,她甚至高兴地从男人的眼睛里读出了他一闪即逝的惊艳光芒。 门缝慢慢扩大,韵真没有说话,她只是礼貌性地朝男人点点头,后者就毫不迟疑地从她的身边钻了进来,一股气息迅速弥漫在韵真的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那是久违了的男人的气息。 陌生的男人一进屋子注意力就离开了面前的美人,而是被装饰豪华的房间吸引住了。 刘韵真心里产生了一丝懊恼,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在这个男人眼里还不如豪华的家具陈设,早知他如此缺乏风雅,刚才真不该给让他进来。 说不定他是前夫王子同性格的另一个版本,漂亮女人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花瓶,一个漂亮的摆设,就像客厅里昂贵的红木家具,作为家具的功能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可以成为他们向外人炫耀的资本。 “你确定要把整个一楼租出去吗?” 男人忽然毫无征兆地转过身来问道,刚才眼眸中一丝惊艳的神情荡然无存,代之以冷冰冰的疑惑目光,仿佛面前的女人不是神经有毛病就是个骗子似的。 “你什么意思……”韵真想着心事,一时没有明白男人的用意,随即心里就一阵得意,房间的奢华肯定超出了这个臭男人的想象,也许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别墅呢。 “怎么,房子不合你的意?”韵真本想马上就把他打发走,可言不由心,竟鬼使神差地说出了一句挑战性的话。 “哦,很好!房子很不错,物有所值,我很满意,我们是不是需要签个合同?”男人双眼紧盯着韵真说道。 该死的,除了王子同还从来没有碰见过敢如此近距离和自己对视的男人,他的眼里没有火花,目光没有闪烁,更没有一般男人盯着自己看的时候那种贪婪的神情,也许自己在他的眼里就是那张招租启事,他该不会是有毛病吧? 5.房客 5.房客 6.约法三章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约法三章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约法三章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6节约法三章 韵真很想把问过前面三个人的那些问题再问一遍,诸如职业,为什么单身,哪里人氏等等,尤其想知道他为什么要租这么昂贵的房子。 然而,面对着男人紧盯着自己的眼睛,韵真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只好微微眯起眼睛,居然挑逗似地说道: “不需要签协议,我一次只收三个月的房租,这期间如果发现你有……不良嗜好……或者敢欠房租,我就把你赶出去。” 也许是韵真的表情以及略带调皮的语气起了作用,男人居然露出了一丝大度的微笑,伸出一双超越常人的大手,低沉地说道:“我叫柳中原,能认识一下我未来的房东吗?” 韵真作为银行的副行长,每天基本上要和许多认识和不认识的男人握手,不过那是一种纯粹礼节性的举动。 此刻当她习惯性地伸出手并马上被男人的一双大手握住的瞬间,她居然稍稍有点心慌,同时感到男人的手不但有力量而且有点粗糙,和前夫王子同绵软细腻的掌心截然不同。 韵真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男人的手,发现自己纤细白嫩的小手被他整个裹进了掌心,男人棕褐色的皮肤和自己洁白的小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天呐!太久了,有多久没有和男人亲密接触了啊,但深深地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股原始的潜流一刻都没有停止过涌动,只是被繁琐的日常生活和虚伪的外表压抑着,如今,居然被一个陌生男人钩引起来,无法遏制,连绵不绝。 危险!来自内心的警告让韵真生出一股抵抗力,她一下就将自己的小手抽了出来,惊慌失措地说道:“我姓刘……哦……不是柳树那个柳……”说完就转过头去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男人似乎对女人的反应很满意,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来自女人身体的那股淡淡的幽香吸进肺部,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储蓄卡。 “这张卡里有三个月的租金,密码是123456,我明天就搬进来……” 韵真抬起头看看男人手里的储蓄卡,这个时候她才觉得开始进入自己设定的游戏了,难道真的要开始了吗?真的要和这个陌生而又粗糙的男人在一个屋檐底下生活吗? 不能接那张储蓄卡,反悔还来得及,要是明玉在这里就好了,起码可以询问一下男人的基本情况…… 不,不对,一切都弄错了,其实,自己并不想知道未来的房客的基本情况,眼前这个男人之所以让自己心神不宁,难道不正是那种神秘的陌生感在作怪?这不正是自己潜意识中一再构思、可望出现的情节吗? 韵真一伸手便接过了男人的储蓄卡,表现的就像是一个老练而又财迷的女房东。 “在你搬进来之前我有约法三章。”韵真终于进入了女房东的角色,她一转身走到一张沙发里坐下,优雅交叉着双腿,任男人像个傻瓜一样站在自己的面前。 “第一,我喜欢安静,你的访客不能超过三个人,记住不能有女人在这里过夜。” 柳中原的目光在女人雪白的腿上瞟了一眼,点点头说道:“我也喜欢安静,我也没有女人……第二点呢?” 韵真下意识地拉拉裙边,因为雪白的大腿露得有点多了,他对男人那句“我也没有女人”的话很感兴趣,甚至有点窃喜,不管他说得是真是假,基本上可以判断他是个单身汉,也许刚离婚,也许压根就没有结婚。 “这第二点嘛……你的个人资料必须真实,如果我发现有一点不实,马上就请你搬出去,房租也不退……” 柳中原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女人拥有这么大的别墅,显然是个有钱人,怎么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守财奴? 也许在银行工作的人都是这幅德行,他们和钱有着比一般人更加深厚的感情。 “难道作为你的房客就不能有一点隐私?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给自己找男人……” 柳中原大胆的话让韵真顿时就有点下不来台,微微恼怒的同时,角色马上就由房东变成了威严的行长。 “你可以走了,我讨厌油嘴滑舌的男人……”韵真站起身,把那张银行卡扔在茶几上冷冰冰地说道。 柳中原再次露出一丝嘲笑的神情,伸手拿起那张银行卡,一言不发地转身往门口走去,心里一边焦急地念叨着:快说话,快说话。绝对不能失败。 眼看就要走到门口,闪闪发光的门把手触手可及。一个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只要你能走进那扇门,就算你成功了一半,如果顺利地住进去你就不用再为今后的日子发愁了,一切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不想听听我的第三条规定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听在柳中原的耳朵里就像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他稍稍愣了几秒钟才转过身来,脸上带着足以迷死少妇的微笑。 “我很愿意长长见识……” 刘韵真恨不得狠狠的咬自己一口。就算前夫王子同转身离去的时候都没有丝毫的留恋,竟然会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不顾自己的尊严,这和求他留下来有什么区别?难道自己真的……就像明玉说的饥不择食了吗? 刘韵真感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虽然不会再像少女那样羞怯了,可遇见丢人的事情仍然会脸红。 丢人还在其次,她的不得不承认,刚才男人离去的一瞬间,促使她出声挽留的所有理由完全是因为他那个该死的背影,尤其是那粗壮的脖子和强壮的屁股让她的目光都热起来。 终于屈从于欲 望的引导了,没有理由,只有欲 望。那该死、被王子同开发出来,而又被他像垃圾一样扔掉的欲 望。 “第三条就是……如果你能够坚持在这里住够三个月,后面的房租……全部免费……” 刘韵真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按照她和明玉原先商定的策略,如果有个男人在这里住够三个月,并且让她产生好感的话,考虑到房客承受昂贵租金的能力,可以适当降低租金,毕竟她又不是想找一个亿万富翁,好男人不一定家财万贯。 但是,韵真万万没有想到,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竟然变成了免费!要是让明玉知道非笑掉大牙不可。 韵真的话似乎也大大出乎柳中原的预料,心想,还真长见识了,竟然会有这样的租房条款,这婆娘要不是神经有问题,就是想男人想疯了。可是,像她这种货色要想找男人,门口可能会排起长队,有必要这么神神秘秘吗? 且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先住进来要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老板能花这么大的代价让自己接近她,自然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真出人意外……我不会占你的便宜,我会按时给你付房租,当然,如 果你觉得我是个好房客的话,三个月之后给我优惠一点就很高兴了。” 柳中原这次说话小心谨慎,中规中矩,他初步判断眼前的女人喜怒哀乐无常,如果自己再信口开河,说不定真被会她赶出去呢。 刘韵真赶紧给自己找台阶,顺便解释一下自己的动机。摸摸滚烫的面颊,不自然地说道:“我工作很忙,经常不在家,房子空着也是浪费…… 再说房子也太大了,一个人住着难免害怕,本来想找个看家护院的,女人显然不行,可干这种活的男人往往素质太低,我也不放心…… 所以才想把一楼租出去,只图个房客老实可靠,就算和我做个伴了,所以,只要人可靠,就算免费我也认了,雇个人还要给他发工资呢……” 刘韵真一口气说下去,仿佛只有这样不停地说着话,她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找回自信。 柳中原收拾起先前玩世不恭的态度,边听边点头,等到女人说完了,他才一本正经而又谦卑地自嘲道:“夫人,能为你看家护院我感到很荣幸。” 6.约法三章 6.约法三章 7.神秘女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神秘女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神秘女人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7节神秘女人 夜幕低垂,白天的暑热虽然已经过去,海上又吹来了湿热的空气,整座城市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桑拿室,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街上到处都可以看见赤着上身的男人,女人们身上的衣服已经到了减无可减的地步,身上的肉也到了露无可露的程度。整座城市大汗淋漓。 蓝磨房茶楼的空调经过一天的超负荷运转,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终于罢工了,室内气温骤然上升。原本为了图个凉爽来这里喝上一杯茶的几十名客人瞬间就走的干干净净。 茶楼老板嘴里骂骂咧咧地指挥技术人员抢修空调,情绪低落,好在还有一对客人坐在一个角落里没有离去,这给了他很大的安慰。 两个客人之中的一个就是刘韵真的房客柳中原,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一脸富态的女人。 女人挽着高高的发髻,身穿一件白色丝光棉的t恤,胸前被撑得像一座小山。由于坐着的缘故,本来就不长的短裙缩上去,露出两截肥白的大腿。 “你确定她没有对你有任何怀疑?”女人的嗓音很低沉,带着女政工干部的语气。 柳中原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手里玩弄着一个打火机,眼光不时瞥一眼女人的胸,根据他的判断,这种规模的胸器如果不靠外来物的支撑,肯定能耷拉到肚皮上。他从坐在女人对面开始,就一直担心其中的一只会突然掉下来耷拉到面前的茶杯里。 “我们只谈论了几句关于租房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没来得及谈,她刚好有电话打进来,然后就上楼去了…… 她也没有问我,什么都没问,职业,年龄,籍贯,为什么要租房子……什么都没问,也许以后会问起这些事……”柳中原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女人的话,脑子里回忆着今天见到刘韵真时的每一个细节。 “你是不是已经对她动心了?”女人盯着柳中原问道。 “这不是你们的要求吗?”柳中原挑衅似地反问道。 女人眉头一皱,嗓音尖锐地说道:“错。我们的要求是让她对你动心,而不是相反,你要保持冷漠、高傲,要让她离不开你…… 当然你要把握分寸,要引起她对你的欲 望,又觉得轻易得不到你,因为你是个有原则的人,而不是母狗一翘屁股就会上的二十岁的莽撞少年……” 说到这里,女人忽然打住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过于粗俗了一点,有失自己的身份。 “总之,要让她求着你……”女人继续说道:“别把她喂得太饱,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不会轻易动感情,如果你喂得太饱,她很有可能另觅新欢。” 柳中原脑子里再次闪现出刘韵真的影子,他不得不承认,刘韵真本人比照片更美,对男人更有诱惑力,今天面对着她的时候,虽然他极力掩饰自己,但不得不承认,在那一瞬间他心里一点自信都没有。 “我觉得你们对她的了解不够,也许她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从情 欲上来说,她也可能更注重品位。”柳中原把他的不自信再次表现了出来。 女人似乎看出了柳中原有点底气不足,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鼓励道:“不管怎么说,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被她的品位吓倒…… 你应该明白,女人在评价一道菜之前先看的是色泽,其后才是味道,今天的成功起码说明你是她的菜。至于味道嘛……按照餐饮业的惯例,只要她吃上一口就不一定退得掉了。” “你们到底想让我干什么?要达到什么目的,何不说清楚呢,不然我总是……”柳中原再次不耐烦起来。 “我和老板之间有协议,不该问的千万别问,对你有好处。你只要按照我的方法步骤进行就对了…… 其实对你来说这是一个好差事,不是吗?钱色双收,不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有这个运气,你要感谢你这张脸蛋呢。”女人说完轻佻地伸出一根手指在男人的下巴上抬了一下。 柳中原好像有点厌恶地躲开了,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毫不顾忌地把烟喷到了女人的脸上。 “对,就要现在这个样子,藐视一切而又满腹伤感的样子,我保证刘韵真喜欢这个调调……连我都有点动心了……” 女人边说边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柳中原的手边,低声继续道:“老板对你第一阶段的工作很满意,这是按约定支付你的酬金。 你完全可以拿这笔钱让自己变得有品位一点,其实所谓的品位更多时候就是口袋里人民币的厚度,早晚有一天会让你看到,刘韵真的品位并不一定比三倍小姐高多少。” 柳中原拿过那张银行卡放进口袋里,站起身来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不干,我可不想再进去了。” 女人也站起身来,拿起身边的一个lv坤包,顺手把一张一百元的钞票扔在桌子上,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微笑道:“放心吧,等到你完成了任务,你就有钱去任何你喜欢的国家……记住,随时和我保持联系,别忘了,我可是你妈妈呢。” 柳中原再次瞥了一眼女人的胸,心想,我妈可没有你这么壮观的奶 子。 7.神秘女人 7.神秘女人 8.仰慕之情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仰慕之情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仰慕之情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8节仰慕之情 卧室里开着空调,冷气和窗外进来的热气在窗口相遇,互不相容,彼此消长,形成了一股室内旋风,撩动着薄薄的窗纱,偶尔有一丝阳光透进来,照在床上两具微微扭动的雪白肉 体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散发出淫 靡的光泽。 女人脸朝下趴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身上一 丝 不 挂。一头长长的秀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遮住了半边脸。 “好人……来嘛……求你……” 床上的女人扭动了几下娇躯,只见她微微侧过半张绯红的脸,一双美目水汪汪地注视着后面的一个男人,娇娇柔柔的央求着。 虽然只是露出了半张脸,可还是可以认出,床上这个迷人的尤 物正是刘韵真的闺蜜蒋明玉。而她身后一把椅子里坐着的男人正是她的情夫——本市的首富,也是本市最大的一家民营企业聚源公司的董事长刘源。 刘源今年三十八岁,中等个头,脖子粗短,肩膀宽厚,留着一个小平头,看上去精明强干,充满了力量。 他浑身只穿着一条短裤坐在一张椅子里,发达的胸肌微微抖动着,从这个角度可以看清楚床上女人的一举一动。 这是刘源的一个小嗜好,他喜欢看着女人在自己面前自娱,视觉的刺激能够让他充分地兴奋起来,等到女人攀上顶峰的一瞬间,他就会扑上去,在她极度敏感的身体里强取豪夺,并让她们迷失在无法抑制的狂潮之中不能自拔。 此刻,按照以往的惯例,他早就应该扑上去了,可他坐在那里没有动,以至于明玉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不够放纵。 而实际上她今天本来就有事求他,为了讨得他的欢心,已经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可男人还是稳坐泰山,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只好柔声相求。 其实,明玉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刘源的体内有两股性质截然不同的火苗在攒动,其中之一当然是她在床上的表现引起的熊熊欲 火。 而另一股火苗则是在来这里之前一个电话引起的,他从电话里得知,聚源公司眼看就要到手的十亿元人民币的贷款在最后时刻被副行长刘韵真否决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刘韵真当上副行长兼贷款审查委员会专家委员之后,好像就专门和聚源公司过不去,屡屡行使她的否决权,搞得公司一些项目迟迟不能上马。 起初,刘源倒没有多想,他认为这是一个正常现象,一个新上任的副行长烧上三把火立威也情有可原,况且聚源公司和她无冤无仇,她的矛头多半是指向行长吴世兵,纯属单位内部的争权夺利。 刘源虽然没在官场混过,可作为一个成功的民营企业家怎么能不了解官场上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呢? 过去他一直顺风顺水是因为他走通了方方面面的关系,他从来没有缺过资金,即使在银行实行紧缩政策的时候,他也能得到特殊的关照。 原因除了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之外,行长吴世兵本人就是他各种饭局上的座上客,可以说私交甚厚。 只是,他没想到吴世兵的权威会受到一个女人的挑战,在他看来,刘韵真也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相信凭着吴世兵的在银行系统的资历以及深不可测的城府,用不了几天就会让这个女人服服帖帖,何况从职位上来说她还是吴世兵的副手。 然而,事实并没有像刘源猜测的那么乐观,在聚源公司第三次申请贷款被否决之后,这个女人开始引起他的重视了。 他让人搜集了刘韵真的有关资料,在经过仔细的研究之后,凭着一个企业家的敏锐的直觉,他开始理解为什么吴世兵连个下属都压不住的原因了。 首先,资料显示,刘韵真的父亲刘定邦曾经是人民银行的前任行长,虽然现在已经退休,可仍然在很多金融机构里担任顾问。 而她的母亲祁红则是现任省政协的主席,当然,省政协主席也就是一个摆设,关键是她曾经在市委市政府都任过要职,不说树大根深,起码有一帮旧部仍然活跃在现任岗位上。 家世背景也倒罢了,刘韵真本人也非浪得虚名,她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银行系统工作,后来又出国留学,获得美国金融学硕士的学位。 前些年又被派往欧洲做过金融试点改革的考察,可以说,刘韵真不仅有着令人羡慕的专业背景和职业履历,而且还有他父亲在银行系统深厚的社会关系作为后盾。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把吴世兵看在眼里呢。 刘源在把刘韵真的资料详细分析一遍之后,拿着那张照片看了半天,心里竟生出一丝仰慕之情,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是上天眷顾的宠儿。 不但容貌出众,而且学识渊博、事业有成。不像自己那个女人,虽然容貌和刘韵真不相上下,可肚子里除了钱还是钱,所以这辈子只能做小三。 既然吴世兵摆不平刘韵真,刘源就考虑着亲自出马,官场上的争斗最终无非是为了攫取最大利益,想来刘韵真和吴世兵的权力之争也不例外。 作为一个生意人,没有挡人财路的道理,更忌讳参与到官场的争斗之中,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上一段时间,让吴世兵和刘韵真分出胜负,或者达成妥协,只要双方利益均衡了,那个时候自己再出马也不迟。 但问题是他等不了多长时间,聚源公司的生意如果没有银行大笔资金的支持,根本就无法运转,加上后期有几个大项目要上马,大家都眼巴巴地等米下锅呢。 前几笔贷款被刘韵真否决之后,财务上已经出现拆东墙补西墙的状况,如果再申请不到贷款,公司的资金链就很有可能断裂,后果不堪设想啊。 8.仰慕之情 8.仰慕之情 9.泄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泄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泄密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9节泄密 刘源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先和吴世兵谈谈,试探一下他到底有多少把握,从个人感情来说他当然希望吴世兵能够胜出,但也不能把赌注都押在他身上,万一刘韵真把吴世兵排挤出局,就没有退路了。 没想到吴世兵信誓旦旦地向刘源保证,他有能力有信心摆平刘韵真,并且许诺给他一笔比上次申请的数额多三倍的贷款,也就是说给他十个亿,不过,必须要用一家新公司的名义提出申请。 刘源本来就和吴世兵合作多年,对他很信任,现在见他说的有把握,就当真了,回去之后就风风火火地上了一个新项目。 没想到等他与合作方把合同签好,就等着钱的时候,却传来了这笔贷款再次被刘韵真否决的消息,结果让他白白损失了几百万。 这下,刘源不但埋怨吴世兵,把刘韵真也恨上了,原本他还准备和刘韵真接触一下,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大不了烧烧香,只要她开口,他就准备满足她。 结果吴世兵给他泼了一头冷水。刘源没想到刘韵真竟是本市有名的商人王子同的前妻,他和王子同虽然没有直接打过交道,可也听说过他的大名,他手里的资产并不比自己少,只是后来去了美国发展。既然刘韵真是他的前妻,自然就不是一个缺钱的主,一点小恩小惠根本就没法打动她的心。 而此时的吴世兵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已经仁至义尽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幼稚地认为,刘韵真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等她过足了瘾自然就会慢慢凉下来,没想到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蹲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根本就没有收手的意思。 吴世兵在银行系统摸爬滚打几十年,怎么能受这种窝囊气,更不能容忍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他劝住了刘源妄图贿赂刘韵真的念头,决定拿出点颜色给她看看,如果她还执迷不悟,那就只有鱼死网破了。 刘源听从了吴世兵的劝告,他本来就对刘韵真没有信心,再说,他也不可能同时养两个人,算来算去最终还是把赌注压在了吴世兵的身上,毕竟他们互相之间知根知底,谁知道刘韵真那婆娘到时候会不会倒打一耙。 离开了吴世兵,刘源就接到了明玉的电话,说是有事想和他谈谈,约他在海滨度假村见面。 刘源一肚子气,原本没有心思搞女人,可一听见明玉在电话里娇滴滴的声音,忽然就觉得有点上火,左右没什么大事,于是就想着先泄泄火,慢慢考虑一下刘韵真的事情。 “看你这样子是被哪个女人抛弃了吧?你把人家当谁了……”一番云雨之后,明玉转过身来趴在男人身上低声问道。 刘源不理会明玉,闭着眼睛只管喘气,脑子里还想着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只觉得心里又爱又恨。嘴里似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三个字:“刘韵真……” 刘韵真?明玉吓了一跳,抬起头盯着男人的脸,只见他闭着眼睛好像是在说梦话。难道他认识韵真? 不会这么巧吧,一直以来自己之所以挖空心思避免他们两个见面,就怕两个人搞到一起去。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旦互相认识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虽然韵真是自己的好朋友,但这种引狼入室的事情绝对不能干。 尽管男人刚才那声梦呓一般的三个字听得并不是太清楚,就算说得是刘韵真三个字,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可明玉怎么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 “刘韵真是谁呀,我有个同学也叫刘韵真……”明玉把头枕在刘源的胸口就像是随意聊天似的问道。 果然,刘源的身子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疑惑地问道。 “你那同学是干什么的?” “银行副行长。”明玉的语气似乎为自己有这样的同学感到骄傲。 刘源放在女人胸前的手停下来,可也就是一小会功夫,接着又慢慢揉起来,不过显得有点心神不属。 “你还有一个当行长的同学?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刘源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 “你那个刘韵真是干什么的……”明玉撑起身子盯着男人的脸问道。 “哦……一个客户,老来找我麻烦……” 明玉搞清楚刘源嘴里的刘韵真和自己的闺蜜不是一个人,一颗心就松弛下来。 “跟我说说你那个同学,你和她关系怎么样?”刘源无精打采地说道。 “老公……”明玉不愿意和刘源谈论韵真,尤其是这个时候更不愿意谈起她,她一翻身整个身子趴在男人身上,嘴里娇媚地嚷道:“现在别说她嘛……今天保证不求饶……” 刘源被女人惹得火烧火燎,爽的嘴里哼哼几声,随即就在明玉的娇臀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痛得她尖叫一声,身体里的那股欲 火就减弱了不少。 “好嘛好嘛……” 明玉眼泪汪汪的盯着男人,那一副娇滴滴的可怜样让刘源狠不下心来,于是低声道:“我正想贷点款,说不定你能给牵个线呢,这里面自然也有你的好处。” 明玉好像早就有先见之明似的,怕得就是两个人搞到一起,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一旦被另一个女人迷上,就是结发夫妻都能抛弃,更可况是已经玩弄一年多的女人呢。更何况,韵真现在正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 虽然明玉对自己的相貌也很自负,但是站在刘韵真面前往往让她自惭形秽,这倒不是刘韵真有怎么样的美貌,而是那一份书卷气和贵妇人的品位让她感到望尘莫及,而这种品质并不是她能学习模仿,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吸引男人的本钱。 明玉本想轻描淡写地找个借口回绝掉男人的要求,比如十几年没来往了,或者两人之间有嫌隙等等。可是,男人的后半句话对她更有吸引力,那就是他说的好处。她现在太需要钱了,简直就是等米下锅呢。 “我们的关系还可以,不过,她只是副行长……她的心思都在别的地方,对银行的事情根本就没兴趣。” “她有什么兴趣?”刘源一只手轻轻地安抚着女人,两只耳朵竖了起来。 明玉犹豫着,想起韵真那近似荒唐的招租启示,一种奇怪的心态占据了上风,似乎肯定男人会不耻这种行为似的。 “她太可笑了,堂堂行长居然要通过租房子的办法来找男人,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劝也劝不住……” “你说什么?你这个同学是哪个银行的……”刘源一把将女人推下身来,觉得什么地方搞错了。 肯定不是一个人,虽然他没有见过刘韵真,可给他的印象是年轻有为,野心勃勃,甚至不苟言笑,应该是个不讲情面的刻板冷美人。一定是搞错了,一个行长怎么会用出租房子的办法找男 人呢? 9.泄密 9.泄密 10.妥协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0.妥协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0.妥协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10节妥协 分行每半个月一次的信贷审查会议已经延迟了半个小时,主管财会的副行长周建和主管行政的副行长潘旭东以及来自八个支行的行长早就坐在会议室等候多时了,独独不见行长吴世兵和主管信贷的副行长刘韵真。 不过,行长们好像并不着急,每半个月的审查会也是他们难得的一次聚会,趁着吴世兵和刘韵真没到,大家刚好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于是乎男人们抓紧时机和几位支行女行长们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新段子,可女支行长们也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不时的回敬几句。 一时,会议室里不时传来一阵阵哄笑,在外面听上去,不像是在开信贷审查会议,而是在举办联欢会呢。 而此时,在宽大豪华的行长办公室里,吴世兵已经和刘韵真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以至于吴世兵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盯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女人。 他简直不相信原本当做花瓶提拔起来的副行长会向自己露出锋利的爪子,以至于那张美得让男人感到自卑的脸此刻因为固执而变得既丑陋又邪恶。 必须制止她,如果让她走的再走的远一点,说不定会把以前那些烂帐也翻出来,到时候就不是和她争权夺利了,而是要面对法官讲清楚。 “好吧,韵真,既然你坚持你的看法,我尊重你的决定,毕竟你是主管信贷的副行长,但是,和平南路支行的五亿贷款必须放行,否则,你批准的那几家贷款我一家都不会签字。” 吴世兵无奈之下决定有条件地再次向这个女人妥协,不过这是暂时的,只是战略撤退,为的是调整策略,下一步更好的进攻。 由于刚刚发生的争执,刘韵真的脸上布满红晕,她自己也有点不相信会用这么大的嗓门说话,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看着吴世兵手里玩的滴溜溜转的那支金笔,刘韵真明白,所有的贷款项目,即便自己有否决权,可没有最后的放行权,要想把钱贷出去,最终还要吴世兵手里的那支金笔签字才能通过。既然他已经让步,干脆见好就收。 记得前夫王子同曾经教导她说,权力场上的争斗并不是每一次都要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而是一个循序渐进迂回曲折的过程,自己和吴世兵显然还没有到最后的摊牌时间。 今天所有支行的行长们都在,一旦他否定自己手里的那几笔贷款,且不说无法给企业交代,自己一点点建立起来的副行长的威信恐怕也会大打折扣,这可不是一笔贷款能够换的回来的。 “吴行长,你也别生气,我是就事论事……你别忘了,我可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坚持信贷原则、秉持公正公平的精神还是从你身上学来的呢。”刘韵真微笑着说道。 吴世兵只能苦笑,知道自己在一些大小会议上口还喊得太多,一身正气表演的过头了,现在被她拿来堵自己的嘴,真不知道这小骚货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赶快走吧,都迟到半小时了,别人还以为我们两个躲在办公室里干什么好事呢。”吴世兵站起身来没好气地说道。 刘韵真好像对吴世兵下流的暗示并不在意,反而冲他微微一笑,一边转身朝门口走去。 吴世兵看着女人包裹在雪白紧身裤里的圆滚滚的屁股,禁不住后悔没有在她当副行长之前享受一下这个尤物,随即又骂自己没出息,有贼心没贼胆,当时被王子同吓破了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信贷审查会议象征性地走了一个过场,没有人能看出吴世兵和刘韵真之间有什么不对劲,事实上,由于在办公室里两个人已经达成了妥协,所以两个人在会议上发言的时候显得和风细雨,配合默契。 任谁也不会怀疑他们在半个小时前已经成了一对解不开的冤家,尽管刘韵真还没有意识到,可吴世兵已经决定要让这个忘恩负义的娘们付出代价,然后身败名裂,即便赶不出银行系统,起码要让她从自己身边滚蛋。 刘韵真回到办公室,打开衣柜,从里面挑选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淡蓝色的t恤,然后脱下那身银行的制服。 她一点都不喜欢穿那身制服,制服虽然让她看上去变得端庄,却掩盖了她风姿卓越的佳人本色,所以除非在银行上班,只要走出银行的大门,她是一定要换上自己喜欢的衣服。 对着镜子转一个圈,牛仔裤不仅衬托出两条修长的美腿,更突凸显出浑圆饱满的曲线,而宽松的t恤让她感到自由,同时薄薄的面料又遮挡不住胸前胀鼓鼓的一对,她觉得自己这身打扮让她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看看手表,已经十二点钟了,刘韵真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下午要去见一个客户,不一定来办公室了。 而实际上,她下午并没有什么客户,而是已经约好了自己的老同学蒋明玉在一家意大利西餐厅共进午餐,然后…… 10.妥协 10.妥协 11.摸底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1.摸底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1.摸底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11节摸底 刘韵真一边打开车门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自己那个房客的身影,本来就不错的心情就有点变得兴奋甚至迫不及待起来。 在钻进车里之前,她还是习惯性地瞟了一眼站在银行大门里面的保安秦笑愚,只见他一碰到自己目光赶紧扭过头去,忍不住得意地一笑,不过,一想到柳中原,秦笑愚马上就像空气一样不存在了。 从今天晚上开始,那栋大房子里就不再是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可是第一天好让人紧张,毕竟他对自己来说是一个陌生人。一定要说服明玉今晚陪着自己,顺便帮着把那个男人的来龙去脉搞清楚,这方面,明玉可是比自己强多了。 随着一阵急刹车刺耳的尖叫,刘韵真一下仰靠在座椅里,看着那个交警一步步地朝着她走过来。原来她想的太入神了,竟然没有看见红灯,差一点和一辆左转弯的车碰到一起。 真倒霉。 “天呐,韵真……我都等不及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你连害臊都忘记了?” 刘韵真赶紧捂住明玉的嘴,抬起头看看四周的客人,发现有几个男人一直在偷偷朝她们看过来。 “你就不能小声点,我租房子有什么害臊的?你别大惊小怪,说不定要不了几天就赶他出去……”刘韵真尽量让自己显得一副超脱的神情责怪道。 “赶他出去?你说得轻巧,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吧,你们没有签协议?”明玉在刘韵真胳膊上轻轻掐了一把说道。 “我可没这么傻……三个月考察期……过了再说。”刘韵真低头吃了一口盘子里的水果沙拉。 明玉眯着眼睛盯着刘韵真看了一阵,低声道:“我总有一种预感……” “什么预感?”韵真抬起头。 “要么你永远也招不到房客,一旦有人能够进你的门,你们之间肯定会……发生点什么?”明玉若有所思地说道。 韵真脸上一红,明玉的这个预感和她自己昨天初见柳中原时的预感竟一模一样,难道自己真的会和那个男人发生……点什么? 他到底什么地方在吸引自己,说白了,自己除了他的姓名之外一无所知,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居一室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呢?如果王子同知道了自己近似荒唐的举动不知有何评价。 一想起前夫王子同,刘韵真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被柳中原吸引了。强健的体魄,古铜色的肌肤,看着女人的时候眼神中那一丝既残忍又痴迷的神情,这一切都和王子同中性人一般的身体与性格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正是这种反差让她充满了某种无法言喻的期待。不管怎么样,首先要弄清楚他是什么人,如果一切都让自己满意,为什么就不能体验一下王子同永远给不了自己的另一种生活方式呢? “明玉,别人可以胡说八道,你可是了解我的……我可不是个饥不择食的主,我说实话,他……确实挺不错的,起码表面上,第一印象还不错…… 我也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他永远只是一个不令人讨厌的房客而已……所以,今晚你务必要帮我弄清楚他的来龙去脉……”韵真命令似的语气说道。 明玉咯咯娇笑道:“你呀,想偷吃又怕烫嘴,把人家推到前面算什么?难道你自己不会问?既然你是他的房东,问什么也不过分呀。” 韵真恼怒地瞪了明玉一眼,恨声道:“哼,我就知道你……关键时刻掉链子……以后你要是在你情人那里受了委屈,就别来找人家诉苦……” 明玉见韵真不高兴,赶忙笑道:“好好……谁让我是你的同伙呢?今天我就豁出去了,不过,我可没有测谎器,他要是编一套瞎话来骗人,我可就没办法了,要不你请私家侦探好好调查一下他……” 刘韵真一听明玉答应了,拉着她的手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你知道来银行贷款的那些男人说过多少瞎话,结果怎么样?有几个能逃过姑奶奶的火眼金睛?” 这一点,明玉倒是很佩服刘韵真,别人且不说,当年王子同费尽心机掩盖的秘密不是照样被她识破吗? 也许他们两个最终分手的原因并不是王子同有外遇,而是王子同觉得自己在老婆面前就像一个透明的标本,以至于让妻子都没有研究的兴趣了。 “别担心,我们租房子的事情你知我知,不会有人特意打我的主意,一切都是一个偶然,他的出现只不过是很多偶然中的一个…… 我就喜欢在偶然中收获必然,这样的结果比刻意追求来的更加可靠。”韵真见明玉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她还在为自己担心,于是安慰道。 明玉听了刘韵真的话,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在床上和刘源说的话,心想,她要是知道自己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还会不会还这么自信,好在刘源也不认识她,即便有一天被她知道了,事过境迁,也不能算自己泄露秘密。 刘韵真和明玉到家的时候才两点多钟,距离和柳中原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两个人匆匆忙忙把一楼的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由于长时间没有住人,家具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韵真,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雇一个保姆吗?何必这么虐待自己呢?每次都把人家当保姆使唤。”明玉一边擦拭着红木家具一边抱怨道。 雇保姆?刘韵真心想,难道保姆给自己的生活带来的麻烦还不够多吗?一想起王子同和两个保姆干下的丑事,她就对保姆两个字过敏,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她不想让明玉知道这件事。 “你看你,一百年就劳动你一次大驾,怎么就这么多话呢?快点……他马上就到了。” 明玉不满地嘟囔道:“也就是我太闲了,今后可没有时间做你的影子了……” 韵真直起腰来看看明玉,嘻嘻笑道:“怎么?该不会是你的老情要娶你做二房了吧,就知道你重色轻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明玉跑过来捶了韵真一拳,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里,微微喘息道:“我也打算做点事,前几天看了一个店面,就在金银大道那边……离你们银行不远,我打算在那里开一家会所……” “会所?”韵真惊讶地瞪大眼睛惊呼道。 “哎呀,也就是夜总会……唱歌跳舞的场所,以后你可要帮我带客户过来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明玉一本正经第说道。 刘韵真把明玉上下看了一遍,就像是打量一个陌生人,表情夸张地嚷道:“明玉,你嘴可真够紧的啊,这么久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明玉扭捏道:“这个想法早就有了,只是没有眉目之前不好说,万一搞不成岂不是又让你笑话?” 刘韵真凑近明玉,几乎贴着她 的耳边低声道:“开夜总会起码要几百万,老实交代,是不是他送给你的礼物?” 明玉脸色一变大声道:“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离开男人就活不了?他确实解决了一部分资金,不过那是借款……其他的都是我自己筹集的……” 刘韵真知道明玉性子好强,后悔自己不该说那句话,于是笑道:“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有什么困难对我说,大事咱帮不了,解决点资金还是没有问题,你是不是怕我给你放高利贷?” “算了,你也就这栋房子,手里也没有多少现钱,不到万不得已我就不向你开口了。” 其实明玉并不是没想过问韵真借钱,只是她的自尊心让她无法向她开口,一直以来她都在暗中和老同学较劲。 虽然最终无法和韵真相比,可最起码也要保持住这份尊严。她知道一旦自己借了韵真的钱,今后在她面前永远也直不起腰来,与其这样,还不如在刘源身上多用点功夫,反正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没有丝毫的自尊可言了。 11.摸底 11.摸底 12.苛刻条件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2.苛刻条件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2.苛刻条件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12节苛刻条件 韵真多少明白一点老同学的心理,既然她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己也不好过于主动,要不然她那敏感的小心思不知又会生出什么样的想法呢。 “随你吧……开业的时候可不能少了我啊。” “哼,到时候你要是不去,我也要把你绑去呢。”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门铃声。韵真盯着可视屏幕上呆了一会儿,忽然跳起身来,神情紧张地低声道:“他来了……你先抵挡一阵,我上楼去……” 说完一阵风似地往楼上跑,半中间又回头,压低嗓门吩咐道:“就说你是我表姐……” 明玉见了韵真的模样忍不住想笑,看她那样子就好像一个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女看见了迎亲的队伍似的,于是没好气地说道:“我就说是你保姆呢……” 明玉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还朝着家具的反光照了一下,然后瞪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 扭头仔细看看视频里的男人,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心想,也许是人在里面有点变形的缘故,今天倒要看看自己的老同学究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口味。 柳中原惊愕地盯着面前的少妇,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怀疑自己是不是敲错了门,毕竟这一带的几栋别墅样子都大同小异。 “柳先生吗?请进吧,我表妹正在午睡,你只管搬进来好了。” 明玉见男人迟疑不决的样子,就知道因为自己不是他预期中的女主人,于是就像个主人似的招呼道。 与此同时,她的目光清风一般扫过男人的脸,一瞬间得出的印象是:韵真之所以对他动心完全是被欲 望蒙蔽了眼睛。这个男人除了壮实的像头牛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不仅如此,看他粗壮的脖子,就像电影里的那些职业杀手,会不会有暴力倾向的嫌疑? “原来是刘女士的表姐啊,麻烦接一下好吗?”柳中原一瞬间就恢复了常态,把手上的一只美国蓝猫递过来。 明玉这时才看清男人怀里抱着的那只猫,不但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后退了几步,嘴里发出一声尖叫。 “妈呀!拿远点……我最怕猫了……” 柳中原一愣,随即就宽容地一笑。“没关系,她可乖着呢。”说着就轻轻把猫放在地上。转身走了出去。 那只猫似乎知道这里是她未来的家似的,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然后一下就跳到了沙发上,舒服地卧在了那里,一双眼睛很不友好地盯着明玉。 刘韵真本来站在楼梯口竖起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听见明玉真的叫自己表妹,差点笑出声来,赶紧用手捂住了小嘴,可紧接着就听见了那声尖叫,禁不住吓了一跳,弯着腰从楼梯口往下看,没有看见男人,只看见明玉神情紧张的站在门边,眼睛盯着外面。 “明玉,怎么啦?” 明玉扭头见楼梯口韵真伸出一个脑袋正看着自己,于是就朝她挥挥手。“没事,一只猫,吓我一跳……” 韵真缩了回去,皱皱眉头,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想到养一只猫呢,虽然自己不讨厌小动物,可总觉得不卫生,过一会儿一定要警告他,那只猫和他一样,只准在一楼活动,并且不准乱拉乱尿。 “你就这点家当?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明玉的声音。 “也没什么,就一台电脑,几本书……单身汉嘛,能有多少东西?我租这套屋子就是图个方便,基本上拎包入住,什么都不用添置……” 柳中原把两个箱子放在地上,笑咪咪地看着明玉,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面前站着是个美人似的,双眸中流露出惊艳的神色,他甚至觉得眼前的少妇比她表姐更妩媚,更能让男人产生征服的欲望。 明玉感受到了男人眼睛中一闪即逝的火焰,心中暗自得意,虽然她在很多方面都比不上自己的闺蜜,可在相貌上却颇有自信,从来都没有觉得比韵真逊色,最多也就是梅兰竹菊各有千秋。能让刘源这种强势的花间老手对她百玩不厌就充分证明了自己的魅力。 “我这些东西……我的意思是我住哪一间卧室……”柳中原转动着脑袋看看四周,一楼除了客厅还有四扇门,他不知道该把东西搬进哪一间。 “既然你已经是这层楼的主人,哪一间做卧室还不是随你自己?我建议你用左边那间,那里采光最好,当然只要你高兴,一晚上换一间也可以啊。” 明玉看着男人稍显笨拙的样子,戒备心理就放了下来,再看看他脸上近似灿烂的笑容不自觉地说了一句玩笑话。 柳中原微微一笑,马上采纳了明玉的建议,把几个箱子搬进了屋子,本想马上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可一回头看见明玉跟着走了进来,皱皱眉头,心想,这女人怎么好像是在监视自己似的。 于是干脆在一把椅子里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以主人的口吻说道:“请坐吧,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我姓蒋……我表妹可不喜欢房间里有烟味……”明玉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一双眼睛似乎看透了男人的心思。 “原来是蒋女士……我也就是偶尔抽几支……你好像有什么事要交代,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柳中原不时瞟一眼女人裙摆下露出的一截雪白的小腿,同时注意到她靠在门框上的屁股显示出的良好的弹性。 明玉稍稍有点尴尬,毕竟盘问一个男人不是她的专长,管他高兴不高兴,管他怎么想,反正韵真交代的任务必须完成。 “柳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家里人先前都不知道表妹出租房子的事情,原本是要阻止她的……没想到她已经收了你的房租…… 啊,既然已经这样的,信用还是要讲的,可家里人还是不太放心,毕竟大家素不相识……所以,家里人委托我了解一下你的基本情况,我想这也不过分吧。”明玉把早就想好的开场白说了出来,然后就盯着男人脸上的神色。 柳中原淡淡一笑,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心想,你何止是想了解基本情况,既然你表妹租房选男人,当然是了解的越详细越好,只是不明白刘韵真为什么自己不出面,从上次接触的情况来看,她好像比她表姐精明多了。 “没问题,可以理解……”柳中原说着就从口袋掏出一张身份证递过去。“这就是我的基本情况,不知道你还想知道点什么?” 明玉接过身份证扫了一眼,稍稍有点恼火。这张身份证的复印件上次就已经给过韵真了,刚才自己也看过,谁要他的身份证了?他这不是故意装糊涂吗? “柳先生,我说的基本情况是指你的职业以及基本的家庭情况……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明玉板 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柳中原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嘴里喷出一口烟,挑衅似地说道:“这和我租房子有关系吗?我又不是来应聘工作,如果你担心我是个坏人的话,那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证明自己是个好人…… 关于做为一个房客应该遵守的事项,上次刘女士已经说的很清楚,我只要不违反那些规定并且按时交房租的话,其他的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吧。” 明玉一时语塞,没想到这个臭男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好说话,那一脸微笑多半是用来迷糊人的。今天不给他的颜色看看还真让韵真小看自己了。 12.苛刻条件 12.苛刻条件 13.投其所好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3.投其所好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3.投其所好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13节投其所好 “你说的没错,但我们必须知道你起码是一个正常人,一个遵纪守法的人,一个可以让人放心的人……当然,你也有你不说的权力,大不了我们收回房子不租了,刚好不是还没有签协议吗?” 柳中原张张嘴说不出话,这可是他没有想到的结果,难道刘韵真改变主意了?万一在这个节骨眼上谈崩掉,房子租不成事小,完不成任务事大,自己连人家的钱都拿了,如果现在被赶出去,怎么向刘蔓冬交差呢?况且那笔钱自己也退不出来了。 “你这不是不讲道理吗?这样吧,等一会儿我直接跟你表妹说。”柳中原还想最后抵抗一下。 “不用了,要么你回答我的问题,要么马上搬出去,反正你也就两个箱子一只猫……我表妹的事情我能做主。”明玉说着就退出门去,好像是在给男人让路似的。 柳中原终于抵挡不住了,低头沉默了一阵,没好气地问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明玉见男人软下来,心中一阵窃笑,脸上仍然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为了让楼上的韵真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她顺便在客厅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说道: “我的问题很简单,愿不愿意回答你自己看着办……我问你,你一个人为什么会租这么贵的别墅?怎么不自己买房子呢,你做什么职业?” 柳中原皱着眉头听完一串提问,这些问题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原以为会由刘韵真来提出这些问题,答案早就准备好了。 只是当提问者换成明玉之后,他就不想规规矩矩地背诵自己的标准答案,而是临时编了一个略带点挑衅意味的新版本。 这倒不是柳中原讨厌明玉,相反,他觉得这女人生气的样子别有一番滋味,那张冷冰冰的脸让男人产生一种征服或淫 虐的冲动。 既然两个人是表姐妹关系,将来肯定会在这套屋子里经常见面,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许自己和这个少妇的关系可以从斗嘴开始,没准将来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一想到姐妹两个在自己身下娇弱无力任由挞伐的情景,柳中原觉得自己的胯间产生了变化,赶紧在一张椅子里坐下来,以免被明玉察觉到他的不轨之心。 “你的这个问题确实简单,简单的没有一点道理,我是不是也可以问你表妹同样的问题,她一个人为什么要买这么贵的别墅而不去租房子呢?理由很简单,为了享受…… 从目前来看,我还没有在这里常驻的打算,所以我不会考虑买房子,至于你说的职业,目前我是闲人一个,没有职业。 不过,你表妹让我帮她看家护院,我倒是挺乐意干这件事,只是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份职业……”柳中原又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明玉皱皱眉头,对柳中原的回答很不满意,不过,好歹搞清楚了他目前是个无业游民,这就不免又引发了好几个疑问,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哪来的钱?不搞清楚这两个关键问题,这个人就有问题。 “那你以前总有职业吧?”明玉追问道。 “当然有,要不然我喝西北风啊,我明白你的潜台词,满足你的好奇心吧,我在日本工作了八年,刚回国,暂时还不知道干什么?” 柳中原说这句话的时候,稍稍有点底气不足,因为除了看过岛国的情感大片,他对日本一无所知,心里祈祷着这个女人最好像他一样只是知道地球上有日本这么一个国家,千万不要提出某个具体的城市地名,否则就有可能露馅。同时,想到自己过去五年一直呆在监狱里就有点不自在,赶忙点上一支烟掩饰自己的心虚。 明玉听得半信半疑,她确实没有去过日本,好像听说过那边挺容易赚钱,有人在那边打几年零工也能带回一笔可观的收入,既然他在那边八年,手头有点钱也不奇怪。 “哦……那你回来是有意在本市发展了?”明玉问道,语气显然已经温和多了。 柳中原松了一口气,叹口气道:“还没想这么多,太累了,先放松一下自己,国内的生活比日本悠闲多了,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方向……我看你和你表妹都算是成功人士吧,有机会还想请你们指点一二呢。” 明玉听了柳中原的话,没来由的脸上一红,心想,韵真也就罢了,自己一个给有钱人做二乃的女人可不敢说是成功人士。 不过,虚荣心却为男人高看自己而感到窃喜,一时对男人的态度也变了,审问变成了朋友间的闲聊。 “国内现在也不景气啊,也许日本的钱更好赚一点,尤其是你长期待在日本,对国内的情况已经很陌生了吧。你以前在日本做什么行当?”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刘蔓冬的安排确实天衣无缝,好像算准了自己和刘韵真的假表姐会有这么一场谈话似的。接下来就看她是不是会对自己感兴趣了。 “服务业。在日本服务业很发达,利润也不错……我虽然回国没多久,可这里的服务业比日本差多了,我认为还是管理水平上不去。” “哦,你做酒店吗?”明玉问道。 “不,我做会所……相当于国内的夜总会、俱乐部的形式,其实也就是娱乐业。”柳中原边说边观察着明玉的表情。 果然,明玉似乎眼睛一亮,掩饰不住脸上惊讶,不假思索地说道:“你是搞夜总会的?真巧了,我也正在筹备一家夜总会呢,不过规模小一点,你在日本干了八年,一定很有经验吧,到时候帮我出出主意……” 柳中原脸上挂起矜持的微笑,再也没有那种嘲讽挑衅的意味了,而是谦卑地笑道:“经验谈不上,心得倒是有一点,只是国内情况和日本不太一样,也许在管理上能帮你一点忙。 我曾经去过几家夜总会,总觉得在管理上,人员素质培训方面有很大的欠缺……说实话,我这次回来本来也有投资一家夜总会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拿定主意……” 明玉一听,心里马上紧张起来,禁不住有点杞人忧天。心想,他要是也搞夜总会的话,岂不是又多一个竞争对手吗? “你在日本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发展呢,毕竟你对这里情况也不熟悉,在国内搞夜总会要有一定的人脉,尤其是公安等相关部门都要有过硬的关系,不然很难搞下去。”明玉迫不及待地给男人泼冷水,似乎生怕他下决心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似的。 柳中原微微一笑道:“我这人干什么都没有长性,七八年对我来说已经太久了,总想换个地方换种生活方式。 再说,我出生在这个城市,虽然十几岁就和父母去了日本,可还是恋着这片土地,想回来的念头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可一旦回来了又觉得很迷惘,也许是因为这里没有亲人的缘故…… 谁知道呢,对我来说一切都是未知数,好在日本那边的生意有母亲照料,所以也没有什么压力,现在又找到这么幽静的一个好住处,先让自己好好放松一阵再考虑其他的,说不定最终还是要回日本去呢。” 柳中原一旦恢复自信,便侃侃而谈,只是在说到母亲帮助她照顾生意的时候,心里有点别扭,因为他的母亲早就死了,现在一说到母亲他就忍不住想起刘蔓冬,有关日本的一切情况都是她交代的,从她对日本娱乐业熟悉的程度可以看出来,她当年说不定就是日本的一个妈妈桑呢。 13.投其所好 13.投其所好 14.嘴边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4.嘴边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4.嘴边肉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14节嘴边肉 明玉见男人在说到自己的故乡的时候脸上流露出忧伤的神情,又听他说这里已经没有亲人的时候那一副落寞的表情,一时母性泛滥,内心充满了温柔,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柳先生,找个机会我们好好谈谈你的夜总会,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合作呢,我在这方面也是一个新手,尤其是在管理方面,如果有你加盟,我的心里就踏实多了,过几天能不能抽个时间去我那里看看?现在正在装修,请你帮我出出主意。” 柳中原内心一阵窃喜,没想到居然有立竿见影的效果,马上就会受到热情的邀请。这样一来,他不但免费住着高档别墅,要不了多久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呢。 更何况还有两个美女陪伴左右,一个同居一室与枕边人相隔咫尺,另一个朝夕相对近水楼台,这种美丽而又令人心颤的邂逅可不是每个刑满释放人员都可以碰见的,不好好享受那才是傻逼一个,管它今后怎么样,权当是做了一个美丽的梦。 一瞬间,柳中原想起了刘蔓冬的好处,不得不承认,她给了自己一份令人羡慕的好差事,至于她交代的任务,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不过,他的脸上仍然是一副矜持的神情,甚至给人以高深莫测的印象,对明玉的邀请丝毫都没有一点动心的样子。 “就看我的房东能让我在这里住多久了,如果她对我不满意,没几天就把我赶出去的话,我一伤心说不准就飞回日本去了……”柳中原不回答明玉的问题,而是开玩笑地说道。 明玉听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刚才自己对人家恶狠狠的样子,甚至还怀疑他有暴力倾向呢。柳中原的话既解释了自己的经济来源,顺便又说明了家庭情况,起码可以证明是个正经人。 “对不起啊,柳先生,我可没有什么恶意,你知道现在社会上比较乱,什么人都有。我……表妹一个人住在这里……我想你理解我的心情吧。”明玉诚恳地说道。 柳中原大度地一笑:“别说是你,如果我是房东也会想办法搞清楚房客的基本情况,其实,我本来就想找个机会和刘女士说清楚的,没想到碰见了你,要不是你那么……那么凶的话,我早就主动说了。” “只要你不介意就好,这样吧,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甘愿给你做两天向导……你出去这么多年,这个城市的变化可大了,我带你到处转转。” 明玉心想自己反正也没什么大事,不妨就先引他去自己的夜总会看看,让他先帮着出出主意,如果真的如他所说,自己岂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平白无故得到一个有经验的副经理吗? 当然,如果他能投资一部分资金就更好了,自己的那点存款就不用动了,反正刘源已经答应给一百万了。 柳中原没想到这个美少妇如此热情,一时还不想这么快就答应,正在矜持,忽然就听见楼梯上一阵脚步响。 只见刘韵真从楼上走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人,故作惊讶地说道:“啊,柳先生搬进来了,刚才打了一个盹……和我表姐说什么呢?说的这么高兴。” 其实刘韵真在楼上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前面听着心里还在夸明玉会办事,居然把男人也镇住了。 可越听到后来就有点不是滋味,这两个人竟然越聊越投机,竟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尤其是听到明玉说要给柳中原当导游,又要拉他入伙,心里竟有点酸意,趁着柳中原还没有答应,身不由己地下楼来了。 明玉只是注意到刘韵真换了一套更显女人味的家居服,倒是没有想这么多,随口说道:“韵真,你说巧不巧,柳先生原来是在日本经营夜总会,并且已经七八年了,反正他现在也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事,干脆我就请他先给我帮帮忙,你知道我现在……” “这可不行。”韵真还没有等明玉说完就打断她的话开玩笑似地说道:“柳先生已经答应给我看家护院了。” 说着扭头盯着柳中原问道:“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韵真的话虽然听上去像玩笑话,可柳中原似乎从她看自己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微妙含义。 而坐在另一边的明玉对韵真是再了解不过了,听完她的话马上就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心想,她这可不是开玩笑,而是当真呢?这醋意来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难道她真的已经把这个男人当成了嘴边肉? 其实,刘韵真被柳中原的第一印象所打动,所以真真假假一瞬间蒙蔽了自己的心,且不说柳中原对明玉有什么想法,就算明玉心里真的对柳中原动心,她也没那个胆子。 她和刘源有约在先,在给他做二乃期间,严禁和别的男人搞暧昧关系,目前来说,刘源是她的衣食父母,借个胆子她也不敢“红杏出墙”。 可是明玉也有一颗不服输的心,要不然她就甘心过小老百姓的日子,也不会甘愿给有钱人当二乃了。所以韵真的态度倒是激起了她争强好胜的心理,一双眼睛也盯着柳中原,想看看自己和韵真在他心里会做出一个什么样的抉择。 柳中原明白自己处于两难境地,按道理来说他应该直接拒绝明玉,因为他的任务对象是刘韵真,怎么能因小失大呢? 可他忽然就想起了刘蔓冬的话:不能轻易就范,若即若离,想吃又让她吃不到,最后她才能死心塌地俯首帖耳。 当然,这个分寸很难掌握,刘韵真这女人从第一次接触就可以感觉到是一个自负而又好强的人,也许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作出舍弃的抉择,所以要非常谨慎。就在两个美少妇的期盼的目光中,柳中原说出了一句他认为双方都能接受的话。 “既然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这里就是我的家,那么看家护院自然是第一要务,当然,在闲暇之余,如果能帮得上蒋女士,我也决不推辞,谁让你是刘女士的表姐呢?” 韵真听了柳中原的话,脸上微微一热,因为男人嘴里的那个家字好像有双重含义,也让她感到满意。 而明玉则是注重了那决不推辞四个字,不用说,他基本上是接受了自己的请求,只是碍于韵真的面不好直说而已,这样看来,她觉得自己在男人的心中好感度稍稍超越了韵真。 14.嘴边肉 14.嘴边肉 15.不束之客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5.不束之客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5.不束之客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15节不束之客 “对了,你那只猫……她乖吗?你从哪里弄来的?”韵真本来在楼上就已经想好要警告柳中原,别让猫在家里随地大小便,可经过明玉一插足,意思就变了,居然不忍心对他的猫评头论足。 “她很乖。” 柳中原似乎从韵真微微皱起的小鼻子看出了她对这只猫有所忌讳,于是主动说道:“这只猫是名贵品种,很爱干净,绝对不会随地大小便…… 我家里养着二十几只呢,我喜欢猫,有一只猫在身边能够让我觉得心理安宁,所以,昨天我专门去宠物市场买了一只,就是想让她和我一起搬进新居。” 韵真一听是一只名贵的猫,原本的一点忌讳也就没有了,竟然有点爱屋及猫的感觉,禁不住朝着沙发上那只猫伸出手去,嘴里喵喵地叫着,一脸讨好的神情。 没想到那只猫好像看透了她的心理似的,一扭头不看她,等到她的手刚摸到身上,马上喵呜一声跳起来跑掉了。 “她好像不太喜欢我……”韵真有点沮丧地说道。 柳中原宽慰道:“她不喜欢你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你们同属女性……不过,猫的心理很复杂,她们一般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和人亲近,就算是主人也不一定能得到她的好感。” “我不喜欢猫,就是因为她没良心,不像狗……”明玉插嘴道。 柳中原瞥了韵真一眼,正色说道:“人们喜欢狗无非是喜欢它听话,还有所谓的忠诚,其实,不过是为了主人的一块骨头而已。 猫则不然,她特立独行,有自己的个性,从来不会看主人的脸色行事,同时又能和你平等相处,带给你很多的乐趣。整天跟在主人身后摇尾乞怜的话,迟早会被主人抛弃,起码不会得到主人的尊重。” 这回轮到明玉脸红了,要不是她知道柳中原并没有什么针对性,并且也不知道自己二乃的身份,否则还以为他是含沙射影在讥讽自己呢。 因为自己现在不就像一只哈巴狗一样跟在刘源的身后摇尾乞怜吗?至于被主人抛弃那是迟早的事情。 随着自己年龄越来越大,他迟早会找到自己的替代品,所以,趁着风韵犹存,对他还有吸引力,必须马上创立自己的事业,只要有了自己的事业,才能像猫一样特立独行。 韵真悄悄偷看了明玉一眼,赶紧阻止男人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因为她已经看出明玉有点不自在了。 “吆,不就一只猫嘛,你就有这么多的感慨,照你这么说,狼岂不是更有个性?可有谁会喜欢狼呢?” 柳中原这次倒是没有猜到两个少妇敏感的心理,还只顾说道:“那是因为狼要吃人,否则早就成了人类的宠物了。要不人们为什么喜欢狼狗呢?” 韵真心想,这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倒不像个有文化的人,没想到挺喜欢钻牛角尖,但愿不会像前夫王子同那样走火入魔。当然,王子同研究的不是猫和狼,而是女人,一个视女人为藏品的老流氓。 “好了,不说你的猫猫狗狗了,说点正经的吧……”韵真说着把几个钥匙放在茶几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房客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尽量自己解决吧,我一个女人也帮不了你,这几天我要出差,可能都不会在家里住,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又转向明玉,见她痴痴呆呆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推了她一下,嗔道:“想什么呢,我们走吧。” 明玉这才醒悟过来,脸上一红,拿起自己的包,看了柳中原一眼,张张嘴想说句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来,只好跟着韵真出了门。 看着那辆丰田车消失在视野里,柳中原环顾了一下豪华的别墅,一把抱起那只猫,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她就跟你一样,要不了几天也是我的……” 聚源集团公司在本市的金洋大道上拥有一栋三十层的办公大楼,大厦前年才竣工,公司留下二十层以上的十层做为办公场所,其余的部分已经全部出售。 凡是来过聚源公司的人,都会对这里奢侈豪华的办公场所留下深刻的印象,最大的特点是每层楼的生态环境设计。 在这钢筋水泥建造的空间中,你可以领略到大自然的气息,各种植被在巨大的玻璃幕下都能享受到足够的阳光,四通八达的模拟河流小溪给它们提供充足的养分。 树上有红嘴鹦鹉叽叽喳喳,水里有各色锦鲤摇头摆尾。凡是来这里办事的人总有种流连忘返的感觉。 如果你不愿意走,也可以坐在花间草丛旁边的小桌子上来一杯免费的咖啡,当然,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这里享受,只有那些和聚源公司有生意往来的客户才能自由进出。 至于董事长刘源的办公室里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则没几个人见识过,不过,凭着想象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总之,聚源公司所展示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什么是真正的有钱人。 聚源公司董事长刘源的发迹史有很多种版本,并且相互矛盾,漏洞百出。据坊间传闻,刘源初中都没有毕业就开始在社会上闯荡,结婚之后和他的第一个老婆卢秀玲经营一家小作坊。 他们把马口铁敲打成水桶出售,后来开始做钢材生意。大部分人都认为刘源是在钢材市场上、利用当时的双轨制发了大财,进而涉足房地产、酒店、医药等行业,逐渐成为当地的首富。 刘源本人在有限的几次记者采访中,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但是,在社会上也有另一种传闻,这种传闻认为,以刘源的发迹速度,只有一个行业能够满足要求,那就是贩毒。 当然,这种说法毫无根据,起码公安局不感兴趣,一般认为,这种说法来自刘源的竞争对手,包括那些羡慕嫉妒恨者不怀好意的诽谤和诬陷。 事实上,随着刘源生意越做越大,他也越来越注意企业的社会形象,不仅热衷于社会公益事业,而且仗义散财、广交朋友,为自己赢得了不错的口碑。 去年他本人也成了本市的政协委员,在这种情况下,贩毒说就渐渐失去了市场,起码再没人敢公开卖弄口舌。 然而,在外人眼里风光无限的刘源却有他自己的苦恼,并且这种苦恼还不能说,说出来别人肯定会笑话。 他曾经不止一次这样对自己的亲信讲过:都说我是个有钱人,可有谁知道我这大半辈子几乎每天都在为手头没有现金而感到苦恼,如果离开了银行,一个月都撑不下去。 眼下,在聚源大厦二十八层的会议室里刚刚结束的公司高层会议,讨论的就是刘源最近尤其感到苦恼的事情,那就是融资问题。 会议虽然结束了,可实际问题仍然没有解决,刘源板着脸把负责行政的副总经理段鹏叫到办公室里密谋了半个多小时,等段鹏愁眉苦脸地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一个体态丰腴、穿着得体、面如银盆的女人正坐在那里,看见段鹏走进来她只 是瞥了一眼,然后又自顾低头看着短信。 段鹏一看见这个女人,神经质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心想,要不是互相知根知底,还以为来了一位贵妇呢。她倒是来的巧,自己还正准备找她呢,只是和她在办公室见面有损公司的形象。 “你怎么直接跑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公司找我吗?”段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毫不客气地对女人说道。 女人抬起头看了男人一眼,并没有不高兴,慢吞吞地把手机装进包里面,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如果是给你拉皮条,我自然不会来你的办公室,不过我今天是来和你谈生意…… 我听说你们刚刚在开会,老板肯定在吧,如果你不愿意谈,我就直接去找他,他可没你架子大。” 顿鹏知道这女人的厉害,况且她和刘源也算是熟人,只是老板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了,以他现在的身份,过去的一些熟人可能会引起一些不愉快甚至不光彩的的回忆,他肯定不愿意见这个女人。 15.不束之客 15.不束之客 16.昨日黄花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6.昨日黄花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6.昨日黄花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16节昨日黄花 “刘蔓冬,老板不会和你谈生意,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可以做主。” 刘蔓冬眯着眼睛把段鹏打量了几眼,一撇嘴笑道:“就怕你做不了主,其实我来找你也就指望你进去帮我通报一声。” 段鹏已经隐隐猜到了刘蔓冬的来意,因为刚才刘源已经告诉他,吴世兵已经对那个女行长采取行动了。 公司这边虽然不直接参与,可人家出人,这边自然也要出点力,按照段鹏的理解,所谓的出力无非就是出钱。 不过,刘源警告他,这件事情要格外的谨慎,要为公司留一条后路,在吴世兵还没有明显的优势之前不要过深地卷入他们的争斗。总之一句话,就是要把银行牢牢抓在手里,失去银行公司可就没有活力了。 “刘姐。”段鹏变得客气起来,站起身给女人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她的身边,女人身上撒发出的香气让他有点心猿意马。 “刘姐,我在公司的职责就是清除一切阻碍公司发展的障碍,这也是公司生意很重要的一部分,我们舍得投资。” 刘蔓冬低垂着眼帘,似不情愿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目前遇到了什么障碍,我很快就能拿到你们感兴趣的东西,这些东西可以帮助你们清除障碍,只是价钱要贵一点。” 段鹏把身子朝刘蔓冬靠近一点,笑道:“你不露一点出来让我看看,怎么和你谈价钱,过去我们可都是先验货再付钱,这是老规矩了。” 刘蔓冬皱皱眉头,挪动着身子和段鹏保持一点距离,斜睨着他说道:“那个女行长不是我手下的姑娘,她是什么货色我想你们老板已经很清楚了,不存在验货的问题。” 段鹏笑道:“刘姐三句话不离本行啊,你的本事连老板也佩服,既然你这么说,我哪有不相信的呢?不知道你要多少钱?” 刘蔓冬听凭男人的一只手从自己肩膀上慢慢滑下来,落在屁股上,沉默了一会说道:“每个月五十万,三个月交人,要现金。” “那就是总共一百五十万了?”段鹏好像对女人开出的价钱并不在意,犹豫了一下说道。“能不能透露一点你的手段,这样我也好向老板汇报。” 刘蔓冬移动了一下屁股,躲避着那只手,不耐烦地说道:“既然你们相信我刘蔓冬,你只要说行还是不行,其他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 段鹏抬头想了一阵,然后把嘴几乎凑到刘蔓冬的耳边低声道:“我们从来都没有和你讨价还价过,就按你说的办…… 不过,你应该了解老板的脾气,如果拿了钱最后办不成事的话……”说着,一只手渐渐攀上了刘蔓冬高耸的胸部。 刘蔓冬嚯的一下站起身来,冷冰冰地说道:“我清楚……付款方式就按老规矩好了。”说完转身就往门口走。 看着在自己面晃动着肥臀,段鹏似乎在也克制不住了,走上前一把从背后抱住女人,紧贴着她柔软的臀,双手揉搓着,喘息道:“刘姐……何必这么绝情呢,今后我们还要一起合作呢,你这身子比那些小姑娘还诱人呢。” 刘蔓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让段鹏折腾了一会儿,等到一只手摸到胯间的时候,转过身来一把推开男人低沉地说道:“对不起,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段鹏嘿嘿干笑道:“太谦虚了吧,我可是你那里的常客,又不是不了解你……何必厚此薄彼呢。”说着走上前去又想搂抱女人。 刘蔓冬退后两步让段鹏扑了个空,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裙,鄙夷地看了段鹏一眼,不屑道:“是呀,我们谁不了解谁呀,当年我和王子同睡觉的时候你也只配在门口放风…… 怎么?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混得有头脸了?可惜我撅屁股也看人呢。”说完再不看男人一眼,一转身就出门去了。 段鹏呆呆地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喃喃道:“你等着,就不信制不服你个老表子,现在可没有王子同护着你了。” 其实刘韵真并没有出差。出于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心理,下班之后她直接回到了父母的家并且打算在这里住上一阵,至于什么时候回别墅,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好。那感觉就像一个小孩面对一个既喜欢又可怕的玩具,在肆意把玩之前先远远地观察一阵,看看到底有没有危险。 自从当上副行长之后,刘韵真就很少回家,表面上的理由是因为工作上比以前更加忙碌,而实际上却是在和王子同的婚姻破裂之后,不想听见父母的唠叨。 在她父母的眼里,王子同可是一个金龟婿,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可他们的宝贝女儿说不要就不要了,并且连个招呼也没有打一个,给他们来了个先斩后奏,这让老两口怎么也想不通,所以在离婚这么长时间之后,每次见到女儿免不了还要旧事重提。 当然,他们并不是对女儿和王子同的婚姻还抱有幻觉,而是试图以王子同为榜样,为女儿的下一段婚姻出谋划策。 尤其是在韵真当上副行长之后,她母亲祁红发动自己的人脉关系一口气就为女儿物色了四五个人选,这些受到她母亲青睐的人当中,有政坛新秀,有年轻有为的副教授,前途光明的红顶商人,还有和韵真志同道合的金融街黑马…… 最重要的是,这些青年才俊虽然年龄和韵真相仿,可都是未婚青年,他们只是看看韵真的照片,在没有见到本人的情况下,就表现出了莫名其妙的爱慕之情,而对她曾经有过的那段婚史不闻不问。 说实在的,虽然韵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但是在被王子同从精神到肉体折磨了这么多年之后,内心深处难免会有一种昨日黄花的感觉。 而这些号称精英男人的追求让她重新找到了感觉,甚至有点受宠若惊,为自己尚存的这点魅力暗自窃喜。 “你就别得瑟了……” 有一天,韵真稍稍带点虚荣心在明玉面前提起自己的相亲队伍的时候,她的闺蜜一阵见血地说道:“你以为他们是奔着你来的,这里面有些人是看重了你的家庭背景,还有一些人根本就是变 态……” “变 态?你什么意思?” “那还用说吗?他们是冲着王子同的名声来的,你想想,王子同当年是何等风光,如果能把他的前妻征服于夸下,对一个小男人来说难道不是一种最大的心理满足吗?” “你放屁!” 韵真虽然不同意明玉粗俗的分析,可内心却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她虽然对自己的容貌颇有自信,但她也清楚,漂亮的而又青春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这些优质男为什么对自己这样一个寡妇情有独钟呢。明玉的看法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哼,我刘韵真可不是那个被王子同玩弄于鼓掌之上的花瓶了,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男人搅动心中波澜的黄毛丫头,想进我的家门,想要我的身体,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姑奶奶要看得上眼,即便是昨日 黄花,也要再绚烂的绽放一次。 16.昨日黄花 16.昨日黄花 17.妹妹的男朋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7.妹妹的男朋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7.妹妹的男朋友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17节妹妹的男朋友 韵真的父亲刘定邦离休以后喜欢摆弄点花花草草,前两年卖掉了城里面的房产,在城市的近郊买了一个四合院,从此一心当一名花匠。 今年又在院子里开出一块地,干脆连自家每天吃的蔬菜也自给自足。其实,要不是怕父母唠叨,韵真倒是很喜欢来这里和家人共度周末。 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郊外的空气都有一股青草的芳香。远远的,一栋农舍出现在视野里,门前一棵巨大的杨柳树下面停着一辆挂军牌的勇士越野车。 刘韵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毫无疑问,自己那个在部队当文艺兵的妹妹回来了。不过,她可没有专车,肯定又是带着哪个战友到父母这里蹭饭吃呢。 “哎呀,妈,你摘这么多干嘛,哪能吃这么多呢……” 刘韵真稳稳地把车停在勇士的旁边,刚一下车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妹妹的大嗓门,这丫头总是咋咋呼呼,二十五岁了,还是像十八岁一样,什么时候都像是在舞台上演唱似的,即便说话也是拿腔作调,透着一股韵味。 “妈,你看那个……我要那个黄色的……” 刘韵真手里提着给父母买的礼物,推开半掩的大铁门,就看见妹妹手里拿着一个西红柿啃着,一边还在对地里摘菜的母亲指手画脚。 “哎呀,姐,你总算回来了,我以为你当了行长就不要这个家了呢。” 刘韵冰听见开门的声音,一扭头就看见姐姐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于是几步就蹦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边埋怨道。 刘韵真知道妹妹其实也不经常回家,现在听她这么说,就知道母亲肯定对她抱怨自己了。她见妹妹穿着一身夏季的军装,故意把话题岔开,笑道:“在家里也舍不得脱下这身皮啊。” 韵冰冲她挤挤眼睛,正儿八经地说道:“军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要保持荣誉,在家里也一样。” 刘韵真呲地一笑,不屑地皱皱好看的鼻子,伸手在妹妹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转身走进父亲的那块试验田,只见上次自己回来的时候还是青涩的蕃茄,眼下已经全部成熟了,红的黄的、一串串挂满枝头,看着就令人爽心悦目。 “妈,别都摘掉,留着多好看啊。”韵真随手摘下一个西红柿,用手绢擦了几下,就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你进来干什么?小心弄脏了衣服……也不洗洗就吃,小心闹肚子……” 祁红瞟了女儿一眼,即便是责备听起来也是和风细雨。虽然养育了两个女儿,今年已经五十四岁了,可白皙的脸上没有一点皱纹,也没有这个年龄的女人应有的老态,伸手摘柿子的时候,一对高耸的胸在薄薄的短袖衫里滚来滚去,丝毫都不输两个女儿。 “妈,我爸呢,怎么没出来享受他的劳动成果。”韵真见妹妹提着东西进了屋子,随口问道。 祁红这才停下手里的活,把女儿上下打量了几眼,见她上身穿一件杏黄短袖丝光棉的t恤,下面配一条墨绿真丝长裙,脚上那双凉鞋的跟足足有十几厘米,一排白嫩嫩的脚指头露在外面,脚趾甲都被染成了紫色。忍不住皱皱眉头。 “你爸和冰冰的战友在屋里聊天呢……”说着凑近女儿低声道:“我怎么觉得冰冰和他这个战友有点像……会不会是她的男朋友……” 韵真朝屋子里看了一眼,心想,妹妹已经二十五岁了,有了男朋友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她那些战友来来往往的,看不出她和哪一个有特殊关系,既然母亲这么说,也许今天带回来的这个有点玄机。 “等一会儿我好好审审这丫头,年龄也不小了,还整天吊儿郎当的……”韵真笑道。 祁红白了女儿一眼,责怪道:“你妹妹我倒不操心,我就是操心你……上次你王伯伯给你介绍的那个证券公司的经理怎么样……” 韵真一听母亲又要开始老生常谈了,心里就想着赶紧逃跑。“哎呀,我的鞋跟陷进泥里面了……”说着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蹲下身子,把两只鞋子都脱了,就那样光着脚走进了屋子里。 祁红看着女儿的背影摇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真不该让她去国外上学……都不像中国人了……” 走进客厅,里面没有人。韵真竖着耳朵听听,知道父亲和韵冰的那个战友肯定在书房里下棋,于是就踮着脚往自己的房间走,想进去找双鞋穿上。 “又输了……我投降……” 忽然书房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紧接着听见父亲刘定邦一阵爽朗的大笑。 “没出息,一个军人动不动就大叫投降……”韵冰取笑的声音。 “小李的棋已经很不错了,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还下不过你呢。”刘定邦的声音。 “爸,你就不能让他一局吗?要不以后他就不敢再和你下了……”韵冰撒娇的声音。 书房的门半掩着,刘韵真垫着脚尖悄无声息地靠过去,伸过脑袋偷偷朝里面一看,刚好看见一个年轻人坐在沙发上收拾棋盘,那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并没有穿军装,留着寸头,相貌很英俊,只是皮肤过于白皙了一点。 韵冰这时也凑过来帮着收拾棋子,身子和那个年轻人靠的很近,刘韵真清楚地看见他一扭头飞快地在妹妹的脸上亲了一下,妹妹扭头朝身后的父亲看了一眼,然后红着脸悄悄在那人的腿上掐了一把。 刘韵真一转身就溜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一把椅子里微微喘息,毫无疑问,这个男人和妹妹不是一般的关系。 可是,从来都没有听她提起过,倒是以前来家里玩过的几个战友常常挂在嘴上,这死丫头嘴倒是紧,居然玩起了声东击西。 不过,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在父亲的眼皮底下轻薄自己的妹妹,这小小的一幕让韵真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房客,那棕褐色的强壮的身体再次引起了她的生理反应,一只手下意识地轻轻揉着自己的胸口,心里竟有一种马上回去的冲动。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韵真忽然惊醒过来,走到梳妆台边拿起一个梳子,梳理着烦乱的心事,一边就从镜子里看见妹妹悄悄走了进来。 “姐,他们下完了,过去吧,我给你介绍我的战友。”韵冰摇晃着姐姐的肩膀说道。 韵真知道妹妹的第一个男朋友是她在军校学习时的一个同学,他们交往了有两年时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分手了。为此,韵冰还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所以伤心是因为她偷偷的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今天这个战友应该是妹妹的第二个男朋友,也不知道交往了多久,毫无疑问两个人已经亲密接触了。 几个月没见面,韵真觉得妹妹的身子 已经渐渐丰腴起来,大有照着母亲的身材发展的趋势。 韵真看着妹妹红扑扑的脸蛋心里叹了口气,也许是自己这个当姐姐的没带好头,在和男人交往方面妹妹显然是受了她的影响。 由于家里只有两个女孩,所以韵冰从小就是姐姐的跟屁虫,那个时候父母工作忙,基本上没有时间管姐妹两个,大多数时间都是两个人形影相吊,所以姐妹感情好得穿一条裤子还嫌肥,可以说是无话不说。 韵真二十岁那年的一个夏天的夜晚,在海边,被大她七八岁的王子同甜言蜜语哄得脱掉了比基尼泳裤,战战兢兢稀里糊涂就被他弄了。 晚上回到家里,她毫不害臊地把这所有一切都告诉了只有十六岁的妹妹,还描述了其中的细节,尤其是一瞬间被针扎的体验。 那个时候,韵真就已经注意到了妹妹一脸既害羞又向往的神情,现在看来,她的第一次其实也成就了妹妹的第一次性启蒙,开拓了她的视野,唤起了内心原始的冲动,所以才会有后来和男人私定终生的大胆行为。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和王子同毕竟有了最终的结果,好歹做了几年夫妻,可第一次要了妹妹的那个男人,家里人竟然都没有见过面。对此,韵真心里既耿耿于怀又感到一丝内疚。 17.妹妹的男朋友 17.妹妹的男朋友 18.偏见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8.偏见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8.偏见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18节偏见 “介绍什么?我对你的那些战友可没有兴趣,除非是你的……”韵真故意摆出一副倦怠的样子。 “哎呀,姐……我都跟人家说过了,你今天回家,难道你就躲在屋子里不出去?”韵冰摇着姐姐的手臂嚷道。 韵真干脆往床上一歪,没好气地说道:“我还真不想出去,谁像你这么悠闲,人家都快累死了,回到家里也就图个清静……再说,你给我介绍了那么多战友,名字一个没记住,省省吧,你啊?” 韵冰永远不是姐姐的对手,见她歪在床上眯着眼睛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急忙撅着屁股爬到床上,把小嘴凑到姐姐的耳边压低声音,扭捏道:“姐……他……可是我的男朋友……” 韵真眼睛都没有睁开,几乎是用鼻子哼哼道:“什么男朋友女朋友,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感情是在刺激你老姐吧。” 韵冰好像真急了,恨不得咬姐姐一口,伸手就把韵真从床上拉起来低声道:“不和你开玩笑,他已经转业了,如果家里面没意见,这事……就定了……” 韵真一听,这次可是来真的了,马上睁开眼睛瞪着妹妹嗔道:“好哇,你怎么不等孩子生下来再带他回来,压根就没把你老姐放在眼里,哼,学会先斩后奏了。” 韵冰红着脸腻在姐姐身上,娇声道:“人家上次被你骂的狗血喷头,这次不就是想做的靠谱一点嘛。 我可是跟他说了,我的事情爸妈说了都没用,只有行长姐姐点头才算过关,他一直眼巴巴地盼着呢。” 韵真一听,伸出一根手指在妹妹的脑袋上点了一下,恨声道:“你呀……这次要是再半途而废,仔细你的皮啊。简历说来我听听……” 韵冰盘腿坐在床上,把男人的来龙去脉低声说了一遍,可以看出她自己对这个男人是相当满意。 “有去向了吗?现在的复转军人可不好安置。”韵真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爸早就替他安排好了,就在市公安局刑警队工作。虽然现在只是一个警察,我倒是看好他的将来。”韵冰说道。 “那爸妈怎么说?”韵真问道。 韵冰轻笑一声说道:“爷俩谈的挺投机的,多半没问题吧,人家不是说了嘛,最终还是要我的亲姐姐点头才算过关呢。” “既然这样,老姐就替你号号他的脉,现在的男人可不能光看外表,想当年你姐夫……”韵真说的溜嘴差点把王子同又扯出来,赶紧打住。 “姐,妈刚才还在跟我嘀咕呢,我觉得那些男人有几个还不错,你怎么就一个也相不中呢……你可不知道,爸妈现在就盼着屋子里跑着几个小屁孩呢,妈妈都快想疯了,前几天还把别人的一个小东西弄到家里玩了好一阵呢。”韵冰说道。 一扯到自己身上,韵真就赶紧转移话题,站起身来拍拍妹妹的脑袋说道:“好在他们的愿望很快就可以实现了,你一定要努力,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你身上了。” 韵冰毕竟脸嫩,被姐姐说的满脸通红,娇嗔道:“才不管呢,你是姐姐,总有个先来后到……” 韵真吃吃笑道:“咱们姐妹总要分分工,我负责拼事业,你就负责拼后代,好歹要给他们营造一个优越的成长环境。” 韵冰在姐姐身上一顿乱捶,两个人嘻嘻哈哈地从卧室跑了出去。 “姐,这是李明熙,原来是咱们总队的参谋……明熙,这是我姐姐刘韵真……”一进门,韵冰就给两个人作介绍。 “你好,韵真姐……韵冰整天跟我说你,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李明熙表现的落落大方,在这位美丽的大姨子面前丝毫没有畏缩的神情。 这一点倒是出乎韵真的预料,在她的印象中,只要不是那些自命不凡的男人,只要是初次相见,在她面前基本上目光躲躲闪闪显示出那么一点不自信,严重的甚至都不敢和她对视。没想到妹妹这个男朋友心理还挺强大的。 “原来你是武警啊,我还以为你是大部队的呢?”韵真说道,一边瞥了一眼韵冰,心想,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还跨了军种,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晚上要好好审审她。 “什么大部队小部队的,武警也是正规的军人,只是职责不同,亏你还是行长,竟然会有这种偏见。”坐在一边的父亲刘定邦插嘴道。 韵真笑道:“爸,你这块自留地经营的不错嘛,下一茬该种什么了?” “你别和我扯地,我正有话问你呢。”刘定邦放下手里的一张报纸说道。 韵冰一看父亲好像有话和姐姐说,马上一拉李明熙的手说道:“走,给我妈妈帮忙去。” 看着韵冰和李明熙走出去,韵真拿起茶壶给父亲续上水,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一只手挽着刘定邦的手臂,撒娇似的说道:“爸,听你这口气好像人家又犯什么错误了,请领导指出来,人家一定改正。” 刘定邦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正色道:“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我问你,最近是不是和吴世兵闹别扭了?” 刘韵真一听,心里暗暗吃惊,怎么这点事情都传到父亲的耳朵里了,难道吴世兵跑来告过状了?也不可能啊,父亲虽然认识吴世兵,可并没有什么来往,他还不至于一下越过好几级吧。 “爸,那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怎么能叫闹别扭呢,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你这是听谁嚼舌根子呢?” 刘定邦哼了一声说道:“你老子是个听人嚼舌根子的人吗?别看我不出门,耳朵可不聋,你那点事还能瞒得住我? 韵真,你刚提拔为副行长,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吴世兵是一把手,你的职责是协调好他的工作,可不能干喧宾夺主的事情。银行有银行的内部规则,凭你新官上任就想打破它?” 刘韵真基本上可以判断,吴世兵肯定在某个场合表达过对自己的不满,这些话显然是通过一定的途径传到父亲耳朵里的,或者是首先传到母亲那里,然后由她转告的。 “爸,你说的也太严重了……我不但没有违反原则,而是在坚持原则,我既然是主管信贷的副行长,自然要为每一笔贷款的安全负责,这正是在协助吴世兵的工作呀。” 刘定邦听了女儿的话,半天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韵真,我已经退休了,今天就以父亲的身份给你一点忠告……” 刘韵真虽然经常接受父亲的教训,可那都是从一个行长、领导的角度进行的职业教育,今天听父亲的口气一反常态,颇有感慨的意味,于是就没出声,静静地等着父亲的忠告。 “去年,有家银行的副行长跳楼自尽的事情你不会没听说过吧?紧接着没多久,又有一位行长贪污四亿元人民币锒铛入狱,这件事也在媒体 上报道过……在你看来其中的奥秘在哪里?”刘定邦紧盯着女儿问道。 刘韵真一撇嘴,心想,老爷子怎么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那两起案子都听说过,且不说都发生在外省,和自己也八竿子打不着啊。 “有什么奥秘呀?跳楼的那个肯定是走投无路了,坐牢的那个当然是东窗事发,报纸上不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嘛?” 刘定邦嘿嘿冷笑两声道:“报纸上的说法只能哄哄老百姓,真相要复杂的多……为什么会走投无路?谁在逼他?为什么逼他? 很明显,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想特立独行,结果不融于现实的体制,大家都往他身上泼脏水,你说他能干净吗? 至于那个坐牢的,不用说,肯定不干净,也许是被他的副手举报,或许是自己忘乎所以才导致了牢狱之灾。 但是,如果说这两个人共同演了一出戏的话,在行内人士看来,跳楼的是悲剧人物,而坐牢的却带着传奇般的英雄色彩。 因为他代表着一大批和他一样的人,他的落网不过是一个偶然事件,而那个跳楼的,大家都觉得他该死,是个真正的金融界败类。 而事实上,这个败类也许并没有贪赃枉法,只是想挑战既得利益集团,结果身上泼的脏水太多,看上去比那个坐牢的还要肮脏一百倍。” 刘韵真是个聪明人,怎么能听不出父亲的言外之音?他是借这两个案子在向自己发出警报,可现实真像他说的那样吗? “爸,你就别担心了,浊者自浊清者自清,脏水泼不倒透明人,我的美国导师对我说:做为银行家管好手里的钱是你的权力,而我国内的导师则告诉我说:用手中的权力管好你的钱。 说实话,我更同意前一种理念,我只想管好我的钱,即便不是我的权力,起码是我职责。”刘韵真没想到自己也能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那感觉就像一个调皮捣蛋的学生开始朗诵学生守则。 “问题是你不是美国的银行家,金融是我们这个国家权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真正行使权力的是行长,对你来说就是吴世兵。 而做为一个副行长充其量也就是个业务干部,如果开口闭口谈权力,那你就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刘定邦开始回到职业教育上来了。 “爸,今天你是怎么啦?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吴世兵派你做说客似的,撇开我的副行长身份,我还是省信贷审查委员会的专家委员,我管他吴世兵王世兵,我只按照我的专业知识行使我的权力,这和权力争夺扯不上边。” 刘韵真说这番话的时候,有点底气不足,难道自己真的没有和吴世兵争强好胜甚至争权夺利的野心? 刘定邦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的神情,缓缓说道:“我且不管你的专业知识是不是可靠,我问你,你能保证你经手的每一笔贷款都百分之百的安全吗?如果有一天,你的一个老朋友老同学拿着齐全的手续来找你贷款,你会断然拒绝吗? 别天真了,如果银行的信贷业务靠一两个专家就能保证资金安全的话,那些成千上亿的呆账坏账从哪里来的呢? 你的上司,上司的上司,乃至金融界的最高层,难道他们都是瞎子聋子?事实上大家心照不宣,甚至都在小心的避免丑闻发生。 权威的定论谁也无法推翻,虽然我们的银行工作存在这样那样的失误,但主流是好的,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做出了举世瞩目的贡献,难道你一个小小的副行长还想改变这个评价?” 韵真不想再就这个问题探讨下去了,因为再说下去,自己指责的就不是银行业的弊端了,而是在否定老一辈行长、自己父亲的丰功伟绩了,在单位把吴世兵搞得面红耳赤也就罢了,她可不想刺激自己的老父亲。 “爸,你就安心摆弄你那些花花草草吧,工作上的事情我自有分寸……”韵真站起身揉着父亲的肩膀说道。 刘定邦闭着眼睛享受着女儿的侍弄,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吴世兵出身草根,虽然没什么背景,可在银行干了二十多年了,方方面面的关系很复杂,为人城府颇深,他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很不容易,他绝对不会允许你骑到他的头上……” 韵真没有出声,脑子里闪现出吴世兵那张弥勒佛一般笑眯眯的胖脸,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见他那张胖脸,她心里就别扭,总想给他找点不痛快。 韵真有时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总觉得和王子同有关系,她把对王子同的厌恶之情转嫁到了吴世兵身上,因为她总是怀疑,王子同的某些行为和吴世兵有着直接的关系。 “爸,我和吴世兵没有个人恩怨,不过是工作上的一些小摩擦,我会处理好的。”韵真像是要极力否定自己潜意识里对吴世兵的偏见。 刘定邦睁开眼睛看了女儿一眼,张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犹豫了好一阵才下决心似的说道:“韵真,把个人的事情解决一下吧,作为一个行长,有个稳定的家庭无异于给你的职业生涯加了一份保险,毕竟一个单身的女行长很容易招来流言蜚语……” 刘韵真就怕父母和她谈这件事,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不过,她也不想让老父亲难堪,敷衍道:“爸,碰到合适的我会考虑的,我总不能去大街上随便找一个吧……” 话未说完,脸上一热,心想,自己现在不正是在大街上物色了一个吗?要是让父亲知道了自己别具特色的选男人方法,不知道他会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把自己按在沙发上狠狠地揍一顿屁股。 18.偏见 18.偏见 19.禁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9.禁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9.禁区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19节禁区 接连四天,柳中原忠实地担负着看家护院的职责,除了每天早上沿着别墅后面的一条小河跑上几公里之外,基本上没有离开过房间。 每天除了两小时炒股票之外,他剩下来的时间要么在床上躺着,要么就是抱着猫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为了让女主人高兴,他克制了以往的恶习,把房间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大门外面的小院子都让他用水洗了一遍。 其实,柳中原根本不相信刘韵真出差去了,他看穿了女人的小把戏,他知道这种远距离的观察就相当于一种考验,只不过考验的时间有点长了。 且不说刘蔓冬对他有时间限制,就是他自己心里也有点迫不及待,毕竟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尝过肉滋味了,体内的那股火一直得不到发泄。 恨不得马上就能把千娇百媚的女房东搞到手。他很自信,因为他已经从女人高傲的外表下,看到了一颗骚 动的心。 然而,每天望穿秋水的等待让他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掐着指头算算,除了被强制关在监狱的几年之外,在他的一生中从来没能在屋子里安安稳稳地待上过两天,他是个好动者,喜欢户外,永远安静不下来,正是这种性格给他的人生造成了很多障碍,甚至灾难。 可是,为了让女房东相信他是个负责任的人,是个心静如水的人,他不敢离开一步,生怕刘韵真突然回来的时候看不见自己的房客。 直到第四天早晨起床以后,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阵楼上的动静,在确定女房东还没有回来以后,似乎再也熬不住了,感觉连脚底板都一阵痒痒,渴望着外面的世界,渴望着饭店酒吧夜总会台球厅等那些既熟悉又让他感到如鱼得水的场合。他甚至怀疑刘韵真是不是真的把他当做了专职看大门的了。 柳中原手里抱着那只美国蓝猫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跟前,看着那散发着幽深光泽的木质台阶,极力抑制住爬上去的冲动。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站在楼梯口朝楼上窥视了,对他来说那上面是一个神秘而又旖旎的世界,也是一个禁区。 他甚至能感觉到女房东正在某个角落里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果自己胆敢踏进她的私人领地一步,也许前面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最终,柳中原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不过,他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脸上浮起一丝捉弄的微笑,弯下腰把那只猫放在楼梯上,然后在它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那只猫吃痛,嘴里叫了一声,沿着楼梯几步就窜上了二楼,坐在楼梯口朝着下面看看主人,见他不断地挥舞着双手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于是就站起身来慢悠悠消失在了楼梯口。 柳中原好像获得了极大的心理满足,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闭上眼睛,幻想着女人卧室里那种粉红色的窗帘在微微抖动,大大的双人床上还残留着她因为无法排遣的寂寞而辗转反侧的痕迹。 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让她呻吟,让她哭泣,让她在无法抑制的顶峰中迷失自己。 他仿佛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气味,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这种气味就一直萦绕着他,那是由高级香水、汗味、女人的体味综合而成的致命毒药,没有哪个男人会对这种气味有免疫力,即便明知道是毒药,也会心甘情愿沉醉其中。 他还看见了女人换下来来不及清洗的内衣,那包裹丰满的布片,那皱巴巴的长筒丝袜就随便的扔在地毯上…… 柳中原嘴里呢喃着一些毫无意义的词汇,他仿佛通过这只猫的眼睛隐隐窥视到了女人的隐秘世界,这个世界让他亢奋不已。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惊得柳中原从地上直跳起来,脑子里的幻觉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神经质地看看大门,然后快步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自言自语道:“她倒等不及了……” 放下手机,柳中原进入了自己的卧室,没一会儿功夫就穿戴整齐地回到了客厅,站在楼梯口嘴里喵喵地叫了几声,不一会儿功夫,那只猫就出现在楼梯口,就像女主人一样高傲地看着下面的男人,不过,一点都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柳中原呆呆地盯着那只猫,心里不禁感叹。多么相似的一幕啊,生活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相似之处。只是不知道两个女人之间会不会也有共同的命运。 想到这里,柳中原禁不住一阵颤抖,再顾不上那只猫,逃跑似地出了门,直到站在明晃晃的太阳下面,他才回头看看这栋硕大的别墅,嘴里喃喃道:“但愿她今天不要回来……”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柳中原的心情好起来,尤其那些穿着又薄又短的裙子的姑娘们让他既开心又上火。他也不坐车,一路走走停停,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自己迷了路,这座城市变化太大了,几年的时间里,成片的高楼大厦就像豆芽一样发起来,那些来来往往的密集的车流让他有点不敢过马路,不明白在同一个时间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人在路上,难道城市生活就是坐在车上跑来跑去? 终于,柳中原找见了一个熟悉的坐标,一栋让他既恐惧又不愿意看见的高层建筑,那座建筑仍然灰蒙蒙的和过去一样毫无感情地耸立在那里,而他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由地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一 丝 不 挂的尤物以及破门而入的警察…… “妈的找死啊……在大马路上愣神……” 一阵急刹车,一个司机从车窗伸出头来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还没等柳中原反应过来已经呼的一声飞驰而去。 “妈比的,还不知道谁先死呢……”柳中原朝着呼啸而过的小车愤怒地挥挥拳头。 紧接着他就看见了前方岔路口那块刚刚完工的巨大牌匾:万银国际娱乐休闲中心,牌匾下面站着那个迷死人的少妇。 只见她正手搭凉棚,极力仰着头看半空中挂在绳子上晃来晃去的一个工人。 柳中原看看那栋大厦,又看看那块牌匾,以及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的明玉,心里一阵迷糊,随即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妈的,现实和过去尽然离的如此之近,新生活和老生活又成了邻居,难道命运又在和自己开玩笑吗? “名字真气派……” 明玉一扭头就看见了站在身后的柳中原,脸上马上充满了迷人的微笑。 “我自己瞎起的,还行吧……” “招牌很重要,你是不是想把它挂在楼顶上?” “别提了,有关部门不同意,说是要用钢架固定才行,不然会被风刮翻,你不知道,光做那个钢架就要好几吨钢材,为了一块牌子不划算,干脆就固定在墙面上算了……” 明玉边说边瞟一眼男人,只见他身穿一件蓝白条纹短袖丝光棉t恤,下身是一条牛仔裤,站在自己的身边就像一颗大树。 “什么时候完工?” “基本上已经完工了,走,上去看看……” 两个人走进大厅,乘电梯来到了十六楼,一出电梯,柳中原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场所。 长长的前台,大理石铺就的走道,休闲区已经摆上了真真假假的花卉,就差左右站上两排穿着旗袍的漂亮姑娘了。 “明玉,我还是走吧,如果给我二百万,打死我也搞不出这种规模的夜总会……”柳中原跟在明玉屁股后面看了一圈之后说道。 明玉娇媚地看了男人一眼,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一个房间的门,这里是夜总会的行政办公室。 “没想到一眼就让你看出来了……其实二百万是我对外的一种说法,实际上,你猜猜,连房租带装修设备一共要多少钱?” 柳中原不慌不忙地在沙发上坐下,拿出一支烟点上,瞥了一眼自己面前裙摆下两条雪白的玉腿,咽了一口吐沫说道:“我不想猜,你要是不想告诉我就算了。” 明玉白了男人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今天能来这里,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答应我的邀请了?” 柳中原眯着眼睛吐出一丝淡蓝色的烟雾,那些烟雾好像有灵性一般尽围绕着明玉的身子翻滚着。 19.禁区 19.禁区 20.暗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0.暗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0.暗示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20节暗示 “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有拿定主意……这可是我回来之后的第一份差事,我要慎重考虑,你知道,如果我来给你打工,虽然干的还是过去一样的工作,可那种主人的感觉就没有了,我不知道你是属于哪一种老板,会不会让我有一种……自家人的感觉……” 明玉深深地看了柳中原一眼,心想,看他那样子好像还是想另立门户,何必要让自己多一个竞争对手呢,说不得要放点血才能吸引他。 “中原,其实这行当眼下竞争也很激烈,规模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我这个夜总会虽然称不上全市最高档的,可也有自己的优势,只要经营得当,将来的发展前景绝对不会差……如果有你加盟,我的信心就更足了。” 柳中原沉吟了一下说道:“你这里目前可以看得见的优势是地段和硬件,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软实力。你知道,不管夜总会也好,会所也好,关键是看我们给客人提供什么样的服务,我想你一定考虑过这个问题。” 明玉在此之前虽然也考察过几家夜总会,大体的思路还是有的,只是对细节还缺乏感性的认识,现在听柳中原提到软实力,就想到了一些拿不到桌面上的问题。 “中原,你就别吊胃口了,像我们这样的会所主要是为三十岁以上的男人提供服务嘛,提供什么服务难道你还不知道嘛。” 柳中原微微一笑,见明玉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于是说道:“小姐当然是必须的,但是小姐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就很有讲究,你不能简单地认为小姐就是做那个的…… 这里面还有一些细节,比如,小姐的质量,文化素质,才艺……另外就是要制定新的服务的模式,满足顾客的不同心理需求。 比如,会所的小姐是同样以客人的身份出现的,给男人带来猎奇和刺激的体验……此外还有一些辅助性的娱乐项目,比如精神上的刺激等等。 总之要有创新,不然别人去哪里都一样玩,为什么非要来你这里?只有与众不同的特色才是真正的竞争力。当然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个安全上的问题,我们不会故意去违法,但也可能经常踩线……” 明玉张着嘴静静地听完柳中原的话,觉得自己的想法和他比起来简直相差的太远了,刘源给他派来的那个所谓的顾问和柳中原比起来简直就是老古董。她下决心要把这个男人留在自己的夜总会里。 “你说的这些都是管理上的细节问题……我现在只能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安全绝对没有问题,干这行的如果相关部门没有人,岂不是把钱丢到水里? 至于你说的那些,如果你来管理,我给你充分的自由,甚至不会干涉你的工作,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吧。” 柳中原心中一乐,都说女人越漂亮越没脑子,眼前这位虽然不能说没脑子,可也机灵不到哪里去,没想到被自己三言两语就说动了心。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是一个什么样的老板?”柳中原目光灼灼地盯着明玉低声问道,那神情似乎有点暧昧。 “你讨厌,明知道人家第一次当老板,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嘛,你想让人家做什么样的老板呀。”明玉开始施展她对付刘源的那一套,反正都是男人,屡试不爽。 柳中原嘿嘿一笑,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缓缓说道:“其实很简单,当我在为你的夜总会拼命工作的时候,只希望能够得到老板的一点心理安慰而已。 如果天天给我板着脸,我可待不下去,我这人最讲究工作时候的状态,心情才是最主要的,今天我来你这里,就是因为我的心情很不错。” 明玉见柳中原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眼神中似乎有挑逗的神色,禁不住脸上一红,心中一荡。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当刘源那张脸浮现在眼前的时候,她马上就变得正襟危坐,收拾起心猿意马的心,正色说道: “不管怎么说,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赚钱,只要有钱赚,难道你的心情还会不好吗?我可是诚心诚意邀请你,如果你拒绝我的邀请,也请你直说,我好再物色其他的人,我准备最迟这个月底试营业呢。”明玉欲擒故纵地说道。 柳中原知道吊胃口也是有限度的,如果无节制地矜持下去,自己很可能会失去这份工作,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还是见好就收吧,不过价钱必须先谈好。 “你的夜总会副总经理是什么待遇……” 明玉一听,心里一乐,开始谈待遇了,说明他已经接受自己的邀请了。 “本来呢,我的副总经理岗位设定工资是六千元加提成,你如果来的话我出一月一万元加提成,怎么样?”说完一双美目盯着男人露出期盼的眼神。 柳中原故意沉吟了一阵,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动心,良久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拿你的工资,我只抽取服务费,这个比例按照行业的惯例就可以了,不过必须按天结算。” 明玉一听,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可他要求每天结账,说明还没有打算长期在自己这里干,也许随时都会走掉。先不管他,拉进来再说。 “那怎么行呢?你又不是妈咪,副总经理的工资还是要给的……总之待遇方面你尽管放心,总不能让你每月赚的钱不够给我表妹付房租啊。” “哎。”柳中原故意沮丧地叹口气,说道:“看来我是被你们姐妹吃定了,这边为你打工,赚来的钱马上又交给你的表妹,整个就是白忙活嘛。” 明玉见男人说的滑稽,一只手捂着小嘴吃吃笑道:“我去和表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房租再给你优惠一点,总要让你有点盈余呀。” “那是最好不过了,我可是个心痛钱的主,就不知道你表妹听不听你的,如果他要是知道我跑到你这里打工,还不一定高兴呢,所以,我们的事情是不是暂时不要告诉她,免得我丢掉那份看家护院的差事。”柳中原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明玉想起那天在别墅韵真醋意十足的样子,心中忽然感到一阵得意,不过,她知道男人说的没错,韵真要是知道自己把男人网罗到了自己麾下,不高兴是肯定的,就是吃不准会有什么反应。 “中原,难道你真的打算在我表妹那里长住下去?你来夜总会上班,我可以为你提供住的地方呀,你何必要支付这么昂贵的房租呢?” 柳中原高兴地看到明玉开始公开挖她表妹的墙角了,脸上流露出一副难以取舍的表情,犹豫道:“我确实喜欢那里的环境……不过你这里也要给我准备一个睡觉的地方吧,我可不想深更半夜往别墅跑……” 明玉白了男人一眼,心想,什么喜欢那边的环境,分明是舍不得离开韵真,既然郎有情妾有意,看来他们之间不可避免地要发生点什么事。 凭着韵真的性格,这个男人一旦成为她的人,她绝对不会允许他来夜总会工作,就不知道柳中原是不是那种甘愿被女人牵着鼻子转的人。 20.暗示 20.暗示 21.臆想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1.臆想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1.臆想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21节臆想 韵真早上一睁开眼睛,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了,赶忙起来洗漱,昨天已经说好今天要陪着父母出去转转。 刚走到屋外,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妹妹韵冰和李明熙的说笑声,出来一看,只见两人嘴里啃着一个苞米亲密的就像一对新婚夫妻,特别是韵冰,一张俏脸白里透红、神采奕奕,一看就知道昨晚得到了充分的滋润。 韵真心里有点酸溜溜的,昨晚原本以为妹妹会来自己卧室一起睡觉呢,没想到等了半天也不见踪影,最后只好迷迷糊糊自己睡了,这不是明显的重色轻姐吗? “你们倒起的挺早啊,昨晚睡得好吗?”韵真似随意问道。 李明熙倒罢了,韵冰一张脸马上变得绯红,毕竟姐妹心灵相通,她知道自己那点小把戏根本就逃不过精明姐姐的眼睛,一时倒是有点后悔。 毕竟和姐姐见面机会不多,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本应该陪着她说说话,没想到鬼使神差一般被男友折腾的手脚酸软,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姐,人家昨晚本来是要过去陪你的……谁知道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今晚一定和你聊个通宵……”韵冰红着脸越描越黑。 “是吗?我还以为你有了明熙就不要老姐了呢。”韵真一针见血地说道。 李明熙没想到这个大姨子竟然说的如此直白,不禁朝她看过去,目光一碰就忍不住脸红了。而韵冰则一头撞进姐姐怀里,双手捶打着,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清早就闹成这样?”祁红走出来,看见两个女儿闹成一团,笑骂道。 “妈,你们准备好没有,早点走吧。”韵真笑道。 刚好刘定邦也从屋子里出来,于是韵真就往门口走去,一边回头冲妹妹说道:“冰冰,你们今天不出门吗?” “我们等一会儿在附近转转……”韵冰心怀鬼胎地看了李明熙一眼。 韵真轻笑一声,心想,这两人巴不得家里的人早点出去,好给他们腾地方,这样想着,脑子里不禁浮现出柳中原的影子。 正如韵真料想的那样,等到她的汽车载着父母刚刚消失在路的尽头,院子里的韵冰已经娇呼一声被李明熙扛在肩膀上走进了屋里面,不一会儿,就传来韵冰高高低低的呻吟。 韵真心神不属地陪着父母在一个博览会上转了一圈,心里面一会儿想象着妹妹和李明熙在家里的旖旎风光,一面老是想着柳中原,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通过自己的考验,不过,现在她有一种马上回到别墅的冲动。 刘定邦看出了女儿心不在焉,还以为她有什么急事等着处理,于是说道:“真真,你就别跟着我们瞎转了,忙你自己的事去吧,等一会儿我和你妈打个车回去。” 韵真心里一阵歉疚,同时感到脸上热辣辣的,好不容易抽点时间陪父母转转,可心里面竟满是男人的影子,难道自己真的堕落到了这个地步?都说三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自己眼下可不马上就面临这个虎狼年纪了吗? 两年多了,一个成熟的、已经领略过销魂滋味的女人两年多得不到男人的滋润,难道连想想都不应该吗?别看自己表面风光,实际上是最可怜的女人了,就连明玉还有个情夫隔三见五地施云布雨呢,而自己却落个冷被孤裘、每晚腿间夹个枕头辗转反侧的悲惨境地,这一切怪谁呢? 都是自己命不好,碰上了王子同这么个变 态男人,他不但毁掉了自己的青春,而且也让自己成了变 态的女人,可过去的刘韵真是个多么羞怯的人啊,怪不得连妹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刘韵真开着车自哀自怨了一阵,咬咬牙,在一个十字路口一把方向就转向了去别墅的路,心里面发着狠,心里狂热地赌咒道:“只要我到家的时候你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只要你不像王子同那样喜欢偷窥人家的隐私,我就……就随了你……啊,我现在多么需要一个男人啊,一个让我情不自禁的男人……” 刘韵真就像回家捉贼一般无声无息地走进院子,她发现院子已经被清洗过,甚至墙上那些爬壁虎都变得翠绿如新,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随即走到大门前,紧握着钥匙,防止发出叮咚的响声,然后侧着耳朵听听里面的动静,一点声息都没有。 也许在卧室,也许在睡觉。 韵真想象着等一会儿如果自己站在他的床前,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时,或者用眼神给他某种暗示的话,他会不会朝着自己扑过来,然后按在床上猛烈地……。 一股潮水瞬间就瞒过了河堤,以至于韵真不得不考虑进门之后洗澡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她颤抖着手慢慢把钥匙插进去,那感觉就像插进了自己的心。 随着咔哒一声,门打开了一条缝,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脸上挂上迷人的微笑,想象着自己就是一个刚下班回来的妻子,准备给提前回来的丈夫一个热烈的拥抱。 然而,当她站在门里面,身后的大门自动关上之后,那一阵死一般的寂静让她的心感到一凉,随后就看见了沙发上卧着的那只猫,猫眼亮闪闪的毫无表情地盯着进门的人,身子微微拱起,既像是准备逃跑,又像是随时要发动进攻。 而那扇敞开着的卧室的门则向她无情地宣布:家里没有人。和过去一样,迎接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韵真伸手扯着自己的秀发,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窜上来,尽管她自己也知道这火来的毫无道理,可还是忍不住觉得自己受到了无耻的欺骗,在她的想象中这个该死的男人应该在家里等着她回来,然后她就会毫无保留地献上自己的肉 体,不管结局如何,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和一个自己选定的男人疯狂一把。 但是,眼前的事实是,这个下流胚子居然连三天都熬不过,还信誓旦旦地许诺要替自己看家护院,这个世上到底还有没有一个可以让人信赖的男人? 哼,也许还有更加令人失望的事情呢。 21.臆想 21.臆想 22.视觉冲击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2.视觉冲击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2.视觉冲击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22节视觉冲击 韵真把手里的钥匙扔在沙发上,也不管那只猫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得跳起来,转身就朝楼上跑去。 她站在起居室里只是稍稍看了几眼,然后就一头冲进了卧室,用脚踢上卧室的门,一屁股坐在电脑前面,晃动了一下鼠标,屏幕就亮起来。 随后找到了那个存储视频录像的文件夹,里面有两个正在工作的视频文件,她伸手关掉了正在工作的摄像头,两个视频文件马上就变成了可播放的成片。 打开其中的一个,里面的静态画面显示的是楼下卧室的情景,摄像头的角度安装的很好,几乎可以看见卧室的大部分区域,尤其是那张大床处于画面的主要区域, 好一阵过去了,画面里没有人出现,就像是一张不会动的图片。他应该在客厅。韵真急躁地用鼠标往前拖动滑块,忽然一个人快速地进入画面,她又马上往回拖一点,终于卡到了时间点上。 只见柳中原从卫生间里出来,显然刚洗过澡,光着上身,裸露着发达的胸肌,下面围着一块浴巾,嘴上还叼着一支烟,不过并没有点着,他忽然朝着客厅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肯定是和那只猫在打招呼呢。 忽然,柳中原背朝着摄像头一下就撤掉了挡在身前的那块浴巾,弯下腰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打火机点烟,一个宽大而又结实的屁股冲着韵真的脸。 她伸手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颗心砰砰乱跳,比当年偷看王子同的录像还要激动。在平息了一下内心的冲击之后,才慢慢把手移开,就在这一瞬间,只见她双目圆睁,死死盯住画面,面颊变得赤红,嘴里发出一声近乎痛苦的呻唤。 原来柳中原此刻正光溜溜地冲着摄像头站着,嘴里抽着烟,一边扭动着腰部,那模样既像是在锻炼身体,又像是在跳一种神秘的舞蹈。 这个下流胚!这个下流胚!韵真嘴里呢喃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接下来的画面就有点无趣,柳中原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并且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之上,挡住了腿间的关键部位。 这让韵真感到很不满意,因为除了前夫王子同的那玩意她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别的男人是啥样的,在她想来无非大同小异。 可刚才的一瞬,已经让她清楚地看见了和前夫截然不同的一幕,无论是大小、规模、还是颜色都令她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该死的王子同,不但霸占了自己五六年的青春,甚至还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把他当成了世上男人的代表,谁曾想到真正的男人却是另一番光景呢? 韵真就像是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孩子,期盼着柳中原把那条该死的翘着的腿赶快放下来,让她再仔细看看那个和王子同迥然有别的宝贝。 画面中的柳中原好像是故意在吊韵真的胃口一般,一边悠闲地抽着烟,一边拿起一本杂志漫不经心地翻着,可那条腿却始终没有放下来。 韵真失去了耐心,用鼠标拖动着播放器上的滑块往前快进,画面上的柳中原就像木偶一样偶尔快速地动一下,可那条腿就像是粘在了另一条腿上一样纹丝不动。 韵真嘴里嘟囔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一下就快进了一大截。终于,柳中原双腿岔开,懒散地躺在床上的画面出现了。 韵真顿时就睁圆了一双美目,死死盯着画面一动不动。 她顿时就有种茅塞顿开感觉,仿佛一下就明白自己这些年来在苦苦追寻的是什么了,原来自己并不是像王子同污蔑的那样是个索取无度的女人,而只是一个渴望真正男人的正常女人。 一瞬间,韵真似乎明白了自己这些年来所有不幸的根源所在,王子同那些非人的折磨、故意让她窥破的那些奸 情、家里穿梭不断的老中医和江湖郎中……以及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器具,所有这一切不过都是在掩盖他自己不是男子汉的事实。 而悲剧的是,自己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喝过洋墨水的才女,居然相信了王子同外国人和中国人人种不同的荒谬论断,相信自己的丈夫就是中国人的标准尺寸。难道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胯间那根骄傲的玩意是在日本嫁接上去的不成? 就在韵真沉溺于不幸的回忆之中的时候,忽然看见王子同从床上爬起来,就那样光着身子走进了客厅,然后嘴里喵呜喵呜的叫着,显然是在找他的猫。 良久才看见他抱着那只猫走回来,重新躺在床上,而那只猫就趴在他光溜溜的肚皮上。紧接着,画面一片漆黑,柳中原把等关掉了。 随着画面变成一团漆黑,刘韵真也仿佛坠入了黑暗之中,只觉得口干舌燥、周身麻痒,呆呆地想了一会儿心思,忽然想到刚才看的不过是卧室里的一部分而已,自己要验证的重点还是在客厅里。于是拖动鼠标又打开了另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是从明玉怒气冲冲地从柳中原卧室里出来开始的,紧接着柳中原也跟了出来。这是那天韵真躲在楼上偷听明玉盘问柳中原的时候拍下来的。 “我的问题很简单,愿不愿意回答你自己看着办……我问你,你一个人为什么会租这么贵的别墅?怎么不自己买房子呢,你做什么职业?”画面中明玉故作不耐烦地问道。 韵真听了一阵那天的谈话,便拖动播放器的滑块往前进,她想看看自己和明玉出门之后男人都做了什么。 结果用力过猛进的太多了,又慢慢拖回来,停在自己和明玉出门前的那一刻。 “想什么呢,我们走吧。” 韵真看见视频里的自己推了明玉一把,然后两个人就消失在了画面中。 所有的声音没有了,只见柳中原呆呆地冲着门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转着身子环顾了一下别墅的四周,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的那只猫,走过去抱起那只猫,然后举得高高的,盯着猫的眼睛说了一句话。 因为声音太小,韵真没有听清楚,于是她把音量调大了一点,倒回到那个地方重新播放。 “她就跟你一样,要不了几天也是我的……” 韵真这回听清楚了,嘴里喃喃着把那句话重复了好几遍,显然他嘴里这个她不是指明玉就是在说自己,但是这句话并没有引起韵真足够的警惕,反而心里有点得意,她觉得柳中原嘴里的她多半是在说自己,原来他对自己也没安好心。 一瞬间韵真觉得这个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有种捉迷藏的感觉。看来不仅是自己受到了他的吸引,这个坏蛋也在打自己的主意呢。 韵真摸滚烫的脸,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这么傻呢?有哪个男人见了自己不会心猿意马呢?前夫王子同有一次在床上折磨她的时候曾经说过:尽管你可以正经的像个圣女,可每个男人看见你的时候就会有一种亵渎你的强烈冲动。 柳中原对猫说的那句话,应该就是对自 己身体乃至灵魂的亵渎吧,可这种亵渎不仅没有让自己感到厌恶,相反却体验到一种神秘的兴奋,看他说那句话时恶狠狠的样子就像是一口要把自己吞进肚子里似的。 要不了几天?他居然这么自信。自己虽然是个饥饿的女人,可也不至于饥不择食,要不是对男人过于苛求,也就没有必要如此煞费苦心了,屁股后面追着的有一群呢。倒要看看你的本事,走着瞧吧。 韵真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内心里隐隐有种期待的感觉。她再次让画面快速前进,画面上有时空空如也,有时候柳中原像个木偶似的在房间里晃来晃去,一直到看见柳中原抱着那只猫出现在楼梯口,她的心无端地抽搐了一下。 站住!她听见自己内心大喊了一声,而画面上男人就真的站住了,不过,仍然探头探脑地往楼上看。 韵真屏声静气,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画面,根据她自己的游戏规则,这个男人只要再往前跨一步,哪怕只是踏上一层台阶,那么,他就将会被自己无情地淘汰。 而此刻,当她一想到男人有可能经受不住自己考验而被淘汰的时候,心理竟充满了矛盾,她甚至在祈求男人赶紧悬崖勒马。 柳中原最终没有让韵真失望,只见他挥舞着手臂,把那只猫驱赶到了楼上,而自己却一屁股坐在了楼梯前,双手揪着头发,似乎陷入了无限的痛苦之中。 “这个坏蛋……”韵真低声骂道。 毫无疑问,他有一种强烈的窥探冲动,但是在关键时刻他控制住了自己,这需要多么坚强的毅力啊。 这种能够用自己的毅力克制冲动的男人也别有一番魅力,总比那些纵 欲的男人显得更有内涵。 韵真仿佛从这个男人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那种欲罢不能、欲拒还休、既摆脱不了诱 惑,又极力压抑自己的样子和自己是多么的相似呀。 也许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从那天和明玉的谈话就能看得出来,也许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 忽然,画面中的柳中原仿佛受到惊吓似地跳起身来,韵真一颗心马上又搐成一团。他要犯规了? 可是,柳中原并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往楼上去,而是跑进了卧室。这个时候,韵真才听见视屏中的手机铃声。 不一会儿,柳中原已经从卧室出来了,并且穿戴整齐,那紧绷绷的牛仔裤,蓝白相间的细条纹t恤让他看上去既精神又帅气,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只见他走到楼梯口朝上面喵呜喵呜叫了几声,然后一扭头匆匆忙忙地出门去了。 22.视觉冲击 22.视觉冲击 23.该死的猫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3.该死的猫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3.该死的猫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23节该死的猫 韵真看了一下视屏上的时间,正是今天上午的十点钟,然后又看看自己的手表,他出去已经快三个小时了。 心里没来由的产生了一股醋意。谁来的电话,看他急匆匆的样子,说不定是个女人。是个女人又怎么样呢,他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房客,只要他不违反规定把女人带到这里,自己也管不着啊。 哼,不管是什么女人,反正不是他老婆,既然不是他老婆,那就有个公平竞争,有几个女人是自己的对手呢。 一想到这个男人有一天将会臣服于自己的石榴裙下,韵真的一颗心又热起来,她又把视频转到了卧室,拖动滑块全部浏览了一遍,遗憾的是再没有男人光着身子的画面,穿得最少的时候身上也有一条内 裤,这让她感到有点失望。 忽然,楼下隐隐传来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接着就听见门被打开了,韵真被电击似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几步窜到卧室门口,一伸手就紧紧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靠在门背后大口的喘气。 该死的猫,该死的男人,还是一个人的好,起码可以自由地享受自己给自己带来的快感。 韵真咬着红唇忍了一会儿,伸手咔哒一声锁上卧室的门,然后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楼下正是柳中原回来了,他在门口看见了韵真的那辆车,心里直叫倒霉,在家里等她三天了,怎么早不回晚不回,就卡着自己出去的时候回来呢? 柳中原一边小心地打开房门,一边琢磨着韵真问起来的话,编个什么外出的理由,当然普通的理由一百个也不难找,比如,吃饭去了,看电影去了,买东西去了……等等。但是对付韵真这样的女人必须找一个特殊的理由。 奇怪的是,柳中原刚一进门,就看见他那只宝贝猫从楼上狼狈地逃下来,好像身后有人在追它似的,随即就听见楼上有关门的声音。 低头看看那只猫,只见它高高地翘起尾巴,不断在主人的腿上蹭来蹭去,显然是在向主人述说刚才的暴行。 柳中原抱起那只猫,竖着耳朵听听楼上的动静,再没听见一点声息,于是就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一把椅子里,琢磨着自己的猫刚才为什么会如此惊慌失措,他养过很多年的猫,了解它们的品性。 猫是世界上最优雅的动物,尤其是这种珍贵的宠物猫,如果没有人对它实施暴力或者恐吓,肯定不会毫无风度地从楼梯上连滚带爬地窜下来。 奇怪啊,那天她对这只猫不是挺友善吗?就算这只猫闯入了她的私人领地,也不至于动粗呀,除非她是另一只猫,一山不容二猫。 想到这里柳中原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房东倒是真有不少猫的品性。优雅,敏感,小心翼翼以及复杂多变的心理,这些都是猫所具有的特征。 但愿她就是一只猫,对付猫可是自己的拿手好戏。在彼此没有互相了解之前,对猫一定要有耐心,既要不着痕迹地关心她,又要表现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慢慢的她就会靠近你,当她在心理上获得安全感之后,她就会来蹭你的腿,这个时候一定要把握分寸,决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很可能吓跑她。 等到你的周身都充满了她的气味的时候,就可以把她抱在怀里肆意的抚摸了,那时她就像现在腿上的这只猫一样,在自己爱抚下,舒服的嘴里咕噜噜地直哼哼。 柳中原一边抚摸着怀里的猫,一边静静地等着刘韵真下楼来。 终于,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柳中原抱着那只猫走出了卧室,刚好看见韵真走下来,穿着正式的外套,手里提着坤包。 她要出门。 柳中原不禁一阵失望,好不容易盼着她回来了,可一转眼就要走,即便自己是养猫的高手,起码也要有共同相处的时间呀。 不过,柳中原一眼就看出女人的神色有点不对劲,脸上没有一点和他见面的喜悦,甚至连那种礼貌的微笑地没有,只是脸上红扑扑的,如果没有别的原因,脸上的这种潮红应该是女人在欢爱之后应有的状态…… “出差回来了?”柳中原似很随意地问道。 “这几天家里没有什么事吧。”刘韵真点点头,可目光却是在他怀里的猫身上。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问家里的保姆。 柳中原当然对这种语气很不满,可他有任务在身,在没有搞清楚女房东为什么不高兴前不敢表现的太过自我。 “没什么事……事实上除了听见你楼上电话响过几次之外,这里再没有一点其他的动静……怎么,出差刚回来就要出去?你的工作真辛苦啊。” “没事就好……”韵真根本就不接柳中原的话,似乎也没有时间和他闲聊,说完就走过去拉开了房门,不过在出门前忽然又回过头来说道:“你能不能把这只猫处理掉……那双眼睛绿油油的,如果晚上看见非吓死人不可……” 柳中原呆呆地看着房门哐当一声关上,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把猫处理掉?眼睛绿莹莹的? 柳中原不禁低头看看怀里这只猫的眼睛,确实绿莹莹,不过他觉得很可爱,就像是一颗绿宝石,很显然,这只猫刚才应该是在楼上吓着她了,并且还吓得不轻。 “你说处理掉,那就处理掉吧,等着我全身心地来收拾你这只小野猫……”柳中原自言自语地低声嘀咕道。 形成于太平洋中心的热带风暴于拂晓前到达临海市,肆虐的狂风和接踵而来的倾盆大雨把这座城市的每个人从睡梦中唤醒,随即就开始咒骂该死的气象部门。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们昨天的预报可是小到中雨,不知道这台风是从哪里来的,真不知道他们所谓的现代气象知识有多少科学成分,古人即使光看星星也比他们的预报来的准确。 好在早上上班的时候,暴雨有所减弱,只是风势依然迅猛。刘韵真的车被堵在了中环大道,这里距离她上班的银行还有三条街,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 肯定要迟到了。 这个念头让韵真不禁莞尔,她还是改不掉一些当普通职员时的老习惯,比如准时上下班,统一着装,甚至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默诵职员手册…… 作为行长已经不需要遵守这些繁文缛节了,上任以来倒是已经行使过副行长的权力,可对副行长的位置却仍然没有适应,或多或少还保留着普通员工的心态。 也许正像父亲说的那样,自己的把一切都搞颠倒了,应该先适应这个位置,然后再行使权力,要不然怎么上任没多久就和吴世兵搞得水火不相容呢? 昨天晚上,在吃过晚饭之后,刘定邦又给女儿上了一课,他劝韵真找个适当的机会和吴世兵谈谈,争取缓和一下关系。 韵真对父亲的做法有些迷惑,她能感觉到他并不喜欢吴世兵这个人,可为什么总是担心自己和他闹翻呢?他在担心什么?甚至在害怕什么? 车窗上的雨刮器有节奏地咔哒咔哒响着,徒劳地把泼在挡风玻璃上的水甩到两边,透过车窗看见的是一个有点变形的世界。 看看那些在马路上弓着背在暴雨中顶风而行的男男女女,那些在公交车门口挤做一团的老老少少,还有那些看不见的对生活充满绝望的形形色色的人们,韵真忽然觉得老天爷其实对她也蛮不错了。 且不说别的,仅仅是暴风雨中这一个小小的挡风避雨的车厢就让她有别于千千万万个同类了,还有必要和吴世兵整个你死我活吗? 韵真的心情渐渐好起来,吴世兵那张弥勒佛的脸也不再显得那么讨厌了,于是她决定在这个狂风暴雨肆虐的早晨和他谈谈。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父亲在银行系统摸爬滚打一辈子,对自己女儿传授的自然是肺腑之言。 车流终于开始缓慢地向前爬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那种短信的彩铃。肯定又是广告。大清早也不让人安宁。 韵真边开车边瞥了一眼放在身边的手机,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手机号码,而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 等到从十字路口那个穿着雨衣的警察身边开过去之后,韵真伸手拿过手机,就像一个课堂上偷看小说的学生一样,一会儿看看前面,一会儿低头看看下面,接连四五个回合,终于明白了短信的内容和发短信的人。 “猫已经处理掉。你可以回家了。这样狂风暴雨的天气,让你流落在外,我的心里很不安。孤独的房客。” 韵真本来就已经好起来的心情变得更加明朗了,连外面的狂风暴雨都变得浪漫而又韵味十足。她只稍微矜持了一会儿,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回复,纤纤玉指灵巧的可以和他们银行的点钞员想媲美。 “可怜的猫。希望它在这暴风雨中找到一个温馨的家。去看看院子里的那盆水仙花被风吹跑没有。” 这封短信发送出去之后,韵真已经到了银行的停车场,她可不想在走向银行的那段路上淋湿了自己,所以直接把车开到了大门口。很有眼色的保安秦笑愚马上跑过来帮她打开车门。 “刘行长,把钥匙给我,我帮你停车。” “谢谢。” 韵真觉得作为一个行长,自己的这两个字说的有点过于嗲声嗲气了,忍不住瞥了秦笑愚一眼,只见他的余光正在偷窥自己,竟然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忍不住脸上微微一红。 23.该死的猫 23.该死的猫 24.小道消息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4.小道消息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4.小道消息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24节小道消息 韵真马上就快步走进了银行的大门,不过一想起家里的那个英俊的男人,脚步就轻松起来,差点哼出小曲来,马上把秦笑愚撇在脑后。可是刚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手机又响起了一阵短信铃音, 韵真缩回推门的手,就站在门口拿出手机,正如她猜测的那样,这条短信仍然是柳中原发过来的。 “你对猫和水仙花的关心让我嫉妒,难道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在暴风雨中为你看家护院的仆人?” 韵真啪地一声合上手机的盖子,鼻子里哼了一声。她不喜欢这条短信,她觉得这个男人也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聪明。一个聪明的男人知道适可而止,什么事情都留有余地。 其实第一条短信已经让韵真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温柔的感觉,对柳中原来说已经达到了目的,所以他后面的这条短信就显得有点画蛇添足。 虽然语言看似谦卑恭敬,可仍然无法掩饰自以为是的味道,剥夺了女人唯一的一点想象空间,其结果是适得其反。 所以,韵真觉得柳中原良好的自我感觉错误地估计了自己对他的好感,在男女关系上,只有热恋中的男女才能不用顾忌技巧,自己和他之间完全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 “刘行长早。”韵真一进门,她的秘书徐萍马上站起身来问候道。 “小徐,你和吴行长的秘书约一下,如果他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他谈谈……另外,我今天下午在会上发言的稿子打好了吧……”韵真一边往里间的办公室走一边说道。 韵真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最里面的一个小休息室换上银行的工装,这是她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在单位绝对不穿便装,出了银行的门绝不穿工装。 在她还是银行一名普通员工的时候,即使在卫生间里她也一直坚持通过换衣服让自己完成这种角色的转换。 “怎么?你还有事吗?”韵真换好衣服走出来,见自己的秘书跟进了办公室,就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要向自己汇报。 “行长,刚才潘行长来过了,他说下午业务学习内容换了,改成学习总行的最新文件精神了。” 刘韵真端起秘书给她冲好的茶正准备润润嗓子,一听这话就停下了。 本来几天前就已经决定今天下午各分行行长集中学习刘韵真发表在国家《金融》杂志上的一篇有关信贷的论文。 这篇论文曾经受到过总行领导的高度好评,认为在新的经济形势下,这篇论文的一些观点对开拓思路、探索新的信贷模式具有积极的意义,并指示各行要组织相关信贷负责人进行学习。 为了这次业务学习,韵真花了不少时间,在原论文的基础上又查了不少案例,还和父亲讨论过好几次,最终结合本行的实际情况准备了一份补充材料,想在会上和各分行的行长进行讨论。没想到突然就被取消了。 韵真心里忽然一阵恼火,一路上培养起来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不用说,这肯定是吴世兵的主意,他这是嫉妒、是在打击报复,是怕自己的学术成就损害了他的一把手的权威。真是小肚鸡肠! 韵真尽管心里很不舒服,可还是决定按照父亲的意思亲自和吴世兵谈谈,虽然自己是女流之辈,可也不想把工作和个人情绪纠缠在一起,反正自己的论文已经名声在外,有本事他吴世兵也写一篇出来让大家看看? 想到这里,韵真的气消了一点,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我知道了,你去和他的秘书约个时间……”韵真朝秘书挥挥手,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 “行长,还有一件事……” 韵真抬头看看徐萍,见她吞吞吐吐的好像很为难似的,于是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徐萍向韵真靠近了一点,一脸神秘地低声说道:“这事我也是刚听说……” 韵真的秘书徐萍进行还不到一年,毕业于本市的财大,她之所以能顺利进入银行系统工作是因为她的家里有点门路。她本来在营业厅的柜台上当出纳,偏偏这个徐萍心灵机巧,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获得了韵真的欢心。 韵真不仅喜欢英俊的男人,对漂亮的小姑娘也有偏好。她见徐萍外表娇媚,嗓音柔和而富有磁性,再加上写得一手好字,又会来事,所以就把她调到总行当了自己的秘书。 不过,在私心里她也有找个干净的女孩在身边工作的意思,当然,所谓的干净并不是指她的身体清白,而是在银行里系统中没有什么瓜葛,好好培养将来也算是一个自己人。 对此,徐萍包括她的家人都对韵真感激涕零,她那个在派出所工作的父亲几次让女儿给韵真带话,要请她吃饭,结果都被她拒绝了。徐萍只好用忠诚来表达自己对行长的感激之情。 韵真见徐萍一脸神秘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有内部消息要向自己汇报了。别看徐萍只是个小秘书,有时候消息比她这个行长还要灵通,毕竟她待在银行的时间并不多,况且,在当上分管信贷的副行长之后,也很少再和普通职员接触,所以,行里面的一些小道消息从来传不到她的耳朵里。 徐萍则不同,作为副行长的秘书,和各个部门都有接触,并且和其他的行长秘书们打成一片,有些事情还没有在会上宣布,她都已经知道了。 虽然韵真不鼓励自己的秘书传播小道消息,可她也不反对,还乐得通过徐萍了解一些行里的各种动态,以及员工们对她私下的一些议论。 “今天早上我在上厕所的时候行政办的张主任莫名其妙地问起你的一些琐事……” “什么琐事?”韵真警惕地问道。她知道行政办的主任张淼是吴世兵的亲信,她曾经私下听说吴世兵和张淼两人有点不清不白,她向徐萍打听自己显然不会是无病呻吟。 “她说经常在银行看不见你,问我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又说周行长昨天把会计李薇骂哭了,问你脾气大不大,骂过我没有…… 反正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后她悄悄告诉我说,主管行政的潘行长就要退休了,有可能让你接他的位置呢……” 韵真愣在那里半天没说话,她不知道徐萍得到的这个消息是不是准确,但是主管行政的副行长潘旭东马上要退休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谁来接替他却一直没有定论。 24.小道消息 24.小道消息 25.无处不美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5.无处不美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5.无处不美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25节无处不美 对这件事情吴世兵也帏莫如深,从来没有公开表态过。反正事不关己,韵真也从来没有关心过潘旭东的接班人问题。作为一名业务干部,在银行的人事调动和任命上她也没有发言权。 但是,现在行政办的张主任向徐萍透露这个信息就不能不引起她的注意了,因为作为吴世兵的亲信,她说出来的话不可能是捕风捉影,要么就是她自己想当这个副行长,故意想从徐萍嘴里探听自己的口风,要么就是吴世兵有意重新调整副行长们的分工,所以在调整之前让张淼通过徐萍给自己传递一个信息,试探一下自己的反应。 如果真是这样,吴世兵的这个做法意图是明确的,把自己调离信贷口子,今后也就不会再给他找麻烦了。 再说,银行主管行政的副行长可不是一个好干的差事,管的事情又多又杂,还吃力不讨好,光是每年的接待任务就能把人累个半死,一旦自己管上了这摊子事,且不说还有没有精力过问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吴世兵随便就能从杂七杂八的琐碎事务中挑出自己的毛病,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修理自己呢。 从另一方面来说,主管行政的副行长和主管信贷的副行长表面上看起来级别都一样,可含金量可大大不同,前者不过是行里的一个管家婆,可后者却是一个人人觊觎的肥缺。 如果吴世兵的阴谋得逞,自己的职务岂不是被明升暗降?抛开其他的不说,光是这个面子也丢不起啊。 韵真心里连连冷笑,早上培养起来的一点好心情被秘书的一个小道消息彻底破坏了,原本准备的按照父亲的意思找吴世兵谈谈的念头也彻底打消了。 心想,你一个大男人既然这么小肚鸡肠,我又何必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你吴世兵虽然资格老,可也没什么过硬的背景,妄想随意摆弄自己,那可是瞎了眼。 “小徐,这事不要说出去,你再见到张淼的时候这样告诉她,你就说我们行长觉得她当行政副行长很合适,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推荐她……” 徐萍可听不明白韵真话里的含义,不过她把这几句话牢牢记在心里,准备适当的时候传给张淼。 秘书出去之后,韵真就像个男人一样背着手在屋子里踱了一阵,原本在父亲的劝说下渐渐消失的好斗心理马上就鼓荡起来,一种危机感让她觉得有必要为这条还没有得到验证的消息做点什么。 不管怎么样,无论如何她是要把这个信贷副行长当下去,这倒不是为了这个职位是肥缺,主要是她丢不起这个人,同时,一想到吴世兵的那张胖脸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他的羞辱,为了自己的尊严,她必须做出回击。 韵真走到窗前看看外面的瓢泼大雨,打消了马上出去的念头,她让徐萍把最近一段时间准备上会的贷款申请书以及相关贷款用户的资料全部拿来。 然后尽量不去想自己和吴世兵之间的矛盾,沉下心来把那些申请书和材料全部看完了,对几家比较了解的企业的贷款申请马上签署了自己的意见,剩下的几家她准备做进一步的考察了解。 在这些贷款企业中,有一家企业引起了她的主意,这家名叫科创国际的公司申请十个月一亿五千万元商业贷款,用于公司资金流转。 从企业以及工商行政部门提供的资料来看,这家公司属于股份制民营企业,从事进出口贸易,但是却没有具体商品的名称,而在本行开设的基本账户上虽然有符合比例的自有资金,但是却没有商业流通记录,好像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 韵真抬起头把本市一些从事进出口贸易的公司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想不起科创国际这个名字,显然是一家陌生的企业,在本行也是第一次申请贷款。 按道理来说,这家公司的贷款申请并没有什么瑕疵,引起韵真主意的是因为这家公司的贷款担保企业同样也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从贷款的数额来看,能够为上亿元的贷款提供担保的公司虽然在本市不少,可起码也应该有点耳熟。 韵真是王子同的前妻,虽然她从来没有参与过前夫的公司经营,可作为一个大商人的老婆,耳濡目染,对本市的工商企业还是略有耳闻,加上担任副行长以来的进一步了解,本市稍微有点规模的公司对她开说并不陌生,起码公司名称应该在头脑中有印象。 当然,近一两年来,本市的商业发展速度很快,加上外来企业以及跨省市的商业投资,有那么一些公司不熟悉也在所难免,不过,韵真是个办事认真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她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韵真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准备把信贷处长汪峰叫来问问情况,可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信贷处长汪峰今年已经四十六岁了,年龄比起韵真大十几岁,也许亲自去一趟他的办公室比较合适,撇开职位高低不说,起码也是对老同志的一个尊重,更可况,汪峰这个人不仅资格老,而且业务过硬,经验丰富,韵真对他还是很尊敬的。 汪峰的办公室就在韵真的楼下,按道理信贷处长是个非常忙碌的职务,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三百天都是在外面跑,就算晚上也不得清闲,基本上都是在饭局上推杯换盏,没完没了的应酬是他们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韵真常想,自己上任以来之所以会这么清闲,都得益于自己这个信贷处长太能干了,外面的应酬几乎被他包了。 如果换个别的信贷副行长可能早就觉得自己被架空了,韵真可没这个意思,她本来就不善于应酬,当年王子同要是想说服她去参加一个商业聚会,基本上要把吐沫说干。而汪峰好像也看出了韵真的脾性,乐得自己为行长排忧解难。 “哎呀,刘行长……找我有事啊……” 也许是因为天气不好,汪峰破例没有出门,一看见韵真走进来马上站起身来,虽然有年龄差距,但毕竟职务有高低。况且面对美女,是个男人都会出于本能显示自己的殷勤。 “你坐……”韵真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朝着汪峰摆摆手,然后在一张沙发里坐下,把手中的几份材料递给他说道:“我刚才看了一份申请,有几个地方想跟你核实一下……” 汪峰赶紧接过去,笑道:“就这事,你打个电话我上去就得了,还劳你跑一趟?”说着就给韵真倒了一杯白开水。 韵真笑道:“我一上午窝在办公室没动弹过,正想活动一下手脚……” 汪峰这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把那份材料从头看了一遍,皱皱眉头问道:“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想了解一下担保公司的情况,材料上虽然已经很清楚了,只是这家公司觉得很陌生……” 汪峰一听,笑道:“这也难怪,这家担保公司是一家台商企业,主要业务是向日本市场提供农副土特产品……来我市时间不长,实力没问题,我亲自去看过……” “哦……怪不得,……台资企业在我市越来越多,我最近正在写一篇这方面的论文,什么时候你抽空陪我去搞个调研,就先去这一家吧……”韵真说着就站起身来。 汪峰连忙说道:“你安排好时间随时通知我……” br “汪处长,我觉得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悠着点,你这岁数可已经到了讲究养生的年龄了,酒还是少喝点……”韵真临出门前似随意说道。 汪峰送韵真出门,目送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心里就开始琢磨行长这句话的含义,她是真的在关心自己的身体呢,还是在提醒自己该收手了。 不过,自从她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之后,还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不满,也许她是真的关心自己呢。 这样想着,汪峰就盯着远处款摆着的那个娇臀欣赏了一阵,直到韵真转过一个拐角消失了身影,他还意犹未尽地站在那里。不仅仅是屁股,这个女人真是无处不美啊。 25.无处不美 25.无处不美 26.好兆头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6.好兆头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6.好兆头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26节好兆头 别看韵真在汪峰的办公室里一副随便问问的神情,可在和他短短的几句对话之后,她的心里就产生了疑问,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所谓的为写论文调研只不过她临时想起来的一个借口,真实的目的还是想亲自去合适一个这家台资企业的担保资质。 韵真心里很清楚,汪峰虽然是一个业务能力很强的信贷干部,同时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表面上他在自己和吴世兵之间既不选边站,也没有明显的倾向性,表现出一副客观公正的姿态。 可韵真一直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自己当行长时间还不长,业务上也不是很熟悉,所以目前还没有触及到他的既得利益,早晚有一天,随着自己工作上越来越主动,过问的事情越来越多,这种看似和谐的上下级关系肯定会被打破。 同时,韵真觉得汪峰在自己和吴世兵之间表现出来的左右逢源、游刃有余的状态也颇有可疑之处,她总觉得汪峰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实际上暗地里却在不折不扣地执行着吴世兵的指令。 正是基于这种怀疑,以及那个小道消息的影响,让韵真从一份原本不会在意的贷款申请书中嗅到了一丝异味儿。虽然她自己还不是特别明确,可内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种翻翻吴世兵老账的想法。 “姐。” 韵真一边慢悠悠地往楼上走,一边正想的入迷,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她一跳,抬头一看,惊讶地看见妹妹的男朋友李明熙和一个男人站在面前。 “明熙?你……你怎么在这?”韵真见李明熙穿着一身警服,显然已经在公安局入职了。她瞥了一眼李明熙身边那个和他年龄相当的男人,没想到竟是保安秦笑愚,一时一脸疑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跟在李明熙的屁股后面。 “哦,我出来办事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我的战友……姐,你不认识他?”李明熙见韵真不时瞟自己的战友一眼,眼神中有点迷茫,觉得有点奇怪。 “他是你的战友?”韵真惊讶地问道,随即拍拍自己的脑袋就像是极力在回忆着什么,冲秦笑愚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你看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刘行长不认识我也不奇怪,我来行里也不久,再说,刘行长可是个大忙人……”秦笑愚见韵真一副极力回忆的神情,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沮丧的神情,不过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韵真一副矜持的模样,她知道,一个主管信贷的副行长叫不出保安的名字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是李明熙的战友。 韵真见秦笑愚这时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再不像过去那样躲躲闪闪了,不禁感到微微惊讶。 心想,李明熙也许已经把自己和他的关系告诉秦笑愚了,难道他觉得通过和李明熙的战友关系拉近了和自己的距离? 他该不会这么天真吧,不过,说实话,无论是英俊的脸蛋还是强壮的体魄,这个秦笑愚都不逊于柳中原,没想到他是一个复转军人。 “哼,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呢……”韵真故意不看秦笑愚,冲李明熙半真半假地说道。 “这你可冤枉我了,这不是刚从你的办公室出来,你秘书说你出去了……对了,我战友名叫秦笑愚,是你们银行的内保…… 在部队的时候可是我的上司,现在他来这里工作,你可要多关照啊……”李明熙一看韵真的神色就知道她压根就没把自己的战友放在眼里,出于礼貌最后介绍道。 内保?韵真这才扭头仔细看着秦笑愚,尽管他们曾经在暗中互相窥视,可说实话,从来都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她再次注意到男人长得挺英俊,身板笔挺,眼神笃定,别看平时他总是偷偷窥视自己,可今天,在她的打量下并没有像一般男人那样或者自惭形秽或者丑态外露。 倒是有几分定力,如果从一个女性的角度来评判,秦笑愚甚至比李明熙更显得沉稳而富有男人的魅力。 不知为什么,韵真一看见秦笑愚心里就想起了别墅里的那个孤独者,他的第二条短信自己没有回,也不知道他眼巴巴地盼了多久呢,想象着男人在屋子里躁动不安地等待着自己的短信的模样,韵真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既然来了就上去坐坐,到时候可别在韵冰面前抱怨我招待不周。” 李明熙看看表,说道:“下班时间到了,还上去干什么?走吃饭去,就算我代韵冰请客。” 韵真扭头看看窗外,雨还没有停,一时犹豫不决,如果是李明熙一个人,也许她就痛快答应了,不管怎么说,他是自己未来的妹夫,在一起吃顿饭也很正常。 可现在多了一个秦笑愚就让她有点拿不定主意,她不喜欢和一个银行的下属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何况还是一个保安,这倒不是她势力,而是她不想让别人不自在,也不想让自己不自在。 “姐,走吧,反正中午你也要吃饭……” 李明熙的这声姐叫得韵真不得不答应,如果今天不去,难免让他在战友面前没面子,不用说,他好像有点拿自己在战友面前炫耀的意思。 “好吧,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说好了啊,今天我请客……” 看着韵真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秦笑愚说道:“明熙,你的嘴真紧,现在我才知道她是你未来的大姨子。” 李明熙一拉秦笑愚的手臂,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道:“这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嘛,等我和韵冰结婚了那时才算真正的大姨子。” “你小子,难道还想换人不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秦笑愚问道。 李明熙低声道:“我女朋友家比较特殊,她的婚姻不是她父母说了算,而是她说了算,你没见我现在就在拍她马屁吗?” 正说着,就见韵真换了一身衣服下楼来。秦笑愚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女行长了,可每次看见都有种异样的感觉,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用一句当下流行的话来说就是: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夜晚的都市比白天更有魅力。魅力倒不仅仅是来自五彩缤纷的色彩,而是黑暗掩盖下蠢蠢欲动的城市欲 望,人们在白天的时候都戴着想同的文明面具,只有在夜晚才露出他们的本来面目。在灯火阑珊的酒店,在各种光彩炫目的娱乐场所,在寂静的密室,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欲 望之花借助黑暗的营养悄无声息地绽放,妖冶而又美丽。 就像眼前的这块霓虹灯牌匾,它高高地悬挂在复兴路一栋现代化摩天大口的入口处,淡蓝色的灯光不停地变幻出“海艺国际模特经纪公司”几个字。不论是幽兰的灯光还是文字本身的含义都让夜晚路过这里的每一个人联想到身材高挑、目光冷傲的模特女郎,从而引起种种可望而不可及的绯色想象。 此刻就有一个男人站在大楼的阴影里 ,抬头仰望着楼上的这块招牌,他注意到招牌上那个“纪”字的一边不亮了,变成了一个“己”字,嘴里就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只有去掉套在身上绞丝,才能成为真正的自己……看来是个好兆头……” 说完,男人四下看看,见马路上来往的行人已经渐渐稀少,也没有人好像也别注意到他,于是就扔掉手里的烟把,快步向楼里走去。 26.好兆头 26.好兆头 27.密会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7.密会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7.密会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27节密会 这是一栋标准的现代化写字楼,大厅宽敞而又富丽堂皇,四壁的墙上是用大理石拼凑的各式浮雕,透着文化的韵味,大厅正中央是一块巨大的铂金边展示板,上面排列着在这里办公的各家公司的名称及楼层号,四个角的射灯打在铂金上,每一个字都熠熠发光。 海艺模特经纪公司的名字就排在第三个,上面显示楼层是2426。男人好像是第一次来这里似的,站在排在前面看了几秒钟,然后才向着电梯间走去。 电梯在26层停下来,迎面是一块巨大的屏风挡住了来访者的视线,屏风上面是一个女郎的巨幅照片,秀发飞扬,身材曼妙,身上几乎没有穿什么衣服,说不出的青春性感。两个亚克力板制作的大字挡住了关键部位:尚美。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正中的那个摄像头一眼,确定已经停止了工作,这才伸出食指在屏风旁边那扇透明玻璃门上的一个指纹锁上按了几秒钟,一盏绿色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那扇玻璃门就慢慢滑向了一边,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里面的情景并不像人们想象的写字间,而是更像一个硕大的公寓,整个布局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四面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中间是一个高出地面的台子,上面铺着厚厚的纯羊毛地毯,台子的一角摆着一架钢琴。 在墙壁的四面都有一些暗红色的胡桃木门,大概有八九间之多,在大厅的尽头是一座木楼梯,直接通往上面的一个天台,那里还别有一番天地。 整个大厅没有一个人,灯光已经被调得只能让人不会撞上散发着幽深光泽的家具,行走在地毯上也不会发出一点声息。男人仿佛对这里很熟悉,没有丝毫停留,就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快步往楼上走去。 楼上的光源来自墙上的三盏壁灯,一红一黄一篮,三原色构成了一种梦幻般的情调。楼上只有一个房间,房间的外面就是那个可以俯视大厅的露台,同样铺着厚厚的地毯,一张宽大的沙发摆在楼梯口的右侧,前面有一张大理石茶几,几上摆着两只高脚杯,杯子里已经斟上了葡萄酒。 男人看着酒杯中暗红色的液体,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伸手脱下外套随意扔在栏杆上,正准备伸手去端那个酒杯,耳边就传来一个女人柔和而又不乏磁性的声音。 “难道你不打算和我碰个杯吗?” 刘蔓冬挽着高高的发髻出现在门口,一双眼睛猫眼一样闪闪发光。 男人盯着她上下看了几眼,并没有和她碰杯的意思,径自端起一杯葡萄酒浅浅地喝了一口,然后一下仰靠在沙发上,看着一手撑在门框上,肥大的胯部微微凸出,摆出一副诱人模样的女人,心里轻叹一声。 认识这个女人已经二十年了,为什么每次见到她总能在自己身上引反应,说见到她还不准确,事实上,在来见她的路上已经有反应了。 “你好像很疲倦……一个老猎手竟然收拾不了一头发情的母鹿?” 刘蔓冬似乎今晚给男人营造的整个气氛就是朦胧的基调。朦胧的灯光,朦胧的面容,丰腴的身体上若隐若现的朦胧的薄纱,甚至朦胧的嗓音以及飘忽不定的朦胧的语义。 男人又端起酒杯浅浅地尝了一口,似乎想借助葡萄酒的热力把自己体内的气氛酝酿的更浓烈一些,同时一双眼睛在女人的每一个部位扫过,低沉地说道: “我不是猎人,王子同才是猎人……现在他的猎物给我带来了麻烦……好了,别站在那里发骚了,过来吧,告诉我你的帅哥到底有些什么进展,我根本就看不出她有一点坠入爱河的样子,精力充沛的就像一只母狼,如果再不阻止她,迟早有一天会闯出大祸……” 男人说到最后有点激动,挥舞着手臂差点把一只酒杯打翻。 刘蔓冬听男人说完,才扭着屁股轻盈地来到男人身边,她先拿起酒瓶弯着腰给他重新斟上酒,一个肥臀就举在男人的眼皮底下。 可奇怪的是直到斟完酒,那只想象中的手并没有摸上来,这让她感到很意外。看来男人的心里还真不是一般的心事。 “我只能说有希望,但是目前没有实质性进展……”刘蔓冬顺势一屁股坐在男人的身边,一个热乎乎香喷喷的身子紧挨着他的身子,一条肥白的大腿从纱裙中裸 露出来,在红黄蓝三原色灯光下浮动着一层迷幻的光泽。 男人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手,满腹怨气地说道:“是不是你的那个帅哥缺乏吸引力,这么久了居然连一个旷妇都搞不定?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居然没有擦出火花,我甚至都怀疑你是不是看走了眼,那小子根本就不是男人,你要提醒他,我们花钱可不是让他去度假的……” 刘蔓冬一点都没有受到男人火爆脾气的影响,她太了解他了。一边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一边柔声说道:“就算是两只发情的猫,想让他们交 配也要给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啊。我那帅哥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事实上,你那个小美人忙的要死,不是出差就是开会,根本就没有回过家,难道你们银行的业务真的那么忙吗?” 男人一愣,盯着刘蔓冬惊讶地说道:“她什么时候出差了?整天都在办公室待着,每天都要在我面前晃悠几次……我看你这个计划多半流产了,毫无疑问,她根本就对你那个帅哥没兴趣。” 刘蔓冬怜悯地看着眼前这张胖乎乎的脸,显然他已经激动了,脸上泛起的潮红被黄色的光线吸收,微微泛起了青紫色。而激动的原因则来自于法国60年酵存葡萄酒以及自己半裸在他眼前的身体和那个让他头痛的女人。 “既然你没有信心,我就把他叫回来算啦,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肯定已经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你……” 男人似乎被女人逼到了绝境,但他不是发怒,而是嘴巴一瞥,一头扎进了女人的怀里,就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带着哭腔倾诉起来。 刘蔓冬似乎有着博大的母爱胸怀,她一边听着男人的诉说,一只手还不停地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脑袋,仿佛趴在怀里的不是一个年近五十的成年男人,而是一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当时之所以赞成她出任主管信贷的副行长,就是看中了他在王子同面前那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样子…… 你知道,在银行的高层也需要花瓶,我想把她摆在那个位置上,听我的话,带着她出席各种活动…… 我不需要一个风 骚的娘们和我睡觉,可我需要一个高贵优雅美丽的女人跟在我身边,一想到她是我的下属、我的话对她来说就是圣旨的时候,心里就有种无限的满足感……” 说到这里,嘴巴被堵住了,再顾不上在说话,而是吸溜出一片响声。刘蔓冬仰起头靠在沙发背上,嘴张的大大,可是没有发出声音,等到男人那股劲头过去之后,才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么……她给你带来满足感了吗?” 男人马上吐出嘴里面软乎乎的一粒,声音变得愤怒起来。 “没想到她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她不满足现状,想插手信贷业务……这也倒罢了,我不是一个吃独食的 人,对于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我愿意和她分享…… 事实上我从来都没有干涉过她经办的款项……结果我换来了什么?她居然向我露出了锋利的猫爪子……给我倒杯酒……” 男人似乎说的有点口干,离开了女人的怀抱,结果一杯酒一口就喝干了,脸上的神经马上就变得凝重起来,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了。 “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在提拔她的时候不仅被她的外表所迷惑,更重要的是我忽视了她是谁的女儿,原本我以为刘定邦已经退休几年了,不会再插手银行内部的事务,尤其是她的女儿在我的手下,不管怎么说也会给我点面子吧,没想到……” “你的意思是刘定邦在教唆女儿和你作对?他和你又没什么过节,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刘蔓冬这时也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两个国家的大使在讨论共同关心的问题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提拔刘韵真出任主管信贷的副行长?”男人转过脑袋紧盯着女人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喜欢她,要让她跟在你屁股后面满足你的变态心理吗?”刘蔓冬这句话里多少带着点讥讽的语气,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醋意。 “只要在你的怀里,男人们总想对你说实话……王子同也经常这样吗?”男人伸出一只手托起一只沉甸甸的柔软在掌心里玩弄着。然后满怀期待地盯着刘蔓冬。 “你希望我把你今天说过的话告诉别人吗?” 男人一听这话马上就不出声了,喝了一口酒才继续说道:“那只是我的理由之一,还有一个考虑就是想通过她牵制一下刘定邦,我倒是挺希望她搞出几笔呆账坏账,甚至为自己某点私利,只要有把柄我在我的手里,刘定邦肯定舍不得牺牲他的宝贝女儿。我听王子同说刘定邦对这个大女儿抱有很大的期望……” “你还在担心当年和王子同干的那些事?老头子要收拾你的话,在任上不动手,退休几年了难道还会和你翻旧账?”刘蔓冬打断了男人的话问道,同时神情变得有点紧张。 “你怎么糊涂了,那个时候王子同可是他的女婿,你以为刘定邦真的是个正人君子?在亲情方面他也落不了俗套……当年他暗地里调查过我的事情,最后看在女婿王子同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谁能想到王子同会和她离婚呢? 我就是考虑到这层关系,才把她留在身边,并且提拔她,希望刘定邦能有点感恩的意思,即便不感恩,也不至于把枪口对准我吧……谁能想到,当上副行长没多久,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我真不清楚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她完全变了,不再像个乖乖小媳妇了,而是一个趁你不注意就跳出来掐你一把的狐狸精,如果听任她这样乱掐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被她掐中要害,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刘蔓冬听完男人的话,忽然一阵咯咯娇笑,笑得胸前的一对破涛汹涌,笑得男人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你笑什么?难道那笔钱没你的份?别忘记你能有现在的规模要感谢我和王子同……”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刘蔓冬笑了一阵,端起酒杯在男人的杯子上当地碰了一下,娇声道:“所以现在人家还在帮你的忙啊……不过,我这人记性不好,过去的事情不愿意提,再说,钱可是王子同给我的,她现在已经是美国人了,不受中国的法律约束……我看你真正担心的不是和王子同的事情,而是怕被那只小野猫扯出你和刘源之间的私下交易吧……” 男人似乎被刘蔓冬说中了心事,沉默了一阵说道:“你看看近年来银行发生的案子,哪一件不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提溜就是一串啊……我可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是让你明白后果的严重性……” 刘蔓冬盯着手里的酒杯,慢悠悠地晃动着里面的红酒,良久才说道:“我这边确实还没有进展,不过,据我了解的情况,凭着我的经验来看,她显然对帅哥动心了,只不过目前还处于矜持阶段,毕竟她又不是一个表子……只要你有耐心,我保证能把绳套套在她的脖子上,到时候就让你牵在手里,满足你的成就感……再说,帅哥那里有刘源养着,你还心疼他的钱?” 男人点点头,嘴里嘀咕道:“时间……时间……她最近好奇心越来越重了,咱们多面下手吧,我正考虑给她换个岗位,只是有点难度……” “她难道不喜欢钱吗?”刘蔓冬问道。 男人摇摇头道:“我没敢冒这个险,据我的观察,王子同的女人不会太喜欢钱,她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不过,有机会的话也可以试探她一下,如果能用钱摆平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巴不得天下太平呢。” 刘蔓冬似笑非笑地盯着男人说道:“没想到你玩了一辈子的女人,没想到最后被一个女人折腾成这幅狼狈样子……” 男人愤愤道:“她有着女人的外表,可有一颗狐狸精的心……我就想不通,你告诉我,为什么王子同就能让她服服帖帖呢?” 刘蔓冬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表面上看是王子同和她主动离婚,实际上,王子同也被她折腾的够呛,总之,他们两个是互相折磨,最终是王子同落败……” “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男人脸上一副介于高兴和幸灾乐祸之间的神情,满心期望着刘蔓冬再透露一些老搭档的隐私,没想到刘蔓冬却闭上了嘴巴。 “我倒有个主意……”刘蔓冬眯着眼睛说道。 “说来听听?”男人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显出一副专注的神情。明显可以看出,他对刘蔓冬的意见很重视。 “你不是说想试试她对钱感不感兴趣吗?其实谁都对钱感兴趣,关键是看她缺不缺钱,你听说过穷光蛋不爱钱的故事吗?” 男人琢磨着刘蔓冬的话,眉头渐渐舒展来开来。随即有沮丧地说道:“谁知道王子同给了她多少钱?尽管平时开玩笑的时候她总是说,王子同除了给她一套别墅和一部汽车,什么都没有留下……谁信呢,她肯定不缺钱。” 刘蔓冬轻轻拍拍男人的脑袋,笑道:“亏你还是个银行家,只要条件允许,在当下这个社会,有钱人一夜之间就能变成穷光蛋。” “你的意思是……” “她有钱也不会堆在家里吧,除了银行股市还能把钱放到哪儿去?你用点心总能搞清楚,我这边的那个帅哥如果真能讨得她的欢心,将来作用大着呢?或许在这方面也能做点手脚。” 男人点点头,似乎完全明白了刘蔓冬的意图,笑道:“女人整女人最有办法,要不然我怎么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你了呢?” 刘蔓冬白了男人一眼,嗔道:“少拍马屁……”随即双目微闭,酥胸起伏,马上就进入了状态,几乎是哼哼着低声道:“你今晚还走不走?” “怎么?难道你又给我留了什么新鲜货色?”男人心情轻松下来,马上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半 裸的刘蔓冬身上。 刘蔓冬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说道:“你们这些男人,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我告诉你,如果我的一个姑娘和你们上了床,那绝对不是因为她们的职业,而是因为男人的魅力,我这里的姑娘的素质并不比你们这些衣冠禽兽差多少……” 刘蔓冬说完就慢慢朝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解开了纱衣,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娇媚地说道:“如果你有兴趣就进来,人家告诉你王子同都有些什么花招……如果你想找姑娘,那就去别的地方吧,街上的那些发廊正红火着呢……” 27.密会 27.密会 28.试探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8.试探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8.试探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28节试探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应该已经结束了夜生活回到了家里,而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这个时候已经睡了。 可是,在偌大的一栋别墅里,柳中原却一个人躺在床上,竖着耳朵捕捉着客厅门上的任何一点响动,直到带夜光的手表显示已经十二点的时候,他再次失望了。该死的女人。 柳中原觉得自己现在彻底失去了那份自信,前几天他在向刘蔓冬汇报工作的时候,女人还保证说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突破,可又是几天过去了,连猎物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虽然那个大雨天的那条短信看上去挺暧昧,可接下来就没有任何音信了。 她这是在和自己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呢,或者干脆就在吊自己胃口,也许她从这种捉弄男人的把戏中体验到了快 感。究竟想个什么办法才能引起她对自己的渴望呢? “千万不要去求她,不要让她感觉到你的迫不及待……保持安静,耐心等待,女人的耐心会在无声的等待中彻底崩溃……” 刘蔓冬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这个老女人拉了一辈子皮条,自己本人就是表子出身,在这方面富有宝贵的经验,也许她说的是对的,那天的第二条短信真不应该发,也许是这条短信把自己暴露了,她把自己当成了追求者,并且手段并不高明,所以她就远远地躲着,一边偷笑一边想象着自己的狼狈样子。怪不得那些发情的食草动物,进行交配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一场战争。 可是,这种无声的等待也同样会让一个男人失去自信,猜测永远只是猜测,谁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玩弄的这种真真假假的把戏同样可以让一个男人崩溃。不幸的是这个男人已经对她产生了痴狂,甚至已经有点爱上她了。 不行。不能这样被动地等待下去。必须采取行动。动物界的雄性总是发出某种气味来吸引雌性,这是一种低级原始的捕猎方式,人类比动物高级就在于有嫉妒心,嫉妒比气味更能引起异性强烈的占 有欲。眼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能利用她的假表姐来刺激她一下呢,这种方法肯定比直接进攻的效果要好得多。 想到这里,柳中原脸上露出了一丝奸 笑。她不是对自己那只猫耿耿于怀吗?干脆就再给她找只猫回来,这可是一只美人猫,如果她再提出让自己处理这只美人猫的时候,她就必须付出一点代价。 柳中原在黑暗中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虽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可他觉得没有关系,这么晚打电话才能显示出自己兢兢业业、为工作操劳的良好职业态度。 “明玉嘛……不好意思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没有影响你休息吧。” “没有。我最近有点失眠,老是想着夜总会的事情,也不知道后天的试营业情况怎么样?” “是呀,我也一直想着这事呢,刚才忽然又想起了几个关键性问题……忍不住想早点告诉你……” “哎呀,中原,没想到你这么操心……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 “太好了中原……明天我们到办公室好好研究一下,有你这个高参,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既然你也睡不着,我们就多聊一会儿……” “我就怕影响你……我是一个人,一晚上不睡也没关系……” “我们是同病相怜呀……” “不会吧,你这个大美女难道也会孤枕难眠?” “哼,你以为人家是什么人?难道会到街上随便找个人吗……哎呀,不说这些了,韵真呢?她没回去吗?” 终于把话题引到了目标身上。柳中原故意满不在乎地说道:“自打我住进来就没见过她的影子……对了,你们有联系吗?你告诉她,我现在不仅替她看家护院,而且还兼着花匠的职责。你不知道,她院子里的花棚上次被大风吹坏了,害我忙了好几天才修理好……告诉她,这个月的房租免费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吃吃娇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活该……你不是甘愿为美女效劳吗?既然这样就别抱怨……你要是不愿意干,想献殷勤的男人多得是……” 柳中原一阵愤愤不平,不过他知道见好就收,言多必失,点到为止。 “对了,明玉,我们的事情是不是主动对她说一下,她早晚会知道的,到时候可别影响你们的姐妹关系……” “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又不是抢她的……我只是聘请你来工作,我会亲自对她说的……” “那好吧,明天到办公室再说,你也早点睡吧,别把自己搞的太累了……” 电话里良久没有声音,柳中原还以为断掉了,正准备放下手机,忽然又传来明玉的声音。 “你现在躺在床上吗?” 柳中原一愣,觉得这是一个微弱的信号。 “是呀,你呢?”声音低沉而又暧昧。 “我也是……做个好梦……”声音充满诱惑。 妈的。今晚肯定要失眠了。 明玉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不免一动。难道他说得是真的?可根据自己的观察,他明明是对韵真有意思……不过他昨晚在电话里好像对韵真挺不满的,难道会把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要不他怎么这么卖力的帮自己呢? “我倒是不怕,就怕你不敢这么对她说。”柳中原用上了激将法。 明玉不上他的当,斜睨着男人吃吃笑道:“我怎么就觉得奇怪呢,连看家护院的差事都肯干,怎么忽然就打退堂鼓了,该不会是碰了一鼻子灰吧……” 柳中原干笑道:“我既然住在那里,就当是自己家……不明白你这碰一鼻子灰是怎么来的?” 明玉通过这些日子和柳中原的私下接触,觉得这个男人风趣幽默,性格开朗,又不拘泥于小节,倒是和韵真的性格挺相配。 可当私下拿他和刘源做个比较之后,她发现自己也有点喜欢他,且不说他的年龄优势,英俊的外表,即便是在一起聊天也有共同话题,不像刘源那样,除了对自己的肉体无度的索取之外,就是床上的那几句污言秽语,这么些年哪里有过正经的交流。 要不是看在刘源对自己出手大方、眼下又没有更好的选择的话,早就离开他了。不过,她心里也清楚,刘源可不是一般的人,只能他抛弃自己,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另寻新欢。否则,他肯定不会轻易善甘罢休。 正因为出于对刘源的忌讳,所以,当明玉见柳中原在自己面前极力撇清和韵真的关系时,隐隐觉得男人很可能真的对自己有意思,毕竟他和韵真接触没有自己多,再说,自己无论在相貌和气质上也不输 于韵真呀,为什么他就不可能爱上自己呢。 只是不明白韵真到底什么意思,既然把人家招进了门,怎么又冷落他呢?难道真的是工作忙?鬼都不信,她可不是那种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没准是挑三拣四的老毛病又犯了。 明玉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心里倒是有点羡慕韵真,毕竟人家有选择男人的权力,不像自己……从目前来说,不伦是有男人爱上自己,还是自己爱上哪个男人,充其量也就是满足一下精神上的享受,如果再往前发展,她可没有这个决心和胆量,除非…… “中原,有件事情我一直想着要向你道歉呢……”明玉一冲动,忍不住就想和男人再近乎一点。 道歉?柳中原一愣,龌龊地暗自思忖,难道她在为自己上不了她而道歉?这女人肯定比刘韵真好上,实在憋得慌了干脆就先尝尝她的滋味也不错,反正她也是给别人当二乃的,这种女人最寂寞。即便自己和她之间发生点什么,凉她也不会告诉刘韵真。 “你先别说为什么道歉?让我先猜猜……”柳中原赶紧打断明玉道。 明玉惊讶地说道:“你能猜到?你说,我为什么……” 柳中原一脸神秘地凑近明玉悄声说道:“你肯定是想告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让我死了这条心,我猜得没错吧。” 明玉脸上微微一红,因为柳中原嘴里的男朋友几个字让她深受刺激,长这么大,也就是在大学的时候有过这个概念,这么多年一直是刘源的禁脔,男朋友这个称呼对她来说可望而不可及。 虽然柳中原今天一反常态,近似一个无赖一样地对她纠缠不休,可并没有引起明玉的反感,相反,心里反倒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一想到韵真费尽心思招来的男人却一门心思扑在自己身上,她就觉得老同学也不见得就什么都比自己强。尽管她承认韵真的美貌甚至在自己之上,可相对于她的强势性格,也许自己这种小女人更受男人的青睐。 “我猜的不对吗?”柳中原见明玉晕着脸出神,不禁得意地追问道。 韵真这才反应过来,白了男人一眼,嗔道:“别瞎扯了……其实我和韵真不是表姐妹,我们是大学的同班同学,那天不过是为了……调查一下你……所以今天对你说清楚,到时侯可别怪人家骗你……” 柳中原故意吃惊地瞪着韵真,随即就像被人愚弄似地一拍脑门说道:“我非被你们两个折磨死不可……” 明玉捂着小嘴嘻嘻笑道:“其实我和韵真确实就像姐妹一样……对了中原,我一直想问问你,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吗?日本那边也没有?” 柳中原就像一个演技高超的演员一样,能够在各种角色之间切换,一听明玉的话,神情马上就暗淡下来,忧伤地说道:“我在日本有过一个女朋友……我们相处了五年……后来……”说到这里停下来,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能说给我听听吗?”明玉对这个男人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柳中原一只手支着额头,正准备酝酿情绪,以便编出一段催人泪下的感人爱情故事。可就在这个时候,明玉的手机忽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28.试探 28.试探 29.残忍的脸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9.残忍的脸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9.残忍的脸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29节残忍的脸 明玉拿起手机一看来电号码,再也没心思听柳中原的爱情故事了,赶紧收敛心神,还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衣裙,同时也整理一下被柳中原弄乱了的心事。 “你忙吧。有个客人要来,我先回办公室了……” 看着明玉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柳中原本能地猜测着客人的身份,显然,这不是一般的客人,不然她也不会神情慌张。能让女人一瞬间惊慌失措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见不得光的情人,另一种是和她利益有关、掌握她命运的人。这个客人属于哪一种呢? 还是少操这些闲心吧,这个女人不过是偶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个过客,能利用她赚一笔钱就算达到目的了,当然,如果机缘巧合能一亲芳泽是再好不过了,可也不能强求,免得惹出事端影响了自己的主业。 柳中原给楼下的一个副经理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出了办公室,他准备亲自接见一下明天参加开业典礼的十二个美女,这些美女都是来自刘蔓冬的海艺模特经纪公司。 那天,柳中原在向刘蔓冬做例行工作汇报的时候,顺便把结识明玉以及在她新开的会所当副总经理的事情顺便也说了,刘蔓冬先是感到惊讶,可随即就饶有兴趣地问了一些明玉的情况,最后还主动提出为了支持他的工作,开业的时候给会所派几个模特过来撑场子。 刘蔓冬的做法倒是出乎柳中原的预料,他还以为女人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怪他不务正业呢,没想到不但不责怪他,还替他在明玉面前挣面子。一时免不了又记起这个老女人对自己好处来。 柳中原刚出办公室的门,正好前面的电梯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大热天还穿着西装,戴着一副墨镜,一出门就一摇三晃地往办公室这边走来。 柳中原几乎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种面熟的感觉,他本能地缩回了办公室,轻轻掩上房门,站在那里闭着眼睛在脑子里搜索的一阵,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个男人。 门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他的办公室门前经过。往明玉的办公室去了。应该就是刚才给明玉打电话的人,也是让明玉神色慌张的人。 柳中原轻手轻脚地把门拉开一条小缝朝外面看去,正好看见那个男人背朝着他在明玉的办公室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多么熟悉的背影。一瞬间,柳中原的脑子里马上就闪现出了四年前的一幕,那个深夜,低沉的嗓音,一闪而过的那张残忍的脸,然后是一个慢慢离去的背影,虽然没有记住他的脸,可是这个背影却伴随了他好几年,即便在坐牢的日子里,这个背影也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他和明玉是什么关系?情人?同伙?幕后老板?都有可能。 柳中原一颗心砰砰乱跳,就像第一次来明玉的会所时,那栋引起他不愉快回忆的大厦一样,这个男人的背影让他有种轮回的感觉,没想到时光并没有带走一切,什么狗屁的新生,转悠了一圈还是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也许今生注定不得安宁。 明玉没想到刘源会来的这么快,也许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楼下了。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在自己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粘附在自己身上。 “今天怎么这么闲,居然有功夫到这来……”明玉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一边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外套一边故作轻松地说道。 刘源没有理会明玉的话,而是盯着女人打量了一阵,虽然戴着墨镜,还是看的明玉心中直发毛。只有在床上那会儿,才有种放松的感觉,只要一穿上衣服,这个男人就总是让人心神不宁。 “我刚才在楼下看了一下,总体还不错……”刘源摘下墨镜扔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把一条腿翘在茶几上说道。 “是吗……你蚂蚁就好……”明玉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里直骂自己沉不住气,甚至犯贱,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讨好他。在这方面就比不上韵真了,她可以藐视任何男人,王子同就是例子。 “开业工作准备的怎么样?”刘源打量着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了低胸的领口部位,那里一片鼓起的雪白肌肤让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下来。 “怎么你对我没信心?今天是不是专门来视察工作的呀。”明玉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信,一边挨着男人坐下来。 “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欢迎我来呀……”刘源漫不经心地抚摸明玉光滑的大腿说道。 明玉的微微颤动了一下,并没有拒绝男人的手,娇嗔道:“哼,检查工作就不欢迎,要是作为客人嘛……人家当然热情接待……”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好心想帮帮你的忙……好吧,你就把我当客人吧,你准备怎么热情接待我呀……”刘源说道最后,一张嘴就蹭到了明玉的耳朵上。 明玉怕痒似的轻轻扭动着身子,好像是在躲避男人的骚扰,可一双腿却悄悄张开了一点,低声道:“还……还没有开业呢……你来早了一点……” 明玉装出一副动情的模样,在男人怀里不停摆动着,回头娇媚地盯着男人,哼道:“你……想要就快点吧……我刚才给我的同学打了个电话,马上要过来呢……” “你同学……哪个同学……”刘源说着话就把明玉压在了办公桌上,掀起了短裙,他觉得女人今天格外热情,顿时就有一种满足感,兴致也就越发的高涨起来。 29.残忍的脸 29.残忍的脸 30.挑衅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0.挑衅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0.挑衅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30节挑衅 韵真一大早就把吴世兵堵在了办公室,因为过几天行里面要搞一个年度3a信用级别的企业座谈会,虽然整个活动由行政办牵头,可方案和受邀企业名单照例是由信贷处提供。 前几天信贷处长汪峰就已经把材料交给她了,可吴世兵最近去北京开会了,昨天才回来。本来这种活动已经搞了好几年了,所有程序都按照套路走,根本没必要请示吴世兵,可上次徐萍听来的那个小道消息在心里形成的结还没有完全解开,所以,韵真一方面想试探一下吴世兵的真实意图,另一方面一门心思想给他找点难受。 刚好,聚源公司的两笔贷款已经到期,银行已经接到公司的延期申请。韵真知道,被自己否决的那两笔贷款给聚源公司的资金流转造成了一定的困难,这也是那两笔贷款申请延期的理由。但是,这种以贷还贷的企业正是最近韵真准备清理的对象,聚源公司正好撞在她的枪口上。 “行长,你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两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着了?”韵真一进门就发觉吴世兵一脸的憔悴,猜测是在北京应酬太多,酒喝得太多的缘故。 “韵真啊……快坐……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怎么样,我不在的时候家里没什么事吧……”吴世兵笑眯眯的说道,那神情好像真的把韵真当成了一家人。 “没什么大事,就是后天要召开3a信用等级的企业座谈会,今年有四家企业不合格,我考虑对他们的信用评定降级,我就是过来听听你的意见。”韵真在一张沙发里坐下,心里琢磨着吴世兵如果知道自己的来意之后,脸上的招牌式笑容还会不会持续下去。 “哦,哪四家?” 韵真把手里的材料递过去,然后就注意到吴世兵只是扫了一眼,腮帮子上的肌肉就抽搐了几下,把手里的烟塞到嘴里猛吸了几口,然后在烟灰缸的掐灭。韵真知道在这一瞬间自己变成了吴世兵手里的烟头了。 “韵真,去年我们只有一家企业降级,今年一下对四家企业降级是不是太多了……企业信用评级工作可是关系到你主管的信贷部门的成绩啊……”吴世兵的语气还算和缓,不过韵真看得出他是在极力地克制自己。 “那根据你的意见,哪一家降级,哪一家不降呢。”韵真见吴世兵心里窝火就有点心幸灾乐祸,继续给他出难题,她不相信吴世兵敢光明正大地袒护聚源公司。 吴世兵半天没出声,摸出一支烟点上继续抽了几口,这才把那张纸还给韵真,沉声说道: “韵真,现在银行的竞争也很激烈,我们储蓄部门的同志为了开拓业务没日没夜的奔波,才让我们的日子比别人好过一点。而信贷这一块的创收老是上不去,你分析过原因吗? 现在是商品经济社会,除了国家优先扶持的项目之外,我们不再是保姆和奶妈了,我们必须从经营的角度考虑问题,只要企业能够带给我们利润,只要能够保证资金的安全,我们就提供服务…… 你这上面的四家企业,起码有两家是我们的老客户了,并且还是本市的知名企业,他们的信用等级也是经过时间考验的,你就因为一笔贷款展期就降低人家的信用等级,似乎不太合适。 再说,贷款展期也不是没有原因……比如,聚源公司,你两次否决了他们的贷款申请,肯定会影响公司的资金流通,就算他们以贷还贷也不违反流通的原则嘛。 我的意见是今年就降两家吧,你回去再考虑一下,看看哪两家企业确实在经营上出现了问题,同时还要和降级企业做好沟通工作,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独家银行垄断的时代了,如果别的银行都在放宽尺度,唯独我们不松手的话,不但会影响储蓄部门的工作,而且以前的老客户也会跑掉……” 刘韵真一声不吭地听完吴世兵的长篇大论,说白了焦点就一个,那就是他不同意把聚源公司降级,因为聚源公司的信用等级一旦被降下来,今后无论贷款的次数还是额度都将会受到影响。 “好吧,我再组织信贷处的同志摸摸底,降不降级、具体降几家或者说降哪一家,我想行里面都有规章制度,有衡量标准,我虽然是主管副行长,可也不敢擅自违背行里的规定……” 韵真不亢不卑地说道,然后站起身来准备出门,吴世兵朝她摆摆手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说道: “韵真啊,我最近听到行里面有一些对你工作的议论,有人说你主管信贷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没有什么起色……当然,这也就是部分同志的意见,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我希望你能给我挣个面子,千万别让人说我看错了人吆……” 吴世兵最后这句话才是今天的重点,对韵真来说这是一句富含深意的潜台词,正好应和了徐萍听来的小道消息。工作没有起色。这就意味着工作没有成绩。意味着她不能胜任信贷副行长的职位。 部分同志的意见。这句话对韵真很有威胁力,吴世兵嘴里的部分同志,自然是他在行里面多年来培养的亲信,不仅有和她同级别的副行长,还有分行的行长,包括行政办主任张淼。 韵真心里很清楚,如果说现在在行里面搞个民意调查来决定她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副行长,那么,这个结论全看吴世兵的脸色,如果他说合格,那么大家都说你合格,如果他说不合格,那么就不会有人敢说合格。 吴世兵说韵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这句话倒也没说错,可也不全对,她知道吴世兵并不是心甘情愿想提拔她当这个副行长,而是有很多的外在因素。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副行长也不是通过民意上的台,所以,自然也没有什么民意基础,她是属于那种专家型的人才,平常为人比较清高,并不擅长搞人际关系。 且不说她上任的时间不长,即便干上几年,也不见得能树立起吴世兵那样的权威,她的权威只是局限于技术领域,并不能为大多数人所能理解,最简单、最直接的衡量标准就看你上台之后给银行带来了什么。而现在,吴世兵就用这个最简单的标准向韵真提出了警告,为后面重新调整副行长们的分工做铺垫。 韵真回到办公室坐在那里愣了几分钟,然后把那份降低信用等级的企业名单揉成一团扔在废纸篓里。毫无疑问,在这些日常事务上她不是吴世兵的对手,如果坚持己见,到时候只能自取其辱,吴世兵只要把这个问题提交到行长办公会上讨论,肯定不会有人附和她的意见。 其实,聚源公司信用等级倒不是什么大事,降不降无关宏旨,韵真本来完全可以就这件事向吴世兵释放一个善意的信号,接受他的意见。但是,她认为现在吴世兵已经是铁了心要摆弄她,即便在这件事上做出妥协,最终也缓和不了双方的矛盾,既然这样,也就没必要跟他讲客气了,况且她自从否定了聚源公司的第一笔贷款那天起,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吴世兵过不去,如果这个时候软下来,不仅面子上过不去,就连生活都会变得索然寡味。 韵真咬咬牙,正准备给汪峰打个电话,告诉他,她已经决定把聚源公司列为两家降级企业之一。可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是明玉的电话,韵真暂时让自己从工作的不快中解脱出来,明玉已经有一阵没和她联系了,说实在的,两个人只要超过半个月不见面,韵真就觉得生活中少了一点什么。 她不知道明玉是不是也有同感。这种感觉倒不是出于什么同学之间的友谊,而是两个性格毫无共同之处的女人在长期的相处之后产生的一种依恋,很像 女人对镜子的感情,她们之间就像是彼此之间的一面镜子,如果有一段时间不照一下,似乎有种迷失的感觉。 不过,韵真知道明玉现在正忙着会所的事情,自己也帮不上忙,干脆就没有打搅她,现在接到她的电话,很可能要开业了。 “是不是通知我准备花篮贺匾呀?”韵真开玩笑地问道。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久也不来关心人家一下……中午有空没有?一起吃饭,然后去做个美容,这些天我都把自己整得不成样子了,说不定你都认不出我了?”明玉抱怨道。 韵真拍拍自己脑门,一想下午还真没什么大事,干脆就和明玉一起出去逛逛,顺便排遣一下吴世兵给她带来的闷气。 “好吧,我请客,慰劳一下你,在哪儿见面?” “你先来会所视察一下吧,来了再说……” 放下电话,韵真就马上换上了外出的衣服,明玉的电话让她的心情好起来,脱掉了银行的那套职业装,似乎心情也轻松了一点。出门的时候,她还不禁自问,就目前自己的处境和生活状态来说,到底有什么让她不满意的呢?答案就是缺少一个好心情,至于是谁搞坏了她的心情,一时也说不清,只好暂时把罪魁祸首归咎于王子同和吴世兵。 30.挑衅 30.挑衅 31.哪根葱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1.哪根葱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1.哪根葱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31节哪根葱 一走进明玉夜总会所在的和平大厦,韵真就对她的那个神秘情人越来越好奇了。不管怎么说,和平大厦都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商业建筑,地理位置也很不错,在这里租上两层楼搞个会所,且不说别的投入,光是租金就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承受。 明玉有几斤几两韵真心里很清楚,她自己绝对筹不起这么一大笔款子,看来她那个秘密情人不仅是个大款,而且对她还挺大方呢。 一想到这么长时间一来,明玉一直对她隐瞒情人的庐山真面目,韵真心里就恨恨的,因为,她的一些小秘密可从来都没有瞒过她,就连自己和王子同之间的一些私密往事都曾经和她分享过。 不过,韵真暗地里猜测,明玉的情夫可能是本市政坛上的什么人物,怕造成负面影响,所以见不得光。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给二乃资夜总会的官,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笔钱很可能是从哪家银行弄出来的。 巨大的透明玻璃旋转门把韵真慢慢地吞进去,然后又在大厅里把她吐出来,就在这时她忽然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愣在了原地。 因为她一抬眼就看见向她走过来的那个男人竟然是自己的房客,他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三四个身材高挑的妙龄女郎,而柳中原并没有马上注意到从从旋转门出来的韵真,他的心思完全集中在和几个女郎的说笑上了。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柳中原脸上迷人的微笑就凝固住了,直愣愣地盯着韵真,那模样好像是被她的美貌所震慑。 韵真心里一阵狂跳,这个意外的相逢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在她的印象中柳中原应该待在别墅里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等待着自己的回来,或者躺在床上绞尽脑汁谋划着怎样把自己弄到手,或者干脆就是在楼梯口一遍遍的徘徊,妄图窥视自己的私人领地,这才是目前男人应该有的状态,也是她希望并且能够接受的状态,绝对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出现在一栋摩天大厦里,并且身边还有几个摩登女郎伴随左右。 难道眼前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真的就是自己哪个房客? 柳中原的情况也和韵真差不多,虽然他天天盼着能见到自己的房东,可绝对不是在这样的场合相见。真他妈的倒霉。这下不知道要费多少吐沫才能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即便被赶出别墅也不是没有可能。 “嘿,真巧……你是来看明玉的吧……”柳中原到底比韵真反应的快,既然无处躲藏,只好直面相对。最终的解释还是要集中到明玉身上。 韵真瞥了一眼男人身边的几个年轻女子,然后斜睨这他,强压着心中的一股妒火,冷若冰霜地说道:“这么说……你已经走马上任了?” 柳中原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说道:“难道明玉没有告诉你?” “哎呀,柳总,走不走啊……”站在柳中原身边的一个女孩拉拉他的手臂似不耐烦地催促道,同时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韵真。 “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会……”柳中原肠子都快悔青了,真不该叫上这几个小东西去吃饭,并且还这么没有眼色,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的房东留下更加恶劣的印象吗?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是来找明玉的……”韵真鄙夷地把几个年轻姑娘扫视了一眼,连看都没有看柳中原一眼,自顾朝着电梯走去。 “哎呀,柳总,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好像生气了耶……她可别误会啊……” “挺漂亮的,就是老了一点……” 韵真在走进电梯的时候,还听见身后几个女孩调侃柳中原的嬉笑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哼,不过是一个房客。当初王子同身边美女成群的时候,自己都不屑一顾,他算哪根葱啊。明玉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假戏真做了。 柳总?听着这个称呼,韵真觉得有点哭笑不得,闹了半天,自己原来是在替明玉作嫁衣裳呢。那天在别墅的时候,她就看出明玉和柳中原聊得火热,没想到趁着自己打个盹的时间,她就迫不及待地把男人网罗到自己的身边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看上了柳中原的经营才能,还是心里另有企图,不管怎么说,这不是明摆着挖自己的墙角吗? 韵真两眼盯着电梯里不断跳跃着的楼层指示灯,怒火和妒火烧红了她的脸,心里只想着冲到明玉面前先狠狠地骂她一顿,然后扭头就走,从此就算没有这个朋友。今天就把那个下流胚赶出别墅,干脆做个大方,把他送给明玉好了。哼,男人?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垃圾和男人。 电梯停在了26曾,门刚打开,韵真就闷着头冲出来,差点撞进站在那里等电梯的一个男人的怀里。 妈的。怎么到处都是该死的男人。韵真心里骂骂咧咧地一边朝前走,一边回头瞥了那个男人一眼,忽然脚步就慢了下来,虽然只是那么匆匆的一瞥,虽然那个男人还带着一副墨镜,可她还是记起了那张在报纸电视上经常看见的脸。 刘源。韵真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男人也正看着她,于是一扭头就快步拐进了一条走廊,直到听见后面传来电梯关门的声音,这才停下身来,站在那里酥胸起伏、微微喘息。 今天是什么日子?先是和吴世兵闹不愉快,接着就碰见那个下流胚,现在竟然差点撞到一个本市的大人物,三个男人好像都在今天商量好了似的和自己过不去。 忽然,一个念头在韵真的脑海里闪现。柳中原出现在这里和明玉有关,刘源为什么会出现在明玉没有开业的会所里,难道他就是明玉的那个…… 一声手机铃声突兀地想起来,惊得韵真差点把手里的包扔掉。拿出手机一看,正是明玉打过来的。 要不要接?干脆离开这里,现在见面的话除了吵架就是尴尬。可是,万一她今天见自己就是为了谈那个下流胚的事情呢。 “你走哪儿了?” “哦……马上就到……” “我在办公室等你啊……” 韵真最终还是忍不住接了明玉的电话,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异样。也许自己把这事看的太复杂了,明玉不过是看他是个人才,雇他打理生意,如果刘源真的是明玉的情夫,她还不一定能看得上那个下流胚呢,明玉可是个爱钱的主,她可不像自己是外貌协会的狂热分子,柳中原除了脸蛋之外还有什么呀? 想到这里,韵真又开始对自己不满起来。明摆着,这种推理方式不是自甘下贱吗?明玉看不上的人自己却当成了宝贝呢。 可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件事情本来就和明玉没有关系,甚至柳中原来明玉这里任职和自己当初的意图也没有关系。 毕竟,作为自己的房客,只要人家按时交房租,其他的行为于己何干?别说他找个工作,就算找个女人自己能管得着吗? 说白了,自己之所以吃醋,之所以愤怒,不过是先入为主地把柳中原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总是觉得一旦让一个男人住进别墅,就好像和自己确立了 某种关系似的,这完全是一个心理问题,把怒气撒在明玉身上还确实有点冤枉她。 再说,这件事和自己最近故意冷落他也有关系,就算他对自己有暧昧的心理,可当他看不到希望的时候,难免会做出其他的选择。如果这段时间自己对他热情一点,说不定明玉还拉不动他呢。男人都是这样,不仅对女人,即使对自己也缺乏足够的耐心和自信。 韵真站在那里,通过身体里的两个自我的对话,慢慢地调整好了心态,最终把心中的那股戾气平复了下去,然后又从包里面掏出一面小镜子,冲着里面的那个人练着微笑了几次,这才慢悠悠地朝着明玉的办公室走去。 31.哪根葱 31.哪根葱 32.神情恍惚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2.神情恍惚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2.神情恍惚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32节神情恍惚 明玉和韵真两个人一见面彼此都有点不自然,尤其是明玉,由于刚刚受过刘源的洗礼,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尽,就像是对韵真心里有愧似的,看在韵真的眼里就成了做贼心虚的证据。 而韵真虽然在外面调整好了情绪才进来的,可脸上的微笑总让人觉得有点勉强。 “明玉,怪不得你在电话里说见了面不一定认得出你呢,可不是认不出了吗?几天时间没见,你忽然就成了大老板了。”韵真为了避免尴尬,首先开玩笑地说道。 “你就别挖苦人家了……”明玉转身给韵真倒水,一边说道:“你以为这一摊子都是我的?人家只不过是一个小股东而已。” “你什么意思?不说你独家经营吗?怎么就成了小股东了呢?是不是那个神秘的他也参加进来了?”韵真稍感意外地问道。 明玉在韵真身边坐下来,似有不满地说道:“是呀,当初我不过是想投个百十来万,搞个小型的夜总会,将来也算是属于自己的饭碗,可他……不同意,坚持要上规模上档次,我那点钱你又不是不知道,能落个小股东就不错了,说白了也就是一个高级打工仔。” 韵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看来这家会所实质上是刘源出自,只不过是打着明玉的名义而已,也难怪明玉不高兴,对于她来说,在给有钱人当了这么多年的二乃之后,那种迫切想获得独立的心理是显而易见的,毕竟做二乃如果不能转正的话,可不是一个终生的行当。 “我就说嘛,就这地段,就这档次规模,百十来万恐怕连一年的房租都不够……全部下来到底砸进去多少?”韵真一副恍然的神情说道。 明玉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虚荣心占了上风,神秘地朝着韵真伸出三根手指晃了几下,这才说道:“包括楼上餐厅的也算在里面……不过,我已经跟他约法三章了,会所的事情不让他插手,一切都我说了算,到年底的时候大家亲兄弟明算账,我也不占他的便宜……” 三千万?韵真微微感到有点吃惊,刘源整天缠着银行哭穷,没想到一出手就是三千万,既然这么有钱,还变着法子贷款,这不是拿银行的钱在二乃面前撑面子吗? 一般来说,手里有钱还向银行伸手的企业有三种情况,一种是扩张的太快,确实急需现金周转,要么就是贷款利率和储蓄利率之间的差额有利可图。可是现在基本上不可能让企业钻这种空子。剩下的就是第三种情况,那就是企业有大量的现金没法正当消化,上不了账面,只能通过银行贷款投资一些短平快的项目进行洗钱,难道刘源就属于这种情况? “怎么?你不信?”明玉见韵真只顾愣神,还以为她对自己的说法有怀疑呢。 韵真反应过来,连忙道:“这有什么不信的?不过,明玉,对于一个企业开说,谁说了算并不是口头商议决定的,难道你不是企业的法人代表?” 明玉皱皱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会所只是分支机构,法人是一家投资公司……我当初是想注册一家独立核算的法人企业,可他说手续太麻烦,只好挂在一家投资公司的名下。” “哦,那家投资公司叫什么名字?” 明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是叫什么起龙国际投资公司,我也不是太清楚……算了,反正有点事做,总比整天无所事事强,再说,要是经营得好的话,每年也有个稳定的收入,我的心也不贪,将来能有个养老钱就满足了……” 韵真听明玉说的伤感,心里又同情起她来,同时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忧虑重重,虽然自己在经济上没有后顾之忧,可精神上却总是没有着落,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女人来说,金钱毕竟不是生活的全部。 说实在的,每当看见和自己同龄的女人屁股后面跟着一个孩子的时候,心里总不是滋味,那种生活的残缺感不是金钱所能补偿。 这样想着,韵真的心思就又回到了柳中原的身上,但是,通过不多的几次接触,她总有种预感,觉得柳中原和她理想中的那个男人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更不要说符合未来孩子父亲的角色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之所以受到他的吸引,还是情 欲的成分占了很大的比重。 虽然几个女孩个个千娇百媚,可柳中原却而没有心思再和她们纠缠,匆匆吃过了午饭,马上就回到了会所,结果韵真和明玉已经走掉了。 柳中原整个下午都有点精神恍惚,心里一直琢磨着韵真会不会把自己赶出去,根据中午在大厦门口女人的脸色来看,多半是没有希望了。 现在对自己来说已经不是能不能一亲芳泽的问题了,而是完不成任务后面的那笔钱就拿不到手,自己的整个计划就泡汤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明玉身上了,她今天肯定会对韵真解释他来会所工作的事情,如果她能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的话,也许韵真能够回心转意。 如果她把自己上午在办公室里说过的那些暧昧话透露出一句,那就彻底死定。女人的心事很难猜测,谁知道她会不会起什么坏心眼,也许为了让自己对韵真彻底死心,说不定会故意在她面前损毁自己呢。 下班的时候,柳中原无精打采地回到别墅,屋子里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心想,韵真今天是肯定不会回来了,也许自己在搬走之前都不会见到她,现在就等着她驱逐自己的电话好了。 柳中原把外套扔在沙发上,然后嘴里喵喵的叫了几声直奔卧室,坐在床前,脑袋钻进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纸箱子,嘴里还一边念叨着:“小猫咪,憋坏了吧……爸爸这就放你出来啊,今天你那个坏妈妈不回家……你可以自由一晚上了……” 说着打开纸箱,里面是一个金属笼子,笼子里正是那只美国蓝猫,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主人。 “你倒是真有一套啊,倒是我太残忍了,没想到你是它爸爸呀,差点让你们骨肉分离……” 柳中原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的韵真。心想,见鬼!这女人是从那里冒出来的,看不见人也就罢了,怎么一点声息都没有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了,果然是一只小野猫。 “哦……韵真……原来你在家啊……你看……我没有骗你……前些天我确实一直把它寄养在宠物店,这些天想着你不回来,所以……所以昨天就接它回来……”柳中原坐在地上吞吞吐吐地说着,就像是正在做贼被人拿了一个现形。 韵真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一转身就回到了客厅里,柳中原没有看见,女房东在转过身去的时候,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忍禁不俊的笑容。 其实,见天下午在美容院里,明玉已经公开告诉韵真她已经聘用柳中原为会所的副总经理了,她还向韵真诉苦,要是一个小小的夜总会也就罢了,现在投资上千万的会所交给她管理,而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压力可想而知。 所以,她急切地需要有从业经验的管理人员,可是招来的几个人都不太满意,没想到阴错阳差就预见了柳中原这个娱乐场的老手, 她还说韵真是她命中福星,并且保证不会影响老同学的好事,相反,如果韵真确实喜欢上了他,她还可以暗地里促成他们的好事。接着,她就悄悄把 柳中原那些渴望见到她,渴望她回家的抱怨告诉了她。 韵真见明玉丝毫都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并且动机也可以理解,在知道了刘源是她的情人之后,心中的醋意也就慢慢地消失了。心里面反而有点忐忑不安,生怕自己今天在大厦门口的态度引起男人的误解,所以,做完美容之后,犹豫再三便回了家,打算初步和男人近距离接触一下。 “既然你这么爱你的猫,就让它待在这里吧。我可不想让你把我当成恶婆娘……”韵真坐在沙发上,冲怀里抱着猫、忐忑不安地跟出来的柳中原说道。不过脸上却恢复了冷冰冰的神情。 在韵真看来,如果一个男人对一只小动物都如此呵护,且不说别的,起码内心一定是个感情细腻的人,绝对不会像自己的前夫那样冷酷无情。 32.神情恍惚 32.神情恍惚 33.火烧火燎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3.火烧火燎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3.火烧火燎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33节火烧火燎 柳中原愣了一下,顿时心中一阵狂喜,就凭这句话,他就知道自己不会面临被驱逐的厄运了,只是,他还搞不清楚女房东的态度为什么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许是明玉的解释改变了她的主意。 虽然韵真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可柳中原却表现的更加谨慎,他已经渐渐地掌握了女房东性情多变的性格,完全符合自己从猫身上得来的经验,必须小心翼翼地接近她,如果急于求成、动作太大,很可能再次把她吓跑。 “我想它一定会感谢你的仁慈……我尽量管好它,不会让它打搅你……”柳中原把手里的猫朝着韵真晃晃,仿佛是在向她行礼似的。他的语气并没有流露出感激、讨好或者低三下四的味道,他牢记这刘蔓冬的教诲,保持距离,千万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犯贱。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反感猫……更何况,这是一只……漂亮的猫,那天确实是因为它吓到我了……”韵真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想起那天这只猫看见了自己的狼狈样,脸上禁不住发热。 “是呀,它不但漂亮优雅,而且很聪明,就是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不过这都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它……”柳中原说着一只手还不停地抚摸着怀里的猫。 韵真的脸更红了,她能够听出男人话里的弦外之音。心想,他这是借猫在比喻自己呢。想起他刚才在对猫自言自语的时候嘴里说的那个坏妈妈,心里既恼怒又暧昧,觉得这只猫正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看着男人那只不停抚摸着猫的大手,就像是不断地摸在自己敏感的身体上,忍不住一阵轻微的颤抖。 “我听说你对我意见很大啊……”韵真虽然很享受这种暧昧的气氛,可觉得还不到时候,不想让这种气氛再蔓延下去,于是就换了一个话题。“你算算,半个哦整修花棚,除草浇花……你想让我付你多少报仇?” 柳中原一听,就知道明玉已经把自己的话及时传给她了,看来还是很有效果。他没有急着回答 ,而是弯腰轻轻把那只猫放在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当着韵真的面点上,就像刘蔓冬教给她的那样,把一口浓烟几乎喷到女人的脸上。 “我只要在住这里住一天,就会当成自己的家,是你自己想的太多了……不过,你要是觉得对我是个好房客的话,作为房东鼓励一下也是应该的……” 韵真伸手扇着飘到自己面前的烟雾,皱皱眉头,不过并没有流露出反感的表情,而是似笑非笑地盯着男人,挑逗似地问道:“你说说看……你需要什么鼓励……” 柳中原心中一动,差点犯老毛病,堪堪抑制住了自己,笑道:“我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也不挑剔,也许只要一句好听的话,就能让我今晚兴奋的无法入睡……” 虽然听上去只是一句玩笑话,可韵真还是从中听出了男人对自己的挑逗做出了积极的回应,如果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难免会让气氛变得再次暧昧起来。奇怪。怎么和他在一起没说几句话,总是不知不觉地拐了调呢? “对于一个主动要求表扬的孩子,老师做法往往是适得其反,你要是晚上真的睡不着的话,就多想想会所的工作,明玉可是把你当成了宝贝呢,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的期望……” 韵真说完马上就站起身来,正好看见那只猫跳到了她身边的沙发上,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摸了几下,破天荒,这次猫没有被她吓跑,反而发出一阵咕噜噜舒服的哼哼。 “它倒是不记仇呢……”韵真笑着继续说道:“我上去了,不打扰你们父子间的交流了……” “父女……”柳中原也站起身来,一边纠正道:“它是女孩……” 韵真嘻嘻一笑,转身就朝着楼上走去。柳中原本来以为她会谈谈自己在明玉那里工作的事情,没想到她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看来她真的已经想通了。 “我正准备做点饭吃呢,你要不要来一点?”柳中原冲韵真的背影说道。 “我晚上不吃饭……怎么?你还自己弄饭吃?” “习惯了……单身汉吗,做做饭也是排遣寂寞的一种方法……” 寂寞?他也寂寞。两个寂寞的人碰到一块,不一定就能赶走寂寞,也许将更加寂寞。今天晚上失眠的肯定不是他一个人。 韵真扶着楼梯的栏杆慢悠悠地往楼上去,她知道身后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她,他从仰视的角度,他可以看见自己的大腿,可以看见自己臀部的扭动……心里面一直压抑着的一团火一瞬 虽然柳中原不吭不哈地跑到明玉那里去上班,不过韵真基本上可以肯定,在这一段时间内,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触碰她的底线。临走之前在楼上精心设下的几个小圈套并没有遭到破坏,这让她对男人又生出一点好感,起码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在诱惑面前并不缺乏自制能力。 韵真迅速地换了一套轻薄的家居便装,来不及洗澡,心里的那团火促使她迫不及待地想偷窥柳中原隐秘的世界。 那股冲动来的竟是如此的猛烈,以至于让她感到无限刺激的同时,心里竟有种幸福的感觉,因为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窥探一个男人在没有任何束缚之下的自由状态,这种感觉满足了她一部分强烈的占 有欲。 可是,等到韵真打开电脑,火急火燎地浏览了全部的视频之后,不免感到一阵失望。因为,这段时间里,柳中原白天基本上不见人影,晚上的活动基本上是躺在卧室的床上看一本厚厚的书。 唯一吸引眼球的就是他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那么一会儿功夫,不过也只是裸着强壮的上半身,总是没忘记穿上一条内裤或者围着一条浴巾,有那么几个瞬间,虽然浴巾被取下来,可还没有等她看清楚关键部位,房间里就已经变成了一团漆黑。 虽然前面有一个男人全裸的镜头,可韵真总觉得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就像一张图片,看过一遍之后就渐渐失去了魅力。她需要的是活生生的现实感、新鲜感,需要男人有更多的展现。 不过,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可一想到被自己偷窥的男人就近在咫尺,毫无知觉地处于自己的监控之下,韵真还是觉得脸颊发烫、浑身发热,一只手强忍着才没有伸进裙子里,因为,一想到这间屋子里有一个男人,她就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阵羞耻。 为了尽快熄灭内心的那股那股火苗,韵真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自己剥光,然后站在盥洗室的碰头下面,让清凉的水当头浇下,两只手捂着脸,不敢去碰触自己敏感的身体,只要稍微碰触一下就会让她迷失自己。 楼下的柳中原带着愉快的心情为自己做好了晚餐,他来到客厅转了一圈,竖着都听听楼上的动静,结果什么也没有听到,于是就在餐桌前坐下开始享受他的晚餐,他怎么也想不到楼上的女人正盯着屏幕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更不知道她刚刚抑制住了一股由他引发的潮水。 这家伙竟然给自己炒了两个菜。韵真靠在写字台上盯着画面里面吃的津津有味的男人,她也看见了男人在坐下来吃饭之前鬼头鬼脑地跑到客厅里转悠了一圈。 很显然,他希望自己下楼去,他想看见自己,并且脸上有种失望的表情,他以为自己睡着了,他虽然吃着饭,可心里一定在想着自己,甚至脑子里正在谋划着是不是半夜里摸上来看看呢。 r 男人和女人的最大区别就在这里,对于自己来说,只要有个确定的对象,就能通过想象,通过那些偷偷录下来的画面体验到强烈的满足感,甚至在手的帮助下攀上真正的顶峰。 可男人就不一样了,想象不但无法满足他们的贪念,甚至会让他们的贪念变得更加强烈,他们只有通过眼睛,通过触摸异性的身体才会有实质性的感觉,即使这种感觉也无法满足他们,因为感觉并不等同于满足感,要想获得满足感,最终还是要干那事……男人们的快 感是多么的愚蠢和单调啊。 33.火烧火燎 33.火烧火燎 34.残忍的情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4.残忍的情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4.残忍的情感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34节残忍的情感 韵真的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盯着画面中的男人,心里甚至开始怜悯起来,毕竟眼前这个男人的悲哀和不幸和自己有点关系,虽然他对自己心怀叵测、居心不良,可毕竟他是真心的爱着自己的身子呢,从第一见他的时候,就已经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这种渴望。 长夜漫漫,反正也睡不着,干脆下去和他聊聊,他不是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吗?越是这样就越要折磨他一下,最好让这家伙今晚彻夜难眠。 韵真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从衣柜里挑选了一件质地轻薄的长睡衣,然后穿在身上在镜子前面转着身子自我欣赏了一阵,这件睡衣虽然样式很保守,没有任何裸露,可在走动之间却能够曲线毕露地展示出姣好的身段,肯定让他想入非非。 这样想着,韵真最后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男人一眼,顺手拿起明玉交给她的那张请柬,就像一个女王一般,袅袅娜娜地往楼下走来。 “晚上吃这么多你就不怕发胖吗?” 柳中原确实像韵真猜测的那样,一边吃着饭,脑子里一边想着楼上的女人,只是没有预谋晚上偷偷溜到楼上窥视的想法。正想的入神,背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差点让他被嘴里的食物噎住。 小野猫。终于不声不响地下来了。 “你吓我一跳……晚上不吃饱睡不着觉……”柳中原放下手里的饭碗说道。尽量对女人主动下楼来的行为显得淡然处之,他知道,当一只猫主动接近你的时候,一定要装出对它毫不经意的样子。 韵真伸长脖子看看桌子上的两个菜,刚才在视屏里黑乎乎的没看清,原来一个是木耳炒鸡蛋,另一个是素炒山药,主食是一碗蒸米饭。心想,一般的单身汉要么就是在外面吃饭,要么就是在家里胡乱凑合,没想到他倒是挺讲究。 即便像前夫王子同那样自命不凡的男人,独自在家里的时候,一旦饿起来,冰箱里只要有能吃的东西,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填饱肚子算数。这就是男人对生活的不同态度。他们虽然都爱自己,可爱的方式却截然不同。 “要不要尝尝?味道不错……”柳中原高兴地看见韵真在餐桌的一头坐下来,今晚算是可以近距离和她接触一次了。 韵真皱皱鼻子,不屑地说道:“难道你还能把鸡蛋抄成天鹅肉?” 柳中原不确定女人这句话是不是有暗讽自己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意思。只好装作糊涂道:“我这鸡蛋从用料到烹制方法到火候都有讲究,你尝尝就知道了……”说完殷勤地拿一双筷子塞进女人手里。 韵真不好推辞,把脸凑近盘子仔细看了一眼,笑道:“颜色看上去倒是不错……”说完就用筷子挑了一点放在嘴里细细品味。 柳中原顿时对那个刘蔓冬的教诲佩服的五体投地,女人在下嘴之前确实是只看颜色,味道只有在尝过之后才知道。按照刘蔓冬的说法,只要她下嘴了,不管味道好不好,自己这盘菜她是无论如何退不掉了。 “怎么样?”柳中原盯着韵真缓缓蠕动的小嘴,心里还真有点紧张。 “嗯,倒是挺松软的……不过也没你说的那么玄乎,不过是加了一点白酒而已……”韵真放下筷子说道。 “要不要再来快山药?”柳中原把盘子往韵真面前推了一下说道。 “你就别推销了……还不错,一个男人能有这点手艺很难得了……”韵真终于破天荒表扬了一个男人。 柳中原顿时就情绪高涨,正准备卖弄一下在监狱里的干部小灶上学来的一些烹饪经验,却见韵真已经站起身来,侧着耳朵好像在聆听什么,随即,柳中原就隐隐听见楼上好像传来一阵阵手机铃声。 “哎呀,好像是我的手机……”韵真说着就急匆匆上楼去了。 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过于紧张,柳中原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韵真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一件睡衣。看着那若隐若现的肥臀,款款摆动着的纤细柳腰,飘飞的裙裾,以及那一缕随之而去的淡淡的幽香……他心里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那个没有一点眼色,在最关键的时刻给女人打来电话的王八蛋。多么好的机会啊!这个混蛋。 柳中原再没有心思吃饭了,一边把碗筷收拾掉,一边唉声叹气,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就这样被一个电话给破坏了,看看手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不用说韵真肯定不会下来了。 然而等到柳中原在厨房里收拾完碗筷走出来的时候,他惊喜地发现韵真正从楼上下来。可随即就发现她已经换上了外出的衣服,并且一脸紧张的神情。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柳中原带着一点醋意问道。在他的想象中,韵真很可能是接到了哪个男人的邀请,赶出去约会呢。这么晚了还去赴约,说明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哦……我的一个同事住院了……我必须马上去一趟医院……”韵真一脸的焦虑,显然她这个同事病的不轻。 柳中原灵机一动,脱口而出。“这么晚了,我陪你去吧……” 韵真本来已经伸手去开门了,可听了柳中原的话就停了下来,只是没有马上表态,显然有点动心,可仍然有顾虑。 “我只是开车送你过去……你这样急急忙忙的……我可以在车里等你……”柳中原忽然想到韵真不但是行长而且还是个单身女人,她肯定是在担心自己的突然出现会在她的熟人中引来闲言碎语,于是赶忙又补充道。 终于,韵真点点头,说道:“那你快点换衣服吧,说是病危……抓紧时间……” 柳中原只是在门口穿上了鞋子,说道:“换什么衣服?这就走吧……” 虽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可在城市的主要街道交通仍然拥堵,这个时候正好是那些追求夜生活的人从酒桌子上下来,准备前往各大娱乐场所,真正的夜生活刚刚拉开帷幕。 “你的车开得也不错嘛……”一路上韵真和柳中原都没有说话,直到在十字路口被红灯拦下,韵真才打破沉默说道。她倒不是没话找话,而是柳中原车开的又快又稳,并且非常灵活,好像很体谅自己此刻着急的心情似的。 柳中原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本来是想趁着去医院的这段路上把刚才的气氛延续下去,可一想,女人现在心里正想着医院的病人,不会有心思谈其他的问题,于是就保持了沉默。 现在既然她先开口了,不免有点心动,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你能够留意一点,你将会发现我还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好处……” 韵真斜睨了男人一眼,听出他的话里面有挑 逗的意味,于是不屑地一笑,说道:“你这话应该对明玉说去,她倒是很欣赏你的才能……” 柳中原见韵真再次把话题转到了明玉的身上,马上就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何况,他还从韵真的话里听出一点酸意。效果不错,可必须善加利用。 “说实话,你表姐在经营上确实没有什么经验,既然她这么诚心邀请,我打算前期帮她一下,等到会所走上正规了,我就退出了……”柳中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决不能躲躲闪闪,越光明正大越能打消韵真的疑虑,既然她已经改变心意了,那个刺激的计划就可以终止了,只是可惜和明玉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那也没必要,我今天看了一下,明玉的摊子还挺大的,在那里做一个高管也辱没不了你,况且,明玉给你的待遇也很不错,如果你自己单干的话,不仅有风险,恐怕也达不到她这种规模吧……”韵真就事论事地说道。 柳中原心中一喜,没想到韵真开始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了,这是一个信号,只有自己人才会替他权衡事务的利弊。起码从感情上来说,她已经把自己从明玉那里摘出来了。 “慢慢看吧,也许什么时候回日本也说不定呢?”柳中原放出了一个试探气球,然后悄悄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女人的反应。 “你不是说要在这里长期发展吗?”果然,韵真身子前倾,几乎是脱口而出。 火候差不多了,再贴近一点。“可我总是有一种沦落异乡的感觉,一颗心定不下来……” 韵真呲地一笑,似乎男人的话很荒唐似的,埋怨道:“你搞清楚,这里才是你的故乡,怎么?你还真把自己当日本人了?现在这里的经济形势这么好,有什么让你定不下心来?” 柳中原得意地笑了,瞥了女人一眼,装出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进而又以自嘲的语气说道:“俗话说安居乐业,我现在居无定所,好不容易安下身来,可整天都在担心着被房东赶出去,你说我的心能定下来吗?” 韵真怎么能听不出男人话里面的弦外之音,他这是在探听自己口气呢,这家伙倒也不傻,想着法子挤兑自己。哼,居然拿回日本来试探自己的态度,刚才几乎已经上了他的当。不过,扪心自问,如果他现在真的想回日本去,自己会不会挽留他呢?他值得自己挽留吗? “你说的不是可笑吗?只要你按时交房租,遵守规则,谁来赶你……”韵真说了一半,觉得还是有点露骨,于是赶忙停了下来,正好医院也到了。 “可能要好一阵呢?要不然你先回去?”韵真下车前说道。 柳中原摸出一支烟来,说道:“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柳中原的表态既干脆又霸道,根本没有一点商量的口气,韵真一声不吭地下了车,可心里面却很高兴,自从和王子同离婚之后,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在精神上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瞬间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柳中原抽着烟,盯着韵真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浓烟。今天算是终于看见了一丝曙光。 可当他想起刘蔓冬的时候,心里就有点矛盾,觉得自己的任务和今晚对刘韵真的感觉有点格格不入。 残忍的感情。不仅是对她,也许对自己也一样。有时候为了生存,感情就是奢侈品,这个女人对自己来说更是奢侈品,本来只能远远地看看,眼下只不过是机缘凑巧,才有机会近距离把玩一下而已,等她一旦了解了自己的底细,这场戏也就结束了,所以千万不能当真啊。 34.残忍的情感 34.残忍的情感 35.共同利益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5.共同利益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5.共同利益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35节共同利益 刘韵真刚来到二楼的急救室,就看见行长吴世兵,主管行政的副行长潘旭东,以及解放北路支行行长李继薇,行政办主任张淼都已经等在那里。距离他们稍远一点的一把长椅上坐着几个男女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应该是汪峰的亲属。 “情况怎么样?”韵真一脸焦急地问道。 吴世兵看了几个家属一眼,拉着韵真的手臂走到一个拐角处,才低声说道:“正在抢救,医生说是肝癌晚期,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是他的所直属领导,你了解不了解他的病情?” 韵真一听,有点蒙,她闻到吴世兵身上有股浓烈的酒精味儿。 “没有啊,连病假都很少,怎么突然就……” “情况不太妙,我们要提前做点准备……他家里人情绪很不稳定,刚才还和张主任吵起来了。”吴世兵显然还有一点醉意,一双手有意无意地放在韵真的肩膀上抚摸着。 韵真倒没有觉得吴世兵有吃豆腐的嫌疑,只是觉得被他这样摸着很不舒服,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那只手,奇怪道:“生老病死,天灾人祸,和银行应该没什么责任吧?” 吴世兵摇摇头,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把脑袋凑近韵真低声道:“问题是他倒在了酒桌上……” 韵真这下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是喝酒喝出来的,她知道,作为信贷处长,汪峰一年三百六十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酒桌上,并且酒量在行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在职员中间有汪一瓶、汪不倒等荣誉称号。 她记得前不久在办公室看见他脸色不正常的时候还劝他在酒桌子上悠着点,没想到这么快就……难道他对自己的病情一点都不知道?如果知道自己患了肝癌还这么喝酒的话,岂不是等于自杀? “你们今晚在一起喝的酒?”韵真意味深长地盯着吴世兵问道。 “没有没有……”吴世兵双手乱摇,极力否认道:“我……刚好来了几个朋友,在一起小聚一下,也是半中间接到李继薇的电话才赶过来的……好像他是个李继薇今天考察一家企业,晚上一起喝了点……难道不是你给他安排的任务?” 刘韵真见吴世兵好像总有点往她身上泼脏水的意思,心里就有点不太高兴,心想,即便是我给他安排的差事,总不会安排他去喝酒吧。 况且他肯定是晚上喝的酒,那可是八小时之外,和自己怎么也扯不上关系,行里酒风盛行倒是和你这个嗜酒如命的行长有很大的关系呢。 不过,看着吴世兵满脸酒意的样子,韵真也不打算在这个地方和他计较,现在重要的是看汪峰的一条命是不是能够留下来。 “既然潘行长也来了,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他去处理吧,行里面生老病死的事情他处理的多了,也有经验……” 吴世兵又把脑袋凑过来说道:“我的意思是,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行里面必须统一口径,对外界要有一个说法,这个说法要把负面影响减到最小……作为他的直属上司,你有什么意见?” 韵真当然明白吴世兵的意思,汪峰今天如果真的救不过来,明天在银行界起码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一旦被别人知道他是倒在了酒桌上,那么一些人很可能就会抓住这个点进行炒作,这样势必会产生不良的社会影响,同时也会引起高层的主意,吴世兵显然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难道他想隐瞒喝酒这个环节? “问题是他的家属很清楚他喝了酒……”韵真心里很清楚,这件事上面一旦追究起来,她作为主管信贷的副行长肯定是首当其冲,因为汪峰可是她的人,就算提不到责任的层面,起码也是没有做好工作。在这一点上,她和吴世兵是一根绳子上的两个蚂蚱,利害关系上不但没有分歧,不过,她可不会愚蠢到替吴世兵出谋划策,她没有反对,就算是默认了吴世兵的想法。 吴世兵一看韵真很配合,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不要紧,一方面医生已经确诊他是肝癌晚期,基本上可以说不分时间地点,随时都可以死……当然,作为领导,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员工得了肝癌,我们还是要好好反省,我的意见,从明天开始,行里面的每个员工全部去医院做个体检,这事我已经安排张主任去做了……至于他的家里人嘛……” 吴世兵摸着下巴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除了按照规定给予必要的补助之外,可以作为一个先进典型予以嘉奖,具体奖励数目你考虑一下,我让老潘和他的家属也商量一下,总之把这事稳稳妥妥的办好为目的……起码要给个因公殉职吧,明天你们部门就搞个材料……” 韵真搞不明白吴世兵到底是处于半醉半醒之间,还是根本就不清醒,忍不住提醒道:“行长,你说这些是不是早了一点,医生还在抢救呢……” 韵真话音未落,忽然,过道那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韵真和吴世兵忍不住对望了一眼,吴世兵拍拍韵真的肩膀,像是安慰似地说道:“未雨绸缪总 在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出手术室的时候,汪峰的家属一拥而上,看见主治医生无奈地摇摇头,一个中年女人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声,然后昏倒在地上,慌的一群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最后才幽幽地醒转过来。 韵真猜测这个中年妇女应该是汪峰的老婆,那个十几岁的男孩可能是他的儿子,看着孤儿寡母,她的鼻子禁不住阵阵发酸。 好在有潘行长和张淼在那里劝慰,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解放北路支行行长李继薇一眼,见她直到现在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心里竟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丝怨恨。 李继薇今年三十三岁,是行里面为数不多的几个中层女干部之一,韵真对她多少有点了解,如果单凭业务能力来说,李继薇下辈子也当不了支行的行长。 可这个女人天生媚骨,颇有几分姿色,同时又会来事,有眼色,放得开,所以在总行的高管眼中也算是系统的一个宝贝。 不用说,她被提拔为行长和吴世兵有着直接的关系,不过,到目前为止,倒是没有听说过他们之间有什么绯闻。这次汪峰的死虽然不能说和她有直接关系,可也逃不了责任。 韵真知道,汪峰是分行的信贷处长,按照惯例,如果行里面有什么接待或者企业的招待,他总是事先向她打个招呼,不可能擅自行动。 而今天晚上的这场饭局她根本就没有听汪峰提起过,很显然是李继薇支的台子,叫上汪峰无非是给自己撑面子,说不定她又是在给自己哪个关系户跑贷款呢。没想到竟然让汪峰喝死在酒桌上。如果上面一定要拿这件事开刀的话,首当其冲的应该是李继薇。 可刚才吴世兵开口闭口称她是汪峰的直属领导,分明是把责任在往她的头上推,李继薇的名字连提都没有提,这不是明显打击她而偏袒李继薇吗?说不定她来这里之前他们已经把对策都商量好了。 想到这,韵真已经打定主意抓住李继薇不放,如果吴世兵公开袒护,那么这件事也别想往自己头上扯。 “今天你们一起喝酒的还有谁?你把今晚在桌子上的每个人的名字写在这张纸上,再写一个详 细经过,明天上午我就要……”韵真冷着脸冲李继薇低声说道。 李继薇一听说汪峰死了,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虽然吴世兵已经决定不向外界透露汪峰死在酒桌子上的消息,可毕竟内部的人都知道真相,纸包不住火,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如果不小心应付,搞不好自己这个行长都有可能当不成。 眼下还是要在这场饭局上多做文章,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酒店把企业买单的钱退回去,然后用银行的钱补上,就说是银行出面做客户的安抚工作,这样一来,汪峰作为行里面的领导参加支行的活动也就名正言顺了,至于他的死,医生已经给出了最好的证明,肝癌晚期。 李继薇正在琢磨着对策,猛然之间没有听明白韵真的话,迷迷糊糊地反问道:“刘行长,你什么意思?” 韵真一愣,随即怒火中烧,真是胆大包天,竟然问自己什么意思?难道有吴世兵护着就可以如此放肆? “你说什么意思?马上把今晚的经过写个详细的报告,包括所有今晚在场的人员名单,明天一大早送到我的办公室,你听明白了吗?”韵真气急败坏地又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一遍,声音难免就没有压住,一边的吴世兵也听见了。 35.共同利益 35.共同利益 36.他是喝死的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6.他是喝死的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6.他是喝死的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36节他是喝死的 李继薇虽然并不惧怕韵真,作为主管具体业务的副行长也管不了她,可她酒醉心明,知道韵真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婆娘表面上看起来一副知书达理的知识分子模样,可内心却是一个标准的家庭妇女,不但心高气傲,不把人放在眼里,而且斤斤计较,锱铢必报,背后又有人撑腰,就连吴世兵也让着她三分。眼下自己闯了祸,暂且躲她一躲,省的给自己找麻烦。 “刘行长,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送过去……”说完看了一眼吴世兵,心里琢磨着今晚一定要和他单独谈谈,在汪峰突然死亡的善后事宜中,有几件事情比处理他的尸体来得更加紧急。 这时,汪峰的家属已经进入了病房,趁着这个机会,吴世兵把几个人叫到一起,对接下来的事项做了全面的布置。 根据他的安排,汪峰定在后天出殡,丧失尽量低调。明天上午召开行长会议,通报这件事情,并作出定性,另外他以潘行长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提议让韵真暂时负责汪峰的善后事宜。结果遭到了韵真的坚决反对,理由是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这项工作,没有经验,再说,手头的工作都在议事日程上,也抽不出时间。 宁世兵虽然一肚子火,可这个时候还是以顾全大局为重,最后这件事自然就落到了行政办的主任张淼的身上。 等到诸事商议已定,已经是夜里一点钟了,毕竟是自己的下属,所以韵真主动留下来陪同张淼继续做家属的安抚工作,吴世兵和李继薇、潘旭东就先回去休息了。 “李继薇怎么也走掉了?都是她惹出来的事,跑得倒挺快……” 杭淼看着李继薇和吴世兵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走进电梯的身影,愤愤地说道。韵真注意到她不仅是愤怒,眼神中流露出的分明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妒火,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也许她要连夜向行长汇报今晚的事情吧?”韵真不无煽风点火地说道。 “哼,这边刚刚死了人……亏他们还有心思……”张淼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说过了头,韵真可不是吴世兵的心腹。 “好了,别发牢骚了,过去问问汪峰的爱人都有什么要求,今晚最好把事情都敲定,免得他们明天闹起来……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韵真说完就去了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两名医生,其中一名就是刚才参与抢救汪峰的大夫,看见韵真进来,不由眼睛一亮,没想到深更半夜进来一个美人。 “你好,我是死者的领导,我想了解一点基本情况。”韵真直截了当地说道。 美女总是比较容易被人接受,那名大夫一听美女还是领导,就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热情,赶忙拉过一把椅子让她坐下,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想了解什么,如果他不喝酒的话,可能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喝酒只是诱因,他的肝脏几乎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机能……我很奇怪,这种病人为什么没有住院治疗呢?” “是呀……他隐瞒了自己的病,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他曾经来医院检查过,我是不是能查到相关的信息?”韵真问道。 “我认为他自己不知情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这种病并不是突发性的,有一个比较长的演变过程,至于他是不是来医院检查过,查起来恐怕要费点功夫,说实在的,有些医院对患者的病情保密,所以你可能得不到他就诊的信息。” 韵真其实也就随便问问,并不是真的想搞清楚这个问题,她想知道的是另一个更加敏感的消息。“请问,死者今晚喝了多少酒,是不是饮酒过量是直接导致死亡的根本原因?” 医生盯着韵真说道:“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刚送来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我还以为他是诚心不想活了呢,他今晚起码喝了一斤白酒……这种量对一个健康人来说也远远过量了。” “哦,他刚送来的时候还能说话?”韵真吃惊地问道。 医生微微笑道:“这没什么奇怪的,有些这样的病人喝完酒之后还能自己走回家,然后突然就死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 “他说了什么?”韵真追问道。 医生犹豫着,刚才因为忙着抢救,并没有在意患者那句话的含义,现在听韵真问起,似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病人的最后呓语仿佛有着什么实质性的含义,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告诉她病人的最后遗嘱。 “他是我的下属,并且由我负责处理他的善后事宜,他有什么遗言你就直接告诉我吧。”韵真见医生犹豫,便催促道。 “其实我也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他好像说……当时他应该有点感觉到自己不行了,所以这句话听上去更像是遗嘱,不过断断续续,很零碎,他先说了一个名字……苏丽,好像是个女人的名字,然后又提到他的笔记本电脑,后来说的话听不太清楚,反正是些和银行有关的事情,还有人的名字……其实对他来说,当时处于两种情况,一方面是个病人,同时也是个醉鬼,也许只是一些醉话,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韵真听了医生的话半天没有出声,她倒不认为汪峰说的是醉话,那个苏丽肯定是他老婆,那个笔记本电脑她也见过,不管走到哪里总是看见他背着那个笔记本。 医生也说了,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行了,这个时候即便醉酒,心里惦记着的肯定是一些最重要的事情,考虑到汪峰担任信贷处长长达八年之久,韵真本能地感到,那个笔记本里面也许存着什么重大的秘密。 “他还提到了谁的名字?”韵真举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 医生摇摇头,说道:“听不清楚,反正是人名,不过我可以确定姓刘……是个女人的名字……” 姓刘?女人的名字?韵真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这个姓刘的女人会不会是指自己呀。难道他临死之前有什么话要告诉自己?不可能呀,虽然自己和他是上下级关系,可平常并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如果有什么话活着的时候不能说,非要等到咽气前才想起来呢? “你没事吧?”医生见美女脸色苍白,担心地问道。 韵真醒悟过来,问道:“这些话你告诉过别人没有?” 医生笑道:“我哪里顾得上这个?今天连轴转,身子都快散架了。” 韵真站起身来说道:“那你赶紧休息一下吧,我就不打搅你了。”说完匆匆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 36.他是喝死的 36.他是喝死的 37.浓郁的芬芳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7.浓郁的芬芳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7.浓郁的芬芳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37节浓郁的芬芳 汪峰的老婆和儿子留下来守夜,其他的亲属相继离去。韵真和汪峰的老婆苏丽没有见过面,往日银行举办的一些活动也从来没有见汪峰带着老婆参加过,彼此可以说是个陌生人。 “大嫂,人已经这样了,你也别太难过,自己的身体要紧,我看还是找个地方睡一会吧,明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呢。” 苏丽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了,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韵真,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韵真赶紧解释道:“我是汪峰的同事,我叫刘韵真……” 苏丽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低声道:“啊,原来是刘行长……经常听他提起你……” “今天下午下班以后汪峰回家去过吗?”韵真想趁着张淼忙着办理手续的时候抓紧时间问几个问题。 苏丽摇摇头。“这些年他哪天不是深更半夜才回家……” “那你知道他的病情吗?我的意思是他去医院检查过没有?他知不知道自己得了肝癌?” 苏丽又摇摇头。“只是听他说过身体不舒服……我劝过他,谁知道他去过医院没有?” 看来这两口子也就是凑合着住在一个屋檐底下的道义夫妻,也谈不上什么感情,说不定还比不上自己的房客呢,他倒是天天惦着自己呢。 “他最近有没有向你提起过银行的什么事情?比如账号啊、存款啊什么的……” 苏丽一听,一双眼睛马上警觉起来,本能地抵触道:“你问这些干什么?难道他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 韵真赶紧摇摇手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走得这么突然,会不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来得及向你交代……如果今后在银行有什么事情要帮忙,你就尽管来找我……” 正说着,就见张淼走了过来,韵真也就结束了自己的问话,折腾了一晚上,她已经感到非常疲倦了,这个时候才忽然想起楼下汽车里的柳中原。 怎么把他给忘了?这家伙可能在汽车里睡着了,活该,叫他别来,自己非要来,这就是无事献殷勤的代价。 “刘行长,你也回去吧,我把他们母子安排个地方睡觉,然后我也回去了……”张淼见韵真一脸倦色,就劝道。 “好吧,你再辛苦一下,明天上午公司开会,你干脆就趁机在家里多休息一下算了。”韵真说道。 “我倒是挺想这样做的,可吴行长已经给我安排活了,不但不能晚来,反而要比别人早去一点呢。”张淼不满地抱怨道。 韵真也懒得去问吴世兵给张淼布置了什么任务,笑道:“谁让你这么能干呢,这一次老潘退休之后,你应该有希望出任行政副行长的职务,那个时候可就有得你忙活了。” 张淼一听,本来满脸的倦意瞬间就没有了,脸上泛起一片潮红,睁大眼睛低声道:“刘行长,你就别取笑我了,干活少不了我,这种好事我可不敢想。” 韵真心想,你就得了吧,别装了,说不定每天晚上做梦都在想,也许正在琢磨着着给自己设计一张什么样的名片呢。 “你谦虚什么?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如果吴行长征求我的意见的话,第一个就推荐你,咱们行这一摊子家务事,我看也就你有能力理清。” 张淼顿时感动的差点眼泪流出来,闹了半天,陪着吴世兵睡了几年,没想到这个被自己平时当对手的女人才是自己的之音呢。 “哎呀,刘行长,你也太高看我了……我也就是个操劳的命……” 韵真见差不多了,就留下欣喜若狂的张淼离开了医院。一边想到:给张淼点把火,一方面让她找吴世兵闹去,反正他们在床上应该无话不谈。另一方面也算是间接给吴世兵传达一个信息,这个主管行政的副行长自己没有兴趣。 柳中原并没有像韵真猜测的那样在车里睡觉,而是听着音乐眯着眼睛,一边抽烟一边想着心事,韵真拉开车门的时候才清醒过来。 “哎呀,讨厌死了,你就不能少抽几根烟……呛死人了……”韵真坐进车里面,一只手扇着烟雾抱怨道。 柳中原见女人虽然是在抱怨,可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多了几分娇嗔,一时连骨头都酥了,赶紧把烟把扔到车窗外面,发动了汽车问道:“你同事的病情怎么样,这么晚了医生也该睡觉了吧……” “怎么?是不是等的不耐烦了?”韵真斜睨着男人问道。 “是有点不耐烦,什么病人把人折腾到深更半夜?我明天倒是可以睡懒觉,可你还要早早上班呢?”柳中原的口气听上去好像他和韵真已经是一家人了似的。 韵真听着很受用,知道他这是在说反话,实际上是心疼自己呢。就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心里话,这家伙可会装蒜了。 不过,一想到汪峰都病得快要死了,可家里人竟然毫不知情,顿时就觉得男人这种转弯抹角的关心让人感到格外的温馨。 想想自己和王子同几年的婚姻生活与汪峰夫妇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吗?名义上是夫妻,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知道对方需要什么,这种精神上的漠视比不了解对方的健康情况更可怕。如果这辈子命中注定还有一次婚姻的话,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让他出现,否则就把单身进行到底。 “我可是真心替你着想……你看看都几点了,熬夜可是女人衰老的最大杀手……”柳中原见韵真不出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交浅言深了,于是干脆把话说得客观一点。 “我老不老和你有什么关系……”韵真扭头看着窗外低声说道。 柳中原一时语塞,如果是热恋中的情人,这个问题是再好回答不过了,并且当女人提出这种问题的时候,往往是男人表现自己,表明心迹的最佳时机。 可柳中原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和她的关系别说是热恋中的情人,就是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即使做个普通朋友也是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随时都有破裂的危险。 “就算我没说……要不咱们就在街上转转?反正你也睡不着……” 韵真转过脸来,紧盯着盯着柳中原看,看的他心里直发毛,心想,刚上车的时候还挺正常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用这种精神分析一般凝重的目光审视自己了? “我那个同事……他死了……” 韵真仿佛是用最后一点力气说完了这句话,随即一个脑袋就慢慢地倒在了柳中原宽厚的肩膀上,并且闭上了眼睛。 柳中原震惊的神经有点短路,韵真倒向他肩膀的瞬间被延续成了一个慢动作,一个蒙太奇。随即他肩膀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就像犯了严重的肩周炎一 般,整个身子僵在那里,除了踩油门的一只脚,握着方向盘的一只手,全身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就惊会跑了自己的幸福人生似的。 哦,天呐!这一刻终于来临了,只是来得有点惊心动魄,还好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车了,否则她这轻轻一歪脑袋的瞬间,肯定是一场惨烈无比的车祸。 她的同事死了。 柳中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不免有点沮丧。原来是受刺激了,根本就不是出于对自己的爱意,也就这一会儿功夫,悲伤或者伤感马上就会过去,等那个脑袋离开自己肩膀的时候,一切还是照旧。 让她一点点的接近你。 刘蔓冬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即便她只是暂时借自己的肩膀伤感一会儿,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要不,医院的男人这么多,为什么单单就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呢? 这样想着,柳中原心里又高兴起来,并且开始嗅到女人头发上传过来的缕缕清香,感觉到她的发梢轻轻触碰着自己脸上的肌肤,柔柔的,痒痒的,很舒服。 只要自己侧过脸,马上就可以一亲芳泽,那娇艳的小嘴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像夜晚绽放的昙花一样倾吐着浓郁的芬芳…… 37.浓郁的芬芳 37.浓郁的芬芳 38.无法进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8.无法进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8.无法进入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38节无法进入 “哦……原来你在值班啊。我到办公室取点东西……”韵真说道。 上次李明熙叫韵真吃饭,秦笑愚也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他基本上没有说什么话,留给韵真的印象还不错,尤其是后来她越看越觉得秦笑愚颇有男子气概,起码外表给她这种印象。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您来一下,这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交给你吧……” 笔记本电脑?见鬼! 韵真想都没想就跟着秦笑愚来到了值班室,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台银灰色的戴尔笔记本电脑。银行所有的中高层干部都有一台这样的电脑。 韵真的一颗心忽然就砰砰急跳起来。这事怎么就这么巧呢,不知道是不是汪峰的那一台?怎么会在值班室呢,难道是汪峰特意寄存在这里的? “刘行长,我已经听说了汪处长的事情……这台电脑是两个小时前一家酒店的服务员送过来的,说是汪处长丢在那里的,他们老板特地派她送过来……” 酒店服务员送过来的?这就对了。那家酒店应该是汪峰和李继薇他们经常落脚的地方,老板应该和他们很熟。汪峰出事之后,一桌子人肯定惊慌失措,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这台电脑。 如果换做是别的陌生酒店,也许这台电脑就找不回来了。真是天意呀。 “哦……你的消息挺灵通……电脑就交给我吧……”韵真恨不得把那台电脑拿在手里马上离开这里。 可她正准备伸手去拿的时候,秦笑愚拿着一张小便签纸说道:“刘行长,笔记本电脑属于贵重物品,请您写个收据,就算我交差了……” 韵真一愣,没想到秦笑愚还给自己来这套,不过,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反正行里面迟早会知道这台电脑落在了自己的手里,写张收条也无所谓。 “怎么?你还信不过我呀。”韵真一边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张收条,一边故作镇定地笑道。 秦笑愚没有吭声,小心地收起那张收条放进上衣口袋里,然后拿过一个提兜把电脑塞进去,交给韵真说道:“您还要去办公室吗?刚才周行长也上去了……” 周建?这么晚了他来办公室干什么?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直没有看见他露面,虽然他是主管财务的副行长,可毕竟也是行里的领导,难道他有比汪峰死亡还要重大的事情要处理? “哦,他上去多久了?” 秦笑愚看看手表说道:“两个多小时了……” 这么说,汪峰出事之后他就来到了办公室,而在自己和其他行里领导在医院里忙着的时候,他却一直在加班?这未免也太离奇了。 “你怎么没有把这台电脑交给周行长?”韵真眯着眼睛问道。 “本来我是想交给他的,不过,他好像很忙,没有听见我的叫他……所以……” 韵真点点头,也许周建当时太专心想着晚上加班的内容了,对一个保安的叫声爱理不理的,结果这台电脑才有幸落入自己的手里。 “开宇……那个……这台电脑的事情如果没有人问起来的话,你就不要再对外人说了……你知道,汪处长在酒店出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韵真抱着一点侥幸的心理说道。 秦笑愚毫无表情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韵真提着那个袋子连办公室也忘了去了,直接出了银行的大门,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秦笑愚跟了出来,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这家伙怎么总是摆出一副哲学家的神情,不就一个当兵的嘛,难道真的就这么深沉?也不知道这小子嘴紧不紧。 不过,如果这台电脑真的有什么秘密 ,那么要不了多久,吴世兵就会知道在自己手里,如果没有人提起,那就说明它一钱不值。 韵真走后,秦笑愚回到了值班室,他打开前面的一段监控录像慢慢往前进,一直到韵真出现在画面里,然后就反复播放那段录像,一双眼睛紧盯着里面的美人,最后,仿佛再也忍受不了诱 惑似的,一下就把那段视频删除了。 柳中原这次倒是没有等多久,刚抽完一支烟,就看见韵真提着个包神色慌张地钻进车里,要不是她副行长的身份,真怀疑她是半夜到办公室偷了点什么东西回家呢。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柳中原看了一眼韵真抱在怀里的袋子好奇地问道。 “不管你的事,快开车。”韵真心里还真有种做贼的感觉,想想今天晚上自己的行为竟有点荒唐的有点不可思议,这个时候她可没心思和男人耍贫。 柳中原现在算是领教了女人的喜怒无常,只好闭上嘴巴默默地开车。要说她的年龄应该还不到更年期,怎么性子如此多变呢?多半是缺少男人的滋润,内分泌有点紊乱。加上当个领导干部,雄性激素超过了雌性激素,所以表现的比男人还要好斗。 “对了,明天晚上我要去参加明玉的开业典礼,我可把话说在前面,到时候你要装作不认识我,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关系……”韵真忽然发现自己的话有语病,马上又纠正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房客。” 柳中原听了很不高兴,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这婆娘好像觉得跟自己在一起很丢人似的,本想刺她几句,可转念一想,自己是什么人,混到她身边本来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怎么会有受到羞辱的感觉呢?难道真的这么在乎她对自己的看法?这样下去很危险,等到真正要下手的时候说不定硬不起心肠呢,还是刘蔓冬有先见之明,每次见面都要告诫自己一番,千万不能陷进去。 一进家门,韵真再没有看柳中原一眼,提着那个袋子急急忙忙就上楼去了。柳中原站在客厅里愣了一阵,随即摇摇头,预感到今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浪漫。 楼上的韵真此刻才没有时间去关注楼下男人的感受呢,一走进卧室,她就甩掉身上的外套,从袋子里拿出笔记本电脑,迫不及待地按动启动按钮,然后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心里那种莫名的兴奋让她自己都感到奇怪,那心情虽然和偷看柳中原稍有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那种偷窥别人隐私带来的快 感总是来得如此的强烈。 然而,这种快 感也就停留了十几秒钟,因为,电脑屏幕上的那个长方形密码框让她的快 感无法持续下去。 见鬼!韵真嘴里嘀咕了一句,然后试着胡乱输入了几个密码,根本就无法进入,她沮丧地意识到自己这是在白费功夫,汪峰在设定这个密码的时候早就已经在提防着自己这样的闯入者了。 不过,密码也恰恰证明了电脑里面被保护的文件的重要性和敏感性,韵真知道,在本市的电脑商城里有这么一些it界撬门扭锁的专家,据说只要你出得起钱,什么样的密码也挡不住他们,汪峰的秘密早晚要袒 露在自己的面前。 关上笔记本的电源,韵真抱着电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一时不知道该藏在什么地方好,她总觉得有另一双眼睛在窥视着她手里的东西,最后,她瞥见了墙角的那个巨大的保险柜。 这个保险柜是前夫王子同留下来的,不过,里面保存的并不是金银财宝或者机密文件,而是王子同的个人隐私纪念馆,韵真和前夫离婚之后,原本想把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都扔掉,可最终没有这个决心,即便是耻辱,她也想留个纪念。 都是垃圾,让它们待在一起正合适。韵真嘭地一声关上保险柜的门,心里恨恨地想到。 38.无法进入 38.无法进入 39.危险信号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9.危险信号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9.危险信号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39节危险信号 一阵倦意袭来,韵真看了一下手表,没想到已经是夜里三点多钟了,要不了两个小时天就亮了还是抓紧时间睡一觉吧,明天肯定是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日子。 拉开被子,脱掉内 衣裤,韵真都懒得再去穿睡衣,赤 条条地往床上一歪,一只手习惯性地在自己的两只丰 乳上摸了一把,这一摸就摸出了一点感觉,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楼下的男人,没想到这么一阵工夫就把他丢到爪哇国里去了。 这可不能怪自己,只能说明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还不够,不过,总的来说今晚表现还不错,也许……也许明天可以稍微奖励他一下。 想到这里,韵真拿出最后一点力气,从床上撑起身子,打开了监视器。这个懒虫,可能早就睡成猪了。 在监视器亮起来之前,韵真一伸手就关掉了屋子里的灯,嘴里打着哈欠,歪在床上,只要监视器再黑几秒钟,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关掉 可是,监视器偏偏一点点地亮起来,渐渐显示出画面,先是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后来就看清柳中原也同样光着身子躺在那里,紧接着就看见了那玩意,不过和上次看见的有点不同,上次是一条死蛇,而此刻看见的却是一条活物,不但摇头晃脑,而且霸气十足。 韵真一下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捂住了那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 这个下流胚子,他这是……这是在想着自己呢…… 韵真软软地倒在床上,眼睛盯着监视器,嗓子眼里发出母猫一般的声音,一瞬间就掉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与此同时,在韵真别墅东南方的一套高档公寓里,行长吴世兵的床上工作刚刚接近尾声,他气喘吁吁地从李继薇汗津津的身子上翻下来,经过一阵高强度的运功之后,酒意已经褪去,只是身体疲乏的没有一点力气,可那种销魂过后的软弱却有别样的滋味。 “……我就喜欢你喝完酒弄我……就跟小伙子一样……”李继薇懒懒地翻个身,把一条雪白的大腿搭在男人的肚皮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吴世兵没有出声,他知道自己在喝下少量的酒之后,不仅坚挺而且久战不泄。想到刚才李继薇在自己的身下要死要活的喊叫,心里一阵得意。 “哎……和你说话呢……”李继薇见男人眯着眼睛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就用大腿摩着他的肚子,想让他把注意力再集中到自己身上来。 “小伙子?”吴世兵还在琢磨着李继薇刚才的那句话。“你手下的那几个愣头青是不是都被你……” “你放……”李继薇忽然意识到这男人可是自己上司,不是自己那个忍气吞声的丈夫,所以把那个屁字吞了回去,爬过来把半个身子压在男人肥胖的身子上继续说道:“你把人家当什么人了……别忘了,人家26岁的时候这身子就被你占了……还说风凉话……” 吴世兵嘿嘿笑道:“难道你觉得吃亏了?我可是把你从一个柜台小营业员,一路把你操到了支行行长的位置,难道还不满意吗?” “哎呀,难听死了……人家这些年难道不是对你忠心耿耿吗?” 吴世兵撑起身子从床头柜上摸出一支烟点上,半靠在床头,扭过头来看看卷缩在怀里的女人说道:“别瞎扯了,你不是说有要事和我商量吗?” 李继薇一听要谈正事了,于是就不再骚扰男人,从他手里接过烟来抽了一口,然后在烟灰缸里掐灭,这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人家想你了嘛……” 吴世兵在女人的屁股上打了一掌,躺倒床上,没好气地说道:“得了,你那点心事我还不清楚?汪峰尸骨未寒,你就开始谋算他的位置了……还是好好想想,今晚的事情还有什么漏洞?” 李继薇也躺下来,纠缠着男人娇嗔道:“难道是我害死了他?看他今晚喝酒的那个架势……谁知道他竟然是癌症患者……不过……” 李继薇用手在男人的胸口画着圈圈,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死了,也不见得就是坏事……你不是担心他和刘韵真……” “住嘴!”吴世兵突然喝道:“这种话今后少提……” 李继薇倒是没有被男人吓住,把一个脑袋钻进他的颈窝里沉默了一阵,抬头看看男人的脸色,幽幽道:“你别忘了,他虽然死了,可谁知道会留下什么?他对我们的事情可是清清楚楚……没准现在刘韵真已经在物色接替他的人手了,那可是一个关键的岗位,就算你不想让人家上,也必须要安排一个可靠的人……” 吴世兵闭着眼睛听完女人的话,心里一阵烦闷。他又何尝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其实,从得知汪峰病危那一阵开始,他就已经在考虑他的后事了。 虽然汪峰也算是自己人,但是,他和李继薇不同,在共享利益的同时难保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况且,他要是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的话,很可能会产生不同于常人的想法。 现在他死了,客观上看少了一个知情者,可从另一个方面看,如果这事处理不好,也有可能成为某种隐患的导火索。 当务之急是找个合适的人马上接替他的位置,然后该清理的清理,最起码要把这些年他经手的一些材料做一个全面的消毒。同时,防止刘韵真翻老账。 只是这个人一时半刻不好找,李继薇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可她和汪峰的死亡多少有点关系,如果马上就接替汪峰出任信贷处长,肯定会给别人留下想象的空间,尤其是刘韵真,她很可能会提出反对意见。 “你估计汪峰这些年搞了多少?”吴世兵冷不丁问道。 李继薇一愣,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我想两千万总是有的吧,光是上次聚源的那笔款子他就提了百分之零点五。” “你说汪峰手里有这么多的钱,可他为什么就表现的那么寒酸呢,家里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可你看看他平时的穿着,还有那辆二手的破车,好像他是个穷光蛋似的。”吴世兵又伸手摸出一支烟,脸上一副迷惑的神情。 李继薇笑道:“只能说他为人谨慎,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有一个官员贪污了几个亿,可他每天上班骑自行车,背一个七十年代的黄挎包,别人还都当他是廉政的模范呢,谁知道,在他家里就搜出几千万的现金……汪峰很可能就是这类人。” “可是他的这种谨慎总是让我感到不安,他总是刻意表现出一副和我们不一样的架势……你说他会不会把钱都藏在家里?” 李继薇摇摇头,说道:“那谁知道……昨天我观察了一下他老婆,总有一种预感……” “什么预感?”吴世兵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又坐起来靠在床头抽烟。 “他老婆肯定不知情……你看看她一家人的穿戴,要不就是和汪峰是一类人,装穷。”李继薇说道。 “不管这些了……”吴世兵心烦意乱地挥挥手说道:“最近把你那边走过的一 些账目好好理一下,一定要经得起专家的检验……” 李继薇眼睛一亮,腻到男人身上,低声道:“你是不是让人家办交接手续?” 吴世兵瞪了她一眼,骂道:“你这婆娘怎么官瘾就这么大呢?难道支行的行长职位还委屈你了?我告诉你,信贷处长这个位置你就别想了,起码现在不可能,先回去把屁股擦干净……刘韵真不会同意的……” 李继薇今晚死缠硬磨使出浑身解数就是为了这件事,现在算是彻底死了心,一时酥胸起伏,脸上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委屈地嚷道:“为什么?人家在支行都待了十年了,难道就不能……她刘韵真是什么东西?到底是她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说完就光着身子坐在床上抹起眼泪来。 吴世兵看着女人娇憨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笑道:“看你就委屈成这样?一句话,你就是胸大脑子简单?” 李继薇一把打掉吴世兵在胸口的爪子,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说道:“是呀,人家是胸大脑子简单,可这些年是谁在替你鞍前马后,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去刘源那里打工呢,混到现在好歹也是个副总经理,年薪百万,人家辛辛苦苦的图什么?” 女人在激愤之中的自然流露马上引起了吴世兵的警惕,这个女人今晚的表现很危险,以前倒没有发现她有这么大的野心,没想到汪峰刚死让她马上就膨胀起来了。 “你哭什么?我的安排自有道理……过一阵子潘旭东就要退休了,我打算让刘韵真主管行政,等到那个时候……” 吴世兵还没有说完,李继薇马上就不哭了,瞪着一双美目惊讶地问道:“你……你的意思是让我接替……刘韵真?” 吴世兵真想扑上去掐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娘,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要不是看在她这些年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的份上,这个支行行长都轮不到她。不过,现在是多事之秋,还是先稳住她为上策。 “我刚才说了,你先回去把屁股擦干净,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李继薇扑进男人怀里,在他脸上连连亲了一阵,又用自己娇嫩之处不停地讨好着男人,嗔道:“难道你对人家还不放心,这多年什么时候给你惹过麻烦?对了,是不是刘韵真不让你上,你就给他换位置?” 吴世兵再没心思和这婆娘瞎扯了,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在头上说道:“睡觉睡觉……” 李继薇轻笑了一声,钻进被窝把男人搂在怀里,一边想象着自己当了分行的副行长之后风光的情形。而吴世兵的脑子里则想着财务副行长周建今晚在汪峰办公司里加班的情况。 39.危险信号 39.危险信号 40.心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0.心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0.心机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40节心机 韵真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娇慵地在床上翻个身,对身子底下的柔软的床充满了依恋。 看看表马上就要到上班的时候了,想着今天单位还有不少事情,晚上还要参加明玉的开业庆典,咬咬牙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身子走进卫生间冲了个澡。 在洗漱的时候惊讶地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一脸憔悴的样子,也就一晚上,没想到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还是柳中原说得对,女人确实不能熬夜,尤其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尤其经不起折腾。 楼下静悄悄的,客厅里也没有人,毫无疑问,柳中原还在睡觉。这家伙倒是享福,今天可以在家里睡一天呢。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偷看到的画面,禁不住红了脸,看看那扇紧闭的卧室的门,拿起柜子上的车钥匙逃出了家门。 “行长上班也迟到啊。” 韵真低着头匆匆忙忙从家里出来,差点撞上迎面回来的柳中原,只见他穿着背心、短裤,身上汗津津的。 “你这是……跑步啊……”韵真脸上红潮未褪。没想到他居然已经起来了。 “习惯了,早上不跑几圈浑身难受……”柳中原笑道。一边心想,如果她要是知道自己这个习惯是在监狱里被迫养成的,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哦……我上班去了……”韵真站在柳中原身边,能感受到那一阵阵辐射过来的热力,里面裹挟着男人的气息,熏得她心慌意乱。 “这个带在路上吃吧?不吃早饭小心得贫血……”柳中原递过来一个纸袋子。 韵真接过来一看,里面是一个阿婆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说完白了男人一眼,一阵风似地走掉了。 这女人脸红什么?难道大清早就发 情了?柳中原看着韵真的车消失在视野里,嘴里嘀咕着回到屋子里,扔下手里的东西,蹬掉鞋子,倒在床上。一天只睡三个小时,会死人呢。 韵真刚在办公室里坐下,吴世兵就进来了,两个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就知道大家昨天晚上都没睡多久。 “我听张主任说你昨晚在医院忙到三点多,要不是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商量,真不忍心让你来上班……”吴世兵一脸诚恳地说道。 韵真心里好笑,这个张淼听了自己的几句好话,就在行长面前夸大了自己加班的钟点,实际上自己昨天离开医院的时候也就两点来钟,后面纯属私事。 “你不也一样吗?昨晚肯定工作到很晚了吧?” 吴世兵老脸有点搁不住,觉得韵真的目光有点嘲弄的味道。难道她对自己和李继薇的关系有所察觉? “等一会儿各支行的行长们就要到了,有几件事我们提前统一一下口径。老潘昨晚这么一折腾,老骨头有点受不住,请假了……”吴世兵在一张沙发里坐下来,心事重重地说道。 韵真心里警惕起来,汪峰的丧事他应该去和办公室商量,即便潘行长请假了不是还有张淼吗?他为什么不去和周建商量,偏偏找自己?难道他已经把自己看做了行政副行长? “这婚丧嫁娶的事情我是两眼一抹黑,是不是把张主任也叫过来,我也只能当当配角……今天我还约了一家企业……” 吴世兵没等韵真说完就摆摆手,似不高兴地说道:“要是和你没有关系的事情,我也不来找你,昨天晚上在医院我不是说了吗?汪峰好歹是你信贷部门的人,有些事情你也不能当甩手掌柜……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考虑谁来接替汪峰的工作,现在正是放贷的节骨眼上,关系到行里一年的成绩,所以这个空缺要尽快填上,也是减轻你的负担嘛……” 韵真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这个问题她昨晚就已经考虑好了,只是还不知道吴世兵有什么打算,一般来说,在很多事情上她都和吴世兵唱对台戏,两个人很少有意见一致的时候,不然也就不会搞得关系这么紧张了。 不过,这一次情况特殊,她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个人选说不定正中吴世兵心事,一想到有可能破天荒和自己的上司达成一致意见,韵真心里一阵得意,心想,任你老奸巨猾也猜不透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么说你已经有人选了?”韵真故意带着挑衅、不满的语气问道。因为,在没有和自己商量之前,吴世兵就提出自己的人选,这是对她这个主管信贷的副行长的一种羞辱,最起码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我这不是来和你商量吗?先说说你的意见。”吴世兵哪能听不出韵真话里的情绪呢,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不想和她摊牌,毕竟时机还不成熟。 虽然韵真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人选,可吴世兵一大早就跑到办公室来谈这个问题有点反常,汪峰虽然死了,可还有三个副处长,还有这么多的主任科员,业务也不会因此停下来,他们如果有什么吃不准的事情,也可以直接向自己请示,怎么他就急成了这样?难道连几天都等不及? 按照银行的惯例,汪峰的接替人选有三个方向,一是直接在信贷处的副处长中提拔,二是从别的部门,比如财务部门调配,三是从支行的行长里面调配。 一般来说,支行的行长们不愿意来行里的处室任职,毕竟他们在支行都是一把手,独当一面,并且油水也不少。 不过,这就要看什么处了,如果是基建处、信贷处,那么十个支行行长起码有九个会争着来。这不仅是因为这是两个肥缺,同时还意味着升迁。 支行的行长很少有直接提到分行副行长的,可是一个有经验的信贷处长,将来就有可能出任主管信贷的副行长,其实很多的支行行长就算不出事,最终也就在这个位置上干到退休了,很少有提拔的机会。 “你就说说嘛?你是部门主管,你的手下当然先征求你的意见……”吴世兵见韵真只顾坐在那里犹豫,看了一眼手表,心里急起来。 “李继薇。” “谁?” 吴世兵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同时忍不住就要大笑起来,强忍了半天才惊讶地说道:“你觉得她合适?” 真见鬼!还以为她要在三个副处里面选一个呢,没想到……这么说她还不知道自己和李继薇的关系,毕竟在这方面自己一向都是比较小心的,不过,她好像对李继薇也没有什么好感,并且单从能力来说,李继薇和其他几个支行行长比起来也乏善可陈,典型的胸大脑子简单,她怎么就看中了她呢?难道两个人私下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说说你的理由……”吴世兵觉得韵真今天显的格外可爱,要是再听话一点,乖一点,不要整天给自己挑刺,他真想好好宠幸一下这个小美人。 韵真一看吴世兵的神情,基本上就断定自己的人选即便不是他理想的对象,起码不会反对。 理由?很简单,没脑子,并且是你的 枕边人,把她抓在手里就抓住了你的七寸。 从汪峰的死,就可以看出他们之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此外,李继薇的分行放贷数额巨大,同时,又是自己很难插手的一个支行,只有把李继薇调开,才能想办法在那里撕开一个缺口。不过,这些理由当然不能告诉吴世兵。 “首先她是女人,我们交流起来更方便……”韵真严肃地说道。 吴世兵笑眯眯地直点头。 “另外,李继薇作为支行行长缺乏统筹能力,可在信贷方面颇有建树,也就是说,她不是一个帅才,而是个将才……当然,作为女人,她的酒量也不比男人逊色,在现有的这些人里面,我倒是觉得她最合适……” 吴世兵惊讶地盯着韵真,没想到这女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花瓶,虽然爪子锋利一点,还确实有一套。 韵真见吴世兵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娇嗔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我可是任人唯贤,你去打听一下,我和她从来没有什么交情……” 吴世兵几乎忍不住马上就要拍板,可忽然觉得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起码要矜持一下,于是摸着下巴,故意沉吟了一阵,才缓缓说道:“你考虑过没有,汪峰的死和她多少有点关系,如果马上让她接任这个职务,会不会有人说闲话,我的意思是上面会不会……” 韵真心里好笑,她相信吴世兵这个担心倒是发自内心,也许正因为这个顾虑他心里还有别的人选,不知道除了李继薇之外,还有哪个人受到了他的青睐。 “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已经了解过了,汪峰患癌症的事情连他家里人都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纯属意外,这个时候如果对李继薇做出什么处罚,才会引起闲言碎语,对她的任命恰恰向外界证明汪峰的死是一场意外事故,和任何人没有关系。” 吴世兵今天算是真正领教了面前这个女人的心机,简直和过去判若两人,难道以前那种逆来顺受的温和模样是可以装出来的?都说女人不能当官,一当官就会表现出性别赋予她们的所有缺陷,看来这话有道理,也许是权力激发了她潜在的本能。 正因为如此,吴世兵刚才的那股兴奋劲忽然没有了,隐隐觉得韵真在提名李继薇这件事情上总有种让他不安的感觉,可又说不清楚原因。按道理来说,韵真是那种专家型的官员,在权力斗争方面基本上是门外汉,总是摆脱不了知识分子的迂腐,这也是当初他提拔她的重要原因。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就想起了刘定邦,那可是玩弄权术的高手,在他统治银行系统的十几年里,几乎没有对手。刘韵真作为她的女儿,说不定就遗传了她老子这种官场基因呢。 40.心机 40.心机 41.救命稻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1.救命稻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1.救命稻草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41节救命稻草 “韵真,我还是觉得不妥,无论是才能和资历李继薇都不是那么合适,是不是再斟酌一下。” 韵真微微感到吃惊,可随即就装出不高兴的样子说道:“这只是我的意见,最终决定权还在于你……不过,我倒很想知道你心目中的人选是哪个?” 吴世兵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打算让信贷处的副处长王明哲接任,他资历够老,业务能力也不错,并且和你也已经配合了这么久了,工作起来上手快,如果换了李继薇,一切还要重头开始。” 这么看来,王明哲也是他的心腹,要不是汪峰猝死,还真看不出来,从表面上看,这个王明哲在三个副处长中年纪最大,确是对自己是最毕恭毕敬的一个,没想到隐藏的还挺深呢。 “我保留意见。王明哲年纪太大了,干不了几天就退休了,从培养干部的角度出发,我们是不是也要有个长远考虑?” 吴世兵不得不承认韵真反驳的理由很充分,这样看来,她提出的人选自己可以接受,而自己提出来的人选她持反对意见,这样看来只有让那个小骚货走马上任了,不过,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是刘韵真举荐了她,否则,她非把上司当亲妈不可。 “这样吧,既然我们意见不能统一,这件事今天就不作为会议议题了,我再征求一下别的行长的意见……” 吴世兵走后,韵真把自己的秘书徐萍叫了进来,指指沙发让她坐下,然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打算让解放北路支行的行长出任行里信贷处的处长,可是吴行长死活不同意……昨天晚上忙到半夜,今天又是一摊子事,我都快罩不住了……差点忘记了,晚上还要参加一个开业典礼……明天,明天我要是来得晚,或者来不了,你就说我病了……” 徐萍歪着脑袋把上司的话每一句都记载脑子里,然后问道:“明天汪处长的丧事你也不参加了?” “等一会儿我抽空去一趟他的家,就算是表表我的心意吧……” 徐萍不愧是韵真慧眼发现的一个人才,对上司的每一句话都心领神会。下午韵真刚准备下班的时候,徐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神秘地小声说道:“行长,吴行长办公室里都闹翻天了。” 韵真一边换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亲眼看见的?” “我倒是没有看见,他的秘书江燕都不敢在办公室里待,躲在厕所里呢,解放北路支行的李行长不知道为什么,在吴行长办公室里撒泼呢。” 韵真拿上自己包和车钥匙,走到门口才回过头来说道:“你少管人家的闲事……” 韵真走出银行的大楼,虽然已经接近傍晚,可夕阳仍然分外刺眼,她从包里面拿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看看时间,距离明玉的开业庆典还有两个小时,心里就琢磨着是不是去美容院把自己收拾一下,因为中午的时候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小睡了一会儿,需要补补妆。 可就在她向着自己的车走过去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来,掏出来一看,原来正是明玉打来的。这家伙,怎么急成这样? “韵真,你在哪里?赶快来救救我啊……”手机里明玉带着哭腔夸张地嚷道。 韵真笑道:“是不是有人非礼你了?你的保镖呢?” “哎呀,韵真不开玩笑,快点来吧,越快越好……人家都快急死了……”明玉的声音听上去不像是装出来的。 “明玉,我今天可是你的贵宾,别指望人家过去替你打杂,我的花篮收到了吗?”韵真不紧不慢地打开车门钻进去。 “韵真,我不和你说了,快点来,求你了……” 明玉好像有点焦头烂额,话还没说完就挂掉了。韵真坐在那里愣了一会儿,猜测着明玉急死忙活的让自己赶过去有什么用意,难道是前期筹备工作出现了什么纰漏?不是有大能人柳中原在那里运筹帷幄吗? 韵真可猜不到,此刻的明玉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躁动不安地走来走去,心里一直在骂着刘源。 原来,十几分钟之前,明玉忽然接到刘源的电话,告诉她,因为突然有急事,所以今晚的庆典不能来参加了。 明玉一听,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挺高兴,因为刘源不来的话,她更有一种主人的感觉,可随即就犯愁了。今晚的大部分贵宾基本上都是刘源出面邀请的,好多人她根本就不认识,他要是不来,自己怎么应付得了? 况且,这些贵宾有很多都是政府部门的头头脑脑,而明玉根本就没有和他们打交道的经验,抛开会所总经理的身份,说白了就是一个家庭妇女,过去这些年见过的世面除了上过刘源各种各样的床之外,也就只有包括韵真在内的少数几个女友,整天过得是典型的悠闲二乃生活。 “这个混蛋?这不是成心折腾人吗?早知道这样就不请那些狗屁领导了……”明玉气的把手机差点扔到地上。 站在一边的柳中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邀请的那些贵宾不来了呢。同时注意到明玉发起脾气来还倒别有一番韵味。 “出什么事了?” 明玉看了柳中原一眼,忽然像是抓住了就救命稻草,一把拉住他的一条胳膊说道:“哎呀,中原,今晚可全靠你撑场子了,那些政府部门的人其实不是我出面请的……现在那个……那个人突然有事来不了,可这些人我也不认识啊,你说我怎么应付他们呢,连个引见的人都没有……” 柳中原把明玉思维混乱的语言组织了一番,才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他们的包厢不是都安排好了吗?来的时候每个人都要签到,就根据他们的姓名让服务生引到相应的包厢不就行了?” 明玉一想,这倒是一个办法,让他们对号入座。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可我作为总经理总得和每个人寒暄几句吧,谁来引见呢?” 柳中原见明玉秀眉紧蹙,一副娇怯怯的模样,难免有点心猿意马,同时又觉得好笑,这女人看来还真是个雏,只是不明白刘源到底遇上了什么大事,竟然敢把这么多的政府要员丢在这里不管。 “我看这样,等一会儿你就站在门口,每个嘉宾进来的时候,让其中的一个迎宾把你介绍给客人,这样他们就知道你是这里的总经理了,等到吃饭的时候,你就每个包厢转一圈,陪他们喝一杯酒,就这么简单,吃晚饭之后,你就不用管他们了,那时候他们注意力都集中在别的地方了……只要他们玩高兴就算达到目的,又不是开政府会议,没必要太顾及他们的身份……” 明玉听完柳中原的话,心里好像稍稍有了一点谱,可脸上却仍然一副紧张的神情,忍不住又暗自把刘源骂了几句。 41.救命稻草 41.救命稻草 42.特殊服务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2.特殊服务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2.特殊服务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42节特殊服务 柳中原见明玉还是放不开,忽然心中一动,说道:“你怎么就没想到让韵真过来帮你的忙呢,她可是官场中人,好多人说不定都认识呢。” 韵真一听,立即眉花眼笑,一拍脑门娇呼道:“要死了,我真是忙昏头了,怎么就把她忘记了呢……你这死人,怎么不早说……” 说完,娇媚地白了男人一眼,马上拿出手机给韵真打电话。柳中原见女人向自己发嗲,心里痒酥酥的,站在一边看着她翕动的红唇,真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痛吻一番。 韵真最终还是没有去美容院,巴巴地赶到了会所,可是,在听完明玉的要求后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原本她自己作为银行的行长来参加这种庆典就有点不合时宜,所以打定主意晚上尽量保持低调,晃悠一圈尽个人情就打算开溜,没想到明玉居然让她陪那些政府官员。 “明玉,我连行里的应酬都不参加,你就饶了我吧,我一不会喝酒,二不会调侃,三不会……” 明玉还没等韵真说完,就一扯她的手臂跺脚道:“哎呀,韵真,你就别谦虚了,人家都急的上火了,也就让你帮着招呼一下,这些人里面肯定有你的熟人……我不管,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跟你断交……” 韵真见明玉真急了,一时就有点犹豫,心想,只要别让自己陪客人,随便应付一下也没问题,就算是平常碰上了也得打个招呼吧,在这种场合见面,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再说,明玉是自己的同学,又不是银行的客户,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好吧,我可是先声明,酒我是一口不沾,我就负责把你这个总经理介绍给我认识的人……” 明玉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额角已经见汗了。韵真拿起那份宾客名单看了一遍,里面还真有不少人认识,也就是一般性的交往,大多数都是因为工作关系产生的联系。 不过,她在名单里没有看见吴世兵,觉得有点奇怪,按道理来说,吴世兵可是刘源的钱包,这个时候正是联络感情的好机会,可偏偏就没有他。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是在刻意避嫌呢? “明玉,我今天还以为可以见识一下你那个神秘的他呢,没想到……” 明玉一摆手说道:“别提他,提起他我就一肚子气……不过,明玉,我也不想瞒你了,说起来你应该也不会陌生……” 说着,明玉把嘴凑到韵真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韵真脸上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半天才说道:“原来是他呀,怪不得这么……不过,虽然他们公司和银行有业务,可说实话,我和他本人并不熟悉,他好像和我们行长很熟……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邀请他……” 明玉瞥了韵真一眼,见自己终于向她公开了多年的情夫,可她好像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一时心里有点纳闷,难道她是在嫉妒自己?毕竟刘源可是本省有名的商贾巨子。虽然她也曾经是大老板王子同的老婆,可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已经不能成为炫耀的本钱了…… “他呢?怎么没看见?”韵真低声问道,脸上不禁一热。 明玉故作糊涂道:“谁呀?” 韵真白了她一眼,扭过头去不吭声,明玉就笑嘻嘻地搂住她的肩膀,笑道:“他自然是今晚最忙的人……韵真,你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已经……” “什么?”韵真转过身来瞪着明玉问道。 “我看他这两天情绪挺高的,是不是你们已经有实质性进展了?” “胡说什么?我一天到晚忙的要死,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慢慢看吧……他对你说什么了?” “那倒没有……不过,你既然已经收下了他,起码也得有点表示啊,不然人家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觉得人还不错……要不要我替你加把力?” 韵真一把推开明玉,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你觉得人不错,我就卖个大方,让给你算了,正好你们开个夫妻店……” 明玉一听,脸上绯红,跳起身来追打着韵真,嘴里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后别想我再管你们的破事……”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柳中原急匆匆的进来说道:“第一批客人已经在楼下了……”说完,看了一眼韵真,脸上毫无表情,就像是压根不认识似的。 这小子倒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交代,不过真能装。有本事今晚一直不要和自己说话。 客人陆陆续续来到了会所,韵真和明玉、柳中原就站在电梯口,身边是一溜身高服饰发型都一模一样的迎宾小姐,每个客人一进门,就见她们深深一鞠躬,然后莺声燕语地齐声说道:“欢迎贵宾光临。” 韵真只要碰见认识的客人,就上前打个招呼,然后顺便替明玉引见,在介绍明玉的身份之前,总是冠以一句定语:这是我的老同学,也是会所的…… 而对于那些陌生的客人,她就只站在一边微笑,她的美貌让每一个看见他的男人为之侧目,不过,当他们看清别在她胸口的贵宾胸卡的时候,眼神中不免流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女人从电梯里走出来,陪伴在身边的还有一个妙龄女郎,身后四个小伙子抬着一块巨大的牌匾。只见妇人体态丰腴,面如满月,头上挽着高高的发髻,竟有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73 韵真乍一看见这个女人,就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觉得这女人虽然上了年纪,可风韵犹存,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尤其是那一脸矜持的微笑,给人的感觉这是一个非常有修养的女人。 柳中原一看见刘蔓冬,马上就迎上前去,冲明玉说道:“蒋总,这位是海艺国际模特经纪公司的刘蔓冬刘总经理……”然后扭头对刘蔓冬说道:“这位是会所的蒋明玉将总经理。” 女人先不去看明玉,一双明亮的眼睛飞快地扫了韵真一眼,随即又看看柳中原,似乎很满意,不易察觉地点点头,然后伸出几根手指和明玉握了一下,微笑道:“很荣幸,为了表示我的一点心意,特意赠上这块牌匾,祝贵公司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明玉好像对刘蔓冬格外热情,连声称谢,一边让身边的服务生接过牌匾,然后让柳中原亲自陪着她去预定的包厢。 “这女人是谁,怎么看上去这么面熟啊。”等到刘蔓冬走远,韵真问道。 明玉白了韵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问谁去,今天来的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真不知道他哪根神经不对劲……” 韵真知道明玉心里又在埋怨刘源了,看着这些在政府部门多少有点头脸的人进进出出,她也感到一阵纳闷,按道理来说,刘源的缺席对这些人来说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难道他就不怕得罪他们?一个生意人不管他有多少钱,总不至于在政府官员面前如此托大吧。听说刘源不仅在市委市政府有很硬的关系,而且在省里面也有他的后台,也许这些小官僚根本 就没有看在他的眼里呢。 “韵真,等一会儿你陪着人家去敬酒吧?”看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明玉又开始犯愁了,拉着韵真的手臂撒娇似地说道。 韵真睁圆一双美目瞪着她娇声道:“你有没有搞错,别说人家今天是你的嘉宾,就算是服务生,别的事情好说,喝酒的事情免谈……” “可是……人家心里紧张嘛。”明玉缠着韵真不放。 韵真凑近明玉的耳边低声道:“是不是有种新娘入洞房的感觉?” “去你的……人家还没有体验过那种……”说着心里竟有点不自在,忽然想起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可还没有经历过做新娘的体验,韵真尽管离婚了,可毕竟是明媒正娶,自己这辈子看来是只能得过且过了。 韵真见明玉一脸伤感的神情,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点不合时宜,马上转移话题道:“你去包厢敬酒的时候,把他带在身边,顺便帮我考察一下他的酒量……” 明玉忧心忡忡地说道:“那只能这样了,你去吃饭吧,不用陪着我了,晚上自己照顾自己啊,我可没有时间专门来招呼你……” 韵真笑道:“你还跟我客气?只管忙你的,时间差不多我就先撤了,昨晚行里面出了点事,一晚没睡,今晚可要好好睡一觉……” 42.特殊服务 42.特殊服务 43.他是谁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3.他是谁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3.他是谁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43节他是谁 明玉的开业庆典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所有的来宾在餐厅品尝过美酒佳肴之后,又在楼下的会所里大开眼界。每个人都眼花缭乱地盯着在中间台子上展示各种才艺的妙龄女郎。这些女郎绝对和他们平常在夜总会里见过的小姐决然不同。 当然,不同之处不仅仅在姿色,而在于,这些女郎含蓄的微笑,优雅的举止以及不俗的谈吐。她们甚至可以和男人们坐在一起一边品着红酒,一边参与男人们的任何话题,小到社区的维稳工作,大到政治时事,甚至对中南海的决策也能发表自己的见解。 当哪位客人偶尔流露出在夜总会里的习气满嘴胡话的时候,她们也能够用一些机智巧妙的言辞,不仅让自己摆脱尴尬,而且让客人哈哈傻笑。 所以,当某一位客人借着酒意迫不及待地提出要带着身边的美女出台的时候,就有这样一段对话。 “小姐,你真漂亮,晚上跟我出台吧,要多少你说。” “先生,出台是什么意思呀。” “你不知道?别装了。找个地方咱们打一炮。” “先生,您就不能用通俗一点的语言吗?人家大学还没有毕业呢,水平有限。” “你是大学生?” “是呀?” “靠,大学生都出来卖了?” “先生,我们卖艺不卖身啊。” “谁信呢?你就干脆开个价吧。” “先生,你就别欺负人家了,人家可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还出来卖?” 对于这个问题有两种回答方式,至于用哪一种方式回答,取决于当事人的地位和实力,当然这一点很难判断。一方面会所将及时把客人的情况向小姐们作介绍,另一方面,小姐们也要凭着客人的言谈举止做出自己的判断。 如果遇见的是一个寒酸的客人,小姐们将这样回答:“先生,你看上去也有老婆孩子了吧,不是也照样出来买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老婆孩子了,老子是个单身汉呢?” “是吗,那太遗憾了,这个地方可能满足不了您的要求,我们这里和别的夜总会不太一样。” 如果是一位很有实力的客人,小姐就这样说:“先生,请您别说的那么难听好吗?人家无非是想赚点学费,可也不像您想想的那样……就算那个,也看人呢?” “哦,那你看我怎么样?今晚就让我……” “哎呀,先生,你好坏呀……就会欺负我们这些可怜人……再也不要理你了……”说完就背过身去垂泪欲滴。 当然,这些女孩还不是会所最高级的,最高级的女孩实行服务,只有客户才能有资格享受。她们也不会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中,也不会接受客人的随意挑选,而是由会所的经理为贵宾推荐。这些推荐的内容包括小姐各个角度的玉照,个人兴趣爱好,三围,学历背景,甚至还有女孩下面的形状色泽。 总之,今晚来的这些人大部分也只能接触到一般的女孩,只有少数几个将受到特殊的招待,其实,所谓开业庆典也就是图个热闹的同时和相关部门的人联络一下感情,并没有指望这些人将来能成为会所的客人。 实际上,一大部分人也许今后再也不会踏入这个门了,因为,并不是每个政府官员都是贪污犯,大部分人不仅经济上不允许他们涉足此地,心理上也不一定能够接受。 这场庆典所展示出的奢华、醉生梦死以及那种无形的傲慢给很多人造成了心里压力。只有那些家财万贯而又深谙此道的老行家才会对这里流连忘返。 这场盛宴一直持续到夜里一点多才渐渐的沉寂下来,毕竟今天还不算正式开张,所以,大部分人见好就收,一个个拿着价格不菲的礼物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会所,只有少数几个人留下来,当然并不是想醉卧花柳,而是聚集在刘蔓冬的包厢里窃窃私语,实际上里面只有刘蔓冬一个女人,他们的话题一直在谈论着昨天死去的一个兄弟。 柳中原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替明玉喝了多少酒,等到客人散去,大厅里的灯熄灭之后,他还处在兴奋之中。 有好几次他试图接近刘蔓冬在楼上的包间,想看看里面到底还有些什么人,可都被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挡住了。 无奈,他头重脚轻地来到楼下,忽然想起已经有一阵没有见到自己的老板了,难道她也在刘蔓冬那里? 他原本是想回自己办公室的,可一瞥眼见明玉办公室的门开着一道缝,而里面却没有灯光,于是就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伸手推开门,只见沙发上好像躺着个人,打开灯一看,原来正是自己的老板头里脚外地躺在沙发上,站在门口的位置不仅能够看见两条雪白的大腿,而且裙子里白色的内 裤也看的清清楚楚。 柳中原喝下去的酒马上就变成了火,一伸手就锁上了门。喝醉了。也难怪,自己都快罩不住了,她一个女人不醉死就万幸了。还好没人来办公室,不然非春光外泄不可。 柳中原脱下西装外套盖在明玉的身上试探一下,结果女人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又伸手轻轻推推她的肩膀,也没有反应。不会出事吧。 柳中原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何况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明玉躺在沙发上诱惑的姿势让他的身子像火一般燃烧起来,哪里还管后果,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他相信明玉即便醒过来也不好意思伸张,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他觉得女人总是有意无意的给他暗送秋波,说不定她自己也有这个意思呢,只是不好意思明说而已,现在借着酒劲不仅可以试探一下她的心意,同时也缓解一下憋了几个月的欲火。 这样想着,柳中原渐渐失去了理智,舔舔干裂的嘴唇,嗓子眼里干的直冒火星,终于受不了诱 惑,扯掉自己的衣服,整个身子慢慢压了上去。 …… 仿佛远远的转来一阵音乐声,很悦耳,慢慢地接近,声音越来越大,终于,明玉的身子动了一下,脑子里分辨出音乐来自自己的手机。 她习惯性地伸出手在旁边抓了一把,可什么也没抓着,那音乐还是一遍遍响着。谁这么讨厌,大清早的就……昨天晚上喝醉了…… 忽然,明玉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在家里,昨天晚上的情景渐渐回忆起来。自己喝醉了,根本就没有回家。 她慢慢撑起身子,周围一片黑暗,脑子晕晕沉沉的,伸手摸周围,并没有摸到男人的身体,这个死人,弄完了自己就不知跑哪去了。 ≈ nbsp;不过桌子上不断闪烁着的手机信号灯让她找见了方向,艰难地从沙发上下来。 “喂……” “明玉,今晚怎么样……” 明玉一听就是刘源的声音,一时有点糊涂。 “你跑哪去了……人家……” “哦,我本来是要过去看看的,不过时间太晚了,我想你们已经结束了,所以就打电话问问……你还没睡?” 明玉半天不说话,一只手本能地伸到腿间摸了一下。 “明玉……” “哦……我喝多了……你……不在会所……” “我在家呢,明天抽时间过去看看,我听说效果不错,你早点睡吧……” 哐当一声,明玉的手机掉到了地上,坐在黑暗中呆呆地直愣神。既然他没来过,那是谁在自己的身上……难道是做梦? 忍不住又伸手到腿心里摸了一把,还把手指头凑到鼻子底下闻闻,随即就软软地倒在了沙发上,心里只是想着一个问题。他是谁,是谁…… 43.他是谁 43.他是谁 44.梦魇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4.梦魇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4.梦魇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44节梦魇 柳中原回到别墅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他知道韵真今天肯定在家里,所以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了她。 等到他躺在床上,才为自己刚刚做过的事感到后怕。当时是情欲蒙蔽了他的心智,没有细细的考虑结果。 虽然明玉今天醉的厉害,即便当时不知道自己着了手脚,明天醒来的时候肯定会感觉到,开始她可能会误以为是自己情人干的好事,可是只要通个电话就知道不是他,那时候自己肯定是她第一个怀疑对象, 因为普通的服务生根本就不敢私自走进她的办公室,而其余几个高管,有两三个是女的,干不了这事,另外两个男的是新来的,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看来想侥幸蒙混过关的可能性不大,这件事就看她如何处置,只要她不嚷起来,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一旦她跑到韵真面前告自己的状,那么,今天晚上就有必要整理好自己的铺盖卷了。 不过,就最近一段时间和她的接触来看,她明显对自己有好感,这种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当她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之后,会不会保持沉默呢?毕竟,像明玉这样的女人,又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从刚才自己弄她的时候就能看出她是多么的享受,那火热一般的悸动,源源不断的潮水都显示出她是一个情 欲旺盛的女人,也许当她回忆起这种快 感的时候,内心对自己的恨意就会减轻不少。 想到这里,柳中原一颗心稍稍平静了许多,心里开始回味起不久前那销 魂的一刻,从牢里面放出来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个女人,没想到一弄就弄了一个极品,也不妄自己憋了这么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开灯,没能好好看看她的身子。不过这样也不错,那种在黑暗中体验到的感觉一辈子都难以忘却。 想着想着,柳中原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境,他梦见自己在一间空无一人的卧室里,帐幔低垂,月光从高大的落地窗透进来,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帐幔中一个曲线玲珑的娇躯,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呢?这个女人是谁? 轻轻地向前揭开纱帐的一角,一个曼妙的娇躯展现在眼前,薄纱附体,四肢娇柔,股间还残留着欢爱的痕迹,只是看不见她的脸。 忽然,他仿佛听见周围有什么响动,就在他惊魂未定之际,几个穿着警服的人闯了进来,同时床上那个女人慢慢朝他转过身来,只见她嘴里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一张血盆大口慢慢凑过来,脸上露出了可怕的狞笑。 这一瞬间,他魂飞魄散,转身就朝外面狂奔,可是,刚跑到门口,他的一只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在一阵哀嚎声中,他觉得自己向着一个黑暗的深渊坠落下去…… 柳中原大汗淋漓,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同时听见一阵咚咚敲门声。 他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不用说是房东在敲门。他只匆匆忙忙地套上一条短裤,跳下床来,把门拉开一条缝。 “天呐,你怎么热成这样?”韵真猛然看见柳中原满头大汗,旋即又意识到男人裸着上身,浑身也是汗津津的,忍不住惊呼一声。 “哦……我刚刚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几点了?”柳中原仓促地答道,心里还想着梦中的情景。 “看来你昨晚累坏了……接着睡吧,我上班去了……”韵真又瞟了一眼柳中原精壮的上半身。一百个俯卧撑?怪不得胸口的两块肌肉这么大呢,要是靠着这样的胸膛睡一觉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韵真走后,柳中原重新上了床,可怎么也无法继续入睡,一方面梦里的情景一直困扰着他,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做过这个可怕的梦了。 另一方面,昨天晚上在办公室里趁明玉醉酒强行把她上了,这事的的恶性反应还没有开始呢,他考虑是不是要主动出击,给明玉打个电话,试探一下她的口气。 可随即就否认了这种想法,这样做无疑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印象。明玉只要发现自己被人弄了,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掉嫌疑对象的角色,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就像一个醉鬼第二天早上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一样等待着她的判决。 柳中原想着心思,渐渐进入了迷糊状态,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惊醒,他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把电话抓在手里。上帝呀,是她打来的。开始兴师问罪了。如果单单是兴师问罪也就罢了,说不定要把事情闹大呢。管她呢,反正不管她说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装醉。 “喂……谁呀……”柳中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中原……你还在睡觉?”明玉的声音听起来有股幽怨的味道。 “啊……是啊……哦……几点了……天呐,怎么已经中午了……”柳中原故意语无伦次地嘀咕道。 “中原……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昨晚的庆典效果不错……今天开始营业了,你可要准时上班啊……” “哦……那当然……昨天喝太多了,头痛死了……”柳中原机械地应付着,听着明玉的话,他心里糊涂起来。听她的语气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难道自己昨晚什么都没做?那种销 魂的感觉只不过是梦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见鬼。 “明玉……你放心……会所的生意肯定兴隆……我一定……一定努力工作……”柳中原说着话,不知为什么,竟然鼻子一酸,差点哭出声来。 吴世兵最终没有掉进韵真的陷阱,在李继薇和他大闹了一场之后,他坚持己见,排除干扰,任命了五十二岁的原信贷处副处长王明哲接任了汪峰的职务。 不过,为了抚慰韵真的抵触情绪,他改变了策略,打消了重新调整副行长分工的念头,办公室主任张淼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主管行政的副行长。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吴世兵想让韵真继续在信贷副行长的位置上干下去,他制定了一个更加长远的计划,要一劳永逸地彻底解决自己用人失察带来的潜在风险。 通过汪峰的死以及这次人事变动,吴世兵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首先是解放北路支行的行长李继薇没能当上信贷处长,已经恨上了他。 那天她在办公室里的撒泼行里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虽然没有人敢当面说什么,可背地里肯定有人在戳他的脊梁骨,从长远来看,这个女人是个不可小视的隐患。 此外,汪峰虽然死了,可他留下的尾巴还没有彻底的清理干净,别的不说,他手里的那笔钱去向不明,如果不尽快找见,很可能是一颗定时炸弹,要是让上级纪检部门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后果不堪设想。 最重要的是,吴世兵的这种忧患意识的根源都和刘韵真有关,尽管她目前还抓不到自己什么具体的把柄,可心里清楚,这女人在背地里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并且似乎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如果只是做些小动作和他闹闹别扭也就罢了,最担心的就是她的手越伸越长,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会被她扯出点什么,那时候,他相信这个女人不会给他留一点情面。 正因如此,吴世兵开始坐立不安了,内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他 不得不承认,目前自己和刘韵真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工作矛盾问题,而是已经成了对立面,撕破脸就意味着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所以,在撕破脸之前,必须消除所有隐患,千万不能让她抓住什么把柄,否则就会陷入胶着状态,那将对自己很不利。 看来必须要和刘源谈谈了,他不能只顾自己闷声发大财,危机来临的时候必须齐心协力,毕竟大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在重大利益甚至性命攸关的问题上绝对不能心慈手软。提拔刘韵真已经是错上加错,可别到头来栽在这女人手上而悔恨终生。 然而,越怕事就越来事。就在吴世兵坐在办公室里琢磨着怎么样排除隐患、一劳永逸地摆平刘韵真的时候,冤家对头却找上门来了。 “吴行长,我刚才接到汪峰老婆的电话,她家里今天上午被盗了……”韵真一进门还没有坐下就说道。 “你和汪峰的老婆一直有联系?”吴世兵先不关心盗窃案,而是高度警惕韵真和汪峰老婆的关系。 “哦,我那天没去给汪峰送葬,所以就去了一趟他的家里,送去我个人的一点慰问金……”韵真有点心虚地说道。 “这是公安机关的事情,难道你还指望我去破案?”吴世兵没好气地说道。 “那倒没有,只是这个盗贼好像不是冲着钱去的……苏丽说,家里的钱一点没少,盗贼把汪峰的书房翻得乱七八糟,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我们是不是派人去他家里了解一下……” 吴世兵没来由的一阵恼怒,抑制不住大声说道:“韵真,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汪峰的老婆如果要寻求帮助,她可以找行政办,你是主管信贷的副行长,你别忘记,当初我是想让你主管行政的,可你不愿意……这事你就别操心了,让张淼去处理吧。” 韵真在吴世兵办公室碰了一鼻子灰,顿时恼羞成怒,怏怏地出了门。这老东西,狗急跳墙了,汪峰肯定有问题。对了,怎么把那台电脑忘记了呢,必须马上抽时间去一趟电脑城,想办法找人把那个密码破了。哼,早晚有一天要让他在自己面前嚣张不起来。 想起那台电脑,韵真不禁就想起了秦笑愚,这才注意到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看见他了,平时进进出出总能在大厅或者楼道里碰见他,难道请假了?保安部的人也不可能有这么长的假期呀。 那台电脑在自己那里这么久了,竟然也没人问起,难道真的毫无价值?可是,今天去汪峰家里行窃的盗贼形迹可疑。不偷钱,乱翻一气,分明是在找什么东西。对于一个信贷处长的家来说。除了钱还有什么可偷的呢。 如果那台笔记本电脑恰好在汪峰的书房,恐怕此刻已经被那个盗贼拿走了,还有一个疑点,据汪峰的老婆说,男人并没有给她留下多少钱,除了一套房子就是银行里的十几万存款,对于一个干了十年的信贷处长来说,简直算得上清贫。这种和职位极不相称的清贫恰恰令人怀疑。 联想到汪峰临死之前对医生说的几个含糊不清的词汇,可以推断,他对自己的死亡没有任何准备,他有好多事情没有来得及交代,这里面肯定有对老婆的交代,还有那个姓刘的神秘女人。 不知不觉间,韵真来到了保安部的门口,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潜意识里明白自己心里惦记着留给秦笑愚的那张条子。 “刘行长,有事吗?” 保安部长孙政站起身来惊讶地问道。在他的印象中,这位美女行长还是第一次光临保安部,一时感到非常的荣幸。 “哦,也没什么事,那个……我找秦……开宇问点事……”韵真总觉得自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孙政一愣,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刘行长,难道你还不知道?秦笑愚被开除已经好几天了……” “开除?”韵真心中一动。“为什么?我还真没有听说……” 孙政笑笑,心想,她是管信贷的,不知道这事也不奇怪,于是低声道:“监守自盗……就是那天汪处长出事的晚上,他刚好值班,酒店的人把汪处长忘在那里的笔记本电脑送到值班室,他听说汪处长去世之后,见财起意,竟然把那台笔记本电脑拿到市场上卖了一千块钱……这样的人怎么能做银行的保安呢?” 监守自盗? “这……你们调查清楚了?”韵真不再是惊讶,而是感到震惊,笔记本电脑明明在自己手里,秦笑愚为什么不把自己打的那张条子拿出来,他为什么撒谎,为什么要替自己打掩护呢? 44.梦魇 44.梦魇 45.天大的人情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5.天大的人情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5.天大的人情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45节天大的人情 “这还用调查,他交不出东西,只好交代自己的罪行了……张主任……不,张行长顾念他认罪态度较好,从轻发落,要不然非把他送到派出所去……不过,损失倒是追回来了,他退还了赃款,还扣了他两个月的工资……” 听了孙政的话,韵真呆呆地说不出话,失魂落魄地回到办公室,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心血来潮害的秦笑愚丢了饭碗。可他手里拿着自己打的收条,只要把收条交上去,这件事和他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为什么……难道他…… 韵真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秦笑愚一副深沉的面孔老是出现在眼前,她为自己曾经暗自笑话过他的假深沉而感到内疚,没想到他还真的是一个深沉而又令人无法捉摸的男人呢。 随即她的思绪又回到那台笔记本电脑上来,现在看来,那台电脑并没有被人遗忘,而是有人一直在不露痕迹地偷偷寻找,即便把秦笑愚开除这件事都没有怎么伸张,不然自己信息灵通的秘书怎么都没有听说呢。如果不是自己鬼使神差地来保安部走一趟,秦笑愚岂不是成了无名英雄? 显然,他们不想让这件事情搞得满城风雨。不过,秦笑愚编的谎言也够巧妙的,拿到市场上卖掉了,卖给一个陌生人,这台电脑就算彻底消失了。他为什么如此不惜牺牲自己的工作甚至名声来帮自己?难道只是顾及李明熙和自己的关系? 韵真觉得自己不能欠这个人情,毕竟她和秦笑愚根本就算不上熟人,凭什么让人家背黑锅?听李明熙说,秦笑愚在部队的时候是个副连长,转业之后也就谋到了一份银行保安的职务,而李明熙不过是个副排长,却能够凭借父亲的关系进入公安系统。 这么看来,这个秦笑愚家里可能也没什么社会关系,所以只能选择这种低级的职位谋生,可现在,就这么一个廉价的饭碗都被自己砸了。 韵真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秦笑愚,一想起这个见过几次面、不吭不哈的沉默男人,心中就有种不忍的感觉,甚至在同情他的同时对他产生了那么一丝好感,当然,这并不是出于他英俊的外表或者男人气概,而是有一种被人默默关怀的感觉。 然而,对于韵真来说,不管感激也好,好感也罢,可让她现在就把笔记本电脑交出去为秦笑愚洗脱罪名却也下不了这个决心。因为这样做的结果不但不能挽回秦笑愚的工作,对自己也将产生负面影响。 首先,吴世兵就会察觉到自己的用心,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肯定会过早地暴露自己的意图,就目前来说,自己心里的那点怀疑还没有找到任何支持的证据。 并且,在没有弄清楚汪峰这台电脑里究竟藏有什么秘密之前,她也舍不得把它交上去,既然秦笑愚已经为这台电脑的消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不管里面有什么东西,干脆让它永远消失好了。只是,自己必须想办法补偿秦笑愚的损失。 这样想着,韵真自然就想起了明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心想,秦笑愚在银行当个保安一个月也就两千多块钱,典型的钱少责任大的垃圾工作,而到了明玉那里,同样干保安,看在自己的份上,怎么也要给他三四千吧。当然,卖电脑的赃款以及被扣的工资自己理所当然要补偿人家。 想到这里,韵真就拿起手机给明玉打电话。 电话通了好一阵那边没人接。肯定是昨晚睡得太晚,现在还没起床呢,想起早上柳中原躲在卧室做俯卧撑的情形,韵真没来由地心里一阵别扭。现在倒好,他们两个倒是可以进出成对了。 “韵真啊……你有事吗?”终于那边传来明玉睡意朦胧的声音。不过听起来声音不太自然。 肯定是和刘源一起睡呢。想象着自己的闺蜜被刘源搂在怀里的情景,韵真没来由地一阵冲动,绝不是情 欲,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失落感。 “几点了,还在睡啊?” “哦……昨天你跑掉了,人家可……可喝多了……”明玉的声音正常了一点。 “你不是挺能喝嘛,身边还有一个保镖……他的酒量怎么样?” “还行吧……你有事吗?” 韵真确定明玉肯定和刘源在床上,不方便和自己说话,于是就打算私下找个时间和她说秦笑愚的事情。 “没事,就是慰问一下,辛苦了,继续睡吧……晚上还要赚大钱呢……” 挂断电话,韵真咬着嘴唇沉思了一阵,又给妹妹的男朋友李明熙拨了个电话过去。 “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李明熙接到韵真的电话好像很意外。 “明熙,你最近和你那个战友……秦笑愚有联系吗?”韵真没心思和李明熙调笑,直接问道。 李明熙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最近挺忙,一直没联系过……怎么?他不是就在你们银行吗?” “他……辞职了,我找他有点事,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去看看他?” “辞职?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辞职了?你说现在吗,我不在市里啊,要不这样,我把他的地址和手机号码发给你……我明天才能回来……” “好吧,我自己去找找他……对了,他是不是本市人?” “不是,他是转业之后留在本市的,其实他的老家在北方呢,不过好像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了。” “那他是在这里租的房子吗?” “是呀,姐,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等你回来再说吧。” 韵真放下手机,心里就有种急迫感,既然他在本市失去了工作,而这里又没有什么亲人,会不会已经离开这里了。这件事自己知道的也太晚了,如果他真的走了,那自己这个人情就算欠定了。 手机铃声响起来,韵真一看,正是李明熙发过来的短信,只见上面写着秦笑愚的地址:开发新区,和平东路8号木材厂家属院东区10栋三单元602室。 开发新区,和平东路?开发新区知道。可和平东路没有听说过,并且开发新区距离市中心差不多有20多公里,没想到他住这么远。还是先给他打个电话。 可是韵真连着拨了两遍号码,结果都显示对方没有开机。不由一阵沮丧,也许是真的走掉了,这个城市留给他的只有忧伤。 不行,不亲眼去看看心里不踏实,也许他丢掉工作后心情不好,不想和外界联系呢,这是常有的事,况且,他又是那么一个性格内向的人,但愿不要出什么事就好。 韵真不再犹豫,马上就换上了外出的衣服,临走之前还从抽屉里抓了一叠钱塞进手提包里。徐萍见自己的上司匆匆忙忙地从里面冲出来,马上站起身来问道:“行长,你这是要外出吗?” “对,让司 机在楼下等着……” 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吩咐道:“对了,我的笔记本电脑上的密码忘记了,你去电脑城找个解破密码的高手,约个时间去我家里试试,只要真有本事,帮我解开密码的话,我情愿多给点钱……”说完就急匆匆地出了银行大楼。 根据银行的统一配置,韵真的车是一辆奥迪a6,并且配有专门的司机。不过她只在出门办公务的时候才坐这辆车,上下班或者办私事都是开自己的那辆本田。而其他的副行长不管公事还是上下班都是开着银行的车,就跟自己家的车差不多,只是一般都是自己开车,不要银行配的司机。 因此,韵真的行为在这些副行长之中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为此还招来一些非议。开始的时候,她对这些非议还耿耿于怀。怎么自己不占行里的便宜反而成了议论的对象,而那些整天吃着行里喝着行里恨不得连内 裤都发的人反而还振振有词,这世道简直是颠倒了,连最基本的是非观念都被扭曲了。 有一次她在父亲刘定邦面前发牢骚,诉说自己的委屈,老头怜悯地看看女儿,叹口气道:“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些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如果你想鹤立鸡群就必须有绝对的权威,否则就要遵守体制的规则。你知道大雁为什么能够混在鹅群里吗?因为它明明能够高飞也不飞,让鹅相信它们是同类。” “所以时间久了它就彻底不会飞了,变成了一只真正的鹅。” 韵真虽然对父亲的这套处世哲学并不赞同,可看看自己周围的世界,不正是像父亲说的那样吗?不过,她并没有听从父亲的劝告,我行我素,继续开自己的车上下班,坐银行的车办公务,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别当着她的面就假装没听见。 没想到今天她自己也违反了一向遵守的原则,办私事用了公务车。看来什么时候都有例外,在坚持原则的同时又不失灵活,这才是一个领导必备的素质。一味地坚持原则容易陷于僵化,过于灵活就会丧失立场。 韵真一边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一边钻进车里。 “刘行长,去哪里?” 韵真的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叫李军,今年才二十五岁。话不多,车开的还不错。 “小李,开发区有个和平东路你知道吗?” “知道。” “那里有个木材厂家属院?” “对,知道,我们行有个储蓄所就在那儿……” “好,就去那儿。” 45.天大的人情 45.天大的人情 46.暗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6.暗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6.暗恋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46节暗恋 汽车很快就摆脱了市中心拥堵的车流驶向了环城公路,其实对这座城市来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城区郊区的分别了,韵真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和妹妹骑上十几分钟的自行车就能看见麦田,在麦田边上的水沟里还能抓到小鱼。 而现在,汽车行驶半个小时也看不见庄稼地了,到处都是基建项目,就连山上都不放过,真不明白,也就短短十几年的时间,人们对住房的需求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迅猛呢,过去也没听说谁露宿野外啊。这种对土地资源的恶性利用迟早会受到惩罚,而为这些过度开发提供资金的银行就是罪魁祸首之一。 不过,这些事情属于国家政策范畴,自己一个小行长何必去操这个闲心,别的不说,秦笑愚从开发区到银行上班,每天在路上几个小时,自己连这点小事都替他解决不了,当然,银行职员中有这种情况的人也不止秦笑愚一个。 “小李,咱们行有个叫秦笑愚的保安你知道吗?”韵真觉得无聊,想和司机聊聊天。 “知道啊。” “他被开除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 “哦,因为什么事你知道吗?” “知道。好像是为一台电脑。我不信。” “哦?为什么呢?你觉得是冤枉他?可是他自己承认的……”韵真奇怪地坐直身子问道。 “反正我不信,我了解他。” “你们很熟吗?” “说不上很熟。接触过几次,我们都是当兵出身。” “原来你也是退伍军人啊。”韵真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官僚,作为副行长对普通员工缺少关爱。 “是呀。” “你觉得……秦笑愚这个人……他给你什么印象?” 李军奇怪地从后视镜里看了女行长一眼,似乎没想到一向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上司今天居然一下说了这么多的话。 “还不错。” 韵真觉得自己都有点问不下去了,这年轻人也不知道是腼腆还是本身就不善于说话,总是这么三言两语,引不起别人一点谈性,和自己的秘书徐萍一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说具体点,怎么个不错法?” “军人出身嘛,就是耿直,没那么多心眼,和他在一起不用防备什么?” 这几句话倒是说得还不错,韵真笑道:“这么说你身上也有这些品质了?你不也是军人出身嘛……” 李军有点不好意思了,扭捏地说道:“我是说秦笑愚……” 韵真被勾起了好奇心,本来准备问李明熙的一些事情干脆就先问问李军,看样子他们好像走的挺近。 “我知道秦笑愚不是本市人,你知不知道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李军一阵犹豫,好像不愿意多说似的,不过,最终还是说道:“他是个孤儿,家里没什么人了……” 孤儿?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怪不得性格有点孤僻,可能和他的身世有关,怪不得他说走就走,原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没成家吗……我的意思是在本市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 李军再次从后视镜里看了女行长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秦笑愚这么关心。 “好像单身……女朋友……不太清楚,没见过。” 韵真点点头。一个城市里的孤独者,没有亲人,没有工作,没有房子,甚至没有朋友,也许部队才是他的家,像他这样的人待在部队里可能会更好一点,一旦走上社会很快就会被边缘化。 韵真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房客,在某些方面,这两个人倒是有点共同之处,可区别也很明显,柳中原给人的感觉不是太实在,并且能言善辩,和他在一起不会寂寞,而秦笑愚虽然不善言辞,可却给人一种更加厚实的感觉,只是人没有什么情趣。 真奇怪,自己怎么会把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放在一起对比呢?房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笑愚也是房客,不过是别人的房客。如果把秦笑愚换成柳中原来租自己的房子,将会有什么结果呢? “刘行长,前面就是木材厂家属院,要进去吗?” “等一会儿,我看看……”韵真把具体地址忘记了,只好拿出手机看李明熙发来的那条短信。“对了,东区10栋三单元602室……” 李军听完韵真报出的地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他没有出声,而是慢慢地把车开进了大门。心里一边琢磨着行长今天来找秦笑愚究竟为了什么?难道她和秦笑愚之间……不可能呀,刘行长是什么人?怎么能看得上秦笑愚呢? 如果他和刘行长真有什么关系的话,谁还敢开除他?说不定早就提拔他当保安部长了,也许那个电脑的事情还没完呢,说不定是来找他麻烦的。 这栋五层建筑起码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斑驳的墙面,开裂的台阶,只剩下钢架的楼梯扶手,一切都显示这是一栋年久失修的建筑。 秦笑愚怎么能和柳中原比呢,即便不要钱,柳中原也不会住到这种地方,这就是贫富悬殊,这就是贵贱之分,不管两个人的性格有多少相似之处,只要身份这一点不同,那么他们就根本没有可比性。 韵真一口气爬上六楼有点气喘吁吁,真是年龄不饶人啊,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让自己变得娇弱无力了,看来要向自己的房客学习学习,早上早点起来锻炼一下,看看人家那副强健的体魄,肯定是和长期的运动有关…… 韵真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这才在那扇破旧的木门上敲了几下,过了好一阵,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接着又敲了几下,可是仍然没有一点反应。白跑一趟,看来已经走了。 韵真一阵失望,倒不是觉得自己跑了冤枉路,而是心中的好奇心再也得不到满足了,这未免让她感到有点遗憾。 可是,就在韵真准备转身下楼的时候,那扇门却意外地打开了,门里面站着的正是秦笑愚,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裸着肌肉发达的上半身,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显然,韵真的意外到来出乎他的预料。 也许秦笑愚出现的太突然,并且光着膀子,韵真没有思想准备,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好,甚至脸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不过,毕竟是当领导的人,很快就调整了自己,大胆地盯着他说道:“我刚刚才听说你的事情,马上就赶来 了……我能进去吗?” 秦笑愚仿佛这时才清醒过来,慌乱地退回屋子里,红着脸连声道:“当然……等等……我穿上衣服……”说着就把韵真扔在门口,自顾跑进了卧室。 韵真有个癖好,喜欢看着男人在自己面前惊慌失措的神情,记得上次碰见李明熙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笃定,并没有一般男人的那种表现,原来是装出来的,今天算是露馅了。于是,微微一笑走进了客厅,还顺手关上了门。 韵真把屋子扫了一眼,不用去别的房间,光是通过客厅的面积就基本判断出这套房子也就是六十来平米,不过,收拾的倒是挺干净,作为单身汉的居所已经很难得了,在这一点上倒是和自己房客相似,柳中原也挺喜欢收拾屋子。 秦笑愚穿了一件白衬衫走了出来,一穿上衣服,人也镇定多了,指着靠墙的一张旧沙发说道:“刘行长,你坐吧,我去烧点开水……” 韵真忙制止道:“别忙活了,你也坐吧……怎么,一不上班就没有白天黑夜了?” “哦,我又找了一份工作,还是干保安……昨天上夜班,所以……” 看来他并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对他来说,没有工作就意味着交不出房租,就没有基本的生活保障,所以,这辈子都将不停地找工作。 “哦?待遇怎么样?” “一般吧,先干着……以后有机会再……” “开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韵真转到了正题,并且是一副责备的口气,好像秦笑愚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似的。 “这个……已经都决定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你那么忙……”秦笑愚低头看着地面,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为什么?”韵真盯着他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电脑在我手里?”这是韵真最想知道答案的一个问题。 秦笑愚抬头看了韵真一眼,这次目光再没有躲闪,恢复了以往的坚定,他基本上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只是想不到会找上门来。 不过,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自己喜欢她吧,其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自愿背这个罪名,那张条子一直装在他的衬衫口袋里,就是舍不得交出去,仿佛交出这张纸条就意味着一种背叛似的。 “刘行长,我……也就是一时冲动……也说不上为什么?”秦笑愚最终还是躲开了韵真的目光,脸上感到微微发热。 冲动?韵真一双美目紧盯着秦笑愚,似乎隐隐看穿了这个男人想隐藏而又无处可遁的那一份英雄主义情怀,也许动机就这么简单,甚至根本就没必要去分析,说白了就是一个男人深埋在内心的一个浪漫故事,这个故事本来永远只能深埋在心底,没想到机缘巧合让他借助这台电脑得到了完美的演绎机会。 只是他的表现看起来那么无私,那么富有自我牺牲精神,在成全自己的同时也让他的内心获得了某种满足感。 韵真忽然感到自己很愚蠢,竟然会问他为什么,作为一个自负的女人,应该很容易猜透男人的这种暧昧心理,看起来像爱情,听起来像梦呓,很纯很无聊。也许自己今天不该来,就让他一直沉浸在自我献身的这种英雄主义情怀中慢慢陶醉,自己的到来反而破坏了那种浪漫的氛围,使这件事情蒙上了世俗的阴影。 “开宇,行里哪个领导找你谈过这件事?”韵真不想再纠缠秦笑愚的动机,只想了解一点实际问题。 “办公室的张主任。” “哦?她怎么说?” “她先问我是不是收到过酒店送来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开始我没承认……后来他们把那个服务生叫来指认……我就说卖掉了……”秦笑愚似乎也为自己背负的罪名感到羞耻,说着就脸红了。 “他们相信了?” “开始也不信,用开除威胁我,反正我一口咬定卖掉了……前几天张主任还给我打电话,她说,只要我能把电脑找回来,随时都可以回银行上班……” “那你现在后悔了吗?我可以把电脑给你……”韵真还没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这话有点侮辱他。 果然,秦笑愚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神情,沉声道:“我做事从不后悔……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其实,我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 “哦?还有什么原因?”韵真惊讶地问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汪处长的这台电脑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以前,他外出的时候把电脑在我那里寄存过两次,当时我就觉得奇怪,问他为什么不放在办公室里,他说办公室人多手杂,怕有人乱动,并且开玩笑说电脑里有好多日本a片…… 那天汪处长出事我提前就听说了,后来周行长匆匆忙忙来行里,我从监控里看见他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汪处长的办公室,我悄悄跟上去,他连门都没有关严,就开始在柜子里抽屉乱翻,明显就是在找什么东西……本来,我确实想过等他下来的时候把电脑交给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你就来了……” 韵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似笑非笑地盯着秦笑愚问道:“那天你说叫了他几遍都没理你,原来是在撒谎?” 秦笑愚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没有出声。 46.暗恋 46.暗恋 47.潜台词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7.潜台词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7.潜台词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47节潜台词 “你怎么就突然决定把电脑交给我呢?”韵真忍不住又重提这个敏感的问题。 秦笑愚这次好像不再回避了,大胆地盯着韵真说道:“因为我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韵真芳心一跳,她知道有些男人在说“我相信你”的潜台词其实就是“我爱你”。 “我……我听说你曾经好几次否决过吴行长批准的贷款项目……我觉得你是一个……正直无私的人……” 韵真一只手不自觉的抚在胸口,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没想到自己和吴世兵为了个人恩怨你来我往的争斗居然被别人解读为正直无私,这让她有点哭笑不得,甚至有点羞愧。 “这么说你也怀疑那台电脑里面有什么秘密了?” “我倒是没有多想,反正不管有什么秘密,今后都是你的事情了,和我无关……”秦笑愚倾吐了内心的秘密。变得轻松起来。 至此韵真算是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内心还是挺感激秦笑愚,起码他为自己解决了一件麻烦事,让她有时间好好研究一下汪峰笔记本的秘密。不过,在了解事情的整个经过之后,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必要把他介绍到明玉那里,即使自己有这个意思,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 韵真心里一边权衡着,一边再次扫视了一眼这间狭小而又简陋的客厅,目光就被墙上的一幅老照片吸引住了。照片中一个中年妇女半靠在床头,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半卧在她的怀里,女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两人目光相对,竟似有无限的依恋。 其实,刚进来的时候韵真就已经注意到这幅照片了,原以为是一种艺术商品,可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的那个孩子的眉宇之间隐隐有秦笑愚的影子,难道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 秦笑愚见韵真一直盯着墙上的照片,便站起身来取下镜框,一边用衣袖小心地拭去上面的灰尘,一边低声道:“这是我妈妈,在她去世的前几天在乡里卫生院的病床上照的……” 在来这里的路上司机李军说秦笑愚是个孤儿,李明熙也证实他的家里没有什么亲人,看来事实如此,从他把镜框挂在墙上以及小心擦拭的样子可以看出对母亲的怀念之情。 “她什么病?”韵真小声问道。 “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乡上那个卫生院很小,根本查不出是什么病,后来也去过县医院检查,他们说是高血压,只能回家慢慢调理……没想到回来只撑了三十六天……”秦笑愚的声音有点哽咽,不过强忍住没有在韵真面前掉下眼泪。 “那为什么不去大医院做个检查呢?是不是经济上的原因……”韵真估计可能又是一个贫穷家庭的悲惨故事。 秦笑愚瞥了韵真一眼,苦笑道:“其实,当时母亲手里有一万块钱,可她……舍不得花,宁可熬着……她是担心我今后生活不下去……” “你当时几岁……”韵真接过那幅照片仔细看着,这个时候她才细细体味出照片上那个女人看着儿子的眼神中除了爱意之外,其实更多的是无奈和悲哀。 “十二岁。” “那你父亲呢?” 柳中原犹豫了半天才低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从来都没有对谁提起过……还是不说这些了吧……” 韵真从见到秦笑愚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也许和他的性格有关,可现在发现,也许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和这些故事有关,应该是内心长期受到压抑的结果,那是一种无法排遣的忧郁,如果让他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对他肯定有好处,说不定从此就可以摆脱长久以来造成的沉重的心理负担。 “没关系……我今天就是专门来看你的,你只管慢慢说……刚才你不是还说相信我的吗?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吧……” 韵真温柔的声音、柔和的目光以及那只在照片上轻轻抚摸着的手,似乎触碰到了秦笑愚内心那根最敏感的弦,多年来积压在心里无法诉说的往事一瞬间就涌上心头,只觉得自己终于找见了可以倾诉的人,并且也心甘情愿地向她倾诉一切。 “其实,我的父母都是军人……我六岁那年,中越自卫反击战爆发,我父母两个同时上了前线……我母亲是那场战争中在一线作战过的二十六名女兵之一,属于前线医疗战斗队……”秦笑愚渐渐陷入回忆之中,似乎已经忘记了韵真的存在,一只手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才继续说道: “当时我父亲是侦察连的一名排长,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过母亲了,在接到上前线的命令之后,考虑到自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总想和母亲告个别…… 机会终于来了,就在他们准备出发的那天,他得知母亲所在的部队距离他们驻扎的营地只有二十公里,所以,在当天的深夜,他瞒着连里的所有人悄悄爬起来,然后跑步去见母亲……” “见到了吗?”韵真忍不住问道。 “见到了,他们在帐篷外面说了三分钟的话,然后我父亲就往回赶,当时已经是深夜,我父亲连里的人听见了不远处传来激烈的枪声,于是派了一个侦察排赶过去,结果发现我父亲靠着一块石头坐在那里已经死了,他的对面有六具越南军人的尸体,而我父亲身中二十三枪,连脸都被打的认不出来了,他出发的时候带着的一支冲锋枪和一支手枪里的子弹也全部打光了……” “啊!”韵真发出一声惊呼。 秦笑愚顿了一下,平息一下激动的情绪,接着说道:“虽然现场的情况是显而易见的,我父亲遭遇了越南小分队,并且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可是,他却不能算烈士,不但不是烈士,而且还被当做擅自逃跑的逃兵受到批判,我母亲也被开除军职,还有人说她的闲话,说她是狐狸精……” “这……可你父亲毕竟是战死的呀,怎么……”韵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来评价这件事情,虽然她觉得一个军人必须服从命令,他父亲在临战时刻擅自离开军营去看老婆显然是不对的,可内心却对这名军人深表同情,起码两人之间的这种深情厚谊令人钦佩。 “其实当时我也就六七岁,被托付给乡下的奶奶照管,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母亲留给我的一本日记,上面详细记录了当时的一些细节,这本日记我读了不止一千遍……”秦笑愚脸上流露出悲愤的神情,显然对父母的遭遇愤愤不平。 “那后来呢?”韵真不知不觉间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一种母性的关怀。 “后来我母亲找部队领导申诉,不求烈士的称号,只求给一个战死的名声,当时,母亲是考虑到我还年幼,希望部队能给一点抚恤金…… 最终还是我父亲生前所在的团以及连里的战士,自发捐助了一万块钱,无奈,母亲只好回到乡下,我奶奶受不了这个打击,没几天就去世了,结果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忍受着社会上的人对我们的白眼,因为他们都知道我父母是个逃兵……” 韵真的年龄和秦笑愚差不多,对那个年代人们的思想不是太了解,不过 对他们母子艰难的处境还是能够想象的到。 “后来呢?” “后来我母亲就靠几亩薄田维系生活,一直到我上五年级的时候,她终于病倒了……我现在知道,母亲并不是仅仅因为劳累的缘故,最主要的还是由于长期内心的抑郁,自从父亲死后,她从来都没有快乐过,她常常感到内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亲……母亲病倒以后,我也不上学了,就在家里照顾她,母亲虽然反对,可也没有办法,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卧床不起了…… 就这样,我前后陪了母亲六十八天,后来实在不行了,就去了乡卫生院,医生建议母亲去县医院治疗,可她拒绝了,因为她心疼钱…… 可就在母亲住院的几天时间里,她还拖着病体几次到信用社教我怎么样用存折取钱……还在病床上教我认字,她的那本日记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写的,她知道我当时的年龄还不能理解这些事情,所以希望我成年之后能够通过这本日记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人…… 我现在都记得母亲的最后时刻,她没有痛苦,只有悲伤,其实她早就想追随我父亲去了,只是担心我……她死的时候,医生都没法合上她的双眼……她死不瞑目啊……”秦笑愚说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感情的冲击,双手捂着脸,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韵真也被这个凄惨的故事感动了,站起身走到窗前,背着秦笑愚偷偷抹了几把眼泪,好一阵两个人内心的波澜稍稍平息了一下之后,韵真才转身来,靠在窗口低声道:“那后来呢?” 秦笑愚用衣袖抹抹眼泪,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从来没有哭过呢……就连母亲去世的时候都没有……” 韵真心想,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都是一些冷血动物的托词而已,眼泪是人类感情宣泄的最直接表现,凡是个人都有这种特征,无论男女都一样。 “这有什么难为情的?谁碰到了伤心事不流泪啊……跟我说说后来的事情……” 秦笑愚一旦在韵真面前已经真情流露,反而不再躲躲闪闪了,心里也感到轻松了许多,只觉得积压在心里的沉重包袱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是对这件事的一种客观认识以及对母亲的深深怀念。 “后来,我母亲的一个战友找到了我,是她抚养了我,并且让我参了军……不过她也在几年前去世了……” “那你父母的事情一直就没有一个公正的说法?”韵真走回来坐在秦笑愚的对面问道。 秦笑愚无奈地说道:“能有什么说法,谁也不愿意去翻这些陈年老账……再说,当年处分我父母的人现在已经是大人物了,没有人再敢提这件事,我养母一直都告诫我,不要妄想再去翻这段历史……” 韵真叹了口气,这是一桩扯不清的公案,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了,再去翻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即便现在给他父亲一个英雄称号,那又能怎么样呢? 况且,他的父母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根本就没有平反昭雪这一说,如果细细追究起来,他父亲也确实违反了纪律,在战争年代,对这种违反纪律的人肯定要采取严厉措施,否则士气何来? 如果说这件事在过去了二十多年之后,在今天还有什么影响,那也只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理感受而已。 47.潜台词 47.潜台词 48.羞于谈钱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8.羞于谈钱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8.羞于谈钱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48节羞于谈钱 “那你……觉得你父亲做得对吗?我的意思是……你自己也当过兵,还当过副连长,你现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秦笑愚抬起头盯着韵真严肃地说道:“不管别人怎么说,但是父亲在我的眼里一直都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如果没有爱,他为什么要去战斗?” 韵真咀嚼着秦笑愚的这句话,良久没有出声,她感到自己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当她得知秦笑愚是个孤儿的时候,就以为他性格孤僻,再接着听他说了这样一段凄惨的经历之后,总觉得不管怎么样,这段往事对他的心理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点负面的影响,比如,仇视社会,认为社会对他不公等等。 可是,在听了他对自己父亲的评价之后,她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历尽了磨难,可他内心却十分强大,这可能多少要归功于她母亲的那个战友对他的教诲。 “那你对自己的今后有什么打算?”韵真本来只想着能帮他解决一个就业问题,可不知为什么,在听了他的家事之后,总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有更出色的表现。 “这个社会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刚从部队出来,两眼一抹黑,说实在的,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再说,我高中毕业就当兵去了,没什么文化,现在要想有个好工作,起码也要大学毕业吧……” “可是……你就甘心一辈子当个保安?”韵真居然有点急了,好像在责怪男人没出息似的。 “不是甘心,而是……没有好的机会……” 这倒是实话,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复转军人来说,要想得到好一点的工作,也只能碰运气了,而对他来说,这座城市给他的机会也就是一些底层的职位,如果没人帮他,再混上几年也就定型了。 不像李明熙,家里早就给他的职业生涯铺平了道路,虽然在部队的时候,他的职务还比不上秦笑愚,可要不了几年,就会科长处长地往上升,到时候这两个战友可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样想着,韵真就对李明熙产生一丝莫名其妙的嫉妒,当然,不是她本人嫉妒妹夫,而是替秦笑愚嫉妒,因为命运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忽然,韵真心里一闪念,竟产生了一个带点恶作剧的念头,心想,李明熙也没有三头六臂,无非是靠着老子的余荫,要是凭真本事也不见得就比秦笑愚强多少,对秦笑愚来说,缺少的就是一个机会,如果自己能够给他提供一个好机会,相信他一定会倍加珍惜,也许几年之后,他的成就还在李明熙之上呢。 “我都忘记问你了,你今年多大?” 秦笑愚愣了一下,不明白韵真为什么要问他的年龄,难道她还想给自己介绍个对象不成?做梦呢。 “马上就满三十周岁了。” 三十岁,年龄是大了一点,不过,对于政府机关来说也不算什么,况且他在部队已经是副连长了,有一定的工作经验,同时又是中共党员,和那些愣头青比起来就算是优势,关键是看能把他安排在什么岗位上。 “开宇,虽然你和明熙是战友,可要不是那台电脑的关系我们也不会走的这么近,既然你为了帮我能牺牲自己的工作和名声,感谢的话我也就不说了,这样吧,那份保安工作也别做了,这几天你就去书店转转,买几本有关公务员方面的书看看,我觉得你应该让自己的眼光看远一点,你不可能一辈子做保安……” 秦笑愚似乎明白韵真的意思了,沮丧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考公务员?可我没有文凭,连资格都没有啊……” 韵真轻声一笑,站起身来说道:“并不是每个公务员都是大学毕业生,也不是每个公务员都是凭考试进去的,你的战友李明熙参加过考试了吗?我准备给你提供一个和李明熙一样的机会……” 秦笑愚呆呆地愣了一会儿,随即内心一阵狂喜,激动得说不出话。他知道,韵真绝对不是在和自己信口开河,他已经从李明熙那里了解到了韵真的家世,就凭着她的家庭背景,给自己在市政府谋份工作,并不是一件多么复杂的事情。 “这个……我……” 韵真见秦笑愚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感到很开心,都说帮助别人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这句话也不见得完全对,帮助王子同那样的畜生就不会有什么快乐可言,只有帮助那些知道感恩的人,你的心里才会有满足感。 “对了,我把你扣掉的工资和买电脑的钱给你带来了……”韵真说着就从包里面拿出一叠钱放在桌子上。 秦笑愚一看,顿时一张脸涨的通红,一把抓住桌子上的钱,扯过韵真的包全部塞了回去,盯着韵真愤愤说道:“刘行长,你……你这不是侮辱我吗?难道我……” 韵真见秦笑愚脸上汗都下来了,故意扳着一张脸,冷冷说道:“我最不喜欢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难道人家吃饱撑得专门跑来侮辱你?你起码有几个月的时间没有收入,到时候你吃什么喝什么?再说,这些钱本来就是你的损失……好了,在我面前就别不好意思了……”说完,就把钱重新放在桌子上。 韵真提着包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回头对呆立在那里的秦笑愚说道:“手机别关机,等着我的消息……”说完拉开门自顾走掉了。 秦笑愚就像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竟然忘记送送行长,一直到楼梯上的脚步声消失了,他才猛地醒悟过来,飞快地跑到窗户前面,正好看见韵真钻进了停在门口的小车里。 多美的女人啊!多好的女人啊!妈妈,你说对了,想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从太平洋来的湿热气流受到北山的阻挡,在山区形成丰沛的降水,养育了这里繁茂的亚热带植被,从高大的乔木到盘根错节的灌木,几乎集中了亚热带所有的植物品种。 由于远离城市,以前这里只有猎人涉足,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有钱人越来越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有哪个大老板相中了这个地方,在半山腰上盖起了第一栋别墅,作为自己的夏季行宫。 于是,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山上便雨后春笋般的冒出一栋栋别墅,并且一栋比一栋豪华,一栋比一栋盛气凌人。建筑风格五花八门,既有传统的古典式建筑,又有欧式意大利、法国的建筑风格。 作为本地商界的后起之秀,刘源自然也不甘落后,他虽然是后来者,可他的别墅却是后来居上,其豪华程度无人能出其右。 不过,如果仅根据这栋别墅就认为刘源性格张扬、挥金如土,那就大错特错了,凡是和刘源见过一面的人都认为他是个谦卑、内敛办事低调的生意人。 那么为什么他的性格和这栋别墅之间构成了如此大的反差呢。这其中的奥秘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随着秋天的来临,最后一批住在北山别墅区的避暑者离开了这里,这些人平时基本上都住在城里,只有在最炎热的季节才带着儿女老婆或者情人来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等到暑气一过,就都忙着赶回城里,想着把这段时间的损失补回来。 ≈n sp; 所以,眼下的北山别墅区基本上看不见人的踪影,那些曾经彻夜不停的欢宴似乎被一场秋风吹得无影无踪。 下午时分,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沿着弯弯曲曲的雨后山路开到了刘源的别墅门前,两声喇叭响过之后,院子的大铁门就缓缓打开了,汽车开进院子后沿着一条两旁种满高大杨树的水泥路一直来到纵深处的一所哥特式建筑的台阶前才停了下来。 吴世兵还没有下车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站在门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别墅的主人出来迎客呢。 刘源的架子越来越大了。想当年就像哈巴狗一样整天跟在屁股后面,现在居然摆起谱来了,有几个钱就装大爷,也不想想是谁成就了他的今天? 在这方面,他比王子同可是差远了,人的内在修养并不是金钱所能改变,他和王子同相比永远只能算暴发户。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看错了人上错了船呢?积重难返啊。 吴世兵心里怀念着王子同,一边踏上高高的台阶,就是前面站着的那位老者都没有迎上半步,只是脸上带着傲慢的微笑看着他。不过,他能出来迎接自己就已经算客气了。 “吴行长,一路辛苦,刘总已经等你多时了。” “古叔也太客气了,还劳您亲自出来。”吴世兵和男人握握手,说实在的,他认识这个男人已经好几年了,可只知道刘源叫他古叔,却不知道他的大名。 “我担心你迷路,因为这栋别墅里今天只有两个人……” 吴世兵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冷笑。看来他现在把自己当成砒霜了,每次见面都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生怕别人知道他和自己有来往。 这不是掩耳盗铃吗?谁不知道他是聚源公司的老板?谁不知道他每年在自己银行拿走成千上亿的钱,现在居然要和自己保持距离了,打断筋骨连着皮呢。 古叔的话显然不实,因为吴世兵走进那间宽大的书房的时候,里面不仅是刘源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不过说她是女人也不准确,因为她虽然是一副成熟的打扮,其实年纪也就在二十岁左右。 看见吴世兵进来,刘源倒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可那个姑娘懒洋洋的半卧在一张躺椅里翻着一本杂志,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48.羞于谈钱 48.羞于谈钱 49.金盆洗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9.金盆洗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9.金盆洗手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49节金盆洗手 哼。肯定是刚刚被刘源操过,说不定又是刘蔓冬给拉得皮条,金钱能把最纯洁的女人变成表子,这是刘蔓冬的哲学。 “好久不见了,电话里听起来你的心情不太好啊。”刘源和吴世兵握握手,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脸,那神情好像吴世兵是来这里看病似的。 吴世兵看看那个女孩没有出声。刘源脸上露出一丝捉弄的神情,然后对少女说道:“茵茵,去别的地方玩吧,爸爸要和这个叔叔谈点事。” “讨厌……”女孩一下从软椅上跳起来,回头瞪了吴世兵一眼,怏怏地往外走,临走还没有忘记拿走沙发上的一双长筒丝袜。 “我的干女儿,看看被惯成什么样子了?”刘源一边给吴世兵泡茶一边笑道。 干女儿。哼。谁信呢?口味越来越杂了,居然玩起父女乱 伦了。他的亲生女儿要是知道了不知会怎么想。 “古叔,你也坐呀。”吴世兵见古叔站在那里便客气道,虽然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可在刘源面前却毕恭毕敬,典型的奴才嘴脸。 “对了,世兵,我正要告诉你,我已经辞去聚源公司董事长的职务了,古叔接替我的位置,你们也不是陌生人,今后多亲近亲近。”刘源就像是在说一件家常琐事一般说出了公司的重大调整。 吴世兵一听这话,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将成为孤家寡人了,明摆着,他已经做好急流勇退的准备了。说不定会像王子同一样远走高飞呢。 “昨天我还见了你们公司的郑总,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听他说起?”吴世兵不满地说道。 刘源哈哈一笑,朝古叔点点头,看见他走出去了才说道:“公司内部的事情,我一向不准他们在外面乱说,还是我亲自告诉你好些……那么,谈谈你的苦恼吧,那个女人真的就把你弄得寝食不安?” “古叔接替你的职位,那么你做什么?你想退休了?”吴世兵没有回答刘源的问题,而是想先弄清楚他的意图。 “世兵,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正当壮年,身体又没病,怎么会退休呢?你还不了解我?我可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要让我退休,除非坐到轮椅上……呸呸,太不吉利……”刘源粗俗地朝着地上连吐几口。 “那你准备……再搞一摊子?”吴世兵紧追不放。 刘源伸手点着吴世兵笑道:“你呀,是不是怕我携款潜逃啊……好吧,就不和你打哑谜了,实际上,做生意我已经腻味了,赚钱什么时候有个够啊,这座城市不仅养育了我,而且给了我这么多的恩赐,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后半辈子准备为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做点事……” “你想做慈善?”趁着刘源低头喝茶的功夫,吴世兵惊讶地问道。 刘源一愣,随即一乐,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摇着一只手,半天才忍住笑。 “你倒是挺有想象力,怎么说呢?就算是慈善吧,造福于民,善莫大焉……所以我准备从政。” 从政?这次轮到吴世兵差点笑喷。这土财主竟然想当官?也不知道那根神经不对劲,肯定是钱多烧得慌。 “你是认真的?”吴世兵还有点不信。 谁知道刘源不笑了,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世兵,你也算是个知识分子,知道老人家说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句话吧?这句话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不管你是正着推还是反着推都成立,枪杆子带来政权,然后政权就是意味着枪杆子,就像几吧和卵 子一样不可分割。 不 过,那是过去了,现在我把这话的意思稍微引申一下,财富代替了枪杆子,有时候甚至比子弹还要厉害,你看看,这些年被钱打倒过多少人,对不对?他们之所以被 打倒,就是因为光重视枪了,手里有一杆枪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当做工艺品整天在别人面前炫耀,他们就没有想到用财富去打下一片江山。 现在的世界只有两样东西,一样是财富,一样是权力,这两样东西只有不断地互相转换,它才不会被孤立。 说白了,当今的世界这两样东西已经不能分开了,只有钱或者只有权的情况是不可想象的,为什么企业家天天要跟在当官的屁股后面点头哈腰?那些当官的为什么都喜欢敲打企业家,就是因为两样东西的分离造成了矛盾……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吴世兵听着刘源逻辑混乱的长篇大论基本上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外乎是想说钱权勾结起来才是当今世界的发展主流嘛。不过,也难为他了,小学都没毕业能说出这一番话,也算是肯学习了。总之一句话,他想当官,用权力来保护他的财产,同时用财产为自己的仕途铺路。 “我明白……”吴世兵淡淡说道。 “嗯,所以,从让一部分人富起来,到改革开放,再到稳定压倒一切,政府在干什么,不就是要赚钱吗?连国家的政权都变成了赚钱的机器,既然当官就是赚钱,那你说我们为什么还要光着身子干呢…… 你看看美国人,哪个总统不是亿万富翁?今后中国也一样,有钱才能当官,没钱?没钱你靠边站啊……” 吴世兵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这个老搭档了,合作了这么久竟然没有看出他有如此大的志向,如果中国的政治体制不改革,他说不定会跑到美国参加总统竞选呢。以前总觉得他是一个内敛低调的人,最近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他不丢下自己一个人像王子同那样逃跑,甚至真的弄个一官半职,对自己来说岂不是多了一份保险? “可是据我所知,像你们这种生意人从政的话,最多也就是一个政协委员,到时候去开开会,凑个人数,可没有什么实权啊。” 刘源对吴世兵的见解简直嗤之以鼻,也不知道他这个行长是怎么当的,一点都不开窍,多半是掉到钱眼里面了,怪不得连个女下属都搞不定呢。 “荣毅仁你听说过吗?资本家。国家副主席。还有……你去看看电视就明白了,现在中央开会,主席台上坐着的亿万富翁越来越多了,你敢小看政协委员?” 吴世兵不想再和刘源扯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但愿他有一天能当上国家副主席,那时候自己也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 “这么说你已经有路子了?” “嗯,前几天和市委廖书记,还有几个市长一起坐坐,他们……”刘源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马上警惕地停了下来,一摆手继续道:“不说这些了,谈谈你那个美女行长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还要继续卡我的贷款吗?” “如果仅仅是这件事,我也就不会来找你了。”吴世兵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段时间她表面上懒懒散散的,可我知道她暗地里一刻都没闲着,不但耍些小伎俩给我找麻烦,并且一门心思 找机会翻我的老账…… 汪峰死后,她想方设法接近他老婆,前两天还专门跑来和我谈那起盗窃案,听她话里的意思,显然已经有所怀疑,你派的那个盗贼也太专业了一点,难道他就不能顺便拿点钱?让这件事情看起来更像是一件普通的盗窃案? 你知道,现在社会上对银行的人很敏感,汪峰又是信贷处长,如果小偷去他家不是为了钱的话,连警察都会往歪里想……” 吴 世兵的话好像并没有引起刘源的重视,他一边嗅着手里的一支大雪茄,一边不经意地说道:“这事不是我安排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世兵,我看你是不是在自 己吓唬自己,就算她怀疑又怎么样?说实在的,你们这些银行的行长处长,哪个不值得怀疑,可光怀疑有用吗?没有证据光怀疑有个屁用啊,你就让她折腾,等她折 腾累了你再收拾她……” “让她折腾?再让她折腾下去,你我可能……从一件事情上你就会明白她已经危险到什么程度。 汪峰那天晚上出事之后,他的那个笔记本丢在了酒店,后来,酒店的服务生把笔记本送回来交给了值班室的一个保安,结果,当我想起这个笔记本并派人去取的时候,那个保安一口咬定把笔记本拿到市场上廉价卖掉了。 当时我也就相信了,如果这个笔记本真的落在不相干的人手里,那也倒无所谓,可是,就在前天,刘韵真竟然私自找到那个被开除的保安家里,在里面待了两个多小时,你说,这事能不让人担心吗?如果汪峰的笔记本在她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源把大雪茄贴在鼻子上沉思了一阵,随即笑道:“世兵,如果那台笔记本在她的手里,而笔记本里真的有你的犯罪证据的话,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也许你发现的不过是一个单身女行长的一次偷吃行为,那个保安是不是帅哥呀。我可是听说你这个女下属对帅哥情有独钟,看来刘蔓冬派去的那个美男子还不如一个保安有魅力啊……” 吴世兵张着嘴说不出话,没想到自己认为很严重很严肃的事情,刘源竟然当做一个笑话听,并且好像处处在为刘韵真辩解似的,要不是知道他们两人一向没打过交道,真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暗地里有一腿呢。 “我没想到你这样考虑问题,那台电脑里要么什么都没有,要么就不止我一个人的犯罪证据,你别忘了,汪峰可以称得上是聚源公司的半个财务经理……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汪峰的家里竟然只有区区几千元现金,他这些年少说也搞了几千万,钱到哪里去了?如果我猜的没错,那笔钱应该就在他的电脑里。就这笔钱,难道还不该引起我们的警惕?” 刘源一听吴世兵说不止他一个人的犯罪证据,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随即冷冷地说道:“那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让我干掉这个女人吧。” 吴世兵见刘源变脸,心里倒有点紧张,忙缓和了语气说道:“那倒还不至于,我今天来也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个有效的办法……其实我真正担心的还不是刘韵真,她毕竟单枪匹马,只要我小心一点,还不至于让她闹出什么大事,我担心的是她身后的那个人……” “身后的人?谁呀。”刘源似乎警觉起来。 49.金盆洗手 49.金盆洗手 50.毒计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0.毒计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0.毒计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50节毒计 “就是她的父亲刘定邦。”吴世兵低声说道。 见刘源阴着脸不出声,又继续说道:“我认为刘韵真之所以这么反常,唯一的解释就是刘定邦在后面唆使,他想用自己以前掌握的一些材料,通过女儿把我搞掉,然后让自己的女儿接替我的职位。” “刘定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有得罪过他,也没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里。”刘源听吴世兵说完,又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不错,这事还真和你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是担心到时候自己会连累你,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毕竟我们俩的事情根本就没法分清哪件是你的,哪件是我的……咱们可是一家人啊。”吴世兵意味深长地说道。 刘源腮帮子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会儿,良久才说道:“你想让我干什么?” 吴世兵见刘源软下来,赶忙说道:“擒贼擒王,刘韵真目标太大,目前还真不好动她,不过,如果没有了她老子的支持,她也就折腾不下去了……” “你他妈说清楚一点……”刘源不高兴地说道。 “我没有让你去杀人的意思,不过,先适当地警告他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我想他是一个聪明人,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女儿的前途吧……” 刘源不断地玩弄着手里的一个金质打火机,打着灭掉,灭掉又打着,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良久才缓缓说道:“我考虑考虑,也许你说得对,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啊,尤其是在我准备从政的关键时刻,我也不希望有什么风吹草动……” 吴世兵见刘源总算答应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土包子,可知道他有一样好处,既然答应了就肯定不会食言,这也是两人能够合作这么长时间的一个重要因素。 “不过,还是要抓紧时间,我就怕夜长梦多,我们可是伤不起啊。” 刘源站起身来问道:“你那边准备采取什么措施,总不能继续让她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待下去吧。” 吴世兵也站起身来,信心百倍地说道:“只要你那边施加压力,我这里有一套组合拳等着她呢,前一阵我本来是想调整她的分管项目,没想到她提前得到了消息,走通了上面的路子,这个局算是被她破了,不过,后面还有手段,那个帅哥应该能发挥点作用了,先把她的名声搞臭再说……” 刘源愣了一阵,心想,可惜一个小美人啊,还不定被吴世兵这老淫棍整成什么样呢,看来这回他是下定决心了。 “怎么,这就要走吗?”刘源见吴世兵把包拿在手里问道。 “下午还有个会,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吴世兵说道。 刘源凑近吴世兵淫 笑道:“我那干女儿怎么样?嫩着呢,有没有兴趣?” 吴世兵鄙夷地撇撇嘴,不屑道:“太嫩的没嚼头……” 刘源哈哈大笑,拍拍吴世兵的肩膀低声道:“我知道你就好刘蔓冬那一口。” 吴世兵前脚刚走,古叔就像一个幽灵一般走了进来。 “怎么样?都听见了吧。”刘源一边给自己斟上一杯红酒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古叔抽着一根大雪茄在一张沙发里坐下,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打算按他说的去做?” 刘源摇着杯子里的红酒,若有所思地说道:“性命攸关啊,这事不能掉以轻心,吴世兵之所以这么惊慌失措,我怀疑是他自己露出了马脚,不过,他要是出事,我们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没办法,只好帮他一把了……” 古叔嘿嘿冷笑几声,先前对刘源那种毕恭毕敬的神态不见了,而是像个长辈一般教训道:“你的眼光怎么如此短见,竟然会让他牵着鼻子走。我问你,眼下对你产生直接威胁的是那个女人还是吴世兵?” “那还用问?那个女人目前还不至于直接摸到我这里。”刘源说道。 古叔喷出一口浓烟说道:“看来你还不糊涂。吴世兵这次来表面上好像是出于共同利益的考虑,实际上他这是一箭双雕,既利用你的手帮他除掉对手,同时让你在这件事情上陷得更深。 刘定邦手里确实抓着他的小辫子,可那是他和王子同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我就不信刘定邦退休几年了,还会怂恿自己的女儿翻这些陈年旧账。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吴世兵是担心自己一旦对刘韵真下手,那个时候,刘定邦很可能会跟他算旧账,所以,他就是想让我们帮他搞定刘定邦,然后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收拾那个女人了。” 刘源点点头,随即问道:“如果吴世兵真的能把这件事摆平,不是对我们也有利吗?毕竟我们不希望看见他出事。” 古叔用雪茄点着刘源说道:“糊涂。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表面上看,眼下他是受到了刘韵真的威胁,可是你想想,即便没有刘韵真,说不定还有张韵真,李韵真会跳出来,所以,像吴世兵这种人,不可能没有对手盯着他。 事实上,汪峰的死已经引起了有关部门的主意,只不过还没有爆发……一个行长在位十几年,气数也差不多了,你与其冒着风险在周边挠痒痒,还不如直接搔到痒处,一劳永逸地彻底解决心腹之患……” 刘源吃惊地看着古叔,半天才低声道:“你的意思……直接对他……” 古叔点点头。“所以,我们现在不是帮他对付那个女人,而是帮着那个女人来对付他,等到他浑身流脓的时候,一切都顺理成章……” 刘源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扭头问道:“但是,让那个女人接替了吴世兵,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古叔胸有成竹地说道:“你对刘韵真还是不了解,你以为她是出于正义感才和吴世兵争斗?她可不是电影里的那些正面人物,她和吴世兵狗咬狗表面上看来莫名其妙,实际上这里面有着深层的心理原因,其根源还在她的前夫王子同身上…… 所以,即便将来她接替了吴世兵也不见得就会对我们不利,起码不会像吴世兵一样威胁到我们的生存……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为吴世兵卖命了,这些年他从我们这里得到的好处还少吗?眼下,我们就看着他和那个女人互相咬去,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出手,当然,为了防止这女人野心膨胀,就让刘定邦给吴世兵垫背。” 刘源把一杯酒端给古叔,恭敬地说道:“古叔,我刘源有今日全靠你的栽培,一切都听你的……” 古叔得意地笑道:“怎么?难道你已经知足了?” 刘源用酒杯和古叔当地碰了一下,笑道:“我的事业还刚刚开始呢,怎么能说满足了呢?” ≈nbs p;古叔一仰脖干掉了杯中酒,坐到沙发上,笑眯眯地说道:“好了,轻松一下,让你的宝贝干女儿进来吧,让我好好疼疼她……” 50.毒计 50.毒计 51.it男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1.it男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1.it男友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51节it男友 徐萍听说上司忘记了自己笔记本电脑的密码,愿意找人出高价破解,马上就想起了自己的男朋友陈默。 按道理说,徐萍对韵真怀有感激之情,不应该想着让男朋友赚她的钱,不过男朋友前一阵辞职自主创业,在电脑城刚刚开了一家小公司。 原以为公司一开业就会有生意,没想到两个多月了,居然连房租费都挣不出来,手里的一点积蓄都投进了公司,两个月没有收入,手头马上就吃紧了,每天只能吃方便面裹腹。 徐萍心疼男朋友,心想,如果把这项业务介绍给他,起码也算是开个张,鼓励一下他的自信心。况且行长修电脑的钱肯定是行里报销,就算是赚了银行的钱。 徐萍和陈默的关系和时下一些男女朋友还有点不一样,虽然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可两个人还没有亲密接触过,并且就是两个人约会也不是随心所欲,而只限于每个周末。 这主要和徐萍的家教有关。她的母亲是一位中学教师,而父亲则是派出所的所长,老两口都是那种比较保守的传统型父母,尤其是父亲徐召和眼下一般的派出所所长比起来可以说算是另类。 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嫖风,甚至都不会溜须拍马,之所以能当上派出所的所长,完全是因为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勇斗歹徒,身负重伤,被公安系统授予二等功一次,再加上本人的资历,在老所长退休之后接了他的班。 虽然徐萍是徐召夫妇的独生子女,可从小管教甚严,尤其是在女儿长大成人之后,身为派出所所长的徐召,深知目前社会风气不正,一些小年轻人还没有结婚就早早睡到一张床上去了。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允许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发生。 所以,从上中学开始,他就给女儿立下规矩,在大学毕业之前,不许交男朋友。徐萍是个懂事的女孩,也知道父母的担心是为自己好,所以,在上学期间虽然也有一些男生向她表达过爱慕之情,可都被她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直到参加工作之后,有一次偶尔在同学的家里见到了陈默,无论是男孩英俊的外表,还是那种略带忧郁的神情以及略显木讷的性格都让她由衷地产生了好感,最终在同学的撮合下建立了恋爱关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闺女大了不中留。徐召夫妇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倒不指望女儿攀龙附凤,只想她能够找一个本分诚实的人好好过日子。 所以,两口子听女儿羞羞答答地告诉他们说找了一个男朋友,心里也挺高兴,找了一个星期天让女儿把陈默带回了家。 徐召对陈默的为人和学历背景还是挺满意,唯一看不惯的就是那一头长发,在他的印象中,这种打扮的人要么是艺术家要么就是二流子,可看看女儿分明已经对这个男孩动情了,再加上徐萍告诉他,男朋友是搞计算机的,叫做it男,很多人都这种打扮,是他的观念赶不上时代了。所以就勉强同意了。 不过,在送走了陈默之后,他把女儿叫到一边,让她先和陈默多接触一下,在充分的了解他的底细之前先不要急着下结论,临了还特别强调,如果在结婚之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徐萍自然知道父亲说的出格的事情是什么事情,不免就涨红了脸,不过,她从小受到父母的保守观念的影响,不用父亲威胁,她也不会轻易献出自己的身子。 所以,在恋爱的几个月中,她每个星期和陈默约会一次,地点往往都是在一些公共场合,根本就没有给男朋友想入非非的机会。 只有一两次在电影院里,趁着里面一片漆黑的时候,陈默把她楼到怀里,亲过几次嘴,不过每当陈默把手悄悄攀上她的胸口的时候,她都毫不犹豫地加以阻止,并且告诉他,如果再这样的话马上走人。 陈默见女朋友在这方面非常保守,虽然心里也火急火燎的,可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并不怎么强迫,毕竟自己找的是未来的老婆,在这方面有原则也未必是坏事,将来早晚还不是他的人? 自从陈默在电脑城开了这家小店之后,他就没有时间陪女朋友逛街了,每个星期天,徐萍都是去他的店里见面,顺便帮他做做账,整理一下店里的商品,直到店铺关门的时候两个人就分手各回各家。 又是一个星期天,陈默刚刚打开店门没多久,没想到女朋友紧跟着脚后跟就到了,这倒是出人预料,以前徐萍总是在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出现,没想到今天来这么早。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件让他高兴的事,说明女友心里惦记他,喜欢和他在一起呢。 “吃早饭了吗?”陈默体贴地问道。 “你呢,人家还给你带了炸糕呢。”徐萍说着一边从袋子里拿出两块糕饼递给男友。 女朋友给自己带来了早点,就算吃过也要装出很馋的样子,陈默在接过糕点的同时,趁徐萍不注意,就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啄了一口。最近这种小把戏做多了,已经成为两个人表达爱意的主要手段。 “讨厌……”徐萍红着脸瞪了男友一眼,心里面却感到一丝甜蜜。“这个星期怎么样?客户多不多?” 一提起生意,陈默就有点提不起劲来,沮丧地说道:“客户倒是有几个,都是小生意,没赚多少钱。” “只要有客户就好,慢慢来,哪有一口吃出个胖子的?”徐萍安慰道。 “对了,我一个同学过几天要来看看我的店,他有心入股呢,我就怕赔钱,到时候不好向人家交代,毕竟刚开始,谁知道能不能做起来,你说,我要不要他入股。” 徐萍就喜欢陈默的这种品质,做事总是先为别人着想,现在这样的男孩可是不多,自己算是看对眼了。 “生意上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我又不懂……对了,我问你,你不是老吹牛说自己是it高手吗?如果一台电脑的密码忘记了,你能不能破解?” “那还不是小菜儿……你怎么自己设的密码也会忘记?”陈默嘴里嚼着炸糕含糊不清地说道。 “哎呀,不是我的电脑,是我们银行的电脑……” “银行的电脑?你想干什么……”陈默差点噎住。 徐萍白了他一眼,伸手替他拍着背,嗔道:“就会胡思乱想,把人家想成什么人了……我们行长有一台笔记本,说密码忘记了,你如果帮她解开要多少钱?” 陈默一听说是行长的电脑,就不敢说大话了,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要看她设的是什么级别的密码,给电脑设定密码的方式很多……不过,你们行长的计算机可能也就是一般的开机密码,应该不会费多大事……” “那一般收多少钱?” “既然是你的顶头上司,我怎么敢收钱?肯定是免费服务了。” “我是说,如果是有偿服务要收多少钱?” “看情况,也就1050块吧。” r “就这么点?”徐萍沮丧地说道,她还以为自己给男友介绍了一大单生意呢。 “所以这种小活没人愿意干呢。”陈默说道。 “我怎么好像在哪本杂志上看到过一篇文章,说是有些高手替别人解密码很赚钱的呀,”徐萍不解地说道。 陈默笑道:“那当然,如果让我帮着解破你们在线银行的密码,那就赚钱了,可惜这样的活也轮不到我呀。” 徐萍叹口气道:“那你就抽时间免费服务一次吧,我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她,不过,有一条纪律你可记住了,千万不能告诉她我们的关系,不然……哼……自己想去……” “为什么?”陈默一脸委屈地问道。 徐萍正色说道:“她本来是想让我在电脑城随便找个人,人家还以为能赚钱呢,所以就想给你拉点业务,如果她知道你是我的……到时候影响不好。” “现在不是免费服务了吗?让她知道也没关系啊。” “我不许!”徐萍眼睛一瞪大声说道。 陈默见女友发威了,马上就蔫掉了。正好有个人进来,赶忙丢下徐萍上去招呼客人了。 51.it男友 51.it男友 52.一手遮天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2.一手遮天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2.一手遮天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52节一手遮天 行里的人事调整终于告一段落,韵真一方面利用父亲的老部下、省分行副行长储慧的支持,另一方面巧妙地利用了李继薇、张淼和吴世兵的暧昧关系,保住了信贷副行长的位置。 原行政办主任张淼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主管行政的副行长,至于信贷处长的人选,韵真也做出了让步,同意吴世兵任命信贷处原副处长王明哲接替了汪峰的位置,只有李继薇愤愤不平地回到解放北路支行继续当她的行长。 不过,通过这次人事变动,她心里就对吴世兵产生了芥蒂,反而觉得韵真为人心胸宽广、不计前嫌,要不是和吴世兵之间有着重大的利害关系,她还真想和韵真交个朋友呢。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吴世兵的耳根子清静了很多,因为韵真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时间来折腾他,他正好集中精力处理汪峰死后遗留下来的一些麻烦事,免得日后被人抓了把柄。 对于韵真来说。对吴世兵的警告也不能当做耳旁风,毕竟,自她当上这个主管信贷的副行长以来基本上没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除了利用职务之便给吴世兵找了几次麻烦之外,在业务上确实没有什么建树,她知道这样下去,吴世兵早晚还要动自己的脑筋,毕竟业绩是最过硬的衡量标准,没有业绩,也就没有底气。 所以,在王明哲上任之后,她就带着他连同支行的一些行长走访了一下企业,在走访过程中,她惊讶地发现,好多企业的负责人只知道吴世兵和汪峰,居然都不知道她的大名,她这才意识到,闹了半天,自己这个副行长的影响范围也就仅限在银行内部。 她似乎这个时候才明白吴世兵为什么要提拔她当信贷副行长了,很显然,他就是看上了自己这种悠闲的工作方式,每天只坐在办公室里签署一下人家准备好的文件材料,至于外面的事情则不闻不问,听任他和汪峰一手遮天,而自己这个副行长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摆设。 什么业绩不业绩的,他巴不得自己一点业绩都没有呢,如果她什么时候不听话,他还可以拿它做棒子敲打她,在关键时刻,还可以凭这个借口随时解除她的职务。怪不得父亲说他城府很深呢,单凭这件事就可见一斑。 识破了吴世兵的阴谋之后,韵真就堵上了一口气,发誓要做出一点样子让他看看,同时也让那些说闲话的人闭上嘴,最重要的是,她要从此结束信贷业务吴世兵一张嘴说了算的历史格局。 不过,心里发狠是一码事,真正做起来又是一码事,在脚不沾地地忙了一个多月之后,韵真发现,一切也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在开展业务方面,她其实还不一定比得上一个资深的信贷业务员。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能够写出高水平的理论文章,可是和实践却差得很远。好在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起码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并且摸到了一点门道,尤其是在对各支行信贷业务的了解过程中,渐渐发现了一些她坐在办公室里永远也无法了解的奥秘。 当然,韵真在忙着跑业务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对秦笑愚的承诺,只是在去找母亲说这件事之前,她要先准备一个充足的理由,否则以母亲的性格,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这是个星期六,韵真一大早就跑到商场为父母买了一套保暖内衣,又特意为母亲挑选了一套价格不菲的秋装,很有一点要贿赂她的意思。 祁红当着女儿的面在卧室里把那套衣服穿在身上,且不说衣服是不是合适,单凭女儿这份孝心就足以让她心满意足了。 “妈,怎么样?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韵真一边帮母亲整理衣服一边说道。 “衣服是不错,可就是太贵了,我要是穿着这么贵的衣服去单位,难保有人说闲话。”祁红毕竟是官场上的人,在穿着方面有所顾忌。 “哎呀,妈,你多大的官呀,穿件衣服还怕人家说三道四,都什么年代了,你没看见北京开两会的时候,那些政协委员一个包都好几万呢,你是政协副主席,总不能比她们差吧。”韵真开玩笑道。 “你这死丫头,那些网络上的谣言你也信?这衣服节假日穿穿还行,反正不能穿到单位去……韵真,你好久没回来了,最近是不是工作很忙啊。你爸可是念叨好几次了,说你和上司闹矛盾呢。”祁红担心地说道。 韵真拉着母亲在沙发里坐下,敷衍道:“也就是工作上的一点分歧,早过去了……吗,人际啊今天回来还真有点事求你帮忙呢。” 祁红叹了一口气,故作不高兴地说道:“瞧,我就知道这衣服可不是白穿的,拿人手短,我听听你又想指使你老妈做什么?” 韵真白了母亲一眼,嗔道:“瞧你说的难听不难听……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在市公安系统安排一个复转军人……不求职位,一般的工作就可以……” 祁红一听,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嘴里说道:“你这死丫头口气越来越大,这还是小事?公安局就那么好进?我可没办法……” 韵真一把拉住母亲,把她按在沙发上,撒娇似地说道:“妈,你听人家把话说完嘛……” 祁红警惕地盯着女儿问道:“韵真,你该不会是拿了人家的什么好处吧?” 韵真一听就急了,娇声道:“妈,你把女儿看成什么人了?别说我不缺钱,就是缺钱也不至于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祁红毕竟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冤枉了她。忽然心中一动,女儿一般很少管这种闲事,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让她当起了说客,不会是她……一想到可能是女儿认识的哪个男人,祁红竟有点激动起来,便伸手拿过一张报纸,故作心不在焉地翻着,一边说道:“那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韵真搂住母亲的肩膀说道:“我跟你说说他的个人条件,部队副连级军官,二十八岁,中共党员,烈士后代……” “烈士后代?”祁红放下手里的报纸说道:“既然是烈士后代,国家有相关的政策,他可以找安置部门解决呀。” 韵真扭捏道:“他父亲的烈士问题比较复杂,还没有批下来,可他也不能再等了呀,都二十八岁了,总不能上面一直不批,他就一直等下去吧……其实他个人条件也不错,到哪个派出所当个民警应该挺合适的……” 祁红又拿起报纸,没好气地说道:“既然没有批下来,他就不能算烈士的后代……他已经选择了自主择业,肯定已经拿了一笔安置费,现在又想国家安置工作,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就凭这一点就有投机的嫌疑……” “妈——他一个副连长,能拿几个钱?” “这和钱多钱少没关系,违反政策的事情我可不做……” “哼,你不管,我就找我爸去。”韵真赌气道。 祁红笑道:“你爸?你爸才没心思管你这些闲事……除非……” “除非什么?” “你说说他的具体情况?” 韵真 一看,如果不把秦笑愚的特殊情况说出来,母亲还真不会动心,于是就把秦笑愚的不幸遭遇说了一遍,当然省去了有关电脑的情节。“妈,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该帮他一把,他再也没有什么亲人,如果没人帮他,他这辈子也就当个保安了……” 祁红虽然一辈子身处官场,什么事情没见过?一颗心早就古井不波了,可在听完了秦笑愚的遭遇之后,却也唏嘘不已,只是奇怪女儿在哪里认识了这么一个男人。 “你和他什么关系?” 韵真知道这个问题躲不过去,原本她还想用同学,朋友的朋友来蒙混,可眼见母亲没有管闲事的意思,于是就咬咬牙,红着脸说道:“在朋友家里偶然认识的,我觉得这人不错,所以才……哎呀,妈——你就帮人家这个忙吧,又不是让你提拔他当局长,就不信一个小小的警察你都安排不了,你看李明熙他爸,不过是个处级干部,都能把儿子安排进市局刑警队,别忘了你可是副省级干部……” 祁红见女儿神情扭捏,晕着一张脸,明显就是对那个男人有好感的模样,心里大概就明白了女儿的意图。 没想到给她介绍了这么多条件优越的男人都没有看上眼,最终居然会喜欢上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着落的复转军人。 虽然祁红希望女儿能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可在一次次失败之后,她也摸不准女儿的心思了,现在她也不指望什么门当户对了,只要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倒是其次,关键是想早日让她成个家,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过了三十五岁生孩子都是个问题。 再说,像自己这样的家庭,不愁吃不愁穿,男人的出身也不是一个必要条件,只要人本分,对女儿好,就由着她算了。 “人不错?你们接触多久了?”祁红不动声色地问道。 韵真自然知道母亲此刻的心思,没来由地一阵茫然,忽然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秦笑愚,那台电脑引发的故事只不过是一个自己帮他的借口而已。 随即柳中原的影子又闪过脑际,最近一直忙于行里的事务,而柳中原白天在家,晚上在夜总会,两个人除了早晨匆匆见一面之外,几乎没有怎么相处,这种阴错阳差好像是命运故意安排似的,同时她第一次对自己的租房行为产生了质疑。 “时间倒不长,不过他那个人也没什么复杂的……”韵真再不敢夸大其词,避免让母亲产生更深的误解,将来无法交差。 说到这里,祁红也就基本上心里有底了,忍不住叹口气道:“韵真,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了,国庆节你妹妹都要结婚了,你还让我和你爸操心,你爸爸现在身体也不好,就指望着你……” 韵真一听,怎么说着秦笑愚的事情就又扯到了自己的婚事,赶忙打断母亲说道:“妈,人家又不是孩子了,你们就少操点心……哎呀,你倒是表个态呀,到底帮不帮人家嘛……” 祁红犹豫了一下,谨慎地说道:“既然你把他说得那么好,什么时候领来我见见再说……” 韵真一听,这下可好,母亲这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一个人选了,但愿那小子到时候不要胡思乱想才好。哎。自己怎么就那么多事呢。 “妈,现在带他回家不太合适,你抽个时间,我让他去你办公室……” 祁红一听,看来女儿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好在终于有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了,这应该是一个好的开端,不过,刚认识就贸然带回家确实不太合适,女儿的谨慎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干脆就以谈工作为名见见他,也好替女儿把把关。 至于是不是给他安排工作,等见过面以后再说不迟,如果真的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别说安排工作,就是将来给他弄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什么做不到,自己的女婿当然要另当别论了。 就在这时,韵真的手机响起来,原来是她的秘书徐萍打来的,告诉她电脑高手已经找好了,随时可以为她服务。 韵真的注意力马上就集中到了汪峰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上,最近在走访企业的过程中,处处感受到汪峰在其中的影响力,让她对那台电脑充满了某种神秘的期待。既然徐萍已经找好了人,干脆就趁着周末的时间,看看那台电脑里到底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52.一手遮天 52.一手遮天 53.移情别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3.移情别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3.移情别恋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53节移情别恋 就在这时,韵真的手机响起来,原来是她的秘书徐萍打来的,告诉她电脑高手已经找好了,随时可以为她服务。 韵真的注意力马上就集中到了汪峰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上,最近在走访企业的过程中,处处感受到汪峰在其中的影响力,让她对那台电脑充满了某种神秘的期待。既然徐萍已经找好了人,干脆就趁着周末的时间,看看那台电脑里到底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陈默接到韵真让他上门服务的电话有点不高兴,一方面是店里走不开人,另一方面本来就是免费的义务劳动,她完全应该把笔记本送到店里来,即使是行长也不能摆谱吧。不过一想到她是自己女朋友的顶头上司,就硬不起来,只好答应下午早点关门上门服务。 韵真回到别墅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柳中原好像刚起床没多久,六点钟就是他上班的时间。韵真看着男人还没有来得及刮的硬邦邦的胡茬子,忽然觉得他好像老了几岁似的,忍不住挖苦道:“看来夜猫子的生活倒是挺适合你的,这么敬业明玉肯定给你加工资了吧。”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是个有职业道德的人……我唯一担心的是你一个人晚上睡在家里会害怕。”柳中原一边打着领带一边略带挑逗的语气说道。 “你就放心吧,我早就习惯了,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没有适应家里多出个人来呢……生意怎么样?”韵真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 “还行,什么时候抽空去转转?”柳中原怕引起韵真的逆反心理,没敢继续挑逗下去。 “我不去,男人去那种地方是潇洒,女人去那种地方就是堕落……” 柳中原盯着韵真消失在楼梯口,这才去为卫生间开始洗漱,一边想着今天晚上会有什么新鲜事。 其实,柳中原天性就喜欢在风月场所鬼混,会所的夜生活给他提供了一个理想的平台,最近这段时间正在兴头上,要不是为了韵真,他都巴不得住在明玉为他在会所准备的那间宿舍里。 自从上次趁着明玉醉酒上了她之后,开始的几天还有点忐忑不安,可是没过多久,他通过仔细的观察,就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就是,明玉其实根本就知道那天晚上骑在她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柳中原通过以下几个细节得出了这个让他又惊又喜的结论。一是明玉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当和他说话的时候不敢看他的眼睛,并且脸上总是带着一片莫名其妙的红晕。 二是上过她的第二天上午打来的那个电话,以及晚上见面的时候绝口不提昨天晚上醉酒的事情。 三是在没事的时候总是肆无忌惮地打听他和韵真的事情,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关心,那神情里面明显有一股醋意。 四是凭着一个男人的直觉,他觉得明玉和他讲话的时候那软绵绵的声音里隐含着某种挑逗的成分,以至于让他觉得女人有意让自己再上她一次。 柳中原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就爱上了会所的夜生活,表面上看好像是这份工作激发出了他的全部热情,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其中最重要的还是能够每天都能和明玉贴身相处。自从明玉听过柳中原那段在日本富士山下浪漫的樱花之恋以后,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加温柔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忙完手头的工作之后,他们总会抽时间相聚在办公室,倒上一杯葡萄酒,一边慢悠悠地品尝着,一边懒洋洋地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一边时不时还交换一个微妙的眼神。 且不说会所的夜生活对柳中原有多大的吸引力,光是每天晚上这段例行的温馨时刻以及美人那含义丰富的眼神就足以让他乐不思蜀了。 在明玉营造的这种浓郁的浪漫氛围中,柳中原反而觉得韵真的影子显得有点多余,虽然那天晚上车里面销 魂的感觉犹在,可总是觉得像梦境一样不真实,不但虚无缥缈,而且可望而不可及。 不像明玉,睁目可见,伸手可触,气息可闻,那真实而又火热的感觉让他当着她的面就可以激情勃发。 怪不得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呢,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只要没有日过,有爱也是虚的,只有日过一次以后,才会有一种质的感觉。 这种感觉才是维系男女亲情的重要纽带。当然,并不是说韵真没有吸引力,而是在对她长久的欲望而又得不到发泄之后,不可阻挡的渐渐疲软了。 此刻,柳中原看着风风火火从外面回来韵真,以及那句不咸不淡的话,心里就有种疲软的感觉,心里面充满的是对即将来临的夜晚的期盼。 他相信,要不了多久,明玉肯定还会在沙发里醉倒一次,一想到女人趴在那里一边装醉一边清醒地享受来自身后的奸淫,柳中原就会兴奋的浑身颤抖,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勃起的力量。 楼下传来关门声,韵真知道柳中原去会所上班了,忽然就感到屋子里一下冷清下来,一颗心也空落落的,也许还是忙碌一些好,前一阵子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心里反而觉得充实,只要一闲下来,忍不住就会东想西想,身子也会变得敏感,在街上视而不见的男人就会在卧室里变得生动起来。 换上一套睡衣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最终克制不住爬起身来,坐在电脑前,晃动着鼠标就想欣赏一下柳中原健美的躯体,同时心里面的那团火苗已经注定今晚又要在床上辗转反侧了。 可就在这时,楼下响起了门铃声。妈的。怎么一想起这些事情脑子就短路呢,怎么把徐萍介绍的那个电脑高手忘记了,还好没开始,要不怎么见人。 赶紧换下睡衣,关上电脑,对着镜子看看自己,没想到,就这么一阵功夫,双颊已经被情 火烧红了。 不过,当韵真打开门看着站在面前这个小年轻的时候,心里就轻松了许多,只见这个男孩留着长发,身上背着的一个包几乎挂在了屁股上,一件宽松的t恤上面印着蜘蛛网一般的几何图案,看年龄也就二十来岁,典型的it青年形象。不过,那张脸倒是挺帅,只是有点太文弱了。 “我找刘女士。”陈默没有说刘行长,因为来之前徐萍已经交代过注意事项。不过他绝对没有把眼前的这位美少妇和刘行长三个字联系起来,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应该是刘行长的女儿。 韵真捕捉到了男孩眼里那一丝惊艳的神情,没想到自己这个岁数了,对这种乳臭未干的年轻人也有吸引力,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随即就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说道:“你就是修电脑的?” “我是来帮你解密码的。”陈默似乎不能忍受自己沦落为一个修电脑的,于是纠正道。 韵真微微一笑,点点头闪开身子示意他进来。 陈默显然被别墅内部的豪华装饰吸引住了,扭着脑袋看来看去,这种房子他还只有在电影或者画册上才看见过,没想到真的有人享受着这么豪华的住宅,一时就想起了上大学的时候看过的那本美国小说《富人穷人》 “上来吧。”韵真见男孩一进门就显得呆头呆脑的,心里觉得好笑,心想,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这小子就受了两次刺激,也难怪他反应 迟钝。 韵真毫不避讳地把陈默引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把自己那台和汪峰一模一样的笔记本放在书桌上说道:“就这台,你看看能不能把密码解开。” 韵真这台笔记本电脑也设定有开机密码,密码中有数字也有字母,她的意思先看看这小子的手艺到底怎么样,如果他连自己这台电脑的密码都解不开的话,基本上就可以决定换人了。 陈默也不说话,从脖子上取下包来,从里面拿出几张软盘放在桌子上,打开电源就干起来。卧室里以及旁边女人身上散发出的幽香不断传进鼻子,让他有点集中不了注意力,心想,徐萍身上也有香味,只是没有这么浓,难道女人年纪越大香气就越重?这女人长得真好看,不知道她妈在哪里。 “你是专门学这个专业的吗?”韵真双手抱胸,看着男孩把一张光盘放进电脑,随意问道。 “嗯。”陈默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韵真微微一笑,走到外面倒了一杯白开水,等她再走回来的时候,惊讶地看见笔记本屏幕上已经显示出了界面,男孩正一个个地打开文件夹,毫无疑问,就那么一会儿功夫,他已经进入了自己的电脑。天呐,在这些人面前,这密码不是等于没有一样吗? “这就好了?”韵真见男孩已经在开始收拾东西了,赶忙问道。 “好了?你可以重新设个新密码?”沉默说道。 韵真对电脑基本上是个菜鸟,除了对监控视频拿手之外,平时也就是弄个word文档什么的,所以对男孩瞬间就解破自己的密码感到不可思议,同时就觉得徐萍找的人的还真有两下子。 “你等等……”韵真说着就打开保险柜,把汪峰的那台电脑拿出来放在他面前说道:“还有这一台的密码也忘记了。” 陈默抬头看了女人一眼,心想,既然记性不好设什么密码?难道一个老太太还在里面藏a片不成? 这一次,韵真没有离开,眼看着男孩又把那张光盘塞进了驱动器,随即就出现了一个菜单,男孩的手在键盘上快的简直看不清到底碰了那个键,一串串字符不断地出现在屏幕上。 韵真一颗心开始砰砰乱跳,那种偷窥别人隐私的快 感再次被激发起来,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这次时间稍微长一点,不过,前后也就是三四分钟左右的时间,随着屏幕再次变黑,然后7系统熟悉的界面就慢慢显示出来。 “我先看看……”韵真迫不及待坐在旁边,一把拉过笔记本电脑,拖动鼠标就开始查看每一个文件夹,可是没一会功夫,脸上就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因为汪峰的电脑上除了一些文件材料和总结材料之外,就也就是一些日常工作的文档,不用细看就知道没有什么特殊价值。 难道自己的预感是错误的? 韵真还是不死心,又把每个盘上的文件夹仔细浏览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发现能够引起她兴趣的东西。 坐在一旁的陈默观察着女人的神情,他现在基本可以断定,这台电脑并不是她本人的,看她那个急迫的样子显然是在寻找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心想,如果这台电脑的主人想在上面藏点什么东西,就她这种方法一百年也找不到啊。 “也许隐藏了……”陈默见女人脸上失望的神情,心里竟有点不忍,低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隐藏?怎么隐藏?”韵真马上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盯着男孩问道。 “如果不想让别人看见的文件可以隐藏……”陈默说道。 韵真一听,也顾不上多做解释,马上把电脑往男孩面前一推说道:“你看看,藏在哪里了?” 陈默觉得女人说的可笑,不过一看她的样子就是菜鸟,好像连最基础的电脑安全都不懂。 他先把每个盘上的的文件大小检索了一遍,马上就发现在最后一个盘里面起码有将近一个g的内容没有显示出来,毫无疑问,这里面就有隐藏的文件。 “你这台式电脑能不能上网?我要下载一个软件才能让隐藏的文件显示出来……”陈默指着桌子上的台式电脑问道。 “当然可以……我这就给你打开……怎么?你发现有隐藏的文件了?”韵真这时一门心思都在汪峰的电脑上,想都没想就打开了台式机子。 陈默点点头。“好像还不少呢……” 韵真一听,兴奋的直搓手。这就对了,如果电脑上什么都没有那就奇怪了,要不吴世兵怎么会对这台笔记本念念不忘呢?谜底马上就要揭开了,已经死去的汪峰就要开口说话。 53.移情别恋 53.移情别恋 54.夜色朦胧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4.夜色朦胧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4.夜色朦胧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54节夜色朦胧 就在这时,韵真的手机滴滴叫起来,她本想不接,可一瞥眼就看清来电显示的号码是妹妹韵冰的手机。 死丫头国庆要和李明熙结婚,肯定又想起自己这个姐姐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劳驾自己呢。韵真边想边拿着手机来到了外面。 韵真惦记着汪峰的电脑,没心思和韵冰多说,可妹妹絮絮叨叨的缠着她不放,一会儿是婚纱,一会儿是宾客,一会又扯到男方家的婚宴……最后足足扯了十几分钟才好不容易摆脱她的纠缠,急匆匆地走进卧室,只见陈默对着电脑屏幕怔怔地发呆。 “怎么样,弄出来了吗?”韵真急忙问道。 陈默看了韵真一眼,说道:“文件是看见了,可都是加密文件……” “你破解不了吗?”韵真打断陈默心急火燎地问道。 陈默摇摇头,又点点头。“不一定,但是短时间内谁也解不了,这种加密方式很独特,要花大量的时间……” 韵真脑子一转,心想,怎么忘记了,这小子是电脑城做生意的,明显是在和自己讨价还价呢。刚才那么利索就解开了,现在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还不是想多要几个钱? “我都忘记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默。” 还真是够沉默的。“你说,解开这些文件需要付你多少钱?” 陈默知道现在还真没有想过钱的问题,因为女友已经交代让他提供免费服务了。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光是破解个开机密码,不要钱也就算了,可要破解这些加密的文件夹那可不是一天半天的功夫,难道也不要钱? 既然徐萍不让他暴露两个人的恋爱关系,自己对她来说就是陌生人,要点钱也无所谓,看看这房子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在乎钱的主。 “我不敢保证能解开这些文件,不过我会尽力……钱嘛……等解开了以后,你看着给吧。” 韵真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道:“干脆你今晚加个班,酬劳自然让你满意。” 陈默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菜鸟,惊呼道:“今晚就解开,我可没这个本事……这样吧,笔记本我带走,解开后给你送回来。” 韵真一听,这不是开玩笑嘛,这台电脑平时都是锁在保险柜里,随随便便怎么能让他拿走呢?再说,那些文件谁知道是什么内容,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去。可是,一时半会儿又解不开,怎么办才好呢? “你是不是信不过我?要是这样的话你就另外找人吧。”陈默好像受到了羞辱,不高兴地说道。并且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一副要走的样子。 韵真赶紧伸手把他压在椅子里,陪着笑脸道:“没有啊,小兄弟,你听我说,我这台电脑里面确实有些那个……隐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不是不相信你,如果你真的解开了文件,我把这台电脑送给你也无所谓啊……我看这样吧,你每天抽时间来我家里工作,我按时间付给你酬劳,你报个价吧……” 陈默见女人急成这样,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心想,这倒是一个赚钱的机会,可有心开个价,又没破解的把握,一时就犹豫道:“问题是还开着店呢,哪里有时间……” “晚上呀,晚上起码可以工作三个小时吧,这样好了,每天我给你一千块钱怎么样?”韵真说完一双美目就期待地盯着男孩。 陈默一听,这女人真舍得花钱,如果自己干上十天,岂不是就赚一万块,凭着自己掌握的知识早晚有解开的一天,可问题是万一解不开怎么办?她母亲毕竟是徐萍的上司,总不能骗她的钱吧。 “我的意思这样,我尽量帮你破解,如果成功了,钱你就看着给,如果解不开我也不要你的钱……” 韵真一听,这年轻人倒是挺诚实,再细细把他打量一下,发现他虽然留着长发,穿着怪异,可那张秀气的脸却透着一股书卷气,和电脑城那些胡乱要价欺骗客户的年轻人有很大的区别。 “那就这样说定了,钱我不会少你的,那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吧……” 陈默作为一个电脑安全的爱好者,其实对这种破解密码的勾当也心神向往,越是解不开的密码越能激起他的干劲,况且还有一笔不菲的钱好赚,哪能不动心?他看看手表,还可以干两个小时,于是就坐下来开始干起来。 韵真站在一边看着聚精会神的陈默,似乎对他充满了信心。同时心里想着这些文件重见天日的时候,自己将要采取什么行动?虽然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计划,可她已经打定主意,既然吴世兵和王子同勾结起来毁掉了自己的青春,那么,作为回报,她将让吴世兵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了。会所的大厅里几乎看不见人,电脑灯模拟出一片银色的月光,朦胧地照在钢琴前面坐着的一个妙龄女郎身上,只见她一双纤纤素手在琴键上缓缓移动,如水一般的乐符就像蒙蒙细雨淅淅沥沥地倾泻在没一个角落。 柳中原站在一个角落里,眯着眼睛听着女郎的演奏,虽然他不懂音乐,可那忽高忽低的乐章却像羽毛一样轻轻挠着他的心,勾起了一丝缠绵的欲望。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男人从一件屋子里出来,站在那里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似乎被女郎的琴声所诱 惑,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身后,一只手在她的肩膀上摩挲着。 女郎抬头看看男人,给他一个妩媚的微笑,继续探出几个低沉的音符,然后就站起身来,挽着男人的手臂上楼去了。 楼上传来隐隐的说笑声、女人的嘻嘻声,那里正在举办一个派对,至于是一种什么形式的派对,外人不得而知,缺乏想象力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有钱人取乐的方式,刚才那个男人带着钢琴女郎正是去参加那个派对。 柳中原看见明玉从楼上下来,心里嫉妒的要命,因为他今天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并且那个男人出现之后,明玉就一直不知去向。他估计,两个人可能在楼上某个房间的大床上颠鸾倒凤呢。 柳中原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点上一支烟,看着明玉两条包裹在紧身裙里的长腿慢悠悠的穿过朦胧的大厅朝着办公室走去。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个时候正是他们偷闲喝上一杯的时候。可今天柳中原没有马上跟上去,他怕自己的妒火会让他失去理智,把女人按在沙发上来个真正的强暴。 “柳总,502有个女客人请你去一趟……”一个幽灵一般的女服务生忽然出现在身边,不管他躲在哪里,这些服务生总能准确地找见他。 “502什么时候来客人了?”柳中原盯着服务生露在外面的半个浑圆问道。这些服务生都颇有几分姿色,有时候某个大佬想尝尝野味的时候,她们也能派上用场,并且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酬金。 “刚来没多久……”服务生说完转身就走。 ≈nbsp 看着齐b短裙下面那个胀鼓鼓的小屁股,柳中原很想伸手摸一下,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作为副总经理他不想自己带头破坏规矩。即便想摸,也不应该在大厅里。 推开502房间的门,房间里光线暗淡,走道里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英俊青年,嘴里叼着一支烟,看见柳中原进来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继续低头玩着手机游戏。 一看见这个年轻人,柳中原就猜到了房间里女人的身份,因为当年他就曾经扮演过这个年轻人的角色。 英俊、年轻、腼腆,这是她的一个小嗜好,不管走到哪里总是带着这么一两个,在公开场合,她就像一个母亲,而在那些昏暗的卧室里,她就会用舌头品尝他们身体的每一部分。 毫无疑问,这个年轻人也和自己一样,来自某家孤儿院,之所以有这么好的命,就是因为有一张英俊的脸蛋,看这小子心满意足的样子,肯定正沉溺在从未体验过的母爱中呢。等他再长大一点,就要像自己一样报答她的养育之恩了。 “看来你在这里干的不错……”房间里只有刘蔓冬一个人,看见柳中原进来,一双眼睛亮闪闪就像波斯猫一般散发着不同的光泽。 “我怎么没看见你进来?”柳中原在刘蔓冬的对面坐下。他对这个女人有着双重感情,不,应该说是三重感情,她既是少年时期母亲的化身,又是青年时期情 欲的启蒙者,同时还是个职业教练,她会根据每个人不同的禀赋,传授他不同的技能。 “这说明你工作的时候太专注了……想喝一杯吗?”刘蔓冬给自己斟上一杯酒。 柳中原从来没有和刘蔓冬在公开场合见过面,会所虽然有着良好的私密性,可毕竟人多眼杂,她跑到这里来见自己,肯定又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去做,或者是来打听自己和刘韵真上过床没有。 “我最近在会所经常见到一个男人,背影很像当年陷害我的那个人……”柳中原早就想找机会问问刘蔓冬,她既然了解明玉,应该也知道她的情夫是什么人吧。 刘蔓冬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柳中原一眼,低声道:“对你来说,如果不能忘记过去就永远不会有将来……忘掉那个背影,难道你还想继续做恶梦吗?” “他好像和这里的蒋总有关系,你一定认识他……”柳中原不顾一切地继续说道。 “住嘴。” 女人的一声低喝似乎让柳中原产生了条件反射,马上低下头去。可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接着又马上抬起头来,挑衅似地盯着前面的女人。 54.夜色朦胧 54.夜色朦胧 55.微妙的气息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5.微妙的气息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5.微妙的气息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55节微妙的气息 “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刘蔓冬神情缓和下来,用充满磁性而又无限温柔的嗓音招呼道。 柳中原慢慢站起身来,像个梦游者一样走了过去,当然挨着女人坐下的时候,那一股既熟悉而又令人伤心到气息马上就把他笼罩住了。 “你是不是又找不见回家的路了……来,到妈妈的怀里来……”刘蔓冬温柔地说道,神情中流露出无限的慈爱。“怎么样?有没有进展,她还没有爱上你吗?” “没有。” “啊,不着急,慢慢来,只要能待在她的身边就行……我让你像一只忠实的小狗一样跟在她们的身边,让她们喜欢你,抚摸你,甚至离不开你……” “她们?”柳中原从刘蔓冬绵软的怀中抬起头来,不解地问道。 “对呀,还有现在这个蒋明玉,你不是一直都在这样做吗?不过,你要小心翼翼的,不能让她们察觉到你的真实意图,不然,妈妈再也救不了你了……你呀,你是最不听话,最让我操心的一个了……” 柳中原卧在女人温暖的怀抱里舒服的直哼哼,在过去,女人的这种安抚对他来说可是最高奖赏,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变得越来越有攻击性,自我意识也渐渐苏醒,这个怀抱才慢慢失去吸引力,可在一些特殊的时刻,仍然能够唤起少年时期的依恋之情。 “我对目前的一切都很满意,不过,我觉得明玉可能会先爱上我……”柳中原哼哼道。 刘蔓冬拍拍男人的脸,低声道:“是不是已经偷吃了?” 柳中原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忍不住将脸紧贴在女人的胸前,似乎在寻找儿时那种难忘的体验。 刘蔓冬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在那个脑袋上拍了一下低声道: “……你不嫌害臊吗?这么大了还……你弟弟在那边看着呢……快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柳中原扭头一看,果然,刚在走道里站着那个年轻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要不是出于胆怯,可能早就冲上来揍他了。 柳中原马上就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已经犯规了,断奶之后是不允许再和她发生这种亲昵的关系,自己现在已经是男人了,唯一要做的是回报她的养育之恩。 “那么……你今天是特意来找我的?”柳中原坐直身子,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男子汉。 刘蔓冬朝那个年轻人挥挥手,看着他离开房间,这才端起酒杯浅浅地呷了一口,低声道:“你的女房东手里有一台戴尔笔记本电脑,你抽空拿到我那里去……” “可我到现在都没有去过她的闺房……” “现在可以去了,即便被她发现也不会责备你的,也许她心里已经在怪你不主动了,男人对女人的渴望并不一定仅仅是身体,也包括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悄悄地去探探她的私人领地,你的身上就会沾上她的味道,时间久了,她就会慢慢向你敞开一切……” “可是,如果她的笔记本电脑不见了,那我岂不是第一个怀疑对象?为了一个笔记本不划算吧?” 刘蔓冬微笑着拍拍男人的脑袋,笑道:“你现在已经是个有身份的人了,怎么还能让你去偷东西呢?你只管把笔记本拿出来,我们处理一下就马上送回去,只要你掐好时间,她怎么会发现呢?” “笔记本上有什么东西?” 刘蔓冬马上板着脸低声呵斥道:“这是你应该问的吗?” 妈的。看来自己这辈子永远也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偷笔记本电脑?也许自己宁可偷她一条内 裤,以便精确地掌握她的生理信息。 柳中原知道自己该离开了,明玉也许已经在办公室把酒都斟好了,和明玉相比,刘蔓冬自然已经没有什么诱 惑力了,再说,他也不想让明玉知道自己个刘蔓冬的关系。 “有件事我提前通知你,过一阵子你的女房东将会去国外做一次考察,也许她心血来潮想去看看你在日本的夜总会或者顺便拜访一下你那传说中的母亲,你准备怎么办?” 柳中原走到门口的时候,刘蔓冬仿佛才想起这事,看着男人一瞬间变得紧张的神情,她忍不住咯咯娇笑道: “看来你已经被两个女人迷的脑子不灵光了,提前在她面前放个风,就说日本现在经济不景气,你母亲已经打算卖掉夜总会回国了,顺便让她知道,你这个浪子也打算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这么简单的一个借口,自己居然就想不起来,身处温柔乡里的男人和恋爱中女人的智商也差不多,难道自己真的陷入了明玉编织的情网? 也不可妄自菲薄,一个热情似火,似娇若痴,一个冷若冰霜,明察秋毫,能够自如地穿梭于这样的两个女人之间并不是任何男人所能胜任的。 当然,这种刺激、紧张、销 魂的感觉也不是一般男人所能体会,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艳福能够维持多久,面前的这个女人越来越让自己感到危险,却又偏偏离不开她,难道今生就在她的阴影下苟延馋喘、认她摆布不成? “你去哪儿了,人家到处找你呢?” 柳中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冷不丁看见明玉就站在自己面前,在朦胧的灯光下女人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美艳,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里散发出的热情光芒绝对不是白天所能见到的。黑暗让男人恐惧,却让女人找到安全感,她们的花儿总是在夜晚开放。 “有事吗?” 明玉见男人有点魂不守舍,白了他一眼,嗔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晚上要和你商量十一大假会所的安排吗?” “哦……是吗,你有什么计划?” “走,去办公室说……楼上一个客人送给我一瓶进口葡萄酒,我尝了一下,口感绝对好……”明玉不着痕迹地拉拉男人的手臂。 要不了多久,她要么变成一个品酒行家,要么就成为一个酒鬼,这两者之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全看她喝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你今晚怎么啦?好像有满腹心事?”明玉一边给两人斟酒,一边瞥了沙发上的男人一眼问道。 柳中原脑子里想着刘蔓冬,忧郁地说道:“刚才接到了我母亲从日本打来的一个电话……” 明玉一听,神情马上就紧张起来。“她让你回日本?” 柳中原对女人的反应很满意,摇摇头道:“她准备把夜总会卖掉回国,现在日本的经济糟糕透了……” “那好 啊,你们母子就可以团员了……”明玉高兴地说道。 “她不想回这里,她想去上海……我一个姨妈住在那边,她嫌这里太冷清了……”柳中原继续编着家族的故事。 “中原,你是不是也要去那里,你不会半中间丢下人家不管吧,人家可是把会所都交给你了……”明玉紧张的都快哭出来了。 明玉的依恋让柳中原的心情慢慢好起来,心里却猜想着自己的房东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不会也像明玉这样依依不舍。 不会的,她和明玉可不是一类人,即便她心中真的依依不舍,脸上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甚至可能还会装出一副终于解脱的样子呢。就像某些书中描写的那些女人,她好像有点自虐的倾向。 “不说这事了,还有一段时间呢……让我尝尝你的酒……为什么要把灯开这么亮呢?喝葡萄酒的时候最好朦胧一点……” 明玉把一杯酒递给柳中原,干脆一伸手关上了房间里的灯,屋子里只剩下从窗户射进来的微弱的路灯光亮。 “中原,你可不要对人家来突然袭击啊……”明玉在柳中原的对面沙发里坐下来,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男人。 柳中原轻笑一声,暧昧地问道:“那你告诉我,这段时间以来,你对我还满意吗?” “嗯。”明玉低声应道,根本没有去想男人问的是哪一方面,随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嗔道:“不满意的话早就赶你出去了……” 于是,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寂静中各自啜饮着杯中的美酒,体味着刚刚说过的话,让彼此徜徉在各自微妙的气息之中,那感觉温馨中带点久违的心跳,既心照不宣又有偷偷摸摸带来的刺激,还有那份令人心颤的期待。这就是近一段时间以来让柳中原最享受的时刻。 55.微妙的气息 55.微妙的气息 56.动情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6.动情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6.动情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56节动情 “你不是要商量十一大假会所的安排吗?”良久,柳中原受不了这种温柔的折磨,打破了沉寂。 “人家想听听你的建议……”明玉的声音几乎是用嗓子哼出来的。 “明玉。会所和商场不一样,黄金周对我们来说意味着冷清,因为有钱人这个时候都出去度假了,我们唯一可做的就是给会员准备一份精美的礼品,让他们记住我们……我的意思让那些经理轮流休假吧。” 明玉轻笑一声道:“你以为人家是让你搞假期促销么?我是想听听你自己有什么安排?辛苦了几个月了,难道你不想好好休个假?” 柳中原苦笑道:“我一个单身汉,怎么都行,如果你想出去玩,我就在这里盯着,你尽管去好了……” 明玉犹豫了一阵说道:“韵真没有告诉你吗?她妹妹要在十一结婚呢?她没有邀请你参加?” 柳中原一愣,心想,怪不得最近又常常不见踪影,原来是忙着她妹妹的婚事呢。 国庆节马上就要到了,从没听她在自己面前提过这件事情,多半是不会邀请自己参加了,没想到同居一个屋檐下这么久,居然连混个脸熟都算不上,真不知道自己目前在她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我不过是她的一个房客,这种事情怎么会邀请我呢?” 明玉见柳中原一副沮丧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之间还是没有实质性进展,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宽慰,只是搞不懂,自己的老同学心里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中原,你想没想过搬出来……毕竟房租太贵了,你也就一个单身汉,有必要住这么贵的房子吗?”明玉试探性地问道。 柳中原没想到明玉竟有这种想法,看来她已经下决心要挖老同学的墙角了,只是这事也由不得自己呀,如果是自己掏腰包付房租,哪怕屋子里有个天仙也早就搬出来了,可现在是刘蔓冬付钱自己白住,每天还有美人相伴,真要让自己搬出来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明玉见柳中原犹豫着不出声,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说道:“我也就随便一说,无非是想让你省几个钱,可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离不开她……哼……” 看 着明玉不由自主流露出的那股醋意,柳中原心里很受用。女人确实是善变的动物,前一阵子还说要帮着撮合自己和韵真的关系呢,现在却开始想着法子把自己从她身 边拉开呢。这再次表明她知道那天晚上是自己上了她的身子。女人一旦被一个男人上过了,即便知道不会有结果,也看不惯他再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你倒是说话呀。”明玉见男人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只顾愣神,心里有点发急。 柳中原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身子往沙发上一仰,双手捂着脸烦躁地说道:“我心里烦的很……过些日子干脆找我妈去算了……” “你……你什么意思?”明玉一听更急了,忍不住走过来坐在男人身边,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幽怨道:“就知道你……想扔下人家不管……” 明玉话还没有说完,柳中原一下坐起身来,毫无征兆地一把将女人楼进怀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口就堵住了她的小嘴。 明玉嘴里呜呜几声,身子剧烈地扭动了几下,两个粉拳在他脊背上无力地敲打着。 “明玉……我是舍不得你……我爱的是你……”柳中原搂着明玉的脖子嘟囔道。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这几句话确实发自内心,并不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编造的甜言蜜语。 “你……你……你不能爱我……”男人的行动和表白都来的太突然,明玉惊慌失措的不知该怎么办,那天晚上被男人点燃的火花仿佛一直没有熄灭过,只要一点点火星马上就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柳中原欣喜若狂,毫无疑问,这个身子再不会有任何抗拒,现在唯一所做的就是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就可以尽情享用了。 “明玉……我不管……能爱你一天算一天……” 柳中原说完就再次堵住了女人的嘴。 “哦……”明玉嘴里发出一声绝望哀嚎,双手捂着脸,没有丝毫的反抗,仿佛为这一天的到来而心颤不已。 …… 云收雨散。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个人相拥着倒在沙发里,激情过后理性回归,一时的快 感无法跨越现实的鸿沟,柳中原倒还罢了,明玉此刻却是惆怅满腹。 “明玉,别想这么多……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柳中原隐隐猜到了女人此刻的心情,安慰道。 明玉扭扭身子,幽怨道:“你喜欢我什么?你不过是想……想玩弄人家的身子罢了……不然怎么会……趁着人家喝醉就……那和强暴有什么两样……” 柳中原在女人的嘴上亲了一口说道:“对不起……明玉……你知不知道,我就是从那个时候爱上你的……我觉得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回去之后,心里好后悔……第二天你如果不打那个电话,我可能就卷着铺盖卷逃跑了……” 明玉听了男人的话,忽然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即掐了他一把,嗔道:“哼,有贼心没贼胆……你跑到哪里人家都要把你抓回来……” 柳中原见女人已经缓过来了,忍不住就开始油嘴滑舌,轻笑一声道:“谁说我有贼心没贼胆?倒是你嘴巴馋,可又不敢承认呢。” 明玉一听,羞得面红耳赤,在男人肩膀上咬了一口,可心里并不恼怒。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和男人相依相偎的这种调笑不但别有一番滋味,而且还有种真正的归属感,这是她和刘源在床上所体验不到的。 “中原,我们怎么办呢……”明玉似乎苦恼地翻个身,整个身子趴在了男人身上。 柳中原低声道:“你是不是怕被你的情人知道了……我们小心一点,这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明玉半天没有出声,良久才幽幽说道:“难道你只满足于这样?” 柳中原心中一动,心想,难道她还想和自己谈婚论嫁?说实在的,如果能有明玉这么一个美女做老婆,那是求之不得,可凭着自己的处境这不过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已。 别的且不说,单单是那个神秘的背影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刚才刘蔓冬的话里已经向自己发出了警示,也许,自己从沾上明玉身子的那一刻起,注定已经埋下了不祥的预兆。 “明玉,你觉得我们之间会有结果吗?其实我何尝不想……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我想你也没有这个决心吧。” ≈nbsp 明玉见男人占 有了自己的身体之后,马上就想逃避责任,心中一阵恼怒,可是一想起刘源,只能在心里叹口气。撇开刘源不说,就是眼前这家会所她都舍不得放弃,刚刚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事业,怎么能为了一段靠不住的感情而放弃呢? 说实话,她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还是比较满意,唯一缺乏的只不过是感情上的慰藉,可感情毕竟不能当饭吃。再说,柳中原这个人真真假假的,也不是让自己太放心,与其冒险,还不如安于现状,只是和柳中原的偷情很可能会让她失去目前的一切,这可不是她愿意看见的结果。 “中原,你说实话,韵真对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柳中原现在可不想提起刘韵真,要不多少显得有点薄情寡义。 “你装什么糊涂……你们有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我们不是一类人……”柳中原回答的很干脆,因为他清楚自己和刘韵真不过是刘蔓冬导演的这场戏中的两个演员而已,戏早晚都有演完的时候,如果刘韵真不配合的话,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演不下去。 而明玉就不一样了,她原本就和这出戏无关,属于一次意外的邂逅,刚开始的时候,也许是觊觎她的肉 体,可肉 体的结合让他对女人产生了爱恋,虽然也不会有结果,可这份感情却十分真实,起码给他孤独的人生带来了些许朦胧的想象余地。 明 玉对男人果断的表态感到一丝慰藉,不管怎么说,他的心确实在自己身上,虽然他趁着自己喝醉的时候偷香窃玉,可毕竟不是只为满足肉 体的欲 望,多少还是有 点真情实感,要不他为什么就不去打韵真的主意呢,他们就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如果真的想打她的主意,不可能没有机会。这样看来,这个坏蛋确实是对自己上心 了。 “中原,韵真这个人比较含蓄,她和我不一样,有时候她说的和心里想的可能正相反,你……” 柳中原不等明玉说完,就堵住她的嘴,狠狠地亲了几口才说道:“我们现在不提她……我已经说了,我和她没有可能……也许我会考虑从她那里搬出来……” 明玉眼睛一亮,搂着男人的脖子娇声道:“中原……人家……人家心里好慌……人家再也离不开你了……” 柳中原搂住女人的身子,动情地说道:“明玉,想太多也没用……我有何尝不想……我只知道现在抱着你的时候,我的心里很踏实……也许我们真的有缘呢……” 56.动情 56.动情 57.窥视之眼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7.窥视之眼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7.窥视之眼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57节窥视之眼 第二天早上,韵真下楼准备上班的时候,发现柳中原卧室的门半掩着,那只猫正蹲在门边一个一米多高的画架上警惕地看着她。 肯定是晨练还没有回来。韵真小心翼翼地凑近那只猫,慢慢伸出手去,想在她毛茸茸的大脑袋上摸一下,没想到差一点就要摸着的时候,那只猫喵呜一声窜起老高,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卧室里。 该死的小畜生,这么久了还不认人。 心里想着就朝卧室里瞥了一眼,忽然就再也收不回目光,没想到柳中原并没有出去晨练,而是摊着四肢直挺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韵真伸手捂着自己的嘴,虽然男人并没有像监控中那样光着身子,可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他的睡姿,有种格外的刺激。尤其是男人熟睡时面部肌肉松弛,那张脸显得既无辜又单纯,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天真无邪。 韵真忽然有一种想亲吻那张脸的冲动,想象着自己早晨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这样一个男人,如果能够亲亲他,抱抱他强壮而又温暖的身体,那应该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点要求,在她的生活中都像是一种不可实现的奢望。在和王子同的婚姻生活中,她已经想不起有过这么浪漫的清晨,总是孤独地入睡,然后孤独地醒来,和现在的单身生活也没有什么两样。 忽然,包里面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韵真条件反射一般跳出老远,涨红着脸跑到门口,竖起耳朵听听,卧室里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原来是韵冰打来的。 “你这死丫头……什么事就急成这样?”韵真狼狈地骂道。 “姐,我已经放假了,你晚上回家来吧……还有这么多事情,急死人了……” 韵真轻笑一声,一边拉开车门一边低声道:“你要是急的话,干脆就别举行婚礼了,今晚就和他洞房花烛夜算了……” “讨厌……晚上早点回来啊……这可是爸妈的意思……” 韵真把手机放进包里,然后又回头朝别墅看了一眼,吓得正在窗户边偷看的柳中原一下就藏到了窗帘后面。 其实,从那只猫受到韵真惊吓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醒了,由于在孤儿院里晚上不睡觉的话就要受罚,所以,从小就练成了装睡的功夫,即便在韵真的打量下,虽然心里砰砰乱跳,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几步就窜到窗户边,掀起一角窗帘往外头看。 韵真今天穿了一套崭新的秋装,上身是一件齐腰的浅色外套,下身是一条紧紧窄窄的西裤,把一个屁股包裹的就像没穿裤子一般,脚上的一双高跟鞋让她更加显得亭亭玉立,柳中原仅看了几眼韵真的背影就觉得自己冲动起来, “今天有事干了……” 看着韵真的汽车慢慢消失在视野中,柳中原嘴里嘀咕一声,也不穿衣服,就来到客厅里,站在楼梯口朝上面张望了一阵,不知为什么,在踏上台阶之前,心里面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似乎背后有一只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当走上最后一层台阶,楼上的情景进入视线的时候,柳中原觉得自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作为一个盗贼,他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可是那一股渐渐浓郁起来的香气让他心慌意乱,这种香味和明玉身上的截然不同。 明玉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明显是来自外部的世界,和她本身无关,而现在嗅到的这种幽香与其说是香味,不如说是一个女人的生理气息,就像动物留在地盘上的尿液,它能让陌生的闯入者感到强烈的不安。 尽管如此,柳中原还是兴奋的像一只猎狗一样,东闻闻西嗅嗅,当他走进韵真卧室门口的时候,已经完全冲动起来了,没想到窥视她的私人领地也能带给人强烈的快 感,这种偷偷摸摸进入、寻找、发现的过程甚至比直接进入她的身体来的更刺激、更兴奋、更有满足感。 遗憾的是当他伸手轻轻推门的时候,才发现门是锁着的,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虚掩着。看来她还是对自己不放心。 不过,这种锁对于一个老练的盗贼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没用三分钟,那扇门就向他彻底敞开了。 卧室的窗帘只拉开了一半,房间里明明暗暗就像主人的生活。那台戴尔笔记本电脑就桌子上,散发着银色的光泽。 柳中原今天的目标本来就是那台电脑,可他只是扫了一眼,似乎对那台电脑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站在那张大床前呆呆地发愣。 主人好像很忙,没有时间整理凌乱的被褥,皱巴巴的床单显示女人夜里曾经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掀开一角的被窝似乎还带着余温,一件薄薄的睡衣胡乱扔在床边,昨晚它曾经包裹女人迷人的身体,刚刚被主人遗弃。 柳中原心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突然张开双臂脸朝下扑倒床上,鼻子钻进枕头里贪婪地嗅着,嗓子眼里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随即就那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已经被那气息迷醉了。 最后柳中原拖着软绵绵的双腿一屁股坐在放着电脑的桌子前面,就像主人一样放松自己,也许是不注意,他好像碰了一下桌子上的鼠标,电脑的屏幕竟然慢慢亮起来,这个时候似乎才想起刘蔓冬交代的任务。 他们为什么要偷她的电脑,难道电脑里有什么秘密?现在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刘蔓冬身后有个神秘的人物,这个人对刘韵真心怀叵测,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自己就是他用钱雇佣的帮凶。 从这段时间和刘韵真的接触来看,这个女人除了喜怒无常、鬼点子多之外,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有钱的漂亮女人,除了钱和美貌之外她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如此殚尽竭虑地算计呢?唯一的解释应该和她的行长身份有关,银行除了藏钱之外还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谁知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乱七八糟的隐情。 柳中原觉得脑子晕沉沉的,不想再为这些和他无关的破事耗费脑细胞,顺手拖动着鼠标随意点着一个个文件,最后他发现了几个视屏文件。 画面里出现了楼下的客厅,不过他没有认出来,还以为是某部电影的一个场景,可画面一直停在那里没有动,就像是一张图片,他有点不耐烦地往前进了一大截,终于看见主人公出场了。 一个男人从卫生间出来,光着身子,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着的烟。弯腰从床头柜上拿起打火机。 妈的,没想到这婆娘每天晚上躲在楼上看色情电影呢,何必要这么亏待自己呢,只要她吭一声,难道自己还会拒绝为她排遣寂寞。 忽然,柳中原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变得僵硬了,因为画面中的那个男主角已经转过身来,他把脑袋凑近屏幕,仔细端详了几秒钟,一股热血直往脸上涌,他万万没想到影片中的那个主人公竟然就是他自己。 怎么回事?柳中原看看画面中的自己,又扭头看看身后,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一阵恐惧一阵迷惑,一瞬间他仿佛觉得此刻正有一个人躲在暗处监视着 自己的一举一动,真实地感受到到了那一只窥视着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自己在偷窥别人的同时也正被别人窥视着。 57.窥视之眼 57.窥视之眼 58.荒唐的谣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8.荒唐的谣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8.荒唐的谣言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58节荒唐的谣言 韵真从走进银行大楼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今天与往常有什么不同,这种感觉首先来自过道里碰见的同行看她的时候都带着一种异样的眼神,例行问候打招呼的语气也很不自然,无论男女脸上的笑容既暧昧又意味深长。 都发神经了。不过肯定有让他们发神经的理由。毫无疑问,今天早上徐萍肯定有不少小道消息要告诉自己呢。 然而,让她大惑不解的是,站起身来迎接她的秘书看着她的时候,同样是一副异样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同样暧昧同样意味深长。 见鬼。难道是自己早上偷窥柳中原的时候受到的惊吓导致心神混乱?当所有人都是一个表情的时候,不正常的也许就是自己。 韵真一头钻进自己的办公室,很快换上了职业装,然后还在镜子前面仔细检查了一遍仪容仪表,一切正常,脸上没有花,屁股后面也没长出尾巴。一群神经病。 坐在那里翻阅着桌子上的文件,等着徐萍进来为自己的疑惑提供答案,可是等了半天,门却一直没有被敲响,好像徐萍在暗地里故意考验她的耐心似的。 看来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瞒着自己一个人呢。韵真无法忍受每个人都把她当傻瓜的处境,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内部电话,大声道:“你进来一下。” 徐萍磨磨唧唧动走了进来,丝毫没有平时传播小道消息时候的热情,反而扭扭捏捏的好像上司要给她介绍男朋友似的。 “说吧,他们今天都在议论什么?”韵真头也不抬地说道。 徐萍绞着双手一副为难的样子,一张脸也莫名其妙地红起来,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体检的结果……出来了……” 韵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扔下手里的文件,顿时就想起一件事,那是在汪峰死后,行里员工的健康得到了领导的重视,安排全体职员免费做了一次体检,而作为女性职员还多一项福利,做一次全面的妇科检查。 难道自己在这次检查中被发现有什么异常?怪不得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里好像充满了同情,那一丝勉强挤出来笑容背后难道意味着自己患上了什么绝症?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点?”韵真一颗心砰砰乱跳,盯着秘书的嘴,生怕她说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听说储蓄上的一个员工还有几个科室的人都被检查出了大病呢……今天早上有两个人是哭着回家的,还有几个人到吴行长办公室闹事,说是要银行为他们的健康负责人,吴行长烦的躲出去了……”徐萍目光躲闪着韵真说道。 韵真一颗心顿时就绷紧了,果然是查出了大病,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绝症,既然是哭着回家的,自然不是一般的病了。 “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得了什么病?”韵真忘记了自己行长的身份,脸色都有点变了。 徐萍见行长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紧双手乱摇,连声道:“不是,不是,你没病……” 韵真一听,一阵恼火,喝道:“别吞吞吐吐的,难道连传个话都传不清楚吗?” “这个……他们说……说你……哎呀,行长,你去问问张淼……都是她说的……”徐萍涨红着脸,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不像。要是自己真的得了什么绝症,这丫头起码也应该露出点悲伤的神情,怎么是一副羞羞答答的样子呢?再说,自己如果真的得了不治之症,用不着徐萍开口,行里的领导吴世兵可能早就跑来祝贺自己了。 “哼,平时就听见你叽叽喳喳的,真让你说的时候又说不出来了……你去把张淼给我叫过来……”韵真心里稍微平息了一下,心想,很可能是自己有什么妇科病被张淼那张破嘴宣传开了。 徐萍没有动,偷偷看了一眼行长的脸色,这才小声说道:“他们说你……你还是一个……雏女……”说完就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你说什么?可笑……”韵真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这种无聊的鬼话亏他们也能编的出来。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不会是吴世兵耍的又一个阴谋诡计吧。 “是……是医生说的,他们也觉得奇怪呢……张淼那里有……有证据……”徐萍偷偷瞟着行长,虽然她还没有结婚,可对这件事好像也怀着极大的好奇心。 韵真一听,莫名其妙地脸红了,她禁不住想起了那个遥远的夜晚,在海滨柔软的沙滩上,王子同趁着她喝了一点葡萄酒晕晕乎乎的时候,连哄带骗地要了她的身子,而不远处的黑影里,吴世兵和两个女人正在那里放声歌唱。 就像被针扎了一下。当天晚上,韵真和妹妹韵冰躲在被窝里谈起当时的感觉时就是这样描述的。 其实,韵真觉得自己描述的很准确,当时在惊慌失措中,她感觉到王子同的下半身紧贴在自己腿间,奋力地往里拱了几下,然后就有一种被针扎的感觉,前后也就十几秒钟,一切就结束了。 她记得,王子同和她结婚之后,每天跟她睡觉前的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关上灯,她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像女人一样怕羞。直到有一天,她偶尔闯进了浴室,第一次看见了丈夫那玩意,竟觉得跟自己见过的那些七八岁的小孩没什么两样,心里惊疑不定,于是,在一次不满足的例行公事之后,她就抱怨丈夫的玩意是不是小了一点,虽然没有什么凭证,可凭着自己的想象,她觉得起码应该稍微再大一点,硬一点。 没想到她的质疑引起了王子同强烈的反弹,一方面,他从人类学的角度证明他的玩意尺寸在中国人里面完全属于正常范畴,另一方面他认为只有不要脸的女人才会对丈夫的尺寸说三道四。而为了印证自己男人的魅力,他找了一堆妙龄女郎招摇过市,用实力告诉自己的妻子,喜欢他的女人大有人在。 从此两个人陷入了夫妻冷战。不过韵真心里虽然不满,可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她是个传统的女人,原本就对夫妻生活没有强烈的要求,如果王子同不用挑逗她,也许连大小都不一定会引起她的特别注意。 再说,除了床上那点事,作为王子同的妻子,丈夫的财富和地位已经为她赢得了外界的瞩目,这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他的先天不足。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从她对丈夫的能力提出质疑之后,王子同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慢慢的心态就变了。 作为报复,王子同采取两种方式打击妻子的自尊心,一方面在床上没完没了的折磨她,让她呻吟让她哭喊,只有在看着她在自己的挑逗下得不到满足时的痛苦,心里才能得到平衡。 同时,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开始的时候还半遮半掩的,后来就变成了公开的挑衅,甚至公然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来,然后在房间里到处安装摄像头,故意让韵真在监控里看着他和那些女人颠鸾倒凤的情景。 那个时候,家里面几乎每个月都要换一个保姆,这些保姆都年轻美貌,佣金昂贵,可百依百顺。保姆的房间就是监控中的一个主要表演场所。韵真很多时候都是一边看着来自保姆房间活色生香的表演,一边在怒不可遏中达到高峰。 ≈n sp;韵真虽然为人平和,却自小倔强,丈夫的行为在激怒她的同时,也引起了她的反抗,只不过她的手段没有丈夫来的强而有力。她唯一可做的就是鄙视,鄙视丈夫,鄙视那些女人。 她大把的花钱,成为银行系统有名的银女,同时拒绝和丈夫同床,一旦王子同强迫,那么,那天晚上肯定是一场持续到天明激烈的搏斗,在这种无休止的搏斗中,两个人的精力都得到了充沛的发泄。 当然,最让王子同感到羞耻并无法忍受的是,家里面从卧室到客厅到处丢弃着各种各样的男人杂事,这些杂事的封面都是一些威猛强壮的男人,他们裸着上半身,展示着雄壮的肌肉,下半身只有一条短裤,裤子里胀鼓鼓的一团就像是一面旗帜,无情地揭露着王子同的谎言。 夫妻之间的这场战斗持续了好几年,最后韵真感到筋疲力竭,一甩手扔下这个家,远渡重洋去美国留学去了。 “行长……是不是还要叫张淼……”徐萍见韵真呆呆地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道。 韵真醒悟过来,脸上一阵滚烫,她朝徐萍挥挥手,示意她出去。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面,双手捂着脸站了一会儿,忽然发疯似地冲进休息室,三下五除二换上外出的衣服,然后拿起皮包和桌子上的钥匙,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徐萍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行长匆匆离去的背影,心想,这件事对她来说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结过婚之后仍然能够保持雏女身,那自己岂不是早就可以和陈默试试了? 58.荒唐的谣言 58.荒唐的谣言 59.特殊检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9.特殊检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9.特殊检查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59节特殊检查 韵真忍着羞耻岔开雪白的两条大腿放在两边的铁架上,冰凉的铁皮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虽然眼前的医生是个女人,并且还是自己的一个熟人,可她还是无法忍受这种完全暴露的检查方式。当医生的一根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插入的时候,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嘴里控制不住呻吟出来。 好在检查只持续了几分钟,韵真红着脸穿上裤子,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怀疑自己未婚先孕的小姑娘,等待着医生的判决。 “韵真,妇幼保健医院的说法基本上还是靠谱的……不过,也不能就说是雏女……”妇科主任医师梁明芳一边洗手一边低声说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呢?”韵真红着脸问道。 梁明芳一拉韵真的手臂说道:“走办公室说去……” 梁明芳给韵真倒了一杯开水,然后还特意锁上了门,这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说道:“从检查的情况来看,你的雏女膜并没有完全破裂,我的意思是,只要男女发生关系,一般呈放射状破裂,最多也就留下一点残迹。 可你的情况却是局部撕裂性的破损,大部分还保持完好,如果纯粹从生理学上来讲,说你是个雏女也并不夸张。 只是这事儿太不可思议,毕竟你和王子同结婚五六年了……怪不得马上就在你们单位传开了,现在的人对这种奇闻异事可感兴趣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想你自己应该最清楚啊。你先说说你和王子同的夫妻生活,我才能作出判断。我就不信王子同这个大老板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韵真咬着嘴唇矜持了一会儿,最后咬咬牙说道:“我也没怎么注意,不过,他……他那玩意比较小……” 梁明芳笑道:“何为大,何为小?总要有个标准吧……” 韵真红着脸嗔道:“又没量过,人家哪知道?” 梁明芳顺手拿出一本书,看了一下说道:“中国男人的大小因个体差异有所不同,但是也有个标准,按照搏起时的平均长度来衡量为11厘米,正常范围是913厘米,最长的可达到16厘米左右。 而在疲软的时侯,平均长度是56厘米。就是最短的也有5厘米左右,最长可达10厘米左右,正常范围平均为59厘米,根据这个标准,你应该对你前夫的大小有点概念了吧。” 韵真听完梁明芳的介绍,脑子里对前夫的玩意倒是没有什么概念,因为在她的印象中,王子同那玩意根本就不值得用具体数字来表示,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尤其是在疲软的时候,藏在毛丛里面都不容易被发现。反倒是柳中原胯间那根摇头晃脑的东西浮现在脑海里,心想,这个家伙差不多就是最长的了。 “照你这么说,他都算不上正常人……反正就跟那些七八岁的小屁孩差不多……”韵真羞耻地说道。 “不过,韵真,长度只是一方面,硬度也很重要,东西再大,硬度不够也照样会出现你这种情况。”梁明芳提醒道。 韵真再不愿意多说,她悲哀地承认,除了第一次在海滩上感觉到被针扎了一下之后,在后来的夫妻生活中,前夫王子同不管是长度还是硬度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印象,倒是他那条比一般人长的舌头在一些寂寞的深夜里偶尔会想起来。 “如果……那东西真的很小的话,算不算残疾……”韵真心中浮起一团疑云。 “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首先就是属于发育畸形,在幼年的时候没有得到及时的矫正……韵真,你老实说,你和他离婚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梁明芳盯着韵真问道。 韵真涨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实事求是地说,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主要还是后来两个人的生活演变成了相互之间的折磨,这才是导致婚姻破裂的根本原因。 平心而论,韵真觉得王子同即便在那方面有残疾,只要他端正态度,对自己有一颗平常心的话,说不定自己这辈子也就跟他过下去了,毕竟那种事情又不能当饭吃。 “也不完全是……”韵真低着头几乎是用嗓子在哼哼。 “我能理解,根据一些临床研究,这方面畸形的人如果得不到正确引导,在成年以后往往会导致心理畸形,我想你和他离婚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韵真此刻只想离开这里,现在她算是一切都明白了。很显然自己当年掉进了吴世兵和王子同布下的一个陷阱。 她还记得那个午后,她当时趴在桌子上睡午觉,吴世兵带着一个风偏偏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个男人一看见她,眼神中就闪过一道光芒,他在那一瞬间就看中了自己, 然后在吴世兵的撮合下,他们有了第一次接触,而那天在海滩上可以说完全是吴世兵和王子同布好的一个局,他们很可能在自己的那杯酒里放进了迷幻物质,因为,即便自己当时再喜欢王子同,也不可能在认识他几天之后就愿意把身子交给他。 另外。吴世兵和王子同两人好的恨不能穿一条路子,王子同心里对自己的残疾不可能不知道,而吴世兵对此也心知肚明,可是,他为了讨好王子同,竟然昧着良心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不仅糟蹋了自己的青春,还差点让自己的心灵变得扭曲,这口气不出,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花信年华? “谢谢你……明芳,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韵真站起身来说道。 “这你大可放心,不过,韵真,你完全没必要把这当做一个包袱,这一切又不是你造成的,对那些流言蜚语别去理会,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你还是一件好事呢?”梁明芳拍着韵真的肩膀安慰道。 “好事?”韵真不解地问道。 梁明芳轻声一笑,凑到韵真的耳边说道:“现在男人都有点雏女情结,毕竟雏女越来越成为稀有动物了,虽然你结过婚,可哪天有个男人娶了你,也许他会为了这半张膜而多爱你一些呢。” 韵真臊红了脸,在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口,心想,自己有必要用那玩意去取悦男人吗?自己现在可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了,今后也不准备看哪个男人的脸色,如果有办法的话,恨不能把这半张令自己感到耻辱的膜彻底撕碎呢。 “明芳,你说女人……那里有多深……”韵真在出门前忽然回过头来问道。 梁明芳一愣,随即说道:“平均在17厘米左右……” 韵真惊讶道:“那岂不是……最长的男人也……也不行……” 梁明芳笑道:“这就是上帝留给男人的遗憾之一,目的是让他们带着缺憾生活,在女人面前永远不能得意忘形。” 梁明芳的这个解释让韵真的 心情马上好起来,看来老天爷也并不都是偏向男人,别的女人怎么活自己管不了,可从今以后,任何一个男人都别想在自己面前得意忘形。过去曾经得意忘形过的两个男人,一个跑到美国去了,留下的这个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虽然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可眼下的男婚女嫁仍然摆脱不了旧时的习俗。且不说别的,单单是婚礼庆典基本上是男方的事情,很多女方家庭宾客很多,可并不单独摆桌子,而是到男方家里蹭,礼金却是自己来收取。 为了把娇娘顺利地娶回家,男方一般忍个肚子痛,不会也不敢提出异议,一种仪式一旦形成风气就很难改变。 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官宦人家不会遵循这种套路,一方面家里不缺钱,另一方面,面子是最重要的,嫁女儿不但要单独摆桌子,而且数量档次都不能比男家低,这也关系到女儿嫁过去之后的地位问题。 准备国庆晚婚的刘韵冰家里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操办起来了,那阵仗反倒超过了李明熙的家。李明熙因为在公安系统工作,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也请不上假,所以好多事情反倒是女方家里在忙着筹划。 这天,韵冰在部队请好了假回到家里,见父母和姐姐把自己的大小事情几乎都已经操办的差不多了,心里很高兴,为自己能够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而感到幸运,就剩下静静等着做新娘了。 不过,她和李明熙早就春风几度了,这个婚礼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形式,目的就是向所有的人广而告之,从今以后不用再偷偷摸,而是一对合法夫妻了。 “冰冰,你姐说没说几点回来?” “妈,你都问了一百遍了,人家不是说了嘛,一下班才回来。” 祁红吃完午饭小睡了一会儿,起床之后就一直惦记着大女儿,因为前几天她已经和秦笑愚见过面了,正等着韵真回来和她说这件事呢。 如今,韵冰已经是铁板钉钉不会再有变化了,韵真的婚姻大事便成了当务之急,既然她自己有了喜欢的人,就必须趁热打铁,她了解女儿的性格,如果任由她拖下去,说不定又会黄掉。 正好看见李明熙从外面进来,祁红心中一动,朝他招招手说道:“明熙,你来,我问你点事。” “妈,什么事呀,我还急着赶回去值班呢。”李明熙虽然还没有把韵冰娶回家,可一口一个妈已经叫得很顺溜了。 祁红白了他一眼嗔道:“耽误不了你……我这里有个人,也是武警转业,好像还是和你一年转下来的,你不是在总队综合处待过一阵吗,你就找人帮我了解一下他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李明熙笑道:“妈,你考察干部可以通过组织关系啊,怎么从我这里打听小道消息?” 祁红骂道:“你少打岔,这事和你姐你有点关系……” 和韵真有关系?李明熙一听,心想,难道是韵真有了男朋友?并且是武警军官?要不丈母娘怎么急着要了解人家底细呢。 “行啊,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你说,叫什么名字?” 祁红就像怕被人听见似的小声说道:“叫秦笑愚。” 李明熙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就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妈,你有没搞错……不过你可问对人了,他可是我的战友,不用去总队打听,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好了。” 祁红一阵迷惑,心想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啊,也不会这么巧吧。“你那个战友也叫秦笑愚?” “对呀,我姐也认识……怎么?他和我姐有什么关系?”李明熙忽然回过味儿来,丈母娘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是在了解未来女婿的人品呢。 她怎么把秦笑愚和韵真扯到一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以韵真的眼光怎么能看得上秦笑愚呢。记得那天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59.特殊检查 59.特殊检查 60.惊人发现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0.惊人发现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0.惊人发现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60节惊人发现 “你那个战友是干什么的?”祁红开始隐隐觉得这件事可能和李明熙有关。 “就在我姐的银行当保安啊,不过前一阵好像因为什么事被开除了,这事你还是问我姐吧,具体情况我还没来得及问呢。”李明熙说道。 见鬼。多半就是一个人。原来是银行的保安。怪不得韵真要缠着自己把他安置到政府部门呢,这丫头毕竟爱面子,如果成天和一个保安在一起,她这个副行长还怎么当得下去啊。 “明熙,那你觉得……你姐和他是不是有点……” 李明熙一摆手说道:“妈,你就别瞎猜了,不可能……怎么回事?难道我姐说什么了?” 祁红犹豫了一下,悄声说道:“前一阵子,她让我想办法给那个……秦笑愚安排个单位……看她那样子好像是对这个人有点意思……” 李明熙皱着眉头一时也感到奇怪,按道理来说,韵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就凭她和秦笑愚的一面之缘怎么会替他办这么大的事情,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因由?反正不相信她会喜欢上秦笑愚。 “妈,可能是你误会了吧,也许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帮忙而已,你怎么就往那上面扯呢。” 祁红白了女婿一眼,不满道:“这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她要是敢哄我,看我今天不收拾她……明熙,那你觉得你这战友人怎么样?” 李明熙见丈母娘还不死心,笑道:“人品应该没问题,不过性格有点孤僻,和我姐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反正他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妈,你要是能帮得了就帮他一把,其实我和他关系也挺不错,就是没好意思来求你。” 祁红哼了一声说道:“你那么好心怎么不求你爸去,他不是有门路把你安排在公安局吗?” 李明熙笑道:“我爸办这点事,几乎把吃奶的劲的都用上了,哪里还有余力办第二个。” 祁红一听,扑哧笑道:“让你爸听见这话,非撕你的嘴不可……不过这事你可别在韵真面前提啊,也许是我想太多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善心发作了?” “妈,我姐本来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毕竟上次我介绍他们认识了,并且还求她多关照呢,说不定她就是看在我和他战友的份上才求你帮忙……”李明熙站起身来说道。 祁红嗔道:“哼,别拍马屁了,赶紧值班去吧……” 李明熙心想,要是真的能拍拍大姨子的马屁,也不枉和韵冰夫妻一场了。不过,韵真和秦笑愚的事情确实透着些许蹊跷,要不见多识广的丈母娘怎么会往那上面想呢?肯定是韵真流露出了什么蛛丝马迹。难道秦笑愚背着自己在大姨子面前献殷勤?一想到韵真有可能会和自己的战友搞到一起,李明熙没来由的泛起一阵酸意。 晚饭摆上桌的时候,韵真才回到家里,对妹妹的埋怨充耳不闻,还是祁红心细,她一眼就察觉到女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筷子在碗里扒拉着,可就没有吃下去多少,也不知道脑子跑哪去了。 “真真,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祁红担心地问道。 韵真的心思一直都在王子同和吴世兵身上,从医院回到银行之后,吴世兵破天荒到她的办公室转悠了一圈,表面上是询问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可韵真感觉他那语气眼神都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的下 流味道。也许老朋友的对女人的攻击力弱的出乎他的想象。 “呀,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韵冰听母亲这么一说才注意到姐姐的脸上一片潮红,便大惊小怪地惊呼道。 韵真一听,伸手摸脸,这才意识到从医院出来之后就一直觉得脸上好像在发烧似的,怪不得吴世兵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己的时候脸上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还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龌龊的好事呢。想到这里韵真的脸就更红了,心想,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非笑掉大牙不可。 “可能是天太热了吧……”韵真挡开妹妹伸过来摸额头的手,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继续道:“还不是被你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催的……” 一直坐在那里自斟自饮、没有出声的刘定邦瞥了女儿一眼,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问道:“最近工作上怎么样?汪峰死后,你再当不成甩手掌柜了吧。” 看来还是父亲了解自己,一眼就看出自己有心事,不过,他这次可没有猜到项上,他做梦也想不到发生在他女儿身上的荒唐事情。 “老样子,汪峰死了,王明哲接替了他的职位,他也是处里的老人了,有他在前面挡着,我还和以前一样清闲……” 刘定邦听得出来,女儿的话表面上好像是为自己庆幸,而实际上却是在表达不满,看来吴世兵对女儿已经失去了信任,绝不会允许她掌控信贷部的大权,这个新上任的王明哲肯定也是他的心腹。 “轻松一点好,并不是每一个新上任的副行长都有充足的学习机会,趁着这个时候,你要多了解情况,尽快进入角色,这个时候两眼一黑,如果还瞎指挥的话,那才是危险的事情。” “谁瞎指挥了?”韵真嗔道:“我最近一直在走访企业,办公室都很少待,就是为了多了解情况……我发现,现在有些企业整天就是变着法子套银行的钱,如果严格计较起来和骗贷也没有什么差别……” 刘定邦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心里一阵不安,照这么折腾下去,她早晚有一天会踩到吴世兵的红线,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吴世兵绝对不会坐视不理,那时候自己这个处处毛驴的女儿可能要吃大亏。 “我听说下个月要派你去日本考察?” “爸,你的消息蛮灵通的嘛,这还没有定下来的事情你都听说了?” 刘定邦不理会女儿的调侃,正色说道:“出去一趟也不容易,你干脆跟省行的储副行长申请一下,借这个机会再去欧洲转转,在银行管理方面,欧洲人才是正宗。” “爸,你没听说过橘生淮南则为枳吗,什么好东西拿到我们这里就变味了,说白了还是体制问题。” 刘定邦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严肃地说道:“你不要动不动就说体制问题,凭你目前的阅历和职位都不配谈这个问题,还是多从业务上动动脑筋……” 祁红一看,父女两马上就要上纲上线了,再说下去非争起来不可,于是冲丈夫埋怨道:“真真也就在家里说说,你还当真了,当年你当行长的时候,还不是开口闭口谈体制?最终怎么样呢?结果体制还是那个体制,只不过你已经成了太平洋沿岸的钓鱼人了。” 韵冰扑哧一笑道:“妈,我宁可我爸当钓鱼人呢,这样咱们家每天都有海鱼吃了……” 韵真知道父亲酷爱钓鱼,当行长那阵再忙也要抽时间到海边甩上几杆子,退休以后除了摆弄院子里的花草,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海边的垂钓上。可有谁能理解这个失去了权力的垂钓者的孤寂与无奈的。 ≈n bsp; “爸,什么时候你也教教我,将来等我退休了就做一个女垂钓者……”韵真开玩笑道。 “哎呀,你们真讨厌,本来说好今天晚上是讨论人家的大事的,结果尽听你们在瞎扯了,扯得人家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差点都忘记了……”韵冰忽然跳起来气哼哼地抗议道。惹的一家人忍不住都笑起来。 吃过晚饭之后,祁红不顾韵冰的反对,强行把韵真拉到了卧室,并且锁上了门,女儿平时不易见到,今天准备好好审审她。 “妈, 你干什么妈,神神秘秘的,冰冰还等着和我商量事呢。”韵真已经隐隐猜到母亲要和自己说什么了。 “她的事你就少操心,多操操你自己的心……我问你,那个秦笑愚怎么是明熙的战友?你在搞什么鬼名堂。” 韵真一屁股坐在床上,懒洋洋地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正因为是明熙的战友,所以才知根知底啊,要不随便一个什么人我会帮他?对了,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祁红哼了一声说道:“那小子我也见过了,人倒是不错,市政府那边我也找好了人,他们答应可以先安排他在派出所工作……” “那太好了……嘛,谢谢你啊,就知道你有办法……”韵真搂着母亲的肩膀高兴地说道。 祁红瞪了女儿一眼,嗔道:“好什么好?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这没头没脑的事情我也不会帮你做,你不知道,这可是好大的人情呢。” 韵真明白母亲是借机打探自己对秦笑愚的真实意图,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断然否决和他有什么关联,母亲很可能就放手不管了,可让自己承认和他有什么关系,未免也太牵强,再说,这也不是可以随便应承的小事。 “妈,你就先帮他安置下来,将来的事情……哪就要看他发展的怎么样了……”韵真含糊其辞地说道。 “哼,将来的发展?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在官场上就那么好混?再说,小小的派出所根本就算不上官场,不要说指望他日后飞黄腾达了,就算等到他爬上所长的职位,那时候你的头发都白了……你把你妈当傻瓜呢……真真,难道你就不能认真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韵真扭捏道:“妈,你现在怎么品位比我还低啊,你不是一直讲究门当户对吗?” 祁红骂道:“你这死丫头还来堵我的嘴?你自己扳着手指头数数,给你介绍了多少门当户对的人了?偏偏你就要反着来……” 顿了一下,叹口气又继续说道:“真真,其实我也想通了,你现在已经是行长了,今后还会有更大的发展,像你这种事业型的人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起码将来家里有个人帮你撑着,不用你为家庭琐事分心。 你看看我和你爸,以前都各忙各的,家里的事情也没人管,弄得你和冰冰从小就自己照顾自己……所以,我现在也不指望你找什么精英了,只要你自己喜欢,人品好,能过日子的就行了,我倒是觉得秦笑愚还不错,你不妨就和他多交往一下,那天我试探了一下,这小子其实是个明白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你不主动他永远也不会……” 韵真一听母亲越说越露骨,忍不住打断她道:“妈,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该怎么办我自己心里有数,这次你就让我自己做一次主吧,我是宁缺毋滥,这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多等几天……再说,妹妹马上就要结婚了,过两天让你的胳膊上整天吊着一个小屁孩,你就没时间瞎操心了……” 正说着,韵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心中一动,没想到竟然是柳中原打过来的,这可是他第一次给她直接打电话,难道家里有什么事情,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呀。 “妈,我接个电话。”说完,韵真就匆匆跑了出去。祁红坐在看着女儿匆匆忙忙的背影,嘴里嘀咕道:“不会是秦笑愚打来的吧。” 柳中原在电话里告诉韵真,自己出门的时候忘记准备晚上的猫粮了,让她帮着抓点猫粮到猫食盆里。那口气好像韵真是他的老婆似的。 韵真听完柳中原的电话,没好气地告诉他,今晚他的猫肯定是吃不上晚饭了,因为自己今晚就没打算回去,说完就气哼哼地挂掉了,原本还以为他有什么大事,没想到竟然是让自己替他喂那只猫。这就是男人,他们总能把自己的承诺在机会成熟的时候反过来。看这趋势,要不了多久,不是他替自己看家护院,而是自己成了他的家庭主妇了。 其实,柳中原并不是真的指望韵真替他喂猫,当他得知韵真晚上不回去的消息之后,十一点多钟就找了个借口溜回了别墅。 进屋之后,他也不开灯,因为他在韵真的电脑上看见了几个黑屏,断定这趟屋子里装的监控系统不是那种带夜视的红外探头,而是普通摄像头,现在就不知道是有线还是无线装置。 柳中原把外套甩在床上,然后首先从自己的卧室开始检查,从看过的画面角度,他能够确定探头的大概方位。 白天的时候,他已经去了一趟电脑城,装作一个买监控设备的顾客和一家店主聊了好长时间,基本上掌握了各种袖珍摄像头的性能。 根据那个店主的说法,如果屋子里装的是依靠照明线路供电的有线摄像头的话,那么在黑暗中指示灯会发出微弱的红光,当然不特别注意是不会发现的,因为摄像头肯定装在一个非常隐秘的部位。 柳中原对自己被韵真监控的心情很复杂,不过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隐私被她偷窥而感到气愤,而是深受刺激,同时,一想到自己被一个女人在暗地里打量着,就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兴奋。 实际上韵真这种近似变 态的心理,正好迎合了他的某种需要,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发现女人和自己有很多共同之处,起码心理上都存在见不得人的阴暗一面。 所以,他费尽心机寻找那只隐藏的第三只眼并不是想阻止它继续窥视自己,而只是为了印证女人偷窥自己的事实。同时,他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要以其之道还施彼身,来而不往非礼也,要看就大家一起看。 一想到韵真在卧室里的各种画面将毫无遮掩、毫无知觉地展示在自己的眼前,柳中原激动的浑身颤抖,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在明玉的身上所能体验到的,明玉带给她的是生理的快 感,而韵真带给他的则是心灵的震颤,不可同日而语。 柳中原在卧室里折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想象中的红光,便排除了有线摄像头的可能性。他跑到外面,把整栋别墅的总电源关掉了,然后从一个包里面拿出一个四方仪器,拉长天线,就像一个工兵一样撅着屁股在房间里到处探测。 没一会儿功夫,仪器就收到了信号,指示灯微微闪烁的同时,想起了轻微的滴滴声。柳中原脸上露出了微笑。 终于逮住你了,你这只小野猫,从今天开始,你在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不管你躲在哪里,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在剥下白天的面具之后,在脱掉了那身衣服之后,你究竟有着怎么样迷人或者放肆的模样呢。 仪器里的啸叫声越来越大,柳中原忽然意识到那只偷窥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虽然不起作用,可耳朵还是很灵敏,也能够记录声音。 匆忙之间赶紧调小了音量,目标已经很明确,那只眼睛就藏在桌子上的一排作为工艺品的福娃里面,那些福娃都有一双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即使在夜晚仍然闪 烁着幽光,那个摄像头肯定就在其中的一只眼睛之中。 柳中原关掉仪器,直起腰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然后从包里面拿出两个从电脑城买来的袖珍摄像头,做贼似地在黑暗中朝着楼上摸去,那只猫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神情肃穆,仿佛和主人一样不怀好意。 明玉和柳中原的恋情短短两个月就发展到了顶峰,开始的时候,她还心惊胆战地怕被刘源察觉,可是在尝到了甜头之后,胆子渐渐大起来,虽然两个人没有住到一起,可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在办公室里干一次。 当然,除了忌惮刘源之外,明玉对韵真也怀着一颗内疚的心,毕竟韵真招柳中原入住别墅的意图很明显,并且一点都没有瞒着她。就算韵真心里还没有拿定主意,可自己无疑已经在挖她的墙角了。 其实,那次喝醉酒被柳中原上身之后,明玉的心理很矛盾,最终之所以采取了息事宁人的态度,还是考虑会所经营的成分多一些,毕竟会所刚刚起步,需要一个懂行的管理人,在这方面她已经对柳中原的才能深信不疑。 只是接下来两个人会发展到夜夜相奸的地步,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她总以为,即便柳中原对她有吸引力,可来自对刘源的恐惧以及对韵真的忌惮能够让她控制自己,不会陷入感情的漩涡。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回事。 每次在尝到甜头的时候,她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等到完事之后心里又患得患失,可等到第二天晚上会所渐渐安静下里之后,她又迫不及待地来到办公室,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期盼着柳中原的出现。 她觉得在那一瞬间,自己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成熟少妇的心态,而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在初尝了禁果之后欲罢还休的感觉,一想到男人超强的战斗力,身子就会感到阵阵麻痒,甚至听见他走过来的脚步声浑身都会颤抖。 难道真的爱上了他?明玉不止一次地这样问过自己,不过最终她没有承认自己和柳中原的关系是真的出于情感,而是觉得自己在刘源这个老男人的怀抱里已经沉溺的太久了,那种有一顿没一顿的饥饿感让她心中恼火,并且这种靠金钱养育的肉 欲已经让她感到厌倦,感到麻木。而柳中原却以他的青春活力重新唤起了她的激情,让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明玉听柳中原说家里的猫忘记喂了,要早点回去,心里不禁有点失落感,难道一只猫比自己还重要吗?她不动声色地让他给韵真打电话,没想到韵真晚上不回别墅,无奈只好幽怨地看着男人离去。 可是,等到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办公室里,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琢磨着是不是要给柳中原打电话,问问他喂完了猫之后还回不回来。 可这也太露骨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自己想让他做那事吗?昨天晚上还躺在办公桌上让他恣意地弄过两次,难道连一晚上都忍不过去吗?也许自己在他的眼里就是个荡 妇,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过去刘源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不碰自己一下,可也没有这么冲动过呀!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把自己的心彻底搞乱了,今后该怎么办呀,干脆明天问问他,问他到底爱不爱自己,如果他只是贪图自己的美色,那就和他一刀两断,再也不让他碰自己的身子。 可是,万一他真的是爱上了自己呢?难道就要和他一直这样下去?他说他母亲从日本回来了,如果手里能有一笔钱,干脆就和他远走高飞,从此双宿双飞做一对恩爱夫妻。 可这种想法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遥远的梦,即便自己愿意,谁知道那个坏蛋心里怎么想?不管怎么样,眼下还不是破釜沉舟的时候,一切就看他对自己是不是真心,在没有彻底明白他的心意之前,刘源那里是绝对不能露出半天风声,韵真那里倒是可以再探探她的口风,从目前来看,她好像对自己的房客并没有多少热情,既然这样,还是想办法先让男人从别墅搬出来再说…… “黑灯瞎火的发什么呆呢?”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只听哐当一声,随着明玉一声娇呼,手里的酒杯掉到了地上,一听声音她就知道是谁来了。该死。怎么连门也没关严?上帝呀,还好他今天忘记喂猫了,不然…… “你……你怎么来了……”明玉站起身来,声音有点发颤地问道。 刘源一伸手就打开了办公室的灯,一边狐疑地看着女人的脸,一边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我吓着你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明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一边拿起男人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一边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嗔道:“哪有你这样一声不响地闯进来……人家都准备睡觉了……这么晚还跑来干嘛?” 刘源坐在沙发上,拿起那瓶葡萄酒看了一眼,笑道:“现在也懂得享受了,以前你可舍不得喝这么贵的酒啊……” 明玉见男人脸上红光满面的,显然是喝过酒了,心里稍稍安定下来,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不满地说道:“这是一个客人送给人家的……哼,你才不会买这么贵的酒给人家喝呢。” 刘源笑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早知道你有这个爱好,我买一箱子来让你喝个够……” 明玉一听,就把一个身子靠近男人怀里,她知道他这么晚来这里,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身子,干脆快快让他发泄一下,早点打发他走,万一柳中原真的回来就麻烦了。 可刘源好像并没有马上进入主题的意思,把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把楼上唐经理叫来。” 明玉一听,心里奇怪,男人怎么会认识唐玉珍,她是自己前不久招来的一个客服经理,女人二十七八岁,颇有几分姿色,难道他来会所一次就和唐玉珍勾搭上了? “你叫她干嘛?你们……认识?” 刘源眼睛一瞪,在明玉的屁股上使劲拍了巴掌,骂道:“你怎么这么多事?让你叫你就只管去叫……”说完,把两条腿翘在茶几上,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明玉的屁股一阵吃痛,心里就恨恨的。一时就想起了柳中原,虽然在做那事的时候,他也喜欢打她的屁股,可不会用这么大的力气,那感觉也一点都不一样。 天呐,自己竟然在这个粗鲁的男人手里忍受了这么久,怪不得会迷上柳中原呢,起码人家对自己总是柔情款款的,哪像他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人,看他那样子显然是已经有点醉了,哼,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根本就是跑来折腾人呢。 明玉陪着客服经理唐玉珍走进办公室,没想到刘源已经张着嘴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工作太累的缘故。 明玉一看刘源这架势很有可能今晚不走了,看看时间还才十二点多钟,生怕刘源冒冒失失的跑回来,赶紧趁这个机会出去给他打个电话。于是对唐玉珍说道:“我不知道他找你什么事,你稍等一下吧。” 等明玉给柳中原通过电话,确定他不会再来会所了,这才把一颗心放进肚子里,犹犹豫豫地走进办公室,却看见刘源已经醒过来了,而唐玉珍正蹲在茶几旁边,左手拿着一面小镜子,右手拿着一张银行卡在上面刮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毒品。刘源居然吸毒?明玉心里吃惊不小。最近她在会所里经常看见一些顾客在包厢里弄这些白色的粉末,就算她再没有见过世面,也知道那些粉末肯定是毒品。她曾经几次悄悄问柳中原,会不会影 响到会所的安全。柳中原让她装作看不见就行了,反正只要会所的人不沾这些东西就没问题,并且告诉她每个夜总会娱乐场所都有这种玩意,有些客人就是冲这玩意来的。 明玉对此半信半疑,可没想到今天竟然看见自己的情夫也吸毒,并且居然当着她的面公开吸,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老板,好了。”唐玉珍毕恭毕敬地把那个小镜子递给刘源说道。 刘源接过小镜子,瞥了一眼满脸惊异的明玉,然后把鼻子凑到那道白线上,吸溜一下就把粉末全部吸了进去,然后把脑袋仰在沙发上安静了一会儿,朝明玉招招手说道:“站那里干嘛,过来呀。” 明玉这辈子做的最前卫的一件事就是给有钱人做二乃,本质上还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人,乍一发现刘源吸毒,心里竟一阵惊恐,战战兢兢地走过去,被男人当着唐玉珍的面一把搂在怀里。 “玉珍,替你们老总也打一道。” 明玉一听,扭着身子惊呼道:“不要……别……我不要……” 刘源手臂一用力,紧紧把女人箍在怀里,笑道:“怎么?你还怕要了你的命?你知道这事什么东西?” 明玉动惮不得,惊慌失措道:“毒品……我不吸……你自己吸好了……” 刘源一只手把明玉的脸抬起来,笑道:“你这小东西,难道老子还会害你……”说着把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你吸一点,等一会儿保管让你欲仙欲死,这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毒品……” 这时唐玉珍已经刮好了一道细细的白线递过来,刘源接住了,然后朝她摆摆手,唐玉珍深深地看了明玉一眼,然后就出去了。 “来,使劲吸进去……”刘源把小镜子凑到明玉的鼻子底下说道。 明玉一想起电视里看见的那些吸毒者的惨状,吓得花容失色,摇着头,带着哭腔说道:“你就饶了人家吧……会上瘾的……” 刘源笑骂道:“你这婆娘怎么不识抬举,难道老子不知道毒品害人?这是k粉,只要不经常吸根本就不会上瘾,来,吸进去,等一会儿你就知道这东西的妙处了……” 明玉还从来没有听说过k粉,狐疑地看看男人,心想,会不会是他你弄来的什么助兴玩意,以前他在弄自己之前也经常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再说,他那么大一个老板,还不至于糟践自己吧。 “真的不会上瘾?”明玉怯生生地问道。 “别嗦,吸进去。”刘源好像已经失去了耐心。 明玉颤巍巍地把鼻子凑过去,闭上眼睛吸了一下,只觉得鼻子里一阵痒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结果只吸进去一半,另一半都被吹到了地上。几分钟之后她就感到有点头晕目眩,原本是白色的灯光在眼睛里慢慢的变了颜色,并且渐渐模糊起来。 天呐。这个天刹的,肯定给自己吸了毒品,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反应?哪里有一点销魂的感觉。他……难道他……想毁了自己? 正想着,忽然脑子一阵天旋地转,胃里面一阵抽搐,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口,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 刘源一把推开女人,推得她仰面跌倒在地上,继续呕吐不止。 “怎么搞的?这么点东西都受不了……”刘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一边抖着身上的污秽,一边怒气冲冲地说道。 “对不起……我……”明玉吐得泪眼婆娑,一句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干呕。 “真他妈的……”刘源骂了一句,沮丧地跌坐在沙发里。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只见唐玉珍走了进来,好像她一直就等在门口似的。 “老板,怎么回事?”说着看看趴在地上的明玉,随即似乎就明白原因了。 明玉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脑袋已然昏昏沉沉,心里换有点犯恶心,同时觉得口干舌燥。明玉支撑着软绵绵的身子爬起来,端起桌子上的凉茶狂饮了几口,冰凉的茶水灌进胃里,脑子好像清醒了一点,先前发生的一切渐渐回忆起来。 一阵悲愤顿时让她喘不过气来,双手捂着脸哽咽了一会儿,掀开身上的毯子,摇摇晃晃地来到卫生间,没有脱衣服就打开了淋浴喷头,就那样站在那里浑身颤抖着冲了一阵,然后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光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躺在沙发上,用毛毯紧紧裹住自己。 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人看,这么多年来,原本以为他多少会对自己有点感情,没想到最终也不过是他手里的一个玩物而已。 那个唐玉珍显然和他认识,并且不是一般的关系,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和她……天呐,会所里像唐玉珍一样和他有关系的经理不知道还有几个,看来自己这个总经理也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暗地里早就安插了他的自己人。 可怜自己为了好面子,居然在韵真面前吹牛,说自己掌管会所的一切事物,实际上他根本就不让自己过问财务上的事情,现在看来,自己投进去的那几个钱最终能不能拿回来都是个未知数呢。 明玉捂着毯子呜呜咽咽地哭了一阵,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头脑显得异常活跃,各种问题源源不断地出现在脑海里,就连以前发生的一些早就忘记了的事情也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她想起那个遥远的夏天,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她沿着开发区空无一人的公路往城里走,这时,一辆高级轿车在她前面缓缓停下来, “你准备就这样一直走到中暑吗?”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摇下车窗,伸出头来冲她说道。 男人相貌堂堂,虽然气温高达三十八摄氏度,可他却是西装革履,一点都不觉得惹。 她已经在烈日下走了二十多分钟了,又喝又疲倦,薄薄的短袖衬衫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能够感觉到汗水热乎乎流过胸部,浑身就像是夹着一团火。 “你……有事吗……”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说道,因为她觉得他看起来不像坏人。 “我没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载你一程……这一段路上都没有公交汽车……”男人说着就为她打开了身边的车门。 她看看一眼望不到头的白花花的公路,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搭这个陌生人的车,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股清凉拂过身体,那一阵舒爽无与伦比,车里面有空调呢,怪不得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也不热呢。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就是为了那阵清凉的空气,就是因为她觉得他相貌堂堂、不像坏人,她钻进了她的车。 “喝点饮料吧……”男人从身边的制冷柜里拿出一瓶饮料递给她。 ≈nbsp 她在坐进车里的一瞬间感到浑身一阵凉爽,以至于腿上泛起了鸡皮疙瘩,不过,男人手里的饮料对她有着强烈的诱惑力,空掉吹凉了她的肌肤,可吹不凉青春身体里的那团火。她接过饮料,先品尝了一小口,接着就毫不害羞咕嘟咕嘟喝了个痛快,由于喝的太急,饮料从嘴边漏出来,滴在了衬衫上。 男人不断地用眼睛瞟着她,这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边伸手拿过一条毛巾,毫不忌讳地在她的胸口擦拭。她的脸一瞬间涨的通红,这倒不仅仅是男人碰触了自己的身子,而是为自己喝饮料时的狼狈样子而感到羞耻。 男人确实正如她预料的那样是个好人,他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彬彬有礼地送她下车,临了还没忘记送给她一瓶饮料。 就在她犹豫着该怎么感谢人家的时候,男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微笑道:“认识你我很高兴,你害死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 她听了男人的话羞红了脸,合适并不反感,站在那里一直目送着他的车消失在视野中,这才低头看看手里的名片,并翕动着嘴唇小声念了出来:聚源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刘源。 明玉躺在那里浮想联翩,一会儿脸上很想放声大笑,一会儿又呜呜咽咽地抽泣几声,觉得一个身子轻飘飘的,朦胧中意识到刘源强迫她吸进去的毒品开始发作了,不过这个时候她确实觉得很舒服,刚才醒来时的忧伤已经荡然无存,心中竟有一丝喜悦的味道。 尤其身子忽然变得异常敏感,毛茸茸的毯子摩擦着皮肤,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 好舒服啊!有个男人就好了。哦,那个坏蛋在哪里?怎么需要他的时候就不见人了。还有那个人呢,他不是说要让自己销 魂的吗?怎么也不见了? 对了,他和别的女人鬼混去了,那个有着一个绿莹莹的屁股的女人……唐玉珍……哼,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明天就叫她滚蛋…… 明玉嘴里哼哼唧唧的也听不清说些什么,最后好像是难以忍受似地在沙发上翻来翻去,不小心库咚一声掉在了地板上,嘴里娇呼一声,就撑着身子爬起来,一只手在桌子上摩挲了半天把手机拿在手里,眯着眼睛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就躺在地上等着对方的回应。 柳中原此刻并没有睡觉,他一直都在调试着安装在韵真房间里的两个摄像头,他买来的两只摄像头比韵真的更先进,有红外夜视功能,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房间里的一切。 等到一切就绪之后,他就躺在床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想象着韵真回来时候的情景,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惊得他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明玉……你还没睡……”柳中原尽量控制住自己喘息,惊讶地问道,没想到女人这么晚还给他打电话,难道会所出了什么事。 对方一阵沉默。 “明玉?出什么事了?”柳中原坐起身来。忽然意识到桌子上那只无形的眼睛虽然看不见自己,但却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中原……你快来呀……” 明玉的声音听起来既像是悲伤又像是发情,听得柳中原心中一动。急忙小声问道:“我已经睡了……有事吗?”说着瞥了一眼对面桌子上的几个福娃。那感觉就像是韵真就在身边听着似的。 “睡觉……人家要……中原……快来呀,人家快死了……” 说完手机里传来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还有微微的喘息,分明是女人在销 魂的时候才有的状态。妈的。这婆娘又喝醉了。 “明玉……太晚了……明天再说吧……你知道韵真不在家……”柳中原大声说道,仿佛是故意让韵真听见似的。 “中原……你说,你爱不爱人家……只要你爱……从今以后人家就是你的人……你不是想要吗?你来……都给你……不要管韵真,你是我的……不要离开我……” 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柳中原半天没有出声,毫无疑问她是喝醉了,并且醉的不轻。不过,俗话说酒醉心明,她这些话不可能仅仅是出于情 欲,分明是平时不敢说此刻借着酒劲在对自己表白呢。 柳中原一颗心激动起来,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女人这样直白地向他表示过爱慕,即便是醉酒的女人也没有过,难道她真的爱上了自己?要是有明玉这样一个女人自己也该知足了,就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中原……你是不是不爱人家了……你说……你说……”那边明玉真的开始哭起来。 柳中原一翻身就下了床,冲着手机故意大声道:“哦……原来有人打架……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说完扔下手机,就像是救火队员一样的速度穿上衣服,嘴里还故意大声嘀咕道:“妈的,这些醉鬼……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就打起来了呢……”说完就瞟了一眼那几个福娃,匆匆出门而去。 60.惊人发现 60.惊人发现 61.海誓山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1.海誓山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1.海誓山盟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61节海誓山盟 柳中原推开办公室的门站在黑暗中四处看了一下,房间里并没有看见明玉的踪影,心里正自奇怪,忽然听见一声轻微的呻吟,顺着方向一看,这才看见地上黑乎乎的好像躺着一个人。 柳中原心中一惊,一颗心都颤抖起来,五年前的那一幕突然出现在脑海里。难道又是一耳光陷进? 来不及多想,一伸手就打开了房间里的灯,顿时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只见明玉懒散地躺在地板上,一条毛毯歪在身上,两条雪白的大腿暴露在外面。 由于乍然亮起了灯,刺得明玉睁不开眼,一只手遮着双眼哼哼道:“……别开灯……过来……” 没想到醉成这个样子。柳中原一只手伸到后面关上门,然后拧上锁,这才走过去弯下腰想把女人抱到沙发上。 可刚伸出手,就见明玉娇哼一声,双臂缠上了他的脖子,嘴里哼哼唧唧的,一张呼呼喷着热气的小嘴在他脸上一阵乱亲。 酒味并不浓?嘴里好像一点酒味都没有?看她这样子倒不像是喝醉,反而像是吃了什么药。妈的。自己离开这一会儿她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吧。 忽然想起明玉的那个情人,那个熟悉的背影再次出现在柳中原的脑海里,刘蔓冬的警告犹言在耳。 柳中原马上警惕起来,一边把明玉放在沙发上,一边朝四周张望了一眼,心里有种赶快离开这里的急迫心情。可就在他一瞥眼只见忽然看见茶几上有一面亮闪闪的小镜子,上面残留着些许粉末,一瞬间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我靠。原来她刚刚k过,怪不得会变成这样,还以为她是良家妇女呢,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瘾君子,这倒是和自己挺般配。 柳中原一旦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一颗心就放进了肚子里,顺着女人倒在沙发上,同时嘴里的唾液一股股地分泌出来,那股瘾来的无法抑制。 “明玉……你……吸那玩意了……”柳中原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问道。 明玉只管哼哼唧唧地呢喃着,一双手忙着扯柳中原的衣服,脸上一副饥渴难耐的模样。 柳中原见女人笨手笨脚的,笑道:“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咱两可以一起嗨呀……粉在哪里……给我一点……”柳中原见女人瘫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双目紧闭,身体偶尔抽搐一下,似乎那股余韵还没有过去,于是拍拍女人的脸问道。 明玉缓缓睁开眼睛,盯着柳中原看了半天,似乎这时才把男人认出来,双手一把搂紧了他的身子,就像突然看见了久别的亲人似的,哭泣道:“中原……我……不要怪人家……都是他不是个东西……强迫人家吸那个……” 柳中原一听,顿时头发都炸起来了,差点一把推开明玉跳起身来。他?难道她情夫在这里?天呐,果真是个陷阱。 柳中原坐起身来,浑身肌肉紧绷,颤声道:“他是谁?他在哪里?” 明玉体内的那股火发泄出来之后,脑子渐渐清醒起来,一瞥眼见自己和男人纠缠在一起,脸上一红,一伸手拉起毯子盖在两人身上,这才带着哭腔说道:“就是他嘛……他已经走了……就是他把人家害成这样的……中原,你爱不爱人家……” 柳中原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思和她谈情说爱,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 明玉就像大病一场,有气无力地说道:“晚上你走之后没多久他就来了,喝得醉醺醺的……他把唐玉珍叫过来……哦,对了,没想到这个唐玉珍和他早就不是一般关系……她好像还兼职在会所里卖毒品…… 后来唐玉珍就拿出毒品让他吸了……后来他就逼着我吸,还说不会上瘾……然后人家就晕晕乎乎的,他……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和唐玉珍……干那个……再后来人家就忍不住吐了……神智也不清楚,一直到你过来……” 柳中原心思灵敏,马上就把事情的原委猜了个大概。况且唐玉珍在会所卖k粉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和明玉情人有关系,怪不得这婆娘好像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还好自己谨慎,没有从她那里拿过货。 这样看来明玉根本就谈不上真正的老板,背后其实由他情夫在操控,既然他能当着明玉的面和唐玉珍胡搞,说明根本就没怎么把她放在眼里,或者她不放心,派了心腹暗地里监控呢。 “明玉……你那个情人到底是什么人?他是干什么的?”柳中原坐起身来点上一支烟问道。 明玉先不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抬起头盯着他问道:“你说……你是不是真心爱人家……” 柳中原知道第一次吸食k粉的人反应都不一样,像明玉这样又吐又兴奋的人影响最大,即使这会儿劲过去了,心理上而后生理上都还非常软弱,非常需要有人安抚她,只要安抚的她舒服,什么事情都能问出来。 “亏你还好意思问?我接到你的电话心里都急死了,生怕你发生意外呢。”柳中原没有直接回答明玉的问题,而是有点旁敲侧击地表白道。不过,他心里头还真有点心痛这个女人,起码同情心是有的。 明玉一听,就拱在男人的怀里哼哼唧唧很受用的样子,似乎把他的问题忘记了。 柳中原强忍着一阵阵酥痒,抬起女人的下巴低声问道:“明玉,你要是想我们今后能够在一起,你必须告诉我他是干什么的?” 明玉原本就打算要把一切都告诉柳中原,现在见他对自己一片真心,哪里还忍得住?只是脑子还是有点混乱。 “你要是见过他肯定就知道了……他是聚源公司的董事长,身价上百亿呢……经常上电视报纸……” 柳中原一不看电视,二不看报纸,对本市的企业和有钱人不是很了解,况且在监狱里关了几年刚出来,就算碰见哪个大款也认不出来。 不过,明玉的情夫他早就认识了,只是不知道居然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以前还以为是黑社会老大呢。 既然他不是黑社会老大,为什么刘蔓冬一再警告自己离他远一点呢。难道这些年的牢饭就白吃了不成? “既然他这么有钱,你还跟着我这个穷光蛋干什么?”柳中原故意不高兴地说道,心里也确实有股醋意。 明玉像是下了决心,坐起身来,毅然说道:“中原,只要你真心对人家,人家今后就跟了你……要是有办法谁愿意做小三,只不过这些年一直也没有碰到自己喜欢的……你要是有心,咱们就再忍一段时间,等到手里的钱差不多了,咱们就离开这里,从此一心一意做你的女人,你说好不好?” 柳中原心中一动,这倒不仅仅是为了明玉以身相许的表白,而是忽然意识到了改变自己命运的一次难得的机遇。 且不管和明玉最终有没有结果,但是通过她也许能搞到一大笔钱,让自己后半生吃穿不愁,再也没有必要冒着风险挣钱糊口了,当然,如果 能白白得到一个美人那是再好不过了。 “明玉,你一旦离开他,你就什么都没有了……正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为你考虑。”柳中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明玉抱着男人的脑袋亲了他几口,低声道:“其实……次从和你第一次那个以后,人家心里就一直在想这事,只是不清楚你心里到底怎么想,所以一直没有跟你说过……另外,以前一直对他抱有幻想,迟迟下不了决心,现在他既然这样对人家,我也死心了……既然迟早要被他抛弃,还不如早早做打算……” 柳中原听明玉说话还有有些混乱,于是就打断她问道:“你是不是想卷他一笔钱走人?” 明玉白了男人一眼,嗔道:“你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嗯,也差不多,但这算是他亏欠我的,他霸占了我这么多年,难道不应该付出一点吗?” 柳中原见明玉还是说不到点子上,急忙道:“那你有什么具体办法?会所的财务又不在你一个人手里?” 明玉忧心忡忡地说道:“是呀,我只是这么想来着,可具体办法我们还要商量一下……我的心也不贪,手里能有个几百万也就满足了,这点钱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柳中原一阵泄气,心想,原来还以为她有什么好办法的呢,原来不过是吸食k粉之后的臆想罢了。不过,只要她有这个想法,机会也并不是没有,既然她的情夫这么有钱,走之前怎么也得让他吐出一点才行。 “明玉,我看你就别冒这个险了,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钱是次要的,我们又不是没手没脚,虽然我不打算向母亲伸手,可大不了找份工作养活你……” 明玉一听,那里还顾得上分析男人话里的水分,伸手搂着男人就像搂着一个宝贝似的,泪眼朦胧地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其实,我也不纯粹是为了钱,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么多年了他给过我什么?那是他亏欠我的,不能这么白白便宜了他……” 柳中原躺下来,把女人抱在怀里,低声道:“既然这样,我们可要小心点,他可不是什么善人,你答应我,不管干什么,必须先和我通气……” “嗯,那当然,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对了,韵真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明玉掐了男人一把嗔道:“既然我们好了,难道你还打算一直在那里住下去?再说何必要花这么多钱租房子呢,省下这笔钱将来我们自己不能用?中原,你干脆搬出来吧,我自己有一套小房子,你先住那里去,今后我们别在办公室这样了……” 柳中原一时不好回答,不过,明玉的几句话还确实有点让他动心,一直以来漂泊不定的日子让他渴望安定的生活,一想到自己可以和明玉像一对夫妻一样厮守在一起,心里竟充满了向往,只是预感到前景过于渺茫。 “明玉,这样一来,你和韵真之间可能就……” 明玉支起脸来盯着男人说道:“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和她说清楚,我只问你,你是不是还对她不死心。” “你胡说什么?我我和她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不然也不会和你这样了,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两个为了我翻脸……” 明玉哼了一声说道:“瞧你得瑟的,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我们两个都在争你?哎,韵真不愁吃不愁喝,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出租房子?” 柳中原一愣,说道:“这么大的房子她一个人住也是浪费你,出租也很正常啊。” 明玉拧了一下男人的鼻子,笑道:“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这么想。其实这是韵真为了找老公故意设的几个局,在你之前来过来好几个房客呢,不过她一个没看上,她就是看上了你,所以才同意你住进来接受考察的……结果,她对你的表现好像不太满意……” 柳中原吃惊地说道:“凭她的身份条件难道还用得着这种方式找男人?” “不是找男人,是找老公。男人到处都是有什么难找的?她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做老公……你就别多问了,反正跟你已经没关系了……” “她出租房子找男人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当然没有别人知道,我警告你可别出去乱说啊……” 柳中原心里一阵失落的同时觉得这事透着蹊跷,从刘蔓冬特意安排自己来做刘韵真的房客来看,她显然已经提前知道这里不但有房屋出租,而且也知道房东出租房子的真实意图,所以就来个将计就计用上了美男计,目的就是要把这个女人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既然韵真只把自己的意思告诉过明玉,那么又是谁把这事透露给了刘蔓冬呢?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她有可能把这事透告诉她的情夫,而根据自己的观察,刘蔓冬和明玉的情夫应该是认识的,并且还相当了解,不然,她也不会三番几次警告自己了……这就对了,转了一圈,这场戏的台前幕后算是渐渐清晰起来了。 从刘蔓冬让自己偷那个笔记本来看,很明显,刘韵真手里很可能掌握着什么他们急于想知道的秘密,只是不清楚刘蔓冬和明玉的情夫有什么利害关系呢?难道纯粹是为了钱? 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刘韵真是不是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不然她为什么会一直在偷偷监视自己,难道仅仅是为了寻找刺激?可是,如果她已经知道自己潜入别墅的目的,为什么不把他赶出去呢?在这件事请里面明玉在扮演一个神角色,她和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在柳中原的脑子里萦绕,有时候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可忽然之间又被飘来的一团迷雾所遮掩,以至于忘记了怀里的女人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想什么呢?你不会还对她不死心吧。”明玉掐了男人一把,幽幽地说道。 柳中原清醒过来,想起刚才她说过的话,怏怏地问道:“她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是她亲口告诉你的?” 明玉嗔道:“这你就别问了,如果你对我是真心,就从那里搬出来……其实,你从那里搬出来也算是成全她,说不定马上就会有新人搬进去呢,既然你们已经不可能了,你也别赖在那里当人家的路啊。” “好吧,还有两个月房租就到期了,到时候我就搬出来,其实我倒是没有想到她有这个用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我住在她家里,可很少看见她,基本上没什么接触,自从认识你那天起,我的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了,你就别疑神疑鬼的……” 柳中原有点言不由衷地说道,毫无疑问,韵真肯定在明玉面前说过什么了,也许她不好意思当面对自己说,所以通过明玉来下逐客令,算是给自己留点面子。 一旦从别墅搬出来,任务就算彻底失败,这下刘蔓冬要对自己失望了。可有什么办法呢?美男计也有不灵的时候,这女人纯粹是画饼充饥型的性冷淡,典型的瘾大身体差,算自己倒霉,谁让自己碰上一只特立独行的小野猫呢?不过,也不能这么便宜她,总要留下一点特殊的纪念…… 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一想到自己在韵真的卧室和卫生间刚刚装上的两只摄像头,柳中原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心里的那股期待马上就演变成了身体的冲动。 明玉马上察觉到了男人身体上的变化,腻声道:“人家不是疑神疑鬼,就怕中间有什么误会……你说,你说,人家那里比她差了……” 柳中原微微喘息道:“谁说你比她差了……在我的眼里你最迷人……要不我怎么一下就爱上了你呢……宝贝……快让我…………” 明玉顿时身心皆醉,媚眼朦胧,哼哼道:“来疼人家,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男人,我的老公……人家总是给你最好的……” 柳中原双手抱紧了女人,一边和她亲在一起,暂时把韵真放在脑后。 61.海誓山盟 61.海誓山盟 62.动机不纯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2.动机不纯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2.动机不纯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62节动机不纯 陈默的密码解破工作进展缓慢,开始的时候他晚上还去韵真的家里加班,可后来因为韵真忙得没时间回家,所以就断断续续的拖了好几天。 一天晚上,他临走之前,韵真问了一下进展情况,脸上好像有失望的表情,陈默就把文件加密技术向她做了一个大概介绍,让她明白一些特殊的加密手段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开的。 不过,他告诉她,自己已经基本上摸到了加密者的一些习惯,最终破解这些文件只是个时间问题。 韵真听完以后似乎又对他有了信心。不过,她最近手头事情多,尤其是妹妹马上就要结婚,晚上经常回来晚,甚至干脆住在父母那里不回来,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破解这些文件呢。 这样想着,韵真的心理又着急起来,心想,如果自己猜得不错的话,笔记本里应该是一些秘密账本或者账户,记录着汪峰的非法所得以及藏钱的地方,这个小年轻不过是电脑城的一个小商贩,和银行没有一点关系,即便他解破了那些文件也不一定能看明白其中的奥秘,不如干脆就让他把电脑拿回家去工作算了,这样反而节省时间提高工作效率。 主意已定,韵真就拿出两万块钱交给陈默,并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他,只是千叮咛万嘱咐,笔记本里的东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陈默一看韵真出手如此大方,还没有看见东西一下就给了两万块钱,等到文件破解之后还有好处呢,一时受宠若惊,赌咒发誓要为她保守秘密,在不记得徐萍让她免费服务的交代,赶紧接过两万块钱、抱着电脑信心十足地回家去了。 然而,在陈默的眼里,徐萍可不能算外人,不再保密的范围之内,除了对那两万块钱保密之外,对手头的工作从来没有准备隐瞒自己的女朋友。 又是一个星期六,陈默破例没有去电脑城营业,而是放了自己一天假,今天他不准备在电脑城和女朋友约会,而是约她到自己租住的小屋子来见面。 徐萍从认识陈默以来,还没有和他在私密场合约会过,有好几次看完电影,男朋友都想哄她去出租屋坐坐,都被她婉言谢绝了。 在徐萍看来,男朋友的这种邀请再明白不过了,其目的和动机昭然若揭。 当然,她虽然思想保守,可身子并不保守,也有渴望被异性痛爱的愿望,尤其是和陈默约会的这段时间里,从最初的牵手开始,已经发展到在电影院里亲嘴的地步,并且每次在接受亲吻和抚摸的时候,她的心里都产生了莫名的冲动。 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如果再有过分的举动那就会触碰她的红线,这也是父亲替她画在那里不容逾越红线。 所以,当她接到陈默让她中午去他住处的时候,徐萍就百般推脱,一会说想去看电影,一会儿又说自己很久没有逛商场了,总之就是不松口。 女朋友越是这样,陈默心里的那股火就烧得越旺,一想起在电影院里的那些销魂时刻,恨不得马上就占了她的身子。 当然,年轻人的欲 望冲动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其实在陈默的内心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他总觉得女朋友和自己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总是心里不踏实。 毕竟徐萍年轻美貌,工作又体面,屁股后面肯定不乏追求者。而自己不过是个小个体户,并且还刚刚开始,手里也没有多少钱,如果没有紧迫感说不定什么时候被别人抢走也说不定呢。 好在徐萍不像时下的一些女孩那样,脱起裤子来比关灯还快,换男朋友就像换化妆品一样勤,总的来说,她还是一个相当保守的女孩。不过,正因为如此,早早占 有她的身子才显得尤为重要。 因为按照陈默的逻辑,如果一个放荡的女孩,你不管跟她发生什么关系,该走的还是照样留不住,可徐萍就不一样了,她把贞 操看得重,正说明她的谨慎,一旦她把身子给了自己,虽然说不上死心塌地,可基本上可以断定不会轻易离他而去。 所以陈默今天不心疼一天的营业损失,打定主意要把女朋友搞定,先把后院稳住再说,男子汉大丈夫,先成家后立业,这就是他有别于常人的基本个性。 “萍萍,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想看电影,咱们晚上再去……”陈默低声下气地央求着。 “有什么话在哪里不能说?人家想去西单转转……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中午人家请你吃米粉……”徐萍在电话那头娇滴滴地说道,脑子里去想象着自己一旦今天去了他的住处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张脸滚烫起来,身上也觉得有点不自在。 陈默恨得直咬牙,虽然那些开放的女孩让他讨厌,可过于矜持的女友又让他忍不住直上火,不过,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交往,他也大概了解了自己女友的性子,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哄上手的。 没办法,陈默就想到了刚刚到手的那两万块钱,咬咬牙,舍不了孩子打不了狼,说不得今天放点血,给她买个ipad。女友虽然矜持,可面子很薄,到时候面对自己的重礼,说不定就无法拒绝自己的邀请了。 “好吧,萍萍……”陈默最后以无奈的语气说道:“只要你高兴,我陪你去哪里都可以……只是我早早就蹲在锅里的两只鸽子没人吃了……” 徐萍听了男朋友无奈的语气心里又感到一丝歉疚,毕竟自己和他已经交往几个月了,按照自己那些小姐妹的做法早就住在一起了。 可自己还仅仅让他隔着衣服摸过两把,想想是不是也太那个了,虽然父亲说过未婚先乱的话要打断自己的一条腿,可那也不过是父母的善意警告而已,主要还是怕自己被人始乱终弃,只要和他最终有个完美的结局,即便和他那个了又能怎么样呢。 由于是周末,商场里的人很多。陈默跟在徐萍的屁股后面从一楼转到八楼,拿出最大的耐心陪着她从一件件衣服看过去,心里一边琢磨着是不是要给她买ipad。 这倒不是他不想给女朋友送个礼物,说实话,认识她这么久了,也只是给她买过一个几百块钱的包,并没有什么贵重礼物送她,可是,目前自己正在创业阶段,资金紧张,有没有必要买这么贵的礼物呢。 最后,当他坐在一个时装区的椅子上,看着从试衣间里出来的女友时,心里终于下了狠心。因为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女友是那么的美丽迷人,旁边的那个营业员和她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丑小鸭。 且不要说女友漂亮的脸蛋,丰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单单是那两条包裹在长筒丝袜里的匀称而又修长的美腿,就能够让他不再心疼那几千块钱了。再说,徐萍和他交往这么久,从来就没有表现出过对金钱的欲 望,她如果是个爱钱的主也就不会爱上他了。说一千道一万,没有女朋友,这笔钱也到不了自己的手里。 “萍萍,你又不买,就别试了,咱们去看看手机……”陈默搂过女友的腰说道。 “反正又没事嘛,今年的秋装怎么都这么老土呀……”徐萍心里还有一丝对男友的内疚,所以,尽管周围人很多,她还是乖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萍萍,把你的手机拿来我看看?”站在自动扶梯上陈默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你有不是没见过……怎么?你想窥探人家的隐私?”徐萍嘴里虽然这么说,还是从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 大厦的门口有很多不三不四的人站在那里收购旧手机,陈默也不和女友解释,走到一个贩子面前问道:“这部手机卖给你,多少钱?” 贩子接过手机看看,撇撇嘴说道:“兄弟,这种款式的手机都已经不生产了,你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不过,里面的几个配件还有点用处,三十块钱……” 陈默一把抢过手机,愤愤不平地说道:“我仍垃圾堆里也不卖给你……” 站在一旁的徐萍不明白男友是什么意思,嗔道:“你没事招惹他们干啥呀……” 陈默站在那里愣了一下,忽然朝着那个贩子走回去,把手机塞进他的手里说道:“就让你捡个便宜,三十块,谁让咱等着急用钱呢。” 那个贩子没想到还有这么二的傻逼 青年,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三十块钱塞给陈默,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等到徐萍走过来,两个人已经成交了。 “你干什么呀……哎呀,那是我的手机……” 陈默一把拦住女友,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走,咱们看手机去……” “你傻呀,三十块钱?起码能卖一百多呢……你什么意思……”徐萍好像已经明白了男友的用意。 其实,这把手机她已经用了很久了,一直都想换一部新的,可她每个月的工资都是交给母亲存着,要是有什么大的开销必须通过父母批准才行,所以换手机的事情就一直拖了下来。 “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吗,要送你生日礼物,下个星期就是你的生日,今天就提前了把礼物买上……” 徐萍一听,心里也高兴,这倒不是她贪图男友的礼物,而是觉得用着男朋友送的手机有着特殊的意义,再说,现在的手机这么便宜,七八百块钱就能买个差不多的,又不是让他多破费。 “哎呀,看你这个马大哈,手机里的卡还没有取出来呢……” 徐萍说着就跑回去要回了那张卡,临了还狠狠瞪了那个贩子一眼,骂道:“吸血鬼。” 贩子的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小美人,心里直叹气。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竟然吃软饭吃到卖女朋友手机的地步。 从手机卖场出来,徐萍一手挎着男友的胳膊,一手抱着新手机的盒子,一边还直埋怨。“小默,干嘛买这么贵的手机……买个一般的就行了……你不是正缺钱嘛……” 陈默在女友的脸上快速地亲了一口,神秘地说道:“我昨天接了一个活,一下就赚了两万,等到完工之后至少还有一万好赚……其实,我早就想给你买部好点的手机了,这不一直手头紧,所以才拖到今天……” 徐萍一双美目亮晶晶地盯着男友,没想到他一赚钱心里就想着自己,一出手就是几千块,且不说钱的多少,起码说明了自己在他心中地位。 徐萍感到一阵幸福,紧紧依偎在男友的怀里,腻声道:“老公,你对我真好……” 这一声老公叫的陈默差点软在地上,在一起这么久了,女友还是第一次叫的这么亲热,况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时心里轻飘飘的,只觉得就为这一声老公,自己那五千大元也砸的值。 “好了,老公给你买手机,老婆是不是该请老公吃炒米粉了?”陈默凑到女友耳边低声道。 这次徐萍再没有矜持,只是晕着脸低声道:“人家不想吃炒米粉。” “难道你要请老公吃大餐?” “请不起,人家没钱嘛。” “那怎么办呢?” “那……只好……你不是早早就炖了两只鸽子吗?”徐萍说完双颊滚烫,恨不能把一张脸臧进男友的怀里。 陈默搂着徐萍的手臂紧了一下,一颗心砰砰乱跳,一次偶尔的奢侈,换来的是竟是无法想象的回报。就吃鸽子,今天就要吃了你这只小鸽子。 陈默租住的是一套单身公寓,虽然面积只有五十平米多一点,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厅卧室厨房以及各种设施齐备,由于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房间收拾的还算整齐,不像一般单身汉住处那么凌乱,起码没有在沙发上发现臭袜子或脏内衣内 裤。 打一进门开始,徐萍就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有点后悔,和一个男人单独待在这种斗室之中总有点忐忑不安,更何况她对男友的意图心知肚明。可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可能半途退出,只好硬着头皮坐在沙发上,一边心里盘算着等一会儿男友万一对她非礼该怎么办。 也许可以谎称自己刚好大姨妈来了,他还不至于要检查吧。要不就用缓兵之计,就说自己今天没有准备好,下次找机会再好好给他,反正今天是绝对不能做这种事情,自己保持了二十多年的贞洁也不容易,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给出去呢? 即便等不到洞房花烛,起码也要在一个更加正式的场合才好,对一个女孩来说,这可是一个神圣的仪式,要回忆一辈子呢。 当然,如果他只是亲亲抱抱,那就由他,如果他表现好的话,甚至可以给他看看也行,男人也就那么一股劲,过去就好了,最重要的还是要多说些其他的事情,不能让他的心思总是在自己的身子上打主意。 “萍萍,来尝尝我炖的鸽子,已经很烂了……”陈默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两碗鸽子汤,忽然注意到女友脸上一片潮红,忍不住心中一荡,恨不得马上就把她搂在怀里恣意怜惜一番。 徐萍走到餐桌前坐下,伸着脖子把碗里的鸽子看了一下,撅着小嘴说道:“这么可爱的小动物你也舍得吃?人家只喝点汤就行了,肉你自己吃吧。” 陈默听了觉得好笑,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没有逻辑,好像光喝汤就可以洗清谋杀鸽子的嫌疑似的,殊不知汤才是肉的精华呢。好在是自己的女朋友,要是别的女人说这话早就嘲讽她矫情了。 徐萍小口地喝了一口鸽子汤,觉得味道还不错,当初在同学家里第一次见到陈默的时候,就是因为他炒的两个菜味道挺好,这才引起了她的好感。 因为她自己从小就没下过厨房,连最简单的菜也不会做,有一次她母亲就唠叨说,将来一定要嫁给一个会做饭的男孩,结果她就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陈默此刻却没有一点食欲,秀色可餐,他的两只眼睛尽在女友身上打转,看着她殷红的小嘴一点点喝汤的样子说不出的诱 人,再看看那一头飘逸的秀发、拿着汤勺的纤纤玉指、白皙娇媚的脸庞以及雪白的鹅颈下面胀鼓鼓的饱满,心里忽上忽下的,一会儿感叹自己好运气,居然摊上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一会儿又患得患失,总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徐萍自然感觉到了男友那炙热的目光,一颗心也是小鹿般乱跳,喝进肚子里的汤马上就变成了热量,不但脸上热辣辣的,就是整个身子也有种燥热的 感觉。 “对了……我们行长的电脑密码解开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不过已经有点眉目了……” “这么复杂吗?该不会是你的技术水平不行吧,你要是解不开人家多没面子呀。” “这有什么?她又不知道我是你老公。” “可毕竟是我找的人啊,我可不想让她觉得人家办事不牢靠……” “问题是根本就不像你当初说的那样只是破解开机密码……其实你们行长根本就不是什么忘记了密码,那台电脑也不是她的……” “不是她的电脑?”徐萍放下手里的汤匙略感意外地说道。 陈默凑近女友神秘地说道:“你们行长和她老公是不是感情不和?” 徐萍一愣,不明白男友怎么会问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什么意思?” “我觉得她是在偷窥她老公的隐私……她老公是不是叫汪峰?” 汪峰?徐萍在感到可笑的同时,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他怎么会把汪峰和刘行长扯到一起去呢?“你怎么知道的?” 62.动机不纯 62.动机不纯 63.歪打正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3.歪打正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3.歪打正着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63节歪打正着 “这台电脑显示的主人就叫汪峰啊……” 徐萍一听,脸色微变,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在行里早就听说过一个保安偷偷卖掉了汪峰的笔记本电脑,并且为了这事已经被开除了。可是,这台电脑怎么在刘行长的手里呢?难道他卖给了刘行长?她为什么要买汪峰的笔记本电脑呢? 徐萍脑子里把自己听来的一些小道消息综合了一下,隐隐预感到汪峰的死和这台笔记本电脑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并且她还知道张淼也一直在暗地里找这台电脑。 “小默,那台电脑上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徐萍把碗一推也没心吃了。 陈默站起身来说道:“你来……”说着就走进了卧室。 徐萍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跟了进去。卧室很小,只有十来个平米,拉着窗帘,屋子里光线暗淡。陈默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银灰色的笔记本,冲女友说道:“你看,就是这个……” 徐萍走过去坐在陈默身边,把那个笔记本拿在手里看了一阵,心里基本上就有数了,这种牌子和颜色的笔记本行里的中层领导人手一个,当初是作为办公用品发给他们的。 如果刘行长真的有什么技术上的问题,只要把笔记本交给银行行政办公室,马上就会有人和厂家联系解决。现在,刘行长不找办公室的人,而是让自己从电脑城找人破解密码,显然是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打开我看看。” 陈默抱着笔记本,脱掉鞋子爬到床上,把笔记本放在腿上,冲徐萍招招手。“你上来啊。” 徐萍这时也顾不了这么多,脱掉鞋子爬上去靠在男友的身边,看着他打开了笔记本的电源。 “主要就是这几个文件夹,其他的都是一些工作上的文件,本来我也没有把握解开这些文件,不过,昨天晚上我发现了这台电脑的主人在这里藏着的一个小备注……” 徐萍凑过头去看陈默打开的一个文本文档,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的记着一些数字字符和几个汉字,看不出一点规律。 “备注?什么意思?” 女友的头发拂在脸上痒嗖嗖的,一阵阵清香飘过来,就像有栀子花在房间里开放,陈默忍不住一撅嘴在女友红扑扑的脸上亲了一口。 “讨厌,好好说话……”徐萍白了男友一眼。 “这些备注显然是这个叫汪峰的人怕自己忘记密码,所以按照他自己的规律做了几组排列组合,只有他自己知道怎样从中抽取密码,对外人来说也就是一些看不出头绪的符号而已。” “那不等于白说?” 陈默得意地笑道:“对一般的人来说这些数字符号确实看不出什么名堂,可遇上我这样的高手就能看出其中的意思,我只要用软件对这些数字符号进行运算排列,就能得到一个个密码组合,然后逐个去试,早晚就能解开这些文件夹。” 徐萍惊呼道:“那你这辈子就不用干别的了,这要多少组合?起码几十万个吧。” 陈默胸有成竹地说道:“理论上确实这样,但是,我从他设下的开机密码发现了他个人的一些喜好特征,加上这里面几个汉字就可以排除掉大部分无效的密码,最后剩下来的可能性密码也就六万多个…… 很明显,这几个汉字应该可以组成三个人的姓名……你看,‘刘吴’明显是姓氏,剩下来的‘源曼古世冬海兵’是名字的组成部分,应该能组成四个名字,分别和四个文件夹对应…… 至于这些数字应该和这四个人有关,也许是他们的生日,也许是日期,这些符号具有欺骗性,也许根本就没有用……” 徐萍瞥了男友一眼,心里不禁对他敬佩起来,看了半天,说道:“你说四个人,可这里只有刘吴两个姓,剩下来的两个也许有同性,也许还有哪个字并不是当做名字来用的……” 陈默拍拍女友的脑袋笑道:“老婆,你真聪明,我想了好几天才悟出来的难题没想到被你一眼就看破了……你看看这‘源曼古世冬海兵’几个字里面还有哪个字可以做为人的姓氏?” “德行……”徐萍打掉摸着自己秀发的手嗔道:“那还不简单,查查百家姓不就知道了……我看相比较起来,这个古字常用一点……” “那好,现在就把古字也当做一个姓好了,你来排排,看能排出多少名字?第四个人的名字就暂时先放放,只要解开一个,后面的三个就好办了。” “哎呀,这要死人家多少脑细胞,你肯定早就排好了,拿出来人家看看就行了……”徐萍娇声道。 陈默点开一个文件夹,笑道:“我排了六十多个,但是比较合乎习惯的有二十多个,你看看……” 徐萍看了一会儿,心里微微感到吃惊,别的排列都很陌生,但是“吴世兵”这个名字是再熟悉不过了。 此外,刘源这个名字也很熟悉,他是个大老板,也是银行的大客户,汪峰应该和他很熟悉,所以出现在他的电脑里也不奇怪。 这样说来,四个人的名字有两个基本上能肯定了,只有那个姓古的排出的名字都很陌生,如果,把这份名单拿去给刘行长看看,也许她心里更清楚哪个名字有实际意义。 陈默不知道吴世兵和刘源这两个名字出现在这里的特殊意义,如果不告诉他,还不知道要做多少无用功呢。 “你现在试过多少密码了?” “两万多个……” 徐萍咋咋舌,没想到自己的男友还真有点愚公移山的精神,这么有耐心有责任感的男朋友还真不好找。 “这个吴世兵和刘源你可以作为重点……其他的名字我拿去问问我们行长,看看她比较倾向于哪一个?” 陈默一拍大腿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你不说我也想过几天拿着这份名单去问问她呢,你想,她丈夫如果有外遇的话,肯定是个女人,所以,排名字的时候我尽量往女性上靠。可是这些字大多数并不是女人喜欢用的名字,除了这个‘源、曼’之外,你说哪两个字拼在一起像女人的名字?” “单名的可以叫刘蔓,古蔓,吴蔓呀,双名的倒是不多,只有蔓冬这个排列还像个女人名字…… 不过,你没必要往她丈夫外遇这方面想,她早就离婚了,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你还是多从她工作的性质这个角度来考虑问题比较好……” 陈默一下倒在床上,沮丧地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啊,知不知道就这么一点区别浪费了我多少时间?也是,一个老婆子哪来的这种醋劲?” ≈nbsp 徐萍不明白男友为什么把自己的美女行长说成老婆子,哼了一声道:“还怪别人,都是你自己心里不往好的地方想……哪个人吃饱了撑得费这种心思?” “好好,都是我的错……刚好,你来替我试几组密码,就用吴世兵和刘源这两个名字的组合……” 徐萍一方面好奇,另一方面就怕陈默闲下来又要对自己动手动脚了,所以就趴在床上,拿过陈默递过来的一张纸,照着上面的组合开始往里面输密码。 “你先慢慢试着,我歇一会儿……这几天熬夜熬得好辛苦……”陈默说着一歪身子就倒下来,一个脑袋正好枕在趴着的女友的柳腰上。 徐萍回头看看,笑道:“既然是这么费工夫,也许等你把这些文件夹全部解开的时候,我们行长会感谢你呢……” 陈默一听,心里有点发虚,生怕被女友知道自己已经收了两万块钱,于是就不吭声了,闭着眼睛假寐了一阵,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徐萍一个翘翘的小屁股就在眼前,忍不住就把脑袋扭过去,一只手就贴在了上面。 徐萍心中一颤,虽然在平时和他搂搂抱抱的时候已经被他摸过,可现在躺在床上的感觉截然不同,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很危险。 忍不住扭动了几下,心想,还好今天穿了一条裤子,如果是裙子的话非被他摸进去不可,只要他不过分,就让他沾点便宜吧。 可是,陈默哪能只满足于摸几下呢?他见徐萍没有反对的意思,胆子就打起来,不但手上加上了力道,而且还不断地揉捏,嘴里的气息也明显粗重起来。 徐萍一边继续敲打着键盘,一边心里小鹿一般乱跳,哼哼道:“小默……别乱动,要不人家不帮你了……” “宝贝,你专心一点嘛……刚才都叫老公了,摸总不算过分吧……”陈默干脆把一只手从裤腰伸进去,直接摸到了凝滞一般的肌肤上。 徐萍嘴里轻哼了一声,并没有阻止男友的动作,脑子里考虑着最后的底线。如果她要是想脱裤子的话,必须旗帜鲜明地加以反对,绝对不能姑息,世上的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坏蛋。 虽然身体被男友不断骚扰,徐萍还是完成了五组密码的尝试,可是,就在她往里面输入第六组密码的时候,忽然感到男友的手顺着裤腰越钻越深,然后很突兀地一下就伸了进去。 徐萍嘴里娇呼一声,身子忍不住一阵轻颤,就这么一打岔,手上就失去了准头,胡乱敲了两下键盘,一回车,忽然就凝住身子不动了。 陈默心中一喜,以为女友接受了自己,正想得寸进尺,只听徐萍哼哼道:“小默……这个好像……好像打开了……” 陈默心里一阵窃笑,心想,这小东西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竟然开始瞎编了,自己十几天都没有解开一个,她竟然两三下就成功了,谁信呢。 “萍萍……别动……”说完,陈默再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解徐萍的腰带。 徐萍又是一声娇呼,一双手软的撑不起身子,只好伸到后面阻挡着男友的进攻,嘴里娇声道:“小默……别闹,你快来看,真的打开了……哎呀,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陈默现在对徐萍的话是充耳不闻,只管继续撕扯着她的裤带。忽然,徐萍脸色一变,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一下就从床上弹起身来,一边拉上裤子,一边恨声骂道:“哎呀,你怎么这么下流……” 陈默气喘吁吁地愣在那里,似乎没有想到女友会突然变脸,并且看她那样子好像马上就会离开这里,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扑上去一把将女孩搂在怀里,喘息道:“萍萍,别生气……以后再不这样了……我发誓……” 其实徐萍倒不是真的有多生气,不过是一时急怒攻心才会大声呵斥,在她想来,即便男友要她的身子,也必须是在温柔浪漫中把自己交给他,哪有一上来就直接动粗?难道他对自己爱就表现在这方面了? “小默……难道你今天叫我来……就为了干这事?”徐萍涨红着脸质问道。 “萍萍,你可别误会……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才这样……下次真的不会了,原谅我一次吧……”陈默见女友语气不善,便可怜兮兮地表白道,他现在只求让她息怒,起码不能为了这事闹翻。 徐萍哼了一声,任由男友抱在怀里沉默了一阵,最后才伸出一个青葱般的玉指在他的脑门上点了一下,嗔道:“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顿了一下,又声如蚊蝇般哼哼道:“只要你好好……人家早晚有一天都会给你的……” 陈默一听,总算没有翻船,一时就像是得到了圣旨一般,一把搂紧了女孩先是在她脸上一阵乱亲,随后,只听见徐萍嘤咛一声,樱唇就被堵住了。 两个人拥在一起也不知道亲了多长时间,徐萍这才推开男友,嗔道:“够了吧……哼,今天便宜你……”说完抛了一个媚眼,差点让陈默再次扑上去把她按倒。 “你来看看……”徐萍说着就一翻身趴在那里开始看电脑上的东西。 陈默这才凑过去看了一眼,忽然惊呼道:“天呐,真的打开了……你……你输的哪个密码?” 徐萍没好气地白了男友一眼,嗔道:“哼,都赖你……人家也忘记按了哪个键……讨厌死了……” 陈默一听,马上就把对女友的心猿意马放在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床头柜上拿来一个移动硬盘,一边还嚷道:“你先别碰电脑,我把里面的内容拷出来,要不等一下又打不开了……” 徐萍看着男友小心翼翼的样子,联想到刚才他在自己的怒斥下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 可忍不住还是有点得意,心想,一个女人就算深爱着一个男人,可也不能表现的太没原则,否则就会被男人看扁。 这方面要多和自己的上司学习学习,不管那些男人在她面前多奴颜婢膝,她从来都是不假辞色。再说,有原则也不等于不爱自己的男人吧,反倒是可以让他少犯点错误。 想到这里,徐萍破天荒伸手轻轻抚摸着陈默的头,像是对刚才自己恶劣的态度表示歉意,可没想到这个时候的陈默一心扑在电脑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女友温情的举动。只顾迫不及待地点开一个个文件查看着。 好半天,陈默才叹口气,沮丧地说道:“我还倒以为有什么秘密呢,原来不过是一些企业名单和账本……” “我看看……”徐萍趴到电脑跟前点开一个文件,只见上面写着:资金流入企业明细。后面就是一家家企业的名称以及账目,这些企业徐萍都很陌生,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她毕竟是学金融出声,虽然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但是那上面显示的金额却让她感到有些意外,她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十三家企业流入自己银行的资金竟然有一百多个亿。这些钱是从哪里流进这些企业的呢,难道都是银行贷款的数字? 紧接着点开的是一个记载银行账号的文档,上面总共三十多个账号,徐萍认出其中的五六个都属于她所在的银行,但是,她不明白这些账号具体有什么含义。 这个文件夹里面还有很多文档,里面不是账本就是数字,没有一点说明性的文字,也许只有汪峰 自己才能看得懂。 不过,徐萍还是预感到这些文档里面的内容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因为,这台电脑本身以及刘韵真的行为就透着一种神秘的色彩。也许刘行长能看得明白。 “这样吧,你把这个移动硬盘给我,明天我先让我们行长看看,如果有价值的话,你就继续破解,如果没价值,也就不用费神了。” 陈默靠在床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似乎没有发现他想象中的秘密而感到沮丧,一听徐萍的话郑重下怀,如果后面的文件夹里也是这些玩意,他可没心思继续耗费精力了。遗憾的是后面的那笔钱可能就没有着落了。不过,也已经够本了。 “好吧?也许这项工作就到此结束了……对了,人家忙活了半个多月,你们行长的面我都没见过,告诉她,怎么也得请我吃顿饭吧……” 徐萍惊讶道:“你没见过我们行长?那这台电脑谁交给你的……” “谁知道?一个美人,也许是你们行长的女儿吧……”陈默有气无力地说道。 徐萍脑子一转,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怪不得他称自己行长老婆子呢,原来在他的想象中女行长肯定是七老八十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刘行长不但年轻而且还是个美女呢。 徐萍神秘地笑笑,也不说破,嗔道:“哼,亏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人家误打误撞,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打开这个文件夹呢……” 陈默一听女友的话,脑子里马上就回忆起刚才激动人心的一幕,心中一动,似笑非笑地盯着女友说道:“可最终的功劳还是归我,你想想,你为什么会误打误撞?难道不是因为我……” 陈默还没说完,徐萍就红着脸扑上去堵他的嘴,一边娇嗔道:“你还说……你还说……” 陈默趁势一把抱住了徐萍滚到床上,刚才的那股劲马上又充斥了全身,一双手在女友的身上屁股上乱摸,一边哼哼道:“好萍萍,再让老公亲亲……” 也不知为什么,在被陈默扒过裤子之后,她觉得自己和男友之间的距离又亲近了不少,所以,穿着衣服被他搂在床上亲嘴也就顺理成章地接受了,不但如此,还表现出了应有的激情,不停地把小舌头伸出来和他纠缠,鼻子里发出迷人的哼哼。 陈默怎么能忍受得了这种刺激,拼着再挨一顿骂的危险,一只手就攀上了弹性十足的胸口,隔着衣服忽轻忽重地揉弄起来。 徐萍一把抓住那只跃跃欲试的魔掌拉了出来,娇声道:“你忘记自己刚才说的话了?男子汉大丈夫要言而有信……别学那些无赖……摸完了要看看……看完了又有别的鬼名堂……人家只要想给你,就不会有一点保留……难道你连这点耐心都没有?” 陈默真相大哭一场,他简直就不明白,眼看着女朋友就要崩溃了,可没想到突然就能说出这么些大道理,她究竟是对自己不放心还是真的保守到非要等洞房花烛才愿意羞解罗裙。 “萍萍……你也为我想想吧……”陈默哭丧着脸央求道。 徐萍早就感觉到了男友的蠢蠢欲动,但却一本正经地说道:“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只能怪你自己心术不正……发乎情止乎礼,懂吗?” 陈默一听,哀叹一声,一翻身倒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应该为了女友的贞烈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悲哀,毕竟是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种稀有动物,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怎么调教出来的,只能怪自己倒霉。 徐萍坐起身来,红着脸整理好被男友弄乱的衣服,瞥了他一眼,凑过身去在他的脸上主动亲了一下,轻笑道:“你要是为这事生人家的气,那就太小心眼了……” 陈默怏怏道:“我不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和你在一起要是没有哪个玩意我会更舒服一点,真想用刀子割掉算了……” 徐萍靠在陈默的身上吃吃笑道:“哥哥……别这么说……你要是真割了人家可舍不得呢……”说完一张滚烫的脸就贴在男友的胸口轻轻蹭着。 陈默忍不住就伸手搂住了徐萍,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女友的对手,不过,她这种欲擒故纵的娇态倒也是另一番风景。 “萍萍,老实说,难道你就不想?” “想什么?” “想那个呀。” “哪个?” 陈默恨不得咬她一口,在她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恨声道:“难道你就不想有男?” 徐萍愣了一下,随即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张脸涨的通红,骂道:“你不要脸。”说完一转身留给男友一个脊背。 陈默知道自己又闯祸了,于是赶紧把徐萍用力扭过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笑道:“你要是为这句话生气,那也太小心眼了吧。” 徐萍闭着眼睛好一阵没出声,半天才嘤嘤说道:“我不生气,如果你觉得说这些下流话能让你感到快乐的话,尽管说好了…… 别忘了我是你的女朋友,你侮辱人家还不是等于糟贱你自己?如果我说我喜欢男人……你是不是就舒服了? 两个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没想到你居然为了片刻的欢愉费尽心机……我不希望我将来的男人目光如此短浅……你自己好好想想……” 徐萍说完就下了床,拿起那个移动硬盘和自己的包,扭头看看呆呆坐在那里的男友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走到门口停下来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那部手机太贵了,我会把钱给你……现在不应该拿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陈默此刻好像已经筋疲力尽,居然都没有想到要追出去,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徐萍走出门去,直到那扇门哐当一声关上,他才拿起一个枕头狠狠地扔了出去。 星期一,韵真一上班就接到了秦笑愚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激动地告诉她,自己已经在二分局报道了,并且被分配到解放北路派出所担任刑警。 韵真一听,母亲虽然表面上推脱,可最终还是顾及自己的面子把事情给办了,当然,这里面也饱含了她对自己和秦笑愚之间的一份希冀。 不过,韵真还是对秦笑愚被分在一个小小的派出所而稍稍感到有点不满。当然,这种不满是和李明熙相比较而言。毕竟他们两个都是在一个起跑线上,李明熙直接就进了市局刑警队,而秦笑愚连分局的刑警队都没有留住,两者之间的档次一下就拉开了一大截。 不过总的说来,总比当一个保安强多了,这种差距也不是靠个人的能力所能弥补的,在这个拼爹的时代,谁让他没有一个有本事的爹呢。 “这消息不错,笑愚,虽然被分在派出所,你也不要气馁,好好干,你会有前途的。” “怎么会气馁呢……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替你丢脸……刚才明熙打来电话,说是晚上一起聚聚,不知道你有没有空,今天就算我做个小东,不 敢说感谢,就当是一起吃顿便饭吧。” 韵真一听,李明熙这小子真不是东西,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老子这么牛 逼也没见他替自己的战友想想办法,倒是挺会捡现成便宜。 “不用了,我晚上已经有安排了……还是等到你发工资再说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秦笑愚好像有点失望,不过既然韵真已经拒绝了,他也不敢多说,只好说道:“刘行长,你那边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这个是我的新手机号码,过去的那个已经不用了……对了,我现在就住在派出所的宿舍里,以前租的那套房子已经退掉了……” “好,我知道了,你给我妈打个电话,也告诉她一声……” 结束通话,韵真坐在那里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神,然后就把秦笑愚的新手机号码保存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为自己刚才拒绝了他晚上的邀请稍稍有点后悔。可想想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难道还希望听他那些感激的话? 其实韵真内心不愿意承认,在她的潜意识中,秦笑愚已经成了她的保护对象,从此之后,他的荣辱兴衰仿佛就和她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表面上来看,这种情感好像是和女人的母性有关,而实际上却是满足了她精神上的强势感,这是她在王子同那里从来未曾体验过的。 就在韵真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手头几家贷款企业的材料的时候,手机又滴滴叫起来,原来信箱里来了一份新邮件。 本不想理会,可一想到最近有一片论文要在一家金融杂志上发表,心想,也许是编辑发来的邮件呢。 于是,马上打开了信箱,发现里面只有一封新邮件,却不是来自杂志的编辑部,而是一封陌生邮件,经过安全检查之后,她才打开了文档。 韵真只是随便扫了一眼,马上就被上面的内容吸引住了,几乎整整半个小时,她都坐在那里没有动过,上面的内容不但让她激动,而且感到震惊,只要看看上面那些企业的名称、后面一长串的数据,以及那些银行账户,她就基本上明白这份材料的价值了,这份文档上面显示的内容正好印证了她一直以来的一个猜想。 说实话,这份东西也就是她这个主管信贷的副行长能够看明白,如果把它交给信贷处的某位副处长都不一定能看出这些企业名称、数据以及那些账号究竟有什么含义,因为她在这方面早就做了一点功课。 她几乎马上就可以肯定,上面的这十几家企业虽然表面上和聚源公司没有一点关系,可实际上都和刘源有关,因为,里面有一家叫做科创投资的公司一直都是她关注的目标,只是因为汪峰的突然死亡,她才没有做进一步的深究。 不过,她相信,这家刚刚贷走了两亿元人民币的科创公司和刘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分材料上的十几家公司基本上都有巨额贷款记录,只是不知道那些数据是不是贷款的金额。 既然不存在骗贷欺诈行为,这些公司如此平凡的贷款难道真的是出于资金流转的需要?而据自己的调查,所有这些公司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业务范围模糊不清,而营业收入却是源源不断,他们根本就不缺钱,可为什么要频繁地贷款呢? 洗钱。这个词再次出现在了韵真的脑海里。 她曾经不止一次怀疑聚源公司及其众多的下属公司有洗钱的嫌疑,自上次去过明玉的会所之后,这种猜测得到了进一步的加深,主要是因为刘源竟然一下就给明玉投资了叁仟万元的资金,这倒不是因为这笔投资本身,而是刘源对这笔投资漠然的态度。 从他任命明玉出任总经理而又不给她财务权力的手段来看,他看中的显然只是财务部分,至于会所是不是盈利则漠不关心,否则,凭明玉一个多年游手好闲的女人,怎么有能力一下经营一家几千万投资规模的会所呢? 不过,韵真搞不明白的是刘源的黑钱来自何方,毕竟从表面上看,他做的可都是合法生意,即便有什么违法之处,凭自己一个银行工作人员也无法得知内幕,所以她的猜测也紧紧只能是一种猜测而已。但是这种通过银行的各种账户、通过信贷等多种结算方式不断让手里的资金频繁流动的特征与洗钱很相似。 如果刘源真的通过银行在大规模洗钱,那么,这些年吴世兵的角色不仅仅是行长,而且还相当于是一个庞大地下钱庄的老板,而汪峰就是他的经纪人,他们不仅帮着刘源洗净赃款,自己也肯定赚了个金银满钵。 韵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把电脑上的材料拷进去,这才注意到附件的后面还有几句留言。如果这些材料有价值,请回复。如果没有价值,保持沉默。 显然这是发送这份电子邮件的人留下的,从这条留言来看,他好像并不清楚这份材料的价值,发过来是为了让自己做个判断,这个给自己发电子邮件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从哪里找到了这些机密材料,发给自己有什么目的? 一连串的问题闪过韵真的脑海,不过,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给自己发邮件的人肯定不会是吴世兵本人,即便是他的同伙,那么也正准备背叛他,并且,他对自己也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 韵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键盘上快速敲出了很有价值三个字做了回复。心想,是不是有价值还有待于自己的验证,目前也只是一种猜测。 但不管怎么样,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过凭个人的能力马上搞清楚其中的秘密也并不太容易,目前唯一可做的就是先在这份名单里找一家企业下手,只要搞清楚一家,吴世兵的狐狸尾巴马上就会露出来。 韵真离开座位,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里面既急躁又兴奋,就像发现了一个马蜂窝,可就是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即便要调查一家企业,自己也不能以副行长的身份单独前往,如果带上信贷处长王明哲,那无异于亲口告诉吴世兵自己在搞他,况且,自己这里只要一动手,那边的企业如果真的有问题,消息也会马上传到吴世兵这里,肯定会打草惊蛇。 此外,这里面可不是吴世兵一个人的事情,还牵扯到一个刘源。自己的目标主要是吴世兵,而不是刘源,说实话,自己和刘源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犯不着去惹他,再说,他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啊。 可是,吴世兵和刘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搞了吴世兵,怎么能把刘源撇在一边呢?这倒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韵真自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刘定邦。也许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还是找个时间和父亲商量一下,让他对这件事情做出一个判断,毕竟父亲见多识广,尤其是在这种权力争斗中富有宝贵的经验,当然不能透露自己意图,否则他又该为自己担心了。 李明熙和刘韵冰的婚礼如期举行。尽管两家老人考虑到影响,尽量不大操大办,可最终还是成为本市最隆重、场面最大、宾客最多的婚礼之一。 婚礼在本市的一家六星级酒店举行,男女两家分别占领了不同楼层的两个宴会厅摆开阵势,楼上是男方家的亲朋好友,楼下是女方家的亲属来宾。 再看酒店外面,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俊男靓女络绎不绝,各色高档车辆进不了停车场只能在马路边一字排开,绵延数公里,路边的交警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 当新郎新娘的车队到达的时候,酒店两边自制的礼炮发出十二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即使在城郊 都能听见。 韵真看着眼前的盛况,心中感慨万千,想当年她和王子同的婚礼曾经被誉为本市最奢华的婚礼之一,不过,看看今天妹妹的婚礼,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金钱还是比不上权力,王子同虽然曾经是本地的首富,可人们也不一定要卖一个有钱人的账,可有权就不一样了,没有人可以不对权力摩顶礼拜。 “韵真,别愣着啊,快去招呼一下客人……” 祁红今天穿了一身大红的唐装,盘着高高的发髻,满月似的脸上喜气洋洋,显得既端庄又尊贵,她见韵真站在那里发呆,赶紧走过来拽拽女儿的衣袖低声说道。 “妈,发帖子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多人啊,这些人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 “管他从哪里冒出来的,今天来的就是客,快去招呼一下,当年你结婚的时候,你妹妹可是累得虚脱了……”祁红推推女儿说道。 其实,韵真自己倒是没有叫几个人,大部分都是她在银行的同事,吴世兵当然也在其中,此外,就是明玉和一帮老同学,大家想借着韵真妹妹结婚的机会一起聚聚, 秦笑愚本来是李明熙出面请来的,应该算是男方家的宾客,可是从到酒店开始,他就一直在女方家的宴席上照料,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客人,而是成了个打杂的。 只有柳中原在这些人里面显得孤零零的,本来韵真没打算请自己的房客,最后经不住明玉的怂恿才请了他,可是在这里他没有一个熟人,明玉也根本顾不上他,所以他只能坐在那里左顾右盼。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韵真扭头一看,一个男人身后跟着五六个人走了进来,大白天那个男人还戴着一副墨镜,站在门口器宇轩昂地扫视着宴会厅,仿佛等待着主人的迎接似的。 刘源?没有请他呀,难道没有请柬也可以随便来参加别人的婚礼? 63.歪打正着 63.歪打正着 64.醉如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4.醉如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4.醉如泥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64节醉如泥 韵真正准备向前招呼一声,母亲刚才都说了,今天只要来的都是客人,何况刘源可不是一般的客人。可就在这时,她已经看见母亲迎了上去,只见刘源态度谦恭地弯弯腰,然后两个人边说边走到了母亲那一桌。 看来是母亲给他发的帖子,听说他现在当上了市政协委员,而母亲是省政协的副主席,倒也算是扯上了关系。 韵真悄悄看看和父亲坐在一桌的吴世兵,只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对进来的刘源视而不见,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似的。 再看看不远处的明玉却呆呆朝着这边张望,那神情显然对刘源的出现毫无思想准备。只是在收回目光的时候,她注意到坐在那里的柳中原神情怪异,一双眼睛就像饿狼一般直直盯着刘源。这家伙今天好像对谁都有仇似的。 “刘行长,快入席吧,上面已经开始了,等一会儿新郎新娘就要下来敬酒了……” 韵真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秘书徐萍。徐萍今天也和秦笑愚一样成了志愿者,忙里忙外地负责照料一些琐事。 “你也找地方坐着吧,今天人多,自己照顾自己啊。”韵真吩咐一声,就回到了自己同学那一桌。 由于新郎新娘都在楼上,女方家的宴席就少了很多程序,按照官职的高低,省委副书记副省长、同时也是祁红的老上司孟桐首先发表了一番贺词,然后省行副行长、父亲的老部下储慧也代表银行系统讲过话之后,宴席就正式开始了。 一时整个宴会厅里推杯换盏、人声鼎沸,几十个酒店的服务生流水一般送上各色佳肴,每一桌的价值都在八千元上下,就这价还是李明熙找了酒店的负责人后给的优惠价,撇开客人不说,单凭档次的话几乎可以比得上国宴。 韵真本来不喝酒,可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所以也只得斟上了一杯葡萄酒应付一下大家的热情,尤其是明玉,这一段时间以来在会所练出了酒量,不断举着杯子要和韵真碰酒,喝的韵真双颊一片滚烫。 明玉原来并不喜欢参加同学聚会,即便参加也保持低调,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躲在角落里不吭不哈,关于她给有钱人做二乃的事情在同学间一直就有传闻,只是没人知道具体情况。 可眼下就不一样了,等她把名片给每个同学发完之后,大家都开始以蒋总相称,而明玉也一反往常低调的姿态,不但谈笑风生,而且频频向各位同学敬酒,反倒是韵真显得更低调一些。 “明玉,你怎么不让中原坐这边来,那一桌都是韵冰的战友,他又不熟……”趁着别的同学不注意,韵真悄悄问明玉。 明玉一张脸红扑扑的,犹豫了一下说道:“坐这边来难道你负责照顾他?反正那边都是一些男人,喝几杯酒不就熟悉了……” 韵真注意到秦笑愚也和柳中原坐在一张桌子上,不过两个人并没有交谈,也不知道秦笑愚是不是和韵冰的那些战友早就认识,还是大家都是当兵的缘故,看起来好像还挺活跃,俨然就像是桌子上的主人一般,和柳中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玉,怎么你的副总经理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你看他坐在那里不吃不喝只顾抽烟呢。”韵真又对明玉说道。 明玉瞥了一眼韵真,意味深长地说道:“他有什么心事你还不知道?韵真,你对他到底有没有意思,如果没意思的话就把他放了吧……何必……” “是不是你对他有意思呀,如果是这样,我马上就把他放了……”韵真咬着明玉的耳朵说道。 明玉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看出韵真说的是一句玩笑话,心想,她要是知道了自己现在和柳中原的关系,不知道会不会和自己翻脸,不妨试探她一下。 想到这,明玉故意装出几分酒意,低声道:“韵真,你说话可算话?到时候可别怪人家挖你的墙角啊。” 韵真笑道:“别说是墙角,只要你有本事,把我房顶揭掉都不怨你……哎呀,不跟你瞎扯了,我要去跟我的同事敬杯酒,等一会儿就醉了……” 说完韵真就端着一点葡萄酒先来到父亲的桌子上,这个时候吴世兵不知道已经几杯酒下肚了,一张脸都喝成了猪肝色,脑门子上亮晶晶的全是汗。 汪峰已经喝死在酒桌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他? “吴行长……对不起啊,招待不周,来,我敬你一杯……”韵真在父亲身边坐下说道。 吴世兵一听,仿佛受宠若惊,摇着双手笑道:“韵真,我可不敢喝这杯酒,不要说老行长在坐,桌子上的每位都是我的领导,你还是先敬领导吧。” 韵真吃吃笑道:“领导自然要敬,可县官不如现管啊……再说,孟叔叔和储慧阿姨都是我家的熟人,所以,这桌子上对我来说只有你才是领导……我先干为敬啊……”说完就把杯子里的一点葡萄酒一口喝掉了。 吴世兵没办法,只好也端起面前的一杯白酒喝了下去,接着韵真就以自己不会喝酒为由,用一点葡萄酒分别和孟桐储慧等一干人一起碰了一杯,看的吴世兵直发愣,一边为韵真和这些领导的关系感到惊讶,一边又为自己得到的特殊关照而沾沾自喜,不过,当他瞥见刘源在隔壁桌子上和祁红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内心便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妈……”韵真来到母亲的桌子上坐下,然后端着酒杯说道:“你怎么从来就没有告诉过人家你认识刘总呢?” 祁红笑道:“我认识的人可多了,难道都要一个个告诉你?怎么你们互相还不认识吗?” “久闻大名,只是无缘拜识……”韵真盯着刘源说道。 “那我就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市里面的政协委员、也是著名的企业家刘源刘总,这是我的大女儿韵真,在银行工作……” 刘源一听,就像是初次相识似的站起身来和韵真握握手,笑道:“祁主席,你家里真是人才辈出啊,既有从政的又有银行家,还有军人……真是让人羡慕啊……” 韵真没等母亲开口就笑道:“有什么羡慕的……刘总现在即是企业家又是政坛新秀,名利双收,这才令人羡慕呢。来,我这就敬你一杯,感谢你的光临……” 刘源赶紧端起酒杯,笑道:“就不说银行家了,美人敬酒,让我情何以堪啊,这杯酒就算是我敬你的……”说完一仰脖就干掉了。 在喝酒方面,他和吴世兵一样豪爽,只是在言辞方面好像比吴世兵粗俗多了。听说没什么文化,也难怪。 “妈,你们慢慢聊着,我去别的桌子上看看……” 刘源盯着韵真的背影,心里一阵痒痒,心想,吴世兵这兔崽子竟然一点怜香惜玉的情怀都没有,这样的美人竟然也舍得下手,要是换了自己早就收做枕边人了。 虽然相貌和自己那些女人也不相上下,可这份优雅从容的气质绝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呢。 br 柳中原的眼睛除了关注明玉之外,一直没有离开过韵真,他见明玉在那边桌子上和几个男人谈笑风生,心里就有点醋意。不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为了不让韵真察觉到两人的关系,还是不要坐在一张桌子上为好, 这时见韵真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心里竟有点微微激动,他发现桌子上的几个男人和他一样都盯着这个美貌而又高贵的女人。 不过,让柳中原感到气闷的是,韵真并没有来到他的身边坐下,而是直接坐在了他对面的一个男人身边,那个男人一边殷勤地让座,一边还招呼着服务生端茶倒水。 “笑愚,你就别忙活了,我来和各位喝一杯就走……今天可把你忙坏了吧,多喝几杯啊……”韵真看似很平常的几句话在两个男人心里引起了截然不同的感觉。 在秦笑愚听来,这几句话既亲切又悦耳,韵真在替他安排了工作之后,丝毫都没有居功自傲的神情,甚至比在银行那阵更显得亲切,完全没有把他当外人看,这让他心中感激不尽,虽然不敢有非分之想,可在众人面前能够受到这份特殊的礼遇让他受宠若惊。 而柳中原就不一样了,本来他就觉得自己在这些达官贵人之中受到了冷落,明玉又只顾着自己,竟然都没有过来招呼一声,而现在韵真过来了,蛮以为她会在自己身边坐一会儿,没想到直接跑到了另一个男人身边。 他还不清楚那个男人和韵真是什么关系,可那一声称呼已经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笑愚?叫的多亲热,刚才这小子在桌子上就像是个主人似的,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中原,对不起啊……忙得都没好好招呼你,你看我也不会喝酒,就这点葡萄酒和大家喝一杯吧……” 按道理,韵真已经算是关照到柳中原了,可柳中原见她并没打算和自己单独喝一杯,心里又是一阵气恼,心想,她这压根就是在应付差事,把自己和那些小年轻同等对待了。 这时秦笑愚站起身来说道:“韵真,你不会喝酒就别喝了……等一会儿明熙他们还要下来敬酒呢……这样吧,你的酒我代你喝了,这里的各位兄弟由我照顾呢,你就别管我们了……” 秦笑愚的几句话韵真倒没觉得怎么样,可柳中原听着觉得格外刺耳,想着那天晚上韵真差点就靠近了自己怀里,不管怎么说自己和她的关系要比他亲近多了,哪轮得到他在那里做人情? 妒意醋意加上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柳中原在酒精的作用下也不管不顾了,站起身来说道:“这位兄弟,今天是韵真妹妹的婚礼,人家做姐姐敬的酒你恐怕代不了吧,如果你是想证明自己酒量好,等一会儿兄弟就陪你好好喝几杯……” 柳中原的话加上冷冰冰的面孔让秦笑愚明显感到自己受到了挑衅,不过,他也不清楚柳中原是什么身份,刚才韵真叫他中原,从称呼上来看他们应该是熟人,既然这样暂且就忍一下算了。 “那好,韵真自己看吧,能喝多少喝多少……来我们大家干了……” 韵真可没有从柳中原的话里听出火药味,她觉得男人喝酒都那样,不是我灌你就是你灌我,总之是要喝个尽兴,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就由着他们喝去。不过,临走之前她却又画蛇添足地拍拍秦笑愚的肩膀说道:“笑愚,悠着点啊……” 这下可把柳中原气坏了,虽然他也清楚自己心里的那股怨气毫无道理,可就是抑制不住,早就把自己和明玉的关系抛到九霄云外,一门心思认定秦笑愚是他不共戴天的情敌,即便不能拳脚相加,起码也要在酒量上决一胜负。 宴会已经进行了一个来小时左右,随着宾客们酒意的增加逐渐进入了高峰期,就在这时,场内的噪杂声忽然静下来,随即便是一阵更加响亮的哄闹和掌声。 韵真一看,只见妹妹韵冰身穿洁白的婚纱,在李明熙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大群人,其中的两位竟是李明熙的父亲和母亲。 顿时,大厅里响起了婚礼进行曲,全场起立,掌声雷动,更多的年轻男人则为新娘的美貌发出一阵阵响亮的口哨声。 韵真也觉得妹妹看上去美得惊人。这一方面当然要归功于化妆师造型师,可妹妹本身的天生丽质却也在这一刻得到了完全的展示,那种美之所以体现得如此淋漓尽致,可以说和新娘自然流露的内心的喜悦密不可分。 韵冰站在门口,一双美目将整个宴会厅扫了一眼,在人群中看见了韵真,只见她双手微微提着拖地的婚纱,然后就小步向着前面跑过去。 “姐姐……” “冰冰……” 在那一瞬间这对姐妹花好像有着太多的感慨,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在了一起,韵冰一边流下激动的泪水一边连连亲吻了姐姐几口,一边泣道:“姐,今天人家结婚,你高兴不高兴?” 韵真毕竟是当领导的人,自然不会像妹妹那样随意飙泪,可眼角也感到微微湿润,一边替妹妹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边嗔道:“你这死丫头……姐姐高兴的都快喝醉了……快别哭了,看哭花了脸明熙不要你了……” 这时明熙也走了过来,笑道:“姐,早知道让你到上面坐了……冰冰今天都不知道把你念叨了多少遍呢……” 韵真故意板下脸来哼了一声道:“是不是你欺负我妹妹了?” 李明熙笑道:“姐,你就饶了我吧,今后她不欺负我就阿弥陀佛了……哎呀,冰冰,咱们先过去吧,爸妈他们可那边等着呢……” 就在所有的人把目光集中在新郎新娘身上的时候,韵真忽然发现自己的秘书徐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秦笑愚的桌子上,并且两个人正有说有笑的聊得开心呢。不过,她也没有太在意,毕竟秦笑愚在银行当过一阵保安,他们之间也算是熟人了。 反倒是同在一张桌子上的柳中原引起了她的注意,因为当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欢快的笑容的时候,只有他满脸肃穆,神情严峻,一双眼睛紧盯着缓缓走过去的新郎新娘,眼睛里流露出嫉妒与仇恨的目光。 韵真忽然感到一阵头昏眼花,一股酒意涌上来,极力抑制住才没有呕吐出来,本想悄悄地起身去一趟卫生间,可一双腿却软的站不起来,只好伸手扯了一把明玉的胳膊,低声道:“我怎么就醉了呢,你扶我去一趟卫生间……” 明玉今天喝的酒比韵真多了好几倍,此刻的情况并不比她强多少,她还以为韵真是在说笑呢,竟然又端起杯子来笑道:“你今天不醉怎么行啊……别忘了……可是你妹妹的婚礼……” 韵真一看明玉的架势比自己还严重,根本就指望不上,便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趁着没人注意就走出了宴会厅。 韵真虽然心里觉得想呕吐,可在洗手池上半天却又吐不出来,只是觉得头重脚轻,最后她用凉水稍微洗了一把脸才渐渐清醒过来。 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她在外面的一个小休息室坐了一会儿,琢磨着过一阵感觉好一点的话就和母亲说一声先回去了,万一要是醉倒在桌子上不但丢自己的人,还会让妹妹觉得没面子。 韵真坐在那里昏昏沉沉的差点睡过去,忽然觉得有人在推自己的身子,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徐萍。只见她也是一脸红润润的显然也喝了不少。 “哎呀,行长,我到处找你呢?是不是不舒服呀……”徐萍见上司的一张脸红得厉害,并且一副萎靡的样子,便关心地问道。 “小徐,你来的正好,你去跟我妈说一声,就说头晕的厉害,先回去休息了……”韵真觉得那股呕吐的欲 望好像又上来了。 “行长……你喝成这样怎么回去,下面有行里面的车,我送你回去吧……” 韵真一想也对,自己这个样子连路都走不成了,没个人送也不行,不过她心里倒是明白,妹妹的婚礼半途而退本来就说不过去,走的时候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算了,等一会打个电话对母亲解释一下,挨一顿骂是免不了的。 “小徐……你就别送了,你去把秦笑愚叫来……别让人看见了……”韵真自己都不清楚,这个时候突然会想起让秦笑愚送她回家,并且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女秘书奇怪的眼神。 没多久,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徐萍和秦笑愚都一起来到休息室。“行长……你没事吧……” 韵真勉强笑道:“也许这几天太累了……喝了几杯酒有点撑不住……你送送我吧……” 秦笑愚顿时受宠若惊,似乎没想到这种美差会落到自己头上,虽然他不敢有非分之想,可这个时候心里难免有点心猿意马。 “行,要不要打个招呼?”秦笑愚小心地扶着韵真的一条胳膊站起身来,一边问道。 “不用了,等一会回家我再给他们打电话,走这边,别让人看见……”韵真一个身子软绵绵地靠着秦笑愚的肩膀从后门走了出去。 徐萍站在那里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眼神,而在她的身后,柳中原嘴里叼着一支烟,眼睛里竟似要喷出火来了。 韵真和徐萍刚走没几分钟,只见刘定邦和吴世兵两人从宴会厅里走出来,一边走似乎还在争论着什么,一走进小休息时,吴世兵就伸手把门关上了。 “老行长……我看你还是劝劝韵真……只要大家彼此过得去,我吴世兵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 吴世兵说着把一支烟递过去,刘定邦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么说,你今天来参加我小女儿的婚礼就是为了来告我大女儿的状了?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容不下她?” 老东西,装什么糊涂,你们父女两个联起手来折腾老子,今天来就是把话挑明了,要么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要么就别怪老子对你宝贝女儿不客气。 “老行长,有些事情也不用说的那么明白……韵真放着自己副行长的业务不好好干,一天到晚尽多管闲事,并且好奇心太重……看她那架势好像非要就我的小辫子似的,你也知道,当初我是看在王子同的份上提拔她当了副行长,现在总不能干过河拆桥的事情吧……今天我多喝了几杯,请你原谅我说的太直……” 刘定邦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似很不高兴地说道:“小吴,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看在王子同的份上?你把组织原则放在什么位置?我女儿当初是由省行提名,破格提拔的专家型人才,怎么就成了你的恩赐呢?” 吴世兵一听,老东西抓住自己的一句话要上纲上线了,赶忙摆摆手止住他继续说下去。 “”好好,就算我刚才那句话没有说……不过,就算她是省行派来的又怎么样?作为副行长,她的职责是配合我的工作,而不是整天在背后监视我,如果她是纪委派来的人我倒是没意见…… 刘定邦哈哈一笑,说道:“小吴啊,你这话可又说的不对了,作为领导干部,我们每个人都要接受监督,不仅要接受相关部门的监督,更要接受群众的监督,别说韵真是副行长,就是一名普通的员工你也不能剥夺她这个权力啊,我不明白你到底怕什么?” 吴世兵见刘定邦是打定主意护着自己的女儿了,也就不想再绕圈子,今天他本来就是打算碰碰运气,他知道刘定邦一向刚愎自用,根本就听不进别人的话,干脆就把话挑明了,让他表个态。 “我怕什么老行长还不清楚吗?我也希望能够像当年的老行长一样功成身退,有一个平安的晚年……干咱们这行的,这可是自高的境界了……” 刘定邦斜睨这吴世兵,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你心里不踏实干嘛非要死撑下去呢,急流勇退说不定也能给你一个平安的晚年……我听说你那个信贷处长死在了酒桌子上,虽说也是一种境界,可毕竟不得善终……你今年有五十七岁了吧,见好就收吧……” 吴世兵脸色一变,强忍着才没有发作出来,心里一阵冷笑。这老东西看来是一条道走到黑了,毫无疑问,他是想在这条老命结束之前看着自己的女儿坐上行长的宝座,如果自己不让贤的话,父女两个是绝对不会罢休了。 “老行长,我和你可不能比啊,我吴世兵能够走到今天,全靠自己的奋斗努力,所谓人活一口气,不到最后时刻谁愿意回家钓鱼啊……我承认韵真本来很有前途,可如果照目前这样下去,后果很难预料啊……” 刘定邦一下站起身来,伸手指着吴世兵愤怒地说道:“吴世兵,就凭你也来威胁我?我告诉你,你不配!”说完就气哼哼地走出了休息室。 吴世兵盯着刘定邦的背影,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的掐灭,自言自语道:“自作孽不可活。” 秦笑愚喝了酒开不成车,他就在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让韵真慢慢的坐进去,本来他是想让韵真一个人坐在后面,自己坐副驾驶的位置,没想到司机说晚上男乘客不让坐前面,要么就让女的坐前面来。他犹豫了一下,只得从另一边上车和韵真坐在一起。 “笑愚,真不好意……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韵真仰靠在后座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秦笑愚觉得自己的身子和韵真紧挨着,心里面禁不住七上八下的,挪挪身子尽量离远一点,似乎怕自己弄脏了行长的衣服似的。 “行长,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也就只能做这点事……对了,是不是很难受?红酒喝醉了比白酒还要难过……等一会儿我去买罐红牛……要不明天肯定头痛……” 韵真虽然醉着,可也似乎感觉到男人的身子一直在往车门那边躲,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真的醉的坐不住,一个身子竟慢慢地拷过去,一个脑袋就枕在了秦笑愚的肩头。嘴里呼呼吐着热气说道:“其实……也没喝多少……就是从来没喝过这么多……” “早知道最后那杯酒就不让你喝了……”秦笑愚觉得一律女人的幽香钻进鼻孔,身子就僵在那里任韵真靠着,一动也不敢动,同时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理没来由地一阵心痛,好像女人喝多都是因为他没照顾好似的。 秦笑愚忽然想起那个叫中原的男人,要不是他,韵真的最后一杯酒也就不会喝了,不仅如此,后来还一直挑衅着要和自己喝酒,结果被他灌了好几杯,要不是徐萍把他叫出来,再喝下去很可能还会闹事呢。 不过,他可以明显感到柳中原目的不纯,似乎心里憋着一团火,而这团火好像和韵真有关,从他看韵真的眼神,好像他们两个之间有点什么关系似的。奇怪的是,韵真却没有让他送回家而是选择了自己。 想到这里,秦笑愚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觉得刚才那几杯 酒喝的值,他很想问问那个柳中原到底是干什么的,可稍稍一扭头就感觉到女人几缕秀发拂在自己脸上,一张热乎乎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马上就正襟危坐,一动也不敢动,可心里面却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韵真此刻心里虽然清楚,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觉得自己娇弱的没有一点力气,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男人把她搂在怀里,如果秦笑愚这个时候大胆地抱住她,甚至亲吻她,她不但不会反抗,甚至很可能会把持不住自己。 但是,遗憾的是他就那么僵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韵真心里反倒有点怪他太不主动。 不过,韵真的这种心理并不等于她爱上了秦笑愚,只是一个长久得不到男人关怀的女人在醉酒之后,由于心理上一时的软弱产生的一种需要被人疼爱呵护的需求,说实话,这个时候如果身边坐着的是柳中原或者是其他熟悉的男人,她可能都会有同样的反应。 刚才在酒店的时候,她就一直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出门之后被凉风一吹,加上汽车的晃动,那股感觉越来越强烈,开始的时候还能够强忍着,可随着一阵极度的眩晕,心里一阵嫌恶,还没来得及推开秦笑愚,就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停车……我想吐……” 秦笑愚见韵真上车的时候说话还挺清醒,以为她醉的并不厉害,正沉浸在女人软绵绵的身体带来的香 艳之中,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结果被吐了一身。 不过,他迅速摇下车窗,把韵真抱在自己身上,让她把一个脑袋伸到窗外继续呕吐。司机慢慢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一看车身上尽是女人的呕吐物,心里很不高兴,回头冲秦笑愚说道:“哥们,这洗车费今天是少不了啊……” 秦笑愚抱着韵真丰腴的身子,一颗心砰砰乱跳,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有机会如此亲近高不可攀的美女行长。尤其是紧贴着他的身子,不经意间托着的一个软绵绵的屁股,几乎一瞬间就引发了他的生理冲动。 不过,这种销 魂的感觉只持续了一会儿,几乎马上,韵真的呕吐引得他胃里一阵抽搐,加上衣服上呕吐物的腥味不断钻进鼻孔,忽然感觉胃里一阵排山倒海,再也顾不上体验温香软玉的感觉了,把自己脑袋从韵真边上钻出窗外,几乎和韵真脸贴着脸,两个人就像是比赛似的呕吐起来。 出租车司机回头一看,嘴里说声:“我 操……”心想,哪来的一对狗男女,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邪霉了,等一会儿非要问这小子要一百块钱不可。然后自顾点上一支烟,静等着一男一女吐个痛快。 终于,两个人吐完了胃里面的东西,韵真一回到车里面,不但没有离开秦笑愚的怀抱,反而双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嘴里叫声:“笑愚……”随即就羞愧的嘤嘤哭泣起来。 秦笑愚手足无措了一会儿,随即就一把抱住了女人,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嘴里还一边低声嘀咕道:“好了……没事了……吐掉就舒服了……” “可以走了吧……”司机回头看看抱在一起的两个狗男女不耐烦地问道。只见两个人都吐得满脸泪花,两张脸贴在一起,就像是一对经历了生死磨难而又久别重逢的有情人。 渐渐的,韵真清醒过来,感觉到了自己过分的举动,暗地里臊红了脸,伸手抹抹眼泪,离开秦笑愚的怀抱,为了掩饰尴尬,嘴里还嘟囔道:“笑愚……你看我真没用……哎呀……是不是……吐你身上了……” 秦笑愚扶着韵真做好,微微喘息道:“你别乱动……要不又会吐呢……” 韵真双手捂着脸,从指缝里看看前面的司机,心想,这要是传出去可没脸见人了,今天这个丑样子哪像是一个行长,要是被行里的同事知道了非笑掉大牙不可。这是一次教训,今后可不能在沾一点酒了。 秦笑愚扭头看看韵真,只见她双手捂着脸,衬衫的一个扣子已经松开了,顿时浑身颤抖了一下,赶紧扭过头看着窗外。 秦笑愚还是第一次来韵真的家,没想到她一个单身女人却住着这么大一动别墅,一时就越发地感到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为刚才一瞬间的冲动而感到羞愧。他原本还打算陪着她进去,可这时就打消了念头,况且,韵真这个时候已经基本上清醒了,完全能够自理。 “笑愚,进去换身衣服再走吧……” “不用了,行长,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秦笑愚说完就钻进了车里。 韵真这时其实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刚刚发生在车上的一幕在她的身体里诱 发了欲 望之火,很想把那种暧昧而又甜蜜的气氛延续下去,另一方面,她又怕自己把持不住,更何况刚才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秦笑愚的冲动,一旦到了屋子里,孤男寡女,并且双方都喝了酒,到时候即便自己把持得住,男人也不一定能自我控制。 如果只是搞搞暧昧的气氛她倒没意见,可要是真的就此来一次酒后献身,她不但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也下不了那个决心,毕竟,她对秦笑愚也只是有些好感而已,所以,她见秦笑愚执意要走,心里只能轻轻叹口气,既感到轻松又有点微微的失望。 一回到卧室,韵真就把那些充满酒气和污物的衣服都扔在了卧室外面,然后来到卫生间,在浴盆里放满热水,拿过一个防水枕头,舒舒服服地躺了进去。 柳中原眼看着韵真倚在秦笑愚的肩膀上离去,在酒精的作用下嫉妒的要发狂,要不是考虑到明玉真想冲上去一拳把秦笑愚打翻在地。 其实,柳中原在和明玉好上之后,本来对韵真的感觉渐渐的已经有点淡了,这倒不是韵真对他失去了吸引力,而是她的态度让他渐渐失望,在明玉温情的安抚下,他的非分之想也就渐渐淡了。 可是,当明玉把韵真出租房子的真实意图告诉他之后,那颗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又不安分起来。按照明玉的说法,在他入住之前,已经有好几个男人遭到了拒绝,那么他的成功入住不是正好表明了韵真的态度吗?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柳中原感到一阵后悔,恨自己没有耐心,没有听刘蔓冬的话,他现在才知道,韵真之所以暗地里一直都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说明她一直都在考验他。 所有那些冷漠、故意不回家以及对他视而不见的态度,不过是她出于谨慎用来保护自己的伪装而已,只要自己有耐心,再坚持一段时间,这些伪装就算不被情感扯破也必将被情 欲的爆发而撕得粉碎。 遗憾的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即便韵真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明玉也不会愿意,毕竟她已经一门心思吊在自己身上了,况且,当她发现自己和明玉偷情之时,也就是自己和她分道扬镳之日。 然而,柳中原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出于动物的本能,他还是把韵真在心理上占为己有。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事实,以及每天都能通过监控看见她最隐私的一面,除了真实的肉 体接触之外,他觉得自己在精神上占 有着她的一切,在这场游戏画上句号之前,他绝对不能容忍有外来者介入其中。 而此刻,一个外来者就这么突然地出现了,而且当着他的面向他发出了挑战,让他毫无思想准备,没有任何缓冲余地,只有羡慕嫉妒恨。 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柳中原咬牙切齿的站在那里,心里只想着怎么样报复她一下,让她难受让她也妒火熊熊。 一定会的,这个女人有着极强的控制欲望,别看她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其实内心也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从被她引进门开始,也许她就把自 己当做了猎物,只不过在没有把握控制自己之前,每天通过监控来获得快 感,通过挑起自己的情 欲来获得满足,这个外表高傲冷漠的女人其实有着一颗表子一样的心。 “中原……你怎么跑出来了,人家到处找你呢……” 64.醉如泥 64.醉如泥 65.窥探之眼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5.窥探之眼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5.窥探之眼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65节窥探之眼 柳中原正站在那里痴痴地臆想,明玉娇滴滴地声音打断了他,看看周围没有人,柳中原一把就将女人拖进怀里,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哼哼道:“我看你和那几个男人聊得这么开心,怎么舍得跑出来找我?” 明玉挣扎了一下嗔道:“那是人家的同学……哎呀,快松开……被人看见……” 柳中原没有松开,痴狂地说道:“我不但要让人看见,我还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明玉的身子早就已经习惯了柳中原的各种挑逗,听了男人的话之后,不但不生气,反而紧紧缠住他,一张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中原……别在这里……那边已经散了,带人家走……” 柳中原一听,脑子里忽然想象着韵真被秦笑愚压在身下的情景,顿时妒火中烧,一只手紧紧搂着明玉的腰,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道:“走……今晚不许你睡觉……” 两个人仗着一点酒劲得意忘形的过了头,只管搂在一起往外走,没有注意到刚刚从宴会厅里走出来的祁红和刘源。 祁红早就认识明玉了,有那么一阵子她是家里的常客,可后来得知明玉给别人做二乃,在见到她的时候就不那么热情了,明玉也心知肚明,从此不登韵真父母的家门。 祁红本来是送刘源从里面出来,忽然见刘源停下脚步,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走道那边看,便也扭头看过去,刚好看见明玉被柳中原半搂着消失在拐角处,心里一阵尴尬,心想,看看女儿都交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 “今天有不少年轻人喝醉了……连我的大女儿都喝多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祁红笑道。 刘源醒悟过来,冰冷的面孔上重新堆起笑脸,伸手握着祁红的手说道:“祁主席,你就别送了,过几天我再亲自去拜访你……今后还要多支持我的工作呀……我希望有一天能在你的身边工作呢……” 祁红知道刘源刚当上市政协委员,马上就想进省政协了,不过,刚才省委副书记孟桐已经向她打过招呼,说刘源是个很热心公益事业的企业家,希望省政协能够考虑增补他做个委员,让他在全省的慈善公益事业上有所作为。 “好啊,我会考虑的,什么时候去你的公司参观参观……有一阵子没有出去走动了……” 刘源高兴地说道:“我欢迎都来不及,就怕你没空……这样吧,时间由你定,到时候我亲自恭候你的大驾……” 明玉本来就已经喝得晕头转向,在出租车里又被柳中原浑身摸遍,整个人瘫软在男人怀里,要不是前面有出租车司机,她早就忍不住向他主动求欢了。这个时候就是柳中原把她卖掉还不一定知道在哪里数钱呢。 直到下车之后被男人搂着走了几步,忽然发觉有点不对,这个地方可不是自己平时熟悉的会所,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筑,顿时就吓了一跳,酒也醒了一半,站下身子惊惶地说道:“中原……你疯了……怎么带人家来这里?” 柳中原一伸手就把女人抱在身上,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低声道:“她今晚不回来……我看着她和一个男人走了……”说着就掏出钥匙开门。 “男人?什么男人?”明玉脑子转不过弯来,只得扭着腰,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听说过一个叫秦笑愚的人吗?”柳中原其实心里也有点紧张,尤其是进门之后,屋子里黑乎乎的没有一点声息,忽然觉得自己的疯狂举动是否明智。 可当他一低头看见韵真胡乱扔在门口的一双鞋时,脑子里就闪现出两个人在楼上疯狂相拥画面,顿时一股血直往脑门上涌,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明玉就直奔卧室。 “中原……你确定她……不在家?”明玉娇呼一声被柳中原扔在了床上,随即眼前一亮,卧室里的灯被柳中原打开了。 “她在不在有什么关系?这间卧室是我的领地……怎么你害怕了?你不是说要亲口告诉她我们两的关系吗?”柳中原故意大声说道。这个时候他只想引起楼上韵真的注意。 明玉身子就松弛下来,男人还没有碰她,嘴里已经高一声低一声地哼哼起来。 柳中原一把抓住明玉的两条胳膊,在她的娇呼声中把她从床上捞起来,然后就站在屋子中间,面对着福娃,一边把嘴凑到明玉的耳边悄声道:“你看那个福娃的眼睛……韵真正在看着你呢……正看着你的样子……” 明玉抬头一看,果然看见那个福娃的眼睛在灯光下亮闪闪的盯着自己,顿时一种羞耻感涌遍全身,两条腿软的再也站不住了,颤巍巍的就要倒在地上。 柳中原一伸手就搂住了她的腹部,不让她倒下去,然后就让她趴在桌子上,几个福娃距离她的脸不到二十厘米。 明玉忽然感到一股潮水远远地涌过来,马上又要将她淹没,于是双手紧紧抓住桌子的边缘,一双眼睛睁的圆溜溜地盯着面前的福娃,嘴里嘤嘤抽泣着,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地颤声道:“韵真……原谅人家……,都是你惹的祸……哦……死了死了……” 此刻,在楼上的卧室里,韵真浑身颤抖地趴在电脑前面,身上水迹未干,一双美目惊恐地盯着画面中交叠在一起的男女,一颗心就像快要跳出胸口了。 “天呐……要死了……这个下流胚……哦……明玉……明玉……你这个……” 韵真就像是得了伤寒一般浑身哆嗦着慢慢倒在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起来,嘴里牢匚氐厣胍鞯溃骸靶t蕖…快来救人家……”随即被单底下传来一阵阵颤抖,良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正如秦笑愚说的那样,红酒喝醉了第二天头痛。早上韵真醒过来的时候就感到头痛欲裂,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射进来,看看位置起码已经十点多了。 韵真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嘴里哼哼了几声,昨晚发生的一切就渐渐回忆起来,趴在那里静静地想了几分钟,她忽然就从床上跳起来,嘴里骂了一声“该死的……” 随即就怒气冲冲地光着身子冲进卫生间,站在喷头底下,直接让冰凉的水当头浇下来,嘴里嘶嘶吸着凉气,只坚持了不到两分钟时间,就冲回卧室,用被子把水淋淋的身子包裹起来,坐在床边浑身直打哆嗦。 那个下流胚可能还在睡懒觉,明玉……这个贱人不会还在这里吧?他为什么要把明玉带到这里来?难道生怕自己不知道? 看两个人熟门熟路的丑态,不用说早就搞到一起了,只是瞒着自己呢,也太猖狂了,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韵真脑子里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的最后那一幕,忍不住裹着被子在电脑前坐下来,颤抖着手点开上面的监控视频。 柳中原的卧室里光线很暗,里面空无一人,床上的凌乱不堪,还保持着昨晚两人疯狂后的残迹,卧室的门就那样敞开着,好像是匆匆离去的样子。 哼,跑得倒挺快。原来是晚上在会所一起鬼混,没想到现在大白天也形影不离 了。说不定真的是爱上了。那个下流胚倒也罢了,难道明玉就不怕刘源…… 忽然,韵真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床头柜上一直嗡嗡地震动着,她的身子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勉强抬起一条胳膊摸了半天才把手机抓在手里,原来是妹妹韵冰打来的。 没来由一阵脸红心跳,这丫头肯定也和自己一样刚刚醒来,昨天晚上她和李明熙可能也是一晚没睡吧。 韵真闭上眼睛让自己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对着手机懒洋洋地说道:“冰冰啊,新婚快乐。” 解放北路支行季度信贷会议刚刚结束,支行行长李继薇极力要挽留来参加会议的副行长刘韵真和信贷处长王明哲吃午饭,说是都已经安排好了。 韵真一想起喝死在酒桌上的汪峰就直摇头,李继薇这婆娘的饭局还是少参加为好,倒不是怕违反工作纪律,而是心里别扭,觉得不吉利。 王明哲见领导都不去,他即便想去也不好意思,再说,一想起自己的上任汪峰,心里也觉得不舒服,想喝酒哪里不能喝?还是离这个倒霉女人远一点。 哼,感情老娘的酒有毒呢,汪峰那个死鬼怎么就不挑个地方呢,偏偏死在自己支的桌子上,害的自己成了丧门神。 现在,行里的大小官员只要一听说是自己的饭局就个个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看来自己在银行系统的路算是走到头了,既然这样也就没必要再留恋这个小行长的位置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早早另谋出路吧。 “刘行长,这就回去吗?”坐在副驾上的王明哲扭头问道。 他上任以来还是第一次跟着上司外出,对她的工作方式风格还摸不着头脑。按照其他行长的习惯,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先安排领导在哪个宾馆享受一下服务,稍事小憩之后就地安排一顿丰盛的午餐。 韵真犹豫了一下,像是偶然想起来似的,对王明哲说道:“我记得我们一个客户就在这附近,既然来了,干脆就去拜访一下吧。” “哪家企业?”王明哲问道。 “科创投资。” “科创投资?你有他们的联系电话吗?我先通知他们一下。”王明哲皱着眉头说道。看来行长的午餐要由这家公司安排了。 韵真见王明哲对这家企业并不熟悉,就知道他还没有完全进入信贷处长的工作状态,汪峰手里的一摊子工作也不是一下就能接下来的,更何况他一把年纪了也没那个精力,吴世兵极力安排他出任信贷处长,无非是怕汪峰死后闹出什么乱子,先来个稳定过渡。 “不用专门打电话了,我们也就顺便拜访一下,别搞得人家跟接待中央首长似的……”韵真笑道。 司机李军也算是本市的一个活地图了,即便有详细地址,可还是开着车找了半天才在一条小巷内找见了这家公司。 这是一栋破旧的五层写字楼,土黄色的外立面斑驳不堪,墙上挂着各种公司的牌匾,不过基本上是一些中介、代理类的小公司。韵真站在门口皱着眉头找了半天,才看见靠近三楼的地方有一块牌子上写着科创投资几个字。 难道这就是一出手就要上亿元人民币的企业的办公所在地?真是藏龙卧虎呀,真不知道汪峰他们是如何发现这么一家隐居在小巷深处的明星企业的,好在起码还有一块牌子。 楼道里面的卫生倒是还不错,没有看见成堆的垃圾,只是有点噪杂不堪,站在一楼就能听见上面传来的吵闹声,好像是一个客户要求一家中介公司退钱,嘴里还骂着骗子之类的话。 三个人来到三楼,韵真原本以为起码整个三层都应该是科创公司的办公区,可从门牌来看,好像有四五家公司之多,李军跑到一个办公室问了一下,才知道科创公司只不过是在楼道的尽头占了两间办公室,一间总经理办公室,一间业务办公室。 这么看来,这家年销售额高达十几亿的大公司在这层楼里还算不上最大的企业,因为有一家水务公司都拥有三间办公室。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李军上前敲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反倒是敲门声惊动了业务室一个睡眼朦胧的女孩。 “你们找谁呀。” “你们总经理不在吗?” “不在,你们是那个单位的?找他有什么事?”女孩露出一丝警惕的眼神。 韵真走上前去朝业务室看了一眼,只见里面还有一个职员,正趴在桌子上睡午觉,便对那个女孩说道:“我们是市工商银行的,你们公司是我行的信贷客户,今天来是例行拜访,了解一些基本情况,你给你们总经理打个电话……你们总经理是不是叫王一鸣?” 女孩听说是银行的,神情松弛了一点。“那你们进来坐一会儿吧。” 韵真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来,扫视了一下这间不到五十平米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四张桌子,应该有四名员工,其他两个人应该是出去跑业务了。那个正在睡午觉的小伙子好像很不高兴有人这个时候来打扰,不情愿地坐直身子,把一本书翻得哗啦啦乱响。 “喂,王总吗?市工行来人了……什么……哦……” 女孩扭过头来冲韵真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我们刘行长……”李军没等韵真开口就抢先介绍道。 女孩一听说是行长,不禁多看了她两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是刘行长……哦……好好……我知道了……” 女孩放下手机一脸歉意地说道:“真不好意思,我们王总在外地出差,要不再约个时间?” 韵真心里已经什么都明白了,什么在外地出差,肯定是躲起来不敢见自己,毫无疑问,这家公司有骗贷的嫌疑。 她看看王明哲,只见他也是一脸茫然的神情,这家公司应该在他的业务范围之外,也许那份名单只有汪峰和吴世兵知道,李继薇也应该是知情者,说不定她就是拉皮条的。 “以前我们行里都有谁来过你们公司?”韵真问道。 “李行长……汪处长都来过……”那个小伙子冷不丁说道。听他语气似乎为这两个人来过公司而感到自豪。 “哦……”韵真点点头,心想,这两个小业务员可能还不知道汪峰已经魂归极乐了。“你们公司就这么几个人?主要做什么业务?” 那个小伙子显然要比女孩更知情,居然一撇嘴说道:“我们这里是总部,全国各地都有分公司,我们做手机业务,主要客户都在香港台湾……” 韵真不知道这家公司和刘源有什么关系,如果真的是刘源设的一个点的话,他采用的显然是分散投资、化整为零的手段。 这家公司的作用其实就是洗钱,不用看账本就知道,他们通过与境外公司反复对敲业务来平衡收支,一批手机在 本市和香港或台湾之间转上三十次,一千部手机就变成了三万部。 如果给他们定个罪名的话,不仅是洗钱,而且还骗贷。只不过如此明目张胆的疯狂骗贷洗钱令人不可思议,竟然连起码的伪装外衣都不要了,如果没有银行的强权人物的支持,这种公司别说贷款,就是开个账户的资格都没有,贷款申请连第一道关都过不了。 “你们老总是哪里人?”韵真站起身来问道。 “本市人……” “你告诉他,让他出差回来马上来银行一趟……” 从科创公司出来之后,韵真坐在车上一直没有说话,王明哲好像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一直沉默不语。 最后还是司机李军说道:“行长,中午了,我们是在外面吃,还是回银行……” 韵真此刻心里反而有点忐忑不安,没想到随便找了一家名单中的企业问题就这么严重,那剩下的十几家公司情况应该也差不多。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一次心血来潮的走访已经捅破了马蜂窝,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吴世兵有关,那他马上就会得到消息,说不定那个王一鸣此刻已经给他打电话了。 当然,这也只是推测,这家企业也不一定就和吴世兵有关,也许是李继薇联合汪峰做的手脚,如果自己现在回银行直接向吴世兵汇报这件事,他肯定会把责任推到李继薇身上,而李继薇自然会给自己找一个死无对证的替罪羊,这样一来,自己和吴世兵正面冲突就失去了意义。 眼下不过是给他施加点压力,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他肯定认为自己不过是瞎猫碰了只死老鼠,不会怀疑自己已经掌握了那份名单。哼,不管这件事和他有没有关系,反正已经能让他寝食不安了。 “我看这样吧……老王,你先回行里把这事向吴行长做个汇报……看看是我们自己内部先调查呢,还是有必要向公安机关报案……我有点私事要办一下……”韵真故意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好像这事也不是那么严重,至于到底严重不严重全看吴世兵的意见。 “好吧……我打个出租车回去……” 王明哲说着正要下车,韵真拦住了他,笑道:“我妹妹住在这里,我去她那里蹭顿饭,你就坐车回去好了,我下午还不一定回去呢。” 王明哲被这位美女行长搞得一头雾水,他知道韵真和吴世兵一直明争暗斗,蛮以为会揪着这件事不放,没想到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一副轻描淡写的神态,居然还有兴致去看妹妹? 难道她想用这件事和吴世兵做什么交易?自己虽然算是吴世兵的人,可也算不上什么核心人物,即便以前靠着他们得到过一点好处,也算不上严重的违法违纪。 从今天这家公司的情况来看,这里面的水深着呢,自己没几年就要退休了,犯不着卷入他们的争斗,既然她都故意回避,自己何必要出这个头,既然老了,干脆就装个老糊涂算了。 想到这里,王明哲伸手捂住肚子,装出一脸痛苦的样子对司机李军说道:“哎呀……小李……我怎么突然不舒服……可能老毛病犯了……你送我去医院吧……” 李军扭头看看王处长,见他紧锁眉头,不像是装出来的,马上掉头朝医院驶去,心里不禁高兴地想到,这可是个好机会,上次自己把刘行长去秦笑愚家的事情报告了张淼之后还得到了一千块钱的奖金,这次又可以拿一笔小费了。 韵真站在路边戴上墨镜,引得几个男人老是对着她回头张望,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了,可心里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一个单身女人可以毫不脸红地享受这种感觉。 其实刚才她对王明哲撒了一个谎,她妹妹的家离这里还有好几条街呢,她之所以在这里下车是因为在那一刻忽然想起了秦笑愚,解放北路派出所,应该就在这附近。 当然,她也想好了一个和他见面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委托他查查那个王一鸣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个借口很合适,他肯定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只有她自己内心清楚,在那天晚上接连受到柳中原的刺激之后,一颗心就越来越往秦笑愚身上靠,尤其是在攀上激情的时候,嘴里几次叫出了他的名字,这让她感到既羞耻又兴奋。 根据她的观察,从第一次在银行看见他那天起,秦笑愚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恋,他不惜被开除,不惜损害名誉替自己背黑锅,这种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 当一个男人不吭不哈地默默为一个女人承受痛苦的时候,他心中的那份爱已经不需用通过语言来表白了,当然这和他自卑的心理也有关系,对他来说,自己不过是他一个遥远的梦,一个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 可正因为他对这份虚无缥缈、毫无希望的情感仍然抱着执着的态度,所以才显得珍贵,也许正是这一点让自己的心里老是不自觉地闪过他的身影。 她觉得秦笑愚和柳中原相比绝对是两类人,柳中原喜欢夸夸其谈,凭着英俊的外表以及表面上的男人味能够迅速抓住女人的心,可时间久了,就会觉得他那点深沉也有轻浮的一面。 尤其是他有一颗疯狂的心,从那天晚上他和明玉一起做那种事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尽管他疯狂的举动让女人备受刺激,可本质上却不能带给女人爱的感觉,充其量不过是双方的瞬间发泄而已。 可秦笑愚就不一样,虽然他不善言辞,可一个眼神一句话都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他表现出的男子汉气质虽然没有柳中原那么外露,却显得更加深沉,也因此更加让女人痴迷,也许这和他长期的部队生活有关。 当然,秦笑愚也有缺点,比如为人死板,没有什么情趣,和柳中原相比,后者更受女人的欢迎,也许柳中原是所有女人找情人的标准,但是并不适合做丈夫,而秦笑愚却更能让一个女人有安全感。可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男人呢,如果有一个男人兼备这两个人的特点,反而变得没有魅力了。 韵真慢悠悠地沿着林荫道往前走着,脸上被阳光晒得热乎乎的,不过那温度里面有一部分是来自秦笑愚的热力。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被他抱在怀里呕吐的时候,屁股底下那硬邦邦的感觉,虽然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可现在想起来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它的规模和力量。 一定不会比柳中原的小…… 韵真觉得自己的脸涨红起来。哼,还骂人家明玉是小浪 货,其实自己不也是没羞没臊的大白天胡思乱想吗? 明玉虽然有个情夫,可那完全是金钱关系,想来也体会不到什么爱的感觉,从这个角度来说,她也和自己一样渴望着有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只是她有可能被柳中原欺骗了。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谁先钩引谁,多半是那个下流胚主动,明玉虽然给人当二乃,这些年也就这么一个男人,脸皮还没有厚到主动钩引男人的地步。 不过,这个时候她对柳中原正是情热的时候,心里一方面觉得对自己有愧,另一方面又怕自己和她争男人,所以心情应该也很矛盾。 也许要找个时间和她谈谈这件事,骂她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吃醋,如果她真的对柳中原死心塌地的话,就由着他们去吧,什么时候找个借口让那个下流胚搬出去,这场自己一手导演的闹剧也该结束 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要全身心对付吴世兵这个人渣,也没时间把精力耗在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身上,有时间还不如多考察考察秦笑愚呢。 母亲只见过他一次面就毫不犹豫地给他办了工作,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确定秦笑愚是个正派人。 因为母亲那双阅人无数的慧眼是绝对不会看错人的,当年如果早点把王子同带到母亲跟前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么一劫了,当然,母亲的眼睛也不是x光,自然看不透他的裤裆。罪魁祸首只有一个,那就是吴世兵这个有着一张胖脸和弥勒佛式微笑的混蛋。 韵真知道今天秦笑愚肯定不会让她买单,所以就选了这家卫生条件好,价格也不贵的快餐馆,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肯定不会进这种档次的餐厅,考虑到男人现在手头紧以及在自己面前的尊严,她只好将就一下了。 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韵真估计秦笑愚已经吃过了,所以就先给自己点了一个菜一个汤和一晚米饭,服务员刚离开,她就看见一辆挂警牌的桑塔纳停在了路边,秦笑愚穿着一身警服从里面出来。 说实话,穿着警服的秦笑愚看上很威武,神气也比在银行当保安那阵要好得多,看来他对这份工作应该很满意,也许他对自己的仕途并没有多大的抱负,能够做一名警察已经很满足了。 韵真暗自思忖,虽然自己已经决定再找男人的时候不再看他的身份地位,可是,当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希望他能够有一份过得去的事业,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出人头地呢。 “行长,今天这么有空?”秦笑愚在韵真对面坐下,可以看的出来,他不但感到意外同时也很兴奋。 韵真觉得脸上有点热辣辣的,怪自己刚才不该胡思乱想,不过,听他叫自己行长反而觉得有点不习惯,他记得那天在婚礼的桌子上他可是叫的自己名字,怎么反而越来越生分了。 “你吃饭了吗?” “早吃过了,你怎么现在才吃饭……要是知道你来的话我就等你了……”秦笑愚拿起茶壶替韵真添茶,忽然注意到女人靠近鬓角的地方居然有一根白发,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站起身来凑过去低声道:“你别动……”然后伸手一下就把那根白发拔了下来。 韵真不明所以,觉得头上微微一痛,就见秦笑愚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白发,顿时就明白了。也就是从今年开始,她自己也注意到了偶尔就会有白头发冒出来,这段时间都已经拔掉过好几根了。 按道理来说,三十出头的岁数,虽然对一个女人来说已经不算年轻了,可也绝对不能算老,可那几根白发却对她触动很大。她曾经问过明玉,人家可是一根白头发都没有发现过,这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些年的单身生活已经给自己造成了精神上的压力。 “真是老了,连白头发都有了……”韵真红着脸感慨地说道。 秦笑愚把那根白发拿在手里端详着,似不经意地说道:“不,你一点都不老……只是,你的心思太重了……生活也没有规律,比如再过两个小时人家都要吃晚饭了,可你才吃午饭……” 秦笑愚的话听起来像是责备,可更多的是一种怜惜的味道,韵真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低下头去,心里却很享受,低声道:“怎么?你现在居然开始批评我了?” 秦笑愚笑道:“我怎么敢,你快吃饭吧,等一会儿菜都凉了……” “那你就看着我吃啊……人家可不习惯呢……”韵真拿起筷子飞快地瞟了男人一眼,开玩笑道。 “那我在门口等你……”秦笑愚说着就要站起来,韵真一伸手就拦住了他,嗔道:“哎呀,你这人……跟你开玩笑呢就当真了……” 秦笑愚又坐下来,不过再不敢看女人吃饭,而是扭头看着窗外。 韵真一看,心里暗自偷笑,这人还真是憨到家了,看他这个样子难道以前就没有和女人接触过?也不知道他谈过女朋友没有,好歹也是当过军官的人,怎么在女人面前就这么腼腆呢? 看看人家李明熙,同样当兵出身,可一张嘴能说会道,不但把妹妹韵冰骗到了手,而且把丈母娘都哄得围着他团团转呢。这两个战友差距可谓是天上地下。可是,如果非要让自己对这两个人做个比较的话,还是觉得秦笑愚更可靠一点,李明熙显得有点太轻飘了。 “哎……我今天可不是专门叫你来陪我吃饭的啊……”韵真头也没抬地说道。 “哦,你找我有事?”秦笑愚马上就转过头来盯着韵真问道。 “为今天是来这里的一家企业走访,结果人出差了……这一片应该都是你们派出所的管辖范围吧……” 秦笑愚点点头。 韵真继续说道:“这家公司叫科创投资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王一鸣,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背景,尽量详细一点……” 秦笑愚听了韵真的话,脸上没有一点奇怪的神情,也没有问韵真为什么要查这个人,只是说道:“就怕同名同姓的,你有他的身份证号码吗?我可以先在网上查查,然后再去实地了解一下情况。” 韵真笑道:“你也别搞得太兴师动众了,身份证号码行里应该有,回头我发给你……” 看着韵真继续埋头小口地吃着饭,秦笑愚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前几天我去看了一次伯母,也没什么好孝敬的……前一阵不是下大雨嘛,我就跑到北山捡了一些蘑菇地衣之类的野味给送去了,没想到伯母还挺喜欢……” 谁说他憨?这不,也知道讨好丈母娘呢。哎呀,什么丈母娘,想哪去了。还别说,他就是给母亲送金送银也不一定喜欢,倒是这点野味肯定合她的心思,这就是所谓的礼轻情意重。再说,母亲既然看上了他,送什么东西已经无所谓了。 “老太太肯定夸奖你了吧……”韵真抬头瞥了男人一眼,没来由的一阵脸红,赶紧低头继续吃饭。 “那倒没有……伯母要是喜欢吃,什么时候我再去弄一点……反正是地里自己长出来的东西……”秦笑愚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了,你在所里住宿舍,条件怎么样?日常用品都不缺吧。”韵真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秦笑愚笑道:“挺好的……还是个单间……对了,你说巧不巧,你猜猜我们所长是谁?” 韵真一愣,随即笑道:“这我怎么猜得到,公安系统我可不熟悉。” “我们所长叫徐召,就是徐萍她爸……就是你那个秘书……” “是他?”韵真抬起头来,这事倒是真的出乎她的预料,脑子里马上想起那天在韵冰的婚礼上,徐萍跑到秦笑愚的桌子上和他又说又笑的情景,忍不住皱皱眉头。 “是呀,我也没想到,徐萍以前在行里也认识,只是没有说过话……没想到她父亲是个老资格的刑警,我来这里以后,我们很谈得来,他对我很关心,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总是叫我去他家里吃饭,还非要让他爱人替我洗衣服……” ≈nbsp 秦笑愚说着说着忽然就打住了,他光说的高兴,忽然就注意到韵真的脸上的神情暗淡下来,好像对自己说的这些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甚至还有点不高兴。 韵真倒不是对秦笑愚有什么不高兴,在听了秦笑愚的话之后,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一直以来,徐萍总是向她提供各种小道消息,可她为什么就没有告诉过自己秦笑愚在他父亲手下当警察的事情呢? 按照秦笑愚的说法,他经常去徐萍家里吃饭,那么徐萍不可能没见过他,从上次在酒桌子上两个人的关系来看应该相当熟悉了,而她和秦笑愚在行里面就认识,也知道他是被开除的,按道理来说,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可这么长时间了,她为什么在自己面前就绝口不提呢? 65.窥探之眼 65.窥探之眼 66.硬起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6.硬起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6.硬起来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66节硬起来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让他爱人洗过衣服……”秦笑愚解释道,他还以为韵真在怪他这么大了还要别人洗衣服呢。 韵真忽然扑哧一笑,心想,自己现在怎么变成个怨妇了,不但多疑,而且还神经过敏,徐萍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怎么就把她看成了一个满腹心机的阴谋家了呢,她不和自己提这件事,只是她觉得没必要提罢了。再说,在她看来,秦笑愚在他父亲手下当警察这件事和自己的上司没有一点关系。 “你一个单身汉,有人替你洗衣服倒是一件好事……可是……笑愚,难道你就没想过找一个女朋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吧……” 秦笑愚一愣,似乎没想韵真会把话题突然转到这上面来,一时就红着脸,诺诺的说不出话,憋了半天的烟瘾顿时就犯了,不自觉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了,只是不敢把烟往韵真那个方向吹。 “看你,这么大的人了……你脸红什么?” “没合适的……”秦笑愚含糊其辞地说道。 秦笑愚越是表现的腼腆,韵真就越想逗他,似乎看着他这个样子很开心似的。忽然,她眼珠一转,一脸狡黠的神情,把脑袋往前凑一点,神秘兮兮地说道:“笑愚……说实话,我给你介绍一个女孩要不要?” 秦笑愚一时手足无措,红着脸嘟囔道:“工作还没有安定下来呢……今后再说吧……” 韵真并不放过他,紧接着问道:“你看我那个秘书怎么样,长得够水灵吧,你要是喜欢我就给你们做个月老……” 秦笑愚一听,越说越不着边际了,双手乱摇,争辩道:“怎么可能呢……不行不行……” 韵真看着男人窘迫的样子,开心的咯咯娇笑,问道:“没想到你的条件蛮高的嘛,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都不喜欢……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替你留意……” 秦笑愚这次没有躲避韵真的目光,而是眯着眼睛盯着她说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一句话,韵真再笑不出来了,秦笑愚的这句话在男女之间可以看成是一句戏语,也可以看成是一种表白。 至于到底是戏语还是表白,那就要取决于说这句话的人的性格。如果这句话出自柳中原或者李明熙这样男人的嘴里,很可能是戏语,可从秦笑愚这种不苟言笑的男人嘴里说出来,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韵真没想到自己一时高兴只顾着调侃男人,可他一句话就让她狼狈不堪。这个坏蛋,心里明白着呢,别看他木木呆呆的,心里早就有主意了,难道他真的爱上了自己?如果今天自己不给他这个机会,也许他永远都不会说出这句话。他如果真的爱自己的话,这份爱倒是挺深沉的。 “你喜欢我什么?”韵真似笑非笑地问道。 秦笑愚顿时就变得异常严肃,脸上一副庄重的神情,犹豫再三才缓缓说道:“一切。” 韵真一听,再不敢继续问下去,她准备逃了。“笑愚……别说傻话,你应该找一个像徐萍那样的女孩子……我白头发都有了,并且结过婚……不适合你……” 秦笑愚听了韵真的话,不但没有沮丧,反而微微一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感觉,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可不想让你的白头发变得更多……不要因为我说这些话就躲着我,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说了……” 韵真呆呆的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站起身来说道:“怎么?难道你把我当成小心眼了,我该走了,今天就算你请我,买单去吧……” 出了餐厅,秦笑愚开车送韵真回银行,一路上两个人再没有说一句,秦笑愚专心致志的开车,韵真好像疲倦了,闭着眼睛想着心事,快到银行的时候,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电话号码,就知道吴世兵终于坐不住了。 吴世兵先是从张淼那里得到了韵真去科创投资公司的事情,起先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他知道自己的副行长今天在解放北路支行参加会议,很可能是一时心血来潮,例行公事一般在解放北路片区走马观花地转一圈,应该不会对企业做深度调查,况且身边还有信贷处长王明哲陪着,真要有什么事的话他早就有电话打来了。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她喜欢跑就让她跑去好了,省的她在行里憋得慌尽给我找事,这女人的更年期好像提前来了……” 吴世兵靠在椅子里点上一支烟,满不在乎地说道,一双眼睛倒是在张淼身上扫来扫去,他觉得张淼自从升任行政副行长之后,整个人好像年轻了几岁,整天神采飞扬的,好像精力格外充沛,看来权力不但能给男人力量,同样也能滋润女人。 张淼见行长一双眼睛尽在自己的胸前和裙子上瞄来瞄去,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禁不住脸上微微一红,嗔道:“干嘛这么看着人家,好像人家没穿衣服似的……” 吴世兵听女人这么一说,还真来了兴致,站起身来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锁上,然后就在女人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低声道:“我们有多久没有在一起了?” 张淼接过男人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白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道:“我可想不起来了……哼,自从汪峰死后几乎都看不见你的人影……” 吴世兵哈哈一笑,把脸凑近张淼色迷迷地说道:“这么说是我冷落你了?可也没见你主动过呀,过去你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现在你老公喂的挺勤啊……” 张淼扭过脸去,幽幽道:“你别提他……前些日子刚从外面开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又办什么案子去了……” 吴世兵伸手轻轻摸着女人的头发笑道:“这么说现在正上火呢……来让我看看……今天里面穿得是什么内 裤……等一下我猜猜……应该是黑色的……” 说着低下头朝里面一看,笑道:“果然叫我猜中了……”说完就把女人的裙子卷了起来。 …… 忽然桌子上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来。吴世兵不情愿地伸过脑袋看看上面的电话号码,嘴里咒骂了一句,然后,一只手就拿起了手机。 “喂,是我……” 张淼觉得背后半天没有动静,回头一看,只见吴世兵拿着手机站在那里只管发愣,于是就直起腰来,一边提起裤袜,一边嗔道:“讨厌……跟你说别在办公室……” 吴世兵没有理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固定电话拨了几个号码,然后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在哪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居然没有给我打电话,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淼见吴世兵一边听着,一边伸手从烟盒里往外拿烟,那只手颤抖的半天都没有摸出一支,便站起身来帮他拿出一支来点上递过去,没想到吴世兵一把推开她的手,高声道:“我不管你什么病,马上给我回来。” 扔下电话,吴世兵坐在那里呼呼直喘,眯着眼 睛沉思了半天,才重新拿出一支烟点上,看了张淼一眼,不过眼睛里已经没有一点欲 望的影子了。 “韵真的司机对你说了什么?” 张淼一听,就明白刚才的电话肯定和韵真今天去的那家公司有关,不满道:“刚才不是还嫌人家大惊小怪?怎么现在又想起问这件事了?” 吴世兵喝道:“少废话,到底说什么了?” 张淼委屈地说道:“其实也没说什么……他说那家公司也太差劲了,整个公司就在一栋破楼里,并且只有两间办公室,两名员工……韵真让他们总经理来一趟银行……” 连一个司机都觉得不正常,更不要说刘韵真要怀疑了。没想到刘源的胆子这么大,竟然连起码的门面都忽略了。这些年只顾着圈钱了,怎么就没想到有朝一日有人会翻老账呢。 汪峰真的疯了,也许他知道自己必死,所以就一切都不顾了,还好他死了,死的好啊……不然,刘韵真只要一个电话,他现在就可以去吃牢饭了…… 不过,怎么就这么巧呢?她哪家公司不能去,偏偏就去了这家影子公司?这难道是巧合吗?如果不是巧合,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嗅到了什么味道? “汪峰的那台电脑到底有没有下落?” 张淼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吴世兵到底有什么用意,沮丧地说道:“到哪找去?报纸上登过几次寻物启事,一直也没有音信……” “后来找过那个保安吗?” 张淼摇摇头。“没有。” 吴世兵叹口气,无奈地说道:“你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明知道刘韵真去找过那个保安,难道你就不会找他谈谈?必要的话给点好处……就算没结果,起码也应该了解一下刘韵真为什么会去找那个保安吧……” “我觉得不会和电脑有关吧,也许她和那个保安有一腿……我听说那天她在那个保安的房间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吴世兵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说道:“你去把周行长叫来,再给刘韵真打个电话,让她马上回来。” 张淼刚走到门口,吴世兵又叫住她,低声道:“韵真那个司机叫什么?” “李军。” “人可靠吗?” 其实李军是张淼的亲侄子,她私自安排在银行工作,只是没有透露过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听吴世兵问起这件事,就撒谎道:“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儿子,部队转业之后没工作,就托我安排在了银行开车……” “那好……你想办法在她的车里面装只耳朵,从今以后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这可是违法的……行长……” 吴世兵伸手拍拍张淼的肩膀,盯着她严肃地说道:“你只要想想你女儿在国外的生活以及在本市的几套豪宅,你就对违法这个词理解的更加充分。” 看着张淼离开办公室,吴世兵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半天那边才有人接。 “古叔,我想见见你们老板。” “有什么事对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必须见他本人,事情很紧急……” “我想上次在别墅的时候老板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已经不再参与公司的管理了,所以,你有什么事就对我说好了。” 吴世兵满腔的怒火忽然发作了,恶狠狠地说道:“这不是公司管理上的事情……对你说?你他妈算什么玩意?告诉他,我必须马上见到他,否则大家一块完蛋……” 扔下手机,吴世兵正坐在那里喘气,就见主管财务的副行长周建走了进来。 “汪峰留下的账目你清理的怎么样了?”吴世兵还没等周建坐稳就披头问道。 “差不多了……”周建见吴世兵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别再对我说差不多了,差一点都要人命呢……我问你,有家叫科创投资的公司,现在手里还有多少我们的钱没还上?” 周建抬头想了一下说道:“好像还有一个亿左右,怎么……” 吴世兵不等周建说完就打断他,大声说道:“一个星期之内,除了科创公司之外,其他类似公司的名字再不允许出现在银行的公开账目中,把那些账号全部封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查……” “可这些公司的款项还没有还清呢?”周建小心地提醒道。 “这你不用管,我马上让他们还钱,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我记得科创公司最后一笔贷款好像刘韵真签过字?” 周建点点头。“签过……发生什么事了?” 吴世兵好像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没想到刘韵真今天摸到科创公司去了……” “那又怎么样?手续齐全,她也看不出什么?”周建不解地说道。 吴世兵哼了一声说道:“我是太信任汪峰了……报表倒是挺齐全,可一家两个人的公司能贷款上亿人民币吗?” “两个人的公司?这怎么可能?” 吴世兵自嘲似地说道:“我们这几年享福享惯了,对一些细节不闻不问,现在倒好,他们就差直接找一间办公室印财务报表了,连起码的门面都不想要了……好了,你赶紧把手头的事情整利索,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办吧……” 韵真刚在办公室坐下,秘书徐萍就进来了,并且神神秘秘地关上了门。 想起刚才秦笑愚说过的话,韵真禁不住仔细把自己的秘书又打量了一遍,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秘书长得越来越水灵了。 心里不免叹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不管拥有怎么样的美貌,可怎么也无法和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相提并论,她拥有的自己不会再拥有,自己拥有的她将来有可能得到,总之是没法比,秦笑愚对这样的女孩不动心,确实有点令人生疑。 “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又有什么新闻吧。”韵真没好气地问道,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徐萍和秦笑愚离的这么近,心里就有点羡慕嫉妒恨。 “行长,你可终于回来了。” 韵真一听笑骂道:“怎么?难道你还想念我了不成?” 徐萍俏脸一红,扭捏道:“哎呀,不是……今天吴行长办公室可热闹了,先是张 淼跑进去待了好长时间,然后是周行长,刚才解放北路支行的李行长也来了……吴行长好像在办公室里骂人呢……对了,张淼五分钟之内来过两次了,她说已经给你打电话了……” 韵真听着秘书的喋喋不休,心里直想笑,真不知道这小东西整天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行里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在一起时间久了,徐萍好像也不怕她了,有时候,那神情还真把自己当成她的保护人了。 不知为什么,看着徐萍翕动的小嘴以及娇红的俏脸,心里有一种伸手捏一把的感觉,甚至有种想亲一口的冲动。也许当初之所以选她当秘书,除了她的机灵和善解人意之外,这张脸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有时候,女人也喜欢漂亮的女人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给那个电脑城的小伙子打个电话,问问他进展怎么样了,如果再解不开密码我可要重新找人了。” 徐萍听韵真突然提起了陈默,马上就有点心虚,生怕行长看出自己和陈默的关系,答应一声跑出去了。 韵真手里拿着几份材料来到吴世兵的办公室门口,站在那里稍稍镇定了一下自己,然后伸手轻轻敲了几下门。 “韵真啊,你终于回来了。”吴世兵看见韵真走进来马上站起身来,脸上一副着急的模样。 韵真一听,怎么吴世兵和自己的秘书一个腔调,看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好像不是装出来的,既然他把李继薇都叫来了,说明这事也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行长,出什么事了吗?”韵真坐在沙发上,一脸不解地问道。 吴世兵心里气的直骂。这女人业务上倒是没什么长进,反倒是和自己玩的手法越来越老练了,多半是刘定邦这个老家伙在后面出谋划策。 “倒没什么大事……”吴世兵后悔自己表现的过于急切,反倒让自己显得被动了。“刚才王处长汇报了你们今天走访企业的情况,听说有一家科创公司的情况和我们掌握的毫不相符,我刚才调来他们贷款的材料看了一下,这最后一笔贷款是通过你贷出去的,当初难道你就没有详细了解一下这家企业的情况……” 韵真一听,没想到吴世兵居然来了个恶人先告状,不过,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在路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吴世兵会拿自己的签名说事。 “吴行长,我今天之所以去这家公司也是因为心里老惦记着上次贷出去那笔款子,当初材料都是汪峰提供的,支行也做过调查…… 本来我是准备在放贷之前和汪峰亲自去实地看看……可他说那是一家老顾客了,在我们这里贷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前几次都是你亲自批的……没想到我今天去一看,情况和汪峰说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这家企业还贷倒是挺及时,目前还不好说他们有骗贷的嫌疑,只是汪峰竟然在申报材料上弄虚作假,这倒是引起了我的警惕,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企业可能并不是这一家,要不要把汪峰经手的所有公司都重新清查一遍……” 吴世兵越听越心惊,他真搞不明白韵真是在检视工作的失误还是真的已经掌握了什么线索,如果科创投资公司只是她误冲误撞的结果那还倒罢了,大不了大家各打五十大板,只要不扯出别的事情就万事大吉。可是如果她真的已经捏住了什么把柄,那就不是一个小工程了,必须动大手术才能消除隐患。 不过,从目前她不慌不忙、轻描淡写的态度来看,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看的天一样大,要不然她也不会半中间还有心思跑她妹妹家里去。她自己应该也明白,作为主管副行长,科创公司如果真的出什么事,她的责任也跑不掉,不妨看看她最终的处理意见。 “韵真,我刚才问了一下财务,科创公司的最后一笔贷款基本上就要还完了,我的意见是马上派人把剩余的贷款收回来,然后再做详细的调查,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资金安全别的都不重要……” 韵真见吴世兵胖乎乎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汗迹,就知道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巴不得马上息事宁人呢,只要钱拿回来,其中的隐秘也就没人去关注了,决不能让他这么轻松过关,起码要让他付出一点代价。 “吴行长,我总觉得这家公司有问题……你说他们也就做个手机业务,怎么需要如此大的资金流,我怀疑他们是在和港商或者台商反复对敲业务,故意做出大笔交易的虚假报表,我怀疑……” 吴世兵脑门子上的汗真的留下来了,不过他没有顾得上去擦,紧盯着韵真问道:“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这家公司实际上是一个地下钱庄……他们很可能在利用银行洗钱,所以,我想查查他们在我行有多少个账户……” 吴世兵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慢慢擦擦脸上的汗,强忍着内心的恐慌,缓缓说道:“韵真,虽然你在理论上有很高的造诣,可毕竟还是缺乏实践,一个地下钱庄的运作少则数百亿,多则上千亿,咱们贷给他们的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凭我的经验,这家公司很可能是哪家大企业的一个影子公司,目的也就是多套点贷款搞流通,最多也就是违纪行为…… 韵真啊,我可不想这件事在社会上产生不好的影响,那样不但会影响我们银行的信誉,也关系到你这个副行长的前途啊……” 韵真心里冷笑一声。他倒开始威胁自己了,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畏首畏尾的态度,说不得和他拼勇气了。 “行长,我也明白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责任,如果能够提前发现问题,我们的损失就会少一点,我就怕今后扯出什么大问题来,那时我可真的负不起这个责任,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报案吧,目前损失还不大,作为主管行长,我愿意承担现有的责任……” 吴世兵恨得扑上去把她压在沙发上干死她,强忍了半天才语重心长地说道:“韵真啊,这件事没这么严重,你也不要有什么包袱,我的意见还是我们自己内部先做个调查,要是真的发现有不法行为,到时候再说……我估计这件事和汪峰有很大的关系,刚才我已经把李继薇叫来问过情况了……” 韵真一听吴世兵的口气就知道他绝对不敢把这件事闹大,现在听他提起李继薇,脑子一转觉得时机到了,便装出一脸愤愤不平的神情说道: “她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把责任都推给汪峰罢了,反正死无对证……吴行长,这件事虽然你我都应该承担领导责任,但是下面支行的一些人为了自身的好处弄虚作假,这种情况再也不能纵容下去了,我提议马上免除李继薇的支行行长职务,不然后面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其实,当吴世兵明白过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明白李继薇这次是再也逃不过去了,且不说追究责任,反正这个行长是肯定当不成了。果然,现在韵真开始反击了。 其实,撤销李继薇的支行行长职务很容易,可要想摆平她、让她乖乖地离开解放北路支行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刚才也就批评了她几句,她就已经上跳下窜了,一旦知道要撤她的职务,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撒泼呢。 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出别的岔子,不要这件事还没有摆平,李继薇那边又闹出什么乱子,她可是什么都清楚,手里面握着的东西并不比汪峰少。看来今晚不能去张淼的那张大床上睡觉了,安抚李继薇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原则上我同意,说实话这几年她在分行的工作也让我很失望……”吴世兵忧心忡忡地说道,他大概已经看清了韵真的最后底牌。 ≈n bsp; “我上次提议让她接替汪峰的职务你还不同意,把她放在眼皮底下起码不会出事,在下面当行长,天高皇帝远,谁知道她背着我们在干些什么?” 吴世兵一听,这女人变得真快,马上居然就成了自己的同盟了,不过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对李继薇这种资格老又危险的职员,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在眼皮底下看着,如果她当了信贷处长,只要自己不罩着她,要不了几天非被韵真剥掉一层皮不可,别看李继薇上跳下窜的,一旦碰上刘韵真这种闷骚的女人,还不折腾死她?也许当初就应该听她的建议,好歹还卖个面子,现在看来,王明哲已经打算告老还乡了,基本上就是一个废物。 “韵真啊,在行里面的人事任命上我可是一向尊重你的意见,你看张淼出任行政副行长就是你一再举荐的结果,现在看来她很胜任这个职位,这次李继薇的调动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韵真不理会吴世兵的顺水人情,当初要不是想给自己挪位子,他巴不得提拔张淼呢,不过,这次他不听都不行。 “李继薇既然犯了错误,给她留个副处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干脆就让她和信贷处的副处长孙涛对调……” 吴世兵半天没说话,这下他算是慢慢回味过来了,怪不得她上次没有提名让孙涛接替汪峰的职务呢,如果自己猜的不错的话,当时一旦听从她的建议把李继薇调到信贷处来,那么,她肯定会提议让孙涛接替李继薇的职务。 原来还埋着这么大的一个伏笔,只是不清楚她极力把孙涛安排在解放北路支行有什么目的,难道她现在已经在为接自己的班之后培植心腹了? 吴世兵知道,孙涛原本在一个支行当信贷科长,韵真一上任没多久就不动声色地找了个机会把他调到信贷处当了副处长,当时对这个任命他也是同意的。一方面韵真新官上任,给自己找几个得力助手也无可厚非,另一方面孙涛的业务能力也确实不错,当时还以为她是为了加强信贷处的业务工作才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可是,没有多久,汪峰就发现这个孙涛原来和刘韵真是校友,而这层关系从来就没有听她说起过,也不知道她是故意隐瞒还是别有用心,反正汪峰经常在吴世兵面前抱怨,说这个新来的副处长在工作上有很多时候和他意见不合,并且唯刘韵真马首是瞻,让吴世兵想办法把他调走。 后来好像也提起过孙涛调动的事情,可遭到了刘韵真的坚决反对,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当时吴世兵认为,不过是一个副处长,只要不给他权力就无异于一个摆设,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况且为了一个小处长和刘韵真翻脸也没那个必要。 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她把这颗埋伏在信贷处的棋子搬出来了,且不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到什么地步,把孙涛调到解放北路支行接李继薇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并且这么匆忙,李继薇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什么安排。 况且,目前还搞不清楚刘韵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她只是想提拔一下自己的情人那也倒罢了,可一旦她心怀叵测,那么这个孙涛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这个……韵真啊,这个孙涛我听说业务能力很强,你舍得他调走?”吴世兵意味深长地盯着韵真说道,那神情多少有点猥琐。 韵真心里一阵恼怒,她当然明白吴世兵的弦外之音,心想,还好他只知道自己和孙涛是校友,如果被他知道在大学的时候自己和孙涛还谈过几天恋爱的话,还不定他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呢。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不都是为了工作嘛,我现在才体会到,一个好的支行行长能给我们省多少事啊……孙涛本身就在支行工作过,有经验,这两年又在副处长任上得到了锻炼,我觉得接替李继薇很合适。” 吴世兵听韵真说的冠冕堂皇的,一时还不好反驳,似不经意地说道:“我听说你们是校友?” 韵真冷冰冰地盯着吴世兵说道:“你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少学生吗?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问题,当年你还是我的大媒人呢,你不是照样让我当了这个副行长吗?” 吴世兵一阵哈哈大笑,笑声中多少有点尴尬的意思,不过,他也不想这么容易就被韵真敲诈,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是这么考虑的,王明哲年纪也大了,当初让他接替汪峰的职务无非是想平稳的过度一下,在三个副处长里面,我倒是挺看好孙涛,准备在王哲退休之后让他接任信贷处长职务,所以,现在调他去解放北路支行你不可惜,我觉得可惜啊。还是考虑一下别的人选吧。” 没想到吴世兵拿出一张空头支票来阻挡,韵真一时语塞,本来她就没有人事权,也就仅仅是个建议,吴世兵从培养储备干部的角度来说事,她再不好坚持,如果再坚持反倒让他看出自己和孙涛有什么特殊关系了。 不过,韵真也不罢休,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趁机利用一下未免可惜,一想到在大学的时候和孙涛也有过花前月下的浪漫,免不了一阵冲动,近似耍赖一般愤愤说道:“既然这样,你看谁合适就谁上吧,信贷处也不需要副处长了,我建议把李继薇开除了,不送她去公安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说完就站起身来继续道:“关于汪峰遗留的问题我还是建议成立一个内部调查组,对往年的一些账目做个清理,不然我可不敢再乱签字了。” 吴世兵一阵恼羞成怒,可又发作不出来,没办法,眼前最好是先安抚这只小野猫,现在时间对自己很关键,等见过那个大老板,把屁股擦干净之后再来收拾她不迟。 “你看看,堂堂大行长怎么就像个孩子似的……”吴世兵脸上堆起招牌式的微笑,站起身来走到韵真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香肩笑道:“韵真啊,我们认识这么久了,难道你觉得我是个不讲人情的人吗?我倒是真的为孙涛可惜,既然你舍得放他走,我也没什么话说,就让他去解放北路支行吧……不过,还是在行长会上正式任命之后再说出去,不然别人以为银行是你我开的夫妻店呢?”说完一阵哈哈大笑。 韵真一阵恼怒,没想到吴世兵最后还不忘记占自己一点便宜,她扭着身子摆脱了肩膀上的那只大手,不高兴地说道:“我对事不对人,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最后的决定权还不是在你手上……” 吴世兵看着韵真袅袅离去的背影,嘴里骂骂咧咧地坐回办公桌前,心里发着狠,可一想到晚上怎么面对李继薇,一时就愁云满面,毕竟那只野猫的爪子也很锋利啊。 韵真回到办公室坐在那里把刚才和吴世兵的谈话又回味了一边,忽然意识到他今天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主要还是想把自己稳住,等他把科创公司剩余的贷款要回来,然后把那家企业一注销,到头来自己手里还不是白折腾一场? 也许等到事情平息之后,孙涛的事情就会被他无限期地拖延下去,那个时候自己手里也没证据,再也硬不起来。 再说,经过自己这么一折腾,已经是打草惊蛇了,吴世兵肯定会采取措施清理痕迹,要不了多久,那份名单上的企业肯定连地址都找不见了。 不行,不能前功尽弃,必须要在吴世兵的脖子上留下绳套,即便套不到他的脖子上,也必须让绳套在他面前不断的晃悠,让他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逼着他往里面钻。就像当初他和王子同设下圈套让自己钻一样,这才叫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呢。 问题是有什么办法让科创公司这件事既不闹大又永远存在下去呢? 韵真站起身来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一只手还不停地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拍着拍着忽然就心生一计。 ≈n bsp;如果自己猜得不错的话,吴世兵肯定已经让人和那个王一鸣联系过了,第一步肯定是让他们先归还贷款,然后销声匿迹。 这些人既然是洗钱的团伙,手里肯定不缺钱,事实上他们也没有想过要骗银行的钱,只不过是把脏钱在银行走一遍,然后再变成合法的投资,所以他们一旦意识到事情严重,马上就会把那笔钱还给银行。 如果有办法让那笔贷款还不成,吴世兵再有办法也别想把事情摆平。那个王一鸣肯定不是大老板,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吃差价的。 今天他之所以不敢来见自己,就是因为心中没有底,平时他肯定只和汪峰或者李继薇打交道,自己的突然闯入显然已经让他受惊了,既然这样干脆就再惊他一下,只要他一躲起来,这件事多半就可以拖上一阵。 想到这里,韵真的脑子里马上就闪过了秦笑愚的影子,为什么不让他带人去一趟科创公司呢?反正也不立案,只要放风说他们公司有骗贷的嫌疑,王一鸣肯定吓得屁滚尿流。 根据行业潜规则,像王一鸣这样的人一旦有事只能自己承担,背后的大老板肯定不会出面。 韵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心想,吴世兵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手段虽然有点缺德,可一想到当初他和王子同两个大男人联起手来欺负自己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她的心就硬起来。 66.硬起来 66.硬起来 67.暧昧的眼神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7.暧昧的眼神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7.暧昧的眼神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67节暧昧的眼神 已经是秋天了,地里的热气资源渐渐散尽,刘定邦却还是徒劳地想利用最后的一点阳光在自家院子里种点什么。 大门嘎吱一响,他惊讶地看见大女儿走了进来,一时感到有点错愕,今天既不是周末又不是节假日,怎么突然就跑回来了。他依然锐利的目光瞥了女儿一眼,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异样的神情。 “爸,你又准备种什么呢,马上就要下霜了,恐怕种不活了吧……” 刘定邦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而是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爸,你怎么把人家当外人似的,难道我回家还要提前和你预约呀,我妈还没回来吗?” “她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 韵真笑道:“看来我眼巴巴赶回来就是专门给你做晚饭呢。” “你不想做就不做,冰箱里有中午的剩饭。” 韵真一听,不禁替老爸感到难过。这么多年了,细细算起来母亲可能都没有给他做过几顿像样的饭,以前没退休的时候,毕竟是领导,总还有人关心,现在退休在家里,母亲忙起来的话,他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对一个退休的老干部来说,晚年也算是凄凉了。 “爸,过几天我给家里找个保姆,要不你一个人的时候谁来照顾你啊。” “照顾啥,我自己能对付……家里有个外人我还不习惯呢……” “我不管,这次你必须听我的……保姆的工资就算我的……” 刘定邦没有再出声,关于请保姆的事情韵真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他都没有答应,可最近总觉得身体大不如以前了,如果没个人在身边的话,老伴和两个女儿在外面也不安心,就由着他们算了。 晚上,韵真炒了两个小菜,父女两个坐在桌子上吃饭,聊过几句家常之后,韵真犹豫再三还是把自己走访科创公司的事情说了一边。 刘定邦听完,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敦,铁青着脸厉声道:“胡闹!你不想活了?” 韵真吓的一哆嗦,筷子差点掉在地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感到一阵委屈,带着哭腔道:“爸,你干什么呀,人家做错什么了?” 刘定邦意识到自己失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才抑制住自己的激动问道:“你说说,知不知道这家公司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他们洗钱。” “既然知道你还去捅马蜂窝?这种事别说你一个副行长,就是公安局长碰到这事也要掂量掂量……你看见的不过是金字塔底座上的一块石头,即便你有本事把那块石头撬掉,当整座塔垮掉的时候,你不是被埋在里面就是被砸个粉身碎骨……” 韵真听父亲说得严重,心中一凛,可嘴上却说道:“爸,你也未免言过其实了吧。” 刘定邦叹口气,喝了一口酒,似无奈地说道:“当初让你留在学校里教书就好了。韵真,你人够聪敏,也有抱负,可就是缺乏洞察力,看问题看不到本质,看不透有些事情的利害关系……” 韵真撅着嘴不高兴地说道:“爸,让你一说,女儿岂不是一无是处了嘛。” 刘定邦看了女儿一眼,见她一副娇痴的模样,心中一软,缓缓说道:“韵真,我不知道你和吴世兵有什么个人恩怨,听爸爸一句话,算了,你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你还没有把他逼到绝路上,还有缓和的余地,只要你不再多管闲事,我相信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但是,如果你真的把他逼急了,他可是真的会咬人的……” 韵真从父亲的话里听到的不仅是警告,她隐隐觉得父亲对吴世兵一伙的勾当心知肚明,并对其中的利害关系了如指掌,他显然是在担心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 在韵真的心目中父亲曾经是一个很有能力的领导干部,但并不是那种高大全式的人物,他有自己的原则,这些原则来自于传统的中庸思想,他不激进但也不保守,处理问题手段灵活,不会墨守成规,玩弄平衡是他的拿手好戏,所以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一直顺风顺水,从没有碰到什么大的坎坷。 韵真认为,除了阅历和能力之外,在其他几个方面自己和父亲很相像,他们都算不上是什么好干部,奉行的是在其位谋其职、大公有私,先公后私的职业信条,算不上高尚,可也不能说堕落。 就像她和吴世兵的关系,并不是她心里面有多么高的政治觉悟,一定要和银行系统的贪污腐败作斗争,事实上,如果不是从心里厌恶吴世兵,憎恨吴世兵,她才懒得去管什么腐败贪污的事情呢,这些事自然有纪委和上级主管部门来管,和她刘韵真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管好自己不违法乱纪就可以了。 其实,在上次汪峰死亡的事情上,韵真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已经和吴世兵坑壑一气了,为了隐瞒汪峰饮酒死亡的事实,少给自己添麻烦,她不是也积极配合吴世兵隐瞒了事实真相吗?在科创公司的事情暴露之后,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担心银行的损失,首先想到的是怎么利用此事来打击吴世兵,最后顺便还敲诈了他一把,为自己谋得了提拔老情人的好处…… 这样看来,自己和吴世兵之间的争斗纯属个人恩怨,与道德情操思想境界毫无关系,当然,个人恩怨和权力斗争密不可分,在个人恩怨中不可避免地参杂着权力的较量,最终总要倒下一个,否则就没完。 “爸,给我喝口酒……”韵真似乎忘记了上一次的惨痛教训,端起刘定邦的酒杯就喝了一口,结果被呛得一阵咳嗽,眼泪花子在眼眶中打转。 刘定邦不但不同情,反而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笑道:“这就是不能为而强为之的后果……” 韵真接连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劲来,一张脸已经红了起来,撒娇似地嚷道:“爸,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刘定邦嘿嘿笑道:“我只同情那些值得同情的人,你不听我的话,我为什么要同情你?” 韵真知道,父亲也就是这么一说,其实,她心里很清楚,父亲一直都在为自己担忧呢,只不过是气自己一意孤行。 “爸,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你和妈一直都认为王子同不错,认为他是个好女婿,我们离婚的时候你还很生气……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和王子同是怎样走到一起的?” 一提起王子同,刘定邦好像现在还在生气,瞪了女儿一眼,不满地说道:“难道是王子同用绳子把你绑走的?” 韵真幽幽地说道:“这么说也差不多……其实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吴世兵和王子同设下的一个圈套……我现在是明白了,当年吴世兵压根就是把我当一件礼物献给了王子同,我认识王子同才几天,他们就合伙把我灌醉,然后就……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他们刚刚勾结在一起,我想吴世兵和王子同干的那些勾当你不会不清楚 吧,只不过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包庇了自己的女婿,我说的没错吧……” 刘定邦呆呆的半天没说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女儿谈起她和王子同的关系,他原本以为,女儿是看上了王子同的身份地位才嫁给他的,没想到中间竟然还有吴世兵的影子,这么说来女儿和吴世兵闹成这个样子,多半是心理上的原因。 不过,刘定邦一想到女儿小小年纪就让两个大男人合起火来欺负,而自己竟然毫不知情,一时心中又惭愧又愤怒,默默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沉声问道:“这么说……你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了?” 韵真冷笑道:“是个正常女人都不会心甘情愿嫁给他……” 刘定邦虽然不明白女儿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可隐隐猜到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难言的隐秘,不过,他也没打算问个清楚,女儿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这些年你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 “我只要一想起那些事……一看见吴世兵就受不了,就想毁了他……”韵真愤愤地说道,一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下来。 刘定邦没有出声,点上一支烟只顾愣神。良久,才扯了一张纸巾递给女儿说道:“把眼泪擦干净,瞧你这样子能斗得过吴世兵吗?” 韵真稀溜溜地擦着鼻涕,嗔道:“不是还有你帮着人家嘛。” 这一次刘定邦没有公开拒绝女儿的求援,闷着头吃了几口菜,这才缓缓说道:“既然这样,你的仇人应该是王子同和吴世兵,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关系。” 韵真不解地看着父亲,心想,自己也没有和其他人结仇呀。忽然脑子一转,似乎明白了他的潜在意思。 刘定邦瞥了女儿一眼,继续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这样瞎折腾,知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我刚才说过,你今天碰见的那个科创公司只不过是金字塔的底座上的一块砖,但是这块砖一旦送动,就会牵扯到方方面面,甚至会震动金字塔的顶层,你说,你有必要树这么多的敌人吗?” 韵真嘟囔道:“那有什么办法?拔出萝卜带出泥,吴世兵又不是单兵作战……” 刘定邦用筷子敲敲女儿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王子同已经是外国人了,不管他过去干过什么事,算是翻过一页了,但是吴世兵就不一样了,只要他还在这个行长的位置上,只要还有人惦记着那些事,他就永远也翻不过去……” 韵真恍然大悟,一瞬间就明白了父亲话里的意思,对呀,自己如果按照目前这样折腾下去,早晚一天要和刘源为敌,甚至刘源背后还有其他的人,这好像就是父亲一直担心的事情。 但是,如果能抓住吴世兵和王子同之间的把柄,那么这事就不会影响任何人了,王子同那个混蛋已经跑到美国去了,这边就是闹翻天也和他没关系,只有吴世兵脱不了干系。 可问题是吴世兵和王子同到底干过一些什么勾当自己也不知道啊,总不能跑到美国去问前夫吧。韵真的目光慢慢移到了一脸严肃的父亲脸上,心里惊叹一声,原来自己一直处于一个灯下黑的位置,怎么就没有想到岳父和女婿的关系呢,如果没有父亲,王子同说不定根本就去不了美国。 “爸,当年王子同和吴世兵之间的交易你不会不清楚吧?难道你也……”韵真的声音有点打颤,忽然明白,在王子同和吴世兵之间的关系中,父亲很可能也是一个重要的角色。 刘定邦怎么能不清楚女儿那点心事呢?哈哈一笑,故作轻松地说道:“那些老黄历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现在每天钓钓鱼,说不定哪天也就成了一条鱼,谁会对一条快死的鱼感兴趣呢。” 韵真听了父亲的话,心中一阵不安,正想说点什么,只听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应该是母亲回来了。 吴世兵下班以后先回了一趟家,虽然他在外面有好几个情人,可他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的糟糠之妻。 吴世兵的老婆叫金燕,原本是工商局的一名科长,四年前,比他大两岁的老婆得了子宫癌,在进行化疗的时候,头发全部掉光了,没想到病愈之后毛发却没能再生,这一事实让金燕觉得比失去半个子宫还要难受。从此一蹶不振,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在吴世兵的劝说下,出院之后的金燕就一直没有去上过班,可也没有办理过任何离职手续,市工商局的领导在这件事上表现的异常有人情味,虽然金燕已经在家里待了三年多了,可每个月的工资一分不少地打到她的卡上。 对此,金燕除了感激之外,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这倒不是为了那几千块钱,而是享受那种与众不同、特殊关怀的感觉。 实际上她家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金燕一直在为自己的毛发再生而奋斗,她几乎跑偏全国各地,寻访过各种江湖郎中,试验过数不尽的偏方,花掉了几十万元人民币,可最终身上没有长出一根毛毛,金燕算是彻底死心了,她知道自己头上的那顶帽子是永远也脱不下来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倒是重建了她的生活信心,这份信心当然也来自丈夫在她身上依然存在的热情。 在为数不多的欢爱过程中,吴世兵总是一边饶有兴致地摸着老婆光溜溜的脑袋以及下面寸草不生滑溜溜的雪白馒头,一边在那半个zigong里倾注自己的全部热情,以便让老婆明白,患难夫妻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几根毛所能改变的。 也正因为如此,金燕一反常态,作为回报,她不再像过去那样整天把丈夫当贼一样盯住不放,而是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在外面找女人养亲仍,事实上,李继薇就是在老婆实行开放政策之后才搞上手的其中一个。 对此,吴世兵心存感激,尽量在家里扮演一个好男人好父亲的角色,今晚虽然已经和李继薇约好了一起睡觉,可他还是在下班之后先回家转一圈,陪着老婆和女儿吃过晚饭,才借口出去散步,然后就一路沿着林荫道慢慢的溜达,心里想象着李继薇往日的一颦一笑,忍不住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而此刻,在一栋豪华公寓里,李继薇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她已经洗过了澡,喝过了一杯红酒,身上除了那件半透明的短睡衣之外什么也没穿。 这倒不是她今天格外兴奋,也不是她对吴世兵有多么动情,而是她知道今晚将是关系到自己今后命运的关键时刻,男人的情绪好坏决定着这些年来自己的所有努力是不是将要付诸东流。 她知道吴世兵家里的情况,知道他的老婆被切除了半个zigong,虽然一直以来还有张淼这个情敌,不过从平时男人的片言只语来看,张淼的身子没有自己的吸引力大,因为她毕竟太老了,不够疯骚,只知道让男人埋头苦干,一点情趣都没有,在这方面自己的优势显而易见。 想到这里,李继薇的身子在红酒的作用下慢慢热起来,她躺在那里,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精心保养的肌肤,让自己慢慢变得华润起来,脑子里琢磨着等一会儿要对男人说的话。 门口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钥匙开门的声音。李继薇马上侧身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一只手还没有忘记把短睡裙往上拉一点,让肥大的屁股半遮半掩,她知道男人最爱这调调,每次看见这种情形都会控制不住。 吧嗒一声,原本灯光朦胧的卧室一下就亮了起来。灯光刺得李继薇睫毛跳动了几下,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n sp; 毫无疑问,他想要欣赏自己的身子了,他总是说对自己的身子百看不厌,他喜欢在强烈的灯光下尽情的把玩。一想到男人肆无忌惮的目光就像一名医生一样查看自己的身体,李继薇一张脸变得滚烫。 忽然李继薇觉得一只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掌心里好像还垫着一条手帕。 这个老混蛋,又要玩那种变 态的游戏了。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际,李继薇忽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那手帕上有一股甜香的味道,吸进肺里之后有点热辣辣的感觉。 她一下就睁开了眼睛,首先看见的是一只大手,掌心里果然有一块白色方巾,不过随即她就注意到那只大手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黑色的佛珠,每一颗珠子都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泽。 不是吴世兵!李继薇的身子一瞬间就扭动起来,嘴里发出恐惧的呜呜声,可是身后的那个人一下就压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那只手更加用力地捂住她的嘴。 劫财?戒色?不!不!不!这是谋杀……吴世兵…… 也就是短短十几秒钟,李继薇的身子就由剧烈的扭动变成了一阵阵痉挛,随即就慢慢松弛下来,就像欢愉过后的女人一样,最终软的成了一滩泥,只有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残留着极度恐惧的神情。 “让她睡一阵,再过两个小时把她带到山里面……” 紧接着从外面进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低头仔细查看了一下失去知觉的李继薇,抬头对另外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毫无表情地说道。 “记住,别碰她的身子。”走到门口,那个男人还回过头来特意交代了一句,然后就自顾出门走了。 剩下的两个年轻人看看床上玉体横陈的女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其中一个忍不住伸手轻轻在女人光滑的大腿上抚摸了一下,笑道:“这两个小时我们可是要受罪了。” 另一个走过去把窗帘掀起一角朝外面看了几眼,回头说道:“如果你不想变成太监,最好还是忘掉自己的那个玩意。” “我也就说说,也许老大对她有兴趣呢。” 吴世兵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阴影里,一直抬头看着楼上的窗户,直到里面的灯全部关上,才缓缓转身离去。 不过,他并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家小饭馆,要了两个小菜,一瓶酒,坐在一扇窗户前,一边慢悠悠地喝着,一边就想起了二十年前自己为了一个科长的职位,让老婆去给当时的支行行长送礼,结果,那天晚上金燕深更半夜才回来,浑身酒气,不管他怎么问也不说话,只是躺在床上哭泣。 后来他才发现。老婆送礼送得连内 裤都没了,身上还有几块淤青,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就不用问,不过他也没有问,也不想问,只是把老婆抱在怀里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一个月之后,他就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科长。而当年那个支行的行长名叫李伟,现在已经退休了,他就是李继薇的父亲。 韵真是一个非常敏锐的女人,她能够从别人的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中捕捉到微妙的信息。 而今天早晨,当她走进办公大楼的时候,她从遇见的每一个同事的脸上看出些许暧昧的味道。但是,这种暧昧和上次体检发现她是个雏女的情形又有点不一样。 区别就在于上次人们的笑容中带着点惊异和同情或者不可思议的味道,而今天她却从某些正直的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鄙夷和不屑。一群神经病。 韵真一边琢磨着那些眼神,一边换上职业装,还专门在镜子里把自己看了半天,没有发现能引起别人误解的痕迹。 桌子上有一份关于行里各部门季度考核的统计数据,应该是早上徐萍送进来的。韵真拿起来扫了一眼,储蓄部第一,信贷部在所有的部门中排倒数第三,比上个季度又下降了一名。 韵真的心思不在这上面,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一直让她心神不宁,原本以为徐萍马上就会进来给自己一个答案,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她的动静。 这死丫头今天倒是沉得住气。就不信她今天没有小道消息要向自己汇报,难道还要让自己求她不成? “你进来一下。”韵真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了,拿起电话没好气地说道。 “行长,有事啊?”徐萍规规矩矩地问道,在韵真的印象中,还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秘书这么矜持过。 “哦……吴行长来了吗?”韵真没话找话地问道。 “一大早就来了,看你不在,刚才和张行长一起出去了……行长,你是不是没开手机啊……” 韵真从包里面掏出手机一看,该死。昨天晚上被母亲唠叨的直犯困,忘记充电了。 “他没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不过看他挺着急的……” 韵真暂时忘记了那些暧昧的眼神,她担心昨天自己捅的马蜂窝是不是炸了,心里想着要不要给吴世兵打个电话。 “行长……今天上午信贷处的孙副处长的老婆来过行里了……”徐萍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韵真知道孙涛的老婆胡英是长江路支行的一个出纳,来行里办事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这话要是从徐萍嘴里说出来,那就肯定有文章。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不过,好像是来告你的状……” 韵真见徐萍一脸严肃地说这事,忍不住扑哧一笑道:“奇怪,她告我什么状……我和她八竿子打不着……” 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就不出声了,随即冷哼了一声,问道:“是不是有人嚼我的舌根子?” “反正现在行里面传闻你和孙处长……死灰复燃……说有人看见你们在远东酒店……” “放屁!”韵真一下把手上的文件扔在桌子上,忍不住骂了一句。 徐萍吓了一条,一向温文尔雅的行长怎么忽然口出粗言,一时感到不太适应,连忙解释道:“我……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韵真缓过神来,长长出了一口气,毫无疑问,这是别有用心的人干的别有用心的事,只不过没有想到反击的这么快,虽然只是一个不攻自破的谣言,可用心非常险恶,其目的显然是想把自己的名声先搞臭。 问题是孙涛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他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听任别人怂恿他老婆来糟贱自己?不过,这事应该还有一层意思,和自己昨天推荐他出任新华北路支行行长有关,身处于这种流言蜚语中,在下次的行长会上,自己怎么再好意思推荐孙涛呢。 “啊……小徐,这种荒唐的流言蜚语不要理她……我看谁敢到我面前来说搬弄是非……”韵真恨恨地说道。 徐萍点点头,她注意到行长的脸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真的…… “对了,行长,电脑城的那个人把第一个文件夹解密了,你最近忙,我已经去把文件拷过来了……” “哦。怎么不早说,尽说这些没用的事情……快拿来我看看……” 徐萍把一个u盘递了过去,韵真就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出去,然后马上把u判插进电脑上打开了那个文件,乍一看有点面熟,再仔细一看,竟然和上次那封电子邮件一模一样,一时感到一阵迷惑,随即又把那封电子邮件调出来逐一进行了比对,竟然一字不差。 韵真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就气冲冲地冲出办公室,把那个u盘扔在徐萍面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拿到这个文件的?” “前……前几天……怎么?”徐萍站起身来,心里一阵发虚,低着头不敢看上司。 韵真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你居然敢在我面前玩这种小把戏,你说,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要发那封电子邮件?” 徐萍也不明白自己哪个地方露出了马脚,心里一阵惊慌,不过也不敢撒谎,吞吞吐吐地说道:“行长……其实……其实那个陈默是……是我的男朋友……我不想让你知道……怕你误解……” 韵真一听,闹了半天徐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给自己的男朋友揽生意呢,不过,一听说自己的秘书已经有男朋友了,马上就想起了那天和秦笑愚开的那个玩笑,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至于女孩心里那点小九九她根本就不用去猜。 “你也是的,既然是你的男朋友就早说啊,只要有技术,给谁做不也一样给钱吗?回去告诉陈默,只要他把剩下的那些密码都破解了,我除了那两万之外再给他加两万……”韵真似笑非笑地盯着徐萍说道。 “那两万?你……你给他付钱了?”徐萍吃惊地问道。 “是呀,他没告诉你?” 徐萍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一张俏脸涨的通红,一双手搅在一起,好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韵真看的有点奇怪,还以为自己的秘书有点不好意思呢,笑道:“给钱是应该的,叫别人干不是一样要付钱……” 徐萍这才眼泪汪汪地说道:“行长……我当初就告诉他免费……我真的不知道他要你的钱了……我……我让他把钱还给你……” 其实,徐萍倒不是为了陈默拿韵真的钱生气,而是觉得男朋友也太不地道,拿了钱不但瞒着自己,居然还用那笔钱做好人,想用一把手机占自己的身子,一想到这事就气的浑身颤抖。 韵真可猜不到两个小情侣之间的这些弯弯绕,她也相信徐萍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女孩,多半还是他那个男朋友不甘心白忙活,所以就拿了自己的钱。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让他抓紧时间,做生意吗,钱总是要给的……” 正说着,韵真听见自己的手机在里面响起来,于是丢下徐萍走了进去,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妹夫李明熙打来的。 “明熙啊,蜜月结束了吗?”韵真半开玩笑地说道。 韵冰和李明熙结婚之后,趁着十一大假出去度蜜月了,回来之后韵真和他们还只见过一次面,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少不了应该是吃饭聚会之类的事情。 “姐,你没上班吗?刚才一直打你的手机都打不通……”李明熙的口气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有千里眼啊,我这不就在办公室接你的电话吗?刚才手机没电了……” “你在办公室?”李明熙似乎不信地问道。 “哼,你又不是我的领导,怎么还操这份心啊。”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你们在解放北路的支行出事了?”李明熙似乎感到很惊讶。 “你说什么?解放北路支行出什么事了?”韵真忽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并且应该和昨天的事情有关。 “我现在就在你们支行……你们两个行长也在这里……” “到底出什么事了?”韵真预感到肯定出大事了,市公安局刑警队出警肯定不是小案子。 “这个……”李明熙稍稍犹豫了一下,过了一阵才低声说道:“你们支行被人连锅端了,行长到现在也没有露面,不排除携款潜逃……情况正在核实……怎么?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韵真的一颗心突突直跳,一下子根本无法消化李明熙传来的信息,她首先想到的是,李继薇在绝望之余来了个破罐子破摔,说不定是和吴世兵演的一出双簧呢。按照组织纪律,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吴世兵昨天就不应该把科创公司的事情告诉李继薇。即便这事和吴世兵没有关系,他也逃脱不了责任。 “姐……” “啊,我早上手机没电了,到办公室的时候吴行长他们就已经出去了,没想到出了这事……” “哎呀,姐,你这行长是怎么当的?那你赶快来吧……” 韵真听李明熙居然口出不逊,本想教训几句,可一时也顾不上了,连忙说道:“我马上就过来……” 解放北路支行地处城市cbd繁华位置,是所有支行里面最大的一家,拥有九个储蓄所,职员一百多人,过去年年都是分行里面效益最好的一家。可自从李继薇出任行长之后,这些年也就维持了过去的水平,业绩上一直都没有什么突破,可每年年底的总结会上李继薇总能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的无能辩解。 吴世兵一看韵真走了进来,劈头就训斥道:“韵真,你怎么搞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个人影也找不见……就算手头有事,起码手机应该开机吧……” 韵真涨红着脸没有反驳,心想,这家伙现在气急败坏,自然要拿自己出气了,好在屋子里也只有张淼和保安部长彭景泉在场,并没有外人。 “情况怎么样?”韵真冲张淼问道。 张淼在自己出任副行长的事情上,知道韵真帮了不少忙,虽然属于不同阵营,却对她有好感,于是低声把情况介绍了一遍,最后说道:“目前来看,李继薇出逃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一些重要的账目全部没有了,账面财务还在清算,我们也正在等结果呢,不过恐怕不容乐观。” 韵真瞥了埋头抽烟的吴世兵一眼,说道:“李继薇的动作也忒快了点吧,昨天下午的事情,她竟然连夜把所有账目都搬走了?保安呢?值班的保安难道是死人?” 吴世兵一听,警觉地抬起头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因为昨天下午的事情?昨天下午的事情只是一根导火索,我看她准备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许从汪峰死的那天就开始预谋了……” ≈n sp;韵真对吴世兵的话不置可否,心想,就算李继薇和汪峰狼狈为奸干过不法勾当,但是,目前并没有认定汪峰有什么犯罪事实,李继薇为什么要跑路? 说不定吴世兵昨天威胁她了,就和自己故意让秦笑愚惊走王一鸣的把戏同出一辙,只要李继薇消失了,汪峰又不会再开口说话,吴世兵这一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谁报的案?”韵真问道。 “昨晚行里的两个保安来值班的时候李行长还在办公室没有回去,他们也不知道她在办公室干些什么,今天上午上班之后,财务室的人才发现所有的档案柜都被打开了,丢失了好多账目,他们就给李继薇打电话,可手机一直没有接,所以就把电话打到我和吴行长这里,我们一看问题严重,就给市局刑警队打了电话。” 哼,李继薇如果打定主意要携款潜逃的话,她的眼里只有钱,还管什么账目?她要是有心毁灭证据,那就说明她不想跑,很显然,吴世兵是在贼喊捉贼。 不过,李继薇到哪里去了呢,一想到这个问题,韵真不禁感到浑身一阵哆嗦,灭口两个可怕的字眼闪过脑际,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吴世兵看去。 正好吴世兵也看着她,那张胖脸上招牌式的微笑荡然无存,一双眼睛里面闪烁着一丝凶光,她感到脊背上凉飕飕的,赶紧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67.暧昧的眼神 67.暧昧的眼神 68.玩偶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8.玩偶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8.玩偶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68节玩偶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财务副行长周建和支行的财务科长韩亚芳走了进来。 “怎么样?”吴世兵抢先问道。 “行长,万幸……账面反映的结余和库存对照之后只少了十万元……” “哦,这么说来她可能没来得及……现在看来畏罪潜逃的可能性比较大,只要银行没有损失,后面的事情还要慢慢调查…… 这样吧,支行不能没个管事的,眼下又是非常时期,从行里派人过来一时难以熟悉情况,我看就让韩亚芳同志暂时接替李继薇的职务,等到行长办公会讨论之后再正式任命。”吴世兵说完瞟了韵真一眼,那冰冷的目光哪里还有昨天下午他自诩的人情味。 韵真呆呆地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为什么父亲说自己不是吴世兵的对手了,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顺理成章,行里面的关于自己和孙涛的谣言还没有澄清呢,难道自己现在还能愚蠢地和他争论支行行长的人选? 韵真觉得胸口发闷,有种喘不气来的感觉,只觉得自己被吴世兵玩弄于股掌之间,不仅是现在,一直以来自己就是他手掌里的一个玩偶而已,这一瞬间,她恨不得扑上去在他那张胖脸上扇一个耳光, 就在这时,市局的宋学明副局长和李明熙走了进来,韵真见李明熙只是瞟了自己一眼,就装作不认识似的站在了一边,心想,这小子居然还避嫌呢,难道自己这个大姨子还辱没了他不成? “吴行长,既然只有十万块钱的损失,我们就打算撤了,也许这件事情归纪检部门负责,如果你们要报人口失踪的话,可以和当地的分局或派出所联系。”宋学明说道。 吴世兵赶紧和宋学明握握手,笑道:“虚惊一场,大家辛苦了,这样吧,快中午了,大家吃个便饭……” 宋学明摇摇手道:“饭就免了,我们下面还有事……” 趁着张淼送公安局的人出去,韵真走到吴世兵身边低声说道:“吴行长,在李继薇的事情没有结论之前,我觉得让支行内部人接手她的工作不合适,严格说起来,支行有关的负责人都在今后的调查范围之内。另外,我认为这件事必须马上向总行汇报。” 韵真注意到自己这句话说完之后,发现不仅吴世兵的脸很难看,站在一边的韩亚芳更是一张脸涨的通红,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副行长周建说道:“刘行长,可眼下这个烂摊子也要有人来收拾啊,况且资金并没有什么损失,总不能怀疑每一个人吧。” 韵真脖子一梗说道:“我没有怀疑每一个人,我说的是相关的负责人,再说,这也是为他们负责。” 吴世兵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那照你看眼下谁接替李继薇的职务合适呢?” 韵真盯着吴世兵也一字一句地说道:“信贷处副处长孙涛。” 吴世兵简直不敢相信这女人脸皮厚到如此程度,竟然一点都不避嫌,他已经领教了韵真的倔脾气,这个时候如果给她来硬的,说不定马上就会和自己翻脸,就目前的情势来看,这件事不易再扩大影响,她可以破罐子破摔,自己可伤不起啊! 最终吴世兵在韵真倔强的目光中软下来,犹豫了一下说道:“孙涛在支行倒是有过几年的工作经验,应该没问题,我看就这样吧,张行长最近几天就留在支行协助孙涛清理李继薇遗留下来的烂摊子,同时先做个内部调查,保安部也要派专人整顿支行的安全保卫工作,明天召开各支行行长会议通报情况。” 韵真倒是没想到吴世兵居然会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时反倒有点过意不去,不过随即就想到,吴世兵越示弱,越说明他心中有鬼,解放北路支行的问题肯定不止李继薇一个,也许主要负责人都已经烂掉了。 她注意到韩亚芳一双眼睛一直瞪着自己,明显充满了仇恨,心里不禁又想起了父亲的警告,不能树敌太多。 可有什么办法呢,好在韩亚芳也不是什么人物,多她一个敌人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就让她恨去吧,等到孙涛上任之后,找个借口让她这个科长都当不成,如果还不识相的话,就让她和李继薇作伴去。 韵真觉得自己的心肠越来越硬,正符合了父亲的教导:在关键时刻绝不能心慈手软,如果刚才自己只顾着面子,稍微心软一点,吴世兵就得逞了,看来脸厚心黑的学问并不仅仅是男人的必修课。 诸事商量已定,行里的各位领导各司其职,按照吴世兵的布置忙着灭火,韵真的任务最清闲,她主动要求承担去派出所办理人口报失的手续,吴世兵巴不得马上把她支开,省得再给自己找麻烦,马上就同意了她的要求。 韵真的心情渐渐好起来,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取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胜利,想着刚才吴世兵既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一阵幸灾乐祸。 这件事看来可以告一段落了,她准备接受父亲的建议,把科创公司的事情先放一放,换个角度,集中精力寻找发现吴世兵和王子同勾结的罪证,开辟一个只有她和吴世兵两人角逐的战场,什么刘源李继薇都和她没关系,说白了,自己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吴世兵。 不过,一想到孙涛,韵真的好心情就变成了愤愤不平,自己在前面替他摇旗呐喊,可她老婆却在自己背后放黑枪,难道他连个婆娘都管不住?他怎么还是这么肉呢,想当初在大学那阵,要是他不那么肉的话,自己说不定就和他…… 其实孙涛比韵真要大上两届,他们是在欢迎新生入学的舞会上认识的,当时孙涛已经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了,他请韵真跳了一支舞,交谈之下才知道彼此都是本市人,所以话就多了一点,又聊了一会儿之后,没想到彼此的父母都在银行系统工作,并且互相还认识,这种巧合让两个人慢慢亲近起来。 现在已经记不得两个人是谁主动,在韵真想来还是自己主动的成分多一点,反正他们没多久就超越了一般的同学关系,成了彼此初恋的对象。这在当时的新生里面还引起了一定的反响,毕竟,韵真一入学就被评为校花之一,受到大部分高年级同学的关注。 不过,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像一些人想象的那样亲密到双宿双飞,事实上,他们最多也只是在夜晚的时候手牵着手在校园里的一些阴暗的角落散步,彼此交换情书,即便关系最亲密的时候也就是搂搂抱抱,亲个小嘴什么的,只有一次孙涛大着胆子妄图越界。 韵真记得那是个冬天,两个人坐在校园里的一张椅子上聊天,当天色渐渐暗下来,校园里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的时候,孙涛就把她搂在怀里,一张大嘴寻找着躲躲闪闪的另一张小嘴,最终当然是亲了个够。 可孙涛那天有点痴狂,在亲吻的时候,一只手就不那么老实,先是在女孩的身上摸来摸去,由于穿着棉衣,那种抚摸也没有什么感觉,所以韵真并没有在意,而是沉浸在刚刚学会的亲吻里有点陶醉,可就在这时,孙涛的一只手忽然从她的棉衣下面粗暴地伸了进去。 当时正是天寒地冻的季节,孙涛那只手的温度可想而知,韵真浑身一阵轻颤,嘴里一声惊叫,双手猛地一推,把沉浸在美梦中的孙涛摔了个脸朝天,惊恐地看着站在那里对他怒目而视、呼呼直喘的女孩说不出话来。 ≈n sp; “你流氓!”这是韵真愤怒的离去之前留下的一句话。 最终,孙涛就像纳粹德国的军队一样,在遥望了一次克林姆林宫教堂的尖塔之后,再也没有机会真正进到里面去饱览春光。 不过,导致韵真和孙涛最终分手的原因倒不是偷袭事件,而是在后来的交往中,也不知道孙涛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受到了惊吓的缘故,反正他在韵真面前唯唯诺诺、奴颜婢膝的嘴脸渐渐让女孩感到厌倦了。 况且在后来一系列为人处世中孙涛表现的也不尽人意,这让从小独立自主颇有主见的韵真得出了他是个肉头的印象,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和一个这么肉的男人过一辈子,最终大家和平分手。 然而,孙涛毕竟是韵真的初恋情人,虽然分手了,可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即便在走出校门之后,心里还会不时地想起他。 等到五年之后,两个人再次见面的时候,韵真才知道孙涛也在银行系统工作,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孩子他爹了,而韵真也已经嫁给了王子同,并且已经开始了彼此之间长达几年的那场拉锯战。 记得当时他们在一间小饭馆吃了一顿饭,彼此还回忆起了大学初恋时的一些往事,只是省略了那个尴尬的冬天,吃饭的整个过程始终笼罩着淡淡的伤感,尤其是韵真,虽然她发现孙涛还是那么肉,可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对自己仍然怀有一份纯真的怀念,想想自己现在的老公,她觉得当初还不如给了这个肉头算了。 不过,韵真也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在王子同的折磨下,面对初恋情人,她的心里有着狂热的念头,如果孙涛不是肉头的话,只要稍微主动一点,也许那天晚上两个人很有可能会重温旧梦呢,那样的话,孙涛的脑子里就不会仅仅是对克林姆林宫教堂尖塔的回忆了。 坐在车上想着这些往事,韵真不禁微微脸红,胸口被内衣摩的痒酥酥的,忍不住伸手在胸口轻轻揉了一下,忽然注意到李军一双眼睛正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顿时羞愧的恨不能钻到座位底下去,心里就对孙涛幽幽怨怨的,拿出手机就给他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你准备准备吧,可能马上就要接手新华北路支行……” “韵真……我……我老婆那事请你别介意……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孙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有人在我老婆那里挑唆什么了……对了,她,她翻出了我们过去的那些情书……所以就……” 情书?亏他还保留着那些玩意。“你……我怎么说你好呢,你留着那些东西干什么?既然留着也不保管好,她看见了这些东西自然会胡思乱想,再有人吹点耳边风还不做蠢事?” “韵真,你放心,我会对她说清楚的……” “哎呀,你说什么呀,越描越黑……别管这些事了,记住,新华北路支行可不是分行,水深着呢,你自己多长几个心眼……” “你放心……韵真,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哼,难道你让我失望的还少了?肉头。恨死了。 “行长,派出所到了。” “哦……小李,你不用等我了,先回行里去吧……”韵真说着就下了车。 “行长,要不要我来接你?”李军把脑袋伸出窗外问道。 “不用了……”韵真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说道。 李军盯着韵真的背影看了一阵。嘴里嘀咕道:“行长的屁股真好看……” 新华北路派出所占据着一个单独的大院子,并且所有建筑物都是平房,院子里有一棵大树,起码有几十年的树龄,高大的树冠就像一面巨大的伞盖遮住了阳光。 在寸土寸金的都市中心地带,这个孤独的院子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之所以没有被开发商扒掉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住在里面的人手里有枪的缘故。 院子里停着各种警用车辆,现在派出所有钱了,车辆里面有好几部都是价值在五十万以上的进口越野车。 韵真也不知道秦笑愚到底在哪间办公室,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刚才主动要求来派出所报案的时候,其实潜意识里想着的是可以不用寻找任何借口就能趁机堂而皇之地和秦笑愚见上一面面。至于为什么要见他,一时她自己也想不清楚,或者装糊涂故意想不清楚,她总不能承认自己想他了吧,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同志,请问秦笑愚在哪间办公室啊。”韵真碰见一位四五十岁的警察,赶忙上前问道。 那个警察把韵真上下打量了一番,让韵真出乎预料的是,这个警察,作为一个男人,在打量自己的时候不但没有看见美女时暧昧的眼神,反而流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虽然男人年龄大了一点,可还没有大到古井不波的程度,也许是年轻时被美女伤害过心灵呢。 “你找他有事吗?”警察竟然很不友好的问道。 “哦,我找他报案。” “报案?他不管报案的事情,你可以去接待室报案。” 韵真一听,后悔不该说是来报案的,于是扭捏了一下又说道:“我认识他,找他还有一点私事。” 那个警察本来已经转身走了,听韵真这么一说,又转过身来,这一次把她打量的更加仔细,那眼神就像是在审视一位犯罪嫌疑人似的。 “你认识他?你叫什么名字?” 按道理,这种问话方式如果换个人,韵真早就火了,可她知道警察就这德行,职业病,对每个人都想查一下他的祖宗八代。 “哦……我们原来是同事,我是银行的……叫刘韵真……” “你……你是刘韵真?” “怎么?要不要看看身份证、工作证?”韵真拿出了行长的派头,斜睨着警察冷冰冰地说道。 警察的眼里的一丝疑惑不见了,马上泛起了笑意,惊讶道:“你就是刘行长吧。” “你是……”韵真见对方一口就道破了自己的职务,马上就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哎呀,真对不起……我叫徐召,徐萍就是我的女儿呀……快屋里坐……”徐召忽然表现出的热情让韵真还有点不适应。 “原来是徐所长啊……”韵真忽然又后悔直接来找秦笑愚了,心想,自己刚才那些话会不会让他误会。马上补充道:“秦笑愚在我们行里做过保安,所以我就……” “知道知道……徐萍早就对我说过了……”徐召一边给韵真泡茶,一边说道。 韵真打量了一下徐召的办公室,虽然外面院子里的车都不错,可这间 办公室的摆设家具却很一般,尤其是办公桌、沙发都已经很陈旧了,其他也就只有几个铁皮柜子。桌子上放着一包抽了一半的美登牌香烟,她知道自己的司机李军一直都抽这种牌子的烟,每包五块钱。 韵真知道,派出所所长官虽然不大,权力可不小,尤其是新华北路这样的繁华片区,随便哪家企业都有求着他们的时候,作为一个所长不管怎么折腾一下也不至于抽五块钱的烟吧。 从这些细节来看,这个徐召倒像是一个清正廉洁的派出所所长,怪不得秦笑愚对他赞不绝口呢。 “刘行长,徐萍这丫头在你那里这么久了,没少给你添麻烦吧……她要是不听话,你就替我好好收拾她,现在的年轻人随时都要有人在旁边敲打着才行,不然指不定哪天就会闹出乱子来……”徐召把茶水放在韵真面前,然后坐在她的对面说道,似乎已经把她来这里的目的忘记了。 韵真一听就笑了,平时就听徐萍抱怨过,她父亲对她管的可严了,上学那阵也还罢了,可工作以后还是一点都不放松,就连晚上回去稍微晚一点,都要查问个清楚。现在一听她父亲的话,就可见一斑。 “徐所长,你就放心吧,徐萍可是一个很乖巧的女孩,我喜欢着呢……对了,我听说她最近交了一个男朋友?”韵真话一出口就有点脸红,因为她潜意识里明白自己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谁知徐召哼了一声,拿过一支烟点上,抽了两口才说道:“这丫头也不嫌害臊,八字还没一撇呢居然就当男朋友了……那小子我见过,有点华而不实,我也就同意他们先接触一下,互相了解一下再说……” 韵真一听,这徐召也够保守的,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把男朋友当成一个名分,不过,也难怪他这么慎重,现在的年轻女孩,对她们来说,能够称得上男朋友的,早就在一张床上睡过了。 其实还是以前叫对象来的贴切一些,男女没有结婚之前就叫处对象,大家面对面先相上一阵子,如果合适了就结婚,不合适就拉倒。 而男女朋友就不一样了,既然是朋友,大家就都不能小气,要么出钱,要么出身子,感情好点的互为情人,感情差点的各取所需,没了感情一拍两散,现代男女关系就这么简单。 倒是徐召的思想有点落伍了,把男女关系想的过于复杂,也许徐萍和那个陈默早就已经瞒着他上过床了,干这种事情又不像结婚这么复杂,还要摆场子,随便找个犄角旮旯,裤子一脱就了事。 就像自己一样,稀里糊涂就被王子同在海滩上做掉了,这种事做父母的怎么管得住?除非一天二十四小时把女儿锁在家里。想当初自己认识王子同没几天就被他骗的占了身子,家里的父母哪里知道? 一想起自己的往事,韵真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赶忙扭过脸去,问道:“徐所长,笑愚在你们这里干的怎么样?听说你对他很关照啊。” 一提起秦笑愚,徐召似乎来了精神,哈哈笑道:“刘行长,放走这么好的年轻人可是你们的一大损失啊……不过,他更适合在这里工作,毕竟是部队培养出来的,素质很不错,前一阵还破了一个假币大案,我已经向分局报送了嘉奖材料……不过,我本来有意推荐他当副所长,可分局一直都没有批下来,这年头……” 说到这里徐召不出声了,显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韵真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这年头当个屁大的官都要有门路,如果上面没有人,手里又没有钱,你本事再大也跳不了多高,就算当个普通警察还动用了母亲的关系呢。 “是呀,笑愚确实是个很实在的人……今天他不在所里吗?”韵真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如果秦笑愚不在的话,她就打算办完手续离开这里。 “哦,在,在……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对了,你刚才说要报案……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徐召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韵真的来意。 “哦,是这么回事,我们在新华北路支行的一名工作人员突然失踪了,想请你们帮着查查她的下落……至于失踪的性质嘛,目前暂时还没有定下来……情况比较复杂……” “是吗?我们和你们支行的人很熟悉,那个李行长我也认识……这样吧,我马上派人直接去行里了解情况,尽快处理……” 韵真把身子朝前靠靠,低声道:“这个失踪的职员就是李继薇……” 徐召一愣,仿佛不相信似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昨天晚上我还看见她的车从这里过去……她那辆白色的别克跑车很扎眼,在哪里我都能认出来……” “哦?你昨晚见到她的时候是几点?”韵真惊讶地问道。 徐召想了一下说道:“也就是吃晚饭的时间,七八点钟吧……她经常从这里过……是不是家住在这里啊……” 韵真知道,李继薇的家刚好和这里反方向,她昨晚开着车是要去哪里呢,难道她会开着那么显眼的一辆车逃跑?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这是吴世兵策划的金蝉脱壳计。 秦笑愚还以为所长有什么任务要交给他,一进门却看见韵真坐在那里,顿时眼睛一亮,一声韵真差点叫出口,随即马上意识到所长就在旁边,于是改口打招呼道:“刘行长,你怎么来了……” “哦,我是来所里报案的……”韵真都有点不敢和秦笑愚对视,好像生怕他看透自己的心思。 报案?秦笑愚似乎吃了一惊,把韵真上下打量了几眼,见她好好的没什么异样,这才焦急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家伙还以为自己出什么事了呢。韵真见男人一双眼睛充满了关切,顿时心中受用,一双美目不易察觉地嗔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怎么就不想想好事。 “行里面出了点事……” 这时,徐召放下电话站起身来说道:“笑愚,你先陪刘行长聊着,我去安排一下……” “韵真,到底什么事要你这个行长亲自来报案?”秦笑愚在一把椅子里坐下问道,一边再次感叹于女人那端庄绝俗的美。 “新华北路支行的行长李继薇你认识吧,今天早上她失踪了……”韵真小声说道。 “啊,失踪了?是携款潜逃吗?你应该去市局刑警队报案。”秦笑愚微微一惊,李继薇他当然认识,记得以前她每次来分行办事,只要看见自己,总要风情万种地和他打个招呼。 “人家又没说她携款潜逃……对了……”韵真看看窗外,低声说道:“你们所长说昨天晚上她还开着那辆跑车从这里经过,你能不能抽时间找找她那辆车……我怀疑她在这附近有住处,也许她是藏起来了。” 秦笑愚点点头,似乎韵真是他的所长似的,已经习惯了对她言听计从,忽然想起她上次给自己交代的任务,也低声说道:“你说的那个王一鸣可能也跑掉了,昨天下午我又去了一趟科创公司,结果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两间办公室都锁着门呢。” 韵真一听,高兴地想到,这一下够吴世兵手忙脚乱一阵了,还不上那笔款子看他怎么处理,毫无疑问,那些小公司都是互相担保,这家一出事,那几家肯定也会躲起来,虽然父亲不让自己再纠缠这件事,不过已经够吴世兵这只猪难过一阵子了。 “笑愚,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所里负责查找李继薇,如果发现她的行踪你 可要第一个通知我啊……” 韵真见秦笑愚一脸迷惑地盯着自己,忽然意识到自己只管给他下达任务,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难怪他会感到莫名其妙呢。于是解释道:“这些事和行里面的业务有关,今后有机会我再详细告诉你……” 秦笑愚明白韵真的意思,赶忙说道:“我不想知道你这样做的原因,只是有点担心你……” 韵真看了秦笑愚一眼,马上就低下头去,脸上一阵热辣辣的。他看似不经意的每一句话都透着对自己的……那种意思,自己究竟要不要做出一点回应? 可是总觉得欠点火候,没有那种很强烈的愿望,没有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甚至还有点顾虑。也许自己对他的感觉还一直停留在他那令人同情的身世上,以及他为了那台电脑为自己所做的牺牲上,可作为回报自己帮他解决了工作问题,应该已经不欠他了呀,为什么还会有这种矛盾的心理呢? “笑愚,上次我还说要把徐萍介绍给你呢,刚才听她爸一说,没想到她已经有男朋友了……”韵真本想说点别的,可一张嘴说出的就是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秦笑愚尴尬地笑笑,破天荒大着胆子开玩笑似地说道:“这下好了,看你接下来还打算给我介绍谁。” 韵真嗔道:“怎么?难道是我欠你的,还赖在人家身上了?” 秦笑愚见韵真俏脸泛红,一副娇痴的模样,竟没有了行长的矜持,一时盯着她竟看的呆了,心里只是想到,既然老天爷让我遇见了她,可为什么不把好事做到底呢,今生如果能够拥有这样的一个女人,身为男儿还有什么遗憾的呢,后半生就为她活着了。 韵真很少在男人面前示弱过,即便前夫王子同狂性大发的时候也不曾软弱过,可在秦笑愚不自觉的注视下,低下头去,嘴里娇嗔道:“你这样看着人家干什么?难道人家是罪犯不成?” 秦笑愚脸一红,嘴唇翕动了几下,到嘴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得出来。 韵真看看手表,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吃中午饭呢,肚子里马上就有了饥饿的感觉,不禁问道:“你吃过午饭了吗?” 秦笑愚一愣,惊讶道:“都快吃晚饭了……怎么?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吃午饭?怎么不早说呀。” 韵真不禁恍然,自己离开支行来报案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午饭的钟点,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就报了两个多小时,奇怪的是徐召出去半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他亲自跑到支行了解情况去了?不对呀,该不会是他误解了自己和秦笑愚的之间的关系而故意躲出去了吧。 “这聊着聊着就忘记了……徐所长怎么还没回来?” “先不管他,我带你吃饭去……你这样可不行啊,时间久了影响身体……”秦笑愚站起身来说道。 韵真犹犹豫豫地站起身来,说道:“你上你的班,回头跟徐所长打个招呼,我就先走了……” 正说着,就见徐召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韵真要走,急忙拦住了她,说道:“案子上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韵真道:“既然已经安排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徐召急道:“那怎么能行?我早就让徐萍带话想请你吃顿便饭了,结果你一直没时间,今天正好,你什么也别说,这顿饭一定要吃了走,我都已经订好位置了……刘行长,你放心,这顿饭我自己掏腰包,和所里没有任何关系。” 韵真一看,还真不好拒绝了,可现在距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啊,难道自己为了这顿饭一直在这里等着?再说肚子叽里咕噜的也不答应啊。 这时,秦笑愚趁机说道:“所长,刘行长到现在还没有吃午饭呢。” 徐召一拍脑门说道:“你看我,还以为你吃过午饭了呢,也没顾上问你……算了,也不用等晚上了,现在就走……笑愚,你也来陪陪你们刘行长,她是你的老领导,也不是外人……” 秦笑愚看看韵真,见她低着头不出声,好像并不反对,就点点头答应了,只要能和韵真在一起多待一分钟他也求之不得。 山里的天色比平原地带黑得早,八点一过,山谷里已经夜色如漆了。进入冬季的北山别墅区基本上已经人去楼空,只有靠近东部的刘源那栋别墅还有灯光透出,就像一盏指明灯一样引导着吴世兵的车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停车场。 由于刚刚下过一场秋雨,空气清冽而冰凉,吴世兵从温暖的车里下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不过,他借着从大门里透出的灯光高兴地看见刘源亲自站在门口迎接他,而那个貌似老管家的古叔却不见踪影,也难怪,被自己在电话里臭骂一顿,他这个时候也没脸出来见自己。 “一路辛苦。”刘源和吴世兵握握手。 “我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了,对了,先恭喜你当上了省政协委员……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咱们喝一杯,在山里面要是不喝酒的话,我的关节炎肯定要犯……”吴世兵唠唠叨叨地说着,一边跟着刘源进入了上次来过的那间书房。不过,这一次房间里没有人,没有看见他那个未成年的干女儿。 “白的?红的?”刘源打开墙上酒柜的门问道。 “要烈的……驱驱寒……”吴世兵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搓着双手舒服地陷入一张沙发里,他注意到房间的光线很暗,以至于在远处斟酒的刘源看上去只有一个朦胧的影子。 “伏特加,怎么样?六十五度,足够排除你心里的那点寒气了……”刘源把一只杯子和一瓶酒放在吴世兵的面前,然后在对面的一张沙发里坐下,拉过旁边的一块毯子盖在双腿上。 吴世兵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感觉一条火龙从喉咙里一直窜进了胃里头,忍不住大口地喘着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源笑道:“你还以为自己是年轻的哥萨克呢,像你这把年纪的人最好悠着点,别着急,今晚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喝……” 吴世兵听刘源语气中有嘲弄的口吻,挑衅似地又喝了一口,这次感觉顺畅多了,浑身的血液运行起来,太阳穴上的两根动脉血管砰砰直跳。 “我听说你前几天在这里举行了一个金盆洗手的仪式?” 刘源一愣,心想,这么秘密的集会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那个女人告诉他的?她可是以守口如瓶不管闲事著称,这么些年就凭着这个品质她获得了很多人的信任。也许是古叔的哪个手下走漏了风声,看来他倒是挺关注自己的行踪。 “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什么金盆银盆的,也就是以前几个老兄弟叫到一起聚一聚,本来倒是想请你也来参加的……可都是一些江湖人物,可能不对你的胃口……” 吴世兵嘿嘿笑道:“我倒不是想来参加你的聚会……可你打算悄悄的收摊子最起码也要通知我一声吧,让我也好有个准备……” 刘源把酒杯和一瓶酒放在桌子上,身子前倾,严肃地说道:“我倒是想收摊子来着,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见好就收,急流勇退方显大丈夫本色。可谁 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那边会闹出乱子来呢,要不是信得过你,我还以为你是成心不让我抽身呢。” 妈的,没想到他的疑心这么重,看来他是真的想把自己洗干净了过快活日子,可哪里有这么容易?要退大家一起退,否则谁也别想拍屁股走人,难道丢下一个烂摊子让自己一个人去收拾不成? “要说急流勇退,我比你更渴望,我的年纪可比你大多了……不过,谈何容易啊,我每天早上起来,只要一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就想想自己做过的哪件事有可能在今天会被人翻出来,这种日子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说,难道我就不想睡个安稳觉?” 刘源笑道:“你说的也未免太夸张了,我估计你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是看看身边睡着的女人是谁吧……”说完一阵哈哈大笑。 吴世兵一阵恼怒,不过他就不信刘源真的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他这种无所谓的样子肯定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在他面前低三下四,这是一种逆反心理,显然是为了他曾经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而报复。 68.玩偶 68.玩偶 69.双胞胎姐妹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9.双胞胎姐妹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9.双胞胎姐妹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69节双胞胎姐妹 “信不信由你……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那十几家买来的小公司必须尽快全部清理干净,归还银行全部款项。” 刘源皱皱眉头,不悦道:“有这个必要吗?我去哪里一下弄这么多现金,香港、台湾、新加坡那边都等着要钱呢……最快也要半年时间,你们银行也必须讲信用,没有到期就让人还钱,这不是笑话吗?你扳着指头算算,我什么时候欠过你一分钱?” 吴世兵舔舔嘴唇,似乎有点理亏,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推卸责任的理由。 “原本是没这个必要,可情势变了,其实,刘韵真也就是去了一趟科创公司,虽然她心里怀疑,可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甚至都没有直接跟我说…… 可那个叫王一鸣的老板竟然吓破了胆,躲得影子都找不见,公司也关门了,他还有一个多亿的窟窿没有补上,这笔钱我可拿不出来,所以只有你来想办法了,刘韵真那边可虎视眈眈地盯着呢,只要把钱拿回来,我有办法堵她的嘴。” 王一鸣?刘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他已经不太插手业务上的事情了,所以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不过,吴世兵说的情况引起了他的重视。很显然,那个王一鸣并不是吓破了胆,而是趁着这个机会想吞掉那一个亿,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他发生,行有行规,如果就此算了,其他的人也跟着学怎么办? “这事我会让古叔去处理,你放心,银行的钱放在我这里跟放在你们银行的金库里一样保险,区别就是放在金库里不会生儿子,放在我这里每时每刻都在让你当爹呢。” 吴世兵就知道刘源不会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他不去理会刘源的俏皮话,警告道:“时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最近我准备马上派刘韵真去国外考察,这样可以赢得一个月的时间……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总行那边已经注意到最近行里面发生的事情了,也许是刘韵真和总行的副行长储慧透露过这些事……” 刘韵真,刘韵真。刘源嘴里念叨了几遍,脑子里想着那天在婚礼上见到她的情形,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我看那个女人也不像是什么厉害角色,你怎么就摆不平呢?是不是怜香惜玉舍不得下手啊。” 吴世兵呲地一笑,喝了一口烈酒,呲牙咧嘴地说道:“那是你的长项……我现在算是搞清楚了,原本还以为她是什么正人君子呢,没想到她之所以这么折腾我,完全是因为当年王子同那件事……当然,她的野心也不小,她急着坐我的位置呢。” “哦?她和王子同有什么事?”刘源感兴趣地问道。 吴世兵不回答刘源的问题,而是盯着他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她有点意思……不是我打击你的自信心,那个女人你还是省省心吧,当年王子同就是最好的例子,除非你杀了她,否则休想驯服她,我觉得她心理上有点问题……” “我 操……”刘源一下仰倒在沙发里说了一句粗话,嘲讽道:“你们银行真是无奇不有,一个心理上有问题的女人竟然被你提拔成了副行长,说不定她哪天心血来潮一把火把你们金库的钱烧个干干净净。” “我已经跟你说过一千遍了,不是我要提拔她,而是不得不提拔她……”说完就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一边继续给自己斟上,一边说道:“当年那些事情你不知道,那时候你还在敲铁皮卖桶子呢。” 妈勒个逼的,他就惦记着老子这点事。刘源在心里骂了一句,突然问道:“你不是说刘蔓冬找了个男人帮你摆平她吗?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吴世兵气愤地说道:“我也奇怪呢……当时想的太简单了,原本以为她干茶烈火,遇见个美男就奋不顾身了,没想到这招竟然不灵,还白花了这么多钱,我甚至怀疑刘蔓冬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刘源摆摆手说道:“我们不要去怀疑这个女人,不然你我在这里还能坐得住?照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刘韵真不是心理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吴世兵问道。 “很简单,她可能识破了你的诡计……然后就来了一个将计就计……所以你才会这么被动……” “不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刘蔓冬一直都是个靠得住的女人……她还不至于……” 刘源打断吴世兵的话,说道:“我总觉得刘韵真一直是引而不发,按道理来说她凭着科创公司和李继薇的事情就可以闹得你鸡犬不宁,可她总是碰一下马上就撤退了,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吴世兵警觉地问道。 刘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一直认为是刘定邦在背后指点,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还没有找到足以置我于死地的证据,一旦她……” “她根本就没必要置你于死地,她只要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引起上面的注意就算达到目的了,请问,你经得起调查吗?” 刘源的口气听上去有点事不关己的意思,这让吴世兵很不满,酒精渐渐地蔓延到了大脑,他觉得一切都显得有点神秘起来,就连刘源都好像难以捉摸。 “事情已经明摆着……我们没有必要再去分析她的动机了……上次说的刘定邦的事情怎么样了,你不但没有动手的意思,好像最近和他老婆还走的挺近啊……” 刘源嘿嘿奸 笑两声道:“世兵,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我是个生意人,不会随便去杀人的……再说,我和刘定邦又没有仇,你和王子同干那些事情的时候,我还在小街道敲铁皮桶子呢,咱们各是各,你和王子同的事情我是不会去浑水的……” 吴世兵一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心想,这个大老粗以前没这么机灵啊,看来那个古叔这几年给他传授了不少人生道理。 “你说的不错,可你应该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你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像敲诈,或者说有点像威胁啊……” 吴世兵见刘源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瞪着自己,心里禁不住一阵胆怯,不管怎么说,这个暴发户要是狠起心来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况且,他现在要是想干点什么事根本就用不着他亲自动手。 一直以来就有传闻,刘源的财富基本上是靠走私和贩毒积聚起来的,而背后给他撑腰的不仅有政府官员,还有本市和来自台湾的黑帮,那些和他合作的台资企业实际上就掌控在台湾黑帮的手里。 要不然他为什么要金盆洗手呢?那个接替他的神秘的古叔,在本市名不见经传,很可能是来自台湾的高人。 “我的刘总,我们之间相互威胁没有丝毫意义,我知道你想隐退。可在隐退之前起码也要考虑一下我的处境吧。 你拍拍屁股可以远走高飞,可我往哪里去呀,最近总行又给各行分来几个内保,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他们的任务就是监督各行的行长,连买张机票他们都会马上知道……我最近真的是寝食不安呐……” 吴世兵说到最后差不多 带上了哭腔,既然硬不起来他只好示弱了,他知道刘源现在是野心膨胀,也许让他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比跟他说道理更有用。 果然,刘源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亲自给吴世兵斟满酒,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看你……我也就开个玩笑……” 随即把嘴凑到他耳边说道:“汪峰已经死了,李继薇也……你还怕什么?刘韵真再怎么折腾也拿不到我们的证据…… 不过,你要预防的倒是以前和王子同干过的那些事情……这个嘛,我虽然不愿意插手,你倒是可以找古叔给你帮帮忙,只是你昨天在电话里可是有点过分啊,就连我都对古叔敬三分,你居然骂他什么东西……不过你放心,古叔心胸宽广,他不会跟你计较的,只是你可能要出点血……” 吴世兵气的心理直骂娘,没想到他竟利用黑帮分子敲诈自己,可话说到这个份上,刘源显然是不会帮这个忙了,说不得花点钱买个平安,他说得对,汪峰李继薇都不会开口说话了,周建这几年早就开始把账目清理的干干净净,如果刘定邦也能闭嘴的话,刘韵真早晚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到那个时候才能高枕无忧啊。 “破财免灾吧……你替我向古叔打个招呼……” 刘源点点头,喝了一口酒,说道:“咱们现在来谈谈汪峰的事情……” 吴世兵一听就明白他要谈什么,没等他开口就说道:“刘总,你还信不过我,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亲兄弟明算账,谁也不会少谁的一分钱,汪峰死的太突然,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话,那笔钱真的不知道他藏在了什么地方,我原本还指望能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可……” “可电脑不知去向对吧……” 吴世兵点点头,见刘源腮帮子上肌肉抽搐,一时汗都下来了。“我怀疑这台电脑在刘韵真手里……” “世兵,你真的老了,怎么什么事情都推到这个女人身上,难道她能掐会算、知道汪峰什么时候死、甚至知道那台电脑里藏着几个亿?” 吴世兵哭丧着脸说道:“可只有那台电脑这么点线索,我是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刘韵真确实和那个保安接触过,你想,要不是男女私情,她一个行长跑到那个保安的家里去干什么,我不信她那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会和那个保安在一起苟且,多半和那台电脑有关系……” 刘源直愣愣地盯着吴世兵,看的他浑身不自在,只好端起酒杯心烦意乱地喝了一口,觉得脑袋开始有点沉甸甸的感觉,已经有几分酒意了。 “那就在那个保安身上多下功夫……不能就让这笔钱和汪峰一起埋掉吧……” 吴世兵点点头说道:“我已经安排了,如果这台电脑真的在他手里,这次他应该会说实话了……这事我回去再和古叔商量一下……” 刘源一拍吴世兵的肩膀大声道:“好,就看你的了……好了,咱们别再一晚上都说这些烦人的事情,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今晚就找点乐子吧。” 说完,刘源就朝吴世兵神秘地眨眨眼睛,然后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两个二十来岁的少女走了进来。 吴世兵不禁觉得眼前一亮,就连原本昏暗的屋子仿佛都亮堂起来,眼前的两个少女不仅美艳惊人,最让他吃惊的是,两个人基本上长得一模一样,不用猜就是双胞胎姐妹,他真不知道刘源是从哪里物色来的这些姑娘,刘蔓冬可从来没有给自己提供过这种货色,也许是自己太小气了,舍不得花钱的缘故。 …… 吴世兵不愧是一匹究竟沙场的老马,在他的精心运作之下,科创公司的消失和李继薇的失踪被他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最终得出了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并且也为上级部门所接受。 官方公开的调查报告是这样的: 李继薇在担任新华北路支行期间,和分行信贷处长汪峰勾起来,利用手中职权,采取编造虚假材料等手段,伙同科创公司总经理王一鸣骗取银行贷款一亿元人民币。 由于事情败露,李继薇和王一鸣仓皇出逃,目前已经由公安机关通报缉拿,骗取的贷款也正在追缴之中。 鉴于本案的教训,市工商银行分行已经做出决定,近期将在整个系统进行大规模的自查自纠活动,分行每个处室、各支行都要认真做好自查工作,写出自查报告,发现漏洞,制定切实有效的整改方案。 整个自查自纠活动为时半年,分为三个阶段进行,第一阶段:领导重视,成立自查自纠领导小组,组长由行长吴世兵担任,副组长由副行长刘韵真、张淼、周建担任,组员由纪检部门的同志和各支行的行长组成。 第二阶段:统一思想。各处室、支行都要组织职员认真学习总行的有关文件精神,学习各项规章制度,不能走过场、走形式,每个人都要写出学习心得,字数不能低于两千字,否则和年底的绩效挂钩。 第三阶段:自查自纠。各处室、支行要针对本部门的具体情况展开自查自纠,发现漏洞和隐患,写出自查报告上报领导小组审核。 第四阶段:整改阶段。各处室、支行必须根据查出的漏洞和隐患制定切实可行的整改方案,务必做到三个不放过,五个不留情,切实营造一个科学良好的金融秩序和运行环境。 第五阶段:表彰阶段。整改活动结束后,要对本次自查自纠活动中涌现出来的先进部门和个人进行表彰,并给予物质奖励,对那些拒不整改的部门和个人要严厉处罚,绝不姑息。 …… 韵真看到这里把那份文件一下扔在桌子上,鼻子里哼了一声。好一个自查自纠,简直就是贼喊捉贼,看来这事也就这样了,汪峰不会说话,李继薇下落不明,吴世兵现在算是可以安心了,只要他一闲下来说不定就要想着怎么折腾自己呢。 果不其然,就在韵真琢磨着吴世兵后面会有什么动作的时候,桌子上的内部电话响起来,吴世兵让她去一趟他的办公室。倒要看看他又有了什么新花招。 “韵真,来坐下……”吴世兵又恢复了往日的热情,看见韵真进来,一边让座,一边还亲自给她泡了一杯茶。“最近忙坏了吧,本来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看来又没指望了……” 韵真笑道:“我再忙也比不上你啊,看看你眼睛里都是血丝,我看你倒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吴世兵对韵真的冷嘲热讽也不在意,坐回到椅子上,点上一支烟,笑眯眯地说道:“叫你来有两件事……第一件嘛,我征求了行里几个领导的意见,他们也同意孙涛出任新华北路支行的行长职务,还没有宣布呢,我提前告诉你一下,好让你放心……” 韵真听了,呲地一笑道:“行长,你什么意思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该不会也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吧。我也只是从工作考虑提出的个人建议,如果你觉得孙涛不合适也可以考虑其他的人选,怎么搞的好像是我卖人情似的……” 吴世兵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引来她一顿粗暴的反击,连一点含蓄都没有,看来她这副行长越当脸皮是越厚了。 “好好,不提这件事……另外,你准备一下,过几天就准备去国外考察吧……” 韵真奇怪道:“怎么提前了?不是说下个月吗?” 吴世兵笑道:“原定的时间确实是下个月,不过,前几天接到总行的通知,过几天在北京有一个银行界的战略研讨会,原本我是打算亲自去参加的,可你也看见了,家里面这一摊子事…… 所以,你就代表我出席一下,再说,你的理论水平比我高,我做做实事还行,动笔杆子可不敢和你比,你去参加这个研讨会更合适,希望你能把一些好的理念带回来,明年咱们行在战略理念上也要做一些调整,老观念看来是不行了…… 北京那边的会开完之后,差不多也就到了出国考察的时间,你也就不用来回跑了,在北京轻松几天,然后就直接去吧……” 韵真心里冷笑一声,什么转变理念?可能是转变你怎么捞钱的理念吧。不过,这件事自己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目前和吴世兵之间暂时没有什么大的冲突,日子可能相对会平静一点,再说马上就要到年底了,银行也开始扎账,除了一些繁琐日常事务之外也没什么让自己操心的,干脆就趁这个机会出去转转。 再说,这次出去考察的不仅有其他银行的一些高管,听说还有银监会的高层领导,趁这个机会和他们认识交流一下无疑可以拓展自己的人脉关系,总不能一辈子都依仗父亲的余荫吧,最终还是要建立自己的圈子。 吴世兵见韵真沉吟着不出声,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她,似乎担心她不去。 “韵真,行里面的其他副行长可是眼巴巴盯着这次机会……如果你……” 韵真还没等吴世兵说完,马上打断他笑道:“我看现在也就我闲一点,这个学习的机会就让给我好了……” 吴世兵马上眉花眼笑,点点头说道:“你是我们行最年轻的副行长,这种难得的学习机会当然首先考虑你,把那些快退休的人派出去岂不是浪费……对了,你准备带谁和你一起去?身边总要有个人帮你提提箱子吧……” 韵真想了一下,按道理来说,她可以从信贷处的副处长里面选一个人,可现在孙涛去了新华北路支行,还有两个副处长,一个五十多岁,另一个被抽调到政府的一个项目上去了,显然,自己的部门里没有适合的对象,剩下来只能从哪个支行选个副行长了。 不过,这次考擦带谁出去,韵真并不在乎,不管带谁出去,也就是跟着自己旅游一趟,沾点便宜,反正也不能带自己的家人,所以干脆就卖个大方,让吴世兵自己决定好了。 “吴行长,出国考擦是组织派遣,我自然服从组织安排……带谁你说了算。” 吴世兵一听,心想,我的乖乖,你要是真的这么听组织的话,老子疼你都来不及,没想到一下子小嘴就变得这么甜了,谁还不知道你浑身带刺呢。 “哎呀,我其实也替你考虑了半天,你说派个中层干部吧,他们这个时候哪里抽得开身?如果派个一般的职员吧,我又担心你有意见……” “我不是说了吗?一切听从组织的决定……” 韵真见吴世兵装模作样一副为难的样子,心里倒是充满了好奇,一双眼睛盯着他,倒是想看看他究竟给自己派个什么人? “既然你这么说,我看就让办公室的李军跟着你去吧,反正也就是你的一个跟班。” 韵真一听,心里就有点不痛快,觉得吴世兵有点羞辱自己的味道,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副行长,如果是业务出差,起码也得带个懂点业务的业务员的吧,像这种参加考察和大型会议性质的出差起码也要带一个科级干部,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派了一个司机? 如果他不是成心贬低自己的话,那就说明这个李军和他有什么特殊关系,要不然也不会亲自出面替他安排一次免费的旅游了。不过,自己前面已经说了听从组织安排,一时还真不好推脱。 韵真抬头见吴世兵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只好怏怏地说道:“我倒是没意见……不过,既然只是作为一个跟班,与其带一个司机,我还不如带我的秘书去呢,她可能更有用一点,毕竟,我又不开着车出国。” 吴世兵明显看出韵真不高兴,心想,没必要在这点小事上和她过不去,她愿意带谁就带谁吧,只要早早地把她打发出去就行了。至于那个李军,也就是张淼的一个什么关系,想借这个机会安排他出去转一圈,回头就直接告诉她韵真不愿意,让这两个婆娘互相嫉恨去。 “那就这样吧,你就带你秘书一起去吧……其实我也同意你的意见,不管怎么说徐萍也是个本专业的大学生,好好培养一下将来还能成为行里的业务骨干,那个李军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带他去有什么用……不过,这是办公室安排的人选,你还是跟张淼沟通一下吧……” 韵真这才明白,原来那个李军是张淼的关系,肯定是她在吴世兵跟前说了什么,心想,既然这样的话,别说不带他出差,等回来之后,连这个司机都要换掉,搞了半天,张淼在自己眼皮底下安排了一个耳目呢。 回到办公室,韵真坐在那里琢磨着走之前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因为这次出去起码要一个月左右,手头的事情都要做个安排, 工作上的事情倒也没多少,王明哲虽然年纪大了,可经验丰富,即便没有自己这个副行长,他也能得心应手,况且吴世兵从来就没有真正给信贷部门放过权,只要牵扯到大一点的款项,他都要亲自过问。别说自己出差一个月,就是一年不回来也无所谓,也许自己不在行里他们才高兴呢。 撇下工作方面的事情,韵真自然就想起了柳中原,一想起他难免就会想起那个难忘的夜晚,明玉高亢的呻吟就会出现在耳边,心里面就会像打翻了五味瓶辨不出滋味。 不过,在一阵愤怒之后,除了被那一幕勾起的欲火还不时在体内鼓荡之外,她的脑子却渐渐冷静下来。 当她意识到自己身份的同时也马上意识到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这一幕无疑是一桩彻头彻尾的丑闻,如果传出去,别说自己的前程,就连做人也抬不起头来。 所以,她选择了沉默,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去找明玉闹或者找那个下流胚算账甚至马上把他赶出去都属于不理智的行为,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把事情闹大。 本来她是打定主意找个合适的时候和明玉谈谈,开诚布公地谈谈,把话说明白,如果明玉真的爱上了柳中原,那么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卖个大方把那个下流胚让给她好了,并且趁机让他搬出去,正好不露痕迹地结束这一场闹剧。 当然,韵真也不是真的心胸开阔到把自己喜欢的男人让给明玉的地步,除了怕惹出丑闻之外,还有三个原因,一是秦笑愚的影子慢慢占据了她的芳心,虽然眼下还没有想的那么明白,可那种感觉还是实实在在的,说实话,当她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嫉妒愤怒的要发狂的时候,秦笑愚的影子就像是一场春雨慢慢浇灭了心中的怒火。 其次,这段时间和吴世兵之间的明争暗斗占去了她大部分的精力,对家里的事情无暇顾及,一拖再拖,一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不过,她暗地里也知道,如果柳中原真的对她有意思,那么这种无声的冷落对他才是最大的折磨。 第三个原因她自己也不会承认,完全属于心理因素,在潜意识里她对这场游戏还有着某种眷恋,不管怎么说,给她寂寞单调 的生活带来了刺激和快 感。即便在看着明玉和柳中原操 干的时候,她的心也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愤怒归愤怒,却并不厌恶,甚至隐隐还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期待,至于期待着什么,白天是不敢想的,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她才敢想这个问题。 所以,韵真打定主意,在出差回来之前不去碰那个不痛不痒的伤口,继续保持沉默,让他们在时间中慢慢发酵,看看最后能酿出什么隐秘而又刺激的后果。反正那只福娃的眼睛会记录一切。 不过,在走之前,韵真很想去看看秦笑愚,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总不能直白地告诉他,自己要出差很长一段时间,专门跑来和他告别的吧。那样岂不是很没面子。 最后韵真想到了李明熙和韵冰,不管怎么说走之前总要和家人聚一次吧,也许可以暗示韵冰,让她再暗示自己老公,把秦笑愚也一起约出来。 想到这里,韵真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拿起手机给妹妹打电话,没想到打了几次都关机。咬着嘴唇想了一下,干脆给李明熙拨了一个电话。 “姐,什么事?我正开会呢?”李明熙的声音压得很低。 一个小警察能有什么重要的会好开,装模作样的。“明熙,晚上有空吗,约上韵冰一起吃顿饭,对了,韵冰的手机为什么老关机啊……”韵真才不管他开什么会呢。 “姐,没时间……晚上有任务……” “你少来……感情你比局长都忙?告诉你,我明天就要出差去了,好心好意请你们吃顿饭,竟然还推三阻四的,什么意思啊……” “姐,真的没时间……市里面昨天发生了命案,死了一个人……” 命案?真倒霉。 “什么人死了……没你就破不了案吗?” “姐,领导不给假啊,你和韵冰去吃吧……等你回来我请客……” 韵真失望地丢下电话,原本见秦笑愚也只是一个冲动的想法,可给李明熙打完电话之后,不知为什么。这个想法变成了强烈的愿望,好像今天不见秦笑愚一面就过不去似的。可是如果李明熙不来,叫上秦笑愚就更没有理由了啊。 就在韵真失落的索然无趣的时候,只见徐萍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还顺便关上了门。小道消息又来了,并且肯定和自己有关。韵真抬头看了徐萍一眼,假装不在意地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竖起了耳朵。 “行长……你忙呢……”徐萍鬼鬼祟祟地问道。 “有话就说……”韵真头也不抬地说道。 “哦,那个……行长,过两天你是不是要出差啊……”徐萍小心翼翼地问道。 韵真抬头再次看看自己的秘书,只见她竟然一脸兴奋的表情,马上就明白她不知道已经通过什么渠道得知自己要带她出差的事情了。吴世兵当然不会亲口告诉她,多半是从办公室那边得到的消息,不过,也够快的了。 “是呀,你听谁说的……”韵真故意吊徐萍的胃口。 “刚才李军说的……” 这就对了,吴世兵已经告诉张淼了。“他说什么?” “他说……我也去呢……” “那你想不想去?” 徐萍差点高兴的跳起来,兴奋地问道:“行长,你真的要带我出国?” 韵真没好气地说道:“看你那点出息,难道去趟国外就这么高兴啊。” “哎呀,行长,人家可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别说外国,就算带我去趟北京也求之不得呢。” “那好吧,这次都满足你的愿望……对了,你那个男朋友手头上的事情怎么样啦。” “我昨天还给他打电话了,他说还要一段时间……” “那你就勤催着点,女朋友交代的事情他也敢拖拖拉拉?” “行长,其实……我们也算不上男女朋友……”徐萍扭捏地说道。 韵真抬头盯着徐萍略感意外的说道:“上次你自己说他是你男朋友……怎么现在又……” “反正不像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徐萍红着脸辩解道。 韵真扑哧一笑,嗔道:“难道你知道我怎么想?小小年纪鬼心眼还挺多……” 徐萍扭捏了一阵,想起了一件事,往前走了几步低声道:“行长,我今天听我爸说,有人向他们分局告秦笑愚的状呢。” “哦,告什么状,谁告他的状?”秦笑愚的名字终于让韵真扔下了手上的道具,惊讶地问道。 “具体是谁我爸没说,好像是告秦笑愚道德败坏,私自盗窃银行贵重物品拿到市场上倒卖,并且说他是被银行开除的,这样的人没资格进公安队伍……你说除了我们行里面知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韵真半天没出声,连徐萍都能猜出谁在告状,她自然心知肚明。这件事肯定和张淼有关系,要不就是她指使保安部出的面。 他们这样揪着秦笑愚不放到底有何用意?难道秦笑愚被派出所开除他们才甘心?没这么简单,秦笑愚一个小人物,和他们无冤无仇,没必要这么往死里整,看来一切还是为了那台电脑。 不过,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原本以为这台电脑已经被人遗忘了,怎么突然又被他们想起来了呢?秦笑愚没有工作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去找过他,现在他身为警察,他们反而又采取这种策略,岂不是在绕弯子嘛。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以前并没有认识到那台电脑的价值,丢也就丢了,现在也许已经清楚那台电脑意味着什么了,所以,对那台电脑势在必得,或者非要搞清楚它的下落。看来他们要从秦笑愚身上动手了。 “徐萍,关于那台电脑的事情不许你告诉任何人,你明白吗?”韵真严肃地说道。 徐萍点点头没有出声,渐渐意识到陈默手里的那台电脑里面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并且和最近行里面发生的事情有关。 “对了,你知道秦笑愚的手机号码吧,你去给他打个电话,就说下班之后我去所里见他,有事要和他谈……” 韵真在为秦笑愚担心的同时,最终找到了一个和他见面的正当理由,并且这个理由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见他一面,而是确实有必要和他谈谈电脑的事情。 再说,秦笑愚是母亲找人安排进公安系统的,如今被张淼揭发出这桩丑行,传出去母亲也没面子,说不定还会怪自己隐瞒秦笑愚的劣迹呢。 ≈nbs p; 柳中原借着酒劲和明玉在韵真的家里疯狂了一晚上之后,他接连五六天没有回别墅去,这让明玉很高兴,特意在距离会所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不大的居室,做为和柳中原幽会的场所,这一段时间,会所关门之后,他们就住在这套租来的屋子里。 对明玉来说,那天晚上的疯狂是一个标志,既然男人敢把自己带到韵真的家里颠鸾倒凤,不管他对她是不是贼心不死,起码说明他有自主性,并没有因为韵真的束缚而失去自由。 况且,这段时间男人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一样待在自己的身边,连别墅都很少去了,这让她的占有欲渐渐膨胀起来,琢磨着找个机会和韵真摊牌。 然而,明玉哪里知道柳中原内心的想法,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一直忐忑而又焦急地等待着韵真的反应,并为此想好了各种对策。 69.双胞胎姐妹 69.双胞胎姐妹 70.迷途羔羊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0.迷途羔羊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0.迷途羔羊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70节迷途羔羊 在他看来,韵真的反应不会超出三种情况,一是恼羞成怒马上赶他出门,如果发生这种情况的话,他就准备毫不留情地和她翻脸,有可能的话让她看看自己在床上那副迷死人的模样,以她现在的身份,肯定不会等闲视之,接下来就可以和她好好谈谈了。 当然,如果韵真对他确实有点意思的话,那么她很可能不会轻易地放弃自己,按照她的性格,即便自己得不到也不可能让明玉捡个便宜,所以,她很可能会像男人争女人一样和明玉争自己,等争到手之后再把自己像垃圾一样抛弃,从而找回内心的平衡。 如果出现这种局面,他准备继续脚踩两条船,就像个受气包一样看着她们火拼,说不定趁机把韵真弄上手也说不定,那样的话,刘蔓冬那里也就可以交差了。 第三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刘韵真这个人喜怒哀乐无常,做事常常出人预料,也许她哪根神经不对劲,或者她以前对自己那副不在乎的样子只是装出来的,其实内心早就爱上了自己呢,只要她稍稍有这方面的一点暗示,那就只好辜负明玉的一番心意了,他随时都准备好投入她温暖的怀抱。 然而,让柳中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猜测的三种情况都没有发生,韵真没有赶他出去,也没有来找明玉揪头发吐口水,表达愤怒和妒忌,更没有跑来哭哭啼啼地告诉他,过去她错了,不该那样对他,其实她从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就爱上他了,请求他的原谅,求他离开明玉,回到她的身边,继续替她看家护院。 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来得比以往还要平静。好像韵真根本就不知道他把明玉带到别墅去过一样,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她是个木头人?可安装在她卧室和卫生间的两只眼睛清楚地记录了她那天晚上近乎疯狂的反应,怎么睡一晚上起来之后就悄无声息了呢,难道她得了健忘症? 柳中原渐渐焦躁起来,他不要这么平静,他盼望着来一场狂风暴雨,以便让他结束这场折磨人的游戏。 为了摆脱心中的忐忑不安,他每天晚上都和明玉躲在出租屋里吸食k粉,他已经让明玉相信这种新型的玩意根本不会让人上瘾,只能给人带来快乐,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在吸食了k分之后,他和她疯狂地纠缠,许下种种无法兑现的诺言,编造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讲述最有想象力的作家都写不出来的美丽邂逅,哄得明玉又哭又笑,沉浸在一种低智商的幸福之中不能自拔。 一个星期之后,柳中原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毫无声息的压抑世界,他找了一个借口悄悄地回了一次别墅,当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他听见自己的一颗心砰砰直跳,总觉得门上的锁肯定已经和手里的钥匙不匹配了。 不过,他又一次判断失误,当那把锁咔哒一下应声而开的时候,他心里长叹一声,那个曾经让他痴迷,让他心颤的女人一瞬间就变得索然寡味。 因为她在他的心目中不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冷漠、神秘、令人不可思议的动物,监控中那些令人热血的画面和现实中的人彻底分离了。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宁可每天对着那些画面自摸,也不愿意面对活生生的人,因为她让他的内心感到了恐惧。 柳中原在别墅里只待了一个小时,通过种种迹象,他确定韵真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当他想到女人很可能是和婚礼上的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妒忌的感觉,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并对那个男人充满了同情。 而在这一刻,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明玉,想起了她的温柔和逆来顺受,即便骂他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含情脉脉,根本就不需要他煞费苦心地去琢磨什么,她让他放松,让他高兴,让他爽的有种想哭的感觉。多好的女人啊。 虽然刚刚离开明玉只有一个小时,可忽然就觉得想她想得要命。一瞬间,他悲哀地承认,在进过了这么多年的瓢泼之后,他那颗不受道德约束的心第一次爱上了一个女人,竟有种浪子回头的感觉。 他迅速地把自己一点贴身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装在一个袋子里,转身就准备离去,忽然,他听见床底下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随即就看见一双无比警觉而又饥渴的眼睛。 那只美国蓝猫一个星期没有吃东西,走起路来都有点摇摇晃晃,看着主人的眼神既可怜又愤怒。 柳中原悲从中来,一把抱起那只猫,拎起地上的包裹,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宝贝……你妈妈不要我们要了……她是个坏妈妈……爸爸带你回咱们自己的家去,你再也不会挨饿了……” 说着话,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福娃,慢慢地走到跟前,然后把脑袋凑近福娃的眼睛,沉声说道:“韵真,我先走了,你可以继续寻找看家护院的男人,不过,在找他们之前,我们之间还有一点私事要解决一下。 另外,告诉你一件事,你在床上的模样真是诱人极了,希望今后还能有机会欣赏到你精彩的表演……” 说完,他还冲着福娃的眼睛邪恶地笑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他的猫出了卧室,站在客厅里,他最后扫视了一眼豪华的别墅,那感觉和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截然不同,一切看上去都没有一点人情味,一间冰冷的屋子里住着一个冰冷的女人。 明玉虽然怕猫,可当男人搂着她温柔地说道:“在我们没有孩子之前,它就是我们的孩子”的时候,那只猫就在她眼里变得可爱起来,并勇敢地承担起了喂养的责任。 不过,明玉也有她的心思,她的心思倒不是在韵真身上,而是考虑着怎么样能和柳中原这么永久的幸福下去。 这个念头就免不了要牵扯到刘源。事实上,自从那次男人强迫她吸了k粉之后,再一直没有露面,就连电话也没有一个,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以前,刘源忙起来的时候,十天半个月,甚至几个月没有音信的情况都经常有,所以并不会感到奇怪。 可是现在她却常常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身边又有了一个秘密的情人,这让她有种偷吃的感觉。 有时候在和柳中原弄到兴头上的时候,她就狠狠心告诉自己,这有什么呢,又没有卖给他,自己一个青春的身子给了他这么多年,他也应该知足了。可是,一想到刘源第一次进入她身体的时候说的那句话,难免又心神不宁。 明玉清楚地记得那是在搭车认识刘源之后的第五天,那是个星期四,她刚刚去了一趟人才交流市场,那里正举办暑期应届大学生的招聘会,有一百多家企业在那里招人。 她提前一天就做了准备,决定这次不管工作好坏,先找个地方上班再说,因为她实在熬不下去了,再不找份工作,连房租都交不起了,上个月借了韵真几百块钱到现在都没还呢,虽然韵真不可能催她还账,可她的自尊心却忍受不了。 大厅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求职的年轻人,连门口都聚集着密密麻麻的求职者,有些人就蹲在门口填写登记表。 明玉转了半天,拿着毕业证和几家企业的招聘人员接触了一下,结果都令她失望。她上大学时候的专业是金融管理,这个专业最对口的单位就是银行或者和金融相关的企业,但是,转遍了全场,她也没有找到和自己专业相关的公司。 在失望之余,她就准备不考虑专业了,随便找家公司再说,哪怕做个办公室的文员一个月也有一两千块的收入呢, 起码可以管个温饱。 谁让自己没有刘韵真那样一个当行长的爸爸呢,也许这辈子都进不了银行系统,既然这样的就改行算了,就当四年大学白上了。 终于,一家私营公司的一个男人似乎看上了明玉,他一双眼睛把明玉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装模作样地看了她的个人资料,然后说他就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来公司给他当秘书。 说实话,如果那个男人长得稍微齐整一点,脸上的肉 欲不要流露的那么明显,那么,明玉这辈子很可能会有另一番不一样的际遇。 偏偏那张脸让明玉一百个不愿意,她又不是傻子,尽管在大学里学习成绩不好,可也经历过一个男人了,怎么能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一想到这个男人压在自己雪白的娇躯上做那事,心里就有一种呕吐的感觉,所以,她拿了一张表就落荒而逃。 天气异常的热,明玉觉得自己的内 衣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这倒不仅仅是天气热的缘故,而是她心里焦急的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嗓子干的直冒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工作找工作,谁给我一份工作呀。 忽然,就在明玉站在人群中汗流浃背的时候,刚刚被求职者挤得水泄不通的一家企业好像招满了人正准备撤出,她一眼瞥见那块牌子上写着聚源股份有限公司几个字,脑子里一闪念,马上就想起了这个熟悉的名字意味着什么,想起了那个彬彬有礼魅力十足的男人。董事长,刘源。那张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早就刻在脑海里了。 她几乎没怎么考虑,就马上走了过去,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道:“你好,我叫蒋明玉,你们刘总让我来这里应聘。” 男人微微感到惊讶,心想,刘总安排个人还要让她来这里,难道还怕有人说闲话?不过,当他把明玉端详了一阵之后,脸上马上堆起热情的笑容,问道:“刘总让你来应聘哪个岗位?” 明玉犹豫了一下,刚才她倒是没有注意到聚源公司都招那些职位,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了,既然已经豁出去了,管他什么岗位,先报上名再说。 “刘总说他想找个秘书。” 男人惊讶道:“我们这次没有这个岗位呀。” 明玉干脆就把谎言进行到底,红着脸说道:“那我就不清楚了,这样吧,我先填一张登记表,具体情况你回去问问刘总就知道了。” 男人没有拒绝,马上就拿了一张登记表交给明玉,看着她填完上面的空格,然后把一张彩色两寸照片端端正正地贴在上面。 等到明玉逃跑似的从招聘大厅跑出来的时候,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为自己的胆大包天而感到震惊。 可她潜意识里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既然这个世界竞争如此激烈,每个人都要拿出自己的长项,她明玉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美貌呢?不过,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美貌也不是很有信心,可那天在车上那个男人看着她的时候,眼神中的那一道火花给了她勇气和自信。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那个男人还记不记得那张两寸小照片中的女孩了,也许照片太小了,无法展示自己的魅力,可那天他已经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打量过了,现在只要他认出照片上的那张脸就足够了。 接连两天,明玉躲在租来的小屋里没有出门,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会儿看看手机,生怕没电了接不到电话,一会儿又捂着耳朵躺在床上,生怕手机响起来,一边琢磨着万一那个公司打来电话的时候是不是要找个借口拒绝掉。 她还想象着那个男人在看完她的简历和照片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心里会怎么想自己,他肯定不会以为自己只是想要一份工作,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看不起自己啊。 如果真的见面的话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件事呢?哼,反正也说不清楚了,反正从冒充他的名字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纯洁了,反正豁出去了。 如果他要是问自己为什么?就直接了当地告诉他: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摆脱目前尴尬的生活,就是不服气,就是想过一种不再为钱发愁的生活。 明玉的脑子里整天就想着这些事,把自己弄得昏昏沉沉的,她本来想给韵真打个电话,特别有种想倾诉的感觉,可犹豫再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她对韵真的了解,虽然她未必会当面取笑自己,可从此在她面前别想再抬起头来。 一天晚上,明玉朦朦胧胧地刚刚闭上眼睛,她就看见那个叫刘源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嘲讽的微笑让她感到无地自容,以至于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似乎知道男人要做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当男人朝她俯下身来的时候,她没有躲避,而是闭着眼睛迎了上去、 她感觉到男人像一座山一样压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不过,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激动起来了,不由自主地、不停地向上迎合着他。 她知道怎么让男人舒服,也知道怎么讨男人高兴,在大学的时候,那个男朋友传授了不少这方面的经验。 所以她不是个生手,她有足够的自信来伺候好男人,比对自己的专业更有自信。于是,当她感觉到身体里里热乎乎的有什么东西流出来的时候,便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一点都没有感到羞耻。 “如果舒服你就大声地叫出来吧……”前任男友的教诲犹言在耳,所以她大声地叫了出来,目的是为了讨身上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高兴,不过,好梦不长,结果她被自己的叫声吵醒了。 这一场春梦让她脸红心又跳,不过却是她感到最酣畅淋漓的一次爆发,比前任男朋友给他的还要好。 她不无羞耻地承认,当那天在男人的注视下,在汽车里小口喝着冰凉的饮料的时候,实际上浑身都感觉到热乎乎的。这个梦也许就是对那天感觉的最好诠释,实际上她一直都没有忘记他。 然而,四天过去了,她没有接到那个想象中的电话,这个时候她不再矫情了。可笑自己竟然还会考虑怎么拒绝,人家压根早就把自己忘掉了。像那样的有钱人,什么漂亮的女人找不见? 早知道这样根本就没必要绕弯子,找什么工作呀,直接给他打电话好了,可是那样做的话,无异于直接告诉他,自己要做他的女人,要他包了自己,可自己能那样做吗?即使表子还要脸面呢,难道自己就那么下贱? 明玉沮丧的躺在床上哭了起来,哭自己的不幸,哭自己毫无廉耻遭人耻笑,哭世道对她的不公,甚至哭父母,哭天哭地,哭那个男人的无情无义,哭得天昏地暗,哭的肝肠寸断。 最后躺在床上幽幽的只剩下一口气,连从床上爬起来接电话的力气都没有,可偏偏在这时候,手机像是报丧似的响个不停。只是这个电话不是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门打来的,而是那个叫刘源的男人亲自打来的。 明玉哭的灵魂出窍,虽然男人在电话里首先自报了家门,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有点耳熟。 “蒋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出差了,刚刚才看见你的简历……” 等明玉反应过来,明白了电话里那个男人的话意味着什么的时候,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不过这次是 喜极而泣。心里只是骂着:你出差了?你知道差点害死人家吗?什么时候不好出差,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差呢? 脑子里虽然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怨天怨地,可嘴里却呻吟似地喃喃自语道:“刘总……对不起……我病了……” 一个小时之后,明玉带着几件贴身的衣物,带着一颗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破碎的心坐着那辆豪华小轿车离开了出租屋。 临走之前,刘源随便在桌子上扔下几张百元大钞算是替明玉结清了房租,也算是他为明玉支付的第一笔二乃费。 那天下午,刘源把明玉拉到了两个小时前才租好的一套小公寓里,整个下午都没有离开,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她说话。 而明玉既然装了病,也不能马上就好起来,只得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躺在床上,一颗心紧张的快抽搐到一起了。 不过,她更多的是感到兴奋、新鲜、刺激,同时有种从此脱离苦海的感觉,何况,男人一直温柔地陪着她说话,并没有猴急的样子,只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那团闪烁的火花,不过,她并没有感到害怕,更多的是一种羞怯与羞耻纠缠在一起的无奈与堕落感。 至今,明玉还记得在那套带有空调的公寓里两个人之间的一些对话。期间,嗡嗡作响的空调老是干扰她的思绪,让她脑子乱哄哄的无法集中思想,只能机械地答复着男人的问话,就像是一个医生在病床前给患者诊断时的一答一问,渐渐的,病因病理就付出水面,只等着对症下药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刘源伸手摸明玉的额头问道,不过那只手的抚摸不是为了试探肌肤的温度,而是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和女孩亲密接触。 明玉点点头,脸上一片潮红,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一只手不断揪着身上的毯子仿佛想把脸遮起来。 “不发烧啊,怎么脸红成这样?”这句话也和疾病无关,只是一个前凑,和暧昧有关。 “不知道……”明玉声音低的近似哼哼,他知道男人喜欢女人娇弱的样子,那样当他们攻击起来的时候更有征服感。 “我记得给过你名片嘛,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我想找份工作。”明玉说这句话的时候脸更红了。 “你不需要工作,像你这样娇滴滴的美人整天忍受上下班的辛苦,我心疼呢。”刘源毕竟没什么文化,三句话不离本行,不过,他也没有打算矜持,女孩已经再清楚不过地告诉他,她需要什么。大家各取所需。 …… “你没交过男朋友吗?” “现在没有……”明玉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点紧张,不过,一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原装货了,便更加坚定了破罐子破摔的意志。 “你们交往了多长时间?”这句话主要是想判断一下猎物的新鲜程度。 “不长……”模糊的概念。 “为什么分手?” “我不爱他……”而事实上并非如此。她那个男朋友在了解了她的身体之后投入了一个相貌一般但更实惠的女同学怀里。 “那他要伤心死了……” 后来明玉渐渐缓过劲来,考虑到接下来可能要进入实质性的接触,所以她很想多了解一点男人的情况。 “你……结婚了?”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不为什么。” “从今以后就跟着我吧,我给你一份特殊的工作……” “什么工作?”明玉当时有点失望,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如果这次冒险只是得到了一份工作,虽然也可以接受,可总觉得有点美中不足。 “我的生活秘书?” 生活秘书?明玉稍稍愣了一下,从字面意思大概明白了这个职位的主要职责。不过她要装一下。 “生活秘书?干什么的?” “什么都不用干,我寂寞的时候待在我身边就行……”刘源对寂寞两个字有独到的理解,绝对不是精神层面上的东西。 “陪着你干什么……”明玉没说完脸就红了,她知道自己这句话具有挑 逗意味。 “什么都不用干,只要躺在床上就行了……”流氓本性的一种温柔表达。 “世上有这样的好事?你骗人……”明玉开始撒娇了。 “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从不骗人。” “那你说,这份工作有报酬吗?什么都不用干你也发人家工资吗?你又不是傻子。” 明玉顺着话题选择了一种装疯卖傻的方式谈论待遇。并且一个身子慢慢撑起来靠在床头,仿佛是告诉男人,她的病已经完全好了,只要谈好了待遇马上就可以开工。 “我当然不是傻子,难道你不知道美也是一种资源吗?我欣赏了你的美貌,自然要支付你报酬了。”光是这种谈话方式,刘源的声音已经有点微微颤抖,那个时候他的公司还处于上升时期,不像现在这样可以随心所欲的找女人,像明玉这种女人已经让他按耐不住了。 “哼,你又瞎说……这么多人欣赏过我的美貌,可没有一个人给人家报仇呢,还说你不是傻子?”谈话越来越愚蠢,越来越没有逻辑,不过,惟其如此才显得原始,显得刺激 。 “欣赏的方式不同……” “哦。你要怎么样欣赏……难道就像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只是一种方式,还有很多方式……比如像你以前的男朋友那样……” “啊……你,你说什么呀……”明玉羞得一下就钻进了毯子里,这个时候她的羞怯是真实的,一颗心的躁动也是真实的。 “没想到你还这么害羞?难道你没想好?” “哼,我不要像他一样……欣赏完了就不要人家了……”明玉躲在毯子里暗示她不想短期交易。 “是你不要他的……我可不会……” 毯子被一只手轻轻地掀开了,露出明玉殷红的俏脸,这个时候的女孩是最美的,最动人的,也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 刘源已经没有耐心了,他再次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脸,这次和疾病没有一点关系。 r “别害羞了……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说着就歪在床上,捧着女孩的脸看了一阵,嘴里一边喃喃说道:“你还没有问我这份工作的报酬有多少呢。” 明玉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等待着男人进一步的行动,一听这话马上就睁开了眼睛,娇羞地说道:“少了人家也不愿意啊……” “五千……一个月……衣食住行另外算……”刘源一个身子已经挤到了床上,一双手已经搂住了微微颤抖的娇躯。 “啊……不要……” “怎么嫌少……” “不是……你的手……” “这么说你答应了?” “不知道……啊,你说话算话……不要……轻点……” 刘源轻笑一声,把嘴凑到女孩的耳边低声道:“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在给我当生活秘书期间,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否则……” “啊……否则怎么样?” “否则,我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上刻上我的名字……” “啊……不要……等一下……人家要洗澡……” “你怎么一身汗?” “不知道……人家病了……” “来,把衣服脱掉……我给你把病治好……” “不要……先让人家洗澡……啊……脏死了……” “不用……我就喜欢这味道……” 接着,毯子下面的衣服被一件件扔了出来,两个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最后只听见明玉一声娇呼,没过一会儿就大声呻吟起来。 “想什么呢?”柳中原走进办公室,明玉着托着香腮呆呆地愣神,连他进来都没有注意到。 “哦……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吧……”明玉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尽,生怕被柳中原察觉自己的心思,赶紧把话岔开,同时站起身来伸伸懒腰,忽然就觉得腮帮子有点发酸的感觉。 “今天倒是挺清闲的,没几个客人,有个经理居然躲在一个包厢里嗨呢,被我抓了一个正着,明天叫财务结账让他滚蛋,这种人早晚会给我们找麻烦……” 明玉一听,腮帮子又是一阵酸楚,嘴里分泌出大股的唾液。她走到柳中原身边拉拉她的衣袖,低声道:“中原……咱们也嗨一下吧……” 柳中原见女人懒洋洋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话勾起了她的k瘾,笑道:“怎么搞的,你的瘾现在怎么比我还大?” 明玉掐了男人一把,恨声道:“你不是说不会上瘾吗?都是你害的……” 柳中原笑道:“你这是刚开始,正常反应,过一阵就好了……你看我都k了这么久了,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和一个小纸袋子,在一张光滑的亚克力板上倒出一点白色的粉末,仔细地刮起来。 明玉两眼盯着那渐渐成型的白线,嗔道:“你还说呢,今天人家去银行存钱,一看见银行卡忍不住就流口水……” 柳中原听了一阵窃笑,明玉就扑上去捶打着男人的肩膀,娇声道:“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人家……” 柳中原把那张卡送到明玉的鼻子底下,说道:“明明是你情夫害你,怎么赖我头上呢……” 明玉顾不上分辨,吸溜一声就把那道白线熟练地吸进了肺里面,然后靠在男人身上,仰着脑袋闭着眼睛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过了几秒钟,摇着男人的手臂撒娇似地说道:“再来一次……” “好了,这玩意不能搞太多,要不等一会儿跟一滩泥似的,让员工看见不好……晚上回去再给你……”柳中原把那个纸袋子和银行卡装进口袋里说道。 “你怎么不来一下……”明玉吸着鼻子哼哼道。 “我要保持清醒头脑,咱们两个人总不能都疯疯癫癫的吧……对了,我去签今天的财务报表了……出纳马上就要下班了……” 明玉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臂说道:“你别去,让她送过来……你好歹也是副总经理,怎么一点架子也没有……” 柳中原只好给财务打了一个电话,让出纳到办公室来一趟。然后警告明玉道:“等一会儿她在这里你不要乱说话,我觉得她也是你情夫的人……” 明玉哼了一声,无奈地说道:“我现在才知道,搞了半天他只是让我在这里挂了一个名,最终倒是给我找了一份好工作……” 柳中原低声道:“你就别抱怨了,先忍着吧,我们自己的生意也慢慢起来了,要不了多久,我们每天赚的钱比会所的营业额还要多,就当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好机会……” 明玉拉着柳中原的手臂,但心地说道:“中原……会不会出事啊,买这种东西可是违法的……这段时间人家总是心慌慌的……” 柳中原摸女人的脸,笑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你那个情夫肯定把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摆平了,咱们有挡箭牌呢……等我们的钱赚的差不多了,那时候谁还在会所干,你就等着吧……” 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上传来敲门声。明玉赶紧离开沙发,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理理散乱的头发才说了声进来。 会所的出纳名叫乔巧,二十四五岁年纪,有几分姿色,不爱说话,一双眼睛却很撩人。她并不是明玉亲自招 的人。当初会所筹建的时候,明玉两眼一抹黑,根本就摸不着头脑,不过是以主人的名义每天在装修现场当个监工而已。 所以,会所的一些主要负责人都是刘源找人暗地里安排好的,明玉可以说是做了一个现成掌柜。 其实,她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虽然并不担心刘源会黑自己的钱,可总觉得没有一点主人的感觉,所以这才极力要把柳中原拉入伙,好歹算是一个和刘源没有任何关系的自己人。 明玉也不知道这个乔巧到底是什么来路,自从上次刘源当着她的面干过会所的经理唐玉珍之后,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是为时已晚,她已经无力改变现状了。 明玉曾经以出纳是个敏感职位为理由想换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可总公司的人不同意,说乔巧在总公司财务上已经干了好几年了,绝对可靠,没必要换,她也就只好作罢了。 这样一来,明玉对会所就有点心灰意冷,刚开业时的那股热情也没有了,一切都交给柳中原打理,加上近一段时间她在爱情和k 粉的双重作用下,很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晚上一般只是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吸点k粉,会所关门之后就和柳中原回到出租屋里颠鸾倒凤,第二天睡上一整天。 这种日子渐渐麻痹了明玉的神经,以至于对生活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对柳中原也是信任有加,所以,当他提出卖k粉赚点外快的时候,也只是象征性地劝阻了一番,听任他干这种违法乱纪的勾当。 不但如此,当柳中原每天把卖k粉赚来的钱交给她存在银行的时候,那感觉就像和男人已经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了,所以,现在只要在床上,她嘴里就老公老公的叫个不停。 此刻,因为刚刚吸过k粉,明玉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哪里看得明白那份当天的财务报表,她只是象征性地扫了一眼,就递给柳中原说到:“你看看吧,有什么差错没有……” 柳中原接过来看了一阵,一句话都没说,就掏出碳素笔在报表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乔巧,女人接过报表的时候一双媚眼看了柳中原一眼,接着又瞟了一下明玉,似乎在对他暗示什么。 “今天没什么事了,你早点回去吧。”柳中原不动声色地说道。 等乔巧离开办公室,柳中原见明玉渐渐进入了迷糊的状态,就过去把她抱到沙发上躺下来,顺便在她嘴上亲了一口,低声道:“你休息一会儿,我出去看看就来……” 明玉嘴里哼哼唧唧的,抱着男人索吻,随后就瘫软在那里享受着飘飘欲仙的感觉。柳中原来到了大厅里,伸手关掉一些灯,让光线变得暗淡下来,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一个拐角处的一间包厢,看看左右没人,就推门走了进去。 乔巧正坐在黑暗中,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进来的男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这种冷冰冰的神情倒是让她本不是特别出众的容貌增添了几分妖冶的魅力。 柳中原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一只手就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低声笑道:“怎么急成这样?明天给你都不行?” 女人没出声,拿起茶几上的钱,几根纤细的手指就像点钞机一般哗啦啦把钱数了一遍,然后塞进身边的一个包里,冷冰冰地说道:“最近市场上货源很紧,涨价了,从明天起你要多给我两个点……” 柳中原一听,皱皱眉头,笑道:“宝贝儿,别太黑了……”。 乔巧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任他揉着自己,依然冷冰冰地说道:“你不愿意就算了,有本事去找唐玉珍要货去,看她给不给你……” 柳中原嘿嘿冷笑道:“这座城市又不是只有唐玉珍有货,我只是觉得你人可靠,才和你做生意,其实在外面我也能找到货……” 乔巧扭头盯着他说道:“就算你能拿到货,只要我说一声,你在这里就买不成?我看你还是小心点,要是被唐玉珍知道了,小心她告你的状?” 柳中原半天没出声,最终软了下来,叹口气道:“宝贝儿,你起码也给我留口饭吃啊……再说,难道你就不怕被唐玉珍知道干私活?这样吧,再增加一个点,毕竟我冒得风险比你大,你可是坐在那里拿钱呢……” 乔巧想了一下说道:“好吧,就照你说的……” 柳中原一听,手上一用力,就把乔巧拉进怀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一口堵住了她的小嘴,乔巧呜呜娇唤着,一双手在男人身上胡乱捶打,好一阵才挣脱开他的纠缠,站起身来,拿起手提包恨恨地说道:“你以为什么女人都喜欢你这德行呢……还是回办公室去吧,她正等着你呢,不过,小心点……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玩的……” “你胡说什么?”柳中原惶恐地说道。 乔巧哼了一声,自顾打开门走掉了。 柳中原坐在黑暗中呆呆地发愣。看来自己和明玉的事情已经被人察觉了,不知道会不会传到刘源的耳朵里,听说他已经成了省政协副主席,凭他的身份不可能和自己争女人吧。 刘蔓冬曾经警告过自己小心点,难道他会为了一个女人报复自己?不过还是小心点为好,这个副总经理也没必要再当下去了,现在手里已经有了本钱,为什么还要自己亲自在这里操刀呢,不行的话就物色两个马仔在这里卖货,自己出去开拓别的市场,尽量减少和明玉抛头露面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走出了包厢,心里琢磨着今天晚上和明玉好好商量一下,两个人怎么一明一暗互相配合,把生意做大,最好是想办法把唐玉珍从这里赶出去,自己做独家生意,这样一来,每个月还不赚它个几十万?要不了一年,就可以和明玉远走高飞了。 70.迷途羔羊 70.迷途羔羊 71.同流合污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1.同流合污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1.同流合污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71节同流合污 正是下班的时间,韵真把车停在新华北路派出所旁边的一条巷子里没有下车,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徐召碰见,而是给秦笑愚打了一个电话。 “韵真,你已经知道了?你要是不让徐萍约我的话,我也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秦笑愚钻进车里还没坐稳就急忙说道。 韵真心想,秦笑愚好不容易有了一份自己喜欢的正式工作,现在眼看有丢掉的可能,心里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呢,他除了找自己想办法之外还能找谁去? 这样想着,心里面那点母性的情怀不禁又膨胀起来,在爱情还没有确定之前,这种情怀可以作为替代品,并且在保护这个男人的同时实际上也能满足她的占 有 欲。 “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分局的人已经找过你了?”韵真慢慢把车驶上主干道,一边说道。 “分局?”秦笑愚稍稍有点迷惑,随即就说道:“他们倒不知道这事,如果知道了说不定工作都没有了。” 韵真瞥了一眼,惊讶地问道:“不是已经把你告到分局了吗?怎么又说不知道?” 秦笑愚盯着韵真同样惊讶地反问道:“谁把我告到分局?这事也就你我知道呀。” “你是不是糊涂了?难道张淼不知道?你们部长不知道?整个银行都知道这件事……” 秦笑愚瞬间就反应过来,两个人说得根本就不是一码事,看来她还不知道。忽然心中一动,这么说来,她是专门为那封告状信来的,怪不得徐萍打电话来约自己呢,肯定是她把事情告诉了韵真。 徐召一般不会把所里的事情对家里人说,他把这事告诉女儿肯定就是想向韵真传递一个信息,显然是希望韵真帮帮自己的忙,难得他一番苦心。 “原来你还不知道这事,难道你们所长没有告诉你?”韵真见秦笑愚半天不出声,以为他还蒙在鼓里呢,可随即想到,既然他不知道这件事,急着找自己做什么呢。 “韵真,我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码事,我说的是科创公司的王一鸣死了……” “啊……”韵真娇呼一声,刹车点的猛了一点,差点被后面的车撞上,顿时响起一阵噪杂的喇叭声。 “等一会儿再说……”韵真看看后视镜,把车慢慢拐上了一条辅道,找了个车位停好车,这才继续说道:“你是说那个总经理王一鸣?怎么死的?” “目前还不清楚……你问问明熙,他应该知道……” 韵真坐在那里半天没出声,李明熙在电话里只是说发生了命案,可一句都没有透露案情上的事情,如果这个案子和自己没关系也就罢了,可他明明知道王一鸣和李继薇是行里面委托公安系统通缉的嫌疑犯,却没有向自己透露一点消息,看来这小子将来是个六亲不认的人。 “不用问了,我只想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牵扯上你?” “不会,即便有人知道我去过科创公司,那也是我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我只是为你担心呢……韵真,现在死了人,事情可能比你想象的要严重……”秦笑愚低声说道。 韵真听了秦笑愚的话,不禁心头一热,心想,自己也就帮他找了一份工作,他就处处替自己着想,不管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起码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不像李明熙那小子,好歹也是亲戚,竟然还跟自己打马虎眼,什么时候让韵冰好好教育一下他,好的不学,竟然学会六亲不认了。 “笑愚,这家饭馆不错,我已经在上面定好了地方,咱们边吃边聊……”韵真打开车门说道。 秦笑愚抬头看看这家饭店,虽然他没有来过,可知道是个高消费的地方,一时就犹豫着站在那里,似不好意思地嘀咕道:“韵真,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韵真瞟了男人一眼,哪能不明白他的窘迫呢,干脆就把话说明了,伸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嗔道:“换什么?我已经订好地方了……我知道你口袋没那么多钱,是谁规定吃饭一定要男人买单?今天我请你……”说完,不管秦笑愚愿不愿意,拉着他就走了进去。 秦笑愚坐在那里看着韵真点菜,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差距,如果说美貌和气质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而又无法拒绝的诱 惑,那么身份的差异则是一条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能够感觉到韵真犹豫不定的心理,他现在相信,其实韵真的心里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顾虑,这条鸿沟也让她止步不前、心怀疑虑。 门当户对的观念已经流传了几千年了,可它的不同的、打着时代烙印的新版本却从来就没有消失过,仅仅四个字的老观念却牵扯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点点滴滴,韵真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怎么能不介意呢? 也 许,自己就不该有这种奢望,只要她能明白自己的心就足够了。秦笑愚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仅仅为了见母亲一面,仅仅为了那三分钟的对视,不仅付出了自己的 生命,还背上了死后的耻辱,但他相信,父亲绝对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既然爱这个女人,就用实际行动去爱她,何必苦苦追求世俗的回报呢? “笑愚,你来点酒?”韵真忽然问道。 秦笑愚醒悟过来连忙摇摇头。“不喝不喝,吃饭就行了……” 韵真笑道:“来一小瓶茅台……我陪你喝一杯……” 秦笑愚双手乱摇,连忙说道:“你又不会喝酒,再说你喝酒怎么开车?” “你小看人啊,喝一杯酒难道就开不了车?”韵真故意说道。 秦笑愚急道:“喝一滴都不能开车……你要是喝,那我就走了……” 韵真见男人急成这个样子,捂着嘴吃吃娇笑,白了他一眼,嗔道:“人家和你开个玩笑,难道就你懂得交通法规啊,我喝饮料,你喝酒,你们男人那句话怎么说的,只要感情有,喝什么都是酒……”这句话刚说完,两个人都脸红了,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瞬间又分开了。 “笑愚,如果你们局里面来问你电脑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说?”沉默了一会儿,韵真低着头问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所长已经问过我了,我还是那句话,不过,他好像不相信……” 韵 真心想,只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待上几个小时,谁会相信他是干那种事的人,他在派出所这么久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凭着徐召的阅历和眼力难道还看不出来? 可局里面的人就不一定了,如果张淼是以银行公函的形式举报这件事,那些官僚几乎不用调查就会相信确有此事,即便去银行调查,行里面哪个人不知道他被开除的 原因。 “都怪我,为了一台电脑让你丢了银行的工作,现在又……” 秦笑愚摆摆手打断韵真说道:“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台电脑是不是真的对你 有价值?” 韵真盯着他说道:“如果没有价值,他们为什么会盯着不放?事实上,那台电脑上了密码,我找了一个人破解了其中的一些文件……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上科创公司吗?就是根据电脑里的一份企业名单,结果怎么样你也知道了,这就是他们害怕这台电脑落到对手手里的原因。” “韵 真,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应该把这些事情交给有关部门或者公安机关,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恐怕对付不了他们……虽然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不过,如果王一鸣是 死于谋杀,那你就很危险,因为王一鸣的背后还有人,我估计你们解放北路支行的那个行长也凶多吉少,但她绝不是主犯……” 韵真明白,从那天晚上自己 做贼一样拿走那台电脑的时候起,秦笑愚可能就已经猜了个大概,所以他才会隐瞒自己拿走电脑的真相,现在加上科创公司和李继薇的事情,他差不多应该知道的和 自己一样多了。不过,他的警告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不清楚自己的意图,也许他认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呢。 “笑愚,我们先不说别的,你说既要保住那台电脑,又不能让你失去工作,有什么好办法?” 秦笑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茅台酒,皱皱眉头,好像很难喝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他们怀疑电脑还在我的手上,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呢?如果他们来找我,我就说已经交给公安局了,难道他们还敢去讨回来不成?” “你也太小看他们了,公安局也有他们的人,很快就会搞清楚你在撒谎,一旦他们确定电脑在你的手上,那时候你可就危险了。”韵真忧心忡忡地说道。 秦笑愚一挥手说道:“那好,不管谁来问我,还是那句话,卖掉了……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既然穿这身制服就不怕事,我倒是担心他们会从你我的交往中怀疑到你头上。” “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我明天见了我妈也会跟她说清楚,既然你是通过我妈的关系安排在派出所工作,我凉他们也不敢轻易开除你,只是你自己要多小心,工作没了事小,就怕他们对你下手。” 秦笑愚笑道:“不会,他们的目的是拿到电脑,我又不是知情人,他们还不至于对我动手,那个王一鸣之所以丧命,多半是知道的太多了。” 韵真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不管怎么说,王一鸣的丧命和她有着直接的关系,没想到一次误打误撞竟然就闹出了人命,父亲的警告犹言在耳,毫无疑问,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人,不然父亲也不会为自己这么担心了。 不过,对自己来说,这件事已经到此结束了,别看李明熙神神秘秘的,相信公安局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眼下对自己来说,就指望汪峰的那台电脑了,撇开吴世兵和刘源的关系,汪峰很可能在吴世兵和王子同之间也起着同样的作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吴世兵就别想再抱着刘源这颗大树乘凉了。 反正自己现在可进可退,完全占据主动,有得是时间和吴世兵耗,关键就是要有耐心,陈默既然能破解第一个文件夹,相信早晚有一天会全部解破,到那个时候只要抓住吴世兵和王子同勾结的一点线索,就死死咬住不放,非把他整到监狱里去不可。 秦笑愚见韵真只顾愣神,脸上阴晴不定,还以为她听了自己的话害怕了,于是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起码到目前为止你还算不上知情者,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今后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告诉我一声,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韵真知道秦笑愚误解了自己,边冲着他甜甜一笑,娇声道:“我倒不担心他们会对我怎么样……哎呀,怎么说着你的事情呢,又扯到我身上了,对了,过两天我要出一趟远门,要一个月左右,你有什么话现在说啊,走之前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秦笑愚稍稍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今天就算你请客,我替你饯行了……” “哼,就这么简单啊,难道就没有……好听一点的话?” 秦笑愚见韵真一张脸微微泛红,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说不出的妩媚迷人,一时心里起起落落的,很想说几句亲密的话,可张张嘴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只得在心里叹口气,端起杯子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掉了,低着头不出声。 男人的这种忍耐和自制看在韵真的眼里别有一番魅力,尽管她喜欢男人更有情趣一点,但是那些看似有情趣的男人往往掌握不好分寸,表现的过头就成了油滑,而秦笑愚却正相反,凝重有余、灵动不足。 可是,当知道这个男人内心对自己充满了渴望的时候,又被他这种压抑内心渴望的意志所吸引,甚至能够体会到一种更加深沉的男人魅力。 韵真盯着低头不语的男人,猜测着他此刻的心情,忽然觉得对待情欲方面自己和他有着非常相似的态度,毫无疑问,在他沉默寡言的外表现下也有一颗躁动的心,只是由于心理上的障碍一直被压抑着。 而自己难道不也是如此吗?只有在那些夜深人静的时候,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欲 望才会无法抑制地爆发出来,甚至没有发泄的对象,不受伦理道德的约束,袒露在黑暗之中。 她想起了自己在激情时刻曾经一遍遍的呼唤过他的名字,可那并不是真的盼望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是为了获得更加强烈的快 感。如果那个时候他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说不定反而会把她吓跑。 “韵真,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哦,你说……” 韵真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既希望听到他热情的表白,又担心他把话说的太直白,搞得自己下不了台。 秦 笑愚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似乎充满了勇气,直看得韵真低下头去才缓缓说道:“你在我的心里……就像一个从未谋面的亲人,有一天我们相遇了,彼此可能都有这种 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并不能让我们消除彼此的陌生感,因为我们之间的差异太大了……我的意思是……我永远都会把你当做自己最亲的人,可绝对不会勉强自 己,你也一样,别勉强自己,我觉得我们这样就挺好……” 从未谋面的亲人。陌生感。差异。勉强。也许这些词汇准确地表达了他此刻的心情,他满足于现状,就像自己满足于在自摸的时候呼唤他的名字,可又不满足于现状,彼此都编造各种借口在自己面前张开一张网,而内心却盼望着对方来突破,结果是双方都止步不前,互相观望,难道那种互相折磨的游戏又要开始了? “中原,我不会和一个有陌生感的男人……亲近。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种……哎呀,反正人家也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试探性地往前迈了半步,韵真马上就退回了原位,可这半步已经多少透露了她内心的秘密。 秦笑愚微微一笑,似乎松弛下来,端起杯子说道:“那就好,只要你不讨厌我就行……来,我喝酒,你喝饮料……” 两个人的杯子当的一声碰在了一起。 “你总要说句话呀。”韵真红着脸嗔道。 秦笑愚就借着酒胆说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想你的……” “哎呀,讨厌,肉麻死了,谁让你说着这个……” 秦笑愚看着女人娇痴的模样,赶紧一仰脖干下一杯酒,他 怕自己控制不住生理上的冲动,扑上去把女人搂在怀里。不过,在这一瞬间,两个人都体验到了一种精神上的快 感。 韵真甚至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冲动起来,习惯性地开始想念自己家里的那张大床,也许今晚又要辗转难眠了。 柳中原搀扶着软绵绵的明玉从车里面出来,一瞥眼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紧接着一颗心就紧缩在了一起。 “明玉,明玉,快看,那是谁。” k粉的药效虽然已经过去,可明玉的神智还不是很清醒,她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朝前看了一眼,马上就认出了自己的闺蜜。不过,她的眼光很快就被韵真身边的那个男人吸引过去了。 “那个男的你认不认得?”柳中原看着韵真和秦笑愚钻进车里,心中感到的不再是嫉妒,而是一股恨意。这个女人是个骗子,靠着姿色和权势玩弄男人。 “不认识……有点面熟……”明玉的感觉正好相反,心里面一下就有种轻松的感觉,她扭头看看柳中原,见他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怎么?还吃醋呢,这下死心了吧,我就说她对你没兴趣。” 柳中原盯着韵真的车慢慢消失在视野里,这才回头一边往前走,一边恨恨地说道:“我吃她的醋……哼,我柳中原再烂也不会吃一个表子货的醋。” 明玉打了男人一把,嗔道:“你胡说什么?还说没有吃醋?怎么就气成这样?” 柳中原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当然生气,她这是在玩 弄男性……我当然生气……” 明玉扑哧一笑道:“可惜呀,玩 弄女性犯法,玩 弄你们男性干看……天呐,怪不得这么久都没给我打电话,原来已经有了新欢了……” “明玉,其实我觉得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回到家里,柳中原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一幕,觉得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心里憋得慌。 “这么说你了解她了?说说看,你都了解她什么?”明玉一头倒在床上,边说边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 柳中原看着女人雪白的娇躯,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一边解着身上的衣服,一边说道:“根据我的了解,她就是一个表子货……” 明玉哼了一声,撅着嘴幽幽说道:“难道没有如你的愿就是表子货?在你眼里人家是不是也是……” 柳中原扑过去把女人压在明玉身上,连连亲了几口,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不是……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有情有义,温柔贤惠……要不我怎么会爱上你呢。” 明玉一听,不管真假,搂紧了男人的脖子,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嘴里哼哼道:“人家只爱过你一个男人……中原,那股劲已经过去了,再给人家来一道吧,人家今晚好好伺候你……” 柳中原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说道:“不行,每天定量,我可不想让自己的老婆变成瘾君子……再说,你吸过以后总是软的跟棉花一样,到底谁伺候谁?” 明玉就在男人的怀里扭成了一团麻花,任凭他把自己剥得一 丝 不 挂,嘴里娇声道:“人家软成一团不正如你的意……那天如果人家不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怎么就让你这个坏蛋占了身子呢……中原……老公……” “我给你样好东西……” 柳中原一脸神秘地站起身来,打开电脑,趁着电脑启动的过程把刮好的一道k粉递给明玉,然后坐在桌子前面等了一阵,点开一个视频文件,接着把显示屏转向明玉这边,笑道:“让你开开眼界……学着点啊……” “讨厌,又让人家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片子……”明玉已经把那道粉吸进了肺里,还以为柳中原又让自己看那些日本片提兴呢。 可没一会功夫,她就张着嘴不出声了,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屏幕,似乎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柳中原很满意这个效果,得意地点上一支烟,坐在床边说道:“你看看她那个样子,没想到吧……表面上多么一本正经啊,可在床上就和表子一模一样……” “柳中原……” 随着一声怒斥,柳中原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只见明玉坐起身来冲着他怒目而视。 “你……你无耻,下流……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还能从哪里来?当然是她表演的时候我录下来的,怎么?难道你不喜欢?”柳中原嬉皮笑脸地搂着明玉说道。 明玉一双眼睛不受控制地不断注视着画面中的韵真,只见她的身子躬得像只虾米,那只手的动作越来越急促,并且伴有销魂的哼哼。 明玉浑身哆嗦,颤声道:“你……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你想干什么……她要是知道了饶不了你……啊……” 柳中原嘴里哼了一声道:“我再让你看样东西……”说完就跳到桌子前面又点开一个视频文件。“你看看……谁下流,谁无耻,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明玉再次震惊的合不拢嘴,只见画面中韵真趴在一张桌子前面,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画面,而画面中却是自己和柳中原的两张脸,正是那天晚上攀上顶峰的时刻,趴在福娃前面的镜头。 “这下你明白了吧,从我住进别墅那天起,她就开始这样偷窥我了……我说她表子货有错吗?”柳中原搂着女人的身子说道。 明玉刚刚吸了k粉,脑子有点晕乎乎,坐在那里呆了片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使劲推开男人,嘴里骂道:“好哇,那天你是……故意……故意让她看见我们……” 柳中原笑嘻嘻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增加点情趣……你自己不是也说那天特别来劲吗……” 明玉也不知道哪来的劲,一条腿用力一蹬就把柳中原蹬得差点掉到床下,顺手抄起一个枕头朝着他砸过去,嘴里哭骂道:“你滚……你不是人……你这个流氓……” 柳中原见明玉翻脸,知道再劝也没用,于是一下就把她扑到床上,不管明玉怎么哭闹,给她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 两个人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喘着,好一阵谁也没力气说话。就在这时,明玉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柳中原见她躺在那里像是死过去一样,就爬起来拿出她的手机一看,连忙摇着明玉的身子,紧张地说道:“明玉,快起来……是她的……” 韵真把秦笑愚送到派出所之后,原本打算直接回父母那里,可一想到出差的时候要带的一些换洗的衣服,于是就决定今晚回家一趟。 她估计自己不会和柳中原打照面,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会所,或者和明玉正一起鬼混呢,两个人干柴烈火正是难解难分的时候,怎么会老老实实待在别墅呢。 一想到两个人那天的激情表演,韵真心里就不是滋味,不过,她尽量不去想这件事,脑子里尽量想着秦笑愚,仿佛他是一面抵挡男人 诱 惑的盾牌似的。 刚才车停在派出所门口的时候,秦笑愚并没有马上下车,两个人在黑暗中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那一刻小小的空间里面气氛变得很暧昧。韵真已经微微眯起了眼睛,就像一只猫正等待主人的爱抚似的,随时都会发出咕噜噜舒服的叫声。 不过,这也就是她的臆想而已,她知道秦笑愚没有这个勇气。可是,就在她心里微微有点失望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秦笑愚的脑袋朝着她凑过来。 天呐。来了。他下定决心了。韵真觉得自己几乎马上就冲动起来,血液直往脸上涌,鼻息渐渐粗重,一双美目也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甚至微微分开了自己的双唇,就等着那火热的碰触。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特别软弱,别说秦笑愚,即便是换成了柳中原,这个时候如果想做点什么,她相信自己不一定会拒绝。 然而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只感到头皮微微一痛,秦笑愚又替她拔掉了一根白头发。一时,她真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的眼睛怎么就这么好呢?难道这根白头发就这么碍眼?就因为这根白头发自己就失去了女人的魅力?也许他把这种行为当成了和自己的亲昵,可这种不痛不痒的亲昵却让人备受折磨。 也奇怪,柳中原怎么就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白头发呢?那天自己整个脑袋都靠在他的肩膀上了,甚至能够感觉到来自肌肉的颤动,那一瞬间他肯定激动万分,如果自己给他秦笑愚这种待遇,这个坏蛋可能毫不犹豫就会把自己…… 韵真一路上胡思乱想,脑子里一会儿秦笑愚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神,一会儿是柳中原哪不怀好意的微笑,接着还是回到了那个让她备受刺激和折磨的夜晚,最后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到家了。 只是把房间稍微扫视了一眼,韵真就断定柳中原一直没有回来过,沙发上已经覆上了薄薄的一层灰,一楼卧室的门就敞开在那里,里面黑洞洞的,门口一双大号的拖鞋胡乱扔在地板上。 这个下流胚,还信誓旦旦地承诺给自己看家护院呢,结果看到明玉的床上去了。韵真心里念叨着,走到柳中原的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就一伸手打开了灯。 床上的被子皱巴巴的堆在那里,烟灰缸里的烟头也没有清理,一本厚厚的书随意丢在床头柜上。韵真在监控中好几次看见他躺在床上看这本书,一时心中好奇,伸手拿起那本书随便翻了一下,马上就像烫手一般丢下了,她没想到这本书不但已经破烂不堪,而且油腻腻,撒发出一阵霉味儿,忍住一阵恶心。 仔细一看,这本书倒是挺厚,可封面是用牛皮纸做成的,显然是以前的封面已经烂掉了,所以又做了一个牛皮纸的封面。 什么书让他如此爱惜?韵真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翻开那张牛皮纸,幸亏扉页还在,只是下半部分已经被撕掉了,还剩下大半张污秽的纸片子。书名依稀可辨。《黑帮列传》。 哼,还当是什么经典巨著呢,原来是一本闲书,整天看这种书,人的品质也好不到哪去,难道他还想参加黑社会? 不过,书名下面的两行小字引起了韵真的主意,字是用钢笔写在上面的,虽然字迹已经被水浸泡过。可仍然能够辨认出来。 黑帮乱邦,唯我定邦。 韵真不由自主地把这八个字念出了声,随即就呲地一笑。这个坏蛋居然还附庸风雅呢,不过几个字倒是写的不错,不仅笔画流畅,而且刚劲有力,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一切迹象都显示这个下流胚好像刚刚离去,就连空气中都还残留着下流的气息,这种气息并不陌生,曾经闻到过,那天他刚刚从外面跑步回来的时候,浑身散发出的就是这种味道,臭汗的味道。脏男人。就像猪一样。 韵真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福娃,内心的一根痒痒筋马上就被撩拨了一下,一转身就离开了柳中原的卧室,急匆匆地上了楼。 楼上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没有被外人入侵的迹象,不过,确切地说,她自己也没有把握断定无人入侵。 因为只有在柳中原接受考验的那几天时间里,她才设置过即使最狡猾的猎人也无法绕过的陷阱,可后来就懈怠了,各种陷阱早就被她自己破坏了,一些细节也已经遗忘,所以,她不在家期间,私人领地到底有没有外人闯入,目前也只能做出一个基本判断。 韵真一打开卧室的门,把外套甩在床上,就像一个被小便憋了一天的人那样急迫地打开电脑,晃动着鼠标点开监控记录。 实际上她自己都不明白究竟在期盼什么,希望看到什么,因为该看到的已经看过了,连明玉都已经参加进来了,难道这个这下流胚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一连串的空白,不管是卧室还是客厅没有一个人影,画面就像一幅静物写生画,里面不会多一点东西也不会少一点东西。 韵真感到有点失望,可也不知道失望什么,随手就想拖着滑块把最后几天的内容一带而过,忽然一张大脸突然闪现在眼前,吓得她一声娇呼,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随即就意识到这是柳中原的面部特写。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拍摄到这种画面,那天他和明玉是因为不经意间扑倒在了福娃的眼睛跟前,而这张特写显然是故意做出来的。 韵真一颗心狂跳起来,看着柳中原那张几乎变形的脸和直盯着自己的眼睛,心中竟感到一阵恐怖,好半天她才听清楚那张不断翕动的嘴里说着什么。 “韵真,我先走了,你可以继续寻找看家护院的男人,不过,在找他们之前,我们之间还有一点私事要解决一下,另外,告诉你一件事,你在床上的模样真是诱 人极了,希望今后还能有机会欣赏到你精彩的表演……” 韵真默默地拖动着播放器上的滑块反复把这几句话听了三遍,然后又倒回到前面,从柳中原进门到抱着猫离开这段时间的视频看了一遍,最后就一伸手直接关掉了电源,坐在椅子里呆呆地发愣。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精彩的表演?天呐,这个下流胚,这个下流胚,他……难道他也在窥视自己? 韵真跳起身来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毫无目的地在床上,桌子上,甚至床底下乱翻一气,可是什么也没发现,一屁股坐在床边呼哧呼哧直喘。浑身忍不住一阵阵颤抖,因为她知道,在一个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柳中原正在窥视着她 一瞬间,韵真感到一阵羞愧,就像是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中扒光了衣服,她先不去追究柳中原是如何发现这个秘密的,也不管他是怎么样潜入了自己的私人领地而没有被发现,反而首先在心里把前夫王子同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个混蛋,不是说这是最隐秘的第三只眼吗?连最精细的女人住在那里面都没有发现过,怎么会被一个粗心大意的男人发现呢?这个混蛋,害死人了。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只眼睛的?应该时间不会长,要不然他早就带明玉回来报复自己了,是的,他把明玉骗到这里就是为了让自己欣赏他们的表演,明玉应该不知情,她的脸皮还不至于厚到配合男人的厚颜无耻。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偷看他,而对他又没有任何表示,所以就失望了,他只是在报复自己。他已经绝望了,所以想让自己看看他上了明玉,并以此来向自己示威。 真是天意啊,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下流胚呢,除了那个玩意比王子同大之外,他们竟是如此的相像,当他发现自己在偷窥他的时候,竟然不动声色地开始偷窥自己,他这样做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现在他开始和自己摊牌了。 韵真站起身来,走过去一把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让外面冰凉的空气进来,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雨,一阵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让她乱哄哄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把柳中原最后那句话细细地玩味了一番,不过,她几乎没怎么动脑子就猜到他想和她谈什么。 这个下流胚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同时又对自己怀恨在心,临走之前肯定会狠狠的敲诈自己一下,如果自己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可能会威胁自己闹到行里面去。 这个游戏本来就见不得光,如果他把这事闹到行里面,那可就热闹了,吴世兵非借这个事情大做文章不可。 即便他什么都不做,自己在行里面还怎么做人啊。很多男领导倒在了女 色上面,而自己这种情况算什么呢,可能在全国也找不出第二例吧。 一旦被传出去,那自己肯定就成名人了,吴世兵根本就不用动一根小指头,自己就必须乖乖从银行滚蛋,罪名是玩 弄男性、偷 窥隐私、放 荡不羁。 当然,有了这么几个罪名之后,其他的罪名还不由着他们编造?那时候自己别说做行长,就是做人也抬不起头来啊。 尤其是,这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家里人怎么办,父母妹妹肯定也没脸见人了。真是冤枉死了,到头来没闻着腥味儿反而惹了一身骚,反倒成全了明玉这个小淫 妇。 韵真搓着双手在卧室走来走去,脑子里想象着这件事情被曝光之后的种种情形,真有种想哭的感觉,心里对自己当初没有听从明玉的劝告,执意要玩这个刺激冒险游戏而感到一阵深深的悔意。 绝对不能让这个下流胚把事情闹大,可是,他现在已经恨上了自己,要不然也不会搬出去了,说好话肯定无济于事,反而会被他抓住自己的软肋更见肆无忌惮。 当然,如果能用钱摆平那也还罢了,不过,看他那样子好像并不缺钱,除了钱他还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 71.同流合污 71.同流合污 72.黑帮列传(1)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2.黑帮列传(1)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2.黑帮列传(1)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72节黑帮列传(1) “……希望今后还能有机会欣赏到你精彩的表演……”柳中原在监控中的话在韵真的耳边响起,她忽然就明白了男人的下流企图。 身体。肯定是这样。这个下流胚肯定是在打自己身子的主意,天呐,如果他用这事威胁自己,然后提出让自己用身子交换可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喝下这杯自己酿的苦酒吗? 现在看来,一切希望都只能寄托在明玉身上了,悔不该最近一直冷落她,不过,也许她现在并不知情,否则绝不会同意在镜头里面对自己表演。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心里应该对自己感到歉疚才对,毕竟她干了挖墙脚的事情,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如果自己跟她说明情况,也许她能制止柳中原的疯狂报复,就看那个下流胚对她是不是真心了。 可是,如果明玉也挡不住的话,难道自己真的要听凭他玩弄凌 辱?不。绝对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韵真一下倒在床上,转动着眼珠想了半天,嘴里念叨着明玉的名字,忽然,她想到了明玉的情夫刘源。不知道刘源知道了他们两人的关系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考虑到刘源在盛怒之下很可能会采取极端的行为,韵真决定在最后迫不得已的时候才采取这个下策,毕竟她不想让明玉受到连累,解决这个问题的顺序应该是这样:劝说加金钱;明玉出面阻止;用刘源威胁他。 不过,刘源也不一定能镇得住他,他是个漂泊的人,随时可以在这座城市消失,甚至可以躲到日本去,而自己的秘密掌握在他的手里,随时都可以给自己致命的一击,唯一有效的办法是马上杀了他,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韵真躺在那里一边想着对策,一边流下了屈辱的眼泪,她宁可不当行长,宁愿被人当做表子,被人吐吐沫,可不想成为为一个杀人犯,况且,她相信自己也没有能力杀得了他,那个下流胚人高马大的,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自己制服了。 也不知道躺在那里多长时间,韵真忽然从床上坐起来,看看手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她觉得应该采取点行动,在自己没有想好办法之前先稳住柳中原。 刚好自己现在要出差,起码可以拖延一个月的时间,他在没有和自己正面接触之前应该不会采取行动,他那颗贼心还指望着染指自己的身子呢,在没有达到目的或者没有绝望之前应该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当然,家里是不能让他再住下去了,先给明玉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出差的消息,这个时候他们肯定在一起,不妨就让明玉马上把自己的话转告他,当然也不能表现的太软弱,否则他越发蹬鼻子上眼了。 手机拨通之后半天没人接,韵真还以为他们已经睡下了,正准备放弃的时候,那边忽然传来了明玉没睡醒似的声音。 “韵真……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怎么深更半夜突然冒出来了……” “别提了,最近行里面出了事,忙得我家都没回过……” “怪不得呢,我还琢磨着抽时间约你去做美容呢?” “一个月之内别想了,我明天就出差了,这次转的地方多,打电话就是想给你说一声。” “明天就走吗?怎么不早说呀,起码也要替你送个行吧……” “别假惺惺了,我忙也就罢了,难道你就想不起给我打个电话?” “别说没良心的话,人家给你打过几次手机,每次不是占线就是关机,谁知道你在忙些什么……” 韵真从明玉的口气揣摩着她的心思,除了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之外,好像一切都正常,看来那个下流胚还没有告诉她,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躺在一张床上,也许正在偷听自己和明玉的对话呢。 “对了,明玉,我今天回家看了一下,柳中原好像很久没回来住了,你是不是已经替他安排了宿舍?我的意思是,刚好租期也到了,干脆就让他住你那里算了,我这套别墅也不打算要了,已经委托中介公司出售,你就替我转告他一声……” 韵真说着话,好像听见手机里有别的声音,基本上肯定柳中原就在她身边,一时心里又气愤又无奈。 “韵真,你自己怎么不对他说?我这里每天下班太晚了,确实给他找了一个住的地方……你确定要终止租房协议吗?” “那还用说吗?我自己都不打算住了……明玉,你转告他,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大家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今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朋友吧,好了,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吧。” “韵真……我当然可以替你转告……不过,你是不是亲自打电话对他说一声……”明玉犹犹豫豫地说道。 这个下流胚,这是在让自己亲自对他说好话呢,哼,让他死了这条心。 “没必要,他不是给你打工的吗,你就告诉他一声好了……对了,你和他在一起可别走得太近,到时候要是引起了刘源的误会可就麻烦了……” 明玉有好一阵没有出声,手机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良久,明玉才哼哼道:“韵真……走之前难道就没时间见个……面吗?” 韵真屏声息气,这一次她明显听出明玉说话的时候带着微微的喘息,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在明玉和自己通话的时候,可能还在做那事呢。 “明玉,我明天一早就走了……好了……不打搅你了……” 韵真说完,没等明玉开口就挂掉了,坐在那里愣了一阵,忽然恼羞成怒,一下把手机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脚在上面猛踩了两脚,嘴里气喘吁吁的骂道:“该死的东西……白长了那么大个玩意,又不是没给你机会……有本事你怎么不摸上来强暴姑奶奶,一个大男人干这种下流勾当……猪狗不如……” 韵真对电子设备一窍不通,她徒劳地在卧室和卫生间找了几圈,并没有发现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心想,也许这些东西柳中原在走之前已经拆掉了。 既然这样,自己是不是也要消除一切痕迹,可一想到柳中原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干脆明天就把房门的锁子换掉,这房子自己今后也不会来住了,也许就像刚才对明玉说的那样,委托一家中介公司卖掉算了,住在这里总是感到浑身不自在。 想到这里,韵真穿上衣服,拿出一个旅行箱,然后打开衣柜,把里面的几件衣服放进箱子里。一想到在某个角落里有一只看不见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顿时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拿起行李就像逃跑似地出了门。被人打量的感觉还真不好受啊。 两天之后,秦开宇收到了一份快递,里面是一把钥匙和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开宇,这是我家里的钥匙。我不在家期间,希望你能抽空帮我照料一下院子里的那些花草,如果你想住在那里我也没意见,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为我看家护院啊。 秦开宇顿时有种幸福来敲门的感觉,虽然他知道韵真此刻离他越来越远,可两个人的心却越靠越近。他上次送韵真的时候见过 那栋大房子,尽管没有进去过,可里面的一切对他都有着无限的诱惑力。 与此同时,在距离他几条街远的柳中原也收到了韵真的一条短信,当时他正在睡觉,明玉手快,一听见铃音马上就把男人的手机拿在手里,并大声地把那条短信念了出来:中原,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可能会改变对我的看法,我的那套别墅不会再有别的房客了,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这是什么意思啊?”明玉念完后滚到床上揪着男人的脸蛋问道。 “意思是她要改邪归正了……”柳中原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不过,在反复玩味了一阵韵真的短信之后,他心里得意地笑了。 这女人害怕了,看来自己不但在无意中完成了刘蔓冬的任务,同时还能得到意外的奖赏,一时间,柳中原脑子里全是韵真的影子,先前对她的厌恶之情烟消云散,一想到她这个时候已经漂洋过海,心里竟对她充满了怀念。 “哎呀,你干什么?”明玉见男人愣了一会儿,便一翻身把她扑倒,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悲哀。 他的心里还是念着她呢,一听见她的消息就兴奋起来了。看这条短信的内容,韵真对他好像也并不是没有一点意思,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干什么?”柳中原盯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笑道:“你挖了你朋友的墙角,她让我替她狠狠地惩罚你……” 明玉一听,再也顾不上去琢磨韵真的短信了,一个身子八爪鱼一样缠上了男人强壮的身躯,嘴里嚷道:“你惩罚吧……再狠一点……不然她不解气呢……” 与此同时,韵真和徐萍已经坐在了飞往日本的飞机上,看着机身下面渐渐消失的土地,她心里的忧愁就像那一朵朵迎面飞来的白云,忍不住对身边兴奋不已的徐萍说道:“哎呀,我都不想回来了……” 徐萍看了行长一眼,还傻不愣登地笑道:“我也是……” 临海市是个拥有八百万人口的地级市。临海,顾名思义,面临大海。根据史料记载,这座城市拥有一千六百年的历史,是中国最早通过海洋与外界交流的商埠之一。早在明朝永乐大帝的时候,这里已经与东南亚各国有着密切的经济文化交流。 据记载,这里商业最鼎盛的时候,城里各种奇货云集,海面上千帆相竟,各色人种随处可见,各种鸟语到处可闻,其盛况非笔墨所能形容。 然而,在文革期间,这座城市迅速走向了衰落,gdp还不如清朝末年,人口大量减少,只有农民和渔民坚守着传统行业,商人几乎绝迹。 直到迎来改革开放之后,商业精神再次成为这座城市的灵魂,当历史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临海市已经发展成为沿海地区最大的贸易口岸之一,再现了历史的盛况。 然而随着商业的发展,临海也面临着巨大的社会问题。比如官员经商之风盛行;贪污腐败大案要案频出;文革中几近绝迹的黑帮卷土重来;社会道德水准严重倒退,拜金之风盛行等等,所有这些问题在商业繁荣的掩盖下,成为这座城市的一个毒瘤,并且已经开始流脓,臭味飘荡在整座城市的上空。 省委省政府也意识到了这些问题的严重性,并且高度重视,这些年也采取了不少措施,比如打击官员经商的歪风邪气,对那些屡教不改的官员予以撤职查办。 可商业精神毕竟已经渗透到了临海人的灵魂之中,并不是查办几个官员就能见效的,查处一批又出现一批,大有一种前赴后继的不怕死精神,只不过是手段变得更加高明隐蔽了。 至于贪污腐败,更是政府打击的重中之重,虽然效果并不理想,可政绩不容忽视,扳着指头算算,自改革开放以来的二十多年时间里,倒在反腐倡廉口号下的市委书记两人,副书记副市长八人,县处级干部两百多人,其他小偷小摸性质的腐败案件不计其数,可以说是全国闻名,可见临海市反腐败斗争的严峻局面。 在这些社会问题上,只有黑帮的发展还没有引起政府的高度重视,这主要是因为近年来黑帮团伙的性质和组织形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的行为往往和刑事案件甚至经济案件参杂在一起,不容易分辨。 根据临海市《黑帮列传》的记载,本市最早的黑帮头目其实都带着点侠义的色彩,这些人并不是光做坏事,有时候也做点好事,只是和坏事比起来好事做的太少。 比如,清朝年间有个叫刘邦的人,名字和历史上的一位皇帝同名,他是当时最有名的商业街上的一霸,手下有一百多个亡命徒,靠收取商人的保护费发家。 不过,据《黑帮列传》记载,他在对商人巧取豪夺的时候,也起到了平抑市场物价,打击强买强卖,抑制假冒伪劣,调解民事纠纷等作用,相当于担负起了现在工商局物价局公安局等多个部门的职责。 虽然商人们对刘邦恨之入骨,老百姓却对他褒贬不一,他死后曾经有人为他修建祠堂,尊为刘明公。 不过,这件事也是说法不一,有人认为是他手下的喽为他树碑立传,也有人认为是老百姓在当时满清政府的残酷统治下,对现实不满,一方面感念刘邦的恩德,另一方面嘲讽当时的政府官员还不如一个黑帮头目,所以为他修祠堂供奉。 不管是哪一种说法,都证明这个刘邦虽然没有汉高祖的雄才大略,却有安定一方百姓的功德,退一步来说,即便是手下的喽为他树碑立传,起码在黑道上也是一个义字当头的人物。 当然,列传中也记载了一个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坏蛋柳安轩。他是民国时期临海市最大最有名的黑社会头目。 现在很多书里面流传的他的那张老照片据考证并不是他本人,这个赫赫有名的黑帮头目在四十岁之后就很少公开露面。 可以设想,柳安轩很少露面的原因主要是为了不留下无用的痕迹,毕竟当时本地的政府一直在通缉他,同时也是故意增加自己的神秘性。 传记中说他其貌不扬,眼睛长得太靠拢,嘴唇又太薄,不会给任何人留下好感,后来,岁月给他添上了那种上了年纪的恶棍和逍遥法外的罪犯所特有的气派。 有人说他像个南方的土财主。尽管他童年贫苦,生活艰难,没有上过学,可却跟着一个和尚学会了念经,能够背诵《大藏经》和《金刚经》,并且在讲道时把六祖慧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尽管人们没有聆听过六祖讲道,可在听过柳安轩的布道之后,他们认为应该就是这个模样。 《黑帮列传》中记载了本地一个商人在听完柳安轩讲道之后的感想,他说:“听他那番醒世警俗、振聋发聩的讲话,看他那副热泪盈眶的模样,我明知道他是个色 鬼,是个挖绝户坟、踢寡妇门、当着菩萨的面都敢下毒手的坏蛋,可我还是禁不住也哭了。但是,等我听完讲道之后出来的时候,发现所有来参加聚会的人骑来的马和骡子都不见了……这个该死的恶棍趁着我们听得入迷的时候,让他的手下牵走了所有的牲口……” 当然,这个例子并不能说明柳安轩心狠手辣,最典型的例子应该是他在被当时的公安局通缉后,发生在逃亡路上的一件事,这是后来他亲口告诉别人的。 他说:“我徒步赶了两天路,已经筋疲力尽了,脚上的鞋子只剩下了一个鞋帮,一双脚到处都是水泡…… 我估计自己走不了多远了。那天我坐在一条小 河边喘口气,顺便打了一个盹,忽然听见一点响动,我机警地睁开眼睛,原来是一个男人牵着一头牛在河边饮水。 我一低头就看见了他脚上穿的那双鞋,那是一双新布鞋,那双布鞋的底子很厚,穿着一定很舒服,我打定主意要那双鞋…… 于是我掏出一把左轮手枪指着他,命令他把鞋子脱下来,他照办了。我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一边套上那双鞋,果然如我所料,鞋底又厚实又软和,我母亲从来做不出这么好的布鞋…… 我用枪指着他,让他把衣服都脱下来往河里面走,他走了十几步,回头哀求道:‘别杀我……我家里还有老小呢……’ 我哪里有时间管他家里的老小,照着他的后脑勺开了一枪,然后用刀子划开了他的肚皮,把他的五脏六腑陶出来扔在河里面,看着它们被水冲走。 最后我搜遍了他的衣服口袋,结果只找到了一个烟袋和几块钱……就这样我穿着这双新布鞋到达了目的地……” 柳安轩到达的目的地就是今天距离临海市二十五公里左右的临海县柳家洼,当时是个小渔村,住着几十户渔民,他之所以跑到这里来,主要是想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出海避难,并且这里还有一个远房亲戚。 他的远房亲戚叫柳大贵,和柳安轩是隔代叔伯兄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家里有一条小船,靠捞点小鱼小虾度日。 刚开始的时候,柳安轩不敢抛头露面,虽然渔村里没有人认识他,可这里距离县城并不远,那边肯定也有对他的通缉令。所以他整天躲在柳大贵的家里睡觉,过着半饥半饱的日子。 过了几个月之后,柳安轩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渔家的苦日子,于是凭着手里的一只左轮手枪,在夜晚的时候,悄悄潜入县城做了几起案子,弄来的钱就叫柳大贵买些酒肉下肚。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有半年多的时间,刚好日本人的军舰开到了临海市,省里面市里面的国民党官员都带着姨太太跑的没了踪影。柳安轩一看,机会来了,既然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换成了日本人的膏药旗,自己的通缉令肯定也没人管了。 于是,他就跑到了临海县,在那里聚集了一帮泼皮无赖,打着膏药旗去迎接皇军,并得到了奖赏,被任命为临海县伪军大队长,这样一来,柳安轩就由一个黑社会头目变成了汉奸,以前手下散掉的喽得知消息之后纷纷前来投奔,仅仅两三年间,他不仅拉起了一支自己的队伍,而且也成为当地的一个爆发户。 这个时候,柳安轩已经四十四岁了,女人虽然不缺,可是一直还没有结婚,中国人传宗接代的观念让他觉得有必要娶个老婆生个儿子,否则这份家业将来交给谁去。 县城的大姑娘多得是,可柳安轩都没看上,他就看上了只见过一面的乡绅朱永成的三姨太,朱永成并不认识柳安轩,日本人来了之后,他就把全家都搬到乡下去了。 有一次,柳安轩带着几个伪军下基层,晚上就住在朱永成家里。虽然朱永成对柳安轩一伙深恶痛绝,但是考虑到身家性命以及庞大的家业,只好陪着笑脸设宴款待。 也就在这次宴会上,柳安轩多看了朱永成的三姨太卢凤仙几眼,回来后竟念念不忘,一想到她那丰 乳 肥 臀、媚态横生的模样心里直痒痒,况且,在他看来,这样的女人就是生儿子的相,最适合娶回家来做老婆。 经过一番算计,柳安轩的几个手下抓住了朱永成的两个家丁,说他们是重庆派来的特务,那两个家丁屁滚尿流,供出朱永成偷偷给国民党捐钱捐物的罪证。 当天夜里,朱永成就被五花大绑押到了伪军大队部,在一个大院子里,柳安轩一边喝酒,一边让人写了一封供词,然后拖着朱永成的手按了个手印,没等天亮就拉到一片树林子里枪毙了。几乎在刽子手的枪声刚响的时候,这边迎娶卢凤仙的轿子也已经出发了。 不过,柳安轩倒是没有霸王硬上弓,而是按照祖宗的礼法举行了婚礼,该有的礼仪程序一样都没少。因为既然是老婆就要名正言顺,和那些烟花女子不能同等对待,要不今后生出儿子岂不是让人笑话。 事实证明,柳安轩看女人的眼光非同一般,一年之后,卢凤仙果然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取名刘承基。 柳安轩的好日子随着日本人的投降走到了尽头,在此之前他已经预见到了皇军气数已尽,为了保住柳家的独苗,他让一个可靠的喽带着一箱金银财宝把儿子柳承基送到了柳家洼的柳大贵家里,自己暂时在县城观望。 这个喽见柳安轩大势已去,趁着兵荒马乱准备自谋出路,不过他还算念着柳安轩的人情,没有把他那三岁的儿子掐死,他私吞了那些金银财宝,只把柳承基交给了一贫如洗的柳大贵。 这个时候,柳安轩已经没有时间顾及儿子的事情了,领着一群乌合之众和前来接收地盘的国民党地方武装打了一仗,手下的喽几乎一夜之间就跑光了,结果柳安轩和老婆卢凤仙被抓了个正着。 几乎没有什么审判,老账新帐一起算,柳安轩以黑帮头目外加汉奸的身份被判处死刑,就在当年他审判朱永成的那个大院子里,一个国民党任命的县长让他在一份供词上按了手印,然后就拖到门口在他后脑勺上开了一枪,他的老婆卢凤仙后来辗转到一个姓古的国军连长手里,最后不知所终。 不过,柳安轩如果地下有知的话也可以瞑目了,毕竟他留下的那个儿子柳承基在柳大贵的抚养下长大,并且成了一个地道的渔民。 解放后,全国的形势一片大好,可柳家洼却没有一点变化,不管是国民党时期还是日本人统治时期,这个宁静的小渔村的几十户人家一直过着贫穷而又平静的生活。 直到七十年代初,由于贫穷,已经三十多岁的柳承基都没有找到媳妇,柳大贵终于熬不住了,没有看见柳承基娶媳妇就在贫病交加中死去,留下柳承基一个人过着孤独的生活。 这年夏天,柳承基带着打来的水产品到县城的收购站换回了十几块钱,顺便买了一点油盐酱醋等日用品,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就在他走出县城三四公里的地方,看见一个女人倒在路边,起初他还以为是死人,吓得不敢过去,可是那个女人弯着腰侧躺在路边,一件薄薄的花布衬衫下摆掀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身。 柳承基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女人的身子,这一眼看见就再也走不动了,大着胆子往前凑凑,发现女人的身子好像动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睁着,眼珠子还会转动,原来是个活人。 “你……你是谁?”柳承基颤身问道。 那个女人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扭动了几下身子又不动了,柳承基连忙走上前去,颤抖着双手把女人拉着坐起来,这才看清楚,根本不是什么女人,而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单薄的身子好像没有一点力气,一张脸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你……是不是生病了?”柳承基问道。 女孩摇摇头,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柳承基手里拎着的一个袋子,里面有一点猪头肉,她闻到了香气。 “我饿……”女孩声音小的就像蚊子哼哼。一听口音就不是本地人。 柳承基似乎明白过来,马上就拿出那块没有切过的猪头肉递给她,女孩盯着猪头肉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把就夺了过去,接连在上面咬了几口。 ≈ nbsp;随即一抬头见男人正盯着她,好像不好意思似的转过身去,没一会儿功夫,柳承基那块准备用来下酒的猪头肉就被她吞进了肚子里。 女孩吃了这块肉,似乎有了一点力气,发现自己的身子靠在男人的怀里,便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可随即就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一个脑袋顶在柳承基的胸口,连气都喘不过来。 柳承基大着胆子摸了一下女孩的额头,马上就被烫着一样缩回手,惊呼道:“哎呀,你发烧呢……” 女孩眼泪汪汪地看他一眼,扭过头去不说话。 “你家在哪里?”柳承基又问道。 女孩还是摇摇头,好一阵才细弱蚊蝇般低声道:“我没有家。” 柳承基一听,心中大喜,这不是凭空捡了一个宝贝吗?“你先去我家吧……我……起码有饭吃……” 女孩也不看男人,犹豫了一下,不易察觉的地点点头。 柳承基一颗心差点从胸膛里飞出来,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彻底看清楚了女孩的模样,虽然身材瘦小,脸色苍白,头发散乱,可有一张清秀的瓜子脸,尤其是胸前胀鼓鼓的地方在薄薄的单衣下起起落落,格外惹眼。真是老天有眼,送了一个媳妇给自己。 柳承基二话不说,双腿往地上一跪转过身去,过了好一阵,才感到一个身子慢慢伏在了他的背上,那一阵温软伴随着轻微的颤抖,爽的他差点尿出来。 柳承基虽然吃不饱穿不暖,可长期的渔猎生活却给了他强壮的体魄,背着女孩瘦小的身子恍若无物,就像是生怕被别人抢去一般,几乎是一路小跑把女孩背回了柳大贵留给他的那个几近破败的家里。 一回到家里,柳承基把女孩放在床上,拉过一张破棉被给她盖上,然后马上来到外间熬了一碗小米稀饭,又清蒸了一条干鱼,然后端进屋子里,见女孩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似有点不安地看着他,便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吃点饭吧……” 女孩最终受到食物的吸引,在柳承基的搀扶下,坐在床边西里呼噜地连吃了两晚稀饭。而那条干鱼对她来说简直就成了美味佳肴,吃的就剩下一点骨头渣子。 再抬头看看男人,见他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两个脸蛋上竟然泛起两团淡淡的红晕,低垂着头不说话。 柳承基见女孩衣衫破旧不说并且污秽不堪,头发也因为汗水的原因黏在了一起,于是就收拾了碗筷,在外面烧了一锅热水,又拿出一个平时杀鱼的大木盆,把热水倒在里面,弯着腰吃力地端到了里面屋子,冲女孩说道:“洗洗身子吧……” 女孩低垂着头,身子明显地微微直哆嗦,一只手紧紧地揪着衣服的下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柳承基虽然没有和女人打过交道,可也知道女孩这个样子是因为害羞,当着自己的面自然不好意思脱衣服,一想到刚才在路边见到的那一截雪白的腰身以及把她背在身上时的那种柔弱无骨的感觉,心里火烧火燎的,差点把裤子撑破,咬咬牙忍住了,一转身就带上那扇破木门走了出去。 柳承基坐在门口的一块石头上,用报纸卷了一支烟筒大口地抽着,心里想着自己那个没见过面就被淹死的老爹,和跟着别人跑掉的老娘,竟有种想哭的感觉。他对自己的生身父母一无所知,每次问柳大贵的时候,总是被告知,他父亲出海打渔的时候淹死了,母亲跟着别人跑掉了,久而久之,他心里就对父亲充满了怀念,而对薄情寡义的母亲恨之入骨。 爹啊,我就要有媳妇了,我一定看好她,绝对不能让她跑掉。我还要让她生儿子,让她一辈子做我的婆娘。 柳承基心潮起伏,浮想联翩,心里的那股火在海风中熊熊燃烧。忽然他听见屋子里有哗啦哗啦撩水的声音,那声音听在耳朵里就像是静静的夜晚传来的海浪声,悦耳而又充满魔力。 她在洗澡了,没穿衣服。 柳承基嚯地站起身来,扔掉烟头,站在那里竖着耳朵听了好一阵,脑子里想象着女人光溜溜的身子,一边气息就渐渐粗重起来,耐着性子又等了一阵,终于移动着脚步一步步走进了屋子。 里面房间的那扇破门本来就已经无法遮挡什么了,透过一指宽的裂缝,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坐在木盆中那个白花花的身子,哗啦啦的水声就像有鱼儿跃出水面,他看见女孩一只手不停地往身上撩着水,那动作优美的就像是一条美人鱼,一下下撩拨着他的心。 哐当一声,随着女孩一声惊呼,那扇破门被用力推开了,只见一个黑乎乎的高大身影站在门口,喘息的就像是一只饥渴的狗熊。 少女一下转过身去,一头湿漉漉的黑发披在背上,更加衬托出肌肤的雪白柔嫩。 “我要你做我的老婆……” 柳承基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说道。随即就大步走上前去,伸手从木盆里捞起那个水淋淋的身子,就像捞起一条马上就要宰杀的鱼。 “别……饶了我吧……我给你做饭……”女孩一双手朝上面撑着,一边带着浓重的河南口音说道。 “做我婆娘……做饭……”柳承基气不成声地说道。 女孩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悲鸣,两只手捂着脸,不再反抗,听任男人在她身上乱拱一气,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就听男人嗷嗷乱叫,一双手搂着女孩恨不得将她的身子揉碎。 在柳承基的印象中,自己在女孩身上这么一折腾,她就铁定是自己的老婆了,要不了多久就会给自己生个儿子。 一想到天天晚上都能和她干这事,高兴的差点笑出声来,一转身就把女孩搂在怀里,喘息道:“只要你做我的老婆……我今后好好对你……” 女孩闭着眼睛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双手推着男人的胸口,艰难地撑起身子,从床上慢慢地爬起来,柳承基坐起身子紧张地盯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最后见她又坐在木盆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她是要接着洗澡。 接连有一个月时间,柳承基哪儿也不去,几乎不出门,一双眼睛时刻不离开女孩的身子,闲着的时候,就坐在门口,看着女孩干一些琐碎的家务事。 他有意无意逗她说话,往往是他说十句,女孩回答一句,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把女孩的身世凑了个大概。 女孩名叫宁杏,河南人,有个跑运输的男人在她家乡用四十公斤全国粮票换她回家做老婆,结果她在半路上跑了出来,身上没有一分钱,又怕被人抓着,又不识路,担惊受怕在路上跑了好几天,最后饿昏在路边,正好被柳承基捡了个便宜。 不过,柳承基虽然不懂医术,也能看出女孩的身体有问题,老是咳嗽,早上和晚上尤其厉害,他估计女孩是肺上有什么病。心里琢磨着赚点钱带她去县里的医院看看。可是,要赚钱就要出海,万一自己出海了,她跑掉怎么办? 时间一久,家里那点粮食马上就要见底了,不管怎么样吃饭问题必须解决,宁杏虽然漂亮,可也不能当饭吃,况且,家里没有粮食,什么女人也养不住啊。 72.黑帮列传(1) 72.黑帮列传(1) 73.黑帮列传(2)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3.黑帮列传(2)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3.黑帮列传(2)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73节黑帮列传(2) 柳承基整天愁眉苦脸,就是想不出好办法,他甚至想着带女人一起出海打渔,可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哪里承受得了海上的风浪,说不定有去无回,老婆没了不说还害人家一条性命,这事可不能做。 宁杏似乎看出了男人的心思,有一天,当男人坐在门口像个哨兵一样t望大海的时候,她端着一盆衣服在门口晾晒,冷不丁地小声说道:“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不走……” 柳承基一听,心里顿时激动得要死,跑过去一把搂住女孩的身子,哽咽道:“杏儿,只要你好好跟着我过日子,我……我挣了钱带你去医院治病……” 宁杏继续干着手里的活没有出声,看着男人从屋子里拿出渔网,坐在门口忙活起来,心里不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晚上睡觉的时候,当男人压在身上的时候,她再没有拒绝,反而微微扭动着屁股让他找到了地方,随即闷哼一声,就被抽的喘不过气来。 好在那个买她的男人在汽车里已经干过她几次了,所以也感觉不到疼痛,没一会儿竟小声地哼哼起来,爽的柳承基浑身直哆嗦,没一会儿就崩溃了,不过,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滋味。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宁杏似乎已经死心塌地给柳承基做老婆了,不管是什么时候对他都是低眉顺眼的,只是和刚来的时候一样,不太说话。 柳承基也不在意,只要女人不跑,他就放心了,再说他自己就一个人孤独惯了,说不说话都无所谓,只要女人做好一日三餐,晚上能干那事就很满足了。 这期间,他们去过一趟县医院,医生给宁杏做了检查之后,说是肺结核,两个人也不知道肺结核是个什么病,拿着一堆药回来,想着把这些药吃完,病也就自然好了。 唯一让柳承基不满意的是女人的肚子一直没有反应,按道理自己只要在家总是勤奋耕耘,怎么就没有种上呢。 时间久了,他怀疑女人的肚子是不是有问题,要是不能生儿子,那岂不是白高兴一场?他悄悄问过宁杏这个问题,可女人给他一个背影不理他,那模样似乎在埋怨他有问题似的。 久而久之,柳承基也就死心了,毕竟白捡了一个老婆,也不能奢望太多,也许她年纪还小,相信将来总有一天会种上的。 有一天傍晚,柳承基心血来潮带着宁杏去海边玩了一趟,那个地方是一个悬崖的死角,退潮的时候露出一片细细的沙滩,涨潮的时候就会被淹没在水下,柳承基从小在那里玩惯了,对涨潮和退潮的时间熟悉的就像是知道自己口袋里有几个硬币。 他马上就发现了宁杏对大海的热情,当她脱掉鞋子光着脚在细细的沙滩上奔跑的时候,脸上竟然露出了罕见的微笑,在那一瞬间,女人绽放出一种他平时不曾领略过的另一种魅力。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就把女人扑倒在沙滩上,在潮水吞没他们之前狠狠地占 有她,完事之后,宁杏也不穿衣服,就光着身子躺在那里任凭浪花轻轻拍打着她的娇躯,并且深深地爱上了这种感觉。 后来,每当柳承基出海的时候,她都会一个人跑到这里,光着身子接受阳光和海浪的亲吻。并且成了她生活中的唯一乐趣。 柳家洼渔民平静的生活终于被打破了,这一天,村长柳传志带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那年轻人来到村子里,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中山装,身上背着一个黄挎包,一看那细皮嫩肉的样子就知道是城里人 村长带着他走家串户,介绍说这位刘同志是临海市派到县里面工作组的成员,今后他就专门负责柳家洼渔民的思想教育工作。 那天,这位刘同志来到了柳承基的家里,刚好男人外出不在家,刘同志一看见宁杏不禁眼前一亮,笑眯眯地问道:“你爸爸呢?” 旁边的村长赶紧介绍道:“她是村里柳承基的老婆……” 刘同志一愣,似乎吃了一惊,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张纸上登记了两口子的姓名,并告诉她,今后要多参加村子里面组织的学习活动,然后就离开了。 没几天,村长就通知各家各户,晚上在海边学习重要文件,那天,柳承基刚好在家,吃过晚饭之后,两个人就来到海边。那里已经架起了一堆篝火,几十号人就坐在地上,那个刘同志拿着一个小本子正吐沫横飞地讲得起劲。 当他看见宁杏和柳承基走过来的时候,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就继续滔滔不绝地宣传新时代渔民的精神风貌。 在讲话的过程中,宁杏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一双眼睛在篝火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她也注意到,那个刘同志不时会抬头向她这边瞟上一眼,好像每句话都是专门在对着她说似的。 这样的思想教育学习办了三期,其中有两期都是柳承基陪着宁杏一起去的,可等到第三期学习会的时候,柳承基就嘟嘟囔囔抱怨了几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只顾躺在床上闷头睡觉。 宁杏看看男人,就一声不响地自己出了门,在出门之前,她还用梳子沾了水,把头发疏得跟狗舔的一样光滑。 晚上回来之后,宁杏在木盆子里洗净了身子,破天荒主动抱着男人又亲又摸的,在整个过程中,她都一直闭着眼睛,可身子却扭个不停,嘴里发出一些哼哼唧唧迷糊不清的声音。搞得柳承基没有一会功夫就丢盔卸甲了。 过了几天,柳承基又出海打渔去了,第二天,宁杏就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地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不过,没多久就带着一脸失望的神情回来了,什么事情也不想做,只是歪在床头愣神,期间迷迷糊糊地打了一个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她犹犹豫豫地走出了家门,习惯性地来到了那块隐秘的沙洲上,脱掉鞋子先在柔软的沙滩上来来回回走了一圈,忽然,一低头看见原本像自己的小腹一样光滑平坦的沙地上竟然有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顺着脚印看过去,就看见一个人躺在一个小沙包上百~万\小!说。 宁杏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吃惊的差点叫出声来,随即便一阵惊慌失措,因为她认出那个百~万\小!说的人正是工作组的刘同志。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回到县里去。 宁杏听见自己一颗心砰砰乱跳,不过,刘同志好像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于是她慢慢在沙滩上坐下来,把鞋穿在脚上,瞥眼看过去,男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手里的那本书有着无限的吸引力。 宁杏呆呆地看着那个身影,夕阳染红了天际,那个身影也染上了一层梦幻般的味道,她不禁想起了中学时期自己的那个同桌,简直长得太像了。 宁杏不敢大声呼吸,生怕惊醒了那边的人,可就在这个时候,肺里面一阵痒痒,一只手刚捂在嘴上,已经控制不住咳了出来。 咳嗽的声音马上惊动了刘同志,他一扭头就看见了宁杏并且认出了她,两双眼睛对视了几秒钟,宁杏赶紧低下头去,而刘同志却慢慢站起身来,好像要朝着这边走过来。 宁杏一看,连忙站起身来,转身就朝着来路匆匆离开了,走到悬崖的拐角处,她忍不住扭过头来朝后面看了一眼,看见刘同志还站在 那里张望着,只是已经成了一个逆光的影子。 当天晚上,宁杏辗转反侧无法入睡,那张清秀的脸老是在眼前晃悠,一点点地撩拨着她的心,后来就觉得浑身发热,破天荒第一次开始想男人了。 整个白天,宁杏都心神不宁,上午的时候跑到村里面转悠了一圈,由于大部分男人都出海了,村子里只剩下妇孺老幼,偌大的一个村子里空荡荡的,几乎没有看见几个人。 她在村长家附近溜达了一圈,然后懒洋洋地回到家里,中午连饭也没吃就睡下了,一直到傍晚时分,精神才稍微好一点,随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然后就坐在门口看着太阳慢慢染红了天际,这才换了一件稍微新一点的衬衫晃晃悠悠地往老地方去。 越靠近那个地方,她的一颗心跳得越厉害,有那么一阵觉得一双腿都软了。可是等她鼓起勇气来到沙洲上的时候,却没有看人一个人影,在失望的同时寂寞的有种想死的感觉。 海潮已经慢慢涨起来了,冲刷着她的双脚,细细的沙子碰上脚底有种痒痒的感觉,宁杏坐起身来朝四周看看,只看见了一群海鸥和远处翻滚着的白色的浪花。 她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解开衣服,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然后躺在那里,任凭海浪一阵阵涌上她的身子。几分钟之后,就觉得潮水已经渐渐能够托起她的身体了,随着哗哗的声响,一个雪白的娇躯慢慢摇晃,就像是一条搁浅的美人鱼。 忽然,闭着眼睛的宁杏觉得听见了一丝不属于大自然的声音,那是一种很熟悉的声音,一个男人见到猎物时激动的气息,并且已经近在咫尺。 那一瞬间宁杏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就像被柳承基背回家里扔在床上的那一瞬间一样,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况且她已经觉得四面八方都充斥着一阵阵男人的气息,这让她的身子软的动弹不得,只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正俯视着他的那张脸。 “你……” 宁杏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个身子已经朝着她的身子扑下来,随即就被堵住了嘴,一只手慌乱而又急迫在她的身上抚摸着。 “别……我有男人……”趁着两张嘴分开的间隙,宁杏颤声说道,不过一双手却搂抱着他身子,指甲掐进了他的肉里,就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 男人没有说话,随着宁杏的一声娇呼,两个身子就在沙滩上翻滚起来,一会儿是宁杏在上面,一会儿是男人在上面,不管怎么翻滚都没有分开,远远看去,就像两个对手在进行一场殊死的搏斗。 “潮水来了……”宁杏呢喃道。然后就感觉身子一阵阵抽搐,撞击起来的水花溅到了两个人的脸上,当一阵浪潮哗啦啦冲击到两个人的身上时,男人一声闷哼,就像柳承基一样紧紧搂着女人的身子,恨不得将她娇笑的身躯揉个粉碎。 宁杏闭着眼睛躺在那里颤抖了很久,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她慢慢坐起来,伸手摸滚烫的脸颊,就像和柳承基做完事情那样,不慌不忙地拿过衣服穿在身上,衣服湿漉漉地贴在火热的身体上,感觉很舒服。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抱着双膝一直等到潮水涨到了腰部才站起身来。 一瞥眼她就看见了男人遗落在沙洲上的那本书,弯腰捡起来,书的一部分已经被海水侵泡了,封面上是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支左轮手枪,书名叫做《黑帮列传》。 几个月之后,伴随着一阵呕吐,宁杏发现自己怀孕了,这让柳承基乐得整天合不拢嘴,对女人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温柔,而宁杏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红晕,整天没事的时候就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心里充满了希望。 第二年的春天,宁杏生下了一个儿子,柳承基想给儿子起名柳家宝,宁杏没有同意,她闭着眼睛想了半天,就给儿子起了个名字叫柳中原。 从柳中原三四岁开始,宁杏就开始拿着那本《黑帮列传》教儿子认字,等到七八岁的时候,已经能够粗略看懂书上的意思了,此刻的宁杏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忧郁了,性格也渐渐开朗起来,只是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看着儿子怔怔的发呆。 她曾经带着儿子去过几次县城,在政府大院里打听一个叫刘同志的人,可是每个人都摇摇头表示不认识。她也曾含蓄地问过村长,村里什么时候还办学习班,那个刘同志什么时候再来给他们上思想教育课。 村长意味深长地告诉她,人家刘同志是城里人,是干部,是个大忙人,怎么能老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从此宁杏再也没有提起过刘同志的名字,整天待在家里,一心一意抚养孩子照顾丈夫,只是偶尔带着儿子去哪个沙洲坐坐,不过再也没有脱过衣服光过身子。照柳承基的话来说,整个村子里再也找不到比自己的老婆更贤惠的女人了。 柳中原九岁那年,柳承基出去打渔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宁杏靠着替村里的渔民补渔网勉强维持母子两的贫困生活。几个月后的一天夜里,宁杏被自己的吐沫呛住了,起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来就喘不过气来,身边的柳中原吓得不知所措,只是抱着母亲哭泣。 好一阵子,宁杏终于喘过一口气来,哆嗦着手拿过那本《黑帮列传》喘息道:“拿着……这本书……去城里找你爸爸……”随后胸部一阵剧烈起伏,一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儿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宁杏死后,柳中原在村子里晃荡了一段日子,虽然村里人都同情这个孤儿,可家家都揭不开锅,玩着命在风口浪尖上讨生活,谁愿意多养一张嘴呢? 后来,村长把他送到了县政府的一个收容站,最后就辗转到了一所孤儿院里。他至始至终都带着那本《黑帮列传》,虽然他不明白母亲最后那句话的含义,可对那本书却有着深厚的感情,同时也是他想念母亲时的最好安慰。 柳中原在孤儿院一直待到十四岁,有一天院长陪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来到孤儿院,她把柳中原领到这个女人面前,女人把男孩上下打量了一阵,就微笑着朝他点点头。过了几天,这个女人就领着他离开了孤儿院,当时柳中原怀里抱着那本《黑帮列传》,心里想着母亲最后的遗嘱,不过,他从来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 自从能够看懂《黑帮列传》这本书开始,柳中原不知道自己看过多少遍,每次看到柳安轩杀人抢鞋子这一段的时候,脸上禁不住热辣辣的,为自己这位同姓的前辈感到羞耻,心想,你要他的鞋子也就罢了,何必要杀他呢,即便杀他也就罢了,何必要划破他的肚皮把肠子陶出来呢?不过,除此之外,其他的方面他还是很佩服自己这位前辈的,毕竟他留下了这么大的名声。 不过,他现在看这本书倒不是因为里面的情节有多吸引人,也不是想从里面学到什么,而仅仅是出于对母亲的怀念。每当把这本书看过一遍之后,母亲渐渐模糊的面容就会变得清晰起来,生动起来,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那种美在他的心目中神圣而不可亵渎。 至于母亲最后的那句遗言,他倒是不经常想起,小的时候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长大之后慢慢琢磨,大概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过,他一点都不想去找那个所谓的父亲,尽管他不知道这个人和母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生出来的,可心里对他充满了仇恨。 他宁可把那个模糊记忆中身材高大,一双大手像芭蕉扇的渔民看做是自己的父亲,因为他给了他童年快乐的记忆。 《黑帮列传 》也就记载到民国年间,柳安轩逃跑之后的事情无人知晓。所以柳中原不可能把柳安轩和自己的身世联系起来,他只是对这本书怀着一种眷恋之情,从而也喜欢上了里面的人物,这些人物因为母亲的关系给了他一种亲切感。 虽然后来临海市还有过很多黑帮,但是再没有出现过出类拔萃的人物。八十年代中期,台湾黑帮开始向临海市渗透,他们带来台湾那边的规章制度,发展本地成员,曾经给本市的治安带来了重大的危害。不过,在八十年代后期的严打之后,本土黑帮成员被一网打尽,台湾那边来的人仓皇逃窜,社会上平静了十几年。 九十年代后期,台湾黑帮又卷土重来,不过,这一次来的这些人和前面那帮显然不同,他们不再拿着砍刀在大街上招摇生事,也不会无缘无故就随便砍人。 敛财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杀人和经济效益挂钩,实际上,这些人走在大街上也没有人能认得出他们是黑帮成员,有些黑帮头目甚至拥有著名企业家,社会知名人士,无党派成员,两岸友好团体的会长之类的头衔,可以说都是一些文明人。 当然,早期创业的时候,这些黑帮也会为了地盘生意发生火拼,但看上去却更像是刑事案件,在经过十几年的争夺之后,无论地盘还是行业格局基本稳定,火拼的案件也就渐渐减少甚至消失了。 但这并不能说明大家的利益取得了平衡,竞争仍然存在,并且还更加趋于激烈,只是强取豪夺的手段不再用刀枪,而是更多的用软实力,所谓的软实力就是渗透收买诱骗女色威胁等手段,和过去相比,已经不再是一种简单的体力活了,更多的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智力游戏。 韵真走后,秦开宇去过一次别墅,一方面是忠人所托,另一方面对心中女神的宫殿多少也怀着一股好奇心。 秦开宇和柳中原不同,他没必要偷偷摸的,而是拿着钥匙大大方方打开门,先把一楼参观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就上了二楼,只是当他发现韵真把卧室上锁之后就下来了,心中还感到一丝遗憾。 他在一楼柳中原住过的那间卧室稍稍逗留了一会儿,原因是他把那本《黑帮列传》随便翻阅了几页,同时对这间卧室明显有男人住过而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断定是韵真雇佣的花匠或者用人曾在这里住过,而那本臭气熏天的书应该也是他们留下来的,韵真肯定是不会看这种书。 看看一切正常,秦开宇觉得没必要在这里逗留,既然韵真不在家,待在她的家里反而多惹愁思,要是真的住在这里,晚上还不一定能睡得好觉呢。所以,他坚定地离开了,前后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时间。 半个月之后,临海市经历了一场台风的袭击,台风裹挟着暴雨接连肆虐了两天势头才有所减弱。秦开宇想起韵真的院子里那些花草很可能已经不成样子了,有心去看看情况,帮着收拾一下,不然韵真回来看见一幅惨败的景象肯定要怪自己没尽力。 可是接连两天所里都有任务,所以直到第三天下班之后,他才冒着雨来到了别墅,等他把整个院子收拾整齐,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了,看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就决定晚上在别墅里住一晚算了,省的还要去挤公交车。 秦开宇在派出所住的那个房间是个单间,既没有卫生间更没有洗浴设备,现在既然住在这样豪华的别墅里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他脱掉外套,来到柳中原住过的那间卧室,先痛痛快快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穿着一条内 裤躺在床上,一边惬意的抽着烟,一边开始看那本《黑帮列传》,看着看着就被里面的情节吸引住了,不知不觉看到了深夜两点多钟。 促使秦开宇的注意力离开书本的不是时间,而是他的耳朵似乎听见了外面传来的一声轻微响动,那声音有点特别,不像是雨夜里应该有的正常声响。 他抬起头竖着耳朵静静地听了一阵,只听见外面隐隐约约的雨声,但就这雨声也让他听出来了异样,只见他一伸手就啪地一声关上了卧室的灯,一只手在床面上稍稍用力,一个身子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门边,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那本书。 雨声由大变小的原因是因为门被打开然后又悄悄关上了。有人打开了别墅的门。难道是韵真的家里人?不对。声音被刻意掩盖着,一种偷偷摸的行为,她家里人没这个必要。小偷。 秦开宇丝毫都没有紧张和害怕,嘴角甚至露出一丝微笑,心想,如果今天要是抓个小偷,韵真回来少不了夸奖自己了。 非常轻微的脚步声。然后又一点声息都没有。他在观察,在聆听,倒是挺有经验的家伙,不急不躁的。这楼下倒是好像也没什么可偷的东西,那些红木家具虽然值钱,要想偷走总得有辆车才能装下,看来他是想偷钱,二楼应该是他的目标。 秦开宇的判断并不准确,因为那轻微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的时候,竟是奔着他所在的卧室来的。好家伙,这可有你受的。 秦开宇身子微微下蹲,黑暗中紧紧盯着那扇门,门是朝外面开的,只要那扇门稍稍被对方触摸到,他就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开那扇门,给小偷来个措手不及,同时可以吓破他的胆。他估计基本上不用自己动手,这小偷就得乖乖就范。 来了。门上传来轻微的响动,如果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外面风的作用。可秦开宇知道小毛贼的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于是使出浑身的力气,同时嘴里还大吼一声,只见那扇门朝着外面猛烈地弹出去。 但是秦开宇并没有感觉到门撞在人身上时应有的阻力,相反,那扇门后面似乎什么也没有,这一下他可就惨了,由于想象中门后面应该有个人,所以用力过猛,当门朝着外面弹出去的同时,他的一个身子也控制不住一起冲了出去。 无疑,门虽然没有撞在来人身上,可那声大吼确实让对方大吃一惊,因为他可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埋伏。这给秦开宇争取了一个转身的机会,不过也就短短的几秒钟。 一个黑影站在门的右侧,只是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就一声不响、闪电般朝着刚刚稳住身形的秦开宇扑过来。 秦开宇马上明白自己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小偷,躲在门的侧面伸手拉门,这种把戏并不是所有的小偷都会注意的细节。 黑影双臂张开稳住身子,先是照着秦开宇一个侧踹,结果被他闪过,可紧接着一个外劈腿却正中他的左肩膀,幸亏这种踢法使不上全力,可平常人也招架不住。 饶是秦开宇在武警部队训练有素也被踢得朝着右侧踉跄了几步,不过,在这个瞬间,他把手里那本书迎面朝着黑影的脸上砸过去,对方并不知道是一本伤不了人的书籍,只是看见黑乎乎的一团物事飞过来,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暗器,马上停止进攻,本能地一偏脑袋让过那本书,随即又猛扑过来。 这时秦开宇已经缓过劲来,侧过身子用肩膀硬接了对手一个直拳,同时一脚踢中了他的腰部,黑影闷哼一声,并没有倒地而是一矮身子一拳奔着秦开宇的小腹打过来,腹部是人体最柔弱的部位之一,这一拳要是被击中,即便是练家子也会暂时失去抵抗能力。 没想到秦开宇竟然并不躲闪,趁机飞起一脚踢过去,身子自然就变成了侧身,那一圈擦着他的小腹滑过,可黑影的正面暴露在秦开宇的面前,那一脚不歪不斜正中他的面门,随着一声惨叫,只见黑影被这一觉踢出去好几米远,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秦开宇踏上两步,正准备将这个身手不凡的小毛贼擒住,就在这时,已经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黑影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来,随着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短刀直刺秦开宇的小腹。 秦开宇大吃一惊,后悔都来不及,闪避已经没有机会了,眼看就要生生挨着一刀,只见他一咬牙,一个身子直挺朝 着后面倒去。 这一招在部队的时候经常练,可那都是在柔软的沙地上进行的,现在脚下却是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万一后脑勺撞上地面,不用对手在动手,非自己昏过去不可。 秦开宇含胸缩颈,尽量让屁股和肩部着地,同时一条腿趁势朝前用力蹬出,正好蹬在黑影的身上,虽然伤不了人,可借着这一蹬之势,身子在地面上滑出一段距离,摆脱了刀锋的威胁。 但是危险并没有过去,还没有等他爬起身来,黑暗中只见闪过一道幽光,那个黑影竟然举着刀子,一个饿虎扑食合身照着秦开宇砸下来,竟是一种玩命的打发。 秦开宇这才意识到对手的厉害,不仅仅是功夫厉害,这中罕见的抗击打能力以及搏击中表现出的顽强毅力竟似一个名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这个时候,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明白这一瞬间不再是抓个小毛贼的问题,而是生死相搏、以命抵命的问题。他知道这一刀扎下来,即便抓住了他拿刀的手腕,也阻挡不住那股冲击力,非被他扎进身体不可。 眼看着黑影以全身之力举着刀子猛扎下来,秦开宇双目圆睁,仅凭借几盏壁灯发出的微弱光线,死死盯住那只举着刀子的黑手,心里拿捏好分寸,在刀尖距离自己的胸口不足几十公分的时候,身子猛地朝着左边侧过去,同时化掌如刀,准确地砍在了黑影的手腕上,原本朝下的刀尖被这一掌砍的改变了方向,随着一声惨叫,那把刀被黑影自己扑在了身子底下。 秦开宇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这一次他不敢再大意,而是全神戒备,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黑影在地上扭动一阵,随即听见他嗓子眼里咔咔有声,没一会儿就见两条腿挣扎似地蹬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声息了。 死了?秦开宇还有点不信,慢慢蹲下身子,揪着黑影的衣领将他翻过身来,顿时心头一紧,只见黑影的一只手横在胸口,手里还握着那把刀,只是整个刀身已经全部扎进了他的胸口,那模样很有点日本武士剖腹自尽的架势。 秦开宇走到门边打开了客厅的灯,顿时眼前的一切再次让他震惊不已。只见这名闯入者很年轻,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留着短发,身穿一件黑色的紧身夹克,胸口肌肉发达,显然是个练家子。最令人恐怖的是他一张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睁的圆溜溜的,既像是受到了惊吓,又像是死不瞑目。 秦开宇伸出两根手微微颤抖着搭在他的脖子上试探了一下,毫无疑问,死得很彻底,从刀口的部位来开,很可能刺破了心脏,瞬间毙命。 秦开宇看着地上的尸体怔怔的发呆,从躺在床上听见动静到现在也就过去了三四分钟,没想到自己竟然就变成了杀人犯。 也许不能算杀人犯,应该算自卫。可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自卫一说不一定有人相信,况且也没有人目击证人,一切事情都是发生在两个人之间。 当然,他是一个闯入者这一点不用质疑,可作为一名警察在什么情况下可以置罪犯于死地却无法说清楚,虽然那把刀能够证明自己受到了攻击,可为什么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呢。法律上有自卫过当的说法,而自卫过当是要坐牢的。 秦开宇长叹一声,没想到分局对自己的倒卖公共财物还没有做出处理决定,现在竟然又杀了人,不管有什么理由,他们都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惹是生非的人,一个让人不放心的人,即便不坐牢,这个警察是肯定当不成了。 秦开宇沮丧地来到卧室,坐在床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想着要不要报案,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即便自己清理现场悄悄离去,可凭着自己和韵真的关系以及留下的蛛丝马迹,最终还是会被查出来,那时候反而有理说不清了。 这时秦开宇忽然想起了韵真,心里既委屈又有几分埋怨,觉得女人让自己看家护院的时候,她心里很可能已经有了安全上的隐患,只是没有告诉自己。 显然,死在客厅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一般的小偷,小偷以财务为目的,不会以性命相搏,再说有几个小偷懂得搏击的精髓,有如此顽强的毅力?很显然,这个男人来到别墅另有企图,也许和那台电脑有关。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秦开宇拿定了主意,他觉得这件事应该先通知自己的顶头上司徐召,在不长时间的接触中,徐召这名老刑警已经得到了他充分的信赖和尊重。不久之前他已经把那台电脑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作出了一些基本判断。针对今晚发生的事情,也许他会有更好的建议。 “所长……我是秦开宇……” “怎么?有情况?”徐召显然是被手机吵醒的。 “不……没有,今晚不是我值班……所长……” “什么事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我杀了一个人……不过是自卫……” 一阵沉默。 “你在哪里?” “在刘行长的别墅……” “你怎么跑那里去了?就你一个人?” “就一个人……” “你确定人已经死了?” “确定。” “你等在那里,什么也别动,别和任何人联系……” 放下手机,秦开宇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心中萌发了一种英雄主义的悲壮情绪,心想,如果今晚自己不把这个人除去,说不定将来韵真会受到他的祸害呢。 试想,如果今晚住在别墅的不是自己而是韵真,那么后果不堪设想,韵真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到时候还不乖乖就范?就凭着她那一副迷死人的容貌,这个男人岂能放过她?说不定来个先奸后杀呢。 不管这个警察还做不做得成,即便遭受牢狱之灾,也算是对自己深爱的女人尽了应尽的义务,想必她也不会轻易把自己忘掉吧。想象着韵真在得知自己坐牢之后,哭的死去活来的娇弱模样,心里顿时有种大义凌然的味道,觉得比在部队得个三等奖还要来的荣耀,不管怎么样都值了。 徐召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着两个民警,一个叫王栋另一个叫贺宽,是今晚留在所里的两名值班警察。秦开宇见徐召带着他们一起来就知道他不会把这件事情当做私事来处理。 一走进客厅,什么都不用问,一看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一切就清楚了。几个人都站在门口没有动,徐召远远地围着尸体转了一圈,然后又蹲下身来从远处观察着扎在胸口的那把刀,随即就扭头对王栋和贺宽说道:“你们不要乱走动,马上给分局刑警队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出警。” 说完向秦开宇使个眼色,两个人就来到了那间卧室。“你把整个经过说一遍,注意细节……” 秦开宇就从韵真委托他照顾房子说起,说到今晚来这里的目的,以及自己躺在床上百~万\小!说,听见异常响动,最后莫名其妙发生搏斗直到闯入者死亡的整个过程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徐召听完点点头,在一个小本子上做了简单的记录,然后抬头问道:“刘行长写给你的那张小纸条还在吗?” “在。” “如果有人问你……你和刘行长之间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说?” “一般朋友。” “谁信呢?” “我们在一个银行工作过,有什么不信的?” “可你只是个保安,人家是行长?” “所长,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给外界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带着绯 闻色彩的案子,人们在关注案子的同时可能更注重你和刘韵真的关系……” 秦开宇愣在了那里,因为他和韵真之间清清白白,所以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徐召一提醒,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 如果是一般男女关系,为什么就住在人家的家里呢?难道警察成了有钱人的私人保镖?就凭着两个人悬殊的身份,即便普通朋友也没人会相信。 这件事一旦公开之后,那些媒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发挥出无限的想象力呢,自己也倒罢了,可韵真难免要受到舆论的非议。 73.黑帮列传(2) 73.黑帮列传(2) 74.灵活处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4.灵活处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4.灵活处理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74节灵活处理 “我问心无愧,别人怎么说我也管不了。”秦开宇沮丧地说道。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要灵活处理。” “灵活处理?”秦开宇不解地盯着徐召,心想,难道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撒谎? 徐召似乎猜到了秦开宇的心思,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尽量不要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扯到这个案子里面来,你不一定要说自己住在这里,也没有躺在床上百~万\小!说…… 你不是和她母亲很熟悉吗,你出现在这里只是接到了她的电话,因为女儿家里没人,狂风暴雨之后她不太放心,担心窗户没有关好或者院子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怕损坏,所以…… 你只是应邀来帮着照看一下房子,而钥匙也不是韵真通过快件寄给你的,它就藏在院子的一个花盆底下,之所以这么晚没有离去,只是因为外面的大雨让你多耽搁了一阵,没想到就意外碰见了这个私闯民宅的家伙……” 秦开宇恍然大悟,明白所长是不想让自己和韵真陷入绯闻之中,主要还是避免韵真陷入绯闻,打着她母亲的旗号再合适不过了,只是不明白所长为什么这么护着韵真。 “所长……我这算不算自卫?”秦开宇担心地说道。 “自卫应该没有问题,就看是不是过当,等到技术上勘验现场之后才能下结论,不过,你肯定是有麻烦了,怎么那把刀就没在你身上蹭破点皮呢……”徐召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如果碰上,那就不是蹭破点皮的事情了,他是个训练有素的高手,我杀了他也纯属侥幸……他好像没想到屋子里有人,并且是个男人,所以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即便这样,如果我当时稍微疏忽一点,躺在那里的人可能就是我了……”秦开宇心有余悸地说道。 徐召盯着秦开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阵,忽然问道:“那么你说……这个训练有素的家伙偷偷摸进来难道只是为了偷点东西?我看那把刀可是军用格斗匕首……” “我也说不上……” 徐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刘韵真母亲的手机你应该知道吧,虽然时间有点晚,可还是有必要让他们也来一趟,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给她打电话,不过别吓着她……” 秦开宇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手机给祁红拨了一个电话,没想到这么晚了竟然还没有关机。 “阿姨,我是开宇……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搅您……我今天照着您的吩咐来别墅看看情况,没想到发现刘行长的家里被盗了,对,我现在就在这里……你方便来一下吗?……对了,阿姨,现在说话不方便,见面再说吧……你别忘了是您派我来查看别墅的啊……” 秦开宇没等祁红把话问完就赶紧放下手机,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徐召诡秘地一笑,低声道“看来你撒谎还欠火候,记住,这是干我们这行的策略……在他们没有来之前,我看有必要查查他的身份……” 说着就朝外面喊道:“你们两个进来一下,在这里给秦开宇做个笔录,越详细越好……”等两个人都进来之后,徐召就走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半个小时之后,原本只有哗哗雨声的别墅区热闹起来,一辆辆警车停在别墅外面,红蓝警灯在雨幕中闪烁,警察们进进出出做着现场的勘验工作。 分局主管刑侦的金副局长也来了,他和徐召握握手之后,就待在那间卧室里和他谈了十几分钟,走出来之后把呆呆站在那里的秦开宇打量了几眼,不过什么也没说就让一名警察把他带到一边问话去了。 不一会儿,祁红和刘定邦也赶到了,他们居然是坐着一辆警车来的,车刚停稳,李明熙就撑着一把伞打开后车门,祁红首先从里面钻了出来。她一眼看见门口停着这么多警车顿时微微吃惊。心想,一起盗窃案怎么如此兴师动众。 金副局长认识省政协主席,马上走向前去敬了一个礼,毕恭毕敬地说道:“祁主席,您怎么来了?我们正在……” “我女儿家里出了什么事?”刘定邦一看眼前的架势,急忙问道。 “哦……刘行长,是这样的,今晚有人闯进了你女儿的家里,我们的一名警察在和他搏斗的过程中把他杀了……情况还有待调查,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差个水落石出……万幸您的女儿不在家。” 祁红一听,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秦开宇这小子竟然轻描淡写的说是家中被盗。忽然觉得不对,女儿家里怎么会有警察呢,不用说这个警察就是秦开宇,他竟然已经住在这里了,这死丫头居然还瞒着自己。忽然想起秦开宇在电话里着重强调的那句话,心思一转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这么说,人是秦开宇杀的了?” “不错,他正好在这里……” “对,是我让他来看看……女儿这么长时间不在家,我心里不踏实,没想到……他人呢?” “在里面做笔录。” 祁红见丈夫和李明熙已经迫不及待走进了屋子,于是就也跟了进去,金副局长本想阻拦一下,可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警察们已经把尸体装进了一袋子抬了出去,刘定邦见屋子中央用粉笔画着一些线条,几个警察还在那里拍照,他把屋子扫视了一遍,看见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本书,于是就弯腰捡了起来,随手翻了两页,脸上神情微变,心里似乎有点激动,颤抖着手翻过几乎粘在一起的几页纸,扉页上的两行字就跃入了眼帘。 黑帮乱邦,唯我定邦。 刘定邦呆呆地盯着书上这八个用钢笔写在上面已经模糊不清的字,嘴唇一阵哆嗦,一双手颤巍巍的好像那本书沉重的有点让他不堪重负,脑子里顿时就闪过一连串的画面,心里不断嘀咕道:怎么回事……这本书怎么会在这里……天呐…… 一阵天旋地转,刘定邦脑子里最后闪过的画面是一个遥远的而又模糊的小渔村以及那一片洁白的沙丘,沙丘上躺着一个女人,一 丝 不 挂。他仿佛看见一阵阵海浪正远远的奔涌而来,冲击着他的神经,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祁红一进屋,一双眼睛就在搜寻者秦开宇的身影,可秦开宇没看见,却看见丈夫手里拿着一本旧书,身子好像突然失去了骨头的支撑,软绵绵地向着地上倒下去,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旁边的李明熙手疾,一把抱住了老丈人。“爸……你怎么啦……妈你看……怎么回事……” 祁红凑过去一看,只见丈夫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嘴角都有点歪了。虽然不明白丈夫受了什么刺激,可知道多半是老毛病犯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明熙,快,快送医院……” 旁边的金局长一看,还以为老汉受了什么刺激,马上招手叫过两名警察帮 着抬起刘定邦的身子急急忙忙往外面车上走。 祁红这时也顾不上秦开宇了,赶忙跟了出去。反正女儿没有事,就算这栋屋子里的所有东西被偷光也无所谓,倒是丈夫的样子让她有种不祥的感觉。 不过,在匆忙中,她注意到不省人事的丈夫在被人抬着的时候,手里一直紧紧地抓着的那本书竟然没有掉下来。 刘定邦被送到医院一个小时之后医生就发出了病危通知,病情是严重脑淤血外加心肌梗死,两种病哪一种都随时能要他的命。 祁红一看势头不对,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远在纽约的韵真和在外省当兵的韵冰打电话,不管怎么说,也要想办法在老头子咽气之前让两个女儿见上一面,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第二天上午,得到消息的亲朋故旧都赶来了,除了祁红的关系之外就是刘定邦的一些亲戚老部下,还有李明熙的父母,这些人把医院的过道挤得满满的。 吴世兵得到消息比较晚,不过他丝毫都没有犹豫,马上就带着张淼往医院赶,一边亲自给韵真打了个电话,催她马上动身回来。 “老行长怎么样?”吴世兵一看见祁红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祁红一晚上没睡,显得又憔悴又疲惫,对吴世兵也不是太热情,只是淡淡地说道:“医生还在抢救……” 吴世兵心里有点失望,昨晚都已经病危了,怎么现在还没有断气,他朝张淼使个眼色,两人走到过道另一头,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你把事情都了解清楚没有?” 张淼看着两个护士从面前走过去才低声说道:“他亲自去了现场……秦开宇在韵真家里杀了个人,后来老两口也赶了过去,没想到刘定邦突然就不行了……” “那你就没问问那个被秦开宇杀掉的是什么人?” 张淼朝两边看看,悄声道:“他不说,不过照我看不像是一般的小偷小摸,今天上午分局的领导们就在开会专门研究这个问题。” 秦开宇这小子和刘韵真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在她的家里呢?难道两个人真的已经搞上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台电脑十有八九在韵真手里。 可问题是,这台电脑如果真的在刘韵真的手里,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对自己发难呢,上次科创公司那件事情显然是误打误撞碰上的,难道电脑并没有对自己不利的材料?或者像刘源猜的那样,还没有找到足以让自己进监狱的证据,所以引而不发? 刘源的话不可信,这个被秦开宇杀死的人很可能是奔着那台电脑去的,说不定就是古叔的人,他们想把那台电脑掌握在自己手里,即便掌握在老子手里他们也不放心。当然,还有汪峰藏起来的那笔钱也应该是他们的目标,只是不清楚这是刘源的主意还是古叔自作主张。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台电脑落在刘源或者古叔手里总比落在刘韵真手里强,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们还不至于出卖自己,可惜派去的这个窝囊废没有成功,竟然被秦开宇打死了。 如果早点告诉刘源,自己已经让人在刘韵真家里搜查过了,他们可能就不会派人去白费功夫了,那台电脑肯定已经被刘韵真转移了,她的父母家里倒是有必要去试试,也许刘定邦正在分析电脑上的数据呢。 感谢上帝。刘源也算是替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起码把刘定邦折腾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就少了一个心头大患,只是不知道这些医生会不会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看情形是凶多吉少,说不定即便抢救过来也已经成了一个废物呢, “出来了……” 吴世兵正坐在那里眯着眼睛患得患失,忽然听见张淼说道。抬头一看,只见抢救室里走出一名医生,满脸疲倦的神色。 吴世兵一喜,看医生的神情好像是没救了。他赶紧站起身来凑过去,想听听医生说些什么,可祁红好像并不想让所有的人都了解丈夫的病情,拉着医生走进了办公室,跟进去的也就几个亲属。 “你留在这里,反正不管他死活,一有消息马上给我电话。另外,韵真回来的时候你亲自去接她,然后陪在她身边……” 吴世兵匆匆交代几句之后就留下张妙自己先走了,他急着去找古叔把钱要回来,心里直后悔自己没有再等几天,可谁知道老天爷会帮自己这么大个忙呢? 好几百万呢,难道就白送给姓古的了?什么事情也没做,起码也要返还自己一大部分吧,如果他不给,就找刘源去论理。 祁红满脸阴云地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丈夫的死活,一切都要在进行一次大手术之后才能确定,丈夫这把年纪了,能不能扛得住还是个问题,何况,根据医生的说法,即便挺过来了,也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祁主席,我是韵真的同事……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张淼挤上前去,想探听一点消息。 没想到祁红还没等她说完就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你们都回去忙自己的事去……”说完就和几个亲戚老领导在一起嘀咕了一阵,留下李明熙和几个人在这里照看,自己带着一群人慢慢往电梯口走去。 一行人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只见迎面匆匆忙忙走来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女的娇小玲珑,玉面含春,她一看见祁红就站住了,嘴里叫声阿姨。 祁红仔细一看,原来是明玉。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女儿的这个朋友了,自从知道她被人包二乃之后,心里就有点鄙视她,上次在韵冰的婚礼上看见她喝的醉醺醺的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离去的背影现在还记在脑子里,眼下突然在这里碰见还以为她也知道了丈夫病危的消息呢。 “明玉啊,好久没看见你了……怎么?来看病?”祁红毕竟顾着韵真的面子,所以还算热情。 “没有……”明玉脸上一红,扭捏地说道:“我来看个病人……” 祁红一听和丈夫无关,就边走便说道:“那就赶紧去吧……”说着话就瞥了一眼明玉身边的男人,这一看脚步禁不住就慢了下来,忍不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明玉知道祁红看不起自己给人做二乃,于是心里一冲动,介绍道:“阿姨,这是我的男朋友……”说着又扭头冲身边的柳中原说到:“中原,这是韵真的妈妈……” 柳中原上次在婚礼上见过祁红,只是今天看上去没有上次那么雍容华贵,反而因为憔悴的面容尽显岁数的沧桑。 柳中原可没有明玉这么热情,只是冷冰冰地朝祁红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祁红不敢肯定这个男人就是上次在韵冰的婚礼上见过的那个,不过,一听说是明玉的男朋友,也不好失礼,不过,她见男人一脸冷冰冰的样子,倒是有点意外,于是不冷不热地说了声幸会。然后就下了台阶,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冲两个人的背影看了一眼。心想,真邪门,这男的怎么和他年轻的时候这么相像呢? 柳中原坐在妇产科过道里的一把椅子上等着明玉的化验结果,心里面琢磨着万一女人要是真的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该怎么办。 br 他倒不是讨厌孩子,只是觉得这事来得太突然,根本就没有思想准备。今天早上明玉在卫生间里一阵呕吐之后,就跑出来说自己有可能怀孕了。 柳中原开始根本就不相信,心想,明玉又不是傻瓜,这个时候怎么会让自己怀孕呢?可仔细一想,自己确实有很多次根本就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就把种子灌进了她的花房里,也许这个糊涂娘们事后根本就没有做任何补救措施。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明玉给刘源当了这么久的情人,要是不知道如何避孕的话,他们的孩子可能都遍布这座城市了,他怀疑女人又是在玩 弄考验自己的把戏,于是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道:“我听说女人怀孕之后就不会来大姨妈了,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大姨妈来过没有?” 明玉仰着头想了半天这才紧张地说道:“上个月到现在一直没来过,人家还以为迟到了呢。” 柳中原一听,从床上坐起来骂道:“你这婆娘真够糊涂的,今天都几号了,这个月都快来了,怎么能迟到这么久?” 明玉一听,一下滚进男人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天在车里面被你种上了……这可怎么办呢?” 柳中原一想,还真有这么回事,那天从会所下班已经很晚了,两个人在路上的时候就打情骂俏的,结果都上了火,没来得及上楼,就在汽车的后座上搞了一次,回到家里稀里糊涂就睡下了。 柳中原马上对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做了一个评估,目前从两个人的生活状况来看,根本就没有要孩子的条件和心里准备,不过,如果自己真的有心和明玉长相厮守的话,也许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它能促使明玉破釜沉舟下定决心和刘源一刀两断。 “明玉,万一你真的怀孕了,咱们就结婚吧,反正我们手里也有点钱了……”柳中原试探性地问道。 明玉脸上一瞬间流露出一副向往的神情,可随即就暗淡下来,忧心忡忡的说道:“中原,可我们什么准备都没有……再说……” “你是不是怕离不开他?”柳中原似不高兴地说道。 明玉犹豫了一下说道:“以前我确实离不开他,可自从和你……以后,人家心里就只有你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也没找过我,你说,会不会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柳中原哼了一声,恨恨地说道:“知道又怎么样?你又不是他老婆……一个政协主席乱搞女人,惹火了我还要去告他呢。” 明玉一听,笑着捶了男人一下说道:“你就是嘴巴上的功夫,人家财大势大,你能弄得过他?” 柳中原哼哼冷笑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你点个头,你就是我的女人,他难道还敢来抢不成?” 明玉一双媚眼盯着男人娇声道:“那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柳中原咬咬牙,毅然说道:“大不了我娶你……不过,你要想做我的老婆,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你想做什么?” 柳中原坐直身子正色说道:“明玉,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了,我想最近就辞去你那边的工作,专心干自己的事情……” “你的意思专门卖毒品?中原,你可是说过,赚点钱就收手的,这可是违法的事情,你要是打定主意干这个行当,人家可不想跟你整天担惊受怕的……” 柳中原不屑道:“那玩意也就是没事干的时候赚点外快,哪能当一辈子的职业呢,我有一个计划,如果搞好了,咱们后半生吃喝不愁……” “你有什么计划说来我听听?”明玉一听男人居然连后半生都考虑进去了,急忙问道。 柳中原从床头柜上拿出一支烟点上,吸了几口才慢悠悠地说道:“咱们注册一家公司搞旅游开发……” 明玉还没有听完就撇撇嘴,哼道:“又开始做梦了,人家还以为你想开家自己的夜总会呢。搞旅游开发动不动就是上千万的资金,你有这么多钱吗?再说,你去哪里开发?” 柳中原并不理会明玉的嘲讽,自顾说道:“现在几十万块钱就能注册一家上千万的公司,我上次问过一家专门帮人注册公司的中介机构,他们负责垫资注册公司,收取百分之五的费用,你算算,注册一家壹仟万元的公司只要五十万就够了,这笔钱咱们现在已经有了。等到咱们手里有了公司之后,就可以搞旅游开发了……” 明玉这才想起最近男人对会所的事情总是提不起劲,整天抱着几本书在看,其中就有一本是关于项目投资的书,原来打着这个主意呢? 当然,自己的男人胸怀大志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可就是太离谱,和现实相差太远,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不接地气。 “等你把公司注册好了,咱们也就要喝西北风了,现在除了我在会所的投资之外,银行里也就五十来万……再说,即便你注册了公司,账上没有一分钱,谁给你项目?”明玉质疑道。 柳中原在明玉的头上轻轻拍了几下笑道:“谁说我公司没有一分钱?我敢保证,只要我手里有家公司,刘韵真保证哭着喊着给我贷款呢。” “你就做梦吧……”明玉还以为男人是想让自己去求韵真贷款,可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你真的想敲诈她?” 柳中原把烟把掐灭,说道:“你看你就死脑筋,什么叫敲诈她?就算是敲诈那也敲的是银行的钱…… 再说,这怎么能叫敲诈呢,谁都可以在银行借钱,为什么我就不行?我只是求她帮帮忙,更可况你们两好的不是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吗?难道这么点忙都不愿意帮?我说的是借钱,借钱你明白吗?早晚要还给银行的,只不过是暂时周转一下……” “那万一要是赔了呢,你不是把她害了?” “干这种行当怎么能赔呢?现在旅游业这么热,光收收门票都能赚钱,更何况还有酒店度假村之类的,不信你看,只要项目搞起来,要不了几年你我就发了……” 明玉听得有点动心,担忧地说道:“韵真的脾气我最清楚,你要是好好说她倒有可能帮你,如果想强迫她做什么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当年王子同都倔不过她。” “所以我准备让你先出面找她帮忙,如果她不答应我再亲自出马,这就叫先礼后兵,对了,如果她痛痛快快的答应了,我还考虑给她一点股份,也不让她白忙活。我都打听清楚了,她是银行主管信贷的副行长,一出手都是上亿,弄个几千万对她来说算什么?” 明玉好一阵没出声,心里琢磨着自己如果真的出面让她帮这个忙她会不会答应。多半是不会,说不定还会把这事当笑话听呢。几千万?这是多大的一笔钱啊,她怎么会相信柳中原和自己能够做这么大的生意呢。 “我觉得她不可能答应。如果问她个人借个十万二十万倒是有把握,可几千万啊,怎么开得了口?”明玉摇着脑袋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怎么能把这事和私 人借钱相提并论呢,这是项目运作,有可行性报告,有项目招商文件……反正你不懂,这是公对公,那些搞旅游开发的,谁的钱是自己的?说白了,只要有银行关系的人,这些年都发了,如果像你我这么赚辛苦钱,这座城市里的那些亿万富翁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说着,柳中原把明玉搂在怀里,以祈求的语气说道:“明玉,咱们就闯一次吧,机会难得啊,你先去找她说这件事,然后我再和她详细谈谈……” “可是,你去哪里搞旅游开发,北山那边早就开发完了……有好地方也轮不上你啊。”明玉撅着嘴说道。 柳中原一听,从床上跳下来,把桌子上的一张报纸抖得哗啦啦响,一边说道:“你从不看报,两眼一抹黑,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你看看,这是前几天的报纸,这篇文章把柳家洼好好吹了一下,整整占半个版面……你想想,柳家洼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为什么会做这种大幅度地的报道,明摆着,政府看上了那个地方,先造势,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始招商……你没去过柳家洼,那个地方虽然穷,可风光并不比北山差……你看看……我也不贪心,我们能拿一个小岛开发出来就知足了。” 明玉把那篇文章大概看了一遍,主要还是上面的几张柳家洼风光的照片吸引了她,对一个城里人说还真挺有吸引力。 “看来你早有准备啊……”明玉不禁对男人另眼相看,想到他在会所经营上表现出的才能,一颗心就活络起来,可随即又愁容满面地说道:“就算我相信你,韵真能信得过你吗?再说,人家怎么对她说,说你……你是人家的什么人啊。” 柳中原见明玉有点动心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连亲了几口,说道:“信不信也由不了她……你就直接告诉她,我要娶你做老婆,这不连孩子都有了……”说着一只手钻进女人的肚子里轻轻摸着。 一句话又勾起了明玉的愁心事,她一把推开男人,嗔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有了……该怎么办呢?” 柳中原正色道:“你如果不打算和我一起干,那很简单,去医院做掉就行了,有什么愁的?” “那你的意思人家要是跟着你一起干,就要……生下来?” 柳中原一听,心里琢磨不定,不过,他知道明玉的心思,对她来说下半辈子最期待的就是一场婚礼和一个孩子,这两件事对她的年龄来说基本上已经成了奢侈品,婚礼五十岁也可以举行,孩子却不能等到那个时候生,一旦错过了年龄,这辈子就别想了。 所以,柳中原判断,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对明玉来说比一场婚礼来的更重要。如果明玉这次真的怀有身孕,他甚至怀疑女人是故意怀上的,因为,她曾经多次向刘源暗示过要孩子的愿望,可刘源一直装糊涂,明摆着是不想要,这也是明玉想摆脱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明玉,你年纪也不小了,除非你不想要,否则,现在正是时候。”柳中原咬咬牙说道。 明玉泪汪汪地盯着男人看了一阵,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泣道:“可人家……害怕……” 柳中原大声道:“害怕个拧…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先搞清楚是不是真的被我种上了……” …… 柳中原看着明玉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一看她的脸色神情就知道自己基本上中彩了,一时心里不知道是喜是悲,不过,看着前面慢腾腾向自己走过来的女人,一瞬间有了一种归属感,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明玉真的成了自己的女人了。 “你自己看看……这下可好了……”明玉撅着嘴把那张化验单扔在柳中原的腿上,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不过脸上可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柳中原看都不看就把那张化验单塞进口袋里,然后拉起明玉就来到医院外面,两个人站在阳光下沉默了一阵,柳中原盯着女人沉声说道:“如果要做就趁早,晚了你自己受罪……” 明玉把脸藏在男人的怀里,一只手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带着哭腔说道:“人家跟着你干还不行嘛……” 柳中原一听,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搂着明玉的脖子,一边走一边说道:“那咱们就回去合计合计,看看怎么样给我们的孩子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长长的t型台上正在进行一场模特秀表演,今年最新的秋冬时装吸引来了一百多名本市的名流淑女,当然还有那些来这里找快活的有钱老男人。 他们多半头发已经半秃或者肚子底下需要支个轮子,每个人手里端着半杯葡萄酒装腔作势地尽量表现出一副绅士的样子,一双眼睛却在模特们的敏感部位瞄来瞄去,对她们身上的衣服丝毫不感兴趣,因为他们在卧室里已经准备好了更适合女人并且更能给人带来情趣的时装,他们今晚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看看货色,然后和刘蔓冬讨价还价。 柳中原进来的时候,表演已经接近尾声,不过,他还是饶有兴致的站在那里观看了一阵,台上那些女孩让他感到兴奋,闪烁的灯光和各色风格的音乐也令他有点飘飘然。今晚他穿了一件笔挺的西装,那是明玉花了四千块钱为他买的一件名牌,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贵衣服。 所以,今晚他的感觉很好,站在这些名流淑女之间,他觉得自己也成了上等人,甚至就个人的外在条件来说,他英俊的外貌,从电影里学来的绅士风度以及脸上迷人的笑容,让那些有钱的老男人们黯然失色。 他注意到自己已经引起身边几位女士的侧目,t台上的一个骚 货甚至毫不掩饰地向他挤眉弄眼。不过,看女人不是他今晚来这里的目的,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一会儿,就看见刘蔓冬正和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坐在一个角落里窃窃私语。他们可能正在讨论价格呢。 柳中原慢悠悠地穿过人群,然后站在刘蔓冬视线能及的一个角落里,点上一支烟,等着她发现自己。 刘蔓冬和那个男人似乎聊得很投机,一直都没有朝着柳中原这边看。这时t台两边的人群响起一阵掌声,服装设计师们开始带着模特谢幕,两边几十架照相机的闪光灯眩人眼目。这时那个男人站起身来和刘蔓冬握握手离开了。 刘蔓冬似不经意地朝柳中原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就沿着一条走道进入了模特休息区。她早就看见自己了,只要自己往这里一站,她就能够闻到味道,根本就不用看。 柳中原知道在模特休息区后面有一条通道可以通往刘蔓冬的办公室,一些有身份的男人可以在她办公室里谈完价格之后直接进入模特休息区挑选货色。 刘蔓冬的办公室没有一点商业气息,与其说是办公室,还不如说是一间豪华的起居室,无论是闪烁着幽暗光泽的楠木家具、色彩艳丽的布艺沙发,还是墙上富有艺术美感的模特照片,都显示出女主人不同凡响的品位。 只有那张硕大的办公桌有点不合时宜,柳中原曾经看见过一个妙龄模特伴随着古典音乐在这张办公桌上一 丝 不 挂地摆出各种诱 人的造型,而刘蔓冬却和一个穿着体面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品着红酒,一边欣赏着模特曼妙的身姿。不过,那还是他去坐牢之前的事情了。 此刻,办公室里只有刘蔓冬一个人,手上自然端着一杯预示着她的身份和爱好的葡萄酒,一双眼睛盯着从外面走进来的高大的男人,当初把他从孤儿院里领出来的时候,只是预见到了他英俊的相貌,没有预见到身高。 “我以为你已经高兴的把我忘掉了呢,请坐吧柳总经理。”刘蔓冬似笑非笑地盯 着男人说道。 柳中原稍稍有点尴尬,他知道刘蔓冬是在讽刺他和明玉的事情。不过,他现在对这个女人已经没有畏惧之心了,对她之所以还言听计从,一方面是为了钱,另一方面是感情上对她仍然有所依恋,有点类似于对母亲的依恋。 等柳中原在一张椅子里坐下之后,刘蔓冬又给自己斟上一杯红酒,这才斜睨着男人说道:“说吧,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说实话,我都已经对你不抱任何希望了。” 74.灵活处理 74.灵活处理 75.师生关系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5.师生关系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5.师生关系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75节师生关系 柳中原强忍着想把韵真监控录像交出去的念头,低声说道:“她前一阵出差的时候已经终止了我的租房合同……今后可能也没有机会再近距离接触到她了……”说完心里面竟有点歉疚,觉得有点对不起刘蔓冬,可他马上就硬起了心肠,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种歉疚感并不是一种真实的感情,而是从小被女人训练出来的一种习惯。 刘蔓冬浅浅地抿了一口红酒,盯着柳中原不说话,似乎是故意制造一种沉寂的气氛让他做心里斗争。 而柳中原也几乎差点在她的这种目光中低下头去,可一想到自己宏大的计划,马上就镇定下来,心想,就把她当成一个女人,一个被自己操 过的女人,自己的母亲早就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哪个女人会像母亲一样爱自己,她所表现出的一切不过是一种假象,无非是想利用自己为她鞍前马后,这些年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连牢都做过了,已经不欠她什么了。 柳中原一边在心里尽量让自己表现出对刘蔓冬的冷漠与不屑,并且想着小时候她用鞭子把自己打的屁股开花的往事,一边勇敢地迎上她的目光,低沉地说道:“这件事情到此结束,并且今后也不想再干这种事了。”说着从口袋里摸出几叠钱放在茶几上继续说道:“这是房租和酬金,没有完成任务,我全数退回。” 刘蔓冬神色微变,可瞬间就控制住了自己,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优雅地站起身来慢悠悠地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最后坐在距离柳中原稍微近一点的一张沙发上,缓缓说道:“我希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归宿,看来你已经找到了……不过,我要再次提醒你,那个女人不属于你,玩玩也就算了,如果你不听我的,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她甚至能毁了你。” 柳中原嗅到了女人身上撒发出的熟悉气味,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这么多年来自己就是笼罩在这种气味之中,受它控制,服从它的指令,要不是坐了几年牢,说不定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无法自拔了。 “既然这样……那么当初我刚和她接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你明明知道她如此危险还暗地里鼓励我接近她……”柳中原挑衅似地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离开了我的保护事情就绝非你想象的那样,且不说别的,离开了我,你可能连肚子都吃不饱,那个女人早晚会看穿你的,就算她那个男人不要她了,她也不会和你有结果……听我一句话,不要异想天开,你可不是一个野孩子……”刘蔓冬富有磁性的声音充满了诱 惑。 柳中原几乎有点扛不住了,一瞬间重新建立起来的自信差点崩溃,可当他想到明玉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似乎又获得了勇气,咬牙切齿地发狠道:“我宁可在外面找食吃,也不想再做一只被豢养的猪……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孩了,你也别吓唬我……” 刘蔓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重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长长叹口气说道:“看来你是铁了心了,随你吧……没想到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结果一个个都背叛我,丢下我不管,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养育之恩的……”说到最后竟然有点哽咽,似乎已经伤透了心。 柳中原想起一个叫陈坤的男人,比他还大几岁,前些年偷了刘蔓冬一大笔钱跑掉了,那次,刘蔓冬在他面前说的话的意思和今天差不多,并且也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结果,他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了很久。 很显然,她今天这个样子是在故伎重演,就是想让自己过去安慰她,然后在她的怀里一点点的软化,最终打消离开她的念头。 柳中原坐在那里没有动,虽然心里面有种走过去的冲动,他知道,只要自己走过去,可能今天就算是白来了,今后也别想摆脱她。 “我可没有背叛你,我只想自由的生活……你现在什么都有了,你还担心什么?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并且还为你坐过牢,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柳中原越说声音越大,这倒不是因为生气,而是怕自己的心软下来。 刘蔓冬抹抹眼角的泪,端起杯子把里面的一点残酒喝干,坐在那里不说话。柳中原看着她那个样子,心里还真有点不忍,心想,虽然表面上看挺风光的,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初见明玉的时候,也觉得她高不可攀,可在近距离接触之后,却发现还不如街上一个卖菜的女人来的快乐,也是一个苦命人。这两个女人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为男人提供快乐,可自己这辈子都只能为男人而活。 只有那个刘韵真不一样,那是一只小野猫,巴不得天下的男人都为他活着,都围着她转,不过,从本质上来说都一样,她也是一个苦命的人。 “你还待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走?”刘蔓冬忽然冷冰冰地说道。 柳中原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慢慢朝门口走去,可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总觉得有什么话要说,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刘蔓冬瞟了他一眼,叹口气站起身来,慢慢走到男人的身边,幽幽说道:“你就是一只笼子里养惯的鸟,瞧瞧你……狠不下心来是吗?我就想不通,刘源玩过的女人有什么好,我这里什么漂亮女人没有?回来吧……待在我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愁……” 柳中原身子微微颤抖着不敢看刘蔓冬的眼睛,嘴里生硬地说道:“你别再说了……你那些女人还是留给你的顾客吧,我走了……” 说完伸手就要开门,刘蔓冬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恶狠狠地说道:“记住,你要是出来了这扇门,今后就永远都别想再回来。” 柳中原吃软不吃硬,冷笑道:“我正求之不得呢。我知道你认识刘源,你去告诉他,我要和明玉结婚,他能把我怎么样?” 刘蔓冬怜悯地看着他,低声道:“你唯一的本事就是嘴上功夫,就凭你这多愁善感的样子能斗得过刘源?你狠得下心吗?” 柳中原转身盯着刘蔓冬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狠不下心?” 刘蔓冬一字一句地说道:“除非你敢亲手杀了我,否则就不是刘源的对手。” 柳中原一听,马上就软了,说实话,别说杀刘蔓冬,就是杀一只鸡,他也未必敢下手,所以,趁着刘蔓冬一愣神的功夫,赶快拉开门一溜烟跑掉了。 刘蔓冬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一个失败的产品。就不信他没有一点成绩,要不然他买那些摄像头干什么。”说完,继续坐回沙发上,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 韵真觉得纽约的夜晚和临海市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的宁静,临海市白天倒是没觉得什么,可一到夜晚整座城市就给人躁动不安的感觉。 而在纽约的大街小巷中虽然也人满为患,可并不感觉噪杂。街上的汽车很多,但是没有刺耳的喇叭声,街上的行人很多,却很少喧哗,走进任何一个公共场所,人们都在交头接耳,却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声调。 晚上的时候,韵真应银监会前主席、也是这次的领队李毅的邀请和他共进晚餐。其实,从北京到日本再到美国的行程中,韵真一直都是考察组里男人们关注的对象。 整个考察团二十多人,除了徐萍之外,五个女人都是三十岁以上的娘们,韵真算是最年轻的一个,并且姿色也最出众,所以自然就成了男人们献 殷勤的对象,有时候甚至连徐萍都被捎带上了,只是一听说她是韵真的秘书,有点不好意思下手。 韵真对这些未老先衰的银行精英们没有多大兴趣,起码在生理上没有兴趣,她对男人们的殷勤坦然受之,却没有半分回报,甚至不假辞色。 后来大家注意到韵真一路上只和六十八岁已经快退休的银监会前主席李毅亲近,无论在哪里两个人都形影不离,在很多场合,她甚至一直搀扶着李毅的胳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父女呢。 这样一来,那些对韵真抱有幻想的人只好死心了,并且心里似乎都明白她为什么要和这个老头如此亲近,因此免不了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暗地里对一老一少指指点点,并在私下里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韵真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她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有时候好像故意要刺激这些醋意十足的伪君子似的。 在饭桌上的时候,一会儿给李毅夹菜,一会儿又把小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嘀咕几句,要不然就在晚上的时候故意当着别人的面肆无忌惮地钻进李毅的房间。 惹得一帮男人愤愤不平,私下里都羡慕老头的桃花运,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是金融界的泰山元老呢?哪个干银行的不想攀上这层关系? 考察组里的其她几个女人不也使出浑身解数想借着这次考察的机会和李毅攀上关系吗?遗憾的是李毅好像只对韵真有兴趣。 晚餐在一间外表很一般内部装饰却极为讲究的餐厅里进行,同坐的还有两位美国花旗银行的高管,他们和李毅非常熟悉,在饭桌上,两个美国人一再称赞韵真的美貌,也不知道是为了让韵真高兴还是为了逗李毅开心。 韵真知道美国人就这种德性,他们认为赞扬女人的美貌是一种绅士风度,也是他们的优良传统,不过,韵真在大街上也见到过几个漂亮的美国女人,可她总觉得这些漂亮的外国女人和自己比起来仍然显得粗糙了,除了身材之外,细节上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光是那毛茸茸的肌肤就犯了中国人对美女的审美大忌。 不过,能得到人家的赞美总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所以当两个美国的同行向她举起酒杯的时候,她无法拒绝。 后来又在李毅的殷勤劝说下喝了好几杯,晚上回来的时候虽然说不上醉,可已经有点头重脚轻了。 可奇怪的是,心里面却感到很兴奋。这种叫白兰地的酒喝下去之后,浑身都感觉暖洋洋的,怪不得美国电影里面,男女进入正题之前往往总要喝上一杯,他们可能把这种酒当春 药了。 回到宾馆之后,李毅好像兴致很高,邀请韵真去他的房间坐一会。韵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很愿意听李毅谈那些有关金融改革的长篇大论,虽然都是一些过时的老生常谈,可从一个金融界最权威的人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很有分量。 由于喝了酒的缘故,李毅一张脸红润润的,似乎年轻了几岁,韵真不禁摸自己的脸,觉得很热,她暗地里把李毅和自己的父亲对比了一下,虽然年纪差不多,可父亲的身体显然没法和他相比。 “要不要再来一杯?”李毅打开酒柜问道。 韵真靠在沙发里赶紧摇摇手,笑道:“今天算是开了洋荤了,从来不喝酒的……头都有点晕了,能给我来杯咖啡吗?” 李毅这个时候不像是一个老人,而是像个男人一样殷勤地为韵真服务,他不但替她煮了咖啡,而且还给她拿来一个靠垫垫在脑袋底下,然后拿来一个锦登放在沙发前面,把她的一双脚放在上面,紧接着做了一件让韵真受宠若惊的事情。 “你的脚应该很累了吧……”李毅说着竟然半跪在地上,捧起韵真的一只脚为她脱鞋子。 “老师……我自己来……”韵真正准备支起身子,李毅伸手止住了她,笑道:“很久没有对女人献殷勤了……你的脚真漂亮,我知道上帝很偏心……他显然是个追求完美的家伙,要不然为什么把所有的好东西都要集中在了你的身上呢……” 说着话,两只鞋子都被脱了下来。说实话,韵真还真觉得双脚一阵轻松,可紧接着就紧张起来,因为李毅并没有放下她的一只脚,而是隔着袜子细细地抚摸着,那不轻不重的抚弄,让她感到痒酥酥的,既想把脚缩回来又有种想让他继续摸下去的欲 望。 “韵真,我听说你单身已经很久了?”李毅舔了一会儿抬头问道,手上却继续在那只脚上揉捏着。 “嗯。”韵真应了一声,赶紧用手遮住腿间。 “怪不得身子这么敏感……看来是荒的太久了……别害羞啊,又不是小姑娘……”说完,又拿起女人的另一只脚,脱去袜子如法炮制了一番。 这才站起身来,坐在韵真的身边,伸手在她滚烫的脸蛋上摸了几下,然后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抽着,一边欣赏着女人晕红的一张俏脸,不知想到了什么,嘴里嘿嘿轻笑了几声。 韵真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老男人,撒娇似地嗔道:“你……笑什么……都怪你把人家搞得那么狼狈……” 李毅笑道:“我在想,如果这一路上没有我的保护,你说不定早就被那几个男人吃掉了……一想起他们那副馋猫的样子就忍不住好笑……” 韵真哼了一声,闭着眼睛低声道:“你也太小看人家了,难道他们想吃,人家就乖乖给他们吃吗?”说着睁开眼睛娇媚地瞟了一眼身边的老头,把一个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腻声道:“不过,人家需要你的保护……” 女人的娇美逗得李毅心中一荡,无奈裤裆里却没有一点反应,心里不禁长叹一声,忍不住伸手摸着韵真的脸,低声道:“我要是再年轻几岁你可就遭殃了……” 韵真故装糊涂道:“遭什么殃?难道老师还会欺负学生?” 李毅笑道:“那可不一定,现在的老师专门欺负学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哼,还能为什么,耍流氓呗。” 李毅听了嘿嘿一笑,在韵真的脸蛋上捏了一把,低声道:“那你的意思我刚才是对你耍流氓了?” 韵真轻笑一声,亲昵地歪在老男人的怀里,撒娇道:“人家可没说你,是你自己说的……” 李毅被韵真的娇痴模样逗得心痒难搔,忍不住在她脸上叭的一声狠狠亲了一口,引来她的一声娇呼。 “古人云,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你说对于一个青春的女孩来说,如果不能解除对自己身体的疑惑,传道授业就可能受到局限。你看看近代历史上的一些杰出女子,无不和自己的老师关系亲密…… 我这辈子得意的女弟子有四个,其中两个现在是商业银行的行长,还有一个在大学为人师表,只有一个跑到了国外,不过也是金融界的精英分子……你认识我太晚了,我年纪太大了,已经没有这个精力了……” 韵真扑哧一笑,斜睨着男人说道:“老师,人家可不是小女孩了,早就已经过了对生理疑惑的年纪了……你就教人家一点新鲜的吧……” 李毅端起酒杯浅浅地呷了一口,换上一副严 肃的面孔,说道:“韵真,我看过你的几篇论文,总的来说很有思想,也很有启发性。 不过,你对我国金融业面临的问题还不太了解,过于理论化,并且可以看出来,受西方金融界思潮的影响比较明显,如果你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最终也只能是一个学术人才,而无法担当大任。” 韵真一听,马上坐起身子,搂着男人的一条手臂娇声道:“我知道自己的短处,缺乏实践经验,不过,自从出任副行长以来想法也有了很大的改变……我这次之所以想方设法参加这个考察组,就是因为你……希望能得到你的指点……” 李毅被女人一捧,忍住有点飘飘然,笑道:“你呀,这不是舍近求远吗?身边现成的老师不请教,大老远跑来找我……” 韵真迷惑道:“现成的老师?你说指……” “你父亲,刘定邦……” “我父亲?他……他代表的是计划经济时期的金融观念,已经过时了吧……” 李毅拿出一支烟正准备点上,被韵真一把夺了过来,嗔道:“老师教学生的时候不许抽烟……” 李毅笑道:“好好,不抽,不抽……”说着一条胳膊就趁势揽住韵真的肩膀,手掌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她的胸前。 “我很早就认识你父亲,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参加一个培训班……他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也许单从学术上来说,他还比不上你。 可他明白我国金融业的发展方向,清楚地认识到新时期金融界的机遇和挑战,并且是一个铁腕人物,具有高度的政治敏感性…… 可惜啊,我们这些老家伙都退休了,真不知道年轻的一代要把我国的金融界引向何方……”说着,放在胸口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揉弄了几下,似乎那个地方才是金融界发展的正确方向。 韵真尽量排除胸前那只手的干扰,为自己的父亲能得到如此高的评价而感到骄傲,同时为没有好好聆听父亲的教诲而感到后悔。她似乎从李毅的话中听出了他对中国金融业深深的忧虑。 “老师……我也有同感……其实我父亲也经常跟我谈到眼下银行界存在的一些问题,比如贪污腐 化,违法违纪,效率低下,呆账死账堆积如山……可这些问题已经暴露的如此明显,上面为什么就没有采取雷霆手段加以整治呢。” 李毅沉默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女人的胸,良久才闭着眼睛说道:“谈何容易啊,别的不说,就说贪污腐 化的问题,比如你们行长是个贪污腐 化分子,可他主管的银行每年都在赚钱,为本地的经济发展做出了贡献,如果马上查处他,会不会产生负面影响? 再说,他可不是一个人,而是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即便是贪污,也是五花八门,各种手段数不胜数,可能有一些手段连法律都没有明确的规范…… 所以,银行界的整顿治理错综复杂,牵涉到方方面面,甚至和政治问题纠缠不清,不是短时期就能奏效……对了,这次考察完之后,针银行业的规范管理,回去以后你好好写一篇论文,最好是能结合你们本地银行的实际情况,不要担心什么,尽管大胆去写,到时候我要举办一期行长研讨会,到时候就以你的这篇论文为基础展开广泛的讨论……” 韵真一听,顿时每个毛孔都兴奋起来,再也顾不上胸口上的那只手越来越放肆,娇声道:“文章我当然会写,可人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除非你答应人家把你的名字挂在前面,不然人家可不敢出这个头……” 李毅连连点头,很高兴这个女弟子如此善解人意,笑道:“写好了先寄给我看看……我可不想让别人对我的女弟子说三道四。” 韵真撒娇道:“哼,嘴里说着人家是你的弟子,可你的手……” 李毅把嘴巴凑近韵真的耳边低声道:“难道你能拒绝一个老人对美的怀念吗?”说着那只手就从衬衫边上钻了进去,另一只手绕过来慢慢解着上面的扣子…… 就在韵真沉溺在李毅毫无攻击性的抚弄之中时,忽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韵真趁机就摆脱了李毅的怀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号码,竟然是母亲祁红打来的。 “我妈妈……”韵真冲李毅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走到窗前一边看着窗外的夜色,一边听着母亲说话。 “我爸爸?妈,你可不要吓我啊……什么时候的事情?”韵真一听父亲病危,火热的身子顿时就凉了半截。 李毅走过来从后面拥住女人,等她放下手机,这才问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韵真带着哭腔道:“老师,我必须马上回去,我爸爸……快不行了……” “啊!”李毅似乎也吃了一惊,顾不上再和她调 情,赶紧说道:“我马上让他们给你订机票……你快准备准备……” 韵真魂不守舍的正要出门,李毅马上又把她搂进怀里,低声道:“别怕,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韵真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安慰,忍不住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泣道:“谢谢你……别把人家忘掉了……”说完就匆匆出了门。 就在韵真考虑着是不是要向吴世兵请个假的时候,刚好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在电话里吴世兵让她赶快回来,还说了好多安慰的言语,听上去一副悲伤的腔调,好像刘定邦已经死了似的。 哼,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心思?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你盼着他早点死呢。韵真在心里愤愤地想道。 徐萍一见韵真进来,马上迎上来说道:“行长,你去哪了,有个人来看你,等了好一阵,刚刚离开……” “什么人?”韵真觉得奇怪,自己在美国没有什么熟人啊,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他叫什么?” “姓王,中国人。”徐萍仔细看着行长的脸色,只见她脸上红潮未退,可又一副悲伤的模样,好像刚刚被谁欺负了似的。 王子同。韵真站在那里呆呆发愣。怎么把他忘掉了。奇怪,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不用说是吴世兵告诉他的,看来他们从来就没有断过联系。 “他说什么?”韵真冷冷地问道。 “他说……就来看看你……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国,他说过几天他也要回国了……” 韵真微微感到吃惊,可随即似乎就明白过来。当然了,他现在觉得危险已经过去了,汪峰死掉了,李继薇失踪了,父亲病危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和他算老账了,所以想着回去再捞点钱呢。毫无疑问,他虽然身在美国,可和吴世兵的勾结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收拾东西准备走……”韵真心里担心着父亲的安危,没有时间多考虑王子同的事情,在她看来,王子同回不回国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他要是再敢来招惹自己,就给他颜色看,休想再把自己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玩 弄于股掌之上。 “行长……去哪儿……”徐萍一头雾水地问道。 ≈nbs p;“回家……还能去哪儿……怎么?难道你还没有玩够?”韵真没好气地说道。 韵真在机场一下飞机就被张淼接上了,一问父亲的病情,张淼竟然一问三不知,难免心里有气,可她毕竟已经不是办公室主任了,况且还亲自来机场迎接,所以也不好发作,一路上闷闷不乐再没多说一句话。 韵真赶到医院的时候,刘定邦刚刚做完手术,根据几个专家的说法,手术非常成功,他们已经取出了病人脑袋中的瘀血,心脏也已经基本恢复机能,至于最终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那只有看病人能不能躲过这一劫了,总之,作为救死扶伤的医生,他们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对于医生的说法,韵真倒没有什么怀疑,虽然父亲已经退休了,可毕竟不是普通老百姓,就凭着每天来医院看望的在职省市领导,医院也不敢打马虎眼,既然他们说尽到了责任,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剩下的事情就看父亲能不能自己挺过来了。 在韵真的心里,父亲刘定邦是家里一面不倒的旗帜,从来没见他被什么困难吓倒过,虽然这些年父亲的身体不好,可整天见他闲不住,就像没事人似的,所以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倒下。 即便眼下,她觉得躺在床上的父亲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和平时睡着了也没什么两样,眼前见到的情景和母亲在电话里说的有点不相称,也许父亲是累了,睡一觉也就醒过来了。 可当她看见护士门进进出出,把一些仪器设备搬到病床跟前的时候,她才相信父亲此刻正处于生死关头,一时心里觉得很难过。 不过,当她在医院里只看见自己前一阵给父亲找的那个保姆和李明熙守在那里,而没有见到母亲和韵冰的时候,心里面的伤心顿时就化成了一团怒火。 “韵冰呢?”韵真冷冰冰地冲李明熙问道。 “她去了一个边远的哨所演出,还没有赶回来。”李明熙见大姨子板着一张俏脸,揣测着她不高兴的原因。 “我妈呢?” “上午还来过,下午有个会议……” 韵真一听,心里更火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跑去开会?难道不去开会要死人吗?开了一辈子的会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瘾头。平时闲着的时候开开会消遣一下也就罢了,现在父亲躺在医院里生死难料,她竟然还有心思开什么破会? “明熙,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和你老婆过这种两地分居的日子?就没想想赶紧让她转业?她还准备跳多少年?会跳舞的小姑娘多得去了,怎么就少了她一个?你们这样一个东一个西各忙各的,为什么还要结婚呢?”韵真不敢对母亲说三道四,只好拿李明熙出气。同时也表达对妹妹的不满。 李明熙平日里见大姨子娇娇柔柔的,一点都不像个领导,这会儿,忽然被劈头盖脸地训斥一顿,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见韵真粉面含威,语气凌厉,顿时就领略了领导的威严,心想,美人发威,心惊胆颤啊。赶忙解释道:“快了快了……正在加紧联系呢……” 韵真一扭头看见保姆兰晓玲站在边上,不知为什么,当初聘她的时候还觉得这个女孩聪明伶俐,有眼色,可现在看着,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只觉得痴痴呆呆的杵在那里就像根木头。忍不住冷着脸问道:“晓玲,我爸是怎么犯病的?当时你在干什么?” 兰晓玲听韵真口气不善,慌忙说道:“我不知道,当时我在睡觉……” 韵真一听,心里那个火就大了,美目一翻,斥道:“我花钱雇你来就为了让你睡觉的吗?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 旁边的李明熙似乎已经明白过来韵真为什么逮谁骂谁了,感情她是把老爷子犯病的责任归罪于在家的每一个人,好像是他们没有把老头照顾好似的,看来她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要是真的追究原因,她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呢。 不过,韵真正在气头上,完全是心理原因,倒不是她真的想和谁过不去。眼看着晓玲憋着嘴就要哭出来了,李明熙赶紧一拉韵真的胳膊,陪笑道:“姐,爸又不是在家里犯的病,当时深更半夜的,她当然在睡觉,你怪她干什么,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韵真回头瞪着李明熙问道:“你什么意思?深更半夜不在家里还能在哪里?” 李明熙看看周围还有别人,于是拉着韵真的胳膊把她拖到一个角落里说道:“爸犯病的时候正好在你的家里……” “在我家里?那个家?”韵真盯着李明熙问道。 李明熙哭笑不得,看来大姨子是气糊涂了,难道她还有几个家?“就在你的别墅里……” 韵真愣了一下,虽然李明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在她的印象中,这些年父亲去过几次别墅扳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去。 况且,近几个月来自己一直住在父母那里,很少回别墅住,父亲更不会去了,现在他明知道自己出差在外,为什么会深更半夜跑到别墅去呢?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李明熙看看跟前没别人,这才压低声音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问道:“姐,你说那个人去你别墅想偷什么?我觉得他好像知道你出差不在家似的……” 韵真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像没有听见李明熙的话。闹了半天父亲竟然是在自己的家里受到了刺激,天呐,在那所房子里死了一个人?秦开宇杀的……那个人是谁?一个贼?有可能,毕竟那里是富人区,住着本市的有钱人,遭贼也在情理之中,可还有一种可能…… 韵真禁不住浑身一震微微颤抖,低声道:“秦开宇呢?” “暂时羁押了……不过,也就是限制他的自由,没有像对待一般的犯人那样……”李明熙说道。 “羁押?他杀的可是一个贼……为什么?”韵真吃惊地问道。 “姐,这是法律问题,既然出了人命,这事就必须搞清楚,秦开宇是个警察,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杀人,所以……这件事还在调查,公安局很可能会传讯你……” 韵真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怎么什么事和秦开宇一沾边就会出问题?不对,应该说什么事和自己一沾边就会出问题。 他把电脑交给自己,于是被开除了,他刚当上警察就有人去公安局告他的黑状,让他去科创公司转一圈,结果王一鸣就死了,现在,让他替自己照看个门,家里就死了人,还把父亲吓得半死。这到底是他爱招事还是自己是个不祥的女人? “姐,你也别担心,分局也有我的朋友,他们要是传讯你,到时候我亲自陪你去……”李明熙见大姨子脸上阴晴不定,只管发呆,还以为她是担心公安局找她麻烦呢。 “你最近见过秦开宇没有?” “没有,我建议你现在也不要和他接触……” “你说这事对他会有什么影响?” “我认为警察是干不成了……会不会往刑 事上靠,就看调查结果了。虽然事情很清楚,他杀人是因为自卫,可如果判定他防卫过当的话,很可能要坐牢……关键是当时深更半夜,没有目击者,一方已经死了,不可能只听活着的人一面之词,就看技术上怎么定性了……” 韵真在为父亲感到伤心的同时,又替秦开宇感到悲哀,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难道是他上辈子没做什么好事、今生注定要受到人世的各种磨难? “给他找律师没有?”韵真问道。 “在这个案子中律师的作用不大,根本没法取证,与其找律师,还不如在公安局和检察院法院走走门路……” “这个案子现在已经公开了吗?” “有些媒体已经做了报道……”李明熙很想问问为什么秦开宇会出现在别墅里,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他隐隐有种预感,大姨子和自己的战友之间似乎有某种暧昧关系,只是不明白心高气傲的女行长为什么会个一个前保安纠缠不休,难道秦开宇对女人竟有如此的魅力? 韵真这个时候才考虑到这个案子会对她自己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母亲打电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谈到别墅发生的事情,也许连她都误解自己已经和秦开宇发生关系了,要不为什么会让他住到自己家里去呢。 既然母亲都这么认为,其他的人就更别说会有什么样的联想了。不用说吴世兵和张淼肯定也知道这事了,他们在认定自己和秦开宇之间存在绯闻的同时,会不会和那台电脑联系在一起呢? 75.师生关系 75.师生关系 76.梦魇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6.梦魇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6.梦魇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76节梦魇 “姐,你也别太担心,报纸上倒是没有怎么提你和笑愚……其实,他那天晚上也没有说到你,他解释自己之所以出现在别墅是因为妈打电话让他去的,妈也承认了,所以……” 韵真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笑愚倒是挺机灵,处处为自己着想。虽然这种说法并不能消除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怀疑,但起码对秦笑愚深更半夜出现在自己的别墅里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解释总比让人家说自己和秦笑愚同居强多了,再难听一点的说不定指责自己养小白脸呢。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韵真见李明熙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知道这小子脑子里没想好事,于是白了他一眼嗔道。 李明熙厚着脸皮笑笑,说道:“姐,你还是回家休息一下吧,倒倒时差,反正这里现在也没有什么事?” 韵真问道:“你让我回哪个家?别墅我可不敢回去,吓死人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就守在这里……抽空多关照一下笑愚,毕竟他是因为……我妈的缘故……” 韵真其实已经很疲倦了,坐在父亲病房的一把椅子里直打盹,有好几次都进入了朦胧的状态,似乎看见父亲醒过来了,心里一高兴就清醒过来,可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父亲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止不住又是一阵忧郁。 半 中间接到了李毅从美国打来的一个电话,除了表达对刘定邦的关切之外,还着实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学生,言辞温婉,充满了一个老人慈祥和担忧之情。让韵真感动的 同时,忍不住就想起了不久前两个人之间的不伦游戏,脸上禁不住一热,做贼心虚地偷偷瞥了一眼昏睡中的父亲,心想,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了非被骂死不可。 忽然又想起了马上要回国的王子同。按照他跟徐萍说的意思,应该最近就会回来,目前还不清楚他的打算,不知道是回来转一圈就走,还是准备在这里长住。他特意跑到宾馆提前告诉自己这个消息不知道有何用意,难道他还想着和自己旧梦重温? 笑话。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不过,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是不可能啊,听说在金星上面,太阳每天都从西边出来。 哼,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行,除非他那玩意重新发育,不说比柳中原的大吧,起码也要差不多,在这方面,自从上次拜访过妇产科专家梁明芳之后,自己已经不是菜鸟了,休想再用中国人的生理特征来骗自己。 再说,他现在已经是美国人了,必须用美国人的尺寸来衡量。他要是再敢来自己面前张狂,到时候非臊得他重新逃回美国去不可。就他那样子,恐怕在美国也找不见女人,说不定又想回来勾结吴世兵欺骗哪个无知的少女呢。 当然,也许他是在国外呆腻味了,毕竟他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就算美国是天堂,就算他再有钱,也买不来故乡的感觉啊,不管怎么说还是家乡好啊,即便是畜生也恋着故土呢…… 想着想着,韵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看见王子同朝着她走过来,厚着脸皮在她身上动手动脚,不管怎么样也摆脱不了。 而旁边还站着吴世兵,脸上堆着弥勒佛式的微笑,幸灾乐祸地看着王子同条戏她。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奋起还击,耻笑他根本就不是男人,连女人的那张薄膜都捅不破,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没想到王子同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恼羞成怒,脸上仍然带着轻浮的微笑,还朝吴世兵挤挤眼睛,然后突然毫无征兆地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裤子,把下面冲着她,一边还自豪地说道:看看,你看清楚,我是不是男人?美国换回来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王子同的那根小豆芽竟然变成了柳中原的大玩意,摇头晃脑地像是在向自己示威,她不解地看看旁边的吴世兵,见他一脸坏笑,忽然就明白这肯定又是两个人策划的欺骗自己的阴谋。 可就在这时,王子同已经朝她扑过来,把她扑倒在地上,就连一边的吴世兵也上来帮忙,按着她的双手不让她动弹,最后,她看见那根大玩意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刺进去,嘴里禁不住发出了一声又惊又喜又痛苦的尖叫。 “这死丫头,大白天做什么梦呢……” 韵真被自己的叫声惊醒,一睁眼就见母亲祁红和妹妹韵冰正一脸关注地盯着她,一瞬间就涨红了脸,马上站起身来,扭着脑袋看看四周,还好没有外人。 “哎呀,我怎么睡着了……”韵真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同时感觉到腿心里有点凉丝丝的,禁不住骂自己不要脸,都快变成花痴了。 “我看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在这里也无济于事……”祁红说道。 “姐,你就回去吧,这里有我呢……”韵冰也拉着姐姐的胳膊说道,一双美目在她的脸上转来转去。 韵真怕被妹妹看穿了心事,连忙骂道:“你还知道回来啊,一点良心都没有……” “你们两个别闹了……我看你爸好像动了一下……”祁红说道。 韵真和韵冰连忙跑到病床跟前,几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刘定邦,可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都失望地直起身来,刚好看见护士进来换吊瓶,于是三个人就走出了病房,在过道的一个拐角处,祁红拉住韵真把她审问了好一阵子,直到有几个市里面的老领导来探望刘定邦,这才放过她。 韵真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一边关注着父亲的病情,一边又为秦笑愚担心,要不是顾忌影响,她都想跑去看看男人。不过一想到他竟然杀了一个人,心里面就有点怕怕的,不但没有敢回别墅去看看,就连秦笑愚本人都让她感到一丝恐怖。 “那个秦笑愚我看还是算了……”母亲祁红见女儿魂不守舍的样子,忧郁地说道。 “妈,什么算不算的,别人歪着想也就罢了,你可别胡思乱想。”韵真狡辩道。 祁红哼了一声说道:“歪着想?都住进家里了去了,你还让人家怎么想?好歹也是个副行长,难道你就不考虑一下影响?韵真,我看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赶紧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你还想把自己拖到什么时候?” 母亲这么一说,韵真心里没来由的也急躁起来,心想,也难怪母亲一天到晚唠叨,这时间一天天过去,自己的年龄一天天增加,再过上几年,别说有没有合适的男人看上自己,就连自己可能也提不起劲找男人了。 “妈,你说秦笑愚会不会有事啊?毕竟是我连累了人家,你是不是找人帮帮他?”韵真厚着脸皮再次央求母亲。 祁红一听就骂开了。“你这死丫头,我还好意思出面?人的名,树的影,就算他秦笑愚有一万个好,现在也只能由着他去了,且不说他盗卖银行电脑是真还是假,可这名声一出去怎么洗的干净,现在竟然又……韵真,我只问你一句话,难道你愿意和一个杀过人的男人同床共枕?” “妈,这一点影子都没有的事情,怎么就被你说的这么难听呢?我和他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韵真嘴里虽然这么说,可觉得母亲却是说中了自己的心思。 “我就权当相信你的话,既然这样你就不用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可不 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了,你伤的起吗?那个秦笑愚说不定要坐牢呢,我劝你从现在开始离他远一点……” “妈,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也不能看着不管,不然我心里面也不踏实……你就帮帮忙,起码不能让他坐牢吧,今后我也不打算和他有什么联系了。” 祁红一听女儿终于听从了自己的劝告,心里暗暗高兴,只要她心里没有惦记的男人,就会开始关注别的男人,起码不会在一棵树上干耗着浪费时间。 “这事我也不好直接出面,等我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祁红似不情愿地说道。 韵真一听母亲这话就算答应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母亲出面干涉,秦笑愚起码是不用坐牢了,至于还能不能当警察,那是后话,大不了回到从前,就算自己既没帮他也没害他。 “妈,我爸这病到底有没有希望,不行的话是不是考虑送他去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看看,我们这里毕竟还不是医学最发达的城市。” 祁 红叹了口气,似无奈地说道:“要是这里诊断不了的疑难杂症,出去看看倒也是一个办法,可他的病又不是难以诊断,去哪里还不是都一样,你要是真的有这份孝 心,赶紧给自己找个人,成个家,不然你父亲即便走了也不会安心,别看他嘴上不说,可是最操心你了……”祁红趁机给女儿施加压力。 韵真一听,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不用母亲说,她心里也知道父亲的心思,万一他真的扛不住就此撒手的话,对于自己来说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也许真的是该认真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祁红见女儿一副伤感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有点动心了,于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制作非常讲究的请柬递给她说道:“这是本市一家最大的婚介公司搞的一次鹊桥会,时间就在下个月……你抽空去转转,说不定……” 韵真听了觉得哭笑不得,对那张请柬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一下扔在沙发上嗔道:“妈,这种馊主意亏你也想得出来,再饥不择食也不能去那种地方丢人现眼吧,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祁红伸手就在女儿的脸上拧了一把,骂道:“你这死丫头满嘴胡说八道,你爸醒来非撕你的嘴不可……”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以为这是一般的鹊桥会呢,我告诉你,没有资格的人连门都进不去。 你可能听说过有些地方搞那种专门替有钱人征婚的活动,我说的这个鹊桥会和那个性质也差不多,只不过那些活动是专门为有钱的男人服务的,而我们这个可不同,它是专门替一些高层次的单身男女牵桥搭线,听说不仅有本地的人,还有好多外地的单身男女呢。 我这是通过一个熟人弄来这份请柬,不然,你还不一定有资格参加呢。你就去转转,权当是参加一个联谊会,认识几个朋友,他们为所有参加的人保密,即便有人知道也没什么丢人的。” 韵 真一听,这才拿起那张请柬仔细看了一遍,心想,这倒是一个认识和自己同一层次的男人的好机会,虽然那些所谓的精英男人对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可林子大 了什么鸟都有,或许就碰上了一个合适的也说不定,母亲煞费苦心也不过是想给自己提供一个机会而已,倒不是真的指望马上就能解决个人问题。 不过,一想起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根据喜好来找男人,而不是看他的社会地位和金钱财富,可现在又要重新回到了老路上,心里难免有点不甘心。 很明显,这个所谓的鹊桥会无非就是一个有钱人的聚会,大家通过这次聚会推销自己,最终找到满足自己需求的奢侈品。这种有钱人搞有钱的把戏和近亲结婚有什么不同?怪不得富二代都脑子缺根弦呢。 可 话又说回来,自己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从出租房子招柳中原进门开始到阴错阳差遇见秦笑愚,结果最终还是暴露出自己理想中幼稚的一面,再次印证了物以类聚人以 群分的道理,看来老祖宗门当户对的观念并不是歧视不同阶层的人,而是有其合理的道德内涵。柳中原和明玉的苟且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这样想着,韵真又为自己 的未来感到矛盾重重,再次徘徊在有关婚姻的十字路口上。 祁红见韵真只顾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可猜不透一张请柬在女儿心里引起的复杂情感,她还以为韵真不愿意去呢,忽然就想起那天在医院见到明玉的情景,于是说道: “你看看人家明玉,过去为了钱给人家当二乃,可现在都有男朋友了,女人岁数大了,谁不愿意有个家呀,但这也要自己去争取呀,整天在家里等着,哪来的好姻缘?我可告诉你啊,这个鹊桥会你必须去……” 韵真惊讶地看着母亲问道:“明玉有男朋友了?你怎么知道的?” 祁红笑道:“亏你们还是老同学,连人家谈了男朋友都不知道……那天我在医院碰见她,她那个男朋友就在身边呢。” 韵真不用猜,基本上可以肯定那个男人肯定是柳中原,他们两个在一起倒是不奇怪,可母亲怎么就认定柳中原是她的男朋友呢? “我怎么不知道?明玉可没有对我说过,也许是一般的朋友吧。”韵真故意套母亲的话。 “这可是明玉亲口告诉我的,那还会有假?他那个男朋友叫什么中原……” 韵真一听,顿时把明玉恨得心痒痒。这个小 淫 妇,看来是不知害臊了,明明是自己招来的人,怎么就成了她的男朋友?偷偷摸的鬼混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自己母亲面前炫耀,她这不是故意在糟贱人吗? 男朋友?难道他们真的不管不顾了?柳中原也倒罢了,只要自己不要他,就是一个孤魂野鬼,谁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明玉难道就不怕刘源收拾她?这些年她也没少拿刘源的钱吧,别的且不说,没有刘源她能开得起会所? 虽然是二乃,可当二乃就可以不讲道德吗?刘源这个冤大头也是的,就不信自己的情人和别的男人鬼混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就不站出来管管呢?难道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戴绿帽子? 祁红知道女儿是个要强的人,见女儿脸上阴晴不定,还以为是受了明玉有男朋友这个消息的刺激呢,于是摸她的秀发,笑道:“羡慕别人干嘛?只要你自己上心,还怕找不到男朋友?再不济也不会比明玉的差吧。” “妈,你少拿人家和她比……有个男朋友就了不起吗,人家一个人过的快活着呢……”韵真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你看看,还说不要和她比,这不是嫉妒上了?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祁红笑道。 韵真心想,哼,有什么了不起,自己不要的人她还当捡了一个宝贝呢,就让他们鬼混去,看最终能有什么好结果,只是,那个下流胚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偷看他的事情告诉明玉,如果他把自己在床上的丑态让明玉看过的话,自己这辈子就别再见她了,免得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忽然听见祁红一声轻笑,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事说来也可笑,那天我看她那个男朋友,不管怎么看,总觉得和你爸年轻的时候长得那么像呢。如果,他要是你的男朋友的话,那可就应了一句古话……” “妈,你就别瞎扯了,越扯越没边了……”韵真虽然把母亲的话当成笑话听,可在脑子里把柳中原的模样细细地想过一遍之后,突然惊讶地发现,母亲也不是完全瞎说,柳中原的五官看上去还真有父亲的几分影 子,只是他怎么能和自己的父亲相提并论,他不过是个下流胚而已。 祁红摇摇头,站起身来说道:“我还真没时间和你瞎扯了,我现在要操心你妹妹的事情,眼看就要转业了,总得给她安排个差不多的工作吧。” 韵真也站起身来说道:“明熙他爸这么牛 逼,难道连个儿媳妇都安排不了?” 祁红嗔道:“他爸又不是市长省长……韵冰别的单位都不愿意去,就想去电视台,也不知道电视台有什么好的……” 看着母亲出门的背影,韵真忍不住长叹一声,想想自己和妹妹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要是在过去孩子都好大了,可现在仍然让父母劳心劳肺的,一会儿要操心自己的婚事,一会儿又要操心妹妹的工作,真不知道自己姐妹两个什么时候能让父母安下心来。 吴世兵以一种近似夸张的热情欢迎韵真的归来,如果不是因为自惭形秽的话他真想给她来个拥抱。 不 过他也注意到了女人脸上那点化妆品遮掩不住的憔悴和忧伤,就知道和刘定邦有关。当然了,他老子倒下之后,无疑对她的野心可是不小的打击,毕竟她的翅膀还没 有长硬呢,刘定邦一倒下,这只刚刚想展翅的小鸟马上就不敢扑腾翅膀了,所以,伤心肯定也是难免的,但愿老头子永远不要醒过来。 “韵真,怎么不多休息几天?看你一脸倦容,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老行长的病有好转的迹象吗?如果有需要行里面解决的问题尽管说……”吴世兵一脸关切的样子说道。 哼,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如果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他说不定会弹冠相庆呢。王子同回国的事情肯定提前和他商量过,在他看来父亲可能基本上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了,对他们不会再构成任何威胁了,否则王子同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让你费心了,我今天起就正式上班了,先向你汇报一下这次出去考察的情况……”韵真不冷不热地说道。 “好好……”吴世兵坐回自己的位置点上一支烟准备听韵真的汇报。“怎么样?收获不小吧。我还准备抽时间组织各支行的行长们学习一次,你给他们讲讲在国外银行的见闻,让大家也开开眼界,拓宽视野嘛……” 韵真笑道:“也不用这么急,其实有很多东西我自己还需要一段时间消化……我回来之前,这次考察组组长李毅专门给了我一个选题,让我结合我行的具体工作,写一遍相关的论文,所以,我最近准备去各支行做点调研,收集一下资料,我看是不是以分行的名义向各支行打个招呼。” 吴世兵眯着眼睛听完了韵真的汇报,心想,如果她纯粹是为了写论文去各支行调研倒是没有问题,就怕她动机不纯,又给自己找麻烦。 可 如果在这件事情上设置障碍的话,她到时候很可能会向上面告自己的状。看来这次考察无异于让她又镀了一层金,李毅这老头虽然已经靠边站了,可还是银监会的顾 问,德高望重,听说有关金融改革的问题连国家领导人都要征求他的意见,没想到韵真趁着这次机会和他勾连上了。如果再听任她这样发展下去,即便没有刘定邦撑 腰,今后自己也很难驾驭她。 “韵真,你写论文也好,搞学术调研也好,这些我都支持,不过,你可是主管信贷的副行长,不管做什么都必须是在你做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来考虑问题,毕竟银行不是学术机构…… 最近省行下了一个文件,要求行里在年底之前上报各种财务资料,以及工作总结和各项评估材料,这部分工作你们信贷部就占了大部分,你自信能够按时完成这些任务吗?” 韵真一听,就明白吴世兵不怀好意,嘴上说支持自己写论文,可暗地里却拿一些琐碎的日常工作来压自己,无非是想阻挠自己的学术研究。 “我想没问题,这些日常工作我会安排信贷处按时完成,再说,到各分行做调研和这些工作也并不矛盾,快年底了,就算不写论文,我也准备去各支行检查一下今年的信贷工作情况。” 吴世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不过,今年和往年有点不一样,本来按照惯例,你的信贷处长这个时候不允许休假的,可前几天他交上来一份休假申请,说是身体不好,要求提前休假,医院也出具了相关证明,所以我就同意了,你看看……” 韵真一听,心里直冒火,如果这个时候王明哲休假,那这些繁琐的工作岂不是都要自己独立来承担?说不定就是他在捣鬼。 “行长,当初任命王明哲当处长我就不同意,我就知道他一个快退休的人没有多少干劲了,当处长才几天,光是病假条就一堆了,这样让我怎么开展工作?这个节骨眼上休假不是扯淡吗?” 吴世兵一看韵真急了,反而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也不能这么说,什么问题都要一分为二的看,虽然王明哲年纪大了一点,可在汪峰死后,如果不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暂时过渡一下,你可能就不会有时间去国外考察了,困难肯定是有的,我看还是克服一下吧,现在行里面哪有闲人呢?” 韵真知道再和吴世兵争下去也没有意思,他反正已经铁了心给自己找麻烦了,说不得只好加加班整理那些烦人的材料了。 “对了,韵真,这次在美国见到王子同了吧……”韵真正准备离开,吴世兵冷不丁问道。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微笑。 “是你通知他的吧。”韵真没好气地问道。 “我倒不是刻意通知他的,那天他打电话来打听我们市里面关于旅游开发招商的事情,我就顺便告诉他你在纽约……不管怎么说,大家还是朋友嘛,在异国他乡见一面可是很难得啊。” 韵真知道前一阵子市政府在各大媒体做了广告,本市将迎来一个旅游开发的高峰期,银行还专门抽调了几个人参加市政府组成的招商引资筹备组,没想到王子同也对这个项目感兴趣,说不定就是吴世兵的主意。 “我猜是你鼓励他回来的吧?”韵真盯着吴世兵问道。 吴世兵哈哈一笑道:“我也就是给他提个建议,说实话,这些年他在美国也没什么发展,外国人的钱不好赚啊…… 他现在回来搞开发,比别人更有优势,毕竟他现在是美国人,政府对引进外资有非常优惠的条件,你也知道,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和子同可一直是好朋友。 说实话,这些年见过的有钱人也不少,可真正让我吴世兵看得上眼的还真不多,子同算是一个吧,这也是我当年极力促成你们的一个主要原因。” 韵真心里一阵冷笑。外资?国内的钱去国外转一圈,再回来就成了外资,然后再享受国家的优惠政策,这就是他们的如意算盘。哼,回来也好,就让他们这对难兄难弟永远待在一起吧,到时候谁也不寂寞。 “你倒是挺讲义气,有什么好处都忘不了他。不过,挺遗憾的,在美国的时候,他来得不巧,我们没有见面,并且也不希望在这座城市再见到他。”韵真以嘲讽的口气说道。 吴世兵嘿嘿干笑两声,低声道:“韵真,毕竟夫妻一场,何必搞这么僵,大家还是朋友嘛,他一听说你在纽约就巴巴地跑去看你,说明他对你还是很有感情的……” 韵真心里一阵作呕,赶紧站起身来说道:“我可消受不起,也就是那时候年轻,容易上当受骗,现在对我说感情两个字未免太虚伪了,你和他做朋友是你的事,我可高攀不上……” 看着韵真离去的背影,吴世兵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老王啊,就看你的本事了,我可是帮不了你了,人家已经长大了……” 韵真回到办公室没看见徐萍的影子,好像今天一天都没有怎么见到她。心想,这丫头开了洋荤回来,正忙着到处作报告说见闻呢,倒是比自己这个行长的积极性还要高,差不多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喜欢张扬,否则也就不会掉到吴世兵和王子同的圈套里了。 正想着心事,忽然听见一阵手机铃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徐萍的手机在桌子上响个不停,本待不理会,可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把手机拿了起来,看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没想到竟是陈默的名字。 韵真忽然就想起了那台电脑,既然徐萍不在,干脆就问问他文件破解的进展情况。可刚接通手机,她只来得及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徐萍,你什么意思呀,有话就直说好了,干嘛不接我的电话,我已经知道你回来了……哼,我也不是纠缠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说完,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显然很激动的样子。 韵真一听,就知道徐萍和陈默闹别扭了,好像还不是一般的别扭,难道他们两个闹崩了?这可是两个人之间的隐私,还是不吭声为好。 手机那边的陈默见徐萍不说话,好像火气更大了,愤怒地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你说呀!我就知道,你肯定爱上别人了……怪不得呢……” 韵真听了直想笑,没想到徐萍这小东西也挺会折磨男人的,很明显她已经冷落陈默很久了,可又不和他说明原因,让男孩胡思乱想。 “萍萍,你说句话啊……萍萍,求求你……我真的爱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陈默终于软下来了,几乎是带着哭腔请求道。 韵真一下就把电话挂断了,心想,又是一个没出息的男人,难道爱情就这么重要?值得这么低三下四的去祈求?太傻了,他难道就不明白,越是这样低三下四,在徐萍眼里就没有分量,女人爱的是男人的骨气,而不是奴性。 如果他们闹崩了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大事啊,看来有必要让徐萍给他打个电话,好歹也要哄着他把手头的事做完,要不还得重新找人白白浪费时间。 韵真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外面徐萍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不用说是陈默打过来的,原以为响几下没人接就算了,没想到陈默就像疯了一样,没完没了地一遍遍拨打,看那架势今天要是不接电话就会一直打下去。 韵真一阵心烦意乱,原本对陈默还有一点好感,这下全没了,只觉得这个男孩一点出息都没有,怨不得徐萍想和他吹呢,两个人也确实不般配,不知道是怎么搞到一起的,要不是为了那台电脑,巴不得让徐萍离他远一点,如果她跟了这种纠缠不休的男人,将来有她苦头吃。 外面的手机还一遍遍响着,里面韵真的手机也像凑热闹一样叫起来,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明玉打过来的。 韵真犹豫着是不是要接,也许明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说不定是柳中原故意让她打探消息也说不定,如果自己一接电话,柳中原可能马上就要找自己摊牌,干脆就不接,让他们以为自己在国外还没有回来,能拖一天是一天。 然而,明玉好像和陈默一样执着,手机一直响个不停,那一阵紧似一阵的铃音就像是催命似的,一时屋里屋外手机铃声此起彼伏,听得韵真火冒三丈,心想,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就接了又怎么样,反正早晚要面对那个下流胚,倒要看看他能卑鄙下流到什么地步。 “明玉啊,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韵真故作镇定地问道。 “韵真,我才知道你爸爸的事情,我刚刚在医院看过他……哎,看他那样子心里真不好受……”明玉的声音听上去已然没有了平时的轻松诙谐。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韵真倒是不怀疑明玉对父亲的情感,毕竟以前她经常来家里,和自己的父亲也很熟,当年她要是不急着给刘源做二乃,刘定邦还想着给她安排一份工作呢。后来知道明玉被人包了之后,只是摇头叹息,不过,倒也没有像母亲那样口诛笔伐。 “是呀,我本来还要在国外待几天,就为这事提前回来了?会所的生意怎么样?” “就那样……韵真,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出来坐坐,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明玉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做贼心虚或者忐忑不安的感觉,反倒是多了一点伤感的味道。韵真不知道她想和自己说什么,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东家长李家短的瞎扯一气吧。只是两个人好像都小心翼翼地避开柳中原的名字,显然大家既心照不宣又躲躲闪闪,多少都有点心病。 “中午吧,我们一起吃饭……对了,刚才医院里谁在那里照顾我爸呢。” “韵冰在那里,还有保姆……” 这丫头也该出点力了,一年四季家里不见踪影,当初真不该让她去当兵。韵真放下电话愣了一会神,忽然注意到外面徐萍的手机已经不响了。便悄无声息地打开办公室的门,只见徐萍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发呆。 韵真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年纪轻轻的就像是受多大的感情折磨似的,至于吗?如果自己能够从头来过,断不会再为情所困。 韵真本想责备徐萍几句,可又怕伤了她的自尊心,毕竟年轻人都爱慕虚荣,刚刚从国外回来,自然要去她那些小姐妹面前炫耀一下。 “你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急事?” “哦……没什么事,一个朋友……”徐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脸上泛起了红晕,好像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突然被人揭发出来似的。 “国外跑了一趟,回来之后也好好总结一下,别回来了就没事一样,既然吃了银行这碗饭,就多用点心钻研一下业务,你不可能永远只做个秘书吧。”韵真没话找话地说道。 徐萍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忽然问道:“行长,你说秦笑愚会不会被判刑啊……” 韵真一愣,原本还以为她是在为陈默苦恼,没想到她却是在为秦笑愚担心,这倒是新鲜,难道秦笑愚比她和陈默的关系更重要?肯定是听她父亲说了什么。 “你爸怎么说?”韵真趁机想探听一下消息,秦笑愚是徐召的手下,他自然了解情况。 徐萍扭捏道:“我爸说本来是没什么问题,可检察院那边有人故意刁难,还说那个……窃贼根本就不是破门而入,而是门根本就没锁,说不上是入室盗窃……没有证据……反正这事挺玄乎的。” 韵真一听,怎么事情又变成了这样?李明熙不是说自卫是没有悬念的吗?也就是个是否自卫过当的问题,现在怎么连窃贼的身份都要推翻,这么说来有人故意在把案子复杂化,看来关心秦笑愚的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起码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也惦记着他呢。 证据?韵真灵机一动,自己家里面不是有监控吗?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肯定被记录下来了。可随即一想,当时是深更半夜,如果没有开灯的话什么都看不见。不管怎么样,抽时间回去看看,如果真的有当时的监控录像,应该是对秦笑愚最有利的支持证据。 ≈nbsp “小徐,陈默那边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你回来以后见过他吗?” 徐萍好像就怕韵真问这个问题,低头说道:“还没顾上……下午我去一趟……” 韵真看徐萍的神情,就知道她和陈默之间的关系基本上已经算是结束了,要不她从国外回来这么几天了,哪有不往男朋友那里跑的道理,只是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样子好像是徐萍主动蹬了陈默。 如果为了那台电脑让自己女秘书在陈默面前委曲求全也不合情理,说不定那小子可能会借这件事刁难自己的女友呢,干脆就让他们来个公事公办公私分明。 “这样吧,虽然你们是恋人,不过,咱们公事公办,你去告诉陈默,只要他把那些文件都破解出来,我一次性给他五万块钱,不过有时间限制,再给他半个月时间,如果到时候还破解不了,我就另请高明。” 徐萍吃了一惊,没想到行长竟然一下出这么多钱,本想阻拦一下,可又一想,也好,五万块钱的酬劳,加上前面的两万,他也应该知足了,也算是自己对得起他了,干不干他自己看着办,免得自己低声下气地求着他, 早知道行长出这么多钱,那部手机就不应该还给他,怎么说这里面也有自己的一份好处,凭什么就让他一个人占了,他要是再敢胡搅蛮缠,干脆就重新在电脑城找个人,有五万块钱放在这里,想干的人多了去了,他还以为世界上就他一个it呢。 76.梦魇 76.梦魇 77.因爱生恨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7.因爱生恨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7.因爱生恨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77节因爱生恨 韵真走进包厢的时候,明玉已经坐在那里了,看见韵真进来,明玉就站起身子,勉强笑道:“你总是迟到。” “堵车呢。” 韵真在明玉对面坐下,这才仔细把女友打量了一番,这一看不免稍稍有点吃惊。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面,明玉明显胖了,只是脸色不太好,隐隐有点泛黄,和黄疸肝炎患者有点类似。也不知道是会所熬夜熬的,还是被那个下流胚折磨成这样的。 往常,不管什么时候,两个人只要一见面,总是嘻嘻哈哈有说不完的话,可今天,在打过招呼之后就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好像是两个谈判对手,谁也不想先点破那层窗户纸,好像谁先开口谁就理亏似的。 “那天在医院碰见你妈了,当时她也而没有告诉我你爸的事情,要不早就该去看看他的……”最终还是明玉打破了沉默,显然她就是那个理亏的一方。 “哦,我妈回来对我说了……她说你还向她介绍你的男朋友呢。”韵真心想,既然开口了就没必要遮遮掩掩,这样憋着两个人都难受,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彼此痛快一点,不就为了一个下流胚吗,值得这么正儿八经的嘛。 明玉一张脸腾地一下红了,那点黄疸型肝炎的淡黄被遮得找不见一点痕迹,心里直骂自己,什么事不好提,偏偏就把这事记住了。也不知道她母亲对她说了些什么?既然她直来直去,自己也没必要绕弯子了,来的时候中原还给自己打气呢,让自己见了她不要怯乎,真正心怀鬼胎的应该是她而不是自己。 “韵真……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明玉心里还是有点怯乎,这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在和韵真交往的十几年时间里,她都不是主导者,尽管有柳中原在背后打气,照样挺不起腰来。 “有话你就说,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只要不是为了问我借钱什么事都好说……”虽然听上去像一句玩笑话,可韵真自己也奇怪怎么就说了这句话,潜意识里竟有种防范的意思,倒不是防范明玉,反倒像是通过明玉在给柳中原打预防针,告诉他不要太贪婪。 明玉一愣,心想,怎么还没有开口就被她猜中了自己的意图,难道她早就预料到柳中原要敲诈她?那个坏蛋还自以为高明呢,没想到人家早就有所防范了。 “我是想说……我和中原的事情……” “哦,你和中原怎么啦,是不是他不好好干?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房客了,你不用再顾忌我的面子,不合适就让他走人算了……”韵真头也不抬地说道,一边还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 明玉真搞不懂韵真是在装糊涂,还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是心里愤愤不平。豁出去了。 “韵真,我和中原好上了……我们……” 韵真这次抬起头瞄了明玉一眼,见她满脸通红,就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似的,心里不禁叹口气,也难为她了,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就这么纠结,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了柳中原什么?不会是为了他那个大玩意吧。 “明玉,你也没必要这么难受,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我能说什么?既然你们好上了,那就好去吧,看你那样子好像我妨碍了你们什么似的。” 在明玉的想象中,不管韵真知不知道自己和柳中原的事情,一旦自己亲口告诉她,肯定免不了一顿臭骂,甚至羞辱,可没想到她竟是这么轻描淡写的口气,好像她巴不得要成全自己似的。 “韵真,我真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就……我只知道你好像对他并不……” “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内疚啊,如果我真的对他有意思,也轮不到你来挖墙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种事情我从来不会勉强自己……”韵真在显示大度的同时,又表明自己并不是受害者,而是一个主导者,不会随意受人摆布。 “你……你真的不介意……其实,我也没办……你不知道……”明玉一激动差点把柳中原醉奸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好像只有那样才能洗刷自己的不厚道。 “好了,明玉,别再把他和我扯到一起了,从今之后,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倒是希望你们有个好结果,只是自己多长几个心眼。”看着明玉难受的样子,韵真反倒说不出什么难听话,她也搞不清楚明玉是在为挖自己的墙角难受,还是因为摊上了这么个下流胚难受。 “韵真……”明玉忽然泪眼婆娑地说不下去,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韵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想,按道理来说她应该高兴啊,怎么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也许是在担心刘源吧,既想偷吃,心里又惴惴不安,可不就这么个神情嘛,这事自己可管不了,既然她敢偷吃,就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和足够的勇气。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和你抢……你就放心吧。”韵真就像是在哄着一个小孩似的把柳中原当成了一件玩具。 “韵真,我已经……已经有他的孩子了,我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啊!”明玉还没有说完,韵真就发出一声惊呼,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到地上。 有孩子了?这……也太快了吧。怎么这么容易?自己和王子同睡了几年都没有被他种上,他们才几天就有孩子了?这就是大小的本质区别啊。怪不得她的脸色不对劲,这可能就是传说冲的妊娠反应。 “明玉……你说的是真的?我看看……”韵真站起身来走到明玉身边看来看去,就差伸手去摸了,心里既好奇又新鲜,自己的女友被那个下流胚把肚子搞大了。 明玉被韵真看的浑身不自在,嗔道:“才两个多月,哪里就看得出来?” “你去医院检查过没有?会不会是你自己瞎猜的,我听说怀上以后不想吃饭,每天都要把胆汁吐出来呢……你吐不吐?” 韵真就像个碎嘴的老太婆喋喋不休。其实就这点常识她还是在和王子同结婚的初期学来的,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做妈妈,所以买了几本书浏览了一下,没想到王子同根本就没能力把自己的肚子搞大。 明玉见韵真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么感兴趣,好像很新鲜的样子,丝毫没有一丝嫉妒的神情,心里又愧疚又伤心,不过,多少也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她自己也三十出头的人了,虽然没有再找男人,可哪个女人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呢。 “明玉,你真的打算要这个孩子……”在兴奋了一阵之后,韵真反倒没来由地替明玉担心开了。 “如果现在不要,今后还能要吗?我都多大了?比你还大一岁呢。”明玉忧郁地说道。 “可,可他那个人像是过日子的人吗……再说,刘源知道你们的事情吗?”韵真终于把话挑明了。 “韵真……其实你不了解他,他其实心地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心高气傲,有点玩世不恭……要是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哪来的决心……至于刘源那里……反正就这样了,他还能怎么样,我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也不欠他了 ……”明玉幽幽说道。 “那你们打算结婚?” “嗯,不过也没打算举办婚礼,他答应我去拍一套婚纱照……”明玉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仿佛这套婚纱照给了她幸福的感觉。 看着明玉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满足神情,韵真那一股醋意又翻上来,心想,如果柳中原在去明玉那里之前,自己就向他表明心迹,或者明确反对他去那里上班,说不定现在自己就和明玉一样,肚子里揣着他的孩子,等着拍婚纱照呢。 当然,自己和明玉可不一样,肯定会有一个和韵冰一样隆重的婚礼。可当想象中的婚礼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又总觉得柳中原和新郎的身份根本就不般配。 不过,一想到柳中原有和明玉结婚的打算,韵真心里反倒轻松了一点,既然他想安定下来和明玉过日子,那么他应该不会再任意胡为了,他也许不会再为那件事敲诈自己了吧。 即便想从自己这里捞点好处,起码不会对自己的身体心怀邪念了吧,不然他怎么向明玉交代? 不过也难说,也许他根本就不会顾及明玉的感受,看明玉这样子显然已经被他收服了,怎么也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他照样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付自己,要不怎么说他是个下流胚呢。 “明玉,不管怎么说,你要是能有个好结果的话,我也替你高兴……既然你想要这个孩子,想和他过安定的日子的话,我看你还是主动找一下刘源,跟他把话说清楚,大家好合好散,总比偷偷摸被他发现要好得多……” “我也是这么想,可就是有点害怕,他要是不同意呢……”明玉忧心忡忡地说道。 “有什么可怕的,你又没有卖给他,你不是自己都说不欠他吗?难道他最近没有找过你?” 明玉红着脸说道:“还是会所刚开业的时候来过一次,醉醺醺的……后来一直都没有来过,只是打过几次电话,我估计他又有了新的女人了……” 韵真瞪了她一眼,嗔道:“看你这样子好像还吃醋似的,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吗?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他不同意……就算他不同意,你也算是尽到自己的心意了。” 明玉好像还是没有勇气,可怜巴巴地冲韵真说道:“要不,你陪我一起去一趟……” 韵真骂道:“你神经不正常啊,我可不会参与你们的破事……他是干什么的?有本事偷难道就没本事把这事摆平?” 明玉一听那个偷字,羞得恨不能钻到桌子底下去,心想,那个坏蛋可不是偷吗?趁着自己喝醉的时候就把自己偷了,不过,他偷的是刘源,自己偷的可是老同学。 “我也不想去找他,什么时候他要是打电话来我就跟他说清楚,见面挺不自在的,他那个人的脾气你不知道……要是他们两个见了面非打起来不可。” 韵真心想,亏你还给他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女人,凭刘源的身份会和柳中原打架?他要是想报复你有的是手段,社会上有传说,他和本市的黑帮有联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想着,韵真替明玉的担忧又深了一层。 不过也很难说,刘源这种人,屁股后面的女人比口袋里的硬币还要多,明玉跟了他这么多年,基本上也就是守活寡,尤其是这两年几个月也难得在一起聚一次,说不定已经玩腻味了,正巴不得甩掉她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明玉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也别等着他打电话了,你还是主动一点,这件事情可不能拖,难道你想挺着个大肚子去见他?” 其实明玉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只是下不了决心,开始的时候怕柳中原靠不住,有一点脚踩两条船的意思,只想和柳中原偷偷摸的干点风 流韵 事,后来有心和刘源分手可又胆怯,总是抱着一种侥幸的态度,所以这事就一直拖到现在,如果再不果断处理,过几天肚子可真的要鼓起来了。 “韵真……我真的好害怕……我总觉得他不会放过我的,就算他不想要我了,可也不想让其他的男人碰我……”明玉现在又把韵真当成救星了。 韵真恨声道:“你怕什么?难道还怕他吃了你?怎么和他鬼混的时候就没想到害怕?随你便吧,我这是在多管闲事呢。” 明玉可怜巴巴地带着哭腔说道:“人家怎么知道会这样……哼,都怪你……还不都是你的馊主意,要不我怎么会认识那个坏蛋呢?” 韵真又好笑又好气,没想到她竟然还怪上自己了,本想狠狠地说几句难听话。可转念一想,明玉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不是自己荒唐的找男人游戏,她现在可能还安安心心给刘源做情人呢,起码肚子里不会有个孩子。 可谁让她嘴馋呢,虽说自己是始作俑者,怎么自己的肚子就没有被那个下流胚搞大?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自己整天骚哒哒的,还不是被那个下流胚趁机钻了空子?还没找她算账呢 ,她倒埋怨起自己来了。 不过,看着明玉泪眼婆娑的可怜样子,心里又恨不起来,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瞒是瞒不住的,再说也没必要瞒了,回去跟他好好商量一下,别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的,刘源现在是政协委员,面子比什么都重要,我想他不会缠着你,难道你还担心他争着当这个现成的爹?” 明玉扑哧一笑,嗔道:“难听死了……对了,韵真,到时候你就给我孩子做干妈吧,要是生个女孩就叫玉真,男孩就叫明真,反正里面都有我们两的名字。” 韵真不屑道:“谁稀罕,难道我自己不会生?”忽然灵机一动,似笑非笑地盯着明玉继续说道:“我问你,他现在是不是心里……对我很有怨气……我想你这张破嘴肯定把什么事都告诉他了吧。” 明玉脸一红,低声道:“其实是他自己起了疑心……人家又没说什么?” 韵真知道自己那点小秘密让柳中原全部知道了,要不他也不会这么张狂,好像自己欠他什么似的,现在也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能连明玉也不清楚。 “那他都对你说过我什么?肯定没好话吧。”韵真试探道。 明玉扭捏道:“误会肯定是有的……不过,咱们两的关系在这放着,他还能怎么样?他已经对我发誓,今后要好好跟我过日子,只是……” 明玉好像这个时候才想起今天见韵真的主要目的,也是柳中原交给他的任务,可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韵真,我们……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就算是帮我一个忙……” 韵真一听,这下倒好了,这两个人好像是赖上自己了,本来是应该向他们兴师问罪的事情,反倒是好像自己欠了他们的。为了安抚柳中原,看来只好替他们尽点力了,谁让自己见不得光的丑事被他抓在手里呢。 只是不知道她想让自己帮什么忙,按道理明玉现在经营着会所,钱上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自己帮忙呢? “如果让我当个现成的干妈,我就勉强接受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还能帮你什么?总不能让我替你们养孩子吧。” 明玉顾不上和韵真说笑,连忙正色道:“韵真,既然我们打算要这个孩子,就要为今后的生计考虑… …你不知道,其实会所那边大部分都是刘源的钱……现在我既然要离开他,我那点钱能不能拿回来还是个问题,所以,中原有心做点生意,可就是却资金……看看你那边能不能……” 明玉和韵真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主动问韵真借过钱,反倒是韵真知道她手头紧的时候主动给过她几次,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两个人虽然关系好,可在钱上从来没有任何纠缠。现在当面问韵真借钱,她只觉得一张脸上热辣辣的。 “好啊,既然是做生意,我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就帮你们一回,要多少?我多的没有,一二十万还是能拿得出来。” 明玉听韵真答应的这么痛快,心中一喜,可听到后来,脸上就冷下来,心想,一二十万,塞牙缝都不够,也怪自己没说清楚。 “韵真,中原他不是想做小生意,他……他注册了一家公司,他想做旅游开发,他的意思是……能不能从你们银行贷点款……”明玉毕竟还是老实,说着说着就把柳中原出卖了。 韵真这下算是把柳中原的算盘看的清清楚楚,毫无疑问,他是看准了自己信贷副行长的身份,想借着手里握着的东西敲诈自己一把。 很显然,明玉今天找自己当然是柳中原的意思,目的是想探探自己的口气。只是不知道明玉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一个什么角色,估计起码是个稀里糊涂的帮凶。倒要看看他的胃口有多大。 “他注册的是什么性质的公司,注册资金多少钱?” 明玉一听,赶紧从身边的一个包里面拿出一个营业执照的副本,说道:“是一家股份公司,注册资金三千万呢。” 韵真把执照稍稍瞟了一眼,心里基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显然这是一家五天前才注册下来的公司,看来柳中原倒是挺舍得花钱,注册这样一家皮包公司起码要四五十万吧。 不过,和他想从自己这里敲诈的钱相比,这笔投入显然是很划算的,难道他就不怕自己不答应而白白损失了这几十万的工本费?这只能说他已经意识到了手里掌握的把柄有多大价值,认定自己不敢拒绝他。 “他既然有三千万了,还问银行借什么钱?”韵真不露声色地问道。 “哎呀,这都是假的,要是有三千万我们还折腾什么呀?韵真,你就帮帮我们吧……”明玉倒是个老实人,不善于说谎,和柳中原配在一起倒是名副其实的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 “这件事我必须和他亲自谈谈,明玉,你回去劝劝他,人能够享多大的福才能有多大的野心,而不是有多大的野心就能享多大的福。银行并不是我们家开的,就算是我们家开的,也有制度章程,不是空口白牙就能贷出钱来。” 明玉琢磨着韵真说的话,搞不清楚她到底是答应还是拒绝,不过,她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反正她已经把意思转达清楚了,既然韵真说要和他谈谈,就让他们自己谈去吧。可心里面总有点不踏实,隐隐预感到两人之间可能会为这事闹出什么大事。 “对了,韵真,中原说还有一些东西在你家里,你要是什么时间有空的话,他就过去取一下……” 韵真心想,该来的总会来,柳中原显然已经动了不少脑筋了,连公司都注册好了,是该和他谈谈了,躲是躲不掉的,这件事解决的越早越好,时间长了不定会闹出什么丑闻来呢。 “好吧,明玉,我下午银行还有点事,晚上下班以后你让他过去搬东西……这顿饭就算你请客了啊。”韵真说完,拿起身边的坤包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明玉呆呆地坐在那里,忽然感到心里一阵难受,觉得自己做了不光彩的事情,成了一个敲诈者的同伙。只是这一切都是为了爱情,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陈默没心思做生意,店里面一上午也就进来过三个客人,可就这么几个客人他也懒得招呼,人家见他没精打采爱理不理的样子,就到别家买去了。 他给徐萍打了一上午电话,结果显示没人接,后来接了却半天不说话,后来不管怎么打,再也没人接过,气得他差点疯掉,冲动的差点关上店门到银行找她问个明白。可最终还是没有这个胆量。 其实陈默也不是今天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危机,早在徐萍板着脸一声不吭把那部手机还给他那天起,他就知道女友为了一个他不了解的原因要和自己摆摆了。 这期间他和徐萍通过几次电话要求见面,开始的时候徐萍还用工作忙,没时间等接口来推脱,到后来干脆就不接电话。再后来干脆手机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 陈默也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徐萍的态度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就差直接跟他说分手了,之所以没有直白相告,可能是给他留几分面子。可这是为什么?总有个原因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爱上了别人,在陈默的经验中,恋人分手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是双方互相都腻味了,或者一方对另一方腻味了,在分手之前就会有种种的预兆,比如没完没了的争吵,长时间的冷战,互相撒谎等等。 第二种情况更简单,那就是对方爱上了别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因为她或他爱上的这个人比他或她更有吸引力,以往的热情几乎可以立即消失,以往的感情基本不值一提,甚至根本就不会有争吵、冷战等情况发生,因为根本就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他认为徐萍就是这种情况。 陈默觉得自己受到了徐萍的愚弄,他后悔那天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太过心软了,如果那天即便她寻死觅活,只要把她操了,现在也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即便分手,起码自己的心理上会获得一定的优势,毕竟自己得到了她的第一次。可如今,搭进时间,搭进感情,搭进金钱,最终连女友的一根毛都没有摸到,这让他如何能善感罢休?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算了。 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陈默去了一趟徐萍的家,他挺怕徐萍的父亲,觉得她母亲倒是挺和蔼可亲的,于是就找了一个星期天,躲在徐萍家的单元附近,一直等到看见徐召开着警车出门,他才来到徐萍家里。 徐萍母亲对他倒是挺客气,又泡茶又递烟的,不过,当他听说陈默是来找女儿的,似乎感到很惊讶,女儿出差这么久了,他竟然都不知道。 陈默一听,脸上发热,觉得很没面子,并且觉得徐萍母亲后来看着自己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也没有先前客气了。 陈默几乎是落荒而逃,没想到女友去了国外,竟然都没有对他说一声,如果走得匆忙,即便在外地也必须有个电话呀。 这种现象本身就已经违反了恋人之间的惯例,不过,他心里还怀着一点点的希望,希望是徐萍的手机出了问题,或者人在国外打电话不方便,那可是国际长途,很贵的,徐萍可是个很节约的女孩子。 那天去徐萍家的时候,他顺便记下了她家里的座机号码,过上几天就战战兢兢地打个电话过去,想打听女友回来了没有,基本上都是他母亲接的,开始的时候还保持了最基本的礼貌,可后来就透出了不耐烦,一句徐萍还没有回来就挂掉了。 陈默被一种爱不像爱、恨不像恨、有点像妒忌又有点像无奈的情绪折磨的不得安宁,就像是陷入了一种魔障之中而无法自拔,哪里还有心思做生意,就连韵真的电脑也扔在一边不管了,似乎这样做能给他一点报复的快 感,毕竟那台电脑和徐萍有关系。 就在昨天晚上,他一个人在出租房里喝下半 瓶白酒之后,垂首顿足了一番,最终鼓起勇气又给徐萍家里打电话探听她的消息,结果这次运气不好,碰上了徐召接电话。 “喂,那位啊?” 陈默一听见徐召的声音半天不敢吭声,结果徐召骂了一句神经病就挂掉了。陈默就像一只疯狗一样在小小的房间里转来转去,一会儿呲牙咧嘴露出狰狞的面目,一会儿又唉声叹气满腹的惆怅,最后拿起酒瓶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忽然就勇气倍增,拿起电话就按了一下重播键,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又是徐召接电话。 “喂……” 电话里传来了那个让他心疼的声音,一瞬间他差点哭出来,嘴里叫了一声“萍萍”就哽咽住了。 “你有什么事吗?” 这边陈默情感奔涌,就像终于找到了党组织的烈士孤儿,那边徐萍的声音却冷冰冰的,就像是在怀疑这个孤儿的身份似的。 “萍萍……你……回来了……”陈默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同时胃里一阵抽搐,打了一个酒嗝。 “回来了……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你……萍萍……别离开我……” “很晚了,我已经睡了,再见……” “喂……萍萍……萍萍……”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女友回来了,可只有这两句冷冰冰的话。陈默双目发直,两腿发软,慢慢地坐在地上,现在他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了,最后的一丝希望在电话里的嘟嘟声中破灭了。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如果陈默要是认识到这一点,并且理智地接受现实并且以一份成熟的心态耐心地等待一段时间的话,即便不能挽回徐萍的心,起码也能获得应有的尊重,不会让女友把他看成一个孩子气、纠缠不休的危险分子。 而陈默没有耐心,他也不睡觉,就坐在地上,用手机一遍遍地拨打徐萍的手机,一直打到那边出传来关机的提示。 他还不罢休,紧接着又开始疯狂地拨打那部座机,先是徐萍的母亲过来接的电话,很不高兴地告诉他,让他看看现在几点了。 后来是徐召过来接的电话,狠狠地骂了他一顿,并且告诉他,他的女儿不会喜欢他这样的无赖,最后干脆把电话线拔掉了。 这个时候的陈默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徐召用枪顶着他的脑袋,他也要把徐萍叫出来问个明白,还好酒劲已经上来了,接连站起来几次都没有站稳,最后倒在床上,他本来是想穿上衣服来个夜闯女友闺房的,无奈已经力不从心了,最后终于带着爱和恨进入了梦想。 陈默坐在柜台边痴痴呆呆发愣,脑子里想着昨天晚上朦朦胧胧的场景,他知道自己给徐萍家里打了不少骚扰电话,可至于自己说过什么,对方说过什么,则一句也记不起来,反正他知道自己在徐萍心目中塑造起来的彬彬有礼的形象昨天晚上被彻底粉碎了。 其实今天上午他给徐萍打电话起先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而是想向她赔礼道歉的,没想到徐萍就是不接电话,这才再次让他陷入痴狂的状态。可等到折腾完了,又像一个泄气的皮球,再也鼓不起来,只觉得万念俱灭,生活了无趣味,还不如死掉算了。 门口有脚步声,陈默都懒得往那边看,就算有人想买东西,他也懒得站起来,可那脚步声走进了店里面,一直走到了他的面前。这个时候他还懒得抬头,不过,随之而来的那一阵香气立即就让他兴奋起来,因为这股淡淡的幽香他真是太熟悉了,自己所有的一切疯狂都是出于对这股清香的无限留恋之情。 “萍萍!”陈默几乎是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激动的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的执着和坚韧不拔的精神终于让女友回心转意了。 可随即就注意到徐萍的一张俏脸冷若寒霜,没有一丝回心转意的迹象,于是一颗心就迅速凉了下来。她是来宣判自己死刑的。 “陈默,难道你非要逼着我来亲自对你说一声,是不是?” 徐萍被陈默的骚扰电话折腾了半夜,早上又被父亲徐召骂了一顿,在办公室又被韵真听见了那些没完没了的铃声,心里那个火在见到肇事者的时候不可遏制地爆发了。 陈默还没见过自己的女友发这么大的脾气,在他看来,徐萍是个既有主见又不会盛气凌人的女孩,和她在一起不但省心而且舒心,如果将来娶了她做老婆,家里家外可能都不用他操多少心,这也是他如此留恋她的原因。 “萍萍……我,我实在是……” 徐萍不等他说完,马上打断他,厉声说道:“实在什么?我答应你什么了?结婚还可以离婚呢,处两天朋友难道就卖给你了? 你不是问我什么意思吗?你好歹也念过大学,脑子也不笨,难道还不明白我什么意思?我现在就清楚的告诉你,我们之间结束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吧,你非要我说一个理由是吧,那我也告诉你,我不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徐萍本来就伶牙俐齿,一口气说的陈默哑口无言,原本觉得有一肚子话要对她说,可现在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股绝望的情绪在心中蔓延,慢慢转化成了愤怒,如果此刻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店里面,而是在他的出租屋或某个隐秘的地方的话,他相信自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把她撕个粉碎,或者与她同归于尽。 徐萍的一股怒气发泄完之后,见陈默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可一双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心里也不禁一阵胆怯,生怕他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于是不自觉地朝门口后退两步,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们行长那台电脑里的文件,如果你能全部破解,她愿意再给你五万块钱,如果半个月内还破解不了,那人家就要另请高明了。 本来我是可以找别人干这事的,考虑到你现在生意不好,所以还让你做,这笔钱挣不挣你自己看着办,就算我们朋友一场最后帮你一把…… 陈默,你也不是第一次谈女朋友了,大家好了就在一起,如果不合适那就分手,再正常不过了,你也没必要纠缠不休,我最讨厌男人小心眼了,你好自为之吧……” 徐萍就像是来下战书似的,生怕对方把她扣为人质,交代完几句场面话之后,一溜烟就跑掉了,她可不想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和陈默发生口角,再说,她现在已经觉得陈默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离他越远越好。 陈默见徐萍转身就走,本想追出去,可浑身颤抖着,只觉得一双腿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能站在那里呼呼喘息着眼睁睁看着女友消失在门外。 妈比的,真是瞎了眼,还以为她是个保守贤淑的女孩呢,没想到竟有表子一样的性格,说翻脸就翻脸,将来肯定是个大表子,好后悔啊,那天怎么就没有把她操了呢,这种贱 货就是欠 操,只有把她操得爬不起来才不会这么张狂,臭表子,你等着…… 陈默这个时候对徐萍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心里只想着怎么报复她,想象着徐萍在自己的折磨下如何哭哭啼啼,如何请求自己原谅, 如何主动脱衣解带、含羞忍辱地让自己肆意玩 弄…… 光是徐萍一个人还不够,还要把她的父母也加上,让她母亲哭哭啼啼地请求他饶恕自己的女儿,而他的父亲徐召则亲自带着女儿来求他,希望他能娶自己的女儿为妻,并为自己以前的粗暴态度而感到后悔…… 陈默站在那里有一阵子陷入了梦一般的臆想之中,这种臆想能够暂时缓解心理上的不平衡,同时也是长久以来对徐萍臆想的一个延续,也许在今后一段很长的时间内,他都要靠着这种臆想来治疗心灵的创伤,否则,肯定会疯掉。 五万块钱?忽然,陈默的思绪转到了刚才徐萍说的话上面,其中,这五万块钱听上去很刺耳,尽管当时情绪激动,可仍然印象深刻。 五万块钱相对于投资了不到十万块钱的一个小店来说可是一个大数目,况且前面已经有了两万块垫底,加起来就有七万了,差不多把投资的本钱都拿回来了。 这一事实马上让陈默化悲痛为力量,只是他还有点疑虑,不太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不过,虽然徐萍是个表子货,可从这么长时间的交往来看,说出的话基本上还是可信的,再说,她抛弃了自己,心里面肯定也有愧疚,这个时候不可能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不惜扔出来七万块钱,只是为了电脑里的几个文件夹,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几个文件夹远远不值七万块,银行的人怎么能做亏本买卖呢。 陈默想起那个女人在让他把电脑拿回家的时候一再千叮咛万嘱咐,就怕自己解破以后把这些东西给别人看,毫无疑问,这四个文件夹里隐藏着天大的秘密,并且肯定是见不得人的秘密。 最重要的是,这台电脑来自银行,来自一位行长,这就更有令人想象的空间了。 哼,银行的人没几个好东西,别看他们一个个西装笔挺,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不是贪污犯子就是表子货。 既然你们不仁也别怪老子不义,哼,到底谁求谁还不一定呢,到时候要让两个贱货一起来求自己,不然,哼,非把你们见不得人的玩 意曝光不可。 陈默一想到那五万块钱,以及五万块钱背后潜在的巨大的经济利益和精神享受,哪里还有心思开店,一时满脑子都是那台电脑,满脑子都是密码,透过这台电脑以及密码他似乎看见徐萍娇 美鲜嫩的肉 体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想到这里,他顿时就从刚刚失恋的沮丧中缓过劲来,没有丝毫犹豫就关上店门,火急火燎地赶回家破解密码去了。 77.因爱生恨 77.因爱生恨 78.给点颜色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8.给点颜色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8.给点颜色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78节给点颜色 韵真下午召集自己部门的人开了一个会,主要目的就是为自己减负,把因为王明哲休假而落到自己头上的烦琐事项分解到三个副处长头上。如果自己连这些琐碎的事务都要亲自处理,那还当这个行长干什么,还不如去当副处长来的清闲。 目前对韵真来说,别的工作可以都不管,可李毅交代的那篇论文必须按时完成,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前程。 当然做好本职工作也会有前程,只是来得太慢,效果太差,怎么能和一篇刊登在国家级金融杂志上并受到业内高端人士瞩目的论文相比呢?这可是极具分量的职业砝码,对自己的将来有着深远的影响力。 所以目前的重中之重就是要排除一切干扰,全力投入到论文资料的收集工作中,为了不让吴世兵抓小辫子,只好劳累一下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副处长了。 韵真比较看好新调来的副处长周兴,他是在孙涛调到新华北路支行以后,增补的一名副处长。她曾暗地里探听了一下他的背景,听说是省行综合处一位处长的小舅子。 周兴今年才28岁,科班出身,在基层工作了六七年,很有经验,是属于那种干劲十足,不用领导抽打就能转的很快的陀螺, 并且属于那种领导给他分派的工作越多,就越能体会到领导信任的好干部。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和吴世兵有太深的瓜葛,所以韵真琢磨着在王明哲的病情稍有恶化的情况下,想办法把他推上处长的位置,让那个没眼色一心舔吴世兵屁 股的老东西彻底回家养老去。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副处长们都表现出了应有的绅士风度,他们心甘情愿为自己的美女上司分忧解难。 尤其是周兴,在得到韵真的几句褒奖之后,明显看出了美女行长对自己寄予的殷切期望,恨不得连内 裤都替她洗了,只想把她当女王供着。 韵真再次体验到了性别和容貌给自己带来的额外福利和享受,沾沾自喜地回到办公室,见秘书徐萍坐在那里发呆,一愁眉苦脸的样子,她也懒得问她,陷入爱情的年轻人就这个德行,等到无病呻吟上几天之后就又活蹦乱跳了。 不过,这种兴奋的情绪也没有持续多久,当她看看表差不多已经到下班的时间,心情马上就阴沉下来,一想到等一会儿和柳中原的会面心中一阵忐忑。 忐忑来自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担心和柳中原单独相处会不会有危险,虽然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地住了这么久,可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那时候他多少还要装一下,可现在自己基本上就是掉入陷阱里的猎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干自己想干的事情,说实话,即便他把自己强 暴了,也没地方告他,也不不可能去告他。 另一方面,虽然明玉转达的不够详细,可他的意图已经很明确了,他想利用自己的职权在银行弄一笔钱。如果是正常的贷款,那也还罢了,可他显然没安好心,像他这种无根无底的人万一把贷款卷走了,最终还不是自己倒霉? 再说,像他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即便这次满足了他的要求,谁知道下一次又会提出什么无理的条件,难道自己就永远听任他敲诈下去? 可有什么办法呢,那种视频文件可以无限制的复制,想拿都拿不回来。即便自己答应了他的敲诈,他最多也就是给自己一个保守秘密的口头承诺,可谁会相信他这种人的口头承诺,相信他,还不如相信一头猪呢。 除非杀了他。让他永远不能开口说话。可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即便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胆呀,别说自己没有这个胆子,就算有胆子也不一定杀了他,这家伙不仅人高马大,而且机灵的就像是猴一样,既然他有心敲诈自己,肯定早就全神戒备了。哎呀,那天晚上秦笑愚怎么杀的就不是他这个下流胚呢。 韵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换好了下班的衣服,慢腾腾地走到门口,忽然心中一动,又折回来打开办公室的抽屉,把一罐防狼的喷雾剂塞进包里,心想,他要是敢乱来的话,在关键时刻就给他来一下,听说这玩意对付男人挺有效,但必须是趁其不备才能奏效。 “小徐,你最近怎么老是神思恍惚的,家里有什么事吗?”韵真出门的时候见徐萍还是痴痴呆呆的样子,于是明知故问道。 “哦……没有……昨晚没睡好……”徐萍抬头看见行长已经换好了衣服,这才明白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 “把个人的事情处理好,别影响了工作……”韵真含糊其辞地告诫道,一边就准备出门。 “行长……”徐萍忽然叫了一声。见韵真回头一脸狐疑地看着她,没来由地一阵脸红,犹豫了一阵才低声道:“秦大哥明天就要开庭了……你去不去啊……” 韵真一愣,但不是为了秦笑愚开庭的事情,而是女孩的话有点出乎她的预料。她以为徐萍闷闷不乐是因为和陈默之间的纠纷,没想到她就像上次一样,心里竟然在想着秦笑愚的事情。秦大哥?什么时候叫的这么亲热了。 可随即一想,也许自己多心了,多半是像上次一样,徐召让她给自己传个话。徐萍这丫头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孩,怎么会看得上秦笑愚呢?她抛弃陈默多半还是因为男孩的条件不能让她满意。 她目前的想法应该和当年的自己差不多,老想着有个白马王子出现,假如现在再来个王子同,而又有吴世兵撮合的情况下,她的遭遇肯定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马上就会闷着头往陷阱里跳下去。 “明天啊……看时间吧,你爸还说什么了?”韵真问道。 徐萍疑神疑鬼地四处看看,低声道:“我爸说,秦大哥杀的那个人是台湾的黑帮,说不定会有人找他报仇呢。” 韵真一听,吓了一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也压低声音道:“那你爸有没有……办法保护他……” “我爸的意思是一定不能让他进监狱,如果进到那里面就危险了,他说黑帮一般不敢对警察下手,如果秦大哥沦为囚犯的话,很可能性命不保……”徐萍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焦虑。 韵真此刻也顾不上去琢磨徐萍的心思了,连忙问道:“那你爸说没说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爸的意思是他想和你见个面……”徐萍满怀期望地盯着韵真,好像生怕她拒绝似的。 韵真现在开始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自己一时冲动惹下的麻烦现在开始显示出恶果了。 柳中原那边就不用说了,完全是自己吃饱了撑得慌没事找事,而吴世兵这边在痛快过后也将要付出代价,竟然连台湾黑帮都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了,他去自己家里干什么?那还用问吗?肯定不会是来找自己聊天的。 吴世兵尽管不是好东西,可毕竟属于国家工作人员,黑道白道一向泾渭分明,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只要和黑帮沾上边,一辈子都别想摆脱他们,吴世兵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所以他还不至于去勾结台湾黑帮。 现在看来,多半是那台电脑触动了刘源的利益,社会上关于他和黑帮有勾结的传闻不会是捕风捉影。而吴世兵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向刘源求救,毕竟他们是一根藤上的两只蚂蚱,一个倒霉了,另一个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韵真开着车越想越后怕,悔不该当初没有听父亲的话,现在父亲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问题,自己连个问计的人都没有,母亲虽然也有点小权利,可如果让她知道了非担心死不可。 还有秦笑愚,他杀了一个台湾黑帮的成员,按照传说中的帮规,这些人有仇必报,绝对饶不过他,徐召的意思很明确,如果秦笑愚能够保住警察的身份,尚有一线回旋的余地,毕竟黑帮团伙不愿意和公安机关作对,可一旦他成为社会闲散人员,甚至阶下囚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正想的入迷,忽然包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心里顿时就气的骂开了。这个下流胚,竟然还等得不耐烦了,催什么催?惹火了姑奶奶让台湾黑帮灭了你小子。 柳中原听了明玉回去以后的汇报,心里半喜半忧,喜的是韵真愿意就这件事情和自己谈谈,当然,她也无法拒绝和自己见面。 可听明玉转告的意思,他最后那几句话明显带有警告威胁的意味,看那样子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肯定不会乖乖就范。 不过,从她迫不及待地约自己晚上见面的情形来看,她心里其实比自己还着急。毕竟作为一个行长,一个有身份的人,这么隐秘的个人隐私掌握在别人手里,哪能不着急呢,万一传出去,还怎么做人?所以,等一会见面的时候,自己反倒没必要表现出亟不可待的样子,非逼得她主动求着自己才行。 “中原,你可别对她太粗暴啊……毕竟我们已经有点过分了,她能帮忙最好,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另想办法,也不一定非要搞那个旅游开发,人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柳中原走之前,明玉担心地劝道。 女人就是心软,成不了事。就像刘蔓冬那天说自己心软一样,这一次不但不能心软,反而一定要硬起心肠,千万别被她的那张脸蛋迷惑住了。 说不定她会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呢,可不能被她的假象所迷惑,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要不那投入的五十万块钱找谁要去? 柳中原原本以为韵真会早早地在别墅等着自己呢,所以就故意迟到了几分钟,可当他到达别墅的时候,没想到韵真竟然还没有到,心里就有点沮丧,看来自己这一次又猜错了,她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心急如焚,之所以今天就约自己,也许是想让自己早点卷铺盖滚蛋呢。 哼,既然这样说不得只好采取主动了,主动进攻同样能给她造成压力,想到这里,他就给韵真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准备抱怨几句,显示自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没想到这个死婆娘竟然没接他的电话,一时心里又七上八下的,甚至怀疑女人是不是在放自己的鸽子,也许她压根就没打算来,也许她已经摸透了自己的脾气,知道自己不会轻易把那些东西公之于众。 一阵汽车碾压路面的的声音,柳中原赶紧从门前的台阶上站起来,扔掉手中的烟把,走到院子门口一看,心里一阵激动,他认识这辆车,只是不明白韵真为什么没有像往常那样把车开进院子里,而是停在外面的路边上。 女人带着一副墨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在夕阳中美艳不可方物。柳中原没来由地一阵自惭形秽,在气势上首先就先弱了几分。 不过,装在上衣口袋里的那张光盘以及光盘上看过不下一百遍的内容,让他马上就挺起胸膛,眼神中露出藐视一切的神情,脸上浮起不怀好意的微笑。 “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谁让你等了,你可以走啊……” 妈的。到现在还这么盛气凌人、蛮不讲理,到底是谁求谁呀,老子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已经不是你的追求者了,别再摆出一副假模假式、怕被人操的样子,等一会儿可别跪下来求老子。 “既然约好了,我怎么能走呢,我还想听你一句话呢,明玉回去也没说清楚……”柳中原拿出了无赖的本性,边说边跟着韵真走进了院子。 韵真没理他,自顾打开了房门,冲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客厅的地上画着一个粉笔圈,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人的形状,心里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忍不住一阵哆嗦,觉得房间里冲出来一股阴风,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回头看看身后的柳中原,颤声道:“你……你先进去……” 柳中原吃惊地看着韵真突然脸色发白,好像碰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心里马上警惕起来,不但没进去,反而直往后退。心想,这婆娘耍什么花招,不会是屋子里埋伏了什么人等着收拾自己吧。为了防止丑闻外泄,说不定她会挺而走险呢。 “你想干什么?” 韵真一看男人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不觉心里感到好笑,没想到就这么一点胆子,也敢敲诈勒索。 一时就想起明玉中午说的话,她倒是说得不错,柳中原毕竟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贪图小便宜的下流胚,远远说不上有什么胆识。 如果换成了吴世兵或者王子同掌握了那些监控录像,早就揪着自己的头发拖到屋子里去了,还怕自己不乖乖就范? 这样想着,心情顿时轻松了一点,似笑非笑地盯着柳中原说道:“进去搬你的东西呀,这屋子前两天死了一个人,我不敢进去……” “死人?怎么回事?”柳中原紧张地问道。 韵真决定再吓唬他一下。颤声道:“前一阵子我出差不在家,有个人半夜三更摸进来想偷东西,结果和另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的人遇上了,结果两个人打了起来,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杀死了,你看,这是公安局的人划的线,就是当时发现尸体的地方……难道你没有听说?吓死人了,也不知道我这屋子里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他们性命相搏……” 柳中原似乎有点不信,伸过脑袋朝屋子里瞥了一眼,果真看见了那个粉笔圈,一时半天说不出话,不明白这里面到底透着什么玄机。 “你快去搬你的东西啊,我可还有事呢。”韵真见男人一副紧张的神情,心中得意,忍不住催道。 柳中原觉得韵真的眼神中闪过狡黠的一瞥,心想,她这是在声东击西吓唬人呢,谁知道她说得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和自己也没有多大关系,否则她就不会那么轻松了,哼,死过人又怎么样,难道老子还怕鬼不成? 柳中原决定先把自己的那点东西搬到车上再说,也许她这是在故意找借口,不敢进屋子的原因可能是怕自己强暴她呢。 哼,今天可没这个心思,今后还有的是机会,慢慢来,早晚有一天让她尝尝滋味,到时候搞不好就像明玉一样缠着自己不放呢,看看录像中她那个放 荡的样子就知道,她的骚 劲上来不一定比明玉差。 看着柳中原走了进去,韵真的胆子也大起来,跟在后面到了客厅里,不过她把两扇大门都敞开来,好像随时都准备逃跑似的。 她瞥了一眼在卧室里整理东西的柳中原,便悄悄上了楼,卧室的门锁着,说明那个窃贼还没有来得及上楼就被秦笑愚杀了。 一走进卧室,韵真赶紧打开电脑,按照日期的排序找见了那天晚上的监控视频,首先看见秦笑愚躺在床上百~万\小!说的画面,虽然他裸 着上半身,并且几乎和柳中原一般强壮,可她这个时候没有心思顾及这些,她慢慢快进着,忽然就看见秦笑愚从床上跳起来,随即画面一片漆黑, 什么也看不见,并且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韵真一颗心砰砰乱跳,马上转到客厅的那个摄像头,不过她不报多大希望,心想,秦笑愚既然已经躺在了床上,客厅里的灯自然就关上了,不一定能看见他们搏斗的画面。 忽然,只听见一声大喝,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只见画面上闪烁了几下,马上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从卧室里猛地冲进了客厅。 韵真嘴里忍不住“啊”得叫了一声,他已经听出那一声大吼是秦笑愚发出的,那个从卧室里冲出来的显然也是他,没想到他抓贼的时候如此威武呢。 可没一会儿,韵真就不觉得秦笑愚威武了,她首先看见另一个模糊的影子从旁边冲上来,一脚踢得秦笑愚站立不稳,嘴里忍不住又是一声娇呼,一只手不经意地抓着自己的衣襟,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就像是在看一部美国大片。 画面中看见秦笑愚照着对方把一件什么东西砸了过去,然后两个人就开始扭打,几乎分不出谁是谁。忽然,她高兴地看见秦笑愚一脚把那个黑影踢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可刚刚松了一口气,突然看见倒地的那个人一跃而起,只见一道亮光闪过,秦笑愚一个身子莫名其妙地往后直挺地倒下去。 还没有等韵真叫出声来,那个人的身子已经朝着地上的秦笑愚猛扑过去,这个时候,韵真才看清他的手里竟高高举着一把刀,正朝着躺在那里的秦笑愚扎下去。 “啊!”韵真尽管已经知道了结果,可还是发出一声尖叫,双手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过了几秒钟,当她再朝画面看去的时候,只见秦笑愚站在那里呼哧呼哧直喘,而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一动都不动了,显然已经被秦笑愚杀死了…… 韵真还想看看后面的情况,因为警察肯定来过现场,她主要是想看看父亲是怎么样受到刺激而犯病的。这个时候画面上的秦笑愚正往卧室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韵真忽然听见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跺得楼板仿佛都在颤动。柳中原上来了。 韵真这一惊非同小可,一把就扯掉了电脑上的电源线,然后一伸手就从包里面掏出那罐防狼喷雾剂,站在那里紧张地盯着门口,居然都忘记了赶紧锁上门。 柳中原高大的身子几乎把整扇门都堵住了,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女人,虽然已经注意到了她的紧张的神情,还是瓮声瓮气地问道:“我那本书呢?” 韵真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他为自己上楼来找的一个借口,便挥舞着手里的罐子紧张地说道:“什么书?我不知道……你先下去……” 柳中原没有动,一双眼睛瞪着他又问了一遍:“我那本书谁拿走了?” “什么书?我怎么知道……”韵真见他神情中并没有想强 暴自己的欲 望,稍稍松了一口气。 “《黑帮列传》。我一直都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怎么不见了……”柳中原说道。 韵真忽然想起自己翻过的那本脏兮兮的破书,忍不住呲地一笑,不屑道:“原来是那本破书,臭死了,我扔垃圾堆里去了……” 韵真话音刚落,只见柳中原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饿狼,扑上前来,一双芭蕉扇一般的大手紧紧抓住她娇弱的肩膀,一边用力摇着,一边怒吼道:“谁让你扔的……你这臭婆娘……去给我找回来……” 韵真嘴里发出一声娇呼,根本就没时间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衬衫上的一颗扣子被他扯得崩掉了,一时还以为他狂性发作,要强 暴自己呢,一抬手就把那个罐子对准柳中原的脸,随着一阵嗤嗤声,一股白雾全部喷在了他的脸上。 柳中原先是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随即眼睛一阵热辣辣的疼痛,嘴里发出一声惨叫,马上就松开了韵真,一双手捂着眼睛倒在床上,嘴里吼叫道:“你……你这个贼婆娘……你想干什么?哦天哪,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韵真看看倒在床上痛苦地翻滚的男人,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罐子,嘴里呼哧呼哧喘息着,似乎不相信这玩意竟然有如此威力,一瞬间就把一个壮汉喷的人事不省。 不过,等她稍稍冷静下来,才意识到刚才柳中原并不像是要强 暴自己的样子,而是为了自己随便乱编的一句话气成了那个样子,只是不明白那么一本破书不见了,为什么就让他急成这个样子呢? “你……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告诉你,你的那些丑态我已经做成了光盘……我要是出事,明玉就会把它寄给你们银行……我的眼睛……你这个贼皮娘,是不是把我的眼睛弄瞎了……我饶不了你啊……” 柳中原几乎快哭了,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的泪水,那模样看上去又滑稽又可怕。偶尔睁一下眼睛,朦朦胧胧中可以看见韵真的影子,可还是无法正常睁开。并且眼珠子就像是针扎的一般疼痛。 他心里恐惧到了极点,以为这是韵真今天把他骗到这里来的一个阴谋,目的是想毁了他,说不定杀人灭口的想法都会有呢,所以,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不停地叨叨着,警告女人不要轻举妄动。 韵真这时已经冷静下来,她知道这种女人自卫的玩意不过是让对手暂时失去攻击力,并不会伤及他的眼睛。 只是看着他那样子,心里又可气又想笑,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就这么点胆量,感情刚才凶神恶煞一般的吓人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不禁再次想起明玉的话,这个男人其实连做个坏人的资格都没有。 “去卫生间用清水洗洗就没事了……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的,告诉你,以后在我面前老实点,不然有你受的……”说完,就拎着包下楼去了,不过那罐喷雾剂还紧紧抓在手里。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终于看见柳中原从楼上慢慢走下来,神情萎顿,显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可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瞪着韵真好像要吃人的样子。 韵真心里一阵胆怯,不自觉地朝门口退了几步,手里的武器捏的紧紧的,随时准备再给他来一下。 可柳中原并没有做出什么危险的动作,而是在楼梯上坐下来,然后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支烟点上,那模样好像是刚刚死了老子娘似的,看得韵真心里竟有点不忍。 “没想到你还带着这种玩意,是不是怕我强 暴你啊,你就别自作多情了,我现在已经有了明玉,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你把我的话听清楚,我的公司想从你那里贷五千万,一个月之内替我搞定……” “你说什么?五千万?明玉不是说三千万吗?”韵真打断了他的话惊呼道。 “本来是三千万,就因为你刚才的行为没有一点诚意,所以再加两千万……”柳中原语气出奇的平静,这倒反而让韵真心里感到不安。 “你真是唱歌呢,五千万?你以为银行是我们家开的?”韵真冷笑道。 柳中原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光盘,放在楼梯上,严肃地说道:“等我走了以后,你好好看看这张光盘,等你看完之后就会觉得我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我准备制作一百张这样的光盘,如果我的生意做起不起来的话,只好卖光盘来筹集资金了,我相信有人愿意出一大笔钱买我的光盘……” ≈n bsp;韵真不用看就知道那张光盘里面是什么内容,一时涨红了脸,恨的牙痒痒,可把柄抓在人家手里,竟是一筹莫展。 如果他手里的光盘流出去一张,自己就算是栽到家了,和自己的前途相比,区区五千万贷款也不算什么,只是搞不清楚他究竟是真的要做生意,还是想卷一笔贷款走人,如果是后者的话,到时候就不是面子问题了,而是意味着牢狱之灾。 “柳中原,你还是去卖你的光盘吧,如果我给你五千万的话,说不定要坐牢呢,你把光盘公开,我大不了不当这个行长,照样吃香的喝辣的,这里待不下去,我还可以去国外,而你什么也得不到…… 我知道你把手里的五十万块钱都押在这笔贷款上面了,如果拿不到这笔贷款,你只有靠着明玉吃软饭,最后混到连给孩子买奶粉的钱都没有。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踏踏实实做点小生意,别想一口吃个胖子……如果,你立下保证,忘掉我们之间的事情,看在明玉的面子上我可以借给你五十万块钱,这可是我自己的一点私房钱,愿不愿意你自己掂量着……” 柳中原听完韵真的话,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容配上红肿的双眼,看上去又滑稽又诡异。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慢慢朝着韵真走过来,不过,当他看见女人忽然把那罐喷雾剂举在胸前,马上就警惕地站住了。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再浪费口舌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是宁愿玉碎不为瓦全,我还是去卖我的光盘吧,不管怎样也不值五十万,连买家都找好了,要不是为你着想,我早就卖给她了,你可能不知道吧,有人对你特别感兴趣……你让开,我要出去……” 韵真一听傻眼了,没想到自己的话根本就镇不住他,不明白他嘴里口口声声说的买家到底是指谁?不知道是他虚构的还是真有其人。 可有一点他说的没错,如果他把这张光盘拿去给吴世兵看看,肯定不只卖五十万,并且马上就能成交……这可怎么好呢,难道真的要给他那个皮包公司贷五千万?这不是同样把自己往绝路上推吗。 柳中原,你一个大男人干这种勾当要不要脸,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卑鄙小人……我好后悔……你……你就不怕我到公安局告你敲诈勒索?” 柳中原见韵真开始崩溃了,心里一阵得意,笑道:“公安局?你去告状的时候可别忘了叫上我,咱们一起找他们评评理,我就不信他们会认为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偷窥我,我就不能欣赏一下你迷人的丑态,银行不是你们家的开的,难道公安局是你们家的?” 韵真气的差点昏过去,一阵恼羞成怒,一扬手就把手里的那个喷雾罐朝着柳中原砸过去,有点歇斯底里地骂道:“你去死吧,你这个王八蛋,下流胚,怎么就碰上了你这个无赖呢……” 柳中原一偏头,没有被砸中,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韵真撒泼,心里难免有点紧张,生怕她真的来个破罐子破摔,那样的话就算自己把她毁了,也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看来今天也谈不出一个结果,还是让她好好想想再说。 柳中原一边小心翼翼地往门口走,一边故作得意地说道:“我劝你冷静一点……既然别人能从你那里贷款,我为什么就不能,不过是让你帮个忙,你又不会少一根毛,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 你可能是担心我拿着银行的钱跑掉,今后不好交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是真的想搞旅游开发,你也知道政府最近一直在招商,我看好的那个地方保证能赚钱……再说,明玉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也不可能再干……” 正说着,柳中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明玉打来的,知道她是不放心,怕自己和韵真闹翻,这婆娘也真会掐时间。 “今天我们就谈到这,我还是愿意再给你一点时间,你千万别再考验我的耐心了……我需要钱,实在不行我就把光盘卖给那个人……”柳中原边说,边趁着韵真愣神的功夫闪身出了门。 韵真听着柳中原的话,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心想,听他话里的意思倒是真想做生意,政府现在也确实在招商引资开发本地的旅游资源,这一点倒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明玉现在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他起码不会丢下他们自己拿着钱跑路吧,除非这件事情里面明玉也有份,到时候两个人一起跑,可那样对他们来说也不是没有风险,要是被抓住了照样要坐牢。 可就算他真的是贷款搞开发,谁知道他有没有这个经营能力,像他这种下流胚管管夜总会倒是老本行,可五千万规模的一家公司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管好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笔钱用于投资赔掉和他拿着钱跑掉是两个性质的问题,前者要追究自己的责任,后者虽然也有责任,但无关痛痒,只要手续齐全,最终也只能是多了一笔不大不小的死账。 这么说自己真的要帮他这个忙了?不帮又能怎么样呢?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也许他说的那个买家并不是杜撰的,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除了吴世兵还有谁呢?刘源? “我忘了一件事……” 韵真正站在那里想着心事,忽然看见柳中原又折返回来,不免又紧张起来。“什么事……” 柳中原神情肃穆地盯着韵真说道:“我的那本书你扔哪了?” 韵真一愣,随即才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句玩笑话,不明白他怎么就对那本破书念念不忘呢。“我怎么知道?你那本破书里面难道夹着金叶子,我就这么稀罕?”韵真没好气地说道。 “你不是说扔垃圾堆了吗?你去给我找回来……”柳中原似乎又开始激动起来了。 韵真见他好像又要冲上来的样子,马上往后退了一步,赶忙说道:“我是想扔的……可是没有顾上呢……我最近一直不在家,哪里见过你的书了?也许是那天晚上被贼偷了……” 柳中原恶狠狠地盯着韵真,哪里相信这种鬼话。“贼偷了?你骗鬼呀,哪个贼会偷一本破书?我告诉你啊,我限你两天之内把这本书给我找回来,不然,贷款我也不要了,非让你身败名裂不可……不信你就等着瞧,两天……就两天,我要是拿不到书的话,我……我就弄死你……”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韵真站在那里哭笑不得。这个神经病,怎么一本破书这么让他念念不忘、耿耿于怀,竟然比贷款还重要?不会是有恋物癖吧?《黑帮列传》?难道那上面有他家老祖宗的传记,也难说,这种下流胚的老祖先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不过也奇怪了,那本书明明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难道是警察拿走了?秦笑愚肯定不会拿这种破书,再说他也不是随便拿人家东西的人。这下好了,自己还要负责替他找那本破书。对了,让李明熙问问就清楚了。 韵真仿佛这时才从一团乱麻中醒悟过来,一看外面的天都黑了,一眼看见屋子中央画着的那个粉笔圈,心中一凛,再顾不上多想,逃跑似地离开了别墅,心里只想着,这栋房子是不能再住了,肯定有鬼呢。 真正的鬼也许倒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里面有王子同阴魂不散,现在又多了一个柳中原,都是自己前世的冤家,命中的克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两个魔鬼呢。 78.给点颜色 78.给点颜色 79.预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9.预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9.预言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79节预言 在经过几天的昏迷之后,刘定邦终于挣脱了死神的纠缠,在半夜里幽幽醒转过来,不过,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就那样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 第一个发现刘定邦醒过来的人是韵真。早上上班之前,她照例是先来医院看看父亲,和往常一样,她一走进病房就来到父亲的病床前,虽然父亲昏迷不信,可只要知道他活着,还有呼吸,心里就会感到一种踏实感。 可今天,她不仅看见父亲还活着,还有呼吸,而且吃惊地看见他原本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了。这一惊喜非同小可,韵真鼻子一酸,嘴里哽咽着叫了一声“爸”,差点扑到他的身上。 韵真的呼唤惊动了护士,还以为老头最终没有熬过去,撒手西归了呢。顿时,随着一阵脚步声响,护士医生都赶过来了,不过,他们看见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奇迹,一个连他们都不敢奢望的奇迹。 然而,在医生忙活了一阵之后,他们无奈地宣布,老头虽然醒过来了,但是因为脑神经受到凝血的挤压,部分功能已经丧失了,从目前测试的情况来看,没有记忆,不认识人,哪怕是最亲的亲人。没有自主能力,没有行动能力,也不会说话,说白了基本上属于只有意识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韵真还有点不相信,拉着刘定邦的手摇晃着叫了几声“爸”,可父亲的目光冷冰冰地划过她的脸,看不出一丝有意义的表情。 韵真一阵沮丧,不过随即就高兴起来,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的预兆。这些狗屁医生的话也不能全信,他们不是说醒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吗?而事实是,就几天功夫就戳穿了他们的预言。现在他们又开始做新的预言了,几乎和诅咒也差不多,这帮饭桶就说不出一句经得起推敲的话,永远只能靠奇迹混日子。 根据医院的建议,两天之后,刘定邦被接回家调养,考虑到父亲今后的生活起居基本上要依靠保姆兰晓玲,如果再让她干其他家务的话,恐怕忙不过来,所以韵真又聘请了一个年级稍微大一点的保姆负责家里的琐事,而让兰晓玲一心一意专门负责伺候父亲。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韵真不问青红皂白把兰晓玲骂了一顿,事后虽然觉得有点冤枉她,可也没有向她赔礼道歉。 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向一个保姆道歉,就算骂错了,那就算是一次警告,只有不断地警告她们,才不至于心生骄横。 当然,她有自己的补偿方式,她告诉兰晓玲,从今以后,只要她把自己的老爹伺候好,不但给她涨工资,而且还有额外的奖励。如果要是因为偷懒或者不不负责任而闹出事端的话,就要追究她的责任,甚至把她送去坐监狱。 兰晓玲是偏远农村来城里务工的女人,没什么文化,今年还不到三十岁,一听说能多挣钱自然高兴,至于什么追究责任、坐牢的话她没有概念,反正就一个痴呆老头,比三四岁的小孩可好管多了,至少不会乱跑。于是满口答应了,看在那多出来的几百块钱的份上,原本对韵真的一点怨气也没有了。 紧接着,徐召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因为韵真提供的监控录像,法院最终判决秦笑愚自卫适当,无罪释放,只是还能不能继续当警察,眼下分局还没有做出最后决定,既然是无罪释放,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徐召还告诉韵真,当分局在确定了那名死者的台湾黑帮身份之后,秦笑愚的案件就没有再向社会公开,媒体那边也没有多少报道。当然公安方面的目的也不仅仅是出于保护秦笑愚的考虑,而是另有一番盘算。 至此,这一段风波总算告一段落。只是,当她听说秦笑愚暂时就住在徐召的家里时,心里总觉得有点别扭,至于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者说不愿意搞清楚,她怕在办公室里看见自己女秘书哼着小曲的时候忍不住呵斥她,从而暴露了自己的内心世界。 这边父亲和秦笑愚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韵真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柳中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本想不接,可一想到后果还是乖乖地拿起了手机,一边琢磨着怎么应付他,最好先跟他讨价还价,把五千万降到一千万,钱越少,将来付出的代价和责任就越小,再说,也不能一次性满足他的要求,不然将来怎么控制得住他。 可韵真万万没想到,柳中原根本就没有提一句贷款的事情,而是咆哮着警告她,如果那本书再找不回来的话,明天就会让她后悔爹妈为什么生了她。 韵真放下电话哭笑不得,第一次对那本书认真起来,毕竟寻找那本书比从银行里拿钱让她感觉到轻松多了,问题是让自己到哪里找去。这个混蛋光知道逼自己有什么用?不过,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对一本书如此念念不忘,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奥秘,那天晚上怎么就没有多翻几页、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呢? 晚上下班回到家里,韵真看见李明熙也在,最近因为父亲的关系,加上韵冰一直住在父母家里,所以,李明熙下班之后一般都是到这边来吃饭。 当然,晚上照例不是值班就是有任务,她都不知道公安局的那些头头脑脑究竟什么意思,把一个普通的刑警弄得黑白颠倒不说,好像比国务院的总理还要日理万机。 照这样下去,将来万一有了孩子,岂不是什么事情都落在了妹妹韵冰的头上?还好韵冰现在还没有上班,将来再当个记者什么的,两个人干脆就别过日子了,再说,他整天待在公安局里,怎么能弄出孩子?母亲可是眼巴巴地盼着呢。 “明熙,那天晚上公安局是不是从我家里拿过什么东西?”吃饭的时候,韵真故意不经意地问道。 “没有啊,公安局要是拿了你家里的东西肯定会给你一个清单……怎么?家里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李明熙惊讶地问道。 “那倒没有,就是我经常看的一本书怎么也找不见了……那里面还夹着我的一张照片呢。”韵真说道。 母亲祁红抬起头疑惑地看了女儿一眼,不过没吭声。 “姐,不会是私密照吧,小心被人弄到网上去……现在有些人专门干这种勾当呢……”韵冰插嘴说道。 “什么私密照,也就是在一个景区照的……不过那本书人家还没有看完,家里又没去过别人,难道还能自己长脚跑掉了?明熙,你就找分局的人问问,看看是不是他们拿了?” “好吧。什么书?书名叫什么?”李明熙问道。 “《黑帮列传》” 韵冰呲地一笑,说道:“姐,我还当是银行方面的业务书呢,你不是忙得写论文都没有时间吗?怎么还有时间看这种闲书?” 韵真瞪了韵冰一眼,嗔道:“你少管闲事。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韵冰朝母亲努努嘴,说道:“你问妈。” 韵真扭头看看母亲,只见她一双眼睛盯着桌子上的一盘菜直发呆,好像那盘菜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妈,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韵真还以为母亲是在为妹妹的工作绞尽脑汁呢。 祁红这才惊醒过来,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是困难不困难的事情,而是这份工作对她来说是不是合适的问题…… 现在明熙在公安局的工作整天加班加点,今后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打听了一下,电视台的工作也没个正常作息时间,他们两个总要有一个照顾家呀,并且,现在电视台都是聘用制,也不稳定,我看还是考个公务员最牢靠……” 韵冰一听不愿意了,敲着筷子嚷道:“妈,搞了半天你还没有替人家活动呀,我不管,我就要去电视台……” 韵真知道,妹妹想去电视台工作无非是虚荣心作怪,她还以为进了电视台就能当主持人呢。当然,外貌条件倒是没有问题,可学识气质就不一定合适了,还是母亲说得对,找个清闲一点的政府部门对她和明熙将来都有好处。 “明熙,你怎么不吭声啊,你老婆找个什么工作好,难道你就不参与一点意见吗?”韵真冲埋头吃饭的李明熙说道。 “我也是希望她找个轻松一点的工作,可她就想进电视台……看她自己喜欢吧,我的意见也只能供她参考。”李明熙见韵冰瞪了他一眼,赶紧拐了个弯。 韵真觉得可笑,没想到李明熙这小子还是个怕老婆的角色,看来只有自己出面劝劝韵冰了,否则她非一根筋僵到底不可。 “韵冰,你到底想清楚没有,电视台里面也有扫垃圾的,你到那里去到底想做什么工作?” 韵冰一愣,说道:“我在部队就搞文艺的,你说我不去电视台还去哪里,我倒是想去歌舞团,可就是年龄太大了……我有个战友在一家市电视台做主持,我都天天看她的节目呢。” 韵真笑道:“你说的是市电视台大事小事节目的主持人李薇微吧……” “哼,什么李薇微,她原来在部队的时候叫李大菊,进了电视台之后嫌这个名字俗,就改名叫李薇微了……”韵冰有点鄙夷地说道。 “改不改名倒是其次,我可是知道她一点情况,和你还有点不一样,首先她比你年纪小,复员比你早,她在电视台光打杂就不少于两年时间。 后来和一个副台长……关系密切,然后又去广播电视大学进修了一年多,今年才当上了这么一档节目的主持,并且还不是专职主持,有时候还当出镜记者,我还碰见几次她给别人主持婚礼呢……” “姐,你给人家讲这些什么意思啊?”韵冰不满地问道。 “我的意思就是你不合适去电视台工作,除非你愿意一直在那里替别人跑腿……你想想,现在有多少广电院校毕业的年轻人涌入电视台,并且人家都是科班出身,你根本就竞争不过人家。 就算不当主持人,让你当个编导,你自认为能够胜任吗?你在部队的那点特长也只能在过年过节的单位内部联谊会上显显身手,你说,你去那里干嘛?” 这些话也就是韵真说出来,否则即使从祁红的嘴里说出来,韵冰也非跳起来不可,现在被老姐不留情面地一顿打击,一张小脸都涨红了。嗔道:“那照你这样说,人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能在家里当个家庭妇女了?” 韵真笑道:“谁说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你去哪个政府部门做个办公室文员还是蛮合适的,像你这种有文艺细胞、人又漂亮的女职员,人家最欢迎了……” “哎呀,姐,你是不是要人家去做个花瓶?当个小文员非把我蒙死不可,不干不干……”韵冰打断韵真的话,双手乱摇。 “是这样啊,那还有一条路,如果你想将来在事业上有所发展,那你干脆暂时不要急着找工作,趁着还年轻,找个地方充充电,学个一技之长,将来走自己的职业道路……明熙还不至于养不起你吧。” “哼,他那几个钱也就够他自己吃喝……不过这倒是可以考虑,干脆我去学习财会算了,人家说注册会计师能考下来的话很吃香呢。” 祁红好像再也听不下去了,瞪了韵真一眼责备道:“你也出点好主意,她都结婚了还上什么学?要不了多久就有孩子了,难道背着孩子去上学,还是老老实实找个稳定的工作先干着……” 韵冰一听,面子上下不来,红着脸跳起来嚷道:“妈,你也太偏心了,你怎么就不催着我姐赶快结婚生孩子,整天就知道催人家?” 祁红把碗往桌子上一推,生气地说道:“好好,我不催你们,等头发白了再生……哼,不生也好,我落得清闲……”说完就站起身来往外走,走到一半回头说道:“韵真,你来,我有话问你……” 韵真一看,既然扯到了孩子的问题,母亲叫自己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老生常谈了。忽然想起过几天那个成功人士的联谊会马上就要举行了,母亲可能是想再次提醒一下自己,她要是不说的话,自己很可能会忘掉呢。 韵真走进母亲卧室的时候,看见她带着一副老花镜正坐在沙发上百~万\小!说,心里就琢磨着对策,不过,这件事说得多了,已经想不起什么新鲜的说辞了,为了不辜负母亲的一番期望,看来自己还必须去那个联谊会上溜一圈。 “妈,眼睛不好晚上就别百~万\小!说了……”韵真走过去坐在祁红身边,顺手就从母亲手里拿过那本书,仔细一看,惊呼道:“哎呀,妈,你怎么不早说呀,人家到处在找这本书,怎么被你拿回来了?” 祁红摘掉眼镜,盯着女儿严肃地说道:“你这本书是从哪里来的?” 韵真一愣,随口说道:“还能哪里来?旧书摊上买的呗……” “胡说八道!”祁红冷不丁严厉地呵斥道,一把抓过韵真手里的书,厉声道:“你老实告诉我,这本书是从哪里来的?” 韵真这下蒙了,她还很少看见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也倒罢了,当初柳中原在发现这本书丢掉之后张牙舞爪的样子,以及一再对她的威胁逼迫,已经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用恋物癖来解释男人的行为。 可现在母亲居然不吭不哈地把这本书带回了家,刚才在桌子上她委托李明熙找这本书的时候,她明知道这本书在自己手里,可就是不出声。难道这是正常现象吗?为什么?难道这本破书竟然是一本价值连城的古籍,要不然母亲的神色怎么会如此凝重呢。 韵真当然不能把这本书的来历告诉母亲,要不然她出租房子的荒唐行为非被母亲骂死不可,也许这本破书真的是一件古物也说不定,要不然怎么如此破旧呢,好像被成千上万个人翻过似的。 “妈,真的是从旧书摊上淘来的,是不是这本书很值钱?告诉你,我买它的时候就花了十块钱。”韵真神秘兮兮地凑近母亲的耳朵低声说道。 祁红眼中一时就变得迷茫起来,喃喃自语道:“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韵真连忙问道:“妈,怎么了?这本书有什么奇怪的吗?” 祁红狐疑地看了女儿一眼,问道:“你怎么会想起买这本书?你看过吗?” 韵真一时语塞,她知道母亲了解自己,不可能会买这种闲书消遣,况且是一本这么破旧的书,除非有特殊理由,可一瞬间怎么能编得出有说服力的谎言? “也只是好奇,看上去挺古老的,我也就随便翻了几页……” ≈ nbsp;“胡说!”祁红一听女儿就在撒谎,厉声道:“你难道不识字?这本书上面有出版年代,你从哪里看出古老了?既然是旧书摊上淘来的好书为什么只翻过几页?” 韵真被母亲问的无言以对,一时恼羞成怒,嗔道:“妈,怎么了吗?不就一本书嘛,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要是怪我看这种无聊的书,等一会儿我把它扔了就是了,何必呢?” 祁红见女儿一脸无辜的样子,心里拿不定主意,可说什么也不信这本书是女儿从旧书摊上淘来的。看来不让她知道一点这本书的来历,她是不会说实话了。 “韵真,你知不知道你爸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就是那天在你家里见到这本书之后,好像突然受了刺激,马上就人事不省,直到往医院送的时候,手里还抓着这本书不放,嘴里哼哼唧唧地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你从旧书摊随便淘来的一本书能把你老子刺激成那个样子?你今天老老实实给我把这本书的来历说清楚。” “妈,我爸叫的哪个女人的名字?”韵真简直不敢相信母亲说的话,可隐隐又觉得其中隐含着太多的令人遐想的因素。难道这本书牵扯到父亲和那个女人?柳中原?见鬼,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知道……当时也听不清楚,不过我肯定他嘴里嘟囔的是一个女人的名字。”祁红愤愤不平地说道。 “妈,你会不会是太敏感了,也许我爸是看见了杀人现场才受的刺激……”韵真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可能!你爸这辈子什么事情没经历过,连我一个女人都没有受刺激,他会被一个死人吓成这个样子?” 韵真也觉得自己的怀疑没有道理,可又找不到别的合理解释,难道这本书真的和父亲有什么牵连? 她不禁想起了母亲那天说到明玉的男朋友时说的那句玩笑话,明玉男朋友的长相很像父亲。而明玉那个男朋友除了柳中原还会是谁? 韵真心里一阵紧张,忍不住开始砰砰乱跳。见鬼了,这本破书居然在自己的家里掀起这么大的波澜,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隐秘呢。 “妈,我还是觉得你多心了,这事我看只有等我爸醒来之后才能说得清楚,现在胡思乱想也没用。” 祁红哼了一声,随手翻开那本书的扉页,说道:“韵真,你还在撒谎,这本书根本就不是你的,你也没有看过这本书,要不然里面有你爸写的字,还有他的名字,难道你会没注意?” 韵真凑过脑袋就看见了那两排用钢笔写在扉页上的句子:黑帮乱邦,唯我定邦。 其实,那天韵真已经看见过这几个字,当时也就匆匆一瞥,除了觉得这几个字写的劲道十足之外并没有多想,她还以为是柳中原在上面的涂鸦呢。 可现在仔细一眼,就看出了一点名堂,且先不说定邦这两个字是不是就意味着父亲的名字,但那些字确实和父亲的笔迹很相像,不仅相像,如果现在找来父亲的笔迹对比一下,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几个字是出自父亲之手。 “妈……怎么……会这样……”韵真心里一阵慌乱,再不敢信口开河了。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现在你知道这本书是怎么回事了吧?你还敢说是从旧书摊上淘来的?”祁红盯着女儿说道。 韵真知道自己再瞒不下去了,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对母亲说清楚,又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招男人住到家里的事情,否则,今天非闹翻天不可,她现在只想把母亲稳住,然后马上去找柳中原问个清楚。 “妈,其实……这本书是明玉那个男朋友的,那天他和明玉去我那里玩,不小心忘记拿走了。这两天他急得跟什么似的,还以为我把书藏起来了呢,都快跟我翻脸了……” 祁红一听,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良久才问道:“明玉那个男朋友叫什么名?哪里人?” “叫柳中原……好像就是咱们这边的人,听说前一阵刚从日本回来……” 韵真这个时候已经大概知道母亲心里是怎么想得了,而她自己心里的震惊并不亚于母亲。 柳中原?长相有当年父亲的影子,现在越想越觉得像,只是以前没往这方面想,并且,父亲年轻的时候的样子也记得不是太清楚了,所以被忽视了。 而母亲在见到柳中原的第一眼就看出了父亲当年的影子,难道这是偶然的吗?如果没有这本书,母亲的发现也只能是一件偶然的巧合,可有了这本书就不一样了,它就像一个媒介,把父亲和柳中原紧紧地联系起来。 “他母亲是干什么的?”祁红怏怏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和他也不熟……”韵真心虚地说道。 “哼,肯定是姓宁或者姓林……” “妈,你怎么知道?” “他那天念叨的那个女人好像就是这个姓。” “妈,我爸年轻的时候怎么喜欢看这种书?”在韵真看来,这本书的内容和自己父亲一本正经的性格有点格格不入。 “哼,听他说那里面有个姓刘的黑帮头目是他的祖宗呢,还好他爷爷识时务,早早就参加了共产党,不然,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如果有人把他这段家史扯出来的话,非被人整死不可……以前我就劝过他,可他就把这本书当做了宝贝,最后竟然送了人……”祁红越说越气愤,显然已经把这本书看成了丈夫年轻时候风 流的罪证。 “妈,你的意思是我爸他……”韵真不敢说出口。 祁红站起身来,慢腾腾地走到床边,幽幽说道:“这就叫天网恢恢……你把那本书拿走吧,我要睡觉了……抽时间去看看你弟弟吧……不对,从这本书的时间来看,那时候我们刚刚结婚,还没有你……应该是你的哥哥……” 韵真有种想放声大笑的感觉?柳中原?他……他是自己的哥哥……父亲的儿子?难道就凭这本破书就能得出这个荒唐的结论吗? 没想到母亲这把岁数了醋劲还这么大,单凭一本破书和一个人的长相就判定了父亲出轨或不忠的事实。 可不管怎么说,柳中原和父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已经是一个无法抹杀的事实。这个下流……混蛋,真是缘分呀,自己招男人竟然招回来一个亲戚,说起来还是近亲呢。 想到这里韵真脊背上冒出一层冷汗,顿时就把明玉感激的什么似的,只觉得她是老天爷派来拯救自己掉入火坑的天使。多亏了她越厨代庖挖了自己的墙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真的没法做人了。 一想起这个有可能是自己同父异母哥哥的男人手里的那些光盘,韵真臊得一溜烟跑出了母亲的卧室,站在黑暗里浑身颤抖不已。 韵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柳中原的影子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就像个无赖一样赶也赶不走。 她只好让自己从第一次见到柳中原开始一直到 他昨天晚上怒气冲冲离去的情景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其中有些镜头这个时候简直不敢去想,它们已经不仅仅是男女之间的隐私了,而是成了有违伦理道德的禁忌,别说是公之于众,就是自己想想都觉得没脸活下去了。就这样,那个下流……的东西还威胁着要卖给人家呢。 一想到柳中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同父异母哥哥,韵真的心里忽然就矛盾重重,一会儿觉得柳中原就是一个专门来引 诱自己堕落的恶魔,一会儿又觉得这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想到父亲为了这本书差点把老命送掉,就知道当年那个女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他现在还不知道柳中原这个儿子的存在,如果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呢?从他对那个女人的态度就可以推断出他对柳中原的态度。 她知道父亲一直都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虽然嘴上不说,暗地里却一直为没有一个儿子而感到遗憾,不然他也不会从小就把自己当男孩培养了。 在父亲的眼里,自己和韵冰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韵冰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女儿,而自己则是他寄希望于传承他衣钵的继承人,即便没有把自己当儿子,起码也忽视了自己的性别,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局限性。 而现在,上天忽然给他送来一个真正的儿子,他和某个女人风 流的产物,遗憾的是他也许永远都无法和他相认了。从这一点来看,老天爷在捉弄自己的同时也把父亲狠狠地捉弄了一把。 不过,他还是不知道的好,就凭着他的一身正气,如果知道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不长进,竟然对自己的妹妹干下如此卑鄙的勾当,非活活气死不可。 当然,如果他要是知道了自己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不定有多失望呢,搞不好给自己两个耳光都难说。 韵真几乎一晚没睡,天快亮的时候刚迷糊过去,柳中原就跑来纠缠她,嬉皮笑脸的对他动手动脚。 当她告诉他自己是他的妹妹的时候,他不但没有一点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最后竟然脱掉裤子露出那个下流的玩意朝着她示威一般的摇晃着,于是她就伤心地哭起来,软弱的没有一点反抗的意志,直到把自己哭醒为止。 醒来后的韵真脸上还挂着泪珠,在床上躺了很久,就像是病后初愈一般精疲力尽,股间渗出的朝露让她羞愧难当,任凭妹妹韵冰在外面把门敲得山响也不吭一声,直到母亲祁红亲自来敲门的时候才懒洋洋地爬起来。 刘定邦靠在床头一动不动地任由保姆晓玲替他穿衣服,韵真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然后再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凝视着窗外慢慢爬进来的阳光。 韵真拿着那本《黑帮列传》走到父亲面前低头仔细看看他的脸,然后伸手替他理理头发,把那本书有意无意地在他眼前晃悠了几遍,一边注意观察他的眼神,希望能看到父亲出现异常的反应,不过她失望了。 “爸,你可闯了大祸了……妈妈正生气呢,没想到你年轻的时候还挺风 流啊……”韵真捏捏父亲的脸算是责备。 看着晓玲端着脸盆出去,韵真又凑近父亲的耳边低声道:“你儿子找你来了……你要是想见他就早点醒过来吧……哎呀,人家该怎么办呢,他可是个坏蛋啊,你说我要不要理他……不过不理他也不行,这个坏蛋是铁了心要找人家的麻烦呢……爸,你说话呀……” 韵真光顾着叨叨自己的烦心事,她没有注意到刘定邦在听她说话的过程中身子有过轻微的颤抖,一双眼睛也闭上了一阵,不过,当韵真看着他的时候,又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 这时,保姆兰晓玲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准备给刘定邦洗脸,韵真伸手试了一下水温,说道:“晓玲,你给爷爷擦过澡没有?” 晓玲脸一红说道:“上身擦过……下身……” 韵真一听,呵斥道:“什么上身下身的?难道你还顾忌这个?且不说他是你爷爷,他还是个病人呢,难道你没有看见医院里的护士是怎么做的?” 说着就一把掀开了被子,伸手两三下就把父亲的裤子脱了下来,露出花白的下体,说道:“现在就擦,记住,以后每个星期最少要替他全身擦一次澡,你出去打听一下,全城的保姆里面有没有比你薪水还要高的人,你要是做不好我可就要换人了……” 兰晓玲红着脸扭捏了一会儿,不过考虑到那份不菲的佣金,最终还是慢腾腾地拿着毛巾擦起来。韵真就像监工一样,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忽然没来由地一阵脸热,一转身就跑掉了。心想,老爷子那玩意和王子同也差不了多少嘛,不是也生了自己姐妹两?对了,还外加一个那个坏蛋,怎么和王子同结婚这么久就没有让自己怀上呢。见鬼。 “姐,昨晚睡这么早还没睡醒啊……”韵冰见姐姐眼睛微微有点红肿,奇怪地问道。 韵真没有理会韵冰的问题,一把拉着妹妹钻进自己的卧室说道:“冰冰,我看你最近也别找什么工作了,我一个朋友正在筹建一家公司,你就去当一阵财务经理,我让他每个月发你五千块的工资,要是干得好还有奖金……你要是去政府机关上班,像你这样的新人,一个月也就两千多,怎么样?” 韵冰愣了一阵,不明白姐姐怎么忽然就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不过眼下正好闲着,有点事做做也不错,况且待遇也不错。 “财务经理?可我也不懂业务啊。” “不需要懂业务,你只要把公司的钱看好,别让人偷走就好,很简单,你只要把每一笔钱的去处及时告诉我就行了,具体业务有人干呢。”韵真说道。 韵冰奇怪道:“有这么好的事情?姐,你监督人家公司的财务干什么?” 韵真一翻白眼说道:“他在我这里贷款,我当然要监督,这不是刚好给你安排个职位吗?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什么朋友啊?”韵冰追问道。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说起来你也认识,就是明玉的男朋友找我走后门贷款,可我总怕资金不安全,将来惹麻烦,所以,你去那里当财务经理刚好替我看着……要是以后公司发展的好,你就在那里干算了,总比行政机关来的自由。” “那好吧,反正人家的前程就交给你了……不过丑话说前面啊,如果公司没有发展前途,我可是干不下去啊。” 韵真笑道:“急什么,慢慢来,你也趁机恶补一下财务方面的知识,到时候我给你找个老师傅……” 正说着,李明熙探个脑袋进来,笑道:“怎么你们姐妹大清早就有这么多的话要说?冰冰,你又不上班,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韵真一看李明熙还穿着警服,就知道是刚刚值晚班回来,看他那样子肯定是在打妹妹的主意呢,要不怎么怪她起的早呢,等家里人都去上班之后,还不知道他们疯成什么样子呢,反正父亲在和不在一个样。 “我看韵冰将来也不要上班了,不然你们怎么能睡到一块去……”韵真为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感到一阵脸红,赶忙出去吃早饭了。 早上上班之后,韵真先去行里面露个面,没想到吴世兵居然还没有来,她让徐萍出去打听了一下,原来吴世兵早上给张淼打过电话,说家里有点急事来不了了。 这倒是新鲜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不是节假日,吴世兵总是早早的来办公室,就像来晚一点行长的宝座就会被别 人抢跑似的。 家里有事?不会是那个光头老婆旧疾复发吧。韵真毫无人性地猜测着,心里一阵高兴,当然不是为了他老婆旧病复发高兴,而是今天原本定好的讨论信贷处年终总结的事情又可以往后拖一拖了,正好可以腾出手来做自己的事。 解放北路支行行长孙涛上任以来第一次见韵真光临检查指导,一时既紧张又兴奋,倒不是工作上怕有什么纰漏,而是韵真本人的光临让他感到兴奋。对这位大学时代的初恋情人,虽不敢再有觊觎之心,可还有一种和她亲近的渴望, 孙涛心里很清楚,这个行长的位置可是韵真极力替自己争取来的,如果等吴世兵提拔,恐怕等到胡子白了也轮不到他,所以,他心里对韵真既感激又有种暧昧的想法,私下揣测女人对自己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情谊。 都说初恋的情人最难忘,对女人尤其如此。还好那时候没有上过她的身,听说女人对第一个破了自己身子的男人心里面有一种永远无法消失的恨意,即便是初恋情人也不例外,反倒是那种只限于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初恋情人更能引起她们温柔的回忆。这是一个复杂的心理学问题。 79.预言 79.预言 80.敲诈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0.敲诈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0.敲诈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80节敲诈 孙涛见韵真带着行里信贷处的副处长周兴,本能地以为她今天是来检查工作的。于是就和老情人开玩笑说道:“刘行长,早就盼着你来检查指导工作呢,这下可好,连个电话也不打,这不是搞突然袭击嘛。” 韵真笑道:“怎么,难道你也学会做表面工作了?只要平时的工作做得扎实,还怕突然袭击?” 说着,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身边的周兴继续说道:“周处长,你按照这个上面的要求搜集一下资料,我和孙行长谈点事。” “刘行长,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如果不是检查工作,你打个电话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跑来。”孙涛说道。 韵真在沙发里坐下,接过孙涛递过来的一杯茶,低声道:“我今天来你这,一方面是在你这里找点写论文的资料,第二件事嘛……”说着朝门口看了一下。 孙涛会意,马上过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心里不禁一动,心想,难道行里面又有什么自己和她的闲言碎语出现?自从自己当上这个行长之后,老婆已经痛改前非了,不可能再去干那种傻事了。 “刘行长,什么事你尽管说。”孙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报一下自己的老情人。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有个朋友想贷笔款子,我想从你这里走……当然,一切手续都没问题……” “多少?” “五千万,贷一年……” “我这里没问题,又不是多大的数目,你让他直接来找我,不过,报告到了行里面最终还不是你批?”孙涛痛快地答应道。 “最终是吴行长批。”韵真纠正道。“不过,这件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和我有关系,你就按照一般的流程走……” “那当然。”孙涛对这种事心知肚明,不过他也没有往歪里想,行长也有个三朋四友,走点关系贷点款再正常不过了,别说韵真是行长,就是自己科室的一些人还不是整天干这事拿好处? “不过,贷款不能一步到位,五千万你就分成五次放款,至于中间的间隔时间到时候我让人具体通知你……” “这么小心啊,既然是朋友你还怕把钱卷跑了?”孙涛笑道。 “还是小心点好,这年头最靠不住的就是朋友,可还不得不帮人家这个忙。”韵真喝了一口茶,说道。 “对了,行长,有件事我正想向你汇报呢。” “什么事?” “前一段时间和平南路支行的一个名叫唐军的职员调到我这里工作,名义上是正常调动,可唐军好像很有情绪,后来仔细一问,才知道是那边的陈行长有意把他调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那还用说,肯定是身上有刺呗。”韵真不经意地说道。 “其实这个职员挺老实的,他今年买房申请贷款的时候,发现他在行里面已经贷过款了,身份证各种资料都是他的,明显是有人冒充他的名义按揭了房子……你说竟然还有这种事。 后来他就找陈行长想把问题搞清楚,结果不但没有得到答复,还被调到了我这里,所以他很气愤,扬言要去告状,最后还是我劝住了他。” “哦?竟然有这种事?”韵真的一对耳朵马上就竖了起来,就像猎狗一般本能地嗅到了猎物的味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也就是前几个月吧,不过,好在那笔钱也不用他还,否则他可真要把这事捅出去,陈行长已经答应他,只要他想买房,贷款的事情保证替他解决好……” 韵真对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陈武进不是特别了解,只觉得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得有点猥琐,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的那颗烤瓷牙就像是要咬人似的。 据韵真所知,陈武进在和平南路支行从一个副科长干起,差不多干了一辈子了,年年都是先进个人,他管辖的支行也是年年先进单位,储蓄业绩在几个分行中屈指一数,所以吴世兵对他赞赏有加。 “你怎么看这事?”韵真问道。 孙涛犹豫了一下,谨慎地说道:“我觉得和一些二手房贷的担保公司有关……” “你觉得有人在和平南路支行骗贷?”韵真小声问道。 孙涛好像一副为难的样子,半天才说道:“刘行长,这里面水深得很,以前我们待在分行,好多事情根本就没听说过,每年只是关注支行的业绩,至于他们干什么?怎么干?都不是太关心,这事恐怕也不是我们能够搞清楚的。” 韵真点点头,不要说把这事搞清楚,她只要去和平南路支行过问一下这件事情,可能马上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其结果应该和当初发现科创公司的情况差不多。 “那这件事你就先别往外说了,我回去再了解一下情况……” “刘行长,我看你也别管这事……我听唐军说前几天吴行长还去过和平南路支行,他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如果真有什么事,他会不出声?” 韵真听出了孙涛的弦外之音,他是在暗示这件事可能和吴世兵有关,并且他们肯定已经在做补救工作了,自己如果手里没有过硬的证据,还不如不动,否则到时候搞得自己很被动。 “好了,你忙你的吧,我也不打扰了,我还要去别的支行查点资料……对了,你来这里工作之后,手下的人还都能镇得住吧。” 孙涛自然知道韵真指的是谁,一脸无奈地说道:“刚来嘛,哪能就镇得住呢,不过大家面子上还过得去。” 韵真笑道:“既然陈武进往你这里调刺头,难道你就不会往他那里调个人?他要是不接受,那就把那个唐军退回去,让他闹去好了。” 孙涛会意地点点头,没想到自己这个初恋情人还挺阴险的,不过,想想在大学那阵,她也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要不然怎么能保住身子并且如此果断就把自己蹬掉了呢。好在她现在有点再把自己捡起来的意思,不知道自己判断的对不对。 “韵真,好久没有一起坐坐了,找个机会一起吃顿饭?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还想向你请教呢。”孙涛大着胆子放出一个气球,只等着韵真的反应。 刘行长忽然就变成了直呼其名,韵真怎么能听不出孙涛的言外之意呢,说实话,如果真的像他说的只是坐坐,她倒不反对,毕竟自己也有寂寞的时候,能够和自己的大学同学外加初恋情人在一起叙叙旧也是一种令人愉快的消磨时间方式。 只是,这样做很可能会让孙涛产生误会,再说,以前又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结果是他自己临阵脱逃,既然这样何必再多此一举呢,况且,他那个老婆挺是非的,可不要再惹出什么风言风语。 br “什么时候约上几个同学坐坐吧,不过这一阵没时间,年底了,手头事情太多,你不知道,王明哲一张假条就休息二十天,我现在基本上被绑住手脚了……”韵真一边往外走,一边似随意说道。 孙涛一阵失望,约同学一起坐坐?这不是明显在避嫌嘛,也难怪,谁让自己那个臭婆娘不但没脑子还长了一张臭嘴呢。 看着韵真的车慢慢离去,孙涛心里竟产生了一阵惆怅,那感觉好像爱情又来到了心间,说实在的,一直以来根本就没有忘记过这个女人,只是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变得可望而不可及了。 韵真整个下午一直待在办公室里写她的论文,前几天李毅还打来电话询问过她的进展,这篇论文无论如何要在年底前完成。 可写着写着总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无论如何也集中不起注意力,脑子里老是想着柳中原的事情,最后实在写不下去了,就把论文扔在一边,好像有鬼牵着似的在电脑上打出了举报材料四个字。 然后歪着脑袋把上午和孙涛的谈话回忆了一遍,嘴里念叨着唐军的名字,双手在键盘上一阵飞快的敲击,不一会儿就打出了一份一千字左右的举报材料,内容是关于有人在和平南路支行涉嫌伪造客户材料套取贷款,并且打击本行员工的事实。 管他呢,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反正是匿名,又查不到自己。不过,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份举报材料不会诬陷他们,充其量也就是事情有多严重的问题,违纪问题百分之百存在。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和吴世兵有没有关系,如果真和他有关系,那可就撞大运了。父亲总是担心自己踩到刘源的尾巴,这件事该不会再和刘源有关系吧。 韵真一边从包里面拿出一个u盘把举报信拷下来,一边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脑子里还把有可能接替吴世兵的几个副行长权衡了一翻,最后她觉得自己虽然还有很多欠缺,可凭着资历学历影响力,都将是这个职位的有力竞争者。不然自己为什么要替别人作嫁衣裳呢。 不过一想到父亲现在痴痴呆呆的模样,心里又有几分沮丧,即便自己当上了一把手,父亲也已经不能和自己分享喜悦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还活着,除了父亲之外,还有母亲、妹妹、李明熙、甚至秦笑愚等一大批关注自己的人呢。这些人照样能够让自己感受到成功的骄傲。 对了,王子同不是要回来吗?如果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坐在吴世兵位置上的人是自己的时候,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会不会为当年那样虐待自己而感到后悔,不管怎么样,他休想再从自己手里得到一分钱的贷款。 韵真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正做着白日梦,忽然桌子上的手机呜呜叫了起来,瞥眼一看来电号码,心中的美梦顿时就被眼前的烦心事搅没了。 这个催命鬼!不知道又准备怎么样威胁自己的妹妹呢。呸,他也配? “我正忙呢,有什么事?”韵真拿起手机没好气地说道,透着一股不耐烦的口气。 “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可也总不能把我的事情丢在一边不管啊。”柳中原一副无赖强调。 “你的破书已经找到了,别没完没了的催……” 沉默了一阵,柳中原似乎感到有点意外,随即就撇开书谈他的正事。“那贷款呢,是不是也搞定了?” “搞定了,钱就在我桌子上堆着呢,你来拿吧。” “韵真,我可不和你开玩笑,你别以为我是和你闹着玩的,我没时间和你扯皮,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韵真咬咬牙,这个混蛋,看来是吃定自己了,在答应他之前起码要把他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别到头来替别人做嫁衣裳。要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才没这么容易屈服于他呢。 “晚上带着明玉一起来别墅,把你的所有手续都带上……” “韵真,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明玉也会感谢你呢。”柳中原还没等韵真说完,顿时喜出望外,凭着韵真的口气,就知道她已经答应了。 韵真觉得哭笑不得,柳中原一会儿是魔鬼,一会儿又变成了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了。先别急着高兴,最终钱能不能拿到手还要看自己的调查结果。 放下电话,韵真看看表,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便和徐召联系了一下,马上就自己一个人开车来到了新华北路派出所。 “徐所长,这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玩意,不知你喜欢不喜欢?”韵真从包里面拿出一把进口剃须刀放在桌子上说道。她这把剃须刀原本是给秦笑愚买的,可在得知他因杀人而被起诉之后,就改变主意送给徐召了。 “哎呀,刘行长,你也太客气了,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呢,徐萍都跟我说了,这次多亏你的争取才让她出去见了一次世面,这丫头以前连北京都没去过,没想到突然就去了一趟纽约,现在还兴奋着呢。”徐召赶紧给韵真沏了一杯茶。 “我是公事公办,有什么值得谢的……对了,徐所长,那个人你查的怎么样?”韵真坐在沙发上低声问道。 徐召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也在韵真的对面坐下,这才说道:“我今天上午专门去了趟市局,托我的一个朋友在资料室的电脑上查了一下,你提供的那个身份证号码显然是伪造的,根本就没这个人。 不过,我让他们检索了一下本市叫柳中原的人,总共有十二个,符合你要求的年龄段有三个,就不知道和你找的那个人能不能对上,市局资料库里的材料不让带出来,我就把情况简单跟你说一下……” 徐召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了几页,说道:“第一个今年三十岁,有照片,本市旅游出租车队的司机……” “这个不是……”韵真摆摆手说道。 “第二个今年三十四岁,没有照片,他的资料比较老,起码是五六年以前的,那个时候他是一家国营商场的营业员,现在干什么还真不知道……” “第三个呢?” “第三个的资料也不全,三十三岁,不是本市户口,而是临海县柳家洼人,以前的情况没有记录,只记录了他因盗窃罪被判刑五年,今年才刑满释放,有他服刑时候的照片。以前的个人经历都是他在监狱里自己填写的,谁知道是不是胡编的……” “这个也不太像,说说他自己编的简历……” “他说自己是个孤儿,没有固定职业,成年之后就在社会上游荡……反正就是一个不良青年……” 韵真疑惑地摇摇头,刑满释放人员?不可能,一个刑满释放人员怎么租得起自己的别墅?倒是第二个有点像,没想到他用假身份证,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不是个好人,这么说他以前是商场的营业员?然后去了日本? “徐所长,这事麻烦你了,这也是我一个朋友托我办的事情,她有一个叫柳中原的房客,欠了一笔租金跑掉了,既然用的是假身份证可能也就找不见了……” ≈nbsp 徐召笑笑没出声。韵真感到一阵心虚,觉得这个老刑警说不定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事,只不过是不想问罢了。 “对了,徐所长,笑愚的事情现在怎么样?到底还能不能当警察?”韵真问道。 “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件事呢,按道理来说笑愚没有违法,不应该影响他的工作,可分局有人又扯出那台电脑的事情,虽然不能轻易开除一个公职人员,可他们的意思是让笑愚先做一阵联防,考察一段时间再说,这事我还没有对笑愚说呢。”徐召有点郁闷地说道。 韵真一听,秦笑愚这个警察算是当不成了,联防队员?那不就是临时工嘛,要是没有人过问,他这个零时工就别想转正了,再说,当个联防和做保安也没什么区别,这个工作不要也罢了,只是白白让母亲落下个人情。 “徐所长,我看算了,笑愚的工作问题我另外想办法安排吧,他老是住在你那里也不是个事,我的一个朋友刚好开了一家公司,就让他去那里做个副总吧,如果干好了总比在这里当个联防有出息。” 徐召一听,连忙说道:“哎呀,刘行长,真是太谢谢你了,笑愚的事情没少让你操心啊……其实笑愚这人真的不错,不管能力和为人都没得说,就是没有门路,说实在的,他本来在警察这个行业可以干得很好,我都替他可惜啊。” 韵真听徐召一连声的感谢,心里觉得挺别扭,好像秦笑愚是他的儿子似的。心想,不会是已经把他当女婿了吧,要不怎么会让他住到家里去呢。 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自己不是也让他住到家里过嘛,两个人的心情应该都差不多,就是觉得秦笑愚这人靠得住,让人放心,所以才敢让他住到家里去,徐萍应该也是和他父亲一样的想法,起码对他有好感,只是这丫头心高气傲的,不一定能看得上秦笑愚的条件。 看来自己是流年不利啊,引进个柳中原却被明玉占了先,当然现在应该感谢她,而眼下唯一让自己有点暧昧想法的秦笑愚却又面临着自己秘书的竞争。 这些事情怎么就都被自己碰上了呢。也许俗话说得对,车有车路马有马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命,看来自己是走错了方向找错了人,还是母亲给自己的那张请柬才是自己要走的正道。 “徐所长,你也别客气,笑愚丢了工作我也有责任,帮帮他也是应该的……对了,你说笑愚今后会不会有麻烦啊,我的意思是那些人会不会报复他?” 徐召沉吟了一阵低声说道:“分局刑警队在死者身上发现台湾黑帮独有的纹身之后,也非常谨慎,没有再让媒体对这件事情做过多的报道,并且已经做了一些调查。听说尸体一直没人认领,后来被一个台湾富商领走……” “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还敢来认领尸体?”韵真惊讶道。 “这个台湾商人肯定是干干净净的,他本人不是黑帮分子,但显然是受到了某个人的委托。台湾黑帮和大陆的有显著不同,最大的特点就是组织机构严密,有点像西西里黑手党的早期特征。 其实我从前年的一个案子就已经发现了台湾黑帮对我市的渗透,只是分局有关领导一直没有引起重视,把一些案子当成了普通的刑事案件。” “那你的意思笑愚会有危险?”韵真觉得脊背上一阵凉意。 徐召谨慎地说道:“有这种可能,台湾黑帮除了组织机构严密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有仇必报,只要是组织里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受到组织的保护,所以这个帮派才能笼络人心,网罗一批人替他们卖命。 不过,也难说,当年我就亲手击毙了一个台湾黑帮的组织成员,不是到现在也没见他们来报仇吗?这里毕竟是大陆,和台湾还是有点区别。” “你就是那次立的三等功吧。”韵真笑道。 “我这个所长就是因为那个案子当上的,要不然到现在还是一个普通警察呢,我年轻的时候,脾性和笑愚很相像,所以,虽然我们年龄相差几十岁,可是一见如故啊。”徐召笑呵呵地说道。 韵真心中一动,开玩笑似地说道:“我听徐萍说她已经和以前那个男朋友分手了,既然你这么喜欢笑愚,我看干脆就收他做女婿算了……” 徐召一愣,随即笑道:“这事我说了也不算啊,徐萍现在哪里还能听得进我的话……就说前面那个男朋友吧,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简直就像个无赖……说实话,我这女儿没少让我操心,如果她要是真的找个像笑愚这样的男朋友,我还少操点心呢。” 看来父亲这一关是过了,剩下的就看徐萍的意思了,怪不得徐召对秦笑愚工作的事情这么上心,私下里竟是在为女儿打算呢。毕竟人再好,也不能没有一份像样的职业啊。 不知道秦笑愚自己怎么想,他整天和徐召待在一起,不可能看不出他的意思吧,从他这么安心地住在他家里的情况来看,多半也有点动心了,毕竟,自己对他来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不仅他无法跨越,就是自己不也一直在犹豫并且飘忽不定吗。 柳中原放下手机,忍不住在房间里一阵手舞足蹈。五千万啊,那是多少钱啊,做梦都不敢想啊。 看来柳家洼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养育了自己这样一个命运多牟而又洪福齐天的幸运者,曾经被豢养、盗窃、吃软饭的生活彻底结束了,从今以后可以像个堂堂男子汉一样呼风唤雨,谁还敢瞧不起自己?刘蔓冬?哼,今后就不是她脱下自己的裤子打屁股了,非要让她跪在自己面前把她那个大白屁股打烂不可。 柳家洼,我柳中原终于回来了。家里的那栋破房子不知道还在不在,扒了它,在上面盖一栋像刘韵真那样的别墅,不过不是为了住人,而是把母亲的牌位永远供在里面,让她享阴福。 对了,柳家洼光屁股的孩子最多,给他们每人买一条新裤子,让村里人羡慕羡慕。还有母亲最喜欢的那片海滩,把它买下来,创造一个神话,建造一个圣地供人们朝拜。 柳中原嘴里叼着烟,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趾高气扬地走来走去,脸上带着梦幻般的笑容,那神情既无辜又高贵。 “现在高兴还有点早吧,我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明玉从卫生间里出来,见男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就给他泼点凉水。 “等等……先别穿……”柳中原回头一看,明玉嘴里说着话,手里正系着裤带,于是命令道。 “哎呀,你干嘛……现在可不能做那事……” 明玉见男人跪在自己面前,把裤子扯下来,一只手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还以为他想干那事呢。 “让我听听我的儿子在里面干嘛呢。”柳中原说着,就把一只耳朵贴在肚皮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然后仰起头笑道:“里面怎么有流水声,是不是小家伙在你肚子里撒尿呢。” 明玉伸手就把男人推了后仰翻,嗔道:“尽胡说,现在都还没有成型呢,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对了,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女儿?” 柳中原眼睛一瞪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儿子……我可不允许你生女儿……” 明玉笑道:“这就看你的命了……又不是人家一个人说了算。你为什么不喜欢女儿,现在这个社会,生女儿 就是养老,儿子有什么用?长大了跑得人影都见不上……” 柳中原爬起身来,把女人搂在怀里亲了几口说道:“我可不愿生个漂亮女儿将来让别人糟蹋,还是儿子好……” 明玉捶了男人一拳,嗔道:“真是变 态,难道你的儿子就能随便糟蹋别人的女儿?哼,就算生个儿子也非被你教坏不可……” 这时,柳中原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柳中原看了以上面的来电显示,拿起手机听了一会儿,一句话没说就挂了。看看手表,已经是块到下班的时候了,他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凑到明玉的耳边低声道:“你去一趟人民电影院,乔巧在那里等你,你开车去把那个包拿回来,然后再来别墅……” 明玉白了男人一眼,似不情愿地说道:“你自己怎么不去……中原,既然今后有正经行当了,这买卖就不做了吧,我总是心里不踏实。” 柳中原拿起一件外套替明玉穿上,哄道:“我要想想等一会怎么对付韵真,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笔买卖……这些货我也没打算卖,就留下来我们自己享用……不过,孩子生下来之前可不许你动它。” 明玉已经不是第一次替柳中原从乔巧那里取货了,一听说这是留给自己将来享用的存货,哪有不愿意的道理,二话不说就开着车去了。 这里柳中原准备好带给韵真的营业执照等相关手续,那张关于柳家洼旅游价值宣传的报纸也没忘记带上。根据上一次的经验教训,他决定这次不再这么火急火燎赶过去,而是故意耐着性子磨叽了一会儿才慢腾腾的出了门。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明玉呢?”韵真看见柳中原一个人进来就有点不高兴地问道。 “她有点事去会所一趟,马上就来,看来你还是对我不放心啊。”柳中原笑眯眯的说道,他注意到韵真居然穿着银行的制服,这还是第一次。 “我凭什么要对你放心?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以前是干什么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相信你啊。”韵真说着在一张沙发上坐下,两条穿着黑丝袜的修长玉腿交织在一起伸向前方。她再次从柳中原的笑容中看见了父亲刘定邦的影子。 “你在银行有这么多的客户,不可能去查别人的祖宗三代吧,我过去是干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以后我是一个企业家,很有可能成为本市旅游行业的重量级人物,即便你现在还对我缺乏足够的信任,可起码要对我有信心,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因为你别无选择。”柳中原自信而又得意地说道。 “也许你说的没错,但在我的客户中可没有拿着假身份证来贷款的,除非你是想以欺诈手段骗取贷款,你说,我能把这么一大笔钱贷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韵真嘲讽地说道,一边观察着柳中原的反应。 可柳中原脸上丝毫都没有异样的神情,好像使用假身份证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从带来的一个包里面拿出一叠资料和一张身份证,说道: “这张身份证经得起公安机关的检验,这是公司的营业执照,还有我对这个项目的几点设想,你先看看,先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与其总是在质疑,还不如想办法解决问题。 时间不等人啊,再这样拖下去,别的公司就有可能捷足先登,昨天我去政府相关部门咨询了一下,已经有好几家企业都有投资意向……所以今天我们两个必须把这件事敲定下来,然后我马上就要去当地做一次考察。” 韵真先拿起那张身份证看看,毫无疑问是属于他本人的,可身份证的号码却和租房子时提供的那张不一样。这个混蛋,好像来租房子的时候就没有安好心,居然拿着一张假身份证来骗自己,这一张应该是真的。 接着,韵真拿起那张营业执照的副本看了一下,中原投资股份有限公司。他居然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这家公司,也不知道里面都有哪几个股东,可能也就是他和明玉两个人吧。 证件本身不存在问题,不过,当她看见公司注册地址的时候,气的差点骂出来,没想到柳中原竟然私自把自己的别墅注册成了公司办公地址,虽然不能说他有霸占自己别墅的野心,可足见这个混蛋做事胆大妄为不计后果。 “谁同意把别墅给你做办公室了?”韵真把营业执照扔在一边问道。 柳中原点上一支烟,笑道:“你也不必为这事生气,当时也想不起什么好地方,我已经想好了,你不是要把这栋别墅卖掉吗?干脆你先租给公司,我出租金,以后等我的资金充裕了就买下来,反正你也不吃亏,说实在的,我对这栋房子挺有感情的,毕竟在这里面和你……”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这些废话……”韵真怕他说出那些丢人的事情,赶忙打断了他,一脸严肃地说道:“这笔钱我可以贷给你……但是,有几个条件,只要有一个达不到,你就一分钱也拿不上,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自己看着办。” 柳中原现在一心就在那笔钱上,只要韵真不要他的命,什么条件都准备答应,于是痛快地说道:“这在我的预料之中,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我甚至可以答应给你一定比例的股份,让你做公司的隐形股东。” 韵真一听,这个坏蛋竟然连隐形股东都知道了,看来最近还真看过几本书。她仰着头思考了一下,然后盯着柳中原说道:“第一个条件,我要知道你是什么人,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即便受人敲诈,我也不想稀里糊涂地被敲诈,我要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柳中原眯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淡蓝色的烟,低声说道:“韵真,现在我不是在和你谈婚论嫁,而是在谈一项交易,不管我是什么人,你都别无选择,有必要问的那么清楚吗?” 韵真毫不退缩,盯着他缓缓说道:“我已经答应贷款的事情的了,但你必须满足我的条件,否则我们就不用再谈下去了……” 柳中原知道韵真也是一个倔脾气,如果自己一味相逼很可能会导致她破罐子破摔,毕竟她的要求也不算过分,这么一大笔钱贷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任谁也不会放心。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明玉的关系,她肯定不会答应。 问题是怎么样向她介绍自己的过去呢?她现在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很显然是对自己以前的说法产生了怀疑,新故事是不能再编了,再不着边际地编下去的话很可能被她识破,她可不像明玉那么好哄骗。 以前她是没有心思调查自己,现在一旦想弄清楚自己的来龙去脉,只要她花点功夫的话,什么都瞒不住,说不定她已经掌握了自己的某些信息了,干脆就给她来个虚虚实实,只要坐牢那一段不让她知道就行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柳中原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 “你是哪里人?本市地盘大了,具体是那个地方的人,我说的是户口所在地。”其实这个时候韵真心里想着的还是徐召提供的那个营业员,并准备把柳中原提供的信息和那个失踪了的营业员做印证。 “我是临海县人,可不就是本市人吗?我这次要开发的旅游项目就在我的家乡,所以,我这也是在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做点好事。 你不知道,我们那个地方很穷,人们靠打渔为生,在风口浪尖上的讨生活,男人有时候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父亲就是在一次出海打渔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但是,我们那里既是山区又濒临大海,附近海上有数十个小岛,上面植 被繁茂景色秀丽,各种形状的海湾就像天然的避风港,那里海滩上的沙子白的像雪,细的像面粉,在月光下看上去就像铺着雪白的床单,我妈妈在夜晚的时候最喜欢躺在那里让海浪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身体…… 你说,守着这样的美景,那里的人为什么还是这么穷呢,如果把那里开发成旅游胜地,肯定可以吸引全国的人去那里旅游,当地人不是也跟着富裕起来了吗?” 韵真眯着眼睛想象着柳中原描述的景色,心想,这家伙看起来对家乡倒是有着一份难得的眷恋,尤其说到他的母亲的时候,神色间充满了怀念之情,这倒是和他那无赖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80.敲诈 80.敲诈 81.人赃俱获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1.人赃俱获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1.人赃俱获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81节人赃俱获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妈妈叫什么名字?”韵真的语气柔和了一点,不再像是审问犯人了。 柳中原犹豫了一下,心里面琢磨着怎么样把自己以前说的那段在日本的经历联系起来,不管怎么样也要自圆其说啊。 “家乡那边已经没有人了,出来几十年了,家里的老房子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我妈妈叫宁杏……” 宁杏?差不多对上了,母亲说父亲那天嘴里念叨的那个女人的名字虽然没有听清楚,可好像是姓宁或者姓林,这么说应该是姓宁。宁杏。难道她就是父亲年轻时候的情人。 韵真一双美目在柳中原脸上滴溜溜乱转,看的他不自在起来,以为她是在怀疑自己说谎呢,于是避开她的目光,不满地说道:“你别一副怀疑一切的样子,我还没有贱到编个名字来冒充自己的母亲。” “你母亲现在在哪里?” 柳中原咬咬牙说道:“在上海……” “你父亲……离开你的时候,你多大?” “也就七八岁吧。” “你确定他是你的父亲?” “你什么意思?”柳中原神色微变。 “没什么,我也就随便问问。” 其实韵真问柳中原家里的情况和贷款没有直接的关系,主要还是想印证一下心中的猜想,在得知了他母亲的名字之后,对其他的事情也就没有多大兴趣了,心里只想着今后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要怎么样相处,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你还有什么条件?”柳中原急着转移话题,他可不想让韵真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自己身上,在他想来,韵真拐弯抹角的目的最终可能是想要点好处,虽然她不缺钱,可谁会嫌钱多呢。 “你急着贷款,目前在公司的筹备上你都做了哪些准备工作?一个公司从筹备到开业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手里没有钱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注册的是投资公司,只有把项目拿到手之后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要么自己开发,要么和别人合作,或者干脆就把项目卖掉……反正现在等着资金到位,我才能向临海县政府提出申请……” “你不说还有其他的公司有意参加开发吗?你没有什么门路,怎么敢肯定能拿到项目?” “别的地方的项目我没有把握,可我自己家乡的项目还是有点把握,我毕竟是那里的人,家乡的老百姓肯定会支持一个当地人来开发那里的旅游资源。 再说我也会给他们带来好处,所以我现在就急着赶紧去实地考察一下,还要和当地的人谈谈……退一万步来说,即便项目谈不下来,资金放在我的手上又跑不掉,这年头手里只要有钱什么生意不能做?你还是说你的条件吧……” 韵真虽然对投资方面也略有涉猎,可毕竟不是特别精通,不过她还是能感觉到柳中原根本就没有什么把握,如果像王子同这样的投资老手和他竞争,谁输谁赢一目了然,看来这笔钱交到柳中原手上无异于一次真正的冒险,可被他逼到这个份上,也只能听凭他去冒险了,赚不赚钱倒是其次,只要别把钱卷跑就阿弥托福了。 她忽然突发奇想,如果自己把两个人的关系挑明,他会不会看在血管里流着同样的血而放过自己,可随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也许一旦他知道了自己和他的关系之后,不但不会放过自己,还会变本加厉,更加有恃无恐,到时候说不定把自己的家里人也扯进去呢,还是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如果他真的能把公司搞起来,将来手里有了钱,可能本性也会有所改变,那个时候再慢慢告诉他不迟,这笔钱权当是给自己的一个无赖而又不长进的哥哥帮忙了,相信父亲知道的话也不会说什么。 “还有一个条件就是给你公司安排两个人,一个负责财务,一个做你的副总经理,反正公司办起来以后你也需要人手,你总不能孤家寡人一个吧。” 妈的,她倒是尽想好事,不但让老子替她养两个人,还给自己身边安插两个奸细,随时随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婆娘怎么就这么喜欢监视老子呢,难道这么长时间还没看够? 可现在钱在人家手上,如果不答应的话又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吐沫,反正也就是开两份工资的事情,不防先答应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她给别人贷款还不知道有多少好处呢,起码她没有开口问自己要回扣,这就省了一大笔钱了。只是财务掌握在她派来的人的手里今后会很被动,这一点有必要和她讨价还价一下。 “那好啊,我正缺人呢,说说看,两个什么样的人。” 韵真似乎没想到柳中原答应的这么痛快,不知道他又在想着什么鬼点子了。 “一个是我妹妹,她从部队转业一直还没有找到适合的工作,暂时就在你的公司替你打工,等有了合适的工作再说,另一个你上次参加我妹妹婚礼的时候也见过,叫秦笑愚……部队转业的,很踏实,也很能干,这样的人现在可不好找了。” 柳中原一听秦笑愚,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嘴里嘶嘶吐着烟雾,阴阳怪气地问道:“这个秦笑愚和你什么关系?” 韵真脸一板,冷冰冰地说道:“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反正他能替你办事,我希望你多从你的公司的利益来考虑问题,不要整天动歪脑筋,经营一家公司可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说实话,我对你不但没有信任感,甚至也缺乏足够的信心。你就不要挑三拣四了,我可是已经仁至义尽了。” 柳中原被韵真的话镇住了,虽然心里不舒服,可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一切都等到把钱拿到手再说,那时候还不知道谁求着谁呢。 “好吧,就听你的,这笔钱什么时候能贷下来……” 韵真哼了一声。“你以为是借五块钱呢,还有一堆手续要办呢,我已经替你找好了人……不过,现在来说说那件事,你手里的那些东西怎么办?我怎么能保证帮了你的忙之后,你不会再起坏心眼。” 柳中原看着女人脸上泛起的红晕,心里禁不住一动,本想说几句羞辱的话过过嘴瘾,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一脸诚恳地说道:“既然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会和你过不去?不过,这事很难办,我口头保证你肯定不会相信,如果我说把东西都交给你了,你照样不会相信,你自己说让我怎么办?你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保证?” 韵真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柳中原这样的人没有一点诚信,如果不采取一个对他有约束力的措施,单凭他的口头保证根本无济于事,将来随时都有可能翻旧账,只有想办法给他戴上孙悟空那样的紧箍咒才有用。 “这样,你把偷窥我的事情写一个经过,然后写上保证,手里的所有视频全部销毁,将来如果再出现这些东西,损害我的名誉,你将承担法律责任,同时赔偿我的个人损失壹仟万元。” 其实韵真也不是律师, 她也不清楚自己这个东西有没有法律效益,其实对她来说,这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说实话,一旦柳中原把那些视频公开,自己难道还有脸和他打官司?不过是想让他有所顾忌而已。 “壹仟万元?你疯了。”柳中原差点跳起来,心想,别说是几段模糊不清的视频,就是把你剥 光了摆在大街上卖也值不了壹仟万元啊。 “怎么?难道你还想着有一天再来敲诈我不成?” “我说了,只要你帮我这次忙,这件事就不会再提了。”柳中原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你怕什么?你写的东西我就放在保险柜里,只要你今后不提这件事,等于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要是不写,说明你心里有鬼,一点诚意都没有。”韵真毫不退让地说道。 “那好,等钱拿到手我就给你写……”柳中原无奈地说道。 韵真哼了一声说道:“我可没你那么卑鄙……还有一件事,你告诉我,那个想买你手中视频的人是谁?” 柳中原知道韵真肯定不会放过这件事,没想到忍到最后才问出来。“我不能告诉你,不过,看在你帮我的忙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有人对你非常感兴趣,至于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你好自为之吧。” “你真的不说?”韵真威胁道。 “不能说,你逼我也没用,如果你为这件事情翻脸我也没办法。”柳中原这次表现的毫不含糊,大有宁死不屈的精神。 韵真恨得牙痒痒,可也没办法,只好以后慢慢打听了,看他那样子,说明那个人也不是好惹的主,不然他也没必要这么畏惧了。 “明玉怎么还没来,你不是说马上就到吗?”韵真看看表,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柳中原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明玉,马上就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没想到竟然关机,紧接着又拨了两边,可还是打不通,他呆呆地愣了一阵,忽然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时候明玉不可能关机,难道手机没电了?可这么久了,她应该早就到这里了呀。 韵真似乎看出了柳中原的不安,心想,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有几句话必须当着明玉的面说清楚,她现在不是会所的负责人吗?如果想办法让她的那家公司对这笔贷款提供担保就好了,这样一来,不管今后这笔钱怎么样,总能找到一个还钱的人。 “你们什么意思啊?我告诉你,明玉要是不说句话,这笔钱你也拿不到手。” 柳中原直愣神,好像没有听见韵真的话,过了好一阵才似自言自语地嘀咕道:“难道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他马上就拿起手机给乔巧打了一个电话,结果也是关机。这下柳中原傻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嘴里不自觉地冒出了警察两个字。 “你说什么?警察?”韵真见柳中原魂不守舍的样子,似乎也受到了感染,紧张地问道。 柳中原盯着韵真恐惧地说道:“明玉去买一点k粉……会不会碰上警察了?” “你说什么?明玉买k粉?她买那玩意干什么?”韵真吃惊地站起身来。 “她……她在会所沾上了,隔一段时间总要弄一点……”柳中原颤声说道,心里面沮丧到了极点,毫无疑问,乔巧的手机也同时关机,这种巧合只能说明她们两个都出事了。可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意外呀。 “你这个混蛋,肯定是你让她染上了毒瘾。”韵真心里忽然就有一团无名之火熊熊燃烧,恨不得上去扇他两个耳光。毫无疑问,明玉吸毒肯定和柳中原有关,以前她可能连什么是k粉都不知道,怎么会去碰那玩意。 “你……你可别冤枉我……是他的情夫逼着她吸上的……不过,这东西不容易上瘾,和海洛因不一样……”柳中原辩解道。 韵真又吃了一惊,她的情夫?那不是刘源吗?难道刘源也吸毒?很难说,刘源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别看现在人模狗样的,以前也没少做坏事。 “她去哪里卖那玩意?”韵真这时也觉得明玉很可能出事了,要不这笔贷款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不可能随便失约。 “会所的一个出纳手里有货……她是去人民电影院取货,刚才我给那个出纳也打了一个电话,结果也关机了,我想她们可能被警察盯上了。” “她肚子里怀着孩子,你竟然让她去冒这个险?你这个该死的……你自己怎么不去?” 韵真虽然对明玉挖自己的墙角很生气,可当她知道柳中原很可能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时,心里又对她有种莫名的感激。 何况,撇开柳中原的关系,她和明玉这么多年的同学加朋友,感情还有是有的,所以,当她意识到明玉很可能有危险的时候,反而恨不得被警察抓的是柳中原。 “我这不是急着来见你吗?谁知道就会出事呢?不过,也不一定,也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再等一会吧,也许马上就来了……”柳中原哭丧着脸说道。其实心里面已经知道是凶多吉少,只是急的没有办法。 忽然想到韵真的妹夫就在公安局工作,她肯定能打听到消息,于是急忙央求道:“韵真,你问问你妹夫,如果公安局的人抓了明玉,他肯定能打听到……” 韵真板着脸不出声,心想,如果明玉只是去买点k粉吸的话,即便被警察抓着了,最多也就是罚点款,教育一下罢了,也不见得有多严重,柳中原如果是个瘾君子,自然明白这些事情,他为什么如此张皇失措,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呢。 “你们每次大概买多少?” 柳中原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这次多一点……大概有一百多克……” “一百多克?”韵真一听,马上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她对法律不是太了解,可根据她的常识,一百多克k粉可不是一个吸毒者应该持有的量,柳中原显然没说实话。 “你在明玉的会所里是不是一直在悄悄的卖k粉?明玉是替你去取货的……是不是?”韵真大声问道,一双眼睛怒视着柳中原。 柳中原知道瞒不过去,只好低着头说道:“以前卖过一点,可这次真的是买来自己用的,没打算卖……我已经跟明玉说了,这是最后一次……谁知道……韵真,你赶快打听一下吧……” 韵真算是全明白了,心里不免长叹一声。看看自己招进家里来的是一个什么人啊,不但是个骗子敲诈者下流胚,还是一个瘾君子一个贩毒者,而这个人竟然是父亲生出来的儿子,他要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可这怪谁呢?七八岁就没了父亲,也不知道他那个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变成这个样子难道都是他自己的错?如果他是在自己这样的家庭里面长大,说不定比自己和妹妹更有出息呢。怪不得父亲一看见那本书就犯病了,虽然他不一定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显然对那个女人心怀内疚。 韵真注意到柳中原那副焦急的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总算他对明玉 还有点情谊,显然他也没有想到会出事。不过,她也不想让柳中原觉得自己这么好说话,不然今后越发要有恃无恐了。 “这事你也逃不了干系,明玉可是去替你取货的,她到时候可以说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所以你才是真正的贩毒者,一百多克k粉,不知道能让你坐几年牢。” 柳中原一听,韵真这是明显在偏袒明玉,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明玉要是真的这么对警察说的话,可能自己马上就要面临牢狱之灾,况且还有乔巧,她可是自己贩卖k粉的证人。 不过,韵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贩毒就跟捉奸一样,非要抓现行不可,光靠口供,自己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因为怕死就把责任推给明玉,于是就壮壮胆说道:“那我去自首,这事和明玉没关系……不过,那个乔巧是卖的,明玉是买的,只要她一口咬定买来自己用,警察也没有证据说她是为了贩卖……再说,明玉肚子里有孩子,他们不能对她怎么样……” 韵真一听,故意说道:“既然这样也就不用找人了,你回家等着吧,说不定过一会而警察就送她回来了……” 柳中原急的直冒汗,明知道韵真是故意在让自己求她,可也没一点脾气,只好低声下气地说道:“韵真,你就让你妹夫打听一下,明玉肚子里有孩子呢,可受不了惊吓,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就帮帮她的忙吧,将来我们也不会忘记你的好处……” 韵真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明玉的事情我自然不会不管,不过,我也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柳中原搞不清楚自己能帮她什么忙,如果是想让自己放弃那笔贷款那是万万不能答应,其他的都可以商量。“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那个想买我的视频的人是谁?”韵真盯着柳中原问道。 柳中原心里一阵烦躁,一阵矛盾,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她居然还想着这事。其实,他到不是害怕刘蔓冬,而是心里面总觉得不愿意出卖她,毕竟她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虽然童年时期有不少挨打的记忆,可在那些电闪雷鸣的雨夜,这个女人也曾给过他温暖的怀抱。 “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感兴趣。”韵真补充道。 柳中原慢慢站起身来,冷冰冰地说道:“你越这样逼我,我越不告诉你,你别忘记,我们的交易里面没有这项内容,你不愿帮忙就算了,我只当明玉没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自己这就去自首……” 说完脸上带着一副悲情的英雄主义色彩,再不看韵真一眼,毅然转身朝门口走去,那模样就像一个即将从容就义的壮士。 韵真没想到这个无赖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心想,那个想买自己视频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这么护着他,哼,要么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他不过是编出这么个人物来要挟自己,要么就是他祖宗。也不对,严格说起来他现在和自己是一个祖宗。 万一他真要一冲动跑到公安局自首,那岂不是真的要坐牢?说不定自己那点事情都会被警察扯出来。 韵真咬着嘴唇愣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软下来,跑到门口冲着柳中原的背影大声喊道:“你这个该死的……你去自首也救不了明玉,你还是在家里等着我的消息……”说完气的把手里的资料全部扔在了地上,酥胸一阵波澜起伏。 柳中原没有转过身,只顾大步离去,不过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这就叫做绝处逢生,这只小野猫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无情。不过一想到明玉下落不明,心里马上就充满了忧郁,这个时候他才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牵挂,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了牵挂的人,为什么就没想到会有危险呢? 柳中原可不知道,这个时候明玉在派出所里哭的快断了气,心里把他骂了一千遍。一名女警察和一名男警察不管怎么问她,她除了哭泣一句话也不说。 “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业?如果再不说,今晚你就要在看守所里度过了……”那名女警察又问了一遍。 明玉知道不吭声也解决不了问题,她多少还是有点法律常识,吸毒者和贩毒者处罚起来可不一样,前者最多是劳教,后者却可以坐牢。 实际上她根本就不清楚那个包里面有多少货,也不清楚自己的问题严重到什么程度。那一瞬间就跟做梦一样,灾祸几乎从天而降,以至于都不知道怎么发生的。 有那么一阵子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想着这辈子算是完了,就算是被劳教,今后也没脸见人了,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悲从中来,心里把柳中原恨得牙痒痒。 “我叫蒋明玉……”明玉终于开口说道。 “什么职业?” “没……职业……”明玉觉得自己如果说是夜总会的老板,那就更让警察有想象余地,因为柳中原告诉她,k粉最大的市场就是夜总会酒吧这种地方,如果警察把自己和那种场所联系起来,很可能会怀疑自己拿着k粉去夜总会贩卖。 “你准备把这些k粉拿到哪里去卖?”那个男警察问道。 “我是买来自己用的……我……没卖过……” “你自己用的?你知道法律对吸毒和贩毒是怎么规定的吗?你持有毒品的量已经达到了贩卖的数量。”男警察严厉地说道。 “我就是自己用的……我懒得出门,所以一次多买点……” “你骗谁呢?一百多克k粉你要吸多长时间……” “我不是一个人吸,我老公也吸……”明玉没想到包里面竟然有一百多克k粉,心想,如果是两个人的量,每人五十克,也不能算多…… “那个女人你认识不认识?” 明玉这个时候才想起那个女人,她几乎已经把她忘记了。其实,她下午在人民电影院的音乐茶座里并不是从乔巧手里拿的货,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在那里等着她。 那个女人说乔巧有事来不了,所以就委托她把货送来了,明玉根本就没有多想,拿上东西正准备离开,没想到就被警察抓了一个正着。 如果自己要说不认识这个女人也说不过去,警察也不会相信,再说她肯定和乔巧认识,柳中原曾经告诉她,一般的吸毒者都是从熟人那里拿货,免得上当受骗。 “见过几次,我经常从她手里买……”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一家会所认识的。” “什么会所?” “万银国际娱乐休闲中心。” “万银?你去那里做什么?那可是有钱人去的地方,你不是没有职业吗?”那个女警察把明玉上下又打量了一番,这才注意到女人虽然很狼狈,可身上的穿着却很讲究,心里不禁有点狐疑。 明玉这个时候忽然就想起了刘源,心想,刘源的名字在这座城市几乎没人不知道,也 许这个时候打着他的旗号会有点作用,柳中原就别指望了,如果知道自己被抓,他还不一定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我一个朋友介绍去的。” “什么朋友?” 明玉抬头傲慢地看了那个女警察一眼说道:“刘源,聚源公司总经理,不信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两个警察互相对望了一眼,似乎女人因为说出刘源的名字,身份马上就变了。明玉也发现了刘源这个名字在两个警察身上起到的作用,只是不知道是好作用还是坏作用。 那个男警察向女警察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去了。明玉还以为他是真的给刘源打电话呢,心里担心的要死。 心想,刘源现在是政协委员,自己背叛他也就罢了,他要是知道自己因为买毒品被抓,并且还说出他的名字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说不定不但不会帮自己,反而会让警察趁机报复自己也说不定呢。 “你吸k粉有多长时间了?”那名女警又问道。 “三个月。” “才三个月?”女警似乎不相信。 “还不到三个月呢,我怀孕以后就不吸了……” “你还有身孕?”女警把明玉上下看了几眼。 “嗯,快三个月了,现在还看不出来。警察同志,你看我也是第一次……能不能从轻处理啊,罚款也行啊……” 女警冷笑一声道:“你说的倒是挺轻松的,这么多的毒品,够让你在牢里蹲几年了,等一会儿我们所长来了以后就把你转到分局缉毒大队去,有什么话你对他们说去。” 明玉一听,这下可完蛋了,如果是派出所来处理这件事,自己还有出去的希望,一旦交给缉毒大队,非要上法庭不可。柳中原一直没有见到自己,他会不会想到自己被抓了呢。刚才干嘛要说刘源的名字呢,让他们给韵真打个电话就好了,眼下也只有她能救自己了。 明玉一时绝望的连哭都没有眼泪了,心里只是骂着刘源和柳中原,如果没有刘源逼着自己吸第一口k粉,如果没有碰上柳中原这个混蛋,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这下可好了,肚子里怀着孩子还要去坐牢,如果被法院判上个三年五载,这肚子里的孩子交代给谁去呀。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刚才出去打电话的那名警察陪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警察走了进来,那个老警察一双鹰眼把明玉打量了好一阵,也没有坐下,就站在那里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拿起询问记录看了一阵,这才突然抬头问道:“你叫蒋明玉?” 明玉一看这个警察的气势就知道是个当官的,于是泪眼汪汪、我见犹怜地点点头,嘴里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说自己没有职业,你不是万银娱乐的总经理吗?” 明玉没想到这个警察一下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一时还有点荣幸,没想到自己在外面还有点小名气,只是看着他很面生,不知道会不会是开业的时候去过自己的会所,说不定是自己的一个客人呢。 “你……你认识我?能不能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呀。” 男人盯着她看了一阵,脸上似有兴奋的神情,说道:“没想到你这个总经理居然也亲自参与贩毒,你们那个会所我已经注意很久了,全市的k粉交易量你们那里占了有一半了吧,你不要有侥幸心理,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们贩卖毒品。” 明玉一听,张张嘴说不出话,原来自己是贩毒的名声在外啊,怪不得今天刚拿到东西就有警察在那里等着了,原来早就被他们盯上了,这些该死的,在自己会所里大把赚钱,可到头来却要让自己背黑锅。 “警察同志,我冤枉啊,会所的人贩毒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自己吸一点,可从来都没有卖过……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 男人摆摆手,说道:“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你就先在这里待一晚上,好好把问题想清楚,明天我们再好好谈谈……” 明玉算是彻底绝望了,哭哭啼啼地被那个女警拉起来带了出去,徐召若有所思地盯着明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扭头问那个男警察。 “小杜,在哪里抓到的?” 小杜兴奋地说道:“所长,看来我们这次是抓了一条大鱼……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是有人在人民电影院音乐茶座进行毒品交易,结果赶过去就抓了个正着,还有一个女的有案底,也是个老油子,什么都不说,这个蒋明玉好像是个初犯。” 徐召眯着眼睛吞云吐雾一阵,这才低声道:“什么大鱼,这不过是两只小虾米,她们背后的有大人物呢。 我就感到奇怪,万银会所的总经理怎么会亲自出来接货,会所每天晚上的交易量最起码也有几公斤,怎么她就接了这么一点东西…… 显然有人在转移我们的视线呢。明天你找我们在会所的线人了解一下情况,千万不要为了两个小喽打草惊蛇,我们要抓的是真正的大鱼。如果这个案子让我们破了,分局那帮自以为是的家伙肯定脸都绿了。” “所长,这事要不要向分局汇报?一汇报他们肯定就把人拿走了。”小杜说道。 “暂时不汇报,一百来克的量他们也不会感兴趣,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再摸摸底。”徐召犹豫道。 “所长,我上次听那个线人说,万银会所已经被黑帮控制了,他们不仅在那里贩毒,而且还想方设法控制那些有钱人,这可不是一般的罪犯能做到的,仅凭我们所里的力量是不是太单薄了。”小杜担心地说道。 徐召笑道:“又不是现在就抓捕他们,侦查阶段要这么多人干什么,你把我们那个线人盯紧,等稍微有点眉目再向分局报告。” 韵真从别墅出来就给李明熙打电话,告诉他明玉可能被公安局抓了,让他打听一下情况。李明熙在自己的婚礼上见过明玉,并且还让他印象深刻,他几乎不相信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居然会去贩毒,更何况她还是本市最大的会所之一,万银娱乐中心的总经理呢。不过,他答应帮着问问,对于自己这位大姨子的请求他无法拒绝。 韵真刚回到家里,祁红就一把拉着她的胳膊神秘兮兮地钻进了卧室,等关上了门,这才低声道:“韵真,王子同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韵真一愣,不知道母亲是从那里得来的消息,不过她装作没好气地说道:“他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你又听谁说的?” 祁红见女儿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就叹了一口一起,说道:“今天中午他来家里看你爸了……” “你说什么?”韵真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竟然堂而皇之地找到家里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啊。可随即一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从吴世兵那里得知了父亲的病情,作为前女婿,上门看望一下也在情理之中,倒是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 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探望病情是假,探听虚实是真,只有 亲眼见到父亲真的人事不省了,他和吴世兵心里才踏实。 “他说什么了?”韵真冷淡地问道。 祁红观察着女儿的脸色,说道:“也没说什么。给你爸买了一堆营养品……不过,他好像一直没有结婚。” 韵真警惕地问道:“他告诉你的?” “我随便问了一下他在美国的生活情况,他这次回来好像是想搞旅游开发,听说准备投入几十个亿呢。” 韵真心里冷笑一声。几十个亿?难道他会从国外带回来几十个亿?还不又是和吴世兵勾结起来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说白了和柳中原的勾当也没什么两样,只是他们的胃口可比柳中原大多了。 “韵真,我看他对你好像……还有点……那个意思……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可能……”祁红谨慎地试探道。 韵真站起身来断然说道:“除非这世界上再没有男人了……妈,我们家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今后他的事情你少参合,他这个人你可不了解……我爸要是醒着,说不定赶他出去呢。” 祁红嗔道:“就算离婚了也不一定搞得像仇人一样,人家以礼相见,凭什么赶人家出去,你以为你爸是什么真人君子?哼,他醒不过来也好,不然那张老脸也没地方搁。” 韵真没想到一向对父亲温柔有加的母亲,突然心里就充满了仇恨,看来她是对那个女人耿耿于怀,虽然一把年纪了,这个结恐怕也很难解开了。 “妈,他都成这个样子了,你就把心放宽一点吧,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还翻个没完……”韵真劝道。 祁红就像是个赌气的小女孩一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嗔道:“你说的好听,你和王子同的事情不也是老黄历了,你怎么就翻个没完,我看实在不行,你们复婚算了,子同这人文质彬彬的有什么不好?当年你们离婚我就不同意……” 韵真不想再和母亲纠缠下去,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要是复婚,你这辈子也别想我能生出个小屁孩来……”说完自顾出门去了。 祁红愣了一阵,心想,这死丫头什么意思,这王子同浓眉大眼的,难道还是个娘们不成?别自己不愿意生就怪人家下不了种。 81.人赃俱获 81.人赃俱获 82.饥渴的狼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2.饥渴的狼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2.饥渴的狼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82节饥渴的狼 韵真刚出门就碰见李明熙和韵冰从外面有说有笑地走进来,也不知道自己托付他的事情打听了没有,看那神情多半是忘掉了。 “姐,你来,我有话对你说。”韵冰一把搂住姐姐的手臂一脸的神秘,就跟刚才母亲一模一样。 “是不是王子同来过了?”韵真没好气地说道。 韵冰眼珠一转,看看母亲的卧室,就知道姐姐已经知道了,于是笑道:“姐夫说过两天要请我们吃饭呢,对了,他请我去他的公司上班,每个月八千块……姐,你说我去不去?” “不许去!”韵真几乎厉声说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缓和了语气继续道:“什么姐夫姐夫的,你傻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啊,今后离他远一点,他和我们家没关系了。凭什么一个月给你八千块钱?是你有经营才能还是有管理才能?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韵冰撅着小嘴说道:“这么厉害干嘛,人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 韵真也想不通,怎么家里人除了自己和父亲之外,都把王子同当成了好人,不过也难怪,王子同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嘴巴又甜,要不然当初自己怎么就被他骗了呢。 “我不是说让你报个财会方面的学习班吗?你到底报了没有,别整天晃来晃去的,先把本事学好再说。” 韵冰无端被姐姐一顿训斥,委屈地跑进屋子了,李明熙笑道:“姐,冰冰也没别的意思,这不整天待在家里着急嘛,我刚才还对她说呢,一个月八千块的工资确实有点让人起疑……” 韵真说道:“着急也不在乎这么几天,这段时间刚好给自己充充电,不管到什么单位,都要有一点真才实学才好,就算到政府部门混日子,也不能两眼一抹黑吧……对了,明玉的事情你打听没有?” 李明熙一副无奈地说道:“我都问过来了,各个分局缉毒大队今天都没有抓人,我估计可能是被哪个派出所抓了,如果案情严重的话,可能明天会上报分局,如果不严重的话二十四小时之内罚款放人……姐,她不是万银的老总吗?怎么还干这种名堂?”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买来自己吸的吧……”李明熙这么一说,韵真一颗心渐渐松弛下来。 “如果真的是自己吸,那问题不大,我明天再让他们问问,到时候找找熟人罚款了事……”李明熙说道。 派出所?人民电影院应该也是属于解放北路派出所管辖,会不会是徐召的人抓了明玉? “明熙,你现在就给解放北路派出所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明玉被他们抓走了呢。”韵真连忙说道。 “你不是认识他们所长吗?你直接打电话问问他不就清楚了?我要是问的话还要通过分局,如果他们没有上报也查不出来。”李明熙说道。 韵真一想也是,这事如果被上面知道了,到时候反而不好运作,干脆就给徐召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他还不至于瞒着自己吧。 “对了,姐,你最近见过笑愚没有?他还在不在派出所上班?”李明熙问道。 韵真摇摇头,心想,最近忙昏了头,几乎把他忘记了,看来忙碌也是检验感情的一个有效办法,这说明自己对秦笑愚还谈不上感情,要不然怎么会把他抛在脑后呢? “你们是战友,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韵真说完就走出去了,李明熙盯着她的背影有点莫名其妙,心想,大姨子怎么前后判若两人,前一阵子还让自己照顾秦笑愚来着,现在表现的就像不认识似的,看来秦笑愚小子没戏了。 柳中原从韵真的别墅出来之后没敢回家,他担心明玉已经把他供出来了,那样的话他一回家就有可能被抓。一想起明玉肚子里的孩子,心里感到一阵难受,以至于对韵真的那笔贷款都打不起精神。 在一家小饭馆吃了一顿晚饭,心里想着今晚到哪里躲一下,反正最迟明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他相信韵真不会不管这事,毕竟她和明玉不是一天两天的关系了,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他沿着街道慢腾腾地溜达着,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会所对面,看看屋顶上万银国际娱乐休闲中心几个大字在黑夜中熠熠发光,心想,会所总经理突然没来上班,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把这事报告刘源。 也许不会,会所已经走上了正规,即便明玉不在,一切都会有人打点,她那个总经理可有可无,实际上早就被人架空了。 倒是乔巧不去上班,马上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总经理可以没有,收钱的人可少不了啊。严格说起来,明玉在会所里的地位还不如乔巧呢。 这样想着,柳中原又为自己的女友感到愤愤不平,堵着一口气就向会所走去,一方面想看看会所没有了明玉将会是一番怎么样的情形,另一方面这里让他有种安全感,他知道,像这种会所,警察一般不会来,即便要来,也会事先通知,因为,会所开业之前就已经用钱把路子走通了,说实在的,只要这里面不要发生命案,警察根本就不会来。 会所的门并不是朝任何人都敞开的,好在门口的保安和迎宾都认识他,也没人拦他,任由他走了进去。 大厅里照例是灯光朦胧,台子上有几个模特在表演内衣秀,这个时间宾客们还没有挑好姑娘,所以都在大厅里寻觅猎物,一边也假装欣赏一下艺术表演。 柳中原穿过大厅来到管理区,这里倒是很清静,一般只有财务和几个高级管理人员会待在这里,其他的人这个时候都在楼上楼下忙活着呢。 不过,让柳中原感到奇怪的是明玉办公室的门竟然半掩着,里面还有灯光。这不应该啊,这间办公室的钥匙连自己都没有,谁会在里面呢? 难道明玉被放回来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有被抓,不过是出了什么意外,现在已经回到办公室了,也许自己的手机马上就会响起来呢。一切只是一场虚惊。 柳中原心里一阵激动,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想要见到明玉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急迫,并且跟情 欲毫不相关。 他想都没想,几步就走到办公室的门前,颤抖着手轻轻推开了虚掩着的门,只朝里面看了一眼,结果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了,他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明玉常坐的位置上,手里端着那杯标志着她的身份的葡萄酒,似乎一直就那样坐在那里等着他的到来似的。 “进来呀,站在那里干什么?”刘蔓冬放下酒杯朝柳中原招招手。 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像个主人一样坐在明玉的办公室里。 柳中原看着刘蔓冬,脊背上直冒冷汗,倒不是刘蔓冬让他感到恐惧,而是他预感到她在这里出现肯定和明玉有关,也许明玉并不是让公安局抓走的,而是被刘源控制住了,不然为什么明玉刚失踪,刘蔓冬就坐在了她的办公室呢。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柳中原稳稳心神,走进了房间。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倒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不是早就辞职了吗?”刘蔓冬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是说你怎么会待在明玉的办公室?”柳中原在一张沙发里坐下,他几乎已经肯定,刘蔓冬知道明玉的去向。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家会所已经被我买下来了,从今以后这间办公室就是我的了……”刘蔓冬又端起酒杯呷了一口,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就像一只发 情的母猫。 柳中原吃惊的说不出话,这一切就像是在演戏一样,场景变化的太快,以至于根本没法搞懂剧情的发展。 她买下了会所?谁卖给她的?当然是刘源了。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很简单,他抛弃了明玉,他发现情人对自己不忠,于是就抛弃了她,然后剥夺她的一切。 “明玉也是会所的股东,我怎么没有听她说过要卖掉会所?” 刘蔓冬嘻嘻笑道:“她那点钱充其量也只能算小股东,还轮不到她表态……怎么样?我知道你喜欢这种地方,回来吧,只要你乖乖的,这家会所今后就交给你了,我哪里有时间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在这里你愿意卖什么都行,只要你受我的保护,谁也不会管你……不过,我想要你手里的东西,你不是喜欢钱吗?你只管开个价。” 柳中原微微感到吃惊,听她的口气显然是指自己手里的那些视频,她怎么知道自己有这些东西?难道她一直在监视自己? “你说清楚……你想要什么东西?” 刘蔓冬高深莫测地说道:“一切和刘韵真有关的东西都值大价钱,比如,那台笔记本电脑,如果你能拿到手,马上就可以卖一百万……你和她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我就不信你一点收获都没有?” 看来她只是怀疑,并不清楚自己监控了刘韵真。“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东西……我已经对你说过了,她已经终止合同了,没有接近她的机会了……明玉在这家会所有投资,她的钱怎么办?” 刘蔓冬冷笑一声道:“那和我没关系,她的钱又没有交到我的手里……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回来?” 一切都很清楚了,明玉每天晚上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们不但把她扫地出门,而且很可能已经……柳中原忽然想起了明玉肚子里的孩子,脑门上青筋鼓胀,汗珠子顺着脖子流下来。 “明玉在哪里?”柳中原沙哑的嗓音听上去就像一条饥渴的狼,说着话一个身子已经慢慢站了起来。 “明玉?她在哪里应该问你呀,我怎么知道……你……你想干什么?” 刘蔓冬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看见柳中原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一般朝着自己扑过来,伸手一把揪着她胸前的衣领,把她从座位上提起来,然后那脑袋凑近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明玉在哪里?” 刘蔓冬两只手不停地捶打着柳中原的手臂,她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一向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的男人会突然爆发,心里顿时有点恐慌,可并不恐惧。嘴里还骂道:“还是操心你自己吧……今天便宜了你,不然……放手,你这个该死的东西,我的衣服……” 柳中原松开了刘蔓冬的衣领,薄薄的衣衫已经被扯开了,一只大 奶 子露在外面,不过,他并没有放过她,那只手马上就卡住了她的脖子,把她的脑袋顶在了靠背椅子上,嘴里呼哧呼哧喘息道:“原来是你们设下的圈套……快说……她在哪里?” 刘蔓冬这个时候心里有点害怕了,因为脖子上的那只手力量大的超乎想象,自己细小的脖颈在这只手掌中显得不堪一击,并且,随着手上力道的不断增加,她已经感到肺部开始缺氧了。 “放开我……你救不了他……是你自己害了她……”刘蔓冬就像是一只被掐着脖子的鸡,快叫不出声来了。 柳中原咬牙切齿,手上加大力气,看着女人一张脸涨的通红,一双眼睛就像是要鼓出来一样,嘴里嘶嘶吐着气。于是狰狞地说道:“那好,我先让你给她陪葬……给我的儿子陪葬……我明天就去政协找他……明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亲手杀了他……啊!” 柳中原正像一个亡命徒一般发着狠,眼看刘蔓冬的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噼啪声响,柳中原嘴里惨叫一声,一个身子朝后面跳出老远,定睛一看,只见刘蔓冬张着嘴大口喘息着,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袖珍高压电棒,两个电极之间还噼里啪啦地闪烁着火花。 妈的,这不是明玉的东西吗?没想到被她用上了,这玩意还真厉害,打得人直跳。还好有这玩意,不然今天非掐死她不可。柳中原一阵后怕,挪动着脚步慢慢朝着门口移过去。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会后悔的……” 刘蔓冬想站起身来再给柳中原来几下,无奈双腿发软,一颗心都快蹦出来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男人竟然差点要了她的老命,一时心里既伤心又愤怒,只想亲手毁了他。 “谁后悔还不一定呢……别把我惹急了……”柳中原知道会所有不少保安,等到他们来了自己就走不掉了,来不及交代几句场面话一转身就逃出了办公室。 大厅里此刻正热闹,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台上的漂亮姑娘,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就在柳中原马上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忍不住大吃一惊,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他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一转身就拐进了安全门,顺着楼梯往下面跑了两层,然后才乘坐电梯来到了楼下,一口气跑到对面一条小巷子的暗影里才停下身来,喘息了一阵,一双眼睛紧盯着会所的入口处,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 毫无疑问,自己和明玉都掉进了一个圈套,下午的时候明明是乔巧让自己去取货,如果说明玉落到了警察的手里,那么她为什么没有被抓住,并且跟没事人一般照样在会所里上班,这种事情不可能光抓买的不抓卖的。这么看来明玉不一定在警察手里,很可能被刘源劫走了。 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刘源肯定已经发现自己和明玉偷情的事情了,今天下午的那个圈套本来是给自己设下的,阴错阳差让明玉钻了进去,不然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柳中原一颗心咚咚乱跳,想起了刘蔓冬的警告,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终于出事了,也不知道他会把明玉怎么样,如果他要是知道明玉的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说不定恼羞成怒会做掉她呢。不行,必须找见她,今天晚上明玉的下落就着落在那个小贱人身上了。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惊得他一下扔掉了手中的香烟,颤巍巍地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韵真打来的。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韵真的电话给了他一丝温暖的感觉,好像这个世界上总算还有一个惦记着自己的人。 “你在哪里?”韵真的声音虽然听上去冷冰冰的,可还是有点焦急的语气。 “我……在外面……” “你别瞎折腾了,明玉被解放北路派出所抓了,现在看来情况挺严重,她竟然一次买了一百多克k粉,够得上贩卖的标准了,柳中原,你可害人不浅啊,没想到你自己贩毒竟然还要把明玉拖上,你还是不是人啊……”韵真越说越气愤,说到后来简直是声色俱厉。 柳中原刚松一口气,可随即就紧张起来,他知道一百多克k粉要是被认定是贩卖的话,明玉非坐牢不可,韵真说的也没错,可不是自己把她害了吗?原来刘源是想借警察的手把自己送进监狱呢。 “我……我这就去派出所自首,把明玉换回来……”柳中原冲动地说道。 韵真一听似乎更来气了,骂道:“你神经啊,如果你想陪着她一起坐牢的话就赶快去……我告诉你,人家明玉可没提你一个字,这一点可比你强多了……” 柳中原哭丧着声音说道:“我现在知道了,她是被人诬陷了,他们本来是想送我去坐牢的,没想到是明玉去取货……” “现在先不管这些……明天一早我去派出所再说,我可告诉你啊,你别再无事生非把事情越搞越乱……”韵真警告道。 “韵真……我刚才去了一趟会所,他们已经把会所卖掉了……明玉的钱都不一定能拿得回来,那可是她的所有积蓄……” 韵真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才沉声说道:“那也由不得他们,难道就没王法了,你先管好你自己……” “韵真,你知不知道是谁买下了那个会所?” “我怎么知道?” “就是那个想买我视频的人,她叫刘蔓冬……” 柳中原刚说完,马上就挂上了电话,然后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嘴里干嚎了两声。出卖刘蔓冬让他感到一阵痛苦,可是他无法下决心放弃韵真的那笔贷款,所以只好用出卖刘蔓冬来补偿她帮助明玉的这个人情,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名正言顺地逼着韵真给自己贷款了。 忽然想起刚才在会所见到的乔巧,心里顿时就有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慢慢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发狠道:“你这个小贱 货,从老子这里赚了这么多的钱,居然还和别人合起伙来陷害老子,这口气不出今晚怎么睡得着觉啊!明玉损失的钱只好从你身上找回来了……” 柳中原红着眼睛慢慢往前溜达着,脑子里想象着乔巧每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手里提着的那个大皮包,他知道那是会所一晚上的毒资,初略估算也有五六十万,每天下班的时候,都是由一名保安帮她提到车上,然后她一个人开车回家。 他不知道乔巧是不是会把那笔钱带回家,不过这无关紧要,他已经打定主意在她回家之前把这笔钱搞到手。 柳中原彻底把韵真刚才的交代忘记了,脑子里只想报复,只想把明玉的损失夺回来。刚好路边有一家小商店,他走到里面买了一圈宽胶带,临出门的时候又回头买了几个黑色的塑料袋,然后就坐在一个阴影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会所的大门口。 三个多小时后,客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从里面出来,一辆辆高级轿车驶离了停车场。直到门口再没人出现,停车场上也没剩下几辆车的时候,他站起身来,沿着墙根来到了会所前面的停车场,一辆辆车看过去,最后就看见了那辆本田雅阁。 他把身子靠在一扇车门上,站在那里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另一只手里却拿着一根细铁丝插进了锁眼。几分钟后,就见他扔掉烟头,一转身就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面,随即就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二十分钟之后,乔巧和一个保安从楼里面出来,柳中原赶紧蜷着身子半卧在车座前的夹缝里,屏住呼吸,由于内心充满仇恨,心中反而没有多少恐惧,只是紧张的浑身颤抖,祈祷着那个保安千万不要上车。 前车门被打开了,车身微微一颤,乔巧坐在了驾驶座上,紧接着另一扇门也打开了,那个保安把皮包放在了乔巧身边,然后就像柳中原祈祷的那样关上车门离去。 乔巧并没有马上发动车,而是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喂,我马上就回来了,你在楼下接我一下,包死沉死沉的拿不动……” 柳中原本打算藏在车上,等到乔巧家附近再动手,现在一听有人下来接她,立即就改变了主意。汽车一旦开动,在到家之前肯定不会停了,此刻不动手更待何时。 乔巧已经放下了手机,一只手松开手刹,眼看就要伸手去发动车,就在这时,她仿佛听见车后面有什么响动,正准备回头看看,忽然,只见一个黑色的东西朝着她当头罩下来,正好把她的脑袋套住,凭感觉就知道那是个塑料袋。 “别杀我……钱给你……”乔巧一瞬间就已经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毫无疑问,这是有人劫财,她并没有打算反抗,所以在脖子被勒紧之前先表明了自己的求生愿望。 柳中原其实也没有打算杀乔巧,尽管他恨死了这个女人,可还是没有杀人的胆量,不然刚才他就不会买宽胶带而是买一把别的凶器了。 他见女人乖乖的不反抗,正合心意,一只手箍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把早就已经粘在椅子靠背上的宽胶带往女人身上绕,等到把她的身子连带两只手都紧紧缠在了座椅上,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个过程中柳中原一声没吭,车里面只有两个人急促的喘息,一个是由于紧张,另一个是由于呼吸不畅,尽管塑料袋后面已经掏了一个洞供空气进入,可随着急剧的呼吸,薄薄的塑料袋贴在了她的鼻子上,所以,只能张开嘴不断地朝前吹着才能呼吸。 柳中原双手抱着乔巧的脑袋仔细看看,直到确定她不可能偷看,就直起身来凑到前面去拿那个皮包,一瞥眼,看见女人的衬衫被扯掉了一个扣子,随着胸部急速起伏,一直雪白若隐若现,上面一个小小的纹身引起了他的主意,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色彩鲜艳的小蛇,吐着长长的信子,好像要舔舐娇嫩的蓓蕾。 这个小贱 货真够浪的,居然在自己的胸上画这种玩意,在会所里曾经摸过几次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道风景。遗憾的是时间地点都不合时宜,不然真想好好玩玩她。 柳中原感觉到了那个皮包的分量,心中一喜,不用说,里面的战利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这就叫黑吃黑,凉她只能吃个哑巴亏,绝对不敢报警。 “朋友……钱你拿走……里面的账本留下……” 柳中原眼睛盯着车窗外面,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忽然听见乔巧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过,他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张张嘴差点问出声来,不禁吓了一跳,自己一出声,非被她听出来不可。既然已经得手,马上离开,不然夜长梦多。 他最后看了乔巧一眼,伸手打开车门,背朝着外面下了车。那个皮包也真够沉的,他把包夹在胳膊底下,看看没人注意,就从车尾的方向紧走两步,拐进停在那里的几辆车之间,然后猫着腰小跑了几步,迅速拐进了会所旁边的一条小巷子,不一会儿功夫就失去了踪影。 第二天一大早,韵真约了徐召在派出所附近的一家小饭馆见面,徐召一脸疲倦的样子,显然昨天晚上没怎么睡。 “徐所长,我心里真过意不去,没想到老来麻烦你……”韵真觉得徐召脸上好像有点为难的神情,于是试探性地说道。 “刘行长,昨晚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想了一宿,说实话,这事还真有点难办……毕竟她持有k粉的量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我罚点款就把她放掉,局里面也不好交差啊。” ≈nbsp “这我也清楚,不过,她怀有身孕,能不能从这方面想想办法,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只要够不上刑事责任就行了。”韵真建议道。 “怀孕不等于分娩,也不等于哺乳期,像她这种情况就算按照治安管理条例,最轻也要拘留个十天半个月……我真不明白,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韵真赶忙解释道:“徐所长,我和明玉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否则也不会管这闲事。我敢用人格担保,她绝对不会贩毒,她吸食k粉也是受人逼迫……通过这次教训,我想她肯定再不会碰这玩意了。” 徐召把脑袋往前凑凑,低声道:“刘行长,虽然你们是老同学老朋友,可我不得不提醒你,也许你并不了解她…… 你可能不知道吧,万银娱乐中心已经成了本市的毒品集散地了,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只是那家会所上面有人罩着,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不好下手,不过,作为会所的总经理,你能说她是干净的?” 这种情况韵真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她马上想到柳中原肯定参与了贩毒,明玉也就是稀里糊涂被他利用,还不至于真的变成了毒贩子。况且,那个会所背景复杂,明玉有什么本事能让上面的人罩着她,显然在她背后还有人在暗中操控。 “徐所长,明玉是那家会所的总经理确实不错,可当初她也只想经营一家小型夜总会,后来有人出大价钱才把会所搞到今天的规模,但明玉在里面也不过是一个小股东,说白了她这个总经理也不过就是一个摆设,事实上她连财务权都没有,也就是年底的时候分一点红利,到现在一分钱还没见呢……” “蒋明玉到底是什么背景?”徐召问道。 韵真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她曾经给聚源公司总经理刘源做过小三,不过后来有了男朋友就想结束这段关系……我倒觉得她这次出事会不会和刘源有关……” 徐召摇摇头说道:“不至于吧,刘源现在可是省政协委员,他不会为了一个小三争风吃醋吧,再说,这种丑闻他避之唯恐不及,怎么会让人往他头上联想呢?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万银娱乐中心的背后另有其人,你说明玉会不会已经被黑帮控制了?” 一听到黑帮几个字,韵真没来由一阵恐惧,马上就联想起死在自己家里面的那个窃贼。徐召的意思很明白,明玉的会所已经被黑帮控制了,作为总经理,难道她就一点没有察觉?或者干脆真像徐召猜测的那样,她本人也成了黑帮? 韵真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明玉虽然爱钱,可胆子很小,最有说服力的是,她怀上了柳中原的孩子,显然有过正常日子的打算,怎么会和黑帮扯到一起去呢?不可能。 “徐所长,我不相信她会和黑帮扯到一块,她不过是想赚点钱,她那个人稀里糊涂的,就算会所被黑帮控制,她也不一定能察觉,你看这事……” 徐召瞥了韵真一眼,明白她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替明玉说情了,一时犹豫不定,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蒋明玉要想从派出所出去,只有一个办法,就看她答应不答应?” 韵真一听,连忙说道:“只要能出来,还有什么条件不答应的,如果是经济上的问题,我就帮她一把……” 徐召笑道:“刘行长,你真是个好心人,以前那样帮着笑愚,现在又……我要是再讲什么原则就显得虚伪了。 不过,我也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这样吧,等一会儿我亲自和她谈谈,如果她能答应做警方的卧底,我们可以放了她。 毕竟她的身份对我们很有价值,今后分局就算知道了也没话可说。只是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 卧底?韵真一时觉得好笑,明玉那个马大哈要是做警方的卧底,还不早晚一天把自己卧进去?看来徐召还不知道会所已经被别人买走了,明玉这个总经理早就名存实亡了,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话,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知道卧底是不是一定要卧出成绩,如果只是挂个名混日子,那答应下来也无防,总不会因为提供不了情报就抓她回去吧。就怕明玉不了解真情,心里一害怕拒绝做卧底,那样的话反而让徐召不好办了。 “徐所长,我能不能劝劝她,她现在心里害怕,可能会有顾虑。” 徐召严肃地说道:“这件事必须是她本人心甘情愿,并不只是一句口头的承诺,必须要办理相关的手续,当然,我们会替她保密……如果我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你,这事本来是不应该对你说的……” 韵真一听,既然这样,接下来就看明玉自己怎么想了,也许她急着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答应了呢。 “徐所长,不管怎么样这事算是拜托你了,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给我打电话。” 徐召笑道:“这么客气干嘛?你要是真想帮我的忙,那就把我的女儿好好调 教一下,这丫头最近好像老是满腹心事,问她又不说,她母亲都急坏了。” 韵真一愣,虽然徐萍有好一阵没有向自己报告什么新闻了。可也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相想必是刚失恋,所以情绪不佳罢了。 不过,徐召嘴里调 教两个字似乎让她明白了一点意思,于是笑道:“别担心,她这个年龄的女孩情绪就是这么不稳定,多愁善感的……刚好总行搞了一个业务培训班,我准备送她去参加,她还年轻,总不能一辈子给我做秘书,我要是看着有合适的岗位,自然会替她安排……” 徐召一听,心中高兴,嘴上却说:“刘行长,你可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你只管对她严加管教,如果不听话揍她都不要紧,在家里有我和她妈,在单位就托付给你了。” 谈话到这里应该结束了,可韵真还是坐在那里没有走的意思。其实她是想打听一下秦笑愚的近况,一心等着徐召自己先提起这件事,奇怪的是徐召居然决口不提他的名字。 注意到徐召看了两次手表,知道他上班的时间已经到了,人家可不像自己,上班早一点晚一点没人管,人家说不定还有一摊子事等着呢。 想到这里,韵真就站起身来说道:“徐所长,我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万一明玉要是放出来的话就叫她给我打个电话,好让我放心。” 看着韵真离去的背影,徐召摇摇头,心想,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当上行长,这女人做事还真有一套,自己这边还没有答应呢,她就已经把自己逼到角落里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破天荒没有提起秦笑愚,难道她已经对他不感兴趣了? 徐召昨晚躺在床上想着的并不只是明玉的事情,还有一件事情在他看来比明玉更重要,那就是今天分局政治处将找秦笑愚谈话,他能不能留在警察队伍里今天就能见分晓。 对于徐召来说,秦笑愚能不能继续当警察已经不仅仅是他个人对他的欣赏问题,而是他已经看出来,自己女儿徐萍的一颗心已经吊在了他身上。 尽管他对秦笑愚的为人和工作能力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作警察是一码事,做女婿又是一码事,为了女儿将来的生活着想,他也希望秦笑愚能有一个稳定的工作。 像他这样的家庭,他也不指望女儿攀附上什么有钱人家,只要有个靠得住的男人,将来有一份稳定的生活就满足了。秦笑愚自然靠得住,可一旦被开除,生活上就会成问 题,一个没有工作的秦笑愚并不是他满意的女婿。 他让老婆侧面试探了一下女儿,看看她究竟对秦笑愚有多迷恋,没想到女儿回答的很干脆,她说像秦笑愚这样的男人走到哪里都不会没饭吃,并且表示,她还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将来当警察,不想让他将来像父亲一样没日没夜的待在派出所里。 徐召在心里把女儿骂了一百遍,没想到这死丫头长大了就一点都不体谅父母的苦心,要么带个无赖回来,要么就不管不顾死心塌地地爱上一个没有家的人,真不知道她是心血来潮还是已经打定主意了。 不过,秦笑愚好像并没有表现出相应的热情,为了避嫌,他一晚上都会坐在客厅里,拒绝和女儿单独相处,似乎表现出一个男人的君子风度。 徐召私下认为,秦笑愚是个负有责任感的男人,一旦没有了工作,他应该也有自知之明,不会接受女儿的这份感情,这样一来,不管自己那个傻女儿怎么折腾都白搭,从这两天萎靡不振的样子来看,说不定已经受到秦笑愚的打击了。 然而,徐召虽然表面上对徐萍横眉冷对的,可也心疼自己的女儿,见她闷闷不乐,心里也不是滋味,还想做最后一次努力,想办法保住秦笑愚的公职,成全女儿的一番心思。 昨天晚上,他和老婆商量了半夜,做出一个重要决定,把银行的存款拿出一半来,明天陪着秦笑愚一起去分局,他知道分局主管人事的副局长董昭喜欢钱,也许这笔钱能够让他对秦笑愚网开一面。 徐召当了大半辈子警察,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即便是当年为了自己的前程也没有走过谁的门路,可现在为了女儿的幸福,他决定犯一次错误,不过,为了这事他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似乎自己和老婆谋划了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82.饥渴的狼 82.饥渴的狼 83.代号黑鹰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3.代号黑鹰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3.代号黑鹰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83节代号黑鹰 “所长,你怎么才来,分局已经打电话催了,让我早点过去呢。” 徐召刚把车在派出所的院子里停下来,秦笑愚马上跑过来替他拉开车门,脸上居然是一副焦急的神情。徐召明白他这是想早点知道自己的命运呢,这段时间也确实憋坏了。 “笑愚,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男子汉大丈夫,哪个地方不活人?如果真要是留不下,你干脆就到刘行长说的那个公司当副总经理去,别的不说,工资肯定比这里高一倍。”徐召先给秦笑愚打个预防针,免得他等一会儿太失望。 “所长,我这点小事怎么还要去市局?”秦笑愚跟在徐召的屁股后面问道。 徐召站下来盯着他问道:“谁说要去市局?” “刚才分局办公室的李主任说分局的两个局长都在等着我呢,要和我一起到市局去……”秦笑愚疑惑地说道。 徐召仰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在秦笑愚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章,一脸神秘地低声道:“笑愚,看来有好事。如果分局想开除你的话,根本就不用通过市局,更何况分局的局长亲自陪着你去,难道……” “难道什么?”秦笑愚眼睛一亮,顿时又充满了希望,可随即一想,也别高兴太早,说不定上次杀人的事情还没完呢,不过是把自己叫去了解一下情况罢了。 “算了,那个女人就让她多待一阵,咱们这就走……”徐召说着就回头朝汽车走去。 “什么女人?”秦笑愚问道。 “哦,昨天他们抓了两个卖k粉的……”徐召含糊其辞地说道。 徐召和秦笑愚刚走进分局的办公大楼,就看见分局办公室李主任迎上前来,不高兴地说道:“怎么才来,王局长都等你半天了……老徐,你跑来干嘛,整天喊忙,这阵就闲了?” 徐召满脸堆笑地拉着李主任的手走到一边低声问道:“李主任,笑愚的事情到底怎么样?” 李主任一脸惊愕地说道:“怎么?你还不知道?昨天局长办公会已经决定了,秦笑愚私自侵占银行公共财物属实,决定将他开除出公安队伍。” 徐召一听,顿时从头凉到脚,张张嘴,半天才想起车上的五万块钱,赶忙问道:“董局长在不在,我去找找他。” 李主任摆摆手,说道:“别去找了,找谁也没用,王局长亲自过问这件事,谁也不敢徇私情,你还是回去吧,我这就带他去办手续。王局长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准备亲自和他谈谈,毕竟当初是市政法委副书记的关系进来的,总得给人家一点面子嘛。” 李主任说完就带着秦笑愚上楼去了,徐召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好一阵,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边垂头丧气地往外走,一边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他不知道是该替秦笑愚悲哀,还是替自己的女儿感到悲哀,最后才明白,在和秦笑愚短短的几个月接触中,两个人已经产生了深厚的友谊,这种友谊甚至比女儿的爱情还要令人怀念,说白了还是在替自己感到悲哀。 秦笑愚刚才已经把李主任的话听了个大概,在一阵深深的失望之后,也没来的及多想就跟着李主任来到三楼的局长办公室,他知道来这里无非是听几句安慰的话,不过,分局的一把手找自己谈话已经够给面子了,这应该是顾及祁红的关系,不然这道手续也可以省了。 “笑愚,来,快坐下。”王局长倒是很客气,还亲自给秦笑愚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继续说道:“怎么?心里想不通是吗?” 秦笑愚心想,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与其让王局长觉得自己闹情绪,还不如坦然面对,徐所长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哪个地方不活人?何况,韵真已经给自己找了一个副总经理的岗位呢。 一想起韵真,秦笑愚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矛盾,既觉得有愧于她,又觉得这事本来就因她而起,可以说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如果要说自己有什么不对,那只有怪自己命不好。 “王局长,我听从组织的处理。今后不管干什么工作,一定严格要求自己,绝对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一名人民警察。”秦笑愚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那神情好像不是被开除公职,而是在接受什么奖赏似的。 王局长拍拍秦笑愚的肩膀,连说几个好好好。然后就一本正经地问道:“笑愚,离开派出所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啊?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 秦笑愚知道自己表完态之后,这次谈话也就应该结束了,王局长的话不过是例行公事,难道自己没工作他还能给介绍一个?没钱花他还会发点补贴?离开了派出所,自己死活和他们再也没关系。 “暂时还没有……没有困难……谢谢局长关心……” 秦笑愚站起身来,等着王局长下逐客令。可没想到,王局长居然穿上了外套,还把帽子戴在头上,那样子好像是要外出。对了。怎么忘了,市局的人还等着自己介绍杀死那个黑帮分子的情况呢。 “走,跟我去一趟市局,那里好几个人在等着你呢。” 这就叫站好最后一班岗,虽然已经被开除了,可还必须完成份内的事,也不知道他们凭什么就肯定自己杀的那个人是黑帮成员,难道他们早就已经开始调查这个案子了?从来都没有听李明熙提到过呀。 李明熙就在市局刑警队,但愿别让他碰见,虽然他早晚会知道自己被开除的消息,可见了面难免会有点不好意思,他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以为自己真的占了银行的小便宜呢。管他呢,只要韵真心里清楚就行了。 王局长带着秦笑愚直接来到了市局的一个小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坐在那里了,秦笑愚连分局的人都没有认全,更别说市局的人了,不过,一看那三个人的警衔,就明白都是市局的大领导,一时心里难免有点紧张。 “笑愚,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局的龚局长,这位是主管刑侦的欧阳副局长,这位是八处的丁处长……” 秦笑愚眼花缭乱,由于没有穿制服,所以伸出双手和每个领导都握了一遍,心里直纳闷,自己这么一个已经被开除的派出所小警察,犯得着这么多大首长接见吗?看这样子也不像是要了解情况的样子,难道自己还有什么严重的违法违纪情况被他们查出来了,也不至于啊。 “笑愚,请坐吧。”等到分局的王局长离开会议室并门关上之后,欧阳副局长招呼道。 秦笑愚战战兢兢地在长条桌子的边上坐下来,看着首长们一个个点上烟,真有一种被审讯的感觉,可看看每个人的面孔,虽然都很严肃,但却没有审判官的严厉表情。 “秦笑愚同志,我们知道你刚刚被派出所开除公职,心情不太好吧……”龚局长盯着秦笑愚问道,脸上居然还带着一丝微笑,好像开除他不但不是惩罚,反而是一种奖赏似的。 “我接受组织的处理……”秦笑愚想站起来,看见欧阳副局长朝他摆摆手,便坐着没动。 “不是接受组织的处理,而是接受组织的安排。” 龚局长站起身来,双手支在桌子上,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秦笑愚,似乎要看穿他的五脏六腑。 “现在我宣布一个仅限于我们在坐的四个人才能知道的决定,经市公安局局党组认真研究,并报省公安厅厅长关勇同志亲自批准,特作出如下决定:撤销城南分局关于开除解放北路派出所民警秦笑愚同志的决定,从现在起,他将是市公安局八处的一名正式成员,直属丁处长管辖。内部代号黑鹰。” 秦笑愚觉得自己头发都快乍起来了,撤销处理决定。市局八处的正式成员。内部代号黑鹰。龚局长宣布的每一项决定都让他感到震惊。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马上就被一种凝重的气氛笼罩住了。 他在部队多年,明白这种非常手段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很显然,什么侵占银行财务,开除公职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脱胎换骨,变成八处的一个只有代号没有姓名的秘密警察。只是不明白他们到底看上了自己什么,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了自己呢?他们想让自己执行什么秘密使命呢。 就在这时,龚局长继续说道:“秦笑愚同志,在过去的两个月时间里,我们派专人走访了你曾经服役的部队,了解了你的家事,对你的个人能力,思想品性可以说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 在经过慎重的研究之后,我们决定让你参加八处目前正在进行的一项秘密调查工作。在没有正式布置任务之前,我们必须搞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你侵占银行公共财物的问题。 说实话,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们,但是根据你以往的表现,我们对那封举报信有所怀疑,也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情,这里面有什么隐情请你面对组织说清楚,因为这关系到你今后的个人荣誉问题。” 秦笑愚这个时候脑子还有点蒙,不过领导的意图已经很清楚了,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感到高兴,毕竟自己没有真正被开除出警察的队伍,而且还加入了一个更高等级的警察组织。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这项工作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他倒不是怕危险,或者顾虑自身的安全,而是他一向堂堂正正做人的原则与目前的工作性质相违背,尽管他还不是特别明白这项工作到底属于什么性质。眼前这个问题就让他感到一阵为难。 “我感谢各位领导的信任……不存在侵占公共财物的说法,那台电脑牵涉到银行的机密。所以我把它交给了相关的人,我之所以说卖掉了是因为那些对这台电脑感兴趣人令我缺乏信任感。”秦笑愚尽量避免提到刘韵真的名字,并且他也不认为眼前的几位领导会对那台电脑有兴趣。 “那么最终你是否清楚那台电脑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八处的丁处长问道。 秦笑愚摇摇头。“这件事过后我就离开了银行,后来的事情并不清楚。” “你不惜丢掉工作,不惜背上侵占财务的罪名,难道是为了保护那台电脑?”丁处长似不信地问道。 这个问题秦笑愚更难回答,他总不能说是自己爱上了刘韵真吧。事实上他当时也就是一种潜意识的行为,如果韵真不出现的话,他很可能会把电脑交给周建,所以根本就说不上是主动为了保护那台电脑。 “我没有那样想过,实际上只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现在我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奇怪,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偶然的想法,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性。” “好吧,这件事情我们先放在一边……”龚局长说道:“我们现在来介绍一下你的任务。”说完朝欧阳副局长点点头。 欧阳副局长清清嗓子说道:“我先介绍一下这项秘密调查任务的大概情况。一年前,有人给中央纪检委写了一封举报信,这封信牵扯到省市的多位领导,内容包括毒品交易,洗钱,黑帮,贪污腐 败等多项罪名。 因为牵扯到刑事犯罪,所以中央纪委把举报信转到了公安部,公安部主要领导同志在上面做了批示,要求省厅对举报信的内容进行秘密调查。 但同时又要求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不得轻举妄动,否则有关领导要承担责任,也就是说,这项调查不得惊动举报信中那几位省市领导,以免干扰他们的工作,如果发生什么不测,我们在座的几个人乌纱帽也保不住。 其实,在此之前我们也做了一些这方面的工作,根据近一年来我市发生的一些刑事案件和经济案件来看,举报信的内容并非空穴来风,比如洗钱,毒品,黑帮等犯罪现象确实存在,并且有越演越烈之势。 所以,半年前,省厅调龚局长担任市局局长,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把这项秘密工作调查下去。为此,市局成立了一个由龚局长为组长,我和丁处长为副组长的调查小组。但是,说实话,调查小组虽然成立快半年了,可组员却一直没有到位。 这倒不是因为公安系统缺少精明强干的刑警,而是没有适合的人选,我们对这个调查小组的人选格外慎重,要求也非常严格。 直到几个月前,你破获的一起假钞案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们对你如何进入派出所当警察的过程很清楚,毫无疑问你走了一个后门。 不过,我们看中的是你的身份:外地人,在本市没有任何亲人,很少的社会关系,以及部队出身,良好的职业素质,还有你特殊的家庭情况,所有一切都引起了我们的主意,只是我们还有待观察,直到你杀了那个黑帮成员,我们才下决心把你纳入到调查小组中来,成为我们的第一位成员。” 第一位成员?秦笑愚微微感到吃惊,这么复杂的案子目前有三个领导,干事的居然就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难道让自己一个人去和黑帮、毒贩、贪污腐 败分子决战? 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还不到自己说话的时候,只有竖着耳朵听。 丁处长接着说道:“根据我们给你取的代号,你应该基本上能明白你的工作性质。虽然你是警察,可没有制服,没有证件,没有身份,你就是一个社会闲散人员,准确点说就是一个卧底。 你要利用我们给你提供的情报进行秘密调查,想办法打入他们的内部,接近他们,发现疑点,寻找证据。 你可以利用一切你认为可以利用的关系、资源,采取一切你认为可以采取的行动,目的就是一个,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把那些看不见的黑手揪出来,让他们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但是,有一点必须说明,在此期间,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今后都将用法律进行评估,在必要的时候,你甚至可以杀人,但是你杀的每一个人今后都可能让你自己成为罪犯,你的行为必须符合法律的要求,起码将来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的行为合法……” 秦笑愚虽然在部队的时候也受到过一些训练,他也清楚作为公安局卧底的一些基本要求,可是,这个任务过于复杂,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且不说别的,上次在韵真的别墅里杀了那个窃贼,最后如果不是韵真提供监控录像的话,自己现在可能已经在监狱里面了。 这次调查任务就包括黑帮,如果自己打入他们的内部,万一要是发生危险,自己不可能伸出脖子让他们砍,毕竟自己又不是刘胡兰,到那个时候如果闹出人命,自己哪里有功夫收集证据? 虽然丁处长说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手段,可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什么手段都不能采取,否则 还要费工夫去证明自己的手段合法。 军人和警察可不一样,对一名警察来说,从受训的那天起就是以逮捕罪犯为目标,而军队训练士兵就是一个目的,消灭敌人,压根就没有逮捕这个说法。 再说,警察抓罪犯的时候都是人多势众,一拥而上,根本就不用担心背后有人放黑枪,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一旦发生搏斗,绝对不会允许给自己留下一点隐患,所以,死人在所难免。 就像那天晚上在韵真别墅被自己杀死的那个人,如果自己提前知道他是个黑帮分子,并且手里有刀的话,恐怕容不得他一个回合就置他于死地了,那能给他反扑的机会? “笑愚,你也别想得太复杂。”这时龚局长开口说道:“我们只不过是提前给你打预防针,我们了解你的工作性质,只要是和犯罪分子做斗争,只要是这次调查任务包括的内容,你就放开手脚去做,我们知道该怎么样保护自己的同志,不然要我们几个人干什么? 你只要记住一点,你代表的是正义的事业,你这只黑鹰虽然只能在黑暗中行动,可你的目的是为了给这座城市带来光明。” 还是局长会说话,几句话就说的秦笑愚热血,顿时就有一种神圣的使命感,当年在部队里的那股劲头本来已经被社会底层生活的无奈消磨的差不多了,可这时候忽然又发现了自己的价值,潜藏在内心的正义感再次被激发出来,这绝对不是帮韵真隐瞒一台电脑的行为可比。 同时,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和韵真并肩作战了,因为,韵真神神秘秘的举动一直被他认为是在和犯罪分子作斗争,只是这么繁重的任务不应该落在她那娇柔的肩膀上。 “首长,这次任务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没有时间限制……”秦笑愚虽然有义无反顾之心,可毕竟还是要从技术上来考虑问题,否则还是缺乏完成任务的信心。 欧阳副局长说道:“从技术上来说没有时间限制,因为和罪犯作斗争永远不会有结束的时候,但从理论上来说有时间限制,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或者更长的时间。 但前提是,通过你的工作,我们必须看见犯罪分子一个个被绳之以法,犯罪团伙被一个个拔掉,腐 败分子被一个个揪出来。如果可能的话,你将长期在一条看不见的战线上作战。 当然,我们不会让你去做一个孤胆英雄,不会让你孤军奋战,事实上,为了工作方便,也为了掩护你的身份,我们替你物色了一个搭档。 她目前正在一个培训基地接受训练,但是为了她的安全和保密的需要,我们不打算让她了解这次任务的核心内容,她只是协助你做一些基本的调查,同时也是你和我们之间的一个联络人。现在就向你介绍一下你这位搭档的基本情况。” 丁处长走过去把会议室的窗帘全部拉上,然后打开桌子上的一台投影机,屏幕上慢慢显示出一个女人照片。 女人很漂亮,留一头短发,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小巧的鼻子又挺又直,一张小嘴肥嘟嘟的让人想亲上一口,看年龄也就在二十六七岁之间。 秦笑愚虽然心中只有韵真,可眼前的美女还是让他心动了一下,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自己的搭档,如果让他自己决定,他还是宁愿找一个男人警察做搭档。 “她叫南琴,来自外省的一名侦查员,她在本市公开的身份是临海大学的毕业生,法律、财双学位,在大学里可以查到她的学籍,她在本市和你一样没有什么社会关系,没有人会把她和公安机关联系在一起。你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在一个合适的场合和她相识,甚至可以为你自己制造一次浪漫的邂逅,目的就是为你们将来在一起找一个正当的理由。” “组织上不为我们做一个正式的介绍吗?”秦笑愚忍不住问道。他觉得怎么有点地下党假扮夫妻的意味,还要自己去和她接头。 “没必要增加这种无谓的环节,她已经得到命令听从你的安排,实际上你的照片早就刻在她的脑子里了,只要你一露面,她就什么都明白了。你可以根据需要给她安排一个工作,以她的才能和容貌,没有哪个公司和单位会拒绝她……” “你是不是觉得这种安排有点过于夸张?”龚局长似乎猜到了秦笑愚的心思,开口说道:“事实上,我们之所以这么小心并不是没有道理,今后你的工作环境充满凶险,凶险来自你的对手掌握的资源比你还要多。 他们拥有权力,大笔的资金,灵通的消息渠道,甚至在我们公安局内部都有他们的耳目,如果不小心谨慎,要不了几天,你就会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那时候别说完成任务,你的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我这么说并不是危言耸听,犯罪团伙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肯定会不择手段地把你除掉,所以,完成任务的首要前提是要很好地保护自己。” “下面你将要了解的人和事均属于高度机密,你只能记在脑子里,不会给你任何备份,等你了解完之后,这些材料将全部销毁……”丁处长说道。 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个男人的照片,五十来岁的年纪,西装革履,带着一副眼镜,两只招风耳在画面中几乎失去了比例,一双眼睛严厉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秦笑愚吓了一跳,因为他几乎马上就认出了这个人,在韵冰的结婚典礼上他和韵真的母亲祁红坐在一张桌子上,还在婚礼上讲了几句话,他记得当时介绍他的身份是省委副书记,好像姓孟。 “你认识他吗?”欧阳副局长盯着秦笑愚问道。 “不认识,见过一次面。”秦笑愚不敢隐瞒。 “哦。在哪里见过他?” “在我战友的婚礼上。” “李明熙的婚礼?” “对。就是在那里。” “他叫孟桐,现任省委副书记、副省长职务,主管金融和商业、招商引资的工作。他也担任过本市的市委书记。他是举报信中牵扯到的最高级别的官员,涉嫌贪污受贿庇护犯罪等罪名。” 秦笑愚虽然有思想准备,可还是没有想到会涉及如此高级别的官员,自己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卧底,怎么能接近这种人物呢,别说调查他,每天连他的行踪都无法掌握。 欧阳副局长看着秦笑愚惊愕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他的家里人基本上全在商界,现在照片上的这个人是他的儿子孟易,外号孟广电,本市候鸟电子设备进出口公司总经理,表面上主要做广电系统的电子设备,暗地里却有走私的嫌疑。 孟桐还有一个女儿,名叫孟欣,目前担任宏鑫证券投资公司副总经理,而总经理就是她的母亲刘幼霜。 我要特别提一下这个男人,他叫陈大海,是孟桐的司机,他从孟桐担任临海市市委书记的时候开始就给他开车,虽然只是一个司机,但和这家人有着密切的关系,也许你暂时无法接触到孟桐,但是可以想办法从外围开始着手你的调查工作…… 下面介绍的这个男人你可能也见过,他叫刘源,本市也是本省最大的民营企业聚源公司前董事长,现在已经退居幕后,最近他接连当选市政协委员和省政协委员。 他和省市高层几乎都有来往,举报信中关 于他的指控最多,牵涉到走私、贩毒,行贿,地下钱庄等等罪行,并且还涉嫌组织黑社会罪。 有迹象显示,这些年来他受到省市多位领导的庇护,曾经对他的几项指控最后都不了了之,这个人也是你打开缺口,争取突破的关键人物之一,据说刘源为人豪爽,并且平易近人,你可不要被他的假象所迷惑。” 屏幕一闪,又换了一张照片。一个男人的照片,五六十岁的年纪,偏瘦,带点仙风道骨的味道,既像是大学教授又像是著名的电影导演,面部表情严峻,双目犀利有神。 “这个男人也是你这次调查工作中的关键人物,他名叫古从林,外界都叫他古叔,表面身份是台商,来我市已经五六年了,现在是刘源的心腹,刘源退居幕后,他就担任了聚源公司总经理,这几年他整合了临海市的台资企业,形成了一人独大的格局,据说,凡是台商来我市投资,最先拜访的不是市委书记,而是他。 这个人的背景比较复杂,他的父亲名叫古林,是我们临海人,曾经是国民党的一名少校军官,当年随国民党军队溃逃台湾,退役之后成为台湾竹联帮的副帮主,前几年已经去世了。你看这张照片……”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七八十岁模样的老太太,虽然年纪不小了,可保养的肥肥白白的,并且一副慈眉善目的神态。 欧阳副局长继续说道:“这个女人叫卢凤仙,目前的真实年龄应该差不多有八十岁了,她也是临海人,抗日战争时期是临海县一个大汉奸柳安轩的老婆。 柳安轩被镇压之后,卢凤仙就被古林据为己有,后来一起去了台湾,古从林就是她的儿子。这个老太太现在是海峡两岸文化交流协会的名誉会长,以前经常来大陆参加各种活动,和中央高层都有来往,这几年深居简出,很难见到她的身影。” 秦笑愚一听柳安轩的名字,马上就想起了在韵真家里看过的那本《黑帮列传》,忍不住问道:“这个柳安轩是不是本市有名的一个黑帮头目?” 欧阳副局长略感意外地说道:“这么说你对本市的历史还是有一些了解,不错,我们现在就要说到黑帮的问题。 这个古从林没有出现在举报信中,但是这几年黑帮团伙在我市的活动越来越频繁,并且和以前一些组织松散的黑社会性质犯罪有着截然不同的特征。 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和台湾黑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我们怀疑本市的黑帮组织也和他有某种联系,这不仅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也因为他和刘源的关系,至于我们的怀疑能不能成立,这需要通过你的调查来给我们提供答案。” 接下来屏幕上出现的人物让秦笑愚目不暇接,有大大小小的官员,有著名的企业家,还有一些社会名流,从年轻的俊男靓女到表情肃穆的中老年人物应有尽有。 给人的印象是,凡是在这座城市有点身份地位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怪不得这个社会如此的混乱,原来竟然隐藏着这么一大批牛鬼蛇神。 在听着欧阳副局长的讲解的时候,秦笑愚脊背上直冒冷汗,这倒不是因为胆怯,而是他对自己承担的责任无所适从、缺乏信心。他觉得照片上的每个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都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那目光既像是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同时也凶光毕露,仿佛光是用这种眼神就能把他杀死。 “怎么?难道你害怕了?”丁处长见秦笑愚呆呆的发愣,冷不丁问道。 害怕有用吗?在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即便自己真的害怕也没用,难道他们还能让自己退出? 秦笑愚忽然想起了韵真以及那台电脑,心想,人家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都敢向自己的上司发起挑战,自己堂堂男子汉,身无牵挂,有什么好怕的,并且机会难得,如果待在派出所当一名警察,这辈子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眼下正好借这个机会建功立业,缩短和心爱女人之间的差距,如果韵真知道了自己身负的崇高使命,还不知道用怎样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我在部队学到的是怎么样想办法去战胜敌人,不知道害怕是一种什么样的战术。”秦笑愚平静地说道。 几个领导互相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龚局长说道:“我相信我们没有看错人,不过,我要最后强调一遍纪律。你的身份和肩负的任务属于最高机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包括和你最亲近的人。事实上,到目前为止,了解你真实身份的人只有四个人……” “还有一个是谁?”秦笑愚问道。 “还有一个是省厅的关勇关厅长。他随时过问调查工作的进展情况,” “我们王局长……他也不知道吗?”秦笑愚疑惑地问道。 “他只知道你没有被开除,但是不清楚你的任务,我们告诉他,你将执行一个特殊的卧底任务,你不必为他担心。” 忽然,会议室里一片光亮,原来丁处长已经关掉投影机,拉开了所有的窗帘,秦笑愚压抑的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 “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生活问题。”欧阳副局长说道。然后打开一个笔记本继续道:“从现在开始,八处将会用一个化名为你在银行存进三十万元人民币,这笔钱分两部分,一部分是调查费用,另一部分是你和南琴的生活费用,调查费用将来可以正常报账,生活费用将来要从你的工资里扣回来,我还是那句话,你的一切行为将来都必须要有合理的解释,经济上的开销也一样。” 刚刚还在说着一个严肃而又沉重的话题,现在忽然就谈起了油盐酱醋,秦笑愚觉得有点滑稽,可想想这也是个现实问题,总不能让自己一边要饭一边干活吧。不过,一听说自己手里还掌管着搭档的生活费,忽然就有种急暧昧又别扭的感觉。 “生活费我自己也会想办法赚……我可以找份工作……”秦笑愚扭捏地说道。 “这是你的事情,八处还是会每月给你发工资,只不过是先替你存着,但是你找工作也好,当个闲散人员也好,哪怕你凭本事混进政府机关也好,总之一切都要为调查任务服务,你可不要本末倒置,整天忙着赚生活费了。”龚局长笑道。会议室里气氛顿时松弛了一会儿。 “我是不是需要定期来局里汇报工作。”秦笑愚问道。 欧阳副局长摆摆手,严肃地说道:“今天离开这里之后,你暂时就别想着回来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见你,南琴会通过她的关系传回你的调查结果,记住,从今以后忘掉你的警察身份,如果你老惦记着这个身份,有一天可能会为此送命。” “你还有什么问题,趁现在我们三个人都在,只要合理的要求我们都会给你解决……不过,我们的意见,一切还是靠你自己最好,我们插手的任何事情都可能留下蛛丝马迹,造成你身份暴露的危险。”龚局长说道。 欧阳副局长插嘴道:“对了,听说你一直住在徐召的家里,我看还是马上搬出去,徐召那个人可是精明的很,你要是再住下去,说不定被他看出破绽。 另外,我们对你的个人情况也有所了解,对你的私生活我们也不想过问,但是,不管你今后有怎样的感情生活,都不能和这次调查任务有任何牵扯…… 南琴同志是个优秀的侦查员,并且有献身精神,我希望你们之间能够配合默契,到时候你们就是这座城市的英雄。” 秦笑愚猜想他们 可能已经知道自己和韵真之间的来往了,从话里的意思来看,他们不希望自己和哪个女人发生男女私情,并且暗示自己的搭档并不仅仅只是搭档,也可以有感情方面的发展。 说实话,那个搭档确实是够漂亮的了,正如刚才欧阳副局长所说,没有哪家公司和单位会拒绝这样的一个女职员,其实他们在选择这个人选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多方面的考虑,只是,那种漂亮没有一点人情味,说白了,也就是利用美色来达到某种目的,这样的女人自己可没有兴趣。 秦笑愚只顾愣神,抬头看见三个领导全部盯着自己,免不了脸上一热,提起精神说道:“请各位领导放心,我将全力以赴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 龚局长朝丁处长和欧阳副局长点点头,三个人都站起身来,整整衣冠,最后严肃地说道:“秦笑愚同志,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我们在这里还是想向你的父亲表达我们的敬意。在走访你的部队的时候,我们听说了你父亲的……视死如归的精神,我希望你能像你的父亲一样去战斗……” 秦笑愚没想到龚局长最后会说这一番话,心里一阵激动,眼泪差点流出来。毕竟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向父亲表达敬意。 虽然他们并不是军人,而是警察,但凭着他们的职位,父亲在天之灵也可以得到少许安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表达的是什么敬意,总不会是为父亲临阵脱逃而表达敬意吧。至于视死如归这几个字用的很恰当,自己的父亲可不是为了和母亲真挚的爱情而视死如归吗? 83.代号黑鹰 83.代号黑鹰 84.谋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4.谋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4.谋杀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84节谋杀 解放北路派出所所长徐召很痛苦,因为他一天之内做了两件违背原则的事情,一件是为了保住未来女婿的职位,妄图贿赂分局主管行政的董局长,尽管未遂,可动机已经赖不掉了。 紧接着他又徇私情放了蒋明玉,虽然是以发展卧底为借口放的,可他心里清楚,派这个女人去卧底,就算卧上十年也不会提供一条有价值的情报。 他站在派出所的那颗大树底下,看着蒋明玉走出大门,那里正有一个男人在等着她,应该是她那个和她一起吸k粉的男朋友,只见女人扑到男人怀里就是一阵拳头,然后就搂着他哭哭啼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在男人的安慰下,两个人就像一对患难夫妻一般勾肩搭背地走掉了。 徐召叹了一口气,从口袋拿出手机给韵真打电话,早上的时候她说了,如果蒋明玉放出来的话就给她打个电话,好让她放心。既然受人之托就必须忠人之事,作为一名现代的警察,说话算话已经是非常罕见的美德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明玉从派出所放出来后,一路哀哀凄凄地跟着柳中原回到家里。在派出所的时候,她心里把柳中原恨的要死,可出来之后马上又表现出生离死别的样子,加上柳中原的一番猜测,早就把那股恨意发泄在了刘源的头上。可等她得知会所已经被卖掉的时候,差点昏过去,要不是柳中原拉着,马上就要去找刘源论理。 她万万没想到,刘源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背着她把会所卖掉了,难道他把自己在会所的投资当成了他的私有财产? 不过,当柳中原把前因后果一说,她才明白原来是刘源在暗地里报复,很明显,他是想用警察报复柳中原,用卖掉会所报复自己。让男朋友去坐牢,让自己失去一切,这就是他想达到的目的,他甚至都不屑和自己打个招呼。 明玉心里把刘源恨得牙痒痒,在派出所的时候,当徐召动员她当卧底,提供会所毒品交易的情报的时候,她心里还一万个不愿意,只是为了尽快出来,最后才勉强同意了,不过私心里却根本没有向派出所提供消息的打算。 而现在,当明白了刘源的恶毒手段之后,恨不得马上掌握刘源贩毒的罪证,然后让派出所把他手下的团伙一网打尽,只是她难以想象刘源也会被抓到派出所去。 “别生气了,生气也没用,好在韵真已经答应给我们贷款了,今后我们就一起好好干点正事,你那点钱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赚回来了。”柳中原搂着女人躺在床上,一只手摸着她的肚子,觉得一晚上没见,那肚子竟然鼓起来了不少。 “你说的好听,哪有这么容易,那笔钱人家存了多长时间才……难道就这样白白被他吞掉?”明玉气的打掉男人的手,坐在床上恨恨地说道。 柳中原今天的耐心特别好,马上又把明玉搂进怀里低声劝道:“那怎么办,难道你还和他打官司?这事也和他扯不上关系啊,你的协议又不是和他签的…… 我的意思算了,他这么报复一下,今后我们和他也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如果你真的去打官司,说不定又惹出什么事情来呢,我们现在的首要事情要安安稳稳地等着韵真那笔贷款,如果再惹出事来,她说不定会变卦。五千万啊,和这笔钱相比,你那点损失算什么?再说,我已经替你挽回一些损失了……” 明玉斜睨着男人哼了一声道:“你能挽回什么损失?哼,还不都是因为你人家才……” 柳中原一听,马上板着脸问道:“难道你后悔了?你要后悔也可以,等我的贷款到手自然会赔偿你的损失……” 明玉一看男人发飙,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一点脾气,如果男人也跑掉了,那她可真是赔了老公又破财了,一时心里一阵委屈,一头拱进了男人的怀里,泣道:“你就知道气人家……你除了欺负人家还会干什么?难道人家受得这些罪不都是因为你……” 柳中原马上搂紧了女人,在她脸上舔着泪花子,笑道:“我知道……今后我肯定会补偿你……你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我会给你带来什么?” 明玉仰起一张泪脸,嗔道:“你能带给人家什么好的……害人家看见床就想说下流话,看见银行卡就流口水……从今以后人家就要你负责,休想再甩掉人家……” 柳中原看着明玉楚楚可怜而又娇媚动人的模样,身体马上冲动起来,要不是考虑到女人在派出所折腾了一晚上、身体很虚弱的话,真想马上好好跟她亲热一番。 “你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流口水是暂时没办法了,不过,要是想说下流话,只管趴在我耳边说个够……”说完就把明玉揉成了面团。 明玉闭上眼睛,喃喃说道:“中原,人家昨天晚上好想你……” “我的小玉儿,我也是……我一晚上都没睡觉……” “真的……你说,爱不爱人家……” “爱,今后我只爱你一个……” “老公……想不想疼人家……” 柳中原在再忍不住了,何况明玉也星眼朦胧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于是就伸手开始解着她的衣裙。明玉配合着让男人把自己剥成白羊,一边气喘吁吁地问道:“老公,你刚才说替人家挽回了一些损失……是不是私下藏了会所的货……” 柳中原把嘴凑到明玉的耳边低声嘀咕了一阵,吓得明玉嘴里发出一声惊叫,带着哭腔说道:“老公,你怎么胆子这么大,万一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 柳中原在她耳边低声道:“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胆子……当时心里只想着你……只想替你出口气……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你放心,他们绝对不知道是我干的……” 明玉心里又害怕又激动,回过头来向男人索吻,一边哼哼道:“担心死人家了,今后可别做这种傻事了……老公……有多少……” “你猜猜……”柳中原嘟囔道。 “讨厌……人家怎么能猜得到……啊,轻点,小心我们的小宝宝……” “我本来以为只有……三四十万……没想到……” “多少……” “六十九万……三千六百八……我昨晚数了一晚上……” “哦,老公,好舒服……狠一点……人家让你很一点操……” 明玉一听男人居然一下就替她挽回了六十多万的损失,如果加上几个月来从会所赚的钱,差不多也就持平了,就算白白帮刘源看了几天门。 这笔账一算清楚,明玉不仅心里的那点委屈烟消云散,而且一想到男人为了她采取的疯狂举动,心里面既害怕又刺激,忍不住嘴里开始忍不住说起了下流话。 …… 云收雨散,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两人刚刚销 魂完,身子软的都不想动,躺在那里任 由手机在桌子上嗡嗡震动。 “你的手机……可能是韵真打来的……”柳中原懒洋洋地说道。 “我现在谁的电话也不想接……丢人死了……”明玉躺着没动。 “接一下,这次可多亏了她帮忙……”柳中原推推女人的身子。 明玉娇慵地爬起身来,也不穿衣服,撅着屁股拿过桌子上的手机一看,顿时就变了脸色,扭过头惊恐地说道:“是他打来的……” 柳中原正欣赏着明玉的美 臀,还以为她嘴里的那个他是指韵真呢,不经意地说道:“嘴甜一点,好好谢谢人家……” 明玉用脚踢了男人一下,急道:“是刘源……接不接?” 柳中原的身子就像弹簧一般从床上跳起来,再也顾不上看明玉的屁股了,转动着眼珠想了一下,低声道:“他消息真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你被放出来了,听听他说些什么?” 明玉颤抖着手接通了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喂了一声。 “你今天跑哪儿去了?一天都不开机?”刘源的声音没有一点异常,听他的口气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明玉不禁一阵迷惑,忍不住看了柳中原一眼。 “有事啊……” “你今天没有去会所?” 明玉一听,心里更糊涂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会所明明已经卖掉了,可听他的口气好像根本就不知情似的。哼,装什么装?他这是故意在玩 弄自己呢。 “我去会所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把它卖掉了吗?”明玉先前的胆怯消失了,忍不住气哼哼地问道。 “什么叫我卖掉了,那会所又不是我的,我不过是替你们引见一下,……就算卖掉,你也要跟人家把账算清楚啊,亏损了这么多钱,你总不能拍屁股走人吧……” 明玉虽然看不见刘源,可能明显够感觉到他完全换了一副面孔,同时忽然意识到会所从筹备到开业,刘源从来就没有在任何协议上留下过一个字,说白了,自己其实是在和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而又实际控制着会所的神秘股东在合作。 “你什么意思?亏损?会所什么时候亏损了?”明玉隐隐觉得麻烦开始来了。 刘源冷笑道:“亏损不亏损又不是随便乱说的,有账目在那里,你自己难道不会看?” “你……是他们欠我的钱,不是我欠他们的……” “明玉,别歇斯底里的,我希望你主动去把账和人家算清楚,那些人可不好惹啊,我听说亏损了好几百万呢,你那个出纳已经把银行的营业款卷跑了,他们怀疑是你在做手脚,毕竟你是总经理,这事人家不找你找谁啊……” 明玉气的浑身直哆嗦,一直趴在明玉耳边偷听的柳中原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抢过手机,喘着粗气,骂道:“刘源,你他妈别贼喊捉贼,明明是你黑了明玉的钱,现在反而来倒打一耙,相不相信我去政府告你?喂喂……” 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柳中原一下靠在床头呼呼直喘,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心里感到一阵恐惧。 “你不是说两清了吗?他这是和我们耗上了……他那人你不了解,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明玉气急败坏地说道。 “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无赖的人……别理他,看他能把咱们怎么样?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柳中原愤愤地说道。 忽然,他一把拉住明玉的胳膊,紧张地说道:“他说乔巧卷款跑掉了?” “不可能。瞎编的……再说乔巧又不是我招来的人……”明玉心里尽量为自己开脱。 “她会不会因为丢了那笔钱没法交差,干脆来个破罐子破摔,真的卷款跑了……”柳中原惊魂未定地说道。 “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不过,他说会所亏损纯粹是胡说八道……很明显,他这是在报复我们,这点钱对他来说算什么……你说他会不会让人和咱们打官司?所有的账可都是他们做的,到时候我们一点证据也没有……”明玉担心地说道。 “不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许他只是想吓唬我们一下……本来他是想把我送进监狱,结果没有达到目的,所以变着法子折腾我们,目的就是让我们不得安宁……”柳中原似乎在给自己壮胆。 “中原,我好害怕,人家都说他和黑社会有关系,他要是想收拾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动手……”明玉抱着男人的身子直打哆嗦。 “哼,我有办法让他不敢对我们动手……如果我们这样偷偷摸反而让他肆无忌惮地算计我们,干脆就跟他明着干,我们只要一出事人家就知道是他做的……”柳中原说道。 “怎么明着干?你连他的影子都摸不着……” “哼,他不是省政协委员吗,我明天先去告他一状,就说他利用职权欺压老百姓……对了,和你一起投资会所的那家公司到底是什么公司?” “我哪知道?协议上写的是起龙国际投资公司,我也没见过他们的人,刘源拿来协议我只是签了一个字……谁能想到……”明玉沮丧地说道。 “明玉,这些事情我看你还是问问韵真,明天我去找一个律师咨询一下……另外咱们也别住这里了,我已经把韵真的那栋别墅租下来了,今后做为公司的办公室,咱们先搬到那里躲几天,等到柳家洼的项目定下来,咱们就搬到那里去住,刘源要是敢去那里闹事,有他好看的……” 明玉越想越害怕,抱着柳中原泣道:“中原,我都不好意思去见韵真……你逼着她给咱们贷款,她还这样帮我……要不算了吧,咱们也别搞旅游开发了,带上那笔钱去找你妈去吧,我肚子里有孩子,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柳中原心想,这话也太不吉利了,找谁也不能去找自己的母亲,她早就含笑九泉了。可明玉说的也没错,肚子里怀着孩子让她担惊受怕的总不是个事,可那笔眼看就要到手的贷款就那么轻易放弃?多好的机会,一辈子也就碰到这么一次,不管怎么说也要搏一回。 “明玉,我已经给韵真送了一个大礼,我们不欠她人情……咱们先熬几天,等那笔贷款一到手,我就给你雇保镖,一天二十四小时保护你。刘源这种人不能怕他,你越怕他,他就越来劲,我们只要小心点,别让他钻了空子就行……难道他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这次你被派出所抓去,都怪我粗心大意,今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那韵真说没说什么时候能把钱给你?”明玉问道。 柳中原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应该很快。现在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我看韵真的意思是想通过我趁机给自己弄点钱,把不但把她妹妹安排在我们的公司里当财务,还把她那个情人安排进来当副总经理,不信你看着,钱下来之后,她肯定就要和我谈分成了……” “他妹妹?韵冰不是说想去电视台工作吗?”明玉惊讶地问道。 ≈n bsp;“你傻呀,电视台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到公司挂个名就必须给她开一份工资,一个在部队唱歌的,懂什么财务,他们也就是代表韵真在公司看着我,她不放心这笔钱呢。” 明玉说道:“我觉得这倒是好事,你想想,如果能把韵真或者她的家人拉进公司,将来只会对你有好处,说实话,你在这里要关系没关系,要靠山没靠山,将来怎么拿项目做生意,如果有她家里人帮着,说不定你还真能干一番大事呢。” 柳中原笑道:“我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好处,如果光是开两份工资,我还求之不得呢,就怕韵真心太黑,说不定她还想通过她妹妹和自己的情人来控制公司呢。所以,我的最后底线是我们两个必须占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给她,再多的话,我可不答应。” 明玉心里还想着刘源的威胁,总是提不起劲来,淡淡地说道:“等钱到手了再说吧,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你那些光盘已经给她了?” “给不给都一样,她心里也清楚,这种事情只能是君子协定,其实我就复制了两张光盘,就算全部交给她,她也不会相信……只要她说话算话,这玩意对我也没什么价值,充其量也就没事的时候自己欣赏欣赏……” 柳中原说着,脑子里就想起了视频中那些场景,禁不住又有点蠢蠢欲动,把明玉搂在怀里,一只手伸进去活动起来。 明玉说道:“你要么把那些视频全部删掉,要么交给我保管,放在你手里我不放心,谁知道什么时候你又会打她的坏主意……” 柳中原一翻身把明玉压在下面笑道:“你是不是担心我上她……” 明玉哼了一声,幽怨地说道:“难道你不想吗?我就知道你对她一直不死心,她现在可已经有男人了,小心他把你这玩意割了……” 柳中原趁着明玉的扶持,一下就进去了,哼哼道道:“想想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那玩意还是留着吧,就交给你保管,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看看,起码可以给我们提提兴……你不是也经常偷偷看吗?” 明玉搂着男人哼哼道:“你要是喜欢那样……人家也可以做给你看……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说,你说……人家那点不如她了……” 柳中原见女人做出百般媚态,一时动情,双手搂紧了女人的脖子,低声道:“还是我的小玉儿最好……最清楚老公喜欢什么……快告诉老公……喜不喜欢……” 明玉在他的脸上舔来舔去,呢喃道:“喜欢……人家为了和你……这样……什么都不要了……只求你疼人家……” 柳中原耳朵里听着明玉的叫声,脑子里想着韵真在视频中的迷死人的媚样,哪里还忍得住,要不是考虑到明玉肚子里的孩子,真想好好疯狂一次…… 远在办公室的韵真好像感应到了柳中原对她的欲念,坐在那里神思恍惚,两只耳朵一阵阵发烧。她还迷信地认为肯定是吴世兵在暗地里咒她。 其实,自从柳中原在电话里说出刘蔓冬三个字,她的脑子就一刻都没有闲下来过。她还依稀记得上次在明玉的开业典礼上见过的这个女人,只是面容有点模糊。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个女人打过交道,在那次开业典礼之前她们就是两个完全不想干的陌生人,生活轨迹根本就没有发生交叉的可能性。 但是,当柳中原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因为一些事一些人一个特殊的场合,她似乎隐隐发现了自己和她之间的某种微妙关系。 很显然,在开业典礼之前,明玉肯定也不认识刘蔓冬,即便听说过她的名字,那也是因为她经营的那家颇有名气的模特公司,绝对不会有什么来往。那么刘蔓冬出现在会所的开业庆典上,只有一个解释。她是刘源邀请来的客人。 这么说来,她对自己感兴趣肯定是和刘源有关,而刘源又和吴世兵穿着一条裤子,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事情的上,说白了,刘蔓冬想买那些视频,肯定是和刘源和吴世兵有关系。 只是,柳中原没有说清楚,他怎么知道刘蔓冬对那些视频感兴趣呢?而刘蔓冬又是如何知道他的手里掌握着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视频呢? 刘蔓冬和吴世兵、刘源之间又是什么关系,从表面上来看,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共同的利益,刘蔓冬的公司从来就没有在自己的银行贷过一分钱,更不要说和自己有什么过节,她为什么要出大价钱购买自己的视频,难道她只是为了钱,为了把这些视频高价卖给刘源或者吴世兵?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也许她通过某些渠道了解了自己和吴世兵之间的这场争斗。比如,她也许和刘源熟悉,并且从他那里得知了自己和吴世兵的矛盾,所以就想趁机赚点钱,毕竟她也是个生意人,不会放过赚钱的任何机会。但是,问题又回到了开始的位置,她怎么知道柳中原手里有这种视频呢?难道她看见过? 想到这里,韵真不仅仅是耳朵发烧,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如果这些见不得人的视频已经被泄露的话,一旦传开来,自己就可以找座深山当尼姑了,即便当尼姑可能都当不安稳。起码吴世兵会想办法跑去看猴一样羞辱自己呢。 所有的答案还是在柳中原那个混蛋手里,在这些问题没有搞清楚之前,那笔贷款绝对不能给他办,否则,到头来既被他敲诈又没有保住秘密,非后悔死不可。不过,他既然下定决心透露刘蔓冬这名字,想必也不会再隐瞒其中的秘密了吧。 刘蔓冬,刘蔓冬。韵真嘴里念叨着这个陌生女人的名字,一边看看表,盼着赶紧到下班时间,马上找柳中原这个王八羔子问个清楚。 不知道刘蔓冬这个人也就罢了,一旦知道真的有这么个买家存在,韵真顿时就急迫起来,一想到吴世兵有可能会掌握这些视频,那种威胁感迫在眉睫,真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行长……” 忽然,随着一声哭腔,只见徐萍没有敲门就一头闯了进来,把处于苦思冥想中的韵真吓了一跳,一阵恼怒,正想骂她几句,可随即就见自己的女秘书梨花带雨,一脸悲戚,就跟死了老子娘似的。 “你怎么了……”韵真的第一个反应是肯定和陈默发了什么争执,或者和行里面的哪个同事吵架了。这丫头现在都快把自己当成她娘了。 “我爸爸出事了……我马上要去医院……”徐萍泣道。 “你爸爸?出什么事?” “刚才笑愚大哥打来电话,让我赶紧去医院……说我爸爸受伤了……” 韵真微微吃了一惊,心想,早上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下午就受伤了,会不会是车祸呀。“那你赶快去吧……” 徐萍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出门,韵真忽然叫住了她,说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笑愚没说怎么受伤的,伤的重不重?” “他没说,只是让我赶快去,听他的口气好像很严重……”徐萍红着眼睛说道。 韵真再不说话,破天荒没有换上外出的衣服,就穿着银行的制服匆匆忙忙地和徐萍出去了。一边想着秦笑愚怎么就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呢。 徐召当了几十年的警察,从来 没有像今天这么纠结过。首先是秦笑愚被开除出警察队伍让他纠结,然后车里面放着的准备行贿的五万块钱让他纠结,紧接着下午又徇私情放掉一个毒贩,尽管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可心里面仍然感到纠结。 所以,一整天他都闷闷不乐,坐在办公室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琢磨着自己的警察生涯是不是该结束了,虽然退休的年龄还不到,可是他在前几年的一次行动中负过伤,按照规定,他可以提前退休,钱也不会少一分。 其实,以前他也有过告退的念头,可一想到退休之后那种冷清无聊的生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管怎么说,派出所所长这个位置让他整天都处于一种忙碌之中,这让他有种充实感。而今天之所以再次萌生退意,完全是几件事情凑到了一起,让他有点心灰意懒。 不过,他知道今天心情最差不是自己,应该是秦笑愚,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秦笑愚好像自己并不在意,可只有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对警察职业有多热爱,即便让他在派出所当个小警察,他就已经很开心了,可现在毫无道理地把人家开除,且不说心理上受到的打击,就算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可有什么办法呢,决定已经做出了,就算有钱也没地方送,只能面对现实了,男子汉大丈夫,哪个地方不活人? 再说,干警察有什么好的?自己干了一辈子警察,除了身上留个疤之外还得到了什么?当然,还有那些红红绿绿的奖状,算是组织给的荣誉,可这些荣誉又不能当饭吃,在别人的眼里一钱不值。 晚上回去好好开导他一下,让他去韵真说的那家公司当副总经理去。实在不行就把女儿嫁给他,反正女儿自己也愿意,如果因为他被开除而改变主意的话,那也太不地道了。 徐召下班的时候没有开车,而是骑着一辆自行车来到了离家不远的一个农贸市场,准备买点时鲜的菜肴,晚上让秦笑愚喝上一杯。虽然自己不喝酒,可以考虑让女儿陪他喝一杯。这丫头也许是遗传了她母亲的基因,要不然自己滴酒不沾,她怎么就能喝上二两呢。 正是下班的时间,农贸市场里人头攒动,全都是下班路过这里,顺便稍点菜回去做晚饭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里面充斥着商贩的吆喝和顾客讨价还价的噪音。 一个摊子前面围满了人,徐召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在卖减价的大闸蟹,那些螃蟹虽然已经死了,可从颜色上看好像死去的时间并不是太长,而价钱却几乎比活的便宜一半。 徐召有点动心,琢磨着买上两斤给秦笑愚下酒,同时也让女儿解解馋,她也喜欢吃蟹,只要不告诉她是死蟹就行了。这玩意也没什么肉,就是吃个味道,死蟹活蟹都一样,关键还在烹调的手法。 这样想着,徐召就想往前挤到摊子的前面,因为人多,如果站在后面等的话,可能就买不上了。终于,他挤进去了,从旁边拿了一只塑料袋,弯着腰挑选着那些死蟹。 一只,两只,三只,他一边挑还一边在心里数着,虽然是半价,可仍然算是高价菜了,反正就是尝尝味道,买个五六只就差不多了。 就在徐召数到第五只的时候,忽然,他抓着那只死蟹身子一僵,嘴里哼了一声,感觉到腰部被什么叫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说不上很痛,可有种被烧红的铁棍插进去的感觉。 紧接着,就觉得身体慢慢开始融化,手上的那只死蟹掉进了盆子里,僵住的身体慢慢软下来,先是往左边倒去,碰上了一个人,没有倒下去,然后又朝后面倒去,又被人推了一把,没办法,最后只好往前倒去,一下趴在了装蟹的盆子里,嘴里吐着气,一双眼睛怒睁着死死盯着那些螃蟹,好像它们是罪犯似的。 人群里一阵哄闹,接着就有人看见了插在徐召腰上的那把刀。“杀人了!”随着一声尖叫,人群四下逃散,等逃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才停下来观望。 那个卖蟹的小贩顾及自己的摊子,所以没有跑远,他大着胆子仔细一看,竟然认出了这个经常来菜市场买菜的人,并且知道他是个警察,家就住在菜市场后面的家属院里。 “赶快报警……”有人喊了一声,随即就有许多人拿出手机开始打110,还有一些人忙着用手机拍照,似乎是想替警方留下证据。 秦笑愚刚从市局回来,他原本是想直接回徐召家里的,可看看时间还有点早,于是就一路来到派出所,想和所长一起回去。 虽然自己这次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就连徐召也不能透露,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鬼使神差般来到了派出所。 可等他到派出所的时候,没想到徐召已经下班了,一问值班民警,才知道所长刚走一会儿,于是他就乘坐公交车往徐召的家来。 走到菜市场的时候,忽然心中一动,心想,自己明天就要从这里搬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住在人家家里,吃人家喝人家的,从来也没有表示过,干脆今晚就买点好菜,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这个时候,徐召刚刚拿起第一只大闸蟹,等到秦笑愚走进农贸市场的时候,他正好看见人群像是炸了锅一般四处逃散,也听见了那声杀人的喊叫。 秦笑愚毕竟当过几天警察,他可没有害怕的想法,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看见一个人脸朝下趴在一个盆子上,盆子里面装着大闸蟹,随即就注意到了那把插在徐召腰上的刀。他认出那是一把军用匕首,刺得很深,就剩下一个刀把留在外面,根据他的经验,被刺者多半没救了。 秦笑愚转动着身子,目光在农贸市场里面扫视了一圈,到处都是人,根本就不可能分辨出凶手了,等他低头仔细看了一眼倒在那里的徐召之后,一颗心差点停止跳动,蹲下身就把徐召的头抬了起来。 “所长……所长……”秦笑愚大声喊了几声。只见徐召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快打120……”秦笑愚朝身后看热闹的人大声喊道。 “打过了……”有人回应道。这时人群已经慢慢围拢过来,把秦笑愚和徐召围在中间。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天呐,警察也敢杀……” “可能得罪人了……” “黑社会干的……” “他怎么没有枪……” 秦笑愚没心思听这些闲人的议论,他现在只关心徐召的生死,不过,看看他腰上的刀柄,心中一阵悲哀,因为他清楚老所长恐怕是没希望了。 忽然,他觉得手臂一紧,感觉到徐召的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低头一看,只见所长慢慢睁开了眼睛,嘴唇翕动着,好像在说什么。 旁边的人太吵了,听不清楚徐召到底在说些什么,秦笑愚跪在地上,把耳朵贴近徐召的嘴巴,这才听见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徐萍……答应我……照顾我女儿……” 秦笑愚听明白了这句话,不过他没有多想,只是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所长的最后遗言,心中悲愤不已,忍不住点点头,哽咽道:“你放心吧……所长,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们……你再忍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就来……” 徐召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眼睛已经渐渐要合上了,可还是用最后一点力气断断续续说道:“不当警察也好……我想买几只大闸蟹……为你庆贺……” 秦笑愚看看掉在地上的那个塑料袋子,仿佛一切都明白了,所长肯定是在为自己买大闸蟹的时候受到了来自身后致命的攻击。想想自己从进入派出所开始,徐召不但对自己另眼相看,而且百般呵护,就像是对待自己儿子一样。眼下看着他就要死去,而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顿时感情的潮水涌上了心头。 他怎么能不明白,今天又不是什么节假日,徐召之所以跑到这里来买大闸蟹,无非是想晚上安慰一下他。其实,对于自己被开除出警察队伍,他甚至比自己还要难过,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没忘记宽自己的心。 秦笑愚只觉得不能让他带着遗憾死去,再也顾不上什么纪律不纪律了,把嘴凑到徐召的耳边急促地说了几句话。只见徐召的眼睛一瞬间光亮起来,那只抓着他胳膊的手紧了一下,可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眼神渐渐黯淡下去,最后头一歪死在了他的怀里。 就在这个时候,农贸市场外面警笛长鸣,警灯闪烁,一群警察推开人群挤了进来,一名警察走上前来伸手摸徐召脖子上的动脉,然后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秦笑愚抬起头,强忍着眼泪,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他的儿子。” 84.谋杀 84.谋杀 85.暧昧的报答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5.暧昧的报答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5.暧昧的报答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85节暧昧的报答 徐萍和韵真赶到医院的时候,楼道里站满了警察,其中一名警察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我是徐召的女儿……”徐萍远远的已经看见了坐在一张凳子上的秦笑愚,心里一着急,一把就把那个警察推到了一边,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韵真没有跟进去,他看见徐萍和秦笑愚说了几句话,忽然就哭倒在了他的怀里,一看这样子,韵真就知道徐召凶多吉少。 “同志,徐所长的伤严重吗?”韵真冲站在那里的另一名警察问了一句。 那个警察把韵真打量了一眼,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哦,我是他女儿的同事……”韵真说道。 “不是家属请离开这里。”那个警察朝韵真挥挥手,似乎是想赶她走。 就在这时,只见几名警察陪着一个神情悲戚的中年妇女从电梯里走出来,那边徐萍看见了,马上跑过来抱着她失声痛哭起来。韵真知道这位中年妇女可能就是徐召的老婆,只是一直没见过面。 这时,秦笑愚也看见了韵真,不过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过来,而是搀扶着徐召的老婆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难道徐召真的死了?不可能!早上还好好的,下午他才把明玉放出来,怎么晚上就……到底出了什么事?是意外还是人为?谁敢打派出所所长的主意,多半是车祸之类的意外事故吧。 就在这时,那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只见秦笑愚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好像是专门为韵真出来的,直接走到她面前低声道:“韵真,这里你也帮不上忙,你先回去吧……” 韵真一把抓住秦笑愚的胳膊,把他拉开几步,低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所长他……” 秦笑愚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到他,这才低声道:“今天下午有人在菜市场捅了他一刀……已经去世了……我还有事,你赶快回去吧……”说完又匆匆忙忙回到了那间办公室。 韵真本来有许多话要问他,可见他匆匆忙忙的样子不禁有点纳闷,难道他又回到派出所上班了?被人捅了一刀,一刀就死了…… 韵真慢悠悠地往电梯走,心里冒出一股寒气,忽然想起前一阵子和徐召的对话,记得当徐召告诉她,秦笑愚在别墅杀的有可能是黑帮成员时,她表示了对秦笑愚安全的担忧,当时徐召还安慰她,说他自己几年前也打死过一个黑帮成员,现在都过去好几年了,不是也好好的。 天呐,说不定是黑帮找他报仇了,平常的犯罪分子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一个派出所所长?只有黑帮团伙才会这么肆无忌惮。不是不报,是时间未到。听说黑帮成员有仇必报,不管过去多长时间,永远都不会放过仇人。如果秦笑愚那天杀的真是黑帮成员的话,说不定哪一天…… 想到这里,韵真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原本她还打算去找柳中原打听刘蔓冬的情况,现在也顾不上了,赶紧开上车往父母家里赶去。 她倒不仅仅是因为替秦笑愚的安全担忧,而是那个死在她家里的黑帮成员让她胆战心惊。毫无疑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觉得自己也受到了黑帮分子的关照,要不他们怎么会跑到自己家里去呢。 再联想到那个叫刘蔓冬的女人,她觉得在自己的身边好像有无数双邪恶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个念头再次闪现在脑海里,难道吴世兵已经和本市的黑帮分子勾结在一起了?或者,刘源感到自己受到了威胁,已经插手自己和吴世兵之间的争斗? 不管是哪种情况,只要和黑帮沾上边,今后可就别想安宁了,说不定那个叫刘蔓冬的女人就是黑帮成员呢,也许她通过刘源已经和吴世兵勾结在一起了,要不为什么会对自己的那些视频感兴趣? 眼下必须对形势作出正确的判断,要是父亲脑子还清醒就好了,他肯定能给自己指一条路,可他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躺下了呢。 回到家里,还没有进门就听见了屋子里的说笑声,不由的一阵气恼。不管是母亲还是妹妹,现在好像都已经无视父亲的存在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高兴的起来?也难怪,如果父亲永远都这个样子,也不能让他们整天生活在悲痛之中吧。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和你无关,不会带给你任何安慰,只有用手指头数的过来的几个人才和你休戚相关,他们的离去会让你感到人生的孤单,虽然徐召和自己说不上关系密切,可他的倒下和父亲倒下一样,让自己一瞬间有种形单影只的感觉。 没想到大忙人李明熙今晚也在家里吃饭,刚才那些警察应该是分局的人,李明熙属于市局,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个战友刚刚被人捅死了。不过,家里面有一个警察,这一事实让韵真稍稍有了一点安全感。 “姐,怎么才回来,都等着你吃饭呢。” 韵冰早早就已经坐到饭桌上了,母亲祁红也站在那里看着保姆把一盘盘菜肴端到桌子上,只有李明熙拿着遥控器不停地变换着电视的频道。他看见韵真进来,只是瞥了一眼,就断定大姨子今天满腹心事。 “怎么?看你那样子好像是魂丢掉了……”祁红见韵真把包扔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直愣神,担心地说道。 “明熙,没事的时候总不见你的影子,怎么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好像反而变得清闲了,可见你平时也不知道在瞎忙些什么?”韵真一屁股坐在桌子前,没好气地说道。 李明熙一愣,心想自己今天又没招惹她,怎么一进门就冲自己开火了。该不会是为了秦笑愚被开除的事情把自己也恨上了吧。多半是为了秦笑愚在窝心呢。 “姐,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李明熙笑道。 韵真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解放北路派出所所长徐召一个小时前被人在菜市场用刀捅死了,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李明熙本来已经坐下了,一听这话,身子就跳了起来,吃惊道:“徐召?你确定他已经死了?什么人干的?” 韵真冷笑一声道:“奇怪,我又不是警察,怎么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我刚从医院回来,他女儿是我的秘书,我送她去的医院……” “太疯狂了……居然敢在农贸市场刺杀一名派出所所长……这个案子肯定要破,不然将是所有警察的耻辱……”李明熙激动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韵真,秦笑愚不就是在那个派出所吗?”祁红走过来问道。 韵真奇怪母亲怎么没有关注徐召的死亡,反而马上想起了秦笑愚,也许,在她这个级别的领导眼里,死一个派出所的所长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大事。反倒是秦笑愚更让她关注,毕竟是她把他安排进去的。 “他一直没有上班,不知道还能不能当警察……也奇怪,像秦笑愚这样能干的人,人家偏偏不用,也难怪犯罪分子如此次嚣张呢……如果秦笑愚现在还穿着警服的话,说不定徐召就不会遇害了……”韵真愤愤不平地 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站在一边的李明熙听着这话觉得有点刺耳,忍不住说道:“姐,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武断了,秦笑愚又不是神仙,难道没有他警察就不破案了?可能你还不知道吧,今天他已经正式被开除了,从今以后他不再是警察了……” 韵真倒是没想到这话刺激了妹夫,不过,一听说秦笑愚真的被开除了,只觉得心中有一口闷气出不来,冷笑了一声说道: “秦笑愚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不过,我看过他在别墅里杀那个黑帮成员的监控录像,在突发情况下,对手还有一把刀,可秦笑愚丝毫没有畏惧,凭着一双肉掌把他杀了,就这点本事也不是每个警察都有的吧……” 李明熙一时语塞,他知道凭手上的功夫自己可能不是秦笑愚的对手,可大姨子这话说的也太气人了,明显是在暗示自己比不上秦笑愚嘛,即便她和秦笑愚有暧昧关系,可毕竟八字还没有一瞥呢,自己可是她的亲妹夫,怎么胳膊肘子就向外拐呢。 “姐,你还别这么说,在什么环境说什么话,为了保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在那种你死我活的情况下,谁不玩命啊……也不见得他就比别人强……” 韵冰瞥了姐姐一眼,见她脸似有不悦之色,连忙朝丈夫使个眼色,嗔道:“赶快吃饭吧,你看我姐也就随便这么一说,你倒是较真了,可见你心虚……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胆子小一点,碰上那种情况能逃就逃……好汉不吃眼前亏……” 祁红忍不住扑哧一笑,在韵冰头上敲了一下说道:“满嘴胡说八道,亏你还当过兵,要是上了战场,你肯定是个逃兵……” 韵冰娇声道:“妈,现在已经不是拼刺刀的年代了,现在军人是靠脑子赢得战争……你看看伊拉克、阿富汗战争,这要是在过去,这种规模的战斗,还不定要死多少人呢,而实际上这两次战争加起来的死亡人数还比不上我军在抗日战争一次小规模的冲突,可见现在不是玩命的年代了,军人也一样,生命可贵呀。” 祁红笑道:“你这是什么歪理?还好你爸听不见,要是让你爸听见了非撕你的嘴不可……” 韵真一听母亲提到了父亲,连忙问道:“我爸的饭送过去没有?” “晓玲已经端过去了,这两天不好好吃,我看过几天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整天要不坐在那里,要不躺在那里,哪来的胃口……”祁红说道。 正说着,李明熙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听了一阵,马上推开饭碗说道:“有任务,我要马上赶回局里……”说完站起身就匆匆忙忙往外走。 韵真冲他的背影喊道:“明熙,要是抓住了罪犯别忘记给我打个电话啊。” 韵冰在姐姐身上打了一下,嗔道:“讨厌,你怎么老跟他过不去,人家又没惹你……” 韵真笑道:“我这是在鼓舞他的士气,男人就要让他随时处于不服输的状态……这样才能激发出他的全部潜能。” 祁红哼了一声道:“你少操明熙的心,你说说那个秦笑愚,既然他已经被开除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韵真一脸奇怪地问道。 祁红瞪了女儿一眼,说道:“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和他交往?” 韵真站起身来说道:“妈,你怎么老往歪里想……我去看看我爸吃完饭没有……”说完也不等母亲说话就跑出去了。 刘定邦坐在一把椅子里,脖子上戴着一个围脖,正由保姆晓玲一勺一勺地喂着吃饭,那模样看上去既滑稽又悲催。看见韵真进来,他马上就把吃进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任由晓玲怎么哄,就是不张嘴。 韵真从晓玲手上接过饭碗,低声道:“我来喂,你自己吃饭去吧。” 韵真高兴地看到,自己一喂饭,父亲马上就把嘴张开了,很明显,他已经开始认人了,这倒是个好兆头。 “爸,你赶快好起来吧,不然人家都愁死了……”韵真一边给父亲喂饭,一边开始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话。 “今天一个派出所的所长被人杀了……可能是黑帮干的……对了,上次去我家里的那个人也是黑帮成员……爸,你说……我怎么会惹上黑帮呢……我怀疑是吴世兵和他们勾结上了……要不就是刘源已经插手了……接下来怎么办呢……我打算观望一阵……看看风向……这事肯定是和那台电脑有关……” 刘定邦机械地接住女儿一勺勺喂过来的饭,眼睛盯着她手里的碗,有好几次好像思想抛锚,忘记了吃饭。 “爸,还有一件烦心事呢……”韵真说着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还瞥了一眼房门才说道:“你的那本书……《黑帮列传》也给我找了好多麻烦……那个人和你长得很像,妈怀疑是你的私生子呢……” 韵真说到这里,忽然感到父亲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阵,仍然像以前一样呆板,于是叹口气继续说道:“这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们两个人竟然就碰到了一起……这个家伙掌握了我的一点把柄,现在正敲诈我给他贷款呢……你说我该怎么办?没办法……我都已经答应他了……” 刘定邦又开始吃几口停一阵,好像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韵真也不催他,一边慢吞吞地喂着,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继续唠叨她的烦心事。 “爸,干脆找个机会给你们做个亲子鉴定……如果他要真的是……你的儿子……帮帮他也是应该的……可那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他竟然还……还打人家的主意……” 韵真说到这里脸上一热,连忙瞥了父亲一眼,见他毫无反应,这才继续说道:“这个坏蛋在我的卧室偷偷摸安装了监控……把人家的隐私全部看见了……并且还做成了光盘,威胁人家要公开呢……对了,还有一个叫刘蔓冬的女人居然想出高价买下这些光盘,显然是没安好心……我怀疑是吴世兵的一个阴谋……如果这些光盘落到他的手里,人家这个行长就不用再当了……” 刘定邦突然把嘴里的饭全部吐了出来,韵真赶紧拿起毛巾给他擦嘴,一边擦一边还数落着。“你看……一说你那个坏儿子你就不愿意了……看来不会错,多半他就是你的儿子……他母亲的名字叫宁杏……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年轻时候的相好呀……妈妈都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刘定邦似乎嫌女儿唠叨,不管怎么喂,一张嘴闭得紧紧的,再不肯开口。韵真就把碗放在一边,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梳子,一边给他梳头一边说道:“那家伙一开口就要五千万……说是要回他老家柳家洼搞旅游开发……谁知道他是不是这块料……我让韵冰去他的公司当财务主管……看着他……对了,他现在已经和明玉好上了……明玉,就是我那个同学……以前经常来家里,你认识的……她肚子里居然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你马上就要当爷爷了,这下高兴了吧……可妈要是知道了非气昏过去不可……她一眼就看出那个人是你的杰作……” 刘定邦的身子渐渐变得僵硬起来,一双眼睛也闭上了,嘴角不停地抽动着,显示出内心无比的激动,只是站在身后的韵真没有看到这一切。 这时,母亲祁红推门走了进来,狐疑地看看父女两,皱皱眉头说道:“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韵真笑道:“我跟我爸拉家常呢,我觉得他已经认人了,刚才晓玲喂他不肯吃,换了我就吃了… …” 祁红走到跟前,把脸凑近丈夫仔细端详着,刘定邦的眼睛忽然睁开来,把祁红吓了一跳,可再看过去,就又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于是直起身叹口气道:“你就别费这个力气了……这把年纪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恢复……” “过几天我带他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现在新出了一种轮椅,可以让他坐着去外面晒晒太阳……我倒是觉得和以前相比情况有所好转,起码吃饭比以前好多了……”韵真说道。 祁红好像并没有多少心思讨论丈夫的病情,犹豫了一下还说道:“韵真,你跟我老实说,你和那个秦笑愚到底有没有进展……过几天那个联谊会就要开了,你可别忘了一定要去参加啊……” “妈,我都说了一百遍了,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你就别瞎想了……” 祁红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让我替他安排工作的时候怎么不说是普通朋友?现在他被开除,我的脸上也没光,听说他盗卖银行的电脑……这还了得?韵真,我劝你还是别跟他来往了……” 韵真不想再和母亲扯秦笑愚的事情,反正也扯不清楚。她看看呆呆地坐在那里的父亲,于是就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妈,你说那个柳中原和我爸有关系,我总有点不相信,我看,干脆找个时间给他们做个亲子鉴定……” 祁红瞪了丈夫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想干嘛,难道还想让他认祖归宗?我可把丑话说前头,这个家门绝对不许让他进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万一传出去,我还怎么当这个政协主席?” 韵真知道母亲是怕这件事演变成丑闻,虽然父亲已经退休了,可她还在职呢,一旦被别人知道父亲有个私生子,自然会招来闲言碎语。别说母亲,即便自己在单位也会受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议论,比如,吴世兵肯定会抓住这件事在抹黑父亲的同时也抹黑自己。所以母亲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 “妈,我知道分寸,与其这样疑神疑鬼,还不如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如果他真的是我爸……生的,怎么说也要帮他一把……俗话说血浓于水嘛。”韵真说道。 祁红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么想,他可不一定怀着什么心思,万一要是让他知道了真相,说不定就赖上门了呢,我看他那个样子也没什么修养,能和明玉搞到一起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他要是需要钱,你就偷偷给他一点,总之不能让他知道这层关系。” 韵真心想,母亲倒是把那个坏蛋看的挺透彻,他可不正在敲诈自己吗?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和父亲的关系,还不定怎么狮子大开口呢。难道他知道自己是他的妹妹就会停止威胁自己? 不过,从根本上来说,也不能全怪他,子不教父之过,毕竟父亲生了他,却几十年不闻不问,这才导致他缺乏教养,他要是知道了自己有这么一个父亲,心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怨气呢。 “在没有弄清楚事实之前,我不会向他透露什么,先悄悄做个亲子鉴定再说,如果真的是……我爸的儿子,也不能放任不管。他现在想做生意……如果有可能的话就暗地里帮他一把,他想和明玉结婚,并且都已经有孩子了……” 祁红一听,一阵心烦意乱,狠狠地瞪了痴呆丈夫一眼,恨恨说道:“真是作孽,就由着你们折腾吧,什么时候把这个家折腾散了,你们就舒服了……”说完,气冲冲地出去了。 韵真见父亲一双眼睛盯着母亲的背影,好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在他肩膀上捶了几下,娇嗔道:“哼,都是你惹的祸,这下你可得意了……” 徐召被刺事件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当天夜里,全市的警察在全城进行排查,查找犯罪嫌疑人,在农贸市场周边地区寻找目击者,搜索可疑人物。武警部队也接到命令,在城市周边设卡堵截,排查嫌疑分子。 秦笑愚原本打算第二天就要从徐召家里搬出去,可在徐召被刺之后,他改变了主意,一方面是想留下来安慰一下孤女寡母,并帮着处理徐召的后事。另一方面徐召临终前的请求也让他不忍马上离去。 他明白老所长的言外之意,实际上,在一个屋檐底下也住了不少时间了,怎么能不明白徐萍对他的意思?只是女孩没有把话挑明,所以他也就装个糊涂。 平心而论,徐萍无论是相貌还是个人条件,他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如果不是因为韵真的关系,他觉得自己能娶徐萍这样的女孩做老婆,也算是父母在天有灵了。 可他清楚自己的心里已经被韵真装满了,虽然是一种没有结果的单相思,可眼下也不可能再容下别的女人。 所以他只好对徐萍表现出若即若离的态度,避免做的太过分而伤害了她的自尊。并且他也相信,徐萍对他的感情无非是一种青春期的冲动,等到他搬出去之后,分开的时间久了,她自然就会渐渐把他忘掉。 可是,徐召在临死之前的托付却让他陷入了矛盾之中,徐召为什么没有说让他照顾自己的家人,而是明确地说让他照顾自己的女儿,很显然,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是对女儿放不下心,他那句话的意思分明是让自己照顾他的女儿一辈子。 当然,他也可以不往这个方面去理解,他可以把徐召临终的话理解成希望自己在他死后照顾他的家庭,这样一来,就不需要承担对徐萍的感情责任了。可这样做就有欺心的嫌疑,他可不是这种人。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今后将承担起照顾母女两的责任,但是,关于和徐萍之间的感情问题则尽力避免,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有一天徐萍对他的感情真的发展到离开他就没法活了,他相信自己也会考虑兑现向老所长许下的承诺。 秦笑愚带着母女两个从医院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徐召的老婆王卉毕竟经历过世面,并且对丈夫职业的危险性有一定的思想准备,所以尽管伤心,可总还能够自持。 而徐萍就不一样了,毕竟还年轻,长期以来在父亲的庇护下生活,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父亲的突然离世,对她来说简直无异于天塌下来了,除了伤心之外,还多了一份对未来的茫然。不过,一想到那个杀父亲的人就恨得咬牙切齿,只盼着警察赶快抓住凶手,替父亲报仇雪恨。 王卉在秦笑愚的劝说下去卧室睡觉了,而徐萍不管怎么劝就是不肯睡,一双眼睛哭的红红的,卷缩在沙发里,即便秦笑愚看了都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大哥,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杀了我爸,他们和我爸有什么仇?”徐萍幽幽地问道。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今天白天在市公安局的经历已经塞满了他的脑子,没想到晚上又碰上徐召遇刺的事情,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来得及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徐萍的话,让他想起了其中的一些细节。 “徐所长前几年击毙过一个黑帮成员,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是黑帮报仇……萍萍,这些事情就交给公安局去处理吧,你还是别想太多了,事情已经这样的了,伤心也无济于事……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呢。” 徐萍不理会秦笑愚的劝告,执着地追问道:“你凭什么说是黑帮干的……难道你有什么证据?”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你爸为人忠厚,根本就没有什么仇人……即便他在派出所处理过一些罪犯,可还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只有黑帮成员报仇的可能性更大……我仔细看过杀你爸的那把匕首,和上次我在刘行长家里碰见的那个人手里拿的一模一样……应该不会错……” ≈nbs p;徐萍沉默了一阵,似自言自语地说道:“那我爸的仇看来是报不了了。” 秦笑愚一愣,不明白女孩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惊讶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公安局早晚有一天会破案的,你要相信……” 徐萍还没等秦笑愚说完就打断了他,愤愤地说道:“公安局难道能把这座城市的黑帮全部杀光?就算抓一个黑帮分子有什么用?我爸当年不是打死过一个吗?结果怎么样?这个仇还能报得了吗?” 秦笑愚听得心中一凛,心想,没想到娇娇弱弱的一个女孩子,竟然有这么狠的心,可见她现在对黑帮分子恨之入骨,把父亲的死归罪于整个黑帮了,但愿她将来不要闹出什么事才好。 “萍萍,去睡觉吧……要不明天怎么会有精神……” “大哥,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们了?”徐萍身子没有动,盯着秦笑愚问道。 “这个……暂时不会……只要你们需要我,我就会一直照顾你们母女……这也是你爸的意思……”秦笑愚有点心慌意乱地说道。 “我爸的意思?难道我爸临终前对你说什么了?”徐萍一下就坐起身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笑愚激动地问道。 “我敢到农贸市场的时候,他还有一口气……” “他对你说什么?” 秦笑愚沉吟了半天,抬头看看徐萍,随后又低下头去,这个时候他仿佛感觉徐召的英灵不远,正在远处注视着他,所以终究不敢撒谎,低声道:“你爸让我照顾你……” “那你答应了?” 秦笑愚点点头,随即又辩解道:“我会把你当我的妹妹一样……永远照顾你……只是我现在已经不当警察了,不过,我会尽我的一切努力……” 徐萍一听,好像一下找到了新的依靠,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秦笑愚身边,抱着他的一条胳膊,急切地说道:“大哥,不当警察好,万一你再有什么事……谁来照顾我们啊……” 忽然和徐萍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秦笑愚一下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心想,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没想到她的话竟然和徐召临终前说的一样。原本还以为自己被开除,她心里会失望,原来她竟对了她的胃口。也许是徐召的死让她受到了刺激。 秦笑愚僵坐在那里不敢乱动,徐萍身上的阵阵香气让他不能畅快的呼吸,尤其是手臂上感觉到的柔软更是让他心惊肉跳,他知道那是女孩的什么部位。虽然他心里爱着韵真,可被一个青春肉 体如此的紧贴,还是在生理上引起了不小的冲动。 “萍萍……时间很晚了……赶快去睡吧……”秦笑愚心慌意乱地说道,一心只想赶快打发女孩快点离开自己。 “我睡不着……我害怕……”徐萍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把一个脑袋靠在了秦笑愚的肩膀上,一个娇躯贴的更紧了,似乎从男人身上能够获取抵御悲伤的力量。 秦笑愚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他也知道女孩此刻正处于精神最脆弱的时刻,需要有个自己信任的人去抚慰她,他也很想把她搂在怀里,让她有一种安全感,可他心里也清楚,如果那样做,势必会导致徐萍的误会,实际上刚才的承诺可能已经让她误会了,这样下去,将来迟早有一天会伤害了她。 “萍萍,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很有主见,很坚强的女孩……你们行长都在我面前夸过你好几次了,这个时候可不能任性……听话,现在就去睡觉……明天家里会来好多人,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秦笑愚就像哄孩子似地说道。 没想到徐萍顺杆往上爬,竟然腻在秦笑愚的身上,也像一个孩子似地撒娇道:“那你抱人家进去……” 秦笑愚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这么大胆,悄悄扭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一时为之气结,心想,再不能和她纠缠下去了,要不非磨叽到天亮不行。 想到这里,咬咬牙,不等徐萍有所反应,双手一抄已经将徐萍娇柔的身子托了起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故作严厉地说道:“今天就让你任性一回……下次可不行了……” 徐萍双手马上春藤般缠上了男人的脖子,一颗心砰砰乱跳,把一张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心想,原来爸爸早就看穿自己的心思了,他既然能够在最后时刻把自己托付给这个男人,就说明自己这次没有看走眼。没想到父亲竟仍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想着自己的终生大事,真可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徐召虽然是在下班途中被人刺死,不过考虑到他很可能是因为几年前击毙的那个黑帮分子而招致了杀身之祸,所以分局的领导在经过研究之后,决定将他的死定性为因公殉职。这样一来,他的家属就得到了十万元的抚恤金以及一个庄严肃穆的葬礼。 韵真作为徐萍的上司,也代表银行方面出席了徐召的葬礼,并带去了一万元礼金。在葬礼上,她注意到秦笑愚一直都和徐萍母女站在一起,答谢前来参加葬礼的各位来宾,俨然就是一个孝子的身份,有好几次,她还看见徐萍悄悄地握着他的手。 对此韵真心里不是滋味,她倒不是认为秦笑愚已经移情别恋,而是她相信,以秦笑愚的为人,他在深受徐召的赏识和关照之后,为了报答他的知遇之恩,这个时候如果徐萍表现的积极一点,主动一点,说不定他根本就无法拒绝。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人的感情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当秦笑愚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总是患得患失,总是做出一副慎重再慎重的架势,而当人家另有所属的时候,心里又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这究竟是自己的占 有欲在作祟,还是因为徐萍是自己秘书的缘故,或者自己对他根本就没有哪方面的情感。 但是平心而论,当发现柳中原扑进明玉怀抱的时候 ,自己虽然也曾经嫉妒过,甚至恨过明玉,可那种嫉妒心理上的成分要多一些,并且包含着明显的情 欲在里面,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秦笑愚有所不同,虽然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自己总是人为地在两人之间设置障碍,以便双方保持一段适当的距离。可当发现他和徐萍表现出亲昵,并且有可能失去他的时候,心里面更多的是一种酸楚,潜意识里总有种不甘心的味道,这种感觉绝对不会在短时间消失。 而自己现在不过是仅仅看见了他们一个亲昵的举动,并不能肯定秦笑愚已经接受了徐萍,万一有一天他真的和徐萍结婚了,那个时候,也许才会真正领略到失恋的滋味。 “姐,在想什么呢?” 韵真回头一看,只见李明熙站在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来的时候一直没看见他,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难道在这个地方还能抓到凶手不成? “我在想……好人没好报啊……” “没想到女强人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给了你女强人的印象?该不会是把我当冷血动物了吧。” “这怎么会呢?从韵冰对你的依恋,就知道你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我看笑愚这小子好像要给徐召当儿子了。”李明熙盯着韵真说道。 “哦,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怎么就没发现?”韵真装糊涂道。 “你看看徐召女儿的表现就知道了。”李明熙说道。 “难道你不觉得他们很般配吗?”韵真酸溜溜地说道。 “我倒是不觉得般配,相对于秦笑愚这种英雄人物那个女孩显得太单薄了,应该有一个……怎么说呢,就像你这样既成熟又睿智又美貌的女性……” 李明熙还没有说完,就被韵真狠狠地踩了一脚,骂道:“你这狗嘴里越来越说不出人话了,感情还在为那天晚上我的几句话较真呢。”说完,转身朝着自己的汽车走去。 李明熙跟在后面谄笑道:“姐,我说实话也挨骂,说假话也挨骂,我都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 韵真哼了一声,一边拉开车门,一边没好气地说道:“假话对你老婆说去,真话对你爸说去,在我面前就得说人话。” 李明熙嘿嘿一笑,马上跑到车的另一边,厚着脸皮钻了进去。韵真奇怪地盯着他说道:“你上来干什么?难道你自己没车?” 李明熙笑道:“我不想等他们了,你捎我一段……我也不白坐你的车,我告诉你一个关于笑愚的秘密……” 韵真心中一动,一边发动车,一边撇撇嘴,哼了一声道:“我好稀罕呢。” 李明熙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吊在嘴上,瞥眼看看韵真,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才点着了,一边慢悠悠地抽烟,一边眯着眼睛好像一副沉思的模样,就是不说话。 韵真知道自己上了这小子的当,气的狠狠一脚油门,汽车猛往前一窜,李明熙差点一头撞到玻璃上。惊呼道:“姐,你也太猛了吧。” 韵真见李明熙一副狼狈样,吃吃笑道:“你才知道,难道冰冰没有告诉过你?你以为我可以任人哄骗?今天你要是编不出一个让我满意的关于笑愚的秘密,休想下这辆车。” 李明熙知道大姨子厉害,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姐,我说的这个秘密绝对不是胡编的,并且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过,你先保证,我说了以后不许对我发飙。” 韵真笑道:“瞧你那点出息,我没事干平白无故跟你发飙?我估计没什么好话,你还是不要说了。” 李明熙扭头看看大姨子,只见她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从树叶间射进来的阳光在她白皙的脸上闪过一片片光影,那个小巧而又挺直的鼻子就像是象牙雕刻的一般晶莹别致,一双纤纤玉手在牛皮包裹的方向盘上轻轻滑动,随着汽车微微的颠簸,整个人也轻柔地左右摇摆,带动胸口起起伏伏,那模样没有一处不美,没有一处不勾人魂魄。 李明熙忍不住再次把大姨子和自己的老婆比较了一下,最后不得不承认,姐妹之间绝对不是春梅秋菊各有千秋的问题,而是模子和原型的区别。 “怎么?难道秦笑愚的秘密写在我的脸上?”韵真目不斜视地说道。 李明熙赶紧收回目光,脸上一热,心想,要是自己的心事被韵冰知道了,非被她把耳朵揪下来不可,姐妹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真要听?” 韵真没有出声,目光冷冷地瞟了妹夫一眼,就这一眼,李明熙就不由自主地开始讲起来。 85.暧昧的报答 85.暧昧的报答 86.诽谤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6.诽谤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6.诽谤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86节诽谤 韵真回到行里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徐萍请假办丧事,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走进办公室没有看见徐萍坐在那里,猛然间一时还有点不习惯。不管是什么人,两个人只要在一起时间长了,就有一种互相依恋的感觉,有时候不一定是感情,只不过是一种习惯。 刚坐下,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吴世兵就像是有千里眼似的,好像算准了韵真已经走进办公室了。 韵真出门之前没忘记把桌子上的那本《金融学术研究》拿在手里,那上面有她最新发表在上面的一篇论文,论文由她和李毅共同署名,最重要的是,在论文的最后面还有央行行长对这篇论文给予的高度评价,称这篇论文在金融界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对我国今后几年金融改革方向具有重大的参考价值。 韵真知道央行行长这段话并不是褒奖自己的学术造诣,也不是这篇论文真的有这么大的价值,而完全是因为李毅是这篇论文的作者之一,所以才会受到如此高度的评价和重视。 韵真走进吴世兵办公室的时候,房间里烟雾弥漫,很显然,吴世兵在她回来之前一直坐在办公室吞云吐雾。心想,他要么是心情不好,要么就是正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行长,找我有事?”韵真在一张沙发里坐下,感觉吴世兵脸色阴沉,没有平时看见自己时的那种弥勒佛式的微笑。 “追悼会应该很隆重吧。”吴世兵问道。一边又点上一支烟。 看他那张脸好像自己参加的是他家里人的追悼会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必要把脸板的这么长。 “是呀,全是公安系统的人……对了,吴行长,这是我的那篇论文已经发表了,我专门给你拿来一本,还请你多多指教呢。”韵真说着把那本杂志递了过去。 吴世兵翻开杂志看了一会儿,注意到论文竟然是李毅和韵真两个人的署名,一时心里酸溜溜的,心想,看你这逼样子,以为攀上一个退休的老头就了不得了,等一会儿就叫你哭呢。 “韵真啊,论文我回家一定认真拜读,不过,现在我要和你谈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请你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吴世兵把那本杂志放在桌子上,严肃地说道。 韵真这个时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为什么总有点心虚的感觉,一边过去关门,一边琢磨着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他抓住了自己工作上的什么把柄? “行长,你这么严肃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出什么事了。” 吴世兵没有说话,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然后慢吞吞地从里面抽出一封信递过来说道:“你自己先看看……” 韵真顾不上多问,马上埋头看起来,光是抬头的举报信三个字已经让她有点精神紧张,接下来越看越心惊,一张脸也慢慢涨的通红,拿着信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 ……刘韵真身为银行副行长,生活堕落腐化,长期居住在豪华别墅里,以房屋招租的名义沟引男子在别墅终日宣 淫,不仅如此,还拍摄不堪入目的色 情影片……此外,刘韵真勾结某些公安人员,包庇毒贩,她的同学蒋明玉被捕时持有一百多克毒品,本应受到法律的严惩,可仅仅一天时间,刘韵真就通过贿赂等手段将其释放…… 韵真觉得自己的血液直往脑门上涌,脑子一片空白,嘴唇哆嗦着却又说不出话,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柳中原这个下流胚终于出卖了自己,也许有人出了大价钱,所以他等不及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拿着钱和明玉跑得不见踪影了。 悔不该相信这种下流胚,原本看在同一血脉的份上,还好心好意地想着帮帮他,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不知好歹的畜生,父亲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孽种。 明玉也不是好东西,这件事情里面肯定也有她的份,要不然,凭着多年的关系,在自己已经答应帮他们忙的情况下,怎么也应该阻止一下那个下流胚吧,即便阻止不了,也应该对自己说一声吧。 韵真一瞬间万年俱灭,同时有一种被背叛被伤害的强烈委屈,忍不住流下了屈辱的泪水。这个时候,旁边的吴世兵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的了,当不当这个行长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后怎么活下去,怎么还有脸见人。 吴世兵看见韵真流眼泪,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没想到还真一下就戳到了她的致命处,他知道,像韵真这种又臭又硬的石头,绝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现在这副样子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了。 女人和男人可不一样啊,男人玩的女人再多,那是英雄本色,而女人玩男人,毕竟不能为这个社会所接受,除非她是武才人,即便是武则天最终还不是背着历史的骂名? 看着韵真脸色苍白,一副绝望的样子,吴世兵破天荒居然产生了一丝怜悯之心。这都是自找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还是乖乖地听从我的摆布吧,刘定邦已经救不了你了。 想到这里,吴世兵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韵真的身边坐下,一只手安慰似地搂住微微颤抖的香肩,低声道:“韵真……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好,这封信没有被人拆开过,我可是一心为了保护你啊……”说着话,肩膀上的手就慢慢滑下去,放在韵真的腰上轻轻摩挲着,即便隔着一层衣服,也能感受到那一种丰 腴柔滑,仅凭手感就有令人销 魂的感觉。 可就在这时,韵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一个身子噌地一下窜了起来,一双美目愤怒地瞪着吴世兵,厉声斥道:“放开你的脏手……” 吴世兵毫无思想准备,惊得差点跳起来,随即一阵恼羞成怒,伸手指着韵真厉声道:“刘韵真,你别再不识相了,你以为自己有多干净……我只要把这事一公开,你就别想在银行混了……即使写一百篇,一千篇论文也无济于事……” 韵真脸上泪迹未干,冷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封举报信肯定是你一手策划的吧……吴世兵,我告诉你,我刘韵真即便是死,也要拉着你做垫背,不信咱们走着瞧……” 说完,再不看吴世兵一眼,一转身就出门走掉了。吴世兵站在那里呆呆地愣了一会儿,没想到眼看到手的鸽子又飞了,这个小表子怎么性子就这么烈呢,看来还是低估了她,看她那样子说不定要给自己来个鱼死网破呢。哼。已经来不及了,垃圾已经得到了彻底的清理,有本事你尽管折腾去。 忽然,吴世兵意识到那封信还在韵真的手里,急忙追了出去,等追到她办公室一看,里面没有人,想必是直接下楼去了。于是赶紧跑回办公室,气急败坏地给楼下的保安打电话,得到的答复是没有看见刘行长。吴世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直喘,脑门子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 可随即就点上一支烟,心想,看她那羞愤欲死的模样,那些事情多半是真的,既然已经揪住了她的小辫子,凉她也跳不了多高,等她舔完了伤口冷静下来的时候,还要乖乖地回头来求自己。 韵真中午回来的时候把车停在了银行的后院,所以从吴世兵办公室冲出来之后走的是后门,所以前门的保安也没看见她。 钻进车里,锁上车门,小小空间给了她一点安全感,紧绷的情绪松弛下来,再也忍不住心中悲愤,一头扑在方向盘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脑子里只是想到,这下完了,彻底被吴世兵打败了,临出门的时候那句话无非是自我安慰罢了,实际上没有一点威慑力。怎么办?接下 来该怎么办? 一想到吴世兵可能已经看过了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视频,韵真觉得自己已经死过去了,如果自己不臣服于他的胯下,今后还将会有更多的人看到这些视频,说不定会被弄到哪个网站上去呢,肯定会被网友册封为银行界第一y女,那时候,自己就真的成了名人了。 想着这些可怕的后果,韵真连哭都顾不上了,心里只是恨,不过,吴世兵现在反而不是她最恨的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柳中原,这个下流胚才是她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人,还有他的帮凶、无耻小人、忘恩负义的蒋明玉,这对狗男女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拿着出卖自己的脏钱躲到什么地方享福去了。 想到这,韵真从包里拿出手机,也不考虑任何细节,只想马上当面痛骂他们一顿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喂,韵真,你这个电话可真不好等啊……我等的花儿都快谢了……”电话那头传来柳中原嬉皮笑脸的声音。 “你在哪里。”韵真咬牙切齿地问道。 “在家。”柳中原似乎并没有听出韵真声音里的异样。 “地址。” “前进街泰华小区三栋四单元206。”柳中原声音里透着兴奋,还以为韵真给他送钱去呢,毫不犹豫就报出了自己的地址。 “你等着。”韵真扔下手机,发动起汽车,随着一阵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刺耳的声响,汽车几乎像是方程式赛车一般窜了出去。吓得前面的几个路人纷纷躲避,嘴里咒骂着草菅人命的该死的醉鬼。 “明玉,快起来,韵真马上过来了……”柳中原冲进卧室,把明玉赤 条条地从被窝里拉起来。 上午两个人去了一趟医院,给明玉做了一次检查,回来之后,躺在床上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出了欲 火,结果大中午的两个人就大战了一场。明玉软绵绵的身子还没有恢复过来呢。 “韵真?她来这里干嘛?”明玉一边穿衣服一边惊讶地问道。 柳中原在女人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兴奋地说道:“你是不是被操糊涂了,她还能来干什么?当然是来说贷款的事情……其实她可能比我都着急呢……” “哪有这么快,手续都没有办呢……” “手续不过是走个过场……我估计她今天是来谈判的,等一会儿你少说话,我来对付她,我的底线就是百分之八十的股权,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给他们……不过,开价必须报百分之九十……你算算,五千万的百分之十是多少……五百万啊,一下给她五百万的股份难道她还不知足?”柳中原搓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眼前似乎已经堆满了花花绿绿的人民币。 “中原……你好好和她说,别动不动就提那些视频……既然今后大家一起合作,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明玉担心地说道。 “你就别瞎操心了,赶紧去卫生间收拾一下……韵真可是老手,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是刚被操过……” 明玉扑上去撕男人的嘴,柳中原就嘻嘻哈哈地逃出了卧室,嘴里哼哼着小曲,一边把营业执照和自己草拟的一份租房合同拿出来,只等着韵真在上面签上名字,一边还得意地想到:自己这算不算是二进宫呀。 门被敲响的一瞬间,柳中原心里不禁一阵紧张,明玉赶紧坐在沙发上,拿起给肚子里的孩子织了一半的小毛衣心不在焉地摆弄着,心里竟有种做贼的感觉。 “韵真……这么快……” 柳中原见韵真俏生生地站在门口,那感觉就像是看见财神爷突然光临,不过,随即他就发觉女人的脸色不对,一双盯着他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那一股愤怒的情绪扑面而来,尽管已经意识到情况很可能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乐观,甚至有可能适得其反,只是他的兴奋有惯性,脸上的微笑怎么也收不回去。 “你这个畜生……你干的好事……” 韵真的话在后手在前,等她话音一落,柳中原脸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虽然是纤纤素手,可这一巴掌形意俱到,顺势而发,力量不和小视。 加上柳中原毫无思想准备,正得意忘形,连骨头都比平时轻飘,所以被这一巴掌打得身子晃动了几下,要不是伸手扶住了墙,很可能会摔倒在地。 “你……你他妈怎么打人?”柳中原一手捂着脸,一边往后快速退了两步,因为他看见韵真一掌出手之后好像并不罢休,满脸阴沉地一步步逼上来,那模样好像恨不得咬他一口。 明玉这时已经站起身来,看见柳中原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鼻子上隐隐有血迹渗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一个身子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一副要保护自己男人的架势,一边惊呼道:“韵真,有什么话好好说……怎么……怎么打人呢……” 韵真恨得谣言切齿地喘息道:“打人?我恨不得杀了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没想到你们为了钱这种卑鄙的事情也干得出来……我……你们这是……这是诚心毁我呀,我和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明玉注意到韵真一边骂着,一边还把手里的一张纸甩得哗哗乱响,同时一双美目中饱含泪水,似乎对他们爱得深沉恨得刻骨。 “韵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 明玉说着就回头看着柳中原,心想,韵真可不是一个没有理性的人,看她这样子显然是气疯了,不用说是这个坏蛋又背着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 “到底怎么回事?”明玉这次是冲着柳中原大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她神经病……” 柳中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他也预感到韵真肯定不是莫名其妙地给自己一耳光,可仔细想想最近也没有找惹过她呀,莫非她是故意在演戏,目的就是想赖掉那笔贷款? “我是神经病……”韵真带着哭腔骂道:“认识你这种下流胚不得神经病才怪……你说,你把那些视频卖了多少钱……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我好心好意帮你们,到派出所求爷爷告奶奶为你们求情,没想到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明玉,你说……我刘韵真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和他合起伙来毁我……” 明玉反倒是慢慢冷静下来,她毕竟和韵真一起这么多年,对她的脾性还是相当了解,现在听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和柳中原毁她,这里面必有缘由,于是平静地说道:“韵真,你也别骂骂咧咧的,我蒋明玉也不是那种背着牛头不认账的人,中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说清楚……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那笔钱你不愿意贷也就算了……我也不是没劝过他,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也不能只怪中原,难道只准你偷窥他,就不准他偷窥你?这件事就算扯平了……你说,中原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韵真虽然清楚明玉早就可能已经知道自己的那些视频,甚至早就看过了,可当着面被她说破,仍然感到无地自容,一时恼羞成怒,把那张纸朝着明玉甩过去,大声道:“扯平?他毁了我的前程,难道你一句话就能扯平?你自己看看他干的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明玉顾不上听韵真的谩骂,拿着那张纸一目十行地看了一个大概,看着看着脸色就变得铁青,转过身子盯着柳中原冷冷地问道:“这是不是你干的?” 柳中原忽然见明玉也像是仇人一般瞪着自己,一时脑子乱的一塌糊涂,不过还是知道问题就出在那张纸上,于是二话不说,一把抓过那张纸片子看了一会儿,随即就跳着脚骂道: “你他妈还说不是神经病?你以为这是我干的……明玉,她……她这是冤枉我……我发誓这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谁知道她什么意思…… 对了,那张光盘可是一直在你手里,我什么时候……刘韵真,你这婆娘今天把话说清楚,你要是靠这种栽赃的卑鄙把戏想赖掉那笔贷款,门都没有,惹火了老子现在就去把光盘卖了,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再说,什么贿赂公安人员,说明玉贩毒……难道我是傻 逼,会把自己的事情写在上面?这件事如果不是你故意耍的一个阴谋诡计,那肯定是你的什么仇人干的,反正跟我没关系……” 韵真把柳中原的话听完之后,且不说话的内容,就是他那副赌咒发誓的模样倒是引起了她的怀疑。 忽然意识到自己从吴世兵办公室开始直到现在居然都没有把这件事好好想想,就算柳中原出卖视频,可他怎么会把明玉贩毒的事情扯出来呢。 按道理来说他隐瞒还来不及。万一这件事情闹起来,首先倒霉的不应该是自己,而是他们两个人啊。糟了,说不定上吴世兵的当了。但是,吴世兵怎么会知道自己租房子找男人的事情呢?这件事可只有明玉和柳中原知道。 “那你说……别墅的事情别人怎么会知道……除了明玉,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韵真虽然还带着质问的口气,可明显已经有点底气不足了。 “那不一定……”柳中原嘴快,不过随即一想,自己连刘蔓冬的名字都已经说了,为了澄清自己的冤屈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她还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有多机密呢,怎么能想到自己进驻别墅就是一个预谋。 韵真一听柳中原的半句话就知道这事另有蹊跷,于是急忙问道:“你说……还有谁知道……你给我说清楚。” “刘蔓冬就知道……我实话告诉你,当初就是她安排我租你的房子,目的就是想接近你……然后……” “然后怎么样?”韵真逼近一步,一把将明玉拉到一边,几乎把一张脸凑到柳中原的鼻子上,厉声问道。不过,柳中原即便不说,她也隐隐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柳中原觉得韵真随时都有扑上来的危险,好男不跟女斗,他赶紧后退几步,小声嘀咕道:“我也是不清楚……反正就那么回事……谁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人家就是冲你来的……” 韵真一时哭笑不得,算计来算计去,搞了半天真正被算计的竟然是自己。挖空心思找男人,最终把一个奸细弄到了家里面。这才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虽然最终阴错阳差没有跟他发生关系,但是仅凭着他手里的东西,不管落到谁的手里,都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谢天谢地,那些视频好像并没有泄露出去,吴世兵这只猪竟然用半真半假、捕风捉影得来的一点消息诈自己,差一点就上他的当。 现在看来,那个刘蔓冬不是刘源的人就是吴世兵的帮凶,他们可能早就已经在设计陷害自己了,也许是从自己否决刘源的第一笔贷款的时候就开始预谋了。 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牢牢地控制在他们的手心里,不但不给他们找麻烦,还要乖乖地听他们的摆布。 刚才在吴世兵的办公室,他的那只脏爪子不是迫不及待地摸到自己身上来了吗?当然,这不过只是他们想要的副产品而已,他们想在玩 弄自己身体的同时,还要控制自己的精神,成为他们手里操纵的一个玩偶。 既然视频没有泄露出去,一切都好办,先稳住柳中原把事情问清楚再说,搞不好自己趁这次机会还可以对吴世兵反咬一口,起码告他一个诽谤罪。 对了,上次从孙涛那里听来的关于和平南路支行抵押贷款的事情也可以利用一下,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他闲下来,前一阵子就是因为出差和父亲的病才给了他喘息的机会,所没想到他一腾出手来就开始冒坏水,既然他想搞臭自己的名声,难道自己就不能先替他造造声势? 想到这里,韵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上感到微微发烧,毕竟自己在没有搞清楚事实真相的情况下就给了柳中原一个耳光,连鼻血都打出来了,按照排行来说他好歹还是自己的哥哥呢,这个耳光确实打得有点不应该。 韵真偷偷瞥了柳中原一眼,只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鼻子上还粘着血迹,心想,这个耳光也不算冤枉他,谁让他帮着自己的对手来打妹妹的主意,难道还不该打吗? “你先去卫生间洗洗……” 柳中原一听,似乎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鼻子出血了,伸手摸了一下,赶紧往卫生间跑,嘴里还愤愤不平地嘟囔着。 只有明玉还傻呆呆地站在那里,柳中原刚才的话听在耳朵里,她甚至比韵真还要感到吃惊,怎么搞了半天柳中原租房子竟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这么说来他过去所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鬼话?包括他在日本夜总会的事情说不定都是瞎编的,实际上他就是别人雇佣的一个探子。 韵真看了呆呆站在那里的明玉一眼,多少能够猜测到她此刻的心情,这样看来,柳中原并没有对她和盘托出,没想到这个混蛋嘴还挺紧,把人家肚子都搞大了还没有一句实话。也许不知道在她最终了解柳中原的真实身份之后,两个人会不会闹翻。 “你也别愣在那里了,坐下吧,等一会儿听听他的新故事。” “韵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他到底是什么人?”明玉软倒在沙发上,一头雾水地问道。 韵真哼了一声说道:“你天天和他睡在一张床上,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也真够糊涂的……” 明玉埋怨道:“我糊涂?难道不都是你在瞎折腾……才有今天的结果……当初你写那个租赁启示的时候我就劝过你……这下你满意了吧,哎呀,害死人了……” 柳中原听见了两个女人的对话,知道今天到了揭开自己伪装的时候了,每天戴着一副面具生活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韵真也倒罢了,毕竟接触的少,也不会过分关心自己的过去,可明玉就不一样了,天天在一张床上睡觉,在一个碗里吃饭,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可以说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可每当和她聊起家里的事情都要小心翼翼地编造谎言,生怕露出蛛丝马迹,长期以往不用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再说,纸包不住火,自己那点谎言早晚都有被戳穿的时候,与其等着被她揭穿,还不如自己给她一个痛快,这样让自己也活的轻松一点,再说,自己的母亲堂堂正正,死去这么多年了,可自己还要编造出另一个母亲,这难道不是对死去老娘的侮辱吗,是该让她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柳中原从卫生间里出来,走到两个女人的面前,一脸严肃地宣布道:“你们也不必猜了,我就叫柳中原,我是临海县柳家洼一个渔民的儿子。 我的父亲叫柳承基, 我的母亲叫宁杏,在我七岁的时候都相继去世了,所以,我是一个孤儿,在孤儿院待过几年,后来是刘蔓冬收养了我……我根本就没有去过日本,也没有开过什么夜总会……我一直都是刘蔓冬手里的一个工具……不过,我已经和她闹翻了,也不会再替她做事了……” 柳中原一口气把自己暴露在两个女人面前,感到一阵轻松的同时也感到一阵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明玉会不会离开他,虽然他肚子里怀着孩子,如果她看不起自己这个渔民的儿子,很可能会去医院吧孩子做掉,那样的话,自己就又成为孤家寡人了。 管她呢,谁要是看不起自己,就没必要和她纠缠下去,明玉也一样,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即便勉强在一起,今后也总有闹翻的时候。韵真就不一样了,只要自己抓着她的把柄,即便是个要犯的,她也不敢小看自己,说一千道一万,那笔改变自己命运的贷款无论如何也要搞到手。 柳中原在两个女人对面坐下来,在她们凝视的目光中慢悠悠地点上一支烟,脸上是一副高傲的神情,大有藐视一切的架势。不过,内心里却颤颤巍巍地等待着两个女人的判决。 “不错,现在这个样子倒是像个男子汉……我看你倒是适合去公安局当个卧底什么的,比明玉可强多了……” 韵真的话听上去既像是嘲讽又像是鼓励,不过,她内心却是一阵高兴,柳中原既然撕开了自己的伪装,想必再不会有什么隐瞒。 没想到他居然是那个刘蔓冬抚养长大的孤儿,怪不得一直不肯说出她的名字,对他来说多少还是顾念着她的养育之恩呢,如果不是为了让自己救明玉,说不定现在还不肯说出来呢。 一瞬间,韵真一路上积聚起来的对柳中原的怨气烟消云散,甚至内心还对他充满了同情,没想到父亲遗落在外面的骨肉竟然七岁就成了孤儿,相对于自己和韵冰来说,他的不幸远远抵消了他性格上的缺陷。 不管他现在是个什么人,做过多少坏事,这个责任都不应该由他一个人承担。现在父亲已经痴呆了,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可自己既然知道了,难道就没有义务替父亲尽点心意吗? “明玉,你怎么说,我就等你一句话,如果你不愿意,我马上就离开这里……绝不会纠缠你……”柳中原豪情万丈地说道。 韵真这个时候反而生怕明玉抛弃柳中原,没等明玉表态,马上嗔道:“你说得轻巧,难道占了便宜就想跑?明玉肚子里是不是你的孩子?她有那点对不起你?你可别说这么没良心的话……” 柳中原一愣,他没想到韵真不但没有拆自己的台,反而是在替自己打圆场,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会又在耍什么手段吧。对了,那张光盘还是从明玉那里拿过来自己保管,明玉心软,不要什么时候被她灌了迷糊汤把光盘交出去了。 “我又没说要跑……我就是怕她看不起我……”柳中原小声嘀咕道。 明玉把抱在怀里的一个靠垫朝着柳中原砸过去,泣道:“人家还能怎么样……都这个时候还说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你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没皮没脸的人家才看不起你呢……别的先不说,你把那个……刘蔓冬的事情说清楚,她为什么要派你来潜伏在韵真的身边?” 柳中原哭丧着脸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们让我……让我把她降服……至于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我是真的不清楚……好像刘蔓冬身后还有人……” “你怎么知道她后面还有人?”韵真趁机问道。 “有几次她提到了大老板,反正……我的经费肯定不是刘蔓冬的出的……她那人特别喜欢钱,她才不会自己出钱让我……那个呢……” 韵真脸上禁不住一阵热辣辣的,柳中原潜伏到自己身边的目的可以不必说了,总归是想方设法把自己变成一个听任他们摆布的木偶。 只是这事也太巧了,没想到他们派来的竟然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万一他们的阴谋得逞,自己只有找个没人的地方碰死算了,否则,家里人都没脸见人了。 “那个刘蔓冬是搞模特经纪公司的,她还做什么生意?”韵真问道。 提到刘蔓冬,柳中原还是有些顾忌,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她的生意好像很多,不过总的来说也就是替那些有钱人拉皮条……那些模特有一些也是孤儿,刘蔓冬七八岁的时候把她们从孤儿院里接出来,然后培养她们,如果有那个大老板看上了,就利用这些女孩赚钱……” 韵真对男人的世界不是太了解,她只是听说男人们养演员、包小三什么的,还没听说过这种职业拉皮条的,不过,透过柳中原的话,她渐渐勾勒出了吴世兵或者刘源和刘蔓冬之间的关系,很显然,作为男人,他们很可能首先是刘蔓冬的客人,而这种互相之间的信任又让他们进一步勾结在一起。总的说来,刘蔓冬应该和自己没仇,她这样做也无非就是为了钱,现在搞不清楚,到底是刘源的主意还是吴世兵的杰作。 “明玉,我租房子找……这件事你是不是跟刘源说过……”韵真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也不管明玉误会了。 没想到明玉扭捏了一会儿,低头说道:“偶尔提起过……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来……”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明玉向刘源透露了自己的荒唐举动,然后刘源自己或者是通过吴世兵将计就计,设计了这么一个美男计让自己往里钻。 如果这是吴世兵的杰作也就罢了,万一是刘源的主意,那么今后很可能再也无法绕开他单独和吴世兵斗了。 哼,刘源现在是省政协的委员,在自己的母亲手下,不妨找个机会敲打他一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他打定主意要保吴世兵的话,那也只好奉陪了,总不能向他俯首称臣吧。 “中原,你真的已经决心离开刘蔓冬了?”韵真忽然问道。 柳中原点点头说道:“嗯,明玉被抓的那天,我去了一趟会所,没想到她坐在明玉的办公室里,原来她已经买下了那家会所,我当时一冲动就掐了她的脖子,追问明玉的下落,最后被她用电棍打了一下……反正我已经和她闹翻了,也不想继续替她干活了……” 韵真一脸惊讶地看看明玉,问道:“会所被刘蔓冬买下了?那你的投资呢?” 明玉苦笑道:“哪来的投资,那天刘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的投资不但没有了,还说会所亏损,出纳卷跑了营业额,我现在不但收不回投资,还欠着会所几百万呢。” “岂有此理?”韵真愤愤地说道:“我总觉得刘源也算是个人物,怎么也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好歹你也给他……干了这么久……不说分红,起码把本钱还给你吧。” 明玉幽幽地说道:“我现在也不指望那笔钱了,他是什么人你也不是太清楚,我只希望他能让我过个安稳的日子,我担心他不会放过我和中原……” 韵真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良久才说道:“这倒不能不防……不过,你们也没必要胆战心惊,他和你没名没分的,你什么时候都是自由人,大家好合好散……我觉得他还不至于为这件事不顾自己的身份……” 其实韵真嘴里虽然这么说,可自己心里也没底,很明显,明玉上次贩毒被抓的事情很可能就是他报复的一个手段,不然为什么吴世兵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出面找徐召走了关系? ≈n bsp; 说不定公安局就有人向他通风报信。徐召如果不死,很可能会为了释放明玉的事情惹上麻烦呢。想到这里,韵真的脑子里不禁又出现了黑帮身影。 “中原,你那本《黑帮列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看的跟宝贝似的……”韵真小心翼翼地问道。 柳中原神情肃穆地说道:“我母亲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就留下了这么一本书,从小她就用这本书教我识字……留着它也就是一个念想……” 韵真听了,不由的鼻子一酸,心想,他七八岁母亲就去世了,也许现在连母亲长得什么样都忘记了,这本书实际上就类似于他母亲的化身啊,要不他一个孤儿怎么会一直精心地保存着它呢? 怪不得那天当自己骗他说把书扔垃圾堆之后会有那样疯狂的举动。在这一点上,他还没有秦笑愚幸运,他起码还有一张与母亲的合影照片,而柳中原却只能通过没完没了的阅读这本书来寄托自己对母亲的思念。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个坏蛋又比秦笑愚幸运,毕竟他还有一个亲生父亲活在世界上,还有自己和韵冰两个妹妹,只是他还不知道罢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不管他做过多少坏事,他们始终都是母亲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也无法改变。 “中原,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这本书对你这么重要……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有什么话留给你吗?”韵真从来没有这么诚心诚意地对待过柳中原。 柳中原一向不相信韵真,不过这次倒是听出了一点真诚,心里一激动差点把母亲的最后遗言说出来,可随即一想,自己有另外一个父亲这件事不管对自己还是对母亲来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何必要告诉不相干的人呢。 “我记不得了,那个时候还太小了……” 韵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旁的明玉高兴地看到韵真和柳中原有和解的迹象,再不像以前那样像两只斗鸡一般斗来斗去,心想,这下好了,今后不必再为三个人之间复杂的关系费心了。不过,韵真拿来的那封信她还一直没放下。于是说道:“韵真,他的事情等一会再说……这封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一想起那封信,韵真冷笑一声道:“这事我现在反而不着急了,我打算从明天起请上半个月的病假……我倒要看看最终谁先没有耐心…… 信上面的那些话虽然听起来刻毒,但是,没有证据支撑的话就是诽谤……他们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这事没完……中原……到时候万一有人来找你问这件事情你怎么说?” 柳中原愣了一会儿,脑子一转说道:“我可以不说租房子,我就说是亲戚,借住了几天,再说,我和明玉的关系摆在这里,谁还能说什么?” 韵真心里一乐,心想,亏他想得出,亲戚?可不就是亲戚嘛。看来自己的生活中充满了玄机。正应了村上春树的那句话,相逢的人会在相逢。 正说着,忽然韵真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条短信,乍一看像是一个无聊的段子,可仔细阅读了几句,似乎就读出了一点意思。 “如果你手里有个宝贝,好多人都想得到它,这个时候你藏无可藏,甚至会落个楚人无罪,怀璧其罪的下场。 这个时候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把宝贝交出去保命,还有一个办法是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宝贝,让他们在无意之中得到它,这样你就能悄悄地把真的那个保存下来。 当然,最好的办法是把那个复制的宝贝卖给那些想得到它的人。这里面有三个关键点,一是复制品要和原物一模一样,否则将弄巧成拙。 二是永远不要让他们找到卖主,但又能猜到卖主是谁,给他们造成一个你害怕了,想和他们妥协的假象。 最后一点是要掌握好价格,五千万的东西你不能开价五千万,因为他们觉得没有赚头的时候就会选择抢的方式,你可以卖两千万,让他们觉得占了便宜而沾沾自喜,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人惦记着你手里的宝贝了。” 韵真把这条短信琢磨了好一阵,忽然就受到了启发,短信里说的宝贝,可以和自己的电脑相对应,不是有这么多人在找它吗?甚至连黑帮都跑到自己家里去了。这就是所谓的楚人无罪,怀璧其罪。 复制品?电脑的最大特点就是可以复制任何东西,自己甚至不用复制,只要把那些加密文件让陈默想办法拷贝下来,然后就把货真价实的宝贝拿出来出售了。 买主是现成的,那个刘蔓冬不是想收集自己所有的秘密吗?干脆就卖给她,只是不知道她肯出多少钱,准确点说,应该是吴世兵肯出多少钱。 韵真看看发短信的手机号码很陌生,心想,也许是哪个无聊的人发的无聊的东西,正好给自己出了一个好点子。 86.诽谤 86.诽谤 87.无毒不丈夫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7.无毒不丈夫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7.无毒不丈夫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87节无毒不丈夫 “中原,刘蔓冬不是一直想买那些……视频吗?她对我的其他东西有没有兴趣,比如笔记本电脑……”韵真试探性地问道。 柳中原脸上一热,以为韵真已经知道自己偷她笔记本电脑的事情了,看来在这个女人面前,什么都别想瞒住她,要不了多久,自己坐过牢的事情说不定都瞒不住。 “那个……我上次拿你的那台电脑给她看过……她说不是这一台……我还一直纳闷呢,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哪一台电脑,也没看见你有别的笔记本电脑啊……” 韵真一听,感情这个坏蛋早就已经盯上自己的电脑了,还好锁在保险柜里,不然现在这台电脑可能已经在吴世兵的手里了。没想到他们是多管齐下,这边柳中原做内贼,那边黑帮上门行窃,张淼还一直在打秦笑愚的主意,毫无疑问,汪峰的那台电脑还真是个宝贝呢。 “哼,你老实交代……你在我家里还干过什么坏事……” 柳中原见韵真并没有真的生气,胆子也打起来,早就把刚才一巴掌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反正他从小也没有少挨女人的耳光,被韵真这样漂亮的女人扇一巴掌也算是一次亲密接触。 “没有……就这一件事……当时我还不愿意,后来她逼我……” 韵真摆摆手打断他说道:“好了,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的那笔贷款我已经给一家支行说好了,你记住,我这可是诚心帮你们,你拿这笔钱干点正事…… 至于那个视频……我希望你有点良心自己把它删了……今后如果你在生意上真有什么难事我也不会不管……你要是还拿那件事要挟我,那我们也就打这一次交道……” 柳中原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这次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嘟囔道:“哪能呢?那也是没办法被逼的……” 明玉也高兴起来,白了柳中原一眼,嗔道:“我就说韵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韵真,你放心,那些东西我负责毁掉……他要是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第一个不答应……” 韵真笑道:“我谢天谢地,只要你们两口子别合起伙来算计我就行了……” 柳中原忽然问道:“韵真,你不是说你妹妹和那个秦……他们也要来公司吗?你准备要多少?” “你自己看着办吧,刚开始创业,工资低一点也也无所谓,把钱用在刀刃上……”韵真随意说道。 柳中原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是说他们……只要工资?” “那还要什么?”韵真奇怪地问道。 明玉马上说道:“韵真,你帮这么大的忙,怎么能让你白忙活呢,中原的意思是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韵真一听,摆摆手,说道:“你们可别害我啊,我一分钱的股份也不要,我只希望贷款到期之后把钱还回来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这个……这个……怎么好意思啊……”明玉好像真的有点过意不去,一双眼睛瞟着男人尽使眼色,也不知道是想让他劝劝韵真,还是让他赶紧表个态。 柳中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明玉的暗示,只是想到,看来自己又没有猜对,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永远都出乎自己的预料,要么突然是耳光,要么是惊喜,还好没和她弄到一起,不然非被她折磨成神经病不可。 “中原,我不但不要你的一分钱好处,我还准备送给你一份额外的礼物,就算是补偿明玉在会所的损失好了。” 额外的礼物?柳中原和明玉互相对望了一眼,不明白韵真嘴里的这份礼物究竟是指什么?既然是为了弥补明玉的损失那肯定是和钱有关系了。 “韵真,你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可不好意思再要你的礼物了……”明玉赶紧说道,她可不想让韵真觉得自己两口子贪得无厌。 韵真盯着柳中原说道:“你不是说刘蔓冬对我那台电脑有兴趣吗,干脆就卖给她算了,不过价钱可不便宜,就看她愿不愿意拿出这笔钱了。” 柳中原一听,尴尬地笑道:“你那台电脑她已经看过了,好像没有兴趣?” “我说的是另一台电脑,她肯定有兴趣,你去问问他出多少钱……你就说和我闹翻以后,从我的别墅里偷出来的,并且还可以告诉她,我一直在找人破解电脑的密码,只是还没有解开……”韵真说道。 “那台电脑里有什么?”柳中原疑惑地问道。 韵真摆摆手说道:“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如果让你知道里面有什么,这台电脑也就不值钱了,刘蔓冬自然明白其中的价值…… 我初步估计可以买它两百万,也许更多,这要靠你自己和她讨价还价,我只告诉你一件事,这台电脑流落在外面让好几个人晚上睡不着觉。你还可以趁机摆平明玉在会所的欠账。” 柳中原一听,顿时就来精神了,一方面这笔钱对他很有吸引力,另一方面,刘蔓冬曾经多次提到过那台电脑,现在自己既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又可以趁机修复和她之间的紧张关系。何乐而不为呢,只是韵真为什么会突然大发善心,即便她不是成心害自己,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既然知道她会出这么一大笔钱,为什么不自己……”柳中原还是有点不放心。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台电脑对我也没什么用处,那上面的密码也许永远也解不开……放在手上总是招人惦记。你又不是不知道,连贼都跑到家里去了,还死了人,与其这样让人担惊受怕的,还不如干脆交出去算了,不过也不能这么便宜他们,总要让他们出点血本。” 原来她是害怕了,也许那台电脑上有什么重大秘密,拿在手里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给她招来不测呢,她是个聪明人,不会把电脑抱在怀里坐以待毙,只是她为什么要让自己白白占这么大一个便宜呢? “我刚才说了,我已经和刘蔓冬闹翻了,我也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纠缠,如果我现在给她买电脑,她会误认为我想回她身边呢,所以这事……” 韵真气的恨不得再扇他一个耳光,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矜持起来了,明摆着是故意装清高,他多少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意图。可目前除了他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卖手,只能压他一下,不能让他翘尾巴。 “这个礼物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年底了,银行马上就要扎帐,那笔贷款也许不会马上到位,买电脑的钱起码可以作为你的前期启动资金,当然如果你不着急的话,那就慢慢等着吧。” 明玉坐在一边把韵真的话一琢磨,也悟出了一点意思,心想,看她的意思是非要逼着柳中原去买电脑了,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麻烦,可总不会比卖k粉还要危险吧,如果真能把刘源敲诈的那笔亏损摆平,冒点风险也值得。 “中原,不就一台电脑嘛,你也就是作为一 个局外人转个手,你又不知道电脑里面有什么东西,我看你还是帮帮韵真这个忙吧,我相信她还不至于害你。” 柳中原也就是矜持一下,心里面早就琢磨着怎么样借机敲刘蔓冬一笔钱了,根据韵真的说法,这笔钱肯定也不是刘蔓冬自己掏腰包,说不定她还能从中赚一笔呢。现在听明玉一说,就借机下台阶,似不情愿地说道:“就怕刘蔓冬已经不信任我了,谁知道她愿不愿意出那笔钱……” 韵真说道:“这跟信任不信任没关系,只要你给她的是货真价值的东西,她肯定会出钱,至于怎么卖,怎么讨价还价不用我教你吧。另外,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少联系,那笔贷款最好也不要让别人知道是我帮着贷出来的,起码目前还要保密,等你把生意做起来了,那时候也就无所谓了。” 柳中原马上说道:“那你的别墅还租不租?”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委托一家中介公司出租别墅,到时候你去那里办手续吧,最好是让明玉出面租下来,反正最近一段时间低调一点,如果再折腾出什么事情,我可不能保证那笔贷款能按时贷下来。” 明玉憋了半天,忽然问道:“韵真,有件事我心里一直不踏实,你说……刘源会不会对我们……他前面打电话的时候,中原抢过我的手机骂了他……我总觉得这件事他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韵真白了柳中原一眼,教训道:“你骂他干什么?我告诉你,别逞一时之勇,这样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让人家把你看透了,要想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就必须深藏不漏…… 你这样乱骂几句,只图一时痛快,无非是让别人看出你心中胆怯,此外还能说明什么?你这次给刘蔓冬买电脑的时候,不要光想着那笔钱,也可以让她帮着你在刘源面前说说好话,也许看在这台电脑的份上,看在刘蔓冬的份上,对你们略施薄惩也就算了。” 柳中原听了韵真的话,没有出声,心想,也许自己不应该和刘蔓冬闹翻,即便想脱离她,也不一定搞得像仇人一样,在自己的翅膀还没有长硬之前,她多少还能替自己提供一点保护。 从眼前的形势来看,刘韵真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除了那笔贷款之外,其他的事情也指望不上。不管怎么说,刘蔓冬好像对自己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只不过是自己伤她太深了。说不得借着手里掌握这台电脑的机会,向她再表表忠心。 然而,就在韵真和柳中原商量着卖电脑的时候,被失恋折磨的满腔悲愤的陈默也正苦思冥想着打着那台电脑的主意。 原本,陈默只想着赶紧把剩下的三个文件夹解开,然后从韵真那里再赚一笔,可是在徐萍无情地把他抛弃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在他的潜意识里,一旦完成解密工作,那就意味着和徐萍彻底断了一切关系,只要这台电脑还在自己的手里,那么徐萍就必须要和自己保持联系。 他现在已经知道这台电脑的重要性了,不管是那个行长,还是徐萍都不可能轻易放弃它,尤其是徐萍,她把电脑交给自己的男朋友干私活,如果最终拿不回去,无论如何也无法向她们行长交代。 所以,只要掌握着这台电脑,就总有机会让徐萍来求自己。尽管这种做法很卑鄙,可目前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再说,自己在徐萍的眼里早就是卑鄙小人了,也没必要装绅士,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一个小女孩随意玩 弄于股掌之间,不操 她一回死不瞑目。 一旦心里有了这种想法,陈默的所有心思都用在了电脑上,电脑城的那个小店好像早就被他遗忘了,每天除了吃方便面和睡觉的时间,基本上都绞尽脑汁一遍遍尝试着各种密码,一边在心里发着狠,仿佛只有解开了密码才能有资格去解女孩的衣裙似的。 俗话说情场失意堵场得意,陈默现在的情况就和一个赌徒的心理差不多,他在潜意识里把自己的一切希望都押在了这台电脑上。 且不说那五万元酬金对他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此外,他总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觉得手里的这台电脑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不仅是维系他和徐萍之间最后的一点希望,而且还能给他带来好运,甚至能够改变眼下窘迫的生活。 正是带着这样一种执着的信念,在经过十几天通宵达旦的苦思敏想之后,在他疲倦的再也撑不下去,眼看就要倒下去的时候,命运之神终于光顾了他的小屋,那四个文件夹在一串毫无征兆出现在脑子里的密码面前终于向他敞开了所有的奥秘。 前三个文件夹里面的东西几乎和第一个差不多,除了账本就是一些复杂的银行账号,以及在陈默看来无异于天文数字的资金列表,此外,还有经过特意修饰的人名,这些人的名字也许只有通过上百种乃至上千种排列组合之后才能和一个现实中的人产生对应关系。 陈默只是匆匆浏览了一遍前三个文件夹中的内容,可是当第四个文件夹打开的时候,即便他没有多少金融方面的知识,也能明白这里面那些银行以及相对应的账号、密码意味着什么。 也许这些账号和密码太重要了,以至于笔记本的主人都怕自己搞糊涂,所以根本就没有加密。 陈默虽然对银行不太熟悉,可他知道上面的四家银行中有两家是属于外国在华开设的银行,一家是花旗银行,另一家是汇丰银行。其余的两家渣打银行和华侨银行他没有听说过。不过,他相信这两家银行在本市都应该有代理机构。 文件夹中还有一个文档,里面是一张身份证的复印件,身份证的主人名叫汪啸风,年龄三十四岁,上面有一个二十位数的号码,号码并非由单纯的数字构成,其中还夹杂着不少英文字母,家庭住址是临海市太原路汇佳小区18栋1203室,奇怪的是身份证上贴照片的地方却是空白,没有照片。 很显然,第四个文件夹里面的这些账户很可能是存款账号,以及账户的密码,只是没有钱数字,而那张身份证应该是这些账户的拥有人,或者说是这些钱的主人。 问题是,银行存款要么有存折,要么有银行卡,那么这些账户的存折或者银行卡在哪里呢?如果没有存折或者银行卡,这些钱怎么能取出来呢? 另外,那张身份证上面为什么没有照片?一般的身份证号码都是十八位数字,为什么这张是二十位并且还夹杂着英文字母呢?即便是假身份证起码也不能把号码的位数搞错呀。 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陈默,但一颗心却砰砰乱跳,他关上房间里的灯,躺在黑暗中用自己仅有的一点银行知识,妄图揭开这些问题的谜底。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起码明白了徐萍的行长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破解这些文件夹了,毫无疑问,就是为了里面的这笔钱,虽然上面没有具体数字,可从前面几个文件夹里的那些天文数字来看,这笔钱肯定是一笔自己无法想象的巨款。 哼,肯定是一笔不义之财,银行当官的人基本都是贪污犯,徐萍说不定也有份,不然怎么会跑前跑后的这么殷勤,如果自己解开了这些文件夹,能够得到五万元的报酬的话,那她得到的肯定是自己的好几倍呢。 不义之财人人可取,离开了第四个文件夹的内容,凉他们也找不见这笔钱,甚至都不能肯定这笔钱的存在,目前,知道这些账号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当然还有电脑的主人汪峰,可谁知道这个人存在不存在…… 现在要改变策略,不但不能让这台电脑在自己的手里逗留时间太长,而是要马上交出去,不过,交出去之前要对文件家里面的内容稍稍做点变动,即便不把第四个文件夹里面的内容全部删去,也要弄得面目全非,让他们什么都看不出来。 然后自己留下那些内容 慢慢琢磨,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早晚有一天会搞清楚其中奥秘,那时候这些钱岂不是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哼,徐萍之所以和自己分手,说一千道一万,说白了还不是嫌自己穷?什么性格不合,什么自己品德问题,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等到手里有了大把的钱,看她还装什么逼。 想到这里,陈默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电脑,把里面的四个文件夹全部拷贝到了一张u盘上,然后就把第四个文件夹里面的身份证复印件删除,又把那些账号密码的数字胡乱修改了一遍,直到满意为止。 忽然又一想,为什么要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文件夹都解开呢,或许自己可以说只解开了三个,还有一个根本就无法破解,让他们另请高明,这样一来,今后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也和自己无关。 想到这里,他用自己学到的加密方式把第四个修改过的文件夹重新加密,这种加密方式比汪峰的还要复杂,如果不是专业人员使用专业的破解工具,可能十年也解不开,即便解开了,里面的那些账号密码也毫无用处。 陈默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一阵得意,心想,你不是说我是个卑鄙的小人吗?老子就卑鄙一次,等这次卑鄙成功了,到时候你就会觉得老子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散发着男人的魅力,那个时候,不用自己动手,说不定她就会主动脱 光了衣服求着自己操呢。 陈默越想越得意,以至于亢奋的无法入睡,刚好桌子上还有半瓶酒,便一把抓过来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一边琢磨着银行的那些账号,一边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陈默一觉睡到了十一点多钟才爬起来,吃完早饭脑子里就开始想着今天将要开始的冒险行动,他原本想给徐萍打个电话,告诉她文件破解工作的进度,预谋着徐萍如果来出租屋取电脑的话,最后一次挽救一下自己的爱情,如果她仍然执迷不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她来来个霸王硬上弓,像徐萍这么保守的女孩,一但被自己破了身子,说不定就死心了。反正自己和她是恋人关系,怎么说也够不上强暴。 不过,一想到那天在电脑城徐萍对他的态度,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别说现在,即便是两个人关系好的时候,她对来出租屋都充满了警惕,她可不是那些稀里糊涂的女孩,这个时候怎么肯孤身犯险? 目前最终要的还不是徐萍,而是那笔看不见的财富,也许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抓紧时间把第四个文件夹里的那些信息做一番了解。 想到这里,陈默从衣柜里拿出自己最好的一套西装穿在身上,又找了一条领带系上,在镜子里把自己端详了半天,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一头长发太扎眼,很容易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于是,他先来到楼下的一家理发店,花了十元钱把自己剃成了一个小平头,再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几乎变了一个模样,如果徐萍在街上碰见他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出了理发店,看看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一家小型超市花十五块钱买了一把明黄色的雨伞,然后就在路边上了101路公交车,十分钟后换乘52路公交车,最后在太原路下了车。 地处太原路的汇佳小区属于中低档社区,建成已经十几年了,大多数房屋看上去很陈旧,只有两栋塔式结构的高层是近几年完工的三期工程。这里居住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工薪阶层的居民,还有租住在这里的来自全国各地的打工仔。 汇佳小区18栋1203室。陈默在脑子里把身份证上的那个地址默念了一遍,毫无疑问,从房号来看,这套房子应该在两栋高层中的一栋里面,其他的楼房都是普通七层建筑,不可能有这种门牌号。 由于是上班时间,加上下雨的缘故,小区里没有多少人。陈默在半路上遇见一位带着孩子的老太太,本能地想上前问问两栋高层里面哪一栋是十八号楼,可最后一想,自己的行径无异于窃贼,还是尽量不要给人留下什么印象。 马上他就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多余的,因为转过几栋建筑之后,他就发现其中一栋高层的侧面墙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一个大大的“18”,外面还加了一个红色的圆圈。 电梯就在一楼,在上去之前,他看见楼道里有一排信箱,其中的一个的编号正是1203。他伸手拉拉信箱的门,结果发现是锁着的。 直到走进电梯,按下了十二层的按钮,电梯开始轰隆隆往上升的时候,陈默才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开始砰砰跳起来。 如果房间里有人怎么办?就说自己在找一个朋友,找错人了,然后马上离开。或者说自己是物业公司的……这可不行,业主如果在这里住时间长了,肯定和物业公司的人很熟悉。不过也不一定,自己可以说是新来的…… 可如果家里恰好没有人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呢? 对这个问题,陈默有点拿不定主意,其实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按照身份证上的这个地址找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好像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也许只想来这里看看,因为这个门牌号是电脑里的秘密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许这个地址的真实性会给他的冒险行动提供必要的说服力,这套屋子的存在可以证明他并不是在做白日梦。 走出电梯,楼道里黑乎乎的,陈默跺跺脚,灯也没有亮起来。也许在白天声控灯不起作用。不过,没一会儿他就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发现这里是那种一梯四户的户型,房间的门开在走道的两头。 凭着预感,他往左走,并且已经看见了1201的门牌号,在它斜对面的一个拐角处正是1203室。 给人的感觉好像这层楼上没有一个人,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没有走到1203室的门前,他已经看见了贴在门上的两张纸条。 借助微弱的光线,只见其中的一张纸条上写着:亲爱的业主,请您务必于10月25日之前来物业公司缴纳下半年的物业费68635元。联系电话5987569。汇佳物业管理有限公司。9月8日。 第二张纸条上的内容和第一张的几乎一模一样,也是催缴物业管理费的留言,只是日期不同,上一张纸条是三个月之前留的,而这一张纸条则是上个月留下的,最后交款期限改为12月25日,今天是12月20日,距离最后期限还有五天。 从门上的两张催缴物业费的纸条来看,这家人起码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回来过了,如果在这段时间里他回来过,即便他不去缴费,也不会让纸条继续留在门上,因为这样的纸条贴在门上让隔壁邻居看见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陈默一伸手就把两张纸条撕了下来塞进口袋里,一想到这套房子里面很可能没有人,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毫不犹豫就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然后屏声静气地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屋子里有一点动静,这才注意到门上还有一个绿色的按钮,于是又伸手按了一下,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悦耳的门铃声,只是没有人过来开门。 没有人。也许这套屋子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了,这个名叫汪啸风的主人去哪里了呢,他和那台笔记本电脑的主人汪峰是什么关系?也许是父子,也许是兄弟,不管怎样,两个人肯定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这套屋子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陈默伸手摸门上的锁,有种入室一探究竟的冲动,只是他不是职业小偷,对付门锁没有经验,并且他知道这种防盗门上的锁也不是一般人能打开的,也许只有那些专业开锁的人才有办法。眼下的关键是想办法弄清楚这栋房子的主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就是银行那些账户的主人。 陈默忽然想到了小区的物业公司,于是马上乘坐电梯来到了楼下,在小区院子里转了好一阵才看见了物业公司的门牌,不过他没有进去,而是躲在一个角落里照着那张催缴物业费的纸条上留下的电话号码拨了一个过去。 “喂,你好……我是十八号楼1203室户主……你们怎么在我的门上贴了这么多纸条,这不是存心丢我的脸吗?难道我还会欠你们的物业费?”陈默故意气愤地说道。 对方是一个女人,口气也不太客气,只听见电话里面一阵哗啦啦翻过纸张的声音,然后说道:“汪先生,我们也没有办法,没法和你取得联系,已经到年底了,所有费用必须交清……” 汪先生?看来这户业主叫汪啸风应该不会错了,联系不到人?难道这个汪啸风失踪了不成? 陈默没等这个女人说完,就打断她说道:“怎么联系不上?我不是给你们留过电话号码吗?” “汪先生,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给我们留过号码……你什么时候过来缴费?”女人好像只关注收费的事情。 “我这两天就过去交……对了,我前一阵一直在外地,回来的时候门上的钥匙也找不见了,你们这里有没有专业开锁的人……”陈默是胆子越来越大,潜意识里还真把自己当成业主了。 “我可以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记一下……”女人说道。 陈默赶紧抢先说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打一个电话,我的手机马上就没电了……我就在家门口等他,对了,等一会儿房门打开之后,我马上就去你那里缴费……” 十五分钟之后,陈默站在12层的楼道里看着电梯开始上升,然后就停在了他所在的楼层,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提着一个帆布袋子匆匆忙忙地从电梯里钻出来,一看见站在那里的陈默,大声问道:“是不是你家里要开锁?” 陈默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然后走到1203室前面伸手指指那扇门。男人把陈默上下打量了几眼,瓮声瓮气地说道:“先说好啊,一百块钱。” 陈默还是没说话,只是不耐烦地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赶快开工。然后他自己走到电梯旁边的安全出口,靠在墙上点上一支烟慢慢吸着,一边看着男人开始把一种液体注入锁芯,一边注意着电梯信号灯的动静,一旦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他准备走消防通道逃跑。 一切都没有发生,甚至连隔壁邻居都没有人出来看一下,电梯一直停在十二层没有动过。那个开锁的男人现在正用一根细长的钢丝在锁眼里来回地抽动着,那动作看上去既熟练又猥亵,让人联想到一个下流的事情。 等到陈默的一支烟快要抽完的时候,只听见传来咔哒一声,扭头一看,房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那个男人正把地上的工具往帆布袋子里面装,显然已经打算收工了。 陈默的心再次狂跳起来,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忍不住说道:“你撬锁子的技术不错啊。” 男人接过钱仔细看看,随即嘿嘿一笑道:“凑合,你最好换一把锁,不过也没事,我们都是在公安局登记过的……你大可放心,以后再忘记带钥匙就直接给我打电话,不然这一百块钱还要给物业公司分二十块呢……” 陈默耐着性子等到男人走进电梯并且合上门,才慢慢拉开那扇门走了进去,刚一进入房间马上就锁上了房门,心里第一次体验到了窃贼的感觉。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套房子根本就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好像业主购买这套房产根本就没打算居住,因为房间显然没有装修过,毛培水泥地上坑坑巴巴的显示着原始状态,墙上甚至还有施工的时候用碳素笔写在上面的各种尺寸标高。 走道兼过厅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走进客厅也同样空空如也,卫生间里面连基本的卫生洁具都没有安装。 陈默微微感到一阵失望,随便伸手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屋顶的白炽灯亮起来,好在总算是通上电了。 也许这套房子和那笔钱没有关系,只是和那张身份证有关系,汪峰为什么要把一张没有照片的身份证复印件放在第四个文件夹里面呢,难道只是为了上面的那个二十位号码做一个备份?他为什么要把身份证上的照片处理掉?难道那个名叫汪啸风的人见不得阳光。 陈默一边琢磨着这些问题,一边就看见了一间卧室中竟然有一张大床,上面被褥床单枕头一应俱全,被子没有叠起来,而是散乱地堆着。床头的一个柜子上还有一只烟灰缸,里面有四五个烟头,从这些迹象来看,房间肯定曾经有人在这里住过。不过从床头柜上那一层厚厚的灰尘来看,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陈默伸手就掀起了床上的被子,抖起的灰尘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中浮动,他把被子扔在地上,然后又检查了枕头底下以及褥子下面的,最后把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扔在地上,只剩下光秃秃的床板。 什么也没有。陈默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床上,一边摸出一支烟点上,眯着眼睛看着淡蓝色的烟雾在阳光中袅袅飘散。除了这张床,这套屋子里几乎没有任何藏匿东西的地方,除非他在水泥地上挖个洞,或者在墙上…… 忽然一个念头在陈默的脑中闪过,他把抽了几口的香烟扔在地上,先弯下腰朝着床底下看了一眼,然后干脆蹲下身来把一个脑袋钻进了床底下,水泥地面上空荡荡的,连一双鞋子也没有看见,不过,他的余光注意到了床板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塑料袋子。 这一发现让陈默一瞬间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就像探寻宝藏的人在黑暗中发现了异常的闪光,他也顾不上地上的灰尘,身子一缩就钻进了床底下,整个人就脸朝上躺在地面上,一双眼睛盯着那个用胶带粘在床板上的厚皮塑料袋,胸口一阵急剧起伏。 终于找到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毫无疑问,这个塑料袋里装着的应该就是自己想象中的东西,它和那台笔记本电脑密切相关,甚至可以认为是电脑中第五个需要破解的文件夹。 陈默颤抖着双手慢慢从床板上揭下袋子,动作小心的就像是在排除一颗定时炸弹,仿佛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引爆似的。等他从床下爬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 然而,当陈默把袋子里的所有东西全部倒在床上的时候又一次感到失望了,袋子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银行卡或者存折,只有一本护照和一张身份证,他拿起那本护照打开来看了一眼,尽管他从来没有见过护照,可还是认出这是一本新加坡护照,持有人正是那个汪啸风。 护照上的那张照片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脸严肃的样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有点像是公安局发出的通缉令上的坏蛋,只不过,这个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梳理的很整齐,倒像是一个政府官员。 接着,陈默就一把将那张身份证抓在手里,让他感到吃惊是这张身份证和电脑中的那张复印件虽然一模一样,但是上面却没有照片,他原本以为,那张复印件是主人经过了处理,故意把照片删除了,没想到原件上面也没有照片。 陈默百思不得其解,拿着那张身份证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结果就看出了一些异样。最后他从钱包里面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进行认真的比对之后,发现这张没有照片的身份证其实并不是一张真正的身份证,只能说是一张很像身份证的证件,只是目前还搞不清楚它的用处,相信和那笔钱应该有很大的关系。 不管怎么说,来这么一趟还算是有收获,从汪啸风如此神秘 地隐藏这两样东西来看,这本护照和证件应该有着重要的作用,只是其中的奥秘还需要自己进一步参详。从那个女行长不惜重金求自己破解这些文件来看,显然她也是在寻找这笔钱,也许这个汪啸风也是银行的人,在贪污了大笔的资金之后,准备外逃呢,要不为什么早早就办好了新加坡的护照呢?从某种角度来说,护照其实就是身份证,只不过是世界公认的身份证。 问题是,这个护照的主人到底去了哪里?如果自己猜得不错的话也许已经在监狱里了,只是他藏着的这笔钱还没有被人发现,逃跑是不可能的,如果他已经逃跑的话,就不可能留下这笔钱和这本护照了。钱肯定还静静地躺在那四家银行里面。 陈默兴奋的有种想手舞足蹈的感觉,既然已经掌握了银行账号和密码。现在又得到了这本护照和证件,那台笔记本电脑对自己来说已经毫无用处了,干脆马上和徐萍联系,把电脑尽快还给她,否则放在自己手上夜长梦多,时间越久到时候就越容易引起别人的猜疑。 想到这里,陈默把地上的被褥抱回床上,草草地铺了一下,然后就转着身子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个时候他连一点气味都不想在这件房子里留下。 所以,在临走之前他打开了所有的窗户,他知道,在这种四面打开窗户的高层建筑的房间里,只要一场台风就能把他留下的痕迹吹的干干净净,连个脚印都不会留下来。 不过,他基本上能够肯定,只要这套屋子的主人不回来,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会有人进入房间,从藏在床底下的护照来看,房间的主人不可能把这个秘密地址告诉第二个人。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陈默也不坐车,撑着雨伞沿着街道慢慢溜达,刚好借助冰凉的雨丝让自己发热的脑袋冷静一下。他脑子里把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个过了一遍,希望能够想起一个除徐萍之外稍微懂一点银行知识的人,遗憾的是没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即便是徐萍也不一定懂得外国银行的业务,看来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为了这笔钱,有必要对自己的生活做出重大调整,首先要把电脑城的小门面租出去或者干脆盘出去,哪怕赔点钱也认了。 另外,等见过徐萍之后马上就从现在住的地方搬出去,就像汪啸风一样,找一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隐身之处。 虽然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可一旦自己拿到了那笔钱,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真有什么意外,自己一个人势单力孤,肯定斗不过人家。 当然,徐萍如果来出租屋取电脑的时候,强暴她的计划也只好暂时放一放,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是惹是生非的时候,等到手里有了大把的钱,她还能跑得出自己的手掌心?这就是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然,也不能等十年,十年之后她早就让别人弄成破货了,自己喜欢的就是她这股嫩劲。 一想到徐萍那个白嫩的像气球一样鼓起的屁股,陈默觉得裤裆里马上就有了反应,忍不住用插在裤兜里的手撸了几下,安慰道:别急呀兄弟,早晚让你尝尝她的滋味,将来有你爽的时候,就看你到时候长不长面子了。 87.无毒不丈夫 87.无毒不丈夫 88.临时保镖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8.临时保镖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8.临时保镖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88节临时保镖 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陈默的遐想,拿出手机一看,心里不由的一阵慌张,没想到自己正想着给徐萍打电话呢,她居然就打过来了,这就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看来她也一直在想着自己呢,说不定等自己的电话都等得不耐烦了,当然,她惦记的绝对不是自己这个人,而是那台电脑。 “萍萍……”陈默底气不足地叫了一声,觉得有点拗口,因为这个称呼目前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你在哪里?”徐萍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热情。 陈默一听心里就不高兴。麻痹的,又没欠你什么,说话就不能客气点?老子现在可不是低三下四求你的时候了。 “什么事?”陈默也冷冰冰地问道。 “还能什么事?电脑的事情破解的怎么样了?半个月都过去了,如果再破解不了,我就另找人了。”徐萍带着威胁的口气说道。 陈默冷笑一声道:“随你便……” “你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一点信用?难道人家的钱是白拿的?”徐萍一听陈默耍无赖,反而有点急了。 “我干多少活拿多少钱,我告诉你,三个文件夹都解开了,只有第四个解不开……你找谁也解不开……”陈默一想到自己对第四个文件加密的手法心中一阵得意,心想,就让她找别人去,我看谁能解的开? “只解开三个等于白忙活,有什么用?怎么给你算钱?”徐萍质问道。 陈默一阵不耐烦,他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题很多,暂时没有心思和徐萍拌嘴,于是大方地说道:“给多少钱你们自己看着办,想耍赖就一分别给……就算我被你们一老一小坑了一次……” 陈默的话好像让徐萍有点意外,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你说,再给你一点时间的话,第四个文件夹能不能解开?” 陈默一听徐萍开始服软了,心中一乐,心想,小美人,只要你自己脱 光了衣服求老子操 你一次,十分钟之内就帮你解开第四个文件夹。不过解开了又能怎么样呢,那里面的东西早就被老子修改过了,别说你那个行长,就是老子自己也看不懂啊。 “你就是给我十年时间也解不开……赶快把那台破电脑拿走吧,我已经受够了……” 徐萍一听,骂道:“我就知道你是个牛皮大王……怎么早不说这话,把钱骗到手了就装怂了……你让我怎么向领导交代?” 陈默嘿嘿奸笑道:“怎么向领导交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定能解开了……给你们解开三个就不错了,惹火了我照原样把文件夹加密,把钱退给你们,你去找别人试试……” 徐萍一听傻眼了,陈默如果把解开的几个文件夹再加密的话,那才真是白忙活一场,好歹已经解开了三个,行长应该也不会说什么,陈默也确实没有承诺过能够全部解开,还是先把电脑拿回来再说,到时候这个家伙别使坏把电脑藏起来就麻烦了。 “那就不能给你五万块,你没有完成工作……你说,你自己说个公道价,我还要征求领导的意见……”徐萍的口气明显软下来了。 陈默心想,那个行长根本就不是一个讨价还价的人,她怎么会把那几个钱看在眼里,搞不好是徐萍自己想从中卡油水吧。将来自己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经济来源,那笔钱拿在手里起码可以应个急,也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一句话,拿四万块钱来,把电脑拿走,少一分钱都不行……”陈默咬咬牙说道。 “哼,跟你这样不讲信用的无赖只能打一次交道……一句话,三万块,我现在就要拿到电脑……”徐萍讨价还价道。 其实能拿点钱陈默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前面已经拿了两万了,他也不是诚心要和徐萍讲价钱,考虑到今后还要和她藕断丝连,就不想把关系闹太僵,干脆卖个好,今后也好说话。 于是说道:“三万就三万……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其实你完全可以问你们行长要五万,剩下的两万就归你了……”陈默似不情愿地说道。 “你把别人都看的跟你一样卑鄙……我在人民电影院门口等你,你马上把电脑送过来……”徐萍说道。 陈默有心和徐萍私下见个面,虽然不打算强暴她了,可还是想和她说几句私房话,如果去人民电影院的话,她肯定是拿上电脑马上就走,现在是她有求于自己,干嘛非要听她的呢。 “我哪儿也不想去,你如果想要电脑的话就自己来家里拿……” 徐萍愣了一下,哼了一声道:“陈默,你就别耍心眼了,想要钱的话就赶快把电脑送过来……” 陈默冷笑道:“你怕什么,难道还怕我操 你不成?” “你不要脸……你等着……”徐萍好像受到了羞辱,马上就把电话挂掉了。 陈默有点幸灾乐祸,忍不住奸 笑几声,他几乎可以断定徐萍会来,因为他了解前女友的性格,一旦把她惹火了,什么事情都敢做。想到这里,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赶紧往出租屋赶去。 自从徐召死后,秦笑愚俨然就成了徐萍家中的一员,开始的时候,徐召的老婆王卉还觉得有点不安,毕竟丈夫死后家里只剩下孤儿寡女,一个男人住在家里怕邻居说闲话。 不过,当徐萍悄悄地把父亲临终前将自己托付给秦笑愚的事情告诉了她之后,她就心安理得了,说实话,秦笑愚在她家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已经适应了家里多这么一个男人了,在她看来,秦笑愚目前的角色介于丈夫的干儿子和女儿的恋人之间。 在他和女儿的关系还没有明确之前,她就把他当丈夫的干儿子看待,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就变成自己的女婿了。只是她不希望这段时间拖得太长,即便不能马上结婚,起码也要把两个人的关系定下来,否则心里总是有点不踏实。 然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仔细观察之后,她总是觉得秦笑愚和女儿之间并不像恋人关系,她自己也年轻过,即便那个年代比较保守,可恋人之间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亲昵的动作都能显示出双方明确的意愿。 但是,她没有从秦笑愚身上发现这些特征,倒是注意到了女儿看着男人的时候,眼神中自然流露出的一丝柔情。起初她还以为秦笑愚脸嫩,当着自己的面不敢和女儿亲近,所以总是有意无意创造机会让他们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可即使这样,也没有发现他有丝毫对女儿不轨的意思。 王卉倒不是希望秦笑愚现在就和女儿实质性地发生什么关系,不过,在丈夫死后,她也变得有点心灰意懒,如果徐萍真的和秦笑愚明确了关系,即便他晚上偷偷溜到女儿的房间,她也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管怎么说,她觉得秦笑愚这个人靠得住,自己的丈夫也不会看走眼,当初让他住到家里来的时候可能就有把女儿嫁给他的意思,更何况他在临终之前还没忘记这件事,心里其实已经把秦笑愚当女婿了。 既然这样,那些繁文缛节也就顾不上了,她知道秦笑愚是个孤儿,在本市也没有什么亲人,权当是自己招了一个上门女婿,只要女儿将来有个依靠,丈夫地下有知也就放心了。 可在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她觉得秦笑愚好像对女儿并没有特殊的意思,倒像是女儿自己在一厢情愿,也不知道女儿是不是和他当面提过这件事情。 这样一来,王卉心里就有点着急了,她可不想让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继续存在下去,说实话,秦笑愚人品虽然不错,可到现在也没有一份正式的职业,这是连徐召都曾经感到遗憾的硬伤,要不然也就不会拿自家的钱去替他走关系了。 当然,如果秦笑愚真的喜欢女儿,这点缺憾也不是不能容忍,毕竟没有十全十美的男人,况且像秦笑愚这样既有脑子又勤奋的人将来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发展。可如果他不喜欢女儿,那么就必须尽快结束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自己的女儿工作体面,人也长得不错,找个差不多的人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丈夫还活着,让她多玩两年也罢了,可在丈夫去世之后,还是尽快让她找个人家,自己孤儿寡女也好有点依靠,如果女儿真的单相思下去,到时候说不准就把自己耽误了。 这样想着,王卉就决定找女儿谈谈,等弄明白了女儿的心思之后再找秦笑愚谈谈,如果两个人成不了恋人,也就没必要让他再住在家里了,不然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女儿将来没脸见人呢。 其实,王卉哪里知道,徐萍这个时候心里比她还着急呢。虽然父亲去世之后,秦笑愚对她百般呵护,尤其是在她最伤心的那些日子里几乎每天都陪着她,让她从失去父亲庇护的悲伤中渐渐走了出来。 可是,凭着一个恋爱中的女人的敏感,总觉得彼此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障碍,那些关怀抚慰都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味道,既像是在尽义务,又像是来自一位兄长的宠爱,很少能够体会到恋人之间的那种亲密和暧昧。 那天晚上,当秦笑愚抱着她进入卧室的时候,她原本以为他会有什么亲昵的举动,即便没有亲昵的举动,起码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热情。 遗憾的是她只感到了男人的紧张和不安,他当时那样子好像怀里抱着的不是一具青春诱 人的肉 体,而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危险品一般,几乎是把她仍在床上就仓皇逃窜了。 她就不信自己的身子对男人如此缺乏吸引力,从陈默那种饿狼一般的眼神以及那天把她压在身下时那副冲动的样子,就可以看出自己的身子并不缺乏魅力,可为什么秦笑愚就表现的无动于衷呢? 虽然如此,可徐萍还是没有意识到秦笑愚对她的感情有什么异常,她把男人这种含蓄的表现归咎于两个原因。 一是父亲刚刚去世,他不能对自己表现的过于亲热,否则心理上可能会有种内疚的感觉。其次,他本身就是一个内向腼腆的人,甚至在自己面前还有点羞怯或者自卑,如果自己不主动,他肯定没有勇气表白。 再说,他已经答应了父亲的临终嘱托,也没有要搬出去的意思,这一切难道还不能证明他对自己有意思吗?也许,彼此都需要时间,起码需要等到父亲去世的阴影渐渐散去,那个时候自己和他的关系自然就会水到渠成。 一旦想通了其中的因由,徐萍一颗焦虑的心也就慢慢平复下来,对母亲的催促充耳不闻,甚至还劝她稍安勿躁。只要秦笑愚还住在家里,只要他不离开自己的视线,只要他还一如既往地对自己关怀备至,即便他眼下还有什么疑虑,凭着自己的满腔柔情,还怕融化不了他的心? 所以,徐萍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必要像个怨妇一样对这件事情喋喋不休,也没必要整天缠着他形影不离。她只用行动来说话,比如,她在家里的时候开始料理男人的生活琐事,先从衣食住行上确定自己在他生活中女主人的地位,这个位置一旦巩固下来并形成习惯的话,到时候他想跑也跑不了。 另外,她还开始关心男人的事业,她不希望秦笑愚再出去给别人打工,她已经说服母亲拿出家里的积蓄准备让他做点小生意,即便是开家小店收入也比给别人打工赚得多。 遗憾的是秦笑愚拒绝了她的帮助,坚持要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他每天早晨一起床,吃过早饭之后就出门了,晚上快天黑的时候才回来,至于在外面干些什么,徐萍也不清楚。 不过,秦笑愚给王卉交了一千元钱,算是自己的伙食费,并且说今后只要住在这里,每个月都要交伙食费,徐萍知道这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所以也只好由他,只是一千块钱太多了,王卉只收三百,剩余的七百块钱就交给徐萍替他存着,将来就算是她的私房钱。 徐萍丧假后第一天上班,刚进办公室,破天荒发现行长居然比自己来的还早,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起初还以为自己迟到了呢,可看看手表,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呢。 她赶紧拿起一块抹布走了进去,见行长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材料,于是问道:“行长,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桌子还没有擦吧。” 韵真抬头把徐萍打量了几眼,几天不见发现秘书好像憔悴了不少,一张小脸显得过于苍白,不用说是因为徐召的缘故,也难怪,如果是自己的父亲出这样的事情,说不定比她还要伤心呢。 “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多休息两天。”韵真关切地说道。 “谢谢行长……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徐萍楚楚可怜地说道。 “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别总是放不下,既然来上班就把心思多放在工作上……你爸生前对你的前途很关心,多次和我说起过你工作上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期望……”韵真从一个领导的角度劝说道。 一提到父亲,徐萍忍不住眼圈就红了,幽幽说道:“我宁愿我爸活着……前途不前途的我也不在乎,怎么样还不是吃一口饭……” 韵真一看,徐召的死对徐萍的影响还真挺大的,这可能和徐召从小把女儿管束太严有关,以至于他一死,女儿的天空就塌下来了,好像对生活工作都失去了信心,以前她可是一个多么要强的女孩啊,怎么突然就变得心灰意懒了呢?也许让她走出阴影还需要一段时间。 “你爸要是听见你说这样的话非揍你不可……你也不小了,难道离开了你爸就活不成?别说他现在已经不在了,即使他活着,你早晚有一天也要独立面对自己的生活,谁也不能靠着父母一辈子……你这种态度别说你爸了,连我都要对你失望了……” 韵真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的时候,脸上感到阵阵发热,心想,别说徐萍是个小姑娘,自己在父亲倒下之后,还不是一度心灰意冷?总觉得失去了父亲的支持干什么都心中没有底气,其实倒不是真想让父亲为自己做什么,多半还是出于精神上的一种依赖,这一点是母亲所无法取代的。 “行长,你放心,我会努力工作的……”徐萍其实也就一时感情上的软弱才说了几句沮丧的话,并不代表她真的对自己的前途无所谓。 相反,父亲的死让她感到沉重的同时,也让她明白今后的一切只能靠自己了,母亲一辈子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下,性格柔弱,在事业上肯定也帮不了自己什么,倒是面前的这个女强人也许和自己的将来息息相关,怎么也不能让她失望啊。 韵真笑道:“那就好,我正有件事要告诉你呢……省行最近要搞一个业务骨干培训班,为期三个月,我们分行有两个名额。 ≈nbs p; 行里各个业务口子上的年轻人都眼巴巴盯着这个机会呢,我替你争取了一个,如果你觉得对自己的前途无所谓,那我就把这个名额让给别人,省的浪费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徐萍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也顾不上上下级之间的忌讳了,竟然跑过去拉着韵真的手臂摇晃着,一边撒娇似地嚷道:“哎呀,行长……人家也就那么一说,谁对自己的前途不在乎啊……我早就听说要搞这么一个培训班,心里早就盼着呢,没想到你就帮人家争取到名额了……我听说这期培训班出来的学员都要分配到支行做业务骨干呢,将来……” 韵真就知道徐萍心中的那点阴影只要稍微刺激一下就会烟消云散,故意不高兴地说道:“将来怎么样?我看你是巴不得赶紧离开我,是不是给我当秘书觉得受委屈了?” 徐萍对自己的上司的性情基本上已经了如指掌,撇开上下级之间的关系不说,她知道行长很喜欢自己,并且她也知道行长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也不错,尽管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来往。所以对韵真的那张冷脸根本就不在乎,反而差点腻在她身上,娇声道: “行长,你说什么呀,人家不管走到哪里还不是你培养出来的人?反正……反正人家这辈子是跟定你了……” 韵真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再看看女秘书那副娇痴的模样,忍不住心中微微一动,心想,还好自己是个女行长,如果换做一个男行长的话,就凭她这幅撒娇打痴的诱 人小样,早就被抱到里面的床上去了。 “你这张小嘴就会逗人高兴,我可不想让你一辈子跟着我,只要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就行……”韵真说着,忍不住伸手在女秘书娇嫩的俏脸上捏了一把,逗得徐萍脸上泛起了红晕,一双水汪汪的凤眼盯着上司,竟似有无限的柔情。 “行长,人家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其实人家一直把你当做心中的偶像……将来如果能赶上你的一半……人家就心满意足了……”徐萍扭扭捏捏地说道。 徐萍的话让韵真感到很受用,起码满足了一点虚荣心,可她意识到自己今天和女秘书之间有点太没分寸了,于是挥挥手说道:“越说越肉麻了,我可警告你啊,等到培训班结束的时候,不拿个第一名回来可别怪我收拾你,不管怎么说,你是本专业毕业的,可别让那些半路出家的人超过你……” “行长,还有一个名额给谁了?”徐萍忽然问道。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说出来都有点让人可笑,还有一个名额给了我的司机李军,听说他利用自学钻研了银行业务,是个勤学肯干的好青年,所以就……” 徐萍一听,倒是没有觉得可笑,她知道李军分到银行开车之后,一直都在一所学校自学金融专业,同时他还是张淼的亲戚,之所以千方百计把他弄到培训班去,目的就是要改变一辈子当司机的命运。连一个开车的都这么积极向上,自己有什么理由不积极进取呢? “行长,我不会给你丢脸的……只是今后谁来替你开车呢?” 韵真没好气地说道:“怎么连张行长分内的事你也操心?这个行里面什么人才都缺,就是不缺司机……对了,在你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把它了了。” “你是说那台电脑……”徐萍一猜就是这件事。 韵真点点头说道:“你去问问陈默,那几个文件夹到底破解的怎么样了,如果还是没有解开,说明他的技术有限,先把电脑拿回来……” 韵真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台银灰色的戴尔笔记本电脑继续说道:“你让他把那台电脑上的所有文件全部复制到这台电脑上,必须一模一样……一个文件都不能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萍点点头,不过脸上却露出一丝忧郁,一方面她确实不想去见陈默,另一方面她担心陈默会借故刁难自己,现在可不比从前了,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了。不过,行长既然把这件事情交给了自己,不管怎么样总要有个交代。 “我等一会儿就找他……”徐萍小声说道。 韵真似乎看出了徐萍的为难,低声道:“我知道你和他已经闹翻了,你也没必要和他套什么交情,我们又不是让他帮忙…… 这张卡里面有五万块钱,你根据他的工作进展付给他酬金,至于给多少钱合适你自己掌握……陈默不过是个有点偏执狂的小屁孩,我就不信你没办法摆平这件事…… 他很可能会备份电脑里的文件,不知你有没有办法阻止他,虽然他不一定能弄懂这些文件的意思,就怕今后会流传到外面,给我带来麻烦。” 徐萍一听,这下可好,行长给自己的这个任务太具有挑战性了,只是她觉得陈默不太可能会备份那些文件,那天他解开第一个文件夹的时候一副很失望的神情,在他龌龊的心里还以为文件夹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没想到不过是一些账目。 如果后面的文件夹里面也是这些玩意,估计他也不会感兴趣。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如果真的把这些文件偷偷备份,自己又有什么办法阻止得了呢。 徐萍从韵真的办公室里出来,坐在那里绞尽脑汁思索着对策,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现在她已经越来越意识到那台电脑对行长的重要性了,甚至在心里面已经做了很多的猜测,如果这件事情自己处理不好,行长肯定会对自己很失望。 正如行长说的,陈默不过是一个带点偏执狂的小无赖,如果自己连他都对付不了,将来还怎么当行长,今后碰见的形形色色的人还多着呢,怎么摆平他们就是一种能力的体现。也许行长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办法,只是不告诉自己,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本事呢。 徐萍想象着陈默将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以他那种小心眼、小肚鸡肠的男人,自然是对自己百般刁难了,甚至可能会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呢,难道自己为了完成行长布置的任务就任他宰割? 那还算什么本事?行长说了,没必要和他套近乎,她的意思是既要把事情处理好,又要让他服服帖帖,看来只能晓之以利,动之以威了,他那人蹬鼻子上脸的,根本就不能给他好脸色,也许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光是手中的这笔钱就能让他乖乖就范了。还是先打个电话探探他的口气,看看他手头的破解工作究竟有没有进展再说。 正想的入迷,只见韵真从里面走了出来,已经换上了便装,显然是要出门的样子。 “对了,小徐,秦笑愚现在还在你家里住吧。”韵真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好像随意问道。 “嗯。”徐萍脸上一红,她觉得行长应该已经看出自己和秦笑愚的关系了。 “他最近都在忙什么?” “我也不清楚,每天一大早就出门了,晚上才回来……好像是忙着找工作吧。” 韵真沉思了一阵,说道:“前一阵我还对你爸说过,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公司,想安排他去那里当个副总经理……你回去问问他,看他有没有这个意向……” 副总经理?徐萍兴奋的小脸都红了,连忙说道:“我今晚就告诉他……谢谢行长……” 韵真一看秘书一脸兴奋的神情,心里不禁长叹一声,看来他们真的搞到一起去了,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帮她的忙呢。老天爷也确实不长眼睛,先是明玉挖自己的墙角,现在是秘书横刀夺 爱,自己不但不能吃醋,不能恨,反而还要想办法成全他们,好像自己这辈子命中注定就是专门为了给情敌帮忙而生的。 秦笑愚接到徐萍电话的时候正在一家中介公司看房子,他不是想买房子,而是想租一套房子,并且已经看好了本市汇佳小区的一套八十平米的单身公寓。 这套房子的租金是每月一千二百元,半年支付。他对房子的位置和环境倒是挺满意,只是一直还在犹豫,总觉得租金还是有点贵,考虑着自己是不是需要租这么大面积的房子。 他记得自己以前在木材厂家属院租的那套六十多平米的屋子,每月租金才七百多,只不过距离市区远了一点。虽然现在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可欧阳局长已经说过了,这些钱将来可都是要报账的。 “大哥,你就别犹豫了,这种地段的房子、这个价钱到哪儿找去,你今天不租,说不定明天就没了……那边打工仔特别多,你租上房子以后,如果嫌大,可以租个单间出去,这样每月就省了三四百……” 中介公司的一个女孩不厌其烦地劝说着客户,她见这个男人虽然犹犹豫豫的样子,可显然已经动心了,只要再加把劲今天就又可以成一单了。 秦笑愚为了租房子已经转了两天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这倒不是别的地方没房子出租,而是他租房子有那么几个条件。一是最好距离徐召家不要太远,将来方便照顾母女两个。 二是必须在市区范围之内的正规小区,那种派出所动不动深更半夜查户口的住宅区不能租。三是必须能够长期租住,起码不能让小区的物业公司或者隔壁邻居觉得他是一个陌生的外来者。最后他个人倾向于租一套高层的住宅,至于原因,他自己目前也不是太明确,只不过是一种感觉而已。 从以上几个条件来看,排除价格因素,眼下这套房子基本合适,他再次仔细看看手里的那份租房合同的样本,忽然说道:“我对房子倒是挺满意,问题是我的身份证丢掉了,还没有补办,不知道房东愿不愿意?” 女孩在秦笑愚的手臂上拍了一下,笑道:“大哥,看你也不像坏人,我替你找个身份证复印件就行了……房东才不管这事,既然没问题,咱们就把合同签掉吧……” 就在这时,秦笑愚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徐萍约他中午一起吃饭。他犹豫了一下,本能地想拒绝,这么长时间了,这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可徐萍的意思好像还不仅仅是为了吃饭,而是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商量,于是他就答应了。 “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两个人刚在一家小饭馆坐下,徐萍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她以前是称呼秦笑愚大哥的,自从徐召死后,把那个大字也省略了。 “哦,什么好消息?”秦笑愚见徐萍小脸红扑扑的,心里也高兴,毕竟自从徐召死后,还没有见她这么兴奋过,一边心里猜测着她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好消息。 “你想不想去一家公司当副总经理?”徐萍故意卖关子,有点吊胃口的意思,不过秦笑愚脸上并没有出现她所期待的神情,不禁有点微微失望。怎么什么事情到他这里就变凉了。 秦笑愚点了三个八元小炒,然后又点了两碗米饭,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这是专门跑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到底是哪家公司找不到副总经理啊。” 徐萍白了男人一眼,似不高兴地说道:“哼,难道人家是专门跑来蹭你这顿饭的?好心没好报……” 秦笑愚见徐萍撅着一张小嘴,笑道:“我倒是宁愿你来蹭饭的,至于什么副总经理我可不敢高攀……” 徐萍见他好像不相信,于是就不再隐瞒,说道:“今天我们行长亲口告诉我,她可以安排你去她一个朋友的公司当副总经理,她说前一阵子就跟我爸提过这事,让我回来问问你,想不想去?” 秦笑愚没想到这事又和韵真有关,看来她还在内疚,如果不为自己找份工作可能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只是她不清楚,自己现在找工作可不仅仅是为了糊口,而是一切都必须围绕着工作展开。 去她朋友的公司当副总经理和自己的任务没有一点关系,很显然不是自己理想的工作。不过,韵真是个很强势的人,如果自己贸然拒绝,很可能会伤她的心,也许到时候亲自见面的时候回绝她好一点,至于理由嘛,当然是自己已经有了更合适的工作了。 “我要考虑考虑,起码要先了解一下她朋友的公司做什么业务,看看能不能胜任,不然岂不是白拿别人的一份工资?” 徐萍知道秦笑愚是个实诚人,所以对他的回答一点都不奇怪,如果他迫不及待地答应了那才怪呢,也许正是他的这种性格和陈默投机的本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是让她愿意以身相许的一个重要因素。 “那你什么时候和我们行长谈谈,其实也不一定要懂业务,比如主管行政的副总经理就不一定要懂业务,我们行里的张行长一点金融业务都不懂,还不是当上了副行长?” 秦笑愚不想就这个问题和徐萍扯下去,女人都非常敏感,如果在韵真身上话太多很可能被她嗅到什么。 他不知道女孩一旦知道自己心里暗恋着她的行长会有什么反应,不高兴是肯定的,说不定还会伤心呢。 虽然自己和她没有明确什么关系,可从她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几乎已经认定自己对她有责任了,也许那天晚上不该把徐召的遗言告诉她,现在已经让她误解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不过,从长远来看,自己和韵真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既然爱情已经成了奢侈品了,并且又没有本钱追求,那还不如安慰一下另一个和自己怀着同样追求的心灵呢,只是自己目前的身份以及不可预知的将来不一定能安慰得了她,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现在这个时候怎么忍心让她失望呢。 “萍萍,你就别为我的工作操心了,还是把心思多用在自己的业务上,我这边的工作也已经有点眉目了,也不一定非要去你们行长朋友的公司。” “真的?什么工作?” “有两家单位有点意向,具体什么工作还没有定。”秦笑愚含糊其辞地说道。 “哥,你也不一定非要去帮别人打工,我都跟妈说过了,实在不行就把家里的存款拿出来自己做点小生意,说不定将来就做大了呢。” 尽管秦笑愚不可能拿王卉的存款去做生意,可对于徐萍的这份心意充满了感激之情,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她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只是这一份温情有点无法消受。 “这事你就别提了?我又没有做过生意,那笔钱可是你未来的嫁妆,万一赔掉了怎么办?还是给别人打工省心。”秦笑愚半开玩笑地说道。 徐萍白了男人一眼,嗔道:“哼,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反正是你赔掉的,没嫁妆也不能赖人家……” 秦笑愚一听,再不能说下去了,再说下去的话非要把两人的关系挑明了,还是保持现状为好,谁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变化,像徐萍这个年龄的女孩最是感情不稳定的时候,也许什么时候她就能找到一个可以代替自己的人。 “对了,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徐萍见男人不出声,就接着说道。 “ 你今天的好消息真不少,说来听听。”秦笑愚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道。 “过几天我就要去省行参加一个培训班学习三个月,这是我们行长特意替我争取的一个名额……”说到这件事情,徐萍仍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 “你们行长对你真好……”秦笑愚不明白参加一个培训班为什么会让徐萍这么高兴,在他的印象中,所谓的培训班不过是走走过场,连考试都是开卷的那种聚餐会。 徐萍见男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忍不住解释道:“这期培训班和别的可不一样,三四年才举办一期,国内最优秀的业内人士授课,培养的是银行的骨干力量,上一期的好多学员都已经在基层当支行的行长了……” 秦笑愚这才明白徐萍为什么会如此兴奋了,忍不住盯着女孩看了一阵,然后端起茶杯严肃地说道:“那我们先为将来的女行长干一杯……” 徐萍俏脸一红,嗔道:“德行!”不过还是端起茶杯和男人碰了一下,忽然问道:“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秦笑愚一愣,笑道:“怎么?你的好消息准备说一下午?” “哎呀,不是啦,人家想让你陪着去一个地方。” “你下午不上班了?”秦笑愚眯着眼睛问道。 “我是去替我们行长办点事……你知道的,就是去取那台电脑……”徐萍低声说道。 一听说那台电脑,秦笑愚竖起了耳朵,过去这台电脑除了给他带来麻烦之外基本上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可现在不一样了,由于工作上的关系,他现在对那台电脑有着浓厚的兴趣,他本能地觉得那里面也许存着对他有价值的信息。 “电脑不是在你们行长那里吗?” “没有,一直都在……陈默那里,上面有几个加密文件夹,放在他那里解密呢。” “陈默?你说的是……” “就是我以前那个……男朋友……刚才我给他打电话了,他非要让我去他家里拿……人家害怕,所以想让你陪着一起去……” 徐萍没来由地一阵脸红,瞟了男人一眼,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说道:“人家早就不和他来往了,可当初是我向行长介绍的,所以在去参加培训班之前要把这件事了结。” 秦笑愚马上就明白了女孩的意图,感情她是让自己跟着做个保镖呢。听徐召说那个陈默是个小无赖,也不知道徐萍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当初怎么会和他攀上关系的,他们交往了也有几个月的时间,应该不是一般的关系了吧。 “我跟着去人家家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本来是让他把电脑送到人民电影院的……可他非要让我去他家里,明摆着没安好心……哼,我才不会上他的当呢……” 秦笑愚这个时候脑子里想的不是陈默想对徐萍干什么,而是琢磨着想个什么办法让那台电脑在自己手里过一下,有一两个小时也就解决问题了。 “那好吧,吃完饭我就陪你去一趟。” 徐萍冲着秦笑愚甜甜一笑,心里面顿时就踏实了,心想,自己只要带着秦笑愚在那个无赖面前露个面,他就什么都明白了,让他今后对自己彻底死了心。哼,笑愚连黑帮分子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个小无赖在他面前就像个小萝卜头似的,如果再敢跟自己耍横,就让心上人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88.临时保镖 88.临时保镖 89.欲拒还迎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9.欲拒还迎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9.欲拒还迎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89节欲拒还迎 陈默还以为徐萍放下电话就会赶过来呢,没想到匆匆忙忙搭了一辆出租车赶回家里,一直等到吃过午饭还没有看见她的人影,心里就急的什么似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过去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见一次面竟然也让他激动不已,他不得不承认,不管怎么恨她,其实心里面一直都爱着她,爱得越深恨得越深,越得不到越爱,越爱就越恨,这个心结就像一个魔咒一样,只有哪天得到她的身体的时候才能解开。 就在陈默浮想联翩沉浸在白日梦中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顿时就有点心跳气喘的感觉,曾经的爱情来敲门了。 不过等他怀着一颗期待的心打开门的时候,在一阵沮丧的同时就在心里把徐萍骂了一百遍。门口站着的这个小美人是没错,可在她的身后却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双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似乎只要他稍微有一点不归的举动马上就会扑上来似的。 麻痹的,居然带着保镖来的,不用说,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相好,先前怎么问她都不说,现在可好,竟然带到家里来了,这明显就是在向自己示威。看来,金钱是一个方面,自己的体格恐怕也是她另寻新欢的理由,这小贱 货喜欢人高马大的男人呢。 徐萍乍一看见陈默,差点没认出来,记忆中的长发没有了,而是剃成了一个小平头,记得以前自己劝过他很多次,想让他把那头长发剪掉,他都当耳旁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舍得把那头长发剪掉了,也许和自己的分手有关。 不过,她高兴地从陈默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畏惧和沮丧的神情,回头得意地对秦笑愚说道:“哥,你在外面等一下,一会儿就完了……”说完就昂首挺胸自顾走进了房间,如入无人之境。 哥?叫的多亲热?自己和她这么久都没听她叫一声,还是那天给她买了手机之后才叫过自己两声老公,看来自己想尝鲜的愿望已经破碎了,不用说她已经被那个男人操 过了。一会就完?今天非让他站在门口等到天黑不可。 徐萍往那张吃饭桌前面一坐,从包里面拿出那台电脑冷冰冰地说道:“你把那台电脑上的所有文件全部拷贝到这台电脑上,两台电脑要看上去一模一样……” 徐萍抬头看看陈默,只见他根本就没有在听自己说话,而是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胳膊上的黑纱,心想,看来他还不知道父亲的事情,告诉他也无妨。于是垂下眼帘低声道:“我爸去世了……” 陈默一听,大吃一惊,好像有点不相信,惊讶道:“你爸……他……怎么……” 陈默虽然被爱情折磨的有点歇斯底里,可本质上还不是一个恶毒的人,虽然徐召并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那个老头,不过乍一听他去世的消息,心里面还是生出许多的感慨,禁不住就把前女友仔细打量了一番,觉得她好像瘦了一点,一个身子也更加显得娇弱了。一时心中叹了一口气,那股戾气就消散了不少。 真是人生无常啊,不久前还在电话里骂自己小无赖、一心想保护女儿的父亲说死就死掉了,现在她家里就剩下孤母寡女了,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再欺负她,那就太不地道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要复制到那台电脑上,加密文件复制起来很麻烦……”陈默这时心里面有点伤感,当然并不仅仅为了徐召,多半还是感慨自己的不幸,所以说话的口气也软了不少。 徐萍当然不清楚陈默此刻的心理,不过见他忽然心灰意冷的样子,也就不想再刺激他,今天又不是找他吵架的,关键还是要把行长交代的事情办圆满了。 “这是我们行长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只要照着她说的做就行了……钱我也带来了……” 陈默拿起徐萍带来的笔记本电脑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只见这台电脑无论型号、外观、色泽、配置和先前那台都一模一样,毫无疑问,他们是想干偷桃换李的把戏,难道这个叫汪峰的人又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连上面的软件用户名全部都一样?” “我不是说了吗,要一模一样,区别就是这台电脑上的文件夹已经解密了,原先那台还是没有解密的文件夹。” 陈默心想,那个行长也是黑肚子菜鸟,根本就不懂加密规则,先前那些文件虽然解密了,可要是按照原来的加密方式复原,自己可做不到。管他呢,反正她们也搞不明白,干脆就用自己的方式加密那几个文件夹,不仅第四个文件夹,每一个文件夹都让他们永远也破解不了。 说干就干,陈默从柜子里拿出那台破解的电脑以及一些光盘软件埋头操作起来,徐萍慢悠悠地转到他的身后,看着他一双手在键盘上运指如飞,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名堂,心想,陈默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这手玩电脑的技术并不是随便哪个人可以相提并论的,更何况他还能做一手好菜,如果不是小心眼太多、缺乏男子汉气度并且不够诚实之外,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经济适用男…… “离我远点……你站在我身后没法干活……”陈默被徐萍身上的那股幽香熏的心神不宁,忍不住气恼地说道。 徐萍在背后瞪了他一眼,走开几步问道:“你要多长时间才能弄好?” “两三个小时……” “这么久……”徐萍惊呼道,她原本以为最多半个小时搞定,没想到要这么长时间,自己倒是无所谓,今天下午本来就是出来办这事的,可让秦笑愚在外面等上几个小时有点说不过去。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那我让他进来坐一会儿……没问题吧……” 陈默抬头瞥了徐萍一眼,没出声,心想,这就心疼上了,女人就是这样,对你好的时候恨不得把你含在嘴里,翻脸之后哪管你的死活,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认识了这个男人,看岁数好像比她大不少呢。 “他是我爸派出所的……”徐萍没话找话地补充了一句。 派出所的?怪不得那双眼睛看着自己就像看贼似的,也许并不是她的男朋友,只不过是叫来壮胆的呢。 徐萍见陈默只顾埋头干活,不说同意也不反对,于是走过去把正在楼道里抽烟的秦笑愚叫了进来。 “我还以为一会儿就完呢,没想到要好几个小时……你进来坐一会吧……” 秦笑愚看了一眼埋头干活的男孩一眼,说道:“要不这样,你先在这里等着,过一会儿我来接你……” 徐萍一听,一把拉住秦笑愚的手撒娇似地说道:“不嘛……就要你等着人家……” 陈默一听,差点肺都气炸了,原来自己先前判断有误,看来他们真的是一对狗男女,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打情骂俏,把自己当空气呢。 想到这里,把手里的东西一推,酸溜溜地说道:“你们这样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干活了……” 徐萍其实也不是故意想刺激陈默,而是一听秦笑愚要走,心里一着急忍不住就流露出小女儿态。看看一脸醋意的陈默,心想让他知道一下也好,免得他今后再来纠缠自己。不过 ,她也不想把他刺激的太狠了,于是冲秦笑愚做个鬼脸坐在那里不出声了。 秦笑愚打量了陈默几眼,心想,这小伙子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帅哥,只是身子骨单薄了一点,不知道徐萍为什么突然和他分手,会不会和自己有关系,当初如果不住进她的家里,也许这事就不一定会发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竟然做了第三者。 秦笑愚心中微微感到内疚,刚好看见陈默闲下来等着电脑运行程序,于是就扔了一支烟过去笑道:“不着急,慢慢来,今天刚好在街上碰见萍萍,就陪她来了……” 陈默扭头瞥了秦笑愚一眼,见他脸上带着微笑,并没有什么恶意,犹豫了一下就拿起那支烟点上了,吸了一口才没好气地说道:“没关系,我无所谓……” 秦笑愚笑道:“我听萍萍说你的电脑水平很高,有时间真想跟你学学……我们在部队的时候也学过一点,现在差不多都忘完了,眼下不管做什么工作,最终都离不开电脑……” 陈默心想,你把老子当道德模范呢,抢了老子的女朋友居然还好意思提这种要求,傻 逼才会教你呢。不过,没想到他也是当兵出身。 “你是武警还是大部队?” “武警。” “哦,我哥也是……” “你哥?他是哪个部队的?” “武警十六支队。” 秦笑愚惊讶地说道:“这可巧了,我们是一个部队的,你哥叫什么名字,说不定认识呢。” 陈默也来了精神,暂时忘记了对方情敌的身份,说道:“叫陈刚。” 秦笑愚一伸手就在陈默的肩膀上拍了一掌,拍的他一下趴在了桌子上,大声道:“陈刚是你哥?我们可是战友,一年的兵,那时候他是四排长……他现在怎么样,转业之后他就回老家了……” 徐萍坐在那里听两个人越说越近,最后惊讶的合不拢嘴,没想到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情,真像是俗话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原本带着心上人来做保镖示威的,没想到两句话不到他们反而成了熟人,这可怎么是好? “没这么巧吧,说不定是同名同姓呢。”徐萍忍不住给他们泼冷水。 “你家是不是岭南人。”秦笑愚不理会徐萍打岔,继续问道。 “是呀。” “那就没错,我还知道你父亲是大前年去世的……” 陈默一听,连父亲什么时候去世他都知道,不但和自己的哥哥肯定是战友,可能两人的关系还不错呢。一时也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说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笑愚,你回去一说他就知道,我们是一个连的……对了,他现在做什么工作。” “他在我们镇上的一家工厂当保安队长。” 秦笑愚一听,心里不禁感到一丝悲哀,好像武警部队转业的战士除了当保安再没有其他职业似的,不过也难怪,在部队学的那点东西,除了这个也干不了什么别的行当,人家好歹还是个队长,自己到目前还没混上个一官半职呢。 “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他有手机。”陈默说着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串手机号码。 徐萍一看,这下可好了,他们当兵的人最讲战友情,现在陈默既然和秦笑愚攀上了关系,自己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等一会儿也不好狐假虎威逼着他交出复制的文件夹了。 秦笑愚瞥了徐萍一眼,笑道:“陈默,你是岭南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在这里大学毕业以后就没有回去,我们那是个小地方,学电脑的去那里也没什么发展。” “对了,我听萍萍说你在电脑城开了一家小店,生意怎么样?” 陈默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什么生意,好久没开门了,准备盘出去呢。”说着瞟了徐萍一眼。结果遭了一个白眼。 “那怎么行?做生意就要坚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肯定做不好……对了,我知道你和萍萍的事情,年轻人之间闹点别扭很正常,也别往心里去,不管怎么说大家还是朋友嘛。 前一阵子,你们闹别扭的时候,你晚上深更半夜往她家里打电话,这种行为可不好,要不然今天她也不会让我陪着来这里了,你哥的脾气我可是了解,他要是知道你干这事非揍你不可……” 徐萍一听秦笑愚的话竟有点替自己和陈默劝和的意思,好像他今天陪着自己来的目的完全是出于安全上的考虑,否则就不会陪自己来呢,那口气完全否定了自己和他的特殊关系,陈默哪里还有听不出来的? 果然,陈默心里一高兴,马上打蛇随棍上,惭愧地说道:“我也是一时冲动,本来想向她赔礼道歉的,可她……”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电脑好了没有,我们行长还在办公室等着呢。”徐萍不等陈默说完就不高兴地说道,同时幽怨地瞪了秦笑愚一眼。 秦笑愚马上就明白了女孩那一眼的含义,自己光顾着说的高兴了,忘记了她的感受,不管怎么说,眼下自己在她心里可是男朋友的身份,哪里有把自己女朋友往外推的人呢? “对,对,还是先把活干完……岭南离这里也不算远,什么时候约你哥见上一面……” 陈默见徐萍发飙,再不好说什么,反正不管自己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挽回不了她的心了,不过,她和秦笑愚好像并不是那种关系,这就好了,如果她真的是秦笑愚的女朋友,凭着哥哥和他的关系,今后还真不好下手,既然他们没关系,那就不用忌讳什么了,关键还是要想办法把那笔钱弄到手,只要有钱,哪有办不到的事情。 一时三个人都不说话了,徐萍坐在那里生闷气,秦笑愚边抽烟边趴在陈默的身边看他操作电脑,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陈默直起身来喘了一口气说道:“好了……” 徐萍把两台电脑拉到自己面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每个盘里的文件还真的一模一样,然后又试着把文件夹点开看看,发现以前那台电脑上的四个文件夹果然又打不开了,原本想看看那三个已经破解的文件夹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一点心情也没有,于是就把两台电脑都关上,放进包里面,这才抬头冷着脸说道: “你写个保证书。” 陈默一愣,问道:“写什么保证书?” 徐萍说道:“大概意思就是你保证没有复制这台电脑上的文件资料,如果今后这些资料外泄,你要承担法律责任。” 陈默脖子一梗说道:“我不写,我只是负责破解,将来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 你不写?不写我就不付钱,这是我们行长交代的……”徐萍强硬地说道。 “你想耍赖是不是?”陈默嚯地一下站起身来,前面他还忌讳秦笑愚,可现在既然知道他和自己的哥哥是战友,也就不害怕了。 “你敢说你没有复制这些文件?”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复制了这些文件?”陈默稍稍底气有点不足,不敢看徐萍的眼睛。 秦笑愚见两个人马上就要争起来,他知道这台电脑的重要性,如果陈默真的复制了上面的材料,将来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于是劝道:“兄弟,你就写一张保证书也没什么,干你们这行的也有职业道德,替客户保密也是应尽的义务,不然今后谁还敢找你?” 陈默一听秦笑愚也这么说,一时就不好再坚持,何况心里还惦记着那三万块钱,如果自己不写,凭徐萍的脾气,今天肯定拿不到钱。 写就写,今后等老子有了钱,连名字都要改掉,再说,这里面的东西肯定见不得人,谁承担法律责任还不知道呢。想到这里,拿过一张纸,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张保证书,并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徐萍低头看了一遍,最后警告道:“陈默,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如果你复制了电脑上的材料,我劝你自觉把它删掉,留着它对你没好处……” 秦笑愚听了徐萍的话感到有点奇怪,心想,听她的口气好像也知道这台电脑的重要性,难道韵真会对自己的秘书谈这些事情?如果真是这样,说明徐萍还是她的心腹呢,自己今后在徐萍面前说话做事也要小心一点了。 徐萍和秦笑愚从陈默的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徐萍只顾闷着头往前走,一看就知道在生闷气,一直走到车站才停下来。 “你这是要去哪儿?”秦笑愚清楚女孩心里不高兴,不过也没做什么解释,这种事情越解释越麻烦。 “还能去哪,把电脑给我们行长送过去。”徐萍赌气说道。 秦笑愚一想,如果她现在就把电脑就送过去,自己岂不是看不上里面的东西了,今后也没有理由问韵真要回来,如果今晚能让电脑在家里留一晚上就好了。 “萍萍,快下班了,干脆明天早上再给她吧。”秦笑愚说道。 徐萍看看表,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行长这会儿应该还在办公室,于是说道:“你先回去吧,她急着要呢。” 秦笑愚见徐萍执意要送过去,也不好明着阻拦,琢磨着怎么想办法拖住她在外面晃悠一圈,等到下班时间一过,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 “萍萍,反正今天没事,咱们去商场转转……” 徐萍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平时连上街都喊不动的人会突然提出来和自己逛商场,心想,他可能是看自己因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所以想哄哄自己,难为他有这个心。 徐萍的心情马上就好起来,哼了一声嗔道:“你真会找时间,你要是真的有心陪人家,找个星期天咱们逛一天……我还是先把电脑送过去……” 秦笑愚一看此计不成,心里一着急,马上又生一计,他知道徐萍喜欢看电影,前面不远处就是电影院,如果自己邀请她看电影的话,没准就会答应,只是有点说不出口。 “萍萍,我的意思是……咱们去那边……那个电影院看场电影……” 徐萍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秦笑愚,心想,我的哥哥,你终于主动了一次,有话就直说啊,拐弯抹角的还说什么逛商场呢……一想到以前和陈默经常在这里看电影,并且在黑暗中还被他摸过胸,忍不住脸上热乎乎的,一瞬间竟然有点心慌慌,不知道在电影院里他会不会也那样,多半是不会,他可不是陈默。 “你真的想看?”徐萍羞怯地问道。 秦笑愚看出了女孩暧昧的眼神,心慌意乱地点点头,心想,自己和她看过这一场电影,可就更说不清楚了。 “走吧,难得你有这个心情……不过,看完电影你还要请人家吃炒米粉……”徐萍一把挽住男人的胳膊,一副心花怒放的样子,刚才在陈默家里的不快一扫而光,什么行长的电脑早就跑到九霄云外了。 两个人赶的时间正好,在电影开演之前五分钟坐到了电影院里面。本来是秦笑愚要买票的,可徐萍抢着买了,并且买的是那种包厢票,她知道,如果让秦笑愚去买,肯定是买散座票,两者相差几十块呢。 所谓的包厢也就是四周带着隔板的情侣座,也不知是为了节省场地还是为了让情侣们更好地亲密接触,包厢的座椅小的根本坐不下两个人,只能彼此紧紧地挤在一起。 秦笑愚感觉到徐萍一个柔软温热的娇躯紧贴在自己的身上,那一股香喷喷的秀发不时在脸上挨挨蹭蹭,那心跳的感觉竟然一点也不输于和韵真在一起的时候。 他悄悄扭头看了她一眼,一张俏脸几乎就在自己的鼻子底下,只见她一双美目眯缝着,一个小鼻子又挺又直,小嘴微微开启着,倾吐出阵阵芬芳。 “萍萍……什么电影……” “不知道……” “你买票的时候没问?” “没。” “不知道好不好看。” “好看……” 两个人嘴里说着话,可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徐萍盼着电影赶快开演,因为自己的一张脸已经烧起来了,她只想在黑暗中体验依偎在心上人怀里的感觉。 秦笑愚也盼着电影赶快开演,他倒没有想在黑暗中对女孩做什么不轨的事情,而是希望电影赶快演完,以免自己受更多的折磨。 好在电影马上就开演了,秦笑愚两只眼睛盯着银幕,看着上面的人物场景一幕幕闪过,这种心情下看电影,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名堂,那些变幻的场景,动来动去的人物根本构不成任何情节,完全是一种机械的物理运动。 黑暗中当他感觉到徐萍的一个脑袋轻轻靠在他肩膀上的时候,银幕上的场景和人物都分不清楚了,只觉得靠在身上的那个娇躯就像没有骨头似的,那阵幽香越来越浓,熏得他裤裆里充满了骚 动的激情,他强忍着自己才没有伸手把她搂紧怀里。 徐萍心中暗自偷笑,在黑暗中胆子也越来越大,她知道要是想让秦笑愚主动和自己亲热,可能性基本上等于零,也许等到自己嫁给他的那天,他也不一定会主动替自己宽衣解带呢。 不过,也奇怪,自己一边怪他木讷,一边却偏偏喜欢他这个傻劲,也许是以前看神雕侠侣看多了,把他当成靖哥哥了,当然,毫无疑问,陈默就是杨康,要不然自己怎么就不喜欢他了呢。 徐萍靠着秦笑愚的身子就像靠着一颗冬眠的古树,虽然不会有树枝伸过来撩 拨她,可心里却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不过,她心里还是渴望得到男人温情的抚摸,只是毕竟还是处子,不好意思再过于主动。 br 当初和陈默看电影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有主动过,只有在黑暗中,被他那只手抠抠索索搞得情不自禁的时候,才会敞怀相待。如果秦笑愚能够主动一点,她相信自己会马上瘫在他的怀里。 好不容易把注意力集中在银幕上,却正好演到男女主人公在一间屋子里缠绵的镜头,那镜头可比她大胆多了,两个人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衣服,先是激情地拥吻,然后就倒在沙发上抱做一团,尽管影片用了含蓄的表现手法,可女主人公脸上欲 仙 欲 死的神情足以让每个观众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秦笑愚还倒罢了,毕竟有着过人的自制力,可徐萍正值春 心 荡 漾的季节,看了这种煽 情的影片,哪里还能把持得住。 在一阵羞臊的同时,鼻息渐渐粗重起来,原本靠在男人肩膀上的身子就不知不觉地滑进了他的怀里,闭着眼睛,一张滚烫的脸若有若无地在他的胸口摩挲着,近似有无限的难耐。 秦笑愚怎么能感觉不到身上女体的变化,一颗心也咚咚乱跳,一只手已经安慰似地揽着了女孩的腰肢,只是不敢用力。 不过,他的这只手似乎给了女孩极大的鼓励,随着一声细不可闻的哼哼,徐萍忽然就抬起头来,借着银幕上的一点微光,准确地捕捉到了男人的嘴唇,轻哼一声,就紧紧贴了上去。 秦笑愚可不是柳下惠,他的父亲就是一个多情的种子,要不然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半夜三更跑出军营去找老婆幽会了,他这种本性多少遗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所以秦笑愚在被女孩的嘴唇贴上的瞬间,不但没有躲避,而是手上一紧,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只是他还从来没有和女孩亲吻过,技术上没有徐萍娴熟,有点被动接受的架势。 可当徐萍吐出小香舌的时候,他也知道含进嘴里,一只手在她的背上慢慢滑动起来,甚至有几次路过了青春的娇臀。 其实秦笑愚和韵真也曾经有过这种暧昧的时候,只是韵真绝对不会有徐萍这样的主动,而他和韵真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紧张还是紧张,根本就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而徐萍就不一样了,在他的眼里,她不过只是一个小女孩,在心理上处于绝对的优势,即便心里紧张,那也不同于和韵真在一起时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心跳,一种跃跃欲试的期待,绝对不是来自精神层面上的压力。 “你是个坏蛋……” 两个人也不知道亲吻了多久,等到气喘吁吁分开的时候,徐萍就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秦笑愚脸上热辣辣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可不是个坏蛋吗?心里爱着一个,却又摆脱不了身边的诱 惑,甚至有点自我放纵的嫌疑,他不得不承认抱着徐萍的身子亲吻她确实也很销 魂,并没有受折磨的感觉,可见自己是个三心二意经不起考验的家伙,要是让韵真知道了非看扁自己不可。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爱情是一回事,生理冲 动是另一回事,可怜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呢,画饼永远无法充饥,精神上的愉悦只能停留在吃饱喝足的基础上。比如,自己在抱着徐萍享受过她的激情之后,对韵真的爱意不是丝毫也没有减少吗? “哥……”徐萍趴在男人的怀里,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冲动,心里一阵羞臊一阵兴奋,忍不住咬着他的耳朵呢喃了一声。 “嗯……萍萍……”秦笑愚意犹未尽地抚摸着女孩的脊背,心想,既然这样了,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只要自己今后对得起她就行了。能有徐萍这么漂亮的老婆,自己还有什么可遗憾的?韵真早晚有一天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她不属于自己生活的世界里。 “哥……你回去跟我妈说……”徐萍已经被母亲催了好几次了,现在既然亲过嘴了,毫无疑问自己和他就是恋人了,也就是母亲说的把关系定下来了,所以,她想让秦笑愚亲口告诉母亲,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萍萍……等一阵吧……等我安顿下来以后……”秦笑愚犹豫道。他总觉得自己和徐萍之间还有一点不确定因素,至于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徐萍明白男人的心思,所以也不再催他,而是哼哼唧唧地舔着他的耳朵,然后又眯着眼睛把一张小嘴贴上来,既然已经尝到了甜头,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一次,秦笑愚干脆就把女孩横抱在自己怀里,低头在那张热气腾腾的小嘴上一口气亲了个够,直到电影演完的时候,两个人还意犹未尽地纠缠在一起,要不是徐萍怕羞推开他,他还舍不得松手呢。 秦开宇和徐萍母女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早饭,面对王卉不时飘过来的目光,心里面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昨天晚上,徐萍找了个借口溜进了他的卧室,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说了几句闲话,可最后两个人凑到一起看报纸上招聘信息的时候,看着看着,彼此就动情了,首先是徐萍红着脸倒在了他的怀里,闭着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秦开宇知道这个时候王卉已经睡着了,所以胆子就大起来,把那天在电影院里做过的事情又做了一遍。 本来,对于秦开宇来说,抱着女孩绵软的身子亲亲她的小嘴已经相当满足了,尽管身体还有另一种强烈的冲动,可他有足够的毅力控制住自己不去触碰最后的底线。 然而,徐萍就不行了,青春的娇躯在男人的怀里颤巍巍的扭来扭曲,嘴里哼哼唧唧的和他百般纠缠,没一会功夫就已经春情勃发,娇羞也顾不上了,只管缠着男人不放,潜意识里只想索取的更多。 “萍萍……时间很晚了……睡觉去吧……”秦开宇有点言不由衷地说道。 “我不……”徐萍把一张滚烫的脸埋在男人的颈窝里撒娇道。 “我抱你过去……”秦开宇狠狠心说道。 “不要……人家想睡这里……”徐萍终于羞羞答答的表达了献身的愿望。 尽管有思想准备,秦开宇还是吓了一跳,搂搂抱抱亲亲嘴是一回事,两个人在一张床上睡觉可就是原则问题了,一旦睡到一起就必须承担后果,否则怎么能对得起死去的徐召呢。 秦开宇的脑子里又闪现出韵真的影子,虽然遥不可及但却有着一股精神力量压制着他生理上的冲动。不仅仅是韵真,就目前自己的处境来说也不适宜和徐萍有本质上的接触,即便最终要履行对徐召许下的诺言,起码也要在一切事情都明朗之后,否则自己不但不能给徐萍带来幸福,很有可能会伤害她。 “萍萍……”秦开宇舔舔干裂的嘴唇,尽量寻找着不会刺伤女孩自尊心的字眼。“现在不行……我还没有对你妈妈说呢……” 徐萍情思昏昏,只管小鸟一样窝在男人怀里,喃喃说道:“妈妈早就知道了……” “啊,你告诉她了?”秦开宇惊讶地说道。 “嗯。”徐萍抬起头娇羞地瞟了男人一眼,低声说道:“妈妈说……等你稳定下来之后,我们……我们就……” 结婚两个字虽然没说出来,可秦开宇还是感到一阵忐忑不安,他不认为自己目前的处境适合结婚,对一个富有特殊使命的卧底来说,婚姻生活不仅是一件奢侈品,同时还是一把双刃剑, 不但伤害对方也可能让自己丧失斗志。 其实,那天在市局的小会议室里,几位领导虽然表面上说不干涉自己在情感方面的隐私,但都非常明确地表示不宜于和女人有过多的感情纠葛,当然,他们是在暗示自己和韵真的关系,并不清楚和徐萍之间的微妙关系。男女情感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是结婚了。 也许,领导们已经充分考虑到了一个男人生理上的需求,所以他们给自己派了一个漂亮的搭档,其目的明显就是希望自己的情感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得到宣泄,不但不会影响工作,甚至还有利于组成一个充满人性的战斗集体。 “萍萍……那也要等到……那个时候才能……你难道忘记了你爸的原则了?”秦开宇想不出别的好办法,只能抬出徐召做挡箭牌。因为徐召说过,女儿要是敢没结婚就和男人干那个的话,非打断她的腿不可。虽然他没有对秦开宇说的这么直白 ,可那意思也差不多。 一提起徐召,徐萍的神智清醒了一点,涨红了脸在男人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嗔道:“讨厌,你想哪去了……人家只想……只想抱着……” 秦开宇见女孩娇羞无限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破天荒调笑道:“你这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徐萍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么轻浮并富有挑 逗性的话,一时就羞得连连捶了他几下,忽然就感觉到果真有一个热乎乎硬邦邦的玩意在蠢蠢欲动,顿时面红耳赤,嘴里娇哼了一声,瘫软了身子娇声道:“你坏死了……谁让你……想那事……” 秦开宇身处温柔乡,只觉得女孩娇娇柔柔、欲说还休的娇态别有一番滋味,这可是从韵真那里无法体味的,她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成熟的魅力,既让男人冲动,又令人感到紧张,而不是徐萍这种让人既冲动又松弛的小女儿态。 “这怎么能怪我呢……如果你再不去睡觉,我可要……”秦开宇忍不住开始逗着怀里的娇娃,来自父亲遗传的本性开始流露出来。 “你怎么样?”男人在深夜里表现出的从未有过的大胆让徐萍一阵痴迷,咬着嘴唇斜睨着男人,忍不住挑衅似地问道。一边还故意扭着身子摩挲着他的身体,那神情就像是存心折磨他。 “我就要惩罚你……” 秦开宇一说完,似乎再也忍受不住了,一低头就堵住了女孩的小嘴,一阵恣意的亲吻,徐萍赶紧缠上了他的脖颈,吐出香舌哼哼唧唧的再次迷失了自己。 秦开宇尽情地痛吻了一阵,忽然双手一抄就把徐萍抱在怀里站起身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现在我要实行强制手段……不然你这小东西还不知道要闹到几点钟呢……” 说完就抱着她往外面走,徐萍缠在男人身上嘴里喃喃细语,也听不清说些什么,总归是在表达对他的不满。 可是,就在秦开宇抱着徐萍走出卧室的时候,他仿佛听见了关门的声音,虽然很轻微,可仍然没有逃脱他的耳朵。 王卉?秦开宇顿时就觉得涨红了脸,再顾不上怀里的徐萍一张热乎乎的小嘴在脸上乱舔,几步就冲进了她的卧室,在女孩的娇呼声中把她扔在床上,然后逃跑似地钻进了自己的卧室,锁上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都无法入睡。 “开宇,工作的事情有眉目了吗?”王卉见男人今天只顾埋头吃饭,不像平常那样话多,再看看女儿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面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了活跃一下气氛,于是不经意地问道。 “哦,差不多了……这两天就应该能定下来……”秦开宇敷衍道。其实到目前为止还一点眉目都没有。 “你想找份什么样的工作?”王卉问道。 “先找份工作干着吧……今后再慢慢找机会……” “哥,你也别太着急,总要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徐萍含情脉脉地说道。恋爱中的女孩即便当着母亲的面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温柔。 王卉看了女儿一眼,心中叹口气,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我们学校门口有一家专卖文具的店面转让,不行的话就把它盘下来,五六千学生呢,一个月怎么也能赚个三四千……” 秦开宇一听,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多说下去,再说下去非扯到自己和徐萍的婚事上不可,于是把饭碗一推说道:“伯母,我这人不适合做生意,我还是想找一家正经单位上班……对了,我今天约了一家公司面试,现在就走,你们慢慢吃……” “哥,等等我……我们一起走……”徐萍马上放下饭碗,跑到卧室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王卉看着女儿走进卧室,又低声说道:“开宇,当初老徐就没把你当外人看,你也没必要想太多,这点钱本来就是给萍萍存着的……我和萍萍的意思还是希望你能做点小生意,将来……” “伯母,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秦开宇明白,在这个问题上自己应该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否则这件事会没完没了的提起来,干脆一句话把她的念头打消算了。 秦开宇一直把徐萍送到公交车站,看着公交车拐过转盘消失在视野里,他才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今天他确实约了一个人,不过不是什么公司面试,而是将和自己的搭档第一次见面。 89.欲拒还迎 89.欲拒还迎 90.美女搭档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0.美女搭档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0.美女搭档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90节美女搭档 秦笑愚脑子里回忆着那天出现在投影上的那张漂亮的脸蛋,作为一个男人掩饰不住一丝激动的心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女人才是他真正的女人,虽然还没有见面,却已经感受到了真实的存在。 对她,他没必要有太多的顾虑,没必要担心什么,甚至不用去顾及她的想法,一切都是为了任务,为了工作,而和她的感情生活也将是任务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将像一对虽然没有领证但却得到权威认证的夫妻一样生活工作,只是不能公之于众而已。 秦笑愚沿着滨海大道走了十几分钟,然后就拐上北京路,走进了一家外文书店,这是昨天他的搭档第一次和他联系时约好的地方,他不清楚她为什么要约自己在这家外文书店见面,也许作为外地人她只知道这家书店的地址。 书店里没几个人,一进门秦笑愚就把里面的几个人扫了一眼,显然自己的搭档不在其中,看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分钟,自己来的有点早了。 他顺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随便翻着,上面全是英文,一个字也看不懂,只是装装样子,脑子里却想着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听起来很悦耳,和照片上的容貌很匹配。她肯定也已经看过自己的照片了,应该能认出自己。 这时,书店的门打开了,一个身穿旅行夹克,背着旅行包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由于带着帽子逆光站在门口,所以看不清她的脸,不过还是可以感觉到是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 “让你久等了。”那个女人只是把店里的几个人扫了一眼,马上就走到了秦笑愚的身边,热情地说道。那模样就像是两个老熟人的一次约会。 “南琴?”秦笑愚盯着女人帽檐下那张白皙的脸低声问道。 “秦笑愚?”女人微笑着也低声说道。 两个对上了暗语的人丝毫都没有在书店逗留,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站在阳光下,秦笑愚才仔细把女人打量了几眼,不用说,一个很美的女人,其美貌甚至不在韵真之下,加上姣好的身材,帽檐下露出的一头秀发以及一口雪白的牙齿,看起来比照片上更加楚楚动人。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美女,秦笑愚一瞬间有点迷惑,心想,凭着她的相貌身材,她可以当模特,做演员,甚至嫁给一个有钱人过悠闲的生活,总之在这个社会上做什么不好,为什么甘愿当一个无名的卧底呢?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南琴微微一笑道。 秦笑愚移开自己的目光,看着从身边走过去的几个行人,低声道:“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 “住哪?” “一家小宾馆。” “就这点行李?” “难道你没有替我准备?” 秦笑愚哑然。别说准备女人的日用品,目前他租来的那套房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脑,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买。不过,女人的话让他心中有点惊慌失措,听她的意思仿佛不是自己的搭档而是来投奔他的穷亲戚。 “走吧。”秦笑愚说着转身就往前面走。 忽然,随着一阵淡淡的幽香,一个身子已经靠在了他的身边,一双柔臂已经挽上了他的胳膊。他扭头看看身边的女人,只见她脸上丝毫都没有扭捏的神态,自然的就像挽着自己相伴多年的男人。尽管秦笑愚把女人的这种亲昵动作看做是他们工作关系的一部分,可心里还是有点感动,这种感动来自于一个陌生女人对他的莫名其妙的信任和献身精神。 “房子挺不错,你刚租下来的吧。” 一走进屋子,南琴就把身上的旅行包扔在床上,然后把每个空荡荡的房间看了一遍,最后来到卫生间看了一眼说道:“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每天能洗个热水澡就行。”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坐在桌子前面,看着女人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他这才注意到,女人虽然看上去娇娇柔柔的,可行走之间显露出一种训练有素的干练,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牛仔裤里的那双修长的玉腿能够把一个强壮的男人一脚踢得爬不起来。 其实,她干这一行和她的容貌没有任何关系,关键还在于一种个人的爱好,也许这种生活让她感到刺激并且充满激情,就像自己一样,不管在银行当保安,还是在派出所当民警,总觉得沉闷的喘不过气来。即便徐萍给自己许诺的家庭生活也毫无吸引力,冥冥之中似乎早就决定了自己有一颗不安定的灵魂。 “需要什么你写个清单,明天我去买回来……” 南琴似有点兴奋,一屁股坐在床上,一双美目肆无忌惮地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当发现男人在自己的注视下竟然脸红起来的时候,似乎有点惊讶,笑道:“根据规定,我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你可不要太宠我呀……” 秦笑愚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在他和南琴的关系中自己应该占主导地位,因为,南琴的所有活动都将根据他的需要作出配合,而不是自己去适应她的要求,看来自己还是感性大于理性了。 “你在这边活动的公开身份是什么?”秦笑愚其实很想了解一下她家里的情况,可总觉得有点违反工作纪律。 南琴打开自己的旅行包,拿出一张身份证递给秦笑愚说道:“我在这边用顾筠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不是杜撰的,在临海大学能够查到学历…… 我的身份就是临海大学法律系的学生,毕业之后就一直在这边工作,在临海市天元律师事务所有我三年的从业履历,所以,我现在是一个地道的临海人。至于我的老家以及家庭成员也都有可信的记录,你不必担心将来会在个人身份上出问题。” 秦笑愚知道这些假履历肯定是通过公安内部关系刻意安排的,没想到自己一个助手的身份就这样煞费苦心,可见这次任务在公安高层的眼里是多么的重要,而对于自己来说,今后很可能将面临严峻的局势。 “从今以后我就叫你顾筠吧,南琴这个名字把它忘掉……他们对你说过我的身份吗?”秦笑愚把身份证还给南琴说道。 “你叫我的小名……小筠,筠,或者别的听上去亲昵的名字,叫顾筠会让别人感到陌生。至于你的身份,我不了解,我只知道在工作上我是你的下属,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在生活中我可以是你的女朋友,未婚妻,妻子,表妹……只要工作需要,我可以扮演你的任何家庭成员。”南琴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秦笑愚,丝毫都没有扭捏的神情,就像是在谈论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秦笑愚收敛心神,避免自己胡思乱想,也严肃地说道:“虽然你不知道这次任务的核心内容,但也应该有充足的思想准备…… 首先我们执行的是一次长期的任务,且不说任务的艰难程度,但对我们两个人来说,也许将消耗掉我们的青春时光,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甚至可能没有自己真正的生活,永远都要戴着面具出现在世人面前,即便是对待自己的亲戚朋友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 nbsp;另外,我们还要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我们虽然有一定的经费,但经费只能用在任务的开销上,我们自己的衣食住行要尽量自己解决……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寻找机会,针对一些特定的目标展开侦查,不排除有生命危险……” 南琴专注地听秦笑愚说完,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喜欢这座城市,已经做好了在这里了此一生的准备。我虽然不知道任务的核心内容,但我知道绝对不是让我们侦破某一个案子,而是一项长期的卧底工作,就像一部电视连续剧一样,主题只有一个,但是场景却将不断地变化,我的理解没错吧。” 秦笑愚点点头,心里面竟然有点于心不忍的感觉,那一丝怜香惜玉的情怀油然而生,低声道:“即便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也要看到希望,我们先不谈任务,你说我们当务之急是做什么?” 南琴眼波流转,笑道:“当然是先解决你我的吃饭问题……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一分正式的职业?” 秦笑愚苦笑道:“事实上,我刚被派出所开除没几天,最近一直都在研究这座城市的招聘启事。” “哦?有目标了吗?” “有几个单位我比较感兴趣。不过,在找工作方面你比我更有优势,我可能就要困难一点,你来看看这几家单位……” 秦笑愚把桌子上自己写的一份备忘录递给南琴继续说道:“对我们来说,能够进入政府部门当然是最理想的,可目前没那么容易,所以我选择了几家和政府有密切关联的公司,这些公司在本市都有很高的知名度,也有很多的传闻,甚至和我们的任务也有一点联系,我之所以没有去应聘,就是因为心里没有把握……” “你的意思是先让我去应聘?”南琴问道。 秦笑愚点点头,他知道南琴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他一时有点不好意思说透,不管怎么说,他不愿意刚和南琴见面就让她感觉到自己在利用她的美色。 “你最中意哪一家?” “你看看这张照片。”秦笑愚说着,拿过一张报纸,上面是一群胸前戴着花的男人每人拿着一把铁锹在往一个坑里面铲土,不过这些男人一个个肥头大耳,皮鞋铮亮,根本就不是该拿铁锹把的人。 “这应该是一家公司或者一个项目的奠基礼。”南琴看着照片说道。 “没错,这是一家刚成立的外资公司……这个男人叫王子同,美国商人,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是省委副书记,其他几个都是市委市政府要员……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看上了这家公司,遗憾的是他们招聘的职位没有一个适合我的,或者说我不适合那些岗位,我的学历太低……”秦笑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希望我去应聘哪个岗位?”南琴问道。 秦笑愚把这家公司的招聘广告递给她说道:“你看看自己对哪个岗位有把握?” 南琴自信地一笑说道:“除了副总经理之外,这些一般性事务的岗位我觉得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秦笑愚听南琴说的这么自信,心想,从现在一些公司用人的标准来看,只要是花瓶,不管有没有能力,能不能干,总是拿回去先摆着,起码也能提升公司的形象,像南琴这种既有学历又美貌的女人,什么公司的大门敲不开? 南琴见男人陈默不语,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嗔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只能凭长相吃饭,告诉你,虽然我在临海大学的学历是假的,但是我确实毕业于一家比临海大学更好的学校的法学专业。 我自信,凭着自己的能力也能胜任这里面的几项工作……不过,我猜测没错的话,你可能希望我去应聘总经理秘书一职,也许你对这家公司的老总有兴趣……” 秦笑愚被南琴看破了心思,忍不住有点脸红,一想到自己有靠女人吃饭的嫌疑,心里面觉得不是滋味,不过,这就是搭档的作用,没必要为此而感到内疚。 “我只希望你替我铺条路……哪怕进去给他开车也行……到时候就说我是你的……表哥……” 南琴笑道:“男朋友更好一点……明天我就去,你让开,我现在就打一份个人简历……”说完就拉开秦笑愚,自己坐在电脑前开始敲打起来。 十几分钟的时间,一份内容详实,脉络清晰的简历就完成了。 “你来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南琴说道。 秦笑愚就趴在南琴的肩膀上看着电脑上的简历,有那么一阵,女人白皙的脖子老干扰他的视线,好不容易集中精神,那股幽香又直往鼻子里钻,尤其是当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女人高耸丰满的酥胸的时候,彻底看不下去了。 “没问题……不过,也没必要这么急,明天你可以先了解一下这家公司,这样就更有把握……” 南琴似乎感到了男人的不自在,脸上也有点微微发热,她看了秦笑愚一眼,低声道:“笑愚,从今以后我们不但要在一起工作,还要在一起生活……你没必要太介意一些生活的细节……你对我有什么要求,请你尽管说。” 秦笑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知为什么,虽然和南琴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陌生人,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那种陌生感,好像他们本来就是战友,不过是分别了好多年而已。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在任何情况下,保护好自己是首要任务。”秦笑愚严肃地说道。 南琴一双美目盯着男人,似乎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她的想象中他应该说些勇敢啊,不怕牺牲啊之类的豪言壮语,没想到竟然是让自己想办法保命,没看出来,他竟然还是一个多情的种子。 “你真的就这么一个要求?”南琴再次问道。 秦笑愚掩饰性地点上一支烟,点点头说道:“暂时就这一个。” “那我可对你有点要求。”南琴笑道。 “你说。”秦笑愚好奇地说道。 “有关工作和任务上的事情我不会多打听,愿不愿意告诉我你自己决定,但是生活中你必须听我的……比如,你要是在外面爱上了哪个女人,必须要让我知道。”南琴认真地说道。 秦笑愚一阵惊讶,心想,不知道这个要求是她本人的意愿还是工作的一部分,也许自己的私生活将是她向上级汇报的一项内容之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不但是自己的搭档,同时也充当着一个政治委员的角色,那就是监督自己的一切行为,保证自己的私生活不会影响执行任务。 这样看来,是不是要把自己对韵真的感情以及和徐萍之间的纠葛都要告诉她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今后在她面前哪里还有隐私可言,岂不是成了透明人? “难道你还会吃醋?” “那当然,是个女人都吃醋。”南琴半真半假地说道。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同样要求你?”秦笑愚大着胆子问道。 ≈n bsp;“可以啊,事实上,没有你的许可,我在外面不可能和那个男人发生特殊关系……不过,你不能吃醋,这是工作对你的要求。就像你自己刚才说的那样,我们也许不会有正常人的生活,其中自然也包括感情生活。”南琴说道。 秦笑愚半天说不出话,心想,自己千万不能爱上这个女人,一旦在她身上投入感情,最终必定遍体鳞伤。 从她的年龄和表现来看,在男女关系上肯定不是一只菜鸟,起码比自己通融多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结过婚,目前没有丈夫是肯定的,否则也不会被选中执行这种任务。 以她的相貌气质,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会成为她的追随者呢,难道她真的能做到对自己忠贞不二?再说,假如因为工作需要,自己难道真的忍心让她和某个特定目标发生暧昧关系? 就像她刚才说的,是个女人都会吃醋,同样,是个男人都有占 有欲,都有自尊心,除非她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否则怎么能够在她和别的男人关系暧昧甚至同床共枕的时候无动于衷呢?除非自己不是男人。 也许他们选择自己执行这项特殊使命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从性格上来说,自己有点多愁善感,意志上也不是很坚定,在对待女人的感情上游移不定、甚至都无法拒绝一个二十来岁女孩的感情要求,所有这些弱点难道他们就没有看到?既然看到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做这座城市的黑鹰呢。 秦笑愚一瞬间觉得脑子很乱,有很多事情一时无法理出个头绪,不过,他几乎可以肯定,南琴对他的要求不一定能做到,别说是到那个时候,现在光是嘴上说说,心里面已经在冒酸气了。 “今后的事情我们无法预料,除了工作,别的方面我们没有必要相互承诺……不管做什么事情,我会尽量考虑你的感受。其实,我们和大多数人也没有什么区别,那就是我们无法预知未来。” 南琴琢磨着男人的话,忽然问道:“你没受过特殊的训练?” “你指哪方面?”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各方面。” “我是军人出身。不是职业警察,情况就是这样。” 南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他刚才那些话的意思,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微微吃惊,在她想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起码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没想到只不过是个有着军人背景的普通人。 “好吧,那我们就走一步看一步,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执行你的命令。”南琴站起身来像个军人一般挺直腰杆说道。 秦笑愚笑道:“别这么一本正经的,如果天天这样,我们这里不就成了军营了……对了,我手里有几个电脑文件,是从一家银行一个死去信贷处长的笔记本电脑上弄下来的,你仔细研究一下,然后说说你的想法。我现在去商贸城买些生活必需品,再买一张床……” “买床?”南琴看看身边的那张大床,那意思好像是说何必多此一举呢。不过,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第一次脸红了,赶紧转过身来坐在电脑跟前,嘀咕道:“一定要买个热水器,我可是每天都要洗个热水澡。” 刘蔓冬穿着一身旗袍,在家里的客厅里接待了自己的养子,当她听完柳中原结结巴巴地说完来意,再看看他怀里抱着的那台电脑,忍不住一阵吃吃娇笑。 她放下怀里的一只波斯猫,优雅地站起身,轻移莲步走到养子跟前,低头把那台电脑看了几眼,眼神中闪过一道兴奋的亮光,伸出一根兰花指在柳中原的脑门上点了一下,嗔道:“就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早晚还要干回老本行……” 柳中原心中一阵恼怒,要不是有求于她,真想转身就走,不过,为了那笔不菲的酬金还是忍住了一时的冲动,自顾走到沙发前坐下,把电脑放在茶几上,掏出一支烟点上,一边抽着,也不说话,一双眼睛色迷迷地盯着刘蔓冬旗袍高高的开叉中裸 露出来的一截雪白肥 腻的大腿。 刘蔓冬一点都不介意,还故意曲起一条腿,以便让大腿裸 露的更多,一边似笑非笑地盯着柳中原说道:“说说看,这次是怎么得手的……不会连人也一起偷上了吧……” 柳中原故意愤愤地说道:“我早就跟她闹翻了,拿这台电脑也就是为了出出气……” “哦,她怎么惹你生气了……”刘蔓冬在柳中原身边坐下来,一只手摸着他的脑袋低声说道。 “她……她又找了一个男人……”柳中原一脸醋意地说道。这次可不是装出来的,虽然已经跟明玉确定了关系,可一想到韵真和秦笑愚在一起,心里难免还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刘蔓冬点点头,似乎明白了男人的动机,笑道:“这下知道了吧,并不是什么女人都吃你那一套……也只有我永远不会嫌弃你呢……”说着话,一只手就在他的胸口轻柔地摩挲着。 说实话,刘蔓冬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了,可那股媚 劲丝毫都不比明玉差,加上近在咫尺的一对巨物以及身上不时散发出来的女人的幽香,让柳中原忍不住有点上火,很想把她扑倒在沙发上狠狠发泄一番。 不过,他已经被刘蔓冬调教的没有了进攻能力,起码在她面前不敢主动进攻,除非她明显表现出对自己的渴望。 “这东西我可没有打算白白送给你,你说个价钱……如果合适的话我就卖给你……”柳中原见刘蔓冬只是不断地撩 拨自己,绝口不提电脑的事情,以为她想用自己的身子来换取电脑呢,马上警告道。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刘蔓冬一伸手就抓住男人裤裆里已经渐渐抬头的玩意掐了一把,随即马上站起身来走到酒柜前面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卖不卖的,你只要拿回来好东西,什么时候我没有奖励过你啊……再说,谁知道会不会和上次那样,空欢喜一场……” 柳中原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说道:“这台电脑绝对是你想要的……我已经看过了,里面有几个加密的文件夹……并且,为了拿到这台电脑,我费了好大的劲……如果你不信,我先拿回去,等我找人把密码解开再谈价格……” 刘蔓冬再不说话,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拿过那台电脑打开来,晃动着鼠标看了半天,这才直起身来,脸上却看不出一点异样,淡淡地说道:“你打算要多少?” 柳中原有点心虚,不知道韵真开的那个价刘蔓冬会不会接受。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说道:“五百万……” 刘蔓冬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柳中原说出来的价格,只管一只手支着下巴愣神,另一只手的一根玉指轻轻敲打着电脑的面板,似乎在心里评估着它的真正价值。 “我知道,你拿着它可以卖个大价钱……五百万也不算贵……”柳中原见刘蔓冬半天不出声,终于沉不住气了。 “你怎么知道可以卖个大价钱,卖给谁?”刘蔓冬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柳中原问道。 “反正我知道这台电脑肯定和银行的人有关……要不然刘韵真也没必要藏来藏去了,说不定里面本身就藏着一大笔钱呢……”柳中原凭借着自己的想象说道。 “她跟你谈起过这台电脑吗?”刘蔓冬警惕地问道。 柳中原赶 忙摇摇头,否认道:“那倒没有……有一天她找了一个年轻人来破解密码,那个人说短时间破不了,要把电脑带回家去慢慢破解,结果她说什么都不同意……你知不知道她答应那个年轻人多少好处费?” 看看刘蔓冬不出声,柳中原就自问自答道:“十万块钱啊!你想想,她舍得花十万块钱破解密码,可见电脑里的东西有多重要。所以我才千方百计偷出来……要不谁花那个心思……” 刘蔓冬并没有感到惊讶,脸上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淡淡地说道:“对刘韵真来说有可能值大价钱,可拿在你的手里就一分钱都不值……拿到电脑城你也只能卖个二手价,不会超过两千块……” 柳中原一听傻眼了,眼巴巴地问道:“那拿在你的手里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要看这上面到底有什么秘密,有没有人对它感兴趣。”刘蔓冬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的意思你对这台电脑没有兴趣?”柳中原问道。 “也不能说一点没兴趣,不过,你开出的那个价格我没有兴趣。” “那你准备奖励我多少钱?” “一万块。” “多少?” “一万块。” 柳中原呆呆地说不出话,忽然跳起身来把电脑抓在手里,愤愤不平地说道:“仅仅是我冒的风险和动的心思也不止一万块吧,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要就算了,还是等我把这些文件破解之后卖给刘韵真吧,怎么也不止这点钱……” 说完,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只是动作大脚步慢,一心等着刘蔓冬叫住他,果然,当他伸手开门的时候,刘蔓冬开口了。 “你等等。” “多少?”柳中原迫不及待地转身问道。 “五万块。” “不卖,低于一百万不卖。” “你疯了。” “你才疯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柳中原瞪着刘蔓冬说道,心里一边直骂韵真自以为是。 刘蔓冬站起身来,缓缓说道:“我出的是一个人情价,你要是不卖尽管拿回去,不过,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吉祥物,拿在手里很可能给你带来麻烦。” 柳中原一听刘蔓冬开始威胁他,马上意识到女人是在砍价。妈的,看来在她眼里不是电脑不值钱,而是自己这个人不值一百万呢。 “你好好想想,如果想买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柳中原说完拉开门自顾走掉了。 刘蔓冬看着柳中原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慢慢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喃喃自语道:“几天不见胃口怎么变得这么大……” 柳中原背着电脑来到街上,后悔不该亲自来向刘蔓冬兜售电脑,也许采取匿名的方法还能多买几个钱呢,谁知道刘韵真让自己跑这一趟是什么意思,也许这台电脑根本就值不了这么多钱,她不过是想假借自己的手急着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说不定有嫁祸自己的想法呢。 柳中原走到一个车站前面一边等车,一边拿出手机给韵真打电话,刚把电话拨通,公交车就来了。 “喂……没卖掉……”柳中原一边冲着电话大声说着,一边跟在人群后面往车门走,可是等他一个身子刚站上车门,一个男人从背后紧紧贴住他,让他的身子只能往里走。而站在车下的另一个男人一把就抓住了电脑包的背带,使劲一拽,就把电脑抢到了手里。 柳中原一只手里还举着电话,想回头看看,后面的人却紧紧挤着他,根本就看不见后面的情形,只知道自己的电脑被人抢走了。 “有人抢我东西啊……”他急的大喊一声,一个屁股猛地朝后面一撅,由于用力过猛,把身后的那个人一下就撅得摔到了车下面。 “谁抢我东西……”柳中原站稳身子一边四下看着,一边嘴里大声嚷起来。 那个被他撅倒在地的男人爬起身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骂道:“你他妈的怎么回事?谁抢你东西……” 柳中原记得就是这个男人在后面紧紧顶住自己,于是一把打掉他的手,反而揪住了他的衣领,怒声道:“你们肯定是一伙的……走,跟我去派出所……” 那个男人照着柳中原的脸就是一拳,嘴里还骂道:“你他妈欠扁啊……” 柳中原虽然胆子小,可从小没少挨揍,学会了灵巧的躲闪功夫,等那人一拳打过来,他头稍稍一偏就躲了过去,由于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互相之间距离很近,于是,他本能地一抬腿,一膝盖刚好盯在那个人的小腹上。 柳中原人高马大,这一膝盖顶得不轻,那个男人嘴里惨叫一声弯下身去。柳中原还要向前揪着他,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年龄稍微大点的男人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你看错人了,抢你包的人早就从那边跑掉了……还不快去追……” “从哪儿跑了……” “就那边……”男人朝着附近的一条小巷指指。 柳中原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碰见了一般的小毛贼,一心想把电脑追回来,否则也不好向韵真交代啊。 于是,也顾不上那个蹲在地上的男人了,拔腿就朝那条小巷追去,一口气直追到小巷的尽头,也没有看见抢自己包的人,反而引得路人纷纷回头张望。 柳中原气喘吁吁地站在小巷口张望了一会儿,脑子慢慢转过弯来,忽然意识到自己碰见的也许根本不是小毛贼,不可能这么巧啊,自己又没有露财,这么多女人背着包不抢,为什么单单就抢自己的包?妈的。上当了。肯定是刘蔓冬这个老……女人干的没本钱生意。 这样一想,马上就明白刚才那两个男人明显就是托,于是顾不上多想,一口气又跑回了车站,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影子。 “小伙子,你上当了……” 柳中原回头一看,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站在边上冲他说道,脸上好像有种幸灾乐祸的神情。 妈的。刚才怎么不说?要不非揍扁那两个王八蛋不可。柳中原一阵悔恨,怎么就没想到刘蔓冬本来就是做这个出身的呢,不过,她手下都是一些半大的小屁孩,现在怎么养了一些成年打手。 不能就这么便宜她,竟然抢到老子头上来了。想到这,柳中原急匆匆的就要往刘蔓冬的住处去。可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韵真打过来的。这下可好,非被她当饭桶不可。 “出什么事了?电话讲到一半就……” “电脑让人抢走 了……就刚才,我正准备上车……是真的,我不骗你……”柳中原气喘吁吁地说道。他生怕韵真怀疑自己把电脑卖掉了反而骗她被抢了。 “谁干的?” “我怀疑是刘蔓冬的人……你猜猜她出多少钱……五万……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我没卖……谁想到刚出门就……我现在就找她去……”柳中原越说越气愤。 “你先回来……别惹事……你找她也不会有结果……马上回来……我和明玉在别墅等你……”韵真好像倒是没有为那台电脑被抢着急,而是生怕柳中原一冲动惹出什么事端。 妈的,真倒霉,这下让她看扁了。连明玉都要笑话自己。柳中原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打不起一点精神,也懒得挤公交车了,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别墅赶去。 韵真一看柳中原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说谎,谁抢了他的东西她心里有数,既然决定要把电脑交出去,还管它什么方式。 原本还想让柳中原赚点钱,没想到自己想的太幼稚了。也许就像那条短信上说的那样,自己的开价太高了,所以买家决定一分钱都不出,干脆做个无本买卖,好在柳中原没有受伤。 “看来你干妈对你也不客气啊。”韵真看着柳中原狼狈的样子笑道。 明玉赶紧跑上去看看男人,只见身上有点尘土,倒是没有受伤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柳中原正准备说话,忽然看见从楼上袅袅婷婷地走下一位美人,仔细一看,原来是韵真的妹妹韵冰。原本准备出口的几句粗话就吞了回去,心里一阵兴奋,马上就把电脑的事情丢在一边,问道:“是不是贷款下来了。” “这位就是柳总经理吧。”韵真还没有说话,韵冰一双美目盯着柳中原说道。 柳中原被韵冰盯得有点罩不住,赶忙移开目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什么柳总经理?公司还没有成立呢,就等着你姐那里的钱了。” 韵冰看看姐姐,似乎现在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公司来管财务了,感情是她从银行弄来的钱成立的新公司。 想到这里,忍不住就把柳中原多看了一眼,心想,没想到姐姐不吭不哈地已经有男人了,即便不是她的男人,起码关系不一般,要不然怎么又帮他贷款又把自己的家腾出来做办公室呢?天呐,这也太亏了,感情这个男人全靠着姐姐呢,长得倒是挺像回事的,比李明熙可英俊多了。 “我刚才和明玉商量了一下,这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还是由她来担任,不过她也就挂个名字,公司还是你说了算。”韵真边说边观察着柳中原的表情,心想,他肯定要跳起来。 没想到柳中原只是稍稍感到意外,并没有马上激烈反对,而是问道:“那我的身份呢?” 明玉插嘴说道:“你是二股东,公司的总经理,怎么?难道我当法人代表你还不服气?别忘了你一直都是我的手下。” 柳中原心想,说白了她到底还是对自己不放心,也无所谓,明玉是自己老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她没有让她妹妹当总经理已经够意思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公司搞起来,只要有钱赚,管他谁来当法定代表人呢。 90.美女搭档 90.美女搭档 91.猎奇心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1.猎奇心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1.猎奇心理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91节猎奇心理 这样一想,柳中原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我没意见……现在的关键是钱要赶快到位,我已经在临海县招商办登记了,过几天那边就有一个招商会,我一定要去参加,然后就直接去柳家洼,说白了,现在的土地在农民手里,最终还是他们说了算。” 韵真说道:“钱的事情韵冰自然会解决,第一笔先到账一千万,后续资金根据项目的进度放款……说实话,只要你手里真的拿到项目,别说五千万,就算一个亿也不是问题……” 柳中原没想到韵真今天说的这么干脆,完全没有推三阻四的意思,一时信心百倍,搓着双手说道:“别的地方我不敢说,柳家洼那块资源肯定是我的……那可是我的家乡,只要我带着钱去那里开发,谁也拿不走。” 韵真泼冷水道:“你也别把话说的太满,就算你是那个地方的人,可你现在那边也没亲人了,况且,你从小就离开了那里,谁还认得你……如果柳家洼真的这么有价值,我想盯着那里的绝对不会是你一个人。你还是趁早动身去那里把情况摸清楚。” 柳中原说道:“肯定有人盯着那块地方,不过他们和我不一样,他们是纯粹去那里赚钱,我不但要赚钱,还要让当地的老百姓看见实实在在的好处……你瞧着吧,老百姓肯定希望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人去那里开发,因为我知道他们需要什么?” 韵真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开始招兵买马吧,先把公司的架子搭起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公司的一切都要规范,不能让别人发现一点漏洞。 另外,公司成立之后,一切都要低调行事,不要事情还没有办成就到处张扬,我可是先声明,公司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即便今后真的做大发了我也不眼红。你,明玉还有韵冰,你们三个人将来就是公司的元老,创始人,你们之间的利益怎么分配自己协商着办,我就不参与了。” “你不是说还有那个……秦……什么来着?”柳中原一听韵真谈到利益分配,赶忙问道。 韵真哼了一声道:“人家看不上你这个小公司,不来了,需要什么人你自己招吧,目前就我妹妹参与…… 本来我是想让她在公司帮帮忙,不过她自己倒是很有创业的劲头,决定就在公司干下去了,既然这样,公司暂时就你们三个股东吧,明玉是大股东,你第二,冰冰第三……你有什么意见吗?” 柳中原巴不得秦笑愚不来呢,心想,光是韵真的一个妹妹就足够了,如果她把自己的情人也弄进来,这家公司还真不知道姓什么了。至于股份,自己一个人独占也不现实,反正公司在创业阶段,最终能不能赚钱还不一定呢。就像明玉说的,有韵冰的加入,起码将来可以利用一下她母亲那边的关系。 “我没意见,应该的……我的意思是不是也给你分点股份?”柳中原故作大方地说道。 韵真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就别害我了,只要你把贷款按时还了,我到时候摆桌子请你们吃饭呢。” “你这家里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吧,既然做了办公室,你私人的东西还是整理一下的好,要不然人多手杂……”柳中原有点不怀好意地说道。 韵真一听脸就红了,偷偷瞥了妹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放心,我已经长心眼了,什么东西都不会给你留下,钱一到账赶紧把房租付给我,我还指望你能买下我的这套房子呢。” “姐,你是不是看上了别的地方的房子?”韵冰问道。 “我看上的房子多了,等着你赚了钱借我一点,你以为银行的人就守着金山银山呢。” 正说着,韵真的手机响了起来,没想到是吴世兵打过来的,韵真心里冷笑一声,自己几天没上班,他就憋不住了。也难怪,他策划的那份举报信缺乏证据支持,一旦被自己识破,他就只好收回去了,否则非闹他个鸡犬不宁。 电话里吴世兵的声音听上去已然没有了上次那种咄咄逼人的味道,他先是假惺惺地问候了韵真的身体情况,然后说想和她谈谈,不在办公室,而是在一家比较有名的茶楼,并且约好了时间。 韵真到达茶楼的时候,吴世兵已经坐在一间小静室里品茶了,看见韵真进来赶忙站起身来,脸上挂着弥勒佛式的微笑,那感觉就像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韵真不得不佩服吴世兵的多面性,说白了就是脸皮厚,这边刚刚吵完架,只要一转身马上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心胸多么开阔、多么大度的人呢。书上说这种人脸厚心黑,能屈能伸,所以才能成大事。 韵真跟随吴世兵参加过各种饭局,不过就是没有单独和他在公共场合坐过,加上那封举报信以及上次在办公室里他一瞬间流露出的猥亵动作让她感到很不自在,虽然他没有掌握什么证据,可对上面列举的事实肯定深信不疑,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韵真,看你气色不错,如果身体好点的话就上班吧,年底了,这信贷处从主管行长到信贷处长一下就躺倒了两个,这工作可怎么干?”吴世兵开门见山地说道。 真有一套。绝口不提举报信的事情,好像自己真的请得是病假似的,这份装糊涂的功夫还真有几分火候。哼,难道装个糊涂就算了?那天白受你的羞辱了?没那么容易让你过关。 韵真冷着脸,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冷冰冰地说道:“吴行长,上班可以,不过,那件事不说清楚,没有一个交代我怎么还有脸干下去,我正等着组织的处理决定呢,不管怎么样,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吴世兵听了韵真的话,淡淡一笑,说道:“韵真,我可没有说过要处理你,那天也不过是和你私下沟通一下。直到现在,那封举报信也只有你知我知,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说实在的,如果我要是相信举报信上的那些鬼话,还会和你开诚布公?如果图省事的话,我直接就交给纪检部门了。” “你的意思这就算了?交给纪检部门我也没意见,这种恶意中伤造谣诽谤的勾当如果纵容下去,今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谁在暗中操作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韵真虽然声色俱厉,可心中还是有点发虚,因为自己的这些话听起来有点自欺欺人。 吴世兵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那你说怎么办,你能指出这个匿名的举报人吗?这种事情又不光是发生在你身上。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被别人举报过多少次了,上级领导也找我谈过话,可我能像你一样闹情绪,扔下工作不管吗? 我们做领导的,一方面要接受群众的监督,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另一方面要相信组织不会随便冤枉一个人…… 那封举报信一到我的手里,不管上面的内容是否属实,我第一件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保护你,尽量把事态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结果你倒好,扔下摊子就是几天不上班,你说,你这种行为像个领导干部吗?” 韵真听完吴世兵冠冕堂皇的话直想笑,不管怎么样,有一点他倒是说得没错,听说举报他的材料有几十公分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摆平的。 怪不得父亲曾经说过,吴世兵虽然靠着个人奋斗起家,可混到今天这个份上,背后不可能没有一个人,说不定省行、市委市政府都有他的保护人呢。 ≈ nbsp; 不过,他既然给了自己一个台阶,总还是要下的,不能老是把自己吊在那里吧,只是不能这么轻易被他三言两语说动,怎么也得趁机捞点好处。 “吴行长,你能保证那封举报信上的内容没有泄露出去吗?如果已经泄露出去,我就要到公安局告举报人诽谤罪…… 再说,你是我的领导,我要求一个有尊严的工作环境不过分吧,如果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血口喷人,那这工作还怎么干?”韵真说完这些话脸上有点热辣辣的感觉,赶忙端起杯子掩饰一下。 吴世兵叹了一口气,好像感慨万千地说道:“韵真,谁让我们吃了银行这晚饭呢,你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啊,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马上就可以谣言满天飞,真真假假即便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也难以分辨,有时候受点委屈是必然的……不过你还年轻,如果到了我这个年龄,也就会看开了……” 如果这些话听在一个外人的耳朵里,肯定是以为出自银行界一个德高望重的业内人士之口,可听在韵真的耳朵里无异于贼喊捉贼。不过,从他的这些感慨里多少也能够听出他职业生涯中经历的风风雨雨,像他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草根,混到今天这个位置,还不知道受过多少苦呢。 这样想着,韵真差不多都开始有点同情起他了,说话的口气也渐渐软下来,预示着这场风波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这个回合彼此谁也没占到便宜。 “上班可以……我也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不过,王明哲这样整天赖在家里也不是个事,你总不能又让我当行长,又要负起处长的职责吧……” 吴世兵见韵真开始讨论工作上的事情了,就知道多云转晴了,心想,毕竟年轻,稍微一哄就风平浪静了,只是这个王明哲还确实是个问题,不知道她又有什么打算。 “是呀,不过,我侧面打听了一下,老王得的是糖尿病,还有严重的并发症,今后是不要指望他了……具体工作上你有什么想法,咱们不妨先通通气,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行里面的业务就停下来吧。” 韵真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说道:“频繁地更换处长人选也不太好,我看能不能先以代处长的名义接收他的工作,既然老王的病这么严重,换人是早晚的事,不妨就先考察一下新人……” 吴世兵警惕起来,知道她肯定又有了心目中的人选了,千万不能再有个孙涛出现,不然自己这个行长都成了摆设了。 “你觉得谁合适?” 周兴的名字就在嘴边滚动,可韵真强忍着没有说出来,而是说道:“我也没思想准备,突然一下子怎么能提得出人选,你觉得呢?” 吴世兵松了一口气,毕竟年轻,凉她也没有这么长远的眼光,不过一时半会儿的,自己倒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实在不行的话就把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陈进武调到信贷部当处长算了,他可是自己的铁杆,有他盯着韵真,省好多心。况且,陈进武在支行当行长的时间太长了,难免引起别人的主意,换个新行长去那里可以转移一下有关人员的视线。 “你觉得陈进武怎么样?” “谁?” “怎么?和平南路支行的陈行长你不认识?” 韵真半天没说话,马上就想起了上次孙涛说的发生在和平南路支行的那件事,奇怪,自己写的那封举报信怎么就一点音信都没有呢?难道没有引起纪检部门的重视? “我听说了一下风言风语,不过,也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重视……我听说和平南路支行在二手房贷款的担保上可能存在重大违纪,陈进武作为行长,这个时候调到分行是不是不合适。” 吴世兵一听,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女人真邪门,怎么随手都能扔出一颗重量级的炸弹,她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难道她暗地里一直在做什么调查?不可能啊,她整天窝在办公室,一年也去不了几次支行。说不定在支行有她的耳目。 “韵真,你这是从那里得来的消息……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韵真不经意地笑笑,明白自己又搔到吴世兵的痒处了,于是装作不在乎地说道:“我也是听说的,这事也不是我该操心的,说多了人家还怪我手伸得太长呢。” “韵真,我这就要批评你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行里面的领导,下面有什么反应,不管有没有这回事,起码也要向我反映一下吧。”吴世兵严肃地说道,心里面却想,你要是真的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就谢天谢地了,不清楚她究竟了解多少。 “行啊,只要你喜欢听,我今后一定及时向你汇报……到时候可别怪我多管闲事。”韵真故作轻松地说道,一边琢磨着怎么样把这件事情闹出一点动静来,最好是能够引起上级部门的注意。 吴世兵一时摸不清韵真的心事,心想,看来陈进武只好先放一放了,既然连韵真都听到传闻了,赶紧让他擦屁股要紧。信贷处这边反正也就是个代处长,干脆卖个大方让她自己物色人选吧,只要没有经过正式任命,一切都是空的,等自己腾出手来再正式做调整。 “最近我亲自去和平南路支行做一下调研,不过信贷处的工作你还是要抓紧,至于代处长的人选嘛……你先考察一下吧,如果合适就先把老王的工作接下来……” 韵真没想到自己随便放一炮,就吓得吴世兵不敢再提陈进武的名字,看来和平南路支行的问题严重着呢,只是自己插不进手,不然很可能会让吴世兵的仕途到此为止。 不过,倒是让自己获得一个意外收获,周兴这小子又捡了个便宜,自己先把他扶到代处长的位置上,至于那个代字能不能最终去掉,就看他自己的能量了,他不是有亲戚在总行当处长嘛,不会是个三不管处长吧。 吴世兵见韵真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心想,这一次没能击中她的要害,就当做是一次警告。 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很清楚那封举报信是怎么回事,只是大家还没有到撕破脸的时候,所以谁也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希望她通过这次事情以后行为上能够有所收敛,否则就别怪自己辣手摧花了。 “韵真,你父亲的病情怎么样啊?有没有好转的迹象……实在不行的话送到外地的医院去试试……”吴世兵谈完工作就换了一个话题,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韵真知道吴世兵明着问父亲的病,实际上是在探听虚实,他巴不得父亲再也醒不过来呢,这样一来他和王子同就高枕无忧了。 “还那样,毕竟年纪大了,还是慢慢调养吧。”韵真敷衍道。 “子同说上次去你家看过你父亲,他希望能送他去美国治疗,只是怕你不同意,好像你母亲也有这个想法……”吴世兵试探性地说道。 韵真知道王子同来过家里,不过,母亲并没有和自己提到送父亲去美国治病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吴世兵信口瞎编,还是王子同真的有这个意思,即便他有这个意思也肯定没安好心。再说,他现在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道他还想打自己的主意? “就算我们有这个想法,也不敢麻烦他……吴行长,我希望你今后不要再把我们两个人扯到一起,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我听说他现在还单身,你既然这么欣赏他,是不是可以考虑 把你的女儿介绍给他……”韵真想起王子同和眼前这个男人就有点丧心病狂,带点恶毒地说道。 谁知吴世兵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一笑道:“可惜我的女儿已经有主了,不然我还真有这个想法……” 这个老禽兽。韵真在心里骂了一句,笑道:“那真是太遗憾了,你不会现在还在替他张罗婚事吧?” “那倒没有,其实……我觉得他一颗心还在你身上啊……”吴世兵意味深长地说道。 “哼,下辈子吧……”韵真恨恨地说道。 “韵真,撇开你们的事情不谈,可是你们之间恐怕还少不了打交道,我都忘记告诉你了,前几天子同请我吃饭,有一位副市长也在座,他可能想在我行贷点款,听说他的一个旅游项目得到了市政府的支持……” 贷款?拐弯抹角说了半天最后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原来是怕自己从中作梗,所以先来套个近乎,看来他这次回国就是想借着市里面的有关政策再狠狠地捞一笔,吴世兵肯定也有份。 “银行又不是我们家开的,他想贷款就贷吧,只要符合条件谁都可以在银行贷款……不过,我就奇怪了,本市这么多的银行,他怎么就偏偏选中了咱们银行呢。”韵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面却琢磨着自己有没有能力让他这笔钱拿不到手。 “这倒不是他非要在我们银行贷款,而是市政府招商办给我们的一项特殊关照,原则上凡是参加这次旅游开发项目的公司都由我行提供专项资金……不过,韵真,工作归工作,千万不要和个人感情混为一谈啊,我相信你会顾全大局的,市里面的领导好像对他的公司很感兴趣……”吴世兵说道。 “他看上哪个项目了?”韵真问道。 “具体我还不清楚,好像是临海县的一个旅游招商项目,总投入差不多五十个亿人民币……” 临海县的项目?不会就是柳中原说的那个柳家洼吧?一开口就是五十亿元,他的胃口可是比柳中原大多了,在这五十亿元面前,柳中原那区区五千万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如果真的是柳家洼的项目,不管从人力资源还是财力方面来看,柳中原都不是他的对手,也许最终他根本就拿不到这个项目。 “我真不明白,一个旅游项目动不动就是五十个亿,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拿得回来……”韵真酸溜溜地说道。 吴世兵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说道:“听说还要修一条高速公路,整个工程就要两三年的时间……不过,这些事情不该我们操心,我们关心的是这个大项目能给银行带来什么好处。 我想最近你是不是抽点时间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项目。当然也不是子同一家公司参与,还有几家公司也有意向,毕竟这次开发的规模空前绝后,也是新来市委书记的一个大手笔,我们的责任就是为本市经济的发展提供后勤保障嘛。” 这么看来,柳中原充其量也只能在这些大公司的手里分一杯羹,不过这么大的投资规模,即便揽点小活干干,利润也相当可观了,也许自己可以利用王子同给他争取个小项目干干,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又要有求于他?哼,走着瞧,想个办法让他主动吐一点出来也不是不可能,钱在自己手里,谁求谁呀。 “你这么一说,我看有必要抽时间去一趟市政府招商办了……不过县上的项目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县政府吧,市里面也就是出面牵牵线搭搭桥,我听说农业银行也为这次开发提供资金支持,我们是不是也成立一个专项工作小组,专门负责审查这些参与开发企业的资质……” 吴世兵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没有意见,不过,有些公司的资质恐怕已经由政府那边就敲定了,不一定轮得到我们说话呢。” 韵真哼了一声道:“总行最近多次发文,除了国家规定的专项资金之外,凡是牵涉到大笔资金借贷的商业贷款,最终的责任在银行,旅游开发的贷款资金可不是扶贫资金或者重大国家基础建设资金,市政府哪位领导敢拍这个板?” 吴世兵心想,出生背景不一样,口气也自然不一样,她母亲曾经在市委市政府都任过要职,现在还在省政协副主席的高位上。 而父亲虽然退休了,可也曾经是人民银行的行长,她当然敢这么提出质疑,自己就不敢,从来都是看上级的脸色行事,倒不是自己没胆量,而是没有背景,凭着一个单薄的背影怎么敢挑战市委市政府的权威。 这么看来,在这些参与项目开发企业的贷款资格上她肯定会较真,只是她嘴上说得好听,到时候肯定不会愚蠢到和市委市政府发生对抗,真正的目的还是在为刁难王子同埋下一个伏笔。 就在这时,韵真包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母亲发来的一条短信,匆匆扫了一眼,忍不住一拍脑门,惊呼道:“哎呀,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家里有急事?”吴世兵问道。 韵真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禁不住脸上一热,掩饰道:“有个约会,没想到就忘记了,还好……还来得及……”说完,拿起包冲吴世兵招招手,一阵风离开了茶楼。 吴世兵一脸疑惑地看着韵真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要是知道女人急急忙忙跑去参加一个征婚联谊会的话恐怕要笑掉大牙,在他想来,韵真多半又有了新男人了,那个秦笑愚丢掉了工作成了无业游民,自然就被她抛弃了。 看来王子同重温旧梦的希望很渺茫,能顺顺利利把贷款拿到手就不错了,韵真是信贷审查委员会的专家组成员,在这么大的项目上举足轻重,拥有充足的发言权,到时候她要是来个公报私仇,到处设障碍使绊子,事情很可能有被她搅黄的危险。 不知道王子同到时候能不能镇住她,老夫老妻了,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她的七寸在哪里吧。不管是对于王子同来说,还是对自己来讲,这笔买卖很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想必他也不会允许有人坏了自己的好事,即便是前妻,到时候他也不会手软吧。 韵真就怕自己把那个联谊会忘掉,所以把母亲交给她的那张请柬一直就装在手提包里,这倒不是证明她对这个活动有多大兴趣,而是不去的话,到时候母亲问起来确实不好交差,不管怎么样也必须去晃悠一圈。 再说,她内心也有点好奇,像个男人一样有点猎奇的心里,有心去看看这种活动上到底都有些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被柳中原和吴世兵一打岔差点还真的忘记了。 按照那张请柬上的地址,韵真花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才找到了地方,毫无疑问,里面还确实是一些大人物,看看门口停在那里的豪车就知道是一次有钱人的聚会。 韵真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慌,有种第一次相亲的感觉,这可是一次大规模的相亲,里面所有的男人任由自己挑呢,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点沾沾自喜,对自己各方面条件充满了自信。 她把车停在一辆豪华宝马跑车跟前,看看手表,虽然已经迟到了十分钟左右,可她并不急着下车,而是从包里面拿出一面小镜子,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虽然没有刻意修饰,可已经足够迷人了,今天这里也许有不少富婆,可富婆往往在形象上惨不忍睹,自己虽然不是富婆,却有富婆们梦寐以求的美貌,自己今天即便成不了这场活动的女王,起码也是备受瞩目的女人之一。 韵真正坐在那里自信地遐想,车门已经被人拉开了,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弯着腰,恭恭 敬敬地问道:“请问小姐是来参加联谊会的吗?” 韵真点点头,一看这个男孩就是一个服务生,不过倒是一个小帅哥,她对帅哥有种怜香惜玉的情怀,所以冲着她甜甜一笑道:“是呀,我是不是来迟到了?” 帅哥虽然也被这个美女吸引了,不过,看看她开来的车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不用说,这是一个来钓有钱男人的鸡婆,尽管如此,他还是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姐,不要紧,并没有严格的时间限制。” 韵真走下车来才发现眼前的这栋三层小楼并不是一般的商业建筑,而是一栋私家小洋楼,他知道这可能是某个有钱人提供了这种场所,为的是确保来宾的私密性,有点类似于时下流行的俱乐部。 一走进房间的门厅,四个身上挎着彩条的女郎和四个西装革履的帅哥齐声说道:“欢迎贵宾光临。” 这阵势不禁让韵真想起了明玉的会所,记得那天开业的时候也是这个调调,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只不过是一些有钱人聚在一起玩玩,如果谁和谁对上了眼,说不定就会发生点什么。今天来这里的女人倒是有点像是会所里的小姐,存在为这些有钱男人提供乐子的嫌疑。 这样想着,韵真就感到有点不自在,觉得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可随即一想,还不知道谁挑谁呢,一个被动一个主动,这就有本质的区别,男人照样也有当鸭子的时候。 一个穿着旗袍的二十七八岁的漂亮女人接过韵真的请柬仔细看过之后,马上一伸手邀请她进去并且在前面带路。 韵真看着前面旗袍中款款摆动着的娇躯,那柔软的腰肢,那圆滚滚的屁股,旗袍中若隐若现的雪白的玉腿,一时心里的自信不免有点打折扣。 心想,这世上并不缺漂亮的女人,就眼前这个带路的女人,如果光看相貌的话就不在自己之下,最大的区别还在于彼此身份上的巨大差别。 所以,今天来这里的男人也许并不是冲着女人的长相来的,如果要找漂亮的女人,他们完全可以去别的声色场所,他们可能更看重女人的身份和地位。 这样看来,自己今天也许成不了这里的明星,毕竟,从身份这个角度来看,自己不过是一个银行的副行长,也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更不要说有多少财富了。如果撇开相貌,自己在这里也就算个贫民,不认识的人说不定甚至会怀疑自己凭着色 相来这里傍大款呢。早知道不来了。 跟着那个女人来到二楼,已经能够听见里面有微弱的音乐声,马上就有另一个女人过来低声说道:“小姐,请把外套交给我。” 韵真今天的打扮根本就不是为参加这个联谊会准备的,只不过是一身休闲装束,下身是一条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玉腿和挺翘的屁股,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休闲外套,脱下外套,里面是一件高领羊绒衫。 “请把这个戴上……”那个女人接过外套,顺手递过来一个面具。面具上画着的是一只兔子。 “还要戴这个?”韵真惊讶地问道,心想,难道今天搞的是一场假面舞会? 女人笑道:“小姐,这是活动的一个小小要求,每位贵宾都是一样的,目的就是让大家能够在经过充分的交流之后才一见庐山真面目,同时也增加一点神秘感……当然,贵宾们有充分的自由,如果您确实不想戴,我们也不勉强。” 如果是刚进门的时候就有人拿出这个面具,韵真肯定是一百个不愿意,因为也就一点相貌上的优势,还要用面具遮着,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可以和那些富婆抗衡。可此刻,她巴不得把自己遮在面具中,甚至还嫌面具有点小呢。 两个男人一人负责一扇门,当韵真走到跟前的时候,那扇大门在她的面前缓缓打开,房间里面的情形渐渐显露出来,那一瞬间,韵真确实有种女王驾临的感觉。 这是一个装饰豪华的起居室,起码有三百平米左右,地上铺着厚厚的纯羊毛地毯,人走上面没有一点声音。每一面墙上都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很有点中世纪贵族聚会的意思。只是韵真不太明白,明明是大白天,可大厅里的所有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在微弱的灯光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夜晚的会所,整个房间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密室。 此刻,大厅里起码已经有了二三十个男男女女,有的站在那里,手上端着一杯葡萄酒,互相在低声地交谈,也有些人坐在沙发上好像在欣赏着钢琴曲。 在屋子的右角上有一个穿着纱裙的女郎正在弹奏《爱的倾诉》。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只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和充满欲 望的嘴巴,男女性别只能从衣着和头发来辨认。 “大家欢迎刘小姐。”那个带着韵真走进大厅的女人拍拍手大声说道。 一时所有的面具都朝着门口转过来,除了那个女郎还在继续弹奏之外,人们暂时都停止了交谈。一瞬间韵真心中有点慌乱,好在毕竟当了几年领导,马上就镇静下来,冲那些猪马牛羊等各种脸谱微微欠欠身算是打了一个招呼,紧接着就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好像是在欢迎新入伙的玩伴。 马上就有一个服务生拖着一个盘子来到韵真的面前,那上面有葡萄酒,鸡尾酒,苏打水等各种饮品,她鬼使神差地挑了一杯葡萄酒,好像有点借酒壮胆的意思。 人们似乎马上就把韵真忘记了,各自又忙着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交谈着,那感觉不像是相亲的聚会,更像是商业洽谈会, 韵真端着杯子慢悠悠地往房间的里面走,她看见钢琴边上有一张沙发是空的,准备去那里坐下,因为那些站着的人都有聊天的对手,自己站在房子里看上去有点愚蠢。 “下午好,刘小姐……”一只牛走到韵真的面前,并且朝着她伸出手来。 “你好……”韵真象征性地伸出两根手指和他握握,因为不用他摘掉那张牛脸,仅凭他的身高和臃肿的体态,这个男人就没有引起她的兴趣。哪怕他的钱堆得跟山一样,也绝对不能和这样的水桶同床共枕,不然还不如直接睡在钱上面感觉更舒服一点。 “我姓张……我不是本市人,不过,我在这边也有点生意……请问小姐是……”男人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那神情好像是在和韵真预谋什么似的。 韵真再不喜欢这个男人也不好失礼,只得站下身来说道:“我在本市一家银行工作……” “噢!是吗?原来是我们的财神爷,失礼失礼……说起银行,我倒是你们的常客,你知道我做的是地产生意,离开了银行可没法活……虽然我看不见你的脸,可我凭感觉就知道你是今晚最优雅的女士之一。”男人说着银行,忽然就奉承起来。 之一?这么说在他眼里已经有了好几个猎物了,虽然看不见你的脸,但是姑奶奶就知道你是今晚最令人恶心的男士之一。 不过,眼神挺好,很有判断力。也难怪,凭着自己的身材,男人就能对自己的相貌做出基本的判断,虽然美女不一定都有一个好身材,可没有几张漂亮的脸蛋是长在水桶身上的。 “多谢你的夸奖……不知道你在本市有哪些楼盘?”韵真眼睛扫视着大厅里的人,心不在焉地问道。 “汇佳小区就是我开发的,目前三期工程刚刚完工……卖的还不错,这年头,只要是房子总能卖掉,很多人买房子根本不是为了居住,而是梦想着有一天一本万利呢,而事实上也有这个趋势 ,我第一期开发的房产两三年之间已经涨了百分之八十…… 不过,业主们都太贪婪,他们总是舍不得卖掉,所以,我们都很清楚,最终赚钱的只能是我们和银行……” 韵真听着这个男人的谈话觉得索然寡味,可一时又无法脱身,不过,她倒是知道汇佳小区,规模挺大,目前已经完成了三期工程,建筑面积将近六十万平米,所以眼前这个男人应该不是一个小老板,也许今天来这里的男人都有着不菲的身价,不然母亲也不会为了这张请柬托人了。 “这么说你在本市开发地产已经好几年了,我怎么听说汇佳小区的老板姓董啊。”韵真敷衍道。 “那是我的妹夫……他一直替我照顾这里的生意,不过现在我也长住这边,你知道我喜欢上了这座城市,准备在这里扎根呢……”男人的眼神忽闪了几下,似乎是在向韵真释放某种信号。 “那么接下来还有什么新项目吗?” 韵真没话找话地说道。这个时候,她看见从楼上下来一个女人,脸上带着一张猫脸,几根胡须夸张地朝两边翘着。 女人有着丰腴的身子,穿着一条拖地的长裙,姿态优雅地一步步从楼上下来,坐在沙发上的几个男人马上站起身来围上去,很显然,这个女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他们认识她。 “目前打算参与政府规划的一个旅游开发项目,暂时还没有眉目……刘小姐,我觉得和您聊天很愉快,您的嗓音让我听上去很舒服,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和我去小休息室做进一步的了解……”男人开始显露出自己的目的。 韵真一听,脸上一热,顿时恼羞成怒,心想,他怎么竟然敢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去小休息室?他想干什么? 91.猎奇心理 91.猎奇心理 92.面具下的放纵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2.面具下的放纵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2.面具下的放纵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92节面具下的放纵 “你什么意思?”韵真冷冰冰地问道。 男人虽然看不见韵真的表情,可从她的眼神看出了里面的火花,加上冰冷的语调,马上就意识到韵真误解了他的意思,马上解释道:“您来得晚,可能还不清楚这次聚会的规则,如果大家谈得投机,觉得有必要增进了解的话……比如,想看看对方的容貌,那么就可以去小休息室开诚布公地谈谈,当然,如果彼此觉得不合适,那么大家还是戴着面具出来,丝毫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韵真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看来,今天这个相亲会完全是开放性的,大家自愿组合,谈的好就私下见个面,不满意再重新找人,总之是先以彼此交谈为契机来做出自己的选择。 这种方式倒也不错,这个男人显然觉得自己符合他的口味,所以现在想看看自己的脸,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却对他那张脸没有兴趣。 “张先生,你看,我刚来,是不是先让我熟悉一下环境……”韵真委婉地说道。 男人眼神中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不过还是大度地说道:“对不起,你看我太心急了……你记住我的这张面具,等一会我们可以再谈谈……” 韵真终于摆脱了那个男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然后静静地观察一下,这个时候,钢琴旁边原本空着的那张沙发上已经坐着一个男人了,只见他脸上带着一张狮子面具,手里端着一杯酒,一双眼睛看着房间的某个地方,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韵真本来不打算走过去的,可她凭感觉觉得这个男人还算是看得顺眼,起码身材匀称,穿着也让人很舒服,尤其是脚上的那双棕色的登山靴给人以沉稳的感觉。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挑剔的男人,显然,他现在也和自己差不多,没有找到合适的对手,不过,从他那副心不在焉的神态来看,似乎也没有对这次聚会有多重视。 韵真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那张沙发走过去,在坐下来之前,她发现男人朝她转过头来,她冲他微微一笑道:“不影响你吧。” 男人没出声,而是把韵真打量了几眼,才低声说道:“我正好有一种孤独感。” 男人的回答让韵真很满意,起码比刚才那个大谈生意经的男人有意思多了,况且他的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是她喜欢的那种,并且听在耳朵里还有几分耳熟。 “大家不正是因为孤独才来这里的吗?” 韵真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暧昧,她琢磨着那张狮子面具之后会是一张怎么样的面孔。她坐在他的身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她对香水没什么研究,不过觉得那味道闻起来并不让人反感。根据她的经验,抹香水的男人要么是变 态,要么就是生活很有品味。 男人的一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韵真,身子也微微朝她侧过来,好像对她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听了她的话,眼睛里似乎有一丝笑意,低声道:“这么说我们都来对了地方。” 男人并没有在女人面前喋喋不休,而是很有分寸地做出意味深长的回应,让韵真感觉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谈话对手,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聊天,既不会感到厌倦,也不会有那种压迫感,更多的是一种回味。 “我姓刘。”韵真居然主动自报家门。 “我姓王。”男人就好像和韵真对对子一样,说的很押韵。 韵真瞥了男人一眼,一边心里面判断着他大概的年龄,她觉得应该比自己大几岁,差不多应该在五六岁之间。正是男人最成熟的年纪。 不知道他是本市人还是外地的富商,自己倒是知道本市有几个姓王的大老板,可都认识,一看体型就不像。这座城市发展的太快了,以前如果出一个大款,马上就会家喻户晓变成公众人物。比如,自己的前夫王子同,后来的刘源,本市的老百姓很少有不知道他们的。 可也就十来年功夫,这座城市里的有钱人多的数不过来,有些人的资产和企业规模远远超过当年的王子同和现在的刘源,但却都名不见经传,也不知道是有钱人变得低调了,还是确实太多已经不稀奇了。 “你怎么不来杯酒。”韵真见男人手里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端着个杯子,于是问道。 “我想保持清醒的判断力。” “这么说你对这个活动抱着挺大的希望?”韵真笑道。 “我现在很愿意陪你喝一杯。”男人说着朝一个服务生招招手,然后替自己选了一杯白兰地。 韵真见他拿着杯子朝自己伸过来,于是自觉地和他碰了一下,笑道:“这么说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清醒的判断力了?” “我想……我已经做出了判断。”男人说着一口就把杯中酒喝干了。 韵真收到了男人的暗示,脸上感到微微发热。这么说他看上自己了?可这也太快了。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大家来这里就是先寻找一种感觉,只要感觉对了,至于其他的细节可以放在今后了解,要不然,这个联谊会非要持续半年不可。 “我想听听你的判断,看你说得准不准。”韵真不自觉地被男人吸引了。 “我可以看出来你对这次活动并不热心,不过,可以肯定你和我一样都是属于孤独的人,所以,尽管不热心还是来了,心中还是怀着那么一点点希望……”男人说出了今天最长的一个句子。 韵真眯着眼睛慢慢品了一口红酒,承认男人说的基本正确,表面上看,自己是被母亲逼着来的,可心里面确实还是怀着那么一点点希望,当然好奇心也是原因之一。不过,他说自己是个孤独的人,自己孤独吗? “可我并没有感到孤独。”韵真不想全盘接受男人的判断,有心跟他唱唱反调。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沉地说道:“当一个人被孤独麻木的时候,她自己就失去了感觉,只有另一个孤独的人才能感受到那种孤独的气息……甚至一看她的眼神,看着她的身影都能给人一种深刻的孤独感。” 男人的话让韵真忍不住去品咂了一番,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似乎看透了自己的心,正如他说的那样,其实刚才她一眼看见他坐在这里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一个孤独的男人,也许正是因为自己是个孤独的女人,所以才体味到了一个男人的孤独。 韵真轻轻笑了一声,说道:“我本来不孤独,让你一说反倒有了一种孤独感。” “但是孤独并不是今晚的主题,也许我们可以谈点别的,事实上自从你坐在这里以后,我已经不感到孤独了,我希望自己也能带给你同样的感觉,哪怕就这一会儿也好。”男人换了一副语气,似乎渐渐高兴起来。 韵真现在对男人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那就是,他如果是个有钱人的话,肯定不是那种暴发户,应该是个很有涵养,很有学识的男人,起码他说出的话表现出了较高的素质。 ≈nbsp “那么我们还可以谈点什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说说你的事业?”韵真产生了更多了解一点男人的冲动。 “我不认为你是个喜欢听男人谈事业的人,我们为什么不彼此谈谈自己的过去呢,也许,我们彼此的过去才意味着将来。”男人说道。 韵真觉得男人越来越了解自己了,同时也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没有一点让自己有陌生感,相反,倒是很像一个失散多年的朋友。也许自己今天不会空手而归,起码没白来一趟。 “你喜欢打听别人的过去吗?” “不,我只对你的过去感兴趣。”男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韵真。 “很简单,离婚了,还单身。”韵真避开男人的目光低声道,那神情就像是在坦白自己的罪行一样。 “这一点我们很相似。” “哦?你为什么离婚?”韵真问道。 “因为爱得太深。”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朝服务生招招手,韵真还以为他想喝酒呢,没想到他是看到自己的酒杯快没酒了,所以又替她叫了一杯,不知为什么,明知道自己不善饮酒却仍然接了过去,仿佛是不忍拒绝男人的好意似的。 “我不理解……爱得太深?所以离婚了?”韵真惊讶地问道。 男人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丝忧伤,低声道:“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痛之切,她无法接受。你呢,愿意说说吗?” 韵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实话,她和王子同结婚的时候,可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总不能对他说自己的前夫那玩意太小吧。 “欺骗。我无法忍受欺骗。”韵真琢磨了一下最后说道。 “哦。那倒是,我也无法忍受……不过有时候爱情需要一点善意的欺骗……”男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倒是挺善解人意的,也许男人们都自认为自己对女人的欺骗源自于善意,可这种所谓的善意无非是想满足自己的欲 望,没有听说过哪个男人欺骗女人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真诚。 韵真正想反驳他几句,可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周围的嗡嗡声安静下来,只见刚才从楼上下来的那个女人走到场地的中央,拍拍手说道:“各位贵宾,大家聊得差不多了吧,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咱们来一点有趣的互动,大家意下如何?” 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原本站在那里的男男女女都走到周围的沙发上坐下来,这个时候很多男人好像已经找好了自己的伴侣,基本上已经成双成对了。 韵真不相信这个活动会有如此明显的效果,也许大多数男女并不一定是来找婚姻的,也许只是为了寻找刺激,甚至是为了寻欢作乐呢。想到这里,她瞥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莫名其妙地脸红了,好在有面具遮着,所以她可以放心大胆的脸红。 “好吧,俗话说姻缘天定,我们现在就来找出今天最有缘分的男女贵宾。”女人站在场地的中央宣布道:“现在请每位女士准备一个信物,随便什么随身物品都可以,无论价值,无关贵重,可以是一块手绢,可以是您手上昂贵的钻戒,当然也可以是一条内 裤一只胸 罩……”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嬉笑,女人朝一个服务生招招手,那个服务生就推过来一个类似于投票箱的容器,女人像个魔术师一样把那个容器转了一圈,似乎告诉大家容器的私密性很好。 然后,继续说道:“现在请每位女士到隔壁的房间把你们的信物投在里面,当然,贵重的物品我们会做登记,到时候原物奉还,除非您已经决定把它当做定情之物赠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 这时,已经有几个女人嘻嘻哈哈地跟着服务生去了隔壁房间,韵真有点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自己是不是要参与这个无聊而又带点刺激的游戏。她不自觉地扭头看看身边的男人。 “为什么不去试试呢?就当测试一下自己的缘分。”男人鼓励道。 韵真两杯葡萄酒下肚,已经有点兴奋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说道:“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小裤裤落到我不喜欢的家伙手里……” “我发誓会替你抢回来……”男人显然也心情激动。 韵真斜睨着男人犹豫了一下,忽然就站起身来,把手中的酒杯递到他的手里,转身朝着隔壁的房间走去。 大厅里剩下清一色的男人,只听见一阵嘤嘤嗡嗡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几声下流的谄笑,很显然,每个男人都很激动,期待着能抓到中意女人的小裤裤。 就在这时,韵真身边的那个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看来电时显示,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冲着电话低声道:“她在这,我们谈得很好……对……您放心……” 放下手机,正好看见韵真和其她的女人们三三两两地回到了大厅。一名服务生把那个大箱子推到了主持女人的面前,还把一张清单交给了她。 “能告诉我你留下了什么信物?”男人把身子朝韵真靠近一点,几乎耳语般问道。 韵真接过他递过来酒杯,一口喝掉了里面的残酒,撒娇似地说道:“不告诉你……哼,如果那东西落到别的男人手里,你负责替人家要回来……” 这时,大厅的灯光稍稍亮了一点,那个女人大声说道:“各位贵宾,我们总共收到十六件女士们的信物……我看看……” 说着拿起那份清单宣布道:“这个箱子里有手镯,玉佩,手机……噢,天呐,还真有内库……还有几条丝袜,口红……上帝呀,有人留下了自己家的钥匙,噢,简直太有创意了…… 不过,现在出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我们这里有十八位男士,可只有十六件信物,这两位倒霉的男士会是谁呢? 好了,现在请留下信物的女士们和你们中意的男士坐在一起,我们马上就来检验你们的缘分,不过,成功率不会太高,要不为什么说是最有缘分的一对呢?” 其实,不用女人吩咐,那些留下信物的女人早就坐在了自己中意的男人身边,心里都期盼着身边的男人能够抓到自己留下的信物。 “我要说明一下,如果哪位女士留下的信物被别的男士抓到,而您也想和他进一步交流的话,请您保持沉默,稍后你们可以再进一步了解,否则,请您告诉身边的服务生,他将会替您要回您的信物,并替您保密。”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脸上戴着一只蜜蜂脸谱的女人慢慢朝着韵真这边走过来,一双眼睛紧盯着她身边的男人。 “我在箱子里给您留下了一个信物,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荣幸让你抓住……”女人说着就在男人身边坐下来,原本是两人的沙发,她这一坐下,三个人就显得有点拥挤。 男人似乎有点惊讶,不自觉地把身子朝韵真这边移过来,紧贴在她的身边,一边疑惑地问道:“对不起……我们好像没有交谈过……您是……”男人略显慌乱地说道,显然没有思想准备。 > “这有什么关系,今天来这里的人都有选择的自由,我一直在观察您,我喜欢您的沉静……我喜欢深沉的男人……对了,我姓孟……” 韵真根据声音判断,这个女人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年岁,从她的身材来看,应该属于那种娇小玲珑型,不过,穿着打扮却很时髦,几乎从头到脚都是名牌。 真倒霉,怎么自己只要看上一个男人,马上在他的身边就会出现一个女人,这到底是因为自己看上的男人太招人,还是自己命苦。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不是成心和自己过不去嘛。 韵真心里酸溜溜的一阵恼怒,不过,她已经注意到男人尽量和那个女人保持一段距离,一个身子就几乎和自己贴在了一起,于是也不躲避,反而伸出一条手臂挽住了男人,挑衅似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凑到男人的耳边低声说道:“看来你还很有女人缘……如果你抓到了她的东西,我就放你……” “如果我抓到了你的呢?”男人趁机反问道。 “那就……那东西就送你做个纪念……”韵真红着脸悄声道。 “那可不行……”男人也低声道。 “你还想干什么?” “我想和你进一步了解……难道你不想吗?” 韵真知道男人嘴里的进一步了解是什么意思,刚才那个张老板已经告诉过她了。不过,她拿不定主意,自己是不是要取下面具和这个男人坦诚相见。 可随即又为自己的这种犹豫感到可笑。心想,自己一张脸每天在大街上被无数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看,现在怎么就为揭下一个面具而斤斤计较呢? 可见人不能戴面具,一旦戴上了就不容易取下来,时间长了,难免把脸也当成了隐秘的部位。不过,自己倒是很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一副怎样的面孔。如果有柳中原的帅气……或者有秦笑愚那样的英俊,也许自己真的会对他动心呢。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有点早吗?也许你会抓到她的东西……”韵真指指男人身边的女人说道。 这时,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哄笑,原来是一个男人抓出了一条内 裤,只见他得意洋洋地把一条小的不能再小的淡绿色布条勾在手里,还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惹得周围的人又是鼓掌又是起哄,一想到此刻现场有个女人裤子或者裙子下面是真空,每个人都免不了一阵心猿意马。 “不会是你的吧?”男人把嘴凑到韵真的耳边低声问道。 虽然男人的口气有点猥琐,可韵真并没有感到反感,而是一阵羞臊,一只手在男人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咬着嘴唇没出声。 男人身边的那个女人看着两个人亲热的样子,好像有点生气了,冷冰冰地冲他说道:“您难道连一点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吗?我已经告诉你我姓孟,可您就不能自报一下家门?如果您和这位女士已经亲热到这种程度,干嘛还要来这里呢?” 男人皱皱眉头,眼神中似乎流露出高傲的神情,低声道:“对不起,我姓王……我非常感谢你的青睐,我和这位女士确实谈得很投机……” “您怎么就知道我们之间话不投机呢?起码给彼此一个机会吧?”女人不高兴地说道。 “好吧,先看看我们有没有这个缘分。” 正说着,那个箱子就推到了男人的面前。韵真正好听见了他说的这句话,心里面没来由地一阵紧张,生怕男人真的抓到了那个女人的留下的信物。这是她自和王子同离婚以后,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有动心的感觉,并且不仅仅是出于情 欲,而是出于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意愿。 “啊,这位先生身边居然有两位女士,您真幸运……现在就来看看哪位女士和你更有缘分……截止目前为止最幸运的男女贵宾还没有产生,今天就看您了……”女主持人一只手不停地转动着箱子说道,那神情就像是赌博场所的发牌手在鼓动客人下注似的。 韵真一只挽着男人胳膊的手不禁紧了一下,一双美目紧盯着伸进箱子里的那只手,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随即,她看见那只手慢慢从箱子里退出来,当一串叮咚作响的钥匙在男人手里晃动的时候,她一只手捂着小嘴,惊讶地娇呼了一声,觉得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噢,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临了……”女主持人不等韵真确认就高呼起来。“毫无疑问……从这位女士激动的神情,我们已经见证了一桩奇迹的发生,这种微乎其微的几率,让我们再次相信爱情的神奇和魔力……恭喜您。先生。当然,也恭喜这位女士……你们将获得本次活动最有缘分的男女贵宾的称号,我们将有一份祝福的礼物送给你们……” 男人手里还举着那串叮当作响的钥匙,似乎也不敢相信竟有这么巧的事情,一双眼睛却盯着韵真,直到她一伸手把那串钥匙抢回手里,才低声道:“怎么?你想耍赖,不是说留给我作纪念吗?” 韵真有种欢天喜地、中了大奖的感觉,娇嗔道:“这是人家的车钥匙,送给你,人家怎么开车……” 正说着,只见一名服务生拿着一个大礼盒来到两人的面前。韵真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男人身边的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顿时心中有种自鸣得意的感觉,这是在认识柳中原和秦笑愚之后,在和女人争夺男人的战斗中第一次取得全面的胜利。 当然,这并不是由于自己的努力,而是老天爷在成全自己 既然冥冥之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撮合,也许是一段姻缘也说不定呢。现在只想看看他长得什么样。 “你来打开,看看他们送给我们什么礼物。”男人把礼盒推到韵真面前说道。 韵真见那个盒子竟然有半米见方,这么大的礼物会是什么呢?她看了男人一眼,见他点点头,便伸手轻轻解开上面的丝带,慢慢打开了盒盖。 韵真只看了一眼,嘴里娇呼一声,赶紧把盖子一下又合上了,觉得自己的脸涨红起来。原来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对玉娃娃,一男一女,让她感到羞臊的是那对玉娃娃是连在一起的。虽然玉娃娃晶莹剔透,看得出是上好的白玉做成,可此情此景却让她浮想联翩,娇羞不已。 “什么东西?看把你吓得。”男人低声说道。一边伸手来揭盖子,韵真一下伸手捂住了,急忙说道:“这件礼物就归你了,你拿回家在看。” 男人倒没有非要一探究竟的意思,而是笑道:“不是归我,而是归我们了……我可以请你挑个舞吗?” 韵真这才注意到,已经有好几对男女搂抱着在屋子里晃晃悠悠地跳起来,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张开了双臂。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两杯酒的缘故,韵真竟然没有控制好自己和男人之间的距离,两人刚接触就已经几乎搂抱在了一起,她一只手撑着男人的肩膀想把他推开一点,可他的一只搂在腰间的大手却很有力量,让她无法挣脱。 忽然,韵真注意到对面不远的地方站着那个蜜蜂脸,一双眼睛紧盯着她和男人,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可她还是从女人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妒意。 于是,她马上 改变了主意,不再推拒男人,而是任由他把自己搂进了怀里,那一阵痒酥酥的感觉差点让她呻吟出来,只好一低头把下巴顶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心里直感谢脸上的那副面具。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男人一边慢慢晃动着,一边在韵真的耳边叹息似地说道。 韵真微微睁开眼睛,可是眼前一片漆黑,隐隐只能看见周围有些黑影在晃来晃去。原来大厅里的灯关的只剩下远处一盏小小的壁灯。不过,黑暗反而给了她安全感,起码自己现在和男人的样子不会被别人发现。 她不清楚男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他把自己越搂越紧,现在整个身子已经紧紧和他贴在一起了,不过,她注意到身边那些模糊的身影也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有几个人的一张脸都贴在一起,显然已经在接吻了。 现在的人真开放啊,自己是不是已经有点落伍了,如果喜欢一个男人,被他抱着跳跳舞有什么值得介意的呢? 这样想着,她的心情就渐渐放松下来,一只手慢慢搂在了男人的脖子上,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推拒了,也没有力气推拒,只觉得手脚发软,只想沉浸在这种氛围中永远晃悠下去。 “怎么这样……”韵真嘀咕了一句。 “这样不好吗?”男人的嘴里的热气直喷在她的耳朵里,带来一阵痒酥酥的感觉,很舒服。 “不好……” 韵真没想到自己这么经不起挑 逗,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觉得浑身燥热,很想动动腿释放一下。 怎么会这样?噢,他的手……难道真要跟他这样子吗?也许自己真的荒的太久了,毕竟自己也是一个健康的女人……不是……不是的……都是那两杯酒惹的祸……管他呢,总算是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男人……可连他的脸都没有见过,怎么就知道顺眼呢? 韵真晕晕沉沉的,似乎想让自己和他有更多的接触,不管她是睁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只觉得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音乐声也越来越小,她不清楚自己和男人跳到了房间的哪个位置,不过,她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些晃来晃去的身影。 这让她更加大胆起来,任由男人的一双手搂着了自己的一个娇臀肆意揉弄,最后她好像听见轻微的开门声,然后是关门声,好像走进了一个房间。 要做进一步了解了,可是怎么不开灯呢?黑乎乎的怎么能看清他的脸?赶快看看他的脸,但愿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如果他是一个英俊的男人自己今天就死定了,怎么能拒绝一个既英俊有有魅力的男人呢?除非自己已经变成中性人了。 柳中原不是骂自己没有女人味吗?秦笑愚虽然心里喜欢自己,可每次见面都把自己当成了吃人的老虎,难道自己还想把身边的这个男人也吓跑吗? 黑暗渐渐退去,韵真慢慢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虽然音乐声几乎细不可闻,但两个人仍然在无形的音乐中慢慢晃动着。 韵真首先辨别出房间的窗户,因为外面的光线仍然穿透了厚厚的布帘,这让她分辨出了房间的景物,几张沙发,还有一张床。为什么这里还有一张床呢。 韵真的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男人的一只手已经轻轻地摸上了她的脸颊,然后伸手放在她的脖子上,轻轻用力,就把她趴在肩膀上的脑袋转了过来。几乎马上,一张热乎乎的嘴一下就堵住了她正想说话的嘴。 “不行……不要这样……”良久,韵真好不容易呢喃出这么一句话。 男人似乎已经发现了韵真的沉迷,所以他大着胆子把手伸向了她的胸口,可没想到刺激不但没有让女人迷失,好像大有清醒过来的趋势,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已经看清了身后的那张床,稍稍一用力气就把她压倒在了上面。 “等等……你等等……”韵真觉得男人压在自己的身上就像一座山,可对于大地来说承受山的重量和挤压是它的本分,并因此而获得快 感。所以她并没有剧烈的挣扎,而是用不容置疑而又清醒的语气说道。 真见鬼。男人似乎稍稍有点沮丧,不过并没有离开女人的身体,只是稍稍撑起身子盯着黑暗中闪亮的眸子低声道:“别怕,我只想好好疼你……” “不行……现在不行……我不想在这里……况且……”韵真觉得自己喘息的有点说不出话,就像是干了什么力气活似的,身体一阵阵虚弱,如果单凭力气,她知道自己今天非乖乖就范不可。 “况且什么?”男人问道,一只手若有若去地轻揉着韵真的胸口。 “况且……我们连面都没有见过……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韵真心里一阵矛盾,既不想让男人有进一步的侵犯,可又担心他突然离去。 “那就让我们取下面具吧。”男人说着,不等韵真表态就取下了她脸上的兔子,一边笑道:“不过从今以后我就叫你小兔子了……” 虽然是在黑暗中,可是借着微弱的光线他还是能够辨别出女人娇媚的面容,一时忍不住又低头吻了上去。 韵真见他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亲吻,于是就闭着眼睛接受了,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香味让她越来越熟悉,只觉得什么时候闻到过这股味道,就像一件过去了很久远的往事一样想不起来。 “你的……也去掉……”韵真趁着男人喘息的间隙说道,一边趁他不注意一下就拿下了那张狮子脸。 男人似乎没想到韵真会突然揭开自己的面具,本想扭过头去,可随即一想,既然已经这样了,躲是躲不掉了,于是就俯视着女人,一声不响地盯着她。 韵真刚才被男人吻得意乱情迷,眯着一双眼睛盯着那张有点迷糊的脸,渐渐地,脸的轮廓,鼻子嘴巴眼睛在微光中分辨出来。第一印象是这个男人长得不错,虽然没有柳中原的帅气,也没有秦笑愚的英俊,可总的来说也算是相貌很不错的男人了。 可是,随着眼睛越来越适应黑暗中的微光,忽然吃惊地发现这个男人竟是如此的面熟,几乎可以肯定在很多场合见过他,甚至那种熟悉感觉越看越熟悉,最后嘴里忽然发出一声尖叫,一个身子眼看就要弹起来。 男人在女人的眼神中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变化,在那一股火苗刚刚闪现的刹那,一下就把她扑在下面,一张嘴死死堵住那尖叫声,无奈,女人不但牙关紧咬,而且一个身子就像是一只手受伤的母狼一样剧烈挣扎着,嘴里呜呜地就像一只发怒的母猫。 “你别动……你听我说……”男人使劲压住韵真的身子,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松开,她肯定会朝着自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所以趁着她还没有挣脱开想解释几句。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这流氓……”韵真一双眼睛就像要喷出火来,一张脸胀得通红,要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早就把口水吐到他的脸上了。 “韵真,事实证明,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如果不去掉面具,你甚至愿意和我……韵真,我真的是喜欢你……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我知道你一直没有找过男人,你心里还想着我……是不是……”由于韵真的身子没有一刻闲下来,所以王子同在和她的搏斗中无法集中精神,说出的话有点语无伦次。 “我……我是从来没有忘记过你……这个混蛋……我都恨死你了 ……你放开我,不然我要告你……非礼……你别做梦……”韵真其实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浑身并没有多少力气,所有的力气只能通过恶狠狠的语气来表达。 “韵真……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是不会见我的,所以只能借今天这个机会……我和过去已经不一样了……我们之间出了什么事情我很清楚,所以我去了美国,告诉你,我花了一百万美金做了一次生物改造,我那个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信你摸……我们可以生孩子了……” 王子同说着一把抓住韵真的手放在自己的裆部,那里胀鼓鼓的一团现在还没有下去,不过,马上他就为自己的这个举动后悔了。 随着王子同的一声惨叫,只见他一翻身就从韵真的身子上滚了下来,一双手捂着裆部痛苦的卷缩着身体直哼哼。 韵真头重脚轻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盯着床上滚来滚去的男人,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原本还想说几句泄愤的话,可又怕王子同等一会儿再向她发起攻击,于是赶紧摸到门边逃了出去。 大厅里的还是黑洞洞的,不过只剩下三四对男女还搂在一起跳舞,其他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也许是和自己一样跑到房间里做进一步了解去了,也许是已经走掉了。真见鬼。 韵真来不及整理混乱的思绪,只想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她觉得自己一生中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即便那次在沙滩上被王子同剥 光衣服,也没有这次来的让她感到羞耻。 出门前,韵真最后一次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大厅,忽然看见刚才和自己争男人的那张蜜蜂脸就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很显然,她从房间里狼狈逃出来的情景都被她看见了。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面具,虽然自己在本市不是一个知名人物,可还是有被人认出来的危险。 想到这里,韵真再也顾不上蜜蜂脸了,一转身就从楼上下来。原本她还以为已经是晚上了,可等她跑出小洋楼一看,外面的竟然还是明晃晃的白昼,在失去了黑暗的庇护之后,她更加感到羞臊难当,好像路上的每个人都在看着她,并且知道她刚才干了什么丢人的事情似的。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韵真直到坐进车里,嘭地一声关上车门,这才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开始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骗局,一个陷阱,一个连母亲都有可能参与在其中的阴谋。要不然这个世界上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情。 不过,也奇怪,母亲给自己这张请柬的时候,她还不知道王子同回国的事情,也许是他上次去探望父亲的时候母亲告诉了他这件事,当然,他肯定在她面前甜言蜜语、花言巧语灌了不少迷魂汤。 但是,还是有点奇怪,比如,他怎么一眼就能认出戴着面具的自己,为什么自己就一点都没有认出他来,虽然他戴着面具,可是凭着声音也可以听得出来呀,要不几年的夫妻白做了? 也许分别的太久了,也许是他确实发生了变化,房间里那些该死的灯光太暗……可是,那个信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被他抓在了手里,这种几率很低,低到让人不得不承认迷信。 不可能是巧合,一切都是预谋好的,这次活动的主办人也是这个阴谋的参与者之一,也许那个箱子里有特殊的结构,比如设计好不同的隔段,然后把自己的信物放在特定的位置,所以他能够准确地找见那串钥匙。 总之,肯定不是巧合,肯定不是缘分,自己怎么会和这个混蛋有缘分呢,那样岂不是老天爷不开眼吗? 然而,他费尽心机设计这么一个圈套最终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和自己聊聊天?不可能,他是想故伎重演,他想趁着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再次占 有自己的身子,就像是很久以前在沙滩上剥夺自己的贞操一样。而事实上他也已经这样做了,只不过这一次被自己识破了阴谋诡计,所以才没有让他得逞。 韵真双手捂住脸,觉得一张脸烧得厉害,忽然想起自己在男人下身狠狠地抓那一把的时候那种异样的感觉,同时想起了他断断续续的话。 花了一百万美元进行生物改造?没有听说过这种玩意还可以进行生物改造,难道是什么高新技术?不过他那个玩意确实和以前不同了,凭着那一抓就能感觉出来,如果是以前哪能抓得住啊。 他还说什么生孩子,痴人说梦吧,且先不说他能不能生孩子,就算他把自己那玩意改造的像驴一样大,今生也别想再染指自己的身子。哼,以为自己稀罕呢,是个男人都有那么个大玩意,只不过自己倒霉,碰上了…… 哎呀,他出来了…… 韵真瞪着眼睛看见王子同从楼里面跑出来,胳膊底下还夹着那个礼物盒,站在那里东张西望了一阵,明显是在寻找她的样子。 心想,看来自己刚才那一把抓的还不算重,这么一会儿就跑出来了。哼,下次再敢对自己非礼,非让他再花一百万美元回美国做生物改造不可。 忽然,韵真看见一个体态丰 腴的女人从楼里走出来,伸手拉拉王子同的手臂,随即两个人交谈了几句,女人就扭头回去了。 韵真脑子一闪,顿时就想起那个女人的身份了,原来就是在明玉会所开业的时候见过的刘蔓冬,也就是柳中原嘴里那个要买自己的视频和笔记本电脑的女人。 原来她就是刚才那个主持的女人,戴着面具没有认出来,怎么她一个模特公司的老总还干牵线搭桥的事情?对了,柳中原说过,刘蔓冬也兼营给有钱人拉皮条的行当,今天组织的这个活动倒是很接近她的老本行。 只是她怎么和王子同认识呢?当然认识了,既然吴世兵是刘蔓冬的常客,王子同这么风 流的人怎么能不认识刘蔓冬这个超级大鸨呢?只不过他没有风 流的本钱罢了。这下好了,美国带回来的高科技产品可以让他在刘蔓冬这个销金窟里为所欲为了。 只见王子同戴上一副墨镜,然后慢吞吞地朝着一辆停在那里的劳斯莱斯走过去,还没有走到跟前,就见前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殷勤地替他打开了后门。 那个男人显然是个司机的角色,可韵真觉得看着他的背影有点面熟,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就看见那个男人走回了驾驶座,在他拉开车门一回头的瞬间,韵真忍不住又是一声娇呼。 真见鬼!怎么是秦笑愚? 这个该死的,自己让他来柳中原的公司当副总都拒绝了,原本还以为他找见了什么好工作呢,没想到竟然是替别人当车夫。 不知道徐萍是不是清楚这事,凭着她的心高气傲,难道甘愿让自己的男朋友当车夫?那岂不是还比不上那个陈默?好歹人家吃的是技术饭。 不过也不好说,恋爱中的女人脑子都缺根弦,没有判断力,只要是喜欢的男人,给别人开车和卖电脑也没有什么区别。 真是堕落呀!男人要是堕落起来比女人还要犯贱。就算当司机,给谁不好当,竟然偏偏就和这个混蛋搞到一起去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遇上的,难道就像是自己的那串钥匙一样,也是一个人为的巧合?这下好了,全都搅到一起去了,搅成一锅粥了,这才真的是他妈的缘分呢。 韵真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七点多钟,本想回家算了,可一想到母亲有可能参加了王子同策划的这个 阴谋,心里面就有股无名火。 尽管母亲的心情她还是理解的,绝对不是为了害她,只是她一门心思把王子同当好人了,指望着自己和他破镜重圆呢。不过,即便这样,如果这个时候回家去,非和她吵起来不可。 这样想着,她就开着车在街上瞎晃悠,以便让自己冷静下来,排遣一下这个相亲会带来的羞辱和郁闷,不过,一想起秦笑愚弯着腰替王子同开车门的情景,心里面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韵真一边开着车,一会儿对母亲充满了幽怨,一会儿把王子同恨得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怪秦笑愚不知抬举,总之觉得这几个人此刻都成了同伙,好像有意无意地抱着团和她作对。最后她就想起了徐萍,反正左右闲着,她觉得有必要和自己秘书谈谈,不是谈工作,而是谈谈她们共同关心的这个男人。 其实,韵真刚从小楼里跑出来,坐在车里的秦笑愚就看见了她,他很奇怪韵真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那栋小楼明显是一栋私家住宅,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来看,显然是一次私人聚会,难道她也是来这里参加聚会?这么说她很可能认识自己的老板呢。 秦笑愚很有一种下车去问问她的冲动,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且不说他目前还不想让韵真知道自己的具体工作情况,同时,他也注意到了从楼里跑出来的女人那副惊魂未定的狼狈的样子,好像后面有人追她似的。 也许这里面有什么隐私呢,这个时候见面有点不合时宜,不过,他心里面难免有点不自在,那是一种介于吃醋和伤感之间的情绪。 紧接着他就看见自己的老板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那里四处张望,这让他马上就将自己老板和韵真联系起来。 很显然,他们认识,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他们也许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争执。一瞬间,秦笑愚觉得韵真的形象在心中变得朦胧神秘起来,原来这个在自己心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老板,去哪?”秦笑愚问道。他从后视镜里看见老板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一副心潮起伏的样子,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 “刚才从里面出来一个女人看见了吗?”王子同眼睛都没睁开。 “看见了……”秦笑愚说道。 “她上了哪辆车?” “没注意。” “去城北的别墅区。”王子同说完就闭上眼睛,脑子里回想着韵真在没有揭掉他面具之前的那副娇媚模样,忍不住砸砸嘴,似乎还在回味那销魂的味道。 92.面具下的放纵 92.面具下的放纵 93.体验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3.体验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3.体验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93节体验 柳中原听见门铃响赶紧跑过来开门,他还以为是韵真回来了,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男人。他把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确定这是一个有钱的主,并且肯定是奔着韵真来的,于是,心里面本能地对他有种敌意。 “你找谁?” 王子同没想到在韵真的家里竟然有个男人,并且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是韵真喜欢的类型,心里顿时就醋意十足。 妈的,居然问老子是谁,老子住在这里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溜达呢。祁红竟然说自己的女儿这些年一直都是单身,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清楚还是故意在隐瞒自己。这不,家里都养起男人了。 “你是谁?”王子同以主人的口气冷冷地问道。要不是柳中原一只手撑在门上,他早就自顾走进去了。 柳中原一听男人的口气,不用说,肯定是韵真的相好,要不不可能这么横。这婆娘,真没想到暗地里有这么多男人,也不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那段时间里,这些男人都被她藏在什么地方。自己刚刚离开几天,一个个都回来了。这个臭婆娘,怎么对自己就这么吝啬呢? “哎,我问你找谁啊,你管我是谁呢?”柳中原放开嗓门吼道,一条手臂挥舞着,那架势就像只好斗的公鸡。 “我找韵真,你叫她出来……”王子同毕竟以儒雅著称,觉得自己犯不着和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争风吃醋,同时,对方高大威猛,论武力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就直接向韵真叫板。 “她不在这里?别地儿找去。”柳中原说着就要关门。 就在这时,韵冰和明玉听见柳中原口气不善,马上就走了过来,定睛一看,忍不住都惊讶地叫了一声。 “姐夫……你,你怎么到这来了?”韵冰赶紧拉开柳中原让王子同进来。 “冰冰……你在这啊……”王子同看看明玉又看看柳中原。作为韵真的闺蜜,王子同不可能不认识明玉,一看见屋子里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前小姨子,王子同刚才的那股醋意顿时就没了,心里还怪自己疑心太重,差点冤枉祁红和韵真母女两。 “姐夫,你是来找我姐的吧……她早就不住在这里了……”韵冰叫着姐夫,脸上就泛起了两朵红晕。 “那你们是……”王子同说着瞟了明玉和柳中原一眼。 明玉笑道:“子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你没有给韵真打电话?” 王子同把手里的那个盒子递给韵冰,然后走到房子中间,一边转着身子四处查看一边点上一支烟,那神情就像是主人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柳 中原现在算是明白这个男人的身份了,没想到他不但是韵真的相好,竟然还是他的前夫。作为男人,他凭着直觉就能够感觉到王子同和韵真之间的故事并没有结束。 不过,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既然人家以前是夫妻,自己也就没必要和他争风吃醋了,说不定自己刚才那样子已经引起明玉的注意了。 不过,他见王子同像个主人一样扫视着房子,心里面还是有点不自在,于是瓮声瓮气地说道:“这屋子现在已经不是韵真的家了,我把它租下来了,现在是我的办公室。” 王子同转身盯着柳中原傲慢地看了他几眼,然后扭头看着韵冰疑惑地说道:“冰冰,你也是这家公司的?” 韵冰点点头,说道:“是呀,我们公司刚成立,还没有开张呢。姐夫……到时候还要求你帮忙呢,我听说你手里有好多大项目呢。” 王 子同对自己这个小姨子颇有好感,并且在他和韵真冷战的那几年里,两个人之间还有点暧昧的关系,当然,那时候韵冰还是一个小姑娘,被他连哄带骗的差点就上了 他的床,不过,韵冰却并没有为这事反感他,反而在知道了姐姐和他的不幸之后心生同情。暗地里她比母亲还盼望着两个人能够破镜重圆呢。 “你们都投资什么项目?”王子同这话是冲韵冰说的,对柳中原和明玉却不屑一顾,其实他早就知道明玉给别人当小三的事情,心里也不怎么看得起她。 韵冰刚想开口,柳中原生怕她泄露了商业机密,赶忙插话道:“我们也就做一点小生意,哪能和你这个大老板比呢……” 王子同听出了柳中原语气中的嘲讽和酸意,嘿嘿冷笑了几声,扭头看着韵冰说道:“冰冰,我不是说让你来我的公司吗?待在这种小公司有什么前途?”说着,又转身对明玉说道:“你也别待在这里了,和韵冰一起来我公司吧,我现在正需要人呢。” 柳中原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当着自己这个总经理的面肆无忌惮地挖人,且不说他能不能把明玉和韵冰挖走,这份坏心眼就让人无法忍受。 “姓王的,你怎么说话呢?你以为你了不起啊,你要是牛逼的话也不会从美国跑回来了,我看是在那边混不下去了吧……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快滚……” 王子同听得恼羞成怒,可又不想和这个没文化的小老板一般见识,于是冲韵冰说道:“冰冰,走吧,我们吃晚饭去……我还有事对你说呢……” 韵冰看看柳中原和明玉,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自己的包跟着王子同往外走,柳中原气的浑身直颤,可又不好阻拦,只好对韵冰说道:“不许你跟他说公司的事情,别忘了你可是公司的股东……” 韵冰没好气地说道:“你放心,我是去吃饭,又不是去谈工作……” 看着两人走出门去,柳中原恨恨地吐了一口,骂道:“装 逼犯。” 明玉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像一点都没变,看来他是冲韵真回来的也说不定。” “你不是说韵真恨死他了吗?”柳中原边说边拿过王子同带来的那个礼盒。 “他们之间的事情有点特殊……其实,如果他是个真正的男人的话,韵真肯定舍不得和他离婚……” “你说什么?他不是男人?难道他是娘娘腔?”柳中原边说边解着礼盒上的绸带。 明玉瞥了柳中原一眼,低声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韵真和他结婚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个雏女……” “你说什么?”柳中原一双眼睛睁得像个铜铃似的。 “哎呀,你小声点……” 明玉好像怕人偷听似的四下看看,这才低声继续说道:“有一次我和韵真在这里喝酒,她喝多了一点,告诉我说她和王子同离婚,就是因为他干不了那事……听说他那东西只有这么大 一点点……” 明玉说着,还用两个手指比划着大小。同时心理有种报复的快 感,刚才王子同对她表现出的那副爱理不理的傲慢态度激怒了她,她心里清楚他为什么看不起自己。 柳中原愣了一下,随即就爆发出一阵大笑,好半天才忍住笑,幸灾乐祸地说道:“我一看这小子就是个……” 说着话,柳中原一把就把明玉搂在怀里,低声道:“看来男人光有钱也不行,关键还是要有一只好鸟……不然再好的女人也会抛弃他,这小子明显就是被韵真抛弃的倒霉蛋……我就说嘛,韵真怎么每次一看见我的……” “你再胡说……”明玉红着脸在男人的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掐的他呲牙咧嘴的。不过,这一掐也掐出了他的欲火。 “小玉儿,快趴在这里,让我好好……”柳中原说着就扯开了明玉的裤子,让她翻身趴在了沙发上。 秦笑愚原本以为王子同也是住在别墅区的一个有钱人,可等到汽车停在韵真的家门口,他才反应过来,老板竟然是来找韵真的,这让他吃惊不已,再次感到自己对韵真的生活缺乏了解。 然而,当他从后视镜里看见跟着老板上车的女人时就更加吃惊了,这个女人不是韵真,而是韵真的妹妹、李明熙的老婆刘韵冰。他搞不清楚,自己的老板到底是和韵真有关系还是和韵冰有关系。 由于天已经黑了,并且韵冰的心思在姐夫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司机,一上车,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姐夫,我们去哪里吃饭?要不要给我姐打个电话呀。” 其实韵冰也就是这么一问,她心里很清楚,别说和王子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是让他们两个见一面现在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如果让韵真知道她和王子同在一起,非挨一顿臭骂不可。所以,她之所以这样问其实只是一个心理问题。 “今天我已经见过你姐了。”王子同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道。他甚至都没有避讳前面的司机,就把一只手放在了韵冰的大腿上,不经意地轻轻摩挲着,而韵冰却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样子,好像那只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再合适不过了。 “什么,你们见过面了?在哪里见的?她怎么说?”韵冰抓住王子同的一只手摇晃着说道。 王子同忧心忡忡地说道:“等一会对你说……去皇朝大酒店……” 正是晚上下班的高峰期,马路上车满为患,到处都是噪杂的汽车喇叭声,每一辆车似乎都赶着去救火似的,一路狂叫着见缝插针,结果是大家挤成一团,谁也走不了。 王子同皱皱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这座城市不管怎么变,永远都是这么乱糟糟的……这就是中国人……” “姐夫,别忘了你可是也曾经是中国人……怎么,这就嫌弃我们了?”韵冰撅着小嘴不满地说道。 王子同拍拍韵冰的大腿,笑道:“我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这小东西啊……” “讨厌……”韵冰笑着捶了王子同一下。 秦 笑愚一听,心里不是滋味,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战友李明熙看错了人,他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好像一切都乱套了,自己这个老板从今天下午开始,就像是个魔 法师一样穿梭在自己认识的两个女人之间,不但表现的关系暧昧,而且毫无逻辑,并且在此之前却毫无征兆,如果自己不来当他的司机,可能永远也不会看见这一 幕。这个世界竟然如此的狭小。 “在边上停车。”王子同忽然冲秦笑愚喊道。 等车慢慢在路边停下,王子同打开车门说道:“冰冰,反正也不远了,我们走路过去,这些该死的车看着我就着急……” 韵冰从车里面钻出来,笑道:“难道美国就不堵车?我听说美国堵车的时候,好多人就在车上做饭吃呢。” 王子同说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我在那边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碰上过这种情况……走吧……” 秦笑愚看着韵冰亲热地挽着王子同的胳膊消失在人流中,心里长叹一口气,看来自己战友的这顶绿帽子是戴定了,万一让他知道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也许这对新婚夫妻也维持不了多久了,毫无疑问,都是钱惹的祸,李明熙一个小警察怎么争得过这个大老板呢。 王子同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皇朝大酒店吃饭了,餐饮部的经理荣幸地亲自把他引到一间豪华包房,虽然只有他和韵冰两个人吃饭,可那间包房起码可以容纳二十个人。 “姐夫,这包间也太大了吧,咱们要个小点的吧。”韵冰觉得两个人在这里吃饭显得有点奢侈。 王子同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又殷勤地帮着女人脱下外套,一边笑着说道:“这个包间我早就定好了,今天原本是想和韵真一起吃顿饭的,现在看来只能便宜你这小东西了。” 韵冰一听,撅着小嘴,娇嗔道:“哼,就知道你不会诚心请人家……今后休想在让人家给你帮忙。” 王子同毫不忌讳地在女人的屁股上打了一掌,笑道:“你姐的醋也吃?” 韵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哼哼道:“难道你不该单独请人家一次吗?哼,小心我把你对人家做的坏事告诉我姐……” 王子同在韵冰身边坐下,低声道:“你就是告诉她也不要紧,反正她也知道我想干坏事也干不了……” 韵冰在男人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嗔道:“你还说?人家差点没法向老公交代……” “怎么没法交代?对了,你老公对你怎么样?你不会是真的爱上他了吧。”王子同摸女人的脸蛋说道。 韵冰哼了一声,白了男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少瞎操心,我姐跟了你有什么好结果?哎呀,快点菜吧,我都饿死了……” 不 一会儿菜就上来了,就两个人的桌子,可上面摆满了山珍海味,看的韵冰眼花缭乱,站起身来也不顾形象,每个菜都尝了一口。趁着韵冰狼吞虎咽的时候,王子同站 起身来把包间的门锁上了。然后走回来,一把就把韵冰抱在自己的腿上,骂道:“你这小东西,一点规矩都没有,只管自己吃。” 韵冰咯咯娇笑着,捡了一块肉塞进男人的嘴里,正想说什么,忽然嘴里娇呼一声,就像电打的一样跳起身来,一双美目圆溜溜地盯着男人的胯间,半天才红着脸说道:“姐夫,你那里……怎么会这样?” 王子同慢吞吞地给自己斟上一杯酒,喝了一口,才狡黠地笑道:“看你大惊小怪的,怎么了?” “你……你怎么会变得这么……这么大……你不是……”韵冰奇怪的说不出话来。 ≈nbsp 王子同伸手拉着韵冰在自己身边坐下,把嘴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如果没有变化,我怎么会回来找你姐呢?怎么?难道我这里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就不和姐夫亲热了?”说完撅着嘴在韵冰白皙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拉着她的手还想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韵冰涨红着脸,把脑袋摇来摇去,甩开王子同的手,娇声道:“姐夫,你骗人……其实你一直都行的……是不是……怪不得人家那次……” “那次怎么了?”王子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暧昧地问道。 “那次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后来人家都不敢和……和男朋友做那事,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不是第一次了……”韵冰双手捂着自己滚烫的脸蛋羞涩地说道。 “结果怎么样?还不是第一次?”王子同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哼,反正他就有疑心……总觉得不对劲,因为人家和他那个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太痛……哎呀,羞死人了……”韵冰说完一下趴在了桌子上。 王子同嘿嘿干笑了两声,抚摸着韵冰的秀发,低声道:“那是你的心里感觉,其实什么事也没有……过来,坐到姐夫腿上来……你好好感觉一下,然后回去告诉你姐……”说着,也不管韵冰怎么挣扎,还是把她抱着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姐夫,人家现在已经有老公了……你不能再那样了……哎呀,怎么这么大呀……快放开人家……”韵冰扭着屁股想站起来。 王子同搂着她安慰道:“我的小冰冰,你放心吧,你现在已经有老公了,姐夫不会强迫你做什么,除非你自己愿意……告诉姐夫,感觉到什么了?” 韵冰颤巍巍地把脸埋在男人的怀里,哼哼道:“比以前大多了……” 王子同得意地笑笑,还故意往上顶了几下,女孩的屁股让他感到很舒服,低声道:“你姐今天应该也感觉到了,只是她还不相信……只要想办法让她相信了,我就有把握让她重新回到我的怀抱……” 韵冰以前把王子同就没有当男人,所以被他抱在怀里玩习惯了,并且还挺享受姐夫这种疼爱自己的方式,可现在知道他对女人有了攻击力之后,被他摸着的感觉就大有不同,忍不住挣扎道:“姐夫,别这样……人家不想对不起老公……” 王子同还真听话,一只手马上就从她胸口上离开了,轻轻地亲了她一下,笑道:“姐夫最心疼你了,怎么会害你呢……告诉姐夫,这几年想不想我?” 韵冰身子软软地窝在男人的怀里,就像一只小猫一样满足的直哼哼,细弱蚊蝇般小声道:“想……” “那姐夫现在已经变成男人了,你是不是愿意让姐夫真正疼你一次?”王子同诱惑道。 韵冰一下就从他身上跳下来,红着脸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愤愤说道:“休想……哼,一点都不疼人家……” 说完又靠在王子同身上撒娇似地说道:“姐夫,人家求你了,今后别再这样对人家好不好……万一要是让姐姐知道了,人家可就死定了……” 王子同笑道:“怕什么,俗话说小姨子有姐夫的半拉屁股呢……” 韵冰一听,羞臊地捶着男人,嗔道:“还半拉屁股呢……人家浑身上下都被你……哼,我让你赔人家……” 王子同看着韵冰娇痴的模样,恨不得把她抱到里面的休息室好好发泄一番,可一想到韵真,那股火就烧不起来,只好端着酒杯眯着眼睛,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慢悠悠品酒。 韵冰的好奇心还没有满足,于是就摇着王子同的肩膀娇声道:“姐夫,你在美国待了几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老实交代,以前是不是故意在骗我们姐妹……” 王子同叹口气,拍拍韵冰的脑袋,似有点伤感地说道:“我但凡有一点希望都不会跟你姐离婚……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心里就是放不下她,虽然我们最终闹成了那样,可我的心里却是深爱着她……” “你 既然这么爱她,还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啊……”韵冰原本知道他们离婚的原因,她亲眼见过王子同的小萝卜头,可现在怀疑当年他很可能是故意装性无能,要不怎么现 在就变得这么大呢?难道这么大岁数了,那个东西还会长?多半是和姐姐腻味了,不然刚结婚那阵两个人怎么就那么恩爱呢。 “我不是早告诉你了,是她逼着我离婚……如果我不离的话,她……她就要把我的事情在网络上公开呢……再说,我也受不了她的折磨……”王子同忽然愤愤地说道。 “韵冰一愣,随即扒着王子同的肩膀笑道:“谁信呢,既然我姐对你这么凶,你还找她干什么?我姐其实也就是想生个孩子,你又给不了她……是不是那个时候你不想生啊。” 王子同在韵冰的脸上掐了一把,恶狠狠地说道:“我那时真要有能力,还会饶得了你?说不定现在我们的小孩都好大了呢。” 韵冰在王子同身上又是一顿乱捶,嗔道:“老没正经……那你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王子同神秘地眨眨眼睛低声道:“你让姐夫试试就告诉你……” 韵冰涨红了脸,故作生气地站起身来说道:“不理你了……以后少理人家……”说着拿起包就要走的样子。 王子头一把就把女人搂在怀里,在她脸上连亲了几口,笑道:“几年没见小脾气倒是长了不少,当年你可是乖得像只小猫咪呢。” 韵冰哼了一声,娇声道:“所以才会被你这个大坏蛋欺负呢,还骗人家说什么是为了姐姐……不然谁会上你这个坏蛋的当……” 王子同顶在韵冰软绵绵的屁股上,马上就开始有了反应,见女人扭着屁股想逃脱,马上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告诉你,当年我为了让自己的东西变大,不知道看过多少江湖名医,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可结果一点效果都没有…… 后来还是一个政府官员给我提供了一个信息,说是美国有一种新兴的生物工程技术,很有效,他就去做了这种生物改造,只是要花一大笔钱……” “啊,竟有这种事情?”韵冰惊讶地张着小嘴,一时忘记了屁股下面硬邦邦的东西。 “开始我也不信,可我们在一起洗桑拿的时候,我见他那玩意确实很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经过了生物改造…… 可我当时饥不择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一想起你姐那嘲弄的眼神,我就会发疯,只要有一点渺茫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 所以,我一咬牙就和她离婚去了美国……就算我不同意离婚也没用,我知道,如果我再坚持下去,她早晚会给我戴绿帽子,还不如忍得一时的痛苦,图一个长远的未来呢。” “结果,就弄成这样了……啊,姐夫,快放开人家……”韵冰这才忽然意识到屁股下面的异样,不禁又挣扎起来。 “别动,就这样坐着……你说大不大?” ≈n bsp; “挺大的……”韵冰低声道。 “硬不硬?” “哎呀,你都问了好几遍了。” “我就让你说。” “好硬。” 王子同这才松开了韵冰,仿佛身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似自言自语道:“我就想听你姐这么说……我不会放弃她的,她永远都是我的女人……我要看见她在我的身下欲 仙 欲 死的样子……小冰冰,你帮不帮姐夫……” 韵冰见男人那副痴痴的样子,心里禁有点替他难受,犹豫了一下,幽幽道:“如果你能让姐姐幸福,人家当然帮你,可要是你想报复姐姐,那就休想,我可告诉你,虽然……虽然人家喜欢你,可要是你敢伤害我姐姐,到时候休怪人家对你不客气……” 王子同盯着韵冰看了一阵,没有出声,心想,这姐妹两个人,好起来的时候能迷死人,可一旦翻脸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不过,虽然自己一门心思在韵真身上,但心里面也很想尝尝韵冰的真实味道,反正她早就被自己玩过身子,并且一直都对自己挺痴迷的,如果时间地点合适的话,相信也不用费太大的劲。 韵冰见男人一双色眼只顾盯着自己,哼了一声道:“你别想打人家的主意……我老公可是公安局的,小心他一枪崩了你……”说着,一根纤纤玉指还在男人的脑门上点了一下。 王子同不禁浑身一凛,心想,自己倒是忘了,她的背后还有一个拿枪的男人呢,这倒是不能不有所顾忌,可也不能说没有一点机会,只要她自己心甘情愿,难道还会去告诉那个警察?不然就凭着自己过去和她的那点事,已经够他醋翻天了。 “对了,冰冰,你真的不来姐夫的公司上班?职位随你挑呢。”王子同换了一个话题。 韵冰笑道:“那人家要当总经理。” 王子同笑道:“那是将来留给你姐的位置。” 韵冰一撇嘴说道:“我姐才不稀罕呢,她这辈子只想当官……” “早晚有一天她会腻味的,放着好日子不享受,干嘛整天忙忙碌碌的替银行打工,也不知道她到底图什么?”王子同说道。 “人各有志,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只喜欢钱呀。”韵冰说道。 “她不喜欢钱怎么把别墅都租给别人了,我就不明白,难道她还缺那点钱?”王子同问道。 韵冰皱着眉头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座金山银山呢,我们家的人都是靠薪水过日子……” 王子同笑道:“你姐现在我可管不了,不过,如果你缺钱的话,只要跟姐夫说一声就行了。” 韵冰斜睨着男人,撅着小嘴说道:“你的钱拿在手里也没用,哼,你去美国之前给人家的那五十万块钱一直存在银行里没动,就怕被人发现了说不清楚……” “怎么?难道我的钱有毒,你怕什么?”王子同瞪着眼睛问道。 “就怕被我姐知道了,她可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真后悔……当时不该拿你这笔钱,人家总觉得对不起姐姐呢。”韵冰一副后悔的样子。 王子同笑道:“你是怕被你老公知道吧。” 韵冰一仰头说道:“他我才不怕呢,如果不是因为我姐,人家早就拿出来买车了……” “这还不容易,你来我的公司上班,就说这是给你的年薪,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在那个小公司有什么前途?”王子同诱 惑道。 “怎么没前途,人家可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将来也算公司的元老……反正就是不能去你那里,否则非被我姐骂死不可。” 王子同怏怏地说道:“你就那么怕她?” 韵冰一笑,低声道:“难道你不怕她?” 王子同脸上过不去,大声道:“我自己老婆有什么可怕的,她现在是陷入了歧途,等着我去拯救她呢。” 韵冰吃吃笑道:“好呀,我就看你怎么拯救……到时候别又落荒而逃……” 王子同恼羞成怒,跳起身来扑向韵冰,恶狠狠地说道:“那好,我今天就先把她妹妹操了……看她能耐我何……” 正闹着,忽然韵冰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李明熙打过来的。连忙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王子同还以为是韵真,条件反射似地松开了女人,蹑手蹑脚地坐回到椅子上,竖起耳朵想听听姐妹两个说什么。 没想到韵冰只说了一句“在路上呢”,然后就放下手机说道:“哎呀,我要回家了,刚才明玉可是看见你把人家接出来的,说不定会告诉我姐呢……”说完拿起包就往外走。 王子同一把拉住了说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韵冰呲地一笑,甩开男人的手,低声道:“你敢吗?我姐这阵可在家呢。” 王子同目送韵冰离开,坐在那里接连自斟自饮了几杯,随即就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冲里面说道:“世兵,你来皇朝大酒店陪我喝一杯吧,今天算是出师不利……你过来帮我出出主意……” 吴世兵不愧是王子同的死党,没过二十分钟他就匆匆忙忙赶来了,只见老朋友一个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好像都有点醉了。心里不禁叹口气。 在吴世兵看来,王子同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多愁善感,按道理,凭着他的身价什么女人搞不到手,可偏偏就和韵真过不去,原本以为在美国几年,早就已经脱胎换骨了,没想到回来才几天就又一头扎进死胡同里去了。 韵真虽然漂亮,可这座城市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他怎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心理问题,也不见得就真的把那个女人爱的要死,一旦让他弄上手,说不定几天就腻味了呢。关键是他这个样子让自己也不好对韵真下重手,看来只有等着韵真把他激怒才会让他醒悟过来。 “子同,怎么一个人就喝上了?”吴世兵在王子同身边坐下,然后自己拿起酒瓶斟上一杯。 “今天一下午我都和韵真在一起……”王子同盯着吴世兵严肃地说道,好像这是一个重大消息。 吴世兵一愣,惊讶道:“你在哪碰见她?中午的时候我还在茶楼见过她,半中间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忙忙走了。” 王子同和吴世兵碰了一杯,说道:“刘蔓冬搞了一个派对,我就是在那里见到的……刘蔓冬倒不是真的想做月老,主要是趁机收一下会员拖欠的会费。” “韵真怎么会跑去,她可不是 圈子里的人?”吴世兵警惕地问道。 “这倒不是她想去,而是被她母亲祁红逼着才去的,请柬好像还是祁红通过关系搞来的……”王子同说道。 “哦,这么说你提前知道她要去那里?怎么样,看你这副样子肯定又是自讨没趣吧。”吴世兵说道。 一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王子同似乎来了精神,他支起身子,低声道:“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今天的派对都是戴面具的,你可没看见我面具取下来之前她对我的那个样子,别说有多热情了……我真后悔在美国的时候没有把这张脸也改造一下,否则今天我就已经搞定她了。” “那 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你只有在以王子同的身份和她前夫的身份征服她的情况下才能满足你的变 态心理,要是换个人还有什么意思?她又不知道你就是王子同, 等到她知道了说不定又跑掉了……我猜的没错吧,当她认出你之后肯定是热情的你有点受不了吧。”吴世兵带着点嘲弄的口吻说道。 王子同下意识地摸裤裆,心想,差点被她抓残废呢。不过这点细节就不必让他知道了。看来他对韵真的了解比自己还深呢。 “不要紧,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我就不信……我当初也就是满足不了她,现在只要能抓住个机会,就不信不能让她回心转意……你猜,刚才我和谁在这里吃饭?”王子同诡秘地笑道。 “谁啊,该不会是你丈母娘吧。”吴世兵猜测,王子同很可能不惜代价买通自己的丈母娘,反正祁红一直都对他不错,在韵真的事情上,说不定反而偏向女婿呢。 “韵真的妹妹韵冰……” 吴世兵微微一惊,警告道:“子同,你脑子没进水吧,韵真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如果让她知道你和她妹妹……非跟你玩命不可…… 我觉得你这是在没事找事,现在我们安抚她都来不及,你尽然还惹她?我告诉你啊,你如果有把握和她破镜重圆,那是再好不过了,实在不行,我看你放弃算了,就这样她都有可能给我们的设置障碍呢……” 王子同笑道:“怎么我觉得你对我前妻挺忌惮的,怎么?她经常给你找麻烦吗?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她可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吴世兵没好气地说道:“还不都因为你?她找不见你,当然把一切账都算在我的头上了。现在不仅仅是找麻烦的问题,还好刘定邦不行了,否则你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回来吗? 我基本上可以认定韵真一直都在抓我的把柄,如果被她发现蛛丝马迹,我完蛋不说,以前的那些老账非被她翻出来不可,你可别光是把她当女人……” 王子同仿佛清醒了一点,问道:“你说汪峰的电脑已经拿到手了,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吴世兵喝了一杯酒说道:“谁知道,电脑现在在刘蔓冬手里,说是文件加密了根本就解不开,我倒是不怀疑她的说法,不然韵真也不会这么安静了…… 不过,刘蔓冬坚持把电脑留在她那里,我清楚她的打算,她是想给自己上保险呢,我就担心这是刘源的意思,我不希望这台电脑落在刘源手里,谁知道汪峰那个王八蛋在上面记了些什么?况且还有一大笔钱呢。” “世兵,这些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必整天挂在口头上,我就不信刘源这小子敢坏我们的事情,再说,你不是也和他有利害关系吗?其实东西放在刘蔓冬那里最安全,她和你我的关系总比刘源近多了吧。”王子同说道。 吴世兵忧虑地说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你回来重操旧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和刘源产生利害冲突,就这次旅游开发项目来说,如果蛋糕分的不均匀,他能轻易答应?” 王子同冷笑一声道:“他算哪门子虎?不过是个暴发户,我如果不去美国的话,这座城市哪有他的立足之地?我看了几家参与旅游项目开发企业的背景,没有发现他的踪影啊。” 吴世兵盯着王子同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他在巷子里敲铁皮桶子的时候,你也没有预见到他会有今天的成就吧,说实话,你现在除了美国人的身份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人家现在可是名利双收……” 王子同哼了一声说道:“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他要是想挑衅,我王子同也不是好惹的,我对待生意上的对手可不会像对付女人那么心慈手软……” 吴世兵忧心忡忡地说道:“我的意见,能避免冲突最好,有钱大家赚,你可能还不知道,刘源现在背后可有台湾黑帮的背景……聚源公司现任总经理古叔是个神秘人物,我觉得他可能控制着本市的黑帮组织,你可是一直走白道的人,火拼起来肯定是你吃亏……” 王子同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世兵,你是在担心我们一旦起了冲突,你夹在我们之间不好做人吧?” 吴 世兵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并不喜欢刘源这个人……以前还挺低调,可现在有点专横跋扈,只是这些年和他陷得太深,一时很难和他翻脸……不过,我有种预 感,他现在想走仕途,所以对我的存在很忌讳,说实在的,你没回来之前我也是夜不能寐啊,谁知道他会不会干卸磨杀驴的勾当。” “这么说,你极力让我回来,也有替你壮胆的意思?”王子同眯着眼睛问道。 吴世兵沉默了半天才说道:“子同,我也不想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我只盼着这两年不要出什么事,到时候我也跟你一样,咱们去美国过太平的日子。你我这么多年的朋友,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刘源这个人要么不惹他,要么就……” 王子同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没错,一山不容二虎,自古皆然……走着瞧吧……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我是让你来替我出出主意,怎么对付韵真,怎么就越扯越远了。” 吴世兵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子同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怕你舍不得下手。” 王子同一听,马上表态道:“只要能达到目的,管他什么办法,如果这次再失手,我只好去山里面当和尚去了。” 吴世兵朝他招招手,王子同赶紧把耳朵凑过去,两个人就趴在桌子上嘀咕了半天。 93.体验 93.体验 94.近水楼台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4.近水楼台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4.近水楼台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94节近水楼台 韵真晚上回到家里,满以为家人都吃过晚饭了,没想到家里冷冷清清的,只看见保姆晓玲正在给刘定邦喂饭。 “他们一个都没有回来吗?”韵真扔下手里的包问道。 “没有……”晓玲见韵真扳着脸,一时大气也不敢出,在这家里她就怕韵真。 也不知道一个个都在忙些什么。韵冰和李明熙也就罢了,毕竟人家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回不回来也不好强求,可母亲一个快退休的人,怎么还忙得没日没夜的,说是政协副主席,实际上也就是一个摆设,哪来的这么多应酬?以前父亲好的时候还倒有个上下班时间,可父亲病倒以后,反而常常晚上不见踪影,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韵真心情不好,可又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只好接过晓玲手里的饭碗,一勺一勺地往父亲嘴里喂饭,一边絮絮叨叨地像个怨妇一样把自己今天下午和王子同的遭遇唠叨了一遍,甚至还不嫌害臊地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爸,你说,男人那玩意还能够进行改造?谁信呢……不过,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哼……管他是怎么回事……趁早死了这份心……最可气的是我妈竟然也和他坑壑一气,也不知道她听了他什么甜言蜜语……” 刘定邦眼睛直视着房间的某个角落,对女儿的话毫无反应,不过,韵真喂到他嘴里的饭却经常忘记咀嚼。 韵真盯着父亲的脸看了一阵,叹口气继续说道:“今天中午吴世兵约我谈判了,他让我回去上班呢……他还挺关心你的病情的……他现在可有事干了,他和王子同的野心大着呢,竟然要贷款几十亿……我怀疑他们这是最后一次狼狈为奸……我可不打算让他们这么轻易就拿到那笔钱……不过恐怕也挡不住,市委市政府有人在背后支持他们呢……对了,汪峰的那台电脑到现在都解不开密码,看来指望不上了……也许电脑里都是吴世兵和刘源的材料,不一定有王子同的,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 韵真正自言自语地说着,就听外面开门的声音,于是就放下饭碗走了出来,原来是李明熙回来了。 “你这是从哪里来?”韵真问道。 “从单位……怎么,家里就你一个?”李明熙脱下外套问道。 “什么就我一个,我爸不是人啊……冰冰呢?” “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她在这边吃饭呢。” 韵真哼了一声,说道:“现在搞得连自己老婆的行踪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你这警察是怎么当的。” 李明熙一看韵真的脸色,就知道她今天肯定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抱着少招惹的态度,赶紧拿出手机给韵冰打电话。 “在路上呢,堵车……”李明熙坐到桌子前面,拿过保姆端上来的饭就狼吞虎咽起来,看那样子好像一天都没有吃饭似的。 “你最近见秦笑愚没有?”韵真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阵,忽然问道。 李明熙一听,马上就猜到韵真心情不好的原因了,肯定和秦笑愚有关。一般她都叫笑愚,现在竟然在名字前面加上了姓,说明他们闹矛盾了。 “没有啊,他离开派出所之后就一直没有联系过,怎么?你见他了?”李明熙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让他到一家公司当副总经理,他竟然拒绝了,还以为他找见了什么好工作,没想到竟然在给一个有钱人当司机,你说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韵真愤愤不平地说道。 李明熙犹豫了一阵,笑道:“姐,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他这么多呢,你又不是没帮过他……他可不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 韵真嗔道:“我就是觉得奇怪,难道我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 李明熙知道大姨子是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她之所以生秦笑愚的气,倒不是真的为他的工作和前程着想,而是在为秦笑愚没有按照她的意愿行事,所以闷闷不乐。当然,也许她对他还没有完全死心。秦笑愚那小子怎么就没有这个福分呢? “姐,我说句话你可不要生气……”李明熙谄笑道:“他和你不是一类人,你对他越操心,将来可能就越失望,所以……” 韵真眼睛一瞪,斜睨着妹夫说道:“所以什么?” “所以,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你们不会有什么结果。”李明熙大着胆子说道。 “你放屁……”韵真骂道。 李明熙知道自己这个大姨子偶尔会冒出几句粗话,不过他也不介意,能被大姨子这么骂一句,说明她没把自己当外人。只是不明白她这句粗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不愿意放手?还是一定要和秦笑愚搞出一个结果。 “姐,我也就是劝劝你……主意还要你自己拿……”李明熙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哼,什么事情到你那里就想歪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那个战友已经有未婚妻了……” 李明熙一愣,明显感觉到了韵真的醋意,心想,怪不得这么好斗,原来是心理不平衡。不过,秦笑愚这小子动作也太快了,按道理说,他应该能够感觉到韵真对他的暧昧心思呀,怎么忽然就有了未婚妻呢?难道韵真对秦笑愚只是一头热? “哦。这才叫职场失意情场得意呢,这边刚被开除,那边就热恋了……找的哪里的姑娘?”李明熙不敢回应的太积极,怕刺激了大姨子。 “我的秘书?” 李明熙顿时一头雾水,搞不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必然联系,秦笑愚怎么和韵真的秘书搞上了,只有一个可能,应该是他在银行当保安的时候就已经和那个秘书有关系了,也许韵真都蒙在鼓里呢,现在才发现真相,怪不得这么沮丧呢。 “难以置信。不会是你牵的线吧。”李明熙故作糊涂道。 韵真心里恨恨的,心想,这小子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自从自己和秦笑愚走得近以后,他就表现出冷嘲热讽的态度,难道他还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韵真脸上不禁一热,白了他一眼,嗔道:“我哪有那个闲工夫,我那秘书就是徐召的女儿,徐召死后,他一直就住在他的家里……” 李明熙恍然大悟,没想到秦笑愚这小子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倒是有自知之明,韵真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那个秘书倒是挺适合他,再说,他这样做可能也有感恩的意思,毕竟徐召对他不错。 “那你应该替他高兴才对呀,怎么闷闷不乐,难道你觉得他们不合适?”李明熙这个时候心情舒畅,忍不住口无遮拦起来。 “高兴你个头……”韵真瞪了妹夫一眼,随即辩解道:“和我八竿子打不着……对了,有件事你帮我打听一下……” > “什么事?”李明熙问道,他不知道大姨子又要给他布置什么任务。 “本市有一家海艺模特公司,总经理叫刘蔓冬,是个女人,我想了解一下她的底细……”韵真低声说道。 李明熙一愣,他不清楚这个刘蔓冬和大姨子有什么关系,难道和银行的业务有关,不然她一个行长,不会无缘无故去调查人家。 “姐,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打听她的底细……” 韵真听见外面开门的声音,马上站起身来盯着妹夫问道:“你干不干,说句话,要是不愿意我就托别人……” 正说着,韵冰一头闯了进来,见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她,还没开口说话,一张脸就红了。 “业务这么忙啊,公司不是还没开业吗?”李明熙似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韵冰把包扔在沙发上,冲丈夫一瞪眼喝道:“吃你的饭。”说完一把拉着韵真的手,神神秘秘地说道:“姐,你跟我来,有话对你说……” “神秘兮兮的,到底什么事?”韵真走进卧室,见韵冰关上房门问道。她猜测妹妹可能要向她汇报公司的事情呢。 “姐,你才刚猜我和谁在一起?”韵冰低声问道。 韵真往床上一歪,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别打哑谜了。” “王子同。”韵冰毕竟不敢在韵真面前叫姐夫。 韵真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脸色一变,瞪着眼睛说道:“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我不是说过……” “可不是我去找他的,是他找到别墅去了。”韵冰赶紧打断姐姐的话解释道,不然马上就要挨一顿训斥。 “他去别墅干什么?”韵真明知道王子同去别墅自然是去找她的,可还是有点不信,在联谊会上自己根本就没有给他留下一点想象的余地,他竟公然找上门去,可见他是疯了。 “当然是来找你了……后来,他叫我去吃饭,本来我是不去的,可他说有重要事情要我转告……所以……” 韵真盯着妹妹,心里面疑惑不定,她知道以前韵冰和王子同关系不错,她记得在自己和王子同闹得最凶的时候,有好几次都是妹妹出面两边传话。俨然就像一个调停人。在王子同和韵真分手、去美国之前,他还专门开车去部队看过她。 本来,王子同对韵冰的热情多少应该引起韵真的某种警惕,但是一想到他那个毫无攻击力的小萝卜头,这种疑虑马上就打消了。所以,现在,王子同再次选择韵冰做传话人,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他说什么?”韵真的身子又歪倒在床上,一副不屑而又懒洋洋的模样,不过,心里面却有几分好奇,很想听听王子同在妹妹面前说些什么话。 韵冰轻笑一声,鞋子一脱就滚到床来,趴在韵真肩膀上低声道:“两层意思,一层意思就是说他深深地爱着你,他说这些年没有找过女人,一直都是单身,听他话里的意思,除却巫山不是云,这辈子就认你一个……” 韵真哼了一声没出声。心想,就他那德行,还有哪个女人会跟他。 韵冰仔细观察着姐姐的脸,接着说道:“第二层意思也许只有你自己能够理解……他说,你们之间的障碍已经消除了,只要你给他一个机会,保证能让你满意……我也不清楚他说的什么意思。” 说这句话的人和听这句话的人在一瞬间都同时红了脸,她们心里都清楚王子同这句话的确切含义,并且都已经有过亲身的体验了。 “姐,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障碍……我倒是觉得他对你挺诚心的……我看,是不是找个时间一起谈谈,就算谈不成,大家也不要搞得跟仇人一样嘛。” 其实,韵真一下午都在琢磨着王子同说的关于生物改造的事情,心里还想着回家以后在电脑上查查有关文献,看看目前世界上是不是有关于这方面的最新技术。 同时,她也反省了一下自己和王子同之间的关系,她也承认,如果撇开在沙滩上的那个阴谋,或者说她如果不清楚吴世兵也参与了这个阴谋,而王子同那玩意也和正常人一样,并且性情不变 态的话,她和王子同肯定不会离婚。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已经清楚自己当年被两个男人算计了,虽然最终王子同娶了她,但是,那几年的婚姻生活就像是一场噩梦,已经在她的内心留下了耻辱的印记,难道这一切都因为他弥补了生理缺陷就能一笔勾销? 再说,只要那玩意不是天生的,谁知道又会在他心理上形成什么新的变 态,医生已经说得很清楚,王子同的性格和他那玩意的畸形有着密切的关系,就算他去美国换了一个回来,可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新的畸形产物呢? 所以,不管从他给自己造成的心理阴影来看,还是从他身体的违反自然法则的现状来看,自己都不想再和他有什么亲密接触,说实话,如果真的要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她觉得即便搂着秦笑愚,甚至是联谊会上的那个胖子,也比搂着王子同来的舒服一点,起码,人家身上的东西是天然的。他竟然好意思把那外来寄生物在自己面前炫耀,真是不嫌恶心人呢。 “冰冰,我警告你,从今以后不许你和他来往……他是个什么人你永远也搞不清楚,到时候把你卖了你还不知道替谁数钱呢……”韵真盯着妹妹说道。 韵冰一撅嘴嗔道:“哼,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再说,这次跟他去吃饭,也是想今后从他那里给公司揽点生意……我和他又没有仇。” 韵真一听,顿时就想起了母亲和王子同串通一气,硬是把自己往他怀里推,一时怒火攻心,一把推开韵冰,坐起身来厉声说道:“我的话难道还说得不清楚?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公司,都不许和他来往。没有生意宁可不做,宁可公司倒闭……难道离开他我们家的人都没法活了?王子同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一个个都争着去舔他的屁股?” 韵冰很少看见姐姐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心里又惭愧又委屈,还带着几分心虚,忍不住嘴巴一瞥,带着哭腔道:“你不愿意就算了……人家也就帮你们传句话……” “不许传!”韵真喝道。 韵冰终于憋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呜呜哭起来。韵真也不劝她,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刚好看见闻声赶来的李明熙把门推开了一条缝。 韵真一把就拉开了门,本来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可正好看见母亲祁红已经回来了,好像也听见了姐妹传来的争吵声,正站在那里张望。 韵真就停下来,指着李明熙说道:“明熙,我今天把话给你们说清楚,王子同是我的前夫,我们离婚已经好多年了,如果你们非要再和他纠缠在一起,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以后要是惹出了什么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就气哼哼地走了出去,找刘定邦诉说委屈去了。 “这……这又怎么啦?”李明熙看看趴在床上哭泣的老婆,又看看祁红。一脸茫然的样子。不过,他对王子同并不陌生,在床上 和韵冰颠鸾倒凤的时候,这个名字已经听过一百遍了。 “和你没关系。这死丫头这是冲我来的……”祁红铁青着脸朝女婿摆摆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息难平。 花旗银行作为第一家美资银行于1902年来到中国上海,开立了在华的第一家分行,也是花旗银行开始在亚洲营运的第一家海外分行。今天,花旗银行已成为中国最大的外资银行之一,面向最广泛的客户群体提供多样的金融产品及服务。 在临海市的老百姓中,知道花旗银行的人并不是太多,更别说和这家银行有什么业务往来了,事实上,花旗银行在本市落户也只有五年的时间,来往于这家银行的也只是一些和银行有着同样身份的达官贵人,他们把钱存在这里除了彰显身份之外,更多的是为了获取一种心理上的安全感。 陈默就像临海市的大多数老百姓一样,虽然知道这家银行的名字,可从来都没有踏进过它的大门。并且他和银行所有的联系就是在工商银行的一张储蓄卡和一个活期存折,除此之外,银行的大门对他来说很陌生。 已经是下午时分,陈默已经在本市莲花路的花旗银行临海市分行门前转悠了好一会儿了。他一直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紧紧攥着那张没有照片的身份证,脑子里不断重复背诵着那个账号和密码,只是一直无法鼓起勇气走进去。 为了来这家银行打探业务,他专门花了两千元买了一身崭新的西装,配着一条墨绿色的领带,皮鞋也擦的锃光瓦亮。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一点,还特意配了一副宽边的黑框眼镜,在家里的镜子里把自己端详了半个多小时才出门。 看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银行就要下班了,他终于鼓起了勇气,心想,自己只是来咨询一下业务,又不是来抢银行,这么紧张干什么,再说,那个账户和密码属于这家银行是千真万确的,只是目前还不清楚怎么样才能把账户上的钱取出来。 陈默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来银行,就是不想银行里的人太多,他也清楚,银行肯定安装了监控装置,自己肯定会被探头摄进画面,不过,只要没有人报案,这个画面其实也没有实际意义。所以也用不着藏头缩尾的,尽可以大大方方的走进去,毕竟银行的大门为每一个人敞开。 正如陈默所预料的那样,银行里面没有几个顾客,事实上只有一对老年夫妇坐在一张宽大的沙发上低声交谈,此外还有四个中年男人从一间办公室走出来和他擦身而过。门口站着两名笔挺的保安,其中一个为他打开了门。 这家银行和他熟悉的工商银行不同,除了大厅里一张大班台前坐着的两个女人,没有看见一个个办业务的窗口,正对面的墙上有花旗银行四个汉字,下面还标注着好几种语言,两边好像是走道,铺着厚厚的地毯,整个大厅安静的让陈默不敢大声呼吸。 两个女人中的一位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走到陈默身边,微微欠欠身,低声说道:“先生,我们能帮您做点什么?” 女人的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让陈默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下来,很显然,这里的人可不是公安局的,她们的眼里只有顾客,不会用警惕的眼神打量进来的每一个人,况且,说话的声音很低,给人一种随时都能为你保密的感觉。 正是因为女人这种看上去准备为顾客竭诚服务的印象,让陈默改变了主意,他原本是打算先装作咨询业务的方式了解一下银行有那些存款方式,然后再根据这些存款方式和自己掌握的账号密码相印证,因为,那张想象中的存折一直困扰着他。 不过,现在他决定来个大胆的尝试,根据他从一些资料上了解的情况,这些外国银行不爱管顾客的闲事,只要没有警察跟在屁股后面他们一般不会问东问西。 陈默没有说话,而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那张没有照片的身份证递了过去。那个女人拿着身份证看了几秒钟,随即就低声道:“请跟我来。” 这个时候,陈默的一颗心开始咚咚地狂跳起来,尽管他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可还是抑制不住,好在女人在前面带路,看不见他的表情。 沿着铺着厚厚地毯的通道一直往前走,沿途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外国人的肖像,可能是这家百年银行成立以来出现过的一些出类拔萃的人物。女人在一扇门前停下来,然后敲敲门,在得到里面的许可之后,她回头冲陈默点点头,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只有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他和那个女人之间没有任何交谈,只是接过那张身份证看了一眼,然后就站起身来,朝陈默微微弯腰鞠了一躬,微笑道:“欢迎您,先生,请您稍坐片刻……我只需要三分钟。” 陈默在见到那个男人看完这张身份证后的反应,本来已经跳到嗓子眼的心又渐渐回落下去,激动和紧张渐渐变成了兴奋。毫无疑问,他们都认识这张身份证,如果自己猜的没错,这张身份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就是一张存折,不过是一张特殊的存折,从两个人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态度来看,显然自己在这里受到了应有的尊敬。 男人在陈默坐下之后就走出了房间,那个女人马上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面前,正好有点口干舌燥,他马上就端起来喝了一口,没想到并不是白开水,也不是茶水,而是一杯浓香的咖啡。 “您吸烟吗?”女人从桌子上拿起一盒烟熟练地抖出一支,烟嘴冲着陈默问道:“谢谢……” 陈默正需要一支烟镇静一下自己的情绪,毫不犹豫就接过了一支,女人马上端起桌子上的一个坐式金质打火机吧嗒一声替他点着了。 陈默惬意地深深吸了一口,本想和女人随便说点什么,可一想,既然要保持自己的神秘性,就什么都不要说,如果可能的话,后面也尽量不要说话,刚才那声谢谢都有点显得多余。老子是你们的上帝呢。 秃头男人很讲信用,三分钟不到,他就走进了屋子,双手把那张身份证递还给陈默,谦恭地说道:“先生,我是银行高级客户经理,我姓吴,请允许我亲自带您前往金库。” 金库?老天爷啊,多少钱啊。陈默来不及多想,马上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这次他没有说谢谢,只是站起身来冲男人点点头,然后就一声不响地跟在他后面一直走到过道最里面的一部电梯前面。 那个男人在电梯上按下了一串长长的数字,电梯门打开了,从开门的时候那轰隆隆的沉闷声响就知道这不是一部寻常的电梯,那扇门应该比装甲车的钢板还要厚重。 “您请。”男人一弯腰一伸手。 陈默硬着头皮走进了电梯里,这部电梯没有楼层显示,而是靠近门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操纵台,上面是一些红红绿绿的按钮,男人在上面按动了某个键,电梯就运行起来。 轻微的一点失重感让陈默明白电梯是在往下运行,毫无疑问,金库是在地下室。他心里琢磨着到了地下室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情况,一边在心里面把那个账号和密码又在心里温习了一遍。 有一瞬间,也许是过于紧张的关系,竟然有两个数字有点暧昧不清,急的他脊背上冒出了冷汗,只好闭上眼睛极力回忆,最终记忆力战胜了紧张,那一串数字好像顺口溜一般在他的嘴边念叨出来。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念出了声,因为那个男人稍稍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好在电梯很快就到头了,这次陈默不等男人弯腰伸手就自己走了出去,电梯里的沉闷气氛让他有点忍不住了。 走出电梯就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的两边是一间间屋子,每一间屋子上都装着厚重的铁门,铁门上方都装着摄像头。 陈默注意到,当他们在甬道走动的时候,每一扇铁门上方的摄像头都摇头晃脑地动起来,监控着进入者的一举一动。 男人在靠近里面的一扇铁门前面停下来,指指上面的一个电子设备说道:“这就是您的金库,请您用身份识别卡在这里刷一下……” 识别卡?显然就是指那张身份证。陈默用身份证在一个凹槽里划了一下,随着嘀嘀几声鸣响,紧接着门上就响起一阵咔哒咔哒的机械传动声,男人双手握着一个圆形的钢圈旋动了一阵,那扇厚重的铁门终于缓缓打开了。 陈默的一颗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简直不敢相信,凭着手中的那张奇怪的身份证,自己竟然就能进入如此机密的场所,而那宝藏的大门已经向他缓缓开启,这一瞬间,他有一种梦境中的感觉,似乎看见徐萍正对着他娇羞地宽衣解带呢。 男人并没有走进房间,而是站在门口对陈默说道:“先生,您请便,当您想离开的时候只要按一下这个按钮就可以了,如果需要我们提供车辆、保卫人员或者其他一切我们力所能及的帮助,请用墙上的内部电话通知我们,我将一直等待着您的吩咐。祝您愉快。” 身后那扇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被关得严严实实,陈默站在屋子里忍不住一阵惊慌失措,那感觉有点像是被投入了牢房的感觉,四下打量一番,这所房子还真有点像囚室。不过,想想刚才那个男人殷勤的话语,世上哪有这么谦卑的警察。 屋子里没有窗户,头顶一盏灯将房间照得纤毫毕露,雪白的墙壁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有种令人不安的感觉,仿佛连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暴露在了世人的面前。 屋子里的一个角上有一桌一椅,都是金属材质,在灯光下同样散发着银灰色的光泽,就连整齐摆在地上的几只手提箱也是银灰色的。 陈默不清楚这间屋子里有没有摄像头,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愣头愣脑的样子,于是就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来。 当他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只精致的烟灰缸和一盒火柴的时候,马上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了,一边慢慢吸着,一边平息着内心的波澜。 他的眼睛盯着距离他三米之遥的、镶嵌在一堵墙壁上的那扇半米见方的淡蓝色小门,房间中这一方唯一的色彩让他既安心又激动,毫无疑问,他就算再没见过世面,可已经认出了那是一个巨大的保险箱的门,上面那些橘红色的按钮就像温柔的火苗带着一股魔力诱 惑着他。 保险柜里有什么?成捆的现金还是贵重的珠宝?不管怎么说,自己中彩了。奖金多少暂且不说,反正肯定不会空手而归。细细想来,这一切都是拜徐萍所赐呢,这么说来,她在抛弃自己的同时却给自己留下了一笔意外的财富。 多好的女人啊,看看她那满月似的脸,她那柔若无骨的身子,还有那个圆滚滚的屁股,手指上肉呼呼的窝窝,这一切都证明这是一个有福相的女人啊,正是人们说的旺夫女,自己还没来得及做她的丈夫就已经受益匪浅了,如果真做了她的丈夫,今后还不知道怎么飞黄腾达呢。 陈默坐在那里抽完一支烟,转着脑袋把整个屋子又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空空四壁几乎没有可以隐藏摄像头的地方,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慢慢走到那扇淡蓝色的保险门前面,先在脑子里把那串账号和密码又过了一遍,然后就开始研究那个电子键盘。 其实这个键盘也没什么可研究的,基本上和柜员机上的键盘大同小异,也许当他的身份识别卡启动房门的时候,键盘已经自动激活了,上面清楚地用英文显示着输入账号和密码的地方,陈默是专门研究电脑的,这几个英文单词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他一只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似乎上面的灰尘会影响操作似的,然后伴随着心跳,开始按动那些橘红色的按键,最后就像在电脑上打完一串字符一样,他静静地停留了两秒钟,随即就在输入键上啪地敲了一下。 几乎和打开外面那扇门一样,先是滴滴几声电子鸣叫,然后门上传来机械传动声,等到这些声音消失,陈默抓住门把手用力拉开了那扇门。 一瞬间,陈默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才没有发出惊呼。只见一个半米宽,一米高左右的空间里,整整齐齐地堆着一捆捆纸币,几乎占据了一大半的空间。只是,在震惊之余,他发现那些纸币并不是自己熟悉的人民币,他伸手就拿起一捆,仔细一看,一颗心又是一阵狂跳,根据他对世界货币的粗浅认识,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手里拿着的这捆钞票竟然是美金。 这下发了。在一阵狂喜之后,陈默兴奋的脑子一阵阵眩晕,徐萍的影子再次出现在面前,甚至纸币上的那个老头看上去都和徐萍长得很像,这一瞬间,他对女人的怨恨烟消云散,只觉得她就像天使一般纯洁可爱,他简直怀疑,徐萍是上天派来拯救他脱贫致富的使者。 他把那捆纸币放在鼻子底下嗅了一下,那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不仅让他精神大振,而且顿时觉得自己在这堆纸币面前完成了一次脱胎换骨,从今以后,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陈默了,而是一个拥有亿万身家的神秘男人。 那一瞬间,他搞不清楚自己是陈默还是汪啸风,在想到汪啸风的时候,这个从未谋面的人让他感到一丝不安,忍不住扭头朝后面看看,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身后盯着他,不过,他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了放在那里的几个手提箱 没有时间考虑别的,在这些钱没有离开银行之前还不能算是他的,必须拿出去,拿到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地,那个时候他才能坐在这堆纸币上彻底完成对它们的占 有。这就像徐萍一样,在把她剥 光压在身下之前随时都存在不确定性。 陈默一转身就过去拖过两个箱子,然后不顾一切地把那些钱放在里面,脑子里一边琢磨着凭自己的力量怎么能拿得动这么多的钱。 忽然想起刚才那个男人的承诺,提供汽车和保安。服务真是太周到了,如果不是出于担心到手的财富再次失去,他真宁远让它们静静地躺在这家银行里。 显然,刚才那个代表银行的秃头男人是个值得信赖的家伙,遗憾的是那张身份证不是自己的,再说,那个叫汪啸风的家伙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 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是先把钱拿回家,能拿多少是多少,剩下的事情有的是时间慢慢考虑,也许自己在今后一段时间,需要找个没有人类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今后的生活。 也许回老家去……不行,即便自己的亲人也不能透露这件事,这是一个秘密,世界上只能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汪啸风,一个是自己。 等到把三只箱子装满,陈默的身上已经微微见汗了,他看看放在墙边的两只空箱子,又看看保险柜里还剩下来的三分之一纸币,心里有点矛盾。 按道理来说,自己这次来这里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应该把所有的钱都拿走,否则,下次再来这里就意味着极大的风险。 可他有点担心,觉得自己一下拿得太多会不会引起银行里的人的怀疑,或者银行会不会有什么特殊规定。 根据他的初步估算,眼前的这三个箱子里的钱起码有两三千万美金了,如果换成人民币更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应该见好就收,不要太贪婪。 再说,还有其他几家银行的钱在等着自己呢。干脆,剩下的钱暂且就放在这里,如果今后没有什么麻烦,这笔钱的主人还是自己。 万一汪啸风真的出现了,就算做做好事给他留下一点,做人可不能做的太绝啊,不然老天爷也不会保佑。 不过,从这家银行的办事程序来看,汪啸风在失去了这张身份证之后,恐怕连这扇门都进不了,就凭着他做事的这种诡秘程度来看,难道他还敢去公安局报案?这笔钱迟早还是自己囊中之物。 陈默尽量把自己说服之后,恋恋不舍地关上了保险柜的门。他又坐到桌子前点上一支烟平息一下自己的气息,最后就拿起了墙上的内部电话。那头几乎马上就传来了秃头男人亲切的声音。 “先生,要出来吗,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帮助吗?” “哦,我需要一辆车,有三个箱子……”陈默沙哑着嗓音说道。 “明白了,请您稍等片刻。” 大约三四分钟之后,那扇厚重的门上传来一阵滴滴答答的门铃声,陈默说了一声“进来”。可过了一会儿门铃声又响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这扇门也许只能从里面打开,并且自己的声音外面可能根本就听不见,于是赶紧走过去拉开了门。 秃头男人的身后站着两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年轻男人,看上去精明干练,应该是来帮着提箱子的。 果然,他们一声不吭地走进来拿起地上的三只箱子走了出去,陈默还有点不放心,赶紧跟了出去,听见身后传来沉闷的关门声,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都忘记关门了。 秃头男人似乎很理解他的紧张心理,微笑道:“他们两个是银行的警卫人员,他们将负责开车送你去目的地,当然,由于银行的规定,他们只能送你去三十公里之内的任何地方,如果超出这个范围,我们就无法再为您提供服务了,还请您多多谅解。” 陈默感激的差点哭了,多么贴心的服务啊,他们居然没有提到报酬,并且那个秃头男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歉意,好像是对自己的顾客心怀内疚,甚至是犯了极大的错误似的。 陈默没想到的是,他们并没有再乘坐电梯回到楼上,而是在转过一个弯道之后,男人启动了走道尽头的一扇更加厚重的铁门,外面一个大房间里停着三辆面包车,门口站着四名穿着制服的警卫人员,宽宽的腰带上携带着枪支。两个警卫把箱子放在车里,然后一前一后上了车,随即车就发动了。 秃头男人朝陈默躬躬身子,谦卑地伸出手来,微笑道:“能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我们期待着您的再次光临,祝您好运。” 陈默尽量镇定自己,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极力抑制着才没有说出什么感激涕零的话,而是毅然转身,上了那辆面包车。 当一扇门轰隆隆升起来的时候,面包车缓缓开了出去,外面是一个小规模的停车场,里面的车并不多,应该是银行职员们停车的地方。没一会儿功夫,阳光就从车窗照到了陈默的身上,那三只箱子离他只有咫尺之遥。 94.近水楼台 94.近水楼台 95.近乡情更怯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5.近乡情更怯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5.近乡情更怯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95节近乡情更怯 柳中原这次回柳家洼算得上是衣锦还乡。当年,他离开柳家洼的时候,除了那本《黑客列传》之外一无所有,如今,他不但是中原股份投资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手里掌管着几千万的资金,而且还有了自己的女人,要不了多久还将会有自己的孩子。这种身份的转换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崭新的别克轿车奔驰在通往临海县的公路上,开车的是中原股份投资有限公司主管财务的副总经理韵冰,副驾上坐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她名叫向雅,中原公司的副总经理,她曾经在本省的两家知名公司担任过高管职务,拥有旅游地产方面丰富的投资经验。 柳中原虽然自负,可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正如韵真担心的那样,在公司经营上不但缺乏管理经验更没有投资经验。 所以,在和明玉商量之后,他通过一家猎头公司高薪聘请了两位公司高管,一位叫邓伟,担任公司行政副总经理,另一位就是向雅,主要负责投资业务。这样一来,以他为首的三驾马车班子就算是搭建成型了,只要项目一到手,马上就可以开始大规模的招兵买马。 柳中原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假寐,其实心中波澜起伏,原本想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生意上的事情,可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一会儿依稀想起母亲的面容,以及临终的嘱咐,一会儿又是在孤儿院的点点滴滴,总之,从临海市出发的两个多小时里,他脑子里出现的尽是自己一生中的各种场景,赶也赶不走。 不过,感慨归感慨,他清楚自己这趟柳家洼之行责任重大,意义重大,不管怎么说也要拿点项目回来,不然韵真看笑话不说,公司的业务也将难以打开局面。不过,前面坐着的两个女人给了他自信。 当轿车停在临海县委大院的时候,柳中原才真正意识到韵冰在公司中扮演的角色的重要性。因为,他们三个人刚下车,县委副书记柳明和主管招商引资的副县长姜晶晶已经迎了上来,热情地把他们引进了县政府招待室,并对他们一行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柳中原知道,县委县政府如此重视他的到来并不是因为他的经济实力或在业界的名声,而完全是看在韵冰母亲的面子上才有如此的排场。他知道,在来这里之前,韵冰缠着母亲给临海县委书记郑建江打过一个电话。 在韵冰向两位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介绍了他们的来意之后,柳中原惊喜地得知,自己看中的柳家洼这块风水宝地虽然也在县政府开发的计划之内,可还没有列入招商的名单,原因是交通条件太差,并且也没几个投资开发商对那里感兴趣。没想到报纸上那篇宣传柳家洼的文章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 “那么,目前有没有对柳家洼感兴趣的公司和你们联系?”柳中原问道。 副县长姜晶晶看了柳中原一眼,当她得知这位老板竟然是柳家洼土生土长的渔民后代的时候,对他显得格外亲热,笑道:“也不能说没有,事实上,柳家洼在三四年前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地方,可自从去年开始,先是一些私人旅行者在那里发现了燕窝,还有一些风景宜人的小岛,慢慢的知道的人越来越多,现在每年都有不少人来柳家洼观光……对了……” 姜晶晶扭头冲韵冰继续说道:“你母亲祁主席刚刚离开县政府,她今天陪同台湾来的海峡两岸民间交流协会的名誉会长卢凤仙女士去了柳家洼,卢女士都八十多岁了,通往柳家洼的路况很不好,差不多要颠簸一个多小时,我们都怕她吃不消,可她偏偏就要去那个地方看看呢……你们现在去的话说不定能碰上呢。” 柳中原听了姜晶晶的话感到一阵纳闷,一个台湾来的老女人怎么会对柳家洼情有独钟?还好她不是做生意的,不然就凭着省政协主席亲自陪同的排场,她要是想在那里搞点什么,自己肯定是插不进手了。 “两位领导,我本来就是柳家洼的人,虽然父母早就去世了,可我对那个地方有着深厚的感情,我这次开发柳家洼不仅仅是当做生意,说实话我也想改变一下柳家洼的父老乡们的生活现状…… 我最先考虑的就是解决交通不便的问题,并且,那个地方盛产燕窝,可以说是当地人的一个宝,可这么多年,柳家洼的人守着这个宝贝却过着贫穷的生活,关键就是没有好好利用自己脚下这块风水宝地……” 县委柳明副书记听完柳中原的话,激动地说道:“柳总,你对家乡人民的这份心令我感动,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代表县委县政府欢迎你回到家乡来投资,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们一定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这时,副总经理向雅忽然说道:“柳书记,姜县长,在来这里之前,我们了解到一点情况,听说前一阵贵县正在开展一项针对偏远地区的扶贫活动。刚才我们柳总也表示要为家乡人民做点好事,所以,我们决定以公司的名义拿出五十万块钱做为咱们县里的扶贫基金,就算一点心意,今后随着公司在这里投资的情况,将继续尽我们的力量为本县的发展尽点义务。” 柳书记一听,马上站起身来紧紧握着柳中原的手激动地说道:“亲不亲,家乡人,柳总刚回乡就心系家乡父老,我代表县委县政府表示感谢……” 姜县长也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把这笔钱用在柳总的家乡柳家洼,我们一直打算在那里建一所小学,就算是柳总给家乡人民的见面礼吧。” 柳中原听了向雅的话,愣了一会儿,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这个打算,他不清楚自己的副总怎么没有和他商量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虽然他打算为家乡的父老兄弟做点事,可也就是想给那些穷孩子每人买一条裤子穿穿,即便今后有捐款捐物的打算,那也必须是在赚到钱以后。五十万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眼下连个项目的影子都没看见呢,五十万就出去了,万一拿不到项目,岂不是把钱扔在水里连个响声也听不到? 不过,既然向雅话已出口,他哪里收得回来,只好苦着脸和两位县领导握握手,嘴里嘟囔道:“应该的……应该的……” 接下来向雅通过姜县长详细了解了一下县政府在旅游开发方面的规划以及柳家洼的风土人情、风物土产等方面的情况。中午的时候,县招商办的相关人员设宴款待了中原公司的三个人,并且热情地派出一位了解柳家洼的干部陪同他们一起前往柳家洼做实地考察。 趁着饭后在招待所休息的片刻,柳中原气哼哼地来到两个女人住的房间,一进门就板着脸说道:“向总,你这五十万的赞助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起码也要和我通个气吧。” 向雅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韵冰惊讶地说道:“怎么?这事你也不知道?” 刚才韵冰听向雅说公司决定赞助五十万,她还以为是柳中原和向雅私下早就商量好了呢,心里面还老大不高兴,因为,自己毕竟是财务经理,这么大的款项,他们怎么能瞒着自己呢?没想到,连总经理都不知道。 向雅倒是没有被柳中原气势汹汹的样子吓着,而是淡淡一笑道:“我在来这里之前其实就有这个念头,因为,我昨天给几个朋友打电话了解了一下这边的情况,也查阅了一些资料……原本倒是想晚些时候和你商量一下,可刚才我听说韵冰的母亲陪着台湾来的一位老太太去柳家洼,马上就改变了主意,我们必须在别人还没有对柳家洼伸手之前,提前交一笔定金……” “可刚才柳书记和姜县长不是说的很明白,眼下还没有哪家公司对柳家洼感兴趣,这笔钱是不是捐得有点多余?”柳中原点上一支烟愤愤地说道。 向雅严肃地说道:“柳总,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这个负责 投资的副总有一百万以内项目的投资权限……我这就出了五十万你就受不了了?” 柳中原一想,这倒也是,这可是自己给她的权限,如果一点权力都不给,人家也不来啊,于是缓和了语气说道:“如果是投资款我当然没什么好说的,这五十万可是赞助,而不是投资……” 向雅笑道:“这就要看你怎么判断了,我告诉你我的理由……你知不知道祁红陪着去柳家洼的那个老太太是什么背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他不辞劳苦为什么要去一个偏僻的小渔村?” 柳中原一愣,虽然他刚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里也有点疑惑,不过也就一闪念,并没有往深里想,现在向雅的两个问题引起了他的注意,意识到向雅不可能平白无故做好人。 “哦,你说说看。”柳中原在一把椅子里坐下来。 “其实这个叫卢凤仙的老太太已经来我市好几天了,她是临海县人,解放前跟着国民党丈夫跑到了台湾,以前是海峡两岸民间文化交流协会的会长,现在是名誉会长,前些年经常来大陆访问,一些中央领导都接见过她…… 前几天就在本市的几家报纸上报道过她来这里观光游览的消息,只是你没有主意,这也倒罢了,她在本市的几天时间里,出席过本地台商的几次晚宴,其中有一次是聚源公司总经理古从林做东,你知不知道古从林是她的什么人?” 顿了一下,见柳中原摇摇头,继续说道:“我听说,古从林就是她的儿子……” “啊。”柳中原惊呼一声,似乎渐渐明白了向雅的意图。 “如果你留意一下老太太这几天的行踪,基本上都是在政府有旅游开发意向的几个地方转悠。同时,我从刊登在报纸上的一张照片中,发现陪着老太太的商界人士中有好几个知名的投资商,并且都有台资背景。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老太太这个时候跑到柳家洼绝对不会是为了看看那里的风光,实际上她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对这次旅游开发热感兴趣的台资企业,从她不顾劳顿,亲自前往柳家洼这个偏僻之地来看,他们对这块地方还不是一般的感兴趣。 所以,我们要抢在他们之前,先下点定金,即便将来争不过他们,起码也能分一杯羹,万幸的是我们来的比其他人早,才有这个机会,要不然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有钱,人家还不一定买你的人情呢。” 柳中原听完向雅的话,心里的那点气早就消了,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向雅笑道:“搞投资的,信息是最重要的,如果不能及时掌握相关的信息,你的钱很可能会打了水漂。” 柳中原一听,心想,看来自己高薪请来的这个副总还真没看错人,相对于柳家洼的项目,五十万块钱算个屁,不但买了个人情,还替自己在柳家洼的父老乡亲中留下个善名,这笔钱花的值。 不过,柳中原毕竟是总经理,他可不愿意在自己的下属面前表现出菜鸟的样子,于是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其实我也早就有这种想法,只是想再观望一下,等到公司今后赚了钱,我们甚至可以加大这方面的投资,这就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韵冰听完向雅的话,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就不出声了,只是按照韵真的要求,记下柳中原花的每一笔钱,然后及时向姐姐汇报。 “柳总,这个柳家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韵冰问道。 柳中原站起身来笑道:“我们现在就走,等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今晚我们就住在那里,让你们体验一下小渔村的别样风景。” 所谓近乡情更怯。柳中原现在就是这样一种心情。打小离开柳家洼之后,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回来过,如果不是因为阴差阳错认识了韵真,并且搞到了一笔钱,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一定会回到这个地方。 不过,有钱在哪里都能做生意,而柳中原第一时间想到回家乡搞旅游开发,说明这个给他童年留下痛苦记忆的小渔村并没有被他忘记,他之所以一次都没有回家看过,除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跟着刘蔓冬吃软饭的那些年里,他总是感到羞于见自己的父老乡亲,如果他要是混的有头有脸的话,恐怕早就有衣锦还乡的想法了。 离开县城半个小时之后,汽车就一直沿着一条山路行驶。弯弯曲曲的山道不但狭窄而且崎岖不平,不过,沿途草木繁盛,虽已是冬天,仍然展现出一片亚热带的植被景观。 柳中原几乎已经忘记当年自己是如何离开那个小渔村来到县城的,依稀记得在路上走了很长时间,那距离遥远的就像是去另一个世界。 现在,在颠簸了近两个小时之后,他好像才明白为什么当年父亲来一趟县城就像是比出海打渔还要困难,如果不是因为要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也许他一辈子都不愿意翻越这座大山,因为那个时候就连这条破公路也没有。 同时,他也意识到柳家洼的人为什么这么贫穷了,即使他们能够打到鱼,也无法把鱼变成钱,因为,在炎热的夏季,还没有等他们把鱼运到县城,可能已经腐烂发臭了。 柳家洼自古以来盛产燕窝,可当地的村民却不知道用它换钱,而外界的人只知道山那边就是大海,谁知道在山洼里还生活着几十户渔民呢?谁知道那里还出产优质的燕窝呢? 由于路况很差,韵冰的技术也只能在城市的马路上开开车,所以,陪同他们一起来柳家洼考察的县招商办干部小杜代替了韵冰的司机位置,他一路上指指点点,向三位客人介绍沿途的风光,俨然就像是一个导游。 汽车一翻过峡谷,迎面就飘来了浓厚的大海的气息,再行驶半个小时之后,远远的就能够看见山洼里零零散散地坐落着一栋栋小屋,只是在薄薄的雾气中显得很模糊。 柳中原心潮起伏,连眼眶都有点湿润了,心里面念叨着:妈,我回来看你了。同时忍不住一阵内疚。虽然父亲死无葬身之地,可母亲死后就葬在距离村子不远的山里,这么多年自己竟然都没有来为母亲烧点纸钱。 不过,当车渐渐靠近村庄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村子里的那些屋子以及周边的景况几乎和他二十多年前离开时的记忆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自己离开这里二十多年了,可这个小渔村竟然没有什么变化,这让他感到悲哀的同时又一阵兴奋,说不定自己家的那几间破屋还在那里呢。 汽车到达村口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有三两三菱越野车停在那里,小杜说道:“柳总,车开不进去,我们要下车走路,那几辆车是省政协的祁主席带来的,看来他们还没有走。” 车刚停稳,柳中原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来,一走到村口,他原本已经模糊的儿时记忆似乎马上就清晰起来,清楚地知道哪条小路能够通向自己家的那几间破房子,他也不招呼两个女人,只管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韵冰皱皱眉头,心想,就这么个破地方,也不知道有什么开发价值,看看那些村民住的屋子,好像还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她在部队的时候也曾经去过一些偏远贫困的地区,可也没有这么原始落后,况且,从路程上来算,这个地方距离临海市并不遥远,为什么在一座繁华的都市周围竟然还保留着如此原始的村庄。 如果单从原始落后来说,确实还有点价值,起码可以做为忆苦思甜的基地,如果要拍过去的老电影,这里倒是一个 不用搭建场景的天然理想之地。 已经是下午时分,村子里几乎看不见什么人,也许正是冬季出海的季节,男人们都不在家,女人们一般是很少出门的,有几个幼童穿着破旧的衣服站的远远的偷看着这些来历不明的人。 柳中原由于激动,走的有点气喘吁吁,可是就在他来到自己家以前那几间破房子所在处的时候,忍不住站住了身子,因为,他看见有七八个人正站在自家的屋子前面指指点点,那模样好像是正在议论自己似的。 最令他吃惊的是,原本几间破旧的石头砂浆砌成的屋子已经被一栋崭新的砖房取代了,眼前的这栋房子和村子里的其他房子一比,简直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毫无疑问,自己家原来的房子已经被人扒掉了,不知道是谁占据了自己家祖屋的地基。看样子好像是一个暴发户。 一瞬间,柳中原眼珠子都红了,如果自己家的房子已经坍塌成废墟也就罢了,可眼前的事实是有人占据了自己的老巢,毁掉了自家的祖业,这怎么能不让他火冒三丈?这和扒了自家的祖坟有什么区别?况且,他还准备在这里盖一栋房子纪念自己的母亲呢。 在那群人里面,他一眼就认出了祁红,和她站在一起的是一个身材肥胖的女人,身边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一直搀着她的一条手臂,一头银灰色的白发,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老女人。不用说,这应该就是那个台湾来的女人了。 这时,那些人也看见了走来的柳中原一行,纷纷朝这边张望,一个佝偻着腰,身穿一件已经看不出颜色中山装的老人慢悠悠地朝前走了几步,大声问道:“客人从哪里来?” 不用听口音,仅凭他的穿着,柳中原就知道这老头是本村的人,他只觉得那张经过风吹雨打显得黑qq的、消瘦的像刀子削过似的脸有点眼熟,脑子里有种模糊的记忆,他紧走两步,站在那个老人面前将他仔细打量了一阵,颤声问道:“柳大爷,你不认识我了?” 那个老头一双浑浊的眼睛将柳中原看了半天,显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微微摇着头说道:“客人是不是以前来过柳家洼?” “柳大爷,我就是柳家洼的人啊……当年就是你送我去的孤儿院……我是柳中原啊……我父亲叫柳承基……我妈叫宁杏……”柳中原又走近几步,把一张脸凑近老人,激动地说道。 “柳承基……哎呀呀……你是那个……大壮?”老头显然有点记起来了,只是盯着柳中原好像要找出当年那个孤儿的一点影子来。 “对呀,那是我的小名……柳大爷,我记得你可是柳家洼的村长啊……”柳中原见老头竟然还记得自己,没想到刚进村就碰见了一个认识自己的人,一瞬间似乎自己的身份得到了验证,一颗心既惶恐又激动。 柳大爷一把拉着柳中原的手就朝那一群人走去,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哎呀呀,原来是大壮啊……你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呀,可怜你娘的坟都被山洪冲了,还是我和六子帮着重新砌的呢…… 今天是什么日子,那边来了一个大官,指名道姓来找你爹呢,我就知道盖了新屋子,你也就该回来了,今天一下就来了这么多人……村长出去打渔了……你家里的事情也就我这老头还记得,年轻人都不知道有你们这么一家人了……” “柳大爷,这是谁家的屋子……我家的老屋呢?”柳中原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赶忙问道。 “谁家的屋子?你不知道?去年有人自称是你家的亲戚,扒掉了老房子,盖起了这栋新房……不过,一直没人住,房主人每年给我两千块,让我住在这里看着呢,你说世上有这么好的事情,既有新房子住,还白送钱……难道不是你……”柳大爷一脸疑惑地说道。 “亲戚?哪来的亲戚?”柳中原呆呆的站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家里如果有亲戚,自己也就不会成孤儿了。 “我也想不到啊,你家里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从来也没见过你爹你娘有什么亲戚来往过……不过,你娘是中原人,我猜想可能是你娘的娘家人找来了……”柳大爷说道。 娘家人?母亲有娘家是肯定的,但应该也没什么人了吧,要不然当年自己和母亲穷的没饭吃,怎么就没有看见过一个娘家人呢,现在,家里没人了,他们反而过来盖了一栋没人住的新房子,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柳中原和祁红见过面,彼此认识,自从他来到这里开始,祁红的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连跟在后面的女儿都没顾上看几眼。 “柳承基的儿子回来了……”柳大爷还没有走到跟前,嘴里就吆喝着,那声音在薄雾中回荡,整个村子都能听见,就像是在向全村的人宣布一件重要的消息。 那个被女孩搀扶着的老女人颤巍巍地往前走了几步,低声朝祁红问了一句什么,然后一双眼睛就死死盯着柳中原,目光中似乎有泪光盈动。 “祁阿姨,你也在这里啊,我和韵冰来这里谈点业务……”柳中原出于礼貌和祁红打个招呼。 祁红淡淡一笑道:“这么巧啊……” 随即就看见韵冰跑过来拉着祁红的胳膊问道:“妈,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走,路不好走,还是早点回去吧。” 祁红看看韵冰身边的向雅,笑道:“正准备走呢。” 这时,那个一直盯着柳中原的老女人颤声问道:“你……是柳承基的儿子?” 柳中原也正奇怪呢,这个台湾女人怎么会认识自己的父亲,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一辈子除了去过几趟县城,基本上就待在柳家洼,怎么会和这个台湾女人认识呢?这栋屋子难道和她有关?不可能,母亲的娘家人怎么会和台湾扯上关系。 “对,你是……”柳中原不解地问道。 老女人脸上的肌肉颤抖几下,好像一个身子也站不稳了,一只手上的拐杖在地上墩了几下,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喃喃说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旁边的祁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老女人的脸色,心里一阵疑惑,心想,为什么她看见柳中原会如此的激动?这个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的私生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刚才老村长说柳中原的母亲并不是本地人,而是逃难来到了柳家洼,难道卢凤仙和柳中原的父亲有什么关系? 不对呀,年龄对不上号,柳中原的父亲如果活着的话,最多也就五六十岁,而卢凤仙都八十多了,快可以做他妈了。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也许自己那个痴呆丈夫才能解开这个谜。 “卢女士,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还有几十里山路呢。”祁红微笑着对卢凤仙说道。 “好好,这就走吧,今天让你也受累了……”卢凤仙说着,慢悠悠地从柳中原面前走过,一边还不时地回头张望,竟有点恋恋不舍的神情。 柳中原呆呆地看着一群人消失在渐渐升起的浓雾之中,心里面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没想到刚回到家里就碰上了这么多的不解之谜。 “大壮。”柳大爷叫着柳中原的小名说道:“都到屋子里坐吧……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就要搬回我的破房子去了,我就知道你也该回来了……”柳大爷似乎 有点遗憾地说道。 柳中原搀扶着柳大爷往屋子里走,一边笑道:“柳大爷,你就住在这里,我也就是回来看看,你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 这栋新房子面积比柳中原以前的家大了好几倍,可盖这栋房子的人显然没有打算在这里住人,屋子虽大,里面却空空荡荡的,只有一点简单的家具和柳大爷的日常生活用品。柳中原在里面转了一圈,总觉得自己是置身于别人的家里,找不到一点家的感觉。 这时候,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跑来看热闹,由于男人都出海了,所以大部分都是妇女、老人和孩子,有些人就站在门口冲屋子里看,也有几个年纪大点人的人走了进来。 柳大爷替柳中原一一引见,这些人对他来说无异于陌生人,可其中还是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对他有印象,年轻一点的则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即便这样,这些人还是让柳中原感到很亲切,他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从口袋拿出烟来每个人递上一支,于是,有的人坐在小板凳上,没有板凳的就坐在地上,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大壮,你这是从哪里来啊,这些年在外面做什么行当,看你这样子肯定是发财了吧。”柳大爷问道。 “我就在临海市……做点生意……”柳中原没来由地脸上一红,心想,还好现在自己是做为一个大老板回来的,如果以前那个样子回来,在家乡的父老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这个姑娘是你的媳妇吧。”柳大爷指指韵冰问道。 柳中原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媳妇在城里没来,这是我公司的人……对了,柳大爷,我们晚上就睡这里了,你能不能让人帮她们两个找两床干净的被褥,我倒是无所谓……” 旁边的一位中年妇女说道:“晚上就让她们住我家吧……我男人出海了……就是条件差一点……” 柳中原一听,马上从口袋里拿出几百块钱说道:“大婶,那就连晚饭也麻烦你了,顺便弄点酒……我和大家喝上几杯……” 那位中年妇女双手乱摇,不肯接钱,嘴里说道:“这怎么好意思,你这么多年没回来,吃顿饭怎么还要钱?” 柳大爷爽快地说道:“梅姑,你就拿着,大壮现在可是大老板了,你还跟他客气啥,他小时候也没少吃你家的饭呢……去小商店卖点下酒菜吧……” 梅姑这才红着脸接过钱领着两个媳妇出去了,这里柳大爷又接过柳中原递上来的一支烟,叹口气道:“大壮,你这是回来看看就走,还是要在这里做什么生意?” 柳中原一愣,心想,柳大爷怎么会想到自己是来这里做生意呢,小村子里的人除了打渔,哪里有做生意的概念。 “柳大爷,我倒想在柳家洼做点生意,可就是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生意可做……”柳中原故意试探道。 “你不知道,最近柳家洼总有一些城里人跑来考察,说是要在这里搞旅游开发,可我总觉得他们是冲着附近十几个小岛上的燕白菜来的,听说城里人喜欢吃这玩意……”柳大爷说道。 “燕白菜?燕白菜是什么东西?”柳中原不解地问道。 旁边一个年轻媳妇说道:“城里人叫燕窝……” 柳中原马上就明白了,没想到自己家乡的人把燕窝叫做燕白菜,不过,柳大爷的话让他产生了一种急迫感,毫无疑问,自己并不是第一个来柳家洼探宝的人。 “柳大爷,你说的这些人都是从哪来的,他们有什么打算?” 柳大爷说道:“谁知道从哪来的,反正是城里人,咱们农村人谁去吃那玩意,把金丝燕的窝都吃掉,那些金丝燕还怎么活……” 说着,柳大爷瞥了一眼陪同柳中原一起来的县招商办小杜,继续说道:“你问问他,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带人来这里了……大壮,你该不会也是冲燕白菜回来的吧。前一阵,村长带着大伙出海之前交代过,不许任何人带外地人去岛上找燕白菜……” 柳中原看了身边的小杜一眼,心想,一路上怎么就没听他提起过,也许他也没把这当一回事。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要想在柳家洼搞开发,没有当地人的支持寸步难行,那些小岛只有经验丰富的渔民去过,如果没有向导城里人哪能找的见。 “柳大爷,我这次回来确实想在家乡搞点旅游开发,你看,咱们柳家洼这地方这么好的风景,可咱们村民祖祖辈辈守着这么好的地方却穷的吃不上饭,难道咱们就不能想想办法让我们的孩子过上好日子…… 所以,我就是想把柳家洼开发成旅游景区,让外面的人来咱们这里旅游,然后赚他们的钱,给老百姓盖房子…… 我还要把去县城的那条公路修好,今后乡亲们进城有汽车坐,还要在村子里办学校,让孩子们不用走很远的路就能上学,对了,还要造一个新码头…… 至于燕白菜的事情,我们先不急,等到村子里的旅游搞起来之后,再想办法把它做成一个品牌,既要保护金丝燕,又要让它们给我们生金蛋,所以,村长做得对,我们一定要保护好那些小岛,别让外面来的那些人破坏了。” 柳大爷笑道:“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回来……听说县里面也有这个意思,你是柳家洼的人,想必不会害自己的乡亲吧。 这些事我也搞不清楚,等几天村长和男人们回来之后和他们商量吧,其实,燕白菜也不是谁都能采到的,那些小岛就算顺风也有大半天甚至两三天的航程,燕白菜大多数都在山洞悬崖上,那些城里人要是自己跑去找,能不能找到不说,搞不好非摔死他们几个…… 不过,说到我们这里的风景,外面的人可能还真没有见过,我年轻的时候去过好多小岛,那上面景色千奇百怪,各种动物都有,听说还有野人呢,只是我没有看见过。” 柳中原倒是不会相信野人的说法,不过,小的时候,每当父亲在家和母亲说起海上的那些见闻的时候,他都非常注意听,直到现在还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小时候只是觉得有种神秘感,可现在他知道所有这些真真假假的传闻正是营造一个旅游氛围的最好资源。 95.近乡情更怯 95.近乡情更怯 96.血燕窝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6.血燕窝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6.血燕窝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96节血燕窝 目前国内的一些上档次的风景区都有一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传说,让一批批的游客跑去求证。比如,在某个湖里面发现了湖怪之类的,实际上不过是吸引游客的噱头。 但是,这些噱头满足了旅游者猎奇的心理,柳家洼渔民之中存在的各种传说正是营造噱头不可或缺的素材,酒香也怕巷子深,有好东西是一方面,如何让外界的人来这里看你的好东西那就要动动脑筋了。 不然,为什么柳家洼几十年来默默无闻,现在就有这么多的目光开始在这里聚集呢,其实说白了,正是这些逐渐传到外界的信息引起了投资者的主意,尤其是这一带出产珍贵的燕窝更是让一些人垂涎欲滴。 上次刊登在临海晚报上的那篇宣传柳家洼的文章里面竟然说柳家洼出产血燕窝,这分明是就是作者凭借自己的想象杜撰出来的,搞不好还是当地政府的杰作呢,目的就是要把这个地方炒热,吸引更多的投资者。 从目前来看,对自己唯一有利的只有两个方面,一是自己是本地人,容易被当地的村民所接受,但是,这里的开发既然已经纳入了县政府的规划,最终也不一定是柳家洼一个小小的村长说了算,这么看来,向雅的那五十万确实砸得是时候。 另一个方面就是时间,虽然已经有人来这里探过路,但是都还没有像自己这样目标明确,所以,这次原本在这里做点考察的计划必须改变一下,干脆就在这里多待一些日子,先把柳家洼的村民搞定,让他们支持自己,然后再到县上把这事坐实,起码也要等到事情有点眉目之后再回去,否则,一旦被别的公司抢了先手,自己唯一的两个优势都不存在了。 晚上吃过饭之后,梅姑带着向雅和韵冰去家里睡觉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柳中原和柳大爷一边慢慢地喝酒,一边聊些家常,其实,柳中原就是想等到大家都散去之后,打听一下自己的一些家事。 由于父亲死得早,母亲也是突然暴毙,所以,他对自己家里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而母亲临终前留下的那句话一直记在心里,小的时候不了解,可现在他已经基本上隐隐猜到了其中的含义。 尽管他不愿意多想这件事,可总觉得是一块心病,如果不搞清楚,这辈子可能都无法释怀,眼前这个柳大爷,从年龄来说应该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大,他应该多少知道一点自己家里的情况。 “柳大爷,我父母去世的早,当时是你送我去的孤儿院,我想你一定知道一些关于我家里的事情吧,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咱们就聊聊我的家事。”柳中原敬了老汉一杯酒说道。 柳大爷毕竟已经上了年纪,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了一点酒意,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变成了暗红色,他听了柳中原的话,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说来你是对自己家里的事情都不知道……也难怪,那时候你确实也还太小了,你父亲也死的早……其实,严格说起来你也不能算是柳家洼的人……” “我不是柳家洼的人?”柳中原吓了一跳,虽然作为一名柳家洼的人也没什么可自豪的,可目前他可是非常看重这个身份。 “起码祖孙三代住在这里,才能算是柳家洼的人……”柳大爷晃悠着三根手指头说道:“你父母就不是柳家洼的人,你就更算不上了……” “那我父亲是哪里人?”柳中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急切地问道。 柳大爷自己喝了一杯酒,看着柳中原给他斟上,这才抹抹嘴说道:“你父亲应该和本村的柳大贵有点亲戚,可是柳大贵一辈子没结婚,有一年突然就有了一个儿子,就是你父亲…… 按照他的说法,他是为了养老,在亲戚那里过继了一个,可谁会相信呢,柳大贵那个时候自己的肚子都吃不饱,怎么会从亲戚那里领个孩子回家养呢…… 不过,村子里的人也没工夫管这些闲事,反正你父亲来到柳大贵家的时候还不会走路,既然是柳大贵养大了他,那自然就算是他的儿子了……” 虽然柳大爷口齿不清,可柳中原还是听明白了他的话,一时呆呆地说不出话,搞了半天自己的父亲竟然来路不明,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柳大贵这名字,按辈分应该算是自己的爷爷,可他不过是父亲的养父,那么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那……我母亲呢?”柳中原问道。 “女人就不用说了……这个村子里的女人来路都不是太清楚,好女人谁愿意嫁到这里来,要么是走投无路的婆娘,要么就是和这里一样穷的别的村子的女子,甚至还有几个女人是其他地方抢来的…… 至于你母亲……有一次你父亲喝多酒说是捡来的……没有人相信,你母亲可以算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女人,哪这么容易就能捡到? 我估计要么是你父亲骗来的,要么就是哪个地方抢来的,因为你母亲刚来的头几个月,你父亲整天在家里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好像生怕她跑掉似的……所以,你母亲一颗心也不在他身上……” 柳中原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在他童年的印象中,好像真的没有见到过母亲有多少笑脸,而父亲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两个人根本就很少说话。可他们毕竟是夫妻,如果是骗来的或者是抢来的,父亲出海打渔一走就是一两个月,她为什么不跑呢?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柳大爷鬼鬼祟祟地把脑袋凑近柳中原低声说道:“其实,你母亲另有男人……不过,我只看到过一次……” “谁?”柳中原就像是听见有鬼似的,脊背上直冒冷汗。 “那年县里来了一个工作组,有个刘同志专门负责我们村里的革命教育……你父亲出海的时候,你母亲经常一个人跑到海边的一个隐蔽沙滩上洗澡……村子里的几个年纪大点的人都见过……有一次,我看见她和那个刘同志在沙滩上干那事……后来你父亲出海打渔再没有回来,你母亲好几次问过我那个刘同志的事情……她还带着你去县里找过他,不过,没有找见,所以,我怀疑你不是柳承基的儿子,而是……” “你胡说!”柳中原一下跳起身来大声喝道。 吓得柳大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胡乱摇着双手说道:“大壮……我亲眼看见的……其实你和柳承基长得一点都不像,不信你去问问村子里其他的老人,大家都这么说…… 不过,你也别在意,我们这里根本就不讲究这些……我告诉你,村子里有些孩子其实都是公公和儿媳妇生的……你想想,一家男人出海以后再没回来,为了家里面留个香火,媳妇干脆就和公公…… 要不然男人出海打渔去了,一走就是一两个月,公公就和媳妇偷了……看看村子里有多少寡妇,可哪一个没有孩子呢,有的男人出海死了一两年了,可他的媳妇后面还生下了孩子呢…… 其实,这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谁也不会说……日子苦啊,能活着过下去就不错了……谁还去管这些事情,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这些年生活稍微好一点,女人也多了,这种事情渐渐的就少了……” 柳中原呆呆地说不出话,按照柳大爷的说法,自己的母亲还算是体面,起码自己不是她和公乱来生下的,不过,母亲也没有公公,所以她就和……刘同志?县里来的?柳大爷的话不是正和母亲的最后遗言遥相呼应吗,这么多年心头的一个疑问不是彻底得到答案了吗? ≈n sp;那片银色的沙滩在月光下就像面粉一样白,脚踩在上面柔软的就像是女人的娇嫩肌肤,母亲一 丝 不 挂地躺在那里,远处有几双罪恶的眼睛,而一个叫刘同志的男人趁机…… 柳中原慢慢端起酒杯一口就干了一杯,脑子里想着那本《黑帮列传》。父亲是个大老粗,不可能会对那本书感兴趣,母亲虽然识字,可也不会专门去买一本这样的书教自己认字。为什么她临死前把那本书硬要塞进自己的怀里,才说出那句话,很显然,那本书是一个信物,一个标记,只有那本书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只有那个刘同志才能明白这本书的真正含义。 “这件事情……不许你告诉任何人……”柳中原恶狠狠地说道。 半天没有听见声音,扭头一看,只见柳大爷已经歪在地上睡着了,一个身子卷缩成了一团。柳中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么多年了,他如果想说这件事,可能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村子的隐秘也许村民们心里都清楚,可就像柳大爷说的那样,谁有功夫管别人家的这些事情呢?还是吃饱肚子要紧。 柳中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从一间屋子里拿出一条破棉被盖在柳大爷身上,心里琢磨着明天要去给自己母亲上个坟,过些日子再找人把整个坟头重新砌一遍,不管怎么样,在自己的一生中,也只有母亲一个可以称得上亲人的人,至于那个刘同志让他见鬼去吧,他只能让自己和母亲蒙羞。 柳中原在听了自己不光彩的家史之后,心中波澜起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耳边隐隐听见远处传来阵阵的海浪声,顿时就想起了月光下的那片雪白的沙滩,于是再也躺不住了,披上衣服就出了门,沿着碎石铺成的小路在村子里慢慢溜达,一边想象着当年父母生活在这里的情景。 整个村子都被冬季的薄雾笼罩着,能见度只有几米远,从海上吹来的潮湿的风让柳中原打了一个哆嗦,虽然小时候应该见惯了这种景象,可眼下却感到很不适应,怪不得柳大爷说自己不是柳家洼的人呢,毕竟还是水土不服啊。 “大壮……” 忽然,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声轻唤,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柳中原转着身子前后看看,到处都是雾蒙蒙的,根本看不见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一缕灯光,这些渔家婆娘在劳累了一天之后应该早就睡觉了。 难道是听错了?柳中原站在那里到处张望,因为他觉得那声呼唤距离他并不遥远,况且喊得是他早就被人遗忘的小名。 “大壮,这里……”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柳中原这次听得真切,一转身就朝自己的后面看去,渐渐的,就从一栋农舍的黑影里辨别出一个人影。 既然是人他就不怎么怕了,往前走近了一点,看清了那个女人,一张脸雾蒙蒙的,不过可以确定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一双眼睛黑洞洞地盯着他。 柳中原又走近了一点,女人变得清晰起来,圆圆脸,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头长发披散在脑后,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下身是那种宽松的渔家女常穿的裤子,朦胧中竟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你是……你在这干什么?”柳中原有点慌乱地说道。 “等你……”女人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等我?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柳中原奇怪地问道。 女人轻笑一声,扭了一下腰身,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就出来了……” “找我……有事?”柳中原脑子里忽然想起了柳大爷刚才说的那些柳家洼的隐秘往事,心中不禁一动。 女人没有说话,扭捏了一下,忽然一伸手就拉着柳中原的手臂,扭头就走。 “你……”柳中原嘴里惊呼一声,没想到女人的手劲这么大,一个身子不自觉地被拉着往前走去,不过也就走了几米远,随着吱呀一声,一扇木门被推开了,柳中原几乎是被那个女人拖进了屋子里。 屋子很小,亮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屋子靠外面的一部分是烧饭的灶台,靠近里面有一张饭桌,几把椅子,此外就是一些渔民的日常用品。 女人把柳中原拉进屋子之后,就松开手不管他了,自己跑到灶台上揭开一口大锅的锅盖,顿时就升起一股热气腾腾的蒸汽,女人动作利索地拿出一只大海碗,把锅里面的东西盛在碗里,然后双手端着,慢慢走到那张桌子前放下,这才朝柳中原招招手。 “过来呀……” 柳中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女人是刚才和梅姑张罗晚饭的女人之一,当时只是瞟了她一眼,之所以能够记住她,是因为这个女人身材异常丰满,正是柳中原喜欢的类型,一张圆圆脸可以说得上白皙,不像别的渔家女人那么黑,最重要的是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看人的时候有股说不出的魔力。 “吃呀,你肯定没吃饱……你尝尝,和城里的味道可不一样……”女人大胆地盯着柳中原说道。 柳中原已经看清了,碗里面是四个荷包蛋,不过飘着油花的汤面上有些细细的丝状物,虽然隔着饭碗有一段距离,可从碗里面飘出来的香味还真勾起了柳中原的食欲。 “愣什么?吃呀,怕有毒?”女人又拉了一把男人的手臂,脸上一副娇嗔的模样。 柳中原再不好推辞,在凳子上坐下来,先用勺子舀了一口汤品尝了一下,顿时就觉得别有一番滋味,赶忙又连喝了几口,只觉得那一股鲜味平生所仅见,忍不住抬头看着女人,惊讶道:“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女人见男人吃的香,得意地一声轻笑,忽然转身就往里屋走,一边还回头娇媚地瞟了男人一眼,低声道:“亏还是柳家洼人呢,连这个都不知道……想知道的话就赶快吃,吃完了进来……”说完,仿佛害羞似地一掀门帘走了进去。 柳中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一阵激动,女人的背影看上去很美,圆滚滚的屁股甚至比明玉还要肥硕,可腰肢却比明玉纤细多了,这种身材足以迷死男人呢。 不过,比女人更让柳中原激动的是碗里面的那些絮状物,那些暗红色的纤细之物应该正是传说中的血燕窝,价值比黄金还要珍贵。 没想到自己到达柳家洼的第一个晚上就如此幸运,不但有美人青睐,而且见到了传说中的宝物。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家的女儿,谁家的媳妇,她深更半夜把自己拉到家里有什么用意呢? 韵真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对汪峰电脑里的三个破解文件进行了研究,从中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印证了她早先关于洗钱的猜想,汪峰电脑中的那十几家公司与第二个文件夹中的账号和款项一一对应,洗钱的规模达到了二百多亿元,其中的账号大部分在本行,也有一小部分涉及其他的几家银行。 这十几家虚拟公司通过各种形式从银行贷款,然后投资到虚假的项目或业务中,最后再以利润的形式流回银行成为合法的收入,而这些公司的贷款在使用的过程中则完全没有监督。当然,说没有人监督也不切实际,汪峰、李继薇和其他参与这些洗钱活动的支行行长们担当了监督者的角色。 只是,她无法弄清楚这几百个亿的非法所得来自何方,也许是毒资,也许是走私赃款或者其他非法所得,总之,这些钱最终都成了聚源公司的合法资产。 对此,刘源和吴世兵参与大规模洗钱的罪行昭然若揭。遗憾的是,当她想就其中某个账户了解一下情况的时候,发现这些账户已经被注销了,如果想查看历史资料,必须经过吴世兵亲自批准。不用说,那些假公司也应该不存在了,就像科创公司的法人代表王一鸣一样,那些公司的总经理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韵真不得不佩服吴世兵在近几个月之内的工作效率,自己打个盹的功夫,他就把犯罪证据不着痕迹地清理干净了。这可是一项庞大的工程,绝对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做到。 毫无疑问,在银行内部应该是他和主管财务的副行长周建狼狈为奸,在最短的时间内消除了存在的隐患。而在银行外部,则是刘源的杰作,他在短时间内注销了那十几家虚拟公司,并且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但是,尽管洗钱的罪行暂时被吴世兵掩盖住了,可韵真还是在汪峰的电脑中发现了新的蛛丝马迹,在对那些混乱的姓名进行研究之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吴世兵不仅洗钱,他和刘源还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地下钱庄。 在这些陌生的文字游戏中她凑出了刘蔓冬的名字,而和她对应的一个账户上竟然拥有几个亿的资金,这些资金几乎一直处于运动之中,不过,时间都不太长,一般在几个月之间,最长的也不到半年。 资金的流向是一些个人账户,这些个人账户的拥有者被汪峰巧妙地藏在一些看似毫无规则的代码之中,这些人也许是最终借贷用户,也许是为了安全故意设置的掩护人。 韵真在熬了几个晚上之后,把自己搞的精疲力尽,所有这些发现都没有让她感到兴奋,因为,她没有在汪峰的电脑中看出一点王子同和吴世兵勾结的影子,而这正是她不辞劳苦的目的所在。 这个时候,她仍然不想和刘源有什么直接冲突,只想对付吴世兵一个人,当然,如果能够顺带扯上王子同,也算是一个意外收获。 当然,第四个文件夹还没有破解,不过,她不抱什么希望,按照她的猜测,第四个文件夹也许只是汪峰自己的一个账本,只是记录了他自己的非法所得。充其量也就是一些赃款而已。她估计,即便没有这台电脑,汪峰的家人也应该能够找到这笔钱,尽管他死的突然,但生前不可能没有一点交代。 此刻,韵真就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本年度行里面一份统计报表,一边琢磨着汪峰的电脑,脑子里浮现出汪峰老婆苏丽那张苦大仇深的脸,以前还对她充满同情,可现在却感到那是一个非常善于掩饰的女人。 哼,小偷在她家里居然没有偷到一点现金,谁信呢?说不定那个所谓的小偷都是她自己杜撰出来的,目的不过是为汪峰留下的赃款作掩护,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徐萍去参加培训班之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每天听不见她那些小道消息还真有点不习惯,甚至还觉得有点寂寞,她真说不清自己对这位美貌的女秘书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不知为什么,自从那封举报信的风波之后,她觉得整个银行的人里面只有徐萍一个人值得信赖,剩下的所有人都对她充满敌意,每天上班的时候,她觉得在走道里遇见的每一个人都用一种异样而又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好像他们都已经私下读过了那封举报信,并对里面的内容深信不疑。 韵真自己也知道这种心理很不正常,可就是无法摆脱这种情绪,对每个人都疑神疑鬼的,每天一点工作的热情都没有,好在行里面的年底扫尾工作结束之后进入了一年中最悠闲的时期,不然吴世兵肯定又要给她找点事了。 尽管这样,韵真还是意识到自己有必要彻底放松一下,否则很可能会真的造成什么心理问题,不要吴世兵没有倒下,自己就先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打到了。放松的最有效办法就是休假,离开银行,离开这些让自己头痛的是是非非。她相信在这个时候吴世兵肯定会批准她的休假请求。 韵真正准备去找吴世兵谈谈自己休假的事情,忽然手机响起了短信铃声,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明玉发来的,约她中午一起吃饭。 这家伙,男人不在就寂寞了。 自从和柳中原的关系缓和下来之后,韵真和明玉又恢复了以往的亲密关系,不仅如此,在她这方面甚至感觉比以前更亲近了一点,因为,暗地里明玉不仅是朋友,还是她的嫂子呢。 一想到明玉让自己免除了陷入乱 伦的泥潭,心里简直就把明玉当成了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 韵真看看手表,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心想,干脆就先去见明玉,下午再找机会和吴世兵说休假的事情,干脆和明玉商量一下,这十几天的假期是不是去哪个地方玩玩,反正柳中原近期也回不来。 96.血燕窝 96.血燕窝 97.破罐子破摔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7.破罐子破摔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7.破罐子破摔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97节破罐子破摔 刚换上衣服,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你好,刘行长,我是陈默……就是替你破解密码的那那个人……” “陈默?我记得……你有事吗?”韵真感到一阵惊讶,同时心里有点紧张,没想到陈默竟然会亲自给她打电话,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刘行长,我就在你们银行楼下面,我有话要对你说……就几分钟,不会耽误你的时间……”陈默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并没有让人有不安的语气。 “哦,现在啊……电话里不能说吗?”韵真本能地不想去见那个男孩,因为,她觉得他亲自跑到银行找自己,要么和电脑有关,要么和钱有关。说不定又是一个柳中原式的人物。 “我有点东西交给你……就占用你一会儿时间……”陈默说道。 韵真咬着嘴唇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离开办公室往楼下走去。该来的挡不住,不见面也解决不了问题,难道这么个小年轻还怕他不成,电脑里的那些东西凉他也弄不明买,如果要钱的话就再给他一点,难不成他还会有柳中原那样的胃口? 韵真本能地不想让银行的人看见自己和陈默在一起,所以她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到自己的车跟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然后才开始四处寻找陈默的身影。 就在她东张西望的时候,右边的车窗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平头正把脸凑近车窗朝里面看,好一阵,韵真才认出这个小平头就是陈默,没想到他把一头长发剃掉了。 “进来吧。”韵真打开车门说道。 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钻了进来,不过,他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看韵真,脸上还有点微微泛红。韵真心里一笑,马上就松弛下来,心里明白这个小家伙肯定是在自己的美貌和身份面前显得很不自在。 不过,她觉得陈默剃掉那一头长发之后还真称得上是一个小帅哥,不明白徐萍为什么不喜欢和自己同龄的这个帅哥而喜欢上了年龄比她大、为人死板的秦笑愚,如果说秦笑愚是个有钱人也倒罢了,说实话,从个人的发展前途和可塑性来说他还比不上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呢。 看来,徐萍虽然是个人精,可毕竟没有恋爱经验,缺乏对生活的理解,整天和秦笑愚待在一个屋檐下,难免就生出了感情,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少女的理想化选择,等到她真的嫁给了秦笑愚,早晚一天会后悔。 “你找我什么事啊……是不是徐萍没有把钱给你啊。”韵真不想被银行的人看见自己,边说边慢慢地把车开上了马路。 陈默扭头看了韵真一眼,又迅速地转过脸去看着前方,心想,真见鬼,记得前一阵在别墅见到她的时候,虽然有种惊艳的感觉,可起码能够坦然面对,可现在,一旦知道她是个银行的行长之后,怎么马上就紧张成了这个样子,她是徐萍的领导,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刘行长,我今天来这里是把这些钱还给你……” 韵真惊讶地看着陈默从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掏出几捆钞票放在身边的工具箱上,一时搞不明白男孩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本以为他是来要钱的,没想到竟然是来退钱的,难道他心里有什么内疚? “陈默,这是你该得的报酬,为什么要退回来,难道你是嫌少?”韵真微笑道。 陈默一脸严肃地说道:“因为这些钱没有给我带来好运……以前我和徐萍关系很好,就是因为这笔钱才闹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知道她是因为我前面拿了你两万块钱没有告诉她而生气,我不想让她看不起我,现在我把钱全部还给你……你跟她说一声,我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人……” 韵真听陈默说完,轻笑一声,基本上已经明白了男孩那曲曲弯弯的心事,盯着她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把钱直接还给她呢?你怎么想的直接告诉她好了。” 陈默愤愤不平地说道:“她根本就不给我机会,那天去拿电脑还带着一个男的一起去……这分明就是在侮辱我……” 韵真心中一动,问道:“她带个男的……不可能呀,会不会是银行的同事……” “同事?哪里有把同事口口声声的叫哥的?你们银行有个叫秦笑愚的人吗?”陈默觉得自己有种在这位美女行长面前倾诉的愿望,好像徐萍在父亲死后只有韵真才能管得了她似的,看上去就像一个受到了委屈的孩子找大人告状似的。 韵真眯着眼睛好一阵没出声,徐萍带着秦笑愚去拿电脑的意图她很清楚,无非是女孩的一种自我保护行为,可为什么偏偏是秦笑愚呢,连陈默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了,看来徐萍和秦笑愚的关系基本上算是定了。 尽管韵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和秦笑愚有什么特殊关系,可在得知徐萍和他已经确定男女关系的时候,心里面难免还是有一股酸意。 她现在似乎明白了秦笑愚为什么会拒绝接受自己给他安排的副总经理职位,而宁愿给王子同当车夫,原来是和徐萍搞到一起之后不想在人情和感情上欠自己,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自己的魅力最终还是没能敌得过女秘书青春的肉体。 他们可能已经上过床了,一个饥渴的男人和一个怀春的少女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哪里还能把持得住? “陈默,别这么没出息,你要是真的爱徐萍就像个男子汉一样去追求……你说的那个秦笑愚我也认识,他是她父亲的部下,不一定是她的男朋友……”韵真觉得自己的话听上去有点不怀好意,好像是在鼓励陈默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同时心里面对秦笑愚如此快的投入徐萍的怀抱感到一阵恼火,很有为眼前的男孩打抱不平的意思。 “可她根本就不给我机会啊……反正她已经把我看扁了……”陈默沮丧地说道。 韵真瞥了垂头丧气的男孩一眼,心想,他既然能够下决心把进入口袋的钱掏出来,说明他对徐萍没有死心,只是,从徐萍目前和秦笑愚的关系来看,归还这笔钱不可能让她回心转意,不过,他这个切入点选得很好,这笔钱毕竟不算一个小数目,现在退还给自己的目的就是想向徐萍表明他不是一个贪财的人。 “陈默,一个女人一旦对你有了看法,轻易不容易改变,当然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这就要看你的方式方法了。 我知道你今天退还这笔钱就是想让徐萍改变对你的看法,不过,这还不够,这只是一个开端,不可能马上就见效。 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些别的办法,先不要急着和徐萍确立什么关系,起码先让她消除对你的偏见,大家先做个普通朋友,而不是像仇人一样互相嫉恨,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 另外,你可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对女孩胡搅蛮缠,这样不但于事无补,只能让她更远离你……” 陈默一听韵真的话,顿时感激涕零,没想到自己只是来碰碰运气,却意外地得到了美女行长的支持,当然,他可不了解韵真此刻复杂的心理,但有了徐萍上司的支持,起码就多了一成把握,这可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n sp;“哎呀,姐,你说到我的心里去了,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倒不是非要让她做我的女朋友,只是我确实喜欢她,一想到她不理我就心里难受……以前不冷静,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我现在就想让她重新认识我呢……” 韵真扭头看看陈默,没想到竟然连姐都叫上了,不过,听他的口气,这小子确实被徐萍迷得不轻,不妨指点他一下,总得说来他比秦笑愚更加适合自己的秘书。 “你就是缺乏耐心,你说说,你们之间到底为什么闹翻的?” 陈默红着脸说道:“其实也就是为了这笔钱……上次拿了你两万块钱我没有告诉她,骗她说是做生意赚了一笔钱,给她买了一部手机……后来,她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气冲冲地把手机还给了我,后来就对我爱理不理的……她觉得我贪图小便宜、不诚实……并且,总觉得我在她身上玩心眼……” 韵真以前总是以为徐萍是因为陈默的经济条件不理想而最终放弃了他,可在她和秦笑愚走到一起之后,又觉得徐萍也不是一个拜金女,否则也就不会看上秦笑愚了。从经济条件来说,陈默好歹还经营着一家小店面,而秦笑愚连一份稳定的工作都没有,所以,她觉得女秘书和陈默分手可能另有原因。 现在听陈默一说,再往深里一想,大概就明白两个人问题出在哪里了。不用说,这个陈默心眼太小,不但斤斤计较而且还要在女朋友身上耍小心眼。 徐萍给他找点活,他赚了钱不但瞒着女友,反而用它充好人,徐萍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孩,这点小伎俩还能瞒得住她?如果他们的关系到了一定程度那也倒罢了,可在恋爱初期就对女朋友耍这种心眼,明摆着自己找踹吗?秦笑愚虽然一无所有,但却没什么心眼,心地厚道为人诚实,也许徐萍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如此看来,陈默的机会基本上等于零,因为他已经被徐萍看透了,说不定已经在道德上判了他死刑,再想翻身哪有这么容易?况且,看那样子,她现在和秦笑愚正处于热恋时期,外人很难插的进去,更不要说一个被她看扁了的前男友了。 “陈默,你和徐萍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靠着耍小心思、小手腕、小聪明是达不到目的的,最起码要真诚……你今天来给我还钱是不是心里面又在打什么小九九?” 陈默偷偷看了韵真一眼,没想到她说出来的话竟然和徐萍差不多,说实话,自从和徐萍交往的那天起,自己确实在她身上动了不少心思,一方面是为了哄她开心,主要目的是想上她的身子,现在看来,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都被她看破了,怪不得会义无反顾地把自己蹬了呢。 真诚?凭良心说自己对她也够真诚了,可光靠真诚有用吗?说白了她还是嫌自己穷,要不就是嫌自己个子矮,那个秦笑愚不管怎么说长得人高马大的,可能给了她安全感,也许她本质上就是喜欢强壮的男人。 “姐,我今天来还钱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她知道,我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当初确实是因为店里面生意不好,缺少资金,所以就……早知道会闹成这样,打死我也不会要这笔钱……” 韵真见陈默一副悔恨的样子,一阵吃吃娇笑,心想,且不管他对徐萍耍什么小心眼,看他这架势对她还确实一根筋,遗憾的是这种事情哪来的后悔药? “陈默,我可把话对你说明白,如果你指望还了这笔钱就能让徐萍对你回心转意,那无异于幻想,所以你考虑清楚,到时候不要人财两空……” 陈默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没有指望她回心转意,只想让她知道我不是一个贪图小便宜的人,这笔钱我既然带来了就没打算拿回去……” 韵真叹口气道:“好吧,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我就帮你一点小忙,起不起作用我就不管了……” 陈默一听,这倒是一个意外收获,马上说道:“姐,先不管有用没用,我先谢谢你了……其实,我也就想见她一面,跟她说几句话……” 韵真笑道:“这应该不难,这样吧,她目前在省行培训班学习,我替你打个电话,你就把这些钱亲自交到她手里……不过,你可不要纠缠她,也许你先考虑一下和她做个普通朋友,这样的话,今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不然你就可以死心了……” 陈默点点头,心想,不愧是过来人,经验就是丰富,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帮自己,也许是自己还钱的举动让她另眼相看,可惜她不是徐萍,不然自己就算达到目的了。 先不管其他的,最主要的是先和徐萍建立一个正常的联系,只要她不再把自己当仇人就行,后面还有的是时间,现在老子有的是钱,什么都不想干,追徐萍就是老子一个阶段性的事业,什么时候把徐萍上了,什么时候才能找回自己。 “姐,你真好心……将来我一定会感谢你……对了,那个叫汪峰的是不是你们银行的人?” 韵真一听马上警惕起来,问道:“你问他干嘛?” 陈默不经意地笑道:“上次徐萍去拿电脑的时候非逼着我写一张保证书,我心里总是有点不踏实,我也不知道那台电脑是谁的,主人应该是叫汪峰,我担心今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韵真沉默了一阵,慢慢把车靠边停下来,这才严肃地说道:“陈默,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你把它忘掉,什么麻烦也没有,如果你老是惦记着这件事,说不定什么时候真的会给你带来麻烦……忘掉那台电脑,把心思都用在女朋友身上吧。” 陈默意味深长地看了韵真一眼,忽然觉得女人虽然一脸严肃,可粉面含威的样子却有另一种让人不敢逼视的美艳,也不知道她的男人是干什么的,能够享受这样的美女,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韵真坐在车里看着陈默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子慢悠悠地转过街角,心里有种隐隐的忧虑,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和自己之间有着某种无法割断的联系,也许,让徐萍嫁给他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心里面不由地对秦笑愚又生出一股无名之火,一个巴掌拍不响,在他和徐萍的关系中,就不信他是完全被动的,如果他真的爱徐萍也就罢了,可事实上,他是无法抗拒一个青春美貌的女孩的肉 体诱惑,也许过去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克制不过是一种自卑的假象而已,当他面对一个涉世不深的漂亮姑娘的时候,深埋在心底的欲 望就彻底放开了。 徐萍参加的培训班实行的是一种封闭式管理,所谓的封闭式并不是限制学员的自由,只不过是吃住都在培训中心,只有在晚饭之后三三两两的出来逛逛,白天基本上都是在上课。 这是一个周末,学员们刚刚在培训中心的餐厅里吃过晚饭,家住本市的学员都准备简单收拾一下回家去,家住外地的人也可以趁机领略一下本市的夜生活。 徐萍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正琢磨着是今天晚上就回家还是明天早上吃过早饭再回去,因为,她刚认识的一位来自外地的学员约她晚上一起去逛街。按照她的本意当然是想马上回去,一方面看看母亲,另一方面她急着回去见秦笑愚。 虽然这几天和秦笑愚都有电话联系,可男人总给她一种匆匆忙忙的感觉,每次都说不上几句话,并且一点都没有恋人之间的那种感觉,这让她感到很困惑。 自从在电影院经过第一次亲密接触之后,徐萍觉得自己和秦笑愚已经是恋人了,不然他为什么会接受自己亲吻呢? 尤其是前不久在他卧室的那两次缠绵将这种恋爱关系往深层次继续推进了一步,因为,在纠缠中,他不但亲吻了她的小嘴,而且一只手有意 无意地摸过了她的屁股,如果说彼此亲吻是恋爱的标志,那么摸女孩的屁股肯定算得上是男女情人了,要不然就是流氓。 但是,尽管已经发展到男女情人的地步了,可为什么彼此之间就没有一点那个气氛呢?即便自己过去和陈默在一起,还总有过那种心跳气喘的感觉,且不说自己的感受,他可是每天都变着法子想和自己在一起,就算动机不纯,却也表现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兴趣。 而秦笑愚就不一样了,说实话,也就是在这几次难得的亲近那会儿,他才表现出那么一点点冲动,可完事之后,就像是以前一样,对她的态度竟没有丝毫不同。 别的不说,自己在这里学习了这么多天了,要不是自己给他打电话,他就想不起主动一次,并且在电话里的那些问候缺乏恋人之间应有的热情和暧昧,甚至总让人觉得有点不自然,好像是有什么人在逼着他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什么“一定要好好学习,机会难得……别辜负了你们行长对你的期望……”或者“吃饭了吗?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所有这些话听上去不像是出自情人之口,更像是来自家长的谆谆教导,或者朋友之间例行公事般的问候。 他难道就不能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回家。或者充满深情地低声说一句:我想你了……难道这些话是什么丢人的言辞? 这些话可是陈默的口头禅,每天都要在电话里对自己说好几次呢。 徐萍站在培训中心的院子里抬头看看自己房间的窗户,里面的灯还亮着,说明室友金璇还没有下楼,于是就拿出手机气哼哼地给秦笑愚打电话,今天是周末,从早上盼到现在也没有接到他一个电话,难道在周末,他就不想和自己出去转转,就像上次一样去看场电影也行啊。可他好像已经把自己彻底忘记了。 手机嘟嘟地响了好一阵没人接。难道他还没有下班?他说是给一家公司的董事长做助手,也许这阵还没有忙完呢,要不等一会儿再给他打过去。 可就在徐萍准备挂机的时候,电话那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哪位啊?” 徐萍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一张脸立即就涨红起来。因为这个突兀出现的女人仿佛对刚才她脑子里的所有疑问做出了一个最好的诠释。 “笑愚……我找秦笑愚……他在吗……”徐萍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心想,也许是单位的同事,他暂时不在,比如,把手机忘在办公室了,这种事情自己不是也经常发生吗? “哦,你过一会儿打过来吧,他在洗澡……”女人在电话里说道,那口气一点都不像是同事,更像是…… 什么?他在洗澡?他在洗澡,外面有个女人接了他的手机?这是一种什么情况? 徐萍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阵突突乱跳,胸口闷的差点喘不过气来,那感觉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潜意识想马上把电话挂掉,不过,她还是鼓起最后的勇气颤声问道:“请问……你是……” “我是她的未婚妻……你哪位啊……”手机里的女人淡淡说道,那口气好像她和秦笑愚已经是一对老夫老妻了。 徐萍举着的手机慢慢滑下来,身子微微颤抖着,感觉手脚一阵冰凉,忽然就有一种虚幻的感觉,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以至于在一瞬间觉得秦笑愚的那张脸都变得模糊了。 那个女人是谁?未婚妻?这肯定不是真的,一定是他为了拒绝自己而演的一场戏,可为什么要这样,有这个必要吗,不愿意直说好了。对了,他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很有责任感的男人,他怎么能不考虑曾经对父亲许下的承诺呢。 未婚妻?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既然他都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和自己纠缠不休呢,为什么还要亲自己的嘴、摸自己的屁股呢?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这么没有尊严?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徐萍忍不住一阵哆嗦,本能地以为是秦笑愚打来的,听听他有什么解释,也许这不过是一个误会,一个玩笑,一个根本就不用做任何解释的巧合。 “喂,萍萍,我是陈默……” 陈默?徐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看手机上的来电号码,可不是自己前男友的手机号码。忽然就想起昨天韵真打给她的一个电话。 韵真在电话里告诉徐萍,陈默打电话要求和自己见面,说是有事情要谈,不过,她不知道男孩想谈什么,也许和那台电脑有关,她让徐萍先见他一面,把事情了解清楚,然后再考虑是不是要亲自出面和他谈谈。她告诫徐萍,千万不要让那台电脑留下什么后遗症。 正因为昨天行长的这个交代,让徐萍没有马上把电话挂掉,行长的意思很明确,只要是和那台电脑有关的事情都必须得到妥善解决。 “你有什么事,你怎么把电话打到我们行长那里,你到底什么意思?还有完没完?”徐萍冲着手机一顿歇斯底里的发作。其实韵真给她打电话以后,她心里就对陈默很上火,心想,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怎么还没完没了的。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对他发火,甚至还想着等见面的时候安抚一下他,起码不想让他今后给自己找事,遗憾的是她现在心情烦躁,没来由的一股怒火就发泄到了陈默的头上。 “萍萍,我……本来不想找你……我准备找你们行长说话,可你们行长让我和你谈谈……”陈默没想到前女友的脾气变得如此暴躁,心里不免有点沮丧,只好把韵真抬出来压她。 “有什么事情电话里不好说吗?我正忙着呢。”徐萍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脾气,脑子里还残留着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那就算了,你忙你的吧,我还是找你们行长吧。”陈默有点狐假虎威地说道。 徐萍一阵烦恼,差点哭出来,气的躲着脚说道:“好,你说……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见你……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 陈默倒是不急不躁地说道:“我知道你在培训中心,我也不想让你多跑路……我就在培训中心附近的红磨坊茶楼等你……” “好,你等着……”徐萍放下手机站在那里呼呼直喘,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别说红磨坊茶楼了,即便陈默让她去出租屋也绝不会犹豫,因为她现在心里面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如果不找个人发泄一下非被烧死不可,没想到陈默这个倒霉鬼居然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雨,徐萍抬头看看自己的寝室,没想到屋子里的灯还亮着,金璇肯定还在屋子里磨叽呢,出个门就这么难吗,晚上了还打扮给谁看呀。 徐萍一边气恼地想着,一边就给金璇打电话,想告诉她晚上逛街的活动取消,自己突然有其她的事情,可连着拨了两遍号码,对方一直都在通话,于是就把手机揣在口袋里,冒着小雨怒气冲冲地朝红磨坊走去。 虽然拐过街角就是红磨坊茶楼,可徐萍的衣服还是被淋湿了,门口一排迎宾看着这个脸色苍白的女孩还以为她走错了地方,那句欢迎光临的话都忘记说了。 徐萍也不管这些,只顾闷着头往里面走,她从没有来过这家茶楼,这里的消费也不是她这个工薪阶层敢问津的地方。她不明白自己贫穷的前男友怎么会选这么一个高消费的地方和自己见面,这里就是喝一杯普通的茶也要一百多块呢。 ≈ nbsp; 哼,装什么穷大方,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谁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 茶楼的大厅起码有七八百平米,各种植物构成的屏障构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单元,甚至还有小桥流水环绕其间,灯光就像月光一样朦胧,给人以田园般的幻觉。 里面并没有多少客人,不过,坐在那里喝茶的几个男男女女一看就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徐萍站在大厅的入口处把不多的几位客人扫视了一遍,并没有看见陈默的身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地方,就那个小气鬼,他怎么舍得来这种地方烧钱。 “小姐,请问您几位?”一名服务生走过来问道。 “我找人。”徐萍继续搜寻着茶楼的各个角落。 “请问您是不是找陈默先生。”服务生把徐萍打量了几眼,试探性地问道。 徐萍一愣,没想到服务生会有此一问,难道陈默在自己来之前已经给他们交代过了?“对……他在哪里。” “小姐,请跟我来……” 徐萍一头雾水地跟着服务生绕过曲曲弯弯的回廊,又上了几层台阶,最后来到一个封闭式的走道,看着一扇扇门上的名字,才知道陈默居然猪鼻子装象躲在这边的包间里面。哼,今晚就让他放点血吧,既然他想装大方,就满足一下他的愿望,保证他今晚回去之后后悔的晚上无法入睡,明天早上叫苦不迭。 服务生在一扇门上轻轻敲了几下,然后才推开门,冲里面恭恭敬敬地说道:“陈先生,您的客人来了……” 徐萍这个时候反而松弛下来,暂时把秦笑愚的事情抛在脑后,心里哼了一声,心想,倒是要看看他装神弄鬼的功夫。 “哎呀,萍萍,怎么衣服都淋湿了……快进来喝杯热茶吧……”陈默一看见徐萍就惊讶地说道,那口气好像徐萍仍然是他的女朋友似的。 徐萍也不说话,板着脸走进了包间,这才发现这个包间大的有点离谱,偌大的一间屋子,里面只有一张沙发和一张茶几,一个穿着旗袍的少女正跪在茶几前面泡茶,看见徐萍进来马上站起身来向她一鞠躬,脆声说道:“小姐请坐……” 徐萍瞥了陈默一眼,见他西装革履的,气势非凡,竟然和一个月前判若两人,心里有点纳闷,心想,难道这家伙最近发了什么横财。 房间里也就这么一张沙发,各种装饰摆设倒是不少,可就是没有其他可坐的地方,无奈,徐萍只好在那张沙发上坐下来。由于那个姑娘跪在那里,原本酝酿起来的怒气一下不好发泄,只好坐在那里不出声。 陈默倒是一副轻松的样子,点上一支烟坐在徐萍的身边,看着服务生给两人斟上两杯茶,这才说道:“你先出去……” 看着服务生关上门,陈默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暗地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萍萍,你现在怎么这么大的脾气……难道还在生我的气?我可是好长时间没有惹你了……” “你约我在这种地方见面,是不是神经不正常啊……我还不知道你吗?何必要装穷大方?”徐萍先不问陈默找自己有什么事,劈头就带着教训的口吻说道,可随即一想,自己这不是多管闲事嘛,他愿意花这个冤枉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陈默眼下有点犯贱,听女孩的口气竟然有点替自己心疼钱,虽然是嘲弄的口吻,可仍然挺高兴。心想,她还以为自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呢,如果她要是知道自己手里现在有多少钱,非昏过去不可。 一想到自己之所以能够一夜暴富,一大半的功劳还是要归自己的前女友,如果当时她没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念头,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那台电脑,那样的话,自己下辈子也别想能一下拥有这么大一笔财富。 如果她能够回心转意该多好,只要她回心转意,今后肯定再不会对她吝啬了,甚至愿意和她共享那笔财富都可以,只是,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实情。 “你可别把我看扁了,前一阵,我和一个朋友承揽了一家单位的网络工程,一下就赚了几十万……你不是一直嫌我对你小气吗?那是因为我没钱,现在我手里有钱了,自然要请你在最好的茶楼喝茶了……” 徐萍一听,愣了一下,没想到前男友还真的发了一把横财,也许是自己离开他之后,这家伙真的开始发奋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懒懒散散了,这倒是要对他刮目相看呢。可一想到他竟然给行长打电话,马上就板着一张俏脸冷冷地说道: “我明白了,原来是你赚了两个臭钱就急着在我面前显摆……显摆也就罢了,你为什么给我们行长打电话?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以为手里有几个钱我就觉得你威风了是不是? 陈默,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当初难道我是因为你的钱和你在一起的吗?你那个时候有钱吗?我可消受不起这种地方,你自己慢慢享受吧。” 徐萍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陈默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急忙说道:“萍萍,你别急呀,我今天见你和我挣的钱没关系,你刚才要是不问,我也没打算说……就算我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了,起码也算是熟人吧,你就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徐萍起初还以为陈默是故意在自己面前炫耀他的钱呢,所以一冲动就想离开,听他这么一说,反而不好马上就走,起码要给行长一个交代。 “那你快说,到底什么事……我还要回家呢……”徐萍冷着脸重新坐下来。 陈默从自己带来的一个包里面拿出一个纸包放在徐萍面前说道:“这个还给你……” 徐萍不知道报纸里包着什么东西,疑惑地看了沉默一眼,最后还是伸手打开了纸包,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五叠钞票,凭着银行职员的敏感,不用数就知道是五万块钱。 毫无疑问,这就是破解电脑的那五万块劳务费,只是不明白陈默为什么要还回来,凭着他的小心眼,即便发了一笔横财,也不应该把这笔钱全部退回来,五万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萍惊讶地问道。 陈默没有马上回答徐萍的话,而是重新点上一支烟,把要说的话在心里面温习了一遍,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萍萍,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当初我确实不该拿你们行长那两万块钱…… 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想隐瞒那两万块钱的事情,只是我一直想给你买一部好手机,可手里总是没有闲钱,所以拿到你们行长那两万块钱以后,我首先就想给你买一部手机,可我担心让你知道用那笔钱买手机肯定心里会有想法,所以我也就没告诉你…… 说实话,破解那几个文件夹我也确实费了不少心思,一个星期都没有怎么睡觉,所以总觉得拿点钱也无可厚非……只是,我一直觉得有点对不起你,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赚不到这笔钱。 当时我手里确实没钱,生意上也需要资金周转,所以也没有跟你多做解释,现在我已经不缺资金了,所以想把钱还给你,你可以因为我陈默没有本事看不起我,也可以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看不起我,可我不愿意让我喜欢的一个女孩把我当成贪财的小人…… 本来我是想直接给你打电话的,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答应和我见面,所以,我才 找你们行长,原本想把钱还给她,可她还是让我来找你…… 就这么回事,你可不要想得太多。其实我现在也不怪你了,每次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还是觉得挺快乐的……你爸爸出事,我都没有去送送……我心里也很内疚……” 徐萍原本是带着一股怒气来兴师问罪的,在她的想象中,今天肯定和陈默会有一番争吵,甚至已经做好了他耍无赖的准备。 可万万没想到他竟说出了这么一番言辞恳切的话,一时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就想起了刚才接秦笑愚那个电话的女人,没来由的一阵悲愤一阵委屈,忍不住眼圈一红,差点流下眼泪。 陈默见徐萍痴痴呆呆的样子,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真诚所打动,不禁心中大喜,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下午刚买来的一部苹果手机,趁机说道:“萍萍,上次你退回来的那部手机我已经自己用了,这部手机是我用自己赚的钱买来的,就算是我欠你的一件礼物,今天给你补上……你也不必多想,我知道你已经和秦大哥好了,今后我也不会再纠缠你了,我只希望我们能做个普通朋友,说实话,一想到和你搞得像仇人一样,我心里也不舒服……” 徐萍怔怔地看着那部崭新的手机,只是坐在那里发愣,脑子里回忆着和陈默交往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心想,他怎么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呢,难道失恋真的能够让一个男生变的成熟?想想自己刚和他分手的时候他那种疯狂的样子,和眼下的这个有情有义而又带着淡淡伤感的男孩简直判若两人,难道自己过去对他的判断有误? “我……我才不要你的东西,谁知道你今后又有什么话说……”徐萍把手机朝着陈默一推说道。 “萍萍,这部手机就当是以前送给你的……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也应该给你送个小礼物,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今后不会再和你耍小心眼了……再说,你现在都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也死心了……”陈默一脸伤感地说道。 徐萍听见他再次提到了秦笑愚,心里面又是一阵伤心,心想,男朋友?谁知道他是谁的男朋友,连未婚妻都有了,竟然一直瞒着自己。 这一点陈默就比他强多了,不管他在打自己什么主意,起码一颗心总是在自己身上,以前之所以表现的那么歇斯底里像个无赖一样,不正是说明他对自己爱的很深吗,只有绝望的男人才会表现的如此没有理智。 而秦笑愚却表现的太理智了,理智的没有一点人情味。现在还搞不清楚那个女人和他的真实关系,如果真的是他的未婚妻的话,那么他竟然一直在欺骗自己,只是,他并不是想欺骗自己的感情,而是为了对父亲的那个承诺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和一个伪君子有什么区别,君子和伪君子也就隔着一层纸,一旦被捅破,头上的光环就变成了令人作呕的伪装。 “陈默……你把手机收起来,你的心意我领了,既然你保证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我也不会再生你的气……就像你说的,我们毕竟有过那么一段……我也希望你好,你就好好做你的生意吧,今后说不定也能成个大老板呢……” 徐萍的话虽然还不能让陈默感到满意,可知道自己已经基本上达到目的了,就像那个行长说的那样,先和徐萍建立起正常的联系,别让她对自己抱有反感的心就算是向成功迈出了一大步,此刻如果过于纠缠,反而会引起她的警惕,不过最好是能够让她把手机收下,这就像是一个信物,只要他打电话,看见这部手机就能想起自己。 “萍萍……你看,手机我都买来了,如果你不要,放在家里也没什么用……你还是拿着吧,就算普通朋友也可以送个生日礼物,你就当做是明年的生日礼物好了……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我心里就高兴……” 徐萍忽然就同情起自己前男友来,觉得他为了让自己收下他的礼物甚至都有点在求自己的样子,如果今天不收下这部手机,说不定对他又是一个打击呢。 也不知道以前他是怎么想的,总是在自己面前耍小聪明,上次送自己那部手机,给人的印象分明就是为了把自己骗到那个出租屋图谋不轨,现在才知道原来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 如果以前他也能这样真诚的话,不但不会分手,说不定早就连身子都给他了。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眼下还是尽快把秦笑愚对自己的心思搞清楚,不然这块心病放在这里,连学习都没有心思了。 “陈默,这笔钱你就别退了,反正你也付出了劳动,我们行长也没说什么,难道你还嫌钱多的睡不着?”徐萍不再纠缠那部手机的事情,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陈默笑道:“我倒不是嫌钱多,我只是想改变你对我的看法。” 徐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你也不必这么在意我的看法……有钱就存起来,别烧得慌,你看看,今天有必要到这种高消费的地方摆阔气吗?” 陈默一听徐萍竟然是在为自己的操心,心里一阵激动,连忙说道:“以后再不来了……不过,你放心,我的生意慢慢有起色了,我手里还有一个网络工程呢,这次干完又能赚个几十万,今后我肯定不会再缺钱了……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过去没钱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可现在我有钱了,你却已经离开我了……” 徐萍听陈默说的悲切,心里似乎也有点感动,幽幽说道:“这和钱没有关系……我爱一个人并不是只看他的钱……” “萍萍,我们不说这些事情,这笔钱反正我是不用了,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对了,最近秦大哥在忙些什么,明后天我哥就要来了,什么时候我请大家吃个饭,一起坐坐,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秦大哥竟然是我哥的战友……”陈默故作轻松地说道。 徐萍咬着嘴唇半天没出声,最后才怏怏地说道:“我一直在这里参加全封闭培训,好几天没有见他了……” 正说着,徐萍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拿出来一看,却是秦笑愚打过来的,徐萍呆呆地看了一阵那个号码,心想,他竟然这么久才想起给自己回电话,就不信他那个未婚妻没有告诉他自己打电话的事情。哼,肯定是心里有鬼。他一直住在自己家里,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一个女人家里去洗澡,两个人的关系还用得着猜吗? 想到这里,徐萍一赌气就把电话掐断了,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陈默坐在一边察言观色,他虽然不清楚谁打来的电话,可女孩分明不高兴,并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就拿过她的手机说道:“我帮你把卡换到新手机上。” 徐萍也不阻拦,只管坐在那里呆呆的想心事,任由陈默在那里摆弄她的手机。当陈默悄悄调出刚才那未接电话,发现是秦笑愚的手机号码时,心里一阵高兴,很显然他们是在闹别扭,竟然连电话都不接,这个别扭闹得还不小呢。 “萍萍,那个叫汪峰的是不是你们银行的人啊?”陈默偷偷看看徐萍的脸色,悄声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看他那些文件夹加密的方式挺独特,不用说也是一个加密高手,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向他请教几个技术上的问题呢。”陈默漫不经心地说道。 徐萍知道陈默是个电脑迷,也没多想,不经意地说道:“你就别做梦了,他早就死了……” 陈默一听,再不出声了。死了?怪不得,一切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现在还搞不清楚汪啸风和汪峰是不是一个人,既然汪峰是银行的人,花点功夫也不难搞清楚,如果他们是一个人的话,老天爷,自己算是走了狗屎运,从今以后再也不用为那笔钱提心吊胆了,其他几家银行还不知道有多少钱在等着自己去拿呢。 r 这时,徐萍的新手机又嗡嗡地响起来,陈默眼尖,瞥了一眼就看见是秦笑愚的号码,心想,看来当初徐萍不接自己的电话倒也不只是针对他一个人,感情只要她和谁生气就不接谁的电话,秦笑愚此刻的心情可能和自己差不多,越不接就越打个没完没了,搞不好他们也长不了了,这倒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你怎么不接电话,会不会有什么急事?”陈默故意把手机朝徐萍推近了一点。 徐萍心里一阵烦躁,她其实很想接这个电话,急切地想听听秦笑愚到底有什么解释,可一想到刚才那个女人的话,心里面的那股怨气就无法排遣。 于是忍不住咬咬牙,心想,偏不接这个电话,就让你急,看看他对自己到底有多在乎,也不知道他回家没有,也许多半还在外面,如果在家里的话,他发现自己不接电话,并且心里真的着急的话,肯定会让母亲再打过来。如果他真的爱自己,这个时候应该不顾一切地丢下那个女人来找自己才对,光打电话有什么用,难道还想把自己当小女孩哄几句就没事了? “你别吭声,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徐萍脑子一转,为什么不看看他到底在不在家呢,如果他现在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那么自己马上就回家去听他亲口解释。 “妈,你吃过饭没有?”徐萍打的是家里的座机,听见母亲来接电话,心里面就一阵失望。 “萍萍,今天是周末也不回来吗?”王卉问道。 “妈,晚上和朋友在外面吃饭呢?” “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还做了这么多的菜……”王卉抱怨道。 “他也没回来吗?”徐萍扭过身去低声问道。 “谁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你参加培训班以后他经常不回来……前天下午给我打过电话,说是陪单位老总出差了,也不知道回来没有……”王卉的语气显然对秦笑愚也有点不满。 “妈,你今后别管他,他爱去哪里去哪里……你只做你自己的饭就行了……”徐萍恨恨地说道。 “萍萍,你和笑愚怎么了?是不是闹别扭了?”王卉疑惑地问道。 “什么怎么了,我和他什么事情也没有……我不和你说了。” 徐萍啪地一声把手机扔在了茶几上,一颗心顿时就凉了。参加学习班之后,她只回去过两次,每次都是在快睡觉的时候,才看见秦笑愚回来,理由当然是公司老板有事。没想到现在居然已经几天夜不归宿了。 陪老板出差?老板怎么就变成他的未婚妻了?骗子!亏父亲生前还对他这么好,忘恩负义的混蛋,原来一切不过是一种伪装,当初还不是想让父亲帮他留在派出所工作,所以才装出一副大尾巴狼的样子,现在一看没希望了,马上就投入了别的女人的怀抱。哼,还好良心还没有被狗吃掉,不然他说不定还想对自己骗财骗色呢。 “萍萍,你怎么了?”陈默察言观色,越听心里越高兴,很显然,她和秦笑愚闹翻了。 “陈默,我不想喝茶,我想喝酒……你不是钱多烧得慌吗……哼……”徐萍气哼哼地说道,一脸破罐子破摔的神情。 97.破罐子破摔 97.破罐子破摔 98.柔软的部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8.柔软的部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8.柔软的部分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98节柔软的部分 陈默一听,一颗心砰砰乱跳,这可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好事,原本以为能够坐在一起说几句话就满足了,没想到她竟然要和自己一起喝酒。 不过,这绝对不是她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肯定是因为和秦笑愚闹别扭,心情不好,所以想借酒消愁,就像自己失恋之后每天在出租屋里喝的醉醺醺的,不过是想让自己一颗痛苦的心麻痹一下。天呐,自己的机会来了,说不定今晚就能…… “萍萍,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样喝酒可不好……”陈默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欲擒故纵地说道。 徐萍虽然和陈默已经分手了,可毕竟在一起搂搂抱抱地谈过几天恋爱,在这样的心情下反倒觉得和眼前的男孩亲近了许多,不管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个老熟人吧。 “怎么?是不是又舍不得你的钱了……”徐萍瞪着眼睛说道。现在只有通过呵斥陈默才能让自己的心理平衡一点。 “你说什么呢,就算今晚把我赚的所有的钱花掉,眨一下眼睛不算好汉,我只希望你能开心就好……”陈默信誓旦旦地说道。 徐萍一双眼睛亮闪闪地盯着陈默看了一会儿,看的陈默心里直发虚,不过,他兴奋地注意到女孩的眼中好像闪烁的是泪珠。老天爷,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已经感动的她热泪盈眶了,再加把劲就距离目标不远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这里有没有酒,我要喝最好的酒,好几百块钱一瓶的那种……”在徐萍的印象中,父亲每次给秦笑愚喝的酒都是几十块一瓶的酒,好几百块钱一瓶应该就是很好的酒了。 陈默心里好笑,心想,别说好几百块一瓶,就算是几十万一瓶老子也舍得给你买,就怕你不喝,最好是喝的人事不省,老子今晚就带你回家好好消受一下你这桀骜不驯的小美人。 一想到徐萍那凝脂一般娇嫩的屁股,香喷喷的酥 乳,陈默觉得裤裆里马上就有了反应,恨不得马上就抱着美人回家去。 “这里什么酒都有,你别管价钱,只要你喜欢喝的就好……”陈默大方地说道。 徐萍虽然能喝几杯,可对酒没什么研究,在她的观念中中国最好的酒无非是茅台五粮液,不过,这个地方是茶楼,应该没有高度白酒,干脆就喝葡萄酒算了。 她忽然想起上次听刘行长说过有种红酒叫拉菲,既然连行长都喝这种酒,应该很有档次,说不定要好几百块钱呢,今天干脆就奢侈一次,哼,谁让他穷大方呢,给他一点教训,让他下次学乖一点。 “我想喝拉菲……” “拉菲?”陈默也是黑肚子,哪里听说过这种酒,不过,他可不想让徐萍看出自己的无知,于是马上就按了一下叫服务生的铃。 “陈先生,你需要什么?”服务生敲敲门进来问道。 “你们这里有没有拉菲?”陈默问道。 “当然有,先生想喝正牌还是副牌?” 正牌副牌?陈默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从字面理解,正牌自然比副牌要好,于是装作内行地说道:“正牌。” “那先生是想喝拉菲城堡干红了?”服务生再次明确道。 “对,先来一瓶。” “您要哪一年产的?” 陈默一愣,怎么喝瓶酒还要问哪一年产的。他以为徐萍喝过这种酒,于是瞥了她一眼,希望她说个年份,可徐萍也迷惑地看着他,显然也是一个菜鸟。于是,陈默就一摆手说道:“你们这里都是哪一年产的?” “从88年到2010年的都有。” 陈默根据自己的经验,想当然地认为酒的品质自然是年限越长越好,于是说道:“那就来一瓶88年的吧。再随便来点下酒的小菜、糕点。” 不一会儿,服务生就用托盘拖着一瓶葡萄酒走了进来,徐萍拿起那个瓶子看了一下,说道:“这幅画还挺好看的……” 陈默把脑袋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是一幅葡萄庄园的素描,连点色彩都没有,还不如一般葡萄酒瓶上的照片好看,也不知道徐萍为什么要喝这种葡萄酒。于是冲服务生说道:“打开,我们尝尝……” 等服务生替两人斟上酒出去之后,陈默很有绅士风度端起酒杯笑道:“我不善于喝葡萄酒,一喝就头晕,不过今天只要你高兴,喝什么我都陪你……” 徐萍哼了一声,端起酒杯先浅浅地喝了一口,还砸吧着小嘴品味了一番,忍不住赞道:“呀,这酒好喝,好像带点花香果香,怪不得我们行长也喝这种酒呢。”说完把杯子里的半杯酒一口就干掉了。 陈默也不甘示弱,一口干掉了杯中酒,笑道:“我从来都是喝白酒,没想到这葡萄酒味道还挺浓的,我喝这种酒也就是浪费,喝它三四瓶也没有感觉,等一会儿让服务生再拿几瓶。”说着把两个人的高脚杯斟的满满的。 徐萍端着酒杯坐在那里慢悠悠地不时喝上一口,心里面不由地又想起了秦笑愚,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烦意乱,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就喝掉了一半,忽然问道:“你最近和秦大哥联系过没有?” “没有,前几天我给我哥打了一个电话,我准备让他也来这里帮我开店……他听说秦大哥在这里,很高兴,明天不来的话后天准到……萍萍,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陈默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徐萍瞪了陈默一眼,似乎在怪他多管闲事,随即又叹了口气,一张俏脸渐渐地就有了一点红晕。 陈默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徐萍赶快喝醉,最好是主动向自己投怀送抱,于是端起杯子说道:“我们不说这事,来喝酒……我也不开车了,陪你一醉方休……” 徐萍喝了一口酒,惊讶地问道:“你买车了?” 陈默一边替徐萍把杯子满上,一边不经意地说道:“为了生意上方便,我买了一辆十来万的车……等赚到钱之后再买一辆好车,这辆车以后就给我哥开,他可喜欢车了……” 徐萍盯着陈默看了一阵,心想,这可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几天不见,这个被自己看扁的前男友不但赚了钱,而且连车都买上了。 而自己为之心动的男人却忽然之间有了未婚妻,并且还隐瞒着自己。以前总觉得陈默在自己身上耍小心眼,这么说来,秦笑愚根本就不是耍小心眼的问题,而是明目张胆的欺骗。 陈默耍小心眼不过是为了占 有自己的身子,一颗心还总在自己身上,可秦笑愚欺骗自己为什么,他倒是没有想着占 有自己身子,不然早就给他了,他之所以对自己这样,无非是想维护他那伪君子的形象而已。 没一会儿功夫,一瓶大拉菲就让两个人喝的底朝天,陈默又按铃叫来了服务生,这次一下就要了两瓶,那个服务 生再次把陈默打量了一下,要不是见他衣冠楚楚的样子好像还真有点不放心。 因为在她的经验中,喝这种酒的都是一些大老板,起码也是中年人,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也太年轻了,当然,也许人家是官二代富二代,他身边的这个女孩倒是挺漂亮的,只是穿着就显得有点普通了,毫无疑问,这个女孩是他今晚的菜。 陈默和徐萍毕竟才分手,两个人之间也没多少话,只顾一杯杯喝酒,一边想着各自的心事,这期间徐萍的手机又响了三次,她一次都没接,最后干脆就把手机关掉了。 陈默见手机每响一次,徐萍就干掉一杯酒,好像是在和谁赌气似的,心里就暗自高兴,不停地替她把就斟满。 可是,在第二瓶喝完之后,陈默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他以为这酒没什么度数,所以就没有节制,基本上是徐萍喝完一杯,他也跟着喝一杯,等到徐萍拿起第三瓶酒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一阵眩晕,不知不觉竟然有点醉了。 “萍萍,你的头晕不晕……”陈默见徐萍小脸蛋红扑扑的,于是试探道。 徐萍摸自己滚烫的脸,惊讶道:“不晕呀,这酒真好……怎么?你不行了……” 陈默勉强笑道:“谁不行了……我白酒都能喝一瓶呢……你要是喜欢就多喝一点,我不太善于喝葡萄酒……” “你不喝就算了,我自己喝……你们男人都是嘴巴上的功夫,哼……你给他打电话,叫他来这里喝酒,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徐萍说着就自己倒了一杯酒。 陈默惊喜地注意到徐萍说话的时候已经有点口齿不清了,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感到头晕。“萍萍,你说给谁打电话?” “秦笑愚……还有谁……他不是也喜欢喝酒吗?你叫他来……我要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徐萍哼哼唧唧地说道。其实,她这个时候已经醉了,只是她从来没有醉酒的体验,在心情落寞的时候喝下这些葡萄酒之后,晕晕乎乎的觉得很舒服,说话也就不再经过大脑,而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陈默心想,秦笑愚要是来的话,自己岂不是没有机会了,看她这样子已经有了七分醉意了,只要把这瓶酒喝完,多半就差不多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叫秦笑愚来做第三者。 “萍萍,时间太晚了,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喝,来,我陪你……等我哥来了以后我请你们两个吃饭……”陈默低声哄道,同时,身子悄悄朝徐萍移过去,一条腿小心翼翼地贴在了她的腿上。 没想到徐萍不仅没有躲闪,甚至好像根本就没有察觉,反而一下仰靠在沙发上,嘴里嘘嘘吐着气,一对酥胸起起伏伏的,哼哼道:“我不管……你叫他……那个女人是谁……” 陈默从徐萍微微敞开的领口看见一片朝红的肌肤,似乎在冒着热气,顿时一股淫 意无法抑制。不过,他知道徐萍此刻还有几分清醒,如果操之过急很可能鸡飞蛋打,一定要有耐心。 他伸手替徐萍把酒杯端过来,塞到她的手上,低声道:“萍萍,我怎么听不明白,哪个女人?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徐萍眯着眼睛把陈默看了半天,似乎在在极力地回忆着什么,忽然带着哭腔道:“不明白?你装什么糊涂……连未婚妻都有了……你们都骗我……”说完端起杯子就咕嘟一下喝了一大口,由于喝得太急,半杯子酒洒在了衣服上。 陈默赶紧拿过一张餐巾纸替她擦着,不时故意触碰那对弹性十足的酥乳,没想到徐萍哼哼唧唧的,一点都没有反抗,任凭陈默把一对擦的乱颤。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陈默心里一阵狂喜,只是他还是不太有把握徐萍到底醉到何种地步,琢磨着怎么把她弄到自己刚买的新房子去,如果她醉的不深,起码能够认识自己的家,说什么也不会跟着自己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忽然,灵光一闪,心想,她不是念念不忘秦笑愚吗,干脆就骗她说去找她的心上人,从刚才她的片言只语可以听出来,她和秦笑愚之间肯定发生什么事了,也许秦笑愚和哪个女人的事情让她知道了,心里正吃醋呢,要不今晚怎么会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在自己面前喝的人事不省,显然秦笑愚给她的刺激不小。 “萍萍,你还喝不喝了……不喝的话我带你去找秦大哥……”陈默把嘴凑到徐萍的耳边低声说道。 “喝……我还要喝……他在哪里……”徐萍已经有点睁不开眼睛了,小嘴里吐出热乎乎的气息。 陈默赶紧把剩下的半杯酒凑到徐萍的嘴边,喂着她全部喝完,这才说道:“走,我给他打电话,然后开车送你过去……” 陈默一刻都等不及了,马上按铃让服务生结账,结果,当服务生报出胆单子的价格时,他的眼珠子差点没有掉出来。 “什么?三万多?你有没有搞错……就几瓶葡萄酒……”陈默吃惊的连酒都醒了几分。 “先生,88年的大拉菲一瓶就八千八百八十八,你们一下就喝了三瓶……加上茶水、糕点、服务费就是这么多钱……要不你看看单子,我们这里可不是随便砸榔头的地方,所有酒水都是明码标价……” 陈默张口结舌,顿时就傻眼了,他扭头看看徐萍,没想到她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心想,这倒好,怪不得她会喝成这个样子,原来一瓶酒就要八千多……天呐,这还是酒嘛……这婆娘也太黑了。 不过,当他看见徐萍那张娇艳欲滴的俏脸以及微微起伏的酥 胸的时候,就咬咬牙,心想,这也值了,三万块钱算个屁,老子要是愿意,就算把这座茶楼买下来也不是不可能,为了这个小美人,就破费一次吧,再说,这笔钱能到自己手里还不是她的功劳。 “我没带这么多现金,应该可以刷卡吧……”陈默把一张银行卡递过去说道。 “当然可以,您稍等……”服务生出去以后,陈默凑到徐萍面前盯着那张漂亮的脸蛋欣赏了一会儿,忽然看见桌子上的酒瓶子里还有小半瓶酒,一把抓过来,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就吹得一滴不剩。妈的,这么贵的酒,一滴都不能浪费。奇怪啊,徐萍这婆娘什么时候喝过这么贵的酒,要不她怎么就知道拉菲这个名字呢。 其实,陈默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个时候,徐萍的酒劲已经发作,身子软的站不起来,几乎是被他抱着出走出了茶楼。 看着瘫软在座位上人事不省的小美人,陈默再也顾不上酒后驾车的危险,钻进驾驶座里,极力抑制住激动的心情,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在徐萍滚烫的脸蛋轻轻抚摸了一会儿,然后又忍不住凑过去,在那张微微开启的樱唇上亲了一口,伸出舌头舔了一会儿,引得徐萍嘴里一阵哼哼。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发动起车,一阵风朝着他新买的那套公寓驶去,嘴里还一遍遍念叨着:这次你可跑不掉了……命中注定就是我的女人……但愿还没有被秦笑愚操 过…… 此刻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秦笑愚坐那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心里一直在担心徐萍会不会出事。 刚才他又给王卉打了一个电话,结果徐萍还是没有回家,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呢?按道理今天是周末,她应该回家才对,难道培训班明天不放假?不管怎么说,肯定和先前南琴接的那个电话有关。 其实,秦笑愚并没有听见南琴在电话里和徐萍说了些什么,女人只是告诉他有电话打进来,是个女的。 秦 笑愚一看电话号码就知道是徐萍打来的,当时他还以为徐萍已经回家了,见自己没有回去,所以打电话来问问情况。这个星期,他们之间只通过一次电话,当时他正好在开车,所以匆匆应付了两句就挂断了。 后来他倒是想过主动打个电话过去,可想想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说些甜言蜜语也不是自己所擅长。 尤其是他对女孩的感情充满了矛盾,当徐萍热情如火地扑进他的怀里的时候,总是狠不下心来拒绝,并且有那么几次就沉溺在了她的温柔之中。 可是,当事情过去之后,心里面又后悔的要死,觉得不该为了一段毫无结果的感情放纵自己,显然,这种亲密的接触已经让女孩产生了误解,如果不赶紧悬崖勒马,再发展下去不但自己无法摆脱,最重要的是反而会伤害了女孩,如果是这样的话,怎么能对得起老所长呢。 这就是秦笑愚最近一直没有主动给徐萍打电话的心理原因,而客观上,这几天也确实很忙,整天都开着车陪老板跑来跑去,一刻空闲也没有,昨天还和老板去了一趟临海县,晚上就没有回市里,直到今天晚上才回来。 他知道今天是周末,徐萍肯定要回家,所以他本打算回去露个面,和他们一起吃顿晚饭,可事到临头却又接到了南琴的电话,说是晚上有事商量,让他去出租屋。毫无疑问,工作为重,南琴不可能平白无故叫他回去,肯定是和任务有关。 反正昨天在电话里已经告诉王卉自己出差了,就当是出差没回来吧,晚些时候再给徐萍打个电话,今晚干脆就住在出租屋了。 一想到即将和南琴同住一个屋檐下,秦笑愚忍不住一阵冲动,说实话,也就这个女人不需要他牵肠挂肚,也没有必要瞻前顾后。 他之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在出租屋和南琴一起住过,主要还是考虑到徐萍的心情,如果夜不归宿,起码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徐萍家里的一份子了,行动上当然不可能有绝对的自由。 可正因为如此,他的心里很纠结,现在还只是开始,如果继续和徐萍发展下去,哪里还有自由可言,按照徐萍的性格,别说夜不归宿,即便晚家回一点,手机可能就会响个不停,这种生活绝对不是他现在所需要的,肩负的任务必须保证自己有绝对的行动自由,而不是屁股后面跟着一个女人。 该下决心了。长痛不如短痛。如果自己真的需要一个女人,南琴每天都在家里等着自己呢,何必要多生事端呢?现在算是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允许和别的女人有过多的感情纠葛。 秦笑愚一进门就愣住了,只见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四五个菜肴,还有一瓶本地产的白酒,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炒菜声,显然,南琴正在里面忙活呢。 她不是有事要和自己商量吗?看这样子好像是专门叫自己回来吃饭的,搞这么多菜,还有酒,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来了……你先洗个澡,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南琴上身穿一件宽松的衬衫,下面穿着一条筒裙,两条修长的玉腿裸着,细腰上围着一条小围裙,凸显着一个圆圆翘翘的屁股。 原本扎成马尾的一头秀发高高地挽在头上,一截雪白的颈项又细又长。由于正在干活,所以挽着袖子,裸着一双雪白的藕臂。 看她这样子哪像是一个特工,简直就是温柔可人的小娇妻。 秦笑愚马上抛开了徐萍的困扰,对即将开始的这个夜晚充满了期待,以至于顾不上问她要和自己商量什么事情,马上就跑到那间小卧室里,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然后跑进了卫生间,一边任热水从头上浇下来,一边控制不住想入非非。 “刚才你的手机一直响,我接了,是个女人打来的……会不会公司的人?”秦笑愚刚从卫生间走出来,一眼就看见南琴已经坐在了桌子旁,一双美目正盯着他。 秦笑愚身上只有一条短裤,裸 露着强壮的上身,被女人的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来不及说话,赶紧跑回卧室穿上衣服,这才走出来,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问道:“她说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问你在不在?”南琴一边斟酒,一边瞥了男人一眼说道。 秦笑愚本想马上就给徐萍回个电话,可当着南琴的面心里有点虚,便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转移话题道:“怎么弄这么多菜?我还以为找我谈工作呢。” 南琴淡淡一笑,把一杯酒端到男人面前,低声道:“确实有事向你汇报,不过,作为你的妻子、情人、家庭成员、战友,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你的个人生活……祝你生日快乐。” 秦笑愚一愣,想想今天的日期,忽然就明白过来,一时心里充满了感慨,端起杯子和女人碰了一下,一口就干掉了杯中酒,笑道:“自从我的养母去世之后,我就没有过过生日……没想到你……” 南琴也喝干了酒,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有可能的话,今后每年我都替你过……纪念生日不仅仅是为了逝去的岁月,而是对生活的一个小结,尤其是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每个生日都有可能让你永生难忘……” “谢谢你……今天这个日子倒是很有纪念意义,今晚我……就住这里了……”秦笑愚说完赶紧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同时觉得脸上发烧。也只有当着南琴的面,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是韵真还是徐萍都不可能让他如此放的开。 南琴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秦笑愚,脸上泛起一片红晕,端起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低声道:“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难道你还有另外的家?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你在哪里睡觉。” 秦笑愚瞥了女人一眼,心想,也许她一直都想知道自己晚上住在哪里,只是迫于纪律不好主动问,现在借机就说出来了,看她那样子好像带着幽怨似的。不过,他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 “谈谈工作上的事情。” 南琴捡了一块肉放在秦笑愚面前的盘子里,然后放下筷子说道:“我今天向上面做了第一次汇报,有两个对你有用的情报……我们还是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向你慢慢汇报,你不会担心我喝醉吧。” 秦笑愚见女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柔媚,心想,这个时候谈工作确实有点煞风景,起码也对不起她精心准备的这桌子菜肴,反正今晚有的是时间。倒是徐萍那边必须马上回个电话过去,不然又要胡思乱想了。 “我先打个电话……”秦笑愚本想去里面的房间,可不好意思这么做,他不想让南琴见外,毕竟,只有这个女人,自己什么都没必要瞒她。 奇怪的是,手机打通之后却一直没人接,接连拨了几遍都是如此,一时心里就有点不安。他的神情都被南琴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你是在给刚才那个女人打电话?” “不是女人,是个女孩?”秦笑愚放下手机,心神不属地说道。 “那个女孩爱上了你?我的预感是这样……” 秦笑愚知道,自己和徐萍的事情早晚会被她知道,干脆就跟她说明白了,再说,她是个女人,也许在这方面还很有经验,不妨听听她的意见,无论如何,自己必须从徐萍的感情漩涡中脱出身来,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她是徐召的女儿,我跟你说过她父亲的事情……他父亲临终前我答应照顾她们母女……” > 南琴端起杯子和秦笑愚碰了一下,看着男人仰着脖子干掉了酒,而她自己却没有喝,犹豫了一下说道:“她们生活艰难吗?” 秦笑愚摇摇头。 “那么,身体有病需要人照顾?” 秦笑愚又摇摇头。 “我明白了,你是想在感情上照顾她……以前可以,可现在恐怕不太合适……”南琴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是严肃的表情。 秦笑愚明白她的意思,作为自己的助手、搭档,在这方面她有权利提醒自己,因为这也是当初接受任务的时候虽然没有明确,但已被列入忌讳的事项之一。 “你说怎么办?她还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女孩……” “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南琴盯着秦笑愚问道。 “你什么意思?” “你们上过床了?” “没有没有……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秦笑愚双手乱摇,急忙辩解道。 南琴扑哧一笑,说道:“那就是你给人家许愿什么了……起码把人家小姑娘的芳心搞乱了,真是不可思议,在这方面难道你真的没有一点经验?” 秦笑愚一阵心烦意乱,端起杯子干掉一杯酒,红着脸说道:“我就是硬不起心肠。” “那么,问题的关键是你是不是下定决心要和她撇清关系?” “我的身份也不允许我和她之间再这么下去了,只是,我真的不想伤害她,我只希望她能慢慢明白过来,我们两个不合适。” 南琴淡淡一笑道:“其实你正在伤害她,既然她是一个毫无经验的小姑娘,你就不应该给她太多的想象余地,我看这样,你赶紧从她家里搬出来……如果再住下去就更说不清了。” “会不会太突然……我想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谈谈。” “谈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她一个小姑娘,最多也就伤心几天……你放心,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找到替代你的人。”南琴说道。 秦笑愚垂着脑袋,一颗心愁得分成了好几瓣,后悔那天不应该为了那台电脑和她去电影院,更不应该亲她的嘴,现在看来,也只有照南琴说的那样狠下心来做个负心郎了。 “我明天就去找她谈谈……” 南琴摆摆手道:“我觉得没那个必要……其实,刚才我在电话里已经对她说明我们的关系了……我告诉她,我是你的未婚妻。”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能……”秦笑愚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一双眼睛吃惊地瞪着女人,甚至有点怀疑她这是在借工作之便以权谋私。 “怎么?难道你舍不得?今天我在汇报工作的时候,上面还特别过问了你的私生活……我已经告诉他们,今后我就是你的女人…… 如果你在感情生活上出了问题,那就是我的责任,所以,你不能再和哪个女人发生感情纠葛了……难道,你对我不满意?”南琴一双美目流露出一丝幽怨的神情,那模样看的秦笑愚顿时气短,只好借酒浇愁,接连干了两杯酒,这才怏怏说道:“我必须给她打个电话,你那句话对她来说太突然了,肯定会刺激她,她的性子很急,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你准备怎么对她解释?”南琴问道。 “你既然对她这么说了,肯定已经有主意了吧,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告诉她,我是你几年前的一个恋人,现在突然又见面了,所以……你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如果你想让她心里好过一点,可以告诉她,我只是自诩自己是你的未婚妻,并不是你的意思,但是,你必须要让她明白,你们不合适……也许你们可以作为兄妹,这样你也不会违背对她父亲的承诺。” 秦笑愚半天没出声,犹豫了好一阵才狠狠心说道:“她早晚要面临这么一天,就今天吧……” 说完,秦笑愚就拿起手机开始给徐萍打电话,可是接连几次都没人接,最后再打过去,对方竟然关机了。这让他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关机了……不会出什么事吧。”秦笑愚盯着南琴疑惑动说道。 “只要你没有和她上过床,她就不会出事……这是一个女孩的心理问题。”南琴很肯定地说道。 秦笑愚对南琴的话似乎并不是太相信,马上又给王卉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却得知徐萍没有回家,不过,王卉告诉他,徐萍打电话说晚上和别人在外面一起吃饭呢,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徐萍不接他电话也就是心里有气,也许她是和自己单位的同事在一起,想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可以出去找她,我不会拦你……”南琴见男人坐在那里只顾抽烟,一副纠结的样子,故意说道。 秦笑愚在烟灰缸里把烟头掐灭,盯着南琴说道:“你以为我会和一个小姑娘发生恋情?不要说我现在肩负着特殊的使命,即便是个正常人,我也下不了娶她的决心。” “你能这样说,我心里就轻松多了,要不然我总有一种负罪感……”南琴端起酒杯又和秦笑愚碰了一杯,并且看着他干掉了,而她自己只是沾了一下嘴唇。 “你爱过男人吗?”秦笑愚盯着南琴问道。 “我现在只爱你,并且还要看好你,防止你犯错误……”南琴狡黠地冲男人眨眨眼睛说道。 秦笑愚心中微微一动,借着酒劲说道:“可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南琴扑哧一笑,瞥了男人一眼,红着脸说道:“你真贪心……”说着站起身来把那个空酒瓶放到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低声道:“跑了两天累了吧,先去里面歇着吧,我收拾一下就来向你汇报工作……” 秦笑愚被南琴的话触动了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要不是心里还在想着徐萍,今天晚上本来应该是一个温馨而又激动人心的夜晚。不过,在喝下大半瓶白酒之后,他的原始本能变得更加强烈,绝对不是对徐萍的担心所能压制。 他站起身来,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南琴收拾着碗筷的背影,那模样就是一个贤惠的家庭主妇,女人身上两种极不协调的身份融合在一起,似乎让她变得而更有魅力。 而事实上,在喝了几杯酒之后,南琴一张脸娇艳欲滴,就连细长的鹅颈上都泛起淡淡的红晕,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圆滚滚的屁股,雪白修长的玉腿,甚至那没有穿袜子的天足,无不充满了遐想。 “去给自己泡杯茶解解酒……我可不想你一嘴酒气……”南琴好像背后张着眼睛似的,头也没回地柔声说道。 ≈ nbsp;“我只是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就像做梦一样……”秦笑愚盯着女人娇俏的背影低声说道。 南琴扭过头来瞥了男人一眼,好一阵才说道:“只要在这间屋子里,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欢的梦,但是……出了这个门就应该醒过来……” 秦笑愚明白了女人的意思,默默地转身,走进了卧室,然后脱掉衬衫,只穿着一条短裤钻进了被窝,一阵女人特有的幽香让他痴迷了一阵,随即就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半天才听见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在洗澡。 秦笑愚跳起身来一下就关上了卧室的灯,然后又钻回被窝里,闭上眼睛听着那哗哗的水声,脑子里想象着水珠在美人身上飞溅的情形,被子底下马上就搭上了帐篷,浑身燥热,以至于控制不住开始微微的颤抖。 韵真,徐萍不过是自己命运中匆匆而过的两个虚无缥缈的身影,从今以后,她们也许再也无法走进自己的生活了。 卫生间的水声没有了,轻微的脚步声朝着卧室走过来,一个朦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上好像裹着浴巾,她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盯着男人。随即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一个柔和的嗓音说道:“为什么要关灯?我很丑吗?” 秦笑愚慢慢坐起来,女人的话似乎让他放松下来,酒意也给他壮了不少胆,一双眼睛盯着那个白色的影子低声道:“正因为你太美了,所以我不敢看……” 南琴好像还是没有到床上来的意思,而是慢悠悠地走到跟前,低头看着男人的脸,笑道:“听你的口气好像见过不少美女嘛。” 秦笑愚嗅到了来自南琴身体上的幽香,近在咫尺的迷人让他热血,强忍着才没有伸手把她拉上来,心里面总觉得黑暗中这个朦胧的身影有点虚无缥缈的感觉,离自己很近同时又遥不可及,很像和韵真在一起时的感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膨胀稍稍平息一下,低声说道:“美女倒是见过几个,可都和我无缘……你……你这样会冻感冒的……” 南琴轻笑一声,伸手摸了一下秦笑愚从脑袋,低声道:“你闭上眼睛……” 秦笑愚颤巍巍的闭上眼睛,呼吸一瞬间就急促起来,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之后,一个滚烫的身子钻进了被窝,紧贴在他的身上,那两团娇柔的温润差点让他哼哼出来。 忍不住伸出双手抱紧了怀里的美人,然后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胸前一堆秀发,女人一张脸热乎乎地,就像怕羞似地埋在他颈窝。 这个时候,秦笑愚就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关灯,现在他非常渴望仔细看看女人的身子,长这么大他还没有看见过女人的身体,更不要说像南琴这么漂亮的女人了。 不过,他已经和徐萍学会了接吻,并且马上就开始实施,一张嘴先是在她的秀发上吻着拱着,在这个过程中,南琴就慢慢抬起头来,先是让他亲吻自己的脸蛋,最后两张脸在一起缠绵了一会儿,两张干热的嘴唇就贴在了一起。 南琴轻轻哼哼了两声,一双手就绕上了男人的脖子,一条小舌灵活地在他的嘴里欲拒还迎、躲躲闪闪,最后被秦笑愚狠命地吸进大嘴里,再也没有松开。 98.柔软的部分 98.柔软的部分 99.复仇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9.复仇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9.复仇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99节复仇 黑暗中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尽情地亲吻,仿佛忘记了时间,原本靠在床头的身子已经倒了下去。 秦笑愚的半个身子压住了南琴,只觉得女人浑身没有一处不软,没有一处不腻,他很想伸手摸那些在脑子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部位,可总是有点胆怯,生怕自己的孟浪会把怀里的娇娃吓跑似的,只好规规矩矩地抱着她的脑袋贪婪地亲吻。 “你想憋死我啊……”南琴终于挣开了男人的嘴,气喘吁吁地哼哼道:“我在训练的时候,憋气最长时间也只有一分三十秒……” 秦笑愚见女人娇滴滴的样子,忽然就有了一种满足的感觉,心里不再把她当做自己的搭档,而是今生拥有的第一个女人。 “我还想亲你……”秦笑愚喘着粗气说道,一低头就要亲上去,结果南琴把脑袋一歪,没有让他得逞。晕着脸低声道: “今晚……你难道就不想……干点别的……” 秦笑愚再也忍不住了,不顾一切地一头扎进了绵软之中。 …… “你真的是……第一次呀……”南琴搂紧了男人哼哼唧唧的颤抖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弄痛你了吧……”感受到女人的身子的一阵抖动,秦笑愚顿时充满了柔情,不停地亲吻着她。 南琴热情地回吻着,一只手在秦笑愚的脊背上轻轻扫动,弄得他身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又不是第一次……怎么会痛?你是不是很介意?”南琴幽幽说道。 “胡说什么?我很喜欢……”秦笑愚慢慢从女人身上爬起来,靠在床头,一只手抚摸着女人的秀发。 “舒服吗?天呐,我非怀孕不可……光顾自己高兴,一点也不想想后果……”南琴爬起身来,伸手在秦笑愚的脑袋上点了一下,然后就匆匆忙忙跑去卫生间了。 秦笑愚这才想到,自己喷进去的东西有可能导致女人怀孕,毫无疑问,自己没有这个权力,忽然觉得自己和南琴之间最终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忍不住一阵沮丧。 如果是换了徐萍,她就不会害怕怀孕,因为她把自己当成她终生的男人,并且肯定愿意给自己生孩子。 而南琴将来也许会生孩子,但不会是跟自己,她心里肯定有自己爱的男人,刚才在床上的行为不过是任务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默默地吸着,一会儿想想徐萍,一会儿想想韵真,他心里清楚,从自己进去南琴的身子那一刻起,这两个女人就开始渐渐离自己远去了。 徐萍也许会痛苦一段时间,可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新的男人,而韵真一直和自己若即若离的,很多想法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和南琴的关系,心里面不知会有何感想,也许根本就不会在乎吧。 “想什么呢?”南琴在卫生间处理完之后,悄无声息地爬到床上,把身子靠近秦笑愚的怀里,低声问道。一只小手在男人汗津津的胸口轻轻摩挲着。 “我在想……我们的未来……”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南琴轻笑一声。 “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爱你……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秦笑愚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说道。 南琴嘴里哼了一声,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你憋的太久了……那个女孩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没有和她……” 秦笑愚抱着南琴就堵住她的小嘴亲了一会儿,说道:“不说她……你不是让我专心吗?” 南琴哼哼道:“我只是奇怪你怎么忍得住……如果没有我,你难道就打算这么憋下去?我可不相信……” 秦笑愚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从今以后就不用憋了……我想打开灯好好看看你的身子……” 南琴似乎害羞,一翻身就趴在了床上,颤声道:“不要看……以后再……” …… 好半天,秦笑愚才恋恋不舍地从南琴身上爬起来,摸出一支烟点上。他倒是没听说过事后烟的说法,可总觉得这个时候抽上一支烟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不过,他马上就想起了有什么不妥,隐隐觉得前面南琴去卫生间可能就是采取什么措施去了,于是伸手推推一动不动的南琴,说道:“你不去卫生间?” 南琴哼哼了两声,娇娇柔柔地爬起身来,一下就扑在秦笑愚的胸前,撒娇似地说道:“我不管……谁让你一点都控制不住呢……光顾自己舒服……”说完在男人的耳朵上咬了一口,静静地在他怀里趴了一会儿,还是慢悠悠地爬起来去了卫生间。 秦笑愚积攒了几十年的火力一旦得到发泄,浑身变得懒洋洋的,坐在那里竟有点昏昏沉沉的感觉,但是心里面却仍然有点火烧火燎的,总觉得没个够。 忽然,吧嗒一声,房间顿时就明亮起来,沉思中的秦笑愚吃了一惊,一下就抓住被单盖在自己身上,随即就看见南琴光溜溜地站在那里吃吃偷笑,一条手臂横在胸前,另一只手却捂着自己的下面,边笑边弯着腰爬上来。 只是这么一眼,秦笑愚马上就感觉到自己又蠢蠢欲动了,看着一脸潮红笑个不停的女人,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把南琴身上刚盖好的被单一下就掀开了,笑道:“既然这样就让我看看……” 南琴嘻嘻哈哈地东遮西挡了一会儿,忽然就放软了身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把头扭到一边,任凭男人的一双眼睛瞄来瞄去,最后只见秦笑愚又一下扑在了她的身上。 “喜不喜欢……”南琴娇媚地低声说道。 “喜欢……真好看……”秦笑愚不自觉地起伏着,双手捧着女人的脸,痴痴地说道。 “是我好……还是她好……” “你说谁?” “还有谁?自然是你的小朋友啊。” 秦笑愚脸一红,低声道:“我又没和她这样……谁知道……” “其实你心里是想的……刚才看你急成那样……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醋意。秦笑愚伸手捏着女人的屁股,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还吃醋?” “哼,我可没那功夫……不过,今后不许你再偷吃,不然,休想再碰人家……”南琴说着愣了一回神,最后幽幽说道: r “笑愚,其实我也可以不和你这样……可自从见了你以后,不知为什么,就想给你……虽然我们不是正式夫妻,可我希望你能珍惜我对你的这份感情,不要把人家当成一个玩 物……” 秦笑愚支起身来,在女人的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低声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和徐萍只是……反正不像你想的那样,说实话,从见到你的那天起,我也喜欢上你了……刚才,我们那样以后,我觉得你就是我的老婆了……” “老公……”南琴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忽然就娇娇地喊了一声,随即就怕羞似地把一个脑袋埋在男人的胸前蹭来蹭去。 最后凑到秦笑愚的耳边说道:“别动,真贪心……还怕今后吃不到吗?现在人家要向你汇报工作了……” 秦笑愚一听见工作两个字,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甚至觉得有点可笑,一个女人光屁股趴在自己怀里汇报工作,这算是什么性质的工作,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堕 落了。 “坐起来吧……” 秦笑愚想让女人离开自己的身子,可南琴好像害羞一样紧紧贴住他,嗔道:“人家没力气,就这样……” 秦笑愚吞了一下口水,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才说道:“那你说说……” “那几个文件技术人员已经破解了。可能牵扯到银行的腐 败大案,不过,里面的一些内容被加密了,目前还无法解读,上面的意思,银行腐败不仅和企业有关,往往还牵涉到政府官员,指示我们把它当成一条线索,查找证据,最好是能够抓到一两条大鱼……” 南琴说着话,一个身子动来动去,搞得秦笑愚没法集中精神,尤其是被她夹在胯间的玩意露头露脑的,一刻也没有完全消退下去。 “我看不懂上面的东西,他们有没有具体点的说法?”秦笑愚闭上眼睛,尽量不看眼前诱 人的肉 体。 “先搞清楚那些企业的情况,搞清楚电脑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角色,里面有几个名字和我们的任务相吻合,我都记在备忘录里了,你先看看再说……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秦笑愚张张嘴,差点把韵真说出来,转念一想,马上改口道:“一家银行信贷处的处长死后留下来的。” “那就从这家银行入手啊,这么大的款项不可能是一个小人物能够操纵的,那个叫刘源的肯定是一个重要角色,这些钱有可能是毒资,通过银行洗白了……”南琴说道。 秦笑愚沉默着没有出声,心想,不知道韵真对那几个文件夹是怎么分析的,她作为银行的一个高管应该比自己更清楚其中的情况,如果能和她谈谈这台电脑就好了,问题是自己目前也没有什么好的借口呀,说不定她已经知道自己给人开车的事情了。 “如果没有合法的身份,我们不可能介入银行调查……如果到处乱打听,要不了多久就可能暴露身份,那十几家公司里面,我知道有一家叫科创公司的老总已经被灭口了,其他的情况还不清楚。” 南琴惊讶地说道:“已经被灭口了?他知道些什么?” “我了解了一下,要么是骗贷,要么是地下钱庄,要么就像你说的洗钱……反正他暴露之后没几天就死了,这个案子现在也没有侦破。”秦笑愚说道。 “那就从剩下的这些企业下手,总不会全部都被灭口吧,如果我们能拿下刘源,也算是大功一件。”南琴说道。 “哪有这么容易?刘源现在是个大红人,要想动他,非要有真凭实据不可,他不会亲自动手做违法的事情,基本上躲在幕后,也许根本就查不到他那个层次就断了……” “老公,怎么一点信心都没有啊……”南琴扭着身子嗔道。 这是南琴今天第二次叫秦笑愚老公了,前面是在欲 仙 欲 死的时候情不自禁,这次可是脑子很清醒。 秦笑愚忍不住伸手摸女人的头发,叹口气说道:“目前我们展开调查的时机还不成熟,掌握的信息还不够丰富,与其东一两头西一棒子,还不如耐心做一些基础工作,对了,王子同对你怎么样?” 南琴嗔道:“什么怎么样,根本就没有见到过他的身影,倒是你和他最亲近了,我看他对我没兴趣……你会不会判断有误?我总觉得这个人没什么价值,不过是个有钱人而已。如果实在没价值,我就打算走人了。” 秦笑愚脑子里出现了那天王总从别墅里追韵真以及韵真狼狈跑出来的情景,同时,又想起了韵冰和他的亲密关系,心想,即便他没有什么价值,也要搞清楚他对韵真一家人到底有什么企图,就算是公私兼顾吧。 “王子同和我说的那家银行行长关系密切……”秦笑愚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问题是他从美国回来不久啊……” “你不了解他的过去,我已经了解了一些他的背景,我倒是对一个女人挺感兴趣,那天她组织了一个富豪相亲会……省委孟书记的女儿也去了。” “哪个女人?”南琴警惕地问道。 秦笑愚倒是挺喜欢女人的这幅表情,微微一笑道:“别想歪了,这个女人叫刘蔓冬,交际很广,遗憾的是我现在的身份无法靠近她,她经营着一家模特公司,什么时候你去看看,就你这身材,不比任何模特差……” “你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现在还不好说,我只是有一种预感……如果你那天见过参加联谊会的那些人,可能就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我知道这个女人非同小可。” “你是从哪知道的?没想到整天开着车耳朵还挺灵光的吗?”南琴捏捏男人的耳朵笑道。 “上面还有什么指示。”秦笑愚问道。 “你要感谢我,通过我的努力,搞到了一辆车,九成新的帕萨特,适合我这样的白领,咱们也算是有车族了。”南琴笑道。 “我可只是一个司机。”秦笑愚说道。 “那没关系,你有一个会赚钱的老婆啊,再说,你不会永远当司机吧。” “工作汇报结束了?”秦笑愚见南琴趴在自己身上不再说话,于是问道。 “嗯。” “那我们……睡觉……”秦笑愚伸手摸着女人光滑的屁股说道。 “哼,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老想着干坏事……” “你这样……我能不想吗?”秦笑愚抱着女人躺下来,马上就被笼罩在她香喷喷的气息之中,工作上的事情马上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你想干什么?” “要你……”秦笑愚说着就想动手 。 南琴坐起身来,啪的一声关掉了灯,然后搂住男人亲了几口,低声道:“这次让我来……让我要你……” “干嘛关灯?” “不想让你看……” “为什么,刚才不是……” “因为现在我要给你这个老处男来点刺激的……” 就在秦笑愚沉浸在南琴掀起的新一轮欲潮中渐渐沉迷的时候,徐萍已经陷入了陈默的狼窝,法国波尔多红酒的后劲让她软成了一滩泥,陈默的一切担心都成了多余,他只是废了一点体力,就把小美人弄到了自己新买来的豪华公寓的大床上。 幸福来的如此之快,来的如此轻而易举,以至于让陈默感到有点不真实,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通过一只手在女孩滚烫的脸上不停的抚摸来证实自己的存在感。 伸手可触、毫无知觉地呈现在眼前的女体让他激动的浑身战栗,一双眼睛饿狼一般在女孩的身上扫来扫去,最后,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然后又点上一支烟,悠闲而又惬意地欣赏着徐萍的醉态睡美人。 现在他不着急了,反正猎物已经跑不掉了,还有整整一晚上的时间呢,足够让他在这具迷人的肉体上销 魂了。 他甚至觉得,如果就这样在她沉睡中占 有她有点索然寡味,最好是等她醒过来,在她惊恐万状、垂死挣扎中慢慢把玩,细细地品味,然后羞辱她,亵渎她,让她羞愤欲死,再也没有往日的那股傲气,最后在她的哀求和哭泣中完成对她的占有,只有这样才能洗刷她曾经给自己带来的羞辱。 妈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秦笑愚弄过了,如果已经不是原装货了,这对自己来说将是一个多么大的遗憾啊。 陈默忍不住在她的肩头轻轻一搬。让她平躺在床上,然后盯着那张红扑扑的俏脸凝视了一阵,接着就小心翼翼地开始解着她衬衫上的纽扣,一粒,两粒…… 忽然想到要给徐萍照几张照片,一方面是作为这次意外收获的纪念,另一方面也可以作为一个紧箍咒永远套在她的头上,免得她醒来以后像个泼 妇一样和自己纠缠不休,有了这些照片,凉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想到这里,陈默暂时抑制住内心的冲动,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数码相机,先从各个角度拍摄了几张,然后就小心谨慎地把女孩身上的衬衫脱下来。 酒到微醉时,花到半开处,罗衫初褪,欲遮还羞…… 陈默嘴里念念有词,一边欣赏着女孩半遮半掩的模样,一边不停地按动快门,拍下一张张艳照照片。 最后他三两下就把自己扒得一丝不挂,手里举着相机,挑好角度,然后跳到床上,一会儿趴在女孩身上,一会儿脸贴着脸,一会儿又做亲嘴的模样,各种动作姿势不一而足。 忙活了大半天,这才跳下床来,在相机上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拍拍手,自言自语道:宝贝儿,我们现在就开始表演……你可千万不能害羞呀…… 陈默的动作开始粗狂起来,整个身子重重地压在娇躯上面。 “……你……怎么是你……”徐萍半梦半醒之间还以为是秦晟偷偷进里了自己的卧室,可睁开眼睛就认出了上面的那张脸,顿时浑身就像装了发条一样一阵挣扎,可立即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马上就不敢动了。 “萍萍,我终于得到你了……你的第一次被我得到了……”陈默凝住身子不动,把女孩紧紧箍在自己怀里,一边残忍地说道。 “你……你……放开我……你这个……”徐萍浑身乏力,又不敢使劲挣扎,她已经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一时就像一只无助的羔羊,一只手无力地捶打着身上的男人,一边呜呜地哭泣起来。 “当然会痛……只有让你痛,你才能记住我……现在就让你尝尝你羞辱我代价……”陈默说完就一阵大起大落,丝毫不顾女孩的痛苦。 “啊……”徐萍痛得一张脸几乎扭曲了,摇着脑袋甩着秀发,一双手无奈地推拒着,一双美腿在男人后面一阵乱踢乱蹬,可丝毫也摆脱不了悲惨的命运。 “怎么样?你不是说我不是男人吗?现在知道了吧……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我看看谁能救得了你……你喊呀,你哭呀,你越叫我越高兴……” “你……你这个畜生……你会后悔的……我要去告你……你这是……啊……”徐萍见大势已去,挣扎也是徒劳,并且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通过语言发泄心中的怒火。 “你去告吧……到时候看谁不要脸……啊,太舒服了……你怎么不叫了……继续叫……继续哭,这样更有滋味……” …… 徐萍再次变得人事不省,只管趴在那里软做一团,拉菲红酒有着绵长的后劲,即便是在被强暴之后,她也没能彻底摆脱醉意。 陈默则借着酒劲发泄完之后也陷入了极度的虚弱之中,不过在睡过去之前,他没有忘记把女人光溜溜的身子搂在怀里。这个时候,他的神经也比较脆弱,由最初的旷野变得温情脉脉起来。 陈默买的这套公寓位于临海市的西北角,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段,从窗户看出去,能够看见北山顶峰上皑皑的白雪,周边也不是商业区,所以即便已经早上十点多钟了,也听不见噪杂的车流人流声。 最先醒来的是徐萍,她是被尿憋醒的,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觉得头痛欲裂,紧接着就觉得腿间像针扎似的隐隐作痛,并且好像夹着一个什么东西,总让人感到不自在。 在克服了初醒的软弱之后,意识渐渐恢复,当她发现在自己睡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的时候,昨晚的一切就浮现在了脑际。 徐萍慢慢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这张还在沉睡的脸,说实话,在一瞬间她觉得这张脸很陌生,因为她毕竟还没有和陈默如此近距离的面对过,不过她也承认,这张脸在沉睡的时候看上去挺帅气,和昨天晚上魔鬼一般狰狞的面目有天壤之别。 昨天晚上去茶楼以前的事情她还隐约能够想起来。我是他的未婚妻。那个女人的声音尤其印象深刻,然后是在茶楼疯狂地喝一种叫拉菲的酒,再后来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比如,怎么离开茶楼的,怎么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卧室的…… 这一切都想不起来,后面能够想起来的就是那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以及俯视着自己的一张狰狞的脸,最后又被一阵潮水淹没了,再次失去了知觉,直到今天早上醒过来。 徐萍转动着眼睛把房间打量了几眼,从有限的角度,她看见了宽大的落地窗以及被微风吹起来的墨绿色窗帘。 屋顶是一盏圆形的水晶灯,墙壁上装饰着高档的意大利墙纸,一切都很陌生,绝对不是陈默出租屋的那间卧室,也不像宾馆,宾馆没有这么宽大的床。 一阵尿意袭来,徐萍无暇多想,慢慢从陈默的怀里爬出来,腿间又是一阵痛楚,忍不住皱皱秀眉,差点哼出声来,还好,没有惊动熟睡的男人,她不想他醒过来,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徐萍忍着腿间的不适,摇摇晃晃地下了床,卫生间就在卧室里面,装饰的很豪华,整套洁具都是进口货。 甚至还有一个圆形的冲浪浴缸,徐萍坐在马桶上,一阵淅淅沥沥之后,她就那样岔着腿走到一面镜子前,只见自己那里又红又肿,腿上沾满了变色的血迹,一切都在诉说着昨晚发生过的暴行。 这个畜生,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人。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徐萍忽然想起了父亲说过的话,没有结婚前要是和哪个男人乱来,非要打断她一条腿,其实父亲的意思是让自己把身子给自己的丈夫。 可自己并不是情愿的,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摧残被剥夺,父亲还会打断自己的一条腿吗?难道自己要把这个畜生当丈夫不成?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秦笑愚也好不到哪里去,十足的伪君子,这两个男人一个让自己恨不得咬他几口,一个让自己感到恶心,恶心可以离他远一点,可仇恨和耻辱却必须洗刷,只有让他在这个世界消失,自己才能得到新生。 徐萍放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几把脸,脑子渐渐清醒过来,可心中的那股恨意却像烈火一样吞噬着她的心。 她的目光落到了丢在墙角的一把起子上,没有犹豫就走过去捡了起来,起子有着红色的木把手,梅花扣,有二十公分长,几乎还是新的,她不知道这把梅花起子为什么会被丢在这里。 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陈默轻微的鼾声,虽然外面已经是大白天,可由于拉着厚厚的窗帘,房间里光线很暗,徐萍记得自己下床的时候掀开了被子,可眼前,只见陈默把被子整个卷在身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张着嘴打着酣,正睡得香呢。 徐萍紧紧攥着那把起子,一只手背在身后,一步步走到床边,陈默的脸上好像还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看在徐萍的眼里说不出的邪恶。 只见徐萍拿着起子的手慢慢抬起来,然手双手握着红色木柄高高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地嘀咕道:“畜生,你的末日到了。我不去公安局告你,我要亲自让你受到惩罚。你昨天晚上不是很舒服吗?我就给你一个更舒服的,送你去极乐世界……” 陈默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或者是徐萍的自言自语惊动了他,嘴里哼哼了两声,好像马上就要醒过来,就在这时,徐萍高举过头的起子朝着他的喉头猛地扎了下来。 没有凄惨的嚎叫,只听见了一声闷哼,随即,徐萍就看见一股鲜血从起子扎进去的地方冒出来,而陈默的一双眼睛在身体挣扎之前一下睁得圆溜溜的,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扭动,他本想伸手抓自己的喉咙,可是,被子缠住了他的手脚,只能左右摆动,同时两只脚一阵死命的踢打。 徐萍双手再次发力,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起子又插进去了一截,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起子前段突破脆骨的响声,这一下是致命的,陈默咔咔地咳嗽了两声,眼神中一瞬间流露出的恐惧神情让徐萍胆战心惊,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一股神力,只见陈默双脚已经把被子从床上蹬掉了,一个身子猛地跳起来,一下就把徐萍撞得向后倒在地毯上。 浴盆很宽大,徐萍从来没有在这种浴盆里洗过澡,即使和行长去美国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浴盆,当她慢慢躺到热乎乎的水里的时候,嘴里发出了一声叹息,温热的水淹没了她的身子,好像躺在了母亲温暖的子 宫里,让自己蜷缩起来,很有一种安全感。 不过,在温水里泡了一阵之后,徐萍觉得神经慢慢松弛下来,脑子里开始梳理着混乱的思路。一句话,接下来该怎么办。 徐萍毕竟是一名老刑警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听过很多父亲破案的事情,尤其是犯罪分子躲避侦查的一些狡猾伎俩也有所耳闻,而自己现在就是一名罪犯,如果想躲避警察的侦查,逃避法律的制裁需要做哪些事呢。 第一件应该是处理尸体,听说有些杀人犯可以毁尸灭迹,比如,用锯子据成块,冻在冰箱里,然后在不同的地点扔掉。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埋掉,烧掉。可这些事情自己都做不了,就算自己手里有一把锯子,也不敢下手,移动尸体更是不可能,说不定在移动的过程会被发现呢。 如果手里有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化尸粉就好了,只要在伤口上洒上一点,尸体马上就化成一滩水,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眼下对自己来说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消除一切自己来过这里的痕迹,这种痕迹应该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现场留下的痕迹,另一个就是要消除自己和陈默之间产生联系的痕迹。当然,自己和他谈过对象,这一点已经无法否认了,但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行长就可以给自己作证。 并且,在昨天他给自己打电话之前,一直都没有和他有什么联系,所以,目前唯一能让警察联想到自己的就是昨天他打来的那个电话。采取的对策就是拿走他的手机,毁掉手机卡,自己的那个号码也应该换一个。 想到这里,徐萍从浴缸里跳出来,光着身子跑出了卫生间,瞥眼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然后就抓起陈默昨晚扔在地毯上的衣服开始寻找,没一会儿就掏出了那把自己还给他的ipad手机,并且迅速查看了一下,找到了那个打给自己的通话记录。 如果光是毁掉手机卡,留下手机的话,那无疑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警察马上就会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机通话记录上,即便自己删除这条记录,他们也会在通讯公司查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手机也拿走。想到这,徐萍就把那把手机塞进了自己的包里面。 她又拿出陈默的钱包,只见里面有两三千块钱,还有一张银行卡,她怕留下指纹,所以没有去动那些钱,就是钱包也是用枕巾包着手拿出来的,关于指纹的证据她听父亲说的最多,所以这是一个必须认真清理的事项。 衣服口袋里还有一张纸条引起了她的主意,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刷卡的回单,上面有陈默的签名,刷卡金额竟然是三万多,再一看日期正是昨天晚上。天呐,怎么这么贵?几瓶酒就三万多? 徐萍愣了一会儿,看看地上的陈默,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即便他赚了几十万块钱,可又是买车,又是买房或租房的话,也没剩下多少,怎么舍得一次就花掉三万多,就算是千万富翁也不会这么花钱啊。 这张卡不能留下,警察可能会发现刷卡记录,然后找到那家茶楼,一旦警察怀疑自己的话,只要拿着自己的照片去一趟茶楼,那里的服务生就能认出自己,虽然这不能证明自己杀了陈默,但在他死前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萍毫不犹豫地把那张卡塞进了自己的包里面,然后转着身子四下张望,忽然就看见了床头柜上的照相机,心中一动,想到陈默的下流本性,马上就隐隐觉得这架照相机出现在这里很可疑,于是打开电源,翻看起来,看着看着一张脸就涨红了。这个下流胚,该死的畜生,要不让他死掉,今后还不知道要受到怎么样的侮辱呢。 看着这些照片,徐萍心里再没有一点负罪感,甚至还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真正做到了防患未然。现在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清理痕迹,什么都不能给警察留下。都说犯罪现场总会有蛛丝马迹,也许凭着自己的细心,能够创造一个奇迹呢。 这样想着,徐萍顿时就充满了工作热情,她先把床单、枕巾揭起来,叠成四四方方的一块,放在一边,准备等走的时后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扔掉,且不说上面的血迹,也许会留下毛发。接着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上面没有沾上血液,于是一件件穿起来,最后才想到一个关键的东西差点忘掉,那就是凶器。 她朝着尸体靠近一 点,远远的伸手抽出那把起子,两根手指头捏着,跑到卫生间放开水龙头冲洗了很长时间,然后又用毛巾包着擦了很多遍,这才把它放到原来的位置上。警察应该能够根据死者伤口判断出凶器的种类,可他们在这把起子上什么信息也得不到。 忽然,徐萍想到了另一样凶器,那就是陈默昨天晚上对自行凶的那根孽根,毫无疑问,那上面肯定有自己的血迹,那是自己的血。 对警察来说,上面的那点血迹已经足够验证自己的身份了。他们一旦发现男人光着身子,马上就会联想到这间屋子是不是来过女人,然后就会检查他那玩意是不是干过坏事,这样就可以得出他曾经在这里和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 可这怎么处理呢,难道自己还要替他洗那玩意? 虽然陈默已经死了,可徐萍斜睨着男人身下那根玩意的时候,心里面充满了恐惧,并且充满了厌恶,觉得那玩意现在看起来不但让人恶心而且其丑无比。再也不会碰他那玩意了,干脆就给他浑身都清洗一下,连一点气味都不给警察留下。 想到这里,徐萍跑到卫生间接了一桶水,然后提出来,歪着身子慢慢接近尸体,把一桶水全部浇在了陈默的下身。 地板上的血液立即向四周蔓延开来,一直浇了四桶水之后,她才停下来,气喘吁吁地盯着那根丑物看了一下,原本粘在上面的血迹没有了,就像一条泡的发白的死蚯蚓一样耷拉在地板上。 徐萍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样来到这套房子的,她不知道自己是直接到床上,还是在外面的房间逗留过,所以,她打开卧室的门想检查一下,结果她惊讶地发现,这套公寓的面积大的有点超乎自己的想象,根据目测,起码有一百三四十平米,也不知道这套房子是从哪来的,按道理他也买不起这么大的房子呀,租就更不可能了,像他这么吝啬的人,怎么舍得花钱租这么大的屋子,难道是按揭贷款? 不过,徐萍发现,除了卧室之外,其他的房间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间小房间里堆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箱子,一看就知道是电脑配件。 看样子陈默也是刚刚搬进来,连基本的家具都没有买,所有的家具就是卧室的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此外什么都没有。这下她放心了,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卧室。 徐萍一直是光着脚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她知道脚印也能给警察办案留下线索,起码能够让他们知道有几个人在屋子里活动过,是男是女,大概身高等信息,所以,她准备离开之前用拖把把地板擦一遍,起码卧室里最好不要留下自己的脚印。 可看了一圈,不知道昨晚陈默把她的鞋子扔在哪里了,也许是踢到床底下去了,于是她蹲下身来找鞋子,在看见自己鞋子的同时,她还看见了床底下三个银灰色的箱子,她想都没想就把三个箱子拉了出来,其中有两个箱子尤其沉重,费了好大的劲才拉出来。 不能给警察留下一点线索。 徐萍嘴里嘟囔了一句,然后就按着箱子上的卡簧打开了其中的一个,随即嘴里娇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一张小嘴震惊的合不拢,忍不住朝地上的陈默看了一眼,她甚至怀疑躺在那里的男人到底是不是陈默,因为,这满满一箱子美金无论如何也无法和陈默的身份联系起来。 天呐,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怪不得。怪不得。 一瞬间,陈默慷慨还钱,买汽车,买房子,喝顿茶就一下消费了三万分多块钱等等这些异常现象马上就有了答案,问题是,这些钱他从哪里弄来的呢,几乎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弄到的,也许就是最近的事情。 他最近都干什么了,难道去抢银行了不成,可没听说哪家银行被抢劫呀。中彩票?不可能,彩票不可能用美金支付…… 徐萍顾不上多想,马上就把剩余的两个箱子全部打开了,然后瞠目结舌地看着里面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两只箱子都装得满满的,只有一只箱子里少了两层,也许这些少了的钱就是买这栋房子的款项。 这个恶棍,原来发了横财了,怪不得竟敢底气十足地强暴自己,不然,就他那畏畏缩缩的熊样子,自己只要眼睛一瞪他都不敢动手动脚,看来是这些钱让他淫 心 膨 胀,打定主意要报复自己,这就是他昨天晚上如此疯狂的原因。 上帝想毁灭一个人必先令其疯狂。他为了自己的疯狂付出了代价。 徐萍咬咬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什么都不能留给警察留下,把这些钱带走。可是,如果自己不拿这些钱,那么有朝一日,自己还可以对警察说,杀他是为了自卫,可如果拿了这些钱,那么就变成谋财害命了,性质决然不同,如果被警察抓住那就死定了。 哼,不管拿不拿这些钱,都不能被警察抓住,两者相比也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问题,这件事情里面没有侥幸,只能靠智谋,从目前来看,只要自己把一切清理的干净,警察很难把陈默的死怀疑到自己头上,如果他是死于中毒,也许可以怀疑自己下药,可他是被用起子捅死的,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做到?自己如果不是气疯了,说不定也会手脚酸软下不了手呢。 徐萍也是普通人,并不是什么圣贤,在这么多的金钱面前,她沉迷了,一心想着拥有这些钱之后,自己和母亲将会面临崭新的生活。 她发挥了从小就进行体育锻炼的长处,把三只沉重的箱子慢慢拖到了客厅的门口。心想,出去就有电梯,只要把箱子拖出公寓就有出租车,司机肯定会帮自己的忙,虽然暴露自己的行踪有危险,可这些钱值得自己冒这个险。说不定昨天晚上陈默带着自己进入这栋公寓的时候就有人看见过呢,只要没有被拍下照片,就不能算证据。 两个小时之后,徐萍从电梯里拉出了三只箱子放在门口,然后就来到外面,在路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很愿意为美女效劳,帮她把三箱书搬到了车里,然后一路开到了她的家门口。 徐萍发出一声尖叫,撑起身子,看着陈默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一只手抓着脖子上的起子,身上已经鲜血淋漓,就连胯间那疲软的东西也被染红了。他一只手朝前伸着,好像是要来抓她。 这个时候,徐萍才感到害怕,倒不是对自己做的事情害怕,而是那个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血人让她感到恐怖,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没有倒下去呢。 就在徐萍连滚带爬地逃到窗户跟前的时候,听见库咚一声,扭头一看,陈默终于倒在了地毯上,那把起子已经掉下来了,也许是陈默自己拔下来的,脖子上的一个洞里还在留着汩汩的鲜血,血液流到了地毯上,好像长着眼睛似地朝着徐萍坐着的地方渗透过来。 陈默侧身躺在那里,一只手伸向前方,另一只手压在身子底下,离那把起子不远。不过,他的一双眼睛仍然睁开着,并且死死盯着前面叉开腿、惊恐万状坐在那里的女孩。 他最后看见的是一个一 丝 不 挂的女孩,两条腿毫不害羞的叉开着,腿间红肿不堪,上面是一片干涸了的血迹。他知道那是被他弄成这样的,他也明白,最终自己还是被她弄死了。 徐萍坐在那里等了半天,见陈默再没有动静,确定他已经死掉了,心里面一阵轻松的同时,又一阵恐惧,有一种马上逃跑的冲动。 自己杀人了,成了杀人犯了。如果被抓住肯定要枪毙。可自己杀的是一个流氓恶棍,是自卫。如果父亲还活着,作为一名警察,不知道对自己的行为会做什么评判。 徐萍不敢去看陈默的眼睛,那只眼睛即便在死后仍然充满了邪恶,好像还在摧残着她的身体。她低 头看看自己身子上粘着血迹,她知道那是陈默脖子里喷出来的血,忍不住伸手擦了一下,结果污染的面积更大了。 一股腥味冲进了鼻子,徐萍觉得一阵作呕,极力忍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于是就坐在那里吐起来,吐得眼泪花子在眼眶中直打转。 最后她腿脚酸软地爬起身来,远远地避开陈默的尸体,走进了卫生间,出于本能,她觉得首先要洗个澡,不仅要洗干净自己的犯罪证据,同时也洗干净被陈默玷污了身子。并且,她要趁着洗澡的机会好好思考一下。 99.复仇 99.复仇 100.哭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00.哭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00.哭诉 [第1章第1卷 心血来潮] 第100节哭诉 由于是星期六,徐萍的母亲没有上班,她接到女儿的电话,就马上下楼来,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三个箱子,不知道女儿在搞什么名堂。 “妈,先把东西拿回家再说……”徐萍紧张地看看四周,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她们。 “什么东西这么沉?”王卉费劲地提起一只箱子往楼上走,徐萍一手提一只,一手拖一只跟在后面。 一走进家门,徐萍就让母亲帮着把三只箱子全部拉到了自己的卧室,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妈,他回来过没有?”徐萍小声问道。 “没有,说是出差了,怎么……”王卉疑惑地说道,隐隐感到女儿和秦笑愚之间可能闹别扭了。 “不回来更好……妈,你让他赶快从家里搬出去,今后就咱们母女自己过日子……”徐萍愤愤地说道。 “萍萍,出了什么事?你昨晚去了哪里……”王卉总觉得女儿的神情不对,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担心地问道。 徐萍站起身来慢慢蹲在了箱子前面,然后咔哒一声打开了一只箱子,王卉一双眼睛马上瞪得圆溜溜的,一只手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紧接着又看见女儿把三只箱子全部打开了,里面竟然全是钱,虽然这些钱不是人民币,可她凭本能就知道这是钱。 “哎呀,萍萍,这是哪来的……”好半天,王卉才问出口,一边弯腰拿出一叠仔细看看,知道这些钱是美金。女儿是银行的职员,难道她……抢劫了银行?王卉看着那些钱,忍不住浑身一阵颤抖。 徐萍一下歪在床上,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那些钱,幽幽说道:“妈,我杀人了……” “你说什么?杀人?杀谁?”王卉紧走两步来到女儿身边,坐在床沿吃惊地盯着女儿问道,不过,她心里却不太相信。 “陈默?那个畜生强暴了我……”徐萍闪动着泪花说道。 “陈默?”王卉仔细注视着女儿的表情,隐约感到她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只是不明白她怎么又会和陈默搅到一起。于是摇晃着她的手臂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杀的他……” “我趁他睡觉的时候用起子把他捅死了……”徐萍颤声说道。 “啊,萍萍……你不要吓我啊……”王卉盯着女儿快哭了。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娇娇柔柔的女儿竟然会捅死一个男人。这怎么可能呢? “妈,是真的……昨天他把我骗到一家茶楼……后来我喝醉了,被他拉到一套公寓里……他就像野兽一样糟蹋我……我恨死他,今天早上,趁他睡觉的时候,我就……” 徐萍说完一下扑倒在床上呜呜地哭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杀了陈默感到害怕,还是为了自己的被强暴而伤心。 王卉的脸色变得苍白,呆呆地坐在那里说不出话,一只手在女儿头上轻轻抚摸着,既像是安慰又像是焦虑,好半天才惊恐地问道:“那这些钱是哪来的?” 徐萍转过身来,抹抹眼泪,哽咽道:“我也不知道,在他床底下找见的……我也不清楚他从哪里搞来的这些钱……” 王卉一下站起身来,拉着徐萍的手臂说道:“萍萍,马上离开这里,先到乡下你大姨家里躲几天……说不定警察马上就回来……快点……” 徐萍见母亲紧张的样子,心里有点后悔把这事告诉她,也许因为这件事让她这辈子都不得安宁。一旦自己出事,说不定还会连累她呢。 “妈,你别害怕,警察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徐萍扶着母亲坐下来安慰道。 王卉颤声说道:“这还不是早晚的事情……难道你没听你爸说过,这种杀人案,不管多长时间,警察非要破案不行,今天不知道,早晚一天会找上门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啊……我看,也别去你大姨家了,干脆走远一点……把钱带上,只要有钱,到哪里不能生活?” “妈,暂时不会有问题,当然早晚我们都要离开这里……先等一段时间,等事情慢慢平息之后,我就辞职,那时候咱们母女两再一起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王卉一个身子直哆嗦,看看地上的钱,又看看床上的女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半天又问道:“那……你和他在一起有没有人看见?” 徐萍犹豫了一下说道:“不排除有目击者,不过他们不一定会把我和陈默的死联系在一起……只要他们没有证据,光怀疑也没有用……” 王卉双手捂着脸,突然哭起来,嘴里念叨着:“天呐……你爸爸可是警察呀……他要是地下有知……” 徐萍打断母亲的话说道:“妈,我爸虽然管我很严,可他也最疼我……他要是知道昨天晚上……那个畜生这么对我,他非亲手崩了他不可……那个畜生才是真正的罪犯,他罪有应得……我不后悔…… 对了……妈,你可要镇定,万一要是有警察来调查,你这样惊慌失措的岂不是让人生疑?你记住,今后万一要是有警察来问你,你就说我晚上十二点就回家了,不过喝醉了酒……你甚至可以告诉他们,就是陈默把我送回来的……” 王卉紧张道:“你不是说警察不会怀疑你吗?” “我这是说万一……如果警察找上门来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因为我曾经和他处过朋友,来了解一些基本情况,要么就是他们找见了昨天晚上看见我和他在起的目击者……但是,这也成不了我杀他的证据……我可以承认和他在一起喝酒,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喝醉了,回家了…… 不过,我肯定最近警察不会找上门,因为陈默在这里没有亲属,那房子好像是他新买的,谁知道他死在里面,也许等到他臭起来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萍萍,可万一要是……被警察抓到你可怎么办呢……妈可就只有你一个女儿啊……”王卉搂着徐萍呜呜咽咽哭起来。 徐萍安慰道:“妈,你别担心……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被他们抓住了,可这些钱也够你生活了……反正我死了也值了……” “你胡说什么呀,妈宁可要你平平安安的,要这么些钱有什么用?以前咱们没有多少钱,一家人还不是过的很幸福……都怪你爸走的太早了啊……” 想起徐召,母女两个抱在一起哭了一阵,王卉突然抬起头问道:“你和笑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吵架了?” 徐萍一听,心中顿时就怒火中烧,气愤地说道:“妈,今后别再提他……他就是一个骗子,一边对我甜言蜜语,一边在外面早就有了女人了……哼,昨天要不是因为他……也不一定会出这事,反正马上让他搬出去……对了,这事可不能让他知道一点风声……” 王卉犹豫了一下,抹抹眼泪说道:“萍萍……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其实,笑愚这个人老实是老实,可就 是让人有点不踏实……你看看,他到所里之后闹出了多少事,连你爸都跟着出事,要不是你自己喜欢,我倒没想……” “妈,好了,不说他了,我想睡一觉,安静一下……你也去休息吧,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徐萍说道。 “那这些钱就放在家里?”王卉站起身来问道。 “一下也兑换不了这么多,我想想办法,家里放一部分,在中国银行存一部分……还可以买点不动产……剩下的钱放到大姨家去,当然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慢慢考虑,现在不着急,看看风头再说……”徐萍边说边爬起来把三个箱子都推到了床底下。 王卉盯着女儿,觉得都有点不认识她了,一晚上没见,不但杀了人,而且拿回来这么多钱,说起话来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还是自己那个柔柔顺顺的女儿吗?看来,她的性格还是像她的父亲,嫉恶如仇胆子大。 徐萍这一觉直睡到天黑才醒过来,她自己也感到很奇怪,虽然刚杀过一个人,可竟然能够睡得这么香,连一个噩梦都没有做过,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一个犯罪的材料? 刚从床上坐起来,忽然隐隐听见外面有说话声,她就像一只兔子一样从床上蹦下来,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一听,嘴里轻哼了一声。原来是那个负心汉回来了。 “阿姨,我也不想多解释……你告诉萍萍,我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尽管吭声,我在老所长面前许下的承诺不会变……”秦笑愚的声音。 哼,省省吧,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先把自己的肚子混饱再说……稀罕做你妹妹么?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没有任何关系,就当父亲看走了眼,自己上错了船。 徐萍心里愤愤地想到,要不是刚刚杀过人有点心虚,她真想冲出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白眼狼,一想起自己曾经主动向他献吻,忍不住伸手抹抹嘴,就像抹去另类的异味似的。 “笑愚,你也不必内疚,你不欠我们的……尽管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吧,我相信萍萍会想明白的,她也就是一时想不开而已……”王卉说道。 徐萍觉得母亲说得对,他不要老是做出一副受气小媳妇似的,总好像自己欠着父亲的人情债,所以拉不下脸面,事实上,父亲当初帮他,不过是看他为人厚道,难道还图他什么不成?他可不知道自己的性格,爱就爱,不爱就不爱,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歪歪唧唧的哪像个男人? “那好,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秦笑愚的声音。 看来是搬走了,也许他早就想搬出去了,只是碍于情面装作要照顾自己的样子,赶紧走吧,找那个女人去,十足的伪君子,这辈子也不会给你打电话。 徐萍怏怏地回到床上,躺在那里望着天花板,心里面乱哄哄的静不下心来。忽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惊得他从床上跳了起来,因为那种铃声不是她的手机发出来的,竟然忘记把陈默的手机关上了。 她跳下床,从包里面翻出那把手机,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心里说声糟糕,怎么把他哥要来的事情忘掉了,手机上显示的正是“哥”这么一个字,不用问是他哥打过来的,不知道他是在老家还是在临海市。 现在可不能关手机,要不然等会引起他的疑心,陈默是不可能不接他哥打来的电话的,如果自己突然关机,等于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异常,就让他响去,等于没人接。 手机响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可没过一分钟又响了起来,虽然音乐很悦耳,可听在徐萍的耳朵里却感到很刺耳,让她心情烦躁不安,那一声接着一声的铃声,仿佛有点催命的意味。 这里,陈默的手机刚安静下来,包里面的另一部手机凑热闹似也响起来,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行长打过来的,徐萍不确定行长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为什么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接通了电话。 “刘行长,你找我有事?”徐萍尽量平静地问道。 “小徐,今天休息了吧。”韵真问道。 “是呀,我在家呢……” “那个……陈默找你了吗?” “哦,找了……给我打电话了……” “他找你什么事?” “他说要把你给他的三万块钱退回来……” “你没见他?” “哦……见了,他把钱给我了……没有说别的事情……” 徐萍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决定还是承认和陈默见过面,她隐隐觉得自己和陈默在茶楼喝酒的事情早晚会让人知道,如果自己刻意撒谎将来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再说,行长又不是公安局的人,她不会关注这些事情,即便她有一天知道陈默被人杀了,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头上。 “他怎么会突然想起还那笔钱呢?”韵真问道。 “他说……他现在赚了一笔钱,已经不缺钱花了,他不想让我把他当成一个贪财的小人……行长,你别担心,他那个人就是神经兮兮的,没事找事,别理他就行……” “看来他对你还不死心啊……”韵真笑道。 “我们早就完了,他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情……对了,行长,我抽空把钱给你送过去……” “别送了,既然陈默不要,那笔钱就是你的辛苦费……就当是你破解了那些文件夹好了……”韵真不在意地说道。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拿你的钱?下星期我就给你送过去……”徐萍坚持道。心想,行长要是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少钱,非昏过去不可,那三万块钱眼下在自己眼里也就是三块钱那么大。 “行了,这事就别扯了,你要是过意不去,什么时候请我吃顿饭吧……” “我巴不得呢,就怕你不给人家机会……说实话,这么久没看见你,心里还挺想的……”徐萍娇滴滴地说道。 “吆,别说的那么肉 麻,你呀,我还不清楚,离开我才自由呢,没人管你了不是?”韵真吃吃笑道。 “哎呀,行长,你怎么就不信呢……”徐萍不自觉地扭着腰肢做出一副撒娇的模样。 “好了,我信了,不和你扯了,我现在就在考虑你从培训班毕业之后,把你安排到哪个支行去锻炼呢。” “谢谢行长。” 放下电话,徐萍站在那愣了一阵,凭良心说,她觉得只有刘行长对自己是真心的,并且处处都表现在行动上,要不是她,自己现在还在柜台上忙死忙活呢,哪能像现在这么清闲。 前不久还带自己出国考察,开了第一次洋荤,如果不是她积极争取,进培训班的这个名额也轮不到自己,现在又为自己操心后面的前程,这份人情自己可能还不起了。 r 说实话,行长是个眼光很高的人,一般的人都看不在眼里,不知道她为什么独独青睐自己,她和自己非亲非故,能这么帮着自己,绝对不是和父亲那点关系所能解释的。 也许这就叫缘分,自己和她投缘呢,不然,她也不会在柜台上十几个女孩中一眼选中自己了。可惜她是个女人,如果是个男人的话,自己可能早就…… 徐萍脸一红,歪着身子懒懒地倒在床上,眯着眼睛胡思乱想,王卉在外面几次喊她吃饭都没有答应。 然而徐萍没有预料到的是,就在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陈默的哥哥陈刚和秦笑愚在一家小饭馆刚吃完饭出来,两个人脸上红红的,显然喝了一点酒。 原来陈刚提前一天到达了临海市,他一出车站,第一时间就先给弟弟打电话,可接连打了几遍都没人接,心里直犯嘀咕,别说是弟弟主动邀请他来这里的,即便是他不打招呼跑来,陈默也断没有拒绝见面的道理。 也许是手机没带在身上吧。这样想着,他就直接跑到电脑城陈默的开的小店里来,以前他来过一次,知道地方,在他想来,这个时候陈默肯定是在店里面。 可到店里一看,只有一个女孩在那里,一问之下才知道女孩是陈默不久前雇来的一个店员,他自己已经好几天没露面了,只有女孩一个人在那里照顾生意。 陈刚也不知道弟弟住在哪里,一问之下,女孩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她给陈刚写了一个地址,因为她和陈默曾经一起去一套公寓取过货,没准在那里可以找见他。并且,她也留下了陈刚的手机,答应一有消息马上给他打电话。 陈刚看看那个地址很陌生,他对临海市也不是太熟悉,所以就给秦笑愚打了一个电话,在家里没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联系过了。 老战友多年没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两个人喝了一瓶烧酒,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十点多才从饭馆里出来,可奇怪的是,当陈刚再给陈默打手机的时候,居然已经关机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即使陈默没有带手机在身边,可等到回家之后自然会看见自己打来的电话,肯定会主动回过来,就算不回电话也不至于关机啊。当然,也可能没有电了,但是,难道他不回家吗?并且他应该知道自己这两天就要来临海市。 “这小子是不是赚了几个钱就睡大觉了……你看看这个地址,我都不知道在哪个方向。”陈刚收起手机笑道。 秦笑愚接过来一看,惊讶道:“他以前可不是住在这里,我去过他的出租屋。” 陈刚笑骂道:“这小子我清楚,只要手里有几个钱就开始折腾了,没准换地方了,你没事就陪我去看看吧。” 两个人搭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陈默所在的公寓,按照女店员写的门牌号找到了房间,可是不管怎么按门铃,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真邪门,这小子跑哪去了……手机也不开机,说得好好的怎么……”陈刚有点不高兴,嘴里嘟囔道。 秦笑愚想了一下说道:“也许这不是他住的地方,说不定还住在原来那个地方呢,不着急,我们去那里看看……” 于是两个人又搭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陈默以前住过的那个出租屋,这次倒是马上就有人来开门了,不过是一个中年人,一问陈默,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句话,不认识,没有听说过。 陈刚看看表,都快十一点了,于是又拿出手机拨了一通号码,结果还是关机,忍不住气的骂开了。“这兔崽子耍什么把戏,难道竟是故意在躲我?不可能啊……” 秦笑愚皱皱眉头问道:“刚子,你这次是专门到临海来玩还是有事要办?” 陈刚这才说道:“没事我跑这里来干什么?小默打电话告诉我说他搞了几个工程,赚了几十万,现在忙不过来,干脆让我来这边和他一起做生意算了,前不久还给家里汇了十万块钱……你知道我在那边一个月也就千把块钱,既然小默这里发展的这么好,所以就把工作辞掉了……” 秦笑愚这才明白战友原来是跑来投靠自己弟弟的,不过,他感到奇怪,前不久陈默还住在出租屋里,垂头丧气的,根本就看不出赚了大钱的样子,难道就这么十天半个月就发财了? 再说,既然他主动约自己的哥哥来这里,断没有躲避的理由,就算安排不了工作,起码也要见个面啊,毕竟是亲兄弟,不可能这么无情。 “刚子,我看陈默多半是有什么急事,他既然搞网络工程,说不定到哪个工地上去了,你也不用着急,我看先找家旅馆住下来,说不定明天他自己就冒出来了,现在的年轻人,说话都不怎么靠谱……” 陈刚没办法,只好和秦笑愚离开了出租屋,一边嘴里还骂道:“这小子,如果敢涮我,非揍他一顿,我可是连工作都不要了……” 秦笑愚在自己家住的附近找了一家便宜的旅社,然后又陪着陈刚聊了一阵,约好第二天早上一起吃早餐,然后才告辞出来,在他出来之前,陈刚又给弟弟打了两次电话,结果还是关机。 秦笑愚租住的小区和小旅社不远,所以他就沿着林荫道步行回家,心里面一直在琢磨着陈默的事情。 虽然他安慰陈刚不要着急,可凭着当了几天警察的职业敏感,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他和陈默只见过一次面,可据他的观察,这个小伙子不像是那种一点责任感都没有的人。 陈刚自己也说过,在部队的时候,他就经常用自己的津贴资助读大学的弟弟,他和自己这个弟弟感情一直不错,所以,陈默手里有钱之后,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自己的哥哥。 这么说来,陈默不可能故意玩失踪,不然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哥哥?也许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退一万步来说,他明明知道陈刚这两天就要来临海,如果真有什么要紧事不能见兄长,肯定会提前有个交代,就算他暂时无法脱身,怎么也应该打个电话说一声啊,怎么会不声不响就失踪了呢。 白天也就罢了,现在可是已经半夜了,如果算算时间,他可是基本上已经失踪一天了。什么事情让他在半夜还无法脱身而又必须关掉手机呢。 还有一件事情也颇令人费解,据陈刚说,前不久他一次就给家里汇了十万块钱,这也可以理解为陈默应该在短时间内起码赚了好几个十万,他一下从哪里赚来这么多的钱,即便是搞工程,起码也有个时间周期。 并且,在自己见到他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出他有这个实力,难道他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也不像啊,看看他当时和徐萍争劳务费的样子就应该明白了。 秦笑愚在走进自己居住的小区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点上一支烟抽着,心里面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因为,根据他对陈默的了解总觉得他今天的失踪有太多的反常之处,这些反常意味着什么呢?秦笑愚禁不住就想起了韵真委托陈默破解的那台电脑,根据南琴带回来的消息,那台电脑前三个文件夹里面记载的是一些企业在银行贷款的情况。 而最后一个文件夹则是几家外资银行的账号,应该属于个人存款账号,只不过是被人为的加密了 ,暂时还无法解读,根据那天陈默自己的说法,前三个文件夹他都解开了,只有第四个文件夹没有破解,这种说法不是那么可信。 那天徐萍让他写个没有复制这些文件的保证书时,有那么一阵子极力反对,明显就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几乎可以肯定,不管是出于好奇或者其他的原因,他肯定复制了那些文件。 如果第四个文件夹也被他解开的话,那么,那些个人储蓄账号很可能已经被他掌握,难道他的意外之财和那台电脑有关系? 秦笑愚扔掉手里的烟头,在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十几分钟之后,他就回到了那栋公寓的楼下,抬头看看上面,整栋公寓几乎没有几家窗口亮灯。很显然,这栋公寓竣工时间不长,入住率并不高,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套房子应该是陈默在发财之后为自己买的新房。 门厅里有一间小房子,应该是保安室,可里面亮着灯,并没有保安值班,也许是偷偷睡觉去了,也许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完善保安制度, 秦笑愚稍等了一下,还是没有看见一个人,于是就乘坐电梯来到了九楼,在刚刚来过的那扇门前停下来,把耳朵紧贴在门上听了一阵,一点动静都没有。又伸手推推门,很结实,不是那种凭蛮力就能撞开的门。 秦笑愚走到电梯间看看电梯显示的楼层数,还是停在九楼没有动,于是快步走回来,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上面有一个四五寸长的掏耳勺,他把那个掏耳勺插进了锁眼里,屏声静气地活动着,一边竖着耳朵听着门锁里面传来响动,大约七八分钟之后,终于成功了,很显然,保险门并没有上保险,只是锁住了第一道锁芯,不然即便有开锁的技巧,短时间内也无法打开。 秦笑愚把门推开一条缝,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仔细倾听了一阵,然后才一闪身从门缝里钻了进去,一进门,马上就靠在门上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其实也没什么可观察的,因为大厅里空荡荡的,连个家具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锁上门,这套公寓呈l型结构,客厅的右手有一条通道,其他房间的门都开在这条通道里,左边再没有房间。而走道两边的几扇门都敞开着,只有最里面的那扇门关着。秦笑愚顺着通道一间间走过去,几间开着门的房间都一目了然,除了一个房间里堆着一些纸箱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秦笑愚慢慢接近那扇关着的门,虽然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房间里没有人,可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好在门是朝里开的,所以他不用担心里面有人会采用自己在韵真的别墅用过的那种先发制人的手段。 他伸出一根手指顶在门上,然后慢慢的加力,这样就不会发出声响。渐渐的,那扇门悄无声息地敞开了一条缝,几乎马上就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秦笑愚浑身一颤,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预感已经应验了,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冲进去,而是继续用力把门一点点地顶开,直到看见躺在地上一 丝 不 挂的男人,他才慢慢走进去。 他甚至都不用上前试探,就知道自己看见的是一具尸体,因为,倒在那里的人没有显示出一丝一毫的生命特征,由于那个人的脸没有朝着外面,并且没有穿衣服,所以,他一时还不能肯定是不是陈默,不过,等到他走近一点,仅凭着那个脑袋以及脸部的侧面,心里马上就为自己的战友感到一阵悲哀。 这就是他一直没有接电话的原因,不然他现在应该和自己的兄长团聚了。是谁杀了他? 秦笑愚不敢随便动尸体,只是围着尸体转了几圈,然后蹲下身来仔细查看了一遍,吃惊地发现,陈默的喉部有一个血洞,那是人体最薄弱的部位之一,在那个地方扎上一个洞,即便当时不死,如果没有及时救治的话,最终也会慢慢死去,不过,从哪个血洞的大小和深度来看,陈默可能并没有坚持多久。 看他光着身子的样子,应该是在床上被杀死的,也许发生过搏斗,不然他也不会这种姿势死在地板上。 秦笑愚注意到床上没有床单,连枕巾都没有,只剩下一个床垫子,那种很厚的席梦思床垫。一个狡猾的罪犯,不但杀了陈默,而且还想销毁罪证,阻止警察的追踪。 秦笑愚看看手表,已经快一点钟了,如果自己今晚不来这里查看,如果陈刚不来临海,也许陈默的尸体腐烂之后都不会有人发现。也许自己该抓紧时间,让警察尽快赶到这里,因为时间越长,现场的一些细微特征的就越容易消失,给侦破工作带来困难。不过,在他们没来之前,自己必须先做点工作,也许从陈默这里能够找到一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一个多小时之后,秦笑愚离开了陈默的房子,他首先来到街上的一家公用电话亭,在那里打了一个报警电话,然后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一阵,最后摇摇头,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还是让他睡个安稳觉吧,既然人都没了,也不在乎一晚上……” 可怜的陈默,最终为钱送了命……不知道韵真知道以后会有何感想,如果,陈默的死真的和那台电脑有关,韵真算是间接害了他,当然,她可能无法预料到这个结果。 当然,还有徐萍,毕竟陈默是她的前男友啊,并且,她应该是那台电脑和陈默的牵线人,不然韵真怎么会认识陈默呢? 100.哭诉 100.哭诉 1.隐瞒真相(1)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隐瞒真相(1)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隐瞒真相(1)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1节隐瞒真相(1) 秦笑愚回到家里,南琴已经睡觉了,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女人,脱掉外套,也不开灯,只是没有一点睡意,坐在一把椅子里,点上一支烟,想静静地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虽然他和陈默也就见过一次面,但由于和陈刚的关系,所以心里面也不好受,况且一个年轻人就这么残忍地被人杀害,做为一名警察,除了愤慨,还有一种使命感。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一名普通的警察,肩负的特殊任务不允许他直接插手陈默的案子,所能做的也就是给公安局打一个报警电话而已。 最让他难过的还是自己的战友陈刚,为了赚几个钱,辞掉了工作,大老远地跑来投奔弟弟,没想到他弟弟已经不在人世了,眼巴巴的竟是跑来给他处理后事,明天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 “还不上来睡觉……愣什么神呢?”黑暗中传来南琴睡意朦胧的声音。作为一名职业警察,她不可能不知道卧室里悄悄进来了一个男人。 南琴的话音刚落,房间的灯就亮了起来,只见南琴身上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一双眼睛仔细观察着男人的神情,随即惊讶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笑愚没有出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走到床边坐下来,才低声说道:“你看看这东西……” 南琴疑惑地从里面拿出一个类似身份证的东西和一本护照,她先翻开护照看了一阵,随即就把那张没有照片的身份证看了半天,抬头问道:“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一个年轻人被人谋杀了,这东西被他用胶带粘在了床底下,你看看那张身份证,上面的地址就在我们住的这栋楼上,只是不在一个单元……”秦笑愚说道。 “这上面有磁道,仪器应该能读出里面的信息,这张护照倒不是伪造的,这个汪啸风是什么人,是他被谋杀了嘛?你好像挺伤心的,难道你认识他?”南琴问道。 秦笑愚脱掉身上的衣服钻进了热乎乎的被窝,拿过那张身份证看了一遍,说道:“被谋杀的是我一个战友的弟弟,名叫陈默,就是破解电脑文件的那个小伙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汪啸风就是汪峰的化名,只是不明白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落到陈默的手里。” “你的意思是你战友的弟弟被谋杀和他破解的那些文件有关?”南琴问道。 秦笑愚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搂着女人钻进被窝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现场带回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应该是陈默的,明天你好好看看,我相信答案就在电脑上……那个陈默以前手里也没什么钱,可是最近突然就像发了意外之财一样,你说奇怪不奇怪?” 南琴忽然支起身来,盯着秦笑愚说道:“也许他破解了第四个文件夹中的那些储蓄账号,他的钱肯定是来自那些账户。 “可他怎么能取得出来呢?凭什么支取?”秦笑愚问道。 “很简单,一个账号,一个密码或者一个凭证……比如那张像身份证的东西可能就是一张身份识别卡,国外一些银行只认身份不认人,有的甚至只要一个口令就能支取,当然,这些口令密码都非常复杂……”南琴说道。 “但是,第四个文件夹中那些账号密码已经被加密了,连公安局技术处的人都解不开,陈默怎么就能看明白?” 南琴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怀疑这个陈默已经完全破解了这些文件夹,但是,他在上面动了什么手脚,当他认定那些账户意味着一大笔财富的时候,很可能会这么做。 你上次让我拿去破解的文件,说不定是陈默按照自己的意思重新做了加密处理,而真正的有效文件只有他一个人掌握,弄不好有人识破了他的把戏,所以要了他的命。” 秦笑愚摇摇头,关于那台笔记本电脑的事情他并没有向南琴和盘托出,他没有提到过韵真,也没有提到过徐萍,更没有告诉她围绕这台电脑发生的一些感情纠葛。 一想到那台那电脑目前就在韵真手里,秦笑愚不禁陷入了一种矛盾的忧虑之中,似乎隐隐明白韵真之所以热衷于那台笔记本电脑是另有图谋,而并不像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样,仅仅是为了正义的动机。 既然这样,谁会怀疑陈默破解了第四个文件夹呢?徐萍那天让陈默写那张保证书肯定是来自韵真的授意,很明显,她不相信陈默,怀疑他私自复制了那些文件,而她心里清楚那些文件意味着什么。 “你在现场还有什么发现?他们是怎么杀他的?”南琴问道。 “现场很干净,连尸体都被他们洗过……致命伤在喉部,被锐器戳了一个洞,凶手懂点反侦察手段……” “那怎么会留下笔记本电脑和护照?” “我说的是懂点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并不是惯犯……护照和那张身份证没有被拿走是因为隐藏的太机密,很明显,这两张东西对陈默来说重要,不然,他也没必要费尽心机把它们粘在床板上。 至于笔记本没拿走,我觉得完全是凶手的疏忽,因为笔记本和一些电脑配件放在一起,他可能没有注意到,否则,绝对不会留下来。陈默似乎有意隐藏这些东西……”秦笑愚说道。 “你先睡,我看看你带回来的笔记本电脑……”南琴好像等不及了,披了一件衣服就从床上爬起来。 秦笑愚没有阻止,不过,也没有睡觉,而是点上一支烟陷入了沉思之中。最后为自己得出来的结论感到一阵恐惧,因为,这个结论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但根据他所掌握的事实,又不得不让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 “琴,明天你和上面联系一下,我想知道陈默谋杀案的一切侦查细节……” 第二天早上,秦笑愚陪着陈刚吃了一顿早饭,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弟弟死亡的噩耗,还在琢磨着用什么方式告诉他,最后他决定这个不信的消息不应该由自己亲自告诉他,只要等一会儿陪他再去一趟公寓,他什么都清楚了。 秦笑愚相信警察现在已经完成了现场的清理工作,但肯定会在那所屋子里留人,也许他们正在寻找陈默的亲属呢。 就在这个时候,陈刚接到了一个电话。秦笑愚一看战友的脸色,就知道是和他弟弟有关,只是不明白谁这么快就能联系到陈刚。 按道理警方不会这么快就找到陈刚,毕竟陈默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什么亲人,但是,他们在房间里的那些电脑配件的包装箱上找见了电脑城的地址,然后找见了那个女店员,这才打电话和陈刚取得了联系。 “笑愚,真的出事了……公安局的电话,说是我弟弟在公安局呢,马上让我去一趟……”陈刚神情紧张地问道。 秦笑愚松了一口气,一看陈刚的脸色,就知道他并没有想到弟弟的死亡,而是一定以为陈默犯了什么事,被公安局的人抓了。 ≈n sp;“那就赶快去吧……” “笑愚,你陪我一起去吧……你毕竟熟悉一些……” 秦笑愚本来不想去,可看着陈刚一脸恳求的样子,继而想到等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肯定会伤心,自己在身边多少也可以劝他一下。好在陈默公寓这边属于另一家分局管辖,并是不是自己待过的那个分局,也不一定有人认识自己。 秦笑愚没想到陈刚在看见弟弟尸体的时候居然会嚎啕大哭,这与他在部队时一向表现出的刚毅毫不相符,在失去了自己亲人的时候,他终于真情流露了。 两名男警察和一名女警察把秦笑愚和陈刚带到了一间办公室,这三个警察果然不认识秦笑愚,不过,一听他和死者的哥哥是战友,并且他本人也认识死者,所以也就准备向他了解一点情况。 “你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见到你弟弟?”在姓名职业等相关事项问完之后,那位姓赵的警察问道。 陈刚还没有开口,秦笑愚抢先说道:“是这样的,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我的战友是昨天上午才从岭南的老家来到临海市。 一到这里他就跟陈默联系,开始是手机没人接,后来干脆就一直关机,我战友人生地不熟,所以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们去他住的地方找过,可没有人,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没办法,所以我就找了一家小旅社先让我战友住下,准备今天再找陈默,我们刚刚吃完早饭,就接到了你们的电话,没想到……” “你弟弟在这里有什么仇人吗?”另一名警察问道。 陈刚还沉浸在弟弟死亡的悲痛中,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根本就不太清楚他在这里的生活……还是半年前来临海的时候和他见过一面,我猜会不会是谋财害命,因为我弟弟最近赚了不少钱。” “哦,你详细说说。” “他说干了两个工程,赚了几十万……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这次来就是准备和他一起做生意的。”陈刚说道。 “你弟弟在这边有些什么熟人,和什么人来往密切,这些情况你知道吗?”姓赵的警察问道。 陈刚摇摇头,内心似乎有点愧疚,觉得自己对弟弟真的缺乏关心,不然也不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有没有女朋友?”那个埋头记录的女警察忽然插话问道。 秦笑愚浑身轻轻颤抖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女警察的这个问题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马上就会触及他内心的一个秘密。 “我……我真的不知道……”陈刚惭愧地说道。 “你弟弟到底赚了多少钱,他对你说过没有?” “他说几十万……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我和他还没有来得及见面呢……”陈刚似乎对警察纠结这个问题有点恼火。 “他显然没有对你说实话,那套公寓就是他买的,价值一百六十多万,你认为这些钱都是他搞工程赚来的?”警察继续问道。 “那你说是怎么来的?难道他抢银行了?”陈刚气愤地反问道。没想到这些警察不去抓凶手,那模样好像是先要极力证明自己弟弟不是好人似的。 “他的财产状况和来源我们正在调查,你不是说有可能是谋财害命吗?可在案发现场的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三万块钱,凶手并没有拿走……所以也有可能是仇杀或者情杀,我们希望你能提供一些他的社会关系,这有助于我们尽快破案。” 秦笑愚昨天晚上也看见了那三万块钱,所以,他早就不认为陈默死于谋财,但是又和财有关,凶手杀他为得是一笔更大的财富,那点小钱显然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我真的不了解他的生活……我巴不得早早抓住凶手呢,要是知道难道还会隐瞒?”陈刚沮丧地说道。 那名警察见陈刚一问三不知,就把目光转向了秦笑愚,问道:“你能给我们提供什么情况?” 秦笑愚张张嘴,忽然就想起了徐召咽气之前看着自己的信任目光,徐萍的名字在嘴边滚动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吞了回去,最终摇摇头,没有出声。 “你和陈默是怎么认识的?”那个女警察再次插嘴问道。 秦笑愚总觉得那名女警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心里就有点后悔陪着陈刚来这里了,不过,他还是平静地说道:“我是在电脑城买东西偶然碰到陈默的,没想到聊了几句,发现他竟是我战友的弟弟……” “真巧啊,大概是在什么时候?”女警紧追不舍。 “一个多月以前吧……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记不清楚了……”秦笑愚想了一下说道。 “你们经常见面吗?”女警问道,那模样好像成了主审官。 “我们年龄差距太大,我只是把他当兄弟……见过两次面。”秦笑愚说说道。 “他谈起过和女人交往的事情吗?”女警问道。 秦笑愚心里又是一阵惊慌,他知道警察纠缠这个问题的原因很可能在现场发现了什么?也许他们也和自己一样,在现场闻到了女人的气息。“他不会和我谈这些事情,他是个内向的人,实际上我就是向他了解一点我战友的近况……”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南关分局的周局长领着几名警察走了进来,其中两个秦笑愚都认识,一个是市局的欧阳副局长,另一个就是他的战友李明熙,不过,李明熙并不认识陈刚,因为李明熙只是在新兵连的时候和秦笑愚是战友。 欧阳副局长和李明熙一看见秦笑愚都愣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三名询问的警察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局长,这位就是死者的家属,名叫陈刚……”一名警察介绍道。 周局长伸手和陈刚握握手,说道:“你弟弟的死我们很遗憾,请相信我们会尽快破案,也希望你能够给我们提供协助。” 说完扭头看着秦笑愚问道:“这位是……” 那名女警介绍道:“他是陈刚的战友,不过和死者也认识……” “老周,死者家属就让下面的同志负责接待吧,我们还是赶快召开案情分析会……”欧阳副局长忽然插话道,并且瞟了秦笑愚一眼。 为什么市局的领导也来了,从表面上看,陈默的案子也就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分局刑警队应该有侦破能力,难道南琴这么快就把消息传过去了? “笑愚,最近忙什么呢?好久不见你了,抽空一起坐坐……”李明熙在欧阳副局长出去之后,走到秦笑愚身边小声说道。不过,还没有等秦笑愚说话,他已经跟着几位领导出去了。 ≈nbsp “刚子,你不认识他吧,他叫李明熙,我们一个团的,后来调到总队综合处了,他现在是市局刑警队的一名警察……”秦笑愚对陈刚小声说道。 陈刚的心思还在弟弟身上,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后来忽然意识到他出现在这里肯定和弟弟的案子有关,于是问道:“你和他很熟?”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在新兵连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待过……” 房间里只剩下那名女警察,她显然听见了秦笑愚和陈刚的对话,口气也比刚才缓和多了。“你们先回去吧,有事我们会和你联系,如果想起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说着就给了陈刚一张名片。 秦笑愚和陈刚从公安局出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两个人默默地在街上走了一阵,谁也没有说话,忽然,陈刚停住了脚步,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忧郁地说道:“我怎么跟我妈说这事呢?” 秦笑愚不太了解陈刚家里的情况,只知道他的父亲已经过世了,陈默是家里的小儿子,如果他母亲要是得知噩耗,肯定会很伤心。 “刚子,这事瞒也瞒不住啊,我看你还是回去一趟,不要在电话里说这事。” 陈刚摇摇头,愤愤地说道:“我不回去,杀我弟弟的凶手抓住之前我不回去,干脆就先瞒着我妈,等案子破了再慢慢告诉她。” “那你有什么打算?我看,你弟弟那个店你先接下来,那个女店员你也不熟,最近还是自己亲自照顾为好。”秦笑愚的意思是让陈刚接下弟弟的生意,也算是在这里有个谋生的手段。 陈刚摇摇头说道:“我对电脑一窍不通,这生意也没法做,我看干脆把店面盘出去算了,我还是在这里找点零活先干着。” 秦笑愚犹豫了一阵,陈刚说的也对,隔行如隔山,他对电脑一窍不通,连那些配件都叫不上名字,想赚钱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他的生活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陈默给他留下了一栋一百多万的房子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自己还富有,陈默也算是对得起哥哥了。 “刚子,你想不想做保安?如果你愿意,我就介绍你去我打工的公司干保安,我是给老总开车的,对他说说应该没问题。” 陈刚沉思了一下说道:“这倒是我的老本行,先干着吧,起码要挣点伙食费……你要是没事的话,陪我去公寓看看,也不知道这套房子最终算是谁的,听公安局那些人的口气,好像我弟弟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房子收回去了。” “你先住着,后面的事情慢慢说,起码现在是陈默的合法财产。”秦笑愚安慰道,伸手在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两个人就一起去了陈默的公寓。 1.隐瞒真相(1) 1.隐瞒真相(1) 2.隐瞒真相(2)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隐瞒真相(2)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隐瞒真相(2)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2节隐瞒真相(2) 秦笑愚回到家里,南琴已经睡觉了,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女人,脱掉外套,也不开灯,只是没有一点睡意,坐在一把椅子里,点上一支烟,想静静地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虽然他和陈默也就见过一次面,但由于和陈刚的关系,所以心里面也不好受,况且一个年轻人就这么残忍地被人杀害,做为一名警察,除了愤慨,还有一种使命感。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一名普通的警察,肩负的特殊任务不允许他直接插手陈默的案子,所能做的也就是给公安局打一个报警电话而已。 最让他难过的还是自己的战友陈刚,为了赚几个钱,辞掉了工作,大老远地跑来投奔弟弟,没想到他弟弟已经不在人世了,眼巴巴的竟是跑来给他处理后事,明天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 “还不上来睡觉……愣什么神呢?”黑暗中传来南琴睡意朦胧的声音。作为一名职业警察,她不可能不知道卧室里悄悄进来了一个男人。 南琴的话音刚落,房间的灯就亮了起来,只见南琴身上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一双眼睛仔细观察着男人的神情,随即惊讶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笑愚没有出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走到床边坐下来,才低声说道:“你看看这东西……” 南琴疑惑地从里面拿出一个类似身份证的东西和一本护照,她先翻开护照看了一阵,随即就把那张没有照片的身份证看了半天,抬头问道:“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一个年轻人被人谋杀了,这东西被他用胶带粘在了床底下,你看看那张身份证,上面的地址就在我们住的这栋楼上,只是不在一个单元……”秦笑愚说道。 “这上面有磁道,仪器应该能读出里面的信息,这张护照倒不是伪造的,这个汪啸风是什么人,是他被谋杀了嘛?你好像挺伤心的,难道你认识他?”南琴问道。 秦笑愚脱掉身上的衣服钻进了热乎乎的被窝,拿过那张身份证看了一遍,说道:“被谋杀的是我一个战友的弟弟,名叫陈默,就是破解电脑文件的那个小伙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汪啸风就是汪峰的化名,只是不明白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落到陈默的手里。” “你的意思是你战友的弟弟被谋杀和他破解的那些文件有关?”南琴问道。 秦笑愚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搂着女人钻进被窝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现场带回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应该是陈默的,明天你好好看看,我相信答案就在电脑上……那个陈默以前手里也没什么钱,可是最近突然就像发了意外之财一样,你说奇怪不奇怪?” 南琴忽然支起身来,盯着秦笑愚说道:“也许他破解了第四个文件夹中的那些储蓄账号,他的钱肯定是来自那些账户。 “可他怎么能取得出来呢?凭什么支取?”秦笑愚问道。 “很简单,一个账号,一个密码或者一个凭证……比如那张像身份证的东西可能就是一张身份识别卡,国外一些银行只认身份不认人,有的甚至只要一个口令就能支取,当然,这些口令密码都非常复杂……”南琴说道。 “但是,第四个文件夹中那些账号密码已经被加密了,连公安局技术处的人都解不开,陈默怎么就能看明白?” 南琴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怀疑这个陈默已经完全破解了这些文件夹,但是,他在上面动了什么手脚,当他认定那些账户意味着一大笔财富的时候,很可能会这么做。 你上次让我拿去破解的文件,说不定是陈默按照自己的意思重新做了加密处理,而真正的有效文件只有他一个人掌握,弄不好有人识破了他的把戏,所以要了他的命。” 秦笑愚摇摇头,关于那台笔记本电脑的事情他并没有向南琴和盘托出,他没有提到过韵真,也没有提到过徐萍,更没有告诉她围绕这台电脑发生的一些感情纠葛。 一想到那台那电脑目前就在韵真手里,秦笑愚不禁陷入了一种矛盾的忧虑之中,似乎隐隐明白韵真之所以热衷于那台笔记本电脑是另有图谋,而并不像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样,仅仅是为了正义的动机。 既然这样,谁会怀疑陈默破解了第四个文件夹呢?徐萍那天让陈默写那张保证书肯定是来自韵真的授意,很明显,她不相信陈默,怀疑他私自复制了那些文件,而她心里清楚那些文件意味着什么。 “你在现场还有什么发现?他们是怎么杀他的?”南琴问道。 “现场很干净,连尸体都被他们洗过……致命伤在喉部,被锐器戳了一个洞,凶手懂点反侦察手段……” “那怎么会留下笔记本电脑和护照?” “我说的是懂点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并不是惯犯……护照和那张身份证没有被拿走是因为隐藏的太机密,很明显,这两张东西对陈默来说重要,不然,他也没必要费尽心机把它们粘在床板上。 至于笔记本没拿走,我觉得完全是凶手的疏忽,因为笔记本和一些电脑配件放在一起,他可能没有注意到,否则,绝对不会留下来。陈默似乎有意隐藏这些东西……”秦笑愚说道。 “你先睡,我看看你带回来的笔记本电脑……”南琴好像等不及了,披了一件衣服就从床上爬起来。 秦笑愚没有阻止,不过,也没有睡觉,而是点上一支烟陷入了沉思之中。最后为自己得出来的结论感到一阵恐惧,因为,这个结论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但根据他所掌握的事实,又不得不让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 “琴,明天你和上面联系一下,我想知道陈默谋杀案的一切侦查细节……” 第二天早上,秦笑愚陪着陈刚吃了一顿早饭,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弟弟死亡的噩耗,还在琢磨着用什么方式告诉他,最后他决定这个不信的消息不应该由自己亲自告诉他,只要等一会儿陪他再去一趟公寓,他什么都清楚了。 秦笑愚相信警察现在已经完成了现场的清理工作,但肯定会在那所屋子里留人,也许他们正在寻找陈默的亲属呢。 就在这个时候,陈刚接到了一个电话。秦笑愚一看战友的脸色,就知道是和他弟弟有关,只是不明白谁这么快就能联系到陈刚。 按道理警方不会这么快就找到陈刚,毕竟陈默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什么亲人,但是,他们在房间里的那些电脑配件的包装箱上找见了电脑城的地址,然后找见了那个女店员,这才打电话和陈刚取得了联系。 “笑愚,真的出事了……公安局的电话,说是我弟弟在公安局呢,马上让我去一趟……”陈刚神情紧张地问道。 秦笑愚松了一口气,一看陈刚的脸色,就知道他并没有想到弟弟的死亡,而是一定以为陈默犯了什么事,被公安局的人抓了。 ≈n sp;“那就赶快去吧……” “笑愚,你陪我一起去吧……你毕竟熟悉一些……” 秦笑愚本来不想去,可看着陈刚一脸恳求的样子,继而想到等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肯定会伤心,自己在身边多少也可以劝他一下。好在陈默公寓这边属于另一家分局管辖,并是不是自己待过的那个分局,也不一定有人认识自己。 秦笑愚没想到陈刚在看见弟弟尸体的时候居然会嚎啕大哭,这与他在部队时一向表现出的刚毅毫不相符,在失去了自己亲人的时候,他终于真情流露了。 两名男警察和一名女警察把秦笑愚和陈刚带到了一间办公室,这三个警察果然不认识秦笑愚,不过,一听他和死者的哥哥是战友,并且他本人也认识死者,所以也就准备向他了解一点情况。 “你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见到你弟弟?”在姓名职业等相关事项问完之后,那位姓赵的警察问道。 陈刚还没有开口,秦笑愚抢先说道:“是这样的,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我的战友是昨天上午才从岭南的老家来到临海市。 一到这里他就跟陈默联系,开始是手机没人接,后来干脆就一直关机,我战友人生地不熟,所以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们去他住的地方找过,可没有人,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没办法,所以我就找了一家小旅社先让我战友住下,准备今天再找陈默,我们刚刚吃完早饭,就接到了你们的电话,没想到……” “你弟弟在这里有什么仇人吗?”另一名警察问道。 陈刚还沉浸在弟弟死亡的悲痛中,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根本就不太清楚他在这里的生活……还是半年前来临海的时候和他见过一面,我猜会不会是谋财害命,因为我弟弟最近赚了不少钱。” “哦,你详细说说。” “他说干了两个工程,赚了几十万……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这次来就是准备和他一起做生意的。”陈刚说道。 “你弟弟在这边有些什么熟人,和什么人来往密切,这些情况你知道吗?”姓赵的警察问道。 陈刚摇摇头,内心似乎有点愧疚,觉得自己对弟弟真的缺乏关心,不然也不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有没有女朋友?”那个埋头记录的女警察忽然插话问道。 秦笑愚浑身轻轻颤抖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女警察的这个问题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马上就会触及他内心的一个秘密。 “我……我真的不知道……”陈刚惭愧地说道。 “你弟弟到底赚了多少钱,他对你说过没有?” “他说几十万……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我和他还没有来得及见面呢……”陈刚似乎对警察纠结这个问题有点恼火。 “他显然没有对你说实话,那套公寓就是他买的,价值一百六十多万,你认为这些钱都是他搞工程赚来的?”警察继续问道。 “那你说是怎么来的?难道他抢银行了?”陈刚气愤地反问道。没想到这些警察不去抓凶手,那模样好像是先要极力证明自己弟弟不是好人似的。 “他的财产状况和来源我们正在调查,你不是说有可能是谋财害命吗?可在案发现场的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三万块钱,凶手并没有拿走……所以也有可能是仇杀或者情杀,我们希望你能提供一些他的社会关系,这有助于我们尽快破案。” 秦笑愚昨天晚上也看见了那三万块钱,所以,他早就不认为陈默死于谋财,但是又和财有关,凶手杀他为得是一笔更大的财富,那点小钱显然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我真的不了解他的生活……我巴不得早早抓住凶手呢,要是知道难道还会隐瞒?”陈刚沮丧地说道。 那名警察见陈刚一问三不知,就把目光转向了秦笑愚,问道:“你能给我们提供什么情况?” 秦笑愚张张嘴,忽然就想起了徐召咽气之前看着自己的信任目光,徐萍的名字在嘴边滚动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吞了回去,最终摇摇头,没有出声。 “你和陈默是怎么认识的?”那个女警察再次插嘴问道。 秦笑愚总觉得那名女警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心里就有点后悔陪着陈刚来这里了,不过,他还是平静地说道:“我是在电脑城买东西偶然碰到陈默的,没想到聊了几句,发现他竟是我战友的弟弟……” “真巧啊,大概是在什么时候?”女警紧追不舍。 “一个多月以前吧……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记不清楚了……”秦笑愚想了一下说道。 “你们经常见面吗?”女警问道,那模样好像成了主审官。 “我们年龄差距太大,我只是把他当兄弟……见过两次面。”秦笑愚说说道。 “他谈起过和女人交往的事情吗?”女警问道。 秦笑愚心里又是一阵惊慌,他知道警察纠缠这个问题的原因很可能在现场发现了什么?也许他们也和自己一样,在现场闻到了女人的气息。“他不会和我谈这些事情,他是个内向的人,实际上我就是向他了解一点我战友的近况……”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南关分局的周局长领着几名警察走了进来,其中两个秦笑愚都认识,一个是市局的欧阳副局长,另一个就是他的战友李明熙,不过,李明熙并不认识陈刚,因为李明熙只是在新兵连的时候和秦笑愚是战友。 欧阳副局长和李明熙一看见秦笑愚都愣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三名询问的警察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局长,这位就是死者的家属,名叫陈刚……”一名警察介绍道。 周局长伸手和陈刚握握手,说道:“你弟弟的死我们很遗憾,请相信我们会尽快破案,也希望你能够给我们提供协助。” 说完扭头看着秦笑愚问道:“这位是……” 那名女警介绍道:“他是陈刚的战友,不过和死者也认识……” “老周,死者家属就让下面的同志负责接待吧,我们还是赶快召开案情分析会……”欧阳副局长忽然插话道,并且瞟了秦笑愚一眼。 为什么市局的领导也来了,从表面上看,陈默的案子也就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分局刑警队应该有侦破能力,难道南琴这么快就把消息传过去了? “笑愚,最近忙什么呢?好久不见你了,抽空一起坐坐……”李明熙在欧阳副局长出去之后,走到秦笑愚身边小声说道。不过,还没有等秦笑愚说话,他已经跟着几位领导出去了。 ≈nbsp “刚子,你不认识他吧,他叫李明熙,我们一个团的,后来调到总队综合处了,他现在是市局刑警队的一名警察……”秦笑愚对陈刚小声说道。 陈刚的心思还在弟弟身上,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后来忽然意识到他出现在这里肯定和弟弟的案子有关,于是问道:“你和他很熟?”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在新兵连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待过……” 房间里只剩下那名女警察,她显然听见了秦笑愚和陈刚的对话,口气也比刚才缓和多了。“你们先回去吧,有事我们会和你联系,如果想起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说着就给了陈刚一张名片。 秦笑愚和陈刚从公安局出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两个人默默地在街上走了一阵,谁也没有说话,忽然,陈刚停住了脚步,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忧郁地说道:“我怎么跟我妈说这事呢?” 秦笑愚不太了解陈刚家里的情况,只知道他的父亲已经过世了,陈默是家里的小儿子,如果他母亲要是得知噩耗,肯定会很伤心。 “刚子,这事瞒也瞒不住啊,我看你还是回去一趟,不要在电话里说这事。” 陈刚摇摇头,愤愤地说道:“我不回去,杀我弟弟的凶手抓住之前我不回去,干脆就先瞒着我妈,等案子破了再慢慢告诉她。” “那你有什么打算?我看,你弟弟那个店你先接下来,那个女店员你也不熟,最近还是自己亲自照顾为好。”秦笑愚的意思是让陈刚接下弟弟的生意,也算是在这里有个谋生的手段。 陈刚摇摇头说道:“我对电脑一窍不通,这生意也没法做,我看干脆把店面盘出去算了,我还是在这里找点零活先干着。” 秦笑愚犹豫了一阵,陈刚说的也对,隔行如隔山,他对电脑一窍不通,连那些配件都叫不上名字,想赚钱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他的生活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陈默给他留下了一栋一百多万的房子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自己还富有,陈默也算是对得起哥哥了。 “刚子,你想不想做保安?如果你愿意,我就介绍你去我打工的公司干保安,我是给老总开车的,对他说说应该没问题。” 陈刚沉思了一下说道:“这倒是我的老本行,先干着吧,起码要挣点伙食费……你要是没事的话,陪我去公寓看看,也不知道这套房子最终算是谁的,听公安局那些人的口气,好像我弟弟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房子收回去了。” “你先住着,后面的事情慢慢说,起码现在是陈默的合法财产。”秦笑愚安慰道,伸手在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两个人就一起去了陈默的公寓。 来自海上的潮湿气流遇到了南下的冷空气,形成的细小的水分子漂浮在空中变成了雾,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徐萍的座位靠近窗口,不过,从窗户看出去,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远处的高层建筑都笼罩在浓雾之中,这让她有种安全感,觉得自己也被浓雾笼罩着,谁也看不见她,变成了隐形人。 “徐萍,还愣神呢,下课了。” 徐萍从自己的幻觉中惊醒过来,扭头一看,原来是李军笑嘻嘻地站在身边。于是就没好气地站起身来收拾着课桌上的东西没有理他。 “我注意到你整节课都在发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李军凑到跟前关切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了,好好的不听课,注意我干什么?”徐萍冷冰冰地说道。 李军一边跟着徐萍往外走一边笑道:“说起来话长啊,自从我到银行工作那天起就开始注意你了。” “神经病!”徐萍头也不回地说道。 “哎,晚上一起出去唱歌,我请客。”李军试探道。 “没兴趣。” “走吧,我还约了其他人呢。”李军纠缠道。 徐萍突然停下来,盯着李军说道:“李军,别在我身上花心思,我对你没兴趣,听明白了吗?”说完,自顾回宿舍去了。 李军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徐萍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这个邪,走着瞧。” 徐萍无精打采地回到宿舍,今天是培训班最后一天上课,明天开个总结大会,学员们就要回到各单位去了。所以,好多人都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 也不知道行长打算把自己安排到哪个支行工作,其实想想,还是给行长当秘书来得轻松,也不知为什么,自从杀了陈默之后,整个人变得懒懒散散的,一点都提不起劲来,原本野心勃勃的行长梦也渐渐淡了,就像一个看看破红尘的厌世者,只想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 徐萍无精打采地推开寝室的门,一下就愣在了哪里,不过随即就涨红了脸,愤怒地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秦笑愚坐在那里没出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一瞬间徐萍有点惊慌失措,可马上就镇定下来,心想,他早就不是警察了,怕他干什么。 奇怪,他怎么不声不响地摸到自己的寝室里来了,难道想对自己说些甜言蜜语?多半是来做解释的,那些老生常谈早就听腻了。 “如果没事你就走吧,我要回家了。”徐萍冷冰冰地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几件衣服塞进一个包里面,然后站在那里板着一张脸,好像就等着秦笑愚出去了。 秦笑愚一点笑脸都没有,站起身来淡淡说道:“我想跟你谈谈陈默的事情,你老老实实跟我来……”说完拉开门自顾走了出去。 徐萍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怔怔地待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就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秦笑愚已经走到了楼梯口,正准备下楼。 “喂,你等等……你什么意思?”徐萍喊了一声。 可秦笑愚连头也没回,没一会功夫就快步下楼去了。气的徐萍跺跺脚,心里恨得牙痒痒。不过,男人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已经惊得她魂飞魄散。 真见鬼。不可能啊。可他那句话分明是有所指。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也许他是在说别的事情,可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严厉呢?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呀。 徐萍咬咬牙,一阵风似地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外面马路上才看见秦笑愚站在一辆小车旁。大雾中的男人面容模糊,可徐萍还是感觉到了一种严峻的形势。 “上车!”秦笑愚就像下命令地说道。 上就上,这么厉害干什么?怎么自己就被他吓住了呢,他这副苦大仇深的脸很好解释,肯定是已经知道了陈默死亡的消息,感情是跑来向自己报丧呢。 哼,陈默又不是他的亲兄弟,有必要哭丧着一张脸吗?哼,不知道他 对自己被陈默强暴有什么高见,他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他就是这样兑现自己承诺的。 秦笑愚一声不吭,开着车左转右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徐萍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忍不住问道:“有什么话就说,我还要回家呢。” 秦笑愚瞥了徐萍一眼,把车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等停稳了车之后,转过身来沉声说道:“陈默死了,是谋杀。”说完一双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女人的反应。 按道理,徐萍应该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表示自己刚刚得到这个信息,做为死者的前女友起码还应该表现出一定程度的伤心和遗憾,可她心里恨死了陈默,根本就装不出来,冷冰冰地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杀了他?” 秦笑愚察言观色,心里微微有点震惊,几乎可以断定,即便陈默不是她杀的,但是她肯定是个知情人。不然,她不可能表现的那么淡定,也许她这种态度是准备用来对付警察的,可恰恰暴露了她是个知情者。毕竟没有经验啊。 “一月二十六号晚上你在哪里?” 徐萍心中一动,本能地抗拒道:“你管我在哪里呢,我还想问问你在哪里呢。” 秦笑愚沉默了一下说道:“好,我来替你说吧,那天晚上你在陈默的公寓里……” 徐萍一愣,差点崩溃掉,吃惊地说道:“你……你胡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给自己找个借口,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去找那个女人了,我告诉你,没必要,从今以后我们再没有关系了,你是你,我是我……” “我现在不是在和你谈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是在谈论一个人死了,你的前男友……你别瞎扯,老老实实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想去公安局说吗?”秦笑愚知道徐萍性格倔强,如果不镇住她,说不定还想给自己撒泼呢。 “我不想和你瞎扯……你去找你那个女人吧……”徐萍伸手就想打开车门,秦笑愚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厉声道:“萍萍,难道你想毁掉自己吗?我这是在帮你,不然来这里找你的不是我,而是警察……” 徐萍一听彻底傻眼了,心里面一阵绝望,没想到自己原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罪行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有人知道了,既然连秦笑愚这个被开除的警察都知道了,那些真警察找上们来的时间也就为期不远了。只是不清楚自己哪个地方露出了马脚呢。 不过,徐萍不愿意马上就范,极力争辩道:“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他的死和我有关吗?” 秦笑愚凭着女人闪烁的眼神,以及惊慌失措的表情马上就确定她和陈默的死脱不了干系,起码是一个知情者。 陈默在本市没有什么密切的社会关系,仇杀的可能性不大,基本上可以断定,他的死和破解那台电脑有关,而电脑里隐藏的那笔钱很可能是导致他死亡的直接原因。 对于陈默来说,一旦拿到那笔钱,不可能愚蠢到到处张扬,他甚至对自己的亲哥哥都没有说实话,谎称是搞工程赚的钱,应该说他明白这笔钱隐含着某种危险,所以他尽量保持低调,就算买车买房也不会告诉无关紧要的人。 但是,徐萍就不同了,陈默出于某种虚荣心或者其他什么心态,他很可能会在徐萍面前炫耀,即便不告诉她实情,但徐萍聪明伶俐,多半会把前男友的一夜暴富和那台电脑联系起来,要知道,她对那台电脑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谁知道韵真对她说过什么。 “我可以肯定,陈默的死和你有关,和那台笔记本电脑有关,陈默死的那天晚上你一直和他在一起,甚至……你们一起睡觉了……” 徐萍一张脸涨得通红,吃惊地盯着秦笑愚,心想,他就像是亲眼看见一样,说的那么肯定,真见鬼,难道他那天晚上一直在跟踪自己?不可能,他只不过是在推理,但他的口气怎么就说的那么肯定呢? “你……你凭什么说我……和他在一起?”徐萍声音颤抖,显然有点底气不足。 秦笑愚心里长叹一声,不想再和她打哑谜,因为自己如果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她是不会承认的,毕竟这是一桩命案,她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且,她现在对自己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信任。 “我去过陈默的公寓,看见了尸体,看见床上没有床单,且不说别的,床上为什么没有床单?很简单,因为床单上留下了可以识别身份的证据,所以凶手把它拿走了……所以,警察首先就会想到作案的是个女人,两个男人是不会在床上……” 徐萍哼了一声。打断秦笑愚说道:“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女人?” 秦笑愚冷笑道:“如果你聪明的话,当时应该把枕头也拿走,但是你没有这样做,我在那个枕头上闻到了你的味道……” 徐萍呆呆地说不出话,这个时候她已经明白为什么秦笑愚马上就把陈默的死和自己联系起来了。按道理说,即便自己在枕头上留下了气味,但是,对于警察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 可秦笑愚就不一样了,他曾经把自己抱在怀里亲吻过,并且特别喜欢把鼻子钻进自己的头发里嗅,他记住了自己身上独特的香味,倒霉的是,他怎么会找到陈默的公寓去呢? 可恨的是,他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为什么揪着自己不放,他想干什么?难道想亲手把自己送进监狱? 对了,他还梦想着继续当警察呢,说不定自己一旦承认杀了陈默,他马上就会抓自己去公安局领赏呢,自己成了他重新当警察的筹码了。哼,味道只能存在于空气中,难道你还能拿个瓶子保存起来作证据? 想到这里,徐萍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你的鼻子难道比狗还要灵?说不定是你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引起了你的错觉,不然你现在再去闻闻,看看还有没有味道?” 秦笑愚明白徐萍的意思,心想,怪不得现场的伪装显得不伦不类,凶手既像是老手又像是一个菜鸟,显然是徐萍为了逃避警察的追踪,用她老子那里学来一点皮毛就想瞒天过海呢,未免也太幼稚了。 “萍萍,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对你解释,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是想帮你,我不想看到你越陷越深,最后把自己彻底毁掉。 我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不管你出什么事,我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很清楚陈默是怎么死的,现场也是你伪造的,你以为那点水能洗掉一切?在我面前你都有点心怀鬼胎,如果到了公安局,要不了十分钟,所有的警察都能看出你就是杀害陈默的凶手……” 徐萍眯着眼睛盯着秦笑愚,她承认自己刚才的表现很失败,也相信男人的话说的有道理,事实上,最近就算没有警察来找自己,每天也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坐卧不宁,一旦警察真的找上门来,说不定用不了几分钟就彻底崩溃了。只是,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用意。 其实,他要是想害自己,根本就没必要和自己在这里嗦,只要把他的怀疑告诉警察,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在公安局了。难道他真的是在帮自己?看来,在这件事情上自己不能感情用事,起码要先弄清楚他的真实意图再说。 想到这里,徐萍马上就眼泪汪汪地嗔道:“亏你还记得我爸……你到底想干什么嘛。” 秦笑愚脑袋凑过去低声说道:“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帮你,不许 撒谎,说的越详细越好……” 徐萍有点犹豫不定,可随即一想,既然他都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告诉他也无妨,反正就两个人,又没有旁证,只是不能说的太清楚,不能说细节,并且这件事和他也有关系,要不是他移情别恋,那天晚上自己也不会喝醉,也不会给陈默又可趁之机,说白了,他也是罪魁祸首。 “哼,你还有脸问……人家那天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竟然……” 说着,徐萍就双手捂着脸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泣不成声地继续说道:“人家当时都不想活了……刚好,陈默打电话来,说是有话要对我说,我本来是不去的,可我们行长让我去见见他…… 我和他在一家茶楼见面……后来,他看我心情不好,就让我喝酒,我就喝醉了,他也不让我接你的电话,最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笑愚那天晚上接连给徐萍打过好几个电话,先是没人接,后来就关机了,没想到他被陈默灌醉了,看来是南琴那个电话让她受了刺激。可当时自己却和南琴在床上欲 仙 欲 死,竟然都没有想办法找找她,如果那天晚上能找到她,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他把你带到了公寓是吗?”秦笑愚内疚地问道。 徐萍瞥了男人一眼,抽泣道:“他骗人家说是去找你……后来,他就像禽兽一样把人家强暴了……这下你满意了吧,人家还是第一次……被那个畜生糟蹋了……被他撕裂了……”说完忽然就趴在男人的怀里放声大哭,一边还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肩膀。 天呐,还以为她是自愿的呢,没想到竟然是…… 秦笑愚心中一阵内疚,想起自己当着徐召的面做出的承诺,一时既羞愧又惶恐,忍不住伸手搂住女人,安抚似地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低声道:“所以,你趁他睡觉的时候杀了他。” 徐萍心里本来把秦笑愚恨得要死,可此刻却像抱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只觉得心中的压抑也只能在这个男人怀里得到释放,即便母亲也不能给自己安全感。 “我是自卫……他就像疯了一样……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人,他是在报复,他还给我拍照片,就是那种下流照片……想一直侮辱人家……人家也没办法呀……” 秦笑愚心里很震惊,他万万没想到陈默竟是这样一个人,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们在哪里喝的酒?” 秦笑愚原本心里面还不是太坚定,打算根据徐萍罪行的轻重,劝她去公安局自首,可眼下他改变了主意。 显然,徐萍自卫的说法是站不脚的,首先她是和陈默一起醉酒之后发生的性关系,陈默当时也可能出于醉酒状态。 另外,她并不是在和陈默搏斗的过程中杀了他,如果陈默醒着,凭她一个弱女子也不是陈默的对手,要不然也就不会被强暴了。 她多半是趁着陈默熟睡的时候动的手,任何一个法官都会判她报复杀人,报复杀人最好的结果也是无期徒刑,这辈子算是毁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怎么能对得起死去的徐召啊。 “红磨坊。” “当时茶楼的人多吗?” “我们是在一个包厢……” “你觉得那里的服务生能认出你吗?” “不知道……后来我醉了……” “你在陈默公寓都拿了什么东西?” “床单……手机……还有银行卡……” “你用什么东西……戳死了他?” 徐萍忍不住浑身一阵颤抖,呜咽道:“一把起子……” “起子呢?” “我洗干净之后放在卫生间了……以前就在那里……” 秦笑愚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问道:“你敢肯定在现场没有留下指纹?” 徐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看秦笑愚,嘟囔道:“反正都清理过了……” “你为什么要拿他的银行卡?难道你还想取上面的钱?”秦笑愚问道。 徐萍摇摇头说道:“那天晚上,在红磨坊买单的时候,他是耍的那张银行卡,我怕……” 秦笑愚明白了徐萍的那点小心思,说道:“你以为拿走银行卡警察就发现不了陈默死前在红磨坊消费过?他们只要在银行找见陈默的账户,马上就可以搞清楚这件事,除非,那个服务生认不出你。” “也许那张银行卡并不是以他的名字办的……” “但愿如此……你在公寓还拿了什么东西?”秦笑愚问道。 徐萍马上警觉起来,她打定主意要隐瞒那笔钱,秦笑愚没有理由会知道那笔钱的事情,他又不是神仙。 “没有了……他那房子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徐萍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好在秦笑愚没有再追问下去,沉默了一阵,他推开徐萍的身子,盯着她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包括你和他一起在茶楼喝酒的事情?” “没有……” “你们行长知不知道?” “不知道。” 秦笑愚点点头。“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你拿走那部手机没有用,如果那部手机是用陈默的名字登记的,公安局就能查到通话记录,那时候,他们会发现他死前给你打过电话,他们就回来询问你,你打算怎么回答?” 徐萍愣在那里,这一点她倒是没有想清楚,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也许陈默的手机去向反而会引起警察的主意,当时还不如把那条通话记录删掉,这样警察还不一定会去电信局调查了。 “通过电话又不能证明是我杀了他。”徐萍撅着小嘴说道。这时她的心情又好起来了,因为,她发现秦笑愚好像是真的在帮自己的忙。 “但是你回答的不合适的话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那你说怎么办?”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如果警察来问你,你就承认有这么回事,甚至不要否认和他在一起喝过酒,你也不要说和陈默分手的事情,要表现出你们的关系很好的样子,在一起坐坐是经常的事情,但是那天喝完酒之后你就回家了…… 当然,离开的时间也不能撒谎,因为服务生会向警察提供这个信息。另外,你最好找个证明人,证明陈默死的时候你不再现场 ,也许你妈妈可以充当这个角色。 警察很可能问你们喝茶的时候都谈了些什么,你就说陈默赚了一大笔钱,一晚上都在你面前吹牛……你明白我这些话的意思吗?千万不能让警察知道你们是仇人,不能让他们知道你被他强暴,这样就不会让他们怀疑你有杀他的动机了。” 徐萍这下彻底相信秦笑愚是在帮她了,对他的那份怨恨就淡了不少,忽然开始怀疑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在骗她,也许事情根本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可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解释呢。 “哥,我害怕。”徐萍说着就又一头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秦笑愚心里有点慌乱,在南琴身上尝过男女之间的滋味以后,身体越发容易冲动了,徐萍丰满的身子还是撩起了生理上的火花。 “害怕?人都敢杀,还知道害怕?现在害怕也来不及了。如果他哥要是知道你杀了他弟弟,非拧断你的脖子不可。”秦笑愚威胁道。 徐萍一个身子钻得更深了,一只手捶着男人的脊背嗔道:“还不都是你……都赖你……你说,你说,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秦笑愚气的在徐萍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心想,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再和她纠缠,今天就跟她说个明白,让她死了这条心,免得今后再找麻烦。于是恨声道: “难道我让你去杀人了?那个女人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具体情况我也不想说,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但是,我告诉你,我说过,我会把你当自己的妹妹对待,但是,我和其他女人的事情你今后少管,反正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徐萍泪眼婆娑地问道。 “因为我们不合适,跟着我你不会幸福的……”秦笑愚嘟囔道。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人家,为什么要骗我?”徐萍抽泣道。 秦笑愚心里一阵内疚,心想,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正是自己的优柔寡断让徐萍产生了误解,结果不仅伤害了她的感情,反而惹出这么大的祸端,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萍萍,你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凡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你,我也一样……但是,我不能喜欢你,就这么简单,至于原因,我不能告诉你……”秦笑愚艰难地选择着词汇,可最终还是觉得自己越描越黑。 果然,徐萍搂紧了男人的脖子,幽幽说道:“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对吗?是不是那个女人在逼你……你有什么把柄抓在她手里了是不是?” 秦笑愚哭笑不得,拉开徐萍的手,干脆也耍起了无赖,没好气地说道:“她倒是没有抓住我的什么把柄,但是,你做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今后我是不能离开她了,不然她如果一生气,非到公安局告你不可……” 徐萍傻眼了,她也搞不清楚那个女人和秦笑愚到底什么关系,眼下绝对不是和她争男人的时候,好在终于有一个帮自己的人了,秦笑愚当过警察,最起码比自己想的全面,现在又对自己做的事情清清楚楚,看来今后自己是离不开这个男人了,不管他有什么女人,也只能干看着。 “你骗人……还不是你告诉她的,哼,人家早晚一天会死在你的手里……” 秦笑愚没有理会女人的胡搅蛮缠,发动起车,说道:“我现在送你回家,从明天开始,照常上你的班,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记住,有什么事一定要马上给我打电话,如果,你不听话,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徐萍幽怨地瞟了男人一眼,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嗔道:“人家听你的还不行嘛……都是你把人家害成这样……” 2.隐瞒真相(2) 2.隐瞒真相(2) 3.以假乱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以假乱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以假乱真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3节以假乱真 秦笑愚回到家的时候,南琴已经做好饭等着他了,看着围着小围裙曲线玲珑的女人,再看看桌子上热腾腾的饭菜,他心里很有一种满足感,可一想到徐萍,脸上马上就爬满了乌云,琢磨着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女人。 南琴见男人回来,冲他娇媚地一笑,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给他斟了一杯酒,笑道:“喝一杯解解乏吧……” 秦笑愚虽然喜欢喝酒,可并不是天天喝,自从和南琴双宿双飞之后,每天晚上女人都会让他喝一点,只是最多三杯,再想喝就没有了。 “这小日子过得我都没有一点斗志了,你可是罪魁祸首。”秦笑愚笑道。 “别不知好歹啊,不然人家就做几天恶婆娘让你尝尝滋味……”南琴用筷子在男人头上敲了一下,两个人开始坐下来吃饭。 “警察那边进展的怎么样?”秦笑愚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 “目前还没有锁定嫌疑人,他们怀疑是谋财害命或者是情杀……罪犯很狡猾,在现场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线索。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发现陈默在银行有什么资产,事实上,他在工商银行的账户上只有不到十万块钱,令人不解的是,他却买了一套价值百万元的房子,公安局那边正在查找他的财产,也许陈默只拿到了一小部分钱。”南琴说道。 “关于那台电脑,上面怎么说。”秦笑愚问道。 “最近市局就有一次行动,对电脑上的那十几家公司的负责人实施抓捕,不过,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为了不打草惊蛇,银行那边暂时还不打算接触,上面要求我们继续往深里挖,他们并不满足于抓几个小喽。”南琴说道。 “那些储蓄账户呢?”秦笑愚问道。 南琴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秦笑愚的话,只是说道:“你先去洗个澡,我收拾完了再对你详细说说。” 秦笑愚现在已经知道南琴有点小小的洁癖,只要和她做那事,必须要洗澡,否则就别想碰她的身子,虽然在冬天每天洗澡有点不习惯,可一想到南琴,他还是乐此不疲。并且,让他洗澡已经成了两人之间的一个暗号,意味着晚上又可以颠鸾倒凤了。 南琴收拾完桌子,自己洗过澡之后走进卧室的时候,见秦笑愚已经靠在那里抽烟了,光着上身,要是猜得没错的话,被窝里肯定也是光溜溜的,现在秦笑愚已经不再关灯了,他很喜欢看着女人裹着浴巾,一头湿漉漉的秀发披散在光洁的肌肤上的美景。 看着男人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南琴反倒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好背对着他揭掉身上的浴巾,然后双手捂着下面,晕红着脸钻进被窝躺在他的身边,身子也渐渐热起来。 “讨厌,老是躺在床上抽烟……”南琴责怪着,把身子靠近了男人的怀里。 秦笑愚一只手抓住一只轻轻捏着,一边问道:“你没有把那几个账号交给他们?” 南琴眯着眼睛享受着,低声道:“没有。” “为什么?”秦笑愚盯着女人的脸,有点不可思议。 “笑愚,我们的工作没有人监督,所以意味着将来有很多事情可能根本就无法说清楚,如果我们提供了那几个账户,一旦上面的钱已经被陈默转走并且就此失踪的话,那么我们将来就会受到质疑。” “你先别弄,我受不了……”秦笑愚轻轻挪开下面的小手说道。 南琴扑哧一笑,嗔道:“那你这样弄人家,人家就受得了?啊,你轻点呀……”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先搞清楚这些账户的情况?”秦笑愚问道。 南琴点点头,悄声道:“目前来看,陈默已经完全掌握了那些账号,我通过物业公司找见了那个开锁匠,并且给他看了陈默的照片,他一眼就认出上面那个人就是那天让他开锁的那个户主。 我去那套房子看了一下,很久没人住过了,也许陈默是最后一个进入那套房子的人,那些护照和身份证肯定是在那套房子里被他翻出来的,而那个所谓的汪啸风其实应该就是汪峰,很显然,他一直都有潜逃的准备,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耽搁了,以至于没有预料到自己会死在酒桌子上…… 我们现在必须弄清楚陈默是不是拿到了这些钱,目前这些钱在什么地方?只有搞清楚这些问题,我们才能给上面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个人认为,陈默已经拿到了一部分钱,他不是傻瓜,这么多钱不可能用自己的名字存入银行,我倒是怀疑你那个战友,也许钱在他的手里也说不定……” “不可能,我了解他,他要是手里有这么多钱还跑到临海来干什么?”秦笑愚反驳道,不过,通过南琴的调查,他现在基本上已经用那台笔记本电脑把吴世兵、韵真、汪峰、徐萍以及陈默串联起来,而这里面的两个关键人物就是吴世兵和韵真,徐萍和陈默只不过是个配角。 “你注意观察他一下,面对一大笔财富的时候,人是会变的……” “你估计有多少钱?”秦笑愚问道。 南琴摇摇头说道:“绝对不会是个小数目。” “汪峰留下这笔钱应该还有人知道。” “谁对那台电脑感兴趣,谁就是知情者,你说的那个女行长也算一个。”南琴说道。 “不可能,她如果知道电脑中藏着一大笔钱,就不会把电脑交给陈默,事实上,陈默也就是误打误撞……” 南琴打断了秦笑愚说道:“你可以了解一下那台电脑的最后去向,也许可以为我们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不过,那台电脑本身已经没什么价值了,那些账号已经被陈默修改的乱七八糟,神仙都看不懂,目前掌握这些账号的只有你和我……” 秦笑愚从南琴的话里面听出了一点异味,忍不住问道:“琴,你该不会也对那笔钱动心了吧。” 南琴仰起脸来和男人吻了一下,低声道:“什么叫动心?那不过是我们的战利品。和我们的任务并没有什么冲突,上面给的那点钱怎么够用?我们需要钱,再说,有朝一日我们还是要过正常的人的生活……” 这就叫自给自足。南琴的意思成为有钱人并不违背任务的要求,不过,在证明那笔钱存在之前,现在考虑这些问题没有实际意义。 “你从公司辞职吧,我有别的事情安排你去做。王子同那点事我心里已经基本清楚了,我们现在把刘源作为主要对象,拿下他将是我们今后工作的主要任务。” “你的意思让我去聚源公司?”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在去聚源公司之前,你想办法接近一下刘蔓冬,她有个模特公司,就凭你这身材, 做个模特应该没问题吧。” “你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秦笑愚说道:“我想了解一下她的那个小圈子,还有毒品……当初我在派出所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一家俱乐部形式的会所每天都有大笔的毒品交易,最近我了解了一下,那家会所就是刘蔓冬的产业,徐召死后,调查工作就停了,以前,我们在那里有一个卧底,目前也不知去向。 我怀疑刘蔓冬和台湾黑帮有联系,他们控制着本市的毒品交易,你在她身边可要主意安全,这个女人可不容易对付,你看看围着她身边转的那些男人,就知道她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 “那你呢,你准备继续给王子同开车?”南琴问道。 “我还有几个疑问要弄清楚,要不了多久也会离开那里……银行那几个账户的事情还是要慎重,你采取什么行动必须提前让我知道。” “你就放心吧,谁让你是人家的上司呢?”南琴娇声说道:“讨厌死了……你那只手就没有停下来过,难道你就这样和人家谈工作啊……” 秦笑愚抽出手,低声道:“这就叫效率……现在轮到你了……” 南琴哼哼着妞妞身子,幽怨地看了男人一眼,这才慢慢揭开了身上的被子钻了下去,一边媚眼如丝地嗔道:“越来越坏了……每天都要人家这样,以后只能算是奖励……” 秦笑愚舒服的闭上眼睛,哼哼道:“怪你自己……这可都是你教的……” 一时,明晃晃的卧室里,两个人上下翻滚起来,伴随着南琴迷人的娇吟,秦笑愚最后一翻身就把女人的身子紧紧压在下面,忽然喘息道:“我忘了一件事……” 韵真终于休假了。原本她想约上明玉出去旅游,可明玉心里却尽想着柳中原,几天不见,已经有点坐立不安了,她极力游说韵真一起去柳家洼玩一趟,甚至把自己男人的家乡说成了世外桃源。 其实韵真也很想去柳家洼看看,一方面妹妹韵冰也在那里,另一方面,她很想把柳中原的身世搞个明白,她曾经私下问过母亲,父亲刘定邦当年曾经去过临海县,也许就是在那段时间和柳中原的母亲相识并发生了恋情,而地点就应该在柳家洼。 出发的前一天,韵真在正在家里收拾简单的行李,却意外地接到了秦笑愚的电话,在接电话之前,她让铃声响了好一阵,心里猜测着男人突然打电话来有什么用意,自从上次见过陈默之后,她基本上可以确定秦笑愚已经和徐萍搞到一起了,心里面竟对他生出了几分嫌恶的感觉。 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就谨慎地接通了手机,秦笑愚在电话里好像并没有多少话要说,不过,等韵真放下手机的时候脸色变得苍白,浑身禁不住微微颤抖。 上帝呀,陈默被人谋杀了。该死的,怎么就没有听李明熙提起过呢,对了,他并不知道自己认识陈默,不可能把这座城市发生的案子全部告诉自己。徐萍知道吗? 韵真站在那里愣了几分钟,她虽然不清楚秦笑愚为什么要特意把陈默的死告诉自己,可潜意识里却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情很可能和那台笔记本电脑有关。 秦笑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也许是出于好心,毕竟,他心里可能还爱着自己呢。想到这里,韵真匆匆忙忙穿上衣服,一阵风似地出了门。 她没有注意到,坐在窗口轮椅里的刘定邦一双眼睛一直目送着她离去,脸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一点都看不出痴呆的样子,直到保姆晓玲进来,他才把一个脑袋耷拉在胸前,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在一间生意清淡的小茶楼里韵真见到了秦笑愚,两个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彼此似乎已经有了一点陌生感。不过,韵真觉得男人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里已然没有了过去那种腼腆与羞涩,也不仅仅是出于关切,而是一副怀疑的神情。 “到底怎么回事?”韵真屁股刚坐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秦笑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等着服务生替韵真泡上一杯茶离开之后才低声道:“陈默被人杀死在一套公寓里……” “你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是谁干的?”韵真盯着秦笑愚问道,不过,她似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警察正在调查,不过……可能和你有关……”秦笑愚毫不回避韵真的目光。 “和我……有关……”韵真神经质地笑了一声,心里感到一阵恐惧。 “确切地说也许和你那台笔记本电脑有关。”秦笑愚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公安局的……对了,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韵真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一个老板的司机会比自己的消息还要灵通,自己家里好歹还有一个市局刑警队的人呢。 秦笑愚没有回答韵真的问题,而是问道:“我想知道那台电脑上到底有些什么东西,陈默破解了那些文件之后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韵真一愣,在她看来,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司机应该关心的,如果他还在派出所工作还可以理解,眼下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为什么会向自己打听这些事。 “笑愚,这些事情你就别打听了,和你没有关系……” “韵真,当初我把这台电脑交给你,就是因为出于对你的信任,并且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关于电脑的事情你会给我一个解释…… 陈默是我的战友的亲兄弟,他现在死了,我想知道那台电脑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害死陈默,我要给我的战友一个交代,我总觉得自己对陈默的死负有一定的责任……”秦笑愚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陈默是你战友的兄弟?”韵真惊讶地问道。心想,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好像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为了那台电脑凑到了一起似的。 “难道徐萍没有告诉你吗?” “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不过,捉拿凶手是公安局的事情,他们早晚会破案的,我看你还是不要参合这件事了。”韵真说道。 秦笑愚心中一阵恼怒,没想到自己对她这么信任,而她竟然还在自己面前遮遮掩掩,看来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让自己了解真相。 “韵真,公安局破案需要线索,如果没有完整的线索,他们可能走错方向,甚至永远破不了案,你心里也应该清楚,那台电脑就是一个重大线索,难道你不打算向公安人员提供这个线索?”秦笑愚的话已经有了一点威胁的意味,他知道韵真肯定不愿意跟公安局打交道。 韵真怎么能听不出秦笑愚话里的意思,一时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竟然为了打听一件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开始对自己软硬兼施,几天没见面,他是从哪里找到了自信? “你怎么知道陈默的死和那台电脑有关?”韵真的口气变得冰冷起来。 “直觉。” ≈nbsp “笑愚,你别忘记,你已经不是警察了,你的直觉就这么靠得住?”韵真带点嘲讽的口气说道。 秦笑愚盯着韵真说道:“我当初就是凭着直觉才把那台电脑交给你的,难道我的直觉有错吗?韵真,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台电脑也许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韵真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盯着秦笑愚低声道:“你就别瞎操心了,那台电脑早就不在我的手里了……” 秦笑愚一愣,似乎有点不信,问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有人偷走了它,你在我家里杀的那个人没偷成,他们又派了另一个人……总之这台电脑现在应该在对他感兴趣的人手里,所以,我说你就别替我操心了,陈默的死和电脑应该没关系。”韵真说道。 秦笑愚吃不准韵真说的是不是真话,按道理她明白这台电脑的价值,不可能轻易让别人偷走,也许她这是在搪塞自己。 “就算电脑被偷走了,你能不能说说你的想法,我想你肯定研究过那些文件。”秦笑愚近似无理地要求道。 韵真忽然心中警惕起来,隐隐觉得秦笑愚今天之所以忽然对那台电脑感兴趣很可能另有图谋,虽然他不太可能害自己,但也不排除替别人打探消息的可能。 “笑愚,我知道你现在给我的前夫开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替他打听这些事情吧,你去告诉他,别在贼喊捉贼了……” 秦笑愚没想到韵真会把自己当成王子同的耳目,他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王子同也对那台电脑感兴趣? “和他没关系,实际上,电脑里那些文件我手里也有,如果我和你的前夫坑壑一气,早就把那些文件交给他了,你不要猜测我的动机。 我只是不太了解你们银行的内部情况,所以今天才来问你……我想知道里面那些企业名字、人名和账号的含义,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否则我的战友很可能会把电脑的事情捅到公安局去,我不希望看着你卷入陈默的案子里。”秦笑愚软硬兼施地说道。 韵真吃惊地盯着秦笑愚,马上就肯定是徐萍干得好事,怎么就没想到他们两个已经搞到一起去了,也许徐萍已经把知道的一切都向他和盘托出了。但是,他为什么忽然就对这些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问东问西呢? “你……你偷偷复制了那些文件?你想干什么?” “我想帮助你?” “帮助我?”韵真觉得很可笑,不无嘲弄地笑道:“笑愚,你是不是一直还把自己当警察?” 秦笑愚也微笑道:“韵真,请问你是警察吗?你为什么会对那台电脑感兴趣呢,我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韵真见男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再次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巨大的变化,和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人简直判若两人,再也没有让自己有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了。难道他脱胎换骨了不成? “你自信能帮得了我吗?”韵真斜睨着男人问道。 秦笑愚心里面长叹了一声,明白自己在韵真的心目中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对自己显然缺乏足够的信任,在她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车夫,怎么能有权力资格和她探讨这么严肃的事情呢。 如此说来,以前两人之间那点暧昧关系多半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她不过是出于一点对自己的好感外加一点同情心而已。 “好吧,韵真,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早晚你会知道,陈默是因你而死……”秦笑愚无奈地说道。 “这个结论还是让公安机关来验证吧……关于陈默的死你还知道点什么?”韵真有点做贼心虚地问道。 秦笑愚现在才渐渐明白这个女人的强烈的控制欲,她在拒绝回答自己问题的同时,却又想从自己这里打探消息,这也充分说明,她心里并不像表现出的那么坦然。 “你可以去向公安局打听……我相信你提供的线索肯定会加速破案的进程。”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随即掏出一支烟,当着韵真的面肆无忌惮地抽烟起来,也不管女人一只手扇着飘到面前的烟雾。 韵真还是第一次遇到秦笑愚拒绝自己的意愿,如果是在过去,即便自己不问,他也早就把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和自己如此生分呢?难道和徐萍有关系?自己并没有碍他们的好事呀。 哎呀,怎么忘记了,他说陈默是他战友的亲兄弟,也许他已经知道自己怂恿陈默纠缠徐萍的事情了,怪不得好像苦大仇深的样子,说不定在心里正怨恨自己呢。只是不知道这件事和他打听电脑的事情有什么联系。 “笑愚,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了,何必为了这些和你没有一点关系的事情生气呢……说实话,我倒是有点生你的气,难道你就这么喜欢替别人开车吗?”韵真为了缓和气氛,故意埋怨道,似乎也在提醒男人,自己可是曾经真心实意地帮助过他。 秦笑愚知道韵真是在为自己没有去那家公司出任副总经理而耿耿于怀,于是淡淡笑道:“我不想欠你太多的人情,这和你拒绝我的好意是一样的……” 韵真一愣,没想到一向腼腆含蓄的人竟然把话说的如此直白 ,他的意思分明是说要和自己建立一个对等的关系,难道他对自己还没有死心? “我倒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只不过徐萍可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孩,她可能会对你的工作有看法呢。”韵真试探着把话扯到了徐萍身上,其实,她很想知道两个人到底进展到了什么地步,这是一种微妙的心理在作祟。 秦笑愚在烟灰缸里把烟头掐灭,盯着韵真低声说道:“我已经从徐召家里搬出来了,我曾经答应过徐召,在他死后帮着照顾她们母女,但是,我和徐萍的关系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韵真一听,首先是一阵尴尬,接着就脸红了,辩解道:“我又没说什么,也许你不这么想,可怎么知道人家小姑娘是怎么想的,我可是过来人,还看不出她那点小心事……” 秦笑愚一想到徐萍将来有一天很有可能会面临谋杀的指控,心里一阵烦乱,心中鼓荡着一股怨气挥之不去,忍不住说道:“你未必了解她……也许有一天她会让你大吃一惊……” 韵真见秦笑愚说的一本正经,感到一阵疑惑,笑道:“这么说还是你了解她?” 秦笑愚不想再纠缠徐萍这个话题,看着韵真微微泛红的脸,心里忽然就把她和南琴做了一个比较,说实话,两个女人都很美。 但是,韵真多变的性格,以及那种桀骜不驯、独立自主的个性却更能吸引男人,更能引起男人征服的欲 望。她之所以到目前还单身,说白了,还没有遇见一个可以征服她的男人。 “我知道你参加了一个相亲会,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韵真立即就涨红了脸,恼怒地瞪着男人嗔道:“你现在管的闲事越来越多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去和别人相亲了,那不过是一个私人聚会而已……” 秦笑愚现在已经不是菜鸟了,在床 上经常和南琴打情骂俏,渐渐明白怎么对付女人了,见韵真被自己逗得满脸红晕,忍不住就有点心猿意马,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是关心你嘛……” 韵真听了秦笑愚的话,不但不生气,反而有种奇怪的感觉,过去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觉得他过于腼腆,过于唯唯诺诺,显得很没有情趣,现在见他竟然敢当面调侃自己,心里面居然有一种新鲜感。不过,他怀疑男人会不会是跟着王子同学坏了,自己的前夫虽然有生理缺陷,可在哄女人方面可是一个老手。 “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已经有人了……”韵真嗔道。 秦笑愚一脸正经地盯着韵真说道:“我不会在你前面找人……不知为什么,只要你还单身,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这是一次再也明白不过的表白了,相比于过去那种遮遮掩掩的暗示,显得既大胆又直白,这么说他确实一直都在惦记着自己。但是,自己难道会和一个司机结婚吗?如果让王子同知道了,非笑掉大牙不可。 韵真站起身来,拿起身边的包,红着脸娇声道:“没想到几天不见你就学坏了,不和你瞎扯了……” 秦笑愚也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说道:“韵真,我今天找你确实是想了解一下那台电脑的事情,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但是,我要告诉你,陈默的死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你想想,如果那天晚上你在别墅碰见那个黑帮分子,后果会怎么样?” 韵真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半真半假地说道:“我会考虑的,如果遇见什么危险,肯定会打电话请你这个大英雄来救人家……” 深夜十二点。夜幕中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刘蔓冬寓所的门前,前门下来一个年轻人,恭恭敬敬地拉开车门,就看见刘源从车里面走了出来,径直走上台阶,还没有等他按门铃,那扇大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刘蔓冬身穿一件紧身旗袍站在灯影里。 “你已经很久没有做夜猫子了。”刘蔓冬关上门,一边接过男人的外套,一边说道。 刘源没有出声,而是把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一身旗袍将一个丰满的身子裹得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一条雪白的肥腿若隐若现,里面竟然还穿着吊带丝袜,很显然,她在接到电话之后精心地做了一番打扮。 哼,她还以为今晚自己是来x她的呢。 刘蔓冬见男人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溜来溜去,一张脸就红起来,按照她的猜测,要不了几秒钟,男人就会迫不及待地把她按在墙上,掀起旗袍,从后面猛烈的占 有自己。没想到刘源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慢慢转身,一声不吭地朝着楼上走去。 今天倒是沉得住气,也许他想和自己先喝上一杯,然后慢慢玩弄自己,让自己哀求他,满足他的变 态要求,无非就是这点把戏。 卧室里柔和的灯光亮度恰到好处,既能洞察秋毫又不失情调,茶几上已经放着一瓶葡萄酒,刘源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卧室一般仰靠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盯着女人弯腰给自己斟酒,一对巨物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子上。 “你现在是大忙人,见你一次还真不容易呢。”刘蔓冬在刘源身边坐下来,等着他扑上来。 “那台电脑里的东西你向谁透露过?”刘源紧盯着刘蔓冬突然问道。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电脑在我的保险柜里很安全……”刘蔓冬预感到刘源并不是冲着自己的身子来的,倒只自己猜错了,这么晚了跑来问电脑的事情,显然是出了什么事。 “那个破解密码的人靠得住吗?”刘源面无表情地问道。 “当然靠得住,并且电脑也没有带出过我的房间……出什么事了吗?”刘蔓冬不解地问道。 “那就奇怪了……”刘源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在怀疑什么?” “公安局今天秘密抓了我们几个人,奇怪的是他们以前都是那几家公司的负责人,公司早就注销了,公安局为什么抓他们?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怀疑电脑中的那些材料已经泄露了。”刘源忧虑地说道。 刘蔓冬眯着眼睛想了半天,说道:“即便是泄密,问题也不会出在我这里……会不会是刘韵真已经破解了那些文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台电脑肯定被她做了手脚……我找来的那个电脑专家说,第四个文件夹那些账号被人修改过,毫无规律可循,会不会是她……” 刘源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刘蔓冬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冷笑道:“看来,那台电脑是刘韵真故意送给你的,实际上是一个烟幕弹……没想到我对她仁至义尽,她却在我背后放黑枪……我怎么忘了她有个在市公安局刑警队工作的妹夫呢。” 刘源端起酒杯一口就干掉一大半红酒,抹抹嘴骂道:“吴世兵真他妈的是个饭桶,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会让它落在刘韵真手里,并且一筹莫展,我看他整天尽想着搞钱了。” “情况有多严重,会影响到你吗?”刘蔓冬担心地问道。 “虽然还不至于威胁到我,可公安局要是抓到了线索就不会轻易放弃,如果听任他们查下去,后果就很难说了……最重要的是,汪峰留下来的那笔钱会不会落到刘韵真的手里……” “很有这个可能,不然她为什么要修改那些账号,显然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本身就是银行的人,有些东西一看就明白。”刘蔓冬说道。 “你估计汪峰手里有多少钱?”刘源问道。 刘蔓冬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好说,他死之前还有几笔款子交给他处理,结果也没了踪影,起码有几十个亿吧,现在看来,汪峰在死之前已经做好了卷款潜逃的准备,只不过没想到他的心这么贪。” “不是他心贪,是我们太疏忽大意,太相信他了,这么多钱放在谁手里不动心?哼,死人我就不追究了,谁要是敢向这笔钱伸手,我非剁掉他一只手不可。”刘源咬牙切齿地说道。 “问题是,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笔钱的去向?” “我宁可让这笔钱躺在某个银行里,永远也不让外界知道。”刘源恨恨地说道。 “你打算怎么办?”刘蔓冬似乎感觉到了男人的杀气。 “不过,还有一个疑点,如果刘韵真想贪这笔钱,她完全可以把那个记录账号和密码的文件夹删除,不留下一点痕迹,她为什么要干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呢?”刘源疑惑道。 “这个女人心理有点不正常,说不定是和我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呢。”刘蔓冬说道。 刘源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慢悠悠地抽着,良久忽然说道:“接触过这台电脑的人并不是刘韵真一个,其他的人也有可能是窃贼,比如,你那个美男子,还有那个保安,刘韵真本人没有能力解破那些文件夹,她肯定是找了什么人,这个人也有可能见财起意……” “柳中原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他发现了这笔钱,这台电脑还不成了他的宝贝?怎么舍得卖给我?”刘蔓冬缓缓 摇头道。 “你就这么肯定刘韵真和你那个美男子是死对头?”刘源眯着眼睛问道。 “你的意思他们两个勾结起来耍弄我们?”刘蔓冬惊讶地问道,她还确实没有这么想过。 “不是没可能。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柳中原和明玉注册了一家公司,竟然想搞旅游开发呢,他哪来的钱?” “难道你没有摸他们的底细?” “刘韵真的妹妹现在是那家公司的股东,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情况?要么是刘韵真从银行替他弄钱,要么就是他们找见了汪峰那笔钱,总之,他们已经搞到一起去了。”刘源说道。 刘蔓冬心里微微感到吃惊,她知道自己的养子不但偷了刘源的女人,如果现在又被怀疑偷了他的钱的话,那么,他的末日就快到了。 虽然柳中原和她之间根本没有母子之情,可毕竟从小养大,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从私心来说,她倒不希望自己的养子丢掉性命。 “我还是不信柳中原会拿那笔钱,你是不是还在为了那个女人吃醋?既然已经教训过他们也就算了,难道你还缺女人?”刘蔓冬低声说道。 刘源自然明白女人的意思,她是想让自己留她养子一条性命,可一想到明玉的背叛,心里的怨气难平,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我执意要收拾他,难到你还打算庇护他?” 刘蔓冬的手在男人的胸口停下来,不亢不卑地说道:“你认识我这么久了,见我求过男人吗?我做事只求心安,你拿他出出气,我倒是没有意见,不过你如果想置他于死地,我这心里就不太踏实,虽然他离开了我,可他也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女人几句肉中带骨头的话让刘源听了很不舒服,虽然这么多年女人从来没有违抗过他的意愿,可也从来都没有真正掌控过她的一切。 她就像一只猫一样,和所有人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如果论起亲疏,自己可能还比不上那个王子同,毕竟他们的渊源比自己可要长多了。至于,吴世兵,他只不过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而已。 “如果我要宰了他,难道你还想跟我翻脸不成?”刘源挑衅似问道。 刘蔓冬没有出声,一只手慢慢解开了旗袍上的扣子,拉开衣襟,掏了雪白的一团,低声说道:“你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吃过了,今天既然来了就吃几口吧,也许味道和以前不一样了。” 刘源起初以为女人被自己的话所震慑,想以主动献身缓和气氛呢,可是,当他一只手刚刚触碰到那柔软的一瞬间,却像被电打一般缩了回去,因为,他一眼就看见了上面赫然纹着三条色泽鲜艳的小蛇,每一条蛇都朝着蓓蕾吐着红信,在雪白的肌肤衬托下显色格外醒目。 “你……你什么时候加入的?”刘源吃惊地问道。 他知道这个图案的含义,那是台湾黑帮的特有的纹身,三条小蛇代表了黑帮成员在组织中崇高的地位。 虽然古叔有黑帮的背景,可他对这个神秘的组织却不是太熟悉,他也知道那些为他跑腿的人都是黑帮的成员,但对他们的来历并不是很清楚。 在他的印象中,台湾黑帮即便发展一般的成员都很慎重,而刘蔓冬和古叔并没有什么来往,怎么突然就成了黑帮中的上层人物呢? 刘蔓冬见刘源一副吃惊的样子,咯咯娇笑道:“难道不漂亮吗?你不是说我这对奶 子对你有镇定作用吗?来吃一口镇定一下,别激动……” 刘源知道自己虽然和古叔关系密切,甚至和台湾黑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毕竟不是组织中的成员,这倒不是他没有门路加入,而是他不想背上黑帮的名声,因为他还有远大的政治抱负呢。既然刘蔓冬加入了黑帮组织,自己今后也不可能对她意气用事了,女人之所以这么做,多半还是想给自己上保险。 “这么说你已经全面接手海上的生意了?”刘源忽然对那只巨物就失去了兴趣,那里已经不是温柔之乡了,如果枕着它睡觉,没准半夜做恶梦呢。 刘蔓冬拉上衣襟,端起酒杯呷了一口红酒,这才柔声说道:“既然你放手了,总得有人接手,不然大家争来争去,最终全部会落到警察手里……我可不能和你比啊,你已经把自己洗白了,我可是还要在这条黑道上继续走下去……” 刘源盯着女人看了一阵,叹口气道:“蔓冬,你是不是有点太贪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赚了多少钱,可该收手的时候还是急流勇退的好,我真不明白,你一个人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刘蔓冬一根纤纤玉指在男人脑袋上点了一下,娇声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我的钱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可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的钱袋子呢。” 刘源猜测,刘蔓冬不仅一直在给某些大人物提供女人,同时还提供资金,以便获取保护,现在加入黑帮无疑是想多一份保险,毕竟,她吃的那碗饭对一个女人来说也不容易,想当初自己干走私贩毒的时候,大笔大笔的钱都流入了一些官员的口袋里,否则,随时都可能在阴沟里翻船。 现在看来,自己和刘蔓冬已经不可能再走一条道了,自己是极力想洗白,她却是一门心思想把自己抹黑,整个是背道而驰,必须赶紧做好扫尾工作,尽快撇清和她的关系。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古叔都要慢慢和他撇清关系,更不要说刘蔓冬了。 “蔓冬,我今天来就是想把那台电脑带走,那玩意对你来说也没什么价值,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刘源的口气显然软下来了。 刘蔓冬似乎早就估计到刘源会有一天提出这个要求,笑道:“怎么?难道你对我还不放心?” “这和放心不放心没有关系,事实上这些年我们一直互相信任,我只是担心夜长梦多,你知道,吴世兵现在越来越成为一个危险因素了,他现在和那个王子同打成一片……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谁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我不得不防啊。” 刘蔓冬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对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感兴趣,我只有一个条件,不管你怎么对付吴世兵,但是王子同你不能动他一根毫毛,我和他的买卖还没有做完呢。” 刘源惊讶地问道:“你和他做买卖?难道他对毒品也有兴趣?” 刘蔓冬摇摇头,说道:“他就是有兴趣我也不会同意他参与,在这座城市有我一个刘蔓冬就足够了,当年你不是也不允许我参与吗?谁不想吃独食啊,我只是对他在临海县的开发项目感兴趣……” 刘源一愣,心想这女人怎么什么钱都想赚,难道她还想投资旅游开发项目?这可有点麻烦,因为,临海县的项目古叔是志在必得,怎么能听任王子同一人独揽呢。 “你最好还是不要参合临海县的项目……这一行你不熟悉。” 刘蔓冬知道男人会错意了,扑哧一笑道:“你紧张什么?我对开发项目可是没有兴趣,我只是对那边的一个小渔村有点兴趣,那个地方背风……” 刘源恍然大悟,原来刘蔓冬是想换码头,也许她目前的海上通道出现了问题,所以想通过临海县哪个偏僻的小渔村做为新的毒品交易点,所以她想搭王子同这条船,毕竟王子同没有什么不良记录。 > 刘源也不说破,点点头说道:“电脑的事情怎么样?” 刘蔓冬盯着男人看了半天,这才低声道:“电脑我可以给你,我也不要钱,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一句实话。” 刘源一听,笑道:“难道我们彼此之间还有什么不了解的?这么多年了,我身上长几根毛你也一清二楚,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吧。” 刘蔓冬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阵才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废掉吴世兵?” 刘源盯着女人低声道:“我记得你从来不管闲事。” “对我来说这可不是闲事,如果吴世兵现在出事,我将遭受巨大的损失,他目前还是我的理财顾问呢,再说,王子同的开发项目也指望着他贷款呢,所以,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我要提前做一些准备工作。”刘蔓冬说道。 刘源倒是不怀疑刘蔓冬的说辞,这个女人不会对任何男人产生感情,她只认钱,只关心自己的利益,毕竟培养一个银行的代理人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别说她要做准备工作,即使自己也要有个万全的准备,在吴世兵倒台之后肯定会有一场狂风暴雨呢。 “说实话,我还没有拿定主意,一切还要看情势的发展,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就算我不废掉他,他自己也早晚把自己废掉,他那个秃头老婆太贪婪了,比你还爱钱……早早着手准备应该不是坏事。” 刘蔓冬琢磨着男人的话,虽然他说的不肯定,可多半心里面已经做出了决定,也许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你觉得刘韵真这个人怎么样?”刘蔓冬忽然问道。 “你不会是想着让她替代吴世兵吧。” “我可没这个本事,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最终打算。” 刘源半天没出声,端起杯子慢悠悠地喝着红酒,脑子里浮现出刘韵真的绝世容颜,叹口气道:“以前我倒是看好她,可现在就很难说了,这个女人野心太大,并且很不听话,我要找个时间和她谈谈,然后再做决定。” 刘蔓冬微微一笑道:“野心大未免就是坏事,关键是看她想要什么?我想她巴不得吴世兵完蛋呢,事实上他们两个人一直在明争暗斗,如果,我们把她扶上去,难道她就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刘源很有兴趣地盯着刘蔓冬笑道:“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当初你和王子同是怎么搞定吴世兵的?我跟你说句实话,我之所以一直容忍这个女人,除了有其他的考虑之外,心里面也……” “你喜欢她?”刘蔓冬问道。 刘源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女行长做老婆也不错,只是……她好像对男人没有兴趣。” 刘蔓冬点点头,狡黠地一笑,说道:“这我就明白了,怪不得吴世兵总是怪你优柔寡断呢,原来你还有这种打算……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她并不是对男人不感兴趣,而是没有碰上让她感兴趣的男人,你可能不知道吧,前一阵我搞了一个成功人士联谊会,她也来参加了……” “噢?”刘源把身子靠近刘蔓冬,问道:“有收获吗?” “她差点被她的前夫蒙骗过去。” “她前夫?这怎么可能?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刘源惊讶道。 刘蔓冬伸手点了一下男人的脑袋说道:“什么叫做手脚,我这人一向成人之美。” “你的意思王子同对她还不死心?”刘源酸溜溜地问道。 “岂止是不死心?简直有点疯狂,我担心这个女人早晚毁了他呢。” “你觉得他们还有可能吗?”刘源紧张地盯着刘蔓冬问道。 刘蔓冬摇摇头,说道:“王子同一厢情愿而已,他这人在处理和女人的关系上比你可差远了,谁劝也不听,也许你们倒是挺合适……” 刘源眼睛顿时就放出光来,低声道:“既然你想成人之美,能不能也帮帮我的忙?” “你有自信和王子同争女人吗?如果被他知道了,非找你决斗不可?”刘蔓冬吃吃笑道。 刘源眼睛一瞪,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骂道:“王子同算什么东西,此一时彼一时……别说是女人,这座城市现在我说了算,他要是不识相,我让他在这里待不下去……” 刘蔓冬斜睨着男人,心里一阵得意,慢条斯理地说道:“刘韵真是天上的一直鸽子,谁抓住就是谁的,总得来说你比王子同有优势,唯一的不足就是缺少了他那份儒雅,你太粗俗了。 刘韵真不会喜欢粗俗的男人,也许什么时候你好好学习一下男人的礼仪,就算装也要装个差不多,那时候也许你会有点机会,不过,这座城市的人可都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并且还有一个女儿,想必刘韵真不会没听说吧。” 刘源似乎有点沮丧,说道:“你还不清楚,我那个老婆有和没有一个样,说实话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想娶了那个女人,可总觉得缺点什么,这么一犹豫没想到她就给我戴绿帽子,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不过,如果和刘韵真能有个结果,也算是对我的一点补偿吧。” “就看你和她有没有缘分了,我的看法是,你们要么是仇人要么是情人,我倒是希望你们成为情人,这样的话,我也跟着你沾光呢。”刘蔓冬显得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道。 刘源似乎有点不信,问道:“我有点奇怪,你和王子同是老关系了,为什么不帮他反而帮我?” 刘蔓冬双手一摊笑道:“我什么也没帮你啊,再说,我从来不会在一件毫无希望的事情上浪费精力,从一个女人的直觉来说,我倒是认为你比王子同更适合她。 也许你可以试试,不过一切都要显得自然,千万不能让她发现你搞小动作,王子同小动作太多,结果反而适得其反,你不是和她母亲关系不错吗?为什么不从她那里开始呢?” 刘源半天没出声,良久才站起身来说道:“蔓冬,虽然我们今后走的不是一条道,可这座城市这么小,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刘源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这件事你帮我谋划谋划,我不会忘记你的好处。” 刘蔓冬娇嗔道:“什么道不道的?现在居然已经和我划清界限了,俗话说殊途同归……你记住今天自己说的话就行。” 说完,刘蔓冬走到墙上的一副风景画前面,伸手移开那幅画,后面是一个保险柜的暗门,从里面拿出那台电脑交给了刘源,说道:“拿去吧,我估计这东西早就失效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上面的东西呢,当然包括你爱的那个女人……” 刘源接过电脑,盯着刘蔓冬缓缓说道:“我会想办法让他们都忘掉……” 看着刘源离去的背影,刘蔓冬自言自语道:“看来又要开始了……” 说完走到沙发里坐下,把杯子里剩下的一点红酒喝完,然后站起身来把自己脱得光 溜溜的,走到镜子前面仔细地盯着胸口上的三条小蛇看了一阵,最后来到卫生间,一边抚摸着自己,一边用一条毛巾擦着,嘴里还嘟囔道:“真舍不得擦掉……没想到他竟然就信了……” 3.以假乱真 3.以假乱真 4.神奇功效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神奇功效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神奇功效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4节神奇功效 那天晚上,柳中原在吃下一碗血燕窝煮荷包蛋之后,最终没能抗拒冲动,因为从柳大爷讲的村史来看,女人偷汉子好像是这里的一种传统。 在这个阴冷的渔村之夜,能够搂着这个身材丰满的村姑睡一觉,也算是从未有过的一种体验。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这个女人吸引自己还不仅仅是生理需要,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卧室里也是一盏昏黄的白炽灯,除了一张炕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摆设,不过,当他看见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裤和背心的女人的时候,只觉得女人的身体在这个简陋的环境中,更能激发起他一种原始的冲动。 “味道怎么样?” 女人见男人进来,把已经散开的长发撩到前面摆弄着,一双媚眼不比城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逊色,尤其是那一双白腿,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渔家女。 柳中原一双眼睛在女人身上瞄来瞄去,想象着她脱光衣服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这个女人虽然是初次相见,可给他一种亲切感。虽然她正在吸引一个男人。可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并没有让人产生犯罪感。 “味道好极了……我还想吃……”柳中原走到女人身边,忽然拉着她一只手,低声说道。 女人好像害羞似地缩缩手,随即就任由他握着,迅速瞟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轻笑道:“你们城里人就是贪心……” 柳中原手上稍稍用点力气就把女人温暖的身子抱在了怀里,一只手在两条光滑健美的大腿上上下滑动着,一边耳语般说道:“那是因为城里面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抬头娇娇地一笑,晕着脸说道:“我叫柳眉……你都不记得人家了……” “你认识我?”柳中原早就把小时候的几个玩伴忘记了,柳眉的岁数和自己差不多,也许当年还在一起玩过呢。 “哼。”柳眉娇哼一声嗔道:“我爸叫柳大洪,当年和你爸出海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那时候你妈带着你经常来我家里,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柳中原脑子里极力回忆着儿时的情景,可眼前这个女人却一点都想不起来,当年为了吃饱肚子,他谁家都去过,可就是没有记住一个人。其实,即便是母亲,相貌都已经很模糊了。不过,一听说她的父亲和自己父亲是一起死在了海上,顿时就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好像想起来了……”柳中原不愿意让柳眉失望,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可你变化太大了,所以我没认出你,你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男人……出海了……”柳眉说到男人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把一张脸藏进了柳中原的怀里。 柳中原一听,有点做贼心虚,扭头看看房门,似乎担心柳眉的男人会突然闯进来似的,尽管柳家洼的女人有偷汉子的传统,可毕竟是偷,所以心里难免还是有点紧张。 柳眉似乎看透了柳中原的心事,轻笑一声道:“害怕了?害怕的话就放开人家……” 柳中原搂着一个弹性十足、热力四射的肉体,哪里舍得放开,诞着脸笑道:“你都不害怕,我有什么害怕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的男人对你不好?” 柳眉在柳中原的腰上掐了一把,嗔道:“冷死了,我们到炕上……盖着被子说话……” 柳中原巴不得赶紧开始正题,女人话音刚落,抱着她就滚到了那张大木炕上,还没有等女人扯过被子,一只手就迫不及待地从背心下面伸进去。 捏了几下,心里就一声感叹,明玉那一团就已经够让他着迷的了,可和柳眉的一比,就显得过于绵软了,手里的这对简直就像是小皮球一样既结实又滑嫩,手感绝对不是明玉可比,他相信,城里的女人没几个人的可以和柳眉相比。 “你没生过孩子?”柳中原惊讶地问道。 柳眉扭着身子,怕痒似的微微颤抖着,哼哼道:“你怎么知道?” “生过孩子的可不是这样的……”柳中原掀起女人的背心,把脑袋凑过去。 柳眉让他吸了两下,然后娇笑着嗔道:“你懂得还真多……还有这里呢……” 女人的大胆热情刺激的柳中原激情勃发,这时再也顾不上别的,连血燕窝都忘记了,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和女人剥得光溜溜的,钻进被窝里互相搂紧了,女人的两个屁股蛋子结实的就像是汽车轮胎,但却又光滑无比。心想,只有这种屁股才能承受最狂野的攻击。 …… 柳眉好像真的死过去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身体偶尔抽搐几下,柳中原知道女人在享受着最后的余韵,所以也不打搅她,自顾点上一支烟惬意地抽着,一边心满意足地看着趴在那里一心想怀孩子的女人。 不过,他心里感到有点奇怪,平时和明玉做这事,最多也就是半个小时多一点,可今天,几乎把所有动作玩遍,整整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才射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持久,难道和刚才吃掉的血燕窝有关? 女人找自己借种,还特意为自己准备了燕窝荷包蛋,也许这玩意不但有特殊功效,而且还能让男人更加持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市场可就大了。 这年头,城里的男人多半疲软,虽然市场也有各种药出售,可那些药要么是骗人的,没有一点效果,要么就是虎狼之药,对人体有很大的危害性。 曾经听说过,一个男人在吃了一片伟 哥之后,东西倒是硬起来了,可整整三天,眼睛看什么东西都是绿色的,结果吓得他再也不敢吃了。 也有一些人吃惯了那些药之后,产生了依赖性,不吃就干不了事,以至于长期靠服药找乐子,至于今后对身体会有什么危害和副作用,现在也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而血燕窝可就不同了,这可是纯天然绿色补品,自古以来就被人们所认同,只是血燕窝非常稀少,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也不过是一个传说,如果自己掌握了这种玩意的产地,哪有不发财的道理? 想到这里,柳中原伸手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几下,然后就把哼哼唧唧的女人拖到自己身上,接连和她亲了两个嘴,低声道:“你真的不怕我给你种上?” 柳眉娇哼一声,柔情似水地卧在男人怀里,柔声道:“如果真被你种上了,你就是我的亲汉子…… 柳中原愣在那里,心中一个疑团的答案似乎马上就要浮出水面。难道这个村子里的男人都有什么问题?按照柳大爷的说法是男人们出海打渔,女人们就在家里偷汉子,可男人们既然都出海打渔去了,女人去哪里偷汉子呢? “那……她们都在哪里借……种……”柳中原忍不住问道。 “不一定, 看运气了……反正这世上总有会生孩子的男人,关键是要看着顺眼……”柳眉低声道。 柳中原愣了半天,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就是母亲从别人哪里借来的种,原因是父亲没有生育能力,那个刘同志让母亲看着顺眼,又是城里人,不正是一个借种的好对象吗?。 为了生孩子,在那片银色的沙滩上,母亲诱 惑了来这里下基层的刘同志,她想生一个儿子,将来也能像刘同志一样成为城里人。 就像柳眉向自己借种是为了让自己儿子成为一个大老板一样,虽然听起来荒唐,却是寄托了这个贫穷落后的小村庄的女人们一个美好的梦想啊。 这样一想,柳中原对那个刘同志的恨意就减少了许多,不管怎么说,因为有了母亲的美好愿望,有了刘同志的积极配合,才有了自己的前身今世,如果指望自己那个不会下蛋的父亲,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轮回呢。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难道就没个说法?”柳中原惊讶地问道。 柳眉忧伤地说道:“以前谁有心管这事?反正男人也不管,女人们只有自己想办法……这几年县里的人也来这里调查过,有人说我们这里的水有问题,也有人说是吃血燕窝的缘故,还有一种说法是我们这里遭了天谴……” 柳中原吃惊道:“血燕窝?那你还给我吃那玩意?” 柳眉白了男人一眼,哼了一声道:“别大惊小怪的,他们说血燕窝吃太多就不行……小孩的时候就不能吃,适当吃一点只会对身子有好处……刚才你不是弄得狠起劲吗?” “可我听柳大爷说,你们这里的人不吃这种燕白菜呀。” “燕白菜谁吃……这里的男人只吃血白菜……他们在出海的时候吃了这东西抗寒、顶饿……”柳眉说道。 “你……你的意思他们经常吃这东西?哪来这么多的血燕窝呢?肯定已经被他们吃完了吧。”柳中原惊讶的合不拢嘴。没想到这个穷地方的人竟然把稀世珍宝当成家常便饭吃,这才叫靠山吃山呢。 “所以,血燕窝的事情是我们村里的机密,要不是看你是柳家洼人,人家才不告诉你呢,你放心吧,这东西会长,只要外面的人不要来破坏,村里面这几个男人永远也吃不完呢。”柳眉说道。 “这些血燕窝长在什么地方?” 柳眉哼了一声说道:“不告诉你……啊,又硬了……这都是血燕窝的功劳,你来,今天一定要给人家种上……” 柳中原一看,今天如果不满足她的要求,她还真的不一定说呢,能不能种上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把她弄舒服了就行。 想到这,马上扑上身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埋头苦干起来,这一次柳眉比上次放松多了,瘫软着身子,由着男人翻过来倒过去地折腾。 有那么一阵,她的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亢,唬得柳中原担心被整个村子听见,只好把几根手指塞进了她的小嘴里,结果差点被她咬断。 柳中原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柳眉的缠绕中挣脱出来,累得差点断了气,看看几根手指上的血痕,气的在女人的屁股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打得柳眉尖叫一声,滚进他的怀里直哼哼。 良久,两个人才渐渐平息下来,柳中原抽着烟,心里消化着今天得到的关于柳家洼的神奇传说。 “你见过血燕窝吗?”柳眉忽然问道。 “没见过,刚才碗里那些不是血燕窝吗?”柳中原说道。 “那可不是原来的样子,我给你看看……”柳眉说着就爬起身来,踢踏着鞋子搬来一张木凳子,光着屁股爬到凳子上,从墙上取下一个竹篮子,拿到柳中原面说道:“你看,就是这么恶心人的东西……” 柳中原伸长脖子朝篮子里一看,只见两个毛茸茸的圆状物,呈暗红色,上面粘着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刚才自己吃的截然不同,仔细一看,其实就是一个多毛的鸟窝。 “这上面哪些东西可以吃?”柳中原问道。 柳 眉把篮子放在地上,爬到炕上来窝在柳中原身边,笑道:“要想吃到嘴里还有好多工序呢……首先要把血燕窝清洗干净,浸泡一到两个小时,然后,要清理上面的燕 毛等杂物,再用清水再浸泡一到两个小时,最后,连浸泡的水一起用慢火炖,血燕窝一般要清炖十到十五个小时,直到变得软滑而有弹性,看上去晶莹透亮、夹起来 软而不断的时候就可以吃了。” 柳中原今天算是上了一课,不过他对烹饪过程可没有多少兴趣,听柳眉说完,一把抱住她,一边亲着她的脸,一边说道:“这些血燕窝肯定是你男人弄回来的吧,他是从哪里搞来的?” 柳眉白了男人一眼,哼了一声道:“他就快回来了,到时候你自己问他去……人家又没出过海,怎么知道呢……不过,听说要好几天航程呢,都快到外国了……” 柳中原愣了一下,忽然就有点担心,如果柳眉的男人知道自己操了他的女人,不但不会告诉自己血燕窝的产地,说不定会拿着菜刀来找自己呢。想到这里,连忙问道:“你男人要是知道我和你这样,他肯定会很生气吧……” 柳眉嗔道:“谁让你去告诉他?我们这里有个习惯,你搞了别人的女人,千万别出去乱说,乱吹牛,只要管住自己的嘴就行,哪怕他亲眼看见,也不会说什么,这里的男人都爱自己的女人呢。” 柳中原哭笑不得,心想,这他妈的是什么逻辑,听她的意思,好像爱自己的女人就是让她们和别的男人乱搞似的。 “我当然不会说……那他愿不愿意带我去那里看看?是不是村子里其他男人都知道血燕窝的产地?”柳中原问道。 “那也不一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方,你是不是想把这东西拿去卖给城里人?”柳眉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男人问道。 柳中原犹豫了一下说道:“不是我拿去卖给城里人,而是我们一起把它卖给城里人,然后用赚来的钱盖新房子,让大家都有钱花,要不然,这么好的东西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柳眉琢磨了一阵说道:“这些事我们女人不管,血燕窝是男人的命根子,只有他们同意才行……你可能不知道吧,过去也有人来这里找过血燕窝,可不管他们出多少钱,村里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带他们去呢……” 柳中原一听,看来光用钱还不行,这里的人穷惯了。贫穷已经成了一种生活方式,也许金钱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吸引力,他们宁愿过着这种与世无争而又充满了隐秘的生活。 “那到时候你帮不帮我的忙?”柳中原忽然就开始打女人的主意,心想,他男人经常出海,家里又有血燕窝,肯定知道出产血燕窝的地方,这个村子都是女人说了算,只要柳眉同意,她男人也不就不在话下了。 “哼,人家为什么要帮你的忙?”柳眉娇声道。 ≈nbs p; “我如果给你种上了,就是你的亲汉子,你不帮我帮谁啊。”柳中原瓮声瓮气地说道。 柳眉娇唤一声,扑到男人身上,哼哼道:“那也要等到种上再说……” 柳中原一下把柳眉压住,恶狠狠地说道:“好吧,今天不种上不罢休……” 柳眉毫不畏惧地娇哼道:“来啊……血燕可不是白吃的……” 柳中原到达柳家洼的第三天,村里的男人们陆续回来了,不过,每个人都阴沉着脸,显然并没有多少收获。 在海上漂泊了半个多月,每个人都显得筋疲力尽,可回到家里却是眼前一亮,只见桌子上不但有酒有肉,还有几十块钱一瓶的白酒,家里床上都换上了崭新的被褥,就是屋子里的白炽灯也换上了明亮的节能环保灯,婆娘的脸上也洋溢着神秘的微笑,离家半个月,好像一切都变了。 当天晚上,男人们在吃过血燕窝之后全都早早上了床,忙着和自己婆娘做那被窝里的事情,不管有用没用,这唯一一点乐趣还是少不了的,甚至装装样子也必须敷衍一下,不然对不起自己的婆娘。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的男人就陆陆续续来到了原本以为早就绝种的柳承基家里,这还多亏了村里那些女人的枕边风,不然按照习惯,他们可能起码要睡上两三天才肯从屋子里出来呢。 不过,柳中原注意到,虽然这些男人对他的回来充满了好奇心,可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亲热感,有几个人甚至好像对他很有戒心,本根就没有把他当成柳家洼的人,要不是看在家里面的那点实惠,说不定连个基本的礼节都没有呢。 柳中原沮丧的要死,原本,他以为自己只要一回到柳家洼,乡亲们可能会敲锣打鼓地迎接他的回来呢。好在有几个和柳中原年纪差不多的男人还记得这个曾经在村里子流浪的孤儿,甚至还记得他的小名,这让他稍稍得到点安慰。 这里的渔民以沉默著称,不善言辞,每个人都有一张饱经沧桑而又深沉的面孔,如果换上西装打上领带,起码是省部级以上官员的派头。 他们就像参加丧礼一般排着队轮流和柳中原握手寒暄之后,马上就告辞了,没一会功夫,屋子里就只剩下向雅和韵冰两个人。 “这一万块钱又打水漂了。”柳中原等男人们走后,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唉声叹气地说道。 向雅冲柳中原挤挤眼睛,朝一间小房子努努嘴,意思是让他说话注意点,那个屋子里还躺着一个柳家洼的醉鬼呢。柳大爷自从柳中原来这里之后,基本上每天中午不到就醉倒了,反正酒菜也不用自己掏钱。 “通过这两天的考察,我个人认为这里还是很有投资价值,不仅仅是旅游,这里的燕窝和渔业资源也是一个不错的投资项目,我们可以在这里直接投资工厂做深加工,条件是必须先改变交通状况。”向雅说道。 “还是先把这些村民的热情鼓动起来再说吧,没有他们的支持什么也干不了……燕窝?谁知道燕窝长在什么地方……”柳中原没好气地说道。 向雅微微一笑,说道:“村民的事情好办,现在的问题是,你有没有把握把这里的项目全部拿到手,如果后面还有人参与进来的话,我们很可能为别人铺路,给别人作嫁衣裳。” 柳中原在受到村里面男人的冷遇之后,再也不敢拍胸脯了,心想,这个村子要是女人当家就好了,每天晚上陪他们睡睡,只要把她们弄舒服了,什么事情都好办,万一要是替自己生下个一男半女的话,那自己不就成这个村子的主人了? “我们既然都已经投进这么多钱了,不管怎么样也要拿下这块地方……”一直没出声的韵冰忽然开口说道。 柳中原马上就看见了希望,这不是还是省政协主席的女儿在这里吗?一个小县长,难道还敢不听省里领导的话? “韵冰,我打算这两天就去县里,向总说得对,这块地方绝对不能让别人染指,村民们虽然不是太热情,可一旦有别人来这里开发,我相信他们还是会偏向我这边,现在主要还是要把县政府那帮人搞定。”柳中原说道。 “那村里暂时就不管了?”韵冰问道。 “向总,你刚才说村民的事情好办,看来你已经有什么主意了吧,说来听听。”柳中原现在比较佩服自己的投资副总。 向雅在一张椅子里坐下,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你从小就离开了这个地方,然后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加上你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所以说维系你和村民之间的纽带基本上已经断了,并不是给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他们信任你,甚至喜欢你…… 除非你能够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让他们真正感到你是他们中的一员,否则,短时间之内你很难和他们有个良好的沟通。” 柳中原心想,老子倒是挺想站在他们的立场考虑问题,并且已经这样做了。他们不会生孩子,老子就帮着他们下种,可这也要时间啊,老子又不是种马。 “你能不能说具体一点……” 向雅盯着柳中原问道:“你必须要学会观察……我问你,对一个渔民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柳中原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那还有什么,吃饱肚子,有个婆娘……有一群小屁孩……也就这些了……” 向雅摇摇头,说道:“昨天我就注意到这些渔民们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哭丧着脸,为什么,因为没有什么收获,对一个渔民来说,能不能打到鱼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那么,他们为什么在外面辛辛苦苦就没有多少收获呢? 我问过一个女人,她告诉我,这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说白了,他们的工具不行,他们的船太落后了,他们没有充足的油料,去不了更远的地方……” 柳中原一拍大腿说道:“对呀……怎么没想到这个茬呢……马上打听一下,一条现代化的渔船要多少钱?” 向雅摆摆手说道:“你先不要急,就算帮他们买船也必须要有一番漂亮的说辞。” “哦,你快说说看。”柳中原催道。 向雅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些渔民目前基本上是几家几户为一个单位从事生产,不但产量低,而且一旦遇上危险根本就没人可以帮他们,所以才会有人去了就没有回来,这一点你应该深有感触,因为你父亲就是这种情况…… 这些都是你的说辞,让他们明白你是在为他们考虑,并且是发自内心的关怀……其实一条船好一点的也就几十万,再好一点大一点的也就百十来万…… 我初步预算,我们起码可以拿出五百万资金做这方面的投资,但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要独家开发这个地方,否则,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柳中原听得连连点头,心里惭愧不已,觉得自己根本就比不上一个婆娘,还是韵真有先见之明,如果让自己独立掌管公司,可能还没开张就束手无策了。 “就这么定,我等一会儿就去找他们谈谈……” ≈n sp;向雅摆摆手说道:“你就是性急……我听说当地渔民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搞一点祭祀活动,你不妨利用一下,由你牵头来搞这个祭祀,毕竟你可以祭祀你的父亲,那个时候你再宣布这个决定,效果自然不同,记住,别和村民做买卖,他们对钱和前途都没有什么概念。” 柳中原跳起身来说道:“向总,没想到这么几天你对柳家洼比我还要了解……真是……” 向雅淡淡一笑道:“你不是也很忙吗?”说完挤挤眼睛和韵冰上楼去了。 妈的,怎么和柳眉那点事好像被她们知道了,知道就知道吧,这里是柳家洼,不是临海市,这就叫入乡随俗。 柳中原在听了向雅的一番分析之后,马上又变得信心十足,嘴里面忍不住哼起了小曲。正自得意,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原来是明玉打来的,禁不住有点心虚,犹豫了一下才接通了电话。 韵真原本打算第二天就和明玉去柳家洼,可在见过秦笑愚之后,便借口身体不舒服推迟了行程,她让明玉先去,等自己身体好一点再去和他们会合,而实际上她却是躲在家里坐立不安。 很明显,陈默的死肯定和那台笔记本电脑有关,要不然他一个本分的it男,谁会谋杀他呢?听秦笑愚的口气竟然有点怀疑自己似的,也不知道他哪根神经出了问题。 但奇怪的是,陈默破解电脑的事情别人怎么会知道呢,难道是徐萍泄露了这个消息?再说,如果杀陈默的人是因为他知道了那些文件夹里的秘密,那么自己可比他了解的更清楚,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会成为第二个陈默呢? 还有,秦笑愚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他手里竟然也有那些文件的副本,作为一个被开除的前警察,现任车夫,他为什么要偷偷摸复制那些文件?徐萍在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从那天秦笑愚的神情来判断,他好像和徐萍并没有特殊的关系,也许压根就是徐萍的一种单相思。这么看来,自己那天给陈默出的点子也许是多余的,不知道他和徐萍是不是见过面,那笔钱是不是真的已经还给了徐萍,这死丫头肯定没有对自己说实话。 韵真一个晚上脑子都乱哄哄的理不出一个头绪,陈默的死让她有种恐惧感,并让她再次联想到了那个到别墅行窃的黑帮分子,进而怀疑,杀陈默的人说不定是另一个黑帮分子,他的背后要么是刘源,要么就是吴世兵,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神秘的女人刘蔓冬的杰作。 问题是,那台电脑已经到了他们手里,陈默只不过是一个生意人,对他们有什么威胁呢?要说有威胁也应该是自己啊,并且,交给他们的那台电脑里的文件夹经过了重新加密,难道他们怀疑陈默已经解破了那些文件? 韵 真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半天也理不出一个思路,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明显感到有个对手存在,却又模糊不清,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有点相信是自己害死了陈默, 如果自己不找他破解那些文件,也许陈默就不会和徐萍翻脸,更不会丢掉性命,这样说来,自己难道不是间接害死陈默的凶手吗? 韵真一阵心烦意乱,看看手表,虽然已经十一点多了,可母亲祁红还没有回来,最近一段时间祁红经常回来的很晚,也不知道忙些什么,这让她很恼火。 因为,从母亲的行为来看,她几乎已经对痴呆的丈夫不闻不问了。而韵冰跟着柳中原去了柳家洼之后,李明熙也不见了踪影,偌大的家里,每到晚上就显得冷冷清清的,那感觉好像这个家随时都有解散的可能。 韵真很想找人说说话,可家里面除了痴呆的父亲就剩下两个呆头呆脑的保姆,无奈,她只好像从前那样,跑到父亲的房间,对着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刘定邦絮絮叨叨地说了二十多分钟,然后才听见外面传来的开门声,显然是母亲祁红回来了。 “妈,你怎么老是深更半夜的?有这么忙吗?” 祁红正弯着腰换鞋子,被背后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女儿双臂抱在胸前,一双眼睛疑惑地看着她,一副不满的神情写在脸上。 “你这死丫头,想吓死我啊……”祁红脸上一热,忍不住骂道。 韵真扑捉到了母亲脸上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心中一动,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可随即就否定了。 不过,她没来由地仔细地把母亲打量了几眼,忽然发现,母亲虽然是半老徐娘了,可仍然风韵犹存,不仅把一个身材保养的凸凹有致,即便脸上的肌肤也仍然光滑娇嫩,岁月不但没有让她衰老,反而给她增添了一股成熟的韵味。 “这么晚回来肯定是吃过了吧。”韵真问道。 祁红一边往客厅走一边嗔道:“怎么?难道我不回来你还吃不下饭?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韵真猜测母亲可能又要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可深更半夜也没处躲,只好不情愿地跟着走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随手拿起一本杂志漫不经心地翻着,一边应付道:“什么事啊?” 祁红端起保姆送过来的一杯茶呷了一口,犹豫了一下说道:“今天下午刘源去看我……” “你们晚上是不是在一起吃饭了?”祁红还没有说完,韵真就扔下杂志大惊小怪地盯着母亲问道。 “你这死丫头现在管的倒挺多,我可不是你们银行的职员,难道我和谁吃饭还要向你汇报?”祁红假装生气道。 韵真笑道:“人家这不是关心你嘛……刘源找你干什么?不会是汇报工作吧。” 祁红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刘源现在当上海峡两岸文化交流协会的会长了,一方面是谈谈工作上的事情,另一方面……韵真,你和刘源熟不熟?” 韵真一愣,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不过她倒没有多想,随口说道:“认识而已,没打过交道,怎么了?” 祁红观察着女儿的表情,好像没看出她对刘源有什么特殊的印象,于是似自言自语道:“我就有点纳闷,既然你和他并不熟,可他好像对你挺关心的……今天吃饭的时候总是提起你呢。” “提起我?他说什么?”韵真心中一动,如果平时她倒不会在意,毕竟自己是个美女,刘源是个男人,怎么会不关注自己呢。 其实,那天在妹妹韵冰的婚礼上她就已经感觉到了刘源看着自己的时候那不一样的目光。不过,在得知陈默的死讯之后,她的感觉就有点不一样,因为那台电脑和刘源有着密切的利害关系,他也有可能是陈默谋杀案的主使者,这个时候关心自己未免有点不合时宜。 “反正夸你呗……是不是吴世兵快要退休了?”祁红问道。 韵真一愣,吴世兵退休还早着呢,怎么扯出这个话题了,难道他听说了什么小道消息?“没有听说啊,不可能吧……妈,他怎么说?” 祁红见韵真一听见这个消息,马上眼睛放光,一个身子也靠了过来,心想,自己这个女儿怎么官瘾就这么大呢,多半是受她父亲的影响,很显然,她做梦都想当一把手呢。 “我也不清楚, 他说看好你……我对你们银行系统的事情也不了解,也许他不过是说些恭维的话……韵真,你对刘源印象怎么样?”祁红盯着女儿最后问道。 韵真可不这么看,刘源在母亲面前恭维自己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绝对不会说到吴世兵退休这种子虚乌有的话,也许他是在通过母亲给自己传递一个信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是一个暗示,也许他刘源有能力让吴世兵早点退休。 但是,他为什么要向自己传递这种信息?难道他是想和自己做交易,前一段时间自己和吴世兵之间的争斗他应该心知肚明,甚至在某些事情上可能还会给吴世兵出谋划策,毕竟他们的关系休戚相关、荣辱与共,在一切重大问题上肯定会保持一致。 自己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和他翻脸,完全是因为听从了父亲的劝告,不然可能早就势如水火了,也许他感觉到了自己对他善意,所以想利用这点善意拉拢自己一下。 不排除他准备和吴世兵翻脸的可能,毕竟,吴世兵和自己相比,对他的威胁更大,如果自己有一天咬出吴世兵,他不可能不受到牵连,在这种情况下,他要么力挺吴世兵,要么和自己合作一劳永逸地消除来自昔日同伙的威胁。 4.神奇功效 4.神奇功效 5.心中有鬼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心中有鬼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心中有鬼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5节心中有鬼 “愣什么呢?我问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祁红见女儿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什么印象?我和他又不熟悉……”韵真回过神来,应付道。 祁红叹了口气,仿佛不经意地说道:“以前总觉得刘源这个人家财万贯春风得意,没想到生活中竟然还是一个挺不幸的男人……” “我听说他有个苦难的童年……他敲铁皮桶子的那些日子恐怕也不好过……”韵真笑道。 祁红白了女儿一眼,嗔道:“我是说他的婚姻……你可能不知道,他老婆在床上瘫痪了好几年了,都无法尽女人的义务,就因为是糟糠夫妻,所以他一直不离不弃。 结果那个女人自己也觉得有点对不住他,前一阵主动提出和他离婚了,他心里也不好受,今天晚上喝了点酒,才对我说了这事情,以前大家都是看到他风光的一面,谁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心酸呢?” 韵真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愣了一会儿说道:“我只知道他早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怪不得,怎么就从来没有见过他老婆呢,我还以为他有个贤妻良母呢,没想到……” 祁红叹口气道:“这就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管多风光的男人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你爸……” 韵真扑哧一笑,说道:“妈,你就别瞎比划了,他和我爸可是两类人……” 祁红哼了一声道:“确实是两类人,我手脚好好的,他都瞒着我在外面找女人,连私生子都有了……哼,我要是像刘源的老婆一样瘫在床上好几年,说不定早跟着哪个女人跑掉了,所以,他还不如刘源呢……” 韵真听着这话总觉得有点刺耳,虽然觉得父亲背叛母亲是事实,可心里却不愿意承认,辩解道:“妈,你可别被刘源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双眼,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知不知道,明玉是谁的情人?” 祁红瞪着眼睛不信似地问道:“你说什么?难道她是和刘源?” 韵真点点头道:“他老婆瘫在床上几年,可他也没闲着,谁知道除了明玉之外他还有多少女人?男人有时候会做点让自己感动的事情,其实也就是欺世盗名而已,像刘源这种人,纯粹就是暴发户,能有什么思想境界,你就别替他唉声叹气唱颂歌了,否则可偏离了你政协主席工作的大方向呢……” 祁红半天没出声,韵真的话好像破坏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对刘源的好感,自从知道丈夫对自己的背叛之后,她的心理上就有种不平衡的感觉,尤其是对感情不忠的男人感到厌恶。不过,她不自觉地想替刘源辨别几句。 “哼,他在外面养女人倒是有情可原,他老婆也就是一个摆设,毕竟他是个男人……可你爸图什么?那个时候我们刚结婚,我年轻的时候哪点比别人差了?他竟然…… 刘源就算在外面找十个女人,无非是生理需要……总没有和别的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吧,哼,你爸那才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纯粹是道德问题。” 韵真听了母亲的话,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知道,母亲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在父亲的背叛问题上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况且父亲现在差不多应该和刘源的老婆情况差不多,难道她…… “妈,如果我爸一直都醒不过来,你会不会和他离婚?” 祁红浑身微微哆嗦,半天才幽幽道:“他现在这样子有他没他还不是一样?” “妈,难道你对我爸就没一点感情?”韵真心里一阵恼怒。 祁红盯着女儿问道:“你不是也和王子同生活了这么多年,你对他有感情吗?” 韵真一时语塞,她知道,就算母亲真的想和父亲离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父亲基本上可以说是个废人了,总不能让她守着一个活死人过一辈子吧。 “妈,刘源真的离婚了?” “他说离了。” “妈,虽然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可是……你和他年龄相差也太大了……”韵真谨慎地说道。 祁红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心里一阵羞臊,伸手就在女儿的头上打了一下,骂道:“我把你这个死丫头,你想哪去了……哎呀,我就跟你说白了吧,刘源今晚那番话可不是说给我听的,我看他那样子,分明是对你有点意思呢……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韵真有点哭笑不得,愣了半天,这才从沙发上跳起来,嗔道:“妈,你胡说什么呀……他?我压根就没想过……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祁红见女儿一副狼狈的样子,吃吃笑道:“姻缘一线牵,有什么不可能的?他既然离婚了,就是自由身,既然喜欢你,就有权追求你,至于你愿不愿意,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韵真咬着嘴唇,红着脸,犹豫了半天才娇声道:“妈,你到底什么意思呀,一会儿王子同,一会儿刘源,你到底让人家怎么样嘛……” 祁红白了女儿一眼,笑道:“不管王子同,还是刘源,妈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清楚,我就是想你早点成个家……以后你就知道了,一个女人要是没有男人的话……你不是想当行长吗?如果你一直不成家的话,到时候就凭这一点,就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为你自己将来考虑,是不是也该成个家了,如果年龄再大一点,生孩子都困难……妈和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们两个孩子了……” 韵真虽然嫌母亲叨叨自己的婚事,可仔细想想,也觉得母亲说得有道理,其实静下心来的时候,想想自己的将来,总会有一种迷茫的感觉。 对一个女人来说,不可能像男人一样把事业当成生活的全部,别的且不说,将来总要有一个孩子吧,都说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根本就不能算完整女人,难道自己心甘情愿过一种残缺不全的生活?更不要说自己的婚姻对仕途的稳定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呢。 可问题是目前确实没有遇见让自己动心的男人,这种事情着急也没用啊,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毕竟受到各种条件的限制,追求的是实实在在的婚姻,而不是再次沦为某个男人一时心血来潮的玩 物。 就拿王子同来说,他对自己的这种表面上执着的追求,说白了其实是一种变 态的占 有 欲在作祟,根本就不是出于爱情,就算是爱情,也显得很另类。至于刘源,只要一想到他和明玉有一腿,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如果让明玉知道了,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呢。 不过,一想到吴世兵退休的事情,韵真就顾不上再考虑自己的婚事,她现在对刘源有点兴趣了,不过绝对不是谈婚论嫁,而是在和吴世兵的最后角逐中,刘源能够扮演一个什么角色。韵真很想再详细向母亲打听一下刘源还说过一些什么,可又怕被她误解,所以只好心神不宁地上炕睡觉了,心里琢磨着明天找徐萍聊聊,这小东西可能向自己隐瞒了什么,因为陈默突然被杀的事情来的有点太蹊跷 了。 徐萍在培训班结业之后被分配到了和平南路支行作了一名信贷员,在正式报道之前,她有三天假期。 和平南路支行和解放北路支行都是本市繁华地段两个效益最好的支行,徐萍心里明白,自己能被分到这家支行做信贷员肯定是韵真暗中帮忙,否则,说不定会被分到哪个小支行重新坐柜台呢。 不过,现在的徐萍对自己的工作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分到哪里她都不在乎。自从杀了陈默之后,紧接着又被秦笑愚揭穿了真相,一直以来惶惶如丧家之犬,没有一刻安得下心来。 更可况,家里的床底下还放着一笔天文数字的现金,她哪里有时间考虑工作上的事情,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她巴不得早早辞职,带着母亲远走高飞呢。 徐萍总是担心警察会突然光临她的家,那笔钱放在自己的床底下让她很不踏实,每天晚上那些钱就像一团炙热的火焰烧烤着她,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母女两经过秘密商议,决定尽快把那笔巨款转移到乡下的大姨家里去。 为了避嫌,徐萍没有出面做这件事情,而是由王卉负责买了两只带锁的大箱子,把那些钱全部装在里面,然后去派出所找人帮忙。 老所长家里有事,哪个警察不帮忙?于是,派出所派了一辆车,在两名警察的护送下,王卉带着两大箱子“旧书旧杂志”去了乡下姐姐的家,把那两只箱子藏在了地窖的一个角落里,上面盖上一些一百年也不会有人用的杂物,这才放心地回到家里。 但是,钱虽然从床底下拿走了,可徐萍并没有因此而轻松下来,每当一想到那些钱,眼前就会出现陈默的尸体,脖子上的那个血粼粼的洞显得尤其恐惧,并且,陈默的鬼混也经常在深更半夜来骚扰她。 有好几次,在深夜,她睁着眼睛,看见陈默光着身子地走进她的卧室,身上还沾满血迹,不过,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条白毛巾围在脖子上,遮住了那个吓人的血洞。 每次陈默的鬼魂一进门,对床上的徐萍都视而不见,而是直接走到床前,然后趴在床底下,撅着一个光屁股找来找去,最后好像还能听见他失望的叹息,站起身来痴痴呆呆的看着床上女人。 刚开始的时候,徐萍非常恐惧,每次都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不敢看那双既邪恶而又充满乞求的眼睛。可是时间久了之后,也就习以为常了,她似乎明白陈默再也没有能力伤害自己了,他之所以经常跑来,并不是为了报仇,而是舍不得那笔来源不明的巨款。 徐萍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感到高兴,如果不及时转走那笔钱,也许会被陈默的鬼魂偷走也说不定呢,就让他找去吧,他总有魂飞魄散的时候。 但是,深夜里这种没完没了的折腾,让徐萍感到心力交瘁,最终不耐烦起来,有一点晚上,她又看见陈默的鬼魂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卧室里,并且像往常一样撅着屁股在床下找了一阵,最后当他站起身来用忧伤的眼神看着徐萍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一下掀开被子,厉声斥道:“快滚远点,不然我再杀你一次……” 从那以后,陈默好像害怕了,好久都没有来过,徐萍也睡了几个安稳觉,可是,没多久,当她半夜惊醒的时候,再一次看见了陈默的鬼魂在床下找钱。 徐萍顿时恼羞成怒、怒发冲冠,嘴里娇叱一声,大着胆子朝着那个屁股踢了一脚,没想到却踢了个空,她这才明白,原来阴阳两途,各不相干,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忍不住一阵泄气,于是只得好言安慰道: “陈默……我杀你确实有点过分了,可人家的处 子之身都给你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这样吧,我明天烧点钱给花,如果你听话不再来骚扰我的话,今后每年在你的忌日的时候,我都会给你烧钱,让你永远有钱花,你不是喜欢钱嘛……” 徐萍说到做到,第二天,趁着母亲不在家,她就把陈默的钱包、银行卡和里面的三千块钱放在床前烧掉了,烧得满屋子一股胶皮味,呛得她自己跑到门外泪流满面,那样子好像是在为陈默的死而哭泣似的。 从那以后,陈默的鬼魂终于安静下来,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为此,她对陈默的印象稍微好了一点,虽然还不能纾解破 身之恨,可起码在心里面不再诅咒他了。 徐萍接到韵真让她去别墅见面的电话,心里着实惊慌了一阵,虽然她知道韵真不可能知道她杀死陈默的事情,可总觉得一旦她问起来,自己很可能不忍对她撒谎。 因为,在跟了韵真这么久之后,尤其是在父亲去世之后,在她的心目中,韵真基本上已经成了她的保护人,特别是在对秦笑愚的恋情破灭之后,韵真更是代替了徐召的角色,成了她精神上的支柱。 也许她只是想和自己谈谈工作上的事情,陈默的死讯她都不一定知道呢,自己这样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可是很危险,上次秦笑愚已经说过了,忘掉陈默,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自己如果连行长那一关都过不去,将来怎么面对警察? 这样想着,徐萍就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在去见韵真之前,还特意到楼下的一家美容店做了一次面膜,起码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点。 另外,她也没有忘记上次在电话里答应请行长吃饭的承诺,先是拿了五千块钱装在口袋里,可犹豫了一阵就减到了三千,最后还是觉得多,减到了两千。她认为作为一个银行的普通职员,即便请行长吃饭也不可能这么奢侈,两千块钱已经让行长足够体会到自己的情谊了。 韵真之所以约徐萍在别墅见面是因为没有更好的场合,他不想和自己的下属在饭馆里吃饭,尤其是在得知陈默的死讯之后,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和徐萍就像两个同谋犯,见不得光,总感到是她们共同的行为导致了陈默的死亡。 这里面要是分责任的话,可以说是各占一半,虽然破解电脑文件的任务是她交给自己秘书的,可自己并没有让她找她的男朋友啊,如果她随便在电脑城找个人,这种事情还会发生吗? 别墅里没有人,明玉已经走了,柳中原招来的那个女文员也被明玉带走了,那个小姑娘表面上说是公司的文员,其实就是柳中原替明玉找来的一个保姆,为的就是他不在家的时候,有人陪着怀孕的女人,从这一点来说,自己这个哥哥倒是挺有爱心的。 虽然别墅已经租给了柳中原的公司,可因为还没有正常开张,所以目前明玉和柳中原的活动还仅限于一楼,他们就睡在以前柳中原租住过的那间卧室,楼上的房间里还有韵真的一点私人物品没有清理,所以,她想借见徐萍的机会,趁机把楼上也收拾一下,等柳中原回来的时候,别墅就算是他的正式办公场所了。 “天呐,萍萍,你怎么瘦了一圈呀,你看看,脸都变小了,难道培训班不让你们吃饱饭吗?”韵真乍一见到徐萍,惊讶地嚷道。 徐萍摸自己的脸,说实话,这一段时间还真没有注意过自己的胖瘦,也难怪,每天食不甘昧,晚上还要忍受陈默鬼魂的折磨,不瘦才怪呢。 “行长,培训班的伙食挺好的,可能是因为太想你了吧。”徐萍见韵真穿着一身休闲装,一见面就大呼小叫的,一点都没有在银行时候的那种威严,一时就心血来潮开了个玩笑,以便让自己松弛下来,不过,凭良心说,已经有好一阵没见到行长了,心里还确实挺想念的。 “吆,进了一趟培训班,小嘴怎么变得这么甜?上楼来吧……”韵真伸手在徐萍的脸蛋上捏了一把,我见犹怜地笑道。 徐萍以前来过韵真的家,不过客厅里的摆设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记得行长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可 一楼显然多了不少东西,光是门口的男男女女的鞋子就有很多双,不像是一个人住的样子,难道行长已经有男人了? “行长,这屋子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住……”徐萍刚问完就后悔了,这不是打听自己上司的隐私嘛。 果然韵真站在楼梯上回头瞪了她一眼,嗔道:“你想说什么?” 徐萍红着脸辩解道:“我以为你家里人也搬过来住了呢。” 韵真一边继续往楼上走一边说道:“这房子租给一家公司了,我一直都没有在这里住过,今天过来把自己的一点东西拿回家。” “哦……”徐萍不明白行长为什么会把这么高档的别墅租给一家公司呢,且不说她是不是缺那点租金,这么好的房子如果让一家公司在这里折腾上一年,肯定就不成样子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公司通知你去和平南路支行上班了吗?”韵真问道。 “已经接到通知了,明天就去报到……行长,谢谢你啊……”徐萍感激道。 韵真一边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几件衣服装在一个箱子里,一边说道:“谢什么,这是行里的决定……我告诉你,在支行工作,你可要悠着点,那里可不像我的办公室那么清闲,也不像给我当秘书这么简单,下面支行的人际关系复杂着呢,你听说过和平南路支行行长陈进武的外号没有?” 徐萍笑道:“是不是叫……陈咬金?” 韵真瞥了一眼女秘书,笑道:“连你都听说过,看来他这个外号挺响亮,你知道为什么人家要叫他陈咬金吗?” “都说他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训斥人,即使对女人也经常口出粗话,骂的可难听了……原来那里还有我一个同学,前两天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已经调到新华北路支行去了,这下人家在那边一个熟人都没有了……”徐萍见韵真不提陈默的事情,一颗心就渐渐松弛下来,凑过去帮着行长收拾衣服。 韵真听了心中一动,问道:“你那个同学叫什么?” “唐军……我们是小学同学……同一年进的行……”徐萍说道。 “你们关系怎么样?” 徐萍瞟了韵真一眼,嗔道:“行长,你可别想歪了,我对他可没有兴趣……我们之间纯粹是同学友谊……” 韵真笑道:“我也就这么一问,是你自己往歪里想,可见做贼心虚。” 徐萍一听韵真说她做贼心虚,马上就不出声了,心想,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做贼心虚,但绝对不是为了唐军,但愿今天不要提陈默的事情。 “萍萍,你现在和笑愚的关系怎么样?你们……他现在还住在你家里?”韵真似不经意地问道。 徐萍原本对秦笑愚深恶痛绝,可那天两个人谈过话之后,又渐渐地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尽管在感情上他有背叛的嫌疑,但是他在得知自己杀人之后,却极力帮着自己掩盖罪行,就凭这一点足以证明他是真的想帮助她。 徐萍知道,秦笑愚这样做对他自己也意味着风险,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他最起码也是个知情不报或者包庇罪,而他帮自己出谋划策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替自己掩盖罪行的嫌疑,他为了自己能够甘冒风险,还有什么理由责备人家呢?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看他那样子好像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也不好直接下定论。 “我们两个不合适……我妈说的……”徐萍知道韵真早就察觉到自己对秦笑愚的那一份小心思了,她不好意思说秦笑愚不喜欢她,而是把责任推到母亲头上。 “这件事情你妈说了可不算,关键还要看你自己……”韵真说道。 徐萍一听,心里面就有几分委屈,心想,自己倒是一片痴情,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谁知道他为什么就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绊住了手脚,不用说,肯定是他以前欠下的情债,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我也觉得不合适,他好像早就有女朋友了。”徐萍酸溜溜地说道。 韵真一愣,笑道:“你这小东西,是不是嫌人家不是警察了,所以就抛弃了他,还找什么借口?我怎么就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是真的……那天我给他打电话,结果是个女人接的,那个女人明白告诉我,她是他的未婚妻……并且,他们在一个房子里,他正在那里洗澡呢……”徐萍撅着小嘴说道。 韵真不自觉地停住手里的活,惊讶地问道:“未婚妻?怎么可能?也没这么快吧。” 徐萍瞥了行长一眼,说道:“我妈说可能是他以前的女朋友突然找他来了……像他这个岁数的男人,就算今天没有女朋友,明天突然结婚了也不奇怪……所以我妈说我和他不合适。” 韵真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可还是有点不信,秦笑愚昨天说的很清楚,他和徐萍没有关系,也许这丫头被男人拒绝了,面子拉不下来,所以就编了这么个理由好让自己下台阶呢。 “他现在不住你家里了?”韵真问道。 “搬出去好一阵了。” “搬哪去了?” “谁知道。我觉得他现在神秘兮兮的……” 韵真和徐萍有着同样的感觉,自从秦笑愚谢绝了来柳中原公司当副总经理,宁愿去给王子同当车夫的时候起,她就觉得男人怪兮兮,可昨天的一番话,却让她有点云山雾绕的感觉,搞不清楚男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不排除他替王子同打探自己虚实的可能性,这么说来,今后还要对他注意点。 “不说他了,既然你和他没关系,今后大家也就是个熟人,有些事情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我还正想问你呢,你怎么能把那台笔记本上文件让他拷走呢,我不是一再交代过你吗,这是一个秘密……”韵真说道。 徐萍先是一愣,随即就涨红了脸,半天才说道:“他……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他拷走了那些文件?” 韵真观察着女孩的表情,笑道:“该不会是他偷偷摸拷走的吧?” 徐萍脑子里马上就回想起从陈默出租屋出来之后的情景。她记得那天自己急着要把电脑给行长送过去,可秦笑愚却一反常态地提出要和自己看电影,结果,电脑就没送成,在家里也就放了一个晚上…… 徐萍把那天的情形细细想了一遍,忍不住在心里惊呼起来:天呐,这个坏蛋,什么看电影?不过是他当时的一个借口,原来他是冲着那台电脑来的,他为什么要拷贝那些文件,那些东西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行长,真的不是我给他的……他……他耍诡计……”徐萍急的满脸通红,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韵真一看,徐萍的样子可不像是装出来的,连忙问道:“你急什么,我也就那么一说……到底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弄到那些文件的?” 徐萍义愤填膺地说道:“本来那天拿到电脑之后马上就要给你送过来,可他……莫名其妙地提出要和我去看电影,以前他可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所以那天晚上我就把电脑放在了家里,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过,也不一定,也许是从陈默那里拷贝的……” 韵真心里已经有数了,秦笑愚手里的那些文件不管是来自徐萍还是陈默,总归说明他对那些东西感兴趣,至于为什么会感兴趣,目前还不清楚,也许他的背后是王子同。他如此处心积虑,说不定王子同给了他不少好处呢,看来他是彻底想开了。 韵真扔下手里的衣服,坐到一把椅子里,盯着徐萍不说话,徐萍还以为行长是在为自己泄露了机密而生气呢,一时心里有点惶恐,直到被韵真看得浑身不自在,一张脸就红起来,偷偷瞥了她一眼,娇声道:“行长,人家真的不是故意泄露给他的,谁知道他会对这东西感兴趣,哼,等见了面非要问个清楚不可,他到底什么意思嘛……” 韵真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们先不说秦笑愚的事情,我今天叫你来是想问问陈默的事情,不许撒谎,不然今后我可再也不管你了……” 徐萍一听陈默的名字,忍不住轻轻哆嗦了几下,颤声道:“行长……你怎么……对了,我把钱带来了,在包里面呢……我这就去拿来……”说着站起身就想下楼取钱。 5.心中有鬼 5.心中有鬼 6.不一样的感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不一样的感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不一样的感觉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6节不一样的感觉 “你坐着……我不是和你说那笔钱的事情,我问你,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和陈默见面?”韵真伸手制止了徐萍问道。 “在……一家茶楼……”徐萍惊慌失措地说道,心里感到纳闷,看行长一脸严肃的样子好像也知道自己那天晚上做了什么事似的,难道秦笑愚已经告诉她了?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韵真问道。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那笔钱的事情……”徐萍小声说道。 “怎么说的,你说详细一点。” “他说……他搞工程赚了一大笔钱,不想让我把他当成一个贪图钱财的小人,所以把钱还回来……” 徐萍说着瞄了韵真一眼,见她一脸凝重的样子赶忙又接着说道:“他说……当初拿你那两万块钱是因为当时确实缺钱,之所以没有对我说实话是因为不想让我知道那把送我的手机是用你给的钱买来的……” 韵真对这些事情显然没兴趣,打断她继续问道:“难道他没有说电脑的事情?” “没有,他一直都在说钱的事情……后来就……”徐萍觉得自己在行长面前管不住自己的舌头,总有一种想交代罪行的感觉。 “后来怎么样?”韵真察觉到了徐萍闪烁其词的神情。 “后来……就没什么了……”徐萍躲闪着韵真的目光低头说道。 “萍萍,这几年在我的身边工作,虽然你是我的秘书,可我一直对你就像亲姐妹一样,你爸被害之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一直让我关照你……我想你不应该对我撒谎吧……”韵真走到徐萍身边坐下来,低声说道。 徐萍一听,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眼泪花子在眼眶中直打转,憋了半天才说道:“人家没有撒谎……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呀。” “好吧,我相信你,那你告诉我……陈默现在在哪里?”韵真盯着徐萍问道。 徐萍抬头瞥了一眼行长,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她不清楚韵真是不是已经得到了陈默死亡的消息,也不清楚她问这句话有什么目的,如果自己推说不知道,那就是撒谎,因为自己明明知道陈默死了。 “行长……” 徐萍那样子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韵真都有点不忍,于是就搂着着她颤抖的身子低声道:“萍萍,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有什么事情我会替你做主。” “他……他死了……”徐萍终于说了实话,顿时软弱的好像没有了力气,竟一头扑进了韵真的怀里,两条手臂紧紧地搂住了她,就像搂住救命的稻草似的。 韵真本能地伸手把徐萍抱在怀里,觉得女孩的身子娇娇柔柔的,还微微颤抖着,抱在怀里不仅很舒服,还让她体验到一种强烈的保护冲动。 “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萍虽然看不见行长的表情,可凭着感觉就知道她已经知道陈默死亡的事情了,因为她听完自己的话一点都不吃惊,不过,这个问题更难回答了,陈默被杀的事情只有公安局的人知道,还没有对外公布,自己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呢? 徐萍很想说是从秦笑愚那里听来的,可她吃不准行长是不是和秦笑愚有联系,也许她早就从秦笑愚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今天只不过是想考验一下自己。可她为什么要考验自己呢? “说话呀,哑巴了?”韵真摇晃了一下徐萍的身子再次问道。 徐萍趴在韵真软绵绵的怀里,感觉到既温暖又让人安心,只想就这样沉迷下去,一时心里竟有点迷糊,喃喃道:“不知道……” 韵真一愣,心想这丫头是不是痴了?看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整个事情也太巧了,她见完陈默之后的当天晚上他就被谋杀了,难道陈默的死和她有关系? “萍萍,你要是再不说就回去吧,我也懒得问了……”韵真作势要推开徐萍,没想到女秘书嘴里哼哼唧唧的搂住她不放,一张脸还在她身上蹭来蹭去,蹭的她阵阵麻痒。 “人家不敢说……说了你就不会再理我了……”徐萍呜咽道。 韵真一听,赶忙重新抱住女孩,像男人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道:“怎么会?你尽管说,我不是说了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替你做主……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徐萍这才从韵真的怀里抬起头来,一张红晕的脸上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看的韵真都禁不住怦然心动。 徐萍张张嘴,眼看就要说出口了,可忽然一扭头又把一张脸埋进韵真的乳 沟中,嘤嘤泣道:“不行……你肯定不会再理人家了……你别问了,反正这事……和你没关系,和那台电脑也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韵真似乎预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隐约觉得陈默的死也许和徐萍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不然她不可能会有这种异常的反应。 她双手把女孩抱紧了一点,低声哄道:“萍萍,别胡思乱想,我可是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妹妹看待,哪有姐姐不管自己妹妹的?快告诉姐姐……姐姐可喜欢你呢……” 徐萍一听,嘴里哼哼了两声,忽然抬起头,盯着韵真,痴痴问道:“你……你真的喜欢人家?” 韵真见女孩一双美目泪汪汪地盯着自己,一时脸上也感到热辣辣的,禁不住就想起了以前和明玉做过的那些半真半假的勾当,忍不住心中一荡。 说实话,如果和明玉相比,怀里的这个小东西更能撩 拨韵真的心,因为明玉和她毕竟是朋友关系,并没有太明显的主从之分,可这小东西一直都是在她的庇护之下,心理上隐隐有种占 有欲在作祟的同时也有一种满足感。 徐萍见行长红着脸点点头,顿时就感到被一种微妙而又甜蜜的气氛笼罩住了,忍不住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哼哼道:“那……你来……亲人家一下,就……告诉你……” 韵真一听,鼻息马上重起来,不过,她不能确定徐萍这个要求的确切含义,心想,也许她现在心里害怕,只不过是寻求一点精神安慰,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如果自己表现的太突兀,可能会吓到她呢。 “你还给我讲条件啊……好吧,姐姐就亲你一下吧……”韵真说话的时候,两张小嘴已经快贴上了,刚说完,就一低头,原本打算跟小鸡啄米一般在徐萍的小嘴上快速地亲一下。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两张娇艳的小嘴刚一接触,就听徐萍娇哼一声,双臂一下搂紧了韵真的脖子,一张热情的小嘴整个贴上来,并且一条小舌头不断地搔动着她的双唇。 韵真 也忍不住娇哼一声,双唇微启,那条小舌头马上就灵巧地钻了进来。天呐……这小东西……怎么也好这个……她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韵真似乎马上就被徐萍的热情感染了,忍不住张开嘴,不仅迎进了那条小香舌,而且还滋滋有味的吸起来,那贪婪的模样竟比徐萍一百倍不止, 一时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嘴里哼哼唧唧,两条香舌你来我往,两对丰满的酥 乳互相挤压着,那情景竟是说不出的香 艳。 良久,两个人直亲的喘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有那么一瞬间,四只美目互相凝视了一阵,彼此似乎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浓浓的情谊,当然,徐萍的眼中还带着些许羞涩。 不过,这一瞬间的交流已经足够了,就像男女恋人一样,只要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大家就心知肚明了。 “你这个……快说……不然我……”韵真威胁道。 徐萍娇哼一声,一头拱进韵真的怀里,哼哼道:“我……你真的想知道?” 韵真伸手就在徐萍圆滚滚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恨声道:“你老实交代,陈默是怎么死的……你把他破解电脑的事情告诉过谁?” 徐萍嘴里夸张地尖叫一声,一双手反而搂紧了韵真的腰,整个身子紧贴着她,颤巍巍地泣道:“人家都说了……和电脑没有关系,他……他把人家灌醉了,然后骗到一间屋子里把人家……第二天早上,我趁他睡觉的时候,用起子……扎了他一下,他就……死了……” “啊!”韵真一声娇呼,要不是徐萍搂得紧,差点把她推倒在炕上。在她想来,在陈默被谋杀的事件中,徐萍最多也就是一个知情者,万万没想到会是她亲手杀了陈默。不过,她还是有点不信,摇晃着女秘书的身子吃惊地问道:“你敢肯定他被你杀死了?” 徐萍好像不明白行长是什么意思,抬头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带着哭腔说道:“那还有假?都怪你……都怪你……”徐萍说着,一双手就在韵真的背上拍打着。 韵真吓了一跳,不清楚陈默的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忙问道:“怎么怪我?你说清楚。” 徐萍抬起头幽幽说道:“哼,他这是有预谋的……他就是想占 有我的身子,他这是在报复我……你竟然还怂恿他来找我,什么还钱,分明就是想骗人家……都是你,如果你不打电话让人家见他……人家根本就不会和他见面……人家早就防着他了,还不是为了你那台破电脑……” 徐萍说着说着,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眼泪把韵真的胸口都湿透了。 韵真呆呆地听着徐萍的唠叨,觉得她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如果那天自己直接收下陈默的退款。如果自己没有为了那点醋意怂恿陈默去找徐萍。如果自己不给徐萍打那个电话。这一切原本都不应该发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兴起,一点小小的私欲,最终竟然酿成了一件血案,断送了陈默的性命。 还不仅仅是陈默的性命,一旦徐萍被抓住,这辈子也算毁掉了,当一切都真相大白之后,自己虽然不至于去坐牢,也将在这起事件中失去应有的一切。毫无疑问,这是一桩血色丑闻。 “萍萍……那你……已经被他……那样了?”韵真有点不相信徐萍和陈默接触这么久了还是清白之身。 徐萍一听,哭的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地泣道:“人家喝醉了酒,怎么斗得过他……都快被他弄坏……前两天还痛呢……” 韵真第一次被王子同上的时候,只是感觉被针扎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痛楚,当然,现在她知道那是因为王子同那玩意太小的缘故,根本就没有完全把自己破 身。可她觉得徐萍说的也未免有点夸张,那个陈默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难道有这么厉害? “那他……他那东西是不是很大?”韵真话一出口就后悔不跌,这个时候居然能问出这样的话。 徐萍抬头瞥了行长一眼,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呢,于是委屈地说道:“吓死人了……就像被刀子捅进去一样……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哼,他如果能温柔一点,人家也不至于杀他……他压根就没把人家当人,就像畜生一样……让人家流了好多血……” 韵真听得心尖都在颤抖,脑子里想象着柳中原的那根大玩意,心想,如果自己的第一次要是被柳中原那样的大东西戳进去,非痛死不可,听徐萍的口气,陈默那玩意不会比柳中原的小,再加上她不愿意,陈默的动作自然就很粗暴。 徐萍应该也和大多数少女一样,原本想要在闺房里百般温存,款款深情地献上自己的第一次,即便痛也是心甘情愿,可没想到竟然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摧残,按照她的性格,怎么能忍得了这口气?杀陈默也不过是极度愤怒之下的冲动之举,并没有什么预谋,所以陈默的死几乎可以说是自找的。 可笑秦笑愚居然还跑来套自己的话,那意思竟然想把陈默的死和自己让他破解电脑联系在一起,他该不会怀疑是自己谋杀了那个男孩吧。 “姐……人家该怎么办呢……”徐萍见韵真只顾愣神,忍不住问道。通过刚才那一阵亲吻,她这声姐也就叫的顺口了。 韵真这才回到现实中来,在徐萍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骂道:“你这死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杀人……你把整个过程详细给我说一遍,不准有一点隐瞒,否则,我亲自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徐萍娇呼一声,扭着身子,就像撒娇似地黏在韵真身上,她才不相信韵真会把她送到公安局去呢,不过,和秦笑愚找她了解情况的时候相反,不用韵真多问,她就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从头到尾说了一边,那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说一件可怕的凶杀案,而更像是在亲人面前充满渴望的倾诉。 不愧是派出所所长女儿,如果是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别说杀人,即便是面对血淋淋的现场非吓昏过去不可。徐萍却能在杀人之后很快冷静下来,从容不迫地清理现场,毁灭证据,居然还给陈默的身体洗了个澡,简直不可思议。 这丫头要么最终毁在警察手里,只要躲过这一劫将来必成大器,绝非自己这种外表刚强内心软弱的女人可以相提并论,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逃脱警察的追踪。 “萍萍,你就这么肯定,你没有在现场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警察会不会查到那家茶楼去,毕竟有人看见那天晚上你们两个在一起……”韵真不无忧虑地说道。 徐萍从韵真怀里爬起来,擦擦眼泪说道:“留下了我身上的味道……” “味道?”韵真惊讶道:“难道警察能根据你的味道找见你?”随即一想,电影里的警察破案的时候手里都有狼狗,狗鼻子可是最灵敏的,既然留下了味道那还逃得掉。“哎呀,萍萍,你是不是要出去躲一躲?不然那些警犬早晚一天会找见你呢。” 徐萍白了韵真一眼,嗔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警犬倒是没有这个能耐,可是……有人的嗅觉比狗鼻子还要灵呢。” “你什么意思?”韵真疑惑道。 徐萍犹豫了一下,凑近韵真低声道:“天算不如人算,没想到我杀死陈默的第二天他哥哥就来了,我记得对你说过,陈默的哥哥和秦笑愚是战友,他打不通陈默的电话,就找秦笑愚去了。 谁知道 秦笑愚哪根神经不对劲,竟然起了疑心,我到现在都不清楚他怎么会找到陈默的住处,结果他发现了尸体……最后,他还从枕头上闻出了……我身上的……味道……反正,他已经知道陈默是我杀的,他已经找过我了……” 韵真一下把徐萍推倒在炕上,跳起身来惊呼道:“你说什么?他……他知道你杀了陈默?” 徐萍瘫在炕上,拉过一条枕巾盖在脸上,点点头道:“这才叫冤家路窄呢……谁知道他……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那他……会不会出卖你?你别忘记他可是当过警察,还是中共党员呢……”韵真担心道。 徐萍一下掀开脸上的枕巾,一副破罐子破摔地说道:“随他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哼,只要他还有点良心,就不会这么做,他倒是答应好好的,说是要帮我呢……” 韵真盯着徐萍惊疑不定,不过,看徐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好像吃定秦笑愚不会出卖他,也许他们两个…… “萍萍,你们两个……那个过了?” 徐萍又把枕巾盖在脸上,两条腿一阵胡乱踢打,似乎有点恼怒地嗔道:“人家对你说过多少遍了……如果和他又那种事……陈默也就不会死了……人家才不会轻易把身子给人呢……” “那……她怎么这么熟悉你身上的味道?”韵真追问道。 “就是那次……被他骗到电影院里……他又亲又摸的,还使劲嗅人家脖子里的味道,所以就记住了……这家伙多半是属狗的,要不然怎么就念念不忘呢。” 韵真一听就知道徐萍在编故事,虽然秦笑愚不可能没有欲 望,但是她不相信他会表现的这么主动,如果他要是真的有那个胆子,当初自己即便不会和他发生关系,可搂搂抱抱、亲亲嘴什么肯定免不了,问题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主动性,除非自己主动。 想到这里韵真哼了一声,一把扯掉徐萍脸上的枕巾,用酸溜溜的口气抱怨道:“他骗你?鬼才信,还不是你自己引诱他……他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徐萍胀红了脸一翻身趴在炕上,一张脸买进枕头里含糊不清地争辩道:“人家哪有?谁要去跟他看电影了,如果早知道他是为了那台电脑,哼……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韵真一听,心中一动,没想到这丫头还没开始恋爱就已经把男人看透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男人确实没几个好东西,起码自己没有碰见过。 就拿秦笑愚来说,好好一个人,没想到几天就变得让人不认识了,先是对自己态度暧昧、含情脉脉,然后又为了某种目的打徐萍的主意。以前求着自己给他找工作,现在却放着副总经理不干偏要当车夫,并且突然就有了别的女人,这样的男人怎么让女人有安全感呢。 最重要的是,他明明知道徐萍杀了陈默,可在自己面前却只字不提,只是一个劲地打听那台电脑的事情,显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看来那个女人是个关键人物,他的这些变化也许和那个女人有密切的关系。 “萍萍,先不管男人是什么东西,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问题,你可不要小看警察,他们的嗅觉也很灵敏,你和陈默谈过朋友,他们早晚会搞清楚这一点,随时都有可能找上门来……我看,你是不是找个借口先到外地躲上一阵,不然就凭你现在神经兮兮的样子,不用警察问,自己就露馅了。”韵真也脱掉鞋子卧在徐萍的身边说道。 徐萍转过身来,幽幽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如果我现在突然失踪,将来会不会引起警察的怀疑……最要命是陈默被杀的事情报纸上也没有一点消息,谁知道警察在忙活什么……姐呀,人家都快疯掉了……”说完,又一下滚进了韵真的怀里。 韵真安慰似地轻拍着女孩的脊背低声道:“当然要想个合理的借口呀……你别急,我们慢慢想个主意,反正你明天先不要去银行报道了,现在对你来说上不上班都是次要的,你这个样子让谁看了都不正常……正好年底了,你干脆就休假算了,我给陈进武打个电话……” 徐萍一双美目泪汪汪地盯着韵真,忽然就楼主韵真的脖子娇声道:“姐,你对我真好……我爸死后人家心里只把你当成……唔……” 徐萍话还没有说完,小嘴已经贴上了韵真,两个人马上又疯狂地吻在一起,她的一只手还不自觉地在韵真的身上乱一气,嘴里哼哼唧唧的一副陶醉的模样。 “你把姐当成什么?”良久两个人分开后,韵真才气喘吁吁地问道。 徐萍晕着脸,在韵真身上蹭来蹭去,低声道:“当成人家的……保护神……姐,你答应人家,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抛弃我……不然,人家真的没法活下去了……” 韵真被徐萍蹭得浑身发热,看着眼前这幅娇媚的面孔,心里渐渐的也动情了,捧着徐萍的俏脸,哼哼道:“不会的……当初就是因为喜欢你,才把你调到我的身边……你听不听姐姐的话?” 徐萍点点头,娇羞道:“从今以后,人家就是姐姐的人……不听姐的话,还听谁的?” 韵真在女孩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笑道:“小嘴现在说得好听,等哪天碰见一个喜欢的男人,说不定就把姐姐忘到爪哇国里去了。” 徐萍搂紧了韵真的身子,扭着腰身,撒娇道:“才不会呢,人家已经把男人看透了……哼,他们就想和女人干那事……一旦得到你的身子,就会把你当破烂一样……再也不会喜欢男人了……今后就跟姐姐在一起……只有姐姐才会真的疼人家呢。” 韵真其实对女人之间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当初和明玉喝多了酒,最多也就抱在一起亲过嘴,并且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而现在听完徐萍的表白,心里面竟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只觉得怀里的肉体竟让自己产生了生理上的冲动。 她不清楚,徐萍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不过听她刚才的话却无异于是一种爱情的表白,只是不清楚这么一个纯情的丫头片子,怎么会懂得这种歪门邪道呢。 “萍萍,你……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样很……不正常……”韵真憋了半天才红着脸问道。 徐萍扭捏道:“其实,人家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喜欢你……以前,我偷偷看过我爸派出所没收的一些……片子……那里面就有……两个女人好的……当时还觉得很反感,可自从和你在一起以后就会想起那些片子里的事情……男人有什么好的,做那事痛死人了……还是咱们女人和女人好……” 韵真这才明白女秘书为什么会有同性 恋的情结了,一方面在没有接触过男人的时候就受到过同性 恋的启蒙,而当她刚接触男人的时候,迎接她的竟然是一次残酷的强暴,在对男人失望之余,再加上杀陈默后受到的心理刺激,她自然而然地就把对男人的感情开始投射在自己身上。 所以,虽然从表面上看,她对自己的感情表达的很突然,可实际上这种情感早就在她心里埋下了种子,这个时候倒是不好直接拒绝她,不然,她非疯掉不可。 “萍萍……有什么好的……告诉姐姐……”韵真怀里抱着一个青春的肉 体,渐渐有点迷失,一只手不自觉地在徐萍的身上轻轻抚着。 “那你说……你喜欢不喜欢人家……” 徐萍媚眼如丝地说 道。那模样看得韵真怦然心动,一把搂紧了女孩,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还不清楚吗,我要是不喜欢你……才懒得理你呢……” 徐萍好像并不满意,娇躯撒娇道:“不行,人家让你亲口说出来……你说……爱不爱人家……” 韵真没想到一会功夫就从喜欢升级到爱了,如果只说喜欢,她还能勉强开口,可这个爱字,她在男人面前都说不出来,更何况面对一个女孩了。 一瞬间,韵真胀红了脸,一只手终于落在了徐萍的屁股上,轻轻捏了一把,嗔道:“太 肉 麻了。我才说不出口呢……” 徐萍扭着屁股,一张脸在韵真怀里蹭着,娇声道:“人家就让你说……你说爱我,人家就是你的人了……好姐姐……” 韵真被徐萍蹭得一阵酥麻,顿时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即便当年和王子同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体验,难道这就是爱? “萍萍……你说,你是我的人……那是什么意思……” 韵真用自己滚烫的脸在徐萍的秀发上摩挲着,只想引诱徐萍说出更加让人感到情热的话语。毕竟,她碍于行长的情面,还是有点放不开,可心里面却一阵阵酥麻,朦胧中渴望着和徐萍能够有更加亲密的接触。 徐萍此刻只想脱离可怕而又无法预知的现实世界,一心想沉溺于韵真给她带来的那种温暖而又安全的幻觉之中。 同时,内心里也有一种肉 体上的冲动,当然,她这种冲动和肉欲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发泄的对象并没有寄托在男人身上,完全是来自于对自己行长的崇拜心理带来的一种渴望被关爱甚至被占有的感觉。 她感觉到韵真在自己耳边不断传来渐渐急促的呼吸,根据她从那些片子里看来的场景,这个时候,两个人应该有更进一步的表现。 不过,她觉得不应该由自己主动,而是应该由韵真来主动,毕竟,她在自己的心目中是个强者,只要她想对自己干什么,那么自己就会乖乖地承受。 可问题是,她觉得行长对这种把戏好像比自己还要生疏,就像一个没有恋爱过的女孩一样慌乱不堪,看来,对自己两个人来说,这种同性之间的爱恋还都是第一次,只不过是都有这种强烈的渴望和冲动而已。 “不知道……反正人家不会再找男人了……今后就让姐姐疼人家,姐……你说好不好?”徐萍哼哼唧唧的扭着身子,撅着一张小嘴向韵真索吻。 韵真现在已经渐渐放开了,觉得眼前的小嘴热乎乎的格外香甜,于是低头不停地亲吻着,还不时把自己的舌头探进去,让女孩吸进嘴里,一只手慢慢上移,毫无章法地在徐萍的身上。 “萍萍,好是好……但今后姐姐可要找男人呢,那时候你怎么办?”韵真小声道。 徐萍一听,身子就扭成了麻花糖,娇声道:“不要……人家不让你找男人,男人有什么好的?如果男人真的那么好,你也就不会离婚了……” 韵真起身趴在徐萍的身上,盯着她低声道:“姐姐可不能和你比,你还那么年轻,就算再玩几年也不要紧,可姐姐再耽搁下去就没人要了……再说,女人总要生孩子呀,难道你能让姐姐生孩子吗?” 徐萍晕着脸沉吟了半天,咬着红唇嗔道:“就算你真的爱上了哪个男人,也不许抛弃人家……反正人家是不会找男人了,大不了……大不了人家和你共事一夫……” 韵真一双眼睛睁的圆溜溜的,惊讶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天哪,难道你想当小妾?” 徐萍哼哼道:“你是不是吃醋?你心里根本就不爱人家……哼,大不了人家不让他碰,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韵真被徐萍的话刺激的浑身燥热,一低头就和她吻在了一起,一边胡言乱语道:“好萍萍,先不说这些……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说……你看的那些片子里。她们都是怎么……怎么做的?” …… 韵真抬起头,看看软成一团的徐萍,她清楚女孩的感受,因为即便在和王子同冷战的那些日子里,每当男人像是强暴一般把她按倒的时候,尽管一百个不愿意,可最终都会在他的嘴和手指的攻击下瘫软下来。只是没想到女人和女人也会有这种效果。 徐萍软软地靠在韵真的怀里,好一阵才说道:“姐,今晚人家请你吃饭,上次说好的……” 韵真嗔道:“都这样了,还什么你的我的……今后咱们也算是在一个锅里吃饭了……” 徐萍忽然想起一件事,笑道:“姐,咱们晚上喝点红酒吧……上次就听你你过一种红酒叫拉菲,我也不知道多少钱一瓶,心想左右不过几百块一瓶,所以那天陈默问我喝什么酒,我就随口说了个拉菲,没想到他也是个黑肚子,竟然一下就喝了三瓶……你猜猜,那天晚上他买了多少钱的单?” 韵真惊讶道:“你们两个人喝了三瓶拉菲?简直疯了……怪不得陈默这么兴奋呢,那酒喝多了女的人事不省,男的亢奋不已……你知不知道,有些男人在做那事之前都要喝上几杯拉菲呢……对了,萍萍,陈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钱,你觉得他的钱是哪来的?” 徐萍对这个问题高度警惕,敷衍道:“他吹牛说是搞工程赚来的。” “你相信他的话?网络工程确实赚钱,可他这钱赚的也太快了。”韵真质疑道。 徐萍摇摇头,说道:“我也觉得奇怪,可他能干什么呢?抢银行他也没这个胆啊,会不会是买彩票中大奖了。” 韵真愣了一回神,把嘴凑到徐萍的耳边低声道:“萍萍,陈默肯定私下破解了那台电脑的所有文件,只是没有告诉我们,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汪峰肯定留下了一大笔钱,这笔钱也许就藏在那台电脑里面,陈默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他对我们隐瞒了真相……也许他已经找见那笔钱了……” 徐萍听得一颗心怦怦乱跳,心想,陈默的暴富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要不要告诉她那笔钱的事情,现在说还来得及,如果现在不说,今后被她知道的话,那就意味着自己对她不诚实,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和她的感情呢? “姐,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小子?” 韵真白了徐萍一眼说道:“他命都没有了,还说什么便宜不便宜……只不过是闹了半天,我们算是白忙活了……你知道那笔钱有多少吗?” 徐萍摇摇头,装糊涂道:“一千万?” 韵真低声道:“根据那些账户的现金流量来看,起码有几个亿?” “啊!”徐萍一声惊呼,她已经和母亲王卉数过那笔钱了,总共是两千六百万美金,折算成人民币应该有一亿多,那么剩下那些钱哪去了?说不定陈默还有别的藏钱的地方。 “姐,我觉得奇怪,我在那套房子里没有看见过他的笔记本电脑,他把那台电脑当宝贝,睡觉都放在枕头边上,我猜他拷贝的那些文件肯定在那台电脑上面,如果能找见那台电脑,说不定就能找到剩下的那些钱……”徐萍说道。 “剩下的 ?”韵真捕捉到了徐萍话里的漏洞,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徐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辩解道:“我的意思是他不一定都把钱取出来了……” 韵真没有再追问,似自言自语地说道:“那台电脑要么已经落到了警察手里,要么就在……”说完看着徐萍不出声。 徐萍有点心怀鬼胎,紧张地问道:“在哪里?” “在秦笑愚手里……他比警察去的更早,你惊慌失措,肯定忽略了什么地方,秦笑愚军人出身,又干过警察,他既然连你留在枕头上的气味都闻过了,那所房子还不被他翻遍?” 徐萍点点头,忽然问道:“姐,如果我们发现了那笔钱,你敢不敢要?” 韵真奇怪地撇了徐萍一眼,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掌,嗔道:“少做白日梦了,赶快穿衣服,人家肚子饿了……” 徐萍扭着身子不依道:“你说呀,敢不敢?” 韵真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不义之财人人可得……只是这笔钱落在我们手里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陈默那个兔崽子把我们耍了……” 徐萍看着韵真失望的神情,心中大为不忍,很有一种给自己的心上人一个惊喜的冲动,低声道:“那也不一定,事在人为……也许有一天这笔钱就能到我们的手上呢……” 韵真和徐萍就像是两个新婚夫妻一样,一连在别墅里鬼混了两天,随着胆子越来越大,羞耻心也就渐渐消失了。 韵真也倒罢了,徐萍为了讨行长的欢心,竟然花样百出,把自己在色 情片里看来的动作全部用在了韵真身上,搞得韵真欲罢不能,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两个女人之间也能如此销 魂,怪不得同性 恋的趋势越演越烈呢。 与此同时远在刘家洼的明玉却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催韵真赶快上路,旁边还加上韵兵在边上敲边鼓,她终于顶不住了,狠狠心准备丢下徐萍去一趟刘家洼,顺便看看柳中原在那边的进展情况。 根据妹妹韵兵的汇报,柳中原已经花出去不少钱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还是亲自走一趟,对柳中原的工作做一个亲自评估,然后再根据情况决定第二个一千万贷款的发放时间。 “我也要去……你不能丢下人家一个人……”徐萍一听女老公要去刘家洼,双手就像八爪鱼一样缠在韵真身上,直嚷着也要一块去。 其实,她连刘家洼在那个方向都不知道,也不是想去玩,关键还是和韵真刚刚确立这种微妙的关系,舍不得分开。另一方面,她担心警察会突然找上门,自己目前心情一点都不稳定,没准会露出破绽,所以,潜意识里有出去躲避一下的念头。 “你去干什么?一个偏僻的小渔村,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乖乖在家等着……”韵真担心带着徐萍目标太大,刚刚替她在支行请了假,万一要是让人知道她跟着自己在外面游玩,弄不好又会惹出什么事端。 徐萍一个身子扭的棉花糖一般,纠缠道:“就要去……人家一个人呆在家里害怕,万一要是警察来了怎么办?” 韵真摆脱了徐萍的纠缠,严肃地说道:“不是都说好了吗,就按照秦笑愚教你的那样说。警察来找你不过是因为你和陈默谈过恋爱,也就是了解一点基本情况,你怕什么,你越害怕越容易露出马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警察已经怀疑到你的头上,或者手里掌握了什么证据,哪容你这么悠闲自在?早就抓你去看守所待着了,你在家里好好静静心,把要对警察说的话记牢,千万不要多说,言多必失……” “哎呀,人家又不上班,待在家里无聊死了,姐,你就带人家去吧……”徐萍继续纠缠着。 韵真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招招手,让徐萍把耳朵凑到跟面低声道:“别闹了,你在家没事的话我就安排你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也关系到你……” 徐萍已经习惯接受韵真的各种安排了,并且在接到任务的时候不自觉地有种兴奋感,连忙问道:“什么事?” 韵真低声道:“秦笑愚让你在警察面前继续保持你和陈默的恋爱关系,这种做法很荒唐,我看,你最近就和那个唐军多接触一下,来往密切一点,让人感觉你对他有点意思,到时候警察问起来的话,就说你和陈默分手之后已经有新的男朋友了……” 徐萍一听,打断韵真的话,问道:“既然我已经和陈默分手了,警察肯定要问我为什么还要和陈默喝酒,到时候我怎么回答?” 韵真瞪了徐萍一眼,嗔道:“你急什么,听我把话说完……警察肯定会这么问,到时候你就说,陈默想在和平南路支行贷款买房子,找你打听关于按揭贷款的事情,你就说陈默赚了钱,想一下按揭好几套房子…… 这应该很正常,说明你们虽然分手了,可还是普通朋友,并不是仇人,所以陈默会找你打听这事,警察也就没有理由怀疑你会杀他,即便将来警察找到证据证明你和陈默睡过觉,那也是因为喝醉酒稀里糊涂…… 当然,如果警察问到你和陈默以前的关系,你就说你们已经睡过好多次了,千万不要说是第一次,这样你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和前男友偶尔上一次床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起码不会让人联想到强暴…… 现在说说陈默按揭买房的事情,你一定要这样说,你就说从唐军那里听来的,和平南路支行不用提供任何身份证明也可以按揭房子,事实上唐军在和平南路上班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有人用他的身份办理了按揭贷款,而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你就给陈默出主意,让他找和平南路支行贷款买房子。” “姐,可真的有这种事吗?万一他们要是去和平南路支行或者找唐军调查一下,那可不就露馅了。”徐萍惊讶地说道,她搞不明白韵真是什么意思,不过,可以听出来,她这是在为自己出谋划策呢。 韵真嗔道:“你以为我是白痴啊,告诉你,就怕警察不去调查,一调查一个准……你可以把问题说的严重点,反正就是你对陈默说过的话,你们一晚上都在谈按揭贷款的话题…… 一定要把警察的注意力引到和平南路支行和唐军身上,然后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同时也解释了你那天和陈默一起喝酒的理由……” 徐萍听完后面的话,又隐隐觉得韵真也不完全是在替自己打算,这件事情里面还有隐含着其他的目的,不过一时还搞不清楚。 “姐,你这是……想干什么?万一警察要是真的在和平南路支行查出点什么来……”徐萍担忧道。 韵真知道,徐萍只要和唐军一接触,马上就会明白自己的用意,所以也不瞒她,低声道:“和平南路支行存在严重的违纪、贪污现象,说不定和吴行长有关系……不过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一石二鸟,让陈默的死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姐,你是想借着这件事情把吴行长……”其实徐萍早就已经清楚韵真和吴世兵在明争暗斗了。 韵真盯着徐萍问道:“难道你不希望看到姐姐当上行长吗?” 徐萍抱着韵真娇声道:“人家巴不得呢……姐姐当了行长,人家这辈子就在银行干下去了……” br 韵真抬起徐萍的脸,正色说道:“事情也没这么容易……还有一件事情你考虑过没有?” “什么事?” “如果警察问你,你为什么会和陈默分手,你打算怎么回答?”韵真问道。 徐萍犹豫了一下说道:“就说性格不合?” 韵真摇摇头。“理由不充足啊,陈默发了财,你怎么舍得离开他呢?” “哼,人家可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徐萍撅着小嘴抗议道。 韵真笑道:“我知道你喜欢司机……你就说陈默这个人后来的表现和你刚认识他的时候反差太大,比如突然暴富,他刚和你认识的时候可是一个穷鬼。 另外还挥金如土,比如,你们喝一次酒就花了好几万,你们刚谈恋爱那阵,他可是一个吝啬鬼。 最关键的是,他行踪诡秘,钱来的不明不白,并且不管你怎么问他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所以你害怕了,决定离开他。 而且,据你观察,陈默好像也在外面有了女人,经常见不到他的人影,动不动关手机玩失踪,这样的男人即便有钱也不会讨女人喜欢……最后你下决心要离开他,不过分的并不彻底,偶尔还有来往…… 你在对警察说这些的时候一定要掌握好分寸……什么事情都不要说得太透,点到为止,让警察自己发挥他们的想象力……” 徐萍不禁对韵真佩服的五体投地,觉得比秦笑愚强多了,听完她一席话,心里面顿时就踏实了不少,凭着自己的伶牙俐齿,只要临场镇定一点,保准能说的天花乱坠。 “哎呀,姐……你可把人家混乱的思路理顺了……要不然总觉得很多事情都无法自圆其说呢。” 韵真白了徐萍一眼,嗔道:“少拍马屁,我问你,如果警察告诉你陈默死了,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怎么样?” “伤心。” “呸!”韵真啐了一口,瞪着徐萍说道:“凉你也装不像……你第一反应应该是恐惧……反正你一看见警察第一反应就是恐惧,所以,根本就不用装。但是,切忌,警察不一定会告诉你陈默死亡的消息,你可不要人家还没报丧呢,就苦着一张脸,好像未卜先知的样子……” 徐萍听韵真说的滑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双手在她身上一阵捶打,不过,见韵真一脸严肃的模样,马上就安静下来。 “如果警察来找你,一开始的问题基本上可以猜到……比如,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他都和什么人交往等等……你脑子可要保持清醒,千万不要一副否认一切的抵制态度。相反,你要让他们感觉到你是在积极配合他们…… 你可以说和陈默的联系慢慢变少了,偶尔打打电话,不过,那天喝完酒之后你又打过几次电话,可都是关机,而你给他打电话的原因就是想告诉他关于按揭房子的事情,这个时候你已经向唐军了解过了…… 事不迟疑,明天就去找唐军,问问他为什么会从和平南路支行调到新华北路支行,你们是发小,他肯定会告诉你原因,也许他有一肚子苦水想向你倾诉呢…… 然后你捡出那些有用的话拿来对付警察,现在明白了吧……对了,如果警察让你提供陈默的社交关系,别忘记把秦笑愚稍带上,你就说他们走的挺近的……” 徐萍不解地盯着韵真,惊讶道:“为什么要扯上他?万一警察去找他怎么办?他可是知道我杀了陈默……” 韵真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如果想告诉警察,你现在也就没这么轻松了。” “可……万一他被警察逼着说出来怎么办?”徐萍还有有点不放心,觉得这样做很冒险,不明白韵真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韵真低声道:“我是想趁机考验一下他,你放心,他绝对不敢透露半个字,你想想,你走后谁去过陈默的公寓,他又不是警察,凭什么偷偷摸去陈默的公寓。 这些事情他根本就说不清楚,如果警察知道了他和你的关系,他是第一个杀害陈默的嫌疑人,所以,你放心,他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徐萍百思不得其解。 “你放心,我不会害他的,也许今后你就明白了……还有,警察一旦找你,你千万别紧张,你应该这样想,你父亲就是一名警察,因公牺牲,差点成了烈士,所以,对你来说,警察不但不可怕,反而是你的亲人呢,有什么可怕的?” 徐萍扑哧一笑,嗔道:“什么事情到你嘴里就变得简单了,经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还真的坦然多了。” 韵真白了徐萍一眼,一屁股坐在床上,嚷道:“还不赶快去给姐倒杯水,嘴巴都快说干了……” 徐萍坐在那里没有动,一双美目看着韵真充满了爱慕之情,忽然扑过来抱住她的身子,喃喃道:“姐……人家替你解渴……”说完就把一张小嘴贴上去,吐着小舌头把自己的唾液渡了过去。 6.不一样的感觉 6.不一样的感觉 7.难以启齿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难以启齿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难以启齿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7节难以启齿 徐萍没有想到警察来的这么快,就在韵真走后的第二天,她正在家里睡午觉,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母亲手里有钥匙,这个时候不知道有谁来。不过,她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警察。 徐萍披上一件衣服,磨叽了一会儿才来开门,可是当她看见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名警察的时候,忽然就怔住了,不过,那也是一瞬间的事情,脑子一转,马上就明白了两名警察的来意,同时韵真的话就在耳边响起。警察可是你的亲人呢。 “请问,你叫徐萍吗?”那名女警察问道。 “是呀,进来吧。”徐萍退后两步把两名警察让进来,强忍住才没有问他们找自己干什么。千万不能惊慌失措,就当是父亲刚去世,警察们上门来慰问。 “徐萍,你知道我们找你干什么吗?”两名警察在客厅坐下之后,看着徐萍把两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那名女警才问道。 徐萍对自己的表现还挺满意,因为端着杯子的手很稳,起码没有哆嗦。找我干什么?当然是因为陈默那个死鬼了。 不过在这一瞬间,徐萍脑子变得异常的清醒,两个多小时的睡眠让她感到精力充沛,足以应付任何挑战。 “还能干什么?我以为我爸去世之后你们就把我们孤儿寡母忘记了呢。”徐萍一提到父亲,两个眼圈就红了。 这可不是韵真教的,而是自己的临场发挥,先打苦情牌,让两个警察明白,自己可是他们老前辈的女儿,起码让他们不好意思对自己态度粗暴。 两名警察互相对望了一眼,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查清楚了徐萍的身份,知道她是解放北路派出所前所长徐召的女儿,那可是一名口碑不错的老刑警,和罪犯进行了长期不懈的斗争,最后英勇殉职。 “你误会了,我们今天不是为了你父亲的事情来的……”男警察说道,看着眼睛红红的女孩一副失望的表情,好像感到有点于心不忍,赶忙补充道:“如果你家里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我们会把你们的情况反映上去,你父亲的事情我们都知道……” 徐萍觉得效果不错,马上就进入了角色,眼泪汪汪地说道:“谢谢……组织上已经很关心我们了……请问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这样的,我们去银行找过你,他们说你正在休假,所以只好来你家了……你认识陈默吧……”那名女警察问道。 徐萍睁圆了一双天真烂漫的大眼睛,点点头,没有说话,盯着两位警察一副困惑的神情,似乎他们找错了人。 “你最近和他有联系吗?” 徐萍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好像不确定地说道:“打过几次电话……最近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没有联系过……” “哦,我们听说你和他是男女朋友?”女警继续问道,一双眼睛直盯着徐萍,好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徐萍一张脸就泛起了红晕,借机扭过头去,因为她不敢和那个女警察的眼睛对视,见鬼,这警察的眼睛有点邪门,没准把自己当罪犯了。沉住气,就按照行长交代的那样说。 “我们分手有好一阵了……他……出什么事了吗?”徐萍问道。忽然就觉得自己最后一句话有点多余。 果然,那名男警察马上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他出事了呢?” 徐萍犹豫了好一阵,才似不情愿地说道:“他那人……就让人觉得不正常……” 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女警紧接着问道:“你都说说看,他有什么不正常?” 徐萍意识到自己可不能顺着警察的思路走,不然非走到死胡同里去不可。这个时候应该主动进攻。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所以,我也不想管人家的闲事……他怎么啦?” 那名男警察显然有点性急,盯着徐萍低声道:“他被人谋杀了……” “啊!”徐萍惊呼一声,一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眼神中流露出恐惧的神情。正如韵真交代过的那样,如果让韵真看见了,非对她的表演才能敬佩不已。 两名警察看着女孩惊恐的样子,暂时停止了问话,好像是让她先消化一下这个不幸的消息,同时也希望她冷静下来,而这正是徐萍所想要的珍贵的缓冲时间。 “他怎么……怎么死的?”良久徐萍才惊恐万状地问道。 “这正是我们想搞清楚的,所以,我们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一切你掌握的有价值的信息。”男警察说道。 “这样吧,你先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女警察接着问道。 “一个偶然的几乎……我在同学家里碰见的……”徐萍说道。 “这么说你们一见钟情?”女警继续问道。 徐萍扭捏了一阵,似不情愿地说道:“也不能说是一见钟情,反正当时觉得他这人挺老实,还会做一手好菜……再说,他也追去我,所以,就想互相接触一下……” “你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女警问道。 “前一阶段还不错……后来就……”徐萍犹豫道。 “你们分手有多长时间了,为什么分手,能说说吗。”女警紧接着问道。 徐萍知道自己现在该坦白交代了,因为陈默都已经死了,再矜持下去也不合适啊,个人隐私和一个人的生命来比,后者更重要,况且他曾经是自己男朋友呢,总不能表现出巴不得他死掉的样子吧。 “我爸去世的前一阵,我们就分手了……原因嘛……各种原因都有……也说不清楚……”徐萍最后卖着关子,为自己后面的长篇大论做铺垫。 “你慢慢说,主要原因是什么?”女警问道。 “主要原因还是……我爸不喜欢他……觉得他这个人不实在……不让他到家里来……”徐萍这句话没有按照韵真的交代去说,而是再次做了一个铺垫,她觉得这样说效果可能会更好,因为自己可是一个乖乖女,最听爸爸的话了。 “那你的意思,你一直都是瞒着你父亲在和他交往?”女警问道。 怎么老是这个女人发问?徐萍倒是希望那个男警察来提问,因为她觉得这个女警察好像和自己天生有仇似的。 “那倒不是……其实,我在认识他之后带他来家里见过我爸爸… …当时虽然我爸不太满意,可还是同意我们先交往一段时间……开始的时候,他这人还是挺不错的……会做饭,对我也不错,可是后来就变了……” “哦。怎么变了?”男警察问道。 徐萍又是一阵犹豫,看着两名警察大眼瞪小眼的盯着自己,心里不但不再害怕,还有种强烈的表演欲 望,心里想着等韵真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间,那时候,躺在床上对她诉说自己的机智勇敢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情。 “差不多就是我爸去世之后没多久吧……我慢慢发现他开始花钱大手大脚,人也有点不诚实,老是骗我……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在电脑城做生意,可收入一点都不好,手头也比较紧,连请我吃顿饭都舍不得,可没有多长时间突然就大方起来,不但给我买ipad手机,有时候出去吃一顿饭就花几千甚至上万……” “他哪来的钱?”那个男警察又迫不及待问道。 这就对了,必须由自己来引导他们的思路,然后慢慢给他们讲故事。徐萍得意地想到。不过脸上却秀眉微皱,一副困惑的表情。 “我也奇怪呢,他说是搞网络工程赚来的钱……可我就是不太相信……其实,我都不知道他搞的什么工程,只觉得他每天都在外面玩……后来我让他对我说实话,可他就是不告诉我,我心里就有点害怕了……” “就为这事你离开了他?”女警问道,不过那神情显然不相信。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好像在外面找女人……有一次,我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他闪烁其词,显然没有说实话,我都听见电话里有女人的声音……后来,我去质问他,他死活不承认…… 还有,有一天,我在他的衬衫上发现了女人的口红印子,他还是不承认……从那以后,我就觉得还是我爸说得对,他这人靠不住,有点钱就变坏,所以,后来慢慢的就和他来往的少了……” “你和他……发展到什么关系了?”女警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徐萍不解地问道。 “你和他……发生关系了吗?” 徐萍一张脸红起来,扭捏地说道:“这是我的隐私。” “徐萍,现在牵扯到一桩命案,所以,你没有隐私,当然,我们绝对会对你今天说的话保密,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就一两次……”徐萍羞愧地说道。同时,觉得承认和陈默发生关系是自己的一种耻辱。 “这么说你们的关系不错嘛。你们两个是谁先提出来分手的?”女警说道。 “其实,我们也没有谁明确说过分手的话,就是那种……渐渐的疏远,自然而然就分手了……反正他好像在外面也有女人了。” “难道他后来就再没有纠缠过你?” “我们是和平分手,大家还是普通朋友,说不上谁纠缠谁。”徐萍说道。 “他平常都和什么人交往?”女警问道。 “他 这个人没什么朋友,是个典型的it男,喜欢在家里摆弄电脑,交往的也就是电脑城的一些生意人,关系一般般,没有来往的特别密切的……我和他分手之后,他好 像和他哥哥的一个战友来往比较多……”说到这里,徐萍有点内疚,总觉得自己这是在出卖秦笑愚,还是有点不明白韵真为什么要把他扯进来。 “你是说秦笑愚?” “是的。” “秦笑愚以前是不是一直住在你们家里?” “是 的……不过,那是我爸爸看他可怜,暂时让他住一阵,我爸去世以后就搬出去了。”徐萍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点虚,不清楚警察会不会掌握秦笑愚和自己的关 系。不过多半不会知道,毕竟自己和秦笑愚的关系很隐秘,目前也就只有韵真一个外人清楚,只要秦笑愚自己不说,警察从哪里去了了解? “你和秦笑愚的关系怎么样?”女警问道。 “你什么意思?我把他当大哥看待……”徐萍警惕地说道。 女警察盯着徐萍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最近一次见陈默是什么时候?” 徐萍眯着眼睛想了半天,不确定地说道:“我想想……就是我在总行培训班学习的第八天,好像是个星期六……对了,他打电话要和我见面,我本来不想去,可他说向我咨询一下按揭贷款的事情,以前他就问过我这个问题了……” “你们在哪里见面?” “在一家茶楼……叫红磨坊吧……我是第一次去那里……” “就你们两个人?还有没有别人在场?” “没有。” “你们谈论了一些什么?” 徐萍知道,这段话不能说的太清楚,只要给警察提供一个线索就行,就像韵真说的那样,目的就是把陈默跟和平南路支行扯到一起就算达到目的了。 “我 说了,就是关于买房子抵押贷款的事情,他赚了大钱,想买三四套房子,可他在本市没有什么熟人,按揭贷款是个问题……我让他去我们一家支行……就是和平南路 支行去办理按揭手续,好像他对支行的手续有些疑虑,心里不踏实,所以就来问我……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没有在支行工作过……” “你为什么要介绍他去和平南路支行?” “我有个同学在那边上班,他说他们那里按揭贷款要求不严格……银行内部的职员都可以担保,他自己没有买房子,可他的名下早就被人做过按揭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是让他自己去咨询一下……再说,我已经和他分手了,也不想太多管他的闲事……” “你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唐军。不过,他现在已经调到解放北路支行了……因为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在支行做了抵押贷款,所以他就找他们行长论理,结果就被排挤出来了……前几天我还见过他,满腹牢骚,正打算要举报他们行长呢……不过,他和陈默倒是没有关系,实际上他们之间也不认识……” 徐萍注意到,两个警察互相对望了一眼,随后只见女警察在一个小本子上 奋笔疾书,把她说的这些话记在了一个小本子上。心想,这下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陈咬金倒霉了,听韵真话里的意思,这家银行肯定有一个黑洞,就看警察是不是对他们感兴趣了。 “你和陈默那天晚上几点离开的红磨坊?” 徐萍想了一下,说道:“具体几点我不是太清楚……好像是十一二点……我喝了一点酒,记不起来了……” “离开以后你们去了哪里?” 这可是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回答的不好,马上就有可能引起警察的怀疑,眼下只能赌警察在现场没有发现自己去过陈默公寓的证据。不过,从两个警察的问话来看,他们应该没有这方面的证据,否则早就涉及到这个问题了。自己留下的气味也只有秦笑愚的狗鼻子才能闻出来。 “我那天有点醉了……我想让他送我回家,可他说要去谈生意,所以就替我拦了一辆出租车……他自己开车走了……” “他难道没有和你……上炕的意思?”女警盯着徐萍问道。 徐萍红着脸说道:“一开始他好像有这个打算,在包厢里就对人家动手动脚……可后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匆匆忙忙自己走了,他就是那种一点责任感都没有的男人。” “那么……如果他想带你走的话,你是否打算跟他一起走了?”女警问道。 徐萍躲开女警察的目光,摇摇头道:“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当时……反正最后我回了自己家……” “你们那天晚上喝的什么酒?” “红酒。” “什么牌子?” “好像是叫什么拉菲……陈默说这种酒很贵……” “那你知不知道陈默那天晚上花了多少钱?” 徐萍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大手大脚的……我劝过他,他不听我的……” “第二天你和他联系过吗?” “没有?我是过了好几天才给他打的电话,想问问他买房子的事情,没想到一直关机……” “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会关机?” “没多想,这很正常,他在和我交往的最后一段时间经常玩失踪,动不动手机关机,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名堂……” “你去过他的住处吗?” “当然去过。”徐萍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是说你去过那套公寓?” “什 么公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那套出租屋……我们以前都是在那里见面……难道他还有别的住处?怪不得……我就怀疑他和别的女人有来往……哼……”徐萍撒 了一个弥天大谎,心里面一阵紧张,可脸上却流露出一股醋意和愤愤不平的神情。就让他们去许寻找那个子虚乌有的女人吧。 “好吧,今天我们就谈这么多……如果你想起来了什么情况请你给我打电话……麻烦你把你和陈默的手机号码提供一下……”女警把一张名片放在了茶几上,看着徐萍把两个手机号码写在一张纸上,然后两个人站起身来。 徐萍虽然刚才对答如流,可由于神经高度紧张,一看两个警察站起来,顿时松了一口气,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脊背上已经香汗淋漓,以至于差点站不起来。等到那扇防盗门哐当一声关上,一个身子就靠在门上大口的喘气,觉得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终于结束了,自己终于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这是一个坎,只要这个坎过去了,后面也就不会再有难以逾越的困境了。 “她在撒谎。”女警察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道。 “什么意思?你发现了什么?”男警察惊讶地问道。 “预感。感觉她给我们编造了一个故事。”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她那天晚上肯定和陈默睡过觉。” 男警察一边开车,一边笑道:“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女警白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你是陈默,难道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为什么要让她喝这么多酒?还不是想和她睡觉?” “如果是我的话,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问题是,陈默可不是我,这个女孩说不定早就被他玩腻了,也许还有一个更加新鲜的女人在等着他呢。” “难道你觉得徐萍不新鲜吗?我从她的整个状态来判断,基本上可以断定她没有被男人弄过几次……”女警说道。 “你这么有经验啊……”男警察暧昧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什么时候,你把这门功夫给我传授一下吧……” “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陈默的手机号码,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最近他都和哪些人联系过,要不了多久就能戳穿她的谎言……” “你就别费心了,那种神州行卡随便都能在街上的小商店买一张,不用任何身份证明,陈默显然就是这种情况,谁知道他有几个这样的号码,如果他真的在从事某种犯罪活动的话,徐萍提供的这个号码恰恰是最没有价值的一个……” “我想再找个机会和这个女孩谈谈。”女警说道。 “怎么?你不会认为是她在陈默的脖子上戳了一个洞吧。” “难说。就算不是她干的,可那天晚上肯定和陈默睡过觉,陈默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早上,也许那个时候她已经离开了,但是,她为什么要极力否认呢,难道陈默的死和她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这有什么奇怪的,就算她那天晚上和陈默睡过觉,可是在得知陈默被谋杀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想找麻烦,所以,否认这一点也很正常,就算她承认了,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们还是不要在徐萍的身上浪费时间……”男警察说道。 “我总觉得这个女孩的眼神中有某种狂热的成分,如果,陈默是在熟睡之中,她就能出其不意地杀了她。” “真不可思议,你可不能凭想象力办案,犯罪必须要有动机……一个银行的小白领,警察的女儿,弱不禁风……莫名其妙在自己的前男友脖子上戳个洞?为什么?我倒是觉得她和陈默藕断丝连,根本就没有断彻底,也许他们偶尔还会在一起睡觉……根本就不用陈默费什么心思……” 女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家银行倒 是一个线索,陈默的死也许和他那来历不明的财产有关,我们马上去见见那个唐军……如果和陈默案子没有直接关系的话,就把那家银行交给经侦大队……” 男警察笑道:“也许这是一个意外收获,拔出萝卜带出泥……经侦大队那帮小子肯定对这条线索感兴趣。凭我的预感,说不定又是一个腐败大案呢,只是不知道和陈默的死有没有关联。” “也许能搞清楚陈默不明财产的来源。他在银行的账号上也没有多少钱,会不会试图通过购买房产洗白赃款?” “很有可能?这种钱放在个人的储蓄账号里面毕竟不踏实,购买房产是个好办法。”男警说道。 “我想监控一个人,我认为他也有谋杀陈默的嫌疑。”女警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谁?”男警察惊讶地盯着她问道。 “秦笑愚。”女警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这个名字,差不多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这天下午,新华北路支行行长孙涛刚走进办公室,就见营业厅的李经理走料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垂头丧气小伙子,两个人都是柜台上的出纳员,一个是唐军,另一个是刚刚培训班毕业分配到这里的李军。 “这是怎么回事?”李经理还没有说话,孙涛就指着唐军包着绷带的头问道。 “这两个小子胆子也太大了,上班时间竟然在工作场所打起来了,李军竟然用烟灰缸砸破了唐军的脑袋。”李经理气愤地说道。 孙涛难以置信地看看两个人,只见唐军一脸的愤愤不平,而李军却歪着一张脸,好像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李经理,你先忙你的,我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孙涛朝李经理摆摆手。 银行职员平常闹点矛盾也不是什么大事,尤其是行里的柜台上女职员占了大多数,三个女人一台戏,职员互相之间经常会发生一些争吵,可也就限于私下争吵,像李军和唐军这样在上班时间大打出手却还是第一次。 “你们谁先说。”孙涛点上一支烟问道。 “行长,他……他欺负人,我可没有招惹他,他硬说我抢他的女朋友……今天早上他在休息室里堵住我,非要让我说昨天晚上和徐秘书说了些什么?我不说,他就动手打我……他说以后要是再见到我和徐秘书在一起的话,让我工作都别想干了……” “哪个徐秘书?”孙涛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分行刘行长的秘书徐萍……我们可是小学同学……”唐军说道。 虽然李军还没有说话,可孙涛已经基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争风吃醋。韵真哪个秘书徐萍他是见过的,确实是一个美人胚子,怪不得这两个小子会打得头破血流呢。 “李军,徐萍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朋友了?”孙涛冲李军问道。 李军一点都没有畏惧的样子,梗着脖子说道:“我们是上培训班的时候好上的……” 孙涛心里清楚李军为什么会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因为是他分行张行长的亲戚,不然凭他一个司机,也不可能摇身一变变成了银行的正式职员。妈的,这小子狗仗人势呢。 “就算徐萍是你的男朋友,难道她就不能和自己的小学同学吃顿饭?你有什么权力干涉,再说,徐萍还没有嫁给你呢……就算嫁给你,你也管不了这么多呀,你凭什么打人?”孙涛严厉地说道。 李军见行长一上来就冲着自己发火,明显就是偏袒唐军,哼了一声说道:“他连着好几天和徐萍约会,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不但不听,还变本加厉,这不是找打吗?” “你放屁……”唐军跳着脚骂道:“我问过徐萍了,人家根本就不承认是你的女朋友,你这是自作多情……” “你再骂一句?”李军目露凶光,伸手指着唐军说道。那样子好像马上就扑上去再揍他一顿。 “放肆!”孙涛一拍桌子喝道:“怎么?难道你还想当着我的面行凶?你才来几天,竟然就敢打师傅,是不是以为上面有人罩着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李军虽然横,可还是担心自己的行为让姨妈受到牵连,尽管心里面一百个不满意,可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你县把手里的所有工作都停下来,这几天专门学习行里的规章制度,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写出深刻的检查,什么时候再上柜台……”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只见副行长王建国领着一男一女两名警察走了进来,他看了唐军一眼,说道:“孙行长,这时分局来的两名警官,他们想找唐军了解一点事情。” 孙涛微微感到吃惊,不明白警察找唐军能有什么事情,虽然唐军是从和平南路支行淘汰到这里来的,可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发现唐军并不是调皮捣蛋的员工,事实上很本分,工作也很卖力,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他。 “你先回去。”孙涛站起身来冲李军说道。 “这时我们孙行长。”王建国向两名警官介绍道。 那名女警察从口袋掏出证件交给孙涛说道:“孙行长,我叫邹琳,这是我的搭档佟凯,我们有个案子需要你们支行的唐军协调调查。我们想单独和他谈谈……” 孙涛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两名警察的来意,心想,肯定是为了和平南路支行的事情来找唐军做调查的,难道和平南路支行的事情被人捅到公安机关了?该不会是唐军干的好事吧。 “是关于什么案子?”孙涛知道自己问了也白问,不过还是问了。 “对不起,我们不能告诉你。”女警察邹琳说道。 孙涛指指唐军说道:“他就是。” “你这头怎么啦?”男警察佟凯指着唐军的脑袋问道。 “两个职员闹点矛盾,结果动了手……”孙涛含糊地说道。 “孙行长,那就借用一下你的办公室?”邹琳说道。 孙涛知道这是在暗示自己离开,于是冲唐军说道:“既然是案子上的事情,你就好好配合警官把事情说清楚……” 孙涛走到门口站在那里沉思了一阵,低声问身边的副行长王建国。“什么来头?” 王建国摇摇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的门,悄悄说道:“好像和分局的徐萍有关。刚才,那个女警察向我打听徐萍和唐军的关系……” “你怎么说?” “我说不了解情况,他们来往并不多,起码在支行很少看见他们在一起。” 孙涛点点头,一边走一边回 头说道:“你找李军谈谈,先让他反省几天……如果还是老样子,就退回分行去,这样的大爷我们可侍候不了。” 孙涛来到门口,站在那里琢磨了半天,最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等那头接通之后,低声说道:“刘行长,警察来找唐军了,会不会是和平南路支行的事情炸锅了……” 下班以后,唐军心神不宁地离开了银行,脑子里还琢磨着下午两个警察的问话,很显然,他们是在调查和平南路支行在按揭贷款业务上冒名顶替的事情。可问题是,这件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警察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上门呢。 自从被调到解放北路支行以后,这件事也就对孙行长说过,后来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这几天倒是和徐萍说起过,可她和这件事情一点也扯不上关系啊。 但是警察为什么一再问自己和徐萍是什么关系呢,还有那个叫陈默的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怎么也被扯进来了。难道徐萍对警察说了什么?或者说徐萍又什么事情犯在了警察手里? 唐军越想越感到不安,因为,在他调到解放北路支行以后,有一天,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陈进武亲自来找他,两个人在一家饭店喝完酒之后,陈进武给了他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十万块钱。 唐军明白这十万块钱实际上就是封口费,如果拿了这十万块钱,那么关于行里面冒用他的身份按揭贷款的事情就不能再提了。其实,唐军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当时也就是一时的气愤,主要还是由于莫名其妙被调离原单位的事情,本身并不想太追究这件事。 作为银行的职员,他隐隐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不想再给自己惹麻烦,即便陈进武不给他这十万块钱,他也没打算再纠缠这件事。 对于唐军来说,这件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损失,虽然是用了他的名义做了按揭贷款,但是那笔钱又用不着他来归还,另外,陈进武还向他保证过,如果他今后自己买房子,贷款的事情保证没有问题。既然这样,唐军认为,自己只要不再提这件事,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那十万块钱了。 然而,没想到,当他和徐萍在一起的时候,女孩只是稍稍暗示了一下,他就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交待了一边,当时也就是位了满足老同学的一点好奇心,谁会想到这些话会被传到警察那里去呢。 和警察谈过话以后,唐军心里就一阵后悔,悔不该在徐萍面前扯出这点陈年旧事,同时,心里面对徐萍产生了一丝怨恨,做为老同学,她显然辜负了自己的信任,给自己惹下了麻烦,别的不说,那十万块钱马上就变得烫手了。 “唐军……” 唐军正准备上一辆公交车,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喊他的名字,回头一看,只见李军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唐军心里一阵紧张,不明白李军找他想干什么,难道他还想报复自己?街上人来人往的,他还不至于在这里公开行凶吧。 “什么事?”唐军冷着脸问道。 “走,我请你吃饭,我们聊聊……你放心,我不打你……”李军尽量温和地说道。 唐军这个时候还真想找个人聊聊,本来他琢磨着是不是给徐萍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不想稀里糊涂被别人利用。既然李军和徐萍走得近,也许他多少了解一点情况。不过,一想到上午这家伙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心里面还是有点后怕。 “我请你吃饭,就算给你赔礼道歉……”李军说着,不由分说就拉着唐军的胳膊走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那里就有一家川菜馆。 “没必要……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好了……”唐军摸摸头上的绷带,一时有点拉不下脸。 李军没出声,只管拉着唐军走进了饭店,要了一个小包间,点了七八个菜,又要了一瓶酒,这才注意到唐军还是一脸冷冰冰的样子,于是就拿起一个空酒瓶放在唐军面前,冲他说道: “你要是觉得还不解气,就在我头上开一个……我要是眨眨眼就不算好汉……”说完,把一个脑袋凑到唐军面前,就等着挨瓶子。 唐军可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他知道李军是当兵出身,没什么文化,是个粗人,一时还真慌了手脚,连忙说道:“我可不和你一般见识……何必呢,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李军这才缩回脑袋,递给唐军一支烟,还殷勤地帮他点着了,这才说道:“我想了一下午,觉得很没意思,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呢…… 其实,我也算不上是她的男朋友,她根本就看不上我……说白了我们两个人是同病相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希望也不大,你唯一的优势就是和她有点同学关系,还可以一起吃顿饭,我压根就约不上她……” 唐军一听,气愤道:“搞了半天你们八字还没一撇呢……那我这一烟灰缸不是白挨了?” 李军一听,又拿起那个空酒瓶往唐军手里塞,一边凑过脑袋说道:“你来……你就开一瓶子,这样心里就平衡了……” 唐军接住空酒瓶仍在墙角,哼了一声道:“我可没你这么野蛮。你放心,我也不会和你争她了……没得给我惹麻烦……” 李军端起酒杯说道:“喝酒,喝酒……什么争不争的,我们两个都没戏。我没文化,你太丑……她根本看不上。” 唐军一听李军说他丑,心里有点不服气,不过想到他是站在徐萍立场上说这番话的,心里反而对徐萍心生怨气,心想,可不是嘛,虽然是小学同学,可她也从来没有另眼看过自己,最近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不对劲,跑来找自己解闷,结果还把警察引来了。 “哼,我可没有追求她,是她自己来找我的……我觉得她最近好像很不开心……”唐军有点酸溜溜地说道。 李军劝着唐军接连干了几杯酒,这才把话题再引到了徐萍身上,笑道:“她会不会真的对你有意思啊,不然怎么最近老是来找你,我上次就看见你们两个在这里单独吃饭……你老实说,是不是上过她了?” 唐军一听,双手乱咬,胀红了脸辩解道:“你可别胡说啊……我们根本就没有谈过这方面的事情……” “谁信呢?那你们在一起都说些什么?再说,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没向她表白,我看你屁颠屁颠的样子,心里面肯定喜欢她吧……”李军又和唐军碰了一杯,一边说道。 唐军一口干掉杯中酒说道:“难道你不喜欢?我有自知之明,以前她好像有一个男朋友,我在同学家里见过一次,当时倒是没有看出他们两个有什么特殊关系,后来才听我那同学说他们是男女朋友…… 对了,今天警察一直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陈默的人,这个人就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只是我和他没有打过交道……” 李军竖起耳朵似不经意地问道:“今天警察找你到底什么事?难道你小子在外面坑蒙拐骗了?” 李军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心里还纳闷呢,警察怎么突然就找上门来了,并且我和徐萍说过的话他们都知道……我敢肯定警察事先找她谈过……” 李军惊讶地说道:“警察找徐萍?为什么?你对她说了什么?” ≈n bsp; 唐军喝了一口酒,说道:“我还想问问你呢,你不是和她在培训班就好上了吗?莫名其妙,怎么我感觉前几天她是故意跑来套我的话似的……” “套你什么话?” “我不知道她前男友是干什么的?警察问来问去的,我看这件事可能和她前男友有关系。”唐军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李军说道:“我从没听她说起过……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警察会找上门来?” 唐军犹豫了一阵,低声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再出去乱说啊,我可不想再惹麻烦了……”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我只是对徐萍感兴趣,你说来听听,我帮你分析分析……”李军赶忙表白道。 “其 实也就是和平南路支行冒用员工的身份做抵押贷款的事情,这事情都过去好长时间了,我以为早就被人忘记了呢,没想到那天和徐萍一起吃饭,她就问起这件事情, 我就告诉她了,这才几天,警察就找上门来了……这事肯定是从她那里引起的,也许和她前男友,那个叫陈默的人有关……”唐军说道。 李军一边给唐军斟满酒,一边说道:“不对呀,徐萍虽然分到了和平南路支行工作,可她还没有上班呢,怎么会关心这件事情……她前男友肯定不是银行的人……” “这我就猜不透了,反正今天两个警察只关心两个问题,一是那个陈默,再就是银行抵押贷款的事情……对了,他们还问我和徐萍什么关系……你说奇怪不奇怪?” 李军沉思了一阵,忽然问道:“那你是不是把和平北路支行的事情都告诉警察了?” “不说也不行啊,来这里上班的第一天,我就已经告诉过孙行长了,警察说不定也会找他了解情况呢。我就是搞不清楚这事和徐萍又什么关系?”唐军说道。 “那你就没有问问她?”李军问道。 “我刚才就琢磨着想给她打个电话呢,正好被你拉住了……” “那你现在打一个,看看她什么反应?”李军怂恿道。 唐军犹豫道:“算了,我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我总觉得她好像心情不好,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警察肯定是先去找的她。” “你最近不是总和她在一起吗,你觉得她会出什么事?”李军惊疑地问道。他不禁想起徐萍在培训班最后几节课上老愣神的情景,忽然也感到她有点不正常。 唐军摇摇头,一想起陈进武给他的那十万块钱的封口费,忍不住一阵心烦意乱,端起酒杯干了一杯酒,说道:“这下我可倒霉了,警察说不定还要来找我呢……你说,我要不要给和平南路支行的陈行长打个电话?” 李军眼下才没有功夫理会唐军的烦恼,他的心思全部集中在了徐萍身上,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徐萍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既然警察都参与了,看来这事儿还不小。 都说患难见人心,英雄救美人,这个时候自己如果能够助她一臂之力,哪怕是给她一点精神上的支持,很有可能会获得美人的青睐,可问题是,她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呢?不了解情况,英雄也无用武之地呀。 “我觉得警察找徐萍不可能是和平南路支行按揭贷款的事情,她都还没有去上班,警察找她了解什么情况,我估计是别的什么事?你这几天不是总和她见面吗?难道就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李军试探道。 唐军端着酒杯细细地回忆了一阵,忽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声说道:“我现在可以肯定那个叫陈默的家伙和徐萍关系不一般,你想,徐萍能做什么事情让公安局盯上?多半是她那个男朋友出了什么事…… 并且,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徐萍最近突然和我亲近,肯定另有原因,从前她可从来没有单独约我出去吃过饭……难道她的目的就是想打听和平南路支行的事情?可那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和那个叫陈默的有关系……”李军猜测道。 唐军点点头,说道:“很有可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叫陈默的肯定是在和平南路支行套钱了,要不然警察也不会问我徐萍最近在个人消费上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问题是那个陈默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和徐萍不是小学同学吗?难道就一点不知情?”李军问道。 唐军忽然一拍大腿说道:“我怎么就把这茬忘记了呢,我上次是在另一个同学的家里看见徐萍和那个陈默在一起,好像徐萍还是通过他介绍认识的,问问我那个同学不久清楚了吗?” “哦?你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李军急忙问道。 “叫赵鹏,在一家电脑公司上班……” “那你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她……”李军迫不及待地说道。 7.难以启齿 7.难以启齿 8.袭警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袭警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袭警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8节袭警 唐军给他的同学打电话,听着听着,一张脸慢慢就变了颜色,放下手机,接连喝了两杯酒,颤声道:“死了……被人杀了……” “谁被人杀了?”李军紧张地问道。 唐军盯着李军说道:“我那个同学说公安局已经找过他了,陈默已经死了……你说会不会跟和平南路支行的抵押贷款有关,不然,徐萍为什么要对警察说这件事情?” 李军虽然是张淼的亲戚,可对银行内部的贪污腐败并不知情,所以,他对和平南路支行的抵押贷款并不关心,心里只是想着徐萍在这件事情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隐隐觉得这件事情给他提供了接近徐萍的一次难得的机会。 “你怕什么?难道这事和你也有关系?”李军见唐军一副惊恐的样子感到有点奇怪。 唐军几杯酒已经喝得有点上头了,陈默的死让他成了惊弓之鸟,联系到下午警察的问话,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马上忘记了李军情敌的身份,低声道: “我倒是没有参与他们的事情,只是个知情者,为了这事,陈行长还给过我十万块钱……你说他们会不会……”说着话,忍不住浑身一阵哆嗦,端起酒杯干了一杯。 李军见唐军吓成这样,鄙夷地笑了一下,心想,就这么一个窝囊废,竟然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不明白徐萍为什么会和他忽然亲近起来,这里面肯定有原因,说不定徐萍只是找他探听虚实罢了。 “你他妈真不是东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这样出尔反尔早晚有人找你算账。”李军吓唬道。 “可是……我听那两个警察的口气,好像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如果撒谎不是自找麻烦吗?再说,徐萍都已经告诉他们了,早知道她这样……哼,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故意出卖我……”唐军此刻对老同学一肚子气。 李军虽然还不清楚徐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已经意识到她最近和唐军来往密切,绝对不是因为对他有什么好感,而是别有一番用心,似乎唐军自己也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这样一想,心里暗自窃喜,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现在明白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吧,你怎么不早说?否则脑袋上也不用挨一烟灰缸的了,如果让徐萍知道了,没准笑我们两个傻 逼呢。” 唐军摸脑袋上的绷带,怏怏哼道:“你也不用笑话我,咱们两一个球样,难道她会对你有意思……以前把她看的太纯洁了,没想到这么复杂……哼,有本事你去弄她,我是不打算和你争了……” 李军给唐军斟上一杯酒说道:“既然这样,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难道让我去骗她和你睡觉?”唐军闷闷不乐地说道。 李军笑道:“差不多……我这人有个怪癖,越是追不到的女人越稀罕。以前我还能和她说几句话,可自从上次向她表白之后,现在她根本就不会再给我机会,吴鹏就不信这个邪…… 这样,我也帮你一个忙,你这次把和平南路支行的事情告诉了警察,这份工作肯定保不住,我去跟我姨妈说说,让她替你求求情,起码让你不会丢饭碗……” 唐军知道李军的姨妈张淼是分行的副行长,如果她能出面替自己说情,陈进武不看僧面看佛面,到时候也不能太为难自己,只是不清楚李军让自己帮什么忙,徐萍和自己虽然是同学,可关系也算不上太亲密,不可能出面替他拉皮条吧。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李军犹豫了一下,冲唐军招招手,把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低声道:“只要我和她成了,以后也忘不了你的好处……” 唐军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又像是有点不甘心,可一想到自己拿过陈进武十万块钱无法交差,终于点点头道:“那你明天就让你姨妈去一趟和平南路支行,不然就来不及了。” 李军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说话自然算数,你可别耍我,否则到时候你的脑袋还要遭罪呢。” 说完就叫来服务生买单,唐军已经喝得有点颠三倒四了,李军在路边叫来一辆出租车,硬是把他塞了进去,看着出租车不见了踪影,他又回头走进了饭馆,冲一名服务员低声说道:“我想见见老大。” 自从警察来过之后,徐萍坐立不安地在家里待了一天,又和母亲王卉密谋了一晚上,心里面总感到不踏实,第二天上午早早就出了门,在解放北路支行附近溜达了一阵,希望能碰见唐军,打听一下警察是不是已经找过他了。 虽然唐军对陈默一无所知,警察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徐萍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生怕唐军在不经意中扯出点什么,引起警察的怀疑,最好是搞清楚警察都说了一些什么,这样心里才踏实。 不过,她有点心虚,总觉得自己是个告密者,出卖了自己的老同学,所以,在支行附近转悠了半天也么能鼓起勇气走进去,直到中午的时候,才看见唐军头上包着绷带出现在银行门口,禁不住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头上的绷带会不会和警察有关。 徐萍尾随着唐军来到附近的一间小饭馆,见他点了一碗面吃着,于是悄悄走过去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 唐军回头一看,神情马上就紧张起来,这个以往一心想接近的女人此刻成了危险人物,恨不得躲着她远一点。 “你……你这从哪里冒出来的?” 徐萍知道自己的老同学是个胆小如鼠的男人,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警察肯定已经找过他了,那样子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 “你脑袋怎么啦,在哪里碰的?”徐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唐军对面坐下来。 唐军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这才想起了李军昨晚的交代,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拜你所赐。” 徐萍惊讶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唐军瞥了徐萍一眼,虽然她现在是个危险人物,可那张近在咫尺的俏脸却仍然有着莫大的诱 惑力,尽管心中对她很是不满,却也发作不出来,哼了一声道:“你还好意思问?既然你和李军搞对象,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徐萍睁圆一双美目娇呼道:“你胡说什么?谁和他搞对象了?” 唐军愤愤道:“还说没有?我的头就是因为和你在一起被他用烟灰缸砸破的,他说你们两个已经……” “已经怎么了?”徐萍顿时怒火中烧,瞪着一双秀目质问道。 唐军有点心虚,不敢看女人的眼睛,犹豫了一阵才低声嘀咕道:“反正他不让我和你在一起……对了,你怎么把我对你说过的话的都告诉了警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纯心给我找麻烦吗?” ≈n bsp; 徐萍暂时把李军放在一边,脑袋凑近唐军低声问道:“警察真的找你了?他们都说些什么?” 唐军推开面前的碗筷,心烦意乱地说道:“还能说什么?你也别打听了,我可不愿意多管闲事……当初因为相信你才告诉你和平南路支行的事情,没想到你竟然会告诉警察,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警察为什么会找你?” 徐萍有点过意不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阵才低声说道:“这些事情警察早就知道了,我说不说都一样,他们早晚会来找你,你说说,他们都问些什么?” “你还装糊涂,还不是打听那个叫陈默的……我记得在赵鹏家里见过他,李军说那个陈默是你以前的男朋友,现在已经被人杀了,他说上培训班那阵,发现你整天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陈默的死肯定和你有关系,不然警察也不会来找你了。” 徐萍一听顿时紧张起来,辩解道:“你少听他胡说八道……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陈默在一起了,警察也就是到我这里打听一下他都和什么人有来往,谁知道他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李军为什么和你说这些事情,你们不是打架了吗?” “还不是为了你?我们之间又没有仇,你给我惹的麻烦事还指望他姨妈替我摆平呢……他倒是挺关心你的,知道你惹了麻烦,想帮帮你,说不定警察什么时候会去找他呢,你还是抽时间和他谈谈的好……”唐军趁机说道。 其实,徐萍本身对李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感,只是嫌他没有文化和司机的身份,加上那几天心里有事,所以对李军表现的很冷淡。 她也清楚李军一直对自己有意思,只是碍于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异,从没有表白过,现在他已经成了银行正式员工了,觉得身份和自己般配了,所以就在一些场合说些不咸不淡的话,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在被陈默强暴之后,徐萍对男人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更何况前不久已经在韵真那里找到了感情的归宿,所以,目前根本就不会去考虑李军对自己的暧昧态度。 不过,从唐军话里的意思来看,李军显然已经知道了陈默死亡的消息,而在培训班的时候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也许这些反常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某种联想,一旦他把这些情况提供给警察,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奇怪,这些事情他是从哪里听来的?”徐萍皱着眉头问道。 “谁知道,你自己问问他不久知道了……他好像认识公安局的人……”唐军说着看看表,站起身来说道:“我要上班去了,今后如果警察再来找你的话,千万别在提我的名字,我可不想有什么麻烦事。” 看着唐军匆匆离去,徐萍哼了一声,心想,这男人真没出息,前几天还对自己甜言蜜语的,现在一遇到麻烦,恨不得马上和自己划清界限,这一点倒不如李军,他倒是想趁机表现一下,以便获得自己芳心呢。 不过,他显然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妄想利用这件事趁机逼迫自己就范,男人没几个好东西,要么胆小如鼠,只想占便宜却没一点担当,要么胆大妄为,为了美色不择手段。哼,也不知道他想怎么样帮自己的忙,如果他敢承认陈默是他杀的,那倒是可以证明他真的爱自己呢。 徐萍坐在那里呆呆地愣了一阵,忽然决觉得自己的生活在杀了陈默之后变得异常复杂,和韵真的暧昧关系不过是自己逃避现实的一个借口,丝毫都不能改变自己面临的困境。 且不说秦笑愚,就是一个小小的李军都不能掉以轻心,只要不小心露出一点马脚,后果都将是毁灭性的。这是一场死亡游戏,容不得有半点马虎,更不要说怀有浪漫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徐萍的沉思,看看来电显示,竟是秦笑愚打来的,自从上次在汽车里见过一面以后,两人还没有通过电话。其实在和警察谈过之后,她一直想主动和他联系一下,不管怎么说,秦笑愚在对付警察方面毕竟比她有经验。 可不知为什么,在和韵真好上以后,她越来越觉得和秦笑愚疏远起来,好像只要和他亲近就对不起韵真似的。 她隐隐觉得韵真和秦笑愚之间好像有点不对经,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凭直觉,她觉得自己应该离秦笑愚远一点,否则,韵真肯定会不高兴。况且,在向警察含糊其辞地诬陷了秦笑愚只后,心里面也有点不自在。 “警察找过你了?”秦笑愚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嗯。” “都说些什么?”秦笑愚显得有点急迫,这让徐萍产生了一点幻觉,好像两人之间已经成了同谋者。 “还能问什么,和你猜的差不多?”徐萍觉得一瞬间两人之间又亲近起来。 “你表现怎么样?” “还可以,他们也就是问了一些一般性的问题。” “但是你为什么要添油加醋?”秦笑愚严厉地问道。 徐萍一愣,惊讶道:“添油加醋?你什么意思?”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萍萍,你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你和警察说的话我都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我下午回来,我们见面再谈……” 徐萍还想说点什么,可秦笑愚已经把手机挂掉了。奇怪,自己对警察说的话他怎么会知道呢?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已经知道自己把他扯进来了,这下怎么向他解释呢?韵真可没有告诉她这样做的目的。徐萍心里一阵矛盾。这个时候,韵真和秦笑愚已经成了她盾牌的两面,一面挡住来自外面的攻击,另一面带给她心灵的安宁。 然而,徐萍不知道的是,她在警察面前看似随口说出的几句话,却给秦笑愚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这种后果别说她没有想到,即使秦笑愚自己也没有意料到。 秦笑愚通过特殊渠道拿到了徐萍和警察的谈话记录,他对前半部分很满意,觉得女孩应对的非常得体且毫无破绽,可看到后面就有点莫名其妙,他不清楚徐萍为什么要把自己扯进这件事情,她明知道自己和陈默不熟悉,可她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告诉警察自己和陈默相识已久。 还有那个叫唐军的人,什么和平南路支行抵押贷款,这件事和陈默的案子根本就风马牛不相及,警察也没有问到这件事,可徐萍好像是在主动交代一般,难道她是故意在转移警察的视线? 秦笑愚虽然搞不清楚徐萍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可隐隐预感到她的口供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而是有着某种深层的含义。尽管他不相信徐萍会故意害他,可从这份谈话记录中,他似乎看见了韵真的影子,这才是让他深感不安的关键所在。所以,他把王子同送到公司之后,急忙给徐萍打了一个电话,决定马上和她当面谈谈。 女警察邹琳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断定秦笑愚和陈默谋杀案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即便不是凶手,起码也是一个知情者或是参与者。 邹琳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一方面是因为秦笑愚过往的劣迹,比如,他盗窃银行财务,在派出所做见习民警期间还莫名其妙地杀过一个人,虽然最终认定属于自卫,可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他有杀人的胆量。 而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来自一名资深侦探的第六感觉,她总觉得那天秦笑愚和陈默的哥哥在一起很蹊跷,并且他也没有对警察说实话。从徐萍提供的情况来看,他和陈默 的来往应该很密切,他应该对陈默来历不明的财产心知肚明,甚至不能排除会产生觊觎之心。而陈默恰好死在他哥哥到来之际也颇令人玩味。 所有这一切都让邹琳对秦笑愚念念不忘,可又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公开传讯他,即便传讯他,如果没有过硬的证据做铺垫,凭着他当过警察的经历也无法让他就范。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邹琳准备冒个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觉得有必要亲自去对秦笑愚的老窝探查一番。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肯定不会得到搭档小马的支持,于是干脆就没有向他打招呼,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摆脱了自己的搭档,然后就直奔秦笑愚居住的汇佳小区而来。 当然,在来抄秦笑愚的老窝之前,邹琳也做了一点调查工作,她知道秦笑愚和一个女人住在一起,并且两个人都是朝九晚五,生活很有规律,在上班时间家里一般都没有人,这个时候正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他家里做一番探查,并且不需要任何手续,权当是自己走错了门。 然而,无巧不成书,就在邹琳摸进秦笑愚的家二十分钟左右,房主就开着王子同的那辆大奔进了小区的院子。 其实,这个时候秦笑愚本不应该回家,按照原计划,他下午应该开车送王子同去临海县,可中午吃过饭之后,王子同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把行程安排在了晚上,这样,秦笑愚就有了几个小时的空闲。 考虑到要在临海县住上几天,他决定在走之前和徐萍见一面,那份警察的笔录总是让他感到不安,隐隐觉得徐萍在有意无意地把火往自己身上引,他要搞清楚女孩到底在耍什么把戏。不过,在见徐萍之前,他想顺便回家一趟,拿几件换洗衣服。 秦笑愚虽然有一个特殊的卧底身份,可并没有意识到自身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在开门的时候,就像一个下班后回到家里的普通人,丝毫都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不过,在走进客厅的一瞬间他犹豫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南琴不应该在家里,而他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分明听见了来自里面房间的一丝响动,只是他无法判断这种响动的准确位置和确切含义, 但是,这已足够引起了他的警觉,只是这种警觉并不强烈,更多的是一种意外,潜意识里以为南琴恰巧在家里,至于为什么这个时候她会待在家里,则是他接下来要搞清楚的事情,可思想上仍然没有意识到任何危险。 “琴……”秦笑愚一边换鞋一边像往常一样叫了一声,同时生理上有某种冲动,如果这个时候南琴恰巧在家里,那么,在他走之前准备搂着女人销 魂一次,他相信南琴也不会反对。 没有回答,屋子里静悄悄的,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使刚才听见的那声响动变得异常的诡异,这个时候秦笑愚的神经才开始紧张起来,他没有穿上拖鞋,而是光着脚慢慢朝着卧室走过去,凭着直觉,他觉得那声响动应该来自卧室。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严,而是半敞着,秦笑愚就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慢慢接近那扇半敞着的门,一颗心抑制不住砰砰躁动起来,不过,绝对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莫名的揪心,一种无法抗拒的悸动,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南琴此刻正在卧室里和一个目标正在做着一份特殊的工作,可随即想到,一直以来自己并没有给她安排过这种特殊的工作,南琴本人没有权力从事这方面的工作,除非…… 难道她竟然敢背着自己和某个男人睡觉? 不对!一闪念间,秦笑愚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因为此刻房间里异常的安静推翻了他的猜想,如果南琴真的和男人在床上工作,绝对不应该这么安静,即便她听见了自己开门的声音,也不应该保持这份安静。 此刻的安静只有一种解释,要么是自己耳朵听错了,房间根本就没有人,要么就是房间里的人已经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此刻正像一个猎人一样静静地守候着,准备给自己来一个突然袭击。 秦笑愚慢慢把身子贴在了卧室门口的墙边,虽然卧室的那扇门触手可及,他甚至可以一脚踹开那扇门,可他知道,当对手已经做好准备的情况下,急躁的举动只能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这个时候应该平心静气,在做好防守准备的同时和对手比耐心,只要自己不急躁,要不了多久对手就会沉不住气,因为他承受的压力远远比自己要大的多。 一秒,两秒……秦笑愚还没有数到五秒,就见卧室的门一点点朝里面敞开,就像是被风吹开一样悄无声息,不过,秦笑愚知道,这绝对不是风的作用,而是门后面有一只手在小心翼翼的操控着。 人就在门后面。肯定不是一般的窃贼,否则不可能有这种定力。杀手?很有可能,就像徐召的遭遇一样,也许自己正在遭受黑帮的报复。 不对,黑帮报仇不可能选择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进行。到底是什么人趁家里没人的时候偷偷潜入进来,目的是什么?自己也没有什么钱财,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人惦记呢?在无法做出判断的情况下什么都有可能,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秦笑愚整个上身紧紧贴在墙上,双掌似张非张,已经蓄满了力道,两条腿微微弯曲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已经基本上全部敞开的门。 就在这时,外面楼道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这在平时听起来很正常的脚步声此刻听起来却不能不引起秦笑愚的警惕,因为他进屋之后没有锁门。这个时候如果门外面有对方的同伙,自己势必陷入背腹受敌的危险境地。 秦笑愚只是侧过脑袋瞄了一眼房门的功夫,等他转过脸的时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面前一只白皙的小手上握着一把五四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他的胸口。 不过,震惊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等他看清楚站在面前的冷美人的时候,心里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虽然他和邹琳只是在分局见过一次面,可几乎在一瞬间就认出了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怪自己忽视了这个美女警察的执着。 上次在分局的时候,凭着邹琳看着他的时候那种充满怀疑的眼神,不信任的语气就应该想到她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这条线索,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敢悄悄摸进门来。 认出邹琳之后,秦笑愚虽然没有了如临大敌的感觉,可当他看见邹琳一只胳膊下面夹着陈默那台笔记本电脑的时候,免不了哀叹一声。这下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再看看邹琳一双美目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和那黑洞洞的枪口一样具有无限的杀伤力,秦笑愚就知道今天这场遭遇战觉得不会简单收场。 “你这是非法进入,私闯民宅。”秦笑愚盯着邹琳低声说道。 邹琳没有出声,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瞪着男人,身子一边慢慢朝后面退去,一边轻轻晃动了一下枪口,那意思是让自己的俘虏走进卧室,很明显,她已经注意到外面的房门半掩着,生怕对手跑掉。 秦笑愚知道,只要自己不反抗,邹琳自然不会对他开枪,不过,如果自己动作太大,引起她的误会的话,那就很难说了,虽然她是一名警察,可首先是个女人,在发现了自己的罪证之后,她肯定把自己当做了谋杀陈默的凶手,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凶手,她现在的精神比自己还要紧张,搞不好就会擦枪走火。 所以,秦笑愚很听话地慢慢走进卧室,随着那把手枪的示意,慢慢坐在了床上,他估计过一会邹琳可能会让他把双手抱在脑袋后面,这样才能让她感到安全。 “自己戴上,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它……”邹琳把一只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伸手从屁股后面拿出一副铮亮的手铐扔在床上冷冷说道。那支手枪的枪口却丝毫都没有偏离对手的要害部位。 秦笑愚一阵烦恼,这女 人虽然并没有对自己的生命构成威胁,可她的行为将对自己的身份构成严重威胁,别的不说,陈默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已经足够构成自己谋杀陈默的证据,一旦被她带到分局,面对专业人员的审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他们绝对不会罢休,可自己除了亮明身份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脱身办法,但自己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暴露的,否则就算任务失败了。 “别紧张,我们可以谈谈……我想你不会仅凭着这台电脑就认定陈默是我杀的吧。”秦笑愚没有动那副手铐,而是故作轻松地慢慢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 “陈默是不是你杀的我们会搞清楚,但是就凭借这条电脑我就有权利拘捕你……少废话,带上手铐。”邹琳丝毫都没有放松警惕,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手。 秦笑愚看了女人一眼,觉得她这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韵味,活脱就是一个冷美人。 “我不能跟你走,陈默不是我杀的,你还是在别的方面多花点功夫,你在我身上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我承认去过陈默的公寓,可我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你应该好好听几遍那个报警电话,那个电话是我在公寓附近的一个小商店打出去的……”秦笑愚在确定邹琳不会误解的情况下,掏出打火机点上了那支烟。 邹琳的脸上丝毫都没有缓和的迹象,冷冷说道:“罪犯在杀人之后自己打电话报警的例子比比皆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明?可惜你拿走陈默笔记本的时候忘记带走了充电器,这就是我判断这台笔记本电脑存在的根据。” 秦笑愚不得不承认邹琳的判断是正确的,犯罪现场发现了笔记本电脑的充电器,而笔记本却不翼而飞,这肯定会引起侦查人员的主意,只是没想到邹琳不但马上就把自己锁定为目标,而且立即采取了行动。 “动机。你要分析动机。我没有杀陈默的动机……我和他没有仇。我拿走那台笔记本电脑是因为……个人爱好……” 邹琳冷笑了一声,用讥讽的语气说道:“虽然我目前还没有发现你杀陈默的动机,可我根据你以往的情况,能够证明你具备杀人的胆量和冲动……看来你对笔记本电脑情有独钟,听说你以前在银行当保安的时候就有盗窃笔记本电脑的劣迹,不久前你还杀过一个人……这一切难道都是偶然的吗?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多说废话,马上自己戴上手铐,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 秦笑愚被邹琳说的哑口无言,显然,这个女人对自己很用心,在来这里之前已经调查过自己的底细了,根据自己以往的表现,别说被她拿到了证据,就算没有证据,她也可以怀疑自己不是一个好人,起码具备作案的条件。 一瞬间秦笑愚对面前这个执着的女人一阵恼火,他清楚,今天这件事情不是凭着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即使跟着她去了公安局,照样说不清楚,更何况,那台笔记本电脑里的秘密也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南琴已经开始从哪些账号上取钱了,如果这些真实有效的账号落到公安局的手里,自己和南琴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现在看来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只要想办法让这个女人相信,陈默不是自己杀的,或者还会有回旋的余地,否则单凭语言辩解只能让她更加生疑。 邹琳见男人坐在那里眼珠子乱转,显然是在想什么鬼点子,于是晃动着手枪大声喝道:“我再说一遍,自己戴上手铐!” 秦笑愚部位所动,照样悠闲地吸着烟,笑道:“我是当兵出身,不管什么时候也不会自己给自己戴上手铐,有本事你来给我戴……” 邹琳一愣,随即就跨上一步,用枪指着秦笑愚的脑袋喝道:“趴在炕上,把双手背到后面……” 秦笑愚摇摇头,竟似个无赖一般挑衅道:“这不可能,我又不是罪犯,你私闯民宅,使用武力威胁老百姓,我可以去你们单位告你。 再说,你要逮捕我,必须出具有关手续,否则,我不可能听你的,我劝你不要乱来,就算我想沾点小便宜拿了那台笔记本电脑,也不能就证明陈默是我杀的,有本事你就开枪好了……” 邹琳没想到秦笑愚竟然和自己耍起了无赖,一时恼羞成怒,可又不敢贸然上前铐他,她知道秦笑愚在武警部队干过,手上有点功夫,如果单打独斗,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与其冒险,还不如寻求支援。 “就让你嚣张一会儿,你等着……”邹琳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秦笑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快抽完的烟把放在嘴里猛吸了几口,一股股浓烟从嘴里冒出来,就在邹琳低头拨着电话号码的时候,只见秦笑愚身子不动,毫无征兆的把那颗烟头朝着女人的脸弹过去,与此同时,一只手已经抓起了炕上手铐,一个身子几乎像是飞起来一般朝着邹琳扑过去。 邹琳虽然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可仍然对嫌疑犯的胆大妄为估计不足,等她发现烟头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感受到了一阵炙热,忍不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同时拿着枪的手顺势就朝前伸过去,可被秦笑愚抖的笔直的手铐缩短了彼此的距离,开枪的欲念刚刚升起,小手忽然就传来一阵剧痛,手一松,手枪就脱手掉到了地上。 邹琳心中一阵惊恐,嘴里怒斥一声,一把手机迎头照着男人砸过去,只是,她也不想想,像秦笑愚这种皮糙肉厚的男人,在这种生命相搏的时候怎么会被一把手机吓得放弃绝好的擒敌机会。 那把手机不偏不倚砸在了秦笑愚的脑袋上,不过邹琳也因此失去了反抗的机会,因为她已经被男人贴近了身子,尽管双手双脚还可以胡乱踢打,可毕竟已经没有了章法,无异于给男人挠痒痒。 秦笑愚抱着女人就把她脸朝下压在了炕上,然后在邹琳的叫骂和娇呼声中把两条手臂拧到后面,用那副手铐牢牢地铐住了,这才喘着粗气坐在炕边,不怀好意地笑道:“现在我们可以公平地谈谈了……” 秦笑愚说着话,一只手还压在邹琳穿着牛仔裤的圆滚滚屁股上,惹得女人一阵挣扎,可双手被反铐着,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转过身来,嘴里愤怒地斥道:“你……你这是袭警……你会后悔的……”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忍不住盯着女人弧线优美的背部曲线欣赏了一阵,凭良心说,这个女人除了冷冰冰的缺少妩媚之外,无论是身材和脸蛋都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和南琴相比也不相上下。 “袭警?我可不知道你是警察,我只知道你拿着枪闯入我家里抢劫行凶,等一会儿我给公安局打个电话报警……”秦笑愚边说边捡起地上的手枪,摆弄了几下笑道:“连保险都没有打开,看来你倒是没有开枪的打算。” 邹琳扭过头来,一双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是本市公安系统有数的几个女刑警之一,平时颇为自负,尽管自己出其不意败在一个男人手上,可自尊心仍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现在落在这个无赖手里,接下来还不一定怎么样侮辱自己呢,一想到他很可能是杀害陈默的凶手,心里面禁不住一阵恐惧,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说不定会杀自己灭口呢。 “你少装蒜,你明明认识我……你赶快把我放了,不然罪上加罪……我的搭档知道我今天来你家里的事情……”邹琳虽然还保持着自己威严,可语气明显有点害怕了。 秦笑愚笑道:“看你这样子哪像警察?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是杀害陈默的凶手,你今天还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吗?”说着话,拉着女人的一条胳膊让她转过身来,还移过被子垫在她的脑袋下面。 邹琳痛得娇呼一声,两条修长的美腿蹬了几下,想把男人踢下炕去,没想到秦笑愚伸手就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掌,说道:“你老实点,我再跟你说一次,陈默不是我杀的,我和他哥哥是战友,和陈默也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他?那天晚上我陪着陈 刚去过一趟公寓,回来以后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就又去了一趟公寓,没想到陈默已经死了,就跟你们看见的情形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拿他的笔记本电脑?”邹琳这个时候束手无策,再也恨不起来,只能磨蹭时间,琢磨着对策。 “我只是想占点小便宜……” “你说谎,陈默的公寓里有三万块钱,你为什么不拿?” 秦笑愚把脸凑近邹琳,低声道:“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他?其实你自己也不能自圆其说,我拿他的电脑自然有我的目的,不过和陈默的死没有一点关系。” “亏你还当过几天警察,在你的房间里发现了死者的遗物,任何一个警察都会怀疑你是杀人凶手,起码有这个嫌疑。” “所以我现在正在试图消除你的怀疑……” “就凭你的三言两语?” 秦笑愚不再说话,伸手在邹琳的裤子口袋摩挲着,女人不明其意,还以为他要非礼自己,嘴里呜咽着扭动身子躲避着,睁圆了双目斥责道:“你……你想干什么?” 可随即就明白了男人的意图,只是还不太相信,等着眼睛看着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两把小钥匙,然后翻过她的身子,一会儿功夫,双手就获得了自由。 邹琳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起来,一只手飞快伸过去想抓桌子上的那把枪,结果被秦笑愚一把抓住了手腕用力一带,只听一声惊呼,邹琳一个身子就扑在了秦笑愚的怀里,挣扎了几下竟没有坐起来,随即就听见秦笑愚贴近她的耳朵低声道:“信任必须是双方的,如果我这样做还不能消除你的疑虑,那我只好铐住你,直到抓住真正杀害陈默凶手的时候再放你回去了。” 邹琳一张脸涨的通红,她没想到自己整天舞刀弄枪的,可在这个男人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不说,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你……放开我……你以为这样就能……洗脱你的罪名?” 秦笑愚双手一松,邹琳马上就跳起身来离他远远的,一边慢慢往门口退去,一边盯着桌子上的那把手枪,一时犹豫不定,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先逃跑再说。 秦笑愚坐在那里没有动,严肃地说道:“我根本就没有罪,没有必要洗脱自己的罪名,我只是让你这个蠢女人知道,如果我真的是个凶手,对付你易如反掌,根本就没必要和你多费口舌。”说完拿起桌子上的枪朝着女人扔过去,继续说道:“别动不动就拿枪对着我,我不是你的敌人。” 邹琳接腔的姿势倒是很优美,不过枪拿到手之后,反而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心想,难道他就认定自己相信他了?这世上哪有这么狂妄的罪犯?可他表现出来的坦荡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罪犯,难道他竟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大奸之徒? “你……难道就这样算了?” 秦笑愚为微微一笑,点上一支烟,看看手表说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邹琳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红着脸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公安局说清楚?” 秦笑愚身子一歪靠在被子上,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既然说不清楚你怎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秦笑愚坐起身来说道:“我没必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你说我是个罪犯,你就去找证据,等你找到了证据再来抓我,你放心,我不会跑掉的……” 邹琳心里和矛盾,一是犹豫不决,最后咬着牙说道:“不行,即使你不去局里面,也必须把这台电脑的事情说清楚,那台电脑上有什么东西让你感兴趣?” 秦笑愚不耐烦地挥挥手,狠狠心说道:“这是一个秘密,你也没有权利知道……如果有必要,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让市局的人来领你回去,不过,我要提前警告你,如果非要这样做的话,你的警察生涯可能就要结束了……” 邹琳倒吸一口冷气,她似乎从秦笑愚的话里听出了一点玄机,可又有点不相信,忍不住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笑愚站起身来,把桌子上的那台电脑拿在手里,朝着邹琳走近两步,盯着她低声说道:“我是一名被开除了警察,我希望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我想你不会愚蠢到让整个分局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吧,把我忘掉,然后集中精力去抓真正的罪犯,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线索,陈默的死很可能和本市的黑帮组织有关系,我想你对本市的黑帮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邹琳手里的枪口彻底垂了下来,睁着一双美目,惊讶地低声说道:“你……你是卧底?你是哪条线上的?” 秦笑愚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如果你是一名合格的刑警,就应该说话小心点……对不起,我没有时间陪你了,如果你对我的家还感兴趣的话,不妨再慢慢找找,不过,我保证你会失望。”说完再也没有回头,拉开房门自顾走了。 “哎,你……站住……” 邹琳不由自主地追到外面的房间,不过她并没有追出去,而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发愣,心想,从自己调查的一些信息来看,这小子如果真的是市局的卧底,那可绝不是一般级别的卧底,他在陈默案子里的角色以及一切行为也只能用卧底这个身份才能解释的通,否则就摆脱不了谋杀陈默的嫌疑。 黑帮?难道陈默被杀和黑帮组织有关?他一个买电脑的和黑帮组织有什么关系呢?听他的口气好像已经掌握了什么线索。 他曾经杀过一个黑帮成员,他所在派出所所长徐召被黑帮组织杀害,而在此之前,这个所一直在秘密调查黑帮组织贩毒的情况,这一切都显示,如果他真是个卧底的话,肩负的任务肯定和黑帮组织有关。 邹琳站在那里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一个头绪,虽然秦笑愚作为杀人凶手的嫌疑慢慢在她的心中有点站不脚了,可他本身却引起了她更大的兴趣,只是对是否继续调查他感到犹豫不决。她只好让思路又回到陈默的社会关系上,而这些社会关系其实只是陈默生前打出的几个电话。 除了徐萍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在陈默死前和他通过话,只是这个女人的身份和陈默不太般配,也无法把她和谋害陈默的凶手联系在一起,但陈默在被害之前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呢,从她和徐萍的关系来看,陈默对她来说也许并不是陌生人,这种身份悬殊的交往背后可能预示着某种不正常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和秦笑愚徐萍之间构成的三角关系耐人寻味,即便她和陈默的案子无关,起码也能提供同一点关于这些人物之间相互关系的信息。 当然,徐萍是那家银行的职员,而秦笑愚也曾经在那家银行当过保安,并且有过一段丑闻,这家银行的行长对这个三角关系应该也能提供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只是这种调查表面上看偏离了陈默案子本身,但却有着更深层的意义,不管秦笑愚是什么身份,他在陈默案子中的重要性都不能忽视,作为一名刑警,不可能仅凭他一点模糊不清的暗示就放弃了近在眼前的线索,他和陈默的关系必须搞清楚,只是这个调查不能大张旗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8.袭警 8.袭警 9.撒娇打痴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撒娇打痴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撒娇打痴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9节撒娇打痴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邹琳的沉思默想。 “你在哪?”搭档小马兴冲冲的问道。 “有情况?”邹琳还没有从秦笑愚身上缓过神来。 “他们开始抓人了。” “抓什么人?” “经侦处的人在和平南路支行发现了天大的黑洞……妈的,这明明是我们的功劳,现在被他们捡了一个便宜……”小马抱怨道。 “别管他们的闲事,我们自己有正经活呢,你私下了解一下市工行行长吴世兵和副行长的刘韵真的情况,我要和他们谈谈……” “头儿,你就别凑热闹了,经侦处的那帮家伙已经够他们应付的了,也许他们现在没有时间接待咱们,再说,陈默的案子和市工行有什么关系?对了,我了解到一点情况,也许有点价值,陈默在死前一直在破译一台笔记本电脑上的文件密码……” “笔记本电脑?”邹琳惊呼一声,马上就想起了秦笑愚抱着那台笔记本电脑匆匆离开时的情景。 “对,就是上次我见过的徐萍的那个同学赵鹏……那小子是个it高手,他说陈默好几次向他请教过密码解破的问题,他说那是陈默私下揽的一个活,好像和徐萍有关……报仇不菲,所以陈默干得很卖力……” 和徐萍有关?陈默被杀现场那一丝残留的女性痕迹再次冲击着邹琳的直觉,徐萍那一副娇娇柔柔的模样又浮现在脑海里,只是显得既做作又不真实。在这种柔弱的外表之下也许隐藏着一颗狂热的心。 “喂,头儿,别保持沉默啊,要么表扬几句,要么就损我几句,总要表个态啊。”小马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消息给上司带来的冲击力,不无得意地说道。 邹琳皱皱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根据赵鹏的说法,时间前后延续应该有两个月左右,涵盖了他们分手的前后……我现在突然觉得那个小美女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简单……” “你什么意思?” “她没说实话。” “现在能认识到这点也不算晚……我在汇佳小区门口等你,马上去找她……”邹琳在走进电梯前命令道。 徐萍接到秦笑愚的电话以后,一溜烟就跑回了家里,由于走得太急,出了一身香汗,她甩掉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薄薄的t恤,先坐在那里把那天自己对警察说过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其中涉及秦笑愚的也就是那么几句。 说实话,这几句话都是韵真教她说的,虽然她对韵真的意图并不明了,可也知道这几句话有可能把警察的注意力引到秦笑愚身上,也许警察已经找过他了,刚才他在电话里显然为这几句话很不高兴,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在害他啊。 一想到等一会儿秦笑愚就要来找她,徐萍心里又兴奋又忐忑,在韵真离开这段时间她总是觉得很孤独,很想找个人说说话。 可心里这些话不可能对别人讲,虽然母亲不是外人,但说出来又怕她担心,所以已经憋得她坐立不安了,秦笑愚就不一样了,他什么都清楚,对他说话不用藏者掖着,可以尽情地倾诉。要不是她已经和韵真山盟海誓并且目前对男人没什么感觉的话,她真想让男人抱在怀里好好怜惜一番,以安慰那颗脆弱的心。 徐萍抱着手臂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隔上一会儿就走到窗口朝楼下看看,迫不及待地想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仿佛只有看见他一颗心才会平定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秦笑愚却一直没有出现,忍不住心里又气鼓鼓的。哼,说不定又跑回家看那个女人去了。 虽然徐萍觉得自己对男人已经没有兴趣了,可一想到秦笑愚和另一个女人亲热的情形,心里面还是酸溜溜,她实在不明白,自己的青春美貌为什么就留不住他的心呢。 徐萍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一会儿想想韵真,一会儿想想秦笑愚,只觉得他们渐渐离自己远去,面容也变得模糊起来,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没一会儿功夫,神智也渐渐朦胧起来,有一阵她似乎觉得陈默的鬼魂又回来了,睁开眼睛看看,却什么也没有,看看窗外,阳光灿烂,原来自己正做着白日梦。忍不住就流下泪来,一个做白日梦的女人还有什么希望呢? 正在半梦半醒间哀哀凄凄地自怜自怨,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徐萍觉得手脚酸软的不愿意动弹,任由手机响了好一阵,才摩挲着拿在手里。 “萍萍,我在楼下,你下来……”秦笑愚说道。 “你怕什么?难道连我家的门也不敢进了吗?”徐萍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在车里面等你,快点下来,要不我就走了……”秦笑愚似乎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徐萍一听,冲着手机喊道:“你走,你走好了,滚得远远的,再也不想看见你……”说完甩掉手机一翻身趴在床上无病呻吟般痛哭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竖着耳朵听着门上的动静,心里患得患失,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感情用事耍性子,眼下除了韵真,也就这个男人可以依靠了,万一他要是一生气不管自己了可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徐萍就抽抽嗒嗒地爬起身来,打算到窗口看看,刚走两步就听见了敲门声,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光着脚小跑两步来到门边,一只手轻轻拍拍酥胸,然后一把拉开了门,一双泪眼万分幽怨地盯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你这是怎么了?”秦笑愚皱皱眉头,只见女孩身上只穿着内衣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委屈。 徐萍嘴里哼哼唧唧地呜咽了两声,一和身子忽然就扑进了男人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顿时就哭的快断了气。嘴里还哼哼着:“哥……别离开我……别不管人家……” 秦笑愚只觉得怀里的女孩娇柔就像是一滩水,一双手刚楼上她的腰肢,可随即又松开来,他吃不准眼下是不是徐萍耍的什么新把戏。 他现在知道,这个看似娇娇柔柔的女孩,其实心里有不少鬼点子呢。也许她是怕自己责备,所以就先来一段儿女情长,以便让自己英雄气短。 不过,他马上就感觉到徐萍浑身滚烫,一张贴在脖子上的脸也烧得厉害,毫无疑问这是发烧的征兆,难道她病了? “你这是……感冒了?” 徐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了男人一眼,一双手把他楼得更紧,一时就把对韵真的山盟海誓忘到爪哇国里去了,抽着鼻子,哀哀凄凄地泣道:“人家快死了……还是去公安局自首吧,人家受不了……谁也不管我……不想活了……你把我送公安局去吧,让我给那个陈默 抵命算了……” 秦笑愚哪受得了徐萍这一番痴缠,顿时就狠不下心来,双手一用力就把女孩的娇躯抱了起来,走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 “你胡说什么?我今天来就是有话要对你说……你先躺好……” 徐萍双手就像春藤一般缠绕着男人不松手,秦笑愚没办法,只好贴着她的身子歪倒在床上,一双眼睛不敢去看眼前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 “警察早晚会抓住我的……已经没有希望了……就连我们单位的人都知道了,还想敲诈人家……”徐萍哼哼唧唧地把一个脑袋直往男人怀里钻,就像是一个饥渴的婴儿在寻找母亲的抚慰。 秦笑愚吓了一跳,吃惊地问道:“你们单位?谁?谁知道了?” 徐萍眯着眼睛偷偷看看秦笑愚,见他一脸震惊的模样,芳心大慰,一张脸就在他胸口蹭着,嘤嘤道:“就是和我一起上培训班的那个李军……他一直对人家……不怀好意,他不知道从那里得到了陈默的死讯,老是打电话要和人家见面,如果不和他见面,他就会找警察……说人家上培训班的时候心神不属……” 秦笑愚一听,忍不住又好笑又可气,心想,这才叫心怀鬼胎草木皆兵呢,这丫头整天待在家里胡思乱想,非得神经病不可。不过,也难为她了,平白无故杀了一个人,她的心理不扭曲才怪呢。如果这样下去,下次警察再来找她的时候非崩溃不可。 “这都是你自己疑神疑鬼,陈默的死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知道又怎么样,你既然不愿意和他来往,别理他就是了……” “可他……他是我们张副行长的侄儿,他姨夫就在城南公安分局当局长,万一他要是使坏,无赖人家怎么办?”徐萍幽幽说道。不过,此刻李军也就是她在男人面前撒娇的一个借口,倒不是真的心里面害怕。 “好了,别瞎猜了,李军这小子我了解,他也就是想借这件事接近你一下,如果你态度暧昧不清,他反倒会变本加厉,找个机会明白告诉他,就说你不喜欢他,让他死了这条心。”秦笑愚早就知道李军对徐萍有点意思,无奈女孩根本就看不上他。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喜欢他?”徐萍狡黠地问道。 秦笑愚一愣,随即就看破了她的那点小心眼,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思玩这种小把戏,看来自己又被他耍了。 “随你便,你爱喜欢不喜欢……”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 徐萍好像从男人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暧昧的神情,于是撒娇似地扭着身子嗔道:“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说着幽怨地白了男人一眼,红着脸低声道:“人家被陈默那个以后,就对男人没兴趣了,不过……你除外……只要你想要人家,人家就……忍着点……” 秦笑愚一听,怀里的娇躯马上就让他有了反应,忍不住把她的身子推开一点,正色道:“你胡说什么?” 徐萍愣了一下,随即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泣道:“哼,我就知道你已经嫌弃人家了……当初人家干干净净的给你,你不要……都是你害的……连你都嫌人家不干净,还不如死掉算了……我也不拖你的后腿了,你就安心和那个女人过去……明天我自己去找警察自首……” 秦笑愚气的伸手就在徐萍的屁股上使劲打了一巴掌,骂道:“你要自首现在就去……我要是嫌弃你才不会跟你多费口舌,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在警察面前胡说八道,他们都找上门来了……我还没问你呢,我怎么和陈默来往密切了?你为什么胡说八道,这不是成心给我找麻烦吗?” 徐萍好像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反倒是屁股上挨的这一巴掌,打的她娇躯直颤,身子软成了一滩泥,紧贴在男人身上哼哼个不停,嘴里喃喃道:“你真的不嫌弃人家……那你来亲亲人家……” 如果是在过去,秦笑愚可能早就一把将怀里的娇躯推开了,可在经过了南琴的言传身教之后,他对女人的抗拒能力明显减弱了,一双手竟然舍不得松开绵软温热的肉体,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涌动,要不是顾及到可能出现的后果,真想在这温柔乡中沉溺下去。 “萍萍,你怎么又来了……你放开,我有话问你……” 徐萍哼哼唧唧的不松手,嗔道:“人家听着呢。” “那你先放开,我想抽烟……”秦笑愚无计可施,只好找借口。 “你躺着……”徐萍这次松开了双手,不过按住男人的肩膀不让他起来,而是自己坐起身来,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塞在他的嘴里,又用打火机帮他点上了,然后又偎进他的怀里,低声道:“就这样躺着和人家说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人家特别想你……你好狠心,连个电话都没有……难倒人家就这么让你讨厌……” 秦笑愚知道,这个话题再不能扯下去了,在说下去的话,说不定自己都会把控不住,真不明白,几天不见,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会魅惑人呢?难倒她竟然是天生的媚骨? “萍萍,警察的调查工作一直没有停止过,你可不能掉以轻心,我告诉你,那个和你谈过话的女警察可能对你起了疑心,虽然她不敢断定陈默是死在你手里,可她对你说的话显然不相信,我觉得她还会来找你。这一次你可要小心应付,说漏一点都可能会带来致命的后果……” “哥,人家再也不想见他们了……要不你带人家离开这里吧……走得远远的,找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徐萍痴痴地说道。 秦笑愚叹口气,忍不住伸手摸着徐萍的秀发,低声道:“萍萍,躲避不是个办法,只要你扛过这一段时间,我会给陈默的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时候你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徐萍泪眼汪汪地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忽然一低头就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哼哼道:“哥,就知道你最疼人家了,我爸没看错人……可你怎么能让警察相信你的解释呢?” 徐萍的一吻差点让秦笑愚把持不住,赶紧避开她的目光扭过头去。“我自有办法,你就别多问了……我警告你,警察再来问你的话,不许在瞎编,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如果不想回答他们的问题,你就干错说想不起来了,忘掉了……你只要和他们拖时间就成……” 徐萍一只手玩弄着秦笑愚衬衫的扣子,玩着玩着就被解开了,一根纤纤玉指在胸口上画着圈圈,一边撅着小嘴低声道:“哥,其实上次对警察说的那些话,人家可没有想害你的意思……你可不要胡思乱想……” 秦笑愚被徐萍折磨的浑身痒痒,扭扭身子说道:“我知道,那些话肯定是你们刘行长让你这么说的吧,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已经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徐萍一愣,随即就双手在男人的胸口一阵乱捶,嗔道:“哼,怪谁呀,那天她把人家叫到别墅,一开口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似的,人家还以为是你把什么都告诉她了呢……哼,别以为人家不知道,其实你心里也喜欢她是不是?” 秦笑愚破天荒脸一红,骂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你就这么肯定她不会出卖你?我确实和她见过面,可什么都没有告诉过她,没想到她几句话就把你骗的什么都不剩了……” 这下徐萍胀红了连,心想,可不是什么都不剩了嘛,不过可不是被她骗的,而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有本事你也来骗人家呀,只要你有本事,人家甘愿被你骗的什么也不剩下…… “除了你,就算她对我最好了……再说,那天是她让陈默去找我的,所以她也挺内疚的……哥,其实,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人家就给你帮忙……反正你也没有和那个女人结婚,哪个男人要是能娶我们行长做老婆,不知道他前世做了什么好事呢。” 秦笑愚听得忍不住扑哧一笑,一只手不经意地在徐萍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们行长有什么好的?” 徐萍腻在男人怀里,哼哼道:“还用人家说吗?你又不是没长眼睛……一般的男人根本看不在她的眼里……” 秦笑愚对这个话题听感兴趣,故意叹口气说道:“是呀,像我这样的车夫怎么能高攀得起呢,我可没这个福气。” 徐萍在男人身上打了一下,嗔道:“你以为家财万贯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女人要的就是一双慧眼,找得是自己喜欢并且有感觉的男人……反正,人家可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只要你有雄心壮志,早晚有一天出人头地……我们行长倒是夸奖过你呢……” “哦?她怎么说?” 徐萍白了男人一眼,哼了一声道:“瞧你这幅没出息的样子……你先说,你喜欢不喜欢她?你要是喜欢她,人家就告诉你。” 秦笑愚忽然觉得自己被徐萍诱导的差点迷失了方向,赶紧正正心神,正色说道:“别瞎扯这些废话了,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事情……我倒是相信韵真不会害你,可你也不要被她利用了,你知不知道,你对警察说的那些和平南路支行的意味着什么?” 徐萍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刘行长的意思是转移一下警察的视线。” 秦笑愚哼了一声道:“这不过是她的借口,她的目标是吴行长,你说的那些话已经应验了,今天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都被警察抓了……” “啊!”徐萍惊讶的合不拢嘴,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会带来这么严重后果,不过,她不但没有对韵真有想法,反而把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再次感觉到刘行长的手段比秦笑愚可要高明的多了,但愿这两个人别掐起来,否则自己在中间可难受了。 “哥,你觉得刘行长能不能当上一把手?”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如果她心术不正,最终就难以成正果。” 徐萍不高兴地掐了他一把,嗔道:“难道揪出和平南路支行的贪污腐败不是一件好事情?我倒是希望吴胖子赶紧下台,刘行长可比他正多了。” 秦笑愚倒也同意徐萍的观点,如果贪官们在争权夺利的过程中不断互相揭露、互相暴露出问题的话,倒是能够起到自我清洁的目的。 不过,韵真不应该算贪官,只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为了搬倒吴世兵,她不惜让银行内部的一些丑闻暴露出来,可是一旦她当上一把手之后,马上就会继续把盖子紧紧捂起来,继续让一桩桩丑闻发生,直到另一个野心勃勃的刘韵真站出来,缺乏监督的官场就是这样永无止境地恶性循环。 秦笑愚沉默了一阵,忽然说道:“你们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刘行长也该回来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如她的愿,不过,她采取的手段可是一把双刃剑,你如果不离她远一点,很可能会伤着你呢。” 徐萍眯着眼睛不解地问道:“她和吴世兵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想当行长。”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没有听说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吴世兵难道会伸着脖子任人宰割?他肯定会反击,如果让他嗅到一点你的气息,马上就会拿你开刀,来打击韵真……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你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徐萍觉得秦笑愚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也许自己是该离开银行的时候了,只要自己不是银行的人,吴世兵也就没有理由拿自己做靶子了。手里有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好,辞掉了银行的工作,乐得逍遥快活,关键是公安局什么时候把自己忘掉就好了。 “哥,自从杀了陈默之后,我已经没有心思在银行干下去了,我准备辞掉工作……如果我做生意,你帮不帮人家……”徐萍小心翼翼地放出一个探测气球。 “辞掉工作?这么好的工作到那里找去?你可别犯傻啊。难道生意这么好做?再说,你哪来的本钱?”秦笑愚劝道。 徐萍警惕起来,赶紧打住了这个话题,一张脸在男人的胸口蹭着,娇声道:“人家受不了这种压力……哥,你和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秦笑愚一愣,半天才说道:“你少问,和你没关系……” 徐萍扭着身子撒娇道:“哎呀,人家都不和她争了,你还瞒着人家干嘛?你说,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哼,人家对你这样……难道你对人家就没有一个交代?” 秦笑愚明白,只要自己和徐萍继续交往下去,这个问题永远也无法回避,目前徐萍不仅需要自己的帮助,即便在精神上也需要自己的安慰,任何粗暴的态度都有可能让她产生自暴自弃的心理。所以,在南琴的问题上,既不能刺激她,也没有必要刻意隐瞒,好在目前她的那股醋劲已经过去了,只要自己给她一个合理的说辞,这一关就算过了。 秦笑愚觉得徐萍的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毕竟她曾经一门心思放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突然就有了一个女人,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合理交代,显然对她不公平,将来总是她的一个心病。 可问题是,自己和南琴的关系怎么能够说得清楚呢?如果贸然承认南琴是自己的未婚妻,不但她不会相信,就是自己也说不出口。 其实倒也不是自己和南琴的名分问题,不管是情人也好,未婚妻也好,困难的是无法说清楚女人的来龙去脉,在徐萍看来,南琴出现的太突然,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似的,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所以她才会念念不忘,总想让自己给她一个交代。 “萍萍,如果你非要我给你一个交代,那我只能说,在今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我们都必须生活在一起……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们也许这辈子都会在一起,你也不必问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或者我在哪里认识的这个女人……总之,她的存在不会影响我对你父亲的承诺,她也不会对你构成任何伤害……我这么说你满意吗?” “不满意!”徐萍任性地娇声道。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她的事情,今后你也不要再提起她了。”秦笑愚果断地说道。 徐萍幽幽地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叹口气道:“你真的那么爱那个女人?可总有个理由啊,我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冒出来的……我都弄不清楚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秦笑愚坐起身子,点上一支烟,低声道:“萍萍,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秦笑愚始终是你最初认识的那个人,也许你现在会怪我,甚至恨我,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徐萍若有所思地盯着男人,忽然问道:“哥,如果刘行长愿意嫁给你,你会离开那个女人吗?” “不会。”秦笑愚想都没想就断然说道。 “为什么?”徐萍有点不可思议地娇呼道。 ≈n bsp;“萍萍,你为什么……现在总是把刘韵真和我扯到一起?”秦笑愚觉奇怪地问道。 徐萍撅着小嘴幽怨道:“人家既然自己没有资格了,可也不想让你和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在一起……” “为什么你没有资格了?”其实秦笑愚大概清楚女孩的想法,可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徐萍扑在他的胸口,捶了几下,带着哭腔道:“哼,你明知故问……人家先是被陈默强 占了身子……然后又成了杀人犯……哪个男人还会在喜欢我……” 秦笑愚知道,徐萍的话正好说明了她的心结所在,一个原本开朗活泼的姑娘,先是经历了父亲被害的打击,现在又背上了如此沉重的负担,对自己来说,不仅仅是同情,而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没有那个卧底的身份,宁愿娶了她,陪伴她一声算了,那样的话起码能够减轻一点内心对徐召的愧疚。可眼下,却只能尽力帮助她度过难关了。 “萍萍。”秦笑愚主动伸手把女孩搂在怀里,声音也变得异常柔和。“陈默已经死了,你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请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去坐牢的……你还那么年轻,将来肯定会碰见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关键是你自己不能放弃……” 徐萍忍不住搂紧了秦笑愚,啜泣道:“可人家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你都不知道,现在人家一想起和男人那个样子就害怕,也许以后都不会接受男人了……” 秦笑愚安慰道:“你懂什么男人?等过了这段时间什么都会好起来……怎么?难道你没有把我当男人?你看看你,趴在我的怀里哪里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徐萍羞红了脸,捶了男人几下,嗔道:“人家就是没把你当男人……”说着,偷偷看了一下秦笑愚的脸色,把脑袋抵在他身上低声道:“哥……你要了人家吧……也许那样就……可以把陈默忘掉了……” 秦笑愚心中忍不住一荡,双臂紧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萍萍……我都说了,你是我的妹妹,哥哥怎么能和妹妹做那种事呢?” 徐萍盯着男人幽怨道:“哼,那你以前怎么就……你都摸过人家了……现在装什么装?哼,就知道你嫌弃人家……” 秦笑愚老脸一红,辩解道:“那个时候……我没有女人,我确实打算和你在一起……” 徐萍恨声道:“谁信呢,你才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呢,人家现在才知道,你那天带人家看电影,原来是为了偷电脑上的东西……你说……你说……是不是?” 秦笑愚老脸更搁不住了,不清楚徐萍怎么会看破这件事情的,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告诉过韵真手里有那台电脑上的文件,相比是韵真帮着徐萍分析出来的,没想到她们的关系竟然已经到无话不说的地步了。 “萍萍,随你怎么说,我心里……真的很喜欢你,我甚至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知不知道,在陈默被杀的案子上,如果有一天你翻了船,我也会跟着你一起去坐牢……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心……” 徐萍呆呆地盯着男人看了一阵,忽然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丰满的胸口上,呢喃道:“哥,人家又不是傻瓜,怎么能不知道呢……所以,你娶不娶我都不在乎……只想做你的女人,你要了人家吧……人家给你看身子……”说着伸手就把薄薄的t恤掀了起来。 秦笑愚没想到徐萍动作这么利索,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可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那青春的娇躯,身体里热流涌动。 徐萍一个身子就像得了风寒一般哆嗦起来,双手搂着了男人的脖子,一张小嘴紧贴着他的耳朵,颤声道:“你来……你要人家……从今以后,人家的身子只给你们两个……” 秦笑愚正痴迷于徐萍的激情之中,听了徐萍的呢喃忽然醒悟过来,吃惊道:“你们两个?萍萍……你难道还有……” 徐萍这才明白自己说漏了嘴,把韵真也当成自己的男人了,一时急的小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是……没有……人家的意思是……” 忽然,秦笑愚一把推开了徐萍的身子,并且飞快地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徐萍被秦笑愚搞蒙了,还以为他误解了自己的话生气了呢,正想不顾羞耻地道出实情,忽然就注意到男人歪着脑袋竖起耳朵一副专注的神情,随即她就听见了一阵清脆的门铃声。 “你妈回来了……”秦笑愚慌忙跳下床低声说道。 “不会,我妈有钥匙……再说还不到下班时间……你去猫眼看看……”徐萍疑惑道。 秦笑愚就想做贼一样垫着脚尖来到客厅,凑到猫眼往外面一看,脸色一变,稍一犹豫马上就回到卧室,把嘴凑到徐萍的耳边低声道:“警察……还是上次那两个……你就躺在床上,就说病了,他们可能有了新的发现来找你求证,一定要沉住气……” 徐萍一听警察两个字,一下拉过被子蒙在头上,娇呼道:“别让他们进来……肯定是来抓人家的……哥,怎么办呢?” 秦笑愚见徐萍六神无主的样子,顿时就急了,一把拉开蒙在她头上的被子,低声喝道:“打起精神来,怕什么?如果真是来抓你的,你也跑不了了……你这样子让人一看就是心虚……” 徐萍一把抓住秦笑愚的手臂,带着哭腔道:“哥,你不会不管人家吧……” 这是门铃一阵比一阵急促,就像是催命似的,为了给徐萍宽心,秦笑愚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低声道:“你要是坐牢,哥就陪着你……别怕,他们不是来抓你的,可能是想从你这里再套点东西,只要你不乱说,他们拿你没办法……我去开门……” 徐萍拉着秦笑愚的手臂不放,忍了半天,忽然说道:“那你狠狠的亲人家一下……” 秦笑愚一愣,随即就一低头,噙住了女孩的樱唇恶狠狠地亲了一下,亲的徐萍轻轻哼哼出来,双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不愿意松手。 邹琳乍一见到秦笑愚,吃惊地半天没有回过劲来,下意识地摸腰间的手枪,仿佛生怕他来抢似的。 “你……你怎么在这……”半天邹琳才问道。 秦笑愚微微一笑,把门开大一点,不慌不忙地说道:“你不是一直在调查我吗?难道你不知道这也是我的家。” 邹琳听说过秦笑愚和徐召关系不错,也听说过他住在徐召家里的事情,可那天徐萍说自从她父亲去世之后已经搬出去了,心里一时有点迷惑不解,忍不住马上就想到了他和徐萍的关系上来。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如果是男女关系,那么陈默的死因就有了新的可能性。 “不是刚见过面吗?难道就这么一会儿又发现了什么新问题?”等两名警察在沙发里坐下以后,秦笑愚故意装糊涂道。 “我不是来找你的,徐萍在不在家?”邹琳对秦笑愚再次充满了怀疑,脸上的神情有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 “你们找她干什么?”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她……”邹琳说道。 秦笑愚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慢悠悠地点上了,这才喷出一口浓烟,说道:“你们来得不巧,我看换个时间 吧……” “怎么?她不在家?”邹琳一脸怀疑的神情。一双眼睛瞟着门口的几双女士高跟鞋。 秦笑愚知道瞒不过去,于是说道:“人是在家,可她生病了,刚吃了药在床上躺着呢,这个时候不方便……” 邹琳显然不相信秦笑愚的话,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的门,说道:“我们只要几分钟的时间,她躺在床上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就行了……”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为难地说道:“还是请你们换个时间吧,她从昨天起就开始发烧,现在神智不是那么清醒,恐怕回答不了你们的问题……” 邹琳站起身来说道:“请你把门打开,她神智清醒不清醒由我来判断,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请你配合,其实,我们根本就没必要征求你的意见,你可不是徐萍的监护人……” 秦笑愚见自己这个手下败将不仅这么快就恢复了自信,而且更显得飞扬跋扈,一时心中有气,正想挖苦几句,忽然听见卧室的门一响,只见徐萍披着一件外套,踢啦着一双拖鞋,披头散发地走了出来,那神情,那娇弱无力的样子真的像是病的不轻。 “哥,他们想问什么就让他们问吧……反正我爸已经不在了,还不由着她们欺负?”说完一屁股坐在秦笑愚的身边。 邹琳听徐萍那一声哥叫的顺口,一时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听说当初秦笑愚被分局开除的时候,徐召一个劲地护着他,难道徐萍和秦笑愚之间还有什么亲戚关系? 男警察小马显然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他见徐萍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心中竟大为不忍,马上解释道:“小徐,你可别多想,我们这也是为了案子,不然也不会来打扰你……” 邹琳瞪了搭档一眼,似乎怪他心慈手软,然后盯着徐萍打量了一阵,这才问道:“徐萍,上次我们谈过一次,但是,我们发现你那天不仅隐瞒了一些事情,而且在有些事情上明显撒谎,你知道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徐萍一听邹琳有点威胁的意思,美目一翻,娇声道:“你什么意思?既然不相信人家就别来找我,你们破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爸当年也破过不少大案,他可不像你们这样总是指望别人来告诉你们谁是罪犯……哼……” 秦笑愚听得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自己是低估了这丫头,白为她担心一场,看她这伶牙俐齿的样子,邹琳还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呢。 邹琳明知道徐萍是在胡搅蛮缠,可一时也不好反驳,况且秦笑愚就坐在那里,也不好公开威胁,只得怏怏地说道: “协助公安部门破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任何隐瞒和撒谎都要承担后果,甚至要负刑事责任。 我问你……你那天说在红磨坊和陈默谈论买房按揭的事情,并且向他介绍了和平南路支行,可是,经过我们调查,陈默不仅不认识唐军,而且跟和平南路支行没有任何来往,实际上的他那套公寓是一次性付款,并没有按揭贷款……徐萍,我请你再次回忆一下,那天晚上,你和陈默到底谈论了什么?他为什么要约你在红磨坊见面?” 徐萍不假思索地说道:“我的记忆力还没有出问题,我早就说过他不认识唐军,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在和平南路支行贷款,那只有问题自己了……再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钱……” 邹琳紧盯着徐萍紧接着问道:“你那天说,你在红磨坊酒喝多了,我问你,当时你醉到什么程度?” 这一次徐萍没有回答的这么快,而是把上次对警察说的话回忆了一遍,这才模棱两可地说道:“反正喝多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记得不是太清楚。” “你是怎么回家的?”邹琳问道。 “我不是说过吗,他替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徐萍心里有点发虚。 “你撒谎!”邹琳忽然大声说道,一双眼睛就像是一把利剑直戳到了徐萍的心坎上。 徐萍禁不住浑身微微一颤,强自镇静地问道:“我没有……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邹琳紧盯着徐萍低声说道:“你给我们编了一个故事,让我来告诉你实际情况吧……” 徐萍紧张地看着邹琳从包里面拿出一个小本子,翻了几页,然后抬头盯着徐萍继续说道:“那天晚上陈默打电话找你根本就不是找你谈论按揭贷款的事情,根据我们的调查,我们有理由相信,陈默找你是为了两件事情,一是谈论你让他破解的那台电脑的事情,而是他想和你那个……难道不是这样吗?”说完,邹琳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萍。 邹琳的话一说完,别说徐萍,就连坐在一边的秦笑愚也忍不住大吃一惊 ,两个人都不明白邹琳为什么会一语中的,就像是陈默亲口告诉她一般。这一次,徐萍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明显的惊慌失措。 “请你回答我的话,这一次你可要想好了,你要为自己的回答负法律责任。”邹琳高兴地看到自己的猜测击中了女孩,看来自己分析多半是正确的。 徐萍没有马上回答邹琳的问题,她感觉到茶几底下秦笑愚的脚轻轻碰了她一下,于是稍稍镇定了一下之后,才缓缓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你有什么证据?” 徐萍的回答倒是在邹琳的预料之中,她知道,徐萍绝对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不给她露点干货是不会轻易就范的,她基本上断定眼前这个女孩是陈默谋杀案的知情者,后悔来的时候没有开一张传唤证,如果能够把她带到公安局询问效果肯定要好得多,那个秦笑愚坐在她身边没准给了她一定的心理支持。 “徐萍,如果没有证据我们是不会信口开河的,我们走访了红磨坊的服务生和那天的几个门迎,根据服务生提供的情况来看,那天晚上你们一口气喝了三瓶拉菲,如果你和陈默真的形同陌路,难道会单独和他喝这么多的酒? 这是其一,其二,那天晚上陈默最后买单的时候,你已经喝的人事不省倒在沙发上,陈默几乎是把你抱出了茶楼,他们亲眼看见陈默把你搀扶进了一辆小车里,然后是由他亲自开车离开的,根本就不像你说的那样拦了一辆出租车……徐萍,我的话是不是帮你回忆起了当晚的情形?” 邹琳的话确实帮徐萍回忆起了那个可怕的夜晚,她没想到自己和陈默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了一个真切,这才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呢,现在就差有人看见自己陈默把自己抱进那套公寓了。 徐萍就像怕冷似地浑身颤抖,秦笑愚在吃惊的同时注意到了女孩的异常反应,一时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打断邹琳的进攻,徐萍很有可能瞬间崩溃。 想到这里,秦笑愚顺手拿起身边的一件外套披在徐萍身上,一条胳膊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顺便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惊呼一声道:“天呐,怎么这么烫,又发烧了……” 说着冲邹琳说道:“你们不是说就几句话吗,她身体很虚弱,你们这样没完没了地问下去,她怎么受得了?我看还是改天再……” 邹琳眼看徐萍在自己的攻势下败下阵来,没想到秦笑愚竟然会半路里杀出来,不禁一阵恼火,不过,这让他再次意识到陈默的案子和秦笑愚肯定有着某种联系,即便不是凶手,肯定也是一个知情者,他和徐萍如此处心积虑,难道是在保护那个凶手? ≈nbsp “秦笑愚,请你不要妨碍公务,我要求你回避。”邹琳口气严厉地说道。; “邹警官,这是一般性询问,她有权不回答你的问题,我相信你没有带传票吧……”秦笑愚也冷冰冰地说道。 邹琳一双美目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对这个刚才把自己压在床上狼狈不堪的男人恨得牙痒痒,可又无计可施,气愤道:“如果她想去局里说也很容易……”说着扭头冲身边的搭档喝道:“你马上回局里开一张传唤证,我要把她带回去。” 徐萍一听,顿时就急的差点哭出来,扭头可怜兮兮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一条手臂,泪眼婆娑地说道:“我不去公安局……我就在这里说……” 邹琳一听,以为徐萍就要交代了,心中一喜,警告性地瞪了秦笑愚一眼,马上说道:“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在哪里都一样……” 徐萍点点头,身子娇弱无力地半靠在秦笑愚身上,幽幽说道:“那天晚上我确实喝的有点断片……其实,我和陈默从来没有那样喝过酒,那天晚上之所以喝这么多是因为……因为……他……”说完,一双美目幽怨地看了秦笑愚一眼。 9.撒娇打痴 9.撒娇打痴 10.东窗事发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0.东窗事发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0.东窗事发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10节东窗事发 从秦笑愚像主人一样打开徐萍家门的时候,邹琳就隐隐预感到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再看看徐萍现在看着男人那幽怨的眼神,她基本上可以断定秦笑愚和徐萍有暧昧关系。联想到秦笑愚曾经出现在陈默被杀的现场,并且偷偷摸拿走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她甚至怀疑陈默会不会死于情杀?而凶手就是秦笑愚。 “你们是什么关系?”邹琳不去理会秦笑愚惊讶地看着徐萍的眼神,赶紧问道。 “其实,我……一直喜欢他……”徐萍幽幽地说道, 邹琳仅凭着徐萍那忧伤的眼神就断定女孩现在开始说实话了,于是赶紧竖起耳朵,点点头,她怕徐萍扯太远,赶紧追问道:“这和那天晚上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那天是个周末……我本来是想找他一起吃饭,结果,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是个女人接的……那个女人自称是他的未婚妻……我当时很生气,所以,陈默打来电话找我喝茶,就答应了,由于心情不好,所以就喝了这么多酒…… 不过,我当时是怎么离开茶楼的,第二天也想不起来,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并且,也不知道那种酒这么厉害……但是,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确实是在自己家里,不信你去问我妈……”徐萍一脸真诚地说道。 秦笑愚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徐萍说的都是实话,可这些情况对邹琳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价值,说了半天,徐萍竟然干脆把喝完酒那段时间用喝醉酒断片搪塞过去。 秦笑愚可不知道,邹琳对徐萍的话不但很感兴趣,还认为很有价值,她相信徐萍这次说得是实话,并且根据徐萍的话,她推断出陈默被杀的一种推断或者说可能性。 邹琳脑子里勾勒出的画面是这样的。 徐萍那天晚上因为秦笑愚的关系喝的人事不省,结果被陈默钻了空子,从陈默死的时候一 丝不 挂的情况来看,他死前显然和徐萍发生了关系。 因为徐萍见陈默之前给秦笑愚打过电话,虽然是一个女人接的,但他显然能够猜测到徐萍在打过这个电话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他事后可能和徐萍或者陈默联系过,并且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喝酒,显然,他知道陈默的住处,并且找上了门。 当他发现徐萍和陈默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的时候,醋心大发,所以就杀了他,然后把徐萍送回了家里,而这个时候徐萍是不是已经恢复了知觉不得而知。 但这一点并不重要,徐萍为了保护自己的情人,在这一点上肯定不会说实话。她那句“不信问我妈”,只能说明她母亲也是知情者之一,并且准备随时为女儿作伪证。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 “徐萍,我们暂且不去追究你在喝醉之后到底是怎么回的家,在没有喝醉之前的事情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记不太清了。”徐萍渐渐地稳住了心神,不再靠在秦笑愚身上了。 邹琳哼了一声说道:“那我提醒你一下,那台笔记本电脑是怎么回事?关于那台电脑,陈默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什么笔记本电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萍毫不犹豫地说道,在她的潜意识中,电脑是整个事件的核心部分,比自己杀了陈默还要机密,她可不想把韵真扯进来,她必须为情人守住这个秘密,否则今后就没脸见她了。 邹琳见徐萍矢口否认,越发觉得那台电脑意义非凡,严厉地警告道:“徐萍,如果你不想去公安局就老实点,我说过,我们的每一个问题都不会是平白无故问你的,你好好想想……那台交给陈默的破解密码的电脑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脑现在在哪里?” 徐萍好像再也受不了了,把身上披着的那间外套一下摔在沙发上,愤怒地叫喊道:“我不知道什么电脑的事情……就是到公安局也一样……你们走吧,我什么都不想说,如果你们怀疑陈默是我杀的,那就来抓我好了……” 邹琳对徐萍的突然发作并不意外,坐在那里没动,只是冷冰冰地盯着她,同时观察着秦笑愚的反应,她猜测,秦笑愚之所以偷走陈默的电脑,应该和徐萍交给陈默破解的那台电脑有关系。 “徐萍,你包子清醒一点,这件事情必须说清楚,牵扯到人命的案子,你以为撒撒泼就能蒙混过去?你未免太幼稚了吧……如果你不想去局里,那就现在说清楚。” 没想到徐萍这个时候好像并不害怕去公安局了,对邹琳的威胁不屑一顾,梗着脖子说道:“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问了也白问。” 邹琳再也忍不住了,一拍茶几厉声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那个茶楼的服务生明明听见你和陈默说电脑的事情,你敢说不知道,你的同学赵鹏也证实了陈默破解的那台电脑是你交给他的,并且还出了不菲的酬金……你以为我们不知道?” 在邹琳的证据面前,徐萍再也嚣张不起来了,不过,她选择了陈默,紧闭着嘴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过,心里面却哀叹道:这下完了,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这时坐在一边一直没出声的男警察小马似乎对徐萍充满了同情,低声劝道:“小徐,你没有必要替别人背包袱,我相信那台电脑和你没有多大关系,谁交给你的你就说出来,可别被别人利用了……”说完瞥了秦笑愚一眼,仿佛他就是罪魁祸首似的。 徐萍好像没有听见警察的话,只是痴痴呆呆地盯着一个地方,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看的秦笑愚也莫名其妙,在他想来,那台电脑并不会给她带来麻烦,甚至对韵真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害,说出来的话,警察也许就不再会纠缠她了,不知为什么她却像是守着最后一道机密似的。看来该自己出场了,看徐萍的架势,情绪似乎又有点不稳定,没想到她和韵真的关系倒是挺铁呢。 “你们别逼她了,关于那台电脑的来龙去脉我都清楚……既然你们这么感兴趣,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吧。” 秦笑愚说完,也不管邹琳同意不同意,伸手搀扶起徐萍低声道:“萍萍,你先去里面躺一会儿……让我跟他们说……” 邹琳眼看着秦笑愚和徐萍走进卧室,几次想站起身来阻拦,可最终还是默认了。且先听听这个混蛋有些什么说辞再说,徐萍反正也跑不掉,她现在那样子即便问也问不出个什么。 “哥,你可不能告诉他们,刘行长现在和不能被扯进来……”徐萍躺在床上拉着秦笑愚的衣袖不放。 秦笑愚低声道:“你就放一百个心,你们行长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别提古人担心了,再说,这样做可能对你们行长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呢……”说着就要出门。 徐萍一把搂住秦笑愚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说道:“人家今天表现怎么样?” 秦笑愚一愣,随即低声道:“还行……” “那你亲人家一下……”徐萍说着就把一张肉嘟嘟对付小嘴撅了起来。 秦笑愚哭笑 不得,又怕她痴缠,只要在她的樱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就那么一会功夫邹琳已经焦急起来,不停地看着手表,现在的秦笑愚和徐萍在她眼里简直就像是一对狗男女,恨不得马上就拘捕他们。 “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谈……”秦笑愚坐在两个警察的对面,点上一支烟后首先提出了一个条件。 “我们有工作纪律,难道你没有当过警察吗?”邹琳冷冷地拒绝了秦笑愚的要求。 “我有充足的理由这样要求,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看还是回局里开传唤证去吧,我估计你都不一定开的出来……”秦笑愚坚持道。 邹琳强压住内心的恼怒,回头看看搭档,终于朝他点点头,说道:“你去车里面等着……” 下马愤愤不平而又厌恶地瞪了秦笑愚一眼,很不情愿地出了门。 “现在可以说了吧……”邹琳催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和你打交道,也不希望你再来打扰徐萍,陈默的死和她没关系?” “这么说和你有关系了?”邹琳盯着秦笑愚说道。 “这就要你自己作出判断,如果你想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也没意见……”秦笑愚说道。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有什么话你就快说。”邹琳说道。 秦笑愚沉思了一下说道:“那台电脑确实是徐萍交给陈默的,不过和她没有利害关系,她之所以不说,完全是因为这台电脑的主人是她的上司……我想你应该理解她的心情,她不想得罪自己的上司……” “她的上司是谁?” “市工行副行长刘韵真,她是她的秘书。” 邹琳一听,紧皱的眉头马上就舒展开了。终于挂上钩了,刘韵真就是陈默和她通过话的那个神秘女人,这种身份悬殊的交往原来是为了那台电脑。 “继续说。” 秦笑愚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是也听说过我因为盗卖银行电脑而被开除的事吗?其实,我盗卖的就是那台笔记本电脑,只是盗卖是假,实际上我把它交给了刘韵真,这是我第一次说出这台电脑的真相……” “啊!”邹琳忍不住娇呼一声,秦笑愚的话又让她大吃一惊,只是她不明白秦笑愚为什么一直心甘情愿蒙受不白之冤。 秦笑愚对女人的表现很满意,接着说道:“说起这台电脑的来历其实也很简单,它是市工商银行前信贷处长汪峰的私人物品,他在一次应酬的时候暴死在了酒桌上,而那台电脑却遗忘在了一家酒店里。 当晚正好是我值班,酒店的服务生把那台电脑送到了银行,我签收的……半夜时分,副行长刘韵真来到银行,我把电脑交给了她,她还给我写了一张收据…… 你可能不知道,在银行的内部,有很多人想得到这台电脑,从第二天开始,银行的领导就找我谈话,询问电脑的去向,但是,我撒了一个谎,说是把电脑拿到市场上卖掉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邹琳被秦笑愚的故事吸引住了,角色发生了变化。 “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只是一种预感……一种潜意识的行为……说了你也不相信。”秦笑愚说道。 邹琳还确实有点不相信,作为一名警察,她马上就能意识到一个银行信贷处长死人笔记本电脑的敏感性,可他不相信一个保安会有这种敏感性,再说,这台电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你为什么会把它交给刘韵真?” “因为我信任她。” “银行开除你的时候你没有说,派出所作为一个污点之一开除你的时候你也没有说,今天却对我说出实情,这让人……有点不可思议……为什么?”邹琳觉得秦笑愚的行为超越了正常人的行为范畴,即便自己这个警察也不能理解,背后应该还有故事。 秦笑愚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军人出身,自认为是个有信念的人……今天之所以告诉你,一方面是被你逼的,另一方面……我看得出你是一个不错的警察,就是脾气不太好,性子太急了一点……” 邹琳哼了一声,对秦笑愚的恭维似乎不屑一顾,不过脸上的表情显然已经不像先前生硬了。这个时候,秦笑愚部队的那段经历再次让她感到困惑。 “那台电脑上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秦笑愚把身子往前靠靠,一脸神秘地说道:“刘韵真拿回去一看,电脑里的文件都被汪峰加密了,所以,她就让徐萍去电脑城找个人破解这些文件,你知道徐萍那时候和陈默还没有分手,况且陈默又是一个it高手,加上韵真答应过支付酬劳,所以,徐萍自然就把那台电脑交给了陈默……现在你应该清除陈默破解电脑的来龙去脉了吧……” 邹琳的眉头又紧锁起来,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可它和陈默被害有什么关系?他把那些文件解破了吗?” 秦笑愚似乎说完了这个故事,双手一摊说道:“陈默被害和电脑有没有关系,这需要你自己做出结论,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实际上陈默解破了那些文件,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私自修改了那些文件的内容,修改的面目全非,完全失去了任何意义……即使刘韵真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邹琳惊讶地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我也一直在猜测这个问题,最直接的解释就是他在那些文件里面找见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或者他意识到了那些文件的重要性,想占为己有,然后干点敲诈勒索的事情,我猜测,这很可能是他丧命的原因……” 邹琳想起秦笑愚曾向她暗示过陈默可能死于黑帮之手,难道陈默拿着那些文件敲诈了某个组织或者某个大人物?这样也可以解释他突然暴富的原因。 “你认为谁是他敲诈的对象?”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也许是银行的某个行长,也许是某个大人物……总之,和汪峰应该有点关系,事实上,我认为这台电脑绝对不仅仅是牵扯到个人利益,而是触动了某个小集团的利益…… 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一点线索,你知道我曾经杀过一个人,那个人后来被证实是黑帮成员,他是在半夜潜入刘韵真的别墅时和我遭遇的,我的判断是,他半夜潜入刘韵真别墅的目的就是为了盗窃那台电脑……这就充分说明,这些利益集团很可能和本市的黑帮有关……” 邹琳作为已经刑警,当然明白秦笑愚话里的含义,他虽然没有点哪个人的名字,可社会上一直以来的传说,也能让她联想起一些人或者一些事,只是作为一名警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妄下定论。 “你在把电脑交给刘韵真的时候,难道就这么肯定她是清白的?难道她就不可能是这个利益集团中的一员?”邹琳问道。 秦笑愚盯着邹琳说道:“我说过,我只是凭直觉,那个时候我还不是警察。刘韵真在银行里面也有对立面……” “你是不是指吴世兵行长。”邹琳低声问道。 秦笑愚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见好就收,摇摇头道:“你是警察,你可以去做点调查,也许陈默的案子不过是整个冰山的一角而已……” 邹琳半天没有出声,通过秦笑愚的这些话,她忽然觉得陈默案子的脉络已经异常清晰,可仔细想想却又摸不着头脑,看似清晰却又千头万绪、云山雾绕,而自己距离真相并不遥远。但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秦笑愚提供的必须是真实信息。 “现在那台电脑在哪里?”邹琳忽然问道。 “据刘韵真说最终还是被人偷走了……不过,那台电脑在经过陈默的手脚之后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会拿走陈默的电脑了,你是不是以为陈默会把那些文件复制到自己的笔记本上……” “你真聪明,可惜,上面什么也没有……也许陈默并不是只有这一台电脑,他本来就是卖电脑的,谁知道他有多少台电脑,但是,有一点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他手里一定有那些文件的副本,并且为这些副本送了命……” 邹琳不自觉地点点头,忽然问道:“陈默破解那些文件的事情都有哪些人知道?” 秦笑愚明白邹琳的意思,摆摆手说道:“刚开始当然只有徐萍和刘韵真知道,可这件事情前后经过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最后有多少人知道就不好说了,徐萍和刘韵真没有告诉过你,你不是也知道了吗?” “刘韵真付给他多少酬劳。” “我不清楚。” “最后一个问题,你离开派出所之后已经不是警察了,为什么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为什么要寻找那些文件。”邹琳盯着秦笑愚问道。 “职业病,好奇……我为这台电脑付出了代价,所以想搞清楚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我不信,我怀疑你一直在暗地里做一些调查,你到底为谁工作……”邹琳问道。 “我为这座城市的公平与正义工作。”秦笑愚说完这句话有点脸红,从目前自己袒护徐萍的行为来看,已然偏离了公平正义,更可况纵容南琴套取不义之财了。 邹琳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名堂,不管怎么样,在经过这次深入的交谈之后,她对秦笑愚虽然还说不上完全信任,可先前把他作为凶手的假想已经被自己推翻了,虽然这里面还有一些疑点,她决定在见过刘韵真之后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也许我还会来找你……”邹琳站起身来说道。 秦笑愚摆摆手说道:“我很愿意帮你的忙,但是请你别再来找我,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主动于你联系,如果你硬要来找我的话,最好带着正规手续来……另外,我希望我说的话只限于你一个人知道,否则,今后你从我这里什么信息也得不到……” 邹琳深深地看了秦笑愚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在离开之前,她瞥了一眼卧室,低声问道:“你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 秦笑愚伸了揽腰挑衅似地说道:“怎么?你吃醋了?” 回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的巨响。 “哥,怎么样?”邹琳前脚刚走,徐萍就从卧室里跑出来冲秦笑愚问道。 “你又可以苟延馋喘一阵了。”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 徐萍盯着他看了一阵,忽然冲上来,一下把他扑倒早沙发上,不由分说就送上了自己的樱唇,秦笑愚竟然没有拒绝,搂着女孩亲的天昏地暗,心想,邹琳说得对,自己目前就是有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嫌疑,可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当徐萍在他身上扭着身子,如醉如痴地抓着他的手再次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时候,他坚决地推开了她,站起身来说道: “我马上要去一趟临海县,老板还在等着呢。”说完,拿起外套就往门口走去,回头看看,见徐萍站在那里无限幽怨地盯着他,那娇俏的模样让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和她缠绵一番,可一想到南琴,硬是咬咬牙,毅然走了出去。 秦笑愚最终没有去成临海县。 就在秦笑愚驾驶着那辆宝马x6疾驰在通往临海县的高速公路上的时候,坐在后排的王子同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吴世兵打来的,他告诉王子同,两个小时之前,他的光头老婆金燕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 “子同,刘源动手了……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呀……”电话里吴世兵沮丧而又愤怒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事实上,直到警方逮捕了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副行长之后,吴世兵才得到相关的消息,警方这次行动及其隐秘,在整个调查过程中一直没有惊动分行的领导,也没有直接从和平南路支行下手,而是首先秘密逮捕了与和平南路支行合作的财通信用担保有限责任公司的总经理李青萍,经过突击审讯之后,才对和平南路支行来了一个突然袭击,打了吴世兵一个措手不及。 对于吴世兵来说,他对和平南路支行行长陈进武的违法违纪行为心知肚明,上次韵真当面警告过他和平南路支行违规搞抵押按揭贷款的事情之后,他曾经亲自去支行见过陈进武,让他把屁股擦干净,马上终止和财通公司的业务关系。同时,他也对自己的老婆金燕提出了警告,让她赶紧收摊子,没想到陈进武刚愎自用,金燕爱财如命,两个人不但没有听进吴世兵的警告,反而变本加厉,最终酿成了灾难。 其实,吴世兵本人并没有参与陈进武的违法违规活动,也没有拿过陈进武一分钱,他之所以一直包庇纵容陈进武,主要还是由于老婆金燕和这些违法行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初金燕在得了子 宫癌之后,浑身毛发脱得一干二尽,心理上渐渐变得不太正常,在吴世兵的百般安慰下,才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气。不过,从那以后,金燕就一直无所事事,整天在股票市场上鬼混,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股友李青萍。 当时股市行情低迷,两个人都赔了不少钱,特别是金燕,几单做下来竟然亏了两千多万,这些钱都是吴世兵交给她保管的赃款,一下赔了这么多钱也不敢对丈夫说,整天琢磨着想办法挽回损失。 于是,在李青萍的策划下,两个人成立了财通信用担保股份有限公司,做起了二手房贷款担保业务,由于丈夫吴世兵的身份比较敏感,公司由李青萍出任总经理,金燕只是一名股东。 公司成立以后,她凭借吴世兵的关系,很快就和本市的一家商业银行建立了合作关系。他们在该银行做了一系列二手房贷款担保业务,其中有40多笔业务提供的是虚假贷款担保资料,骗取贷款4000余万元。 半年之后,这家商业银行全面叫停二手房贷款业务,并责成财通公司偿还贷款,为了堵窟窿补漏洞,金燕和李青萍又打起了和平南路支行信贷漏洞的空子。 在金燕的引见下,由李青萍出面,花巨资贿赂了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 陈进武,副行长张斌等四名干部,借由重金铺路,不到一年时间,财通公司成功骗取和平南路支行贷款七亿余元,这些钱除了归还商业银行的四千万贷款之外,剩余部分都被李青萍和金燕私分了。 吴世兵对老婆的生意性质多少有些了解,除了晚上在床上偶尔警告她注意影响之外,没有采取过任何措施,不过,他确实不知道金燕究竟敛了多少横财。 这时的金燕变得视财如命,她把女儿吴媛媛送到了美国读书,大笔的资金也以女儿的名义转移到了美国,从此一身轻松,更加肆无忌惮。 就在案发前不久,她已经和吴世兵商量好,两个人悄悄办理了离婚协议,并且已经分居一段时间了,金燕只等着去美国的护照下来之后,准备去美国和女儿会合,并为吴世兵将来跑路打前站。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眼看着大功告成,马上就可以去美国享福了,没想到祸从天降,竟然被公安机关一网打尽。 实际上金燕也是被秘密抓捕的,要不是张淼担任城南分局副局长的丈夫及时传出消息,吴世兵还蒙在鼓里呢。在得知老婆被抓之后,吴世兵的第一反应就是刘源要卸磨杀驴、秋后算账了,他认为,刘源的意图就是通过在公安机关的代理人先收拾自己的老婆,然后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即便烧不死,起码行长的位置是保不住了,只要自己一下台,他就要开始痛打落水狗,到那时,自己的性命基本上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了。 “吴行长,这事会不会是刘韵真在暗地里捣鬼,我听说警察本来一直在调查徐萍男朋友的死因,可阴错阳差却跑到解放北路支行找那个唐军谈话,这事都是从那小子身上引起的,我怀疑是刘韵真在暗地里捣鬼,她和孙涛可是一拨的……眼下是不是赶紧先找找关系,看看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张淼见吴世兵在得知金燕被抓的消息之后脑袋上汗珠子都出来了,一时也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和吴世兵不仅关系密切,而且利害攸关,一旦吴世兵出事,她也无法幸免,所以她此刻也和吴世兵一样心急如焚。 “这事和刘韵真关系不大,她也就是道听途说,根本就不了解财通公司的情况,仅凭唐军的几句话,警察不可能采取这么大的行动,肯定有大人物在背后推波助澜……不过,刘韵真倒是盼着我出事呢。”吴世兵点上一支烟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张淼焦急道。 吴世兵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和周行长抓紧时间处理好和平南路支行的善后事宜,我马上去总行汇报工作,顺便打探一下他们的动向……对了,你丈夫那边有什么动静马上告诉我,我估计在短时间内,陈进武还不会乱咬。” “陈进武是自作孽,他也扯不上我们,关键是金燕能不能扛得住,虽然你们已经离婚了,可万一她要是说出点什么,难免会把你牵扯进去……”张淼低声说道。 吴世兵忧郁地说道:“我倒是不担心她会说什么,事实上她也说不出什么,我是担心她受不了这场打击啊……我现在还不清楚她陷得有多深,也许她这辈子算是毁掉了。” 张淼见吴世兵对他这个光头老婆情深意重的样子,心里面有点吃醋,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是多操操自己的心吧,都这个时候了,还操这种闲心……你这老婆就是个害人精,人不人鬼不鬼的,这幅模样了还不消停……” 吴世兵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目前消息还没有公开,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哼,想扳倒我也没那么容易,你马上给刘韵真打电话,让她结束休假马上回来。” 张淼惊讶道:“这个时候叫她回来?难道你就不怕她落井下石、趁机添乱?还是暂时让她待在外地好一点。” 吴世兵冷笑道:“你以为她是聋子?说不定她的消息比我们还灵通呢,我听说她母亲和刘源走得近,都已经有闲言碎语了……让她回来不仅表现我的光明正大,我还要让她临危受命,先代理一段时间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呢。” 张淼迷惑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什么用意?” 吴世兵老谋深算地说道:“她和总行的储慧行长关系好,让她去处理和平南路支行的善后事宜,可以证明我吴世兵心底无私。 再说,和平南路支行的问题主要出在信贷上,我作为行长当然负有领导责任,她这个主管信贷的副行长难道就没有责任吗?如果总行要处理的话,就必须各打五十大板,这个时候不可能重用她。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我这个行长当不成,她也休想接班……” 张淼心中一动,虽然自己只是一个主管行政的副行长,可并不是没有一点竞争力,如果排挤掉韵真,自己接替吴世兵的胜算就大多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吴世兵因为和平南路支行的责任事故被免职,那倒是一件好事,可万一被金燕连累查出经济问题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产生连锁反应,自己也将会受到连累。 “吴行长,我觉得和平南路支行的责任问题倒是其次,其他银行的分支也有过类似的案例,最终并没有处理过高层,我担心的还是金燕那边,毕竟你们曾经是夫妻,况且你们离婚也没有公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仍然是夫妻呢,她现在涉嫌经济犯罪,这就会给人产生不好的联想,会不会有人趁机查你的经济问题……” 吴世兵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淼一眼,心里清楚她并不是真的为自己担心,而是深怕自己出事会连累到她,毕竟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我有什么经济问题?难道这些年查我的人还少吗?结果查出什么问题了吗?金燕的问题由她自己承担责任,她又不是未成年……我和她离婚,正说明我们走的不是一条道……不过,这事也不能一点不管,看看你丈夫那边能不能想想办法,起码要保持信息畅通,不然两眼一抹黑,今后将更加被动。” 张淼沉思了一下,忽然低声说道:“我听说财通公司的总经理李青萍和省委孟书记的爱人刘幼霜有点关系,能不能走走她的门路?”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子同和孟书记关系不错,可以让他想想办法,不过,我担心刘源……他现在可是孟书记眼中的红人,谁知道他会不会从中阻挠……” 吴世兵知道,抛开老婆金燕的问题,和平南路支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的领导责任是逃不掉的,但是领导责任可大可小,处理起来可轻可重,其中的关键就看上面有没有人替你说话,如果在省行,市委市政府,甚至省委省政府有一个说话算数的人站出来说一句话,那么,自己完全可以度过这次危机。 目前来看,自己市里面倒是有人可以帮忙,毕竟大家利益攸关,凉他们也不至于见死不救,问题是,在总行也有自己的对手,他们肯定会借此事大做文章,趁机把自己搞掉。 刘韵真虽然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行长的位置,可她在这次事件中也负有一定的责任,肯定不想把事态扩大,只要查不到自己经济上的问题,凉她也掀不起大浪。 倒是目前还不清楚,在这次事件中刘源扮演了什么角色,如果他真的有心卸磨杀驴的话,自己的社会关系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他,他肯定会利用手中掌握的资源对自己穷追不舍,不置自己于死地绝不会善感罢休。 看来解铃还须系令人,不把刘源镇住自己很难摆脱目前的困境,只是光靠嘴皮子已经无法说服他了,必须采取实际行动警告他一下,来而不往非礼,让他明白自己临死之前的挣扎并不是没有一点分量,即便毁不了他,也要断送他的政治前途。 他不是一直想极力漂白自己吗,干脆就给他抹点黑,让他清楚一旦自己被逼急了就会毫不犹豫地选 择和他同归于尽。虽然这是一把双刃剑,只要运用的恰到好处,刘源肯定会权衡利弊,他现在正是功成名就、春风得意之际,想来还不至于和自己肉搏相见吧。 张淼离开办公室之后,吴世兵马上给王子同打了一个电话,眼下也只有王子同是一个不仅有能力帮他,并且完全可以让他信任的人。既然刘源暴露出了狼子野心,他也就不想再和他假惺惺下去了,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他必须和王子同联起手来,做好和刘源最后摊牌的准备。 韵真接到张淼让她结束休假通知的时候和明玉刚刚从柳家洼赶回临海县城,虽然张淼在电话里并没有告诉她行里面出了什么大事,但她早就心知肚明了。两个人找了一家干净的小宾馆住了下来,准备第二天赶回临海市。 按道理,韵真来到这个小县城不应该这么冷冷清清,凭着母亲祁红的关系,以及她本人财神爷的身份,县里的大小官员还不把她当成贵宾招待。无奈韵真本人不愿意张扬,来去都是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原本她还打算晚上的时候拜访一下县里主管招商引资的副县长姜晶晶,替柳中原铺铺路子,可在接到张淼的电话之后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眼下,没有什么事情比银行正在发生的事情更重要,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面临的这次机遇更重要,她想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 “谁来的电话?怎么好像丢了魂似的……”明玉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歪在床上问道。 “银行出了点事,我的休假看来泡汤了,你是准备在这里等中原,还是跟着我回去?”韵真一边翻着报纸,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明玉撅着嘴说道:“回去回去……真受不了,什么破地方,我还当是仙境呢,要不是等着你来,我早就离开那个小渔村了…… 我都快冻死了,那海风就像刀子似的,真担心冻坏了我肚子里的小宝宝呢……真不知道中原看上那里什么了,我怀疑这家伙一心只想在家乡父老面前出风头,根本就没有考虑投资价值……” 韵真放下报纸笑道:“你懂什么?这就叫原生态,专门为那些在城里面待腻味的人准备的……现在条件是差点,等到开发完成之后,你待在那里就不想走了。当初我就劝你不要来,你就偏偏放不下他……” 明玉支起身子说道:“韵真,不瞒你说,我觉得那个血燕窝倒是好东西,如果能够包装上市,没准能很赚一笔……不过,我可没敢吃,怕伤着胎儿……我告诉你,男人吃了玩意,特能干……” 韵真在明玉脸上扭了一把,笑道:“这几天过瘾了吧……他是不是吃了那东西……”话未说完,脸就红了。 明玉娇笑道:“哼,也就让他解解馋,肚子里有孩子呢,由不得他胡来……不过,韵真,你发现没有,他这些天在外面跑跑,好像整个人都变了……” 韵真走到窗口看看外面的街景,回头问道:“除了比以前能干之外,你说他还有哪些方面变了?” 明玉白了韵真一眼,嗔道:“别瞎扯,跟你说正经的。我觉得他好像变得成熟了,起码以前那点流里流气、玩世不恭的嘴脸不见了,连冰冰都这么说呢。” 韵真笑道:“那你应该感到高兴啊,浪子回头啊。不然过些日子都当孩子他爸了,难道还流里流气的?” 明玉盯着韵真看了一阵,忽然低声说道:“你是不是还有点吃醋?” 韵真脸一红,嗔道:“呸,我没那工夫……你不是累了吗?赶紧眯一会吧。” 正说着,床头柜上的电话嘟嘟响了起来。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心里感到奇怪,他们住在这里并没有人知道,这个时候有谁会打电话到房间里来呢? “难道这个小宾馆也有特殊服务?”韵真疑惑道。 明玉诡秘地一笑,爬起身来低声道:“她们起码也要弄清楚住进来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啊,我来接,逗逗她们……” 明玉诡秘地一笑,爬起身来低声道:“她们起码也要弄清楚住进来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啊,我来接,逗逗她们……”说着拿起电话,装着男人的粗嗓子喂了一声,还一边冲韵真挤挤眼睛。 可话筒里并没有传来那种想象中的嗲声嗲气的声音,而是一个低沉的男中音。“明玉,好久不见啊……” 明玉一愣,可随即一张脸就账得通红,颤声道:“是你……你怎么……你在哪里……” “我就在楼下的大厅,怎么,你身体不舒服吗?”男人似乎带点不怀好意地说道。 明玉神色慌张地瞟了韵真一眼,见她也正奇怪地盯着自己,似乎胆子稍微壮了一点,稳稳心神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想干什么?” 男人哈哈一笑,说道:“你紧张什么?我可不是来找你的,韵真在吗?让她接电话。” 明玉用手捂住话筒,冲韵真低声道:“见鬼!怎么是他,说是找你呢,就在楼下……” 韵真疑惑地看了明玉一眼,问道:“哪个他,到底谁呀?” “刘源。” 韵真一听,稍稍犹豫了一下,从明玉手里接过电话,谨慎地喂了一声,似乎对方是个危险人物似的。 “韵真,没想到这么巧,刚才在楼下看见两个美女进去,总觉得眼熟,到吧台一查,没想到真是你们两个……”刘源好像很开心地说道。 “哦,真巧……你这是……到这里公干?”韵真皱皱眉头说道,她本能地不相信刘源和自己在临海县碰面是一种巧合。忍不住想起了上次母亲祁红导演的自己和王子同的那场会面,巧合的是昨天晚上自己在电话里告诉过母亲今天要在临海县住一晚,难道刘源的消息又是来自母亲一番好意? “韵真,你也太不关心政治了,难道你不知道临海县正在召开两会?你母亲昨天才离开这里,我明天也要回临海市……既然在这里碰见了,晚上一起吃顿饭吧,我正好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刘源说道。 韵真仍然有点半信半疑,不过,她知道临海县确实正在召开一年一度的政协会议,刘源作为政协委员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是他出现的时间非常微妙。 其实,昨天晚上,韵真和母亲在电话里谈了大约一个小时,内容就是关于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当然,祁红并不是第一个向女儿报告此事的人,在此之前的几个小时之内,有解放北路支行的行长孙涛,总行副行长储慧,分行信贷处代理处长周兴等几个人分别从各自理解的角度向她传达了整个案子的进展情况,除了吴世兵老婆金燕被捕的消息她还没有掌握之外,基本情况她已经很清楚了。 祁红之所以在第一时间给韵真打电话是因为她在听说了这个案件之后,马上敏感地意识到这件事对女儿的价值和影响,她怕女儿在外面光顾着玩,白白错失了良机,所以她打电话让女儿马上回银行,眼下可不是当甩手掌柜的时候。 韵真怎么能不明白母亲的意思?不过,她现在考虑的不是接班问题,而是这件事怎么就这么突然发生了。虽然当初她让徐萍有意无意地把唐军暴露在公安人员的视线中,可根据孙涛的汇报,徐萍所起的作用积极有限,根本就不可能促成警方 如此大规模的行动。 那么,是什么原因最终导致了和平南路支行被警方连窝端呢?韵真第一个想到的幕后主使人就是刘源。母亲在第一时间打来的这个电话也有点让她生疑。 她甚至认为,母亲祁红也有可能参与了刘源的计划,起码是一个知情者,也许她是在和刘源做什么交易,目的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或者她根本就像是那天晚上在谈话中表现出来的那样,心中对刘源充满了好感,这种好感让两人的关系显得有点暧昧,但是,这种暧昧却隐藏在一个母亲为女儿不惜牺牲一切的光环之中。 因此,刘源碰巧和自己住在一家宾馆绝非偶然,说不定就是母亲和他之间的一个秘密约定,当然,刘源今天想要和自己谈的绝不会是男欢女爱,如果自己猜得不错的话,他今天应该是和自己谈条件,在吴世兵倒台之后,他需要在银行系统寻找一个自己的代理人,以便维持他的商业帝国能够正常运转。 “他找你干什么?”明玉见韵真放下电话只管发呆,忍不住问道。 韵真回过神来,见明玉还没有从刘源带来的惊恐中缓过劲来,于是笑道:“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他不是来找你的……今晚他请客,你要不要一起去?” 明玉双手一阵乱摇,慌忙道:“不去不去……躲他还来不及呢……韵真,你什么时候和他搞到一起去了?” 韵真忍不住脸上一红,嗔道:“怎么?难道你还吃醋?” 明玉奇怪地看了韵真一眼,惊讶地问道:“你……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他可是……” “他已经离婚了……”韵真盯着明玉说道。 “啊!”明玉惊呼一声,吃惊道:“为了你?可你们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虽然母亲祁红有心替女儿前线,可韵真一直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件事,其中刘源和明玉曾经有过的一段关系也是韵真心中的障碍之一,她觉得如果自己有一天和刘源在一起,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明玉交代,没想到现在就这么自然而然就谈到了这个问题。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可不像你,老是偷偷摸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有点不可思议?”韵真似笑非笑地问道。 明玉盯着韵真憋了半天才说道:“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男人转来转去也逃不出我们姐妹的手掌心,只是,你有把握镇住他吗?可别到时候像我一样别让始乱终弃……” 韵真在明玉头上拍了一下笑道:“八字没一撇呢,你就别当真了,他找我是因为工作上的问题……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他可以乱,但休想吃干抹尽撂挑子……你当初就是太顺着他了,不然也不会……”韵真见明玉脸色不对,马上打住了。 明玉半天没出声,心里把刘源恨得咬牙切齿,虽然从表面上看,自己是主动离开他的,可实际上,自己就算没有和柳中原这段关系,最终也摆脱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韵真毫不犹豫就和那个黄脸婆离婚了,这就是自己和韵真截然不同的命运所在,即便在床上被同一个男人玩 弄,可人家就算被玩 弄了也玩 弄的有尊严。 哼,不知道他敢不敢一边打着韵真的屁股,一边嘴里骂着母狗表子之类的话,然后狠狠地操 她。多半是不敢,只有自己这样下贱的女人才能忍受那种耻辱。 “哼,谁让人家是小三呢,我可不能跟你比……”明玉怏怏地嘀咕道,一歪身子倒在床上,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韵真知道自己又戳到了闺蜜的痛处,于是趴在她身边笑道:“小三又怎么样?小三是现代婚姻的一种新形式而已,只要自己开心,管他别人说什么?” 明玉哼了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有本事你别让他明媒正娶。” 韵真在明玉的屁股上拍了一掌,笑骂道:“你还真的吃上醋了?别忘了你挖我墙角的事情……” 明玉幽幽道:“什么挖墙脚?不过是被你丢弃的……我想要的总是得不到,只好捡你的口把子了……” 韵真在明玉的身上掐了一把,嗔道:“你的意思我和他在一起的话就是捡你的口把子了?” 明玉没好气地说道:“人家哪敢这么想?在他眼里你可是主人,人家最多也就是一个奴婢呢。” 韵真把明玉翻过来,让她脸冲着自己,笑道:“既然是奴婢,还敢跟主人生气,快接受惩罚。” 说着,忍不住一低头就在明玉的嘴上亲了一下。 明玉一声娇呼,伸手抹抹嘴,哼哼道:“你变 态。” 韵真盯着明玉娇俏的模样,忽然就想起了和徐萍的那些风流韵事,不知为什么,身体里竟然就冲动起来,一把搂住了明玉,蛮横地说道:“既然你说我是变态,那我就变给你看……” 说完,一张热乎乎的小嘴就把明玉死死压住了,明玉扭着身子呜呜叫了几声,忽然就不动了,双手慢慢缠上韵真的脖子,两条小香舌一阵无尽的纠缠。 “哎呀,别压我的肚子……”明玉忽然挣脱开韵真的小嘴喘息道。 韵真虽然以前和明玉也玩过真真假假的小把戏,可都没有这次来的露骨,以至于一张脸胀得通红,一颗心飘飘荡荡的,盯着明玉低声道:“玉儿……这世界真小,怎么转来转去围绕着我们的好像都是一些命中注定的男人?” “所以人家认命了……”明玉幽幽说道。 10.东窗事发 10.东窗事发 11.假装答应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1.假装答应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1.假装答应了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11节假装答应了 韵真走进包厢的时候,刘源已经在那里恭候了。 看着刘源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的模样,韵真有种想笑的感觉,听说,刘源自从立志从政之后,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不管天气怎么样,不管在什么场合,总是这么一副打扮,好像在他心目中,这幅打扮是政府官员的标准形象。 “怎么?明玉不来一起吃饭吗?” 刘源见韵真进来,很绅士地站起身来替她拉开一把椅子,一双眼睛躲躲闪闪地瞟了韵真几眼,心想,明玉和韵真的美色可以说是处于伯仲之间,可她这份从容优雅的气质就让明玉显得相形见拙,同样是两个美女,可在床上带给男人的将是决然不同的感觉。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韵真坐下来以后才带点嘲讽地说道。“她一听见你的声音就吓得浑身发软呢,哪里还吃得下饭?” 刘源嘿嘿干笑了几声,他不清楚自己当初为了报复明玉耍的一点小花招是不是被韵真知道了。于是一边替韵真冲上一杯茶,一边含糊其辞地说道:“没这么严重吧,大家还是朋友嘛……对了,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大度……” 韵真一愣,呷了一口茶,笑道:“我心眼最小了,什么时候大度过?你可不要乱恭维人家呢。” 刘源瞟了一眼韵真,见她似笑非笑的样子,摸不清她是不是在故意装糊涂,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听说明玉现在的那个男人曾经是你的朋友?” 韵真脸上没来由的一红,嗔道:“你好歹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竟然也相信这种饶舌?不会是你自己心里还不平衡吧……哼,你和明玉的关系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要不然早就让她离开你了。” 刘源早就从吴世兵那里听说过韵真的厉害,今天算是初次领教了这张小嘴,不过,他不但一点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没文化的人,说话喜欢直来直去,没想到韵真说话比他还要露骨。 “韵真,不管明玉对你说过什么,反正我自认为从来没有亏待过她。说实话,要不是她背叛我,我还准备替她的后半生做个安排呢。”刘源说道。 韵真斜睨着男人嗔道:“背叛?你们男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把一只鸟儿抓来关在笼子里,觉得喂点食就是恩赐,一旦人家飞出去了,就算背叛,这不是强盗逻辑吗?她跟了你这么多年最终得到了什么,无非是夜总会里欠下一大笔债,你是不是还指望着她给你还那笔钱啊。” 刘源被韵真说的面红耳赤,心想,怪不得吴世兵每每在她面前败下阵来,听听她那张嘴就知道她的行事风格了,如果自己真的娶了她,今后关在笼子里的绝对不会是她。不过,能被这样的女人关在笼子里,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啊。 “好好,韵真我说不过你……咱们不要再探讨这些谁也说不清楚的问题,这样吧,你回去告诉明玉,我们之间再没什么恩怨,至于夜总会的欠债,我想办法替她摆平……我这人就是心软……” 韵真见刘源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心中一阵得意,不过,她也清楚,刘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在自己面前卖个大方,不过是为了他的最终目地做点铺垫,也许他是想给自己留下个好印象呢。 “不过,你的心软我倒是有所耳闻,我听说了你的爱情故事之后都有点感动了,从这方面来说,我倒是宁远相信是明玉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韵真打了男人一巴掌,马上又替他揉了一下。 刘源心里畅快了一点,他知道,自己和老婆那点事肯定是祁红告诉她女儿的,这样看来,老太太那里算是过关了,不过,他不知道韵真的话是不是出于真心,于是叹口气道:“其实,这事我也没想过让谁感动,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那天喝了一点酒,心里挺感慨的,于是就对祁主席说了,没想到她竟然告诉了你……” “这有什么?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我妈倒是挺同情你的……对了,你说有事要和我谈,我洗耳恭听呢。”韵真不想再继续扯刘源的家事,担心再扯下去,男人可能会误解自己有暧昧之心呢。 “你要不要来点红酒?”刘源没有直接回答韵真的话,而是晃着一个酒瓶问道。 “来半杯吧,不然辜负了既这一桌子好菜,”韵真痛快地说道。 刘源给自己斟上一杯白酒,端起杯子跟韵真碰了一下,说道:“韵真,能和你坐在一起吃顿饭不容易啊,我听你们吴行长说,让你参加一个饭局、喝一杯酒,比在你那里贷一亿款还要难呢,不然我早就想请你一起坐坐了……所以,今晚可以说是我刘源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之一……” 韵真吃吃笑道:“你把我说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了,其实我也就是讨厌那些业务上的应酬……事实上也偶尔和朋友在外面消磨一下时光……来,祝你管路通畅。” 刘源也盯着韵真笑道:“那我就祝你心想事成……” 韵真浅浅地呷了一口红酒,心想,刘源那句心想事成应该不是随口奉承,而是今晚谈话的主题之一,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想当行长呢,接下来就应该说到和平南路支行的案件了吧。 可以想象,吴世兵现在在家里肯定是坐卧不宁、诚惶诚恐,可他万万想不到,他的老伙伴正在这个小镇的一家酒店里准备和自己谈论他的后事呢。 “韵真,我听祁主席说你在休假,怎么想起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度假?”刘源干掉了杯中酒说道。 韵真心里清楚,刘源既然能够准确地把握自己的行踪,先前肯定做了一点功课,他这显然是明知故问,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别绕圈子了,我来这里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我想你也不会是专门来这个小县城开会的吧,你现在可是省政协委员呢。” 刘源哈哈一笑,说道:“我大概能猜到你来这里度假的目的,不过,就是拿不准是为谁来的,我知道,明玉的男朋友最近一直在这里活动,你的前夫王子同好像也对县里的几个项目感兴趣,这就让我有点犯迷糊,那两个男人都没有让你关心的理由啊。” 韵真知道,母亲不可能把柳中原和自己的关系告诉刘源,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而自己和王子同交恶他也不会不清楚,所以他这话分明是在试探自己。 “你也不用费心思乱猜了,明玉男朋友的公司在我那里贷了点款,我这是趁着休假来看看他项目上的进展,和王子同没有任何关系。” 刘源似乎松了一口气,笑道:“这就对了,不过,据我所知,那个柳中原恐怕很难拿到柳家洼的开发项目。王子同的胃口很大,他几乎想包揽临海县的所有投资项目……” 韵真哼了一声说道:“他有这个实力吗?” 刘源低声道:“他有省市两级政府的支持,有外资企业优厚的待遇,还有你们吴行长提供强大的资金支持,你说谁还争得过他呀。” 韵真笑道:“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谦虚,柳中原可能争不过他,难道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刘源知道韵真这是在用激将法,于是故意 装作不在乎地说道:“我现在已经从政了,对生意上的事情没多少热情,既然王子同看好这里的商业前景,那就干脆让给他算了。不过,这样一来,那个柳中原可能就……” 韵真见刘源卖乖,于是也满不在乎地说道:“柳中原不过是一个小公司,在行里面也就贷了几千万资金,王子同手指头缝里面稍微漏点小活给他干干就足够了,他倒是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本市堂堂的龙头企业聚源公司没有参与这次史无前例的开发项目,这反而让人感到有点遗憾呢。” 刘源见韵真不上套,决口不求自己,心里面恨得痒痒,心想,这女人跟吴世兵学的就像一条泥鳅一样滑溜,如果不拿出一点诚意来,今天这场谈话看来没法进行下去了。 “韵真,你可不要误会我的意思,虽然我已经退出了公司的经营管理,可公司的业务不会停下来。 在此之前我也做了一点了解,听说你妹妹也是那家公司的股东之一,这就让我有点为难,就算看在祁主席的面子上,我也不可能和你妹妹争项目。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个项目你妹妹的公司有兴趣的话,我这边宁可退出…… 只是,没想到他们公司的规模这么小,肯定不是王子同的对手,就算我这边退出,最终这个项目也到不了中原公司的手里。” 韵真渐渐听出了一点意思,心想,看来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并不是刘源今晚要和自己谈的唯一话题,听他的口气,好像有点和自己抱团对付王子同的意思,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一边是王子同和吴世兵,另一边是刘源,自己可以来个坐山观虎斗,反正柳中原这么小的公司也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 “你有什么建议?”韵真问道。 刘源身子朝前凑过来,低声道:“我现在基本上已经不会在商业场合露面了,如果我的公司直接参与项目的竞标,反而会引起王子同一伙的警惕。 我的意见是,由我注资中原公司,提升公司的竞争力,然后就由中原公司出面参与县里的项目招标,等项目拿到手之后,我的几家下属公司参与项目建设,至于利润方面,我们可以按照双方的出资额来分配。” “你打算注资中原公司多少资金?” “人民币二十个亿。”刘源晃着两根手指头说道。 韵真听了忍不住呲地一笑。娇声道:“刘总,你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中原公司满打满算几千万,被你注资二十亿以后,这公司不就成了你的公司了吗?最终他们也只能喝点汤。” 刘源摆摆手,低声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哦。”韵真知道刘源应该还有下文,于是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品尝了一小口,一边竖起了耳朵。 “你想想,即便我注资二十亿人民币,也吃不下临海县的这些项目,我初步考察了一下,就柳家洼及其附近几个我感兴趣的项目投入就在一百亿以上,而王子同目前号称有五十亿资产,后面还有吴世兵以及其他投资者支持,所以他的融资规模应该在二百亿以上,所以,我们区区二十个亿没有竞争力……” “差的也太多了一点……你打算怎么弥补这个差距?”韵真故作糊涂地说道,其实,她已经隐隐猜到了刘源的意图。 “你怎么把自己这个财神爷忘记了。”果然刘源一脸神秘地说道。 韵真不动声色地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柳中原在我那里贷了几千万款子,我还懒得管这事呢。” 刘源明显看出女人有点言不由衷,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我只是提个建议……你知道,凡是这次能够中标的企业,都能得到银行的支持,如果你能够给中原公司提供五十亿资金贷款,再加上台资企业的资金支持,我们的实力就和王子同不相上下。 剩下来的就是拼软实力了,说实话,王子同虽然在临海市经营多年,但他毕竟有这么一段时间的空白,我刘源在政界也有几个朋友,最终谁输谁赢就很难说了。 此外,你提供的贷款可以算作是中原公司的出资比例,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在利润分配上吃亏了。” 韵真有点动心了,她知道,一旦王子同的公司拿到了这些项目,自己同样要给他提供数十亿的贷款,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这个机会给中原公司呢,毕竟自己的妹妹是公司的股东,如果这个项目做下来,妹妹今后就不用再为钱发愁了。以前总是对柳中原不放心,他也没有能力运作这么大的项目,可现在有刘源参与就不一样了,他手下有的是能人。 最重要的是,刘源提出来的分配比例很公平,基本上是各占一半,如果考虑到柳中原和自己的关系,可以说还是自己一家人占了点便宜。 “如果按照你的设想,中原公司可能要进行一次大的改组,在组织机构上你有什么考虑。” 刘源见韵真动心了,心中一阵兴奋,一口干掉了杯中酒,红着脸说道:“你可以让你妹妹出任董事长,总经理我这边派人,至于柳中原和明玉,就让他们做个小股东吧,即便是小股东,利润也已经很可观了。” 韵真咬着嘴唇思考了好一阵说道:“董事长就让柳中原担任,我妹妹当个财务经理就行了,至于明玉,她就不参与了。” 刘源惊讶地盯着韵真,不解地说道:“你妹妹又不是体制内的人,你担心什么?你未免也太大方了,这不是便宜柳中原那小子了吗?” 韵真心想,刘源要是知道柳中原是自己的同父异母哥哥就不会感到奇怪了,其实董事长只不过是挂个名字,所有的经营权都在总经理手里,这个董事长让柳中原挂着最合适,妹妹出面的话可能会引起什么流言蜚语,她只要把钱看好就行了。 “柳中原是柳家洼人,他已经在当地做了不少工作,亲不亲故乡人,由他出任董事长将来办起事来方便……”韵真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刘源点点头道:“也有道理,既然你执意这样,那就让那小子一步登天吧,不过在股份分配上可以做一点调整,董事长不一定就是大股东。” 韵真笑道:“看来你虽然已经弃商从政了,可还是摆脱不了金钱的诱 惑。” 刘源嘿嘿一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也不瞒你,这次项目开发指挥部有两个副总指挥的人选需要有企业家的背景,我也想试试……” 韵真恍然大悟,没想到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一心想过他的官瘾,忍不住吃吃娇笑道:“还是你占便宜,你是名利双收啊。” 刘源见女人笑得貌美如花,心中一荡,盯着韵真说道:“既然是一家人了,谁占谁的便宜啊。” 韵真假装没听见,男人有时在口头上占便宜的时候最好不理他,否则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当然也不能让他们太放肆。“想法倒是不错,可也有难度,首先是贷款的事情就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刘源盯着韵真看了一阵,见她脸上一抹诱 人的娇红,也不知道是酒的缘故,还是出于羞怯,心里竟有点心猿意马起来,赶紧喝了一杯酒,这才低声道:“韵真,接下来就是我们今晚要认真谈谈的第二件事情……我想你这么急匆匆的结束休假,多半是急着赶回去救火的吧。” 刘源的话再次让韵真坚信,母亲祁红已经和刘源就自己的前程认真商量过了,也许,她在情感上甚至已经把刘源当自己的女婿了。甚至和平南路支行的事情很可能是他们两个共同商量的结果呢。 “你终于下决心了,难道你就不怕吴世兵拉你做垫背?”韵真斜睨着刘源说道。 刘源一脸严肃地盯着韵真说道:“我知道你会这么想,但是我发誓,这件事情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就连我都觉得很突然,不过,既然老天爷要灭他,也没有办法,他也怪不了我。” 韵真凭直觉感到刘源不像是在撒谎,按道理,自己和他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如果真是他策划了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他也没必要对自己撒谎,出于追求自己的目的,他反而应该在自己面前邀功请赏才对。 这就奇怪了,既然不是刘源的把戏,难道真是自己不经意甩出的一颗小火星引爆了弹药库?这怎么可能呢?徐萍这小东西这两天怎么也没有一点消息,也难怪,她现在是惊弓之鸟,整天躲在家里,哪里还有闲心打探小道消息。 刘源见韵真一脸迷惑不解的神情,就知道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在陷害吴世兵呢,于是说道:“韵真,你也别猜了,和平南路支行的事情爆发的很蹊跷,毫无疑问,除了你之外,还有人巴不得吴世兵完蛋呢,只是这个人很神秘,说实话,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的话,今后我们可要多加堤防啊。” 韵真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忽然问道:“你说吴世兵会怎么想?如果他把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你们……” 刘源摆摆手打断了韵真的话,低声道:“其实,乍一听到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我还以为是你在捣鬼呢,现在看来,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和平南路支行行长陈进武得罪了什么人,另一种可能是有人想挑起我和吴世兵的内讧,然后让我们互相掐,最后同归于尽,这个人可谓用心险恶…… 不过,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个利空,可对你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你可不要放过。” 刘源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韵真还有点不适应,禁不住脸上热辣辣的,嗔道:“对我有什么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吴世兵当然首当其冲,可我作为副行长难道还能逃避责任?更何况,偏偏是信贷口子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追究责任肯定是免不了的,但是责任有大小,处理有轻重……我给你透露一个最新消息,吴世兵的老婆金燕今天被公安局抓了……” “啊!”韵真一声娇呼,半天才惊讶道:“他老婆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刘源笑道:“你这个副行长看来真的是只管办公室那一亩三分地,你可能没有听说过财通担保公司这个名字吧,这家公司实际上就是吴世兵老婆和一个叫李青萍的女人合办的。 当然,金燕为了掩人耳目,自己只当了一名股东,不用说,她在和平南路支行搞了不少钱。你没想到吧,老奸巨猾的吴世兵早就偷偷和老婆办了假离婚,他们早就预感到会有今天了。 不过,离婚也没用,谁都明白这种把戏意味着什么,有时候实际上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现在就看警察能从金燕嘴里掏出点什么?” 韵真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觉得刘源是在顾及自己的面子才说什么一亩三分地,其实他是想说自己是个花瓶副行长。 可不是这样吗?作为主管信贷的副行长,可别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联起手来套取银行资金,而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也不能说完全没察觉,那个唐军实际上早就已经向自己暴露了和平南路支行存在的问题,只是自己不想多管闲事,甚至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想看吴世兵的笑话,甚至想作为敲诈他的筹码,刘源如果知道自己如此处心积虑,他就不会把自己当花瓶了。 “吴世兵不会坐以待毙,他那人我了解,我看你还是做点准备工作,他要是认定是你在背后搞他的话,很可能会和你翻脸。”韵真不由自主地说道。不过,这句话一说完,她就觉得自己已经和刘源结成利益同盟了,一时有点自哀自怨,禁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红酒。 刘源一听女人有为自己担心的意思,心中得意,嘿嘿笑道:“说起这事我还要感谢你呢。”说完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当初你和吴世兵闹别扭的时候曾经瞎折腾了一番,吴世兵为了防止你闹出大事,早就把屁股擦干净了,现在我和他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除非他想破釜沉舟想和我同归于尽……我了解他,不到最后时刻他不会这么做……” 韵真脸上有点挂不住,嗔道:“你们狗咬狗,关人家什么事……才懒得管你们的破事呢……” 刘源见女人一副娇媚的模样,一时竟看的痴了,直看得韵真面犯桃花,满脸娇嗔,才笑道:“我和吴世兵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倒是想想这次回去之后如何应对目前的局势,我看,吴世兵虽然还不至于倒台,可在调查期间很可能会停止一段时间的职务,如果你能够趁机代理行长主持工作的话……” 韵真一听,浑身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不知不觉端起酒杯喝茶一样品着红酒,脑子里幻想着自己当上一把手的情景,甚至脑子里出现了徐萍看着她时脸上无比雌伏的神情,一时身心感到一阵迷醉。 可这种飘飘然的感觉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一想到吴世兵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范,韵真顿时就清醒了不少,心事重重地说道:“可吴世兵上面也有人……王子同也肯定不会见死不救,我看最终的结果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上次李继薇失踪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说法,吴世兵却丝毫无损,可见他也不是一点背景没有。” 刘源听韵真提到李继薇的事情,心中一动,不过,看她的神情并不像是有什么用意,于是说道:“这就要看你们两个谁的能量大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吴世兵能挺过这一次,肯定是元气大伤,他一手遮天的局面将会出现松动,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赢家…… 另外,根据我的观察,吴世兵也基本上已经无心恋战了,他和王子同很可能是在做最后一笔买卖,这一次,他和王子同如果合作成功的话,肯定是想功成身退了。” 韵真眯着眼睛盯着刘源问道:“你不会是想让我等到那个时候自然接班吧?” 刘源摆摆手说道:“如果吴世兵能走到那一天,你根本就不会再有机会,且不说他丢下的一个烂摊子你收拾不了,就算想洗干净自己都很难,不可能不受到他的牵连,所以,必须在他们的阴谋得逞之前阻止他们,我现在还不能公开和他翻脸,表面上还要安抚他一下,不过,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好了……” 刘源的话正说中了韵真的心思,不过,也引起了她的警惕,她觉得刘源好像有点让她在前面和吴世兵纠缠,而自己躲在一边看热闹的嫌疑。 可别中了他的诡计,这些生意场上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情可言,用得着的时候是朋友,用不着的时候一脚就踢开了,他和吴世兵之间的关系就是最好的例证。所以,在某些事情上互惠互利是可以的,和他谈婚论嫁必须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能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我和吴世兵之间的事情你最好少插手,我自己会把握分寸,你还是把精力集中在临海县的项目上,只要你拿到了这些项目,王子同和吴世兵就算是输了一个回合。 我不打算借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给吴世兵施加压力,这件事情闹大对我们两个谁也没有好处,我倒是希望这件事赶快平息,当然,如果金燕那边有什么突破那就另当别论了。” 刘源把韵真的话琢磨了一番,意识到面前的女人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摆布,虽然她野心勃勃,可也并没有显得心怀叵测,而是保持了一份难得的冷静。 如果能娶这个女人做老婆,还怕自己的仕途不顺利?到时候自己夫妻两个,一个掌权一个管钱,即便不能在这座城市里呼风唤雨,也必将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更何况,光是她的美貌就够自己消受后半辈子了。 “韵真,我是个直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我有点担心的是,你和王子同毕竟夫妻一场,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就怕你到时候心软啊。”刘源终于说出了他的担心,同时对韵真也是一种试探。 韵真嘴角一歪,淡淡一笑道:“你和吴世兵不是也有过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时候吗?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恐怕现在杀他的心思都有吧。” 刘源一听韵真的话就不出声了,心想,怪不得吴世兵对这个女人如此忌惮呢,看来她知道的还真不少,起码比她的母亲更了解自己,难道那台电脑上的文件真的被她解破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岂不是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吴世兵威胁到自己的生存?也许将来自己和她的关系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娶了她做老婆,成为同路人,另一种就是成为对手,非杀了她不可,但是,这样一个美人如何下得了手啊。 不管怎么说,刘源觉得今天的收获还是不小,起码韵真没有拒绝和自己合作,这样一来,就更加坚定了让吴世兵退出历史舞台的决心。 “来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刘源冲自己的新盟友举起杯子说道。 韵真坐在那里没有动,而是盯着刘源说道:“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和你的关系完全不同于你和吴世兵之间的关系……” 刘源一听,心中一动,插嘴道:“那当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更亲密。”说完后,好像又觉得不妥,马上解释道:“你母亲是我平生最敬重的人,就凭这一点,请你相信我的诚意。” 韵真听出了刘源的潜台词,晕红着脸嗔道:“有没有诚意我们走着看,我还有几笔账要和你算呢。” 刘源大概能够猜到韵真要和自己算什么账,嘿嘿干笑几声道:“韵真,此一时彼一时,过去我们之间也许有点误会,可那都是一些陈年烂谷子了,今后我们可是一家人了……来,我们干一杯,就算我跟你赔礼道歉。” 韵真这才端起杯子和刘源碰了一下,心想,这个男人虽然和王子同一样很自负,但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比王子同识时务,如果换了王子同,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会说一句软话,这种性格决定了自己和他格格不入。 “你说,那个刘蔓冬是什么人?”韵真已经喝了三四杯红酒了,虽然脑子还很清醒,却已经有了几分酒意。 刘源稍稍一愣,可随即想到连那个美男计的主角都被明玉网罗到裙下了,刘蔓冬也不再是什么秘密了,于是笑道:“怎么?你们认识?” 韵真嗔道:“你少装糊涂,她当初找人来……陷害我,难道不是你的鬼点子?没想到你为了两笔贷款居然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一想起自己和柳中原度过的那些尴尬而又刺激的日子,韵真脸上一阵热辣辣的,进而一想起差点和自己的同父异母哥哥乱来,一颗心忍不住砰砰乱跳,恨不得扑上去咬对面那个男人一口。 刘源见韵真一张俏脸瞬间就冷下来,心里有点做贼心虚,摇摇手,辩解道:“你可别冤枉我,这事和我可没有一点关系,都是吴世兵和刘蔓冬的主意……哼,要不是吴世兵这个馊主意,明玉还不一定会离开我呢,所以,我和你一样都是受害者……” 韵真哼了一声,心想,这话倒也说得不错,柳中原抢了他的情人,自己被亲哥哥拍下了见不得人的丑态,可不是两个受害者吗? “那个刘蔓冬到底是什么人?”韵真怏怏地问道。 刘源正色说道:“韵真,除了那点事,刘蔓冬和你没有丝毫厉害关系,那是一个厉害角色,水深着呢。实际上,自从王子同回来之后,他们走得很近,所以我已经很少和她打交道了,和王子同、吴世兵比起来,我在她心目中毕竟还是个外人。” 韵真嘲讽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挺伤感,你该不会爱上她了吧。” 刘源双手乱摇,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以掩饰心中的尴尬,辩解道:“这怎么可能,她的岁数几乎和你妈一样大,我和她也就是有点业务上的往来,不过,说实话,这个女人倒是个女中豪杰,很讲义气,很守信用,所以,这座城市里的很多大人物都和她有点交情。” 韵真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什么女中豪杰,无非是个替你们拉皮条的老鸨而已,你们这些有钱男人还不把她当宝贝?” 刘源不敢再接话,生怕她扯出自己和刘蔓冬那里几个女孩的风 流 韵 事,于是赶忙转换话题,小心问道:“你不是还有一笔账要和我算吗?今天就让你出出气,只要和我有关系的,我都承认。” 韵真端起杯子呷了一口红酒,缓缓说道:“死在我别墅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派去的?他深更半夜跑到我家里去究竟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出乎刘源的预料,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接连喝了两杯酒,这才正色说道:“韵真,你有这种怀疑很正常,我也听说了那件事,他们说闯入你家行窃的是一名台湾黑帮成员,我听说这件事以后也忍不住替你捏把汗,如果,那天晚上是你自己在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一直以来在社会上都有一种传闻,说我刘源和台湾黑帮有勾结,你多半是听了这种传闻才会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算在我头上吧。” 韵真哼了一声说道:“难道不是吗?” 刘源拿出一支烟点上,今天晚上为了表现绅士风度,他还一起没抽烟,韵真的这个问题似乎让他有点激动。 “如果说我的身边有台湾黑帮分子存在,这我不否认,其实台湾黑帮这些年已经渗透到了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你敢说你们银行系统没有台湾黑帮?你能说市委市政府乃至省委省政府里没有台湾黑帮?也许黑帮的成员就在你的身边,只不过他们的脑袋上并没有贴标签而已。 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不是黑帮分子,我也不会和黑帮组织做什么交易。说我和台湾黑帮有勾结,这种谣言绝对不是老百姓传出来的,老百姓知道什么?无非是我的一些对手捕风捉影,妄图破坏我的名声。 你可能不相信我的话,当我听说你的别墅里死了一个黑帮成员,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当时我怀疑是吴世兵买通黑帮对你下手,可后来想想又不对,他的底细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他应该清楚和黑帮沾上关系之后这辈子也别想摆脱他们,所以他不会冒这个险。” “照你这么说,那个黑帮分子是无缘无故跑到我家里去了?”韵真半信半疑,一旦刘源否认这件事是他干的,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跑到你的家里,毫无疑问,这个人是奔着你的那台电脑去的,有人在得知了那台电脑的存在之后发生了兴趣。 因为他们一旦得到那台电脑,不仅可以用来要挟我和吴世兵,而且还能够得到传说中的一笔财富,所以这个人应该是这台电脑的知情者。 ≈n bsp; 只是这个人隐藏的太深了,我和吴世兵也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一直没有答案……我现在怀疑,策动和平南路支行案件的主使者似乎和这个幕后人物有点关联。” “你的意思是这个幕后主使者本身就是黑帮组织的人?”韵真身子微微颤抖,忍不住感到一阵寒意。 “那也未必,台湾黑帮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地域概念了,这座城市有各种各样的黑帮组织,手段、目标都不一样,只要是有权有势的人物都可以通过一定的渠道和他们取得联系,并且作为自己手中的工具加以利用。 我告诉你,我手下有一个人,他的父亲曾经是台湾黑帮的创始人之一,但是他本人并不是黑帮成员,其实本市早期的台湾黑帮组织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很少去干杀人越货的事情,主要还是活跃在商业领域。 如果说他们的有些行为属于黑帮的性质,那么整个生意场就是一个巨大的黑帮,每个人都是黑帮的成员,目前的这个社会,哪里没有黑幕?哪里没有巧取豪夺?所谓的黑帮,无非是一个为了既得利益你争我夺的江湖现象罢了。” 韵真见刘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阐述着对黑帮的见解,忽然觉得以往那种对黑帮的神秘感没有了,按照刘源的说法,所谓的黑帮无非是代表着利益集团的一个个团体,为了实现利益最大化,杀人放火也无所谓,其行为和黑帮组织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照你这么说,你就是本市的黑帮头子之一了?”韵真似开玩笑地说道。 刘源为自己能够在一个美女面前侃侃而谈感到得意,此刻正在兴头上,对韵真的调侃毫不在意,竟狂妄地说道:“我当然要保护自己的利益,如果有人想在我头上动脑筋,我就让他尝尝黑帮都不曾有的手段…… 解放北路支行派出所的那个所长大白天被人刺死,公安局竟然说是黑帮分子找他报仇,我听了差点笑掉大牙,说白了,他的死就是因为他太喜欢多管闲事,竟然敢插手本市的毒品交易,所以……” 忽然注意到韵真神情微变,于是赶紧补充道:“但我刘源也不是六亲不认的人,对朋友虽说不上两肋插刀,可也从来没有含糊过……” “解放北路派出所的那个所长是你的敌人吗?”韵真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不认识他,他是一群人的敌人,所以他死了……”刘源敷衍道。 “那吴世兵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现在怎么又反目成仇呢?”韵真嘲讽道。 “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充其量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他那个人眼界高,嫌我没文化,不屑和我做朋友,只想通过我搞钱……他和王子同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朋友……”刘源怏怏说道。 韵真听了刘源的话有点恼火,心想,总的来说,这个男人和王子同也差不多,满脑子都是强盗逻辑,别人看不起他也不行,嫌他没有文化也不行,如果将来自己流露出一点看不起他的意思,他还不照样把自己当吴世兵一样记恨在心? 王子同当年被自己糟贱成那个样子,最终也不过是一走了之,如果换了刘源,说不定也会大白天找人给自己一刀呢?这和两个男人的修养有关,当然和裤裆里那玩意的大小也有点关系。 想到这里,韵真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前警告一下他,自己和他的关系千万不能重复吴世兵的老路,于是说道:“刘总,我们可以合作,但仅仅是合作,并且我们的合作拿得上台面,没有暗箱操作,并且为了避嫌,我们今后还是少来往。 我和吴世兵不同,我对金钱没有他那么狂热,我们的合作说的冠冕堂皇一点算是一个企业和银行的正常往来,充其量也就是你和我妹妹做了一场生意,大家互惠互利,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刘源听了心里一阵失望,可随即一想,这不过是女人的一厢情愿,只要她上了道,身上沾上了腥味,将来凉她也清高不起来,慢慢走着瞧吧。 “韵真,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和我合作,我选择合作伙伴也很挑剔,我有信心,我们之间的合作将会很愉快。” 韵真慢慢站起身来说道:“很荣幸被你看上,谢谢你的晚餐……” 刘源今晚除了和韵真谈合作之外,原本还幻想着能有点意外的收获,比如,趁着韵真心情好顺便邀请她去自己的房间里坐坐,如果她愿意去的话,也许就能马上把两人的关系朝前推进一大步。 在他看来,韵真又不是黄花闺女,早就是为人之妇了,加上久旷的身子,在这个远离城市的小镇和自己来点浪漫也不是不可能。刚才有那么一阵子,他似乎已经从女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点火苗,可没想到一瞬间就熄灭了。 看来时机还不成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干脆就把绅士风度装到底吧,煮熟的鸭子还怕她飞了? “我送送你吧?”刘源站起身来说道。 韵真回头冲他一笑,说道:“不用了,你现在可是大人物,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我可不想明天一上班就听见什么闲言碎语。” 刘源盯着韵真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自言自语地说道:“还没当上行长呢,就知道爱惜自己的羽毛了……” 韵真回到宾馆房间的时候,明玉还没有睡觉,正躺在炕上看电视,她瞟了一眼韵真的脸色,就知道她喝酒了,于是赌气似盯着电视机不理她, 韵真在卫生间擦了一把脸,然后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脱掉了,一把掀起明玉的被窝就钻了进去。 明玉一声尖叫,娇声道:“冰死人了……睡你自己炕上去,怎么偏偏喜欢和人家挤……看你这骚哒哒的样子,是不是被刘源灌了迷魂汤了……” 韵真不理会明玉的调侃,搂着她的腰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睛问道:“明玉,当初你被新华北路派出所抓的时候,徐召让你当卧底,他给你派了什么任务?” 明玉一愣,没想到韵真这个时候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于是关上电视躺下来,疑惑道:“既然是卧底,当然是秘密任务,不能跟你说……” 韵真一把搂过明玉的脖子,低声道:“快说,否则我就要惩罚你了。” 明玉又是一声尖叫,扭着身子骂道:“变 态……又来了,哎呀,你的手就像尸体一样冰凉……我说……人家交代……” “快说……”韵真喝道。 明玉哼哼道:“他那时以为人家还是夜总会的总经理呢……所以就让人家提供每天来夜总会的那些大人物的姓名……还有让人家打听一个叫……什么名字的人,人家早忘了……哎呀,别……你现在怎么脸皮这么厚呀,人家可是已经有男人了……” 韵真恶狠狠地压在明玉的上半身,沙哑着嗓子哼哼道:“有男人了不起啊……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小东西……哼,人家今晚已经替你把刘源摆平了,他不但免除了你在夜总会的债务,还保证今后再也不会找你算账了,你说……你怎么谢我……” 11.假装答应了 11.假装答应了 12.密会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2.密会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2.密会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12节密会 韵真第二天赶回临海市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她没有顾上回家,直接到行里参加吴世兵主持召开的行长办公会。在会议开始前十几分钟,韵真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吴世兵的秘书好像早就在那里等着她了。 “吴行长,人家的休假才刚开始,你就急着打发人叫我回来,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韵真一走进吴世兵的办公室就冲坐在那里的上司万分不满地抱怨着。她注意到,几天不见,吴世兵不但神情委顿,而且好像老了好几岁。不用说,肯定是被他老婆的事情闹成这样的,光是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还不至于让他如此劳命伤神。 吴世兵盯着韵真看了一会儿,女人虽然一脸娇嗔的模样,可眉眼间却有一丝无法掩饰的兴奋神情。这足以证明她对发生的事情已经心知肚明,却故意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哼,看她那样子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说不定连走马上任的开场白都已经有腹稿了,只等着自己卷铺盖卷滚蛋呢。 “韵真,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我怎么忍心中断你的休假呢,和平南路支行发生了重大违法案件,行长、副行长全进去了,问题显然出在信贷口子上,你说,我能不叫你这个主管行长回来吗?” 韵真皱皱眉头,没想到吴世兵第一句话就有推卸责任的嫌疑,好像只要是信贷口子上出现的问题就必须由自己来扛似的,她很想反唇相讥,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她知道,眼下和吴世兵打口水仗没有任何意义,最终问责将由上级主管部门做出,即便吴世兵和自己达成妥协也没有用。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人都抓了,公安局难道没有事先和行里面通气?”韵真装作吃惊的神情说道。 吴世兵哼了一声,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掐灭,愤愤不平地说道:“事先通气?你也太幼稚了……新华南路支行所有的账目都被他们搬走了,看那架势连你我都是他们怀疑的对象……” 韵真哼了一声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他们查去……对了,你肯定已经向总行汇报了吧,上面怎么说?他们不可能也不知情吧。” 吴世兵瞥了女人一眼,明白她是在探自己的口气,也许她已经和总行的储慧副行长沟通过了,也没必要瞒她。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肯定是在第一时间向总行做了汇报,总行的意见是,不能让这个案子干扰了行里面的正常工作,在公安机关调查还没有结束之前,我们要内紧外松,全面叫停下面支行的小额抵押贷款项目,马上恢复和平南路支行的正常业务,把社会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等到公安机关的结论出来之后,再来讨论责任问题。” 其实,韵真为了避嫌,并没有和总行储慧副行长联系过,她知道,如果总行有大的动作,储慧自然会和母亲联系。不过,她听完吴世兵的话,马上就听出他有点避重就轻,他甚至决口不提他老婆金燕被抓的事情,给人的印象是,仿佛他作为行长仍然受到总行的信任。 然而,看看他那一副疲倦的神态就什么都明白了,不过,他的疲倦也可以看做是最近这几天马不停蹄跑关系留下的痕迹。 “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可以继续休假?”韵真说道。 吴世兵睁大眼睛盯着面前的女人,似乎不相信这句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真不知道她是故意装轻松,还是确实想躲在一边看自己的笑话。 “韵真,别做梦了,我都快焦头烂额了,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每个支行的工作梳理一遍,各支行的行长们已经来了,马上把工作布置下去,最重要的是,必须马上恢复和平南路支行的业务,我的意见是你先去那里兼职一段时间的行长,起码让上面感觉到我们的重视程度,态度很重要……” “你是说让我去和平南路支行当行长?”韵真惊讶地问道。 吴世兵大手一挥说道:“你扳着指头算算,张行长行政出身,根本就不懂业务,周行长根本就脱不开身,李行长在市招商办忙得不可开交,江行长躺在床上还剩半口气了……除此之外你还有合适的人选吗?很简单,你不去的话只有我亲自去了……” 韵真明白,吴世兵的这个决定与公与私都站得住脚,下面的支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行里面的主要领导肯定要有一个人出面稳住阵脚,如果自己不去,万一再发生什么事情,那所有的责任都将由自己负责。 当然,她也明白吴世兵在这个任命上隐藏的私心,那就是,让外界觉得自己被派去当一名支行长不仅有降级的嫌疑,而且还有将功折罪的意思。不过,吴世兵的这个做法也只能在本行的职员中产生预期的效果,如果看在总行领导的眼里,说不定认为自己临危受命、勇于承担重任呢。是福是祸,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总行。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还能有什么话说。不过,我要对和平南路支行的人事做一个全面的调整,以前的一些人跟陈进武走的太近,暂时调离原岗位……”韵真似万分不情愿地说道。 吴世兵早就预料到韵真会有这个要求,既然自己要摆出一个问心无愧的姿态,说不得只好放手让她去折腾了,好在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副行长都快抓完了,也没有什么可调整的,她无非是想趁机在那里安排几个亲信,卖点人情而已。 “放手去干吧,需要什么人,需要什么支持尽管开口……和平南路支行是我们最大的支行之一,下面网点最多,我希望你能尽快理顺那里的工作,尽快让一切走上正轨渠道……”吴世兵痛快地说道,那一副诚恳的神情让人看着有点生疑。 正如韵真预见的那样,当吴世兵在会上宣布韵真暂时代理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职务时,许多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她,那神情就像看着一个被充军发配的罪犯似的。 韵真也不管这么多,会议一结束,就跟着吴世兵去了和平南路支行,由吴世兵亲自向全体员工宣布韵真入主支行的任命。 和平南路支行一夜之间行长副行长锒铛入狱,搞得人心惶惶、群龙无首,尽管职员们对韵真没有多少了解,可终于有人来管他们了,况且来的还是分行的副行长,这倒是让他们有点受宠若惊,在吴世兵宣布完之后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 一切都来的太快,韵真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由于吴世兵在身边,所以她用几句冠冕堂皇的空话做了上任的演说,原本打算在吴世兵走后马上就开始工作,起码要先熟悉一下支行目前的总体状况,同时,她还想找孙涛谈谈,毕竟他在解放北路支行当行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有必要和他商量一下,寻找一个有效的切入点。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自己提拔孙涛当了支行行长,到头来自己却成了他的平级,并且还要向他取经。 然而,当韵真在办公室里坐下来,琢磨着支行新的人事布局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一颗心骤然悸动起来,脸上泛起了红晕,以至于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你……老师……啊,你在临海市……”韵真觉得自己禁不住已经有点哽咽了,手机里那个富有磁性的声音让她浑身软绵绵的,一瞬间仿佛被温柔地包裹起来,精神上不仅获得了强有力的支柱,同时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和温暖的感觉。 放下手机,韵真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习惯 性地解开了身上的银行制服,可忽然意识到这可不是自己在分行的办公室,这里没有可换的衣服,稍稍犹豫了一下,她拿起桌子上的手袋就出了门。 “行长,你要出去?” 刚走到门口,支行信贷科副科长董全秀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正要进门,差点和急匆匆从里面出来的韵真撞了一个满怀。 “哦,有事吗?”韵真定定神,一脸严肃地盯着董全秀手里的那些文件问道,她感到奇怪,为什么这些科长们没有被公安局抓完,眼前这个近五十来岁的女人说不定就是一条漏网的鱼呢。 “我想把手头的工作向你做个汇报……哦,您要是没时间的话,明天再说也行……”董全秀一脸谦卑地说道。 态度倒是不错,起码有靠近领导的愿望,也许可以给她一个机会,这把年纪的了,还是一个副科长,显然不是陈进武一伙的,不然早就当科长了。找时间了解一下她的底细,如果背景不复杂的话就让她当信贷科长,副科长当然留给自己那个小秘书了,这女人年纪也差不多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位置让给自己那个小心肝了。 “明天吧,你也准备一下,我希望你的汇报越全面越好……”韵真冲老女人和蔼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当韵真按响凯悦酒店那套豪华套房的时候,听得见自己砰砰跳动的芳心,脑子里浮现出在美国的时候和李毅相处的那一段浪漫的时光,再次感觉到了被权力打量着的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她甚至担心在门打开的一瞬间,自己会软倒在男人的怀里。 然而,当门打开的一瞬间,韵真却愣住了,脸上的红晕不但没有褪去反而更加胀红起来,看着眼前站着的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孩,没来由的一阵恼怒,一阵酸溜溜的感觉。 “哦。我找李老师……刚才打过电话……” 韵真一瞬间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微笑着说道,同时猜测着女孩的身份。根据她对李毅的了解,他不应该喜欢这种黄毛丫头啊,如果他真有这种爱好,在美国的时候为什么对自己的美貌秘书视而不见呢? “刘行长,请进。”女孩让在一边让韵真进去。 一走进门厅,韵真一颗心就放松了,因为她已经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显然,李毅并不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确切地说,他并不是和这么漂亮的女孩单独待在一个私密的空间里。韵真感到一阵羞臊,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为了一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老头吃醋。 “韵真,你终于来了……我们刚刚才知道你竟然是李老的学生呢?”总行副行长储慧看见韵真进来,笑着招呼道。 韵真的目光从储慧开始把屋子里的四个人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在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脸上,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烟斗,一支烟才抽了一半,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这种既慈祥又充满鼓励的目光马上让韵真充满了自信。 “各位领导好……我一听老师来了就急匆匆地跑来了,我没有打扰大家吧?”韵真朝屋子里的三男一女微微躬躬身子。这几个人她都不陌生,坐在李毅身边沙发上的是省人民银行的行长卢亚明,以前可是家里的常客,父亲退休之后就来的少了。 另一个男人韵真虽然不熟,可也在报纸电视上经常看见,那就是省里主管金融的副省长孙正刚,此刻他端着一杯茶,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韵真,眼神中却没有惊艳的意思,反倒是一种研究玩味的神情。 “韵真,站在那里干嘛?快坐下呀,我们可不是在开会,几位领导知道我住在这里,都在百忙中抽时间来看我呢……”李毅笑眯眯地说道,还明显冲着女学生挤挤眼睛。 韵真在储慧身边坐下来,她看见刚才开门的那个女孩就坐在储慧的身后,这才明白,她很可能是储慧的秘书,跟李毅根本就没关系。 韵真感到一阵兴奋,她没想到并不是李毅私自招见自己,而是有省市两级领导在座,她清楚,自己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属于吴世兵的,可由于某种微妙的关系换成了自己,这里面当然有自己老师的善意,但也隐隐包含了更深层的意思。 “李老,孙副省长,卢行长,刘韵真现任市工商银行副行长,既然她来了,是不是让她向各位领导详细汇报一下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 这时总行副行长储慧冲在座的几位领导征求意见。看着三个男人神情凝重地点点头,于是扭头对韵真说道:“刘行长,你开始汇报吧。” 韵真稍微感到有点不安,忍不住偷偷看了李毅一眼,见他微笑着朝自己点点头,这才说道:“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副省长孙正刚插嘴说道:“正因为没有准备,才显得客观,如果写成了发言稿,我们就没必要听了。” 韵真预感到自己的机会来了,看似不经意的一次安排,一次临时的即时汇报,可这一切都有可能成为总行领导最终决策的基调。所以,必须客观,尽量客观,绝对不能让领导们意识到自己攻击吴世兵,更不能推卸责任,说白了,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想当一把手的野心。 “各位领导,其实,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正在休年假,我是在接到行里面的电话之后于今天上午才刚刚从外地赶回来…… 行里面刚刚开过会,在公安机关的调查取证还没有结束之前,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力求全行的稳定,同时全面叫停二手房抵押贷款项目,并且对各支行进行内部调查。 事实上,老师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本人刚刚到和平南路支行报道,根据上级的安排,我暂时代理支行行长的职务……” “哦,你准备采取什么措施?”人民银行行长卢亚明问道。 韵真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目前支行人心涣散,我打算先着手安抚员工的浮躁的心理,稳定他们的情绪,确保支行的各项业务不受影响。各位领导也知道,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和几个副行长目前都在接受调查,所以,我的另一项重要工作就是重新建立支行的领导班子。当然,在这期间,我们会全力配合公安机关的调查取证工作……” “韵真,和平南路支行被骗贷的款项如此巨大,作为上级领导,难道你们事先就一点没有察觉?”储慧的这个问题看似问责,实际上给了韵真推卸责任的机会。 “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点征兆,两个月前我在解放北路支行做调研的时候,从和平南路支行调到改行的一名员工那里偶然听说了一些关于抵押贷款违纪的消息,并且马上向行长做了汇报……” “既然你向吴世兵做了汇报,他采取了什么措施?”卢亚明严厉地问道。 韵真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低声道:“当时吴行长表示他要亲自过问这件事,此后我一直负责市里面参与项目开发企业贷款资质的审核工作,这项工作前不久才结束……不过,这次问题出在信贷口子上,我作为主管信贷的副行长要负主要责任,我已经做好了接受上级部门处分的思想准备……” 韵真的汇报结束之后,屋子里一阵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很严肃,以至于让韵真觉得今天这些人并不是偶然聚集在这里的,而是专门为了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召开的一个重要会议,这里面就差公安局的人在场了。 韵真扭头一看,这才注意到刚才给她开门的那个女孩竟然一直埋头在做记录,心 里更加肯定今天这几个人聚在一起绝对不只是顺便聊聊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接下来三个男人的态度很可能会成为总行处理这件事情的依据。 “刘行长,请问你作为分行的副行长,工资待遇是个什么情况?”卢亚明问了一个韵真没有预料到的问题。 “我拿的是年薪,如果能够达成年初制定的各项指标的话,有五十万的收入,最终兑现的金额在三十万左右。”在这个问题上韵真不敢撒谎。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薪金有什么离谱,和其他一些商业银行相比,还低了不少。 “吴世兵拿多少?”卢亚明接着问道。 “一百万左右。”韵真低声说道。 卢亚明哼了一声,严肃地说道:“你们拿着上百万的年薪,却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说严重点就是渎职……一个支行的行长,竟然可以在一个位置上干十几年,不出问题才怪。陈进武的案子充分暴露了你们在监督管理上的漏洞,说得严重点,你们甚至有对下面支行的违法违纪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嫌疑……七个多亿的资金被骗,三个多亿的损失,难道仅仅是责任问题吗?你们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卢亚明两个手指把面前的茶几敲得咚咚直响,语气也一句比一句严厉。韵真再不觉得自己今天跑到这里来是什么幸运的事情了,她这个时候又希望坐在这里的应该是吴世兵而不是自己。从卢亚明的态度来看,自己和吴世兵都要倒霉了。 韵真低垂着眼帘,时不时偷偷瞟一眼李毅,只见他慢悠悠地吸着烟,一双眼睛不时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每当目光从她脸上过去的时候,就有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这让她感到一阵恼火。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为什么偏偏要把自己叫到这里来替吴世兵受训。 “卢行长的话说的很对。”副省长孙正刚接着说道:“这些年,各大商业银行为了追逐效益,忽略了监管,轻视制度建设,导致各种违法违纪行为频发…… 前年商业银行被骗贷十几个亿,去年农商行一个副行长贪污六个多亿,今年年初建设银行违规放贷二十多亿,造成十几个亿的损失,这里面还参杂着银行高管的腐败案例…… 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市工行又出了这种恶性案件,这一切都是因为银行的资金缺乏有效的监管,主管行长们把上级部门三令五申的各项规定当耳旁风,如果再不采取有效措施,后果不堪设想……” 韵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闭上嘴巴,不过,心里觉得有点委屈,心想,你们冲着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这些话应该对吴世兵说去,我一个副行长哪管得了这么多?监管监管,行里的纪检部门是干什么吃的,你们上级部门也有监管的职责,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 “李老,您是金融界的老前辈了,我们都想听听你的意见……”副省长孙正刚说道。 李毅把烟嘴放在烟灰缸上轻轻磕了几下,这才缓缓说道:“我这老东西的话只怕没人听了,记得几个月前,在《中国银行》杂志上刊登了一篇探讨新时期银行现状的论文,这篇论文虽然挂了我的名字,但真正的作者却是这位年轻的刘行长……” 李毅说着用烟斗指指韵真,然后继续说道:“这篇论文对新的历史条件下如何加强银行工作的监管,确保资金安全等方面提出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措施,难能可贵的是,作者的这些立论牢牢扎根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之上,其中一些调查材料就是来源于作者所在分行的和平南路支行和解放北路支行…… 当时央行的几位主要领导同志看完这篇论文之后觉得很有参考价值,并且亲自签署了意见,要求整个银行系统组织管理层学习研究,然后根据本行的情况在管理上做出相关的政策调整,期间我本人也多次让央行政策研究部门下发过几个文件……我想请问一下在座的各位,你们是不是读过这篇论文?你们是不是组织银行管理层学习过这篇论文……” 李毅说完,也不管几个人面红耳赤,从身边拿过几本杂志,每人递过去一本,一边继续说道:“你们刚才不是问刘行长,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事先有没有征兆吗?你们看完这篇文章,就会得到答案了。 在这里我想说的是,没有理论指导的管理体制已经过时了。我们总是把经验作为任命领导干部的唯一标准,事实上经验也让贪污腐败分子把自己隐藏的更深。 当然,我们还强调思想道德水平,总觉得只要思想过硬,这些问题都可以避免,可实际上思想这玩意不但看不见甚至可以伪装……我听说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陈进武年年都是先进个人,这难道不是最大的讽刺吗?难道还不能证明我们用思想道德代替管理的悲剧吗? 我听说市工行行长的老婆也是和平南路支行案件的主要当事人之一,还有人说他们早就离婚了,不应该混为一谈,我简直感到可笑,这其中的关联我也不愿意多说,我想大家都应该明白其中的关系,既然孙副省长让我谈谈看法,这就是我的看法,仅供各位参考。” 韵真一边听着李毅的话,一边偷偷查看着其他几个人的脸色,一边浑身禁不住直打哆嗦,她总觉得李毅为人事故圆滑,没想到语言竟是如此犀利。 同时,她明显感觉到李毅这些话竟有为自己开脱责任的意思。一瞬间,这个老头在她心目中不仅变得高大,而且倍感亲切。原本她还为自己在美国的时候和李毅之间的暧昧关系感到羞臊,现在却为自己能够慰藉这个老男人的心而感到荣幸。 “李老的话振聋发聩,为我们银行今后的工作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这篇论文马上下发银行系统,组织管理层认真学习研究,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就怕不吸取经验教训啊。”人民银行的行长卢亚明感慨地说道。 韵真听着这话总有种想笑的感觉,她心里清楚,也只有卢亚明首当其冲,不得不先表态,因为,他毕竟是银行系统的人,对李老的意见不得不先做出反应,不然李老凭借他在央行的影响力,收拾他一个省级行长还是绰绰有余。 不过,副省长孙正刚的表态就有点耐人寻味,他端起一杯茶慢慢呷了一口,缓缓说道:“这些年银行各种案件频发,足以说明情况的复杂性,监管是一方面,我们银行系统的领导干部的政治思想教育也不容忽视,…… 我也做了一点调研,实际上,市工行在吴世兵任行长的十几年间,对本市的工商业发展做出的贡献是不容否认的,也不能因为一个偶然案件就把他的成绩一笔抹杀。 我个人的意见是,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属于刑事案件,是犯罪行为,最终牵扯到什么人,谁应该负什么责任,还应该根据公安机关的调查结果。当然,银行内部的问题也不容忽视,就像刚才李老说得那样,必须要从根本上进行整顿,必须做到防患于未然。” 韵真偷偷看了一眼孙正刚的国字脸,毫无疑问,就这几句话已经挽救了吴世兵的老命,她不明白,先前还义愤填膺、刚正不阿的孙副省长为什么在最后突然就为吴世兵唱起了颂歌。真没想到吴世兵竟然还有这么硬的后台。 韵真悲哀地意识到,不管李毅说什么,孙正刚的几句话就像是拍卖场上的那把木槌,一锤定音,难道卢亚明和储慧还敢违反主管金融的副省长定的调子?只要吴世兵不倒,自己哪有机会? 韵真不禁心里哀叹一声,看来这次是上了吴世兵的当,也许自己在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位置上一时半会下不来了。过些日子,如果吴世兵找个借口提拔一个信贷副行长的话,那自己就算是彻底被流放了。 韵真无限幽怨地瞟了李毅一眼,没想到李毅也正向她看过来,只是眼神中不但没有替她担忧的神情,反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nbs p; 哼,你这个老东西。人家不管。你赔,你赔。 韵真低着头,心里面惴惴不安,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从充满希望到失望,就像是做梦一般,虽然孙副省长还是偶然飘过来一种研究玩味的眼神,可他知道,这眼神中并没有任何感情成分,那目光分明就和吴世兵看着她的时候没有两样。 储慧似乎看出了韵真沮丧的心情,于是安慰道:“韵真,你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亲自出任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职务,我感到很欣慰,在市工行出了这么大的事件之后,和平南路支行的稳定关系到整个银行的稳定,我希望你不负众望,尽快恢复支行的各项业务走上正规。” 卢亚明也接着说道:“刘行长,李老和央行的领导对你的理论水平都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我希望,你能为本市金融业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别忘了,你父亲可是我们金融界的老前辈啊。” 韵真心里哼了一声,一点都提不起劲来。心想,理论家这辈子也不可能当行长,那篇文章写得再好,在座的有谁认真看过?还不如吴世兵过年过节送到他们家里的一张购物卡值钱呢。 想到这里,韵真再也忍不住了,只觉得不说话就难以平复心中的怨气,尤其是看着孙正刚那张脸渐渐地和吴世兵重叠,便什么都不顾了,眼睛看着储慧说道: “储行长,其实陈进武也不应该抓,他出任和平南路支行行长十几年,该行效益年年第一,不仅为市工行做出了重大的贡献,也为本市的工商业发展做出了重大的贡献,也不能为了一次犯罪行为全盘否定他的成绩吧。我倒觉得孙副省长的话挺有人情味,让我们这些做基层领导工作的同志听了倍受鼓舞……” 韵真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储慧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这才醒悟过来,偷偷瞥了一眼孙正刚,只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神情似高兴又似恼怒,嘴里嚼着一片茶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盯着她。 韵真扭了一下身子,不管不顾地最后说道:“真的,今天我们开会的时候,吴行长也是这么说的,他觉得陈进武太可惜了,多有能力的一个行长,毕竟银行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啊……” 韵真的话不仅让几位领导一阵尴尬,就连一直在做记录的那个女孩都怔怔发呆,以至于忘记了记录。 而韵真却舒了一口气,觉得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心里想着明天直接冲到吴世兵的办公室,告诉他自己还要继续休假,至于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就让他另请高明吧,难道他还敢把自己副行长的职务撤掉不成? 这时,只见李毅站起身来,搓着双手笑道:“各位领导日理万机,我可不敢再浪费你们的时间,这样吧,今天就算是交流一下意见,再过几天贵省银监会要召开年会,届时大家有什么看法可以正式提出来,感谢各位领导百忙中来看我这个老头……” 孙正刚首先站起身来,和李毅握握手,笑道:“李老,您太客气了,我们请你还请不来呢……” 接着卢亚明、储慧和李毅一一握手,告别而去,韵真注意到,孙正刚在出门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了她几眼,那眼神仍然是一种研究玩味的神情,只是多了一点冷漠的意味。 按道理韵真应该送送几位领导,可眼下她心灰意冷,哪有这个心思,见李毅陪着几个人边聊边慢慢往外走,自己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正好看见旁边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竟有种强烈麻醉自己的愿望,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酒瓶往一只茶杯里咕嘟咕嘟倒满一杯,然后端着杯子看了一阵,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了吴世兵干杯。” 说完就端着杯子,仰着雪白的脖颈,一口气喝下了半杯,接着砸吧着舌头品品味道,嘴里嘟囔道:“这老头,什么时候都那么有品位……” 说完,一仰脖,又把半杯酒灌进了肚子里,然后仰在沙发上,小嘴里嘶嘶吐着气,脑子里想象着昨天晚上刘源那些信誓旦旦的话。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韵真知道是李毅回来了,不过她就躺在那里没有动,那模样好像进来的男人不是她的老师,也不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而是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亲人似的。 “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想毁了自己的前途?”李毅盯着肆无忌惮地躺在在那里的女学生恶狠狠地说道。 韵真懒洋洋地翻个身,留给李毅一个脊背,哼哼道:“我已经死心了……没想到吴世兵有这么硬的后台,人家斗不过他还不行吗?” 李毅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走过去坐在韵真的身边,紧贴着她柔软的屁股,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的秀发,低声道:“你是我学生里面最让我骄傲的一个,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表现让我有多震惊?” 韵真稍稍愣了一会儿,忽然翻过身来,惊讶地说道:“骄傲?震惊?”随即伸手打掉头上的手,娇嗔道:“你就别讽刺人家了,哼,要死就死个痛快……” 李毅伸手拿过细长的烟嘴,慢吞吞地塞进一支烟点上了,这才缓缓说道:“没想到水还挺深……不过你今天这几句话刺得好,那个孙副省长今晚回去肯定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他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副行长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韵真一下坐起身来,娇声道:“老师,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人家也是一时冲动……这下倒霉了,吴世兵非整死人家不可。” “你后悔了?”李毅盯着韵真问道。 “嗯。”韵真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没出息。”李毅用烟嘴指着韵真说道。然后站起身拿起那个空酒瓶看了一眼,又疑惑地回头看看韵真,惊讶道:“还有半瓶酒呢?” 韵真一下倒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哼哼道:“人家喝掉了。” 12.密会 12.密会 13.洗礼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3.洗礼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3.洗礼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13节洗礼 李毅凑近韵真仔细看看她的脸,又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蛋,娇嫩的肌肤一片滚烫,忍不住在她脸蛋上捏了一把,笑道:“看来你真的是豁出去了。” 韵真懒洋洋的坐起身来,不知为什么,这个有权有势的老男人不仅没有让她感到紧张,反而在他面前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小女孩,在长辈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 “老师,你真坏,来临海也不提前告诉人家一声,哼,你到底什么意思吗,平白无故把人家叫来挨一顿训斥……这下好了,人家成了吴世兵的挡箭牌了。” 韵真踢掉高跟鞋,把一双修长的玉腿卷缩在沙发上,撅着小嘴一副不满的样子。脑子里忍不住想起在美国的时候李毅把玩她一双玉足的情景,心中竟有一种苏苏麻麻的感觉,一双美目变得水汪汪的,心中竟有些许期盼。 李毅端着一杯酒围绕着韵真走来走去,一会儿停下脚步仰起头沉思一阵,一会儿又弯下腰凑近韵真吸溜着鼻子嗅着女人身上的幽香,好一阵才缓缓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找到男人……” 韵真红着脸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李毅在韵真身边坐下来,盯着她说道:“身上的味很重,心火旺盛,显然是阴阳不调,否则刚才也不至于这么冲动。” 韵真一听,顿时羞臊难当,借着酒劲一下滚进男人的怀里,扭着身子撒娇似地哼哼道:“你胡说……人家才没有……味……哼,都赖你……都赖你……” 李毅搂着韵真,一边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指望我这个老男人替你泻火不成?” 韵真就像一只猫一样趴在李毅的怀里直哼哼,一边轻轻摆动着滚圆的屁股,像是有点不堪男人的骚扰。幽幽说道:“人家只想有个男人疼爱……哪里有什么火?哼,人家的心都凉了,你今天把人家叫到这里来,是不是没安什么好心?” 李毅伸手在韵真的屁股上拍了一掌,把酒杯放在茶几上,哈哈笑道:“你这小东西真是不识好人心,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让你在这几个大人物面前露个面,先让他们加深一下对你的印象……怎么?难道刚才我把你捧的还不够?” 韵真伸手玩弄着男人的衬衫纽扣,漫不经心地解开了一颗,然后用一根手指轻轻搔动着苍白的肌肤,嗔道:“捧得再高,掉下来了有什么用……我怎么觉得那个孙副省长跟人家有仇似的,他明显就是在替吴世兵说话,未免也太直白了……老师,人家现在该怎么办呢?” 李毅一低头在女人滚烫的面颊上快速地亲了一口,低声道:“你如果不叫我老师的话,我就替你想想办法……” 韵真抬起头,一双美目羞涩地盯着老男人,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摸了一下,声不可闻地叫了一声“毅……” 李毅听了很受用,伸手把玩着韵精致的脸蛋,笑道:“你真是越来越乖了,我总是对那些乖巧的女弟子宠爱有加,永远也无法拒绝她们的请求……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 韵真撒娇似地扭扭身子,娇声道:“跟人家在一起不许你提她们……你现在可只有人家一个女弟子……” 李毅拍拍韵真的脸蛋笑道:“醋劲还挺大嘛,你这种强烈的占有欲正是你眼下过不去的一个坎…… 还记得我在美国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让你尽快解决个人问题,给自己找个男人,你听我的话了吗?其实刚才你没来的时候,他们就提到了你的个人生活问题……” 韵真惊讶地说道:“为什么要谈论我的个人生活……他们又说人家什么什么坏话了?” 李毅笑道:“瞧,做贼心虚了吧,要是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总之,有一个稳定的家庭对你的仕途有利。” 韵真千娇百媚地盯着男人低声道:“毅……你觉得人家有机会吗?” 李毅没有直接回答韵真的问题,而是说道:“昨天我和你们储行长单独谈过一次,这次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对你和吴世兵来说都是利空,就看接下来情势的发展。 你和吴世兵比,优势在于你比他干净,有着深厚的专业背景。你的劣势是你的对手很强大,你的弱点是自我约束不严格,业绩不突出,并且在私生活上有诟病,容易受到对手的攻击。 储行长认为和平南路支行的案件并不能导致吴世兵立即落马,即便他落马了,接任者也不一定是你……” 韵真眼神中的那一丝希望渐渐黯淡下去,她没想到李毅对她竟然如此了解,既然这个有权有势的金融男人下了这个结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奇迹会发生了。 不过,她还不死心,那天晚上刘源的话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在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之后,难道吴世兵还能像以前那样一手遮天? 此外,对他老婆金燕的审讯还在进行,万一她要是扛不住压力说出点什么,孙正刚之流难道还敢明目张胆地护着他?不用说,孙正刚是一条被吴世兵喂熟的狗,应该算的上是他在本市级别最高的保护伞了。 “怎么?你就这么沉不住气?从目前的情势来看,你应该像猎人一样屏声静气,静静地等待机会,而不是像个疯婆子一样打打杀杀,虽然别人看了会感到害怕,但也会从此远离你。”李毅安抚似地抚摸着女人的一头秀发低声说道。 韵真哼哼舒服地哼哼了几声嗔道:“难道你不认为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我怎么就不信吴世兵这么坚挺,这么大的风浪也动摇不了他的根基。” 李毅轻笑一声道:“你的眼光应该放长远一点,其实目前对你来说,宁可让吴世兵坐在行长的位置上左右摇摆,在你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期盼他别倒下来,否则一旦做出其他的人事安排,你起码又要等上十年……所以,维持现状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韵真抬头盯着李毅说道:“我担心的是现状也维持不下去,现在我已经被吴世兵贬到支行当行长了,虽说是暂时代理,可谁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打算,也许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让我回分行了。” 李毅撩开遮住女人面颊的一缕秀发,笑道:“你从没有基层领导工作的经历,这短暂的代理支行行长的履历只能为你将来的晋升加分。 你想想,别人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拿到的结业证,而你也许用不了一年……你已经多次去过国外考察,有深厚的理论基础,如果再加上一定的基层领导工作经验,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脱颖而出,那时候为你说话的人就理直气壮了。 你放心,这次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对吴世兵的影响远比你大的多,虽然他不至于倒台,可一个处分是背定了……” 韵真一听,急忙问道:“那我呢,难道不会处分我?” 李毅故作惊奇地说道:“你不是已经被处分过了吗?” 韵真睁圆一双美 目盯着男人看了一阵,忽然就明白过来了,一时就兴奋起来,搂着李毅的脖子坐起身来,惊讶道:“你的意思……我去和平南路支行当行长,就算是对我的一种无声的处分?” 李毅严肃地说道:“吴世兵不一定这么想,可总行会这么认为。怎么?难道你觉得这个处分重了吗?作为主管信贷的副行长,手下的支行被骗贷七八个亿竟然浑然不觉,即使撤你的职也不过分……” 韵真一下扑进男人的怀里娇声道:“怎么能怪人家,人家一点权力都没有……不然那个陈进武早就被我撤职查办了……” 李毅推开韵真,站起身来给自己舔上一杯酒,沉声说道:“言归正传,现在还是来谈谈你的个人问题,你有没有一个有效的时间表……” 其实,在个人婚姻问题上,母亲祁红基本上是见一次面催一次,而韵真也就当做了耳旁风,可她不敢把李毅的催促等闲视之,她知道李毅可不是从母亲的角度看问题,这里面有着更多的理性成分,否则,作为一个男人,即使是一个老男人,他也没有必要逼着自己投入别的男人怀抱啊。 “其实,有一个人选……就是拿不定主意……”韵真含羞带臊地说道。 “哦。”李毅惊讶地在韵真身边坐下说道:“是什么人?说来听听?” 韵真扭捏了一阵低声道:“以前是我市一个著名的民营企业家,现在是省政协委员……” 李毅皱皱眉头说道:“一个暴发户?” 韵真白了男人一眼嗔道:“不是暴发户,而是白手起家的幸运者……他经商已经二十来年了……” “多大岁数?” “比我大三四岁。” “有多少资产?” “几百个亿?不确定。号称是我市的首富?” “和你们银行有没有业务往来?” “有……事实上前些年他一直和吴世兵来往密切,后来两个人分手了……” “你绝对不能嫁给他!”李毅忽然大声说道。 韵真眯着眼睛疑惑地盯着男人问道:“为什么?” 李毅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敦,严肃地说道:“因为你和他的婚姻本身就会引起别人一些不好的联想,更何况他和你的上司曾经来往密切,谁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这些交易将来很可能毁了你。” 韵真现在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对待刘源的追求问题上一直犹豫不决了,其实自己正是隐隐考虑到了李毅的这些担忧。 不管怎么说,刘源虽然表面上很风光,其实本身就是一个充满危险的弹药库,小小的一颗火星就可能被引爆,如果自己成了他的老婆,那时候且不要说仕途了,很可能会一起背炸得粉碎。 同时,她也隐隐预感到,如果自己和刘源走在一起,一旦吴世兵和他翻脸的话,自己肯定会成为两个人互相攻击的靶子。 “哼,这么好的人你都说不行,到底要人家找个什么样的人嘛?”韵真故意叫声说道。 李毅伸手重新把女人楼进怀里,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放在了柔软的一侧,笑道:“说实话,你这样的女人找男人可以说很容易,也可以说很难。 之所以说容易是因为你的美貌,哪个男人不想把你占为己有?说很难是因为你的身份,并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就适合给一个女行长当丈夫…… 前些年,一些家财万贯的企业家热衷于让自己的老婆在银行当副行长,他们觉得有个这样的老婆很有面子,并且对他们的生意有帮助,可几年过去了,你再看看那些企业家还剩下几个? 最终他们不是被自己的女人拉下水,就是把自己的女人拉下水,你必须明白,银行行长的职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高危职业,既刺激又充满了风险。 更别说是一个女行长了,所以,作为一个女行长,你要给自己找一个分担风险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增加风险的男人。” “哎呀,你说得复杂死了,怪不得人家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男人呢。那你说说,什么样的男人适合一个女行长?”韵真说完诡秘地一笑,把小嘴凑到李毅的耳边低声道:“不许说你自己。” 李毅哈哈大笑了几声,神秘地说道:“恰恰我这样的男人不能做你老公,充其量也只能做你的情人……” “哼,自相矛盾,你刚才不是说像我这样的……女人,每个男人都想占为己有吗?难道你不是男人?”韵真娇嗔道。 李毅似乎被女人说的有点动心,一只手掌就扶上了一只高耸。笑道:“有些男人不能有太强烈的占 有 欲,比如说从事金融管理的男人,或者说行长,甚至女行长也一样。 其实,当你掌握着成千上亿的财富的时候,已经拥有了尊贵的身份,这种身份不仅带给你权力,也让你享受生活。 但是,如果因为强烈的占 有 欲,你想把这些财富据为己有,那么你就会变得猥琐,贪婪也将败坏你的胃口,从而让自己变得疯狂,最终毁掉自己的前程乃至性命…… 说实话,我有很多女人,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她们占为己有,我只是享受她们,我有这个权力,也有这个实力,同时也能带给她们快乐。 同样,我也掌管过成千上亿的资产,但我从来没有试图据为己有,而只是享受管理这些财富带给我的快乐,所以,直到今天,仍然拥有受人尊重的地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韵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胸口的那只手让她慢慢觉得有点心慌意乱,身子渐渐有了一点反应,忍不住听听胸脯,娇声道:“说了半天,到底什么样的男人适合一个女行长嘛。” 李毅抬头想了一下,说道:“有这么几类人……比如搞学术研究的高级知识分子,大学教授,中小学教师,校长都不行……还有从事纯技术工作的工程技术人员,软件工程师等……其实厨师也不错……” 韵真瞪圆了一双美目,嗔道:“厨师?你……让人家嫁给一个厨师?” 李毅笑道:“厨师有什么不好,你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玩够了以后回到家里换能够享受专业的美食……况且,厨师只关心你的胃口,不会多管闲事……” 韵真笑岔了气,双手捶打着男人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哎呀……难道一个女行长只能为了婚姻而婚姻,难道就不管有没有……爱情……” 李毅一脸严肃地盯着韵真说道:“你的爱已经风险给了你的事业,在没有多余精力爱男人了,只要哪个男人爱你就好了……” 韵真咬着红唇,忽然想起了秦笑愚,于是似笑非笑地问道:“司机怎么样?” 李毅摇摇头认 真地说道:“除非是货车司机,给达官贵人开车的司机绝对不行,太是非了……对一个女行长来说,她的丈夫不应该有太多的好奇心……” 韵真心想,还真让李毅说着了,秦笑愚那家伙自从给王子同开上车之后,变得既是非又好奇,还爱多管闲事。看来自己和他是没有缘分了。 “可人家还是想……好好爱一个男人……只是找不到……”韵真哼哼唧唧地说道,把身子紧紧贴在男人身上。 “你怎么还有这种小女人心态,当你坐上一把手位置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充其量今后把这种爱用在你的孩子身上,毕竟母性之爱是出于本能,不管你当上什么官都无法改变。” “毅……别动了,人家……难受嘛……”韵真扭着身子娇羞地说道。可一个身子却瘫软在男人的怀里,一副享受的样子。 李毅盯着女人晕红的脸,低声说道:“上次就想好好欣赏一下你的身子,结果……今天你可跑不掉了。” 韵真娇媚地嗔了男人一眼,哼哼道:“人家根本就没想跑,哼,看你能把人家怎么样?” 李毅在韵真的屁股上打了一下,骂道:“你竟然敢笑话我……我可是有一套自己的办法,等一会儿好好疼你一下……” 韵真半瓶酒在肚子里早就发作了,要不是谈论工作上的事情,早就有点昏昏欲睡的意思,此刻被李毅的一只手捏来捏去,只觉得身子里有一股无限的热力无处发泄,双手搂紧了男人的腰,娇声道:“坏死了……就知道欺负人家……人家这会儿心里烦得很……” 李毅一张嘴轻轻咬着韵真的一直耳朵,低声道:“等一会儿你就不烦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这次来临海市有什么目的?” 韵真眯着眼睛嗔道:“反正不是来帮人家的……你是不是来开会……对了,今天这几个领导聚在这里是不是专门讨论我们行里的事情?” 李毅看看手表,笑道:“我中午有睡午觉的习惯,没想到你们这里还挺冷,作为一个乖巧的学生,你是不是先去替老师暖暖被窝?” 韵真一张脸账红起来,虽然她知道李毅没有什么攻击力,甚至还比不上当初的王子同,可一想到他那双专门给女人瘙痒的大手,忍不住气喘心跳,扭着身子娇声道:“不要……羞死人了……” 李毅哄道:“如果不经过这个程序,你永远只能做我的记名弟子……在我这么一个老男人面前还怕羞?什么样的女人我没有见识过?”说着,把嘴凑近韵真耳边低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情有独钟吗?” 韵真闭着眼睛摇摇头,哼哼道:“鬼才信。” 李毅轻笑一声道:“我就喜欢你那名感身子动情的样子……” 韵真一听,臊得把一个脑袋钻进男人的怀里不敢抬起头来,心中颤巍巍地想道:不知道等一会儿他要怎样把玩自己的身子呢?怪不得他让自己找那些老实巴交的凡夫俗子做老公呢,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有自己的身体了。不知道他那些女学生都嫁给了什么样的男人,该不会都是他一手包办的吧。” “去吧,顺便洗个澡……我先打几个电话,晚上一起去看看你父亲……”李毅轻轻拍拍韵真的屁股。 韵真小嘴嘤咛一声,支撑起软绵绵的身子,无限幽怨地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就扭着屁股,光着脚一摇三晃地走进了卧室。 13.洗礼 13.洗礼 14.洗礼(2)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4.洗礼(2)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4.洗礼(2)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14节洗礼(2) 卧室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李毅打完电话来到卧室,满意地看见自己的弟子已经躺在了那张宽的大窗上,锦被盖住了整个身子,只留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一头秀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的了还是怕羞。 李毅打开窗头的壁灯,注意到女人长长的睫毛跳动了几下,忍不住露出一丝爱昧的微笑,走上前去蹲在地上,把嘴凑到韵真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低声笑道:“怎么?还难为情?” 韵真再装不下去,嘴里嗯了一声,一转身留给李毅一个脊背,雪白的香肩不经意地露在了外面。 李毅伸手在那凝脂般的香肩上轻轻划过,嘴里还发出啧啧赞叹声,接着就一点点地揪着被子的一端慢慢拉下来,韵真雪白的娇躯一点点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韵真身子怕冷似地哆嗦着,紧咬着嘴唇,尽量忍耐着不去抵抗,任由被子从自己的身上悄无声息地滑下去,最后还是忍不住一阵羞涩,嘤咛一声,一只手捂住了脸。 …… 韵真扑哧一笑,梳理着李毅花白的头发,娇声道:“别不知足了……人家这辈子还没有这样抱过男人睡觉呢……” 李毅惊讶道:“难道你的前夫也没有这个待遇?” 韵真哼了一声,没有出声。 李毅捧着她的脸亲吻了几下低声道:“韵真,你和你前夫为什么离婚?” 韵真幽幽说道:“他和你一样,未老先衰……” 李毅惊讶道:“这怎么可能?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很厉害的……有些女人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呢。” 韵真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有本事你就让人家念念不忘一次?” 李毅马上就不出声了,多了良久才叹息道:“其实当一个男人失去对女人的攻击力之后,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了…… 这些年我越来越感到厌倦,只有怀里抱着年轻美丽的女人的身子的时候,才能给我稍稍带来一点安慰……韵真,你不会认为我是一个……伪君子吧。” 韵真不想自己的一句话刺激了他,心中有点内疚,马上转移话题,嗔道:“哼,你才不是伪君子呢,你是大瑟狼……老实说,你这辈子搞过多少女人?” 李毅似乎又来了兴致,冲韵真眨巴着眼睛,狡黠地问道:“算不算你?” 韵真妞妞身子,撒娇似地说道:“当然算……哼,你刚才已经用手弄人家了……” 李毅一听,心里似乎冲动起来,在韵真的哼哼声中,一根手指钻进了某个地方活动着,一边低声道:“我记不清了,不过,我可以肯定,你是最后一个,也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个……” …… 韵真呜咽着把脸藏在李毅的怀里不敢抬起来,一只手无力地捶打着男人瘦骨嶙峋的胸部,呜咽道:“你这个……老流氓……你让人家还怎么做人……” 李毅不但没有为韵真骂他老流氓生气,反而乐呵呵地笑道:“小傻瓜,这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和你做人有什么关系?” 韵真娇嗔道:“你……你让人家感到羞耻……在你面前抬不起头……” 李毅堵住韵真的小嘴亲吻了一阵,这才低声说道:“小东西,当你的心里有许多隐秘的时候,你才会觉得生活充满了魅力。 人们都说做人要坦坦荡荡,其实说这些话的人只能证明他们的文明程度还不够,你想想,动物都是坦坦荡荡的,把什么都暴露在世人的眼前,可它们有什么生趣可言…… 只有内心保守的那些隐秘的往事,才会成为我们最值得回味的记忆……我知道你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羞耻,可你其实内心是喜欢的对吗?难道你刚才不舒服吗?” 韵真半天没出声,只顾把脸埋在男人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知为什么,在男人面前表现了自己的天然的一面之后,她觉得和他的关系更加亲密了,那种感觉好像有点父女之间偷吃一样让她心动神摇。 “说呀……刚才舒服吗?”李毅为了验证自己的心理体验,逼着女人说出自己的感受。 韵真抬头幽怨地看了男人一眼,嘴里嗯了一声,羞得赶紧转过身去。李毅坐起身来点上一支烟惬意地抽着,似乎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么?”韵真见李毅一脸沉思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我在想……在我最终退出江湖之前,怎么样达成你的心愿……你可是我最后一个女人,就算留个纪念吧。” 韵真拉着李毅躺在炕上,用自己丰满的娇躯覆在他身上,娇声道:“恐怕不容易,人家自己都没有信心了……” 李毅捏了一下女人的脸蛋笑道:“你可不要小看我这个老头的能量,我这辈子把这么多女人扶上了行长的宝座,难道还多你一个?不过,你必须积极配合才行……” 韵真娇声道:“你还要人家怎么配合?哼,连被窝都替你暖了……” 李毅笑道:“替我暖被窝的女人有的是……怎么?难道你还觉得委屈了?” 韵真用嘴堵住李毅的话,半天才微微哼哼道:“就知道你会想歪……” 说着把脸钻进男人的脖颈,低声道:“其实……虽然你已经不能那样了,可你这这样的男人让人家兴奋……虽然外面有各种各样的传言,可人家这辈子也就被一个男人碰过呢……” 李毅翻身压着韵真,笑道:“这我倒是相信,不然你那个小东西也不会这么嫩名感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尽快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起码在个人私生活上堵住你那些对手的嘴……其他方面的条件都可以想办法创造……” 韵真被男人拨弄的浑身酥痒,扭着身子忧郁道:“孙正刚是主管金融的副省长,看他那样子好像对人家一点兴趣也没有……” 李毅低声道:“一个人的升迁并不是那一个人说了算,尤其是银行系统,情况还要复杂……最终的成败取决于综合因素……我对你们省里和市里的情况还不是太了解,回去之后我会组织一起行长培训班,到时候你来镀镀金,我给你介绍几个说话算数的金融界人士,那时候,凭着你的影响力,那个吴世兵也不是你的对手……” 韵真一听,兴奋身子微微颤抖,搂着男人哼哼道:“毅……谁让人家不早点认识你……不然宁远一辈子给你暖被窝呢……” 李毅忽然抬头严肃 地盯着韵真问道:“你说说,一个女人,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副行长,你应该知足了,为什么对这个行长的位置如此执着?” 韵真想也没想,娇声道:“因为权力让人家感到兴奋……我的生活就剩这点追求了,不然人家还不如死掉算了……” 李毅盯着女人凝视了一阵,似乎在判断她说得是不是实话。韵真被李毅看的一阵心慌,躲避着她的目光说道:“还有一个原因也很重要……” “哦?什么原因?” “我不能让我父亲失望……人家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李毅拍拍韵真红红的脸蛋,笑道:“真是个好孩子,不过我宁愿相信权力能够让你兴奋……我以为权力只能让男人兴奋,没想到女人也会有这种感觉,以前,我总认为女人追逐权力无非是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呢……” “毅……人家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女人了……为什么男人见了我都像是躲瘟神一样,就算有哪个男人对人家有那么点意思,可总是无法征服我的心…… 可在见到你的那一瞬间,人家从心到身子都被你征服了,我知道,其实是你手中的权力让我感到兴奋,人家这样说你不生气吧。”韵真终于说出了实话。 李毅掀开韵真身上被子,一只手就像是感受绸缎一下在整个身体上滑过,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要是说我的身体让你兴奋,那才奇怪了,没错,你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我相信你将来的成就不会比我低……好了,放松你的身子,让权力再让你兴奋一次……”说着,便开始低头在韵真洁白的身体上动作起来。 韵真浑身一阵战栗,就像是接受权力的洗礼一样舒展了娇躯,双手梳理着男人那象征着权力的花白头发,嘴里喃喃道:“我要你来温柔的……” 李毅轻笑一声,含糊不清地说道:“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和风细雨可不是我的风格,你必须接受各种风格的考验。”说着,动作就渐渐疯狂起来。 韵真很快就淹没在无法遏制的狂潮中不能自拔,她甚至怀疑李毅和王子同一样是一个用手和嘴对付女人的高手,但王子同带给她的是不可抑制的生理冲动,而李毅带来的却是一种身心被征服的感觉,她再次感到了权力在她生命中无可替代的无限魅力。 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吴世兵在王子同和刘蔓冬的全力协助下,动用了省市两级的社会关系,终于取得了满意的结果,这天下午,来自总行的一个电话终于让他松了一口气。 那位总行的处长在电话里告诉吴世兵,总行的行长办公会议刚刚结束,在经过慎重的研究,以及征求了相关领导的意见之后,决定以目前分行的稳定为第一要务,以减轻社会影响为出发点,对和平南路支行的发生的重大案件作出了三项决定。 一是将和平南路支行行长陈进武等败类开除公职,由公安机关根据他们的罪行进行调查,然后等候法院的判决。 二是分行行长吴世兵以及主管信贷的副行长刘韵真在本次事件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考虑到案件还在调查之中,并没有得出最后的结论,所以,为了避免银行整体工作受到干扰,所以暂时不做重大的人事变动。 但是,行长吴世兵负有领导责任,所以责成他向总行做出深刻的检查,同时在行政上对他个人做出警告处分。 刘韵真作为主管副行长负有监管责任,不过,鉴于她上任时间不长,并且经常外出学习考察,属于事出有因,最重要的是,在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发生之前她已经有所察觉,并且及时向吴世兵做了汇报,所以不负主要责任,但必须向总行做出深刻的检查。 吴世兵放下电话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一喜一忧,喜得是这场风波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了,虽然自己又写检查又被处以警告处分,但毕竟保住了行长的宝座,只要权力不丢,检查警告算个屁啊。 可他一想到韵真仅仅向总行写一封检查就轻松过关,心里面总觉得有点愤愤不平。当然,他心里清楚,在得知和平南路支行案发的消息之后,韵真肯定也没闲着,一方面盼望着自己倒霉,另一方面也怕火烧到她身上,所以肯定没少走关系,别人不说,就她那个母亲,在省委省政府近水楼台,怎么能听任自己女儿手牵连呢。 吴世兵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抽了一阵,他觉得不应该就这么让韵真逃脱惩罚,总行不处理,他和衣以分行的名义对她做出处理。虽然把她下放到支行代理行长已经算是一种处罚了,可这还不够,起码应该让分行的全体员工心理明白,这次事件的责任人是她刘韵真,而不是自己。 可给她一个什么样的惩罚比较合适呢?如果处理过重,她肯定就会反弹,甚至闹到总行去,这个时候还是不宜过于激怒她,干脆就让她在分行中层领导的全体会议上公开做一次检查算了。让她丢丢脸,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为后面让她永远留在和平南路支行当行长先营造一点气氛。 吴世兵虽然心里气鼓鼓的有点愤愤不平,并且心里面已经打定主意要让韵真难受一下,可他做事往往出人意表,在打定主意之后,他马上给刘韵真打电话。 “韵真啊,支行的各项工作进展还顺利吧。” “还算顺利……一些情况还在摸,总要几天时间吧。”韵真好像对这个电话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 “那就好,那就好……韵真啊,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这边支持的你可尽管说啊。和平南路支行可是我们的摇钱树,虽然陈进武不是个东西,可他搞效益还确实是一把好手,我希望你借鉴一下他那些好的管理经验……” “吴行长,我正在开会,是不是等一会儿我在向你汇报?”韵真不客气地打断了吴世兵的长篇大论。 “好好……你先开会……” 吴世兵啪地一声把电话扔在桌子上,冷笑了一声,掏出一支烟点上,然后靠在老板椅上慢悠悠地摇晃着,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哼,肯定已经得到了总行的消息,一看老子稳坐钓鱼台,心里正难受呢。你个小狐狸精……” 吴世兵眯着眼睛正想着心事,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赶忙正襟危坐,说了一声“进来。”可当他看清进来的是副行长张淼的时候,又瘫软在椅子里,没好气地说道:“敲什么门?正打盹呢。” 张淼把办公室的门关好,这才走到吴世兵的对面坐下来低声道:“有没有什么消息?” 吴世兵知道张淼最近也没有睡好觉,一方面是作为主管行政的副行长确实繁忙,另一方面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说法,她一颗心肯定也定不下来,毕竟大家是一根绳上的两个蚂蚱。 “你放心吧……我早说过,我可没这么容易倒下……” 张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可在笑容的背后却有一丝失望的神情。她快步走过去,把已经关好的办公室的门上了锁,然后就走到吴世兵的背后替他捏着肩膀,低声道:“那刘韵真呢?” 吴世兵闭上眼睛享受着女人的服务,哼了一声说道:“总行也有人护着她呢。不过,没这么便宜,我考虑在分行给她一个什么处分……另外我要重新考虑一下主管信贷的副行长人选……” 张淼的手在吴世兵的肩头停顿了几秒钟,然后犹豫了一阵说道:“你觉得现实这个时候激怒她有好处吗?” > 吴世兵嘿嘿干笑道:“我当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怎么也要等到陈进武的案子尘埃落定之后……” “那你的理由呢?”张淼问道。 “理由还不简单?作为主管信贷的副行长,下面的支行被骗贷几个亿,难道她还合适这个职位吗?另外,她一直都是在大机关混日子,从来没有在基层任过职,我这样做正是器重她,培养她,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淼摇摇头,低声道:“刚刚接到总行发来的一份红头文件,让行里面组织中层干部学习一片论文,总行邱行长亲自签署,为期两个月,要求很严,要求每个人都要写出心得体会。” 吴世兵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上次李继薇出事之后还整顿了三个月呢,这次只学习两个月算是不错了……” “你知道那片论文的作者是谁吗?”张淼问道。 “谁啊。” “李毅。” 吴世兵慢慢坐直身子,回头盯着张淼问道:“你是说刘韵真那片……” 张淼点点头说道:“这个时候让学习刘韵真的论文,总行的态度显得很暧昧,在这种情况下,我劝你别去碰那只刺猬,小心扎伤了自己。” 吴世兵半天没说话,好一阵才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轻轻打一下,然后又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淼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这两天是忙昏了头了,你知不知道,李毅已经来本市了……你看会不会是上面为了拍李毅的马屁才安排的浙西学习?毕竟那篇论文的第一署名是李毅,而不是刘韵真。” 吴世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阴晴不定地说道:“刘韵真和李毅到底有什么交情?” “我估计是上次去国外考察的时候勾搭上的,哼,当时我想去,可你非要派她去,明摆着是在帮她建立人脉资源,我可听说这老头能量大着呢,央行有一大批他的学生……” 吴世兵点上一支烟,哼了一声道:“你这婆娘也别信口开河,李毅都七八十岁的人了,刘韵真会和他……哼,如果派你去了,我倒是担心你会勾搭上他呢……” 张淼在吴世兵的脖子上狠狠捏了一把,赌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嗔道:“我就算勾搭上了他还不是为你?” 吴世兵见女人气哼哼的样子,笑道:“好了好了,刚刚心情好一点,你就别来添堵了……对了,那边有什么消息?” 张淼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吭身。吴世兵便站起身来坐在女人身边,一手把她拉进怀里低声道:“怎么?几天不操 你就受不了了?” 张淼一听,冷着脸挣扎着想站起身来,被吴世兵一下拖倒在腿上,谄笑道:“你是不是已经闹灾荒了……看来你那口子最近也没时间回家吧。” 张淼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嘴里却嗔道:“这是办公室,你正经点……” 吴世兵不理会女人的话,一只手在那潮湿之地抠抠挖挖的,弄得张淼一阵挣扎,嘴里喘着气,说道:“你还有心思干这个,你那婆娘在看守所绝食呢,听说昏过去好几次,现在已经弄到医院里去了……” 吴世兵一听,在没心思弄女人,松开了他,责怪道:“你怎么不早说?情况怎么样?要紧吗?” 张淼没好气地说道:“我又不是公安局的,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倒是挺佩服她,到现在还是零口供。” 吴世兵坐在那里呆呆地愣了一会儿,慢慢站起身来走回到自己的宝座上,好半天才说道:“我已经和她离婚了,有些事情不好亲自出面,你去找个可靠的律师,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见她一面,告诉她,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张淼似万分不情愿地说道:“也就是我心眼大。心胸宽广……你这么多女人,怎么现在不让她们都替你鞍前马后?” 吴世兵脸色一沉,拉着面孔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淡话,我这难道是为了自己?赶快去办。” 张淼怏怏地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被男人弄慌乱的衣裙,真要离开,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说道:“我听说公安局一直在调查徐萍,好像是因为她前男友被杀的案子……我听李军说徐萍最近心事重重,好像和陈默被杀的案子有牵连,前一阵一直没有去上班,昨天才去和平南路支行报道,听说,韵真要提拔她当支行信贷科副科长呢。” 吴世兵冲张淼摆摆手,心烦意乱地说道:“我哪里有心事管这种屁事,她是韵真的人,就让她操心去吧,总不会是她把自己的前男友杀了吧。” 张淼哼了一声道:“你总是对这些小事掉以轻心,我听说和平南路支行案发之前,徐萍多次找过那个唐军,询问支行抵押贷款的事情,并且马上就告诉了警察,难道这件事情里面没有韵真的影子?” 吴世兵没有出声,朝张淼摆摆手把她打发走了。张淼的话虽然让他心生疑惑,可他还是不相信陈进武的罪行败露和韵真有什么关系,他认定这是刘源卸磨杀驴的手段之一。哼,既然保住了位置,下面就该考虑怎么样回敬一下自己的老搭档了。 想到这里,吴世兵拿起手机给王子同拨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实情基本上已经有眉目了,并约他晚上到刘蔓冬那里一起吃晚饭,不管怎么说,在三个人的共同努力下,一场危机终于平息了,虽然还有点不尽人意,可还是值得庆贺一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三个人要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对付刘源,如果这个害人精不除,自己和王子同的宏伟构想不但不可能实现,最终很有可能毁在他的手里。 14.洗礼(2) 14.洗礼(2) 15.内讧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5.内讧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5.内讧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15节内讧 刘蔓冬一听吴世兵和王子同要来自己这里吃饭,不用问,这个小小的聚会带有庆贺的意思,基本上可以断定吴世兵已经摆脱了困境,不然他哪有心思往自己这里跑? 刘蔓冬心里清楚,自从自己替吴世兵出面找宏鑫证券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刘幼霜、也就是省委副书记孟桐的老婆说情的时候起,再加上今晚的这顿饭,自己可以说是彻底走向了刘源的对立面,也预示着一个反对刘源的三人小团体正式成立。 按照刘蔓冬一向的处事风格,在和自己没有利害关系的事情上从来不会选边站,更不会掺和男人们之间的争权夺利,总之就是绝不无缘无故管闲事,这也是这么多年她能够和本市各种势力之中和平共处并得到各方信任的原因。 不过,刘蔓冬并不是一个毫无原则和稀泥的女人,她虽然一向表现的不偏不倚,可当她发现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的时候,也从来不含糊。 她早就有一种预感,刘源和吴世兵之间迟早会反目成仇,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她认为这和王子同回来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没有王子同给吴世兵壮胆,他可能会继续和刘源妥协,没有胆量和他翻脸。所以目前的局势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形势已经不允许她在吴世兵和刘源之间搞平衡了,在刘源、吴世兵和她构成的三角关系之间必须要做出一个抉择。 在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刘蔓冬选择了吴世兵。不过,与其说她选择了吴世兵还不如说她选择了王子同。 在刘蔓冬看来,刘源虽然财大气粗,并且现在头上还顶着省政协委员的光环,可她总觉得这是一种假象,是刘源个人野心膨胀的证明。 她认为一个生意人混迹官场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因为,根据她自己的观察,她觉得官场比商场更肮脏,更没有信用,刘源之所以能够当上政协委员不过是某些大人物看上了他口袋里的钱,早晚一天会遭到遗弃。 当然,这也不是刘蔓冬舍弃刘源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刘蔓冬觉得刘源已经渐渐离她远去,已经不和自己走一条道了,对刘源来说,他现在是极力想漂白自己,而对她刘蔓冬来说,不但没有这种想法,相反,随着她的生意越做越大,只能越变越黑,一黑一白,形同陌路,只能分道扬镳。 当然,刘蔓冬心里也清楚,和吴世兵走在一起也并不是没有风险,可她把这种风险看做是一个生意人的正常风险,想赚钱哪能没有一点风险呢? 就算吴世兵因为自身原因惹出什么祸事,只要自己能做到谨小慎微,也不见得就会受到他的牵连,最重要的是,如果眼下抛弃吴世兵,一时半会儿自己去哪里寻找银行的代理人呢?每天大笔的毒资如何洗白呢? 况且,吴世兵在这方面也很谨慎,并且富有经验,起码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发生过意外。更何况现在中间多了一个王子同,就等于上了双重保险,自己的毒资可以源源不断地通过王子同庞大的工程项目,最终流向吴世兵的银行,再流出来的时候就变得洁白无瑕了,如果自己不贪心的话,再过几年,就可以找个自己喜欢的国家优哉游哉了。 所以,和吴世兵相比,刘源目前对自己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把他踢出自己俱乐部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刘蔓冬,只见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美女轻盈地走了进来,她就是化名顾筠的南琴。离开王子同的公司之后,根据秦笑愚的授意,她应聘到了刘蔓冬的海艺模特公司。 开始的时候,南琴借口想当个模特,可刘蔓冬在对她经过一番考察之后,虽然觉得南琴的个人条件做一名模特也无可厚非,可毕竟年龄偏大了一点,她更看重南琴表现出来的综合素质和气质,况且,她了解到南琴曾经在王子同的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这也让她多少产生了一些信任感。所以,她说服南琴做了自己的高级助理。 “刘总,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客人怎么还没有到?”南琴问道, 刘蔓冬笑道:“小筠,我说过几次了,在家里就叫我阿姨,刘总刘总的,让人听起来总觉得没有一种居家的感觉……对了,等一会儿你也一起吃吧,你以前的老板,也不是外人。” 说实话,南琴在刘蔓冬这里工作有一段时间了,可眼前这个女人还是让她有种神秘感,在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的人,这个女人所表现出的多面性让她感到惊讶不已,想想自己的身份,她觉得刘蔓冬更像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女特工。 “阿姨,不是已经有两个女孩作陪了嘛……人家……”南琴红着脸低声道。 刘蔓冬笑着站起身来,走到南琴身边摸她的秀发,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的爱抚。“怎么?难道你还害羞……其实客人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只不过是为了营造一种气氛……你看看你,怎么还穿着牛仔裤?你看看这迷死人的身材,这娇嫩的肌肤,藏在衣服里不觉得可惜吗?如果我要是有你这条件,恨不得连衣服也不穿呢。” 南琴捂着小嘴一阵吃吃娇笑,娇声道:“可王总是人家以前的老板,多不好意思啊……” 刘蔓冬朝南琴眨眨眼,神秘地低声道:“我的小筠儿,你可不了解你们老板,他可是一个多情的种子,什么场合没见过?他那人对女人可挑剔了……我真不相信你在他那里工作这么长时间,他竟然没有注意到你……当然,今晚的另一位客人也是个有趣的人物,你倒是不要太扭捏就行,我告诉你,那个客人可大方了,他曾经一次就给一名表演者十万块钱……不过,你放心,我是有分寸的,有些事情就让那两个姑娘去做,你只要秀秀你美丽迷人的身子就行,馋馋他们……看不吃……”说完刘蔓冬盯着南琴一阵咯咯娇笑。 难请红着脸,好像万分不情愿地说道:“如果他们乱来,我可是……不答应……” 刘蔓冬轻轻拍着南琴的肩膀说道:“你就放一万个心,我这里的客人虽然说不上绅士,可也不至于粗鲁,当然,如果是你自己喜欢上人家,我可就不管这么多了,到时侯不管你们怎么疯我也管不着……哎呀,好像来了,快去换衣服吧……” 吴世兵是今晚的东家,所以第一个到了。刘蔓冬在客厅里迎接他,两个人没有互相打招呼,只是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色,便已经互相心领神会了。 “子同怎么老是迟到?”刘蔓冬稍稍不满地嘀咕道。 “还用说吗?肯定是被堵在什么地方了,我是坐brt来的,要不然也没这么快。”吴世兵说道,一边把穿着一套宽松家常便服的女人打量了几眼,破天荒竟然心里有点蠢蠢欲动。这一段时间以来,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和金燕的被捕,搞得他精疲力尽,以至于对张淼的几次暗示无动于衷,这阵心情一旦松弛下来,才想起自己有一阵子没有尝过肉滋味了。 刘蔓冬敏感地捕捉到了男人眼里的火花,故意扭着肥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一边笑道:“做公交车来的?看来你今晚不打算回家了?” 吴世兵仰在柔软的沙发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喷出一口浓烟叹口气道:“我那个家还像个家吗?睡在你这里心里还踏实点……” 刘蔓冬柔媚地瞟了吴世兵一眼说道:“你最近太紧张了,今晚既然这么有心就别回了,我这里准备了两个姑娘,等一会儿给你们助助兴……” 吴世兵摇摇头,盯着刘蔓冬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些黄毛丫头可能会让我更紧张,再说,我可只想静一静……” 刘蔓冬一听,就知道男人今晚想在自己温暖的怀里寻求点慰藉,可一想到王子同,她硬起心肠娇嗔道:“哼,你还会紧张?说的自己就像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似的……我倒是觉得年轻的女人能够激发你的斗志,既然天气已经晴了,就没必要这么暮气深沉了。哼,现在先别嘴硬,等一会儿见了货色说不定连跟人家说话都没空呢。” 正说着,只见南琴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她只是稍稍瞟了吴世兵一眼,心里就明白这位客人的身份了,心里不由的一阵高兴,没想到今晚秦笑愚感兴趣的两个男人破天荒聚在了一起,但愿他们不会只是为了作乐才来这里,肯定有什么要事商量吧。 果然,正像刘蔓冬预计的那样,吴世兵只看了南琴一眼,一双眼睛就再没有离开过她,只见女人身穿一条几乎拖到地的无袖长裙,但质地薄的几乎透明,隐隐能够看见里面从绿色的抹胸,长裙在腰部被一条彩色绸带束住了,随着款款的步态,那盈盈一握的柳腰既柔软又不失弹性,一条细长的胳膊象牙一般光滑洁白。握着茶壶的几根纤纤玉指就像是透明的羊脂玉。 “这是我的助理顾筠……小筠,这位是吴先生,你就叫他老吴吧。”刘蔓冬见吴世兵流露出的惊艳神情,笑道。 “吴先生好。”南琴替吴世兵斟上一杯茶,微微躬躬身子,红着脸说道。她感到男人的一双色眼热辣辣地扫视着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 “好好……你是新来的吧,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吴世兵心神不属地说道。 其实,吴世兵不仅仅是被南琴的美色所吸引,最重要的眼前这个女人,无论是身材和气质都让他想起了刘韵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两个女人年龄相差几岁,可他仍然从南琴的身上看见了刘韵真的影子。 “其实也算不上是新来的,她以前在子同的公司干过一阵……结果子同没有慧眼,让人家只做个小秘书,所以她就辞职投奔我了……她可是我的高级助理,你可别打主意啊。”南琴还没有说话,刘蔓冬就替她说了。 吴世兵仍旧色迷迷、肆无忌惮地盯着南琴,在他的意识中,刘蔓冬这里的女人,不管披着什么样的外衣,总归是供男人作乐的对象,所以,在他眼里,这些女人再漂亮,也不过是一个玩物,只是身价不同而已。听刘蔓冬的意思,自己要想染指这个女人,没有七位数还尝不到味道呢。 吴世兵一改先前沉闷的神色,似乎马上就来了兴致,直起身来笑道:“蔓冬,你看你说哪去了,你还不了解我?我什么时候霸王硬上弓过,你这里的哪个姑娘不是主动在我面前宽衣解带……” 刘蔓冬瞟了南琴一眼,见她红着脸咬着嘴唇站在一边,赶忙打住吴世兵,嗔道:“听听这张狗嘴……还没喝就醉了……小筠,去把她们叫进来吧。” 南琴虽然早就有思想准备,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表现的如此粗俗,竟然把自己当成风尘女人了,一时心中有点恼怒,要不是有任务在身,真相给他点颜色看看。正好,刘蔓冬给了她一个台阶。 接着进来的两个女孩也算得上是美人了,年龄比南琴还要小几岁,都有着高挑的身材,雪白的肌肤,一头略带弯曲的秀发。其中一个可算得上是丰 乳 肥 臀,正是吴世兵喜欢的类型。可由于一颗心已经被南琴勾去了,对这个女孩就有点神情寥落,不过,为了顾及刘蔓冬的面子,才朝那个女孩招招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这两个女孩并没有像那些坐台小姐一样取悦客人,而是表现的很矜持,那神情就像是刘蔓冬的女儿一样出于礼貌才陪着家里的客人随便聊聊。 “莺儿……”刘蔓冬对那个坐在窗户边朝外面张望的女孩说道:“王总今天迟到了,来点音乐,保准他马上就到了……” 那个叫莺儿的女孩轻盈地走到屋角的一架钢琴旁边坐下来,略微闭目静了一下心,然后就舒展着双臂弹奏出一串悦耳的琴音。那娴熟的技巧,流畅的音色让站在一边的南琴都感到微微吃惊,没想到一个陪酒的女郎竟有这样的造诣,真不知道刘蔓冬是从哪里招来的这些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吴世兵不喜欢音乐,他知道那个女孩肯定是刘蔓冬特意为王子同准备的。 “我叫梦涵。”女孩一脸正经地说道。 吴世兵知道刘蔓冬的女孩在人前总是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可一旦上了床,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和现在肯定是判若两人。他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南琴,忽然想到,如果自己从她身上看出了韵真的影子,难道王子同就看不出?她既然在王子同那里干过一阵,也许和她的老板早就有一腿了,现在突然出现在刘蔓冬这里某说不定是王子同特意安排的呢。 “吴先生,莺儿弹得这首曲子好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你知道是一首什么曲子吗?”坐在吴世兵身边的梦涵忽然问道。 吴世兵一愣,随即拉起她的一只小手笑道:“我只会唱东方红,其他的音乐在我听来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噪音。” 刘蔓冬笑道:“莺儿,吴先生是研究人民币的,如果你想请教音乐方面的知识,最好等王总……瞧,说曹操,曹操就到……” 南琴惊讶于刘蔓冬的听觉,不自觉地走到窗口朝楼下一看,正好看见王子同从车里面出来,不仅如此,她还看见了替王子同开门的秦笑愚,禁不住心中一紧,一张脸不由地胀红了。 王子同一走进客厅,刘蔓冬就觉得他脸上的神情有点不对劲,心中有点疑惑,一边接过他手里的外套,一边问道:“这么迟……是不是又堵车了?” 王子同还没有说话,那个弹琴的莺儿就像看见了亲人似地跑过来,笑道:“王总,阿姨说我一弹琴你就到了,果然是这样,难道你听见了人家琴声中的召唤了吗?” 王子同这才把房间里的三个女孩看了一眼,皱皱眉头说道:“蔓冬,叫她们先出去……” 刘蔓冬知道王子同不但附庸风雅,而且怜香惜玉,从来都不会对女孩子有什么粗暴的举动,现在看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就知道可能出什么大事了。于是朝几个女孩摆摆手说道:“你们都去餐厅准备一下,马上开饭……” 吴世兵也注意到了王子同脸色有异,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太多,估计王子同也和自己一样,最近心情不太好,正好借机让他轻松一下,况且他自己也刚刚有点兴致。于是说道:“子同,既然蔓冬都安排了,今晚我们就……” 王子同冲吴世兵摆摆手,一屁股坐在一张沙发上,掏出一支烟点上,这才说道:“世兵,你竟然还有这个心思,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说着看了刘蔓冬一眼,欲言又止。 刘蔓冬笑道:“怎么?难道我也要回避?” 王子同摇摇头,盯着吴世兵说道:“世兵,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吴世兵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他不清楚王子同带来的是什么坏消息,可就凭他这幅神情,已经知道凶多吉少。 难道总行改变了对和平南路支行的决定?除了这件事,目前对自己来说还有什么坏消息呢?不好……吴世兵脸色一变,脱口问道:“子同,是不是金燕她……她扛不住了……” 王子同缓缓说道:“不是扛不住了,而是……她永远扛了下来,你再也不要担心她招供了……” > “你说什么?”吴世兵一声惊呼,一个身子几乎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把上面的一杯茶掀翻在了茶几上。 刘蔓冬脸色一变,连忙伸手扶住吴世兵说道:“世兵,你别激动……听子同把话说完……” 王子同叹口气低声道:“我奇怪你怎么没有得到消息,你的手机是不是一直关机,我刚才一直在拨打你的电话……今天下午四点左右,也就是两个小时前,金燕在武警医院趁看守的警察没注意跳楼自杀了……” 吴世兵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愣了一阵,然后伸手急促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机没一会儿就响起了一阵短信的铃声。 发件人是张淼,他没有打开短信,就知道张淼报告的肯定是和王子同一样的消息。她肯定是在打不通自己手机的情况下留下了这条短信。 吴世兵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双手捂住脸,内心一阵悸动。今天下午,在向张淼做了一番交代之后,他早早就关了手机,想让自己安安静静地享受一段不受打扰的时光,没想到竟然因此遗漏了老婆自杀的噩耗,也就是说,在他潜意识里想着晚上要寻欢作乐的时候,他老婆为了替他保守秘密而选择了让自己永远闭嘴。 “世兵,事情已经这样了,难过也没有用……”刘蔓冬也顾不上王子同在场,坐在吴世兵的身边,把他的脑袋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没想到吴世兵竟然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趴在她的怀里痛哭起来。 刘蔓冬叹口气,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肩膀,心中竟然充满了母性的温柔。这些男人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手段疯狂掠夺,可他们毕竟也是人,也和常人一样有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在失去亲人的悲痛时刻,他们仍然会伤心的就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 王子同站起身来,从酒柜上拿来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两杯,把一杯放在吴世兵面前,低声道:“哭有什么用?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喝一杯吧……” 吴世兵从刘蔓冬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看对面的王子同,内心忽然一阵羞怯,马上擦擦眼泪,哽咽道:“我们还打算在事情平息之后复婚呢……我……我怎么向我的女儿交代啊……”说完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其实王子同在和吴世兵的交往中,除了觉得吴世兵这个人为人谨慎,守信用之外,对他最敬佩的就是他们夫妻之间这种不离不弃的爱情。想想自己和刘韵真的感情纠葛,越发觉羡慕吴世兵夫妻这种生死与共的感情,并且觉得吴世兵虽然在官场上有不少劣迹,可对待亲人对待朋友却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毫无疑问,眼前吴世兵表现出来的悲痛没有一点虚假的成分,完全是真情的流露,也怪不得金燕在面对巨大压力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的男人宁可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蔓冬,刘幼霜不是答应帮忙的吗?她到底怎么说?为什么事情会闹到这个份上……”王子同问道。 刘蔓冬肯定地说道:“刘幼霜这个忙肯定帮了,到时候你可以让人去公安局打听一下,李青萍已经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到自己头上了,她不敢违背刘幼霜的指令……可警察还是抓着金燕不放,并且显然对她施加了压力,不然她也不可能寻短见……我认为公安内部有人想通过这个案子把世兵扯进来……” 王子同点点头,对吴世兵说道:“蔓冬说的没错,既然李青萍承认了所有的罪名,金燕充其量也就是一名从犯,他们就没必要对她苦苦相逼,看来这是冲着你来的……” 吴世兵红着双眼,颤抖着手摸出一支烟,猛吸了几口,恨声道:“还用说吗?他们抓金燕的目的就是冲着我来的……我在公安局没有仇人,是谁想搞我还用说吗?” 王子同犹豫道:“如果真的是刘源在背后捣鬼的话,难道就不怕你和他撕破脸?毕竟你们两个人这些年互相都有把柄落在对方手里,不管谁翻脸,都有可能把对方扯进来,难道他就不怕两败俱伤?” 吴世兵哼了一声说道:“他是摸准了我的脾气,断定我不敢破罐子破摔,况且他已经把汪峰的那台电脑抓在手里,以为我在没有制约他的手段了,所以想借一个案子先把我拉下马再说……” 刘蔓冬忧郁地说道:“世兵,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想这个时候和刘源全面开战?” 吴世兵咬咬牙,恨声道:“原本我还想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走各的路,没想到他竟容不下我……现在金燕已死,我的女儿也远在国外,我已经没什么牵挂了,拼着身败名裂也要出了这口气。” 王子同和刘蔓冬知道吴世兵此刻正在气头上,暂时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找刘源拼命,还是等他清醒过来在劝劝他,否则也听不进去。 “世兵,你先冷静一下,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吃,走,我们边吃边商量,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和蔓冬都会受影响,还是好好合计一下,再决定怎么办?”王子同站起身来劝道。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吴世兵明白自己光气愤也解决不了问题,刘源也不是泥巴捏的,不可能伸着脖子等着自己去砍,要想和刘源作对,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绝对弄不过他,最终还是要和王子同刘蔓冬联起手来才有胜算的把握。好在三个人不仅利害相关,而且同气相求,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因为吴世兵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没有心思作乐了,所以,刘蔓冬把两个女孩打发走了,只留下南琴一个人相陪。 南琴从刚才王子同进来的时候起就意识到有点不对劲,现在再看看吴世兵红着眼睛一副哭丧的模样,断定发生了什么不测的事情。一边吃着饭,一边竖着耳朵想听听他们谈论些什么。 没想到几个人坐在那里只是默默吃饭,谁也不说话,吴世兵只顾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一张脸已经变得通红了,于是,南琴试探性地说道:“吴先生,怎么光一个人喝闷酒,来我敬你一杯。” 吴世兵原本没这个心情,可毕竟顾及到刘蔓冬的面子,所以只好端起酒杯和南琴碰了一下,一仰脖就干掉了,一时忘记了有外人在场,把酒杯扔在桌子上,愤愤地说道:“其实刘源想搞掉我并不是仅仅为了过去那点事情,他还有个如意算盘……他想让刘韵真当行长,我听说,刘韵真的母亲祁红和他走得挺近,说不定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你们听说了吧,他已经和他老婆离婚了……” 王子同对刘韵真这三个字最敏感,虽然吴世兵没有说得太明白,可他已经从老朋友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忍不住眼睛一瞪,问道:“你的意思……他有可能和刘韵真联姻?” 刘蔓冬一听,赶紧垂下眼帘,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因为她早就知道刘源有这个打算了,也知道王子同对前妻一直不死心,在私下场合,她甚至答应过两个男人替他们牵线呢,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她当然不会帮刘源的忙,可她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过王子同。 “好像外界有这种传说……不过我还是有点不信,我倒是觉得刘韵真的母亲会不会和刘源有点不清不白,毕竟,刘定邦已经是废人了。”刘蔓冬含糊其辞地说道。 王子同脸上肌肉抽动,别说刘源要染指刘韵真,就算是他和韵真的母亲有什么瓜葛,听在他耳朵里也不舒服,祁红那可是他的丈母娘,如果她和刘源有一腿,那岂不是占自己的便宜? “我早就有种预感,刘源最终将是我们的共同敌人。哼,我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了……”王子同咬牙切齿地说道。 吴世兵见自己一说到刘韵真马上就引起了王子同的同仇 敌忾,心里高兴,端起酒杯和王子同碰了一下说道:“子同,刘韵真最终和你的关系怎么样,咱们先放在一边,眼下先把刘源解决了再说,只要他活着一天,你我都没有安稳日子过……” 吴世兵说得高兴,似乎已经把坐在那里不出声的南琴忘记了,还是刘蔓冬听吴世兵口没遮拦,这才打断了他的话冲南琴说道:“小筠,你先忙去吧,我们在这里说说话……” 吴世兵这才醒悟过来,等南琴出门之后,低声问道:“这女人没什么背景吧。” 王子同笑道:“外地人,在本市大学毕业之后就没回去,她听不懂……” 吴世兵这才继续说道:“我都已经想好了,既然和刘源翻脸,就不能和他耗时间,而是要速战速决,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一招置他死地…… 否则一旦让他反扑过来,我们很可能招架不住……你们不知道,聚源公司的现任总经理古叔有台湾黑帮的背景,做起事来不择手段,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说着,吴世兵把脑袋凑近两个人低声道:“刘源曾经答应过我除掉刘定邦,他把这事交给古叔,古叔从我这里拿了三百万,结果刘定邦突然变成了痴呆,这才放过他。 不过,那个姓古的才还给我二百五十万,就过了一下手,什么也没做就让他弄走五十万,你说黑不黑? 所以,我们要对付刘源,必须一下就击中他的要害,不然,他很可能用台湾黑帮来对付我们,那样的话……” 听了吴世兵的话,王子同也倒罢了,刘蔓冬心里一阵发虚,她已经试探过刘源,虽然不能肯定他本人是黑帮分子,可肯定和黑帮有牵连。 刚才吴世兵的话分明有杀刘源的意思,一旦到了拼命的时候,黑帮就会成为刘源手里的一把刀,如果自己贸然参与其中,搞不好就会不明不白丢掉性命。 “世兵,这件事情可要慎重行事,刘源现在可不是那个敲铁皮桶子的小混混了……且不说社会上的关系,市里省里都有他的保护人,一旦和他翻脸,搞不好两败俱伤啊。”刘蔓冬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一边盯着王子同,希望他劝劝吴世兵。 没想到王子同红着眼睛说道:“世兵说得对,刘源已经成了我们最大的绊脚石……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有一个小混混成立了一家中原公司,也想在临海县搞点项目,原本我根本就没把这家公司放在眼里,可没想到前几天临海县招商办最后定的三家企业中竟然有中原公司,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一打听,做梦也没想到这家小公司竟然摇身一变拥有资产几十个亿,董事长正是那个小混混,名叫柳中原…… 世兵要是不提刘韵真和刘源的关系我还蒙在鼓里,现在我可是弄明白了,那家小公司的办公地址原来就设在刘韵真的别墅里,刘韵真妹妹也是其中的股东。 几个月前,韵冰还告诉我,他们的资产只有几千万,可这么短的时间为什么就有了几十亿呢,这么看来,刘韵真和刘源肯定达成了什么协议,那些钱可能是刘源公司的股份……那个柳中原到底什么来路?他和刘韵真什么关系?” 吴世兵一听,一双眼睛瞪圆了盯着刘蔓冬,好像等着她的解释,因为他知道柳中原是个什么货色,也清楚他和刘韵真是什么关系,只是不明白这个吃软饭的小帅哥怎么就成了一家资产数十亿公司的董事长了呢? 刘蔓冬也吃了一惊,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柳中原的消息了,还以为他还靠着刘源的情人吃软饭呢,没想到竟然有了自己的公司。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柳中原确实是从我这里出去的,可怎么和刘韵真搅在一起我可就不知道了,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是仇人才对,刘源恨不得杀了他呢……奇怪……”刘蔓冬一脸迷惑地说道。 吴世兵似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这件事还复杂了……这里面的关键人物应该是刘韵真,可她为什么要和一个吃软饭的搞在一起呢?” 王子同冷笑道:“这件事也没必要费心思去猜,柳中原无非是刘源找的一个傀儡,中原公司实际上控制在刘源的手里,只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所以找了一个代理人……让人伤脑筋的是刘韵冰也搅和在里面……” 吴世兵一脸警惕地说道:“子同,看来刘源的野心不小,没想到他居然同时对我们两个人一起下手了,他表面上不吭不哈,好像远离生意场的样子,实际上暗地里在和你抢夺临海县的开发项目呢……哼,他的如意算盘我算是明白了,一方面搞掉我,让刘韵真接班,另一方面夺取临海县项目的开发权,然后再用那个大项目操纵银行,他这是要把我们补上绝路啊……” 王子同一阵心烦意乱,同时心里酸溜溜的,一口气干掉一杯酒,恨声道:“我们只有快到斩乱麻了,只要刘源一死,什么麻烦事都没有了……” 刘蔓冬越听越心惊,没想到连一向文质彬彬的王子同都举起了屠刀,看来一场白热化的利益争夺战就要拉开帷幕,看来自己选边站的时机还不够成熟,好在还没有和刘源有什么实质性的对立,不然,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子同,要说杀人放火你和世兵可都不是刘源的对手啊……他和黑帮有没有联系我不清楚,可我知道他手里起码有不少亡命徒……”刘蔓冬还想最后劝劝两个红了眼的男人。 王子同不屑地说道:“只要有钱,这种亡命徒到处都是……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也已经做了一点准备工作,我手里也有个人,他和我的司机是战友,人很忠诚,前一阵他的弟弟被黑帮杀了,一心想为他弟弟报仇呢。正好,我就说他弟弟是刘源杀的,他非找刘源报仇不可……” 吴世兵一听,一拍手说道:“如果让他死于一次偶然事故,或者一桩仇杀那是再好不过了,他的仇人不知道有多少呢。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利用……” 说着,吴世兵把脑袋凑到王子同耳边低声说道:“我们原来解放北路支行的行长李继薇就是他……” 刘蔓冬竖着耳朵也没有听清楚吴世兵最后的几句话,不过,她也不想听了,毕竟她是个女人,搞搞阴谋诡计还可以,不想直接参与这些血腥的勾当,如果两个男人硬要这么干,那她就只有做壁上观了。 当然,她私下希望是刘源被杀,毕竟她和王子同吴世兵不仅利益相关,感情方面也比刘源深。可万一这两个人男人力气没有口气大,最后被刘源灭掉的话,她也要为自己留条后路,起码要给自己留一个和刘源见面说话的机会。 “蔓冬,你好像不太赞成我们的做法?”吴世兵见刘蔓冬一声不吭,坐在那里只顾发愣,脸上阴晴不定,于是盯着她问道。 刘蔓冬回过神来,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说道:“不是不赞成,而是心里不踏实……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说实话,我不会参与你们的行动……” 吴世兵一听刘蔓冬的话,心里吃了一惊,虽然他知道刘蔓冬和王子同有着深厚的渊源,可在这个关键时刻,没想到她竟然打退堂鼓,一时心里警惕起来。 “蔓冬,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保证过你已经和刘源分道扬镳了,现在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刘蔓冬听吴世兵的口气有点不善,于是冷冷地说道:“我是说过和刘源分道扬镳了,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杀他……我是个女人,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要去杀人……如果你和子同不听我的劝告,我自然也不会阻拦你们,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不一定是刘源的对手。” ≈nbsp 王子同似乎没有把刘蔓冬当成危险因素,而是微微一笑,问道:“蔓冬,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们斗不过刘源,难道他有三头六臂不成?” 刘蔓冬犹豫了一下说道:“倒不是刘源有三头六臂,而是你们的出发点有问题……矛盾总是在互相争斗中趋于平衡,我相信,通过别的手段照样可以让刘源做出让步,杀人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事实上,在杀了刘源之后,你们很难全身而退……我看得出来,你们杀他的心思并不是仅仅出于利益的考虑,而是女人的因素占了优势,世兵是急于想为自己的女人报仇,子同是想独霸韵真,我几乎可以肯定,你们两个在今晚走进我的家里之前,你们并没有杀刘源的打算,没想到喝了几杯酒之后就谈论起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太轻率了?” 吴世兵和王子同对视了一眼,似乎被刘蔓冬说中了心思,尤其是吴世兵,他在得知金燕自杀之前确实还对刘源抱着最后一丝幻想,那一丝杀机和老婆的死有极大的关系。 反倒是王子同并非一时心血来潮,他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和刘源狭路相逢,所以心里面早就做好了除掉刘源的准备,只是一直没有告诉过吴世兵和刘蔓冬而已。 “蔓冬,我知道你和刘源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但是,你应该清楚,如果刘源把我拉下马,接着拿下临海县的开发项目的话,你的日子也不好过,除非……”吴世兵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一双醉眼朦胧的眼睛盯着刘蔓冬挤出几个字。“除非继续和他穿一条裤子……” 刘蔓冬脸色一变,她没想到自己一向对吴世兵另眼相看,他却为了一点不如意就有和自己翻脸的意思,即使刘源也不敢这么明着要挟自己,一时心里一阵恼怒,冷着脸淡淡说道:“正因为我们之间有这种关系,所以我一直在暗地里帮你的忙,但是,很遗憾,今后可能帮不上你的忙了,你总不能指望着我一个女人替你打打杀杀吧。” 吴世兵已经有了几分酒意,只觉得刘蔓冬想反出自己的阵营,潜意识里甚至觉得她是吴世兵安插在自己和王子同中间的间隙,一时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威胁,眯缝着一双醉眼,盯着刘蔓冬恶狠狠地说道:“帮我的忙?哼,哪一次让你白帮忙了?说白了不过是为了那几个钱……我就奇怪了,派个小白脸去对付刘韵真,没想到却被她收了……你说说,柳中原的公司你入了多少股?还有……那台电脑,为什么就到了你的手里?为什么就交给了刘源……你说找刘幼霜解救金燕,没想到她竟然死了……你说清楚……我老婆是怎么死的……不然今晚……” 吴世兵说着话,一只手指着刘蔓冬,一双眼睛直盯着刘蔓冬,晃晃悠悠地想站起身来。 王子同一看,连忙一伸手把他按在椅子上,一边朝着他挤挤眼睛,一边说道:“世兵,你胡说什么,是不是喝醉了……” 吴世兵一甩手挣脱开王子同,伸手指着刘蔓冬喝道:“子同,这女人把我们都骗了……我现在才想起来……那个中原公司可能就是她在捣鬼……那个柳中原可是她的干儿子……她……她已经投奔刘源了……不信你看着吧,明天……刘源就知道我们……” 刘蔓冬也是几杯酒下肚,听了吴世兵的话气的一脸通红,开始还极力压制着自己,最终忍无可忍,一伸手就把手里的一杯水劈头盖脸朝着吴世兵泼了过去,然后把茶杯往地上一扔,呼啦一下站起身来,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手指着吴世兵骂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都说酒醉心明……感情你今天是借酒撒疯,专门找老娘的晦气来了……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别以为离开了你地球就不转了…… 哼,你那婆娘早就该死了……早死也就不会惹这么多的祸了……老娘要是想出卖你,你这个王八蛋早就连骨头都找不见了,哼……有本事你自己杀刘源去,别拉着子同给你做垫背……” 吴世兵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连眼珠子都红了,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仰脖就干掉了,然后把杯子往地上猛地一摔,一根手指指着刘蔓冬颤声道:“你……你……这个老表子……” 说着话,忽然一伸手就把一张桌子哗啦一下掀翻了,上面的菜肴四处飞溅,刘蔓冬惊呼一声,往后一闪身,不小心被椅子绊了一下,一个身子就朝后倒过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忽然感觉被一双手搀扶住了,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助理已经走了进来。 “小筠……送客……送客……我已经受够了……”刘蔓冬站稳身子一连声说道。 “蔓冬,他喝醉了,你也别介意……”王子同一手拉着往前冲的吴世兵,一边冲刘蔓冬说道。 刘蔓冬一边往外走,一边恨声道:“他这是酒醉心明,这些话还不知道在他心里憋了多久了呢……你带他走……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此以后各不相干……”说完丢下屋子里的人摔门而去。 “好好……有本事别来求老子……”这里吴世兵还手舞足蹈地回应道。 “小筠,扶他去房间休息……替我照顾一下……”王子同朝南琴招招手。 南琴稍稍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搀扶着吴世兵出了门,吴世兵虽然已经醉的很厉害,可对身边的女人还是很感觉,一边走着,一只手自觉不自觉地耷拉在她的胸口。 南琴装作不知道,回头看看王子同,见他已经往楼上走去,明白他是去找刘蔓冬了,于是就扶着吴世兵走进了一套客房,一进门,吴世兵好像就清醒过来似的,刚被搀扶着坐在床上,一双手就搂住了女人的腰,一个脑袋朝着胸口贴过来,可刚刚碰到峰顶,忽然感到一阵力道令他无法动弹。 吴世兵睁开醉眼一看,只见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一只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不管他怎么努力,身子就像被钉在那里一样动弹不得,忍不住两只手一阵乱抓,可连女人的衣服都没有碰到。 “小筠……来让我抱抱……我好喜欢你……你要多少钱……你尽管说……想要多少就多少……只要你乖乖的让我……” 南琴轻笑一声,柔媚地说道:“你真是个急性子……哼,醉成这样还不老实……” 吴世兵只觉得面前的女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于是伸手抓了一把,可仍然抓了个空,于是情急地说道:“宝贝……快过来……难道你还怕我不给你钱吗?只要你让老子爽,明天保你……别像你们老板那样不识抬举……” 南琴媚眼一转,低声道:“那你先乖乖躺着,等人家给你倒杯水解解渴……然后在……” 吴世兵一听,差点把酒笑醒,连忙往炕上一歪,一边扯着自己的衣裤,一边喃喃道:“真乖……快点,都有点等不及了……让我好好……” 南琴走到一边倒了一杯开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速效迷幻药,打开胶囊直接把白色的药粉倒进了杯子里,还伸出一根手指在里面搅合了几下。 “来,先喝点水醒醒酒……”南琴一伸手就抬起吴世兵的脑袋柔声说道。 吴世兵压根没多想,咕嘟咕嘟喝掉了半杯水,由于喝的太急,差点被呛到,赶紧摇着脑袋哼哼道:“不喝了……上来吧……我看看……” 南琴把杯子放在一边,一伸手就关掉了屋子里的灯,只留下一盏灯发出朦胧的光线。然后伸手散开自己的一头秀发,站在炕边不出声,只盯着吴世兵的反应。 “来呀……难道你不想要钱了……”吴世兵躺在床上,一条手臂朝女人伸出去,扭动 着身子像要爬起来的样子,可就是起不来。 “吴世兵,你看看我是谁?”南琴盯着吴世兵严肃地问道。 吴世兵一愣,眯着眼睛仔细看看面前的女人,忽然就想不相信自己眼睛似地摇摇头,忽然伸手指着她沉声道:“韵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琴哼了一声,无限幽怨地说道:“你心里就知道韵真……没想到我尸体还没冷,你就想着别的女人,你好没良心……” 吴世兵一听,挣扎身子极力想坐起来,可浑身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睁圆了眼睛盯着女人看了一阵,潜意识里竟像是有两个自我在做着挣扎,最终客观的自我赶跑了主观的自我,伸手指着南琴嘿嘿笑道:“你这个小东西,竟敢冒充我老婆……我老婆可没有你这么长的头发……我老婆在天有灵也不会怪我的……” 南琴一愣,伸手摸自己的秀发,不过并没有放弃,慢悠悠地坐在床边,拉着吴世兵的一只手,幽幽说道:“你只记着人家没头发的样子……你都有多长时间没有见人家了……好像已经有一百年了吧,难道人家的头发就不会长长……” 吴世兵觉得面前女人的面孔变幻莫测,一会儿看着像韵真,可眨眨眼睛又觉得女人很陌生,听完她的话,忽然就意识到自己的老婆早就是一个死人了,难道是她的鬼魂来找自己倾诉心中的幽怨? 这么一想,面前的这张脸忽然渐渐幻化成了金燕的面容,心里那个被客观自我赶走的主观自我又回来了,并且渐渐占了上风。 “你……你……”吴世兵忽然指着南琴,眼神中流露出既恐惧又激动的神情,一时说不出话。 南琴身子朝前一扑,就抱住了吴世兵的身子,把一个脑袋藏在他的肩膀后面,嘴里呜呜咽咽地哭诉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为你受苦受罪,没想到尸骨未寒就已经把人家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还在这里勾搭别的女人……你难道就这么狠心啊……” 吴世兵双手搂紧了女人,浑身直颤抖,一只手在女人的脊背上抚摸着,过了半天才哽咽道:“燕燕……真的是你……怎么会这样……我没有勾搭女人……你是不是舍不得丢下我……” 南琴紧紧搂住吴世兵,让他动弹不得,幽怨道:“人家丢不下你有什么用?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南琴这么一问,吴世兵心里更糊涂了,心中的那个客观自我终于跑得无影无踪,抱紧了女人的身子哭泣道:“对不起老婆……那个女人我不认识……我今天就是来这里商量怎么为你报仇……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南琴低声道:“谁来怪你……以前你找了那么多女人人家怪过你吗?我的魂魄就要散了……今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今天来这里只是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吴世兵已经彻底相信怀里的是自己女人的鬼魂了,不过,鬼魂让他感到恐惧,他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只不过是一个梦,自己女人的鬼魂跑进了自己的梦里面来相会了。想到这里,吴世兵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只手不停地摸着女人的身子,一边颤声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南琴心中突然跳动的厉害,可就是不敢挣扎,赶紧说道:“家里的事情你都安排好没有……你总是不肯告诉人家你做过的事情,人家就算死了心里也不踏实,我可不想白死啊……我们的女儿今后怎么办呢?” 吴世兵潜意识里有一种危险的感觉,想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嘴巴,可就是摆脱不了那种想要倾诉的冤枉,嘴里哼哼道:“啊……燕燕……我全部告诉你……你就放心地走吧……” 没想到南琴最后的一点努力击中了吴世兵的要害。虽然金燕在得了子 宫 癌之后,浑身的毛发脱得一根不剩,可婀娜的身材却一点都没有走形,所以,再和吴世兵欢爱的最后那些日子里,在那些恐惧的夜晚,他只有搂着女人的娇躯才能睡得踏实。 就在吴世兵搂着南琴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些年自己曾经干过的勾当的时候,王子同终于用自己低声下气的请求,敲开了刘蔓冬因为一直生闷气而上了锁的门。 15.内讧 15.内讧 16.神秘夜行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6.神秘夜行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6.神秘夜行人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16节神秘夜行人 刘蔓冬已经换上了一件极薄的真丝睡衣,睡衣吸附在身上,可以看出里面显然处于真空状态,看的王子同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种丰腴的身体也只有在古希腊的油画中才能看到。 “你来干什么?”刘蔓冬一脸不高兴地歪在床上。 王子同锁上门,走到床边坐下来,笑道:“你何必和一个醉鬼计较,等他明天酒醒过来,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刘蔓冬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稀罕,过去也喝多过,怎么就没事……他既然心里已经有了芥蒂,彼此也就没有信任感了,今后也就不必勉强了。” 王子同站起身来,钻进了被窝,靠在床头点上一支烟,笑道:“你现在可离不开他,他可是掌管着你的经济命脉。” 刘蔓冬打开男人伸进睡衣里的一只手,坐起身来说道:“银行又不是他们家的……难道他还敢私吞我的钱不成?” 王子同已经有好一阵没有碰过女人了,下面的美国货马上就有了反应,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可闹翻了毕竟对你没有好处……他刚死了老婆,心里难免疑神疑鬼,何必为了几句话伤了彼此的和气,咱们在一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刘蔓冬咬着嘴唇哼哼了几声,忍不住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恨声道:“所以说……他一点良心都没有……这些年我替他鞍前马后的,没想到最终在他眼里竟成了表子了……哼,他以为他是什么货色,说难听一点,老娘也就是拿他散散心,他还以为自己是大爷呢……” 王子同忍不住嘿的笑了一声,把女人压在身子底下,狠狠地接连亲了她几口,笑道:“都这个岁数了,还计较这点事…… 大家高兴了在一起玩玩,不高兴就算,谁也不欠谁的……千万不要为了床上这点事影响了我们的事业啊……来,让先让我消消火,最近就忙着他的事情了,连女人的味道都快忘记了……” 刘蔓冬哼了一声,搂住了身上的男人,哼哼道:“你们两个都不是东西……感情这身子就任你们糟贱呢……” 王子同道:“怎么样?我这玩意不错吧……你说,刘韵真会不会满意……” 刘蔓冬伸手在王子同的屁股上拍了一掌,骂道:“你就别得意了,也就人家什么时候都不嫌弃你……这玩意虽然大,可毕竟不是天生的,总给人外来寄生物的感觉,换了刘韵真说不定会作呕呢……” 王子同一听,顿时就泄了气,趴在那里直发呆。 刘蔓冬见了男人的样子,心里竟有点内疚,于是低声道:“我也就随便说说……刘韵真不稀罕,人家可稀罕呢……” 王子同一翻身坐起身来,点上一支烟,愤愤地说道:“连你都有这种感觉,她还不把我当怪物?你老实说,是不是总觉得我这玩意是假的……” 刘蔓冬坐起来,靠进男人的怀里,安慰道:“这也就是一个习惯问题……其实,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不是和正常人一样?那些小丫头不是照样被你玩的神魂颠倒吗?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心里是有点别扭,可后来的就习惯了……关键还是要有感情,人家这辈子就对你一个是真心,所以,不管你用什么玩人家,心里都会有感觉……” 王子同一听,心里更绝望了,恨声道:“感情?她恨不得杀了我……都怪我那天心太软,早知道这样,先让她尝尝滋味好了……” 刘蔓冬犹豫了一下,劝道:“子同,你为什么偏偏对刘韵真纠缠不休呢,就算她有几分姿色,可也三十几岁的人了,并且也被你玩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比得上我这里的年轻姑娘? 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你并不爱她,不过是想找点心理平衡罢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刚才吴世兵显然就有点没安好心,你竟然马上就上了他的套子,居然想着杀刘源呢,他明摆着是拿刘韵真来刺激你…… 你可清醒一点,刘源现在和他吴世兵是死对头,和你大不了也就是一点利益之争,这种分歧可以通过好多方式来解决,难道犯得着去杀人……” 王子同见刘蔓冬念念不忘这点事,心里倒有点警觉,故意不经意地说道:“世兵也就是气急了随便一说,你还当真了…… 不过,刘源的威胁不同忽视,如果我拿不到临海县的开发项目,前期花掉的钱就打水漂了,别忘了你也是我的投资者之一呢。” 刘蔓冬另立门户之后,已经开始把毒资和非法集资来的资金投入到了王子同的公司,所以王子同的成败可以说和她有着重大的厉害关系。 不过,在她想来,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无非是在暗地里通过你争我多,勾心斗角来达到彼此的目的,就算临海县的项目拿不到手,损失无非是金钱,可如果参与对刘源的暗杀,那可是意味着丢掉脑袋的危险。 “不管怎么说,我不同意你去冒着险……子同,我刘蔓冬之所以有今天,和你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始终都不会背叛你,你别相信吴世兵那些胡言乱语…… 但是,在刘源这件事情上,你不能跟着吴世兵走,如果有必要,我想再跟刘源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大家彼此都做点让步。” 王子同盯着刘蔓冬看了一阵,似笑非笑地问道:“不过。蔓冬,我总觉得你有点脚踏两只船的意思……你为什么这么怕和刘源翻脸?杀不杀他是另一回事,但是,我们之间的利益之争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你就不要抱幻想了,如果你去找他,那也只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我……如果他敢染指韵真,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刘蔓冬听了男人的话,心里一阵恼怒,一把推开王子同,恨声道:“韵真,韵真……我已经受够了……难道没有她你会死?真不知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点心眼?别忘了她可是银行的副行长,有着深厚的家世背景,可不像我这里的女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趁早死了心,她和你没缘分……” 王子同吃惊地盯着刘蔓冬,半天才低声说道:“我现在开始相信世兵的话了……我正想问问你呢,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你对刘韵真干了什么勾当?那个柳中原和你什么关系,他和刘韵真又是什么关系?你不会是在为他们拉皮条吧。” 刘蔓冬一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男人,其中也不乏高官阔佬,很少会把自己的感情和利益维系在一个男人身上,可王子同当年曾经给过她很大的帮助,所以不仅对他另眼相看,即使他的朋友吴世兵也比一般的男人亲近。 可没想到今天这两个男人好像都吃错了药,对自己的一番好心一直疑神疑鬼,并且说出的话也含沙射影的,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受得了? 罢了罢了,天下事合久必分,没有不散的宴席,看来这个三人小组合已经走到尽头了,他们想干什么就由他们去吧,自己何必操这份闲心。 这样想着,刘蔓冬竟有点心灰意懒,破天荒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年龄大了 ,是到考虑归隐江湖的时候了。 “我对刘韵真干过什么你自己可以去问问吴世兵……”刘蔓冬一抬腿就下了床,一边整理好凌乱的睡衣一边冷冷说道:“柳中原确实是我的一个养子,他是柳家洼一个渔民的儿子,没有一点背景,他离开我已经有好一阵了,至于他在外面干些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今后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很可能和刘韵真上过床……你要感谢吴世兵,因为他当时急着想给刘韵真制造点丑闻,然后把她赶下台…… 另外,刘源确实想娶刘韵真做老婆,并且他已经和前妻离婚了,他们的关系究竟进展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清楚……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最后清醒一下,别最后毁在一个女人手里,刘韵真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烂货……” 王子同一声不吭地听完了刘蔓冬的话,然后就爬起身来穿上衣衣服,拉开门就想出去。刘蔓冬一下扑过去,抱住他的身子泣道:“你……别走……我只是说说气话……子同,我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样把刘韵真搞到手的…… 你不了解女人,她和你一样,心理上都已经有点不正常了,你们根本就不可能破镜重圆……子同,刚才那个顾筠难道不美吗?如果你喜欢,我这就叫她来陪你,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都可以替你找来……” 王子同一把推开刘蔓冬,盯着她说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刘韵真就算是个烂货,我也要让她烂在我的家里……就算她和一万个男人睡过觉,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不能娶她?” 说完,一摔门就出去了,刘蔓冬浑身直打哆嗦,看着王子同离去的背影恨声骂道:“你这个变 态……你走吧,有本事不要再回来找老娘……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死在刘源和那个女人手上呢……”说完,一脚踢上门,靠在门上呜呜痛哭起来,这是自柳中原抛弃她之后,感到最伤心的一次。 不过,这倒不仅仅是出于感情受到伤害,而是忽然之间有种无法排遣的孤独感,同时,她也悲哀地意识到,自己驾驭男人的力量越来越不如从前了,这才是让她真正伤感的主要原因。 王子同从刘蔓冬的卧室出来,本打算自己一个人离开,可忽然想到吴世兵刚才是由南琴搀扶着离开餐厅的,不禁想起刘蔓冬想替他拉皮条的话,不由自主地来到了楼下的一间客房,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手上一用力,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在王子同想来,此刻,吴世兵肯定是和南琴睡在一起,这已经是惯例了,只要是陪酒的女人,最后无一例外都可以同床共枕,只不过第二天都要支付一笔不菲的酬金。 出乎意外的是,他看见吴世兵一个人半卧在床上,并没有看见南琴的身影,心想,可能吴世兵今晚喝得太多了,对女人有点力不从心,不过,没有和女人睡在一起倒是有点出人预料。 吴世兵并没有睡着,而是抽着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药效已经过去了,可脑子里还是有点晕乎乎,扭头盯着王子同看了半天才认出来。 “你……怎么来了……”在吴世兵想来,这个时候王子同自然应该是在刘蔓冬的床上。 “就醒了?”王子同盯着吴世兵气哼哼地问道。 吴世兵摇摇头,极力摆脱脑子里的幻觉,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老婆来过了……” 王子同听了哭笑不得,骂道:“那好啊,你今晚就和你老婆好好亲热一下吧,我先走了……” 吴世兵想从床上爬起来,可刚撑起身子马上又倒了下去,嘟囔道:“今天喝太多了……蔓冬呢?你们没有……” 王子同见吴世兵还是没有清醒过来,在没心思理他,没好气地说道:“她正在等你呢,你去操 她吧……”说完关上门自顾走了。 吴世兵呆呆地在床上躺了一阵,意识渐渐清醒过来,隐隐觉得自己和刘蔓冬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可想不起究竟是因为什么。按道理,他觉得现在自己应该和刘蔓冬躺在一张床上,要不就应该个那个叫顾筠的女人在一起,怎么会独自一个人躺在这里呢? 肯定是自己喝多了,王子同趁着自己喝醉的机会和刘蔓冬睡了,或者和那个顾筠睡了,或者和她们两个一起睡了。妈的,怎么几杯酒就醉成这样了呢,可能和心情有关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清晰地梦见自己和金燕在一起了。 吴世兵撑着身子坐起来,摩挲着点上一支烟抽着,抽到一半,忽然就有点想念女人的了,就想起了刚才王子同的话。她正在等你呢,你去操她吧。 他把半截烟扔在地上,爬起身来披上一件衣服,摇摇晃晃地出了门,一双手扶着墙,慢慢爬上楼来。他也不是第一次来刘蔓冬的卧室了,可以说是熟门熟路,即便脑子不清醒也不会找错门。 可就在他把手放在门把手的时候,忽然听见屋子里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一听,好像是两个女人。 多半是刘蔓冬和小筠在房间里,正好,今晚干脆来个一箭双雕,反正金燕已经给自己托过梦了,自己也把一切秘密都告诉她了,想来她也可以安心地走了。 吴世兵正准备推开门,忽然听见刘蔓冬好像说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赶紧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屏声静气,一心想听听两个女人在里面说些什么。 “阿姨,他不是你的朋友吗?怎么那样骂你啊……”南琴的声音。 “小筠,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当牵涉到各自利益的时候,翻起脸来比脱裤子还要快……我是看透了……”刘蔓冬伤感的声音。 “阿姨,也许他是喝醉了……” “哼,小筠,你记住,有些男人喝醉酒说些醉话也就算了,但是,那种城府很深的男人,他们一生中难得说几次醉话,一旦说出来,那些话就是他深深隐藏在内心不想说的话……我早就知道他对我不满了,只不过是碍于面子,今天终于爆发出来了,也好,这样也就省得大家带着面具过日子了……” “阿姨,你说得也对……其实,我今天一看见这个人就不喜欢,总觉他是个贪婪的男人,一般这样的男人都没有什么人情味……”南琴说道。 刘蔓冬轻笑一声道:“那也不一定,别的不说,他对他那个死鬼老婆倒是有情有义……” 南琴娇声道:“谁信呢,既然他对他老婆有情有义,为什么他老婆今天刚死,他就想……想对人家干那个……哼,伪君子……” 刘蔓冬一阵吃吃娇笑,带着赞赏的口气说道:“你这小蹄子倒是精明,没错,男人的虚伪就这么让人恶心,他可以一边趴在你身上干你,一边痛哭流涕地表达对死去老婆的深情厚谊……能把脸皮练到这么厚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小筠,通过今晚的事情我总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一个女人能混到我这个地步也应该知足了……你可能不知道,我这辈子无儿无女,原本把希望寄托在养子身上,可没想到……哎,男人基本上都靠不住……我通过这些天对你的观察,倒是觉得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总觉得有种缘分…… 小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干女儿……我都六十多岁了,迟早有一天,我会把我这一摊子全部交给你……” r 吴世兵先前还听得心中愤愤不平,可听到这里,竟有点伤感起来,没想到刘蔓冬被自己骂了一顿之后竟然萌生了退意,由此想到自己未来,心中竟一阵迷茫。 老婆死后,自己现在成了孤家寡人,唯一一个女儿还远在美国,每天这样担惊受怕、呕心沥血到底图个什么呢,还不如像刘蔓冬一样见好就收呢,管他刘韵真还是李韵真接自己的班呢。 “阿姨,我在这里举目无情,既然你这么爱惜人家,哪里还有不愿意的?只怕让你失望呢?”只听南琴羞答答地说道。 吴世兵心里哼了一声,心想,这小妞可造化了,刘蔓冬的资产几千万,暗地里的黑金还不知道有多少,这丫头可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 “既然你愿意,也不用费事,你就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叫声干妈,我今后就当你女儿一样看待……” “干妈……” 吴世兵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觉得南琴那一声干妈叫的一场诡异,那声音也耳熟的要命,只觉得在哪里听见过似的。正自心中惊疑不定,忽然楼下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门铃声。 吴世兵心中一惊,他已经听见房间里已经有脚步声走过来,于是赶忙连滚带爬地跑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拐角处隐藏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只听见开门的声音,还听见南琴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干妈,这么晚了是谁呀。” “你去睡吧,我下去看看……”刘蔓冬说道。 吴世兵躲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他也不明白这么晚了刘蔓冬还会有什么客人,不过,他清楚刘蔓冬干的行当,来往的都是本市一些头面人物,这么晚了还上门拜访,说不定是某个见不得光的大人物呢,不是为了这里的姑娘就是奔着刘蔓冬来的。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物。 好一阵,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是刘蔓冬陪着什么人上楼来了。只是一直没有说话,知道传来开门的声音,才听见一个男人沉声说道:“房间里怎么这么大的烟味?” “啊……我睡不着,刚才抽了两支……” 男人轻笑一声,调侃道:“莫非你知道我今晚要来,所以辗转难眠?” 刘蔓冬嗔道:“哼,鬼知道你要来……人家从来都没有指望过……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吴世兵听见门已经关上了,于是悄悄地靠近了刘蔓冬的卧室,把耳朵贴在门上继续偷听,不过心里面却慌作一团,极力抑制住自己渐渐急促起来的鼻息。 “我听幼霜说你找过她?”男人问道。 “是呀,她告诉你了?” “你这是怎么搞的,这种事情最好少管闲事……你这边找幼霜说情,那边祁红找我说情,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男人似乎有点不高兴、 吴世兵浑身直打哆嗦,他已经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真没想到刘蔓冬竟然和这样的大人物都有一腿,一瞬间,吴世兵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到荣幸还是感到恐惧。没想到自己这些年竟然和这么一个大人物在共享着同一个女人。 “哎呀,你就别生气了,人都已经死掉了,就当没这回事……来把衣服脱了吧……”刘蔓冬撒娇似地说道。 男人哼了一声,说道:“还好死掉了,不然说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今天市政法委书记找我,我还莫名其妙呢,没想到是你在其中乱来,我今天把幼霜好还骂了一顿……” “好了……不说这事了……哎呀,手这么冰就伸到人家那里了……讨厌……”忽然刘蔓冬尖叫了一声。 “今晚要好好惩罚你……我就爱你这打屁股……百玩不厌啊……”男人的气息明显粗起来,间或还听见一两声拍打屁股的声音。 “随你吧……幼霜说你现在已经不怎么碰她了……肯定是又有相好的了吧……”刘蔓冬断断续续地哼哼着。 “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骚啊……”男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刘蔓冬声音道:“你还不是一样……哼,你是不是和祁红搞上了……怪不得……” 刘蔓冬话未说完,忽然一声尖叫,然后就传来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只听见男人喝道:“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多嘴了……给我好好叫着……” 吴世兵只听得血脉愤张,再不敢停留,猫着腰,就像做贼似地偷偷溜回了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还一个劲地打哆嗦。 心想,刘蔓冬这婆娘说是给自己帮忙,到头来反而帮了倒忙,没想到刘韵真的靠山竟然是他,不用说,她和她母亲肯定是通过刘源攀上了这层关系,王子同还蒙在鼓里呢。 一家波音客机带着一声刺耳的呼啸在跑道上疾驰了一段距离,然后稳稳地停在了临海市机场的跑道上。 虽然是冬季,可来临海这座海滨城市旅游观光的游客仍然络绎不绝,这也是临海市委市政府决定在临海县进行大规模旅游开发的初衷。 在机场的出口处,秦笑愚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吴媛媛三个字。 本来,吴世兵的女儿回来奔丧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即便吴世兵没有时间,他完全可以安排银行的车去机场接女儿。 可吴媛媛自从在美国读高中的时候起就由王子同照顾,时间一久,好像对自己的父亲有点生疏了,反而更加依赖这位叔叔,所以,她上飞机前没有给自己的亲爹打电话,反倒把电话打到了王子同这里,让他去机场接她。 由于吴世兵已经和金燕离婚,加上做贼心虚,所以不敢公开替老婆操办葬礼,改由王子同出面筹办。 在吴世兵想来,老婆金燕是戴罪之身,又是畏罪自杀,肯定不会有多少人来参加葬礼,所以他叮嘱王子同把他公司的员工多带一些,以免葬礼过于冷清。没想到经过王子同出面一招呼,加上吴世兵前妻的身份,各路人马倒是来了不少。 其中有金燕在工商局工作时的领导同事,有吴世兵银行的职员,加上王子同各方面的关系,算起来竟然有两百人之多。吴世兵一时感慨万千,既然别人都不避嫌,自己还有什么可值得顾虑的,人都死了,天大的罪行也不存在了,只求把老婆的葬礼办的盛大隆重,以安慰金燕在天之灵。 不过,这样一来,吴世兵和王子同就被束缚住了手脚,哪里有时间去接吴媛媛?所以只好让自己的司机跑一趟。 秦笑愚从来没有见过吴媛媛,他一手高高举着牌子,一双眼睛只管盯住那些年轻的女孩,生怕接不上人。 眼看着从机场出来的人越来越少,有那么三两个年轻女人和吴媛媛的身份有点吻合,秦笑愚故意把牌子在她们面前晃晃,可并没有人对牌子上的那个名字感兴趣,心里不禁焦急起来,忍不住扭头四下张望,忽然就看见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个女孩正站在那里满脸不高兴地瞪着他,身边还放着一个小旅行箱。 秦笑愚隐隐觉得这个女孩应该就是吴媛媛,不过还是不敢 贸然上前,而是将手里的牌子高高地举在她的面前,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 “我就是吴媛媛……里面都没人了,你还呆头呆脑地站在那里看什么?我叔叔呢……”女孩一双美目冷冰冰地盯着秦笑愚说道。 “哦……你就是……王总没时间……让我来接你……”秦笑愚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意乱。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有着五短身材的吴世兵竟然会有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儿。眼前这女孩身高起码有一米七五左右,穿着一件厚尼外套,下身是牛仔裤,一头秀发挽在脑后,一张脸就像凝脂一般白皙,一双凤眼水汪汪的似怒非怒、似娇似嗔,美得不敢让人逼视。 “愣什么?走啊……”吴媛媛白了秦笑愚一眼,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身就往外走。 秦笑愚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拉起那只旅行箱跟在后面,一颗心竟然砰砰直跳,那感觉就像是跟在女神的身边一样忐忑不安。 “把空调打开……”刚坐进车里,吴媛媛就命令道。 秦笑愚一边发动车,一边忍不住从后视镜里悄悄偷看那张魔鬼一般迷人的脸蛋。再一次被女孩那冷艳的美 色所震慑。 “你是王子同的司机吧,眼睛再不老实的话我让他明天就解雇你……”吴媛媛一双枫木等着后视镜中的那双眼睛冷冷说道。 妈的。这妞也太横了,徐萍虽然也霸道,可和她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难道女孩越美就越横? 秦笑愚再不敢多看一眼,眼睛盯着前方,专心致志开他的车。这倒不是他怕了这个冷美人,而是那张脸多看一眼,心里面就会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是去哪儿……” “直接去殡仪馆,时间来不及了……” “我妈是怎么死的?” “我不清楚……” “你为什么不清楚?” 秦笑愚一愣,心里面有点窝火,心想,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讲理。忍不住就又瞥了她一眼,这一瞥,一颗心差点就酥掉了。只见女孩洁白如玉的脸上竟然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哦,可怜的女孩,冰冷的娇颜后面有着一颗怎样脆弱的芳心啊。再过一阵她的母亲就要化成灰烬了,还是尽量让她们母女见上最后一面吧。 这样想着,秦笑愚一脚油门,城市猎人发出一声嘶吼,以每小时一百六十公里的速度向着南郊公墓疾驶而去。 此时,殡仪馆一号厅里金燕的追悼会正在隆重举行。 大厅里黑压压地站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金燕四十岁时候照的一张标准照黑纱环绕,悬挂在大厅的正中央,照片中的金燕风韵犹存,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嘲弄的微笑。 在照片的正前方,停放着她的遗体,遗体显然做过了美容,脸上显得很平静,没有一丝哀怨的神情,只是头上戴着的一顶帽子显得有点不伦不类。身上覆盖着一块极具象征意义的红布,上面只差斧头镰刀了。 一阵阵哀乐如泣如诉,让整个大厅的气氛庄严肃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些人正在哀悼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呢。 王子同亲自致悼词。为了这篇悼词,吴世兵和王子同煞费苦心,几乎研究了一个晚上,光稿子就改了三四遍。 毕竟,金燕的身份比较特殊,虽然她也是中共党员,在生病之前在单位里年年是先进个人,和周围同事的关系也不错,可在她作为一名嫌疑犯畏罪自杀之后,有些颂扬之词显然不适合用在她身上。总不能说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了吧。 最后还是王子同脑子灵光,主张着重从金燕作为贤妻良母的角度来进行颂扬,毕竟罪犯首先是个人,既然是个人她就有着一般人的美德,尤其是在家庭亲情友谊这方面做得比较突出。 “……金燕同志宅心仁厚,为人妻,贤惠持家,为人母,慈爱温良,为人友,谦恭礼让……有着坚定的斗志和毅力,十几年来与病魔做了顽强而不懈的斗争……她的逝世……让亲者痛,爱者伤……” 王子同着重强调了金燕与病魔作斗争这一段,虽然听上去有点肉麻,可也并不是太过分,起码金燕为了毛发重生而做的不懈努力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当然,王子同强调这一点主要还是想淡化金燕畏罪自杀的事实,让人以为她是病死的,再加上他把一篇悼文朗诵的抑扬顿挫,充满了真挚的感情,那一脸悲痛的神情好像死的不是吴世兵的老婆,而是自己爱妻似的,这多少让在场的人们忘记了金燕的戴罪之身,而沉湎于对往昔故人的怀念之中。 由于吴媛媛还没有赶到,金燕的家里也没几个人,所以吴世兵勇敢地站在了家属的位置上,那一脸沉痛的神情任谁也不会怀疑他对前妻的感情,只是人们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离婚呢? 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主要分成这么几拨人,一拨是吴世兵所属银行系统的干部职员,包括:省行副行长储慧,市工行副行长兼和平南路支行行长刘韵真,副行长周建,副行长张淼,徐萍,李军等。 另一拨是省政协委员刘源以及以往和吴世兵有来往的聚源公司的个别高管。再就是海艺模特公司总经理刘蔓冬和她的助理南琴,最后是王子同叫来的几十名公司员工。 整个现场没有看见一位政府官员,也就是说,吴世兵在省市两级的政府部门的朋友们并不赞成搞这么隆重葬礼,所以他们为了避嫌,没有出头露面。 在人群中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衣,头上包着一块黑纱,带着墨镜,好像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有韵真盯着那个女人看了半天,终于认出了她。这个女人就是前信贷处处长汪峰的未亡人苏丽。 对于她的出现,韵真觉得既合情合理,又显得有点诡异,她私下认为,苏丽和吴世兵的老婆并不相识,之所以来参加葬礼恐怕不是出于哀悼,而是有点幸灾乐祸、跑来看热闹的心理。 王子同致完悼词,所有来宾绕着遗体转了一圈,分别和吴世兵及金燕的家里人握手致哀,刘蔓冬那天晚上刚和吴世兵闹翻,不过,她还是握着他的手低声说道:“节哀顺变……我家的大门仍然为你敞开……” 吴世兵那天晚上确实喝醉了,以至于记不清自己都说了写什么。第二天王子同把他那天晚上的表现述说了一边,吴世兵心里就悔恨的要死,这倒不是他怕了刘蔓冬,而是后来在卧室里发生的一幕让他掂量出了刘蔓冬的分量。 “蔓冬,你能来我非常感谢……我已经打算戒酒了……”吴世兵嘟囔道。 刘蔓冬淡淡一笑,对一个处于悲伤中的男人表现出了应有的大度,那神情让吴世兵相信,女人并没有把他那天晚上的酒话放在心里。 等到刘源来到吴世兵面前的时候,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当刘源一脸肃穆地朝着吴世兵伸出双手的时候,只见他瞪着一双眼睛看了刘源好一阵,好像面前的这个陌生人出现在这里让他感到十分意外,以至于忘记了应有的礼节。 刘源一阵尴尬, 低声说道:“世兵,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为活着的人多想想吧。” 吴世兵阴测测地笑了一下,说道:“是啊,天有不测风云,你也要多保重啊。” 刘源阴沉着脸走了过去,心想,这个黑锅自己算是背定了,不管做什么解释,吴世兵也不会相信,既然这样,该是做点准备的时候了。不是替他准备后事,那就必须替自己准备后事。 紧接着是银行的一干人缓缓从吴世兵面前走过,韵真一走出大厅忍不住长长松了一口气,刚才的追悼会不仅让她感到沉闷,而且有种缺氧的感觉,尤其是听着王子同的哭丧调,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忽然,韵真看见不远处一辆小车冲进了停车场,急刹车发出了刺耳的尖叫,许多人都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女孩从车里出来,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一号厅跑过来。 韵真隐隐觉得女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直到那个女孩跑进大厅,里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吴世兵的女儿从美国赶回来了。 紧接着,她就看见秦笑愚从车里面钻出来,目光盯着一号厅的门口,愣了好一阵,才摸出一支烟点上,他的目光似乎和韵真碰了一下,不过马上就躲开了。 这家伙怎么无处不在?也难怪,他的老板在这里在这里发神经呢,都是神经病。 “韵真。” 回头一看,只见刘源已经站在了背后。最近一段时间,柳中原的公司改组已经基本完成,刘源答应过的资金也逐渐到位。韵真觉得这个男人不仅办事效率高,而且很讲信用,心里就渐渐对他有了一点好感。 “吆,你可是今天这个葬礼上级别最高的唯一政府官员啊。”韵真开玩笑似地说道。 刘源怏怏地说道:“别提了,人家还不领情呢。”说着,看看四下无人,低声道:“晚上一起吃饭?” 韵真斜睨着男人,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可不敢和你一起吃饭,没准明天就是一条新闻呢。” 刘源谄笑道:“作为一位年轻的行长,扩大一下知名度也没什么坏处……对了,你怎么心爱支行了?” “工作需要。”韵真简短地答道。 刘源正准备说话,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两个,原来正是那个致悼词的家伙,他认识王子同,和他站在一起的是刘蔓冬和一个漂亮女人。 刘源脸上马上换上了热情洋溢的笑容,忽然走进韵真,几乎把嘴巴凑到她的耳朵上低声道:“韵真,没想到你前夫还有做演员的潜质,今天的那篇悼文朗诵的让我都感动了……” 韵真一愣,不明白刘源为什么忽然和自己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正自疑惑,一瞥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王子同,于是马上笑颜如花,一伸手就挽住了刘源的一条手臂,笑道:“你可别怀疑人家的真情实意,他和吴行长可是莫逆之交……” 正好说着,忽然看见王子同和刘蔓冬朝着他们走过来,韵真心里一阵慌张,因为她看到王子同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神情就像要吃人似的。韵真心里又兴奋又惶恐,不自觉地送开了刘源的手臂。 “蔓冬,你也来了……这位是……”刘源朝刘蔓冬打个招呼,装作不认识王子同。 刘蔓冬自然明白刘源是在装糊涂,于是介绍道:“这位是来自美国的企业家王子同先生……” 刘源这才一副恍然大悟似地说道:“原来是王总,久闻大名,只是无缘拜识啊,幸会幸会……” 刘蔓冬见王子同一双眼睛直瞪着刘韵真,担心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于是就笑道:“这位就是我们年轻有为的刘行长吧。” 刘源不确定刘韵真是不是认识刘蔓冬,于是介绍道:“韵真……这位是海艺模特公司和万银会所的总经理刘蔓冬,你们还不认识吧?” 韵真微微一笑,说道:“倒是面熟的很……想必都是我们吴行长的朋友吧。” 刘蔓冬点点头道:“是呀,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多年的朋友了,也就是来表表心意……刘总,我听说刘行长和我的养子柳中原很熟悉,说起来大家都是自己人,什么时候有空请刘行长去我那里聚聚……” 刘源笑道:“既然你有这个心,选日子不如撞日子,我看就现在怎么样?世兵今天是个大忙人,我们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刘蔓冬看看韵真,又看看王子同,笑道:“我可是诚心的,只要大家方便就行……” 韵真稍稍犹豫了一下,竟然点点头说道:“既然两位刘总有这个雅兴,我就客随主便了……” 王子同站在那里仰头看着天,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一脸孤傲的神情。似乎对几个人都不屑一顾。 刘蔓冬回头问道:“子同,你有没有时间啊。” 王子同心里正打翻五味瓶,他看看韵真的脸色,再听听刘蔓冬的口气,好像两个人都巴不得他不要去似的。 心想,这女人还真让吴世兵说着了,不仅脚踩两只船,而且还有讨好刘源和韵真的意思,也许她想甩掉吴世兵和刘韵真合作呢。看刘源和韵真的架势,外面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哼,不去反倒让他们小看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兴致,我就去凑凑热闹吧。” 王子同的表态让几个人都感到意外,尤其是韵真,心里一阵后悔,早知道王子同的脸皮这么厚,自己干脆就不答应了。 “这位美女是谁呀,蔓冬也不介绍一下。”刘源见气氛有点尴尬,马上指着刘蔓冬身边的南琴问道。 “我的干女儿……小筠,这是刘叔叔……这位是市工行的刘行长,都是咱们市里面的精英人物呢。” 韵真用挑剔的眼光打量了南琴几眼,只见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一个劲地在瞟着自己,那目光竟有几分犀利,既然是刘蔓冬的干女儿,自然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了。 “行长,我也去……”站在一边一直默默观察的徐萍忽然冷不丁说道。 刘源以前经常去银行办事,又喜欢看美女,所以韵真的秘书他不仅认识而且相当熟悉,连忙说道:“去去……都去,美女越多越热闹……” 韵真白了刘源一眼,心想,都说刘源没文化,这个时候就表现出来了,这种场合,凭着他目前的身份,怎么能说出这种粗俗的话来。 刘源倒是乖巧,一看韵真的眼色,马上就明白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于是哈哈一笑,为自己辩解道:“我们又不是开会,无非是随便聚聚,大家随意一点好……萍萍,你们行长不喝酒,等一会儿就看你得了……” 徐萍瞟了韵真一眼,笑道:“刘总,你可别吓唬人家啊……不过,今天既然是你这个大 老板做东,非要让你出点血不可,今天咱们就喝拉菲……” 拉菲两个字一出口,一瞬间就想起了陈默,没来由的脸色一变,浑身一阵哆嗦,忍不住四处看看,感觉到整个殡仪馆都笼罩在一片阴森森的恐怖之中,好在几个人此刻都各怀心思,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秦笑愚靠在车身上抽着烟,眼睛虽然没有往这边看,可凭着余光,已经注意到这几个不寻常的人在短时间里这段不寻常的聚会了。 如果他要是知道他们后面还将有一次正式的聚会,肯定会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的注意力只是集中在南琴、韵真和徐萍的身上,因为这三个女人都和他有着暧昧的关系,没想到今天竟然凑到一起去了,这下有戏了。 其实,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大厅里发生的一幕,就在大家纷纷散去,里面只剩下死者的几个家属的时候,只见那个带着黑面纱的女人突然走到吴世兵的面前,几乎是附着他的耳朵急促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留下吴世兵一个人站在那里,脸色发白,神情呆滞,似乎被谁在胸口上捅了一刀似的。 16.神秘夜行人 16.神秘夜行人 17.强暴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7.强暴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7.强暴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17节强暴 秦笑愚一个人躺在黑暗中吸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自从离开殡仪馆之后,心里面总是不能平静,抬起手腕玩看看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可南琴还没有应招而来,为了安全起见,南琴最近一直住在刘蔓冬的家里,他们两个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 虽然他和南琴表面上只是一种工作关系,可在有了肉 体接触之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他的女人,自己的女人整天在外面不回家这件事本身就让他有点接受不了,更可况,他压根就不知道南琴在刘蔓冬那里整天都做些什么,鉴于刘蔓冬的身份以及所扮演的角色,除了对南琴的安全担心之外,有时候也难免胡思乱想。 此刻,他的脑子里就一直在想着白天看见南琴和几个人站在殡仪馆外面说话的情景,他亲眼看见南琴最后是钻进了刘源的小车。 他知道南琴早就想近距离接触一下刘源,虽然不知道他们后来一起去了哪里,可他清楚南琴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不知道她是单独和刘源在一起还是和其他几个人在一起,如果是单独和刘源在一起,那么今晚她可能不会回来了,至于他们会干些什么,用屁股也能想得出来。 秦笑愚忍不住一阵心烦意乱,紧接着又点上一支烟,极力抑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这点醋意不但危险而且违反了他和南琴之间的游戏规则,说实话,她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来自自己的授意?还不是为了完成任务? 可自己毕竟是个男人啊,难道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炕就没有一点感觉?甚至无动于衷?不,她不是自己的女人,她只是执行自己命令一个卧底,上面之所以排遣这么一个美貌女人到自己的身边,其作用不言而喻,自己有什么权力把她当成私有财产呢? 最终秦笑愚还是没有说服自己,只是那股醋意变成了一团熊熊怒火,当然怒气并不是冲着南琴来的,而是冲着刘源、王子同、刘蔓冬、吴世兵等这些潜在的敌人。一想到吴世兵,他马上就想起了那个小美人吴媛媛,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吴媛媛,他心里那团妒火就渐渐熄灭了。 吴世兵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让人牵肠挂肚的女儿呢。 秦笑愚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在钻进被窝之前忍不住恼怒地嘀咕了一句。他预感到南琴今晚不会回来了,所以放弃了等待,他知道,越这样等下去,自己的心灵就会备受煎熬。 更何况,折磨着他神经的还不仅仅是南琴,还有刘韵真和徐萍,这三个和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女人今天很不幸都聚在了一起,在刘源的带领下离自己渐渐远去,想象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秦笑愚咬牙切齿,毫不遮掩地放纵着自己心中对那个男人或者那些男人的刻骨仇恨。 早晚有一天和你们这群人渣算总账。 秦笑愚在迷糊过去之前愤愤地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外面客厅的门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他警觉地抬起身来,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心中顿时就激动一阵狂跳,毫无疑问,南琴回来了。 卧室虚掩的门轻轻被推开了,秦笑愚眯着眼睛看见一个黑影掂着脚尖走进来,不用看,凭着灵敏的嗅觉他就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还有一点酒味。晚上他们在一起喝酒了。 尽管他已经和南琴不知春风几度了,可此刻却仍然无法控制心中的激动,浑身竟然轻轻哆嗦了一阵。 对一个男人来说嫉妒是最好的春 药。 秦笑愚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闭着眼睛装睡,耳朵却捕捉着那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在脱衣服,不知道会不会像以往那样把自己脱光?啊,她到床上了,竟然没有去洗澡?难道……他们没有那样?不然她在睡觉之前肯定会去洗个澡…… 忽然,一阵强烈的光线刺得秦笑愚眼皮子一阵颤抖。 “别装了……哪有睡着了脚趾头还会动的……哼,就不信你会不等人家回来就睡觉……”耳边响起了南琴娇嗔的声音,紧接着被窝里就钻进来一个温软如玉的娇躯紧贴在他身上。 果然是光着,还带着阵阵幽香。 秦笑愚一睁开眼睛,那张脑子里想了一百遍的娇颜就在眼前,一双明亮的眼睛正似嗔似娇地紧盯着他。 忍不住一阵羞愧,嘴里哼哼了两声,一翻身就把女人的娇躯压在身子底下,嘴里马上气喘如牛,死命地吻住女人的小嘴 …… 两个人搂在一起痴痴迷迷地温存了一阵,意识到今天晚上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一时心中既兴奋又期待,忍不住就有了一股尿意,伸手拍了一下男人,嘴里发出怯怯地哼哼。 秦笑愚浑身一阵轻松,看着女人扭着屁股走进了卫生间,就靠在床头抽烟,一边为自己刚才的疑神疑鬼感到内疚。 可随即一想,其实自己也不必内疚,如果让南琴看破了自己的心思,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对南琴来说,是不是会和男人上炕,什么时候上炕,其实也不是她的主观意志所能控制,一切都取决于这种行为是否有价值,和道德没有一点关系,自己如果再拘泥于这种小男人心态,反而倒显得自己充满了狭隘的占 有欲。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南琴光着身子走出了卫生间,灯光下的身子美的令人惊叹,她毫不顾忌男人的眼光,拿着一条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珠。 “你怎么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别忘了,我的不幸就是你的不幸……”秦笑愚盯着女人丰满的娇躯心不在焉地说道。 南琴把毛巾随便一扔,风情万种地爬上了炕,把脑袋靠在男人的胸口,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今晚你的小美人喝醉了……耍酒疯呢……” 秦笑愚一愣,本能地认为南琴说的小美人肯定是指韵真,他是见识过韵真醉酒的媚态的。可一想,韵真怎么会在那种场合耍酒疯呢?说不定是徐萍这小东西呢。 “你好像也喝了不少……怪不得刚才这么疯……你们几个怎么会在一起喝酒?” 南琴掐了秦笑愚一把,嗔道:“连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他们也能把我灌醉?那个徐萍……笑死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她插诨打科,今晚那两个男人非打起来不可……” 秦笑愚明白南琴嘴里的那两个男人指的就是刘源和王子同,一时惊讶不已,他觉得刘源和王子同都是有身份的人,两个人再有仇,面子上起码能过得去吧,总不至于像街上的泼皮无赖那样借酒撒疯吧。 不过,也难说,王子同也倒罢了,那个刘源可是地痞流氓出声,喝醉了酒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 想到这,秦笑愚一把搂着女人钻进被窝,一边亲吻着,一边连声道:“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南琴嗔道:“哼,就知道关心你的小美人,人家可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呢 ……到底先听哪个?” 秦笑愚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说道:“先说说你们今天聚会的情况……一晚上呢,有的是时间听你汇报……” 南琴扶住男人的脑袋,嘴里嘶嘶吸着凉气,颤声道:“我也没想到今天这事会这么巧……除了吴世兵之外我们关心的几个人竟然都聚齐了……对了,刘蔓冬的那个会所你去过吗?” 秦笑愚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听说过,没去过……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南琴笑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有钱人的销魂窟……其实一开始我就觉得今天有好戏看,没想到……” 根据南琴的诉说,秦笑愚在脑子里慢慢勾勒出了今天这场特殊聚会的情形,并意识到,韵真很可能会成为王子同和刘源之间利益之争最终爆发的导火索,最后不仅吴世兵和刘蔓冬将会深陷其中,就算韵真也难以独善其身。 原来,韵真一行人到达刘蔓冬的会所之后,在三楼的一间豪华大包间里摆上了山珍海味,由于这些人之间的特殊关系,现场的气氛可想而知,首先从座位上就能看出其中的奥妙。 王子同的左手坐着刘蔓冬,挨着刘蔓冬的是刘源,刘源过去是韵真,韵真的身边是徐萍,最后是南琴坐在了王子同的右手。 这个排序凸显了王子同和刘源的对立性质,而周边的人则显示出彼此关系的远近,南琴属于中立,刘韵真和刘源是同盟,徐萍当然是跟着自己的主子,而刘蔓冬则身处两个对立的男人之间,大有一种和事老或者和稀泥的味道。 “子同和刘总都是我的老朋友了,我就不客气了……今天能认识刘行长我感到非常高兴,没想到还这么赏脸,希望今后能有机会和刘行长多亲近亲近……来,我们大家就敬刘行长一杯……” 刘蔓冬心里很清楚,桌子上的两个男人此刻都憋着一把劲,在这些美女面前谁也不会低头,所以,她的开场白把韵真放在首位。心想,毕竟这个女人目前是他们追逐的对象,两个大男人还不至于和她争强好胜吧。 见桌子上的人纷纷响应刘蔓冬的号召端起了酒杯,韵真摆摆手说道:“刘总,首先我是不喝白酒的……另外,这个敬字也不敢当,我就来点红酒意思一下,不管怎么说,今天非常感谢你的盛情款待……” “我也不能喝白酒……”韵真的话音刚落,坐在一边的徐萍脆生生地说道,一只眼睛还直瞟着刘源,那意思是让他兑现成若。 “对对……怎么忘记了……”刘源一拍脑门说道:“蔓冬,拿两瓶拉菲来,韵真和萍萍和红酒……今天这饭局就记在我的账上……” 王子同原本抽着烟,一脸傲慢的神情,一双眼睛不停地在韵真身上飘来飘去,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前妻出落得更加妩媚动人了,一举一动都撒发着撩人的气息。可看看她一副小鸟依人一般坐在狗熊一样高大的刘源身边,心里面不但不自在,而且觉得有种受侮辱的感觉,一时有点后悔不该跟来凑这个热闹,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在恨刘源的同时把刘蔓冬也附带上了。 他听了刘源的话,心里面顿时就有一股火,哼了一声,冷冰冰地说道:“蔓冬,这桌子还是算我的吧,怎么能让政府官员买单呢。” “蔓冬,王总毕竟是客,我们中国人最是热情好客,说什么也不能让外来人反客为主,你就客随主便吧。”刘源今天破天荒一口气说出了两个成语,不管合适不合适,心里面感到一阵得意。 王子同听出了刘源的话里的弦外之音,他知道刘源是在影射自己美国公民的身份,并且颇有讥讽的意味,虽然心中恼火,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怏怏地说道:“刘总,别忘了我可是地地道道的临海人……” 刘源呲地一笑,正准备开口,刘蔓冬忽然插嘴笑道:“刘行长,你看看,现在这些男人,什么不好争,就连买个单也要争上一番…… 哼,今天要是刘行长不在这里,我才懒得管你们谁来买单呢,可既然刘行长初次光临,又在我的地盘上,哪里轮得到你们献殷勤?都省省吧,有本事以后自己找机会,今天你们谁也轮不上……来来,我们干一杯……” 王子同和刘源这才闭上了嘴,不过,当王子同看见韵真分别和刘源刘蔓冬碰完杯之后,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一眼就把杯子送到嘴边浅浅地抿了一口,刚刚压下去的火苗又窜了上来,只是苦于找不到发作的理由。 刘蔓冬就怕两个男人杠起来,有意谈笑风生,不时劝菜,一边说些无伤大雅的笑话,一时桌子上的气氛倒是渐渐热闹起来,没一会功夫,在她的殷勤招呼下就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只见韵真和徐萍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可就在这时,刘源端起杯子对韵真和刘蔓冬说道:“既然蔓冬不让我买单,我就多敬几杯酒……韵真,我敬你一杯……” 韵真摆摆手笑道:“刘总,你可是清楚我的酒量的,再喝下去可要出丑了……干脆我就以茶代酒吧。” 刘源把酒杯在韵真的杯子上碰得叮当响,坚持道:“韵真,也就几杯葡萄酒,醉不了你,我心里有数……咱们一笔写不出三个刘,就算醉了也是醉在自己家……来,我先干为尽……”说完一仰脖就干掉了一杯五粮液。 韵真偷偷瞥了王子同一眼,见他嘴里叼着一支烟,眯着眼睛注视着自己,于是微微一笑,娇声道:“你劝酒的花样真多,连个姓也能说出这么多话,真是服了你……” 说完,纤纤兰花指端起酒杯仰着雪白的脖子把红艳艳的葡萄酒慢慢灌进了殷红的小嘴里。那模样看的两个男人直上火,尤其是王子同,忍不住回忆起自己的小豆芽在这张性感的小嘴里吞吐的情形,心里更加觉得这个女人非他莫属,别人休想染指。 他见刘源给韵真敬酒,嘴里还占着她的便宜,哪里还忍得住,尽管知道韵真不会对自己假以辞色,可仍然端起了酒杯,心想,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至于绝情到一点面子也不给吧。 “韵真……回来这么久了,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聊聊,可总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前一阵还去过你家看看老爷子,可惜你不在家,今天就借蔓冬的酒敬你一杯……” 韵真倒是没想到王子同居然会给自己敬酒,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对他的态度,很明显,他这是在下赌注,想在刘源面前挣点面子。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脸人,如果自己在这个场合断然拒绝了他,不但他羞刀难归鞘,也显得自己小心眼,毕竟人家是在向自己敬酒。 可是,一想到当年他和吴世兵也是像今天这样,你敬一杯我敬一杯,最后敬得自己光着身子任由他玩弄了身子,心里面就像吃了一只苍蝇,那杯酒就端不起来,只是盯着眼前的酒杯犹豫不决。 “王总,我们行长刚放下杯子,你马上就端起杯子,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吗?这样吧,让我们行长先缓一下,我先敬你一杯吧。”就在韵真犹豫不决的时候,只见徐萍端起杯子说道。 徐萍是在王子同去了美国之后进的银行,所以并不认识王子同,可她听说过这个名字,也知道他和韵真的关系,只是以前并不清楚他们离婚的原因。 可是,自从她和自己的行长搞到一起之后,韵真已经在炕上把她和王子同的那点事早就告诉她了,心里明白自己的假老公对这个假男人深恶痛绝。现在见到了王子同本人,忍不住就有一种厌恶的心态,看着 王子同的眼神也就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通过察言观色,她倒是觉得刘源好像对行长有点意思,虽然心中也有点醋意,可一颗心眼马上就不自觉地偏向了刘源,而对王子同产生了排斥的心理。因此,她见韵真犹豫不决,便马上出来挡驾。 王子同一愣,没想到韵真的一个小跟班竟然会不识时务地跳出来,要是换做平常,他也不会在意,反而会感到高兴,因为,他已经把徐萍观察了好一阵了,觉得这个女孩不仅相貌俏丽,从脖子下面露出的一片肌肤来判断,应该还有着一身细皮能肉,倒是有点像当年刚刚委身自己的韵真。 只是,她出现的有点不合时宜,再加上这小丫头看着自己的眼色总觉的乖乖的,竟有点不屑一顾的神情。 王子同心里一阵恼火,不高兴地说道:“这杯酒是我敬你们行长的,你别捣乱……” 徐萍一听,娇声道:“王总,如果我敬你的酒你不喝,那我们行长也可以不喝……怎么?难道你今天只跟我们行长喝酒不成?” 徐萍的胡搅蛮缠搞得王子同上不上,下不下,尴尬的同时心中火苗乱窜,他已经注意到了刘源脸上的那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了,这个时候如果在和徐萍纠缠下去,势必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王子同强忍着心中不快,恨恨地盯了韵真一眼,冲徐萍冷冷说道:“妹妹,既然你是你们行长的保护人,那说明你的酒量很好了?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换成白酒?” 徐萍虽然有点酒量,可并不擅长喝白酒,听了王子同的挑战,心里对他更加厌恶,觉得一个大男人这么较真纯属小心眼,联想到韵真描述过的有关他身体的残缺,简直就没有把他当男人看,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斜睨着男人说道: “我从不喝白酒,你要是不服,你也可以喝红酒,我不会和你计较……这杯酒可是我敬你的,你爱喝不喝,我自己先喝了……”说完一杯红酒咕嘟咕嘟喝得一点不剩,那架势比上次和陈默喝酒的时候还要生猛。 王子同端着个杯子下不来台,一张脸都涨红了,坐在一边的刘蔓冬见他一脸愤愤不平的神情,生怕他发作起来,马上端起杯子说道:“子同,人家小姑娘诚心敬你酒,你就不要推辞了,来,我陪你一杯……” 王子同没办法,只好闷闷不乐地干掉了杯中酒。那边刘源就笑呵呵地冲徐萍说道:“萍萍,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怪不得你们行长走到哪里都带着你呢,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徐萍一听,马上就把王子同扔在一边,笑道:“刘总,你别急啊,我们行长不能喝酒,今天我就代她给桌子上的每一位领导敬一杯,你要是不嫌我和红酒,等一会儿好好陪你喝几杯……” 说完就和刘蔓冬南琴分别碰了一杯。韵真桌子底下一只脚砰砰徐萍的腿,笑道:“萍萍,悠着点,就你这点小酒量,还敢跟刘总叫板,小心等一会儿把你卖了还不知道找谁算钱呢。” 刘蔓冬见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刘源的身上,王子同明显受到了冷落,尤其是韵真,几乎不看王子同一眼,只顾和刘源小声嘀咕,眼看着王子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就冲南琴使了一个眼色。 南琴心思灵敏,马上就明白了干妈的意思,端着一杯酒冲王子同说道:“王总,上次在我干妈家里没喝好,今天就多喝几杯,来,我敬你一杯。” 南琴在王子同的公司干过几天,现在又是刘蔓冬的干女儿,既然她端起了酒杯,王子同就不好拒绝,同时也明白她是有意缓解自己的尴尬,于是就勉强笑道:“小筠,我和你干妈可是老朋友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今后就别叫我王总了,干脆就叫叔叔吧。” 南琴笑道:“好啊,那我就敬叔叔一杯……” 南琴话音一落,那边徐萍忍不住扑哧一声娇笑,笑声中多少有点肉麻,冲刘蔓冬说道:“刘总,刚才王总还喊我妹妹呢,既然现在小筠叫他叔叔,那我岂不是……” 韵真在徐萍脑袋上拍了一下,娇嗔道:“你这小东,这么一点便宜也不放过,我看你已经醉了……” 刘源有点幸灾乐祸地端起酒杯对王子同说道:“王总,来来,我们亲近一下,虽然你现在是美国人,可根还在我们临海,我就代表家乡的父老敬你一杯,欢迎你回来参加临海市的开发建设……” 王子同从刘源的话里听出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明着是和自己亲近,实际上是在挤兑自己,那感觉好像他是自己的领导似的。可人家把话说的冠冕堂皇,不好直接拒绝,只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闷酒。 由于酒精的作用,起先桌子上沉闷的气氛渐渐没有了,几个人举着杯子你来我往喝的不亦乐乎,就是王子同也和刘蔓冬南琴左一杯右一杯喝的满面红光,只有韵真一杯酒一直抿到最后,徐萍早和刘源嘻嘻哈哈斗作一团,一张小脸喝的娇艳欲滴,即便刘源看了也忍不住心动。 韵真趁着桌子上一片忙乱的时候,站起身走出了包间,外面竟然一个服务生都没有,于是只好自己一个人沿着静悄悄的走道一直往前走,在一个拐角处找见了卫生间,虽然她并没有喝几杯酒,可脸上已经有了一点热乎乎的感觉,走起路来也有点晕乎乎的。 从卫生间出来,韵真一边洗手,一边端详着镜子里那种晕红的俏脸,忽然觉得自己今天表现的是否有点过分,从王子同尴尬的神情来看,自己显然达到了报复的目的,但同时是否也给了刘源一个错误的信号?另外刘蔓冬的热情也有点令人生疑,毕竟她和吴世兵关系密切,按道理她没有必要这么这么急迫地和自己拉关系。 这样想着,韵真就为自己轻率的决定感到有点后悔,觉得不应该莫名其妙地接受刘蔓冬的邀请,毕竟,这个女人的背景过于复杂了,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徐萍显然已经有点喝多了,再纠缠下去可别闹出什么事情。 “啊!”忽然,韵真嘴里发出一声娇呼。她忽然在镜子里看见了一张通红脸,几乎就在她的肩膀后面,一双眼睛也是红红的,那眼神就像一匹饥饿的狼。 “你……你想干什么?”韵真一下转过身来,身子靠在盥洗台上惊慌地问道。 王子同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低沉而又沙哑地说道:“我想和你谈谈。” 韵真一瞬间恢复了镇静,冷冷地说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要走了……”说完,就想从王子同的身边溜掉。 没想到王子同一把就抓住了她的一笑手臂,低声道:“没什么好谈的?我们的共同话题太多了,光是我们的过去就可以谈上三天三夜呢……” 韵真没想到王子同竟然如此大胆,扭着身子挣扎了几下,觉得王子同的手就像一把铁钳箍得胳膊一阵疼痛,嘴里痛呼了一声,低声呵斥道:“放开,不然我喊人了……” 王子同回头看看过道,他竖起耳朵听听,那边包间里的声音并没有传到这里,估计这边弄出一点什么动静那边也不一定能听见,并且,他瞥眼之间已经看见了旁边一闪半掩着的门。 哼,瞧她刚才和刘源那个亲昵的样子,分明就是故意在刺激老子,既然这样,必须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这一次再也不能对她心软了。 “你想喊就大声喊……谁不知道我们是老夫老妻……你刚才不是还在发骚吗?刘源现在没时间,就让我来陪陪你吧……” ≈nbs p; 王子同咬牙切齿地说道,一边趁着韵真不注意,在她的娇呼声中三两下就把她拖进了那个房间,然后一脚就踢上了房门,然后一下把女人压在了墙上,还没有等韵真完全反应过来,一张嘴就堵住了她的声音。 韵真这下完全蒙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王子同竟然如此胆大,看他这样子根本就不是想和自己谈什么,分明是要和自己干那事,他想强暴自己呢。 一阵痛楚让韵真清醒过来,身子一阵剧烈的挣扎,嘴里呜呜叫着,两只手在男人身上又捶又打。 这不禁让她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仿佛时光又回到了从前,那时候,有很多夜晚,她和王子同就是在这样的撕扯扭打中度过的。 这种时光的错乱让韵真有那么一阵没有认真的反抗,直到王子同抱着她压在下面,她嘴里才惊呼一声,忽然意识到了时间和空间上的差异,男人腹部那硬邦邦的一团马上就让她想起了他身上的美国货。 天呐,怎么这么大?这个该死的……恶心死了……他这是要来真的……啊,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王子同似乎感觉到了女人那一瞬间的呆滞,心中得意,松开了韵真的小嘴,哼哼道:“我的小真真……怎么样?感觉到了吧……今天就让你尝尝滋味,和以前不一样……” 王子同一边在女人脸上脖子上乱舔,一边抓着她的手去碰自己的美国货,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上次差点被她把命根子揪掉,于是马上改变了主意,把她的一只手压在背后,伸手松开了她的腰带,一下就把手从裤腰里伸了进去。 “啊,不要……你这个混蛋……”韵真嘴里愤怒地咒骂着。 王子同激动得一颗心缩成了一团,没想到这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在时隔七八年之后对他仍然有着如此的吸引力。 “真真……我真的好爱你……我离不开你……你是我的……今生今世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王子同嘴里哼哼着,由于女人剧烈的挣扎,他那只手始终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放开我……你这个畜生……你这是强暴……你要付出代价……”韵真在极力防守的同时,试图用语言唤回男人的理智。 没想到王子同忽然一把抱起女人,把她扔在旁边的沙发上,然后合身扑了上去,把她紧紧地压在下面,一只手扯着她的裤子,一边咬牙切齿道:“只要上你一回,坐牢也值得……今天非上了你不可……别乱动,我可不想伤着你……” 韵真感到腿上一凉,外面的裤子连同内库被一下扯到了膝盖,嘴里哀鸣一声,双手极力撕打着,咒骂声中已经有了哭腔。 王子同在和韵真多年的搏斗中早就积攒了丰富的经验,他把身子横压在女人的腹部,让她尽情地捶打着自己的脊背。 “不要……你这个混蛋……你会后悔的……” 韵真无助地挣扎着,嘴里泣不成声,这个时候她已经有点绝望了,她知道,凭着王子同的手段,自己今天无论如何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没想到在被他玩弄了几年之后又要忍受他强暴的羞辱,也不知道自己前世和他有什么仇? 王子同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韵真的威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上她,玩弄她,让她哭泣,让她在自己强有力的攻击下求饶,让她承认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 一旦要害之地失守,韵真基本上已经放弃了抵抗,她一只手挡着自己的眼睛,好像羞于看见自己被凌辱情景。 另一只手揪着王子同的头发,既像是要把他的脑袋从自己下面拉开,又像是用力把他的脑袋往自己的那里按下去,嘴里的哭泣已经变成了带着哭腔的哼哼,她知道,要不了多久,自己的身体就会在他的玩弄下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怎么回事?这么久了居然都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离开桌子?别人不注意起码徐萍应该注意到啊,这个死丫头,多半是已经喝得人事不省了。 一想到徐萍,韵真忽然就想起了她杀陈默的事情,心想,怎么自己连徐萍都不如,眼看着这个混蛋在强暴自己,可居然束手无策,徐萍说过,只有杀了陈默才能洗刷自己的耻辱,面对着王子同的混蛋行为,难道自己竟然一筹莫展?不行。必须阻止他。 韵真扭过脑袋,忽然就看见了身边茶几上的那个烟灰缸,毫不犹豫就慢慢伸过手去,可等她把烟灰缸拿在手里,再眯着眼睛看看自己的下面,忽然嘴呜咽了一声,浑身一阵哆嗦,手腕一软,那个烟灰缸就掉到了地上。 “宝贝……来了……我要来了”王子同气息急促地喃喃道。 “啊!” 韵真张着小嘴正等着那最后的一击,忽然听见王子同嘴里惊呼一声,可身体里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感到一阵奇怪,忍不住眯起眼睛朝男人看去,这一眼,惊得她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手脚酸软地拉起自己的裤子。 “姐……你没事吧……” 徐萍手里拿着那个烟灰缸一把将捂着脑袋的王子同推倒在沙发上,一边帮着韵真整理衣服,瞥眼见王子同挣扎着想爬起来,一伸手又用烟灰缸在他的脑袋上砸了一下,王子同朝前一扑就不动了。 “天呐,萍萍,你不会打死他了吧……”韵真惊恐地说道。 “打死活该……姐,你怎么和他……”徐萍满脸疑惑地盯着韵真问道。 韵真看脸通红,连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上卫生间出来,他……硬是把人家拖到这里……他是……” 徐萍正想开口,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她想都没想,一把拉着韵真走出房间,这时脚步声已经到了拐角处,徐萍看看韵真凌乱不堪的衣衫和涨红的脸,一伸手就把她推进了卫生间,然后跑进房间,解开自己的纽扣,松开了腰带,一屁股坐在了王子同身边的沙发上,嘴里哼哼唧唧哭起来。 南琴搀扶着刘蔓冬站在门口惊讶地盯着徐萍,一时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南琴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有血迹,嘴里惊呼一声,跑进屋子,把王子同翻过来一看,只见他的脑袋上还不断有鲜血冒出来,只是人已经昏迷,赶忙伸手把了一下脉搏,回头冲刘蔓冬说道:“干妈,赶快打120……” 这时,韵真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头轻脚重地走过来,一看屋子里的样子一下明白了徐萍的用意,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一把就把徐萍搂在怀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徐萍似乎看见亲人一样,搂紧了韵真的腰,哭泣道:“姐,他不是好人,他强暴人家……” 刘蔓冬乍一看见徐萍衣衫不整、面红耳赤的模样,本能地认为是王子同酒后乱性,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 因为,在酒桌子上,她一直注意着王子同和韵真的一举一动,两个人先后离开酒桌的时候她倒没有太在意,可徐萍是在两个人离开好一阵才从包间里出来,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王子同就把徐萍强暴了,那么,这么长时间韵真在哪里,即便她一直在卫生间,起码也该听见一点动静啊,怎么这个时候才从里面出来呢? 不过,刘蔓冬倒是没有怀疑王子同对刘韵真做了什么,而是怀疑刘韵真利用徐萍做局陷害王子同。 br 他了解王子同的德性,平时在自己这里喝醉了酒,只要一有机会就把在走道里碰见的姑娘拉到包间里干那种事,也许韵真正好利用了他的这种本性陷害他呢。 “萍萍,他没伤着你吧……”韵真这个时候只能把戏演到底,她相信,当王子同醒来之后,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宁可承认强暴徐萍,也不可能承认强暴自己,也许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敲打他一下呢。 “韵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还是先把他送医院……可别处什么大事……”刘蔓冬见南琴用一块布按着王子同的伤口,于是说道。 韵真哼了一声说道:“我看还是先报警……不然这事怎么说得清楚,就算他死了,起码也能证明徐萍是正当防卫。” 正说着,只见刘源赤红着一张脸走过来,嘴里换嚷着,出了什么事?怎么跑的一个人都不见了…… 忽然就看见了沙发上的王子同,只见他连裤子都没有来得及提上,再看看趴在韵真怀里衣衫不整的徐萍,一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吃惊地嚷道: “这是怎么回事……天呐,怎么会这样?” 刘蔓冬瞥了刘源一眼,只见他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的神情,忽然意识到今天这件事会不会是刘源和刘韵真利用自己唱的一曲双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刘源已经准备对王子同动手了。 “小筠,他的伤势怎么样?严重吗?”刘蔓冬静下心来,没有理会刘源,而是想先弄清楚王子同的伤势。 南琴在这方面有经验,她见王子同伤口的血已经止住,呼吸也很均匀,断定不会有生命危险,于是点点头说道:“包扎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刘蔓冬舒了一口气冲韵真说道:“刘行长,在我家里发生这种事我感到很遗憾,都是酒惹的祸……我看子同和小徐都喝醉了……这事就不用麻烦警察了吧,等到子同醒过来之后我先问问情况,如果真的是他的责任,我保证会给小徐一个满意的交代……” 韵真一听,不禁佩服刘蔓冬的老练,她首先把事件定性为醉酒,先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又申明要等王子同醒来之后弄清楚情况再说,显然不相信徐萍的片面之词,同时许诺会给徐萍一个交代稳定人心。 其实韵真也就是虚张声势,哪里敢真的报警,她清楚,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忘深里追究,只能是今后私下和王子同打交道的时候可以利用一下,根本就拿不上桌面,如果惊动了警察,把他逼急了,万一说出真相,不管别人信不信,最终还是自己成为流言蜚语的中心。王子同毕竟是生意人,一点绯闻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可自己却伤不起啊。 刘源可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他还以为王子同真的强暴了徐萍,这个搞臭王子同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能放过呢?于是大声嚷道:“简直是给我们的企业家丢人,干脆扭送派出所,让全市人民看看……还美国人呢,呸,简直就是败类……我这就给派出所打电话。” 刘蔓冬一听就有点急了,一把拉住刘源,意味深长地说道:“刘总,难道你真要把警察招到这里来?这家会所可不是我刘蔓冬一个人的……” 刘源一听,拿着手机愣在了那里,似乎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而韵真并没有注意到刘蔓冬的话,心里也害怕刘源真的那这件事扯到公安局去,也劝道:“既然没有造成事实就算了……哼,他不要脸,我们萍萍和丢不起这个人……” 刘源看看王子同裸 露出的屁股,再看看徐萍衣衫不整的模样,心想,看这样子显然已经入港了,多漂亮的女孩啊,倒是便宜了这个王八蛋。 “既然你们两个都不愿意报警,就听你们的……不过,蔓冬,今天可是我请来的刘行长,出了这种事情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王子同起码要给人家小姑娘一个满意的交代,不然即便韵真不追究,我可不答应……” 刘蔓冬一听刘源的口气,更加深信这是他和韵真挖的一个陷阱,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他们想达到什么目的,可最终还是要王子同付出一点代价。这倒是其次,只要他们不报警,料想也闹不出多大的动静,但是,通过这件事却证实了吴世兵和王子同的担忧,刘韵真果然已经和刘源搞在一起了。 其实,在几个人说话的时候,王子同已经恢复了知觉,他把几个人的话都听在耳朵里,只是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他已经醒过来了,假装继续昏迷。 不过,他越听越糊涂,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甚至都搞不清楚谁在自己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不过,当他听完刘源的话,马上就得出了和刘蔓冬一样的结论,那就是自己被韵真和刘源陷害了,一时对韵真的最后一点幻想破灭了,心里只想着怎么样出这口气,赌咒发誓要让自己的前妻身败名裂。 17.强暴 17.强暴 18.找上门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8.找上门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8.找上门来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18节找上门来 “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南琴扭扭身子问道。 秦笑愚从沉思中醒悟过来,伸手从床头柜上拿出一支烟点上了,这才若有所思地说道:“王子同强暴徐萍?我怎么就不信呢。” 南琴娇嗔道:“哼,就知道瞒不过你……硬成这样,就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这也能让你兴奋?” 秦笑愚被女人识破了心中隐秘,脸上一热,一伸手关上了屋子里的灯,这才低声说道:“一想到一个女行长被人情报,心里面就……你是怎么发现的?” 南琴在男人腰间掐了一把,嗔道:“什么女行长?我怀疑是你的老情人……哼,一听见她被人强暴,是不是又刺激又兴奋?” 秦笑愚伸手在女人的屁股上打了一掌,把她拖到自己面前,低笑道:“我总觉得刘韵真已经堕落了,再也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她了……” 南琴扭着屁股哼哼道:“男人就希望女人堕落……其实,刘蔓冬也应该看出来了,刘韵真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脖子上的吻痕都没有消失。 那个徐萍倒是很仗义,居然舍己护主……我估计刘韵真离开酒桌之后,王子同就尾随着她图谋不轨…… 不用说,肯定是刘韵真和刘源的亲热劲让她受了刺激,照我看,刘韵真是故意在前夫面前表演,目的就是要刺激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哎呀,别碰了……不然人家就不汇报了……” 秦笑愚一想到自己心目中出曾经的女神被她前夫强暴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不但没有醋意,反而被激起了强烈的冲动,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知道是徐萍自愿还是韵真的安排……这丫头怎么胆子还这么大?” 南琴轻笑道:“不可能是韵真的安排,她虽然喝了不少酒,可演的很逼真,身上的衣服都被她自己扯乱了,胸部半个露在外面…… 刘蔓冬相信不相信我不清楚,可刘源是被她骗过去了……他还想让王子同赔偿徐萍名誉损失呢,我估计王子同醒来之后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秦笑愚似喃喃自语道:“说实话,我倒是希望刘韵真和她前夫破镜重圆,她要是跟了刘源,早晚一天会毁了她。” 南琴哼哼道:“就你爱多管闲事,那个王子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看,人魔狗样的,可是慢慢你就会发现,其实他是个小心眼的伪君子而已,刘韵真好像对他很厌恶,破镜重圆基本不可能,否则,王子同也不会绝望到蛮干了。” “不说这些了……说说你最近一段时间有什么进展……”秦笑愚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正事还没说呢,一颗心尽在韵真身上了,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目前对她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于是拿出了那只骚扰着女人的手说道。 南琴白了男人一眼,瘫在他身上,似有点不情愿地娇声道:“第一件事,我们可能要分居一段时间……刘蔓冬已经认我做干女儿了,我要经常住在她那边……我猜测,要不了多久就能接触到一个大人物,你猜猜是谁?” “谁啊。”秦笑愚一听,虽然南琴得到刘蔓冬信任的消息应该让他感到高兴,可一想到她今后就要长住在刘蔓冬那里,就有点提不起劲,况且,刘蔓冬那里经常有省市的大人物出现,谁知道她会不会用自己干女儿的身子来取悦那些大佬。 南琴似乎感觉到了男人的醋意,轻笑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娇嗔道:“你是不是把人家看成刘蔓冬那里的女人了?” 说着,把嘴巴凑到男人的耳边低声道:“人家可不是什么样的男人都看得上眼,我告诉你,类似的任务我已经执行好几次了,哼……他们最多也就沾点小便宜……倒是便宜了你这个坏蛋……” 秦笑愚知道这个话题不能深入下去,如果是出于任务的需要,和什么样的男人上炕是她的自由,即便自己也无权干涉。 再说,她就算和别的男人上炕了,也没必要向自己汇报,她只要带回来自己需要的情报就足够了。所以,纠缠这个问题只能是自寻烦恼。 “你说的那个大人物是谁?” “省委副书记孟桐。” “哦。他和刘蔓冬也有来往?” “我亲眼看见他上了刘蔓冬的床……你可能想不到,孟桐的第二个老婆刘幼霜是刘蔓冬介绍的,我总觉得刘幼霜和刘蔓冬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也许她是通过刘幼霜在暗中控制着孟桐。”南琴说道。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默默地吸了几口,说道:“现在看来,这几个人的关系基本上已经清楚了……王子同和吴世兵一伙,吴世兵和刘源也有勾结,刘源和刘韵真私下可能有什么交易。 刘蔓冬则是这两拨人之间媒介,就像她的职业,专门干些拉皮条的事情……而孟桐很可能就是刘蔓冬手里的一个客人。 所以,上面对孟桐的怀疑以及中纪委的那封举报信并不是空穴来风,眼下就是要想办法拿到证据,搞清楚孟桐和这些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不是那么容易,在这方面他们应该特别小心……孟桐就是和刘蔓冬睡觉都是深更半夜才去,如果我不住在刘蔓冬的家里,根本就发现不了他行踪……不过,刘蔓冬已经答应,她说要给我介绍几个大人物呢……”南琴说道。 “刘蔓冬会不会是在给你拉皮条?”秦笑愚怏怏地问道。 南琴掐了男人一把,嗔道:“舍呢么拉皮条?难听死了……不过,刘蔓冬倒是好像真的喜欢我,她还说自己无儿无女,到时候让我继承她的衣钵呢……我估计刘蔓冬有上亿的资产……” 秦笑愚警告道:“琴儿,你这贪财的毛病要收敛一下……对了,你从银行弄出来多少钱?” 南琴扭捏道:“也没多少,只有六千多万……都被陈默拿完了……” 秦笑愚暗暗吃惊,心想,这么一大笔钱,她竟然没有主动向自己汇报,难道她真的想私吞这笔钱?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是经过组织多方面考察的可靠人选,不应该在金钱上如此贪婪啊。 “琴儿,你打算怎么处理这笔钱?”秦笑愚问道。 南琴哼哼了几声,似不情愿地说道:“你是人家的上司,自然听你的……” “那好,你马上和局里面联系,留下一百万做我们的活动经费,其他的一律当做赃款上交……”秦笑愚说道。 南琴半天没出声,慢慢从秦笑愚身上爬下来,破天荒从床头柜上拿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两口又在烟灰缸里掐灭,黑暗中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秦笑愚,低声说道:“你真的要把这笔钱上交?” 秦笑愚坚定地点点头。没有出声。在他的潜意识中,南琴不仅是自己的搭档,而 且还有监视自己的职责,要不然为什么是她直接向上面报告,而不是自己呢,表面上看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可实际上也有可能存在信任上的问题,毕竟自己不是一名资深警察,所以,南琴很有可能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 南琴又是一阵沉默,好一阵才缓缓说道:“笑愚,干我们这行的和一般的警察不一样,我们一旦干上这一行注定要一生漂泊,并且不受信任, 几年之后,当这批领导下台之后,第二批领导就不会再用我们了,并且因为我们知道的太多,甚至没有好下场,所以……我们必须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这和我们的使命没有冲突,我们的任务是寻找犯罪证据,并不是追缴赃款……” “可这些钱属于国家……”秦笑愚底气不足地说道。 南琴哼了一声,低沉地说道:“笑愚,我虽然并不是很了解你,但是,我可以断定你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 我知道你担心上面最后和你算总账,但是,我告诉你,就算这笔钱交上去,最终也进不了国库,而只能是中饱某些人的私囊。 前年的时候,我在另一个任务中曾经追缴了两个多亿的黑钱,全部上缴了,可是,最终当任务结束之后,竟然没有人承认接受了这笔钱,为此,在任务结束后,我被调查了两个多月,要不是上面有人替我说话,坐牢都说不定……我可以肯定,这笔钱交上去,没有一个人会给我打条子……” 秦笑愚惊讶道:“这怎么可能?相关手续肯定是有的……” 南琴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如果你执意要交,我就听你的,反正最终这笔钱还是要落在我们头上,不信你等着瞧。” 秦笑愚脑子里回想起龚局长、欧阳局长以及丁处长几个人说过的话,总觉得这几个人一脸正气,说出的话令人回肠荡气,他们怎么可能诬赖自己交上去的钱呢。 “你一般都和什么人联系?”秦笑愚问了一个他不该问的问题。 南琴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只有一个有效的联络方式,和我见面的人一个都不认识,这些人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人,他们代表谁的利益我们根本就搞不清楚。 也许今天我们代表的是这个人的利益,可明天形势变了,我们的后台老板也就变了,你还以为我们一直都在为一个人工作呢…… 即使是为一个人工作,任务的内容也不是一成不变,你应该知道,那些大人物们会根据不同的需要不断调整任务的内容,所以,我的意见,宁可把这些钱烧掉也不能交上去,否则即便你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秦笑愚在听完南琴的话之后,基本上可以断定她并不是在试探自己,也不是出于贪婪要私吞这笔钱,而是有着更深层的顾虑。这么看来,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幼稚了,即便龚局长他们代表正义的一方,可归根到底还是代表着某一派势力,就像是在部队的时候,表面上看,互相对立的两排人独有这冠冕堂皇的说辞,可暗地里独有这自身利益的考虑。 “琴儿,你的意思是,我们在为了某个利益集团而工作?” 南琴见男人有点开窍了,便把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贴上去,柔声道:“也不能说是利益集团,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代表正义的一方,或者说看上去像是代表正义的一方,我们为他们工作是因为我们的价值观和他们有某些地方重合。 比如说反腐败,反黑帮,寻求公平正义……在这方面我们义不容辞,但是,这并不能说明我们是两个没有头脑的机器,我们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可我们发过誓……”秦笑愚忍不住说道。 南琴一把推开男人,娇嗔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如果你这么死心眼就别碰人家的身子……哼,你怎么对自己的几个小情人念念不忘,你早就违反纪律了……” 秦笑愚伸手把女人搂在怀里,笑道:“你急什么?我不管这么多,反正我们的目标是很明确的,只要弄出几个大人物,我们就可以交差了……” 南琴哼哼道:“没这么容易……那笔钱到底该怎么办啊,人家换还等着你的指示呢……” 秦笑愚犹豫了好半天才低声道:“先放你那里吧……” 南琴在男人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道:“你终于想通了,你放心,这笔钱我们一人一半……另外,我告诉你……” 说着翻身爬到秦笑愚身上,哼道:“别老想着人家和别的男人上炕……如果有一天人家真的那样了,就不会再让你碰我的身子了,起码现在人家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秦笑愚一听,心中顿时就有种悲壮的英雄主义色彩,一翻身就把女人压在身子底下,哼哼道:“琴儿,我也是男人,难道就不能有一点小心眼?” 南琴搂着男人的脖子,呢喃道:“我知道……人家什么都知道……趁着人家在你心中还算干净,如果有一天人家和别的男人那样了,你就把人家当成烂货、破鞋……” 秦笑愚忽然之间觉得南琴不再是自己的搭档,而是同谋,自己执行的任务也不再是什么神圣的事业,而不过是谋生的一种手段,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仅允许南琴发财致富,也开始为自己的前程考虑了。 两个人又在床上出了一身汗,搂在一起馋喘了好一阵,南琴才照例爬起身,也不管男人意犹未尽的目光,光着身子扭着屁股去卫生间清洗了一番,秦笑愚知道,女人是怕被自己种上,所以跑到卫生间偷偷吃药呢。 “笑愚,你有没有比较安全的好投资项目,那笔钱放在银行睡觉有点可惜了……”南琴钻进被窝像只小猫一样卧在男人的怀里低声说道。 秦笑愚惊讶地盯着女人说道:“你可别得寸进尺,那笔钱最终怎么处理我还没有想好,暂时不要动。” 南琴反驳道:“笑愚,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卧底,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要搞好自己的生活。 你知不知道,在台湾有很多我们的人,他们虽然肩负着使命,但是,他们同时也都是一些非常出色的企业家,拥有庞大的资产。 难道你这辈子就想给王子同当司机?就凭你现在的身份,连上层的圈子都进不去,更不要说掌握那些大人物的犯罪证据了。 投资是我们改变自己身份的唯一途径,能够尽快达到我们的目的,虽然刘蔓冬认我做了干女儿,但是,目前她还不会把自己的资产交给我掌管,我希望能够有一家我们自己的公司,到时候你来当总经理,我给你当小三,咱们开家夫妻店……” 秦笑愚觉得南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作为一个长期的卧底,总不能一直过漂泊的日子,如果能够趁机奠定自己的事业,何乐而不为呢?只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琴儿,如果有人质疑我们的钱,你作何解释?” 南琴不假思索地说道:“民间拆借是刘蔓冬最重要的生意之一,我是她的干女儿,筹集个几千万资金有什么奇怪的……你就别担心了,我告诉你,上面只关心我们提供的情报,对我们的生活不感兴趣,说白了,你现在就是要饭,也没人管你……” ≈n bsp;秦笑愚叹口气,没有说话,好像是默认了南琴的意见,良久才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总有种上面好像也很无奈的感觉,比如这次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我们也算是尽力了,可最终怎么样?雷声大雨点小,吴世兵照样当他的行长,报纸上连一条像样的新闻都看不到……你说我们的工作有什么意义?” 南琴笑道:“这下你应该明白了吧,派你执行任务的那些人也不是随心所欲的,他们也有顾忌,说白了,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还不足以让他们下决心动手,何况,金燕死的那么及时,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最终也就是处理两个替死鬼…… 总之,没有足够分量的证据,他们不会动手……我们还是熬着吧,反正也没有时间限制,也许等两年我们的任务就自动解除了呢。” 秦笑愚一阵白心烦意乱,转过身去喃喃道:“睡吧,我明天还要早起呢。” “不会吧,王子同的伤都没好,难道他还要早早出门?”南琴从后面紧贴著男人说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这几天我恐怕要一直给吴世兵女儿当司机……”一说到吴世兵的女儿,秦笑愚脑子里就浮现出吴媛媛冷傲美艳的身影,虽然只和他见过一面,可他总觉得吴媛媛那冰冷目光中饱含着某种狂热的火焰,并且深深地吸引了他。 警官邹琳第一眼见到刘韵真就意识到秦笑愚在说谎,她觉得秦笑愚当初之所以把那台电脑交给刘韵真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出于信任,而是因为女人的美貌,起码有这个因素在里面,说不定那小子暗恋着这位女行长呢。 韵真对警察找到自己头上感到很意外,不知道那个环节让警察联想到了自己,她心里很清楚,这两名警察绝对不是因为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很可能是陈默的死把自己也牵连上了,因为那几个办理和平南路支行案子的警察她打过交道,这两个警察却很陌生,不过,她决定先装装糊涂。 “我不知道还能帮你们什么忙,案子不是都已经移交检察院了吗?”等两位警官在办公室坐下之后韵真故作轻松地说道。 “”刘行长,我们来找你并不是为了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我们也不是经侦处的人,我们是刑警队的…… 邹琳盯着韵真说道。她总觉得眼前的女人好像是在故作镇静,其实心里面清楚警察为什么找她。 “哦?刑警队?我不明白……”韵真一脸疑惑地说道。 邹琳拿出一个小本子看了一眼,问道:“我们正在调查一个命案,有几个问题需要澄清,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韵真耸耸肩膀,摊开双手说道:“我很乐意配合你们,可我真不知道能帮你们什么?” 邹琳似乎不想给韵真任何心理上的缓冲余地,紧接着问道:“你认识秦笑愚吗?” 韵真点点头,这个问题她没必要说谎,不过,心里面一阵恼火,意识到这两个警察说不定是秦笑愚帮她引来的。“认识啊……怎么?难道他犯了什么事?” “我们想看看他交给你的那台笔记本电脑。”邹琳盯着韵真说道。 韵真一愣,随即心里就把秦笑愚骂了一百遍,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没能保守秘密,只是心里很奇怪,当初就连分局开除他的时候都没有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现在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这两个警察,难道受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压力? “为什么?”韵真警惕地问道。 “因为这台电脑和一桩谋杀案有关。”那警察小马说道。 “谋杀案?你们有没有搞错……那台电脑只不过是银行的一些资料……”韵真心里有点慌乱,警察终于把那台电脑以及陈默的死亡联系到一起了。 “电脑有什么价值我们自然会作出判断,能让我们看看那台电脑吗?”邹琳说道。 韵真苦笑一声道:“很遗憾,你们来的太晚了,那台电脑已经被人偷走了……” 邹琳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脸上仍然是一副怀疑的神情,盯着韵真看了一阵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报案了吗?” 韵真不经意地一笑道:“也就是一台电脑,我都没顾上报案……” 邹琳打断韵真的话,严肃地说道:“刘行长,我想你应该明白那台电脑的重要性,它可不是一台普通的电脑,不然当初秦笑愚也不可能如此慎重地交给你,你也不会深更半夜专门为了这台电脑跑到办公室去……” 韵真一听,心里对秦笑愚更恼火了,没想到连这点细节他都告诉警察了,也许他这是在报复徐萍的多嘴,并且已经识破了自己借徐萍之口转移警察注意力的计谋。 “也许当初觉得那台电脑很重要,但是,在我看过上面的东西之后,其实一点价值都没有……” 邹琳不理会韵真的辩解,进一步问道:“你能看懂上面的东西吗?事实上到现在你也没有弄明白上面的内容,因为那些文件都被加密了……” 韵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以掩饰内心的慌张,看来警察已经知道这台电脑和陈默的关系了,多半是从秦笑愚那里得到的消息。 其实韵真和陈默的死没有一点关系,她完全没必要隐瞒雇他破解文件的行为,但是,这件事情和徐萍有直接关系,因此,自己的回答可能关系到她的安危。 “你说的没错,确实有些文件被加密了,不过我找人破解了这些文件……”韵真决定主动出击探听虚实。 “你找的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邹琳问道。 “陈默。” “你以前认识他吗?怎么联系到他的?” 韵真咬着嘴唇沉默了一阵,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没必要撒谎,于是说道:“我不认识他,好像是我的秘书在电脑城找来的……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因为陈默并不是你的秘书随便在电脑城找来的,他们曾经是恋人,并且陈默现在已经被谋杀了……” “啊。”韵真轻轻叹息了一声,并没有表现的非常吃惊,因为既然自己的秘书已经知道陈默被杀,自己就不好装出第一次听说的样子,随即问道:“可是,这和他破解电脑有什么关系?” 邹琳盯着韵真说道:“这就是我们想搞清楚的问题,那台电脑里究竟有什么?” “我真的不清楚,其实陈默最后破解的那些材料根本看不明白……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账目……我还没来得及看呢,就被人偷走了……”韵真说道。 邹琳一阵沉默,总的说来,韵真的话和秦笑愚说的基本吻合,并且基本上可以排除她和陈默的死有什么直接关系,但是,陈默的死和那台电脑上的东西却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难道她真的不清楚那台电脑上面记载了一些什么内容? “刘行长,如果那台电脑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你怎么会出大价钱请陈默破解 ,这个关系到一桩命案,我希望你能说清楚那些破解的文件里面究竟是什么内容。” 韵真淡淡一笑道:“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总之那台电脑最后到我的手里的时候,上面的资料没有任何价值……” 邹琳见韵真不像说谎的样子,心里面似乎得出了一个结论,忍不住身子前倾,低声道:“难道你就没有怀疑陈默在那些破解的文件上做了手脚?” 韵真一愣,惊讶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可是拿钱办事……” 邹琳继续说道:“如果那台电脑上存在对他有诱 惑力的东西,比方一大笔钱……” 韵真摇摇头,心想,虽然他们的推断基本上是正确的,可和徐萍杀陈默毫无联系,既然这样,干脆就跟他们开诚布公也无所谓,何况这件事情也一直困扰着自己呢,也许可以利用这台电脑再次把警察的视线引到吴世兵身上去。 “我想你们也许已经知道那台电脑的主人是什么身份了吧,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开始有点怀疑了……可我仍然不明白,即便那上面真的隐藏着一大笔钱,也不可能凭着几个文件就能兑现……况且陈默并不精通银行业务……” 邹琳紧接着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你的秘书精通……” 韵真浑身一颤,吃惊道:“你什么意思?” 邹琳低声道:“我想你应该知道陈默和你的秘书的关系,如果陈默知道了电脑中的秘密,你的秘书也肯定知道,也许她有办法得到那笔钱……所以,开始的时候,她很可能和陈默串通一气,修改了那些文件和账号……但是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分歧,闹翻了,你的秘书有可能生出贪婪之心……在陈默被杀的那天晚上,他们见过面……” 韵真半天说不出话,忽然就对徐萍杀陈默的动机产生了怀疑。 对呀,自己怎么就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个野心勃勃的秘书呢,当她得知电脑中有一大笔钱的时候,难道她就不动心?那些文件被修改难道就不可能出自她的授意?她和陈默谈了这么久,即便没有睡过,也少不了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就算那天晚上陈默用强上了她,也不一定就要置他于死地啊。 警察的分析并不是没有可能,也许徐萍在和陈默闹翻之后,两个人因为分赃上的分歧,所以趁机杀了他,以便自己独吞那笔巨款,毫无疑问,既然连秦笑愚都能从她手里备份文件,她也有足够的机会备份那些文件,只要杀了陈默,那些文件的秘密就之后她一个人知情了因为秦笑愚手里的文件肯定也是修改过的。 这小东西,也许自己把她看走眼了。但是,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打消警察的这个怀疑,就算为了看一眼汪峰留下的秘密,眼下也要保护这个小东西,况且还有那么一大笔潜在的财富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秘书跟我几年了,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你们别忘了,她的父亲生前也是警察,我相信她的法律观念……再说,她也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姑娘,我基本上可以断定你的怀疑没有根据……” 邹琳扑闪着一双美目犹豫了一下,忽然改口说道:“我也这么认为,徐萍毕竟年轻,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但是,也不能排除她是受人操纵……” 韵真打了一个激灵,心中马上警觉起来,预感到火要烧到自己身上来了。“你什么意思?” 邹琳观察了一下韵真的反应,接着说道:“也许徐萍把电脑的秘密告诉了其他人,比如你和秦笑愚……” 韵真内心一阵慌乱,即便邹琳不说,她也能猜到警察的意思,但是,邹琳的一句话却让她对秦笑愚也产生了怀疑。他为什么要迫不及待地要对警察说出电脑在自己手上,明显就是在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我还是不明白你这在说什么?” 邹琳淡淡说道:“秦笑愚和徐萍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他知道了那台电脑的秘密,如果他对那笔钱动心的话,你想想他会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他杀了陈默?” 邹琳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可以指使徐萍谋杀陈默,也可以自己动手……” “那你们怎么不去问问他?”韵真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邹琳冷笑一声道:“但是在陈默被杀的那天晚上,他给你打过电话,我们想知道你们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韵真心里清楚,如果想赶紧洗刷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再不能纠缠下去了,很显然,警察在怀疑徐萍的同时,把自己和秦笑愚当成了幕后的指使者,一旦他们了解到自己故意让柳中原把电脑送给刘蔓冬,那么自己马上就会被当成谋杀陈默的嫌疑人。 “陈默给我打电话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问我要钱罢了……不过,他那个时候好像对徐萍还不死心,想找她谈谈,我总觉得陈默这年轻人不错,人听老实,并且电脑技术也不错,所以,我个人倒是挺希望看到他们在一起,所以……当时徐萍正在培训班学习,我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抽空和陈默心平气和地谈谈……就这么回事。” 韵真这番话不仅为自己开脱,同时也为徐萍那天晚上见陈默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知道如果警察关注自己的手机的话,他们会发现自己那天也给徐萍打过电话。 “但是,据我们所知,你的秘书那天晚上和陈默并没有谈论感情问题,而是一直在谈论那台电脑的事情,你如何解释……”邹琳紧逼不放,咄咄逼人地问道。 韵真的耐心受到了考验,心中一阵恼火,心想身正不怕影子歪,难道他们还能编造出自己操纵徐萍杀陈默的证据不成,如果这件事情不是那么敏感,如果徐萍这个小东西不是凶手,理他们都没空呢。 想到这里,韵真站起身来看看手表,淡淡说道:“邹警官,怀疑别人的罪行是你的职业,你爱怎么推理那是你的事情,我想提醒你的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那笔所谓的巨款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也许根本就不存在,所以,你的所有假设都是一个伪命题……我还有一个会,就不陪你们了。” 邹琳也站起身来,盯着韵真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和秦笑愚是什么关系?” 韵真一愣,随即就胀红了连,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看着两位警察离开的背影,韵真觉得多有点哭笑不得,她猜测,邹琳还有第三种推断,那就是她很可能还怀疑是自己和秦笑愚联起手来吞并那笔看不见的财富呢。 难道汪峰这个死鬼的电脑里真的有一笔令人垂涎的巨款?哼,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审问一下那个小东西,敢不说实话,非扒光衣服把她的屁股打红不可。 18.找上门来 18.找上门来 19.捉奸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9.捉奸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9.捉奸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19节捉奸 警察刚走,徐萍就鬼鬼祟祟地推门走了进来。 徐萍在韵真代理和平南路支行行长的当天就迫不及待地跑来上班了,她一边为自己能继续在韵真身边工作而激动不已,同时又为情人被贬到支行而感到愤愤不平,不过,当她得知韵真有意提拔她当支行的信贷副科长的时候,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马上就风风火火地投入到工作中过干瘾去了。 “行长,他们问你写什么?”徐萍一走进房间,连门也没关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韵真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道:“把门关上……哼,这就叫做贼心虚……” 徐萍走过去把门关上,还特意上了锁,跑到韵真身边咬着她的手臂撒娇似地催促道:“哎呀,别急人家了……到底他们怎么说?” 韵真斜睨着徐萍不做声,好像是在故意考验她的耐心似的,一边不慌不忙地只顾摆弄着电脑,半天才低声说道:“警察怀疑你和陈默合起伙来弄了一大笔钱呢,你老是说,你到底拿了陈默多少钱?人家现在怀疑陈默的案子是谋财害命呢。” 徐萍脸色一变,颤声道:“他们怎么知道……什么钱?人家不知道……” 韵真再没有心思摆弄电脑了,徐萍的饥荒是错显然是被自己问道了点子上,没想到那个女警察分析的竟然如此正确。 “萍萍,你要是再对我隐瞒真相,我可再也不管你了,连我现在都受到怀疑,他们怀疑是我在背后指使你谋害陈默呢。”韵真盯着徐萍严肃地说道。 其实徐萍对那笔钱的事情一直处于矛盾之中,一直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韵真,她知道,一旦自己隐瞒了这笔钱,将来如果被她知道的话,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马上就会被摧毁,变成一个不诚实、贪图金钱的女人,更何况这件事情很可能会连累她呢。 “人家隐瞒什么了?”徐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带着哭腔说道:“那些钱是在杀了他以后才发现的,谁和他合起伙搞钱了?他们这不是诬赖人嘛。” 韵真一听,顿时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对自己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要不是被自己诈出来,还不知道她想隐瞒多久呢。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陈默那笔钱是哪来的?电脑里的那些文件是谁改的?你拿了多少钱?”韵真故意板着脸,严厉地问道。 徐萍瘫软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先回答韵真的那个问题,瞥了一眼上司冷冰冰的脸,忽然捂着脸哭起来,抽泣道:“人家也没打算瞒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哼,人家就怕跟你说不清楚……那天人家在消除……打扫房间的时候,在陈默的床底下发现了两只大箱子,打开一看……老天爷,里面竟然全是美金……满满两箱……” 徐萍说着,脑子里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仍然无法显示吃惊的神情。 “美金?两箱……多大的箱子?”韵真的美目一下正的圆溜溜的。 “这么大……”徐萍比划着,继续说道:“人家当时就蒙了,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弄来这么多的钱,怪不得在我面前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后来,后来我就把那些钱搬回家了……”说完,偷偷瞥了一眼韵真,似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死丫头胆子真够大的,杀了人之后,不仅有时间打扫卫生,竟然还见财起意,平常让她提两包文件都嫌手酸,那两只箱子起码有三四十公斤,亏她有这么大的力气…… “钱呢?”韵真瞪着徐萍问道。 “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徐萍看看外口,似乎怕人偷听似地低声说道。 正说着,忽然,韵真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来。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柳中原打过来的。 “韵真,我们回来了……”柳中原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激动。 “怎么样?有眉目了吗?”韵真问道。 “最后他们选定了三家企业,已经报到市里面了,招商办还要经过最后审核,临海县那边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我听说另外两家企业也很有背景,市里面最后怎么定,目前还不清楚,我回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咱们也有必要在市里面走走关系……”柳中原急促地说道。 韵真知道,最后的三家企业里面肯定有王子同的公司,走到这一步,就看刘源和王子同在市里面谁的关系硬了,柳中原知道自己使不上劲,所以才会火急火燎地给自己打电话。 “我知道了,你先做点准备工作,我找我们的股东商量一下……”韵真说道。 “那你快点……对了,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和明玉想请你吃顿饭……”柳中原说道。 韵真倒是挺想见见明玉,可瞥眼看见在那里抹眼泪的徐萍,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既然柳中原回来了,韵冰自然也就回家了,还是先见见韵冰,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说。 “我晚上已经有安排了,改天我给你打电话……” 柳中原并没有坚持,而是说道:“韵真,公司的事情让你费心了,我和明玉将来一定会报答你的……” 韵真一听笑骂道:“你少给我卖嘴皮子,做好手头的事情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赶快回家看看明玉吧,要不了多久你就做爸爸了……” 放下电话,韵真坐在那里直愣神,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她还没有向柳中原公开自己和他的关系,可经过了这段扯不清道不明的恩恩怨怨之后,竟然对男人有了一种无法捉摸的情愫,俨然好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里人,尤其是一想到明玉肚子里的孩子,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姐……人家……” 徐萍正准备忏悔,韵真一摆手站起身来说道:“下班时间到了,你先回去,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徐萍犹豫了一下,红着脸低声道:“那今晚我们……去自己的屋子……” 韵真一愣,惊讶道:“自己的屋子?什么屋子?” 徐萍避开韵真目光,哼哼道:“人家买了一套房子……我们两个人的……” “用那笔钱买的?花了多少?”韵真瞪着徐萍问道。 “嗯。一百六十万……”徐萍悄悄瞥了行长一眼,随即低着头,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韵真伸手就在徐萍的脸蛋上拧了一把,低声道:“你好大的胆子……一百六十万?如果让警察知道了,没事都能给你找点事……哼,你爸一生清白,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傻子都会怀疑……” ≈ nbsp;徐萍争辩道:“人家可没这么傻,怎么会用自己的名义买……哼,人家是以你的名义买的……” “啊。”韵真呆呆地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才把徐萍一把拉进怀里,替她抹去眼泪,悄声道:“你这小东西胆大包天,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瞒着我……” 徐萍偷偷看了一下上司的脸色,就知道她已经原谅自己的小心眼了,于是就瘫在她的怀里,撅起猩红的小嘴哼哼唧唧地索吻。 韵真在那小嘴上狠狠地亲了两下,一拍她的屁股,哼声道:“早晚被你害死呢……你先过去,我要回趟家……” 徐萍走到门口,还情意绵绵地回头低声道:“快点,人家等你呢……” 韵真急匆匆地一路回到了父母的家里,只想赶快和韵冰谈谈,一想到刚才徐萍那个情意绵绵的吻以及临走时那深情的一瞥,整个身子就被控制了,恨不得马上也跟她缠绵一番,尤其是一想到今天她们可以在属于自己的大房间里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冲动,浑身竟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可是,家里面竟然和往常一样静悄悄的,这个时候,母亲自然是还没有回家,家里面只有痴呆父亲和保姆,忽然想到韵冰可能直接回自己的家去了,刚才应该先给她打个电话才对。 这样想着,韵真先去父亲的房间里看了一下,奇怪的是原本应该躺在床上或者坐在轮椅中的父亲不见了踪影,保姆也没在房间里,难道保姆推着父亲出去溜达了? 韵真疑惑地走进了客厅,把手袋放在沙发上,然后拿出手机正准备给韵冰打个电话,看看她是不是会自己家去了,如果今晚见不到她,她就准备马上去见徐萍。 就在这时,韵真忽然听见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哼哼,可竖起耳朵听听,那声音又没有了。韵真忍不住脸上一红,怀疑自己是因为情思昏昏而产生了幻觉。 可是,就在韵真准备给韵冰打电话的时候,又传来了女人的呜咽,这一次听得分明真切,并且断定这声音是从妹妹韵冰的屋子里发出来的。 李明熙和韵冰?毫无疑问,肯定是李明熙得知韵冰回来的消息赶回来了,也难怪,韵冰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这家伙肯定是熬不住了,不过,也太过分了吧,大白天在家里公开宣 淫,难道他们就没把父亲当成活人? 韵真脸上一阵热,虽然明知已经知道是妹妹和李明熙正在做那种事呢,可一双脚仍然不受控制地朝着韵冰的卧室走了几步,那一丝哼哼渐渐就变得清晰起来,并且渐渐变得很急促,就像是要到了最后关头的样子。 “不要了……你快走吧……啊……我妈就要回来了……”韵冰带着哭腔的央求声。 “宝贝儿……别怕……还不到下班时间呢……她可是个大忙人……”竟然是个听上去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真的不要了……你别害人家了……啊,轻一点……” “舒服吗?宝贝?”忽然一阵劈啪声,伴随着韵冰压抑的哭泣。 “不要……受不了……快点完了吧……”韵冰压抑的呜咽声。 “快了……宝贝……”男人喘得就像是断了气似的声音。 “别……不能弄进去……求你……啊……你害死人呢……” 韵真站在那里浑身微颤,一颗心就像是要停止跳动一般,胸口就像是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一时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韵冰的那两声哼哼让她一瞬间就明白了房间里的那个男人是谁,顿时情火变成了怒火,银牙差点咬碎,还未等韵冰的的呜咽停顿下来,只见韵真几步就窜到卧室门口,抬起脚狠狠地朝着那扇门踹上去。 房间里有一股香甜的味道。只见韵冰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只是被拔下了裤子,一个雪白耀眼的屁股耷拉在炕沿上。 王子同整个人都趴在韵冰的脊背上。韵真踹开门的时候,两个人刚刚完事,正是身体最虚弱、脑子反应最迟钝的时候。 随着一声巨响,王子同和韵冰都是机械性地扭过头来,经过几秒钟的停顿,首先是韵冰发出了一声尖叫,整个身子就像是上足了发条一般弹了起来,把背上的男人掀得倒在了地上。 王子同的身子在翻过去一瞬间,韵真看见了他下面仍然翘着着的美国货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可就这一瞬间的画面几乎就定格在了她的脑子里,以至于好一阵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两人慌乱地穿着裤子。 这是报复。报复昨天受到的羞辱,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大胆。毫无疑问,他和韵冰一直保持着联系,怪不得韵冰回来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原来她想先见见这个畜生。只是不知道这是第一次还是其中偶然的一次。 “韵真,回来的这么早啊……冰冰回来了,我过来看看……” 虽然脸上的红潮还未退去,可穿上衣服之后的王子同显然已经恢复了自信,他一边慢慢朝着门口走过来,一边似笑非笑地盯着脸色铁青的韵真说道。那神情好像他的行为只是一种司空见惯的寻常之事。 韵真一双眼睛就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盯着慢慢靠近自己的男人,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扑上去,因为她清楚,靠自己的柔弱之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无异于给他挠痒痒。再说,这个男人此刻变得更加肮脏了,她怕脏了自己的手,所以,她只是以一种仇恨的目光眼看着王子同侧身从她的身边走过,然后从容离去。 再看看韵冰,坐在炕上,把一个脑袋埋在膝盖上,双手捂着脸,一头秀发凌乱不堪,身上的衬衫敞着两个衣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肉,整个身子一直颤抖个不停。 外面传来关门声,显然,王子同已经走了。韵真闭上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歪身子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好半天才沉声问道:“你对他说过公司的事情了?” 韵冰止住哭泣,从手指头缝里偷偷看了姐姐一眼,不由得感到吃惊,在她想来,韵真肯定有一顿狂风暴雨要发泄,说不定还会出手揍她呢,没想到她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他……问了……我没说……”韵冰说着忍不住有抽泣起来,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哽咽道:“我也没想到他……他竟然会这样……我不是自愿的……” 韵真冷笑一声道:“那好啊,现在就去公安局告他强暴,你敢不敢去啊……” 韵冰双手捂着脸,摇着头泣道:“我……我丢不起这个脸……万一……明熙要是知道了……” 韵真哼了一声,嘲讽道:“你不是自愿的?我刚才看你好像很享受嘛……你还怕明熙知道?俗话说得好,母狗不撅屁股,公狗还能硬上?” 韵冰没想到姐姐嘴里竟然会说出这么粗俗的话,一时臊得满脸通红,哽咽道:“谁撅了……本来好好说话,他突然就……人家怎么有他的力气大?” “我就奇怪了,他怎么会在你的卧室?你今天刚回来,我还没有知道,他怎么就跟来了?难道不是你自己引狼入室?”韵真气氛地说道。 ≈n bsp;韵冰不再捂着脸,两条腿在踢打着,恨声道:“谁引狼入室了……人家还奇怪呢,刚进门他就在这里了,好像专门在这里等着人家似的……” 韵真浑身一哆嗦,急忙问道:“你是说他早就来了?” “谁骗你……”韵冰哭道。 “爸爸呢?”韵真忽然问道。 韵冰一听,好像也忽然着急起来,颤声道:“他说北京来了一个专家,是他的好朋友……他让人带着做检查去了……保姆陪着去的……不过,他好像给妈打过电话,妈也同意了……” 韵真一听,顿时就对母亲一肚子火,她真想不通,母亲为什么就对刘源这么信任呢。拿出手机就给保姆打电话,一问才知道父亲还真的在医院,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王子同倒不像是专门在这里等韵冰,而是一个巧合,可是他为什么对父亲这么关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前不久还打算强暴自己呢。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韵真重新坐下来问道。 韵冰连一红,吞吞吐吐地说道:“还能说什么,还不是一下疯话……” “我是问你他谈到公司的事情没有?”韵真没好气地问道。 “他问过公司有哪些股东……我没告诉他,他就说……要我去他的公司当副总经理……还说……”韵冰偷偷看了姐姐一眼,声音越说越小。 “还说什么?” “还说……我们公司根本就拿不到项目,那个……柳中原是个罪犯,以前坐过牢,根本就没有资格当董事长……已经有人举报到市里了……还说你和柳中原有……”韵冰瞥了一眼韵真,见她一张脸慢慢沉下来,就没敢说出去。 “有什么?”韵真一瞪眼厉声问道。 “有……有一腿……”韵冰怯生生地说道。 “放他娘的屁……这个该死的下流胚……”韵真气的七窍生烟,一双美目就像是要喷出火来,一张脸却瞬间涨的通红。 韵冰吓得再不敢出声,脑子里尽是刚才王子同猥亵她的画面。 “你回来难道就没有给明熙打个电话?”良久韵真忽然问道。 “打了,他说让我在这里等候着,他晚上值完班就过来……晚上住这边……”韵冰低声说道。 韵真哼了一声,忽然问道:“你和他这样多长时间了?” “第一次……”韵冰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你撒谎!第一次?第一次他敢这么放肆?你骗鬼啊。我当初怎么对你说的?啊?”韵真的嗓门又打起来,心中那股火一下就窜了上来。站起身来一根手指就差点到妹妹的鼻子上去了。 韵冰抬头哭泣道:“本来就是第一次……以前,以前他老师对我动手动脚的,可从来没有……没有真弄过……” “他什么时候对你动手动脚的?你怎么从来没有对我说过?”韵真气愤地问道。 韵冰抹了一把鼻涕,低声道:“就是那次送我去部队的时候……他说他干不了那种事,你们关系不好,可是他很爱你,又离不开你,所以很痛苦……当时人家很同情他……还让我碰他那里……后来……没人的时候,他就把人家抱在腿上,人家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不过,他那东西真的干不了……谁知道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韵真觉得一张脸马上就要烧起来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没想到自己和王子同这点事妹妹早就知道了。 不仅如此,那个下流胚竟然早就把妹妹玩弄于股掌之上了。可仔细想想,这事也不能全怪韵冰,她那个时候年纪小,哪里分辨的清楚王子同的阴谋诡计,自己不就是上了他甜言蜜语的当? 很显然,韵冰一直就对这个英俊潇洒的姐夫抱有好感,更何况是被他玩惯了的,身体已经被李明熙开发出来,十天半个月没有男人亲近,怎么能禁得住王子同这个老混蛋的挑逗? 别说是妹妹对他心存好感,即便自己心里恨得他要死,在他的口舌攻击下不是也照样迷失在漩涡中吗?说一千道一万,都是那个下流胚不是东西,这笔账只有慢慢跟他算了。 “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恨他。”韵真缓和了语气怏怏地问道。 韵冰红着脸喃喃道:“恨……恨他毁了人家的贞洁……” 韵真呸了一声,一根手指在妹妹的头上狠狠地点了一下骂道:“亏你还敢提贞洁两个字……” 嘴里说着,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在别墅的时候和柳中原秦笑愚之间发生的那些羞人的往事,进而又想起替李毅暖被窝的事情,突然就住口骂不出来了,觉得在这方面自己姐妹两个是小巫见大巫,五十步笑一百步,谁也没有资格教训谁。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我在看见你和他在一起……哪怕是给他打一个电话,那么我们今生的姐妹情分就到此为止。你听清楚没有?”韵真最后厉声喝道。 “听清楚了……可……可人家拿过他五十万块钱呢……”韵冰见姐姐声色俱厉,从来都没有对她这么粗暴过,一时又委屈又害怕,带着哭腔答应道。以至于连一只不敢对韵真说的隐秘都招供了。 “好啊,我说呢……原来是吃人嘴短……我……我真想……”韵真一听妹妹竟然为了五十万块钱和王子同保持着这种不伦的关系,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地说打不出话。 韵冰哭道:“当初他还是人家的姐夫呢……谁知道你们会离婚……早知道这样,人家也不会拿他的钱……” 韵真愣了半天,心里长长叹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现在不管怎么骂韵冰,哪怕揍她一顿也无济于事,从根本上来说,这件事自己都要多少负点责任,完全乖妹妹对她也不公平,谁让自己找回来这么一个好男人呢? “我告诉你,如果你还不想和李明熙离婚的话,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明熙察觉到……明天把那五十万块钱拿去摔在他那个畜生的脸上,从今以后规规矩矩上班,老老实实服侍你自己的男人,不然看你怎么死呢……”韵真说完又在妹妹的头上狠狠地点了几下。 正说着,忽然听见外面开门的声音,韵冰赶紧跳下炕来钻进了卫生间,韵真琢磨着不是李明熙就是保姆和父亲回来了,赶紧先走出了卧室,迎面就见李明熙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冰冰回来了?”李明熙见韵真从韵冰的卧室出来,有点急迫地问道。 韵真白了李明熙一眼,心想,看他急匆匆的样子,脸上一片红晕,肯定是有点憋不住了,这个倒霉鬼,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婆就这会功夫已经给他把绿帽子戴上了。 “你不是值班吗?怎么这会儿就跑回来了,冰冰在洗澡呢。”韵真故作轻松地说道。 李明熙听大姨子这么说,心里自然不会有 一点怀疑,于是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笑道:“本来是安排我今晚值班的,临时调了一下……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韵真娇嗔道:“是不是嫌我耽误你们的好事了?”说完忍不住脸上一热,心里竟对妹夫感到一丝内疚。 李明熙被韵真说中了心思,再看看大姨子满脸绯红,心中一荡,那股火就越发的旺起来,恨不得马上就冲进卧室抱着老婆的身子好好发泄一下,无奈韵真站在那里好像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只有耐着性子说道:“今天这么巧,干脆也别做饭了,晚上一起去外面吃吧……” 韵真摆摆手,说道:“我可没时间,等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明熙,我问你一件事,如果你觉得违反纪律也可以不回答……” 李明熙见韵真神秘兮兮的样子,大度地笑道:“对你还有什么秘密,到底什么事啊。” 韵真走进两步,小声道:“今天分局有两个警察去找我……就是为了我那个秘书的男朋友,这事你应该知道吧……”说完,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妹夫,好像要从他的脸上判断出他的态度。 李明熙明显地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这事倒是听说过,警察找你调查什么?” 韵真脸色一变,故意不高兴地说道:“原来你早知道,竟然都没有告诉我一声,哼……还是一家人呢,真还不如一个朋友。” 李明熙一听,急忙分辩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这案子笑愚应该很清楚,难道他没告诉你?” 韵真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里,生气地说道:“他是我的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连自己家里的人都藏着掖着……没准你也当我是杀人嫌疑犯呢。” 李明熙心里暗自也有点不好意思,他看过这个案子的一些材料,知道那个死者和韵真的秘书有点牵连,按情理来说他应该知会大姨子一声,可作为警察,他必须遵守纪律。其实,他原本以为分局的办案人员在陈默的案子还没有眉目之前不会对外透露消息,韵真自然也就不会听说这件事,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去找她调查,难道大姨子和陈默的案子也有什么牵连? 李明熙早就已经习惯了韵真喜怒无常的个性,见她生气,倒是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每天处理很多案子,如果每个案子都要回来向你汇报一下的话,我保证不用两天,你看见我就头痛。” 韵真娇嗔道:“你少卖乖……我管别人那么多闲事,可这个案子和我有关,你总该吭一声吧,搞得我手忙脚乱的……” 李明熙奇怪地说道:“他们找你无非是了解一点基本情况,有什么可紧张的?” 韵真白了李明熙一眼,哼了一声说道:“我看见你们这些带大盖帽的就紧张……哼,我听那个女警察的意思好像是怀疑我杀了那个陈默呢……” 李明熙笑道:“开什么玩笑?她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你和陈默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怀疑道你的头上?”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不知道,我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曾经让徐萍找人破解一下密码,没想到徐萍就交给了她的男朋友……,就是那个陈默,就这事让那个女警察想入非非,没完没了地盘问了我一个下午,满脑子异想天开,我都想找个律师来对付她……” “哦,她都问你些什么?”李明熙微微惊讶地问道。 韵真张张嘴,忽然一摆手说道:“算了,对我来说都市一些废话……你刚才说什么?这事怎么会和秦笑愚扯上关系?” 李明熙原本不愿意多谈这些案子上的事情,可一看见大姨子一双美目盯着自己,脸上一副期待的神情,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心想,大姨子好歹也是银行的领导,还不至于像家庭妇女一样出去乱说,如果不告诉她反而见外了。 “笑愚这小子,没想到不当警察了,可还是爱凑热闹……那天就是他报的案,没想到那个陈默的哥哥竟然是他的战友,并且,那天晚上警察还没有到现场,他就跑去了一趟,现在办案小组有一种意见,说是陈默的死可能和他有关……我当然不会相信这种推断,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无法证明自己清白。” 韵真听了妹夫的话并不惊讶,因为徐萍已经告诉过她,秦笑愚不仅去过现场,而且还嗅到了昔日女友的体香呢,可他怎么就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呢? “他干什么了?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韵真朝妹夫面前凑近一点,就像个好管闲事婆娘一样是非道。 李明熙被韵真身上飘来的一阵幽香熏的晕晕乎乎,似自言自语道:“我就觉得奇怪了,他那个人好像是对笔记本电脑有缘似的,当初他就是因为盗卖银行的笔记本电脑被开除,没想到他到陈默死亡的现场转了一圈之后,竟然捎带着把陈默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就顺走了……你说他是不是没事找事?” 李明熙的一句话,就让韵真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忍不住在心里惊叹道:还好徐萍顺走了陈默的财产,不然这笔钱肯定落在秦笑愚的手里。 不过,他倒是没有落空,顺手牵羊拿走了陈默的笔记本电脑。不过,他绝对不是贪图财务或者对笔记本电脑真有什么特殊的爱好,肯定是已经发现了汪峰笔记本电脑中的秘密,或者说引起了他的某种猜测。 毫无疑问,他之所以拿走陈默的笔记本电脑,说明当初他从徐萍手里拷贝走的那些文件应该和自己手里的一样,都是经过修改后的假文件,并没有什么价值,所以,他冒着极大的风险拿走陈默的笔记本电脑,就是希望在上面有所发现。 这样看来,自己倒是愿望徐萍了,不管徐萍手里有没有笔记本中的原始文件,起码她没有和秦笑愚勾结在一起,否则,他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姐,他跟你说过这件事?”李明熙见韵真只顾愣神,奇怪地问道。 韵真醒悟过来,似不经意地说道:“他这人现在怎么怪兮兮的……他不会是想做孤胆侦探或者无名英雄吧?” 李明熙笑道:“我也是这么想……可他这是给自己再找麻烦,现在专案组已经有人盯上他了,他倒是一心想过当警察的干瘾,可就是没料到自己反而成了警察的目标……” “明熙,你觉得秦笑愚会不会是真的凶手?”韵真忽然压低声音问道。 李明熙一愣,随即笑道:“这不可能,你难道还不了解他?其实他跑到陈默的死亡现场也很偶然,如果不是因为手太长拿走那台笔记本电脑的话,谁也不会怀疑他……何况,他和陈默的哥哥是战友,你没有当过兵,不知道战友之间的情谊,他不可能对自己战友的亲弟弟下手……” 韵真可不这么想,虽然秦笑愚的为人看上去忠厚老实,可从他给自己转交汪峰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以及宁可被开除也死守着这个秘密来看,他这个人不但有心计而且还相当执着。如果,当一笔巨款摆在他的面前的话,他的选择就很难说了。 根据韵真的判断,李明熙说的那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如果秦笑愚真的是想过当警察的干瘾,或者希望通过破案立功赎罪,以便重归警察的队伍,那么,他现在已经破案了,他完全可以把徐萍扭送公安机关邀功请赏。 而事实上,他连做警察的最基本底线都没有,不但没有出卖 徐萍,而且还冒着风险保护了她。这说明什么呢?他为什么会不断地出现在一些他本不该出现的场合?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他已经获得了汪峰电脑的秘密,一心想得到那笔巨款。 二是他对自己那种乌托邦式的爱情不仅没有死,反而更加强烈,甚至倒了有点着魔的程度,他保护徐萍,就有点英雄救美的意思,也许,他巴不得自己和这个案子有什么牵扯呢,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像为自己保守电脑的秘密那样再让自己感动一回,再体验一下英雄主义的情结。 “你们在说什么呢?” 随着一声欢快的声音,只见韵冰已经焕然一新走出了卧室,不仅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换过,而且脸上还稍稍化了一点淡妆,一边掩盖王子同留下的伤痕。 韵真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真佩服她竟然连脸都没有红一下,由此更加断定她早就被王子同玩的没有羞怯感了。 难道被两个男人弄过的女人就没有羞怯感吗?可明玉为什么总是一副娇滴滴含羞带臊的样子呢?自己不是也常常会脸红吗?当然,自己也不能算被两个男人弄过,李毅基本上就不能算男人,这只能说明,可怜的李明熙在妹妹的心中没有足够的分量,不足以勾起女人的羞耻心。 韵真瞟了李明熙一眼,只见他一双眼睛满含情欲地盯着自己的老婆,那模样就像是马上要扑上去似的,心中叹息一声,忍不住想到,如果李明熙知道自己老婆被王子同玩了,会不会像个男子汉一样给那个畜生脑袋上来上一枪。 “都说小别胜新婚,我这就给你们腾地方……你们好好说说私房话……”韵真站起身来说道。 韵真的一句话才让韵冰的脸胀红起来,嘴里娇嗔道:“哎呀……你说什么呀……” 韵真在出门前,扭头冲李明熙问道:“秦笑愚的那台电脑是怎么被公安局发现的?” 李明熙这时一颗心尽在老婆身上,不假思索地说道:“听说是从他家里搜出来的……” 韵真在没吭声,转身就拿起手袋出了门。 “姐……” 韵真刚走到院子门口,听见韵冰在身后叫她,便站住脚步冷冷地问道:“还有什么事?” 韵冰撇着嘴犹豫了一会儿,忽然就扑过来抱住了姐姐的身子,哼哼道:“姐……你原谅不原谅人家?” 韵真被妹妹这一抱,心里那股气就没了,一只手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恨声道:“要我原谅有什么用?去问问你老公……看看他能不能原谅你……” 韵冰抬起头,泪汪汪地盯着韵真喃喃道:“其实他……知道我以前和姐夫的事情……” “啊!”这句话比让韵真看见妹妹被王子同压在下面的时候还要吃惊。一把拉住妹妹的手把她拉到院子外面,低声道:“你疯了……怎么能告诉他这种……” 韵冰悄然一笑,哼了一声道:“人家以为王子同永远都不是男人了……所以就……其实他一点都不生气,每次听我说这事都……兴奋的不得了……” 韵真呆呆地半天没有出声,好半天才一把推开妹妹的身子,一边走一边嘟囔道:“都是怪物……你可以去了,跟他好好说说王子同的美国货带给你的感受……让他好好兴奋一下……” 韵真说着话,脑子里想象着妹妹被李明熙压在下面一边哼哼一边诉说着和王子同的体验的情景,忽然觉得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颤抖着手发动了汽车,恨不得马上躺在炕上夹着徐萍的脑袋好好享受一番。 19.捉奸 19.捉奸 20.认祖归宗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0.认祖归宗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0.认祖归宗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20节认祖归宗 黑夜中暴风雨肆无忌惮地摧残着这座城市,冰冷的雨水打得窗户上的玻璃咚咚直响,可这丝毫都没有影响柳中原熊熊的浴火。 自从柳家洼的男人们回来之后,柳中原就再没有机会亲近那些饥不择食的女人了,当男人们回到身边之后,那几个曾经和他上过炕的女人正经的连眼角都不会瞟别的男人一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的女人以贞洁著称呢。 为了公司的大业,柳中原极力抑制了自己的本性,他可不想因为女人而毁掉了自己的宏伟计划,更何况,自从公司改组之后,他可不再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了,而是一个拥有几十亿资产的大老板,一言一行都受到外界的格外瞩目,如果再勾搭村子里那些渔民的老婆,不仅心理上会对那些朴实的男人心存内疚,更担心自己荒唐的行为会引起一些闲言碎语而传到韵真的耳朵里去。 柳中原现在不怕明玉,可对韵真越来越忌惮,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曾经有好几次他甚至都想打韵冰的注意,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来自韵真的赐予,如果自己搞了她的妹妹,说不定一怒之下让他再变成一个穷光蛋呢。 所以对于无女不欢的柳中原来说,无异于在柳家洼过了半个多月苦行曾的日子,好在这段日子事务繁忙,多少转移了一下他的淫 心,否则就差没有自己撸管泻火了。 回到临海市,在进门之前,他匆匆忙忙给韵真打了一个电话,等到明玉打开门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不等门关上,他已经抱着女人亲得她差点窒息,还没有走到楼上,明玉已经被他撕扯的一丝不挂。 当然,明玉也不是省油的灯,半个多月没有尝到滋味,下面那张嘴都快淡出鸟来了,身子被男人没碰几下,下面就云雾缭绕,淅淅沥沥地阴雨连绵,就跟外面的天气差不多。 柳中原搂着女人亲了一阵,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忽然问道:“你最近见过韵真没有。” “从柳家洼回来之后就没见过……我听说他们银行出事了,她现在在和平南路支行代理行长,忙的一塌糊涂,哪里有时间和我闲扯……”明玉说道。 “和平南路支行当行长?那不是降职了吗?”柳中原惊讶地抬起头盯着女人说道。 “那也不一定,她在分行是副行长,不过是起到一个上传下达的作用,权力就谈不上……可现在不一样了,似乎说,宁为鸡头不做凤尾……”明玉说出了自己对这件事的见解。 柳中原疑惑地倒在炕上,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总觉得她好像是在给自己找退路……明玉,你说,她从哪里招来这么多的股东入股我的公司?毕竟咱们可是一个小公司,连项目还没有拿到手呢,那些股东怎么会把几十亿资金投到我的公司呢?” 明玉扭着屁股把男人挤出体外,转过身来盯着男人说道:“你只管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别的少管,韵真是个有背景的人,自然有这方面的资源……我现在才慢慢看出来,前期她不过是先出点钱观察一下你的能力,其实心里早就有打算,好在你不负众望,得到了她的信任,所以,她现在才敢把大笔资金注入你的公司,要不然,你这么吊的公司凭什么和人家争项目?” 柳中原坐起身来点上一支烟,刚抽了两口子就被明玉一把夺过来在烟灰缸里掐灭,嗔道:“你想毒害自己的儿子?一点都不自觉……” 柳中原捡起那支烟,跳下炕,光着屁股站在卫生间门口,厚着脸皮笑道:“犯瘾了,我离他远点不行吗?” 明玉瞪了她一眼,哼哼道:“恶心死了……也不嫌丢人……” 柳中原见女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自己神器的崇拜,心中得意,笑道:“嘴里上面的嘴说恶心,下面的小嘴直流口水呢,这就叫言行不一啊。” “滚。”明玉一下用枕巾盖住了自己臊红的脸。 “不过,我心里还是不踏实,这钱越多我越不踏实……你说,他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恨我才对啊,我总觉得这一切来得有点不可思议……你不知道,现在公司里有好所人都是她一手安排的,虽然我是董事长,可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并且,韵冰掌管着公司的财政大权,你说……”柳中原抽着烟,心神不宁地说道。 明玉一下掀开脸上的枕巾,打断了柳中原的话。“你就别疑神疑鬼了,什么叫股份公司,虽然你是董事长,但是重大决策必须通过董事会…… 你怕什么?公司有章程,有协议,有分红的办法,难道还怕到时候拿不到钱?公司越大就越正规……不过,我也不是特别明白韵真的意图,她确实对你太热情了一点……” “说不定她对我还念念不忘呢。”柳中原一副心神向往的神情低声说道。 明玉呲地一笑,不屑道:“你就站那里做梦吧……哼,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韵真好像和刘源搞上了……那天我们从柳家洼回来,她在临海县和刘源一起谈了很久……” 柳中原一愣,随即酸溜溜地说道:“你这不是瞎猜吗?也许他们是在谈公事呢。” “你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觉,那天晚上她一回来,我就觉得他们肯定谈了什么敏感的话题,从来没有见她这么兴奋过……”明玉想起那天晚上韵真和自己在宾馆做的事情,脸上忍不住一阵热,心里有一种告诉自己男人的冲动,可一想起韵真的警告,最终忍住了。 柳中原听了明玉的话,虽然半信半疑,可心里面却不是滋味,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怏怏道:“那个王八蛋可真有艳福,看来你们姐妹前世就和他纠缠不清……不过这也好,起码那个王八蛋今后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明玉摇摇头说道:“不过,以我对韵真的了解,我觉得她接近刘源并不一定是看上他了,而是另有目的……不然她也没必要搞得神神秘秘。” 柳中原呸了一声说道:“我还当她什么三贞九烈呢,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明玉斜睨这男人问道。 柳中原一下就跳回到炕上,一把抱住明玉的身子,恶狠狠地说道:“早知道她这么……还不如就像当初对付你一样,给她来个先奸后爱……” 柳中原被明玉挠得心中酥麻浑身痒痒,正准备抱着女人痛快,忽然感到明玉身子微微一僵,一是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呜咽了两声,回头道:“等等……楼下有人按门铃……” 柳中原气喘吁吁地停下动作,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在风雨中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门铃声。 “妈的,这么晚了回事谁呢?”柳中原说道,好像没有去开门的意思。 明玉一甩屁股就摆脱了男人,哼了一声说道:“什么这么晚了?你一进门就开始弄人家,那时还是大白天,现在可是才八点多……去看看,也许是公司的事情呢。” 柳中原嘴里骂骂咧咧地穿上衣服,不过,一想到很有可能是韵真来找自己,马上就一阵风从楼上下来,他没有马上开门,而是从猫眼里往外面看看,不由大失所望,虽然天已经黑了,可他还 是辨认出那个黑乎乎的身影是个男人。 妈的,不会是收电费的吧。 柳中原犹犹豫豫地打开了门。 “柳中原?”一个面容清瘦,年龄在五十开外的男人盯着柳中原问道。 柳中原点点头,最近他见过的人太多,一时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认识眼前的男人。 “找我有事吗?” 那个男人点点头,没有出声,而是回头走回院子里,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柳中原看见那个男人打开轿车的后门,从里面搀扶出一个老态龙钟的女人,慢悠悠地朝着门口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撑着雨伞的年轻人。 柳中原惊讶地盯着那个老太太,他几乎在一瞬间就认出了她,虽然他们只在柳家洼匆匆见过一面,可老太太临别时的那一眼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是我的母亲,她想和你谈谈……”那个男人走到柳中原面前低沉地说道。 柳中原一声没吭,稍稍后退了一步让两个人进来,不过,他注意到那两个撑着雨伞的年轻人并没有进门的打算,而是一左一右站在了门口,就像是两个哨兵一样。 柳中原心里面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裤裆里的玩意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蔫掉了,他忍不住回头朝楼上看看,好像是盼着明玉赶快下来替自己招待客人似的。 “把灯开大点,我看不清楚……”老女人站在屋子的中央,手里的银光闪闪的龙头拐杖在地上墩了几下说道。 柳中原就像是听到了命令一般,一伸手就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然后浑身不自在地站在那里,任由那个老女人围着自己转着圈打量了一番,那模样让他想起电影里美国人当初买黑奴的情景。 “妈, 您先坐下……”男人搀扶着颤巍巍的老女人坐在沙发里,自己则像个保镖一样站在了她的身后,两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柳中原。 “你们……你们想和我谈什么?我们好像……并不认识……”柳中原被两个人看的心中直发毛,搓着一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由于他是匆匆忙忙跑来开门,身上只穿着一条秋裤一件衬衫,衬衫的纽扣都没有扣好。 “还愣什么?见了你的奶奶还不跪下?”站在老女人身后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盯着柳中原沉声说道。 柳中原浑身一震,好像不明白男人在说什么,可隐隐中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尤其是当他注意到老女人一双老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慈祥并且泪光闪动的时候,双腿一软,差点真的跪下来。 “奶奶……这个……这个……什么意思……我是个……”柳中原一颗心乱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老女人朝后面的男人摆摆手,把龙头拐杖慢慢靠在沙发的扶手上,这才盯着柳中原低声道:“你是不是临海县柳家洼村渔民柳承基的儿子?” 柳中原点点头,没有回避女人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已经被那温暖而又慈祥的目光裹住了,这让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快六十年了……”老女人似乎突然就激动起来,嘴唇直哆嗦,身子也微微颤抖,颤巍巍地说道:“没想到我哪可怜的孩子竟然有了后人……老天有眼啊……”说着,一阵哽咽,似乎说不下去了。 身后的男人一只手轻轻拍着女人的肩膀低声道:“妈,这可是高兴的事情,你哭什么?这小子还蒙在鼓里呢。” 老女人伸手抹抹眼角的泪花,指着沙发说道:“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给你说……不然,你可能连自己的祖宗都不知道啊……这些年,大陆人忙着赚钱,都不管祖宗的事情了,可我们台湾不能这样啊……” 柳中原忽然就被一股巨大的感情的潮水攫住了,一颗心紧缩在了一起,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中,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的身世,可最多也就是童年的那点回忆,不仅父亲,就连母亲的身世都是一笔糊涂账,以至于他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颗无根的浮萍,在这个世界上漂浮不定。 现在突然出现一个老女人,自称自己的父亲是她可怜的孩子,并且要和自己谈谈祖宗的事情,顿时激动得浑身颤抖,站在那里的身子直摇晃。 不过,随即就清醒过来,不由地朝后面退了一步,眼神中露出警觉的神情。妈的,刘蔓冬不是说老子的家里人都死绝了吗?现在怎么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奶奶呢?以前他们都躲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跳出来。不会是看见自己成了大老板,从哪个山沟里跑来想沾点便宜的穷亲戚吧。可是,看他们这派头也不像啊。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早就没有亲人了?”老女人似乎看透了柳中原的心思,柔声说道。 “你们……你们从哪里来?”柳中原忍不住问道。 老女人朝他招招手,指着沙发说道:“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坐下,听我慢慢给你说……” 柳中原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下来,仿佛担心自己动作过大老女人就会改变主意似的。 “你的爷爷名叫柳安轩,解放前可是临海县响当当的人物……” 老女人的一句话听得柳中原差点从沙发上滑到地上,心中的震惊远远超过了刚刚听说这位奶奶的时候。 柳安轩。这个名字他简直太熟悉了。那个和自己同姓的黑帮头目,在《黑帮列传》中排第四个。就是他不仅抢了一个农民的衣服和鞋子,而且还把他开肠破肚扔在了河里面。只是后来不知去向。 难道这个残忍的黑帮头目就是自己的爷爷?也许是同名同姓,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怎么?你听说过这个名字?”老太太见柳中原一副吃惊的模样,低声问道。 “中原……有客人啊……” 柳中原正要说话,护坦听见上面传来明玉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明玉穿着睡衣、挺着肚子站在楼梯上,惊讶地看着客厅的两个陌生人。 “啊,明玉……你先去睡觉……我有事……”柳中原心里急着要揭开自己的身世,冲明玉摆摆手,想打发她回卧室去。 “她是你的妻子吧……”老女人忽然指着明玉问道。 柳中原点点头。 “过来……过来……这些事情也要让她知道……来孩子……”老女人朝着明玉招手,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那鼓鼓囊囊的肚子,眼神中充满了激动。 明玉心中充满了好奇,当然不想回卧室去,见老女人叫自己,马上就下来了。 “来,坐在我身边……”女人拉着明玉的手慈祥地说道,一边看看她的肚子,激动地问道:“几个月了?” 明玉觉得老太太慈祥的让人感到温暖,于是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的男人, 害羞地说道:“七个月了……” “啊……太好了……我们柳家有后了……”老女人说着扭头看看身后的儿子,见他好像也很激动,说道:“你也别在小辈面前站着了,坐下来吧……今天可是我们柳家大团圆的日子。” 柳中原倒也罢了,可明玉听完这些话吃惊的合不拢嘴,听那女人的意思,他们竟然都是柳中原的亲戚。这家伙不是孤儿吗?那里突然冒出这两个亲戚来? “刚才我们说哪了?对了……你爷爷叫柳安轩……”老太太说着话,可握着明玉的一只手却一直没有松开。“民国三十二年他是临海县皇协军警备队司令,民国三十六年日本人撤退的时候,国民党军队占领了临海县,你爷爷被他们抓起来枪毙了……” “啊……”柳中原一声惊呼,没想到自己的爷爷竟然是被人枪毙的,不过,他没有多少文化,不明白老太太嘴里的皇协军警备队是什么概念,只知道那是军队,自己的爷爷竟然还是司令,怎么就被国民党枪毙了呢? 明玉可是大学毕业,一听就知道老太太话里的意思,没想到自己老公的爷爷居然是汉奸,怪不得会家破人亡呢,原来是祖上作孽太多啊。 “我知道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情形……”老太太闭上眼睛微微停顿了一下,虽然已经过去六十年了,可那情景仍然让她心神震颤。 “那天,你爷爷五花大绑被人按在地上,没有任何审讯就被拖到附近的一片临子被枪决了……” “啊,他们为什么要枪毙我……柳安轩……”柳中原听了还是感到震惊。 “哎呀,这都不知道,你爷爷是汉奸啊……”明玉忍不住冲着自己无知的老公娇声说道。 柳中原马上怒目而视,嚷道:“你爷爷才是汉奸呢……” 老太太冲两个年轻人摆摆手,说道:“这没什么可争的,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活了下来,还有你父亲…… 那时候你父亲还不到两岁……在你爷爷被抓之前,他知道自己必死,为了给柳家留下香火,我们秘密派人把不到两岁的儿子送到了柳家洼你爷爷的大伯家里,他名叫柳大贵…… 后来,在你爷爷死后,我……跟了一个国民党军官……民国三十八年我们去了台湾,后来就生下了从林……”女人说着指指身边的男人。 柳中原一边听,一边竖立着思路,柳大贵的名字他不陌生,就是现在那个老村长都还记得他,他们都说自己的父亲是柳大贵的儿子,没想到却是爷爷辈的大伯。这么说来,眼前的这个名叫从林的老男人竟是自己父亲的同母异父兄弟,自己还要叫他一声叔叔呢。柳中原忍不住就多看了那个男人两眼,见他一双眼睛也正看着自己,那眼神锐利得让他不敢正视。 “那你……你们是从台湾回来?”明玉突然好奇地问道。 老太太冲她微微一笑,说道:“是呀,早就想回来了,可就是回不来啊,直到九十年代末,这边的政策宽松了一点,我就马上让从林回大陆来,想打听一下我那儿子的下落,遗憾的是,那时候柳大贵早已经作古,据说他的儿子柳承基也在出海打渔的时候死在了海上…… 根据村子里的老人的说法,那个柳大贵一辈子没有结过婚,哪来的儿子?毫无疑问,那个柳承基就是我哪可怜的孩子啊……” 老太太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哽咽起来,伸手抹抹泪花,继续说道:“虽然,柳家房子早已人去楼空,不过,我们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据老村长告诉我们,柳承基不仅结过婚,而且还留下了一个儿子,只是在母亲死后被送到了孤儿院……可是,我们找遍了附近的孤儿院,也没有找到一个叫柳大壮的人……谁知道你会改名字呢? 但是,我总是预感到我的孙子应该还活着,并且早晚一天会回到柳家洼来,人总是不会忘本的……所以,我让从林在那里重新盖了房子,一直等着你回来,没想到老天有眼,那天……那天在柳家洼终于见到了你……你说……难道你还不承认是我孙子吗?” 他们之所以没能找见自己,完全是因为当孤儿院的人问自己的名字时,自己报上的是母亲给起的从未使用过的学名柳中原,而不是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的柳大壮,没想到母亲的一个小小主意竟然就让自己的亲人多找了自己这么多年。 想到这里,柳中原再没有任何怀疑,只觉得被一阵感情的潮水淹没了,一瞬间就像是一条暴风雨中的小舟,终于飘到了一个风平浪静的海湾,那里有一片比面粉还要洁白的沙滩,沙滩上有个女人,她赤着的胸膛温暖的就像是四月里的阳光。 柳中原嘴里呜咽了两声,鼻子一酸,从沙发上滑到了地上,双膝跪地往前爬了几步,一下把脑袋扑在老太太的膝盖上,哽咽道: “奶奶……你真是我的奶奶啊……你们怎么才来找我啊……我还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亲人了呢?那么多人欺负我……也没人管我……”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一双手颤抖着搂住柳中原的脑袋,颤声泣道:“作孽呀……都是你爷爷作孽呀……不然我的儿子怎么会这么会死无葬身之地呢,就连孙子也……承基……你看看吧,你应该瞑目了……你也快有孙子啦……” 古从林站起身来搂着母亲的肩膀安慰道:“妈,别哭了……可别伤着身子呀……”说着,拍拍柳中原的肩膀继续说道:“你先起来,从今以后再也没人欺负你了……看看,都当董事长了,还哭的像个小孩子似的……” 老太太抬起柳中原的脸,慈爱地替他抹去眼泪,含着眼泪微笑道:“还不叫声叔叔……” 虽然自己的父亲和古从林是同母异父,可也有血缘关系,柳中原似不太情愿地叫了一声“叔叔……” 古从林拍拍柳中原的脑袋,拉着他坐回沙发上,一边对明玉说道:“你去拿杯热水来……” 明玉似乎这才想起来,正准备起身,柳中原马上站起来说道:“我去……我去……” 老太太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拍拍明玉的手说道:“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看到时候就到台湾生孩子去吧……中原这么忙,哪里有时间照顾你啊……” 明玉似乎还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一幕中,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来,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准备带中原……回台湾?” 老太太笑道:“这要看他自己……不过,他的事业在这里,今后再说吧,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 柳中原把茶杯恭恭敬敬地放在老太太面前,突然问道:“奶奶……你叫……什么名字?” 老太太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水润润嗓子,盯着孙子严肃地说道:“你奶奶我叫卢凤仙……” “那我……爷爷和书上写的那个黑帮头目……那个叫柳安轩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柳中原急于想解开心中的这个疑团。 卢凤仙点点头,问道:“怎么?难道你为自己有这么一个爷爷感到羞耻不成?” “没有没有……只是他的手段有点残忍……”柳中原结结巴巴地说道。 卢凤仙微微一笑道:“有些民间传说不足为信……所谓成者为王败者寇,当一个人倒霉的时候 ,人们什么瞎话都能编出来……再说,你爷爷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明玉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奶奶,我肚子里都有中原的孩子了,可他都还没有娶人家呢……” 明玉的小心眼是指望柳中原奶奶能够督促孙子赶紧和自己晚婚,因为柳中原在这件事情上总是以工作忙为由推三阻四,虽然还不至于怀疑他有异心,可毕竟结婚之后才能让人安心,于是就趁机把这话说了出来,满以为以老太太的保守思想,肯定会马上让柳中原娶自己。 没想到卢凤仙摸明玉的肚子,笑道:“这有什么关系?你肚子里都有他的孩子了,这比什么都能说明问题……你可能不知道吧,当年他爷爷硬是把我抢到手的……可在生了孩子之后,就任命了。对我们女人来说,命中注定的姻缘更重要……” 说着,卢凤仙转动脑袋把屋子打量了一遍,问道:“这屋子不错,是你们卖的吗?” 柳中原干笑道:“我们哪有这么多钱?暂时是租的……等赚了钱之后就买下它?” 卢凤仙回头看着古从林说道:“你明天打听一下这房子谁家的,把他买下来,就算我送给孙子的见面礼……” 古从林说声是。 柳中原心中一喜,他没想到自己的奶奶居然出手如此大方,这一出手可就是好几百万呢,难道她是台湾的大老板?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哎呀,奶奶,这怎么好意思呢……” 卢凤仙摆摆手,说道:“我欠你父亲的太多了,现在只能在他的儿子身上补偿了……”说完,似乎精力有点不济,张嘴打了一个哈欠。 古从林看看手表,说道:“妈,干脆你今晚就在这里住一晚算了,我有些事情还想和中原聊聊……” 明玉见老太太送上了这份大礼,马上眉花眼笑,亲热地说道:“奶奶,今晚我们两个一起睡,反正楼下也有房间,就让他们住在楼下好了。” 卢凤仙连声说道:“好好,今后,我们一家人要多团聚团聚……我这把年纪,谁知道什么时候……”说着颤巍巍地站起来,由明玉搀扶着上楼去了。 直到看着卢凤仙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古从林才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坐在沙发上,那威严的神情和卢凤仙坐在这里的时候截然不同。 柳中原见古从林神情肃穆,心中竟有点胆怯,仿佛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就是父亲的化身,让他既觉得从此有了依靠,又觉得从此被套上了缰绳。 他见古从林拿出一支烟,赶紧打着火凑上去,恭恭敬敬地替他点上了,然后谄笑道:“叔叔,你和奶奶是做什么生意的?” 古从林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侄子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随即就释然了,因为,他已经把柳中原这些年的经历调查清楚了,对他的脾性也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从小就没有学好,虽然前面已经送给了他一份大礼,可心里还是不踏实,这一开口分明就是想伸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感情是怕自己是个穷亲戚呢。 “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只有做生意的人才有钱,才能得到你的尊重啊?”古从林严肃地问道。 柳中原赶忙笑道:“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台湾那边有好多人在这边做生意……我还以为……” 古从林摆摆手,打断了柳中原的话,指指对面的沙发说道:“你坐下,给我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你可以从你记事的时候说起,越详细越好……”说完,就缓缓闭上眼睛,似乎不忍听侄子的悲惨经历似的。 柳中原一听,心中顿时就充满了倾诉的愿望,这倒不是因为听众是自己的叔叔,而是他孤独的童年造就了他编故事的能力,只要有机会他就渴望说说自己的故事,没想到在明玉听腻了之后,现在又来了一个对他的故事感兴趣的人。 不过,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位刚刚见面的叔叔仿佛对他有着一种魔力,让他不敢兴口开河、胡编乱造,不自觉地开始讲述起自己真实的童年的故事。 房间里静悄悄的,柳中原富有磁性的声音充满了感情,并且显得低沉而有悲怆,以至于当他讲到声情并茂之处时,古从林微微闭着的眼皮子跳动了好几次。特别是和母亲诀别的场面以及在孤儿院中悲惨的生活被他描述的既催人泪下又回肠荡气。 当然,他的讲述是有所取舍的,比如,母亲让他带着那本《黑客列传》去找父亲的情节,以及他坐牢的情节,还有后来在韵真身边卧底的情节都省略了,但他也非常注重细节,就连刘蔓冬如何打他的屁股都描述的活灵活现…… 总之,柳中原的讲述,在古从林的脑海里展现出了一个家族成员经历的全部不幸和心酸,别说古从林,就是柳中原都被自己的讲述感动了,在讲述的过程中几次哽咽几次停顿,最后才双手捂住脸,表达了今天和亲人团圆的喜悦之情, 古从林终于睁开了眼睛,并且看见柳中原眼含泪水,不过,他相信,侄子的眼泪并不是因为自己的不幸,而是来自与亲人团聚的激动和向往。 一阵长时间的陈默,古从林眯着眼睛只顾抽烟,不知道是为侄子感慨,还是在琢磨着说几句安慰的话,而柳中原还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悲怆气氛之中,他不时偷偷观察叔叔的脸,最后得出结论,这个老头绝对是个精明人,也许自己还是编的有点过头了。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很少和人提起,不过,现在我过的挺好……”柳中原有点心虚地说道。 “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在恨着那个女人……那个刘蔓冬……”良久,古从林问了一个让柳中原莫名其妙的问题。 刘蔓冬?柳中原可以肯定自己刚才没有提过这个女人的名字,没想到古从林竟然认识她,说不定他已经找过刘蔓冬呢,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坐牢的事情。 “我怎么会恨她呢?毕竟是她抚养我长大的……不过,我最后还是决定离开她,因为,她总是让我干一些……我不愿意干的事情……” 柳中原脸上微微发热,即便是在自己的叔叔面前,他还是为自己过去干过的那些事情感到脸红。这让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以前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也许他现在身份变了,那些事情已经成了他人生中最黑暗最不光彩的一页,他甚至恨不得把这一页记录撕掉。 “中原,也许过去你的生活不够光彩,但我相信那不是出自你的意愿……其实,也没什么,英雄不问出处,你看看汉高祖刘邦,明太祖朱元璋……这些人在发迹之前都是社会底层的小痞子,小到坑蒙拐骗,大到打家劫舍,什么坏事没干过?可最终成了一代枭雄,谁敢看不起他们?。 所以,一个人干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最后的结果……你过去的那些事情,对你来说不过是人生的一个片段,也许你觉得很丢人,让你觉得自己很猥琐,其实,我倒是没这么看,我倒是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品质……” 古从林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不过,柳中原已经听得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没有一个不舒服,一下就觉得自己这个叔叔真是千载难逢的知己。 没想到他竟然在自己的身上发现了什么难得的品质,听他的口气绝对不会是韵真总结的那样,什么下流胚,骗子,吃软饭之类的坏话。 “什么品 质?”柳中原一副期待的样子,就像一个等待着老师表扬的小学生。 “能屈能伸。”古从林说了四个字。 能屈能伸?这叫什么品质?这个屈字好理解,这个伸字就不明白了。就算自己现在身为董事长,可还不是屈从于刘韵真姐妹? 古从林看着柳中原一副疑惑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你如果没有这个品质,混不到今天……不过,你缺少另一个重要的品质,你知道是什么吗?” 柳中原愣了一阵,小心翼翼地说道:“诚实。” 古从林一愣,随即一阵哈哈大笑,笑得差点流出了眼泪,好一阵才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心狠手辣。” “啊。”柳中原做梦也没想到古从林说出的竟然是这四个字,可细细一想,竟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自己总是说一句口头禅:早知道……干脆……难道这不是因为自己心不狠手不辣的结果? 古从林缓缓说道:“如果你能屈能伸,又心狠手辣的话,那个刘蔓冬就是你的摇钱树,如果你够心狠手辣的话,那个银行行长肚子里可能已经怀着你的孩子了,如果够你心狠手辣,怎么会守着几十亿资产而任人摆布呢?当然,你还缺少别的东西,比如经验,眼光,帮手……”不过,你不用担心,你还有的是机会……” 柳中原怔怔地盯着古从林说不出话来,这倒不是因为他这些话的本身,而是他不明白自己这点事情他怎么全都清清楚楚,毫无疑问,他们在来和自己认亲之前,把自己的一切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叔叔究竟是什么人呢? “你刚才不是问奶奶,那个柳安轩是不是你的爷爷吗?他就是你的爷爷。你不是嫌他心狠手辣吗?你想想,如果他不心狠手辣怎么会被人写进书里面呢?你知道那个被他杀死的农民叫什么吗?你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因为所有的历史书只记录杀人者的名字,被杀的人即便写在书上,也没人记得他们…… 当然,你觉得抢他的衣服鞋子是合理的,杀他就没有必要,开肠破肚更没有必要,如果是你,也许你会留他一命,但你很可能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是……杀他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开肠破肚呢?”柳中原似乎还是无法理解自己的爷爷的禽兽行为。 “为了立威!”古从林一字一句地说道:“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杀个人根本就不算什么,只有最恐怖最残忍的手段才能树立起自己的威信……你明白吗?那具被开肠破肚的农民的尸体就像是一张名片,凡是看见的人都知道是你爷爷干的,从此不敢对他不敬,不然他后来也成不了大气候。 当然,我并不是让你学爷爷的这种手段,我只是在给你讲一个道理,时代不同了,砍砍杀杀已经过时了,但是,只要你想成为一个强者,就必须树立自己的威信。不同的时间地点,对不同的人,不同的事,采取的手段也不一样,有的时候杀人仍然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柳中原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一副深受启发的样子。 古从林微微一笑,脸上一副竖子可教的神情,摸着下巴上几根胡须缓缓说道:“既然你听明白了我的话,那我就试试你……如果我让你抛弃楼上那个怀着孩子的女人,你能不能做到?” “这个……这个……”柳中原晚晚没想到古从林竟然会出这么一个难题。说实在的,虽然明玉和他是从逢场作戏开始的,可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难免产生感情,更何况,女人的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呢。 刚才看老太太那个样子,对明玉肚子里的孩子喜欢的不得了,而叔叔在自己母亲面前也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怎么突然会提出这样一个毫无理由的问题呢。 “你做不到,是吗?看来你做不到心狠手辣……”古从林盯着柳中原说道。 柳中原怏怏地说道:“她怀着我的孩子呢……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我可以不娶她,但是不能放弃他们不管……” 古从林盯着柳中原看了一阵,忽然叼着烟拍拍手笑道:“好好……如果你说要抛弃他们,那我反倒要失望了……” 柳中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古从林到底什么意思,一头雾水地盯着他,不敢说话。 古从林微微一笑道:“不错,大丈夫就要心狠手辣,但是,这有一个前提,心狠手辣必须是理智思考的结果,你必须为自己的心狠手辣承担后果…… 如果你把自己的女人孩子扔在大街上不管,确实心够狠,手够辣,但你也必将受到世人的鄙视…… 心狠手辣并不是让你成为一个亡命徒,也不是单纯让别人怕你,而是让别人对你又敬又怕。如果别人对你光敬不怕,你就成了庙里的佛像,只是一个摆设。如果光怕不敬,就会有人铤而走险,早晚有人造你的反。所以,只有让别人对你又敬又怕,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柳中原听得连连点头,不禁松了一口气,为了自己的正确答案而沾沾自喜。同时脑子里琢磨着,怎么样让明玉对自己又敬又怕,进而延伸到怎么样让韵真对自己又敬又怕,最后竟斜睨着眼前的叔叔,心想,如果能让他对自己又敬又怕,那可就算是达到境界了。 古从林见侄子脸上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忽然严肃地说道:“不过,我刚才的话并不仅仅是对你的考验,而是你必须做出的一个选择。 我知道,那个女人曾经是刘源的情人,我也不清楚你们怎么就搞到一起去了,如果不是刘源已经玩腻的话,你小子光是为了这个女人就够你喝一壶的……如果你奶奶要是知道她和刘源上过床的话,肯定不会同意你娶她,所以,这件事你自己要早做打算…… 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下那个银行的行长,无论是她目前的身份地位以及家世背景,对你都很合适,如果你娶了她,今后有你的好处……” 其实柳中原一直都没有下决心和明玉结婚,尽管明玉已经催了好几次了,可他总是找借口回避这个问题,至于原因,他自己都说不清楚。除了刘源的因素之外,刘韵真是其中最大的障碍。所以,当他从明玉嘴里得知韵真和刘源关系暧昧之后,心里面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 古从林的话正说中了柳中原的心思,不过,他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薄情寡义,便皱起眉头,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最后说道:“我好不容易找见了奶奶,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她不高兴啊……只是……明玉肚子里的孩子……” 古从林笑道:“那孩子难道还能变成别人的?你只要给她一个承诺就行,女人嘛,要的就是舒适的生活,有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当然,这要看什么男人,如果你有出息,任何女人都没有资格让你守着她一个,如果你是个平庸的人,那就老老实实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你觉得你是一个平庸的男人吗?” “可是……韵真她……她不喜欢我……我们其实……我和她可能性不大……我听说她现在喜欢上了一个大老板呢……”柳中原一想到韵真,心里竟一阵烦躁。原本他对韵真基本上已经死心了,即便还有一点贼心也不敢表现出来,但他没想到竟然能够得到叔叔的支持,一颗心竟然又有点蠢蠢欲动起来。 “你是说刘源?”古从林问道。 柳中原一愣。“怎么?你也认识他?” “怎么不认识?我现在替他打理聚源公司,亏你还是个生意人,对业界一点都不了解,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古从林说道。 柳中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你……你原来就是那个古……古叔?” 古从林笑道:“正是,原来你小子也听说过我的大名。” 柳中原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似有点不敢相信,没想到传说中的大名鼎鼎的古叔竟然是自己的亲戚。虽然古叔的名头远远没有刘源知名度高,但是,圈子里的人在提到他的时候充满了敬畏,有人说古叔是刘源的打手,也有人说是刘源的恩师,甚至有人说他是台湾黑帮头目,总之,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 “叔叔,既然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你干脆来帮我算了,为什么还要帮刘源做生意?” 柳中原突然有种求贤若渴的感觉,他对古叔和刘源是什么关系不感兴趣,他只知道自己这个叔叔是台商在这座城市的代理人,有人说,台湾商人来到这座城市首先拜访的不是市委书记等政府官员,而是他的这位古叔,如果他要是来帮自己做生意,那自己在临海市岂不是叱咤风云、所向披靡? 古从林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自然要帮你,以前我之所以帮刘源无非是想借助他一个平台,一旦时机成熟就不会再替他打工,不过,目前还不是和他分道扬镳的时候……你必须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有一个明确的判断,你可知道你公司那一大笔资金来自何处?” 柳中原摇摇头说道:“那都市刘韵真拉来的股东。” 古从林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个董事长可真是当得稀里糊涂,告诉你,你的公司早就被刘源控制了,那些钱都是刘源一个人的投资,如果按照股份来算,你连个小股东都算不上,最终获利的只能是刘源和刘韵真……” 柳中原惊讶地说道:“刘源?他自己有公司,为什么会对我这个小公司感兴趣呢?” “因为刘源既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他不想让外界知道他大规模参与本市旅游项目开发的消息,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利用自己在官场上的资源暗箱操作,排挤其他的公司,达到垄断的目的。” “那他为什么要拉上刘韵真?”柳中原问道。 “这还不清楚?你算哪根葱?他会和你合作?当然是看上了银行的钱,刘源虽然财大气粗,可摊子铺的也大,资金并不宽裕,一旦项目到手,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如果没有银行的支持,他一个人怎么吃得下这么大的项目…… 当然,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和刘韵真合二为一,开一家夫妻店,一旦他们两个走到一起,你的末日就到了,他们会毫不犹豫地一脚把你踢开。” 柳中原听得脊背上直冒冷汗,焦急地说道:“那……那我怎么办呢?” 古从林点上一支烟,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也可以追求刘韵真啊,如果中原公司成了你和刘韵真的夫妻店,你手里就掌握了一定数量的股份,然后再加上她妹妹刘韵冰的股份,你在公司就有了发言权,那时候,我可以让那些台商拿出钱来稀释刘源的股权,最终把他吃掉,让你成为中原公司真正的主人……” 柳中原听完这番话,马上又热血,激动不已,可没一会儿就泄了气,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自己必须要娶刘韵真做老婆,目前来看,这件事情简直就像是一个白日梦,根本就没有可能性。 “可……她已经和刘源……” 柳中原沮丧的两眼发直,心里把刘源恨得牙痒痒,同时,又怪自己当初心太软,没有先下手为强。 在他看来,女人一旦被自己上了身,多半就跑不掉了,就像明玉一样,那些录像里面韵真盯着自己身子的时候,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样,起码说明她对自己的身体心神向往,虽然现在不吃软饭了,可关键时候不妨重操旧业,只是,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古叔若有所思地盯着侄子看了一阵,忽然说道:“刘源并不是只有你一个竞争对手,刘韵真的前夫王子同和吴世兵才是他现在最重要的对手,他根本就没把你看在眼里,你正好利用这个好机会暗中行事,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那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只要他和刘韵真没有结婚,你就永远有机会。” “叔叔,那你可要帮我呀……”柳中原似乎有看见了希望,兴奋的裤裆都已经搭起了帐篷。 古叔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这辈子是注定不会有儿子了……所以,我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我们的家族在临海县倒下去,最终还要在这里站起来,这一切就看你了,你可不要辜负我和你奶奶的期望啊。” 柳中原对自己这个叔叔并不了解,不知道他有没有老婆,不明白他为什么说注定没有儿子,不过,他来不及搞清楚这些问题,他只知道自己已经非赋予振兴家族的神圣使命,脑子里不禁浮现出自己父亲的寒酸样,以及贫病交加中死去的母亲,然后是爷爷当年叱咤风云的情形,一时既惶恐又激动,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叔叔,只要有你的支持,我什么都不怕……其实,我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虽然刘韵真对我还不错,可并不相信她,只要她敢和我翻脸,我就让她身败名裂……”柳中原咬牙切齿地说道。脑子里又想起了明玉手里的那两张光盘。 “好,只要你有决心,就没有达不到的目标……不过,有一点你可要记住,在时机还不成熟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肯定会引起刘源的警惕……”古叔警告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柳中原迫不及待地问道。 古叔冲他招招手,柳中原马上把耳朵凑了过去,两个人一直嘀咕到了深夜,才在一楼的那间卧室抵足而眠。 20.认祖归宗 20.认祖归宗 21.父女反目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1.父女反目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1.父女反目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21节父女反目 “燕燕……别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啊……救命啊……”吴世兵躺在床上噩梦缠身,双手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睡衣,以至于在胸口挖出了一道道血痕。 忽然,一个惊天动地的炸雷把吴世兵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这才结束了整夜都无法摆脱的梦魇,看看天色,竟然已经是黎明时分,如果不下雨的话,这个时候天边都应该有血红的朝霞了。 在梦中吴世兵看见金燕披头散发地来找他,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尤其是嘴里不断流出的鲜血和那个白森森的脑袋恐怖的让他无法呼吸,和那天晚上在刘蔓冬家里梦见的那个幽怨哀伤的金燕截然不同。 宁世兵坐在黑暗中大口地喘息了一阵,然后习惯性地伸手到床头柜上摸烟盒,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睡衣的身影缓缓飘进了房间。 “啊,你……燕燕……”吴世兵惊呼一声,手里的烟盒掉到了地上,一双眼睛恐惧地盯着黑暗中的那个淡淡的影子。 忽然,房间里一片光亮,刺得吴世兵闭上了双眼,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这才看清楚自己的女儿吴媛媛身穿纯白的睡衣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他。 “媛媛……你怎么……几点了……”吴世兵汗流浃背地问道。 “做恶梦了吧,难道妈妈就这么让你胆战心惊?”吴媛媛冷冰冰地问道,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父亲。 吴世兵弯腰从地上捡起烟盒,颤抖着手点上一支,深深吸吸了两口,这才抬头看看自己的女儿,不知为什么,虽然女儿近在咫尺,可他却觉得距离自己很遥远,遥远的有点陌生,他极力想把眼前这张美艳而又冷漠的脸和出国前的女儿结合起来,可就是无法把她们重叠在一起,最后,他惊讶地发现,除了那一头浓密的秀发之外,女儿其实很像她的母亲,怪不得刚才吓了自己一跳。 “怎么?时差还没有倒过来?今天忙了一天,也没有问问你那边的情况……先去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吴世兵这个时候不想和女儿谈金燕的问题,他隐隐觉得女儿对自己有一股敌意,毫无疑问是因为金燕的死带来的。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和金燕亲,自己由于工作忙,基本上连女儿学校的家长会都没有参加过一次,金燕离职之后,他更是放手不管了,把女儿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金燕,再加上吴媛媛读高中的时候就去了美国,所以,父女两个就变得更加陌生了。 “为什么不现在说说,你反正也睡不着……你刚才是不是梦见我妈了?”吴媛媛固执地说道。 吴世兵点点头,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媛媛,我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你知道,我和你妈妈一直……很相爱……” 吴世兵话还未说完,吴媛媛忽然扑哧一笑,带着嘲弄的口吻说道:“很相爱?那你们为什么离婚呢?难道非要用离婚的方式来表达你们与众不同的爱情?” 吴世兵一时语塞,他这才发现,那个以前少言寡语的初中生女儿已经长大了,并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了。他现在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和金燕离婚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没有亲自和她沟通过,虽然是假离婚,可女儿并不知情,金燕当然和她通过越洋电话,可并不知道她对女儿是怎么说的,难道金燕在和自己离婚这件事情上在女儿面前有过什么抱怨?她还不至于把实情向女儿和盘托出吧。 “媛媛,我你妈离婚这件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你妈得病之后就提出过离婚,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我一直都没有同意,这一次是因为你妈坚持,所以……”吴世兵试探性地说道。 “你撒谎!”吴媛媛忽然有点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随即压抑着声音继续说道:“不错,我妈刚得病的时候确实有过和你离婚的打算,她甚至想过自杀,那是因为她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但是,你那时为了自己的体面或者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让她误以为你不嫌弃她,还爱着她,所以她慢慢摆脱了心理的阴影,可是,当她的自信心渐渐恢复的时候,你又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逼着她和你离婚……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了让妈妈和你离婚,你软硬兼施,甚至不惜给她下跪……哼,你别再人面前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你为什么会做恶梦?为什么半夜睡不着?肯定是做了亏心事,我妈就是你害死的……” “你给我闭嘴!” 吴媛媛说了一半,吴世兵忽然扔掉烟头厉声喝道,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女儿,他简直不相信站在面前的是自己那个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女儿。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偏要说,你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为了钱,连我妈都不放过……用我妈的命换来了你的苟延馋喘……你还是不是男人……” 吴世兵再也忍受不住了,从炕上跳下来,冲到女儿面前伸手就是一个耳光,把吴媛媛打得倒在了地上,可她还是倔强地撑起身来,怒视着吴世兵恨声道:“你打……你有本事就打死我……让我和跟着妈去算了……”说着,两行清泪就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来,一阵阵哽咽的泣不成声。 吴世兵虽然从小很少关注女儿的成长,可内心里还是很疼爱她,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一看女儿被自己一个耳光打得七荤八素,心里面一痛,再加上女儿那倔强而又敌视的目光,不禁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那里上呆呆地发愣。 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恼羞成怒,他知道女儿这些话多少刺中了他的要害,撕下了他虚伪的面纱,他不禁扪心自问,如果金燕不是自己的同谋,那么在她得病之后是否还会守着她呢。为什么在和她离婚之后会有一种轻松感,为什么在得知她的死讯后会有一种解脱感,难道在和她离婚的时候,自己真的还指望着有一天和她复婚? 不,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借口,离婚就是一种侥幸心理,他当时说服金燕离婚的理由是,希望有朝一日东窗事发的时候不要彼此引火烧身,起码可以保住一个,而实际上,在私心里,他把金燕当成了替罪羊,他清楚自己利用了金燕对自己的爱,他知道女人不会出卖她,所以他敢于铤而走险,让金燕落到警察手里。其实,在金燕的死讯传来之前,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在急迫地等待着这消息了。 这就是被女儿嘲讽的爱情,她看透了一切,也许对金燕来说,她确实爱着自己,可对自己来说,绝对谈不上爱,不过是一种同谋而已。 其实,自从金燕死后,吴世兵就不愿意考虑这个问题,既然金燕已经死了,现在再来分辨爱情的真假,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金燕都没有丝毫的现实意义,只是没想到女儿竟然会揪着这一点不放,难道金燕被捕前对她说了什么? “媛媛,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可是……”吴世兵见女儿停止了啜泣,一双眼睛却只盯着他,似乎仍然在等待着他的解释,一时就不敢和女儿对视,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似感慨地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看待自己的父亲,不管是你妈,还是我,我们所做的一切还不是都为了你?你也不想想,从小开始,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那些同学哪个能和你比…… 别的不说,你高中就能去美国读书 ,一年的费用就是几十万美金,难道这些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没想到你不但不知道感恩,到头来还对你老子出口不逊,你说,打你冤不冤? 你妈死了,你说是我害死的,明天如果老子也死了,你说是谁害的?说白了,我和你妈这条老命还不是都搭在你身上?” 吴世兵越说越激动,最后竟走到女儿面前,把一张脸凑近他,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老子每天过得很快活是不是?你在美国优哉游哉的倒是挺快活,没钱了只要张张嘴就来了,一件衣服就可以花几万块,告诉你,你老子我一辈子了,整天也就一件工作服……可什么时候没有满足过你的要求?你现在有什么权利对着老子大喊大叫的……” 吴媛媛似乎并没有被父亲的话打动,抹了一把眼泪,愤愤道:“我现在不是在说你对我怎么样,而是在说我妈的事情,我就知道你不敢承认…… 哼,你不承认就算了,反正我妈心里清楚,我心里清楚……我妈生病之后不过是一个家庭妇女,她又不是银行的行长,她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公安局为什么抓她不抓你?她被抓了以后你都干了写什么?采取了什么救援措施……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没想到我妈在坐牢的时候,你竟然还在花天酒地……我妈死的时候你竟然跟别的女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这就是你们的爱情,这就是你对我妈表现出来的不离不弃……你说,你还是个人吗?” 吴媛媛话音未落,又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不过这次女孩没有倒下去,而是从床上跳了起来,伸手指着吴世兵脖子大声喊道:“你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把我妈的日记交到公安局……” 吴世兵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脑子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天呐,媛媛怎么会知道自己那天在无蔓冬家里喝酒的事情? 日记?什么日记?难道金燕会把那些事情都写在日记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有一个解释,她是在预防万一,如果自己有一点不兑现和她复婚的承诺,她就会拿着那本日记和自己算总账,这么说,她肯定把日记交给了女儿。 吴世兵脑子里急速地转动着,此刻的女儿在眼里更陌生了,不过就刚才短短的交锋来看,女儿显然已经是变成一个既聪明又反叛的女孩了,这种性格的女孩吃软不吃硬,如果自己再对她大喊大叫的话,效果适得其反,她说不定会和自己反目成仇、不认自己这个父亲呢。也许,母女两个都是一个脾性。 想到这里,吴世兵一下倒在床上,双手捂着脸,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随即就哽咽起来,一边断断续续地哼哼道:“好,太好了……你去吧,去出卖你的父亲……这种生活我已经过够了……我还有什么指望……连女儿都变成这样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这样辛辛苦苦、呕心沥血都是为了什么呀……燕燕,你看看你的女儿吧,看她都被你娇惯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吴世兵竟然不顾父亲和行长的尊严,就像一个怨妇一般,一只手拍打着床面,嘴里竟呜呜咽咽地哭起来,那悲痛绝望的模样如丧考妣。 吴媛媛站起身来,低头看看失声痛哭的父亲,有那么一瞬间脸上流露出怜悯的神情,可随即就恢复了冷漠的样子,冷冰冰地问道:“我妈说,你们离婚前你拿走了她三个亿,这笔钱是我的,你打到我的卡上……” 吴世兵一下就不哭了,抬起头惊讶地盯着女儿,不由自主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拿了她三个亿?” 吴媛媛冷笑一声说道:“我妈被抓之前给我打过电话,发过电子邮件,那时候她已经预感到了危险,所以打算把所有的钱都转给我。 没想到你死活不同意,硬是从我妈这里拿走了三亿,我妈那个时候已经不相信你了,她已经预感到你可能牺牲她保自己的命…… 但是,我妈知道,她自己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她之所以把那本日记寄给我,就是用来换你手里的三个亿,你不是说你这辈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吗,不会舍不得拿出来吧。” 吴世兵怔怔地愣了一会儿,这才明白,金燕为自己做出的牺牲是有代价的,她显然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下场,在明知无法幸免的情况下,一方面用死亡保持沉默,另一方面却留下证据,成全女儿,怪不得女儿会对她如此敬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金燕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为了自己孩子着想呀。 “媛媛……我的钱还不是早晚都是你的,放在你妈手里和放在我手里有什么区别,在目前这种特殊情况下,为了安全起见,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我知道你妈给你汇了一大笔钱,难道你还缺钱花?” 吴媛媛哼了一声,反驳道:“如果真是为了安全起见,你就应该把钱交给我,因为目前你才是这笔钱最大的威胁,谁知道什么时候你会像我妈那样抓去坐牢……我现在是美国人,钱在我这里最安全,我也不想在这里呆多久,过一阵我就回美国去了……” 吴世兵的脸渐渐沉下来,女儿的话突然让他意识到,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和自己形同陌路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父女之情,听她话里的意思,只要拿到那笔钱,再也不管自己的死活了。妈的,既然这样,休想再从老子这里得到一分钱。 “这笔钱不能给你,你现在还年轻,这么多钱放在你手里太危险,再说,你现在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钱,你大学都毕业了,也应该自食其力了,难道还要父母管你一辈子?”吴世兵还是选择了一种冠冕堂皇的拒绝理由。 吴媛媛冷笑一声,说道:“我妈果然猜得不错,她尸骨未寒,你已经有了异心了,给不给钱你自己看着办,我妈当初之所以留下那本日记,就是为今天做准备,你要是想拿回那本日记,就把钱打到我的账上,不然……哼,你就去公安局要吧……我知道这笔钱在王子同手里,你不给,我就嫁给王子同,那笔钱照样是我的……” 吴媛媛说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接通以后,用命令的口气说道:“秦笑愚,你把车开过来,我要用车……”说完再不看吴世兵一眼,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吴世兵爬起身来,冲着吴媛媛的背影喊道:“媛媛,我可是你的亲身父亲啊……” 吴媛媛转身盯着吴世兵看了一阵,冷冷说道:“那就拿出做父亲的样子……别为了一点钱六亲不认啊……” 吴世兵抓着一个枕头冲着女儿的背影砸过去,嘴里咆哮道:“你妈个 逼 的……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狐狸精呢。” 坐在那里喘息了一阵,吴世兵也拿出手机,给王子同打电话。 “老吴,这么早就打电话,又有什么急事?”那边王子同睡意朦胧地说道,显然是被吴世兵的电话吵醒的。 “子同,早点起来吧,我们一起吃早餐,我有要紧的事情和你谈。” “世兵,就不能晚点吗?蔓冬昨晚给我弄了一个雏,正热火着呢……”王子同有点不情愿地说道。 吴世兵恼火地说道:“子同,别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了,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不是我说你,既然你对刘韵真不死心,这方面还是节制一点为好……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知道刘蔓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今后再也别在她面前表演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在床上的样子会传遍整个互联网呢。” 一个小时之后,吴世兵在距离银行不不远的一家小 餐厅里看见王子同从车里面钻出来,看着老朋友一副萎靡不正的样子,就知道他昨天晚上在那个少女身上没少费力气,心想,对王子同来说,没有那玩意更好,当年他虽然整天和刘韵真纠缠不休,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生意上。 如今,在美国做了生物改造之后,一旦没能在韵真身上得到发泄,就一门心思扑在其他女人身上了,并且对雏女情有独钟,这种情结分明就是变 态加剧的体现,那些在他下面哭天喊地的少女人们肯定让他兴奋不已。 忽然,吴世兵想起了女儿媛媛早上说的那句话,不禁把王子同仔仔细细打量了几眼,说实话,王子同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了,可保养的确实不错,加上衣服儒雅的外表、出手豪阔,什么小女孩能拒绝得了他的迷惑? 女儿也许并不是仅仅因为钱才说那句话,也许她私下里已经迷上这个男人了呢,或者干脆他们已经搞到一起去了,要知道,在美国的时候,女儿可是一直有他照顾的。 刚去美国的时候,媛媛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已经出落得玉人一般,奇怪的是,当初自己把女儿托付给他的时候,为什么就从来没有担心过他会打自己女儿的主意呢,媛媛在美国就他一个熟人,如果他想对女儿做点什么,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一想到如花似玉的女儿很有可能已经被自己老朋友老牛吃了嫩草,吴世兵忽然破天荒对王子同一阵厌恶,哪那一张儒雅帅气的脸看在眼里也变得丑陋起来。 “世兵,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天不亮就叫人爬起来……”王子同在吴世兵的对面坐下来,不满地抱怨道,不过,当他注意到吴世兵的脸色之后就打住了。 “子同,我考虑了一夜,打算把存在你那里的钱转走,我不想让人把我们一起盯上……”吴世兵直截了当地说道。 王子同显然没想到吴世兵一大早把自己叫来竟是为了这件事情,狐疑地看看他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说道:“世兵,到底出什么事了……” 吴世兵烦躁地说道:“你别管出什么事,难道我还会害你吗?” “问题是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一下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金啊,要不过几天的吧,美国那边有一笔资金会过来……你打算转到哪儿去?以你的身份可不该有这么一大笔钱啊。” 吴世兵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全部转到媛媛在美国的账户上,过几天就让她回美国去……” 王子同一听,皱起眉头急忙低声问道:“世兵,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你想跑路了?” 吴世兵当然不会把女儿替母亲催债的事情告诉王子同,不过也意识到自己要的急了一点,难免引起王子同的怀疑,于是淡淡一笑道:“跑路?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不过,自从金燕死后,总有点心灰意冷,只想把女儿的事情先提前安排好,活了大半辈子,最终还不是为了她?” 王子同点点头,再没有疑心,这些钱本来就是吴世兵的,他要回去也很正常,他把吴世兵的这种行为理解为失去老婆之后的多愁善感。 “世兵,你看上去可很消沉啊,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出于关键时期,沉住气,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轻松了……”王子同劝道。 吴世兵嘿嘿笑道:“我这可不是消沉,安排好了后事就是想接下来轻松上阵、大干一场,我现在可是后顾无忧了,对了,项目上的事情怎么样了……” “第一个项目明天上午在市政府开始招标,我昨天了解了一下情况,问题不大,咱们放出去的风看来起了一点作用,那个柳中原……就是那个吃软饭的刑满释放犯肯定拿不到项目,其实他也就是一个傀儡,他身后的刘源刘韵真可能要失望了……” “子同,他身后不仅仅只有刘源刘韵真,我看……说不定还有刘蔓冬……哼,这就是她那天说的一笔写不出一个刘字的含义。毕竟是女人啊,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关键时候投靠刘源,这一点你可要务必警惕啊。” 王子同满不在乎地说道:“蔓冬那边你放心,一方面她在我这里有投资,另一方面,只要你还当着行长,就掌握着她的经济命脉,即便她想投靠刘源,也要算算自己的损失,你有不是不知道,她那个人把钱看得很命似的……” 吴世兵停下筷子愣了一阵,忽然低声说道:“你不是说手里有个人吗?” 王子同抬头疑惑地盯着吴世兵点点头,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可靠吗?” “你想干什么?”王子同警惕地问道。 “有个人要坏我的事……” “你……你想杀人?”王子同吃了一惊,他似乎意识到,这才是吴世兵这么早把自己叫起来的真正原因,看他这么着急,肯定不是小事。 “是不是杀人我不管,只要她开不了口就行。”吴世兵盯着王子同恶狠狠地说道。 “可我还从来没有让他干过这种事。”王子同信心不足地说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他有那个胆子就行……我出一百万……”吴世兵晃动着一根手指说道。 “到底是什么人?”王子同问道。 “你就别问了,这件事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只要你给我找个可靠的人就行……”吴世兵说道。 “那我要问问他……我不敢肯定……除非这个人和他弟弟的死有关系……”王子同说道。 正说着,王子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瞥了吴世兵一眼,笑道:“你们父女两个这不是折腾人嘛……媛媛的电话……” 说着,把手机放在耳朵上笑道:“喂,媛媛,这么早就找我有什么事啊……” “王叔,你那个司机怎么回事啊,竟然说他已经完成任务了,如果再用他的车必须你亲自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吴媛媛气氛地说道。 王子同一听,哈哈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忘记跟他说了……这样吧,你把手机给他,我给他下命令……” 过了一会儿,话机里传来秦笑愚的声音,王子同严肃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的任务就是给媛媛当司机,她走到哪里,你就陪到哪里,明白吗?” 放下手机之后,王子同冲吴世兵笑道:“你的宝贝女儿是不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这么早往哪里跑?” “一大早就起来了,谁知道要去哪里……对了,子同,有件事我正想问问你,媛媛在美国那边没有交男朋友吧?”吴世兵说完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王子同,观察着他的反应。 王子同笑道:“我可不是她的跟屁虫,怎么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反正他没有对我说过……怎么?难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吴世兵舒了一口气,从王子同的反应来看,似乎女儿跟他没有关系,否则,他当着自己的面起码会有不自然的表现。 总的来说, 凭着自己和他的关系,他还不至于打自己女儿的主意,但是,如果媛媛主动来勾隐他,那就难说了,像女儿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有几个男人能抵得住诱惑,所以,必须早点把钱从王子同这里转走,让她死了那条心。 “哦,那倒是没有,这丫头也不小了,国外情况复杂,我就是担心她被人骗……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我可真是不放心啊。”吴世兵掩饰道。 “世兵,我看你对媛媛还是不了解,你还当她是刚去美国那阵呢,她已经不是小孩了,挺有主见的……你就放心吧。”王子同劝道。 “对了,子同,那个秦笑愚在你那里表现怎么样?”吴世兵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不错,我不知道这么踏实的人怎么会被你们银行和派出所开除呢?说实话,公司有这样的员工,做老板的心里都踏实不少……”王子同说道。 吴世兵点点头,低声道:“我总是有点奇怪……当初他被银行开除是因为汪峰留下来的那台电脑,他明明把电脑交给了刘韵真,可就是不承认,偏偏说自己拿到市场上卖掉了,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王子同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事我问过他,他说是刘韵真不让他说,当时他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严重,所以就撒了慌…… 你不了解他,他这个人是个死心眼,很忠诚,一旦答应了的事情绝不会反悔,更何况韵真身为副行长,既然交代不让他说出去,他自然就守口如瓶了。 不过,我私下猜测,这只是一方面原因,我怀疑这小子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说不定心里对自己的美女行长单相思呢,所以就愣着头,得到了一个被开除的下场…… 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吧,他说为了这事刘韵真也给他做了补偿,不仅给了他一笔钱,而且还通过关系把他弄进了派出所工作,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误打误冲在刘韵真家里杀了人,丢掉工作事小,没有判他那是他的运气…… 看来这小子也和我一样,也是刘韵真的受害者……”一提起韵真,王子同就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 “可是我总是怀疑,他和刘韵真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吴世兵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王子同一愣,随即问道:“你什么意思?”接着就笑道:“你现在怎么疑神疑鬼的,他和韵真……有可能吗?我前妻的眼光我还是清楚的,她还不至于下贱到这种地步,和一个银行保安不清不楚。从到我这里工作开始,我还从来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人有什么联系。” 吴世兵疑惑道:“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可没事的时候仔细想想,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哦,说来听听,你怎么突然对他发生了兴趣?” 吴世兵盯着王子同说道:“就算秦笑愚当时怕得罪韵真误判了行事,但是,在他离开银行之后,当这件事被捅到了公安分局之后,他竟然仍然坚称那台笔记本电脑被自己卖掉了,作为一个警察,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污点,那时候刘韵真跟他已经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为什么还要替她隐瞒?” “我不是说了吗,也许这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死活充英雄呢……”王子同不以为然地说道。 吴世兵缓缓摇摇头,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你看看他的背景就清楚了。他在部队服役多年,中共党员,生活作风过硬,并且当过副连长……他可不是那种不知利害关系的毛头小子,我怀疑,他和刘韵真达成了什么默契,说不定他也知道汪峰那台电脑的重要性……” 王子同笑道:“世兵,别疑神疑鬼了,你现在是草木皆兵,紧张的有点过分了,那台电脑上的东西你又不是没看见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就连刘韵真都不感兴趣了。” 吴世兵还是摇摇他的大脑袋,忧虑地说道:“你不懂银行业务,所以看不出来,电脑上那些账号密码显然被人动过手脚,汪峰不可能费尽心机隐藏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你知不知道那台电脑是怎么样到刘蔓冬手里的?” 王子同摇摇头。 吴世兵接着说道:“当时刘蔓冬还以为拿到了一个宝贝,一心想卖个好价钱,所以她坚称是自己非了很大的劲才弄到手的,后来发现毫无价值,她才承认,这台电脑竟然是那个柳中原主动送上门的……” 说着,吴世兵停下来观察了一下王子同的脸色,这才继续说道:“这说明什么?毫无疑问,刘韵真已经掌握了电脑上的原始文件,不过,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主动交出了这个烫手的山芋,但是,她篡改了里面的内容,交给我们一台毫无价值的电脑……” “汪峰在那台电脑上究竟藏了一些什么?当时我只是担心他记了我们的黑账,既然没有这些东西,还管它干什么?”王子同说道。 吴世兵把身子朝前凑凑,低声道:“你可能不知道,刘源说过,由于汪峰死得太突然,手里还有好几笔资金没有交出来,其中一部分可能是刘源没有洗白的毒资,一部分是汪峰自己这些年存下来的私房钱,另一部分是解放北路支行前行长李继薇非法集资的款项,其中最大的一部分应该是刘源或者刘蔓冬地下钱庄的放贷资金,这笔钱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刘源的地下钱庄在本市一年的出入额起码几百个亿啊…… 虽然刘源说汪峰那里只有一亿左右,但我怀疑他是怕这笔钱的数额巨大引起太多的关注,所以没有说实话,根据我的初步估算,这笔钱起码有五十个亿,它们肯定被汪峰秘密藏在了几家银行里,这些银行的账号和密码以及支取方式肯定就在那些加密文件中,而现在掌握这些文件的只有刘韵真和秦笑愚……这就是秦笑愚死活不愿意承认笔记本电脑在刘韵真手里的原因,他保护的其实就是那笔巨款。” 王子同呆呆地盯着吴世兵半天没有说话,脸上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情,良久才惊讶地说道:“世兵,你怎么不早说?这么说你一直在打这笔钱的主意,那个去刘韵真家里行窃的人肯定是你找来的吧,难道你和本市的黑帮有联系?” 吴世兵双手乱摇,急忙分辩道:“我当然想得到这笔钱,但是那个人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肯定是刘源派去偷电脑的……黑帮?我躲着他们还来不及呢……你只知道吃醋,可不知道刘源接近刘韵真的真正目的,现在应该清楚了吧。” “你的意思他是为了那笔钱?”王子同惊讶地问道。 “这下你应该知道了吧,你前妻说不定已经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巨富了……”吴世兵说道。 王子同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怪不得刘韵真异想天开找个傀儡注册公司呢,也许她是想漂白这笔钱……也只有这种规模浩大的投资工程才能洗白这笔巨款,不知道她和刘源是不是已经达成了协议……不对啊,刘韵真这个人我是太了解了,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这笔钱真的在她手里,绝对不会拿出来和别人分享……” 吴世兵用手敲敲桌子,提醒道:“你怎么还犯糊涂,她刘韵真一个银行的副行长,总不能亲自去办公司吧,就算柳中原的小公司也不可能莫名其妙一下拥有这么多的资产,明摆着,她是在借刘源的身价掩盖自己的来源不明资产呢。” 王子同点点头,忽然问道:“那个秦笑愚在这里面到底扮演什么角色?他可刘韵真好像并没有来往,那家公司也没有他的份啊,难道他是在学雷锋?” 吴世兵挺身子低声道:“我的一个副行长的丈夫是南关公安分局的局长,据他说,当初秦笑愚到派出所当警察可是市政法委的一个副书记拍的板,这位副书记 现在也很有实权,秦笑愚杀人已经被法院定性为自卫,可最终仍然被开除了,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公安分局的局长敢得罪有实权的政法委副书记……” 王子同皱皱眉头问道:“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吴世兵沉吟了好半天才说道:“我也只是猜测……我的看法是,秦笑愚也在找这笔钱,但是他的目的和刘韵真不同,刘韵真是为私,而他是为公……” “为公?”王子同不解地问道。 “这也是我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我怀疑秦笑愚被开除是假,以平民身份暗地里寻找那笔钱是真……所以,他现在和刘韵真已经尿不到一个壶里了,就像你说的,刘韵真野心勃勃,她很可能在利用完秦笑愚之后一脚把她踢开了。”吴世兵说道。 王子同奇怪道:“可公安机关如果怀疑这笔钱的存在,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找刘韵真?” 吴世兵轻笑一声,似乎是在笑王子同的肤浅,低声道:“韵真已经宣布那台电脑被人偷走了,她甚至清楚偷电脑的人是谁……证据在哪里?刘韵真又不是毫无背景的小市民,没有证据谁敢动她?” “那……秦笑愚既然是奉命找那笔钱,他应该去找刘韵真啊……为什么要跑来给我开车,难道从我身上还能挖出那笔钱不成?” 吴世兵微微一笑道:“这就是他的一个误判,他想走曲线救国的路线,因为他想当然地认为你和刘韵真很可能会藕断丝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等他看清楚你和刘韵真根本就没有一点复合的迹象,那时候他马上就会离开你……” 王子同呆呆地愣了一阵,忽然端起茶杯一口喝干了,笑道:“老吴,大清早就被你弄晕了,你这故事倒是挺吸引人,可总有点天方夜谭的味道…… 那种子虚乌有的钱就不要惦记了,还是把心思放在我们的大事上面吧,就算确有其事,进了别人口袋里的钱也到不了咱们的手里,汪峰的事情一旦被翻出来,你作为行长肯定也逃脱不了责任……” 吴世兵不由自主地说道:“就算我不惦记这笔钱,可有人却一直惦记着我呢……那天在殡仪馆,汪峰的老婆突然疯言疯语,硬说我侵吞了他男人用命换来的钱,还说手里有证据,她正准备移民国外,威胁我如果不拿出一个亿给她,就要去公安局告发我呢。” 王子同吃惊道:“竟有这种事?这婆娘不会是疯掉了,异想天开呢,她有什么证据?” 吴世兵忧郁地说道:“虽然她的话听上去疯疯癫癫的,可我担心汪峰真的会给她留下了什么证据…… 你不知道,汪峰死后没几天,他老婆就放风说自己家里就被盗了,不过没有什么东西被偷走,连钱都没有少一分。 当时刘韵真还怀疑是我派人干的呢,后来,我让人了解了一下,公安局根本就没有接到过她的报案,我现在才明白,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盗窃案,分明是汪峰的老婆在向我传递什么信息,她想让我明白,在她的家里有一些比钱更让人感兴趣的东西,不然那个盗贼为什么不拿钱? 不过,当时我对这件事确实没有怎么上心,直到那天她莫名其妙地跑来敲诈我,我才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我怀疑她手里说不定有什么证据,汪峰死得太突然,可能没有来得及把藏钱的地方告诉老婆,但是她老婆绝对不会相信丈夫一点钱都没有留下,所以,她现在准备乱咬,我自然就成了她的靶子,她可能以为是我把他老公留下的钱黑掉了呢。” 王子同看看周围没人主意,这才低声说道:“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如果汪峰真的没有给老婆留下什么钱,她老婆很可能会用手里掌握的情况换点钱……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倒是值得警惕,万一她要是出去胡说,起码会引起有关部门的主意。” 吴世兵沉吟了半天才说道:“还能怎么办,破财免灾吧,汪峰好歹也是我们自己人,如果他的老婆识相一点,给她点钱也无所谓,不过,这婆娘心太很,一开口就是一个亿……我准备亲自和她谈谈,给她两百万,如果她还不闭嘴的话,那只有……” 王子同低声道:“你问我借人就是派这个用场?”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办法?”吴世兵盯着王子同说道。 “但是,汪峰的老婆本身就是一个敏感人物,如果她出事,很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联想……”王子同担忧地说道。 吴世兵恶狠狠地说道:“联想总比她跑到公安局去乱说要好多了,两权相害取其轻,只要他们没有证据……况且,如果操作的好,这件事可以一箭双雕,既警告刘源又可以消除隐患……” “但是汪峰首先是你银行的人,而不是刘源的人,人们首先想到的应该是你,难道你还敢把汪峰替刘源洗钱的事情抖出去?别忘了,汪峰可是利用你下面的支行干洗钱的勾当。” 吴世兵点点头说道:“我当然会成为焦点,但是,一旦把汪峰和解放北路支行的行长李继薇联系起来,这件事情就有了新的解释。” “世兵,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可要慎重啊,弄不好……”王子同有点后怕地说道。 吴世兵见王子同退缩,就有点后悔和他谈的太深,于是微微一笑道:“我也就是做最坏的打算,我想我能够说服她手下两百万而保持沉默,否则,她什么都拿不到……” 正说着,吴世兵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说道:“我要上班去了,你前妻还等着向我汇报工作呢,最近一阵,她在支行干得挺来劲……” 王子同站起身来,脸上一副怏怏的神情,趁着吴世兵接电话的空档,把耳朵凑到吴世兵的手机上听了一会儿,然后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吴世兵赶忙把手机关掉了,惊呼道:“她妹妹?被韵真看见了?你疯了?” 王子同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笑道:“我不过是玩玩小姨子,而你却想着要杀人呢,你说,我们两个人到底谁疯了……” 吴世兵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王子同钻进了小车,一溜烟消失在清晨上班的车流之中,嘴里忍不住低声嘀咕道:“杀人未必,不过,不给你找点事做,怎么能让你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呢。” 21.父女反目 21.父女反目 22.令人振奋的消息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2.令人振奋的消息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2.令人振奋的消息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22节令人振奋的消息 秦笑愚大清早就接到了吴媛媛用车的电话,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起来,就像是在部队的时候紧急集合一般穿衣洗漱,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把车开到了吴世兵楼下。 不过,当他看见吴媛媛板着一张俏脸、神情阴郁地钻进车里之后就改变了主意,心想,这女孩好像性格孤僻而任性,如果什么事情都顺着她,反倒让她把自己看扁了,瞧她昨天的样子,简直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奴仆。 “开车!”吴媛媛见秦笑愚盯着自己直愣神,脸色一变,喝道:“看什么看?昨天的警告这么快就忘记了?” 秦笑愚赶紧扭过头去,一边发动车,一边问道:“去哪儿?” “随便去哪儿,你就在街上转,只要别停下来就行。”吴媛媛冷冷说道,一边拿出一把手机在上面指指点点。 “如果你是去王总的公司,我可以捎你一段,我马上就要上班了,别的地方去不了?”秦笑愚淡淡说道。 吴媛媛惊讶地抬起头盯着秦笑愚说道:“你说什么?王叔叔昨天说过了,让你给我当司机……你是不是哪根神经不对劲啊。” 秦笑愚瞟了女孩一眼,迅速地避开了她那冰冷的目光,忽然觉得微微有点气喘,他再次惊叹于吴世兵女儿的绝世冷艳,这种美对男人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一种无法抗拒的征服欲 望,继刘韵真之后,他再次面对一个女人产生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但是,正是这种自惭形秽强化了他的征服欲 望, 就像是一个破罐子破摔的人会变得无所畏惧,内心里反而充满了破坏、抗拒的冲动。所以,他不但没有按照吴媛媛的命令开车,反而伸手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一边点烟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对不起,王总没有对我说过,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只要是他说句话,即便送你去美国也没问题。” 秦笑愚的态度似乎大大出乎吴媛媛的意外,只见她吃惊地盯着男人,酥胸一阵微微起伏,一张脸马上就有了血色,厉声道:“你相信不相信我马上就可以砸破你的饭碗?” 秦笑愚见女孩被自己逗得怒发冲冠,心里面竟有一丝快感,那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淡了不少,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这饭碗不值钱,随便在哪里都能找到……我是王总的司机,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安排,我之所以过来接你,还以为你要去公司呢,既然你要去别的地方,还是让他另外给你派车吧,我必须按时去公司报道……” 吴媛媛一双美目紧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直到看的他叼在嘴上的香烟微微颤抖,这才一咬牙拿着手机急促地拨了几个号码。 亲爱与心中一阵窃笑,等到听完老板的指令,懒洋洋地问道:“好了,从现在开始,我正式成为你的司机了,你说吧,去哪里?” 吴媛媛哼了一声,冷冷说道:“难道我刚才的话没有听见?敬酒不吃吃罚酒……犯贱……” 秦笑愚听女孩说他犯贱,不由地一阵恼怒,可仔细想想,自己也确实是在犯贱,于是就没出声,慢慢地把车开上了清晨空荡荡的街道。 “喂,你有点公德好不好,以后给我开车不许吸烟……”忽然,吴媛媛又斜睨着秦笑愚警告道。 秦笑愚摇下车窗玻璃,一口把烟头吐出了车外面,忍不住偷偷看了女孩一眼,只见她一头秀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脑袋歪在一边,呆呆地看着车窗外面一闪而过的街景。一想到她刚刚死了母亲,心里又忍不住有点怜香惜玉起来。 “你们美国上学回来的人脾气都这么大吗?”秦笑愚似不甘于这种静默,忍不住主动挑衅道。 “管你什么事?”吴媛媛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马上又扭过头去。 秦笑愚微微一笑,沉默了一阵又挑衅道:“我只是好奇,不知道你们在美国的学校都学些什么……我听说美国人讲人人平等……” 秦笑愚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吴媛媛扭过头来,盯着他冷冷说道:“我现在明白你今天早晨为什么发神经了,原来你是嫌我没有平等对你……哼,要想让别人平等对待你,首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你要搞清楚,为什么是你给我开车,而不是我给你开车,这就是命运,上帝的安排,不存在平等不平等问题……” 秦笑愚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嘴里“哦”了一声,随即装出一副顿悟的神情说道:“我明白了,只要上帝安排的事情就是合理的,所以你也不必伤心了,我看……你母亲的不幸早逝肯定也是上帝的安排……” 秦笑愚话还没有说完心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这个玩笑开的太过分了,吴媛媛虽然桀骜不驯,脾气暴躁,可自己也不该拿她亲人的不幸来刺激她。忍不住偷偷瞥了女孩一眼,心中顿时一颤,只见吴媛媛一双美目正怒视着他,不过,眼眶中已经满含晶莹的泪水。 “你这个混蛋……” 吴媛媛的话音刚落,几滴泪珠已经从白皙的娇颜上滚落下来,好像不像让男人看见自己屈辱的泪水,一甩秀发就转了过去,酥胸顿时就破涛汹涌。 女孩一瞬间表现出的软弱让秦笑愚一阵内疚,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能收得回来?他只好保持沉默,心里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消除女孩对自己的仇恨。 “你还没有吃早饭吧……前面有一家饭馆的早点不错……”沉默了几分钟,秦笑愚又没话找话地说道。结果,这一次吴媛媛连头都没有动一下,就像雕像一样凝视着车窗外面。 秦笑愚讨了一个没趣,只好把车的速度放慢,以便让女孩能够看清楚街景。路上的车渐渐多起来,不时落下几颗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天空阴沉沉的,就像是坐在那里哭泣的女孩一样充满了阴郁。 “乌云密布……”秦笑愚像是自言自语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他发现吴媛媛的脑袋动了一下,于是又接着自言自语道:“暴风雨就要来了……” “神经病……”吴媛媛的身子动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转过身来,不过这几个字倒是说得清清楚楚。 秦笑愚狡黠地一笑,根据他从徐萍那里得来的经验,一个生闷气的女孩,只要开口说话,基本上应该没多大问题了。 说实话,他觉得这两个女孩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倒有相似之处,只是徐萍表面上声色俱厉,可内心里却又非常温情的一面,尤其是对自己爱的男人,有时候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咪。 而眼前这个女孩目前还没有发现她有这个特质。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她又没有爱上自己,不知道她如果爱上了哪个男人,会有怎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呢。一想到那个虚无中可能存在的幸运男人,秦笑愚心里竟有一丝醋意。 “我没什么文化,如果刚才冒犯了你,我给你赔礼道歉,你说的对,作为一个司机应该首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nbsp 秦笑愚的话音刚落,吴媛媛突然就转过头来,迅速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又扭过头去,生硬地说道:“少耍贫嘴,开你的车……” 秦笑愚一听,女孩的声音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可已然没有了那种呛人的火药味,心中暗喜,一边把车开上一条辅道,一边继续说道:“我是诚心向你道歉……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请你吃本市最有名的阿婆饼……你在美国这么多年,可能早就把家乡的味道忘记了……” 秦笑愚说完,把车停在了一家小饭馆的门前,看看坐在那里既不吭声也不动身的女孩,于是就自己下了车,然后绕过车头走过来替吴媛媛打开车门,笑道:“早饭还是要吃的,吃晚饭你想去哪,我就送你去哪……” 吴媛媛坐在那里没动,眼睛直视着前方,甚至连眼角都没有瞟男人一下。 秦笑愚就站在那里,弯着腰,一只手扶着门,那态度别说有多谦卑,只是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面前这张略显苍白的俏脸,这个过程就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吴媛媛的身子动了一下,然后一条修长的腿慢慢跨出了车门,身子几乎就擦着秦笑愚钻了出来,当那一缕秀发轻轻从秦笑愚脸上拂过的时候,不仅让他的心一阵麻痒,而且还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吴世兵前脚走进办公室,韵真后脚就跟了进来。 “韵真,你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吃早餐,怎么样,支行的工作进展顺利吗?”吴世兵只是瞟了韵真一眼,就看出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行长,我今天来找你有两件事情……”韵真在吴世兵对面坐下来,把一封信放在桌子上说道:“我经过认真考虑,决定辞去分行副行长的职务,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吴世兵正准备点烟的动作停了下来,先是一脸茫然地盯着韵真,然后就流露出一副吃惊的神情,下意识地拿过那封信看了一眼,惊讶道:“辞职?这……这是从何说起……我可没有……” 吴世兵那一脸震惊的模样让韵真相信,吴世兵目前为止还没有找人取代自己的意思,起码他还没有物色好接替自己的人,不过,从他惊讶的神情中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兴奋,说明他确实考虑过解除自己分行副行长职务的问题,只是还没有来得及付诸行动。 哼。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主动放弃职务,接下来肯定要假惺惺地挽留自己了。 “吴行长,支行的一堆事情就够我忙了,哪里还有精力顾得上分行的信贷工作,与其两边不靠,还不如专心致志做好一件事……再说,我在分行副行长的职位上确实没有做出什么成绩,这和我个人的工作经验有关,所以,我觉得在下面支行当几年行长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我还年轻,应该多积累点经验才是正道。” 吴世兵眯着眼睛听完了韵真的辞职理由,这个理由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借口,在他看来韵真辞职无非是基于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是她在支行当了几天行长尝到了甜头,虽然支行行长的职务没有分行副行长高,但是她在那里是独当一面,说话算数,而在分行自己的手下当副行长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摆设,所以,她干脆舍弃分行的虚职抓点实权。 另外,她很可能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图,清楚自己下一步就要找人代替她的副行长职位,而她又没有多少反击的手段,所以,与其让自己逼着解除她的职务,还不如自己辞职来的体面一点,从这点来说,她倒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韵真啊,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实话,我一直想找你谈谈这个问题,可是一直有顾虑,我知道你是个很要强的人,受不得一点委屈,其实有时候后退就是为了前进,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总的来说你在副行长的位置上还是做出了不少成绩……” 吴世兵说着说着,忽然声音就低下来,最终打住了,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的猜测也许完全是个错误。 刘韵真是什么人?怎么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职务呢,她可是眼巴巴地盼着接自己的班呢,不可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心甘情愿去支行当个行长。 毕竟,支行行长不可能直接接任分行行长的职务,虽然这次和平南路支行出的案子对她也或多或少有点影响,可并没有伤筋动骨,论责任还是自己大一点,可她为什么会突然主动提出辞职呢,自己的想法未免也太幼稚了,在她辞职的背后很可能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难道她是故意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这样吧,韵真,你的辞职报告我先收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我也征求一下行里面其他主管行长们的意见,毕竟,在银行高层管理人员的去留问题上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数的,不过,我对你的这种务实的想法还是很赞赏的……” 韵真一开始见吴世兵并没有一点挽留着自己的意思,心里难免有点失望,原以为他马上就会接受自己的辞职呢,没想到几秒钟的功夫,他忽然口气一转又变得谨慎起来,一时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免自己心里也直犯嘀咕,怀疑自己的辞职最终会不会得不偿失。 其实,韵真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辞去副行长的职务,相反,她在支行当着行长,心里还担心着吴世兵会给自己来个釜底抽薪,担心他趁自己在支行工作的这段时间,找个借口让他的哪个亲信顶了自己的缺,就像信贷处处长王明哲一样,在家里养了几个月的病,等他回来的时候处长的位置已经被周兴顶替了,这可是官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形势的发展让她不得不做出心的抉择,并且这个新的抉择做出的很仓促,都没有来得及好好思考,甚至有点违背她自己的愿望。 所以,当她递出这份辞职报告的时候,心里面还充满了矛盾,生怕吴世兵一口就答应了自己辞职的请求。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昨天晚上,韵真回到家里的时候,一进门,惊讶地看见母亲居然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了,这在最近几个月里可是非常罕见的情况,一般不到十一二点她是不会回来的。 “妈,你吓我一跳……”韵真愣在门口说道。 祁红扭头看看女儿,嗔道:“做贼心虚吧?好端端的怎么吓着你了?” 韵真把手袋扔在柜子上,在沙发上坐下来,忍不住打量了母亲几眼,忽然觉得最近早出晚归的母亲似乎比以前年轻了不少,仔细一看,才发觉她身上竟然穿着自己给她买的那件衣服,她记得这件衣服买来之后母亲一直没有穿过,理由是太花哨了,怕穿到单位去影响不好。 “吆,妈,你终于想通了,怎么不怕别人说闲话了?”韵真笑道。 祁红一愣,随即见女儿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转来转去,这才明白她是在说自己这件衣服,忍不住脸上一红,娇嗔道:“这么贵的衣服买来不穿真是太浪费了……今天出席一个非官方的活动,所以……” 韵真笑道:“妈,我就说你穿着这身衣服错不了,简直年轻了十岁,偏偏你……哎呀,你就别解释了……” 祁红的脸更红了,那模样好像是不胜女儿的夸奖似的,伸手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的声音,这才正色说道:“你就别瞎扯了,本来我晚上还有一个饭局,这么早赶回来还不是为了你……” “哦,到底什么事啊?”韵真这才明白母亲今天为什么破天荒回来的这么早,原来是找自己有事呢。 ≈nbs p; “韵真,最近你们行里面有没有什么传闻?”祁红问道。 “妈,你忘了,我现在已经被贬为支行行长了,上面有什么动静也不是咱们一个小行长应该关心的……怎么?难道你听说了什么新闻?”韵真虽然开着玩笑,可一双耳朵马上竖了起来。 祁红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今天的报纸你看了没有?” 韵真不解道:“这么多报纸你指的是哪一份?” “临海晚报啊。” “我哪里有时间看报纸,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在办公室坐十分钟……”韵真抱怨道。 祁红哼了一声,把身边的一张报纸扔在女儿的腿上,责怪道:“做为一个领导,每天浏览一下报纸可是必做的功课,不然两眼一抹黑,迟早要栽跟头……” 韵真顾不上和母亲说话,把一叠报纸翻得哗哗直响,终于她看见了一个吸引眼球的标题《内外勾结 本市一家银行被骗贷五亿元》。 本报讯:根据群众举报,本市公安机关成功破获一起银行骗贷案。据有关人士透露,本市一家担保公司采用行贿方式,通过编制虚假信息,从某支行骗取银行贷款五亿元人民币,造成直接损失36亿余元,目前相关涉案人员已经全部到案并以审理完毕,届时将移交法院开庭审理。 临海市财通信用担保有限责任公司老板李青萍不惜用近千万元贿赂某支行4名干部,其中包括一名支行长、两名副行长,借由重金铺路,成功骗取改行贷款508亿余元,共造成经济损失36亿余元。 记者昨天获悉,这起本市最大的银行骗贷案目前已侦查完毕,六名被告人将面临贷款诈骗罪、行贿罪、伪造公司印章罪、违法发放贷款罪、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非法集资罪等八项罪名的起诉,其中一名涉案人员在关押期间畏罪自杀…… 韵真一目十行地把这篇文章看了一遍,嘴里舒了一口气,似自言自语地说道:“终于见报了,连银行的名字都不敢提……” 说着抬头看着母亲疑惑地问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按道理早就应该见报了,押到今天才出来,还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你看看这篇文章在报纸上的位置、篇幅,三言两语的,明显就是在敷衍了事……” 祁红白了女儿一眼,责怪道:“一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难道你就没有从这篇文章嗅到什么异味?” 韵真把报纸拿到鼻子底下夸张地嗅了几下,皱皱眉头说道:“一股油墨味……” 祁红骂道:“你这死丫头,我这在和你谈正经事……你再嬉皮笑脸的我可是懒得管你……”说着,凑近女儿的耳边低声道:“吴世兵可能要挂了……” 韵真忍不住浑身一哆嗦,那神情好像既害怕又兴奋,颤声道:“你……听谁说的?” 祁红见女儿一副激动的模样,哼了一声道:“你激动什么?难道你以为自己可以接吴世兵的班?” 韵真一听母亲这句话,一颗热起来的心马上就凉了半截,她清楚母亲的能量,既然她这么说,看来自己是没有希望了,不过,一想到母亲特意早早回家来找自己,心里又生出一丝侥幸,也许还有挽救的办法呢。 “妈……到底怎么回事?吴世兵好好的怎么……”韵真忽然有点不太相信听到消息,因为,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吴世兵还是稳坐钓鱼台,虽然背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处分,连一根毛也伤不了他,怎么形势会急转直下呢? 祁红见女儿一副焦急的模样,像是故意卖关子似的,站起身来走过去关上门,然后又端起茶杯吹了一阵杯子里的茶叶,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今天早上,我看见这篇文章之后,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祁红顿了一下,看了女儿一眼,只见她微微张着小嘴,一只手紧紧抓着那张报纸,一双美目痴痴地盯着自己,竟是满含着希冀的神情,忍不住叹了口气,忽然问道:“你看见这篇报道中给几个嫌疑人预定的几项罪名没有?” 罪名?韵真刚才也就是把文章浏览了一遍,罪名有好几项,倒是没有特别注意,听母亲一问,马上就拿起报纸又仔细看了一遍,茫然道:“八项罪名。” “这八项罪名最后一项是什么?” 韵真又拿起报纸看了一遍,不解地说道:“非法集资罪……”说完,忽然心中好像有所触动,但并不明确,眼巴巴看着母亲,希望她能够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祁红摇摇头,低声道:“哪来的非法集资罪?如果存在非法集资,应该也是这些人进去之后交代的,那么,都有什么人参与了集资,集资的钱哪去了,为什么案发这么久,那些参与集资的人没有找银行要钱……难道你就不想想这些问题?” “你的意思是……这些集资和吴世兵有关系?”韵真惊讶地问道。 祁红不想再和女儿打哑谜了,继续说道:“一般来说,记者都是根据公安机关提供的材料来写文章,不敢胡编乱造,这几项罪名显然是公安机关在侦查阶段基本确定的内容,将来到法院也是按照这些罪名起诉…… 但是,一旦这个罪名被起诉,那么,肯定会牵扯到集资的企业或个人,还要交代清楚这笔钱的去向,这就要牵涉到很多人,但是,这篇文章中只说了骗贷的情况,对非法集资却只是一笔带过……既没有集资的数额,也没有具体提到什么人……” “那,你的意思是……既然他们想可以隐瞒,为什么还要写出来登在报纸上呢?”韵真人不知问道。 “有两种可能,接受采访的人最太长,说漏了嘴,记者肯定不会了解这么多。要不然就是这笔集资款牵扯到了某个高层人物,目前还处于‘待定’阶段,最终的结果就要看暗箱操作的情况……”祁红说道。 “你说的高层有多高?难道吴世兵也和这笔集资贷款有牵连?”韵真问道。 祁红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今天中午和一个以前的一个老部下一起吃饭,他在市中级人民法院工作……他说,非法集资这件事很复杂,因为牵扯到一些官员,所以决定不起诉,交给纪检部门另案处理。 至于牵扯到哪些官员、那个级别,他也不好说,不过,肯定会有银行的高层受到牵连…… 这个银行的高层是不是指吴世兵,你自己去想……反正,根据我的判断,这件事最终要找个替罪羊……” 韵真呆呆地盯着那张报纸好一阵没有说话,良久忽然问道:“妈,你说万一吴世兵真的挂了……银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上面肯定不会在本行提拔行长,多半是从上面下派……” 祁红知道自己女儿的野心,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想过干瘾,真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就如此热衷于权力。不过,一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比女儿好不到哪儿去,于是叹口气,还没有听韵真说完,就打断了她,骂道: “你这死丫头,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关心谁来当行长,要是我的话,避祸都来不及……银行的高层?你这个主管信贷的副行长难道就不算银行的高层?” 韵 真反驳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看见一分钱?” 祁红伸手在女儿脑袋上点了一下,低声道:“你以为没拿钱就不会找你的事情?和平南路支行的案子你也没有参与,到头来怎么让你又做检查又背处分?一个领导责任就够你和吴世兵受的,他如果坐牢,你起码也是免职。” 韵真跳起来大声说道:“凭什么?我这个副行长不过是吴世兵的傀儡……哼,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们坑壑一气,感情只瞒着我一个人呢,好处没有我的份,承担责任的时候凭什么就忘不了我呢……” 祁红哼了一声说道:“傀儡?那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没本事也就罢了,好好的学问不去研究,非要过过官瘾,现在知道了吧,官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混的……这件事情复杂着呢,既然牵扯到高层,肯定有一场暗斗,暗斗的结果当然是保帅丢车,现在你和吴世兵都是车,都有可能成为这场斗争的牺牲品……” 韵真一听,这才死了接吴世兵班的念头,拉着母亲的手臂,低声道:“妈,我那天在李毅那里见到主管金融的孙正刚副省长,他没说几句话我就知道他是保吴世兵的,你说,非法集资的事情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祁红眯着眼睛沉吟了一阵,说道:“是不是和他有关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要知道他和吴世兵的关系就足够了……你也不用替吴世兵操心,倒是多想想自己的前尘,如果你被干出银行,连我都要跟着丢人……” “妈,难道既就没有找找他……”韵真焦急地摇着母亲的手臂问道。 祁红瞥了女儿一眼,脸上微微泛红,半天才说道:“现在还不至于让他出面,你现在应该自救……我估计,吴世兵这会儿还没有得到消息,我听中院的那个老部下说,非法集资这件事目前还没有公开,再说,孙正刚最近一直在国外考察,所以你还有时间想想自己的退路。” “那我该怎么办?”韵真急切地问道。 正说着,祁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就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嗔道:“我可不是你的军师,有能耐自己摆平这件事,”说完,就自顾走了过去拉开了客厅的门,她惊讶地看见丈夫刘定邦坐着轮椅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门口,仔细看看,却发现他歪着脑袋已经睡着了。 “保姆跑哪去了?”祁红一边嘀咕着,一边把丈夫推进了卧室,走到门口还朝客厅看看,只见女儿呆呆地坐在那里直愣神。 “别愣在那里了,给冰冰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回不回来吃饭,不会来的话,晚上干脆随便吃点算了……”祁红冲女儿说道。 韵真惊醒过来,看看手表,已经是七点多钟了,走到客厅的座机前拿起电话,忽然就想起了妹妹和王子同在床上的一幕,犹豫了一下,没好气地把电话扔在机架上,嘴里嘀咕道:“没出息的东西……” “他们回不回来?我晚上还有点事要出去……”祁红探进头来问道。 “不回来……”韵真敷衍道,一边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条短信,原本不想看,可最终还是点开了,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字:急流勇退,主动出击。 韵真坐在床上,嘴里念叨着这几个字,竟渐渐地咀嚼出了一点味道,真见鬼。这不正是自己隐隐约约意识到的解脱目前困境法门吗?。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难道是母亲在暗中和自己开玩笑?不可能,母亲可没有这种闲情雅致,对了,肯定是他。他可是一个消息灵通的人。过几天他就该走了,最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再给他暖暖被窝? 想到这里,韵真脸上一阵火热,一歪身子倒在床上,盯着手机上的八个字苦思冥想起来。 既然没有希望当行长,何必要去留恋那个副行长呢,干脆辞掉副行长的职务,安安心心先当一阵支行行长,支行行长可不是什么高层,他们如果想找替罪羊,自己这个小脚色也担当不起啊。 再说,自己即便辞去了副行长的职务,可仍然是信贷审查委员会的专家委员,对大宗贷款的审批仍然有发言权,而作为支行行长,在对外贷款方面更加便利,看看李继薇和陈进武就知道支行长们的权力有多大了,何必留恋在吴世兵身边当个傀儡呢? 当然,从分行的副行长变成支行长确实是被降职了,但是,在这样的非常时期以退为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就是母亲说的识时务,否则,一旦陷入吴世兵的泥潭,最终可真要连母亲都感到丢人了。 也许,这就是短信上说的急流勇退,但是主动出击是什么意思呢?当然不会是让自己去争抢吴世兵倒下之后的空缺,难道是让自己主动承认错误?不对…… 忽然,韵真脑子里灵光一闪。对了,既然这件事情出在和平南路支行,自己作为这个支行的一把手,在接任行长职位之后难道就没有一点发现?如果自己能够在这件事爆发之前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然后主动去总行汇报的话…… 韵真嘴角微微一翘,流露出一丝笑意,然后慢慢扩散在整张脸上,脑子里渐渐就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这个女人就是和平南路支行信贷科长董全秀,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欲言又止的女人肯定想和自己说点什么,只是自己最近忙晕了头,竟然都没有顾上和她好好聊聊。 22.令人振奋的消息 22.令人振奋的消息 23.醉美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3.醉美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3.醉美人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23节醉美人 “韵真,我看这样,在你的辞职报告没有批准之前,先找个人代理一下信贷副行长的职务,毕竟你不在家期间还有很多的业务需要处理,既然你主动辞职,我想听听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人选?” 吴世兵的话惊醒了韵真的沉思,没想到吴世兵居然有点迫不及待了,也许这个人选早就在他的脑子里了。 韵真心中一阵恼怒,那股天生的好斗之心马上就被激发出来,可一想到母亲说过的话以及手机短信上的那八个字,极力克制着没有让自己发泄出来。既然已经决定急流勇退,何必在和他计较呢,别看他现在得意,要不了多久……哼,只有笑道最后才是胜利者,倒要看看他吴世兵还能笑几天。 “吴行长,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就不参与意见了,谁来接替我的职务就由你拿主意吧……” 吴世兵再次感到一阵惊讶,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柔顺?看来她可能真的和刘源已经勾搭上了,女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男人,心理上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甚至对权力都没有兴趣了,就像当初她和王子同没有离婚的时候那样,整天吊儿郎当的,根本就没有把工作放在心上,可一旦离婚之后,马上就变得好斗起来,仿佛要用权力来填补失去男人的寂寞似的。 “韵真啊,其实,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你离开啊,虽然在工作上我们有些意见不合,可毕竟在一起合作了这么久,并且我可是看着你成长起来的……我已经老了,早晚要把位置空出来,将来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 如果换个领导说这番话,韵真可能会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可这些话出自吴世兵的嘴,听起来不仅虚伪而且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听他那意思好像是要在行长的位置上一直干到死,那个时候才能轮到自己这样的年轻人。 “瞧你说的……”韵真不怀好意地笑道:“我在支行工作,还不是在你的领导之下,今后还希望吴行长多培养培养人家呢……” 从吴世兵的办公室出来,正好碰见张淼急匆匆走过来,韵真忽然有种被第三者插足的感觉,心里酸溜溜的,她知道,张淼一直都不甘心管些婆婆妈妈的工作,她要是知道自己已经辞去副行长的职务,心里还不定多高兴呢,凭着她和吴世兵的亲密关系,也许会接替自己的职务呢。 “刘行长,今天这么早啊。”张淼看见韵真从吴世兵的办公室出来,稍稍一愣,脸上竟然马上就警惕起来。 “是呀,怕来晚了吴行长出去……”韵真心里不痛快,不想和她多说话。 “对了,刘行长,我正准备去一趟你的支行,既然碰见你就先打个招呼,有个人事上的小变动……根据分行的统一安排,你们支行信贷科长董全秀调到建国路支行工作,分行信贷处的陈静代替她的职务,文件已经打好了,等一会儿我让秘书给你送一份……” 韵真一愣,忽然意识到这种调动表面上是例行公事,但暗地里却是从自己身边调走了一个敏感人物,然后调来一个监督者,信贷处的那个陈静三十来岁,又风骚又能干一直都是吴世兵或者张淼饭局上的常客。 “哦,是吗?我怎么没有听吴行长说这事?” “这种小事哪里有必要惊动吴行长……你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没什么意见……”韵真强忍住心里的那股怒火,微笑着说道。 要是在今天之前听了张淼的这个决定,韵真肯定会发飙,并且会想方设法阻止这个调令,但是,今天她保持了沉默,因为从现在开始,张淼已经变成她的上司了,急流勇退必须从尊重自己的上司开始。 哼,今天才明白要调走董全秀,不觉得晚了一点吗?至于那个陈静,就让她来和徐萍搭档,要不了几天,非被自己诡计多端的小情人扒掉一层皮不可。 韵真怀着一颗失落的心来到自己在分行的办公室,准备收拾一下自己的私人物品,看着装饰豪华的副行长办公室,心里竟沮丧地要命,不用说,支行的办公条件和这里相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办公条件也就罢了,心理上的落差一时怎么也无法让她适应,没想到和吴世兵争了半天,人家还好好地坐在行长的宝座上,可自己却要卷铺盖卷滚蛋了,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韵真坐在那里怔怔发呆,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最好是能有个男人把自己抱在怀里柔情蜜意一番,忍不住就想起了刘源,可一想到自己趴在刘源的怀里哭泣就觉得又滑稽又荒唐,在他的怀里哭泣还不如让徐萍安慰一下自己呢,但一想到小情人看着自己的时候那一副仰慕的神情,又觉得没脸在徐萍面前提这件事情。 就在韵真惆怅满腹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只见一个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秀发披肩,有着一双忧郁眼睛的绝色美人走了进来。 韵真觉得眼前一亮,办公室里原本那股压抑的气氛顿时就消失了,就连光线都亮堂起来,只觉得眼前的女孩美得让人有种炫目的感觉,那神情中还带着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韵真姐,你不认识我了?”女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韵真嘤嘤问道。 韵真忽然就想起了在殡仪馆的时候,看见从秦笑愚车里面钻出来的那个女孩,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将女孩再次大量了一番,这才惊讶地说道:“媛媛……天呐,我真的不敢认了……你这是来看你爸爸吗?” 吴媛媛矜持地微笑道:“我路过这里,顺便上来看看你……怎么?你这是……”吴媛媛见桌子上几个箱子里放着一些书籍和衣服,皱皱眉头问道。 韵真没来由地脸一红,说道:“我调到支行去工作了……” “支行?你不是这里的副行长吗?”吴媛媛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韵真把心一横,心想,既然自己辞职已成事实,要不了多久整个银行的人度知道了,何必在一个小姑娘面前遮遮掩掩的,于是故作轻松地说道:“我已经辞去副行长的职务了,下去锻炼锻炼……” 韵真以为吴媛媛会感到吃惊,没想到女孩竟然淡淡地说道:“也好,和他在一起工作早晚要出事……” 韵真吓了一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吴媛媛嘴里的那个他无疑就是指她的父亲吴世兵,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难道她已经听说了什么?即便这样,作为女儿也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呀。肯定是和吴世兵吵架了,没准和金燕的死有关系呢。 “媛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心你爸爸听见。”韵真故意低声说道。 “韵真姐,我妈以前常来你们银行吗?”吴媛媛哼了一声,马上转移了话题。 “很少来,我都有一年多没有看见她了……”韵真不明白吴媛媛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不过,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好像并不是随便问问。 “你们这里有个张副行长吧?”吴媛媛一边随手翻着韵真的一本书,一边就像是随意问道。 “哦,有一个……怎么?你认识她?”韵真 惊讶地说道。 “不认识,只是听我妈妈提起过……对了,好像还有一个叫李继薇李行长……”吴媛媛说道。 韵真仿佛有点明白吴媛媛为什么会单单提到这两个人了,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和吴世兵有一腿,难道金燕竟然把这种事情都告诉女儿了? 继而联想到刚才那句“跟他在一起工作早晚要出事”的话,韵真忽然脸上一热,意识到吴媛媛话中的“出事”是什么意思了,刚才自己倒是理解错了,她的本意分明是在暗示,她父亲不会放过和他一起工作的所有女人呢。 “媛媛,你这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呢?你可不要听别人乱说……” 吴媛媛抬起头,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韵真说道:“韵真姐,难道你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倒是相信你不会和那两个女人一样,因为,我知道你和他是死对头……” 韵真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更加确信金燕生前肯定和女儿说过吴世兵不少事情,只是不知道吴媛媛对自己的父亲了解到什么程度,最重要的是,她嘴里提到吴世兵的时候竟然都是用他来代替,明显可以感觉到语气中的冷漠。 “怎么?媛媛,是不是和你爸吵架了?他现在就在办公室,要不要我带你过去……你们父女也已经有几年没见面了吧。” 吴媛媛没有回答韵真的话,而是心不在焉地走到窗口朝下面看看,忽然说道:“我妈妈差不多就是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吧。” 韵真又是一震,她真搞不懂这个女孩心里在想些什么,不会是因为她母亲的死受到刺激了吧,怎么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惊一乍的,毫无疑问,她的心里好像充满了怨气。 “媛媛,你妈都已经去世了,你也不要太难过……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美国?”韵真想换一个轻松点的话题。 “也许马上就走,也许永远都不走了……这台戏还没有演完呢。”吴媛媛就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一般幽幽说道。 韵真心里一阵痒痒,总觉得这个女孩马上就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忍不住有种窥探他人隐私的冲动,可一想到她和吴世兵的血缘关系,还是控制住了,也许她不算过是耍耍小孩子脾气,过两天和她爹又打成一片了,不过,从她简短的几句话来看,她显然把母亲的死归罪于吴世兵,并且对父亲在外面乱搞女人而耿耿于怀。 “媛媛,你爸今天忙着呢,走,我请你吃午饭。”韵真试探道。 “你就不怕被他看见?”吴媛媛一副挑衅的神情问道。 韵真奇怪道:“为什么要怕他……看见?” 吴媛媛的思绪不知道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良久才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如果看见我和你在一起保准害怕……你们可是死对头……” 韵真哭笑不得,拿起自己的包,打开门说道:“我纠正你一下,我们只是工作上有不同的意见,并不是什么死对头……走吧。” “我巴不得你们是死对头呢?”吴媛媛临出门还小声嘀咕了一句。 外面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吴媛媛在前,韵真在后,刚走出大门,她就惊讶地看见一把雨伞及时遮住了女孩,再看看那个拿伞的男人,心里直叫见鬼,原来这个殷勤的男人竟然是秦笑愚。 “韵真姐,坐我的车吧。”吴媛媛回头说道,当她看见韵真一双眼睛直盯着秦笑愚的时候,又说道:“这是我的专职司机。” 韵真也就稍微一愣神,随即就走了出去,一边以嘲讽的语气说道:“真是一位好司机啊,你从哪里招来的?” 吴媛媛瞥了面无表情的秦笑愚一眼,回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最熟悉的那个人派来的……” 三个人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最后在本市一家有名的酒店门前下了车,秦笑愚原本还以为吴媛媛是来找他父亲的呢,对韵真的出现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也搞不清楚她和吴媛媛是什么关系,所以就没有打算和她们一起吃饭。 “一起吃吧。”吴媛媛还是冷冰冰的说道。 “你们吃,我在车里面等着……”秦笑愚瞥了韵真一眼。见她眼睛看着别处,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似的,心里琢磨着这种感情上的疏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不是要讲求平等吗?现在给你机会你又推三阻四……我给你介绍一下吧,你的老板是她的前夫,都不是外人……”吴媛媛边说边往酒店走。 韵真和秦笑愚都一阵尴尬,不明白是吴媛媛真的不懂人情世故,还是被美国的文化熏陶成了这种说话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玩世不恭的风格。 “怎么?难道和我坐在一张桌子上出不下饭?不然我回避,你们两个去吃?”趁着吴媛媛没注意,韵真低声挖苦道。 “我以为你们……要谈事情呢……”秦笑愚见两个女人把话说道这份上,也就不好再推辞,于是跟着一起走进了酒店。 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吴媛媛瞥了韵真一眼,似开玩笑地说道:“韵真姐,如果不是因为你和他是死对头,你这样请我吃饭有种贿赂的嫌疑。” 韵真笑道:“你这小没良心的,难道我是第一次请你吃饭?你可别忘了,你上初中的时候就在我这里混过饭吃……”哼,贿赂?看看你老子是怎么报答我的?整天琢磨着折腾人家呢。 “这倒是真的……我记得那年暑假,你还带我去过海滨浴场呢,不过,那个时候你还不是副行长,这说明,你对我投入是有回报的,这不,没几年你就当上副行长了……”吴媛媛仍然肆无忌惮地说道。 韵真已经基本上了解吴媛媛的风格了,只当她是开玩笑,所以也不生气,笑道:“看来今天这顿饭算是白请了,再怎么贿赂你,你爸总不至于把自己的位置让给我吧……” 说完这句话,韵真就后悔了,做贼心虚地瞥了秦笑愚一眼,正好看见他也朝自己看过来,没来由地脸上一热,赶紧转过头去。 “哦,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秦笑愚似乎终于听懂了这几句话。 吴媛媛瞪了秦笑愚一眼,似乎是怪他弱智,有像是怪他多嘴,只顾对韵真说道:“我倒是听说了,你一直觊觎他那个位置呢,其实你急什么?你这么年轻,还怕没有机会?对了,你为什么要辞职?这事和他有关系吗?” “辞职?”秦笑愚惊讶地停下手里的筷子问道:“你辞职了?” 吴媛媛又严厉地瞪了秦笑愚一眼,这一次显然是怪他多嘴。 韵真没有理会秦笑愚,而是冲吴媛媛问道:“媛媛,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市从哪里听来的?难道你妈妈对你说了什么?” 吴媛媛没有出声,小口地吃了几口菜,忽然说道:“咱们来点酒?” 韵真帮摆摆手说道:“我可是不喝酒,你要喝,只能自己陪自己。” “既然请客就不要小气,来一瓶红酒怎么样?现在国内都时兴喝什么酒?”吴媛媛不客气地说道。 “你在美国都喝什么酒啊?”韵真问道。 吴媛媛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报出了几个牌子:“尊尼获加,龙舌兰,柯涅克白兰地……” 韵真笑道:“这里可没有这些酒,我们这里比较好的红酒只有拉菲干红……” “那就来一瓶吧。”吴媛媛随意地说道。 韵真哼了一声道:“真是会后悔请你吃饭,没想到你今天是诚心来宰我呢……哎,算我倒霉……”说完,就叫来服务生要了一瓶84年的拉菲干红。 “这瓶酒在国内卖多少钱?怎么味道不对劲……”吴媛媛端起杯子浅浅地尝了一口说道。 韵真也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故作夸张地说道:“我一个月的工资没有了,八千多……” “八千多?”正埋头吃饭的秦笑愚吃惊地抬起头来,拿过那个酒瓶子仔细看着,好像要在上面看出八千块的价值似的。 “少见多怪。”吴媛媛白了秦笑愚一眼,拿过一只杯子斟了半杯酒推到他面前说道:“给你喝半杯吧,喝完了你就不会再大惊下怪了……” 说完,也不管秦笑愚脸上屈辱的表情,自顾转向韵真说道:“八千多,听着挺吓人的,换算成美金也不过是一千多一点……我在美国喝一瓶上等的龙舌兰就要一万多……美金。” 韵真和秦笑愚听了都暗暗吃惊,不清楚她是出于无知在炫耀,还是别有用意,按道理来说,撇开秦笑愚,韵真和他父亲可是同事,并且她还知道这个女人是自己父亲的死对头,她这样炫耀在国外的生活难道就一点都不忌讳? “媛媛,你这么大手大脚地花钱,难道就不怕把你爸吃穷了?你爸一个月的工资可不到两千美金呢……”韵真说道。 吴媛媛哼了一声说道:“银行能吃的穷吗?” 韵真怔怔地盯着吴媛媛看了一阵,低声道:“媛媛,这种话可不要到外面去说啊,要是传出去对你爸可是影响不好?曾经有个女孩在网上炫富,结果怎么样你也清楚……” 吴媛媛端起酒杯一口就干掉了杯中酒,先不回答韵真的话,而是冲秦笑愚说道:“你也喝掉啊,怎么?舍不得啊?” 秦笑愚板着脸瓮声瓮气地说道:“中国的法律不允许司机酒后驾车……” “谁让你酒后驾车了?难道这条法律是中国特色吗?”吴媛媛满脸不高兴地说道。 秦笑愚一愣,说道:“你等一会儿不用车了?” “难道我能让你犯罪吗?今天我就住在这家酒店了,韵真姐,既然你要请客,干脆就请到底,等一会帮我在这里开间房……”吴媛媛的神情好像是有点喝醉了。 “我可不敢,你家里好好不能住?怎么想到住宾馆了?……你爸知道了找我事呢……”韵真摆摆手说道。 吴媛媛坐在那里自斟自饮,要么说几句让韵真和秦笑愚惊讶的话,要不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最后彻底把两个人弄糊涂了,这才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把半瓶红酒喝掉了。 “媛媛,别喝了,再喝就醉了……”韵真劝道。 “喝酒不就是为了醉吗?”吴媛媛一张脸娇艳欲滴,尤其是一张小嘴就像是涂了胭脂。 “你这都哪来的谬论,难道在美国的时候你也这么喝酒?”韵真嗔道。 “我要么不喝,要喝就喝醉……只有喝醉了,心里才会快乐……”吴媛媛的醉意已经很明显了。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快乐……可中国有句古话,借酒消愁愁更愁,最终你还不是要面对现实?”韵真说道。 “现实是我妈妈被人害死了……这就是我要面对的现实……我妈真可怜,这辈子都没有快乐过,真是个傻女人……”吴媛媛两只眼睛红红地说道。 “媛媛,你喝醉了……你妈妈不是被人害死的……你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韵真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一边瞥了秦笑愚一眼,只见他一双眼睛也紧盯着女孩,可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怜惜的神情。 哼。早就应该知道他是个多情的种子。不过,在这样的女孩面前那个男人能够抵御她美貌的诱惑? “就是被她害死的……那天我看见我妈的眼睛是睁着的……她死不瞑目啊……她本来就得了那样的病,没想到还这么折磨她……我咽不下这口气……”吴媛媛直愣愣地盯着韵真说道。 “媛媛,你可别胡说……你这话可是会引起麻烦的……” 吴媛媛忽然吃吃地笑起来,脸上还挂着一颗泪珠,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道:“麻烦?麻烦算什么?要不是看在他是……只有让他……我妈在地下才能……安宁……” 说完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起来,可没一会儿就没了声音,好像睡着了。 “醉了……” “她喝醉了……” 韵真和秦笑愚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两双眼睛互相看了一眼马上就分开了,好像两个人心中都有鬼似的。 “给她开个房间吧,这样回去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呢。”韵真说道。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秦笑愚盯着韵真说道。 “你什么意思?”韵真挑衅似地盯着秦笑愚反问道。 “你在利用一切你可以利用的人……你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秦笑愚低声问道。 “我就奇怪了,怎么什么事情你都要插上一手,你以为你是什么人?”韵真反唇相讥。 “你给她开放,我没钱。”秦笑愚说道。 “穷成这样?不会是故意装穷吧。”韵真站起身来说道。 秦笑愚心虚走过去搀扶起吴媛媛,只听女孩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句,眯起眼睛看看男人,哼哼唧唧地说道:“你想干什么?早就看出你对我不安好心……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秦笑愚尴尬地看了韵真一眼,用力将吴媛媛从椅子上拉起来,一边没好气地说道:“你说的没错……全世界的男人都对你不怀好意……走不走,不然你自己待在这里……” 吴媛媛一听秦笑愚的话,忽然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哭泣道:“别走……别不管我……我都没有妈妈了,再也没人管我了……” 美人梨花带雨,香气撩人,秦笑愚的一颗心马上就变得比女人的身子更柔软,也不管韵真酸溜溜的目光,一伸手就把她抱了起来,大步朝外面走去。 “你不会趁机占她的便宜吧……”等到吴媛媛在客房睡下之后,韵真临出门前盯着坐在那里抽烟的秦笑愚低声说道。 秦笑愚哼了一声,头也没抬地说道:“我记得我们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机会,我占你的便宜了吗?” 韵真脸一红,一边往外走,一边恨声说道:“我们找个时间聊聊,越来越看不懂你……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 看着韵真消失的背影,秦笑愚陷入了沉思,忽然听见炕上的吴媛媛嘴里嘟囔道:“把钱打到我的卡上……不然我就嫁给他……我妈……我恨你……” 秦笑愚赶紧走到床边,把耳朵凑近女孩的小嘴,想听听她说些什么,可再也没有听见一句话。 但是女孩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体香让秦笑愚痴迷了一阵,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微微张开着、倾吐着芬芳的小嘴以及横陈在炕上凸凹有致、不设防的娇躯令他马上就冲动起来,鼻息直喷到了女孩的脸上。 “你不会趁机占她便宜吧。” 韵真临走时说过的话在耳边骤然响起,秦笑愚被情欲攫住的大脑猛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巴已经微微沾上了那娇嫩而又温暖的花瓣,这蜻蜓点水般情不自禁的碰触,顿时就引起了一阵战栗,他赶紧闭上了眼睛,蹲在那里好一阵才挣脱了扑上这个醉美人的冲动。 忽然,秦笑愚的眼睛落在了距离吴媛媛不远的一只lv手袋上面,他几乎没有想就把那只包拿在了手里,似乎只有这个动作能够让他摆脱女孩的诱 惑。 他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沉睡的吴媛媛一眼,仿佛看见她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一颗心顿时怦怦直跳,站在那里等了好一阵,这才垫着脚,做贼一样来到了卫生间,哗啦一下,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了盥洗台上。 几盒他不认识的化妆品,一只长方形的彩色钱包,里面鼓鼓囊囊地塞满了现金和各种银行卡,一把白色的苹果超薄手机,一本美国护照,一个黑皮本子,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女性用品。 这些东西里面最让秦笑愚感兴趣就是那个钱包和黑皮本子,但是,他不敢去动那个钱包,本来他就有种做贼的感觉,如果在去动钱包,这种做贼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盯着这堆东西犹豫了一阵,他拿起了那个黑色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扉页上写着:呼求主名者就必将得救。自己飘逸娟秀,一看就知道出自女热之手。 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还信教。得救?难道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需要拯救? 秦笑愚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那些字虽然比扉页上的小了几号,但一看就知道出自同一个人的笔迹。没想到冷美人竟写的一手好字,眼下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的年轻人简直是凤毛麟角。 “媛媛,今天是妈妈五十四岁生日,大清早就接到了你打来的越洋电话,虽然只是一个电话,可在妈妈看来比任何生日礼物都要来的珍贵,但是,妈妈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最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能妈妈不能去美国和你团聚了……” 秦笑愚读着这几行字,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抽水马桶上。起初,他原本以为这是吴媛媛的日记,心里充满了窥探女孩隐私的躁动,可当他意识到这是一本母亲写给女儿的日记的时候,这种躁动的心情马上就被一种兴奋和不安取代了。 他知道,自己下意识地偷看这个女孩的包,其实并非出于下流的动机,而是潜意识中有一种职业的敏感,这种敏感来自于吴媛媛在酒席上说的那些云山雾绕的话,以及韵真眼睛里流露出的复杂的眼神,此刻,他明白了,这个黑色的本子正是他希望看见的东西。 秦笑愚做贼心虚地悄悄走到门口,探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即便在这种心情下,女孩娇弱无力的娇躯仍然让他怦然心动,同时内心充满了内疚。 对不起了宝贝儿。谁让你是吴世兵的女儿呢,谁让你有一个让我感兴趣的母亲呢,谁让我是一个不用顾忌道德伦理的卧底呢…… 秦笑愚在一瞬间就给自己找了一百个理由,然后就安心地坐在马桶上,肆无忌惮地开始窥探母女只见的隐私,看着看着,眉头就皱到了一起,一颗心就像是水中的浮萍,跟随着日记中的描述上下起伏,没一会儿功夫,他就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完全进入了金燕给女儿讲述的故事中去了…… “你这个无耻的小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笑愚被一声娇叱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只见吴媛媛站在卫生间门口,一双美目盯着他就像是要喷出火来。 妈的,怎么没想到她会被尿憋醒呢,好在已经看完了,她的一切怪异举动都在这本日记里得到了很好的解释,这本日记对刘韵真来说可是无价之宝啊。 秦笑愚坐在马桶上,一张脸涨的通红,就算他有一百张嘴也无法向女孩解释清楚自己的行为,好不容易和她能说上几句话,这下全完了,在她的心目中自己变成了无耻小人,并且恐怕永远也无法翻身了。 “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因为……当年,我的母亲也是死不瞑目,你不知道,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有点同病相怜……我原本只是想……这本日记是偶然发现的,我看完以后非常感动……看完这本日记之后,我准备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秦笑愚明白,只有一个极具分量的消息才能淡化吴媛媛此刻的震惊和愤怒。虽然他的解释结结巴巴的,其实在潜意识里却是真实的想法。 果然,吴媛媛眼中的怒火虽然没有熄灭,可显然已经被好奇和惊讶取代了,不过一张俏脸上仍然冷若寒霜。 她瞥了一眼盥洗台上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忽然跨步向前一把从秦笑愚手里夺过那本日记,然后一阵风似地把盥洗台上所有的东西收进了包里面,然后愤怒地盯着秦笑愚娇斥道:“你……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把你当贼送到派出所去……”说完一转身就走进了卧室。 秦笑愚慢慢慢站起身来跟了进去,只见吴媛媛坐在一把椅子里,一双美目冷冰冰地盯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解释。 秦笑愚惊讶于吴媛媛酒醒的如此迅速,忍不住看看手表,这才知道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你……可能也一直在怀疑你母亲的死因吧,从日记的内容来看,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没有自杀的理由,因为她太爱你了……就像是我的母亲一样,她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子女而活,包括她们所做的一切,甚至是犯罪……”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你怎么知道……” 吴媛媛说着,身子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秦笑愚的话显然让她感到震惊,其实,她并没有怀疑母亲的死因,只是认为母亲是被父亲逼的跳楼自尽。 并且,母亲写在扉页上的那句圣经里的话,好像有种忏悔的心里,在情势的逼迫下,跳楼自杀也不是不可能。 秦笑愚冷静下来,摆摆手让吴媛媛坐下,然后慢吞吞地摸出一支烟点上,这才缓缓说道:“你母亲其实是被人从楼上推下去的……她也而没有病,是有人在里面做了手脚……” “你……你胡说什么?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吴媛媛这次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双眼睛变得通红,就像是要朝着男人扑过来似的。 秦笑愚再次朝吴媛媛招招手,示意她坐下来,沉声说道:“别激动,你已经不是小孩了,要善于让自己冷静……我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你不必问,但是,我说的是事实……如果你不信,那也没办法,反正现在你母亲已经不会开口说话了……” 吴媛媛盯着秦笑愚半天没有说话,好像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良久才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你一定知道是谁干的……” “你能猜到……”秦笑愚也盯着女孩说道。 “我父亲?”吴媛媛的语气显然有点不信。 秦笑愚摇摇头又点点头,低声道:“也不能说是你父亲,根据我的判断,他可能还真不知清楚你母亲死亡的真相,但是,他却和你母亲的死有直接关系……因为,那些杀你母亲的人和他有着直接的利害关系……其实,这种利害关系你母亲在日记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吴媛媛又是一阵沉默,一张小脸变得煞白,猩红的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两个粉拳紧紧地攥在一起,那神情就像是要和谁拼命。 “回美国去吧,你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些人对你来说只是影子,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是谁杀了你母亲……”秦笑愚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虚伪,实际上,在潜意识里他巴不得让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不然,也就不会下决心告诉她金燕的死因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吴媛媛忽然问道。 对于秦笑愚来说,这个问题比刚才偷看吴媛媛的手袋还要难以解释,因为这里面不但牵扯到他的任务,而且还参杂着个人的感情问题,他总不能说自己怜香惜玉,对她一见钟情吧。 “我是你王叔叔的司机,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是怕你出事……我还以为你要追查你母亲的死因呢,所以干脆告诉你算了……” “你怕我出事?为什么?”吴媛媛好像已经恢复了镇静,脸上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因为……我挺同情你……”秦笑愚觉得自己这个回答也不算撒谎,同情有时候和爱情很相似。 “你同情我?”一丝鄙夷的笑容从吴媛媛脸上一闪即逝。不过还是被秦笑愚捕捉到了。他明白那鄙夷的笑容后面潜在的含义。你一个司机也配同情本小姐? 秦笑愚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忽然就感觉到了自己和这个女孩的距离,心中一阵沮丧,一阵恼火,心想,如果没有你爹娘贪污来的那些钱给你装点门面,你能高贵的起来吗?只要老子愿意,一瞬间就能让你成为一个穷光蛋。 但是,心里虽然这样发泄,可他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女人即便一贫如洗,照样高贵的像个女王,照样有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因为,她的绝世容颜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在她面前,男人们只能自惭形秽。 “你以为呢?”秦笑愚并没有躲避吴媛媛的目光,而是眯着眼睛挑衅似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对我来说,你不过是认识了两天的陌生人,哼,从你偷偷摸的行径来看,你根本就……不像一个好人……” 秦笑愚反唇相讥道:“你是一个有学问的人,我很想听听在你眼里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好人,你那个王叔叔是好人?只要有钱有身份的人才是好人?你母亲是好人?甚至连你也能算好人?在我的眼里,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我说的同情不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刚刚失去了母亲的女孩的同情,并不认为你是一个什么高尚的人……” 吴媛媛惊愕张张嘴,似乎被秦笑愚嘴里说出来的话镇住了,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虽然眼神冷漠,可已经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正视眼前这个男人了。 “你刚才说,你母亲也是……死不瞑目,难道她也是被人害死的?”吴媛媛生情冷漠,可语气已然没有那么生硬了。 秦笑愚意识到自己改变形象的机会终于到了,并且,在这个女孩面前,他有一种倾诉的冲动。那是一种渴望同情,渴望理解,想给自己钟爱的女人留下深刻印象甚至打上烙印的冲动。 他曾经对韵真说过自己那一段惨痛的记忆,可当时并不是自愿,却在女人的心里引起激烈的感情波澜,从而和她建立起情感交流的基础。 虽然眼下的情境不同,倾诉的对象不同,但两个听众却有着很多性格上的相似之处,她们都是美貌的女人,都自以为是,都野心勃勃,都有一颗傲视男人的心。 所以,今天通过自己的倾诉也应该达到那天的效果,毕竟,女人在感情上都有共通之处,那就是她们随时可以宣泄的母性情怀。 开始的时候秦笑愚还关注着吴媛媛的反应,但随着感情的投入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好像完全忘记了女孩的存在而沉溺在自己的故事里,在说到和母亲最后的那段时光,声音几度哽咽,眼睛里似有泪光浮动。 吴媛媛显然被秦笑愚的故事打动了,有好几次扭过头去看着窗外,实际上是不想让男人看见眼里的泪水,当然,她的感情并不是仅仅来自于秦笑愚的故事,而是这段故事引发了她对母亲深深的怀念。 秦笑愚讲完之后,房间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但是,在这一瞬间,秦笑愚相信,他的故事起码暂时消除了两个人只之间的隔阂,其实他自己此刻对女孩就充满了温柔的情怀。 而吴媛媛在听完秦笑愚的故事之后,心中对他的那股恨意就渐渐消失了,虽然两个人的境遇有很大的区别,可都是对自己的母亲充满了怀念之情。 单从这一点来说,她心里有种不同病也相怜的意味,因此,一个物质上的强者和一个精神上的强者在这一刻站在了一个平等的位置上,拥有了互相理解互相同情的基础。 “那你……你偷看了我妈妈的日记,为了公平,你也必须让我看看你母亲给你写的那些东西……”良久吴媛媛提出了一个让秦笑愚意想不到的问题。 “如果你有兴趣……当然可以……媛媛,其实我也不是无缘无故翻你的包……你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有点让人不可思议,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谈这些事情,所以就……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秦笑愚有点吞吞吐吐地说道。 如果秦笑愚此刻表现的能言善辩,也许吴媛媛对他的信任可能大打折扣,可就是这种既内疚又无法说清楚的表达让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有那么点暧昧意思。 尽管她觉得很荒唐,可在经历了秦笑愚那段感人的故事的洗礼之后,这种荒唐的感觉变得有点模糊不清,作为渺小的司机的秦笑愚渐渐淡去,作为男人的秦笑愚却渐渐清晰起来。 “哼,亏你还好意思说……你必须发誓,不许把我家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哼……”吴媛媛虽然还是对秦笑愚不假辞色,可预期中却已经有点娇嗔的味道了。不过,对她来说,这样做多少也有点无奈,因为,不管怎么说,在自己的秘密在被这个男人窥破之后,如果不把他 当做同盟,母亲的秘密很可能被泄露出去。 “这个你可以放心……”秦笑愚心虚地说道:“你准备怎么办?是不是拿到那笔钱就马上回美国去?” “这是我的事情……”吴媛媛警惕地说道,她觉得秦笑愚的这个问题有点交浅言深了。 秦笑愚盯着吴媛媛说道:“也许你会觉得我是在多管闲事,可我还是要劝你……别要那笔钱,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笔钱已经有人在盯着了……” 吴媛媛一脸惊愕地问道:“你是说有人已经盯上了他?你怎么知道?” 秦笑愚知道吴媛媛嘴里的他就是指他父亲,意识到吴世兵在女儿的心中基本上已经死了,也许,在她看过母亲的日记之后,已经有了和父亲决裂的念头,在得知母亲的死和他有关之后,就彻底断了她对父亲的最后一点感情维系。 “我也是听说的……我以前在公安机关工作过……”秦笑愚含糊其辞地说道。 吴媛媛吃惊地娇呼道:“你当过警察?” 秦笑愚点点头。 “那为什么……”吴媛媛紧接着问道。 “被开除了。”秦笑愚羞愧地说道。 吴媛媛盯着秦笑愚研究了一阵,哼了一声道:“不奇怪……原来你是一个被开除的警察,怪不得这么爱管闲事呢。” “我并不爱管闲事……我只管我想管的……并且这件事在我看来并不是闲事”秦笑愚盯着吴媛媛说道。 吴媛媛似乎从男人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情欲的火焰,破天荒脸红起来,马上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双手抱在胸前,沉吟了一阵才说道:“那些钱是我妈的,他必须交给我……就算他要去坐牢,也必须先把钱吐出来……” 虽然吴媛媛一直都是作为一个冷美人的形象存在于秦笑愚的印象中,但还是被她近似冷酷的无情多震惊,搞不清楚她究竟是爱钱还是更爱她的母亲。 “如果你确定这么做,也许你就没有机会再回美国了……”秦笑愚警告道。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要回美国?”吴媛媛又是一副挑衅的神情。 “如果你父亲拒绝你的要求呢?”秦笑愚问道。 “他没法拒绝。”吴媛媛肯定地说道。 “难道你想拿你母亲的日记敲诈自己的父亲?”秦笑愚问道。 吴媛媛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不是敲诈,是交换。这本日记能够让他得救……我希望他的后半生能够在阅读这本日记中度过,这样,我母亲地下有知也就安心了……” 秦笑愚正想开口,忽然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上面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不过,他还是接了。 “对……我是她表哥……什么?你说什么?” 吴媛媛转过身来,见秦笑愚拿着手机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神色大变,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出什么事了?”吴媛媛不由自主也跟着一阵紧张,忍不住问道。 “我的一个亲戚出车祸了……我必须马上去医院……你……你在这里等着,完事后我来接你……”秦笑愚边说边往外走,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身来,转身盯着吴媛媛,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媛媛,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别去碰那笔钱,这对你很危险……” 吴媛媛忽然觉得心中的一根弦被人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当男人在得知亲戚出了车祸之后,当他急匆匆地要离开自己的时候,竟然还没有忘记自己,还最后试图说服自己,看来他的确实对自己挺上心呢。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眼看秦笑愚已经出了门,吴媛媛忽然抓起床上的手袋,一阵风就追了出去。 23.醉美人 23.醉美人 24.谋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4.谋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4.谋杀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24节谋杀 电话是交警打过来的。 南琴在被警察抬出几乎已经被撞扁的驾驶室时,并没有昏厥过去,不过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会死去,她希望在最后的时刻、在别的人没有来之前能够见到秦笑愚,她完全是凭着毅力告诉了警察自己表哥的手机号码,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秦笑愚和吴媛媛感到医院的时候,南琴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门外面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年轻的交警坐在凳子上。 “我是伤者的表哥,她怎么样……”秦笑愚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我说不上……反正伤得挺重,医生正在抢救……你是她的表哥,你在这里签个字……”交警说着拿出一张表哥让秦笑愚签字。 “只有她一个人受伤?”秦笑愚边签字边问道。 “是的……肇事车是一辆东风大拖挂,司机只是轻伤……”交警说道。 谋杀!这个念头在秦笑愚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即问道:“谁的责任?” “你表妹的责任,她的车刹车失灵……”警察说道。 刹车失灵?跟东风车的司机无关?那么和那辆车有关。“她开的什么车?在哪里出的车祸?” “奥迪。报废了,出事地点在北山别墅区的一个大下坡……人我们就交给你了,有关事故正在做调查,你可以到市交警队了解详细情况。”警察说完马上就走了。 奥迪?北山别墅的大下坡?刘蔓冬的车。刹车失灵?刘蔓冬的车刹车失灵?到底是冲刘蔓冬来的还是冲南琴来的?南琴并没有暴露身份,也没有给谁带来威胁,多半是冲刘蔓冬来的,一个巧合让刘蔓冬躲过了一命。是谁想要刘蔓冬的命呢? “你表妹?”吴媛媛盯着秦笑愚问道。 秦笑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脸红了,同时一阵愧疚让他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他掩饰性地摸出一支烟在过道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抬头看看急救室门上灯箱,上面写着:手术正在进行中。 秦笑愚似乎已经忘记了吴媛媛的存在,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女孩正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心里只想着一个问题,如果南琴死了,自己是不是要为她报仇,心中的愤怒让他轻易就得到了答案。 虽然这场谋杀并不是冲着南琴来的,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南琴可是他的老婆,难道就这样让她不明不白地死去?起码要给她讨回一个公道。如果制造这个车祸的人真的是冲着刘蔓冬来的,他基本上能够断定幕后的指使者是谁。 如果南琴真的死了,那么就有必要去局里做一次汇报,当然,这只是和自己的任务有关,他估计南琴什么也得不到,作为一个卧底,死后连个普通人的待遇都得不到,人们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这就是作为特殊卧底的最终命运,毫无疑问,自己最终也摆脱不了南琴这样的悲惨命运,这也倒罢了,最可悲的是,像自己这样的身份,根本就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一切都取决于那些大人物最终角逐的结果,不管最终谁占了上风,也许都不会再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秦笑愚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不仅仅为了南琴,也为了自己,过去,南琴特殊的身份压抑了他心中的情感,以至于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去爱她,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南琴作为一个女人在心中分量,并为自己之前对吴媛媛的心猿意马感到内疚不已。 手术室门上的灯箱一阵闪烁,只听吴媛媛说道:“出来了……” 秦笑愚紧走几步挡在了从里面出来的一名医生,颤声问道:“医生……她怎么样?” 那名医生将秦笑愚看了几眼,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叫我是她丈夫……”秦笑愚不顾吴媛媛就在身边,几乎疯狂地说道。 “很遗憾……”医生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们没能保住她的双腿,但是我们有把握保住她的性命……” 秦笑愚呆呆地停住脚步,看着医生的背影,嘴里默念道:“她残废了……失去了双腿……太残忍了……” 吴媛媛走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秦笑愚的脸,低声道:“难道你没有听见,医生说她还活着……” 秦笑愚木然地瞥了吴媛媛一眼,似自言自语道:“这对她来说……比死还要难受……” “谁是她是家属?”病房里走出一名护士问道。 “我是。”秦笑愚说道。 “病人醒了,她要见你……”护士说完就走了进去。 南琴已经被移到了一张病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头上缠着绷带,脸色煞白,一双眼睛失去了昔日的光泽,看见秦笑愚走进来,竟然露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 秦笑愚的目光自然落在了南琴的腿部,感觉到被子下面空荡荡的,一颗心再次被感情的潮水攫住了,紧走两步跪在了床边,抓住南琴的一只手,哽咽道:“琴,我没有保护好你啊……” 南琴干裂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秦笑愚马上把耳朵凑过去,只听女人以微弱的声音喃喃道:“别难过,我的口袋里有一块u盘……我知道的东西都在上面……” 秦笑愚点点头,哽咽道:“别再操这分心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南琴露出一个痛苦的微笑,艰难地摇摇头,似乎并不太相信秦笑愚的承诺,不过,眼睛里却隐隐有泪光闪动,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请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情……找个机会带我离开这里,我应该消失了……”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我会找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我会照顾你的……” 南琴满意地闭上眼睛,低声道:“快离开这里,别让刘蔓冬看见你……她一会儿就来了……” 秦笑愚站起身来,伸手就把南琴的外套抓在手里,从一个口袋里摸出那块u盘,最后看了南琴一眼,转身就往外面走,这才发现,吴媛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并且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临海市招商办初步选定的三家参与旅游开发的企业中没有中原公司的名字,最早得到这个消息的当然是刘源,当他搞清楚中原股份投资有限公司落选但是理由的时候,肺都要气炸了,没想到最终自己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这是一个星期天,韵真刚刚和徐萍吃过午饭,就听见手机响了起来。徐萍在厨房里皱皱眉头,嘀咕道:“讨厌,星期天也不得安宁……”说完也顾不上洗碗,悄悄走到门口竖起耳朵偷听韵真的电话。 “韵真,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们的合作恐怕到此为止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连一点最基础的法律常识都没有……这个项目告吹了……”刘源在电话里气哼哼地吼道。 韵真早就知道这两天市招商办开始审核参与旅游开发项目企业的资格,并且最终会定下几家企业进行竞标,不过,她并没有为此多操心,在她想来,有刘源在其中运筹帷幄,再加上雄厚的资金,这个项目基本上是手到擒来,不可能存在什么悬念。 所以当她接到刘源电话的时候,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首先对刘源说话的语气一阵反感。 什么叫到此为止?这是迟早的事情,他还以为自己要和他百年好合呢。项目告吹了?这怎么可能?该走的路都走通了,还有刘源这么个重量级的人物从中运作,怎么会告吹呢?不会是刘源在耍什么花招吧。 “刘总,先消消气……当初你不是说这个项目十拿九稳吗?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我这里出了什么差错似的……”韵真平静地说道。 其实对韵真来说,即便柳中原没有拿到项目,她也无所谓,因为柳中原也就那么一点资本,原本就是打算找点小活干干,根本就没有指望他吃独食,倒是刘源野心勃勃,妄想囊括临海县的所有开发项目。 当然,如果刘源又出钱又出力,她刘韵真跟着沾点光也不排斥,但是,如果拿不到项目那也是刘源自己的责任,怪不到她的头上,因为根据那天晚上两个人的口头协议,韵真只负责后续的资金支持,既然他连项目都没有拿到,也就不存在资金支持的问题了。不过,韵真此刻更关心的还是哪几家公司榜上有名。 “你知不知道你找的那个无赖是个什么人?我真不明白,你怎么找了这么个痞子出任公司的董事长……”刘源愤愤地说道。 韵真听刘源做一个无赖右一个痞子,心里顿时有气,虽然柳中原在她眼里也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可毕竟是自己的哥哥,怎么能让别人这样侮辱呢?不过,她还以为刘源因为项目告吹拿柳中原出气呢,并没有听出其中的隐情。 “哪几家企业入选?”韵真问道。 刘源哼了一声,当然知道女人在关心什么,于是大声说道:“你这下高兴了,你前夫榜上有名呢。” 韵真一听,心里就想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如果是任何一家和她不想管的企业入选,也许她也就一笑而过,可偏偏是王子同榜上有名,这让她马上就有点心里不平衡。况且,刘源好像话中有话,好像是她为了成全自己的前夫而耍了什么阴谋诡计似的。 “你什么意思?”韵真冷冷地问道。 刘源也意识到自己一激动话说的有点过头,于是气哼哼道:“我什么意思现在都不重要,反正前面话的那么多钱就因为你用人不慎打了水漂了。没想到你竟然会用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出任董事长,难道你不知道法律规定刑满释放人员不能担任企业法定代表人……” “你说什么?”韵真吃惊地打断刘源的话问道。“刑满释放人员?” “怎么?妈妈到你不知道?那个柳中原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刘源问这句话的时候显然心里面酸溜溜的。 韵真一瞬间就想起了当初南关派出所所长徐召的调查结果,在他提供的三个叫柳中原的人中,就有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只是不知下落,所以,无论如何都没有把这个人和自己的房客联系起来。 此刻,韵真已经完全明白刘源为什么愤怒了,如果柳中原真的是个刑满释放人员,那么拿不到项目可不是自己的责任吗? 不过,连自己都没有掌握的信息为什么招商办的人反而先知道呢?难道他们审查企业的同时还审查企业法人代表的历史清白? 毫无疑问,有人对柳中原做了详细的调查,在关键时候曝光了他这段不光彩的历史,目的就是为了将他踢出竞争者的行列。 对柳中原最了解的人当属刘蔓冬,而王子同又是刘蔓冬那里的常客,不用问,这个消息肯定是王子同散布出去的,用心可谓险恶至极。 “刘总,我确实不清楚柳中原的这点历史……这次审查也不是最终结论,我可以马上调整公司的董事长人选,机会应该还有……” 刘源一听,气急败坏地说道:“韵真,你想的太简单了,既然有人拿这件事情说事,那就不仅是能不能拿到项目的问题,而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有人怀疑柳中原财产的合法性,说不定会另生事端呢,到时候连我都要受到牵连。除非你敢让你妹妹出任董事长,不过,那样一来,就会有人联想到你的银行行长背景……” 韵真一阵心烦意乱,心里把自己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骂了一百遍,只好低声下气地说道:“刘总,你那边也想象办法,我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明天我们见面再说……” “姐,出什么事了?”徐萍从厨房里出来,把一盘洗净的水果放在桌子上问道。 最近几天,韵真一直和徐萍住在新买的公寓里,每天晚上都和徐萍在炕上鬼混,以至于把争名夺利的大事都放在了一边,只顾发泄身体里压抑已久的浴火。 “这个下……狗娘养的,居然坐过牢……他倒是瞒的好,我就不信明玉也不知道,看来这两口子就把我当傻瓜了……”韵真就像是一个男人一样在房间里踱了几步,一边嘴里气哼哼地说道。 “你都说些什么呀?人家一句也没听明白……”徐萍小蛮腰上围着一条小围裙,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新婚不久的小媳妇。 韵真回过神来说道:“不关你的事情,等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徐萍一听,马上站起身来把韵真拉到沙发上坐下,娇嗔道:“这么晚了你还去哪里?也不知道你整天都忙些什么,也没时间陪人家……”说着,娇躯就趴在了韵真的怀里。 韵真看的心动,一低头就在徐萍的小嘴上嘬了一口,正想说话,没想到女孩顺势就搂住她的脖子贴了上来,于是两个人就吻得胡天黑地,直到喘不过气来才松开。 “好了,你再逗我的话等一会儿又要哭了……”韵真嗔道。 徐萍小嘴一撇,哼哼道:“人家才不怕呢……哼,昨天晚上是谁先投降的?” 韵真脸一红,嗔道:“哪有你那样折磨人的……今晚如果还那样,人家再也不理你了。” 徐萍见韵真脸红气喘,一时就心旌摇动,扭着身子娇声道:“姐,今天别出去了,人家心里烦得很……” 韵真笑道:“你烦什么?该不会是想男人了吧……” 徐萍一张脸在韵真胸口乱蹭,一边撒娇道:“讨厌……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太安静了,越安静,人家就越坐立不安……姐,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了什么线索……” 韵真在徐萍的屁股上拍了一掌,骂道:“你真是个贱骨头,难道你盼望警察天天围着你的屁股转心里才踏实?对了,前两天我碰见秦笑愚了,你猜猜他和谁在一起?” 徐萍撅着小嘴说道:“管他和谁在一起……难道是那个未婚妻?” br 韵真摇摇头,眯着眼睛说道:“他竟然和吴世兵的女儿在一起,我看他那个样子……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他了,虽然已经被派出所开除了,可身上的那股警察的味道好像越来越浓了……” “哼,他这人爱装 逼……真真假假的,懒得琢磨他……”徐萍卧在韵真软绵绵的怀里,舒服的鼻子直哼哼。 “萍萍,你说汪峰那台电脑上真的藏着一大笔钱?”韵真盯着怀中的女人问道。 徐萍抬起头来娇嗔道:“人家都说了几遍了……哼,你是不是不相信人家,那些东西人家连多一眼都没看过,只是看见上面一些银行账户……” “我又没说不相信你,只是那天晚上可惜了,陈默那台电脑竟然落在了秦笑愚的手里,汪峰电脑上的原始文件肯定被陈默复制在了那台电脑上,不然,秦笑愚又不是笔记本电脑控……” “姐,你是不是想让人家去把那台电脑骗过来……”徐萍问道。 韵真扑哧一笑,在徐萍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娇声道:“你把他当傻瓜呢……事实上,你才是个傻瓜,被他玩了还不知道,竟然还和他去看电影……哼,就凭这一点就证明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老实。” 徐萍幽幽地盯着韵真说道:“就知道你对这件事念念不忘,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哼,他不是在我爸面前发过誓吗?干脆我去找他,也不让他照顾我一生了,把陈默的那台电脑交给我就算两清了……” “你别傻了,他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你这样去找他,分明是告诉他我在指使你呢……不过,萍萍,如果那笔钱真的存在的话,那可是一大笔财富,你从陈默那里拿来的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 徐萍似乎并不为所动,低声道:“姐,咱们有那笔钱已经足够了,别再去冒风险了,别说那笔钱有没有,即便真的有那么一笔钱,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我也就是误打误冲才得到了这笔钱,还背上了杀人的罪名,这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命享用呢……” 韵真笑道:“你要是有这个担心,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出去享用这笔钱,一天花它几十万,每天喝一箱拉菲,到时候死也值得了……” 徐萍一听,就伸手捶打着韵真,嗔道:“讨厌,你巴不得人家死掉呢,这样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去嫁男人了……哼,我已经想好了,等到事情平息之后,就拿这笔钱多做点善事,起码也积点阴德……” 韵真见徐萍开始胡言乱语,伸手看看手表,那她从身上推下来,说道:“我该走了,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对了,分行派来的那个信贷科长陈静你给我盯紧点,她可不是我们的人……” 徐萍不屑地种族后鼻子说道:“我早看出来了,哼,上班才几天就问三问四的,动不动还给我摆谱,谁鸟她呀……哎呀,姐,人家什么时候才能扶正啊……” 韵真一边穿衣服一边笑道:“什么时候你把她斗跑了,你就什么时候扶正,不然也没有位置啊……” 徐萍一听,马上就变得雄心勃勃、踌躇满志,笑道:“你就的等着瞧吧……”看着韵真正要出门,徐萍马上追上去拉着她的手臂问道:“你几点回来……” 韵真伸手摸徐萍的脸笑道:“你就别等我了,自己睡吧……” 徐萍把嘴凑到韵真的耳边低声嘀咕道:“你要是早点回来,人家有好东西给你……” “哼,你能有什么好东西?”韵真说道。 徐萍也不说话,只是红着脸用手比划了几下,韵真似乎马上就明白了,一瞬间就涨红了脸,低声道:“你真的买回来了?” 徐萍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韵真点点头。 韵真一把拉开门,回头笑道:“那你先自己试试……果真好的话……”话未说完,人已经逃跑似地出去了。 24.谋杀 24.谋杀 25.胆大包天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5.胆大包天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5.胆大包天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25节胆大包天 柳中原的消息比韵真慢了半拍,他是从古叔那里得知自己的公司在初审中落选的消息,当他听清楚落选的原因的时候,一下瘫坐在沙发里,捂着脸含糊不清地嘀咕了几句,随即就跳起身来像一头饿狼一样早房间里窜来窜去。 坐在一边织着毛衣的明玉把男人的躁动看在眼里,似不经意地说道:“好歹也是个董事长了,怎么如此沉不住气,难道天塌下来了?” 柳中原一愣,压抑着心中愤怒,坐回沙发里,也不管明玉三令五申不准在她面前抽烟戒律,只顾一阵吞云吐雾,心里面不禁哀叹一声。 原本以为这段不光彩的历史已经不会有人提起了,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又被翻了出来,不用说,肯定是有人利用自己的污点兴风作浪,目的自然为了临海县的那些开发项目。哼,怎么就忘了呢,王子同刘源和刘蔓冬关系走得这么近,并且他们之间还有着利益关联,这件事肯定是刘蔓冬透露出去的,没想到这个巫婆竟然如此无情。 “到底什么事啊,说句话啊!”明玉见男人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有点沉不住气。 “我这个董事长看来当不成了……”柳中原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职务。 “谁的电话?韵真打来的?”在明玉看来,虽然自己的男人是公司的董事长,可暗地里却是韵真在控制着一切。 柳中原不出声,眯着眼睛只顾抽烟,琢磨着韵真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会采取什么行动,当想到韵冰很有可能取代自己的职务的时候,忽然就警觉起来,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也许韵真早就等着这一天呢。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韵真不让你持有公司的股份了……”柳中原盯着明玉说道。 “你什么意思?”明玉见男人眼睛都有点红了,心里也不安起来。 “这样一来,她妹妹接替我的职务也就顺理成章了……”柳中原自顾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搞了半天,我们一直都在做别人手中棋子呢。” “你把话说清楚呀,到底出了什么事?”明玉放下手里的活大声问道。 “我们公司被踢出来了,审查没有合格。”柳中原沮丧地说道。 “为什么?理由呢?”明玉盯着男人问道。 “因为……他们造谣……”柳中原心虚地瞟了明玉一眼,没有勇气把自己的那段不光彩往事向明玉和盘托出。 “造你什么谣?”明玉紧追不放,男人躲躲闪闪的目光让她心神不安。 柳中原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面前都不敢承认还怎么能面对韵真,于是咬咬牙说道:“他们说我……坐过牢……没有资格当公司的董事长,企业资质有问题,所以审查不合格……” “坐牢?”明玉一双美目睁得圆溜溜的盯着柳中原,直盯得他低下头去,多少就已经明白自己并不了解男人,显然,他还隐瞒了一下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说是造谣?”明玉心里还有一丝希冀。 柳中原低着头不出声。 其实对明玉来说,现在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即便柳中原过去杀过人,也不会改变他们的生活,所以,她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男人坐牢这件事情上,而是有着和柳中原一样的担心。 “刚才谁给你来的电话?”明玉问道。 “古叔。” “他怎么说?”明玉知道古叔绝不会只是传递消息,肯定也有应对的办法。 “他说……先听听韵真什么意思……我那件事是冤枉的,我是被人陷害才坐牢……刘蔓冬最清楚……”柳中原激动地站起身来,又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你马上给韵真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她。”明玉说道。 柳中原犹豫了一下,担心道:“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万一……她要撤我的职怎么办?” 明玉见男人犹犹豫豫,果断地说道:“这件事没有回避的余地,先听听她的意思,你才能考虑下一步。 如果是因为你的原因而拿不到项目,那你应该主动让出董事长的职位……其实,你这个董事长不过是个傀儡,有什么好留恋的? 但是,你可以向韵真提出两个条件,如果公司获取临海县的项目之后,必须把柳家洼的项目单独由你来负责开发,这样一来,古叔那边就可以提供资金支持,如果你手里没有项目,古叔就是想支持你也没有理由。 如果公司拿不到临海县的开发项目,咱们干脆就退出公司,退回全部股份,前期的投入就让公司承担,保住那五千万贷款另起炉灶……” 柳中原觉得明玉的话也有道理,目前公司股本结构复杂,自己根本就摸不清东南西北,表面上是董事长,实际上背后的决策者都是韵真和那些大股东,自己不过是个摆设,一旦项目到手,自己也插不上手,还不如想办法自己搞个小项目,没必要和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搅在一起,只是韵真可能不会同意自己条件。 “那些钱可是韵真的……”柳中原底气不足地说道。 明玉白了男人一眼,嗔道:“你怎么死脑筋,那些钱是银行的,不是韵真的,你贷款的手续合法,只要还没有到还贷时间,他就是你的,和韵真没有关系……你怎么现在这么怕她?过去的那个劲头去哪里了?别忘了你背后还有个大靠山呢。” 柳中原挺腰板,忽然想起手里的那两张光盘,顿时就想起了古叔那天晚上说的话,忍不住偷偷看了明玉一眼,心想,她如果知道自己有娶韵真的打算,恐怕就不会说这番话了。不过,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暂且探探她的口气。 “明玉,有个问题我一直感到很纳闷,当初确实是我敲诈了韵真,按道理她应该恨我才对,可奇怪的是,她现在不但不恨我,反而处处在帮我,你说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明玉斜睨着柳中原,哼了一声说道:“你是不是又自作多情了?” 柳中原嬉皮笑脸地说道:“不是我自作多情,难道你没有这个感觉?上次公司改组,其实我当不上这个董事长,都是因为她极力坚持,不然我最多也就能混个副总经理什么的……反正我觉得她对我的态度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明玉低头继续编织着手中的毛衣,柳中原的话似乎并没有引起她的特别注意,只是不经意地说道:“那有什么奇怪的,难道她就不喜欢钱?” 柳中原在明玉身边坐下,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对,她的兴趣在官场,她如果是为了钱,完全可以扶持韵冰,我又没有特殊的井上才能,她为什么就看上了我呢?” 明玉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盯着柳中原反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柳中原厚着脸皮开玩笑似地说道:“你说她……会不会还对我有那么点意思?” 明玉一把打开男人的魔掌,似笑非笑地盯着男人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什么原因……” 柳中原就把身子靠过去,忽然,明玉一伸手就在男人下面捏了一把,笑道:“她可能对你这美国货念念不忘呢。” 柳中原怪叫一声,一下就从明玉身边跳开了,双手捂着下面猥亵地笑道:“那……为了报答她的恩情,我是不是也牺牲一次……” 明玉瞥了男人一眼,淡淡说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正说着,柳中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上面的号码,把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示意明玉安静,低声道:“韵真……” 明玉笑道:“瞧你那熊样子,听见她的声音就浑身哆嗦,还妄想沾她的身子呢……记住我说的话,拿出你当董事长的派头来……” 柳中原一听,赶紧收敛心神,坐在沙发上想象着董事长的派头,大刺刺地喂了一声。 “你在哪里?”韵真问道。 “在家。” “亏你还坐得住,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公司审查没过关?”韵真气哼哼地说道。 “我也是刚得到消息,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柳中原心虚地说道。 “哦,那你准备辞去董事长的职务,还是准备采取什么补救措施?”韵真问道。 柳中原瞥了明玉一眼,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有这么严重吗?大不了不做那个项目,我准备集中精力搞柳家洼的血燕窝项目,这个项目不需要别人审批……” “你说的轻巧,你怎么向那些股东交代?”韵真气氛地质问道。 “我交代什么?”柳中原摆出了无赖的架势,咄咄逼人地说道:“那是你的事情,我连谁是我公司的股东都不清楚,我也没有求他们来入股,那可是你一手操办的,之前都没有跟我商量过…… 我早就说过了,我只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生意,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再说,我这个董事长还不是你们手里的一颗棋子?”柳中原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站起身来,一条胳膊不停地挥舞着,没想到坐在那里的明玉竟然还向着他竖起了大拇指,明显是在支持他的态度。 果然,韵真好一阵沉默,似乎已经被柳中原质问的哑口无言了,并且电话那头传来微微的喘息声,柳中原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她在你身边?”良久,韵真突然问道,仿佛是千里眼似的。 “哦。”柳中原看了明玉一眼。 “你给我滚出来……我在南公园等你……”韵真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很生气,可并不严厉,就像是对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发出的呵斥声。 来自海洋的潮湿气流正在酝酿一场春季暴风雨,乌云一瞬间就遮蔽了太阳,整个世界一片阴沉。 韵真看着路边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榆树,犹豫了好一阵才下车。见鬼。为什么要约他在公园见面呢?这家伙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这种地点会不会引起他的误解,毕竟他还不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再说马上就要下雨了,说不定会淋个落汤鸡呢。 韵真正站在那里犹豫,一瞥眼就看见一辆奥迪车缓缓驶进了公园前面的停车场,她认识柳中原的座驾,并且确信他已经看见了自己,于是一转身,鬼使神差地朝着南公园的大门走去。 公园门前并没有几个人,凭着柳中原的眼神,怎么会看不见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的美女,不过,他倒是没有产生什么误解,而是直接充满了邪念。 脑子里一边想着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发生的那些让人热血的事情,一边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女人裹在牛仔裤里饱满的屁股,直到觉得一股热浪涌上来的时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心怀鬼胎地跟了上去。 其实,柳中原出门的时候虽然心里也对韵真动着邪念,但是,在被韵真知道了自己不光彩的历史之后,总是有点胆怯,那股邪念就一直被压抑着,只是考虑着明玉教给他的几句话。 走到半路上,忽然灵机一动,马上给古叔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韵真约自己在南公园见面的事情,没想到这个电话打完之后,他马上就让他有了底气,心里的那股邪念竟一瞬间就被鼓荡起来了。 “韵真,究竟出了什么事?”柳中原一直跟着韵真走到公园的深处,这才紧走几步追了上去,一边明知故问道。 韵真连头也没回,只顾往前走,一阵风将她的秀发吹得飘起来,送来一阵幽香。柳中原故意落在女人的后面,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 “ 刚才我在电话里态度不好,向你道个歉……”柳中原不用看韵真的脸就知道她正在生自己的气,于是把身子凑近了一点,故意谦卑地说道:“其实,我心里也着急,不用说,肯定是王子同那个王八蛋造的谣……” 韵真鼻子里哼了一声,伸手从旁边的一棵小树上揪下一片树叶,冷冷说道:“造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还想对我隐瞒多久?” 柳中原把目光从韵真的屁股上移开,靠近几步,赌咒发誓道:“我也没有刻意要瞒你……其实这件事连我自己都不愿意回忆。 不错,我确实坐过牢,但是,我是被人冤枉的……我不过是个小人物,我知道自己也惹不起那些人,权当吃个哑巴亏,就算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把它翻出来……哼,别把老子逼急了,否则老子就把一切真相说出来,大家来个鱼死网破……阿嚏!”柳中原正说得义愤填膺,女人的一缕头发被吹进了鼻孔,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韵真转过身来,一脸疑惑地盯着柳中原看了一阵,她这才发现,男人竟然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如果不是满口粗话,看上去还真有点董事长的派头。 如果那双眼睛里少一点轻浮多一点深沉,如果脸上的笑容能够真诚一点,如果他不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也许……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你要是不相信就算……”柳中原被韵真盯得有点不自在,一想起刚才古叔在电话里的交代,忍不住一阵心慌意乱,赶紧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了。 韵真为自己一瞬间的走神感到一阵羞愧,一张脸马上就红了起来,似乎觉得自己和男人站得太近,马上后退了几步,扭过头去,哼了一声说道:“信不信我自己会做判断,至于是不是冤枉那就很难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我说了,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这点陈年烂谷子会影响到……” “我就让你说!”柳中原还没说完,韵真忽然转过身来娇斥道。 ≈n sp; 柳中原一愣,随即就看出韵真的娇叱中带着娇嗔的味道,一张俏脸上并没有明显生气的样子,心中一动,忽然就想起了明玉的那句玩笑话,心想,难道她真的念念不忘自己的美国货? “我可是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这件事,明玉也不知道……告诉你也可以,但是,在我说这件事之前,你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柳中原欲擒故纵地说道。 “哼,是不是想知道你这个董事长还能不能混下去?”韵真斜睨这男人猜测道。 柳中原缓缓摇摇头,目光直看进韵真的眼睛里去,鼓足勇气问道:“你……你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么帮着我……” 韵真一听,脸上马上就烧起来,马上躲开柳中原热辣辣的目光,没来由地一阵慌张,一阵刺激,似乎被男人窥破了自己心中最隐秘的一个角落。 哼,就知道他对自己一直不死心,看来有必要让他知道自己和他的血缘关系了,否则这家伙准会胡思乱想下去,而自己也无法为自己的行为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柳中原,没想到当了两天董事长,自我感觉好起来了,你是不是以为天下的女人都爱着你呢……哼,你就别自作多情了……难道你已经忘记自己做过的那些下……卑鄙勾当了?” 柳中原既然话一出口就不打算再遮掩,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谄笑道:“韵真,我又不是傻瓜,说实话,开始的时候,你确实有点迫于无奈,但是,后来你为公司做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敲诈你的范围,你怎么解释?” 韵真一边慢悠悠地往前走,一颗心咚咚乱跳,那感觉好像今天不是约柳中原来谈公司的事情,而是和他重温旧情似的,不然自己为什么要把他约到这个人员稀少的公园里来呢? 但是,在潜意识中,却有种兴奋之情,好像这个话题对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以至于生怕自己一句话不小心而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去。 “这还不好解释?难道你忘记了?我妹妹可是公司的股东。”韵真强词夺理地说道。 “这理由有点牵强,别往了你可是一个被敲诈者……”柳中原说道。 韵真一回头,迅速地瞟了男人一眼,娇嗔道:“那你说……我为什么?哼,我倒想听听你这个自大狂会有什么说辞……”说完,心中竟有几分迫切,竖起耳朵好像期待着男人说出什么令人兴奋而又刺激的话。 柳中原又趋前几步,一张脸几乎迎上了女人飘扬的秀发。嘿嘿干笑着,低声道:“当然,你可以有很多解释,你甚至可以说指望通过我的公司赚点钱。但是,我感到奇怪的是,你好像把我敲诈你的事情完全忘记了,你看看,你现在哪儿像个被敲诈者,我说句话你不要生气,我有时候觉得你我是两个……”说道这里柳中原故意停了下来。 “两个什么?”韵真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飘忽,显得底气不足的样子。 “两个同谋……”柳中原鼓起勇气说道。 韵真一听,潜意识中微微有点失望,忽然忍不住扑哧一笑,回头白了柳中原一眼,嗔道:“同谋?我谋什么了?我就是担心银行那笔钱,不然谁来管你……哼,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忙了,今后不管什么事情你自己看着办,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什么事都要我来操心……” 柳中原虽然看不见韵真的脸,但是,从她的话和语气中听出了一种无法说清楚的情感,那是一种介于关爱和暧昧之间的情感。 也许这就是机会,最起码是自己试探的好机会,如果自己猜得不错的话,她的心里对自己并不反感,不但不反感,而且还有点暧昧的意思,根据自己泡女人的经验,这种场合和气氛是自己认识这个女人以来都没有碰见过的好机会。 当然,柳中原心里也很清楚,退一万步来说,即便韵真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在明玉这个无法逾越的障碍面前已经足以让她打消任何念头而止步不前。 “韵真,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聊聊……可有些话就是说不出口……”柳中原说着反而腼腆起来。 韵真继续慢悠悠往前走,一边伸手揪下一片片树叶,也不管自己的行为违反了园林管理条例,但一双耳朵却捕捉着身后柳中原的一切气息,她甚至闻到了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想起了那些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倒是奇怪了,你脸皮那么厚,什么下三滥的把戏都做得出来,居然还有说不出口的话?”韵真的话虽然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可听在柳中原的耳朵里简直就像是一种鼓励。 “那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柳中原先给女人打预防针,一方面给自己找退路,另一方面也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哼,你那张嘴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我今天就大度一点,你说吧……只要别无耻就行……”韵真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心里紧张的要命,她似乎已经预感到了柳中原会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听个明白,那感觉就像是两个感情微妙而又没有表白的男女,在这一刻既矛盾又兴奋,既想逃避又想迎合,那颤巍巍的感觉竟有点少女的情怀。 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路上已经看不见人影,树木遮蔽了原本就微弱的光线,树林里显得更加幽暗。 柳中原再次摸出一支烟来点上了,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低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忘不了你……” 就这一句话就已经让韵真微微一颤,那感觉比第一次看见柳中原躺在炕上的情景还要来的心动神摇。 她很清楚,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战栗,一种禁忌带来的兴奋和刺激,她也知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后面将会说出什么样羞人的话。 但是,她就是没有勇气打断他的话,心里甚至还这样安慰自己: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并不清楚自己和他有血缘关系,不知者不罪,暂且听听他会胡说些什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对自己好…… 哼,他如果还是那种下流的想法,念念不忘自己的身子的话,今天就让他死了这条心。 “忘不了什么?”韵真这句话虽然小的只有自己听见,可话一出口马上就臊得满脸通红,好在柳中原看不见她的脸,否则她只有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柳中原咬咬牙,心里一阵痴狂,本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精神,庄严而又充满感情地说道:“我忘不了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情形……虽然我当时是……另有目的,但是,我知道,在那一瞬间就……就爱上了你……” 韵真感觉到自己的一张脸热辣辣的,一双美目竟然变得迷糊起来,本能地想开口训斥几句,可张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爱自己……听他说得跟真的一样,难道一个男人可以这么无耻,他们在心里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另一个女人鬼混?如果没有明玉会怎么样?自己会不会跟他……不可能,上天在派一个魔鬼来诱惑自己的同时,也派了明玉作为拯救自己的天使……他真的爱自己吗?一见钟情? 鬼都不相信!怎么忘了呢,这家伙在女人面前什么肉麻的话说不出来?如果他对自己一见钟情,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上了明玉的床呢?哼,不用说,他还是对自己的身子念念不忘,他这是吃在碗里看着锅里,想着好事情呢…… ≈n bsp;“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柳中原似乎从后背就能看出韵真的心思,女人的沉默给了他继续编造下去的勇气。 “但是,我知道自己离你太远了,你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我是什么人,一个刑满释放人员,一个漂泊的流浪汉,一个让女人供养的小白脸,为了几个钱可以出卖自己的感情的人,一个整天生活在谎言之中没有自己身份的人…… 这样的男人如果爱上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那绝对不是幸福,只能是一种折磨,一种痛苦。你随便一个眼神就会让我整夜无法入睡,你一句话就会让我自卑的想找个地方碰死,你的一举一动都让我感到自己的卑微,并为此而绝望…… 所以,我又爱你又恨你……我知道,在精神上我永远都无法得到爱情的抚慰,我只能希望在肉 体上满足自己,何况,你是那么……那么美,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抗拒……” “别说了……你不嫌羞耻吗?”柳中原正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没想到韵真忽然回头大声说道。 不过,柳中原并没有被吓住,他已经被自己真真假假的表白感动了,况且,他注意到韵真的呵斥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耻辱,甚至因为吃醋,毫无疑问,明玉是她呵斥自己的主要原因。 “羞耻?我为什么要羞耻?难道我就不能爱上一个女人?我又没有强求你爱我……不错,我不该和明玉那样,但是,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想让你为我吃醋,即便是你为我吃醋,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莫大的安慰…… 可是,我没有把握好分寸,我太孤独了,我需要女人,我破罐子破摔……既然吃不上天鹅肉,为什么要拒绝另一个女人为我舔舐伤口呢?况且她是真心对我好,她也是一个可怜人,我们同病相怜,她总是让我想起早已死去的母亲……但是,明玉也无法抹去我心中的伤痕,只要一想起你,一看见你,我的心就会流血…… 所以,我想报复你,想让你身败名裂,我想把那些光盘交给刘蔓冬换钱……但是,我下不了手,我虽然是个无赖,可心太软……我下不了手,因为我心里一直爱着你…… 我虽然用那些光盘敲诈你,但是,我心里清楚,如果你拒绝我的敲诈,我也硬不起心肠把那些光盘公布出去……其实,那些光盘是我心中最珍贵的东西,我绝对不允许别的男人看见你……那个样子……直到现在我还悄悄的一个人看……不,你不要误会,我现在已经没有一点亵渎你的意思,我只是在虚幻中体验一下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而已…… 好了,我说完了,你可以开始骂我了,骂我是下流胚、不要脸……要不你就像以前那样扇我两个耳光,反正我已经被你扇过好几次了……来,你扇我一个耳光……” 柳中原说到最后真的被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他甚至相信自己对韵真的感情是真实的,没有一句谎言,所以,他闭上眼睛,挤出两滴眼泪,然后把一张脸伸到韵真的面前,因为,韵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一双美目吃惊地盯着他,虽然脸上红潮未退,可已经不再躲避男人的目光了。 良久,预想中的耳光并没有扇过来,在寂静中,柳中原甚至听见了韵真急促的鼻息,毫无疑问,她的心里并不平静,明显已经受到了感染,只是还搞不清楚她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激动。效果不错,也许不需要古叔帮忙了。 韵真虽然有思想准备,可还是被柳中原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这倒不是因为他那份执着的“爱”,而是一个男人面对自己爱的女人所表现出的自嘲和自我剖析精神,没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的男人,今天不但毫无保留地向自己袒露了内心世界,而且表现的如此谦卑,和过去趾高气扬、玩世不恭的态度决然不同,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一瞬间,韵真在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如果不是因为和柳中原之间的特殊关系,她真想施展自己女人的魅力给这个悲哀的男人一点回报,一点安慰,哪怕是给他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不过,随即她就想起了在别墅度过的那些刺激而又疯狂的夜晚,自己从肉体到灵魂都已经暴露在了他的面前,就男女关系来说,这种暴露比简单的肉体关系更进一步、更加销魂蚀骨,难道还不足以补偿他对自己的那点“爱”吗? “你真不是个东西……亏明玉对你这么好,连肚子都被你弄大了,竟然还说这些疯话……我告诉你,希望这些话你是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说,否则……哼,看我大耳光扇你呢……” 柳中原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韵真满脸通红,一双美目中竟似有几分怜惜几分柔情,丝毫都没有被自己冒犯的意思,一时心中倒迷惑起来。 怎么回事?她居然没有生气,她竟然害羞了,难道她心里真的对自己…… 柳中原顿时就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双手一伸,就把近在咫尺的女人一把抱在了怀里,还没有等韵真反应过来,一张大嘴就包住了樱唇。 趁着她惊慌失措的机会,舌头已经在她香喷喷的嘴里一阵翻卷,同时,一只手紧紧压在屁股上。 韵真在被柳中原搂进怀里的一瞬间,脑子里轰的一下,有心挣扎,可身子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想喊叫,可小嘴被男人紧紧地堵住了。 韵真这个时候哪里是一个强壮男人的对手,只觉得舌头被吸的阵阵生痛,接着就渐渐麻木起来,可男人凶猛的让她忍不住绷紧,这个过程没有重复几次,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已经有点冲动起来了。 忽然,韵真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推着往后退了几步,脊背就靠在了一颗大树干上,紧接着柳中原的身体就紧紧压在了她身上,嘴唇瞬间分开了。 “不要……中原……我们……”韵真听见自己喘得就像是要断了气一般,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的声音发出来没有。 好在柳中原也仅仅给了她喘口气的功夫,舌头在她的脖颈上舔弄了几下之后,马上就把韵真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韵真躲闪了一阵,最后无奈地张开嘴接受了新一轮舌头的进攻,不过,或许是口腔里的空间太小,两条舌头不断发生碰撞,嘴里发出的声音也渐渐地更像哼哼了。 两只手一会儿捶打一会儿又神经质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最后她觉得自己的膨胀起来,然后又被男人狠狠地挤压,那种极度的窒息让她的大脑渐渐迷糊起来。 就算是对他的补偿吧……谁让父亲亏欠他这么多呢,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的惩罚……好在他也只能这样了,毕竟这里是荒郊野外,难道他还能在这里…… 一个个奇怪的念头迷迷糊糊地在韵真的脑子里闪过,她甚至想起了王子同对她实施的两次强暴,尽管差点被他得手,但最终都奇迹般地逃脱了他的魔掌,她不知道这种奇迹今天还会不会发生,心里竟是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柳中原兴奋的浑身战栗,一张大嘴紧紧攫住那张小嘴,心中觉得畅快无比,当他觉得韵真的反抗越来越弱的时候,忍不住就开始动手动脚。 柳中原心中长叹一声,再次感谢命运对自己的垂青,虽然还没有真正占有她的肉 体,可这已经足够了,她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一切,遗憾的是这里没有炕,否则,她即使不会投怀送抱,肯定也是半推半就,女人的第六感觉真是太准确了,毫无疑问,正像明玉说的那样,她从内心里崇拜自己的美国货呢。 看看吧,她把自己夹的多紧啊,比明玉可要风搔一百倍……不,绝对没有可比性,她可不是明玉能够相提并论的,这种感觉是如此的不同。 明玉虽然也是一个美人,可她只能给自己带来肉体上的欢愉,眼前的女人就不一样了,无论是她的气味,她的哼哼,她的身体……带给自己的除了肉体的满足之外,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 韵真在柳中原充满雄性力量的攻击下渐渐迷失了自己,她已经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所以,只要男人不再得寸进尺,她就决定做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忍受”他的侵犯。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天爷好像再也无法忍受这对男女冒犯人伦的禁忌,在一阵风吹过之后,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当然,这还不足以制止柳中原的疯狂,因为,他通过在韵真身上的摩擦,马上就要到了崩溃的边缘,双手紧抱着女人,只顾把她往自己的身上挤压,丝毫都没有感觉到天气的变化。 …… 最后,韵真一把就推开柳中原,随即毫不不迟疑地伸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一边剧烈地喘气道:“你……你这个下流胚……我恨死你……”说完双手捂着脸,嘴里一阵娇啼,顾不上整理衣物就掩面而去。 柳中原捂着脸,呆呆地看着女人的背影,忽然觉得两腿一阵酸软,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忍不住慢慢地坐在地上,一阵强烈的孤独感袭来,没来由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先是神经质地嘿嘿笑了两声,随即就带着哭腔喃喃道: “下流胚……我在她眼里永远是个下流胚……妈呀,你究竟跟谁生下了我这个下流胚啊……” 说完,也不顾瓢泼大雨,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还诅咒道:“我非要真正x你一次……我就不信……我就是下流胚……你这个……看看你在镜头里那个骚样……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忽然,在哗哗的雨声中,柳中原似乎听见了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他马上就停止了哭泣,可并没有抬起头来,只是竖起耳朵聆听了一会儿,结果满耳都是哗啦啦的雨声,冰冷的雨水早就把他残存的一点浴火熄灭了。 如果她心里真的爱我就不会离去。其实她是愿意的,只是羞耻心在作怪…… 柳中原就像是个赌徒一样坐在那里开始异想天开,他想象着韵真忽然回来了,在互相凝视一阵之后,就会扑进自己的怀里,就像明玉那样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自己。不,韵真和明玉不一样,她擅长扇耳光,她也许不会扑进自己的怀里,只是走过来给自己两个耳光,然后羞耻而又无奈地说道:“你这个下流胚,你赢了……” 然后他就会走过去,一边泪流满面,一边深情地把女人拥进怀里,告诉她,他是多么喜欢她扇他耳光,接着就在这瓢泼大雨中浪漫地亲吻,雨水打湿了两个人的衣服。 但是在两个激情男女的热力烘烤之下,雨水马上就蒸发成了气体,围绕着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人,阻挡外界的一切视线,然后他们就可以接下来互相宽衣解带,一边说着一些疯狂而又下流的情话……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到底走不走?” 忽然,雨声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柳中原还以为是自己的产生了幻觉,茫然地抬头看过去,忽然就激动的浑身直哆嗦,双手撑着地面慢慢站起身来,睁大眼睛盯着面前的女人,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见韵真浑身已经被雨水淋透,几缕秀发站在脸上,一双美目又恨又充满幽怨地盯着男人,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激情中缓过劲来。 “韵真……你……我……我是下流胚……我不是东西,我也没办法啊……”柳中原哆嗦着嘴唇,痴痴地盯着韵真,嘴里喃喃地嘀咕道。 韵真一听,气的跺跺脚,走向前来,一把拉着木呆呆的男人,一边走,一边骂道:“瞧你这个熊样……刚才的劲头哪去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怎么摊上你这么个……混蛋……走,今天我就让你四个明白,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柳中原就像是一个小孩一样被韵真拖着往前走,心里面一阵迷惑一阵恐慌一阵兴奋,根本就没有听清楚韵真在说些什么,心里只是一个劲地问自己为什么,一双眼睛不停地偷看女人的表情,怀疑她是不是要拉着自己去派出所报案。 “我们去哪?” 直到坐在韵真的车上,柳中原似乎才清醒过来,他见韵真不说话,也不看他一眼,板着一张俏脸只顾开车,并且把车开的飞快,那神情就像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似的,忍不住颤声问道。 韵真好像没有听见柳中原的话,只管咬着嘴唇,双目凝视着前方,不停地踩下油门,把车加速到了接近一百五十码。 “韵真……你……哎呀,小心点……天呐,会出事啊……”柳中原一只手紧抓着前面的扶手,惊恐地盯着一辆呼啸而过的小车失声叫道。 韵真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微笑,一只脚轻点刹车,然后斜着身子把方向盘用力朝着右边打过去,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轿车几乎是侧着身子拐过了一个弯道。 柳中原失去了重心,猛地靠在了韵真的身上,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可他已经感觉到女人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刚才的侵犯让她受了刺激。 不知为什么,柳中原忽然不害怕了,因为,自己的行为在女人身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应,这让他有种幸福而又自豪的感觉,同时破天荒生出了一丝柔情,一伸手就脱下了身上的西装,披在了韵真的身上,嘴里干笑了一声,闭着眼睛说道:“只要你高兴,我就陪着你……死了算了……” 25.胆大包天 25.胆大包天 26.找到了靠山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6.找到了靠山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6.找到了靠山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26节找到了靠山 柳中原没想到自己疯疯癫癫说的几句话狠话竟然全被韵真听在了耳朵里,一时惭愧的胀红了脸。 不过,他还是没有听明白韵真话中的意思,还以为她是想报复自己呢,只好横下一条心,看看她究竟想把自己怎么样,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大不了不当那个董事长,至于那笔钱,凉她也不敢收回去,她应该不会忘记,自己手里还保存着那两张光盘呢,就不信她敢乱来。 然而,当柳中原听见刹车声并睁开眼睛的时候,惊讶地看见韵真并没有把他拉到派出所,而是把车停在了市人民医院的门口。 “下来!”韵真站在车门口,见柳中原一脸疑惑的神情,忍不住温怒道。 “干嘛……我又没病……”柳中原不情愿地说道。 韵真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随即就板着脸嗔道:“你没病?我看你病的不轻,我找个医生好好给你看看……” 柳中原坐在那里犹豫了一阵,终究忍不住好奇心,从车里钻了出来,心想,难道是她身体不舒服?自己刚才动作粗暴,该不会是伤到哪里了吧?如果她是拉着自己来医院看病,说明她已经不生气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韵真白了柳中原一眼,一转身就朝医院走去,身上还披着男人的那件外套。两个人坐电梯来到了十二楼。 柳中原看看楼道的那块牌子,只见上面写着司法鉴定几个字,心中更是疑惑不解。在他想来,韵真来医院肯定是为了看病,既然看病无非是内科外科,要不然就是妇科,怎么跑到司法鉴定部门来了,也许是她到这里办什么私事呢。 “你在这里等着……” 韵真指指过道里的一把椅子说道。说完,她就在对面的一扇门上敲了几下,马上就有一个五六十岁、头发花白的女人打开了门。 “韵真?你怎么才来,哎呀,淋雨了……”女人看着浑身湿透的韵真惊讶地问道,同时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柳中原。 韵真朝女人使个眼色,凑到她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女人点点头,一面侧身让韵真进去,一边又看了柳中原一眼,这一次,女人的目光中明显带着某种令人不安的神情,柳中原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韵真跑到这里来肯定和他有关系。 约莫有五分钟的时间,只见韵真和那个老女人走了出来,径直来到柳中原面前说道:“你跟这位医生去一趟化验室……” 柳中原站起身来,警惕地问道:“化验室?干嘛?” 韵真凑近柳中原的耳边低声道:“你一直吸那玩意,我怀疑你的血液有问题,让这个老专家帮你看看……” 柳中原瞥了一下那个老女人,疑惑道:“有什么好看的,我身体好得很……你什么意思?” 韵真咬着嘴唇想了一阵,忽然把柳中原拉到一个角落里,红着脸说道:“你不是想和我……那样吗?人家不放心,你去检查一下,等结果出来之后,你就明白人家的意思了……”说完臊得赶紧扭过头去。 柳中原一听,浑身的骨头差点酥掉,心想,这就对了,她这是电影电视看多了,还以为吸食过毒品的人都可能得上脏病呢,所以想让自己抽血做个检查,看来她真的对自己…… “你……你说话可算话,如果我没有……那种病的话,你……你……”柳中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韵真哼了一声,一边朝一间办公室走去,一边低声道:“你先去,我在那里等你……”说完丢下柳中原一阵风躲进了办公室。 柳中原跟着女人来到一间摆满仪器的房间,还没有等她吩咐就迫不及待地卷起了衣袖,一边焦急地问道:“医生,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女人不慌不忙地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消毒手套,对房间里一个女护士说道:“给他采20血样送到我的实验室来。”说完,也不理柳中原自顾走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 韵真此刻在一间休息室里正用一把电吹风吹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像是在等待一个未知吉凶的占卜,心中既充满期待同时也有点忐忑不安。其实,她并不是在受到柳中原的侵犯之后才心血来潮带他来做亲子鉴定,而是在约柳中原见面之前就已经和这里的一个熟人联系好了。 自从得知柳中原可能是自己同父异母哥哥的消息之后,她就一直预谋着给柳中原做个亲子鉴定,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在一次给刘定邦做例行体检的时候,她安排自己的熟人不着痕迹地采了血样,只等着找个机会采柳中原的血样进行比对。 不过,在结果出来之前,她不想让柳中原知道自己的目的,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中包含了太多的不确定性因素,至于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天在给父亲采血样的时候,她也莫名其妙地给自己采了一份,似乎只有这样,得出的结果才有信服力。 早上接到刘源电话之后,韵真就做出了一个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哄着柳中原来这里做个了结,如果他确实是自己的同父异母哥哥,不但要不遗余力地保住他董事长的职位,而且要慢慢让他掌握公司的实权,最终让中原公司成为家族企业。 她相信,凭着自己的家世背景,在银行资金的支持下,要不了几年,中原公司就有可能成为临海市的龙头企业,取代刘源和王子同之流的角色,到那个时候,自己这个行长也就可以让贤了。 但是,如果柳中原和父亲没有血缘关系,那就必须马上结束这场游戏,不管影响好不好,她都准备让妹妹韵冰接替董事长的位置。当然,她准备给柳中原和明玉一点适当的安慰,给他保留一个体面的职位,毕竟自己还有丢人的证据掌握在他们手里,一旦把他们逼急了,说不定又会反目成仇呢。 韵真正在胡思乱想,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柳中原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一条手臂的衣袖都没有来得及放下来。 “医生说结果还要等一会儿……要不你先回去换件衣服,可别感冒了……”柳中原脸上一副吃定了韵真的神情。 “哼,现在才想起来?你如果真的关心人家,刚才怎么就像……”韵真话未说完就脸红了,转过身去看着窗外。 柳中原心中一动,走近两步,低声道:“韵真,我这个人就是不知道分寸,其实,我心里……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忘记过真心对我好的人……就算刘蔓冬我也没有真的恨过她……虽然你嘴上不承认,可我知道,从我的公司成立开始,你一直都是在真心帮助我,所以,我绝对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 韵真转过头来盯着男人看了一阵,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矛盾,她真说不清楚自己是盼着柳中原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呢,还是巴不得他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虽然从利益出发,她希望他和自己是一家人,可随即又一想,如果他和父亲没有血缘关系,难道就不能成为一家人了吗? 这样想着,脑子里就尽 是刚才在公园里的情景,只觉得整个身子燥热无比,她简直不相信,自己在和柳中原分开这么久之后,为什么会拒绝不了他一次偶然的轻薄,难道自己真的成了一个荡妇?可为什么面对王子同调戏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呢?不,也不能说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内心充满了反抗的意志。 “难道你刚才还不算伤害我吗?”韵真觉得自己的声音没有一点责备的意味,反倒是有点幽怨的意思。 “但是,我觉得你也想的……你其实和我一样……我能够感觉到……韵真,我知道你是一个眼界很高的女人,请你给我机会,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发誓……”柳中原凑到韵真面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女人。 韵真一看他这架势,生怕他控制不住再次扑上来,一时心中颤巍巍,不明白柳中原为什么现在一看见自己就像是打了鸡血针一样,难道自己对他真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你先别说好听的……等医生的结果出来再说……”韵真本能地后退两步,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感到一阵茫然,如果结果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他是自己的同父异母哥哥,他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吗?如果没有血缘关系,难道自己真的要和他…… “我向你保证,我的血液干净的就像是没有受到污染的泉水……”柳中原被韵真含羞带臊的模样逗得心中一阵酥麻,要不是在场合的原因,他真想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韵真似乎意识到了男人的危险性,马上走到远处的一张椅子里坐下,稍稍平息了一下内心的激情,故意冷冰冰地说道:“那好,在医生的结果未出来之前,把你那段光荣的历史老老实实的交代一边,否则……哼……” 柳中原心里清楚,关于自己坐牢这段历史必须要给韵真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他摸不准韵真目前和刘源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万一自己说出了当年的秘密,一旦传到刘源的耳朵里,也许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毕竟,当年他拿过刘源的封口费,虽然那个时候他根本就不认识刘源,封口费也是通过刘蔓冬转交的,可现在他已经明白幕后的真凶就是刘源,自己只不过是替他背了黑锅而已。 眼下虽然已经有了古叔这个靠山,但并不能确定他有多大的实力,如果自己公开了那段秘密,则意味着自己不守信用,不但刘蔓冬会被牵扯进去,刘源也不会善感罢休,凭着他的神通广大,稍微动动小指头自己就吃不消,更不要说他还有黑帮的背景,惹恼了他说不定会灭了自己呢。 “反正我是被冤枉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一旦被你透露出去,我可能连小命也保不住,这件事我算是认命了,也不想再去翻旧账……”柳中原点上一支烟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心有余悸地说道。 韵真见柳中原一脸诚恐的样子不像是有意推诿,预感到他坐牢这件事情背后可能另有隐情,只是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当初法院到底给你定的什么罪名?”韵真问道。 柳中原没来由地脸一红,诺诺道:“什么罪名……强健未遂……伤害……我可是冤枉的……我有什么办法,谁让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情……” “你看见了什么?”韵真紧接着问道。 柳中原马上就闭上嘴不吭声了,过了好一阵才扭头盯着韵真问道:“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和刘源走的挺近……有人说你们两个好上了……” 韵真脸一红,扭过脸去娇嗔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话?”忽然心中一动,盯着柳中原低声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坐牢这件事是不是和他有关系?” 柳中原似恼怒地说道:“我已经说过了,别再提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 韵真哼了一声道:“你忘记别人可不会忘记,难道你不想提这件事别人就能放过你?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也不至于搞得这么被动,万一临海县的项目落到王子同的手里,我们的所有努力都会前功尽弃,到时候你拿什么来还贷?” 柳中原心里一阵烦躁,银行的那笔贷款已经花了不少,利润还一分钱没看见,如果拿不到项目,后续的贷款肯定会被韵真叫停,自己算是白折腾了。 “那你说怎么办?事情已经这样了,大不了撤我的职,让你妹妹当董事长算了,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现在正是时候……哼,我都怀疑那点陈年老谷子并不是竞争对手扯出来的,要扯大家一起扯,谁还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事情……” 韵真一听,马上就明白了柳中原的潜台词,感情他是在暗示自己有把柄抓在他手里呢,忍不住美目一瞪,大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啊,原来你疑神疑鬼……竟然怀疑到我的头上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 说到这里,忽然想到妹妹韵冰和王子同鬼混的情景,而自己刚才在公园里又被柳中原欺负,忍不住眼眶一热,滚出了几滴清泪,骂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人家一天到晚为你们那破公司操心,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好吧,我什么都不管了,随便你们怎么样,我整天东奔西跑,还要看人家的眼色,到头来还被你们猜忌,何苦呢……要不是看在……” 柳中原其实也就随便这么一句没过大脑的话,心里面倒没有怀疑韵真动他的心思,并且说完就后悔了,现在见韵真一副委屈的模样,心中一软,忍不住就伸手去揽她的腰,嘴里诺诺道:“你看你还当真了……呸,算我胡说八道有口无心,谁不知道这个公司全凭你在撑着……” 韵真一把推开柳中原,娇嗔道:“滚远一点……看见你我就生气……你爱说不说,你以为我就那么想打听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公司明天开股东会,你自己主动辞职就行了,我再不会管你的闲事……” 柳中原一听就急了,瞪着眼睛说道:“你说了半天最终还不是让我滚蛋……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呢。 辞职?没那么容易,这家公司是我的,就算我不当这个董事长,也不会随便让给哪个乌龟王八蛋…… 临海县的开发项目我也不要了,你当初答应给我五千万贷款,这笔钱就从公司账上出,就算退我和明玉的股份,我自己拿这笔钱去柳家洼搞血燕窝……” 韵真听了柳中原的话,气的跺跺脚,一伸手就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骂道:“看看你这点出息……放着几十亿资产的公司不争,偏偏盯着那点蝇头小利,算我瞎了眼……” 柳中原痛得呲牙咧嘴,嚷道:“那你说怎么办?我总不能把过去发生的事情都抹掉吧,人家既然揪着我的小辫子,我有什么办法?” 韵真白了柳中原一眼,恨声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吗?既然是冤枉的,那就趁这个机会把事情弄清楚,难道你想一辈子背着强健犯的名声?难道你就一点没想过今后做个体面的人?亏你还是个男人……” 其实柳中原骨子里是个自卑的男人,极度的自卑反而让他显得自傲,他的自卑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方面自然是受身世的影响,但最主要的还是那段不为人知的牢狱生活,让他有种低人一等、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尤其是在韵真的面前,这种自卑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以至于让他对韵真的感情总是停留在占 有 欲上。 现在听韵真这么一说,似乎看见了一点做个体面人的希望,只是有点半信半疑,似笑非笑地盯着韵真说道:“你要是法官就好了……再说,让我背黑锅的人可是你的老朋友呢,你舍 得为了我和他们反目?” 韵真盯着柳中原低声道:“是不是和刘源有关系……” 正说着,柳中原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来。他拿出手机看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心中一虚,偷偷看了韵真一眼,这才走到一边对着手机喂了一声。 “怎么样?小子?和你的美人谈的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手机里古叔开玩笑似地问道。 柳中原见韵真一双美目一直盯着他,心里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吞吞吐吐道:“挺好……过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小子,对付女人可不能心慈手软,别忘了,刘韵真这种女人可不喜欢娘们一样的男人,她喜欢被男人征服……你带她来望海大酒店,老太太想见见她,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晚你就可以和她洞房花烛夜了……”古叔说完一阵哈哈大笑。 柳中原哼哼了几声,赶紧挂断了电话,一颗心砰砰直跳,脸上竟然一阵火热,一瞥眼见韵真正疑惑地盯着他,马上强作镇静地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看还是找个地方慢慢对你说……你看,你的衣服都没干,别感冒了……” 韵真盯着柳中原的脸打量了一阵,警惕地问道:“你想到哪里去说?你可别在打什么鬼主意……” 柳中原不敢看韵真的脸,低声道:“我打什么鬼主意?别忘了我们在一个屋檐下住过……有个人想和你见个面,她想和你谈谈……” “什么人?”韵真惊讶地问道。 “一个大人物。”柳中原神秘地说道。 韵真扑哧一笑,娇嗔道:“没看出来,你还认识什么大人物,不会是你那个拉皮条的干妈吧。” 柳中原红着脸怏怏道:“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实在不愿意去的话,我也不勉强……” 虽然韵真心中对柳中原还保持着一定的戒备,可终究还是被他挑起了好奇心,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说的那个大人物为什么要见我?” 柳中原狡黠地笑道:“你就别疑神疑鬼了,难道我还会害你,自然是对你有好处……”说着,身子向韵真凑近了一点,低声道:“也许她可以帮你一个大忙呢,还是去见见吧。等你和她见过面,我就告诉你一件关于刘源的大秘密。” 韵真听了柳中原的话,心里不再犹豫,抬手看看表,又看看窗外瓢泼的大雨,说道:“好吧,我就跟你走一趟,先不要说帮我什么大忙,看看你这个大人物能不能挽救你的命运,否则,今天是你在董事长任上的最后一天了。” 正说着,只见那位女医生走了进来,冲韵真说道:“真真,仪器出了一点故障,看来结果一时是出不来了,你回去等我电话吧。” 韵真说道:“也好,我正有点事情马上要离开,大概什么时间能得到结果?” “书面报告最少要一个星期,不过,我会尽快先告诉你检测的结果……”女医生说道。 韵真一听,看了柳中原一眼,说道:“你先到车上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等柳中原一离开,韵真急忙问道:“顾阿姨,不会是真的仪器出了问题吧?” 顾阿姨笑道:“仪器倒是没有出问题,不过,目前也就是一个初步结论,为了检测结果更加精确,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初步结果怎么样?”韵真迫不及待抓着顾阿姨的一条手臂问道。 顾阿姨似乎对韵真的神情感到奇怪,忍不住问道:“真真,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替他做亲子鉴定?” 韵真脸一红,含糊其辞道:“帮朋友的忙……阿姨,结果到底怎么样?” 顾阿姨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的初步结论是他和你提供的那份dna样品之间存在亲子关系……” “存在亲自关系?”韵真一声惊呼,那神情既像是宽慰又像是失望,虽然结果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可心灵上却仍然感到震撼。 “我的初步结论是这样的,不过还需要进一步比对……你不懂,即便是亲子之间也存在遗传变异的情况。” “遗传变异?”韵真不解地问道。 顾阿姨点点头,说道:“每个人的dna遗传物质都是一半来自母亲,另一半来自父亲;同样每一个基因位点也是一半来自母亲,一半来自父亲。 通过对15对以上的基因位点str分型检测,鉴定结果如果全部符合该规律,则可以肯定亲生关系,而如果其中出现2对不一致的dna基因位点,则可排除假设父亲与孩子的亲生关系。 但是,如果在遗传过程中出现变异的情况,那么情况就要复杂的多,需要通过极其精密的检测,最终才能做出判断,并且这个判断很可能是不准确的。 刚才那个人和你提供的dna样品比对之后,起码目前还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基因点有明显的出入,只是有一对染色体有点模糊,还要进一步检测之后才能得出最后结论。” 韵真呆呆地盯着窗户玻璃上不断流下来的水珠,一张脸渐渐的烧起来,虽然在她的心目中柳中原早就是自己的同父异母哥哥了,可种关系一旦得到科学的鉴定,过去两人之间曾经发生的种种暧昧关系以及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马上就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一一闪过,尤其是刚才在公园里发生的一幕更让她狼狈不堪。 天呐,和自己的亲哥哥几乎已经乱轮! “真真?”顾阿姨见韵真满脸通红、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轻声叫道。 “啊……顾阿姨,这件事……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韵真仿佛此刻才想起这是一桩天大的秘密,牵扯到一桩家庭丑闻。 顾阿姨慈祥地笑道:“怎么?难道你还信不过我?我就奇怪了,怎么你们母女都热衷于替别人做亲子鉴定呢。” “我们母女?”韵真一愣,一双美目直愣愣地盯着顾阿姨。 “是呀,你可能不知道吧,你母亲也曾经替一对父女做过亲子鉴定……哎呀,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顾阿姨似乎意识到自己多嘴了,马上就不说了。 “我妈妈替谁做亲子鉴定?”韵真哪能轻易放弃,急忙追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就像你一样,也许是替某个不愿意露面的朋友……”顾阿姨好像从韵真的神情中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结果……结果怎么样?”韵真换了一个角度问道。 “结果嘛……”顾阿姨眯着眼睛回忆道:“第一个不是……第二个是……” “什么意思?” > “意思就是你母亲提供的第一个男人不是那个女孩的父亲,第二个才是她的生身父亲……” 顾阿姨说完,惊讶地注意到韵真的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盯着她,一时心中有点慌张,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在不经意之间已经泄露了一桩天大的秘密,心中一阵忐忑不安,犹豫道:“韵真,这可是个人隐私,我因为你们是母女才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否则,我这辈子的清名可就……” 韵真渐渐回过神来,冲着顾阿姨诡秘地一笑,说道:“你放心吧,希望你能替我们母女保密……对了,我倒是忘记了,上次你儿子在我那里申请的一笔贷款已经批准了……” 说完,韵真就慢悠悠地朝门口走过去,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来盯着顾阿姨说道:“阿姨,我母亲上次的鉴定文件应该还能查到吧,麻烦你给我发一份影印件……” “真真……这……”顾阿姨话还没有说完,韵真的身影已经在门口消失了。她呆呆地盯着那个背影,喃喃自语道:“母女两个真像……这个家庭究竟有多少秘密呢。” 柳中原见韵真一副失魂落魄模样上了车,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两眼呆滞地凝视着前方,心中不免一阵狐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血液真的出了问题,于是一边发动车一边忐忑地问道:“怎么了?她说什么?” 韵真瞥了男人一眼,幽幽道:“没什么,开车吧。” “没什么?看你的样子好像我得了艾滋病似的……那老婆子到底对你说了什么?”柳中原嘟囔道。 韵真扭过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柳中原打量了一阵,忽然就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刘定邦的某些遗传特征,心里不仅佩服起母亲祁红来。 她只是看了柳中原一眼,不用通过任何检测,马上就确定了柳中原和父亲之间的血脉关系,那种直觉简直精确的要命。现在看来,她早就知道父亲对她的不忠了,只是没有料到存在这个私生子而已。 柳中原被韵真打量的心中直发毛,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一双眼睛不敢和她对视,心中的那点自信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硬着头皮颤声道:“你有什么话就说,是不是我真的有什么病……” 韵真移开自己的视线,神情恍惚地喃喃道:“不,你很好……你没病……有病的是我……” “你?你怎么啦?要紧吗?”柳中原不自觉地放慢了车速,扭头惊讶地看着韵真。 韵真半天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脸上忽然留下一行清泪,喃喃道:“我算是白活了……” 柳中原吃惊地把车停在了路边,一手拉着韵真手臂,焦急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清楚啊……” 韵真扭头看看柳中原,见他一副情急的样子并不是装出来的,心中竟然感到一阵欣慰,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幽幽道:“我换了绝症……你还……还会喜欢我吗?” 柳中原一听,胸中感到一阵窒息,忍不住就涌起了一股感情的潮水,似乎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真实情感。 他一手紧握着韵真的一条手臂,两眼盯着她低声说道:“不管你得了什么绝症,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喜欢你一天……不管什么都改变不了……” 韵真痴痴地盯着柳中原,好一阵说不出话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心中的猜测还没有定论,脸上一红,避开柳中原火辣辣的目光,低声道:“开车吧,跟你开玩笑呢……” 柳中原呆呆地盯着女人看了一阵,忍不住骂道:“神经病……非被你折磨死不可……” 韵真扭头看着窗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想,也许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折磨正印证了命中注定的某种姻缘,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老天爷似乎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韵真坐在车上想着心事,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母亲做的那个秘密亲子鉴定上面,以至于没有注意汽车行驶的方向,等她觉得有异,汽车已经驶进了北山的河谷地带,忍不住警觉地问道。 柳中原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个患了绝症的人,还用得着在乎被带到什么地方去吗?” 韵真哼了一声,警告道:“你要是再敢乱来,我……我……”我了半天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张脸反而慢慢涨红起来。 柳中原瞥了一眼女人通红的脸庞,心中感到奇怪,不明白女人今天为什么动不动就脸红,并且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她已经猜到自己的意图了? “你想怎么样?别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威胁我……在我董事长职务还没有撤销之前,我可是个有身份的人……” 韵真一听差点笑出声来,白了柳中原一眼,心中阴霾渐渐消散了一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把脑袋靠在了椅子上,慢慢闭上眼睛,脑子里浮想联翩,那模样竟似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半个小时之后,汽车停在了北山东北部的一栋豪华别墅的门前,韵真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慢慢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看来还真是个大人物。看看这栋别墅就知道主人的身份了,只是不清楚这家伙什么时候和这里的有钱人勾搭上了。 “下车吧。”柳中原绕过车头,替韵真拉开车门,一脸严肃地说道。 韵真一咬牙从里面钻了出来,潮湿的衣服被山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是谁的别墅……” 说着话,韵真已经看见别墅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六十来岁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大雪茄,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 韵真脑子里搜索了一下,排除了自己认识这个男人的可能性,不过,从他的气度举止来看倒是真的有点大人物的架势。 “这是古叔……”柳中原一边走上台阶,一边冲韵真低声道。 古叔?在临海市还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古叔的大人物。忽然,一个传闻在韵真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心中马上警觉起来,难道这个古叔就是刘源的的继任者古从林? “刘行长,欢迎你……请进来吧……”古叔拿下嘴里的雪茄,一双小眼睛把韵真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惊讶地说道:“怎么?你淋过雨了……杨嫂,先带刘行长换衣服,山里面冷,可别冻感冒了……” 古叔这么一说,韵真浑身忍不住一阵哆嗦,脊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扭过头去瞪了柳中原一眼,那眼神中竟有几分幽怨之情,她似乎已经明白柳中原带自己来这里见古叔的意图了,没想到柳中原竟然已经悄悄地和刘源的手下拉上关系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引着韵真上楼换衣服去了,柳中原跟着古叔走进了一间书房,书房全部采用实木装修,显得古色古香,即便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也让人感到一丝暖意。 “怎么折腾这么长时间?”古叔在一张藤椅上坐下来盯着柳中原问道。 柳中原一阵扭捏,坐在一张沙发里,嘟囔道:“中途出了点事……” “哼,看她都湿透了,也不怕冻着她,既然是自己的女人,起码也要有点怜香惜玉的心……这样一个小美人,连我都有点不忍心了……”古叔说完冲柳中原眨眨眼睛,一阵哈哈大笑。 “叔叔……今天真的要……她好像有点察觉了……”柳中原紧张地说道。 “要什么?看你这点出息……先和她谈谈,婚姻的基础并不仅仅建立在感情之上,共同的利益一样能够碰撞出情感的火花……不过,我觉得这个小美人倒是不讨厌你,不然,她也不会让你带到这荒郊野外来。”古叔自信地说道。 柳中原一听,渐渐恢复了信心,想起刚才在公园里和韵真的那一番缠绵,心中砰砰直跳,一想到有古叔做自己后盾,心中的那股欲望马上就膨胀起来,只是在想到明玉的时候,又有点尴尬和内疚。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了几下,随即那个中年妇女带着换过衣服的韵真走了进来,柳中原将韵真打量了一眼,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高领齐腰的羊绒衫,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越发勾勒出女人亭亭玉立的高挑身段。真没想到别墅里竟然有这么合身的衣服等着她来换,难道古叔能掐会算? “请坐吧,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古叔说着亲自给韵真沏了一杯茶。 “古叔……我听中原说你想和我谈谈?”韵真呷了一口茶,一双美目把古叔端详了一番。 古叔哈哈一笑,说道:“中原这小子传话也传不清楚,不是我想和你谈谈,而是我的母亲很想见见你……” “你母亲?”韵真皱起眉头,一脸疑惑的神情。 古叔微微一笑,冲那个中年妇女说道:“请老太太出来吧,客人已经到了……” 一会功夫,只见那个中年妇女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走了进来,韵真和老太太只打了一个照面,马上就认出了她,嘴里惊呼道:“卢……卢会长……” 卢凤仙微笑着点点头,挣脱开中年妇女的搀扶,拄着龙头拐杖颤巍巍地走到韵真面前,一双眼睛盯着韵真看了半天,只看得韵真脸上浮起了红晕,这才微笑道:“不错不错……倒是有几分你母亲的影子……” 韵真扭头看看柳中原,见他一双贼眼也在自己身上溜来溜去,心中一阵娇嗔,不过,柳中原倒是没有说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卢凤仙确实称得上是个大人物,起码,她来本市游览,母亲祁红和一干省市领导都要亲自出面迎接,没想到她竟然躲开了那些媒体记者,偷偷在北山的这栋别墅里隐居了下来。 但是,不管韵真多么聪明伶俐,她还是搞不明白柳中原和卢凤仙、古叔怎么扯上了关系,毕竟,社会上的传闻都说古从林母子和刘源关系不一般,不然,刘源也不会把总经理的职位让给古从林了。不过,韵真随即又想起了另一个传闻,那就是卢凤仙代表着大部分台商在大陆的利益,他的儿子则有着台湾黑帮的背景。当然,所有这些只是传闻,并没有事实根据。 “中原,好像还少了一个人?”韵真忽然冲柳中原说道。 柳中原一愣,不解地问道:“少了一个人?谁呀?” “我想这种场合,刘源也应该在场啊。”韵真明着回答柳中原,一双眼睛却是看着卢凤仙。 卢凤仙微微一笑,拉着韵真的一条手臂坐在沙发上,随手把拐杖放在一边,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有这个疑问也不奇怪,不过,今天请你来这里……一不谈生意,二不谈贷款,三不谈项目,今天请你来只想和你谈谈我们的家事……” “家事?”韵真眯着眼睛问道。 卢凤仙点点头,冲古从林和柳中原说道:“我和韵真说说私房话,你们两个小子去外面自己玩吧……” 柳中原似乎知道卢凤仙要和韵真说什么私房话,兴奋的直搓手,临出门前还回头冲韵真色迷迷地看了一眼,看的韵真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脸红。 “韵真,你好大的胆子啊……”等到书房的门一关上,卢凤仙拉着韵真的手说道。 韵真愣在那里,不明白卢凤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一颗心却一阵乱跳,仿佛自己真的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哼,如果不是我发现了那两个坏小子的阴谋诡计,你今天可就要遭殃了……”卢凤仙似笑非笑地盯着韵真说道。 “他们……想干什么?”韵真似乎隐隐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声音问道。 卢凤仙叹口气道:“还能干什么?我那胆大包天的儿子想让你今天和我的孙子洞房花烛夜呢。” “啊!”韵真胀红了脸,心里面把柳中原骂了一百遍,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想把自己骗到这里霸王硬上弓呢。不过,一想到自己在公园时候的半推半就,心里就恨不起来,因为她能够感觉到男人对自己那一股强烈的欲望。只是不明白古从林为什么心甘情愿替柳中原做嫁衣。 不对!孙子?谁是她孙子?柳中原是她的孙子? “柳中原和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韵真顾不上柳中原的阴谋诡计,吃惊地问道。 卢凤仙淡淡一笑,说道:“不瞒你说,中原是我的亲孙子……我找了他几十年啊……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频繁地来往于台湾和大陆了……” “啊,这……这怎么可能……”韵真吃惊地几乎从沙发上真起身来,同时心中一阵迷糊。柳中原明明是父亲的私生子,怎么忽然又成了这个台湾女人的孙子了,八竿子也打不着啊,难道父亲和这个台湾女人之间也有什么瓜葛? 忽然想到母亲祁红的那个亲子鉴定,韵真一时糊涂的理不出头绪,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说不出话。 卢凤仙对韵真的反应并不奇怪,轻轻拍拍她的手,低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告诉你这里面的来龙气脉……我这辈子有过两个丈夫,两个儿子……”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卢凤仙虽然年届八旬,可思路异常清晰,她的回忆就像一条潺潺的小溪,忧郁而有清澈,等她拨开韵真面前的迷雾,一切都显得清晰起来,按照她的说法,柳中原可不是她嫡亲的孙子吗? 韵真只觉得哭笑不得,只有她心里清楚柳中原身世中存在那个天大的误会,强忍住才没有把柳中原是自己父亲私生子的真相说出来,她不得不承认柳中原走了狗屎运,竟然左右逢源,一下就获得了这多的贵人相助,难道这是老天爷对他少年时所受苦难的补偿吗?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韵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问道。 卢凤仙盯着韵真端详了一阵,忽然伸手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低声道:“我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对外人说这一段不为人知的秘闻…… 过些日子我就要回台湾了,不过,在我回去之前有件事必须安排好……你知道,我亏欠儿子承基太多了,并且也永远无法弥补……既然他的儿子还活着,我只想在有生之年尽力补 偿他,即便他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要替他摘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韵真俨然已经明白了老太太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时红着脸低下头去,装糊涂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卢凤仙的眼神中忽然流露出一种凌厉的神情,沉声说道:“我知道,他心里真正爱的女人是你……我希望你能成全我的这份心意,我们柳家不会亏待你的……” 韵真一抬头就碰上了卢凤仙充满期待而又霸道的眼神,赶紧低下头去,无力都反抗道:“我们不合适……” 卢凤仙盯着韵真看了一阵,嘿嘿冷笑了几声,说道:“你是不是认为你和刘源合适……告诉你,趁早放弃这个念头,刘源就要完了,难道你想跟着他毁掉自己?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的孙子喜欢你,这就足够了……” 韵真没想到这个老太太竟然如此刚愎自用,一时勾起了她好斗的脾性,正想反击,忽然意识到她的话里面还有比情感更重要的信息。刘源就要完了?这是从何说起?难道他们和刘源不是一伙的? 卢凤仙不等韵真表态,继续说道:“韵真,我了解你的家庭,和你母亲也有过交往,我相信,你母亲不会反对这桩婚事……我也知道,你是个眼界很高的女人,不过,请你相信,早晚有一天,中原回成为这座城市最有钱的男人……当然,金钱并不能决定一切,重要的是,在我们的帮助下,你也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母亲会同意这桩婚事?如果她要是知道自己要嫁给同父异母的哥哥,不疯掉才怪呢,不过,也许她心里最清楚,自己和柳中原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那个坐在轮椅上自己最敬重的父亲也许并不是自己生父,而那个生父则一直隐藏在一个角落里,不声不响地一直注视着自己。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事来得太突然了……难道你不知道?他……他已经有女人了,并且马上就有孩子了……” 韵真放弃了反抗,只是寻找着客观理由,并且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憧憬,如果撇开柳中原和自己的血缘关系,他的将来确实充满了诱 惑力,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什么样的女人找不见,难得他对自己这么执着呢。 卢凤仙看出了女人的犹豫,淡淡一笑道:“韵真,虽然我身在台湾,但是,在这座城市我们也经营了多年,你不用担心什么,一切都会处理的很好,都会让你满意,只要你点个头就行…… 当然,这对你来说确实有点突然,你必须明白,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难免碰到一些突然的事情,并且不得不接受她。 换句话说,如果今天我不出面阻止的话,你现在已经和我的孙子洞房花烛了……我那儿子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不过,我反对阴谋诡计,虽然我自己是被迫嫁给了两个丈夫,可我希望你能够心甘情愿地嫁给我的孙子……” 韵真听卢凤仙软硬兼施说到这里,虽然脸上热辣辣的,可还是勇敢地抬起头盯着她说道:“我也不喜欢别人威胁我……如果随随便便找个男人的话,我也不会等到今天了,中原如果真的喜欢我,那也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别的人就不要插手了……” 卢凤仙盯着韵真半天没说话,良久才点点头,拿起拐杖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说道:“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今天就当我先向你表个态,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的家族……我听说你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这一点倒是挺像我年轻的时候,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哎呀,那两个兔崽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既然来了就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韵真见卢凤仙并没有逼着她表态,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琢磨着今天自己如果断然拒绝她的求婚,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不留一点余地断然拒绝的话,柳中原肯定就会成为她的对立面,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起码目前不能出现这种局面,否则,前期的努力就白费了。 26.找到了靠山 26.找到了靠山 27.家庭秘史(1)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7.家庭秘史(1)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7.家庭秘史(1)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27节家庭秘史(1) 其实韵真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问卢凤仙,比如,他们和刘源之间的关系,柳中原的前途,甚至想问问自己一旦和柳中原结婚,他们对自己的仕途有什么影响。 但是,卢凤仙好像只想和她谈论孙子的婚事,并不想涉及其他问题,她心里也清楚,在自己对卢凤仙的求婚没有一个明确的表态之前,她所关心的问题也就无法展开,一切都将取决于她和柳中原的关系。 但是,韵真的心里明白,在谈和柳中原的关系之前,有一个牵扯到伦理道德的重大问题必须先搞清楚,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让她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心中的那个疑团只有在母亲那里能够得到答案,在得到答案之前,在心中的谜团解开之前,卢凤仙的求婚只能给她带来羞耻的感觉。 不过,她已经找到了把控柳中原的秘诀,目前来说,柳中原为找到了强大的靠山而沾沾自喜,甚至变得对自己肆无忌惮起来,卢凤仙也毫不怀疑柳中原是她嫡亲的孙子,而事实上,柳中原的真实身世只有自己一个人清楚。 她几乎可以肯定,柳中原这个时候把卢凤仙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绝对不愿意让卢凤仙知道自己是刘定邦私生子的真相,一旦卢凤仙得知自己这个孙子是个冒牌货,难道还会不遗余力地为他出头?想清楚了这一点,韵真感到一阵兴奋,只要把柳中原抓在手里,就可以通过他影响卢凤仙和古从林,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同盟者,进而通过他们暗地里操控刘源,这样一来,中原公司最终将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这样想着,韵真一分钟都不愿意在别墅待下去了,她想马上回家见母亲,不管怎么样也要让她说出自己身世的真相,她相信,只要把顾阿姨的那份亲子鉴定拿在手里,母亲就不得不说出实情。 “既然你急着要走,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谈谈。”古从林拦住了要出门的韵真。 卢凤仙笑道:“你们谈生意上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中原,今晚你就不要走了,留下来陪陪奶奶……” 柳中原一直观察着韵真的脸色,见她和卢凤仙出来之后,一双眼睛看他的时候竟然有点躲躲闪闪的意味,心中顿时兴奋异常,曾几何时见过这个女强人害过羞?难道她已经答应卢凤仙的求婚了? 柳中原顾不上多想,恭恭敬敬地搀扶着卢凤仙上楼去了。 “刚才刘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不知为什么,他好像对临海县的开发项目不感兴趣了,他让我把投入中原公司的股份全部撤回,理由是这家公司的资质不合法。”古从林关上书房的门缓缓说道,一边再次震惊于眼前这个少妇绝世的美貌。 韵真这才想起关于柳中原董事长职务去留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不过,刘源要撤资倒是出乎她的预料,难道他得到了什么风声? “不合法?”韵真稳稳心神,她目前还搞不清楚卢凤仙一家和刘源的关系,所以说话比较谨慎。“他是不是指中原坐过牢这件事?” 古从林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会提出撤资,据我猜测,中原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借口,很可能他得到了什么不利的消息。” “你估计是什么样不利的消息?”韵真问道。 古从林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沉声说道:“不知为什么,刘源现在好像对我也留了一手,他并没有对我解释撤资的原因,这让我很费解……会不会他找到了投资临海县项目的更佳渠道?” “一旦刘源撤资,其他的股东也会纷纷效仿,要不了几天,你侄子这个董事长当不当也无所谓了,事实上,股东们撤资之后,他也就剩下一个空架子了,银行也不会再为他的公司提供资金……”韵真描述了刘源撤资的危害,一边观察着古从林的反应,心想,他如果真的为亲侄子着想,应该有什么挽救的办法。 古从林沉吟了良久,这才缓缓说道:“就算中原现在辞去董事长的职务,刘源也不会改变决定……昨天中原已经把他坐牢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我了,我没有想到,这些年我一直在为陷害我侄子的人工作,这件事情必须有个说法,刘源必须还中原清白,否则……” 古从林的话证实了韵真先前的猜测,没想到柳中原坐牢还真的和刘源有关,凭着刘源的手段,柳中原自然是个受害者,不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柳中原一个小混混,刘源为什么要去陷害他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 但是,从古从林的口气可以听出来,他似乎想为侄子平反,这样一来,他势必要和刘源反目,而眼前这种局面绝对不能出现,否则,刘源就会因为柳中原的关系收回对自己的承诺。 “中原的案子我可以通过公安机关和检察院想办法,你现在最好不要和刘源闹翻,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中原公司,拿到临海县的开发项目……哼,既然资金已经进入了公司的账户,刘源想撤资也不是一句话就能办到的,公司又不是他一个股东……” 古从林盯着韵真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中原公司虽然名义上是中原在当家,其实,你才是真正的操纵者,既然你和中原是一家人,救他也就等于救你自己……” 韵真脸上一红,娇嗔道:“你是他叔叔,你怎么就不想想办法……谁和他是一家人?” 古从林淡淡一笑,也不理会女人的娇嗔,沉思了一下说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我这里先拖上几天,中原可以最后行使一次董事长的权力,至于其中的细节嘛……你是银行家,自然清楚该怎么做?” 韵真眼睛一亮,盯着古从林低声道:“你的意思是把公司的资产先转移?” 古从林点点头,说道:“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当然,要合法,否则中原又要去坐牢了……” 韵真没想到隐隐浮现在心中不敢说出来的想法被古从林一语道破,顿时有种同流合污的感觉,脸上一热,低声道:“你可想好了,公司的董事长可是中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古从林说道:“这些话你还是留到刘源找你兴师问罪的时候再说吧……你只要告诉中原怎么做就行,完事之后让他马上辞职,让你妹妹兼任一段时间的董事长职务,等到中原的事情摆平之后,他再当这个董事长就名正言顺了……” 韵真一听让韵冰当董事长,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一丝不情愿,这不仅是因为她和王子同的关系,内心深处也和母亲的那个亲子鉴定有点关系。 “那项目怎么办,眼下可是关键时期,中原的辞职很可能让公司失去这个项目……” 古从林盯着韵真说道:“你也许是个好的银行家,但还不懂得商场的博弈。项目不是挣来的,你如果想拿到那个项目,最好的办法是撂倒那些竞争者,人家不是已经在这么做了吗?不然中原那点陈年旧事也就不会被扯出来了…… 中原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王子同,我了解你的前夫,他有个致命的弱点,他手里没有多少钱,只要掐断他在银行的资金链,斩断民间借贷的渠道,他连茶水费都拿不出来,你可能不知道,他可是空着双手回国捞金的……” “你说得倒是轻巧……”韵真嘟囔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分行的信贷副行长了,吴世兵是他坚 定的支持者,他可以从吴世兵那里得到大笔的资金……并且,王子同在省市两级都有关系……” “所以我说要掐断他在银行的资金链……至于怎么掐,你不妨回去想想办法,我知道你父母在省市两级也有着很好的关系,并且,你不是一直觊觎着吴世兵的位置吗?”古从林嘲弄似地盯着韵真似笑非笑地说道。 韵真脸一红,嗔道:“你别冷嘲热讽的,要说就说点有用的……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谈论你侄子的前途,我的事情不用怒操心。” 古从林呵呵一笑,美人薄怒别有一番滋味,怪不得刘源总是在这个女人面前心软,这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好吧,我就说点有用的……我有个朋友就在你们分行,她和吴世兵关系亲密,我会让她先给吴世兵找点麻烦……” “张淼?”韵真一口就说出了这个名字,好像这个名字已经挂在嘴边多时了。 古从林惊讶地看着韵真,似乎不敢再小看这个女人了,不过,他并没有点头,而是说道:“我们有很多朋友,在关键的时候总能派点用处……” 韵真从古从林的神情已经印证了自己的判断,心中一凛,忍不住说道:“外界传闻,你是台湾黑帮的头目……难道张淼也是……” 古从林摆摆手打断了韵真,神情严肃地说道:“听听这些传闻无可厚非,不过你要是一门心思去琢磨的话,那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说实话,我的父亲确实是大名鼎鼎的黑帮头目。不知道你是不是看过《黑帮列传》这本书,这本书里记载了我父亲的一些轶事,但是,我也曾经听见过一个传闻,你的父亲刘定邦的祖上也曾经是一个头目,名叫刘邦,可以看出,你父亲对自己的这位祖上很敬佩,不然他也不会取名叫刘定邦了……” 韵真听了古从林的话,忍不住大吃一惊,突然就想起了柳中原的那本书,古从林的话再次证明柳中原手中的那本《黑帮列传》确实是父亲的心爱之物。真是造化弄人啊,两代黑帮的子孙竟然在现世纠缠不清。 不对,自己可不是他们中的一员,种种迹象表明,自己很可能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个判断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呀,从小到大,父亲对自己的呵护溺爱,哪一点不像亲生父亲呢?倒是母亲的表现令人生疑。 “怎么?难道你不信?”古从林见韵真坐在那里发呆,笑眯眯问道。 韵真抬头瞥了古从林一眼,忽然觉得这个令人谈虎色变的黑帮头目也没什么可怕的,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倒是像个老顽童。 “你少胡扯……”韵真嗔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帮,少打我的主意……如果你说的那个人是张淼的话,我看你还是算了吧,我可是清楚吴世兵和张淼的关系,他们是一丘之貉,张淼心里很清楚,吴世兵一旦倒台,她自己也肯定会受到牵连,所以,她保吴世兵都来不及,怎么会给他找麻烦呢?” 古从林脸上仍然挂着不怀好意的微笑,不置可否地说道:“你还是回去做准备吧……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准备什么?”韵真斜睨着古从林问道。 古从林站起身来,盯着韵真说道:“准备接吴世兵位置呀……” 韵真心中一动,虽然心中一万个不信,可眼神中仍然流露出一丝希冀,脸上却是一副听笑话的神情,站起身来说道:“你当银行系统的领导都是你手下的喽呢。” 雨水不停地从挡风玻璃上留下来,外面的街景模模糊糊,只有夜晚的路灯闪闪烁烁。这是一条偏僻的街道,路上只有三三两两、行色匆匆的行人,偶尔有一辆车从停在路边的别克轿车旁边疾驶而过。轿车中没有灯光,只能看见两个烟头一明一灭。 “欧阳副局长有个重要会议,所以他不能来见你,有什么情况你就直接向我汇报吧。”市公安局八处处长丁朝辉坐在驾驶座上并没有回头,而是借着香烟微弱的光线从后视镜里盯着后座上的一个黑影说道。 秦笑愚有点犹豫,按照规定,作为他和市局领导之间联络人的南琴应该直接向欧阳副局长汇报,没想到南琴最后一次约见欧阳副局长,可来的却是八处的丁朝辉。 秦笑愚并没有详细过问南琴每次向局里汇报工作的情况,他觉得自己就是八处的一名警察,丁朝辉应该值得信任,况且,上次接受任务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三个人之一。 所以,在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开口说道:“我的搭档南琴的情况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今天要求见面就是想听听有什么新的指示。” 丁朝辉把车窗摇下一条缝隙,以便让外面的新鲜空气进来,听了秦笑愚的话,他从座位上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盯着靠在后背上的黑影说道: “我调阅了市交警大队的现场勘测材料,很明显,那次车祸不是针对南琴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你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不过,很显然,南琴已经无法继续工作了,我们会对她做出妥善的安置,你很快就会有新的搭档。” “你们准备怎么样安置南琴,她已经残废了。”秦笑愚心里一阵内疚。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碰见,组织上自然有相关的规定。”丁处长冷冰冰地说道。 “是吗?我不想详细了解组织上在这方面的规定,不过,南琴个人不想再让组织安排她的生活了,她想自己默默地度过下半生,她希望组织上能够给一笔生活费。”秦笑愚试探性地说道。 “她现在在哪里?”丁处长问道。 “我也不清楚,她出事之后我只是在医院匆匆见了她一面,她交给我一个u盘……然后就失踪了。”秦笑愚说道。 “失踪了?”丁处长惊讶地盯着秦笑愚模糊的面容问道。 秦笑愚点点头没有出声, “那块u盘呢?”丁处长紧接着问道。 “组织上能不能给她一笔生活费?”秦笑愚没有回答丁处长的问题,而是固执地问道。 “这个……我个人无法做主,她不是我们局里的人,我要回去联络一下她原来的单位才能做决定。”丁处长说道。 “可她是为你们工作。”秦笑愚嘀咕道。 “可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你们的工作成绩。”丁处长恼火地说道。 秦笑愚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最后下决心似地说道:“并不是没有一点成绩,事实上,我们掌握了市工商银行行长吴世兵的确凿犯罪证据,他手里有一大笔资金,如果你们还不下手的话,这笔钱很可能就要被转走了……” “你有什么证据?”丁处长惊讶地问道。 “我有他前妻的亲笔日记,记载了吴世兵贪污银行巨额资金的犯罪事实,现在有理由相信,他的前妻金燕是被人谋杀的,公安局内部有他们的人通风报信。”秦笑愚低声说道。 丁朝辉只顾盯着车窗外密集的雨滴,一口接一口抽烟,良 久才一伸手说道:“拿来。” 秦笑愚把一个u盘递过去,说道:“南琴那里还有一些新的情报,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整理。” “这玩意你是不是留有副本?”丁朝辉盯着秦笑愚问道。 秦笑愚点点头,默默地点上一支烟,说道:“只是作为备忘,我担心你不小心把它弄丢了,适当的时候我会销毁。” “你这样做很危险。”丁朝辉压抑着怒火说道。 秦笑愚不为所动,一双眼睛亮闪闪地盯着丁处长说道:“将在外主命有所不受,也只是权宜之计,你不用担心它会被泄露出去。” “我希望你尽快把南琴交给我们,组织上会妥善安置……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吧?”丁朝辉冷冷说道。 “只有一种情况下她才会露面,她不相信任何人,除非龚局长亲自出面……”秦笑愚仿佛并不买丁处长的账。 “很遗憾,前几天龚局长调到外省另有重任……”丁朝辉说道。 秦笑愚一愣,惊讶地问道:“那么欧阳副局长呢?” “我已经说了,他在参加一个重要会议,最近没有空……” “那么局里面现在谁在主政?” “省厅派来了新的局长,告诉你,你也不认识。” “这么说来,我今后只有向你汇报工作了。” 丁处长点点头,严肃地说道:“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直接上司。你的工作内容没有变,我们对你提供的情报依然感兴趣。” “准确地说,是不是感兴趣要看对你们有没有用?”秦笑愚以嘲讽的语气说道。 黑暗中丁朝辉紧盯着秦笑愚凝视了一阵,随即压低声音警告道:“你只管执行你的使命,收集那些我们感兴趣的情报,至于最终会有什么结果,那就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丁朝辉说着把脑袋朝着秦笑愚凑近一点说道:“已经有人把你列入谋杀嫌疑犯,你能说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深更半夜出现在谋杀现场并偷走死者的笔记本电脑吗?如果不是我在压住,你可能已经进去了……你要明白,我们不会为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提供保护,你的职责就是执行命令……” 秦笑愚一阵心惊肉跳,邹琳的影子马上就浮上心头嘴里却辩解道:“那台笔记本电脑不是已经交给你们了吗?” 丁处长稍稍缓和了语气说道:“这倒是没错,不过,没有一点价值。我但愿你这次提供的情报是准确的,如果准确,那么就算你立了一功,我们正需要……” 说到这里,丁处长似乎发觉自己说的太多了,马上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作为一个卧底,必须摒弃儿女情长,我希望你尽快找见南琴,她对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另外,那个女警察总是给你找麻烦,我干脆就把她交给你算了,让她代替南琴,她的姿色不比南琴差吧……” 说完,丁朝辉轻笑着拍拍秦笑愚的肩膀,然后就转身发动了汽车。秦笑愚知道这场谈话结束了,于是钻出了汽车,看着小车溅起一片水花迅速地消失在了雨夜里。 还是南琴有先见之明呀,如果她按照自己的意思把那笔钱交上去的话,下半生可能连吃饭都会成问题。 龚局长突然调离,欧阳局长不露面,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官场上的扑朔迷离虽然参不透,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的任务的性质很可能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们之所以让自己继续执行任务是因为那些情报可以作为某些人博弈的筹码。 丁朝辉说的那个女警察,也就是自己的新搭档肯定是指的是邹琳,这个女人倒是挺执着,也许自己的身份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所以她向有关领导做了汇报,既然这样,丁朝辉干脆就让她来给自己做搭档,省的她整天瞎折腾。 当然,也许邹琳本身就是八处的人,警察有时候也会在警察局同行之中执行卧底任务,现在丁朝辉派她来自己这里卧底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总的说来,换个搭档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倒是徐萍这个小东西受益不浅,没有邹琳整天追着她,她可以高枕无忧了,也许陈默的案子最终变成一个无头案呢。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没想到竟然是吴世兵的女儿吴媛媛打来的,那张冰冷美丽而又忧郁的脸马上浮现在眼前,秦笑愚内心一阵愧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人,从一个女孩那里窃取秘密,然后出卖了她的父亲。 “作为一个卧底,必须摒弃一切儿女情长。”丁朝辉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秦笑愚咬咬牙冒着大雨向停在几百米之外自己的那辆车走去。 祁红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由于饭局上喝了一点红酒,脸上感到热乎乎的,甚至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小王,明天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你不用来接我了……” 祁红交代了司机一句,就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在门厅里换了一双拖鞋,然后把脑袋凑在丈夫刘定邦的卧室门口听了一阵,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很显然,痴呆丈夫肯定是睡着了。 她轻轻推开客厅的门,见里面一片漆黑。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韵真要么是睡了,要么干脆就没有回来,至于韵冰,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段时间很少看见他们夫妻的身影,这倒是让她有种轻松感。这些日子她总是早出晚归,以至于每次回来,大女儿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有点异样,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祁红没有开灯,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神,然后伸个懒腰,渐渐地眼睛适应了黑暗,忽然觉得对面好像坐着一个人,顿时头皮一紧,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一伸手就按亮了身边的一盏台灯,嘴里一声惊呼,一只手拍着胸口骂道:“你这死丫头,也不开灯,想吓死我啊……” 韵真身上只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一个枕头,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就像是一只小野猫一样盯着母亲,半天才低声道:“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怎么偷偷摸跟做贼似的……” 祁红一愣,随即一张脸就烧起来,一边站起身来往卧室走,一边掩饰道:“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再没有一个男人,我看你都要变成神经病了……” 说完,祁红就钻进了自己的卧室,站在梳妆镜前端详着自己绯红的脸,一边解开外套脱下来,正要伸手脱裤子,忽然从镜子里看见韵真开门跟了进来。 她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床边慢慢脱下了外面的长裤,同时瞥了一眼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的女儿一眼,不用说,一看女儿的架势就像是一只好斗的公鸡,也不知道谁又踩到她的尾巴了。 “有话就说,我要睡觉了……我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呢。”祁红身子歪在床上,拉过被子的一角盖在肚子上。 韵真盯着母亲看了一阵,看的祁红心理不自在,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杂志随便翻着,瞥眼见女儿走过去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转过身来朝着床走了几步,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说道:“妈,今天我给中原和爸爸做了一个亲子鉴定,结果证明……” ≈n sp; 祁红听女儿说到一半就不出声了,嘴里哼了一声,头也没抬地说道:“还用得着做亲子鉴定,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他的种……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想认亲戚你们只管外面认去,别指望着把他弄回家来……” 韵真没有回应母亲的话,而是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妈,既然你眼神这么好,那你仔细看看,我是谁的种……” 祁红一张嘴张的大大的看着女儿,手上的杂志掉在了床上,似乎不相信这句话是出自女儿的嘴,或者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不过,当她看见韵真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时候,一瞬间脸涨的通红,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什么,垂下头去,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你是找她做的亲子鉴定,没想到她最终还是食言了……”说完低着头,微微闭着眼睛沉默着。 韵真一看母亲的样子,不用再问也已经心知肚明,一时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既想哭又想笑,一瞬间就回忆起了过往岁月中的点点滴滴。 不过,在她整个三十多年的生活中却找不到一丝私生女的痕迹,说实话,她甚至觉得刘定邦比亲生母亲更加疼爱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用说,父亲直到今天还瞒在鼓里,凭着母亲的精明和心机,父亲的绿帽子竟然戴了几十年都没有发现。韵真盯着低头不语的母亲,心里竟然替刘定邦愤愤不平起来。 但是,韵真随即就想起了柳中原,如果按照时间来推断,应该是父亲先做初一,母亲才做十五,两个人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关系,谁都没有权力指责谁。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细节,既然自己不是父亲所生,那么必然是那个男人的骨肉,可母亲为什么要去做亲子鉴定呢? 难道她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父亲的女儿还是那个人的种子?从这一点来看,当时母亲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应该非常隐秘,并且她肯定是出于某种理由背叛父亲,但是又不想家庭破裂,所以,在和父亲同床共枕的同时又和偷偷和心上人约会,以至于都弄不清自己究竟是被哪个男人种上的,所以才会有那次亲子鉴定。 “他是谁?”在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韵真沙哑着嗓音问道,不过,听上去语气却极为冷静。 祁红为官一生,什么突发事件没有经历过?面对自己的女儿怎么能乱了阵脚?在一阵慌乱之后马上就镇静下来,“如果能够告诉你,我早就对你说了……真真,不管你的父亲是谁,我是你亲妈这一点不用怀疑,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难道这些年我有什么地方亏欠了你不成?” 韵真一屁股坐在床边,伸手拿起那本杂志扔在地上,两眼逼视着母亲正色说道:“这是两码事,我有权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如果说你过去对我隐瞒真相是担心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那么现在你不必有这个顾虑了,你女儿的心灵强大着呢,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祁红被女儿逼到了死角里,心中既恼怒又羞愧,她原本以为这件事只要自己烂在肚子里,今生再也不会有人提起,没想到自己的老同学顾南亚居然会对女儿泄露天机!哼,嫉妒!绝对是出于嫉妒!没想到她压抑了几十年的妒火会不顾一切地爆发出来,她这是成心想毁自己的家庭呀。 “真真,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刘定邦的女儿……我说的是所有的人,你何必要自寻烦恼呢。这些年他一直当你是亲生女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听妈一句话,人生很短暂,你完全没必要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纠结……”祁红无奈地抗辩道。 韵真今天是铁了心,一门心思要揪出那个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男人,这不仅仅是出于一个人的本性,潜意识里也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诚然,就像母亲说得那样,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偶然的机会,她压根不会对自己的身世有任何怀疑,但是,一旦发现了蛛丝马迹,她岂能不一追到底? “妈,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难道他见不得人?哼,你以为我还会去认祖归宗不成?告诉你,这辈子,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一个父亲,永远都不会改变,但是,我必须知道……你说,他是谁……你们是怎么样搞到一起的……” 韵真感觉到了自己有点歇斯底里,一想到另一个男人和自己敬重的父亲共享了母亲,心里面就汹涌着一股既刺激又耻辱的潮水,那个看不见的亲生父亲就像一个邪恶的幽灵在心头徘徊,如果不把他揪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可骚 动的心就永远得不到安宁。 祁红怎么能不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性,如果换做是韵冰,也许三言两语就可以哄过去,可韵真的性格倔的就像一头牛,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四,她怎么能罢休? 想到这里,祁红一下坐起来,一双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韵真,压抑着嗓音说道:“好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他……他早就死了,有什么话自己问他去……” 韵真怎么会相信母亲这种鬼话,在她的潜意识中,母亲不仅和那个男人偷情生下了自己,而且他们之间应该一直保持着关系,尤其是联想到父亲痴呆之后母亲早出晚归的反常行踪,她更加相信母亲在外面有男人。 “死了?谁信呢……就算死了,也应该有名有姓有来历……妈,既然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你何必要瞒着我?你们是不是一直都有来往?你说……他是谁……我手里有他的dna资料,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要登寻人启事了……”韵真不顾一切地说道,连威胁的手段都用上了。 祁红被女儿逼得差点背过气去,浑身直打哆嗦,嘴里哼哼了两声,半天才哽咽道:“你这个……不孝女儿……当初刚生下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掐死你呢……都来逼我……到今天了还让人不得安宁……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呀,感情我上辈子就欠你们的……” 韵真自己就是一个女人,此刻多少明白母亲的心理,她知道,母亲虽然表面上在哭泣,实际上是在耍无赖,没想到堂堂副省级干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革命,在关键时刻竟然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虽然把母亲逼到这个份上,她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可一想到那个男人,忍不住就狠下心来,一伸手就在母亲颤巍巍的屁股上拍了一掌,呵斥道:“后悔也来不及了,谁让你那时候不把我掐死呢……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祁红一听,马上就不哭了,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泪眼婆娑动盯着女儿看了一阵,然后坐起身来,伸手拉过一条枕巾擦擦眼泪,突然用一种极为镇定的语气说道:“我把你生下来,把你养这么大……没什么需要向你交代的……你告诉我,就算我告诉了你,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也已经厌倦了那个痴呆的父亲,想另寻高枝?” 韵真被母亲问的说不出话,呆了一呆,忽然扑过去,一把搂住祁红的脖子哭泣道:“妈,你就告诉我吧,是非曲直我自会判断,这件事到此为止,就算是我们母女之间的一个共同秘密……难道我会傻得出去到处宣扬不成?如果我连自己的生身父亲都不知道,那我还算个人吗?” 如果韵真一味来硬得,祁红未必会就范,可被女儿抱着一阵呜呜咽咽,哭得她心里乱了起来,没来由的一阵伤心,想想这几十年走过的坎坎坷坷的官路,以及受过的委屈,忍不住就和女儿抱头痛哭起来。 母女两抱在一起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还是韵真先清醒过来,斜倚在祁红的身边,一边抹眼泪一边低声道:“妈,今晚我就睡这里了,咱们母女好好聊聊……哼,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爸爸痴呆之后,我对你都越来越陌生了,你就给我说说那些事好吗……我都说了,就当是我们母女共同的秘密……” 祁红好像被女儿说动了心思,也止住了哭声,抬头看看女儿,忽然就脸红起来,毕竟,在女儿面前诉说自己红杏出墙的往事让她感到羞耻。 可随即一想,连女儿私生女的身份都承 认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再说,听众只有女儿一个,给她说说当年那段公案也未尝不可,不然,在女儿的心目中,总是把刘定邦当圣人,反而把自己这个母亲看轻了。 一阵犹豫之后,祁红微微闭上眼睛低声说道:“真真……我有话在先,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你的生父是谁,但是,你知道之后只能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能去找他……” 韵真一听,顿时皱起秀眉,她知道母亲很年轻的时候就在政府部门任职,那个男人说不定是她的上司呢,这件事过去都几十年了,这个男人也许已经爬上高位,所以才让母亲这么忌讳。 想到这里,韵真冷声说道:“怎么?难道他没胆量承认?难道我这个女儿还辱没了他?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祁红脸色一板,正色道:“你要是抱着这种心理,别想我会告诉你……” 韵真只好软下来,搂着母亲柔声道:“哼,人家也只是这么说说,难道还会真的去找他?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有我这个女儿,我心里也不稀罕他呢……” 祁红疑惑地看了女儿一眼,似乎还是不太放心,低声道:“真真,你也不要这么说他……他要是知道了有你这么个女儿,这些年也不会不闻不问,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允许有丑闻了,他的家庭也不会接受你这个…… 眼下是关键时刻,一旦你和她的关系泄露出去,他的那些政敌就会揪着这件事不放……如果有一天你真有心父女相认,等他安定下来之后……” “妈,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辈子只有一个父亲,怎么会和他父女相认?你就别担心了……”韵真急得打断母亲的话说道。 一阵沉默。祁红闭着眼睛好像在做最后的斟酌,胸口起伏不定,显示出心中的激动,仿佛这个男人的名字对她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你把耳朵凑过来……”祁红仍然闭着眼睛低声说道。 韵真一颗心砰砰乱跳,颤抖着身子靠过去,把耳朵凑到了母亲的嘴边,一颗心砰砰乱跳。 祁红的嘴唇在韵真的耳边翕动了几下,随即嘴里哼哼了几声,仿佛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一个身子慢慢倒在床上微微颤抖不已。 而韵真则呆呆地坐在那里,翕动着嘴唇一遍遍咀嚼着那个名字,似乎要从那个名字里品出什么滋味来。 难怪母亲死活不愿意说出他的名字呢,原来马上就要当上封疆大吏了,报纸上每天都有他的消息,眼下正是炙手可热,一旦被别人知道他有个私生女,恐怕他的政治生命从此结束也说不定。 别说是母亲担心这件事被泄露出去,就算自己现在痛哭流涕地找上门去人家还不一定敢认呢,如果自己真要和他父女相认,可能只有等他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才是最佳时机,否则,只要他活着,就必须假模假式地维护自己正人君子的光辉形象。 也奇怪了,这么多年来,他权高位重,虽然他不知道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可凭着母亲和他的关系,为什么自己想当个小行长都不能如愿呢?难道母亲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也许母亲压根就没有想过去求他…… 不可能,母亲最明白自己的愿望了,一直都在暗中相助,她为了女儿的仕途不可能放着这么好的一个关系不利用,可为什么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呢? 吴世兵作恶多端,可头上的保护伞一直让他风雨无阻,不管出什么事,最终总是上面有人替他说情,那天在李毅的房间里已经弄明白了,孙副省长应该就是吴世兵的保护伞,但是孙副省长的职权应该比他还小啊,难道他还斗不过一个副省长? “你在想什么?”祁红半天没有听见背后的动静,忍不住转过身来,只见女儿秀眉微蹙,一副心神不属的模样,还以为她仍然没有缓过劲来呢。 “妈,你现在和他还有关系吗……” 话一出口,母女两个同时胀红了脸,祁红羞得马上转过身去,她马上就明白女儿心里在想着什么了,这才叫有其母必有其女呢,这个宝贝女儿真是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刚刚还对自己的生父恨之入骨,没想到马上就在考虑怎么利用这层关系了。 忽然,祁红的身子一阵轻颤,一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天呐,她可千万不能去找他啊,他可不知道真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上次他还在自己面前色迷迷地夸过女儿的美貌呢,如果女儿一旦和他在一起,凭着他现在的本性和手段,怎么能逃脱得了……那岂不是……岂不是…… “真真,你给我发誓……在他还不清楚你们的关系之前,你不能去找他……”祁红转过身来紧盯着女儿厉声说道。 “妈,你担心什么?哼……咱们可高攀不起,我可不会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韵真怏怏地说道。 “真真,如果真的有必要,我会替你去求他……你可千万别去找他啊……”祁红再次叮嘱道。 “妈,我的事情难道你一直都没有去找过他?”韵真还是念念不忘心中的那个谜团。 祁红无奈地叹口气,转过身去幽幽说道:“真真……你傻啊,如果没有他,咱们家能有今天吗?别说妈的仕途了,就是你爸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他已经为我们做得很多了……” 祁红的这句话在韵真心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那个冷漠无情的政客形象马上就倾覆了,父亲这个词虽然还具有唯一性,但是,一丝微妙的柔情就在胸中荡漾。 不管他对自己怎么样,他对母亲算是不错了,看来他和母亲之间并不是那种单纯的情欲关系,如果一个男人不是从内心里爱着一个女人,他怎么会如此长久地关照一个家庭呢?再说,他压根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亲生女儿呢。 韵真忽然突发奇想: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知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就算不和他相认,他会在暗中帮助自己吗? 27.家庭秘史(1) 27.家庭秘史(1) 28.家庭秘史(2)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8.家庭秘史(2)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8.家庭秘史(2)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28节家庭秘史(2) “妈,你还爱他吗?你是不是一直爱着他,根本就没有爱过爸爸……我能感觉到……” 韵真从后面搂住母亲低声问道。 其实韵真心里清楚,母亲并不是刻意对孟桐隐瞒自己这个私生女,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他的前途考虑。 即便在今天,当她得知真相的时候,母亲还试图保护自己的心上人,所以,这个时候,韵真已经不再抱怨母亲的背叛了,而是觉得两个人之间长达几十年的这种爱慕具备了爱的要素,不能再和偷鸡摸狗相提并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父亲不仅仅是个受害者,同时也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祁红被女儿问得面红耳赤,无法回答,不过,听女儿的口气好像已经没有了怨恨的味道,虽然仍然觉得羞耻,可心里反而轻松了一点,良久才幽幽说道:“都这把年纪了,还说什么爱不爱……哼,真要是算账的话,这笔账最终也只能算在你爸的头上,他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妈,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你都告诉我他的名字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呢……”韵真趁机说道。 祁红知道,如果自己不把这件事的来龙气脉交代清楚,女儿绝对不会善感罢休,与其再让她纠缠,还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算了,毕竟,这件事在自己的心地压抑了几十年,此刻很有一种倾诉的愿望。可一想到其中的某些细节,心理上却有一种羞耻感。 “妈,告诉我吧……这里又没有外人……”韵真小声道。 祁红叹了口气,背对着韵真,用一种忧郁而感慨的语气开始述说起来。 那个时候,刘定邦和祁红结婚还不到半年,两个人之间也谈不上爱情,只不过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姻。不过,那个年代这种婚姻很有代表性,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这样的家庭也能平平安安地过下去。 那时的祁红只有二十三岁,从今天半老徐娘仍然风韵犹存就能看出她当年的美貌,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羡慕刘定邦呢。 当时刘定邦从银行抽调到农村工作小组做半年的宣讲员,祁红则刚调到市政府宣传部当干事,顶头上司就是宣传部副部长孟桐。 由于工作关系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刘定邦还要多,耳鬓厮磨中难免会擦出一点火花。所以,在众多男性惊羡的目光中,孟桐那双温柔而忧郁的眼睛常常让她面红心跳,只是考虑到自己已婚的事实,让她在孟桐面前不苟言笑。 只是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刘定邦下乡之后,孟桐几乎在同一时间调到临海县当了副县长,并且是刘定邦所在的农村工作组的组长。 一切都是突然发生的,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宣传部领导找祁红谈话,说是临海县委宣传部要借调她一段时间,祁红得到这个消息还挺高兴,因为丈夫就在临海县工作,这样一来两个人就能够经常在一起了,毕竟已经结婚半年了,她刚刚品尝过鱼水之欢,怎么能不渴望床第之欢? 不过,等她在县委宣传部见到副县长孟桐的时候,一看他的眼神,她马上就意识到这次借调并不是什么工作需要,而是孟桐假公济私做出的安排,这让祁红忐忑不安的同时,忍不住脸红心跳,内心竟有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只是一想到丈夫刘定邦,才让她狠下心来对孟桐不假辞色。 虽然孟桐是刘定邦所在的农村工作组的组长,可他同时还是副县长,所以,工作组基本上是由副组长带着下乡,他本人经常待在县政府,时不时就会到宣传部转上一圈,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的祁红一颗心小鹿一般躁动不已。 这天刘定邦从乡下回来,两人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所以,天还没有黑,两个人就在宿舍里抱在一起亲亲我我,不会一会儿,祁红就羞羞答答地被丈夫剥光了衣服,她只能一只手咬在嘴里,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不雅的声音。 可是,就在刘定邦激情勃发的时候,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刘定邦在妻子的娇躯上静静地趴了一会儿,听见外面叫门的竟然是孟副县长,只得恋恋不舍地爬起身来开门。 孟桐一进门就急促地说道:“小刘,你马上带人去一趟莲花乡,刚刚得到消息,那边有几个渔民抓到了一个可疑分子,说不定是台湾特务呢,你和公安局的同志一起去一趟,先了解一下情况,明天我要亲自去一趟,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刘定邦那个时候充满了工作激情,一听发现了阶级斗争新动向,马上抓起一件衬衫,都没有来得及招呼一下躲在被窝里羞臊瑟瑟发抖的妻子,边出门去了。 倒是孟桐在临出门之前,朝着床上看了一眼,他没有看见祁红的脸,看见枕头上一对散乱的青丝,看见被子下面的那个娇躯好像在微微颤抖。 祁红躲在被子里一直等到四周安静下来,这才一下掀开头上的被子大口大口喘气,一方面是因为羞臊,另一方面是因为刚刚被挑逗起的浴火,所以,一张俏脸胀得通红。 就在祁红闭着眼睛沉浸在绵绵的快干之中的时候,她好像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好像是开门的声音。不好!门没锁! 祁红一下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已经是一边漆黑,借着窗外微弱的星光,她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正在低头俯视着她。 “啊!”祁红嘴里一声惊呼,用另一只手掩住了小嘴。 “别怕……是我……” 男人气喘吁吁地说道,话音刚落,一抬腿就上了床,还没等祁红回过神来,娇躯已经被男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不要……” 祁红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小嘴就被堵住了。 祁红自然已经从声音里得知来人是谁了,她此刻不是感到害怕,而是被一种深深的羞耻感攫住了,浑身战栗着被男人紧紧搂在怀里。 祁红的嘴虽然已经被松开了,可却张得大大的发不出声音,一双眼睛震惊地盯着面前那张模糊的脸,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男人伸手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祁红才再次发出一声娇呼,一双手无力地推拒着男人,一边压抑着嗓子挣扎道:“别……不行……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我要喊人了……” 男人好像真的怕祁红叫起来,马上停止了脱衣服的动作,伸手又把女人抱在怀里,一边雨点一般在她的脸上嘴上脖子上落点密集的吻,一边悄声道:“红……我爱你……我快被你折磨死了……你喊吧……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祁红扭着脸躲避着男人的热吻,身子却不在挣扎了,显然,男人的情话在她心中引起了反响,因为在听了男人的话之后,娇躯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 “别……我已经有丈夫了……求你……别坏了我的贞洁……你这么好的条件,难道还怕找不见比我好的……求你放过我……”祁红越说声音越小,一个身子却像是怕羞似地紧紧贴在男人 的怀里。 男人一翻身,半个身子压在祁红的娇躯上,一只手温柔地撩开女人披散在脸上的秀发,黑暗中盯着她泪光莹然的双眸,低声道道:“红……曾经沧海难为水啊……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啊……红……给我吧……” 祁红闭上眼睛,脑袋在枕头上一阵乱摇,哽咽道:“谁让我们没有缘分呢……下辈子吧……我不能给你……不然,我……我怎么面对他……求你别再逼我……不然……我……我恨死你……”嘴里抽泣着,一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搂住了男人的脊背。 男人见祁红开始低声哭泣,似乎也有点心软,叹口气倒在炕上,把女人搂住,叹口气道:“我别无他求……只求和你亲近一次就心满意足了……红,就让我这样抱抱你……我真是羡慕他……如果能得到你,我什么都愿意和他交换……” 祁红心中一阵起伏,原本想要阻挡的那只手,这时松开了,一张脸埋在男人的肩窝里,眼睛沿着他背后的黑暗,喃喃自语道:“有什么可羡慕的……我有什么好……如果……如果我现在是个干净的身子……随你怎么样…… 可一切都晚了……再说,我可不想因为我影响了你的前程……你想抱,今晚就随你……今后再也不能这样了……你听不听话?” 男人一听祁红的话,顿时一阵躁动,揉着的手加大了力气,一低头就吻住了,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听你的……让我好好亲亲你……” 祁红嘴里轻呼一声,一只手作势要去拉扯被单,结果抓了个空,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顿时羞得一声娇啼,嘴里娇嗔道:“不要啊……”。 不过,祁红心里还有一丝清明,心想,今天如果给了他,一方面显得自己过去轻浮,另一方面将来也无法面对自己的丈夫。 如果他真的一心爱着自己,就不应该只想着对得到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他弄成这样了,如果在不控制自己,反而让他小看了。 想到这里,祁红用力把男人推开,坐起身子,用被单裹住娇躯,幽怨地看了男人一眼,幽幽哭泣道:“你怎么得寸进尺?你不是说抱着人家就满足了吗……哼,亏你还是个领导,说话一点不算话……人家可怜你才这样……如果你再不知足就马上滚……” 男人一听,知道今天不好在强求了,只好强忍着克制住自己冲动,忙不迭地向女人赔礼道歉,屋子里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只见火光一闪,男人点上了一支烟,坐在那里默默地抽着。 …… 祁红也慢慢坐起身来,幽幽说道:“没有下次了……你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份……我不想害我丈夫,也不想你啊……” 男人掐灭烟头,深情地说道:“一切都随缘吧,如果真的没有缘分,我们就做个红颜知己……我也不想有过多的奢求,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能够经常看见你,我也就知足了……” 祁红似乎有点陶醉,低声道:“难道我还能忘记你……只怕你今后发达了……忘掉人家呢……” 男人盯着她信誓旦旦地说道:“即便我当了皇帝,在我心里也永远有你的位置……”说着嘿嘿一笑,继续道:“要是我真能当皇帝就好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个时候你就再也拒绝不了我了……” 祁红娇嗔地掐了男人一把,娇哼了一声说道:“那好啊……等你当了皇帝,只要你不嫌弃,人家自然为你羞解罗裙…… 不过,你要想当皇帝,现在就要控制好自己,不要为了几秒钟的快干,把自己的前途断送了……” 男人一听,双手捧着祁红的脸凝视了一阵,正色说道:“你真是个好女人……刘定邦何德何能用沾芳泽啊……不过,我会记住你说的话……我心里有数……” 说完,男人已然下了床,走到门口,忽然又折过身来,捧起女人的脸一阵痛吻,沉声道:“我还是不甘心……早晚要真正占有你一次……”说完,抛下女人自顾出门去了。 祁红在黑暗中呆呆坐了一阵,一歪身子倒在炕上,一阵气喘吁吁之后,嘴里哼哼唧唧地抽泣道:“但愿你能登堂入室呢……但愿你有这个本事呢……” 刘定邦被打发到莲花村待了三天才回到县城,他觉得老婆在炕上似乎比以前跟羞羞答答的放不开了,虽然心中奇怪,可浑然不觉半顶绿帽子已经扣在头上了,没过两天,他就兴致勃勃地去了临海县最穷的柳家洼。 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月的借调工作中,祁红一颗心忐忑不安,既期望见到孟桐,又怕见到他,每次一听见他的声音就忍不住浑身颤抖,有几次,当男人站在她身边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一张脸红的就像是要燃烧起来。 好在孟桐最多也就是意味深长地看她几眼,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不过,就这几眼已经让她气喘心跳了。 可一想到丈夫刘定邦,羞耻心马上让她极力抑制住心猿意马,告诫自己,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过是做了一场梦,现在,那场梦结束了,她必须把全部的心思用在丈夫身上。 她甚至在心里安慰自己,副县长又怎么样?自己的丈夫吃苦耐劳、年轻有为,将来的成就不一定就在孟桐之下,更何况,用不了多久,自己还将会有儿女,即便不为丈夫考虑,也要为将来的孩子们着想啊。 这样想着,祁红就收敛心神,在孟桐面前表现出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模样,每次看见他走进办公室,马上就找借口迅速离开,不给他留下一点机会。可当她发现孟桐对自己的表现并不在意的时候,内心里却又隐隐有种失落感,心里愤愤地想到:哼,幸亏没有把身子给他,不然,现在可能已经被他玩腻了呢。 眼看着借调的期限就要到了,按道理来说,祁红应该高兴,因为,一旦离开了临海县,她就不用担心孟桐的骚扰了。 而实际上,随着回城的日子一天天临近,祁红却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每当办公室外面响起脚步声的时候,一颗心就砰砰乱跳,渴望着听见那个洪亮而又让她心惊肉跳的声音。 尤其是晚上,当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时候,她甚至渴望那天晚上的情景能够重演,并为自己的这个想法羞臊的用被单蒙住滚烫的脸,心里尽是对男人的哀怨之情。 当回城的日子还剩下两天的时候,祁红的一颗心渐渐凉了,因为,这几天她不仅没有听见过男人的声音,就连他的影子也没见到,就像消失了一样。她忍不住悄悄从侧面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男人下乡了。没想到临走之前都无法见上一面,祁红的一颗心不知道是喜是忧,心里早就把那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骂了一百遍,同时,痛下决心今后好好服侍自己丈夫,用爱和温情弥补自己对他的不忠。 然而,就在祁红即将离开临海县的前一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天晚上,天已经擦黑了,祁红正在宿舍里收拾着自己的一些衣物,心里盼着丈夫晚上能够赶回来。 屈指算算,又有一个星期没有得到雨露滋润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身子总觉得痒痒酥酥的,即便衣服的摩擦都能生出绮念。 虽然心里羞臊的要命,可那种渴望却是越来越强烈,一想到临走之前都不能得到男人的安抚,心里面沮丧的只想躺在床上痛哭一场。 ≈n sp;就在祁红心神不属地慢腾腾收拾着衣服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由于正处于情思昏昏之中,竟然把那脚步声听成刘定邦的了,心中顿时雀跃起来。 天呐,莫非老天爷听见了我的心声?老公啊,你肯定是特意赶回来和老婆告别的吧,哦,亲爱的,今天晚上人家就放开身心,让你好好…… 祁红的手还没有碰上门把手,那扇门就被用力推开了。 “啊!怎么是你……”祁红看着站在门口的孟桐,吃惊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骂道:该死,怎么连他这头蛮牛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了。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孟桐一眼就发现女人的一张脸红得厉害,忍不住问道。 祁红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身子微微抖动着,两条腿阵阵发软,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似的。 “你跟我来……”孟桐说了一句就转身朝外面走去。走到一半,回头看看女人仍然痴痴呆呆的站在那里,又大声说道:“你跟我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谈。” 祁红这才醒悟过来,心中一阵忐忑,不知道他找自己干什么。随即就明白过来,他不仅仅是一个和自己关系暧昧的男人,同是还是自己的领导,看他那一脸严肃的神情,不像是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这样想着,祁红就摇摇晃晃地跟着走了出去。 门口的一台吉普车没有熄火,祁红走出来的时候孟桐已经坐到了车上,他冲女人摆摆手,示意她上车。 祁红原本还有几分警惕,可当她看见孟桐身边那个司机的时候,就再顾不上多想,马上拉开后门爬了上去。 汽车沿着穿过县城的几条主要街道,一路向着城南驶去,祁红几次都想问问要去哪里,可她分明感觉到车里面有股压抑的气氛,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再说,有司机在旁边,她也不敢开口跟孟桐说话,怕自己掌握不好语气被司机听出什么玄机。 汽车行驶了十几分钟,最后停在了一栋独门独院的建筑前面,孟桐先跳下了车,也不招呼祁红,自顾推开大门走进了院子。 祁红忐忑不安地跟着走了进去,在进门的时候,她朝后面看了一眼,惊讶地看见那辆吉普车已经开走了,心里忍不住一阵惊慌。这家伙善于搞阴谋诡计。哼,上次就是中了他的算计,难道今天也是…… 院子不大却很整洁,靠近门口的地方种着一颗老榆树,树上一只归巢的黄莺正不停地鸣叫,似在呼唤自己的伴侣。树下面有石凳石桌,上面还有一把农家常见的大茶壶。 这屋子里应该还有其他人。 祁红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却见孟桐已经打起了门帘,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明显是在邀请她进屋。 祁红在走过男人身边的时候,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眼神自然和他对视了一下,这一眼就让她的一颗心惊颤不已,因为,她从男人的眼神中看见的竟是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甚至觉得那双眼睛都有点发红。 天呐,这下好了……又上这个坏人的当了……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祁红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却不受控制地走进了屋子里,一边愤愤地安慰自己,哼,他要是假公济私,把自己哐到这里乱来,明天非到县政府告他不可。 “你……带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祁红进屋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因为屋子里黑洞洞、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人。 “这是我住的地方……”孟桐哐当一声关上了门,一伸手就脱下外套扔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一双眼睛盯着女人看了一阵,眼神中似乎充满了怜悯。 “你……住的地方……你带我来这里……你想干什么?”祁红盯着只穿着背心的男人颤声问道。 “因为我今天要和你谈的事情很特别,不合适在办公室……当然,如果你坚持要在办公室谈这件事,我也没有意见……”孟桐边说边走过去打开了灯,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塞到祁红的手里说道:“你先看看这个……” 祁红见孟桐让自己看一封信,心里反而踏实了一点,毕竟男人并没有骗她,叫她来还确实有事请,只是不知道这封信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祁红正想问问,可发现男人已经走进了厨房,接着就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他在洗澡。一想到男人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洗澡,祁红一颗心又是一阵砰砰乱跳。 她瞥眼看见墙边有一张沙发,边走过去,心神不宁地展开那封信看起来,一边看,一边竖起耳朵倾听着厨房的动静。 那哗啦啦的水声搅得她定不下心来,把信上的几句话看了好几遍,竟然都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等她收敛心神,看明白了那封信的内容的时候,差点没有昏倒在沙发上。 孟桐从厨房里出来,身上只穿着一件背心和一条大短裤,他见祁红手里拿着信坐在那里发呆,于是走过去轻轻揽着她的肩膀,低声道:“你不必在为我们之间的事情内疚了,和他相比,我更爱你…… 如果你和他离婚,我会毫不犹豫地娶你为妻,我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羞耻过,并且我也不想掩饰……” 祁红身体一震,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肩膀上的手,而是扭过头来,盯着男人低声道:“为了满足……你竟然不择手段编出这种谎话,你以为我会相信?” 孟桐松开女人的肩膀,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烟点上,这才眯着眼睛盯着女人说道:“没想到我在你心目中竟然如此卑鄙,如果我不考虑你的感受,那天晚上就不会…… 好了,别疑神疑鬼了,这件事情目前只有他们小组的副组长知道,这封材料也只到我这里,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要听听你的意见,你希望我怎么样处理?” “你是他的领导,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让你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 祁红彻底崩溃了,心中一团怒火熊熊燃烧,没想到自己为了他苦苦守护着最后的贞洁,而他却公然在海滩上和别的女人公开宣 淫,并且还被人看见告到了县里面,他就是这样报答自己的。 孟桐感到有点意外,在他想来,祁红看了这份材料之后,肯定会像个怨妇一样哭哭啼啼。然后就会彻底倒在自己的怀里,没想到她居然表现的很平静,就像是这件事情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似的,难道她已经打定主意准备和刘定邦离婚了? “就算你打算和他离婚,我也不想让你有一个身败名裂的前夫,我准备冷处理这件事……”孟桐说着,一只手悄悄地环住了女人的腰肢。 “谁说我要和他离婚了?”祁红转过头惊讶地盯着男人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孟桐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祁红哼了一声,冷静地说道:“他是你的手下,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 孟桐彻底糊涂了,忍不住一下把女人搂在怀里,焦急地说道:“难道你还不理解我的心?如果我要是公事公办的话,怎么会把你叫到这里来?” 祁红没有挣扎,乖顺地躺在男人的怀里,幽幽说道:“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先干什么我很清楚……你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来吧……在我身上发泄你的愿望吧…… 但是,请你别把这两件事情扯到一起,不然我这辈子都会感到羞耻……”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 孟桐盯着女人渐渐红润起来的娇颜,那副毫不抗拒、任人采摘的模样让他马上就冲动起来,他原本准备了一整套说服女人顺从自己的说辞,没想到一点都派不上用场,一时心中拿不定主意,进一步试探道:“红……我可不想强迫你……” 祁红感到男人那充满了霸气的冲动,鼻息也渐渐粗重起来,喃喃道:“我要是不愿意……你强迫得了吗……别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让我感受到……” 孟桐盯着女人凝视了几秒钟,忽然一低头就吻住了猩红的小嘴,一边狠狠地亲吻着,一边着起她来到了卧室。 …… 孟桐见女人终于臣服在了自己,心中异常兴奋,搂紧了绵软的娇躯,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我的宝贝……叫我怎么离得开你……” 祁红浑身一颤,脑子清醒了许多,抬头盯着男人说道:“你……怎么得寸进尺……今天晚上……人家都随你……不然出了这个门休想再碰人家……” 说完,注意到男人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于是撑起酸软的身子低声道:“这种事情要适可而止,你是个有远大志向的男人,怎么能沉溺在一个已婚女人的身上…… 要不是心里爱你……担心你的前途,人家才不会对你说这么多……等你将来找到心仪的老婆,心思就不会扑在人家身上了……” 孟桐一把搂住女人的脖子,激动地说道:“红……有你这些话,我要是再纠缠你,倒是让你小看了……我只是不甘心,这么好的女人,为什么就和我没有缘分呢……你真的不想做我的老婆?” 祁红幽幽道:“我和刘定邦结婚才半年,如果我和他离婚,受影响的就不是一个人了,你不知道,这次回去之后,部里面考虑让我担任办公室副主任……再说,我也不想做一个离婚女人……” 孟桐盯着女人看了半天,仿佛明白了她即便明知丈夫不忠也不和他离婚的原因,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野心勃勃,有意涉足官场呢。不过,对他来说,也许正是这种野心让女人显得更有魅力。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会怎么处理刘定邦?”孟桐有点奇怪地问道,他不清楚祁红是因为痛恨丈夫而对他的事情不闻不问,还是心里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意图。 祁红转过身去,幽幽说道:“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你上了他的女人……还能怎么处理……难道你想连他一起也……” 孟桐叹口气道:“其实你心里早就猜到了……为了你,我也不可能落井下石,算他运气……” “你不但不能落井下石……将来,如果有可能的话,请你帮帮他……你答应吗?”祁红扭过脑袋顶着男人问道。 孟桐一愣,不情愿地说道:“为什么?就因为他每天晚上都跟我心爱的女人睡觉?” 祁红嘴里哼哼道:“不是的……是因为他的女人心甘情愿地被你……你帮帮他……这样我的心就……就永远想着你的好……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男人……桐……答应人家……”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觉得有人在摇自己身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孟桐已经穿好了衣服,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心疼地说道:“宝贝,趁着天没亮我先送你回去……今天你就在宿舍里休息一天,我会给你请假的……” 祁红这才慢慢清醒过来,感情男人嘴上说得好听,等到在自己身上发泄够了,又患得患失开始考虑影响了,这就是男人的本质,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自己还希望他为了自己破罐子破摔? 汽车停在距离祁红的宿舍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孟桐好像有点意犹未尽地抱着女人亲吻了一阵,这才放她下车,临走之前,他轻声说道:“红……有事给我打电话……” 祁红一声不响地跑回了宿舍,忽然就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男人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虽然是在安全期,可万一怀孕怎么办。这样想着,她决定等天亮的时候去卖点事后药吃,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许是体力透支过度,祁红不是自己醒过来,而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睁开眼睛看看,房间里已经黑下来了。天呐,难道自己睡了一整天? 不过,这一次她毫不费力就听出是丈夫回来了,由于脑子有点错乱,竟然没有想起自己前一天晚上的疯狂,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忍不住一阵脸红,随手拉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把门拉开一条缝,当她一眼看见丈夫的时候,这才一阵惊慌失措,惊呼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刘定邦一愣,一双眼睛直盯着老婆,疑惑道:“今天是星期六啊……” 祁红注意到了丈夫的目光,顿时胀红了脸,拉过被单遮住身子,颤声道:“我……病了……今天没上班,一直在家里睡觉……明天就……” 刘定邦没听完老婆的话,心里一阵兴奋,一边扯掉自己的衣服爬上来,一边小声道:“我以为你回去了呢……想死我了……你哪里不舒服?” 祁红挡开男人的手,身子直哆嗦,结结巴巴说道:“感冒了……头晕……你……想吗……” 刘定邦一把将女人抱在怀里,轻笑道:“现在好点了吗?让我亲亲……” 不等祁红说话,一口就堵住了她的小嘴,祁红忽然想起那份材料,马上就觉得丈夫的身上有股异味,另一个女人的气息,心中顿时一阵嫌恶,本能地伸手一把推开了他。 刘定邦怔怔地盯着女人看了一会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又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道:“对不起……我是太想你了……怎么?是不是还不舒服?” 祁红凌厉的眼神马上缓和下来,心里顿时就想起了那个男人,赶忙闭上眼睛,把一张脸埋进男人的怀里娇嗔道:“一进来就要……一点都不体谅人家……” 刘定邦赶忙一阵柔情蜜意,轻柔地亲吻着女人,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来……难道你不想吗?” 祁红无奈,咬着嘴唇,颤巍巍地想到,天呐,怎么就睡得这么死呢,不但没有吃事后药,连澡都没有洗,身上还有他的味道,该不会被他闻出来吧。 可随即一想,哼,如果被他闻出来,干脆就大大方方地承认,然后跟他离婚,他先做初一,还能怪自己做十五?闻出闻不出就看天意了。 第二天,祁红夹着两个男人的精华回到了临海市宣传部,当她再次琢磨着是不是要买点事后药吃的时候,忽然得到了任命她出任宣传部办公室副主任的消息,顿时就把两个男人忘到了九霄云外,马上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官场中去了。 一个月之后,伴随着第一次呕吐,以及一张尿检报告,祁红知道自己怀孕了,而肇事者肯定是临海县的两个男人之一,因为从临海县回来之后,她就没有被任何男人沾过身子,可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哪个男人的呢? 从受孕的机遇来看,这个孩子是刘定邦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因为,在临海县的那些天里面,和刘定邦在一起的次数多。可是,从质量来看,孟桐的概率要大一些,因为,孟桐一晚上不停地往她的身子里里灌注生命的种子,珠胎暗结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总的来说,在孩子出生之前,这只能是一笔糊涂账了,。 不过,从得知自己怀孕那一刻起,祁红就已经决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考虑,她都没有堕胎的理由。如果孩子是刘定邦的,那么生下这个孩子就天经地义,万一这个孩子是孟桐的,祁红也有生下它的理由。 说得好听点,那是爱情的结晶,她已经相信,孟桐已经成为自己真正心仪的男人,这种想法并没有让她感到矛盾,谁说相爱的人就一定要结婚呢?自己可比那些相爱而又无缘的男女幸运多了,毕竟,自己还和心目中的男人春风一度,那天晚上的那场欢爱,不仅轰轰烈烈,而且刻骨铭心,试问,有几对夫妻之间会有那种脱胎换骨的欢情呢。更可况,如果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如果真是孟桐的,那么自己和他堪称圆满了。 当然,不能说出口的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如果真的是孟桐的,那么,也许有朝一日,这个孩子不仅是他们之间爱情的见证,同时也是维系自己和孟桐之间一根永远也剪不断的纽带。 至于刘定邦,那就简单了,这辈子自己都将和他做夫妻,能不能生出孩子就看他的本事了。 祁红在说服了自己之后,第一时间给远在临海县乡下的丈夫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就要做爸爸了,刘定邦得到这消息之后,兴奋异常,二话不说就从乡下赶回来了,并且,组织上考虑到家庭的特殊情况,提前结束了刘定邦的借调工作,这让祁红得到了不少慰藉。 只是,她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刘定邦才毅然回到了家里,才没有机会继续和柳家洼的那个女人继续下去。 不过,孟桐倒是信守了诺言,不仅隐瞒了刘定邦在支农工作期间奸 淫民女的劣迹,在他调任临海市担任副市长没多久,马上就把刘定邦掉入了银行系统,从此凭着老婆那看不见的裙带关系步步高升,一直做到了省行的行长。 “妈,你现在还爱他吗?” 韵真听完了母亲的讲述,激动得浑身直哆嗦,仿佛亲临其境,原先那股为父亲刘定邦抱不平的怨气早就消散的一干而尽,这倒不是因为孟桐目前所在处的地位,而是那段隐秘的历史激起了她对爱情的向往。 在她人生所有的经历中,从来没有像母亲那样不顾一切地追求过自己的爱情,这个时候,在她的眼里,母亲不再是一个怀女人,而是一个敢爱敢恨并且智勇双全的典范,原本对父亲的那份同情,已经转化成淡淡的忧伤,如果把孟桐和刘定邦放在一起,前者更让她热血。 祁红沉浸在对过往的回忆之中,女儿的问题让她感到一阵羞臊,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不过,她明显感觉到女儿的敌意在渐渐消失,语气中甚至有种兴奋感,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心里不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有种不祥的预感。 “真真……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妈妈都忍了这么多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惹出什么事端,难道这些年你爸爸对你不好吗?”祁红无奈地央求道。 韵真把背对着自己的母亲转过来,盯着她低声道:“妈,你担心什么?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就算我见不得人,难道他还能掐死我不成……哼,我听说他后来又娶过两个老婆,可见也不是省油的灯。” 祁红怏怏道:“他这些年在感情生活上好像也不如意,尤其是第二个老婆没少给他找麻烦,表面上两个人还是夫妻,其实他早就和刘幼霜分居了……” 韵真贴着母亲的耳朵低声道:“妈,这是他亲口告诉你的吧,你们是不是一直在暗地里……” 祁红被女儿抓住了漏洞,老脸一红,辩解道:“胡说什么?难道我们就不能有工作上的接触?” 韵真轻笑一声道:“这倒也是……不过,工作上的接触怎么竟谈些个人隐私?看来你确实是他的红颜知己。” 祁红一把推开女儿,转过身去,嘴里骂道:“你这死丫头……你就变着法子糟践你妈吧……” 韵真揽住母亲的肩膀低声道:“妈,你是不是决定在他面前永远要雪藏我这个女儿?” 祁红犹豫了一阵,最后叹口气道:“我知道你不会罢休的……好在你爸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之所以隐瞒你的身份,其实也是考虑到你爸的感受。 现在既然他连人都不认识了,这件事也不再会刺激到他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总要等到这次换届尘埃落定之后……万一要是被他那些政敌知道了你的存在,什么变数都可能发生……” 韵真撅着小嘴说道:“哼,他要是敢六亲不认,就算坐到了位置上,我也不会让他安宁……” 祁红吃惊地转过身来,骂道:“我把你这个死丫头……我看你才是六亲不认呢。” 韵真心中一动,悄声问问道:“妈,他有几个孩子?” 祁红盯着女儿嘲弄道:“这要看算不算你。” 韵真打了母亲一把,娇声道:“讨厌,人家是问他现在家里面有几个……” 祁红说道:“一儿一女,儿好像是前妻生的,年龄和你差不多,儿子是第二个老婆生的……你那个妹妹也和你差不多,离过婚,现在好像还单着呢……” 一说到妹妹,韵真忍不住就想起了韵冰,这个情同手足的妹妹忽然间和自己有了血缘上的差距,心里好像总有点不甘,忍不住问道:“妈,冰冰应该是你和爸爸的女儿吧?” 祁红气的狠狠掐了女儿一把,恨声道:“你这死丫头,把你妈看成什么人了……我警告你,这件事情不许让冰冰知道……你好歹也算是一个单位的领导,要有点政治头脑,这种事情牵涉到方方面面,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丑闻……”话未说完,一张脸就烧了起来。 韵真忽然就有点可怜起母亲来,觉得这件事情的责任不能让母亲一个人承担,说实在的,父亲刘定邦出轨在先,孟桐算计在后,母亲那个时候也就二十来岁,自然是乱了方寸,被两个男人推入了火坑,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两个男人不是好东西。 父亲也倒罢了,虽然在柳家洼干了点风流韵事,可已经受到了妻子红杏出墙的惩罚,夫妻两个算是平手,谁也别说谁。 但是,孟桐可以算是占尽便宜,不但染指了母亲的美色,而且还留下了自己这个私生女不闻不问,只有他没有受到一点惩罚,尽管他这些年对这个家庭给予了某些关照,可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既然现在他已经高高在上,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起码应该拿出点像样的补偿吧。 “妈,你也不必太内疚,其实,我也没有怪你,不管怎么说,我是你亲生的这一点不会错吧,这件事就到次为止,今后就不要再提了……家还是这个家,你还是我的亲妈,爸爸还是我的爸爸,什么都不会变……” 祁红 一听,顿时眼泪汪汪的,盯着女儿幽幽说道:“你能这么说,妈心里就好受多了……不过,妈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妈自然会向他说明真相,毕竟他是你的生身父亲呢……但是,在妈跟他说这事之前,你可千万不要去找他……” 韵真似乎有点明白母亲为什么怕自己去找孟桐了,禁不住脸上一红,颤声道:“妈,你究竟担心什么?” 祁红沉默着不出声,一想起孟桐曾经多次当着自己的面夸奖女儿的美貌,心里既羞耻又不安,她知道,孟桐虽然对自己旧情难忘,但是眼下已经是位高权重,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尽管还没有当上皇帝,可凡是被他看上的女人,多半逃脱不了他的魔掌,看来有必要早点告诉他真相,千万不要让他染指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真真,那个柳中原现在怎么样?你还没有告诉他……和你父亲的关系吧……”陈默了一阵,祁红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韵真这才从母亲的风流韵事和自己的身世中回到现实,一想起卢凤仙的求婚,忍不住脸上一红,嘴里轻哼一声道:“妈,人家现在已经攀上高枝了,可能还不愿意当咱们家的人呢。” 祁红一愣,撑起身子盯着女儿说道:“哦,攀上谁了,咱们家可不稀罕他……”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妈,那个卢凤仙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祁红眯着眼睛疑惑地说道:“怎么又扯上卢凤仙了,她和这事有什么关系?”看看女儿不出声,只是盯着自己,祁红继续说道:“卢凤仙是临海县人,早年跟着丈夫去了台湾,在那边有点背景,这些年作为海峡两岸的民间团体的负责人经常回来……怎么?难道柳中原和她攀上了关系?” 韵真笑道:“可不是一般的关系,你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吧,卢凤仙现在可是柳中原的奶奶……” 祁红嘴里呲地一笑,仿佛听见了什么滑稽的事情,随即不屑地说道:“那个下流胚倒是能钻营,卢凤仙表面上是民间团体的负责人,实际上背后有台湾财团的背景……那个下流胚怎么会认识卢凤仙的呢,该不会是你在中间替他们前线吧?” 韵真轻轻捶了母亲一下,娇嗔道:“妈,你就别满嘴下流胚的,好歹他也是爸爸的骨血,其实,说起来他也够可怜的,从小就没爹媚娘的……就算你不喜欢他,也别诅咒他呀。” 祁红嘴里哼了一声,不过心里面倒是有点反省,怎么能把对丈夫的怨气发泄到人家孩子身上呢,这一点倒是没有女儿表现的大度。 “你倒说说,他怎么和卢凤仙搅到一起去了?” 韵真凑到母亲耳边把柳中原一家和卢凤仙的关系说了一遍,只是没有提卢凤仙向她求婚的事情。 祁红惊讶的合不拢嘴,好半天才说道:“我就奇怪了,卢凤仙怎么对柳家洼这个穷山村情有独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隐秘的往事,看来我们的统战工作存在严重漏洞,竟然不知道她曾经是大汉奸柳安轩的小妾…… 对了,真真,既然他现在攀上了这门亲事,那你还打算告诉他你父亲和他的关系吗?” 韵真摇摇头,说道:“我爸爸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可能认他,他和我爸爸的关系一旦被外界知道,卢凤仙马上就会抛弃这个假孙子,既然他有了靠山,我们何必要挡他的路呢?” 祁红若有所思地说道:“真真,那卢凤仙虽然八十多岁了,可仍然神通广大,加上背后有雄厚的资金做后盾,如果她想提携柳中原,没准这小子要时来运转了……你妹妹是他公司的股东,究竟占有多少股份?” “没多少,也就百分之十几……”韵真含糊其辞地说道。她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参与公司的事务。 不过,一想起中原公司目前的处境,忧郁地继续说道:“卢凤仙也不是万能的,中原公司眼下面临解体的危机。” “哦?怎么回事?”祁红惊讶地问道。 韵真瞥了母亲一眼,低声道:“刘源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声,突然提出撤资,如果他撤资,其他股东也会跟着效仿,这样一来,中原公司还能不夸掉?柳中原前期已经在临海县投入了大笔资金,一旦刘源撤资,临海县的项目肯定就没份了,柳中原说不定血本无归呢。” “那……这事你妹妹知道吗?她是股东,岂不是也要受到牵连?”祁红一想到女儿,就有点焦急地说道。 韵真点点头,说道:“所以,绝对不能让刘源撤资……” “你和他谈过吗?这个时候撤资不是害人吗?”祁红似乎对刘源的行为很不满。 韵真哼了一声道:“他现在不可能听我的……不过,我不会让他这么干。” “你打算怎么办?真真,别忘了你可是银行的行长,不是中原公司的总经理……”祁红担心地说道。 韵真笑道:“妈,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亲自去做这些事情……我让柳中原把一部分资金转移到证券市场……或者其他的项目上,刘源只有去法院起诉了,短时间内他别想拿到钱……” 祁红沉思了一下,低声道:“把钱投到证券市场并不可靠,企业的行为必须要合法,我看,与其把资金投到证券市场,还不如投到大型国企……比如中石化这样的公司……我在这些公司有些熟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拿回投资,并且别人还说不上闲话……” 韵真一拍母亲的肩膀笑道:“妈,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这件事还要您老人家亲自出面一下,不过,对你来说不过是为企业和民间资本牵线搭桥啊……” 祁红笑骂道:“你这死丫头,搞了半天连老娘也要算计……好了,被你折腾了半夜,我可是要睡了,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吧。” 韵真一听,蹬掉鞋子爬到床来,钻进母亲的被窝,笑道:“妈今晚咱们母女同床夜话,人家还有几件事情要请教呢。” 这天晚上,母女两个躲在被窝里偶偶私语了半夜,不时还传来几声祁红的笑骂,母女关系仿佛又和好如初了。 28.家庭秘史(2) 28.家庭秘史(2) 29.绑架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9.绑架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9.绑架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29节绑架 就在韵真母女躺在一个被窝里沉沉睡去的时候,另一个女人却在深更半夜被楼下传来的门铃声惊醒。 虽然家里经常深更半夜有人进出,可最近一段时间却异常清静,自从干女儿顾筠遭遇车祸以来,刘蔓冬深居简出,拒绝了所有的应酬,也没有在家里搞过什么聚会,就连以往的常客王子同和吴世兵也只是打过几个电话,很少路面。 等到干女儿突然从医院失踪之后,她显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通过关系从交警队搞来了一份车祸现场的勘测材料,没想那起车祸竟然是有人在暗中捣鬼,她的一个对车颇有研究的朋友在仔细研究了那份材料之后得出结论,有人故意破坏了汽车的制动系统,从而导致刹车失灵,最终酿成了惨祸。 刘蔓冬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心里清楚,如果这次车祸是一场谋杀的话,那么,对象肯定不是干女儿,而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天,如果不是因为她多喝了一杯,晚上住在了北山的别墅,那么现在可能已经丧命了,最起码也应该和干女儿的情况差不多。 然而,是谁在暗中策划了这次惨祸呢,是谁居心叵测地想要自己的命呢? 在惊恐之余,刘蔓冬把和自己有利害关系的人一个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觉得每个人都有可能,都有这个动机,都是嫌疑犯,因为,这些人基本上都有秘密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的存在对那些人来说无时无刻不是一种威胁,如果她死了,他们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但是,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些人不但不能让她死,还应该想方设法保护她,因为,她的手里掌握着他们的经济命脉,她突然死去,对他们来说用有什么好处呢? 最后刘蔓冬把罪魁祸首定在了刘源身上,考虑到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自己和刘源的关系越来越远,而两人之间的纠葛却越来越深,尽管他也有一定的资金还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但是对于财大气粗的刘源来说,那点钱远没有消除隐患来的重要。 更何况,他表面上已经放弃了毒品生意,但暗地里仍然觊觎每年高达几十个亿的巨额利润,自己如果突然死亡,他就可以暗中派人接手自己的生意,不用任何付出就能坐享其成,至于地下钱庄,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松手过,可能已经在考虑进行大规模的洗盘了。 其实,这一切也就是刘蔓冬的一种猜测,并没有事实根据,换个角度想想,除了刘源之外,有杀人动机的人用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并且利益纠葛也并不仅仅体现在金钱上,几十年来,她见过的人听说过的事太多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了,这里面自然包括一些权高位重的人物,对他们来说,有时候为了一句话一个秘密就有可能让你在地球上消失。 正因为如此,刘蔓冬猜感到恐惧,因为,想要她命的凶手面容模糊、无法辨认,并且很可能近在咫尺,随时都可能给她来个致命一击。当然,从对手想利用仪器车祸取她的性命来看,她心里也清楚,对方也不敢明目张胆,对她也有所顾忌,因为,他们心里也同样清楚,自己的反击也能致对方于死命。 卧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谁呀。”刘蔓冬坐在黑暗中警惕地问道。 “刘总,吴先生来了……你见不见……”门外一个年轻女人轻声问道。 吴世兵?怎么总是深更半夜的?难道有什么急事?还是裤裆里的玩意又憋不住了? 刘蔓冬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也许是最近在家里待得太久了,不知为什么,一听说是吴世兵深更半夜来访,虽然知道可能有什么要事,可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就他一个人吗?” “是的。” “带他到这里来。” “是。” 门被推开了,刘蔓冬借着一点光线,一看吴世兵的脸色,马上就觉得男人肯定不是为了自己的身子而来的,因为,那张惨白的脸看上去就像个死人。 “出什么事了?”刘蔓冬没等吴世兵说话,就坐直了身子问道。 吴世兵没有说话,盯着刘蔓冬手里的半杯酒,走上几步,伸手就夺了过去,一仰脖就喝了个底朝天,然后一屁股坐在一张沙发里,带着哭腔说道:“蔓冬,我完了……” 刘蔓冬心中一惊,她这才注意到吴世兵胳膊底下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皮包,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里面应该都是现金。 “怎么回事?你这事……”刘蔓冬觉得自己声音在颤抖,她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只觉得吴世兵的突然造访仿佛也在给自己敲响了警钟。 “我没有时间了,我马上就要走……明天就会有人来抓我……蔓冬……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刘蔓冬在也镇定不下来了,坐在吴世兵身边,拉着他一跳胳膊,紧张地问道:“到地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仓促……” 吴世兵摆摆手,紧张道:“来不及多说了……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他们要拿我当牺牲品了。蔓冬,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能不能帮帮我,眼下我也只有相信你了……” 虽然吴世兵的话说的含含糊糊的,可刘蔓冬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感情是吴世兵东窗事发了,有人偷偷向他通风报信,所以他才有机会出逃,否则明天就要成阶下囚了。他为什么要跑到自己这里来,自己能帮他什么忙呢? “子同知道吗?”刘蔓冬的意思是王子同难道不是你最信任的人吗? 吴世兵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电话也关机了,这个时候我不敢去找他,也许他也已经被人盯上了……” “你这是要去哪里?”刘蔓冬问道。 吴世兵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我自己也不清楚,先离开这里,正路肯定是出不去了……蔓冬,我知道你在临海县柳家洼有一条通道,你能不能从那里把我送出去?” 刘蔓冬再次感到震惊,没想到自己在柳家洼刚刚开通的一条运输通道竟然连吴世兵都知道了,没准是王子同泄露出去的,这个该死的。 “可是……这深更半夜的……真的有这么急吗?”刘蔓冬本能地想拒绝,可就是说不出口,虽然最近和吴世兵闹了不少矛盾,可毕竟交往了一二十年了,总的说来这些年彼此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拒绝他的请求,那就无异于见死不救,再说,吴世兵如果落到警察手里,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蔓冬……如果事情不到火烧眉毛的时候,我能忘你这里跑吗?今晚是最后的机会……你究竟愿不愿意帮我的忙……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这就走……”吴世兵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刘蔓冬一把拉住了他,焦急道:“你这人……起码也要把话说清楚啊……哼,你怕什么,你也不想想,他们为什么要给你通风报信,难道他们愿意让你落到警察手里?既然他们想让你走, 你就有机会?你甚至可以给刘源打电话,让他负责送你出去,哼,他可是最怕你落到警察手里的人……” 吴世兵紧张地盯着刘蔓冬,低声道:“你疯了,这个时候去找他,我还不如自杀……为了抱自己,他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刘蔓冬想想也对,自己是一时急糊涂了,刘源要是知道吴世兵暴露了,不杀他灭口才怪呢,那些人虽然害怕他落到警察手里,可都盼着一了百了呢。吴世兵如果能远走高飞也就罢了,如果走不了,多半是性命难保。 “你有车吗?” “我不敢开自己的车……”吴世兵说道。 刘蔓冬又给吴世兵斟了一杯酒,看着他喝下去,这才缓缓说道:“你这样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即便出去了也没出安身啊,我看这样……我在柳家洼那边有个秘密落脚点,我先让人把你带到哪里藏几天,如果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只是你有没有目的地……” 吴世兵一听,高兴地说道:“只要先离开这里就行,我有新加坡和日本的护照……那边也有几个熟人,只要能出去就基本上算安全了……” “那也要做点准备,我那条线可不是国际航班,你要在海上漂几天呢……如果能藏一段时间,最好还是换个身份偷偷从哪个小城市出关,起码多几种选择……”说着,刘蔓冬看看手表,继续说道:“过一个钟头就走……我让人准备一下……” 吴世兵一听连连点头,忍不住感激地说道:“蔓冬,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你放心,就算我被他们抓住,绝对不会出卖你……” 刘蔓冬淡淡一笑道:“世兵,我们也这么多年了,说实话,在我交往的这些男人里面,我总是对你和子同另眼相看,既然我决定帮你,你何必说这些话呢……” 吴世兵盯着刘蔓冬看了一阵,忽然一把抱住她哽咽道:“蔓冬……感谢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只要我活着,总不会忘记你……对了,有件事情还要拜托你呢……” 刘蔓冬被男人一抱一哭,心中也唏嘘不已,心想,既然帮他干脆就帮到底,于是说道:“有什么要交代的事情你就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吴世兵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这张卡上有点钱,麻烦你把它交给我的女儿,密码她知道……她因为金燕的事情一直不和我说话,现在出了这种事,我更不好亲自见她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说着一阵哽咽,忍不住哭起来。 刘蔓冬毕竟是女人,见吴世兵眼看着就要家破人亡也忍不住一阵伤感,接过银行卡安慰道:“你放心吧,不过小事一桩……如果你在国外能够立住脚,将来你们父女自然还有见面的机会……” 吴世兵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这一走,是死是活只有听天由命了……还有一件事情……” 刘蔓冬知道像吴世兵这种身份的人,虽然平时就应该做好了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可事情来得没有一点痕迹,难免还有很多后事需要打理,自己虽然同情他,但有些敏感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插手的。 “你说吧,还是那句话,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自然会尽心尽力……” 吴世兵泣道:“蔓冬,我跟你几十年的关系了,难道还不了解你的为人?别的不说,信誉这一点是绝对信得过的……你知道,我有一笔钱投在子同的公司里,是以隐形股东的身份做的投资……现在我是来不及跟他探讨这些事情了……” 说着从包里面拿出一叠文件,一边递给刘蔓冬一边继续说道:“这些是有关投资的文件……请你替我保管好,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我的死讯,请你把这些股份转到我女儿的手里……但是,只要我活着,就千万不要去动它……” 刘蔓冬知道吴世兵这个行长可不是白当的,手里面肯定有一笔巨额财产,她原本以为吴世兵早就转到国外去了,没想到还有一部分在王子同手里,看来,他对王子同算是信任有加了。 “世兵,您既然你出事了,你以为王子同还会继续在这里做生意?即便他不被牵连,起码也会跑到美国去,那时候恐怕你的钱不一定能拿得回来啊……” 吴世兵摇摇头说道:“子同不会受我的牵连,起码现在他们已经查不出什么了,只要我不说,他就没事……不过,有一点你跟我的女儿说清楚,如果他要是和王子同结婚,那么她一分钱也拿不到……” 刘蔓冬惊讶地盯着吴世兵说道:“和子同结婚?这是从哪里说起?” 吴世兵沉默了一阵,不置可否地说道:“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他们绝对不能结婚……” 刘蔓冬笑道:“我可糊涂了,万一她要是真的和王子同结婚的话,这笔钱怎么处理?” 吴世兵肯定地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我女儿知道了我的条件,她就不会这么做……只是你要把我的话告诉她……” 刘蔓冬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你在子同那里投了多少钱?” 吴世兵沉吟了一下说道:“五个多亿……这是我全部的家当……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国外,我离不开这片土地啊,当初,我只是想把金燕送出去,谁知道……” 刘蔓冬叹口气道:“世兵,也许咱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今天是你,谁知道明天轮到谁呢,你可能已经听说了我干女儿的事情了吧,有人想要我的命呢……” 吴世兵听了刘蔓冬的话并不吃惊,盯着她看了一阵,悄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捣鬼?” 刘蔓冬哼了一声说道:“谁都有可能,我甚至都怀疑过你呢……” “你肯定是以为刘源干的好事吧?”吴世兵问道。 刘蔓冬点点头说道:“想来想去他的可能性最大……” 吴世兵犹豫了很久,最后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我认为不是刘源,而是……” “谁?”刘蔓冬惊讶地盯着吴世兵问道。 吴世兵咬牙切齿地说道:“有人想把自己洗白呢,他现在已经开始清理以前身上的污点了,我就是他杀一儆百、树立自己威信的第一个对象……” “你是说……”刘蔓冬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不看报纸吗?上面每天都是他的新闻,现在人家的身份可不一样了,听说要进政治局呢……”吴世兵说道。 “他?”刘蔓定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同时一阵不寒而栗。心想,不可能,他怎么会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吴世兵好歹算是官场上的人,自己可和官场没一点瓜葛,无非是替他们……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刘蔓冬的脑际,怎么就忘记了呢,难道他是为了当年的那段往事? 第二天上午,秦笑愚来到一家家政服务公司面试一位保姆,这位保姆是中年妇女,来自乡下,人看起来干净利落,话也不多,显得老守本分,他很满意,谈好了条件之后,约定中午再来接她。 ≈ nbsp; 走出家政公司,天空还下着毛毛细雨,他给王子同打了一个电话,想请一天假,虽然最近一直给吴媛媛当司机,每天也没有多少事情,女孩基本上是待在宾馆里睡觉,可毕竟是一份工作,他觉得还是跟老板请个假好一点,没想到王子同的电话却一直关机。 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要问问吴媛媛今天用不用车的时候,却意外地接到了女孩打来要车的电话,没办法,他只好把车开到了宾馆的门前。没多久就见吴媛媛无精打采地从里面出来,一声不响地自顾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回家。”吴媛媛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就惆怅满腹地扭头看着窗外的蒙蒙细雨,那神情就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 秦笑愚现在已经基本上摸清楚女孩的脾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母亲自杀的刺激,反正她总是表现的喜怒哀乐无常,虽然两个人关系已经融洽多了,可总是看不见她的笑脸,也不知道她有效的心灵里究竟装了多少人间的苦难。 不过,吴媛媛的这幅模样不但不减她的美貌,反而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征服欲,甚至坐在她的身边都有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总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地怜惜一番,然后让她娇媚的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笑容。 汽车停在吴世兵住的那个单元门口,吴媛媛一声不响地下了车,然后自顾走进了楼道,也没有留下一句话,搞得秦笑愚不知道是走还是在这里等,不过,她已经发现女孩今天心情好像不对劲,如果开口相问没准又落得个灰头土脸,他决定等上十几分钟,如果到时候吴媛媛还不出来,他就决定先去和自己的新搭档见面,他们已经约定上午十点钟在一家茶楼碰头。 吴媛媛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出电梯,他知道这个时候父亲肯定不会在家,于是就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不用说没有人,可是,就在她弯下腰换鞋子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轻微的响动,好像是脚步声。难道他没有去上班? 吴媛媛惊讶地直起腰来,扭头朝着身后瞥了一眼,一双美目马上睁得圆溜溜的,小嘴里正要叫出声来,可一块白色的毛巾已经捂住了她的嘴,一条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了她的脖子,那力道让她丝毫都不怀疑自己马上就要被人勒死了。 吴媛媛两条修长的美腿一阵剧烈的踢打,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一条纤细的手臂在空中毫无目的地一阵乱抓,不过,这种无谓的挣扎也就持续了几秒钟,随着鼻子里吸进了一丝香甜的气息之后,她倒是没有感到多痛苦,而是感到脑袋上就像是戴上了一顶沉重的帽子,压得她渐渐失去了直觉。 “轻点……别把她弄死了……” 这是吴媛媛在失去意识之前隐隐听见的最后一点声音,她嘴里无声地呼唤了一声妈妈,紧接着,她就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楼下的秦笑愚抬起手表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八分钟了,要是吴媛媛再不下来,他就决定马上离开,反正她有自己的手机号码,用车的话自然会打电话过来。 趁着这个功夫,他又给王子同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老板……我今天有点私事,想请……” “你在哪里,是不是和媛媛在一起?”秦笑愚的话音未落,就马上被王子同打断了。 “是……她刚刚回家……” “马上带她来见我……越快越好……” 秦笑愚嘴里骂了一句粗话,看来今天和新搭档的约会要失约了,那个邹琳可不是南琴这么好说话,谁知道她是来给自己做搭档还是上面派来监视自己的,少不了又要挨她一顿训。 想到这里,秦笑愚就给吴媛媛打电话,想让她赶紧下楼来,可是,手机拨通之后半天都没人接,等到手机自然挂断,他又拨了一个过去,还是没人接。 “妈的,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难伺候,难道又睡下了?” 秦笑愚嘴里嘀咕了一句,稍稍犹豫了一下,一转身就朝着楼道走去。走进电梯他才恼火地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吴世兵家住在几楼,于是又拿出手机准备再拨个电话试试。可就在他刚刚拨出几个手机号码的时候,电梯已经合上了门并且自动向上升去。 妈的,真倒霉。秦笑愚嘀咕了一句,就听凭电梯载着他升上去。也许吴媛媛正好下楼来了呢。 忽然想起拨了一半的号码,于是犹豫了一下又接着拨完了,可这时电梯正好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看,原来已经到了六楼,他刚把手机举在耳边,电梯的门就打开了,他就看见两个男人,一个手里抱着一个用毛毯裹着的人,另一个人伸手扶着电梯的门。 两个人看见了电梯里的秦笑愚,脸上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个意外情况,不过,那个抱着人的男人马上就喝道:“让一让……我们要马上送她去医院……” 秦笑愚举着手机侧着身子让那个抱着病人的男人进来,一边慢慢往外面挪动着身子,他看见有几缕头发从毛毯里面垂下来,知道这是一个女病人。 趁着这个间隙,他把两个男人匆匆打量了一眼,只见两个人都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紧身夹克,其中一个还戴着一副墨镜。 不知为什么,这两个人总是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他们脸上并没有焦急的神色,反倒是多了几分从容,就像是在有条不紊地做着某项工作似的。 当然,如果他们是来自医院的120急救人员,他还可以把这种从容理解为专业素质,但是,一种本能的感觉,他知道这两个人不可能是120急救人员,再说,他也没有在楼下看见120急救车。 就在秦笑愚即将走到电梯门口,另一个男人马上要走进电梯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轻微的音乐声,门口的那个男人本能地把提在身侧的一个包往前面挪动了一下,虽然这是一个本能的举动,但是,那个包马上就进入了秦笑愚的视野,并且断定手机铃声来自那个包。 他认识那个包,或者说那个包看起来很眼熟,包里面还一直在响着手机铃声,这个手机应该就是自己拨出的。最重要的是,秦笑愚敏感地嗅觉让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芳香,这股芳香经常让他在开车的时候心猿意马。 秦笑愚顿时汗毛倒竖,几乎在一秒钟之内,甚至在门口那个男人还没有对手机铃声做出反应之前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用眼睛瞟了一眼抱着病人的男人,他看上去显得挺吃力,吴媛媛是丰满型的女人,根据她一米七几的身高来判断,体重应该在五十五公斤以上,那个男人显得并不强壮,抱着这样的一个女人当然吃力。 就在秦笑愚的眼神瞄上身后男人的同时,他的一只脚已经飞快地踢上了正要进门的男人,这一脚正好踢在了男人的小腹,只听一声惨叫,那个人就捂着肚子顿了下来。 也许这一脚来的太突然并且毫无征兆,所以,那个抱着吴媛媛的男人反应有点迟钝,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踢得蹲在了地上,可他双手仍然抱着人发呆,好像是舍不得放下怀里的美人似的。 倒是那个挨了一脚的男人显得异常强壮,表现出了良好的抗击打能力,只见他蹲在那里也就是两三秒种的功夫,等他抬起头凶狠地盯着秦笑愚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咬着牙,一条腿在地上一蹬,矮着身子借势就朝着秦笑愚的腹部刺过来,那动作凶猛的就像是一只扑击的猎豹。 秦笑愚一看见那把匕首,马上就想 起了在韵真别墅中被自己杀死的那个闯入者。台湾黑帮?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念间,闪着寒光的匕首眼看就要刺中他的小腹,身后是另一个对手,虽然手里抱着个人,可秦笑愚并不敢肆无忌惮地朝后退。 而电梯的空间狭小,基本上没有腾挪的空间,所以,秦笑愚只能尽量侧过身去,让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住电梯的墙壁,一只手作势往下砍去,另一只手护着腹部,指望能够在关键的时候抓住刀刃,不过,被刺伤已经基本上是无法避免了。 然而,这个时候出现了奇迹,谁都没有注意到电梯门轰隆隆的响声,这个时候正好合上,并且紧紧夹了一下进攻男人的身体,虽然一碰就分开了,但就是这么一夹一碰一松,男人的攻势就被迟滞了一两秒钟,对于秦笑愚来说,这电光石火的一瞬已经足够了,他砍下去的那一章正好砍在了匕首的刀尖上,虽然只是刀尖的很小一部分,可也让那把匕首失去了准头。 秦笑愚看到手上一阵刺痛的同时,正好看见男人那张狰狞的脸,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飞起的右腿已经正中那人的脑门,秦笑愚这一脚绝没有任何怜悯,完全是实战的踢法,踢得对手闷哼一声,原本弯曲的身子被踢得直立起来,然后仰躺着甩出了电梯。 可就在这个时候,秦笑愚忽然感觉到屁股上一阵剧痛,嘴里哼了一声,瞥眼就看见一个女人萎顿在电梯的一角,包在身上的毛毯已经滑落下来,虽然一头秀发遮住了面容,可凭着直觉,他就知道那是吴媛媛。 肯定还活着,不然他们就没有必要把她掳走了。 秦笑愚本能地伸手摸了一下屁股,湿漉漉地摸了一手血,他知道,后面那小子趁着自己和他的同伙搏斗的间隙终于扔下了怀里抱着的人,不过,显然他不是格斗的高手,可能还被自己的威猛镇住了,所以,在慌乱中只是刺中了自己的屁股,如果换做另一个人,自己现在早就倒在血泊中了。 秦笑愚暂时撇开吴媛媛,一边瞥了一眼倒在电梯外面一动不动的那个男人,同时眼角扫了一眼身后的那个男人,只见他拿着一把匕首,背靠着电梯的墙壁不停地朝自己晃悠着,那模样显然是在同伴被打倒之后彻底失去了勇气,根本就不敢上来,那把匕首失去了进攻的作用,已经成了他自卫的武器。 “谁派你们来的……” 秦笑愚侧过身来,逼视着男人沉声问道。同时看了一眼满手的鲜血,也不知道自己屁股上被刺得有多深,凭感觉,他自信没有被伤到神经,不过,心中却被激起了一股怒气。 “你少管闲事……想活命就快点……” 那个男人正拿着匕首对准秦笑愚虚张声势,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笑愚一个快速的直拳击打在头部,打得男人的后脑勺咚的一声碰在了墙壁上。这时,电梯的门正好第二次合上了。 “快说,谁派你们来的……不然我杀了你……”秦笑愚恶狠狠地说道。 那个男人显然吓坏了,叮当一声,把匕首扔在地上,库咚一声跪了下来,央求道:“大哥,我只是小弟,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才是大哥呀,你问他……”说着伸手指指门外。 秦笑愚微微扭头一看,只见电梯门已经关上,于是一伸手就打开了门,只见地上空空如也,刚才那个男人竟然不见了。肯定是走楼梯跑了。 “你们抓她干什么?”秦笑愚过身厉声喝道。 那个男人哭丧着脸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把她带到车里就没我的事了……” “车在哪里?” “就在下面。” “车里面还有几个人?”秦笑愚微微一惊。 “一个。” 秦笑愚感到奇怪,如果说下面车里面有望风的,他应该看见自己开车载着吴媛媛来这里啊,或者看着自己走进楼道,可刚才这里的两个人显然不知道自己上来,难道那个望风的刚才正在打盹? “你不认识他们?” “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老豆,一个叫……好像叫军哥……我也不知道他们大名叫什么……我只是熟悉这块地头,所以老大叫我过来打打下手……” “你们老大叫什么?” “哎呀。大哥,你不知道道上的规矩,我要是说他的名字,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秦笑愚估计这小子不过是个小混混,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在这里时间待久了不定出什么事呢,再说,吴媛媛也不知道被他们做了什么手脚,还是赶快离开这里,绑架吴媛媛多半和她手里的钱有关,说不定和吴世兵有关呢。 想到这里,秦笑愚伸手按下了一楼的电梯,快接近一楼的时候,他一把揪着那个小混混,让他堵在电梯门口,防止有人偷袭,结果打开门之后,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秦笑愚把软的像泥的吴媛媛抱在怀里,也不理会那个小混混,自顾向汽车走去,一路走,一边把停在那里几辆车都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想,他们毕竟做贼心虚,也许早就跑掉了。 秦笑愚没想到的是,那个被他吓得屁滚尿流的小混混竟然在他身后抬出手机来把他抱着吴媛媛的情景全部拍了下来。 一辆白色的马自达汽车里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鼻子上还粘着血迹,正是那个被秦笑愚一脚提出电梯的男人,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秦笑愚的离去的车,低声道:“军哥,我们跟上去,找个机会再下手……” 坐在方向盘后面的男人却是新华北路支行的李军,只见他嘴上叼着烟,盯着秦笑愚的车渐渐消失,这才说道:“跟去不是找死吗?这件事不怪你,昨晚一夜没睡,我刚才打了一个盹,谁知道会碰上他呢……” “军哥,你认识他?” “当然……老豆,你和他动刀动枪,能活着就算幸运了……你可能不知道吧,黑子就是死在他的手里……” “啊!”男人惊呼一声,恶狠狠地说道:“他怎么竟和我们作对?难道不报仇吗?” 李军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时候不到……我也感到奇怪呢……不过这件事千万别让老大知道了……” 老豆怏怏说道:“太可惜了,这妞起码值几千万呢。” 李军哼了一声,一边发动车,一边说道:“几千万?我看起码几个亿……” 秦笑愚开着车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带吴媛媛去医院看看,一方面,他是担心女孩长时间的昏迷会不会有什么不测,另一方面,自己的屁股和手上的刀伤也应该找个地方包扎一下,虽然血已经止住了,可还是担心伤口感染。 他回头看看后座上的吴媛媛,发现她呼吸正常,就像是熟睡了一样,只是一张脸红得厉害,估计是那两个人让她吸入了某种麻醉品,应该在药效过去之后就会醒过来。还是不去医院的好,一个屁股上被戳了一个洞的男人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绝色美人去医院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r 但是,现在去哪里呢?昏迷不醒的吴媛媛怎么处理?秦笑愚忽然想起刚才王子同的那个电话,他现在应该把吴媛媛直接送过去,可是,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竟然有点舍不得,总觉得把一个昏迷中的美人送到王子同那里,有种拱手相让的意思,这让他感到很不甘。 尤其是看到昏迷中的女孩衣衫凌乱,脖子下面裸 露着雪白的肌肤,起起伏伏的就像是要挣脱束缚似的,两条修长的美腿卷曲在后座上,一个结实的美臀随着汽车的行进颤巍巍的,王子同也是个男人,就不信他对这具美妙的肉 体不起绮念,刚才在电话里他的语气有点不对劲,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是不是去王子同那里,还是等她醒来之后由她自己决定吧。 忽然,秦笑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手机号码很陌生,不过她还是接了。 “作为一名警察你是不是应该有点时间观念?”一个女人气冲冲的声音。 邹琳。 秦笑愚马上就听出了邹琳富有滋性的女中音,虽然是怒气冲冲的,可仍然掩饰不止那一丝兴奋的味道。哼,她肯定为自己能够接到这个差事而感到高兴呢,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分局的小警察了,而是市局八处的一名高级卧底了。 “出了一点事……改个时间吧……”秦笑愚冷冰冰地说道。 “你说改就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邹琳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 也许她带来了局里面的什么新指示。 秦笑愚又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吴媛媛,心中一动,不假思索地说道:“你去我家……就是你偷偷去过的那个地方,我一会儿就到……另外,请你记住,从今以后我已经不是你的调查对象了,而是你的上司,你必须学会用什么口气跟上司说话……” “哼……我还不知道你什么级别呢……”邹琳怏怏地说了一句,马上就挂了电话。 一刻钟之后,秦笑愚把车直接开到了自己住的那个单元门口才停下来。他先下车看看周围,还好,几乎见不到什么人,于是就打开后门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吴媛媛弄出来。女孩软的就像面条一样,抱在怀里好像感觉不到有骨头。 秦笑愚虽然知道不应该对一个昏迷中的女孩心猿意马,可那个软绵绵的肉 体还是让他忍不住勃 起了。妈的,不勃 起才怪呢,除非自己不是男人。 很幸运,电梯上没有碰见任何人,不然还要费一番口舌解释,不过,当他走出电梯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邹琳双手抱胸靠在他房间的门上,女人这次穿着便服,上身是一件扎着袖口的粉色衬衫,下身是牛仔裤,虽然把一个身材衬托的更加高挑,但对于一个年轻女人来说在穿着上还是显得有点保守。毕竟是警察,不懂得什么叫时尚。 邹琳原本好像想数落几句的,可等她看清楚秦笑愚手臂上抱着一个大美人的时候,一双美目睁得圆溜溜的,还好她已经知道秦笑愚的身份了,如果是以前碰见这种情形,她非把男人当做采华大盗不可。 “她是谁?她怎么了?”邹琳神情马上变得紧张起来,一双眼睛机警朝电梯里看了一眼。 “钥匙在我的口袋里。”秦笑愚朝邹琳侧着身子说道。 邹琳也顾不上多说话,马上把手伸进秦笑愚的裤子口袋里摸出钥匙并打开了房门。秦笑愚抱着昏迷不醒的吴媛媛直接进了卧室。 秦笑愚弯着腰刚把吴媛媛放在床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呲地一笑。回头一看,只见邹琳脸上的笑意刚刚消失,正演变成一副吃惊的神情。 “你有没有一点阶级感情,看到我受伤了竟然还笑的出来?”秦笑愚瞪了女人一眼,怒气冲冲地说道。 其实邹琳一开始并没有看出秦笑愚的屁股被人戳了一刀,血液已经凝固了,乍一看倒像是裤子上破了一个洞,所以男人狼狈的样子引得她忍不住扑哧一笑,不过,她马上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她马上就辨认出了裤子上的血渍。 “天呐……你这是……这是怎么搞的……” 邹琳捂着小嘴说道。她已经发现男人的手上也有不少血迹,好像是跟人发生过搏斗。她看看床上熟睡的女孩,心想,不用问,肯定是和这个女孩有关,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和别人动刀子吧。哼,也难说,他可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 秦笑愚没理她,这个时候他才放松下来,马上就感觉到屁股上一阵阵刺痛,看来刀口还不小,好在没有扎到坐骨神经,不然这辈子就和南琴一样只能坐在轮椅上了。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瓶白酒和一些纱布放在桌子上,然后呲牙咧嘴地把外面的裤子脱了下来。 邹琳倒是没有因为男人在自己面前脱下裤子而感到害羞,倒是秦笑愚屁股上的伤口让她感到微微吃惊,伤口起码有十来公分长,整条短裤几乎都已经浸透鲜血了,显然他抱着女孩跑了不少路。 邹琳忍不住又看了昏迷不醒的吴媛媛一眼,这才发现,这个有着长长秀发的女孩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哼,看来他和这个女孩关系不一般呢。 “愣在那里干嘛……帮我把裤子剥下来……”秦笑愚见邹琳盯着自己的屁股看,心里也有点难为情,可在和南琴混了这么久之后,怎么说也算是过来人了,还不至于在女人面前表现的羞羞答答。何况,里面的短裤已经和伤口粘在了一起,如果硬脱下来,肯定会把伤口撕开,那样的话又要流不少血呢。 邹琳脸一红,她可还没有结婚,更没有帮男人脱过短裤,好在她是一名警察,况且房间里还有一个吴媛媛。 “你……爬在床上……”邹琳的声音有点微微颤抖。 秦笑愚看看四周,好像才明白自己卧室里只有一张床,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趴在了吴媛媛的身边,马上,女孩身上的那股幽香就让他有点心猿意马,他瞥眼看看,只见女孩绯红的脸正好冲着他,尽在咫尺,微微张开的小嘴不断倾吐着芬芳,那种销魂的感觉比抱着她还要来的强烈。 “啊!你就不能慢点……” 秦笑愚正盯着吴媛媛的娇颜想入非非,忽然屁股上传来一阵刺痛,忍不住叫出声来。回头看看,原来邹琳正在往他屁股上倒白酒呢。 “不浸透怎么脱得下来……别乱动……”邹琳嗔道。 秦笑愚龇牙咧嘴地隐忍了一会儿,又扭过头去看吴媛媛,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盯着那张脸,屁股上痛楚就减轻了许多。 如果刚才她被那两个人绑走的话,虽然他们可能另有目的,但是几乎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会对到手的美色不闻不问,辣手摧花是免不了的,最后能不能留下性命都是个问题。这么说来,自己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就不知道这小东西有没有一颗感恩的心。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这小妞是谁?”邹琳好像是为了摆脱尴尬,一边慢慢地剥着男人的短裤,一边问道。 “吴世兵的女儿……”秦笑愚像是随意说道。 屁股上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听见邹琳惊讶地说 道:“吴世兵的女儿?她怎么了?” “有人想绑架她……正好被我碰见……” “绑架?” 屁股后面的手停了好一阵,最后只听秦笑愚闷哼一声,那条短裤被邹琳一下从伤口上扯了下来。 “我正准备告诉你呢,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市工行的行长失踪了……”邹琳语气平淡地说道。 秦笑愚转过头来盯着邹琳,只见她低着头正在往伤口上倒云南白药,虽然低着头,可仍然能看出她脸上的红晕,不过秦笑愚此刻顾不上想其他的,他马上意识到吴媛媛今天被绑架绝对不是一个偶然事件,应该和吴世兵的失踪有关。这么说,吴世兵很可能是携款潜逃了,当然,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台湾黑帮的话,吴世兵也有可能也被绑架了,不然那些人怎么会在他家里呢? 自己不久前刚刚向局里提供了吴世兵的犯罪证据,他马上就失踪了,按道理来说,在自己提供了相关的情报之后,有关部门就应该对他进行监控,为什么还能让他失踪呢?难道他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 秦笑愚一双眼睛不自觉地移到了吴媛媛的脸上,只见她脸色安详,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禁又是一阵内疚,不再觉得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这女孩刚刚失去了母亲,现在父亲也失踪了,并且多半是永远也回不来了,虽然她好像恨自己的父亲,可他毕竟是她最后的一个亲人,她再恨自己的父亲,也不希望他出事吧,看她整天郁郁寡欢的样子就知道她对吴世兵狠不下心来,如果她要是知道自己出卖了她的父亲,还不知道心里有多恨呢? 秦笑愚忽然想起了徐召临死前向他托付徐萍的情景,那时候他对徐萍没有感情,为了老所长能够死得瞑目,才勉强答应了他的请求。 可眼下就不一样了,不管吴世兵还是金燕都没有向他托付过吴媛媛,可他心里的那种负疚感已经让他产生了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并不是这个时候才有,只是以前比较模糊,比较朦胧,没有负罪感,而在这一刻却变得清晰起来。 “你在想什么?”邹琳已经给秦笑愚上完了药,见男人迟迟不说话,于是问道。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该知道的部门应该都知道了。” “到底是失踪还是携款潜逃?” “应该是后者。” “多少钱?” “不知道。” 有人在给吴世兵通风报信。这个念头在秦笑愚脑中一闪而过。有人不希望吴世兵上法庭,不希望他被双规,他们宁愿他逃跑,所以,他们提前给他通风报信。不过,他们绝对不是想给吴世兵一条生路,而是想让他无声无息地死去。 在这座城市谁在控制着台湾黑帮?刘源?有可能,他和吴世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吴世兵如果落到警察手里并且开口的话,他是第一个受牵连着,不仅是受牵连,而是要给吴世兵做垫背。 但是,刘源绝对不是通风报信者,即便是,那也应该首先有人给他提供消息,这个提供消息的人肯定来自高层,有多高,那就很难说了。目前不知道自己提供的那些情报有多少人是知情者,通风报信者肯定是这些人里面一个。 “警察开始追捕了吗?”秦笑愚问道。 “应该还没有……因为先出面的应该是纪检部门的人……或者反贪局……警察可能要等到发现他尸体的时候才会介入……”邹琳淡淡地说道。 秦笑愚不相信这句话是出自邹琳之口,因为她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许不满,些许嘲弄,难道她也和自己想的一样。最先追捕吴世兵的应该是台湾黑帮而不是警察。虽然邹琳的话太夸张,可意思也差不多,如果有人想抓吴世兵,警察早就等在他的家门口了,怎么能允许他失踪呢? “哎呀……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忽然,一声娇呼突兀地响起。 秦笑愚扭头一看,只见吴媛媛睁着一双美目惊恐地看着他和邹琳,而邹琳此刻正在往他的屁股上粘胶带。 “媛媛……别怕……没人会伤害你……”秦笑愚盯着吴媛媛低沉地说道,同时不自觉地握住了女孩一只冰凉的小手。 吴媛媛对小手被握浑然无知,一只眼睛盯着秦笑愚屁股上的纱布看了一会儿,随即又看看邹琳以及趴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似乎有点糊涂,不过,脑子里马上就想起了昏迷前可怕的一幕,一双小手一下就紧紧抓住那只大手,一脸恐惧地娇呼道:“我这是在哪里……你们在……干什么?” 秦笑愚见女孩原本红润的脸变得煞白,马上握着她的小手安慰道:“媛媛,别怕,这是我的家……她……她是警察……”说着朝身后的邹琳努努嘴。 邹琳顿时吃惊地盯着秦笑愚,没想到他竟然会对一个外人说出自己的身份,可见这个女孩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如果女孩再有什么要求,他可能甚至会把自己的卧底身份直言相告呢,这个混蛋,居然一点原则性都没有。 看着秦笑愚两眼情意款款地盯着女孩,邹琳心中一阵醋意,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忍不住脸上一红,同时也一阵恼怒,忍不住伸手在男人屁股的纱布上用力按了一下,然后一拍他的屁股没好气地说道:“好了,不用在趴在那里了……” 秦笑愚痛得差点叫出身来,强忍着怒火对吴媛媛解释道:“媛媛,今天有人想绑架你,我为了救你屁股上被他们刺了一刀……她……在替我包扎呢……” 其实吴媛媛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孩,虽然刚刚醒来的时候让她一阵迷茫一阵恐惧,可随即就隐隐把事情猜了一个大概,只是不明白那个女警察是怎么回事。现在听秦笑愚一解释,马上就全明白了,一双美目直愣愣地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嘴里幽幽说道:“你……伤的厉害吗?”说着毫不害羞地朝着男人的屁股看过去。 秦笑愚尽管在邹琳面前表现的满不在乎,可现在被吴媛媛盯着屁股看,马上就感到一阵难为情,只是苦于没有短裤换,不敢爬起身来,不过,女孩一脸关切的神情却让他一阵激动,只觉得即便为她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不……不厉害……只是一点皮外伤……”秦笑愚说着回头看看站在那里对他怒目而视的邹琳,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一热,用央求的口气道:“那边柜子里有衣裤,麻烦你给我那一条来……” 邹琳哼了一声,心想,看他们情意绵绵的样子,说不定早就穿一条裤子了,装什么装?嗔道:“难道还怕她看见……”忽然想起自己才是个外人,他这是怕被自己看见呢。 “媛媛,你觉得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秦笑愚俯身看着吴媛媛问道。 吴媛媛一双美目水汪汪的,听了男人的担心,缓缓摇摇头,低声道:“只是有点头晕……浑身没力气……” 秦笑愚伸手拉开被子盖在女孩身上,一边安慰道:“没关系,好好睡一觉就会好的……想不想喝水?” 吴媛媛点点头。 秦笑愚马上跑到外面拿来一杯水,坐在床边,然后一条手臂伸到女孩的脖子底下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就让她在自己的手里慢慢喝了几口水,这才重新给她盖好被子,对站在那里像个局外人似的邹琳低声道:“让她休息,我们到外面说话……” 29.绑架 29.绑架 30.同病相怜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0.同病相怜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0.同病相怜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30节同病相怜 “你们是什么关系?”邹琳好像再也忍不住了,现在她已经彻底明白,男人和吴世兵女儿的关系看起来绝对不仅仅是英雄救美的关系,考虑到吴媛媛特殊的身份,以及吴世兵刚刚失踪的事实,她觉得必须要把事情搞清楚,于是,卧室的门才关好,她就抑制不住质问道。 秦笑愚怎么能不明白她的心情。他知道,上面派他来的时候,肯定和当初的南琴一样,不仅交代了任务,而且也暗示了她,甚至明白地告诉她,自己和她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关系。刚才自己不经意间表现出的对吴媛媛的关爱肯定让她有点受刺激,当然,吴媛媛是吴世兵的女儿,不可能不引起她的注意。 “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总之一句话,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起码目前是这样,你就不要把办案子的那点想象力用在这上面了……说说吧,上面有什么新指示?”秦笑愚侧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语气平淡地说道。 邹琳盯着男人看了一阵,似乎在通过他的表情判断他的话有几分可信性,虽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不过,她还是不相信两人之间是清白的,即便现在还没有发生什么,但他刚才那个样子显然已经对吴世兵的女儿上了心。 “你不打算把她老子失踪的事情告诉她?”邹琳没有回答秦笑愚的问题,而是仍然抓着吴媛媛不放。 “她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现在告诉她只能让她受刺激……”秦笑愚说道。 邹琳咬着嘴唇沉思了一阵,忽然说道:“难道你就这么相信她?也许她知道吴世兵的下落呢,何不趁机……” “你要改改以前办案的思路……”秦笑愚没等邹琳说完就打断了她。“我的工作性质不是破案,你不能用过去的老一套……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她和她父亲的失踪没有关系,你别指望在她身上得到什么线索。” 邹琳轻哼了一声,走到窗口看着街上的行人低声道:“爱情有时候可以蒙蔽你的眼睛,所以上面才派我来做你的搭档,我听说你以前也有一个美女搭档……你现在的情况已经违反了作为卧底的纪律……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秦笑愚无言以对,邹琳的话无懈可击,当初接受任务的时候,欧阳局长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不允许他对女人产生感情,起码是在自己的搭档之外不允许有感情上的纠葛,没想到早在碰见吴媛媛之后,竟然无法自拔,虽然明知道不对,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这让秦笑愚重新审视当初对韵真的感情,他发现,韵真就像是一道雨后的彩虹,虽然美丽却可望而不可及,吴媛媛虽然也美若天仙,却让他感到并不遥远,从见到她的那天起就预感到自己和她之间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这么说你不是我的搭档,而是上面派来的监工了?”秦笑愚有点恼羞成怒,挑衅似地说道。 “我们互相监督,只要你是为工作着想,我百分之百地配合你……”邹琳说到这里脸上一红,咬着嘴唇说道:“如果你感到寂寞,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这也是我的任务之一……” 秦笑愚瞟了邹琳一眼,只见她一副哀怨的神情,不禁感叹于角色之间的巨大反差。虽然在徐萍的案子中,由于邹琳逼得太急,所以有点不喜欢她,但是,凭良心说,这个女人除了有点女强人的个性之外,对男人还是有相当的诱 惑力,他现在才开始明白,自己和韵真之间的隔阂其实就是女人无意之中表现出的那种优越感。 不,也不能说是优越感,因为吴媛媛的优越感甚至比韵真还要突出,但是,女孩却能勾起他的征服欲,而邹琳和韵真这样的女人让他只能‘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这其中的差别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自卑。 想到这里,秦笑愚咬咬牙,狠狠心说道:“你可以向局里汇报我的一切,但你不能向我提任何条件。既然你接受来哦任务,那么一切就必须服从我的安排,我爱不爱谁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无权干涉,如果你再多嘴多舌,还是趁早会分局破你的案子去吧……” 邹琳听了秦笑愚的话,一张脸胀得通红,一双美目泪汪汪地盯着他幽幽说道:“我也只是提醒你……你不愿意听就算,就当我没有说过……” 秦笑愚站起身走到邹琳身边,伸手把她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残忍地说道:“干我们这行的,一切都要认命……我知道你的任务,白天你可以监督我,但是晚上就要陪我睡觉,并且没有报酬,我的前一个搭档已经变成了残废,也许永远也见得光,这就是现实……你如果受不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你以为出来转一圈就能镀一层金呢。” 邹琳胀红着脸,呼吸急促,憋了半天才带着哭腔说道:“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卑鄙……你说的没错,我是你的搭档,不仅要配合你的工作,晚上还可以陪你睡觉……但是,在我和你那个之前,你必须把南琴交出来,因为她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我才是你的搭档,她已经不存在了……” 秦笑愚盯着邹琳凝视了一阵,女人虽然眼中泪光莹然,但一双眼睛却一点不回避,一眨不眨地和他对视着。 凭着这双眼睛,这个女人应该不是一个卑鄙的人,不过,她就像是一台性能良好的机器,已经被制定好了程序,在短时间之内别想改变她的轨迹。 “南琴在哪里我确实不知道……但是,你别忘记,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成为第二个南琴……”秦笑愚蹩不过邹琳,只好打个马虎眼。 “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我喜欢挑战……我做事从不后悔……”邹琳声音虽低却语气坚定。 “我开始敬佩你了……”秦笑愚叹口气说道。一边走到一张沙发前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邹琳一看男人沮丧的样子,悄然一笑,轻移莲步坐在秦笑愚的身边,低声问道:“屁股还痛吗?” 秦笑愚哼哼了两声没有理她,忽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走了以后,陈默的案子交给谁了,有什么进展没有?” 邹琳斜睨着男人说道:“自然有人接手,不过,这个案子已经很清楚了,只是还缺点证据……” “哦,谁杀了陈默?”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那还用说?自然是你和徐萍联手谋杀了他。”邹琳似笑非笑地盯着秦笑愚说道。 秦笑愚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不小心碰到了屁股上的伤口,皱皱眉头,恼羞成怒地说道:“我看你不是我的搭档,而是我的敌人……” 邹琳笑道:“我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你怎么就这么激动?是不是碰到伤口了?我知道你曾经是一个出色的军人,但是你离开部队太久了,当一只鹰在鸡群里待久了,就忘记了自己飞翔的属性……我说句话你不要生气,其实,作为一个卧底,甚至做为一名警察,你一点都不合格,我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会选中你……” 秦笑愚吃惊地扭头盯着女人,因为这个问题在他的脑子里已经问过自己一百遍了。至于原因,简直和邹琳说的一模一样。 “我也有一个同样的问题,他们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了你来做我的搭档呢?”秦笑愚盯着邹琳问道。 ≈ nbsp; 邹琳一愣,似乎没有预料到男人会有如此一问,当市局八处的丁处长向她下达任务的时候,她只顾上高兴了,并没有想过领导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信任,她想当然地认为,领导之所以看上自己,当然是因为这些年来在分局刑警队不俗的表现,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呢?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走了谁的后门?我从基层派出所开始警察生涯,一步步走到今天,完全是靠自己……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当初就不是光明正大当上警察的……”邹琳不满地说道。 秦笑愚无奈地摇摇头,心里面长叹一口气,没想到邹琳把这个差事当成了自己事业上的一个飞跃了。 当然,作为一名警察,能够进入市局八处,当然应该引以为荣,因为这里聚集着警界的精英,但是,她就没有好好考虑一下自己肩负任务的性质,就像自己当初刚开始接受任务的时候一样,满腔热血,心中充满了使命感。 可随着对内幕和真相的不断了解,渐渐就发现事情并不像当初想象的那样神圣,从某种程度来说,自己现在不过是某个利益集团手里的一个看不见的打手,在他们的操纵下,毫无原则地为他们提供一些情报,然后听任他们用自己提供的情报或者消灭异己或者做着肮脏的交易。 所有这一切,邹琳是看不透的,虽然她是一个好警察,但是她不懂政治,不了解高层博弈的黑幕。也许时间才是她的老师,现在不管自己怎么说,也不能打消她那理想主义的激情和对自己的偏见。 “在陈默的案子中,你是不是曾经秘密向上面汇报过我的情况?”秦笑愚问道。 邹琳躲开男人的目光,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现在这个男人变成了自己的上司,而当初自己对他的怀疑显然是有点冤枉他了。 “我对事不对人,作为一名警察,你当时的情况难道不值得让人怀疑吗?不过,我可没有把你的情况随便向那个领导汇报…… 其实,自从来过你的家之后,我总有种预感,你要么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甚至是某个犯罪集团头目,要么就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我当时甚至认为陈默的死很可能和你的任务有关,因为,很显然,徐萍和陈默的死亡有关,而你却在百般包庇,最重要的是,你去过陈默被谋杀的现场,还顺走了他的笔记本电脑…… 哼,如果不是我对你的身份有疑虑,早就抓你了。所以,我只是把我的怀疑向分局的一把手卢局长做了汇报,为了保险起见,他直接向市局做了汇报,这才把事情搞清楚,没想到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还好当时没有鲁莽,不然你的身份可能就让我暴露了……” 邹琳的话印证了秦笑愚的猜测,他就知道邹琳在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之后,肯定会通过某种渠道进行证实,这也说明她还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如果换做的别的警察,早就把自己当嫌疑犯抓了,哪里还有这种耐心? “这就对了,这就是他们派你来做我的搭档的理由,因为,既然你已经是个知情人了,他们不想让一个知情者失去控制,干脆让你加入到一场危险的游戏之中……” 邹琳眯着眼睛盯着秦笑愚,疑惑地说道:“危险的游戏?你什么意思?” 秦笑愚觉得要想让邹琳明白其中的缘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同时,自己这个搭档也许富有其他的秘密使命,眼下也不好把话跟她说得太透。于是只好含糊其辞地说道:“你不是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有思想准备吗?我希望你这句话是认真的,因为,从你接受这个任务开始,不,也许从你向上级汇报对我的身份怀疑的时候起,你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邹琳扑闪着一双美目,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秦笑愚的影响,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悲情主义者……怪不得……怪不得你对女人这么多愁善感呢,这样下去很危险……” 秦笑愚哭笑不得,只好终止了这种对牛弹琴的交谈方式,没好气地说道:“好吧,随你怎么想,现在我们来谈谈接下来的工作吧……” 邹琳这才正色说道:“为了配合即将开始的反腐打黑行动,上面要求我们加大力度,虽然吴世兵暴露了,但是他现在生死不明,这个案子不能到此为止,必须挖出他的幕后支持者……另外,吴世兵案子肯定牵扯到巨额赃款,上面要求我们找到这些赃款,减少国有资产的损失……” “这些工作应该是有纪检委、反贪局或者警察来做,为什么让我们干这些?”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因为在吴世兵没有归案之前,为了不打草惊蛇,各部门都不会有大规模的行动,我们在暗处,有利于秘密调查……”邹琳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有点疑惑。 秦笑愚一听,心里哼了一声,心想,这不是明摆着吗,显然有人看上了吴世兵手里的钱,如果让警察来追查这笔赃款,即便找见了也不好伸手,而自己和邹琳是见不得光的,如果能找见这笔巨款,无异于就落入了某些人的口袋,这就是他们的如意算盘。 “还有什么?”秦笑愚不置可否地问道。 “还有……南琴现在在哪里?”邹琳盯着秦笑愚问道。 “我说过了,不知道……”秦笑愚恼火地说道,忽然凑近邹琳恶狠狠地继续道:“他们是不是让你杀她灭口?” 邹琳吃惊地盯着秦笑愚,好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嗔道:“你是不是紧张的神经有点不正常了……哼,你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你的搭档瞒着你做了些什么?上面怀疑她假公济私,侵吞了大笔非法所得……” 秦笑愚心中一阵慌乱,颤声道:“你说什么?” “有好几家银行的监控录像可以证明,她在几家银行提走了大笔的资金……我亲眼看过那些录像,并没有冤枉她,你为什么这么包庇她?不会是你们两个共同瓜分了那些钱吧。”邹琳死死盯着秦笑愚说道。 “那些录像在哪里?这是你干的私活还是局里面领导的意思?”秦笑愚有点狗急跳墙,凶狠地盯着邹琳,那神情倒像是有点要杀人灭口的样子。 邹琳挪挪屁股,离开男人远一点,低声道:“虽然丁处长没有直说,但是,他的意思是,南琴给局里面提供的那些银行账号都是经过了篡改的无效账号,真正的有效账号掌握在他的手里,并且怀疑她私吞了那些钱。 我看过那些账号,虽然经过了篡改,但是,有几个账号仍然能够看得出是属于几家外资银行,所以,我利用自己的关系查看了这几家银行的监控资料,你猜猜,我在同一家银行看见了谁?” “谁?”秦笑愚不得不再佩服起眼前的女人来,心想,还好她离开了陈默案子的侦破小组,不然,假以时日,陈默被杀的真相非被她搞个水落石出。 “先是看见了陈默……然后看见了你的搭档……陈默也就在一家银行出现过,而你的搭档却在同一段时间内疯狂地出现在多家外资银行……”邹琳不动声色地说道。 “陈默到银行可能是提钱,但是南琴到银行可以有多重解释,你知道她的工作性质,难道她就不能去银行调查?事实上,我就让她去银行了解过一些事情……”秦笑愚觉得自己的辩解有点苍白。 邹琳似笑非笑地盯着男人低声道:“虽然那些外国银行拒绝透露自己客户的情况,但是,他们都有一项相它同的业务,那就是提供个人 保险箱租赁,并且不记名,只认账号和密码,很显然,陈默和南琴都掌握了这些账号和密码…… 那次,你对我说过汪峰那台笔记本电脑事情,这就把看似毫无联系的几件事几个人串在了一起,我的推断是这样的: 刘韵真得到了汪峰的笔记本电脑,但是被设置的密码挡住了,于是她让自己秘书的男朋友破解这些密码,结果陈默就掌握了那些银行账号和密码,他见财起意,窃取了那笔巨额资金的一部分,并且篡改了密码。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刘韵真是不是也掌握这些账号和密码,但是,显然徐萍从自己的男朋友那里得到了开启宝藏的假钥匙,然后告诉了你……你不会否认自己和徐萍只见的暧昧关系吧。 当然,徐萍得到的这些密码也许是经过陈默篡改过以后的,所以对你来说并没有一点用处,但是,你却通过这些密码得知了这笔巨款的存在。 这就是你最终冒着风险从陈默那里顺走他笔记本电脑的动机,通过那台笔记本电脑,你和南琴得到了开启宝藏的钥匙,但是南琴却瞒天过海,向上面提供了那些篡改过的假账号…… 起码,你们两个人之中有一个动心了,也许是在你的默许下,南琴私自窃取了那笔巨款的一大部分资金,这笔钱目前应该藏在某个地方,从你极力包庇南琴的情况来看,你其实也参与了这个盗窃行为……起码是个知情者,所以,你不愿意把南琴叫交出来……” 秦笑愚听得脊背上直冒冷汗,虚弱地说道:“陈默笔记本上的账号根本就看不懂,那台笔记本就在这里,不信你自己看看……” 邹琳轻笑一声道:“你把我当三岁的小儿?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陈默就是为了这笔钱丧命的……现在有个问题没法搞清楚,那就是陈默手里的钱到那里去了,开始的时候,我怀疑他哥哥拿走了那些钱,不过,从他一直在王子同手下打工的情况来看,他显然没有得到那笔钱…… 但是,陈默的死肯定和这笔钱的知情者有关,也许是徐萍谋财害命,这样的话,陈默窃取的钱应该在徐萍手里,另一种可能是,你和徐萍共同谋杀了陈默……还有一种可能是南琴杀了他,然后拿走了那笔钱……不管是哪种情况,你都是一个知情者……” 秦笑愚目瞪口呆,虽然邹琳还没有最终给陈默案子画上句号,但是距离真相也不远了,现在的问题不是陈默的案子,而是南琴的安危。 “你……你的这些……假设是不是已经向丁处长做过汇报?”秦笑愚舔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邹琳盯着秦笑愚说道:“如果我已经向丁处长做了汇报,你现在还能这么轻松?” 秦笑愚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清楚邹琳为什么没有向上级汇报汇报自己的发现,但目前对他来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稳住她,争取时间,一旦被上面证实南琴拿走了那笔巨款,自己和她就要走到尽头了。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这一切都搞清楚……至于南琴……我确实不知道她藏在哪里,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秦笑愚哭丧着脸说道。 “你爱她吗?”邹琳盯着秦笑愚忽然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秦笑愚避开邹琳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没有当过兵,你不知道战友之间的感情,在我的心目中她是我的战友,更何况……” “更何况还是一个同床共枕的战友,是吗?”邹琳红着脸低声问道。 秦笑愚见女人说这话时,声音柔和,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希冀,一伸手就把她揽在怀里,没等她有所反应,一低头就吻住了那张殷红的小嘴。 邹琳嘤咛一声,身子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一只手犹犹豫豫地攀上了男人的脖子,身子微微颤抖,稍稍抗拒了几秒钟,就微微张开小嘴迎了上去。 秦笑愚一阵高兴,虽然邹琳是自己的“合法”伴侣,但是总觉得这个女人桀骜不驯,并不是这么容易就会臣服自己,没想到一上手就这么顺利,这是不是也预示着可以把她脑袋里刚才那些大胆的推测慢慢抹去呢? 两个人正吻得如醉如痴,忽然,邹琳毫无征兆地一把推来了男人,力气之大超乎想象,差点把他推倒在地上。 “你……”秦笑愚莫名其妙地盯着女人。 “嘘……”邹琳把一根手指放在湿润的嘴唇上,红着脸低声道:“她醒了……” 秦笑愚疑惑地看看卧室的门,随即就见吴媛媛睡眼惺忪地拉开门站在那里看着他。这婆娘,不仅脑袋好使,耳朵居然也这么灵敏,在那种时候竟然还没忘记卧室躺着的女孩。如果她真是上面派来的监督者,说不定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她的手里呢。 “媛媛,你觉得好点了吗?”秦笑愚有点做贼心虚地问道。他不确定吴媛媛是否察觉到了现场的尴尬气氛,如果让她看见自己和邹琳亲嘴,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从她心高气傲的脾气来看,以前的功夫都白下了。 吴媛媛点点头,瞥了邹琳一眼,欲言又止地说道:“秦大哥,我……我想回家看看……” 秦笑愚惊讶道:“回家?有事吗?” 吴媛媛脸一红,咬着红唇愣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家里来了坏人,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果然是父女,血浓于水,不管怎么样,她还是首先想到了父亲的安危,这个时候是不是要告诉她吴世兵出事的消息呢。想到这里,秦笑愚扭头看看邹琳,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似的。 “媛媛,你现在最好不要出门,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危险处境吧?”邹琳忽然说道。 “危险处境?”吴媛媛呢喃着,一边走过来坐在秦笑愚的身边,身子几乎贴在他的身上,那一股幽香马上就让他心中一阵躁动。 “难道你不知道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要绑架你?”邹琳站起身来早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双眼睛却时刻观察着女孩的脸色。 秦笑愚本想制止邹琳的审问,可忽然一想,自己刚才已经介绍过邹琳的身份了,不管怎么说,自己刚才担保女孩和她父亲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过是一种主观臆断,说不定她暗地里和吴世兵通过气呢?干脆让邹琳盘问她几句也好,只是不能太刺激她。 吴媛媛迷惑地摇摇头,一双美目瞥了秦笑愚一眼,眼神中有一丝不安,随即低声道:“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我刚进家门他们就……”说到这里一只小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秦笑愚的手臂。 “那你想想,那些人为什么要绑架你?你得罪过什么人嘛?会不会和你父亲有关系?”邹琳一看女孩那愣头愣脑的样子已经知道从她嘴里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很明显,她还不知道吴世兵失踪的消息,当然,她这副模样也可能跟麻醉剂有有关。 “我……我十几岁就去了国外,哪里有什么仇人?”吴媛媛无辜地说道。 “那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为了钱,你很有钱吗?”邹琳紧追不舍地问道。 这句话触碰到了吴媛媛的敏感处,尽管她不谙世故,可她也知道,自己在美国无忧无虑的生活并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享受的 ,母亲的死已经说明了天下不会掉馅饼的事实,虽然回国才几天,可她通过母亲的日记,以及自己的观察,已经明了自己在美国悠闲的生活其实渗透了母亲的鲜血,至于父亲的……她忽然觉得父亲其实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令人厌恶,也许他根本就身不由己,但是,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死去?这未免也太残忍了。 “如果今天你秦……大哥不救你的话,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邹琳见女孩脸上阴晴不定,趁机说道。 “你想说什么?”吴媛媛忽然变得机警起来,她隐隐预感到这个女警察似乎是在期待着自己说出什么。 “你觉得你还能再见到你父亲吗?”邹琳突然就说出了一句连秦笑愚都没有料到的话,这句话明显就是在刺激吴媛媛,就像是一根针,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刺对手一下。 “你什么意思?”吴媛媛松开秦笑愚的手,屁股慢慢离开了沙发站起身来。 “媛媛……”秦笑愚拉着吴媛媛的手让她重新坐下来,同时狠狠地瞪了邹琳一眼。 “秦大哥……他是不是出事了?”吴媛媛仰起脸来问秦笑愚,不过,声音却稍稍冷静下来。 秦笑愚瞟了邹琳一眼,他不想亲自告诉女孩这个坏消息,既然邹琳最长,干脆就让她做恶人算了。邹琳似乎也明白男人的意思,低声道: “你爸爸失踪了……所以在这个时候有人想绑架你,多半和他有关系,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现在处境危险,那些绑架你的人肯定也在找他,如果落入他们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快点告诉我,这对他有好处……” 吴媛媛呆呆地坐在那里好一阵没有说话,脸上阴晴不定,最后摇摇头,低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说完一把拉着秦笑愚的手臂,急切地说道:“秦大哥,我想回美国……” 秦笑愚一愣,随即就明白女孩害怕了,其实,这个时候他也觉得吴媛媛回到美国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从内心来说并不希望她离开他。 “这个……” 秦笑愚正不知道该怎么表态,邹玲忽然插嘴说道:“你不能走,你要留下来接受调查,没有我们的许可,你出不了关……” “为什么?难道我是罪犯?”吴媛媛盯着邹琳问道。 邹玲嘴里轻哼了一声,说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希望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的调查,把事情说清楚,不然,你们父女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秦笑愚偷偷观察着吴媛媛的脸色,只见她听完邹琳的话,一张笑脸渐渐发白,抓着自己手臂的小手越来越紧,心中大为不忍,觉得自己和邹琳一唱一和欺负一个弱女子,显得很不地道。 “媛媛,别怕……最近一段时间你暂时不要公开露面,这是考虑到的你的安全,再说,那些记者也会到处找你,你就住在这里,我会陪着你的……” 吴媛媛这个时候似乎把秦笑愚当做了救命稻草,她紧紧抓着男人的手臂,泪光莹然地仰头看着他,泣道:“秦大哥……我害怕……” 秦笑愚见女孩突然梨花带雨,一副娇怯怯的模样,心中怜惜万分,要不是邹琳不在身边,可能已经把她抱在怀里恣意痛吻了。他用眼角瞥了邹琳一眼,然后伸手轻轻揽着女孩的肩膀,轻轻拍着,低声道:“别怕,有我在这里……谁也伤害不了你……” 吴媛媛竟然嘤咛一声,就把一个娇躯偎进了秦笑愚的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闭上美目,悄声道:“大哥,谢谢你……” 邹琳坐在一边好像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说道:“哼,你最好把事情都说清楚,不然神仙也保护不了你,你先好好想想,时间不等人,如果有关于你父亲的线索必须马上告诉我……” 说完狠狠地瞪了秦笑愚一眼,娇嗔道:“你难道准备当她的私人保镖?我可不奉陪了……” 秦笑愚脸上一红,尴尬地说道:“你去做你的事吧,晚些时候我们在联系……” 看着邹琳出了门,吴媛媛马上盯着秦笑愚幽幽说道:“大哥,你的伤严重吗?” 秦笑愚没想到这个时候女孩心里还在想着自己的伤口,搂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低声道:“不碍事……媛媛,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吴媛媛一阵迷茫,忽然双手搂着秦笑愚的腰,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泣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害怕,再也没有人管我了……大哥……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秦笑愚顿时心潮起伏,心中充满了英雄主义情结,只觉得怀中这个娇娇柔柔的身子让他的心化成了一滩水,同时浑身每个细胞都感到一阵兴奋,没想到这个曾经像冰山一样冷漠的美人现在终于像春藤一样缠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相信,只要自己愿意,现在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不过,他不想这么做,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对她动手动脚,不但显得不地道,并且也违背了自己的本意。 “我怎么会不管你呢……媛媛……你相信我吗?”秦笑愚盯着女孩渐渐红润起来的俏脸低声道。 吴媛媛含泪点点头,娇声道:“你不顾自己的性命救我,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秦笑愚脸色一正,严肃地说道:“那好,你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父亲会去哪里?” 吴媛媛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一直住在宾馆里,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 “那……在这之前他也没有给你打过电话?”秦笑愚问道。 吴媛媛犹豫了一下,说道:“电话是打过两次……他只是让我赶紧去美国,并没有说别的……大哥,是不是公安局的人在抓他?” 秦笑愚低声道:“媛媛,你应该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失踪,很显然他是携款潜逃……不管他逃到哪里,最终智能有两个结局……” “两个结局?”吴媛媛疑惑地问道。 秦凯点点头,说道:“要么就是归案,要么就是丧命……想要他命的人可多了……” 吴媛媛似乎感到一阵绝望,再次把头钻进秦笑愚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秦笑愚觉得女孩的身子在自己的怀里微微颤抖,一只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搂住了她,嘴里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媛媛……别怕,一切都有我呢……” 吴媛媛忽然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娇声道:“哥,你跟我去美国吧……我们悄悄走……我手里的钱够我们用一辈子的了……” 秦笑愚一愣,没想到女孩竟然会有这个想法,不过,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女孩嘴里的钱字吸引了,急忙问道:“媛媛,你手里有多少钱?” 吴媛媛眼神中闪过一道警惕的神情,盯着男人没出声。 秦笑愚马上就明白了她心中顾虑,于是轻轻一笑,道:“你这小东西,这个时候了难道还怕我打你钱的注意?我担心的是,你父亲出事之后,你手里这些钱也保不住……” 吴媛媛见自己让男人产生了误解,小脸一红,喃喃道:“那……你的意思我们现在是出不去了?” 秦笑愚点点头,低声道:“刚才那个女警察说得对,在你父亲的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根本就出不去。只要你在公共场合一路面,马上就会被警察拘留……况且还有其他的人也在找你,你知不知道那些绑架你的人是什么身份?” 吴媛媛一听,身子一阵轻颤,眼神中流露出恐惧,焦急道:“哥,那人家……该怎么办啊……” 秦笑愚抬头想了一下说道:“媛媛,对你来说,那些钱是罪魁祸首,你父亲出事之后,你手里的钱就成了赃款,如果继续拿在手里,你就成了他的同案犯……” 吴媛媛一听,急忙辩解道:“那些钱可是我妈妈的……” 秦笑愚一时哭笑不得,心想,这个小东西看来也是胸大脑子简单,竟然如此不明事理。于是耐着性子说道: “媛媛,虽然你母亲已经不在了,但是,随着你父亲东窗事发,以前的很多事情都会被撤出来,你母亲本来就是和他一路的,她的钱难倒就干净?你听我的,把那些钱全部交给警察,先把你自己洗清再说,否则,你永远都见不得阳光。” 吴媛媛犹豫不决,良久才不甘心地说道:“可是,如果把那些钱交出去的话,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秦笑愚怎么会不理解女孩此刻患得患失的心情?忍不住说道:“你怕什么?难道你担心我养不活你……” 吴媛媛一听,浑身一阵轻颤,一张脸马上就烧起来,嘴里嘤嘤道:“哥……你……你在说什么呀……” 秦笑愚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太突然了,尽管女孩现在心神不定,对自己充满了依恋,可毕竟还没有这种思想准备,虽然还不至于产生反感,可一时也难以接受。 想到这里,秦笑愚淡淡一笑,辩解道:“媛媛,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看着你出事的,你还这么年轻,将来有的是美好的前途,难道你愿意为了那点钱毁了自己?我希望你对自己要有信心啊……” 吴媛媛把一张滚烫的脸紧贴在男人的胸口,头也不抬地低声道:“那……那我听哥的……” 秦笑愚一听,心中喜悦,觉得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女孩的秀发,继续说道:“我要先把你藏一段时间,知道你父亲的案子结束……” 吴媛媛仰起头,一脸羞涩地问道:“你……打算把人家藏在哪里?” 秦笑愚几乎把嘴凑到女孩的耳边低声道:“医院那个出车祸的姐姐你还记得吗?” 吴媛媛点点头,一脸迷惑地盯着男人,娇声道:“她……还好吗?” 秦笑愚说道:“她现在和你一样,也不能露面,有坏人想找见她,所以,我把她藏起来了……我准备让你和她在一起待一段时间,你愿意吗……” 吴媛媛先不回答是不是愿意,而是问道:“哥,她……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战友……”秦笑愚毫不犹豫地答道。 “你……当过兵?”吴媛媛问道。 秦笑愚点点头,这时他才忽然想起了吴媛媛出事之前王子同的那个电话,有心不说,可沉思了一阵,他还是问道:“媛媛,在你出事之前,王子同给我打来过一个电话,他让我把你送到他那里去……我不太清楚你和他的关系,所以想等你醒来之后自己决定……如果,你觉得去他那里安全的话,我也可以把你……” 吴媛媛一听,马上就急了,一把搂紧了男人的身子,娇嗔道:“你傻呀,他……他们是一路的,警察难道会放过他,现在我去他那里岂不是……自投罗网?” 秦笑愚暗自一笑,心想,看来这小东西到也不傻。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说道:“我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一点,我早就送你过去了……” 吴媛媛小嘴一撅,幽幽嗔道:“你是不是觉得人家是个负担……哼……如果担心什么,人家也不想连累你……” 秦笑愚搞不清楚女孩是不是在说反话,忍不住伸手在她的娇臀上拍了一下,笑骂道:“你这小东西,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也太没良心了吧……” 吴媛媛嘤咛一声,把脑袋藏在男人的怀里,颤巍巍地低声道:“人家就是怕你不管我……” 秦笑愚看看手表,低声道:“好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现在就送你过去……”说着就站起身来,忽然眉头一皱,嘴里轻哼了一声。 吴媛媛脸上娇红未退,马上一脸关心地问道:“哥,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秦笑愚假装没好气地说道:“还不都是你这小东西害的,哼,今晚罚你给我换药……” 吴媛媛瞥了男人的屁股一眼,脸上的醉色更浓了,羞怯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人家不会……” 秦笑愚见女孩含羞带臊的模样,心中一阵冲动,强忍着才没有把她揽到怀里,不过,他马上就静下心来,站在那里仰着头沉思了好一阵,随即就把女孩丢在那里,自顾走进了卧室,好一阵才从里面提出一个箱子,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套房子不能在住了……” 吴媛媛奇怪地盯着秦笑愚手里的东西,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难道这里不是你的家?” 秦笑愚拉着她的小手,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和你一样,没有亲人,也没有家……从此之后,咱们就同病相怜吧……” 吴媛媛仰头看看男人,见他一脸悲沧的神情,张张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一只小手却紧紧握住了那只大手,毫不犹豫地跟着走出了家门。 30.同病相怜 30.同病相怜 31.山雨欲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1.山雨欲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1.山雨欲来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31节山雨欲来 早上上班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韵真才磨磨唧唧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刚刚坐下,门就被推开了,只见徐萍一张小脸拉的老长,撅着的小嘴都能挂个酱油瓶子,一双媚眼幽幽怨怨地蹬着她。 “有话就进来说。”韵真一边看着桌子上的一叠材料,淡淡说道。 徐萍不但走了进来,而且还顺手锁上了门,撅着小嘴不高兴地问道:“昨晚去哪里了?” 韵真强忍着笑,故意板着脸说道:“怎么,去哪里还要向你汇报?” “你……哼……你欺负人……”徐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那样子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韵真见女孩娇娇柔柔的样子,忍不住心中一动,想起了两个人在床上的恩恩爱爱,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走过去坐在女孩的身边,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低声道:“是不是想我了?” 徐萍一扭身转过身去,娇嗔道:“谁想你……别自作多情……” 韵真轻笑一声,一把扳过徐萍的身子,让她面朝自己,悄声道:“我倒是有点想你了……”说着,也不等徐萍有所表示,一低头就堵住了女孩的小嘴,一条舌头灵巧地溜了进去。 徐莹嘤咛一声,稍稍呆滞了几秒钟,双臂马上就缠上了韵真的脖子,一边热情地回应着,一边扭来扭曲,表现出一副饥渴的样子。 韵真身子本来就敏感,就这么一会功夫,脸上就布满了红潮,鼻息也粗重起来,一只手在徐萍身上胡乱摩挲着,要不是在办公室有所顾忌,恨不得脱了衣服和她在沙发上销 魂一番。两个人正如漆似胶、难解难分,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两个人电打似地马上分开了,韵真就像是一只兔子一样敏捷低窜回了自己的座位,一边使个眼色让徐萍去开门。 “行长,你们这是……有事?”进来的是支行信贷科长陈静。 韵真还没有开口,就见徐萍扳着一张小脸冷冰冰地说道:“你有什么事啊,行长这会儿没空……” 没想到陈静丝毫都没有因为徐萍的态度而不高兴,反而谄笑道:“哦……那我等一会儿再来……” 看着陈静出了门,韵真笑道:“我都糊涂了,到底你是科长还是她是科长,你们两个到底谁听谁的?” 徐萍马上笑颜如花,得意地说道:“你不是让人家把她摆平吗?你看她现在乖不乖?” 韵真好奇道:“你是怎么把她摆平的?”随即就瞪着徐萍,娇声道:“好啊,你是不是和她……那个了……” 徐萍见韵真一副吃醋的样子,心中高兴,却表现出一副扭捏的神情,嗔道:“你胡说什么?哼,瞧她那副身材,也配?” “那你是怎么摆平她的,她是信贷科长,你是副科长,她难道就乖乖地听你摆布?”韵真好奇道。 徐萍凑近韵真低声道:“当然没那么容易……不过,她有把柄在我手里,那天几个客户请我吃饭,我也把她带去了,结果被我给灌醉了……没想到……” 正说着,忽然韵真的手机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韵真摆摆手止住徐萍的话,拿起手机听了一会儿,脸上一副不解的神情,对徐平说道: “张淼亲自打来电话,说是分行召开紧急会议,要我马上过去,听她的语气好像很着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有没有听说最近行里有什么新闻?” 徐萍歪着脑袋想了想,低声道:“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啊,可能是来了什么大人物,每年这个时候上面总会来几个人视察……” “不像……”韵真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会不会是有什么人事变动?”徐萍猜测道。 韵真摇摇头说道:“人事变动用得着开紧急会议?除非吴世兵突然失踪了……” 徐萍凑到韵真面前笑道:“也许是紧急任命你出任分行行长呢。” 韵真伸手就在徐萍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嗔道:“我把你这狗嘴……你是不是比我还急着想当行长?你给我老实待着,回来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韵真在去银行的半路上给新华北路支行的行长孙涛打了一个电话,结果孙涛和她一样,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并且也和她一样,刚刚接到行里面的紧急通知,正往那里赶呢。 也许真的上面来了什么大人物,或者即将要来什么大人物,以前也有过这种事情,行里要赶在大人物来到之前商量接待事宜,还有必要上下统一口径。 可问题是,韵真从张淼的语气里听出的是惊慌失措,什么大人物让她如此胆战心惊呢?不对,行里面肯定出了什么大事,就像当初和平南路支行事件一样,甚至可能比那次还要严重。 韵真虽然猜不到行里面究竟出了什么事,但她隐隐觉得,不管什么事,肯定和吴世兵有关,想到这里,她马上就给吴世兵拨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接连拨了两遍都显示那边关机了。 韵真的一颗心开始咚咚狂跳起来,来不及多想,一路按着汽车喇叭竟连红灯都不顾了,只想马上飞到分行。 就在她快到达分行的办公大楼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母亲祁红打来的,忍不住心中一动,马上意识到这个电话不同寻常。 “妈,什么事呀,我正在开车……” “真真,你听好了,吴世兵失踪了……我警告你,别胡思乱想,老老实实当好你的支行行长,不要异想天开,你目前还没有能力趟浑水,记住,远离试是非中心……” “妈,你说什么?喂……妈……” 祁红已经把手机挂掉了,韵真只觉得一股血直往头上涌,她不得不减慢车速,以便消化一下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失踪?上班才一个来小时,他们怎么就能判断吴世兵失踪?难道他就没有可能在其他地方干私事?难道仅凭着他手机关机就说他失踪?难道就没有可能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只有一种可能,在此之前吴世兵就被人盯上了,所以,当失去他的踪影的时候,马上就断定是失踪。这么说来,吴世兵的失踪绝对不是本行的人发现的,而是有关部门……比如纪检部门,甚至是警察。 如果真是这样,吴世兵就不仅仅是失踪这么简单了,有多种可能,也许是已经被双规了,也许是携款潜逃了,也许被人杀人灭口了,也许在事情败露之后躲在某个隐秘的地方…… 天呐,吴世兵终于完蛋了。韵真心中一阵兴奋,觉得今天外面的阳光格外灿烂,就连街上那些陌生的面容都显得亲切起来。她已经能 够想象得到张淼为什么如此胆战心惊了,她似乎看见吴世兵的家里挤满了警察…… 可是,韵真也就是高兴了一会功夫,还没有来得及朝吴世兵的宝座上瞄上一眼,母亲祁红的话就在耳边响起。远离是非中心?客观来看,母亲的话有一定道理,吴世兵现在就像是一个泥潭,不管是谁,只要和他沾上一点关系,马上就会成为泥潭里的一头猪,永远也别想洗干净。 但是,自己和吴世兵可扯不上什么关系,整个银行系统,谁不知道自己和吴世兵是死对头,要不然怎么就被贬到支行去了呢?任何一个政府倒台,作为反对派,难道就没有一点奖赏?母亲已经老了,已然没有了斗志,对自己来说,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呀,面对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也得试试吧。 韵真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而又跃跃欲试的心走进了电梯,正好碰见几个来参加紧急会议的支行的行长,没想到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反而向韵真打听消息。 韵真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告诉他们别性急,一切马上就会揭晓,一边庆幸自己比同行们领先一步,起码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可是,当韵真刚刚走出电梯的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一看那个号码,第一感觉是不要借这个电话,因为,这个电话的主人目前来说就是吴世兵泥潭中的一头猪,她生怕一接这个电话自己的清纯就会被玷污。 可随即就想起了柳中原,犹豫了半天,还是走到一个角落里接通了手机。 “韵真,我必须马上见你……”电话里刘源有点阿气急败坏地说道。 韵真用一只手遮在小嘴上低声道:“我正在开会……没有时间……” “我不管你是不是在开会,反正今天要见到你……那个柳中原怎么回事?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私自用公司的钱做投资……你们在搞什么鬼?”刘源的声音有点震耳欲聋,韵真只好把手机离开耳朵远一点。 “我不太明白……柳中原是工资的董事长,他的工作就是进行各种投资啊……”韵真装糊涂道。 “他可以用自己的钱去做投资,可他现在挪用的是我的钱……这么大的投资必须经过董事会……韵真,不会是你教他这么做的吧?” 韵真语气马上就变得冷冰冰说道:“刘总,公司里的钱就是公司的,哪里还有什么你的我的?我不清楚这个件事……我是银行的行长,不是公司的财务经理……不和你说了,等我开完会问问情况再说……” 韵真还没有等刘源开口就把手机挂掉了,一边想象着刘源在那边暴跳如雷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微笑。不过,她感到有点奇怪,刘源决口没有替吴世兵的事情,难道以他的灵敏嗅觉也没有得到吴世兵失踪的消息? 正自琢磨,电梯门忽然打开了,只见省行行长廖忠兴,副行长储慧带着五六个陌生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警服,赫然是市公安局副局长欧阳龙。 储慧看见韵真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说说笑笑,而是严肃地点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倒是那几个男人的眼睛不时朝她瞄上几眼,眼神中饱含着暧昧惊艳的神情。 紧急会议在银行的小会议室举行,与会的除了个支行的行长们之外,还有分行的各个副行长,韵真悄悄把参加会议的同事扫了一眼,惊讶地发现,除了吴世兵之外,主管财务的副行长周建也没有来,这让她有点想入非非。 作为银行的财务只管,吴世兵的心腹下属,要么跟着上司一起失踪,要么就是已经被有关部门控制起来了,即便他什么问题也没有,现在也肯定是有关部门调查的对象,更可况一个腐败行长的财务主管怎么能没有问题呢。 奇怪的是,张淼竟然也煞有介事的坐在那里,难道有关部门还没有掌握她和吴世兵的关系?作为吴世兵的情人,怎么会有一双干净的手呢?怎么几次事件时候,她都能像个不倒翁一样丝毫无损呢? “现在开会,我先给大家介绍几位客人……”省行副行长储慧站起来开始讲话,她指着一位五十来岁,有点秃头的男人介绍道:“这位是省纪检委副书记于洋同志……”说着又指着那位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说道:“这位是市公安局副局长欧阳龙同志……”最后指着一位穿着西装,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介绍道:“这位是市反贪局局长李一鸣同志……” 韵真注意到,随着储慧的介绍,参加会议的个支行行长们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毫无以为,这些不合时宜的官僚突然出现在银行的会议上,意味着什么,大家已经不用多猜了,很明显,行里面肯定发生了重大事件,而吴世兵的缺席更是增加了会议的凝重气氛。 “同志们,今天紧急召开这个由市工行系统中上层领导参加的会议是要向大家通报一件极其严重的事件,我们已经初步判断,行长吴世兵已经携款潜逃……” 虽然在座的参会者已经有所预感,但是这话从储慧的嘴里说出来仍然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嘤嘤嗡嗡的声音。 “虽然目前情况还有待调查,损失还有待进一步评估,但是,初步估计,这将是本行甚至在本市的历史上都将会是一件惊天大案……”储慧带下面的生议论声平息以后继续说道。“省委和市委主要领导已经听取了汇报,并且都做出了重要指示,目前有关部门正在核实情况,具体细节我就不多说了,下面请省纪检委副书记于洋同志作指示。” 坐在下面的支行长们似乎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没有缓过劲来,以至于忘记了鼓掌。韵真一直关注着张淼的表情,只见她坐在那里好像有点不自在,脸上一副严肃的表情,一只手紧紧抓着一支碳素笔,却一个字也没有记录。 韵真基本上已经断定,张淼在给个支行长们打电话的时候,其实应该没有人向她通报吴世兵失踪的情况,很显然她是通过其他的渠道提前得到了消息,她的丈夫是市局一个分局的局长,也许消息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同志们……”省纪检委副书记于洋清清嗓子开始做指示,韵真认识于洋,只是没有打过交道,并不熟悉,他应该是母亲祁红在市里面任职时候的老同事,不过年纪好像比祁红还要大,这次换届尘埃落定之后,相信他也应该退居二线了。 “同志们,我看到大家在得到这消息的时候都感到很吃惊,别说是你们,我也感到很震惊……刚才储行长说这次事件很可能是一件惊天大案,我同意这个说法。 既然是惊天大案,那么罪犯绝对不只是吴世兵一个人,一个人做不了惊天大案,我相信在吴世兵的背后还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和他同流合污…… 当然,在案件没有最后定性之前,我也不想过早做总结,在这里,我先表个态,我这个表态也是省委市委主要领导的意见,那就是,吴世兵案件不管牵扯到谁,不管他的职务有多高,都将会受到党纪国法的严厉制裁。 不过,吴世兵案件是坏事,也是一件好事,起码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暴露了我们工作方面存在的漏洞,同时,也为省委市委接下来要展开的反腐打黑行动揭开了序幕。 在座的都是市工行系统的中高层领导,我希望你们回去之后认真反省,总结经验教训,同时,一定要稳住阵脚,浊者自浊清者自清,不要让这次事件影响了市工行系统的正常工作,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精诚团结,越要发扬主人翁精神,把影响和损失减到最小。我的讲话完了。” 下面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韵真下意识地拍拍手,不过,听了于洋的讲话,总有种想笑的感觉,这个老头和自己母亲的级别差 不多,但是,水平却比母亲差远了,也不知道他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老生常谈罢了。 这事储慧继续说道:“下面请市反贪局的李一鸣同志简单介绍一下吴世兵案件的情况,并传达一下有关工作的部署。” 李一鸣伸手挠挠头顶那一片光秃秃的盐碱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半个月前,有关部门就不断接到有关吴世兵违法乱纪的举报材料,其中有匿名举报,也有实名举报,这些举报材料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对举报的内容进行了秘密调查,结果发现,有些举报属实,于是,在请示了上级领导之后,我们对吴世兵进行了秘密监控,遗憾的是,吴世兵狡猾多段,竟然趁我们的监控人员不注意跑掉了,我们初步断定,他很可能是携款潜逃,省行的财会审计人员已经开始工作,具体损失用不了多久就会清楚…… 刚才于书记说了,吴世兵案件并不是孤立的,背后肯定还有形形色色的人和他同流合污,那么,市工行有关领导是不是也有和吴世兵同流合污的人呢?我相信大部分同志是好的,是廉洁奉公的,但是肯定也有极个别的人上了吴世兵的贼船。 我们党的政策是一贯的,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我们希望这极少数的同志能够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不要跟着吴世兵一条道跑到黑,而是主动到有关部门把自己的问题讲清楚,千万不要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俗话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也欢迎工行的广大职员积极为我们提供线索,举报吴世兵及其同伙的罪行,如果确实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将对举报人给予一定的奖励……请大家放心,我们对举报人身份保密,并对他的安全负责,我就讲这么多……” 李一鸣在讲话的时候,韵真注意到张淼拿着一个大笔记本装作记录的样子遮住了自己的脸,一只手却微微有点颤抖,心中不禁有点幸灾乐祸,不过,当听到半个月前有不少举报吴世兵的材料的时候,一颗心又慌慌的,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她奇怪的是,从哪里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举报吴世兵的人,除了自己希望吴世兵倒台之外,还有什么人? 忽然,一阵喜洋洋灰太狼的音乐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突兀,韵真稍稍一愣,还扭着脑袋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就骂了一声该死,原来是自己刚才和刘源通完电话之后忘记关手机了。 韵真一瞬间涨红了脸,好在她坐的位置离门不远,赶紧弯着身子往外走,一只手捂着小腹好像是内急的样子,一边慢慢蹭出去,还一边偷偷瞄了一眼几位领导,倒是储慧皱皱眉头,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几位男领导却都把一双眼睛盯着她的屁股,脸上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来到门口,韵真心里对这个没眼色的人一肚子火,急忙掏出手机一看,那股火马上就没有了,没想到这个电话居然是李毅打来的。 她看看会议室的门已经关上,紧走几步钻进了一间开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把手机放在耳朵上颤声喂了一声。 “小真真,听说你们那里发生了大地震……”李毅的声音永远抑扬顿挫,充满了一种满足感。 “地震?”韵真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可随即就明白李毅话里的意思了,娇嗔道:“老师,你的消息怎么就这么灵通呢,我们这里刚刚……” 李毅打断韵真的话笑道:“我们是一家人,虽然我离家远了一点,可家里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呢?” 韵真连一红,正要说话,李毅又自顾说道:“小真真,根据以往的经验,在大地震过后还有强度不等的小余震,这种小余震容易被人们忽视,但是也有不小的杀伤力,所以……我可是提醒你啊,在余震过去之前,你可不要盲目地去抗震救灾啊,那对你很危险……” 韵真稍稍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李毅的意思了,忽然回想起来开会之前母亲祁红的警告,心里顿时就蔫了半截,没想到自己的老师和母亲的话竟然又异曲同工之妙,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看来,这次看上去像是一次机会的机会又要和自己擦身而过了,可有什么办法呢,这个时候急流勇退也许是最明智的。 韵真想明白了这一点,忽然对李毅心生感激,没想到这个小老头在得知吴世兵的事情之后,马上就想起了自己,总算是没白给他暖被窝。 “老师,既然是一家人,不知道你老人家什么时候回家啊……”韵真娇滴滴地说道。 “小真真,是不是想我老人家了啊……”李毅声音压得低低地问道。 “都快想不起来了……”韵真就像李毅就站在面前一样撅着小嘴娇嗔道。 李毅呵呵一笑,随即说道:“我打算在六月里回家,到时候你可得给我暖被窝啊,小真真的被窝不但温暖,还香气扑鼻呢。” 韵真一张脸烧起来,扭捏道:“讨厌,六月里热死你,还需要人家暖被窝?” 李毅认真地说道:“那没关系,我就知道,我的小真真是冬暖夏凉啊……” 韵真心里想着会议室里的情况,听了李毅的话,哼哼了几声,嗔道:“真讨厌……一点都没有老师的样子……人家正在开紧急会议……不跟你说了……” 李毅又低声道:“这种紧急会议你只需带着耳朵去就行了……记住,千万别开口说话啊……” 韵真回到会议室的时候,省行行长廖忠兴的讲话已经接近尾声,她注意到廖忠兴在看见自己进来之后,讲话的声音顿了一下,一双眼睛盯着她慢慢坐下来才继续说道: “我希望大家回去之后坚守工作岗位,排除吴世兵案件带来的各种干扰,做好本职工作,不能因为这次事件耽误了银行的业务。 目前,市里面大开发项目已经启动,这是今年市委市政府的一大举措,而我行是主要的资金支持单位,千万不能拖后腿…… 虽然分行出了一个吴世兵,但是,我仍然对在座的同志们有信心,相信你们一定会把本年度的各项工作推上一个新台阶。” 会议结束之后,分行长们带着复杂的心情陆陆续续离开了,韵真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和新华南路支行的孙涛交代了几句,她见储慧和廖忠兴在送走了几位领导之后并没有离去,而是进了一间办公室,知道这是要找分行的副行长们谈话了,心里不禁有点失落,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支行长,不再谈话的对象范围之内,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悲哀。 “刘行长,总行领导要找你谈话,请你等一下……”韵真正带着一颗寂寥的心准备乘电梯离开,忽然,办公室的秘书跑过来把她叫住了。 韵真一颗心顿时就激动起来,没想到在总行领导的心目中自己还算是分行的领导呢,不过,随即就有点紧张起来,意识到这次谈话很可能和重视不重视无关,而仅仅是自己曾经在分行当过副行长,也算是吴世兵的下属之一,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可不是和现在分行的副行长同等待遇吗?起码也是一个要说清楚的对象。 虽然韵真自信和吴世兵没有太大的瓜葛,省行的领导也都知道她和吴世兵之间明争暗斗的关系,可一想到自己为了私利,曾经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举措中迎合过吴世兵,心中不免还是有点紧张,尤其是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她注意到廖忠兴储慧还有省行监察室主任童凯三个人一脸凝重地坐在那里,就像是法官审问嫌疑人一样,心中就像是有只小鹿在乱跳。 “刘行长,我们知道支行还有很多 业务要处理,所以第一个就先找你谈谈……”储慧严肃地说道。 韵真点点头没有说话,脑子里一边想着这三个人有可能会问些什么,一边想象着吴世兵此刻是不是已经远走高飞了,与此同时,她突然就想起了吴媛媛,那天在酒店吃饭的时候,女孩的异常表现似乎有了答案,紧接着,秦笑愚的形象就浮现在脑海里。也许那个家伙比坐在这里的三个人知道的更多。 “刘行长,你对吴世兵案子有什么看法。”廖忠兴拿出一支烟慢慢地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开口说道。 什么看法?韵真稍稍一愣,这可是一个没有确定性答案的问题,正确的答案应该表示愤慨,表示震惊,总不能说自己同情吴世兵吧。也不对,听廖忠兴语气好像是在征求自己对这个案件动向的一种咨询,一种评价,难道他不仅仅是希望自己表个态,而是想听听对这个案子的客观评估? 韵真瞟了一眼储慧,只见这位父亲的老部下正襟危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和平时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我……首先我在这里向组织表个态,我个人和吴世兵的案子没有任何牵扯,这一点我自信经得起组织的考验……” 韵真先把自己从吴世兵的案子中摘出来,她认为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她基本上可以肯定,其他几个副行长多多少少都和吴世兵有点瓜葛,更不要说张淼周建了。当然,韵真的本意还不仅仅想把自己从吴世兵案子中摘出来,她似乎还在强调自己与众不同的清白。 “刚才几位领导都已经说了……”韵真继续说道:“吴世兵案件只是一个偶然事件,并不能代表整个银行的主流,大部分同志是好的,我非常同意这个意见,事实上,前几天各分行的半年统计报表已经出来了,上半年银行的各项指标全部超额完成……” 韵真话说的很慢,每一句话都经过了慎重的推敲,她知道,这个时候切忌表现过头,如果一上来就大谈工作的漏洞,监管不力,领导责任诸如此类的老生常谈,很可能把眼前的几个领导都得罪,毕竟,他们都是吴世兵的上司,要说责任,他们一个也逃不掉。所以,不能因为吴世兵的案子全盘否定银行的工作,不然让这些省行的领导何以自处呢? “我的意思是……”韵真继续说道:“吴世兵案件目前还没有定性,但不管是什么性质,我个人作为他曾经的下属,都准备承担应负的责任,同时,根据上级领导的安排,做好本职工作,吸取取经验教训,积极配合有关部门的调查……如果一定要我说说对这个案件本身的看法的话,我倒是有一点不成熟的建议……” 说道这里韵真顿了一下,撇了一眼三位省行的领导,见他们不着痕迹地点点头,这才说道:“我觉得吴世兵究竟犯了什么罪,有关部门迟早会做出相关决定,我倒是觉得目前最主要的工作是马上评估损失。 刚才开会的时候我没有看见主管财务的副行长周建,我认为这个时候必须对市工行系统的财务做个全面的审计,毕竟吴世兵作为银行的一把手,钱就像他口袋里的硬币,我们目前谁也说不清楚款项究竟有多少出入……” 韵真说着说着,忽然就想起了母亲祁红和李毅的电话,忽然觉得自己应该适可而止了,母亲祁红的话她可以不听,自己老师的话可不能当耳旁风,他可是要求自己只带着耳朵不要开口说话呢。 不过韵真高兴地看到,廖忠兴在她说完之后,和储慧交换了一个眼神,并且朝着她肯定地点点头,并且她注意到储慧脸上似乎隐隐有了一点意味深长的微笑。 “刘行长,你是不是考虑过回到分行来工作……”储慧低声问道。 韵真一听,身子忍不住一阵轻颤,一颗心顿时狂跳起来,储慧的声音虽然很低,可听在她的耳朵里无异于一声春雷。 回分行工作?这意味着什么?总不会还让自己主管信贷工作吧?什么叫临危受命?什么叫组织信任? 韵真觉得自己的脸烧了起来,不仅是脸,整个身子一阵火热,骨髓里都感觉到一阵酥痒,那种感觉和情欲爆发的时候竟然一模一样,不过她来不及体验,眼神慌张地躲避着储慧的目光,心慌意乱地小声说道:“可是……可是我在支行的工作刚刚有点起色……我没想过……不过,如果组织上需要的话……” 廖忠兴似乎看着女人的样子很受用,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把香烟在烟灰缸里掐灭,缓缓说道:“刘行长,其实我们已经关注你很久了,我们知道,在吴世兵的问题上你早就有所察觉,并且也像组织上汇报过……” 韵真低着头,觉得脸更烫了,似乎廖忠兴不是在表扬自己,而是在揭自己的老底。 “最重要的是……”廖忠兴继续说道:“你是我省银行系统屈指可数的金融专家,你发表的论文受到过央行行长的好评……你知道,今年将在全省范围内实行金融体制改革,经过上级各部门研究决定就以市工行为试点单位拉开改革的序幕。所以我们需要像你这样有扎实理论根基的专家…… 当然,我们也知道,你的资历还是太浅,在实践工作中还有待历练,你在分行担任信贷副行长期间的工作乏善可陈,但是对你在支行的工作我们还是给予肯定…… 不过,既然是改革,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不是先知,我们不怕下面的同志在工作中犯错误,只是这错误要犯得有价值…… 最重要的是,你有一个很优秀的品质,你能够抵挡住金钱的诱 惑,这是一个银行行长最珍贵的品质,尤其是在目前行业风气污秽不堪的时候,这种品质显得更加难能可贵,况且,你很年轻,组织上愿意花本钱培养你……” 韵真听着廖忠兴的话,一张脸胀得通红,心中充满愧疚,眼中满含着泪花,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我有这么好吗?真得有这么好吗?天呐,就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些优秀品质,没想到全都落在了组织的眼中。 “廖行长,你可不能在表扬了,年纪轻轻的,她可承受不起呢……”储慧注意到了韵真的样子,笑着对廖忠兴说道。 韵真瞟了储慧一眼,忽然觉得无论是她的语气还是一瞬间表现出的慈祥和蔼的模样都像是自己的母亲一样,要不是面前还坐着两个男人,她真想扑在储慧的怀中大哭一场。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省行监察室主任童凯说道:“刘行长,我先向你通报一个情况,今天早晨,在发现吴世兵失踪时候,我们对主管财务的副行长周建采取了双规措施。 此外,还有两个支行的行长也有问题,不过暂时没有动他们,希望他们能够主动向组织说明情况…… 还有一点,目前这个案子还没有对外界公开,不过,不排除有人向外泄露的可能,所以省行决定,对于这个案子,任何人都不能接受记者的采访,这是希望把社会影响降到最低……” 韵真对童凯通报的内容毫不吃惊,她操就预料到了,让她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张淼的名字,不过,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童凯为什么会向一个支行行长通报这一情况,难道自己真的要…… “韵真,你对主管行政的副行长张淼怎么看?”这次问话的是储慧。 韵真稍稍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开口,如果在廖忠兴说刚才那一段话之前有人提出这个问题,韵真虽然还不至于,但可能会忍不住对张淼含沙射影一番,但是,在听了廖忠兴那一番话之后,她改变了主意,因为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北山别墅的时候,古从林嘴里那个神秘的女人,她隐隐觉得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张淼。 不过,既然领导问道自己对张淼的看法,如果自己含含糊糊,反而显得没有主见,实际上,即便自己不说,相信总行的领导对她和吴世兵只见的一些传闻也有所耳闻,就看从什么角度来说这件事情了。 韵真琢磨了一番才谨慎地说道:“张淼自从出任行里的办公室主任开始,一直主管行政后勤工作,必须承认,她处理日常事务的能力不可置疑,不过外界对她和吴世兵的关系有些传闻,我希望她和吴世兵案不要有什么牵连,说实话,单从业务能力上来说,张淼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行政主管行长,目前正是多事之秋,还真少不了她呢。” 储慧点点头,显然,韵真的容人之量得到了她的认可,就算张淼真的和吴世兵案有牵连,到时候自然会做出相应的处理,如果韵真借着吴世兵案子排除异己的话,那反倒是让她失望了。 这时廖忠兴微微一笑道:“刘行长,你把支行的工作做个交代,先回分行吧,你毕竟在分行担任过副行长,熟悉情况,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分行已经研究决定,暂时派省行副行长周伟民代理市工行行长一职,你暂时担任行长助理……” 韵真一听,顿时心中一凉,没想到行长一职另有任命,自己到头来也只是一个行长助理,这样的一来,自己不但没有得到好处,反而违背了母亲和老师的警告陷入了是非圈中,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如果是任命自己出任行长,那倒是值得赌上一把。 “可是……支行的工作刚刚有点起色,如果我现在离开……”韵真一点都提不劲来,本能地想拒绝这个任命。 不过,她话还没有说完,储慧就朝她摆摆手打断她道:“韵真,这可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虽然你是行长助理,但有一项艰巨的任务要有你负责来完成、 你知道,周行长刚来不熟悉情况,所以,关于吴世兵留下的这个摊子就有你负责清理。省行已经会同相关部门成立了一个清理整顿小组,由你担任组长,负责清理吴世兵的善后事宜,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必须要给总行一个靠谱的报告……” 韵真顿时哭笑不得,不让自己当行长也就罢了,怎么还把这种棘手的事情往自己头上摊呢,清理整顿小组?说白了就是吃力不讨好得罪人人的差事,如果什么地方出点岔子自己可担负不起。 更何况,就像省纪委副书记于洋说的那样,吴世兵的背后有着行行色色的人,谁知道这些人里面有没有省市实权人物,自己如果稍有不慎,得罪了哪个权贵人物,自己的乌纱帽倒是小事,到时候就连母亲也跟着受连累呢。 “可是……我当初是主管信贷的副行长,对行里面的一些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我怕自己不能胜任,我看还是张淼比较适合这项工作,她是管行政的,行里面的大小事务她都很熟悉,我看领导们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 韵真显然有点急了,既然行长当不成,难道连置身事外都那么困难?在想想母亲和李毅的忠告,心里一着急竟然不顾一切地推荐起自己的竞争对手来,一心只想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廖忠兴一听,眉头一皱,严肃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上级领导没有慎重考虑过?难道我们是一时心血来潮做出的这个决定?只要你秉着客观公正的原则来处理问题,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你尽管放开手去干,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工作。” 韵真一听廖忠兴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一时再不好推拒,不过心里一阵委屈,心想,你们说得好听,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还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挥泪斩马谡呢,如果真的是信任自己,干嘛不把行长的职位也一并相守,自己以行长的身份来处理吴世兵的善后事宜岂不是更名正言顺,为什么要把周伟民这个老朽摆在自己的头上呢? 可这些话韵真也只能想想,根本说不出口,虽然她是个官迷,可还没有脸皮厚到伸手要官的程度,尽管这样,她还想最后挣扎一下,可是,当她张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顿时就有所醒悟,原本打算拒绝的话,马上就变成了“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廖忠兴和储慧相视一笑,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那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你回去做些准备工作吧。” 韵真刚出门,储慧就跟着走了出来,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低声道:“是不是你妈妈给你打预防针了?要不你今天的表现好像有点不正常啊。” 韵真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什么预防针,反正我知道储阿姨是不会害我的……” 储慧笑道:“知道就好,你也不想想,那周伟民还有一年就要退休了,并且三天两头都在医院躺着,如果上面真要空降一个行长来这里,前面也不会加上一个代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妈那些黄老五为的思想少听一点……” 韵真顿时眉花眼笑,果然,刚才自己的一闪念是对的,周伟民那个老朽不过是一个过渡人物,可以说是为自己的走马上任起到一个缓冲作用,毕竟,自己并不具备直接接替吴世兵职务的实力。说白了,让自己处理吴世兵的善后事宜其实就是为了增加自己接班的筹码。只是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样发生的呢。显然和母亲没有多大关系,难道是储慧一个人的作用? “储阿姨,我今后听你的,你可要多指点我一下呀……”韵真顿时对父亲的这个老部下充满了感激之情,谁说人走茶凉,父亲退休之后,储慧可是一直都在暗中帮着自己,即便父亲变成了痴呆,她不是仍然在帮助自己吗?机会就在眼前,能不能抓住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31.山雨欲来 31.山雨欲来 32.护花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2.护花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2.护花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32节护花 韵真现在急需要一个参谋,虽然储慧已经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可是接下来的工作不但复杂而且很棘手,这种事务性的工作并非她的长项,更何况,在这个非常时期,她所接受的这项工作既敏感又危险,需要做全方位的权衡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本来父亲刘定邦就是一个最好的参谋,可偏偏已经人事不知了,虽然母亲也有这方面的经验,可正像储慧说的那样,母亲这些年已经远离了权力中心,早就没有了斗志,整天想着的是怎么样养尊处优四平八稳,自己即将面临一场大战,这样的军师并不适合为自己出谋划策。 韵真在脑子里把那些自认为有政治头脑的熟人一个个过了一遍,最终觉得没一个能够胜任自己的参谋职位,本来她倒是想请李毅给自己当参谋,但是一想到他距离遥远,基本上不了解临海市的官场动态,让他在银行系统替自己说说话应该没问题,但是牵扯到临海市的官场,他就无能为力了。 忽然,韵真脑子里灵光一闪,心想,眼前放着这么一个大人物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如果有他给自己当参谋,还怕犯什么错误?就算他不给自己任何建议,只要有人知道他是自己的参谋,谁敢还敢质疑自己的工作?这么好的一块挡箭牌为什么就不用呢? 但是,一想到母亲的警告,韵真就有点心灰意冷,这倒不是她是一个多么听话的孩子,而是她没有把握那个人会认自己,如果他要是真的认自己,还有必要让他当参谋吗?直接告诉世人他是自己的亲爹得了。 一想到自己的两个爹一个痴呆另一个形同陌路,韵真心里纠结的差点背过气去,就连一向尊重的父亲刘定邦也怨上了,心里忍不住恨恨地忖道:早晚有一天让你们两个男人看看自己的本事,哼,难道离开你们就不活了? 韵真开着车正自胡思乱想,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明玉打来的。她这才想起两个人已经有好一阵没有联系了。一想到自己现在和柳中原之间的暧昧关系,忍不住一阵心虚,犹豫着有点不敢接明玉的电话,生怕这是一个令人尴尬的兴师问罪的电话。 可随即一想,尴尬的应该是她而不是自己,柳中原本来就是自己嘴边的肉,是她挖了自己的墙角,且不说自己最终会不会嫁给柳中原,即便和他真的发生什么,两人之间最多也算是扯平了,谈不上谁欠谁的。 韵真为自己这种态度的转变感到惊讶,因为,当她知道柳中原很可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之后,她可是把明玉当成了拯救自己的天使,现在一旦知道自己和柳中原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马上就产生了染指女友男朋友的邪念,自己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呢。 毕竟,明玉不但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同时她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哼,说来说去都是那个混蛋不是好东西,当初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现在竟然想丢下饭碗连锅端了。 韵真让自己的情绪稍稍平息了一下,一想到刚刚开完的紧急会议,心中又高兴起来,不知道明玉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什么想法。还能有什么想法呢?自己这个女友一直以来对自己是既羡慕又妒忌,她如果听说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要当行长了,心里肯定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了。 “明玉,好久没接到你的电话了,也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韵真冲着手机热情洋溢地说道。 “哼,谁规定一定要让人家给你打电话,难道你就不能主动给我打个电话?哦,我差点忘了,你可是个大忙人呢。”从明玉的声音听起来情绪不错。 “好好好,我不想和你抬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晚上请你吃饭,你有没有时间?” 韵真一阵犹豫,这个时候她哪里有时间和明玉吃饭,手头还有一堆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呢。想来明玉也没有什么大事,无非是想挺着肚子在自己面前炫耀一番。哼,难道自己的肚子就不能怀孩子? 明玉见韵真不用说话,嗔道:“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不过,咱们可能要很长时间无法见面了。” 韵真一愣,笑道:“怎么?难道你准备闭关保胎,不见外人了?” 明玉忽然神秘地一笑,低声道:“告诉你,我要去台湾了,等到生下孩子再回来……” 韵真一听,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怜的明玉还在高兴呢,她可不知道,那个老太太把她带到台湾,目的就是为自己和柳中原发展关系清除障碍。 这么看来,虽然自己那天并没有答应卢凤仙的求婚,可她显然已经视作是自己默认了,换句话说,这个卢凤仙很自信,她这是志在必得呢。 韵真忽然有种荒诞的感觉,想想从柳中原在自己家里卧底以来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可当梦醒来之后却发现现实竟然比梦境更加荒诞不经,自己竟然要和明玉一起共享一个男人,在人类文明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自己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竟然要来个儿女共事一夫?那个下流胚何德何能啊。 “明玉……那你……愿意去吗?”韵真的意思是想探探明玉的口气,看看她是因为受到胁迫去台湾,还是她心甘情愿给自己让路。 “为什么不去?中原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他奶奶在那边可是个大人物,再说,中原现在忙得整天见不到人,哪里有时间照顾我。 他奶奶说了,那边家里有菲律宾佣人,日本厨子,越南花匠,还有……哎呀,反正人家又不是去那边受罪,再说,老太太已经迫不及待想当老祖宗了……” 听完明玉的话,韵真一颗心就不再纠结了,原本那点对明玉的内疚也不复存在。很显然,明玉并没有受到胁迫,反倒是热情高涨呢。 说实话,韵真觉得这对明玉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毕竟,就像她描述的一样,卢凤仙在台湾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家,家里的条件就不必说了,等到她给柳家生下儿子之后,即便她和柳中原没有夫妻关系,丝毫也不会影响她在家里的地位。 反倒是自己目前和柳中原八字没有一撇,即便将来走到一起,生孩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如果自己生不出孩子,或者生不出儿子,在老太太眼里的地位说不定还比不上明玉呢。 想到这里,韵真反而对明玉产生了一丝妒忌,且不说别的,人家明玉是去享福,而自己却要为那些看不见的前途劳心劳肺。 “明玉,银行出了大事,我确实走不开,吃饭就算了……你哪天走,要不我去送你……”韵真一瞬间感到一阵沮丧,觉得浑身都提不起劲,有点懒洋洋地说道。 “是不是又发现大贪污犯了?哎呀,你忙自己的吧,哪天走还不确定呢,我只是先给你打个招呼……其实也没什么,等我生下孩子,想什么时候回来玩就什么时候回来,坐飞机也就两三个小时……倒是你自己多保重啊,我怎么听你的声音很疲倦……” 韵真有种想哭的感觉,没想到自己还为明玉多愁善感,担心她想不开呢,可人家竟然是拿这件事在自己面前炫耀呢,哼,得意什么呀,一辈子也就是个做小三的命,就冲你这副小人得志的劲头,本小姐还真想嫁给哪个混蛋,怎么说也要做一回你的主母呢。 韵真回到支行的办公室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想静静心,然后把手头的工作安排一下,工作千头万绪,她必须先立个头绪出来。 徐萍的工作好像就是盯着自己行长似的,韵真刚坐在那里两分钟,就见她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照例锁上了门,不过看见情人坐在那里闭目沉思,就站在那里没有出声。 “徐行长,过来给我捏捏肩膀……”韵真眼睛都没有睁开,有气无力地说道。 徐萍一愣,狐疑地环顾了一下屋子,发现并没有外人,意识到韵真是在拿自己开心,于是扑上去在她肩膀上一顿粉拳,娇嗔道:“讨厌,就会耍人家……”说着跪在沙发上,一双柔荑就在情人的肩膀上轻揉慢捏。 韵真舒服的嗯了一声,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萍萍。你的野心就要实现了,我准备提拔你担任和平南路支行的副行长,至于最终能不能当上行长,就看你的本事了……” 徐萍的一双手马上就不动了,悄悄看看韵真的脸色,觉得并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一颗心马上就砰砰乱跳起来,颤声问道:“你……你再说些什么呀?这种好事难道还轮得到人家?” 韵真伸手就在徐萍圆乎乎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娇嗔道:“你这个没良心的……难道这些年你跟着我还受委屈了?什么好事没有轮到你头上,你就知足吧……” 徐萍一扭身就坐在了韵真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把一张小嘴凑到她的耳边吐气如兰地低声撒娇道:“姐,你不会是在那人家开心吧……你摸,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韵真耳边痒酥酥的,微微喘息道:“你这死丫头,你什么时候听我拿这种事开过玩笑?告诉你一个秘密,在事情公开之前你可不要出去乱说……”说着,一张小嘴贴在女孩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啊……”徐萍一声惊呼,激动地说道:“姐……这是真的……那你……那你呢……哎呀,你看我都糊涂了,吴世兵既然已经失踪了,这个行长自然就非姐姐莫属了……哎呀,姐,你说我要是当了副行长会不会有人不服啊……” 韵真见女孩小脸兴奋的通红,一双美目差点要滴出水来,忍不住就在她滚烫的脸上亲了一下,心想,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啊,这个小东西骨子里的官瘾比自己也差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出身条件的限制,压抑了她的欲 望,今后一旦被自己释放出来,还不一定有多疯狂呢,少不得要警告她一下。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有多大本事,也不管你当多大的官,都会有人对你不服,问题的关键就看你怎么管理这些对你不服的人……我警告你啊,我可没有当上行长,不过,我在离开和平南路支行以后,会从行里面派个有经验的人过来接替我的职务,你就好好配合他把支行的工作搞上去,你还这么年轻,难道还怕没有机会?” 徐萍一听,撅着小嘴娇嗔道:“姐……其实支行这点事人家也玩得转……何必要从分行派人过来呢……” 韵真一听,又好气又想笑,自己刚才和总行的几位领导谈话的时候,针对派周伟民接替吴世兵的职务也抱有一样的想法,可自己毕竟只是心里想想,总还不至于脸皮厚到说出来,没想到眼前这位居然丝毫都不隐瞒自己的野心,竟然敢伸手向自己要官呢。 “我说你脸皮也够厚的……”韵真伸手在徐萍脸上扭了一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道:“你何德何能出任支行的一把手,就凭你的阅历资历,这个副行长的帽子戴在你头上都显得有点大了,我还担心行里面有人戳我的脊梁骨呢……” 徐萍梗着脖子,哼了一声道:“谁敢呐……你看看,总理的秘书可以当省长,省长的秘书可以当市长,市长的秘书可以当区长,区长的秘书起码也可以当个街道办主任,人家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秘书,现在搞个支行副行长当当,有谁不服气啊?你说,这支行副行长什么级别?说白了就一副科长……你不嫌丢人,人家还不好意思呢。” 韵真一把将女孩压倒在沙发上,一边撕她的小嘴,一边骂道:“哎呀,你这个死丫头,没想到居然这么……感情你一直都在埋怨我呢……” 徐萍扭着身子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一把搂住韵真的脖子,幽幽说道:“人家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难道心里面不知道你对人家好么?当不当官,当什么官人家也不在乎,人家只想一辈子跟着你,和你在一起……” 韵真一听,怔怔地盯着女孩看了一阵,四目相对马上就在两个人的心灵上擦出了火花,只听见两声轻吟,两张小嘴就死死地吻在了一起,良久,才停徐萍腻死人的声音:“姐……你疯了,这可是在办公室啊……晚上吧……” 韵真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红着脸低声道:“还真有点想了……今晚还不一定要多晚呢……” 徐萍扶着韵真坐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娇媚地说道:“不管多晚……人家都等着你……”随即脸色微变,低声道:“姐,你说陈默那个案子最近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反倒有种不安的感觉,你妹夫不是公安局的吗?你就私下替我打听一下……” 韵真哼了一下坐回自己的座位,这才低声道:“难道公安局的人不来找你心里就着急?最近一直没有听你提过这件事,现在要当官了,是不是又有点患得患失了?” 徐萍被韵真说中了心思,忍不住脸上一红。其实,杀死沉默之后,有那么一阵,她整天提心吊胆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还想过辞去银行的工作,可随着日子渐渐平息下来,慢慢的就恢复了信心,现在一听自己马上就要高升了,反而担心起自己的前途来,总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幸运了。 “姐,你说秦大哥现在忙什么?你见过他吗?”想到陈默的案子,徐萍自然就想起了秦笑愚。 韵真怔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如果徐萍不提起来自己几乎已经把秦笑愚忘记了。 也奇怪,自从自己把心思放在柳中原的公司起,秦笑愚的身影就慢慢在心中变淡了,不仅是变淡,自从上次陪着吴媛媛和秦笑愚吃过饭之后,每次想起他甚至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渐渐地就变成了隔阂。 忽然,吴媛媛的影子在心头闪过,同时想起了上次秦笑愚在吴媛媛面前的表现,这个女孩眼下特殊的身份马上就引起了韵真的注意。 怎么把吴世兵的女儿忘记了呢,她现在可是一个关键人物,不知道有关部门是不是已经盯上她了,秦笑愚会不会和她在一起呢?还有王子同,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得到了消息,在吴世兵失踪之后,对他有什么影响,没有了吴世兵的支持,他还有实力参与临海县的项目竞争吗? “姐,你说话呀……”徐萍见韵真只管发愣,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走过去摇摇她的肩膀。 “萍萍,你给秦笑愚打个电话……就说约他吃晚饭……”韵真忽然说道。 “约他?以什么名义?”徐萍似乎也有点糊涂了。 韵真没好气地说道:“随便你……就说你想他了……” 徐萍想起自己曾经和秦笑愚厮混的那些夜晚,红着脸嗔道:“谁想他……” 韵真正色道:“你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随便找个理由……问问他在哪里……我估计他现在可是个大忙人,根本就没时间陪你吃饭……” 徐萍磨磨唧唧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秦笑愚的电话,然后盯着韵真,嘴里轻轻喂了一声。 ≈n bsp;“秦大哥呀……对是我……你最近忙什么呢?一直都没见过你……噢,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呢……哎呀,没空呀……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是这样啊……那就改日吧……没有……没有……” 徐萍放下手,盯着韵真说道:“他没时间……他说在乡下……” 韵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冲徐萍挥挥手低声道:“忙你的去吧……”看着女孩走到门口,有叫住了她,犹豫了一下说道:“萍萍,别再做那些慈善了……万一引起别人的注意就麻烦了,再说,金钱也拯救不了你的灵魂……找个时间把那笔钱洗洗干净,放在外面久了说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呢……” “媛媛,我现在带你去的这个地方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不仅关系到你自己的安全,还关系到那位姐姐的性命,我可不跟你开玩笑……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带人去那里。” 秦笑愚一边开车一边嘱咐道。 自从吴媛媛被秦笑愚从绑架她的人手里救出来之后,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对男人的态度也来了一个一百二度大转弯,同时还对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依恋,现在秦笑愚在她眼里可不是一个下贱的司机了,而是一个勇敢的男子汉,待在他的身边不仅让她感到踏实,最主要的还是让她觉得有种安全感。 “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以前……我对你那个样子,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吴媛媛眼睛看着窗外,小声问道。 这一声哥叫的秦笑愚心中轻飘飘的,由于车辆颠簸造成的屁股上的疼痛好像都减轻了许多,他瞥了一眼女孩一头长长的秀发,在心里把自己对吴媛媛的感情反省了一下,最后,他确定自己并不是出于同情或内疚才这么关心她,事实上,在他第一次见到女孩的时候,就有种异样的感觉。 如果吴世兵不出事的话,他现在可能还不会对她如此和风细雨,甚至还可能会对她先前的无理忽然冒犯小小地惩罚她一下,但是,在她失去了父母的呵护之后就怎么也硬不起心肠了。 他自己都感到奇怪,按道理说他和吴媛媛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就像韵真和他属于两个世界一样,可在韵真面前,他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但是,吴媛媛却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征服欲 望,根本无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难道自己在见到吴媛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预见到了吴世兵的下场? 秦笑愚见吴媛媛仍然一副伤感的样子,有心跟她开个玩笑,想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于是笑道:“媛媛,难道你盼着我对你恶劣一点吗?” 吴媛媛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只是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幽幽说道:“你……会不会永远都对我好?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秦笑愚并没有马上就在女孩面前山盟海誓,他不确定吴媛媛眼下对他的感情是不是真实的,也许她只是在遭受了双重打击之后变得多愁善感呢,也许自己只是她暂时的精神危机,也许是因为自己救了她,所以目前还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如果吴世兵现在突然没事了,她还会不会对自己这么一脸呢? 不过,让秦笑愚感到奇怪的是,吴媛媛在美国一直受王子同照顾,按道理来说,在目前的情况下,王子同那里才是她的避风港,为什么她不愿意去投靠王子同呢?尽管她清楚王子同有可能会受到她父亲的牵连,但是,她刚回来的时候和王子同之间亲密的关系可是非常亲密,怎么突然就有点要和她划清界限的架势呢,她还不至于这么势利吧。 不管怎么样,等到她把手里的那笔钱交出去之后,她就一无所有了,那时候她和自己之间还有什么差距呢? 秦笑愚觉得自己的想法不但卑鄙而且残忍,忍不住瞟了女孩一眼,只见她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没来由的一阵脸红,一想起刚才她说让自己跟她去美国的话,不禁感到一阵内疚。自己这不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吗?可随即一想,如果她要是真的对自己有那个意思,趁火打劫一下也未必是坏事,那样一来,自己说不定真有机会和这个天仙一样的美女好上一辈子呢。 “媛媛,其实你跟我相比已经很幸运了,我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孤儿了……所以,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请相信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吴媛媛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仿佛心情好了一点,忽然问道:“哥,你的手机是不是没有电了?” 秦笑愚一愣,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果然没有电了,忍不住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吴媛媛哼了一声道:“你傻呀,你不是说王叔在我出事前给你打过电话吗?这么久他都没有看见你送我过去,肯定会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一直没响,自然是没电了,要不然就是他的手机有问题了。” 虽然吴媛媛做出的这个判断并不复杂,可秦笑愚还是惊讶于女孩细腻的心思,看来自己对她胸大脑子简单的评价未免有点轻率了。 “你的手机也关机了?”秦笑愚一边给自己的手机换上一块电池,一边问道。 “嗯。我害怕有人找我……”吴媛媛低声道。 “我现在给王子同打个电话,你觉得我怎么说合适……”秦笑愚试探性地问道。 “你就说我也失踪了……或者说被人绑架了……”吴媛媛赌气似地说道。 秦笑愚奇怪地看了一眼女孩,不知道她对王子同的这股气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她把父亲失踪归罪于王子同?还是在责怪他没有照顾好自己?忽然,一个念头闪过秦笑愚的大脑。从吴媛媛的神情来看,竟有点情人之间的生闷气的架势,难道她和王子同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媛媛,你是不是挺喜欢……王子同的……” 吴媛媛忽然转头来盯着秦笑愚,一张脸突然涨的通红,良久才蹦出两个字。“无聊。”然后一甩秀发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再也不说一句话。 秦笑愚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问的有点唐突了,忍不住一阵尴尬,于是腾出一只手给王子同拨了一个电话,没想到又被吴媛媛说中了,王子同的手机还真出了问题,连拨两边都是关机。不会是已经被抓了吧?不可能啊,他可是美国人,抓他可要费点功夫呢,不可能这么快啊。 “被你说着了,王子同手机关机……” 吴媛媛没有回头,忽然问道:“你张口闭口王子同王子同的,我看你根本就不像是给他打工的,哪里有打工仔这么称呼自己老板的?” 秦笑愚手机差点掉到地上,这倒不是吴媛媛似乎又恢复了刚认识时候的那种冷冰冰的态度,而是从她的话里面隐隐听出了点弦外之音。难道自己刚才在和邹琳说话的时候让她听见了? “媛媛,刚才我也就是随便一问,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父亲和王子同的关系,如果你们两家关系确实好,你也信得过他的话,也许送你去他那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秦笑愚说完这几句话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吴媛媛答应自己的要求。 吴媛媛看着窗外半天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秦笑愚似乎听见几声抽泣,扭头一看,女孩卷缩在座位里肩膀一耸一耸地哭的正伤心呢。女孩的眼泪顿时又勾起了他满腹的柔情急忙辩解道道:“媛媛,你这是……我不过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何必……” 吴媛媛没有回头,幽幽道:“我就知道你嫌我是个累赘……你是不是怕我连累了你?你停车 ,让我下去,我可不想拖累你……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警察……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秦笑愚吃惊的差点把车真的停下来,毫无疑问,刚才自己在家里和邹琳说话的时候,吴媛媛可能早就醒了,只不过是一直在装昏迷。其实,这也倒是没什么可奇怪的,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突然醒来,出于本能,自然是先适应一下四周的环境,无意中就听见了自己和邹琳的对话。 但是,令人不解的是,她既然知道自己是警察,为什么还要跟着自己出来呢?难道是想寻求保护?她就不怕自己抓她?更何况,她竟然还承认自己手里有一大笔钱呢。 秦笑愚顿时有点糊涂了,不明白吴媛媛对自己究竟有什么企图,好像一切皆有可能,而又皆不可能,自己先前的一切分析都经不起推敲。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媛媛,你是不是以为我接近你是为了找你父亲?” “我可不像你这么小心眼,我要是相信一个人就不会对她疑神疑鬼,你刚才救了我……我就相信你,就算你是一个警察,起码也是一个勇敢的好警察……”吴媛媛的语气又有点娇嗔的意味。 秦笑愚提起来的一颗心慢慢放下,低声道:“媛媛,既然你相信我,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去王子同那里。” 吴媛媛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一方面他可能因为我父亲的关系受到牵连……最主要的是,我父亲在他那里有一些投资,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在一起引起别人的联想……”说着,幽怨地看了秦笑愚一眼,声如蚊蝇般低声道:“再说……人家想跟你在一起……” 秦笑愚一听,顿时心神荡漾,一脚油门汽车突然加速向前窜了出去,吴媛媛一声娇呼,娇嗔道:“你疯了……出来都快一个小时了,你到底要带人家去哪里?” 秦笑愚扭头看了女孩一眼,挑衅似地说道:“你害怕了?” 吴媛媛一梗脖子,一撅小嘴嗔道:“哼,谁怕你……除非你把人家抓起来……” 秦笑愚见女孩一副娇嗔的模样,恨不得一把搂在怀里好好怜惜一番,一想到今后可以和她长相厮守,一颗心就轻飘飘的,心里发狠道:就是要把你抓起来,抓到我的身边,让你一辈子也无法离开。 忽然,秦笑愚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在手里一看,确实徐萍打来的,他瞄了一眼身边的吴媛媛,有点做贼心虚地说道:“萍萍?哦,也没忙什么……什么?吃饭?今天没时间……对……哦,我现在在乡下……对了……”秦笑愚说着再次看看身边女孩,低声道:“最近警察找过你吗?哦……那你自己小心点……” “萍萍?” 秦笑愚刚刚放下手机就见吴媛媛盯着自己问道。女人真是太敏感了,就像是有第六感觉似的,并且基本上都不会错,就一个女人的名字就能让她们扑捉到异样的信息,刚才知道不叫名字了。 “我以前的一位同事……以前她出了点事,我帮过她的忙,说是要请我吃顿饭呢……”秦笑愚故作轻松地说道。 “徐萍出什么事了?”吴媛媛不动声色地问道。 秦笑愚再次被女孩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搞得不知所措,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功夫,他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关系。吴媛媛既然是吴世兵的女儿,认识徐萍或者知道这个人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她怎么就知道自己嘴里的萍萍指的是徐萍呢? 秦笑愚本想否认,可一瞥眼看见吴媛媛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似乎要在这个问题上要判断出自己是否诚实。他不敢再低估女孩的判断力,不愿意在这件小事情上冒险,尽管自己和徐萍又过几天迷乱,可那点事凉徐萍也不会说出去。 “过去的事情了……他父亲被黑帮谋杀了,我给他家里帮过几天忙……我们本来就认识……” “你说的帮忙是不是就像现在对我的帮助一样……我父亲也出事了,你准备永远陪着我……”吴媛媛话虽然说得平静,和仍然有明显的嘲讽意味。 秦笑愚明白这件事情没必要多做辩解,否则越描越黑,虽然想去好了。不过,这倒是挺有意思,自己怎么尽碰见这种事呢,怪不得吴媛媛心里有想法,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孤女救助专业户了。 “媛媛,你这么聪明,我对她的帮助,和对你的帮助是不是一样,难道你自己判断不出来?你看,前面那个村庄……我们马上就要到了。”秦笑愚适时地结束了这个敏感话题。 吴媛媛顺着秦笑愚的手势望过去,只见前面是一个不大的村庄,房屋三三两两的坐落在几座丘陵的山坡和低洼地带,不同的是,山坡上的农舍显得陈旧分散,而低洼地带相对集中的房屋基本上是两三层的小洋楼,很显然,有钱的农民们住上了小洋房,而相对贫穷的农民则还住在过去的房子里。 山坡上种满了各种果树,盛开着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花朵,草长莺飞,正是山花烂漫的季节,不过整个村庄见不到什么人,显得宁静祥和。吴媛媛迅速摇下车窗玻璃,马上就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脸上浮现出醉人的笑容,低声道:“我喜欢……” “就怕你待在这里寂寞……”秦笑愚见吴媛媛喜欢,心里很高兴,只是怕她几分钟热情,毕竟是城里的姑娘,来这里玩两天,和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可不是一个概念。 “你那位战友叫什么名字……”吴媛媛尤其强调了战友这两个字。 秦笑愚见识过吴媛媛的精明,不敢多说,只是简单说道:“南琴……” “你准备照顾她一辈子?”吴媛媛并不罢休,追问道。 吴媛媛的这个问题虽然出乎秦笑愚的预料,但是答案却是现成,他扭头看了女孩一眼,不假思索地说道:“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 吴媛媛忽然觉得男人眼神中一瞬间流露出来的神情冰凉如水。心里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这种问题,难道他向自己求婚了吗? “她的腿没法治好了吗?”吴媛媛像是没话找话地问道。 “医生们是这么说的……”越接近村庄,秦笑愚的神情似乎越凝重。 “那也不一定,如果有高明的医生加上高科技,她仍然有站起来的可能……”吴媛媛说道。 “这种话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在她面前最好别提,我不希望她再一次面临希望破灭的痛苦。”秦笑愚警告道。 “看来你很……爱她……”吴媛媛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不过语气却有点酸溜溜的意味。 秦笑愚扭过头来,盯着女孩严肃地说道:“不,我说过,我们是战友……你不理解……” 说着话,汽车沿着小河边的一条乡村公路开到了一家小商店的面前停下来,小店里只有一位老太太坐在那里打盹。 “汽车只能开到这里,我们要走一段路……” 秦笑愚说着就跳下车来,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几个包背在身上,手里还提着 一个大箱子,回头看看站在那里的女孩,一言不发地朝着小河尽头的一个小山坡大步流星地走去。 山坡的一块相对平坦之处坐落着一动农舍,虽然年久失修显得陈旧破败,但是房子却很大,外面还残留着几段坍塌的围墙,门前一棵樟树起码有几十年的树龄了,巨大的树冠把一片绿荫一直延伸到了大门口。 随着几声犬吠,半卧在床上的南琴一翻身就坐了起来,一伸手就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6四手枪,然后把脑袋凑到窗口朝着外面张望,直到树荫下面出现秦笑愚和吴媛媛的身影,她才松了一口气,把手枪塞回枕头下面,然后就盯着那个女孩看了一阵,直到两个人消失在大门里。 32.护花 32.护花 33.避难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3.避难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3.避难所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33节避难所 “笑愚,这姑娘是谁呀。”南琴见女孩进屋以后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只顾盯着自己,洗礼直纳闷,看她的穿者打扮一点都不像保姆啊。 秦笑愚把一堆东西放在地上,然后端起桌子上的一把茶壶咕嘟咕嘟猛灌了几口凉茶,这才抹抹嘴说道:“她是吴世兵的女儿……” 南琴惊讶地张张嘴没有说话,让她吃惊的不是秦笑愚和吴世兵的女儿混在一起,而是他怎么会带她来这个地方。 “南姐,我叫吴媛媛……我是专门来这里和你作伴的……”吴媛媛见女人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于是就走上两步主动介绍自己。 “啊……你不是在美国读书吗?”南琴吃惊地说道。一双眼睛看看站在那里的秦笑愚,忽然就从他盯着女孩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点不寻常来,心里忍不住长叹一声。 “她父亲失踪了……今天我如果不是在她身边,差点就让人绑架了,我准备让她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到事情平息之后在做别的打算……”秦笑愚淡淡说道,一边从箱子里拿出各种配件,蹲在那里组装起来。 吴世兵失踪了?绑架?南琴似乎马上明白了男人的用意,不用说,他是想从吴世兵女儿的身上打探她父亲的下落,当然,从他看着女孩的眼神,似乎还有别的用意。这么漂亮的姑娘,也难怪他…… “你找的保姆呢?”南琴问道。 “今天带着她不方便,明天吧……”秦笑愚干着手里的活,头也不抬地说道。 “呀,这不是轮椅吗……”吴媛媛看着秦笑愚组装起来的东西渐渐成型,忍不住说道,不过,随即就后悔了,悄悄瞥了一眼南琴,赶忙掩饰道:“南姐,你的腿怎么样了?” 南琴也看出秦笑愚组装的是一台轮椅,知道那是专门给自己买的,忍不住苦笑道:“就这样了,还能怎么样……”说完半卧在床上,闭上眼睛,心里一阵难受。 一时房间里静悄悄的,能够听见屋子后面的山坡上啾啾的鸟鸣声,吴媛媛一阵尴尬,过了好一阵才问道:“我……住哪个房间?” 秦笑愚也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压抑,抬起头笑道:“这么多的房子,你自己看看,想住哪间就哪间……等一会儿房东来的时候我让她给你准备一套干净的被褥就行了。” 说着话,走到南琴的床边,低声道:“来,试试……听说是新产品,今后你可以坐着它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说着,一手伸到女人的脊背下面,另一只手托着双腿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轻轻放在轮椅上。站在一边的吴媛媛一双眼睛紧盯着南琴睡裤中的两条长腿一阵纳闷,奇怪那两条腿不但还在她身上,并且看起来如此的丰满修长,哪里像是个残疾人呢。 趁着南琴试着转动着车轮在房间转悠的功夫,秦笑愚掀开垂在地上的床单,从床底下拖出一只木盆,然后端起来就走了出去。吴媛媛一看,就知道那是南琴的便盆,心里似乎有所触动,一双眼睛盯着男人的背影痴痴地发呆。 “这个时候你应该回没过去……”南琴瞥了女孩一眼,淡淡地说道。 吴媛媛惊醒过来,脸上一红,低声道:“来不及了……” “你是不是爱上了他?”南琴转动着车轮在房间里慢慢转着圈,眼睛盯着窗外的那个老榆树低声问道。 吴媛媛身子微颤,良久才说道:“我倒是觉得他更爱你……你看,他对你多好?” 南琴微微一笑,盯着女孩说道:“你不懂的……我们是战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正说着,秦笑愚走了进来,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手里提着一个篮子,一进门就笑道:“哎呀,妹子,今天的饭有点晚了,饿坏了吧……”说着就拿出篮子里面的饭菜摆在桌子上。 南琴笑道:“我还一点都不觉得饿呢……哎呀,怎么做这么多菜?” 秦笑愚陪着笑脸说道:“大嫂,明天她家里的亲戚就来照顾她了,这一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这点钱你拿着……” 那位中年妇女接过钱一看,马上递回来几张,说道:“哎呀,说好一天三十块的,怎么给这么多?” 秦笑愚抓着女人的手硬是把钱塞进了她的口袋里,笑道:“不多不多……吃喝拉撒的全凭你照顾,这点钱算什么,不过是一点心意而已,今后还少不了麻烦你呢。” 女人这才作罢,笑道:“说什么麻烦,有什么事尽管说,你们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容易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这里还真是个养病的好地方,你看,不但清静而且空气多新鲜,城里面可比不上……” “大嫂,怎么村子里这么安静,这里几码也有百来户人家吧,怎么就不见几个人呢?”秦笑愚问道。 中年妇女笑道:“还不到时候啊,等到过年的时候你再看,现在村子里只剩下上了年纪的人,年轻人都在外面做工呢,等到过年才回来,正月里的时候,别看这个小山村,可兴着呢……不过也清静不了多久了,我听说政府准备开发这里的资源,已经有大老板看上我们这个地方了……” “哦,这里还有资源?”南琴说道。 “谁知道呢,不过,这里倒是有一些温泉,水果也多,最主要的是翻过这倒山梁,那边就是大海…… 有人说政府要把山挖个洞,汽车能够直接开到海边呢,这可是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想当初,村子里有年轻人花了几天的时间翻过了那座山,没想到前面是一眼看不到边的大海,根本就出不去,所以,这里的人只能到临海市打工了……”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这里如果搞开发,起码村子里的年轻人不用往外面跑了。”秦笑愚说道。 女人一拍大腿说道:“好什么呀?那些老板不过是想买我们的土地,土地又不值钱,等于是贱卖,但是我们种种水果每年也有几万块的收入,如果把地卖了,今后我们吃什么呀?你看我这栋房子,虽然是旧房子,可在那些老板的眼里一钱不值,最多给你几千块钱,你说说,现在几千块钱能做什么用?说实话,我宁可看着它塌掉也不忍心卖呢。” 秦笑愚笑道:“大嫂,你也想开点,你现在都已经住上小洋房了,这老屋也没什么用,空在这里岂不是浪费?” 女人白了秦笑愚一眼,说道:“谁说浪费呢,难道我们自己不会开发?前一阵子,我在临海市的侄女回来玩,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她说抽空要把老房子拆了盖别墅呢,节假日还可以在这里度度假,夏天的时候,不用伸手,只要躺在那里,熟透的水果就会掉进你的嘴里……我知道城里人喜欢这种调调……” “大嫂在临海市还有亲戚呀。”南琴问道。 “是呀,我妹妹在临海市呢,我妹夫生前还是派出所的所 长呢……我妹妹说了,等她退休之后要来这里养老,所以,我这块地说什么也不卖的……” 秦笑愚一听,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妹夫去世了?” 女人神情微变,叹口气道:“听说是因公殉职,可怜我妹妹才四十多岁啊。” “你妹夫姓什么?”秦笑愚问道。 “姓徐……留下母女两个孤零零的……哎呀,我也要回去吃饭了,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女人说着提起篮子,收拾了碗筷匆匆忙忙走掉了。 秦笑愚和南琴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仿佛都在想着一个问题: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小呢,没想到转来转去最后竟然住到了徐召大姨子的家里面,难道这是天意? 山里的天本来就黑得早,吃过晚饭不一会儿,一片阴云笼罩了小村庄,一阵山风过后,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秦笑愚站在门口看看脚下雾蒙蒙的村落,然后关上了大门。 透过敞开的房门,秦笑愚看见吴媛媛正撅着小屁股跪在床上铺被褥,那微微晃动着的圆滚滚的肉 臀看得他绮念顿生,赶紧一转身走进了南琴的房间。 “把门关上……”躺在床上的南琴指指房门低声说道。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徐萍可是和你认识,万一……”秦笑愚关上房门坐在床边低声说道。 南琴摇摇头说道:“不要折腾了,她又不知道我的身份,倒是你自己要注意了,我今天看电视,那个姓孟的居然当上省委书记了,你想想,你的调查对象当上了省委书记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秦笑愚摸出一支烟点上,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在琢磨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南琴沉思了一下说道:“很显然,当初确实有人想搞他,让你收集他的罪证……但是,最终他战胜了对手,那么,现在该反过来了,你现在的任务马上就要变成替他收集对手的罪证,那些试图在暗地里搞他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从吴世兵失踪来看,他不但不会放过对手,甚至以前和他有过黑幕交易的人也不会放过,他必须洗白自己,只不过眼下刚刚上任,还没有放开手脚。” “但是,也有另一种解释……当初,龚局长向我交代任务的时候,依据是来自中纪委的一封举报信,并且说这次调查绕过了省委省政府,只有省公安厅的厅长关勇知道具体内容,所以,我觉得他之所以当上省委书记是因为我没有能够及时提供他的犯罪证据,所以没能阻挡他的升迁……” 南琴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么,我问你,龚局长现在在什么地方,省公安厅的关勇是不是还在位?这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当然,也许当初这项调查确实来自中纪委的授意,为了调查不受干扰,他们绕过了省委省政府,但是,你别忘了,公安局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这项调查也许已经被泄露,不然,为什么龚局长会被调走呢?” “可欧阳局长还在,我也没有接到撤销任务的指示……不过,我对那个丁处长感觉不太好,总觉得他对我有敌意,对你也没安好心。”秦凯有忧郁地说道。 “其实,对一个卧底来说,本没有必要考虑这么多,上面说什么,你就干什么,管他们谁整谁?但问题是,你现在面临双重危险,一方面,你的上司对你产生了疑心,另一方面你的对手可能已经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双方最终都不会放过你……” 秦笑愚苦笑一声道:“我现在似乎明白了,其实他们用你我这样的人做卧底,早就有让我们消失的打算,我问你,你家里还有人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是个孤儿……” 南琴惊讶地盯着男人,脑子里回忆着自己在床上是不是曾经和他谈论过自己的家庭,随即不得不承认他的感觉是正确的,同时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你的新搭档呢?难道她也是孤儿?” “不,她在无意中成了一个知情者,所以,他们干脆顺水推舟,她最终的命运也不会比我们好,我现在还摸不准她的意图,看样子好像把这次差事当成是组织对她的考验呢。”秦笑愚说道。 “不管怎么说,龚局长被调走,关勇退居二线之后,你的卧底任务已经变了味,我看你还是趁早打算,不要最终成了人家争权夺利的枪杆子。” 秦笑愚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盯着南琴说道:“只要这个任务没有撤销,我就继续调查下去,省委书记又怎么样?在我们这种卧底的眼睛里没有权贵,只有罪犯,我不会停止的,就算哪一天他们撤销这个任务,我也会私下自己调查,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姓孟的不是什么善类……我准备接触一下刘蔓冬,我越来越发现这个女人背景很深呢……” 南琴好一阵没说话,最后低声问道:“你的新搭档带来了什么新的指示?” 秦笑愚盯着女人担忧地说道:“你就别问了,反正他们已经盯上你了,我怀疑他们已经猜到你手里的那笔钱了……当然,目前最主要的目标还是吴世兵,有人想抓住他,有人想让他永远消失。不知道吴世兵是不是远走高飞了,我最近准备在他身上花点功夫……” “笑愚,实在不行的话,干脆就把那笔钱交出去算了,我知道你一直承受着他们的压力……”南琴说道。 “怎么?你害怕了?”秦笑愚紧盯着女人问道。 南琴淡淡一笑道:“我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只是担心你,他们会相信你不知道自己搭档的下落?” 秦笑愚坐回床边,拉着南琴的一只手低声道:“当初我是准备说服你把那笔钱交出去的,可我现在改变了主意,这些钱绝对不能交出去,一方面,即便我们交上去,谁知道这笔钱会落到谁的口袋,反正不可能上交国库,另一方面,这笔钱现在对我们有大用……” “哦,有什么用?这可不是一点小钱。”南琴疑惑地问道。 “我有个想法,还是吴媛媛的一句话启发了我,不过,目前这个想法也不成熟,我只是说说,你可不要太在意……”秦笑愚谨慎地说道。 南琴拍了男人一下,嗔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有话直说。” 南琴看看房门,把嘴凑近南琴低声道:“我打算在时机成熟的时候送你们两个出去。” “我们两个?”南琴吃惊地问道。 秦笑愚点点头继续说道:“医生说过了,虽然现在没有治愈你的技术,但是,只要不截肢就有希望,难道中国治不好你的腿,美国也治不好?退一万步说,就算治不好,这些钱也足够你们在美国享受生活了……” “那……那你呢?”南琴眼睛里已然泪光闪闪。 “我的事情现在无法判断,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还有见面的一天……”秦笑愚伸手摸女人的头发说道。 “除非我们一起走,否则……我哪里也不去……”犹豫了一会儿,南琴坚定地说道。 秦笑愚笑道:“别这么早表态,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这个想法目前还只能是幻想,不过,我觉得有机会,那个小东西在美国生活很多年了,有她陪 着你我也放心。” “你就这么相信她?别忘了她可是吴世兵的女儿。” “所以我把她放在这里,你好好观察一下……好了,这个话题就说到这里吧……”秦笑愚边说边开始脱身上的衣服,那样子是要在这里睡觉了。 南琴脸上一红,抓住了男人一只手,神情扭捏地看着他,低声道:“别在我这里……你那边吧……”说着,朝门口努努嘴。 秦笑愚也忍不住脸红了,显然女人的意思是让他去和吴媛媛一起睡,没想到自己对女孩的那点意思已经被她看出来了。 “你别瞎猜……我和她……” 南琴似笑非笑地盯着秦笑愚低声道:“别装了……难道你还担心我吃醋?我已经看出来了……别想那么多,及时行乐吧,谁知道我们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我看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秦笑愚一愣,惊讶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第一次?” 南琴轻笑一声道:“也就是你这样的呆子看不出来……” “你这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秦笑愚不信道。 “是不是歪里试试不就知道了,如果我看走眼了认罚……”南琴盯着秦笑愚低声笑道。 秦笑愚没话说了,既然南琴这么肯定,吴媛媛多半不是第一次了,况且她一直受西方教育,那方面肯定比较开放,也就是自己这样的老古董还残留着那种封建思想。 尽管心中有点失落感,可秦笑愚心中对吴媛媛的情感并没有因此消退,当初徐萍一个干干净净的身子千方百计想给他,他还没要呢,结果便宜了陈默那小子,现在怎么会因为贞操问题而动摇对女孩的情感呢?他想要的是吴媛媛的心,至于是不是原装货,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怎么?你不会是有雏女情结吧……”南琴见男人沉默不语,便开玩笑道。 秦笑愚怏怏地嘟囔道:“我可没有那种封建思想……” 南琴忽然正色道:“你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什么?”秦笑愚故意装糊涂。 南琴正想说话,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秦笑愚马上走过去拉开门一看,只见吴媛媛站在门口绞着一双小手,神情扭捏,低垂着一双眼睛羞怯地说道:“我……你该换药了……” 南琴一听说换药,惊讶地问道:“换什么药?” 吴媛媛瞥了秦笑愚一眼,惊奇道:“你还不知道?他今天为了救我,被坏人在……身上刺了一刀……刀口有这么长呢。”说着,还用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南琴马上坐起身来,盯着男人娇嗔道:“你怎么不早说?严重吗?伤在哪里?” 秦笑愚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笑道:“哪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不过是一点皮外伤。” “皮外伤也要处理好伤口,这么热的天气小心感染呢……让我看看伤口……”南琴朝秦笑愚伸伸手说道。 秦笑愚犹豫着看看吴媛媛,如果是南琴一个人,他早就脱下裤子给她看了,可在吴媛媛面前脱裤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别看了,在屁股上,等一会儿你给我换药吧……她弄不来……”秦笑愚冲南琴说道。 南琴眼珠子一转,冲吴媛媛眨眨眼睛,娇声道:“还是让她给你换吧,我腿不方便,又痛起来了……” “对了,到吃药的时间了……”秦笑愚一拍脑门,马上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几种药物,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坐在南琴的身边,丝毫不管吴媛媛站在一边盯着他,一只手揽着女人的腰,一只手端着杯子,看着她把药吃了下去。 “你们去吧,这种药一吃下去就想睡觉,我先躺一会儿。”南琴背对着两个人低声说道。 吴媛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一红,一转身就出了门,秦笑愚盯着南琴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回头看看门外,低声道:“我……还是在你这里……睡一晚吧……她……我和她还没有……” “还没有睡过,是吗?哼……可不是什么女人都像我这么主动的……”南琴没有转过身来,语气中带着点伤感。 “琴,我知道在你这里……不合适……我并不是有意要让你难过……其实,我并没有打算和她……那样……我还是睡这里……” 南琴马上转过身来,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娇嗔道:“哼,是不是没喝酒就没色胆啊……既然她愿意跟你来这里,她什么都想好了,你还怕她不肯?瞧你那点胆量……” 秦笑愚提着裤子一阵尴尬,一阵恼怒,一咬牙恨恨地说道:“老子杀人都不怕,还怕这个?这可是你把我往外推的……” 说完,提着裤子愤愤地出了门,走了一半又折回来,站在门口盯着女人的背影凝视了一阵,心里叹息一声,一伸手就关了灯,最后关上了房门。 走进吴媛媛的房间,只见女孩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小雨,身上还是穿着来的时候那身衣服,上身是一件淡蓝色的t恤,下身是一条乳白色的瘦身西裤,修长的腿,饱满的臀,纤细的柳腰没有一处不美,即便仅仅是一个背部,已经让秦笑愚有点情不自禁了。 “明天晚上,我会给你买一些日常必需品,今天就凑合一晚上吧……”秦笑愚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吴媛媛没有转过身来,而是一伸手推开了一扇窗户,马上沙沙的雨声就充满了整个房间。“这里真安静啊,除了雨声什么都没有……那些鸟儿肯定被淋湿了翅膀……” 秦笑愚本来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听了女孩的喃喃自语,一时竟也惆怅满腹,走过去站在女孩的身后,凝视着前方黑夜中的雨幕,低声说道:“鸟儿不怕雨淋,明天太阳出来之后,它们照样飞翔……” 吴媛媛慢慢转过身来,仰头盯着男人幽幽道:“可总有那么几只再也飞不起来了……你说,这时候他会在哪里,在干些什么?” “谁……”秦笑愚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女孩嘴里的他指的是谁,可马上竟反应过来了,有点微微的惊讶,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居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你觉得他会和你联系吗?”秦笑愚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他一直想的问题。 “你是不是一直希望他和我联系?你一直在等着他的电话……他如果不和我联系你会感到失望吗?”虽然两个人靠的很近,两张脸几乎就要捧在一起,可吴媛媛丝毫都没有一点羞怯的感觉,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秦笑愚退缩了,避开了那双热辣辣的目光,沉吟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希望他能跟你联系,受到审判总比不明不白地死在外面强……也许,我能给他一线生机……” ≈nbsp “不,我不喜欢句号,我喜欢省略号……甚至问号也比句号强,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露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要像我妈妈那样……”吴媛媛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秦笑愚双臂抬起了一点,可半途有放下了,他控制住了要去拥抱他的冲动,他不想让她察觉自己对她的冲动,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表现显得有点卑鄙。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人生没有省略号,因为人总有死的一天,问号也只是暂时的,时间会给出正确的答案,如果你父亲给你打电话,我希望你劝他回来……只要他把那些钱退出来,并不是没有活路。” 吴媛媛神经质地笑了一声,一下转过身去继续对着黑夜中的雨幕,用嘲弄的口吻说道:“你前几句话听起来像个哲学家,后几句话就有点不伦不类,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吧……不过,你放心,我刚才已经打开了手机,他如果给我打电话,我一定记得告诉你,然后用他的死来证明你的天真……我不知道你是装天真还是把我当成了三岁的小儿……” 秦笑愚有点恼火,因为今天一整天,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在这个女孩面前落了下风,他知道绝对不是自己的智力问题,而是被爱情蒙蔽了眼睛,总想表达的真诚一点,反而弄巧成拙,让女孩误认为自己在他面前有点假模假式,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说不定她把自己当成伪君子了。 “随你的便吧,这是一个彼此之间的信赖问题,并不是什么承诺……正如你所见,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左右不了大局,所以我不能承诺给你父亲一个什么样的结局,甚至也不能承诺给你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我只是希望事情能够朝着好的方面发展,并且尽自己的努力就够了…… 如果在今天你被绑架之前我告诉你,有一天我会救你的命,我相信你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并嗤之以鼻,甚至怀疑我对你说这样的话是居心叵测。 但事实上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没有想太多,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死,会不会受伤,更没有想过让你感激涕零,甚至并没有把握能把你救出来,我只是力所能及的尽自己的努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天真,甚至是在装天真?” 秦笑愚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自己都觉得有点逻辑混乱,说出的话有些是内心的真实想法,有一部分却是因为面前这个美女的影响,出于一个异性的本能做了一点装饰,甚至动了一点小心眼,不过,他并没有感到难为情。 吴媛媛再次转过身来,这一次脸上浮起了一层红晕,一双眼睛就像外面的天气湿气腾腾,一张小嘴蠕动了半天,最后才低声嗔道:“还换不换药?要换就快点趴到床上去……” 秦笑愚一愣,随即就明白吴媛媛要给自己换药了,没想到她的情绪跳跃的这么快,刚刚还愁肠满腹,对自己冷嘲热讽,一转眼就美目含羞、撒娇打痴了,也不知道是自己刚才那番话起了作用,还是她喜怒无常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过,秦笑愚到底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心里面竟有点慌张,一想到自己今晚就要和吴媛媛在这张床上睡觉,一颗心就忍不住放荡起来,心想,连换个药都扭扭捏捏,等一会儿还敢一亲芳泽?按照南琴的说法,女孩既然跟着自己上了山,心里就已经有准备了,如果自己再腼腆下去,说不定反而让她笑话呢。 想到这里,秦笑愚就走到床边脸朝下趴在那里,只等着吴媛媛来给他换药,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女孩胀红着脸,一双美目正狠狠地瞪着他。 “你……你自己说的要帮我换药……我可没有……”秦笑愚不明白吴媛媛什么意思,疑惑地说道。 “难道还要让人家……替你脱……裤子啊……”吴媛媛娇嗔道。 秦笑愚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一紧张就往那里一趴,居然连裤子都忘记脱了。他尴尬地笑笑,吞吞吐吐道:“刚才忘记了……现在……我自己来……” 说着跪起身来就开始解皮带,吴媛媛羞得马上转过身去不好意思再看,直到听见男人说“好了”,这才慢慢转过身来,转到一半,又娇声道:“闭上眼睛……不许看……” 秦笑愚乖乖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只手在慢慢揭着屁股上的胶带,偶尔牵动伤口传来隐隐的疼痛,不过,他没有吱声。 可是,紧接着,他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原来吴媛媛一看所有胶带都已经揭掉了,于是就毫不犹豫地把那块纱布直接拽了下来,没想到纱布已经被血液凝固,这一下又把慢慢愈合的伤口撕裂了。 “你……你就不能轻点……天呐,先把酒精到点上面……”秦笑愚痛得呲牙咧嘴,扭头看着吴媛媛叫嚷道。 吴媛媛一张小脸通红,连忙拿过酒精直接倒在了伤口上,新鲜的伤口被酒精一刺激,秦笑愚又是一声哀嚎,哭丧着脸哼哼道:“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报仇啊……” 吴媛媛原本还有点几张,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放松了,一边用棉球清洗着伤口,一边哼了一声,娇嗔道:“叫什么叫……一个大男人,这点痛都忍不住……” 秦笑愚一听,再也顾不上疼痛,只想和女孩贫几句,缓和一下的气氛,不然凉凉兮兮的等一会儿怎么好意思钻进她的被窝呢。 “你这话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可是为你挨的刀子,那是肉啊,你站着说话不腰痛,不行你试试……哎吆轻一点啊……” 吴媛媛已然听出了男人呼痛是假,贫嘴是真,于是伸手在没有伤口的屁股蛋子上打了一掌,娇斥道:“别乱动,不然有你痛的……哼,我就奇怪了,那个女警察给你上药的时候,你怎么就乖得像只哈巴狗似的,我还没碰着就大呼小叫的……” 秦笑愚抬起头,伸手从身边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哼哼道:“你不是昏迷了吗?怎么知道我叫没叫……” 吴媛媛马上就不出声了,不过后面的动作总的来说还算是小心,没有在引起强烈的痛处,最后一道工序是为了防止纱布脱落,必须用一条长胶带在肚子上绕一圈,吴媛媛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红着脸低声道:“抬起来一点……” 秦笑愚本能地抬起了屁股,感觉到一双小手来到了自己的肚子上挨挨蹭蹭的,那一阵痒酥酥的感觉马上就引起了强烈的反应。 “哎呀……”吴媛媛娇呼一声,她怎么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只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长,这么硬,即便是趴在那里,其力度仍然让它保持水平方向。 吴媛媛面红心跳,本来一双手就是靠摸索,心情一紧张手上的动作就没了准头,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稀里糊涂就把胶带缠在了肚子上。 “不行……你……粘到哪里了?”秦笑愚忍不住爬起身来低头一眼,顿时啼笑皆非。 吴媛媛本想大功告成,刚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听见男人嚷嚷,并且坐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朝着他的肚子看过去,只看了一眼,嘴里就是一声娇呼,双手一下捂住脸,小脚在地上跺了几下,然后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扔在秦笑愚身上,嘴里娇嗔道:“你讨厌……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说完打开房门,一溜烟跑了出去。 秦笑愚不但没有叫住吴媛媛,反而嘴里嘿嘿奸 笑了两声,只管低头忙着手里的活,直到把一切弄利索了,也不穿裤子,把被子盖在身上,然后靠在床头吞云吐雾,一心等着女孩回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什么地方传来 手机的铃声,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可随即就明白不是自己熟悉的铃音,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这么晚给吴媛媛打电话只能是两个人,要么是王子同,要么就是…… 秦笑愚一把掀开被子,也不管下面光着,一双眼睛顺着铃声看过去,马上就看见了床上那部粉色的三新手机。他颤抖着手慢慢拿起那把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然后屏住呼吸接通了,慢慢凑到一只耳朵上。 “媛媛……是我……”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秦笑愚马上就听出了自己老行长的声音。那声音虽然有点激动,不过还算是平静。难道他已经跑到了安全地带? “媛媛,别耍小孩子脾气了,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你听我说……爸爸已经无法照顾你了,不管你现在在哪里,马上离开那里,去找刘蔓冬,海艺模特公司的老板刘蔓冬……她会帮你去美国……不要在公开场合露面,你妈妈的那本日记已经被公安局掌握了,他们要是找见你,你就再也走不掉了……” 吴世兵一口气说到这里,有点微微气喘,停顿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对方的回音,于是继续说道:“媛媛……你在听吗?” 秦笑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吴行长,你还好吗?” 33.避难所 33.避难所 34.山村夜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4.山村夜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4.山村夜吟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34节山村夜吟 “你……你是谁?我女儿在哪里?”吴世兵仿佛遇见了鬼,惊恐声音直颤抖,毕竟是父女连心,他还是马上想到了女儿的安危。 “吴行长,我是秦笑愚,你女儿很安全,事实上今天上午她回家的时候差点被人绑架,刚好被我碰上,这才救了她……” “秦笑愚?”吴世兵的恐惧变成了震惊,不过,他似乎马上就想通了,因为,他知道,吴媛媛回国之后,秦笑愚受王子同的委派,一直在给女儿当司机。 “啊,笑愚……媛媛和你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什么人想绑架她?” “是的。不过,我想你应该能猜到绑架你女儿的是什么人。” “啊……你……你们现在是不是在王子同那里?”吴世兵的声音又变得急切起来。 “没有,媛媛不想去王子同那里,我们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不必为她的安全担心……”秦笑愚沉声说道。 “啊,那就好……那就好……笑愚,你不是王子同的司机吗?”吴世兵忽然感到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清楚。 “从现在开始不是了……吴行长,刚才你的女儿还在问起你,她想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想知道你在干些什么?” “笑愚,你让媛媛接电话。我……为有有话要对他说……”吴世兵忽然有点怀疑,女儿怎么会和一个司机待在一起呢? “吴行长,我会让你和媛媛说话的,不过,在和她说话之前,你先听我说几句。”秦笑愚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吴世兵忽然觉得秦笑愚的口气和说出的话和他的身份不相符,一想到女儿在他的手里,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秦笑愚一听吴世兵的语气就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紧张,感情他是怀疑自己控制了他的女儿呢,也难怪,他的女儿现在可是香饽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她呢。 “吴行长,你别胡思乱想,媛媛在我这里绝对是自由的,只要她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我想说的是,你这样一走了之不是个事情,并且我估计你也走不了多远,别忘了,你屁股后面跟着的可不仅仅是警察……” “你什么意思?”吴世兵晶绝对问道。 “我们见个面,随便你指定地方,我也可以把媛媛带来和你见一面……虽然她对你有成见,但我知道她的内心还是希望你好……”秦笑愚说道。 吴世兵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秦笑愚,你还是好好开你的车,不要异想天开了,如果你缺钱的话,好好照顾我的女儿,她不会亏待你的……” 秦笑愚正准备开口,忽然一瞥眼看见吴媛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来,正站在那里盯着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裸 露的下半身,显然已经听出了自己正在和谁通电话。 秦笑愚心中一动,他冲着手机说道:“吴行长,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我是在觊觎你的钱呢…… 告诉你,我已经说服媛媛把手里的全部赃款交出去,我不希望他受到你的连累,她还年轻,将来还要生活…… 我知道你是不会有未来了,这个时候你除了自己的女儿之外还有什么?难道你就不为自己的女儿想想?就算你有金山银山,能够挽救得了你吗?” “你……肯定是你逼着媛媛把钱交出来的,你让她接电话……我……让我问问她再说……”吴世兵显然还是不相信秦笑愚的话。 “好吧,她就在这里……”秦笑愚说着扭头看着站在那里发呆的吴媛媛,低声道:“你父亲的电话……” 吴媛媛慢慢走过来,不过目光还是瞥了一眼男人的下面,红着脸接过手机,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喂了一声。 秦笑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丑态,马上拉过被子盖住身子,然后一双眼睛盯着女孩的背影,只见她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吴媛媛几乎没有说什么话,身子慢慢地坐下来,她一直都在听,几乎没有说话,偶尔说声“是的……我知道……”之类的简短语句,秦笑愚看不见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吴世兵在说些什么,他很想把耳朵凑过去听听,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吴媛媛转过身来,一双眼睛泪汪汪,把手机递给钱笑愚,低声道:“他跟你说话……” “秦笑愚,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吴世兵气喘吁吁地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并且,我和你那些对手不是一路人……”秦笑愚缓缓说道。 吴世兵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你……你是不是对我女儿……” 秦笑愚看着女孩,两个人目光碰在了一起,他点点头,冲着手机语气坚定地说道:“这一点让你猜对了,问我确实……喜欢她……和你没关系……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希望你也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起码要对你的女儿负责吧……” 吴媛媛听着秦笑愚的话,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男人看了一阵,忽然一扭身就双手搂着他的腰,慢慢靠进了他的怀里。 秦笑愚浑身微颤,一只手下意识地搂住了女孩的腰肢,一边听吴世兵说道:“秦笑愚,如果你胆敢骗我的女儿……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今天就先说到这里,我要考虑考虑,你等我的电话……”说完马上就挂断了。 秦笑愚慢慢把手机放在桌上,低头看看趴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的吴媛媛,竟有种梦幻般的感觉,嘴里低声唤了声“媛媛……” 女孩“嗯”了一声,可在没有再听到下文,感觉到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秀发,嘴里娇弱无比地轻哼了两声,忽然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仰望着男人,泣道:“哥,我害怕……你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秦笑愚顿时豪情万丈,在顾不上矜持,掀开被子就把女孩裹进去,在她的一声娇呼,一张嘴在她的脸上胡乱吻着,嘴里喃喃自语道:“媛媛……我的小宝贝……只要我活着……” 说着话就找见了那花瓣似的娇柔的双唇,马上就吻在了一起,在女孩最初几声抗意似的娇呼中,终于撬开了她的贝齿,一条大舌头深深地探了进去。 两个人也不知道在黑暗中吻了多久,直到吴媛媛憋的满脸通红、双手不停地捶打着男人脊背的时候才分开来。 “你……哼……就知道你不是好人……”吴媛媛被吻得浑身乏力,身子软绵绵地被秦笑愚紧紧搂在怀里娇嗔道。 秦笑愚虽然看不清女孩脸上的表情,可一听她的口气就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撒撒娇而已,一时就佩服起南琴来,看 这样子,女孩还真的已经做好了承受自己的准备呢。 “媛媛,我们不是要永远在一起吗?总得找点事做做呀……”秦笑愚见女孩既然已经上道,一颗心也跟着活泼起来,嘴巴也变得利索油滑了。 “谁要跟你……做……人家只想这样说说话……”吴媛媛娇喘连连地嗔道。 “那你说,我听着呢……我好想……”秦笑愚兴奋的语无论次,边说边脱着女孩的衣服。 “你胡说……等一会儿……人家有话问你……” “就这样……别动……我陪你说话……”秦笑愚说道。 吴媛媛见男人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任由他把自己搂在怀里,感觉到裤子缠着两条腿不舒服,于是悄悄瞪了几下,下面就只剩下一条小内库了。 “你要是这么……这么想的话……为什么不跟她……那个……” 秦笑愚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也不宜多谈,只好厚着脸皮轻声笑道:“我只想和你……” 可吴媛媛偏偏纠缠着不放,哼了一声,娇嗔道:“你老实说,你们有没有那个过……” 秦笑愚知道无法隐瞒,可又说不出口,他可不想让吴媛媛把自己当成见异思迁登徒子。不过,既然她已经察觉了自己和南琴的关系之后,仍然愿意跟着自己来这里,想来对自己和南琴的关系不会太在意,无非是心理上有点过不去而已。 忽然,秦笑愚想起了南琴刚才说过的话,她竟然从女孩的屁股就判断她已经不是雏女了,可刚才女孩的表现却一点都不像是个有经验的人,那躲躲闪闪,心慌意乱的样子无疑没有经过男人的手,难道女人的判断是错误的? “媛媛,那是过去……我们拥有的是现在……难道你就没有过去?” “过去什么?”吴媛媛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是不是也和其他的男人……”秦笑愚终于鼓足勇气问道。 吴媛媛身子一僵,半天没有出声,一只小手渐渐松开了搂着男人的腰,良久才幽幽说道:“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已经不是……不是……” 秦笑愚心里虽然有点微微失望,可并没有因此减少对女孩的爱恋,况且眼下他根本就无暇顾及别的,事实上,他长这么大也就南琴一个女人,根本就不清楚雏女是什么玩意,不过是心理上的一个概念而已。 “媛媛,对不起,我并不是想打听你的隐私……不管你过去怎么样,我就爱你的现在……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想和你在一起……其实……我也只有……只有和南琴那样过……”秦笑愚边说,亲吻就像雨点一样落在女孩的脸上。 “你……你真的爱我?”吴媛媛一直都在纠结这么问题,因为,在目前这种情境之下,她没有一点自信,但是,秦笑愚对她表现出的情意却又深深吸引着她,当然,吸引她的不仅仅是肉 体之欢,而是心理上的满足感。 “你让我怎么证明……你说……”秦笑愚微微抬起头来盯着女孩模糊的脸说道。 吴媛媛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让我知道你是谁?” 秦笑愚一愣,马上就明白了吴媛媛的意图,她一直都对自己模棱两可的身份狐疑不定,在即将献身之前,想弄清楚这个问题也理所当然,不过,她最主要的意图应该还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安全感。目前来看,安全感对她显得尤为重要。 “你真想知道?”秦笑愚毕竟是个多愁善感的男人,并不是那种坚强不屈的硬汉,如果不是顾虑到她是吴世兵的女儿,早就告诉她自己卧底的身份了。 “难道人家不应该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干什么的吗?”吴媛媛吐气如兰地说道,说完还主动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似地吻了一下。 秦笑愚瞬间就迷失了自己,搂住吴媛媛的脖子连连亲了几口,哼哼道:“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就永远也别想离开我……” “只要你不是个大坏蛋……”吴媛媛似乎被男人吻得有点动情了。 秦笑愚眼睛紧盯着女孩,低声道:“你……你不是说我是警察吗?” 吴媛媛好像生气了,扭过头去,不高兴地说道:“哼……一点诚意都没有……你哪个地方像警察?” 秦笑愚一听,反而松弛下来,低声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你猜猜……我究竟是干什么?” 吴媛媛娇嗔道:“鬼来猜……别碰人家……” 秦笑愚就喜欢女孩这个调调,不管她是冷漠也好,撒娇也好,甚至愤怒也好,总能搔得他心痒痒。其实,当初徐萍也很会撒娇,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缺少点韵味,总是让他把她当小孩,而不是一个让他激情勃发的女人。 吴媛媛则不一样,她的每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带着目的性,这让他觉得在思想上有一个互动,两个人既是对手又是伙伴,占 有这样的女人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在某些方面,甚至和南琴有点相似。 “媛媛……那你……爱我吗?”秦笑愚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人问出了这句话,紧张的身子微微颤抖。 吴媛媛显然感觉到了男人这句话的分量,不过,她并不想乖乖就范,而是半真半假地说道:“被自作多情……人家还没有爱过哪个男人呢?” 看着男人木呆呆的样子,吴媛媛忍不住在黑暗中偷偷一笑,低声道:“不过……却是有点喜欢你这个……坏蛋……” 秦笑愚马上从水深火热中挣脱出来,兴奋地问道:“你说……你喜欢什么?” 吴媛媛变得严肃起来,幽幽说道:“其实,人家本来挺讨厌你……可后来发现,你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你那样对……对南琴……如果,我以后也变成那样了,你肯定不会不管我吧……” “嗯……还有呢……”秦笑愚使劲点点头,一点不谦虚地同意了女人对自己的评价,甚至还有点不知足。 “哼,得寸进尺……”吴媛媛伸手在男人的腰上掐了一把。 秦笑愚一低头又是几个热吻,吴媛媛只好左右躲闪着,嗔道:“哪有这样的……逼着人家说你的优点……让人家想想……” 酥胸一阵起伏之后,吴媛媛好像突然想起了他的另一个优点,喃喃说道:“还有就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嘛……女人对救命恩人总会产生以身……相许的……” 说到这里,吴媛媛伸手捂住脸,嘴里哎呀一声,娇羞地说道:“人家是说书里面的女人都是这样的……人家从小就喜欢……喜欢男子汉呢……” 女孩的娇羞和表白让秦笑愚热血,并且马上就转变成了身体的强烈冲动,嘴里哼哼道:“媛媛……那就以身相许吧……” ≈nbs p; 话未说完,一翻身就扑在了女孩的身上,一只手伸到下面,在吴媛媛象征性的娇叱和抵抗中扯下了那条巴掌大的小裤裤,两个身子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 吴媛媛靠在男人的胸口,轻笑道:“就想看看你老实不老实……我问你,以后你……还会不会和她那个……” 秦笑愚头都要炸了,没想到吴媛媛问的问题都是这么刁钻,简直就是在拷问自己的灵魂,并且稍微回答的慢一点,或者不能让她满意,瞬间就会耍小性子,难道就是这种个性在吸引着自己吗? “媛媛……你就饶了我吧……我们说点别的……” 吴媛媛坐起来,把脑袋抵在男人的下巴上,嗔道:“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很难回答吗?” “那你想让我怎么回答?”秦笑愚开始耍赖。 “是我问你呀?照你自己的内心回答……”吴媛媛捶了男人一下不满地嚷道。 “媛媛……她几乎已经是个残疾人了,即便我有这个心,她也没有这份兴致……难道你还不了解她目前的心情?说实话,如果做那事能够给她安慰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秦笑愚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忧郁。 “哼,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学雷锋呢……的了便宜还卖乖……她遇车祸之后这么久了,难道你们一次也没有?”吴媛媛好像总有问不完的问题,不过,听她的口气好像对前面一个问题的回答还比较满意。 秦笑愚摇摇头,心想,总不能让她一直问下去,再问下去说不定就该问到具体细节了,说不得自己也要主动出击一回。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很简单,也很好回答……你说,你第一次给了谁,我总觉得你好像在这方面受过什么伤害……” 吴媛媛软软地趴在秦笑愚的怀里一动也不动,良久才幽幽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烂……” 秦笑愚吓了一跳,这个误解可是致命的,自己哪里有一点这个意思啊。她怎么就能把自己的话理解成这样呢。 “媛媛……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把你的疑问全部说出来……” 秦笑愚只好低声说道:“其实,你不说的话,光凭感觉肯定认为你是第一次……要不,怎么这么怕疼呢?但是,好像又不是第一次……我都糊涂了……你是不是被什么人强暴过……” 吴媛媛猛地抬起头来,恨声道:“你就不会往好里想……你才被人强暴过呢……怕疼有什么奇怪的,你是不是以为人家被……被男人弄了一百遍了……” 秦笑愚忍不住想笑,强忍了半天才装作惶恐地说道:“你真是高看我了,如果我能判断出一个女人和男人弄过几次,也就不会这么让你生气了……其实,我这方面的经验……还不到半年呢……” 吴媛媛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眼神渐渐温柔起来,伸手往门口指指,低声道:“这么说……她是你的启蒙老师?” 秦笑愚虽然觉得这么名称不太好听,可还是点点头,从某种意义上说,徐萍让他认识了女人,而南琴则让他了解了女人,可不是启蒙老师吗? “我们两个挺像的……我也有个启蒙老师……其实……真正做这件事情只有一次……并且是被骗的……也不能说被骗,反正不是心甘情愿的……”吴媛媛似有点伤感地说道。 “啊……到底怎么回事?他强迫你吗?” 吴媛媛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说强迫也不准确……就像刚才那样,你说,你是不是强迫人家了……有时候,心是被强迫的,身体却是愿意的……” 秦笑愚琢磨着吴媛媛的话,就是琢磨不出一个头绪。这些读书的人都这样,说出的话非要让人捉摸,否则听不懂。 “这么说你并不爱他……” “他就不是个男人,我怎么爱她?” 秦笑愚更听不懂了,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也难说,美国人就流行什么同性恋,难道媛媛也染上了这种毛病?怪不得,可能就是和那些同性恋“恋”出来的。 “你……你在说什么?” 吴媛媛不理会秦笑愚,自顾说道:“白天在来这里的路上,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我的第一次就是被他……拿去的……” 秦笑愚脑子反应有点迟钝。在来的路上自己什么时候猜测过她的第一次是被谁拿去的,那个时候还以为她是个雏呢。 “猜什么?你说谁……” 吴媛媛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下决心似地说道:“你不是问过我是不是喜欢……” 秦笑愚一瞬间就恍然大悟,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也顾不上屁股上传来的阵痛,大声说道:“你……你是说他?” 吴媛媛见男人一副震惊的样子,心里有点后悔告诉他这件事情,可随即一想,与其让他念念不忘地惦记着,还不如满足他的好奇心,自己和王子同的关系虽然不伦可也说不上乱轮,并且,自己不说的话,将来他也可能从王子同哪里了解到。最重要的是,自己说出这件事其实也意味着在内心深处了结一段无法忘怀的孽缘。 “你……你怎么会和他?你不是叫他……叔叔吗?” 其实,在秦笑愚的心里,从他恋上吴媛媛那天起,心里就一直对王子同和她的关系猜三想四,他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看问题,他知道,在美国,他是吴媛媛的唯一监护人,他不相信以吴媛媛的美貌王子同会无动于衷,更何况,他可是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呢。 可是,当吴媛媛亲口证实了他的这种猜想的时候,反而一时无法接受,总觉得两人的关系充满了邪恶和放荡,以至于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和吴媛媛喜怒无常的个性联系在了一起。也许,她的内心世界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纯洁。 “我已经说过了,我并不是自愿的……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吴媛媛离开秦笑愚的怀抱,转过身去,伤感地说道。 “那……他是不是强迫你?”秦笑愚愤愤地问道。 吴媛媛扭头瞪了他一眼,嗔道道:“你再插嘴我就不说了……哼……我知道你很想听……今天人家就都满足你……” 说完,见男人坐在那里只顾抽烟,不再出声了,于是缓缓说道:“王子同到美国的时候,我高中还没有毕业……以前我是自己租房子自住,他去美国以后,就以照顾我为名把我接到了他那里,和他一起住……” 秦笑愚心中直冒火,心想,这个狗日的,不用说就没安好心,想来那时候的吴媛媛青春靓丽,娇美的就像春天里的百合,他把这么一朵花骗到家里难道仅仅是为了欣赏?这个狗日的……这些有钱人表面上人模狗样,其实满肚子坏水,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事情。 “刚开始的时候,他对我很好,很关心我,经常带我出去玩,时间一长,我们之间自然就很亲密了,不过,我可是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长辈……” 哼,那当然了,不对你好,不给你点好处,你怎么会上钩呢?倒是忘记了,像王子同这种伪君子不可能冒着风险去强暴一个女孩,他这是在培养感情,指望女孩自动投怀送抱呢。 “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有这么一天,他拥抱了我,开始的时候只是在脸蛋亲几下,可有一天突然就开始亲我的嘴…… 虽然我觉得他有点过分,可就是无法拒绝,总是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那种亲密关系,你不知道,我在美国虽然吃穿不愁,但是却很孤独……我几乎就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 结果是……我们之间的亲吻渐渐就变得正常了,有时候,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会突然拥抱我,亲吻我……亲的很厉害……就是那种法式的亲吻……你知道吗?法式的……” 秦笑愚听得心中直冒火,没好气地插嘴道:“我可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就是喂吐沫给你吃吗?” 吴媛媛脸一红,不过,一听男人满嘴的酸气,心里觉得很受用,刚才他在自己的身上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在乎自己的过去,没想到只不过是一句漂亮话,看来他倒是很在乎自己的。 “我知道,他的亲吻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不再是一个父辈的那种亲密了,但是,我也有底线……所以,那天……我记得是个星期天,外面下着雨,有点凉,我坐在壁炉跟前面百~万\小!说……壁炉你知道吗?国外的房间里用那个取暖,烧得是木材……” 秦笑愚愤愤地说道:“我知道……我在电影里看见过。老外就在火堆前面干那事……” 吴媛媛转过身来,娇嗔道:“你要是这个态度……人家就不说了……哼……还以为你是个大度的人呢,没想到是个小鸡肚肠……” 秦笑愚恶狠狠地说道:“亲我一下……要法式的……” 吴媛媛轻哼一声,随即一声轻笑,抱着男人的脑袋凝视了一会儿,然后就张开小嘴吻了上去。这就是王子同教她的……他们在壁炉前面就是这样抱在一起亲嘴的,然后接下来…… 秦笑愚低声道:“后来呢?” 吴媛媛哼哼唧唧地说道:“我在那里百~万\小!说……他就过来了,坐在我身边……我和他亲了一阵时候……他说……让我躺在他的腿上百~万\小!说……谁知道,人家刚刚躺在他的腿上,他就开始慢慢解我的衬衫纽扣……” “你反抗了吗?”秦笑愚道。 “开始……没有动……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他就把我的衣服解开了……我挣扎着想坐起来……我说,我们不能这样……” 秦笑愚只好强忍着冲动停下来,不过,他已经感觉到女孩是一个外表冷漠内心狂热的女人。 “继续说……越详细越好……告诉我……”秦笑愚气喘吁吁地说道。 吴媛媛一颗芳心就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娇嗔道:“你……你变 态……” 嘴里娇嗔着,可还是哼哼唧唧地说道:“他越来越放肆……可不管人家怎么挣扎,就是逃不开……他说……他说……让我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我的……他只想欣赏……我的身子…… 我怎么会相信他的话,男人总是这样,总是说看看身子,然后就……最终的目的就是要…那样……我说,不行……太羞人了……你还是我的叔叔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抱着我哭起来……说……说他根本就不是男人……让我看他那里……” “他不是男人?”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吴媛媛点点头,羞臊地呢喃道:“我瞥了一眼他那个……好小……” “多小?”秦笑愚又忍不住了。 吴媛媛犹豫了一下,在男人面前伸出一根纤细的小指头,低声道:“就……就这么一点点……虽然人家还没有和男人那个过……可也在电影里见过……真的一点点,就像是小男孩的那种…… 他接着就跟我说……他的东西从小就这样……他老婆……也就是韵真姐……就因为这个和他离婚了……所以,他觉得活着没意思…… 他说,我长得太美了,他总是想起韵真姐……他不敢……不好意思在美国找女人,所以……所以求我……让我给他看看,满足一下他,并且保证不会伤害我……事实上,他也伤害不了我……” “那他……怎么就要了你的第一次?”秦笑愚又蠢蠢欲动起来。 “啊……那是后来的事……我见他哭得伤心,心里也难过……毕竟他是我的叔叔……所以就让他看了……从那天以后,他就经常这样…… 最后,他就……让我晚上和他睡在一起……开始的时候还很害怕……可是,有好几次,他都想那样……结果都没有成功……所以,我渐渐就不害怕了……” “你们这样有多久?”虽然吴媛媛说王子同是性无能,可自己心爱的女孩被王子同如此把玩,心里还是无法平衡。 “一年多……后来我上了大学就搬去和一个同学住了……”吴媛媛小声道。 一阵沉默,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抱在一起各自想着心事,最后,还是吴媛媛打破沉默,低声道:“你不想听后来的事情吗?” “你说……”不知为什么,在对吴媛媛做出了婚姻的承诺之后,秦笑愚反倒对她那些往事不感兴趣了。 “这件事情发生在王子同回国的前半年……有一天,他突然打电话请我吃饭,他带我去了一家豪华餐厅,我们还喝了一瓶酒……吃晚饭之后,我没有回到住处,而是跟着他来到了他住的地方……我心里知道他又想做那事,可就是无法拒绝,再说……被他那样之后,心里面总是……总是想着…… 就像以前一样,他弄得我……脑子里乱哄哄,就在我迷迷糊糊之际,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痛得我大叫了一声……抬头一看,上帝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他把你怎么啦?”秦笑愚的一颗心也跟着狂跳起来,忍不住问道。 “他……他那里竟然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不但比以前大了好几倍,而且……就像你的一样……我当时吓得说不出话,就像是遇见了鬼一样……只感到自己被他粉碎了……忍不住就哭起来…… 他见我哭了,居然得意地一笑,趴在我身上,一边不管我的哭叫,只管不停地……一边还说……说他终于可以弄女人了……说我是他第一个女人…… 我就捶打着他,骂他是骗子……毁了我的清白……他根本就不管我说什么,就像是疯了一样弄我……他还高兴的哈哈大笑……嘴里叫着韵真姐的名字,最后……我就昏过去了……”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秦笑愚的眼珠子都红了,如果王子同此刻在身边,非掐死他不可。 “后来……我醒过来之后,心想,反正已经被他这样了,并且他对我也不错,所以就想……这辈子跟着他算了……没想到,他那东西……竟然是假的……他说是一种高科技技术让他重新做了男人,那东西是医院里做出来的……我感到一阵恶心……再也不想让他碰我的身子…… 后来,他又想弄……我就哭着咬他,还说要告诉我妈……他见我态度坚决,就放弃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单独去过他家里,直到有一天,他说我……父亲让他回国……我和他一起吃过一顿饭,他哀求我不要记恨他,还说要不是他心中有了女人,肯定会爱上我…… 我听了以后很生气,没想到他竟然把人家当成了他的试验品……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心里面一直爱着他的前妻……他之所以回国,做生意只是一个方面,主要还是想和他的前妻复婚…… 你说,我怎么会嫁给一个爱着别人的男人你呢?况且,一想到他那个东西心里就作呕……” 秦笑愚半天没有出声,觉得吴媛媛说的事情有点像天方夜谭,可一想到刘韵真,似乎好多问题一瞬间都想通了,从某个角度来说,韵真和吴媛媛在很多方面,包括喜怒无常的脾性都是那么相似,也许她和王子同之间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34.山村夜吟 34.山村夜吟 35.庆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5.庆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5.庆生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35节庆生 对于韵真来说这是极为不寻常的一天,用一句眼下流行的话来说,这一天对她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一方面,吴世兵出逃之后留下的那个位置让她看见了希望,而两一方面,吴世兵留下来的这个烂摊子以及面临的敏感处境让她又感到不寒而栗。 这里面的水深着呢,没有过硬的游泳本领最终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上岸呢,对于自己这样刚学游泳的人,如果想下水的话,别的不说,起码要给自己找个救生圈吧。救生圈倒是现成的,自己那个亲生的爹不就是最好的后盾吗? 韵真这样想着的时候,耳边马上就响起了母亲祁红的警告:目前千万不能去找他。其实,韵真多少明白母亲为什么苦口婆心不让自己去认亲爹。 很显然,孟桐虽然当上了省委书记,但是,宝座未稳,暗地里有不少政治上的对手,从母亲谨慎的态度来看,也许某些对手还是来自高层。 此外,韵真怀疑自己这个亲爹之所以能够爬到今天的这位置,不用说双手并不干净,所以,目前对他来说,一方面要物色新的政治盟友,另一方面要把自己的屁股洗干净,绝对不能让对手抓住一点尾巴。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眼巴巴地跑去认爹,岂不是往他脸上抹黑?且不说有自己这么一个私生女会产生什么影响,起码有人会借这件事情兴风作浪,这可是那些政治家的大忌。 韵真坐在办公室里眯着眼睛胡思乱想,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就理不出一个头绪,尤其是一想到自己那个亲爹,就恨得牙痒痒。看来还是那句话说得对,人就不能当官,一当官就要六亲不认。 看看人家柳中原,明明一个无赖,明明是父亲刘定邦的私生子,可卢凤仙就像当宝贝似的抢着认孙子呢,自己哪点不比他强,怎么就见不得人呢?可笑母亲那时候为什么偏偏要把自己生下来呢。 一想起柳中原,韵真倒是马上有所清醒,明白这个时候可不是坐在办公室想入非非、怨天尤人的时候,自己还有很多该做的事情没有做呢,这些事情就算是自己的亲爹也帮不上忙。 中午的时候,刘源还气势汹汹地打电话来兴师问罪,扬言今天无论如何要见自己一面,可眼看就要下班了,却一直都没有打电话过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刘源已经得到了吴世兵出逃的消息,他可是个消息灵通人士,吴世兵的事情瞒不了他多久,也许,他现在根本就无暇顾及中原公司那笔钱的事情,毕竟还是保命重要,万一吴世兵落到警察手里,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虽然他现在是省政协委员,可一旦滚进吴世兵的泥潭,就别想再翻身了。 一想到刘源现在可能和自己那个亲爹一样,忙着擦屁股呢,韵真就有点幸灾乐祸,她甚至怀疑刘源连杀吴世兵灭口的心思都会有呢。 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趁着刘源忙着救火,中原公司的那笔钱暂时是没人催了,只是便宜了柳中原那个下……狗东西,不然刘源在自己这里撒不了气,非扒他的皮不可,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躲在哪里,也许还在北山别墅跟他的假奶奶卢凤仙撒娇吧,他可终于找到一颗乘凉的大树了,只是自己到现在还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韵真的沉思,她没想到这个电话居然是妹妹韵冰打来的,自从上次在家里抓住了她和王子同的奸 情之后,韵真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而韵冰也羞愧难道,好像狐疑躲着姐姐似的,连父母家都很少去了,祁红为此还抱怨过几次,后来听说女儿现在一心扑在公司的业务上,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韵真当时是在气头上,心里面还确实把韵冰恨过一阵,可时间久了之后,她慢慢也想明白过来了,想自己和韵冰情同手足,从小在一起感情这么好,她还不至于故意用王子同来刺激自己。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王子同不是东西,韵冰毕竟年轻,在部队都待傻了,哪有什么社会经验?怎么能分辨得出王子同是人是鬼,再加上以前就被王子同的哄得搂搂抱抱,甚至亲嘴摸 奶,走到这一步也在所难免,如果真要怪,那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不该把自己和那个混蛋在床上的事情告诉她。韵冰是个软心肠的人,如果王子同在他面前抹两把眼泪,她还不母爱泛滥? 想到这里,韵真心里竟有点愧疚,觉得自己只顾一味地乖妹妹,自己这个当姐姐难道就没有责任?起码是没有照顾好她。 “冰冰……怎么今天有空啊……”韵真语的语气异常地温柔。 “姐……你晚上有空吗?”韵冰显然有点受宠若惊,嘴里叫声“姐”,马上就有点哽咽。 “啊,你有事啊……” “其实而又没什么大事……就是好久不见了……晚上出来一起吃饭吧……”韵冰怯生生地说道。 韵真一阵犹豫,她原本是想早点回家把今天的事情和母亲仔细谈谈,然后还想躺在床上给李毅打个电话,毕竟,撇开自己那个亲爹,只有这两个人算是有点分量的高参。 可是,韵冰的声音里那种央求的味道让她不忍拒绝,随即想到,母亲现在也是夜猫子,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干脆就和妹妹先吃饭算了。 “好吧……告诉我地址,我过去找你……” “那太好了……今晚我请客,就在海德酒店,2066包房……我等你啊……”韵冰兴奋地说道。 这死丫头倒是有心,还没有发出邀请,包房都订好了。哎呀,怎么忘记问问,还有没有其他的客人,如果只有韵冰一个人那还倒罢了,如果还有其他人,自己可要抽时间找个美容院收拾一下,不然蓬头垢面的让人家笑话呢。 韵真摸摸脸蛋,马上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徐萍的办公室。“萍萍,今晚我去不了了……你一个乖乖的啊……” “哼,我一猜就是这样……”徐萍不高兴地说道。 韵真一想到女孩的小嘴肯定觉得可以挂个油瓶子,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低声道:“若是两情长久时……”说了半句就停了下来,红着脸等着女孩接下一句。 “狗日的吴世兵……”徐萍的下联出乎韵真的预料,随即就笑得弯下腰去。原来,小东西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吴世兵的事情要在外面奔忙呢,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是陪韵冰吃饭,那张小脸还不一定拉多长呢。男朋友女朋友,不管什么朋友,总归是在自己的脖子上套根绳子。 韵真犹豫再三,还是提前离开了办公室,在距离银行大楼两条街的一家美容院里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这家美容院的人她已经很熟悉了,以前和明玉也经常来,一想起明玉马上就要去台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和她一起来这里美容,心里竟有点伤感起来。尽管美容师为她精心装扮了一番,可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从美容院出来以后,韵真一看手表,距离和韵冰约定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了,虽然是自己的妹妹,也不能太离谱啊,况且韵冰是军人出身,最讨厌别人迟到了。 可心里越是着急就越有事,眼看着就快要到海德酒店了,可又被下班的高峰车流堵了半个多小时,心想,这下可要被妹妹数落了,可奇怪的是,韵冰却一直没有打电话来催她,要是往常,十几个抱怨的电话都打过来了。不知道是妹妹懂事了,还是和自己生分了呢。 一位服务小姐引领者韵真来到2066号包间,门还没有打开,韵真就隐隐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说笑声,她一边猜测着韵冰会请谁和自己一块吃晚饭,一边就走了进去,一转过走道她一下就愣在了那里。 屋子里有四个人,韵冰就不用说了,没想到竟然明玉在在场,她首先就是一阵尴尬,因为,中午的时候明玉打电话来约她吃饭的时候,她以银行出了重要的事情为借口推脱了,现在竟然在这个场合出现,这可该怎么解释吆,韵冰这死丫头…… 可随即一眼瞥见的两个男人则让她更惊讶,只见柳中原坐在明玉身边,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那笑容居然有几分邪恶的味道,令她情不自禁地感到脸红。柳中原也倒罢了,毕竟他还是明玉的在任男朋友,并且还是韵冰的上司,但是,她不明白秦笑愚怎么也会坐在这里,按道理来说,秦笑愚只是参加过韵冰的婚礼,他们之间并不熟悉,如果李明熙在这里还能说得过去,否则韵冰不可能专门把他请到这里来,但是,她并没有看见李明熙的身影。 “好啊,韵真……你口口声声银行有事,没想到……哼……你怎么解释……”明玉挺着个大肚子马上开始发难。 韵真把手袋放在一个柜子上,伸手缕缕头发,先不回答明玉的抱怨,而是盯着韵冰嗔道:“冰冰,你这是唱的哪出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事呢,你今天要是敢耍我,仔细你的皮啊……人家可是甩下一摊子事赶过来的……”说着,瞥了明玉一眼,意思是,你明白了吧,不是我闲得无聊,而是被妹妹骗过来的。 “姐,你就先坐下吧……你马上就要当行长了……谁敢耍你啊。”韵冰走过来拉着韵真坐在她的身边。 韵真一愣,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这是在哪里听来的?” 韵冰一看姐姐脸色不善,马上就胆怯了,一指柳中原娇声道:“你问他……如果是谣言的话,都是他散布的……” 韵真一双美目狠狠地瞪着柳中原,心想,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也成了消息灵通人士,毫无疑问,他的消息肯定来自卢凤仙,或者就是古从林从哪里得到了消息。 可是,不对呀。韵真把桌子上的每个人扫了一眼,忽然心里就开始骂起妹妹韵冰了。看这情形,这死丫头把这几个人纠集在一起,该不会是为了庆贺自己的高升吧。 “韵真,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吴世兵完蛋了,行长的位置非你莫属啊……”柳中原并不害怕韵真的怒视,嬉皮笑脸地说道。 韵真哼了一声道:“可惜啊,你要是总行的行长就好了……冰冰,你这架势是不是想给我提前祝贺呀……” 韵冰一撇嘴,委屈地说道:“什么呀,你当行长的事情,刘总坐在这里才说的……人家今天是……对了,姐,难道你真的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啦?” 韵真一听,顿时有点糊涂,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吴世兵出逃的日子,是一个对自己充满了机遇和挑战的日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韵真反问了一句,然后扭头看看在座的几个人,最后盯着韵冰疑惑地继续说道:“该不会是你的什么纪念日吧。” 只听明玉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冲韵冰说道:“冰冰,看来咱们拍马屁拍到扭屁股上面了,人家压根就不领情啊……” 柳中原不吭声,站起身来从旁边端起一个大盒子,说道:“行了,别抱怨了,韵真最近可能真的是太忙了,以至于把自己的……” “今天是我的生日……”韵真一眼就认出了柳中原手上端着是一盒大蛋糕,脑子灵光一闪,忍不住惊呼道。随即一双手捂住了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一把搂住身边的韵冰,不由分说就在她的小嘴上深深一吻。 上次,在韵冰的婚礼上,当时心情激动的妹妹为了表达姐妹之情,就是这样狠狠地亲吻了韵真,而今天,韵真把这个吻又还给了妹妹。 “冰冰,对不起……都是姐姐不好……”韵真的声音有点哽咽。 “哎呀,姐,你说什么呀……”韵冰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道。 那边明玉不愿意了,娇嗔道:“好啊,感情只有妹妹是真心……我们都是陪衬啊……” 韵真一明白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这些人坐在这里都是为了给自己庆贺生日的,心里既激动又羞愧,马上站起身来走过去,拥抱着明玉笑道:“就你一点不能吃亏,人家这就给你赔不是了……来让我摸摸你的宝宝……” 明玉一把打掉韵真的手,哼了一声,嗔道:“别假心假意的……哼,还是干嘛呢,一点都不关心……” “你放在肚子里让人家怎么关心啊……”韵真边走回座位,边笑道。一边偷偷看了柳中原一眼,只见他抽着烟,脸上似笑非笑的居然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想想他刚才替自己解围的那句话,忽然觉得男人近来确实进步不少,起码言行举止像是个正常人了。 韵真坐下身来,好像这才注意到旁边就是秦笑愚,其实她虽然应酬着,可把秦笑愚的神情早就看在眼里,第一个直觉是秦笑愚看着她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除了惶恐之外也带着崇拜甚至狂热的神情,而今天却显得异常平静,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在看一场早就知道了结局的戏一般,没想到和自己有点暧昧关系的两个男人都有了明显的变化,唯一没有的变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没想到他们把你这个大忙人也拉过来了……既然来了,今天你就和中原好好喝两杯,我呢,虽然不会喝酒,可为了感谢大家的热情,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韵真似乎有意让自己表现的轻松一点。 秦笑愚微微一笑,说道:“喝酒没问题,我就担心你一喝醉,尽说大实话……酒你还是少喝一点吧,我可是领教过……” 韵真闹了一个大红脸,想起上次韵冰婚礼上醉酒之后的丑态甚至有点脑子成怒,没想到过去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小男人,现在竟然敢当面取笑自己。 “笑愚,你在派出所当警察,掐着指头算算也就这么几天时间,怎么就落下了职业病呢,好像总对人家的隐私感兴趣啊……对了,你没有和明熙一起来吗?”韵真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 韵冰自然是搞不懂姐姐和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纠葛,一听说道李明熙,小嘴一撅嗔道:“别提他,提起来就让人生气……哼,就知道你会把自己的生日忘掉,本来今天我们商量好的,想给姐姐一个惊喜,结果,他倒是把笑愚约来了,可事到临头,他居然打电话来说局里面有重要任务,来不了了……我说你要是今天不来,休想人家再回家去。他没办法,才说是局里面接到重要任务,要追捕一名重要逃犯,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回家了……姐,你说这警察究竟是个什么职业啊,一年都见不到他几天……” “活该,着都是自找的,早知近日何必当初?”韵真嗔道。 韵冰撒娇道:“可人家不知道有近日啊……” 韵真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可就要牵扯出夫妻关系问题了,毕竟在座的都是外人,不过,韵冰那句追捕重要逃犯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心想,会不会是追捕吴世兵啊,因为,这也太巧了,吴世兵刚出逃,他就接到了追捕的命令。如果李明熙真的是在追捕吴世兵的话,那么,他一旦落到警察手里,自己应该是最早得知消息的人之一。 ≈n sp;韵真不经意地瞥了秦笑愚一眼,见他竖着耳朵,一脸凝重的神情,心想,他怎么就对这些事情那么感兴趣呢?难道他天生就是个当警察的料?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老天爷看来是和他对着干了。 稍稍一阵沉默,柳中原适时地站起身来,揭掉了蛋糕的盒盖,笑道:“来办手续吧,办完手续就要上菜了……冰冰,是不是给你姐脸上来点呀……” 韵真一听,马上跳起身来,连连摆手道:“别别……求求你们,咱们还是来文明的吧。这样,我来切蛋糕……别弄得太复杂,老太婆了,都怕过生日呢……” 韵冰咯咯娇笑道:“天呐,真是迷死人的老太婆呢……” 韵真举起手威胁道:“再敢胡说撕你嘴呢……明玉给你两份,这一份是我干儿子的,你就替他吃下去吧……” 蛋糕吃完,才就陆续上来了,韵真和韵冰要了一瓶红酒,柳中原和秦笑愚两个一瓶白酒,明玉则只喝白开水。 几个人纷纷端起杯子给韵真敬酒,祝贺她生日快乐,没想到韵真一点都不推辞,不管谁端起杯子,马上就伸过杯子和对方当地一碰,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把杯子里的救一饮而尽,没一会儿功夫,一张脸就丹若朝霞了。 最后还是秦笑愚劝道:“韵真,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酒量,你意思一下就行了,还是我和中原多喝点吧……” 没想到柳中原居然马上附和道:“是呀,韵真,你可悠着点,到时候可别说是我们把寿星灌醉了。” 韵真一双美目将两个男人各自瞟了一眼,心里一阵奇怪,怎么这两个死对头今天都表现的这么友好?尤其是柳中原,一直表现的心胸狭窄,就像是一只好斗的公鸡,记得在韵冰的婚礼上,自己稍稍和秦笑愚亲近了一点,差点引发他和秦笑愚只见的一场战争,今天怎么突然就表现的像个绅士呢?难道他已经断定自己非她莫属,秦笑愚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韵真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冲动,很想施展一下自己魅力在两个男人之间再做个测试,不过,她几乎断定,看秦笑愚的那副表情,不管自己跟柳中原多么亲热,他显然是不会醋劲冲天了,起码脸上不会表现出来。 至于柳中原就很难说了,别看他现在装的跟大尾巴狼似的,一旦自己和秦笑愚亲热一点,没准马上就原形毕露呢。 不巧的是今天明玉在场,这种危险的游戏还是不玩算了,免得又扯出什么事端。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两个男人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呢。 柳中原那副样子倒是可以理解,这家伙可能已经把自己当做囊中之物了,所以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再说,有明玉在这里,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头。 可秦笑愚就令人费解了。就算他现在和自己产生了隔阂,可当初对自己的那点意思怎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 他可不是什么圣人,当初连徐萍邀请他看电影的诱 惑都无法拒绝,并且在电影院里就看对女孩动手动脚。 按照徐萍的说法,那些日子里,两个人经常晚上在一起鬼混,除了没有脱 裤子之外什么事情都干了,可不知为什么,他对徐萍的热情却忽然戛然而止,当时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无法接受徐萍的投怀送抱呢,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了。 这里面肯定有着极为强烈的外部因素干扰,也许是他身边那个神秘的女人,也许是…… 忽然,一个比自己更美丽更青春的面容在韵真眼里一闪而过,心里不禁一声惊呼。不会是她吧。 “笑愚,你不是一直替吴媛媛当保镖吗?她最近怎么样?”韵真有点出其不意地问道。 秦笑愚刚刚和柳中原干掉一杯酒,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样子,半天才说道:“我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她了……对了,我现在已经把那份工作辞掉了……” “哦,你今后打算做什么?”韵真微微惊讶地问道。 “还没有想好,总要找个事情做……”秦笑愚含糊其辞地说道。 “笑愚,你现在要是没事情,干脆来我的公司吧,我现在正缺人呢。”没想到柳中原忽然就对以往的情敌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韵真意味深长地瞟了柳中原一眼,再次惊讶于他的肚量,忍不住笑道:“你就别自作多情了,想当初我邀请他来公司当副总经理都被拒绝了,你就别强人所难了。” 不知为什么,韵真这个时候一点都不希望秦笑愚到中原公司工作。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原公司虽然表面上属于柳中原,而实际上却是自己的一块自留地,自己今后随时都有可能在上面种点东西,这些东西可不是随便可以向一个外人展示的。 “好啊……我正没事干呢,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就来给你打工,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能为你做点什么。”秦笑愚就好像专门和韵真对着干似的,愉快而又谦卑地接受了柳中原的邀请。 柳中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开心,一拍手说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先来,职位慢慢考虑,我总不会让你当司机……过两天我就去临海县柳家洼,你跟我一起去吧……” 韵真气的狠狠瞪了柳中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个时候你去柳家洼干什么?” 柳中原朝韵真眨眨眼睛,神秘地说道:“稍后我再告诉你……” “姐,我们在柳家洼的投入就要产生回报了,中原这次去就是想在那里弄块地皮建厂,专门加工血燕窝成品,你不知道,我们还没有正式生产呢,就已经和很多商家达成了协议。还有几个外省的投资商也看好找个项目,有意入股,不过都被中原拒绝了……”韵冰可不想瞒着姐姐,此外也为公司的成绩感到自豪。 韵真一听好像有点糊涂了,不解地说道:“可是……柳家洼也是属于临海县的开发项目之一,现在不是还没有最后招标吗?你们……” 柳中原这才笑道:“当初我就怕拿不到临海县的开发项目,所以就把血燕窝的项目做为一个单独项目上报了…… 村里面和乡里面都没有意见,后来我们也做了县政府主要领导的工作,他们同意我们在那里办厂,条件是解决当地就业,帮助政府办学…… 我们本来就需要当地的劳动力,更何况,第一次去临海县我们就捐赠了一笔办学资金,所以县政府觉得我们有诚意,就把柳家洼的血燕窝项目给我们了,表面上看只是一个血燕窝项目,实际上,柳家洼的开发,别人休想在插手进去……” 韵真一双美目盯着柳中原,心里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没想到这家伙不吭不哈地暗地里还做了不少事,别的公司还整天在市委市政府跑关系的时候,他已经通过当地政府拿下了一个项目……当然,这里面肯定也有卢凤仙的功劳,那里是她的家乡,县政府怎么样也要给她这点面子,何况像卢凤仙这样的大神,有些地方请还请不到呢。 “嗯,不错不错……”韵真微笑着点点头,看着柳中原的眼神就有点意味深长。 “到底什么不错呀……”柳中原喝了几杯酒,竟然不顾明玉就在身边,用一种暧昧的语气对待韵真意味深长的目光。 ≈ nbsp; 韵真赶紧收回目光,哼了一声道:“别翘尾巴,等到把产品做出来才算数呢。” 明玉笑道:“我听说那玩意最受男人欢迎,如果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产品一旦上市还怕没人抢?” 韵真喝的有点兴奋了,桌子上除了和秦笑愚有点芥蒂之外,剩下来的都算是自己人,就算是秦笑愚也马上就要加入公司,还怕他吃里扒外,这样想着,嘴上也就无所顾忌了,听了明玉的话,忍不住笑道:“吆,你倒是懂得挺多……难道你试过?” 明玉现在肚子都这么大了,哪里还怕这种话,脖子一仰,娇声道:“试过又怎么样?他吃过那东西之后就是不一样……哼,他在柳家洼的时候就偷偷吃过……可惜呀,你可没有领略过……” 柳中原脸上有点搁不住,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也不限害臊……” 韵真盯着柳中原吃吃笑道:“不错,首先自己要对产品有信心,否则怎么让顾客相信……我看,等你的产品上市之后干脆开个推介会,就让明玉来个现身说法……” 明玉大羞,作势站起来要去打韵真,嘴里娇嗔道:“哎呀,你这张狗嘴……你别急呀,等你有男人的时候,我让中原送你几公斤,让你也体验一下那种神奇的效力……” 这里面只有秦笑愚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脸上挂着一副矜持的微笑,一边茫然地点着头,配合着桌子上的气氛,一边也不用别人劝,干脆就坐在那里自斟自饮起来。 韵真注意到了,心中有点过意不去,心想,不管怎么样,秦笑愚过去可是真心实意地帮助自己,尽管现在对他的动机产生了怀疑,可也不好这么冷落他,于是,就像是偶像想起来似地问道:“笑愚,你们老板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你是什么时候辞职的……”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昨天才辞职……我也很少见到他,不过,听说他……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像是最近和一个大人物的女儿谈恋爱呢……” “谈恋爱?” 韵真忍不住想大笑几声,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王子同居然和别的女人谈恋爱?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信誓旦旦就爱自己一个吗,不是这辈子不把自己弄到手决不罢休吗?怎么突然就移情别恋了?难道是自己强硬的态度让他感到绝望? 可随即韵真就笑不出来了,她忽然觉得和自己有关系的这几个男人的异常变化似乎都蕴含着某种相似的原因。几乎都能寻找出一条清晰的轨迹。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丢下自己寻找避风港去了。 “他和谁……谈上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韵真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问道,心里面却有点恼羞成怒,隐隐有种被男人耍弄的感觉。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悄悄观察着韵真的神情说道:“我不是太清楚,好像就是最近的事情,听说……女的是新上任的省委书记的女儿……” 韵真心里咯噔一下,新上任的省委书记?那不是自己的亲爹吗?自己还真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呢,呸,也不知道人家认不认自己呢,狗日的王子同,怪不得最近这么安静,原来是攀上高枝了,不过,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也许他早就在为自己准备后路了。 “新上任的省委书记好像是叫孟桐吧,你们谁知道他女儿是干什么的?”韵真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如果王子同真的娶了孟桐的女儿,娜娜就是省委书记的女婿了,自己今后如何给他小鞋穿呢?哼,省委书记的女婿又怎么样,姑奶奶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呢,先别得意,你不是和吴世兵亲同手足吗?早晚让你去和他作伴呢。 “我知道……”柳中原赶忙说道:“我以前在刘蔓冬那里见过她,好像是叫孟欣,在一家证券交易所当副总经理,总经理是她母亲,叫刘幼霜,以前也是刘蔓冬那里的常客。” 又是刘蔓冬。这个女人的皮条倒是拉得挺有档次。韵真一听见刘蔓冬这个名字,不知为什么,脑子里马上就回想起那天参加相亲时候的情景,那张猫脸顿时就出现在眼前。孟欣?难道会是她? 韵真忽然意识到,王子同和孟欣的结合并不是基于两人之间的感情,很可能是双方彼此需要,一方面王子同在吴世兵东窗事发之后要自保,必须找个保护伞,而孟欣母女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也许他们看中了王子同美国人的身份,并且手里还有所谓的外资公司,如果两个人开家夫妻店,那可就如鱼得水了,不但可以大把的捞钱,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钱运到没过去。这才是他们的如意算盘。 韵真扭头看看韵冰,见她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坐在那里直愣神,心想,这小东西也许还蒙在鼓里呢,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她和王子同之间还有什么纠葛? “冰冰,愣什么呢?难道你就没听说这件事?”韵真盯着妹妹问道。 韵冰回过神来,脸上一红,赶紧移开视线,低着头嘟囔道:“关我什么事?” “韵真,这下你该高兴了,他不会再来纠缠你了……”明玉在那里还傻里吧唧地祝贺呢。 柳中原瞥了韵真一眼,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还当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竟然是个吃软饭的,有些中国人去国外逛一圈,回来就装逼,实际上是在那边混不下去了,想跑回来再骗点钱而已,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以前听见柳中原这番话,韵真肯定就会对他讽刺挖苦一番,可今天听着却格外的顺耳,格外的解气,忍不住一双美目柔情似水地朝着柳中原看过去,心想,现在也就是这个坏蛋心里还装着自己,并且说不定现在心里就在打着自己坏主意呢。 “中原,少管别人的闲事,做好你自己的生意就行了,别忘了他可是你公司的竞争对手呢,对自己的竞争对手要保持起码的尊敬……你现在也是大老板了,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啊……”韵真与其说是在批评柳中原,可语气中却透着一股骄纵。 “是呀,韵真说得对,生意场上靠实力,嘴皮子上沾点便宜有什么出息?”明玉不合时宜地接着说道。 柳中原不敢和韵真抬杠,可对明玉就没有顾忌了,有点恼羞成怒地说道:“你少说几句,管好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对别人有风度,对你可就不一定了……” “德行……”明玉摸摸肚子,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 韵真一看,柳中原居然已经在明玉的面前建立起自己的权威了,不过,想起那天在公园他对自己肆无忌惮的态度,总觉得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一时感觉脸上热乎乎的,赶紧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韵真仿佛听见一阵隐隐的手机铃声,仔细一听,好像是从自己的手袋里传来的,赶紧走过从里面拿出手机一看,没想到自己这里只顾着喝酒说话,有两个电话都没有听见,一个是母亲祁红打来的,另一个却是刘源。 35.庆生 35.庆生 36.迷乱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6.迷乱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6.迷乱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36节迷乱 母亲的电话肯定和吴世兵有关,而刘源则可能还是为了那笔钱的事情,不过,也难说和吴世兵没关系,连柳中原都知道吴世兵完蛋了,他不可能到现在还不知情。 韵真本想给刘源回个电话,但经过一番犹豫之后决定暂时不回了,她要用自己的沉默让刘源玩味出一种氛围,让他感觉到当前形势的敏感,让他知道自己和他的身份在这个时候的区别,虽然他是政协委员,但是说白了本质上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让他明白在吴世兵案发后自己避嫌的态度。 “韵真,你们慢慢聊着,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这时,秦笑愚忽然站起身来说道。 韵真也不挽留,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等明熙回来,有机会再聚……” “笑愚,那我们就说定了,你什么时候能来公司报道?”柳中原问道。 “就这两天,我把家里的事情安顿一下。”秦笑愚说着扭头看看韵真忽然问道:“徐萍现在怎么样?很久没见她了,那天她还请我吃饭呢,可惜我正好没空。” 韵真没想到他忽然会提起徐萍,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想到那天自己怂恿徐萍打的那个电话,心里一阵发虚,总觉得秦笑愚好像识破了自己的诡计。 “她很好,马上就要出任支行的副行长了……”韵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把一项还没有的任命说了出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和秦笑愚只见似乎已经变成了对手,这样说很有点刺激他的意思。 秦笑愚淡淡一笑道:“徐召没有看错人,徐萍跟着你会有出息的……只是,毕竟还年轻,你多指点她一下……”说完冲桌子上的人摆摆手转身就出去了。 “中原,你为什么突然邀请他加入公司?我总觉得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秦笑愚刚离开,韵真就有点不满地质问道。 柳中原慢条斯理地端起杯子说道:“既然是生日聚会,我们先不谈工作,来,我再敬你一杯,预祝你的梦想早日成真。” 韵真端起杯子,斜睨着男人娇声道:“我的梦想你也知道?你可要有点心里准备,如果有一天我在银行混不下去了,可指望着你的公司吃饭呢。” 柳中原一口干掉杯中酒,笑道:“看你说的难听不难听,到现在了还分什么你我,韵冰现在也是公司的大股东,说白了我们现在可是一家人……” 韵真再不敢啃声了,担心柳中原嘴上没把门的,借着酒劲在明玉面前说出什么暧昧的话,她悄悄瞥了明玉一眼,见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没来由一阵脸红,赶紧端起杯子掩饰道:“来,明玉,我也敬你一杯,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啊?” 明玉一听,好像就来了精神,端起杯子说道:“就这两天吧,他奶奶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对了,韵真,到时候你可要来台湾看我呀。” 接着,韵冰和明玉又借着过生日的名义强行灌了韵真几杯酒,这个时候,韵真已经有了七八分酒意,带明玉再端起杯子,一双手乱摇,嗔道:“你这个酒鬼,再喝下去你肚子里的孩子都醉了,将来生出来的肯定也是个小酒鬼呢。” 柳中原伸手挡住明玉,笑道:“你怎么一点都不自觉,说好喝两杯的,你数数,现在喝了几杯了?算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天就到这吧,我晚上要和韵真谈谈公司的事情。” 韵真虽然已经有了几分酒意,可柳中原最后这句话听得真切,心中忍不住一阵惊慌,心想,这么晚了他还要和自己谈公司的事情,要么是大事,要么根本就是一个借口,哼,谁知道他打什么坏主意…… 这样想着,忍不住朝明玉看过去,满心指望她把自己的男人拖回家去,奇怪的是明玉就像没听见似的,只顾和韵冰最喜爱那里胡扯。尽管心里面预感到会发生什么,可韵真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心里面七上八下的,既有点惊慌,可似乎又有点模糊的期待,只觉得一张脸烧得厉害,最后娇弱无力地说道:“这么晚了,你还是送明玉回去吧……” 柳中原摆摆手,不经意地说道:“楼下有人接她呢。” 一行人来到楼下,发现天上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雨,可当他们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马上就过来两个年轻男人,撑开雨伞遮在明玉和柳中原的头上,起初韵真还以为是酒店的保安,可随即就发现自己和韵冰却没人管,这才意识到这些人应该是柳中原带来的,没想到他已经开始享受大家族的待遇了。 “韵真,你多保重啊,有了好消息就给我打个电话……”明玉被一个男人送上车后要下车窗冲韵真嚷道。 韵真朝她摆摆手,没有说话,要不是韵冰一直搀扶着她,她觉得自己可能会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准备上一辆车,她忽然想到了妹妹,忙问道:“冰冰,你这是回哪里去?” 韵冰扭捏了一阵,娇声道:“家里也没人,我干脆回爸妈那里去算了……” “那你喝了酒怎么开车?干脆送你回去吧……” 柳中原跳上车来坐在韵真的身边,笑道:“你就别瞎操心了,知道今天要喝酒,韵冰的司机一直在车里等着呢……走吧……” 韵真一听,好像放下了一桩心思,身子一软就靠在了后座上,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那种晕乎乎轻飘飘的感觉,至于柳中原要带她去哪里谈工作,她连问都没有问。 韵冰站在酒店门口,一直望着柳中原的车消失在车流里,这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等到接通知后,冲着手机厉声道喝道:“你这个骗子……你说……你现在在哪里?我今晚必须见到你……” 韵真虽然有些醉意,可心里面还是明白的,只是那种微醉的感觉让她有种放肆的冲动,所以,她一路沉默着,决口不问柳中原要带自己去哪里谈工作,似乎只要自己一问就会暴露心中的软弱似的。 好在柳中原坐在身边很老实,只是默默地抽烟,火光一明一灭,脸上的表情竟然显得有几分严肃。就连坐在前排的两个男人也没有说一句话,这让车里的气氛宾得有点压抑。 这家伙,最会装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神经……该不会又是那个古从林给他出什么坏点子了吧,哼,他要是敢乱来,就把他的身份揭破,让他这个假孙子原形毕露……当然,如果他……不过分……只要他……温柔点…… 约莫二十多分钟之后,汽车终于停了下来,马上外面就有人拉开了车门,韵真下车的时候脚步有点不稳,可随即马上就有一只强有力的打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牵引着她走进了一个院子。 “哎呀,这不是……我的别墅吗?”直到走到大门口,韵真这才认出了自己竟然站在自己以前别墅的门口。 “不是你的别墅……而是我们的别墅……”柳中原一边开门一边笑道。 “那……明玉呢……她难道没有回来……”韵真忽然有点担心,不过随即意识到自己简直就是在说废话,这家伙如果想对自己干点什么,怎么会当着明玉的面? ≈n bsp; “她最近一直住在北山别墅……我奶奶亲自照顾她……你不知道她多喜欢明玉肚子里的重孙子呢……”柳中原打开门,见韵真还愣愣地站在门口,就伸手轻轻拉了她一把。 一走进别墅,韵真就愣住了,转着脑袋惊讶地扫视着房子里的一切,原本一楼已经改成了办公室,可现在却又恢复了自己住在这里时的样貌,就连每一件家具的摆设都和原先一模一样。韵真忽然一阵迷糊,朦胧中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自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里,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过是自己的房客,就像以前那样,自己下班回来之后总是能看见他在客厅里晃悠。 “你先上楼去……”柳中原见女人站在那里痴痴呆呆的样子,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上楼?为什么要上楼?”韵真看着柳中原慢慢朝着他原先做房客时在一楼的卧室走去,心里就像是被一股意念所控制,也慢慢移动脚步往楼上走去。 “难道你也不跟我道一声晚安吗?”柳中原见韵真已经梦游一般走上楼梯,沉声问道。 韵真转过身来,疑惑地盯着男人低声道:“晚安?你……不是要和我谈工作吗?” 柳中原笑道:“当然要谈工作……你去自己的卧室……然后打开电脑,我们今晚来个视频聊天……”说完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还关上了房门。 韵真一听视频聊天,一张脸突然就胀红了,放心突突乱跳,一双脚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脑子里想象着以前那些夜晚,自己趴在电脑前的那些激动人心的时刻,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而今天不过是昨天的延续,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多么地怀念那些迷茫而又心颤的夜晚啊。 尽管心里面有一种深深的羞耻感和负罪感,可韵真还是用一只手扶着楼梯,嘴里骂着下流胚,一边慢慢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男人要对她说些什么,甚至让自己看点什么。 卧室里的布置也和以前一模一样,就连炕上的被子都没有换过,那感觉就像昨晚还在这里住过一样。但是,凭着女人的直觉,韵真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差别,那就是房间里的气息和以前不一样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淡淡的幽香变成了一股隐隐约约的香甜。 这是明玉的气息,她总是喜欢那种浓郁的香味,该死的,他们在这里住过,他们在自己的炕上干那种事情,天呐,不知道他们有多疯狂呢,那个下流胚……在和明玉干着的时候,会不会心里在想着自己呢? 电脑打开了,由于很久没有摆弄过监控设备了,韵真的动作有点陌生,加上心慌意乱,一只手颤巍巍的,好半天才打开了摄像头,可是画面中一片漆黑。不过,凭着经验,她知道那是因为房间里没有开灯的缘故,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雪花点其实就是来自一楼卧室的视频图像。 “韵真,听见我的声音吗?”忽然房间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韵真吓了一跳,紧张地回头看看,好一阵才明白那声音是从音箱里传出来的。 “你……闹什么鬼……你……什么时候又把它装上了?”韵真声音有点颤抖。 “前几天装上的……韵真,我真是怀念以前那些日子,每一天都是新鲜的,每一分钟都能感觉到心跳……转了一大圈之后,我希望能够回到,然后一切都慢慢重新开始……” 只有声音没有图像,不过,这让韵真稍稍有了一点安全感,她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把眼前的黑屏当成了一块遮羞布,殊不知,她虽然看不见对方,对方却能够看见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你……你在胡说什么呀……”韵真一颗心咚咚乱跳。“你不是要谈……工作吗?” “是呀,我想告诉你,今天,刘源已经和古叔达成了妥协,他已经同意对聚源公司进行股份制改造,从今以后,他只是聚源公司的一耳光隐形股东,再也没有公司的决策权了,接下来,中原公司和聚源公司进行资产重组,我当董事长,古叔当总经理,韵冰担任财务总监,这里面也有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样安排,你没意见吧……” 柳中原嘴里叼着一支烟躺在床上,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把电脑朝自己移近一点,以便里画面中那张绯红的俏脸更近一点。 “妥协?”韵真脑子里乱哄哄的,只能尽量抓住那些关键字。“刘源为什么要和古叔妥协?” 柳中原嘿嘿一笑,得意地说道:“这可由不得他……他现在是一条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呢,如果吴世兵落到警察手里,他就死定了……所以,他只能指望古叔了……” “他想杀人灭口?”韵真回过味来了,虽然这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柳中原亲口说出来仍然让她感到吃惊。 “你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就别管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怎么样?我奶奶上次和你谈的事情,你到底想好了没有,你不能永远拖下去吧,答应不答应总得有句话啊……”柳中原语气虽然平静,可心里面还是很紧张,说完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上的女人。 韵真张着小嘴半天没说话,她似乎明白了,今天柳中原以谈工作为名,把自己带到这里,实际上是想和自己摊牌了。不知道自己如果拒绝他,他将会有什么反应。 有一点几乎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拒绝了他,那么,公司经过他们叔侄重组之后,自己将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和韵冰的财务总监目前也不过是一个承若,一切都是在自己答应嫁给他的前提下才能生效。 哼,不用说,这些鬼点子都是卢凤仙和古叔在背后授意,这个坏蛋怎么能有这个心机?他倒是一心一意想去自己做老婆呢,哪里知道卢凤仙和古叔的如意算盘。 “那你说说……你自己怎么想的?”韵真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娇媚。 柳中原从进门的时候起就已经有点按耐不住了,要不是想跟女人玩点浪漫,恨不得马上剥光 她,此刻见她媚态十足,哪里还禁得起引幼,一只手在杯子里加紧活动者,一边哼哼道:“我的心思你还不清楚?韵真……这次我可不跟你开玩笑,你如果不答应,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韵真明显感觉到了男人急促的气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马上激动成这样,不过,一听他话中带着威胁的语气,便不高兴地嗔道:“你是不是又想犯老毛病,我可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柳中原一听,反而冷静下来,沉声说道:“韵真,你别想着玩猫捉耗子的把戏,我可不是刘源,也不是王子同……更不是秦笑愚,你今天给我一句明白话,我奶奶还在等着呢,她马上就要会台湾了,在走之前想知道个准信,你又不是十八岁的少女,没必要羞羞答答的……” 韵真没想到这个混蛋居然连求婚都这么霸道,恨声道:“我虽然不是十八岁的少女,可也不是像明玉一样随便……你以为你是谁,别忘了当初是谁低三下四地求着我,哼,怎么?现在手里有几个钱就在我面前装大爷了?” “韵真,别说这么多,你只要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柳中原咬牙切齿地说道。 韵真在来这里的路上,满以为今晚柳中原肯定是对自己深情款款,温柔有加,她甚至已经做好准备,在男人温柔的哄劝之中半推半就地投怀送抱,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粗暴,虽然没有触及自己的身体,可已经在精神上占有了自己。 韵真正准备爆发,忽然脑子一转,心想,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既然有心向自己求婚,为什么就不会说几句甜言蜜语呢 ?这可不符合他的脾性。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副打了鸡血似的模样,少不了也是那母子两的授意,他们生怕柳中原将来镇不住自己,所以想一开始就让自己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想到这里,韵真硬生生地压制住了自己的野性,缓和了语气低声道:“中原,你真的想娶我吗?你想好没有,我可不像明玉那样逆来顺受,到时候你受得了吗?” 柳中原一听,骨头差点酥掉,哪里还硬的起来,一伸手打开了屋子里的灯,盯着画面中的女人哼哼道:“韵真……我……我不是一直都听你的……只要你……一心一意对我……我自然会好好对你……” 韵真得意地一笑,正想开口,忽然,屏幕上闪过一道光亮,画面就像是发生了爆炸一样,然后色彩渐渐平衡,画面变得清晰起来。 “啊,你……你怎么……”韵真看见柳中原怀里还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这种情景对她来说是再也熟悉不过了,“啊,你……你能看见我……” “当然能看见你……我一直都在看你……害什么羞呀,以前又不是没看过,再说你还穿着衣服呢。”柳中原说着话,忽然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啊,你这个……混蛋……又犯老毛病……”韵真娇呼一声,伸手捂着脸,不过,她还是忍不住透过指缝偷看,一颗芳心突突乱跳,那效果比男人说一百句甜言蜜语还要有效。 柳中原嘿嘿笑道:“我这老毛病看来这辈子都改不了了……怎么?难道你不想缅怀一下我们过去的美好时光?” “你……这个下流……你把灯关掉……不然……不然我马上就走……”韵真嘴里这么说,可就是站不起来。 “你要是敢离开座位,我马上就来抓你……”柳中原邪恶地说道,照样大刺刺地躺在那里,盯着女人羞臊的样子兴奋异常。 “你……你这个无赖……我恨死你……你……你现在侮辱我……今后……一百倍还给你……”韵真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绳子束缚住了,一点挣扎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说这狠话来发泄自己的羞耻。 柳中原之所以敢这么做,一方面受内心狂热的支配,另一方面也基本上了解女人灵魂深处的躁动,不过,他见女人被自己羞得快哭出来了,见好就收,马上拉过被子盖住下面,轻笑道: “你不愿意看就算了……韵真,我可没有想要侮辱你,我知道这样能给我们彼此都带来快乐,再说……这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们其实已经有了许多共同的秘密,我长长因为守护着我们的秘密而感到幸福……” 韵真不得不承认柳中原熟知自己的脾性,他知道自己的弱点,知道自己内心那点近乎不正常的冲动,也正因为如此,心中才一直对他恋恋不舍,以至于在得知他可能和自己有血缘关系之后,既羞耻又失望。 韵真见柳中原盖上了被子,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不过,一颗心已经被他搞乱了,脑子晕乎乎的,不知道刚才自己和他都说了写什么。 “你……今天把我叫来……除了威胁人家之外,就是这样来羞辱人家……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哼,我要是拒绝你,你有什么卑鄙的伎俩报复人家……”韵真一双眼睛躲躲闪闪地看着屏幕中的男人,语气中充满了幽怨。 柳中原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我不是要威胁你,而是有些事情在你没有表态之前没法谈……有些话我只能告诉自己的老婆,而不是一个银行的行长……” “哼,谁知道你按什么心……你老实说,我如果拒绝你……他们让你怎么对付我?”韵真瞪着柳中原娇嗔道。 柳中原嘿嘿一笑,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我要是告诉你,你又要生气……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说,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韵真知道,自己今天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明天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毕竟,在吴世兵出逃之后,各种力量在暗地里蠢蠢欲动,自己在这些人的博弈中虽然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但却可能是卢凤仙和古叔实现自己目的的一个重要环节,不然他们为什么对柳中原和自己的关系这么感兴趣呢? 不过韵真不想这么轻易就范,坚持道:“你现在就当我已经拒绝你了,接下来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伎俩……” 柳中原猛吸了几口烟,心中一阵恼火,他没有出声,而是摆弄了一阵笔记本电脑,然后忽然把屏幕朝着韵真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看看……这是第一步……就凭这个你那个行长就当不成了……还有,如果你不和我们站在一起,吴世兵的案子肯定会把你卷进去……” 韵真嘴里一声惊呼,虽然心里有思想准备,可还是被画面中自己那见不得人的淫 靡模样吓了一跳,一张脸被羞耻和愤怒胀得通红。 这张光盘一直是她的心病,在某些重要的时刻,上面的画面就会不由自主地在脑子里闪现,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它果然成了柳中原占 有自己的筹码。 如果说过去柳中原只是拿着光盘敲诈点好处,那么现在他可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小混混了,就像他威胁的那样,如果自己不和他站在一起,他会毫不犹豫地毁了自己,即便他出于对自己的感情而有所顾忌的话,那个古叔也会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下手。 “你这个混蛋……你说话不算数……你是不是个男人……我……我要问问明玉……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韵真觉得一阵虚脱,除了用语言发泄自己的愤怒之外,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无奈之下,只好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起来。心想,罢了,这个这个混蛋现在有古叔撑腰,根本就不会放过自己,要么乖乖做他的老婆,要么就身败名裂,成为世人的笑柄。只是……怎么也要想个办法,不能让他为所欲为,不然今后还不被他欺负死…… 哭着哭着,忽然,韵真猛地惊醒过来,马上就想起了柳中原的真实身份。怎么就把这件事忘记了呢,哼,产点被这家伙搞蒙了,先别得意,等一会儿就让你神气不起来。就不信卢凤仙会为了一个假孙子鞍前马后。 韵真抹抹眼泪,抬头朝着屏幕看了一眼,忽然发现画面中的男人不见了,只剩下那台笔记本电脑。上卫生间去了?肯定没穿衣服,马上就要出来了。 “隔着屏幕太费事……我们还是面对面谈谈吧……” 忽然,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韵真惊呼一声,马上从椅子上跳起身来,眨眨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门口的柳中原,只见他裸着精壮的上身,腰间不伦不类地围着一块枕巾。 “啊……你……快出去……你想干什么?啊……不要……” 韵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结果腿绊了一下,倒在了炕上。随即马上就爬起来,发现男人并没有追上来,而是点上一支烟,靠在门框上悠闲地吸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她的身上瞄来瞄去,虽然脸上带着微笑,可一双眼睛里却充满了邪恶。 “你……你别过来……”韵真顾不上还穿着鞋子,马上就移动着屁股缩到了墙角,就像大多是女人面对施暴者一样,只是眼神中并不是惊恐,而是惊慌失措,娇羞无比。 “我估计今天没有来得及准备防狼喷雾剂吧……”柳中原就像面对一只失去了抵抗力的羔羊,盯着满脸娇红,浑身微微颤抖的女人幸灾乐祸地说道。 “你要是敢……胡来 ……这辈子休想要……我警告你……你坐在那里,我们好好说话……”韵真说着话,一只手不自觉的一拉被子遮住身子,虽然穿着衣服,可在柳中原一双色 眼的凝视下有种袒露的感觉。 柳中原不慌不忙地把烟头扔进卫生间,然后并没有坐在那把椅子上,而是径自走过来,就像是这间卧室的主人一样,一歪身子就靠躺了下来,一边扭头盯着吃惊的缩在被子里的女人嘿嘿笑道: “你好歹也结过婚……怎么就吓成这样?我就不信你不想……其实,你心里也很想的……对吧……”说着,忽然伸手碰了一下女人的脸。 “啊……别碰我……”韵真就像被电打了一下,一拉被子把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遮住,只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一双美目水汪汪的盯着男人,身子在被子里不由自主地阵阵哆嗦。 柳中原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没有去扯韵真身上的被子,侧过身,用一只手支着自己的脑袋,凝视着韵真低声道:“韵真……让我们撇开那些是是非非,其实我也不想把你和那些事情扯到一起,我只知道……我心里却是很爱你……” 韵真脑子一阵糊涂,不过随即想到,一个已经爬上了女人炕的男人,要么就是强 暴,要么当然是说些花言巧语哄自己就范,这个时候,为了达到目的,就是让他叫声奶奶也不一定会拒绝呢。 “不行……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休想……要人家……”韵真躲在被子里娇弱无力地说道。 “难道你非要把我们的关系个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扯到一起?”柳中原渐渐失去了耐心,一双牛眼瞪着女人瓮声瓮气地问道。 韵真心中一紧,因为男人凶狠的样子让她既变得柔弱又让她心惊胆颤,她知道,如果不能镇住他,看他那模样随时都会扑上来,和这头蛮牛搏斗,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上次在公园的时候,差点被他剥了衣服呢。 “谁想车那些事情,是你先威胁人家的……哼,你以为我怕你……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我让你……失去一切,重新变成流浪汉……” 柳中原朝着韵真逼近了一点,伸长脖子,一张脸几乎碰上女人的鼻子,不怒反笑道:“好啊,只要你高兴……不过,起码今天晚上你是做不到了,别说是变成流浪汉,只要能够一亲芳泽,即便明天死了我也不在乎……” 柳中原的话让韵真一怔,心想,怎么就忘记了呢,这家伙的本性放荡不羁,面对自己的美色,怎么还顾得上后果,威胁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 “啊,不要……等一会儿……” 忽然,韵真一声惊呼,就在她一愣神的功夫,柳中原忽然像只敏捷的猎豹一样,一伸手就掀起了被子,一个身子一眨眼就钻进了被窝里,然后把女人的身子往怀里一带,紧紧搂住了,嘴里还哼哼道:“看你今天还往哪里逃……乖乖乖的……啊,真香……”说着话,鼻子就在韵真的脸上,脖子里上嘶嘶乱嗅一起。 36.迷乱 36.迷乱 37.身世之谜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7.身世之谜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7.身世之谜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37节身世之谜 韵真在男人的怀里剧烈地挣扎着,一张滚烫的脸躲来躲去,嘴里呜呜咽咽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一双手在他的脊背上敲得咚咚响,可男人皮糙肉厚,一双小手反而感到一阵疼痛。 “不要啊……别……你先放开……人家有话要说……”韵真嘴里呜咽着哼哼道。 柳中原只顾搂紧了女人滚烫的娇躯,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又没有堵住你的嘴……有话就快说,等一会儿就没工夫听了……” 韵真感觉到那只手的危险,一只手赶忙伸下去想阻止他,没想到男人围在下面的枕巾早就掉了,只好不停地捶打着他,泣道:“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就算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韵真……我要你……乖乖的……天呐,你在别装了……”柳中原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之情,把一根手指拿到女人的面前摇晃着。 韵真嘤咛一声,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马上就瘫软了身子,浑身颤抖着,一双手不自觉地搂紧了他的腰,可心里面去却仍然在挣扎,忍不住泣道:“我们不能这样……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 那只大手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你是我爸的亲生……儿子……” 韵真的话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让柳中原熊熊的火烧得更加旺盛,只见他嘴里轻哼一声,一翻身就把女人压在了下面,然后,一张嘴一边在女人的脸上胡乱亲吻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瞧瞧……你都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好吧……就算我们是……等我……看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韵真一听,顿时耳目失聪,想要反抗,可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想再辩解几句,可一张小嘴被堵住了。 柳中原不愧是一批久经沙场的老马,在和韵真亲吻的过程中,熟练地解除了她的武装,气喘吁吁地低声道:“还想逃吗?” 韵真意识到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自己柳中原,随即就哼哼着转过头去,就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你……爱不爱人家……” 柳中原慢慢抬起头来,见韵真一头秀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颤抖着身子一副无助样子,心中马上充满了柔情蜜意,伸手轻轻扭过她的脸,低头轻吻了一下柔唇,低声道:“我不知道什么爱不爱的……我只知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你就是我想要的女人……” “你只想要我的身子……”韵真眯着眼睛喃喃道。 “先要身子,然后再慢慢要你的心……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你的心太野了,一时半会儿可能收不回来……再说,你的身子比你的心要诚实多了,瞧瞧……” 柳中原扑到韵真雪白的娇躯上,抱着她的脑袋连连亲吻,嘴里哼哼唧唧地胡言乱语到:“哦,可怜的宝贝……长这么大居然没有挨过大家伙……” 韵真听了,一颗心差点口跳出来,嘴里呜咽道:“你这个下流胚……今天就如你的愿……我恨死你……恨死你……” 一时间,两个人忘却了羞耻,忘却了烦恼,忘却了一切尘世的烦扰,只顾着拼命缠紧了对方,通过彼此的身子发泄着压抑已久的浴火。 …… “韵真……恭喜你……你终于把房客变成自己的男人了……我将兑现自己的诺言,从今以后替你看家护院…… 不过,作为回报,你必须每天晚上都让我趴在你的身上睡觉……真是太舒服了……就像睡在云朵里,我小的时候常常梦见自己睡在云朵里,可醒来之后总是失望……你告诉我,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吧……” 柳中原把脸埋在女人的颈窝里,意犹未尽地懒洋洋地嘟囔道。 韵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身子稍稍动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翘,似乎马上就要笑出来,一只手沿着他的脊背慢慢滑下去,最后两根手指忽然发力,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哎呀……”柳中原痛得一声大叫,身子一下就弹了起来。 “啊……走开……”韵真见男人一双贼眼居然直盯着自己,忽然感到一阵羞涩。 可柳中原嘴里还啧啧咋着舌头,半天才似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什么情况……” 韵真忽然意识到男人在看什么?马上就想起了自己的半张膜,嘴里哎呀一声,拿开了双手,勉强抬起头来朝着自己下面扫了一眼,然后嘴里哼哼两声,一只手遮住眼睛,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边哭心里一边想,怪不得开始的时候这么痛呢,原来流血了,这个下流……坏蛋,这下要得意死了。 果然,柳中原趴在那里一声不响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抬起头,盯着呜呜哭泣的女人,忽然激动的一下扑在她的身上,一阵狂吻之后,这才捧着她的脸低声道: “我以为这辈子只能喝别人的洗脚水了,没想到……竟然碰见你这么个宝贝……原来那个王八蛋没有干过你啊……对了,他根本就干不了这事……” 韵真被男人不三不四的话臊得转过脸去,呜咽了好一阵才幽幽泣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档妇……哼,便宜你了……” 柳中原盯着那张娇艳欲滴的脸,低声笑道:“什么便宜不便宜的?女人嘛,被男人搞得越少越值钱……再说,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做档妇的,首先必须有这个潜质……” 韵真听着男人不三不四的话,虽然羞臊,可心里面却感到无比刺激,刚刚被洗礼过的身子渐渐变得热起来,嘴里却娇斥道:“你哪里学来的这些荤话……还以为你学好了呢,没想到……哼,狗改不了吃屎……” 说着,心里面又有点好奇,偷偷瞥了男人一眼,见他正双目炯炯地盯着自己,一张脸就烧得厉害,移开目光,娇嗔道:“你尽胡说……那些明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弄过呢,你说她们不值钱?” 柳中原笑道:“我可没有说她们……她们又不是女人,她们只是表子货……当然也有值钱的货色,我说的完全是两码事。……以前刘蔓冬那里就有几个,价钱高着呢,其中一个现在已经是诰命夫人了……” 韵真在男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嘴里娇哼一声,嗔道:“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在骂人家……有……那个潜质……” 柳中原在女人的小嘴上亲了一口,笑道:“她们怎么能和你相比,在我见过的那些女人里面,能和你相提并论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你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平常看起来尊贵无比,可到了炕上,非迷死男人不行……不像有些女人,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表子货似的……” 韵真一听,臊得恨不得找个地 缝钻进去,伸手就在柳中原的腰上掐了一把,骂道:“你这个该死的……你是不是想说人家是假正经?” 说着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一只手捶打着他的脊背,带着哭腔娇声道:“人家又不想那样……都是你……算你说对了,人家天生就是档妇,这下你满意了吧……滚开,别碰人家,去找你的良家妇女去……哼,明玉好呢……你干嘛纠缠人家……” 柳中原被女人的娇媚模样逗的心痒难搔,强行捧着她的脸,在那张气喘吁吁的小嘴上狠狠地亲吻了一会儿,嘴里哼哼道:“我就要你……就要纠缠你……纠缠你一辈子……” ……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毫无疑问是韵真的手机,柳中原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脑袋,懒洋洋地说道:“你的电话……” 韵真嘴里只是哼了一声,身子动都没有动一下,虚脱的好像已经完全和现实世界脱离了,只顾沉溺于欢 爱后的那种沉醉的感觉,。 柳中原也懒得动,就坐在那里看着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着,心里面数着数,好像要和那个打电话的人比赛耐力似的。 最终,对方的执着打败了他的懒惰,他有点恼怒地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气冲冲地极力伸长手臂拿到了那把手机。 看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却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他瞥了悄无声息的韵真一眼,最后就接通了电话,里面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地泣道:“姐……你在哪儿呀,你快回来吧……” 姐?柳中原一皱眉头,本能的直觉是韵冰出了什么事,可想想声音有点不一样,毕竟和韵冰在一起这么久了,即便是在爱哭泣中也应该能够听出她的声音,再说,韵冰的手机号码他知道。难道是打错了? “你谁呀?”柳中原没好气地问道。 对方一听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也糊涂了,稍稍愣了一下,马上就不哭了,而是警觉地问道:“你是谁……你……这是谁的手机……” 柳中原不耐烦地说道:“你打错了……神经病……” 正想放下手机,没想到女人却突然有点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我找刘韵真……你让她听电话……” 柳中原一听,敢情人家没打错,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把韵真叫姐姐。听她哭哭啼啼的显然是有什么事,说不定是银行的哪个女人和丈夫闹别扭了,打电话让行长做裁判呢,看来这个行长也不好当,光是那些婆娘的破事就够人心烦的了。 “哎,你的电话……接不接?”柳中原拍拍女人的屁股问道。 韵真嗯了一声,身子并没有动,眼睛也没有睁开,不过,半张脸却侧了过来,上面仍然有醉人的残红。 柳中原把手机凑到韵真的耳边,低声说道:“一个女人,好像是男人有外遇了,正哭呢……” 韵真眯起眼睛看了柳中原一眼,似乎渐渐有点清醒了,软软地抬起手臂扶住了手机,嘴里娇娇柔柔地“喂”了一声,那绵软、无力而又娇媚的声音听得柳中原心中一阵酥麻,一下就把女人揽进了怀里,然后把耳朵凑到手机上,想听听那女人究竟怎么了。 “你……你在哪里,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啊……萍萍啊……”韵真一扭身转了过去,这才继续说道:“我在……和别人谈点工作上的事……你……有事吗?” “你……你说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韵真说着话,躲避着男人的骚扰,一边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柳中原一双手抱着不让她逃离。 “啊……别……哦,萍萍……你别怕,你先和他拖时间……就说……嗯……明天和他见面……啊……我现在……现在真的回不来……” 柳中原听着韵真吞吞吐吐的话,兴致更高了,一边贴着她的脊背又把耳朵凑过去,隐隐听见那个女人抽抽嗒嗒地哭泣道:“姐……实在不行我就……就随他算了,要不然他去公安局告我怎么办呢……” 韵真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等徐萍说完,一只手按住男人让他动弹,这才哼哼道:“先别……我会想办法,他明天要是打电话,你就约他晚上……啊……听话啊……” 韵真话音刚落,一下把手机扔在地上,一转身就逃离了柳中原的骚扰,然后扑进他的怀里,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一口一点都没有留余地,痛得柳中原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了女人,愤愤地骂道:“你疯了……哎呀,流血了……” 韵真一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似笑非笑地盯着男人,娇声说道:“难道就许你疯……就不许人家疯一下……” 柳中原顿时就没有脾气了,哼哼道:“好了……现在该轮到我了……”说着,就想趴上身去。 …… “你少管闲事……去,给我买药去……”韵真裹着被子坐起来,用脚踢了柳中原一下,娇声说道。 “买药?买什么药?”柳中原疑惑地问道。 韵真红着脸娇嗔道:“你……光顾自己舒服……人家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你……把肚子弄大……” 柳中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女人是让他买事后药,心中一动,一把搂了她在怀里,笑道:“买什么药啊,怀上更好……我还担心明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以后没有玩伴呢,你再生一个更好……” 韵真一把打开魔掌,嗔道:“明玉是明玉,我是我,她闲人一个,我怎么能和她比……你买不买?不然以后休想再碰人家?” 柳中原一听,眼睛一瞪,喝道:“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哪由得了你?”说完一翻身就把女人压在下面。 韵真一把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带着哭腔告饶道:“哎呀……好人……现在不行……等人家……等我们安定下来以后……” 柳中原这才作罢,奸笑道:“这还差不多……瞧瞧……你的身子可比你诚实多了,乖乖等我回来……” 韵真支起身子侧着耳朵听听楼下的动静,等到传来关门的声音,马上就抓起那把手机,急忙给徐萍拨电话。 “喂,萍萍……刚才正和别人谈事情,怎么样……究竟出了什么事?” “哼,谁知道你们在谈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和男人谈工作呢……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徐萍徐萍醋意十足地质问道。 韵真脸上发烧,不自觉的一把被子盖在身上,低声道:“哎呀,你别瞎扯了,李军到底跟你说什么?” 徐萍这才幽幽说道:“姐,这次可麻烦了,听他的口气好像已经知道我杀陈默的事情了……” 韵真急道:“什么叫听他口气?他到底怎么说的?” “他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约我吃饭,我拒绝了,他说,他想跟我交个朋友,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我说不可能,我不会和他交什么朋友,他就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识相,到时候别后悔,公安局的人正在追查杀害陈默的凶手呢……” “那你怎么说?”韵真焦急地问道。 “我问他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说有人看见那天早上我从陈默住的公寓里拿着两个大皮箱出来……姐,你说他怎么会知道这事,这种话他也瞎编不出来啊……”徐萍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颤巍巍。 “奇怪。萍萍,你说会不会是碰巧被他看见了?”韵真猜测道。 “不可能,那天这么早,那个时候他可能还没有起床呢……我估计会不会是那个替我拉箱子的出租车司机出了什么问题?”徐萍忧郁地说道。 韵真犹豫了一下,烦躁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他肯定知道点什么?他究竟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他早就对人家不安好心……他说让我今晚好好考虑,明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要我去他的地方……如果我不去,他就让警察来找我……姐,你说人家该怎么办呢?” 韵真咬着嘴唇想了一阵,试探道:“萍萍,你觉得他是不是想娶你……” “呸……谁要嫁给他?我现在讨厌男人……姐,你快点给人家想个办法吧……人家就要当行长了?”徐萍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韵真一听哭笑不得,嗔道:“不是行长,是副行长呢……哼,亏你还想着这事,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小命吧……” 徐萍忽然赌气似地说道:“大不了明天去找他……他不过是想玩弄人家的身子……哼,反正人家已经不干净了……” 韵真一听女孩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急忙说道:“你傻呀,难道他玩你一次这件事就了了?如果他真的知道点什么,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那家伙是个无赖,粘上你就别想摆脱,你可别异想天开……” 沉默了好一阵,只听徐萍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如果找死也怪不得我……惹急了我就让他给陈默作伴去……” 韵真吃了一惊,大声道:“那就是你自寻死路,我考诉你,陈默是一时大意,下一次就没有这么运气了……” 徐萍烦躁地嚷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就等着公安局的人来抓我?” 忽然,韵真隐隐听见楼下有开门的声音,知道是柳中原回来了,心里一着急,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念头,急忙低声道:“萍萍,你照我说的做,明天李军和你约好地方以后,你马上给秦笑愚打个电话,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然后你再加上一点,就说李军怀疑你从陈默那里拿走了那台笔记本电脑,他非要逼着你交出来……” “告诉他有用吗?”徐萍疑惑地问道。 韵真急忙说道:“你先别管有用没用,先按照我说的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秦笑愚不会无动于衷,如果他不管这事,到时候我会直接找李军谈谈……好了,我还有事,你一定要按我说的做啊……” …… 柳中原哼了一声道:“刘源负责给我平反……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吴世兵让他寝食不安,他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何况,他还有一大笔钱掌握在咱们手上呢,实际上他也是迫于无奈,……” 韵真想起之前刘源打来的几个电话,虽然没有接,可基本上已经猜到他想和自己谈什么了,说白了,他现在还没有把柳中原和古叔联系起来,而是把柳中原的一切行为看做是自己的授意,这么说来,目前他对古叔还是信任有加,即便是妥协,也是两个合作之间的一种交易。 “中原,虽然目前你和古叔合作,可是,早晚有一点,你必须独立,你不可能永远依靠他,不然,你永远都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你什么意思?”柳中原不解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只能跟古叔合作,让自己变得强大,做好有一天脱离他的准备?” “脱离他?为什么?那可是我的亲叔叔?”柳中原惊讶地问道。 “亲叔叔?”韵真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感觉到了下面的鼓胀,然后眯着眼睛盯着一脸迷惑的男人低声说道:“如果我说他们只不过是你的假亲戚,你相信吗?” 柳中原凝住了身子,盯着韵真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中原,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可你为了投靠卢凤仙,想借他们的势力,所以你就昧着良心装糊涂是不是?”韵真带点嘲弄地盯着柳中原问道。 “你……你把话说清楚……”柳中原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恐惧的神情。 韵真通过男人的表情似乎印证了自己的某种猜测,很显然,柳中原心中应该很清楚,虽然无法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可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并不是柳家的子孙,他之所以投靠卢凤仙和古叔,想来自由他的目的,这么说来,这个男人并不是一点心机都没有。 “中原,目前对你来说古叔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靠山,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你个柳家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还会帮你吗?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要趁早做打算,千万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柳中原呆呆地盯着韵真愣了一阵,忽然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眼神中露出凶狠的神情,逼视着女人沉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会给我说出去吧?” 韵真觉得柳中原的手已经移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心中一阵惊慌,赶紧说道:“人家要是想揭穿你还等到今天?再说,揭穿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顿了一下,忽然小鼻子一皱,娇嗔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不是想掐死人家灭口啊……” 柳中原呆了一下,忽然捧着韵真的脸连连亲了几口,低声道:“胡说什么?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帮着我……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 韵真幽幽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来历?” 柳中原摇摇头没有说话。 韵真搂着男人的脖子,一张小嘴贴着她的耳朵,颤声说道:“你不知道……你是人家的亲哥哥呢……” 柳中原一听,吃惊地张着嘴说不出话,脑子一阵糊涂,不明白韵真这句话是发情时的呓语还是另有所指,紧接着,他感觉到韵真一阵阵悸动。 “亲哥哥?韵真……你……啊……”柳中原哪里还顾得上辨别真伪。 韵真坐在男人的怀里起伏着,一边咬着他的耳朵悄声道:“你……那本书呢……” 柳中原马上就不动了,盯着她喘道:“在……那本书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那本书是谁的……” ≈ nbsp; “谁的……”柳中原的气息愣住了。 “我爸爸叫刘定邦……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去过柳家洼,并且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当地的女人……那本书是当时他最喜欢看的……” “刘定邦……刘定邦……定邦……”柳中原嘴里你念念有词,不过,脸上还是一副疑惑的神情。 韵真咬着嘴唇憋了半天,忽然趴在他的肩膀上,哼哼道:“你……这个死人……难道还反应不过来……那天……人家带你验血就是给你们做了亲子鉴定……” “啊……”柳中原惊呼一声。“结果怎么样?” “结果……”韵真已经不再动了,死死咬着嘴唇憋的满脸通红,最后忽然凝住身子,把脑袋尽量往后仰去,嘴里抽泣道:“你就是……人家的亲哥哥……啊……我们死定了……” 柳中原看看女人双目紧闭,就像是死过去了一样,脑子里顿时想起了女人刚才在激情中的呓语,渐渐清醒过来,忍不住撑起身子,盯着她的脸端详了一阵,嘴里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一切是真的?自己真的是刘定邦的儿子?” 黑帮乱邦,唯我定邦。柳中原顿时想起《黑帮列传》扉页上的两行字,脑子里浮现出当年母亲临终之际断断续续的几句话,虽然当时的情景已经模糊,也不明白母亲断断续续的几句话有什么特别含义,可现在想来那是在清楚不过了,只是没有想到,韵真的父亲尽然会是自己的亲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巧合呢? 饶是柳中原放荡不羁,可一想到竟然弄了自己的亲妹妹,一颗心忍不住一阵狂跳,虽然刚才趴在女人身上的时候被一种刺激和禁忌攫住了,可在完事之后,一种深深的羞耻感让他浑身战栗,以至于不敢去看韵真的脸,赶紧穿上裤子,然后坐在一张椅子里,一边抽烟,一边回想着自己和韵真只见发生的一幕幕往事。 他渐渐明白,韵真之所以在后来不遗余力地帮助他,并不仅仅是忌讳自己手里的那张光盘,而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她的血缘关系,她这样帮着自己,其实心里面是把自己当做亲人啊。可自己一直以来是怎么对待她的呢?要么就是威胁,要么就是强行取笑她,还用明玉来刺激她,一心只想着占 有她的身子,今天,终于终于软硬兼施达到了目的。 想到这里,柳中原心里一阵深深的内疚,一双眼睛慢慢朝着韵真看过去,只见她双目紧闭,鼻翼微微颤动着,好像是睡着了。 柳中原心中顿时生出万般柔情,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慢慢走到过去,然后蹲下来,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韵真的脸,心里面酸甜苦辣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是在和韵真睡觉之前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还有可能压抑自己的冲动,可和她春风一度之后,已经是欲罢不能,并且在内心深处,这种禁忌反而让他领略到一种无法言语的快干,这种快干甚至比心理上的羞耻感来的还要强烈。 亲妹妹?谁知道呢?在自己生命的几十年里从来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亲妹妹,在彼此认识之前说白了就是一个陌生人,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知道她和自己的关系,就连明玉也不知道,甚至自己那个亲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和自己知道,只要自己不说,只要她愿意,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呢? 柳中原心里念叨着:她也和自己一样想呢……虽然自己开始的时候有点用强,可她是愿意的,刚才她多热情啊,表现的多快活啊,那种深深的羞耻感竟然让她如此的快乐,与其说她是臣服在自己的强 暴之下,不如说是她自己半推半就,顺从了自己的牵引,把自己这个亲哥哥当成了情哥哥呢。 管她呢,反正已经这样了,覆水难收,谁让自己死心塌地地爱上了她呢,平心而论,在得知自己和她的关系之后,丝毫都没有改变要娶她做老婆的决心,瞧,裤裆里又开始抬头了,她在自己眼里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让自己焕发出无穷,魅力的女人。 这样想着,柳中原又把韵真轻轻揽在怀里,然后就柔情似水地在她脸上、小嘴上轻轻地吻着。直到韵真嘴里轻哼一声,慢慢睁开一双美目的时候,他浑身颤抖了一下,避开她的目光,可一双手却把她楼得更紧了。 韵真哼哼了两声,眯着眼睛悄悄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见他一副茫然的神情,双手却又似恋恋不舍的样子紧搂着自己,心中不禁暗自窃笑,也难怪,刚才自己扔出来的炸弹肯定炸得他七荤八素,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消化呢。 不过,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刚才自己图刺激,控制不住满嘴胡说,现在应该赶紧解释清楚,不然不但有可能造成他心理上的扭曲,甚至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会污秽不堪,就算是一个坏女人,也不至于欣然接受乱轮吧。 “你在想什么?” 柳中原扭头看看怀里的女人,见她一双眼睛虽然眯缝着却一直在盯着自己,一时竟有点不好意思,马上扭过头去,犹豫了一阵才嘀咕道:“你究竟弄清楚没有,不会搞错吧……” 韵真装糊涂道:“搞错什么?” 柳中原咬咬牙,哼哼道:“就是我们两个……是亲兄妹……” 韵真一下从柳中原的怀里挣脱出来,把脑袋凑到男人面前,一双美目像是不认识一样盯着他看了半天,故作吃惊地问道:“谁说我们两个是亲兄妹……” 柳中原一听,忽然有种被耍弄的感觉,一下坐起身子恼火地说道:“你不是说我……是刘定邦的儿子吗?难道你是在信口开河?” 韵真似笑非笑地盯着柳中原,心想,看他这愤愤不平的样子,如果自己现在告诉他刘定邦不是他的生身之父,他反而会感到绝望呢,毕竟,对于一个不知道自己来龙去脉的男人来说,找到自己的根比什么都重要,哪怕生身之父是个要饭的,总比没有强吧,更何况自己的父亲可不是要饭的,遗憾的只是痴呆了。 “鉴定结果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我有必要信口开河吗?怎么?你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人家非要高攀你?”韵真没好气地说道。 柳中原一愣,他不明白韵真在明知道和自己关系的前提下,不但和自己干了那事,而且现在看她说话的样子竟然丝毫都没有一点忌讳,难道她真的……可她毕竟是个知识分子,受过高等教育,还是一个银行的行长,怎么就会舵落到这个地步呢?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她在这方面倒是和自己很般配的。 想到这里,柳中原一下把韵真拉进怀里,低声道:“韵真,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反正也没人知道我和……你父亲的关系……我心里只把你当一个女人来爱……再说,以前我们谁认识谁呀,如果不是因为那本书……咱们说不定早就……那个了……刚才……你不是很舒服吗?说实在的,那感觉……是我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韵真……过一段时间,我们干脆就结婚,来个亲上加亲……” 韵真虽然明知道自己和柳中原没有血缘关系,可听着柳中原没头没脑的话,心里面还是有一种陷入禁忌的感觉,忍不住双颊滚烫,眼看着柳中原的一只手又要燃起战火,尽管她心里也充满了期待,可她清楚,千万不能玩过火,不然两个人都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在胡说什么?”韵真奋力地从柳中原的怀里挣脱出来,一双美目怒视着他,直到男人愣头愣脑的不知所措,她才伸出一根兰花指在他的额头狠狠地点了一下,娇嗔道:“你这个混蛋……把人家看成什么人了?你以为人家会和自己的亲哥哥做……这种事?哼,骂你是个下流胚一点都不冤枉,自己满脑子下流的念头,还要把人家想的跟你一样……你说,你是不是以为人家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会和你干那猪狗不如的事情?” 柳中原被韵真说的一头雾水,心中一阵恼火,差点哭出来,瞪着一双牛 眼喝道:“你这婆娘,颠三倒四的,究竟要怎么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我们也已经做过了……你……” 说着,忽然一拍自己的脑门,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马上嬉皮笑脸地搂着韵真低声道:“对了,我知道你最会装了……好,既然你心理上受不了,今后咱们就压根不提这事情,就当我们之间没有那个……那个关系……啊……” 柳中原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个清脆的耳光,如果他记得不错,这是第二次被韵真扇耳光了。他一手捂着脸,吃惊地瞪着女人,似乎被这一个耳光打蒙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混蛋……” 韵真开始的时候还满脸怒气地瞪着柳中原,可随即就扑哧一笑,然后就止不住咯咯笑得东倒西歪,最后竟然扑在了男人身上,一边捶打着他一边快断了气似地说道:“你这个混蛋……你要气死我……哎呀……受不了你……你这个混蛋,是不是巴不得人家是你的亲妹妹呢……” 柳中原被韵真的一顿粉拳把心中的无名火捶得没了踪影,可心中的另一股邪火却一下窜了起来,嘴里痴狂道:“你这个疯婆子,竟敢扇你男人的耳光……今天非要教训你一下,不然今后还要爬到我的头上拉屎拉尿了……你说……你给我说清楚,我们究竟是不是……” 韵真嘴里尖叫着,随即叫声就渐渐变成了哼哼,最后就抽抽嗒嗒的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泣道:“谁和你亲兄妹……告诉你……人家也不是我父亲亲生的……” 柳中原举在半空中的手就停在了那里,好半天才一把捧过女人的脸,吃惊地喝道:“你说什么?” 韵真泪汪汪地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忽然歇斯底里地叫喊道:“我不是刘定邦的女儿……你这个混蛋……” 柳中原仰头看着天护板,就像是在解一道数学难题,过了好一阵才嘿嘿奸笑了两声,似乎一切都明白了,低头盯着韵真有点幸灾乐祸地低声道:“我明白了……感情你妈偷了男人呢……” 韵真嘴里嘤咛一声,扑进男人的怀里,在他腰上使劲掐了一把,骂道:“你妈才偷男人呢……” 说了一半,两个人都不出声了,他们同时意识到,双方的母亲偷男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一瞬间,两个人似乎都体验到了同病相怜的滋味,共同的身世似乎马上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彼此的四肢又紧紧地缠在了一起。 “我妈偷了刘定邦……你妈偷了谁?”良久,柳中原在韵真的耳边低声呢喃道。 “我不知道……好像已经死了……”韵真也轻声呢喃道。 “一个死了……一个痴呆了……我剩下一个痴呆的爹,你剩下一个苦命的娘,我必须要看好你,不能再让你出去偷男人了,不然我们的孩子今后可能也会像我们一样不幸呢……”柳中原感叹道。 韵真在男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幽幽道:“这不公平,你已经偷过了……并且还有了孩子……” 柳中原嘿嘿傻笑两声,低声道:“那不叫偷……我是光明正大的……我保证我的孩子有爹有娘……不会像我们这么凄惨……” 韵真撑起身子,轻笑道:“人家可不凄惨……你亲爹对我可好了……对了,什么时候你去见见他,他一辈子没儿子,要是看见天上掉下你这么一个儿子,说不定就不痴呆了……” 柳中原一双眼睛凝视着房间的某个地方,好像没有听见韵真的话,只顾喃喃自语道:“这是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古叔那里……” 韵真见柳中原开始冷静下来,已经在考虑这件事将会产生的后果了,于是伸手拿起一件衬衫穿在身上,一边把自己的秀发扎起来,一边说道:“人家把所有的秘密地告诉你了……你也必须告诉我一切,你准备怎么处理和古叔的关系?” 柳中原拿出一支烟点上,眯着眼睛慢悠悠地吸了几口,这才缓缓说道:“我早就有所准备……自从卢凤仙认我做孙子的时候起,我就知道这其实是一个误会……因为,我母亲的话已经清楚地告诉我,我不是柳承基的儿子,所以,不可能是卢凤仙的孙子……可既然他们要认我这个孙子,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毕竟……” “毕竟他们对你有价值是吗?”韵真打断男人的话问道。 柳中原看了韵真一眼,随即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没有一点根基,就像一片浮萍……刘蔓冬早晚一天自身不保,难道我不该为自己找个靠山吗?既然有人自愿找上门来,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韵真一听,似乎也动了感情,移过来把男人搂住,低声道:“我有没有怪你,你这样做是对的,只是要有长远打算,不能过分依赖古叔,而是要借势发展自己的事业,先让刘源和古叔两个人斗去,你不要参与,你就利用古叔的资金和实力好好在柳家洼先扎下根基,不管将来古叔靠不靠得住,自己先站稳脚跟再说……从今以后,你也不是孤家寡人了,别忘了你可是马上要当爸爸了,不但有儿子,还有……” “还有你这个老婆……”柳中原抬起头盯着韵真说道。 韵真娇嗔道:“哼,谁是你的老婆……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关系首先我妈妈就不可能接受,你如果想娶人家,必须要达到一定的实力……” “什么样的实力?”柳中原问道。 韵真红着脸想了一阵,娇声道:“什么样的实力不好说……总之,你必须用你的本是来征服人家……不认人家才不会上你的贼船呢。” 柳中原一把搂住女人堵住她的小嘴狠狠地亲吻了一阵,低声笑道:“还要怎么征服……刚才难道还没有征服你吗……现在再来……今天非要让你死心塌地不可……” 韵真用力挣脱了男人,嗔道:“难道你就这点出息?人家可不是明玉……告诉你,你可以征服我……但是,不等于得到我心,如果你让我看不起的话…… 哼……和男人那个是一回事,结婚可就不一样了,做我的老公……我倒不是说要他有多少钱,但起码不是一个受人摆布的软蛋……人家现在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征服这颗心了……” 柳中原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只觉得血直往脑门上涌,憋了半天才恶狠狠地说道:“你等着……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你等着……” 韵真一张脸涨的通红,安慰道:“好了……别赌咒发誓了,人家看你的行动……人家要你现在拿出本事来对付你那些竞争对手,让他们也一样臣服在你的脚下……人家相信你还不行吗,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37.身世之谜 37.身世之谜 38.窃听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8.窃听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8.窃听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38节窃听 柳中原受到了韵真的鼓励,一时雄心万丈,其实,他也心知肚明,像韵真这样的女人,外面想娶她做老婆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自己如果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确实镇不住他。 尤其是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理清了,也不可能指望古叔那边给她太多的压力。话又说回来,强扭的瓜不甜,像韵真这样的女人不可能在婚姻问题上随便屈从于某种压力,得到她的身子也许并不算难,可要得到她的心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说不得做点成绩出来让她看看。 “在柳家洼的项目上我不想让任何人插手,古叔也不行,就像你说的,那可是我的一块自留地,我还指望靠那边发家呢……”柳中原又点上一支烟若有所思地说道。 韵真一听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抬起头问道:“资金还有多大的缺口?” 柳中原沉思了一阵,说道:“除了上次的那笔贷款,我还挪用了中原公司的一点资金,目前还差一个亿左右……” “一个亿就把你难住了?过几天你去找徐萍……就是我以前那个秘书,她就能帮你解决……不过,你先把项目启动起来,资金方面不要愁……” 柳中原张张嘴,没想到韵真竟然答应的如此痛快,一个亿在她看来仿佛只不过是一个小数目,她的秘书就能搞定了。 “你……就不担心风险?” “你要记住,如果你赔了,赔的个不是钱,而是……老婆……”韵真盯着柳中原说道。 “我记住了……”柳中原仿佛真的怕把老婆赔掉似的,忍不住紧紧搂住了女人。犹豫了一下,忽然低声说道:“韵真,你说吴世兵手里有多少钱?” 韵真支起身子惊讶地盯着柳中原问道:“你……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打他的注意?” 柳中原嘴里叼着一支烟,光着身子来回踱着,走了几个来回,扭头长韵真说道:“那就要看值不值,干什么都没有融资来得快……你说,他手里大概会有多少?” 韵真一双眼睛瞟了男人胯间一眼,那像根绳子一样甩来甩去的玩意让她面红心跳,娇嗔道:“你……居然是这样理解融资这个词的?”说着沉吟了一会儿悄声说道:“上面已经委派我处理吴世兵善后事宜,要不了多久就能搞清楚……我估计不会是个小数目。” “你估计有多少?”柳中原固执地问道。 “也许有几十个亿……不过,谁知道他的钱藏在哪里,也许已经转移到国外去了……” 柳中原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有人估计不止这个数,他老婆搞的钱都不止这和数……你想,对于吴世兵来说,钱对他有什么用,如果拿钱换他的命,他肯定愿意,只是,必须要抢在别人面前找见他。” 韵真再也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男人的胯间了,撑起身子惊讶地说道:“就凭你?你能找见他?你可不要听了古叔的几句话就异想天开……他和你可不一样,他手里有台湾黑帮……再说,他不是不让你参与这些事情吗?我看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柳家洼的项目上。” 柳中原见韵真一副担心的神情,于是靠在她的身边,笑道:“项目归项目,这完全是两码事,和寻找吴世兵没有什么冲突,反正是搂草打兔子,也就是碰碰运气……我觉得现在看上吴世兵手里的钱的人多着呢,最终就看他落在谁的手里了……” 韵真听完柳中原的话忍不住心中一动,心想,他说的也并不是捕风捉影,吴世兵看来是没有活路了,有人想要他的钱,还有人想要他的命,几股势力合在一起,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最后就像柳中原说的,就看谁能第一个召见他。 “难道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没听韵冰说?公安局的人已经在行动了?”韵真说道, 柳中原低声道:“但是,难道你没有听清楚,你妹夫执行的可是秘密任务,追捕这样的大贪污犯,按道理早就发出全国通缉令了,为什么要悄悄追捕他呢,这里面大有蹊跷。” “如果你真想……他手里的钱,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高招?” 柳中原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古叔对吴世兵做过详细的分析,他认为吴世兵有两件事情放不下……” “哪两件事情……” “一是谁在关键的时候陷害了他,二是他放不下自己的女儿……还有一点,吴世兵在突然的情况下仓皇出逃,手里面应该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善后……” “所以呢?”韵真眯着眼睛问道。 “所以他跑不远……他不甘心……有两个人应该会和他取得联系……” “哪两个人?”韵真虽然隐隐觉得这两个人是谁,可还是忍不住问道。 “王子同和他的女儿……” 韵真陈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难道古叔已经掌握了他的女儿吴媛媛?” 柳中原摇摇头,就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把耳朵凑到韵真的耳边悄声说道:“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吴媛媛在秦笑愚的手里……” “啊,你怎么知道?”韵真虽然有思想准备,可还是感到一阵吃惊。看来古叔早就有所预谋了。 “我告诉你,就在吴世兵失踪的那天,有人想绑架吴媛媛,但是,被秦笑愚救走了,他还刺伤了一个人?” “啊……” 韵真忽然想了什么似的,一把抓住柳中原的手臂,低声道:“怪不得你招秦笑愚呢,我就不信你变得这么大度……你说,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秦笑愚招进公司?你不会是想跟他合作吧……” 柳中原笑着摇摇头,扭头舔舔韵真的耳垂说道:“你知不知道秦笑愚究竟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韵真原本就对秦笑愚有所怀疑,但只是觉得他爱管闲事,还有当警察的职业病,可并没有往深处想,现在听了柳中原神秘的语气,忽然就感觉到了秦笑愚的不寻常。 “他是公安局的卧底……”柳中原终于说出了答案。 韵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呼,仿佛心中的一切疑惑一瞬间就对上号了,一只手紧紧揪着柳中原的手臂,急忙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公安局的卧底……” 柳中原得意地笑道:“这个秘密来自高层……你就别多问了……今天他这么痛快答应来我的公司,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图,不过,可以肯定他不是冲我来的,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想利用他找见吴世兵的女儿。也许秦笑愚在也寻找吴世兵,正好……我就给他来个黄雀捕蝉螳螂跟在后面……” 韵真一听,笑着在男人 的头上敲了一下,嗔道:“不学无术的家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是……中原,如果秦笑愚真的是个警察,那你可要小心了,一旦被他识破你的意图,说不会……” “就算识破了我的意图,大不了算我白忙活,难道他还能抓我不成?你放心,秦笑愚的目标绝对不是我……他可是想抓大鱼呢……” 韵真心中一动,惊讶道:“抓大鱼?你是说……” 柳中原拍拍韵真的脸蛋,低声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就别瞎操心了,对了,秦笑愚的身份可是绝密,目前也就是古叔和我、你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你可不要出去乱说啊……” 韵真白了男人一眼,脑子里不禁浮现出张淼的身影,她知道张淼的丈夫是市公安局一个分局的局长,而根据古叔那天在别墅的暗示,张淼很可能是台湾黑帮的成员,起码和古叔一伙有着联系,难道秦笑愚的身份是通过这条渠道透露出去的? 正如自己预料的一样,吴世兵案子背后错综复杂,牵扯到本市的各种势力,没想到连一向羞羞答答的秦笑愚都有份,不管他是不是警察,吴媛媛在他手里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悬念,也正因为如此,他已经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了。 “好了,别瞎想了,吴世兵的事情我也只是一个念头……过两天我就去柳家洼,可能要在那边待很长一段时间……今晚就让我抱着你好好睡一觉。” …… 秦笑愚把车停在距离自己单元门几百米的地方,然后静静地坐在车里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随即就拿出手机拨了家里的座机。不一会儿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他没有出声,立即就把电话挂掉了,然后打开车门朝家里走去。 一进门,就看见邹琳半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男人进来,马上就把电视伴音关掉了,嘲弄似地说道:“就吓成这样?连自己的家都不敢回,还装模作样先打个电话?” 秦笑愚站在门口把女人打量了一番,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短袖衬衫,下面穿着一条薄薄的碎花短裙,一双雪白的大腿全部裸在外面,玉足上是一双分红的女士凉拖,没有穿袜子。 “这么说……这几天你一直都住在这里?”秦笑愚说着把手里的包扔在桌子上,走过去在邹琳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一边慢慢解开外套并把它脱了下来。 邹琳很有眼色地接过男人的外套,红着脸转过身去说道:“我难道不能住在这里?这套房子可不是你的私宅……我倒要问问,这两天晚上你是在哪里留宿?” 秦笑愚没有回答邹琳的问题,而是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才一脸严肃地说道:“考虑到安全的问题,这套房子从明天开始就不再租用了……” “那我们住哪儿去?你是不是又物色了新的落脚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给人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感觉,你究竟在担心什么?难道你受到了威胁?”邹琳侧着身子,一双眼睛紧盯着男人说道。 秦笑愚眼睛盯着电视机里无声的画面,低沉地说道:“任务并没有规定我们两个非要住在一起,难道你以前都是住在马路上的?” 邹琳愣了一下,气氛地质问道:“你为什么对我疑神疑鬼的,如果你再这样……你就干脆把我推掉算了,我还会分局去……” 秦笑愚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扭头盯着女人说道:“谁说我不信任你了?再说,你也太幼稚了,你还回得去吗?” “既然你信任我,为什么不和我……我住在一起……回不回得去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我对你没用,你还是趁早说……我都觉得别扭……” …… 秦笑愚终于还是有点不忍心,仰着脑袋想了一阵,低声道:“你也没必要自哀自怨,我还没有从南琴那里回过劲来……毕竟我有没有像你们一样受过特种训练,不过,你并不是没事干,我不是让你帮我留意一下王子同吗?难道吴世兵失踪之后,他就没有一点异常举动?” 邹琳从男人的怀里爬起来,缕缕头发,红着脸低声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他的消息……哼,你问过我吗?”说着站起来从一个包里面拿出几张照片递过来,继续说道:“他最近和这个女人走的挺近,一个大人物的女儿……” 照片显然都是在车里拍的,一张是王子同和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女人在一家宾馆门口照的,另一张是王子同开着车,身边一个女人扭头正和他说话,只是举例太远,那个女人看不太清楚,不过,一喜可以断定和那个戴墨镜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叫孟欣,省委新上任的书记孟桐的女儿……他们好像打得挺火热……”邹琳不无得意地说道。 秦笑愚站起身走进了卧室,邹琳犹豫了一下跟了进去。 秦笑愚坐在桌子前打开了电脑,然后把一个u盘插在电脑上,随即就打开了里面的的一个音频播放器,然后点上一支烟,用眼睛示意邹琳别出声。 稍稍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邹琳马上就明白男人这是在听一段窃听器录下的音频,根据经验,她断定窃听器应该距离声源有一段距离,所以听起来有点模糊。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接着传来一个女人的哼哼。 “今天怎么……”一个男人含糊不清的半句话。 叽里咕噜的声音,好像是两个人在亲嘴。 “你轻点……”女人嘴里像是含着什么东西。男人嘴里嘶嘶吸气的声音,随即传来女人的一阵咳嗽,好像是背上很么东西呛住了。 “好了……受不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忽然传来女人的一声尖叫,不过马上就没有动静了。 秦笑愚和邹琳互相看了一眼,邹琳脸上一红,避开男人的目光,把耳朵朝着音箱凑近了一点。 一个女人极力压抑的细碎声音,紧接着一个男人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什么。 接下来两个人好像气喘吁吁地交谈了几句,可一句都听不清楚,接下来时而有声音,时而什么都听不见,间或伴随着女人的娇呼。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正当邹琳感到脖子发酸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响动,然后传来一句非常清晰的话。 “不在这里住一晚吗?”男人的声音。 “不了……让你的司机送我一下,那个人可靠吗?”女人慵懒的声音。 “放心吧……”男人的声音。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女人的声音。 “再看看……我想和你一起……” “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时间……我倒是想出去散 散心……”女人的声音。 一阵沉默,两个人好像又在亲嘴。 “欣,我爱你……”男人的声音。 女人不知道在男人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传来几声娇笑,随即就听见了开门声,关门声。 “这个蠢货竟然把窃听器放在了客厅里……”一切平静之后邹琳怒气冲冲地说道。 “已经不错了,他又不是职业警察……不过,他们什么都没说。”秦笑愚嘟囔道。 “奇怪……”邹琳若有所思地说道:“按道理,他们……干完以后,应该说些什么,怎么如此匆匆忙忙,就像是应召女郎似的,干完就走人……”邹琳抱怨道。 “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个人肯定是忙里偷闲,别忘了两个人可都是大忙人……那个‘欣’多半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明天我就能确定……”秦笑愚关上电脑说道。 “你这个帮手在哪里找来的?你宁可信任他也不信任我?”邹琳不满地嘟囔道。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你在分局工作这么久,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认出来,我可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所以,我们两个不能一起在公开场合露面,我打算让你干点警察该干的事情,你甚至都不用隐瞒自己警察的身份……” “哦,这么说我对你还是有点用,你想让我干什么?”邹琳挖苦道。 秦笑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说道:“这张卡上有而十万块钱,你去给自己买一辆车,你总不能天天骑着自行车工作吧……” 邹琳拿着那张银行卡放在灯下照照,就像是在检验钞票的真伪一样,然后盯着秦笑愚低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笔钱听该就是南琴私吞的那笔赃款的一部分吧。” 秦笑愚坐过去关上卧室的门,然后就开始当着邹琳的面脱衣服,一边嘟囔道:“这不是你考虑的事情,上面并没有让我调查南琴,再说,她现在死活都搞不清楚呢。” 邹琳见秦笑愚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心里顿时就有点紧张,一张脸也胀红起来,颤声道:“你……不是有事让我干吗?到底是什么事?” 秦笑愚冲邹琳招招手,不怀好意地笑道:“今晚我们就有事干,不过还不到时间……过来,我们就学王子同和孟欣,也来个忙里偷闲……” 邹琳一张脸烧得通红,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一双眼睛不停地瞟着男人,最后磨磨唧唧地走到身边,低声道:“既然晚上还有工作……改天好了……” 秦笑愚伸手抓住邹琳的手轻轻一拉,随着一声惊呼,女人就被他裹挟到了身子底下,凑着她的耳朵小声道:“干嘛要改天?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来吧……别扭扭捏捏的,我们边舒服边谈点工作上的事情……” …… 秦笑愚不禁暗地里把南琴吴媛媛和邹琳做了一个对比,虽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可还是感叹于三个女人微妙的差异。这不仅表现在生理上,最重要的还是心理上带来的强烈的异样的快干。 妈的。要不是这个任务,老子现在还不知道女人的滋味呢,更不要说能够品尝这三个极品美人了。单从这一点来看,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不是有句话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没想到自己的一生居然还能碰到这种美事,这可是母亲做梦也想不到的。 夜里十一点左右,虽然整座城市渐渐安静下来,但夜生活却刚刚开始,万银会所迎来了第一批客人。 自从吴世兵逃跑之后,刘蔓冬就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虽然她自信吴世兵的案子还扯不上自己,可一想到他在逃跑前的那次深夜拜访,心里就惴惴不安,后悔自己心太软,不该插手这件事。 尤其让她不安的是,吴世兵出逃之后,各方面却显得异常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她清楚,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却汹涌着一股危险的激流。 此外,在吴世兵出逃之后最应该有所反应的两个人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刘源就像失踪了一样,而王子同也只打过两次电话,并没有过多涉及吴世兵的话题,而是小心翼翼地回避了。 所有这些异常的反应让刘蔓冬有种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的感觉,仿佛世人都知道吴世兵和她的关系,都躲在某个角落里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而最让她坐立不安的是担心在某个深夜里,家里的房门会被突然敲响。 本来,刘蔓冬已经很少亲自到会所坐镇了,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缓解精神上的压力,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是在会所里待到深夜才回家,置身于那些寻欢作乐的男人们之中让她有种安全感,而一杯接一杯的葡萄酒麻痹了她的神经,让她纵情于纸醉金迷的灯红酒绿之中,暂时忘却了一切烦恼。 然而,随着夜深人静,客人们一个个地离去,那浮华的喧嚣终归于宁静,刘蔓冬一颗孤寂的心仍然无处着落,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她连灯也没有开,仿佛黑暗也能给她带来少许安全感,在不知道第几杯葡萄酒喝进肚子里之后,她的原本已经被麻痹的神经却渐渐地兴奋起来,那些过去的事,过去的人不断地在脑海里走马灯一样旋转,仿佛在不经意间忽然就想起了柳中原来。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居然连个电话也没有……看来自己低估了他的本事呢,原本以为他终有混不下去回来求自己的一天,没想到竟让他闯出了一条路子,搞起了公司,很显然,他最终还是把刘韵真搞定了。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也不想想那些搞女人的本事是谁教给他的,如果没有老娘,他那只鸟连个窝都找不见呢,如今得意了,就把老娘忘得一干而尽了。把自己忘了也倒罢了,这个白眼狼说不定心里还恨着自己呢,从小就可以看出他是个记仇的家伙。 可奇怪的是,刘韵真怎么会看上他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那玩意与众不同?即便是逢场作戏在一起玩玩,也没必要当真啊,况且,他还和刘源那个情人打得火热呢,难道刘韵真就一点不忌讳,还会一心一意地帮他?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呢? 管他呢,自己的烦心事就够多了,由他去吧,虽说自己对他有养育之恩,可毕竟不是他的亲娘,更何况他心里还有一些解不开的疙瘩呢,有朝一日,他的翅膀硬了之后,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刘蔓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端起杯子喝掉今天的最后一杯酒,然后就听见了轻轻的敲门声。 “老板,外面有个客人想和你谈谈。”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推开门恭恭敬敬地说道。 刘蔓冬看看手表,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没想到还有客人没有离开,不用说,肯定是某个寂寞的男人想来点新鲜玩意。 “是熟客吗?”刘蔓冬慢慢站起身来问道。 “不是,是个女人?” “女人?”刘蔓冬又慢慢坐回椅子上,感到有点惊讶。一个陌生女人深更半夜找自己谈什么? 难道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女人?自己可从来没有提供过这种服务,女人在自己手里只有一种用处,那就是取悦男人,除此之外一文不值。 br “你带她到这里来……”刘蔓冬挥挥手。 本来刘蔓冬是不愿意见这种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可谁让她毫无睡意并寂寞难耐呢,尽管身边有的是年轻的男人,可她心里清楚,自己现在需要的并不是肉 体上的安慰,而是精神上的慰藉,很想和那些老朋友聊聊天,说说过去的岁月,可是,那些老朋友忽然之间都到哪里去了呢。 当然,一个陌生的房客也许可以让自己打发一段寂寞的时光,不用说,这个时候找自己的女人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想到这里,刘蔓冬伸手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门口,刘蔓冬饱经风霜的眼睛只瞥了她了一眼,马上就知道自己先前的判断是错误的。 这绝对不是一个想在深夜向自己倾诉什么的女人,也不像是生意人,更不像是风尘女子,虽然还不清楚她的来意,可仅凭着第六感觉,以及女人盯着她的时候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刘蔓冬就知道来者不善。 “请坐吧……”刘蔓冬的脑子忽然变得异常的情形,说着话,又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给自己斟上一杯,然后抬头看着女人一声不响地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里,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想来一杯吗?” “不,谢谢。”女人拒绝的很干脆,一双眼睛时刻都没有离开过刘蔓冬。 “好吧……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你瞧,会所就要关门了,我正准备回家……”刘蔓冬本能地想逃避,言下之意是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她闲聊。 女人微微一笑,盯着刘蔓冬说道:“刘总,很抱歉,我可能要占用你一点时间……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平时也不容易见到你,今天算是运气好……你不知道,我已经在你的会所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了,就是想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跟你开诚布公地谈谈……” “开诚布公?”刘蔓冬皱皱眉头说道:“我们……认识吗?” “你当然不认识我,可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 “哦……那么,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刘蔓冬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女人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状物,她把袋子扔在刘蔓冬的桌子上,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刘蔓冬只是扫了一眼那个塑料袋就明白里面装的是什么了,同时,马上印证了第一眼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产生的直觉。不过,她尽量克制住了自己一瞬间的恐慌,做出一副惊讶的神情,故作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深更半夜的……难道你是来向我兜售这话总玩意……” 女人冷笑一声道:“刘蔓冬,你就别装了,这里面的东西你会不认识?不是我向你兜售这玩意,而是你的会所每天晚上都在向客人提供k粉,就凭这袋子里的东西,不管和你有没有关系,我都可以封你的门并且让你进去待上一阵子……” “我的会所里没有这种玩意,谁知道你是从哪里带过来的,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然我就要报警了……”刘蔓冬作势要那桌子上的电话。 “你这是贼喊捉贼,看清楚,我是什么人……”女人说着话,把一个皮本子扔在了刘蔓冬的面前。 刘蔓冬并没有伸手去拿,只是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么说你是警察?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的会所是本市高级俱乐部,来这里的人都是有名有身份的……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女人哼了一声道:“正因为这样你才肆无忌惮地贩卖毒品……你说的不错,你这里的客人还确实不是一般的人,这种东西普通人也消费不起……刘蔓冬,我们注意你已经很久了,你的会所不过是你的一个点而已,实际上,在本市的每一家夜总会都有你网点……” 刘蔓冬身子微微一颤,强作镇静地说道:“你既然是警察,说话要有凭证,我做得都是合法生意,你这样满口胡言,明天我亲自去找你们局长讨公道……” 女人冷笑一声道:“那是你的自由,不过,今晚你可能不能回家睡觉了,我今天运气好,堵住了一个你手下的马仔,我有办法让她开口,怎么样,跟我走一趟吧。” 刘蔓冬脸色微变,扭头朝门口看了一眼,不过随即就镇定下来,坐在那里没有动,缓缓说道:“你好像不是市局缉毒大队的警察?” 女人一愣,随即笑道:“这么说缉毒大队的每个警察你都认识?” “你们警察什么时候开始单独办案了?就如你所说,在本市的每个夜总会都有这东西,可这跟夜总会的老板没有关系,我也不能为所有员工的行为负责。”刘蔓冬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口气开始强硬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不是缉毒大队的,不过每个警察都有缉毒的权力,既然让我碰见了,也不能不管……至于跟你有没有关系,那还需要调查,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交给缉毒大队的警察……走吧,我并不是一个人,楼下有我的同伴呢,你的那个马仔也在那里。” 刘蔓冬脸上阴晴不定,她总觉得这个女警察的目的并不是冲着毒品来的,而是别有用意,考虑到目前复杂的形势,让她不禁警惕起来。 她不清楚会所的哪个经理被她抓了个正着,不过可以肯定是一个圈套,市局缉毒大队要是对自己的会所有所行动,自己肯定会提前得知消息。 况且,对这么大的一个会所采取行动怎么会派一个女警察单独行动呢?很显然,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是在无意中碰见的,只是巧合的令人生疑,明显是别有用心。 难道她想从自己这里弄点钱花花?如果这样就省事了,一旦跟着她回警察局,说不定反而把事情闹大了,尽管自己在公安系统也有点关系,可在目前这个多事之秋还是尽量保持低调,不要引起什么连锁反应才好,但愿这个小警察只是为了钱。 “对了,我还没有请教你贵姓呢。”刘蔓冬缓和了语气说道。 “我姓邹……是市局刑警队的……”邹琳把那个黑皮本子放进了口袋说道。 “哦,原来是市局刑警队的……你看,邹警官,能不能这样,我也不清楚你抓了我这里的哪个人,其实,你也清楚,我们这种娱乐场合,员工的流动性很大,说实在的,除了几个主要的经理,大部分员工我根本就叫不上名字…… 我也不否认他们之中可能有手脚不干净的人,但是绝对和我扯不上关系……你看现在很晚了,那个人你尽管带走,怎么调查是你们的自由,并且我也会积极配合你们的调查,只是今天确实太晚了,我今天身体也不舒服,你看能不能……” 邹琳其实也不清楚秦笑愚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生怕戏再演下去会穿帮,见刘蔓冬软下来,正好给了她一个台阶,心想外面站着几个保镖,强行带走的可能性不大,管她呢,先把她哄出去再说。 想到这里,邹琳就装作很没原则的样子说道:“这事我说了可不算……不过,我倒是很想卖个面子给刘总,只是想请刘总也帮我一个小忙……” 刘蔓冬一听,心中一乐,心想,果然被自己猜着了,这些小警察时不时在一些场合捞点外快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很多老板乐得破财免灾呢。于是赶紧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也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呢。” 邹琳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想了一阵才说道:“既然刘总这么爽快,我也不想给你找麻烦了,其实,我今晚另有任务,你那个员工我也不带走了,就交给你批评教育,不过她手里有几万块钱的现金不好处理,我那个搭档……” 刘蔓冬一听,马上喜上眉梢,心想,搞了半天,原来这丫头是想黑一点毒资,又不想让自己的搭档知道,同时也担心日后会被咬出来,所以让自己表个态,在这一点上这个小警察倒是挺精明的呢。 “我本来是不想管她,随你们抓她去公安局,既然邹警官网开一面,她应该谢天谢地了,那笔钱自然是没收了,你搭档在哪里,我亲自去领人。” 邹林一听,马上站起身来把那包k粉塞进口袋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就在楼下的车里面。” 刘蔓冬知道,那个搭档也不能让他空手而归,于是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手袋笑道:“邹警官,你们工作也很辛苦,要不然这样,我让我的人陪你们去吃点夜宵?” 邹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一边说道:“不麻烦了,我还有任务呢……” 刘蔓冬连一个保镖都没有带就和邹琳乘电梯来到了楼下,停车场上已经没几辆车了,邹琳自顾带着刘蔓冬来到一辆丰田越野车旁边,拉开前门冲她说道:“你跟我的搭档说说……” 刘蔓冬看见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男人,嘴里叼着一支烟,由于太黑,看不清楚他的脸,不过,一上车她就看见后座上坐着自己的一个名叫田青的女经理,也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因为,在她的印象中,绝对不应该是她被抓住,因为,在她的印象中,田青可是既精明又能干的经理之一,况且,田青好像并不直接向客人兜售k粉。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让刘蔓冬多考虑了,她刚坐稳身子,车门就被外面的邹琳关上了,紧接着听见那个男人朝后面沉声说道:“你可以下车了……” 后座上的女人一声不响地下了车,刘蔓冬都没有来得及跟她说句话,就见男人手脚一阵动弹,汽车就一阵嘶吼着快速开出了停车场。 邹琳和那个叫田青的女人眼看着汽车消失在夜幕之中,这才互相对望了一眼,只听田青说道:“我这可是违反了工作纪律,希望你遵守承诺……” 邹琳笑着拍拍女人的肩膀,低声道:“你放心吧,尽管继续卧你的底,只是你的老板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这是一个秘密,到此为止。” 刘蔓冬一辈子心思缜密、谨小慎微,可从来没有碰见过这种事,根本就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只手牢牢抓着前面的扶手,还一边问道:“这位警官……贵姓啊,没想到那个田经理……” 男人一边把车开得飞快,一边沉声说道:“刘蔓冬,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没有什么田经理,她是一个警察,在你的会所卧底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个大毒贩子呢。” 刘蔓冬一听,顿时惊得魂飞魄散,颤颤巍巍地惊呼道:“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38.窃听 38.窃听 39.栽到家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9.栽到家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9.栽到家了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39节栽到家了 秦笑愚把嘴上的烟头扔出窗外,扭头看了刘蔓冬一眼,笑道:“都说你的眼力好,我看也一般,怎么?难道你对我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刘蔓冬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被绑架了,可又觉得和想象中的绑架不一样,因为这期间没有发生过一点暴力行为,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自己被那个女人骗了,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 一想到那个女人不是警察,她反而感到一阵恐惧,忍不住又朝后座瞟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同伙,正自惊疑不定,刚好和开车的男人打了一个照面,马上就觉得这张脸有点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想干什么?赶快停车……啊……你……你是王子同的司机?”刘蔓冬正说着,一盏路灯照进了车里,一瞬间照亮了男人的脸,忍不住惊呼一声。 秦笑愚扭头看看惊慌失措的女人,嘲讽道:“真荣幸,刘总居然能够认出我这个小司机……” 刘蔓冬一但认出男人是王子同的司机,紧绷的神情稍稍舒缓了一点,一方面起码知道了对手的身份,另一方面,她猜测可能是王子同在玩什么把戏。 虽然在吴世兵出逃之后,自己和王子同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凭着过去的交往和了解,他还不至于对自己干出什么出格的勾当,今天派人把自己骗来很可能和吴世兵有关,说的具体一点应该和那笔钱多少有点关系。 “这么说是王子同派你来的,他在哪里……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着,就要从包里面拿手机。 “你不用给他打电话。这事和王子同无关……事实上,我早就不是她的司机了,今天请你来是有点事情想和你单独谈谈。”秦笑愚马上制止了刘蔓冬。 “你……我跟你有什么可谈的?”刘蔓冬一听不是王子同的意思,心里马上紧张起来,绑架的念头再次闪过脑海,她怀疑自己很可能被王子同这个司机盯上了。 “怎么?你觉得一个司机和你没有共同的话题?我相信今天晚上我们有很多话题可以谈,不过,你也不必害怕,只要我们谈的顺利,你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家了……”秦笑愚说道。 刘蔓冬看看车窗外面,马路上几乎已经没有路灯了,来往的车辆也很少,只看见一些影影绰绰低矮的房屋,很显然已经离开了主城区,再往前就要出城了。 这时,车速慢了下来,她用手悄悄地试试门把手,发现已经被锁上了,至此,她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被绑架了,忍不住一颗心砰砰乱跳。 虽然车里面只有一个男人,可她知道,一旦动起手来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一旦发生冲突可能会激起他的野性,反而会伤害自己,如果自己猜的不错,他的目的无非是为了钱,事到如今只有慢慢和他周旋,但愿这事能够和平解决。 想到这里,刘蔓冬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如果你需要钱的话,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条件是马上放我回去……你放心,我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我虽然是个生意人,可道上的规矩也清楚,你不必担心今后会找你麻烦,我们就算是交个朋友……” 秦笑愚没有出声,慢慢把车拐进一条偏僻的街道,狭窄的车道上看不见一个人,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已经睡了,更何况这里是贫民区,居民基本上没有什么夜生活。 汽车慢慢滑行到了一栋破旧的民房前面停下来,秦笑愚快速地跳下车,在刘蔓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来到了她的车门前,拉开门沉声说道:“下车,别给自己找麻烦……” 刘蔓冬觉得自己的一条手臂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了,纤细的手臂被捏的一阵痛楚,根本就由不得她多想就被强行拉了下来,随即马上就被拖进了院子里。 刘蔓冬何曾有过这种经历,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嘴里呼哧呼哧直喘气,就是发不出声音,任凭男人拽着穿过院子,然后看着男人用钥匙打开一把锁,随即就被拖进了一间黑洞洞的屋子。可男人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开灯,仍然紧紧握着她的手臂继续往前走,黑暗中刘蔓冬的腿不知道撞在了什么家具上,痛得她轻哼了一声,身子一个趔趄就觉得自己被拖进了另一个屋子,紧接着,吧嗒一声,房子里顿时就亮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地方?” 刘蔓冬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很小的屋子里,而男人就堵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她,好像是在防备她逃跑似的。 刘蔓冬再次感到一阵恐惧袭来,浑身哆哆嗦嗦地把屋子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个小屋子居然连窗户都没有,一张大床几乎占去了三分之一的面积,上面被褥凌乱,靠墙边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她看看那张床,忽然心中一个激灵,心想,看这样子还不仅仅是为了钱,说不定他要强暴自己呢。 “请坐吧……”秦笑愚见女人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一张原本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居然慢慢浮起两片红晕,心中竟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说句实话,虽然刘蔓冬已经是半老徐娘了,可风韵犹存,一个身子丰腴的好像没有骨头一般,精心剪裁的服饰配上满月似妩媚的脸以及高高盘起来的一头秀发,充满了熟妇的韵味。 尽管知道她身兼高级皮条客,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自己也客串一下角色,可看上去仍然有种雍容华贵的味道,这种韵味对男人还是有相当的杀伤力。 刘蔓冬看看桌子前面唯一的一把椅子,可就是迈不动腿,最后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心里不禁长叹一声,今天算是栽到家了,王子同这个混蛋,也不知道在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土匪司机,没办法,只要能够全身而退,暂且就如他的愿吧。 想到这里,她不禁悄悄瞥了男人一眼,说句心里话,眼前的这个男人相貌堂堂,体格健壮,如果换个环境倒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如果被他压在身子下面,那种冲击力肯定不会比自己身边的那几个差,只是,这家伙不懂得怜香惜玉,说不得要受点罪了。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们前世无怨今世去仇,你就放了我吧,如果你要钱,只管说个数字,我绝对会让你满意的……”刘蔓冬可怜兮兮地央求道,一边开始施展自己的魅力,她相信,既然那些政客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眼前这头蛮牛难道还能有多少抵抗力? 秦笑愚走到桌子前面坐下来,眼睛盯着刘蔓冬,然后掏出一支烟慢慢点上,这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很有钱,遗憾的是我对你的钱没有兴趣……怎么?你不会是以为我为了钱绑架你吧。” 刘蔓冬一愣,心想,不为钱还能为什么,还不至于仅仅为了自己的身子吧,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倒简单了,就凭着他对自己的一番心意,说不得今晚花点功夫让他销魂一番。 “那你……想干什么?别这么凶好吗?人家胆子小……害怕呢……想要什么尽管说,求你别伤害人家就是了……”刘蔓冬娇娇柔柔颤颤巍巍地说道,一边低下头去一副娇怯的模样,看的秦笑愚心中一动,要不是晚上在邹琳身上已经发泄过,说不定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了。 “你倒是识时务……那好吧,咱们就进入正题……”秦笑愚移开目光低声说道。 ≈n sp; 刘蔓冬一听要进入正题,身子一阵微颤,不由自主地往里上挪了一点,一双媚眼无限幽怨地瞟了男人一眼,低声道:“能不能把……灯关掉……” 秦笑愚正在琢磨着怎么开口,一听女人的话,胯间忍不住一跳,心想,这女人倒是想得开,居然都不想挣扎一下,如果后面也能这么乖顺就好了,可惜她是南琴的干妈,如果自己上了她,到时候在南琴面前无法交代,还是办正事要紧。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对你的身子没兴趣……好好回答我的问题……”秦笑愚仿佛要掐灭自己心中欲念,故意恶狠狠地说道。 刘蔓冬一张脸胀得通红,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把自己带到这里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惊讶道:“你……你想……知道什么?” “告诉我,吴世兵在哪里?”秦笑愚紧盯着女人问道。 刘蔓冬一听马上警觉起来,如果男人问她要一千万她也不会感到吃惊,但吴世兵的名字可不应该从一个司机的嘴里说出来,这么说他绑架自己很可能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不过,他背后的人不大可能是王子同,王子同如果怀疑自己知道吴世兵的去向,大可以当面来问,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折。 “吴世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刘蔓冬忽然感到今晚凶多吉少,并不是脱脱衣服这么简单,他既然这么问自然有他的道理,不然他怎么不去问别人,偏偏找上了自己呢? 秦笑愚没有出声,而是眯着眼睛冲刘蔓冬吐出一口浓烟,就像他的不满一样朝着女人卷过去,刘蔓冬咳嗽了两声,一边伸手扇着面前的烟雾,带着点侥幸的心里继续说道:“这也许是一个误会……我不知道是谁让你干这事的,我相信肯定不是你要找那个……吴世兵,你替别人干这事不就是为了钱吗?干脆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我想绑架我的那个人是谁,我就给你一百万……不,还可以更多……并且……人家今晚就不回去了,在这里好好陪你……” 秦笑愚心中一阵恼火,这倒不是嫌刘蔓冬出价太低,而是女人一再用身子诱惑他,让他有点受不了,毕竟孤男寡女待在这间小屋子里,并且女人还是自己的阶下囚,是个男人都免不了会心猿意马,哪里还禁得起她的挑逗呢。 “是吗?那好吧,你可不许反悔……不过,我知道你的钱多的就像是擦屁股的纸,一百万肯定不够,我看就五百万吧……”秦笑愚半真半假地说道。 刘蔓冬一听,心里顿时就念了声阿弥陀佛,虽然五百万在她眼里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可相对于自己的身家性命简直不值一提,眼下第一要务是赶快想办法脱身,时间久了还不定又生出什么事端来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堂堂男子汉,不会说话不算数吧,我这就打电话让人准备钱……”说完瞟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袋,想站起来去拿电话,可一看男人紧盯着自己的神情就坐在那里没有动,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娇嗔道:“你这个坏蛋,好贪心呀……非要让人家人财两失……时间不早了……你上来慢慢说吧……” 说完,又瞟了男人一眼,只见他坐在那里双眼盯着她,一边慢悠悠地吸烟,好像心思不知道跑哪去了,刘蔓冬认定男人是被自己的风情和身子迷住了。 于是,一双媚眼娇娇怯怯地瞟着他,一边伸手慢慢地解着自己的衣服扣子,心里一边嘀咕道:抓紧时间,他心里现在憋着一团火,钱的事情先往后放放,凭自己的手段,这种毛头小子,五分钟就让他乖乖缴械,哪里有功夫和他折腾一晚上呢。 秦笑愚眼看着刘蔓冬含羞带臊地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并且已经开始解开衬衫的纽扣,下面的包臀短裙随着她的动作也缩了上去,从他坐的那个角度隐隐可以看见黑色长筒丝袜尽头一截雪白的肥腿。 一股热气窜来窜去,一种强烈的欲念让他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有心阻止女人的行为,可就是张不开嘴。 刘蔓冬悄悄偷看了男人一眼,只见他一张脸已经胀红起来,拿着香烟的手耷拉在桌边,眯着眼睛只顾盯着自己,张着的嘴里似乎马上就会流出口水来。 一时心中得意,心想,毕竟是个毛头小子,只要自己在加点火,还怕他不会像只发情的小狗一样扑上来? 想到这里,刘蔓冬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一咬牙就把衬衫脱了下来,然后又站起身来,挑逗似地瞥了男人一眼,害羞似地转过身去,一只手慢悠悠地伸到后面拉开了短裙上的拉链,随即双手扶着裙边弯下腰去,微微摆动着,把短裙也脱了下来。 秦笑愚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拿着香烟的手微微颤抖,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那个气球一般的鼓胀,只好暂时闭上眼睛,让自己一颗澎湃的心稍稍平复一下,同时,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 原本还以为自己已经阅尽人间美 色呢,没想到只不过是井底之蛙,仅凭眼前这个半老徐娘风韵和风情,就出乎自己的想象,绝对不是南琴和吴媛媛所能相提并论。看来在女人这所学校里,自己永远都不会毕业了。 “你……你这个小混蛋……怎么像个大爷一样坐在那里不动,难道就不知道来帮帮人家嘛?” 随着一声娇嗔,秦笑愚忍不住睁开双眼,凝神一看,差点鼻血流出来,只见女人还是背对着自己,可那条短裙已经堆在了她的脚下,两条丰满的肥腿包裹在黑色的长筒丝袜里面,丝袜的尽头就是肥腻的无法用语言形容大屁股,屁股上包着一块小小的布片,遮掩着最后一点秘密。 最然秦笑愚受不了的是那条围在腰上的吊袜带,他还从来没有在南琴和吴媛媛身上见过这玩意,虽然他也知道,这玩意的功能可能就是防止长长的丝袜掉下来,可这几条制作精美的黑色的布带子却把女人的身子衬托的格外妖娆,这让他想起了在部队的时候背在肩膀上的枪套,没想到竟被女人用在这个地方。 刘蔓冬见男人没有反应,只是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忍不住偷偷一笑,心想,如果今天不是被他绑架,倒是一次刺激的体验,可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中,也就不会感觉到这么刺激了。 已经差不多了,不能把自己脱得一点不剩,总要给男人留下点想像的余地,男人都很贱,如果表现的太过火反而被他小看了。 想到这里,刘蔓冬扭过头来幽怨地瞥了秦笑愚一眼,嘴里似万般无奈地轻叹一声,然后就撅着屁股慢慢爬上炕去,也不管那条被子脏不脏,拉过来就把一个丰腴的身子遮的严严实实,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微微闭着双目,那模样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秦笑愚原本以为这次强行邀请刘蔓冬谈判肯定会充满了火药味,他甚至担心因女人的极力反抗,使自己不得不对她采取强制措施,从而把整件事情演变成一次刑事绑架案件,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如此香艳的情景。 不过,秦笑愚心里也清楚,刘蔓冬这是明显在以色相麻痹对手,他显然把他当成了一个被雇佣的打手,试图用金钱和美 色做交易来收买他,目的就是想尽快摆脱控制离开这里。 刘蔓冬躺在那里好半天不见有动静,忍不住悄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只见男人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有变换过,皱着眉头仿佛在苦苦思索着什么棘手的问题,不过,她偷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裆部,发现那里鼓鼓囊囊的明显已经处于非正常状态。 刘蔓冬感到一阵纳闷,面对自己的魅力,显然已经冲动起来,可仍然能够稳坐泰山,即便那些自命不凡的官场政客,这个时候也应该早就扑上来了,就不相信他竟然有这么好的定力,难道他还是一只菜鸟,从来就没有沾过女人?他这个年纪也不应该啊,干脆再给他加点火。 ≈n sp;想到这里,刘蔓冬仿佛无法忍受此情此景似的,嘴里发出病痛似的一声轻唤,随即就慢慢转过身去,盖在身上的被子掀起了一角,双手捂着脸,浑身瑟瑟地哆嗦着,颤巍巍地说道:“你来吧……人家知道你今晚不会放过我的……你来告诉人家,是谁让你干……坏事的……” 秦笑愚双眼紧盯着裸在被子外面的那一片肉,气息再次重起来,慢慢地站起身来,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寻找着借口。 也许干过她之后能够拉近两个人的关系,沟通起来更顺畅,就像邹琳一样,干她之前和干过她之后简直就像判若两人,男女之间只要有了肉体的结合,多半能够营造出一种亲昵的气氛,今天自己除了要从她这里打听消息之外,还指望着她跟自己合作呢,既然她这么识趣,自己如果断然拒绝,说不定反而伤了她的自尊呢。 秦笑愚一旦给了一个自己充足的理由,脚步就开始慢慢往前移动,刚迈了一步,忽然嘴里嘶地一声,一只手赶紧甩了出去,原来手里的烟头狠狠地烫了他一下,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顿时就想起了和自己有肉 体关系的三个女人。 不行,她可是南琴的干妈,如果自己今天上了她,将来在南琴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如果让吴媛媛知道了,她还不扑上来咬死自己?再说,邹琳可是知道自己把刘蔓冬带出来的,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兽行,还不知道会流露出怎样鄙夷的眼神呢。 大丈夫有所上有所不上,男人在女人面前必须要有自己的尊严,今晚如果和刘蔓冬发生苟且之事,在三个女人面前还有什么尊严?别说三个女人看不起自己,就算刘蔓冬也不会在把自己当回事。今天自己是主宰者,怎么反而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呢? 想到这里,秦笑愚的脑门上已经微微见汗了,他长长地吐出一口,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沉声说道:“坐起来。” 刘蔓冬明明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心中既欣慰又有点紧张,可想象中的情景并没有发生,正自愕然,忽然就听见了男人威严的声音。 “你……你说什么?” “坐起来!”秦笑愚忽然大声呵斥道。 刘蔓冬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撑着双手慢慢坐起来,被子滑落下去,一双眼睛茫然而又胆怯地看了男人一眼,只见他一双眼睛竟像是饿狼一样盯着自己,只是眼神中看不到多少浴 望。 “你……别吓唬人家啊……人家自己脱还不行吗……”刘蔓冬颤巍巍地说道。一边伸手到背后,她现在是彻底糊涂了,不知道男人究竟什么意思。 秦笑愚也不阻止他,嘴里冷笑一声,嘲讽似地说道:“刘蔓冬,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就这么贱呢,难道我说过要干你了吗?虽然你风韵犹存,可我对你这种年纪的女人没有兴趣,你可能不知道吧,你的干女儿可是我的女朋友呢,你说,我会上她的干妈吗……” 刘蔓冬已经解开了凶兆,听着男人的话,慢慢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张着嘴,一张脸涨的通红。 愣了半天,赶忙一把拉着被子遮住了身子,嘴里呜咽了几声,顿时就被一股羞耻感攫住了。 秦笑愚很满意自己的话产生的效果,他知道,在刘蔓冬的一生中,不管是用手段还是用色 相,在男女关系中基本上是占主导地位,那些达官贵人虽然玩 弄了她的身体,可本质上也被刘蔓冬玩 弄着,对这样的女人,和风细雨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必须用雷霆手段,彻底摧毁她多年来建立起来的傲慢与偏见。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指使我这么干的吗?”秦笑愚见刘蔓冬低垂着脑袋稍稍平息下来之后,冷静地问道。 刘蔓冬双手紧紧抓着被子,扭头飞快地瞥了男人一眼,没有出声,可一双耳朵竖了起来,随即心里一阵后怕,心想,她既不要自己的钱,又不要自己的身子,为什么还要说出幕后指使者,难道他想杀自己? 看着女人的身子又开始瑟瑟发抖,秦笑愚继续说道:“这个人就是我自己……我不受任何人的指使,我自己就能决定你的命运,所以,请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别再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刘蔓冬还是不相信一个司机绑架自己不为钱不为色,而是想打听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 “闭嘴!现在是我在问你,哪轮得到你多嘴,你还想不想回去了?”秦笑愚呵斥道。 刘蔓冬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竟然一筹莫展,连这辈子从来没有失过手的把戏都不能凑效,一时就泄了气,不过,她也不是那种轻易能就范的女人,起码她想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想稀里糊涂被别人利用了。 “你说你是小筠的男朋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蔓冬似乎并不怕秦笑愚的威胁,仍然固执地问道,并且说话的语气竟有平时的那种威严。 秦笑愚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过去,然后弯下腰来,一伸手就抓着刘蔓冬的下巴抬了起来,两张脸几乎碰在了一起,一双眼睛紧盯着她阴沉地说道:“我告诉你,你的干女儿不叫顾筠,她的真名叫南琴,是公安局的一名卧底……她为了你差点送掉性命,你知不知道,有人想要你的命呢。” “啊……”刘蔓冬浑身一阵轻颤,一把抓住下巴上的那只手,颤声道:“她……是警察……她现在在哪里?我……我还到处找她呢?” 秦笑愚松开女人的下巴,就势坐在床沿,稍稍缓和了语气说道:“别急,等我们谈好了条件,我自然会带你去见她,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那不是一起交通事故,如果没有南琴……你早就没命了……” 其实,刘蔓冬早就自己分析过那场车祸,而又隐隐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尤其是在南琴莫名其妙地失踪之后,更是让她坐立不安,为此,她不仅深居简出,也给自己多增加了几名保镖,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是被人给算计了。 “你今天我把……带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你也不用威胁我,如果我愿意告诉你,我自然会说,如果我不想说,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 秦笑愚见刘蔓冬全然不似刚才的态度,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轻浮的神情,这让她看见了女人的另一面,很显然,刘蔓冬能混到今天,绝对不仅仅是靠着女人的本钱,自然有她老谋深算、坚韧不拔的一面,也许以为用强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秘密,那次车祸说明,有人想让你把那些秘密带进棺材里,吴世兵现在还没有抓到,等他落到警察手里的那天,你的末日也就该到了,难道你不清楚自己的处境?”秦笑愚说道。 “落到警察手里?既然小筠……啊,南琴是警察,难道你不是警察吗?你今天不就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吴世兵的下落吗?”刘蔓冬似乎一切都明白了,既然知道对方是警察,心里也就不怎么害怕了,起码警察不会随便杀人吧。 “我和南琴跟一般的警察不一样,我们有特定的任务,我们只对某些人感兴趣,实际上我们对吴世兵本人也没什么兴趣,而是对他背后的人有兴趣,甚至我们对你也没有兴趣,只是对你掌握的那些秘密有兴趣,所以,吴世兵落在我的手里和落在那些警察的手里是不一样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秦笑愚嗦了一大堆,差点把自己也搞糊涂。 好在刘蔓冬玲珑剔透,似乎明白了男人话里的意思,不过,并不是太相信,沉吟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即便你掌握了我的犯罪证据,也不会抓我了?那你算什么警察?” r “卧底警察,我们最终只为了达成最后的目标,所以对过程不感兴趣……好了,我已经告诉你一切了,现在该你告诉我,吴世兵现在在哪里?”秦笑愚渐渐失去了耐心,他知道,和刘蔓冬这样的女人玩脑子,自己还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别搞到最后一点消息没得到,反而先把自己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果然,刘蔓冬警觉地问道:“你和南琴是卧底,那应该是个秘密,你为什么告诉我?难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秦笑愚盯着刘蔓冬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我打算很快就让你消失……” 刘蔓冬惊得差点跳起来,一双手竟然松开了被子,惊恐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秦笑愚看着那对摇摇摆摆、已经有点下垂的巨乳,嘴里分泌出大量的唾液,顿时有种掂掂它的分量的冲动,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犹豫了一下,伸手拉过被子遮住了,这才缓缓说道:“难道你还打算待在这里等死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早就做好了开溜的准备了吧。不过,我不允许你一个人逃命,必须带上你的干女儿……她可是为了你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刘蔓冬顾不上害臊,惊讶地说道:“你……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国外?” 秦笑愚点点头,盯着她说道:“所以,你没有必要再替别人隐瞒什么?把一切都告诉我,然后带着你的干女儿和你的钱永远离开这里。” 刘蔓冬怔怔地愣了一会儿,斜睨着男人挑衅似地说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只知道你曾经是王子同的一个马仔,为什么要听你的?如果我不走呢?” 秦笑愚冷冷地说道:“因为你别无选择,如果你继续抱着侥幸的心理,那么将会有两个结果,要么是死于另一次类似的车祸,要么就是作为本市历史上最大的贩毒集团头目被执行枪决…… 再没有第三种结局……公安局缉毒部门早就注意到你了,之所以还没有动你,那是因为考虑到你的身份和手里的大笔资金,以及你在政府部门的一些朋友给了你特殊的关照,不过,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了,如果你现在走,一切还来得及,否则想走也走不了……” 刘蔓冬不出声了,显然秦笑愚的话说中了她的心思,其实,她早就有远走高飞的打算,吴世兵出逃之后这种感觉就更急迫了,只是舍不得手里的这份家业,以及还没有收回的一部分拆借资金,所以犹犹豫豫耽搁到了今天。 秦笑愚似乎猜到了刘蔓冬的心思,进一步威胁道:“像你这样的人要知道见好就收,你看看吴世兵,贪婪了一辈子,最终能落个什么下场?钱必须有命花才行,上次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让开了你的车,今天你还有机会坐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刘蔓冬似乎有点动心,沉默了好一阵才抬头看看男人,问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就这么认定我知道吴世兵的下落?” 秦笑愚知道,如果不给她露点口风,她还以为自己是在诈她呢,她可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女人。 “吴世兵既然把她的女儿托付给你,可见他在最后时刻对你的信任,实不相瞒,他女儿差点被人绑架,是我救了她……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不仅警察会上门找你,那些绑架吴媛媛的人也不会放过你,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道,对你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刘蔓冬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她总以为自己那天和吴世兵的谈话及其隐秘,没想到这个男人却知道的一清二楚,看来这世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强,如果事情真像他说的那样,自己已经身处险境之中,即便他今天不绑架自己,也必须准备跑路了。 “我现在没法答复你,我要见见小筠……才能做最后的决定……”刘蔓冬似乎拿定了主意。 “没问题,我马上就可以带你去见她,不过,你见过她之后,必须毫不隐瞒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秦笑愚站起身来说道。 “否则怎么样?你少威胁我,难道老娘是被别人吓大的?”刘蔓冬嗔怒地说道。 秦笑愚微微一笑,随即似不经意地说道:“你好像挺喜欢南琴的……你认她做干女儿也没几天吧……” 刘蔓冬垂着脑袋幽幽地说道:“有些人只要一见面就会感到投缘,她很像我年轻的时候……再说,我把她连累成这样,心里也很不安啊……” 秦笑愚没想到这个唯利是图、心机深沉的女人居然也有感性的一面,这倒是有点出人意料,沉吟了一下,叹口气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着逼你带她出国?” “谁知道你按什么心?”刘蔓冬娇嗔地说道。 秦笑愚不理会女人的嘲讽,忧郁地说道:“其实,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要截止了,由于特殊原因她无法在国内得到公开的治疗,我希望国外的医生能够保住她的腿,干我们这行的,如果没有了腿,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刘蔓冬盯着秦笑愚凝视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道:“我还正奇怪呢,我两非亲非故,你怎么会替我的安全着急呢,原来是为了她……” 秦笑愚笑道:“你现在嘴硬,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 刘蔓冬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忽然红着脸说道:“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秦笑愚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巴上,不但没有出去,反而在椅子上坐下来,似笑非笑地说道:“刚才这么主动,怎么这会儿反倒害羞了……说实在的,你还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我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既然你是当着我的面脱掉的,干脆就当着我的面穿起来吧……” 刘蔓冬胀红了脸,愤愤地盯着男人看了一阵,一咬牙,嘴里轻哼一声,忽然一把掀掉了身上的被子。 39.栽到家了 39.栽到家了 40.后遗症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0.后遗症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0.后遗症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40节后遗症 秦笑愚几乎一夜未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带着刘蔓冬返回城里。 昨天晚上,在南琴的卧室里,包括吴媛媛在内,几个人商讨到了深夜,后来,刘蔓冬又单独和秦笑愚密谈到了天蒙蒙亮,最后实在熬不下去了,刘蔓冬就和南琴挤在一张床上睡了。 而秦笑愚虽然也很疲惫,可怎么也睡不着,刘蔓冬讲的那些官场奇闻以及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让他目瞪口呆,他这才发现,一直以来,自己其实处于一团迷雾之中,根本就没有找对过方向。 所以,刘蔓冬的一席话让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虽然女人并不能为自己的话提供实质性的证据,但是,他觉得自己距离最终目标越来越近了,他甚至隐隐觉得已经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把南琴送出去,先解除自己的后顾之忧,同时,也为自己的最终的退路做打算。 不过,事情也并不是这么容易,首先南琴的护照就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在办理的过程中很可能会引起有关部门的主意,甚至公安局八处可能已经做了某些部署,很显然,吴世兵、吴媛媛、南琴这几个人不可能通过正常渠道出去,尽管刘蔓冬有自己的隐秘通道,但是,即便到了国外,也不能整天东躲西藏的过日子,所以,必须要想办法偷偷把南琴的护照办出来。 另外,就是南琴手里那笔钱如何带出去,刘蔓冬的公司没有对外业务,她自己的钱想全部转出去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更别说南琴那笔巨款了。 刘蔓冬的意思是通过王子同的公司来运作,秦笑愚马上就否决了,在吴世兵出事之后,虽然目前还没有牵涉到王子同的迹象,但是,仍然存在很多不确定性因素,再说,他本人对王子同也缺乏信任。 他必须为那笔钱的安全负责,这笔钱不仅仅是南琴在国外度过下半生保障,同时也关系到他自己今后的退路,说实在的,在听完刘蔓冬描述的十几年来临海市腐 败的官场之后,他一点都高尚不起来,觉得自己过去的一些想法很幼稚,倒是南琴比自己站得高看得远,不然,按照自己想想法,早就把那笔钱交给丁处长了,最终可能连个安身立命之所都没有。 秦笑愚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就想起了徐萍,作为银行的一个老员工,又给韵真当过这么长时间的秘书,如何把钱弄到国外的事情她肯定在行,就算她办不了,就算是咨询一下也不会错,反正这事也不着急,等南琴出去之后再转移也来得及。 第二天正好是个星期天,把刘蔓冬送回家之后,秦笑愚在自己新租来的一套公寓中洗了一个热水澡,正准备给徐萍打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顿饭,记得前几天她就打电话越过自己,只是当时没有时间,今天就算是回请她,顺便问问转移资金的事情。 可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还以为是邹琳打来的,结果一看对方打的是自己的一个特定号码,虽然对方的手机号码很陌生,可他也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 “刚子,有什么情况吗?” “笑愚,老板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你猜猜是什么?” “该不会是叫你去杀人吧。”秦笑愚皱皱眉头说道。 “你怎么知道?”陈刚吃惊地问道。 “怎么?难道他真的让你……杀人?”秦笑愚不信似地问道。 “千真万确。奇怪的是老板好像并不认识那个人……我都有点糊涂了……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万,然后我就自由了……”陈刚有点气喘吁吁地说道。 秦笑愚半天没出声,心想,王子同是个商人,如果不是危及到他的生存,他绝对不会干这种铤而走险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人让他这么顾忌,非要除之而后快? “笑愚,你在听吗?我该怎么办?我可不想杀人……”陈刚见秦笑愚不出声,催道。 “目标是什么人?” “一个女人……一家亲子鉴定中心的医生……叫顾南亚……” “医生?” “对,我了解了一下,这个女人的老公曾经是新任省委书记的司机,前几年得病去世了,现在单身,有一个女儿在国外……” “最近老板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省委书记的千金……前天晚上他去了一趟省委招待所,见过谁不知道……对了,他现在正在酒店和省政协主席吃饭呢……” “你把那个女人的情况再了解一下,你和老板谈谈价钱,五十万不够,要一百万……我看你也该离开那里了,等钱拿到手就回家过安稳日子吧,别再浑水了……” “你说什么?难道你也让我去杀人?”陈刚吃惊地问道。 “你去杀人,我去救人……咱们给老板唱个双簧……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到时候好好研究一下……” “我今天又去公安局了,那帮饭桶到现在居然还没有一点线索,看来杀我弟弟的凶手抓不到了。” “刚子,这种事情急不得,你要有耐心,好了,晚上见……” 秦笑愚一听陈刚提到陈默的案子,心里一阵发虚,赶紧挂掉了手机,坐在那里怔怔的发愣,徐萍的影子又浮现在脑海里,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电话,也许,她会把自己说的事情告诉韵真呢,虽然徐萍摸不清自己的意图,可韵真要是知道自己打听往国外转钱的途径,马上就明白自己拿走了那些账户上的钱。只是不清楚她会有什么反应,该不会马上去公安局告发自己吧。 又是一阵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来,秦笑愚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心想真邪门,想谁谁就来,这小妮子难道和自己有心灵感应? “萍萍……” “哥,你在哪里……你快来帮帮人家……”徐萍哭哭啼啼地说道。那一声哥叫得秦笑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是她的亲哥。不过,他心里忍不住一阵紧张,因为徐萍身上可是背着命案呢,难到…… “萍萍,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哥,有人敲诈我……”徐萍泣道。 “敲诈你,谁啊,为什么敲诈你……”秦笑愚马上意识到事情复杂了。 “哥,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快来接我……咱们见面再说……”徐萍吸溜着鼻子说道。 秦笑愚看看手表,心里一阵烦恼,可徐召的身影就像是鞭子一样,抽得他马上跳起身来,说道:“你在哪里?” “在家。” “你妈妈呢?” “昨天去我姨家了。” “你等着……” 秦笑愚飞快地穿上外套,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是在诅咒什么人似的,临出门前还没有忘记在几个地方做了一点小手脚,以便监视外来闯入者。 徐萍一看见秦笑愚,就像是见到了久别的亲人,门刚关好就扑进男人的怀里哭哭啼啼地嚷道:“哥,这下完蛋了,有人看见我那天从陈默的公寓出来,他……他敲诈我……” “谁……怎么可能……谁看见你……”秦笑愚点上一支烟,坐在沙发上说道。 “这个人你也认识……”徐萍马上跟过来紧贴着秦笑愚坐下,一只小手抓着他的手臂。 “谁呀?”秦笑愚眼睛一瞪,故意想驱散那股暧昧的气息。 “李军……就是以前给刘行长开车的司机,你还急的他吧。”徐萍仰着脸可怜兮兮地说道。 “他?”秦笑愚盯着女孩半天没说话。他怎么能不认识李军呢,记得在银行当保安的时候,他们还一起喝过酒呢。不过,虽然都是部队转业的,可他对李军就是亲热不起来,因为,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沉默寡言过于阴沉,并且在一切小事上显得太有心机,只是,他怎么会和徐萍的事情扯到一起去呢。 “你不知道……他一直在追我……我就是不喜欢他……我在上培训班的时候,就是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就好像已经在怀疑什么了,谁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徐萍絮絮叨叨地说道。 “他究竟怎么说?他想干什么?”秦笑愚问道。 “他就说是我杀了陈默……有人看见我大清早从那里出来……他说的可下流了……他让我今晚去泰德酒店1205房间……就是想我人家那个……如果我不去的话,他就到公安局告发我……哥,人家马上就要当行长了,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事,说不定他会毁了我呢……” “你要当行长了?”秦笑愚惊讶地盯着徐萍,不信似地问道。 徐萍脸一红,摇着男人的手臂娇声道:“是……副行长……支行的,还没有任命呢,不过就这几天就下来了……” 秦笑愚一听,马上就想起了往国外转钱的事情,张张嘴正要问,可随即一想,还是以后再说吧,这个时候,徐萍哪有心思谈这事,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你说李军以前追求你……你是不是得罪过他?” “那还用说?他仗着自己是张行长的侄子,家里又有钱,被我拒绝之后自然恼羞成怒,后来还一再纠缠过人家呢……” “这么说,他很有可能是在诈你……” “可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天我确实拿着……从陈默的公寓里出来……如果他没看见,怎么说的这么准?” 秦笑愚仰着脑袋,慢悠悠地吸着烟想了一阵,说道:“那他为什么现在才敲诈你?” “我怎么知道……我总觉得他暗地里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因为上次警察找我的事情他也知道……” 秦笑愚摇摇头,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可能性不大……不过,他姨夫是公安局城南分局的局长……” 徐萍一听,马上就明白了秦笑愚的意思,忍不住小脸一变,一把抱住了男人的一条手臂,带着哭腔说道:“你……你的意思……他是从他姨夫那里得到的消息,然后来敲诈人家……这么说公安局已经知道了?哎呀,也许他们就要来抓我了……” 秦笑愚觉得手臂随着徐萍的摇晃不断蹭着她的胸,不禁在心里面掂量了一下,觉得徐萍的一对和吴媛媛有得一比,这样想着,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朝着那里看过去。 徐萍顺着男人的目光低下头去,随即就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红着脸娇嗔道:“你……坏死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个……你快说呀,人家该怎么办?” 秦笑愚也有点不好意思,抽出手臂,双手枕在脑后,舒展了身子,不慌不忙地说道:“公安局不会因为你那天从那套公寓里出来就抓你,从那套公寓里出来的人多了,据我所知,目前他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李军这小子必须教训他一下,不然他可能会没完没了……你再坚持一段时间,要不了多久,陈默的案子就可以结案了……” 徐萍一听,把半个身子扑在秦笑愚身上,惊讶地说道:“结案?不抓到凶手怎么会结案?” 秦笑愚眯起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凶手可能是抓不到了,不过,会有人对陈默的案子负责,你就不要多问了……” 徐萍一颗心顿时就活泼起来,脸上阴霾也散去了,一双美目水汪汪地盯着男人看了一阵,忽然伸过脑袋在秦笑愚脸上亲了一口,娇羞地说道:“哥,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到时候……到时候人家好好感谢你……” 秦笑愚心中一动,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女孩的小蛮腰,盯着她小声道:“一家人怎么还说两家话……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老所长啊……” 徐萍一听,马上泪眼婆娑地把一个脑袋靠在男身上,嘴里幽幽说道:“可惜……你不喜欢人家……不然也不会……” 秦笑愚明白徐萍的意思,她这话说出来似乎有一种幽怨的味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三心二意,如果当初自己能够接受她的爱意,她也许就不会被陈默强暴并且成为一个杀人凶手了。 可是,这能怪自己吗?如果说自己对徐萍负有一定责任的话,那么韵真也逃脱不了干系,要不是她打电话派徐萍打探陈默的虚实,那天晚上徐萍还不一定会去见陈默呢,从这一点来说,她的责任比自己更直接,只不过徐萍好像心里只怪自己,而一点都不怨恨韵真,这也有点太不公平了。 “哎呀,哥,李军那里到底怎么办呢?你还没有说呢……”徐萍见秦笑愚只顾了愣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马上又想起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他约你几点钟去见他?” “晚上七点……” “你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办?如果你不帮人家想想办法,只好任他欺负了……”徐萍撅着小嘴嘟囔道。 秦笑愚哼了一声,心里压根不相信徐萍会任由李军敲诈,她可不是那种随便任人摆布的女孩,不然也不会用一把起子扎死陈默了。 秦笑愚忽然感到好奇,如果自己不管这件事,不知道徐萍最终会怎么和李军周旋,另外,不知道她把这事告诉韵真没有,他们两个关系这么好,难道她就没有让韵真帮着出出主意? “你想让我怎么办?去揍他一顿?”秦笑愚试探道。 “人家怎么知道?叫你来不就是让你帮人家像个办法吗?”徐萍娇嗔道。 “你没有问问你们刘行长该怎么办?”秦笑愚盯着徐萍问道。 徐萍一阵心虚,红着脸嗔道:“当然告诉她了,她能有什么办法?她是行里面的领导,最多私下劝劝他,还不能把事情说透,不然有可能会牵连上她呢……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她马上就要当行长了……一把手……” 秦笑愚听了徐萍的话,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不高兴地说道:“你倒是为她着想,难道我就不怕被牵连?” 徐萍觉得好像被秦笑愚窥破了内心的秘密,一时无言以对,就撒娇似地用一只小手捶打着他,娇滴滴叫了声“哥——”然后一双眼睛就无限幽怨地盯着他,仿佛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承诺和责任。 秦笑愚挪挪身子,哼哼道:“坐起来……就算我是你亲哥也不能这么没分寸吧,感情你压根就没把我当男人呢。” 徐萍红着脸,不但没有坐起来,反而一个身子偎进男人的怀里,嗔道:“就不把你当男人……哼……以前又不是没这样过……怎么现在就受不了了?” 秦笑愚顿时为之气结,一低头看见徐萍扑在自己身上暗自偷笑,忽然恶狠狠地一把抬起她的脑袋,不由分说在那张小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训斥道:“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呢……记住,以后和男人保持点距离……当初如果不是你自己态度不明,怎么会被陈默带到公寓去……” 徐萍浑身一颤,盯着男人的一双眼睛马上就红了,爬起身来愤愤地说道:“你……你不是人!你无耻……”说完一扭身趴在沙发扶手上呜呜哭了起来。 秦笑愚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的一句话伤害了徐萍的心,后悔不跌,可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只得坐在那里看着女孩抽动着肩膀哭了一阵,然后才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低声道:“你看看……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一下……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男人看着都……受不了,更何况这样近距离接触……怎么不让别人想入非非?这一点,你还是多学学你们刘行长,你看她和男人接触就很注意分寸……” 徐萍一听秦笑愚说自己是个漂亮的女孩,并且对自己想入非非,心里面顿时好受多了,趴在那里哼哼道:“你……把人家看成什么人了……除了和你……这样以外,你还看见人家和哪个男人这样了……哼……那天晚上,要不是你对人家那么无情,怎么会被陈默……钻了空子……都是你的错……都赖你……” 说着话,心里一阵伤心,一阵恨意,忍不住爬起身来扑进秦笑愚的怀里,一双粉拳不停滴捶打着他的胸口,一边泣道:“你赔我……你赔我……” 秦笑愚一听,顿时就明白徐萍为什么不恨韵真了,虽然韵真怂恿她去见陈默,但是并没有在感情上刺激她,在正常情况下,徐萍可是一个把控能力很强的女孩,就算她听从韵真的话去见陈默,也不一定会给陈默可趁之机。 而自己就不同了,直接在感情上刺激了她,以至于让她产生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那天晚上自己如果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马上就出去找她的话,后来的事情就很可能不会发生,这么说来,好像徐萍的不幸自己必须承担完全的责任。 想到这里,忍不住双手搂住了女孩的腰,任由她不停地捶打着,一边嘟囔道:“萍萍……你让我怎么赔……你看,陈默都被你杀了,你心里也应该平衡了,如果不是因为……对你心里有歉疚……我怎么会在警察面前说谎?怎么会千方百计替你隐瞒真相?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理解我的苦衷?” 徐萍双手搂紧了秦笑愚,她听见男人的心脏有力地鼓动着,芳心稍 慰,呜咽了两声,抬起泪汪汪的双眼,幽怨地说道:“他死了又怎么样?可人家……都当不成女人了……” 秦笑愚一听,疑惑地盯着女孩惊讶地问道:“当不成女人?你什么意思……” 徐萍小脸通红,把脸埋进男人的脖子里,幽幽说道:“人家可能……再也不能……不能和男人……那个了……” 秦笑愚对徐萍的话似懂非懂,怔怔的半天说不出话,心想,也许她的心理还没有从那天晚上的恐惧中缓解过来,所以会说这样的话。不过,她怎么就知道不能和男人那个了呢?难道她后来和哪个男人试过?不大可能,天呐,会不会身体上受到了什么伤害? “萍萍……要不,你去医院做个检查……”秦笑愚怯生生地建议道。 徐萍在秦笑愚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恨声道:“检查什么?这种丑事难道还怕人家不知道?” “那……那怎么办?”秦笑愚被徐萍掐的呲牙咧嘴。 “怎么办?你赔人家……”徐萍腻在男人身上哼哼道。 秦笑愚苦笑道:“我怎么赔?你是不是受伤了?” …… 秦笑愚再没有医学常识,也知道徐萍的反应属于一种强烈的条件反射,当自己碰到她那里的时候,就会产生条件反射性痉挛,入口几乎呈封闭状态,如果强行进去,将会造成她更大的痛苦,由此可见,那天晚上陈默这个死鬼在这个女孩留下的痛苦的记忆是多么的强烈。 “哥……我不行了……连你都不行……别的男人就更不行了……我可能再也做不了正常的女人了……” 徐萍幽幽地哭泣道,心里面却也暗自奇怪,为什么和韵真好的时候,就不怕她的手指呢,难道自己这辈子真的只能做个同性恋者? 秦笑愚抚摸着女孩的秀发,怜惜地安慰道:“萍萍……这只是一种心理反应,肯定会好起来的……时间是医治创伤的最好良药……今天别再试了,以后咱们再……” 徐萍感到一阵沮丧,疼痛让她的热情马上消退了,恨声道:“我不管……你要负责……哼……讨厌死了……” 秦笑愚没话找话道:“萍萍,你不会问问刘行长,也许她会有什么办法。” 徐萍整理好衣服,偎依在男人身边,听了他的话,哼了一声道:“你也太高看她了,哼,她对男人多了解……还不如我呢……” 秦笑愚奇怪道:“她毕竟结过婚,怎么不了解男人?” 徐萍低声道:“她那个前夫可算不上男人……哎呀,不跟你说这些了……晚上的事情到底怎么办?我要给他回电话呢……” 秦笑愚一想到李军这小子妄图染指刚刚自己触碰过的花朵,一时心中就涌起一股怒气,站起身来大声道:“你给他打电话,就说你准时赴约……” 徐萍惊呼一声道:“啊,我不去……你想让人家死呢……” 秦笑愚一把将女孩搂紧怀里,盯着她说道:“我怎么会真的让你去呢……你让他等着,瞧我去教训他……” 徐萍松了一口气,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盯着男人,娇羞地说道:“哥,人家就知道……你最疼人家了……” 说完,仰起头来微微翕动着小嘴向男人索吻,秦笑愚毫不客气地凑上去,一时两个人抱在一起亲了好一阵才分开来。 “我先走了……晚上给你打电话……”秦笑愚看看手表,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哥,你可 要把事情一出摆平……不然,过几天他又要来纠缠人家……”徐萍不放心地交代道。 秦笑愚心想,这丫头巴不得自己杀了李军她才安心呢,看来,除了自己之外,她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有仇。 “对了,萍萍……你的任命什么时候可以下来?”秦笑愚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来问道。 “就这几天……实际上刘行长最近一直忙着分行的事情,支行那边的日常工作都是我在负责呢。”徐萍得意地说道。 秦笑愚点点头,犹豫了一阵,问道:“我有个朋友想通过银行往国外转点钱,你那里能不能办?” 徐萍笑道:“很简单,你开一个外币账户,如果是个人的话,每次不能超过五万美元,涉及资本转移的需要外汇管理局批准,单位对外汇款分贸易和非贸易,在特殊情况下还需要完税证明,还要收取一定比例的手续费,你朋友是属于哪种情况?” 秦笑愚含糊其辞地说道:“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帮他问问,如果需要的话,到时候你给帮帮忙。” 徐萍笑道:“这么客气干什么?既然是你的朋友尽管来找我,我在中国银行也有朋友,那边转起来更方便……” 秦笑愚走后,徐萍马上就给韵真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当然没有告诉她两个人在沙发上干的羞人事情。 正当徐萍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跟秦晟不成功的尝试,心里沮丧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忽然门上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惊得她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正好看见母亲王卉走了进来。 “妈,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徐萍臊得一双眼睛不敢看母亲。 王卉好像没有发现女儿的一场,一进门就盯着茶几上烟灰缸,问道:“谁来过了……” “秦笑愚……”徐萍垂着眼帘低声道。 “啊,萍萍,你怎么还和他来往……我告诉你,那家伙可不是东西了……”王卉端起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这才盯着女儿继续说道:“我昨天去你姨家里……你猜我在那里看见了谁……” 徐萍见母亲一脸神秘的样子,刚刚平息下来的心马上紧张起来,忍不住问道:“谁啊……” “秦笑愚……” “啊,他……去那里干什么?” “谁知道……这事怎么就这么巧呢,没想到你姨家在山上那栋老房子竟然是被他租下来的……你姨说,那栋屋子里住着一个半身不遂的女人,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你说,会不会是他养的女人?” 徐萍顿时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妈,他看见你了吗?” “没有……我本来是想去那栋房子的地下室看看那些……箱子……刚好看见他从屋子里出来,我马上就藏起来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往回赶……” 徐萍一把拉着母亲的手,低声道:“那些箱子不会被他们发现吧……” 王卉摇摇头,犹豫道:“应该还没有……不然他们早拿着钱跑掉了,怎么还会住在那里……你说,他为什么要跑到那个穷山沟里租一套破房子呢?那两个年轻女人是他什么人?” 徐萍半天没有出声,过了一阵才说道:“先不管这么多,明天我们就去把那笔钱取回来,不能再放在那里了……” “你是说当着他们的面?” “那两个女人又不认识我,只要他不在就行,他们也不知道箱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对了,姨妈知不知道那两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王卉摇摇头,说道:“谁知道,那边租房子又不看身份证……不过,肯定是城里人……萍萍,你说这个秦笑愚究竟是干什么的,我总觉得他这人透着一股神秘,你今后离他远点啊……” 徐萍没有出声,母亲的这种感觉她早就有了,只是猜不透其中的奥秘,按道理说,秦笑愚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就算要养个小三,也没必要弄得这么神神秘秘。 况且,他怎么会养一个半身不遂的女人呢?倒是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很可能和他有关系,他刚才不是说已经有女人了吗?难道那个小姑娘就是他的女人? “妈,明天你就不要去了,我自己去就行……” “那你可要小心一点……对了,这笔钱难道你想放在家里?”王卉担心地说道。 徐萍想了一下说道:“过去这么久了,应该可以存到银行了……我再想想……对了,我现在去见见我们行长……秦笑愚的事情你可不要告诉任何人啊。” “我又不是傻瓜……萍萍,你老是告诉我,这笔钱是不是和你们刘行长也有关系?” 徐萍跳起身来跑到卧室换衣服,一边说道:“妈,你就别问了……” 虽然是星期天,韵真也没有休息,上午,新任分行代行长周伟民走马上任,召集银行高管们开了一个简单的见面会,韵真这个行长助理自然必须在场。不过,整个会议期间她都表现的很低调,暗地里却在观察着周伟民的一言一行,最后,当见面会结束之后,她基本上相信了储慧那天说的话,周伟民确实不过是一个过渡人物。 不过,韵真并没有因此在周伟民面前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因为她心里清楚,周伟民在总行一直主管人事,并不擅长银行的业务,他这次作为代行长履新,也许不会过多关注银行的事务,但是他很可能负有另外一项职责,那就是考察自己或者另一个竞争对手,他最终对自己做出的评价很可能会对分行行长最终的任命起到决定性作用。 所以,在见面会结束之后,韵真立即主动来到周伟民的办公室请示工作,刚才在见面会上,周伟民的讲话竟然没有一句提到吴世兵案,这让韵真有点摸不着头脑。而实际上,一个由审计、纪检、反贪局人员组成的吴世兵事件善后小组已经成立,作为这个小组的组长,她下午就要召集他们开会,在兆开这个会议之前,她必须先要定一个基调。 尽管上次总行的领导已经对她的工作表示了支持,但是,吴世兵案牵扯的面很广,就算是总行领导,在仓卒之间可能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意见,完全要靠自己把握分寸,这个时候听听新上任的代行长的意见,一来显得谦虚,二来也好给自己找个垫背的。何况,周伟明长期从干部人事管理工作,在这方面肯定要比她老谋深算。 “周行长,我没等你召唤就自己来了,有几项工作必须要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呢。”韵真一进门就直奔主题。 周伟民哈哈一笑道:“来的正巧,我正准备让人叫你呢。来,先坐下……” 韵真再次感到作为一名美女得天独厚的优势,她发现周伟民一双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在给她亲自泡茶的时候,还偷偷地瞄了几眼面前挺拔的酥胸。 心想,如果他真是上面派来考察自己的,光凭着第一印象应该给自己加几分吧。可也不一定,美貌是一把双刃剑,在男人面前运用的好的话,自然能满足他们的虚伪心理,可如果运 用不好的话反而会遭致抗拒,男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即便是一个天仙一样的美人,一旦引起他的妒忌,马上就可以被他们说成魔鬼呢。好在这个老家伙马上就要退休了,最多也就想想罢了,还不至于对自己用上潜规则。 “周行长,作为一名助理行长,在您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本应该先给您详细介绍一下分行的基本情况,但是,我想倒过来,先听听您有什么最新指示。”韵真这话不软不硬,既有谦虚的成分,又透着某种精明,她认为周伟民不会有什么反感。 果然周伟民哈哈一笑,先垫上一支烟,然后眯着眼睛盯着韵真说道:“韵真啊,可能你还不知道吧,想当年,我可是你父亲手下的一个兵啊,当年我和储慧储行长都在他手下工作过。不过,你父亲培养了很多银行界的精英,我是属于最没有出息的一个……” 韵真笑道:“周行长怎么这么谦虚啊,最没出息的人能在这个时候派到分行担任一把手吗?这可是临危受命啊。” 周伟民又是哈哈一笑,并且连声调都没有一点变化,这让韵真肯恼火,记得父亲在任上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听他这么官腔十足的打过哈哈,他这是跟谁学的? 周伟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淡蓝色的烟雾缓缓喷出来,这才继续说道:“韵真,你父亲的病情怎么样?上次只是去医院看过他一次,后来一直想抽空去你家看看,可就怕影响他的静养,现在有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人家既然关心父亲的病情,不管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起码要表现出应有的礼貌吧,并且人家好歹还是自己的上司,至少目前是这样。韵真只好陪笑道:“让您操心了,看来没什么希望了……还和以前一样……对了,周行长,下午我要召集善后小组的成员开个会,不知道在吴世兵的案子上总行领导和您有什么新的指示?” 周伟民这次没有再打哈哈,而是严肃地考虑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韵真啊,我在来这里上任之前,专门把你发表过的几篇论文找来认真的学习了一遍,很有启发……我看连央行的行长都在上面做了批示,真不简单啊,总行的几位领导都很看好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他们的希望啊……” 韵真一听,顿时就有点哭笑不得,真恨不得冲上前去把他从行长的位置上拽下来,自己坐上去。哼,要么是伪君子,要么就是典型的政客,看来今天别想从他这里听到一句关于吴世兵案子的表态。 眼看就要告老还乡了,他这是在害怕什么?不过,换一个角度来说,他对吴世兵案不表态其实就意味着一种态度。 也许,因为吴世兵案发太突然,所以,在对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总行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基调,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们把自己放在这个位置上其实是一种权宜之计,等到上面那些人最终斗出一个结果,那时候如果自己恰好站对了位置,那就是功劳一件,如果自己在处理吴世兵案子的过程中搞错了方向,无疑就会成为一个牺牲品。 哼,既然这样,自己何必要去冒这个风险呢,打哈哈谁不会?看来在上面没有定调之前,自己也要学学周伟民打哈哈的本领,下午的会议应该就是一个打哈哈的会议,自己作为组长一打哈哈,下面那些组员玲珑剔透,马上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周行长,你这句话我听起来可不像是表扬啊,那篇论文上面的作者可不是我一个人,我不过是执笔而已……周行长,您今天再忙,有一件事情非要您表态不可……” 周伟民又是哈哈两声,好像不哈哈就会死似的。“你说……很紧急吗?” 韵真皱皱眉头说道:“是这样的,和平南路的案子您一定也听说了,我在那边的工作刚刚有点起色,现在我突然又被调回了分行,所以那边的人事安排必须马上作出调整,支行每天的业务量很大,我担心受到影响……” “哦……是这样……”周伟民点点头,仿佛认可这是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在那里工作过,熟悉情况,说说你的意见?” 周伟民的这个态度倒是在韵真的预料之中,她忽然心中生出一个近乎恶作剧的念头,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就会打哈哈,原本是打算提拔徐萍当支行副行长的,干脆就提名她当行长算了,周伟民肯定会提出异议,那时候再退一步,让徐萍名正言顺地当个副行长。 “我以前的一个秘书,叫徐萍,她是科班出身,在分行工作了几年,又在和平南路支行信贷科当过一段时间……科长……业务上没什么大问题,并且也熟悉支行的情况,我的意思是……” 周伟民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好像惊讶地说道:“你的秘书?你是说在你分行副行长任上的秘书了……” 韵真一看这架势,马上打断他说道:“这个只是我的一个建议……我主要是从她的能力上来考虑的……如果周行长有其他合适的人选的话……” 周伟民摆摆手,没有说话,一只手摸索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几片药,一扬脖子就扔进了嘴里,然后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嘟一口吞了下去。长长出了一口气。 韵真一看,马上站起身来说道:“周行长……你这是不舒服吗?” 周伟民又差哦韵真摆摆手,微微喘息道:“没事,老毛病了……韵真啊,这我可要批评你了……” 趁着周伟民喘息的空档,韵真一张脸就红了,后悔自己不该感情用事,不由的低下头,准备接受新任上司的批评。 “韵真啊,都说举贤不避亲,只要她有那个能力,管她是不是你的秘书……和平南路支行可是分行最大的两个支行之一,又刚刚出过这么大的事情,稳定是第一位的,我看啊……这个……徐萍既然给你当过秘书,一定错不了,你就决定吧……” 韵真一听,猛地抬起头来,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真是难以置信,他竟然就同意了,居然都没有详细过问一下徐萍的详细情况。难道他是在故意给自己卖人情?可他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呢? 周伟民见韵真一副愕然的神情,又是哈哈一笑道:“韵真啊,还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你是助理行长,而不是行长助理,我刚来,对分行的情况一点不熟悉,行里面的日常事务,你就和张淼商量着办吧,我和总行的领导一样,相信你的能力……” 韵真忽然就觉得周伟民的哈哈打的不是那么让人讨厌了,反而打得有点让人感动,相比于吴世兵,这个行长简直太和蔼可亲了。这下徐萍这个死丫头可要乐死了,凭空掉下了一顶支行行长的乌纱帽。哎呀,老天呀,光想着好事了,自己那个在床上千娇百媚的小美人能摆的平支行的事务嘛。 “多谢周行长的鼓励,我听说您的身体不太好,银行旁边就是市第一医院,我一个朋友在那里当主治大夫,如果需要我做什么的尽管吩咐……”韵真见周伟民显然有点精力不济的样子,怀疑刚才他吃的药里面有安眠药的成分,所以马上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好好,我以前都是在二医院看病,既然第一人民医院就在附近,那就转到这里来好了,你到时候帮我打个招呼,看起病来方便一点……”周伟民冲韵真摆摆手算是送客了。 韵真心中感慨万千,不过走路的脚步很轻快,小嘴里还哼哼着小曲,还没有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迎面就碰上了张淼,看那样子,正是要去行长办公室觐见新行长呢。 “吆,韵真,见过新行长了?”张淼笑眯眯地问道。 “是呀,下午不是有个善后小组的会议吗?我想请示一下……你这是找行长汇报呢。”韵真现在在 张淼面前有了绝对的优势,所以,两人之间的敌意好像反而淡多了。 “是呀,我想在办公室设一个副主任,要不然忙不过来了,我这就请示一下行长……”张淼说道。 韵真笑道:“应该的……光是最近这点时间行里面来来往往的领导和有关部门的人就够你们接待的……” 韵真说着,忽然就想起了刚刚为徐萍争取到的支行行长的职位,心想,张淼这一去肯定会知道这件事,这婆娘少不了要多嘴,脑子一转,计上心来,接着说道:“张行长,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我回分行之后,和平南路支行的领导班子做了调整,李军给我开过两年车,并且也经过了正规培训,我觉得年轻人要给他们锻炼的机会,所以决定调他到和平南路支行担任信贷科副科长的职务,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 张淼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笑道:“刘行长,这小子可不是那块料吧……”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块料?我看李军做事踏实,有脑子,给我开了两年车从来没有出过错……听说他还自学了全部的金融课程,又肯学习,好好培养一下,狂来说不定是银行系统的骨干呢。” 张淼笑道:“既然你这么器重他,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韵真说完,忍不住有点恶心自己,觉得自己那番话说得真肉麻,好像生怕张淼不同意似的,可已经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况且这也是为了堵张淼的嘴,只是考虑到徐萍和李军的关系,顿时觉得自己有点欠考虑了。 “不过,张行长,有件事我必须对你说一下,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听徐萍告诉我,你知道,徐萍已经有男朋友了,可李军好像也喜欢上她了。 今天李军打电话约徐萍在哪个宾馆见面,还威胁她说,要是不去的话就要……反正是年轻人之间那种扯不清的关系,我听说徐萍的男朋友要找李军算账呢,我就怕他们闹出什么乱子,这件事你还是劝劝李军吧……” 张淼皱皱眉头惊讶地说道:“竟有这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哎呀,徐萍都有男朋友了,是咱们系统的小伙子吗?” 韵真稍稍犹豫了一下,似不经意地说道:“年轻人的事情我也懒得过问,听说就是以前咱们行的那个保安……她父亲生前很喜欢他,所以两个人就……哎,不说了,忙你的吧……” 韵真不等张淼开口,就逃跑似地钻进了自己办公室,坐在那里正整理着自己的思路,随即就接到了徐萍的电话。 “你说什么?你妈不会看错吧……” “千真万确……” “那就不能等明天了,今晚就去……他今天绝对不会在那里,明天就难说了。” “我不想一个人去,你陪我,咱们晚上神不知鬼不觉把东西取回来,夜长梦多,说不定会被他们偷走呢。” “我下午还有一个会……没时间啊……” “不行,我一个人怎么拿得动,这种事情又不能找别人帮忙……等你开完会我们在一起去,反正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韵真咬着嘴唇犹豫着,说实在的,作为一个行长,她觉得不应该亲自出头露面干这种事,作为一个守法的公民也不应该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可问题是,这不仅是一大笔钱,同时还要绝对保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除了自己,谁还能帮她这个忙呢。 “好吧好吧,哎呀,不行不行,我怎么糊涂了,那屋子里的两个女人,其中有一个肯定是吴媛媛,她可是认识我们……” “认识又怎么样?见不得人的是她们,我们不过是在地下室拿走两箱旧书……没必要躲躲藏藏的。” “萍萍,那笔钱拿回来之后你准备藏在哪里?”韵真想了一会儿问道。 “哎呀,姐,人家在银行工作,别说几千万,几十亿也有办法藏起来,你就别操心了,你可别忘了,这可是咱们两的私房钱啊……对了,姐,今天秦大哥还让我帮忙往国外转钱呢……” “你说什么?他往国外转钱?”韵真惊讶似问道。 “是呀,说是替一个朋友……” 韵真咬咬牙,沉声说道:“你先给你姨妈打个电话,就说明天是周末,想到乡下玩一天……你等我的电话……” 韵真放下手机站在那里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然后似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卧底……这下他可是卧发了,钱多的要往国外转呢……哼,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倒要看看他在那个小山村里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下徐萍这死丫头也许可以从陈默的案子解脱出来了……” 40.后遗症 40.后遗症 41.暗算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1.暗算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1.暗算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41节暗算 泰德酒店坐落于城南的一条僻静街道上,酒店规模并不大,也不能和星级酒店相比,但整栋建筑物采用了哥特式建筑风格,外立面用石材建造,整栋建筑物看上去就像是一座中世纪的城堡。 酒店前面有几十亩面积的林地,有一条车道通往宾馆门前高高的台阶,高大的树木隔绝了外界的烦扰,整个环境显得异常清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有钱人的豪华别墅呢。 酒店的生意好像不太好,门前的停车场上没有几辆车,酒店门口也没有看见迎宾,只有一个环卫工拿着一把大扫帚清扫着停车场上的树叶。 李军这小子还真会找地方,这种偏僻地段的酒店无疑是男人在这里偷情的好地方,徐萍今天如果来赴约,晚上肯定是回不去了,少不得又要遭受一场非人的暴行。 秦笑愚在和徐萍有过肉 体接触之后,显然已经无法站在第三人的立场公正地调停李军和徐萍之间的纠纷,更何况,两人之间并不仅仅是感情纠纷,而是敲诈和威胁,并且李军似乎对徐萍还有别的图谋,这是最让人无法忍耐的。 秦笑愚尽量让自己保持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大踏步地走进了酒店,大堂里面只有一名穿着制服的保安,还有两三个男女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看着一个液晶电视里播放的一场演唱会,柜台里面只有两名服务员,其中一个趴在那里看电脑,另一个正聚精会神地翻看着一本杂志,一切都显示,这家酒店生意萧条,或者起码是处于生意的淡季。 秦笑愚站在那里稍稍犹豫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特别关注自己,于是就朝里面的一个楼梯走去,这家酒店只有五层,没有电梯,但是,徐萍说的房间号码却是1205,在秦笑愚想来,这个号码代表的应该是十二层楼的某一个房间。 他一边上楼一边琢磨着1205房间应该在几楼,根据他的经验,应该是在二楼的,因为前面这个1显然没有实际的意义,房间号码应该是205,那个1可能只对酒店内部才有某种意义。 正好,在秦笑愚来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碰见一个打扫卫生的中年妇女,他就顺便问了一下,那个中年妇女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指二楼的过道那头,然后就提着扫帚下楼去了。 秦笑愚顺着门牌号往里走,最后在走到的尽头,看见了1205号房间。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锁,也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声音,整个过道,甚至整个酒店都显得静悄悄的,好像这里并没有什么房客。 叮咚叮咚。按了两下门铃。 “进来。” 马上就听见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秦笑愚不能确定是不是李军,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推门走了进去,没想到这几宾馆的房间和其他宾馆不一样,居然还有一个门厅,门厅的旁边是卫生间,这种设计倒是有点像住家户。 秦笑愚扫了一眼关着门的卫生间,然后就走了进去,心里还想象着李军猛然看见自己进来时脸上那副吃惊的模样,因为,他等得可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小美女呢。 然而,一切都不像秦笑愚想象的那样,他看见李军身上穿着一套宾馆的宽松睡衣半靠在床上,前面的一台电视打开着,但是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看见他进来,李军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脸上不但没有吃惊的神情,反而冲他露出诡秘的一笑。 有那么两秒钟秦笑愚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本能地预感到李军好像知道自己要来似的,不过,他并没有再往深处想,因为李军身上的那套睡衣格外刺眼,让他马上就联想到了徐萍的娇躯,毫无疑问,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正等着女孩自己送上门来呢。 “请坐吧……站在那里干嘛?”李军从容不迫地拿出一支烟点上,指指靠近窗户的两把椅子说道。 秦笑愚一愣,听李军的口气,真的好像算准了来的是他而不是徐萍,脑子里一阵糊涂,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绕过床,在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双眼睛却始终都没有离开床上的李军。 “你这是搞什么鬼?你……知道我要来?” 李军稍稍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也是刚刚知道,说实话,挺失望的……我说秦大哥,怎么什么事情你都要插上一脚呢……” “刚得到消息?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自己来这里可是只有徐萍知道……难道徐萍竟然这么愚蠢,会提前告诉李军自己要来找他算账?不可能……” “李军,你什么时候学会干这种勾当了,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啊……”秦笑愚心中翻着嘀咕,一边也拿出一支烟点上。 李军坐起身来,两眼紧盯着秦笑愚,眼神中露出凶狠的模样,压低声音说道:“秦大哥,本来呢,我还是听欣赏你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军人出身,又在一个单位待过,还一起喝过酒,就算成不了朋友,也不至于成为仇人吧,可你怎么就偏偏处处要和我作对呢?” “哦,我什么时候和你做对过?”秦笑愚惊讶地问道,一边脑子里回想着什么时候和他有过不去的地方。 李军哼了一声,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喷出来,说道:“别的先不说,我问你,这徐萍是你妹还是你老婆,怎么我就不能日 她……你他妈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怎么?难道这天下的美女都该着让你日啊……” 秦笑愚听着李军满嘴的粗话,心中一阵恼怒,不过,他那句‘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话让他感到吃惊,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和南琴或者吴媛媛的事情? “李军,你嘴巴干净点,你追女孩子我管不着,但是你的手段太卑鄙,你这样子哪像是一个军人的样子……我告诉你,别人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徐萍你就死了心,我和他父亲是朋友,我不会看着她任人欺辱。” 李军突然一阵哈哈大笑,差点把眼泪都笑出来,好一阵才忍住了,伸过脑袋低声道:“秦大哥,你他妈这话手的也太虚伪了吧,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清楚? 什么你和他父亲是朋友?无非是你看上了他那身细皮嫩肉罢了……你说,是不是已经日 过她了……没关系,我不在乎,徐萍我是日 定了,有本事你把她绑在裤腰带上……” “你闭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李军说到了痛处,秦笑愚一阵恼羞成怒,伸手指着李军大声喝道:“李军,我问你,关于徐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李军脸上丝毫都没有畏惧的神情,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怕我把那些事情捅出去……其实,秦大哥,这事好说,谁愿意把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送进公安局啊,这样,你打电话叫她来,只要让我好好玩玩,这件事就算了……陈默的死活关我屁事啊……怎么?你不相信徐萍是杀人凶手?我可是有证据,只是没有带在身边……” 秦笑愚通过察言观色,觉得李军并不是在空口胡言,再次确定,他要么是通过某种渠道得知了徐萍那天早上从那栋公寓里出来的消息,要么就是从他当公安局长的姨夫那里听说了什么? 一时,秦笑愚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李军掌握了这些证据,对徐萍就是一个重大的威胁,根本就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事情,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让徐萍满足他的兽欲,甚至 今后一直做他的情人,二是让他彻底闭嘴,可这两个办法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李军,你家里有钱有势,难道还找不到姑娘?徐萍是个可怜的女孩,大家还曾经是同事,你就别骚扰她了……”秦笑愚的话明显变的软弱。 李军哼了一声道:“秦大哥,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就喜欢她那闷骚的样子,怎么能说是我纠缠他呢,我不过是想和她快活一下。 女人嘛,早晚是要被男人上的,就算我不上她,你也会上她,别的男人也会上她,你说……既然大家是同事,还不如就让我尝尝滋味算了,有什么要紧呢……况且,我还替她守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呢……” 秦笑愚一听,李军根本就无法言喻,再说下去徒遭羞辱,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另想办法吧,不过,警告的话还是要说几句的。 “李军,不要说我没有警告过你,如果你再敢动她的脑筋,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秦笑愚站起身来低沉地说道。 李军微微一笑,油腔滑调地说道:“哦,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对我不客气?你现在还是警察吗?就算你是警察,我也不怕你……怎么?你现在就要走?既然来了,就帮帮忙,给徐萍打个电话,让她赶快来,她可听你的话了,我都憋不住了……这样吧,我也不会吃独食,等我日 完了她,让你也爽一次……怎么样?” 秦笑愚强忍着怒火没有扑上去,心里骂道:这小子这是在找死啊。他这么猖狂无非是仗着当公安局长的姨夫,不给他一点苦头吃吃,他这本性是难改变了。 “我不想和你这个无赖多说废话,记住我说的话……”秦笑愚说着就往外走。 “站住!”李军忽然从床上跳起来,嘴里大声喝道:“秦笑愚,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打电话,让徐萍来换你……” 秦笑愚一愣,一双眼睛紧盯着李军产点冒出火来,强忍着怒气,低声道:“怎么?就凭你也想跟我动手?” 李军见秦笑愚双拳紧握,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忍不住有点害怕,慢慢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说道:“秦笑愚,你别猖狂……我问你,你在那个小村子里的两个美人还好吗?” 秦笑愚一听,浑身一震,来不及多想,身子一跃就跳倒床上,还没有等李军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拉到自己的面前,颤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把她们怎么样了?” “放开他!” 李军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秦笑愚听见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心中一惊,脑子里马上就想起了刚进门的时候瞥过的那个卫生间,以及当时李军脸上的神情给他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很显然,自己掉进了某个圈套。 秦笑愚的反应很迅速,他没有后退,而是身子一个急旋,一把卡住了李军的脖子,把他的身子拖到了自己的前面,就像是一副挡箭牌,随即,就看见身前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黑洞洞的玩意指着他,不用多看,他就确定那是一把制式五四手枪。 秦笑愚脑子轰的一下,手上忍不住加大了力道,只听李军的喉头咔咔作响,紧接着那把枪抬高了枪口指向他的脑袋,那个男人沉声说道:“放开他,不然打死你……” 秦笑愚知道,即便自己对李军下重手,在自己还没有掐死他之前,那颗子弹就会先要了自己的命,即便李军死在自己手里,可这种一命换一命的方式并不是他所希望的,再说,他的心里就像一团火,惦记着南琴和吴媛媛的安危。 好汉不吃眼前亏,秦笑愚慢慢松开了李军的脖子,一双眼睛自然就瞟到了另一个男人脸上,他手里倒是没有枪,可那张脸却让他比看到枪还要震惊,就这么一眼,他就认出这个男人正是绑架吴媛媛的时候被自己一脚踢出电梯门的那个,此刻,他一双眼睛正像饿狼一样虎视眈眈准备扑向自己,只是惧于上一次的教训,不敢轻举妄动。 军哥……秦笑愚顿时就想起了上次在电梯里被自己制服的那个小混混的话,他们的头是一个叫军哥的人,这个军哥除了李军,还会是谁呢? 一瞬间,秦笑愚什么都明白了,毫无疑问,李军并不仅仅是一个银行的小职员这么简单,也不仅仅是一个有钱的纨绔子弟,而是很可能已经变成了一位黑帮小头目,他绑架吴媛媛、敲诈徐萍很可能都有着深层的目的。 秦笑愚来不及多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考虑脱身,不过显然没有这么容易,他暗自思忖,如果没有那把枪,这三个男人还放不在眼里,起码脱身是没有问题,可是,自己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今天算是栽到家了,就不知道李军最终要怎么处置自己。 忽然,腹部一阵传来剧痛,秦笑愚扭曲着脸慢慢跪在了床上,原来是缓过气来的李军狠狠地打了他一圈。李军也曾经是个军人,虽然没什么功夫,可一身蛮力还是有的,这一拳正中柔软的小腹,没有痛昏过去已经算是不错了。 趁着这个空档,那个被吃过秦笑愚亏的男人开始报复了,只见他一伸手就揪着秦笑愚的头发,把他拽的倒在了床上,然后紧握着拳头,一口气在他的脸上猛击了三拳。 顿时,一股鲜血顺从秦笑愚的嘴里鼻子里流下来,滴在了雪白的床单上,那个男人好像还不过瘾,又用膝盖在他头上猛顶了几下,最后还是李军阻止了他的暴行。 “别把他打死了,我还有话问他呢……” “这王八蛋,让他多活一阵……”那个男人怏怏地说道。 秦笑愚只听见耳边嗡嗡的说话声,可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舞,眼前一片黑暗,觉得竟有点意识模糊的预兆。 这下完了……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自己不过是想来威胁李军一下……谁出卖了自己……徐萍…… 一想到徐萍,脑子里马上又浮现出南琴和吴媛媛的身影,只觉得心中一阵嫌恶,渐渐地堕入了黑暗之中,在沉下去的过程中,他仿佛看见有个女人在不远处看着他,那张脸熟悉的令人心惊,可就是无法靠近。 “救救我……”他听见自己心里面发出的呻吟,好像见到了救星,一只手朝着那个女人伸过去,盼望着那个女人也能伸出手来拉他一把,可是那个女人只是看着他,脸上目无表情,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若近若远,只是根本无法接近,最后,在在一阵绝望中他哀叹一声,随即就堕入万丈深渊,但是,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间,他终于认出了那个女人,原来是刘韵真。 秦笑愚在黑暗中浑浑噩噩地飘荡了一阵,忽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冷和疼痛,他听见自己呻吟了一声,随即意识回归,觉得脸上湿漉漉的,慢慢睁开眼睛,首先看见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随即转动着目光看见了两个男人站在自己身边,马上就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挣扎着想坐起来,可一双手却好像被什么东西连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仔细一看,原来是被一只手铐铐住了。 原来自己昏过去了,这是被他们用冷水激醒过来的,看来今天凶多吉少,如果李军真的是黑帮分子,说不定性命难保。怎么会这么巧呢,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会来这里,难道他们故意利用徐萍给自己设下这个圈套? “怎么样?我说他死不了……”一个男人说道。然后就着秦笑愚的头发把他拖起来,半靠在床头。 秦笑愚虽然觉得头皮被揪得 生痛,脑袋换有点晕沉沉的,可身上却没有什么伤痛,只是双手被铐在一起,即便反抗也没有成功的希望。 他转动着眼珠,发现自己正好和李军调换了一个位置,他现在正坐在自己先前做过的那把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支烟,一双眼睛凶狠地瞪着他。那个被他揍过的男人就站在床边,另一个拿着枪的男人则站在门口,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李军似乎猜到了秦笑愚的心思,从嘴里喷出一口浓烟笑道:“秦笑愚,你就别做梦了,你就是有日天的本事,今天也休想有奇迹发生……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少收点皮肉之苦……”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秦笑愚有点含混不清地问道,他的嘴已经肿起来了。 “我们是什么人想必你大概也知道一点,本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根本就扯不上关系,可你自己多管闲事,非要浑水……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杀死过一个人,那可是我们的兄弟……” 果然是黑帮,只是不知道属于哪一个帮派,如果是台湾黑帮,那自己基本上死定了,听说他们有仇必报,从来都不会放过自己的仇人。 忽然李军想起了老所长徐召,他在杀死黑帮团伙成员几年之后,最终还是死于非命,不知道徐召的死和这个团伙有没有关系。 “徐召……是不是你们杀的……”秦笑愚翕动着肿胀的嘴唇低声问道。 李军没有吭声,回头看看身边的那个男人,只见那个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军用匕首,一根手指头试探着锋刃,一边说道:“死到临头,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用这种匕首在菜市场捅了他一刀……看见吗,这一把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利着呢,捅进去以后会有种热乎乎的感觉,舒服着呢,等一会儿就让你尝尝滋味……” 秦笑愚一听,心里哀叹一声,没想到自己最终竟然也落得个和徐召一样的下场,不过,他们设下这个陷进好像也不单单是为了报仇,而是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一点什么,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一旦他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的,那么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他们如意,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都必须熬住,尽量拖延时间,等到体力恢复之后,即使没有胜算也要拼命一搏,反正大不了一死,与其引颈待戮,还不如放手一搏。 想到这里,秦笑愚脸上反而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扭头对拿着刀子的男人说道:“那天没有踢爆你的睾丸算你运气……有本事你捅进来,老子要是皱皱眉头就不是好汉……” 那个男人一听,顿时就想起了上次自己的狼狈样,忍不住恼羞成怒,一把揪住秦笑愚的领子,调转刀把就准备给他一下。 “住手!”李军忽然大喝一声。 那个男人马上松开秦笑愚褪到了一边,嘴里怏怏说道:“你等着,等一会儿保证让你尝尝滋味……” 李军把烟把掐灭,盯着秦笑愚说道:“你就别装好汉了,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到时候给你来个痛快的,否则,你肯定后悔你妈怎么会生了你……” 秦笑愚一听,基本上明白自己今天是走到尽头了,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恐惧,只是感到一阵悲哀,尤其是想到南琴和吴媛媛,心里难过的要命,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是不是已经落入了黑帮分子的手里。 最让他感到难以忍受的是,自己竟然都不知道怎么会被黑帮分子注意上的,每次去村子里看南琴,他都非常注意后面车辆,担心被人跟踪,可是,那条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车,要是有人跟踪怎么能逃过自己的眼睛,李军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 “你……准备把她们怎么样?”秦笑愚盯着李军问道。 李军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就明白秦笑愚的意思了,不怀好意地笑道:“她们?哦,原来你还在惦记着你的两个美人啊……你别着急,我们的人刚刚赶过去,情况我还不知道,如果不出什么岔子的话,两三个小时之后就会有结果…… 你是担心我杀了她们吧……那个小美人我可舍不得杀,自然要好好怜惜一番,可恨的是为什么我就总喝你的洗脚水呢,至于那个残废婆娘,看在过去的份上,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让她给你陪葬,这样的话,你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并且,那个小村子也挺不错的,你骨头能够埋在那里应该知足了……” “你是怎么找见他们的……”秦笑愚趁机问道。 李军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昏了头?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审问我……” 秦笑愚暗地里悄悄活动了一下两条腿,看看肌肉有没有问题,因为双手被拷,等一会儿可全凭两条腿救命了,同时,他瞥了一眼拿着枪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那个男人。 “李军,既然我就要死了,就让我死个明白,你痛快一点,等一会而儿我回答你的问题也就会痛快一点,我知道你现在之所以留着我,肯定想从我这里知道点什么吧……秦笑愚故意装出一副走投无路而又心有不甘的样子。” 李军把身子朝前凑凑,低声道:“既然你这么干脆,我也不必瞒你……其实,你的行踪并不是我们发现的,而是来自你们自己人……多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临死前慢慢想,总会想明白的……” 自己人?秦笑愚一头雾水,因为南琴和吴媛媛在那个小村子避难的事情很隐秘,除了自己还有谁知道?忽然,他想起了那个房东是徐萍的亲戚,难道是那个房东把消息透露给了徐萍,然后徐萍又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不对,今天和徐萍见面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她可不是一个心里面能藏住事情的人,再说,房东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一行三个人,一直以来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怀疑,为什么偏偏在自己马上决定让两个女人离开的时候泄露了行踪呢。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徐萍知道这件事,她也不可能把消息透露给黑帮啊,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和黑帮可是有杀父之仇,再说,她怎么能和黑帮有联系呢。 秦笑愚想的脑袋隐隐作痛,可就是想不起有说服力的理由,最后,他就想起了吴媛媛,他怀疑很可能是吴媛媛背着自己偷偷和王子同联系,从而泄露了自己的行踪,而王子同会不会和本市的黑帮有关系,那就只有天知道。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只是他不敢想,因为如果南琴的行踪真的是她传出去的话,那他就后悔的想马上死去,这个人就是刘蔓冬,如果,刘蔓冬反水,这件事情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好了,别想了,说实话,只要我们想知道什么,这座城市对我们来说没有秘密……现在看你挺有精神,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吧……”李军见秦笑愚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样子,嘲讽似地说道。 “给我抽根烟……”秦笑愚知道要进入主题了,只想尽力拖延时间,寻找反击的绝佳时机。 “妈的,你死到临头球事情还不少……”站在床边的男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 秦笑愚故意苦着脸说道:“这位兄弟,就算是拉上刑场砍头的死刑犯也给一碗酒喝呢,我也就是想抽支烟罢了,我听说台湾黑帮杀人如麻,可并不虐待仇人……” 李军一听,笑道:“你倒是有点见识,不过,我告诉你一件事就知道我们还有另外一种风格……我们的以为祖师爷 在杀死一个人之后,还要把他开肠破肚呢,比起那位祖师爷,我们已经够仁慈的了……” 李军的话让秦笑愚马上就想起了看过的那本《黑帮列传》里面的柳安轩,他杀了一个农民之后,把他开肠破肚扔在了河里,没想到李军这个不学无术的人竟然也看过这本书,看来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坏胚子。 “我想抽根烟……”秦笑愚盯着李军固执地说道。 李军犹豫了一阵,冲床边的那个男人点点头,男人似不情愿地掏出一支烟恶狠狠地塞进秦笑愚的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上了。趁着点烟的机会,秦笑愚抬起带着手铐的手拿住了香烟,借此活动了一下手腕。 “好了,我没时间跟你磨叽了,告诉我,你和那个婆娘偷走的那笔钱藏在什么地方?”李军一双眼睛紧盯着秦笑愚问道。 原来是为了那笔钱。秦笑愚似乎一下看到了希望,这倒不是看见了自己的生机,而是在明白了李军的意图之后,忽然意识到,他们在拿到那笔钱之前,不仅不可能对自己马上下杀手,即便南琴也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令人费解的是,自己和南琴的这些非常机密的事情,黑帮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他们早就盯上了自己和南琴? 突然想起上次和邹琳见面的时候,她一口咬定是南琴拿走了那笔钱,并且还有南琴去银行取钱的录像作为证据,不过,她当时说过,这些事情并没有向上级汇报,难道她骗了自己?如果真的是她出卖了南琴,那么事情就复杂了,公安系统内部肯定有人和黑帮分子勾结,很可能是他们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某个人。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了,要想揭开这个秘密,就必须先保住性命,如果连命都保不住,背后的黑幕对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 秦笑愚故意犹豫不决,他知道,李军的问话也许有试探的意思,如果自己断然否认,或者表现出茫然的神情,他就会认为自己根本不知道那笔钱的下落从而失去利用的价值,必须给他真真假假的感觉,既得不到又不甘心。 想到这里,秦笑愚露出一副吃惊的模样,神色慌乱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李军一听,似乎马上兴奋起来,站起身来凑到秦笑愚面前,低声说道:“如果你是个汉子就痛快点,难道你忘记刚才自己是怎么说的……那笔钱在哪里?” 秦笑愚知道,自己不说的话,最多也就受点皮肉之苦,如果说出来,马上小命不保,面对李军的逼问,他琢磨着是不是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是不是应该拼死一搏了。 李军那张脸距离他很近,并且那笔钱显然让他忽视了自己的危险性,如果现在用手上的铐子给他头上狠狠地来一下,相信他肯定承受不住,站在身边的那个男人可以用两条腿来解决,就像上次一样,如果部位踢得准,一脚就可以让他暂时失去抵抗力。 然而,秦笑愚用余光扫了一眼门口的那个男人之后,他明白拼命的时机还没有成熟,就算自己收拾了李军和身边的这个男人,可站在门口的那个人肯定不会再给他机会,在那种情况下,这个亡命徒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我可以把钱交给你……但是,作为回报,你必须放了我,否则,除了我的一条命,你们什么都得不到……”秦笑愚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么说……那笔钱真的在你手里……”李军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一边坐回到了椅子里。 秦笑愚忽然意识到南琴的险境,马上说道:“这笔钱我一个人拿不出来,实际上为了安全起见,我和她两个人分别掌握着账户和密码……所以……” 李军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吸着,眯缝着一双眼睛沉思了好一阵,这才说道:“只要钱在你们的手里就好……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保证你会把钱乖乖地交出来的……”说着,李军冲身边的那个男人说道:“把匕首给我,我先挑断他的脚筋,让他和那个女人一样,保证不会乱跑……我就养着你,直到你说出那笔钱的下落……” 那个男人咧着大嘴一笑,手里玩弄着那把匕首一边慢慢地靠近秦笑愚,一边笑道:“头儿,这事就交给我吧……这活我拿手呢……” 李军点点头没有出声,那个男人狞笑着盯着秦笑愚一步步走到床前,一把就抓住了秦笑愚的一条腿。 秦笑愚原本还以为李军不过是在吓唬他,不相信一上来就下狠手,万万没想到竟然说干就干,心里一着急,呆呆地怔了几秒钟,来不及反抗,两条腿就被那个男人紧紧坐在了屁股底下。 就在那个男人慢慢脱掉秦笑愚的一只鞋子,然后就像猫玩耗子一样一点点地拖着袜子的时候,忽然,秦笑愚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男人一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看李军,随即就站起身来,一只手来摸秦笑愚的口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秦笑愚知道今天要想有百分之百的胜算是不可能了,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再不下手,等到自己遍体鳞伤的时候,就算再好的机会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个男人的手刚刚伸进秦笑愚西装里面的口袋的时候,只见他肿起来的嘴噗的一声把一个火花四溅的烟头朝着他的面门飞去,随即嘴里大喝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铐子的双手从下往上猛地朝着那个脑袋挥去。 那个男人显然因为得意忘形忽略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一个脑袋凑的太近,结果烟头和那副手铐正中他的面门,手铐的边沿嵌进了他的一只眼睛,痛得他嘴里发出一声惨叫,一个身子朝着后面倒去。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李军和门口的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刚刚作出抬起枪口的姿势,而李军的屁股刚刚离开椅子,几乎是在那个男人发出惨叫的同时,只听一声巨响,宾馆的那扇门竟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了,那扇门刚好撞在了拿枪男人的身上,只见他一个趔趄,身子就失去了平衡,跪在了床跟前。 “不许动,警察!”随着一声大喝,只见一个穿着夹克衫的女人双手持枪,如天神下凡一般粘在那里。 那个拿枪的男人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女人的呵斥声刚落,只见他先不管秦笑愚,而是蹲在地上迅速转过身来,在没有看见身后袭击者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先兆,手里的枪就发出一声巨响。 秦笑愚不用看人,一听那一声娇叱,心中顿时一阵狂喜,腰部一用力,一个身子就坐了起来,可随即传来的那一声巨响,震得他心惊肉跳,因为,凭着经验他就知道那一枪不是邹琳开的。 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秦笑愚瞥见邹琳身子明显地晃动了一下,同时手里的枪口喷射出一股淡蓝色的火苗,根本就没有听见任何声音,那个开枪男人的脑袋就像是被人强行拧过来一样耷拉在了床上。 邹琳中枪了。这是秦笑愚脑子里闪过的一个念头,可他的余光已经注意到了李军。李军虽然也在当过兵,可毕竟是富家子弟,在部队也没有学到什么真本领,秦笑愚的反击让他愣了几秒,被撞开的那扇门以及那一声巨响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但是,当他在一瞬间明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动作也不慢,只见他一个身子从椅子上猛地窜起来,不过并不是扑上秦笑愚或者邹琳,而是一把掀开了身后的窗帘,一只手搭在窗檐上,嘴里嘿的一声,眼看着就要从开着的窗口窜出去。 秦笑愚马上就明白李军想溜,这里是二楼,就算是跳下去也伤不了他,一想到南琴和吴媛媛下落不明,哪能容他跑掉?虽然双手被拷,可他一扭身就抓住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一抖手腕,那只烟灰缸冲着李军飞过 去,刚好撞在了蹬在窗口的一条腿的膝盖上,他只觉得腿上一嘛,顿时一个身子就跃不起来,半中间掉回了地上,等他再想挣扎着爬上窗子的时候,秦笑愚的一条腿已经踹到了他的腰眼上,嘴里闷哼一声,随着一阵哗啦乱响,李军掀翻了茶几倒在了地毯上,被秦笑愚一脚踏在了胸前,嘴里呼哧呼哧喘个不停。 “你怎么样?伤到哪里……”秦笑愚回头看看邹琳,只见她枪口已经沉了下来,一只手扶着墙,脸上一副痛楚的模样。 邹琳摇摇头,喘息道:“腿上……快离开这里……要不来不及了……” 秦笑愚一听,稍稍松了一口气,踏在李军胸口的脚一用力,喝道:“快说……你们的人什么时候去的村子?” 李军一双眼睛死盯着秦笑愚,不过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惧的眼神,嘴里却恶狠狠地说道:“已经来不及了……你休想……” 秦笑愚不说话了,因为刚才的那一声枪响肯定已经惊动了酒店里的人,警察马上就会来这里,根本没有时间从李军嘴里问出什么? 秦笑愚微微眯着眼睛心里迅速地判断了一下形势,一狠心,冲邹琳说道:“把枪扔过来……” 邹琳虽然不太明白秦笑愚的用意,可还是把枪扔了过去,这是一支带着长长消声器的五 四手枪。 秦笑愚接过邹琳的那把枪之后,尽管带着手铐不太灵活,可还是迅速退下了上面的消声器,然后一弯腰就拿起了那个已经死去男人的手枪,几下就把消声器套在上面,随即低头看着李军,嘴里低沉地说道:“为了保证你今后不再作孽,我只好大开杀戒了……” 李军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黑洞洞的枪口,颤声道:“别……我什么都告诉你……是……是我姨让我干的……” 秦笑愚微微闭上眼睛,一咬牙,只听见噗的一声,李军话音未落,脑门上就多了一个洞,随即慢慢流出血来,一个身子还在不停地抽搐,只是那双眼睛还圆溜溜地睁着。 秦笑愚不顾邹琳发出的一声惊呼,目光凌厉地慢慢扭过头来,看着地上那个蠕动的身体,男人脸上满是鲜血,根本看见不见东西,不过那一阵沉寂似乎让他意识到了危险,忽然嘴里嚎叫一声,跳起身来,手里的一把匕首一阵乱舞,随即就被秦笑愚一脚踹倒在地上,双手慢慢把枪口对准他的脑袋,阴沉地说道:“老所长,你可以瞑目了……”说完,噗噗两声,那个男人哼都没有哼一声,双腿一蹬就见了阎王。 “天呐……你……你怎么……”邹琳见秦笑愚一瞬间连杀两人,震惊的忘记了腿上的疼痛,一双美目睁得圆溜溜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双手捂着小嘴惊呼道。 秦笑愚在李军的身上摸索了一阵,没有找见手铐的钥匙,马上就放弃了,快步走到门口,一推站在那里发呆的邹琳,喝道:“快走……不管碰见谁用枪指着他……别让他看清你的脸……” 两个人刚从房间里跑出来,已经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男服务生和一个女人出现在楼梯口,可随即就听那个女人发出一声尖叫,一转身就朝着楼下跑去。 两个人一路小跑从楼上下来,再没有碰见任何人,原本在一楼大厅里的几个客人早就躲起来了,只有柜台里的两个服务员还伸着脖子朝楼上看,可一见到两个手里拿着枪的人冲下来,嘴里惊呼一声,马上就藏在了柜台里面。 秦笑愚感到邹琳一瘸一拐的速度越来越慢,好像有点支持不住,可双手带着手铐又无法搀扶她,心里一阵着急,于是身子一低说道:“趴我背上……” 邹琳只觉得一条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再走几步非倒在地上不可,于是毫不犹豫地趴在了秦笑愚的脊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一口气跑出了宾馆。 宾馆的外面倒是挺安静,那个清洁工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乘凉,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听见枪声,即便听见了也不一定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 不过,她对一个大男人背着一个女人狼狈地从宾馆跑出来很感兴趣,眼看着那个男人把女人背到一辆小车的前面,把她塞进了后座,不一会儿那辆车就启动了,就像是司机喝醉酒了一样,在往后倒的时候,只听见哐当一声撞在了后面一辆车的保险杠上,可车上的人好像丝毫都没有感觉到似的,掉了一个头,歪歪斜斜地开出了停车场,然后就一路往南疾驶而去。 大约在三四分钟之后,随着一阵阵警笛声,以及刺耳的刹车声,几辆警车停在了酒店门口,十几名警察从车里钻了出来,还没有等他们走上台阶,宾馆里已经有四五个男男女女迎上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气喘吁吁地对一名带队的警官说道:“哎呀,你们怎么才来啊,杀人凶手已经跑掉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手里都拿着枪……死了三个……” 那位警官一听,感觉到事态严重,二话不说安排两名警察守着宾馆门口,带着其他的警察冲了进去,一群人来到二楼,一名警察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顿时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只见房间的地毯上歪歪斜斜地躺着三个男人,靠近门口的一个男人跪着趴在床沿,脑袋下面的被单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另一个男人躺在窗户跟前,双目圆睁,一张翻倒的茶几压在他的腿上,眉心有一个弹孔,鲜血已经凝固。第三个男人最惨不忍睹,只见他仰躺在靠床里面的一个角落,脸上全是血迹,几乎已经无法辨认相貌,额头上有两个明显的弹孔,距离他一只摊开的手不远有一把军用匕首。 那个带队的警官一声不吭地围着三具尸体观察了一下,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李军的身上,好半天才低声说道:“封锁宾馆,任何人不许离开……我要向局里汇报……” 说完,一个人走出了房间,来到隔壁一间空着的客房,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卢局长,我已经到了现场……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卢局长,房间里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三具……其中一个是……是你的侄子……”警官战战兢兢地说道。 秦笑愚带着手铐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汽车几乎以一百码的速度转过一个街心花园,在一片刺耳的喇叭声中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你觉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动脉?”秦笑愚两眼紧盯着前方问道。 “不知道……一条腿已经没有知觉了……”邹琳有气无力地说道。 “扎紧伤口,尽量止住血……马上就到了……”秦笑愚猛点了几下刹车,拐进了另一条更加僻静的街道。 “他们来了……”邹琳低声说道。 秦笑愚侧耳听听,果然听见了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嘴里忍不住骂道:“该死……到底谁是警察……” 不一会儿,汽车窜出了辅道,又开上了一条主街道,正是高峰期,车流密集,刚好被堵在了一个十字路口,秦笑愚拉上手刹,把一双手伸到后面,嘟囔道:“该死的……能不能帮我打开这个玩意……” 邹琳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子,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在黑暗中试探着,过了好一阵,只听见轻微的咔嚓一声,秦笑愚的双手终于获得了自由,他嘴里骂骂咧咧地把那副手铐朝着窗户扔出去,就像扔掉一件给他带来晦气的玩意。 正好车流开始移动,秦笑愚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慢慢挤进车队,另一只手伸进西装口袋拿出一把手机,然后快速地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n bsp; 秦笑愚尽管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可对方的手机第三次传来嘟嘟的忙音之后,心里面一阵悲哀,他意识到,这个电话可能永远也打不通了。 41.暗算 41.暗算 42.香消玉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2.香消玉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2.香消玉损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42节香消玉损 韵真开完善后小组的会议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本来她对这次会议就不够重视,再加上心不在焉,所以原本以为起码两个小时的会议不到四十分钟就结束了。 正如她预料的那样,这些来自银行和有关部门组成的小组成员在会上基本上保持沉默,没有人提出什么建议,或者阐述自己对后面工作的看法,大家都睁着一双天真烂漫的大眼睛等着组长分派任务。 不过,韵真也没指望他们能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她只强调了两件事,一是工作纪律,她警告小组的工作成员,每个人都要保持低调,没有她的同意任何人不能向外透露有关善后小组的工作情况,否则,将承担后果甚至法律责任。 不过,工作小组既然成立了,不可能不做事,所以,韵真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是查清银行在吴世兵任行长期间的每一笔账,不仅要查分行,而且要查支行。不过,她同时强调,查账不是让他们查责任,也不是让他们在银行查腐败分子,而是要弄清楚这些年整个银行系统在资金问题上存在多大的漏洞。 当然,韵真也暗示小组的成员,不要忽视支行的资金流转情况,一旦在支行发现有什么违规违纪的地方,一定要追究当事人的责任,严惩不贷。 韵真之所以把重点放在支行,心里面当然有自己的小九九,因为,吴世兵的很多资金可能都是走的支行这条路,即使目前为止,各支行的行长大部分还是吴世兵的遗老遗少,基本上没有干净的,多少都有点问题。 如果能趁着吴世兵倒台的时机,一举清除这些吴世兵的心腹,那么,在她接任行长职务以后就少了很多阻力。尽管那些老行长们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不一定敢明目张胆地和她作对,可心里面肯定不会臣服,到时候她的政令就有可能得不到执行,从这个角度来说,她必须拔掉一些树大根深、而又冥顽不化的老行长,把空出来的职位换上自己的人,只有这样,她在行长的位置上才能坐得舒坦。 韵真扳着指头算算,就目前来看,在分行系统十几个支行中也就和平南路支行的徐萍和新华北路支行的孙涛算是自己人,剩下的那些支行行长没有一个有把握让他们俯首帖耳,所以,借着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扯扯他们的袜底子呢?只要他们和吴世兵扯上一点关系,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撤他们的职,甚至移交司法机关,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出来打抱不平?甚至都不会有人敢说她刘韵真假公济私。 所以,韵真让善后小组的工作重点放在支行,严查支行各项资金的出入情况,即便查出什么,也不会造成什么重大影响,最多也就牵扯到吴世兵,但却可以作为善后小组的工作成绩。 而分行这边情况比较复杂,一方面主管财务的副行长周建老奸巨猾,可能在吴世兵出事之前就有可能销毁证据,短时间内不一定能查出什么。 再说,分行查出的问题,就有可能涉及到比吴世兵更高的政府官员,以自己目前的能量,这种问题还是让别人去发现好了。 更何况,周建不是已经被双规了吗,他最清楚吴世兵做过什么,和什么人有交易,这种事情就让他慢慢交代去吧,自己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公布一下分行有多少钱不知去向就算完成了任务,至于这些钱究竟去了哪里,那就不是自己应该过问的事情了。 会议解散之后,韵真马上回办公室换上一身便装,准备去和徐萍会合,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没想到都是几个支行的行长打来的,口径都差不多,周末了,想邀请她出去坐坐,并且听上去都态度暧昧,语气谦卑。 可韵真一点都没有给他们面子,推说自己正在开会,晚上还要加班,哪里有时间出去吃饭。不过,她倒是推拒的有礼有节,并没有居高临下让那几个支行行长们感到难堪,但是,放下电话,她就把这几个行长的名字写在了自己的记事本上,把他们作为重点调查的对象。 徐萍的车就停在距离银行几百米的一家商场前面,她坐在车里面一边盯着银行的大门,一边不停地看着手表,脸上一副焦急的神情。 终于,她看见韵真慢悠悠地从大门出来了,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穿过马路朝着停车场走过来。 徐萍看着韵真站在停车场上四处张望,显然是在寻找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伸手按了几下喇叭,当韵真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她就把一只手伸到窗外挥了几下。 “这是谁的车?”韵真刚在徐萍身边坐下就马上问道。 “我自己的车……怎么样?城市猎人……”徐萍说着就发动了车,很快离开了停车场。 “你疯了……这车起码四五十万吧,就凭你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车?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韵真低声训斥道。 徐萍眼睛盯着前方,撅着一张小嘴娇嗔道:“人家又没开过……平时都是开qq上班,今天不是去乡下吗?路况这么差,qq也跑不了呀……” 韵真本想在说几句,可一想,车都买来了,再说有什么用,但愿她别开着这辆车招摇过市。 “你给你姨妈打电话了吗?” “早就打了,我姨妈一听有大领导要来,马上就忙活开了,她说要把家里那只八年的老母鸡宰了,给咱们做神仙炖吃呢……保证你吃一次一辈子忘不掉……”徐萍瞥了一眼韵真说道。 “你跟你姨妈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姨妈家的后山上枇杷熟了,我说咱们是去吃枇杷的,顺便把那几箱旧书拿回来……你就放心吧,我姨妈才不会多想呢,我去那里玩她最高兴了……”徐萍似乎有点兴奋。 不过,当她看见韵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马上就打住了,沉默了一会儿,正准备说话,只见韵真一摆手,说道:“你别吭声,我总觉得有什么……你让我想想……” 徐萍有点纳闷,不过见韵真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在考虑工作上的事情呢,于是就闭上自己的嘴巴专心开车,看看窗外的街道,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城市中心的噪杂也渐渐远去,夜幕正在降临。 徐萍和韵真到达小村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这个时候秦笑愚刚刚走到泰的酒店的门口。不过,山里面的天黑得早,村民们大部分已经吃过了晚饭待在家里看电视,村子里几乎见不到人。 徐萍熟门熟路地把车开到一栋三层的小楼前面按了两声喇叭,马上那扇大铁门就打开了,她直接把车开进了院子。 “萍萍,怎么这么晚啊……饭菜都凉了……”徐萍的姨妈王蓉和一个四五十岁身材强壮的男人站在门口的灯影里迎接侄女和韵真。 “有点事耽搁了……姨妈,这是我们刘行长……”徐萍马上拉着韵真走到王蓉面前介绍道,那模样就像是在介绍第一次领回来的男朋友。 “哎呀,刘行长啊……真难得……快进屋坐吧……”王蓉殷勤地把两个人让进了屋子。 一楼的客厅很宽敞,一张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借着灯光韵真把王蓉打量了几眼,虽然是徐萍母亲的妹妹,可觉得看起来年纪反而要大 上几岁,那个男人显然就是徐萍的姨夫,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只是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赶快吃饭吧……要不要来点米酒……”王蓉招呼两个人上桌。 “当然要来点,我们行长可能还没有喝过这种自家酿的酒呢……”徐萍拉着韵真坐在了上座,自己坐在了旁边。王蓉和男人坐在下手作陪。 “怎么家里就你们两个人啊……”韵真尝了一口米酒,觉得口感还不错。 “谁说不是啊,女儿在外面上大学,儿子今年当兵去了,可不就剩下我们老两口嘛……吃菜吃菜,千万别客气啊……你看萍萍这丫头,光顾着自己吃,也不知道招呼一声……”徐萍的姨妈絮絮叨叨地说道。 徐萍赶忙说道:“行长,这就是这里的特色菜神仙炖,你尝尝……” 在路上的时候,徐萍就说过什么神仙炖,韵真朝那盆菜一看,原来就是一只大砂锅,里面炖着一只鸡。她挑了一块鸡肉放在嘴里慢慢咀嚼了一番,还真觉得鲜嫩美味,和自己在那些酒店吃的鸡味道决然不同。 “不错……味道不错……”韵真说道。 “当然不错了,这可是养了七八年的老母鸡,你在城里面能吃到这个?要不是你来,我姨妈还不舍得宰呢……”徐萍炫耀道。 王蓉笑骂道:“别听这丫头咋咋呼呼的,不就一只鸡嘛,刘行长什么高级的东西没吃过?就怕不合口味呢。” 韵真心里想着住在这里的两个女人,没有心思多扯别的事情,敷衍了两句便试探性地问道:“姨妈,我听说你们的老房子租给了两个城里人?” “是呀,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每个月也有八百多块钱呢……”王蓉说道。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韵真似不经意地问道。 “应该是有钱人吧……要不然谁有那个闲心跑到这里赏花看月呢,不过,那个媳妇也可怜,年纪轻轻的就残废了……”王蓉说道。 “残废?你是说那个女人残废了?”韵真惊讶地问道。 “是呀,说是出了车祸,两条腿不能走路,要么躺在床上,要么就是坐在轮椅上……不过,她那个男人倒是不错,隔三差五的来看她……今天中午我还给她们送了点水果过去……”王蓉说道。 “听说还有一个小姑娘……” 王蓉笑道:“应该是那个小媳妇的妹妹吧……哎呀,这小姑娘长得那个水灵……我家萍萍就算是个美人了,可是和那个小姑娘一比,就差了去了,还好我那屋子不在村子里,不然,非要让那些后生牙子掉眼珠子流口水不可……” 听王蓉这么一说,韵真反而有点糊涂了,原先她猜想,秦笑愚很可能把这个偏僻的小村庄当成了窝赃地点,说不定把偷来的钱藏在这里呢,在她想来,那两个女人,一个自然是他的情人,领个肯定是吴媛媛。 可是,王蓉却说那个小媳妇竟是个残疾人,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他秦笑愚为什么会把一个残疾女人安顿在这里呢,难道那个小姑娘不是吴媛媛? 想到这里,韵真悄悄给徐萍打了一个颜色,意思是让她赶快吃完饭办正事,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发现,她准备明天早上找个借口早早离开这里,谁知道秦笑愚什么时候会突然回来,她可不想在这里和他打照面,再说,手里面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 “姨妈,等一会儿你带我们去一趟老屋,上次放在这里的两箱旧书我要拿回去呢……”徐萍说道。 “急什么?黑灯瞎火的,明天去拿也一样……让刘行长多吃点……”王蓉嗔道。 “我已经吃饱了……反正也没事,你就带我们去老屋转转吧,我想去看看那两个房客……”韵真放下筷子说道。 王蓉见韵真有兴趣,于是就笑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早点去,那两个箱子死沉死沉的,你们也拿不动,就让你姨夫拿根扁担挑下来吧。” 王蓉家的小楼后面有一条小径直通山上的老屋,这条小路完全是靠王蓉一家人走出来的,不仅狭窄而且崎岖不平,尽管有徐萍的姨夫和王蓉在后面两把手电筒照着,韵真还是觉得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不稳,心想,走惯了柏油马路的城里人在这里简直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 一阵山风吹过,吹得四周的树木瑟瑟作响,韵真抬头看看天,似乎有一股乌云从西北角飘过来,遮盖了最早出来的几颗星星,回头看看,村庄已经处于自己的脚下,而前面山坡上似乎有点点灯光,那里应该就是徐萍姨妈家的老屋了。 此刻,南琴坐在秦笑愚买来的轮椅刚刚从院子里进来,她看见吴媛媛拿着手机正在埋头发短信,于是说道:“媛媛,我看好像要下雨了,你去把大门锁上吧,今晚不出去了……” 吴媛媛通过和南琴的相处,慢慢喜欢上了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姐姐,她觉得南琴身上所表现出的坚毅果敢而又不乏内敛的性格正是自己所缺乏的,尽管南琴双腿已经无法行走,心情显得寥落,可从来没有听见她抱怨过,这对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来说需要多少勇气啊。 “南姐,你说他明天会不会来?”吴媛媛站起身来说道。 “怎么?你想他了?”南琴微微一笑道。 吴媛媛脸一红,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心里不踏实……不知道哪天才能离开这里。” 南琴双手推动者车轮在房间里慢慢转悠着,安慰道:“快了……媛媛,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 吴媛媛摇摇头,低声道:“本来,我是想赶快想办法出国,可现在突然不想走了……”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南琴盯着吴媛媛问道。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现在我不想离开他……”吴媛媛红着脸说道。 “媛媛,如果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那你就必须做好思想准备,今后,你们的日子可能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浪漫……”南琴试探道。 吴媛媛笑道:“南姐,你说什么是浪漫?那种花前月下的浪漫我没兴趣,反倒是一个无法预测的未来让我充满了憧憬,我喜欢目前这个状态,只是心里面有点怕怕的……” 南琴哼了一声道:“你的骨子里其实就是一个喜欢冒险刺激的人,只不过胆子还是有点小,既然你选择了他,就要做好一切准备,否则,早晚有一天哭都来不及呢……好了,去关门吧……” 看着吴媛媛离开的背影,南琴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叹了口气,滑动着轮椅慢慢来到床边,双手支撑着轮椅的扶手正准备上炕,忽然,她好像听见院子里传来吴媛媛的一声惊呼,再竖起耳朵听听,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这丫头大惊小怪的,可能又被狗吓着了。南琴喃喃自语道,一边从床上拿起一件衬衫准备换衣服,不过,当她解开最后一颗纽扣的时候,马上留愣住了,都没有来得及掩上衣襟。 ≈nbsp 她看见吴媛媛慢慢地走了进来,可奇怪的是,她是脸朝外倒退着一步步走进来的,南琴尽管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能够感觉到女孩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 南琴身心微震,双手划动着车轮让自己冲到床沿,可就在这时,吴媛媛对面的鬼现出了身形,一个男人原本一直瞄着吴媛媛的枪口指向了南琴。 “坐在那里别动……”男人的声音很阴沉,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第二个男人也出现在了门口,他手上倒是没有枪,而是旋转着一副手铐,那个拿着枪的男人走进屋子之后,他就靠在门框上,一双眼睛紧盯着坐在轮椅上的南琴,嘴里吹声口哨,轻浮地说道:“宝贝,需要我帮忙吗?” “南姐……”吴媛媛惊恐地娇呼一声,一转身就跑到了南琴的身边,并且伸手抓住了她的一条手臂。 南琴双眼紧盯着持枪的男人,伸手拍拍吴媛媛的手背,低声安慰道:“别怕,他们是来找我的……” “既然你知道就好……”拿枪的男人低沉地说道。“不过,吴世兵的女儿也必须跟我们走……” 南琴一听男人一语就道出了吴媛媛的身份,马上就明白这两个人可能和上次绑架吴媛媛的那些人有关,他们今天显然是冲着自己和吴媛媛来的。 南琴心念电转,尽管她还不清楚这两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可明白今天晚上凶多吉少,也许他们是警察,也许是被雇佣的杀手,反正自己和吴媛媛一旦落入这些人手上,肯定不会有好结果。同时,她也感到一阵悲哀,他们既然能够摸到这里来,说不定秦笑愚也出事了。 “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你们是什么人?”南琴见那个男人虽然面对自己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可一点都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枪口始终都没有离开自己。 “你会明白的……”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不善言辞,还是担心节外生枝,显然不想多废话,说完就冲着站在门口的同伙说道:“她行动不便,你背她吧……把她的手铐上……” “我倒是情愿背这个小妞呢……”那个男人嬉皮笑脸地盯着吴媛媛不怀好意地说道。 “闭嘴。抓紧时间……”拿枪的男人呵斥道。 那个男人一听,马上就不出声了,往前走几步进入房间,把手里的铐子朝着南琴扔过去,说道:“你肯定知道这玩意怎么用吧,自己戴上,就别让我动手了……” 南琴一伸手就接住了铐子,不过,她并没有往自己手上戴,实际上,在接住铐子的同时,她的一条手臂已经用力推了身边的吴媛媛一把,推得她朝着旁边跌过去,与此同时,一抖手腕,那副铐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奔男人举着的那把枪。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吴媛媛的一声惊呼,只见南琴的身子从椅子上跃起来,随即就在床上一个翻滚,这颗子弹打中了轮椅的靠背,可就在南琴倒在床上一条手臂向着枕头底下伸过去的时候,第二声枪就响了,子弹击中了南琴的腰部,她嘴里哼了一声,尽力仰起头来,双手握着从枕头下面抽出来的枪,没等男人再开第三枪,就一枪击中了他的胸口,子弹的冲击力让男人往后退了两步,不过,在倒下去的瞬间,还是尽力抬起手打出了第三发子弹,这一枪打中了南琴的右胸。 不过,南琴并没有倒下去,一双举着枪的手臂伸得笔直,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眼看着就要逃出门去,后面的子弹就追了上来,击得他身子朝前一扑,双手在地上胡乱扒拉了几下就不动了。 南琴的脑袋一下掉在被子上,随着一阵咳嗽,嘴里流出一丝鲜血,她一只手朝着惊恐万分蹲在地上的吴媛媛挥了两下,就筋疲力尽地掉在床上,嘴里大口地喘息着,不停地冒出一股股鲜血。 吴媛媛怎么见识过这种场面,她感觉到自己尿裤子了,裤裆里湿漉漉的,双腿软的站不起来,一个身子就像是得了风寒一样颤抖不止,不过她还是呜咽着手脚并用爬到了床边,恐惧地盯着南琴的样子,颤声道:“南姐……你……怎么了……” 南琴知道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她很清楚自己被两颗子弹击中的部位,第一颗子弹可能打破了脾脏,第二颗击中了肺部,即便就挨一枪,如果不能及时抢救也是死路一条。 “过来……”南琴凭着一股毅力让自己越来越模糊的意识保持清醒,不过声音已经很柔弱了。 吴媛媛颤巍巍地爬到床上,她这个时候稍稍镇定了一点,根据她眼睛看到的情形,知道南琴多半是活不成了,心中不免一阵难过,想起刚才最后时刻南琴还没有忘记一把推开自己,一双眼睛顿时就模糊起来。 “南姐……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们送你去医院……”吴媛媛趴在床上哭泣道。 南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拿着枪的那只手慢慢移动着,最后就把枪塞进了女孩的手里,哆嗦着嘴唇细不可闻地断断续续说道:“别怕……勇敢一点……再有人来……用这个……这个……打他们……” 说着话,眼睛里的那一丝笑意就渐渐地散去了,虽然嘴唇还在慢慢翕动着,可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最后嘴唇再也合不上了,就那样张着,脖子慢慢变得柔软,一个脑袋就慢慢朝着左边偏过去,就像是不忍再看吴媛媛那副伤心欲绝的的神情,最后就再也没有动一下。 “南姐……” 吴媛媛泣不成声地幽幽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紧紧握住了那只慢慢变凉的手,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握着那把枪。 正在这个时候,吴媛媛忽然听见一丝响动,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伸进一个脑袋正朝着屋子看,当他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时,嘴里惊叫了一声,随即一双眼睛就看见了床上的吴媛媛。 吴媛媛吓得一声尖叫,不自觉地把手里的枪往前一伸,胡乱地扣动了一下扳机,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她耳朵嗡嗡直响,手臂发麻,手里的那支枪差点脱手。 那个男人嘴里“啊”了一声,一转身就仓皇而逃。吴媛媛坐在那里浑身瑟瑟发抖,不过一只手仍然颤巍巍地举着枪指着门口。 过了好一阵,四周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吴媛媛的脑袋里还是嘤嘤嗡嗡的响个不停,一颗心就像要松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最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边哭边坐起身来,从口袋来摸出手机,颤抖着一根手指开始拨电话。可她哪里知道,秦笑愚这个时候双手戴着手铐,正准备做最后的拼死一搏,哪里有功夫接她的电话? 此刻韵真一行人距离老屋还有四百多米,透过稀稀落落的树木已经能够看见屋子里的灯光,韵真很想停下来喘口气,她搞不明白徐萍的姨妈家以前为什么要把房子盖在山上,难道穷的时候就应该住在山上,等到有钱了才有资格在山底盖房子? “姨妈,现在如果让你……住在这里可能已经不习惯了吧?”徐萍有点微微喘息地问道。 王蓉笑道:“住在下面是方便,可说实在的,我还是喜欢山上清静,特别是夏天的时候,空气又新鲜又凉爽,比住这种水泥房子可透气多了……” “是呀,我妈说退休之后不想住在城里,想到乡下盖房子住呢,我看,这栋房子今后就卖给我妈算了……”徐萍说道。 王蓉笑骂道:“什么卖不卖的 ,我和你妈就姐妹两个,这老屋还是外公手里传下来的,你吗出去的早,可这屋子也有她一半呢,等她退休之后,屋子收拾一下,就给她住了,我们姐妹一起也不寂寞……” “到时候可要给我……”徐萍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巨响,几个人愕然地停住脚步,还没有反应过来,接连又传来两声巨响。 “哎呀,什么东西爆炸了……”徐萍惊呼道。 韵真惊异地说道:“怎么像是枪声……” 王蓉竖着耳朵没出声,徐萍姨夫犹豫了一下说道:“像是鸟铳……奇怪,村子里的鸟铳去年就全部收走了,难道有谁还敢私藏?肯定是偷猎的……” “姨夫,我怎么觉得响声是从屋子里传来的……”徐萍有点害怕地说道。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又是一声巨响,这一次听得格外真切。三个女人吓得站在那里不敢出声。 “我去看看……我怎么听着像是火炮……我们放的这种火炮个头大,声音响……你们城里人没听见过……”姨夫一边说,一边当先快步朝前走去。 韵真看看徐萍,两人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见王蓉也跟了上去,两个人只好跟在后面,不过,看看四周黑qq的树林子,两个人心里面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什么人?好呀……原来是贼……” 忽然,只听见前方黑暗中传来徐萍姨夫的叫骂声,接着就是一阵打斗声,一个男人的闷哼声,随即就看见一个黑影从上面滚下来,一直滚到距离韵真和徐萍十几米的地方,正想挣扎着爬起来,但是被后面追上的姨夫一扁担打得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怎么回事……”王蓉颤声问道。 “这小子鬼鬼祟祟的从院子里跑出来,肯定是个贼……”姨夫喘息着,把手电筒照在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的脸上。 白净的面皮,穿着一身西装,看年龄也就在二十多岁的样子,刚才那一扁担打在了头上,虽然还没有昏过去,可显然被打晕了,他一只手遮着眼睛,惊恐地说道:“别……别杀我……我只是司机……” 韵真看见这个人,再联想到刚才的几声巨响,神经马上就绷紧了,意识到屋子里可能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急忙说道:“姨夫,我觉得不对劲……咱们还是先不要上去了,我看还是报案吧……” 徐萍姨夫似乎也感到事情有点严重,担心里面还有盗贼的同伙,再说,现在他也不敢肯定那几声巨响是鸟铳或者火炮了,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村子里哪来的派出所……报案还要到镇上去,先问问这小子……” 姨夫走上钱去在那个男人的腰上踢了一脚,喝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屋子里还有谁?” 男人躺在哪里不出声,徐萍姨夫举起扁担喝道:“不说?不说我就打死你……” 那个男人这才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们到这里来办事……” “办什么事?” “到这里来找两个女人……” “找女人?”韵真似乎一下就猜到了什么?壮着胆子走上两步问道:“屋子里的两个女人呢?” “在……在里面……” “你们为什么来这里找女人?”姨夫显然误解了男人话里的意思,忍不住朝王卉看了一眼,那意思是两个女房客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开车的……我就没有进屋……” 姨夫一听,一把揪起男人,骂道:“好啊,偷偷摸跑到这里来胡搞……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放炮,没有王法了……走,去看看,这些伤风败俗的城里人……” 韵真见徐萍姨夫显然是想岔了,赶忙劝道:“姨夫,这样去太危险,是不是再叫几个人……他们可能人多呢……” 没想到徐萍姨夫不吭不哈的一个人,胆子倒是不小,根本就不听韵真的劝阻,一把揪住那个年轻人就往屋子走去,嘴里还骂道:“偷鸡摸狗的,难道还敢在这里撒野……给他几扁担尝尝……” 韵真没办法,对王蓉说道:“姨妈,你给村子里的熟人打个电话,叫几个男人赶快上来……” 王蓉也意识到了危险,马上就拿出手机打电话,告诉村子里的一个熟人说老屋来了贼,让他赶紧叫几个人上来。 这边王蓉刚刚放下手机,就听见前面院子传来丈夫的惊呼,随即就听见他急促地和什么人说话,心里一着急,再顾不上危险,一转身就朝着老屋跑过去。韵真和徐萍毕竟胆小,站在那里没敢动。 “哎呀……天呐……快来人啊……萍萍……快来……”忽然,房子里传来王蓉惊恐的尖叫声。 徐萍一听,好像是姨妈遇上了什么危险,一咬牙就快步跑了上去,韵真稍稍犹豫了一下,一眼瞥见山下有好几道手电筒的光亮在闪动,并且隐隐听见几个男人的说话声,胆子就稍微壮了一点,紧跟着徐萍跑进了院子。 一走进院子,就看见徐萍姨夫躲在门口面,用手指着屋子里面惊恐地说道:“那个……那个女娃子手里怎么会有枪,差点……差点打我……是不是疯了……” “姨妈呢?”徐萍没看见王蓉,忍不住问道。 “在……在里面……” 就在这时,韵真好像听见里面有女人的哭泣声,随即就看见王蓉从里面跑出来,一看见韵真和徐萍,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杀人了……死了好几个……快报警吧……” “咦……那个小子呢……”徐萍姨夫这个时候才想起刚才那个年轻人,转着身子看看,哪里还有踪影?一下就明白自己刚才被那个女孩手里的枪下的七荤八素,基本上把那个年轻人忘掉了。“妈的,让那个杀人犯跑掉了……我去追他……” 王蓉一把拉住了丈夫,劝道:“追什么?你不要命了……这种事情我们怎么管得了……赶快打电话报警……” 韵真一听,头皮一阵发麻,不过,她毕竟比较冷静,一看王蓉从里面出来,意识到起码已经没有危险了,于是大着胆子慢慢走进了屋子里,首先看见了躺在里间门口的一个男人,一颗心忍不住砰砰直跳,移动着脚步又慢慢往里走了几步,一眼就看见吴媛媛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手里赫然拿着一把手枪,一双眼睛正警惕地盯着她。 韵真打了一个激灵,当她看见躺在床上的另一个女人衣衫不整,猜测刚才这两个男人是不是想强暴她们,然后吴媛媛开枪打死了两个施暴者,不过,她哪来的枪呢? 韵真觉得自己都有点忍不住吴世兵的女儿了,小心翼翼地低声道:“媛媛……你不认识我了……这里出了什么事?” 吴媛媛似乎终于从极度的恐惧中缓过神来,拿着枪的手慢慢垂到了床上,扭头看看躺在那里的南琴,颤声道 :“韵真姐……你怎么……他们把南姐打死了……” 韵真见吴媛媛放下了枪,壮着胆子走了进去,随即就看见了屋子里面地上当着另一个男人,一颗心紧张的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吴媛媛在说些什么,呆呆地盯着床上的那个女人看了一会儿,忽然就认出了她,顿时吃惊的说不话来,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嘴上还有血迹,可她清楚地记得那次参加完吴世兵老婆的葬礼后,在刘蔓冬的饭局上见过她,并且知道她是刘蔓冬的干女儿。 事情过于复杂,韵真来不及梳理自己思路,一切都超乎了她的想象,面对眼前的血腥场面,她觉得有两件事必须在警察到来之前处理好。 “媛媛,赶快,我带你离开这里……等一会儿警察就要来了……”说着,不管吴媛媛愿不愿意,硬是把她拉下床来,刚走两步,见女孩手里还拿着那把枪,急忙道:“把这玩意扔掉……” 吴媛媛一甩手道:“我不……这是南姐给我的……” 韵真一听这把枪竟然是刘蔓冬干女儿的,微微有点吃惊,不过,她见吴媛媛神情不对,只好劝道:“那就放在口袋里,别让人家看见……对了,把她的手机也带走……” 韵真拉着吴媛媛的手从屋子里走出来,她连忙对王蓉两口子说道:“这个女孩我认识……萍萍也认识,我不希望她牵扯到案子里,警察来的时候不要替她……”说着,赶忙冲徐萍说道:“还不快去拿你的箱子?” 徐萍一直站在那里愣神,有心进屋子看看,可一听里面有死人,就吓得不敢进去,听韵真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今晚自己到这里干什么来了,于是对她姨夫说道:“你……去把我去年放在这里的那两只箱子拿出来吧……” 别看姨夫刚才胆大包天,可在真正看见杀人的场合之后就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一听侄女让他现在去地下室拿箱子,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嘀咕道:“两箱破书……明天再说哦也不迟……” 徐萍一听,焦急道:“舍呢么破书,那些东西对我重要着呢……好姨夫,你就快点帮我拿出来吧……等一会儿警察就要来了……” 姨夫最终抹不开面子,刚好看见几个村里子的男人乱哄哄地走进院子,胆子就大起来,一把拉着一个年轻人的手说道:“你跟我去趟地下室……” 半个小时之后,随着一阵阵警笛声,一辆警车停在了村子里,随后四名警察在村支书的带领下来到了山上的屋子,不过,韵真和徐萍已经离开了现场,不过,在走之前,韵真把王蓉叫到一边叮嘱了好一阵,然后就和徐萍带着两箱子钱和吴媛媛连夜离开了小村子,车开出去很远,他们还听见身后的村子里躁动不已,毕竟,对于这个偏僻的小村庄来说,今晚发生的事情可谓是惊天动地,足以让村民们谈论到天明了。 42.香消玉损 42.香消玉损 43.后悔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3.后悔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3.后悔了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43节后悔了 徐萍开车,韵真和吴媛媛坐在后面,从村子里出来好一阵谁也没有说话,韵真一条手臂揽着吴媛媛的腰,感觉到女孩的身子不时传来一阵轻微的战栗,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来。 韵真几次张张嘴想和吴媛媛谈谈发生在老屋里的事情,可她明白女孩这个时候可能不愿意说话,如果自己询问刚才发生的事情,反而会再次刺激她,于是,她只好保持沉默,利用这个时间理一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韵真并不清楚南琴的来龙去脉,她只知道她是刘蔓冬的干女儿,好像是叫王筠,可那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可是活蹦乱跳的,怎么突然就残废了呢?另外,刚才她分明听见吴媛媛叫她南姐,她为什么要使用化名?一个普通女人为什么会随身带着枪? 这三个疑问虽然一时得不到明确的答案,可已经足以解释她为什么会和秦笑愚混在一起了,昨晚在床上,当柳中原告诉她秦笑愚是公安局的卧底的时候,她还有点半信半疑,可当她把秦笑愚和南琴联系在一起的时候,那点疑虑就不复存在了,不管秦笑愚是不是卧底,他和南琴应该是一路人,并且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这样看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就有了明确的线索,虽然还不清楚那几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但基本上可以断定,他们和上次绑架吴媛媛的那些人有关,今天晚上不过是实施了另一次绑架,只不过这次救吴媛媛的人不是秦笑愚,而是他的同伙。 “媛媛,别怕,现在已经没事了……今天那些人是不是来抓你的……”韵真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吴媛媛一直扭头看着窗外黑乎乎的旷野,好半天才头也没回地低声道:“我不知道……” “那两个人是你打死的?” 吴媛媛摇摇头。 韵真舒了口气,心想,刚才看见她坐在床上手里举着一把枪,还以为是她打死了两个男人呢,她怎么会是两个男人的对手?那两个人不用说是那个南姐打死的,只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秦笑愚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 听见秦笑愚的名字,吴媛媛回头瞟了韵真一眼,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韵真从女孩看自己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了一丝不信任的神情,显然她把自己和秦笑愚当成了对立面,刚才在那个屋子里,她看见自己的时候之所以表现出一副激动的神情,绝对不是出于信任,而是在极度恐惧中看见一个自己认识的人而感到的一种解脱。 韵真马上就明白女孩待在这个小村庄里很可能不是被迫的,而是心甘情愿地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秦笑愚来安排,说不定已经被男人骗上手了呢。 哼,这家伙的变化倒是出人预料,一个沉默寡言而又腼腆的男人忽然就变成了哄骗女人的高手,那天在酒店和吴媛媛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他对女孩不怀好意,没想到还真被他弄到手了。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他救过吴媛媛,女孩对救过自己的男人自然会产生好感,况且吴世兵的事情肯定对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这个时候更需要男人的抚慰了。然而,秦笑愚的动机就不一定这么纯洁了,说不定心里面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呢。 “你怎么不给他打个电话?”韵真有点酸溜溜地说道。 “打过了,没人接……”吴媛媛悲伤地说道。 韵真一听,心中一紧。没人接?她忽然就想起了上午对张淼说的那具有心无心的话,再联想到古叔那天曾经暗示过的那个银行的朋友,心中忍不住一阵狂跳。 如果张淼真的是黑帮分子的话,她很可能会利用自己提供的那个消息,不然那几个男人怎么能够偷偷摸找到这么偏僻的村子里去呢?这个秘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啊。天呐,他不会已经出事了吧,要不为什么手机没人接呢……自己只不过是看不惯他那装神弄鬼的样子,只想给他找点麻烦,可并不像害他呀。 “媛媛……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试试……起码要让他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呀……”韵真心里有点焦急起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是对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在乎,只不过觉得彼此之间好像都戴着一副面具,谁也不想先摘下来。 吴媛媛听了韵真的话,似乎才渐渐走出阴影,明白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就在她把手伸向口袋掏手机的时候,忽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是从韵真的包里面传出来的,她一听铃音就知道不是自己的手机。有人给南琴打电话。韵真不禁松了一口气,不用说,这个电话多半是秦笑愚打来的,他能打电话,起码证明没有出事。 韵真从包里面摸出南琴那把手机,只见来显示的名字是老公两个字,心里面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只觉得这个男人有着自己难以了解的一面。 “喂……”韵真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有点颤抖。 “琴,你没事吧……赶快带着媛媛离开那里,晚了就来不及了……”秦笑愚的声音听起来不但急切而且还有一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韵真不禁有点为秦笑愚感到悲哀,她知道男人把自己当南琴了,很显然,他在打通这个电话之前,已经意识到了南琴和吴媛媛面临的危险处境,所以当电话接通的时候心里面肯定一块石头落了地,可他哪里知道…… “笑愚,我是韵真……已经来不及了……”韵真尽量平静地说道。 “韵真?你……这是不是你的手机……她……她在哪里……”秦笑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他吃惊的还是南琴的手机为什么会在韵真的手里。 “我凑巧在村子里……半个小时前,那个屋子里发生了枪战……死了两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韵真忽然觉得三言两语根本就无法解释清楚,所以只能尽量让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笑愚半天没有出声,可以想象他得到这消息时候的震惊,好半天,才听见一个沙哑的嗓音低沉地说道:“你确定她……死了……” “确定……” “媛媛呢?” “在车上,我们正往城里赶……” “你怎么会在村子里?” 韵真明显听出了秦笑愚语气中的敌意,不过,她并不像多做解释。“本来……我是到徐萍的姨妈家里……没想到竟碰上了这种事情……” “真巧啊……你让媛媛听电话……”秦笑愚仿佛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让它爆发出来。 韵真回头看看吴媛媛,只见她一双眼睛正紧盯着自己,于是很不情愿地把手机递给了她。 “哥……南姐她……死得好惨……你要给她报仇啊……”吴媛媛一听见秦笑愚的声音,似乎就像见到了亲人,再也忍不住了,马上就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nbsp 随后,也不知道秦笑愚在电话里对她说了些什么,只听见吴媛媛抽泣着,嘴里也不说话,只是嗯嗯直点头,那一副柔顺的模样让韵真再次印证了自己关于两个人之间关系的猜测。 韵真心里面一阵不平衡,可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和柳中原在炕上放 荡的情景,不免脸上发烫,心里长叹一声,罢了罢了,由他去吧,自己不是也顺从了吗,他一个男人会没有冲动吗?既然自己无法满足他,为什么还要藕断丝连呢? 汽车已经进城了,虽然夜色已深,可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还不少,徐萍开着车一直没有说话,其实,一路上她一直在想着秦笑愚,想着今天在家里的时候和他说过的话干过的事,只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这些事情偏偏就集中在了这一天,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这一切似的。 她现在才明确的意识到,当接到李军打来的那个性敲诈的电话的时候,她本意是想妥协的,她觉得自己被陈默强暴之后,也不再冰清玉洁了,如果能用身子堵住李军的嘴,也算是物有所值。 况且,李军还没有结婚,凭着自己的手段,到时候逼着他娶了自己,管他有没有感情,反正这辈子是以事业为重了,有朝一日自己一旦成了气候,他李军还不得趴在地上舔自己的脚? 只不过在经历了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她对男人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尽管在精神上极力鄙视男人,可在肉 体上却胆战心惊,所以,她把李军敲诈的事情告诉了韵真,原本指望她能出面找李军谈谈,毕竟她是行长,说不定能镇住他呢,可没想到的是,韵真却向她推荐了秦笑愚。 其实徐萍没有指望秦笑愚会答应这件事,她也不信李军会听秦笑愚的,可在向李军妥协之前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所以她还是把秦笑愚叫到了自己的家里,想在把身子给李军之前,让秦笑愚先给自己暖暖身,帮着克服一下对男人的恐惧。 毕竟,她觉得秦笑愚是她心理上肉 体上唯一能够接受的男人,同时,心里面也有一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理,决定把自己被强暴之后的第一次先给曾经爱过的人,可没想到却是以失败告终,她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光着身子躺在李军下面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所以,当秦笑愚气冲冲地去找李军算账之后,她心里一度还有点后悔,只不过母亲王卉匆匆带来的消息打乱了她的心思,暂时把秦笑愚和李军见面的事情丢在了一边,一心只想着自己藏在村子里的那笔巨款了。 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这个吴媛媛怎么和秦笑愚扯在了一起?难道那个被打死的女人就是那天晚上电话里自称是秦笑愚未婚妻的那个人?韵真现在和秦笑愚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在徐萍的脑子里涌现,只是得不到答案,她朝后视镜里看了韵真一眼,见她一双眼睛也正看着自己,于是低声问道:“姐,去哪?” 韵真回过神来,看看身边的吴媛媛,说道:“媛媛,今晚你就跟萍萍住一起吧,好好睡一觉,什么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说。” 吴媛媛摇摇头道:“不,我还有事,在前面停用下车……” 韵真惊讶道:“媛媛,这个时候你可不能乱跑……” 吴媛媛淡淡一笑道:“谢谢你……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在车里停车吧……” 韵真一着急,拉着吴媛媛的手臂说道:“媛媛,难道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找你呢。” 吴媛媛淡淡地说道:“我知道……让我下车……” 韵真猜想,肯定是秦笑愚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她这么急急忙忙下车自然是去找男人了。一想到吴媛媛是吴世兵的女儿,韵真本能地不想放手,顿时就沉下脸来,说道:“媛媛,你也不能过河拆桥吧,我把你从那里带出来是有人知道的,万一警察找我要人怎么办?” 吴媛媛慢慢转过脑袋,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韵真,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再说一遍停车……” 韵真一看女孩的神色,继而忽然想到她口袋里的那把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心中一阵恼怒,冲徐萍说道:“让她下车……好心没好报……” 徐萍听到韵真的命令,马上就把车停在了路边,吴媛媛打开车门就下了车,根本没有回头看一眼,就在路边拦了一辆车租车扬长而去。 “姐,她这是跟谁较劲呢?”徐萍看着消失在黑夜里的出租车问道。 “哼,跟秦笑愚混在一起的人都是神经病……”韵真有点恼羞成怒地说道。 徐萍偷偷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韵真,犹犹豫豫地问道:“姐……你的意思她和秦大哥已经……” 韵真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气愤地说道:“你以为他能按什么好心?无非是盯着吴世兵的钱包呢……别说他了,你回去赶紧把这笔钱处理好,记住,别太张扬,不管到哪里还是开你那辆qq比较好……” 徐萍点点头,问道:“那我们回家?”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你送我去银行……” “这么晚了去银行干什么?” “有点事要处理……” 韵真的回答并没有让徐萍满意,有点不满地说道:“明天是星期天,有什么大事非要现在办?我们都好几天没有在一起了……” 韵真一愣,随即严肃地说道:“萍萍,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尽想着……那些事情?” 徐萍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赌气似地把车开得飞快,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幽怨地嘀咕道:“哼,你就别找借口了……我知道你有男人了……” 韵真浑身微颤,愣了半天不怒反笑道:“你胡说什么呀?” 徐萍气氛地说道:“我胡说?别把人家当小孩哄……哼,你敢说你昨天晚上没有和男人在一起?” 韵真一阵心虚,暗中红了脸,辩解道:“你这死丫头,难道我就不能和男人在一起?” 徐萍哼了一声道:“你别偷换概念……难道和男人在一起谈工作就这么费劲,以至于让你气喘吁吁?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他说话的时候为什么上气不接下气……哼,别欺负人家没经验……就知道你们在干……那事……” 韵真一听,一张脸胀得通红,憋了半天才心怀鬼胎地说道:“我不跟你胡搅蛮缠……你以为我每天跟你一样闲,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把自己都赌上了,我告诉你,别没事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把心思多用在工作上,如果和平南路支行的工作搞不好,看我还理你……” “支行的工作跟我有什么关系?”徐萍心中一动,韵真这句话听起来有点不寻常。 “怎么没关系,工作搞不好,我不找你这个当行长的还找谁?” “可……人家是副行长……” “我决定让你直接当行长……分行新来的周行长已经同意了……” “啊……姐……你不会在骗人家吧……”徐萍激动差点把车开出了车道,马上减速,嘴里一声娇呼。 韵真哼了一声,好一阵才骂道:“看你那点出息……我都快成了你爹了,还不知足……” 徐萍心潮澎湃,一张小脸都胀红了,原本心中的那点幽怨早就烟消云散,反而对韵真有种内疚的感觉,脑子一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问道:“姐,你昨天是不是跟那个……周行长在一起?” 韵真眼睛一瞪,随口骂道:“放你娘的屁,再胡说八道看我撕烂你的嘴呢……” 徐萍吓得不敢吭声了,过了好半天,才听见韵真说道:“我告诉你,我把李军调到你的支行当信贷处副科长,也就是个摆设,就看你能不能把他摆平了……” 徐萍一听,马上哭丧着脸说道:“姐,你这不是要人家的命嘛,人家有把柄抓在他的手里,你让我怎么摆平嘛,你还不如让他来当行长算了……” 韵真轻笑一声道:“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秦大哥?再说,连李军这么个毛头小子你都搞不定,这行长我看就别当了……” 徐萍一听,马上就激起了好强之心,紧握着方向盘,把身子往后一靠,咬着牙哼哼道:“等着瞧……” 就在这时,韵真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是柳中原打来的,韵真看了徐萍一眼,接通了电话,低声道:“我马上就去你那里,有话等一会儿再说……你说什么?你……你听谁说的……我知道了……见面再说……” 韵真话说到最后声音都有点颤抖,放下手机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出声。徐萍一直从后视镜里观察着韵真的神情,一听她紧张的声音就预感到发生了什么大事,忍不住问道:“姐,出什么事了?”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事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你再也不用担心了,李军被人打死了……” “啊……”徐萍惊呼一声,吃惊的差点碰上对面的一辆车,她一打方向,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回头盯着韵真不信似地说道:“被打死了?谁……谁干的……” “谁干的难道你还不清楚?”韵真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一颗心忍不住砰砰乱跳,意识到这件事情多少应该和自己中午对张淼说的那几句话有关,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哎呀……姐,他怎么就真的……杀了他……这下麻烦了,警察肯定不会放过他……”徐萍觉得身子止不住直哆嗦,觉得自己把秦笑愚给害了。 韵真自然明白徐萍的心理,身子朝前凑近她低声道:“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他是为了你杀人呢……” “那他为什么?”徐萍问道。 “为了……为了一些你根本就无法想象的原因……总之是狗咬狗……所以你完全没必要自责。”韵真觉得自己说着写话的时候,与其说是在安慰徐萍还不如说是在替自己开脱。 “那……他岂不是走投无路了?警察不会放过他的……”徐萍还是觉得有点内疚,不管怎么说,她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那也不一定,他有免死金牌……你不是也杀过人吗?怎么到今天还逍遥法外?”韵真说道。 “哎呀,讨厌……”徐萍发动汽车一边慢慢往前开,一边后怕地说道:“姐,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下出这么多的事情,人家都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韵真轻笑道:“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再没人敲诈你了。” 徐萍沉默了一阵,幽幽说道:“人家这辈子注定是无法安宁了,你想想,如果秦大哥被警察抓住的话……他可是知道我干的事情……” 韵真原本以为徐萍是在为秦笑愚担心,一听她的话才明白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了,感情她是怕秦笑愚落到警察手里把她供出来呢,没想到这小东西挺现实,似乎已经超越了感情的羁绊,这一点倒是比自己豁达多了。 “那你想怎么办?你杀陈默的事情现在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他,另一个是我,你是不是想着把我们两个都杀了,你这辈子就安宁了?”韵真半开玩笑地说道。 没想到徐萍半天没出声,搞得韵真一阵心跳,想到她杀陈默时的胆大包天,担心这小东西会不会是在认真考虑自己的建议呢。 其实,韵真的话让徐萍感到一阵羞愧,想起上次警察来家里找自己调查的时候,秦笑愚费尽心机为自己辩解,并且从来都没有拒绝过自己的请求。 更何况,如果不是自己不争气,昨天连身子都给他了,凭良心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让自己感到亲近的男人吗?而自己除了不断给他找麻烦之外又为他做过什么呢? 眼下,当他面临危境的时候,自己不是想着怎么帮帮他,而是首先怀疑他有可能出卖自己,如果让他知道了还不一定有多伤心呢。 “姐,我……我们能不能帮帮他?”好半天徐萍才憋出一句话。 韵真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记住我的话,从现在起不要再跟他有任何联系,不然,你这辈子可能真的无法安宁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刚才已经说了,他杀李军不是为了你……他这个人很复杂,难道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还不够说明问题吗?从现在开始离他远一点,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支行的行长了,黑道白道你可要分清楚……” 徐萍觉得韵真的话也有道理,可是从感情上来说还是有点拉不下面子,不过,当她把利害关系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既不能像韵真说的那么无情,也不能因为感情因素把自己和秦笑愚绑在一块,静观其变,顺势而为才是自己目前应该有的正确态度。 秦笑愚在酒店的时候,一听说村子里南琴和吴媛媛的行踪已经被黑帮分子掌握,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刘蔓冬,他原本想着把邹琳带到自己的秘密据点先处理好她的伤口,可随即就改变了主意,空出一只手来摸出那一把枪,退出弹夹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子弹,随即就驾着车,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直奔刘蔓冬家而去。 刘蔓冬那天从村子里回来之后就开始悄悄变卖家产收拾细软,做着外逃的准备,由于时间仓促,损失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些不动产一时半会根本就无法出手,还有一些没有到期的债务也无法回笼,不过,她也想开了,自己已经这个岁数了,手里的钱已经足够自己在国外安享晚年了,所以,她把一些无法带走的资产交给了一家本市有名的管理公司打理,不管今后这些财产最终还属不属于自己,起码目前在法律上她是实际的拥有者。 当然,刘蔓冬这么快的做好出逃的准备,并不仅仅是听了秦笑愚的话,实际上她那天回来之后,就悄悄和孟桐的老婆刘幼霜见了一面,她当然不会告诉刘幼霜自己的打算,不过,当她得知刘幼霜母女准备退出宏鑫证券投资有限公司、并把资产投入一家美国公司的时候,马上就有了一种紧迫感,连省委书记的老婆都准备金盆洗手了,自己还在这里折腾个什么劲,如果再不走,很可能像秦笑愚说的那样落得人财两空下场。 好在刘蔓冬并不觉得自己是逃跑,不像吴世兵那样惶惶如丧家 之犬,他是逃命,而自己只不过是暂时的避祸,将来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回来颐养天年呢。 这方面王子同就是最好的例子,想当年他勾结吴世兵不知道弄了多少钱,可他见好就收、急流勇退,如果那个时候他不去美国,恐怕早就身败名裂了。 如今外界传言,说王子同当年远走美国是因为和刘韵真感情破裂而心灰意冷,这种话不过是他自己编出来转移人们视线的障眼法。 当然,他的出走确实和刘韵真的婚姻破裂有关,不过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在失去了刘定邦女婿的身份之后没有了靠山,如果不走,说不定就会成为权贵们眼中的一头肥猪,逃不脱被宰杀的下场。 王子同出走美国没多久,刘定邦就退休了,外界人根本就不清楚其中的奥秘,其实王子同的出走,刘定邦的退休,都是一场交易的结果,这场交易的背后究竟牵扯到什么人、牵扯到多大的利益,只有天知道。 最重要的是,没有引起一点政治风波,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一方面是王子同的钱起了关键的作用,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刘定邦高超的政治手腕,不仅能够理顺方方面面的关系,而且很好地平衡了各方的利益,其中吴世兵就是一个受益者。 刘蔓冬觉得自己目前的处境和王子同有点相像,在吴世兵出逃之后,那些和自己走得比较近的大人物都会变得敏感起来,就凭自己替他们经手过的那些钱、不该知道的那些事、甚至那些女人,哪有不遭人忌讳的? 上次南琴遇到的车祸说不定就是一次警告,有些人可能早就盼着自己消失了。如果自己还执迷不悟,随时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刘蔓冬坐在一把摇椅里,一边慢慢品着一杯葡萄酒,一边眯着眼睛回忆着往事,不知不觉之间身上已经微微见汗了,竟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巴不得马上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不过,刘蔓冬也并没有感到悲哀,相反,她觉得自己就像当年的王子同一样,不过是一种出去镀镀金罢了,过几年之后,,说不定也和王子同一样弄个美国公民,摇身一变成为外资企业家呢。 国家对外国人还是很宽容的,只要不杀人放火,基本上都视为尊神,就像王子同一样,很多人明明知道他和吴世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就不敢放一个屁,不就是因为他是个美国人吗?人家受到大使馆的保护呢。 不像中国的企业家,只要上面某个大人物一个眼色,咳嗽一声,明天都有可能变得一贫如洗,甚至成为阶下囚,可美国人手里的钱谁敢多看一眼,且不说别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省委书记的老婆敢把钱弄到他的公司就说明了一切…… “刘总,有客人……” 刘蔓冬正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睛浮想联翩,门外走进一个年轻女人低声说道。 “什么客人,就说我不在……”刘蔓冬眼睛都没有睁开。 “可他……” 女人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外面一阵吵闹,还伴随着保镖的喝骂,紧接着就听见有脚步声朝着房间走来。 刘蔓冬皱皱眉头,还没有站起身来,就看见秦笑愚搀扶着一个女人站在门口,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蔓冬吃惊的声音还都有点颤抖,因为秦笑愚的那张脸不仅高高的肿了起来,尤其是嘴唇厚得快翻出来了,嘴角还带着血迹,再加上怒气冲冲气急败坏的样子,更是显得面目狰狞。 秦笑愚也到罢了,他搀扶的那个女人一条裤腿湿漉漉的,那可不是水,而是被鲜血浸透了,女人显然已经快支持不住了,低垂着脑袋,一头秀发遮住了脸,全靠着男人的支撑才勉强站稳身子。 “先找个地方给她处理伤口……”秦笑愚火急火燎地说道。 刘蔓冬把脑袋伸到门外看看,只见两个男人灰头土脸地站在那里,急忙说道:“把门锁了,谁也不准进来……” 说完,转身就朝楼上走去,秦笑愚干脆一伸手拖住邹琳的双腿,一下把她抱了起来,嘴里呼哧呼哧地喘息道:“她腿里面有可子弹……有没有可靠的医生……” “我这就打电话……你先帮她止血……”刘蔓冬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那天晚上和秦笑愚谈过一个通宵之后,只觉得自己已经和他是同伙了。 秦笑愚把邹琳放在床上,只见她脸色苍白、牙关紧咬,一副痛苦的神情,再看看那条受伤的腿,一条裤管几乎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从血迹的分布情况来看,伤口应该在大腿部位。还好那个男人被们撞了一下之后失去了重心,否则这一枪肯定致命。 “那把剪刀来……有没有纱布,止血药……云南白药……”秦笑愚甩开身上的外套说道,他记得上次自己受伤的时候用得就是云南白药止得血,效果还不错,不同的是邹琳的肉里面还有一颗子弹必须要取出来,目前也只能简单包扎一下伤口,先把血止住。 刘蔓冬递过来一把剪刀,赶紧出去准备相应的东西,秦笑愚拿起剪刀就沿着裤脚把牛仔裤一直剪到了邹琳的胯骨位置,把整条腿都露出来,只见雪白的腿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在大腿的外侧,明显有一个弹孔,一缕缕鲜血不停地从里面渗出来。 秦笑愚伸出一根手指在弹孔周围轻轻按了一下,邹琳马上吸了一口凉气,痛得一个脑袋从枕头上抬起来,然后嘴里哼了一声,又一下掉在床上。 “万幸,好像没有伤着骨头……” 秦笑愚似乎松了一口气。正好看见刘蔓冬抱着大托盘走进来,细细一看,除了纱布之外,还有药棉和几种药品,居然还有一瓶用来清洗伤口的生理盐水,不禁感到有点纳闷,怎么刘蔓冬的家里还准备着这么齐全的包扎用品。 “我的一些手下经常会受点小伤,我一般不要他们去医院……”刘蔓冬似乎看出了男人的疑惑,一边解释道,一边用一把钳子夹起药棉开始清理邹琳腿上的血迹,手法看上去很熟练。 “笑愚……我……必须打个电话……”突然邹琳声音微弱地说道。 “打电话,给谁……”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邹琳看看刘蔓冬欲言又止,秦笑愚明白女人的意思,于是接过她手里的活低声道:“你去催催医生,给她弄点热汤……” 刘蔓冬哼了一声,不情愿地出去了,秦笑愚走过去关上们,然后一边继续处理着伤口,一边问道:“你想给谁打电话?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跟家人联系……” 邹琳喘息道:“我们必须主动向上面汇报发生的事情,不然,你我马上就会被当做杀人嫌疑犯受到追捕……并不是所有的警察都清楚我们的身份……” 秦笑愚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脑子里事情太多,以至于把自己给忽略了,可不是嘛,自己一下就杀了三个人(严格说是两个人,另一个是邹琳打死的),并且都是枪杀,这在本市的历史上也极为罕见,可以说是全国都少有的大案,如果,公安局把这件案子当成刑事犯罪的话,自己和邹琳恐怕插枝难飞,从今天起别想再见到阳光了。 “你说那里面有个 人是杀害徐召的凶手?”邹琳问道。 秦笑愚开始用纱布紧紧地缠住那条受伤的腿,沉吟了一下说道:“毫无疑问,那几个人都是黑帮组织成员,那个人不但是杀害徐召的凶手,也是上次绑架吴媛媛的其中一个,但是,我们没有证据,上面能相信吗?” 邹琳说道:“不管相信不相信,必须先把情况汇报上去,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只要上面认定这是一场黑帮之间的火拼,我们就解脱了……对了,你怎么会跑到那家宾馆去?” 秦笑愚一时语塞,他不可能告诉邹琳自己跑去是为了徐萍出头,不然非被邹琳骂死不可,犹豫了一下,才心虚地说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这是他们专门给我设的一个陷阱,我怀疑黑帮分子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当然,也不排除他们为了我上次杀了他们的一个成员而采取的报复行动,就像徐召被刺一样……” “对,就是这个理由……就说是黑帮报复……那几个人的身份上面应该能够搞清楚……”邹琳说道。 “你打算向谁汇报?” 邹琳犹豫了好一阵,才低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丁处长恐怕做不了主,我想直接给欧阳副局长打个电话……” “你这不是越级了吗?” “管不了这么多了,抓紧时间,不然就来不及了……你把我的手机拿来……我有他的紧急联络方式……” 秦笑愚拿过邹琳的外套,拿出一把手机递给她,可邹琳拿到手机之后并没有马上打电话,而是盯着秦笑愚道:“请你先回避一下……” “有必要吗?”秦笑愚不满地问道。 “有必要。”邹琳坚定地说道。 妈的,这婆娘就是跟她睡一百次也没用,虽然在床上热情似火,可只要提起裤子就马上变个人似的,什么时候都是公私分明,。秦笑愚心里骂骂咧咧的,忽然就想起了南琴和吴媛媛,马上跳起身来说道:“我还没工夫听你的废话呢,我也要赶紧出去打个电话……” 43.后悔了 43.后悔了 45.仇恨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5.仇恨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5.仇恨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45节仇恨 “你坐下,怎么一点都沉不住气?好歹也是个当过排长的人……”秦笑愚看着陈刚做下来之后才低声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那个女孩确实谋了陈默的财,不过,她并不是为了那笔钱杀了他,而是你弟弟趁着这个女孩喝醉酒的情况下硬是上了她…… 我虽然没有在事发现场,但也能想象女孩遭到的暴行,因为直到今天,她 身体还无法接受男人,心灵上的伤害甚至比肉 体更深……” “我弟弟强暴?”陈刚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尽管心中半信半疑,不过声音却再也高不起来。 “刚子,不要怀疑,我说的千真万确,那天晚上,陈默把那个女孩带到一家茶楼,灌了她不少酒,你可能都想不到,他在那家茶楼一晚上花了多少钱……” 秦笑愚见陈刚脸上一副迷茫的表情,继续说道:“他一晚上就花了三万多块钱……然后把不省人事的女孩带回了寓所,最重要的是,女孩之所以和他见面并不是为了和他谈情说爱,而是要拿回一台委托陈默解破密码的电脑,没想到却受到了陈默的强暴,她醒来以后,一怒之下用一把起子刺死了熟睡中的施暴者……” 陈刚听完了秦笑愚的话,半天没有出声,只顾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最终亲情还是战胜了理智,怏怏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她也必须负法律责任,即便我弟弟强暴了她,她完全可以去公安局报案,我弟弟就算被公安局抓住,也不至于死罪……” 秦笑愚点点头,表示同意陈刚的观点,可他随即说道:“如果光是强暴案,陈默在监狱里待上十年二十年,最终当然还可以出来,但是,你别忘了,他手里那笔巨额资金是从哪里来的,他还有一项罪名,盗窃巨额额财产罪,两罪并罚,你觉得他还有活路?” 陈刚听秦笑愚转弯抹角要判自己弟弟死刑,心里一阵恼怒,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心想,女孩如果真的报案,陈默在牢里面待上十几年是没有悬念的,何况还有那笔来历不明的钱呢。 “那笔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笑愚见陈刚已经有点面对现实了,于是进一步说道:“其实,陈默得到那笔钱纯属偶然,我到现在还不太清楚其中的详细过程,我只知道,那笔钱正是来自于一家银行交给他破解的那台电脑。 陈默在电脑的密码破解之后,他没有原物奉还,而是弄明白了里面的一些银行账号和密码的含义,然后见财起意,他把那些银行账号和密码据为己有,然后把自己篡改过的一些无效的账号和密码交给了自己的客户,然后盗取了这笔钱……” “你的意思,这笔钱现在在那个凶手……那个女孩的手里……”陈刚问道。 “应该没错。” “有多少?” 秦笑愚很高兴陈刚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笔钱上面,而不再纠缠杀他弟弟的凶手,不过,在这个钱数字上他动了一点脑筋,他知道陈刚压根没有见过什么大钱,几百万对他来说已经是巨款了,但是,考虑到自己将让他一起出生入死,所以,在钱上面不想亏待他。 当然,他也要充分考虑徐萍的感受,总不能不给她留一点吧,根据当初南琴的初步估计,陈默起码拿走了五六千万的现金,为了公平起见,干脆就让两人二一添作五。对徐萍来说,拿出一半的赃款来保命,应该能够接受,而对于陈刚方来说,兄弟的死换来一笔巨款,起码心理上能够平衡一点。 “大概有两三千万……” “两三千万?”果然,陈刚被秦笑愚说出的数据惊得目瞪口呆。 秦笑愚见火候已到,端起杯子跟陈刚碰了一下,浅浅地抿了一口,叹口气道:“刚子,我理解你对陈默的感情,更何况你还要对你老母亲有个交代呢。 但是,人已经死了,就算你去杀了那个女孩,陈默也活不过来……你想想,如果那个女孩当初选择了去公安局报案,那么陈默将在耻辱中死去,那笔钱也肯定一分钱都落不到你的手里。 所以,与其那样,还不如就默认他被害的事实吧,起码,陈默用自己的死换来了一笔巨款,你可以用它改善自己的生活,让你的老母亲晚年过得更好一点,这么一来,也可以说陈默死得其所……你不要嫌我话说的难听,事实上这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 “你怎么这么肯定那个……女孩会交出这笔钱?”陈刚在沉默了好一阵之后,终于问道。 秦笑愚知道自己的战友已经接受现实了,于是说道:“我当然有这个把握,不然也不会跟你说这些了……其实,今天如果不出事的话,我准备这两天就跟她谈这件事,你放心,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让你拿到这笔钱……”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女孩的名字?她是干什么的?”陈刚低声问道,语气中好像已经没有了仇恨。 “我不能告诉你。”秦笑愚盯着陈刚坚定地说道。 陈刚终于泄气了,双手捂着脸,带着哭腔喃喃自语地说道:“这就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可,可这也太不公平了……” 秦笑愚知道陈刚此刻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对那笔钱的态度很暧昧,另一方面又觉得对不起弟弟,同时对自己的命运也有颇多的感慨,所以才会昏了头,说出不公平的话。他不想让陈刚的思想上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务必要让他豁达起来,不然今后不管让他做什么,心里面总会有疙瘩。 “刚子,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社会公平不公平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所能左右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干点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 我已经想开了,以前我们都过于保守了,把什么事情都想象的太好,结果是处处碰壁,你看看我们从部队回来的战友,有几个混得好的? 大家都怪这个社会不公平,可你能改变这个事实吗?说白了,我们不能等待,不能等待着别人来安排我们的一切,而是要抗争,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毕竟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特长……” 陈刚哼了一声道:“我们有什么特长,我们的特长就是适合当保安当司机,伺候人……你看看那些企业家,口口声声说看中部队出身的履历,说我们意志坚强、任劳任怨并且服从指挥,可到头来却是让你无替他们去杀人……” 秦笑愚笑道:“那就要看你怎么认识这个问题了,从某种角度也正说明了我们拥有别人不可替代的优势……说到杀人,咱们就来谈谈王子同给你的那个任务。” 陈刚站起身来,在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扔在秦笑愚面前说道:“你看看,一个老太太,我怎么下得了手?” 秦笑愚一看,总觉得照片上的女人很面熟,再仔细一看,忍不住大吃一惊,照片上的这个女人不就是今天给邹琳取子弹的顾医生吗?怎么会是她?王子同为什么要把一个医生置于死地,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个女人姓顾?” “你认识她? ”陈刚惊讶地问道。 “见过面,不了解……你觉得王子同为什么要杀她?”秦笑愚盯着那张照片说道,照片上顾南亚正站在寓所的窗口浇花,这张照片显然是偷拍的,可非常清晰。 “谁知道?他怎么会跟我说这些,他只是向我下达任务,要求我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在这之前,他曾经想让我去杀另一个女人,可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取消了,反正我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让我干点非法的事情,不然我对他有什么用呢。哪有司机一个月给五千块的……” “他没有给你规定时间?” “那倒没有,他让我寻找最好的机会下手,事成之后马上就让我回老家去。”陈刚说道。 “你知不知道现在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秦笑愚问道。 陈刚由于了一下说道:“不像是鸡,开宝马的鸡可不多,也许是个有钱人吧……不过,我看老板对那个女人挺忌讳,有点低三下四的感觉……” 秦笑愚笑道:“你既然这么好奇,什么时候偷偷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可大有来头,她是现任省委书记的女儿,我听说要不了多久,她老子很有可能会进政治局,到时候可就是国家领导人了。” “啊,怪不得怪不得……我说老板怎么跟服侍自己亲娘似的,原来攀上了大树了……笑愚,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所以不敢动老板……” 秦笑愚哼了一声道:“我告诉你,王子同虽然是一个重要人物,可他不是我的最终目标,我告诉你……” 说着,秦笑愚把嘴凑到陈刚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陈刚一听马上惊呼一声,连脸色都变了,压低声音道:“你疯了,这不是找死吗?” 秦笑愚慢悠悠地喝了一杯酒,盯着陈刚说道:“怎么?你害怕了?刚才不是还说水里火里的吗?” 陈刚脸一红,辩解道:“谁害怕了……可是,那可是个大人物,你为什么要……去惹他?就算他是一个贪官,也轮不到你这个平头百姓多管闲事啊。” “这其中的缘由我不能告诉你,我现在只想听你表个态,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干?”秦笑愚紧盯着陈刚问道。 “你还不没告诉我干什么呢?”陈刚嘀咕道。 “这不重要的,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态度。” “如果我不干,那我也拿不到我弟弟的那笔钱是吗?”陈刚尤其强调“我弟弟的”三个字。 秦笑愚毫不犹豫地说道:“那笔钱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就马上离开这里,以后不允许你再过问这些事情。” “既然你无条件的帮我,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陈刚垂头丧气地说道。心里隐隐觉得自己掉进了秦笑愚的圈套。 秦逸笑愚一听,拍拍陈刚的肩膀,兴奋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先别问干什么,我告诉你,今天我才知道,暗地里有许多眼睛盯着我呢,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替身,我的影子,你所做的一切都将以我的名义进行,即便今后有什么事,我来承担全部责任…… 我这样做的原因是想给他们来个声东击西,让他们摸不着头脑,有时候还要用一些假象迷惑他们。 你也知道,对付这样的大人物可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他们已经察觉了我的行动,那么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不过,你放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就像空气一样,让他们能够感觉到,却无法证明你的存在,也就说,你将是这座城市的一个幽灵。” “幽灵?你难道就不能用个好点的字眼?对了,既然这样,我是不是要离开王子同?” 秦笑愚笑道:“他交给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怎么能离开他呢,等你‘杀’了那个顾医生,拿到五十万块钱之后,你就可以在他的视野中消失了……” 陈刚吃惊地说道:“你不会真的让我去杀那个老太太吧?” 秦笑愚笑道:“演戏要演得像,等一会儿我们编个情节,我觉得那个老太太肯定掌握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就算对我没用,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关于那个大人物的情报我知道的太少了,既然王子同和他的女儿攀上了关系,说不得只好从他身上下手了。” “你觉得这个女人和那个大人物有什么关系?”陈刚问道。 “你不是说她的丈夫曾经给他当过司机吗?如果王子同和她没什么瓜葛,他为什么要让你去杀她呢,也许他这是在为主子卖命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王子同既然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她,那我们就干脆让她失踪一段时间,不过,你还是要对她采取行动,如果不吓破她的胆,她肯定不会乖乖就范,只有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才愿意开口。” 陈刚笑道:“只要别让我杀她就行,吓唬她一下倒是容易,她有时候晚上在医院加班,总是把车停在后门,那里应该没有监控设备,我瞅个机会在那里动手……问题是一个老太太,打又打不得,究竟要怎么吓唬她?我总不能半夜装鬼吧,再说,她这把年纪了,可能也不怕鬼了。” 秦笑愚笑道:“说实话,干这种勾当咱们都不拿手,我倒是在《黑帮列传》看到过一种既让当事人感到恐惧,又不需要伤害她的办法……” “哦,什么办法?”陈刚好奇道。 “你拿一条麻袋,晚上就等在那所医院的后门,等她出来之后从后面把她套住,然后放在车上把她拉到我指定的地点,我就隔着麻袋问她几句话,保准她吓得屁滚尿流,什么都交代了……”秦笑愚低声说道。 陈刚听完,伸手指着秦笑愚说道:“没想到你越来越缺德了……这办法还倒是可行,别说一个女人,就是把一个男人扎在麻袋里,还不被吓得半死……” 秦笑愚笑道:“你在动手的时候可要尽量温柔点,别把老太太的胳膊腿弄折了,另外,可要机灵点,如果被别人拿住,我可是救不了你。” “交通工具呢?”陈刚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秦笑愚笑道:“这还用你说?我专门给你准备了一辆车,今后只要是办私事,你就开这辆车,不要开公司的车,这辆车只有牌照没有户口,所以尽量不要违章,否则被交警抓住了很可能惹出事端。” 说着,秦笑愚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现金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些钱你拿着,就算是行动经费……” 陈刚看那笔钱起码有两万块,狐疑地看了秦笑愚一眼,端起一杯酒一干而尽,抹抹嘴说道:“笑愚,尽管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已经兴奋起来了,我看你小子这次玩的大了。” 秦笑愚也喝了一杯酒,严肃地说道:“你可不要掉以轻心,这可不是儿戏,我们是在和一个强大的对手作战…… 你看看我这样子,今天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小命就没了,不过,你比我要安全的多,起码敌人在明,你在暗,只要处处小心谨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陈刚哼了一声道:“笑愚,你也不用安慰我,如果害怕的话,我也不会答应你,既然同意跟着你干,我就有思想准备,既然是打仗嘛,瞻前顾后的,这仗还怎么打? 不过,你可别忘记自己的承诺,并不是我贪财,既然我弟弟已经搭上了一条性命,我自己也卷了进来,咱们不图别的,就想给家里人有个交代……说实话,你我这辈子是没有什么盼头了,如果能让我的老娘、老婆、儿子过的比咱们好一点,就算搭上一条命也值了。” 秦笑愚一拍陈刚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尽快想办法把那笔钱弄过来,省的你牵肠挂肚……” 陈刚不好意思地笑笑,突然说道:“笑愚,我也把话说前面,我这个人也有自己的底线,打打擦边球的事情我可以干,但是有悖人伦或者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可不干,就算杀人,也必须是让我看着丧眼的主,到时候你可别让我为难。” 秦笑愚笑骂道:“他妈的,你是不是把我当做丧尽天良的人了……”说着,脸色一正,严肃地继续说道:“原则上我不会要求你去杀任何人,我也没有这个权力剥夺别人的性命,但是,我们有权力自卫。刚子,你要有思想准备,随着情势越来越复杂,最后的较量是免不了的,在你死我活的时候,你可不能太心软……实话告诉你,今天我一口气干掉了三个人……” “啊……”陈刚吃惊的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到地上,不信似地说道:“你……你杀人了?” 秦笑愚见陈刚震惊的样子,淡淡一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以前我就杀过一个黑帮分,还上了法庭,结果是无罪释放。 今天杀的这三个人也是黑帮分子,其中一个就是那次在菜市场刺死我的老所长的凶手,你说,杀这些社会渣滓,有什么值得内疚的呢?再说,又不是我要去杀他们,而是他们自己找死……” “可是……你就不怕警察找你?”陈刚惊讶的合不拢嘴。 秦笑愚明白,如果不给陈刚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他心里总是有所顾忌,放不开手脚,说不定将来会害了他呢。 “刚子,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麻木了,难道你一直都认为我是在干私活?或者觉得我是现代的罗宾汉?我知道,你一直以为我是在打王子同的的主意……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警察,只不过不穿制服,他们给我的代号是城市黑鹰……” 陈刚张着嘴、盯着秦笑愚半天没有出声,过了好一阵才一拍他的肩膀大声道:“你……你怎么不早说?这么说你不就是公安局的卧底吗?” 秦笑愚一摆手,马上打断了陈刚,严肃地说道:“刚子,告诉你这些我已经违反规定了,你心里明白就行,好在我相信你的为人,不然也不会找你。” “笑愚,那你为什么不找警察帮忙?”陈刚疑惑道。 “警察?”秦笑愚哼了一声,点上一支烟说道:“难道你还不清楚?警察听谁的?既然是卧底,执行的任务肯定是不能公之于众的,甚至也可以说是见不得光的,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些人值得信任……前一阵,我的一个搭档遭遇了莫名其妙的车祸,失去了两条腿,可就这样他们也没有放过她,今天晚上,他们在一个小村子里杀了她……” 一提到南琴,秦笑愚脸上马上就变得杀气疼,那张肿胀的脸看上去既狰狞又恐怖,连陈刚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似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你不放心他们派来的人,所以,你是想自己再找个搭档……” 秦笑愚缓和了神情说道:“也可以这么说,按道理我不应该把你扯进来,可我一时确实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所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包括风险,干不干,最终还是由你自己决定……” 陈刚一仰脖干掉一杯酒说道:“干,怎么不干,妈的,都被你说的手痒痒了,憋了这么多年,正想伸伸筋骨呢,何况,你还是个警察,我就更没顾忌了,干什么你就尽管吩咐吧……” 秦笑愚感到一阵欣慰,邹琳的伤要不了几天就可痊愈,再加上陈刚暗中相助,自己这支小分队的力量不可小视,现在就等着公安局对宾馆枪击案的定性了,只要稍微再让自己宽松几天,把吴世兵总到手应该没什么问题,那时候,自己就有发言权了。 “好了,刚子,咱们不说这些事情了,喝酒喝酒……”秦笑愚心情一变,马上就想和陈刚畅饮一番。 “笑愚,你个人的事情难道还没有眉目?我记得你不是说对一个女行长有点意思吗?”陈刚喝了一杯酒忽然问道。 秦笑愚扭捏道:“那都是老黄历了……我和她现在就像仇人似的,别提她了……” 提到韵真,秦笑愚心中顿时一阵烦恼,别看他已经有了吴媛媛,可男人心里的那点私欲仍然无法释怀,何况他曾经在韵真身上动过真情,只不过随着情势的发展,觉得女人离他越来越远了,虽然已经死心,可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陈刚安慰道:“你也别心太高了,人家是行长,跟咱们就不在一个档次,说难听点,你这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不过,怎么就成了仇人了呢?” 秦笑愚心里酸溜溜地想,如果韵真算是天鹅的话,吴媛媛这只天鹅总比她要嫩一些,自己不是照样吃到嘴了?如果自己只是想要韵真的身体的话,以前那么多机会都没有下手,说到底,自己还不是想要她的心吗?可谁知道这个女人有没有心? 前一阵子听说王子同对她念念不忘,后来有听说引得刘源和王子同争风吃醋,那天在宾馆吃饭,好像觉得她又和柳中原有点眉来眼去,现在都弄不清楚她究竟是个什么人了。嘴不可思议的是,她好像对自己总有一股发泄不完的怨气,难道她是在怨自己没有上她、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妈的,早说啊。 “怎么?看你这样子好像还是丢不下,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陈刚见秦笑愚只顾愣神,还以为他心里还恋着那个女人呢。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眯着眼睛缓缓说道:“有时候我自己也感到奇怪,你说人们因为某种利益关系而互相争斗,这是常事,可有些人,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也没有什么目的,可暗地里总是互相拆台,互相挤兑,说白了好像就是因为某种微妙的心里,我和她的关系就是这么一种情况,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陈刚笑道:“我可弄不明白这么复杂的事情,多半是吃饱了撑得慌嘛……我看你还是找个差不多的算了,你也不小了,我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如果你连个儿子都没有,还瞎折腾个球啊,就算弄到钱最终也是别人的,你看我弟弟就明白了,他图个什么……” 秦笑愚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端起杯子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站起身来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事,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尽快把老太太搞定,我后面还有事情让你做呢……” 陈刚送秦笑愚到门口,在就要关门的时候,突然问道:“笑愚,我好像知道那个杀我弟弟的人是谁了。” 秦笑愚回头严肃地盯着他,低声道:“那就憋在心里,永远都不要说出来,难道你想让你弟弟死了以后还要背上一个罪犯的名声?多想想活着的人吧。” 陈刚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默默地点点头,然后关上了门。 ≈nbs p;韵真原本打算晚上去别墅见柳中原,可一听说李军在宾馆被人打死了,马上就改变了主意,决定先去一趟办公室,且不说李军是不是被秦笑愚的打死的,起码他是银行的一名员工,作为银行的主要领导她总不能不闻不问,可奇怪的是直到现在还没有人给她打电话通报这一情况,难道行里面有关领导还没有得到了消息? 银行的大多数员工已经下班了,韵真经过张淼办公室的时候看见门虚掩着,她有点心虚地偷偷朝里面瞄了一眼,并没有看见张淼的人影,于是赶紧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可能啊,别人不知道李军被杀的消息还倒罢了,张淼怎么会不知道呢,她的丈夫可是公安分局的局长,况且被杀的还是她的亲侄子呢,不知道,她会不会把李军被杀的事情和今天中午自己对她说的那些话联系起来。 如果李军真的是被秦笑愚杀死的,会不会把徐萍牵扯进去,毕竟秦笑愚是为了她去找李军的,不过怎么可能呢,难道秦笑愚变成了杀人狂?为了一丁点小事就要了李军的性命?也许李军真的掌握了徐萍杀死陈默的证据,所以秦笑愚干脆杀人灭口,可他为了徐萍难道不惜杀人?他对徐萍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吗? 不对,应该还有第三种可能,柳中原说被杀的可不是李军一个人,这说明宾馆里还有李军的同伙,显然是张淼从自己这里得到秦笑愚要去找李军的消息之后,及时地通知了自己的侄子,很可能是李军仗着人多势众先挑起事端,秦笑愚只不过是被迫还击,这家伙还真了得,上次在自己的别墅赤手空拳杀了一个拿着刀子的黑帮分子,这次居然一下就弄死了好几个,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难道卧底警察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杀人? 韵真坐在办公室里胡思乱想,小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还没有理出一个头绪,现在又发生了李军被杀的事情,并且两件事情都和秦笑愚有关,继而又觉得和自己也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只是想不通其中有什么必然的逻辑关系,所以,她一想到秦笑愚心里面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楚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尤其是,当她想起刚才吴媛媛对自己横眉冷对的样子,心中就把一股怨气撒在了秦笑愚身上,因为,她已经从吴媛媛的态度中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况且,她还清楚,秦笑愚之所以对吴媛媛这么上心,多半和吴世兵有关系,说不定他也像柳中原一样,对吴世兵手里那笔看不见的巨款垂涎三尺呢。 哼,伪君子,变色龙,怪不得警察会选他做卧底呢,肯定是看中了他这种无情无义、有奶便是娘、杀人不眨眼的本性,当然,也有可能是像自己一样,被他那憨厚老实、唯唯诺诺的外表给蒙骗了。 韵真坐在办公室里一直沉思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人给她打电话,于是她主动给解放北路支行行长孙涛打了一个电话,毕竟李军是他那个支行的员工,有什么消息也许先到他那里。 可是,韵真和孙涛扯了一阵工作上的事情之后,对方却连李军的名字都没有提到过,由此,她基本上肯定,李军被杀的事情公安局可能暂时不会通知银行了,这也说明案情复杂,毕竟,杀人的可是他们自己的内部成员。 既然这样,韵真就又想起了和柳中原的约会,刚刚尝到甜头的身子马上就有了一点感觉,就像是一个刚刚开始吸毒的人,一想到毒品就又爱又怕,可最终还是无法克制那种诱惑,直到成为瘾君子才肯罢休。 其实,在被柳中原狠狠地干了一晚上之后,韵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拒绝他了,甚至在欲 仙 欲 死的时候,心理上都不由自主地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可是,在那股浴火消退之后,当她再次审视自己和柳中原的关系时,就发现了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柳中原只不过是一个将来时,他的一切魅力都来自对未来的某种预见,而眼下的他并不是自己最中意的男人。 况且,她还发现柳中原对自己的那股狂热和自己一样多少有点病态的心理,肉欲的成分占了百分之九十,还有百分之十是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复杂情感,根本就不是那种想象中的爱情,也许,对于自己和柳中原来说,早已丧失了爱的能力。 这让她不禁又想起了秦笑愚,不管今天他为了什么原因杀人,可他为了徐萍去赴约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且不说他对徐萍怀着怎样的感情,起码他践行了自己当初对徐召的承诺,就凭这一点,说明他是一个敢于担当的人。如果,换做是柳中原,他愿意为自己去杀人吗? 韵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对柳中原有点不公平,可她不得不承认,秦笑愚的暴力行为反倒是让他由一个腼腆而又唯唯诺诺的男人变成了一个男子汉,并且让她看清楚了柳中原和秦笑愚本性上最大的区别,前者重利,后者重义,重利者薄情,重义者寡欲。 她觉得自己之所以最后和柳中原上了床,除了受生理上的需要之外,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和他是一类人,所以,在潜意识里,理所当然地排斥和自己不同类的秦笑愚,但这种排斥仅仅是出于一种维护自尊的需要,并不说明心里真的厌恶。 韵真不无羞耻地起那天喝醉酒后秦笑愚送她回家的情景,在两个人耳鬓厮磨的时候,男人的生理变化变化还历历在目,如果排除情感的因素,秦笑愚照样能够给她带来生理上的快敢,尽管不会比柳中原来的刺激,可肯定应该更加持久,不会在浴望的烈火中有被焚烧殆尽危险。 想到这里,尽管办公室只有自己一个人,可韵真仍然被自己的胡思乱想臊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又恨上了王子同,要不是这个混蛋,自己怎么会产生不正常的心理,这种病态的心理完全是那个王八蛋一手造成的,并且很可能会影响自己的一生。也许什么时候偷偷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韵真的遐想,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柳中原打来的。哼,等不及了。 “韵真,怎么还没回来?” “你在哪里?” “在家呀……我还以为你已经回来了呢……” “你……在干嘛?吃饭了吗?”韵真祈祷着男人说点工作上的事情,甚至是甜言蜜语也行,只要别太直白就行。 “吃什么饭?我就等着吃你呢……韵真快点,我都等不及了……你也想了吧……我明天就要去柳家洼了,今晚让我好好……” 这个混蛋! 韵真咬咬牙,伸手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懒洋洋地问道:“你不是说过几天再去柳家洼吗?怎么明天就走?” “市里面有几位领导去临海县考察,我准备拉他们去我的厂子看看,让他们尝试一下血燕窝的功效……韵真,快点回来,我刚才吃了一点血燕窝,你再不回来就爆炸了……” “那玩意真的这么灵吗?”韵真眯着眼睛问道。 柳中原轻笑一声,低声道:“你回来试试就知道了,上次在柳家洼,明玉被我弄得差点昏过去……不过,你别怕,你可是比明玉……那个多了……” “你的意思是我比明玉开放多了是吗?”韵真此刻是身子已经答应了,可心理却是怒火熊熊。 “那还用说……快点,我正在看上次我们两个的录像呢……” “那……你不是说要带秦笑愚一起去吗?” “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能带着他呢,我告诉你,今后少跟他来往,不然可能会惹祸上身呢……” 这就被他抛弃了,这就是重利者的表现,当然,换了自己也会这么做,可当别人这么做的时候,起码看清楚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你……不想要吴世兵的钱了……”韵真问道。 “想别的法子吧……古叔会想办法的,秦笑愚算是完了……哦,宝贝,别说这些和你没关系的鸟事了,快点……不然我要自抹了……”柳中原夸张地说道。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宾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韵真不理会柳中原的催促。 “我不跟你说了吗?秦笑愚在那里杀了三个人,枪打死的……真不可思议……有一个是分局卢局长的侄子,他不是你们银行的职员吗?怎么你还没有得到消息?对了,也许公安局还不想公开这件事……” “这些都是古叔告诉你的?”韵真问道。 “韵真,你就别问了,你在哪里?再不回来你可就见不到我了啊……”柳中原威胁道。 45.仇恨 45.仇恨 44.误会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4.误会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4.误会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44节误会 秦笑愚刚放下电话,就看见刘蔓冬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走了上来,从她手里提着的那个箱子来看,就知道是来替邹琳取子弹的医生。 刘蔓冬乍一看见站在楼梯口的秦笑愚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就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把手机,一双眼睛红红的,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头随时就会扑上来的饿狼。忍不住吓了一跳,不清楚他怎么忽然会变得如此穷凶极恶。 “这是顾医生……”刘蔓冬低声说道。 秦笑愚没有出声,顺手打开房门让医生进去,当刘蔓冬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极力控制着一把揪住她的冲动,不管怎么样,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发作出来,况且也只是怀疑,并没有什么正凭实据。 姓顾的医生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私活了,她走进房间,看看躺在床上的邹琳,一句话都没说就打开箱子开始干活。 秦笑愚走近刘蔓冬低声道:“你出来一下……” 刘蔓冬狐疑地跟了出来,刚关上门,秦笑愚就一把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到楼梯口,脸色狰狞地问道:“那天从村子回来之后,你把南琴的行踪告诉过谁?” 刘蔓冬嘴里娇呼一声,觉得胳膊上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一听他的话,顾不上疼痛,吃惊道:“你在胡说什么?”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把南琴的行踪泄露出去的……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那个村子……”秦笑愚还是抓着刘蔓冬的胳膊不放,语气更加凶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掐死面前的女人。 刘蔓冬一听,本能地感到有可能出什么大事了,并且可能和自己的干女儿有关,男人分明是在怀疑自己出卖了她们。一时又着急又生气,大声道:“你疯了……我刘蔓冬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再说南琴是我的干女儿,我怎么会出卖她,出卖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秦笑愚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刘蔓冬,见她一张脸涨的通红,脸上的神情虽然愤怒却很坦然,不像是做贼心虚的样子,一时难以作出决断。 究竟是在哪个环节上犯了致命的错误呢?难道真的是徐萍那里出现了问题?刘韵真为什么不早不晚刚好在这个时候去了小村子?是巧合还是另有蹊跷?她一个银行的行长怎么会和黑帮组织有关系呢? “他们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护照也办好了,就等着带她出去呢……”刘蔓冬见男人脸上阴晴不定,一副悲伤的神情,隐隐预感到凶多吉少,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秦笑愚慢慢松开刘蔓冬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肿账的嘴唇上,沙哑着嗓子低声道:“她不能跟你出去了……她在那间屋子里被人打死了……”说完就蹲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地吸烟。 “打死了……怎么会这样?我都准备好了……还给她买了一个新轮椅……”刘蔓冬嘴里喃喃着,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要让他们给她陪葬……她是你的干女儿,过些日子你去公安局把她领回来,就让她在那个小村子里长眠吧,我都不知道她的家究竟在哪里……”秦笑愚哽咽道。 刘蔓冬慢慢走过去,伸手轻轻摸着秦笑愚的脑袋,低声道:“好的……我会把她领回来……我也不走了……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秦笑愚听了刘蔓冬的话,突然就想起了吴媛媛,脑子顿时清醒过来,站起身来说道:“拼死拼活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还是离开这里,把媛媛带走,她留在这里我放不开手……凡是和南琴的死沾上一点关系的人,我都要亲手宰了他……” 刘蔓冬正想说话,只见那个医生打开房门说道:“进来帮个忙?” 秦笑愚和刘蔓冬赶紧跟着医生走进了房间,只见邹琳外面的长裤已经脱掉了,身上只有穿着一条内 裤,其中受伤的那条腿被牢牢地绑在床上,她看见秦笑愚走进来,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 “你坐在床边,按住这里,不要让她乱动……”医生比划着,把秦笑愚的两只手放在邹琳的胯间。 秦笑愚一愣,惊讶地问道:“难道不用麻药?” “今天是星期天,麻药拿不到……子弹钻得不太深,干你们这行的不会一点痛都忍不住吧……”医生拿出一把手术刀和一把尖嘴钳子无所谓地说道。 秦笑愚一听,回头看看邹琳,心想,这下可要让她受点罪了,医生显然把她当成了在外面打打杀杀的黑帮分子了。 把她抓牢,别让她乱动,医生说着,手里的到毫不犹豫地切了下去,把那个伤口拉长了两厘米左右,邹琳嘴里一声尖叫,随即就把枕巾塞进了嘴里,发出一阵呜呜的哀鸣。 “没这么严重吧?”医生不屑地撇撇嘴,随即就把尖嘴钳子插进了弹孔,一股股鲜血冒了出来。 秦笑愚感觉到邹琳的身子一阵颤抖,随即嘴里呜呜叫着,他马上一咬牙,死死地把她的屁股按在床上,盼着医生赶紧把那颗子弹拔出来。 邹琳头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浑身颤抖着死死扛了一阵,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扯掉嘴里的毛巾,哭骂道:“秦笑愚……我 操 你妈……哦……痛死我了……操 你妈呀……” 秦笑愚一愣,一双手差点软掉,随即就明白过来,女人这是痛急了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呢,不过,显然也有对自己的怨恨,毕竟,她落到这个地步可全是因为自己。双手忍不住用力按紧了乱动的屁股,心里苦笑道:反正老娘也死了这么多年了,就让她沾点便宜吧,等她伤好了以后,多操 她几次就算扯平了。 终于,随着邹琳的一声尖叫,医生用力把那颗子弹拔了出来,然后快速地在伤口倒上止血药,随即又拿出一根针,把伤口缝了三四针,这才用纱布抱扎好伤口,直起身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伤不重,换几次药就好了……流了不少血,给她多吃点营养品……” 说完,似乎一分钟也不想多待,收拾好箱子就随着刘蔓冬出去了,秦笑愚估计是去结算酬金了,起码要几千块吧。 在回头看看邹琳,只见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闭着眼睛嘴里哼哼唧唧的直喘气,一时心里竟有点怜香惜玉起来,伸手给她盖上被子,用毛巾给她擦擦汗,低声道:“好了……你连我妈都 操了,痛几分钟也值得了……” 邹琳有点不好意思,一只手挡在眼睛上,嘴里哼哼道:“你这个混蛋……还不是为了你?刚才我已经把情况向欧阳局长做了汇报,他说让我先养伤,等他了解具体情况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指示……笑愚,你确定被你击毙的两个人都是黑帮分子吗?” “当然确定,怎么?局里面有什么怀疑?”秦笑愚说道。 “可是,被你打死的人里面有一个是城南分局卢局长的侄子,他可是一名银行的工作人员……如果他是清白的,那我们可就麻烦了……”邹琳担忧地说道。 尽管秦笑愚认定李军是黑帮组织成员之一, 但是,他也清楚,这个定论必须有证据支持才行,并不是自己说了算,如果李军隐藏的好,很可能找不到相关证据,那样一来,这件事情就有可能涉及刑事纠纷,自己就必须出面澄清事实,否则,就像当初欧阳局长说的那样,最终自己都要承担法律责任。 “银行职员又怎么样?难道他们不知道黑帮组织的成员早就渗透了社会的各个阶层,连政府部门都有他们的人……如果他是个本分的良民,怎么会和杀害徐召的罪犯混在一起?”秦笑愚振振有词地说道。 “问题是……那个杀害徐召的人已经被你打死了,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那个凶手。”邹琳质疑道。 秦笑愚一时怒不可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大声道:“我是个卧底,又不是刑事警察,我不可能每做一件事都要证明什么,难道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对我下手,而我只能引颈待戮? 如果他们想证实那个人是不是杀害徐召的凶手很容易,拿着他的照片去那家菜市场一个个调查,不可能没有人看见过他……这才是那些警察现在应该做的……” 说到这里,秦笑愚心中一动,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其实,他要不是一直处于紧张之中,这层关系早就应该想到了。 他知道,自己去那家宾馆原则上只有徐萍一个人知道,并且房间号码中午的时候,李军才打电话告诉徐萍,邹琳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宾馆里并且救了自己呢,看她那样子绝对不是偶然路过,而是好像专门为救自己才去那里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家宾馆,你是怎么找到那里去的?”秦笑愚忽然站下身来,两眼经盯着邹琳问道。 邹琳扭捏了一阵,嗔道:“怎么?难道人家去那里还去错了?疑神疑鬼的别不识好歹……” 秦笑愚基本上已经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搞不好邹琳一直在暗地里监视自己,可这么长时间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她的水平可见一斑。 “你一直跟踪我?你说是不是?不然,怎么会这么巧?”秦笑愚一步步走进床边,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厉起来。 邹琳有点心虚,她甚至都没有来得想好应对的理由,只好含糊其辞地说道:“你别犯神经,难道人家救你还有罪了?” “这是两码事,你不要胡搅蛮缠,你说,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秦笑愚厉声说道。 邹琳见男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知道瞒不过去,再说,自己的行动有上面的授权,根本不存在个人恩怨。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想知道你去哪里还不简单……我在你车上装了一个追踪器……随时都知道你的位置……”邹琳豁出去说道。 “追踪器?”秦笑愚震惊的说不出话,尽管他对那种高科技的玩意不太熟悉,可一听名字就知道自己一段时间一来所有的行踪都没能逃脱邹琳的眼睛,这么说……“我们的消息来自于你们自己人”李军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秦笑愚跨前一步,不管邹琳身上有没有伤,一把拉着她坐起来,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大声问道:“你知道那个村子……是你透露南琴的行踪……你说……是不是你……” 邹琳惊呼一声,男人的神情让她感到害怕,本能感到南琴有可能被公安局抓了,尽管心里面觉得有点对不起男人,可一想到这是自己的职责,马上就变得底气十足,大声道:“你放开我,我确实汇报了你的行踪,可这是上面交给我的任务,你要是不服气尽管去找领导……干嘛对我大喊大叫,我只知道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南琴虽然是卧底,可也是警察,她应该对自己的行为有所交代……难道躲着就完事了?” 秦笑愚气的说不出话,一双眼睛就像要冒出火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为南琴的死负责人……” 邹琳一听,身子一阵颤抖,惊呼道:“你……你说什么?南琴死……了……” 秦笑愚冷笑一声道:“这难道不是在你预料之中吗?你竟然勾结黑帮害死南琴?” 邹琳一把刷开秦笑愚的手,大声道:“你血口喷人,谁勾结黑帮了……你把话说清楚……她怎么死的……” 秦笑愚怔怔地盯着邹琳看了半天,说实话,从她调查徐萍的案子那会儿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很难缠,也可以说她很敬业,可就是一根筋,如果说她勾结黑帮害死南琴,可能性倒也不大,目前来看,她很可能也是被人利用了。 “你说……”秦笑愚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前,激动得直哆嗦,极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有上去掐住女人的脖子。“你说清楚,你把这个件事对谁说过?” 邹琳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警察是要抓南琴不错,可并没有杀她的理由,难道在抓捕的过程中南琴拒捕?不然怎么会送命呢? “我还能对谁说?我不过是向我的上级做了汇报……我追踪你也不仅仅是为了南琴,作为你的搭档,我也有保证你的安全的职责,如果今天不是我,你还出得了那间房子吗?你以为我喜欢挨子弹?”邹琳先声夺人地说道。 “你的上级是谁?”秦笑愚不受邹琳的干扰,执着地问道。 “你很清楚,这还需要我说,八处处长丁朝辉。” 秦笑愚吸了一口冷气,他用拳头敲敲脑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清思路,可脑袋里乱哄哄的,只要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猛猛地吸了几口。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南琴持枪拒捕?”邹琳心里也很着急,总觉得男人的表现有点反常。 秦笑愚吐出一口浓烟,盯着邹琳说道:“拒捕?她连腿都没有了,还怎么拒捕?如果我告诉你,今天去村子抓人的不是警察,而是黑帮分子,你作何解释?” 邹琳怔怔地看着男人,一颗心顿时紧张起来,脑子也有点糊涂了,声音再也高不起来,似自言自语地说道:“黑帮分子?怎么可能?你又不在现场,怎么会知道……” 秦笑愚正准备说话,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只见刘蔓冬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一个女孩正是死里逃生的吴媛媛。 “哥……”吴媛媛骤然看见秦笑愚,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嘤嘤地哭起来。 “媛媛……”秦笑愚跑过去一下把女孩抱在怀里,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声道:“好了,别怕,我都知道了……现在没事了,来坐在这里……”说着,把女孩搀扶着坐在椅子里。 “这……这不是吴世兵的女儿吗?她……怎么……”邹琳惊讶地看着吴媛媛,似乎有点被搞糊涂了。 “你是不是觉得她还活着很惊讶?”秦笑愚狠狠地瞪了邹琳一眼,随即坐在吴媛媛跟前柔声说道:“媛媛,没事了,现在把发生的一切告诉我……” 吴媛媛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看躺在床上的邹琳,随即环顾了一下装饰豪华的卧室,撇撇嘴,好像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秦笑愚似乎明白女孩的误解,马上解释道:“我今天也受到了袭击,她被人打了一枪,刚刚把子弹取出来……”说着,似乎怕吴媛媛不信,还掀开被子让她看看邹琳那条受伤的腿。吴媛媛恨得用另一条腿踢 了男人一下,不小心带动了伤口,嘴里忍不住闷哼一声。 “我……我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本来,我和南姐准备睡觉,她让我去关门……”吴媛媛说着浑身一阵哆嗦,秦笑愚赶紧握着她的一只小手。 几个人听完吴媛媛断断续续的讲述,脑子里似乎浮现出当时惨烈的画面,只听秦笑愚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不过,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间里静悄悄的,忽然,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只见刘蔓冬捂着脸迅速地跑了出去。 “你南姐很勇敢……她尽力了,她救了你的命,今后不要忘记她……”秦笑愚喃喃自语道。 吴媛媛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那把手枪,低声道:“这是南姐留给我的……后来那个坏人就是被我一枪吓跑的……” 秦笑愚接过那把枪轻轻抚摸着,脸上一副痛苦的神情,嘴里嘟囔道:“你放心走吧,我发誓要替你讨回公道……” 邹琳一听,忽然一下掀开被子,猛地坐起身来,双眼盯着秦笑愚沉声说道:“如果你认为是我害死了她……你就朝我这里开枪……让我为她偿命……” 吴媛媛吃了一惊,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一下把秦笑愚手里的枪夺了回去,惊恐道:“哥……真的是她……她害死了南姐?” 秦笑愚微微摇摇头,走过去扶着邹琳在床上躺下来,然后低声说道:“她也是被坏人利用了……我现在要和她好好谈谈,你去隔壁的房子睡一会儿,等一会我在来看你……” 说着,就拉起吴媛媛走出了房间,临出门,吴媛媛还回头看了邹琳一眼,手里的枪我的紧紧的,邹琳毫不怀疑,如果刚才秦笑愚点点头,这个女孩会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开枪。 秦笑愚回来的时候,只见邹琳用被子蒙着脸,肩膀耸动着显然是在哭泣,便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抽了一支烟,然后才低声说道:“你觉得是丁处长把消息透露出去的可能性大还是欧阳龙的可能性大……” 被子下面的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半天才听见邹琳泣道:“我怎么知道?你……你想干什么?” 秦笑愚声音变得异常冷静,低声道:“因为,这两个人里面肯定有一个人和黑帮分子串通一气…… 如果村子里去的是警察,如果南琴拒捕被打死,我没话可说……就像你说的,我们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可是,现在已经很清楚了,那些人不是警察,他们的目标不仅是南琴,而且还包括吴媛媛,目的很明确,有人把南琴的行踪告诉了黑帮组织……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邹琳一下掀开被子,泣道:“可……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别的渠道泄露了南琴的行踪?你怎么这么肯定是我们内部的人泄露的?” 秦笑愚盯着邹琳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李军临死之前说的,他说得很清楚,是我们自己人传递给他们的信息,他们想在这一天把我一网打尽。” 邹琳除了震惊之外再没什么话好说,犹豫了半天说道:“我没什么可忏悔的,我只是感到难过,我和南琴吴媛媛没有恩怨……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笑愚明白邹琳是想单独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尽管邹琳有很好的素质,可凭着她的火爆性格,听任她对公安局高层采取行动的话,最终的结局很可能跟南琴一样,不许阻止她。 “你确实不必忏悔,从原则上来说,你没有什么错……况且,你救了我一条命,这可不是他们希望你做的,所以,我不会把南琴的死归咎于你,但是,我一定要搞清楚事实真相,你不能单独行动,从今天起,你必须做我的真正的搭档,而不是我的尾巴……就让我相信你一次眼泪,因为我没想到你这样的女人也会哭?” 邹琳抹抹眼泪骂道:“你这个混蛋,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女人……你想怎么干?弄清楚事实真相并不违背我的职业道德,在这件事情上,我愿意配合你,你想从谁下手……我觉得丁朝辉的嫌疑大一点,因为,他很可能没有把我提供的消息向上面汇报,而是私自……” 秦笑愚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说道:“有这种可能,但是,欧阳龙也摆脱不了嫌疑……他们不是都冲着南琴和吴世兵的钱来的吗?咱们就从钱开始……你先好好休息,我要出去一趟……” 邹琳吃惊道:“你疯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那个宾馆很可能有录像……” 秦笑愚走到门口,转身问道:“刚才在电话里欧阳龙还怎么说:“他想派人来接我去医院治疗……可我拒绝了……他说,有几个领导不同意黑帮火拼的定性,要我等着他的消息,并让我转告你,他说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你的工作……” 秦笑愚点点头,没有说话,打开门就准备出去。邹琳急忙问道:“你去哪里?”说完觉得问了也是白问,这个时候男人怎么还会相信她? 没想到秦笑愚在关上门之前回过头来沉声说道:“我必须去见个人……你现在的情形和南琴很相似,如果有人闯到这里来,我希望你能像她一样勇敢,保护那两个女人……” 邹琳看着男人的背影,愤愤地说道:“你这个混蛋,是不是盼望着我也跟你的老搭档一样……”这样说着,赶紧伸手拉过自己的裤子,在一个口袋里摸,随即掏出自己的手枪,喃喃自语道:“她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要是换了姑奶奶试试看……” 秦笑愚怕碰见警方查车,同时他眼下这副尊容也不宜抛头露面,所以,他尽量避开城市主要街道,而是在一些小巷子里面钻来钻去,最后绕到了城南的一个贫民窟,在一栋破旧的四层建筑的一个小房间里见到了一直在等着他的陈刚。 秦笑愚之所以急急忙忙来见陈刚,是因为在公安局高层还没有对泰德宾馆的枪击案做出定性之前,他也许会有一段时间无法在临海市公开露面,而邹琳的伤起码要让她躺上几天,所以他必须要有一个既不引人瞩目,而又让他绝对信任的人来替他完成几件不能拖延的事情。 不过,秦笑愚也很清楚,凭着两个人的关系,让陈刚偷偷帮自己监视王子同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如果让他完全听命与自己,完成自己给他布置的任务,那就必须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他不一定会答应。 其实,从陈刚来到临海市的那天起,秦笑愚就私下想让他成为自己的一个帮手,不过,并没有想过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之所以把陈刚安排在王子同身边,实际上就有点让他卧底的意思,因为,他发现王子同不仅和吴世兵关系密切,而且还和刘韵真、刘蔓冬也有不少瓜葛,同时,在生意上还是刘源的对手,这样一个人无疑对他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只是陈刚可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王子同身边的卧底,他隔三差五地向秦笑愚提供一些老板的消息,无非是觉得给战友帮点忙,至于战友为什么这么对老板感兴趣,他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在那次偷偷录下了王子同和女人睡觉的录音之后,他有点害怕了,总觉得秦笑愚越玩越胆大,越来越神秘,他甚至怀疑秦笑愚是不是看上了老板的钱,正在策划一起绑架案呢,而自己很可能会成为战友策划的绑架案中的同伙。 陈刚在部队的时候也是一个有胆有识的人,并不是一个怕事的主,但让他去犯罪那就是另一码事了,所以,有一天他趁着和秦笑愚吃饭的时候,在几杯酒下肚之后,就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想试探一下秦笑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当时秦笑愚还真没有想好太有说服力的借口,不过,他了解陈刚,明白他之所以还都留在临海市 完全是为了死去的弟弟,在罪犯没有抓住之前不想回去面对年迈的母亲,其实就是不忍心当这个报丧的人。 所以,明白了陈刚的弱点,秦笑愚就故作神秘地告诉他,他弟弟陈默在临海市弄了一大笔钱,这笔钱多得令人无法想像,而陈默被杀也和这笔钱有关,而他自己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现在正是需要他帮忙,不但要把那笔钱找回来,而且还能抓住凶手替他弟弟报仇,可是由于这笔钱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所以,就别指望公安局破案了。 陈刚对秦笑愚本来就很信任,更何况陈默生前确实像个暴发户,所以陈刚哪有不相信的?一想到自己的亲弟弟为这笔钱丢掉了性命,陈刚只觉得那笔钱就应该是属于陈默的,现在陈默死了,自己当然是合法的继承人,再说,他认为,暗中寻找那笔钱和犯罪是两码事,那个谋财害命的人才是真正的罪犯呢。 只是,当陈刚想了解的更详细的时候,秦笑愚就装出一副醉意朦胧的样子,谎称还有几个疑点没有最终搞清楚,希望他能多给一点时间,并且保证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所以,在等待秦笑愚许下的这个满意的答复兑现之前,陈刚就一直安心在王子同身边做探子。 但是今天情况不一样了,其实,在上午和陈刚通电话的时候,秦笑愚已经决定晚上见面的时候向他透露一点实情,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如果他坚决不愿意跟着自己干的话,那就帮他在王子同那里弄一笔钱,让他彻底离开这个是非窝。 但是,没想到在和陈刚见面之前形势竟然发生了惊天大逆转,现在可不是试探一下陈刚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必须把他拉进来,因为眼下太需要靠得住的帮手了,无疑,陈刚是最理想的人选。 当然,秦笑愚也想好了,既然把战友拉进来和自己一起冒险,那就不能亏待他,必须要给予相应的回报,否则,即便是战友,谁又愿意提着脑袋做事情呢?在经过再三考虑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今天晚上,他准备送出一份陈刚无法拒绝的礼物。 陈刚已经有好一阵没有和秦笑愚见过面了,今天既然碰在一起自然要好好喝一杯,一个下午的时间,他都基本上在为秦笑愚的到来做准备,不仅从市场上买来了时鲜的菜肴,而且还咬咬牙,花了一千多块钱买了一瓶五粮液,这可是他这辈子出手最大的一次。 可是,当他打开门看见秦笑愚的时候,吃惊的连最都合不拢,只见自己战友不仅脸上挂了彩,而且一张嘴肿成猪嘴,不用说是暴力留下的痕迹。 陈刚倒不是惊讶于秦笑愚脸上的伤,而是吃惊于什么人可以把战友打得如此狼狈,他和秦笑愚在一个团当兵,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身手达到了什么境界?不要说玩枪械的本事,即便是徒手格斗,在一个军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可以说是鲜有对手,今天究竟碰上了什么对手? “哎呀,几天不见,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秦笑愚板着脸没有出声,径自走进了屋子,看见一张饭桌上已经摆上了五六个菜,连酒都斟好了,那瓶五粮液就摆在一个显眼的位置,好像是象征着主人对来客的敬意和这桌饭菜不同寻常的规格。 秦笑愚一屁股坐在桌前,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嘴唇上传来一阵刺痛,他也不管,伸手抓起一块鸡腿就就往嘴里塞,只一会儿功夫就吃得只剩下一块骨头。陈刚张着嘴,疑惑地在战友的对面坐下来,心想,看他这样子好像是几天没吃饭了。 “刚子,我本来还想着帮你在王子同那里弄点钱就让你回老家去呢,可现在我改变注意了……”秦笑愚嚼着满嘴的肉,含混不清地说道。 陈刚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秦笑愚的那张脸上了,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脸不解地问道:“就你这张脸出去可能弄不到钱……到底是谁干的?” 秦笑愚把酒杯放在陈刚面前,示意他斟酒,然后愤愤地说道:“别提了……今天差点挂了……跟本市的黑帮干上了……” “黑帮?”陈刚吃惊地说道。 秦笑愚点点头,又干掉一杯酒,抹抹猪嘴,然后放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刚子,你弟弟留下的那笔钱找到了……” 陈刚差点把嘴里的酒吐出来,盯着秦笑愚吃境地问道:“你说什么?谁干的……谁杀了我弟弟……” 秦笑愚一听,陈刚先不问钱而是急着打听凶手,很显然,那笔钱在他心目中没有惩罚凶手重要,看来要想说服他接受那笔钱而放弃追查凶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刚子,我给你两个选择,如果我告诉了你事情的真相,那你就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必须留下来帮我的忙,否则,你什么都别问,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去……” 陈刚眼睛一瞪,气愤地说道:“好啊,笑愚,你竟然和我做起了交易,难道我不是一直在帮你吗……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就这样回去,所以就那这件事逼我……” 秦笑愚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你说我和你做交易也未尝不可,不过,我从你那里能赚到什么呢?我之所以要和你做这个交易就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如果你不愿意参与到我的任务中来,那就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事情,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替你追回那笔钱,虽然那笔钱也不是你弟弟非,可他毕竟为了那笔钱丢掉了性命,人的一条命总不至于那么便宜吧。” 秦笑愚话音未落,想都没想,一口喝掉了杯中酒,大声道:“那还用得着选择吗?只要能抓住杀我弟弟的凶手,水里火里我跟着你干就是了,你说,谁杀了我弟弟?” 秦笑愚仍然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用这么急着表态,你可以好好想想,你说的不错,跟着我干,很可能就是水里火里的处境……” 陈刚大手一挥说道:“没什么好考虑的,我待在这里这么久为了什么?我知道你在动老板的脑筋,可为了我弟弟,豁出去了。” 秦笑愚笑道:“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在动老板的脑筋呢,你以为我看上了他手里的钱?” 陈刚一愣说道:“难道不是吗?哎呀,你就别急人了,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说一句算一句,既然答应你就绝对不会反悔,你快说,谁杀了我弟弟……” 秦笑愚慢又有地喝了一口酒,盯着陈刚说道:“我不能告诉你凶手的名字,我只能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并且保证你最终难道那笔钱……刚子,那笔钱多得你无法想象……” “你……你什么意思?”陈刚被秦笑愚搞糊涂了。 秦笑愚继续说道:“你想想,就算我告诉了你凶手的名字,难道你准备亲自动手给陈默报仇?难道你也想成为一个杀人凶手?再说,就算你要找她报仇,我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你这不是等于没说?笑愚,你到底什么意思,别拐弯抹角,把话说清楚。”陈刚急的忍不住想站起来。 “我的意思很明白啊,我告诉你弟弟被杀的真相?难道这不是你一直都想知道的吗?我只是不允许你找那个人报仇,就这么简单……”秦笑愚说道。 “好好,先不说报仇的事情,那你告诉我,我弟弟是怎么死的……”陈刚只能退而求其次,心想,只要知道了真相,报仇的事情慢慢再说。 秦笑愚自斟自饮了一杯,缓缓说道:“陈默死在一个女孩的手里,那个女孩用一把起子, 趁他熟睡的时候扎死了他……那天晚上你睡下之后,我去过陈默的公寓,遗憾的是他当时已经没气了,还是我打的电话报的警……” “女孩?”陈刚还没有等秦笑愚说完就吃惊的跳起身来,不信似地说道:“她为什么要杀我弟弟……对了,肯定是谋财害命……” 44.误会 44.误会 46.失踪之谜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6.失踪之谜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6.失踪之谜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46节失踪之谜 韵真咬着嘴唇半天没出声,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今天我不想干那个……等什么时候我想了就会过去找你……”说完不等柳中原反应过来,马上就把电话挂掉了。 哼,刚刚让他上身,就把自己当成战利品了,必须让他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导者,既然没有了血缘关系,那剩下来的就是利益关系。 也许今后自己和他最多也就是一个合作者,当然,也不排除床上的合作,毕竟这家伙能够让自己热血,这样的男人也不好找啊。 韵真刚挂掉秦笑愚的电话,手机紧跟着又响起来,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母亲祁红打过来的,不用猜,肯定又是为了吴世兵的事情,母亲在知道自己出任了助理行长之后,不然没有感到欣慰,反而更担心了。 “妈,什么事啊,我一会儿就回去。”韵真既然拒绝了柳中原的邀请,就想着会家去,说实话,在今天出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也觉得有点迷茫,需要听听母亲的意见,毕竟,母亲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了,看舍呢么问题起码要比自己透彻全面一点、 “真真,你赶快回来,你父亲怎么不见了?”祁红焦急地说道。 韵真一愣,父亲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又像上次一样去医院检查了吧。看样子母亲也是刚刚回家,最近,自己的家里除了痴呆的父亲和保姆之外,在晚上十点之前基本上就没有人。 “是不是去医院了?” “跟谁去医院?保姆都在家里?太不像话了,下午就不见了,可保姆竟然没有打个电话……哎呀,你快回来吧……” 韵真一听,顿时就心急火燎的,气的一下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心想,怎么都碰到一块了?真像徐萍说的,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难道是世界末日?怎么这把火直接烧到自己的家里了? 韵真来不及多想,拿起桌子上的手袋连办公室的灯都没有来得及关就匆匆出了门,刚走到一楼大厅,猛然抬头,就看见一个保安站在那里奇怪地看着她,脸上一副惊讶的样子。不过,她可没时间去琢磨保安的心思,甚至都没有给个好脸,一阵风似地出了门。 不过,一瞬间他想起了秦笑愚,心想,在这个时候,秦笑愚和柳中原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一个可以帮助自己解决实际问题,而另一个却只想着怎样让自己臣服,这也倒罢了,女人最终都要臣服于一个男人,可令人担心的是,柳中原也许永远都无法长大,难道自己这辈子都要做他的保姆? 韵真回到家里,只见祁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直愣神,保姆兰晓玲站在那里绞着双手正在暗自饮泣。不用说已经被祁红骂了一顿。 韵真把手袋往沙发上一扔,瞪着兰晓玲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就不见了?” 兰晓玲哭泣道:“大姐,这怎么能怪我呢……中午的时候,我见外面太阳好,就把他推到院子里晒晒太阳,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在卫生间洗衣服,也就是二十来分钟的样子,等我出来的时候,就不见了,我在屋前屋后都找遍了,可就是没看见人……” “那你怎么不打电话?” 兰晓玲委屈道:“我给阿姨打电话来着,可没人接……你的号码我找不见了?” 韵真就朝着母亲看过去,祁红脸上一红,嘟囔道:“我的手机没电了……韵真,你说他会跑到哪里去呢?” 韵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沉思了半天说道:“我看还是赶快报案,他一个病人能跑到哪里去?” 兰晓玲看看两个主人的脸色,怯生生地说道:“我……觉得爷爷是自己故意藏起来了……” “胡说!他一个痴痴呆呆的人,怎么会自己藏起来?”祁红斥责道。 韵真见兰晓玲一脸委屈的样子,好像有难言之隐似的,便缓和了语气说道:“晓玲,你有什么话就说,你为什么会说他故意藏起来,难道以前他这样做过?” 兰晓玲瞥了祁红一眼,低声道:“自从上次……上次阿姨带一个人来看过他之后,他就有点不对劲……我觉得他好像不痴呆了……” “不痴呆?”韵真惊讶地说道:“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不痴呆?” 兰晓玲怯怯地说道:“那天……那个人来看过她之后,我走进房间的时候,听见他在骂人……”“骂什么?”韵真问道。 “我听见他骂什么狗男女……” “你给我闭嘴……胡说什么?”祁红突然打断兰晓玲的话厉声喝道。 韵真扭头盯着母亲奇怪地问道:“妈,你带谁来看过爸爸?” 祁红躲开女儿的视线,含糊其辞地说道:“来看你爸的人多了,我怎么记得清楚?”说着冲保姆摆摆手道:“你先出去。” 尽管祁红在官场上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领,可在女儿面前却仍然露出了马脚,韵真本来并没有把兰晓玲的话当真,可祁红表现出的心虚引起了她的疑虑,她总觉得母亲好像在极力掩盖什么。 狗男女?一个痴呆的人为什么会骂出这种话,如果父亲是在见到母亲带回来的人之后骂出这句话,那显然就是在骂母亲和那个男人,难道母亲趁着家里没人把情人带回来了?不可能啊,母亲是什么人?即便有了情人,什么地方不能去,怎么会把他带到家里来呢? “妈,你先给公安局打个电话,她被你吓坏了,我好好问问她……我总觉得爸爸最近有点不对劲,上次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那神情分明就不像痴呆的样子,难道他的病已经好了?”韵真见兰晓玲出去之后说道。 “这老东西诚心不让人消停……”祁红嘴里嘀咕了一句,就扭着屁股走进了卧室。 韵真先前乍一听见父亲失踪的消息,本能地想到会不会被人绑架,尽管她不是很清楚父亲和王子同、刘源以及吴世兵有什么瓜葛,可他痴呆前对刘源的忌讳表明他们之间似乎存在某种利害关系,最重要的是,他失踪的时间巧合的令人生疑。 可是,在听了保姆兰晓玲的片言只语之后,再加上母亲的异常反应,她基本上断定父亲的失踪应该和母亲有着必然的联系,不过,当着母亲的面,有些话问不出口,所以,当祁红走进卧室之后,她马上就来到了保姆的房间。 兰晓玲坐在床上一边抹眼泪,一边收拾着一个包袱,看见韵真进来,马上站起身来,双手搅在一起,低头垂泪。 韵真原本还想责骂她几句,可看看她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心中竟有点不忍,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你也别怕,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现在还不一定,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给我说一遍,不许有一点隐瞒……” 兰晓玲偷偷瞥了韵真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姐,我真的尽力了,你想想,我不仅 要照顾他,还要给他洗澡洗衣服,不可能每分钟都把他放在眼皮底下,平时他都是老老实实在院子里晒太阳,谁想到今天……” “你刚才为什么说他是故意藏起来了?”韵真打断兰晓玲的诉苦问道。 “这只是我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觉得他并不痴呆……” “哦。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说他不痴呆?” 兰晓玲偷偷瞥了韵真一眼,低声道:“那天阿姨带了一个男人来家里,那个男人走到他跟前对他说话,还伸手摸他的脸,他都没有反应,……后来……后来……等到阿姨和那个男人出门之后,我听见他骂他们……狗男女……那样子根本就不像痴呆的样子……” 韵真咬着嘴唇没有出声,脑子里琢磨着母亲带回来的那个男人会是谁,父亲病倒之后,以前单位的一些同事、老部下、甚至还有一些领导都上门来看过他,这些人母亲基本上都认识,可父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究竟是什么人让他如此愤愤不平呢? “除了这件事之外,你还从什么地方发现他不痴呆?”韵真问道。 兰晓玲一张脸突然红起来,扭扭捏捏地不愿意说,抬头见韵真一双眼睛严厉地等着她,似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犹豫了好一阵才低声道:“那天……我给他擦澡……他……那里就硬了……” “什么硬了?”韵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东西吗?”兰晓玲低着头说道。 韵真马上就脸红了,不过,她也曾经给父亲擦洗过身子,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反应啊,怎么兰晓玲给他擦澡就会有反应呢,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即便是个痴呆的人,生理上的本能反应是免不了的。 “这又怎么样?男人嘛……都那样?”韵真扭过头去小声说道。 “可是……不是一次……开始倒没什么,有一次,我在给他洗澡的时候,他……他碰我的屁股……” “啊!有这种事?”韵真一声娇呼,一颗心砰砰跳动起来,她吃不准一个痴呆老人会不会对一个女人产生浴望,这一点倒是有必要咨询一下医生。 兰晓玲是个结过婚的女人,既然说开了,也就不再含羞带臊了,为了给自己洗脱罪名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于是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还不仅仅这样呢……前几天,我在卫生间洗澡,不知道他怎么就来到了门口,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 我当时还没有想太多……就没有顾上穿衣服,等我把他推到卧室的时候,他忽然就抱着我,嘴里还气喘吁吁的……” 韵真脑子里嗡嗡直响,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兰晓玲说这些事情,心中羞耻的要命,嘴里却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不让他弄……可他力气大得很,我也没办法……” “难道他就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韵真气喘吁吁地说道。 “说过……他就说一句话……” “他说什么?” 兰晓玲怕羞似的捂着脸,悄声道:“他说……说什么……罪恶之源……我也听不明白……” 韵真身子一阵微微颤抖,觉得罪恶之源四个字从父亲的嘴里说出来不仅有着深刻的含义,而且似乎还隐含更深一层的意思。 “他……他弄过你吗?”韵真颤声问道。 “没有……不过……他好几次小便的时候,好像故意……故意让我看见那东西……” 韵真一听,嚯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红着脸斥道:“你……你这完全是胡说八道……这都是你……你无耻的想象……我警告你,你要是把这些事说出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兰晓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哭泣道:“大姐……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要是不问,我怎么也不会说啊,你看……都这么久了,我对你们说过吗?” 韵真酥胸起伏,缓和了语气说道:“如果公安局的人来调查,你就说他在门口晒太阳的时候不知去向……多余的话不要说。” “我知道……我知道……大姐……我……我想走了,工钱我也不要了……求你们放过我吧……”兰晓玲可怜兮兮地说道。 韵真哼了一声道:“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你的工钱一分也不会少你的……不过,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能走……记住我说过的话……” 韵真说完,一转身就离开了保姆的房间,站在客厅里稍稍让自己平静了一下,然后就走进了母亲的卧室,只见祁红刚刚放下手机,不过,凭本能的感觉,韵真就知道母亲这个电话并不是打给公安局的。 “妈,我觉得爸爸清醒过来可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他不想让我们知道……”韵真盯着母亲说道。 祁红一听,神色一变,呆呆地愣在那里,半天才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妈,你究竟把谁带回来见过他?很显然,他可能是受了刺激……” 祁红脸上浮起一团红晕,半天才说道:“还有谁……还不是你那个亲爹……他那天喝点酒,心血来潮,非要来看看他,我拦也拦不住……” 韵真脸色一变,吃惊道:“他……他来过咱们家?他……他对爸爸说了什么?” 祁红的身子哆哆嗦嗦地抖个不停,忍了半天才说道:“他……他那天喝多了,还以为你爸爸神志不清,所以……所以就胡说了几句……” 韵真一听,顿时就明白了,原来是孟桐来过家里,她无法想象,像孟桐这样权高位重的男人,在喝醉酒之后,面对几十年的老情敌会说出什么话来。 不过,她见母亲半卧在床上的身子一直在瑟瑟发抖,隐隐觉得实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也许孟桐在父亲面前干过什么更加让他受刺激的事情,以至于在极度的刺激下,痴呆症忽然痊愈了。 想到这里,韵真怒不可遏,走过去抓着母亲的手臂一把就拽了起来,厉声道:“妈,你……你老实告诉我……你们那天在爸爸面前都干过什么?” 祁红一听,嘴里呜咽一声,双手捂着脸,抽泣道:“他怎么会醒过来呢……怎么会……” 韵真恨声道:“好哇……你们欺负他神志不清……所以就在他面前为所欲为……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韵真见母亲只顾坐在那里捂着脸哀哀凄凄地哭泣,一下站起身来气愤地说道:“好……你不说是吧……你等着,我亲自去问他……他也太欺负人了……竟然欺负到家里来了……” 祁红一把拉住韵真的手,哭泣道:“真真……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我有什么办法?他……他就像是打了鸡血针一样 ,兴奋的什么都不顾了……还是和年轻的时候一样啊……” “你们做了什么?”韵真固执地问道,同时心里面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一个身子激动的微微颤抖。 祁红从手指头缝里偷偷看了女儿一眼,哼哼唧唧地说道:“你这个死丫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女儿呢……真是造孽呀……非被你逼死不可……” 韵真不依不饶地扑上去,把母亲翻过身来,恨声道:“活该,谁让你当初不掐死我呢……你说……他是不是在我爸爸面前……” 祁红嘴里哀鸣一声,忽然拿开捂着脸的双手,就像是豁出去一般盯着儿女泣道:“你……你真想知道……哼,你们父女没一个好东西,我这辈子好像欠你们的……他当着你爸爸的面……和我做那个……我死也不从……可斗不过他,最后被他……被他……” 韵真抓着母亲的手慢慢松开了,任由祁红软到在床上,嘴里喃喃道:“你们……你们真不要脸……怪不得……原来你和他一直……一直不清不白……” 祁红一听,挣扎着坐起身来,抹抹眼泪,幽怨道:“我们有什么不清不白的?我……在你爸好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和他……这只是在他神志不清以后的事情……” 韵真冷笑一声道:“你跟他的事情我管不了……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糟贱我爸爸……” 祁红泣道:“你以为我愿意……我有什么办法,他就喜欢这样……如果不是为了你,我还不如死掉算了……” “这么说你一直是被迫的?我怎么就不相信呢……”韵真凑近母亲的耳朵低声道:“妈,其实你心里一直都对我爸有股怨气,因为,要是没有他的话,你们两个可能早就双宿双飞了……你心里一直都恨着我爸……对不对?” 祁红瞥眼见女儿双颊通红,伸手就在那滚烫的脸上掐了一把,骂道:“你这死丫头……你就喜欢听这些是不是……好吧,我就如你的愿,我告诉你……他不仅要弄你妈,他还想…… 还想把我们娘两一起弄呢……你满意了吧……你骨子里就遗传了他的本性,你们父女两个都是一路货色……天生的一对……” 韵真脑子里轰的一下,只觉得这世上压根就没有什么人伦,没有什么羞耻,有的只是来自于权力的洗礼,那黑暗中绽放的花朵不但淫 靡,而且娇艳无比。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烧的就像是要化掉一般,软软地倒在母亲的身上,嘴里就像是烧糊涂了,哼哼唧唧地呻吟道:“你……把我爸找回来……不然……不然……我就去找他……” 祁红就像是断了气一般哼哼道:“你去……你去……只要不怕天打雷劈你就去……” 母女两个正乱作一团,忽然听见手机传来短信的音乐,韵真赶紧爬起身来,拿出手机一看,只见短信上就一句话:我很好,别找我…… “妈,肯定是我爸发来的……”韵真顿时松了一口气,一边把手机上的短信凑过去让母亲看。 祁红看了一眼,嘴里哼了一声道:“这老东西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名堂,这不是成心折腾人吗?你说他会跑哪儿去?” 韵真嗔道:“到底谁折腾谁呀,你们这么没廉耻的事情都可以在他面前做出来……让谁能受得了……” 祁红伸手就要来撕女儿的嘴,结果被韵真躲了过去,愤愤地说道:“我没廉耻?你以为他是个什么正人君子?哼,你知道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你知道他这些年干了多少缺德事?他不过是善于伪装……你以为他真的受刺激了,他干过的勾当你听都没听说过呢…… 哼,他居然装疯卖傻这么久,说明他的承受能力好着呢,谁能刺激得了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听到吴世兵出事的消息之后再也装不下去了,没准跑到那个女人家里藏起来了……” “妈,你在胡说些什么?”韵真呆呆地盯着母亲,简直不敢相信她说出来的这些话,尽管父母并不像是一对恩爱夫妻,可以前也没有见过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两个仇人似的。 祁红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伸手推了韵真一把,红着脸嗔道:“别烦我,滚出去……我要睡觉了,今后再不会操你们的闲心了,爱怎么样随你们便……” 韵真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脱掉鞋子爬到床上,缠着祁红笑道:“妈,你好歹也是个副省级干部,怎么一点修养也没有……既然你心里有气就痛痛快快发泄出来吧,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谁对谁错我来给你们做个评判。” 祁红骂道:“就你有修养……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管好你自己,不要一天到晚让我替你操心就好了……” 韵真干脆钻进了母亲的被窝,搂着她的肩膀娇声道:“好好,我不管你们的事情……妈,你最近是不是经常见到他?我看,你和我爸是没有和好的希望了,既然这样你们干脆离婚算了,不然彼此都受折磨,再说,对我和冰冰也没有什么影响。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他在一起了,你们甚至可以考虑结婚……” 祁红一下转过身来,盯着女儿惊讶地说道:“你……怎么想的这么天真?他连你这个亲生女儿都不一定认,怎么会离婚再娶呢?”说着叹口气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也不指望别的,只要你跟冰冰平平安安,我就阿弥托福了……” 韵真听了心里一阵感动,忍住搂了母亲低声道:“妈,我爸他……是不是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祁红哼了一声,没有出声。韵真忍不住摇着母亲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催促道:“妈,你就说说嘛……” 祁红气的掐了女儿一把,恨声道:“哎呀,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就这么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放过?他现在不是清醒了吗?什么时候你自己问他去,看他有没有脸给你讲讲他这辈子的英雄事迹……” 韵真见母亲不愿意说,也不好过去强求,何况,潜意识中她也不愿意听见有损父亲光辉形象的事情,毕竟,从小到大,在她的心目中,刘定邦不管是做为父亲还是做为男人,都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所以,她对母亲的说法半信半疑,她甚至怀疑母亲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怨气而故意诋毁父亲。 “妈,你和他在我爸面前那种事情都做下了,难道你们今后还能相安无事地共处?我看还是离婚算了,就算你不愿意离,我爸也不会同意……”韵真若有所思地说道。 祁红气愤地说道:“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女儿巴不得自己的父母离婚的……你说得正相反,就算我愿意离婚,你爸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韵真听母亲说得这么肯定,感到一阵惊讶。在她的心目中,父亲可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老婆当面和别的男人乱搞?别说是父亲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啊。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面子,还有他心里对我的仇恨,他宁可占着我,也不会允许我跟了别的男人……我甚至都怀疑,三十多年前发生在临海县的那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深埋在心里,他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城府可深着呢……” “可……可这些年,我爸对你也不错啊……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怎么就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呢?”韵真疑惑地问道。 ≈nbsp 祁红哼了一声道:“没有表现出来?难道他还当着子女的面表现?其实……生下冰冰之后,他就不碰我了…… 那些年他隐忍不发是考虑到自己的仕途,你想想,他在仕途上罕见的一帆风顺,难道他就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不过是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或者说虚伪心装糊涂而已…… 再说,他先做的初一,我才做的十五,他也没脸来责备我,只不过是暗地里弄点风流韵事来报复我罢了,好在他还顾及到自己的官声,不然在外面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了……” 韵真趁机说道:“妈,我看你这是狐性多疑,完全是捕风捉影,你说他在外面有女人,我怎么从何来没有听说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爸在位期间可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绯闻,你是不是总想抹黑我爸,为自己……和那个人的关系辩护?” 祁红一听,狠狠地在女儿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嘴里哎呀一声,骂道:“你这死丫头,把你妈看成什么人了……难道他还会像个无赖一样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拉婆娘?如果等你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了……我……和孟桐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亲口告诉你,你从哪里听说去?群众的眼睛再雪亮,有些犄角旮旯的事情他们怎么能知道?” 韵真装作不信似似摇摇头,引诱道:“妈,你在临海县的那点事情是因为年代太久远了,何况你最终斩断了那一缕情思,如果你和他继续鬼混下去,说不定早就满城风雨了……哼,我就知道爸爸痴呆以后你们又搞上了,我凭第六感觉就知道,不然你怎么总是深更半夜才回家,以前可从来不是这样的……” 祁红一下坐起身来,伸手就来撕韵真的嘴,气喘吁吁地骂道:“你这张……破嘴……看我不撕烂你……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和他又……又搞上了……我们只是工作关系,最多也就在一起吃过几顿饭……” 韵真抓住母亲的双手,笑道:“妈,你别死不认账,刚才你自己不是都承认了吗,都带到家里来了……有什么呀,你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还想不开?我又不会把你们的事情说出去。再说,我倒是觉得你这辈子真正爱的是他,遗憾的是他不能娶你……” 祁红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咬女儿一口,恨声道:“谁爱他……我谁也不爱,哼,男人没几个好东西……那天真是见鬼了,就相信了他的话,没想到他……他竟然那么无法无天,简直就是……就是强暴……” 韵真搂着母亲的肩膀,一只手帮着她在胸口顺气,一边低声道:“妈,你好歹也是一个副省级干部,怎么说出的话就像是一个村妇的口气?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爱……哼,如果你不爱他也就不会恨我爸了,也不会在断了几十年之后还藕断丝连了,只是你们的这种爱有点病态,可病态的爱也算是一种爱呀……” 祁红听了女儿的话呆呆地愣在那里不出声,嘴里微微喘息着,高耸的胸起起伏伏,显示出内心的波澜,过了好一阵,才偷偷瞥了女儿一眼,幽幽说道:“真真,你说……他心里真的有我吗?”说完臊得扭过脸去不敢看女儿。 韵真轻笑一声道:“这我怎么知道,你是当事人,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不过……我觉得他还是爱你的,你想想,对他来说,现在什么女人搞不到手,可干嘛要纠缠着你不放呢?” 祁红脸上烧起来,也顾不上害臊了,幽怨地说道:“他不过是贪恋我的身子……” 韵真扑哧一笑,低声道:“妈,难道你的身子比二十来岁的少女还要迷人?” 祁红白了女儿一眼,娇嗔道:“你懂个屁……什么叫除却巫山不是云……他说……他只有在我身上才能体验到……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哎呀……怎么对你说这些……快出去,我要睡觉了……”说完挣脱了韵真,伸手拉过被子蒙在了头上。 韵真见母亲还像个少女一样羞羞答答,一时就来了情绪,一缩身子紧跟着钻进了被窝,嘻嘻一笑,凑到母亲的耳边低声道:“妈,对你来说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对他来说应该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啊……可以肯定,他这些年也没有碰见过让他心仪的女人,我甚至觉得他那个老婆可能也只是一个摆设呢……” 祁红虽然心中感到羞耻,可今天当着女儿的面把压抑在自己内心几十年的情绪释放出来之后,心里面觉得畅快多了,心中充满了倾诉的愿望,潜意识中倒是期望和女儿把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听了韵真的话,祁红头也没回地轻哼了一声,幽幽道:“也许他是经历过的女人太多了,所以早就没有感觉了,对我也不过是两天的热情,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碰上哪个让他有新鲜感的女人呢……” 说到这里,祁红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子盯着女儿说道:“真真,我可没有告诉他你们之间的关系,你可千万不能无找他啊……他那个人……现在就像一个魔王,脸皮厚着呢,到时候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韵真红着脸问道:“你是怕他打我的主意?我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祁红急忙道:“那也不行……你这个亲生女儿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如果他认你,你才是他的女儿,如果他不认你,你……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女人…… 真真,听妈的话,现在不要去找他,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们父女相认,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现在不是已经当上助理行长了吗?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了,所以现在也没必要去求他……” 韵真一听,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道:“妈,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王子同已经和他女儿搞上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他的女婿呢。” 祁红愣了一下,似自言自语地嘟囔道:“王子同?和孟桐的女儿?他……他不是对你……” 韵真气愤地说道:“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典型的变态狂……现在是什么时候?吴世兵出事了,他这是在给自己找靠山呢……他这种人心里面哪有什么爱不爱的?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哼,我偏不让他得逞……” 祁红一听女儿的话,马上明白韵真的心思了,感情她是出于对王子同的嫉妒,急着要去认孟桐这个亲爹呢,其实骨子里无非是想和王子同争高低论输赢,况且,王子同一旦攀上了孟桐,那么她这个小行长也就不会在被他看在眼里了。 “真真,你这是从那里听来的?不太可能吧,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孟桐提过这件事?”祁红问道。 韵真坐起身来冷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王子同和孟欣的事情可能连他都不知道呢,多半是他老婆的主意,不过,我听说他当上省委书记之后,为了掩人耳目,让他老婆辞去了宏鑫证券投资公司董事长的职务,女儿也从公司退出来了。 不过,他老婆在辞职之前和王子同公司签订了一份合作协议,我怀疑刘幼霜把一大笔资金转到了王子同的公司,他女儿之所以和王子同联姻,一方面是看中了王子同美国人的身份,另一方面说白了就是为了保证那笔资金的安全。 一旦王子同拿到临海县的开发项目之后,他就会从银行获得巨额贷款,只要他们在协议上做点手脚,刘幼霜注入的资金摇身一变,马上就成了外资,这种行为其实就是变相的洗钱……” 祁红呆呆地愣了一会儿,似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怪不得,他说要让刘幼霜出国呢……”说着,忽然一把抓住韵真的手低声道:“真真,我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你可不要出去胡说八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说话要仔细斟酌,搞不好会惹上麻烦呢。” 韵真愤愤不平地说道:“他的事情我不管,可王子同休想浑水摸鱼,不信你看吧,既然有刘幼 霜和女儿在背后操纵,临海县的工程项目肯定会落到王子同手里,那时候,他就会狗仗人势来胁迫我给他提供贷款……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祁红慢慢坐起身来,惊讶地盯着女儿说道:“真真,你可不要把个人恩怨和工作混为一谈,既然你讨厌王子同,不来往也就算了,怎么能在贷款的事情上感情用事呢?就算不是王子同拿到项目,你还不是一样要给别人贷款?你还当银行的钱是你的个人财产呢,再说,你还没有当上行长呢。” “哎呀,烦死了,不说这些了,走到哪步说哪步话,起码现在他还没有来找我呢。”韵真心烦意乱地说道。 祁红白了女儿一眼,嗔道:“你这是在自寻烦恼……对了,行里面让你负责处理吴世兵失踪以后的善后事宜,你做事可得多长个心眼,千万不要让别人当了把柄,我听说上面对吴世兵的事情很低调,你可不要满世界咋呼,唯恐世界不乱……” 韵真哼哼道:“我又不是傻瓜,我早就看出来了,其实我根本就没做什么事,在吴世兵死不见尸活不见人的时候,我才不会傻到乱下结论呢……” 祁红笑道:“这就好,我就怕你不知天高地厚……哎,说实话,我明年就要下来了,所以,现在也不太想多管事情,也懒得去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是你爸……他要是能给你出出主意就好了,这老东西在这方面确实无人可比。” 韵真一听,马上就来劲了,一翻身趴在母亲的腿上,低声道:“妈,你说我爸他会藏在什么地方?” 祁红冷哼一声道:“还能藏哪里,无非是以前的哪个相好的家里……” “妈——你就别瞎猜了,我觉得我爸不是那种人,俗话说捉贼拿脏,捉奸成双,你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总不能凭空猜测吧……” 祁红似乎对女儿偏袒刘定邦感到很生气,一把推开女儿,愤愤地说道:“我会冤枉他?你等着……” 说完,一翻身就下了床,径自走到衣柜前面,打开一个抽屉翻了半天,从里面翻出一个报纸抱着的玩意,然后转过身来往韵真面前一扔,气愤道:“这就是物证……” 韵真一伸手就把那个纸包抓在手里,抬头疑惑地看看母亲,然后一层层打开来,最后一根纤细的手指勾着一块布条拎了起来,看了一阵,奇怪道:“妈,这就是你的证据?” 祁红涨红着脸说道:“难道还不够?这就是他用来报复我的手段……” 祁红边说边转身又从抽屉里翻出几个纸包一一扔在韵真的面前,一边气愤道:“你看看吧,这就是他这些年送给我的礼物……他每次深更半夜回来的时候,口袋里就揣着这些女人肮脏的玩意,还故意让我发现……我都鉴定过了,上面的脏东西都是他的……” 韵真把那些纸包全部打开了,看着那一条条颜色款式各异的皱巴巴的内库,惊讶的合不拢嘴,她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原则性极强的父亲竟然会用这种荒唐的方式来报复母亲。 更不可思议的是,一向雷厉风行、女强人一般的母亲居然如此细致地保存着这些证据,并且在几十年的时间里一直不动声色,这该是一种怎样的夫妻生活呀。 只是不知道这些花色各异的内库都是属于一个女人,还是每一条都有自己的主人,按照母亲的说法,父亲为了自己的官声还比较节制,这么说来,这些证据很可能是属于同一个女人,那么,这个女人会是谁呢? 父亲只是利用她来逢场作戏,还是对她真情实意?这么多的证据被他偷回来,那个女人会不知道?难道她也是父亲报复母亲的帮凶? “妈,你知不知道它们的主人是谁?”韵真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布条呆呆地问道。 祁红把那些内库用报纸包在一起,一下扔到了门口,冷哼一声道:“我光凭上面的骚味就知道是哪个狐狸精……” “啊……”韵真惊呼一声,不相信似地问道:“你……你认识她?” 祁红眯着眼睛似乎回想起了往事,自言自语道:“岂止是认识?扒了皮我都能认出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身世应该就是她告诉你父亲的……后来,她找了一个机会又告诉了你……这么多年,她表面上和我挺亲热,其实骨子里一直都在恨着我呢……” 韵真听了母亲的话,脑子里马上就闪现出一个人来,吃惊的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抓住母亲的手,娇呼道:“你说是她……” 46.失踪之谜 46.失踪之谜 47.不堪回首的往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7.不堪回首的往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7.不堪回首的往事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47节不堪回首的往事 祁红淡淡一笑道:“我一说你就猜到是谁了吧?” 韵真惊讶道:“你们不是中学同学吗?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好朋友呢?既然你知道她……和爸爸有关系,怎么还和她来往呢?” “说来话长啊……”祁红叹口气说道:“以前我们确实是好朋友,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高中刚毕业,一起进了本市的一家工厂当工人,并且还住在一个宿舍,那时候是我们两个关系最好的时候。大概是一年之后吧,我就通过别人介绍认识了你爸爸……” “原来你和我爸不是自由恋爱啊……”韵真忍不住惊讶地问道。 “什么自由不自由的?那个时候谈对象可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哪像现在这样?”祁红皱皱眉头说道,显然对眼下年轻人的恋爱现状不满。 “因为和你爸爸刚认识……”祁红继续说道:“所以,每次他约我出去的时候,我总是叫上顾南亚,就这样她和你爸爸也成了熟人。” “啊……难道她趁机……”韵真忍不住轻呼一声,不用问,她已经隐隐猜测到了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毫无疑问,母亲干了一件引狼入室的事情,难道父亲和母亲结婚之前就已经出轨了? 祁红苦笑一声道:“你爸那个时候是市政府的通信员,并且长得人模狗样的,每次来厂里面找我,一些年轻女孩见了心里自然羡慕,至于顾南亚当时有没有非分之想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没有发现她和你爸的关系有什么异常……不过,顾南亚年轻的时候也颇有姿色,谁知道你爸心里面有没有打过她的主意?” 韵真笑道:“妈,我爸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帅哥,那时候你心里肯定是爱他的吧……” 祁红嗔道:“别打岔,再插嘴我就不说了……对你说这些就是要让你明白人心的险恶……说到哪儿了?对了,我和你爸认识几个月之后,突然传来一个消息,说是厂里面有一个上大学的名额,你可不知道,那时候上大学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不像现在每个人都可以参加考试,那时候根本就不考试,而是厂里面的领导推荐,推荐的标准就是你平时各方面的表现,当然也讲点关系……” “不就是工农兵大学生吗?那种大学有什么可上的?”韵真不屑地嘀咕道。 祁红瞪了女儿一眼,嗔道:“你懂什么?那个时候虽然上大学学不到什么东西,可却是一种政治资本,只要有了这个资本,就可以成为一名国家干部,马上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前途…… 就拿我和顾南亚以及厂里面的年轻人当时的处境来说,拿到这个名额就意味着能够离开工厂,进入国家机关工作,要不然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在工厂里当一名工人……” 韵真听到这里扑哧一笑,拍拍母亲的肩膀说道:“妈,那个年代不是说每个人都很……革命,思想境界很高吗?我以为你们真的那么单纯,没有一点私心呢,并且做一名工人阶级多光荣啊,没想到竟然也有这么多小九九……” 祁红哼了一声说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什么时代都一样,这跟价值观没有关系。年轻人寻求个人的发展和现在整个社会的私欲膨胀、道德低下是两码事……再说,谁不想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呀,反正当时厂里面有资格推荐的年轻人有五个,最后经过厂领导全面考察,决定在我和顾南亚两个人之中选一个……” “这下有戏了,你们的友谊看来经不住考验了……”韵真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祁红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似乎陷入了当时的回忆之中。 “我当时正和你爸谈恋爱……也许在恋爱中的女人真的智商有问题,虽然心里面也非常渴望自己能够得到推荐,可却没有去积极争取,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很有希望呢,因为和顾南亚相比,我觉得自己以往各方面的表现都比顾南亚要突出,并且我当时刚刚当上了生产小组的组长,还是先进个人,怎么说这个机会应该属于我……” “麻痹大意了吧?各方面的表现?也许顾南亚在某一个方面的表现比你强呢,比方说和领导的关系……”韵真很有把握地说道。 祁红盯着女儿看了一会儿,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也许我那个时候确实比较单纯,你看,我还没有说,你就已经猜到大概了……” “妈,难道你当时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韵真惊讶地问道。 祁红怏怏说道:“这种意识还是有的……只是我们那个工厂很大,平时接触最多的领导也就是车间主任,至于厂长书记根本就连话都说不上,我和顾南亚一样,和厂里面的主要领导都没有什么接触,不过,我自认为车间主任跟我的关系很不错,就算他把我和顾南亚一起推荐上去,厂里面领导应该还是偏向我多一点……” “妈呀,车间主任推荐是第一步,搞定厂里面的主要领导才是关键啊……”韵真似乎都有点着急了。 祁红叹口气道:“我当时也就十八九岁,哪里会想到这么远,再说,那个年代的风气也不像现在,基本上不存在暗箱操作或者什么……潜规则之类的事情……” “妈,我已经知道结果了。”韵真笑道。 “你知道什么结果?” 韵真似笑非笑地盯着母亲低声道:“结果顾南亚上大学去了,而你还想一个傻瓜一样云里雾里呢,并且我猜呀……顾南亚肯定是搞定了主要领导,不过,那个时候没什么金钱观念,所以,不用说,顾南亚利用了你也有但是却不知道使用的资源……那就是你们的美貌……” 祁红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你只猜到了一半,顾南亚可比你聪明多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的顾南亚也就比我大一岁,可她的手段即便今天想起来仍然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我得知真相的时候已经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哦,妈,你快说说,她用了什么高明的手段?”韵真被吊起了好奇心,摇着母亲的手臂催促道。 祁红端起床头柜上的一杯水润润嗓子,继续说道:“本来,我和顾南亚是无话不谈,甚至连和你爸关系的进展都告诉她,可是,在得知我们两个成为那个名额的唯一两个候选人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因为,我们已经从好朋友变成了竞争对手……尽管表面上还看不出什么变化,可我总觉得我们的关系不像以前那么亲热了,并且在一起的时候都决口不提那个名额的事情,好像都不知道似的……” “这么说你的危机意识还是有的……”韵真插嘴道。 祁红白了女儿一眼嗔道:“你别把你妈想的那么卑鄙,我之所以心中忐忑不是因为想和她争什么,其实我觉得我们之间根本就不用争,因为我当时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名额非我莫属,只是我很了解顾南亚的性格,她是那种很要强的女人,怕她太伤心,所以心里面总有点过意不去,甚至觉得好像亏欠了她什么似的……” “哎呀,妈,没想到你那时候这么多愁善感啊,你也太善良了吧,我真不明白你那种性格后来怎么会走上领导岗位的……”韵真夸张地嚷道。 祁红瞥了女儿一 眼,听出她的语气有点嘲讽的味道,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嗔道:“这和多愁善感心地善良没有关系,只不过是人之常情,你不清楚我们当时的关系有多好……” “哦,我明白了,你这是在同情弱者……因为你一向都认为自己比别人强,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肯定那个名额一定会落到自己的头上……”韵真点点头说道。 祁红似乎同意女儿的这个分析,继续说道:“有一天,我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你爸约我出去玩,我自然就想约上顾南亚一起去…… 韵真忍不住责怪道:“妈,你是不是有病啊,搞对象怎么总喜欢带个电灯泡啊,难道我爸就没有意见?” 祁红哼了一声道:“我当时心里面还是有点怕……你爸总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动手动脚的……哼,其实现在想想,你爸当时好像挺喜欢我叫上她的……那时候也没有电话,好在她的宿舍理我不远,于是我就跑去叫她,没想到碰见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肯定是你们工厂的主要领导之一……”韵真猜道。 祁红掐了女儿一把,嗔道:“你怎么尽往那上面想……那是一个年轻的陌生男人,她见我进去,就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告诉我说,那个男人是别人给她介绍的一个对象,今天是第二次见面……我一听,虽然感到惊讶,可也并不奇怪,毕竟顾南亚比我还大一岁呢,谈个对象也不奇怪,只是埋怨她居然对我保密…… 我们那个厂很大,有很多职工互相都不认识,我当时还以为那个年轻人是本厂的一个工人呢,不过,我悄悄观察了一下那个男人,看上去很老实,可相貌确实不敢恭维,可一想,顾南亚也就是刚接触,最终同意不同意还不一定呢,也许是哪个亲戚朋友介绍的,她只是抹不开面子而已,或者那个男人身上确实有什么过人之处吸引了她…… 既然人家有了对象,我也就不好在过多打扰她,所以,从那以后,我和你爸约会的时候就不再叫她了……” 韵真嘿地一笑道:“这下我爸可有机会了……” 祁红脸上一红,嗔道:“什么机会?我们那个时候哪像现在的年轻人,一点贞操观念都没有,刚见面就可以乱来……我们那时候刚开始的时候能拉拉手都不错了,就算关系发展到一定程度,最多也就是搂搂抱抱,不到结婚是绝对不能发生关系的……” 韵真一听,脸上一阵发烫,想想自己和王子同刚认识就发生了关系,那时如果让母亲知道了非打死自己不可,虽然王子同当时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可自己最终嫁给他也就算是母亲说的没有贞操观念的表现了。 “那后来呢?”韵真摸自己的脸问道。 “后来的事情有点扑朔迷离,我当时确实没能想明白……就在最后谜底揭晓前的两个月,我被莫名其妙地调到了厂办做宣传工作,理由是我在厂报发表过的几篇小报道,当然,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上大学的名额,这个可是一个美差,起码算得上是一个脱产干部了。只是当时我不清楚,工农兵大学生的基本条件就是要体现工农兵这三个字,你说我一个宣传干事,既然脱产了,那也就不在工人的行列了,可那时候我怎么能搞得清楚这种政策的深层解释呢。” “后来呢?”韵真见母亲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忍不住催促道。 “后来……后来就是厂里的两位主要领导都一致同意推荐顾南亚去上大学,而我则继续留在厂办做我的宣传干事……”祁红幽幽说道。 “可……可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隐秘呢?”韵真一脸迷惑地问道。 祁红哼了一声道:“你不是料事如神吗,怎么没本事猜了?” 韵真摇着母亲的手臂撒娇似地说道:“妈,你就别打哑谜了……再猜下去我的白头发就要出来了?” 祁红缓缓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是在很久之后才明白了其中的真相,不过……这件事对我打击确实很大,我记得宣布顾南亚中选的消息之后,我差点忍不住哭了,而她却还假惺惺地跑来安慰我,尽管我当时不了解真相,可一看见她忍不住流露出来的胜利者的姿态,即便是好朋友,心里面还是很不舒服……我甚至都不想见到她,那天晚上,你爸他……趁着我最虚弱的时候,连哄带骗地把我……” “啊……”韵真一声轻呼,见母亲说着这些事的时候居然还有点伤感的神情,忍不住安慰道:“妈,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既不但成了厂办的宣传干事,还得到了一个老公……再说,你后来的发展,顾南亚怎么能比得上呢,她现在不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技术干部吗?而你却在已经是副省级干部了……” 祁红一扫伤感的情怀,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低声道:“所以古人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顾南亚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有这种成就,所以,她这辈子心里面都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只是她不明白一个道理,正如鲁迅说的那样,捣鬼有效有术,然而有限,古之靠此成大业者未之尝闻…… 我虽然没能上成大学,可我在厂办的宣传岗位上发挥了自己的特长,一年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就被调到了市委宣传部当干事…… 尽管我没有上过大学,可我在社会这所大学里学到的东西显然比顾南亚的那些医学知识管用……并且,顾南亚这些年的遭遇可以说和她当年的行为息息相关……” “哎呀,妈,你就别自吹自擂了,顾南亚到底怎么拿到那个名额的?她怎么捣鬼了?”韵真焦急地问道。 祁红叹口气道:“其实和现在一些尔虞我诈的手段相比,顾南亚的手段并没有什么新奇的……你知道她那个死去的丈夫是谁吗?” 韵真摇摇头。 “就是我在他的宿舍看见的那个相貌平平的年轻男人……”祁红盯着韵真看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知道那个年轻男人是谁吗?” 韵真没吭声,只是用手捅捅母亲的腰,催她快说。 “这个男人叫邓金龙,他是我们那个工厂邓书记的儿子,当时在市政府车队开车……” “啊……原来……她是……”韵真恍然大悟。 祁红继续说道:“当然,这些事情都是摆不上桌面的,书记不能因为顾南亚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就推荐她去上大学,关键是顾南亚和邓书记的儿子勾搭上之后并没有公开他们的恋情,所以书记推荐她就没有人说他徇私情…… 另外,搞定书记还不行,必须还要获得厂长的一票,至于她是怎么搞定厂长的,你前面基本上已经猜到了,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了邓金龙,而是献给了我们的孙大厂长……” 韵真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疑惑地问道:“妈,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祁红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厂办的有个秘书叫刘茹,她那时候已经是孙大厂长的相好了,就是因为顾南亚的事情,刘茹吃醋,结果和孙厂长闹翻了,只是他们私下达成了什么妥协,没多久她就辞职离开了工厂……她了解这件事情的内幕,前几年的一个偶然机会,她对我提起了当年的事情,不然,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那个刘茹后来干什么去了……”韵真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她后来做生意发大财了,你应该也听说过她,她现在的名字叫刘蔓冬……” “刘蔓冬?这……你是说海艺模特公司的总经理刘蔓冬?”韵真吃惊地问道。 祁红点点头说道:“就是她……她可是个能人……她和顾南亚也是仇人,不过,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情人,就是那个孙厂长,你知不知道那个孙厂长后来怎么样?” 韵真茫然地摇摇头,不过,她似乎能够慢慢把这段历史串联起来了。 祁红把嘴凑到女儿的耳边低声道:“他后来官运享通,一直做到了主管经济的副省长,今年又成功坐上了省长的宝座,这么多年以来,他可一直都是你那个亲爹的政治对手。” 韵真顿时就想起和平南路支行案发的时候,自己曾经在拜访李毅的时候见过孙正刚,她记得当时储慧还让她汇报了新华南路支行贪污案的详情,那个孙正刚好像暗地里一直都在为吴世兵开拓,所以,他在自己的心目中一直是吴世兵最大的保护伞。 “那个……那个邓书记呢?”韵真问道。 祁红有点幸灾乐祸道:“他没这么幸运,几年后就病死了,不过,他的儿子,也就是顾南亚的丈夫后来给孟桐当过一段时间的司机,只不过父子两个都是短命鬼,邓金龙前些年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这都是报应呢……” “妈,顾南亚现在还是不是孙正刚的情人?” “这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只知道你爸后来和她勾搭上了……也许,在工厂那会儿两个人就眉来眼去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他应该是后来我们恢复来往之后和她勾搭上的……”祁红愤愤不平地说道。 “那……你找顾南亚做亲子鉴定是怎么回事?你明知道她……”韵真疑惑道。 祁红嗔道:“我不是一直受她蒙蔽吗?后来我自己的事业发展顺风顺水,所以当年没有上大学的遗憾也就渐渐淡了。 她大学毕业之后回到本市专门从事司法鉴定工作,我们一直都有来往,你小时候不是经常见到她来我们家玩吗?其实除了上大学那件事,我们之间也确实没有别的矛盾。 况且那时我还不知道她上大学的内幕,所以很相信她,有那么一阵,我一直为你的身世心烦意乱,最后就忍不住鬼使神差地跑去找她给你和孟桐做亲子鉴定……” “妈,你也够糊涂的,怎么自己生的孩子连哪个男人给你种上的都搞不清楚?”韵真埋怨道。 “哎呀,你这死丫头怎么说的这么难听?那个时候我既和你爸……又和他……怎么知道你是谁的种?我还不是想将来对你有个交代?不然,谁愿意把这种事情告诉别人…… 顾南亚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当年使用卑鄙手段抢走那个名额也就罢了,没想到几十年后又违背自己的诺言,再次背叛了我对她的信任……哼,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她是一点都见不得我比她强,变着法子折腾我呢……” 韵真嘴里啧啧有声,叹口气道:“妈,你英明一世,可在和顾南亚的关系上算是栽到家了,其实,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羡慕嫉妒恨,你看我和明玉关系不错吧,可我就知道,其实她内心里一直都很嫉妒我,所以,虽然是好朋友,我还是防着她几分……好在她现在也混得不错,还不至于给我使坏……” 祁红涨红着脸,没好气地说道:“看你能的……你这么本事,怎么就看不透你爸虚伪的面纱呢?” 韵真不服气道:“谁会怀疑自己的父亲,再说,关于我爸的那些事情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缺乏证据支持……那些内库你怎么就知道是顾南亚的?” 祁红哼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我和她走的这么近,难道还不知道她穿什么牌子的内库?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她这个人有个怪癖,喜欢在上面绣上自己的名字,你不信捡起来看看,上面都绣着一个‘亚’字。 你还想要什么证据,那个柳中原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这还是被我发现的,暗地里谁知道还有多少……你也不想想,你们冰冰小的时候,有几天在家里能看见他的影子?我怀疑你们总行的那个副行长储慧跟他也不会干净,哼,不然她怎么就这么关心你呢?” 韵真没话说了,可这些证据并没有影响父亲在她心中的形象,在她看来,以父亲的身份,身边有几个女人也不算什么,不过,她不赞成他的做法,起码不应该拿着那些内库回来刺激母亲,这样做的结果,不但没能让母亲有所收敛,反而把她的一颗芳心牢牢地系在了孟桐的身上。 “妈,你也别心里不平衡了,我看你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再埋怨谁,他生了一个私生子,你不是也有我这么一个私生女吗?你们算是打了一个平手。 既然你们为了自己的晚节不愿意离婚,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我爸找回来,大家开诚布公地谈谈,你也马上退休了,那个人也不可能娶你,你还折腾什么呀……”韵真劝道。在父母的事情上,她也只能做个和事老,况且,父母如果这个时候离婚,或者传出什么丑闻,对她自己的仕途也不利。 祁红哼了一声道:“我现在哪有闲心和他斗气,不然也不会隐忍这么多年了……其实,我真正担心的还是他那个脾气,我觉得他这次偷偷跑出去,很可能会惹出什么事端……如果他真的和那个顾南亚在一起,可千万不要被她唆使,这个女人现在已经豁出去了,根本就不顾后果……” 韵真笑道:“妈,我爸又不是小孩子,他可是个有主见的人,谁能唆使得了他?还不是你做的太过分,受刺激了,跑出去静静心。” 祁红晕着脸嗔道:“你懂什么?你爸可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别看他这些年一直隐忍不发,可那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现在可不一样了,他现在是无官一身轻,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我担心他会被顾南亚和孙正刚利用,干出对不起你亲爹的事情来……” 韵真听母亲这样一说,心里难免也有点担心,毕竟父亲是个男人,母亲在外面偷人看不见也就罢了,怎么能够忍受别人当面奸 淫自己的老婆呢,他会不会因此恨上了母亲而采取不顾一切的报复手段呢? “妈,你说我爸是被你们……刺激醒过来的,还是一直都在装痴呆?”韵真忽然问道。 祁红身子微微一颤,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这很难说,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受这个罪呢?整天装白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韵真分析道:“我觉得我爸发病是真的,但可能早就醒过来了,只是一直装着痴呆的样子,目的就是在观察他感兴趣的人或事,最主要的可能还是想看看他痴呆以后你会有什么动静……结果,你没有经得住考验,最终干出了让他怀疑的事情,所以,他失望了……” 祁红胀红了脸,呸了一口,愤愤道:“他有什么资格考验我?他有本事怎么不装死?他要是个男人就当面来跟我谈这件事,他开得了口吗?他有脸来跟我说这些事情吗?哼,如果是家里的纠纷也就罢了,如果他敢和顾南亚那个变 态女人串通一气,我再不会对他客气……” 说到这里,祁红忽然压低声音,把嘴凑到韵真的耳边悄声道:“真真,明天你给明熙打个电话,看看他回来没有,让他赶紧找找他,如果明熙没有时间,干脆你就去见见顾南亚,看看她有什么反应……这件事情不能搞得大张旗鼓,别搞得满城风雨……” 韵真觉得母亲不仅 语气急促,而且衣服神秘的样子,心中一动,惊讶道:“妈,我爸不是发来短信让我们别着急吗?也许他想自己静一静,等他想通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祁红焦急地掐了女儿一把,低声道:“你知道什么?如果他真是一个人藏在哪里,我就不着急了,可一想到他可能跟顾南亚在一起,心里就不踏实,你可不知道,顾南亚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她可能知道你爸手里有钱……” “钱?妈,你什么意思?”韵真好像忽然明白母亲的意思了。 祁红低声道:“你傻呀,你爸当了这么多年的银行行长,难道你相信他真的是两袖清风?当年王子同为什么跑到美国去?他为什么匆匆忙忙退休?他为什么这么忌惮刘源吴世兵?” “妈, 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我爸……他搞贪污腐 败?”韵真吃惊地问道。在她的心目中,父亲一直是跟吴世兵刘源站在对立面的,王子同虽然和吴世兵有染,可她相信父亲并不了解详情,可母亲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父亲跟这几个人有着某种联系,这找那本么能让她不吃惊? 祁红显然不想就这个问题和女儿探讨下去,犹豫了一下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还是赶紧召见他,问问他自己吧,我告诉你,有消息说,上面一直在调查这件事,甚至还有人把孟桐也扯了进去,前两年就有人向中纪委举报省市两级政府中的贪腐问题,只不过没有公开调查而已……” 韵真呆呆地愣在那里,脑子里禁不住就想起了秦笑愚的身份,尽管她还没有把秦笑愚的卧底和这件事联系起来,可隐隐觉得多少有点关系,不然,他和南琴为什么会被莫名其妙地追杀呢。 “妈,你的意思,他……孟桐也有问题?”韵真低声问道。 祁红沉吟了一会儿,小声道:“这些事情很复杂,并不是单纯的腐败问题,而是一场政治斗争,为了整垮对手,总是先从经济问题下手……如果追究起来,现任的政府官员,哪一个没有一点问题,关键是看你上面有没有人……” “那……他上面有人吗?”韵真似乎有点担心起来。 “当然有人……你那个老师,李毅……你可能并不了解他,他虽然表面上只是一个金融学家,可他是现任几个中央首长的导师,孟桐也曾经是他的学生,所以,说起来,孟桐和那些首长同出一门,你说有没有关系?” “啊……李毅……”韵真嘴里小声念叨着,心想,怪不得外界传言李毅能够影响中央的很多经济政策,这就不奇怪了。忽然想到自己也算是李毅的学生,心里面就激动起来,如果按照辈分排起来,自己不但和那些中央首长同门,还和自己的亲爹是师兄妹呢。 “妈,你怎么不早说呀……早知道这样……”韵真忍不住就埋怨开了,这种隐秘的关系,母亲竟然都没有提醒自己,否则何必走这么多弯路呢。 “哼,你以为谁都知道这些关系?我也是不久前才听说……” “妈,肯定是他告诉你的吧……” “你少打听这些事,你这个小行长还没有资格呢……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别好高骛远,像你这么点年纪,能够当上助理行长就应该知足了,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你推得这么高,在目前错综复杂的情势之下,对你的提拔并不一定是件好事……”祁红忧心忡忡地说道。 韵真听了母亲的话,不禁有点泄气,想想自己绞尽脑汁往行长的宝座上爬,可在母亲的眼里,这个行长也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在自己亲爹的眼中就更无足轻重了。 可就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行长,已经让自己呕心沥血、绞尽脑汁了,别说爬到母亲这个级别,就算达到父亲当年的成就,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思、经历怎样的风浪呢,那个时候自己的脑细胞肯定都要死光了,看来,混官场的人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自己也许压根就不是那块料。 “妈,我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谁也不想来收拾吴世兵留下的这个烂摊子,他们之所让周伟民这个老朽代理行长职务,无非是把他当做过渡时期的人物,而周伟民马上就要退休了,怎么会糊涂到往吴世兵的泥潭中滚呢? 所以,他们就让我这个没有倾向性的而又有着学术背景的人出面打理银行事务,至于最终能不能让我当行长,根本就不是我自己能左右的,完全取决于高层的博弈结果…… 我现在也有点灰心了,实在不行,我干脆辞掉现在的职务算了,还不如和韵冰一起打理公司呢,这年头赚点钱也挺实惠……” 祁红忍不住扑哧一笑,她是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官瘾比自己和刘定邦还要大,刚刚当上助理行长,新鲜劲还没有过呢,怎么舍得辞职呢?一听就知道口是心非。 “是吗?难得你觉悟了……好啊,我支持你,你明天就去辞职,虽然你那个位置下面都是刺,可眼巴巴等着的大有人在呢……”祁红斜睨着女儿故意说道: 韵真被母亲识破了诡计,红着脸捶了她一下,娇嗔道:“哎呀,妈,你真讨厌……人家又没说马上辞职,一切还要看情势的发展呢,再说,我就不服气,我可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呢……” 祁红哼了一声,伸伸腰打了一个哈欠,没好气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对了,说到韵冰,我到想问问你,现在那个中原公司到底怎么回事? 我听刘源说,是你执意让柳中原担任董事长的,我就奇怪了,他一个混混,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位置让给他呢,冰冰也比他强啊…… 真真,你现在已经明白自己和柳中原的身世了,说白了他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即便是有关系也只能算是韵冰的同父异母哥哥,你可别犯傻尽在替别人作嫁衣裳啊。” “妈,刘源最近是不是找过你了?他不知道给我打过多少电话要求和我见面,我都以工作忙推掉了,我估计他快气疯了吧……”韵真问道。 祁红低声道:“你可不要做得太过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刘源?上次在省政协碰见他,我抚慰了他几句,最近他刚刚当上市里面那个开发项目指挥部的副总指挥,没时间和你计较,不过,那笔钱的事情他是不会罢休的…… 我看,你如果有别的融资渠道,那笔钱还是分期分批还给他,让他退出公司算了。刘源和吴世兵的关系很深,最后会不会牵扯到他谁也说不上,你那个公司最好别和他有什么牵连……” 韵真白了母亲一眼,娇嗔道:“哼,现在怎么说这样的话了,当初你还想让我嫁给他呢,还好我对他没有什么感觉,不然……” 祁红脸上一红,怏怏道:“此一时彼一时……谁知道吴世兵会出事……对了,真真,你的个人事情究竟要我说多少遍,难道你准备打一辈子光棍?” 韵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见母亲唠叨自己的婚事了,今天突然再提起这件事,竟然有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在和柳中原的一夜狂欢之后,她的好奇心和欲 望都得到了暂时的满足,心里面长期以来憋着的对男人的那股劲得到了释放,思想上也变得通透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反感母亲叨叨自己的婚事了。 “妈,我也想结婚啊,可找不到合适有什么办法?总不能随便少个人凑活吧,看看你和我爸的关系,我就感到害怕呢……” 祁红伸手在女儿的脑门上点了一下骂道:“我和你爸怎么样和你没关系,那是历史造成的……就算是千金公主也能找到合适的丈夫,难道你就金贵 的没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 韵真赌气道:“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我还没有碰见……”说着拉着母亲的手臂摇晃着,撒娇似地说道:“妈,你交往广泛,要不然你给我物色一个?” 祁红一听,心中一动,这可是女儿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她真的想结婚了?“你说说,到底有什么条件?我还真知道有几个不错的年轻人呢。” 韵真沉吟了一下,色迷迷地盯着母亲娇声道:“妈,我的要求也不高,就三个条件,你见过柳中原吧?” “见过。怎么?你不会是……”祁红警惕地说道。 “第一个条件,必须和他一样帅……”韵真说道。 祁红松了一口气,不屑道:“奶油小生,也就一张小白脸,有什么稀罕的?” 韵真笑道:“所以还有第二个条件,你见过秦笑愚吧,必须像他一样英俊内敛……” 祁红张着嘴合不拢,忍不住问道:“那第三个条件呢?” 韵真盯着母亲说道:“要像刘源一样有钱……” 祁红一听,伸手一把推开女儿,骂道:“滚出去……找面镜子自己照照……哼,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韵真从床上跳下来,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哼哼道:“妈,我就知道你认识的那些所谓青年才俊,要么有钱猪样,要么猪样有钱……我宁可打光棍,也不找一个让自己倒胃口的丈夫…… 哼,你对别人就是马克思主义,对自己就是自由主义,你思想境界这么高,当年怎么就偏偏爱上了我爸?不用说,一,我爸长得帅……第二,那个年代不看钱,看前途,你肯定是看中了我爸的发展前景,我的要求就算不比你高,也不能比你低吧……” 祁红拉过被子挡在床上,伸手关掉了床头灯,骂道:“你这死丫头,居然跟你老娘比高低论输赢,我才懒得管你……” 韵真偷笑着想准备离开母亲的卧室,忽然听见祁红说道:“别忘了明天去看看你爸是不是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 韵真忽然心中一动,一个念头顿时闪过脑际,忍不住就想给秦笑愚找点事情做做,于是脱口说道:“妈,你最近见过秦笑愚吗?” “我没事见他干什么?他现在怎么样?”祁红头也没回都问道。 韵真笑道:“他现在可神秘了,也弄不清楚他在干什么,不过,已经开上高级轿车了。” “他那种人做事比较踏实,只要脑子灵光点,赚点钱也不稀奇……” “妈,你不是说找我爸的事情不要闹出大动静吗,我看咱们就分头进行,我去找顾南亚,你给秦笑愚打个电话,让他帮帮忙,他那人嘴紧,不会出去乱说……并且他当过警察,找起人来可比咱们有经验,另外,你帮过他的忙,还欠着你的人情呢,他肯定会尽力的……” 祁红犹豫了一会儿,嘟囔道:“谁知道人家有没有时间,我明天问问看……” 走出母亲的房间,韵真站在黑暗中沉思了一阵,想起上次给徐萍出的那个主意以及产生的严重后果,忽然就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不过,在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自己长期以来的一个微妙的心里,那就是当秦笑愚对她视而不见的时候,她心里就不平衡,就会产生莫名其妙的肝火,总想通过各种方式把他和自己扯到一块,哪怕不惜当面争吵。 她内心明白,自己今天之所以给母亲这个建议,很显然是又犯了老毛病,在潜意识中却想找个借口和秦笑愚建立一种无损于自己尊严的联系,只不过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47.不堪回首的往事 47.不堪回首的往事 48.走马上任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8.走马上任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8.走马上任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48节走马上任 徐萍摩拳擦掌、雄心勃勃地走马上任了。 当分行的人事处经理当着和平南路支行全体职工的面宣布分行任命徐萍为支行行长的时候,虽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情,可并没有听见反对的声音。 这倒不是大家敢怒不敢言,而是徐萍也确实有点资历。首先,她是科班出身,又是总行骨干培训班的学员,在银行也有了四年的工作经历,最主要的还是她作为刘韵真秘书的身份颇具说服力。 更何况她的主子刚刚荣升了分行的助理行长,新官上任怎么能不提拔一两个自己的心腹呢,这种事情对于支行的职员来说也见怪不怪了。 好在徐萍在支行担任信贷科副科长这一段时间,由于陈默案子的压力,所以并不敢张扬,总体上比较收敛,基本上没有的罪过什么人,加上她个人在业务上也确实有一定的成绩,所以,她的任命在一片真真假假的掌声中得到了职员们的认可。 徐萍在接受了同事的祝贺之后,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本她以为对自己的任命多多少少会听见一些反对的声音,起码支行的几个老科长不会这么容易顺从,没想到他们在会后都来到办公室,一边给徐萍道喜,一边还说些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话,尽管有点言不由衷,可也表现的无可奈何。 徐萍一高兴,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在心中造成的阴影就烟消云散了,忍不住马上给韵真打电话,说是晚上约了几个支行的行长一起吃饭庆贺,让她这个助理行长务必要给自己捧场。 只是徐萍哪里知道韵真此刻心烦意乱,整天忙得团团转,哪里有心思来给她庆贺,且不说工作上一摊子事情,光是家里的事情就够她忙活的了,刘定邦失踪之后到现在还杳无音讯,另一方面刘源一天一个电话要求和她见面,并且口气也越来越强硬,眼看着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 此外,柳中原从柳家洼打来电话,让她务必在几天之内准备两千万的周转资金,因为公司前期投入巨大,账上已经没什么钱了,眼看着柳家洼的厂子就要开始生产,这笔流动资金必须要解决。 “我哪有这个闲工夫……我告诉你,低调一点……一屁股屎还没有擦干净呢,瞎折腾什么?还是多想想支行的工作,做出点成绩来堵堵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人的嘴吧……”韵真在电话里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小情人训斥了一顿。 徐萍讨了个没趣,坐在办公室里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子了,心里面发着狠,发誓要做出点样子让自己的主子瞧瞧。不过,心里那股热情被韵真一盆凉水浇灭之后,刚刚散去的那片阴影就又重新浮现在心头,忽然竟感到有一种无法排遣的愁闷,让她一瞬间百无聊赖,丝毫都提不劲来。 “高兴的太早了,可别乐极生悲啊……” 徐萍嘴里嘀咕了一句,勉强打起精神来准备拟定支行下一个季度的工作计划,可看看手表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了,只好给已经约好的支行长们打电话,宣布取消今晚的庆祝活动。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妈突然病了……对对,改日我单独请你吃饭啊……” 徐萍在电话里把这句话对每个人说了一遍之后,心里面就内疚起来,母亲好好的,怎么能咒她生病呢,没办法,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啊,谁让自己的情人不给面子呢。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徐萍赶紧正襟危坐,脑子里想着韵真的样子,摆出一副行长的派头说声:“进来……” 支行储蓄科科长杨毅走了进来,这杨毅三十来岁年纪,以前是另一个支行储蓄科的副科长,和平南路支行出事之后,韵真把他调到这里来当了储蓄科长,算起来和徐萍也算是自己人。 “徐……行长……”杨毅以前总是把徐萍叫萍萍,并且没事的时候还要在她面前说上几句不咸不淡的笑话,现在骤然要称呼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行长,似乎还有点不习惯。 徐萍学着韵真的派头,从面前的文件上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怎么听你叫着就这么别扭呢,坐吧坐吧……有事吗?” 杨毅虽然看着徐萍脸上有笑容,可那双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不满,马上就意识到这个小妹现在可是自己的上司,以前说说笑笑也就罢了,现在可不能忘乎所以了,她的背后是刘韵真,得罪了她对自己可没有好处。 “徐行长,有个好消息。”杨毅没有坐下,站在那里说道。 “哦,说说看……”徐萍不动声色地说道。 “是这样的,有一个大客户,以前都是在建行走业务,前些日子我和他们接触了一下,我看有希望把他们拉到我们这里来……”杨毅说道。 徐萍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文件,抬起头来问道:“大客户?每年有多少流水啊……” “保守估计五十个亿……” “哦,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消息,有把握吗?”徐萍心中一动,毕竟,对于一个支行来说,储蓄的多少还是衡量业绩的重要指标,像这种数十亿的客户有上这么几个,到年终的时候,自己这个支行的业绩肯定在系统中数一数二。 “对方倒是很有意向,不过,我怕自己搞不定,你能不能抽空亲自跟他们谈谈,我来约时间。”杨毅说道。 徐萍心里明白,如果要说经验和拉储户的能力,杨毅肯定比自己强,他之所以让自己出面,一方面是太高自己,另一方面也想向自己卖个好,既然人家热恋贴上来了,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吧。 “我出面倒是没问题,毕竟是个大客户……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肯定可以搞定,需要行里面什么支持你尽管说,只要不违反规定,行里面今后的政策准备往你们储蓄口子上转移,信贷毕竟有风险,还是拉动储蓄提升支行的业绩比较保险。” 杨毅笑道:“我觉得还是你亲自出面一下比较好,毕竟你是行长,说话有分量,对方也没提什么特殊要求,我们还是要以优质的服务吸引顾客,你亲自和他们谈谈,也表示我们对人家的重视嘛……”杨毅说道。 徐萍见杨毅坚持,既然人家往自己脸上贴金,也就没必要在矜持了。“好吧,你约个时间,请他们的主要负责人吃顿饭吧,到时候我露个面就行了,主要工作还是要你自己去做……对了,到时候别忘了把信贷科长陈静也叫上,她酒量好,善于应酬,不妨让她在前面冲锋陷阵吧。” 杨毅一听,心知肚明,笑道:“就这么办,那你忙着,我先去了……” 徐萍看着杨毅的背影,搓搓手,心里感觉良好,当领导就是好,昨天还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说荤段子的男人,一瞬间就变成了小绵羊,不但毕恭毕敬而且对自己言听计从,怪不得谁都想着当领导呢,虽然当领导的实惠好处还没有体现出来,可光是这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就已经让人流连忘返了。 就在徐萍坐在那里陶醉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过她并没有在意,现在可不比以前了,来往的就那么几个人,如今当了行长,自己不认识别人,别人可认识自己,今后陌生的来电多着呢,如果都不接的话,没准会耽误了正事呢。 “喂,哪位啊。”徐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老练,就像韵真那样懒洋洋而又官腔十足。 “你下班没有,我们见个面,有急事……” “啊……你……秦大哥……你没事吧……”徐萍听见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再也矜持不住了,惊慌失措地说道。 “我有什么事,有事的应该是你吧……听着,半个小时后我在松江路口等你……” “我……我还在上班呢……喂喂……”徐萍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今后不许你再和他联系,否则你的麻烦就多了。徐萍放下手机顿时就想起了韵真那天的警告,可刚才秦笑愚在电话里的语气和平常决然不同,不但不容置疑而且好像丝毫都没有商量的余地,简直就是命令,让她无法拒绝。不用说,他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的,也许是想让自己帮他什么忙,说不定和自己的事情也有关系呢。 怎么办,去不去? 徐萍搓着双手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一时难以做出决定。不去吧,她害怕秦笑愚会跟她翻脸,自己的命运可是掌握在他的手里,尽管秦笑愚的为人不一定会这么做,可如果自己先无情无义,那就很难说了。 可是如果现在去见他,心里面又害怕,毕竟他现在是杀人犯的身份,万一受到牵连,这辈子都别想洗清自己,何况自己还背着杀人的罪名呢,巴不得离这些是非远一点。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韵真,听听她怎么说。 想到这里,徐萍看看手表,知道这个时候韵真应该还在办公室,可是当她把手伸向电话的时候又犹豫了。既然她已经警告过自己不许和秦笑愚来往,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何必再给她打电话呢,如果她不让自己去,自己反倒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哼,好歹现在也是一行之主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要向韵真求救呢,从今以后要学着自己处理问题,自己想办法摆平那些麻烦事,光靠别人是靠不住的。 那天,在谈到秦笑愚的时候,从韵真的语气来看,显然他们之间闹什么矛盾了,所以,在处理和秦笑愚的关系上应该有自己的主意,最好不要受韵真的影响。 那么接下来就要猜猜秦笑愚为什么要和自己见面,最大的可能是他需要自己帮忙,他既然杀了人,公安局的人不会放过他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呢?很显然不能无原则地帮忙,不然自己就成了他的同谋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悄给他一笔钱,让他逃得远远的。 当然,也许没有这么严重,公安局的人可能还没有锁定杀人凶手呢,他害怕自己把派他去见李军的事情告诉别人,所以想警告自己一下…… 哎呀,烦死了,反正没什么好事,听他说话的口气凶巴巴的,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躲是躲不掉的,先听听他说些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不行就搬出死去的父亲,反正他在父亲面前发过誓,难道她还能逼着自己做不该做的事情? 外面下起了小雨,徐萍一直在办公室磨叽到所有的职员都走完才出了门,钻进了那辆qq汽车,虽然秦笑愚规定她半个小时到,可她还是要故意迟到十几分钟,以显示自己的独立性。 正是下班的时间,只要街道上都是车满为患,可是秦笑愚选择的见面地点松江路却是一条僻静的小街,基本上没有什么车辆,只有寥寥行人匆匆而过。 徐萍打开雨刮器,一边让车慢慢地往前溜着,一边把脑袋伸到前面寻找着秦笑愚的身影,就在她把车开到一家店铺门口的时候,看见停在对面的一辆三菱越野车的车灯闪烁了几下,刚开始她没有在意,因为以前她一直都看见秦笑愚总是开着他们老板的那辆大奔,没想到他会换车。 不过,那辆车灯连续闪烁了几下之后,她意识到这是在向她打招呼,于是就把车停在了路边,坐在那里等着秦笑愚来找她,可是等了好一阵都没有看见有人下车来来,正当她以为自己判断有误的时候,那辆车的喇叭又接连名叫了几声,显然,秦笑愚是在叫她。 徐萍犹豫了一下,忽然心中有点胆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危险,忍不住有种想逃跑的感觉。可就在这时,那辆车的前车窗摇了下来,只见秦笑愚把一个脑袋伸出来朝着她这边挥挥手。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秦笑愚,她的那点畏惧心理就没有了,而是毫不犹豫地关掉发动机拔下钥匙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几乎是在徐萍刚刚坐稳的时候,秦笑愚就一言不发地一脚油门驾驶着汽车朝前面驶去,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哎呀,我的车还没锁呢……”徐萍惊讶道。 “放心,没人会偷你那辆破车……”秦笑愚眼睛盯着前面冷冷地说道。 “警察是不是要抓你?”徐萍见秦笑愚一边迫不及待地离开这里,一边还不停地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后面的情况,忍不住问道。 秦笑愚马上扭过头来盯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为什么警察要抓我?” 徐萍一时语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慌慌张张地说漏了嘴,按道理她应该并不知道秦笑愚杀人的事情,因为到目前为止,发生在泰德宾馆的杀人事件还没有在社会上公布。 天呐,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脑子好像已经不会考虑问题了,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天韵真是从谁那里听来李军被杀的消息,也许,这件事情公安局已经通报了分行的高管,毕竟李军是银行的职员呢。 “你听说了什么?”秦笑愚继续问道。 “我听说……听说李军被……被你杀了……”徐萍早就领教过秦笑愚的神通,直到在他面前瞒不过去,所以只好说实话。 “听谁说的……”秦笑愚又问道。 “银行里面的传闻……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人家正在为你担心呢。”徐萍含糊其辞地说道。 “你真为我担心?既然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啊,你是怕我连累你吧……”秦笑愚有点气愤地质问道。 徐萍一阵羞愧,胀红了脸,勉强辩解道:“人家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不过是一种传闻……人家刚刚被任命为支行的行长,工作上千头万绪,哪有时间去理会那些小道消息,如果你真的杀了李军,早就应该给我打电话了,不可能一点音信都没有啊……” 秦笑愚扭头盯着徐萍看了一眼,心想,韵真对自己的秘书倒是有情有义,刚刚当上助理行长,马上就提拔了徐萍,这小东西的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利索了,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自私自利推卸的一干而尽,反倒是自己对不起她似的。 “不是小道消息,李军真的被我杀了……”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 “啊……”徐萍一声娇呼,那神情好像是现在才相信了那些传闻,一脸震惊地问道:“是……是真的……怎么回事?你们……打起来了……” 秦笑愚嘴里哼了一声,再不说话,脚上稍稍用力,汽车开足了马力向前窜了出去,徐萍的身子往前一冲,差点撞到工具箱上,心中一阵惊慌,忍不住问道:“你……你这是 要带我去哪里?” 秦笑愚瞥了徐萍一眼,冷笑一声道:“送你去公安局自首……” 一句话顿时就让徐萍花容失色,一只手本能地握住了门把手,可马上就知道已经锁死了,再扭头看看男人那张冷漠的脸,一颗心就是一阵狂跳,一时浑身颤抖,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就在徐萍一阵惊恐万分、不知所措,后悔自己轻率赴约的一会儿功夫,秦笑愚已经把车开进了一条更加狭窄的小巷,并且停在了一栋老式民居的大门前,然后一声不吭地跳下车,走过来一把拉开车门,冷冷地说道:“下来!” 徐萍见小巷子里连个路灯都没有,黑乎乎的甚至看不清男人的脸,虽然心中仍然惊疑未定,可知道这里肯定不是警察局,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这个坏蛋很可能只是在吓唬自己,于是就壮起胆下了车,不过,还是颤巍巍地问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秦笑愚没有理她,径自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徐萍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空无一人、黑乎乎的小街道,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不由自主地跟了进去。 大门里面是个破旧的小院子,黑乎乎地堆着一些看不清楚的杂物,四周是一片唰唰的雨声,竟然听不见城市的噪音,徐萍徐萍根据刚才来这里的时间推算,这个地方应该还属于城区,只是没想到临海市还有这么一个偏僻的角落,不秦楚秦笑愚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忽然想到他目前的处境,顿时就明白了,不用说,这里肯定是他的藏身之所,这么看来,警察可能真的在抓他呢。 秦笑愚已经用钥匙打开了里面的一扇木门并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透出一丝昏黄的灯光,徐萍原本惊恐的心理马上就有了另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既忐忑又兴奋的心情,她不由自主地想到,这家伙把自己带到这个鬼地方,孤男寡女的,晚上会不会对自己……哎呀,他想怎样就怎样吧,既然已经跟来了,难道自己一个弱女子还能逃脱他的手掌心? 徐萍红着脸慢吞吞地走进了屋里,只见秦笑愚双手抱着胸前正站在那里盯着她,一时脸上就烧起来,一双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忍不住颤声道:“你……带人家来这里……干什么?” 秦笑愚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不过,他发现徐萍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那颤巍巍的声音既像是害怕又像是充满了某种期待,似乎隐隐猜到了她的心理,再看看女孩站在那里俏生生、娇怯怯的模样,忍不住心中一动,强忍着不让自己软下来,伸手一指里面的一间小屋,冷冷道:“进去。” 徐萍偷偷瞄了一眼那个小房间,不用说应该是个卧室,一颗心就跳的像小鹿一样,红着脸偷偷瞥了男人一眼,嘟囔道:“干……干什么?”嘴里说着,却不受控制一般慢慢地移动着走了进去。 果然是卧室,不过非常狭小,最多也就是十来个平方,一张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占去了大部分空间,只留下一条窄窄的通道,对面墙上的一个小窗户被一块又厚又脏的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 徐萍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这个房间引发了她的某种联想,这房间怎么越看越像电影里囚禁地下党人的牢房呢,妈呀,他该不会是想把自己关在这里吧。不可能,他把自己关起来干什么?这里不过是他躲避警察的一个临时住处而已。 忽然,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徐萍回头一看,只见秦笑愚已经站在了背后,并且一脚踢上了房门,由于房子很小,她觉得男人的气息都喷在了自己的脸上,顿时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差点坐到地上。 不过,男人接下来的动作马上让她心跳气喘起来,只见秦笑愚一双手开始慢慢解着外套的纽扣,一双眼睛像饿狼一般盯着她,眼神中既有怒火也有情火,两股火一起燃烧的样子既让她恐惧又让她的身子阵阵战栗,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男人面对自己像今天这样,即便是那天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也没见他这么冲动过。 “你……你想干什么?”徐萍忍不住说了一句电影台词,一个身子慢慢朝着后面退去,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她准备等到男人扑上来的时候就顺势倒在炕上,并且要掐好时间,千万他还没有碰道自己就倒下去。 徐萍羞怯地想到,不过,当她抬起一双幽怨的眼睛瞥了男人一下之后,一只手就捂住了小嘴“啊”了一声,吃惊地盯着男人的身子。 只见秦笑愚已经把外套甩在了炕上,里面是一件薄薄的背心,让徐萍惊呼出声的当然不是男人的身体,而是背在肩膀上的皮带以及腋窝下面的那个皮套子。 她对这玩意太熟悉了,记得父亲每次回家脱下外套的时候,里面就是背着这玩意,可父亲是警察,带着枪很正常,但是秦笑愚随身带着一把枪,却让她感到震惊,心里忍不住问自己,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秦笑愚并没有在徐萍的想象中扑过来,他也没有取那把枪,而是当着女孩的面大刺刺地仰在了炕上,双手枕在脑后,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不停地打量着她,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 “你……到底什么意思呀……”徐萍好像终于忍不住了,把手里的包扔在了桌子上。 她通过察言观色已经基本上得出了一个判断,那就是男人今晚很有可能对自己的身子有点想法,不过基本上不会对自己采取什么暴力行为,也许他找自己说事是真,可也想附带着干点什么? 哼,韵真说他是伪君子,也不是一点都没道理,他有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如果想和自己那样尽管直说呀,何必非要找个借口呢,还装的像个大尾巴狼一般,再说,难道就不能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起码要有点温馨的情调吧。只是上次都没有成功,谁知道今晚……自己腿间的小东西能不能接受他。 “站在那里别动!”秦笑愚忽然喝道。 徐萍正想在椅子上坐下来,被秦笑愚凶巴巴的声音吓了一条,娇嗔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别发神经了……人家晚上还要回家呢。” 秦笑愚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了,深深吸了一口,才缓缓说道:“回家?今天如果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就别想离开这里……” “啊……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绑架人家……”徐萍只要一听男人开口说话,心里面就一点都不怕他了。 秦笑愚知道自从徐召死后,徐萍是吃定自己了,她清楚自己在徐召面前许下的那个诺言就像是套在头上的紧箍咒,所在才敢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任性刁蛮,必须先把这个魔咒解了,然后才能让她在自己面前乖一点。 “我告诉你徐萍……”秦笑愚板着脸说道:“我已经为你父亲报仇了,那个刺杀你爸的凶手被我打死了,所以,我觉得也不欠你家什么了,今后你不能再拿我做挡箭牌了……当然,如果你诚心实意把我当朋友,我也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爸的事情,但是,如果你跟我阳奉阴违,说一套做一套,可别怪我翻脸不讲情面……” “啊。你说什么?到底谁杀了我爸……”徐萍吃惊的连秦笑愚后面的话几乎都没有听清楚,走过来一屁股坐在炕上问道。 秦笑愚马上就问道了来自徐萍身体的那股幽香,心中一荡,赶忙微微眯起眼睛说道:“你……给我老实站在那里……” 徐萍根本就不为所动,反而伸出一只手摇着男人的身子问道:“你说呀,谁杀了我爸……你什么时候杀了他?” 秦笑愚哭笑不得,恨自己心软,硬不起心肠,只好把身子朝着墙里面移动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严厉一点,哼了一声说道:“谁你就别问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反正那个凶手已经死了,你爸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徐萍一双美目呆呆地盯着秦笑愚看了一会儿,忽然眼圈就红了,嘴里叫声“哥”,身子就扑进了秦笑愚的怀里,哀哀凄凄地说道:“哥,你不会骗我吧……那个混蛋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不让我亲手杀了他……”说着话,双手就搂紧了男人的脖子,嘴里抽抽嗒嗒的呜咽起来。 秦笑愚伸手推了两下,哪里推得开,只觉得女孩的身子娇娇柔柔、颤颤巍巍的紧贴着自己,只好强忍着摊着双手不要搂上去。“你先起来……我怎么会骗你……哎呀,香烟会烫着你……” 徐萍护坦从秦笑愚怀里抬起头来,咬着红唇憋了一会儿,终于下决心似地幽幽说道:“哥,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为我们家做得太多了,其实……其实人家的心你还不知道嘛……你要是想……想的话,人家什么时候拒绝过你……今晚……今晚你就要了我吧……” 秦笑愚一听,一股血直往脑门上涌,心想,妈的,怎么就把事情有弄成了这样呢?原本是想带她来这里好好审问一番,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发威,已经温香软玉在怀了,看来女人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克星。 “你胡说什么?难道我做这些就是为了……你的……身子……再说,你不是不能和男人那个吗?”秦笑愚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赶忙喘口气继续说道:“你先起来……我今天有话要问你,你要是不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今后……今后咱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徐萍埋在秦笑愚的怀里沉默了一阵,然后娇娇柔柔地撑起身子,一张俏脸娇艳欲滴,眼神中却充满了哀怨,幽幽说道:“你好狠心……人家连身子都可以给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我知道你是因为杀了李军一直在埋怨人家,可人家怎么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哼,你知道什么?自从听说你杀了人之后,人家整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心里好害怕,觉得对不起你,连电话都不敢给你打,怕你再也不理人家了……今天接到你的电话,人家心里好激动……你知不知道人家为什么会迟到?” 秦笑愚被徐萍一阵吹气如兰的喃喃细语撩拨的心里阵阵酥痒,尽管他清楚这丫头生性多变,嘴里没有几句实话,可心中的那股怒火早就烟消云散,那极力压抑的浴火之火却控制不住地高涨起来。 他相信女孩应该已经察觉到自己胯间的反应了,忍不住一阵尴尬,挪挪身子,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她的柳腰上,闭着眼睛哼哼道:“为什么?你不会又是向刘韵真报告去了吧?” 徐萍轻轻地打了男人一下,忽然害羞似地扑进他的怀里,凑在他的耳边热情似火地说道:“人家决心这一次要给你,要报答你……所以……所以就做了一点准备……” 秦笑愚很想问问她做了什么准备,可就是问不出口,只好含糊其辞地嘟囔道:“我以为你羞于见我呢……”说着话,趁机把徐萍的身子翻到了炕上,让她躺在自己的身边,坐起身来又点上一支烟,他怕自己控制不住马上就为她宽衣解带。 谁知徐萍今晚好像诚心要考验他的毅力似的,马上就坐起身来,从后面抱着他的身子,低声道:“你……怕什么?人家又不要你负责……你来……今晚肯定可以的……人家准备好了……” 秦笑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咬牙,沉声说道:“萍萍,你被这样,今晚我找你来并不是为了这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你不知知道我杀人了吗?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思干这个……” 徐萍的热情并没有受秦笑愚的话影响,双手反而缠得更紧,慢慢抱着男人转过身来,一边小心翼翼地取下那把枪放在枕头下面,一边柔声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有点冷,你抱着人家……” 说完,也不管男人同意不同意,抱着他的身子倒在床上,还伸手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身上,然后就像一只猫咪一样卷缩在他的怀里,缓缓舒了一口气喃喃道:“好了……就这样,你说吧,人家听着呢……” 秦笑愚哭笑不得,拿着香烟的手尽量伸出床外,心想,看这情形,哪里是自己在审问她,分明是自己在承受她肉体的拷问呢。 “你老实说,今天我约你来这里,你告诉别人没有?”秦笑愚眼睛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问道。 “没有。” “也没告诉韵真?”秦笑愚似乎有点不信。 “本来想给她打个电话的,可后来想想就没打……”徐萍闭着眼睛一副懒洋洋的神情。 “那天我去见李军的消息你告诉过谁?”秦笑愚忽然话锋一转,进入了正题。 徐萍的身子明显地僵硬了一下,随即哼哼唧唧地说道:“没告诉过谁呀……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打起来了,然后你杀了他……” 秦笑愚把手里的半截烟扔在地上,扭头盯着徐萍,正色说道:“萍萍,我再说一遍,希望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不跟你开玩笑,你要是再敷衍了事,我可是……没这么好的耐心啊。” 徐萍睁开眼睛看了男人一眼,见他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尽管还不是太明白男人问这句话的意图,可分明能够感觉到他的问题应该和韵真有关系,自己究竟要不要把韵真出主意的事情告诉他呢? “那天……你走了之后,我有点不放心,所以……所以就给韵真打过电话,除了她之外,谁也没说过呀……哥,到底怎么回事呀,你就别让我瞎猜了,人家都急死了……”徐萍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实话,边说一个身子不停地往男人的怀里钻,一条腿有意无意地碰见了下面那硬邦邦的一团,一张脸越来越滚烫起来。 “我走之后你没有给李军打过电话?”秦笑愚问道。 徐萍一听这话,心中一跳,心想,搞了半天他居然是在怀疑自己和李军串通一气呢,他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念头?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给他打电话……人家躲他还来不及呢,你不会是以为我故意害你吧……”徐萍一脸无辜地娇嗔道。 “那……我走之后李军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没有啊。”徐萍这个时候也有点糊涂了。 秦笑愚心里有点疑惑,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永远无法弄明白徐萍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如果她没有给李军打电话,那么李军是怎么知道自己去酒店找他并且布下了陷阱呢?难道是韵真?她为什么要害自己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不得不这么想……”秦笑愚辩解道。 “后来发生了什么?”徐萍支起半个身子俯视着秦笑愚问道,已经解开了两颗纽扣的衬衫敞开来,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肌以及杏黄色的胸罩,看的秦笑愚忘记了回答她的话。 48.走马上任 48.走马上任 49.被逼急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9.被逼急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9.被逼急了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49节被逼急了 徐萍发现秦笑愚的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脸上一红,钻进被子里娇嗔道:“说着正经事……眼睛还不老实……你先说……想看的话今晚随你……” 秦笑愚赶紧收敛心神,因为他不想刚刚进入正题就走火入魔,还是先解开心中的疑团要紧,别看徐萍现在对自己热情如火,可等一会儿知道自己要她拿出那笔钱的时候,说不定马上就变脸呢。 “实际上李军早就知道我要去找他,并且约了帮手……其中一个就是杀你父亲的凶手……”秦笑愚坐起身来靠在床头说道。 “你认识他?要不怎么会知道他是凶手?”徐萍问道。 秦笑愚不打算告诉徐萍那天发生的实情,某些细节上必须做一点修改,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以为李军是什么善类? 我去找他原本是想劝劝他,实在不听的话也打算教训他一下,让他不敢再纠缠你,最重要的还是想弄清楚他究竟是在讹诈你,还是真的手里有你杀陈默的证据……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约了两个黑帮分子给我设下了陷阱,其中一个手里面还拿着一把手枪。 结果一进门我就被他们控制住了,不知道李军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我那天晚上去过陈默的公寓,怀疑我和你拿走了陈默手里的一大笔钱,所以就逼着我交出来…… 我根本就不知道那笔钱的事情,到哪里去拿钱,结果被他们打个半死,后来,李军就让我给你打电话,他说那笔钱肯定在你的手里,让我把你骗到酒店去…… 你想想,我能给你打电话吗?你要是去了还不一定发生什么事情呢,如果他们拿到那笔钱,那几个亡命徒肯定不会留下活口,因为其中有一个男人居然主动承认是杀你爸的凶手,我知道他之所以敢这么做,肯定是因为没有打算让我活着离开…… 所以,反正是个死,不管他们怎么逼我,我都没有答应给你打电话,他们把我用手铐拷起来,折磨了我半个多小时,后来,趁着他们得意忘形的时候,我趁机夺过那个男人手里的枪,结果,悲剧就发生了,我没有别的选择,当时的情况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徐萍听到秦笑愚说到李军怀疑她拿走了陈默那笔钱的时候,就已经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张着小嘴,微微颤抖着身子,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等到秦笑愚说完好一会儿,还坐在那里呆呆的愣神。 “现在明白我前面为什么要那样怀疑你了吧。”秦笑愚也搞不清楚徐萍在想什么,还以为被自己的话吓到了呢,于是就继续说道: “我去找李军的事情既然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那么他们为什么早早就给我设下了陷阱呢?你再好好想想,除了韵真,你把这件事还对谁说过?” 其实,徐萍这个时候脑子里除了想着从陈默那里偷来的那笔钱之外,还有一个问题跟秦笑愚想的一样,因为,除了韵真,她确实没有把秦笑愚的行踪告诉过第三个人。 徐萍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和复杂性,一把拉住秦笑愚的手臂,再也不敢隐瞒,一脸严肃地说道:“哥,我做梦地没想到……会这样,请你相信我,除了韵真……我真的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别人……其实,李军前一天就给我打过电话了,我当时很害怕,不过并没有想过让你帮忙。 我当时马上就给韵真打了一个电话,想让她去劝劝李军,毕竟她是行长,也许李军会听她的,目的其实也就是想先稳住他,然后我自己慢慢和他周旋……可……可韵真给我出主意……让我找你……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这么严重,竟然死了人……哥,现在可怎么办呢?” 秦笑愚仰着脑袋把徐萍的话反复咀嚼了一遍,最后就停留在“韵真给我出主意”这句话上面,心里面顿时涌起一股凉意,因为李军给自己设陷阱的疑团似乎有了另一种解释,但是,却找不到这种解释的理由,他不相信韵真会和黑帮勾结起来陷害自己,尽管自己后来和她的关系发展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暗斗,可也不至于用黑帮来对付自己吧,就算她和刘源有什么勾结,可为什么非要置自己与死地呢? “萍萍,李军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吗?”秦笑愚忽然问道。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你说……他会不会算准了我一定会替你出头?你当时在电话里是怎么答复他的?”秦笑愚想验证一下另一种可能性。如果李军知道自己和徐萍的关系,也有可能会利用这种敲诈把自己逼出来。 “他头一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把他骂了一顿,骂他胡说八道,让他死了这条心……第二天再打电话,我就答应了,如果你不帮人家的话,这件事只好自己解决了……”徐萍红着脸说道。 秦笑愚又是一阵沉默,他觉得徐萍在这件事情上应该没有撒谎,从她这里恐怕找不到答案了,如果韵真那里也没有问题的话,这件事情就成了一个谜,只能说是李军能掐会算了。不过,李军是张淼的侄子,他也有可能是从他姨妈那里知道了自己和徐萍一家的关系,所以设下这全套想来个一箭双雕。 “你现在还以为李军只是想敲诈你的身子?”秦笑愚马上就换了一个话题。 “你什么意思?”徐萍七窍玲珑,在秦笑愚提到那笔钱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明白李军的目的了,他敲诈自己显然是为了陈默的那笔钱。 当然,如果自己那天去了,身子肯定也保不住,这个死鬼还想来个财色双收呢。至于杀自己灭口,那倒不一定,如果自己乖乖交出那笔钱,再死心塌地做他的情人,他干嘛要杀自己?秦笑愚就不一样了,韵真不是说了吗?他们之间是狗咬狗,谁知道他和李军还有什么瓜葛。 “什么意思?”秦笑愚看出徐萍有点装糊涂,便想提醒他一下。“他显然是想要你从陈默那里拿走的那笔巨款。” 徐萍身子微微一颤,马上否认道:“他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什么陈默的巨款?他穷的连给我买部手机的钱都没有,哪里有什么巨款?” 秦笑愚基本上已经猜到徐萍的反应了,这个问题也是他今晚约她来这里的一个重要目的,如果她死咬着不承认,到时候可没法给陈刚交代,自己可是许诺他两千万呢,如果从徐萍这里拿不到,最终就要从南琴留下的那笔钱里面出,而那笔钱现在还不能动,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就是刑讯逼供也要让她把那笔钱吐出一半来。 不过,欲速则不达,还是先不要把她逼得太紧,反正还有其他的事情要问她,不妨先吓唬她一下,这丫头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那笔钱肯定在她手里。 “萍萍,那天你和韵真跑到那个小村庄里干什么去了?”秦笑愚点上一支烟,像是随意问道。 徐萍心里正在琢磨着接下来怎么应对,她不清楚李军那天究竟都对秦笑愚说过什么,为什么他就认定自己拿走了那笔钱。 即便李军看见自己从陈默的公寓里出来,他看见的也应该是自己拿走了两个大皮箱,难道他还能透视、看见箱子里面的钱?反正李军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只是自己必须想办法对那两只箱子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怎么说好呢? ≈nbs p; “没干什么……我去看我姨妈,最近她不是心烦吗?所以顺便请她去乡下散散心……”徐萍随口答道。 “你说谎!”秦笑愚忽然把烟扔在低声,厉声喝道。 徐萍吓了一条,可随即就镇定下来,嗔道:“你神经病啊,这么大声干什么?”说完一下躺在床上转过身去,留给男人一个脊背。 秦笑愚伸手就把她转了过来,一张脸凑近她,盯着她低沉地说道:“我前脚去替你摆平李军,你后脚就约上你们行长去乡下散心?那天在你家里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提这件事,并且你告诉我,你妈去了乡下晚上不回来,你的意思还让我晚上就留在你家里过夜呢。萍萍,别跟我撒谎,如果你再敢说一句谎话,别怪我翻脸,既然你信不过我,我也没必要再操心你的事情了,我告诉你,那个女警察随时都有可能来找你呢。” 徐萍顿时就有点心虚,她猜不透秦笑愚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并且一听到那个女警察,马上就想起了陈默,秦笑愚可是知道自己是杀陈默的凶手。 “那你说……我去乡下干什么?人家心情不好,想我妈了,所以想去乡下,难道不可以吗?”徐萍强词夺理地嚷道。 秦笑愚用一根手指抬起女孩的下巴,冷笑道:“你现在说谎都不用打草稿了,我就来揭穿你的谎言,你是去乡下看你妈?你妈明明那天下午就回家了,我走了没多久就回来了,你去乡下看鬼吧……” 徐萍傻眼了,呆呆地说不出话,她不知道秦笑愚怎么会知道那天母亲的行踪,难道他看见母亲回来了?那时候他不是已经去找李军了吗?不可能盯着自己的家呀。 秦笑愚见徐萍一张脸涨的通红,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饶她巧舌如簧,情急之下竟然也哑口无言,一时心中得意,冷笑道:“编呀,你继续给我编……我看你不把自己毁掉是不甘心啊……” 徐萍在搞清楚秦笑愚的底牌之前,只好拖延时间,立马使上了惯用的伎俩,一把打掉自己下巴上的手,带着哭腔说道: “哼,你别对我凶巴巴的,你越这样,我就越不说……哼,你不就是知道我杀了陈默吗?你少用这件事来威胁我,大不了我给他偿命,你就让那个女警察抓我好了,与其这样整天被你掐着脖子吓来吓去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对了,你是我家的大恩人,我也没什么可报答你的,今晚就用身子偿还你……明天你就去公安局检举我……我还不如找我爸去呢……”说完转过身去趴在床上呜呜哭泣起来。 一直以来,女人的哭泣总是能让秦笑愚束手无策,他自己也知道这个软肋,可就是狠不下心来。 可今天看着徐萍趴在那里哭的花枝乱颤,不仅没有了怜香惜玉之心,反而一阵恼怒,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女孩这是在跟自己胡搅蛮缠,如果任由她这么刁蛮下去,今晚肯定是一事无成。 “你给我闭嘴!”秦笑愚抓着徐萍的衣服一把将她从床上就起来,由于用力过猛,只听见刺啦一声,撤掉了衬衫上的几颗纽扣,马上露出了里面的一片冰肌雪骨。 徐萍嘴里娇呼一声,随即低头看看自己被扯开的衣服,似乎不敢相信男人的暴行,稍稍愣了一下,忽然就一头装进秦笑愚的怀里,哭道: “好啊,连你也来欺负我……你……你不要脸……你和陈默有什么区别……我……我杀了你……咱们一起死算了……”说着,翻开枕头竟然要去拿放在下面的那把枪。 秦笑愚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烈,就凭她敢用起子扎死陈默来看,如果她现在手里有一把枪,说不定真的会送自己上西天呢。 毫无疑问,自己作为一个她杀人的知情者,看来也给了她不小的压力,在这种压力下,她说不定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秦笑愚当然不能让她拿到那把枪,慌乱中只好一把抱住了她,然后抓住枪套子压在自己的屁股底下。 徐萍就趁机用空出来的手不停地捶打着男人,嘴里呜呜咽咽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披头散发的就像是疯了一样,也不管挣扎中衣服敞开来,胸口颤巍巍的就像是在配合着主人一起控诉男人的暴行。 秦笑愚的眼睛被灼烧了一下,马上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怒火避开那肉体的干扰,一用力就把徐萍脸朝下按在了席梦思上,然后一把掀开被子,照着雪白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丝毫都没有手软,打得徐萍一声尖叫,接着就是一阵更加凶猛的挣扎,那股力道以至于让秦笑愚都感到吃惊,他简直不明白当初陈默是怎么制服她并且强暴了她。 也许都是酒精的作用,如果她没喝醉酒的话,就凭陈默瘦瘠麻杆的样子,三个人也不一定上不了她。 “好哇,你还挺横……我今天就替你爸好好教训一下你……”秦笑愚干脆用半个身子压住了徐萍,一边气喘吁吁地嘟囔着,一边用足了力气在女孩的屁股上不停地抽打着。 开始的时候,徐萍还一边呼痛,一边继续垂死挣扎,可十几下之后,身子就彻底软了下来,嘴里的咒骂也停止了,浑身哆嗦着只剩下哀哀凄凄的哭泣声。 秦笑愚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坐起身子,从屁股底下拿起那把枪塞进了桌子的抽屉里,然后坐在那里喘息了一阵。 眼看着徐萍趴在那里哭的浑身乱颤,衬衣卷了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心中的某根炫就被触动了一下。 忍不住就有点后悔,起码为自己用这么大的力气打她感到内疚,正想伸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可随即一想到她刚才拿枪的动作,马上就狠下心来,要不是考虑到她现在衣衫不整,真想马上再把她拖起来继续训斥一番。 徐萍尽管表面上哭的肝肠寸断,尽管感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痛,可心里面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只觉得男人在屁股上的几巴掌打得她一颗芳心酥酥麻麻的,恨不得他再给自己来几下。 其实秦笑愚心中也很兴奋,徐萍那充满弹性的屁股手感很好,打在上面有种无法言喻的快 敢,看着那隐隐若现的股沟,有种扒掉她裤子的冲动,只是强忍着才没有下手。 “我没想到你这么不知好歹……为了你杀陈默的事情我费尽心机替你隐瞒,连原则都不要了,总想着你是因为自卫才动了杀机…… 原本我还挺内疚的,总觉得辜负了老所长的期望没有照顾好你,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要重新评估你杀陈默的动机,我怀疑你有谋财害命的嫌疑……” 为了平息自己内心的浴火,秦笑愚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边脑子里尽量想着吴媛媛的美貌和娇柔,借以阻挡眼前诱惑,一边故意用一种怒气冲冲的语气说道。 徐萍虽然趴在那里哀哀哭泣,可心思和耳朵却一刻也没有闲着,一听男人说自己谋财害命,心里又怕又委屈。 她知道,尽管自己杀陈默并不是为了钱,可谁能为她作证明呢?只要警察知道陈默手里有一笔巨款,并且在他被杀之后不知去向,自己就永远也洗脱不了谋财害命的罪行,谁还会相信自己的行为是遭受强暴之后的报复呢? 警察也就罢了,他们起码还讲个证据,只要拿不到自己的罪证就不会轻易采取行动,目前最担心的是自己的那笔钱怎么会被李军知 道呢,并且他还和黑帮有牵连,虽然他已经死了,可他身后肯定还有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 黑帮可不是警察,一旦自己那笔钱和他们沾上关系,今后就别想安宁了,父亲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管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像是鬼魂一样附在你的身上,让你噩梦不断。更何况秦笑愚一下就杀了三个人,他们怎么肯罢休?不幸的是,这件事情竟然和这笔钱有关,看来自己和秦笑愚凶多吉少。 这样想着,徐萍就明白自己当初的侥幸心理已然不复存在了,那笔钱渐渐变成了烫手的山芋,甚至可能会给她带来生命危险,钱当然是好东西,可也要有命花才好啊,如果自己为这笔钱丢了性命,岂不是得不偿失? 尽管这样想,可徐萍还是有点不甘心,毕竟那笔钱数额巨大,对她的诱惑力太大了,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也不舍得放弃,她现在还弄不清楚秦笑愚心里究竟有什么打算,难道他也想独吞这笔钱? 徐萍趴在那里想得入神,以至于忘记了哭泣,忽然意识到好半天没有听见男人的动静了,于是悄悄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手里拿着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一双眯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屁股。 嘴里忍不住哼了一声,脸上一红,心中微微感到一阵得意,心想,这个坏蛋表面上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其实心里面还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呢,也许他想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打呢,只是没有胆子下手罢了。 “你怎么不打了……你打死我算了……我谋财害命呢……”徐萍小嘴一撇,又哼哼唧唧的抽泣起来,可那娇滴滴、颤巍巍的声音却充满了挑逗和诱 惑。 秦笑愚惊醒过来,瞥了女孩一眼,发现她一双美目正幽怨地盯着自己,竟有说不出的哀怨,一时红着脸不敢看她,瓮声瓮气地说道: “你想死还用得着我动手吗?别说警察了,你知不知道,陈默的哥哥一直在寻找杀害他弟弟的凶手呢,如果他知道你谋财害命的话,难道还会对你手软? 不光是警察和陈默的哥哥,现在盯着那笔钱的人多着呢,连我都差点被你害死呢……你倒是天真,你以为什么钱都能拿吗?陈默那笔钱是从哪里来的,你知道吗? 我这里整天为你提心吊胆,你可好……不但跟我说谎,而且还没完没了地跟我耍心眼,难道你就搞不清楚到底谁在帮你? 我告诉你,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如果你早点对我说那笔钱的事情,结果也不会搞得这么被动?我怀疑你压根就知道李军为什么要敲诈你,故意把我推在前面给你做挡箭牌,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秦笑愚越说越来气,一根手指头差点戳到徐萍的脸上。 徐萍一听,一双手撑起软绵绵的身子,好像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娇嗔道:“你把人家看成什么人了?我害你有什么好处?谁知道李军敲诈我是为了……什么钱的事情?哼,要不是韵真姐……人家压根就没想起你……再说……” 秦笑愚不失时机地打断了她的话,忽然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肯定告诉韵真那笔钱的事情了……哼,你不相信我,倒是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你怎么不让她替你去见李军?怎么不让她替你挡警察……” 徐萍果然上当,她见秦笑愚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再联想到自己和韵真的微妙关系,直觉地把秦笑愚的不满当成了和韵真争风吃醋,一时心里很受用,随即一瞬间仿佛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忍不住惊讶道:“你是说……韵真姐知道李军为什么敲诈我?是她故意让你去……” 秦笑愚不给徐萍一点思考的时间,一双眼睛故意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胸口,以便扰乱她的思绪,紧接着又打断她说道: “她当然知道,陈默那笔钱从哪里来的她心里很清楚,你以为她是行长就不喜欢钱,我告诉你,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一直盯着你那笔钱呢,只是在情势还不明朗的情况下不敢伸手,她为什么给你出主意让我去见李军,因为她知道那天晚上我去过陈默的公寓,所以无非是想把他们对你的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 徐萍见秦笑愚说着话,一双眼睛在她身上瞟来瞟去,终究还是感到羞怯,不过并没有逃避,只是红着脸把一条手臂横在胸前,遮住了两颗娇艳。 这样一来脑子马上就有点不够用,娇嗔道:“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才不像你呢,她从来就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钱的事情……” 秦笑愚一听,再也没有什么疑问了,到此为止,陈默手里的钱算是有了下落,怪不得邹琳办这个案子的时候查遍了全市的银行,也没有发现陈默的财产,没想到竟然被徐萍顺手牵羊了。 现在就剩下一个数目的问题了,不知道她从陈默那里究竟拿走了多少钱,按照李军的说法,徐萍从公寓里拿走了两只大皮箱,如果两只箱子里面都是钱的话,那么和自己估算的差不多,应该有五六百万,不过,南琴后来从那里拿到的可是美金,这么算起来人民币起码有三四千万,如果拿出来一半,基本上就兑现了自己对陈刚的许诺。 “萍萍,不管韵真在打什么主意,那笔钱不是你的,也不是她的,而是陈默的,你不能既要人家的命,又夺人家的财产,这不公平,既然陈默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你又不用承担责任的话,那么你们之间就扯平了,所以,你必须把那笔钱交给他哥哥陈刚,他才是这笔钱的合法继承人……” 徐萍一听,要不是考虑到半个身子光着,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小脸一变,大声道:“好啊,你绕来绕去原来是想抢我的钱呢,我说你怎么这么热心帮我呢,原来是怕我被公安局抓去断了你的财路…… 什么合法继承人?我问你,陈默这些钱哪里来的?难道是他赚来的?不义之财人人可得,哪来的合法继承人? 我看你就别打着他哥的幌子了,还不是你自己得了红眼病。我告诉你,我可没有看见什么钱?你说了也白说,你要是想去公安局告我,你只管去…… 哼,如果我进了公安局,到时候我就说我们是同谋,陈默是你杀的,钱也是你拿的,反正那个女警察早就怀疑我们两个了……” 秦笑愚还没有听完徐萍的话,一瞬间就气的七窍生烟,瞪着一双牛眼凑到徐萍面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徐萍见男人凶狠的目光,一时心中胆怯,也明白自己光顾着痛快,把话说过头了,悔不该没有听韵真的话,早知道他是在打自己那笔钱的主意,今天根本就不应该来见他。 可随即一想,自己和秦笑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这件事情早晚要有个了断,要不然,秦笑愚可以随时用陈默的死来要挟自己,就像韵真说的那样,自己这辈子也别想安宁,最好的办法就是…… 徐萍瞄了一眼那个放着枪的抽屉,刚才虽然她曾经下意识地想夺枕头下面的枪,可当时仅仅是因为气愤,并没有明确的动机,可在被秦笑愚逼到死角的时候,当到手的巨额财产和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出于自卫的本能,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并且被自己一瞬间闪现过的念头吓了一跳。 “你……你想干什么?你别忘了,我们一家人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为了保住你的警察职位,我爸把家里唯一的一点存款拿出来送人……没想到……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想抢劫他的女儿……你这个白眼狼,我爸真是瞎了眼……”徐萍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声情并茂地把以前的老账翻出来,指望他能够良心发现。 不过,徐萍的话确实在秦笑愚身上产生了作用,只见他眼神中的凶光渐渐散去,目光变得迷离起来,脸上一副无奈的神情,那模样就像 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似的。忍了半天,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地说道: “萍萍,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我如果想要你的钱,还会等到现在?如果我一开始就让你选择要钱还是要命,还怕你不乖乖把钱交给我?你也是一个聪敏人,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呢?” “哼,那是因为你以前不知道我手里有这笔钱?”徐萍反驳道。 秦笑愚听了心中忍不住偷笑,这丫头一听说要让她交出那笔钱,居然神智都不清楚了,说出的话前后矛盾都没有发现。 “既然我以前不知道你手里有那笔钱,那你怎么说我帮你是早有预谋的呢?” 徐萍一愣,一时语塞,伸手拉过被子倒在床上,转过身去背对着秦笑愚哼哼道:“反正你没安好心……哼,那个陈刚是你什么人?你要这么帮着他?你是和他亲还是和我亲……亏人家今天还一门心思想……想把身子交给你呢……”说着话,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起来。 秦笑愚明白自己和徐萍的这个回合又以失败告终,女孩那模样分明就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她是算准了自己不可能亲手把她送到公安局,说实话,她刚才的威胁也不是没有道理,她如果在公安局胡说一气,最终说不定自己反倒成了杀陈默的最大嫌疑人呢。 看来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吓唬一下徐萍,她就会乖乖吐出那笔钱,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守财奴,要钱不要命的主。看来硬的不行,只好动之以情晓之以大义、心平静气地和她慢慢商量了。 秦笑愚一阵泄气,忍不住也半躺在了床上,点起一支烟慢慢吸着,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琢磨着怎么样说服这个守财奴把手里的钱吐出一半来,即便没有一半,三分之一也行,起码对陈刚也要有个交代呀。 徐萍一边哼哼唧唧地呜咽着,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奇怪的是秦笑愚好一阵都没有出声,房间里那死一般的寂静反而让她一阵不安,心里面小鹿一般乱跳。忽然就想起了男人的那把枪,心中一凛,先前的疑惑此刻却变成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他既然早就不是警察了,为什么身上还带着枪呢,难道是他从那个黑帮分子手里抢来的,但是,他怎么就能认出那些人是黑帮呢? 韵真说他杀李军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狗咬狗,这么说来他们就是窝里斗,他杀李军说不定就是想独霸自己手里的钱,天呐,他不会也成了黑帮的成员吧。 要不然他的行踪怎么就那么诡秘呢,他怎么就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杀人呢?还有小村庄发生的可怕的事情也和他有关,这一切都说明他已经不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秦笑愚了,如果自己今天执意不把那笔钱交出来,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呢?他先前说替父亲报了仇就不欠自己的人情了,这句话分明就是一种警告,或者是为最终对自己下手找借口呢, 怪不得韵真让自己今后不要再和他来往呢,也许她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了,不然为什么她在提到他的时候闪烁其词、心生忌惮呢? 原本以为李军一死就万事大吉了呢,没想到他才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人,毕竟他了解自己的一切,掐着自己的脖子,随时都可以把自己送进监狱。 看来今晚不能和他硬来,想办法先稳住他,回去和韵真商量一下对付他的办法,反正不能让他肆无忌惮地敲诈自己,当然也不能一毛不拔,他不就是为了钱吗?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分点钱,拉他下水,只要他拿了钱,就算是自己的同伙了,看他还敢提公安局几个字。 想到这里,徐萍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故意动动身子,想引起秦笑愚的主意,然后就慢慢转过身来,可怜兮兮地说道:“哥,你也被生气……其实刚才我说的都是气话……虽然你还没有真正的……要了人家,可在人家的心里……整个人都是你的了,还什么钱不钱的……如果你需要钱,尽管说,难道人家还能拒绝你不成……你说,你要多少,我明天就给你……” 秦笑愚一听,愣愣地说不出话,刚才那样威胁她,都是一副要钱不要命的态度,不明白这么一会功夫怎么突然之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时半信半疑,考虑到这丫头变化多端,鬼心眼多,怀疑她这是在欲擒故纵呢。 “萍萍,你真的想通了?我可是为了你好,不然陈刚那边没法交代,他早晚会知道是你杀了陈默,你想想,他会不会放过你……”秦笑愚谨慎地说道。 徐萍白了秦笑愚一眼,娇嗔道:“哎呀,哥,你就别在人家面前装清纯了,什么陈刚陈刚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笔钱就我们五个人有份,外人休想……” “五个人?”秦笑愚惊讶而又疑惑地问道。 “是呀,你我,还有韵真姐、我妈、我姨我姨夫……”徐萍懂得狼多肉就少的规律,忍不住就列出了几个吃空饷的名头。 “你妈?你姨?他们也知道这笔钱?”韵真想染指这笔钱,秦笑愚倒是不感到奇怪,怎么还有徐萍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呢,可仔细想想,女儿发了一笔意外之财,给家里人分一点也无可厚非,只是没想到她的家里人都参与进来了,难道她就不怕人多嘴杂泄露了机密? 徐萍白了男人一眼,好像是怪他大惊小怪似的,娇声道:“难道不应该吗?实话告诉你,这笔钱一直就藏在我姨的家里,就是你租的老屋的地下室…… 哼,那天晚上出事的时候,要不是我姨夫趁着混乱从地下室里把两个箱子抢出来,这笔钱现在早就落到警察手里了…… 你想想,屋子里死了好几个人,警察还不得把整栋房子翻个遍?不过,你放心,他们并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钱,我可没这么傻……但是我不能亏待我的家人,不然我一天到晚担惊受怕的图个什么?” 秦笑愚一听,顿时就恍然大悟,怪不得徐萍和韵真那天会这么巧出现在小村子里,没想到她那笔钱藏在了姨妈的家里,很显然,她那天和韵真匆匆忙忙赶到小村子肯定是取钱的,只是不清楚她们为什么偏偏要那天跑去取钱呢,是偶然还是韵真预感到了那笔钱存在那里有危险? “萍萍,你们为什么急急忙忙非要那天跑到姨妈家取钱呢?是不是韵真对你说了什么?”秦笑愚问道。 徐萍嗔道:“你就不要冤枉韵真姐了,是我硬拉着她去的……其实,是我妈在村子里看见了你,我才知道租住我姨妈家老屋子的居然是你,所以……所以就……我倒不是怕你发现那笔钱,而是担心住在那里的两个女人……” 秦笑愚这才明白整个事情的原委,心想,自己其实早就知道那个房东和徐萍的关系了,按道理当时应该赶快换地方的,可仍然抱着侥幸的心理,总觉得徐萍不可能会知道这件事,结果百密一疏,竟被徐萍的母亲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她回来之后怎么会不告诉女儿呢。 尽管南琴的死和徐萍无关,可自己的麻痹大意为后来酿成的悲剧创造了条件。试想,如果在刚得知那个房东是徐萍姨妈的时候就马上给南琴换地方,即便后来免不了还是会被邹琳追踪到,可起码争取了时间,也许在消息传到对手那里之前,南琴已经和刘蔓冬上路了。 “是我害死了她呀……”秦笑愚心中一阵内疚,一阵难过,忍不住嘀咕出声,双手捂着脸,心里后悔的要命。 徐萍一听就明白秦笑愚在为谁难过了,她一直对那个女人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她甚至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在电话里女人说到“我是他的未婚妻”时嗓音和语气,因为这句话当时对她的刺激很大,几乎和后来被陈默灌醉强暴有着莫大的关系。 ≈n sp;她知道,自己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可心里面一直在恨着她,所以,当得知那个被杀死的女人有可能就是自己以往的情敌的时候,潜意识中竟有种轻松的感觉,即便现在看着秦笑愚这幅痛苦的模样,心里面仍然有点酸溜溜。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随即就想到,自己何必再和一个死去的女人争风吃醋呢,更何况,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已经成了自己的威胁,甚至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敌人,过去所有对他的情感,都将要做个重新的评估。 “你很爱她?”徐萍终究战胜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秦笑愚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敷衍道:“你不会明白的……这和爱没有关系……我们是战友……” 战友?好啊,原来在部队的时候就搞上了,还是母亲猜得对,他们也许是多年未见的老情人,怪不得他这么突然身边就会多出个女人呢,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会变成了残废,后来为什么又会死于非命,秦笑愚为什么要把她藏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子?这些秘密他肯定不会告诉自己。 “哼,那你说……你和那个吴媛媛是怎么回事?她该不会也是你的战友吧?”一想起比自己还要多几分姿色的吴媛媛,徐萍心里的那股醋意就压不住了,毕竟吴媛媛可是活生生的人。 “萍萍,我现在没有心思说这些事情,媛媛他爸的事情你也清楚,我只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救了她……她现在孤苦伶仃,挺可怜的……我只是想帮帮她……” 徐萍一听秦笑愚这句话,心里就骂开了。帮帮她?你真是个大善人啊,韵真说的没错,他就是十足的伪君子,口口声声帮自己,到头来却想着骗自己的钱,吴媛媛不用说也是个有钱的主,还不知道她爹贪污了多少钱藏在她手里呢,秦笑愚岂能不清楚?不用说,他对吴媛媛也没安好心。什么绑架?说不定是他自己导演的英雄救美的把戏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他为了钱竟堕落到这个地步,说不定他加入黑帮也是为了钱呢。他居然好意思说替父亲报仇的话,说白了就是应了韵真说的那句话,狗咬狗。 谁知道他打死的那个人是不是杀害父亲的凶手,反正死无对证,他知道自己也不可能查证这件事情,所以就肆无忌惮地编造瞎话,想让自己对他感激涕零,然后乖乖地把手里的钱交给他。哼,想得美,回去赶紧想办法和吴媛媛联系上,揭穿他的真面目,让他只篮子打水一场空。 徐萍心里越想越愤怒,真想马上指着秦笑愚的鼻子质问他,可随即想到他有可能已经加入黑帮的事实,心里又战战兢兢的,知道自己可惹不起他,何况自己的小命还掌握在他的手里呢,如果自己坏了他的好事,一旦他恼羞成怒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秦笑愚见徐萍躺在那里只顾愣神,脸上阴晴不定,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哪里知道她心中一瞬间转过了多少念头?还以为她是在为自己和吴媛媛的事情吃醋呢,脸上反而有点挂不住,无力地辩解道:“你别胡思乱想……有些事情现在没法跟你说清楚……她现在和你一样,也有不少人在打她的主意呢……” 徐萍嘴里哼了一声,盯着秦笑愚问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已经和她……睡觉了?” 秦笑愚一听,脸上一红,心中发虚,没想到徐萍竟然会提出这种让他难堪的问题,再这么聊下去,岂不是成了她审问自己了?和她扯这些事情一晚上也别想扯清楚,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你胡说什么?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萍萍,如果你想后半辈子过的安宁,那必须把自己和陈默的所有联系全部掐断,只要这笔钱没个交代,你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所以,我让你拿出一笔钱来给陈刚作为安慰,这样一来,作为陈默的家属就算摆平了,起码他不会天天去公安局催着办案。我已经想了一个办法,找个人做你的替死鬼,这样你就算彻底解脱了……” 彻底解脱?徐萍一听,忍不住就有点动心了。心想,如果拿出点钱真的能让自己从此不受陈默案子的困扰,那这笔钱也算花的值,只是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只要陈默的家属不再追究,公安局也就没什么压力了,他如果真能给自己找个替死鬼,这个案子岂不是就算结了? 听他说得这么有把握,难道他已经和陈刚谈过这件事了?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不信他真的是在学雷锋,既为自己操心又为战友谋算,其中就没有一点私心杂念? 但是,只要彻底解决陈默的案子存在一点可能性,都值得和他谈谈,毕竟自己现在已经当上了行长,将来前途无限,眼下唯一的烦心事就是那个死鬼陈默了,如果真的能够摆平这件事请,花点钱算什么呢? 管他是把钱给陈刚还是自己独吞呢,只要他拿了自己的钱,马上就是变成自己的同谋了,即便将来和他翻脸,凉他也不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只是不清楚他知不知道自己手里有多少钱,也不清楚他的胃口究竟有多大,不妨探探他的底细。 “哥,你不会骗人家吧?杀人案公安局是轻易不会放弃的……你到哪里去找那个……替死鬼……”徐萍一副怀疑的神情。 秦笑愚知道徐萍不信自己的话,可目前他还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打算,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凭她刚才替韵真辩解的情况来看,自己说的每句话都有可能传到她的耳朵里,自己今天问她要钱的事情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韵真知道,不用说,她肯定是和自己对着干,说不定会怂恿徐萍拒绝自己呢,所以这件事要快刀斩乱麻,不妨就给她透露一点底细,顺便吓唬她一下,这样才能让她尽快把钱拿出来。 “具体情况你就不用多问了,我只想告诉你,那个女警察……邹琳,她现在是我的朋友,这个女人很厉害,她基本上已经断定你是杀害陈默的凶手了,不过,出于我们共同的利益,她已经同意在这件事情上跟我合作,你如果不信,我明天就安排你们见一面……” “啊……你……你和她成了朋友?这怎么可能?”徐萍吃惊地娇呼道。 秦笑愚淡淡一笑道:“一切皆有可能……这里面很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徐萍盯着秦笑愚看了半天,才低声道:“哥,你究竟是什么人……我都有点糊涂了……” 秦笑愚见徐萍身上的被子在不经意间滑下去了一截,露出半个雪白的,忍不住舔舔嘴唇,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微微凑过脑袋小声说道: “你一直都没有清醒过……你记住,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什么事,那一定是因为你没有听我的话。 我知道韵真对你好,但是,她帮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也只有我能够帮助你……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一定认为我是为了你的钱在帮你,我也不想多解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但是,我要警告你,如果你再跟我耍心眼甚至和韵真勾结起来给我找麻烦,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你杀人灭口的心思都有了,萍萍,我可不是陈默,少动点歪脑经…… 我很清楚,你之所以跟我虚与蛇尾,肯定是怕我把你杀陈默的事情说出去,你大可不必操这个心,就算看在徐召的份上,我也不会干这种事,其实根本就不用我去揭露你,这件事情只要我放手不管,你就不会逍遥法外到今天,你还不明白吗?” 徐萍听了秦笑愚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没想到他把自己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可又无法反驳 ,只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些猜忌有点不靠谱。 说实话,如果撇开那笔钱,他帮自己所做的一切能得到什么回报呢?唯一的回报可能就是自己的几分姿色了,可看上去他好像并没有太多的热情。 要不然自己半 裸着躺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虽然看他好像也有点心动,可并没有冲动地扑上来,反而一直在苦口婆心的劝自己。难道他真的是在诚心实意帮自己,可凭着他在父亲面前的那句承诺似乎并不足以解释他的行为,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呢? 一旦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徐萍就有点患得患失,毕竟,她长这么大,除了死去的父亲和陈默,这世上秦笑愚可以说和她最亲近的男人了。 何况,前不久在她的家里两个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尽管没有达到目的,可在潜意识中,除了韵真,这个男人就算是枕边人了。就算明知道他不会娶自己,可心理上已经接受他了,再说,被陈默强暴之后,她压根就没考虑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嫁给哪个男人。 秦笑愚略带点警告性的话虽然让徐萍一阵尴尬,可更多的却是委屈,毕竟她以前对他可是真心的,虚与蛇尾也只是后来的事情,那完全是因为他这个人实在让她看不懂,不能给她安全感。 尤其是发生在小村子的事情让她感到害怕,现在又突然想染指自己手里的钱,所以才会产生抗拒的心理,可一旦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误解了他,心中马上就有点恋恋不舍,就像一个小孩子面对一个玩了很久的玩具,在没有证据证明这个玩具有危险之前总是不愿意放弃一样。 想到这里,徐萍一下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抽泣道:“你……你真没良心,谁跟你虚与蛇尾了……世上有哪个女人像我这样跟你虚与蛇尾的?我就知道……你嫌弃我……嫌弃我的身子不干净……不管我怎么做,你都只当我是个……破烂……呜呜……” 49.被逼急了 49.被逼急了 50.讨价还价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0.讨价还价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0.讨价还价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50节讨价还价 秦笑愚见自己的几句话又惹得徐萍哭哭啼啼地转移了话题,竟然又扯到感情上面了,心中不禁一阵烦恼,心想,自己好歹也经历过三个女人,可就没有一个比她更难伺候的。 吴媛媛尽管难以捉摸,可并不刁蛮,只要稍加安抚马上就会像一只小猫一样对自己百依百顺,可徐萍就不一样,你骄纵她,她就刁钻,你骂她,她就哭泣,你要打她,她就恨不得杀了你,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碰上了这个宝贝儿。 记得徐召活着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她是一个多么乖巧的女孩子,难道她这种性格的改变和徐召的死有关?她这个样子,让自己怎么开口再提那笔钱的事情嘛。 秦笑愚没有理会徐萍的哭泣,点上一支烟,准备给她来点温柔的,尽管觉得有些话说不出口,可一想到自己今天把她约到这里来的目的,说不得只好肉麻一回了。 “萍萍,其实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是嫌弃你,我是嫌弃我自己,你不了解我,我知道自己不能给你带来幸福,所以……才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 以后不要再提被强暴的事情了,陈默都已经死了,地球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你应该从那段阴影走出来,开始过正常的生活…… 你那么漂亮,难道还怕找不到爱你的男人?我听说你都快要当副行长了,你还这么年轻,将来说不定比韵真还要有出息呢……” “什么副行长……是行长,人家早就当上了……亏你现在才知道……” 秦笑愚说到一半,徐萍好像再也憋不住了,忽然一把掀开被子,一双美目梨花带雨地盯着男人娇嗔道,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看的秦笑愚真想抱着她亲上一口。 “啊……行长?已经任命了?真没想到……”秦笑愚的惊讶并不是装出来的,他在银行待过一段时间,对各支行的情况还是有点了解。虽然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职务,可是,那个支行可是本市最大的两个之一,作为一行之长,一年从手中流过的钱何止成千上亿?如果是个副行长也就罢了,没想到徐萍居然成了这家分行的一把手,这怎么能不让他吃惊呢? “哼,怎么没想到?难道人家不胜任?”徐萍一脸得意的神情溢于言表,刚才的不快马上一扫而光,其实,刚才在来的路上她就准备向秦笑愚报告这一消息,她觉得把这个消息告诉秦笑愚比告诉母亲还让她有成就感,无奈,两个人一见面就斗上了,根本就没时间提这事。 “胜任胜任……”秦笑愚见徐萍心情好了,哪里还敢再得罪她,马上恭维道:“你虽然年轻,可在行里面也算是老员工了,况且有是……韵真的秘书…… 哎,要是你爸还活着,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我相信,如果他活着,肯定也会和我一样处理你和陈默案子的关系,你可千万不能因为陈默这件事情把自己毁了啊,那就太可惜了……现在对你来说钱并不是最重要的……” 徐萍听秦笑愚不仅提到了父亲,而且又说起了那笔钱,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心想,这个坏蛋,转了半天又拐弯抹角地回到那笔钱上了,看来他今天是志在必得,如果自己拒绝他,后面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见好就收吧,有些事情还有待观察,现在还不好直接下结论,且听听他的胃口有多大。 徐萍心情好起来,整个人马上就变得温柔起来,也知道害羞了,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子慢慢坐起来,盯着秦笑愚说道:“看在你帮我的份上,那笔钱就分给你一点……不过你可要说话算数,如果你敢骗我……哼,自己想去吧……” 秦笑愚哭笑不得,无奈地解释道:“萍萍,不是分给我……我不要你的钱,这些钱将一分不少地交给陈刚……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话呢……” 徐萍心想,管你交给谁呢,反正我都算在你的头上,对了,为了预防他赖账,必须让他写一张收条,白纸黑字,看他还怎么抵赖。 “好好……人家相信你……你说吧……你要多少?我可说过了,这笔钱五个人都有份……这样吧,就算六个人,把那个陈刚也加上,也给他分一点吧……”徐萍干脆地说道,可心里却有点颤巍巍的,生怕秦笑愚狮子大开口。 秦笑愚一听,徐萍居然大方起来,把陈刚也算上了,心中高兴,毕竟自己还是说服她了,干脆就让她来分钱吧,带时候把自己的一份也给程刚,数额应该也差不多了。想到这里,于是笑道:“那你说说,你准备给陈刚分多少?” 徐萍仰着头算了半天,这才说道:“我看在他是你战友的份上分给他二十万,不过,谁让他是陈默那个混蛋的哥哥呢,所以,作为对他的惩罚再减去十万,就给他十万块……怎么样?够意思吧。” 秦笑愚愣在那里说不出话,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十万块?这点钱还不够自己今天晚上的吐沫费呢,亏她说得出口,并且这十万块还是因为陈刚是自己的战友才拿出来的,并不是因为她是陈默的哥哥。 “那……你准备给我分多少?”秦笑愚似笑非笑地盯着徐萍问道。 徐萍哼了一声道:“你不是不要嘛……装得挺像……哼……你当然跟陈刚不一样,我给你……给你……”徐萍说着咬咬牙,朝着秦笑愚伸出一个巴掌摇晃了几下。 “五百万?”秦笑愚小心翼翼地说道。 徐萍白了秦笑愚一眼,只当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嗔道:“五十万啊……你不会还嫌少吧……”说完紧张地盯着男人,好像就怕他不满意似的。 秦笑愚心里长叹一口气,没想到徐萍给他和陈刚两个人的钱加起来还达不到自己预估的一个零头,原本他还觉得即便六个人分,起码一个人平均也有个几百万,再把自己这一份让给陈刚,勉强还算过得去,谁曾想这个守财奴居然只肯拿出六十万,这么大的缺口,连个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看来自己是一厢情愿了。 秦笑愚沮丧地倒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心里后悔自己在陈刚面前夸下海口,看来说不得只好从南琴留下的那笔钱里拿出一部分了却陈刚的心愿了,只是那笔钱上面已经有所察觉,即便南琴已经死了,可最终肯定还是要着落在自己身上,除非不打算再过正常人的生活,否则这笔钱迟早要有个交代。 罢了,既然徐萍执迷不悟,就随她去吧,反正自己也尽力了,她现在掉进了钱眼里,自己就算把吐沫说干也无济于事,这一点,吴媛媛就和她不一样,自己只是把利害关系跟她一说,她马上就答应拿出一千万块钱交给反贪局,以便把自己洗干净,虽然这一千万肯定不是她手里所有的钱,可人家起码有个态度,愿意花钱买个平安,不像徐萍,要钱不要命,尽管明白这笔钱对她凶多吉少,可就是死抱着不肯放手,她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徐萍一看秦笑愚一副失望的神情,就知道他对自己出的数字不满意,坐在那里等着他来讨价还价,可等了半天,只见他躺在那里两眼盯着天花板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反而有点忐忑起来。 “哥,你要是嫌少就说嘛……如果你真需要钱用,人家难道还不给你?”徐萍的意思是,只要他开口就多少再加点。 “你回去吧……我说过,你的钱我一分也不会要……该说的我都说了,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管你的事情 了……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秦笑愚冷冰冰地说道。 徐萍听出了男人的潜台词,言外之意两个人今后就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了,这是她目前不愿意看到的结局,在陈默的案子了结之前,她不可能和秦笑愚分道扬镳,不然今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不仅如此,她还从男人冷冰冰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无奈和失望,而这种无奈和失望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无声的威胁,比恼羞成怒地骂她或者公开敲诈她还要来的可怕,她明白,男人今晚不会再说什么了,如果继续谈下去,那么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听他 的话。 徐萍咬着嘴唇坐在那里盯着男人看了好半天,忽然一下扑在他的身上,抽泣道:“你……什么意思嘛……你到底想要多少?你说嘛……” 秦笑愚身子一僵,身上那个香气逼人的娇躯让他无所适从,本能地伸手想把她推开,可女孩双手缠着他的脖子,一张小嘴哼哼唧唧地贴在他的耳朵上,阵阵芳香熏得他心中痒酥酥的,哪里还舍得推开。 狠狠心说道:“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拿了多少钱?如果是个小数目,李军也就不会铤而走险了……为了这笔钱,加上陈默四条命没了,这种钱你拿在手里也能安心? 我也没有说让你把钱全部拿出来,可最少也要拿出一半吧……我最后劝你一句,别因为这点钱把自己毁了,你年纪轻轻的,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徐萍一听,抬起头睁圆了双目瞪着秦笑愚吃惊地说道:“一半?你要拿走一半?”说着,小嘴一撇,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哭的就像是死了老子娘似的,泣道:“你这个狠心的……你这不是欺负人嘛……你光盯着人家的钱,可人家弄这点钱容易吗? 你站着说话不腰痛,人家为了这点钱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现在连女人都做不成了……哼,你还不如掐死我算了……” 秦笑愚被徐萍痴缠的心中乱成了一团麻,觉得她心里的委屈也有情可原,那天晚上对她来说肯定是这辈子无法忘怀的噩梦,也许只有手里这笔钱才能给她一点安慰,现在自己忽然平白无故要拿走一半,让她心里怎么平衡? “萍萍,我知道你……有委屈……可是……谁说你连女人都做不成?其实,在我心里你可是一个魅力十足的女人……只要你一切都正常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追求你这个漂亮的女行长呢……”秦笑愚嘴里这么安慰着,身体就莫名其妙地冲动起来。 “你骗人……你骗人……要不你证明给我看……”徐萍扭着身子娇声道。 秦笑愚一时就顾不上说钱的事情了,心想,既然徐萍自己愿意,如果再推辞恐怕会伤了她的自尊心,再说,治她这毛病还只有自己最合适,别的男人她肯定无法接受,就权当是替她做个康复治疗吧。 一旦给自己找到了充足的理由,秦笑愚就不再迟疑,秦笑愚气喘吁吁地说道:“萍萍……我可真的要来了……” “嗯……” 徐萍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笑愚一翻身压在了下面,两个人正滚成一团,忽然听见秦笑愚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哪个没眼色的,竟然不早不晚恰好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 “哥……别管它……别接……”徐萍紧紧搂着秦笑愚不让他起来。 秦笑愚何曾想接这个电话?可他明白今天本不应该和徐萍寻欢作乐,这个电话有可能是邹琳打来的,也可能是吴媛媛打来的,不管谁打来的,都必须要接。 秦笑愚恋恋不舍地坐起身来,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没想到竟是陈刚打来的,一想到自己还没有完成对他的承诺,心中的浴火稍稍平息了一点,低声道:“喂……刚子,等一会儿我打给你……” “别一会儿了……你的手机怎么回事,一会儿有信号,一会儿没信号……我已经到你的秘密据点了……你在吧……”陈刚气喘吁吁地说道。 秘密据点就是指的这栋破房子,前几天秦笑愚选定这个地方之后带陈刚来熟悉过环境,此刻,他还沉浸在徐萍刚刚营造起来的氛围之中没有缓过劲来,搞不明白陈刚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酒瘾又犯了? “萍萍……快起来……有人来了……”秦笑愚扔下电话,抓住自己的裤子就穿起来,一边压低声音冲床上的徐萍说道。 徐萍吃了一惊,双手支撑着软绵绵的身子艰难地爬起来,脸上一副茫然的神情,并没有急着穿衣服,而是嗔道:“谁呀……这么讨厌……哎呀,你别理他……” 秦笑愚焦急道:“你快点……他就要进来了……”说完抓起徐萍的衣服扔在她的身上,然后披上自己的衬衫就往外走,匆忙中踢翻了桌子旁的那张椅子,嘴里一声呼痛,然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秦笑愚刚刚来到外面,只听哐当一声,房门就被一脚踢开了,黑暗中只见陈刚肩膀上好像扛着一个什么东西闯了进来,嘴里还呼哧呼哧直喘气。 秦笑愚一伸手就打开了屋子里的灯,仔细一看,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陈刚肩膀上扛着的是一个麻袋,里面显然装着活物,因为麻袋里面一直都在动,还隐隐听见呜呜的声音。 “哎呀……你怎么今天就……”秦笑愚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不由自主地瞥了卧室一眼。 “妈的,今天碰巧了……干脆就把她弄来了……把她放在哪里……”陈刚扛着个麻袋转着身子找地方,随即就看见里屋亮着灯,自顾径直走了进去。 “啊……”徐萍一声惊呼,她刚刚提起裤子,身上的衬衫还没有扣好,晃晃悠悠的一对被陈刚看了一个清楚。 陈刚一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尴尬地愣了一会儿,随即就把肩膀上的麻袋一下放在了床上,里面马上传来一个人呜呜的叫声。 徐萍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掩着衣襟,张着嘴呆呆地看看陈刚,然后有看看那个麻袋,显然她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正在这时,秦笑愚已经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走进来,一把拉过徐萍走到外面,强作镇静地笑道:“他就是陈刚……来找我喝酒的……” 徐萍胀红着脸,匆匆整理好衣衫,忽然又听见卧室里传来几声呜呜的叫唤,这一次声音比刚才还要大。 “哦,刚子弄来一条狗……他想吃狗肉呢……”秦笑愚极力掩饰道。 徐萍又不是傻瓜,刚才就已经听出麻袋里的叫声像是人发出来的,再听最后那几声叫唤,哪里是什么狗,分明是个人,并且还是一个女人。 “你们……你们……”徐萍眼神中露出恐惧的神情,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要不是两条腿软的差点瘫在地上,早就逃之夭夭了。 “笑愚,这妞是谁啊……你怎么带外人来这里?”陈刚从里面走了出来,有点不满地问道。 秦笑愚通过徐萍的神色,就知道今天的事情瞒不住她,她显然已经知道麻袋里装的是什么了。如果就这样让她走掉,她说不定会认为自己和陈刚是在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呢,虽然她不至于出去乱说,可被韵真知道是迟早的事情,事到如今,干脆就拉她入伙算了,省的她作为知情者却和自己两条心,并且,趁 着陈刚在这里,今晚就敞开来把陈默的事情来个一劳永逸的解决。 “刚子,她就是……你弟弟以前的女朋友……”秦笑愚故作轻松地说道。 陈刚似乎从秦笑愚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一双眼睛死盯着徐萍,嘴里喘着粗气,不由自主地念叨着:“女朋友……女朋友……” 徐萍一看这架势,吓得都快哭了,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冲陈刚点点头,然后颤声说道:“你们……喝酒……我不打搅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话,移动着两条发软的腿就慢慢往门口移动着着。 秦笑愚一把抓住徐萍的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道:“萍萍,既然大家碰上了就好好谈谈……这么晚了,今晚就别走了……” 徐萍顿时就吓得魂不附体,一边挣脱着被秦笑愚握着的手,一边带着哭腔说道:“哥……让我走吧……求你了,人家听你的话还不行吗……明天我就给你钱……给你一半……啊……一千万……我给一千万……” “好哇,原来你就是杀我弟弟的凶手……”陈刚一听徐萍说到钱,马上就明白这个女孩就是秦笑愚一直不愿意说出名字的凶手,嘴里怒喝一声,一只大手就朝着徐萍的脖子抓过来。 徐萍嘴里一声惊呼,吓得藏在秦笑愚的身后,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哭泣道:“哥……救我……人家可是你的女人呀……” 秦笑愚一看徐萍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不想把她吓得太狠,于是一伸手就挡住了陈刚,脸色一沉,说道:“刚子,怎么?难道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吗?” 陈刚毕竟兄弟情深,一想到弟弟就是被眼前这个女人害死的,连眼珠子都红了,更何况他刚刚看见徐萍衣衫不整,脸上一片潮红,分明是就是一个荡 妇的模样,顿时对秦笑愚强暴的说法产生了怀疑,同时徐萍和秦笑愚之间的这种暧昧关系也让他很不舒服,如果不是百分之百信任战友,他简直怀疑弟弟说不定是被这个坏女人害死的呢。 “你闪开……那笔钱我不要了……今天我要为陈默讨回公道……”陈刚一闪念之间失去了理性,嘴里说着话,猛地往前跨上一步,一条粗壮的手臂就来拉扯秦笑愚,另一只手就来抓徐萍。 秦笑愚一侧身,一只手搂着徐萍的身子就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让陈刚抓了一个空,没想到陈刚报仇心切,狂性大发,他似乎意识到了秦笑愚的羁绊,马上就放弃了徐萍,照着秦笑愚的胸口就是一掌,目的是想先把他放倒再说。 陈刚虽然功夫不怎么样,可一身的蛮力也不可小视,这一掌打出去,秦笑愚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拖着徐萍往后倒退了几步,正好退到了卧室的门口,马上就听见麻袋里不断传来的呜呜咽咽的声音,顿时意识到这个时候可不能自乱阵脚,何况他看见陈刚眼珠子发红,一副痴狂的神情,显然是失去了理智,必须马上阻止他。 陈刚打出一章之后稍稍愣了一下,可随即嘴里就狂吼一声再次扑上来,不过这次比较清醒,没有再对秦笑愚动手动脚,只想抓住他把他拉开,以便他无法保护身后的女人。 就在陈刚的一只手伸过来的时候,被秦笑愚一把抓住了手腕,猛地朝着后面翻转过来,随即一抬腿就在他的膝弯上踹了一脚,陈刚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子就倒在了地上。 “刚子……就难道想反悔吗?”秦笑愚大声喝道。 陈刚似乎清醒了一点,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秦笑愚的对手,如果他想保护这个女孩,自己今天可能连她的衣角也碰不上,心中一阵沮丧,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胀红着脸吼道:“你……她……我弟弟的女朋友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你说……” 秦笑愚首先一伸手关上了卧室的门,他知道陈刚肯定是误会了,刚才徐萍那个样子谁看了也不像是个良家妇女,何况,自己和她还有一腿呢,他可能以为自己是因为和徐萍的男女私情才这么袒护她呢,甚至认为自己跟他撒了谎,不过,陈刚提出的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毕竟,徐萍曾经是陈默的女朋友,即便他已经死了,可自己和徐萍被他堵在床上,怎么能说的清楚呢。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在给她治病……”秦笑愚想了半天才勉强找到一个借口。 “治病?治什么病?”陈刚瞪着眼睛问道。 “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先起来再说……别忘了里面还有一个大活人呢……”秦笑愚敷衍道。 陈刚一听,这才回到现实之中,想起自己刚刚按照秦笑愚的指令绑架了一个人,虽然装在麻袋里,可耳朵却能听见他们的谈话,现在还确实不是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 “你让她给我说明白……为什么杀我弟弟……”陈刚嘴里嘀咕着,爬起身来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里,颤抖着手点上一支烟,一双眼睛死盯着徐萍不放。 徐萍被陈刚吓得花容失色,又被秦笑愚扯着身子转来转去,一张小脸都白了,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身子软的靠着秦笑愚的支撑才能站稳,酥胸起伏了一阵,才哭泣道:“哥……你让我回去吧……我害怕……” 秦笑愚嘴里哼了一声没有出声,松开徐萍,沉着脸在一张破沙发上坐下来,也点上一支烟默默抽着。 徐萍看看卧室的门,又看看外面的门,心里有种赶紧逃跑的强烈愿望,遗憾的是陈刚正好坐在靠近门的位置挡住了她逃跑的去路,颤巍巍的犹豫了一会儿,赶紧跑到秦笑愚身边紧挨着他坐下来,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一条手臂,似乎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安全一点。 秦笑愚瞥了女孩一眼,感觉到靠在自己身上的娇躯微微颤抖,知道今天这丫头被吓得够呛,既然这样,索性就水顺推舟把她和陈刚之间的恩仇做个了结。 “你不是怀疑我骗你的钱吗?现在知道害怕了?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是命也不想尝,债也不想还……这世上能有这么好的事情吗?今天既然你们碰上了,就自己把话说清楚吧,我也不想当个中间人被你误解……” “哥……人家……人家还钱还不行吗?就……就照你说的……给他……一半……”徐萍毕竟还是心疼钱,说到一半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可一看见对面陈刚虎视眈眈的眼神,只好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秦笑愚顿时松了一口气,扭头盯着陈刚说道:“刚子,她就是我以前带的那个派出所所长徐召的女儿,我以前跟你说过……她父亲就是被黑帮分子杀害的…… 我在她父亲面前发过誓,答应照顾她,所以,我不能看着你伤害她……再说,就算她要承担法律责任,那也应该是公安局的事情,你没有权力惩罚她…… 你说要从她身上讨回公道,对陈默来说没什么公道不公道的,他只不过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再说他已经死了,你即便杀了她,难道就讨回公道了? 我希望你还是接受我那天意见,多想想活着的人吧……不过,我也把话说到前面,这件事就到今天为止,过了今晚,谁也不许再纠缠不休……” 其实,上次通过秦笑愚做了工作之后,陈刚基本上已经想通了,刚才只不过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所以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冲动,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且不说秦笑愚在场自己杀不了她,即便女孩站在自己面前,难道还敢真的杀了她?除非自己后半辈子不想过了。 ≈n sp;再说,作为一个大男人,他也没法对一个弱女子下手。更何况,当他知道徐萍是徐召的女儿之后,心里面也渐渐改变了对她的看法,那一丝报仇雪恨的心就渐渐消失了,只是脸面上一时还下不来,瓮声瓮气地哼哼道:“你让她亲口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弟弟?” 徐萍听了刚才秦笑愚的话,心里面惭愧的要死,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冤枉了他,很显然,他是真心在为自己开脱,一双手忍不住就搂紧了他的胳膊,也不管陈刚坐在那里。 听过察言观色,她已经发现陈刚不过是一个莽夫,并且不但不是秦笑愚的对手而且好像对他还挺忌惮,于是胆气就渐渐打起来,不等秦笑愚发话,就厉声道:“为什么杀他?那样的畜生我恨不得再杀他一回呢……哼,你还有脸找我报仇?我一个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让他那样糟蹋了,我找谁报仇去?要不是看在我哥的份上,一分钱都不想给你呢……” “萍萍……”秦笑愚见陈刚被女孩的几句话说的胀红了脸,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生怕又激起了他的野性,赶忙打断了她,沉声说道:“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就给句痛快话,你准备拿出多少钱?我今后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精力了……” 徐萍一听,抬头看着秦笑愚,眼神中似有无限的温柔,幽幽说道:“哥,给多少还不是你一句话,人家听你的还不行嘛……只是多少要给人家留一点吧……” 秦笑愚见徐萍当着陈刚的面把整个身子偎在自己身上,忍不住一阵尴尬,推推她的身子说道:“你自己说……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徐萍咬着嘴唇在心里算计了一番,如果这钱是给秦笑愚的,她还准备多出点血,可一想到钱确实是给陈刚的,心里就打开了小九九,心想,自己手里的钱的具体数目他们也只能猜猜,也没必要那么死心眼,说一半就真的拿出一半,像陈刚这种人哪见过什么大钱,给他几百万就算他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那就……五百万吧……”徐萍权衡了半天,终于下了决心。 五百万?这个守财奴。秦笑愚偷偷看看陈刚的脸色,因为五百万和他答应陈刚的数目相差甚远,不过,他并没有从陈刚的脸上看出不满的神情,明白五百万对陈刚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能得到这笔钱想来他也不会再有什么抱怨的,可自己答应他的可是两千万啊,尽管陈刚不抱怨,可自己心里面却总是有点内疚。 “萍萍,你不是说我也有份吗?我哪五百万就给陈刚了,总共一千万……”秦笑愚盯着徐萍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徐萍马上意识到自己失算了,可已经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只好幽怨地瞪了秦笑愚一眼,恨声道:“你要学雷锋是你自己的事情……哼,今后休想再让人家给你钱……” 秦笑愚一听徐萍终于松口了,赶忙趁热打铁,防止她时候反悔,笑道:“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要你的钱?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钱给他?” 徐萍眼珠子一转嗔道:“我为什么要给他?钱你自己来取,哼……我只当是你拿的钱,别人跟我没关系……对了,来取钱的时候别忘了写张收据签上你的大名……到时候可别拿了钱不认账……” 秦笑愚怎么不知道徐萍那点小心眼?不过,他也不在乎,她还总不至于把自己的收条拿出去到处宣传吧,好歹一桩心事落了地,只是过程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看来这丫头还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怪不得韵真会破格提拔她当行长呢,在某种程度上,两个女人有着很多共同的特质。 陈刚做梦都没有想到钱这么快就到手,尽管那天晚上秦笑愚给过他承诺,可心里面却是半信半疑,也没敢指望一下拿到这么多钱,说实话,他的心理反倒是在徐萍的预料之中,其实,今天徐萍就是给他一百万,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一千万这个数目他可是做梦都不敢想。 “笑愚……这么多钱我……我……只拿一半好了,另一半归你……” 陈刚一张脸涨的通红,那股对徐萍的怨气早就不见了,反倒是觉得这个女孩还是挺通情达理的,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弟弟伤害人家在先,就像秦笑愚说的那样,他的死和他的行为有着必然的联系,也不能全怪人家姑娘。 再说,她如果不愿意拿出这笔钱,自己难道还能去抢不成?不过,他更感激秦笑愚,如果没有秦笑愚,他不但不会知道陈默的死因,更不要说还有这么一大笔钱了。所以,他一听有这么多钱,觉得起码也要给秦笑愚一点好处费吧,怎么能让人家白忙活呢? 秦笑愚对陈刚的表现和满意,点上一支烟,一挥手说道:“我一分钱都不要,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刚子,一千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倒是好好想想这笔钱该怎么处理,你应该明白,这笔钱可见不得阳光啊。” 陈刚搓搓手,兴奋地说道:“我……我拿回老家先藏起来……就藏在我家的菜窖里……” 徐萍一听,忍不住扑哧一笑,心想,这个老土冒倒是和自己当初的做法一样,拿到钱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个隐秘的地方先藏起来再说,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秦笑愚皱皱眉头,也觉得把这么一大笔钱藏在地窖里不安全,且不要说有被人偷去的危险,即便是老鼠潮气也有可能毁了这笔钱。正好听见徐萍偷笑,忍不住说道:“萍萍,你在银行工作这么久了,有经验,你就给他出出主意,看看这笔钱怎么处理好?” 徐萍哼了一声,白了男人一眼,撅着小嘴说道:“你们老家那么屁大点地方,如果你敢露财,马上就能引起别人的主意…… 我的意思,这笔钱还是藏在临海市比较保险,一千万块钱对这座城市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字,只要自己小心点,一般不会引起别人的主意。你可以在各个银行还几个账户,把钱分散存进去,还可以投资点固定资产,比如房产汽车,换可以投资点股票…… 总之,化整为零就可以了,你要是觉得用自己的名字不安全,也可以用其他的人名字开账户,前提是你必须绝对信任这个人……”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这个办法好,也不用找别人了,这个城市没有人认识他……刚子,等我们手头上的事情了结之后,你就成立一家公司学着做点生意吧,老家那边就不用回去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到时候我就入股做你的股东。” 陈刚连连点头,搓着手说道:“我先买套房子,等安定下来之后,把家里人都接过来……笑愚,你也不小了,是不是也尽快成个家,我看这个姑娘几年和你……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就送你一套房子……” 三个人刚刚还心怀各异,此刻却好像变成了一家人,只是陈刚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徐萍和秦笑愚一阵尴尬,尤其是徐萍,在解除了对男人的误解之后,又恢复了对男人的旧情,想着刚才两个人在床上的痴狂,忍不住羞红了连,娇嗔道:“谁稀罕他……”嘴里这样说着,一个身子却肆无忌惮地紧贴在男人的怀里,那模样俨然是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 一时,三个人各自想着心事暂时陷入了陈默,房间里静悄悄的,外面的雨声好像也已经停了,忽然某的地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隐隐约约的呻吟,三个人都听见了,秦笑愚马上就回到了现实中,忽然就想起了麻袋里的那个人。 徐萍原本紧贴着男人的身子马上就分开来,顿时就想起了陈刚扛进来的那个麻袋,尽管已经没有先前的恐惧感,可心里面仍然感到害怕,她已经预感到,秦笑愚和陈刚肯定在坐着什么违法的勾当,很可能是绑架了什么人。 “哥……你们……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那个麻袋里面……”徐萍现在不是想着逃走了,而是充满了好奇,想弄清楚两个人究竟在干着什么勾当。 br 陈刚马上就跳了起来,似乎忘记了徐萍的存在,大声道:“哎呀,怎么把她忘记了,可别把她捂死了……” 秦笑愚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不去理会陈刚,而是冲徐萍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打算瞒你,但是,你现在要发个誓,绝对不会把你知道的一切说出去……你的无心之错我从来都不会怪你,但是你如果故意坏我的事情,那么我就会对你不客气……” 徐萍知道自己已经没法选择的余地了,就像一个打湿了鞋的人,除了光脚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这就是所谓的下水了,加上秦笑愚脸上那副毫无表情的模样让她不得不做出一个识时务的决定。 “哥,难道你还信不过人家,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过,哥,我们现在也不缺钱了,你可不要再干违法的事情了……只要我们平平安安的,今后人家……人家总是你的人……” 秦笑愚脸上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一拉徐萍的手便朝着卧室走,一边低声道:“那好,我就让你看看我们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等一会儿你只许听,不许说话……” 几个人悄悄走进了卧室,麻袋里的人分明感到有人走进来了,马上停止了挣扎,不过明显可以看到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停地颤抖,急促的喘息声就像是一只被困住的野兽。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一阵沉寂之后,麻袋里的人似乎再也无法忍受了,颤声问道。 50.讨价还价 50.讨价还价 51.知情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1.知情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1.知情人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51节知情人 徐萍虽然已经知道麻袋里装着的是一个女人,可乍一听见她口吐人言,心中还是禁不住一阵惊恐,毕竟这种手段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一个和自己最亲近的男人只手。一时就忘记了秦笑愚的警告,低声道:“她……会不会蒙死……” 话未说完,就见秦笑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马上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赶忙捂着嘴躲到了男人的身后。 秦笑愚在一把椅子里坐下来。说实话,他决定绑架顾南亚并不清楚从她这里能得到什么,只是王子同的冒险行为让他感到很好奇,本能地认为这个女人肯定掌握着某些人见不得人的秘密。 考虑到王子同目前的身份和社会关系,他认为冒险摸顾南亚的底是值得的,况且,自己这样做表面上是在犯罪,而实际上却是救了这个女人一命,因为,即便陈刚不愿意替王子同做杀手,他也能找到别的人来做这件事。 “顾南亚,我们是谁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有人出了一大笔钱买你的命呢……” “啊……不要啊……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什么都没有说过……”顾南亚一听说有人要买她的命,忍不住一阵扭动,显示出内心的恐惧。 秦笑愚和陈刚对望了一眼,心中一阵兴奋,从顾南亚的话来看,显然是有人忌讳她这张嘴,想杀人灭口呢。 “顾南亚,我杀不杀你目前还没有决定……我们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乱杀人,我们杀人是有原则的,不会无缘无故杀好人…… 不过,我们的雇主说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做过好多坏事……你倒是说说看,你都做过什么坏事,我们看看是不是必须杀你……你可能就这么一晚上的时间,等到天亮的时候,你要么去死要么放你回家,就看你这张嘴了……”秦笑愚对这个女人一点都不了解,只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我……请问是……谁雇你们……”顾南亚战战兢兢地问道。 “王子同……你认识他吗?”秦笑愚说道。 “王子同?”顾南亚的语气显然很迷茫,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只是听说过他……可……可并不认识他……他……他为什么要杀我……” 秦笑愚看了陈刚一眼,心想,看来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既然顾南亚和王子同根本就不相识,他们之间应该没有私人恩怨,他之所以冒险杀人多半是受他人的指使。 可他虽然是个商人,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指使的,很显然,他背后的人要么和他有着共同的利益,要么就是位重权高,可以直接向他发号施令。 从自己掌握的情况来看,他杀顾南亚有两种可能,一是顾南亚和吴世兵可能有什么牵连,她可能掌握着王子同和吴世兵之间的什么秘密,所以,王子同在吴世兵出事之后,害怕受到牵连,觉得有必要先打扫后院,以便有一天吴世兵归案后多了一个证人。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根据王子同最近一段时间的动向来看,他和孟桐女儿孟欣的不正当关系也十分可疑,这件事情即便和孟桐没有直接关系,但也很可能和孟桐的家族有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这次可以算是第一次如此接近自己的终极目标。 “你不认识他?那就奇怪了,既然连你都不清楚为什么要有人要杀你,我们就更不清楚了,你还是好好想想……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你觉得什么人最有可能杀你灭口,你刚才不说嚷着什么都没说吗?他们究竟怕你说出什么?你好好把我这几个问题说清楚……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可没有功夫一直陪着你耗……”秦笑愚略带威胁地说道。 麻袋里好一阵没有动静,女人显然是在考虑如何应对,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请问……你们是受谁的雇佣……想除掉的我的人也不知一个……我无法确定……” 秦笑愚还没说话,陈刚大声道:“你这娘们怎么这么嗦,我看别问她了,管她是好人坏人,院子里挖个坑卖掉算了,何必跟她浪费口舌,反正咱们只管拿钱……” “啊……”徐萍忍不住娇呼一声,身子一阵哆嗦,一双眼睛就朝着秦笑愚看过去,好像生怕他点头似的。 秦笑愚明白陈刚是故意在吓唬麻袋里的顾南亚,于是故意叹口气说道:“她不愿意说就算了,你去挖个坑吧,时间也不早了……” “等等……”顾南亚没等秦笑愚把话说完,扭动着身子挣扎道:“别……我说……我说……请你们放过我吧……” 秦笑愚装作不耐烦地说道:“要说就利索点,别婆婆妈妈的惹人烦……我们又不是非要多管闲事……” 顾南亚明知道这两个人绑架自己是想打探隐私,可毕竟不敢冒险,一想到他们可能活埋自己,吓得浑身只哆嗦,哪里还顾得上后果,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快说快说……在嗦你肯定肠子都悔青了……”陈刚比耐烦地说道。 顾南亚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王子同为什么要雇你们来杀我……我以为你们是……是刘源派来的人……” 秦笑愚一听,顿时就竖起耳朵,急忙问道:“刘源?他为什么要杀你……” “能不能放我出来……我……喘不过气……”顾南亚说道。 秦笑愚警告道:“我劝你还是待在里面好,你如果看见我们的脸,你就死定了……”说着冲陈刚说道:“你把麻袋的口子松开一点……” 顾南亚长长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开始讲述起来,开始的时候因为心中恐惧,所以说的结结巴巴,可随着慢慢进入自己的角色,口齿就伶俐起来,就像是在跟年轻人讲述一段久远而又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他们杀了我的丈夫,现在又该轮到我了,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好不甘心啊……我就是告诉你们,你们也无法了解其中的恩恩怨怨,更不要说还参杂着官场的尔虞我诈了……” “你他妈难道就不能说几句明白话?你管我们理解不理解?你只要告诉我们到底是谁想要你的命就行了,说这么多淡话干什么……”陈刚心里着急,忍不住打断了顾南亚的感慨。 秦笑愚瞪了陈刚一眼,怪他太心急,他倒是很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于是安慰道:“没事,你慢慢说……不过捡重要的说……” 顾南亚也不清楚这两个索命鬼究竟想知道什么,自己的一生充满了传奇,一两句话可怎么说的清楚,看来还是不要打算跟他们谈自己的生平了,他们也没有那个耐心,如果不赶快说点他们感兴趣的事情,说不定马上就把自己解决掉呢。 “那我就直接说吧,想杀我的人有这么几个,一个是刘蔓冬……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认识这个女人,还有一个是祁红,也是一个女人,现任省政协主席……还有一个就是现任省委书记……我不用说他的名字你们也应该知道吧……” 陈刚吹了一声口哨,忍不住有点后怕,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背景竟然这么复杂,他瞥了秦笑愚一眼,惊讶道:“没想到要她命的都是一些大人物,能活到今天确实也不容易了……” 秦笑愚好像没有听见陈刚的话,因为顾南亚嘴里说出来的几个名字对他来说都不陌生,其中刘蔓冬已经成了自己的盟友,可那天晚上她并没有提起过顾南亚的名字,不清楚她们之间还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 但是,最让秦笑愚感兴趣的是祁红这个名字,他不明白韵真的母亲和顾南亚有什么牵连,尽管顾南亚说出的这三个人只是有让她死的心,并不能肯定就是哪个人想置她与死地,但是,祁红和她又有什么仇恨,难道是她指使王子同杀人? 这也并不是不可能,王子同曾经是祁红的女婿,尽管后来韵真和他离婚了,可从韵真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知道,祁红和女婿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当然,这里面可能还有别的利益关系,如果她想让女婿干点什么,王子同说不定真的肯为前丈母娘效劳呢,关键问题是,她为什么这么恨顾南亚呢?这个问题对三个人都适合,干脆就提醒她一下,省的跑题了。 “你就说说这三个人跟你有什么仇?你先说说……祁红为什么想杀你……”秦笑愚说道。 顾南亚犹豫了一阵,似乎心里还是有所顾忌,好一阵才说道:“因为……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她怕我说出真相……” “什么真相?”秦笑愚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快速地跳动起来,这倒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而是本能地意识到自己马上就有可能获得有关韵真母女的隐私。 “因为我知道……她的女儿刘韵真并不是她和她丈夫刘定邦的女儿……而是一个私生女……”顾南亚说道。 “啊……”除了陈刚有点摸不着头脑之外,秦笑愚和徐萍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你胡说什么?”徐萍忍不住了,似乎无法接受自己的情人兼偶像是私生女这个事实,控制不住质问道。 秦笑愚瞪了徐萍一眼,监管心中吃惊,可急于听到下文,连忙说道:“你继续说……我不明白,就算你知道这个秘密,她也不至于要杀人灭口吧。” 顾南亚哼哼道:“你说的不错,不过,你如果知道刘韵真是谁的女儿,就明白她为什么要杀我灭口了……” “谁的女儿?”徐萍又不顾秦笑愚的警告,惊讶地问道。 “她是祁红和那个大人物偷情的产物……”顾南亚说道。 “哪个大人物?”徐萍一头雾水,愤愤地问道。 秦笑愚可是明白顾南亚嘴里的大人物指的是谁,他朝着徐萍摆摆手,示意她闭嘴,然后问道:“你是说……就因为你知道这个秘密,所以那个大人物就要置你于死地?或者说他们两个人联合要杀你灭口?” 顾南亚哼了一声道:“当然不会仅仅为了这件事,这只是其中之一……你知不知道我……我是谁的人……” “你什么意思?”秦笑愚疑惑地问道。 “哼,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的意思她也有野男人呢……”徐萍好像听出了顾南亚这句话的意思。 “你说的对……”顾南亚苦笑一声,自嘲似地说道:“在这方面我和祁红、刘蔓冬谁也没有资格笑话谁……你们听说过孙正刚这个名字吗?” “孙正刚?”这一次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因为,他们三个人都很熟悉这个名字,哪有市民不知道本省省长大人姓名的? “不错……我给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女人……”顾南亚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似乎有点自豪感,好像丝毫都没有觉得给别人做情人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秦笑愚一听,第一个念头是想从麻袋里把女人弄出来仔细看看,他想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用什么样的花容月貌让一个身处高位的男人几十年恋恋不舍。 他知道刘蔓冬也是孟桐的女人之一,可刘蔓冬无论从相貌到气质到谈吐,别说是五十多岁的孟桐,就是自己这个可以做他儿子的男人见了也心神荡漾。 同时,祁红的形象也在脑子里浮现,毫无疑问,和刘蔓冬相比,祁红也自有一番独特的魅力,尤其是那一份被权力塑造出来的高傲自信以及雍容华贵的气度就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拥有的,很显然,一个男人把这样的女人征服于夸下,无疑是一种莫大的享受。怪不得自己对韵真总是藕断丝连呢,其实,在韵真的身上已然有了她母亲的影子,只是显得稍稍稚嫩一点而已。 三个人里面只有秦笑愚能够从顾南亚的话中听出一点意思,他知道,一个省长,一个省委书记,他们即是搭档,但也可能是面和心不合的政敌,互相之间还不知道怎么勾心斗角呢。 别的不说,就凭祁红和刘蔓冬是孟桐的女人而顾南亚是孙正刚的女人这一点,她们就不可能是一个阵营里的人,起码应该是属于对立的两个利益集团。 “这就奇怪了……你既然是省长的人,难道他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陈刚这时才知道自己绑架了大人物的女人,心里一阵惴惴不安,心想,如果放这个女人回去,将来非找自己报仇不可。 秦笑愚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既然顾南亚是孙正刚的女人,她肯定不会对他保留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虽然只是个人隐私,可身为官场有影响的人物,已经足以被对手利用来作为攻击的武器了。既然孙正刚都知道了这个秘密,杀掉顾南亚又有什么意义呢。 顾南亚听了陈刚的话,犹豫了好一阵才无奈地说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四个有可能要杀我的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孙正刚…… 你们不知道,官场上没有永恒利益,也没有永恒的朋友,随着他们两个爬上权力的顶峰,互相之间可能已经有了共同的利益,所以,我的存在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威胁,起码有损他们的光辉形象……” “你们现在还有交往吗?我是说你和孙正刚……”秦笑愚问道。 顾南亚叹口气道:“你说呢?他早就把我玩腻了……在这一点上,姓孟的比他强,起码人家对祁红有始有终……实际上我丈夫死后,我们也就来往了两年,今年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他呢……他现在喜欢新鲜的小姑娘……” “你丈夫究竟怎么死的?”秦笑愚问道。 顾南亚幽幽说道:“警察的说法是车祸……可我根本就不信……其实,在我丈夫出车祸之前就已经有征兆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真的会对他下手,我知道,杀人凶手就是刘源,只不过他也是像你们一样是受人指使罢了……”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丈夫?你怎么知道是刘源干的?”秦笑愚问道。 顾南亚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说道:“这话说来就长了,你们放我出来……我受不了……我不管了,如果我说完之后你们一定要杀我,就随你们的便吧,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儿子,我也不会这么求你们,我早就看透了……” 秦笑愚听顾南亚的语气好像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心里忽然就有种恻隐之心,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女人,她也 只不过是男人的玩物而已,最终也没能逃脱被抛弃的命运,如果把她和祁红、刘蔓冬相比,无疑是一个悲剧人物,毕竟,到目前为止,那两个女人多少还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放她出来……”秦笑愚扭头对陈刚说道。 “你疯了……她会记下我们的……”陈刚惊讶地说道。 “放她出来,你可以走了……”秦笑愚板着脸又说了一边。 “那你们慢慢聊……”陈刚知道秦笑愚只不过是想吓唬一下顾南亚,目的也就是从她这里打听一点消息,根本就不会杀她,最后肯定是做好人把她放了。可自己是把她绑架到这里来的,作为罪魁祸首,他可不想让女人把他认下来,于是不情愿地走过去把麻袋的口解开了,然后就像逃跑似地离开了房间。 顾南亚先从麻袋里面伸出一个脑袋四下观察了一会儿,好像外面比麻袋里更危险似的,随即就看见了坐在那里抽烟的秦笑愚,心中不免有点紧张,可等她看见徐萍的时候,反倒松弛了不少,毕竟这个姑娘的存在消除了环境的恐怖成分,喘息了几下之后,她就手脚并用地从麻袋里爬了出来。 秦笑愚乍一看见顾南亚的脸微微有点失望,这张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魅力,虽然不失端庄,可毕竟刻上了过多的岁月的痕迹,对一个男人来说已然没有太大的诱惑力了,不过,他还是透过岁月的痕迹依稀看见了昔日风采的一点残痕,只是已经被打磨的难以辨认了。 “还有一个人呢?”顾南亚知道,屋子里应该有两个男人,她担心那个男人是不是已经去外面替自己挖坑去了。 “他走了,把你的故事讲完吧,如果要杀你的话,我一个人就足够了……”秦笑愚说道。 顾南亚看看那条麻袋,脸上一红,恼羞成怒地把它扔在地上,又瞥了徐萍一眼,见女孩一双美目冷冰冰地看着她,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异想天开了,跟这些男人混在一起的女孩肯定也不是什么善类,说不定比男人更坏呢。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事情,我可把话说在前面,你知道了这些事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年轻人,如果你想用我告诉你的秘密去敲诈他们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机打消这个念头,那些人你可惹不起啊,说不定会为此送命呢……”顾南亚说这些话好像是为了遮掩自己被装在麻袋里的尴尬,多少挽回点自己的老面子。 秦笑愚一看顾南亚刚从麻袋里钻出来就开始倚老卖老,显然是恐惧心理已经消失的缘故,如果不给她一点警告,后面说不定又要多费口舌,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让她在麻袋里多受点罪呢,都怪自己心软。 想到这里,秦笑愚眼睛一瞪,从口袋里拿出手枪,咔哒一声就顶上了一颗子弹,严厉地说道:“你还不是多替自己操心吧,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也懒得听……走吧,到院子里去……” 顾南亚虽然前面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可毕竟有求生的本能,看见男人掏出了手枪,马上就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哆嗦着嘴唇哀求道:“别……我说……我都告诉你……反正这些事情在我心里也憋了很久了……” 秦笑愚这才把枪放在口袋里,点上一支烟,开始听女人讲述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顾南亚先从她和祁红、刘蔓冬三个人在工厂时期说起,一直说到后来她怎么去上大学,然后怎么和邓金龙结婚,从头到尾讲了一边。 当然,她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讲述那段往事,版本和祁红告诉韵真的又有点不同,在她的故事里,祁红成了一个反面人物,她为了那个大学名额不择手段,甚至想中断和刘定邦的恋爱关系,并暗示,祁红为了拿到那个名额,可能和厂长书记都干了不光彩的事情,而刘蔓冬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拉皮条了,第一个客户就是祁红。 不过,顾南亚主动说这些往事主要是想做一个铺垫,用意在于证明她和祁红、刘蔓冬之间的矛盾根源,同时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坏女人,真正的坏女人是祁红和刘蔓冬。 尽管顾南亚没有直接回答秦笑愚前面提出的问题,不过,女人的故事还是让他听得津津有味,这不仅是因为顾南亚是个讲故事的高手,主要是因为他对韵真一家的事情有着极大的兴趣,只要故事以祁红为线索,他就不打算打断女人的讲述,即便是说一晚上,他也准备耐心地听下去。 “可最后还是你拿到了那个上大学的名额,这么说,祁红岂不是白白……付出了?”秦笑愚有点不解地问道。 顾南亚哼了一声道:“怎么能说是白白付出呢?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我去上大学,她被调到了工厂的宣传部工作……这个工作可是多少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岗位,祁红官场生涯可以说就是从那个宣传干事开始的,没有多久,她就被市委宣传部的孟桐看上,那时候他是宣传部的一个科长,他把祁红调到了市委工作,可以说让她一步登天了……” “你的意思是祁红和孙正刚也有一腿?”秦笑愚问道。 顾南亚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谁能说得清楚?你不了解那个年代的事情,那个时候不像现在,干什么都可以拿钱买,那个时候是计划经济,大家都没有多少钱,再说什么东西都凭票供应,有钱也没用。 所以,当官的都一门心思搞漂亮女人,不管是工作调动还是上大学,很多都是用身体换来的…… 不过,祁红这个人做什么事情极其隐秘,一般不会让外人知道……再说他后来和孟桐勾搭上了,孙正刚和孟桐是老熟人,那时候关系还是不错的,大家彼此照顾面子,不会把这事说出来,其实我后来问过孙正刚,他死不承认……” “你这不是在胡猜吗?我看是你自己用身体换来了那个上大学的名额吧……”徐萍听顾南亚一直在诋毁韵真的母亲,早就义愤填膺了,现在见她拿不出证据,马上冷嘲热讽道。 顾南亚脸上一红,辩解道:“我确实也动了一点脑筋,可我是靠着和邓书记儿子的婚姻搞定这件事情的……这在那个时候很平常……祁红如果背后没有人,她怎么能当上宣传干事,她这些年在官场上怎么会这么顺利,这还用得着猜吗?” 秦笑愚可不想纠缠这些事情,说实话,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原因,他潜意识里好像巴不得祁红有出轨的行为呢,再说,她那个时候还没有结婚,也说不上什么出轨,最多也就是利用色相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这种行为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今天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就凭祁红目前的地位,他倒是相信顾南亚说的是事实。 “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韵真怎么成了孟桐的私生女?你丈夫究竟知道了些什么?他真的是被谋杀的?”秦笑愚问道,同时给徐萍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插嘴。 顾南亚并没有因为秦笑愚的提问而打乱自己讲述的顺序,稍稍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我大学毕业回到临海市工作,尽管我和祁红过去闹得有点不快,可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正常交往。 说实话,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非常不错,就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相互之间无话不谈,尽管她城府颇深,可还是无法掩饰女人的本性。 在言谈之间,经常流露出对刘定邦的不满,可又无可无奈何,出于前途的考虑,她没有勇气和他离婚,况且他们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她为什么对丈夫不满?”秦笑愚忍不住插话问道。 “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可凭着女人的直觉,我觉得可能是刘定邦对她的新鲜劲过去之后就表现的比较冷淡,不过,也有可能是刘定邦在外面也有了女人……反正夫妻之间有了明显的裂痕。直到有一天,她交给我两 份血样,让我鉴定这两份血样之间有没有亲子关系,我才明白她和刘定邦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 “你的意思连祁红自己都搞不清楚刘韵真是谁的孩子?还需要做亲子鉴定?”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说明祁红在和刘定邦睡觉的同时还跟另一个男人发生关系,以至于时间间隔太近,所以后来搞不清楚究竟是哪个男人让她受孕……当然,祁红不可能告诉我那两份血样的主人是谁,她只是说受一个朋友的委托,可我当时就有点怀疑,马上调出刘韵真出生时的档案进行了比对,毫无疑问,其中一份血样是她的,而另一份血样当时虽然暂时无法确定是谁的,可总逃不出刘定邦或者她的某一个女人,当时我就怀疑是孟桐……” “鉴定的结果怎么样?”秦笑愚急于知道答案,忍不住问道。 “结果是两份血样之间没有亲子关系……也就是说,如果第二份血样是刘定邦的,那就说明刘韵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她和某个男人的私生女,如果这份血样是她情人的,那说明刘韵真就是她和刘定邦的亲生女…… 反正当时我也无法做出判断,不过,那天当我把结果告诉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情告诉我,这份血样多半是刘定邦的,刘韵真应该是她和那个男人的私生女…… 我可以看出来,她当时好像有点后悔让我做这个鉴定,一再嘱咐我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顾南亚正说得起劲,忽然听见徐萍冷哼一声,厉声道:“你这个卑鄙的女人……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安好心,祁红交上你这么个朋友真是倒八辈子邪霉了,不用说,你肯定没有管住自己的嘴……你说,你是不是拿这件事透露给刘定邦了……” 顾南亚见徐萍柳眉倒竖,一双凤眼愤愤地盯着她,好像马上就要跳起来揍她似的,一时心中有点害怕,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这么护着祁红,难道这个小太妹和祁红之间有什么关系? “你继续说,别管她……”秦笑愚瞪了徐萍一眼说道。 顾南亚见男人支持自己,胆子又大起来,继续说道:“就因为这个鉴定,我和祁红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开始变得对我冷淡,就算我去她家里也爱理不理的,特别是忌讳我和刘韵真接触,更不要说刘定邦了,有时候我单独和刘定邦在一起说句话,她都表现出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心里明白,祁红这是做贼心虚,尽管我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过鉴定的事情,可她还是怀疑我知道了什么,所以就刻意疏远我。 既然知道了她的心理,我也就不好热脸贴冷屁股了,再说,她那个时候已经是临海市的副市长了,可能从心眼里看不起我呢……” “那你后来究竟弄清楚没有?那份血样究竟是不是刘定邦的……”秦笑愚心里着急,女人嗦了半天,还没有得出最后的答案。 “如果是刘定邦的,那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了……” “啊……刘韵真果然不是刘定邦的女儿?那……她的生身父亲到底是谁……”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顾南亚点点头,瞥了徐萍一眼,见她眼神中也是一副吃惊的神情,于是继续说道:“反正她不是刘定邦的女儿,这一点是确定的,至于刘韵真是祁红和哪个男人生的,知道现在,我也只能是猜测,因为,我知道祁红的另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多少可以说明刘韵真的真实身份……” “什么秘密?”秦笑愚问道。 “这就不得不说到我的丈夫邓金龙……”顾南亚说着,故意卖关子死地停下来。 秦笑愚回过神来,冷冷地说道:“你少卖关子,我不打断你,你只管说下去……别忘记你自己目前的处境……” 顾南亚哎呀一声,白了男人一眼,委屈地说道:“我讲的口干舌燥,能不能给我一杯水……我有糖尿病呢……” 秦笑愚注意到顾南亚说这句话的时候,从语气到神情都和刚才不一样了,眼神顾盼之间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媚态,基本上断定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风流人物。 “给她一杯水……”秦笑愚朝徐萍瞥了一下脑袋。 徐萍白了男人一眼,似不情愿地站起身来,走到外面端来一杯白开水,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这才发现自己的内库还扔在那里,忍不住脸上一红,一把抓过来塞进了口袋,没好气地说道:“可别喝完水又屎尿多,我可没这么好的神气……” 顾南亚知道这个女孩不好惹,假装没听见,喝了几口水,继续说道:“我丈夫以前在市政府小车队上班,后来就一直给孟桐当专职司机。有一次,在家里没事的时候,我就跟他提起了祁红找我做亲子鉴定的事情。没想到,他听完之后脸上一副紧张的样子,警告我不要出去乱说……后来在我的逼问下他才说出实情。 原来,当年孟桐去临海县当县委书记的时候,找了一个借口,把祁红借调到临海县委宣传部工作了一段时间…… 我原本以为祁红被调到市委宣传部的时候,她已经和孟桐发生过关系了,没想到我这个判断是错误的……据我丈夫说,孟桐追祁红还确实很费了一番心思,祁红总是半推半就,犹抱琵琶半遮面,可就是不让他上手,这一点她可比我和刘蔓冬高明多了,事实上,直到临海县,两个人才发生了关系……” “哼,难道谁都跟你一样……一见面脱裤子……”徐萍忍不住讥讽道。 顾南亚似乎不再害怕她了,居然辩解道:“你可不知道祁红的手段,只有我心里清楚,她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她在和孟桐的关系上,没往前走一步,就必须达到一个目的,她在工厂当宣传干事的时候,只要孟桐来工厂办事,你就可以看见她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打着工作的旗号让孟桐教她摄影,实际上就是为两个人单独接触创造条件。 当然,她心里很清楚,孟桐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轻易让他得手,不然男人今后可能会嫌她轻佻,所以,她要等一个机会,一个跟他近距离接触的名正言顺的借口,说实话,在那个岁数,我和刘蔓冬都没有她的手腕高明,所以……” “所以你卖的便宜,人家卖得贵……我想你心中肯定充满了妒忌吧……”徐萍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说完,忽然注意到秦笑愚正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她,忍不住就胀红了脸,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直白了。 “赶快说……烦死人了……”徐萍掩饰性地催促道。 “这个机会终于在临海县发生了……”顾南亚继续说道:“祁红借调临海县委宣传部的那段时间,正好刘定邦也在那里的一个农村工作小组,不过,虽然在一个县,可他们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刘定邦的工作主要是在下面的村镇,不过,也可以抽空隔三见五地跟祁红见个面。 有一天我丈夫开着车送孟桐去一个镇开会,当时刘定邦所在的那个工作组的组长正好也在车上,我丈夫听见他对孟桐说,组里面有个叫刘定邦的年轻人思想道德有问题,居然借着工作机会,在海边偷看当地的女人洗澡,建议孟桐把他调回原单位批判教育…… 没想到孟桐不同意这么做,他说,年轻人就是要经受考验,如果连这点诱惑都经受不 起还怎么干革命,为了进一步了解刘定邦的思想动态,不但不能把他调回去,而且还有必要让他单独在那里工作一段时间,至于他的行为,可以安排当地的村干部进行监督…… 我丈夫知道刘定邦这个人,可不是很熟,所以回来之后就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不然,我可能会把这件事告诉祁红呢……” “哼,你会有这个好心?”徐萍不信道。 顾南亚没有理会徐萍,继续说道:“这件事发生之后一个多星期左右,我丈夫忽然听说刘定邦在临海县一个叫做柳家洼的村子犯了重大错误,说他跟当地的一个女人在海边公开干那事……晚上还偷偷到那个女人家里奸宿…… 这在当时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错误,刘定邦不但要挨批,政治前途肯定是结束了,可奇怪的是,这件事情报道孟桐哪里之后,竟然没有了下文,刘定邦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提前被调回了原单位,并且,从此以后也没有人再提过这件事……” 说到这里,顾南亚又想卖个关子,一双眼睛看看男人又看看女孩,想等他们忍不住发问,随即就看见秦笑愚一双眼睛瞪着她,只好继续说道:“事情很简单……因为,接连几天,晚上下班之后,孟桐都没有让我丈夫开车送他回家,而是自己开车去了县委的宿舍,因为祁红当时就住在宿舍里。 不用说,刘定邦的出轨给了祁红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她就在那个时候把自己交给了孟桐,可以说是一箭双雕啊。 一方面,孟桐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县委书记,前途无量,做他的情人将来自有报答,另一方面,她及时堵住了孟桐的嘴,使自己丈夫的丑闻不仅被掩盖,而且逃脱了惩罚。 你们想想,那个年代,如果刘定邦被撤职批判,作为他的老婆,祁红在党政部门能不受到牵连吗?就算不会受到牵连,起码从此也抬不起头来……最重要的是,她的矜持换来了孟桐对她的热情几十年不减……” “你这纯粹是瞎猜……难道你看见她和……孟桐那个了?”徐萍质疑道。 顾南亚神秘地一笑,说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还有一个间接证据,我掐着指头算算,巧合的是,根据刘韵真的出生时间,祁红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怀上的,前后不会相差半个月……那时候祁红既和丈夫度周末,又跟孟桐睡觉,你说,她怎么弄得清自己是被谁种上的……”顾南亚的语气慢慢变得有点幸灾乐祸。 秦笑愚一边听着顾南亚的话,脑子里就浮现出祁红的身影,虽然他跟祁红接触不多,可顾南亚描述的祁红的特性和他的感觉基本上吻合。 尽管岁月让这个女人变得更加成熟内敛,可那一份精明、干练仍然有当年的影子,相貌就不用说了,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可那一份气质风韵,仍然对男人有着巨大的杀伤力,更不要说年轻的时候了,看看韵冰和韵真,就能想象得到当年的祁红有着怎样迷人的资本,这从顾南亚酸溜溜的语气中也能听得出来。 51.知情人 51.知情人 52.老鼠惹的祸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2.老鼠惹的祸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2.老鼠惹的祸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52节老鼠惹的祸 “那么……这些事情难道刘定邦一点都不知道?难道他现在都不知道刘韵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秦笑愚问道。 徐萍一听,白了秦笑愚一眼,嗔道:“哥,你傻呀,刘定邦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巴不得祁红倒霉呢,哪有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刘定邦的道理……我说的没错吧,你肯定把祁红找你做亲子鉴定的事情告诉他了……” 顾南亚斜睨着徐萍说道:“这一次你没有猜对,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跟刘定邦提过这件事情,并且也基本上可以断定刘定邦还一直蒙在鼓里。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妻子红杏出墙的事情没有一点觉察……你们不知道,我可是祁红和刘定邦之间爱情的见证人,如果说他们之间有过爱情的话…… 你们可能不相信,当年,祁红跟刘定邦约会的时候,每次都把我叫上,所以,刘定邦跟我是无话不谈,比如祁红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她都会来找我问原因……虽然我和祁红的关系后来冷淡了,可根刘定邦却一直保持着联系……” “这么说你肯定和刘定邦之间有一腿了?”徐萍鄙夷地说道。 这也是秦笑愚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所以破天荒没有用眼睛瞪徐萍,而是盯着顾南亚的反应,想从她的神情判断出徐萍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又猜错了,我和刘定邦之间很纯洁,他有时候会偷偷跑到我家里去喝酒,我丈夫爱喝酒,尽管两个人地位悬殊,可在酒桌上却是两个好搭档,这种来往一直持续到我丈夫出车祸,祁红从来都没有察觉过…… 我就是通过刘定邦酒后的片言只语断定他对妻子的出轨有所察觉,并且他显然知道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人是谁,只不过没有胆量跟祁红摊牌罢了。 说实话,对于刘定邦来说,他心里很清楚,由于妻子和孟桐的关系,他就像是一个在政坛上吃软饭的男人,既享受权力带来的刺激,又为老婆的不忠感到痛苦,经过内心的矛盾和挣扎之后,随着夫妻两个职务的不断晋升,最终他选择了权力并且保持了沉默……不过,他的心理也受到了极大的扭曲,甚至做过一些很荒唐的事情……” “什么荒唐的事情?”秦笑愚见祁红欲言又止,赶忙追问道。 “有一次,我丈夫不在家,他喝了几杯酒之后,居然……居然问我要内库……”顾南亚扭捏地说道。 “啊……为什么?”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哼,还说很纯洁呢?你肯定迫不及待地给他了吧……”徐萍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顾南亚的脸上居然泛起了红晕,低声道:“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酒后本性流露,还以为他暗恋我呢……可后来才知道,他……他竟然是用来刺激祁红的……他本来在外面也有女人,可是,他觉得和那些女人的关系都不足以让祁红吃醋,只有我……只有我才能让她受刺激……” “可是……可是祁红怎么就知道那些……是你的呢……”秦笑愚好奇地问道,心想,难道祁红连自己闺蜜的味道都能闻出来。 “因为我在上面……都绣着一个‘亚’字……这件事祁红是知道的……”顾南亚羞怯地说道。 秦笑愚嘴里啧啧两声,一双眼睛就朝着徐萍看过去,女人的这些小把戏真是令人着迷,怎么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南琴和吴媛媛的内库呢,说不定她们的也有名字呢,不知道徐萍有没有这个爱好。 徐萍见秦笑愚色迷迷地盯着自己,心中一荡,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娇嗔道:“看人家干什么?她变态……哼……狐狸精干的事情……” 顾南亚基本上已经了解了徐萍刻薄的性格,所以也不理她,继续对秦笑愚说道:“你现在该知道祁红心里有多恨我了吧,更何况她还有把柄在我的手里,你说,她难道就不会对我起杀心?” 秦笑愚觉得顾南亚的猜测多少有点牵强附会,就算祁红恨她,忌惮她,但也不会丧失理智雇凶杀人,即便她有除掉顾南亚的心,怎么也不会等到现在才下手,既然过去了这么多年,祁红难道还会铤而走险? 不过,顾南亚的存在倒是对孟桐颇为不利,他可是正处于事业的顶峰,不出意外的话,很有可能入朝为官呢,如果刘韵真真的是他跟祁红的私生女,尽管不犯法,但作为一桩丑闻很可能把他的政治前途断送掉,这么说来,倒是孟桐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大一点。 可问题是,在和韵真接触了这么久之后,基本上可以断定,她好像并不清楚自己有一个当省委书记的亲爹,这就意味着两种可能性,一是孟桐明知道韵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出于利害关系的考虑,所以没有打算认她,而是在暗地里帮助她,要不然,韵真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当上银行的行长呢? 另一种可能是,祁红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根本就没有把韵真的身世告诉孟桐,因为她可能根本就无法揣测孟桐在得知自己有个私生女之后会有什么态度,万一他对这个私生女很忌讳的话,也许两个人的关系就无法维持下去了,这应该不是祁红愿意看到的结果。 从这个角度来说,祁红好像又有杀顾南亚的理由了,因为,她担心韵真的身世会被她透露出去,并且传到孟桐的耳朵里,从而危及到自己和这个大人物的关系。不过,这也就是一种猜测,按照顾南亚的说法,如果有人想杀她的话应该还有别的原因,也许她还掌握着祁红和孟桐的其他秘密呢。 “刘定邦最后和你还有来往吗?”秦笑愚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在他痴呆之前我们还有联系,事实上他退休之后我们的联系比以前还要多……有那么一阵子,他甚至想过……想过后半辈子和我一起……一起生活……”顾南亚羞羞答答地说道,可以看出,她对刘定邦还是有点感觉的。 徐萍一听,哼了一声道:“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你们之间不是很纯洁吗……” 顾南亚急忙辩解道:“这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我们这把年纪的人都看开了,刘定邦有意和祁红离婚,只是希望等到刘韵真稳定下来之后再考虑这件事,刘定邦对这个大女儿可是费尽了心血,所以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并没有怀疑过女儿的身世……” 徐萍一跺脚喝道:“听听你这张臭嘴……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份血样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的,你怎么就知道韵真不是刘定邦的亲生女儿,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徐萍的一再挑衅似乎激怒了顾南亚,她冷哼一声说道:“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我和刘定邦很熟悉,难道连他的一份血样也搞不到?事实上,刘定邦退休之后身体不太好,我可以轻易得到他的血样资料……我现在可以负责任地说,刘韵真绝对不是刘定邦的亲生女儿……” 秦笑愚趁着徐萍和顾南亚拌嘴的机会,脑子里把思路理了一遍,其实,在他心里,对顾南亚讲述的故事有两个接收系统,一个是出于工作的需要收集信息,另一个是出于对刘韵真的关注,带着一种八卦的心态来分享顾南亚的故事。 可现在他暂时把韵真的身世丢在一边,因为,不管韵真是谁的种,祁红和孟桐的关系不容置疑,不管刘定邦知不知道韵真的身世,祁红带给他的耻辱是无可置疑的。 祁红和顾南亚以及孟桐之间的关系已经确定了,可顾南亚却一直没有谈过刘定邦和孟桐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从一个戴绿帽子的男人的普遍心理来考量,刘定邦的内心对孟桐的仇恨绝对应该大过祁红,尽管在祁红的安排下,他受益于孟桐的关照,但是这种关照不可避免地带着耻辱的色彩,就像是一个吃软饭的,心理上肯定无法承受,更何况刘定邦可是一个有个性的男人,难道他就眼看着老婆和孟桐鬼混而没有一点行动? 秦笑愚忽然想起了当初接受任务的时候在公安局小会议室里看过的那几封举报信,他有种本能的预感,觉得这些举报信很可能跟刘定邦有关。 “你最近见过刘定邦吗?”秦笑愚问道。 “没有……他痴呆以后就没有见过,本来……群殴是想去看看他的,可一想到祁红……所以就没有去……不过,前天,刘韵真忽然来找我,转弯抹角打听她父亲的事情,虽然她吞吞吐吐的,可我总觉得刘定邦会不会出什么事了……”顾南亚稍稍有点紧张地说道。 “刘韵真去你那里找过刘定邦?”秦笑愚奇怪地问道。 “她不是找刘定邦,而是总问一些和她父亲有关的事情,我感到很奇怪,还以为她从她母亲那里听说了什么呢……怎么?难道他真的出什么事了?” 秦笑愚也是前几天接到了祁红的一个电话,说是刘定邦突然走失了,让他帮着找人,当时他倒是没有怎么在意,觉得一个痴呆患者突然走失也是常事,毕竟神志不清,稍微走远一点可能就找不见家了,应该很快就能找见。 可是在听说刘韵真跑到顾南亚那里寻找刘定邦以后,秦笑愚就觉得情况并非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一个痴呆患者怎么会特意去找某个人?韵真为什么认为父亲有可能会在顾南亚那里? 刘定邦虽然退休了,可毕竟是个老干部,祁红完全可以通知公安机关公开在全市寻找,甚至可以在报纸上看登寻人启事,可她为什么要偷偷摸的,好像唯恐别人知道的样子,这其中有什么奥秘呢,看来这件事情自己有必要作为一件正经事来办,最好是能尽快找见刘定邦,也许他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人呢。 “这些事情刘蔓冬知道吗?”秦笑愚忽然问道。因为那天晚上刘蔓冬并没有提起过祁红的事情。 “我觉得应该知道,她那人就喜好窥探别人的隐私……”顾南亚不确定地说道。 “你跟刘蔓冬一直没有来往?”秦笑愚问道。 顾南亚摇摇头,怏怏说道:“她在祁红面前没少说我的坏话……再说,我可不想跟一个拉皮条的有什么交往……” “这么说她跟祁红关系很好了?”秦笑愚奇怪地问道。 “有那么一阵他们有来往,可后来就翻脸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争风吃醋呀……你想想,刘蔓冬后来也勾搭上了孟桐,祁红是什么人?她怎么能容忍别的女人跟她共享男人呢?况且,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刘蔓冬为了防止孟桐和祁红走得太近,还费尽心思把自己身边的一个姑娘介绍给孟桐做小老婆呢……” “你是说刘幼霜?”秦笑愚问道。 “哦,你也知道她?这个女人的情况我不是太了解,据说比孟桐小了十多岁,相貌上和当年的祁红有几分相像,你说刘蔓冬的心机深不深……其实,我丈夫的死就跟这个女人也有很大的关系……”顾南亚说道。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丈夫的事情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究竟知道些什么?”秦笑愚说道。 顾南亚在述说她和祁红的关系的时候,总的来说还是比较轻松,尽管语气中不乏妒忌和猜忌,可也有幸灾乐祸的时候,有时候甚至还流露出得意的神情,但是,当提起她丈夫邓金龙的死亡原因的时候,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似乎还有有点后怕,犹豫了好一阵才缓缓说道: “提起这件事就必须从孟桐的第一个老婆说起……说实话,很少有人了解孟桐的第一个老婆,我丈夫因为是他的私人司机,所以跟她比较熟。 这个女人名叫张红兵,父亲是个老红军,不过早就过世了,家里只有母女两人,当年是临海县一所中学的教师,她跟孟桐结婚的时间和祁红离开临海县的时间相隔不久,也就是说,祁红正式成为他的女人没多久,他就娶了张红兵做老婆…… 我猜,孟桐和张红兵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也许他娶张红兵只是考虑到自己的政治前途,或者干脆就是做为他和祁红之间关系的一面挡箭牌…… 可问题是,这个张红兵在嫁给县委书记之后,马上就表现出了强烈的占有欲,据我丈夫说,当年孟桐调回市政府担任政府秘书长的时候,并没有把老婆也调回来,而是让她继续在临海县教书 可张红兵不干了,她肯定有一种危机感,所以,索性辞去了教师工作追到了临海市,按道理,凭着孟桐当时的权力,给自己的老婆在市政府安排一份像样的工作应该不成问题,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给她在市里面安排工作,而是让她当了一位全职太太…… 张红兵由于性格上的原因,这个全职太太可能当的也不是太称职,基本上和孟桐三天两头吵架,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怀疑丈夫在外面有女人。 其实这是女人的直觉,她的怀疑也没有错,问题是她不是那种能够忍辱负重的女人,非要和孟桐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女人比高低,论输赢,你说,他们还过得下去吗?所以,这种关系一直延续到张红兵替孟桐生下两个孩子才有所改善。 当然,这种改善并不是说两个人建立起了什么感情,而是双方可能都做了一点妥协,毕竟随着孟桐职位的升迁,家里的丑闻变得不同寻常起来,稍有不慎可能会影响他的政治前途。 张红兵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争风吃醋是一回事,影响丈夫的政治前途是另一回事,关起门来毕竟是一家人,所以,她改变了策略,她不再吵闹了,而是通过监督自己的丈夫来达到控制他的目的。 所以,我丈夫就成了她的首选,因为没有比我丈夫更适合这个角色的人选了,他和自己的主子每天基本上是寸步不离,孟桐有什么举动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于是,我丈夫的悲剧就开始了……” 其实,当年孟桐选择邓金龙作为自己的司机除了这个小伙子老实厚道、技术好之外,主要还是因为他本人和邓金龙的父亲有点关系。 那个时候他作为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主要负责大型国有企业政工部门的工作,所以和邓金龙的父亲走得比较近,后来他升任临海县县委书记的时候,就把他带在身边给自己开车,并且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直到邓金龙出车祸死去才算结束了这份工作。 邓金龙虽然是个司机,可二十多年忠心耿耿的服务赢得了孟桐对他的信任,他不仅允许他可以在自己家里自由出入,而且还把一些牵扯到个人隐私的事情都交给他办理,有时候在车上谈论一些敏感的工作话题也从来不回避他,可以说,在孟桐的心里,邓金龙只不过是个会办事、会说话的聋子,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他会背叛自己。 从表面上看,二十多年来邓金龙司机的身份没有变,但从一个县委书记的司机到市委书记的司机 的过程中,邓金龙的思想和心理也和主人一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尽管他本质上还是一个老实人,可个人的浴望却随着主人的升迁而不断膨胀。 邓金龙平生只有两个爱好,一是嗜酒,二是对纸币情有独钟,不过,刚刚给孟桐当司机的时候,由于条件的限制,第二个爱好还没有充分表现出来。 按道理来说,一个领导对自己的司机嗜酒应该产生充分的警惕,可邓金龙和别的酒鬼不同,他有很好的自控能力,在工作的时候绝不饮酒,并且,他有一副好酒量。 他在市委小车队工作期间,从来没有酗酒闹事的记录。当然,孟桐也暗地里考察过他,在基层工作的时候,他有时候故意让邓金龙替自己代酒。 既然是领导的命令,邓金龙也不矜持,端起来就喝,并且来者不拒,而最终,在领导们酩酊大醉之后,他却没事人一般把每个人都安全地送回家,从此,他的这个嗜好就成了优点,甚至成为工作能力的一个特殊表现。 当然,邓金龙最终的死因是因为酒后驾车而致命,但酒只是果而不是因,真正要了他命的是他的第二个嗜好。对纸币的爱好。 邓金龙爱钱和一般的拜金主义者不同,他爱钱是因为喜欢收集,但并不是为了享乐,他从小学生开始就有储存硬币的习惯,一直到他跟顾南亚结婚,这个爱好才被强行阻止。 因为顾南亚是个很霸道的女人,她要求邓金龙每个月都把自己的工资交给她统一管理,只给他一点可怜的酒钱。 对此,邓金龙并不生气,反而有种被管理的幸福感,一边心里还偷偷得意,因为他喝酒根本就不用花什么钱,人们在给他的领导孝敬的时候,每次会打发他几块骨头,光这一部分就已经是不小的收入了,甚至比工资还要多,照样能够满足他收藏纸币的需求。 也许正是对这两个爱好的痴迷蒙蔽了邓金龙的眼睛,也许是他整天跟着孟桐东奔西跑无暇顾及后院的安慰,他直到死都没有发现老婆早就给自己戴上了一个大大的绿帽子。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职责邓金龙,事实上,顾南亚和孙正刚的关系极其隐秘,即便有那么少数几个圈内人直到这件事,也只是停留在猜测的阶段,根本就没有证据。 孙正刚随着低位的攀升,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况且顾南亚已经身为人妻,对他也没有多少吸引力,之所以抽空跟她聚聚,完全是出于对过去那具青春肉体的怀念,或者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恩赐。 在几十年的时间里,他基本上都是在顾南亚的医院里会面,每当他来之前,秘书就会给顾南亚打电话,告诉她领导身体有点不舒服,需要做个检查,让她做好准备。 顾南亚接到电话之后,马上就用生理盐水把自己那个地方清洗干净,然后把闲杂人员打发走,把自己剥得光溜溜的,只穿着白大褂,等待着孙正刚是到来。 其实对顾南亚来说,和孙正刚的关系发展到最后,已经脱离了肉体的浴望,只具有一种象征性的意义,在长时间的等待之后,每当被他干一次,就像是一个遭到皇上冷落的妃子,证明自己只是被冷落,但是并没有被遗弃,只要维持住这种关系,她就觉得自己仍然拥有与众不同的身份。 但是,顾南亚心里也很清楚,如果仅仅凭着自己那渐渐萎缩的身体,被抛弃肯定是早晚的事情,即便有一个好屁股也难以挽回男人的花心,所以,要想维持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就必须寻找吸引男人的新亮点。 遗憾的是,当她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孤芳自赏了一阵之后,不得不悲哀地承认,要想在自己的肉体上找寻那个亮点基本上是没有希望了,必须另辟蹊径,彻底摆脱依靠肉体吸引男人的陈旧思路。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她终于发现了新的契机,在回忆和孙正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的时候,顾南亚渐渐发现了男人的一个规律,那就是每次从她的屁股上爬起来之后,他总会躺在那里抽一支事后烟。 而在抽烟的过程中总会不经意地提起她的丈夫邓金龙,询问他最近的工作情况,有时还顺便过问一下孟桐的日常生活,遗憾的是顾南亚和自己的丈夫基本上没有共同语言,除了让酒气冲天的男人趴到身上折腾一阵之外,两个人很少谈论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孙正刚看似随意的几个问题她都答不上来、 现在她好像渐渐明白了其中的奥秘,很显然,男人希望通过她给孟桐开车的丈夫掌握一点竞争对手的消息,而她却整个心思都用在了如何让自己变得更有吸引力上,领导这么明显的意图竟然没有及时领会,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假如自己没有一个给孟桐开车的司机丈夫,孙正刚可能连那最后一点忘情水都要洒到别的女人身上了。 想通了这个奥秘,顾南亚是既伤心又兴奋,伤心的是那个狠心的男人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感情,每次隔上几个月跑到她这里来一次居然还带着别的目的。兴奋的是,她终于不必再为自己渐渐失去了女性魅力的身子而感到羞愧了,她可以不必用肉体就能和孙正刚保持正常的联系了,还不仅仅是联系,而是比过去更进一步,甚至可以算是同盟或者同伙…… 邓金龙记不清是从哪一天开始,老婆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比如,以前在工作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接到过老婆的电话,可现在却经常在开着车的时候要回答老婆的各种问题,有时候孟桐就坐在车上,有些问题根本就无法回答,他只好默默把电话挂了。 “小邓啊,我看你老婆是焕发第二次青春了……”孟桐在注意到顾南亚越来越频繁的异常电话之后,曾经开玩笑地说过这么一句话。 当然,顾南亚还有其他方面的改变,比如,以前她都是捂着鼻子忍着恶心勉强履行对丈夫的义务,只要丈夫嘴里呜呜乱叫几声,垂死挣扎几下之后,她就会跳起身来跑进卫生间,然后在里面用自来水把身体里的污秽全部清洗的干干净净。 而现在不一样了,每当邓金龙呼哧呼哧趴到他的身上的时候,她就会表现出十二万分的热情,不仅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绕在他的身上,而且还会嘴里哼哼唧唧的,当他像一摊烂泥一样软下来的时候,就和他偶偶细语,事无巨细地打听孟桐的点点滴滴。 只是顾南亚还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邓金龙和孙正刚一样,对她的身子也没有多大兴趣了。她突然爆发出来的热情让邓金龙有点措不及防,还以为真的像领导说的那样,老婆焕发了第二次青春呢,可问题是,他从结婚直到现在,也没有体验过老婆的第一次青春。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邓金龙还能勉强应付,可没多久就难以承受了,好在他的工作性质没有上下班时间,所以,在很多时候他选择躲避,宁可住在宿舍里喝酒也不回家接受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顾南亚倒是没有责怪丈夫,因为,她清楚自己嗜酒如命的丈夫对女人一直都没有多大兴趣,老婆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象征性概念,主要就是用来回应人家的关心,比如,有人问道:“小邓,你老婆是干什么的?” 他就回答:“哦……我老婆是人民医院的医生……”然后就会有一种成就感,仿佛司机和医生的组合是一种绝配似的。 然而,顾南亚不知道的是,当她在丈夫面前使尽浑身解数为自己的情夫套取情报的时候,另一个女人也已经盯上了他,并且一心想把他变成自己一条忠诚的看门狗。 而一向对女人兴趣不大的邓金龙好像发现了一个新天地,尽管战战兢兢,可还是掉进了圈套无法自拔。 结果,孟桐的那句玩笑话尽管不能用在顾南亚身上,却正好合适邓金龙当时的状态,这个老实巴交的司机被自己上司的老婆 弄得神魂颠倒,好像真的焕发了第二次青春。 可怜的邓金龙几乎是同时受到了两个女人的算计,一个是自己的老婆,另一个则是孟桐的老婆张红兵,可以说,在这两个女人共同推动下,最终直接要了他的命。 “你的意思是……你丈夫和孟桐的老婆……有关系?这怎么可能?”秦笑愚听了顾南亚的讲述吃惊地问道。 顾南亚冷笑道:“怎么不可能,你以为张红兵是什么好东西……她不过是个被妒忌烧昏了头的旷妇,孟桐后来也对她厌倦了,可能根本就不碰她,如果不是看在政治影响和两个孩子的面子上,说不定早就抛弃她了…… 当然,这些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丈夫在临死之前才向我坦白了一切,因为,他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把自己偷偷存在银行的五十万块钱交给了我,让我一定要把儿子培养成人,反正,他就像是在交代后事……” 一切都是从一只看不见的老鼠开始的。那天下午,邓金龙把孟桐送到市委招待所十号楼之后,马上就开车去他的家里,因为汽车的后备箱里有一些土特产要交给张红兵。 当然,邓金龙见张红兵还有一件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向女主人汇报最近几天孟桐的异常动向,这种秘密汇报已经持续了几个月了。但是女主人显然很不满意,因为,在邓金龙所有的汇报里面,她没有发现丈夫有一点异常,反而成了一个兢兢业业为全市人民谋福利的好书记。 她知道邓金龙没有跟自己说实话,不过,她多少也能理解他的恐慌,毕竟,他是一个老实人,突然让他当个探子可能还不适应。 不过,她对这个男人很有把握,相信迟早有一天会把他变成自己的耳目,因为,从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明白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不管怎么说,他对自己的要求无法拒绝,接下来只是个时间问题,需要再加把劲,甚至给他一点女性的关怀,就不信融化不了这个酒鬼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孟桐很少回家,一般都是以工作繁忙为由住在市委招待所里。当然,那是一栋专门为市委市政府的一二把手准备的小楼,不仅装饰豪华,而且环境清幽、与世隔绝。 孟桐在担任市委副书记的时候和市委的大多数领导一样住在一个大院里,在当上市委书记之后,就搬到了城南的一条僻静街道,这条街道上行人很少,附近是一支部队的驻地,很多省委省政府的官员也住在这里,每栋房子都是两层小楼,并且相互之间隔着几百米的距离,让领导们拥有一定的隐私。 邓金龙按了一会门铃,居然没有人来开门,他感到很奇怪,即便张红兵不在家,也应该有保姆来开门才对。不过,家里没人也不要紧,他有钥匙。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楼显然没有人,邓金龙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地把车里的贡品搬进屋子,然后分门别类地放在冰箱和储藏室之后正准备离开,忽然就听见了女主人的声音。 “小邓,你来一下……” 邓金龙抬头一看,只见女主人张红兵站在楼梯上朝他招手,一缕夕阳从楼梯口的窗户里射进来,穿透了女人身上轻薄的睡衣,从楼下看上去就有了一种透视的效果,一向不喜欢女人的司机似乎突然间有所顿悟,竟然仰着头呆呆地看痴了。 男人痴痴的目光似乎让张红兵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睡衣,脸上微微发热,不过并没有大惊小怪的掩饰,更没有不高兴,而是装作浑然不觉地扭扭身子,嗔道:“愣什么?上来帮我个忙……” 邓金龙破天荒胀红了脸,伸手抹抹额头上的汗珠子,诺诺道:“啊……您在家……我还以为家里没人呢……” 张红兵慢慢转过身,一只手扶着楼梯慢悠悠地往上走,一边回头低声道:“保姆请假回家去了……家里可不是我一个人嘛……啊,你快点……差点吓死我了……” 邓金龙艰难地迈出了第一步,不过这个时候他脑子里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在此之前,他在这个家里的自由活动领地只限于一楼,二楼则从来没有上去过,那上面对他来说就相当于皇上的后宫,住着皇后娘娘和公主,自己要想上去,除非变成太监。 不过,皇后娘娘让他上去,他也不敢不上去,并且,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上面出了什么事情。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脑子里还想象着从未涉足过的后宫究竟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一抬头,忽然就看见了正前方那个在睡衣中滚动着的肉球,那是一个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的屁股,距离如此的近,如此清晰动展现在他的眼皮底下。 如果这个屁股换做是别的女人,那么邓金龙充其量也就多看两眼,毕竟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屁股,就算在心中撩起了涟漪,不超过两分钟肯定就会平息。 可是,眼前这个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的屁股可不是一般女人可比的,它属于他心目中最高贵的女神,属于皇后娘娘,再美的屁股,只有长在这个女人身上,才能让邓金龙心神荡漾、浑身战栗。 张红兵虽然看不见身后的情景,可她知道,自己的屁股引起了男人的冲动,在一阵得意的同时,心里忍不住就开始骂起俩孟桐。哼,既然你把我变成了旷妇……有什么好羞耻的……我就要在你最信任的司机眼皮底下扭屁股……你来看看吧……你当做垃圾的身体是怎么样让他变得像一头野兽…… 张红兵心里想着,屁股不自觉地摆动的更厉害了,她以前在学校里是教语文的,所以即便诅咒也颇有文艺范。 一段不长的楼梯在压抑的气氛中变得漫长而又惊心动魄,如果再持续下去,邓金龙觉得自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把整张脸埋进那深深的股沟之中,管他还有没有明天呢。 遗憾而又令人释怀的是,这条折磨人的楼梯终于走到了尽头,邓金龙在深深叹了口气的同时,心理上完成了一次质的蜕变,以往心目中的女神因为屁股的关系而走下了神坛,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当她头顶上的那层光环消失之后,他马上就心猿意马起来,内心的敬畏只剩下对孟桐的内疚和恐惧。 “怎么上个楼梯就把你累成这样?”张红兵停下来,扭头看了男人一眼,只见他大汗淋漓,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忍不住一阵咯咯娇笑,笑声中不乏幸灾乐祸的意味。 女人的笑声让邓金龙心惊胆颤的同时又不禁想入非非。被她发现了……记得自己的老婆说过,如果男人盯着她屁股看上三分钟,她就会感觉到……不过,她好像并没有生气…… “没有……楼上太热了……您……让我干什么?”邓金龙惊慌失措地辩解道。 张红兵没有出声,一转身就打开了一扇卧室的门,邓金龙顿时就被一股温暖而又香甜的气息包围住了,那是一种女人长时间的睡眠之后从身上撒发出来的慵懒而又性感的气息,他看见床上被子也没有叠起来,怪不得刚才没人开门呢,显然女人是在卧室里睡觉。 “小邓……你把那个柜子移开看看……这几天,半夜的时候,我怎么总是听见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搞得人整夜提心吊胆的不敢睡觉呢……会不会有老鼠啊……”张红兵指着一个很大的衣柜说道。 这一具体的指示终于让邓金龙回到了现实中,对自己的心里龌龊的念头感到一阵恐慌,赶紧卷起衣袖使足了劲挪动那个沉重的衣柜。可柜子后面除了一点灰尘没有任何东西。 “什么也没有……您会不会听错……”邓金龙狐疑地问 道。 “不可能……我已经不是听见一次了……你再仔细看看……”张红兵盯着男人红润而又粗狂的脸说道,她注意到男人卷起衣袖的手臂上肌肉凸起,和丈夫白嫩光滑的胳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是那只握过二十多年方向盘的手硕大无比,就像一把蒲团扇一般张开着,充满了性感的力量。 这种大手能够很好的掌握方向盘,但是很有可能让女人迷失方向。不可思议的是,有着如此强壮身体的男人为什么会腼腆的像个小姑娘呢?难道在他强壮的身子里面是一颗脆弱的心? 邓金龙蹲下来,先检查了一下墙壁,然后就用手抹去地板上的灰尘,在上面不停地敲击着,地板发出空洞的声音。 张红兵就站在男人的身后,她看见男人脖子上油乎乎的都是汗水,脖子粗的就像一头公牛,尤其是那个屁股,把牛仔裤绷得紧紧的,就像有着千斤重负,让他稳稳地蹲在那里。 “……这里什么都没有……”邓金龙转头来说道。他看见女人正从上方俯视着自己,一双丹凤眼水汪汪的,就像是自己没有发现老鼠让她感到很伤心似的。于是赶忙补充道:“也许是隔壁房间……那边是什么房间……” 张红兵脸红了,伸手缕缕头发,退后两步有点慌张地说道:“啊,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隔壁是个婴儿房,以前是小欣住的……现在只放一些杂物,很长时间没人进去过了,说不定成了老鼠窝了……你赶快过去看看,不然今晚还要失眠呢……” 隔壁房间的门上了锁,张红兵在抽屉里一阵乱翻也没有找见钥匙,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见过这件屋子的钥匙了。 “会不会在保姆那里……”邓金龙说道。 张红兵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在看看那扇门,忽然说道:“管不了这么多了,你把门撞开……” 邓金龙好像成心要在女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力量,女主人刚刚下达命令,他就稍稍后退一步,然后使足了劲用肩膀对着那扇门冲了过去。 其实,那扇门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结实,由于力道过猛,结果,他的身子随着弹开的门一头栽了进去,只听见屋子里一阵哗啦啦乱响。 张红兵一声娇呼,马上走进房子一看,只见空中飞舞着无数的灰尘,男人正从几个纸箱子上狼狈地爬起来,一张脸上黑乎乎的,衬衫的扣子也崩掉了一个,裸露出汗津津的胸膛。有这么热吗?难道是自己的身子把他烘烤成这样? 张红兵一直小手扇着面前的灰尘,嘴里忍不住一阵咯咯娇笑,娇嗔道:“难道你想把整栋房子都拆散?”心里想的却是:天呐,就这股劲头,非把女人的身子拆散不可。 “这门也太不结实了……”邓金龙不好意思地嘟囔道,一边就把一些杂物搬来来,忙活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地板上空空如也,既没有洞也没有裂缝。不过,当他下意识地在地板上敲击的时候,那种空洞的声音变得更加空洞了。 “可能在地板下面……下面好像是空的……只有翘起地板才能知道……有没有老鼠……”邓金龙再次仰头看着女主人说道。 有这么一瞬间,两个人的眼神对上了,互相传递了一个双方都无法确认的信号,最后邓金龙先退却了,两只手惊慌失措地敲打着面前的地板,就像是在敲打自己那颗不该躁动的心。 “撬开啊……愣什么……今天一定要抓住那只老鼠……你不知道,晚上人家总是一个人睡觉……我从小就怕老鼠……最恨老鼠了……” 张红兵的声音变得软绵绵娇滴滴的,听得邓金龙再次大汗淋漓,只是,他不知道,这种声音以前可只有孟桐听见过。 “那……好吧……需要一把……平口起子之类的……工具……”邓金龙说道。 “你等着……”张红兵说着一阵风就出去了,邓金龙扭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屁股一闪,这一次他看见了里面若隐若现的内库,心中一荡,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还没有干活,嘴里就呼哧呼哧喘个不停。 不一会儿,张红兵回来了,这次没有只穿着睡衣,而是在睡衣外面披上了一件齐腰的衬衫,下面却和刚才一模一样,他把起子扔在男人面前,然后夸张地跳到他的身后,娇声道:“哎呀,你等等……老鼠可别跑出来了……” 邓金龙听见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身后女人热辣辣的目光在他的身体上拂过,并为自己肮脏的衬衫以及粘着机油的牛仔裤感到羞耻。他先用起子顺着木地板的缝隙划拉了一下,发现地板的缝隙竟然比别的地方要宽一点,好像已经有人在这里查看过了。 “可能真的有老鼠……好像以前有人检查过……”邓金龙说着就撬起了第一块地板,果然,地板下面并不是水泥地,而是黑乎乎的空洞。 “啊……别让老鼠跑掉……不然跑到别的地方晚上还是要出来吓人的……”张红兵说着在男人身后蹲下来,一个脑袋就从他的肩膀往前看过去,由于身材娇小,只能微微抬起屁股,一个下巴几乎就挂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那股刺鼻的男人的汗味让她一阵眩晕。啊,多么粗野的味道……又恶心又刺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的味道?天呐,如果他的汗水一滴滴滴在女人的肉体上,让女人也充满了这种味道,两个人混合的味道,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呢。 咔哒一声,邓金龙就像是赌气似撬起了第二块地板,他觉得自己汗流浃背,身后就像是有一个小太阳炙烤着他,而那一阵阵飘过来的幽香就是燥热中的水汽。弥漫着在四周,一层层包裹上来,让他无法呼吸,只想转过身来她压在下面,用自己的汗水把她浇灭。 咔哒一声,又一块地板被撬起来了,邓金龙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黑洞,里面隐隐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不过,他好像视而不见,这个时候就算有只老鼠趴到他的身上,他也不会知道,因为,他所有的感觉器官都在全力感知着身后的那个世界。 “这……这是什么……”还是张红兵最先发现了异常,她再也顾不上和男人玩暧昧了,一个身子几乎趴在了他的脊背上,伸长脑袋看着那个黑乎乎的洞口。 邓金龙真实地感觉到自己被灼伤了,僵住身子一动都不敢动,一双眼珠子盯着洞口转来转去,巴不得这个时候从里面跳出一只老鼠,把身后的女人吓跑,不然他觉得自己要么燃烧起来,要么就这样僵硬的死去。 52.老鼠惹的祸 52.老鼠惹的祸 53.刻意报复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3.刻意报复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3.刻意报复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53节刻意报复 “这不是老鼠洞……” “你伸手进去摸……” “好像是书……” “书?拿出来看看……” 邓金龙掀开洞里面盖在上面的一块油布,伸手抓着一本书拿了出来。 “啊……”张红兵突然惊呼出来,只见邓金龙手里拿着的哪里是什么书,而是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 “这……这是什么?”邓金龙奇怪地看着手中的一叠钞票,他虽然是纸币爱好者,可只认识人民币,别的钱没有见过,不过,他本能地感觉到手里面的这叠纸币大有用处,不然也不会藏得这么深了,随即觉得纸币上画着的那个老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哎呀……你摸……里面还有吗?”张红兵可是见过点世面的,她知道男人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叠美元,并且是一百面额的纸币,从厚度来看,折叠纸币起码有一万美金。 邓金龙一听,一时感到疑惑,从张红兵的反应来看,她好像并不清楚这些东西的存在,这家里面只有三个主人,难道是孟书记藏在这里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有点害怕起来,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我……我不知道……”邓金龙挪着屁股直往后退,觉得脊背一下碰在了一团软绵绵的肉上,这才意识到背后还趴着一个女人,浑身一颤,马上就往前一扑,一侧身,把那个洞呈现在张红兵面前,惊恐地说道:“您……自己看看……” 其实那个洞并没有多深,由于洞里面盖着一层黑色的油纸,里面显得黑乎乎的,张红兵什么也没有看见,刚想把手伸进去摸,忽然又缩了回来,颤声道:“我害怕……你来……” 邓金龙犹犹豫豫的,女人吃惊的表情让他忐忑不安,觉得眼下最好是赶快离开,那个洞里面也许隐藏着孟书记的大秘密呢,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司机应该知道的。 不过,他心里也确实充满了好奇,很想把手伸进去探个究竟,更何况,当他看见张红兵一双丹凤眼水汪汪地盯着自己的时候,突然又勇气倍增,心想,既然女主人发话了,也没必要害怕,再说,从这个洞是自己发现的,里面的纸币也是自己掏出来的,即便现在离开,难道就能洗清嫌疑吗? 想到这里,他咬咬牙,把手伸进洞里面一下就把那张黑油纸扯了出来,随即,两个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四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洞里面,借着傍晚的余晖,只见洞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叠花花绿绿的纸币,甚至能够看清楚纸币下面垫着的厚厚的一块暗红色绒布。 张红兵盯着那些纸币凝视了一会儿,忽然往前爬行两步,伸手就开始一叠叠地往外拿,嘴里还嘟囔着:“这个王八蛋……老鼠……老鼠……根本就没把人放在眼里……五,六,七……二十……可被我逮着了……四十,五十……走着瞧……” 邓金龙坐在那里懵懵懂懂地看着女人越来越疯狂的动作,也听不明白她嘴里嘟囔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基本上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毫无疑问,这两口子和自己跟顾南亚一样,尿不到一个壶里面,孟书记竟然背着老婆藏私房钱呢。 这下自己可要倒霉了,他们两个肯定会为这件事大吵一架,孟书记非骂死自己不可……可是,不对呀,孟书记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如果自己猜得不错的话,这些钱很可能就是美金,比人民币还要值钱呢,他为什么不把钱存在银行,而要藏在家里呢?难道是……腐败…… 腐败两个字在脑子里闪过的时候,邓金龙真的有种马上逃跑的感觉,这可不是发现书记的私房钱这么简单,而是无意中窥探到了一个市委书记见不得人的秘密,即便自己受到他的信任也不应该知道的秘密,别说自己一个司机,显然,连他的老婆都不让知道的秘密。这下倒霉了,该怎么办呢……接下来怎么办呢……她会不会把自己说出来呢…… 这时候张红兵已经输到一百三了,她本来是跪着的,现在已经坐在了洞口,就像一个勤劳的村妇一样,不辞劳苦地重复着一个动作。 只见她身边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扔满了一叠叠的钞票,一滴滴汗珠从她红扑扑的脸上滚落下来,不经意间流进了眼睛里,她只来得及用袖子擦了一把,然后又弯腰从里面拿出一叠纸币,歪着脑袋想想,好像是忘记刚才输到几了,目光从男人的脸上扫过,忽然神情一变,似乎这才想到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你……你愣着干什么……赶快往外拿呀……”张红兵目光突然变得异常凶狠,大声斥责道。 邓金龙吓得赶紧凑过去,颤抖着手正想伸进去,忽然又停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点不点数字?” “点你娘个屁呀……”张红兵嘴里骂着,又疯狂地动作起来,一边嘟囔道:“点什么?反正跑不掉……” 邓金龙没想到心目中的尊贵女神能骂出这种粗话,心里觉得很受用,马上就有一种同谋的幸福感,立即就开始帮着往外掏钱,一边偷偷打量着女人,忽然觉得那张脸上因为刺激而显得更肉感了。 最后一叠钱被邓金龙掏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心里充满了恐惧,可看看堆满了地板的纸币,内心里却兴奋不已,潜意识里觉得这些钱仿佛和自己有着莫大的缘分,而连接这种缘分的桥梁就是面前这个女人。 张红兵似乎担心还有漏网之鱼,一只手伸到洞里面一阵乱摸,还真被她摸到了一点东西,那是一个牛皮纸袋,封口用一根红丝带缠绕着。 张红兵猛地扯开封口,把纸袋子口朝下拍了几下,就见几个小本本掉在了地板上,有几个不用看就知道是银行的存折,还有两本护照,四块手表,两个人盯着那堆东西愣了一会儿,几乎同时伸出手去,张红兵抓起了一本存折,邓金龙则拿起一块手表看来看去,他对手表没有多少知识,不过,那光彩熠熠的表盘以及闪闪发光表链让他相信,这几块手表绝对不是自己手腕上千把块钱的货色。 他瞥了一眼张红兵,只见她迅速地把那几本存折逐个看了一遍,脸上兴奋的神情突然就不见了,不但面色狰狞而且一张脸变得铁青,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随即抬起头来凶狠地盯着邓金龙问道:“刘幼霜……谁是刘幼霜……” 邓金龙吓了一跳,本能地摇摇头,他不明白女人为什么突然就说出了这个名字,因为,他不但知道谁是刘幼霜,而且还知道这个女人跟孟桐的关系,就在最近,孟桐还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和那个女人幽会过几次,并且是他亲自开车送过去的。 不过,他在给张红兵汇报孟桐行踪的时候,决口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他心里恨清楚,如果自己把这件事情抖露出来,那就意味着一场轩然大波,不但辜负了书记对他的信任,而且很可能会为此丢掉饭碗。 “该死的……告诉我,这个刘幼霜是干什么?她跟孟桐什么关系?你肯定知道……没想到……你一直都在瞒着我……”张红兵大声地骂道。 邓金龙毕竟是个老实人,心里总觉得有点愧对张红兵对自己的信任,不管怎么样,在他的心目中那个刘幼霜和张红兵根本就无法相比,尽管那个女人年轻漂亮,可他一点都不喜欢,甚至还有点讨厌,现在这个名字一旦从张红兵嘴里说出来,他就清楚这件事情再也无法隐瞒了。 “这个……这个你问问孟书记就……明白了……”邓金龙还是不想亲口说出这个秘密。 张红兵一看邓金龙的神情,马上就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手里拿着一本存折怔怔地发呆。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致力于保卫自己女主人的地位,绝对不允许任何雌性动物靠近自己的丈夫。 尽管她知道自己努力的效果不仅有限,而且徒然,但还是坚持不懈地和丈夫进行着一场侦查与反侦察的斗争,好在她最终只是发现了种种迹象,并没有正凭实据,所以,心理上还没有失去最后的平衡。 可眼下,一个名字被发现了,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她的名字出现在了丈夫秘密隐藏的存折上面,她不但和自己分享男人,而且还和自己分享男人的财产。 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丈夫竟然把来路不正的钱存在了情人的名下,这不仅证明着两个人深厚的战斗友谊,而且还意味着对她的绝对信任和对自己的绝对不信任,看来,自己作为妻子的角色在他的心中早就名存实亡了。 张红兵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地沉默了几分钟,慢慢扭过头,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坐在对面忐忑不安的男人,直到盯得他低下头去,这才低声说道:“你都看见了,我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不是……我还给他生过两个孩子,他早就把我抛弃了……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要的是一个男人……男人……小邓,你是不是一个男人?” 邓金龙稍稍一愣,悄悄看了女人一眼,只见她敞开着衬衫,盯着他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一股火焰在燃烧,参杂着哀怨、愤怒、期盼和浴望,让他不敢和她对视,马上低下头去,不过心里面的天平却慢慢倒向了女人这一边,但是却无法回答女人的问题。 “去楼下那几个袋子来……”张红兵忽然说道。 “什么?” “拿几个尿素袋……把所有的钱装起来……” “这……你想……干什么……”邓金龙吃惊地说道。 “干什么?不义之财人人可得,这笔钱现在属于我了……当然,也有你的份……”张红兵拿着一叠美金摇晃着说道,脸上又浮现出兴奋的红晕。 “不……我不要……孟书记早晚会发现的……”邓金龙吓得屁股直往后挪,他虽然是纸币爱好者,可也清楚这些钱烫手,自己不该染指。 “瞧你那点出息……他知道又怎么样……夫妻财产共有……再说,就算他发现了,也不敢伸张,难道你还不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他为什么把钱藏在家里?哼……先把钱运走,一切有我呢,跟你没关系……”张红兵阴测测地说道。 邓金龙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过他承认张红兵说的有理,她是孟桐的老婆,拿了自家的钱不能算偷,即便将来孟桐发现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这样想着,他就慢慢站起身来,跑到楼下拿来了三个尿素袋,把那些钱都装了进去。 张红兵把那些存折和手表装进了自己的一个包里面,见邓金龙正要盖上地板恢复原样,马上阻止道:“别动,就这样……什么都别动……” 邓金龙不解地抬头看着女人,只见张红兵诡秘地一笑道:“你看看这扇门都被你撞坏了,这样乱七八糟的……看上去就跟遭了贼一样……” “贼?”邓金龙好像还是没有明白女人的意思。 张红兵白了他一眼,叹口气道:“我看你开车都开傻了……先把钱拿出去,我慢慢对你说……” 两个人从小房间里出来,路过卧室的时候,张红兵看看走在前面的男人,只见他塞进牛仔裤的衬衫已经掉出来了,上面沾满了灰尘,于是忽然停下脚步说道:“等等……你进来……” 邓金龙现在脑子乱哄哄的,一切都听凭女人的摆布,木呆呆的跟着她走进了卧室,只见张红兵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还未拆封的新衬衫说道:“看你的衬衣脏成这样了,把这件换上……大号的,他穿不上……你穿着正合适……” 邓金龙知道那是孟桐的衬衫,哪里敢穿,双手乱摇,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不用……不用……我回家换……” 张红兵伸手一把就拽住了男人,不管他愿不愿意,伸手就开始解他衬衣上的扣子。邓金龙身子一下就僵住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那只小手就像是挠着他的心,顿时呼吸就急促起来,微微闭上眼睛不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你有一个强壮的男人的身体……就不知道有没有男人的胆量……”张红兵的话听上去就像是哼哼。 邓金龙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只见女人两只白嫩的小手无限温柔地轻轻梳理着,脸上却是一副痴迷的神情。他的身子忍不住一阵轻颤,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血液直往脑门上涌,两个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极力控制着自己把面前的女人拥进怀里的冲动。 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刚才自己看见那些钱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和自己有缘分了,女人现在的动作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关心范畴,甚至不再是捉迷藏一般的暗示,而是毫不掩饰的表白。 这种挑逗不仅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而且让他的心渐渐膨胀来。潜意识中预感到那些钱和眼前的肉体之间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而这种联系并不是自己强迫它产生的,反倒是这个女人在发现这笔钱之前,在第一次握着自己的手、恳求自己向她汇报孟桐的行踪的时候就已经存有非分只想了。 一想到面前这个高贵的女人竟然有可能暗恋着自己这个下贱的司机,邓金龙又是激动又是感激又是恐惧,,豆大的汗珠子从脸上流下来,滴在在了那只手上,而那只湿漉漉的手却渐渐有向下滑落的趋势。 “啊……那些钱……书记说不定……会突然回来……”邓金龙怕自己失控,只好用那笔钱转移自己和女人的注意力。 张红兵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就离开了,她显然对男人的反应很满意,嘴里轻笑一声,恶作剧地在他身上轻轻掐了一下,忽然感觉到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冲,硬邦邦的东西就碰在了自己肚子上。 “啊……”两个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张红兵低头一看,只见男人的裆部已经高高的隆起,顿时胀红了脸,把手里的衬衫往他身上一扔,娇嗔道:“讨厌……没想到你这么……这么坏……”说完,从柜子里拿了几件衣服,一转身进了卫生间。邓金龙手忙脚乱地穿上衬衣,浑身大汗淋漓,心里既紧张又兴奋,一个直觉告诉他,改变命运的时刻来到了。尽管几十年来安于现状,从来也没有想过离开手中的方向盘,但这并不代表他内心深处不想改变。 尽管孟桐的升迁在给他带来了实惠的同时,表面上的地位也有所提升,起码在司机干部中算得上是出人头地了。但是,那毕竟是人家的成功,人们之所以对他客气,那是因为看在他伺候市委书记的份上,并不是他自己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资本,说白了作为车夫的本质并没有一点改变。而如今,改变这种境况的机会终于来临,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它溜掉? “愣什么?赶快走啊……” 就在邓金龙患得患失的时候,张红兵换好了衣服从卫生间力走出来,头发也挽到了脑后扎成了一个如意髻,显得干练精明。 “走?走哪儿去?”邓金龙一惊,一颗心怦怦乱跳。心想,难道她要带着自己携款潜逃? ≈ nbsp; 张红兵似乎猜到了男人的心思,一推他的身子娇嗔道:“瞧你那点出息,只想着逃跑……你也不想想,本来没事,一跑反而显得理亏了,再说,你跑得掉吗?” “那你……准备怎么办?”邓金龙疑惑道。 张红兵犹豫了一下说道:“先把这些钱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商量个具体办法……我刚才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我现在在娘家,今晚不回来了,他说晚上有个会,今晚也不回来了,这不是正好给我们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邓金龙听女人说到“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意味深长,心中不免一动,再次感觉到自己的命运今晚将会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可一想到由此可能产生的后果,又忍不住瞻前顾后,心想,自己不能忙着表态,不妨先看看她又什么好办法,走一步看一步,随时做好撤退的准备。这就像孟书记经常教育自己的那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好两手准备。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邓金龙定下心来问道。 “既然我已经说过了在娘家,自然要去临海县……不过,你把我送到那里之后马上回来,明天早上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派你来接我,那时候我们两个再一起回来……”张红兵说道。 邓金龙本能地觉得自己不应该送她其临海县,否则就算彻底卷入这场骗局了,必须随时都能脱身才行。 “我的车目标太大,我看你是不是想其他办法去临海县。明天孟书记如果不用车,我可以公开去接你……” 张红兵识破了邓金龙的想做墙头草的伎俩,感情这个男人既想占便宜又不想冒险,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要不是他目击了那笔钱,还不稀罕找他呢,可眼下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杀了他,要么必须把他拉下水,彻底断了他的后路,只有这样,他才能服服帖帖第听自己的话,否则,这笔钱怎么能拿的安心呢? “你怕什么?天都黑了,谁会注意你的车……再说,即便有人看见,你也又一百个理由解释为什么晚上去临海县……小邓,我平时对你不错吧,就算你不愿意参与这件事,帮我一个忙总可以吧,不管出什么事,责任都在我身上。 我太了解他了,这些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不见了,就算他明知道是我拿的,他也不敢伸张,再说,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到车上再告诉你…… 你尽管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啊,你不会是想现在就去告发我吧,如果你想去就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你要想清楚,你如果那样做的话,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邓金龙一听,脊背上汗津津的,急忙辩解道:“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不然怎么会天天向你报告孟书记的行踪呢?我只是担心……” “别担心了,与其站在这里患得患失,还不如马上行动,拿起那些钱,赶快离开这里……”张红兵命令道。 邓金龙一咬牙,提起了两个沉甸甸的尿素袋子,一声不吭地往楼下走,张红兵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再次环顾了一下各处,然后就跟着走下楼来。 “你等等……”邓金龙正要出门,忽然听见女人在后面招呼自己,转过头来疑惑第看着她。“我改变主意了,你刚才来家的时候说不定有人看见呢,干脆这样,你先把钱放到车上,然后给孟桐打个电话……” “给孟书记打电话?”邓金龙惊讶第问道。 “对,你就说刚刚来家里,发现大门开着,屋子里没有人……好像遭贼了……”张红兵说道。 “遭贼?”邓金龙顿时张着嘴合不拢,渐渐明白了女人的意思,心里面马上一阵恐慌,如果说送她去临海县还可以勉强有个合理的解释,这个电话一打出去,自己立马就成了她不折不扣的同伙了。 “夫人……这个……这个……是不是……” “别叫我夫人……叫我红红……”张红兵走到男人面前伸手在他脸上碰了一下,低声道:“只要你打完这个电话,这笔钱就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如果你不打,拿你现在就放下钱走人,大不了明天上午我回来之后自己打,不过,到时候你就要解释清楚今天晚上来家里都干了些什么?” 邓金龙的身子忍不住一阵哆嗦,明白自己从找老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法洗清自己了,也许她早就知道这笔钱的存在,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老鼠,而是女人布下的一个陷阱,只是她为什么偏偏这么好心费尽心机要和自己分享这笔钱呢? 很简单,她一个人无法扮演两个角色,她不能即当贼又贼喊捉贼,她需要一个帮手,以便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从而让孟桐投鼠忌器。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利用我?”邓金龙的直觉告诉他,如果想在这件事情中取得主动,就必须改变自己的角色,如果一味地把自己置于屈从的地位,最终不但不可能得到好处,说不定反而会变成她的牺牲品。 张红兵听了男人的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他,看的他心里直发毛,这才低声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意见,我们是互相利用……难道你对这笔钱不动心?” 说着,一张脸凑到男人面前,气息喷在了他的脸上,一只手放在他的身上摩挲着,继续说道:“难道你对我……不动心……看看你的心是多么的激动,别骗自己了,既然想得到,就必须付出,难道你想给他开一辈子车?整天装聋作哑的就像一个木偶一样的活着?这个世界精彩的很,难道你就不想体验一种崭新的生活?我不想再多说了,还是那句话,要么打电话,要么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女人的话显然让邓金龙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一张脸涨得通红,手里的两个袋子掉在了地上,看的张红兵紧张万分,因为她预感到这个胆小的男人就要撇下她逃之夭夭了。可随即脸上就浮起了一朵红云,只见邓金龙一双眼睛紧盯着她,一只手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对……勇敢点……我就知道,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张红兵兴奋第嘟囔着,忍不住走向前来,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一张脸贴上来轻轻蹭动着,用一种梦幻般的声音喃喃地说道:“告诉他……家里遭贼了……被盗了……盗走了他的赃款,盗走了他的女人……” 邓金龙觉得自己冲动起来,浑身充满了力量,一只手毫无征兆地伸到后面一把捏住了一瓣臀肉,另一只手把手机举到耳边,嘴里呼哧呼哧地,等电话接通的时候,身子忍不住一阵战栗,可还是颤声说道:“孟……孟书记……有件急事要……要向你汇报……家里……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大门也没关……好像是……是遭贼了……要不要报案……” 说完,就听见他嘴里嗯嗯地回应着,显然是书记在对他下达重要指示,好半天才见他垂下手来,脸上落下了豆大的汗珠,仿佛刚才的几句话已经耗尽了最后的一点体力。 “他……怎么说?”张红兵迫不及待第问道,很显然,她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自信。 “孟书记不让报案……让我不要给你打电话,就守在这里,他开完会后马上回来。”邓金龙虚脱了一般有气无力地说道。 张红兵嘴里哼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全被我猜中了,没想到他宁可信任一个司机也不相信给他生过两个孩子的老婆……太好了,他做梦都想不到,他最信任的司机马上就要……” ≈nbs p; “现在怎么办?孟书记随时都可能回来。”邓金龙件女人咬牙切齿只管絮絮叨叨的,一时也没法猜透她复杂的心理,忍不住焦急第催促道。 “别担心,来得及……来,先亲亲你们书记大人的老婆吧……”张红兵紧贴着男人,嘴里喃喃着,一边主动把红唇凑了上去。 邓金龙原本被女人的几句话激起了男人雄性的力量,可在听见了孟书记的声音之后,马上就疲软了,所以,面对女人的红唇,此刻心里并没有多少欲念。 张红兵当然明白男人此刻的心理,可她现在急切地想让丈夫当王八,所以不管男人的犹豫,一张嘴只管贴了上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以一种报复性的主动,狠狠地亲吻着男人的嘴。 邓金龙心力火急火燎的,既亢奋又无奈,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碰见的桃花运来的太他妈的不是时候,如果这样继续任由女人对自己施暴,很可能会变成太监呢。 “夫人……他就要回来了……”邓金龙挣脱开女人的纠缠,气喘吁吁第说道。 “怎么这么健忘啊……叫我红红……他就是这么叫我的……啊,你怕被他看见啊……又想吃又怕烫对吗?”张红兵似乎并不着急,一边还不停第挑逗着男人。 邓金龙急的直冒火,怀疑女人是不是高兴疯了,伸手就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第给了一巴掌,打得她一声娇呼,一双眼睛立刻就朦胧起来,痴情第看着他,好像那一巴掌在一瞬间让两个人的角色做了一个互换。 “别闹了,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在这样,等书记来了,我干脆就向他坦白……”邓金龙威胁道。 “你舍得吗?”张红兵白了男人一眼,随即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乱的衣服,正色说道:“我们并不需要把事情弄得太复杂,我就在等天黑,现在把钱拿到车里面,然后把我送到附近随便什么地方,我打车去临海县,然后你回来等他……” 邓金龙也来不及多想,马上提起两袋钱,走出了屋子。刚走到门口,只觉得眼前一黑,原来是女人关掉了门口的灯,这么一来,暮色变得更浓了。 邓金龙没想到孟桐会来的这么快,几乎是在他送走张红兵刚回到小楼的时候,孟桐的车灯已经照在了他的身上。 孟桐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没有一个随从,这倒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一下车就转着身子把门前门后环顾了一周,这才冲邓金龙问道:“怎么回事?” 邓金龙咽了一口吐沫,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可是领教过孟桐的精明,只要自己稍有不慎,甚至一个眼神不对,都有可能引起他的怀疑。想想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闪闪发光的金表以及女人那猩红的柔唇,他壮着胆子说道:“我今晚想着把后备箱里的一些东西送回来……回来的时候大门开着,一楼也没有看见人,当时也没在意,只管把东西放进了冰箱和储藏室…… 可是,等我干完这些事还是没有见到保姆和夫人,我想跟夫人打个招呼,就在楼下叫了几声,结果也没人答应,以往可不是这样的…… 我就坐在客厅里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是不见人,就给夫人打电话,可一直没人接,我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于是就……” “你就上楼了?”孟桐忽然打断了邓金龙的话问道。 “是……我只是……” “你先等等……”邓金龙还没有说完,孟桐脸色一变,摆摆手制止司机继续说下去,一转身急匆匆第朝着楼上跑去。 邓金龙站在楼下看着孟书记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觉得一颗心马上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心里面忍不住有点愤愤不平。 凭什么她拿着钱躲起来,而让自己在这里担惊受怕,天哪,她该不会拿着那笔钱消失掉吧。应该不会,不然她也没必要让自己编造这起盗窃案了。最迟明天就可以见到她,只要今天不出什么意外,明天必须和她谈谈那笔钱的事情,既然自己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总要有所回报,就是不清楚她会给自己多少。 差点忘了,不应该先谈钱的事情,既然大家成了同伙,最重要的还是先和她增进一下感情,从她今天的表现来看,好像也有这个意思,能得到多少好处,关键是看自己最终跟她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如果她成了自己的女人,那笔钱岂不是成了她的嫁妆? “你上来一下……” 楼上突然传来孟桐的声音,就像醍醐灌顶一般惊醒了邓金龙的美梦,一瞬间就让他明白,自己和那笔钱的距离还远着呢,稍有不慎,一切都将成为水中月镜中花。 邓金龙战战兢兢地跑上楼来,只见孟桐站在那里,一只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不停第摸着自己的下巴。邓金龙熟悉上司的这个动作,在遇到重大问题的时候,他总会摆出这么一副姿态。 孟桐见邓金龙上来,这才伸手指指那个被撞开门的房间说道:“你是说这间屋子吧……这里只是一个杂物间,并没有什么可偷的……你上来的时候看见什么?” 邓金龙顺着书记的手势看了屋子里面一眼,他惊讶地发现,那些原本翻开来的木地板已经盖好了,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还原样摆在那里。他悄悄偷看了一下孟桐的脸色,只见他面色祥和,丝毫都没有想象中紧张的样子,反而像是在怪他大惊小怪似的。 真神了,一切都像张红兵预言的那样。他不但不敢伸张,甚至还帮着掩盖呢。 邓金龙稍稍松了一口气,装作糊涂道:“孟书记,也许我太紧张了,没有仔细看,当时只看见这扇门好像……好像是被人撞开的……” 孟桐点点头,似乎理解司机的看法,淡淡地说道:“可能是红红干的好事……” 邓金龙吓了一跳,立马就不吭声了,脸上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 孟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解释道:“这房子很久没人进去过了,钥匙也不知道仍在了哪里,我猜啊,肯定是她急着找什么东西,所以干脆就把门踢开了……她那人就是急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啊,那就好,那就好……”邓金龙赶紧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一脸庆幸的样子。 “不过,她也太大意了,出门居然连门都不关,总是丢三落四的,这个地方可不比以前的市委大院……你先下去吧,我换件衣服,等一会儿你送我去一趟银川路……”孟桐说完就自顾走进了卧室。 53.刻意报复 53.刻意报复 54.争宠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4.争宠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4.争宠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54节争宠 换件衣服?邓金龙被这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吓得脸色苍白,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上司的新衬衫,他两只手不自觉地捂着胸口,极力想遮挡住身上的那件新衬衫,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两个耳光,同时把无事生非的女人恨得牙痒痒,没事换什么衬衫啊。 这一致命的疏忽让邓金龙一瞬间就觉得人生索然寡味,即便是那些钱,即便是张红兵的屁股,都比不上马上扒掉身上这件衬衫的冲动来的强烈。但愿那个婆娘给自己换衬衫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但愿孟桐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件衬衫。 不过,邓金龙的惊慌失措并没有持续多久,银川路这个地名给了他不少安慰,他知道,在银川路的一栋四合院里住着孟桐的小三刘幼霜,书记这个时候让自己送他去小三那里,起码说明他没有起疑心,对自己还是充满了信任,要知道,刘幼霜这个女人的存在以及和孟桐的关系属于高度机密,这座城市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 不过,邓金龙紧张的心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在去银川路上车上,他原本以为孟桐还会提出一些问题,没想到一路上都没有听见坐在后面的领导出声。 越是沉默,邓金龙的心里就越忐忑不安,他隐隐觉得书记的目光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戳穿了自己的脊背,以至于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点不听使唤,结果,到达四合院的时候,车就没有准确地停在院子的门口,而是稍稍靠前了一点,院墙挡住了孟桐出门的路。 “明天是星期天,你有什么私事吗?”孟桐不得不从另一边爬下车来,可并没有生气,而是仍旧不急不缓地问道。 “没有,没有……您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邓金龙对自己这个小小的失误后悔的要死,生怕孟桐发现自己的失常。 “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你上午去一趟临海县,把红兵接回来……她今天回娘家了……对了,你这件衬衫不错,不过,今后换衣服的时候,裤子和衬衣要一起换,你看看,崭新的衬衫配着这条肮脏的牛仔裤太不协调了……”孟桐说完,再没有看司机一眼,自顾推开院子的门进去了。 邓金龙呆呆地站在那里目送着书记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紧接着听见里面开门的声音,和女人一声意外的娇呼。 完了!他认出了这件衬衫!确实不协调,一条脏脏的牛仔裤,一件崭新的高档衬衫。岂止是不协调,不仅服饰搭配不协调,这件衬衫的品质和自己的司机身份也不搭配,以至于刺伤了书记的眼睛。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马上进去向书记彻底坦白? 勇敢点,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就在邓金龙绝望地拖着酸软的腿慢慢朝院子走过去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张红兵刚才抱着他的时候气喘吁吁说过的话,心里面顿时就清醒了许多。 怪不得女人老是骂自己没出息呢,书记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让自己失去了判断力,就吓破了胆,差点干出蠢事来。难道堂堂男子汉还比不上一个女人? 目前并不能肯定书记已经认出了自己身上的这件衬衫,推一万步说,即便他认出了又怎么样,这件衬衫并不是自己偷来的,而是一个首长夫人关心丈夫的下属,把一件尺码不对或者看不上眼的衬衫送给了他,仅此而已,在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值得惊慌失措的?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知道了自己和张红兵之间的一切,他又能怎么样呢,看看他极力想掩盖这件盗窃案的样子就可以清楚地得出一个结论,应该感到害怕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是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他手脚不干净,是他做贼心虚,自己只不过是再一个偶然的机会,窥见了领导不为人知的一面,何罪之有? 邓金龙一阵羞愧,觉得自己的胆量还比不上一个女人,不仅仅是胆量,而且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也比不上张红兵,看看她,把一切预见的多么准确,她已经把自己丈夫的摸透了,怪不得这么肆无忌惮呢。 目前,对自己来说,孟桐不是最重要的,就把他交给张红兵去对付,自己只要全身心地对付女人就行了,只要紧紧抓住女人,就算是抓住了那笔钱,只要孟桐忌惮张红兵,他对自己只能保持沉默,难道他还敢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除非他不想当这个市委书记了。市委书记和司机?这就是所谓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邓金龙慢慢地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散步”,十几分钟之后,他就通过自我教育、自我疏导放松了心情,随即就对明天充满了憧憬,一想到那些钱以及女人在睡衣里滚动的屁股,一颗心就兴奋起来,有种想给张红兵打电话的冲动,恨不得马上就开着车去临海县,把美梦变成现实。 不过,他心里总是有一个解不开的疙瘩,尽管张红兵在他心中女神的地位已经降为女人了,可总觉得自己跟她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总有一种不现实的感觉,考虑到自己和那个女人身份上的巨大差距,就有种不安全的感觉,这种不安全并不是来自孟桐的威胁,而是来自于女人有可能存在背叛,他担心女人只是在利用自己,一旦她和孟桐之间达成了妥协,自己很可能会有被抛弃的危险。 也许要找一个帮手,起码要找一个能给自己出谋划策的同谋,从而在危险发生的时候不会势单力孤。 邓金龙想到了自己的老婆顾南亚,可随即就被他否决了,凭良心说,自己和顾南亚的夫妻关系根孟桐夫妻之间的关系有点相似,互相之间缺乏必要的信任,并且,他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个贪婪又充满野心的女人,自己很难把控她。 忽然,一个年轻人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这个年轻人是一年前在本市著名企业家的一个高层次的聚会上认识的,至于是什么性质的聚会他不是很清楚,因为做为司机,他没有资格走进那间屋子。 不过,在吃饭的时候,女主人刘蔓冬并没有忘记他这个司机,在一间屋子里另外摆了一桌,还派了一个名叫柳中原的年轻人作陪。这个年轻人不仅长得帅,而且很热情,席间妙语连篇,殷勤劝酒,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尽管双方之间年轻领相差二十多岁,可对于酒的共同爱好,让他们成了朋友。 邓金龙之所以这个时候想起了小自己二十多岁的柳中原,并不是他有什么背景,实际上他知道柳中原只不过是刘蔓冬手下一个跑腿的小人物,但是,在通过接触之后,他发现,这个柳中原不仅和自己一样喜欢喝酒,他还有一个自己没有的本事,那就是对女人的深刻了解,他甚至能把一些自命不凡的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相信,柳中原之所以在女人之中混得开,不仅仅是因为他迷人的外表和讨人喜欢的热情,最重要的还在于他对女人心理的准确把握。 记得有一次他们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柳中原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不管是老的少的,丑的俊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她们的内心深处都有狂热的一面,只要你能想办法让她们把这股压抑着的狂热发泄出来,这个女人基本上就算搞定了。 邓金龙对女人没有研究,不过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说的有道理,毫无疑问,张红兵是个女人,并且很显然心中具有他说过的那种狂热,只是自己不清楚怎么样引导她把压抑在心中的狂热发泄出来,相信这种发泄不仅仅是浴望的发泄,而是要复杂的多,为了搞定张红兵,为什么不能听听柳中原的建议呢?就算不拉他入伙,起码可以听听他的建议。 柳中原还有一个优点也是他喜欢的,那就是这个年轻人从来没有一点架子,不管什么时候叫他喝酒,肯定是随叫随到,并且每次都能让他感到尽兴。在这个心烦意乱的夜晚,他觉得能跟柳中原一起喝 上几杯,这件事本身就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邓金龙打定了注意,马上就给柳中原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出来喝酒,果不其然,热情的年轻人马上愉快地接受了他邀请,他马上就忘记了今晚发生的事情给他带来的困扰,一脚油门找柳中原喝酒去了。孟桐在邓金龙面前表现出的镇静完全是一副假象,他那不紧不慢的腔调和对下属的宽容不过是刻意释放的烟幕弹。其实,从他接到邓金龙的电话起,一直到走进刘幼霜的四合院,一颗心就像暴风雨中的湖面,瞬间都没有平静过。 尤其是,当他跑到自家的楼上,看见被揭开地板后敞露在那里的洞口时,一颗心抽搐的差点惊厥过去,就像猛然间有人在他胸口上插上了一把刀,既心疼又恐惧。 不过,他毕竟是一名久经考验的老干部,有着丰富的应对处理突发事故的经验,在短短的震惊过后,脑子里飞快地把可能出现的情况梳理了一遍,同时简单评估了一下遭受的损失,紧接着就采取了第一项补救措施,不管邓金龙是否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形,他都毫不犹豫地冲进去盖上了那些木地板,尽管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但那个黑乎乎的洞口本身比里面丢失的东西更加触目惊心。 尽管孟桐对自己的司机很信任,可家里面发生的这起盗窃案对他来说关系重大,不仅关系到他的政治前途,甚至还有可能对他的性命构成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他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绝对不能无原则地去相信任何一个人,即便是过去建立起来的信任也必须接受新的考验。 更何况做为一个目击者,邓金龙实际上已经成了这起盗窃案的当事人之一,对他所说过的话的态度将决定着自己对这件事的判断力。 所以,在没有重新确定对他的绝对信任之前,宁可把他放在一个嫌疑人的位置上加以审视是完全必要的。 一个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漂亮女人打开了房门,只见她一头秀发随便扎成一个马尾拖在脑后,一张鹅蛋脸精致而又白皙,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黑漆漆的双眸,看上去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t恤,下面是一条绿色的薄绸睡裤,饱满的胸把薄薄的t恤高高的撑起,以至于下面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肚皮。这个女人就是孟桐的小三刘幼霜。 当她看清楚面前的男人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喜,一边替他脱下外套,解开领带,一边风情万种地盯着男人娇声说道:“你不是说今天晚上不过来吗?” 孟桐没有出声,自顾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眼发直地盯着女人,尽管灯光下的女人美的令人炫目,但他此刻却无心欣赏,再也无法保持刚才的镇定了。 刘幼霜一看男人的神情,似乎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马上跟过来坐在他的身边,一只手轻轻轻轻捶打着他的肩膀,柔声道:“老公……出什么事了?” 孟桐低声道:“出大事了!” “啊……”刘幼霜低呼一声,手停了下来,她清楚,对这个大权在握的男人来说,一般的事情根本就放不在眼里,既然从他嘴里说出“出大事了”,那么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就可想而知了。 “我放在家里的钱被人偷了……还有你的几个存折……”孟桐似喃喃自语道。 “啊……怎么会这样?被偷了多少……” “现金大概有一百多万……美金……还有几块手表……” “一百多万?”刘幼霜又是一声惊呼。 孟桐瞥了女人一眼,忧郁地说道:“钱倒是小事,我是担心……事情没这么简单,说不定会产生连锁反应,这种教训不是没有过…… 去年,有个省政府的领导家里被小偷关顾了,偷走了几千万的存折,他妈的这小偷也不地道,后来居然把这件事曝光了,结果,有关部门就盯上了,最后扯出了一摊子事……” “那是因为小偷没有得到好处,存折上的钱他拿不到手,所以为了泄私愤……既然他从你这里偷走了一百多万美金,我想他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踪……”刘幼霜安慰道。 孟桐之所以会喜欢上刘幼霜,除了她的相貌和年轻时的祁红有几分相像之外,还在于这个女人很善解人意,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心中有点烦恼,总能在她的柔声细语和没有骨头似的身子上得到排遣。 就好比今天这个盗窃案,如果眼前的女人换了家里那只母老虎,就算不破口大骂,冷嘲热讽遭就不绝于耳了。 “最让我担心的还是那两本护照……那上面可是我真实的名字,一旦被公开,怎么能说得清楚?”孟桐伸手把女人的身子揽到身上,一鼻子拱进她的秀发中深深地吸了几口。 刘幼霜马上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偎进男人的怀里,任由他把玩自己,一边低声道:“你也不必太心急,还是好好想想该采取点什么措施,报警肯定是不现实的……我估计,那个窃贼一旦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可能会有两个反应,一是心惊胆战,赶紧销声匿迹,二是胆大包天,用那两本护照来敲诈你……” 孟桐一根手指在女人饱满的地方上慢慢画着圈子,渐渐缩小着范围,最后就停在了t恤上面的那一粒突起上,轻轻的揉动着,感觉着它慢慢变得硬起来。 “如果他真的来敲诈,那就谢天谢地了,只要他敢路面,就别想跑得掉……” “老公……你怎么把这么多的钱放在家里面……”刘幼霜眯着眼睛,感觉到男人的手指不停地挑逗着自己,不过,她心里清楚,男人这个时候并不是真想再自己身上擦出火花,不过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所以,尽管痒酥酥的,可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发出迷人的呢喃,只是一动不动地承受着。 孟桐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也是一时疏忽,不过,这笔钱我藏得很隐秘,不知道怎么就被翻出来了……其实,前一阵子我好像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准备找个机会把那些钱转到你这里来,没想到……” “你把钱藏在了什么地方?” “地板下面,并且那个房间还是一个杂物间,唯一的一把钥匙还在我的手上,家里人基本上不会进去……没想到那个狗日的把门踹开了……”孟桐气愤地说道。 刘幼霜秀眉微蹙,微微抬起头来低声道:“难道她也不知道这笔钱?” 孟桐摇摇头,说道:“怎么敢让她知道?自从有了你之后……我一直预防着有朝一日她会跟我翻脸……” “家里还丢了什么别的东西吗?”刘幼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我怎么知道?这要等她回来清点一下才知道?”孟桐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还没有回家?我的意思是她还不知道家里被盗的事情?”刘幼霜惊讶第问道。 “还没有告诉她……谁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不早不晚,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回娘家去了……” 孟桐仍然没有睁开眼睛。 “那么……是谁发现家里被盗了?”刘幼霜翻个身,整个压在了男人的身 上。 “我的司机……他下班以后送点土特产回家,见家里敞着门却不见一个人,于是就上楼去看看,结果就发现了那扇被踢开的门,他马上就给我打电话了……” 孟桐说着话,一只手伸到女人的身后,慢慢地从腰间的睡裤钻进去,然后就轻抚着像煮熟的鸡蛋一样光滑细嫩的屁股。 刘幼霜在男人的怀里静静地趴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说道:“难道你不打算告诉她?” 孟桐说道:“我已经让司机明天上午去接她,先不告诉她家里被盗的事情,看看她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发现,如果,她看不出家里被偷走了什么,我就不打算告诉她这件事情……” 刘幼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有一种预感,也许她回来之后不会发现什么异常,肯定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孟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睁开眼睛盯着女人问道。 刘幼霜坐起身来,离开男人的怀抱,红着脸拉起被扯下来的睡裤,低声道:“你去炕上等我……人家洗洗身子就过来……” 说完伸手把无精打采的男人拉起来,然后推着他走进了卧室,出门前还娇媚地回头看看他,娇声道:“衣服脱掉呀……” 等到卫生间的门一关上,刘幼霜马上就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压低声音激动地说道:“姑妈,你听我说,机会来了,他家里被偷了,偷走了一大笔钱,还有存在我名下的钱……他不敢报案,也不敢让张红兵知道……你看,能不能借这个机会除掉那个母老虎……” 孟桐钻进了刘幼霜香喷喷的被窝里,尽管心事重重,可还是被那股气息撩拨的欲念横生。 心想,反正事已至此,着急也没有用,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这几天已经够疲倦的了,既然来了,干脆就先让女人帮自己放松一下算了。 想到这里,伸手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粒淡蓝色的药片扔进了嘴里,然后拿起一支中华烟点上,半卧在那里,一边慢慢吸着烟,一边想着刘幼霜的身子,渐渐的情绪就上来了。 其实,孟桐那个时候还不到五十岁,就算不吃药也足以在女人身上折腾个十几分钟,然而,自从和刘幼霜搞上之后,尽管女人总是表现出一副很满足的样子,但是,他却渐渐地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考虑到两个人之间年龄的差距,这种对自身的质疑变得越来越强烈。 当然,对于一个有权势的男人来说,原本没有必要刻意在着方面讨女人的欢心,可面对怀中青春的肉体,他的内心充满了征服的浴望,总想让自己持久一点,总想看着她被自己搞的奄奄一息的娇媚模样。 所以,他让人买来了进口的药物,每一次都搞的女人人事不省,不仅让他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敢,而且也满足了对她强烈的占有欲。 不过,刘幼霜在着方面倒不是很贪婪,在得知男人吃药的事情之后,反而劝过他几次,让他顺其自然,不要因为纵欲而伤害了自己的身体。 对此,孟桐又是高兴又是羞愧,心里面把女人更喜欢的不行,只要碰着沾着她的身子,马上就会亢奋的状态,只想尽情发泄对她的无限眷恋,有时候,当女人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的身子,颤颤巍巍地达到高朝的时候,孟桐觉得女人的身体好像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 其实,孟桐也没有想到过自己和刘幼霜的关系会发展成这样,想当初,他可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对他来说,和一个女人搞上一次再正常不过了,根本就无需承担什么责任,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专人替他摆平。 他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反正当时他刚刚和刘蔓冬云收雨散,两个人躺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不经意间就聊起了祁红。刘蔓冬还在工厂给孙正刚当情人那阵就知道孟桐在暗地里追祁红,后来又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他们已经搞上了。 出于女人的妒忌,她在和孟桐好上之后,就极力想把男人拴住,因为,她已经凭着自己独特的慧眼看到了十年甚至二十年后男人的成就,能傍上这样的男人对她将来的事业肯定有很大的帮助。 可是,刘蔓冬那时毕竟快四十岁的人了,尽管风韵犹存,可怎么也竞争不过那些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小姑娘,就算凭魅力,也不一定能拼得过祁红。 就在刘蔓冬为了笼络住孟桐而费尽心机的时候,她的模特公司来了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她只看了一眼就被这个女孩吸引住了,总觉得在她娇美的脸上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终于,她惊喜地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什么,她从面前这个女孩的脸上看见了二十年前祁红的影子,并越看越像,竟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刘蔓冬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女孩所拥有的特殊价值,她耐住性子把女孩培养了半年,好在女孩有一颗兰质蕙心,尽管还不能学到刘蔓冬精髓,可也基本上掌握了必要的技巧。由于都姓刘,所以,刘蔓冬干脆对外界称刘幼霜是自己的侄女,并为她编造了一份完美的履历,从而掩盖了女孩来自农村的身份并抬高了她的身价。 “最近老往我这里跑,肯定又是跟她吵架了吧……”孟桐记得刘蔓冬当时这么问他。然后她继续说道:“你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也不是个事,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女孩吧……心烦的时候也有个人陪着说说话……” 孟桐可不想养个女孩,对他来说,无论是年龄和身份都不允许他把精力过分地用在这方面,更何况,一般的女孩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他倒是喜欢闲下来的时候到刘蔓冬那里消磨时间,毕竟两个人彼此了解,互相之间也有个话题,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 刘蔓冬料到男人不会同意,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也不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姑娘介绍给你……这个女孩是我侄女……” 孟桐听说刘蔓冬要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他,首先是被她的这种无私奉献精神所感动,可随即就多少明白了女人潜在的意图,尽管不好当面让她难看,可他还是委婉地拒绝了。 刘蔓冬并没有生气,只是伸手挽好自己的头发,打开了屋子里的灯,让整个卧室灯火通明,然后拿起电话低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不一会儿,卧室的门就轻轻被推开了,只见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女孩,披散着一头乌黑的秀发,光着脚,手里托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两杯咖啡,脆生生地说道:“姑妈,咖啡来了……”说完,微微弯下腰来,目不斜视地把两杯咖啡放在柜子上。 “好了……幼霜,你去睡吧……”刘蔓冬随意地朝女孩摆摆手。 “等等……”忽然,只见孟桐支起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看了半天,这才继续问道:“这姑娘是……” “哦,她就是我的侄女……叫刘幼霜……今年二十四岁了……”刘蔓冬心里一阵得意,她一看男人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想起了谁。 “啊……刘幼霜……蔓冬,你刚才说的就是她?我能不能跟她聊聊……”孟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女孩,盯得她满脸绯红,低垂着脑袋似乎不知道该出去还是该留下来。 刘蔓冬嘴里轻哼了一声,拉过睡衣披在身上,走到女孩身边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女孩红着脸娇羞地点点头。 “你可别欺负 我侄女啊……”临出门前,刘蔓冬还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说道。 孟桐伸手拿过一支烟点上,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盯着拘谨地站在那里的女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烟灰缸里掐掉了烟头,然后朝着女孩招招手,温柔地说道:“你过来……” ……(以下省略一千二百字) 卫生间的门轻轻打开了,孟桐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只见刘幼霜一边擦着头发走了进来,身上还是那件宽松的t恤,可下面却裸露着两条修长雪白的玉腿,他再烟灰缸里掐灭了香烟,然后朝着她招招手,沙哑着嗓音说道:“快上来……” …… 孟桐哼哼了两声,心满意足地从女人脊背上爬起来,靠在被子上慢慢地抽着事后烟,当身子里的那团火发泄完之后,思绪马上就回到了现实之中,脑子里又想起了刚才在家中看见的情景。 刘幼霜拿过一条毛巾,替男人做过简单的清理之后,就乖顺地卧进他的怀里,一只手轻抚着他,仰起脸低声道:“又想那件事了?” “怎么能不想?对了,你刚才说张红兵回家后肯定不会发现家里有什么异常,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孟桐问道。 “因为……我有种预感,我觉得那个贼除了偷走那笔钱之外,其它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拿……说白了,他就是奔着那笔钱来的……”刘幼霜谨慎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刘幼霜的话并没有引起孟桐的注意,他仍然沉浸在发泄之后的虚弱状态,眯着眼睛不经意地问道。 “你想想……”刘幼霜继续按照自己思路喃喃细语。“如果一个贼偶然闯到了你的家里,他应该在所有他认为有钱财的房间里留下翻找的混迹,怎么对一间锁着的杂物间这么感兴趣,不但破门而入,甚至还撬开了地板,他为什么不撬别的屋子的地板,偏偏这么巧,就撬开了你的藏宝洞……”说到这里,刘幼霜停下来,看看男人的反应。显然,她的话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说下去……”孟桐仍然闭着眼睛说道。 刘幼霜的身子往男人的怀里挤了挤,然后低声说道:“所以,我怀疑这个贼是个知情者……” “不可能……”孟桐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没人知道这笔钱藏在那里,就连我老婆……也不知道,你说还有谁会为了这笔钱找上门来?其实,当我看见那间屋子里的情形的时候,也曾经怀疑过……” 刘幼霜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不过并没有轻易放弃,继续说道:“俗话说家贼难防啊……虽然你认为自己的钱藏得很隐秘,可也无法保证在某个环节上出了差错……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个盗贼不但如此准确地召见了那笔钱,而且还如此的明目张胆,他好像是吃定你了,并且认定你不敢报案……另外,我说句话你不要生气,为什么张红兵不早不晚,偏偏在今天去了娘家……” 孟桐推开女人,坐起身来点上一支烟,只顾眯着眼睛抽着,对女人的推理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刘幼霜偷偷看看他的脸色,赶紧搂着他手臂,把一只嫩乳在上面蹭来蹭去,娇声道:“你是不是生气了……人家可没有别的意思……” 孟桐喷出一口烟,伸手在女人的脸上捏了一把,笑骂道:“就你那点小心眼就别再我面前耍了……不管怎么样,我不可能用这件事诬陷张红兵……”顿了一下,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倒是没有怀疑她……只是觉得金龙有点反常……” 刘幼霜知道自己的诡计自然瞒不住老奸巨猾的男人,不过,她也不在乎,一方面,男人眼下对自己宠爱有加,即便自己和大老婆争风吃醋,他也不会见怪。 另一方面,她确实预感到这起盗窃案有点蹊跷,如果能够把张红兵牵扯进来,那么,孟桐和她原本就已经脆弱的关系肯定就无法维持了,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取而代之,顺利成为市委书记家里的主妇了。 “哦,你是说邓金龙?我早就觉得他和张红兵越来越……”刘幼霜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把话说的太露骨,说了一半就打住了。 孟桐眼睛一瞪,伸手抓着女人的下巴,把一张俏脸拉到自己的鼻子底下,喝道:“越来越怎样?你都知道些什么?” 刘幼霜顿时就花容失色,男人的手捏的下巴一阵疼痛,嘴里哼哼了两声,赶紧呜咽道:“人家也就是听说……只是猜测……哎呀,好痛,你轻点呀……” 孟桐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因为刘幼霜的话正迎合了他来这里的路上刚刚产生的一个疑虑,女人的话似乎为他的这个疑虑提供了注解,所以,心中一着急,下手就没了轻重。 “你听说什么……邓金龙和她又什么瓜葛?” 刘幼霜幽怨地瞥了男人一眼,小鼻子一抽,一双眼睛顿时就水汪汪的,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把一个晶莹剔透的脊背和屁股露在男人的面前,带着哭腔委屈地嗔道:“谁愿意多管你家里的闲事……人家也不说了……省的你东想西想的,左右是人家难做人呢……” 孟桐心中一软,伸手在女人的屁股上轻轻打了两下,笑骂道:“你这小东西现在是越来越娇纵了,连重话都不能说一句了……”说着脸色一沉,教训道:“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会讨厌张红兵,难道你想变成像她一样的女人?” 刘幼霜一听,顿时就不敢再任性了,翻身坐起来,泪眼汪汪地娇嗔道:“谁让你一点都不疼人家……对人家这么粗暴……” 孟桐见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残留在身体里的药物又发作起来,忍不住搂过她的脑袋,在那红嘟嘟的小嘴上狠狠第亲吻了几下,这才凑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怎么?你不是喜欢我对你粗暴一点吗……等一会儿我还想把你的小屁股打红呢……” 刘幼霜幽怨地看了男人一眼,红着脸娇声道:“那不一样……你是不是以为人家故意在说她的坏话,其实……人家还不是替你着急嘛……” “你现在说说……你都听说了些什么?难道你怀疑金龙跟她有什么关系?”孟桐闭着眼睛一边享受着女人的服侍,一边问道。 刘幼霜在男人的大腿上轻轻咬了一口,娇声道:“那人家说了你可不许发脾气……” 孟桐笑笑没出声。刘幼霜就往上爬了一点轻轻晃动着身子,一边低声道:“我也是听我姑姑说的……她手下有个叫柳中原的人跟邓金龙关系好,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喝酒,有一次邓金龙喝多了,就说女主人对他越来越好了……” 说到这里,刘幼霜心中一狠,心想,既然要说,就绝对不能不痛不痒的,不然,男人还当自己只是在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呢,说不得编点故事加点料,反正他又不会去调查。想到这里,刘幼霜瞥了男人一眼,继续说道:“有句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说他已经成为女主人的心腹了……” 孟桐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女人在说些什么,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刘幼霜犹豫了一下问道:“老公,你刚才不是也说那个司机有点不对劲吗?你发现了什么?”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刘幼霜感觉到男人开始慢慢地委顿下去,一边查看着他的脸色,只见他眉头皱成了一疙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于是就不敢再出声了,只管卖力蠕动着,一心只想讨他的欢心。 ≈n bsp;在沉默了好一阵之后,孟桐终于缓缓说道:“他今天在跟我报案的时候显得很慌张……当然,这倒不是主要的,毕竟家里出了大事,慌张一点也在所难免。不过,在家里跟我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飘忽,不敢跟我对视,就像是心里面有鬼似的……” “啊……”刘幼霜马上兴奋起来,赶紧吐出嘴里玩意,惊讶第说道:“这久对了,我总觉得这件事发生的很蹊跷,看来肯定有什么鬼……实在不行的话,你在公安局找个信得过的人去现场看看,说不定就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呢……” 孟桐伸手拿起一支烟,刚刚叼在嘴上,女人马上就爬起来用打火机替他点上了,然后就顺势趴在他的怀里,眨巴着一双美目等待着男人的回答。 “这种事情不需要公安局的人,我又不是想找回那笔钱……我年轻地方时候参与侦破过各种案子,像今天这种案子,基本上能够猜个八九不离十……”孟桐缓缓说道。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刘幼霜惊讶地问道。 “差不多……其实,你的预感是对的……不然,你对我家里的事情指手画脚,我早就把你的小屁股打肿了……”孟桐伸手拍拍女人的屁股说道。 刘幼霜娇声道:“哎呀……人家再也不敢了……老公,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是神探不成,你就跟人家说说,让人家也长点知识嘛……” 不知为什么,孟桐觉得今天晚上怀里的女人显得格外的娇媚,不仅在肉体上吸引着自己,还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感,只觉得另一个女人的背叛,让他更加珍惜这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人。 “我的小霜霜……”孟桐一只手开始揉搓着女人的屁股,一边紧盯着她说道:“刘蔓冬为什么让你接近我,我心里很清楚,我问你……你想不想做我的老婆……” 刘幼霜吓了一跳,不明白说着盗窃案的事情,怎么突然话题就扯到了自己身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颗心止不住怦怦乱跳,不过,她发现男人脸上很平静,并没有生气的模样,于是就大着胆子,可怜兮兮地说道:“什么老婆不老婆的……只要你需要人家,人家就总会在你身边……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不合适了,人家自然会主动消失……” “那你图什么?”孟桐紧接着问道。 54.争宠 54.争宠 55.被抛弃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5.被抛弃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5.被抛弃了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55节被抛弃了 刘幼霜哀怨地看了男人一眼,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谎无异于自杀,在这种情况下也许实话实说反而是明智的选择。 “人家还能图什么?有了你这样的男人,人家……不仅有面子,也没有人再敢欺负人家……再说……刚开始的时候,人家确实……不是很适应,可是……现在人家真的已经爱上你了……你如果想抛弃人家……人家就……” 刘幼霜话未说完,忽然就哼哼唧唧的哭起来,那眼泪就像是晶莹的珍珠,一串串不停地从白皙的脸上滚落下来。 孟桐盯着女人仔细观察了一阵,这才把她搂进怀里,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既然你这么怕被我抛弃,那我就留着你吧,不过,你可要接受张红兵的教训,那样的女人我可是不要的,想当初她可是和你一样乖巧,没想到后来就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 “人家才不会像她那样……跟你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没有听你的嘛?”刘幼霜赶紧表白道。 孟桐犹豫了一下,盯着女人继续说道:“今后离刘蔓冬远一点,我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姑姑,你的身份我早就了解清楚了,如果你想一直跟着我,那就离她远一点,我可不想找一个刘蔓冬的耳目跟在身边……” 刘幼霜身子微微一颤,故意装糊涂道:“以前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自从跟了你之后,人家的一颗心就在你身上了……只是……你和她关系不是挺好的嘛,为什么要让人家离她远一点呢?” 孟桐揪着刘幼霜的头发,让她仰起脸对着自己,缓缓说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今后我发现你和她有任何联系,那可就不是抛弃你这么简单了……我无法容忍女人的背叛,我要让你从头到脚只属于我一个人……” 刘幼霜赶紧表白道:“人家都听你的……不过……” “不过什么?”孟桐喝道。 刘幼霜颤巍巍地说道:“只求你疼人家……在那个……要人家的时候……不要再叫人家红红……我可不想一直在你的身子底下装别的女人……” 孟桐盯着女人凝视了一阵,脸上就渐渐露出一丝笑容,低声道:“好的……从今以后我干你的时候,就叫你小隐妇……” 刘幼霜一看男人缓和了神情,马上就开始撒娇打痴,一只手轻轻锤着他,带着哭腔嚷嚷道:“你坏……你坏……”说着风情万种地凑到男人的耳边低声道:“人家就做你一个人的小隐妇……” 两人说得情浓,孟桐少不得又把女人压在下面干了一番,尽管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可毕竟上了年纪,结果没折腾几下就忍不住了。 刘幼霜由于得到了男人的承诺,身心俱醉,为了讨好他,四肢就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的身上,嘴里大呼小叫的,把平时羞于启齿、在男人逼迫下才敢说的话流水般哼哼出来,逗得男人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她的身子。 “累了吧……差点被你弄死了……”刘幼霜撑起身子俯在孟桐的身上,娇滴滴地说道。 “你这小狐狸精……”孟桐躺在那里喘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嗯……这一次最好了……人家都不知道害臊了……”刘幼霜羞羞答答地说道。 孟桐哼哼道:“我这辈子见过的女人也不少,可不知为什么,怎么就被你这个小狐狸精迷住了呢……” 刘幼霜得意地亲了男人一口,嘴里却娇嗔道:“人家有什么好的……既没有姑妈的风度,又没有……哼,你肯定是把人家当那个红红了……老公,你就告诉我嘛,那个红红到底是什么人啊,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刘幼霜的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忍不住尖叫一声,一看男人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犯了禁忌,连忙滚进他的怀里,撇着小嘴委屈地哼哼道: “老公,人家错了……你狠狠地惩罚人家吧……人家只是好奇嘛……这么长时间了,你跟人家那个的时候,嘴里叫着别人的名字,只有今天才没有叫…… 所以,人家心里高兴,觉得自己真正是你的女人了,所以忍不住就放肆了……老公,你要是喜欢打人家的……屁股,人家就撅起来随你打好了……只要你今后在要人家的时候别叫她的名字,就算被你弄死……被你打死也心甘情愿呢……” 刘幼霜吐气如兰、娇娇怯怯的一段话,听得孟桐心中酥痒,那点气早就没了,搂过女人的脑袋就狠狠第亲了几口,故意板着脸教训道:“要想让我疼你……最好长点记性,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刘幼霜梨花带雨地仰着一张俏脸,幽幽说道:“谁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嘛……人家既然是你的女人,怎么能不关心自己老公的事情……哼,反正人家今后不问你女人的事情就行了……” 孟桐伸手捏了一把女人的脸蛋,笑道:“瞧你这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反倒是我太小气了……好吧,今后只要不牵扯到工作的问题,你愿意问什么就问什么吧,不过,告不告诉你就是我的事情了……” 刘幼霜就一翻身趴在男人身上,娇声道:“那人家问你……那个去家里偷钱的人究竟是谁?你不是说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吗?” 孟桐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本来我还不能确定,不过,你刚才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测……你说的不错,家贼难防啊……” “啊,老公,难道真的是她干的?你有证据吗?人家刚才那些话也只是预感,当不得真,咱们可也不要冤枉了她……”刘幼霜故意装出一副公正的样子,其实心里面激动的差点号欢呼了,怪不得刚才男人会对她说那番话呢,看来,自己距离市委书记家的女主人已经不远了。 “冤枉不冤枉你来做个判断……” 孟桐说着坐起身来,这次还没有等他动手,女人就抢先拿过一支烟叼在小嘴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着了,这才塞到男人的嘴里,一边说道:“那你说说……除了邓金龙神情不对之外,你还发现了什么?” 孟桐眯着眼睛吸了几口烟,低声道:“你说,一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在车里面能停留多长时间?” 刘幼霜一愣,似乎没想到男人会提出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想了一下才说道:“这可不好说,就看她在车里面待多久……如果她在车里面待上几天,那她身上的味道可能几天不散……如果只是偶尔坐一回,可能要不了一个小时就消散了……” 孟桐见刘幼霜光溜溜的坐在自己的身前,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盯着自己,脸上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笑。 不过,他倒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做个纯粹的家庭妇女,那样的话,时间久了会觉得腻味,他希望女人在闲暇的时候能够和自己探讨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以便增进闺房之乐。 孟桐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张红兵很少坐我的车,我可以肯定最近几天她都没有坐过我的车,起码今天没有坐过我的专车。 但是,晚上我坐着邓金龙的车来你这里的路上却闻到了张红兵身上的香水味道……我下午还坐过这辆车,但并没有闻到那股香水味,而邓金龙往家里送东西是在下班以后,我先是接到张红兵的电话,说她上午就回了娘家,没多久就接到邓金龙的电话,说是家里好像被盗了……这种情况让你能够得出什么结论?” 刘幼霜一颗心怦怦乱跳,双手搂着男人的腰,惊讶地说道:“这还用问吗?她在说谎……她其实一直跟司机在一起……不过,也不一定,你能确定车上的香水味道是她身上的……也许,邓金龙下班之后拉过其她的女人呢?” 孟桐摇摇头,缓缓吐出一口烟,说道:“这一点不用怀疑,那香水味道绝对来自她的身上……邓金龙这个人我很信任他,这么多年了,没有我的同意,他不会让任何人坐我的专车,更不要说女人了……” “啊……那你……刚才怎么不问问他……”刘幼霜原本还很兴奋,此刻却感到一阵恐惧。 孟桐喘口气说道:“一开始我心里很乱,你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尽管当时心中有诸多猜疑,但是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你猜猜,我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的?” 刘幼霜疑惑第摇摇头。 孟桐凑到刘幼霜耳边低声道:“就是刚才趴在你身上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你头发上的一股幽香,忽然就想起了车上那股淡淡的香气……进而联想到你刚才的话,忽然就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啊,这么说,这笔钱是她拿走了……”刘幼霜有点气愤地说道。 孟桐摇摇头,低声道:“我目前还不能最后确定邓金龙在这件事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也许他回家的时候确实见过张红兵,她也坐过他的车,不过,可能是受了她的蒙蔽,所以,他面对我的时候,心里内疚,神情慌乱……另一种可能性就是他们已经沟搭……” “成奸?”刘幼霜颤声问道。 “闭嘴!”孟桐铁青着脸忽然喝道。 “老公……”刘幼霜吓得花容失色,泣道:“人家前面说的那些事情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什么证据。” 孟桐见女人被自己吓得不轻,赶忙亲了她一口,哼了一声道:“看来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就算邓金龙跟那笔钱没有关系,可他帮着张红兵来欺骗我已经不用怀疑了,我估计张红兵给了他什么小恩小惠…… 刚才到你的门口的时候,我才注意到邓金龙居然换了一件衬衣,他下班的时候还穿着一件廉价的旧衬衣,可一转眼就换了一件崭新的阿玛尼衬衫,而裤子还是那条脏脏的牛仔裤。 我仔细看过那件衬衫,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件衬衫应该是我的,当初张红兵让我试穿过,由于大小不合适,所以就一直仍在那里,没想到她把衬衫送给了我的司机……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其他的时间,我也不会多想,毕竟,邓金龙跟了我这么多年,说实话,除了我的子女,我几乎是把他当成家里的一份子了……” “可……可你把钱藏得这么隐秘,她是怎么发现的呢?”刘幼霜问道。 孟桐摇摇头,叹口气道:“现在还不清楚……其实,刚才我就是一直在犹豫,不然,我一看见家中被盗的时候,马上往临海县打个电话,说不定她那个时候还没有赶到她母亲的家里呢。 毫无疑问,她是带着那笔钱走的……并且走的很匆忙,甚至都来不及收拾好地板。 所以,她故意伪造成家中被盗的样子,至于她是如何说服邓金龙给我打那个电话的,目前还想不明白……不过,正如你前面说的那样,张红兵知道我不敢报案,只能保持沉默,所以,她才会如此明目张胆……” “那……那你准备怎么办?这件事情可不能公开跟她争……”刘幼霜说道。 孟桐沉默了一阵,无奈地说道:“有些背叛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既然她已经走到了我的对立面,我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我也不会容忍她到今天……” “老公……她现在手里可掌握着你的……如果把她热火了岂不是很危险……”刘幼霜不得不为自己男人的前途担忧。 “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情确实很棘手……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孟桐说着让女人贴近自己,问道:“蔓冬说你聪明伶俐,你倒是说说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刘幼霜受宠若惊,涨红了脸,嗔道:“你就别取笑人家了,这么大的事儿,人家怎么干乱说……” 孟桐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骂道:“你这小东西怎么就矫情起来了,让你说你就说……来,让老公看看,我的小霜霜究竟是不是仅仅是个花瓶……” 刘幼霜咬着红唇想了一下,这才扭扭捏捏地说道:“虽然现在还不敢肯定邓景龙是不是那笔钱的知情者,但是,从你说的情况来看,我觉得他基本上已经被张红兵拉过去了。 在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的情况下,我看不妨这样,先不要动张红兵,尽管她得到了那笔钱,并且知道你不敢报案,不过,既然是贼,就不可能心情轻松,暂且让她先过一阵担惊受怕的日子,我们的沉默可以让她摸不着头脑。 但是,邓金龙不一样,不管他和那笔钱有没有关系,眼下都不能让他在外面乱晃悠,干脆,我们就先收拾邓金龙,一方面通过他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采取主动,同时预防他跟张红兵联起手来对付你,毕竟,邓金龙给你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了,如果出去胡说八道,对你的影响肯定不好……” “那么……你觉得对邓金龙采取什么手段……总不能把他抓起来吧……”孟桐不动声色地说道。 刘幼霜白了男人一眼,哼了一声道:“事情分轻重缓急,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别说抓他,就算杀了他也……”正说得滑溜,忽然注意到孟桐脸色一变,马上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颤巍巍地央求道:“哎呀……老公,人家又胡说八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孟桐若有所思地盯着女人点点头,随即一拍她的娇臀,笑道:“这次没有胡说八道,你继续说,怎么对付邓金龙……” 刘幼霜偷偷看了男人一眼,发现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好像真的很重视自己的意见,马上爬起身来,低声道:“邓金龙跟我姑妈那个手下关系很好,并且也经常在一起喝酒,我看,这件事不妨让我姑妈帮帮忙,让那小子先谈谈邓金龙的虚实再决定下一步计划……” 孟桐一双眼睛盯着刘幼霜半天没有说话,看的女人心里直发毛,不清楚自己哪句话又犯了他的忌,正想分辨,只见男人一下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低声道:“那我就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处理,你姑妈就是你的高参,如果你凭自己的本事摆平了这件事,同时又没有影响到我的话,那时候我就正式娶你为妻……” 刘幼霜心中一阵兴奋,不过,一想到张红兵的身份,心中还是有所顾忌,故意试探道:“可是……你说过,一旦你和她离婚,对你的仕途多少还是有影响的……” 孟桐慢慢闭着眼睛缓缓说道:“谁说要跟她离婚了……” “那你怎么娶……”刘幼霜刚说了 一半就打住了,心中忍不住一阵哆嗦,她似乎明白了男人的潜台词。 心想,对一个男人来说,并不是离婚才是摆脱女人的唯一办法,如果这个女人不在这个世上了,那还用得着离婚吗? 既然一个男人没有了老婆。结婚不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事情吗?即便是市委书记,法律也没有规定他只能结一次婚啊。 “老公……人家在培训班的课程都学完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去宏鑫证券公司上班了。”刘幼霜再不提张红兵和邓金龙的事情,而是忽然问起了自己的工作。 孟桐似乎对女人的表现很满意,如果她这个时候缠着自己问这问那的话,说不定马上就会改变主意呢。 他转过身来,把女人搂进怀里,笑道:“我又没有拦着你……今后就靠你自己赚钱了,别老是让我养着你……” 刘幼霜缠紧了男人,不依地嚷道:“就让你养……人家是你老婆,不让你养还让谁养……对了……老公,人家明天想跟姑妈回一趟老家,向你请三天假啊……” 孟桐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道:“今后不要什么屁大的事情都向我汇报……你可以多跟你姑妈商量…… 对了,我准备明天派邓金龙把她接回家来,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住在市委招待所,只有碰到重大问题的时候,才能给我打电话……” “人家知道了……”刘幼霜腻声说道,然后把小嘴凑到男人的耳边喃喃道:“那……如果人家想你了,算不算……是重大问题……” 孟桐听得心里痒痒,一翻身就压在了女人的身上,哼哼道:“你想不算……只有我想你的时候才算是重大问题……” 刘幼霜娇哼了一声,伸手到男人下面某个地方碰了一下,然后故意夸张地嚷道:“老公,不得了了,发现重大问题……” 孟桐就笑骂一声:“你这个小狐狸精……”说完,就热气腾腾地杀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邓金龙就按照领导昨天晚上的安排前往临海县接张红兵,虽然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他的心里还是不踏实,脑子里总是想起昨天晚上孟桐对他身上那件衬衫的评论,总觉得那几句话听起来别有一番意味。 邓金龙昨天晚上和柳中原喝了半夜的酒,期间变着法子向他征求搞定一个有钱女人的意见,并暗示,那个女人对他有点意思。 让他高兴的是,柳中原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但令人失望的是,他并没有提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说来说去就是两个字:沟通。 经过再三询问,才明白柳中原嘴里的沟通不过是让他搞定女人,这种话等于没说,这种浅显的道理他自己也明白,看来自己对他的期望值太高了。 不过,在这个寂寞而又令人不安的夜晚,能有个人陪着他喝酒,起码能够缓解他忐忑不安的心。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在酒精的作用下,邓金龙的恐惧感消失了,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浴望膨胀起来,一瞬间就让他有种无法无天的感觉。 所以,当柳中原把脑袋凑过来,低声问他是不是愿意让他帮着搞定那个富婆的时候,他一口回绝了,他醉醺醺地幻想着,那个女人和那笔钱命中注定是属于他的,岂能让外人染指? 在酒精的麻醉下,邓金龙睡了一个安稳觉,可等到他早上醒来的时候,突然又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很不真实,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为了提醒自己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同时也为了安抚自己做贼心虚的紧张心情,邓金龙仍旧穿上了那件阿玛尼衬衫,他觉得自己的这种心理和行为带着一点挑衅的味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自己的领导。 当然,穿着这件衬衫的感觉并不是这么好受,一想到昨天晚上孟桐很可能已经认出了这件衬衫,他就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身上的衬衫就像是一条挣脱不开的绳索,把他束缚的喘不过气来,心里只想着赶快见到张红兵,以便让她来评价一下这件事到底有多少危险性。 可邓金龙没有想到的是,此刻张红兵的情况也并不比他好多少,起码他借着酒精睡了一个安稳觉,而张红兵却整个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尽管她的心中有一股报复的快敢,可是,一想到这件事情可能产生的后果,那种快敢很快就被恐惧的情绪淹没了。 她隐隐预感到,一旦孟桐和自己撕破脸,一旦没有了夫妻关系的束缚,一旦他意识到自己对他存在的威胁,那么,后果将难以想象,毕竟,他现在可不是当县委书记那会儿了,他现在手握大权,为了钱,为了自己的仕途,难说他还会顾念夫妻之情,更何况,自己和他只见早就没有夫妻之情了,不然,他也不会把脏钱存在别的女人名下了。 然而,张红兵毕竟是个女人,当她隐隐觉得自己的性命有可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就会权衡钱和性命孰轻孰重的问题。其实,有好几次,她都已经把手机拿在了手里,准备先在电话里探探孟桐的口风,如果情况严重,她准备有条件地妥协,只要他开个合理的价钱,干脆就跟他离婚算了,既然彼此之间已经无情无义了,何必再互相折磨呢。 可是,张红兵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当她看着存折上那个叫刘幼霜的女人的名字的时候,心中就鼓荡起复仇的烈焰,就把男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亲眼看着他身败名裂,看着他流淌着悔恨的泪水、跪在自己的脚下苦苦哀求。 在那一瞬间,她变得无所畏惧,她觉得自己手中掌握的东西能够毁灭这个世界,只要有了这个护身符,除非他想和自己同归于尽,否则就不会铤而走险,就算他心狠手辣,可他毕竟也是一个聪敏人,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敢杀人,更何况,自己还有另外一个护身符呢。 这样想着,张红兵顿时又信心百倍,一心要让男人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所以,一大早起来,她就装作病怏怏的、无精打采地给在外地上大学的女儿孟欣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病的很严重,让她马上回家一趟。 在张红兵想来,孟桐再恼羞成怒也不至于敢当着女儿的面对自己下手,先把女儿招到自己身边当上一阵挡箭牌,然后慢慢跟孟桐谈条件,就算最终两个人分道扬镳,起码那笔钱算是落进了自己的口袋。当然,这是最低目标,只要有一点可能性,就不能让那个贱女人走进家门。 张红兵母亲在临海县郊区住着一套带院墙的平房,几年前老板已经去世了,有个儿子在临海市做生意,不经常回来,所以,偌大的屋子就只有她一个人居住,由于寂寞,她也没有几天待在家里,隔上一段时间就要回老家住上个十天半月的,昨晚张红兵回到家的时候,她正好又出门了。 邓金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接人了,自然是熟门熟路,他见院墙的大铁门紧闭,于是就把手从门缝里伸进去拉开了门闩,然后把车直接开进了院子。 邓金龙第一眼见到张红兵,心里就有点沮丧,因为,他注意到女人两眼红红的,显然是晚上没有睡好,至于为什么没有睡好,那还用问吗,肯定是和自己一样做贼心虚呢,昨天晚上那气势也许只是在自己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孟书记让我来接你回家。” 邓金龙盯着张红兵说道,一边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觉得昨天晚上靠着酒精鼓起来的劲头,等到站在张红兵面前的时候已经消失殆尽了。 ≈ nbsp;但事到如今哪里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干到底了。不过,他忽然改变了注意,决定不听柳中原的建议从肉体沟通开始,而是先把实惠拿到手里再说,毕竟,和眼前这个半老徐娘相比,钱的吸引力要更大一些。 张红兵照例是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好像是听见敲门声以后刚刚才爬起来,她仔细看看男人的脸,见他毫无表情,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张,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出卖了。 “我今天不回去了……我头痛,我想在这里休息几天……”张红兵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道。 邓金龙搞不明白女人的真实意图,不过,他没有马上跟着她走进卧室,而是伸着脖子环顾了一下几个房间,他知道张红兵的父亲早已过世,有个弟弟在临海市做生意,家里只住着老母亲,他不清楚老人是不是也在家。 “别看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张红兵走进卧室前回过头来说道。 邓金龙这才放下心来,跟着女人走进了卧室,只见她一抬腿,就当着自己的面上了床,并且拉过一条薄被盖在身上,然后一双眼睛就盯着她,脸上却丝毫没有昨天晚上见过的娇媚的神情。 “你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回去我怎么向他交代?”邓金龙站在那里问道。 张红兵微微一笑道:“关你什么事,我自然会给他打电话……怎么?听你的口气,难道他命令你抓我回去?” 邓金龙毕竟在心理上处于弱势,意识到自己在张红兵面前的身份不过是个下人,刚才的口气有点托大了,见女人不高兴,赶忙低声下气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又什么打算?” 张红兵一愣,奇怪地说道:“我能有什么打算……我不过是身体不舒服,想再娘家休息几天,你回去告诉他一声就行了……我等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那……我现在就回去?”邓金龙有点糊涂了,因为听女人的口气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难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一场梦? 张红兵奇怪地盯着男人说道:“你回去吧,我这里又没有别的事情,你又不是我的专职司机。” 邓金龙顿时就觉得一股怒火在胸中鼓荡,心想,好啊,真是让自己猜中了,显然自己被她利用了,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对孟桐说出实情? “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邓金龙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昨天晚上什么事情啊……”张红兵拿起床上的一本杂志随手翻看着,漫不经心地说道。 邓金龙咬咬牙,低声道:“昨天晚上你让我给他报假案……” 张红兵似乎才想起还有这事,抬起头说道:“你真的打电话告诉他家里被盗了?” “难道不是你让我打的吗?”邓金龙的嗓门大起来,两只手紧握着拳头,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哦,那他回家查看了吗?”张红兵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走没一会儿他就到了……幸亏你走得及时,不然……”邓金龙愤愤地说道。 “那……他看完之后怎么说?”张红兵懒洋洋地问道,两只耳朵却竖了起来。 “他……”邓金龙忽然觉得自己不仅被这个女人利用了,而且还掉进了她的圈套,事实上,她早就料到孟桐会有什么反应了。倒要看看她怎么耍赖。 “孟书记看过了那间屋子,他说可能是你急着找东西而又找不见钥匙,所以就把那扇门踹开了……”邓金龙尽量平静地说道。 “哦,那些翻开的地板他是怎么解释的?”张红兵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我上去的时候,那些翻开的地板已经盖好了……”邓金龙说道。 张红兵双手一摊,说道:“这就没有问题了,你原本还以为家里被盗了呢,结果他回来之后发现没有丢失任何东西……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内疚啊,你不过是判断失误而已……哎呀,我想睡一觉,你先回去吧……” 邓金龙站在那里没有动,嘴里冷笑了一声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我觉得他是故意在我面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其实,那些木地板就是他盖上的……” 张红兵毫不在意地说道:“这我知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他不会让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也不会报案,当然也不想让你知道……所以,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除非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非要说自己看见有人拿了那笔钱,你想想,你如果这么告诉他,会有什么后果……做为一个司机,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可是犯了大忌啊……” 邓金龙在一阵绝望的同时气的浑身颤抖,往床前跨上两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把话说清楚……” 张红兵一抬腿就下了床,伸手拿过一件外套穿在身上,一边往外走,一边淡淡地说道:“我说得还不清楚吗?你还让我怎么说清楚,别胡思乱想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回去好好开你的车,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别给自己找麻烦……” 邓金龙紧跟着女人走到客厅里,尽管气得浑身的肌肉都蹦了起来,可就是不敢碰女人一下,心里沮丧的要命,只好软了口气说道:“可是……昨天晚上我送孟书记……的时候,他好像认出了我穿的这件衬衫……” 张红兵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裸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不在乎地说道:“这又什么呀,看你大惊小怪的…… 我都不怕你心虚什么,无非是把不能穿的一件衬衫赏给了他的司机,他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还夸我关怀他的下属呢…… 你这人也真是口是心非,既然你这么在乎这件衬衫,为什么今天不换掉啊,可见你是没做贼也心虚呢。对了,昨天晚上你的孟书记又让你送他去了哪里啊?” 邓金龙忽然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尽管张红兵已经知道了刘幼霜这个名字,可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是干什么的,和孟桐是什么关系。这可是一个大秘密,这座城市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如果自己把这个秘密告诉她,也许能改变她的态度呢。 “既然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孟书记早就有另外的女人了,她的名字你昨天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我就是送他去那里……” “他们是怎么搞到一块的?”果然,张红兵的脸色凝重起来。 “我只知道那个女孩原来是海艺模特公司的模特……” “多大年纪?” “二十六七岁吧……我自己估计的……”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多了……” “你昨晚送他去哪里?” “银川路266号 ……一栋四合院……” 一阵沉默。邓金龙满怀希冀地盯着女人的脸,希望她会有点良心发现,结果他失望了。只见女人闭着眼睛喘息了一阵之后,淡淡说道: “以前我感兴趣的时候,你却藏着掖着,现在我没有兴趣了,你又跑来对我说这些,我没心思再管这些事了,只要他不来烦我就行了……好了,我没时间陪你了,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张红兵说着,站起身来伸个懒腰,自顾朝卧室走去。 邓金龙觉得自己的一张脸都快气歪了,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忽然觉得自己没有按照柳中原的建议行事是个极大的错误,在这方面人家毕竟有经验,早知道这样,刚才应该想办法跟她从肉体上的沟通开始啊。 但是,柳中原的办法也无法行得通,因为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根本就不给自己机会,分明早就打定主意想耍赖了。 哼,世上哪有这么欺负人的?自己就算是孟桐的一条狗,她又算什么东西?她不过是孟桐玩腻的一个贱货,如果摘掉了市委书记老婆的头衔,不过是一个骗子,一个狡猾的盗窃者,一个毫无诚信的表子。 “你是不是想独吞那笔钱?”眼看着张红兵扭着屁股就要走进卧室,邓金龙再也忍不住了,毫不客气地问道。 张红兵猛地转过身来,眯着眼睛把男人打量了一阵,忽然发现他一贯保持着的那股谦卑不见了,代之以饿狼一般的神情,心中忍不住一阵犹豫,不过,随即脸上就露出一副鄙视的神情,就像是刚刚想起来的似的,用讥讽的语气说道:“我差点忘记了……你等着……” 说完就走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手拿着一叠钱站在门口,说道:“我也不让你白忙活,拿着吧……”说完把一叠钱扔在了旁边的茶几上,然后就关上了房门。 邓金龙看看茶几上的那一叠纸币,凭着经验就知道不会超过一万元,并且还是人民币,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显然,女人给他的好处的数目和他希望的数目之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她拿了几百万美金,居然就给自己这么点钱,并且她那副样子就像是自己是个可怜的乞讨者,而不是同盟者,这是一种无法忍受的耻辱。 55.被抛弃了 55.被抛弃了 56.失控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6.失控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6.失控了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56节失控了 邓金龙在心中蛰伏了几十年的狂性顿时就爆发了,极度的愤怒和羞耻让他失去了理智,脑子里只想着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一大堆纸币以及存折,一个危险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她为什么敢这么肆无忌惮地骗自己,无非是认定自己胆小怕事,不敢把真相告诉孟桐,同时,她知道那笔钱和那些存折见不得光,孟桐即便知道是她拿走的,只要她死不认账,也不敢跟她翻脸,所以,她才敢如此粗暴地对付自己。 绝对不能这么便宜她,这口气怎么能忍受得了。从孟桐和刘幼霜的关系来看,他抛弃这个表子只是早晚的事情,更何况,他很可能已经怀疑家里的盗贼其实就是自己的老婆,这么一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无法维持了,既然她不仁,自己何必要跟她客气。 邓金龙双手紧握着拳头,慢慢走到卧室的门口,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既然孟桐忌讳她偷走的东西,那么,只要把那些东西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孟桐岂不是照样要忌讳自己?只要拿到那些钱,那些存折和护照,孟桐难道还敢跟自己翻脸? 至于这个女人……哼,就算她现在失踪了,对于孟桐来说,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自己的老婆携款潜逃了,至于最终怎么解释这件事情,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凭着他手中的权利,肯定能摆平这件事情。如果操作的好,自己不但能够瞒天过海,而且还能一箭双雕呢。 其实,张红兵躺在床上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的,因为,她最后发现男人的眼神中流露出危险的神情,后悔刚才不应该一味地对他强硬,而是应该软硬兼施,钱也应该多给他一点,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他要是破罐子破摔,把真相告诉了孟桐,自己就要马上面临和丈夫摊牌的绝境,起码眼下还不是时候。 然而,张红兵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当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慢慢推开了,只见邓金龙双眼赤红,脸色铁青,就像一头野兽一般呼哧呼哧喘息着慢慢走了进来,然后随手关上了门,一伸手就按上了锁。 “你……你要干什么?滚出去……”张红兵自以为很了解邓金龙,觉得这个男人一向唯唯诺诺、胆小怕事,要不然也不会一辈子窝窝囊囊地当个车夫了。可是,当她看清楚男人的神色之后,本能第嗅到了危险的气味,胆一时还软不下来,慢慢撑着身子坐起身来,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邓金龙对女人的呵斥充耳不闻,一双眼睛只管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就像是盯着一只已经无法逃避的猎物,隐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做一件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心里面即紧张又兴奋,一只手只管慢慢地解着衬衫的纽扣。 “你……你可别乱来……你要想想后果……想想自己的身份……”张红兵见男人开始脱衣服,马上就意识到了他想干什么,就硬不起来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当然,她并不仅仅是怕被强暴,而是对男人突然表现出来的狂野感到恐惧,她知道,男人既然敢强暴她,就绝对不会只是想得到自己身子,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后果难以设想。 邓金龙已经脱下了身上的阿玛尼衬衫,身子慢慢凑上前去,压抑着声音,气喘吁吁地说道:“昨天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是什么身份……我清楚会有什么后果……大不了同归于尽……你这个表子,你男人早就不要你了,你还张狂什么……你不是发臊了吗?我先好好伺候你一下,然后我们再慢慢谈……” 张红兵可不是一个随便任人摆布的女人,不然,她也就不会和孟桐由夫妻变成仇敌了,尽管昨天晚上她还骚哒哒地沟引过邓金龙,可此一时彼一时,昨天晚上她不过是沉浸在自己导演的一场贼喊捉贼的游戏中,扮演者一个强者的角色。 而眼下,一个男人,一个在她眼里猥琐的可怜男人竟然想强暴她,这不但违背了做为一个妇女的意志,简直就是对她一生中从不认输的强硬个性的挑战,虽然心中感到恐惧,可那股愤怒之情比恐惧来的更加强烈,她怎么能让男人得逞呢? 所以,当她听完邓金龙那几句无法无天、极尽羞辱的话之后,早就已经怒不可遏,还没有等男人把长裤彻底脱下来,一抬腿就朝着他的裆部狠狠踢过去。 而邓金龙显然低估了女人的抵抗意志,随着一声惨叫,竟然被踢个正着,一双手捂着下面痛苦地弯下身去。 张红兵毕竟清楚自己的实力斗不过男人,刚才那一脚不过是侥幸命中,如果等到他缓过劲来,自己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于是,她趁着男人吃痛的功夫,嘴里含糊不清地咒骂着,翻身就跳下炕来,几步就跨到门边,试图先逃离危险的处境。 邓金龙措不及防被女人踢中了要害部位,痛得他腿上的肌肉只抽搐,可这一脚也踢出了他的野性,眼看着女人的手已经碰到了门上的锁,强忍着痛楚,嘴里暴喝一声,急忙追了过去。 没想到仓促之间竟然被缠在腿上的裤子绊倒在地,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他的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女人的一只脚裸,用尽力气猛地朝后面一拉,随着张红兵的一声惊呼,身子就扑倒在地上,混乱中身上的睡裙掀了起来,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内库。 “你这个表子……你是找死……”邓金龙二话不说,一把就扯住了女人的内库,由于用力过猛,竟然被他直接从身上扯了下来,引得张红兵发出一声尖叫。 邓金龙此刻急火攻心,尽管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还是让他心生邪念,更何况,他本意就是想通过折磨她的身体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于是,整个身子压在女人的脊背上,试图控制那不断挣扎的身体。 张红兵在内库被剥离的一瞬,嘴里发出一声怒嚎,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回过头来不停地朝着男人吐吐沫,吐得他脸上脖子上都是口水。 邓金龙伸手抹了一把脸,一只手不自觉地来捂女人的嘴,可毕竟是头一遭干这种事情,没有掌握好角度,随着一声惨叫,一根手指头已经被女人狠狠地咬住了,那一阵剧痛,让邓金龙觉得自己的手指肯定被她咬断了。 “你找死……”邓金龙痛得咒骂一声,脑子里再没有理智可言,只觉得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丝毫没有男女之分,没有后果可言,他挥起另一只自由的手,紧握拳头,照着女人的脑袋就是狠狠地一拳,在女人嘴里呜咽一声松开了他的手指之后,紧接着又朝着她的太阳穴给了一拳,只见女人脑袋一歪就彻底不动了。 “……贱货……”邓金龙气喘如牛地坐在女人的脊背上,把那根手指拿到眼前仔细一眼,差点没昏过去,手指不但血肉模糊,而且好像能够看见里面白森森的骨头,不过,他试着弯动了几下,尽管痛的直冒冷汗,可毕竟骨头并没有咬断,这根手指基本上是算保住了。 邓金龙坐在那里呼哧呼哧喘息了一阵,忽然觉得女人再没有一点动静,心里忽然一阵后怕,心想,总不至于这么不经打吧,打死她倒是小事,反正自己在决定强暴她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可问题是那笔钱还没有到手呢,谁知道她把钱藏在了什么地方。 想到这里,邓金龙揪着张红兵的头发拉起她的脸,把一根手指颤巍巍的伸到了她的鼻子底下,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是害怕再被她咬一口似的,试探了一会儿,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女人的鼻子里还有一阵阵缓缓的热气吐出来,很显然,这表子是被自己打昏过去了。 由于手指头传来的一阵阵剧痛,眼前那个不设防的屁股暂时失去了对邓金龙的吸引力,他站起身来四下看了一遍,发现有一条女人的丝巾,于是就一把抓过来,一头咬在嘴里,一手用力撕扯了一番 ,然后就把那个鲜血淋漓的手指紧紧地缠了起来。 处理好伤口之后,盯着地上的女人看了一阵,然后就跳起身来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就连褥子下面和床底下都没有放过,折腾了一阵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现,不免有点泄气。 他又坐在床沿喘息了一阵,心想,这么大的屋子,就算她把钱藏在家里,一时半会儿也不容易找见,还是等她醒过来再说,就不信她要钱不要命。忽然意识到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赶紧看看手表,没想到自己和张红兵这么一折腾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快给孟桐一个合理的解释。 邓金龙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然后才颤抖着手给孟桐打电话。 “孟书记……我已经到家了……她……夫人不在家,你看我是不是……” “不在家?”手机里传来孟桐疑惑的声音,紧接着他又说道:“你给她打电话了吗?” “啊……我……打了好几遍了,没人接啊……” “那你等一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 邓金龙这边放下手机,心里就像是着火了一般,豆大的汗珠子滴落在胸口,一双眼睛急切地在屋子里搜寻了一番,好在马上就发现了女人的那个坤包,身子几乎是窜起来扑向那个包,一下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床上,遗憾的是没有看见手机。 邓金龙屏声静气地坐在那里,屋子里顿时静悄悄的,时间就像是停止了一般,忽然,他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忍不住跳起身来冲了出去,转着身子看了一圈,才发现茶几上那把嗡嗡震动着的手机。 他呆呆地盯着那部手机,就像盯着一个魔鬼一般,直到铃声停止,他才一个箭步跨上前去,仰着脑袋想了一阵,然后就毫不犹豫地把手机关掉了。她将和自己的手机一起永远保持沉默。 邓金龙知道孟桐马上就会给自己打电话,发来新的指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也许孟桐马上就要见到自己,不可能让自己坐在这里慢慢审问张红兵。 然而,在钱还没有拿到手之前,又不能让她死去,眼下唯一的办法只有先把她藏起来,等到把孟桐应付过去之后,那时候就有时间来慢慢撬开她的嘴了,并且还可以顺便领略一下她这身肉的滋味呢。 其实,邓金龙心里也清楚,目前自己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有一种想当然的幼稚,实际操作起来哪有这么容易? 首先,这件事来得太突然,无论是思想上和物质上都没有做任何准备,更何况自己从来就没有碰见过这种事情,并且天生就不是一个犯罪的材料,要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一个大活人销声匿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外,张红兵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就算孟桐有意隐瞒,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要不了多久她的失踪就会引起外界的注意,如果自己现在的工作有一点马虎,留下一点蛛丝马迹,那么,一切努力不仅将付之东流,而且还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意识到自己行为的犯罪本质,邓金龙开始有点害怕了,他透过敞开的卧室的门,看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甚至想放弃那一大笔钱,走向前去马上掐死她算了,毕竟处理尸体比藏一个大活人要容易的多了,可这个念头马上就被他自己否决了,如果拿不到那笔钱,弄死她有什么意义呢。 眼下必须马上做两件事情,一是带她离开这里,这件事比较容易,她还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自己只要用绳子把她捆起来,然后堵住她的嘴,放在汽车的后备箱里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 可问题是,离开这里之后把她藏在哪里?自己又没有多余的房产,又没有相好的情人,租房子也来不及了,总不能把她运到自己的家里去吧…… 就在邓金龙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他知道,这个电话肯定是孟桐打来的,如果他让自己马上回去见他的话,这个女人到底该怎么处理呢? 果然,手机来电显示的是孟桐的手机号码,邓金龙一颗心又是一阵狂跳,颤抖着手接通了电话。 “金龙,你还在那里吗?” “是呀……您不是让我在这里等吗……” “别等了,马上回来……” “书记……您现在就要用车吗?” “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临海县的一个老朋友知道我来了,非要请我吃顿饭,既然……不用接夫人回家的话,我想……我能不能请两个小时的假……” 手机那边一阵沉默。邓金龙顿时就有点后悔,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假请的有点令人生疑,因为,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将来很可能会让孟桐把这件事和张红兵的失踪联系起来。 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把女人仍在这里不管了吧,好在只要一拿到那笔钱,可供选择的办法就多了,要么远走高飞,要么逼迫孟桐放自己一马,他总不会为了这点钱牺牲自己的政治前途吧。 “吃饭可以,但是记住,不允许喝酒……你干脆等到晚上再回来,家里一旦有人回来马上向我汇报……”孟桐终于下达了指示。 邓金龙稍稍松了一口气,为自己赢得的宝贵时间而感到庆幸,挂上电话,正打算到外面的车里面拿点绳子,忽然听见卧室里传来轻微的呻吟,这才想起女人只是被自己打昏了,并没有死,这个时候可能已经苏醒过来了。 邓金龙刚才是在暴怒的情况下打昏了张红兵,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渐渐冷静下来,心里又开始胆怯起来,不过,他知道事到如今已没有退路,只好硬着头皮干下去了。他看看缠着纱布的手指头,咬咬牙,尽量让自己保持怒气冲冲的样子走进了卧室。 张红兵仍然脸朝下趴在地上,不过显然已经恢复了知觉,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微微扭动着身子好像要爬起来的样子。 邓金龙环顾了一下四周,正好看见墙上挂着一条跳绳,顺手取了下来,然后蹲在女人的身边,把她的两只手背到后面,试图把她捆起来。 张红兵似乎意识到了男人的意图,身子忽然就开始挣扎起来,尽管没有什么劲,可也让邓金龙手忙脚乱地无法得逞,他恼羞成怒地伸手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第打了一巴掌,嘴里喝道:“给我老实点……是不是骨头又痒痒了……” 张红兵此刻已然没有了刚才骄横跋扈的气焰,心里开始感到恐惧,屁股上挨了一巴掌之后就不敢挣扎了,任凭男人把她的双手绑了起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一向老实巴交的车夫居然敢对自己下手,不过,尽管她心里面感到害怕,可还是不相信这个窝囊的男人敢把她怎么样,总觉得他不过是想多拿点钱,如果自己现在就松口,只能让他狮子大开口,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轻易满足他的敲诈。 这样想着,张红兵嘴上就一点都没有软下来,扭过脑袋颤声哼哼道:“你……你这个混蛋……你会后悔的……” ≈nbsp 邓金龙一下就把女人的身子翻了过来,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后悔也来不及了……咱们换个地方慢慢聊……” 说完,不管女人呜呜挣扎,硬是把一条枕巾塞进了她的嘴里,接着伸手扯下床单,也不给她穿裤子,把整个人都裹在了床单里,然后拖着她的两条腿拉到床上,一矮身子就把她扛在了肩膀上朝着门外走去。 张红兵被关在汽车的后备箱里差点憋死,尽管里面有足够的氧气,可那混合着浓重汽油味道的炙热空气让她喘不过气来,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感到害怕,意识到邓金龙已经疯狂了,很可能会不择手段逼迫自己交出那笔钱,然后来个杀人灭口,甚至毁尸灭迹。 没想到一时的判断失误竟酿成了如此可怕的后果,张红兵心里又是焦急又是害怕,此刻,她巴不得孟桐知道自己拿了那笔钱,巴不得落在他的手里,做为一个市委书记,他还不至于失去理智,只要自己老老实实把偷走的东西全部还给他,并保证守口如瓶的话,他起码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可眼下,落在邓金龙的手里,多半是凶多吉少,既然他已经决定对自己下手,肯定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俗话说,粘人不出头,出头顶死牛,对这种心理已经扭曲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谁让自己判断失误呢,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要想保命,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能让他拿到那笔钱,只要拿不到钱,自己就有苟延馋喘的机会。 对于自己的失踪,相信孟桐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就算为了那些钱和护照,他也肯定不会轻易罢休,所以,只有指望和邓金龙耗时间,等着孟桐来救自己了,如果一旦把钱交给了邓金龙,很可能马上就有杀身之祸。 其实,张红兵的猜测并不正确,虽然邓金龙在一时冲动的情况下绑架了她,甚至隐隐起了杀心,可他毕竟不是一个天生的罪犯,他之所以采取这种疯狂的举动,一方面是出于贪婪,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女人的失信让他怒不可遏。 然而,当他开着车一路往市里面赶的时候,心里不仅恐慌而且感到一阵茫然,在几个小时之内,几十年来按部就班的平静生活突然被打破了,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显得很不真实,一想到屁股后面的车厢里面绑着一个大活人,就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他甚至都不知道要女人带到哪里去。 难道真的要杀了她?那样一来自己可就成了杀人犯了,杀人是要偿命的,更何况自己要杀的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她可是市委书记的老婆,只要孟桐一声令下,公安局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挖出来,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绑缚刑场执行枪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些钱对自己有什么意义呢? 邓金龙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脸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滚落下来,他双眼凝视着前方,似乎已经看见了对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和儿子,对过往的宁静生活充满了怀念,同时,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甚至幻想着和张红兵重归于好,只要她放自己一马,不再追究自己的行为,那么,他宁远放弃自己的那份好处,并且保证这辈子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但是,一想到刚才女人的态度以及对这她的了解,只能深深地长叹一声,明白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既然已经被卷进来了,根本就不会再有洗刷自己的机会,开弓哪有回头箭啊。 既然已经打湿了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个时候犹豫不决只能让自己丧失斗志,想想刚才女人对自己那副轻蔑的嘴脸,难道事到临头还要跪在地上求她不成?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她不是觉得自己高贵吗?这么算来自己还占便宜了呢。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么一大笔钱,不铤而走险怎么会到自己的手里呢?干脆就赌它一把,客观上来说,自己手里还有几张好牌呢,不见得就会输,虽然赌注有点大,可一旦赌赢了,无异于脱胎换骨、再世为人。 唯一担心的是,自己并不是有经验的赌徒,而对手却老奸巨猾,虽然自己手里掌握着好牌,可稍微不慎就有可能满盘皆输,比如,眼下该出什么牌,自己就一点主意都没有,总不能拉着这个婆娘满大街转悠吧,要不了多久孟桐就会给自己打电话,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自己瞻前顾后了,必须马上先把她安顿下来,只要把孟桐稳住,就有时间慢慢对付这个婆娘,就不信她要钱不要命。 只是,自己分身无术,不可能两条战线作战,所以,必须找个帮手。昨天晚上柳中原就对这个女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当时之所以没有邀请他入伙,一方面是考虑到安全的因素,另方面是不想肥水流入外人田。可现在不同了,柳中原可是一个在女人堆里混出来的赌徒,他的入伙可以让这场赌博增大赢面,而且也让自己不再感到孤单,至于那笔钱,就算和他二一添做五,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何况,自己在这件事里面起到了主导作用,他不至于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吧。 终于,邓金龙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一想到柳中原,心里的惶恐渐渐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丝赌徒般的兴奋,他马上拿出手机柳中原打电话,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手机可是最不安全的通信工具,随时都有可能让第三只耳朵听见。 “中原,我现在马上要见你……”邓金龙一听见柳中原的声音,马上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大声地说道。 孟桐昨晚在刘幼霜身上用力过猛,以至于早上起来的时候腰酸腿疼,勉强到市委主持了一个会议之后,就悄悄地离开了办公室,原本他还准备给邓金龙再打个电话,想最后探探他的口气,可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从刚才电话里邓金龙吞吞吐吐的语气,他已经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的司机很可能卷入了家里的盗窃案,甚至已经和张红兵同流合污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改变了去市委招待所打个盹的念头,马上给他的老部下、临海县公安局副局长郑建江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丈母娘家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担心出了什么意外,让他亲自去看个究竟。 放下电话之后,经过慎重考虑,他觉得有必要亲自跟刘蔓冬谈谈,虽然昨晚他已经把张红兵的事情交给自己的情人去处理,可刘幼霜毕竟年轻,没有经验,如果稍有不慎,说不定真的会在阴沟里翻船呢。 再说,刘幼霜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刘蔓冬也早晚会了解真相,好在两个女人对他的忠诚不容置疑,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让刘蔓冬这个八面玲珑的女人来处理这件事情比较合适。反正她一心盼着自己的侄女接替张红兵,动起手来自然不会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我已经听幼霜说过这件事了,一晚上都在为你担心呢……”刘蔓冬对男人忧郁的神情洞察秋毫,毫不隐瞒地说道。 孟桐让女人脱下自己的外套,心事重重地坐在沙发里,端起女人喝剩下的一杯残酒一饮而尽,然后点上一支烟默默吸了好一阵,这才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你担心了一晚上,说说看,有什么好主意?” 刘蔓冬风情万种地拖曳着长裙走到酒柜前替男人斟上一杯酒,然后坐在他的身边,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不愿意多管闲事,既然你已经委托幼霜全权处理这件事,我就不打算插手了……怎么?看你这样子,好像事情的严重性超过了你的预期?” 孟桐一阵恼怒,不过并没有发作出来,他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任由自己在她的身上爬上爬下,可从来就没有真正占有过她的心,这是一个让你触手可及却又虚无缥缈的女人,她可以让你想起历史上很多著名的女人,只是目前还没有人为她树碑立传而已。 “事情确实很严重,张红兵失踪了……我的意思是她不接我的电话,现在手机也关机了,我估计她是怕我收拾她,所以躲起来了……已经不用怀疑了,哪来什么贼,说白了就是家贼……” 刘蔓冬淡淡一笑道:“如果她真有畏惧之心那倒简单了,损失一点钱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就怕……” ≈nbs p; 孟桐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敦,恨声道:“畏惧之心?她如果有一点畏惧之心怎么敢如此狂妄?她这分明是在向我叫板……钱我确实不在乎,可那些护照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我的名字,贴着我的照片呢,如果落在别人的手里,比方说落在你那个老情人的手里,他还不搞个满城风雨?现在可是在节骨眼上,他巴不得看着我倒霉呢…… 另外,这个婆娘显然没有安好心,上午我的女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是要回来看她母亲,那婆娘昨天给女儿打电话,说是自己病了……她分明是在用女儿做挡箭牌……” 刘蔓冬慢悠悠地啜了一口红酒,缓缓说道:“我一开始就清楚谁偷了你的钱,就连幼霜都能猜得到……这件事不能动用公安局的人,我看也不要把幼霜牵扯进来,她将来可是你的正宫娘娘,月清白越好,还是让我替你想想办法吧,钱能不能追回来我不敢保证,那基本护照和幼霜的存折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孟桐心里有点激动,一伸手就把刘蔓冬揽在怀里,低声道:“你真是我的红颜知己……我这辈子感到幸运的就是认识了两个女人。” 刘蔓冬挣脱开男人的搂抱,怏怏说道:“哼,你就别说好听话了,我不是祁红,不会把自己的命运拴在哪个男人身上,说实在的,这个世界上让我信任的男人不多,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你不要过河拆桥……” 孟桐马上信誓旦旦地说道:“你还信不过我?我能够有今天的成就,绝对不是靠着背信弃义得来的,我不会忘记每一个帮助过我的人……” 刘蔓冬看着男人赌咒发誓的样子,扑哧一笑,斜睨着男人嗔道:“你的话有多少可信度需要时间的检验,哼,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偷偷摸替自己办了这么多的护照,可见你有抛弃我们的嫌疑,何况,现在就准备后事,你不嫌有点早吗?” 孟桐脸一红,端起酒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辩解道:“我准备后事难道不就是替你们准备后事吗?到了我这个地位,准备后事没有早晚,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像这次一样,谁能想到危险竟然来自自己的家里人呢?” 正说着,孟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一声不吭地听了几分钟之后,放下手机惊疑不定地说道:“他们说张红兵有可能被人绑架了……” “谁说的?”刘蔓冬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让临海县公安局的人去她母亲家里看了一下,发现卧室里有过打斗的痕迹,床单也不见了……他们问过邻居,说是两个小时前好像有小车从院子里开出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说不定是我那个司机……”孟桐说到这里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简直难以想象,自己那个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的司机竟然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刘蔓冬眯着眼睛琢磨了一阵,说道:“你就别再操心了,交给我吧……你从明天起派你的司机给幼霜开两天车……” “你打算怎么办?你不会想杀了他们吧?”孟桐惊疑不定地问道。 刘蔓冬一只手拍着胸口,嘴里念声阿弥陀佛,嗔道:“我一辈子收留孤儿,吃斋念佛,怎么会去干杀人的勾当,一个人如果自己找死,也用不着你去杀他呀……” 孟桐疑惑地盯着女人看了一阵,说道:“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起码要告诉我一个基本思路……你不会想找王子同帮忙吧……” 刘蔓冬扑哧一笑道:“你就是个操心的命,怪不得临海市的经济在你手上越来越繁荣了呢……王子同?他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怎么能把这种事情交给他呢。你然你想知道,我就大概透露一点吧,你听说过台湾黑帮吗?” 孟桐张着嘴半天没出声,脸上阴晴不定,看那神情好像对台湾黑帮非常忌惮,良久才低声道:“你……你跟他们有瓜葛?” 刘蔓冬伸手在男人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道:“看把你紧张的……我怎么会跟他们有牵扯,不过,台湾黑帮又不是红眉毛绿眼睛,我认识一个暴发户,他以前是敲铁皮桶子的,他就是靠着台湾黑帮起家,不过人很可靠,他正有事求我呢,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找他帮忙……你大可放心,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孟桐问道。 “刘原。” “你看上的人自然不会错了……”孟桐似乎有点酸溜溜地说道。 刘蔓冬淡淡一笑,随即把嘴走到男人的耳边低声道:“要不了多久,王子同可能就要和刘定邦的女儿离婚,他好像已经心灰意冷了,准备远走美国……不过,我总觉得这背后有刘定邦的影子……你什么时候不妨问问你的老情人,她应该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奥秘……” 孟桐惊讶地盯着刘蔓冬看了半天,他搞不明白这些事情怎么会传到这个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耳朵里,难道王子同竟如此愚蠢,在床上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了她? “你的意思是……你想让那个……刘原接替王子同?” 刘蔓冬笑道:“也许他比王子同更合适,不仅身世清白,而且白手起家,又是优秀青年企业家,最主要的是人很机灵,很有眼色……” “身世清白?”孟桐疑惑道:“跟台湾黑帮有瓜葛的人也能叫身世清白?你糊涂了吧……” 刘蔓冬摆摆手,站起身来扭着屁股走到酒柜前面斟上两杯酒,然后背着身子说道:“台湾黑帮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你们公安局查了这么多年,查出什么了吗?” 说着话,刘蔓冬坐回男人身边,慢慢解开他的衬衫,然后用手沾了一点葡萄酒在上面慢慢地画出一条小蛇,低声道:“瞧,你现在也是台湾黑帮的成员了,不过就是一个符号而已,就像你们小本本上的那个徽章一样,当人人都有一个的话,你还能认出谁清白谁肮脏呢……” 孟桐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胸口,随着酒精的挥发感觉到凉飕飕的,人不知抬头问道:“蔓冬,我从来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你就直说吧,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刘蔓冬一阵咯咯娇笑,随即伸出一个兰花指在男人的头上一点,娇嗔道:“什么话呀,我之所以为你做这些完全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友谊…… 不过,你今后不要再把钱乱藏了,我们应该有属于自己的银行……我听说宏鑫证券投资有限公司要进行改组,我准备入点股份,别人我也信不过,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幼霜出任总经理吧,我的股份全部记在她的名下,但是,这笔钱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来自本市七八个股东,刘原算一个,我只作为他们的代表……” 孟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那么,在幼霜跟我的关系公开之前就必须完成这次改组,省的今后有人说闲话……只是幼霜太年轻了一点……” 刘蔓冬笑道:“有志不在年高。这句话在我们这个时代尤其适用,你到北京看看,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价上亿的多了去了,再说,这种股份公司,谁的股份多,谁就说了算,要不了多久,我们将占有绝对多数的股权……谁当总经理我说了算……” 孟桐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竟有种初次相识的感觉,如果不是自己现在要和她同舟共济,她可能永远也不会透露她的野心。 毫无疑问,她现在已经成了临海市某些有钱人的代理人了,只是不清楚她的口气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大呢,也许王子同的退出,给她腾出了无限的发展空间。 “我等你一个星期,如果你还没有摆平张红兵的话,我就要亲自过问了……”孟桐站起身来说道。 “也许根本就用不了一个星期……你这就走吗?看你的眼睛里都是血丝,不行的话就在我这里睡一会儿……”刘蔓冬意味深长地说道。 孟桐伸手在女人的屁股上捏了一把,低声道:“在你的床上我从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我太累了……” 刘蔓冬捶了男人一下,娇嗔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昨晚肯定跟幼霜疯了一晚上吧……” 孟桐边往外走,边嘿嘿干笑几声道:“什么新人旧人,酒还是陈的香啊……”走到门口忽然又站住了,犹豫了半天说道:“如果有什么好办法,我希望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然,我怎么向女儿交代…… 56.失控了 56.失控了 57.小混混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7.小混混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7.小混混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57节小混混 邓金龙做梦都没有想到留给他的时间竟然如此短暂,那天中午,他和柳中原把张红兵囚禁在市郊的一栋老住宅楼里之后,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都没有时间再见张红兵一面,更不要说看见过那笔钱了。 不过,他好像心里面也隐隐有种末日的预感,所以,那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他还是向老婆做了最后的告别,并把自己省吃俭用积攒起来的五十万块钱交给了她,算是做为儿子的抚养费,至于他对顾南亚说过些什么,只能是个迷了。 第二天一早,邓金龙就接到孟桐的电话,让他把车直接开到刘幼霜的住处,最近几天就给她当司机,至于何去何从完全听从她的安排。 邓金龙得到这个消息,起初心里还感到一阵轻松,因为,现在他最怕的就是见孟桐,害怕他那双能够洞察一切的三角眼看透自己的心思,眼前来说,能躲一天是一天,等到和柳中原把张红兵那笔钱搞到手之后,孟桐就是跪着求自己,这个破司机也不干了,如果他胆敢找自己算账,那就向全国人民公开他的丑闻。 然而,邓金龙并没有高兴多长时间,等他一见到刘幼霜马上就愁得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这次任务并不是像以往那样拉着女人在城里面到处闲逛,而是要出远门,三四天都不可能回来。 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刘幼霜居然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根本不给他一点准备的时间,几乎就他把车刚在门口停稳的一会功夫,她就带着一个年轻男人钻进了后座,并像是家里死了人一般催促他马上开车。 刘幼霜坐在后面,那个男人钻进了副驾,邓金龙倒是没有特别去注意男人,像刘幼霜这种身份的女人外出,带一个保镖在身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今天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见过,并且脸色阴沉,就像家里刚刚办过丧事似的。 邓金龙沮丧的要命,心神不宁地拉着刘幼霜上了路,一边后悔早上接到孟桐电话的时候没有装病。这一出去就是几天时间,张红兵完全落到了柳中原的手里,他虽然对柳中原搞定女人的手段深信不疑,但是,却对这个年轻人的诚信没有一点把握,如果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张红兵被柳中原逼迫或者哄骗而拿出了那笔钱的话,说不定会被他全部私吞呢。 更何况,这家伙长得人模狗样的,是个欺骗女人的老手,而张红兵又是一个档妇,一旦两个人弄到一块儿,谁知道他们会达成什么交易?到头来自己很可能是在替他人作嫁衣裳,白忙活一场。 眼看着汽车驶上了环城公路,邓金龙急的额头上直冒汗,可又无法脱身,从后座上传来的一阵阵恼人的幽香熏得他心烦意乱,他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女人一眼,只见她闭着眼睛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心里恨得直痒痒,那张原本让他叹为天人的俏脸此刻看着不仅令人厌恶,而且仿佛充满了邪恶。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邓金龙拿出手机一看,忍不住一阵心跳,原来正是柳中原打来的电话,他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刘幼霜一眼,见她并没有受到手机铃声的惊扰,仍然闭着眼睛假寐。 在看看身边的男人,只见他两只眼睛凝视着前方,就像是个木头人似的。尽管他清楚这个时候不应该接这个电话,可事出紧急,也没有别的办法,再说,谁知道柳中原那边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喂……” “龙哥,你什么时候过来?这婆娘嚷嚷着要见你呢……” “她……见我干什么?” “谁知道……昨晚闹了一夜,我用胶带把她的嘴堵住了,不然根本睡不着……你什么时候过来……” “哦……这个……你先陪陪她……我要出差,过几天才能回来……” “出差?过几天回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一个大活人放在我这里……这很危险,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在找她了,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邓金龙舔舔干裂的嘴唇,瞥了一眼后视镜,见女人仍然在假寐,只好极力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没办法……你……你好好照顾她,等我回来马上就把事情了结……对了,她……说什么了吗?” “说了……她说让我放了她,答应给我十万块钱呢……龙哥,这可是犯罪啊……这要是被公安局抓住,非判个十年八年不可,我看,实在不行的话让她拿出一笔钱来,然后把她放掉算了……” 邓金龙一听就急了,心想,即便现在放了她,自己绑架的罪名已经成立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柳中原这小子昨天还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怎么现在就害怕起来了呢,必须先稳住他。 无奈,身后坐着刘幼霜,不能把话说得太露骨,邓金龙只好低声道:“兄弟,你别急啊……好事多磨嘛……对了,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你可以先跟她……好好谈谈……千万不要做蠢事……” “好吧,那你可要早点回来啊……”柳中原终于勉强答应了。 邓金龙松了一口气,放下手机,感觉到自己的脊背上都湿透了。忽然,他凭着第六感觉意识到背后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便飞快地朝着后视镜瞥了一眼,忍不住浑身微微一颤,原本逼着眼睛假寐的女人已经“醒”过来了,一双美目正冷冰冰地盯着他呢。 “小邓,我们先去一趟临海县吧,我想去看的朋友……”刘幼霜懒洋洋软绵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 邓金龙嘴里答应着,心里面却恨恨地骂道。妈逼的。这表子球事情真多,不会是去会老相好吧。这些表子货货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高贵,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就像张红兵,不仅不讲信用,而且发起骚来跟街上的那些鸡也没什么区别。后座上这个说白了就是一只鸡,只不过养她的男人地位更高而已。 这里邓金龙一路心猿意马、胡思乱想地开着车往临海县去,那边的柳中原手里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沉思,知道指头被烟把子烫着才清醒过来。 这套房子位于五楼,只有六十多平米,尽管外面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可里面的装修却很时髦,铺着当时很新潮的木地板,窗户虽然小,却装着厚厚的落地窗帘,一套真皮沙发还是新的,屋顶的一盏水晶灯撒发着耀眼的光芒。 当然,这套屋子并不是柳中原买的,而是前不久弄了一笔钱租来的,原本他基本上都住在刘蔓冬的家里,不过,随着交往的女人越来越多,办事的时候总觉得不太方便,所以就狠狠心偷偷租了这套房子,倒不是为了居住,主要是作为炮房使用,虽然房子租上没多久,可已经有好几个女人在这里睡过觉了。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柳中原对邓金龙做的事情并不是太清楚,还以为是他和自己的某个相好发生了纠葛,所以想趁机敲诈一笔钱呢,所以,昨天也就是一时冲动答应了邓金龙的请求。 说实话,如果他要是知道邓金龙带来的女人的真实身份,就是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不过,当邓金龙把裹在被单里呜呜乱叫的女人扔在卧室的席梦思上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害怕了,尽管他是个没有什么法制观念的人,可也明白邓金龙的行为无异于绑架,而自己为他提供场地,自然也就成了绑架者的同伙。 可既然人都已经弄到家里来了,只好 硬着头皮干下去,况且邓金龙许诺的报酬也太吸引人了,让他无法拒绝,在他想来,最多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就能搞定这件事,女人都胆小,连哄带吓的,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只要钱一到手,马上就学自己的大师兄跟刘蔓冬说摆摆,反正人是邓金龙绑来的,警察要抓也先抓他,不会在自己身上下工夫的。 可是,柳中原万万没想到,邓金龙把人往自己这里一扔就不管了,他这一走就是三四天,谁知道中间会出什么事,别的不说,女人失踪好几天,她家里的人非报案不可,如果邓金龙做事不隐秘的话,说不定警察会找上门来呢,那时候自己可就算是没闻到腥味惹一身臊了。 也不知道邓金龙跟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昨天晚上跟他喝了大半夜的酒,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醉意朦胧。 他记得自己去卧室看过女人,当时女人还醒着,见他进来脸上倒是有几分恐惧的神情,虽然嘴里还塞着毛巾,可仍然呜呜乱叫,为了保险起见,他拿来一卷宽胶带缠了几圈,然后拍拍她的脸,笑道: “宝贝……好好睡一觉……咱们明天慢慢聊……你恨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绑你来这里的……何苦呢,不就是几个钱吗……何必要遭这份罪呢……” 女人听了他的话一阵乱扭,嘴里哼哼唧唧的,好像是想说什么,可柳中原觉得头昏脑胀的,也没心思和她多嗦,尽管女人有几分姿色,可对他来说也就一般般,他在刘蔓冬那里搞过的漂亮女人多了去了,对一个半老徐娘也没有多大兴趣。 “乖乖的睡觉吧……”柳中原伸手拍拍女人光溜溜的屁股,又低头仔细看看下面,只见那里黑色素沉淀的比较严重,就更加索然寡味了,伸手拉过一条被子盖在她身上,还没有忘记放下蚊帐,然后锁好了卧室的门,来到客厅一头倒在沙发上,没过两分钟就睡着了。 “也许不能等到邓金龙回来了……”柳中原扔掉手里的烟把,嘴里喃喃自语着走到卧室的门口,侧着耳朵听听里面的动静,然后就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没有弄出什么声响,悄无声息地慢慢走进了光线暗淡的卧室,透过蚊帐隐隐可以看见横卧着的女人,很显然,女人还在沉睡,也许昨天晚上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才睡过去呢,这个时候女人应该是嘴软弱的时候。 柳中原轻轻关上卧室的门,也不开灯,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伸手慢慢撩起蚊帐,只见女人侧卧着睡得正香,于是就在床边慢慢坐下来,然后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脸。 女人几乎马上就被惊醒了,睁开双眼茫然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一阵,似乎都搞不清楚自己睡在什么地方,可随即就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中流露出惊恐的神情,身体一阵剧烈的挣扎,嘴里又呜呜咽咽地叫起来。 柳中原轻声一笑,把脸凑近女人低声道:“你怕什么……难道怕我上你……我对你这样的老女人可没有兴趣……” 张红兵一张脸就胀红起来,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眼神中满是愤怒的神情,嘴里呜呜咽咽地抗议着,似乎男人的话比遭到强暴还让她难以忍受。 “好吧……我们聊聊……你的那个朋友打电话说出差去了,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呢,他让我照顾你……我们先聊聊,等一会儿我给你出去买小笼包子给你做早餐……”柳中原说着,伸手慢慢揭掉缠在女人嘴上的胶带,然后一下拉出了她嘴里的毛巾。 张红兵觉得自己的嘴已经木掉了,嘴里的唾液不停地流出来,上下颚一时合不拢,只是张着嘴大口地喘气,眼珠子急促地转动着,好半天才含糊不清地厉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柳中原嬉皮笑脸地说道:“我什么也不相干啊。就是想跟你聊聊……你叫什么名字……” 张红兵警惕地盯着男人,见他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并没有什么危险动作,这才喘息道:“我……你……你是谁……我……我不认识你……” 柳中原把一口烟喷在女人的脸上,笑道:“不认识有什么要紧,我们现在就可以来认识一下,别看你跟邓金龙成了仇人,也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他为什么和你翻脸啊……” 张红兵见柳中原嬉皮笑脸的,倒是有点出乎她的预料,在她想来,邓金龙的这个同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许,他这幅样子是装出来,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毫无疑问,他们最终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自己手里的钱。 这个小伙子比邓金龙年轻许多,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不过,他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看上去不像是穷凶极恶的人,且先不管这么多,既然他装好人,免不了跟他周旋一番,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邓金龙的真实意图,不知道他有没有图财害命的打算。 想到这里,张红兵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一双眼睛盯着男人,柔声道:“给我点水喝……我口渴……” 柳中原虽然年纪不大,可从小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对她们的心理和惯用伎俩烂熟于心,张红兵脸上神情一变,他就知道这婆娘想在自己身上用心思了,心里不禁冷笑一声,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站起身来给她倒了一杯开水,只想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你能不能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难道你还怕我跑掉吗?”张红兵见男人端着一杯水走过来,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他说道。 “这可不行,我只负责照顾你……邓金龙可没有让我解开你的绳子……你不用动手就有人服侍你,难道这样不好吗?”柳中原边说边伸手托起女人的脑袋让她喝了几口水。 张红兵见男人不上自己的套,心里恨恨的,一边叹息自己的魅力已经无法让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冲动了,不过,她并不死心,躺在那里微微喘息了一阵,接着说道:“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跟邓金龙干坏事呢,你应该知道,这可是犯罪……我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是为了钱,如果你放了我,要多少钱只管开口……” 柳中原心中一动,不假声色地说道:“我可没有绑架你,邓金龙只是借我的地方让你休息几天……你们之间究竟为了什么,我可一点不知道……” 张红兵见这个小伙子说出的话傻乎乎的,自己明明五花大绑被邓金龙扛到这里,他却说是让自己在这里休息几天,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时也搞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智力有问题,如果真是一个痴儿那就好了,说不定在邓金龙回来之前就有办法脱身呢。 “是吗?难道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张红兵拱着身子让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一脸惊讶地问道。 柳中原一脸茫然地摇摇头,说实话,他只知道邓金龙搞来一个富婆,其他的细节还真不清楚,不过,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知道,知道多了反而不好,只要能拿到钱就行了,管她跟邓金龙是什么关系呢。 张红兵见男人不出声,继续说道:“我告诉你……邓金龙他见财起意,所以就绑架了我,想从我丈夫手里敲诈一笔钱,然后他就会杀了我……难道你愿意当杀人凶手?” 柳中原一听,这才明白这个女人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财主,显然邓金龙绑架女人的目的是想从她丈夫那里敲诈一笔钱。不过,他倒是不相信邓金龙有杀人灭口的胆量。 哼,什么出差去了,搞不好邓金龙悄悄躲在哪个地方正和女人的丈夫讨价还价呢,而自己却傻乎乎地在这里替他守着女人,一旦他拿到钱来个就地蒸发,自己这亏可就吃大了,不仅拿不到钱,还惹一身臊,说不定连这座城市都没有立足之地呢。 “你丈 夫是做什么的……邓金龙说他出差了,你说他现在会不会去找他要钱……”柳中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问道。 张红兵马上就明白邓金龙并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甚至对整件事情也不甚清楚,看来他之所以参合这件事无非是想得到点钱,现在的问题是,邓金龙究竟许诺给他多少钱,另外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一旦他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很可能产生两个效果。 他毕竟年轻,如果不是一个天生的罪犯的话,在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后,很可能因为害怕而放弃铤而走险,自己再许诺他一点好处,那么有可能趁机逃离这里。 但是也有可能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他也许因为恐惧而破罐子破摔,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在钱到手之前,起码不会对自己下手,目前的主动权还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眼下是个大好时机,一旦邓金龙突然回来,就没有机会了。 “邓金龙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如果你能让我打个电话的,马上就可以搞清楚这个问题…… 你们也许是朋友吧,难道你还不了解他?他这个人既贪婪又胆小,他把我扔在这里让你看管,而自己却躲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公安局的人随时都可以找到这里来,到时候你能说得清楚吗? 你还很年轻,可别做傻事,不过,你现在陷得并不深,你也没有虐待过我,只要你把我放了,我不但不会说出你,而且还能给你一笔感谢费……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马上就可以在电脑上给你转账……” 柳中原呆呆地坐在那里,把刚才电话里邓金龙的话又回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怎么也不相信邓金龙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起码昨天晚上没有一点迹象,一下出去三四天,把一个绑架来的女人丢在自己这里不闻不问,这一切难道是正常的吗?会不会他得到什么消息脚底抹油了? 不可能啊,邓金龙可是市委书记的司机,他既然敢做这件事,肯定心里有数,还不至于没有闻到腥味就逃之夭夭吧,再说,作为市委书记的司机,也不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说不定公安局都让他搞定了呢。 张红兵见男人坐在那里只顾愣神,脸上阴晴不定,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低声道:“我甚至怀疑……” “你怀疑什么?”柳中原瞪着女人问道。 “他那人其实胆子特别小,要不是鬼迷心窍的话怎么有胆子敢绑架我?我怀疑……他会不会跑掉了……” 女人的话正说中柳中原的心思,心里琢磨着邓金龙如果真的跑掉了,那么肯定是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否则,他不可能放弃到嘴的肥肉,只有在意识到大难临头的时候才会采取这种下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呢? “你……你丈夫是干什么的?”柳中原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目前最重要。 “你真想知道?”张红兵眯着眼睛挑衅似地问道。 “少废话!”柳中原觉得一阵恼怒,大声喝道。 张红兵已经看出了男人表面凶狠内心虚弱,忍不住轻笑一声道:“就算你不认识我,起码也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吧……我叫张红兵……” 柳中原把“张红兵”三个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并没有引起什么联想,以为她不过是哪个有钱人的老婆,她这么说无非是在虚张声势。于是轻蔑地哼了一声道: “我可不认识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你这名字听起来倒是让我想起了乡下的某个村妇……别给老子拐弯抹角的,有钱人了不起啊,老子见过的大人物多了……” 张红兵一阵后悔,觉得自己不该由着性子刺激这个仇富的主,年轻人最大的特点就冲动,如果惹火了他,说不定会来个杀富济贫呢。 “哎呀,人家不过跟你开个玩笑……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就算我跟邓金龙是仇人,也不妨碍我们交个朋友啊……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座城市知道我名字可没有几个人,不过嘛……如果说起我丈夫的名字,你可能也听说过呢……” 张红兵本来还想卖个关子以便增强效果,可一看男人板着脸好像已经没有耐心了,于是赶紧说道:“我老公叫孟桐……”说着一双眼睛直盯着男人,见他的神情好像并没有特殊反应,只好补充道:“我老公是本市的市委书记……” 其实,柳中原并不是不知道孟桐这个名字,而是一瞬间没有把女人嘴里的孟桐跟自己知道的那个男人联系起来,等到听完她的补充,身子忍不住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伸手指着女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颤声道:“你说什么……市委书记?你可别胡说八道啊……你知不知道邓金龙可是市委书记的司机呢……” 张红兵此刻的心情也很紧张,因为男人的反应决定着自己的命运,在这个节骨眼上可要把握好分寸,不然可能会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 “对呀,他就是我丈夫的司机……不然他哪里有机会绑架我……你要是不信,随便打个电话就清楚了…… 我丈夫可能早就给我打过无数电话了,如果他一旦意识到我失踪了,马上就会报警,你想想,公安局的人会怎么做…… 我猜想,邓金龙很可能是上午上班的时候从我丈夫那里听说了什么,所以躲起来了,你还蒙在鼓里呢……” 柳中原傻眼了,他知道女人不可能狂妄到冒充自己是市委书记的老婆,联想到邓金龙一直以来对女人的身份遮遮掩掩,他更加相信,自己稀里糊涂地参与了一起惊天大案。 只是,他搞不明白,邓金龙怎么有绑架市委书记老婆的胆量,认识他这么久了,除了他过人的酒量之外,还确实没有发现他有这方面的才能,正如女人说的那样,他虽然贪婪,可又胆小如鼠,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 柳中原虽然心中恐惧,可在女人面前仍然不想示弱,稍稍镇定了一下说道:“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绑架你,你说,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可能已经跟他有一腿了吧……” “你放屁!”张红兵在亮出自己市委书记的老婆之后,马上就找回了高人一等的感觉,听了男人的话,忍不住红着脸骂道:“他算什么东西……我怎么会跟一个车夫……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一家对他仁至义尽,没想到他竟然见财起意……” 柳中原察言观色,从女人的神情来看,好像和邓金龙又不像有什么暧昧关系,难道他真的是为了钱?这怎么可能呢?邓金龙就算穷疯了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主子的老婆下手啊,市委书记的老婆是什么身份?他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我不信他是为了钱绑架你……你如果不说实话,我也不趟浑水了,我现在就给邓金龙打电话,让他自己回来处理这件事,这房子反正是我租来的,我大不了远走高飞……” 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张红兵一看就急了,因为她不清楚邓金龙是不是真的出差了,如果他在城里,只要柳中原这个电话打出去,非赶过来不可,那时候自己就别想离开这里了。 “等等……先别打……求你了,我好害怕……我告诉你……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张红兵转动着眼珠子开始现编,因为她不可能把真相告诉这个男人。 ≈ nbsp;“是这样的……你也知道,邓金龙给我丈夫开了十几年的车,我们都把他当家里人,所以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他……那天,我想买辆车,把几十万现金放在了车里面,结果被他看见了,没想到他就盯上了……他污蔑说那些钱来路不正,还威胁我要举报……” 张红兵正说着,只见柳中原跳起身来大声说道:“你自己慢慢编吧……你这鬼话谁信呢,邓金龙会因为几十万现金而冒这么大的风险?既然你信不过我,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破事,我还是叫他自己回来处理,我可不想再多待一分钟……”说着气冲冲的急于要往外走。 张红兵急的快哭出来了,如果这个男人现在就逃跑,而邓金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自己说不定会饿死在这套屋子里,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要想办法在邓金龙回来之前离开这里,其他的事情今后再慢慢理会。 “哎呀,你这个……混蛋,人家话还没有说完呢……其实还有一笔钱……” 柳中原缩回了伸向门把的手,慢慢回过头来说道:“我就知道……还有什么钱?” 张红兵天天干燥的嘴唇,幽怨地瞪了男人一眼,娇声道:“给我点水……” 柳中原又托着女人的脑袋喂了她几口水,由于速度太快,结果引得她一阵咳嗽,好半天才气喘吁吁地说道:“那天,我让他抓老鼠,没想到在地板下面发现了好多钱,他就认定这些钱是我丈夫贪污的,料想我们不敢伸张这件事,所以就起了贪心,我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他……就把我绑架了,目的就是想逼着我把那些钱交出来……” 柳中原的脑子还是很灵光的,女人短短几句话在他脑子里一转,马上就明白了一个大概,他慢慢地坐在床沿,盯着张红兵低声道:“那笔钱……有多少……你想好再回答,否则你可没有机会了……” 张红兵犹豫了好一阵才低声道:“有好几百美元……” “几百?”柳中原觉得自己的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了,忍不住把脸凑近了女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张红兵一阵恐惧,可有不敢撒谎,只得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没有细数,大概有三四百美元……” “钱现在藏在什么地方?”柳中原瞪着女人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显然触及了张红兵的底线,只见她柳眉倒竖,厉声道:“现在你就是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只要你把我放了,我自然会给你好处……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如果你敢乱来,公安局迟早一天会抓住你…… 柳中原也算是刘蔓冬亲手调教出来的混混,明白这笔钱的去向是女人的护身符,别说是自己,就算邓金龙也不可能轻易得到答案,目前看来,邓金龙之所以和她闹到这个份上多半是因为分赃不均引起的,如果自己的胃口不要太大,说不定既能得到好处又不惹上麻烦呢,只是不清楚女人会给自己多少。 “如果……我放了你,你打算给我多少……”柳中原最终回到了钱这个根本问题上,他要对自己的冒险行为做一个评估。 张红兵一时拿不定主意,按照她的想法,这样的小混混给个十万八万也就打发了,可是一想起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自己心疼钱惹的祸,昨天要是能多给邓金龙一点钱,也许就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这次不得不吸取经验教训呢。 “二十万……美金……怎么样……”张红兵说完紧张地盯着男人,生怕他会像邓金龙那样突然发作。 柳中原自然知道一点美金和人民币之间的汇率,在脑子里一算,马上就兴奋起来,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要美金,你给我人民币……人民币你给多少……” 张红兵一愣,随即就知道这个男人可能对美金没什么概念,并且在银行和市场也不能直接流通,他显然是想拿到钱就准备跑路了。 “我可以给你一百五十万人民币……可是我手里没有这么多现金,我的卡上只有六十万……你说怎么办?” 柳中原煞有介事地思索了一阵,低声道:“这没关系,你先把那六十万转到我的卡上,剩下的九十万给我打一张借条,我就不信市委书记的老婆还能赖账……” 张红兵一听,连忙答应道:“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就可以办这件事……”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冷笑道:这小子是昏了头,等自己一离开这里,且不说他能不能再见到自己,就算他拿着自己的借条,难道还敢上门讨账?不让公安局抓他就不错了。可随即就想起了孟桐,就算自己离开这里,他会不会放过自己还不一定呢,这样想着,就高兴不起来了。张红兵哪能猜到柳中原的小九九,心里还笑话这个小男人贪得无厌,其实,柳中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对他来说六十万现金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压根就没指望剩下的九十万能够到手,他之所以让女人打一张欠条是预防她秋后算账。 当然,他已经想好了,光是这张欠条还不足以给女人带上紧箍咒,他还想了一个预防措施,只有这张欠条和其他有效证据互相配合的情况下,才能保证这个女人今后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当然,作为回报,在事情平息之后他可以撕毁这张欠条作为交换条件。 柳中原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堪称是双重保险,基本上抓住了女人爱面子和贪图小便宜的共同特点,虽然面前这个女人身份特殊,可总也摆脱不了性别的限制,这一套手段用在她身上应该也和以前敲诈过的女人一样屡试不爽。 “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你这里有没有电脑,我现在就把钱转到你的卡上……”张红兵现在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她见男人只顾愣神,担心时间拖久了又出意外,于是催促道。 “事情没这么简单……”柳中原点上一支烟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 “你还要怎么样嘛……我告诉你,邓金龙可是一个无耻的骗子,他不过是在利用你,你如果在犹豫不决,万一他突然回来的话,你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张红兵有点急了,扭着身子想坐起来。 柳中原自然理解女人急于摆脱困境的心理,她这是生怕自己不要她的钱呢,这么看来,自己如果在提出一点别的要求,想来她应该也不会拒绝了。 想到这里,柳中原得意地一笑,色迷迷地盯着女人低声道:“别着急,毕竟事关重大,我们必须把话说清楚了……” 张红兵一愣,焦急地说道:“还有什么不清楚……只要我离开这个屋子,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你白白得到这么多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柳中原喷出一口烟说道:“我从来不相信女人,女人是善变的动物,擅长说一套做一套,并且该注意比脱裤子还要快,谁知道你离开这里之后会不会找我的麻烦,你老公是市委书记,我可斗不过他……所以,必须要对你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张红兵不解地问道,同时觉得这个家伙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好糊弄。 柳中原点点头说道:“钱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必须要去准备一张特殊的银行卡,我可不会让你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所以,不可能马上就放你走…… 另外,我可不能让你走的时候心中对我充满仇恨,我要你高高兴兴的离开这里,保证今后不会因为恨我而做什么蠢事……” 张 红兵一听,惊讶道:“你这个坏蛋,你到底要怎么样嘛……人家都说了,只要你放了我,保证不会在找你麻烦,正相反,人家还把你当救命恩人呢……” 柳中原奸笑道:“对了,就是这种效果……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难道你不应该留下一点证据,今后公安局万一要找我的麻烦,这些证据应该能够证明我们亲密的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57.小混混 57.小混混 59.偷鸡不成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9.偷鸡不成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9.偷鸡不成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59节偷鸡不成 柳中原一下出租车,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至于是什么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他觉得整栋楼里好像闹哄哄充满了躁动,他站在楼道口磨叽了一会儿,看着走道里湿乎乎的到处都是水,还以为是谁家的自来水管暴了呢。 可是,等他来到五楼自己的房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那些水好像是从自己家里淌出来的,虽然门关着,可里面似乎还有一股股的水往外流。 妈的,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家的水龙头出了什么故障?刚装修好的木地板这下遭殃了。柳中原嘴里嘀咕着,顾不上多想,马上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还没有走进去,他就皱起了眉头,因为房间里有一股浓烈的焦糊味,虽然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可隐隐觉得这件事很可能跟那个女人有关。 柳中原的反应算快了,这个时候他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在门外,视线正好能够看见里面卧室的门,尽管房间里没有开灯,可还是看见了卧室的门黑洞洞的敞开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瞪着他的恐怖的眼睛。 出事了。柳中原再没有多想,拔腿就往回跑,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那声音是从房间里传来的,很显然,家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警察。 柳中原脑子里只来得及做出这个反应,人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楼下冲去,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慌意乱,还是因为湿漉漉的楼梯太滑了,当他跑到三楼的时候,身子忽然失去了平衡,最后那层楼梯不是跑下去的,而是一直滚到了两个人的脚边。 “我们是警察……”柳中原痛得爬不起来,只看见眼前有两双脚,随后头上就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妈的。这下算是栽了,果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就连想做点好事都没有机会,邓金龙这个王八蛋害人啊,毫无疑问,他已经落到了警察的手里,不然他们怎么就这么快摸到了自己的老巢呢。 “警察?你们……我家里怎么啦……”柳中原还抱着最后用一点希望,他还想着几个警察是因为别的事情刚好碰上了自己,也许他们并不是来抓自己的,而是因为家里漏水,所以隔壁邻居打电话把派出所的人叫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后面追出来的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一把揪住柳中原的头发厉声问道。 柳中原一听那口气,心里马上就哀叹一声,明白自己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只好挣扎着坐起身来喘息道:“我叫柳中原……” 几个人一听,二话不说就把柳中原架着走出了楼道,然后把他塞进一辆小车的后座,没等他反应过来,坐在副驾位置上的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转过身来盯着柳中原问道:“这把火是你放的?” 柳中原愣了一下,随即气急败坏地说道:“火……我的房子着火了?谁干的?” 那个男人盯着柳中原看了半天,接着问道:“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柳中原装糊涂道:“谁知道啊,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在自己家放火?” 柳中原话音刚落,坐在旁边的一个男人就在他肚子上重重打了一拳,厉声喝道:“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邓金龙认识吗?” 柳中原痛得弯着腰直不起身来,心想,果然是邓金龙这个王八蛋把自己出卖了,看来抵赖是没有用的,还是赶紧洗清自己的罪名要紧。 “我……都是邓金龙干的……我只是给他借个地方,他答应给我一笔钱……” “那你知道他绑架的是谁吗?”前作上的男人点上一支烟,不慌不忙地问道。 柳中原到底还算机灵,脑子一转就说道:“谁知道?他说是一个有钱女人……是他的相好,他们闹翻了,想借我的地方跟他谈判……” “那个女人对你说过什么?”那个男人又不定声色地问道,一双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柳中原的脸,似乎是想从他的神情来判断说出的话的真实性。 “我……我根本就没有时间跟他说话……今天早上本来是想问问她的……可我们老板叫我有事,刚刚才赶过来……”柳中原渐渐冷静下来,虽然他还不清楚官场上的忌讳,可也清楚市委书记的老婆可是个大人物。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想跟大人物的老婆睡觉的话,非被他们揍扁不可。 “你赶过来想干什么?”男人继续问道。 “没想什么,我只是想给她带点吃的……”柳中原这句话倒不是撒谎,因为他来的时候特意给女人买了一个盒饭,几个抓他的人也看见了。 “没想干什么?我就不行你没有跟她说过话?”男人声音又严厉起来。 柳中原生怕坐在身边的那个人再打他,赶忙说道:“就是上午匆匆忙忙说过几句……” “说些什么?” “她只是求我放了她,说是会给我一笔钱……其实,我晚上过来就是想放她的,我回去想想,越想越害怕……”柳中原委屈地说道。 “你害怕什么?” 柳中原奇怪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心想,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害怕坐牢……因为,那个……女人说她是被邓金龙绑架的……” “那个女人难道没有告诉她是干什么的?” 柳中原见男人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验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赶紧说道:“我真的不清楚……她说好像她的老公是个大老板,挺有钱的……就这些,我如果知道也没必要瞒你们啊……” 男人盯着柳中原看了良久,看得他忍不住低下头去,这才对手下说道:“把他带回去,记住,除了我,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 男人说完就下了车,走到一边拿出一把手机拨了几个号码,然后低声道:“孟书记,我初步判断,他不知情……”刘蔓冬晚上一个人多喝了几杯葡萄酒,等她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她是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的,可等她穿上睡衣拿起手机的时候,对方已经不耐烦地挂掉了。 这是一个不祥的信号,她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不过并没有马上汇回过去,而是来到客厅叫来一个人,吩咐他把柳中原叫来,没想到那个人说柳中原不久前已经出门了。 刘蔓冬一听,气哼哼地打发走了那个马仔,然后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坐在黑暗中慢悠悠地喝了几口,这才拿出手机回电话。 “我睡着了,没有听见……” “出事了……” “怎么?难道人不在那里?” “人确实在那里,但是,我们没有赶上,她跳楼 了,不知道什么原因,那间房子突然起火了……后来警察也来了,他们好像还抓了一个人……” “啊……怎么会这样?”刘蔓冬显然吃惊不小。“她还活着吗?” “当时好像还活着,有人把她送到了医院,现在情况不清楚,已经有警察在那里了,显然有人报案了……” 刘蔓冬沉思了片刻问道:“那个司机的事情了结了吗?” “已经了结了……” “那你现在什么都别做,等着我的电话……” 刘蔓冬放下手机,马上就拨了另一个号码,好半天才听见一个男人没好气的“喂”一声,刘蔓冬不等他说话就气愤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既然让我办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自己动手了?” “我还想问问你呢,那把火是谁放的?难道你想烧死她?我不是说留她一命吗?”男人也气冲冲地质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会放火?难道不是你的人干的?”刘蔓冬顿时一头雾水。 “扯淡!我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马上给我弄清楚?”男人厉声命令道。 刘蔓冬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缓和了语气说道:“可是,警察已经出面了,难道不是你安排的?” 男人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如果不是我动作快,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丑闻,还好抢在了那些记者前头……” 刘蔓冬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道:“司机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幼霜可能要在那边待几天,医院那边该怎么办?” 男人沉默了一阵,缓缓说道:“医院那边你就别管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刘蔓冬赶紧说道:“可是……警察抓了我的干儿子……” 男人哼了一声道:“那就让他进去待几年,等这件事平息之后再出来……谁让他不长眼睛呢……” 刘蔓冬一听,有点着急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说道:“可他什么都没做……他根本就不知情……” 男人有点不耐烦地说道:“蔓冬,你怎么糊涂了,什么干儿子,那不过是一个小无赖……你怎么知道他不知情?也许他已经知道了张红兵的身份,甚至可能知道的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多…… 我安排一下,你去见见他,让他把自己的嘴巴管好,如果再多管闲事的话,就算他是你的亲儿子,你也保不了他……” 刘蔓冬怔怔地说不出话,身子一阵微微颤抖,那边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女人的情绪,缓和了语气安慰道:“蔓冬,我不会忘记你的……谢谢……”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蔓冬把手机扔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端起酒杯一口干掉了杯中酒,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良久才似自言自语地呢喃道:“民不与官斗……” 这几天天气很反常,大清早就显得异常闷热,韵真对气象学虽然没有涉猎,不过凭着经验就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 她站在门口看看天,又回到屋子里对保姆说道:“你哪里也别去,就在家里等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我爸会突然回来呢,你千万不要再让他出去,马上给我打电话……”说完才钻进车里去上班。 也不知道为什么,韵真总觉得自己有点没心没肺,按道理来说父亲刘定邦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按道理来说自己早就应该急的坐立不安了,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难道自己在得知不是刘定邦的亲生女儿之后,感情马上就和他疏远了? 出于道义上的原因韵真否决了这个判断,就算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仍然有养育之恩,这是不争的事实,况且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前可一直把他当亲爹呢。之所以不着急可能是因为基于父亲假装痴呆这一事实,她相信,只要父亲的头脑是清醒的,那么,就算他受到母亲和孟桐的刺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其实,真正让韵真心绪不宁的是父亲为什么要装疯卖傻这么长时间,难道只是为了考验一下母亲忠诚度?难道他算准了有一天母亲把自己的相好带回家来并当着自己的面乱搞?既然他对母亲的事情早就知情、既然他已经忍受了这么多年、并且早就采取了报复手段,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问题绝对不会这么简单。韵真隐隐觉得,父亲假装痴呆很可能是使了一个障眼法,目前地是为了迷惑某些人,她想起父亲在痴呆之前有好几次在谈到刘原的问题时,不仅神情凝重,而且好像颇为忌惮,多次警告自己不要去捅马蜂窝,不要妄图去撬动金字塔底层的那块砖,否则就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虽然他没有明说处在这座金字塔顶端是什么大人物,可底座上的几块砖不用说就是指刘原、吴世兵之流,甚至还可能包括王子同、刘蔓冬。 这么看来,他之所以装疯卖傻使出这个障眼法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不用说,他肯定知道什么秘密,并且感觉到了来自某些人的威胁,只是不清楚他为什么偏偏选在那个时候痴呆,就连母亲也被骗过,还以为他是因为看见了那本书而受到刺激所致呢。 韵真调回分行之后仍然在原先的办公室办公,本来行里面要把财务副行长周建用过的那套办公室给她,因为这套办公室面积更大,装修更华丽,其奢华程度和吴世兵的办公室不相上下,但韵真一口回绝了,且不说她无法忍受周建在那套办公室里留下的痕迹甚至趣味,再说也不吉利啊,更何况,如果贪图奢华,她宁肯耐着性子等待,有朝一日直接搬进吴世兵的那套办公室,何必图一时之快呢。 新来的秘书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长着一张圆圆脸,说话细声细气的,每次见到上司总是低眉顺眼的,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只要韵真不叫她,从来都听不见她的一点动静,就像是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由于徐萍在心目中那种强烈的存在感,韵真一点都不喜欢行里面给自己派来的这个女秘书,其实,徐萍离开之后她私心里想要个男秘书,这倒不是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而是觉得有个男秘书的话,一方面可以给自己开车,带出去跑腿也方便一点,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不然还不知道张淼又会造出什么闲言碎语呢。 “刘行长,早上好。” 一看见韵真进来,女秘书马上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问候道。 韵真本想跟她说几句话,可见她低着一个脑袋,就像是在请罪一样,顿时就没了兴致,冲她摆摆手,自顾走进了里面,心里琢磨着想个办法把这个女孩打发了,然后自己物色一个,谁知道这个女孩会不会又是张淼的什么亲戚,做为分行主管行政的副行长,并且还兼着吴世兵的相好,行里面应该早就遍布张淼的眼线了,如果自己真的有朝一日走马上任,这个女人可以说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一想到那天古从林的暗示,韵真就愁云满面,她真不敢相信张淼会和黑帮有联系,并且她的丈夫还是公安分局的局长,这不等于他们一家人黑白通吃了吗?如果有一天自己跟她作对,还不知道受到怎么样的暗算呢。 一阵手机铃声乍然想起,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妹妹韵冰打来的,韵真马上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父亲失踪之后她给韵冰打过电话,她原本以为妹妹会非常着急,肯定会放下手头的工作权利寻找,没想到她只是很不经意地问了一下情况 ,第二点居然跟着柳中原去了柳家洼,过了这么多天才想起打个电话过来。 这让韵真不得不替父亲打抱不平,按道理来说韵冰可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怎么比自己还没心没肺呢,父亲失踪这么多天了,竟然一点都不着急,好像自己老子只不过是出门旅游去了。 再加上母亲对这件事情好像也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态度,每天照样深更半夜回家,就像是已经把自己的丈夫忘掉了一样,韵真不禁有点怀疑,也许母亲巴不得父亲再也不要回来呢,对于两个暗战了十几年的夫妻来说,他们之间可能早就厌倦了。 “姐,中原让我问问你,后续资金什么时候能到位呀,账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一接通电话,韵冰就直奔主题。 韵真一听,心里更火了,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我还以为你已经和家里脱离关系了呢。” 韵冰愣了一下,明白了姐姐话里的意思,娇声道:“姐,你就别替爸爸操心了,既然他不痴呆,就丢不掉,也许他不过是想一个人清静清静,如果他不想回来,你再找也没用,等到他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你这死丫头……”韵真正想骂几句,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问道:“冰冰,你跟我老实说,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 “哎呀,姐,我怎么知道啊,反正我就知道他会回来的……”韵冰闪烁其词地说道。 韵真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怪不得这死丫头得知父亲出走之后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搞不好她知道点什么,说不定她压根就知道父亲装痴的事情,可是不对呀,按道理来说,父亲最信任的是自己,如果有什么秘密他绝对应该先告诉自己,而不是韵冰。 韵真心头顿时浮起一丝阴云,也许父亲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了,并且可能因为母亲的关系而对自己有了成见,所以一直瞒着自己,而把一切告诉了韵冰。 想到这里,韵真就没心思问下去了,淡淡地说道:“柳中原为什么不亲自给我打电话,现在行里面正在搞清算,贷款审批程序暂时停止了。” 韵冰一听,焦急道:“姐,这可怎么办呢,现在已经开始生产了,资金可不能出问题,中原已经和几个外省的客户签了勾销合同,如果不能按时供货,那损失就大了……” 不用韵冰说,韵真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本来,厂子的生产资金也要不了多少,她原本是想通过徐萍的支行来解决这笔资金,可谁能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吴世兵会突然出事呢。 眼下行里面正在做全面的审计,不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贷款项目审批都停止了,自己还是这个善后小组的组长,总不能带头破坏纪律吧,虽然这笔贷款数额不大,只要自己敢贷出去,马上闲言碎语就会满天飞,更何况是贷给和自己多少有牵连的公司呢。 到哪里去弄这笔钱呢?刘原在中原公司倒是有一大笔钱,可被自己挪到了宏信证券公司,暂时回不来,即便现在趴在账上也不能动,那是开发项目的专用资金,再说,柳中原的血燕窝项目是自己的自留地,也不想让外人的资金进来。 “姐,你说话呀。”韵冰见姐姐半天不出声,忍不住催道。 “你催也没用,我正在想办法……签出去多少货了?”韵真说道。 “第一批货就六百多公斤……中原现在又跟几个客商在谈合同呢,只要生产能跟上,我们就发财了……”韵冰兴奋地说道。 三百多公斤?韵真暗暗吃惊,按照市场价,特级血燕窝每克都能卖到两三百,一公斤二十万,六百多公斤就是一千多万,而柳中原就地取材,成本低的难以想象,这样下去可不是发财了嘛。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多需要壮阳的男人呢,该死的男人。 “在等等吧,就这两天……”韵真似乎也被丰厚的利润刺激了,脑子里马上就闪现出徐萍的那两大皮箱赃款,为什么能拿来救个急呢,反正又不让小东西吃亏。 “那好吧,姐,我们可是等米下锅啊……”韵冰说完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这死丫头掉到钱眼里去了,也没有来得及问问李明熙回来没有,他不是在临海县追踪吴世兵吗,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居然一点消息地没有,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消息,还是这小子刻意在瞒着自己,说不得要亲自给他打个电话问问,问问他是不是纪律比自己这个大姨子还要重要。 “行长,张行长来了……”韵真抬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新秘书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说道。 “哦,请她进来……”韵真有点奇怪,以前徐萍做秘书的时候,除非是客户,银行内部的领导找自己,她可是从来不通报的。 “哎呀,刘行长,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还得先通报呢……”张淼一进门就不客气地用嘲讽和不满的语气说道。 李军死后,张淼请了几天假,韵真这还是第一天见她上班,不过她马上就注意到女人面色不善,有点兴师问罪的架势。 随即就想起她死掉侄儿还没几天,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她心里倒是稍稍安稳了一点,就凭女秘书敢挡张淼的驾,就不大可能是她的亲戚。如果这样的话,不换秘书也未尝不可,行长的秘书死板一点也未尝没有好处。 “张行长,我的秘书可是你们负责安排的,你只能怪自己没有调教好啊,我可没有给她安排过通报的差事……请坐吧……”韵真现在虽然还不是一把手,职位也还跟张淼相当,但是,作为行长的候选人她觉得没有必要对张淼像以前那样客气。 实际上这个名叫胡俊的女孩并不是张淼安排给韵真的,而是新来的办公室主任李倩趁着她请假的间隙私下做主安排的,这个李倩来自总行,目前她还弄不清是那条线上的,不过她也只能吃了一个哑巴亏,因为办公室主任属于她管。 “有几份文件我请示了周行长,他的意思是让你签一下……”张淼似不情愿地把几份文件放在韵真的办公桌上,然后在她对面坐下来。 韵真心中一乐,马上就明白了周伟民的意图,心里竟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官腔十足而又病怏怏的小老头了,很显然,他这是在让自己实行行长的职权呢。 她拿过那几份文件看看,虽然只是分行以及支行一些例行的业务,可这些文件以前可都是吴世兵亲自签署的。 “先放这吧,我抽空看看……”韵真本可以马上签署这几份文件,可忽然想起了吴世兵的习惯,只要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吴世兵总是慢条斯理的,事无巨细从来不会现场拍板,她觉得这是一个好习惯,毕竟,人家吴世兵在行长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几年呢。 韵真见张淼闷闷不乐的样子,调整了一下神情,严肃地说道:“对了,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吧,李军的事情我也很难过,毕竟太年轻了,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呢……” 张淼瞥了韵真一眼,瞬间闪过一道仇恨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儿才怏怏说道:“是呀,我也骂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眼看着刘行长就要提拔他当信贷科长了,没想到竟没有这个福分,倒是辜负你了……” 韵真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张淼那怨毒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心里猜测她因为什么恨自己,也许她恨徐萍,把自己也附带上了,也许她恨秦笑愚,自己也少不了受牵连,也许她还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真相, 说不定她已经意识到那天自己给她通风报信的意图了。不过,自己可没有预料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总之李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说李军从小就是跟着你长大的,对你来说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对了,公安局那边怎么说?抓到凶手了吗?”韵真低垂着眼帘,故意装糊涂道。 张淼盯着韵真看了半天,看得她心里直发毛,这才站起身来说道:“多谢刘行长关心,有句古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他没爹没娘,只有我给他讨回公道了……” 韵真应付道:“那当然……你丈夫就是公安局长,我相信早晚会抓住凶手。如果你家里有事就尽管去办,需要行里面出面的尽管说……不管怎么说,李军是我们银行的一名职员……” “谢谢,人都烧掉了,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了……对了,刘行长,我听说你跟秦笑愚一直有来往,不知道他现在都干些什么?”张淼眼看就要出门了,忽然又回头问道。 “秦笑愚?”韵真心中一跳,没想到张淼居然问的这么直白,一时答不上来,皱着眉头,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对呀,难道你忘记了,就是行里面开除的那个保安……我听说他跟徐萍谈过对象……”张淼提醒道。 韵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似地说道:“他呀,我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他跟徐萍谈过对象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忽然提起他?” 张淼深深地看了韵真一眼,再没有说话就出门而去,韵真望着她的背影,觉得自己一颗心跳的很厉害,那样子就像是被别人发现了自己见不得人的隐私一般。 看着张淼离开的背影,韵真坐在那里愣了半天神,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觉得女人绝对不会就此罢休,虽然李军并不是直接死在自己的手上,可她既然恨上了徐萍和秦笑愚,那么自然也就恨上了她,只是目前还不知道她究竟会采取什么手段。 不过,既然张淼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提起了秦笑愚,自然有她的用意,这让韵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汪峰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以及因为贪财而死亡的陈默,尽管自己并没有拿过那些账户上的钱,可那笔钱的存在已经得到了证实,毫无疑问徐萍手里的那笔钱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另外,她也怀疑秦笑愚盗窃了其中的另一部分,因为他很可能已经从陈默那里弄到了那些账户的密码。 一想到这些,韵真就有点愤愤不平,没想到自己折腾了半天,却是在替秦笑愚做嫁衣裳,并且这家伙不但没有一点感恩之情,反而好像变着法子想往自己身上栽赃似的,这也倒罢了,关键是张淼可不清楚这里面的是是非非,她只知道那台电脑最终落在了自己的手里,如果她想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很可能会拿电脑说事。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吴世兵和汪峰之间肯定有见不得人的秘密,作为吴世兵的相好,张淼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如果她知道那些账号的存在,而账面上的钱已经不知去向的话,那时候自己可就有嘴也说不清了。此外,谁知道主管财务的副行长周建知不知道这些账号,他可是已经被双规有一段时间了,谁知道他都交代了些什么。 想着这些,韵真顿时就有点心烦意乱,总觉得有种没吃到肉反而惹了一身骚的感觉,她心里很清楚,目前对她来说可是最关键的时期,只要和吴世兵沾上一点关系,别说当行长了,说不定反而会被反贪局的人请去说清楚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既然意识到了危险就要防患于未然,这件事最关键的人物就是秦笑愚,只要他不使坏心眼,张淼这脏水也不容易泼到自己身上,关键是秦笑愚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神神秘秘的让人无法捉摸,如果他真的是公安局的卧底的话,说不定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是他调查的对象呢。 只是,这家伙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公安局的卧底,反而更像是一个不吭不哈的狩猎者,否则,哪有警察袒护杀人犯的,哪有警察随便杀人的,如果他真的是一个警察的话,那些账号以及里面的钱现在早就应该在公安局了,可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他好像并没有把它们交上去,否则,凭着那些账号和赃款,有关部门的人早就把银行翻个底朝天了。 哼,这家伙就算是警察,肯定也不会是那种死心眼的人,既然他包庇徐萍在先,就洗不掉身上的污点,他这徇私舞弊的罪名是跑不掉了,如果他真的伸手拿了那些账户上的钱,那就别想洗清自己,现在一方面要防着他诬陷栽赃,另一方面必须开诚布公地跟他谈谈,在吴世兵的案子了结之前,起码要先稳住他,免得被张淼利用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好在他杀了张淼的侄子李军,他们合起火来整自己的可能性显然不大。 想到自己要主动去找秦笑愚妥协,韵真感到一阵沮丧,总觉得有点拉不下面子,曾几何时这个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连大气也不敢出的可怜虫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对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掐住了自己的要害。 也许,当初他把那台笔记本电脑交给自己的时候就没安好心,并且也达到了目的,他用那台电脑博得了自己对他的好感,然后又用一段不知道是不是编出来的凄凉身世获得了自己的同情。 更重要的是他曾以一种内敛而又克制的手段挑起过自己的冲动,让自己和他的关系瞬间就发生了质的变化,要不是徐萍在中间横插一脚,自己说不一定真的会跟他发生点什么呢。 韵真伸手摸发烫的脸,忽然有点好奇地想到,如果秦笑愚知道自己和柳中原已经上过床了,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他会不会因为吃醋而报复自己呢?这件事目前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家伙可不像柳中原那样愣头愣脑,他不会一切都表现在那张嘴上,他的城府可比柳中原深沉多了,并且,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说的少,做得多,他会通过行动来向你表明他的意图。 不过,即便他再会装,即便他已经有了那个死去的女人和吴媛媛,但是,有一点应该不会错,那就是他对自己绝对还心存幻想,只是后来自己一直没有给他机会罢了,这也有可能是他在暗地里和自己作对的原因。 俗话说,对一个男人来说,吃不到的最放不下,就不信他真的把自己彻底忘掉了,上次在酒店吃饭的时候,看他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是酸溜溜的,只是那点自卑感让他正襟危坐,表现出一切都不在乎的样子罢了。 另外,他这个人有种深深的自恋,有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英雄主义情节,从他包庇徐萍以及得到了那些银行账户的密码之后又引而不发的情况来看,他其实一直在暗中加重自己的砝码,等到有一天,他觉得有足够的分量来跟自己讨价还价,并且能够从自己这里找回尊严的时候,才会以一种平起平坐甚至英雄般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在拯救自己灵魂的时候,顺便也完成他觊觎自己肉体的心愿。 哼,怪不得母亲见过他一次面之后就觉得这小子非同一般,也难怪徐召会对他如此的器重,就凭他的这份耐心,就不是一般的男人所能相提并论。 正因如此,眼下绝对不能轻易得罪他,否则可是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劲敌,他对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正好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只是一定要掌握好分寸,既不能跟他陷得太深,也不能让他感到绝望而走向自己的对立面。 不过,事情发展到今天,自己显然已经有点处于被动了,万一他趁机要挟自己,对自己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到时候该如何拒绝呢? 不知为什么,当想到自己可能无法拒绝秦笑愚的要挟的时候,韵真对那天晚上和柳中原的疯狂有点后悔了。 因为,她越来越意识到,那天的行为完全是屈从于浴望支配的一次不理性行为,一次压抑已久的毫无节制的享受,这也倒罢了,关键是不应该对柳中原做什么承诺。 毕竟柳中原早就不是那个被自己呼来喝去的房客了,他现在知道自己的所有秘密,掌管着自己做为退路的自留地,并且还跟古从林家族攀上了关系,一旦自己不兑现承诺,很可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就是目前自己在两个男人之间所处的尴尬境地,谁也惹不起,谁也抛不下,她觉得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早晚会把自己劈成两半,一个占有自己的肉体,另一个不但妄图占有自己的肉体,还想束缚自己的灵魂,把自己变成他的奴隶。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韵真的浮想联翩,他她睁开眼睛盯着桌子上的座机愣了一阵,一张脸微微发热,因为在想着和两个男人的不正常关系的时候,身体就有了一点反应,这种羞耻的心理让她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知道发现那个电话是来自总行的时候,这才打起精神拿起了话筒。 “韵真吗?我是储慧……” “啊,你好储行长……” “听着,晚上下班之后来一趟北山度假村,我在那里等你……一个人来……” “度假村?储行长……出什么事了吗?”韵真心一紧,凭着储慧的语气就觉得她绝对不会是请自己游山玩水。 “见面再说……” 韵真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坐在那里愣了半天,最终也没能猜出个所以然,不由的一阵恼火,心想,管他呢,多半是关于吴世兵的事情,也许是上面对吴世兵的案子又有了什么新指示,反正自己这个善后小组的组长也就是做了一点表面文章,目前为止还没有得罪过谁,如果有什么错,大不了也就是工作不力罢了,正巴不得扔掉这个烫手的山芋呢。 忽然想起了刚才妹妹韵冰的电话,这才想起柳中原那边还在等米下锅呢,不管怎么说,目前对自己来说这才是正经事,自留地里能多长些庄稼比什么都实惠,还是赶快找徐萍谈谈,让她先把那笔钱拿出来救救急。 想到这里,韵真忍不住感到有点羞怯,觉得在为人处世上,自己倒是和秦笑愚更接近一点,刚才还在为自己没能从那些账户里拿过钱而感到庆幸,可现在就忍不住开始伸手了,尽管中间隔着个徐萍,可本质上跟秦笑愚也没什么区别。 59.偷鸡不成 59.偷鸡不成 58.幻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8.幻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8.幻觉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58节幻觉 张红兵隐隐有点明白男人的意思,可又不敢确定,因为前面他已经表示过对自己这样的半老徐娘不感兴趣,不明白他说的亲密关系究竟是什么意思。 于是只好装疯卖傻地试探道:“哎呀,你这个坏蛋,人家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有什么选择,你想做什么……随你好了,只是希望你说话算话,不要骗人家就行了……” 柳中原见女人脸上不自觉地又浮上一丝媚态,心里竟有点心猿意马起来,伸手突然一下掀开了女人身上的被子,引得张红兵一声惊呼,可双手被绑着,无法反抗,只好一翻身趴在了席梦思上。 柳中原虽然手里不乏年轻漂亮的女人,可因为从小没有父母,所以内心里有一股无法抗拒的恋母情结,一直以来,他这方面都由刘蔓冬来满足他,还没有在其他女人身上体验过。 眼下,一个半老徐娘横陈在他的面前,尤其是上身穿着衣服,下面却光着,这种情景难免让他产生了一股躁动。 “屁股真大啊……”柳中原嘴里喃喃自语地说道。 张红兵知道自己的身体激起了男人的浴望,可毕竟身份不同,尽管这些年孟桐从来都没有满足过她,可也没有给他戴过绿帽子,那天因为情况特殊,她确实沟引过邓金龙,可如果真的要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她也下不了决心。 此刻,不仅半裸的身子让男人看了,并且还被他肆无忌惮地碰了屁股,顿时又羞又臊,扭着身子躲避着那只魔手,把一张臊红的脸藏在枕头里,嘴里柔弱地抗拒道:“你……你想干什么……别这样……我都给你钱了,你不能得寸进尺……” 柳中原以往在刘蔓冬那里总是扮演被动者的角色,如今一个老女人含羞带臊、颤颤巍巍地绑着四肢听任自己摆布,那种刺激自然不同寻常,所以,张红兵越扭扭捏捏,嘴里越哼哼唧唧,他就越得寸进尺。 “我不是说了吗,要对你约法三章……不然我怎么放心让你离开这里……”柳中原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冲动了。 昨天在临海县的时候,就是因为反抗邓金龙的兽欲,结果挨了那致命的一拳,最后还演变成了绑架事件,张红兵为这事还一直后悔呢。 她明白,如果自己当时能够顺着他,配合他,让他在自己身体里把怒气发泄出来,情况肯定不会变得这么糟,她了解男人,他们在弄完女人之后,起码在短时间之内,基本上不好意思翻脸,更不要说实施暴力了。 此刻,这个男人又想要干那事了,她明白自己反抗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顺其自然算了,一切都以离开这里为最终目的,其他的暂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再说,孟桐在外面到处寻花问柳,自己凭什么就要为他守着,干脆就给他戴绿帽子,让他做王八,更可况,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年轻,而且是个不可多得的帅哥呢,被他弄一次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总比被邓金龙狗熊一般的身体压在下面舒服多了。 “看看……你一点都不主动……”柳中原有点失望地说道。 张红兵臊得哼哼了几声,咬着嘴唇扭过脸来幽怨地盯着男人恨声道:“人家又不是……在这种时候……这种时候人家哪来的兴趣嘛……你想的话就快点来……” 柳中原伸手拍拍女人的屁股奸笑道:“既然你没兴趣就多酝酿一阵,也许这种事情还是要晚上干……再说,我也没有准备好呢……” 张红兵只想速战速决,一咬牙翻过身来,一脸娇媚地引诱道:“你年纪轻轻的……还要准备什么?人家这样毫不抗拒地给你,难道你都没本事吗?” 柳中原两眼凝视了一阵,舔舔嘴唇,强忍冲动低声道:“不是我没有准备好,而是没有准备好记录你情我愿的设备,我要把这一切都拍下来,今后如果你出去说我绑架你,或者说我强暴你,看看当时的照片,人家就能够从你的脸上看出事实的真相,所以,晚上你可要表现的好一点,我会让你如醉如痴的,你就等着吧,明天早上你就自由了……” 张红兵一听,嘴里惊呼一声,一翻身又趴在炕上,好像有个无形的镜头已经对准了她似的,“啊,你……不行……你这不是……害人家吗……你真下流……你比邓金龙还要坏……” 柳中原伸手在女人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板着脸严肃地说道:“这就叫做约法三章,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好好准备,晚上我再过来……” 张红兵嘴里呜呜咽咽地抽泣着,不知道为什么,对邓金龙的那股狠劲在这个小帅哥面前就是使不出来,只能由着他性子折腾,同时心中竟隐隐充满了期待,好像这个看守自己的小无赖渐渐由对立面变成了自己的同谋。 “你……你等等……”听见男人往外走的脚步声,张红兵顾不上羞臊,转过身来说道。 “怎么?不会是现在就受不了了吧……”柳中原得意地奸笑道。 “你……你这个小魔王,人家怕了你了……你能不能让我……让人家上个卫生间……”张红兵颤巍巍地说道。 柳中原一想,女人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方便过,看来不像是做假,可别拉在自己的席梦思上了。为了晚上好好配合自己,干脆就让她舒服一点,不仅让她方便,而且还给她买点填肚子的东西。 “我把你手上的绳子解开,你可不要耍花招,否则后悔都来不及……”柳中原一边解着女人手腕上的绳子,一边警告道。其实他也不担心,这么一个弱女子,凉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看着女人光着屁股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没一会功夫就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声响,柳中原觉得自己有反应了,一时对邓金龙佩服的要命。 心想,这小子这一招也够绝的,不仅打击了女人的自尊心,而且还令她无法轻易逃脱,像她这种有身份的女人,除非受到死亡的威胁,否则很难下决心光着屁股跑到大街上。 当然,邓金龙这小子显然没有安好心,他让女人光着身子,可能也是图自己方便,今天如果不是出差,现在可能都就把女人弄了好几次了,这家伙可不像自己,可能早就预谋很久了,再说,能够肆无忌惮地享受自己上司的老婆,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刺激啊。 “好了……”好半天,张红兵才低着脑袋、涨红着脸小声说道。 柳中原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把女人扔在席梦思上,伸手给她盖上了被子,笑道:“这下舒服了吧,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会好好伺候你……虽然你是市委书记的老婆,过去可没人这么伺候过你吧。” 张红兵臊得转过脸去,嗔道:“谁喜欢这么伺候……你快去准备吧……小心被警察抓住……” 柳中原轻笑一声,正准备出门,只听张红兵又说道:“你走之前能不能给邓金龙再打个电话?” 柳中原站在那里一阵犹豫,心想,打个电话也好,万一他要是突然回来,自己的计划就落空了,就像女人说的那样,这家伙是个吝啬鬼,如果跟着他干,最终可能只给自己几万块也说不定 呢,肯定不舍得一下子给自己一百多万。 干脆趁着他回来之前,自己把这事搞定算了,他要是问起来,就说女人自己逃跑了,他只能哑巴吃黄连赶紧想办法自保,难道还会去公安局告自己? “那你别出声……”柳中原拿出手机就开始拨号码,一边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女人不要说说话。可奇怪的是,邓金龙的手机居然已经关机了,接着又拨了两边都是如此。 “打不通,关机了……”柳中原心神不宁地盯着女人说道,这个时候,女人似乎成了他的顾问。 “关机?”张红兵也马上警觉起来,怀疑邓金龙会不会已经落在了孟桐的手里,这样的话,要不了多长时间孟桐就会找见自己。 “你最快要多长时间?”张红兵有点焦急地问道。 柳中原一看女人的神情,似乎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里一害怕,忍不住想现在就把女人放掉算了,可终究还是无法拒绝那笔巨款的诱惑,咬咬牙说道:“也许等不到晚上了,我最多两个小时就回来……” 张红兵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催促道:“那你快点去啊……再晚的话也许你一分钱也拿不到呢……” 柳中原一听,二话不说就出了门,当然,他没有忘记把门从外面锁住。 张红兵看着男人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倒不是担心柳中原会有什么变故,因为她基本上已经摸透这个小男人的心思了,那笔钱加上自己的身子应该能够让他安心了。 可是,邓金龙手机关机让她感到一阵不安,按道理来说,若是在平时,这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因为,孟桐在参加一些秘密会议或者和自己的相好会面的时候,由于担心自己查岗,所以不仅自己关机,还让司机也把手机关掉,让自己根本就无法知道他的行踪。 然而,这个时候邓金龙手机没开就有点蹊跷了,按照柳中原的说法,邓金龙是出差了,并且上午还主动打来过电话,既然不是什么秘密会议,为什么突然就关机了呢?也许孟桐已经发现自己失踪了,他如果对邓金龙有所怀疑的话,很可能马上就会把他控制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孟桐找见自己的时间就应该取决于邓金龙能够沉默多久,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不会马上招供,一方面他有侥幸心理,另一方面,把自己掌握在手里本身就是一张可以跟孟桐讨价还价的牌。 不过,也不能肯定这个外强中干的男人不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也许他马上就会竹筒倒豆子呢,这样的话,留给自己的时间可不多了,现在只有指望小男人快快回来,如果可能的话,和他的仪式暂时不要在这里举行了,必须马上换个地方。 张红兵昨晚一夜没有睡好,早上刚刚迷糊过去又被柳中原弄醒,身心已经极度疲劳,本想趁着男人外出这段时间打个盹,可心里一着急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只是转动着眼珠子胡思乱想,当她的目光瞟向床头柜的时候马上就被上面一件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只打火机,柳中原刚在坐在这里接连抽了好几支烟,刚才匆匆忙忙地离开这里,竟然忘记拿走了。柳中原刚出门就接到了刘蔓冬的电话,说是有紧急事情让他务必马上回去,那个时候他虽然已经产生了单飞的念头,可毕竟翅膀还不够硬,对刘蔓冬多少还是心存畏惧,没办法,他只好不情愿地先回家一趟,想着应付完刘蔓冬再继续为了那笔巨款而努力。 没想到刘蔓冬好像诚心要坏干儿子的好事,先是让他陪着逛了两个多小时的商场,然后又到一家美容院磨叽了一个多小时,等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 柳中原尽管心急如焚,可又不敢让刘蔓冬知道你自己做的勾当,所以只好耐着性子跟在养母的屁股后面,期间趁着刘蔓冬去卫生间的机会,又偷偷给邓金龙打了一个电话,结果仍然是关机。 这一反常现象让他开始害怕了,心想,就算邓金龙没有落到警察手里,起码是躲起来了,不然怎么会悄无声息地销声匿迹呢?考虑到张红兵的特殊身份,他心里开始打退堂鼓,打算干脆放弃算了。 可又一想,万一邓金龙真的落在警察的手里,肯定会把自己供出来,那时候岂不是成了他的同伙?即便躲在家里警察也早晚会找上门,还不如干脆跑去早早把张红兵放了,女人也许会出于感激而放自己一马呢。她是市委书记的老婆,只要她替自己说句话,罪行肯定就轻多了,再说,自己释放她本身就是戴罪立功的表现,可惜的是眼看到手的钱可泡汤了。 柳中原垂头丧气地在家里磨叽了一会儿,趁着刘蔓冬不注意,悄悄溜了出来,拦住一辆出租车就朝着关押张红兵的屋子赶过去。 然而,事情并不像柳中原想象的那样,张红兵的目光瞥见那只打火机之后,开始倒没有什么想法,躺在那里昏昏沉沉地迷惑了几个小时,脑子里满是孟桐的影子,只要她闭上眼睛,就看见丈夫一张狰狞的脸慢慢冲着她凑过来,吓得她赶紧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发愣,如此折腾了好一阵,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自己在梦中的一声尖叫惊醒过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大汗淋漓,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下意识挣扎着身子像爬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手脚不能动弹。尽管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看看窗帘就知道外面已经天黑了,这才想起柳中原早就应该回来了。 这个王八蛋,怎么去了这么久?该不会是因为邓金龙联系不上就吓得把自己仍在这里不管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困在这里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落在孟桐手里,要么落在警察手里。 如果落在警察手里还好说,毕竟自己是受害者,只要自己掌握着孟桐的秘密,就算他是市委书记,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可一旦落在他的手里,自己的命运就只有天知道了,刚刚在梦中梦见邓金龙浑身鲜血,一双眼睛似乎哀怨地盯着自己,好像是在怪自己害了他似的。 不行,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也许今晚就会有事发生,根本就别想指望那个小白脸了,再说,谁知道他会不会拿到钱之后改变主意。 想到这里,张红兵下意识地开始扭动着身子,妄图摆脱身上的束缚,可折腾了一阵之后,她悲哀地发现,手脚上的绳子绑得很结实,仅靠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没办法解开,除非有把刀…… 忽然,一个念头在张红兵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火。刀可能割断绳子,火也能把绳子烧断啊,那不是有一把打火机吗?天呐,这么好的办法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张红兵马上就兴奋起来,眼睛盯着床头柜上的那把打火机,身子翻滚了两下靠近床头柜,然后挣扎着慢慢坐了起来,盯着那把打火机思考了一阵之后,她决定先用嘴把打火机叼到床上,然后再用手拿着烧绳子,尽管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不过她相信只要拿到打火机,肯定能把绳子烧断。 如果张红兵的动作再细腻一点,她应该能够用嘴拿到那个打火机,但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因为过于激动,她朝着打火机俯下身去的动作稍稍猛了一点,结果身子失去了平衡,嘴里惊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尽管地上铺着木地板,还是栽得她眼冒金星,嘴里哼哼唧唧地躺在那里好半天爬不起来。 同时,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她觉得自己所遭受的这些苦难全都是因为孟桐,因为他的背叛,因为他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冷漠,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前世的仇人。 只要能离开这里,只要夺过这一劫,就让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付出代价,什么市委书记,说白了就是一个伪君子,一个老流氓,一个贪污腐败的罪犯, 总有一天要让他跪在自己的面前。 张红兵似乎看见了孟桐跪在自己脚下痛哭流涕的样子,似乎看见他像电视里那些贪官一样被绳之以法,看见他剃着光头,穿着红色的囚服,隔着铁窗向自己忏悔,而她就像一个救世主一样怜悯地看着他…… 想着这些,张红兵觉得自己浑身顿时就充满了力量,她不再准备用嘴去叼那个打火机了,她要用一种更加有尊严的方式摆脱眼前的困境,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很伟大,很了不起,甚至觉得自己就像电影里那些女英雄一样坚强不屈。 她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弯曲起双腿开始用力蹬那个床头柜,她要把柜子踢翻,让那把打火机掉到地上,然后直接用手得到它。 没想到床头柜还有点分量,在连踢带蹬了好一阵之后,床头柜终于在她的面前轰然倒下,那把打火机掉在了离她不远的一个角落里,张红兵顾不上香汗淋漓,顾不上喘息,马上躺在地上翻滚过去,然后艰难地挪动着屁股调整着角度,最后,那把象征着自由和复仇火焰的打火机终于被她紧紧地窝在了手里。 但是,由于双手被反绑着,打着打火机问题不大,可如果让火苗直接烧到绳子可不容易,张红兵先实验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以至于手腕都感觉到阵阵发酸,还有好几次,火苗烧到了手腕,痛得她忍不住叫出声来,直到打火机烫的几乎拿不住,她才喘息着停下来,心里沮丧的要命。 不过,她是一个执着的女人,并没有放弃这唯一的逃跑机会,只是稍稍让自己冷静一下,考虑着选择一种更加科学的方式。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墙角的那个衣柜,看见了衣柜上的那面镜子,心里顿时一阵欢呼,为自己找见了另一双眼睛而感到欢欣鼓舞。 张红兵又是两滚带爬了好一阵,最后终于挣扎坐在了镜子前面,虽然仍然是背对着镜子,视线的角度很小,但已经足够让她把打火机的火苗对准绳子了,她高兴地看见淡蓝色的火苗就像舌头一样不停地吞噬着绳子,鼻子里还闻见了绳子被烧焦的时候撒发出的一股难闻的塑胶味。 然而,就在绳子马上就要被烧断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把塑料打火机有质量问题,也可能是温度太高的缘故,就在绳子渐渐融化的档口,忽然砰的一声,那把打火机爆炸了。 张红兵吓的一声尖叫,她感到手腕上一阵炙热,有一团火焰在她的身后燃烧起来。她只来得及朝着镜子扫了一眼,马上就奋力挣扎起来,因为随着当打火机爆炸的时候,手腕上的绳子已经开始燃烧,当可燃气体碰上了绳子上的火苗时,一股火焰顿时就把捆在手腕上的绳子全部点燃了。 张红兵被烧的大声乱叫,可随即就意识到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来帮她,要想不被活活烧死只能靠自己了。可双手双脚被绑得严严实实,她只能哀嚎着躺在地上滚来滚去,试图用自己的背部把火压灭。 但是,手上的尼龙绳子一旦烧起来根本就不容易扑灭,在翻滚了一阵之后,不仅绳子上的火没有扑灭,火舌已经把衣服的袖子点燃了。张红兵只觉得背后热烘烘的,手腕上的皮肤已经被灼伤了,一阵恐惧攫住了她的心,以至于挣扎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心里不禁一声长叹,老天真是不公平啊,难道自己最终的命运竟然是被自己亲自点燃的小小火苗活活烧死? 不,绝不。这世上该死的人多了,为什么他们就不去死,老天爷,帮帮我,帮帮我……我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做啊,还有多少的心愿没有完成啊,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也许是老天爷真的对这个女人动了恻隐之心,就在张红兵的整个衣袖开始燃烧起来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双手一阵轻松,手腕上的绳子居然被完全烧断了,突然来临的自由让张红红稍稍愣了一下,随意就不顾一切地甩掉了身上的睡衣,那件燃烧着的睡衣正好甩在床边,不一会儿就把床单点燃了。 张红兵这个时候脑子完全混乱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跑,她不顾身后正在吞噬着床单的火苗,坐起身来颤抖着手开始解绑在腿上的绳子,那绳子被邓金龙绑成了一个死结,并不是这么容易解开,不过,张红兵现在没有其他的想法,不管是什么结,她都要把它解开,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 该死的,这个畜生……不得好死……但愿他落在孟桐的手里……他绝对不会让他活着……哼,要死也是你这个畜生先死…… 张红兵一边奋力地解着那个死扣,一边嘴里咒骂着,把所有恶毒的语言都用上了,如果邓金龙现在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和他同归于尽。 房间里的烟雾在聚集,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床上,张红兵已经忍不住咳嗽起来,身后炙热的火焰传来的热度让她汗流浃背,但是,她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她已经进入了一种由仇恨和逃生的欲望酝酿的半疯癫状态。 终于,那个生死劫被解开了,张红兵嘴里嘟囔着诅咒了一声,结果不小心吸进了一口烟,引得她一阵猛烈的咳嗽,她回头一看,嘴里一声惊呼,身体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了起来,想当然都扑到了门边,伸手用力拉了几下门,结果那扇门纹丝不动,她这是才想起,自己不但手脚被绑,同时还是一个被关押的囚犯。 张红兵嘴里怒吼一声,使出浑身的力气又拉了几下门,然后气的在门上狠狠踢了两脚,踢得脚上传来一阵剧痛。 一瞬间,张红兵的一颗心凉透了,真有一种天要灭我的悲哀,不过,她明白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是仰天长叹的时候,回头看看已经烧得呼啦啦作响的那张大床,同时瞄了一眼刚才方便过的卫生间,心里迅速地权衡了一下。 她知道,尽管火势还说不上太猛,如果这个时候跑到卫生间用水灭火的话应该还有机会,但是,她马上就否决了这个念头,因为,越来越多的浓烟已经让她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也许,自己在没有被火烧死之前,已经被浓烟呛晕了。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怎么办?怎么办? 张红兵此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基本上光着身子,逃生的念头让她根本就顾不上礼义廉耻的问题,她只想离开这里。而离开这里的通道只剩下一个地方,那就是卧室里的那扇窗户。 柳中原这套房子的卧室窗户朝着小区外面的马路,虽然这个地方比较僻静,可正直下班的高峰期,马路上仍然有不少车辆和行人来来往往,只不过人们都急匆匆的赶路,没有人注意到路边这栋楼的一个房间里已经浓烟滚滚。 张红兵打开了窗户,张着嘴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低头朝下面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并不清楚自己处在几楼的位置,可那个高度超出了她的想象,如果就这么跳下去无异于自杀。 不过,她看见了马路上的那些行人,尽管还没有人发现她,可她清楚,如果自己大声呼救的话,那些人应该能够听得见,她本能地张张嘴,可硬是没有发出声音。 因为,虽然那些人离她并不远,可在心理上,她总有种遥不可及的感觉,这是一种无限的陌生感,她甚至觉得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同类,如果自己大声呼喊,最终也不过是吸引过来几个看热闹的人,即便有那么一两个好心人,大不了也就是给消防单位打个电话,等到那些消防队员赶到的时候,自己可能早就变成一具焦炭了。 此刻,虽然天已经黑下来了,可还是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张红兵的眼睛盯着距离窗户三四米远的一个阳台,里面透出昏暗的灯光,阳台和窗户之间的一道窄窄的水泥台阶成了她最后的希望。 不过,她一时下不了决心,她知道自己可不是攀岩高手,这短短的三四米距离既是生的希望,也有可能让自己丧命于此,犹豫中她回头看看身后的屋子,烟雾已经 在整个房间弥漫,并且伴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只有透过火光才能看清楚屋子里的情形。 没有时间了,现在整张床都已经开始燃烧,再过一会儿,墙上的装饰材料以及木地板都会燃烧起来,那个时候,这些低档的化工装饰材料释放出的毒烟毒气马上就会让她窒息,在吸入这些有毒物质之前必须离开这里,否则就连爬上窗户的力气也没有了。 张红兵咬咬牙,嘴里再次咒骂了一句,当她伸手攀上窗户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因为毕竟是个女人,即便是逃命,她也感到赤身露体的有失尊严,她本想在那个衣柜里随便找见衣服穿上,遗憾的是衣柜已经被浓烟遮住了,根本就看不见,这个时候返回去找衣服,非被抢死不可。 张红兵嘴里嚎叫一声,颤巍巍地爬上了窗户,然后把身子探出窗外,那个高度让她有种眩晕的感觉,她尽量不去看下面,也不去主意那些行人,她嘴里只是不停地念叨着一句话:活下去……让他们付出代价……一定要活下去……不甘心…… 嘴里念叨着,仿佛勇气渐渐又回来了,她让自己脸朝墙面站起身来,一只脚小心翼翼地踩在了那凸出来的仅有十几厘米的水泥柱,一只手勾着窗户,另一只手朝前面摸索着寻找可稳定身体的地方,遗憾的是只有很小的砖与砖之间的缝隙,根本不足以让她保持身体的平衡。 这时,张红红感觉到屋子里的空气已经越来越炙热,即便从窗口出来的热气也能够灼伤她的肌肤,她心里清楚,这个时候,自己除了前进之外根本就没有退路了,回到屋子里只能是死路一条,没办法,只有赌一把了。 就在这时,张红兵仿佛听见楼下有人发出了几声惊呼,并且还伴随着一阵嘤嘤嗡嗡的声音,她面对着墙,看不见楼下的情景,不过知道已经有人看见自己了,想起自己光着屁股的狼狈样子忍不住一阵羞耻,可一想到自己命悬一线的处境,那股羞耻就变成了仇恨,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仇人。 看吧……你们这些猥琐……卑微而又妄自尊大的小市民……看吧……今晚你们可有事干了,可能兴奋的整晚都睡不着觉呢……你们不光看,还要叽叽喳喳的议论,你们这些可怜虫…… 你们连老娘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看吧,你们好好看……看过之后让你们变成瞎子,让你们烂舌头……你们这帮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猪…… 张红兵嘴里念叨着,诅咒着,可仍然没能向着那个阳台靠近一厘米,心里面渐渐急躁起来,加上楼下传来的纷纷攘攘的人声,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因为她知道,现在下面应该聚集了不少可怜虫了,正在指手画脚地看着自己表演呢,那些男人也许正用猥亵的眼光盯着自己的屁股呢。还好天已经黑了,不然他们可占便宜了…… “天呐……好像是房间里起火了……”楼下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声喊道。 “哎呀,是个女人……” “她怎么爬窗户……为什么不从门里跑出来……” “打电话……打电话……” “哎呀,会掉下来……” 张红兵听着下面噪杂的声音,心里面火烧火燎的,再一次扭头看看近在咫尺的阳台,心里突然像是勇气一股无穷的力量,嘴里喝道:“你们这些……畜生啊……” 话音刚落,只见她竟然朝着那个阳台奋力一跃,可奇怪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在跳过去的同时,双手居然没有一点想抓住栏杆的意图,似乎这一跃并不是为了要跳到那个阳台上,而只是为了让下面的人看看,看看她是一个多么勇敢的女人,并用这个动作来把自己和这些可怜虫区分开来。 下面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声惊呼,他们看见一个灰白的影子掉下来,就像是从墙上剥落下来的一片灰尘,这片灰尘先是做自由落体运动,然后嘭地一声撞在了二楼阳台的栏杆上,自由落体运动稍稍受到了阻碍,随即改变了一下方向,一瞬间就掉进了楼下茂密的灌木丛中看不见了。 人们嘴里大呼小叫着,纷纷向灌木丛冲过去,就像是有什么宝物掉下来似的,那片灌木丛瞬间就被踏平了,没过一会儿功夫,就见两个男人抬着一个半裸的女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还大声喊道:“让开……让开……还没死……赶快送医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还好张红兵听不见,否则,即便摔不死她,也非被这些迟来的救援者气死不可。 柳中原被刘蔓冬一耽搁,就没有赶上因为自己一时大意而留下的一个打火机引起的重大事故,由于那间燃烧的卧室里面东西不多,火势并没有蔓延出来,消防人员并没有花太大的功夫就把火扑灭了,而张红兵被几个她诅咒过的可怜虫送进了医院,聚集在楼下的人在一阵议论纷纷之后就渐渐散去了,好多人这才想起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呢。 不过,在这些人群里有几个年轻神情严峻的年轻人并没有离开,他们在火被扑灭之后到房间里查看了一遍,其中一个人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迅速离开了,没多久,就有两辆轿车赶了过来,从一辆车上下来两个人上了楼,另外两个走到附近躲了起来,第二辆车里没有人下来,只是静静地守候着。 柳中原一下出租车,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至于是什么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他觉得整栋楼里好像闹哄哄充满了躁动,他站在楼道口磨叽了一会儿,看着走道里湿乎乎的到处都是水,还以为是谁家的自来水管暴了呢。 可是,等他来到五楼自己的房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那些水好像是从自己家里淌出来的,虽然门关着,可里面似乎还有一股股的水往外流。 妈的,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家的水龙头出了什么故障?刚装修好的木地板这下遭殃了。柳中原嘴里嘀咕着,顾不上多想,马上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还没有走进去,他就皱起了眉头,因为房间里有一股浓烈的焦糊味,虽然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可隐隐觉得这件事很可能跟那个女人有关。 柳中原的反应算快了,这个时候他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在门外,视线正好能够看见里面卧室的门,尽管房间里没有开灯,可还是看见了卧室的门黑洞洞的敞开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瞪着他的恐怖的眼睛。 58.幻觉 58.幻觉 60.蛛丝马迹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0.蛛丝马迹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0.蛛丝马迹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60节蛛丝马迹 韵真好像有意要给徐萍来个突然袭击,她并没有给她打电话,自己开着车就来了,到达和平南路支行的时候差不多正是吃午饭的时间,没想到徐萍还挺敬业,别人都去吃饭了,她还在办公室跟两个客户谈工作呢。 “刘行长,你怎么来了……”徐萍开门一看,惊讶地娇呼道。 韵真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徐萍了,见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还以为见到自己就情不自禁地兴奋了呢,心中竟也有点蠢蠢欲动,尽管那天晚上被柳中原弄得不知身在何处,可总觉得跟徐萍之间却另有一番韵味,所以,乍一见到她竟有点忍俊不禁,要不是听见办公室里有人,恨不得伸手在她的脸蛋上掐上一把。 “我怎么就不能来啊,难道你也想搞独立王国?” 徐萍低声娇嗔道:“讨厌,人家有客人呢……” 韵真也不管什么客人,推门就走进了里面的办公室,只见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见到韵真进来,两个男人顿时就眼前一亮。 “这位是我们分行的刘行长……这位是鼎盛房产开发公司的张总经理……市里面的汇佳小区就是他们开发的,目前四期工程已经开始发售了,今天就是过来谈谈有关的按揭业务……”徐萍介绍道。 韵真瞥眼打量了那个身材胖墩墩、满脸油光发亮的张总经理一眼,总觉得隐隐有点面熟,以为在什么饭局上见过,所以也没有在意,客气道:“原来是张总,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那个张总马上站起身来,伸出一只肥软的打手和韵真握了一下,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直到发觉女人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这才咳嗽一声,笑道:“哪里哪里……倒是我们耽误了徐行长的休息时间,干脆这样吧,中午就请两位行长赏脸一起吃顿便饭……” 徐萍显然原本是打算跟张总一起共进午餐的,可她拿不定韵真的意思,所以就没有表态,只是一双美目看着主子。 韵真笑道:“张总,我可是没有打扰你们吃饭的意思,没办法,行里面下了一个紧急通知,我要抓紧时间像徐行长传达一下,今天这顿饭恐怕就吃不成了……” 张总一脸失望道:“那只好改日了……” 徐萍笑道:“张总,改天我请你,你说的那套违约的房子我这两天就出个手续报到法院,不过,如果实在找不带业主的话,那就只好通过法院拍卖了,到时候麻烦你联系当地的派出所,毕竟我们银行可没有权利撬门扭锁……” “就这么说定了……”张总说完就朝韵真点点头,带着随从往外走去,可走到半道又忽然回过头来,似恍然大悟地说道:“刘行长,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没想到……” 韵真盯着那张翕动的肥唇,脑子里也电光石火,一瞬间就想起了一个场景:一个戴着牛头面具的肥胖男人,谦卑的低音,汇佳小区,姓张……这不是那天在相亲联谊会上碰到的第一个向自己献殷勤的男人吗? “原来是你啊……真巧……走好啊,不送了……”韵真好像生怕男人说出实情,马上打断了他的话,一转身就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男人张张嘴,再没说什么,怏怏地出去了。徐萍走过去关上门,一脸奇怪地盯着韵真问道:“姐,你认识他?在哪里见过?” 韵真脸上一红,恼怒道:“我见过的人多了,谁知道在哪里见过……他叫什么名字?” “张希伟。” “没听说过……怎么?他们小区有违约客户?”韵真敷衍道。 徐萍给韵真倒了一杯水,走到韵真身边神秘兮兮地说道:“我正要向你汇报呢……有一套高层公寓,当初在我们这里办理了按揭手续,可快一年都没有人还贷了,物业费也一直没人交,手机也联系不上业主,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奇怪的是这套公寓业主已经支付了百分之五十多房款,就算后续资金出了问题,业主也不可能扔掉不要啊,我们准备登报声明,再没有人出面的话只好拍卖了……” “业主叫什么名字?” “合同上写的是汪啸风……” “汪啸风……汪啸风……”韵真嘴里念叨着,随即皱皱眉头,问道:“既然有身份证复印件,怎么就找不见人呢。” 徐萍做贼似地凑近韵真低声道:“我让业务员去派出所了解了一下,这张身份证的主人早就死了,你猜猜,他跟谁有关系?” “汪峰。”韵真脱口而出。 徐萍盯着韵真看了一阵,这才说道:“没错,汪啸风就是汪峰的老子,真没想到……奇怪的是他老婆怎么也不知道自己家里还有这么一套房子呢,我正准备跟你商量一下,要不要跟他的老婆联系一下,毕竟……” “慢着……”韵真摆摆手,沉思了一下才说道:“先别着急,我想……去那套屋子看看……” 徐萍惊讶道:“有什么好看的……没钥匙啊……” 韵真瞪了徐萍一眼,骂道:“你怎么死脑筋呢……很显然,这套房产肯定是汪峰买的,他为什么要瞒着家人?” “那还用说?肯定是养小蜜的……” “那小蜜呢?去哪里了?” “废话,汪峰死了这么久,小蜜自然是跑掉了……房子又不在她名下……” 韵真缓缓摇摇头,低声道:“也许那套房子里藏着什么秘密呢……” 徐萍一听,马上兴奋起来,颤声道:“你是说……可能藏着钱?”韵真一听徐萍的话,骂道:“你就知道钱,怎么?偷了陈默的钱还不满足,还想发意外之财呢?” 徐萍撅着小嘴道:“那你去找什么?” 韵真笑道:“我也不知道能找到什么,心里总是有点好奇……” 徐萍哼了一声道:“你就好奇吧,小心被人当贼抓呢。” 韵真不想跟徐萍扯太多,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你那笔钱呢?” 徐萍一愣,刚刚被秦笑愚敲诈了一大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马上警觉地问道:“干……干嘛?” “跟你商量个事。”韵真见徐萍一脸守财奴的样子,心里就想笑。其实,她知道徐萍手里拿着这么一大笔钱根本就没什么用,不过是藏在那个角落里时不时看上一眼,算是做为身体受到摧残的补偿罢了。 ≈nbsp 徐萍一听,差点就要哭了,尽管韵真还没有说出商量什么事,可明摆着是在打自己那笔钱的主意,按道理来说,就凭自己和韵真的关系,就算把这笔钱送给她,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可偏偏那天晚上秦笑愚在连哄带骗地拿走了一大笔钱之后,还顺便警告她要提防着韵真,没想到这句话这么快就应验了,心里一着急,她一时搞不清楚这些人围着自己转是不是都在打那笔钱的主意。 “商量什么呀,人家正想告诉你呢,那笔钱让他骗走了……”徐萍撅着嘴没好气地说道。 韵真一愣,吃惊道:“你说什么?让谁骗走了?”随即一想,还能有谁,她嘴里这个他除了秦笑愚还能是谁? “他……他怎么骗走的?他怎么知道你有这笔钱?” 徐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恨声道:“说是骗走的……其实是被敲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的小命就掌握在他的手里呢……他什么都知道,连钱数字都知道……” 韵真半天没说话,她一点都不怀疑徐萍的话,只是恨自己下手晚了一点,又让秦笑愚抢了先,这个该死的。自己应该想得到啊,只要他开口要,徐萍怎么能够拒绝得了呢,这就是他的手段,早晚有一天,他也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自己,当然要的可能不是钱,而是自己的身体呢。 “你就乖乖地给他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韵真咬牙切齿地说道。 徐萍一脸委屈地说道:“他根本就是把人家骗到那个……破房子里的……他说最好别让你参与这件事,不然会给你带来麻烦呢……” 哼,他倒是想得周到,他心里很清楚,他是光脚的,自己是穿鞋的,就算心里怎么平衡,也不可能公开跟他争抢,这个该死的不管干什么,好像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堵自己的嘴。 徐萍偷偷瞥了韵真一眼,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显然是气得不轻,于是怯生生地说道:“姐,不过,他也不是为了自己……他把钱全部给了陈默的哥哥……就是他那个战友……” 韵真哼了一声,一伸手在徐萍的脑门上点了一下,骂道:“把你卖了还替他数钱呢……陈默的哥哥?他就这么大公无私?他们演双簧呢,你就信了,哼,他们分钱的时候难道还让你看见?” “我看不像……不过,这笔钱既然已经被人知道了,我拿着也不安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找上门和来呢……”徐萍担心地说道。 韵真一听就来气了,压低声音恨恨地说道:“他的话你也信?就算李军知道,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捉奸成双,捉贼拿脏,谁能证明你拿了这笔钱……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估计,那些账号上的钱现在都落在他的手里了,你想想,他不是说前一阵他还向你打听往国外汇钱的事情吗?他在国外又没有亲人,汇哪门子钱?搞不好就是想转移手里的巨款……” “他是替一个朋友问的……” “你别信他胡扯,我还不了解他?他哪来的这么有钱的朋友?另外,村子里被打死的那个女人,她肯定是秦笑愚的同伙,那些人为什么追杀她,肯定是为了那笔钱……” 韵真说到这里忽然不出声了,一个念头在脑际闪过,那个案子直到今天都没有一个说法,看来多半是不了了之了,那些追到村子里的人究竟是些什么人? 如果他们真的是在追踪那笔钱的话,这些人很可能跟刘原或者古从林有关系,因为,汪峰的那个笔记本电脑上的账户只有吴世兵和刘原有可能是知情人,王子同应该不知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刘蔓冬,毕竟,那台电脑最后是到了她的手上,但是刘蔓冬显然是刘原的同伙。 既然他们找上了秦笑愚,而没有找到自己这里来,这件事本身就说明那笔钱已经到了秦笑愚或者那个女人的手里,只是不清楚这件事情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姐,你说那些账户上有多少钱?”徐萍低声问道。 韵真没好气地说道:“我哪知道?你不会动脑子想想,光是陈默小打小闹就搞了这么多,秦笑愚拿了多少那只有天知道了,不过,这家伙够黑的,吃着锅里还看着碗里,连你手上这点钱都不放过,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徐萍那天晚上被秦笑愚连哄带吓,最后基本上是被洗脑了,她对韵真的话半信半疑,本想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她,可一想到顾南亚说的那些可怕的事情,马上就改变了主意,因为,她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卷入这些事情不会有好下场,何况还牵扯到韵真的身世,如果自己现在告诉她,说不定马上就要找秦笑愚问个清楚呢。 “姐,你刚才想跟我商量什么?” 韵真沮丧地说道:“还商量个屁呀……你都被秦笑愚骗得就剩下内库了……” 徐萍脸一红,心想,那天晚上就连内库都没能留住呢,不过,看着韵真一脸失望的样子,终究于心不忍,问道:“你是不是需要钱用啊……” 韵真心烦意乱地说道:“我妹妹的工厂急需生产资金,本来是想在行里面贷点款,现在不是因为吴世兵的事情停止审批了吗?我也不好违纪,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你这里先垫着……” 徐萍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早知道是这样,就没必要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了,怎么说手里面还有个两千多万呢。“那……需要多少啊……如果数目不大,时间不长的话,我倒是可以找个客户通融一下……” 韵真一听,这倒是个办法,其实,自己出面也能找到这样的银行客户,可自己目标太大,欠别人这点人情不划算,如果徐萍能解决更好,反正又不是不还她。 “有把握吗?” “这要看多少了?你要一个亿我可没这个能量。” 韵真白了徐萍一眼,想了一下说道:“也就是救急,两千万吧,用一两个月……实在不行就给点利息……” 徐萍一听,嗔道:“说什么利息?人家好歹也是支行的行长,这么点面子还没有啊,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你这死丫头口气倒是挺大,记住,把事情办利索点,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啊。”韵真警告道。 “哎呀,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徐萍娇声道。 韵真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办的都是好事啊,那台笔记本电脑的事情你办的就够恶心的了,谁不好找,偏偏就找了个贼……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你倒是说说,秦笑愚现在都在搞些什么鬼名堂,他怎么突然就想起了你的钱……” 徐萍就怕韵真问这个,因为秦笑愚再三警告,不准她对韵真说这些事情,可又觉得欺骗韵真有点良心上过不去,所以只好避重就轻,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扯。 “姐,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他说……要不了多久我杀……陈默的案子就可以结案了,可是那个陈刚……也就是陈默的哥哥,说是一直想找我报仇呢,秦大哥怕他把事情闹大,所以才让我把陈默的钱还给他,并且保证他今后不会在纠缠这件事情了……你不知道,那个陈刚挺吓人的,那天见了我,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呢……” 韵真嗔道:“你 杀了人家的亲兄弟,难道见了你还想你问好啊……哼,如果秦笑愚真的能够摆平这件事,你那笔钱花的还不算冤枉,就怕……” 徐萍没等韵真说完,忽然眼圈一红,楚楚可怜地说道:“其实人家也不是怕事就把那笔钱交出去了,主要是……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秦大哥已经帮我爸爸报仇雪恨了,他亲手杀了那个混蛋……” “有这事?”韵真吃惊地问道,那表情显然是不相信。 徐萍幽幽说道:“我总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骗我,你知道我爸生前对他可是仁至义尽,如果他昧着良心骗我,那他还是人吗?” “他怎么就知道谁杀了你爸?连公安局都无法破案呢。”韵真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那天他去见李军的时候,屋子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有枪,他们在制住秦大哥之后其中一个男人亲口说的,他说他们就是黑帮,是他亲手杀了我爸……后来秦大哥反败为胜,他把三个人全部杀了……”徐萍说这些话的时候,忍不住有种自豪的语气,那神情好像秦笑愚的行为让她感到骄傲似的。 黑帮?韵真没有急着分辨其中的真伪,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李军既然跟黑帮分子混在一起,那么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张淼对侄子的死一直忍气吞声呢,没想到姑侄两个全都跟黑帮有染。 怪不得秦笑愚在杀了三个人之后还能逍遥自在,也许那三个人根本就见不得光,以前就有这样的先例,凡是黑帮分子混战打死了人,公安局都是草草结案,根本查不出个所以然,或者说根本就不想去查,这纯粹是抱着让黑帮团伙自然减员的消极态度。 看来,秦笑愚这个案子可能也不例外,就像那个闯进自己家里被他杀死的人一样,一旦确定了死者的黑帮身份,法院最终还是判定秦笑愚无罪,这就是政府对待黑帮的态度。 当然,并不是说黑帮分子就能随便杀,事实上,凡是杀死过黑帮成员的人最终都死的不明不白,他们虽然不受法律的制裁,可最终还是会死在黑帮的手里。 徐萍的父亲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死在秦笑愚手里的黑帮已经有四个人了,除非他有本事把他们都杀完,否则早晚会有人找他报仇的,再说,谁知道他自己是不是黑帮的一份子呢? “姐,你在想什么?”徐萍见韵真呆呆地发愣,小心翼翼地问道。 韵真回过神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徐萍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他给你报了杀父之仇,你准备怎么回报人家啊,以前都时兴以身相许呢……你该不会已经跟他……” 徐萍瞬间胀红了脸,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呀,难道我爸当初对他不好吗?再说,他已经有女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哼,你就别说人家了,我倒是怀疑你已经心有所属了,最近老是见不到你的人影,是不是忙着跟什么人约会呢……” 韵真一听,脸上一热,马上就想起了自己跟柳中原的那次鬼混,赶忙岔开话题,嗔道:“我没时间跟你耍嘴皮子,我只是警告你,秦笑愚现在简直已经不像个人了,你可是堂堂的银行行长,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否则,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徐萍自然确信韵真的警告完全是为了她好,不过,她就是搞不明白她跟秦笑愚为什么为会闹得这么僵,以前他们之间可不是这样的,可也没有见他们有什么利害关系啊,怎么忽然就成了一对冤家似的,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些账户里的钱? “姐,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倒是也想提醒你一下,最好不好跟他闹得太僵,起码不要得罪他吧……” 韵真站起身来好像有点莫名其妙地笑道:“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得罪他?你什么意思啊……” 徐萍扭捏了半天,才含糊其辞地说道:“我总觉得……他知道的事情挺多……我的意思是,他好像知道你很多事情……” 韵真一听,这才是说到了点子上,忍不住重新坐下身来,惊讶地盯着徐萍说道:“你别吞吞吐吐的,你说……他都知道些什么?听你说得好像我有什么把柄抓在他手里似的……” 徐萍知道适可而止,如果再说下去可就要左右为难了,于是赶紧自己打圆场,嗔道:“谁知道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你们以前不是挺好吗?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像仇敌一样……其实,我觉得他也不一定就拿了那笔钱……他现在确实挺有钱的样子,汽车也换了,不过,我猜想……会不会是吴媛媛给她的钱,你知道他们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关系……” 韵真总觉得徐萍双目闪烁,并没有说实话,心里就泛起了嘀咕,难道秦笑愚替她报了杀父之仇,这丫头真的想以身相许了? 按道理来说,损失了这么一大笔钱,她这个小财迷起码应该感到心情失落,怎么看上去她好像是心甘情愿交出那笔钱的似的。 不过,她刚才那几句话倒挺像是给秦笑愚做说客,不知道是秦笑愚让她转告的还是她自己的异想天开,如果是秦笑愚的意思,那这话就可以有两种理解方式,一种理解是对自己的威胁,另一种理解就是他在向自己传达一个信息,希望改善和自己的关系,最起码是想跟自己和平相处。 如果是后者,那正好是恰逢其时,自己不也正想跟他谈谈吗?应该马上趁热打铁,找个机会面他一面,一方面探探他的底细,另一方面把他稳住,防止他进一步走上自己的对立面。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秦笑愚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现在也应该摸他的底细,如果他真的是公安局的卧底的话,肯定不是一般的卧底,一般的小卧底李明熙不可能不知情。 此外,从他对吴世兵和刘原的关注来看,他应该是抓大鱼的那种高级别的卧底,最终的目标很可能指向高层,说不定连自己那个亲爹都在他卧底的范围之内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就算是提前背书了。 韵真本想趁机好好审问一下徐萍,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向自己隐瞒了什么,可看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过一会儿她还要赶到北山度假村见储慧呢,干脆晚上再好好审审这小东西。 “我没时间跟你瞎扯了,今天晚上我到你那里……”韵真站起身来说道。 徐萍一听,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有点别扭,红着脸娇嗔道:“哼,谁知道你说的话有没有个准,上次就让人家等着……结果等了一夜……” 韵真笑着捏了一下徐萍的脸蛋,临出门前凑到徐萍耳边低声道:“这次决不食言……我还真有点想你这个小东西了……” 临海市的北山别墅区一共进行了两次开发,习惯上按照开发的年代成为一二期工程。第一期工程主要是早期私人购买土地修建的别墅区,基本上建在山地的缓坡地带,像刘原的别墅就属于这个时期修建的。 二期工程则是政府组织的几家开发公司在山前地带沿临河修建的大型旅游度假村,开发面积十万平米左右,设施齐全,集吃喝玩乐于一体,不过,来这里度假的基本上是有闲有钱的阶层,所以,至今这里还没有开通公共交通设施。 正因为还没有成为大众化的娱乐场所,所以整个北山度假村仍然保持着原有的清幽,一栋栋别墅的红墙绿瓦在茂密的热带植物中遮遮掩掩地透着些许神秘,没有人知道别墅的主人是谁,甚至搞不清楚这些别墅是不是有人居住,偶尔能够看见某栋别墅的阳台上有红男绿女的身影,不过也就惊鸿一瞥,还没有等你看清楚已经隐身于厚重的帷幕之后了。 ≈ nbsp;韵真虽然是临海市人,也算得上是有闲有钱阶层,不过,除了两年前来这里参加过一次银行的年会之外,再没有来过,这倒不是她不喜欢旅游度假,而是几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一件惨案让她对这片土地心存恐惧。 当年,一个外省来的投资商带着妻小在这里度假的时候,一家三口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一栋别墅中,直到尸体腐烂之后才被发现。 当时临海市委书记孟桐对这起有损临海市投资环境的恶性案件给予了高度重视,责成临海市公安局限期破案,可最终,案子算是破了,可就是没有抓到凶手,因为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发到全国各地公安机关的通缉令直到现在还没有解除呢。 当然,也不能怪韵真迷信,事实上,她认识这家外省的投资商,不但认识,由于工作关系她还去过他的家里,见过年轻漂亮的女主人以及他们九岁的女儿,正是那双明亮而又充满童真的小女孩的眼睛让她对北山别墅区望而止步。 不过,既然储慧想在这里见她,她也没有办法。虽然只来过一次,她还是记得那栋别墅的位置,这倒不是因为她记性好,而是那栋别墅太显眼了,基本上可以说是度假村里标志性的建筑之一。 韵真并不清楚这栋别墅属于什么性质,当初她以为是哪个和银行关系密切的有钱人借给省行使用的,后来还是吴世兵向她透露过,别墅实际上是省行名下的资产,用处当然是供省行的高层领导们在这里思考一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 而事实也是如此,这栋造价上千万的别墅建好之后,省行的历任领导都在这里居住过,当然还包括来自央行的主要领导。只有刘定邦没有在这里住过,因为他生不逢时,别墅快建好的时候他刚好退休了。 汽车缓缓爬上一个高坡,然后沿着带有汉白玉栏杆的临河前行几百米,就看见那栋有着黄色围墙的独门独院的别墅,那黄色的围墙总让人觉得里面的建筑不是别墅,而是一座喇嘛庙。 大门敞开着,韵真直接把车开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了储慧的那辆奥迪车已经停在那里了。真糟糕,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韵真坐在车里没有马上下来,而是欣赏了一会儿沿着院墙修建的花圃,正是山花烂漫的时节,五颜六色的小花在微风中抖动,夕阳的余晖更加凸显了花朵的娇艳,但也给人一种无限寂寥的感觉。 这些小花也许能够给那个小姑娘些许安慰吧。 韵真强忍着不让自己想起那双天真烂漫的大眼睛,一伸手按了几声喇叭,寂静中显得有点刺耳,不过,她认为这两声喇叭很重要,谁知道这栋别墅里隐藏着什么秘密,毕竟,自己又不是一个偷窥者。 等韵真钻出车门的时候,别墅的大门正好打开了,显然里面的人听见了她的通报,不过,开门的不是储慧本人,而是她的司机老孙,老孙已经五十多岁了,给储慧开车差不多有十来年了,由于长期缺少运动,身材早就发福了,也许是长年陪伴领导的原因,老孙看起来也很有领导干部的派头。 “储行长正在等你呢……”老孙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盯着韵真,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女儿似的。 “哎呀,我是不是迟到了……”韵真快步走上台阶,一边还下意识地看看手表。七点差一刻,正是下班的时间。 老孙宽容地笑笑,没有说话,侧身让韵真进去,然后关上了大门,一边领着女人往楼上走一边说道:“储行长晚上不想吃饭,我只带来一点水果,你想吃点什么……等一会儿我去服务区买来……” 韵真赶紧摆摆手道:“算了,中午吃的晚了点,现在还不饿呢,还是先见过储行长再说吧。” “储行长,韵真来了……”老孙推开二楼的一扇门,把脑袋伸进去冲里面打了个招呼。 “韵真啊,进来吧……”储慧在里面招呼道。 韵真冲老孙点点头,然后走了进去。只见储慧戴着一副老花镜坐在一张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堆着一叠文件,那样子好像刚才一直在办公。 “储行长,你是走哪就把工作带到哪儿啊,你可得注意身体啊……” 储慧没有理会韵真的马屁,只是从眼镜的上方打量了她几眼,伸手指指对面的一张沙发示意她坐下,然后又拿起一份文件看起来。 韵真在沙发上坐定,环顾了一下房间,虽然上次在这里开过年回,后来还搞过一个小型聚餐,不过她可以肯定没有来过这个房间,这是一个小型的会客厅,里面的家具看上去很高档,不过她觉得跟自己别墅的那些红木家具相比还是差了一个档次,不用说,采购人员吃了回扣了。 韵真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坐的舒服点,她在储慧面前不拘束,所以也没必要正襟危坐。抬头见储慧仍然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还不时还用手里的笔圈圈点点,一时也不好打扰她,只好坐在那里琢磨着储慧接下来会跟她谈些什么,这个问题已经想了一路了,仍然没有明确的答案。 “明天上面有人要来这里,我今晚就住在这里,准备一下汇报材料……”储慧头也没抬,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口说道。 住在这里?韵真第一个反应是自己今天晚上看来是走不了了,不用说,要不了多久,自己的耳朵准会发烧,还不知道徐萍怎么埋怨自己呢。当官好是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自由,无法脱离开既定的圈子享受平常人的快乐,当然,习惯就好了。 “储行长……是不是需要我帮你整理什么材料啊……”韵真好像明白储慧叫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了,心里顿时一阵轻松。至于上面来人、来什么人她可没有多大兴趣,做为省行的领导,一年不知道要接待多少上面来的头头脑脑呢,这也是他们主要的工作之一。 储慧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那份文件,摘掉了老花镜放在茶几上,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抬头把韵真端详了一番,这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缓缓问道:“手头的工作进展的怎么样了?” 韵真知道储慧是在问自己有关吴世兵失踪之后的善后处理情况,实际上也没什么好汇报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去触碰那些敏感问题,不过,她确信这个话题绝对不是今晚的主要话题,储慧也就是随便问问。 “前一阵的工作主要是放在银行的稳定方面……当然,善后小组对分行的财务审计工作已经结束,考虑到下面各支行在吴世兵失踪之后引起的混乱,我目前正在做一些人事调整,同时核对相关账目……” “有什么发现吗?”储慧打断了韵真不痛不痒的汇报直接问道。 虽然有关吴世兵失踪后的善后工作还没有结束,远远还没有到得出结论的时候,但也不是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发现。按道理韵真这个时候不应该下结论,可储慧对她来说可不能算外人,再说,她也没有把今天的这次谈话上升到正式的汇报,基本上是跟一个关心自己的老领导聊聊天的感觉,所以,她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 “从账面上当然看不出什么问题,目前也没有发现吴世兵贪污的迹象,实际上分行现在的很多账目都经过了周建的处理……不过,仍然存在一些问题,尤其是在信贷上的问题比较多,其中有些贷款项目根本就没有讨论过,也没有经过我的手,而是吴世兵和汪峰直接签署的……另外,下面有几家支行的击毙死账也有问题……” “你的结论是什么?”储慧好像没有耐心,只想知道结果。 “结论是……”韵真开始谨慎起来,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吴世兵通过信贷拿好处是肯定的,最严重的应该还是洗钱行为,不过,这就要牵扯到具体的企业,我可没有这个调查权限……” “牵扯到哪些企业?”储慧紧接着问道,似乎不想给韵真有思考的时间。 60.蛛丝马迹 60.蛛丝马迹 61.审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1.审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1.审查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61节审查 韵真脑子里闪过了汪峰笔记本上发现的那份企业名单,同时想到了刘原还有一大笔钱在中原公司,并且正急着想拿回去,于是就咬咬牙说道:“贷款最多的就是聚源公司……另外还有一些小公司在分行都有大笔资金频繁流动,但是这些公司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像样的业务……” 储慧点点头,一只手支撑着额头沉思了好一阵,才抬头盯着韵真说道:“基本上跟我的猜测差不多,吴世兵还不至于愚蠢到直接贪污银行的钱,但是,他凭着手中的权力显然弄了不少钱……” “储行长,尽管吴世兵是行长,可他一个人也不可能运作这么大的资金,说白了,撇开信贷回扣这一项,我认为他的主要不法收入应该来自本市的地下钱庄,实际上,这些地下钱庄表面上看是一些合法的公司,吴世兵为他们提供银行资金,洗白那些来路不明的资金,然后从中收取牟利……这里面牵扯到的人可就多了。” “你估计吴世兵运作的资金有多大?”储慧问道。 “这些年加起来起码几千个亿……”韵真说道。 “那么……他从中能得到多少呢?” “这很难说,就看他们怎么分赃了……吴世兵是这个环节中的主要人物,想来应该不会少吧……”韵真越说声音越小,脑子里不禁想起了父亲的警告,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试图撬动金字塔的底座。 “那么……”储慧身子微微前倾,低声道:“这些钱去哪里了?” 韵真张张嘴没有出声,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颤,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点发虚,因为储慧的语气就像是自己知道这些钱的下落似的。 “这个……恐怕需要公安机关调查才能……才能搞清楚……吴世兵的老婆案发的时候好像通过一家外资公司往国外转过钱,他有个女儿在美国……”韵真心慌意乱地说道。 储慧身子往后靠回到沙发上,点点头说道:“不错,金燕确实偷偷往美国转过钱,不过,前不久,她的女儿吴媛媛通过本市一家律师事务所主动交出了这笔赃款……” “啊。”韵真惊讶地合不拢嘴,随即问道:“她交出了多少?” 储慧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是一千来万吧,显然她怕自己被牵扯进去……” 哼,不用说,这又是秦笑愚的主意,不知道他是真心想把吴媛媛洗白,还是又是一个障眼法。一千万?笑话!相比于吴世兵的非法所得,这笔钱连个零头都算不上,别说吴世兵了,就是他老婆金燕弄到手的钱也不止这些。 “这么说吴世兵很可能已经把钱弄到国外去了……”不知为什么,韵真好像有意在保护秦笑愚似的。 储慧哼了一声道:“这些钱应该是属于金燕的赃款,吴世兵钱嘛……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弄到国外去,这样更安全啊,不过……他好像没有来得及,根据周建的交代,你们行那个信贷处长汪峰原本要去美国考察,不过考察只是一个借口,其实他是吴世兵的全权代表,一方面要把钱弄到美国,另一方面是想在美国做一些投资……当然,吴世兵在美国也有代理人……” 王子同。虽然储慧没有说出名字,韵真也知道吴世兵的代理人肯定是自己的前夫,她原本以为王子同去了美国之后,吴世兵跟他的联系就断了呢,没想到他们一直都有联系。 这么说王子同这次回国很可能并不是仅仅为了那几个开发项目,还兼顾着帮吴世兵把非法资金弄到国外的使命呢,也许王子同的公司里已经有了吴世兵的股份呢。 “你在想什么?”储慧似乎注意到了韵真的走神,盯着她问道。 “哦,没想什么……可汪峰没有去成美国……事实上后来是我去的……”韵真掩饰道。 “没错,吴世兵也没有想到汪峰突然就死掉了……不过,他的钱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弄出去,因为,那笔钱应该在汪峰的手上……根据周建的交代,汪峰手上不但有吴世兵的钱,还有一笔神秘的信托资金……”储慧的语气就像是拉家常似的。 “可汪峰已经死了……”韵真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觉得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就要扯到自己的身上了。 “是呀,汪峰死了,那笔钱在什么地方呢?”储慧就像是自言自语地问道。 韵真不敢吭声了,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跟储慧对视,脑子里尽是那台笔记本电脑,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银行账号,一边心里面骂着秦笑愚,这个混蛋偷走了汪峰的钱,却让自己在这里受罪,必须要跟他“开诚布公地谈谈”。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最后见储慧站起身来,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每次走过韵真面前的时候就停下来看她一眼,似乎在等着她开口似的。 最后,韵真终于撑不住了,没话找话地说道:“储行长,你听说没有,汪峰死后他家里被盗过一次,我去他家看过,据汪峰的老婆说,家里的钱没有少,只是汪峰的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你说……他们在找什么?” 储慧走到沙发前慢慢坐了下来,双眼直盯着韵真说道:“这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吴世兵知道这件事吗?” “我专门向他汇报过,只是没有引起他的重视……”韵真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是不重视,说明他心里有鬼,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那么,你认为他们偷偷跑到汪峰家里找什么呢?” 韵真避开储慧的目光有点心虚地说道:“也许汪峰手里的钱已经落在了他同伙的手里……” 储慧意味深长地看了韵真一眼,伸手从茶几上翻出一张纸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前几天省行纪检部门接到一封举报信,说你在汪峰死后拿到了他留下来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并且掌握了里面的有些银行账号,这封举报信认为你侵吞了汪峰手里的钱……” 韵真一听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方面是出于震惊,另一方面是出于愤怒,毫无疑问,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还好这封举报信是写给省行的,如果落到反贪局手里,现在肯定不会这么轻松了。 张淼。韵真的第一反应就是张淼在借机报复自己,一方面是为了李军的死,另一方面自然是对自己的晋升不服气,如果踢开自己这块绊脚石,她就有机会取而代之了。 怪不得这么久张淼都没有提起过那台笔记本电脑的事情,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上用场了,吴世兵失踪之后,她知道这台电脑已经无关紧要了,用来诬陷自己倒是恰逢其时,原来她早就谋划好了。 “储行长……”韵真咽了口吐沫,一瞬间就打定主意,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拿了那台电脑,如果自己承认拿了汪峰的电脑,且不管是不是拿过钱,单单是这台电脑的去向就没法说清楚,这里面不仅牵扯到秦笑愚、柳中原,而且还牵扯到一条人命,更不要说将直接威胁到徐萍了。 尽管储慧并没有说这封举报信是匿名还是实名,但韵真基本上能够断定不会出自秦笑愚 之手,首先,他对自己的仇恨还没有到非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程度,其次,他是这台电脑的受益者,巴不得人们忘记电脑的存在,怎么会没事找事写封举报信把有关部门的注意力往自己身上引?就算他想害自己,也不会采取这种愚蠢的办法。 除此之外,不管这封举报信出自谁的手,应该基本上属于捕风捉影,根本拿不出什么证据。并且从储慧出面和自己谈这件事情来看,她认定这封举报信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否则,找自己谈话的应该是纪律检查部门。 这样一想,韵真就慢慢沉下心来,咬着嘴唇憋了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慌不忙地说道:“储行长,自从我负责处理吴世兵善后事宜以来,早就做好了被人泼污水的准备,既然有人举报我,我也不想多解释,还是让省行的纪检部门来调查好了…… 说实话,我当时之所以接受清理吴世兵的后事,一方面确实有点幼稚,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另一方面也是出于感激省行对我的信任…… 但是,通过一段时间的工作,我也发现问题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一直诚惶诚恐,既然现在有人想把我往吴世兵的烂泥潭里推,我也没什么信心了……这样吧,我暂时辞去助理行长的职务,等到省行的调查有了结果再说吧……” 储慧在韵真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她,虽然见她胀红了脸,可语气中却是无奈和愤怒,一时无法断定真伪,不过,觉得韵真的表现倒是很像她的父亲刘定邦,在面对突然袭击的时候,不是极力反抗,而是以退为进,当年他就是在面对一系列指责的时候,不做任何辩解,而是选择了退出历史舞台,这样一来,对手也就没有再穷追猛打。 不过,韵真今天的表现虽然有点像当年的老子,可明显有点言不由衷,退不是她的目的,进才是最终的目标,她显然清楚自己的实力,知道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的撤她的职,因为银行在短时间之内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储慧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浅浅地呷了一口,心里有点微微的失望,因为她基本上相信举报信的真实性,但不相信韵真会私自侵吞那笔钱,总以为她在吴世兵当政时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今天想跟她推心置腹地谈一次,凭着自己和她父亲的关系,相信她不会隐瞒真相。 没想到韵真不但一口否定,而且还不惜以辞职相威胁,这样看来,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难道她真的私吞了那笔巨款?不然为什么不敢承认见过那台电脑呢? “韵真,你怎么还像个孩子,动不动就撂挑子……你应该明白,省行纪检委的人也不是白痴,如果那封举报信一点可信度都没有的话,我也不会跟你坐在这里聊天了。 当然,我们也不是就此认定举报信上所有的内容都属实,不过,汪峰留下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是确凿无疑的,且不说别的人,首先周建在双规期间已经多次谈到了那台电脑,并且他也认为那台电脑落在了你的手里……如果有两个人这么说,你是不是觉得应该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解释……” 韵真觉得背上已经微微见汗了,这个时候她一点都没有觉得储慧跟自己有什么特殊关系,她甚至认为,上面之所以派储慧找自己谈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阴谋,目的无非是想麻痹自己,还好自己没有冲动。 不过,既然周建和张淼共同指认自己,一味地否认也不是办法,重要的是有关电脑的事情早有定论,只是不知道这个定论的始作俑者眼下还会不会承认。 如果在过去,她百分之百相信秦笑愚会坚持到底,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可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为了自己的女神,即便砍他的脑袋也不会改变说法,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秦笑愚现在成了暴发户,不仅利益有关,而且性命攸关,他还会不会替自己背黑锅呢? 管不了这么多了,说不得只好赌一把了,赌自己在离开这里之后马上就能见到秦笑愚,并且马上就能跟他结为攻守同盟,但是,他凭什么要跟自己结为攻守同盟呢,自己有什么理由让他言听计从呢?这个混蛋现在可是一个现实主义者,绝对不是一个暧昧的微笑就能搞定,说实在的,就算自己现在以身相许,他很可能为了表现清高而不屑一顾呢,毕竟他的身边有了吴媛媛,那小妮子要钱有钱,要长相有长相,那个混蛋早就不是暗恋自己时候的那个穷酸样了。 “怎么?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储慧明显看出了韵真的纠结,还以为她马上就要土鹿实情了呢。 韵真一咬牙,决心赌一把,不赌秦笑愚对自己是不是还有暧昧之心,就赌他是不是一个男子汉。哼,就不信我刘韵真碰见的都是薄情寡义之徒。 “储行长,关于那台电脑的事情你们可以去行里面做个调查……不错,我确实听说过那台电脑,遗憾的是没有见到过。就在汪峰死亡的那天晚上,有个酒店的服务生把那台电脑送到了银行,那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听说是一个保安接手了那台电脑,我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情,鉴于那台电脑的敏感性,我当天下午就去找了那个保安,没想到他已经被开除了,原因是他把那台电脑拿到市场上卖了一千多块钱……当然,其中的过程我不是很清楚,这是事后听张淼说的…… 开始我还有点不相信,可后来那个保安到新华北路派出所当了民警,张淼还不放过他,把这件事捅到了公安局,结果公安局为了这事把那个保安又开除了,但是,关于那台电脑的去向他一口咬定是自己贪图几个小钱卖掉了…… 其实,你如果不提这台电脑的事情,我倒是没有想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汪峰死亡的当晚,我和吴世兵、张淼都在医院一直待到半夜,唯独没有见到周建,后来我才知道,周建居然深更半夜跑到银行去加班…… 另一个可以的迹象是,那天晚上吴世兵半中间跟新华北路支行行长李继薇走了,第二天他们就在办公室大吵大闹,没过两天,新华北路支行被盗,李继薇失踪……你说这一切都正常吗? 储行长,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那封举报信出自谁的手,并且我也清楚她为什么往我身上泼脏水…… 做为我的上级领导,我想你们心里也明白,在我接手吴世兵留下的烂摊子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心惊胆颤呢,他们就怕我查出点什么,就怕我抓住他们的尾巴,所以不择手段想把我除掉……如果这个时候,上面还对我疑心疑鬼的,我这工作实在是干不下去……” 韵真越说嗓门越大,一张脸胀得通红,尽管是在仓促之间,可她这番话却说得很有技巧,不但把一段传闻说成了新闻,而且半中间还把周建、李继薇扯进来,一方面转移储慧的视线,同时又把水搅浑,她很清楚,别说是储慧,就算是省行的纪检部门要想把这些事事非非弄清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只要争取了时间,她自信能够把笔记本电脑的事情摆平。 储慧听完韵真的话半天没有出声,似乎没有想到情况这么复杂,不过,韵真说得有鼻子有眼有眼的,让她无法做出判断,只好问道:“你的意思是,那台电脑有可能是被那个保安真的卖掉了,也有可能是落在了周建的手里……” 韵真一脸迷茫地摇摇头,说道:“两种可能性都有……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现在有人往我头上栽赃,显然是不怀好意,如果那台电脑真的在我手上,吴世兵可能就跑不掉了……” “那个保安现在在什么地方?”储慧问道。 “他离开派出所之后没有固定职业,我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如果纪检部门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可以联系一下,也许可以找见他……”韵真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砰砰乱跳。 储慧仰靠在沙发上微微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像是在清理自己的思路,随即又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朝韵真摆摆手说道:“这事就说到这里 吧,这封举报信省行只有三个人看过,你也没必要背什么包袱,那台电脑如果真的落入一个不相干人的手,倒也没什么,就怕落在吴世兵同伙的手里,那样一来,不但无法挽回国家的损失,将来也难以给吴世兵定罪。所以,我今天把你叫到这里来有两件事情要亲自向你交代,第一件事就是尽全力找回汪峰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如果找不回电脑,也要通过别的渠道找见他藏起来的这笔巨款……汪峰给你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信贷处长,你应该对他多少有点了解,况且你本人也是一个精通银行业务的高管,这么一大笔钱怎么可能销声匿迹,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务必在吴世兵归案之前拿到他受贿、洗钱、以权谋私的铁证。” 韵真一听,马上就哭丧着一张脸,心里直叫倒霉,虽然她对那台电脑以及那笔钱的去向清清楚楚,可就是无法接受这个任务,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目前跟秦笑愚就像是一条绳子上的两只蚂蚱,不管谁跳腾都必将会把对方扯着一起跳,谁也别想从这件事情里面脱出身来,搞不好非闹个两败俱伤不可。 “储行长,你就饶了我吧,我是个银行家,可不是警察,再说这件事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关系,我单枪匹马的……” “谁说你单枪匹马了?”韵真刚刚开始诉苦,储慧马上就打断她的话,严肃地说道:“你现在本身就是银行善后小组的组长,小组里的成员来自检察院法院反贪局,他们都将会参与这项工作。 此外,省长孙正刚对吴世兵的案子非常重视,他已经亲自批示,吴世兵归案的问题交给市公安局,但牵扯到有关银行资金等问题由我们银行系统自己查清楚,因为这方面我们比公安局更专业,也更便利。” 说到这里,储慧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继续说道:“考虑到这个案子牵涉面广,很可能牵扯到政府官员,所以,在情况还没有进一步明朗之前还是低调处理。 明天将会有两个新的成员加入你的善后小组,一个是来自公安局的侦查员,名叫童达,另一个来自人民银行的纪检部门,名叫霍刚,他们是以联络员的身份加入善后小组,凡是需要公安系统出面的事情,你就让童达负责联络,这件事情在公安系统只有童达和欧阳副局长知情,你不能向其他任何人透露案情。 而人民银行的霍刚则负责协调各银行的关系,不管哪一家银行,你都有权利查看你感兴趣的客户资料,吴世兵的钱如果藏在银行的话,应该能够发现蛛丝马迹……这方面对你有个同样的要求,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调查结果,你只能向我单独汇报……” 韵真就像是听天书一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偷偷瞥了一眼储慧手里的那份文件,发现居然是省行的红头文,并且下面还盖着四五个公章,显然,发文单位并不仅仅是省行一家。 一瞬间,韵真又是兴奋又是惶恐,兴奋的是自己不仅独当一面而且一下就成了主宰人物,惶恐的是她清楚自己肯定完不成任务,到时候怎么向储慧交代。 明明电脑和钱都掌握在秦笑愚的手里,可自己就是不敢去问他要,一想到自己整天带着一群人装腔作势地瞎折腾,她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忽然,一个念头在韵真的脑子里闪过,自己手里有权有人,秦笑愚难道还有力量跟自己抗衡,就算明着拿不来,难道不会抢吗?他当初不就是欺负自己软弱,硬是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你还犹豫什么?韵真,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前途,你只要完成了这项工资,周伟民马上就可以退休了……大胆去干吧,把那笔钱找回来,吴世兵没有几天好躲了,孙正刚省长已经给欧阳龙下了最后通牒,死要见尸活要见人,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下去了……”储慧见韵真痴痴呆呆的样子,似乎有点生气了,忍不住大声说道。 “储行长,我试试……但是我没有……把握……不过,我会尽力而为……”韵真结结巴巴地说道,同时脑子里浮现出秦笑愚的身影,一想到他单枪匹马打死了三个黑帮成员,忍不住浑身微微一颤,随即就由黑帮想起了张淼,想起了古从林,想起了死在乡下的那个女人。储慧盯着韵真看了一阵,把桌子上的文件装进了一个公文包里面,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手臂,又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我知道前一阵子你心里有顾虑,所以善后小组的工作一直停滞不前,现在,这些顾虑可以打消了,上面已经基本上定调了,吴世兵的案子一定严查到底,不管涉及到哪一个级别的干部,都要追究责任…… 当然,正因为考虑到这个案子牵扯面广,案情复杂,所以,为了避免来自各方面的干扰,调查工作不宜大张旗鼓,目前最重要的是收集各方面的证据…… 韵真,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并不是你一个人在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实际上公安、检察院、省纪委都有人在从事这个案子的调查工作,甚至中央纪委也一直在关注这个案子,只是大家调查的方向不同罢了……” 韵真也站起身来,不过,在听完储慧的话之后,不但没有感到欣慰,反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听储慧的意思,只要和吴世兵案子有牵连的人,这次都不会放过,但是不清楚她嘴里说的“上面”指的是谁?难道是省委省政府达成了共识? 刚才她一再提到省长孙正刚的名字,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吴世兵案子的处理得到了他的支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省委一把手孟桐是什么意见? 他应该不会希望看着对吴世兵的案子一查到底吧?从某种迹象来看,和吴世兵有牵连的刘原和王子同、刘蔓冬都跟他有着某种利益上的关系,起码跟他老婆刘幼霜关系密切,如果这个案子一直查下去,岂不是就查到他的头上了? 这么说来,储慧刚才的一番话完全是代表了孙正刚的立场,她这种倾向性不知道是出于工作上的考虑还是另有隐情。 储慧见韵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她对自己的话心存疑虑,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权威性,微微一笑,似不经意地说道:“对了,有件事我可以私下向你透露一点,省行的廖忠兴行长就要调走了,我可能会接替他的工作……这下你应该心里有数了吧,我可是一直都在支持你的工作,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的希望啊……” “啊,真的吗?”韵真惊讶地说道,凭着父亲刘定邦以及自己这些年跟储慧的私人关系,她本能地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可这个消息出现的有点不合时宜,她马上就意识到情况可能并不想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也许,对储慧的任命跟自己的任命都有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那就是必须通过自己的行动来证明对吴世兵案件的态度,同时表达自己的忠诚,而忠诚的对象应该就是孙正刚。 “还没有最终决定,你可不要说出去……好了,陪我出去走走吧,这山里面的空气很新鲜,在城里面可是呼吸不到,既然来了,说不得忙里偷闲轻松一下……”说完,也不等韵真表态,就转身朝门外走去。 整个别墅区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噪音,黑暗已经笼罩了整个山区,只有几栋别墅的窗口露出朦胧的灯光。不过,那条一直往山里面延伸的水泥小径在月光中看的异常清晰。 韵真一声不吭地跟在储慧的身后慢慢朝着山上走去,脑子里一直在考虑着一个让她感到又复杂又矛盾的问题。 那就是,如果自己站在了储慧一边,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站在了自己亲爹和母亲的对立面,因为,从种种迹象来看,孟桐跟孙正刚一直都是政敌,孙正刚热衷于吴世兵的案子不一定是出于自己的职责,背后可能蕴含着高层的博弈。 虽然父亲站在哪一边目前还不确定,可也不难做出判断,他肯定不会去支持一个当着自己的面侮辱自己老婆的男人,更何况,从那天晚上母亲讲述来看,父亲很有可能是孟桐的死对头,只不过是一直被孟桐的权势所压制,隐忍了这么多年而已。 “这月光真好……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储慧在一个转弯 处停下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韵真问道。 韵真心中有点慌乱,沉吟了一下问道:“储行长,你不说今天找我谈两件事情吗?” 储慧一转身继续朝着山上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谈的事情,不过,跟工作无关,就算是谈谈心吧……” 韵真没有出声,紧走两步靠近储慧,她隐隐听见上司呼吸已经有点急促了,虽然她不知道储慧的准确年纪,可估计应该跟自己的母亲差不多,显然已经是个老女人了,尽管一把年纪了,还在为了自己的位置而鞠躬尽瘁,自己年纪轻轻有什么理由不努力进取呢? “韵真啊,你父亲找见了吗?”储慧终于在一个空阔地带停了下来,一边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一边有点微微气喘地问道。 韵真张张嘴没有说话,她不清楚储慧是怎么知道父亲失踪的消息,自己并没有告诉过她,难道她是从母亲那里知道的? “储行长……你也知道了?还没有消息……”韵真没地方坐,干脆就坐在了台阶上,这样一来,她就必须仰望着自己的上司。 储慧撩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头发,缓缓说道:“你们不必为他操心,他很好……事实上我们见过面,他神智很清楚……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偷偷从家里跑出去吗?” “你见过他?他……在那里?”韵真急忙问道。 储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忽然离家出走?” “为什么……我不知道……事情很突然……”韵真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觉得一切都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他再不离开的话,就可能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储慧盯着韵真说道。 “精神病院?你是说我母亲?”韵真吃惊地问道,她不相信母亲会把父亲送进精神病院,就算母亲有这个想法,她也得问问自己和韵冰同意不同意。 再说,父亲是痴呆,整天坐在那里根本就不动弹,又没有伤害什么人,为什么要把他送精神病院?这样一想,韵真就有点警惕起来,隐隐觉得储慧有点在挑拨自己母女关系的嫌疑。 “你母亲倒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有人会逼着她这么做……如果你父亲一旦被送进精神病院,我担心他不一定能活着从里面出来,起码他会变成真正的神经病……”储慧淡淡地说道。 有人会逼着母亲这么做?这个人不就是孟桐吗?难道她也知道孟桐跟母亲的关系?那么,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是孟桐的私生女呢?韵真感到脸上一阵发烫,心里对母亲一阵恼怒,觉得她让自己蒙受羞辱。 “我爸……他对你说什么了?”韵真避开储慧的目光低头问道。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也许将来你父亲会亲口告诉你……”说到这里,储慧叹了一口气,似喃喃自语地说道: “你母亲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尽管她身居高位,可这辈子都在被人利用……不谈这些事情了,我只告诉你,你父亲是一个反腐斗士,他一直都在和腐败分子作斗争,即便被迫退休也没有停止过,他其实并不是真的痴呆,而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 韵真,你应该明白,他很爱你,他也做过一些违背原则的事情,可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的前夫在这里面扮演了很不好的角色……” 和腐败分子作斗争?笑话,父亲很爱自己这一点不容置疑,可如果要让自己评价他的话,也就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精通人情世故的人,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行长,可绝对不会是一个高尚的人。 看看他对母亲做的那些事情……偷女人的内库来折磨自己的老婆,难道这是一个有思想境界的男人应该做的吗? 还有,当他发现自己想揭露吴世兵和刘原的时候,并没有支持,而是极力的反对,当然,这里面多半是他担心自己出事,可作为一个反腐斗士,这种表现令人生疑。 更何况,他好像还背着自己跟王子同有点不清不白,有传言说,父亲当年之所以早早从行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就是因为被人抓住了某些污点,而他本人也清楚见好就收的道理。 甚至有人说父亲贪污了很多钱呢。当然,这些传说自己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尽管父亲在自己心目中没有高大的光辉形象,但却是一个有能力、有思想、有品位的真男人。 遗憾的是,这些看法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发生了改变,这些改变来自母亲,来自一些无法回避的迹象,来自他神神秘秘的举动,而现在,储慧又将再次改变父亲的形象,以至于现在的父亲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储行长……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父亲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休老人……” 储慧微微一笑,随即严肃地说道:“韵真,你知道和平南路支行的贪腐大案为什么会暴露吗?你知道吴世兵为什么会匆匆忙忙逃跑吗?所有这些都跟你的父亲有关系…… 事实上,这些年他一直在向中央纪委举报本省本市的一些贪腐大案,这些举报信引起了中央纪委的高度重视,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调查了,遗憾的是受到了太多的干涉,所以一直没有结果,你父亲举报的贪官污吏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反而一路高升,这让他感到很痛苦…… 不过,你父亲不仅很有经验,也很有毅力,当他发现无法撼动当权者的时候,就试图从侧面进攻,选择对手最薄弱的环节下手,最终取的了一些成果。 可就在这个时候,也许是某个环节出了差错,也许是对手意识到了他的威胁,他们采取了行动……你应该不会忘记那个半夜闯入你家里的人吧,其实他真正的目标是对付你的父亲……” “啊,对付我父亲?听说那个人是为了……为了……”韵真说到一半硬生生憋住了,差点说出那个人是来偷那台笔记本电脑的。 储慧盯着韵真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就在事发的当天,你父亲接到一个人的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举报材料交给他,你父亲认识这个人,并且很熟,于是就约他在你的别墅见面,因为他知道你出差了,家里没有人…… 结果怎么样?很显然这是一个陷阱,如果那天晚上你父亲早来半个小时,我相信他现在已经…… 不过,当你父亲赶到现场一看见当时的情景,他马上就意识到了危险,所以当机立断,假装受了刺激,昏了过去,从此就一直装痴呆,好在成功地瞒过了他的对手,因为他们多次派人上门观察之后,确信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韵真彻底被惊呆了,没想到“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储慧微微一笑道:“前几天我和你父亲聊了三个多小时,他怕自己再次发生不测,所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他……他还说了什么?”韵真首先想到的是,父亲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会不会把这件事情也告诉储慧。 储慧脸上马上充满了愤怒,严肃地说道:“他都告诉我了,这件事我没有必要你瞒着你……我 告诉你这件事是想让你知道你的母亲祁红多么的……荒唐…… 说实话,我和你母亲关系一直不错,尤其是在关于你的……工作方面,我们经常沟通,说实话,她是一个好母亲,但却不是一个好妻子…… 我对你母亲过去的事情有所了解,但是,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私生活而否定她的一切,但是,你母亲这次确实是做的太过分了,要不是我相信你父亲,简直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不过我宁愿相信祁红当时是被逼迫的……” 尽管韵真已经意识到储慧想说的事情,可还是忍不住一阵羞耻,甚至有点责怪父亲,不应该把这样的家丑告诉一个外人,如果传出去,让自己和韵冰将来怎么做人呢? “谁……谁逼她?”韵真怯生生地问道,极力抑制着不说出孟桐的名字。 储慧似乎也在考虑对韵真说出实情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不过,再三犹豫之后还是说道:“其实这件事应该跟你有点关系……” “跟我有关系?”韵真又是迷惑又是吃惊,张着嘴等着储慧揭开谜底。 “是的,本来你父亲痴呆之后,已经没有人关注他了……你还记不记得和平南路支行出事之后,我们在宾馆召开过一个小范围的紧急会议,那天,你李毅也在坐,我听说后来你一直跟他在一起,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在李毅面前说过你父亲的事情?” 韵真顿时一张脸就胀红了,不过那天跟李毅在一起鬼混了几个小时,并男人逗得情不自禁,却又得不到发泄,只记得李毅一直在逗着自己说话,可究竟说过一些什么根本就记不清了。但是,这根李毅有什么关系呢? 韵真偷偷看了储慧一眼,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猜测到自己跟李毅的关系了,好在储慧这个时候一脸严肃的样子,好像心思并不在自己跟男人的关系上,于是赶紧说道:“我们也就是谈论了工作上的事情……好像也提到过我父亲,他说我父亲是他很欣赏的一个人……” 储慧点点头,说道:“也许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可李毅显然对你父亲的痴呆产生了怀疑,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某个人,也许当时并没有引起重视,但是,在吴世兵出逃之后,他们的目光再次回到了你父亲的身上,所以,他们就用了一种非常卑鄙的手段来刺激他…… 那个人,你父亲最想看着他完蛋的那个人,假借和你母亲的关系,故意上门来探望你父亲的病。 不过,他清楚,以你父亲的修为,凭着一双眼睛的观察显然看不出什么名堂,所以就用语言百般羞辱他,还建议你母亲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以此来试探你父亲的反应。结果,他还是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接下来……你猜猜他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什么手段?”韵真颤声问道,虽然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可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羞耻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61.审查 61.审查 62.吃人嘴短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2.吃人嘴短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2.吃人嘴短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62节吃人嘴短 储慧一词一句地说道:“他竟然当着你父亲的面强暴了你的母亲……” “啊!”韵真一声惊呼,可同时心里面却稍微轻松了一点,因为储慧用的是强暴两个字,这样一来,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起码母亲的面子好看一点。 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那天晚上连母亲自己都没有承认自己受到了强迫,多半是父亲在对储慧说这件事的时候出于男人起码的自尊,为了顾及自己的老脸,所以就搞了一点猫腻。 “你想想……”储慧继续说道:“你父亲堂堂男子汉,面对自己的老婆在家里被人强暴,怎么还能装得下去? 所以,当时他怒不可遏,狠狠地给了那个人一巴掌,当然,你父亲已经年老多病,自然不是人家的对手,要不是保姆及时进来,你父亲很可能会遭毒手呢,所以,他在打了那个人一个耳光之后,马上就离开了家……” “那个人是谁?”韵真颤声问道,她明知故问的目的是想知道储慧是不是明白自己嘴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一个大人物……也是我们这里最大的腐败分子……如果吴世兵的案子再次不了了之的话,有朝一日他还可能走进最高领导层……”储慧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显然有点颤抖,似乎对这个人也心怀畏惧。 不用再问了,储慧显然知道这个人就是孟桐,这么说来,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冒什么风险,难道她就没有想过,万一吴世兵不能到案,或者即便抓住了他,但并不能扳倒孟桐的话,她岂不是在孙正刚一棵树上吊死?难道她已经预见到孟桐最终一定不是孙正刚的对手? “储行长,这件事难道是我爸亲口告诉你的?”韵真现在已经基本上确定自己的父亲参与了高层的权力斗争,并且还知道他这么做的动机。 按道理来说,他一个退休的人了,官场上怎么你死我活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是母亲跟孟桐之间的暧昧关系也许让他终生无法释怀,所以一直都想报一箭之仇,而报仇的最好办法无非是看着仇人身败名裂。 “是的,我听完之后感到震惊,真没有想到一个身处高位的领导竟然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你说,这样的人能不铲除吗?”储慧义愤填膺地说道。 “就凭你我?”韵真脸上有点不高兴,因为储慧嘴里“丧尽天良”几个词刺激了她,毕竟孟桐是她的生身之父,这么样被人当面辱骂,她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不是你我,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省的贪腐问题已经引起了中央纪委的主意,吴世兵肯定有问题,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如果能够搞清楚他的非法所得,将是一个建国以来最大的银行高管犯罪案件,这件事只要坐实,他背后的那些记得利益者就无处遁形了。”储慧语气坚决地说道。 “储行长,我听你的意思好像吴世兵的案子将会牵扯到高层的权力斗争,我们参与其中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也许根本就无法了解事实的真相。”韵真想探探储慧的口风,她相信储慧不可能就凭着中央纪委几个字就会赌上自己的前程。 储慧真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土,盯着韵真说道:“不是权力斗争,首先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那些贪官污吏虽然目前还都在位,并且势力强大,但是,你要相信,邪恶永远也无法战胜正义的力量,像你父亲那样穷自己毕生精力在暗中战斗的人并不在少数……” 韵真也站起身来,她对储慧这番话很不满意,一方面储慧的话听起来有点老生常谈,空洞而缺少说服力。 另一方面邪恶两个字听起来很刺耳,既然自己的生身之父代表着邪恶力量,那么自己有什么资格代表正义力量呢,这不是讽刺吗?不过,她也欣慰地意识到,就凭储慧的这些用词就知道她并不清楚自己和孟桐之间的血缘关系。 “韵真,本来我是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事情,但是,我觉得你要成熟起来,不然今后怎么能够独当一面呢,我对你的能力一点都不怀疑,更重要的是你没有沾染官场上那些歪风邪气,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同时也不会辜负你父亲的期望,我唯一担心的是……” 储慧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韵真缓缓说道:“我唯一担心的是你怎么处理好跟你母亲的关系,我知道你跟母亲的关系很好,并且她这个人有时候也有点霸道,如果她知道了你目前从事的工作,可能会极力加以阻止……所以,我有个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保证……” 储慧的话正说中韵真的心思,自从她意识到储慧属于孙张刚的正营之后,心里就很矛盾,且不说孙张刚是不是在跟孟桐斗法,就算他真的是在替天行道,难道自己真的要帮着他向自己的亲人宣战? 虽然孟桐跟自己并没有什么亲情,目前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自己这个女儿存在,并且还有觊觎自己美貌之嫌,这样的父亲理应遭到自己托起,可俗话说血浓于水,更何况,自己如果站在了储慧和父亲一边,那就是在跟母亲作对,如果孟桐真的身败名裂了,母亲会有什么感受一下呢。 最重要的是,谁知道孙正刚最终能不能斗得过孟桐,从目前来看,孟桐应该还是站着上风,要不然他孙正刚为什么就当不上一把手?再说,根据母亲的说法,那个孙正刚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什么反腐倡廉,说白了不过是官场上的权力争斗。 以前要想搞掉自己的政敌,就给他找生活作风问题,现在最好使的法宝就是搞对手的经济问题,现在这些当官的,只要有人搞他,哪个没有点经济问题啊。不过,听储慧多次说到了中央纪委,根据以往的经验,一个省级干部只要被中央纪委盯上,大部分都不会有好结果,中央纪委就是一个方向标,只要被他们盯上的人,虽然不能说百分之百能倒台,可起码说明这个人开始背运了。 所以,目前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矛盾而断然拒绝储慧的好意,不管怎么样,她对自己还是信任的,如果自己断然拒绝这种信任,很可能会引起她的怀疑,就算自己目前不选择正营,起码要抓住距离自己最近的机会。 想到这里,韵真直视着上司清晰地说道:“储行长,我这个人虽然谈不上什么雄才大略,可大是大非还是能分得清楚,有什么要求你就尽管说吧。” 储慧点点头,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有关你工作方面的事情回家以后不能向你的母亲透露……” “你不信任她?储行长,我母亲可是老党员,政协主席……我有点搞不明白了,以前有些什么事你们不是经常互相通气吗?” 韵真虽然隐隐猜到了储慧担心什么,可等她把话说出来,仍然有点愤愤不平,因为,凭职务高低来说,母亲还是她的领导呢?对上级组织领导的绝对信任是我当基本的组织原则,就凭这个储慧这个要求,就说明她所代表的一伙包括自己的父亲在内干得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如果自己对以为老党员,一个副省级干部,一位母亲都不能信任,那为什么就要相信她的话呢? 就拿刚才储慧述说的母亲被强暴这件事来看,储慧说的是不是真相就有待证实,起码,她的说辞跟母亲那天晚上告诉她的过程就有很大的出入、 再说,那天父亲在受到刺激之后,会不会神志不清,在极度的愤怒之下会不会夸大事实。可不管怎么说,母亲那天晚上跟孟桐在家里行苟且之事已经不容置疑了, 自己那个亲爹可真是个人 才,竟然会想出这么缺德的办法来试探父亲的病情,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能够在官场上混到今天这个位置,还不知道经历过怎么样的风风雨雨呢,如果优柔寡断、没有雷霆手段,可能早就被人家踩在脚下了。 且不说别人,自己的父亲不就是一直在背后向他打黑枪吗?诚然,他沟引母亲确实不应该,可最多属于道德范畴,再说现在的官场上的男人,就连一个小科长都有好几个相好呢,更不要说像他那种位置上的男人了。 退一万步来说,从母亲的说法来看,他们之间还不仅仅是利益关系,起码还有点真实的感情,不然怎么会纠缠这么多年呢。 像孟桐这样的男人,想找什么女人找不上,母亲早就年老色衰了,可他依然怀有拳拳之心,仅凭这一点就不能对母亲和他之间的关系轻易下定论,起码不能和时下官员玩弄女性等同起来。 况且,根据母亲的说法,孟桐最初对父亲还是还有内疚之心的,要不也不会暗中提拔了,没有他的提拔,父亲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成就,撇开母亲和孟桐的关系不说,撇开孟桐贪腐不说,父亲的行为看起来倒是有点像是恩将仇报呢。 储慧没有马上回答韵真的话,而是一路不停地一直走到了别墅的大门口,这才转过身来说道:“韵真,我很难回答你的这个问题,我不敢说对你母亲不信任……我甚至相信她在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但是……韵真,在牵扯到高层犯罪的问题上,我们一定要谨慎,所以,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出于慎重而选择的谨慎的态度……” 韵真对储慧的这个答复还是比较满意,心想,你说的不错,在牵扯到自己的前途以及政治命运的问题上,自己也应该出于慎重而选择一个谨慎的态度。 “储行长,我刚才说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位置,工作和私人感情我分得很清楚…… 实不相瞒,我和母亲虽然关系很好,几乎无话不谈,但是,我很少跟她具体地谈论过我工作上的事情……说实话,我母亲也快退下来了,她可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难道你还不了解她?”韵真说完不敢看储慧的眼睛,并未自己的谎言而羞红了脸。 储慧拍拍韵真的肩膀,笑道:“我请你不要介意,我之所以对你提出这个要求,将来你肯定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好了,我还有点工作没有做完,你自己回去吧,天黑,路上小心……” “储行长,你明天还要陪上面来的人,还是早点休息吧,注意身体啊……” 储慧朝韵真摆摆手,没有出声,当她正要走向台阶的时候,韵真忽然开口说道:“储行长,既然我父亲一切都好,我就不问他在什么地方了,我只想问问,你见他的时候,他有没有……提到我……” 储慧停下身来,回头看看韵真,过了一阵才说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父亲还真的有话让我转告你呢。” “他说什么?”韵真不自觉地朝着储慧走近几步。 “他说让你照顾好妹妹……不管他出了什么事,不要替他担心,另外……他让你离刘原远点,不要跟他参合在一起……” 储慧说完就走进了别墅,里面的灯光乍然泄露出来,随着大门嘭的一声关上,韵真就处在了黑暗之中,不过她好像浑然不觉,心里琢磨着父亲让储慧交代的几句话,总觉得有点像是告别的味道,但是,即便是告别,他也没有提到过母亲一个字。 一阵山风吹来,韵真感到一阵凉意,看看黑乎乎的院子以及怪兽一般起伏不平的远山,忍不住浑身一颤,一瞬间就想起了惨死在别墅中的一家三口,顿时就觉得整个别墅区鬼影重重,即便是那个曾经让她觉得魅力可爱的女孩也变成了阴森森的幽灵。 妈呀,吓死人呢。韵真心里惊呼一声,一转身就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直到汽车驶驶出了半山腰,她的心里才舒了一口气,脑子里又开始琢磨起今天晚上储慧说过的每一句话,越琢磨觉得越不是味儿,这倒不是她对储慧今晚找自己谈话有什么看法,而是她给自己安排的那份差事过于离奇。 如果他们最终的目标真的是孟桐的话,压根就不应该选择自己,因为储慧明显知道母亲跟孟桐的关系,难道她就这么相信自己的保证?就不怕自己把这些事情告诉母亲然后传到孟桐的耳朵里? 此外,储慧话里的意思很明确,自己如果想当一把手,那就必须把吴世兵的那笔钱挖出来,也就是说找到吴世兵确凿的犯罪证据,这明摆着就是让自己选边站,换句话说好像这个银行的行长必须是他们阵营的一员,这种安排怎么看起来有点政治敲诈的嫌疑。 想到这里,韵真急忙轻点刹车,让车速慢下来,忍不住朝着身后刚刚离开的别墅看了一眼,只见别墅只有一扇窗户还亮着灯,似乎隐隐还能够看见里面有人影晃动。 忽然之间,韵真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感觉,她似乎觉得自己离父亲很近,觉得他就躲在附近,并且正在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因为储慧的这个安排让他闻到了父亲的气息,如果自己服从这个安排,并且最终帮助他们搞倒了孟桐,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走到了母亲的对立面,并且亲手毁掉了她的生活,起码她这辈子是再也不会快乐了,这难道不是父亲所希望的吗? 韵真一阵心烦意乱,觉得刚才自己向储慧做的保证苍白无力,她觉得不管自己最终站在哪一边都无法将工作和个人感情区分开来,因为,从眼前的情形来看,自己的工作完全是被感情绑架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最后韵真想起了这句话,如果实在看不清前面的路,那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想办法摆平秦笑愚,不管是不是为了完成储慧交给自己的任务,都必须摆平秦笑愚,否则就算自己当上了行长,那个位置也坐不稳,何况,那么一大笔钱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被他装进自己的口袋? 韵真忽然感到了一种急迫感,觉得马上就必须找秦笑愚谈谈,储慧刚才说得明白,现在负责吴世兵案子的人分成好几路人马呢,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去找他核实那台电脑的事情,如果让储慧知道自己在说谎,那这辈子就别想那个行长的位置了。 想到这里,韵真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开始给徐萍打电话,因为她目前根本就弄不清秦笑愚的行踪,更联系不到他,倒是徐萍这个小东西很可能跟他保持着联系,从今天中午徐萍闪烁其词的表现来看,她确定这个小东西说不定已经被秦笑愚骗上手了,不然,就凭她这个守财奴,怎么肯乖乖交出那笔钱呢? “哥,你说,我爸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他没有告诉你吗?我就不信他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真的没有……哥,你说他们会抓住他吗?” “早晚的事……” “你……难道就不能帮帮他?” “怎么帮?” “……帮他逃出去,不管怎么说他是你未来的岳父呢,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倒霉?” “你不是恨他吗?” “再恨也是我爸呀……” 自从那天晚上审问过顾南亚之后,秦笑愚就放弃了那个藏身点,这套公寓是他不久前以陈刚的名义租下来的,只是一直没有使 用过,像这样的藏身点在市里面还有两处。 最近几天,他就跟吴媛媛一直躲在这个藏身点里,几乎很少出门,既然闲的没事,两个人就像是一对刚刚结婚的小夫妻,整天基本上就待在屋子里。 秦笑愚现在可不是一只菜鸟了,经过南琴和邹琳的熏陶,俨然已经成了一匹久经沙场的老马。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吴媛媛身上体验到了跟南琴截然不同的乐趣,不同之处不仅在于吴媛媛更加鲜嫩,以及娇滴滴,羞怯怯的表现,最重要的还在于角色之间的转换。 以前,虽然也能够在南琴身上快意驰骋,可毕竟处于从属地位,许多时候女人甚至比他还要主动。 邹琳就更不用说了,尽管心情好的时候也有温柔的一面,可在炕上的脾气跟平常也没有什么区别,只要稍稍有什么不满,就算身上的男人正在生死关头,也会毫不犹豫地一脚把他踢开,这让秦笑愚觉得缺少一种征服感。 而吴媛媛就不一样了,就算两个人刚刚斗过嘴,可只要被男人沾了身子,马上就浑身颤抖,哼哼唧唧的马上沉溺于自己的角色,有时候不堪挞伐,还会泪汪汪地苦苦哀求,可身子却舒展开来,任由男人在身上百般驰骋。 每当这个时候,秦笑愚就会爬起身来,欣赏着被自己浇灌过的鲜艳的花朵,那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绝不是南琴和邹琳可比。 不过,每当他在心里做这种比较的时候,免不了有一种负罪感,觉得自己玷污了亲密的战友,于是便暗暗发誓要为她报仇,以此来抚慰自己亏欠的心理。 至于邹琳,他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反正他也不喜欢跟她干那事,而她也把这件事当成任务的一部分,根本就没有投入。 有时候男人在身上呼哧呼哧累得要死的时候,她居然会提出一个非常冷静的工作建议,所以,几次之后秦笑愚就觉得有点索然寡味了,他倒是宁愿把邹琳当成一个战友,一个伙伴,一个可以坦诚相见的异性朋友。 “你说话呀,到底帮不帮他嘛……”吴媛媛见秦笑愚眯着眼睛不接自己的话,于是扭扭身子娇声催促道。 吴媛媛的这个要求是秦笑愚最近这两天面临的难题之一,以前女孩好像对自己的父亲已经感到绝望了,对他的生死似乎漠不关心,也没有对自己的男人提出过分的要求。 可是随着两个人之间亲密关系的加深,吴媛媛显然把男人的对自己的迷恋当成了一种宠爱,并且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从前几天开始,每当秦笑愚大汗淋漓地从她的身子上爬起来的时候,就会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卷缩在他的怀里,开始试探他对自己父亲的最终命运的看法。 开始的时候,秦笑愚总是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谈这个话题,一方面他不想让吴媛媛了解自己的工作内容,另一方面,他又怕自己表现的太冷血的话会伤害两个人的感情,所以总是模棱两可地敷衍她。 没想到吴媛媛一直都不放过这个问题,趁着这几天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总是时不时要老话重提,没想到今天更是明确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秦笑愚知道再也躲不过去了,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女孩可能会无休止地纠缠下去。 原本秦笑愚想硬起心肠断然拒绝她这个无理要求,可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况且他本来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性子,人家女孩每天把自己白嫩嫩的身子尽情奉献,让他怎么拒绝得了? 凭良心说,秦笑愚确实喜欢上了吴媛媛,他觉得自己能够得到吴媛媛这种天仙一样的女人,算是上辈子烧高香了,以前在银行当保安的时候,这种女孩他连看都不敢多看几眼,更别提把她压在下面肆无忌惮地把玩了。 现在吴媛媛从亲情的角度出发,让自己出手救救未来的老岳父也算是人之常情,在她来说也算是近一点做女儿的本分,就算自己答应他的要求,如果将来吴世兵真的被公安局抓住了,也可以说自己已经尽了努力,可如果现在就断然拒绝她,将来女人可能心里面总会有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不过,秦笑愚现在也有点疑神疑鬼,因为吴媛媛的这个要求提得不是时候,假如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自然没得说,可问题是现在两个人八字没有一撇呢,女人会不会是在利用自己呢。 说实话,正因为吴媛媛无论是相貌还是学历还是个人素质,都让秦笑愚缺乏自信心,甚至感到有点不真实,只有把她弄的哭哭啼啼、甚至哀哀凄凄地求饶的时候,他才找能找到一点感觉。 也正因为如此,他常常怀疑吴媛媛委身自己会不会是出于迫不得已,不然怎么就看上了自己这个司机呢?有好多次他都想问问女孩,可就是张不开口,他不想让自己缺乏自信的一面暴露在女孩的面前,可当吴媛媛提出让他帮助自己的父亲的时候,他就无法不往歪处想了。 尽管如此,秦笑愚还是无法硬起心肠,何况女孩绵软的身子扭来扭曲,磨得他又有点蠢蠢欲动了,身体是硬起来了,可心肠却越来越软,只好有跟她玩起了文字游戏。 “媛媛,你想让我怎么帮他?”秦笑愚无精打采地问道。 “帮他逃出去……你当初不是想帮南姐逃出去吗?”吴媛媛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撑起身子急忙说道。 “媛媛,你想过没有,如果我这么做了,万一被人知道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啊……”秦笑愚这句话明显是想试探一下女孩有没有替自己考虑过。 “哥,我知道你有办法,只要行事机密,谁会知道呢……其实,现在公安局的人也不清楚他在哪里,说不定以为他已经跑到国外去了呢。”吴媛媛说道。 秦笑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可我不能阻止公安局抓他呀,只要他没有跑远,随时都有可能落网……” 吴媛媛感觉到男人的一只手总是在自己的股沟里扣来扣去,便妞妞屁股,娇声道:“只要你真想帮他,肯定能在公安局之前先见到他……” 秦笑愚一听,马上就竖起了耳朵,不动神色地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自从上次他打过电话之后再也没有跟我们联系过,说不定已经被公安局秘密抓捕了呢。” 吴媛媛咬着红唇,那样子好像是忍受不了在腿间的那只手,好一阵才哼哼道:“你先不管这个,你直说愿不愿意帮他?” 秦笑愚心里很清楚,尽管吴媛媛比自己的年龄小得多,社会经验可能没有自己丰富,可她的智力绝对比自己高,更何况,她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远渡重洋,见过的世面不会比自己少,如果想明目张胆地哄骗她,肯定会被她识破,再说,从内心来说,他还真不舍得欺骗她。 “媛媛,我不能对你做什么承诺,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我只能这样说,如果你父亲本人有这个意愿,并且能够答应我的条件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他活命,就这一点我也不敢给你打包票……” “你有什么条件?”吴媛媛一扭屁股摆脱了秦笑愚的那只手,坐起身来冷冰冰地问道。 秦笑愚有点心烦意乱地坐起来,拿过一支烟点上,闷声抽了几口,这才说道:“就算我能够帮他逃脱灭顶之灾,但是他也必须让我有个交代,他必须毫不隐瞒地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另外……交出赃款……” “那你还不如让他去死,如果他交出……那些钱的话,他在国外怎么活?哼,我已经听了你的话,把手里 的钱都交掉了,难道你想让我们父女变成乞丐吗?你真狠心……”吴媛媛说完一转身就抽抽嗒嗒的抹开了眼泪。 秦笑愚看看一耸一耸的两个小肩膀,很想把她搂紧怀里,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只管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抽烟,最后还是吴媛媛忍不下去了,转过一张梨花带雨的娇颜,幽幽说道:“你想知道什么他自然会告诉你,反正他也不会回来了,还有什么可忌讳的……可你要那些钱干什么,交出来也落不到你的手里,你何必要逼着他……” 其实秦笑愚在见过顾南亚之后本已经决定放弃吴世兵了,因为他的只要目标是孟桐,从吴世兵那里入手不但要走弯路,最终还不一定有收获,而根据顾南亚提供的消息,他发现了一条捷径,如果运气好的话,马上就能接近孟桐。现在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好,只想赶快完成任务交差,如果在拖下去,情势只能变得对他越来越不利。 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一方面来自黑帮的威胁,他们不但要找自己报仇,同时也可能已经盯上了自己手里的那笔巨款,另一方面,公安局内部的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他不知道谁可以信任,很显然,在欧阳龙和丁朝辉两个人之中,总有一个是自己的敌人,他已经让邹琳着手弄清楚这个问题,可目前还没有一点美目。 而陈刚也已经辞去了王子同那里的工作,最近一直在干些跟踪监视的勾当,由于获得了一笔意外之财,陈刚目前士气高涨,干得很卖力,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消息。 不过,秦笑愚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他对顾南亚的话也就是将信将疑,如果她那天晚上说的话水分太大的话,自己很可能白忙活,所以,现在听了吴媛媛的要求,心里面又对吴世兵有点动心了。 “媛媛,难道你跟着我还怕没饭吃吗?至于你父亲,如果他真的能够逃脱,我怎么也不会让他在外面要饭吧……不过,他手里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只要插手这件事,他就必须把钱交出来,不然今后有人会逼着我交这笔钱呢……”秦笑愚这么说的时候,心里面在评估着吴世兵手里到底有多少钱,如果数目足够大的话,南琴那笔钱就不用拿出来了,反正是赃款,又不记名,只要到时候有个交代就行了。 吴媛媛盯着秦笑愚凝视了一阵,忽然说道:“其他的事情先不说,你说……你是不是真心帮他?” 秦笑愚咬咬牙说道:“我既然对你真心,自然就会真心帮他,但是……” 吴媛媛不让秦笑愚说出那个但是,马上说道:“你发誓!” “媛媛……这个……我说话算话,可比……” “你必须发誓!”吴媛媛固执地说道:“如果他自己被公安局抓了,或者……死了,那止呕能怪他的命,但是,我不希望他在我的手上出事……你如果真心对我,那就发个誓,否则我宁愿他在外面自生自灭……” 秦笑愚被吴媛媛逼得没办法,况且女孩光着身子坐在自己的面前,让他顿时英雄气短,只好掐灭了手里的烟说道:“好好,我发誓……我真心帮他,只要……” 没等秦笑愚说出附加条件,吴媛媛已经扑进了秦笑愚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双眼睛既娇媚又冷眼地盯着他低声道:“如果你真的能……给他自由,人家这辈子做你的女人,如果你要是骗人家……” “怎么样?”秦笑愚颤声问道。 “那我就跟你同归于尽……”吴媛媛腻声说道,语气中却有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秦笑愚就爱吴媛媛这种美艳中的冷漠,那感觉就像是一个高傲而又无可奈何的公主,他再也没心思谈她那个倒霉的父亲,一把抱着女孩就是一阵深吻,一边气喘细细地说道:“那现在就同归于尽……” …… “谁的电话?” 良久,吴媛媛娇娇柔柔地撑起身子,尽显欢爱后的娇弱无力,那模样看的秦笑愚心中一阵酥痒。 “一个朋友……”秦笑愚含糊其辞地说道。 “现在说说我爸爸的事吧……你有什么计划?”吴媛媛刚刚缓过劲来,心思马上就回到了吴世兵的身上。 秦笑愚根本就没有好好考虑这件事,那里谈得上什么计划,况且,他的心思还在韵真刚才的那个电话上,于是有点心神不属地说道:“我必须先跟他谈谈,问题是他一直都不跟我联系……对了媛媛,你爸在王子同那里的投资你准备怎么处理?根据刘蔓冬手里的那些文件,你完全可以继承那笔钱……” 吴媛媛稍稍愣了一下说道:“我连手里的钱都交出去了,怎么还能够拥有股份,这不是明摆着让别人查我吗?你傻呀……” “你可以变现呀,不要股份,直接要现金……我总觉得王子同早晚有一天要栽,那时候你爸的投资就狐疑被当做赃款没收……”秦笑愚说道。 “谁知道他肯不肯让我变现……毕竟我不是直接的投资者……”吴媛媛忧郁地说道。 “你可以先试试,找个时间见他一面,跟他谈谈这件事情,看看他怎么说……如果他想耍赖的话,我有办法对付他……秦笑愚怂恿道。 吴媛媛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忽然说道:“怎么谈着让你救我爸的事情,你又扯到钱上面去了……你……我怎么怀疑你跟我在一起好像是为了我爸手里的钱似的……” 秦笑愚一阵心虚,掩饰性地推开怀里的女孩,坐起身来拿出一支烟点上,狡辩道:“你别不识好人心,你不是怕将来没钱花吗?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你不愿意就算了,等于我没说……” 吴媛媛幽怨地瞪了男人一眼,又腻在他饿身上,娇声道:“只要你能帮着我爸逃出去,你还担心没钱花?” 秦笑愚一听,好像来了点精神,抚摸着女孩的秀发,低声道:“媛媛,你说……你爸手里究竟有多少钱?” 吴媛媛白了秦笑愚一眼,好像赌气似地扭过头去不出声。 秦笑愚笑道:“看你又想歪了……媛媛,我实话告诉你,你爸手里的钱越多,他活命的机会就越小,你以为那些抓他的人真想审判他呢。 说白了,基本上都是冲着他手里的钱去的,所以,不拿到这笔钱他们绝对善感罢休……说实话,你爸手里要是没有钱的话,他们可能巴不得他跑得远远的呢,甚至都懒得抓他。 你想想,抓住你爸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万一你爸要是把他们都咬出来,无非是多些麻烦而已,所以,你爸拿着这些钱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吴媛媛愣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你的意思不会是让他把手里的钱也跟我一样全部交上去吧?” 秦笑愚见女孩一脸紧张的神情,似乎有点明白她急于让自己救她老子的意图了,说不定她正是冲着吴世兵手里的钱在表达自己的孝心呢,不然,不久前还把吴世兵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他给母亲报仇,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孝顺了呢。看来她的小脑袋瓜里的小九九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见过他的面才能做决定,但是他以前那个手机号码打不通了,我也无法跟他取得联系啊……”秦笑愚故意显出一副焦急的样子说道 62.吃人嘴短 62.吃人嘴短 63.第一次说粗话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3.第一次说粗话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3.第一次说粗话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63节第一次说粗话 吴媛媛咬着嘴唇沉默了一阵,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只要你说话算话,我相信他会跟我联系的……” 秦笑愚心中一动,基本上断定吴媛媛很可能一直偷偷摸地跟吴世兵保持着联系,这么说来,吴世兵很可能跑得并不远。 “但愿如此……不过,媛媛,时间可不允许他再犹豫了,他的处境非常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落在警察的手中,何况他身后还有黑帮成员在追踪呢。”秦笑愚的话显然是在催吴媛媛赶快让吴世兵下决心。 “问题是,你起码先要有个具体的想法,比如在那里见面,你通过什么渠道送他出去?怎么保证他的安全,如果这些问题都没有想清楚,他怎么会见你?”吴媛媛看起来也并不傻,显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秦笑愚正想开口说话,床头柜上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居然还是韵真打来的。这倒是稀奇了,眼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她难道有什么急事?这么久都没有联系了,她跟自己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嘘……”秦笑愚把两根手放在嘴上示意吴媛媛别出声,然后就接通了电话。 “刘行长,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秦笑愚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说道,同时心里稍稍有点紧张,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吴媛媛,不知为什么,脸上居然感到一阵发烫,好像被韵真窥破了自己的心思,并感到羞耻似的。 “笑愚,好久不见了……怎么?难道我现在都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说实话,这段时间一直在替你担心呢,有心给你打个电话,可又不知道你的号码,今天才从徐萍这里知道……” 秦笑愚听着韵真的话,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一阵嫌恶,觉得她这些话不说还好,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虚伪。忍不住打断她冷冷地问道: “你有什么事吗?” 韵真似乎也已经听出了秦笑愚的冷漠,于是也就不再试图跟他套近乎,低声说道:“我们见个面,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谈谈。” 当面谈谈?她和自己有什么好谈的?从徐萍那里得到的电话号码?秦笑愚脑子一转,马上就意识到韵真想跟自己谈什么了,毫无疑问,徐萍已经把自己拿走那笔钱的事情告诉她了,她这是心里气不过,想为徐萍打抱不平呢,或者干脆就是眼红了。 不过,秦笑愚虽然现在怀里就搂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可内心深处对韵真的爱恋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只是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被深深地藏在了内心的深处,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环境的压力也不容他有什么不用切实际的幻想,所以基本上把韵真忘记了,但是,现在乍然听见她的声音,心里面忍不住就泛起了几丝涟漪。 “电话里不能说吗?”秦笑愚嘴里这么说,可心里面却有种见见女人的渴望,甚至幻想着当她提起徐萍那笔钱的时候好好羞辱她一番,以找回心理上的平衡。 韵真显然有点生气了,哼了一声说道:“秦笑愚,你现在好大的架子,怎么?我刘韵真有什么亏欠你的吗?见你一面都这么难?” 秦笑愚忍不住想起韵真曾经对自己好处,嘴上就硬不起来,马上就缓和了语气说道:“我能有什么架子,只是目前不宜抛头露面……你有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既然你一定要见我,我只能恭敬从命了……你想在哪里见面?什么时间?” 韵真这才缓和了语气说道:“马上,你来我的别墅。” 秦笑愚一愣,随即就是一阵心跳,他知道韵真一直都是一个住在别墅,这么晚了她让自己去别墅,难道还有其他的意思?不可能?别再胡思乱想了,她如果对自己有意思还能等到今天?说不定徐萍也在那里呢。 “可……这么晚了?”秦笑愚有点欲擒故纵地说道。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我吃了你?哦,我怎么忘了,你在这里杀过一个人,是不是怕我的别墅里有鬼啊?”韵真用上了激将法。 秦笑愚一听,心想,这婆娘还把自己当成以前的那个菜鸟呢,之所以深更半夜敢把自己约到家里面,肯定是算准了自己不敢对她起坏心眼,哼,她对自己这种无条件的信任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韵真,你忘了我是当兵出身,还是党员,无神论者,怕什么鬼啊……倒是你不担心吗?深更半夜的,咱们两个孤男寡女,万一熬不住的话……”秦笑愚一时嘴巴说得溜,竟然把跟南琴打情骂俏的功夫用上了,压根把怀里还趴着的光溜溜的吴媛媛忘记了。 韵真显然没有料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秦笑愚居然会说出这种不三不四的话,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了电话。不过,她马上就反映过来了,感情男人这是在跟自己装大尾巴狼呢。 “我不担心……就怕你没这个胆子……再说我自认为比不上吴世兵的女儿呢……”韵真尽管毫不示弱,可语气中明显有点酸溜溜的味道。 “好吧,既然你睡不着我就过来跟你聊聊……不过我想确定一下,你家里是不是就你一个人?”秦笑愚被勾起了胃口,忍不住就答应了。 韵真还以为男人是被李军的事情吓怕了,一声轻笑,低声道:“怎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可不是黑帮成员,你要是害怕的话就让你定地方好了。” “我就过来……” 秦笑愚放下电话,一低头看见吴媛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盯着自己,心中有点发虚,低声道:“刘韵真,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谈……” “现在?这么晚了……”吴媛媛疑惑道。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她想跟我谈什么?不过,好像确实有什么急事……” “你跟她什么关系?”吴媛媛坐起身来冷冷地问道。 秦笑愚一愣,随即就明白自己刚才得意忘形说的那句话自然引起了她的警惕,于是笑道:“我跟她什么关系你还不清楚?这个女人一向妄自尊大,从来没有把握放在眼里,所以先杀杀她的气焰……” 吴媛媛上次跟韵真吃过一次饭,当时秦笑愚也在场,尽管她后来喝醉了,可并没有发现韵真跟自己的男人有什么特殊关系,相反,她倒觉得两个人关系冷淡,好像彼此有仇似的,所以,她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而是担心地问道:“会不会跟我爸的事情有关?” 秦笑愚略微思索了一下,一边起身穿上衣服,一边安慰道:“不大可能,你爸的事情她不会找我商量……不过,我可以谈谈她的口气,看看他们都查出了什么?” “你晚上回来吗?” 秦笑愚奇怪地转身盯着女孩说道:“当然,不然我住哪儿……”说着走向前在女孩的嘴上亲了几下,还顺手把玩了几下嫩乳,继续说道:“你乖乖在家等着,我说完事马上就回来……” 看着吴媛媛躺好,秦笑愚拉过一条毛巾被盖住让男人热血的曲线, 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拿起车钥匙走出了卧室。 吴媛媛竖起耳朵听着秦笑愚的脚步声穿过了客厅,不一会儿就听见开门锁门的声音,屋子里一下就变得静悄悄的,她闭着眼睛静静地躺了一阵,然后一下掀开身上的毛巾被跳下床来,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手提包,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最后拿出了一张手机卡装进自己的手机里,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就用一根白玉似纤细的手指飞快地拨了几个号码。 电话通了之后有好一阵没有人接,吴媛媛不禁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已经出事了?正自胡思乱想,手机里传来一阵杂音,然后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警惕地“喂”了一声。 吴媛媛松了一口气,紧张地看看房间四周,好像生怕隔墙有耳似的,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是我,今天跟他谈了,他同意帮忙……” “会不会是骗局?”男人担心地问道。 “不会,他现在正迷恋我呢……不过,他想让你交出手里的钱,他说那些钱会让你丧命……”吴媛媛觉得脸上有点热辣的。 “交出钱也照样不能保命,有人还想封我的口呢……钱不能交,不过,只要他能让我出去,自然不会亏待他,你问问他想要多少……只要他喜欢钱,这事就好办……” 吴媛媛犹豫了一下,说道:“难道你非要走他这条路子?刘蔓冬那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男人叹口气道:“她现在自身难保,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呢……” “王子同呢,难道他也没办法?”吴媛媛问道。 男人似乎有点没耐心了,提高嗓门说道:“如果能找他们,还用得着你说?再说我现在信不过他们,人心都是会变的……眼下绝对不能跟以前认识的人有任何牵连,最安全的就是秦笑愚,因为没有人会想到他……” “可是他没有路子啊,我总觉得他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你不要对他抱太大的希望,不过,他的消息应该还算灵通,他说现在公安局那边抓的很紧,你可要主意了,是在不行的话先离开这里再说……”吴媛媛皱着眉头说道。 男人低声道:“媛媛,你可不要小看他,我看过他的简历,他在部队干过多年,在这方面可是老手……只要他诚心帮忙,我相信肯定能把我弄出去,我现在不能随便抛头露面了,死活就赌在他身上了,关键是看你有没有把握控制住他……” 吴媛媛脸一红,半天才说道:“我说不上,他这个人半真半假的……不过还算是性情中人,既然你执意要猫这个险,我安排你们见一面……你如果不给他点东西,他是不会让你走的,不只是钱……” “只要他能帮我出去,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他……你就安排吧,我亲自跟他谈谈……”男人似无奈地说道。 “王子同那里的钱怎么办?刘蔓冬显然是靠不住了,他们现在都各管各的,大家都忙着找路子呢,哪里还顾得上你的事情。”吴媛媛说道。 一阵沉默。男人恨恨地说道:“我算是看透了,是在不行就让王子同那个王八蛋沾点便宜吧,三个多亿呀,我总是有点不甘心……这笔钱原本是留给你的……” 吴媛媛咬咬牙说道:“算了,王子同那里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想想办法……” 男人紧张地说道:“媛媛,你可要小心啊,实在不行就算了……咱们又不缺那点钱,王子同可不是省油的灯,小心他翻脸不认人……” 吴媛媛哼了一声道:“那就看谁的脸翻得快了……先说这些吧,等我的电话,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联系,也不要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男人低声道,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媛媛,你……还恨我吗?你妈妈的事情我真的很难过……可我们只能保一个……” 吴媛媛没有再说话,拿着手机的手慢慢垂下来,坐在那里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才听见她似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大难临头各自飞……” 秦笑愚兴冲冲地开着车往韵真的别墅赶,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究竟兴奋个什么劲,他搞不明白,刚刚从吴媛媛的肉体上爬起来,怎么一听见韵真的召唤,马上就又跟打了鸡血似的,难道自己得了性亢奋?或者已经被南琴和邹琳培养成了一匹种马? 那个女人不属于你。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之后,秦笑愚的热情就慢慢冷却了,车速也降下来了,他慢慢明白,在潜意识中自己对韵真其实一直都没有死心,只是前后的心理感觉大有不同罢了。最开始的时候,韵真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尽管她的光芒常常让他睁不开眼睛,可他仍然无怨无悔地愿意为他背黑锅,甚至昧着良心断然拒绝徐萍的追求,让自己沉浸在英雄美人的浪漫还想之中。 可梦总有醒来的时候,当他发现陈默破解的那台电脑中居然藏着一大笔财富的时候,女神的光芒就彻底消失了,甚至有种被利用的感觉,因为韵真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正义感被觊觎财富的虚伪取代了。 现在回想起来,不管是那台电脑,还是后来让他去调查那家空壳公司,其实都是韵真在利用自己,她通过一点小恩小惠,甚至一个廉价的耐人寻味的微笑就让自己热血,心甘情愿地替她鞍前马后,等到把自己利用完,马上就跑到那个富人联谊会上相亲去了,那天如果不在那里碰见她,还以为她对自己有意思呢。 韵真去那个富人联谊会相亲这件事对秦笑愚的刺激很大,因为女人的举动毫不留情地告诉他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一直都在做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美梦,让他彻底认识到自己在她的面前是多么的卑微,并由此对女人产生了一股无名的怨恨。 不过,秦笑愚可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心理上的巨大落差并不会让他消沉,反而激起了更加强烈的斗志。 尤其是在接受了卧底任务之后,通过南琴的启蒙,他对女人似乎有了本质上的认识,明白了征服一个女人不仅要有强健的体魄,更重要的是要有俯视她们的精神力量。 一个总是把女人当神,并且总是处于仰视地位的男人不仅可悲,而且永远都不会有撅起的动力,当然,这种精神力量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要有一个不懈努力的过程。 所以,那天他看到韵真从那栋小楼里出来的时候,马上就藏了起来,因为他自认为目前自己还没有那种精神力量,不过,他盯着女人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心里愤愤地念叨着三个字:走着瞧。至于瞧什么,当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现在他明白了,一直以来其实自己一直都在等待着那么一天,虽然还不至于让韵真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但也要让她刮目相看,最好是让她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然后在她悔恨的眼泪中答应她的请求。 一阵急刹车把秦笑愚惊醒过来,原来因为思想抛锚,差点撞上对面来的一辆车,看着那辆车的司机冲自己挥舞着拳头,骂骂咧咧地消失在黑夜中,秦笑愚忍不住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妈的,又在做白日梦了,刘韵真可不是徐萍,就算杀了她也不会哭哭啼啼地哀求自己。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女人才让自己心中充满了征服的渴望。 秦笑愚让车慢慢地滑行到距离韵真别墅两三百米的地方停下来,刚来的那股热情早就没有了,车停稳之后他也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坐在黑暗中把那栋别墅打量了一番,窗口有灯光透出来,里面似乎有一阵轻微的乐曲声传来。 r 哼,只要自己愿意,马上就能买一栋比这还要高档的别墅,干脆问问她,愿不愿意把这栋别墅卖给自己,随她开价好了…… 想到这里,秦笑愚差点又伸手抽自己一个嘴巴。怎么总是控制不住异想天开呢,买别墅?钱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告诉她,自己从陈默的电脑里偷了一大笔钱?这个时候不但不能露财,而且还要尽量装作是一个穷光蛋的样子。 一想到那笔钱并不能成为自己精神力量的支柱,秦笑愚不禁感到一阵泄气,嘴里恼火地嘀咕了几句,伸手就拿起了手机,然后拨了几个号码。 “萍萍,睡了吗?”秦笑愚尽量温柔地问道,一想起这丫头多嘴多舌,心里就有气。 “哥……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徐萍显然感到很意外。 “韵真今天是不是问我手机号码了?”秦笑愚问道。 “哦……说是找你有急事,我就告诉她了……怎么?她给你打电话了?”徐萍好像有点心虚地说道。 “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呀。”徐萍随口答道。 “那你下楼来,我就在你家楼下,有话对你说……”秦笑愚说道。 “现……现在?”徐萍显然有点结巴了。 “是呀,就两分钟……不耽误你睡觉……”秦笑愚嘴角露出一丝奸笑。这个死丫头,张嘴就可以编出谎话,看她怎么说。 “可……可人家已经脱了衣服睡下了……” “那就我上来吧……顺便看看伯母……”秦笑愚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哎呀……别……哥……你先回去吧,人家明天去找你还不行吗?”徐萍急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秦笑愚竟然童心大起,忍不住继续逗道:“你去那里找我啊,我就在楼下,两步路……要不你就别起来了,我看看你妈就走……” 徐萍终于被逼的无处可藏了,终于低声道:“哥……实话告诉你,人家现在不在家……单位有点事,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 秦笑愚一听,心里那个火就别提了,可随即就有点泄气了,徐萍是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如果自己要把她的话当真,非累死不可,自己不过也就是问问她在不在韵真家里。 “那就算了……萍萍,你知不知道韵真找我什么事?”秦笑愚耐着性子问道。 “她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啊,她只是说有急事要找我谈谈……” “那我就不知道了,她只是问了你的手机号码,其他什么都没说……” 秦笑愚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为自己没有答应娶她而感到幸运,否则非被她折腾死不可。“萍萍,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你可是保证不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她……” “哎呀,哥,你就被冤枉人家了,谁告诉她了……人家什么都没有说啊……”徐萍叫苦连天地说道。 “没有说?那笔钱的事情你是不是告诉她了?”秦笑愚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一提起那笔钱,徐萍好像火气还没有消,气愤道:“你还有脸说……又不是人家诚心要告诉她……她跑来问人家借钱,我又拿不出,只好说是你拿走了……” “借钱?她问你借钱?”秦笑愚似乎有点不信。 “哎呀,你不信就算了,自己问她去……”徐萍嚷道。 “她问你借多少钱?” “几千万……是给她妹妹借的……哎呀,哥,你见到她的话就不要替这事了,到时候她骂我呢……”徐萍意识到自己嘴又长了。 秦笑愚哼了一声,心想,这丫头看来还是怕韵真,对自己的话只当是耳旁风,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否则将来都不敢跟她说话了。“你真的没有说其他的?比方那天晚上的事情?” “没有……没有……说几遍了,谁爱管你们的破事,再见……”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显然是徐萍把电话挂掉了,秦笑愚呆呆地愣了一阵,感到有点奇怪,不明白徐萍今晚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脾气,听她的口气显然是不在韵真家里,这么晚了这丫头会在什么地方呢?难道又有了意中人了? 韵真打开门看见站在面前的秦笑愚的时候,心里面一阵得意,心想,跑得倒是挺快的,且先不管后面的事情,起码他在自己的召唤下急匆匆地赶过来了,这本身就说明自己在他的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好像把自己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跑一趟……”韵真侧身让秦笑愚走进屋子里,然后顺手关上了门。 一楼客厅里灯火通明,那一缕若有若无的音乐声是从楼上传来的,秦笑愚站在客厅的中央四处打量着,好像是第一次来这里似的,不过,他特意看了一下那间关着门的卧室,想起那天晚上跟黑衣人搏斗的情形,仍然心有余悸。 “坐呀,站在那里干什么?”韵真一边泡茶一边说道,她多少能够猜到男人此刻的内心活动。 秦笑愚这才开始大量起女主人,只见她把一头秀发高高地挽在头上,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乌黑的秀发在灯光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好像是刚刚洗过澡还没有完全干燥。 上身穿着一件黄色的休闲体恤衫,撑得前面高高隆起,好像压根就没有一点束缚。下面则是一条及膝的轻薄丝质短裙,绵软而具有吸附力,随着走动不时勾勒出丰满的大腿以及肥臀的形状,而脚上穿着一双凉拖但没有穿袜子,那双染着红指甲的天足晶莹如玉。 多么漂亮的女人啊,不过仅凭这份容貌还不足以吸引自己,重要的是那份熟透了的味道以及从容不迫的气质,这一点就算吴媛媛也无法相提并论。 “怎么?几天不见就生分了?老盯着人家看什么啊……”韵真把一杯茶放在了茶几上,迅速地瞟了男人一眼。 一股幽香飘进了秦笑愚的鼻子,既熟悉又陌生,忍不住心中一荡,感觉到脸上开始发热。真没出息!秦笑愚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然后就伸直了双腿让自己放松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仿佛是想用烟味驱赶弥漫在周遭女人的气息。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害怕吗?毕竟这里死过人,我听说你打算把这套房子卖掉……”等韵真在对面的一张小沙发里坐下,秦笑愚盯着她那涂染的鲜红欲滴的脚趾甲说道。 他不明白,一个银行的行长为什么会有这种庸俗的审美需求。也许整个银行的人都不会知道他们行长袜子里包裹着十个鲜红的脚趾甲。 ≈nbsp “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害怕……不过后来就想开了,那个人是你杀的,如果真有鬼的话他也应该去找你啊……”韵真完轻声笑了几声,随即问道:“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军真的是你杀的?” 秦笑愚闷头抽了几口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良久才低沉地问道:“你找我想谈什么?” 韵真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今晚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在一个融洽的气氛中跟他交谈了,不过,他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很可能是装出来的,生怕自己窥见他脆弱而又多愁善感的心。 韵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浅浅地呷了一口,把两只前伸的脚收回来,盯着秦笑愚缓缓说道:“谈谈那台笔记本电脑的事情……” 一阵沉默,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个人甚至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秦笑愚大着胆子慢慢把目光移到韵真的脸上,不过只是那么一会功夫就在她的目光中逃脱了。 “笔记本?徐萍不是早就交给你了吗?”秦笑愚故意装糊涂道。他原本以为韵真是为了徐萍那笔钱找自己兴师问罪呢,没想到居然是旧事重提,这可是一个敏感的问题,他本能地意识到了韵真今天找自己来的真正目的。 “不错,徐萍是把那台笔记本交给我了,但是你应该很清楚,上面的内容已经被陈默篡改的面目全非……我想说的是陈默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他死的那天晚上,你拿走了那台电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上面应该有原始的银行账号和密码……”韵真盯着秦笑愚慢条斯理地说道,同时注意到了男人脸上的不自在,不管怎么说,他的修炼还是不到家。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到现在了你还提这些陈年烂谷子干什么,我早就忘记了……”秦笑愚心虚地说道。 “你忘记了,不等于别人会忘记……我们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汪峰的那台笔记本电脑里藏着一大笔钱,这些钱包括他自己的非法所得,包括吴世兵贪腐的赃款,甚至还有犯罪团伙的非法资金,这笔钱原先是准备转往美国的,但是汪峰死得太突然,所以没有来得及转走……”韵真说道。 秦笑愚觉得脊背上开始冒汗了,虽然他知道那些账号的钱肯定有问题,但是当初他和南琴都不清楚这些钱的来历,现在韵真居然说的那么清楚,看来这笔钱再也瞒不住了。 “真有这种事?可是……你跟我谈这些干什么?”秦笑愚知道,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否认一切,就算韵真真的能够证明那笔钱的存在,她也没有证据证明这笔钱在自己的手里,当初南琴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设想了各种可能性,甚至连怎么对付公安局的说辞都想好了。 “笑愚,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你该不会是见财起意吧,我今天找你来就是希望你提供那些账户和密码……”韵真决定不再兜圈子了,省的他继续装天真。 “账户?密码?韵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哪里知道什么账户密码?那台笔记本电脑上的文件陈默都已经破解了,并且第一时间就交给了你……你现在怎么反而问我要什么账户密码呢?”秦笑愚继续负隅顽抗。 韵真一阵恼火,耐着性子说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那台笔记本电脑上的账户和密码都被陈默篡改了,没有一点实质意义,很显然他偷偷盗取了那些账户密码,并且偷走了一部分钱,你从徐萍那里骗走的钱就是这些钱的一部分……我有理由相信,你从陈默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上掌握着那些账号密码,甚至有可能拿走了上面的钱……” 秦笑愚胸口一阵剧烈起伏,把手里的烟把在烟灰缸里掐灭,马上又接着点上一支,连抽了几口,涨红着脸说道:“韵真,你这不是异想天开吗?我不知道什么账户密码的事情……”说着把脑袋凑近韵真,低声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知道了,为什么要交给你呢?就算交也应该交给公安局啊……” 秦笑愚见韵真把自己叫到家里谈这件事,本能地认为是她故伎重演,想利用自己得到那笔钱,所以忍不住就将了她一军。 没想到韵真冷哼了一声,盯着他说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现在是吴世兵案子善后小组的组长,专门负责清理查找跟吴世兵案有关的非法所得的去向,我的小组成员有检察院、反贪局、公安局、纪检委的人员组成…… 笑愚,我是看在过去咱们的关系上才私下找你谈谈,其实我完全可以让公安局的人找你谈……所以我希望你能对我开诚布公,你如果真的有什么为难,咱们也可以想想办法,我不想把你作为公开的调查对象,你难道就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秦笑愚又是好一阵不说话,只管坐在那里吞云吐雾。韵真还以为男人的沉默是因为被自己的身份所震慑,心想,这家伙毕竟是个老实人,当兵时间太长了,连说谎都不会,只知道像头牛似的一味的抵赖,要是公安局的人审问他,不出三分钟就什么都弄清楚了。 “笑愚,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害你的……吴世兵的案子很复杂,甚至牵扯到政府的高层,所以你就不要浑水了,只要你把那些账号密码交给我,这件事保证不会牵涉到你……”韵真见秦笑愚低垂着脑袋,心里面竟有点恻隐之心。 “你刚才说……看在我们过去的关系上,你说……我们过去是什么关系?”秦笑愚沉默了一阵之后,缓缓抬起头盯着韵真问道。 “什么关系……”韵真没想到秦笑愚会有此一问,有点措不及防,接着反问道:“你说呢?” “我觉得……我们过去是感动与被感动的关系,但是感动完了之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事实上,如果说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关系,那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但最终是什么关系,现在还很难说……”秦笑愚板着脸平静地说道。 韵真没想到秦笑愚会说出这么一番模棱两可的话来,不过听话听音,他的意思显然是说以前两个人互不相欠,根本不存在看在以前关系上这种说法,而后面一句话明显有点威胁的味道,那意思是为敌为友听凭自己选择。倒是小看这家伙了,看来不给他一点厉害的,今晚就谈不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以前什么关系也没有……也不用考虑今后的关系,我们就公事公办……”韵真冷冷说道。 “好啊,说来听听,你要怎么样公事公办?”秦笑愚一改先前沉闷的模样,翘起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说道。 韵真整理了一下思路,低声说道:“我现在就可以提交一份关于汪峰笔记本电脑的的报告……大概思路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你得到了汪峰的笔记本电脑,你没有把它卖掉,而是藏了起来……因为你是军人出身,当过军官,所以有足够的经验判断那台电脑非同小可,于是你找到战友的弟弟陈默开始破解那些加密文件,最终破解了它…… 但是,当陈默发现那里面居然是一些银行账号和密码的时候就起了贪财之心,于是他篡改了上面的账号和密码,并且盗窃了一部分资金…… 陈默的暴富自然引起了你的注意,于是你试图说服陈默交出那些账号和密码,但是陈默已经鬼迷心窍,自然不愿意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 这个时候你怎么办呢,只有一个办法,杀了他,并且你也这么干了,你杀了陈默之后偷走了他的笔记本电脑,然后和一个叫南琴的女人合作共同盗窃了那些钱…… 当然,你们的行为并不是没人察觉,从你得到那台电脑的时候起,汪峰的同伙、或者说知道那台笔记本电脑价值的人就开始注意你了,他们才不会相信你把电脑拿到市场上卖掉的鬼话…… 所以,他们察觉到你拿了那笔钱,于是就威胁你,逼着交叫出那笔钱……你自然不会心甘情愿交出来。 所以,为了警告你,他们制造车祸让你的那个女同伙变成了残废,这个时候你意识到了危险性,于是把你的同伙藏在了一个小村子里,只是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并且惨死在那里…… 你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心里害怕了,想跟对手谈判,所以你去那家宾馆见了几个黑帮成员,只是这些黑帮成员不愿意跟你分赃,他们想独占这笔钱,所以你们就发生了内讧。 至于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公安局一直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怎么样,我的推理你觉得有什么漏洞?” 韵真说完,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笑愚,只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低垂着视线一直在看自己的脚,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才抬起头来,把香烟在烟灰缸里弹了几下,盯着她的脸低沉地说道:“ 情节大体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还有一些细节有必要再推敲一下……但是,不管你的演绎多么完美,你心里很清楚,知道自己是在放屁……” “你这个混蛋……”韵真柳眉倒竖,瞬间就胀红了脸,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因为,这个男人还从来没有当着自己的面说过一句粗话。 63.第一次说粗话 63.第一次说粗话 64.媚眼如丝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4.媚眼如丝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4.媚眼如丝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64节媚眼如丝 秦笑愚一双眼睛盯着韵真,那眼神中竟有一种轻佻的神情。说道:“你想听听我的演绎吗?我的演绎很简单,并且也具有说服力,公安局的人肯定感兴趣…… 不过,我看问题的角度跟你有所不同,虽然你在电脑这件事情上忘恩负义、倒打一耙,可我也不想纠缠了,因为我知道自己纠缠不清。 就算我说了那台电脑已经交给你了,别人也不会相信,毕竟你是个有身份的人,我只不过是一个无业游民,谁会相信我的话呢。 何况,当时为了你,公安局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我仍然说是把电脑卖掉了,并且白纸黑字记录在案,抵赖是没有用的……不过,我却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你的演绎不仅不可信,而且别有用心……” 韵真本能地把一双脚藏在沙发边缘,伸手拉拉缩到大腿上的裙子,在感到一阵羞耻的同时,愤愤地说道:“我洗耳恭听……” 秦笑愚淡淡一笑,在烟灰缸里把烟掐灭,然后身子前倾,就像是推心置腹地低声说道:“韵真,首先我有一个建议,你于其把精力花在这些荒唐的调查上面,还不如用点心思调查一下自己身世……” “你……你什么意思?”韵真一听,顿时神色大变,瞪着一双美目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笑愚冲她摆摆手,笑道:“别激动,听我说完,我只是一个建议。听不听在于你……不过,你如果把刚才的那个故事讲给公安局的人听,而他们又来找我核实的话,那我就告诉他们,你没有资格担任吴世兵案子善后小组组长的职务,因为你的身世决定了你不会站在一个公正的立场上调查吴世兵的案子……” “你……你什么意思……”韵真脸色由红变白,显然秦笑愚的几句话已经掀起了她内心的波澜。 秦笑愚的目光在那高耸之地瞥了一眼,随即马上就逃避了,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心就会变得心软,于是自顾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公安办案,法院审案都有回避制度,既然你调查一个银行大案,同样要遵循这个制度…… 对了,刚才你说吴世兵的案子牵扯到政府高层,我想问问你,这个政府高层到底有多高?具体牵扯到什么人?我相信你不敢说出来…… 那好,我来告诉你……吴世兵,刘原,王子同,刘蔓冬,这些人都是同伙,也就是你说的犯罪团伙的一部分成员,但是他们上面还有人,这个人高高在上,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我相信谁也不敢去动他……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高高在上的人不仅是本市这个最大的犯罪团伙的保护伞,同时还是他们的首脑人物,你刚才说的汪峰的那笔巨款里面就有他的一部分,所以,吴世兵的案子很可能会把他扯出来…… 这个时候你出场了,做为这个大人物的私生女,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上了什么善后小组的组长,并且在不久的将来还有希望当上银行的一把手。但是,这是不公平的,这是以权力和血缘关系为基础的第二次腐败。 我相信,就算汪峰那笔钱到了你的手里,最终也不会进入国库,要不然,你就不会违反原则,深更半夜私下把我叫到自己的家里来谈话了,说白了,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让那台笔记本电脑进入公众的视野…… 另外,你敢向上面汇报那台笔记本电脑的事情吗?你能说清楚吗?如果上面发现那些账户上的钱已经没有了,你才是最大的嫌疑……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最后查到我的头上,我也可以拉你进来做个同伙……徐萍这丫头胆小,在关键时刻,在关系到性命的时候,她可能不会挺身而出替你做假证吧……” 韵真已经不是吃惊,而是感到震惊了,脑子里嗡嗡直响,秦笑愚后面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一双眼睛呆呆地盯着男人,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似的,心里只管痴痴地念叨着:他早就准备好了,他早就预感到有这么一天了,上帝呀,他这是从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下完蛋了。 其实,当初韵真对母亲对孟桐隐瞒自己的身世很不满,一心想跑去认这个亲爹,这倒不是她缺少父爱,而是那个时候她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台,如果有了一个位高权重的亲爹,还怕自己当不上行长? 可是,在吴世兵出事之后,她就有点犹豫不决,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吴世兵一伙很可能跟自己的亲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她不懂政治,可也知道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她意识到吴世兵案子背后很可能是来自高层的博弈,也许是有人想借吴世兵案子搞垮孟桐,这个时候自己如果认了这个亲爹,无疑是把自己的前途跟他捆绑在了一起,万一将来他被对手整垮,自己岂不是莫名其妙地做了陪葬? 正是因为这个顾虑以及母亲的一再警告,韵真就把认爹的事情拖了下来,虽然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悖人伦,可一想到孟桐压根就不知道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她的心中也就坦然了。 今天在山上储慧的一番话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决定完全是正确的,并且隐隐意识到母亲之所以极力阻止自己现在跟孟桐相认,恐怕也有这方面的担忧。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她做出了一个决定,目前既不能公开自己跟孟桐的关系,也不能马上投靠储慧的阵营,而是要在两者之间寻找平衡点,这样才能做到进退自如。 当然,从血缘关系的角度来说,她内心里当然偏向于孟桐,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也不排除可能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这样一来,将来一旦见了面,他不仅不能小看自己,同时也算是自己送他的见面礼。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这么机密的事情竟然已经被秦笑愚知道了,并且这家伙显然明白这个秘密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如果自己再逼他交出那笔钱,他肯定就会拿这件事要挟自己,如果传到储慧的耳朵里,她对自己的信任将不复存在。 “你怎么不说话?继续演绎你的故事呀……”秦笑愚见韵真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一阵得意,同时也明白她肯定知道自己是孟桐的私生女。 “你……你为什么处心积虑调查我的隐私?你想干什么?你……”韵真一口气堵得她说话都有点困难,真想扑上去掐死这个不吭不哈、暗地里跟自己作对的混蛋。 “不是处心积虑,而是纯属巧合……怪不得你现在说话的口气这么大,原来跟大人物攀上了关系……我真的感到万分荣幸,居然有幸能认识大人物的千金……”秦笑愚联连讽刺带挖苦地说道,顺便又点上一支烟,一双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女人,看着她就像一只被困的漂亮小母兽一样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心里面竟有一阵快意。 “你想着呢么样?”韵真强忍着眼泪问道,她这个时候的感受跟当初被柳中原敲诈的时候完全不同,面对柳中原的敲诈,她更多感到的是愤怒。 而面对秦笑愚的威胁,有得只是无奈和沮丧,因为柳中原的敲诈有着很明确的目的,除了钱还是钱,而秦笑愚的威胁则无声无息,看得见摸不着,就像有千丝万缕的蚕丝一点点把自己束缚起来,让自己动弹不得,最后任由他生杀予夺。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秦笑愚就像小人得志一样晃动着二郎腿,一边奸笑道:“既然今天请我来了,我们就把那台电脑的事情了结掉,说实话,这件事不解决,你我都整天互相惦记着,对我们将来发展……友谊很不利啊……” r “谁要跟你发展友谊?你这个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早知道这样,当初……当初……”韵真说着说着,终于控制不住哽咽起来,一边偷偷瞥了秦笑愚一眼。 “当初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我的大恩人?觉得我忘恩负义?不过,说实话,我当初确实……爱上了你,而你却一直在利用我……”韵真的眼泪一瞬间让秦笑愚变得多愁善感,想起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自己那种心跳的感觉,忍不住就说出了心里话。 韵真马上就停止了抽泣,睁大了一双美目盯着秦笑愚,就像是听见了比私生女还要让她震惊的事情。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唯唯诺诺的男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了这个“爱”字,这就好比是一个哑巴突然开口说话了。 “笑愚……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啊……我什么时候利用过你?你被银行开除之后我到处求人给你找工作,你杀了人以后我不是也整天睡不着觉,让我妈托人帮你摆平……还有,可惜徐召已经死了,不然你去问问他……我怎么利用你了……再说……再说那时候你跟徐萍两个……哼,还说什么爱我……你把人家当什么人了?” 韵真忽然发现了一个扭转局面的契机,心想,如果他真对自己不死心的话,那么他的所有动机就得到了解释,说不定这家伙是因爱生恨,想着法子让自己屈服于他呢…… “不错,你确实帮过我,但都不是无偿的……我为什么被开除,为什么会杀人,现在想想,哪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还好意思说…… 我跟徐萍怎么啦,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倒是你那天……为什么跑到那个相亲联谊会上去……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从一开始你就挖空心思想把汪峰的钱弄到手,根本不是为了挽回银行的损失,你跟吴世兵暗地里勾心斗角,难道真的是出于什么高尚的目的,说白了就是想坐到他的位置上而已。 我真没想到,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惜恩将仇报,还想把陈默的死栽赃到我的头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很想杀了我吧……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大家戴着面具、装出一副假模假式的样子,今后我们彼此之间再没必要假惺惺了,有什么话尽管摆到桌面上,谈得来就谈,谈不来就散,如果你对我耍心眼,也别怪我不客气…… 秦笑愚就像是一个怨妇一样,一旦拉下脸来也不管不顾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怨恨尽数发泄出来,这才觉得心里平衡了一点。 韵真张着嘴惊讶地听完了秦笑愚的数落,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就像是已经被男人剥光了衣服一样,不过,尽管脑子里乱哄哄的,可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家伙算是豁出去了,既然他已经全盘否定了自己跟他过去的关系,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利害关系了。 “笑愚,你对我怎么想……就随你吧,现在我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你拿了汪峰的那笔钱……” “是我拿的,你能怎么样?”秦笑愚身子前倾,凑近韵真低声说道,脸上一副挑衅的神情。 韵真愣了一下,没想到刚才还死不承认,这会儿却一下变得这么痛快,一时摸不透他的意图。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来谈谈这笔钱的事情……笑愚,这笔钱你必须交出来,因为它会给你带来灾难……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可是为了你好……如果你担心我私吞这笔钱,那就把它交给公安局或者反贪局,冷静地想想吧,为了这笔钱已经闹出几条人命了……”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听完韵真的话嘴里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交给公安局?交给那些贪官污吏?那我还不如给你好了,起码这些钱可以让你对我假惺惺一阵…… 我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我确实想把钱交给公安局,可后来我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 没想到他们居然杀了南琴,不错,杀南琴的人确实不是公安局的人,但是,却是公安局的人给那些杀手提供了消息,你说,我还会把钱送给那些王八蛋? 虽然我说不上爱那个女人,可她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但我没有保护好她,先是被人撞断了腿,就这样他们还不放过她…… 我不会善感罢休的,我不但不会交出这笔钱,还要把那些害死南琴的人赶尽杀绝,这些钱是南琴用生命换来的,谁要是想伸手,除非我死了,否则休想……你也一样,别再提这笔钱的事情,今天我们要解决的是那台笔记本的事情……” 秦笑愚越说越激动,一想到南琴的死,心中除了愧疚之外,一股怒火无法抑制地燃烧起来,说到最后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 韵真看着男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微微颤抖,心里面哀叹一声,明白自己今天跟他谈那笔钱的事情无异于与虎谋皮,再谈下去说不定马上就会跟自己翻脸呢。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是跟他闹翻的时候,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眼下只好先稳住他,起码在有关人员找他调查那台电脑的时候不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否则,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白了,自己刚才的那段演绎,他只要稍稍改头换面,同样也适用于自己身上呢。 韵真盯着眼前这张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变得胀红的脸,心里面忽上忽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不自觉的把他跟其他两个男人做了一番比较。 王子同是奸诈,柳中原是表面硬是内心软,可这个家伙不仅鬼点子多,而且下得了手,唯一的弱点就是有点感情用事,既然他可以为了那个南琴舍生忘死,为什么就不能唤起他对自己温柔的感情呢,他不是说过吗,他并不爱那个女人,可他爱过自己呢。 “笑愚,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我也不容易啊……上面已经给我下了死命令,如果一个月之内找不出汪峰的那笔钱,我……只好辞职了……你知不知道,上面为什么偏偏把这件棘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因为现在外面已经有传言,说是那台笔记本电脑在我的手上,有人甚至怀疑我拿了那笔钱,你说……我有什么办法,你难道就不能帮帮我?不管你过去对我怎么看,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人家一颗心真的被你……被你搞得好乱……” 韵真说着,又红着脸抽泣起来,一边抹着眼泪还不忘记偷偷瞥了男人一眼,心里一边安慰自己,可不是吗?自己又没有说谎,那时候一颗心可不是被两个男人搞得七上八下的吗? 秦笑愚见韵真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一颗心不是发软而是痒痒,因为韵真的眼泪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这可是女行长的眼泪。自己何德何能,让一个高高在上的美人、一个掌管着成千上亿资金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两泪涟涟呢。 不过,他已经不是菜鸟了,韵真高贵的眼泪只能激起他的征服冲动,但却不能让他的心软下来。 南琴曾经告诉过他,女人的哭泣是一种武器,有时候令男人迷恋,但在大多数时候都带有目的性,他相信,韵真此刻的眼泪包含着太多的内容,绝对不会是因为纯粹的感情因素。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已经有点晕乎乎的感觉了。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秦笑愚闭上眼睛不敢多看女人一眼,生怕自己扛不住她的魅力。 韵真一听秦笑愚有点松口的意思,赶紧抹抹眼泪,心想,这家伙的路数总是先硬后软,不过也不能逼的太急了,先搞清楚那些账号上到底有多少钱,反正储慧有没有说让自己全部追回汪峰的钱,如果那笔钱数目可观的话,他能拿出一半来自己就可以交差了,当然,剩下 来的一半也不能让他独吞,总要想个办法让他吐出一些来,不然就太便宜他了,不过,眼下还是先把储慧交代的事情应付过去再说。 想到这里,韵真犹犹豫豫地问道:“那上面有多少钱?” 秦笑愚没有回答韵真的问题,而是说道:“我知道你最近缺钱,你妹妹的公司缺少流动资金,你开个价,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话,我还是愿意帮你一把……” 韵真一听就知道徐萍把自己借钱的事情说出去了,看来这个小东西心里还是向着他的,也许他们已经干过了,一想到徐萍的身体被秦笑愚尽情玩弄,韵真就像一个男人一样心里涌起一股醋意,愤愤地说道: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妹妹的公司需要钱,尽可以从银行正大光明的贷款,用不着你帮这个忙……你如果真想帮我,那就把那些钱拿出一半来,这不仅是在帮我,其实也是在帮你自己……” “哦?帮我自己?你说说看,对我有什么好处?”秦笑愚不置可否地问道。 韵真稍稍靠近一点男人,低声道:“好处就是你能够安安心心地留住剩下来的一半钱,现在你已经被别人盯上了,只要这笔钱还在你手里,他们是不会罢休的……如果你能拿出一部分钱让我交差,我就可以宣布汪峰那笔钱已经找见了,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汪峰手里到底有多少钱,这样一来,那些觊觎你手里钱的人也就死心了,也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了……” 其实秦笑愚心里也明白,那笔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无疑是个烫手的山芋,一方面这笔钱数目太大,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它漂白,只要这笔钱洗不白,最终也就是那些银行账号上的一个数字。 此外,韵真说得也有道理,只要这笔钱在自己的手里,那就永远别想安宁,不仅有来自黑帮的威胁,就是公安局那边也无法交差,也许现在可以借助韵真这个渠道,一方面把自己洗清,另一方面也可以把剩下来的钱洗白。只是不知道这婆娘会不会又是在利用自己。 “那你打算编个什么借口发现了汪峰留下来的这笔钱?总不能说是他从坟墓里爬出来告诉你的吧……”秦笑愚带点挖苦地说道。 韵真白了男人一眼,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不劳你操心,绝对不会把你扯进来……” “你必须说清楚,否则我不放心啊……”秦笑愚坚持道。 韵真犹豫了半天,才似不情愿地说道:“我可以从汪峰老婆的身上想想办法,比如,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她交出了几个银行账号,然后发现了这部分钱……” “你怎么知道她会按照你说的做?”秦笑愚怀疑道。 韵真哼了一声道:“为已经说过了,我现在可以动用公安局,反贪局、检察院的人,可以审查任何一家银行我觉得有问题的账户,我相信,我能找出汪峰老婆的账户,并且账户上肯定有一笔不小的资金,我可以让她选择,要么失去这些钱并且成为窝赃犯,要么按照我的需要提供几个银行账号……” 秦笑愚呆呆地盯着女人没有出声,他基本上断定韵真的这个损招让汪峰的老婆别无选择,不过,这样一来,他的警惕性就更高了,因为,很明显,韵真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只是不清楚自己最终在她的计划中扮演什么角色。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这个办法行不通?”韵真得意地问道。 秦笑愚点点头,没好气地说道:“越美丽的蛇越危险,女人也一样……你确实有点不择手段了,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今天我拒绝你的建议,你会怎么样?” 韵真深深地看了秦笑愚一眼,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最后停在他面前,微微弯下腰,盯着他低声道:“笑愚,我们两个在某些方面很相像……” “哪些方面?”秦笑愚偷偷瞄了一眼韵真t恤下面胀鼓鼓的一团,再次被那股熟悉而陌生的幽香所围困,这种近距离的挑衅让他产生了男性反应。 “比如,我们都野心勃勃……” “还有呢?”秦笑愚慢慢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 “比如,我们都不太遵循传统的道德底线……” “继续……”秦笑愚也慢慢朝着女人凑过去。 “我们都会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 “我有这么坏吗?”秦笑愚嘲弄似地一笑。 “起码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坏……” “我跟柳中原相比谁更坏呢?”秦笑愚觉得那股幽香酝酿出的氛围已经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韵真一愣,似乎有点迷惑了,不解地问道:“提他干什么……啊……” 韵真话未说完,人已经被秦笑愚拉得倒在了他的腿上,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屁股下面的物事,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并且马上就想起了韵冰结婚的那天晚上,两个人在出租车里的近距离接触。 尽管事发突然,可韵真的心还是禁不住一阵麻,那是一种自然的反应,绝对不是意志力所能控制。 天呐,他……他今天是豁出去了……两个男人尽管性格迥异,但他们都知道攻击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这就是男人的本能。 “笑愚……放开我……别这样,我还没有说完呢……”韵真挣扎着想坐起来,一条手臂忍不住搂住聊男人的脖子。无奈,在强壮的秦笑愚的怀里,她觉得自己柔弱的就像一根小草。 “既然我们如此相像,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为什么还要跑到那个相亲联谊会上去呢?” 秦笑愚说道。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女人软的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尤其是腿间传来的丰满肥腻爽的他差点爆发出来。 “因为我们两个都一样,都得了选择综合症……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你在徐召的家里,每天晚上都跟徐萍干些什么? 你明明不爱那个南琴,可为什么要跟她睡觉……还有吴媛媛……你还有脸说人家……哎呀,不要……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秦笑愚的一只手好像无意识似的搂在了韵真的一只腰上面,感受到的不仅是惊人的弹性,还有一种令人心神荡漾的沉甸甸的质感。 韵真就像是一条水草在秦笑愚澎湃的激情中不停地荡漾着,内心里却已经不再抵抗了,心想,这样的近距离接触也许是跟这个男人最有效的沟通,只是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千万不能像上次跟柳中原那样迷失自己。 “瞧,你又找到了我两的共同之处……韵真,你想没想过我们两个会像……像这样亲密的接触……”秦笑愚就像是捕获了窥视已久的猎物,兴奋的说话地有点结巴,一只手忍不住在那团揉软上弄了几下。 韵真闭着眼睛哼哼了几声,忽然感觉到那一股无可阻挡的力量似乎要穿透薄薄的裙子,侵犯到自己最隐秘的部位,身子忍不住一阵挣扎,嘴里抽泣道:“笑愚……放开我……你不能这样……这不公平……你都有这么多女人了……” r 秦笑愚把嘴凑近韵真的耳边,低声道:“你放心,我从来不强求女人……除非你心甘情愿……你别动,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 韵真嘴里呜咽两声,一只手勾着秦笑愚的脖子,想让自己抬起屁股,结果被秦笑愚狠狠往下一压,嘴里发出一声迷人的哼哼,瘫软了身子抽泣道: “笑愚……让我起来……我们好好说话……如果你想……也不能这样啊……你不是说要人家心甘情愿吗?” 秦笑愚看着尽在咫尺的那张俏脸低声道:“就这样说……这样我就能够从你的身体反应来判断你是不是在撒谎……” 韵真发现自己的裙子因为刚才的挣扎被掀了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的腿,秦笑愚的手仍然压在她的身上,并且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 一张脸就滚烫起来,身体已经失去最后一点力气,不过,她打定主意,只要男人没有进一步的下流动作,就让他沾点便宜,权当是自己对他的领一种恩赐。况且在这种情境下他的心说不定也像自己的身体一样软弱呢。 “你想知道什么?你说……哎呀,你别乱动……不然……我……” 秦笑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压抑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心魔,他知道,如果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话,尽管她逃脱不了自己的手掌心,可那样一来,自己就算亏欠她了,今后说不定反而受制于她呢。 这种事情还是你情我愿来的舒服,自己想要的可是她的心,如果仅仅是为了发泄生理冲动,家里面就有个小尤物等着呢,何必贪图两分钟的快敢呢? “你……跟刘原上干过没有?”秦笑愚低声问道。 “你放屁!”韵真怒视着秦笑愚忍不住骂道,同时身子又是一阵挣扎,像是在抗议男人提出的荒诞问题。 “那,柳中原呢……”秦笑愚一张脸凑近韵真,一双眼睛紧盯着她问道。 这一次,韵真的目光躲避开了,身子忍不住一阵抑制不住的颤抖,使劲摇着头,挣扎道:“你……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在这方面你是不是也野心勃勃……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韵真愣了一下,随即一双眼睛就像是要喷出火来,愤怒地骂道:“你这混蛋……放开我……我说你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原来是把我当成……你这个混蛋……”阻力咒骂着,打起精神又是一阵剧烈的挣扎。 无奈,秦笑愚太强壮了,他那只搂着腰的手只是稍稍用了一点力气,韵真就马上动弹不得了,顿时心里又委屈又恨,忍不住抽泣着在男人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满以为他会像柳中原一样呲牙咧嘴的大叫一声,没想到男人皮糙肉厚,连点反应都没有,脸上还带着嘲弄的微笑,那神情好像自己刚刚给他挠了个痒痒似的。她只好又瘫软下来,扭过脑袋,嘴里哼哼唧唧地又小声抽泣起来。 “真没想到一个女行长动不动就哭鼻子,这倒是蛮新鲜啊……”秦笑愚得意地说道,同时压在韵真身上的那只手又不经意地揉了几下。 韵真忍不住哼哼出来,随即就羞耻的把脑袋拱进男人的怀里,咬着嘴唇憋了半天,才抽泣道:“原来你今天……就是来羞辱我的……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没想到居然是个……是个坏蛋……柳中原比你强多了,起码他不欺负女人……” 秦笑愚一听,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冷笑道:“所以你就跟他干了……是不是啊……” 韵真扭过头来怒目而视,咬咬牙,恨声道:“是……我跟他干了,跟他睡了……你管的着吗?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秦笑愚一听,顿时怒火衷烧,一把将女人推开,嚯地一下站起身来愤愤地说道:“既然跟我没关系,是谁打电话叫我来的?他好……你去求他帮忙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底细,不过一个吃软饭的……对了,你是私生女,他是私生子,正好是一对……” 韵真坐在沙发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可当她发现秦笑愚那张憋红的脸,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见识过的男人不多,可对他们的心理基本上还是把握的透,她知道,按照秦笑愚的性格,根本不会这么歇斯底里,之所以这样,明摆着是在吃醋,说明自己在他心里面还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呢。奇怪的是,他怎么会知道柳中原的身份呢?看来这家伙知道不少,也许他真的是一名公安局的卧底呢。 想到这里,韵真反而冷静下来,她知道,如果这么争吵下去,今天就别想谈出一个结果,这家伙是个顺毛撸,吃软不吃硬,遗憾的是刚刚这么好的氛围已经被破坏了,接下来说不得自己主动一点。 韵真慢慢站起身来,伸手拉着秦笑愚的一条手臂,媚眼如丝地盯着男人,柔声道:“笑愚……你别生气啊……人家刚才是胡说的……我现在才知道……知道你心里其实……其实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秦笑愚没来由地发泄了一通,忽然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控了,可没想到韵真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反而让他变得冷静起来,可面子上毕竟下不来,怎么会承认自己喜欢她呢,只好嘴里哼了一声,沉着连坐在了沙发上,点上一支烟闷头抽着。 韵真好像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走过来挨着坐在了秦笑愚的身边,歪过脑袋看看他的脸,忽然扑哧一笑,娇声道:“刚才还笑话人家哭呢……你看看你自己,就像个小孩似的……你不是有话想问我吗?你说吧,今晚咱们就开诚布公地谈谈,没人轮流问一个问题,谁也不许说谎,要不然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其实刚才秦笑愚站起身来就是想把韵真羞辱几句,然后马上离开这里,可现在见女人吹气如兰,极尽温柔,反而舍不得走了。 心想,管她跟柳中原干过没有,自己如果还在意这个,那还不如把一颗心用在吴媛媛身上呢,就是徐萍也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 女人的贞操不在于身子干净不干净,而在于那颗心属不属于你。看她这个样子好像跟柳中原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多半还是因为两个人身世的关系,所以才走得比自己近。 “你去拿点酒来……我想喝酒……”秦笑愚闷了半天突然说道。 韵真一听,心里就有点犹豫,心想,他今天的胆子已经够大了,如果再喝点酒还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呢,到时候自己可对付不了这头牛。 不过,也有好处,酒能让男人说实话,遗憾的是自己酒量太小,根本灌不醉他,搞不好自己醉成烂泥了,他还清醒着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晚只能听凭他的摆布了。 一想起刚才屁股底下硬邦邦的,韵真脸上顿时就热起来,心里竟隐隐有点期待,嗔道:“我们既然要谈正事,就不要喝酒了吧,你如果想喝,哪天找个地方陪你喝个痛快…… 64.媚眼如丝 64.媚眼如丝 65.酒醉心明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5.酒醉心明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5.酒醉心明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65节酒醉心明 “不用哪天了,就今天吧……”秦笑愚有点耍无赖地说道,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女人的心思,轻哼了一声说道:“你放心,我要是酒后乱来的话,你妹妹结婚那天晚上你还能跑得掉……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不沟引我,我绝对不会动你一下……” 韵真胀红了脸,一声不响地走到酒柜前面,从里面拿出两瓶红酒,两只杯子,哐当一声放在秦笑愚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哼了一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不信你就等着,看看还会不会有那天晚上那样的机会……笑愚,有时候我们都只有一次机会,既然错过了,就别想着下一次了…… 既然你想喝酒,我今晚就陪你喝,一杯酒一个问题,不过,别忘了我刚才说的那个条件,必须说实话,否则我们就趁早散……” 秦笑愚拿过酒瓶把两只高脚杯倒满,然后盯着韵真说道:“我相信我们两个自从……分开之后,彼此都有不少秘密,这些秘密憋在心里面总是不舒服,因为我们都不是干特务的材料,总是有种把它说出来的冲动,今天我们为何不满足彼此的这种冲动呢,如果你想跟我合作,那我们之间最好保持互相透明,省的过了今晚大家又彼此惦记……” 韵真端起杯子,在秦笑愚那只杯子上当地碰了一下,笑道:“看来你有一种倾诉的欲望……难道那几个女人不能成为你倾诉的对象吗?” 秦笑愚一口就把满满一杯葡萄酒干掉了,盯着韵真说道:“不能……你的第一个问题已经问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韵真一愣,随即就后悔自己一个愚蠢的问题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不过,她对秦笑愚的回答不满意,娇声道:“你要说出理由,为什么不能?” “因为她们没有你这样的承受能力,我可以跟她们倾诉别的,但绝不能倾诉心中的秘密……”秦笑愚说着话又把两个被子倒满了,瞥了一眼韵真红扑扑的脸蛋,似乎有点过意不去,补充道:“我一次喝一杯,你可以喝半杯……” 韵真哼了一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说道:“该你了……”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准备怎么样处理孟桐的关系?你跟他相认了吗?” 韵真一听,连忙摇着手说道:“不行,这属于个人隐私,不在我们坦诚相见的范畴……” 秦笑愚严肃地说道:“这要看对象是谁,对别人来说这是个隐私,可对我来说就不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你这个……难道今晚你就打算挖掘我的个人隐私?等一会儿是不是又该问我跟谁上过床了……”韵真挖苦道。 秦笑愚摇摇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这才说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它决定我是不是要跟你合作……” 韵真盯着秦笑愚好一阵没有说话,她似乎有点明白他的意图了,很显然,他的顾忌来自自己跟孟桐的关系。 “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事实上我还以为只有我母亲跟我知道这件事呢,他其实并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从亲情关系上来说,我想认,但是……总之心里很矛盾……”韵真有点避重就轻地说道,她本能地想掩盖自己真实的想法。 笑愚对韵真的回答并不满意,紧接着说道:“那你内心是不是偏向于跟他相认,毕竟他可是大人物,如果有了这么一个靠山,当个小行长有算得了什么,说不定将来有一天能当上总行的行长呢……” 韵真端起杯子像是赌气似喝了半杯酒,不高兴地说道:“你以为我会靠这种关系来喂自己的仕途铺路?我长这么大,没有他还不是一样走到今天……” “这么说你不打算认他了?”秦笑愚追问道。 “我没这么说?”韵真知道,如果自己说不想人孟桐这个亲爹,秦笑愚肯定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自己矫情。 “好,这个问题就说到这里,我给你的建议是,你最好暂时不要跟他相认,你自己刚才也说了,他都不知道世上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他那个位置上的男人,有你这么个私生女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秦笑愚说完就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完了,紧接着又给自己斟上。 “暂时不要认?”韵真盯着秦笑愚问道:“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跟他相认?” 秦笑愚把嘴凑近韵真的耳边低声道:“你没有说实话,你不可能是出于亲情想认这个亲爹,我问你,如果他是个叫花子你原因认他吗?如果你真的在亲情上无法解脱,那就等他倒霉的时候再相认,这样更能证明你的博大胸怀……” 韵真感觉到了秦笑愚调侃的语气,可也从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很显然,他这是在警告自己,如果自己认了这个亲爹,那么自己就成了他的对立面。既然他什么都看透了,干脆就跟他说实话算了,顺便探探他究竟掌握了一些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虽然我现在的父亲对我很好,但是……当你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生父亲存在的时候,出于本能有一种……我也说不上……你怎么知道他会倒霉?” “这个是你真的相问的吗?”秦笑愚提醒道。 韵真赶紧摆摆手,说道:“不是……这个不算……我想问的是……”韵真说着,也把嘴凑到秦笑愚的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公安局的卧底?你一直在调查他……是不是?” 秦笑愚正端着杯子准备喝酒,听了韵真的话,差点把酒都洒出来,他知道韵真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一个问题,她之所以这么问,说明心里已经这么认为了,只是想让自己亲口证实一下。 可问题是她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呢,自己作为公安局的高级卧底,知道的人扳着指头就能数的过来,她究竟是听别人说的,还是从自己的某种行为推断出来的,难道徐萍这个死丫头把自己那天晚上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了? “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你这是两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一个……”秦笑愚若有所思地说道。 韵真一看秦笑愚的神色,基本上就断定柳中原的消息是可靠的,既然第一个问题已经有了大案,根本就不需要他回答了。 “那就直接回答第二个问题。”韵真说道。 秦笑愚斟酌了一下,低声道:“我调查一切跟犯罪有关的人或事,如果你认为你那个亲爹有犯罪嫌疑的话,那他肯定在我的调查范围之内。” 虽然秦笑愚耍了一个语言上的花招,但是韵真已经听得很明白了,毫无疑问,起码孟桐是他的目标之一。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公安局会让一个罪犯来调查犯罪行为……”韵真忍不住大声说道,看着男人一双眼睛瞪着自己,便双手一摊,继续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盗窃赃款,你徇私舞弊包庇徐萍……你还是个杀人犯……真正的罪犯就是你自己啊……” 韵真说话这些话好像很高兴,端起酒杯又在秦 笑愚的被子上碰了一下,然后就喝了一个底朝天。 秦笑愚知道韵真的酒量很小,看她这样子显然是有点喝高兴了,自己也觉得很兴奋,因为韵真的话虽然是在骂他,可他觉得骂得很痛快,起码在这个时刻,两个人都撕下了脸上的面具,表现出了最真实的一面,除非她是一个天才的戏子,否则不用有任何怀疑。 不过,秦笑愚对韵真宣判显然不是很服气,辩解道:“首先,那笔钱不算盗窃,我并没有装进自己的口袋,我随时可以上交……另外,包庇徐萍是为了你免受牵连,为了保护你……因为你对陈默的死有直接责任……这是因为爱情……另外……我杀人是出于自卫……并且杀的是一群罪犯,其中一个就是杀害徐召的凶手……你明白了吧……” 韵真摇摇头,表示不明白,一边拿过酒瓶给自己斟酒,不小心把酒洒到了秦笑愚的裤子上,嘴里咯咯娇笑着伸手帮他抹了几把,结果正好抹到了男人的命根子,那只手就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了。 “怎么样?”秦笑愚岔着两条腿,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韵真问道。 “我见过比这更好的货色……”韵真毫不避让地盯着男人的眼睛神秘地说道。 秦笑愚愤愤不平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哼哼唧唧地说道:“该我问了……” 韵真忍不住咯咯笑道:“怎么有点像真心话大冒险啊……你问吧……该我喝酒了……喝醉了才会说真话呢。” 秦笑愚以前只喝白酒,很少喝葡萄酒,再说这种昂贵的进口红酒他也喝不起,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几杯红酒喝的晕头转向,要不是韵真喝的酒来自同一只酒瓶,他甚至怀疑是否被她在酒里面下了什么药呢。 好在晕归晕,脑子还算清楚,心想,凭着自己的酒量都喝到了这个份上,韵真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何不趁着她酒醉赶紧把自己想知道的几件事打听清楚,只是不知道女人醉酒以后是不是也像男人一样爱说实话,这一点还有待于验证,说不定她们喝醉酒之后更加谎话连篇呢。 “你既然是银行专门负责吴世兵案子善后工作的组长,那你说说,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韵真斜睨着男人,小嘴里嘶嘶吐着香气,娇声道:“你这个问题都可以写篇论文了,没法回答……” 秦笑愚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到底搞了多少钱?” “算不算汪峰那笔钱?”韵真狡猾地问道。 “不算?” 韵真仰着脑袋想了一阵说道:“起码有十几个亿吧。” “这些钱藏在什么地方?”秦笑愚问道。 韵真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规定的一次只能提一个问题的游戏规则,随口答道:“这个问题你最好是去问吴世兵本人。” “那你们没打算查这笔钱?” “当然要查,只是有点难度,不过……我相信吴世兵早晚会被抓住,那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对了,吴媛媛手里的钱全部交出来了吗?” 秦笑愚没有回答韵真的问题,摇晃着身子想了一阵,忽然一拉韵真的手臂,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如果吴世兵永远都抓不住呢?” 韵真觉得男人的热气喷在耳朵上一阵麻痒,身子就软的靠在了他的身上,眯着眼睛说道:“不可能……早晚的事情……除非他已经出国了……” “也许你可以帮他出国……” “你说什么?”韵真吃惊的脑子马上清醒了许多,瞪着眼睛盯着男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秦笑愚松开韵真,伸手拿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几口,然后盯着韵真低声道:“如果他想用这十几个亿买条命,你觉得怎么样?” 韵真一双美目盯着秦笑愚滴溜溜乱转,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只是不清楚他怎么会有这个荒唐的想法,就算为了那笔钱,也不能如此异想天开啊,看来这家伙真的掉进钱眼里去了。 “难道吴世兵亲口告诉你的?还是想想怎么保住汪峰那笔钱吧……”韵真挖苦道。 秦笑愚不理会女人嘲讽的口气,认真地说道:“不错,确实是吴世兵自己的意思……难道你忘了,他的女儿吴媛媛整天跟我在一起呢,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可我相信他们之间有联系……” 韵真一听,马上就坐直了身子,惊讶地张着嘴半天没说话,最后才颤声道:“你究竟是不是警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秦笑愚耸耸肩膀,点上一支烟,把一口烟雾喷在了韵真的脸上,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早就被警察队伍开除了……” “可你不是公安局的卧底吗?”韵真觉得自己有点糊涂了。 “卧底是没错……可我要自筹资金养活自己……”秦笑愚也觉得自己这个借口有点勉强。 韵真盯着秦笑愚凝视了一阵,似乎有点明白他的心理了,低声道:“你这是在跟公安局对着干……” 秦笑愚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一双眼睛就像饿狼一样盯着女人,恶狠狠地说道:“不错,我就是要跟他们对着干……我要为南琴报仇……我要那帮贪官污吏一分钱都拿不到……” “你不是不爱那个女人吗?怎么整天尽想着替她报仇?”韵真奇怪地问道。 秦笑愚居然伸手在韵真滚烫的脸上轻佻地碰了一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道:“如果有人杀了你,我也会替你报仇的……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必须是我的伙伴……我们叫战友……” “撕你这张臭嘴呢……”韵真说着扑过去就要撕男人的嘴,结果被秦笑愚一把抓住了小手,稍稍用力就让她躺在了自己的怀里。 韵真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马上就不动了,她听见男人那里传来一阵强劲有力的搏动,微微闭上眼睛,哼哼道:“那你……是不是也会放过他?” “谁?” “孟桐。” “不,他是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必须付出代价……”忽然意识到自己谈论的是韵真的亲爹,忽然一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明天就会跑去向他通风报信……” 韵真一把打开秦笑愚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他不知道有人在查他?你放了吴世兵,岂不是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证?” “吴世兵在临走前会向我交代一切……再说,有刘原这个关键证人就足够了……说了半天,你究竟干不干,如果你同意,过几天我就去见他,如果你不想参与,我就放弃这个计划……” “你为什么要把我扯进来,你不会自己干?”韵真说道。 ≈nbsp “我没有这么大的能量,我没有办法把他弄出去……”秦笑愚说道。 “那我更没有办法,你是不是把人家当走私人口的贩子了……”韵真娇嗔道。 秦笑愚嘿嘿一笑,端起杯子跟女人碰了一下说道:“你怎么死脑筋,怎么会让你这个大行长亲自操刀呢,你只要指挥指挥就行了……” “哼,我指挥谁?”韵真浅浅地抿了一口酒问道。 “你妹夫啊……我的老战友李明熙啊……你怎么把他忘记了,只要他愿意,十个吴世兵也出的去……”秦笑愚紧盯着韵真说道。 韵真一下把酒杯放在茶几上,等着秦笑愚低声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你的意图了……原来是……想把我们一家都拉下水……秦笑愚,我们之间难道有这么大的仇恨吗?” 秦笑愚一脸冤枉地说道:“韵真,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十几个亿啊……难道不值得冒点险吗?我可以向你保证,别看你现在挺风光的,可是,一旦吴世兵归案,他保证能把你扯进去……” “把我扯进去?我跟他有什么关系?”韵真一脸警惕地问道。 秦笑愚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你们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作为一个副行长,难道还想独善其身?再说,吴世兵的很多问题都在信贷上,而你是干什么的?你是主管信贷的副行长,你能把自己洗干净?就算你什么问题也没有,起码要为自己的失职负责人吧……” 韵真坐在那里怔怔发呆,这个银行前保安的话并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可问题是在吴世兵出逃之后,种种迹象表明,自己不但没有受到怀疑,反而正在不断被委以重任,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假象,一个阴谋? “你凭什么这么说?”韵真显然有点不自信了。 秦笑愚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说道:“尽管我不是太了解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可根据我掌握的情况来看,你显然被当成了一个过渡人物……你母亲是孟桐的相好,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你……你胡说!”韵真胀红了脸,不过语气却显得很无奈。 “韵真,可不能撒谎啊,其实有孟桐这样的相好也算是大多数女人的梦想,你不必为你母亲感到害臊……”秦笑愚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你这个混蛋……”韵真再次扑上去,不过挣扎了两下就趴在了男人的怀里,嘴里哼哼了几声,忽然抬起头说道:“这根我有什么关系?” 秦笑愚居然伸手在韵真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惊讶地说道:“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关系? 公安局有人想查孟桐,也有人想保他,这就说明上面斗得很厉害,你我不过是他们权力争斗的一颗棋子。 我最终的命运可能是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你的命运难道会比我好?别再做梦了,你那个亲爹肯定保护不了你,而他的对手最终也不会信任你…… 别以为你跟孟桐的关系是个秘密,起码孟桐的对手知道其中的真相,他们不过是在利用你……” 韵真听完秦笑愚的话以后,居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尽管其中的某些细节还存在不少矛盾,可她相信,起码自己目前陷入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处境里了。 “现在轮到我了,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件事情你是听谁说的……” “什么事情?” “就是……我的身世……还有我母亲的事情……” 秦笑愚犹豫了半天,才低声道:“有个女人叫顾南亚,你认识吗?” “这个老巫婆?”韵真咬牙切齿地说道。 秦笑愚笑道:“前不久有人想杀她灭口呢,是我救了她……” “你救了她?你这个混蛋从没有做过一件好事……你……你怎么处处跟我作对?你怎么不让她去死?”韵真一阵歇斯底里,坐在那里喘息了一阵,才稍稍平息下来,盯着男人问道:“谁想杀她?” 秦笑愚摇摇头,故作糊涂地说道:“难道不是你吗?我还以为你想杀她灭口呢……不过,她知道的事情可真不少,如果没有我的保护,早晚要被人杀了灭口……” “她……她还知道些什么?”韵真问道。 “多了……比如,你去她那里给柳中原做亲子鉴定……还有很多……韵真,你跟柳中原是不是有血缘关系啊……”秦笑愚有点紧张地问道。 韵真端起酒杯赌气似一口干掉了,愤愤地说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秦笑愚也不生气,反而大度地笑笑,随即一板脸正色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干不干?” “不干……”韵真瞪着男人干脆地说道。 秦笑愚盯着女人看了一阵,然后慢慢端起酒杯喝掉了里面的残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说道:“那就再见吧……我们没有必要再互相了解了……” 秦笑愚说完就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韵真盯着他的背影坐在那里没有动,直到男人的手伸向了门把,这才站起身来问道:“你为什么要逼我干这件事……” 秦笑愚头也不回地说道:“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为了加深我们之间以往那种蜻蜓点水般的关系,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彼此信任的基础……否则,作为你亲爹的对手,早晚一天被你害死呢?当然,如果你是我的战友……那就不同了……” 其实韵真并不是不明白秦笑愚的心思,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说的这么直白,一时愣在那里,眼看着男人再次把手伸向门把。 不能这么让他走了,一旦今天让他离开,今后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十几个亿啊,如果把吴世兵这笔钱搞到手,还当什么行长,自己都可以开银行了,不知道这家伙是在试探自己,还是真有这个胆量。 “你等等……”韵真咬着红唇犹豫了一下,在秦笑愚出门之前终于妥协了。 “我从来不勉强别人……”秦笑愚一手扶着门回头说道。 “就算我改变主意了……”韵真说道。 “那也不行,你心里面的一点点犹豫都将成为你今后的反悔的借口……”秦笑愚说完做势又要走。 韵真好像有点急了,忽然冲着男人大声喊道:“别走……就算我想沟引你还不行吗?”说完双手捂着脸一下倒在了沙发上,嘴里哼哼唧唧地抽泣起来。 秦笑愚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看着歪倒在沙发上的女人,慢慢地关上房门,然后抬头朝着通往楼上的卧室看了一眼,似乎极力克制着自己坐回到了沙发上,点上今晚的第二十支烟,一言不发地闭着眼睛,用鼻息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女人身上散发出的 的气息,这一刻,绝对不亚于趴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获得的快敢。 韵真趴在那里哼哼唧唧的既像是哭泣,也像是病痛的哼哼,不过却没有一点羞耻感,她觉得酒精已经渐渐控制了自己的大脑,不管现在做什么事情都不过分,即便是秦笑愚现在过来脱她的衣服也是天经地义的,在一种近似迷幻和痴狂的氛围中,她的理智渐渐消失了。 她好一阵没有听见男人的动静,于是就转过脑袋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就像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伙伴,陌生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尽管脑子已经不太管用了,可她心里清楚,只要自己加入了他的计划,那么就永远跟他合为一体了。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韵真伸出一只手想抓住男人的手臂,可式了几次都没有抓着。 秦笑愚显然已经有点坐立不稳了,可他的大脑还是异常清晰,只是因为兴奋,所以显得动作有点迟疑,他即使地抓住了韵真的一只手,用嘶哑的嗓音说道:“你不用沟引我……我可经不起你……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从今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再也不用互相猜疑了……你说清楚,愿意不愿意……” 韵真借着秦笑愚的手费劲地爬起来,把一个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一张热气腾腾的小嘴紧贴着他的耳朵哼哼道:“我愿意……” 秦笑愚一只手忍不住就搂住了韵真的腰肢,低声道:“你愿意什么?” 韵真嘴里哼了一声,只觉得想要一个坚强的依靠,不自觉地把身子朝着男人的怀里靠进去,哼哼道:“你说什么……人家逃不掉了……就做你的相好吧……” 秦笑愚浑身忍不住一阵哆嗦,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一只手托起韵真的脑袋,盯着那张娇艳欲滴飞俏脸,颤声说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韵真一听,马上就像是常春藤一样用双手缠上秦笑愚的脖子,嘴里喷着炙热的气息,娇声道:“你这个……混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做人家的相好比做丈夫的条件还要高呢……因为人家从来都没有做过相好……” 秦笑愚楼着女人的那只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像是触电般收了回去,拿过庄子上的酒瓶给自己斟上一杯酒,然后一仰头就干掉了,嘴里还呼哧呼哧喘个不停。 韵真好像对秦笑愚的表现很不满意,就像是牛皮糖一样粘着男人的身体,一边咯咯傻笑了几声,然后伸手在他的脑袋上点了一下,娇嗔道:“怎么?是不是需要来点酒壮胆……你瞧……人家沟引你了……胆小鬼……就知道你没有这个胆量……” 秦笑愚觉得一股血直往脑子上涌,身子一直抖个不停,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那个空杯子,就像是盯着自己的仇人。 酒精虽然让他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而韵真也激起了他男人的本性,可他心里面毕竟还保持着一点清明,总觉得自己就算要和韵真之间发生点什么,也绝不是现在,因为他要的不是生理的发泄,而是一种臣服,一种从肉体到精神的臣服。 然而,他很清楚,韵真喝醉了,这个婆娘可能渴的太久了,这个时候她对男人已经没有了选择余地,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让她投怀送抱,这只是一种生理反应,跟她的精神毫无关系,难道自己仅仅满足于做一个雄性动物? “你……喝多了……咱们改天再谈……”秦笑愚尽量不去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尽量不让自己去感受来自女人身上的热度,只顾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韵真好像更来劲了,仿佛今天不把男人迷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就誓不罢休似的,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一对抵在秦笑愚的身上扭来扭去,嘴里哼哼唧唧的发出断断续续的病痛似的哼哼,眯缝着一双媚眼,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 “喝醉?”韵真脸上一副奇怪的神情,伸手在秦笑愚的脸上捏了一把,嘴里人忍不住又是一阵咯咯娇笑,也不清楚有什么可笑的,直到笑瘫在男人的身上,这才艰难地直起身来,一双眼睛梦幻般地凝视着他,用一种充满磁性的嗓音低声道: “你不喜欢吗……喝醉了才会说真话呀……你问我呀,怎么不提问了……你想问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啊……喝醉多好啊,不然我们两个光吵架……再给我来点酒……不过,你不许跑……你要像个男子汉一样把人家抱到楼上……我可不想睡在客厅里……这里有鬼呢……” 秦笑愚忽然想起南琴曾经说过,女人喝醉分为几种情况,一种是烂醉,基本上跟死人差不多,韵真显然还没有达到这个地步。 另一种是兴奋,酒精只是起到了刺激作用,但并不代表控制了大脑中枢,这种情况下的女人敢说敢做,行为放荡,给男人的感觉是可以对她们为所欲为。 而实际上,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们脑子里还是很清楚谁是他们真正想要的男人,一旦有个令她们讨厌的男人动手动脚,马上就会遭到本能的抵抗。 第三种情况就是酒醉心明,虽然嘴里说着醉话,可心里面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达到什么目的,看上去的八分醉意其实六分是装出来的,并且在这方面女人比男人装的更像。 从韵真目前的情况来看,既像是第二种,又像是第三种,大胆的挑逗,放荡的行为,基本上可以肯定她已经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但她看似胡言乱语的醉话中却包含着明显的意图,甚至是沟引,从这一点来看,显然带有目的性。 也许她醉的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严重,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沟引自己,难道真的是为了满足生理的需求而故意用醉酒来为自己的行为遮羞?既然这样干脆就让她醉个彻底,省的她明天醒来之后因为羞耻感而伤害了自尊心。 “韵真……我们改天再谈这件事……你喝醉了……要不我扶你上楼?”秦笑愚试探道。 韵真一把推开秦笑愚,摇摇晃晃地坐直了身子,一伸手在男人的脑袋上点了一下,娇嗔道:“哼,果真不安好心……是不是巴不得人家喝醉啊……告诉你,我清醒着呢……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谈完呢……说到哪儿了……对了吴世兵,你想放掉吴世兵?” 秦笑愚盯着韵真酡红的脸蛋,一时分不清楚她是真醉还是假醉,只好说道:“关键是看你怎么说服你妹夫……” 韵真斜睨着秦笑愚说道:“我答应跟你合作……不过,我的想法跟你有点不一样……” “哦,你说说看……”秦笑愚惊讶地说道。 “吴世兵不能让他走……” “那他就不会把钱交给我们……” “追踪吴世兵的并不仅仅是公安局的人……还有那些同样想着那笔钱的人……你说吴世兵要是落在他们手里,最后结果将会怎么样?”韵真说着话,一张脸又慢慢靠近了男人。 “当然是变成一条沉默的鱼。”秦笑愚说道。 “对呀……只要吴世兵活着,只要他能够开口说话,有些人就晚上睡不着觉……如果我跟你合作,拿了吴世兵的钱,而你又把他放掉的话,那时候我们就要睡不着了……”韵真这几句话手的格外清醒一点醉态都没有。 秦笑愚似乎慢慢明白女人的意思了,虽然她还没有把话说完,可她的暗示再也 明白不过了,他半天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已经无暇去判断女人究竟是醉着还是清醒着,心里面只是感到震惊。 “你的意思是……杀了他?” “除非你想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谁去干?” 韵真好像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咯咯傻笑了几声,低声道:“当然是你啊……你有不是没干过……” “那你干什么?”秦笑愚不定声色地问道。 “我负责通过金融手段,让那些钱合法化……不然,这些钱对你来说就是废纸一堆……还有汪峰的钱……也一样可以处理……”韵真盯着男人说道。 “这样一来……我们可玩大了……” “难道你现在玩的还小吗?”韵真好像又有点不胜酒压力,歪倒在沙发上,把一条雪白的大腿裸露在秦笑愚的面前。 秦笑愚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心里面有种莫名的兴奋,这倒不仅仅是出于那笔钱的缘故,而是韵真将成为自己的同谋这件实施,一想到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不但将跟自己同流合污,而且将会把她的命运跟自己紧紧绑在一起,他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你这是在借刀杀人……你的目的不是那笔钱,而是想帮孟桐杀人灭口……也许你们早就有联系了……”秦笑愚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疑虑。 “哼,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影子一样的男人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实话告诉你,有朝一日如果生活或者工作都让我失望的话,我打算永远离开这里……所以我要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韵真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不想当行长了?”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65.酒醉心明 65.酒醉心明 66.爱恨交织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6.爱恨交织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6.爱恨交织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66节爱恨交织 韵真叹口气说道:“现实太残酷……太复杂……就像你刚才分析的那样,也许我们都是某些人的棋子,在被人家扔进垃圾堆之前,必须做好撤退的准备……其实你一直都在这么做……难道不是吗?” 秦笑愚坐在那里思考了半天,等到一直烟抽完的时候,回头看看韵真,只见她歪在沙发上好像已经睡着了,正想伸手推推她,忽然见她睁开眼睛说道:“我等着你的回答呢……” 秦笑愚怏怏缩回了手,摇摇脑袋说道:“我不能这么干……我答应过吴媛媛……再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吴世兵一旦去了国外,对我们就不会有什么威胁,他就像是一只老鼠一样,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了此残生……” 韵真嚯地一下坐起身来,恼怒地说道:“你脑子没问题吧……只要他活着,这件事就没有结束的时候,你能保证别人不会找见他? 再说……吴媛媛总有跟他见面的一天,那时候你能保证管住她的嘴吗?我不想打击你的自尊心,其实她才是一直在利用你……你也不想想,以她的年轻美貌……以她的身份,她的学识……她凭什么会看上你……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秦笑愚的脸一瞬间胀得通红,韵真突然蹦出来的一句粗话马上就把他打回了原型,让他觉得女人这句粗话明着在说吴媛媛,而实际上也在暗讽自己对她的觊觎之心。不过,他无力反击,因为有关吴媛媛的真实意图他自己也不知道想过多少遍了,不过是一直在骗自己而已。 秦笑愚忍了半天,嘴里冷笑一声,咬咬牙说道:“问题的关键是我上了她……她再高贵,还不是被我上了?”说完,把脑袋凑近韵真,邪恶地说道:“不过,我也不明白,以你的美貌,你的身份……你的学识……怎么也会沟引我这样的人?等一会儿你撒泼尿……我倒是愿意照照……” 秦笑愚大着胆子说出这几句话,原本以为韵真马上就会变脸,没想到她竟然没有生气,只是涨红了脸,咬着嘴唇隐忍了半天才怏怏说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好心没好报,人贵有自知之明……既然你理解歪了,就算我没说……” 秦笑愚仍然耿耿于怀,似笑非笑地盯着韵真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会和柳中原这个吃软饭的混在一起,原来就因为他是刘定邦的野种,所以就比我高贵……” “你……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韵真又是吃惊又是愤怒地说道。 秦笑愚得意地一笑道:“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不然怎么敢坐在你这个贵人面前讨价还价呢……不过,我现在已经改变看法了,不再感到你比我高一等,灵魂也跟我一样丑陋,甚至还不如我……我之所以跟你坐在这里说这么废话,无非是对你的身子确实还有点兴趣,不然我今晚压根就不会来……” 韵真一双眼睛都红了,咬着牙强忍了半天,忽然一伸手就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哐当一声把酒杯扔在茶几上,气喘吁吁地说道:“秦笑愚,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如果你打定主意要跟我作对,最后你会输的什么都没有……哼,卧底?我明天就可以找欧阳龙谈谈你的事情,后天就会让你变成一个罪犯…… 不错,我确实是孟桐的私生女,有本事你出去宣布……看看有没有人打断你的腿……你别无选择,只有我能帮你,趁我现在还没有改变主意,把态度放端正一点……” 秦笑愚倒不觉得韵真这些话完全是威胁,实际上他一点不怀疑这个女人的能量和手腕,如果把她逼急了,她真要豁出去的话,自己未必能够逗过她。 尽管这样想,可自尊心却一时转不过弯来,嘴上仍然强硬道:“那大家就鱼死网破……我大不了还是一无所有,你可不一样……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哼,你一开始就在利用我,现在还想故伎重演,你怎么不醉了……你不是喝醉了吗?” 韵真盯着秦笑愚看了几眼,忽然就笑了,因为她已经看出了他的外强中干,虽然嘴上发着狠,可心里面显然已经有点怯了。 “人家本来是醉了……可被你气醒了……一只都是你在发问,现在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你老是回答……”韵真好像有意在缓和气氛。 “什么问题……”秦笑愚也趁机给自己一个台阶,点上一支烟似不情愿地哼哼道。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告诉我……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都是一个……一个腼腆沉稳的男人,怎么突然之间脸皮会变得这么厚呢……并且还有点……无耻……说说看,在我们不交往的这段时间里面,你都遇见了什么?” 秦笑愚似笑非笑地说道:“遇见了一个女人……女人是男人的学校,我毕业了,不再是菜鸟了……韵真……为了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为了进一步加强我们之间的信任……我们是不是可以……” 韵真移开视线,颤声道:“可以什么?” 秦笑愚蹩了半天,才低声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楼上好好谈谈……你知道,我上次来你这里的时候对楼上充满了幻想……极力忍住才没有走上去看看你的私人空间……” 韵真轻笑一声道:“你总是失去机会……我倒是很想邀请你上去看看,免得你总是抱怨人家对你不平等……不过,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谈出个美目,所以现在没有心情……” 秦笑愚马上把身子朝韵真靠近一点,低声道:“那我们接着谈……我尽量让你的心情好起来……要不要再来点酒……” 韵真一根兰花指戳到了秦笑愚的脑门上,故意嗲声嗲气地娇嗔道:“你好坏啊,光想灌醉人家……哼……人家只是想邀请你上去参观一下,你可别误解人家的意思……那你说说,吴世兵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办?” 秦笑愚好像在就想好了,马上说道:“我们都不要坚持了,折中一下吧……既不放他走,也不杀他……直到我们觉得安全之后才让他出去……” “说具体一点……” “我想到了一个非常安全,别人又想不到的地方,我打算把它弄到哪里待一段时间,直到局势变得明朗再说……你放心,我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做赌博……”秦笑愚保证道。 “能告诉那个地方在哪里吗?” “不能。你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只要负责把那笔钱洗白就行了……” 韵真歪着脑袋想了好一阵,才说道:“这也许是个办法……吴媛媛怎么办?虽然现在你……弄得她哭爹喊娘,早晚有一天她会弄得你哭爹喊娘……如果你把她当宝贝的话……” 秦笑愚叹了口气,似无奈地说道:“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如果什么时候她想离开,就随她了……我自己也很清楚,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最终她还是要回到美国,她之所以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一方面是因为吴世兵的关系,另一方面是想要回吴世兵在王子同那里的一笔钱……” “她也太幼稚了,这个时候王子同怎么会把钱给她?”韵真不屑地说道。 “吴世兵给她留下了相关的手续。”秦笑愚说道。 r “手续?应该是第三方信托管理,就看王子同买不买账了,为了撇清跟吴世兵的关系,他完全可以把这些钱交给有关部门……”韵真说道。 “这些事我们就不用操心了……这是吴世兵跟王子同的事情,再说那笔钱数目也不大,显然是吴世兵给他女儿留的一点伙食费……”秦笑愚摆摆手说道。 “好吧……”韵真继续说道:“汪峰那笔钱怎么说?” 秦笑愚一想到吴媛媛,心里面一阵烦躁,同时也感到很沮丧,觉得自己就像是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自己原本以为真实的东西,被韵真一说,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一时就有点提不起劲来,懒洋洋地说道:“其实……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只要你说话算数……过几天我就给你提供几个账户……还有密码……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去发现,然后跟你的上司交差好了……” 韵真愣了一阵,似乎没想到男人答应的这么干脆,心里一喜的同时,竟然又有点同情起他了,因为,这个男人内心的矛盾与挣扎,甚至歇斯底里的表现都印证了一个小人物自卑而又不甘于现状的心理历程,正是这种心理让他的正义感都变得扭曲了。 韵真明白,秦笑愚在发泄了心里的不满之后终于达到了暂时的平衡,已经能够接受摆在面前的客观事实了,这应该是今晚最大的收获。不过,她也由此意识到秦笑愚这个人已经今非昔比了,自己真要想控制他、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 韵真的脸忍不住红了,因为心中闪过的一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羞耻,可既然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怎么也得给他一点安慰吧,说的明白一点,男人做出了让步,自己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啊,起码应该像他说的那样,接下来是不是要跟他进一步加深彼此的信任呢。 她偷偷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男人一眼,为自己这种大胆的交换心理而感到害臊,她觉得还不如表现的直白一点,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喜欢上一个人又没有罪。 她从来都没有因为那次跟柳中原的彻夜狂欢而感到过羞耻,因为,她真正体验到了做为一个女人的乐趣,她相信,秦笑愚也能给她带来那种感觉,甚至可能比柳中原更好,毕竟,和柳中原在一起的时候,那种不伦的刺激起了很大的作用。 而跟秦笑愚在一起的话,完全是一种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是一种男女间正常关系,就算期间参杂着某些利害关系,但也没必要感到羞耻,这个世界上,两个饮食那男女之间不可能清白的不食人间烟火,这种利害关系反而成了一种调味剂,一种媒介,把两个人的肉体以及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笑愚……我们今后不要在互相猜忌了,其实……前一阵我心里一直很烦躁,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韵真觉得起码要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为什么?”秦笑愚还是提不起劲来。 “因为,我心里面……总是在琢磨你……渴望着能跟你推心置腹……”韵真红着脸说道。 秦笑愚愣了一下,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嘟囔道:“我还不是跟你一样……我好像在在盼着这一天似的……现在心里感觉好受多了……” 韵真媚眼如丝地看了男人一眼,娇哼了一声道:“你当然心里好受了,你把人家糟贱完了心里就痛快了……你说,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秦笑愚凑近韵真,挑逗似地说道:“你自己觉得呢?我有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你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 韵真一愣,随即明白了男人下流的暗示,身子忍不住轻轻一颤,强忍着没有倒在他的怀里,晕着脸说道:“你怎么……老没正经……人家的意思是……咱们做的事情一旦被人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秦笑愚大着胆子把一只手臂慢慢搂在韵真的肩膀上,低声道:“咱们还什么事情都没做呀,怎么会后果不堪设想呢?” 韵真装作没有注意到肩膀上的那条手臂,扭头白了男人一眼,娇嗔道:“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人家想跟你好好聊聊……” “你现在心情怎么样?”秦笑愚不理会韵真的话,自顾问道。 韵真也没有多想,随口答道:“很好啊……笑愚,说实话,你这次帮了我很大一个忙……” 秦笑愚马上凑到韵真的耳边小声道:“既然心情好,那就带我去参观一下你的私人领地吧……” 韵真心里一动,明白了秦笑愚的意图,她觉得他此刻如果不问三七二十一把自己抱上楼去,她相信自己肯定会瘫软在他的怀里,可要让她亲口答应这种要求,怎么也拉不下脸面,只好装糊涂道:“你会失望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在这里住了……实际上一直都是柳中原跟明玉住在这里……这栋别墅已经租给中原公司了,今天只是为了跟你说话……方便,所以才约你来这里……” 秦笑愚当然知道明玉这个人,不过对她没有好印象,因为明玉贩毒被抓的事情他也知道,并且他还知道这件事多少跟柳中原有点关系,所以,他对着和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感,现在一听说楼上竟然变成了两个狗男女的卧室,顿时就有点索然寡味。 “韵真,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一直在暗地里帮助柳中原吧,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就成了暴发户呢……” 韵真瞥了秦笑愚一眼,掩饰性地哼了一声,嗔道:“我为什么帮他?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我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不过是在替我爸尽一点义务罢了……” 这个解释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可秦笑愚总觉得缺少点说服力,一想到柳中原跟韵真之间可能有某种暧昧关系,心里面竟有点酸溜溜的,不咸不淡地说道:“你当初是不是想让我加入中原公司?” 韵真娇嗔道:“还有脸说呢,当初人家为了你的事情……哼,不说了……对了,我正想问你呢,你答应我妈帮着找我爸的,可定早就忘到爪哇国你去了吧。” 秦笑愚松开了韵真的肩膀,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找过……如果你爸真的是走失,早就找见了,一个痴呆老人还能走多远?我怀疑他要么是出了什么事,要么故意藏起来了……你说,他会不会是突然不痴呆了……” 韵真忽然觉得秦笑愚有着异常灵敏的嗅觉,琢磨着要不要把父亲的事情告诉他,因为,这件事情除了母亲之外,还真找不见一个可以商量的人,今天从山上回来之后,她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觉得父亲可能已经身处险境了。 可这件事牵扯到家丑,尽管秦笑愚已经成了同谋,还是有点说不出口,想了半天才说道:“笑愚,我爸好像一直在举报某些政府官员,你说他会不会出事……” 秦笑愚一听,马上就想起了刘蔓冬跟顾南亚说起过的一些事情,根据刘蔓冬的说法,刘定邦当年是被迫辞职,可能跟他的女婿王子同的一些违法犯罪活动有关。而根据顾南亚的说法,刘定邦显然一直和自己的情敌面和心不合,甚至有点想报仇雪恨的意思。韵真的话让他忍不住产生了某种联想。 “难道你没有听他提起过?他举报谁?哪些官员……” 韵真犹豫了半天,这才说道:“可能有孟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还算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呢?” “孟桐?”秦笑愚一听,忍不住笑道:“你爸真是人 老心不老,我看他是为了你妈心里不平衡吧……当然,谁摊上孟桐这么一个情敌算他倒霉,打又打不得,就算想骂几句也见不着啊……所以老头就想写几封举报信泄泄私愤,可易理解,不过,我可不想跟他待在一个战壕里面……” 韵真一听,有点恼羞成怒,伸手在秦笑愚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嗔怒道:“你就不能正经点?人家再跟你说正事呢……这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人家心里急死了,可又不能跟别人说……你……你还说这些风凉话……” 秦笑愚见韵真眼圈子有点红了,一时也觉得自己不应该拿她父亲开玩笑,沉吟了一下安慰道:“我倒不是想……其实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你爸怎么说也算是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无可厚非,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谁会去跟一个痴呆老人计较呢……我倒是怀疑,会不会是柳中原这家伙暗地里搞鬼,你爸毕竟是他的亲爹,你说会不会是他偷偷把他接走了……” 韵真一听,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嗔道:“你就别胡乱联想了……我告诉你,我爸的痴呆是装出来的,其实,他就是怕有人暗算他,所以……” “你怎么知道他是装的,难道是他亲口告诉你的……”秦笑愚似不信地问道。 韵真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说道:“千真万确……具体你就别问了,你说说……他会不会有舍呢么危险?” 秦笑愚缩回搂在韵真肩膀上的手,慢慢坐起身来,盯着韵真低声道:“你爸是不是给中央纪委写过举报信?”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韵真一看秦笑愚忽然神色突变,心里不禁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的任务就是源于一些举报信,这些举报信显然是一个人写的,虽然他们没有透露过举报人的真实姓名,可显然是本市一个有影响的人物,不然也不会这么重视……我怀疑那些举报信会不会出自你爸的手……”秦笑愚说道。 这件事韵真比秦笑愚知道的要多一点,因为今天下午,储慧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父亲一直在跟高层的腐败分子在作斗争,并不像秦笑愚说的那样是为了报私仇,并且储慧也说的很明白,父亲的举报已经引起了中央纪委的重视,难道秦笑愚说的那些举报信真的是父亲写的? “那些举报信都是一些什么内容?”韵真问道。 “还能有什么?大人物……贪污腐化……跟黑势力勾结……买官卖官……”秦笑愚含糊地说道。 “那上面……明显提到……孟桐了吗?”韵真颤声问道。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每个人的照片都有……其实,上面早就开始调查这些举报信举报的内容了,只是因为举报的人的职务或影响力太大,所以调查一直都是在秘密进行,后来又不同程度地受到干扰,所以调查断断续续,一直都没能得出一个结论…… 我被排遣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上面说的很清楚,他们只要证据,至于我得到这些证据的途径他们不感兴趣,当然,我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一旦出什么事,他们甚至都不可能承认我的身份。 并且,这个任务没有时间限制,连我的活动经费大部分都要自己想办法,说实话,我就像是他们放出去的一只探测风向的气球,能不能收回来,最终会飘到哪里去,他们都不关心,他们似乎只想知道风从那个方向吹…… 结果怎么样,我执行任务没有多长时间,给我安排任务的三个人中的一个就莫名其妙被调走了,剩下来的两个好像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很热心,并且显然心怀各异……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替谁工作……最重要的是,南琴是我的搭档,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人打死了,公安局竟然连一点说法都没有,你说我能不为自己的后路早早打算吗?我可不想像南琴那样死的不明不白……” 韵真半天没说话,心里面开始后悔今天在山上对储慧的那番表态了,听储慧话里的意思,她原本还以为中央纪委已经开始大规模的调查这些举报内容了呢,万万没想到所谓的重视不过就是派了一个秦笑愚这样的半吊子警察在装腔作势,不但上面的领导态度不明,甚至还要自筹经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孙正刚肯定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自己的亲爹很可能将反败为胜。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别人信不过,难道还信不过自己的母亲,母亲也算是个老江湖了,她对上层的斗争应该很熟悉,她怎么会把自己交给一个穷途末路的人呢? 不怕做错事,就怕站错队,如果自己现在就跟着储慧跑显然为时过早,看来赶紧把秦笑愚答应的那笔钱拿到手,先把储慧交代的差事敷衍过去,然后就退出来,这个时候自己应该静观情势的发展,作壁上观,甚至有必要现在孟桐那里悄悄签个到,为今后的父女相认留条后路。 “那你……你现在都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韵真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指谁?”秦笑愚问道。 “孟桐?” “你不关心你爸的死活了?”秦笑愚眯着眼睛问道。 韵真脸一热,掩饰性地端起秦笑愚的酒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怎么不关心……你说,他会不会出事啊……”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难说……既然他为了自己的安全装疯卖傻,可见他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不过,我不太相信跟孟桐作对的只有你父亲,他一个人掀不起这么大的浪,真正推波助澜的应该是孟桐的政敌……我相信,孟桐这个人心狠手辣,如果把他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我甚至怀疑,就凭你爸知道这么多,他能活到今天多半是你母亲的功劳……” “我母亲?”韵真一时没有明白秦笑愚的意思。 “应该是这样……你母亲跟孟桐的关系让他一直在隐忍……不过,最终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你父亲的出逃,会不会是他听说了什么?” 韵真再次感到秦笑愚嗅觉的灵敏,如果再说下去,那点丑闻可能都要被他察觉了,这个话题还是趁早打住。 “笑愚,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我爸找出来,我可不想让他卷入这些是非里面,他一个老人了,管得了这么多吗?” 秦笑愚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你爸完全是在寻找一种心理平衡……他如果是存心藏起来,就算让全市的警察去找也有难度,不过,也因此可以断定,他不会收手的……你找见他也没用,这是关系到一个男人自尊的大事,尤其是像你父亲这样的人,不把头上拿定绿帽子毁掉,死不瞑目啊……”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既然这么有能耐,你就帮我把他找回来,他要是不听我的,我宁可把他关起来……”韵真愤愤地说道。 秦笑愚轻佻地一笑,低声道:“这可是额外的任务,如果完成了,你怎么感谢我?” 韵真咬着嘴唇斜睨着男人,想了一会儿说道:“你不是一直觉得冤枉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冤枉了?”秦笑愚不明所以。 “就是关于那台电脑的事情,你不是还一直背着黑锅吗,如果你帮我找见了我爸,我就替你平反……”韵真说道。 “怎么平反?难道你要忏悔?” “我现在有权了,我可以让你重新回到银行当保安……”韵真神秘地说道,说完就忍不住一阵咯咯娇笑。 秦笑愚见女人因为调侃了自己而笑的花枝乱颤,心里面一阵痒痒,忍不住舔舔嘴唇,谄笑道:“银行的保安就算了……如果你让我看看你这对宝贝,我情愿给你当私人保镖……” 韵真羞红了脸,下意识地拉拉t恤衫,挑逗道:“你的功夫怎么样?” “口说无凭,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秦笑愚一双眼睛在韵真身上溜来溜去。 “那就先帮我找到我爸再说吧。”韵真伸手把慢慢靠过来的男人一把推开,笑眯眯地说道。 秦笑愚眼看着韵真的酒意渐渐淡去,隐隐有种错失良机的悔意,恨自己总是心太软,顾虑太多,眼看着这个美人一次次从自己的怀里逃走,他看看茶几上的酒瓶子,不怀好意地说道:“今天这酒喝的太不尽兴了,长夜漫漫,我们是不是再来一点,你不是想跟我继续聊聊吗?” 韵真对男人拙略的把戏不屑一顾,心里暗自好笑,不过,这家伙的克制自己的毅力还是让她很佩服,如果换做柳中原,可能早就把自己按倒在沙发上了。 “再喝我就要醉了,难道你就不怕像上次一样吐你一身?”韵真不想马上让秦笑愚感到扫兴,同时,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跟他耍耍嘴皮子,说些不咸不淡的话,让她感觉到有种莫名的兴奋。 “没关系……如果你醉了,我可以把衣服脱掉……”秦笑愚好像也对这种语言游戏很感兴趣。 “哼,就怕你耍撒酒疯呢……”韵真红着脸嗔道,一边不自觉地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秦笑愚赶紧把两只杯子斟满,端起杯子说道:“你又不是小姑娘,难道还怕男人撒酒疯……” 韵真瞥了男人一眼,幽幽说道:“笑愚,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可以……乱来的女人……” 秦笑愚一愣,随即伸手揽着韵真的肩膀,低声道:“恰恰相反,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难上手的女人……” 韵真甩开肩膀上的手,晕着脸骂了一声:“不要脸……”然后就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啜饮了几口。 房间里一阵沉默,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良久,韵真打破沉默似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个……吴媛媛……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秦笑愚疑惑地问道。 “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她……还满足不了你?”韵真说完这句话臊得不敢看男人,脸上阵阵发烧,暗骂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混账话。 秦笑愚心中一阵躁动,似乎也没想到韵真会问得这么大胆,一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憋了半天,才狠狠心,咬咬牙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见你,一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心里面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韵真浑身微颤,原本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身体顿时微微颤抖,不过,她打定主意今晚不能轻易让秦笑愚得手,起码不能由自己主动,在他的强迫下半推半就和自己主动投怀送抱有着天壤之别,前者可以让男人永远欠自己的情,后者则会让他在看轻自己的同时更加肆无忌惮。 “既然心里面有一团火在燃烧……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吴媛媛年轻美貌,难道还灭不了你的心火?”韵真低着头,就像是在为自己不能帮他灭火而感到不好意思似的。 秦笑愚明知道韵真话中含有挑逗的意思,可就是无法确定她的真实意图,他很想把近在咫尺的女人一把拉到自己的怀里,可又怕她事到临头退缩,那样一来自己就会很没面子。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好像对自己也有点意思,也许可以进一步试探一下。 “你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只管放火,不管灭火……这把火吴媛媛肯定无能为力……”秦笑愚大着胆子说道。 韵真飞快地瞥了男人一眼,咬着红唇轻哼了一声,半天才娇嗔道:“既然她无能为力,对你来说还有什么用?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 秦笑愚搞不明白韵真这句话是在警示自己还是在吃吴媛媛的醋,按道理来说,她如果真的对自己有意思,吃醋就很正常,可总的来说,他认为韵真很可能会因为利害关系而跟自己逢场作戏,但绝不会认真,毕竟她说过“撒泡尿让自己照照”这种带点轻视甚至羞辱性的玩笑话。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不管她待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但她可比你有责任心,起码不会让我深受煎熬……”秦笑愚有股豁出去了的冲动。 韵真好像突然就不高兴了,一仰头就干掉了杯中酒,冷冷说道:“她这么好,你尽管找她去……我吃她的醋?笑话!我劝你小心点,别被她的美貌蒙住了你的眼睛,毫无疑问,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吴世兵的眼睛……我怀疑她可能是王子同派到你身边的卧底呢……我警告你,我们之间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秦笑愚猜测吴媛媛一直都和吴世兵保持着联系,所以很多事情都瞒着她,不过,他还从来没有怀疑过吴媛媛跟王子同有什么关系。可听韵真这么一说,忽然就起了疑心。 “我又不傻……”秦笑愚嘟囔道。 韵真偷偷看了男人一眼,哼了一声,娇嗔道:“你当然不傻,可当她在枕头边说些甜言蜜语的时候就难说了……都说男人在……那个时候的智商几乎为零呢……” “她恨王子同……她不可能……” “恨王子同?她为什么恨王子同?”韵真打断秦笑愚的话问道。 一提起这件事,秦笑愚马上就想起了吴媛媛说起的在美国的那段往事,在联想到王子同曾经是韵真的前夫,心里面马上就兴奋起来,就像是一个长舌妇一般凑到韵真耳边低声道:“我告诉你,她在美国的时候,王子同仗着自己监护人的便利玩弄过她的身子……那时候她还很小,这件事给她留下了阴影……” 韵真惊讶地问道:“这是她亲口告诉你的?”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不是她告诉我的,难道还是王子同告诉我的?” 韵真伸出一根兰花指在男人的脑门上点了一下,叹口气道:“你呀,还说自己聪明……说白了你还是一只菜鸟……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秦笑愚一愣,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韵真说道:“她在美国的时候跟王子同有关系,这一点我丝毫都不怀疑……但是,什么阴影,肯定是胡说八道…… 你还记不记得她母亲的追悼会?那天不是你从机场接她回来的吗?我亲眼看见她在小会客室里面报着王子同哭呢……她连吴世兵都没有正眼看一下,你说,她恨王子同?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会相信……” 秦笑愚半天没说话,如果韵真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吴媛媛显然撒了慌,而这个谎言偏偏跟王子同有关,这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她跟王子同的关系。可是,从自己跟吴媛媛关系的发展脉络来看,尽管速度快了一点,女孩的态度转变也有点令人起疑,可一切都是在非正 常的情况下发生的,没有一点迹象显示王子同在这件事情里面起了什么作用 66.爱恨交织 66.爱恨交织 67.敞开心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7.敞开心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7.敞开心扉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67节敞开心扉 “我救过她的命……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秦笑愚这句话与其是说给韵真听,还不如说是在替自己找借口。 韵真不屑地说道:“这不过是一个偶然事件,即便你没有救她的命,她也会找个其他理由跟你在一起……” “你所有这些话都没有证据支持,不过是猜测而已……人的感情是不能伪装的,且不说她对我有没有感情,可在南琴被打死的时候,她是真的很伤心……”秦笑愚尽量在为吴媛媛找借口,以至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 “那也叫伤心?天呐,笑愚……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她不过是被吓得屁滚尿流而已,这件事可能连王子同也没有料到……再说,那个女人保护了她,她有点感激之情有什么可稀罕的……如果不是考虑到我们的合作,我才懒得管你们的破事……” “就算她真的是王子同派来的卧底,那……他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秦笑愚问道。 韵真怜悯地看看男人,无奈地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既然连我都听说了你的真实身份,难道王子同就不会知道?我总觉得,吴媛媛是想利用你救吴世兵,然后利用王子同把钱搞到国外去……反正这个小丫头不简单……” 秦笑愚坐在那里闷头抽完了一支烟,抬头见韵真也坐在那里只管愣神,刚刚培养起来的一点暧昧气氛又被吴媛媛搅黄了,不免有点暗自可惜,怏怏道:“你那个前夫……有什么弱点……” 韵真一听,似乎来了点精神,不自觉地向着男人靠近一点,低声道:“笑愚,他是不是也是你的调查对象,如果你想搞他,我全力支持你,我巴不得这个王八蛋身败名裂呢。” “那你说说,为什么这么恨他?毕竟是你的前夫啊,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韵真白了男人一眼,嗔道:“你少扯淡,人家跟你说正经的……王子同是吴世兵最早的合作伙伴,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只要把他扯进吴世兵的案子,他就跑不掉了……我听说他最近跟孟桐的女儿孟欣搞上了,很显然,这是在拉大旗作虎皮,想投靠新主子呢……” 韵真这些话等于没说,因为秦笑愚比她知道的更多,眼下他只关心王子同跟韵真之间的私事。 “韵真,我听吴媛媛说,王子同是个银样j枪头……是不是真的……” “你这个坏蛋,他是不是银样j枪头管你什么事?难道这也在你的调查范围?”韵真没好气地骂道。 秦笑愚奸笑道:“我只是想不通……你怎么会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恨他吧……” 韵真一听,顿时恼羞成怒,嚯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冷着脸说道:“今天就聊到这里吧,这两天就把汪峰的账号给我……你可以走了……我要回家了……”嘴里这么说,可人却站在那里没有动。 秦笑愚最不喜欢女人动不动给他脸色看,并且,韵真这种忽冷忽热的性格让他很恼火,心想,要是不把这个女人彻底征服,将来说不定还有反咬自己的时候呢,总不能老是在她面前败下阵来,说不得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你没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什么时候聊完我说了算……我现在还不是你的私人保安呢,今后对我说话客气点,否则咱们就各走各的道……”秦笑愚板着脸以训斥的口气说道。 韵真一愣,再一看男人的脸色,再次明白今非昔比了,看来要想让他听命与自己,不拿点诚意出来是不行了,否则他对自己总会疑神疑鬼的。可是,如果现在就让他得到自己,不仅显得自己轻率,而且还有利益交换的嫌疑,反倒让他把自己看轻了。 “谁让你没有一句正经话,存心气人家,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小心眼,就算我过去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也没必要这样羞辱人家吧……”韵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脸委屈地抱怨道。 秦笑愚脸上顿时就有点搁不住,只好缓和了语气说道:“我不过是想了解一点王子同的情况,怎么就羞辱你了……说实话,我心里还挺同情你呢,是你自己尽往歪里想…… 不过,我还是要把丑话说前面,我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要是再敢对我耍大小姐脾气,一切都免谈……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要把南琴用命换来的钱交给你?就算吴世兵的事情,没有你我照样也搞的定,如果不是因为……我今天还懒得来呢。” 韵真知道秦笑愚这些话无非是在给自己找台阶,只有一句话说了一半的话是真的,那就是,他今天之所以来赴约,就是因为对自己还不死心,只是他说不出口而已。 想到这里,韵真嫣然一笑,娇声道:“帮你顺顺气……瞧你这点度量,人家把你当自己人才会……会放肆一点,你难道就不能让着一点……哼,谁让人家没有信得过的人呢,偏偏要找你来受这份气……” 秦笑愚被韵真的小手顺了几下气,哪里还有一点脾气,趁势一把抓住了那只手,冲动地说道:“既然你把我当自己人,那就不要见外了……”说完,手上稍稍用力就把韵真拉近了怀里。 “你……不要……”这一下来得太突然,并且现场的气氛也差了点,韵真一时抹不开面子,双手撑着秦笑愚挣扎着,嘴里气喘吁吁地说道:“你别乱动……人家就让你……抱抱……” 秦笑愚果然就不动了,只是把女人紧紧搂在怀里,低头看着那张晕红的脸,低声道:“那我们就这样……慢慢聊……这才叫互相信任嘛……” 韵真臊得把脸埋在男人怀里,嗔道:“厚脸皮……” 秦笑愚忍不住一低头就在韵真的脸上亲了一口,感到那张脸烫的厉害,没想到嘴上不饶人的女人居然还这么害羞,一时心里面就麻酥酥的,身体里鼓荡着一股涌动的潮水,沙哑着嗓子低声道:“韵真……说实话,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 韵真慢慢扭过头来,一双春水般的美目幽幽盯着男人,呢喃道:“你何必要这么自卑……如果人家真的看不起你,当初怎么会整天替你操心……哼,好心没好报……不过,你也别胡思乱想,告诉你,人家这辈子都不会跟哪个男人结婚……除非……” 秦笑愚手上一紧,急忙道:“除非什么?” 韵真被一股男性的气息包裹着,身体也已经冲动起来了,一个身子在男人的怀里微微颤抖,哼哼唧唧地说道:“除非你把人家的烦心事都解决掉……” 秦笑愚此刻怀里抱着一个丰腴无骨的身子,哪里还有判断力,只管低着脑袋在韵真的脸上、头发上,脖子里嗅来嗅去,嘴里嘀咕道:“你有什么烦心事……你说,既然想做你的老公,自然会帮你摆平……” 韵真哼哼道:“你想知道吗?” “想知道……你说……”秦笑愚急切地说道。 韵真现在不仅担心男人控制不住,更担心自己会在这种感觉中沉迷下去,气喘吁吁地说道:“别,你别乱动……你听我把话说完……哎呀,不要……你……你一点都不尊重人家…… ” 秦笑愚的那只手被韵真牢牢地抓住了,他抬头看看女人,只见她双目微闭,一张小嘴开开合合的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呓语,很显然,她已经动情了。 秦笑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终不敢有进一步的行动,不过,女人这幅痴迷的模样已经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反而不急着马上开始正题了。 他趁着韵真迷迷糊糊的时候,瞅准机会,一低头对准了那张热乎乎的小嘴,狠狠地亲了一口,亲的韵真嘴里呜呜地一阵挣扎,这才松开来,轻笑一声,耳语道:“好了,现在就让我听听,你究竟有些什么烦心事……” 韵 真被秦笑愚亲了嘴,顿时就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身子软的没有一点力气,这个时候只要一根稻草就能把她压垮,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男人居然停止了,内心 里居然有点失望,但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靠在男人的怀里哼哼了一阵,这才双手捂着脸,羞臊地说道:“你这个坏蛋……真讨厌……” 秦笑愚见韵真那副羞臊的模样竟比吴媛媛有过之而无不及,强忍着身体的冲动,故意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们再……”话没说完就作势要把女人压倒在沙发上。 韵真双手一把搂住秦笑愚的脖子,赶忙娇声道:“别……我说……让人家喝口酒……” 秦笑愚一阵得意,端起茶几上的酒杯凑到韵真的嘴边,看着她小口地喝了下去,这才笑道:“我现在可不希望你喝醉啊……” 韵真在男人的腰上掐了一把,嗔道:“你不是巴不得人家喝醉吗……哼,别假惺惺的……” “快说呀,别浪费时间……”秦笑愚笑道。 韵真一听,一阵心慌意乱,听男人的口气,显然今晚不会就此罢休了,一时心里面又患得患失起来。嘴里忍不住哼哼了两声,这才说道:“人家最烦心的事情就是……就是身不由己……” 秦笑愚一只手轻轻碰碰女人光滑的脸蛋,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官场上的人都身不由己,何况你还是一个女人呢……说说看,你的身子被什么束缚了……” 韵真不理会秦笑愚的调侃,幽幽说道:“我已经跟别人有婚约了,并且不能毁约,否则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秦笑愚正自得意,韵真嘴里突然蹦出来的话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可随即就双目圆整,瞪着她大声道:“你说什么?跟谁……” 韵真觉得男人手臂突然一紧,差点把自己的柳腰折断,嘴里痛哼了一声,怯生生地说道:“你别那么凶吗……听人家说完……其实人家也是迫不得已……” “到底跟谁?”秦笑愚喝道。 韵真心中一颤,看男人这副吃人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他的老婆似的,不过,心里面倒是很高兴,起码说明男人在乎自己呢。 “跟……就是……柳中原……”韵真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秦笑愚先是愣了一阵,随即嘿嘿奸笑了几声,忽然在晕真棒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骂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功夫拿我开心啊……” 韵真娇呼一声,赶紧咬着双手说道:“是真的……我不骗你……” 秦笑愚疑惑地盯着韵真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不是你爸的私生子吗?怎么跟你……哦,我忘记了,你是孟桐的私生女……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真没想到你居然跟他?我还以为你要找个什么了不起的人呢,没想到竟然是个吃软饭的小混混……他不是和那个明玉有一腿吗?” 韵真听秦笑愚的口气好像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时也猜不透他心里究竟想些什么,娇嗔道:“你让不让人家说完?” 秦笑愚邪笑道:“你说,你说……我正准备听听这个天方夜谭一想的故事呢……” 韵真白了男人一眼,不自觉地妞妞屁股,低声道:“你听说过古从林这个名字没有……” 秦笑愚一听,神情一变,似乎比刚才听见柳中原的名字更加吃惊,忍不住正色问道:“你认识他?” 韵真一看男人的神色,就明白他即便不认识古从林,起码也应该听说过,于是继续说道:“他是刘原的手下,不过,这只是给外人的印象,实际上刘原这些年一直对他言听计从……可这种关系却因为柳中原而改变了……” “究竟怎么回事?”秦笑愚身体里的那股火早就消失无影无踪了,伸手轻轻推着女人,让她坐了起来。 韵真整理了一下被弄得凌乱不堪的衣裙,这才说道:“柳中原虽然是我父亲的……私生子,可也是古从林的亲侄子……” “什么什么?你说清楚,怎么乱七八糟的……”秦笑愚被韵真搞糊涂了。 韵真心里一着急,捶了男人一把,娇嗔道:“这件事一句话两句话谁能说得清楚,你就不会耐心点……”说完白了男人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阵搂搂抱抱、又被男人打了屁股之后,心理上居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不自觉的从属感。 “柳中原是临海县柳家洼人,古从林的母亲叫卢凤仙,你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字吧,前一阵报纸上经常登载有关她的采访……她也是临海县柳家洼人,而卢凤仙第一个丈夫就是柳中原父亲的父亲……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秦笑愚刚刚被冲昏了头脑,这个时候反应有点迟钝,居然板着手指头掐算了一下,才把这个关系理清楚,不过,还是一脸茫然地说道:“你是说,卢凤仙是柳中原的奶奶?” 韵真拍拍男人的脑袋,笑道:“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反正卢凤仙第一个丈夫被镇压之后,就跟着一个国民党军官去了台湾,至于当时为什么没有把她的儿子带走就不得而知了…… 卢凤 仙这一去台湾就是几十年,她的那个军官丈夫成了台湾有名的黑帮头目,后来渐渐把自己洗白了,成了大企业家,而卢凤仙也成了海峡两岸民间团体的负责人, 前些年经常以考察为名回到临海市,实际上就是在暗中查访当年留在大陆的儿子,这中间的过程我不是太清楚,反正,她儿子没找见,却找见了孙子柳中原……” 秦笑愚默默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个小混混竟然还有这么复杂的背景……怪不得呢……”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盯着韵真问道:“那……柳中原怎么又成了你爸的私生子?” 韵真也不想隐瞒这件事情,要不然也无法把其中的关系说清楚,再说,都是陈年烂谷子了,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柳中原父亲死得早,她母亲一直守寡,那年我父亲去柳家洼支农,就爱上了那个女人……”韵真尽量轻描淡写地说道。 秦笑愚兴奋地点上一支烟,有点幸灾乐祸地惊叹道:“天呐,你们一家真够复杂的……虽然只有几口人,几乎让人没法弄清楚彼此的关系 ……我明白了,这么说,卢凤仙做了乌龟,认了一个水货孙子?” 韵真娇嗔道:“我警告你啊,柳中原跟我父亲这件事不许你透露出去……不然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问题是……有人已经猜到了柳中原的身份啊,我不说,你也管不住别人的嘴啊……”秦笑愚说道。 韵真瞪着秦笑愚说道:“为不管……反正不许你说出去,至于那个老巫婆,你不是救过她的命吗,难道她还不听你的话?” 秦笑愚愣了一阵,似乎有点明白韵真的良苦用心了,沉思了一下,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卢凤仙逼着你嫁给她的孙子?” 韵 真点点头幽幽说道:“你知道,在柳中原跟卢凤仙相认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了,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一直追求我人家……我当然没有答应,只是因为我妹妹 跟他合作办公司,所以也不能跟他闹翻,这件事情就一直……没有明确的结果……后来,我妈给我介绍刘原,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他,有一次我在临海县碰见了他, 他就找我谈合作,想跟王子同争市里面的开发项目,那时候我也想让我妹妹的公司找点活干,所以就答应跟他合作……” “怎么又扯到刘原了,难道他也逼着你嫁给柳中原?”秦笑愚急于知道答案,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你到底听不听?不听就算了……”韵真赌气转过身去。 秦 笑愚笑着把她转过身来,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求人办事脾气还这么大……你慢慢说……”说完就一仰身倒在沙发上,换吧一条腿敲到了韵真的大腿上,韵真 推了几下没有推动,只好由着他,继续说道:“我让刘原往柳中原的公司打了二十亿的资金,这笔钱是专门用来竞标的资金。可市里面在审查公司资质的时候,不知 道是谁放风说柳中原坐过牢,不能担任中原公司的董事长,我怀疑这个风是刘原自己放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自己掌控公司……搞不好想把这家公司据为己有,我当然 不愿意了…… 也就是在这个前后,卢凤仙找见了自己的孙子,并且开始替他的前途谋划……你知道,柳中原已经有明玉了,并且还怀了他的孩子,可卢凤仙不希望明玉成为自己的孙媳妇,她居然看上了我,并且由古从林出面跟我谈…… 当时刘原威胁要撤资,可那二十亿资金有一部分已经被投入到另一家公司了,我也没办法马上补上这个缺口,所以,古从林就跟我商量,只要我答应嫁给柳中原,那笔钱就由他来摆平,当时刘原逼得紧,我只好先答应考虑这件事,目的只是想拖时间,等到我补上那笔资金的缺口……” “那笔钱你挪到哪儿去了?”秦笑愚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宏鑫证券公司……还有一部分投资到了两家公司……”韵真说道。 “这么一大笔钱,难道刘原就算了?” “我就是担心这个……前一阵他还经常打电话催我还钱,不知道为什么,近来一段时间一点音信都没有。我担心他会不会对我……”韵真好像害怕似的把身子朝着秦笑愚靠过去。 “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打算还这笔钱?”秦笑愚问道。 “谁不打算还?问题我手里也必须有钱啊,宏鑫证券那笔钱主要投资股市,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股市这么低迷……” “刘原投资中原公司那笔钱应该是存在你的银行账户上的吧?”秦笑愚问道。 韵真不敢看男人,只是点点头。 秦笑愚伸手把她的脸转过来,盯着她低声道:“你跟你妹妹串通一气,直接从银行把钱转了出去,对不对?你这可是监守自盗啊,刘原可以去公安局告发你……” 韵真一头扎进秦笑愚的怀里,恨声道:“谁让你来分析这个?你不是说替人家摆平的吗?哼,早知道你这样冷嘲热讽的,就不告诉你了……人家还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就连我妈都没有敢告诉……” 秦笑愚一听,心里面竟然有种自豪感,因为女人对自己说这件事情,足见她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此刻见她趴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娇怯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平日里的清高自傲?心里不由的产生了一种保护她冲动。 “你知不知道刘原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 “为什么?”韵真抬起头盯着男人问道。 “我估计有这么几个可能,一是顾及到你母亲的面子……” “可他并没有跟我母亲提过这件事情啊……”韵真说道。 “那是因为还不到时候,也许他并不打算让你母亲知道这件事……他在等着一个跟你摊牌的机会,因为,在吴世兵案发后,他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还有什么可能性?”韵真问道。 “还有就是……也许古从林在中间起了一个缓冲作用,不过,我相信,古从林最终也不可能替你背这二十个亿,因为你可不是他的亲侄子……” “如果我嫁给柳中原呢?”韵真挑衅似地说道。 “你嫁给天王老子也没用……古从林就算真的掌管着黑帮组织,可他也不敢一手遮天,另外,刘原也不是好惹的,古从林未必敢跟他翻脸……但是如果你敢撕毁婚约的话,古从林可能马上就会跟你翻脸……” “你说了半天,意思还不是让我嫁给柳中原?”韵真赌气说道。 “如果你敢嫁给柳中原,难道就不怕我跟你翻脸?”秦笑愚盯着女人说道。 韵真呆呆地盯着男人看了一阵,似乎想判断他这句话是不是在开玩笑,当发现男人一脸正经的样子,心里一阵后悔,把这件事告诉他,岂不是在自己脖子上又多了一条绳子? “你……那我就死在你们手里算了……”韵真一着急,趴在沙发扶手上嘤嘤抽泣起来。 秦笑愚也不去管她,自顾坐在那里眯着眼睛吞云吐雾,不过,他基本上明白韵真陷入的是一个循环劫,只要一方摆不平,这件事就不能算完。其实所谓的婚约不过是扯淡,就算她最后不愿意嫁给柳中原,难道古从林还敢来抢人?无非是她在得知古从林的身份之后吓破了胆。 不过,韵真可是个聪明人,如果她没有掌握刘原的什么把柄,怎么敢明目张胆地黑他的钱,就算有古从林撑腰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呀,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韵真趴在那里幽幽哭泣了一阵,见身后的男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要自己爬起来,抹抹眼泪,幽幽说道:“你到底管不管人家?” 秦笑愚没有出声,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冲韵真勾了几下,她马上就把身子挪过去,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那你自己想不想嫁给柳中原?”秦笑愚问道。 韵真摇摇头说道:“我怎么嫁给我父亲的私生子?这不是自己找事吗?” “那就好办了,你把那笔钱还给刘原不久完了吗?”秦笑愚轻松地说道。 韵真一听,马上就泄了气,恨声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呢,我要是有钱还用你说……” “等搞定了吴世兵,你不是就有钱了吗?”秦笑愚说道。 “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啊,再说,八字还没有一瞥呢,谁知道你能不能搞定吴世兵……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到最近要出事,老是心神不宁的……” 秦笑愚觉得韵真这个时候才算是表现出女人应有的脆弱,平时那副趾高气昂的架势不过是想掩盖自己怯懦的内心,既然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说不得要替她水里火里一趟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得到应有的报偿。 “你这个吴世兵案子善后小组的组长,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发现刘原的污点?”秦笑愚似不经意地说道。 韵真一听,马上就来了精神,伸手抱着秦笑愚的一条手臂低声道:“这下你可说到点子上了,如果刘原很快就完蛋的话,这件事就好办了……我倒是知道点吴世兵帮刘原洗钱的证据,并且数额巨大,只是这些材料不能从我的手上出去,你不是卧底吗?如果这些东西由你交给公安局的话,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跟吴世兵为伍了……” 秦笑愚感觉到女人的身子不断地蹭着自己的手臂,那种销魂的感觉让他很难集中精力思考,于是把胳膊抽了出来说道:“就怕你亲爹会保护他,毕竟刘原可是你亲爹那条线上的人。” 韵真又朝着秦笑愚凑近了一点,几乎挨着他的身子说道:“刘原还够不上档次,他跟孟桐的关系是通过刘蔓冬……你放心,没有人会救他,就连王子同都盼着他完蛋呢……” “可市委市政府和公安局里面也有刘原的人,并且他还是省政协委员,谁知道你手里的东西过不过硬,如果一下打不死他,等他反扑过来,可有你受的……”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别跟我装糊涂,我就不信你手里没有刘原的犯罪证据……就看你是不是诚心帮人家了……”韵真伸手轻轻抚摸着秦笑愚的胸口娇声道,那模样就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 尽管韵真还没有开口相求,可脸上的神情明显是一副恳求的模样,对秦笑愚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可不指望这个高傲的女人低三下四的求自己。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虽然女人说得轻描淡写的,可她这件烦心事解决起来不但有难度,而且还要冒很大的风险。 “笑愚,我知道这件事不太好办,如果你实在感到为难的话就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韵真见秦笑愚不出声,有点欲擒故纵地说道。 其实, 秦笑愚心里早就有点跃跃欲试了,连他都觉得自己有点犯贱,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心里面对韵真耿耿于怀,却巴不得能够替她做点事情,好像这样一来,就可以把 她跟自己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似的。当然,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抱着一点幻想,幻想着有一天自己替她解决了烦恼之后会有所回报。 “哦,这么说你还有其他的办法?我还以为你走投无路了才找我帮忙呢,既然你还有其他的办法,那就自己先试试吧,要是实在摆不平再来找我……”秦笑愚心里面虽然早就答应了,可嘴上还跟韵真玩着文字游戏。 韵真怎么会不了解秦笑愚的心理,知道他这是非逼着自己央求他呢,心里面恨恨的,娇嗔道:“人家说的是你不愿意帮忙的话只好……”韵真说到一半不说了。 “只好怎么样?”秦笑愚追问道。 “只好去求刘原了……”韵真似不情愿地说道。 秦笑愚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心里面竟有点酸溜溜的,忍不住嘲讽道:“你就这么确定自己在刘原眼里值二十个亿?” 韵真脸一红,挑衅似地说道:“起码他不会再逼着我还钱了……” “那古从林那里你又怎么交代呢?还有柳中原,那家公司可是他的,你私自侵吞人家的资金,难道他不找你麻烦?”秦笑愚问道。 韵真哼了一声道:“柳中原他有什么资格找我的麻烦?他现在的一切是谁给他的?至于古从林嘛……哎呀,烦死人了,不说了……笑愚,你要是有办法就帮帮人家嘛?从今以后咱们可是在一个锅里吃饭呢……” 秦笑愚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说道:“看来你已经有计划了,说来我听听,如果足够诱人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韵真犹豫了好一阵,最后凑近男人低声道:“笑愚,你不是说要替自己准备后路吗?我有个想法…… 现在我妹妹跟柳中原另外成立了一家公司,目前已经在柳家洼搞了一个厂子,加工血燕窝产品,利润非常可观。此外,他们还准备开发那里的旅游资源和渔业资源,发展前景很乐观…… 我的意见是,你手里的钱如果不做投资,永远都是黑钱,所以我打算让你也做个股东,当然是隐形股东,要不了几年,所有的钱就会合法化,那个时候,你还当什么卧底啊,我连行长都不想当了呢……” “那中原公司呢?”秦笑愚问道。 韵真轻轻拍了一下秦笑愚的脑袋,笑道:“你一点都不傻……只要运作的好,比方说一个错误的投资,政策性亏损……反正中原公司最终当然是破产了……” “这样一来,刘原的二十个亿就血本无归了……”秦笑愚说道。 韵 真摇摇头道:“也不能说血本无归,他可以变卖中原公司的资产呀,还有公司的隐形财产,能拿回多少算多少呗……当然,如果刘原成了罪犯,这点钱他也拿不到 手……至于古从林,只要有柳中原在前面挡着,他就不会乱来,毕竟他也希望自己的侄子出人头地呀,他应该感激我才对呢……” “我明白了……”秦笑愚闷头抽完了一支烟之后抬头说道:“你压根就没有打算还刘原的钱……韵真,我真没想到你这么黑,跟你合作我都感到害怕……” 韵真似笑非笑地盯着秦笑愚说道:“哥哥,这不叫黑……这叫顺势而为,吴世兵的出逃给我们创造了绝好的机会,如果是你,你愿意白白错过这个机会吗? 再说,不义之财人人可得,你不要有人要,你还指望这些钱能流入国库?能有十分之一还给国家就很不错了……所以,你没必要有负罪感,大不了将来你我多做点善事,也算是对社会的一点回报……” 秦笑愚“那么 ,你现在老老实实告诉我,刘原的二十个亿你弄到哪里去了,不可能在股市上赔光吧……” 韵真没想到秦笑愚居然会关注这个细节,一时犹豫不决,因为那些钱的去向她连母亲和韵冰都没有告诉,毕竟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机密。 “韵真,要哦真诚……起码你我之间要真诚,否则我们走不远……”秦笑愚见韵真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又在构思着什么谎言,于是警告道。 韵真没有回答秦笑愚的问题,而是一把抓住他的手,颤声道:“笑愚……你发誓,永远都不会背叛人家……” 秦笑愚一愣,可随即就说道:“将心比心,只要你不跟我耍花招,我为什么要背叛你……” “不行,你发誓……”韵真坚持道。 秦笑愚见韵真一脸庄重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心里面忽然就涌起了一股柔情,于是正色说道:“我发誓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你不爱人家了,也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情……”韵真补充道。 秦笑愚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爱你?” 韵真脸一红,低声道:“你还想耍赖……刚才你……亲人家的时候就知道了……女人靠感觉……” 秦笑愚痴痴地盯着女人看了半天,直到看得她低下头去,这才缓缓说道:“既然我们今后要在一个锅里吃饭,那就是一家人了,你还担心什么?” 韵真咬着嘴唇还是犹豫了好一阵,这才低声道:“我用那笔钱买了几百亩地……” “什么?你买了几百亩地?现在地价每天都在涨,怎么会赔钱呢?”秦笑愚吃惊地说道。 韵真白了男人一眼,嗔道:“你说的是城里的地,我买的是临海县的地……虽然没有赚钱,可也没有赔钱,只是股市上的资金有点损失……” “临海县?既然不赚钱的地,你为什么要买?” 67.敞开心扉 67.敞开心扉 68.冤家路窄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8.冤家路窄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8.冤家路窄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68节冤家路窄 韵真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盯着秦笑愚说道:“这就叫战略眼光……你想想,现在临海市哪里还有空地?就是有也已经被炒到了天价。眼下政府开始大规模开发临海县,要不了多久,那里的地价肯定会涨起来,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赚钱仅仅是一方面,我买这块地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秦笑愚不动生意,对地产了解的更少,不过,他知道土地可是之前的玩意,韵真的这笔投资应该可以赚钱。 韵真凑近秦笑愚,神秘地说道:“那块地和临海县划定的开发区毗连,是通往海上的唯一通道,我妹妹有一次看见了王子同参与市里面竞标的一张图纸,他准备在那里建几个码头,解决运输问题,但是,他首先要在我的地盘上修一条路通往海边……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秦笑愚疑惑地说道:“你想把那块地高价卖给王子同?” 韵真呲地一笑,不怀好意地说道:“起码现在我没有卖给他的意思,我要用那块地困死他,他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人出钱买下那块地,最近他刚刚中标,正高兴呢,等他知道那块地已经在我的手里,非哭不可……” 秦笑愚马上就明白韵真的真实意图了,坐在那里哭笑不得,没想到一个女人为了报复一个男人竟然会想出这种办法,甚至不惜以身试法,看来,她虽然不是刘定邦的亲生女儿,可脾性跟他确实一模一样,也许,她这种性格里面也有孟桐的遗传呢。 “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难道王子同就没有别的办法?非要从你的地上过?”秦笑愚质疑道。 “当然可以……如果他愿意打通几座山的话,自然也能到达海边……只是那工程就大了去了……”韵真幸灾乐祸地说道。 “难道市政府在搞规划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秦笑愚还是有点搞不懂。 韵真知道这些事情跟秦笑愚也说不清楚,于是没好气地说道:“政府里面有种作风叫官僚,你听说过吗?在他们的眼里,所有的一切最终都要以市政府为中心,所以只考虑往北,没有考虑过往南,这一点,政府的那些老爷们倒是没有王子同有眼光……不过,等到开发区动工之后,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问题,不过,那时已经晚了……” 尽管韵真买下那块地的目的有点令人啼笑皆非,但是从商业角度考虑,秦笑愚倒是觉得她很有眼光,到时候不管是政府还是企业,都会出钱买下那块地,当然免不了要被韵真剥一层皮,如果是王子同要买的话,那就不是掉一层皮的事情了。 “那块地在你的名下?”秦笑愚问道。 韵真听了这个愚蠢的问题白了男人一眼,伸手在他的脑门上点了一下,嗔道:“我有那么傻吗?” “那你是以谁的名义买下来的?”秦笑愚也觉得自己问的很傻,韵真作为一个行长,怎么会去当地主呢? “告诉你也不认识……”韵真显然有点不愿意说。 “告诉我。”秦笑愚瞪着韵真逼问道。 “这个人叫向雅……你认识吗?”韵真嗔道。 “什么背景?”秦笑愚继续问道。 韵真叹口气责怪道:“你怎么就那么好奇呢……她以前是中原公司主管投资的副总经理,柳中原被刘原排挤出公司之后,我就让她辞职了……其实,那块地的价值也不是我发现的,而是那次我去临海县考察的时候,她告诉我的……那块地虽然是她负责买下来的,但是产权确是属于一家投资公司,她现就是这家影子公司的代理人……” “我听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只要告诉我,这个人可靠吗?”秦笑愚说道。 “当然可靠……职业经理人,我给她股份,目前她去了新加坡,我希望她能给这家公司来点外资背景,就跟王子同一样……你不知道,我们的官老爷对洋人都比较客气……” 韵真说着,又拉住秦笑愚的手臂,得意地说道:“目前这家公司只有我和她,加上我妹妹……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做第四个股东?” “韵真,就算你的公司是个影子,可是……如果有人查的话,最终还是可以搞清楚投资人……你我的身份适合做股东吗?”秦笑愚显然动心了,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将来很可能见不得光,担心地说道。 韵真盯着男人一阵吃吃娇笑,随即把嘴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这种问题就让我来操心好了……现在可不是以前计划经济了时代了,现在是资本时代……而资本是没有姓名的……这个你不懂,你只要告诉我,愿意不愿意?” 秦笑愚似乎还是有点吃不准,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没有让柳中原加入?” 这一次韵真没有耻笑秦笑愚,正色说道:“两个原因……一是他这个人没有这么大的福气,目前他有那个厂子已经是他的造化了,当然,如果他将来有本事做大,那是另一回事……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我不想让古从林渗透进来……” 秦笑愚点点头,忽然问道:“你既然已经买下了那块地,又不在上面搞开发,就等着赚钱好了,干嘛还要我入股……我的意思你现在又不需要钱……” 韵真马上一脸委屈地说道:“谁说我不需要钱……你看看……柳中原说是买下了我的这栋别墅,可一分钱都没见,反而天天找我要钱……我现在穷的连买套房子的钱都没有。再说,既然是投资公司,一旦发现了好的项目就需要钱了,那个向雅可是一个难得的投资人,我相信她……哎呀,说了半天你到底愿不愿意加入嘛……趁早说啊,不然我可要改变主意了……” 秦笑愚有点兴奋,这倒不是他看见了赚钱的前景,事实上他现在手里的钱多的自己都数不过来,所以对钱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让他兴奋的是加入韵真这个小集团的事实,况且,连柳中原都没有资格加入呢。 “要什么条件?” 韵真盯着柳中原不说话,似乎在评价这个人值多少钱,看的秦笑愚心里直发毛,忍不住说道:“别这么看着我……” 韵真嫣然一笑,把两根青葱玉指伸到男人面前晃悠了几下,低声道:“二十个亿……你跟我是大股东,我四十,你三十,韵冰二十,向雅十……” 秦笑愚明白韵真说的是股东权益,在他想来,韵真才占百分之四十,自己占百分之三十也不算委屈了,连她的亲妹妹都没有自己多呢。这可是一个机会,自己手里虽然掌握着大笔的钱,可那些钱见不得光,自己是没有本事让那些钱重见天日,现在有韵真这个大行长来替自己洗钱,这么好的机会去哪里找呢? “好吧……”秦笑愚点点头,终于答应了。 “啊……”韵真嘴里一声惊呼,两只眼睛只管瞪着秦笑愚,好像压根就没有指望他会答应加入,又像是不认识他似的。其实,让她惊讶的合不拢嘴的是秦笑愚的轻描淡写,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听清楚了自己的条件。 二十个亿啊,这家伙不但没有跟自己讨价还价,竟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上帝呀,他到底在汪峰手里搞了多少钱啊,如果公司有这么多钱,王子同就是出一百个亿,那块地也不卖给他,非困死他不可。 “笑愚……你真的想好了……”韵真的声音有点颤抖。 秦笑愚慢慢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忽然毫无征兆地一把抓过韵真的下巴,让她的脸贴近自己,沉声说道:“我想好了……不过,韵真,你可要听清楚,我说过,这些钱可是南琴用命换来的……你如果敢骗我,我就让你去跟她作伴……” 韵真原本还以为男人一高兴又想一亲自己的方泽呢,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还主动撅起了小嘴,没想到他竟然是在警告自己。 “你这个混蛋……到现在还不相信人家……你要是信不过人家就……随你便好了……哎呀,放手……痛死了……” 秦笑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一伸手就把女人抱在怀里,低头盯着她低声说道:“既然是一家人了,我也不做两家的事,今后你就是我的财务主管,我把那些钱全部交给你……” 韵真原本还想从秦笑愚的怀里挣脱出来,可听完他的话马上就愣在那里不动了,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汪峰那些钱……全部都……”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那些钱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些账号,说实话,自从南琴死后,我一直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处理这些钱……还是你说得对,首先要让那些盯着这笔钱的人的视线移开,不然他们肯定会纠缠不休,如果他们发现这些钱已经被你们找到,就彻底死心了……” “笑愚,到底有多少钱啊……”韵真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是太清楚,因为有些账号南琴都没有来得及去查,她只取出了三千多万,其他的钱还都在账上,初步估计有一百个亿……” “啊……”韵真一声惊呼,虽然这个数目跟她估算的差不多,可还是忍不住感到震惊。一想到将由一半的钱要拿去向储慧交差,心里面竟有点舍不得。“笑愚,你说……我们真的要交一半出去吗?” 秦笑愚一愣,一看韵真的神情,好像明白了她此刻的心理,告诫道:“我们也不能太贪婪了,钱再多也要有命花才行……再说,刚才不是你自己说要拿出来一半吗?就算拿出来一半,也有五十个亿,这些钱我们几辈子也花不完……” 韵真一颗心活泼泼乱跳,兴奋的在秦笑愚怀里扭来扭去,娇声道:“可我没有料到真的有这么多钱……哎呀,今天储行长问我的时候……知道少说点了……算了,一半就一半吧,但愿那五十个亿能保住另外五十个亿……可是……笑愚,这么多的钱就不能从汪峰老婆那里找出来了,不会有人相信的,必须另外想个办法……” “你还有什么办法,我告诉你,千万不能把我扯进去,否则就会有人我们两个在搞鬼……”秦笑愚担心地说道。 韵真呆呆地想了一会儿,忽然从秦笑愚的怀里挣脱出来,趴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我怎么就把这件事忘了呢……对就这样,这个办法再自然不过了,保证不会有人怀疑……” “什么办法?你说清楚点……”秦笑愚急忙问道。 韵真这次主动靠近秦笑愚的怀里,笑道:“真是老天在帮着我们呢……今天徐萍发现了一套为违约的按揭房,就在汇佳小区,这套房子的户主名叫汪啸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交按揭费了,并且户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徐萍正考虑着登报声明之后拍卖呢……” “你是说汇佳小区的那套公寓……”秦笑愚吃了一惊,没想到世上的事情竟然这么凑巧,忍不住脱口而出。 韵真盯着秦笑愚惊讶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那套公寓?” 秦笑愚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瞒着韵真了,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光凭汪峰那台电脑上的账号和密码,钱根本就取不出来,必须要有身份证明,陈默就是在那套公寓里找见那些身份证明,这套公寓的线索应该是他从笔记本电脑里的一张身份证上发现的……你知不知道这套公寓是谁的……” “还用说吗?自然是汪峰的……汪啸风是他老子的名字,早就死了很多年了……陈默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啊,比公安局那帮饭桶强多了……对了,我的意思就是要借那套公寓来把这五十亿赃款公之于众……从发现那套公寓,到联想到汪峰,然后我带着公安局的人上门查看……一切都天衣无缝,到时候我再找个几个记者,把这件事大肆宣扬一番,汪峰的那台笔记本就彻底交代了……” 秦笑愚点点头,笑道:“原来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我还一直担心在汪峰老婆那里会出什么岔子呢,这个办法最有说服力,你抓紧时间……” 韵真嘴里轻哼了一声,娇媚地白了秦笑愚一眼,娇嗔道:“现在也知道着急了?人家还以为你要把那笔钱藏一辈子呢……对了,这件事多亏了徐萍这死丫头,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把从她那里骗走的钱还给她……这丫头嘴上不说,心里面可在滴血呢……” 秦笑愚一听,明白徐萍已经把什么都对韵真说过了,顿时就有点恼怒,骂道:“这丫头嘴真长,我什么时候骗她的钱了,我只是让她拿出一部分安慰一下陈刚,人家毕竟陪上了一个兄弟,我这么做可完全是为了她好,她手里还有两三千万呢,还不知足?” “还有两三千万?”韵真惊讶地说道,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怀疑秦笑愚了,忍不住骂道:“这死丫头居然敢骗我,居然说那笔钱都被你骗走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秦笑愚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徐萍知道,这丫头鬼心眼多……主要还是为她好,别把她扯进来,万一有个好歹,我也对不起徐召……” 韵真盯着秦笑愚,一只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低声道:“你老实说……那天晚上是不是把她给弄了……” 秦笑愚脸上一热,虽然那天晚上最终没有跟徐萍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可脱女孩的衣服是事实,要不是陈刚来打岔,说不定已经跟她把事情做下了。 “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跟她……” 韵真不信地盯着秦笑愚说道:“你还想蒙人家,我一看她那扭扭捏捏的样子就知道……” 秦笑愚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只能越描越黑,只要说道:“随你怎么想……弄了就是弄了,没弄就是没弄……” 韵真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没有在纠缠下去,而是突然问道:“那个陈刚现在肯定在帮你跑腿吧,要不你怎么会用这么一大笔钱收买他?” “什么叫收买?我确实觉得他也很可怜,你不知道,其实他家里很穷,既然陈默把命都送掉了,难道不应该给人家一点回报吗?再说,那笔钱本来就是徐萍偷来的,她不能既要人家的命,又霸占人家的钱吧,那样也太不公平了……” “他知道你的事情吗?”韵真问道。 “不该让他知道的事情我不会说……我有个想法,我准备把吴世兵弄到他的老家待上一段时间,那里是个偏僻的小山村,陈刚又是一个局外人,不会有人怀疑……”秦笑愚说道。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就喜欢那些小村子,可别又闹出徐萍姨妈家里的事情……吴世兵只要活着,总是让人胆战心惊,除非我们不要他的钱 ……” “等我见过他之后再说吧,谁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主意……”秦笑愚伸了懒腰说道。 韵真抬起手腕看看表,惊讶地说道:“哎呀,三点多了,天都快亮了,我不能再跟你聊下去了,你可以睡懒觉,我明天可还要上班呢……” 秦笑愚这时一点睡意都没有,见韵真想站起身来,手上一紧,把她搂在怀里说道:“既然天快亮了,我们就这样凑合一下算了……”说完搂着韵真双双倒在了沙发上。 “笑愚……求求你……人家不想这样匆匆忙忙的跟你……那样……你就这样抱着人家……睡吧……” 秦笑愚此时虽然没有睡意,可也觉得身体很疲乏了,况且来之前在吴媛媛身上发泄过两次,精力还真有点不济,心想,韵真可是一个过来人,一个旷妇,比不得吴媛媛那样的小丫头,三两下就会败下阵来,如果不拿出一点本事说不得让她笑话呢,还是先养精蓄锐,找个合适的时间地点,必须一次就弄得她对自己服服帖帖。 想到这里,秦笑愚把韵真转过身来,只见她双目紧闭,小嘴里嘶嘶吐气,显然是动情的样子,一时心里痒痒的有点克制不住,只好把一只手从她的衣服里抽出来,小声道:“那亲亲总可以吧……” 韵真嗯了一声,眼睫毛一阵跳动,随即就慢慢撅着一张小嘴主动送了上来。两个人就躺在那里吻的柔情蜜意,也不知道吻了多久,秦笑愚发现女人渐渐地没有回应了,仔细一看,不禁一阵气恼,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睡着了。 两个人可能都太疲倦了,互相搂抱着直睡到第二天八点钟都没有醒过来,最后还是秦笑愚比较警觉,他仿佛在睡梦中听见了声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俏脸,虽然双目紧闭睡得正香,脸上还带着倦容,可丝毫都没有影响那股熟透了的美艳,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冲动的厉害。 不过,他随即就想起了刚才隐隐约约听见的响动,本能地抬头朝房门那边看了一眼,这一看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仰着脑袋张着嘴,死死地盯着静静地站在门口的柳中原。 “你……你怎么进来的……” 秦笑愚有点惊慌失措地问道,心里竟然有种不道德的感觉,不过,震惊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随即整个身子就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由于动作太猛,惊得韵真也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看看身边的男人,一低头忽然发现自己的裙子居然被掀了起来,不仅裸露出了两条洁白的大腿,甚至还露出了里面的小裤裤。 她还以为是秦笑愚早上起来的恶作剧呢,脸上一红,娇嗔道:“几点了……哎呀,你真讨厌……” 说着话,伸手拉拉被掀起来的裙子盖住自己的大腿,一边懒洋洋地攀着秦笑愚的肩膀坐起身来,紧接着嘴里就发出一声惊呼,一张脸臊得藏在了男人的背后。 柳中原一张脸胀得通红,一双眼睛紧盯着沙发上紧贴在一起的一对狗男女,气的嘴唇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房间里静默了几秒钟,忽然只听柳中原一声大吼,身子就蒙地扑过来,还没有等秦笑愚反应过来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鼻子里马上就流出一丝鲜血。 “你们……居然……居然……”柳中原气不成声地说不出以句完整的话,一伸手就抓住了秦笑愚的衬衫,挥起拳头想准备继续发泄心中的愤怒。 秦笑愚刚才是因为做贼心虚,在他的印象中,既然韵真已经答应过柳中原的求婚,那么自己的行为就算是第三者,虽然自己跟韵真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可两个孤男寡女抱在一起睡觉,眼前的情景就根本不用多做解释了。 所以,正是因为这点内疚之心,一愣神之间就被柳中原的第一拳打了一个正着,可这一拳也把他打醒了,不但被打醒还被打出了一阵醋意,顿时就理直气壮起来。 所以,当柳中原揪住他的衣领挥拳再次打过来的时候,他一手挡住了那一拳,另一只手抓住揪着自己领子的那只手用力一扭,就听见柳中原一声嚎叫,整个人扑倒在沙发前面,嘴里一阵哀嚎。 秦笑愚趁势站起身来,还想走上前去,结果被韵真一把拉住了胳膊,喝道:“笑愚……住手……” 秦笑愚见柳中原跪在那里,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痛得呲牙咧嘴的直哼哼,也有点担心自己刚才用力过猛把他的手腕拧断了,尽管柳中原动手在先,可自己跟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况且前不久人家还好心好意邀请自己去他的公司上班呢。 “他……他先打我的……”秦笑愚回头看看韵真,一边抹抹鼻子上的血迹,就像一个小孩向家长告状似的。 韵真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一只手还下意识地不断往下拉着自己的t恤,坐在那里喘息了一阵,这才沙哑着嗓子艰难地说道:“中原,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昨晚我跟笑愚……谈点事,太晚了,所以他就没有回去……我们什么也没有……” 其实韵真这么说多少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因为她醒来的时候,秦笑愚已经起来了,还以为柳中原并没有看见自己跟秦笑愚搂在一起睡觉呢。 “谈事?”柳中原艰难地慢慢爬起身来,红着眼睛盯着韵真,气愤地说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我早就看出来了……没想到我两天不在家你就熬不住了……谈事?我看见院子里的那辆车,就知道家里来客人了……我已经欣赏你们的丑态半天了……” 韵真一听,一张脸慢慢变得惨白,嘴唇哆嗦了几下,终究说不出话,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韵真知道,毫无疑问,柳中原肯定是因为看见了院子里秦笑愚的车,就已经开始有疑心了,所以,他轻手轻脚地开门进来,把自己跟秦笑愚抱着一起睡觉的情景看了个清楚。 “柳中原,她又不是你老婆,你有什么权利骂她?你不是把那个明玉的肚子都搞大了吗?你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你他妈也太不是东西了……” 秦笑愚见韵真被柳中原骂得哑口无言,心里顿时就有点愤愤不平,忍不住就想替女人挽回点面子,可骂到一半就不出声了,心想,自己现在不是也每天跟吴媛媛干吗?跟柳中原相比,不过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实在没有资格教训别人。 柳中原一听秦笑愚的话,更加火冒三丈,只是已经吃过亏,明白自己不是秦笑愚的对手,不敢冲上前来,嘴里却大声喝道:“放你妈的屁……你是什么东西,老子的事情轮得到你来管……哼,母狗不撅屁股,公狗就不会上……你滚出去,我要跟这个表子说话……” 秦笑愚一听,回头看看韵真,只见她气的小脸煞白,身子瑟瑟发抖,哆嗦着嘴唇就是说不出话,心里顿时就有点义愤填膺,跨上一步,伸手指着柳中原喝道:“你再敢骂一句,你骂谁表子……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柳中原见秦笑愚撸着衣袖,心里还真有点怯乎,一边往门口退,嘴里却丝毫不让,咬牙切齿地说道:“骂了又怎么样……刘韵真,你别忘了……如果把我逼急了,我就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你的嘴脸……你这个婊……” 韵真一听,马上就明白柳中原那句威胁的真实含义了,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嘴里呜咽一声,一头倒在沙发上,一只手捶打着,大声喊道:“滚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没一个好东西……” 秦笑愚不明白柳中原那句话的意思,回头看看韵真,又看看柳中原,不过, 他从柳中原的猖狂,以及韵真隐忍可以看出来,韵真显然好像是被柳中原拿到了什么把柄,从而更加坚信他们肯定已经干过了。 “你他妈在说什么?”一想到韵真可能已经被柳中原弄过了,秦笑愚忍不住涌起一股强烈的醋意,瞪着眼睛一步步走上前去。 柳中原一看这架势,心里一阵胆怯,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经验,一转身就朝门口跑去,在出门之前还回过头来,伸手指着房间里的两个人,颤声道:“你们等着……我饶不了你们……给我等着……” 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秦笑愚转身看看韵真,只见她趴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间或传来一声呜咽,便慢慢走过去,坐在边上,一只手摸她的秀发,低声道:“你何必在乎一个无赖说话……这种人最好离他远一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咬一口呢……” 韵真静静地趴了一会儿,忽然从沙发上爬起来,也不理会秦笑愚的话,径直走过去拿起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说道:“冰冰,你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厂里面凡是超过一百万的款项划拨必须先通知我……” “姐出什么事了?”那边韵冰不解地问道。 “你先别管出什么事,就按照我说的办……我问你,中原怎么突然回来了?” “好像是市里面的一些领导想要点血燕窝,他专门送回去,顺便见几个客户,你见过他了?”韵冰说道。 原来是回来送礼的。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偏偏这个时候回来。韵真心里无奈地感叹道。 “冰冰,先不说了,经营商的事情就听他的,你只要把钱管好就行了……” “我知道……姐,有件事你还是劝劝他吧……这家伙整天吃血燕窝,吃完了就找那些渔民的老婆睡觉……这个小村子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婆娘都快被他睡过来了……”韵冰不满地抱怨道。 “你说什么?他跟那些村妇?你亲眼看见的?”韵真吃惊地问道,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哎呀,姐,还用得着亲眼看见吗?村子里谁不知道啊……” “那……那些女人的男人呢?”韵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谁知道,反正听说这个地方的男人喜欢当王八……再说,他现在口袋里有的是钱,那些渔民几瓶酒就搞定了……” 韵真半天没说话,虽然吃惊,心里面反而感到一阵轻松,原本还有的一点内疚瞬间就消失了,心想,既然这样,大家就扯平了。哼,狗改不了吃屎,还好自己没有陷得太深,今天让他碰见自己跟秦笑愚在一起也不见的是坏事,起码让他死了这条心。 “冰冰,你别去管他这些闲事……让他搞去,我准备抽点时间去那边看看……”韵真说完这句话连自己都感到有点奇怪,因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跟柳中原的关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并且,这种态度的转变好像还不仅仅是因为秦笑愚,而是跟自己目前的处境有着很大的关系,最重要的是,好像跟失踪了一段时间的父亲有关,因为那个曾经很鲜明的形象在心里面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了。 “韵真,你在担心什么?”秦笑愚见韵真放下手机,急忙问道。 韵真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低声说道:“柳中原这个人我了解,不但心眼小,而且好冲动,今天受到这种刺激,说不定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你是担心他去找古从林?”秦笑愚好像明白了韵真的心思。 其实秦笑愚只说中了一点,对韵真来说,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柳中原曾经用来威胁过他的那些不雅视频,虽然明玉手里的已经销毁了,可谁知道柳中原会不会悄悄地保存着拷贝。刚才他那句威胁的话分明就是在说那些视频,这个该死的,早就应该料到他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笑愚……古从林那边我倒不是很担心,毕竟他是个水货,一旦古从林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未必肯替他出头,我担心的是……” “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秦笑愚问道。 韵真涨红着脸转过身去,扭捏了半天,才咬咬牙说道:“笑愚,他手里有件东西你一定要帮我拿回来……不然,我这辈子都无法安生了……” “什么东西?”秦笑愚确信自己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 韵真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双手捂着脸说道:“他不是在我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嘛……就是他租过我的房子……其实你不知道,他是被刘蔓冬派来我这里的卧底,他趁我不注意,悄悄在我的卧室里安装了一个摄像头,拍了好多……” 说到这里,韵真身子一歪,又倒在沙发上嘤嘤抽泣起来,这一次,半个身子直接倒在了秦笑愚的腿上。 虽然韵真没有说完,可秦笑愚已经明白了,只是不清楚柳中原究竟拍到了什么,不过,看韵真这副模样,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天呐,会不会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乱搞的视频?秦笑愚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尽管嫉妒的要死,可好像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你是说……你们……那个的时候被拍下来了?” “不是……只是……洗澡的时候……”韵真扭捏地小声说道。 …… 秦笑愚正坐在那里云里雾里的暗自得意,忽然听见哐当一声响,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扭头一看,只见韵真手扶着卫生间的门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脸上已经清理干净,一双眼睛看着他的尽管透着一丝恼怒,可更多的还是幽怨的神情。 “你还不走……还想干什么?”两个人凝视了半响,韵真忽然恼羞成怒地呵斥道。 秦笑愚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嘟囔道:“我这就……走……韵真……我真的……我现在就走……” “站住!”秦笑愚打开门正想仓皇而逃,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你……还有……事?”秦笑愚惶恐地转过身来问道。 “今天的事情都怪你……你去找柳中原谈谈……把那东西要回来……”韵真盯着秦笑愚说道。 “可是……那东西他可以复制一百分一千份……谁知道他是不是都交出来了……”秦笑愚疑惑地说道。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反正……我不希望他下次再拿它威胁我……”韵真有点耍赖似地说道。 “我……我试试……”秦笑愚觉得有点吃人嘴短的无奈。 “哼,不是试试……必须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不然……” “不然怎么样?” “不然今后休想再……再碰人家……”韵真说完臊得 满脸通红,双手捂着脸一阵风似跑到楼上去了。 秦笑愚枕在那里把韵真的话琢磨了一边,心中顿时一阵狂喜。下次休想?说明她是愿意的……她的意思很明显,只要自己表现的好,下次还可以这么对她呢…… 柳中原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情钻进了自己的车里面,颤抖着手发动了汽车,脑子里还想着刚才销魂的感觉,心想,要是她的小嘴不咬那一下的话,岂不是要爽死人?柳中原啊,算你倒霉,老子非把那些视频直接从你的脑子里删除不可 68.冤家路窄 68.冤家路窄 69.六亲不认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9.六亲不认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9.六亲不认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69节六亲不认 柳中原确实从柳家洼带回了几盒品质很好的极品血燕窝,可并不是送给市领导的,而是为了孝敬古从林。 目前血燕窝货源紧俏,厂子里的订单雪片一样飞来,只是苦于原材料采集太慢,所以,产品供不应酬,哪里用得着领导们帮忙? 他巴不得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少往厂子里跑,因为,这些领导每去考察一次,他就要放一次血,尤其是对于市里面那些领导避之唯恐不及呢,怎么还会主动给他们送燕窝? 昨天下午柳中原突然接到古从林的电话,让他无论如何回一趟临海市,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见面谈。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古从林的命令他可不敢违抗,所以,他跟韵冰交代了一下工作,马上就急急忙忙地往临海市赶。 按照路程计算,柳中原本该在天刚黑的时候到达临海市,可他在路过临海县的时候去了一趟县政府,给主管企业的副县长姜晶晶送了两盒血燕窝,他虽然不愿意跟政府官员有过多的来往,可也明白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 没想到姜晶晶不知道是看在两盒血燕窝的份上,还是看在韵真的份上,反正对柳中原很客气,非要拉着他吃晚饭,不然就不让走。结果,柳中原就多喝了几杯酒,车是开不成了,只好在县政府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打算迷糊一会儿,等酒醒了之后马上就回临海市。 当然,柳中原心急如焚地往市里面赶,倒不是因为古从林的什么重要事情,说白了就是想趁机跟韵真亲热一下。 自从上次疯狂之后,他还一直没有机会再跟女人在一起睡过,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厂子里走不开,可他隐隐觉得韵真好像有点故意在躲避着他的意思。 他把这种躲避理解为韵真心里上的羞耻感在作祟,并没有引起他的特别注意,他觉得有古从林这个靠山替自己撑腰,并且韵真也已经有了明确的表示,更何况两个人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关系,所以没必要再疑神疑鬼了。 眼下的关键是,自己应该乘热打铁,一鼓作气把这个美妇彻底征服,等到厂子走上正规之后,找个机会干脆把婚事办了,就凭那天韵真在床上的表现,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柳中原在县政府一个盹打了三四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四点多了,后悔的真想扇自己两个耳光,可随即一想,干脆现在就往回赶,等赶到家的时候天也就刚刚亮,如果运气好的话,就约她来别墅会个面,既然她已经尝过自己的甜头,见面之后怎么还能忍得住?说不定会请上半天假任凭自己玩弄呢。 当他走进别墅的院子,一眼看见韵真那辆车的时候,兴奋的差点昏过去,直叹自己的命好,没想到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她居然住在了别墅。可是,他的兴奋没有超过十秒钟,随即就发现了停在另一边的一辆三菱越野车,并且,不管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应该是一辆男人的车。 柳中原一颗心砰砰乱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来的突然而又清晰。别墅里有男人。 他看看表,正是起床的时间,家里不可能这么早就有客人,如果里面真有一个男人的话,那么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不可能,也许是别人的车暂时在这里停一下,也许是银行有什么急事,派车来接她上班呢。 尽管这些理由都有点牵强附会,可柳中原还是愿意往好里想,尽量把自己心中那一块不祥的阴云吹散。他觉得凭着那天晚上韵真表现出的热情,就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随即又一想,正因为韵真那种近似没见过男人的样子,才有可能让她水性杨花呢。 妈的。瞎猜什么?打开门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多半是虚惊一场。 柳中原觉得自己拿着钥匙的手都有点颤抖,以至于对不上锁眼,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戴了绿帽子的丈夫,一夜驰骋就是为了回来捉奸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预感突然就应验了,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秦笑愚,这个该死的卧底竟然卧到了自己女人的身边。 柳中原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一样冲出了韵真的别墅,一头钻进车里面,想都没有想一下,一脚油门直奔黄龙酒店而去。脑子里总是浮现着韵真跟秦笑愚搂在一起睡觉的情景,尤其是秦笑愚那只从韵真t恤下摆伸进去的手让他备受刺激。 孤男寡女在一起待了一晚上,还搂抱着在一起睡觉,岂有不干之理?他们肯定干过了,除非那个姓秦的不是男人……等着瞧……走着瞧……非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让韵真在自己面前羞愧地哭泣,哀求自己原谅她的背叛……那个姓秦的让他去死…… 柳中原一路上咬牙切齿地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忽然就想起了《黑帮列传》中记载的那个被自己的爷爷开肠破肚的农民,当时他对柳安轩残忍的手段颇有微词,可现在觉得爷爷做的一点都不过分,秦笑愚为什么敢染指韵真,而韵真为什么敢红杏出墙,说白了他们一点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在他们的眼里,自己永远是个窝囊废。 如果自己有柳安轩那样的手段,他们敢吗?别说是柳安轩了,就算是古从林的女人,谁敢碰她一根小指头?哼,那个姓秦的要是落在自己的手里,不但要开肠破肚,非把他的心肝挖出来不可。 柳中原只想着如何泄愤,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古从林急急忙忙把自己招回来究竟有什么事,一心只想着让那个黑帮叔叔替自己讨回公道,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真正身世,把古从林当成亲叔叔了。 黄龙酒店在临海市根本就没有一点知名度,坐落在一条偏僻的街道上,整座酒店也就是一栋五层的建筑,外表看上去已经很陈旧了,说它是酒店,还不如说是招待所更合适。柳中原搞不明白古从林为什么要在这座破酒店跟自己见面,不过,现在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你找谁?” 柳中原气喘吁吁、气急败坏地敲开黄龙酒店508号房间的门时,迎接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张脸警觉而又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柳中原一愣,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抬头看看,确实是508室,正是古从林在电话里告诉他的房间号码。 “我找古叔。我是他的侄子……”柳中原马上就反应过来,不用说这个小伙子是古叔的手下,顿时就拿出了一副主人的派头。 那个小伙子并没有因为柳中原报出自己的身份而对他客气点,只是脸上毫无表情地把门开大了一点,示意他进去。 柳中原丝毫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只管蒙着头往里走,可等他走进去之后,发现房间里还有两个男人,就是不见古叔的身影,好在他发现这是一个套间,里面还有一个房间关着门。心想,外面的自然是马仔了,古叔肯定在里面。 想到这,柳中原根本就不理会外面的几个马仔,只管往那扇门走去,刚走了两步,就觉得一条手背被那个小伙子抓住了,随即嘴里一声惨叫,另一只手臂也被扭到了身后,紧接着就听见咔嚓一声,两只手腕被紧紧地靠在了一起,勒的手腕一阵剧痛。 “你们……你们干什么?我是……我找古叔,是他约我来的……”柳中原愤怒地咆哮道,没想到这几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居然不认识自己。 那几个 男人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柳中原的话,就像是哑巴一样一言不发,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外星人似的。 “你们他妈的瞎眼了……你们是不是古从林的人……我是柳中原……他打电话约我来的……他在哪里?”柳中原忽然有点糊涂了,要说这几个马仔不认识自己也情有可原,可是在自己报出身份之后不但毫无所动,竟然还用手铐把自己铐起来,这是唱的那一处啊。 几个男人仍然一言不发,只管死死盯着他,那神情就像是生怕他跑掉一般。柳中原这时才把里面的两个男人打量了一眼,忽然发现其中的一个有点面熟,仔细一想,马上冲他大声喊道:“哎,你……你不认识我了?上次在北山别墅我们不是见过面吗?我是古叔的侄子……快把我放开……” 就在这时,里面的那扇门打开了,先是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站在那里看了柳中原一眼,然后回头对里面的人笑道:“你说的就是这小子?”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皮包夹在胳膊下面,走到柳中原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脸,笑道:“还真像是个吃软饭的……”说完就打开门自顾走了出去。 柳中原呆呆地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梦幻中一样,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里面房子里又走出了一个男人,扭头一看,顿时喜出望外,叫道:“古叔……原来你在这里啊……快让他们把我放开……” 古从林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压根就不认识柳中原,一边慢悠悠地摸出一支烟点上了,一边两只眼睛冷冷地盯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古叔……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柳中原呆呆地愣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了刚才在别墅里看见的情形,顿时就有所醒悟,马上就感觉到脚底有一股寒气冒上来。 怪不得韵真这么快就肆无忌惮地背叛了自己,不用说,她已经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古从林了,她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跟那个姓秦的在一起?不对,她这分明是卸磨杀驴,想一脚把自己踢开呢。 “把他带进来……”古从林冷冰冰地说道,然后一转身就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柳中原还木呆呆地站在那里发愣,那个小伙子使劲推了他一把,差点让他栽一跟头,踉踉跄跄地冲到了门边,然后就被揪着衣领拖了进去。 古从林大刺刺地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嘴里叼着烟,冲那个手下摆摆手,那个人就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柳中原浑身颤巍巍,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前不久还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和蔼可亲,可眼下却变成了凶神恶煞,那双眼睛里不但没有一点感情,反而露出一丝杀机。 “按道理你昨天晚上就应该到了……看来又是跟刘韵真在一起鬼混了一晚上吧……”古从林从嘴里拿下香烟缓缓问道。 柳中原张张嘴,正想倾诉满腔的怒火,可马上就硬生生地打住了,他心里明白,古从林绝对不会是因为他的迟到就采取这种惩罚措施,这个时候他甚至都不愿意提起韵真的名字,生怕这个名字会牵扯到自己身世的秘密。 “没有……我昨晚在临海县耽搁了……古叔,我还给你带来了几盒血燕窝……你这是……我哪里做错了事吗?” 柳中原怯生生地说道。在刘蔓冬那里混了这么多年,深谙自保的秘诀,他知道这个时候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不但不能多嘴,而且不能耍一点滑头,不管古从林问什么,只有如实招供,否则就会死的很惨。 “最近你一直没有见过刘韵真吗?”古叔的声音还是慢条斯理的,虽然脸色阴沉,可语气并不严厉。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样,柳中原一颗心就抽搐更加厉害。 “没有……还是在去柳家洼之前见过一次……后来只打过几个电话……”柳中原谨慎地说道,极力抑制着自己不要去问为什么。 “她在电话里说过什么?”古从林继续问道。 “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问问工厂的生产情况……最近厂子生产资金周转紧张,她帮着贷了一笔钱……”柳中原见古从林转来转去的几个问题都和韵真有关,心里面渐渐松弛下来,心想,也许是韵真做了什么事情把他惹火了,所以把气撒在了自己头上呢。 “她给你贷了多少钱?我不是对你说过吗?如果缺钱可以来找我,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厂子缺钱的事情?”古从林问道。 “钱不多,也就两千万……韵真有言在先,柳家洼的各项投资不允许……其他人的资金介入,她不想让公司保持独立性……”柳中原说道,一边瞄了旁边的沙发一眼,看见上面摊着一张报纸,其中的一篇文章标题被人用红笔画了一个圈。《本市最大规模扫黄打黑行动拉开帷幕》 “这么说,你这个总经理实际上不过是刘韵真手里的一个木偶……”古从林似乎注意到了柳中原的目光,站起身来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把那张报纸扔到了另一边,继续缓缓说道:“不仅现在的公司如此,过去的中原公司也是如此……” “不……她只是替我的公司融资……就像顾问……”柳中原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承认自己是韵真的木偶。 “哦,那么你们就是同谋……合起伙来骗我……我问你,刘原的那笔钱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古从林不动声色地问道。 柳中原听到这里,马上就明白自己今天为何受到如此待遇了,搞了半天还是为了刘原的那笔钱。不过,他感到很惊讶,古从林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他当初甚至也赞成黑刘原一把,现在为什么要替他讨债呢? 说实话,柳中原被排挤出中原公司之后,一心放在了柳家洼的投资上面,中原公司的事情他也稀里糊涂,反正他搞不清楚刘原那笔钱最后怎么处理了。古从林之所以对自己不满,也许是那笔钱被韵真独吞了。 “古叔……关于那笔钱的事情都是韵真亲自跟您商量的,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离开中原公司之前刘韵真只是让我签署了几份文件,后来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刘原那笔钱不是做了什么投资了吗?” 古从林沉默了好一阵没有出声,然后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面坐下来,拿起上面的几份文件看了很久,最后才抬起头来说道:“你要么就是一个饭桶,或者是刘韵真抛出来的一个诱饵,一个被她利用的可怜虫,要么就是现在还帮着她在骗我……” 柳中原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几份文件,虽然距离远看不太清楚,可基本上能断定是自己当初离开中原公司前韵真让签署的那几份文件,说实话,他到现在都不是太明白那几份充满了专业词汇的文件究竟意味着什么,现在看来,自己很可能真的成了韵真手里的工具了,她利用自己离开中原公司的机会,以投资的名义偷走了刘原在公司的二十亿投资。 “古叔……我怎么敢骗你……我说的是真的……当时我以为她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了……再说她也跟你谈过这件事……所以就都听她的,我对财务上的事情不太懂……”柳中原急忙辩解道,他清楚,如果现在自己跟韵真扯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甚至琢磨着要不要把今天早上在别墅看见的事情说出来,以便让古叔相信自己目前跟韵真的关系,让他相信现在自己不可能帮着韵真来骗他。 古叔一双眼睛就像饿狼一样盯着柳中原,厉声说道:“你说的都不错……我是知道这笔钱被韵真转走了,并且当时我也同意她这么做…… 但是这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你这个畜生是我的侄子,而韵真也答应了你的婚 事,我们变成了一家人,我们准备联手对付刘原……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你们两个利用了我母亲的寻找亲人的迫切心情,欺骗了我们……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什么侄子,而是刘定邦的一个杂种…… 你们兄妹勾结起来欺骗了我们,并且利用我达到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们偷走了刘原的那笔巨款,并且成功地让刘原跟我翻了脸……” 古从林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恼怒,最后把那几份文件朝着柳中原甩过来,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面怒视着面前的男人,脸上肌肉不停地抽搐着。 柳中原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双腿颤抖的差点瘫在地上,惊恐地往后慢慢退着,哆哆嗦嗦地呻吟道:“没有……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你们自己找见我的……我是个孤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父亲是柳家洼的渔民……他叫柳承基……什么刘定邦……什么兄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中原尽管极度的恐惧,可脑子却飞快的转动着,尽量从古从林刚才的那些话中搜寻有用的信息。 很显然,自己的身世不是韵真向他透露的,肯定是他对自己这个侄子有什么疑虑,所以在卢凤仙走后又做了调查,最终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了自己跟刘定邦的关系。 既然不是韵真告发的自己,那么就不能承认,也许韵真在这件事中确实有什么阴谋,但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摘出来,千万不能让古从林把自己当成韵真的同伙,否则小命难保。 “难道你真不知道自己是刘定邦的私生子?”古从林盯着柳中原喝道。 柳中原通过察言观色,基本上可以确定古从林并没有认定自己在身世上面骗他,并且他也不知道韵真其实并不是刘定邦的亲生女儿,不过,这不能排除他已经掌握了自己和刘定邦的关系。 想到这里,柳中原带着哭腔说道:“什么刘定邦……这怎么可能?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古叔,既然刘韵真有阴谋,说不定都是她编造出来的谎言…… 不信你去问问柳家洼的老渔民,谁不知道我父亲是柳承基……怎么会跟刘定邦有关系呢……再说,如果我真的是她父亲的私生子,她为什么要陷害我呢…… 那天你跟奶奶找见我的时候,我心里面好激动……我从小就没有亲人,谁都欺负我……要不是刘蔓冬把我养大,说不定早就死掉了,现在终于找见你们了,可怎么又突然会扯出什么刘定邦来呢,我知道他是个大人物,我一个渔民的儿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古从林盯着柳中原凝视了半响,好像要从他的神情来判断所说的话的真实性,然后慢慢坐回到椅子上,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说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个野种了……但是,刘韵真肯定知道,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心狠手辣,居然利用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 “什么同父异母的兄弟……我不明白……这里面肯定有阴谋,也许他们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柳中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 “你住口!”古从林恼怒地喝道,随即坐在那里沉思了一阵,这才缓和了语气说道:“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事实证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是刘定邦的私生子,当年他在柳家洼沟引了你的母亲,然后生下了你这个杂种……要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几乎就上了刘韵真的当……” 柳中原听古从林一口一个野种,一口一个杂种,心里面那股火差点压不住爆发出来,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小命正处于危急时刻,只好强忍着,脸上一副哀哀凄凄的可怜相。 脑子一转,忽然就想起了一个最关键的证据,赶忙说道:“古叔……就算你不认我,可我也绝对不会跟刘韵真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忘了,她已经同意跟我结婚了,如果我们是同一个……父亲,那岂不是……乱……” 古从林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听了柳中原的话,冷笑一声道:“那不过是她放出的一个烟幕弹……正是这一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现在明白了,她表面上好像是你的恋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根本就没有让你碰过吧……她只是用这种关系做幌子来迷惑我而已,难道你还指望着她跟你结婚?” 柳中原一听,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古从林做梦也想不到韵真就不是刘定邦亲生女儿,跟自己压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还好自己听从了韵真的警告,至今都没有把这层关系向任何人透露过,这可是洗清自己的最后法宝了。 “古叔,你猜的不对……其实……其实我和她已经……睡过了……”柳中原装作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说什么?”古从林吃惊的合不拢嘴,好像被搞糊涂了。 “就在我去柳家洼之前,我们在别墅……睡了一晚上……是她主动的……”柳中原低着头说道。 古从林盯着柳中原愣了一会儿,随即一阵哈哈大笑,可马上就变了脸色,一只手指着柳中原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刘韵真别有目的,不要说跟你有血缘关系,就算没有,她也不会看上你这个小杂种……” 柳中原一听,马上就想起了韵真跟秦笑愚的关系,毫无疑问,古从林的这个判断是正确的,也许自己真的不过是韵真手里的一颗棋子,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跟自己结婚,那天之所以跟自己春风一度,要么是受不了自己的魅力,要么就是她想用这种办法让自己随她死心塌地,或者干脆就是在跟自己逢场作戏,毕竟她是一个臊到骨子里的女人。 看来不拿出一点真凭实据,古从林只会把自己的话当笑话听,顾不了这么多了,既然她对自己不仁,自己何必要讲那个义呢,何况在生死关头,先保住小命要紧。 柳中原咬咬牙,忽然说道:“古叔,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古从林问道。 “有一段视频可以证明我跟她确实在一起……”柳中原说到这里心里一阵矛盾,他明白,当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意味着跟韵真的关系彻底结束了,因为两个人都在关键的时候背叛了对方。 “视频?你还拍了视频?”古从林再次惊讶的张着嘴合不拢。 柳中原趁机说道:“您知道,以前刘蔓冬派我去刘韵真身边卧底……就是想搞出她一点丑闻,我在她的卧室里装了摄像头…… 不过,我并没有把那些视频交给刘蔓冬,后来,我用那些视频威胁她给我贷款办公司……那天我们在一起……睡觉的时候,我心里对她总是没有底,所以就偷偷的拍下来了……只不过没有声音……” “东西在哪里?”古从林好像突然就来了兴致,语气中带点兴奋地问道。 “就藏在那栋别墅里……”柳中原垂头丧气地说道,心里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对韵真怀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内疚,可一想到今天早上看见的情景,一颗心马上就硬起来。妈的,这个时候还有必要心慈手软吗?人家可一点都不会心慈手软呢。 “你知道……如果你敢骗我……或者耍花招的话,你将会有什么下场吗?”古从林瞪着柳中原缓缓说道。 “如果我骗你,你就……杀了我……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柳中原也盯着古从林说道。 古从林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柳中原面前,转着身子把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倒是一个机灵的小杂种……你也别害怕,我并没有打算要你的命,你知道为什么吗?” 柳中原好像等的就是这句话,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松弛下来,差点瘫软在地上,嘴里却嘀咕道:“因为……即便我是刘定邦……私生子,可我们还是亲戚……” 古从林似乎没想到柳中原会有这个回答,疑惑道:“亲戚?我跟你有什么亲戚?” 柳中原瞥了这个黑帮老大一眼,鼓起勇气说道:“因为……我母亲是你的嫂子……” 古从林一愣,差点忍不住又要哈哈大笑,不过随即一想,柳中原的话并没有错,柳承基既然是自己的亲兄弟,那他的老婆可不是自己的嫂子吗? “可她是个贱女人……没能守得住……还跟别人生下了你这个野种……”古从林怒气冲冲地说道。 柳中原自己被古从林一口一个野种的叫着也就忍气吞声了,可他居然侮辱自己心目中最神圣的母亲,竟然说她是个贱女人,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不顾死活地大声说道:“不要侮辱我妈,她不是贱女人……” “跟野男人胡搞,难道还不是贱女人?我们柳家没有这种女人……”古从林对柳中原的反应感到吃惊,见他一双眼睛都红了,就像是要吃人一样瞪着自己,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恶狠狠地说道。 柳中原胸口急剧起伏着,似乎已经忘记了害怕,喘息道:“那你母亲呢……你母亲不是也跟别的男人生下了你这个……人吗?难道她也是……” 柳中原话未说完,就被古从林狠狠一个耳光扇倒在地,还没有爬起来,又被他一脚踹在了肚子上,痛得他身子佝成了虾米,嘴里痛苦地哼哼起来。 “你这个小杂种,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宰了你……我告诉你,虽然我姓古,可我是柳安轩的亲生儿子,我母亲是改嫁,跟你母亲偷汉子是两码事……”古从林恶狠狠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小杂种说出自己的隐秘。 没想到柳中原好像突然发疯似地撑起身子,用手抹了一把嘴上的鲜血,盯着古从林喘息道:“你可以杀我……但是不准你侮辱我妈……她不是偷汉子,她只是不想断了柳家的香火。 你去柳家洼打听打听,那里有多少年轻的寡妇,他们在丈夫死后,为了要个孩子,谁没有干过这种事,他们从来都没有为这种事感到耻辱,那些死去的渔民也不会责怪他们的老婆,我想,我父亲也不会怪我妈妈,你有什么资格侮辱她……” 古从林呆呆地看着柳中原,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才慢慢打开那扇门,冲外面说道:“把这个小杂种的手铐打开……” 柳中原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彻底保住了,心中一阵狂喜,忍不住坐在那里呜呜哭泣起来,一方面是因为获得了新生,另一方面是想起了死去的老娘,想到这么多年之后,自己还要背负着那段一无所知的历史而感到悲感交集。 “我本来不想留下你这个祸根……”古从林坐回到椅子上,点上一支烟缓缓说道:“可我不想再让我的母亲伤心了……她如果知道你是个野种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你可能不知道吧,昨天,明玉在台湾又帮你生下了一个小杂种,我母亲把他当宝贝呢……如果这个时候让她知道……她肯定受不了……” 生了一个小杂种?柳中原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当爸爸了,顿时又被另一种情感淹没了,忍不住眼泪汪汪地盯着自己手上的血迹说不出话。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古从林的意图,没想到这个黑帮老大居然还是一个孝子。如果不是因为怕伤他母亲的心,说不定自己今天逃不过一劫。 柳中原心中顿时一阵得意,心想,卢凤仙既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孙子,古从林就投鼠忌器,不敢对自己大开杀戒,也许他压根就没有打算在卢凤仙面前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不清楚他接下来会有什么打算。 “怎么?听说有了儿子还哭丧着脸?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有一天我母亲不在了,你就给她陪葬,这辈子就做她的孙子……”古从林见柳中原脸上阴晴不定,也弄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柳中原心里冷笑一声,心想,此一时彼一时,等到老太太死翘翘的时候,自己难道还会在这里等死?再说,老太太把自己的儿子看做是重孙子,自然不会亏待他,临死前自然会做出安排,说不定还会继承古家的家业呢,那时候你这个野种在老子面前连话都说不上呢。 “奶奶对我这么好,能陪她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我想去台湾看看他们……”柳中原爬起身来,自顾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那模样好像已经跟古从林平起平坐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古从林的神情明显缓和多了,眯着眼睛盯着柳中原说道:“你要想活命,从今以后只能听我的,你就继续充当古家继承人的角色,不过,今天晚上我们将在这里举行一个仪式,你如果想成为古家的继承人,首先必须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你是想让我加入黑帮组织?”柳中原惊讶地问道。 “怎么?难道你觉得自己很清高吗?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的关系,你根本就不配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古从林嘲弄地盯着柳中原说道。 “我可不干杀人越货的事情……”柳中原嘀咕道。不过,他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韵真是靠不住了,刘蔓冬那里也回不去,目前只有古从林这把伞还能罩着自己,尽管他对自己还有诸多的猜忌,但是谁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你就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坏事还少啊,连放火杀人的事情你都干过,不然怎么会混到劳改队里去呢……”古从林嘲讽道。 “我是冤枉的……那把火不是我放的……”柳中原暗暗有点吃惊,不清楚古从林怎么突然把自己了解的这么清楚,难道他已经跟刘蔓冬勾搭上了。 “我不想扯这些事情了,你继续回去做你的事情,记住,别忘了随时向我汇报韵真的一举一动……不管刘原还要不要那笔钱,我都要把它找回来,不能就这么便宜她……”古从林说道。 “她不会再相信我了……”柳中原沮丧地说道。 “为什么?” 柳中原再一次忍住了自己的冲动,没有说出韵真对自己的背叛,而是说道:“那些视频一旦公开,她马上就知道是谁干的……” 古从林笑道:“不到关键时刻,我还不想毁了她,她对我们还有用……你不是从小就被刘蔓冬训练成了一个下流胚吗?怎么哄女人难道还要我教你?现在不多说了,等晚上我再给你讲讲我们的规矩……” 柳中原愤愤不平地咽了口吐沫,没有出声。古从林站起身来说道:“好了,现在去把那些视频拿来交给我……” “那东西在别墅,刘韵真可能在家……等到晚上吧……”柳中原估计秦笑愚可能还在别墅,所以不想现在去。 “别等了,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她在哪里……然后找个借口,就说回家取几件衣服……”古从林命令道。 柳中原似不情愿地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古从林也跟了出来,对客厅里的三个男人说道:“从今以后他是自己人了……” br 那三个男人站在那里,脸上仍然没有一点表情,只是盯着柳中原微微点点头。 柳中原看见那个给自己戴手铐的小伙子就站在身边,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顿时就怒不可遏,一甩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看什么看?今后把眼睛放亮点……” 那个男人挨了柳中原一个耳光之后,竟然没有一点反应,仍然默不作声地盯着他。古从林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报仇心切啊……东子,从今以后你就给他当司机,让他好好在你身上撒撒气。” “是。”那个叫东子的人朝着古从林一弯腰答应了一声。 柳中原一愣,不过没有说什么,只顾打开房门出去了,走了几步一看,那个东子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很显然,这是古从林给自己派的一个双重保镖。 69.六亲不认 69.六亲不认 70.赴汤蹈火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0.赴汤蹈火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0.赴汤蹈火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70节赴汤蹈火 韵真一到办公室就开始着手安排昨天晚上跟秦笑愚商量好的有关事宜,她首先着急来自各职能部门的善后小组成员开了一个短会,煞有介事地分析了汪峰和吴世兵赃款的去向问题,有意无意为不久即将在那套公寓的惊人发现打下伏笔。 然后她来到周伟民的办公室,把最近的工作情况做了一个汇报,表现出一副干劲冲天的样子,好像不把吴世兵的问题弄个水落石出就不罢休似的,以至于让周伟民觉得她好像已经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等一切准备就绪,韵真回到办公室,准备给秦笑愚打个电话,她担心夜长梦多,想让男人赶快兑现自己的诺言,赶快把那些账号和相关证件交给她,不过,她清楚,秦笑愚在没有得到自己的保证之前肯定不会轻易交出那些钱。 为了让男人吃个定心丸,她又起草了一份影子公司暗股东的投资协议,确认秦笑愚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然后用一个从来没有用过的电话号码跟远在新加坡的代理人向雅取得了联系,经过一番商议之后,两个人取得了一致的意见。 就在韵真准备给秦笑愚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马上一股忧愁就充满了心头。毫无疑问,柳中原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绝对没有好事,要么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要么就是老一套,像以前那样用那张光盘继续威胁敲诈自己,区别就在于以前他敲诈的是金钱,现在则是自己的身子。 尽管柳中原的背信弃义让韵真怒火中烧,可她在接电话之前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跟柳中原翻脸的时候,如果能稳住他最好,实在没办法也要尽量跟他拖延时间,为秦笑愚采取行动提供足够的时间。 “中原,你在哪里?”韵真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怒气,柔声问道。 “你在哪里?”柳中原反问道。 韵真有点奇怪,柳中原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歇斯底里,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垂头丧气的味道。 “我在办公室……中原,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我跟笑愚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昨天晚上我们多喝了几杯,所以……”韵真谨慎地说道。 “随你们怎么样吧……这事咱们慢慢说……我马上就要回柳家洼,我现在想到别墅取几件衣服,之所以给你打电话就是不想在那里见到你们……”柳中原冷冰冰地说道。 “哦,那你去吧……中原,我只想告诉你,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韵真再次试探道。 “你放心,我不会跟钱过不去……”柳中原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韵真惊讶有点糊涂了,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功夫,柳中原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听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绅士,跟早上那种疯狂的样子判若两人。 怎么回事?居然没有说一句粗话,也没有提到那张光盘,甚至好像对自己已经没有兴趣的样子。难道他想通了?不可能。只有一种可能,他刚才见过古从林了,可能是古从林安抚的结果。 柳中原这种样子不但没有让韵真宽心,反而感到更加不安了,她知道,古从林不可能不替自己的侄子做主,当他得知自己跟秦笑愚在一起睡觉的话,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绝对不会比柳中原这个当事人好到哪里去,他很可能意识到自己是在骗他。很显然,柳中原这种表面的平静肯定是古从林的授意,接下来肯定会对自己有所举动,甚至有可能他已经向侄子承诺,保证把自己替他弄到手。 天呐,该死的,柳中原不会把那张光盘交给古从林吧,如果那样的话,自己这辈子就别想摆脱他的控制,刚才柳中原的声音初听起来像是一种沮丧,可现在细细想起来反倒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为什么心虚?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所以现在才装出一副没事人似的。 不能再等了,现在就是机会,必须在他返回柳家洼之前把这件事情摆平,柳中原这个人外强中干,以秦笑愚的气魄肯定能镇住他。想到这里,韵真马上就掏出手机拨通了秦笑愚的电话。 “怎么?刚刚分手就开始想念我了?”手机里传来秦笑愚低沉的挑逗声。 韵真禁不住胀红了脸,一颗心砰砰乱跳,低声道:“笑愚……快点,柳中原现在去别墅取东西,你马上去找他把东西拿回来……” “拿什么东西?”秦笑愚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韵真气得真相咬他一口,恨声道:“好啊,你只会跟我耍嘴皮子功夫……快去问他要那张光盘……我怕他拿去交给古从林……笑愚,求你了……快替我把这件事摆平吧,人家都快急死了……” “你确定他现在就去别墅?”秦笑愚问道。 “对,他刚刚给我打过电话……他说不想在家里碰见我们……”韵真说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我不好直接出面,我让别人去干……” “谁?你是说让陈刚去?不行……笑愚,那张光盘不能让别人看……”韵真担心道。 “你放心,他不会看的……”秦笑愚保证道。 韵真都快哭了,哼哼唧唧地说道:“笑愚,如果那张光盘让别人看了,我……就不活了……” 秦笑愚肯定地说道:“他不会看的……我就在外面等着他,只要东西一到手就会交给我……” 韵真稍稍缓了口气,娇嗔道:“也不许你看……” 秦笑愚笑道:“你这个要求可就有点无理了,我总要验证一下东西的真假啊……” 韵真红着脸嗔道:“少假公济私……你们一个个就会欺负人家……你看吧,反正人家已经被你欺负够了……” “不过,韵真,不管是谁找柳中原要那张光盘,他都马上会想到你,今后你们恐怕就成仇人了。”秦笑愚提醒道。 韵真哼了一声道:“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他是个感情用事而又生性冲动人,那东西在他手里只能让他做事不计后果,也许他手里没有那玩意我们更好相处,把这事彻底解决了对他也有好处……笑愚,你不必有什么忌讳,不管怎样,这次都要让他把光盘全部交出来,就算让他吃点苦头也没事……我告诉你,他有几个弱点,你可以利用一下……” 韵真在电话里小声跟秦笑愚商讨了五分钟才挂上电话,坐在那里愣了一会儿,一想起光盘中那些不堪入目的镜头又要被秦笑愚看去,一时就臊得无地自容,双手捂着脸趴在桌子上呜咽了半天,才起身走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打开房门对秘书说道:“我要出门,让办公室给我派个司机……”柳中原一听韵真不在家,马上就让东子把车朝着别墅开去。尽管他心里面还对韵真抱着一份歉疚,可事到如今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如果自己不交出那张光盘,古叔那里根本就没法交代。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古叔也许永远都用不上那张光盘,就算他要用它敲诈韵真,也还不至于把它公之于众。 ≈ nbsp;本来柳中原可以赶在秦笑愚之前取走那张光盘,因为韵真没有料到他是在快到别墅的时候才打的那个电话,然而,柳中原今天上午折腾到现在还没有吃过早饭,虚惊一场之后只觉得饥肠辘辘,刚好看见路边有一家混沌包子店,他马上让东子把车停在路边,跑进小店匆匆吃了一顿饭,然后才往别墅来。 “你在车里面等着……” 柳中原钻出汽车对东子说道,然后就自顾打开别墅的大门走了进去。进门的时候他心里面稍稍有点紧张,站在那里侧耳听了一阵,直到确信房间里真的没有人,这才关上大门直接走到早上韵真和秦笑愚躺过的那张沙发前面,弯下腰仔细查看着沙发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还用鼻子闻了上面的味道,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 妈的,早就清理干净了,怎么还会留下痕迹。 柳中原嘴里嘀咕着,并没有马上去取光盘,干脆一屁股坐在那张沙发上,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慢慢吸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最后他扔掉烟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进了他原先住过的在一楼的卧室,拿过床上的枕头,取下枕头套,然后一把撕开了枕头芯,伸手进去摸了一阵,从里面拿出一张32寸的光盘。 “谁让你先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呢……我也没办法……只好把它交给古从林保存了,是福是祸只好听天由命了……” 柳中原就像是祈祷一般喃喃自语了一番,把光盘小心地装进了上衣口袋,然后一路小跑上了二楼,没多久,就拎着一个小皮箱走下来,在出门之前,还无限留恋地回头看看房间里的一切,就像是在跟韵真告别似的。 就在柳中原刚刚刚刚拉开车门的时候,随着一阵刺耳的急刹车的声音,一辆轿车停在了别墅的门口,刚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车上下来一男一女,那个男的三十来岁,长得虎背熊腰,女的而是五六岁的模样,颇有几分姿色,只是一张脸上冷若寒霜,没有一点笑容。 “你是柳中原?”女人走到柳中原面前盯着她问道。 “是……我就是……你是……”柳中原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一看女人的神情,他就预感到来者不善。 “我是市局缉毒大队的警官……”女人把一个警官证在柳中原鼻子底下晃悠了一下说道。 柳中原的神经马上就绷紧了。警察?他们找自己干什么?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不过,虽然紧张,柳中原却并不害怕,他自问被释放之后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也许纯粹就是个误会。不对!缉毒警察? 柳中原马上就想起自己在明玉夜总会里干过的那些勾当,以及那次明玉被抓的事情,马上就警觉起来,不过那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算他们想秋后算账,也没有证据啊,抓毒贩就跟捉奸一样,必须要抓现行。哎呀,不好! 柳中原忽然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皮箱,顿时记得差点背过气去。见鬼了,见鬼了!他们怎么会知道……怎么来的这么及时……这下要倒霉了。 “你们……有什么事……”柳中原不再是心虚,而是有点提心吊胆地问道。 “有个案子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女人说着话稍稍撩开了夹克衫的衣襟,好像是故意让对方看见她腰里别着的那把手枪。 “案子?什么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柳中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顺便瞥了一眼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只见他一双眼睛机警地盯着他,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似的。 “有没有关系马上就会知道……我不是说了吗,是协助调查……走吧……”女人说道。 “我……我没时间……我正准备出差呢……”柳中原说道,一边看看自己的保镖,这一看差点鼻子都气歪了,只见东子坐在车里面压根就没有下来帮忙的意思。 “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女人好像不耐烦了,一伸手就扣住了柳中原的手腕,转身就朝汽车走去。 “我……我把箱子放在车上……里面有些文件公司马上就要用……” 柳中原稍稍挣扎了一下,想把手里的那只箱子交给东子,可没想到这个女人手上的力气不小,不但扣着的手腕没有挣脱开,随着咔哒一声,两只手居然被一副手铐铐住了,身子也被她拉着往前冲去。 真是见鬼了,真不该回来啊。古从林那个老王八的电话简直就是阎王的召唤啊,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半天时间竟然水里火里的走了个来回。 “东子……快去告诉我叔叔……”柳中原在被推进车里之前,只来得及冲着东子喊了一句话。 女人开车,男人则坐在柳中原的身边监视着他,汽车并没有进入繁华地带,而是驶向了环城公路,一直往南郊驶去。 “你们要带我去哪?”柳中原还以为自己会被带到市公安局。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男人嘀咕了一句。 “你们……你们不会是想把我关起来吧……”柳中原知道有个看守所在南郊,急的脸上都出汗了。 “这就要看你配合不配合我们的工作了。”男人说道。 “配合什么?你们想知道什么?”柳中原抱着那个皮箱紧张地问道,他真想把手里的皮箱从车窗扔出去。 “闭嘴!到地方你就知道怎么配合了……”开车的女人忽然回头厉声喝道。 柳中原再不敢出声,一想到自己皮箱里装着的几百克k粉,沮丧的忍不住想哭,心里直骂古从林王八蛋害人不浅,要不是他那个电话,自己现在还在柳家洼快活呢,怎么会碰上这种倒霉事。 其实,柳中原皮箱里的几百克k粉还是明玉开夜总会的时候存下来的,上次去柳家洼的时候带走了一部分,每天工作之余,他总是躺在那些村妇家里k一下。 那些村妇自然没有见识过这种东西,都相信他说的那是一种解除疲劳、让自己变得开心的神奇药粉,并且很乐意和男人一起k一下,结果一来二去,村妇们就有点上瘾的意思,为了能k一下,晚上的时候都争先恐后地把男人往自己的家里拉,柳中原顿时就成了香饽饽。 可带去的东西毕竟有限,没多长时间就k完了,村妇们软缠硬磨,逼着柳中原回城里再买些这种神奇的药粉,而他本人待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庄也很无聊,急需用k粉消磨时间,所以就琢磨着什么时候回临海市的时候把藏在别墅的几百克k粉全部带到柳家洼享受。 没想到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情,警察好像能够未卜先知,偏偏在自己把k粉刚刚装进皮箱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了面前,并且来的还是缉毒警察,说出去谁信呢?看来古从林今晚替自己举办的仪式没办法参加了,也不知道这个王八蛋会不会想办法把自己捞出去。 汽车终于在一个出口离开了高速公路,不远处是一片低矮的民房,柳中原知道,这里就是临海市南郊的贫民区,聚集着农民、外来打工者以及操着各种口音的形迹可疑的人。他不明白警察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难道他们在这里也有据点? “把这个戴上……” r 身边的男人嘀咕了一句,柳中原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感觉到脑袋上被套上了一个布袋子。 妈的,这是干什么?哪有警察抓人还给带头套的?难道还怕自己认出他们的据点?这下完了,以前在电视里也看见过待着头套被警察押解的罪犯,那可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罪犯啊,现在他们也给自己戴上这玩意,事情的严重性就可想而知了。 柳中原感觉到汽车一路颠簸着拐来拐去,那感觉就像是在原地转悠一般,最后终于停了下来,被一只手拉出了汽车,然后就踉踉跄跄地跟着走了几步,听见开门的声音,外面的噪杂声没有了,显然是进入了某座建筑。 “坐下……”那个男人的声音,身子被按得坐在了一张凳子上。 “这是他的箱子……”那个女人的声音,接着就听见箱子被扔在了桌子上。 “打开……” 柳中原耳朵很好使,马上就听出这个声音来自另一个男人,并且隐隐觉得有点耳熟,不过,他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他知道,箱子一打开,自己就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回去了。 箱子里放着几件内衣和两件外套,邹琳把那些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并且还没忘记摸衣服的口袋,检查的很细腻,显然是想在箱子里找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邹琳从箱子底下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白色的粉末。 秦笑愚走过去,从塑料袋里挑出一点粉末放在鼻子底下嗅嗅,然后又用舌头尝了一下,笑道:“真是巧了,这是k粉……没想到……” 陈刚还没有见过k粉,拿起来好奇地看了一阵,笑道:“这真叫歪打正着……” “说不定身上也有……你来搜搜……”秦笑愚指指坐在凳子上的柳中原。 陈刚走过来,伸手把柳中原所有衣服的口袋摸了一遍,把一些没有用的东西都扔在地上,最后从西服里面的口袋里搜出一张小小的光盘,看了一眼,正想扔在地上,没想到秦笑愚就像是发现了宝贝一样一把抢了过去。 “你们先审问他,我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秦笑愚说着就拿着光盘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邹琳疑惑地看着秦笑愚走进了里面的房间,觉得很奇怪,搞不明白他为什么放着那包k粉不闻不问,而对那张光盘表现出这么大的兴趣,难道那张光盘上记载着什么重大的秘密? “你解释一下箱子里的这包东西……”邹琳拉过一把椅子岔开双腿坐在柳中原的对面问道。 “什么……东西?”秦柳中原装糊涂道,心想,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管他们说什么,只有死不承认。不过,他现在心里面更惦记的还是那张光盘。 这倒不是他担心无法向古从林交差,而是意识到这张光盘的内容再也不是秘密了,就凭刘韵真的名气,公安局的人不可能没有人认识她,当他们看见视频中的内容时,在震惊之余不知道会采取什么措施。最重要的是,那张光盘根本没有来得及剪辑,上面还有他自己的光辉形象呢,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如果被人认出来,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什么东西?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箱子里装着什么东西?”邹琳大声问道。 “我箱子里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哪有什么东西?你们能不能把我的头套取下来,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柳中原继续装糊涂。 邹琳拿起那包k粉,然后把柳中原的头套掀起一点,塞到他的鼻子底下问道:“看清楚了吧……” 柳中原装作认真地看了一眼,嘀咕道:“这是奶粉……我每天都要喝一杯……” 邹琳气得伸手在柳中原的脑袋上拍了一掌,喝道:“好啊,既然是奶粉,我现在就让你全部吃下去……”说着一只手捏着柳中原的鼻子,作势就要把袋子里的白色粉末往他嘴里灌。 柳中原虽然是个老k了,可他却不知道把几百克k粉像吃炒面一样吃到肚子里会有什么后果,说不定会吃死人呢。 “别……我不吃……”柳中原扭着脑袋挣扎着,头上的头套就掉到了地上。 “你不吃……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邹琳仍然捏着他的鼻子不放,逼的他张着嘴喘气。 “我不知道……肯定是你们……你们故意放进去陷害我……我……我要告你们……”柳中原挣扎道。 邹琳松开柳中原的鼻子,冷笑道:“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老油子,等一会儿有你好受的……”说完捡起地上的头套重新给他戴上。 就在这时,里面房间的门打开了,只见秦笑愚走了出来,就像是刚刚干完体力活似的。 “你们出去,我要单独跟他谈谈……”秦笑愚说道。 陈刚二话没说就出去了,邹琳瞪了男人一眼,嗔道:“对我还保密……”说完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秦笑愚盯着柳中原看了一阵,眼神中流露出愤怒的火焰,他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韵真这么急着要找回这张光盘了,上面的画面让他倍感刺激的同时简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他无法想象,平时这么清高正经的女人,怎么会有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一面。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最后那个视频,竟然是她跟柳中原颠鸾倒凤的情景,尽管他已经跟三个女人上搞过,可视频中那无法言喻的淫靡场景仍然超出了他的想象力,他很清楚,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就算杀了她也不会让自己接触这张光盘,显然,她已经被柳中原逼到绝路上了,很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 “这张光盘从哪来的?”秦笑愚平息了一下内心的波澜,沉声问道。 柳中原知道他肯定已经看过上面的内容了,说不定已经把刘韵真认出来了,倒是便宜这个王八蛋了,免费看了一场春宫。 “我自己拍的……”柳中原这次没有说假话。 “拍这个干嘛?”秦笑愚强忍着怒火问道。 “不干什么,那上面的女人是我老婆……我们拍着玩的,你管得着嘛……”柳中原虚张声势地说道。 秦笑愚好像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怒火了,一挥手就给了柳中原狠狠一拳,打得他倒在了地上,正准备爬起来,又被秦笑愚一脚踢在了屁股上,他干脆就坐在地上,喘息道:“我……我要告你们……警察打人……” 秦笑愚走过去揪着柳中原的衣领把他拖起来,重新坐在凳子上,喘息道:“像你这样的下流胚,打死也没人管……你可是五毒俱全啊,又是毒品又是制作黄色光盘……光是这两条就够你在监狱里待上一阵了,你老实说,这种光盘复制了多少?有没有卖给别人……” 柳中原还以为警察是在怀疑自己制作贩卖黄色光碟呢,辩解道:“我已经说了,这是我老婆,我们拍着自己看的,怎么会卖给别人……你会让自己的老婆公开表演吗?” 秦笑愚一听,气得又想揍他一顿,可举起来的手又慢慢放下了,喘息了一阵,问道:“我就不信你只制作了一张光盘……是不是要我派人再去别墅搜一搜?” “只有一张,你尽管去搜好了……”柳中原这句话倒是说得很坦然。 秦笑愚盯着柳中原看了一阵,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过了一阵才说道:“光盘上的女人是以为女行长,她怎么成了你的老婆了?” 柳中原嘿地一笑,自豪地说道:“女行长怎么就不能做我老婆……我们已经订婚了,跟老婆差不多,不信你去问问她……” 尽管秦笑愚知道韵真跟柳中原的关系已经不可能维持了,可听了他的话心里面还是酸溜溜的,一想到两个人在床上的情景,心里面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说实话,他从来都没有指望着能够独占韵真,并且也怀疑在她的生活中可能不止有一个男人,可一旦确定之后心理上还是无法承受。 “我会搞清楚的,现在我们来说说毒品的事情,你给我放老实一点,我们可不是那些只动嘴不动手的社区民警,如果你不交代,说不得让你受点皮肉之苦……”秦笑愚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录音笔悄悄放在桌子上。 柳中原沮丧的彻底失去了斗志,觉得自己从今天开始可能要走霉运了,短短半天时间,先是在别墅受到了心灵的打击,紧接着又被古从林折磨了一番,没想到现在又要接受皮肉的摧残。 自己到底把谁惹了,怎么所有的报应都集中在一天爆发了。罢了罢了,随他们的便吧,反正已经人赃俱获,狡辩也没有用,老老实实说出来,起码少受点皮肉之苦,听说那些缉毒警察经常把毒贩子的打得死去活来呢。 就在柳中原准备老师交代的时候,忽然外面的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陈刚冲了进来,紧张地说道:“不好了……来了三两出租车,可能是为他来的……” “怎么可能……谁知道他在这里?”秦笑愚有点不相信地说道。 “我和邹琳都没有主意……可能是被他的司机跟来了……”陈刚说道。 “妈的,你们也太大意了……邹琳呢……快点,从后面窗户走,那些人可能有武器……”秦笑愚边说边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那……他呢……”陈刚指指柳中原。 “暂时放他一马……”秦笑愚说着凑近柳中原低声道:“你给我记住……如果我发现你手里还有光盘的话,我就宰了你……” 柳中原尽管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这句话听得明明白白的,不仅是话的意思听得明白,而且一下就想起了一个人,吃惊的从凳子上跳起身来,大声喊道: “你……你是……秦笑愚……好啊,你这个狗娘养的……居然敢假冒警察……我明白了……你和韵真……你们……” 就在这时,外面护腕传来几声枪响,随即就见邹琳一头闯了进来,喘息道:“十几个人,有枪……” “快走……”秦笑愚从腰里抽出一把手枪,打开房门朝院子外面看了一眼,马上就飞过来一颗子弹打在门框上,溅起的泥土差点迷住他的眼睛。 他躲在门后朝着外面开了两枪,然后回头看着陈刚和邹琳跳出了里屋的窗户,这才又继续朝着外面一口气开了三枪,然后一转身就跑回来,看了一眼木呆呆站在那里的柳中原,飞起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然后飞快地穿过房间,伸手一撑窗台,整个身子就飞了出去。 柳中原虽然也算是跟着刘蔓冬见过一点世面的人,二十多岁的时候也曾经和社会上的混混们争勇斗狠,但是,这种近距离拔枪互射的场面还只是在电影里看见过,要不是他刚才听出了秦笑愚的声音,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所以,被秦笑愚一脚踹翻在地也没有感到一点疼痛,还以为是在保护自己避免被子弹击中呢,不过,他再也不敢把秦笑愚看做一般的老百姓了,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今天碰见的就是警察,只是这几个警察是在替韵真办事而已。 柳中原躺在地上没有动,当听见外面的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的时候,他觉得马上就有一棵子弹钻进自己的身体,浑身战栗地等了一会儿之后,忽然眼前一亮,头上的套子被人揭掉了,眼前是自己的保镖兼司机东子的脸。 “快走,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东子一把抓着柳中原的手臂把他拖起来,二话不说就拉着他踉踉跄跄地往外走。柳中原一阵迷惑,心想,警察不是刚刚逃走吗,怎么又有警察要来了。 直到身子被人塞进汽车里,才忽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他就像是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孩一样呜咽道:“他们……他们把光盘抢走了……” 东子一边用一根铁丝帮着柳中原开手铐,一边说道:“没关系,我认识那个表子,光盘就着落在她的身上了,奇怪,她怎么变成缉毒警察了……” “你认识?他们真的是警察?”柳中原惊讶地问道。 “起码那个女的是警察……”东子说道。 “你是跟着他们找到这里的?”柳中原问道。 “你被抓走后,我请示了古先生,他让我先跟着你们,如果你被带到公安局,那只有通过别的渠道解决了,没想到他们把你带到了这里,所以,我们就打算冒个险……”东子说道。 柳中原顿时感激涕零,没想到古从林为了救自己竟然不惜跟警察直接冲突,虽然他很可能藏有私心,可毕竟在关键的时刻没有抛弃自己,就凭这一点,难道自己不应该有所回报吗? “这件事真奇怪……你知不知道我在那里碰见了谁?” “谁?” “秦笑愚……我能听出他的声音……” “你是说……”东子脸色一变,声音都有点颤抖。“你是说秦大棒子?” “秦大棒子?”柳中原不明白。 “我们都叫他秦大棒子,他杀了我们好几个人……你确定他今天也在这里?”东子说道。 柳中原有点犹豫,因为他虽然觉得声音很像秦笑愚,可毕竟没有亲眼看见人,可一想到那张光盘以及今天早上在别墅看见的情景,心中就有一股邪火,心想,管他是不是秦大棒子,先给他挂个号。 “不会错,就是他……我不明白他怎么会跟警察在一起。”秦笑愚说道。 坐在前面的一个马仔听了秦笑愚的话觉得好笑,回头说道:“我的哥,你没听说过警匪一家吗?他跟警察在一起有什么奇怪的……公安局的局长还跟古先生在一起……” “你给我住嘴……”东子伸手在那个人头上狠狠地拍了一掌说道。 “东子,我那张光盘被他们抢走了,你说……我怎么给古叔交代啊……你一定要给我作证啊……”柳中原在东子面前再也猖狂不起来了。 ≈nbs p; 东子没有出声,过了一阵扭头盯着柳中原低声说道:“我们今天死了两个人……” 秦笑愚一伙沿着一条狭小的街道一阵狂奔,来到停在街角的一辆轿车上,坐在那里喘息了一阵,对陈刚说道:“在警察封锁这里之前赶快离开,邹琳,你刚才有没有击中他们……” 邹琳点点头道:“他们二话不说就先开枪了,我只能还击……好像打中了两个人……” 秦笑愚气急败坏地大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邹琳说道:“我们以为汽车里的那个男人是柳中原的司机……没想到会偷偷跟踪过来……很显然,柳中原已经加入了黑帮,不然他们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抢人……” “也许柳中原掌握着什么秘密,他们不愿意让他落在警察手里……”开车的陈刚插嘴道。 秦笑愚沮丧地仰在后座上,忧心忡忡地说道:“他们马上就会知道我们不是警察……柳中原把我认出来了,我们目前患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应该跟古从林这么早就直接交火……”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警笛声。 “真正的警察来了……”陈刚嘟囔道。 “我们必须采取主动,毕竟邹琳,你有必要马上跟公安局汇报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秦笑愚说道。 “怎么汇报?难道告诉他们我们不务正业,多管闲事,然后跟黑帮分子发生了火拼?”邹琳说道。 “你就说柳中原手里有我们感兴趣的证据,我们只是想找他谈谈……后来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秦笑愚说道。 “那你告诉我,是向丁朝辉汇报,还是向欧阳龙汇报?”邹琳问道 70.赴汤蹈火 70.赴汤蹈火 71.爱情宣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1.爱情宣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1.爱情宣言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71节爱情宣言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无所谓,反正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完事后你马上回到刘蔓冬那里去,她现在是我们一个很有价值的证人,我可不想再被他们灭口……” “那张光盘上有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天把柳中原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张光盘……”邹琳盯着秦笑愚说道。 秦笑愚有点心虚地说道:“我还没有看……也许什么都没有……也许是中原公司的什么材料……刚子停车,你就在这里下车吧……” 邹琳瞪了秦笑愚一眼,很不情愿地下了车,等到车门一关上,秦笑愚急忙对陈刚说道:“我们现在急需人手,你说的那两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来?” “已经在路上了,最迟明天到……笑愚,我听说……黑帮成员一旦被杀,他们肯定会报复,那个司机肯定把我认下了……”陈刚担心地说道。 “你害怕了?”秦笑愚问道。 “这倒不至于,只是不想稀里糊涂送命……我想知道你的整个计划,不然心里总是不踏实……”陈刚说道。 “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我给你去弄把枪……你继续盯好王子同和孟欣,一有动静马上给我打电话,除了他们两个人,我目前还真找不到突破口……”秦笑愚说道。 陈刚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秦笑愚,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提起过,不知道对你有没有价值……” “什么事?”秦笑愚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发现一个规律,孟欣每个月都要去一趟临海县的一个小山村,并且长长在那里住上一晚上,不带任何随从,我觉得行迹有点可疑……”陈刚说道。 “那个小山村叫什么名字,那里有什么?”秦笑愚好像还是提不起精神。 “好像叫洞源村,也就是个七八户人家的样子,孟欣去的那家人有座大宅子,外面有围墙,里面的情况不清楚……我怕被她发现,从来没有靠近过……”陈刚说道。 秦笑愚沉思了一阵,问道:“她会不会是去见什么人?比如……男人……” 陈刚摇摇头说道:“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并且还没有结婚,就算见男人也没必要偷偷摸跑到五十多公里的一个偏僻小村子吧……” “如果她再去那里,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去看看……刚子,你暂时先别在临海市买房子了,如果那个司机真的把你认下了,就别打算在这座城市长期生活了,也许你的家乡更安全,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之后,你还是回家去,或者去别的城市生活……”秦笑愚说道。 陈刚笑道:“没这么严重吧,不过,只要手里有钱,到哪里生活都一样,我已经给家里汇了一笔钱,先把老家的房子盖起来,你不知道,我家的房子是当地最破的……盖一栋新房子,也算是了结父母的一桩心愿……” 秦笑愚把身子凑上前去低声说道:“我准备在你的老家藏一个人,到时候你就专门在那里帮我看着他,目前来看,没有哪个地方比你老家更安全了……” “什么人?”陈刚惊讶地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一个重要的证人……好了,停车,我就在这里下……记住,千万别让孟欣和王子同发现你的行踪……”秦笑愚说完拉开车门就下了车。韵真等秦笑愚的电话等的就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起来,她赶紧站起身来锁上办公室的门,这才拿起手机焦急地说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怎么样……拿到了吗?” “你知不知道柳中原已经加入了黑帮组织……”秦笑愚没有回答韵真的话,有点气急败坏地问道。 韵真一听,吓了一跳,可随即一想,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既然他有个当黑帮老大的叔叔,早晚会成为一家人,其实这也是她和柳中原关系中一个潜在的巨大障碍,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不清楚,他可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情……你怎么知道?” 秦笑愚压低声音说道:“很明显,他受到黑帮组织的保护……告诉你,今天都闹出人命了,我估计古从林会采取报复措施,我要找个地方躲躲,明天我们抽时间见个面,找好地方之后我会通知你……另外,你别在去别墅了,那个地方不安全……” 韵真好像受到了秦笑愚的感染,禁不住微微颤抖,低声道:“笑愚,你的意思是……他们也会报复我?” 秦笑愚犹豫了一阵才说道:“这很难说……柳中原显然听出了我的声音,他应该能联想到你……起码逃不过古从林的眼睛……” “那你……拿到东西了吗?”韵真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有可能让自己深陷丑闻的证据。 “我正在欣赏呢……”秦笑愚嘲讽地说道。 “啊,笑愚……不要……请你别看……”韵真一张脸马上烧得通红,一瞬间觉得自己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秦笑愚的面前。 “韵真……你昨晚可没有说实话啊,没想到你跟柳中原已经……你看看,这视频中的样子简直让我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在合起来骗我……”秦笑愚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颤抖。 韵真愣了一下,一时不明白秦笑愚的意思,可马上就隐隐意识到了什么,颤声问道:“你说什么……那上面有……有我们两的……” 韵真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听见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哼哼,还伴随着一阵劈啪声,她马上就听出来那个大喊大叫的女人正是自己,脑子里浮现出那天晚上跟柳中原在一起的情形,顿时嘴里哀嚎一声,腿一软就倒在了沙发上,嘴里呜咽道: “笑愚……别这样……我真的只是……只想体验一下做女人的味道……我忍不住了……求求你……” 说着话,突然又坐起身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该死的,他居然……我……我要杀了他……” 秦笑愚愤愤地说道:“我现在明白柳中原为什么要悄悄保存着这张光盘了,你是个没法让男人信任的女人,必须要给你脖子上套上缰绳,否则,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韵真抹抹眼泪,警惕地说道:“笑愚……你……你不会也像他一样……敲诈人家吧……求求你,把光盘毁掉……马上毁掉……难道你们都想逼死我吗?” 秦笑愚冷笑一声道:“敲诈你?我没觉得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我敲诈的……不过,这张光盘我不断算毁掉,我不想交给你,还是由我保存比较合适,起码,在我们合作的这段时间里它能让你保持清醒,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 韵真心里一声悲叹,明白自己再次被一个男人控制了,并且这个男人可不像柳中原那么优柔寡断,如果自己背叛他,他会毫不犹豫地毁掉自己。 不过,她也承认秦笑愚的说法,自己对于他来说,除了这个身子,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他敲诈的东西了。毫无疑问,对于一个爱着自己的男人来说,在看了自己跟柳中原的丑态之后,不仅在心理上,甚至在生理上都会对自己的肉体产生厌恶,也许他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 想到这里,韵真感到一丝悲哀,无奈地说道:“如果你觉得看看那些视频能给安慰的话,那就随你吧,我希望它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现在我在你面前就像一个透明人,再也没有必要对你隐瞒什么了,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我对柳中原已经彻底失望了,我不想跟黑帮分子有任何牵扯,我准备把他扫地出门,从此各走各的道……” 秦笑愚是躲在家里的一个小房间给韵真打电话,桌子上的笔记本正播放着那张光盘,他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可仍然意犹未尽,光盘中的内容不仅带给他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刺激,同时还让他重新审视韵真这个人。 他不信韵真跟柳中原只是一时的冲动,更不相信她只是想体验一个做女人的滋味,试想,想韵真这么高傲的女人,怎么会轻易委身一个小无赖呢,也许她是受到了柳中原的敲诈,也许是想笼络他,也许是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总之不会这么简单。 “韵真,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柳中原真的加入了黑帮组织,你能轻易摆脱他吗?我觉得古从林可能还想利用柳中原打你什么主意呢……” 秦笑愚刚说到这里,画面中的韵真忽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声音,整个身子猛地向上抬起,以至于压在身上的柳中原差点被掀下去,由于光线的缘故,画面质量虽然不是太好,可韵真脸上那副沉醉的表情仍然动人心魄。 “我明白……”韵真低声道:“那就要看他想干什么了……笑愚,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一家人了,难道你会让别人随便打人家的主意?” 秦笑愚正想说话,忽然听见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赶忙说道:“明天见面再说……”说完,挂掉电话,一伸手就关掉了视频,一抬头,吴媛媛已经推开门站在那里,一双美目疑惑地盯着她。 秦笑愚早就被那个视频刺激的浑身发热,他见吴媛媛上身只穿着一件小背心,下面穿着一条短裙,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淫靡。 “媛媛……过来……”秦笑愚转过身来,沙哑着嗓子说道。 吴媛媛犹豫了一下,还是怯生生地走了过来,刚走到跟前,秦笑愚一伸手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一手掀开小背心,抓着一只揉搓着,另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然后抱着女孩的屁股就往自己的身上按下去。 …… “哥,你刚才怎么了?你们昨晚真的……那样了?”良久,吴媛媛妞妞屁股,低声问道。 秦笑愚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两口,叹口气道:“媛媛,我刚才是胡说的……最近压力太大了……怎么可能呢,她遇到了麻烦事,想找我帮忙,我喝多了……对了,她说你父亲贪污了几十个亿……” “她凭什么这么说?”吴媛媛惊讶地问道。 “你不知道,她是你父亲案子善后小组的组长,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应该不会一点根据都没有……我试探了一下,听她的意思,你父亲如果能够主动交出那笔钱,应该能保住性命……”秦笑愚谨慎地说道。 吴媛媛一下从秦笑愚身上跳起身来,伸手拉着裙子遮住湿乎乎的屁股,大声道:“骗三岁的小孩呢……她的话你也信?难道她是公安局的?她是法官吗?”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她虽然不是公安局的,也不是法官,但是……不管是公安局还是检察院,他们的眼睛都盯着你父亲手里的钱,如果这笔钱找不见,你父亲即便死了,他们也不会罢休。 反过来说,如果他们觉得挽回了国家的损失,那么你父亲能不能归案并不是一件重要你的事情,说实话,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巴不得你父亲永远都不要被抓住呢……我还是那句话,你父亲如果不交出那笔钱迟早要送命,即便不是死在监狱里,也会死在黑帮分子的手里……” 吴媛媛盯着秦笑愚好一阵没有出声,沉默了一忽儿,忽然一转身就走进了卫生间,随即里面传来淋浴的水声。秦笑愚叹口气站起身来,正准备出门,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了,只见吴媛媛探出身子说道:“来替人家搓搓背……” 秦笑愚本没有心思干搓澡工的行当,但女人的样子容不得他拒绝,虽然刚刚才在她身上尽兴过,但总觉得吃不饱似的,两只脚不自觉地走了进去。 吴媛媛把一块搓澡巾递给秦笑愚,然后就转过身去,双手撑在盥洗台上,微微弯下腰等着男人的服务。 “我昨晚一夜没有回来,你也没有给我打个电话……”秦笑愚为了转移自己对吴媛媛身体的注意力,一边在她脊背上擦着,一边有点心虚地问道。 吴媛媛在镜子里瞟了男人一眼,低声道:“你是不是从这一点判断出我对你根本就不在乎?” “那倒不是……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粘人的女孩,只是……难道你真的不在乎我跟韵真……在一起?”秦笑愚有点不敢看吴媛媛的眼睛。 “那要看你们在一起干什么?”吴媛媛说道。 “那我们干什么会让你在乎呢?”秦笑愚觉得吴媛媛又开始跟自己玩脑筋了。 “我在乎的是你会不会在她面前出卖我……你们是怎么样谈论我爸的?她肯定也问道我了吧……”吴媛媛觉得男人手上力气太大,搓得皮肤隐隐生痛,于是直起腰来,从他手里接过搓澡巾自己擦洗着。 “这么说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们在一起……睡觉……”秦笑愚挑衅似地问道。 “我是个女人,你说我在乎不在乎?不过……我有点不相信她会跟你……当然,我相信她可能会让你沾点小便宜……”吴媛媛毫不害羞地站在男人的面前,让自己的身体全部落在他的眼里。 秦笑愚微微感到吃惊,因为她的话正好说中了他的心思,也说中了他的心病,因为,即便韵真真的跟他睡觉,他也不会相信那是出于情感的需要,多半是一种互相利用的结果,就像她跟柳中原一样。 “你为什么觉得她不会跟我睡觉?”秦笑愚有点自卑的问道,因为他基本上已经知道吴媛媛的答案了,她和韵真虽然不是同一类人,可她们都认为彼此属于同一阶层,有着共同的心理,而自己在她们眼里却是一个另类。 “说不上,只是一种感觉……”吴媛媛含糊地说道。 “什么感觉?你无非是想说我配不上她,或者她看不上我……对不对?”秦笑愚一脸鄙夷地说道。 吴媛媛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一边用一块浴巾擦着身上的水珠,一边说道:“你去卧室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秦笑愚盯着女孩的身子看了一阵,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回头邪恶地说道:“就这样出来……不用穿衣服了……” 吴媛媛脸上微微一红,一双美目挑逗似地盯着男人,娇声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今天晚上想跟我开诚布公 地谈谈……”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我们也应该坦诚相见了……” 吴媛媛走进卧室的时候还是在身上围上了一条浴巾,她见秦笑愚靠半躺在席梦思上抽烟,忍不住皱皱眉头,走过去把窗帘拉上,然后靠在窗户旁边红着脸嗔道:“现在可是大白天,你是不是收敛一点。” 秦笑愚吐出一口烟笑道:“现在我们两个就像是夜行动物,白天做晚上的事,晚上做白天的事……站在那里干什么,把身上的遮羞布去掉吧,我们继续谈谈你爸的事情……” 吴媛媛盯着男人,慢慢走过去,然后伸手揭掉了身上的浴巾,一个羊脂玉一般洁白的身子就呈现在了秦笑愚的眼皮子底下,秦笑愚强忍着没有把女孩拽到在自己怀里,而是眯着眼睛在她的身上瞄来瞄去,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她的身子似的。 吴媛媛虽然已经被秦笑愚玩尽了所有的花样,可毕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一只手不自觉地遮遮掩掩,侧着身子躺下来,拉过被单遮住了身子。 “昨天晚上韵真说……”秦笑愚沙哑着嗓音说道:“她说我们在一起完全是一个错误,她觉得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她甚至让我撒泡尿自己照照……媛媛,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处于无奈……要不是你的家庭出现变故,也许我只能是你的司机……” 吴媛媛哼了一声道:“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也许这个问题已经折磨你很长时间了吧……韵真如果说过这样话,按照逻辑推理,她一定还对你说过,我跟你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你吧。”吴媛媛盯着秦笑愚说道。 什么都瞒不住这丫头。秦笑愚心想,只要给她露出一点,她就马上会猜到你的意图,所以,跟这样的女人打交道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的好,免得被她捉弄不说,还显得自己不诚实。 “她确实是这么说的……不过,她倒不是有意说你坏话,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令人不可思议,所以就有有点怀疑你的动机。” 吴媛媛轻哼了一声道:“我不管她怎么说,我只问你,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在怀疑我利用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是不是?”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媛媛,我确实很喜欢你……可心里仔细想想也觉得有点……你这么漂亮,又留过洋,我只是当兵出身,基本上就是一个大老粗,目前又是这么一个处境,你说你跟着我图什么?难道你还会爱上我?” 吴媛媛咬着嘴唇沉思了片刻,忧郁地说道:“我明白你的心理,说句实话,我并不爱你,开始的时候甚至也不喜欢你……可你救过我的命,而那时我无依无靠,所以只能依赖你,但绝不是利用你…… 后来,在那个小村庄里,我亲眼看见南姐被人打死,在那种情况下她……仍然奋不顾身地保护我,为了一个认识没有几天的人她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件事对我的影响很大,南姐死后,我痛苦了好几天,心里很难过…… 可通过这件事,我的想法变了……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南琴是你的战友,你的女人,她既然把自己的命运跟你联系在一起,说明你也是一个值得信任、可以依靠的人…… 虽然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们两个之间的差异很大,如果不是因为特殊原因,我们永远都走不到一起,但是,我们两个也有共同之处,比如,我们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都嫉恶如仇,信守承诺,我们都为南琴的死而感到悲伤,况且,我需要你并且相信你…… 所以,我决定跟着你……我现在没有什么资本,我身上被你认为的那些所谓的优越条件在眼下不过是一件好看的外套而已,脱掉这件外套我现在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我只能依靠你,求得你的保护……当然,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回报你的,只有这个身子……” 秦笑愚和吴媛媛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听女孩一次说过这么长的话,大多数时候,她都表现的很忧郁很沉默,没想到今天一口气居然说了这么多,并且还说得那么直白。 在这些话里面最让他感到沮丧的是“我并不爱你……”这句话,虽然他并没有奢求过女孩爱上他,可这句话由吴媛媛亲口说出来,那感觉很不一样。 “你真的……从来都没有爱过我?”秦笑愚似乎还有点不死心。 “那你爱过我吗?”吴媛媛反问道。 秦笑愚无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曾经有那么一阵子,他觉得自己爱上了吴媛媛,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甚至还想娶她老婆呢。 可后来,他就慢慢意识到,自己对吴媛媛的感情绝对不能用这个“爱”字来衡量,说白了,不过是内心那点自卑所导致的强烈的征服欲让他自以为爱上了她,只要把隐藏在内心深处对韵真的情感翻出来,对吴媛媛的爱慕就显得苍白而又单薄。 可也正因为这种占有欲在作祟,让他对吴媛媛既舍不得放手,又对韵真心猿意马,以至于把他自己都搞糊涂了。 “我说过我爱你……”秦笑愚羞愧地嘟囔道。 吴媛媛盯着男人看了一阵,身子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不错……你是说过,当你趴在我身上……要我的时候你才会这么说……你爱的是我的身体……” 秦笑愚涨红了脸,有点恼怒地说道:“可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 吴媛媛把脸藏进男人的颈窝,低声道:“那时……那个时候,人家说不出话……” 秦笑愚忽然就有点冲动起来,一伸手把吴媛媛抱在怀里,哼哼道:“那你现在说一句……我想听……即便你不爱我,我也听……还没有那个女人爱过我呢……” 吴媛媛嘤咛一声,隐忍了半天才喃喃说道:“笑愚,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们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一起,但并不是像你猜测的那样,不是因为身份地位,而是生活方式不一样。 但这并不会妨碍我们在非常时期睡在一起,你瞧……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你了,说实话,你是一个强壮的男人,能够带给女人生理上的强烈快敢…… 而你……也喜欢我……起码喜欢我的身体,我的美貌,我能够满足你,这就足够了,为什么非要说爱不爱呢。 如果连自己的明天都不知道,何必要在乎这些事呢,何必要自寻烦恼,我现在不是在一心一意地服侍你吗?” 秦笑愚穿着粗气,一翻身就把吴媛媛压在下面,一边在她的小嘴上亲着,一边固执地说道:“不,我就要你说……难道说一句话就那么难吗?” 吴媛媛好像也已经动情了,嘴里哼哼唧唧地说道:“那你来……要人家……只要你想听……就对你……对你说一百遍……” 秦笑愚一听,坐起身来饿狼一样扑上去,在吴媛媛的娇呼声中弄得她喘不过气来。 …… “你还是……没说……”良久,秦笑愚沮丧地嘟囔道。 “我说了……”吴媛媛慵懒地翻个身,半个身子压在男人身上,喃喃道。 “没有 ……没听见……” “说了……心都被你揉碎了……人家的身子难道没有告诉你吗?”吴媛媛气若游丝地说道。 两个人正有一句每一句说着话,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我的……”吴媛媛撑着身子爬起来,从秦笑愚身上探过去拿起手机。 秦笑愚一把搂住她的脊背,让自己的一张脸深深地埋进两团丰乳中,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才是王子同……” 吴媛媛没有理他,就趴在他的身上接通了电话,直说了一句“你等我的电话……”就挂上了。 “我爸打来的……他想跟你见个面……”吴媛媛从秦笑愚身上翻下来小声说道。 “他在哪里?”秦笑愚马上坐起身来说道。 “不知道,他说要按照他的方式,地点由他来选……否则就算了……”吴媛媛说道。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默默地吸了几口,缓缓说道:“媛媛,计划可能稍稍有点变化,我的意思,在目前情况下,你父亲不宜冒险外逃……也许我能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躲一段时间,等到事情平息下来,再想办法送他出去……” “躲一段时间?”吴媛媛有点不满地说道:“那根现在有什么区别,他现在不就是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吗……对他来说,国内哪有安全的地方?前几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秦笑愚把女孩拉近怀里,低声道:“你刚才还说我是个值得你信任的人,难道还怕我出卖他不成?只要我想把他藏起来,那就不会让人找见他,和他目前一个人东躲西藏能一样吗?并且还还可以派个可靠的人保护他……” 吴媛媛这才缓和了语气问道:“出什么事了?难道不能现在就让他出去吗?”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我原本想说服一个人帮忙,可他不愿意……我一个人的力量目前无法让他安全离开……我告诉你,现在刘蔓冬跟王子同也靠不住,你可别异想天开想找他们帮忙……尤其是王子同,巴不得你爸完蛋呢……” “你是不是怀疑我悄悄跟王子同联系?”吴媛媛抬头盯着男人问道。 “我是怕你做傻事……”秦笑愚说道。 吴媛媛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心里老是对人家疑心疑鬼的……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真想害你的话,你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光着屁股在这里……欺负人家?我只要打个电话,把你的行踪泄露出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找你呢……” 秦笑愚没有出声,心想,她说的倒是实情,如果她把自己的行踪告诉王子同,就有可能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这么长时间了,自己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怎么就从来没有担心过她会对自己生坏心眼呢? 吴媛媛见男人坐在那里只顾愣神,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娇嗔道:“哥,其实你是相信我的对吧,不然也不会如此粗心大意了,你心里很清楚,就算我对你有什么企图,起码不会出卖你…… 其实这就足够了,你我之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爱不爱谁的问题,只要不互相出卖……没有阴谋……坦诚相见就足够了……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会爱上你也说不定呢,只是,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别的女人……” 秦笑愚一只手不经意地玩弄着吴媛媛的一只酥乳,心想,在这一点上还是吴媛媛想的比自己透彻,目前各方势力虎视眈眈,连个安身立命的条件都没有的情况下,怎么还尽想着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不过,他也知道,吴媛媛所谓将来有可能会爱上自己的话,不过是给自己画了一张饼,可只要这张饼能够充饥,又何必在意呢?何况,现在已经把自己和韵真绑在一起了,对吴媛媛的任何情感方面的承诺都只能是欺骗。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市公安局局长欧阳龙还没有下班,他手里拿着半截香烟,正站在窗口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听见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局长,我看见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怎么还没回家?”上任市公安局副局长不久的原八处处长丁朝辉伸进一个脑袋说道。 欧阳龙转过身来,见是丁朝辉,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朝他招招手说道:“你不是也没下班嘛……坐吧,你猜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吧。” 丁朝辉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接过欧阳龙扔过来的一支烟,自己点上了,喷出一口浓烟说道:“有几件事情我要向你做个汇报……” “下午不是刚开过局长办公会吗,你可是一句话也没说、”欧阳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说道。 “这几件事情关系到黑影行动,当初只有龚局长和我们两个人知道内情,没有征求的你的意见,我不好私自做主。”丁朝辉说道。 欧阳龙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盯着丁朝辉说道:“黑鹰行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们的夜莺就要成为家喻户晓的麻雀了,你说,这件事是从那个渠道泄露出去的?” 丁朝辉脸色微变,不过马上就故作镇定地说道:“泄露出去了?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情,龚局长早就调走了……” “所以,泄密的只有两个人,要么是你,要么是我……”欧阳龙打断丁朝辉的话说道。 “局长,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丁朝辉神色不安地问道。 欧阳龙不动神色地吸了两口烟,这才缓缓说道:“我们干公安的人可以怀疑一切……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你我都有嫌疑……” 丁朝辉有点坐不住了,他从欧阳龙的脸上已经看出了一点苗头,只是不清楚他凭什么得出了这个结论。故作镇静地说道:“可我们的黑鹰还在歌唱,只是声音越来越不悦耳了……” 欧阳龙冷笑了一声,严肃地说道:“今天厅里面召开了公安系统局长会议,主要内容就是关于最近发生的几起大案的侦破工作,尤其是吴世兵案件被提到了重要的议事日程。 孙正刚省长和省政法委书记于谦同志亲自参加了会议,要求我们尽快给全市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相信,随着这些案件浮出水面,在省市两级政府以及我们公安系统都将有不少同志受到牵连,根据孙正刚省长的指示精神,我们不会借吴世兵的案子打击一片。 但是,凡是跟这个案子有牵连的人都必须自己主动向组织说清楚,只要说清楚,并且能够深刻地反省自己的错误,我们还当他是个好同志,原则上只在党内处理,不会追究刑事责任,而对那些执迷不悟,妄想掩盖自己罪行的人,将不遗余力地予以打击,不管他的地位有多高,官有多大…… 我还可以向你透露一点,过几天,中样纪委就会有一个工作小组进驻我市……小丁啊,你还很年轻,这个时候头脑一定要保持清醒啊,在关键时刻站错位置排错队可是很危险啊……” 丁朝辉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他已经明显从欧阳龙的话里面听出了威胁的意味,不过并没有惊慌失措,他甚至觉得欧阳龙有点夸大其词,因为,早就听说过中样纪委要派人来,可一直都只是一 个传说,这一次说不定又是干打雷不下雨,中样纪委最后来不来,也不是孙正刚说了算,最终还要看谁能把声音传进中南海,而据他所知,孟桐前几天已经去了北京,所以,欧阳龙的话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倒有点自乱阵脚的意思。 “局长,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自认为能够经得起考验,我二十多岁就在孟书记的身边工作,虽不能说有多高的政治觉悟,可也明白什么时候都要跟上级党委保持一致…… 吴世兵的案子到目前还没有一个定性的说法,只能算是失踪,这个时候就开始兴师动众只能搞得人心惶惶,影响各级政府的正常工作持续,我记得上次政法委下发的有关文件精神已经很明确了,在吴世兵的案子还没有查清之前,我们要保持低调……我今天之所以这么晚来找你,就是要和你谈谈有关吴世兵的案子问题……” 欧阳龙怎么能听不出丁朝辉的话里面的弦外之音?不过,这位年轻的少壮派副局长的态度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既然抱上了孟桐的大腿,自然不会轻易松手,看来他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哦,你说说……有什么新的发现?”欧阳龙不动声色地问道。 “首先……”丁朝辉清清嗓子说道:“我认为马上终止黑鹰行动,从目前来看,我们对他已经失去了控制,如果听任他折腾下去,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大事呢……当初制定这个计划的人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如果他闹出什么事,我们必须要负责人,事实上,他手里已经有好几条人命了……” “怎么终止?”欧阳龙问道。 “先找见他,然后先把他控制起来……起码他要洗清自己……”丁朝辉说道。 “我不觉得他有什么需要洗清的,事实上他杀的那几个人身份已经很清楚了,那是本事黑帮团伙的成员,当初龚局长的话你还记得吧,黑鹰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有权保护自己……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说清楚……”欧阳龙说道。 “他对自己搭档的死难道不用给我们一个交代吗?那些账户难道他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我怀疑他贪污了那些钱……谁给他的权力? 你不是说我们可以怀疑一切吗?我怀疑他的行为得到了你的默许,不然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不再跟我有任何联系了,只是向你一个人汇报,作为这个行动的小组成员之一,我有权知道一切,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丁朝辉有点咄咄逼人地说道。 欧阳龙脸上挂着微笑听完丁朝辉的话,不慌不忙地说道:“从技术上来说,对于南琴的死,应该做出交代的不是他而是你,因为,他的联络员向你汇报了南琴的行踪,然后第二天就被犯罪分子杀害了,是谁向他们泄露了她的隐藏地点……” 丁朝辉脸色变得苍白,盯着欧阳龙说道:“你可以怀疑,但你的怀疑丝毫没有任何根据,我只想说,他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搭档藏起来……” “因为有人威胁了他,而我当时又不在家……他的行动只向你一个人汇报……是谁在威胁他?是谁制造了那场车祸?”欧阳龙似乎也有点激动起来。 “那是一场交通肇事,交警队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丁朝辉有点心慌意乱地说道。 欧阳龙毕竟老奸巨猾,从丁朝辉的神色已经看出了一点苗头,点点头说道:“不错,交警队确实是这么定性的……可你相信吗?好了,我们现在不谈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要向我汇报的……” “我还想知道一件事,刑警队副队长李明熙一个月没有路面,我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在执行神任务?”丁朝辉问道。 “刑警队归宋局长管……你可以去问问他……”欧阳龙摊开手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丁朝辉胸口起伏着,显然有点恼怒了,大声道:“虽然我不负责刑警队的工作,但我是党组成员,有权利知道局里面的任何计划。如果你怀疑我什么,最好拿出证据。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已经抓住了吴世兵?” 欧阳龙看到丁朝辉开始发怒,似乎很高兴,进一步刺激道:“宋局长是吴世兵专案组的组长,考虑到的这个案子的特殊性,在案件还在侦破的过程中,他可以采取任何他认为有利于侦破工作的手段,包括不向党组成员汇报具体案情,说实话,有关细节连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直接向政法委书记于谦同志汇报……” “而事实上你什么都知道……你们只是在瞒着我,你们是在搞小团伙,违反组织纪律,我要向上级党委汇报……”丁朝辉愤怒地说道。 欧阳龙摆摆手,示意丁朝辉安静下来,一边和颜悦色地说道:“我并没有阻止你向上级领导汇报,你随时可以去找于谦同志……” “不,你们是一伙的……我要向孟书记直接汇报……你们……”丁朝辉毕竟年轻,一怒之下说话就没了分寸,等他发现欧阳龙变了脸,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说过了头。 “丁局长,不管你向任何人汇报,都要服从组织纪律,我刚才说过了,吴世兵的案子不管检车到什么人,不管他的职位有多高,这次都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既然今天你主动来找我,那么你可以把这次谈话看成是一次组织行为,我希望你把在黑鹰行动中所扮演的角色向组织说清楚。”欧阳龙一脸严肃地说道。 丁朝辉一下就站起身来,心想,既然都已经摊牌了,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反正房间里又没有别人,说不得跟他较量一番 71.爱情宣言 71.爱情宣言 72.后院起火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2.后院起火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2.后院起火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72节后院起火 “局长,听你的口气,你这是在怀疑孟书记……”丁朝辉阴测测地问道。 “我说过,我怀疑一切……”欧阳龙坐在那里没有动。 “你……你好大的胆子……”丁朝辉铁青着脸伸手指着欧阳龙厉声说道。 欧阳龙似乎也被激怒了,一拍桌子喝道:“丁朝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谁给你的胆子跟我吹胡子瞪眼睛?别以为觉得自己有靠山就忘乎所以,我告诉你,不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谁也保不了你。” 丁朝辉似乎被欧阳龙镇住了,沉默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掐灭,嘟囔道:“好好,怎么走着瞧……”说完,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欧阳龙盯着丁朝辉的背影冷笑了一声,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低声道:“他今晚肯定坐不住了,看着他……” 临海市上空乌云密布,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不过,街上仍然车水马龙,到处都是夜晚出来寻欢作乐的人。 丁朝辉怒气冲冲而又心惊胆战地从公安局急匆匆走出来,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然后在黑暗中点上一支烟坐了一会儿,随后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结果对方关机了。他犹豫了一会儿,又拨通了一个座机号码,过了一会儿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行长,我找老卢……他在家吗?”丁朝辉问道。 “原来是丁局长啊,他不在家……怎么?你不知道?他中午给我来电话说是要去参加一个会议,这两天不回来……”女人说道。 丁朝辉一听,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联想到刚才欧阳龙说的那些含沙射影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压低声音说道:“张行长,我估计老卢回不来了……赶紧做点准备……” “丁局长,你什么意思?老卢他出什么事了吗?” 丁朝辉咬咬牙。低声道:“我怀疑他被……限制自由了……” “啊……”电话里传来女人的一声惊呼,过了一会儿才听她颤声说道:“丁局长,难道你也……不清楚这件事?” 丁朝辉急忙说道:“我们不能在电话里说这件事……你想个办法赶紧从家里出来,等我电话……记住,可能有人监视你,在成里面多转悠一阵,把尾巴甩掉……” 丁朝辉扔下手机,神色匆匆地把车开上了主干道,心里急得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熙熙攘攘的车流挡住了他的去路,气得他直骂娘,恨不得把警灯挂出来一路鸣着警笛前进。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马上给市公安局的一个下属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今天局里面根本就没有召开过下面分局的局长会议,从而更加确定城南分局局长卢亚龙肯定被限制自由了。 丁朝辉心里很清楚,欧阳龙的突然袭击有点故意打草惊蛇的味道,并没有打算收网,他一方面通过威胁自己,试图迫使自己反水。 另一方面想从卢亚龙那里打开突破口,搜寻自己的犯罪证据。但是,在没有充分的证据之前,他并不敢对自己采取贸然行动,当然,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的最终目标自然奔着孟桐去的,眼下不过是想排除异己,为今后放开手脚大干奠定基础。 尽管如此,丁朝辉还是感到了未曾有过的压力,他清楚,如果卢亚龙已经落到欧阳龙的手里,那么交代问题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一旦他开口,自己的末日可就到了,正如他刚才威胁的那样,就算孟桐也救不了自己,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马上查清卢亚龙的关押地址,绝对不能让他开口说话。 半个小时之后,丁朝辉的车停在了警官学校外面的一条林荫道上,这里几乎没有来往的车辆,不用担心被人跟踪。他给张淼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等了十几分钟,看见左前方驶过来一辆奥迪轿车,便打开车灯闪烁了几下,那辆车慢慢停在了他的车后,不一会儿,张淼就神色慌张地钻进了他的车。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你也不知道……”张淼屁股刚坐稳就气急败坏地说道。 “冷静,冷静点……”丁朝辉把烟头从车窗扔出去,然后摇上车窗玻璃说道:“很显然,欧阳龙趁着老板去北京开会突然动手了,今天厅里面开了一个会,具体内容我不清楚,孙正刚和政法委书记于谦都亲自参加,这很不寻常,显然省委那边不知情,我猜测,他们有可能抓到了吴世兵……” “啊,怎么可能?就算吴世兵被抓住了,我不相信这么快就被他们撬开了嘴……对了,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也是今天下午才听说……好像是刘韵真在什么地方找到了汪峰留下的那笔钱,听说有二十几个亿……” “有这事?”丁朝辉吃惊地说道。 张淼不满地说道:“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呢?” 丁朝辉沮丧地说道:“现在欧阳龙开始一手遮天,他跟宋学明一唱一和,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张淼问道。 “必须先考清楚老卢被关押的地点……我马上要去见几个人,你不能再去银行上班了,他们可能随时会对你采取行动……”丁朝辉说道。 张淼一听,马上就急了,大声道:“你们打算对他怎么样?不会是想杀他吧?” 丁朝辉犹豫了一下说道:“张行长,这可是关系到多少人的生死存亡啊……我们当然首先考虑营救,实在不行的话……你知道,他早晚会开口的……” 张淼一把拉住丁朝辉的手情急地说道:“不会的,我自己的丈夫我了解,他很清楚,说了也是死,不说还有点希望,所以他肯定不会说的……” “但愿这样,他只要能挺住,起码可以给我们争取点时间……不过,也不能不预防万一,我看你还是做点准备吧……今晚就别回去了,警官学校是我的地盘,你今晚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就派人送你走……”丁朝辉说道。 张淼马上就警觉起来,身子往后一缩,本能地说道:“我不住这里……只要我丈夫还没有开口,他们就不能对我怎么样……我还是回去,家里面还有老卢的一些东西要处理呢……” 丁朝辉盯着女人看了一阵,忽然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担心我杀你灭口?”说着伸手在张淼的脸上捏了一把,低声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听话……” 张淼一掌排开丁朝辉的手,哼了一声道:“说实话,我现在不相信你们,还是先保护你们自己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这个副局长原本是我丈夫的位置,你在背后捣鬼,从他手里抢走了……现在就别说好听话了,谁是什么人,我心里还不清楚吗?” 丁朝辉一听,马上就黑下脸来,冷冷说道:“张淼,你这是在跟谁说话,记住,我可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服务,不能因为一个老鼠害了一锅汤,我希望你能顾全大局……我并不是代表自己在跟你说话……” ≈n bsp; 张淼并没有被丁朝辉吓住,盯着他缓缓说道:“你是说我丈夫是老鼠?那你又是什么东西?充其量也就是蛇鼠一窝,怎么,现在想过河拆桥?我告诉你,我丈夫要是有个三张两端,你也别想清闲……” 丁朝辉顿时怒不可遏,一把抓住张淼的肩膀说道:“我没时间再跟你耍嘴皮子,如果你不听我的,一切后果自行负责……你明白我的意思……” 张淼伸手就打开了车门,回头瞪着丁朝辉说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是那句话,我丈夫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让你陪葬…… 去告诉你的那些朋友,谁要是过河拆桥,别怪我不客气,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侄子,不能在失去丈夫……” 丁朝辉两眼几乎要冒出火来,沉声道:“张淼,你当真要执迷不悟?” 张淼跳下车去,随即又把脑袋伸进来,一伸手就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上面有一条彩色的小蛇,然后冷冷说道:“别忘了,我也有自己的朋友……他们比你们可靠,如果我需要保护,那也绝对不会依靠你们,再说,我丈夫知道的那些事情他们也知道,难道你还能把他们杀光不成……记住我的话……” 丁朝辉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从后视镜里看着那辆别克凶猛地倒出去,然后发动机一阵轰鸣,就像一头发怒的母兽一样消失在了黑夜中。 “反了反了……居然威胁老子……该死的黑帮……” 丁朝辉正自言自语,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看上面的电话号码,顿时神情一震,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连声说道:“我马上到……马上到……” 这是一个装饰豪华的客厅,刘幼霜的对面坐着刘原,身后则站着王子同,刘幼霜虽然只穿着一件t恤和牛仔裤,可凸凹有致的身材以及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孔令人不敢逼视,尤其是此刻她秀眉微蹙,娇美的脸上冷若寒霜让两个男人不敢多看一眼。 “夫人,我们必须马上采取行动,否则事态的发展对我们很不利,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处于守势,以至于让孙正刚得寸进尺,该是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了……”在一阵沉默之后刘原按耐不住说道。 刘幼霜手里玩弄着一块和田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美目凝视着茶几上放着的一份材料,好半天才问道:“你觉得我们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刘原大着胆子迎上女人的目光,低声说道:“我们虽然不想出人命,但是,当有人威胁到我们安全的时候,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刘幼霜低垂着眼帘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们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在等待时机,忍耐是为了把对手看的更清楚……不过,在和对手摊牌之前,我们必须理顺自己内部的关系,否则我们只能自乱阵脚。” “夫人,您的意思是……”刘原有点明知故问,因为他知道刘幼霜是想协调自己和王子同之间的关系,但是,在王子同成为孟欣的枕边人之后,他不相信刘幼霜会秉公办事。 刘幼霜拿起身边的那份材料看了一会儿,懒洋洋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要分清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事实上,一直以来我们总是在窝里斗,所以给给了孙正刚可趁之机,如果我们内部团结的话,怎么会出现吴世兵的问题,怎么会搞到今天措手不及的地步…… 我原本不想管这些事情,可现在看来不管是不行了,你们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勾心斗角、互不相让,结果怎么样?人家都把刀架在脖子上了,你们还不知道对手是谁……” 这是,一直站在一边没有出声的王子同开口说道:“我们自己的事情好办,刘总如果想在开发项目上分一杯羹,我愿意做出牺牲,但有个条件,他必须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 刘原瞥了王子同一眼,冷笑道:“王总,我们两个谁的屁股不干净?是谁的老丈人天天给中央纪委写揭发材料?是谁的前妻在跟我们作对?是谁私吞了吴世兵的钱?你从美国回来给我们惹了多少麻烦事?我之所以退出开发项目,并不是怕你,只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 刘原正义愤填膺说的顺嘴,只见刘幼霜把手里的玉佩一下扔在茶几上,喝道:“放肆!我这里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 刘原在刘幼霜的怒斥中低下头去,王子同脸上却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刘总,你没必要拿过去的事情说事,不错,刘定邦确实当过我的老丈人,但是,你看看他写给中央纪委的揭发材料,上面可都是你和吴世兵的罪证……如果我们这条船沉了,就是因为你和吴世兵这两个破洞……难道你不该反省自己吗?” 刘原悄悄瞥了一眼刘幼霜,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像压根就没有听见王子同的话,心里面就有气,知道她分明是在袒护自家人,一时觉得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气鼓鼓地说道:“我就不信刘定邦的揭发材料上只有我和吴世兵的罪证……我相信刘定邦的猎物肯定不是我……” 刘幼霜一听,眯着眼睛盯着刘原阴测测地说道:“刘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原知道,今天如果败在王子同的手下,今后就别想在临海市混了,何况他曾经通过刘蔓冬参与过孟桐很多的隐私,所以大着胆子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关系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们都在一条船上,谁也别想袖手旁观。” 刘幼霜点点头,虽然没有马上爆发出来,可酥胸一阵起伏,显然被刘原气得不轻。站在身边的王子同好像存心想挑起和刘原的争斗,冷笑一声道:“刘总,你这话好像是在威胁老板啊……” 刘原虽然是个大老粗,可也看透了王子同的意图,不过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少给我来这套,我告诉你,如果我完蛋了,肯定要拉你做垫背……你以为自己真的成了美国人?只要你在这片土地上拉屎撒尿,就别在老子面前装逼……” 刘幼霜被刘原气的浑身直打哆嗦,隐忍了半天才说道:“好好……刘总,你既然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就请便吧……你现在有钱有势,我们孟家这座小庙已经容不下你了……” 刘原毕竟不敢得罪孟桐,尽管心里对刘幼霜一百个不满意,还是忍气吞声地说道:“夫人,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不过,王子同没有权力对我指手画脚,起码现在没有……等到他成为孟家的女婿再说吧……” 刘幼霜尽管心里把刘原恨得要命,可他毕竟是个老家奴,知道的秘密太多,目前形势下也不宜跟他翻脸,何况还要让他替自己跑腿呢,极限自己现在镇不住他,那只有先放放,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慢慢收拾他。 想到这里,刘幼霜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端酒茶几上的一杯红酒浅浅抿了一口,这个习惯她是从刘蔓冬那里学来的,她觉得啜饮着一杯高档葡萄酒对女人来说既优雅有显得有权势。 “我不想再听你们这些毫无意义的争执,你跟子同之间不存在谁对谁指手画脚的问题,我就不信,这么大一座城市还容不下你们两个人?我看你们就各退一步握手言和吧,否则怎么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呢?” 刘原见刘幼霜脸色和语气都缓和多了,也不好在放肆,不过,他可不想主动跟王子同言和,那样不但会显得低他一等,还会被他误认为自己怕他。 没想到王子同的肚量比刘原大多了,刘幼霜的话刚说完,他就微笑着走到刘原面前伸出手来,意味深长地说道:“刘总,夫人说得对……我们都是替孟书记办事,又不是政府机关,非要排出个座次……虽然我拿到了临海市的开发项目,但我可以在 这里表个态,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我都欢迎你的资本加入……” 刘原虽然对王子同一百个不信任,可这个时候为了顾及到刘幼霜的面子,只好借着王子同假惺惺的表态给自己找个台阶,不过,他坐在那里没有站起来,只是伸出一只手,似万般不情愿似的跟王子同握了一下,怏怏说道: “大家都知道我基本上已经退出了本市的生意圈子,也不在乎那几个开发项目,肉烂了总是在锅里……既然话说到这里,有件事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说法……”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刘幼霜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修剪的又细又尖的指甲娇声问道。 “就是前一阵我参加市里面的开发项目招标的时候,被刘韵真骗走了二十个亿,至今连句话都没有……这也太欺负人了,简直就没有把握当人看?夫人,既然你已经代替刘蔓冬主持家族事务,这件事就麻烦你帮我摆平吧……”刘原狠狠地瞪了王子同一眼,那神情好像是他和韵真合谋骗了他的钱似的。 王子同呲地一笑,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刘总,你也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老手了,怎么会一下被骗走这么多钱?刘韵真可不是生意场上的人啊,我听说你跟她谈过恋爱,该不会是一笔感情债吧,这种债,夫人可没有义务替你讨回来……” 刘原胀红了脸,恼怒地说道:“什么感情债,那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胡说八道……哼,我刘原在这座城市虽然算不上什么人物,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敢在我的头上动心思……刘韵真之所以敢这么做,肯定是背后有人在支持她……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在她背后那个人的面子上,我早就让她把钱吐出来了……” 王子同故作神秘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她背后有谁?不就是她的母亲祁红吗?对了,你不敢得罪她,她现在可是你的直属上司?” 刘原哼了一声道:“你别装糊涂,祁红虽然是政协主席,可我还没有放在眼里,我说的是祁红背后的人物……不然我也不会跑到这里求夫人替我做主了……” 刘幼霜怎么能不知道孟桐跟祁红之间的那点陈年旧事呢,有多少次,当孟桐把她压在下面发疯似地猛干的时候,嘴里都含糊不清地叫着“红红……”,有时候甚至捧着她的脸,一边欣赏,一边嘴里啧啧有声地感叹着“真像……长得真像……” 正因为如此,刘幼霜对祁红恨之入骨,无奈孟桐一心护着她,并且身居高位,并不是自己能够把她奈何得了的,不过,一想到自己就是因为相貌酷似年轻时候的祁红而被孟桐看中,心里对情敌的恨意就转化成了妒意,大有既生霜何生红的感叹。 现在刘原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正因为祁红身后有孟桐,所以他也不敢动她的女儿,而是跑来自己这里讨公道。 “刘总,既然你来找我,我必定会给你一个说法,这样吧,这件事先放放,等到孟书记回来,我抽空跟他说说……二十个亿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相信孟书记会给你一个说法,只是不知道这个刘韵真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打劫……” “有夫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刘原满意地点点头,心想,到时候只要孟桐给祁红打个招呼,刘韵真就得乖乖把那笔钱还给自己,这比自己亲自大打出手要好多了。 “说到李韵真,我倒是有点担心呢……”刘幼霜皱皱眉头说道:“听说储慧已经当上总行的行长,刘韵真可是她的人……我们对银行的依赖越来越多,今后会不会给我们找麻烦?子同,她是你的前妻,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王子同老脸一红,嘟囔道:“我都这么多年没跟她在一起了,也不是太了解……反正有点野心……性格很像她父亲刘定邦……” “夫人,孟书记怎么会眼看着让储慧那个老巫婆坐上总行行长的宝座呢,这样一来,金融界就控制在孙正刚的手里了……”刘原担忧地说道。 刘幼霜叹口气,似有点无奈地说道:“孟书记也有他的难处,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过,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们会把孙正刚以及他的势力赶出这座城市……” 正说着,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一个保姆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低声道:“夫人,市公安局的丁局长来了……” “让他进来……”刘幼霜原本已经缓和下来的神情马上又罩上了一层寒霜。 根本不用介绍,因为丁朝辉认识屋子里的两个男人,并且和刘原很熟悉,他朝两个人点点头算是大哥招呼,然后径直走到刘幼霜的面前,弯弯腰,谦卑地说道:“夫人,你们是不是也得到了消息,我正准备向您汇报呢……” 刘幼霜面无表情地白白下巴,示意丁朝辉在一张沙发里坐下,然后又拿起那份材料看了一眼,这才说道:“别用汇报这个词,我又不是你的上司……说说吧,你都给我们带来了什么不幸的消息?” 丁朝辉尴尬地笑笑,然后坐直了身子说道:“今天孙正刚和于谦在公安厅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具体内容还不清楚……不过,他们今天已经动手了,城南分局的局长卢亚龙被软禁了……” “啊……”王子同和刘幼霜倒是没有过度反应,只有刘原惊呼了一声,因为,这些人里面和卢亚龙有直接关系的只有自己和丁朝辉。 “另外,欧阳龙今天还威胁我,让我把自己的问题主动说清楚……他说中央纪委的调查组马上就要来了……”丁朝辉继续说道“中央纪委?”刘原忍不住又吃惊地问道,显然有点坐不住了。 “还有什么消息?”刘幼霜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这一点她也是跟刘蔓冬学的,她觉得不动声色能够让一个女人更有威严。 “银行找见了吴世兵藏起来的一大笔钱,好像有几十亿……我怀疑吴世兵已经被欧阳龙控制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马上就要采取行动,可孟书记又不在这里……”丁朝辉搓着双手说道。 刘幼霜和王子同交换了一个眼色,淡淡地说道:“那咱们就分析评估一下你带来的这几个消息……首先,我可以肯定吴世兵不在欧阳龙的手里,否则,你们几个就不会坐在这里了……至于中央纪委是不是马上会进驻,这个谁也说不上,也许马上就会来,也许永远都不会来,这件事不是我们有能力操心的…… 倒是你说的那个被限制自由的公安局长值得重视……他和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如果他开口,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丁朝辉还没有开口,刘原就抢先说道:“他是我们的人,情况非常严重……会引发连锁反应……起码会牵连到我和丁局长……” “既然这样,你现在搞清楚他被关押在什么地方了吗?”刘幼霜冲丁朝辉问道。 “还不清楚……事实上他被限制自由的消息也是我自己的判断,局里面并没有公开的消息,也许有必要通过检察院、反贪局的渠道证实一下……”丁朝辉说道。 “你的判断?”刘幼霜恼火地盯着丁朝辉问道。 “夫人,虽然还没有官方的消息,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卢亚龙肯定被限制着自由了……我刚刚见过他老婆,我劝她躲避一下,可她拒绝了,她不希望由我们来保护她,她有自己的朋友……她是一条蛇……”丁朝辉说完瞥了刘原一眼,好像他也是一条蛇似的。 刘幼霜把手里的材料扔在茶几上,愤愤说道:“你这个局长是怎么 当的?人被他们限制自由了也不知道,银行善后小组的工作进展也不知道,就连吴世兵是不是被抓了也不知道……你要知道,把你放在哪个位置上可不仅仅是摆设……” 丁朝辉涨红着脸说不出话,忍不住向刘原投去求援的目光。刘原马上说道:“夫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这是欧阳龙的一次偷袭,我觉得他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别的动作,我们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说说你的看法……”刘幼霜说道。 刘原说道:“哪里有火苗,就马上扑灭它……孟书记现在手头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干脆先把火灭了再说……欧阳龙这把火可不是仅仅为了烧死我们几个无关紧要的人……” 刘幼霜半天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几个男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她,最后还是刘原忍不住了,他觉得这个女人装腔作势的没有一点魄力,你她的师傅刘蔓冬差多了,也不知道孟桐为什么会把家族的事务交给她打理。 妈的,这娘们也是跟她玩玩还行,如果听凭她优柔寡断,自己小命非断送在她手里不可,卢亚龙如果开口,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进去,不能指望这婆娘了。 “我只需要谁告诉我卢亚龙的关押地点……我来干……”刘原急不可耐地说道。 刘幼霜这才说道:“地点会搞清楚的……我看你有点沉不住气了,先不要自乱阵脚,表面上看,欧阳龙开始撒网了,但是,我向你们保证,当他把网拉上来的时候,里面最多只有几只虾米,因为,他那张网是一张破网,千疮百孔,什么也捞不到……我们现在着手干三件事,你们三个人每人负责一件……” 刘原一听,忽然又觉得这女人好像是胸有成竹,听她的意思好像早就已经有了什么计划了。“夫人,那就吩咐吧……时间不等人啊……” 刘幼霜把三个男人扫视了一眼,神情肃穆,美艳的面孔配上冷冰冰的表情,就像是埃及的女王,她盯着刘原说道:“卢亚龙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不过,我听说你现在跟古从林闹得有点不愉快……你要安抚好你的朋友,特别是在非常时期,现在还不是火并的时候。将来,这些有色人种要全部清理干净,他们只能给我们这个社会找麻烦。” “他们没有什么信仰,只要给钱什么都愿意干……我会说服他的,何况卢亚龙也会把他牵扯进去……”刘原说道。 刘幼霜点点头,扭头对王子同说道:“你负责解决刘蔓冬将会带来的麻烦……” “刘蔓冬?”刘原和王子同几乎异口同声地惊讶道。很显然,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想过要对刘蔓冬下手,更没想到下这道命令的人居然是刘幼霜,要知道,没有刘蔓冬就没有刘幼霜的今天,她居然对自己的恩人下手。 “夫人。刘蔓冬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动她必须老板亲自做决定……”刘原谨慎地说道。 刘幼霜面对刘原和王子同吃惊的神色,居然得意地一笑,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着,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不错,她跟我确实有特殊的关系,但我是站在全局的角度考虑问题,刘蔓冬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她必须退出舞台,否则,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可以把我们在坐的每个人都炸的粉身碎骨…… 我已经得到消息,刘蔓冬很可能知道吴世兵的行踪,先把她控制起来,等找到吴世兵再说,反正不能让她到处闲逛了……” “可……可这件事为什么要让我……去干……”王子同结结巴巴地说道。 刘幼霜扭头盯着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准女婿说道:“怎么?难道你还想继续跟她虚与蛇尾?你要是实在下不了手,我可以叫别人去……” 王子同沉默了一会儿,咬咬牙说道:“我只是……这太突然了,她还不至于出卖我们吧,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人是会变的……刘蔓冬已经变了,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抓紧时间,她就会被我们的对手掌握……其实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简单,就凭着你跟她的关系,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把她叫出来,你可以找个隐秘的地方跟她谈谈,然后把她交给我的人,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刘幼霜说道。 “夫人,难道非要杀她吗?这事是不是要跟老板打个招呼?”刘原毕竟有点于心不忍。 刘幼霜感觉到刘原有挑战自己权威的嫌疑,怒视着他愤怒地说道:“让她死还是让她活由我说了算……老板没时间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别忘了,你们都是怎么发财致富的,是谁在保护你们的利益……现在当老板需要你们的时候,难道不应该无条件地做出应有的回报吗?再说,你们所做的一切,其实也是在拯救自己,这个道理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刘原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盯着刘幼霜款款摆动的柳腰,恨不得扑上去扒下她的裤子,然后操的她哭爹喊娘。他这才发现,这个女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在用心恶毒方面,刘蔓冬是望尘莫及。 刘幼霜见刘原被自己镇住,心中得意,随即就发现他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屁股,心中一阵恼怒,心想,看吧,现在就让你放肆个够,早晚有一天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夫人……那,我的任务是……”丁朝辉忍不住想知道给自己派了什么差事。 刘幼霜坐回到了自己的宝座上,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红酒,沉默了一下才缓缓说道:“现在来谈谈你的那只黑鹰……他是不是飞得有点远了……” 下了一晚上的暴雨丝毫都没有要停的意思,徐萍穿着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睡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哗哗的大雨中汽车排成了长龙,一脸愁容地娇声道:“这可怎么去上班呢……” “现在是高峰期,你晚一点出门不就行了……”韵真慵懒地卷缩着身子说道。 “人家怎么能跟你比?你可以赖在床上睡懒觉,人家可要按时去上班,哎……都是行长,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真是不公平……”徐萍白了韵真一眼,唉声叹气道。 韵真呲地一笑,娇声道:“你那个行长算什么级别……再说,你是不在其位不知其苦,这两天可把我忙坏了,既然下大雨,我就索性睡个懒觉……都是你这个小东西作怪,昨天晚上的劲头哪去了?” 徐萍脸一红,恼羞成怒地扑过去,一边把双手伸进被子里乱抓,一边嗔道:“你还说……谁作怪呢?还不是你……老是挑逗人家,害人家一晚没睡,一早还要起来上班……” “哎呀……别碰那里……”韵真在被窝里一阵挣扎。 两个人正哼哼唧唧地闹着,忽然响起了一阵悦耳的手机铃音。“讨厌,谁这么早打电话呀……”徐萍嘟囔着爬起身来,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说道:“是你的……” 韵真爬起身来,就这么一阵功夫,脸上上已经泛起了片片红晕。 “哪位啊?报社?哪家报社……哎呀……上午没时间……你跟我的秘书联系一下吧……”韵真说完把手机扔在床上,沉默了一下,不耐烦地说道:“真讨厌……这些记者总是纠缠不休……” 徐萍笑道:“你应该感到高兴啊,现在可是新闻人物了……哼,你还没有感谢人家呢,要不是人家告诉 你那套公寓的事情,你去哪找那笔钱去……哎呀,早知道那套公寓藏着这么一大笔钱,人家自己去好了,就让那些记者都来采访我吧……” 韵真伸手在徐萍的脸蛋上拧了一把,娇嗔道:“赶快起来……那些记者无孔不入……万一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跟我现在这样子……那你马上就出名了……” 徐萍看看手表,一下就从床上跳起来,一路跑进了卫生间,一边嚷道:“真要迟到了……今天还约了两个大客户呢……他们准备在我的支行储蓄十个亿……然后申请一笔储慧贷款……” 韵真一听,惊讶地问道:“十个亿?什么客户这么给你面子?” 徐萍探出脑袋笑道:“人家最近运气特别好……自己找上门的就好几个……不过,都是为了贷款……” 韵真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愣了一会儿,才开始慢腾腾地穿上衣服,没想到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没想到居然是李毅打过来的,忍不住一阵心跳,没来由地红了脸,瞥了一眼卫生间的门,就拿着手机悄悄来到另一个房间,关上了门,这才低声说道:“老师……这么早啊……你不会告诉我已经到了临海市了吧……” 李毅破天荒没有一句调侃的话,而是严肃地说道:“韵真,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听话呢……我不是说不让你多管闲事的吗? 72.后院起火 72.后院起火 73.尸体未寒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3.尸体未寒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3.尸体未寒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73节尸体未寒 韵真一愣,暂时没有明白过来,不解地问道:“老师,你在说什么呀……谁多管闲事了?” 李毅哼了一声说道:“还说没有?那些账户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二十个亿?你以为自己真的发现了宝藏?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利用……” 韵真惊讶的合不拢嘴,没想到临海市发生的这点小事,居然被远在北京的李毅及时捕捉到了,不知道他是偶然听说,还是一直在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的不高兴,那语气听起来就像是自己偷了他的钱似的。 “老师……我是无意之中发现的……我自己也没想到……您的意思是……”韵真心虚的有种做贼的时候被抓住了的感觉。 “我的意思是到此为止,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别多管闲事……这些事情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如果你再不收手,迟早把自己毁了……好了,我不多说了,自己好好想想……你母亲在北京,她马上要来我这里,等她回去再好好跟你谈谈……” 韵真举着手机呆呆地站在那里,忽然想起母亲那天说李毅曾经也是孟桐的老师,心里似乎就明白他刚才那些话的意思了。 不错,他是孟桐的人,或者说他是孟桐在北京的联络人,李毅虽然没有具体的行政职务,但是在北京的政界拥有广泛的人脉。 都说在官场上混有三个不可或缺的条件,一是幕后的推手,而是足够的经济资本,三是有政治意义的婚姻或裙带关系。毫无疑问,李毅应该就是孟桐官场生涯在北京的幕后推手。 奇怪的是母亲去北京参加会议,怎么会跑去见李毅呢,他们之间不但没有任何业务关系,也不是什么熟人呀。 一想到李毅那只能够在女人身上擦出火花的苍白的手,韵真脸上一热,羞耻地暗忖,他会不会让母亲给他暖被窝呢?母亲会不会像自己一样沉溺在他的温柔中呢? 不用说,李毅多半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他会因为染指自己的母亲而感到兴奋,并且,母亲多半不会拒绝那来自权力所带来的快敢,否则,她就不会为了孟桐而背叛父亲了。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成了亲生父母的对立面? “姐,你跑哪去了……”屋外传来徐萍的声音。 韵真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脸上却没有了刚才和徐萍打情骂俏时的欢愉神情,一瞬间就变得愁肠满腹,她不敢想象,如果被人知道现在自己手里掌握着数百亿黑金的话,不知道会给有什么后果,会不会像李毅说的那样毁掉自己的前程甚至性命。 “你怎么啦?魂被人勾走了?谁的电话……”徐萍一边穿着外套,一边盯着韵真问道。 “没什么?还不是行里面的烦心事?”韵真懒洋洋地往床头一靠,敷衍道。 “那我上班去了……”徐萍拿起提包想门口走去,走到门边又回头低声问道:“姐,今晚还在这里住吗?你要是过来,我就去买只甲鱼晚上炖了你吃……你看你,最近都有点憔悴了……” 韵真一听,顿时就一阵感动,虽然自己跟徐萍的关系见不得光,可说实在的,现在也就这个小东西是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比那两个男人强多了,他们不是想着自己的身子,就是想着钱,没一个好东西。 徐萍走后,韵真躺在那里一直没有动,脑子里慢慢梳理着自己的思路,李毅的话让她明白自己现在应该是做出选择的时候了,脚踏两只船未必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眼下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是一心一意跟着储慧走,加入孙正刚的阵营,要不就乖乖听李毅的话,听母亲的话,最后还有认祖归宗的可能。 但问题是,自己已经跟秦笑愚纠缠在一起了,他可是一直在暗中调查孟桐,只要跟他纠缠在一起,早晚会触及亲爹的利益。 还有刘原,目前虽然还没有公开反目,可也没有多少调和的余地了,他应该也是孟桐阵营的一份子,还有王子同……扳着手指头数数,亲爹阵营里的人自己都得罪的差不多了,想回头都难,更何况,自己那个亲爹压根就不知道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即便知道了也没有胆子相认,说不定自己还会成为他政治生涯中的一个丑闻呢。 哼,难道就没有第三条路?难道就非要在孙正刚和孟桐之间做出选择?古从林就不属于任何阵营,不管最终是孙正刚取胜,还是孟桐占上风,这个城市的黑帮都将存在, 仔细说来,秦笑愚也不属于任何阵营,他只是人家手里的一把枪,谁控制了他,他就会把枪口对准敌人,如果自己能够把秦笑愚和柳中原控制住的话,那就意味着背后有一个永远不倒的强大势力,同时手里还有一把威力强大的武器,在此基础上,只要在母亲和储慧之间做好平衡,基本上应该能够确保万无一失,母亲是永远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女儿的,至于李毅那个没用的糟老头就让他见鬼去吧,反正自己又不想进中央政治局。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好一阵了,韵真都没有动一下,她想的正入神,不想打断自己的思路,可打电话的人很执着,任由铃声一阵阵响个不停。 韵真不耐烦地爬起身来,那起手机看了一眼,却意外地发现,打电话的人竟然是失踪多时的妹夫李明熙。 真见鬼!这家伙怎么就像个幽灵似的……哎呀,不好,难道吴世兵已经被他抓到了?要不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 “明熙啊……你的秘密任务执行完了?我都准备去公安局问个清楚,还以为你壮烈牺牲了呢……”韵真刻薄地挖苦道,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妹夫总是对自己躲躲闪闪的,心里就有点恼火。虽然是妹夫,可首先是个男人,他怎么能对一个美貌的大姨子视而不见呢? “姐,你在哪里?我马上要见你……”李明熙严肃地说道。 见鬼。怎么今天早上的男人口气都像是死了老子娘似的。 韵真诅咒了一句,笑道:“你应该去见韵冰……怎么刚回来反而急着要见我?” 李明熙好像没有心思跟大姨子说笑,有点焦急地说道:“姐,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有急事……必须马上见到你。” 韵真隐隐觉得李明熙的语气不仅严肃,而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愤之情,心想,自己这么久没有跟他见面了,也招惹不上他啊,难道是韵冰出了什么事?不好,多半是韵冰跟王子同那点事情被他知道了。没错,肯定是这件事。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 韵真在替韵冰着急的同时,心里面不免又有点同情起妹夫了。 “明熙啊……十分钟后你来接我吧……我还没有吃早饭呢……咱们边吃边谈……对了,我在新华北路的停车场等你……”韵真没想到李明熙来的这么快,并且眼睛很尖,她刚把车停下来就被他发现了,不愧是搞公安的,自己如果是个罪犯的话,基本上是跑不掉了。 李明熙没有下车,只是摇下车窗响韵真招招手,示意上他的车。韵真咬着嘴唇坐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怪男人没绅士风度,这么大的雨居然让自己钻出车子。 等了一会儿,李明熙也没有动静,韵真只好不情愿地钻出汽车,把手提包举在头上跑了过去,李明熙替她打开了前门。 “哎呀,明熙,怎么晒成这样……都快成黑人了……”韵真发现妹夫原本白皙的肌肤已然变成了黑qq的,人也瘦了一圈,不过脸上的棱角却更加分明了,看起开比过去显得苍老了不少。 李明熙只是把韵真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就一声不吭地把车开上了主干道,开始的时候,韵真还以为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吃早餐,可十分钟过去了,还没有停车的意思,直到汽车驶向了城北的外环路,韵真才惊讶地问道:“明熙,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李明熙两眼直视着前方只管把车开的飞快,以至于让韵真有点提醒吊胆,一只手不自觉地死死抓着前面的扶手,看着雨刮器飞快地转动着,泛起一阵阵水花。 “明熙,开慢点……这是要去哪儿……”韵真有点忐忑地问道。她认为李明熙的举动是明显受到刺激的征兆,也许妹妹的出轨给他的打击不小,毕竟,他还是爱着韵冰的。都是这死丫头鬼迷心窍。 “爸爸失踪这么久了,你们好像一点都不着急……”李明熙忽然说道。 韵真一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提起了父亲,这才想起来,自从那天从储慧那里知道了父亲的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也许是因为太忙,心里面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也许是父亲目前充当的角色颠覆心目中长期以来的形象,以至于产生了陌生感,从而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不是失踪……他是自己藏起来了……有人见过他……他很好……”韵真说道,心里一阵轻松,毕竟李明熙好像不是因为韵冰的事情。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严肃,难道老丈人的失踪让他感到悲愤? “谁见过他?”李明熙面无表情地问道。 韵真忽然意识到妹夫可是公安局的人,自己说话可要小心。 “你怎么不问问韵冰……”韵真所答非所问地说道。 “我问过了……她只是接到过父亲的电话……没有见过人……”李明熙说道,并且迅速地瞥了大姨子一眼。 打过电话?这个死丫头居然没有告诉自己,怪不得父亲失踪以后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原来她压根就知道底细。这个死丫头,以前什么话都对自己说,现在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也敢瞒着自己,等哪天见了面,非收拾她不可……不对呀,父亲怎么就没给自己打电话呢,以前家里面有什么大事他可总是跟自己商量的,什么时候轮得到韵冰了? 韵真呆呆地想了一阵,心里面竟有种淡淡的失落,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暗自思忖,也许父亲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骨肉了,韵冰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呢,也许他已经不信任自己了。 “你怎么不说话?”李明熙扭头看看韵真,问道。 “你让我说什么?他就悄悄走了,什么也没告诉我……我和妈妈还替他瞎操心……这不是折腾人吗?”韵真心里似有一股无名之火。 “谁见过他?”李明熙再一次问道。 韵真没想到李明熙抓住自己的一个口误就纠缠不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看他那样子好像是急着要寻找父亲似的。 “我以为韵冰见过呢?”韵真一想到储慧那天谈到父亲的时候神秘的语气,就不打算告诉妹夫。 李明熙再不说话,只管冒雨疾驰,期间他的手机响了两次,他只是把手机放在耳边听,嘴里嗯嗯的也不说话,搞得韵真心里有点不安起来。 眼看着汽车驶出了城外,沿着河道往北山休闲度假村的方向驶去,这才忍不住又问道:“明熙,这不是去度假村的路吗……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见个人……”李明熙沉声说道。 “什么人?”韵真惊讶地问道。 “见了你就知道了……”李明熙头也没回地说道。 韵真在懒得问,反正她不相信自己妹夫还能把她卖了,她的心思倒是转到了吴世兵的身上,很想从李明熙这里打探一点消息。 “明熙,你不是去抓吴世兵了吗?抓到没有?”韵真偷偷瞥了妹夫几眼,见他一张脸毫无表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李明熙扭头看看大姨子,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是希望他被抓住呢,还是希望他永远别被抓住?” 韵真一愣,随即恼怒地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当然希望你们尽快抓住他。” “姐,我听说你快当行长了?”李明熙忽然问道。 韵真觉得妹夫的语气有点怪怪的,好像自己是窃取了吴世兵的位置似的,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你狗耳朵倒是挺灵……只是谣传罢了……” “你能说说你是怎么找见那二十个亿的吗?我怎么觉得那些钱好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然后等着你去发现似的……”李明熙两眼盯着前方说道。 韵真一听,顿时恼羞成怒,骂道:“你放屁……是谁在乱嚼舌根子?”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失态,马上缓和了语气继续说道:“明熙,你出去了这么一阵,究竟干了些什么,看你这样子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你最近见过笑愚吗?”李明熙今天好像是打定主意对韵真的话不作出任何回应,而只顾了解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我吃饱撑的见他干什么?”韵真想都没想,马上就矢口否认。 她不清楚李明熙是不是知道秦笑愚的身份,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现在跟秦笑愚成了合作伙伴,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上次,秦笑愚还曾想让李明熙帮着把吴世兵弄出去呢,不知道他是不是异想天开。不过,他们曾经是战友,既然他敢这么想,想必应该了解李明熙性格特征中的弱点,只是人是会变的,现在的李明熙也许和以前不一样了,起码已经有了职业上的臭架子,看看他那张一直扳着的猪脸就知道是个十足的警察。 “哎……明熙,你看那些人在做什么……还有警察……”韵真扭头看着窗外,忽然看见不远处的河滩上红光闪闪,几辆警察停在那里,大雨中几个人正在河滩里忙碌着。 李明熙没有出声,一把方向就把车开上了一条通往河滩的小路,一路颠簸着开过去。韵真赶紧伸手抓着扶手,娇嗔道:“哎呀,你这人真好管闲事……过去干什么?说不定是死了什么人呢……” 李明熙一直把车开到了拉着警戒线的地方才停下来,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韵真坐在车上没有动,她还以为李明熙是处于警察的本能想来这里凑热闹呢。 可马上她就惊讶的合不拢嘴,因为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在和李明熙交谈了几句之后,就朝汽车转过脸来,虽然只是一个照面,可韵真已经认出这个男人就是市公安局局长欧阳龙,更让她感到吃惊是,欧阳龙正朝着汽车走过来。 ≈n sp; 这是怎么回事?有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让韵真感到一阵坐立不安,很显然,李明熙匆匆忙忙带自己出来,这里应该就是目的地。可是,这里显然发生了什么重大的案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行长,请下车吧……”欧阳龙亲自替韵真拉开车门,一脸沉重地说道。 “欧阳局长……发生了什么事?”韵真顾不上下着大雨,手酸脚软地下了车,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微微颤抖,心里面瞬间就掠过一道阴影。 “今天清晨,有人在河里发现一具尸体……虽然面部已经很难辨认,可我们初步判断是你父亲刘定邦……”欧阳龙说道。 韵真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旁边的李明熙及时搀扶了她一把。“我父亲……有没有搞错……” “这就是我们带你来这里的原因……请跟我来吧……”欧阳龙说完就朝着河滩走去。 韵真一颗心砰砰乱跳,深一脚浅一脚浅一脚、颤颤巍巍跟在后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可能,肯定是搞错了,储慧说过了,父亲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再说,欧阳局长也说了,尸体的面部已经难以辨认,肯定使他们搞错了,也许是一个相貌酷似父亲的人。 由于暴雨的缘故,河水已经把河滩淹没了大部分,几名警察沿着河岸正在寻找着什么,韵真看见河岸上有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从头到脚盖着一块塑料布,只有两只脚露在外面,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上还有一只白袜子。 韵真感到一阵恐惧,在距离那副担架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不敢在往前走,李明熙伸手搀扶着她一条手臂,低声道:“你要有思想准备……” “不可能……我爸怎么会跑到这个鬼地方……”韵真扭了一下身子不肯往前走。 “我已经看过了……”秦笑愚低声道。 韵真抬头朝李明熙看过去,只见他轻轻点点头,顿时浑身一震,李明熙是自己的妹夫,父亲的女婿,难道他还能看错?不过,她心里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不知为什么突然就不顾一切地往前走,嘴里嚷道:“我不信……你肯定看错了……” 韵真几乎是冲到了那具尸体的旁边,低头呆呆地看着塑料布下面的人,似乎想不用揭开那块布就可以通过尸体的身高身材否决公安局这帮无能的蠢货,遗憾的是,除了那双露在外面的脚之外,她没有看出任何名堂。 欧阳龙朝李明熙点点头,后者就蹲下身去,伸手慢慢揭起了塑料布的一脚,马上一张既熟悉又恐惧的看空出现在韵真的面前。 她呆呆地看了有一分钟左右,忽然嘴里哀嚎一声,一转身就跑开两步,弯着腰呕吐不止。李明熙紧走几步,伸手搀扶着她的一条手臂,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好一阵,韵真才停止了呕吐,慢慢直起身来,盯着李明熙看了一阵,忽然就扑上去,一双粉拳不停地敲打着他的胸口,嘴里哭泣道: “你这个混蛋……你早就知道了……天呐……是谁干的……你告诉我……是谁干的……你这个不务正业的东西……整天在外面抓罪犯,连自己的老丈人都被人杀害了……你算什么狗屁警察……”说完,双手搂着李明熙,扑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带她到车上去……”欧阳龙冲李明熙点点头。 李明熙几乎是把韵真抱紧了车里面,大姨子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湿透了,怀里抱着一个凸凹有致、瑟瑟发抖的娇躯,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也让李明熙感到喘不过气来,赶紧把她放在后座上,扯过一件警服披在她的身上,坐在一边看着她抹眼泪,似乎想判断出大姨子的悲伤是真是假。 韵真抽泣了好一阵才渐渐停下来,抬头看看李明熙,赌气似地扭过头去不理他,好像父亲的似需要他承担责任似的。 “姐,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人害死的?”李明熙低声问道。 韵真一愣,随即抽泣道:“难道你是瞎子……你看看他那张脸,被毁成什么样子了?” “尸体是从上面冲下来的……脸上的伤痕有可能是因为水冲或者石头撞击造成的……他身上没有别的认为的伤口……”李明熙解释道。 韵真眼睛一瞪,怒视着李明熙质问道:“你是不是想说他是自杀?他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清楚吗?他好好的干嘛要跑到这里来跳河?想死的话,什么地方不好死?” “韵真,你冷静一点……”李明熙劝道。 “我冷静?怎么冷静?你爸被人害死了你能冷静吗?”韵真厉声质问道。 李明熙哭笑不得,扭头看看外面的那些警察好像要收工了,这才又低声问道:“韵真,不管爸爸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们都会搞清楚的……有几件事我需要跟你谈谈……你现在情绪不好,咱们回家再说……”说完就下了车。 韵真抬头,看见两个警察抬起那副担架朝一辆车走去,顿时悲从中来,很想冲下车去再看看父亲,尽管尸体面容狰狞,可毕竟是养育了自己几十年的父亲,尽管现在知道他不是自己的亲爹,可在此之前不是一直把他当成亲爹吗?就算不是自己的亲爹,凭着几十年的养育之恩,也不能听任别人把他害死啊。 一想到父亲多半是被人害死的,韵真马上就想起了孟桐,尽管孟桐不可能亲手杀了父亲,可他多半逃不了干系,他们不但是情敌,还是政敌,他的杀人动机不言而喻。还有自己那个糊涂母亲,说不定稀里糊涂地变成了谋杀亲夫的帮凶呢。 自杀?鬼才会相信这种说法,他宁可装疯卖傻都不会妥协,怎么会自杀?难道他从装疯卖傻清醒过来就是为了跑到这里来跳河?即便是自杀,孟桐也逃不掉杀人凶手的嫌疑,因为他当着父亲的面操了母亲,所以,父亲才会无法忍受这种羞辱而寻短见。 还有储慧,她凭什么信誓旦旦说父亲很安全,那天他们两个人见面究竟谈过些什么?父亲临死前到底藏在哪里?如果他们意识到了父亲的危险处境,为什么没有采取必要的保护措施? 韵真坐在那里越想越气,一会儿把孟桐恨得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怪储慧空口白牙,一会儿又恨母亲薄情寡义,在父亲失踪之后不闻不问,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对不起父亲。 反正一颗芳心乱成了一团麻,心里面只想找个人述说一番,秦笑愚的影子马上就在脑子里显现出来,只有这个男人能替自己报仇,公安局那帮混蛋都是吃干饭的。 不信就看着,要不了两天,他们就会得出父亲自杀的结论。一个走失的痴呆老人掉进了河里淹死了,谁会不相信呢? 必须马上找秦笑愚谈谈,让他找出凶手,杀了那个混蛋,然后帮着秦笑愚一起,把孟桐这个欺男霸女的混蛋彻底搞垮搞臭,反正这辈子也不可能认他这个亲爹了,不然父亲在地下怎么能够瞑目呢? 韵真把谁都想到了,直到最后才想起了柳中原,这个刘定邦的私生子,他们还没有相认就天各一方了,不知道他在得知父亲的死讯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应该是麻木不仁吧,在他的心目中,对父亲的感情基本上应该和自己对孟桐的感情差不多,没有爱,只有恨。 车门打开了,李明熙钻了进来,回头看看韵真,低声道:“姐,虽然现在还不能确 定爸爸是自杀还是他杀,欧阳局长决定暂时定性为自杀,这样能够麻痹凶手,我已经让冰冰回来了,只是还没有告诉她,只是说家里有急事,让她明天无论如何回来一趟……另外,妈那边还是你告诉她吧……” 韵真望着车外,鼻孔里哼了一声,冷冰冰地说道:“麻痹凶手?多半是自欺欺人吧……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我对你们不抱希望……不过,我有个要求,我父亲的尸体谁也不能动,给我放在那里,等到抓住了凶手再举办葬礼……” “姐……这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还是让爸爸入土为安吧……”李明熙小心翼翼地说道。 韵真美目一瞪,厉声道:“现在这个家里的事我说了算,你如果还是我们家的女婿,就必须听我的……怎么?不就是一点冰块的钱吗?就算保存一百年,我刘韵真也出得起……亏我爸一直把你当儿子看待,你竟然也会相信他是自杀?” 李明熙是太了解自己这个大姨子了,知道这个时候跟她无理可讲,还是等她心情稍微平静一点在慢慢谈吧。不过,要想让她在自杀的鉴定书上签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就在发现刘定邦尸体的这天晚上,北京市郊的一栋别墅里,一场缠绵刚刚结束,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祁红娇娇弱弱地爬起来,走到桌子前面,从自己的手袋里拿出手机一看,回头对孟桐说道:“果真是韵真打来的……你别出声啊……” 说完就举起手机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真真啊……妈妈明天就回去了……啊……你说什么?” 孟桐注意到祁红的声音微微发颤,一只手扶着桌子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怔怔地愣了好一阵,这才颤声道:“出了什么事?天呐……真真……太可怕了……我……明天就回去……” 说完,祁红举着手机的手慢慢滑下来,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一张脸也变得惨白,身子瑟瑟发抖,就像是得了伤寒似的。 “红红……韵真出了什么事?”孟桐一看祁红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慢慢坐起身来,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肩膀问道。 祁红慢慢转过头来,盯着孟桐看了半天,这才缓缓问道:“你杀了他?” 孟桐一愣,疑惑道:“你胡说什么?我杀了谁……” 祁红忽然发疯似地一只手捶打着孟桐,带着哭腔说道:“是你……肯定是你……你杀了他……你怎么就这么狠呢……” 孟桐伸手抓住了祁红,喝道:“满嘴胡言乱语,到底出了什么事?” 祁红哽咽道:“这下你满意了……刘定邦死了……你再也不用害怕他写你的举报材料了……” 孟桐脸色一变,松开了祁红,慢慢靠在床头,摸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刘定邦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祁红抹着眼泪说道:“你别装……我就不信他的死跟你没关系……既然你杀了他,我们就到此为止……我不能跟一个谋杀了我丈夫的凶手同床共枕……不然他会死不瞑目……” 说完,祁红就像下床穿衣服,一条腿刚刚放在床下,就被孟桐一把拉回到了自己身边,恶狠狠地盯着祁红说道:“死了也好……免得大家都不好过……如果我说没有杀他,你肯定不信,那就算我杀的好了……反正不管谁干的,最终都会算在我头上……告诉你,我不许你离开我……不许!” 祁红见孟桐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一时心中害怕,怯生生地问道:“你……你说实话……是不是你让人干的?我要知道……我要知道真相……” 孟桐放开祁红,眯着眼睛默默抽了几口烟,这才缓和了语气说道:“你好歹也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一点判断力也没有,你也不想想,如果我想杀他的话,早就动手了……何必要忍到他老朽不堪的时候才弄脏自己的手?其实,我都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早早阻止他那些愚蠢的报复行为,不然也不会把局势搞得像现在这么一团糟。” 祁红听了孟桐的话,有点半信半疑,可仔细想想,孟桐现在确实没有杀刘定邦的理由,过去那么多事情他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忍下来了,怎么会在最后时刻让自己背上感情的报复呢。 “你真的没有……杀他……” 孟桐忽然神经质地嘿嘿笑了两声,随即脸色一沉,盯着祁红说道:“我有必要对你撒谎吗?我说了,如果你非要把这件事按在我头上,也未尝不可……他死了,我高兴……他也值了,没什么可遗憾的……” 祁红哭哭啼啼地爬进男人的怀里,泣道:“你不要这么说他……他活着的时候我倒没觉得什么……可现在他死了,我反而觉得对不起他……” 孟桐伸手捏着祁红的下巴抬起来,盯着她恨声说道:“你有什么觉得对不起他的?哼,你命中注定就是我的女人……让他白玩了这么多年,已经便宜他了……” 其实,祁红对刘定邦的死并不是真的有多伤心,暗中反而有点解脱的感觉,只是这事来的太突然,心理上还无法接受,就算跟刘定邦没有什么真情实感,可毕竟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所以那点羞耻感让她忍不住嘤嘤抽泣。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好不讲道理……究竟是谁玩谁的老婆……毕竟我是他合法的妻子……” 孟桐冷笑一声道:“合法妻子?这要看法律在谁一边,当年要不是你下不了决心,那轮得到他?再说,这些年我亏待过她吗,看在你的份上,我没少关照他……他可好,居然把我当成了仇人,一心跟我作对,还给中央纪委写举报信……哼,我没有亲手弄死他就算他运气了……死得好……死得好……从今后你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人了……” 祁红见孟桐虽然咬牙切齿,可对自己的这番情谊却来得真实,况且他手的也不错,就算他给丈夫戴了绿帽子,可这些年也做了不少的补偿,要不然,他怎么能当上总行的行长?细细追究起来,反而是丈夫对不起他了。 想到这里,祁红伸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胸口,嗔道:“别生气了……你何必再跟一个死人计较……现在人家再没有什么顾虑了……一颗心总会在你身上……” …… 韵真跟着李明熙去了一趟公安局,尽管她一百个不愿意,可有些手续还是免不了要办一下,既然母亲和韵冰都不在家,只好由她在各种表格上签字。 不过,当李明熙带着两个警察想做个询问笔录的时候,她死活不同意,最后还是欧阳局长亲自点头,才改由李明熙跟她私下交谈。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在这里我什么都不想说……”韵真说完就匆匆忙忙往外走,李明熙没办法,只好开车送她回家。 自从刘定邦失踪之后,韵真就把保姆都打发走了,还多给了不少钱,让她们对看见过的家丑保持沉默,好在两个保姆都不是本地人,不会造成什么直接的影响。 家里面冷冷清清的,由于几天没人在家了,桌子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韵真不禁一阵伤心,回想起过去自己跟妹妹小的时候,虽然父母因为工作忙也有不回家的时候,可那时一家人在晚上基本上都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一顿晚饭。 ≈n bsp; 尽管父母貌合神离,可看在两个未成年人的份上,他们起码装出了一对和谐夫妻应有的样子。可现在,这个家居然变成了一座冷冰冰、没有一点油烟味的空房子,她已经想不起最后一次家人一起团聚吃饭的时间了,并且今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李明熙说道。 “你别买……我吃不下……”韵真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心里面乱成了一团麻。 “这怎么行?到现在你连早饭也没吃呢……”李明熙还想劝劝。 “我说了不想吃,你怎么这么烦……有什么事你就快问,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韵真突然发脾气道。 李明熙倒是没有生气,一方面他了解韵真的性格,另一方面知道她还没有从刘定邦的死亡中恢复过来。他走到韵真对面的沙发里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犹豫了一下说道: “姐,其实……我也不相信爸爸是自杀……” 韵真瞥了妹夫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重要不是蠢货都不会那样认为……你快问吧……” “姐,你这种不耐烦的态度我可是没法问……你要知道,我这是为了弄清楚爸爸的死因,如果是谋杀,就必须要找出凶手……我希望你能配合一点,把他出走之前一些详细情况都告诉我……” 韵真嘴里轻哼了一声,仰着脖子看着天花板,不屑地说道:“找到凶手?凶手还要找吗?我告诉你凶手是谁……妞敢去找他吗?你去问问欧阳龙,他心里亮堂着呢……”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明熙吃惊地问道。 韵真身子前倾,盯着妹夫低声道:“你知不知道,爸爸生前一直在干些什么?他一直在给中央纪委写举报信……那些举报信欧阳龙手里不是也有吗,你们不是已经安排了卧底在调查举报信上的内容了吗……爸爸是谁害死的?举报信里就可以找到答案……所以,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这个案子根本就不用你们劳命伤神,就看你们有没有承办凶手的胆量……” “姐,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谁告诉你的……”李明熙吃惊的张不开嘴。 韵真挑衅似地盯着李明熙,冷笑一声道:“哼,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没有消息来源了?这么说你也知道一点……那就好,既然知道就别在这里纠缠我了,去替你的老丈人讨回公道吧……” 李明熙愣了一阵,沉声说道:“姐,我只有一个问题,爸爸在临终前见过的那个人是谁……” 韵真犹豫了半天,最终决定不说出储慧的名字,而是说道:“这个问题对你没有丝毫价值……除非你别有用心,我告诉你,这个人和爸爸是一伙的,她不可能是凶手……如果我现在说出她的名字,说不定明天她的尸体也会出现在那条河里面呢……” “姐,你信不过我?”李明熙问道 73.尸体未寒 73.尸体未寒 74.被激怒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4.被激怒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4.被激怒了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74节被激怒了 韵真盯着李明熙看了半天,直到看得他不自在起来,这才说道:“我为什么要信任你……你做过什么事情让我觉得你值得信任?我怎么觉得你就像是别人派到我这里来的密探?” 李明熙涨红了脸,他明白韵真的意思,她这是在埋怨自己一直对她隐瞒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同时,暗示自己是在利用跟她的亲戚关系套她的话。虽然他知道韵真此时心情不好,可大姨子的怀疑仍然让他感到很失落,毕竟,这个大姨子在他的心目中有着一种微妙的地位。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还不是为了早日找到害死爸爸的凶手……既然你不信任我,那么你就暂时瞥开我们之间的关系,履行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配合警察的调查……” 韵 真一听又来气了,大声道:“”李明熙,你没病吧,你调查我干什么……难道是我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你这个懦夫,明明知道谁害死了自己的老丈人,还偏偏装糊 涂,在我这里装腔作势……既然你没有这个胆量……既然公安局有意庇护……我也不靠你们,我迟早会自己替父亲主持公道……你可以走了…… 韵真说完闭着眼睛往山发上一靠,酥胸一阵起伏。李明熙一张脸再次胀得通红,隐忍了半天,才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你告诉我……睡是凶手……” 韵真一愣,一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说是孟桐害死了父亲,多少有点牵强,即便他是幕后的主使,自己也没有充分的证据,再说那个名字她也说不出口,潜意识中,她一旦说出孟桐的名字,那么自己跟他就算彻底分道扬镳了。 韵真迟疑了一阵,顿时就有点恼羞成怒,大声说道:“谁是凶手?好……我就告诉你……人多了……刘原、王子同、古从林、刘蔓冬……甚至吴世兵也有可能,你不是一直都抓不住他吗……这些人你不会不认识吧,他们全是爸爸的仇人……” “姐,作为一个行长,这个时候你应该冷静一点……即使这些人全都跟爸爸过不去,可也不能说他们都是凶手……必须有确凿的证据……”李明熙在听完韵真的话之后,确定大姨子现在有点神志不清,所以耐心地劝慰道。 可这话停在韵真的耳朵里却感到很刺耳,觉得李明熙简直就是一个肉头,要是靠他这种循规蹈矩的思路,永远也别想找到害死父亲的凶手,还是要秦笑愚那种敢想敢做‘雷厉风行的男人才能替自己出头。 韵真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说道:“我懒得跟你说……证据……证据……哼,自己的老婆都被别人……你还要什么证据……” 李明熙一听,眼睛都红了,跳起身来冲到韵真面前,死死盯着她沉声说道:“你说什么?你今天把话说清楚……” 其实韵真说完这句话就有点后悔,可潜意识里却有一种冲动逼着她说出这件事,但绝不是出于对李明熙的同情,表面上看起来是怒其不争,而深层的含义却是巴不得给王子同找点麻烦。 “你……你这么凶干什么?我不知道……你不是警察吗?何必来问我……” 李明熙终于被韵真激怒了,双手一把抓住了她的两个肩膀,一边使劲摇晃着,一边大声喊道:“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韵 真一双手在李明熙胸口推拒着,可又怎么推得开?一时就索性发作起来,一边捶打着他,一边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哎呀,你弄痛我了…… 好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韵冰被王子同强暴了……就在那个卧室……我亲眼看见的……不过,没有证据……我没法给你证据……你放开我……你这个混 蛋……” 李明熙凝视着韵真看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判断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随即慢慢松开手,有点失魂落魄地退后几步,良久才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说完,转身就一阵风出门去了。 韵真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外面传来砰的关门声,她在浑身一颤,双手捂着脸倒在沙发上,嘴里哼哼唧唧地抽泣道:“哦……冰冰……姐对不起你……原谅我……原谅我吧……” 韵 真躺在沙发上嘤嘤哭泣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父亲的死而悲伤,还是因为出卖了妹妹而感到内疚,反正她只想一个人好好痛哭一场。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就迷迷糊糊地 睡着了,等到醒来一看,外面天已经黑了,这才感到饥肠辘辘。她爬起身来,打开冰箱,在里面找了一点吃的,胡乱填饱了肚子,这才想起给母亲打电话的事情。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母亲此刻正和孟桐一起鬼混,她从母亲的语气中听出了震惊,可没有听出多少悲伤,原本想说的一些话就没说出来,匆匆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掉了。 坐 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了气冲冲跑出去的李明熙,继而就想起了妹妹韵冰,她不清楚韵冰此刻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父亲去世的消息,按道理来说应该还没有知 道,要不然她早就打电话来了。必须先提前给妹妹发个警示,起码要让她有个思想准备,看李明熙气冲冲的样子,两个人大吵一场是免不了了,说不定还会闹离婚 呢。 哼,离就离。凭着妹妹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见,跟着李明熙这种肉头有什么好的,就跟守活寡也没有什么区别。自己姐妹现在手里有钱了,可以 不依靠任何男人。再说,李明熙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一团正气,可实际上是个没有什么家庭责任感的男人,不然也不会整天丢下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不闻不问了。 韵真正在考虑着对妹妹该怎么说,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嘴里说声邪门,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接通了电话。 “冰冰……”韵真只叫了一声妹妹的名字,忍不住鼻子一酸,马上就忍不住哽咽起来。 “姐……你怎么了?”韵冰显然从电话里听出了姐姐的声音不对劲,还傻乎乎地问呢。 韵真一听就知道韵冰还没有得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李明熙也应该没有给她打电话,不然不会这么心平静气。 韵真原本是想等韵冰回家之后再告诉她父亲的不幸,可现在改变主意了,一心想转移妹妹的视线。可怎么对她说呢?难道告诉她爸爸被人害死了?不行,不能把妹妹扯进这些是非里面,韵冰虽然聪明,可总的来说比较单纯,一时半会儿肯定没法让她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不告诉她的好。 “冰冰……爸爸他……他自杀了……”韵真说完就呜咽起来。 韵冰沉默了一下,好像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一阵才听她惊叫道 :“姐……你胡说什么呀……” “冰冰……是真的……爸爸他跳河自杀了……”韵真抹抹眼泪肯定地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明熙说是家里有事……怎么没有告诉我……”韵冰好像还是不相信,可一想姐姐再跟自己恶作剧,也不会用父亲的性命来开玩笑啊,这才带着哭腔说道:“姐……为什么……前一阵还好好的……他还给我打过电话……姐……你现在在哪里?” 韵真听妹妹哭出声来,马上一额忍不住了,泣道:“我在家呢……妈还在北京……家里就我一个人……冰冰快回来吧……” “姐……我马上就往回赶……你给妈妈打电话了吗?” “刚刚打过……她明天就回来……对了……冰冰,明熙刚才没有给你打电话?”韵真有点做贼心虚地问道。 “没有啊……还是早上打过一个电话……他竟然没有告诉我……”韵冰抽泣道。 韵真哼哼道:“他如果给你打电话……不管他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冰冰,我准备让你跟他离婚……这种男人咱们不要了……” “啊……”韵冰对姐姐的话显然没有思想准备,不过,她从小就听韵真的,不管大事小事都是姐姐给她拿主意,所以早已习惯了,听了韵真的话,只是不解道:“姐,为什么?难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冰冰,电话里说不清楚……等你回来再说……姐等你啊……路上小心点……” 韵 真放下手机长长出了一口气,忽然感到自己很卑鄙,忍不住又扑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哭了一会儿,脑子里一边胡思乱想,忽然,一阵风吹得外面的大铁门一阵哐当乱 响,她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双手抱着胸前跑出门去,外面还下着大雨,她冲进院子飞快地锁上大门,等跑回屋子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居然已经湿透了。 当她正脱着身上的衣服的时候,仿佛听见外面的房间传来隐隐的说话声,顿时头皮都麻了,以前她可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鬼”字,可现在那个字一瞬间就从脑子里蹦出来,吓得她脚都软了。 可是,仔细听听,却又只有一阵阵的风雨声。她战战兢兢地扯着湿透的衣襟,慢慢走出客厅。只见原先父亲住过的那间屋子半掩着门,里面居然透出一丝灯光。 韵真搞不清楚自己跟李明熙回来的时候家里是不是开着灯,可家里已经几天没人了,怎么会开着灯呢?难道母亲走之前忘记关上了。 韵真觉得自己的一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可还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在伸手推门之前,嘴里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爸爸……我一定给你报仇……啊……你可不要吓我啊……我可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啊……” 门 被慢慢推开了,屋子里却并没有亮着的灯,反而黑乎乎的看不清东西,韵真看看窗户,发现院子里也是黑乎乎的,她摇摇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真见鬼。忍不 住长长出了一口气,可她仍然觉得屋子里鬼影重重,一只手颤巍巍地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奇怪的是平时闭着眼睛也能找准的位置居然半天没有摸着。 可就在这时,窗外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光线笔直地照进了房间,韵真扭头一看,看见玻璃上隐隐有一张男人的脸正朝着房间里窥视,她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差点瘫在地上,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就像疯了一般逃回了客厅,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然后靠在门上慢慢地滑了下去。 就在刘定邦的尸体被运回市公安局的时候,深居简出的刘蔓冬就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放下电话后,她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接连喝了两杯红酒,然后在房间里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 他们要动手了。 这 是刘蔓冬得到刘定邦死讯之后的第一个念头,虽然她和刘定邦并没有什么牵连,甚至可以说毫无关系,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和刘定邦有一个共同的特质,那就是他 们的存在都对某个大人物有着重大的威胁,尤其是自己,知道的比刘定邦还要多,既然他们杀了刘定邦,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呢? 暴雨仍然冲刷着这座城市 的每一个角落,虽然才六点多,可天已经黑下来了,刘蔓冬破天荒点上一支烟,站在窗户前面心神不宁的抽着,觉得自己生平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她看着窗外的倾 盆大雨,觉得那些细密的雨丝就像是一张无所不在的网,已经把她牢牢地束缚住了,根本就无法挣脱、无处可逃。 桌子上的座机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让沉浸在苦思冥想中的刘蔓冬打了一个机灵,她在烟灰缸里把半截烟掐灭,死死盯着一遍遍振铃的话机,直到打电话的人快失去了耐心,她才拿起了听筒。 “我是刘蔓冬……” “请说出你平生最遗憾的一件事……我要确定你的身份……”电话里响起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刘蔓冬一愣,随即好像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显然,他不认识自己,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平生无憾” 男人沉默了一下说道:“你的一个朋友让我给你捎个口信……” “什么口信?” “他的原话是:赶快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否则你就走不掉了……记住,不要信任任何人……” “你是谁?”刘蔓定微微喘息道。 电话里传来一阵嘟嘟声,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刘 蔓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里搜索着这个向自己报警的人嘴里说的那个朋友最有可能是谁?刘原?不可能。自己死了对他有好处。王子同?有可能,撇开利益关 系,起码算得上是一个朋友,并且,他现在和孟欣走得很近,消息灵通。刘幼霜?难以想象……如果有人要对自己动手,她很可能就是幕后主使,毕竟,孟桐不会亲 自下达杀人指令。 尽管无法确定这个向自己报警的人究竟是谁,不过多少还是给了刘蔓冬一点安慰,不管怎么说,在最后时刻起码还有一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然而,要想走,谈何容易?也许自己一走出这扇门就会被不知道哪里射出来的一颗子弹击中,或者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发生汽车爆炸。 毫无疑问,在这栋房子的周围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呢,里面有警察,有黑帮分子,甚至还有对手花钱雇来的无名无姓的杀手。 ≈n bsp;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了,现在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好在自己手里还有最后一张王牌,他们不可能让自己把那笔巨款带入坟墓,在拿到那笔钱之前,他们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又把沉思中的刘蔓冬惊醒,看看手机号码,原来是王子同打来的。这家伙,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捉迷藏的游戏,既然已经让人报警了,怎么又亲自打电话过来,难道他还有什么重要的话非要亲自向自己交代? “子同……我已经收到你的口信了……我还以为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了呢,总算还有一个朋友……”刘蔓冬先入为主地说道。 “口信?哦……蔓冬,最近怎么样?”王子同显然感到很意外。 可听在刘蔓冬的耳朵里,倒像是男人故意在装糊涂,他当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告密者。 “好了……子同,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现在我可没心思聊家常……你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吧……刘定邦死了……” “是啊……我也是才听说……好像说是自杀……”王子同慌乱地说道。 “别人相信这种说法,难道你也相信?子同,这是要卸磨杀驴的信号……好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我也要准备准备……哪怕是准备后事呢……”刘蔓冬一厢情愿地说道。 “蔓冬……也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糟……你跟其他人不一样,别忘了,目前你还是他们的大管家,他们少不了你……”王子同有点言不由衷地说道。 刘蔓冬无奈地笑道:“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这个管家已经退休了……幼霜现在才是真正的大管家……不过,我刘蔓冬也不是吓大的,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如果能让我过几天清清静静的退休日子,我倒是愿意把一切都交给幼霜……不然,我只能最后搏一把了……” “不会的……你可是幼霜的恩人,没有你,哪有她的今天……前几天她还说要抽空去看看你呢……”王子同安慰道。 刘蔓冬脑子里闪现过意思疑虑,可瞬间就被自己否决了,笑道:“子同,看来你和老板一家人的关系处的不错……你是个聪敏人,比吴世兵和刘原强多了,不过,我私下提醒你一句,小心点……那个女人,我了解她……” 王子同似乎不想在跟刘蔓冬讨论下去,犹豫了一下说道:“蔓冬,我们很久没见了……如果方便的话出来坐坐……刚好吴世兵的女儿想兑现她父亲在我这里的股份,她说文件都在你那里,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找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刘蔓冬扭头看看窗外,犹犹豫豫地说道:“这么大的雨……如果你方便的话就来我家吧……其实吴世兵的那些钱操作起来并不难,他是作为暗股东存在的,你只要用现金兑现就没问题……” 王子同似乎有点着急,急忙道:“蔓冬,也不仅仅是那笔钱的事情……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谈……我去你那里不方便,为不想让人看见……” 刘蔓冬娇嗔道:“哼,你也是个白眼狼……怎么,现在就把人家当祸水了?” 王子同赶忙道:“蔓冬,你就别说这种风凉话了……我王子同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你记一个地址……云山路256号……这是一家小酒店,很幽静,我带一瓶陈年法国葡萄酒在1025室等你,一个人来……不见不散啊……” 王子同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刘蔓冬摇摇头,瞥了一眼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的保姆一眼,一边在一张便签纸上几下了地址和门牌号,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喃喃自语道:“这个坏蛋,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 邹琳根据秦笑愚的安排就住在刘蔓冬的家里,名义上是在那里养伤,实际上是在暗中保护她。下午的时候,邹琳接到了欧阳龙亲自打来的一个电话,让她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却不见刘蔓冬在家里,问了家里人才知道十几分钟前刘蔓冬一个人开车出去了。 “刘总去哪里说了吗?”邹琳问一个刘蔓冬保镖。 “没有……她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有人约她见面……” “为什么没人跟着她?”邹琳焦急地说道。 “刘总不让啊……” 尽管邹琳并不认为刘蔓冬会有什么危险,可秦笑愚说过,刘蔓冬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证人,觉得不能让她出事,起码不能让她在外面乱跑。 “是座机还是手机?”邹琳又问道。 “好像是座机……”站在那里的一个保姆说道。 邹琳马上跑到桌子跟前,伸手在电话上按了一个按钮,上面是一个手机号码,她可不知道这个手机号码是谁的,不过,可以肯定是这个手机号码约走了刘蔓冬。 “你有没有听见刘总说是要去哪里?”邹琳盯着保姆问道。 保姆摇摇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说道:“夫人好像把地址记在纸上了……” 邹 琳看见桌子上有一个便签本和一支铅笔,可便签纸上什么也没有,显然,那张记着地址的纸已经被刘蔓冬拿走了。她主意到之上残留着一点模糊的痕迹,于是就用铅 笔在上面轻轻涂抹了一遍,然后拿着那张纸凑到灯光下辨认,只认出了一个“山”和几个阿拉伯数字,他知道应该是刘蔓冬在记地址和门牌号的时候留下的印记。 从刘蔓冬在纸上几下地址这个情况来看,她显然被一个人约到了一个她并不熟悉的地方,这让邹琳开始担心起来,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站在那里咬着嘴唇沉思了一阵,决定冒个险,她按下了一个回拨键,过了好一阵才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蔓冬……你还没出门?” “哦……刘总已经出门了,不过,她刚才打电话回来……她说忘记了地址,说是记在一张纸上了,可我没找到……你能再说一遍吗……”邹琳故意慌张地说道。 “你是谁?” “我是家里的保姆……” 电话里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说道:“云山路,256号,1025室。” “谢谢……我这就告诉她……” 邹琳放下电话,就冲那个保镖大声道:“今晚这里有几个人?” “四个。” “全部跟我来……”邹琳边说边往外走。 “怎么?刘总有危险吗?”其中一个保镖问道。刘蔓冬是本地最大的贩毒团伙头目,考虑到自己的安全,她用重金养了几个忠心耿耿的保镖。最多的时候达到十几个,最近大部分都让她遣散了,不过还剩下五六个,每天在她的豪华住宅周围轮流值班。 邹琳走到门边看看身后的几个男人,问道:“你们不会说身上 没有带那玩意吧……” 几个男人看着她,裂开嘴笑笑,都没有说话,那神情好像女人问的问题很可笑似的。 两 部轿车嘶吼着冲出了院子,在茫茫的大雨中疾驰。邹琳打开本市的地图,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云山路256号,没想到那个地方并不近,从这里开车起码有二十来分钟 的车程,她不明白刘蔓冬为什么要冒雨赶到这么远的地方跟人约会,并且连个司机都不带,由此可见约她的应该是一个她非常熟悉的人,并且肯定是为了什么重要的 事情。邹琳决定给秦笑愚打个电话。秦笑愚此刻正在自己的老巢里招兵买马,自从上次在宾馆遭李军暗算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势单力孤,那天要不 是邹琳及时赶来,早就没命了。后来虽然有陈刚和邹琳加盟,可还是觉得人手不够,又是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总有种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根 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连韵真都知道了,自己的对手岂能不知道有自己这个人存在? 最重要的是,即便现在他想退出都不行,不管是来自哪一方的势力,都 不可能放过他,他觉得自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战胜所有对手,最终全身而退,要么就丢掉小命,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对他来说,现在不仅仅是完成任务这么简 单了,而是陷入了一场没有正义,没有援军的黑吃黑的战争,一切都要靠自己,谁也救不了他。 所以他需要几个过硬的帮手,不然别说对付孟桐一伙了,就是本地的黑恶势力也无法应对,更不要说替南琴报仇了。 陈刚在得知秦笑愚的心事之后,自告奋勇,愿意为他网络人才,不过,秦笑愚有话在先,不管招来什么人,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底细,彼此之间完全是雇佣关系,他不在乎钱,反正他现在有的是钱,只要能干活,不乱问乱说就行。 此 刻,陈刚找来的两个人就笔直地伫立在他面前,身板自然是没说的,肯定能干粗活,看他们站在那里的样子,就知道是复转军人,并且正在为生计而烦恼。原本秦笑 愚不打算和这两个人打照面,可最终还是有点不放心,他担心陈刚为了那点钱把自家的什么亲戚招来滥竽充数,现在看看这两个人,倒是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老板,他叫石建军,复转军人,以前在本市的一家公司当保安,后来因为被老板扣了半个月工资,一气之下扇了老板两个耳光,打掉了老板两颗牙,做了两年牢,出来没多久,正急着找活干呢……” 说 完指着另一个年纪在三十四五岁左右的男人说道:“他叫陈志刚,是我的老乡,我们曾经是一个部队的,只是不在一个团,也当过排长,复员之后一直在家里开一个 小卖部,半年前因为小卖部被拆迁,本钱也赔光了,老婆得了子宫癌,正需要用钱呢……所以只要有钱赚,干什么都没问题……” 秦笑愚一听,不禁感到一阵悲哀,想想自己在部队也算是个人物,可一旦复员到地方之后,当个保安人家还看不上眼呢。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混的更惨的人。 “既然大家都在部队待过,咱们就不算陌生人……不过我把话说清楚,我这活可是有风险,搞不好换可能丢掉性命呢,不知道刚子跟你们说清楚没有?”秦笑愚点上一支烟说道。 “老板,你不用多说,这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我们既然同意干,一切就听你吩咐……如果真的丢了命,我们也认了……”石建军大声说道。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那好,我每个月给你们一万块,等到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那时候我每人在给三十万……就算我死了,这笔钱你们也拿得到……志刚,既然你老婆急着用钱,我就提前给你二十万,先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 陈志刚一听,感激地说道:“老板,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尽管吩咐吧,水里火里,我陈志刚绝对不会皱皱眉头……”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今后我们就不再见面了,有什么活刚子会告诉你们……平时没事你们就待在屋子里,轻易不要在公开场合露面……即便今后事情结束之后,我希望你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这也是为你们好……” 正说着,秦笑愚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一看是邹琳打来的,马上走到里面房间接电话去了,过了几分钟走出来,对陈刚说道:“邹琳那边有点情况,你现在就带他们两个过去,不管发生什么事,必须保证那个女人的安全……” 陈志刚和石建军一听,马上就兴奋起来,搓着手问道:“老板,是不是要动手?” 秦笑愚笑道:“你们以为是在打仗呢……也许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虚惊一场……那边已经有人了,你们过去看看情况……” 陈刚走近秦笑愚低声道:“老板,他们两个手里没家伙……是不是……” 秦笑愚摆摆手道:“这些事情你自己想办法……你不会说手里没钱了吧……” 陈刚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向你请示一下……我们现在就走……” 三个人出门之前,秦笑愚忽然说道:“你们三个人就是我的影子,你们的价值就在于摸不着看不见,而又处处有你们身影,如果有一天你们落入警察的手里,一切后果自己承担……” 陈刚笑道:“老板,我早就给他们交代过了……其实,他们之所以跟着你干,一方面当然是为了钱,可另一方面,他们也喜欢干这种差事……你就放心吧……” 三个人刚走,秦笑愚点上一支烟,开始考虑跟吴世兵见面的一些细节安排,他有种预感,最近这段时间,吴世兵随时都有可能提出见面的要求,必须实现做好各种准备。 现在他手里已经有四个人了,除了邹琳,剩下的三个人将会成为自己影子,甚至作为替身来采取各种行动,他们的价值就在于看不见摸不着,却又不断留下行动的痕迹,不仅可以迷惑对手,又能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从而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安全。 可不知为什么,尽管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可怎么都静不下心来,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他想给邹琳打个电话,问问刘蔓冬情况,可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真有什么意外,邹琳早就应该打电话过来了。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心神不宁呢?秦笑愚还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手机再次突兀地想起来,本能地觉得可能是邹琳那边有什么情况,可拿起手机一看,却是韵真打来的。 秦笑愚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韵真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有点不同寻常,难道她想见自己? “笑愚……救救我……快点来我家里……我好害怕……” 电话刚接通,秦笑愚只是喂了一声,就听见韵真颤颤巍巍的哭泣声,顿时吓了一跳。他知道韵真可不是那种哭哭啼啼的 小媳妇性格,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不应该变得这么惶恐不安。 “韵真……出什么事了……”秦笑愚问道。 “笑愚……有人杀了我爸……现在他们又来了……在我家里……有人想杀我……快来救我……”韵真又是一阵抽泣。 秦笑愚觉得韵真好像脑子有点混乱,应该是被吓坏了,难道她现在已经落到了什么人的手里? “韵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里……”秦笑愚说着话,已经站起身来,并且用一只手披上了外套,已经准备出门了。 “在家里……他们来了……笑愚……快来……笑愚求求你……只有你能救我……”韵真陈斗的声音几乎没法听清楚她的话。 “在那里等着我……哪都别去……韵真你听见吗……”秦笑愚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在门外了。 “快来……求你了……”在放下手机之前,秦笑愚听见韵真像是呻吟般抽泣道。 暴雨就像是用盆子从天上泼下来一般,即便是开着雨刮器也看不清前面的路,好在街上的汽车并不多,道路基本上通畅。 秦笑愚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把车速提高到一百六十多码,心里面急得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恨不得马上飞到韵真的身边。 他 似乎明白自己刚才那阵心神不宁的原因了,这是一种第六感觉,来自于一个女人对自己迫切的要求,来自于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真情实感,虽然还想不通有谁会伤害 韵真,可他宁远相信一切都有可能是真的,在这样磅礴大雨的夜晚,不正是杀人行凶的好机会吗?难道韵真别墅里发生过的事情又要重演? 刘蔓冬把车开的很慢,因为雨太大了,她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越往前走越胆战心惊,说实话,她虽然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几十年,可还从来没有在这种大雨天独自开车出过门,要不是最近太寂寞,很想找个人聊聊天,她真想掉头回家算了。 可 一想到王子同眼巴巴正在那里等着自己呢,她就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开,她知道,在那个小宾馆的一个房间里,男人已经给自己斟上了葡萄酒,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下, 马上就可以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懒洋洋地躺在他的怀里任他轻揉慢捏,而自己久旷的身子肯定会经受不住他的挑逗而阵阵战栗。 他现在可是一个真正的 男人了,光是那条灵巧的舌头就够自己销魂了,何况还有那个人造的大家伙呢,在刘原、吴世兵和孟桐相继抛弃自己而去之后,也只有这个男人换能够给自己带来 生理和心理上的一点安慰,毕竟,像自己这把岁数了,单纯的肉体之欢只能让自己感到沮丧,更多的还是需要心灵上的抚慰。 刘蔓冬觉得一张脸变的热起来,身子竟变得异常铭感,就连衣服的挨挨蹭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麻痒,踩着油门的脚也阵阵酸软。 忽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呼啸而过,一辆轿车几乎贴着车身飞速开了过去,差点就碰在了一起,刘蔓冬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收敛了自己的心神,努力睁开双眼紧盯着前方。 十几分钟之后,刘蔓冬看见了云山路的路牌,她让车沿着路边慢慢开过去,一边摇下车窗玻璃看着路边的一栋栋建筑,根本就没法看清楚门牌,不过,在街道的拐角处,她看见一栋五层建筑,楼顶有一个亚克力灯箱,在大雨中闪烁着南方大酒店几个字。 应该就是这里了。哼,什么大酒店,分明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招待所。王子同这家伙真会找地方,这种地方基本上是野鸳鸯幽会的场所,也许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孟桐的女儿偷偷摸在这里睡觉。 刘蔓冬把车慢慢开进宾馆前一个不大的停车场,停车场里只有四五辆车停在那里,不过,她没有看见王子同经常开的那辆奔驰车,不过,她这个时候情热如火,春意浓浓,根本就不会去主意这个细节,只是庆幸自己终于到站了。 刘 蔓冬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从包里面拿出一个小镜子照了一阵,发现来之前盘起来的头发已经被从窗户飘进来的雨点打湿了,脸上的彩妆也因为雨水的缘故变得色泽 不一。她忍不住叹息一声,从包里面拿出一个化妆包,接着上方的后视镜开始补妆,她可不想让男人看见她这副模样,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来说,对自己容貌的 最后一点自信成了支撑自尊的稻草。 就在刘蔓冬无奈地往脸上涂抹着掩盖岁月沧桑的涂料时,一辆轿车快速开进了停车场,然后在前面转了一个弧度很大的弯,一道闪亮的车灯从刘蔓冬的挡风玻璃射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 哪来的疯子?如此放肆。 刘蔓冬愤怒地把化妆包扔在身边的座位上,一只手遮在眼睛上,这才看见那辆车上已经走下来了两个男人,很明显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 74.被激怒了 74.被激怒了 75.密会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5.密会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5.密会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75节密会 0114 刘蔓冬毕竟是一匹久经沙场的老马,王子同可以凭借着最后一点信任,以及那点暧昧关系把她哄出来,可这辆不合时宜出现在这里的车,以及两个不怀好意的陌生男人立即就引起了她的警觉,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快速地锁上了车门,升起了车窗。 这个时候,刘蔓冬仍然没有把这两个男人跟王子同的约会联系起来,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两个人可能是警察,他们要逮捕自己,当然,这两个警察也许是在执行一项特殊的命令,就像当年处理柳中原和张红兵案子的那几个警察一样,他们受命于孟桐。 不容刘蔓冬多想,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到了车前面,其中一个伸手敲敲车窗,然后拿出一个黑皮本子放在玻璃上,大声说道:“我们是警察,我们在搜查犯罪嫌疑人……把车门打开……” 刘蔓冬盯着那个黑皮本子看了一眼,她不怀疑这两个人是警察,但是,她不相信他们是在搜查犯罪嫌疑人,只要自己一打开车门,马上就会被他们抓走。 刘蔓冬不但没有打开车门,反而把车发动着了,一边大声道:“你们没看见吗……我车里面只有一个人……” 站在左边的警察一看刘蔓冬发动了汽车,一伸手就从屁股后面拔出了手枪,隔着玻璃冲里面喊道:“打开车门……接受检查……” 这下刘蔓冬傻眼了,她知道自己的车可不想电影里的那些防弹轿车,子弹打在上面都会被弹出去,自己车上的这种玻璃根本就没办法挡得住子弹,最不幸的是,她相信,如果自己现在不顾一切开车逃跑的话,这个男人可能真的会开枪。 刘蔓冬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有处变不惊的本事,她让汽车的发动机继续转动着,伸手把车窗玻璃降下来三分之一,盯着黑洞洞的枪口冷冷说道:“我叫刘蔓冬,你们是哪里的警察,既然是搜查犯罪嫌疑人,那你看清楚,我是不是你要找的犯罪嫌疑人……这么大的雨我可不想下车……” 也许是因为刘蔓冬刚刚补过妆,在这黑漆漆的雨夜中有着一种朦胧的魅力,同时,由于长期以来发号施令,自然有一种威严,那个拿着枪的警察不由地垂下枪口,看着对面的同伴,好像等着他的命令。 “你叫刘蔓冬?不错,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就是你……这么大的雨,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你一个小时了,赶快下车……”站在右边的警察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道。 刘蔓冬一听,浑身一颤,好像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她不怀疑这两个男人是货真价实的警察,但是他们肯定是在执行特殊任务。 一瞬间,出于本能,刘蔓冬什么也不顾了,根本不管警察会不会开枪,也不管子弹会不会穿透车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马上离开这里,假如自己今天如果被这两个警察带走,那么就别想在有明天了。 她一伸手就想升起降下一半的玻璃,可那个警察比她快了一步,手里的枪已经伸了进去,直接顶在了她的脑袋上。 如果命中注定要结束,那么就在这里结束吧,他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开枪,肯定是因为自己手里还掌握着的那笔钱巨款,等到交出这笔钱之后,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要了自己的命,与其受尽侮辱而死,还不如就死在这条大街上,起码,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刘蔓冬感觉到顶在脑袋上的枪口热乎乎的,好像马上就要喷出一团火来,嘴里忍不住诅咒着,这个畜生,又把自己刚刚收拾好的头发弄乱了,即便死也要死得好看一点啊。 刚才在来的路上因为想着即将来临的销魂而变得酸软的脚忽然充满了力量,凝聚了对王子同的全部仇恨,几乎一脚就把油门踩到了极限。 只听见发动机传来一阵嘶吼,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轿车几乎毫无征兆地朝着前面猛地窜了出去。 那个把枪伸进驾驶室的那个警察好像根本没有料到这个女人会来这一手,哪里还有时间开枪,嘴里大喊一声,身子就被汽车拖倒在地,手枪也掉在车里面。 还是站在右边的那个男人机灵,在关键时刻避开了汽车的撞击,身子向着后面倒去,还没有等他爬起来,马上听见了一声巨响,原来刘蔓冬情急之下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打方向盘,窜出去的汽车一下撞在了停在前面的那辆轿车头上,撞得那辆没有拉手刹的车朝着后面快速滑去,直到哐当一声撞上了宾馆的台阶才停下来。 不过,刘蔓冬也没高兴太早,由于强烈的撞击,她的车也熄火了,好在人并没有受伤,稍稍清醒之后,她就试图再次发动汽车逃离这里,遗憾的是,不管她怎么发动,那辆车就像是哑巴一样总是发不出顺畅的声音,急的她她脊背上冒出了冷汗。 这时,那个倒在地上的警察正爬起身来,一只手上多了一把手枪,嘴里气喘吁吁地骂道:“老表子……等一会儿就有你受的……” 他瞥眼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也正蠕动着身子,挣扎着想爬起来,就知道他起码还活着,于是就丢下同伴,气势汹汹地提着手枪朝着刘蔓冬的汽车扑过来。 刘蔓冬一瞥眼就从倒车镜里看见了恶狠狠扑上来的警察,刚才的那股拼命劲头一过去,恐惧顿时攫住整颗心,她看看周围,除了哗哗的大雨声竟然见不到一辆车一个人,很明显,王子同把自己骗到这个地方是经过精心选择的,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看着只有引颈待戮了。 就在这时,一道雪亮的车灯划过天空,紧接着两辆汽车携带者刺耳的刹车声,几乎拐了一个九十度的弯,一直冲到刘蔓冬的汽车旁才堪堪停稳。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放下武器……”邹琳手里的枪口直指那名眼看就要跑到刘蔓冬跟前的警察大声喝道。 与此同时,从第二辆车里面跳下刘蔓冬的三名保镖,其中一个配合邹琳看着手持武器的警察,另两个人把刚刚爬起来的那个倒霉鬼双手拧到了背后。 那个持枪警察看看两支黑洞洞的枪口,清楚自己如果轻举妄动的话,肯定占不了便宜,何况一个同伴已经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好在对方也是警察,虽然自己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即便是同行也不能让他们逮个正着,可总还有回旋的余地。 想到这里,他把双手高高据举过头,说道:“别误会……我们也是警察……我们在执行任务,逮捕一名犯罪嫌疑人……” 邹琳根本不理会男人说什么,一边继续用枪瞄准那个男人,一边侧身慢慢向他靠近,一边喝道:“把枪扔在地下……敢乱动一下,小心我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就在这时,刘蔓冬显然已经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激动的差点哭了,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从里面钻出来,冲邹琳喊道:“哎呀……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刘蔓冬这一句话传入那个男人的耳朵,马上就意识到来的几个人根本不是什么警察,而是刘蔓冬的帮手,心念电转,一瞬间就对情势做出了判断,如果落入同行手里还有回旋余地的话,那么落在刘蔓冬的手里肯定不会有活路,她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贩毒集团头目,绝对不能让他们束手就擒。 ≈n bsp;更重要的是,一旦把事情搞砸,即便他们把自己放回去也没法交代,还不如拼了,即便死了,起码家里人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安抚金。 想到这里,只见他慢慢垂下手臂,好像是要把枪扔在地上的样子,眼睛的余光却注意着刘蔓冬,眼看着邹琳距离他只有三四米的距离,而他持枪的角度也正合适射击,只听他嘴里大喝一声,一偏身子,对准刘蔓冬就扣动了扳机。 雨夜里几乎同时响起了三声枪响,虽然看不见子弹飞出来的先后顺序,可显然是邹琳快了那么一点点,因为在那个男人的枪响之前,一颗子弹已经击中了他持枪的那条手臂,导致他朝刘蔓冬开的那一枪失去了准头。 很显然,邹琳并没有要枪杀他的意思,可另一边刘蔓冬的那名保镖可就没有这么善良了,他紧跟在邹林之后开的一枪直接命中男人的头部,在刘蔓冬还没有发出惊呼之前,那个男人身子一仰,已经直挺地倒在地上不动了。 秦笑愚把车停在了距离韵真家大门几百米远的地方,关掉车灯,然后坐在黑暗中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大门外面的灯已经关掉了,门口没有车,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拿出手机给韵真打电话,连着拨打了两次,都是关机。他心里一阵紧张,难道韵真已经被人控制住了? 他伸手推推院子的大门,发现已经从里面锁住了,不能敲门,如果韵真真的落入了敌手,敲门声就会惊动罪犯,从各种情况来分析,韵真应该不会马上有生命危险。 秦笑愚退后两步,看看两米多高的院墙,院墙的旁边有一棵大树,大树的一些枝杈越过墙头伸进了院子里,他稍稍提了一口气,跃起身子抓住了上面的一个树杈,在那跟树杈折断之前,双脚在树干上一瞪,弓起身子窜了上去,紧接着手脚并用,没几下就趴到了跟围墙一样的高度。 他蹲在树杈上朝着院子里查看了一阵,没有任何动静,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灯光,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看见韵真的车,外面没有,里面也没有。可刚才韵真在电话里说得明白,她现在应该是待在家里啊。 秦笑愚紧张的有点微微喘息起来,双手抓着一根粗一点的树枝,晃悠了几下,一个身子就朝着院子落下去,正好落在了刘定邦的那块试验田里,压断了一些枯草。 他就像一只猎豹一样蹲伏在那里听听动静,随即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伸手拔出手枪,沿着墙根慢慢摸到一扇窗户下面,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任何动静,家里的门很明显是锁着的,如果不敲门就只能撬锁了,好在这件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很快,在哗哗的雨声中,房门被一点点推开来,秦笑愚来过韵真家里两次,一次是应祁红之约来谈刘定邦失踪的事情,另一次是跟着李明熙来的,所以,他对房间的布局还有点印象。 一进门是一条走道,走道的左边有两件屋子,里面一间是刘定邦的书房兼卧室,外面一间是保姆的房子。右边则是一个大客厅,客厅的尽头有三间卧室。 由于外面的雨声太大,听不见屋子里的任何动静,他伸手轻轻关上门,把哗哗的雨声关在门外,然后惦着着脚尖往前走了几步,用枪顶着客厅的门轻轻推开来,里面黑漆漆的,不像有人的样子。 奇怪,不应该这么安静啊,难道韵真已经被人劫走了?不像,里外的大门都锁着,他们是从哪里出去的?眼前的寂静要么是房子里根本就没人,要么就是一个陷阱。妈的,这婆娘到底在哪里,她会不会是受到别人的胁迫给自己打的电话? 就在这时,秦笑愚好像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响动,虽然听得不是太清楚,可基本上能够断定来自客厅里面的某个房间。有人在里面。他们正等着自己呢。 秦笑愚觉得自己握着枪的手已经出汗了,可一双脚已经慢慢滑动着走进了客厅,他想起了上次在韵真别墅的遭遇,意识到这一次很可能比上次危险一百倍。 因为,韵真如果真的是被胁迫给自己打电话的话,那么自己面临的将会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可问题是,人都藏在哪里呢?难道那几扇关着的卧室的门背后都是黑洞洞的枪口? 就在秦笑愚端着枪、绷紧每个一根神经慢慢走进客厅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惊的他差点跳起身来,身子往后一纵就退回到门边,脊背靠着墙,手里的枪口在三个卧室门之间来回地比划了一阵,这才意识到,不断的响着的手机铃声竟来自自己的口袋。 靠在哪里微微喘息了一会儿之后,房间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秦笑愚这才用一只手从口袋掏出手机,另一只手却仍然举着枪。 “什么事?”秦笑愚一看是邹琳的电话,顾不上多想,马上就接了。 “有人想绑架刘蔓冬……抓了一个……打死一个……都是警察……”邹琳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你确定他们是警察?”秦笑愚喘息道。 “确定……现在怎么办?”邹琳问道。 秦笑愚一双眼睛警觉地注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把人交给陈刚……把刘蔓冬转移地方……”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只听邹琳忽然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在外面……”秦笑愚仍然气息不平。 “不会是跟吴媛媛在床上吧……”邹琳的口气中有种愤愤不平的味道。 妈的。也是一个醋罐子。秦笑愚没有说话就把电话挂断了。他马上就听见一声轻微的响动,那是门被慢慢推开的声音。 来了。要开始了。 虽然是在黑暗中,可秦笑愚仍然注意到客厅尽头一间卧室的门正被一点点地推开,他把枪口慢慢抬起来,双手握枪,瞪大眼睛紧盯着那扇门。 “笑愚……笑愚……是你吗?”韵真的声音颤抖的很厉害,就像是被人捏着脖子似的。 不着急。也许敌人就在她背后。秦笑愚虽然已经听出了韵真的声音,可举着枪一声不吭,不但没有放松警惕,神经反而绷得更紧了。 “笑愚……我……听见你的声音……”韵真的半个身子从门缝里挤出来,可还是没有发现秦笑愚站立的位置。 “你往前走……走出门……”秦笑愚低沉地说道。 “啊……笑愚……你终于来了……”韵真的话音刚落,房间里忽然就亮了起来,原来她一听见秦笑愚的声音,心中的恐惧顿时就没有了,伸手就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等她看清了站在那里的秦笑愚,再看他手里握着枪,嘴里娇呼一声就朝他扑过来,那模样就像是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似的。 秦笑愚可没有去拥抱韵真,对他来说危险并没有解除,只见他一侧身,伸出一只手揽住女人的身子顺势一转,把韵真扔在了沙发上,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一个人已经举着枪冲进了韵真的卧室,转着身子看了一圈,马上又冲出来,一脚踹开了隔壁的另一件卧室,紧接着又把每个房间如法炮制一番,这才抹抹头上的汗水,一双眼睛恼怒地瞪着女人。 韵真看着秦笑愚近似疯狂的举动,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只手撑着沙发坐起来,竟然饶有兴致地看着男人在房间里 像只疯狗一样窜来窜去。 “笑愚……好像没有人啊……”韵真见秦笑愚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一想到他为了自己情急成了这幅模样,心里不禁有点得意。 “出了什么事?”秦笑愚收起枪冷冷问道。 “啊……好像有人在外面……”韵真把一双美腿缩到沙发上有点后怕地说道。刚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没有穿鞋,刚才被淋湿的衣服已经脱掉了,上身只穿着一件小背心,下面穿着一条短裤。 “好像?”秦笑愚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盯着韵真问道。 “啊……人家太害怕了……没有看清楚……笑愚……”韵真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就是在撒娇。 秦笑愚一听,又好气又好笑,以为韵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故意在考验自己呢,想起自己刚才紧张的狼狈样,嘴里诅咒一声,伸手就把韵真掀翻在沙发上,然后一边骂着,一边举起手掌在那个弹性十足的娇臀上一口气抽打了十几下,最后才气喘吁吁地骂道:“你这个臭婆娘……没事消遣老子……你以为老子很闲是吧……” 韵真被打的浑身瘫软,男人每打一下,嘴里面就发出一身尖叫,一个身子软软地趴在那里,一只手垂在沙发外面,连挣扎的力气地没有。 秦笑愚发泄完了,这才注意到女人的模样,虽然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可明显感觉她的身子瑟瑟发抖,手下的娇臀好像还在微微颤动,那样子就像是在乞求着什么。 秦笑愚的怒火刚刚散去,可另一种火马上就燃烧起来,那一阵舒爽差点让他叫出身来,放在屁股上的手忍不住揉弄了几下,立即就想起了那天在别墅里感受到的刺激和温柔。 “你这是……这是自找的……”秦笑愚气喘吁吁地说道,一只大手忍不住就不老实地捏了几把。 “啊……笑愚……扶人家起来……是真的……有人……吓死人了……我爸爸他被人……”韵真在经过一场惊吓之后,原本就虚弱不堪,现在又被秦笑愚突然轻薄,脑子顿时就乱成了一团麻,明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一个身子就是软的挣扎不起来。 秦笑愚倒是还有一丝清明,忽然想起刚才韵真在电话里的哭诉,不管她怎么恶作剧,不可能那拿自己的父亲开玩笑,难道刘定邦真的出了什么事? “你父亲他怎么了?”秦笑愚沙哑着嗓子问道。 一想到父亲刚死,自己就心猿意马,韵真一阵羞耻,双手支撑着爬起身来,幽幽地瞪了秦笑愚一眼,带着哭腔说道:“今天上午在河里面发现了他的尸体……整张脸都快认不出来了……公安局的人说是自杀……谁相信呢……” 秦笑愚一听,身体里的火顿时就渐渐熄灭了,即便现在韵真不反抗,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做那种事情,想到自己刚才误会了她,还不分青红皂白揍了她的屁股,就有点过意不去。不管怎么说,她刚刚死了父亲,这个时候想跟自己聊聊,正说明自己在她心目非一般人可比,就算她没有危险,难道自己不该来安慰她一下吗? 想到这里,秦笑愚一伸手就把韵真搂在怀里,低声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韵真一听,马上双手缠着男人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哭哭啼啼地说道:“笑愚……公安局的人是指望不上了……他们都是一路货色……只有你能替他报仇了,你不是都替徐召报仇了吗……只要你能替他报仇……我就……” 韵真说着,抬起头盯着秦笑愚,隐忍了一阵,才红着脸说道:“我就给你做老婆……” 秦笑愚一颗心砰砰乱跳,好像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管怔怔地盯着女人。 韵真神情微变,胀红了脸嘤嘤道:“你要是不愿意……那人家……人家就给你做相好……” 秦笑愚慢慢松开韵真,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默默地抽了几口,这才缓缓说道:“韵真……这种事情我不喜欢做交易……再说,你父亲是不是被谋杀还有待调查,你让我找谁报仇去?” 韵真扭过头去呜呜咽咽地哭了一会儿,这才哼哼唧唧地说道:“谁跟你做交易了……如果你娶了人家,他就是你的老丈人……哪有女婿眼看着自己老丈人被杀不管的……哼,我是不是看错人了,人家还以为你比李明熙那个肉头不一样呢……” 秦笑愚哭笑不得,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韵真纠缠这件事情,尽管韵真提出的是一个交换条件,可仍然让他兴奋不已,他知道韵真是个很要强的女人,也许她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而是转弯抹角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呢。 “这个案子应该是由刑警队办理,等我打听一下情况再说,先把案子的性质搞清楚……你父亲一直在举报一些大人物,也不能排除被谋杀的可能…… 不过,韵真,报仇有两层含义,一层就像徐召那样,仅仅杀了那个凶手,但是你知道,那个凶手不过是个小角色,背后指使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你父亲如果是被谋杀的话,背后的主使者是谁,你心里应该明白,难道你也想找他报仇?” 韵真泪眼婆娑地看了男人一眼,明白他是在试探自己,他是在暗示幕后的主使者可能就是自己的亲爹孟桐,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要报仇呢? “笑愚,我今天就给你一个态度……虽然我是孟桐的私生女,可我的心目中永远没有这个亲爹,如果我父亲的死真的跟他有关,非要找他讨回公道不可…… 我父亲对我有养育之恩,可他算什么?对他来说,我不过是他一次荒唐的产物,他根本就不会承认有我这个女儿,我也没打算认他,如果真的是他杀了我父亲,他就是我的仇人…… 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其实你不是一直在寻找他的犯罪证据吗?如果我对他有什么企图,怎么会支持你呢?” “那你母亲呢……我听说她跟孟桐之间……”秦笑愚谨慎地说道。 其实韵真对母亲的态度一点把握都没有,毕竟她跟父亲基本上没有什么感情,这些年跟孟桐藕断丝连,也许她巴不得让自己解脱呢。 “我母亲现在在北京,我已经把父亲的死讯告诉她了,她明天就回来……我要跟她好好谈谈,我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韵真咬咬牙说道。 秦笑愚好一阵没有说话,良久才低声说道:“韵真,你跟我不一样……我可以一条道走到黑,可你不能…… 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孟桐会倒,所以,你还是静观其变吧,不要把话说得太死……说实话,我觉得你父亲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你可能不知道吧,他在退休之前跟王子同吴世兵是一类人,他举报孟桐不过是为了泄私愤而已……” 韵真吃惊地盯着秦笑愚,因为他这几句话说到自己的心坎里了,只是没想到他对父亲比自己还要了解。也许,他也和自己一样,正做着两手准备呢。 “笑愚……其实……我们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你是稀里糊涂被卷进了是非窝,并且无法脱身,而我却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 秦笑愚一听,差点笑出声来,盯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n bsp; 韵真扭捏了一会儿,似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喜欢权力……我想当行长……以后还想从政,跟我妈妈一样……还有……我想找一个能保护我,又能给我快乐的真正的男人……” 韵真羞羞答答地说出了自己的梦想,秦笑愚的那股兴奋劲马上就没有了,因为,韵真的梦想表面看起来是由两部分组成,实际上就是一个梦想,说白了就是要一个强有力的男人,这个男人不仅能够让她官运亨通,同时还要身强力壮,能够满足她的生理需求,自己能够做到后一点,却无法满足她的权力野心。 “那我能给你带来快乐吗?”秦笑愚带点邪恶地问道。 “不知道……不过,人家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你知不知道,今天当我看见爸爸被人害死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韵真把脸埋进男人的颈窝,似羞怯地说道。 秦笑愚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忍不住把一只手放在韵真的大腿上轻轻捏着,强忍住内心的煎熬,哼哼道:“这么说在你的心目中已经把我当成家里人了?” 韵真明显感觉到了男人生理上的变化,赶紧一把推开他的身子,颤声道:“笑愚……我们别说这些了好吗……难道你还不知道人家的心吗?我爸爸尸骨未寒……我们再这样就……太对不起他了……” 秦笑愚赶紧坐直了身子,点上一支烟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尽量不去看女人的身子,盯着自己的脚尖说道:“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呢……就在十几分钟前,有人想绑架刘蔓冬……我觉得这些人应该跟杀你父亲的人是一伙的……起码是受同一人指使……” “绑架刘蔓冬?”韵真惊讶地说道:“难道又是杀人灭口?” “刘蔓冬跟你父亲不一样,虽然最终也会被灭口,可目前来看,他们只想绑架她,也许她手里还掌握着什么秘密,否则他们就没必要费尽心机绑架她了……”秦笑愚说道。 “这么说……刘蔓冬也被你控制了?”韵真问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突然问道:“韵真,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目标就是扳倒孟桐?” 韵真一愣,惊讶道:“那你还有什么目的?” 秦笑愚冷笑一声道:“以前确实是这样的,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很显然,公安局的欧阳龙是孙正刚的人,丁朝辉是孟桐的人,而我则是他们手里的一颗棋子,今后不管他们谁占上风,我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抛弃…… 所以,这绝对不是什么正义与邪恶的较量,而是一场狗咬狗的利益争夺,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成为他们的牺牲品呢?” 韵真越听越吃惊,忍不住拉着秦笑愚的手臂摇晃道:“可你……不是一直在收集孟桐的犯罪证据吗?” 秦笑愚诡秘地笑道:“你说的没错……但是证据有两种用处……一种是交给他的对手,成为互相攻击的武器,另一种是把他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让对手不敢轻举妄动……这方面刘蔓冬就做的很高明,所以她到现在还活着……” 韵真似乎明白了秦笑愚的意思,惊讶道:“可……欧阳龙能放过你吗?” 秦笑愚冷笑一声道:“欧阳龙和丁朝辉不过是两条狗,对待这种走狗一定要狠,在他们还没有抛弃我之前,必须打断他们的狗脊梁……” “那岂不是所有人都成了你的敌人?你斗得过他们吗?”韵真娇呼道。 秦笑愚似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不会让他们同时成为我的敌人……目前,起码欧阳龙还不是我的敌人,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孟桐,只要孟桐不倒,欧阳龙就不会抛弃我。 所以,我要抓紧时间把吴世兵、刘蔓冬、王子同、刘原一伙的犯罪证据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说实话,只要吴世兵和刘蔓冬在我的手里,孟桐就不敢对我为所欲为……” “说了半天,你是不准备替我爸爸报仇了?”韵真假装不高兴地说道。 秦笑愚伸手摸韵真的秀发,低声道:“不是不报,时机未到……也许什么时候我让孟桐跪在你的面前负荆请罪,这岂不是比报仇来的更痛快?” 韵真捶了男人一把,娇嗔道:“越说越没谱了……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不跟欧阳龙合作了?” “我谁也不合作……他们争他们的,我干我的……如果最后是孟桐获胜,我手里掌握着他的紧箍咒,他要是敢对我动粗,我就给他念咒,让他头痛……” “如果是孙正刚获胜呢?”韵真问道。 “那我就把这些证据全部交给他,替自己买一份保险……不过,我估计,在这场争斗中,绝对不会有哪一方取得明显的胜利,政治斗争的最终结果是新的力量撅起,而旧的势力退出舞台…… 也许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能够找到新的力量,或者干脆……”秦笑愚说到这里,把嘴凑近韵真的耳朵,在肥嘟嘟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或者干脆你我成为这座城市的新生力量……最后不管谁上台,他们都离不开我们……” “可我总觉得……”韵真欲言又止。 秦笑愚把韵真的脸转过来,盯着她说道:“你不是野心挺大吗?怎么?害怕了?别忘了,我们现在手里拥有雄厚的资本……这年头,权力就是财富,财富可以带来权力……说不定什么时候给你弄个女市长当当呢,到时候可别当女陈世美啊……” 韵真捶了男人一下,嗔道:“讨厌……你就痴人说梦吧,我看你现在还是想着怎么应付屁股后面的几把火吧……” 秦笑愚沉默了一会儿,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最先要灭的火就是黑帮……这帮家伙无法无天,动不动就杀人放火……他们早晚要找我报仇,我可不能等着他们对我开火……” “你准备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们都杀光吧?”韵真担忧地说道。 “办法总会有的,黑帮实际上也是一个利益集团,他们也不能生活在真空里,只要利益上取得平衡,大家就可相安无事……我现在想找个人跟古从林侧面接触一下,试探一下他的底线……不过,这要用实力说话,关键时候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秦笑愚恶狠狠地说道。 “本来柳中原倒是可以做个牵线人,可现在他把我们恨死了……”韵真说道。 秦笑愚似笑非笑地盯着韵真说道:“柳中原对我还不够恨,我要找一个比他还要恨我的人帮我牵线……” “谁?” “你的同行张淼。” 韵真娇呼一声,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连忙说道:“我得到一个消息,张淼的老公好像被限制自由了,这两天一直请假没有来上班…… 上次我和古从林见面的时候,他曾经暗示在银行有他们的人,我猜测这个人就是张淼……她侄子李军就是黑帮成员……” “哦。”秦笑愚知道张淼的丈夫是城南分局的局长卢亚龙,可关于卢亚龙被抓的事情他还没有听说,现在听韵真一说,一拍 大腿说道:“那正好,一个失意的寡妇……” 韵真白了一眼秦笑愚,哼了一声道:“难道你还想用美男计?别忘了,她恨不得杀了你呢,小心去了回不来……” 秦笑愚笑道:“我当然会做防范……古从林再狂妄,也不敢公开杀人……韵真,我倒是有点担心你呢,柳中原有什么消息没有,他很可能会借助黑帮势力报复你呢……” 韵真一听,马上满脸忧色,不安地说道:“自上次事情之后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连厂子都没去,也不知道躲在哪里……你说,我父亲去世的消息要不要告诉他……毕竟他们是亲生……” “你就别费劲了,柳中原可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他那种人,有奶便是娘,不然也不会冒充别人的子孙了……”秦笑愚不屑地说道。 韵真好像对秦笑愚的话有点不满,替柳中原辩解道:“也不能这么说他,其实他这个人就是从小被刘蔓冬教坏了,变得唯利是图,可他还是很重感情的……你看,他母亲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念念不忘……” 秦笑愚把韵真的一张脸捧到自己面前,盯着她说道:“你是不是还对他藕断丝连?什么念念不忘,他要是重感情,怎么会把自己的大肚子女朋友发配到台湾去?我警告你,你如果再跟他纠缠不清……我……我们就没法合作,这绝对不是个人情感问题,而是关系到我们将来的事业……” 虽然秦笑愚说的冠冕堂皇,可韵真明白他心里的那股醋意,忍不住娇笑一声道:“就算他这人不可信,可也不要过分得罪他,古从林毕竟年纪大了,也许有一天他会接替黑帮老大的位置呢……” 秦笑愚冷笑道:“这么说你很想当黑帮老大的婆娘了?” 韵真嘤咛一声,一头扎进秦笑愚的怀里,双手一阵扑打,娇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要是再这么羞辱我,看人家今后还理你……” 秦笑愚被女人娇憨的模样逗得心痒痒,忍不住低下头狠狠地亲了她几口,气喘吁吁地说道:“古从林又不是傻瓜,会让一个野种接替自己的位置……” 韵真吃惊地抬起头问道:“你……你是不是准备把柳中原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他?” 秦笑愚不怀好意地笑道:“这就要看他听不听话了……如果他识相的话,也许我能帮他搞掉古从林呢……不过,他如果还对你不死心的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现在可不像以前那样心慈手软了……” 韵真盯着男人注视了一会儿,忽然一把抱着他,带着哭腔说道:“笑愚,你都变得让我认不出来了……有时候让我感到害怕……” “你害怕什么?”秦笑愚一只手在韵真的屁股上捏着说道。 韵真妞妞屁股,吐气如兰道:“其实,我是害怕自己……其实我也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虽然我也有野心,可内心里总还有正义感,总想着能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可现在这种想法早就没有了……现在我什么都不相信,不相信有正义,不相信有公平……更不相信有男人会真心爱我……笑愚,你说,人家该怎么办呢? 75.密会 75.密会 76.克制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6.克制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6.克制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76节克制 秦笑愚凑近韵真的脸,紧盯着凝视了一会儿,这才低声说道:“假装……” “啊,假装什么?” “假装信……假装自己正在从事的是正义的事业……你看看电视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嘴里面说的多好听,可那些话连他们自己都不信,所以要假装……装的时间长了,你就会信自己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假装爱我,装的越像,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越长久,也许有一天,我们都相信彼此之间是真的相爱了……” “啊……笑愚,原来你并不爱我,只是假装爱我的……是吗?”韵真幽怨地盯着男人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可我们现在已经把彼此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了……这难道不比所谓的爱来的更有实质意义?再说,你的一切都牵动着我的心,你瞧,你一个电话,我就屁滚尿流地赶过来安慰你,照顾你……你还想要什么?” 韵真凝视着男人看了半天,忽然搂紧了他的脖子抽泣道:“那就永远不要抛弃人家……”说着抬起头来主动在男人嘴上亲了一口,感觉到腰上又被硬邦邦地顶住了,忍不住娇哼一声,娇媚地说道:“哼,你爱不爱人家不知道……反正你总想在人家身上干坏事……” 秦笑愚被韵真逗的浑身燥热,要不是考虑到刘定邦刚死且尸骨未寒的话,恨不得把她压在沙发上狠狠欺负一番,他有点恋恋不舍地推开怀里的身子,站起身来说道:“我晚上还有事,不能陪你了……” 韵真一听,马上就拽着男人的一条手臂紧紧拉住,惊恐地说道:“你不要走……人家害怕……今晚在这里陪我好不好……”说完,一双美目水汪汪地盯着秦笑愚,红着脸喃喃道:“咱们就躺在沙发上说说话……你可以……抱着人家……” 尽管已经多次见识了韵真的娇媚,秦笑愚还是忍不住一阵心跳,要不是急着去邹琳那里,他根本就无法拒绝这个邀请,对他来说,即便不能跟韵真真枪实弹地大干一场,可光是搂着她的身子拼命克制自己本身就有种无法言语的快敢,更何况,自己如果坚持的话,她那张小嘴恐怕不会拒绝再提自己含弄一回。 秦笑愚赶紧掩饰性地转过去,怏怏说道:“难道我只有睡沙发的命?” 韵真从后面搂住秦笑愚的要,一张脸上上面蹭着,嘴里娇滴滴地央求道:“笑愚……别走……不然就去……卧室……只是,我们不能那样……我总觉得我爸的眼睛在盯着咱们呢……” 秦笑愚一听,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刘定邦生前他见过两次,不知道为什么,老头总让他有种害怕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能够洞穿人的五脏六腑,如今,他尸骨未寒,自己就跟他的女儿亲亲我我,冥冥之中,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好像真的在某个角落盯着他似的。 这种迷信的想法让秦笑愚的冲动渐渐冷却下来,轻轻挣开韵真搂在腰上的手,低声道:“有什么可怕的?自己的父亲难道还会吓唬你?” 韵真干脆站起身来趴在秦笑愚的脊背上,颤声道:“我不是害怕我爸……我是害怕有人……你来之前我真的看见一个男人趴在窗户上往里面偷看……” 秦笑愚转过来搂着韵真笑道:“那是你的幻觉……如果真有人进来,你早就遭殃了……” “笑愚,我没跟你开玩笑……绝对不是幻觉……他还拿着手电筒……”韵真颤声道。一边把男人楼得紧紧的。 “在哪扇窗户偷看?”秦笑愚似乎有点相信了。 “在我爸的书房……”韵真伸手指指外面。 秦笑愚略一沉思,低声道:“我们过去看看……也许这个人不是冲你来的,就像那次闯入你的别墅的那个男人一样,可能是想偷什么东西……” “偷东西?我爸的书房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笑愚,别去了……咱们去卧室……睡觉吧……”韵真整个身子软软的瘫在秦笑愚的怀里,尽管在她明白今天绝对不能跟他发生关系,可在这种特殊的情境下,她的一颗芳心变得尤其脆弱,只想在一个强有力的臂弯中度过漫漫长夜。 刘定邦的书房并不大,书架占去了三分之一的面积,此外只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两张会客沙发和一张单人床,这张单人床是刘定邦跟祁红分居之后摆在那里的,在韵真的印象中,父亲和母亲基本上没有在一个卧室睡过觉,这张床摆在那里起码也有十来年了。 秦笑愚没有开灯,而是站在门口把黑乎乎的房间打量了一番,站在那个位置,从窗户看出去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院子里的任何东西,只有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唰唰声,如果有人在窗外用手电往里面照的话,房间里的人应该能够把他看得很清楚。 秦笑愚慢慢走到窗前,把脑袋凑到玻璃上往外面看了一会儿,勉强能够看见院子里的景物,他发现这扇窗户的位置正对着他刚才从围墙上跳下来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人曾经进来过,那么肯定也是翻墙进来的。 随着吧嗒一声,房间里一片光明,原来韵真按动了墙上的一个开关,不过,她只是怯生生地站在门口不敢走进来。 “我想检查一下这个房间你不介意吧?”秦笑愚一边打量着房间里有限的几样家具,一边问道。 “你想找什么?”韵真问道。 秦笑愚送送肩膀、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既然有人在你父亲死后没多久就迫不及待的来这里,显然是想找什么东西……除非是你眼睛看花了,否则,你父亲肯定留下了什么敏感的材料……碰碰运气吧……” “随你便……也许你能在这里找出一大笔钱呢。”韵真带点挖苦的口气说道。 秦笑愚不理会韵真的调侃,走过去在刘定邦的那张桌子前面坐下来,先点上一支烟让自己沉静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检查书桌的每个抽屉。 刘定邦好像并没有什么秘密,因为所有的抽屉都没有上锁,里面除了一些过时的文件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秦笑愚只翻找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因为他不觉得在这几个没有上锁的抽屉里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 “你爸挺爱学习的嘛……”秦笑愚站起身来走到书架前面,一边一本本书翻过去,一边笑着对韵真说道。韵真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听完他的话,白了他一眼,嗔道:“谁像你……不学无术……” 秦笑愚回头看看韵真,笑道:“我是太忙了……说实话,如果我在银行再当个一两年保安,说不定也能读上几本书呢……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值夜班的时候最喜欢看什么?” “不会是武侠小说吧……”韵真挖苦道。 秦笑愚一边继续翻看着,一边似不经意地说道:“我不百~万\小!说……我只看你在各种会议上的发言稿,看你签过字的文件…… 看着这些东西,我就觉得自己跟你接近了许多……那时候我最喜欢参加行里面的大会了,总是坐在一个角落里,记下你发言的每一个字……然后到办公室找来打印的会议记录,晚上认真学习领会……” br 韵真一愣,随即就红了脸,骂道:“你个混蛋,那时候就没有对人家安好心……” 秦笑愚回头瞥了韵真一眼,认真地说道:“如果没有前期的这些思想准备工作,那天怎么会毅然把那台笔记本电脑交给你,并且心甘情愿替你背黑锅呢……” 韵真半天没有说话,良久才幽幽说道:“那个时候……你心里……是爱我的……对吗……” “是呀……那时候我爱你爱的晚上睡不着……只好一边想象着你风姿卓越的美貌,一边躲在被窝里……那天你来家里找我的时候,我刚刚发泄过……所以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秦笑愚就像是一个老太太一样叨叨不休。 “你这个……坏蛋……不要脸……怪不得那天看着人家的时候总是贼眉鼠眼的样子……原来……”韵真臊得满脸绯红,捂着滚烫的脸恼怒地骂道。 秦笑愚嘿嘿几声奸笑,正想继续调侃下去,忽然嘴里“咦”一声,还没有等他来得及翻看那本书,只听哐当一声,书里面掉下一样东西,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夹在书里面的一部手机。 两个人的目光顿时都被那部手机吸引过去,秦笑愚盯着这部无论款式还是性能都很普通的手机,心里渐渐兴奋起来,一部破手机为什么要藏在一本书里面呢,并且这本书看起来很面熟。 韵真已经走进了房间,从秦笑愚手里一把夺过那部手机,翻来倒去地看了一阵,不由的一阵迷惑,因为这部手机并不是父亲刘定邦的,她又拿起那本书看了一眼,脸上顿时露出惊异的神情。 只见这本书破破烂烂的,书名赫然是《黑帮列传》,不过,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本同名的书绝对不是柳中原那一本。 “这是你爸的手机?这本书我好像在你家里看见过。”秦笑愚说道。 韵真摇摇头,一边打开手机的电源,一边惊讶地说道:“这是家里保姆的手机,怎么会夹在这本书里?这本书……柳中原也有一本……” “保姆?”秦笑愚对那本书显然不感兴趣,一把夺过手机说道:“你先别动……看看上面通话记录和通讯录……” 两个人的脑袋几乎碰到一起,四只眼睛紧盯着手机上小小的屏幕,房间里安静的是能听见外面沙沙的雨声。 稍稍等了一会儿,手机上开始出现菜单,秦笑愚迫不及待地按动着键盘翻找通话记录,结果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并且是打出去的,并没有打进来的电话,也就是说,这部手机只打出去过一个号码,通讯录里也没有记载任何联络电话。 “不可能,我以前经常给保姆打电话,上面的通话记录显然是被删掉了……”韵真盯着秦笑愚说道。 “你不会看错吧……真的是保姆的手机?”秦笑愚问道。 “你给自己拨一个,看看号码是多少……”韵真提醒道。 秦笑愚马上就用这部手机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等到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掏出自己的手机伸到韵真面前。 “没错……就是这个号码……我家保姆的……”韵真确定道。 “这个号码你熟悉吗?”秦笑愚指指上面那个打出去的号码问道。 韵真摇摇头,说道:“会不会是保姆家里人的手机号码?” “可她为什么要删除所有的通话记录只留下这一个呢?保姆的手机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为什么要藏在一本书里面……”秦笑愚提出了一串问题。 “要不你试着拨打一下这个号码,看看是不是保姆家里人的?”韵真说道。 秦笑愚慢慢坐在椅子上,拿着那部手机看了半天,这才问道:“你爸自己用的什么手机?现在在哪里?” “一部摩托罗拉,他犯病之后就很少用了,也很少有人给他打电话,他失踪以后手机就扔在这张桌子上,好像已经被我妈收起来了……我去找找……”韵真说着就想出门。 “别找了,不会有什么价值……不然他也不会留在家里了……”秦笑愚说道。 “那你试试上面那个号码……”韵真显然有点迫不及待了。 秦笑愚犹豫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这个时候谁会接电话,说不定已经关机了……” “你管它呢,打一个试试……这部手机肯定有什么蹊跷……”韵真说着伸手要来拿手机。 秦笑愚避开了韵真的手,考虑了一下说道:“万一有人接电话你怎么说?” “就说打错了……你明天找人查查这个号码,看看是谁的,说不定跟我爸的死有关系呢……”韵真说道。 其实秦笑愚心里面也迫切地想弄明白这部手机的秘密,终究禁不住韵真的诱惑,不过,他没有用那部手机,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那个神秘的号码。 没想到对方的手机是通的,当第一声音乐响起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忍不住有点微微喘息,秦笑愚把手机举在耳边,紧张地朝韵真点点头。 韵真马上就把一个脑袋凑过去,一只耳朵贴在了那把手机上,一颗心砰砰乱跳,只等着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可是等了好一阵都没有人接电话,秦笑愚刚准备挂掉,只见韵真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脸色变得苍白,颤声道:“你听……你听……” 秦笑愚不明所以,把手机稍稍离开一点耳朵,随即也神色一变,因为他听见了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音乐声,尽管外面下着雨,可那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仍然清晰可变,并且充满了诡异。 秦笑愚一下就挂掉了电话,低声道:“可能是你的手机……这么晚了谁给你打电话?” 韵真一个身子差点就钻进秦笑愚的怀里了,颤声道:“不是我的……是你打的……现在没有了……好像是……在我的卧室里……” 秦笑愚一听,觉得头发根丢竖起来了,他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就掏出了手枪,朝着韵真使个眼色,然后一闪身就到了门边,一边瞥了一眼客厅,竖起耳朵听听,什么都没有,只有沙沙的雨声。他马上按了一个重播键,没有一会儿功夫,就听见客厅那边又传来隐隐约约的音乐声。 “笑愚……有鬼……”韵真双手紧紧搂住秦笑愚的腰,好像生怕男人撇下自己逃跑似的,一双美目却惊恐万状地盯着空荡荡的客厅,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可笑。 秦笑愚可不相信有鬼,可也免不了受到韵真的感染,握着枪的手忍不住有点微微颤抖,他扭过头凑到韵真耳边悄声道:“你好好听听……是不是你卧室里传来的……” 说完,两个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那若隐若现的音乐声,这时,已经不用韵真判断,秦笑愚自己已经搞清楚那音乐声的来处了,他马上就挂掉了手机,然后伸手放在嘴上示意韵真不要出声,然后举着手枪慢慢地走进了 客厅。 韵真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洞洞的没有灯光,秦笑愚顺着墙边慢慢靠过去,等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再次拿出手机按了一个重播键,不一会儿,卧室里就响起了一阵熟悉的音乐声。 韵真见秦笑愚好像松了一口气,连枪都收起来了,正自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只见秦笑愚向她招招手,马上就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怎么……”韵真颤声问道,一边胆战心惊地朝着自己的卧室看了一眼。 “很显然,这个号码对应的那部手机在你的卧室里……难道你不知道……你听……”秦笑愚举着手机说道。 “我不明白……怎么……”韵真一脸迷惑地说道。 “一会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反正不会有人……否则早就按耐不住跳出来了……”秦笑愚说着就走进了卧室,在墙上找见了开关,卧室里顿时一片光明,里面除了一阵女人特有的幽香和清晰的音乐声之外,哪里有什么人影。 秦笑愚虽然是第一次走进韵真的深闺,可此刻也没有闲情逸致欣赏女人的隐秘世界,他转着身子想确定那一阵音乐声来自哪个角落。 “好像在……在衣柜里……”韵真显然还没有从恐惧中缓过劲来,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秦笑愚慢慢打开衣柜,手机铃声顿时变得清晰起来。衣柜里挂满了韵真的衣服,不过,那声音显然是从下面的抽屉里传出来的。 “哎呀,你怎么都扔地上……”韵真看着秦笑愚把抽屉里自己的内衣胡乱扔在地上,忍不住红着脸抗议道。 那些韵真贴身的衣物如果在平时看见,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引起暧昧的联想,可此刻在秦笑愚的眼里不过是一些布片,等他把所有的衣裤都扒拉出来,抽屉里却空空如也,而此时手机已经自动挂断了,他不得不再重播一次。 “在抽屉下面……”秦笑愚说着就把整个抽屉一把拉了出来,一眼就看见用胶带粘在抽屉底座上的一把手机,不仅如此,那把手机上还有一根电线连着,顺着那根线看过去,只见靠近墙角的地方居然有一个隐秘的茶座。 “这是一把永远都不会断电的手机……”秦笑愚嘴里嘀咕着,开始调出手机的资料。 韵真也顾不上收拾自己那些内衣了,蹲在那里凑过头去,不过,当他看见只有一把手机的时候,不免有点微微失望,在她想来,父亲如此处心积虑,肯定留下了什么重要的物品,她甚至暗自猜测,这把手机所在的地方也许隐藏着父亲在位时跟王子同、刘原非法交易的巨额资金呢。 “手机上有什么?”韵真问道。 “这条短信应该是你父亲留下来的……”秦笑愚低声说道。 韵真一听,忍不住一把夺过手机,她现在心里面有点患得患失,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她可不想让秦笑愚参与自己的家事,一方面她担心家丑外扬,另一方面不想让男人知道父亲不光彩的一面,好在这条短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上面有一个手机号码,下面写着:律师段鹏。 “看看这条短信的日期,应该是在他被害前三天发出来的……”秦笑愚低声道。 “律师?他留下了什么?这么说,他已经料到自己的死期了?”韵真一脸震惊地说道。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他不一定知道自己的死期,而是预感到就要出事了……这种办法叫做预留信箱,如果他还活着,即便你发现这部手机,上面什么都不会有,只有在他感到危在旦夕的时候,才会把重要的信息发在这个上面……” “可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呢……为什么要故弄悬殊……有这个必要吗?你说他会在段鹏那里留下什么?”韵真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我敢肯定,这个叫段鹏的人的手里肯定保存着你父亲的重要遗物……这些东西他是不会在活着的时候公开的,只有在他死后,当你们找见那笔手机之后才能揭晓,说白了就像是留下遗嘱一样,这个律师很可能就是他选定的遗嘱执行人……”秦笑愚说道。 “那为什么要用两部手机?他完全可以把信息发到保姆那部手机上啊……”韵真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秦笑愚在床上坐下来,点上一支烟,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是一个技术问题,从a到b,再从b到c,这个过程看似重复,可在特殊时期它能起到双重保险的作用……当然,也许他别有用心,或者只是为了显摆自己的智商……” “他为什么要把这部手机藏在我的房间……他是不是指望我找到这比手机,然后……”韵真坐在秦笑愚身边问道。 秦笑愚沉默了一下说道:“现在还不好说,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那个段鹏那里肯定也会设置什么机关…… 你想想,他根本就料想不到这部手机会落到谁的手里,比如说,有可能被你母亲发现,也有可能被你妹妹发现……甚至有可能落在外人的手里,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找那个段鹏。 如果不是他希望的人去找段鹏,那个律师可以矢口否认……不过,他把这部手机藏在你的卧室,意思应该很明白了,明天你可以试着跟这个段鹏联系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说他会留下什么遗嘱呢?”韵真盯着那把手机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韵真,如果里面有什么敏感材料的话不要轻易处置,否则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先让我看看……”秦笑愚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信得过信不过,你能不能抽时间陪我一起去,谁知道这个段鹏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座城市几个有名的律师我都知道,他显然是个小人物,我父亲怎么会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律师执行他的遗嘱呢?”韵真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就是你父亲的高明之处,一个没有名气而又只得信赖的律师应该再合适不过了,你不必太担心,你父亲不可能随随便便找一个人来执行他的遗嘱…… 你先给他打个电话,试探一下他的口气,然后约他见面,约好时间之后给我一个电话……”秦笑愚安慰道。 韵真看看手表娇呼道:“哎呀,折腾了一晚上,马上就要天亮了……” 秦笑愚站起身来,问道:“你父亲的葬礼大概在什么时候举行?”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明天我母亲回来才能决定……还要等公安局那边最后定性,不过,我对他们没有多少指望……”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那我们保持联系,你还是抓紧时间睡一觉吧,我马上要去看看刘蔓冬……” 韵真扭头看看窗外,由于阴雨绵绵,天空仍然一片黑暗,不过远处已经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心里也不怎么害怕了,可心里面竟有点舍不得让秦笑愚离开,忍不住走向前去抱着他的脖子,红着低声道:“那你亲人家一下,算是对你今晚陪人家的奖赏……” 秦笑愚看看身后的大床,心中一动,低头在韵真的樱唇上蜻蜓点水似地一文,低声道:“这种奖赏今后将会越来越 平凡……” 韵真晕着脸,微微眯起眼睛羞臊地说道:“但愿有一天,你再也不要……想着人家做……那种事了……” 秦笑愚一听,某个部位就有点蠢蠢欲动,韵真感觉到了,一把推开男人,身子往床上一歪,拉过被单盖在身上,娇声道:“还不快走,不然人家……就不让你走了……” 已经是凌晨时分。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三个男人,三双眼睛都直愣愣地盯着坐在地上、反铐着双手、戴着一个黑头套的另外两个男人,他们就是今晚袭击刘蔓冬的那两个警察。桌子上放着两本警官证,一支五四手枪,一支6四手枪。 两名警察原本以为对付一个女人绰绰有余,可做梦也想不到稀里糊涂变成了阶下囚,他们可不知道邹琳的身份,还以为抓他们是刘蔓冬手下呢,所以心里面怕得要死,担心死了之后连块骨头都找不见。 既然明白凶多吉少,两个人就打定主意不出卖主使者,反正好歹是个死,只要不出卖上司,起码还能弄个因公殉职,家里的老婆孩子也能拿到一点抚恤金,只是担心这些黑社会分子手段残忍,恐怕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英勇就义,非被折磨的皮开肉绽不可。 “你们不说是吧?我倒要看看你们的骨头有多硬……”新入伙的马仔石建军走到两个蒙着头套的警察身边挽着袖子恶狠狠地说道。 “我们是奉命行事……我们是在执行公务,根本就不存在受谁的指示……难道你们还敢杀警察?”那个刚才持枪冲向刘蔓冬汽车的警察硬着头皮说道。 话音刚落,就响起一声惨叫,那个说话的警察被石建军一脚踢在了肚子上,弯着腰倒在地上直哼哼。那个被汽车撞倒的警察胆子小一点,坐在那里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警察?”石建军喘息道:“你们他妈的不过是个打手,别人害怕你们,老子可不怕……我叫你骨头硬,等一会儿非让跪在地上叫爷爷……” 石建军说完揪着那个警察的衣领拖起来,挥舞着拳头正想继续行凶,结果被陈刚阻止了,在这方面他显然比石建军有经验。 “我知道你们是在执行公务,我们只想知道是谁下达的命令……你们总不会是自己给自己下达任务吧。”陈刚叼着烟语气温和地问道。 那个警察挨了一顿打学乖了,不敢再用警察的身份做威胁,他明白自己是落在了一帮亡命徒的手里,警察两个字根本就吓不倒他们,甚至还会引起他们的仇恨,因为这些亡命徒和警察天生就是对头。 “你跟他们费什么吐沫……你们两个都出去,我保证半个小时不用就叫他们开口……”石建军不耐烦地说道。 陈志刚毕竟年龄大一点,为人比较沉稳,他通过察言观色,发现另一个警察一直没有出声,虽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可身子却一直在瑟瑟发抖,显然心里很害怕,于是就站起身来走到那个警察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说道:“你的同伴看来是做好准备了,你是不是也要死扛到底?” 那名警察被陈志刚轻轻一拍,身子就像触电般抖作一团,喘息道:“没有……我不知道……真的,我只是一名刑警……他是八处的……我只是跟着他出来执行任务,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你们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志刚一阵失望,没想到怕死的这个压根就不知情,他也很想在秦笑愚到来之前问出点什么,要不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把他拖出去……”陈志刚对石建军使个眼色,后者就一把揪着那个胆小警察的衣领往门口拖。 那个警察吓得连声哀求,抽泣道:“别……我冤枉啊……我只是奉命行事……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另一名警察似乎替同伴的样子感到羞耻,忍不住骂道:“你个孬种……别像个娘们儿似的……落在他们手里就认命吧……” “你给我闭嘴……”石建军抬腿就给了那个警察一脚,把他踹到在地上。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陈刚一把抓起桌子上一把手枪冲了出去,没一会儿功夫就带着秦笑愚走了进来。 “怎么样?”秦笑愚看看两个蒙着脑袋的警察问道。 陈刚摇摇头,把两本警官证递了过来,秦笑愚看了一眼,朝三个人摆摆手,等到他们出去之后,走过去关上房门,揉揉发酸的眼睛,这才缓缓说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敢肯定,刘蔓冬要是落在你们手里,绝对不会交给公安局,你们是以警察的身份在替别人干私活,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那个刚才差点被拖出去的警察一听,连忙说道:“我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是说……说要把一个毒贩子带到……带到……” “带到哪里啊?”秦笑愚点上一支烟,歪在椅子里懒洋洋地问道。 那个警察犹豫了半天,最后才下决心说道:“带到一个……仓库……” 秦笑愚点点头,走过去打开门冲外面说道:“先带这位兄弟出去休息一下……” 那个警察临出门前还回过头来惊恐地说道:“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求求你们别杀我……我知道那个仓库,我可以带你们去……” “妈的,闭上嘴……怕死就不要干缺德事……”石建军一把就把那个警察推出了门外。 屋子里安静下来,秦笑愚一边抽烟,一边拿着一本警官证看了半天,这才说道: “你叫高斌?还是个三级警督,也算是个三等警察了,不会一点职务都没有吧……混到这个等级也不容易啊,我知道你们这个八处……原来的处长叫丁朝辉,他现在已经当上副局长了,我说的没错吧,我估计你应该是八处的一个副处长,可见一般的人也使唤不动你,一般的小事也不敢劳你的大驾……” 高斌一听,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人对公安局的情况这么熟悉,忍不住颤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秦笑愚扔掉烟头,走过去蹲在高斌的面前,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咱们是同行……” 高斌吃惊的差点跳起来,震惊道:“你……你也是警察?” 秦笑愚点点头,小声道:“不过咱们服务的对象不同,你是替丁朝辉卖命,而我则是……你知道,刘蔓冬受我们的保护……” 高斌愣了半天,才似恍然大悟地说道:“你……你们是欧阳……龙的人?” 秦笑愚嘿嘿一笑,站起身来坐回到座位上,又慢吞吞地点上一支烟,这才说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不过怎么办呢,事情既然发生了,你总要让我回去有个交代吧……” 高斌的胆子大起来,虽然心里面还有很多疑惑,可已经有了保住性命的希望了,他很清楚,丁朝辉和欧阳龙面和心不合,大家彼此各有后台,早就听说刘蔓冬在政界有很多朋友,没想到竟然是欧阳龙的保护对象,看来今天的事情丁朝辉不一定罩得住呢,他后台再大,毕竟是个副局长,况且干的又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欧阳龙岂能轻易放过? “你……你打算怎么处置……你是哪个 处的……”高斌问道。 秦笑愚笑道:“你就别打听了,我可不能跟你比,我们只是下面分局跑腿的小脚色……既然大家各为其主,我倒没打算太为难你,不过,你总得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否则,我也不好交差呀……” 高斌也是一个老公安了,听话听音,很清楚秦笑愚想知道什么,既然他们不是黑社会成员,向自己的同行透露一点内情也算不上出卖,只要你拿捏好分寸就行,否则也没办法脱身。 “我不能提任何人的名字……” “说说看。” 高斌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人给我提供了一个消息,说是刘蔓冬今晚会去那里赴约……我只负责把她带到一个仓库,那边有人在等着她……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那个仓库属于哪家公司……”秦笑愚问道。 高斌犹豫了一下说道:“属于一家美国公司……我想你应该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谁……” “这么说,那些在仓库等待的人应该已经知道你的任务失败了,你说他们接下来还会采取什么行动……”秦笑愚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想告诉你,那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如果他们打定主意想要刘蔓冬的命,谁也保护不了她……也许下一次他们自己干,不会再让警察代劳了……”高斌有点沮丧地说道。 “你嘴里的他们指的是什么人?” “这个我不能说,不然你干脆杀了我算了……”高斌心有余悸地说道。 76.克制 76.克制 77.姐妹密语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7.姐妹密语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7.姐妹密语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77节姐妹密语 秦笑愚也明白,像高斌这样的角色三言两语是无法说服他的,如果他不想说,威胁也没用,如果自己真的弄死了他,一旦被欧阳龙知道的话,可能马上就会撤销自己的身份,那时候自己马上就会变成杀害警察的通缉犯,杀警察和杀李军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你等于什么都没说”秦笑愚盯着高斌说道。 “既然你替欧阳龙卖命,我不说你也知道其中的关系,不然他为什么要派你们暗中保护刘蔓冬……兄弟,我们都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些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好,如果硬要出头,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高斌的话里面明显有警告的成分。 秦笑愚哼了一声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也不是替欧阳龙卖命,只不过和丁朝辉有点私人恩怨,如果你能给我提供一点有关丁局长的有价值的信息,我也能给你指点一条明路……” “我不需要你给我指点什么明路,我自己能摆平今天晚上的事情……”高斌自负地说道。 秦笑愚冷笑道:“就算我不提今天晚上的事情,刘蔓冬可就不一定了,她如果知道了你的身份,明天报纸、网络上就会出现你的大名……我不信你能摆平……” 高斌不出声了,他知道秦笑愚这句话并不是威胁他,刘蔓冬有着广泛的关系,她只要向社会公开自己假公济私,自己就算不承担法律责任,政治生命也就算到头了。 “我就不信刘蔓冬会听你这个小警察的……”高斌提出了质疑。 秦笑愚淡淡一笑道:“我可以告诉刘蔓冬,如果她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所有的警察都将成为她的敌人,并且再也没有警察会出面保护她了,你清楚她是干什么的吧,我相信她不会冒这个风险……” 高斌听完秦笑愚的话,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最后才无奈地说道:“你保证今天晚上我们说的话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 “我保证……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你,我如果想害你的话,只要把你交给市公安局刑警队就行了,就算今晚你们被人打死,我相信公安局也不敢公开追查凶手,你们只能做个无名英雄……”秦笑愚说道。 “能不能把头上的套子拿下来?”高斌问道。 “这要看你说到什么程度……如果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时候,自然可以坦诚相见,不过现在可不行,我是个小警察,你是个大处长,我还担心将来给我小鞋穿呢……”秦笑愚故意担心地说道。 “那你想知道什么?”高斌问道。 “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如果你怕牵扯到大人物,哪怕是他的个人隐秘的也行。你就当做故事来讲好了……不过必须要有价值,否则,我们就是在浪费时间……”秦笑愚说道。 高斌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他这人不干净……” 秦笑愚笑道:“这还用说……我们不是都一样吗?要不然外界也不会说我们警匪一家了,你要说具体点,什么地方不干净?难道他乱搞女人?” “女人?”高斌冷笑一声道:“他养着好几个女人呢……” “哦,有没有大家都认识的?”秦笑愚感兴趣地说道。 “李微微……你认识吗?”高斌说道。 “电视台那个主持人?”秦笑愚并不认识李薇,可看过她主持的电视节目,有好几期都是关于警方打击犯罪的节目,丁朝阳肯定是通过这层关系跟她搞上的。他记得李薇好像还是韵冰的一个战友。 “还有什么?”秦笑愚点上一支烟,走到高斌面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卷起头套,露出他的嘴,然后把那支烟塞进她的嘴里。 高斌猛吸了几口烟,像是豁出去了,低沉地说道:“他经济上的问题没法说清楚,他跟本市的几种势力都有联系,我就跟你说一件事……前几天,他安排杀了一个老头……不知道你听说这件事没有……” 秦笑愚微微一惊,不定声色地说道:“我知道这个老头……难道是他指使警察干的?” 高斌摇摇头说道:“不是警察……” “黑帮?” 高斌又摇摇头,深深吸了一口烟说道:“就是仓库里那帮人干的……” 秦笑愚不清楚仓库里那帮人究竟指的是谁,好像跟王子同有点关系,可据他了解,王子同只不过是一个商人,跟刘原这种半黑半红的人还不一样,什么时候手下竟然搜罗了这么多杀手。 高斌见秦笑愚不出声,接着说道:“那些人不是本市人,甚至也不是大陆人……很可能是一帮来自海外的杀手……我听丁局长有一次说过,他说要不了多久,本市的台湾黑帮将会被赶出大陆……因为有新的力量将要取代他们,我的理解就是要不了多久,可能会来一次黑帮大战……” 海外的杀手?这就对了,也许是王子同重金从美国请来的人,他想把古从林赶走,然后独霸临海市,当然,他现在是孟桐女儿的男友,自然会利用这帮人替老丈人卖命了。只是没想到,在有了新的老丈人之后,竟然向以前的老丈人下手。 “纳格老头也算是一个人物……据我所知,他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或者说他预感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之后躲起来了,他们是怎么找到他的?”秦笑愚问道。 高斌不屑地说道:“你清楚八处是干什么的吧……我们能从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一个微薄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凡是我们想知道的就会知道…… 我给你举个例子,在临海市图使馆,我们对每个去那里借书百~万\小!说的人进行监控,并且把他们进行归类…… 比如说,我们设定几个敏感词,腐败,凶杀,上访等等,只要有人接触和这几个词有关的书籍,他就会进入我们的视野…… 那老头早就进入我们的视线了,因为他退休之后经常去图书馆,并且频频触动腐败这个敏感词……直说吧,就是丁局长想办法把他引出来,然后仓库那些人动的手……” “具体怎么干的,我听说是在河里面淹死的……”秦笑愚听得心惊肉跳,隐隐觉得背后也有一双眼睛时刻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淹死、上掉死、跳楼死……反正都一样……有机会你可以亲自问问他……”高斌说道。 秦笑愚坐在那里沉默了几分钟,忽然一伸手就把高斌头上的套子揭掉了,高斌嘴里一声惊呼,随即两个男人就像情人似的互相凝视着。 “我敢肯定我们没有见过面……”两人在互相凝视了一阵之后,秦笑愚确定地说道。 高斌见秦笑愚给他取下头套,心 里不免一阵惊慌,因为,这也意味着对方有可能起了杀心,并不担心被看清相貌。不过,随即秦笑愚的动作解除了他的担忧,因为手铐也被打开了。 “这么说你把我当朋友了?”高斌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道,不过,他还是坐在地上并没有站起身来。 “朋友说不上,也许今后我们可以在某些方面互相帮助展开合作……”秦笑愚指指一把椅子,示意高斌坐在那里。 高斌瞄了一眼桌子上自己的那把6四手枪,在椅子上坐下来,不解地问道:“我不明白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合作的?” 秦笑愚淡淡一笑道:“我敢肯定,你不是丁朝辉的朋友,不然刚才也不会出卖他了……我猜想你应该是为了钱……” 高斌脸上一红,说道:“我们还不是一样?难道你还指望有一天当上局长?” 秦笑愚摇摇头,笑道:“既然是为了钱就好办,我出的价钱比丁朝辉高十倍……并且比他那些钱拿的心安理得……” 高斌警惕地问道:“你想让我干什么?” “很简单,我想知道他的日常行踪,以及做出的重大决定,当然,正常的公务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是那些……比如安排刺杀老头这种事情……”秦笑愚盯着高斌说道。 “不行不行……这事我不能干……你还是另外找人吧……我不想参与你们的私人恩怨,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替欧阳龙干私活……”高斌断然拒绝道。 秦笑愚脸色一沉,冷冷说道:“你这就太不给面子了,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可也不勉强……既然你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了,这把枪就留在我这里做个纪念,也许什么时候用得上呢。” 高斌清楚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对手捏在手里,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毁掉自己,看来也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 “你想达到什么目的?”高斌问道。 “我想让他垮台……”秦笑愚淡淡地说道。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高斌越来越觉得秦笑愚不像是个跑腿的小警察。 秦笑愚把一口烟缓缓喷到高斌的脸上,身子凑过去说道:“既然我们今后在一个碗里吃饭,我也不瞒你……”说着回头看看门,这才低声说道:“我也在八处领一份工资……只不过没有你幸运,可以穿着警服招摇过市……” “啊,你也是……你是八处的密工?”高斌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八处虽然没有几个人,可这个处掌握着成百上千的秘密警察,专门从事机密事件的调查工作,没想到今天居然歪打正着碰见了真正的自己人。 秦笑愚摊开双手一副无奈地说道:“其实我的身份也没必要保密了,因为丁朝辉早就把我出卖给对手了……该知道我身份的人基本上已经知道了,再多你一个也无所谓……” “但是……调查他应该不是你的任务吧……”高斌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他毕竟是我的处长,还是我的上司……我已经说过了,我跟他有个人恩怨,我女朋友的死跟他有关,我不会放过他的……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死的不明不白,我还调查个屁呀……”秦笑愚故意颓废地说道。 高斌点点头,似乎理解秦笑愚的动机了,不过他想的情节可不一样,忍不住说道:“丁朝辉这人就是喜欢漂亮女人,连下属的女人都不放过……机关里有不少美貌的女警察都被他上过……” 秦笑愚也不去纠正高斌的误解,盯着他问道:“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对你可是再没有一点隐瞒了,如果你在推三阻四,那就伤感情了……” 高斌再也无法拒绝,不过心里面不免还是有点担心,他了解丁朝辉心狠手辣,万一被他察觉自己出卖他,到时候等待自己就是一颗枪子。 “你怎么保证我的安全,我们怎么联系?” 秦笑愚一听高斌松口,心里舒一口气,赶忙说道:“我有不是一个菜鸟,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让丁朝辉知道我在暗中搞他,首先有危险的是我……我可以派一个漂亮女警察跟你联系……即便有人发现你们在一起谁也不会怀疑,当然,最好是少见面……”秦笑愚有点邪恶地说道。 “你保证这件事最终不会把我扯进去?”高斌说道。 “我只能给你口头承诺,我不会出卖自己的朋友,这一点可比你强多了……再说,我们又没有利益关系……”秦笑愚带点挖苦地说道。 高斌犹豫了一下,似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活动经费呢……” 秦笑愚一听,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这样,你给我一个安全的账号,第一笔钱五十万马上就会到你的账上,等到丁朝辉完蛋的那一天,我再给你一百万……” 高斌一听,怔怔地盯着秦笑愚说不出话,最后嘟囔道:“你可是我见过的出手最大方的警察了……看来欧阳龙对你不错,活动经费很充足……” 秦笑愚不可置否,只管盯着他问道:“怎么样?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高斌稍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成交……” 秦笑愚站起身来,毫不介意地把手枪还给了高斌,最后说道:“记住,我需要有价值的消息,我可不想用这么多钱只买来他上厕所和吃早餐的时间……另外,那个伙计你自己搞定……如果你担心他泄密,干脆就给他一枪,这笔账可以算在刘蔓冬那些保镖的头上……” 高斌拿着手枪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秦笑愚竟然一点不忌讳自己的武器,顿时对他的杀伐专断佩服的五体投地,赶忙说道:“没必要……那个胆小鬼,我只要敲打他一下,保准屁也不敢放一个……” 早上九点多,秦笑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房间里静悄悄的,客厅里没有见到吴媛媛的身影,卧室的门也关着,也许还在睡懒觉呢。 秦笑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伸手慢慢推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吴媛媛已经起来了,身上只穿着一件短短的吊带睡裙,披散着一头秀发,正坐在梳妆台前面化妆呢。 “又是通宵未归,昨晚不会又是跟刘韵真在一起吧?”吴媛媛早就从镜子里看见男人缩头缩脑的样子了,语气中带着一点不瞒,还有一点酸溜溜的味道。 秦笑愚站在那里,看见吴媛媛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从镜子里冷冰冰的注视着自己,虽然并没有跟韵真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可心里仍然有种内疚感。 且不说别的,光是把这个小美人单独丢在家里通宵不归就有点说不过去,况且自己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奇怪的是,不管他晚上回来多晚,或者整夜不归,吴媛媛也从来都不会打电话过问,他不明白这是女孩一点都不关心、不在乎自己呢,还是在跟自己赌气。 秦笑愚脱下外套,然后三两下就把自己脱的光溜溜的,走到吴媛媛的背后,伸手在那白玉似光滑的肩膀上轻轻捏着,一边通过镜子紧盯着她低声说道:“好像真的有点吃醋了?”说完肩膀上的手往前面滑了下去。 …… “大白天了你怎么还睡啊……”秦笑愚伸手揉揉女孩的秀发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不是也一样吗?”吴媛媛翻个身,把自己一条雪白的大腿搭在男人的肚皮上,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娇声道。 “我上夜班……自然是白天睡觉……”秦笑愚闭上眼睛说道。 “哼,谁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夜猫子……”吴媛媛抬头看看秦笑愚,见他闭着眼睛想睡觉,就伸手推推他,嗔道:“你也睡得着?我爸的事情你到底怎么想的?” 秦笑愚眼睛都没有睁开,嘟囔道:“还能怎么想?见过面再说……他想在哪里见面?” “今天晚上等他电话……他还是担心安全问题……”吴媛媛说道。 “担心什么?难道还怕我把他交给警察……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好歹也是他的准女婿,这种大义灭亲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秦笑愚半开玩笑地说道。 吴媛媛掐了男人一把,娇嗔道:“没有一点正经……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有一点打算……” 秦笑愚仍然闭着眼睛低声道:“我不是说了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躲一阵再说……” “可他还是想尽快出去……”吴媛媛把身子紧贴在男人的怀里说道。 “事实证明,仓皇出逃不会有好结果……你就别多问了,见面的时候我自然会跟他讲清楚利害关系……”秦笑愚说着双臂把吴媛媛抱在怀里,嘟囔道:“宝贝……先别说这件事了……让我抱着你好好睡一觉……瞌睡死了……” 秦笑愚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眼睛都懒得睁开,一只手伸到床头柜上摸到手机,这才睁开眼睛看看那上面的来电显示,出乎预料的是这个电话并不是韵真打来的,而是邹琳的号码。 “什么事?”秦笑愚睡意朦胧地问道。 “刘蔓冬溜掉了……”邹琳微微喘息道。 “什么?你怎么能让她溜掉?”秦笑愚的睡意顿时一扫而光,马上从床上做了起来,他这才发现吴媛媛并不在床上。 “我有什么办法?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她突然把那些遣散的保镖都召回来了,我一个人怎么挡得住?”邹琳委屈地说道。 “她怎么说?” “她说她不想坐在这里等死……她要跟那些忘恩负义混蛋决一死战……” “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她在保镖的簇拥下匆匆离开,我根本就要来不及做什么……不过,她说,她会找机会跟你见面的……” “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约她出门的是谁……” “不清楚……她不说……还能有谁,看她那气愤的样子自然是被认识的熟人出卖了,我担心她马上就会开始报复……” “你马上离开刘蔓冬家,跟陈刚回合,我需要考虑一下下一步的行动……告诉他们都等着,今天晚上我要见一个大人物……” 秦笑愚说完一下倒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呆呆地愣了好一阵,这才爬起来冲进了卫生间,一边喊了几声“媛媛……”却没有听见回答,马上就跑到客厅看了一眼,哪里有吴媛媛的身影。 妈的,这小东西不会也跑了吧……难道今晚见吴世兵不过是她释放的一个烟幕弹?不像呀……刚才在自己的怀里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猫咪呢……对了,肯定是在自己见吴世兵之前,他们父女想偷偷在什么地方先见上一面,也许,吴世兵已经偷偷潜回了临海市。 奇怪的是韵真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她没有打那个电话?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比自己还要心急,毕竟那个段鹏手里也许有刘定邦留下的重要材料呢。 其实,秦笑愚哪里知道,韵真一大早就跟段鹏取得了联系,并且还把这件事告诉了急急忙忙赶回来的妹妹韵冰。 “姐,这种家事怎么能让外人参合?”韵冰可不清楚姐姐和秦笑愚的关系,一听说要把秦笑愚也叫上一起去见段鹏,马上就表示反对。 “可是……谁知道这个段鹏是什么人,我们就这样去见他会不会有危险……你别忘了,爸爸可是被人害死的……”韵真忧郁地说道。 “光天化日之下会有什么危险,他不过是个律师……难道爸爸还会害我们?走吧,我陪你去一趟……”韵冰毕竟当过兵,胆子比韵真大多了。 “冰冰,明熙还没有给你打电话吗?”在去见段鹏的路上,韵真一边开车,一边做贼心虚地问道。 “姐,你别提他,一提起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韵冰皱皱眉头气哼哼地说道。 韵真吓一跳,以为李明熙已经跟韵冰摊牌了呢,急忙问道:“怎么?你们吵架了?” “哼,吵架?那也的能看见人啊……爸爸出这么大的事,他居然跟没事人似的,电话里也不告诉我……” “冰冰,难道你就没有找找原因?”韵真舒了一口气,看来韵冰还不知道自己出卖她的事情。 “我才懒得找……他现在已经变了一个人,心里好像根本就没有我,表面上看是忙于公务,其实我都怀疑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韵冰只管抱怨道。 韵真扭头看看妹妹,小心翼翼地说道:“冰冰,明熙可是个聪明人,又干了这么长时间的公安……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察觉你跟王子同的事情了……” 韵冰脸一红,扭头看着窗外咬咬牙说道:“知道又怎么样……不想过就算了……” 韵冰这句话正中韵真的下怀,赶忙怂恿道:“冰冰,对一个男人来说,这种事情这辈子都是一块心病……即便他原谅了你,可心里面总是不舒服,你可要有点思想准备……” 韵冰哼了一声道:“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 “那倒没有,不过,我总觉得他怪兮兮的,所以怀疑……”韵真含糊其辞地说道。 “姐,其实……”韵冰犹犹豫豫地说道:“这件事他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我们还没有结婚之前,我就曾经跟他说起过姐夫,当然没有说那种事……结果你猜着呢么样……” “冰冰……今后别再叫那个畜生叫姐夫,我都警告你多少次了……结果怎么样?”韵真不瞒地埋怨道。 “结果后来只要我跟他那样……他就……就开始审问我,让我承认跟自己的……跟王子同有一腿……后来我就告诉他,王子同曾经把我抱在怀里碰过身子,可并没有干过其他的事情。 ≈n sp;他听了之后不但不生气,反而兴奋的把人家弄得死去活来…… 再后来,他就逼着我承认跟王子同做那个了,我被他逼得没办法……况且,我自己好像也觉得很刺激,于是就承认了…… 从那以后,他只要做那事……就要人家说跟王子同的事情……不过,情节都是编出来……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很刺激,很兴奋,可时间长了之后就有点腻味了,可他还是没完没了,所以……我就没有心思跟他干那事了……谁知道,结果真的就跟姐夫……跟王子同……” 韵冰说到这里羞臊的双手捂住了脸,韵真也觉得脸上热乎乎的,踩着油门的脚都有点发抖,她没想到妹妹跟李明熙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淫靡的往事,不过,这只能说明李明熙有受虐的倾向,而不是真的希望自己的老婆有野男人,那天当自己告诉他真相之后,他那张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问题。 “哎呀,真恶心人……亏你们也做得出来……可这是两码事,随便玩玩是一码事……我就不信他真的不在乎你跟王子同后来发生的事情……”韵真不晕着脸说道。 “起码他应该有思想准备了吧……既然他知道了也好,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总是一块心病,干脆就做个了断……”韵冰狠狠心说道。 “怎么?难道你想跟他离婚?”韵真没想到根本不用自己劝,妹妹已经有这个念头了。 “我不是说嘛……我已经腻味了……” “你是对他这个人腻味……还是对那种游戏腻味了……如果是后者,你们完全可以换个别的刺激游戏玩玩,如果是前者,你们的关系基本上没救了……”韵真替妹妹分析道。 “我也说不清楚……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基本上就不在一起……他好像也无所谓……再说,我心里面已经有别人了……”韵冰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啊。”韵真一声娇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都是钱惹的祸,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怎么女人也一个德行?“你……你又看上谁了?” “这人你也认识。”韵冰偷偷看了姐姐一眼,怯生生地说道。 韵真胀红了脸,看韵冰的神情,她认为妹妹肯定是鬼迷心窍爱上了王子同,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 “到底是谁……你就不能痛快点?”韵真恼怒地大声说道。 “哎呀,你喊什么,反正你也不要他,不能算我抢你的……”韵冰撅着小嘴说道。 “你……你居然还跟他有来往……你……你非要气死我才甘心啊……”韵真确定妹妹说的那个人必定是王子同无疑,顿时气得脸都变色了。 韵冰似乎意识到姐姐肯定是误会了,连忙嗔道:“姐,你再说谁呀?你以为我跟王子同?哼,他现在攀上高枝了,怎么能看得上我……他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敢接……” 韵真一听,稍稍松了一口气,按照她的意思,妹妹可以爱上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男人,可就是不能跟王子同在一起。 “说说吧……这次又爱上了什么人物……我认识的人多了……哪有神气去猜?”韵真白了妹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韵冰磨叽了半天,才红着脸低声道:“柳中原……” 韵真一听,震惊的一脚踩死了刹车,随着一声尖锐的声响,汽车往前一冲停在了路边,差点撞上一个站牌。 “你说什么……你这个该死的……”韵真满面通红,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等着妹妹,好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韵冰可没想到姐姐会发这么大的火,不用说她跟柳中原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可她也太自私了,自己玩剩下来的难道也不允许妹妹染指吗?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姐,你别生气,只要你跟他结婚,我就让贤,我还不至于抢自己姐姐的男朋友……但是,如果你看不上的话,那就不能怪我了……你知道,我喜欢他这种类型的男人……不像李明熙那样,整天扳着一张脸,好像我是个罪犯似的……”韵冰反倒一点都没有激动,而是清醒地说道。 韵真觉得自己哭笑不得,心里面长叹一声,忍不住迷信地想到,老天爷让自己的家里发生这种乱七八糟的关系,是不是预示着自己的家族即将衰落了。很显然,妹妹肯定是被那个下流胚的花言巧语迷住了,自己不是也无法拒绝吗? “冰冰,咱们现金不说别的,你只告诉我,你们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他是什么意思?” 韵冰撅着小嘴没好气地说道:“你放心,我还没有跟他那样呢……我可不想偷偷摸。我早就打算找个机会告诉你了……” “那你……他知道你的意思吗?”韵真让自己冷静了一下问道。 韵冰哼了一声说道:“那家伙是个高手……他明知道人家的心思,可就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他是在欲擒故纵呢……” 韵真一听,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好在柳中原知道韵冰跟他的关系,他再混蛋,还不至于跟自己的亲妹妹乱来。 “欲擒故纵你个头……”韵真伸手在妹妹的脑袋上狠狠地点了一下,然后发动起车期许往前开,一边警告道:“你就死了这条心……你们两个……哼,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为什么?你又不要他,为什么就不能让给我呢……姐……你就行行好……人家确实喜欢他,再说,我们现在是合伙人,如果能成为一家人的话,岂不是……” “你给我闭嘴……我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今天晚上妈妈回家之后,咱们就开个家庭会议,那时候你就会羞的找个地缝钻进去……”韵真没好气地说道。 “我……在离婚前不会跟他乱来……有什么可羞耻的……我相信自己这次是真的爱上了……”韵冰还理直气壮地说道。 “先别扯淡……我们到了……”韵真把车停在一家茶楼的门前,这是他们和段鹏约定的见面地方。 韵冰看看手表嘀咕道:“我们迟到了……” 这是一间高档茶楼,内部装饰很豪华,韵冰在前,韵真在后,两个人跟着服务生沿着一排排包厢走过去,最后停在了一扇门前,并在上面轻轻敲了几下。 “客人已经在里面了,你们自己进去吧,需要什么可以按铃……”服务生说完就自顾走了。 韵冰好像心里还有气似的,很不客气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只见一张红木圆桌上坐着一个五十来年纪的男人,穿着一件蓝色的就夹克,头发已经花白了,单从外貌来看,似乎跟这间茶楼很不协调。他面前放着一个公文包,一杯茶,一双眼睛紧盯着进来的两个女人。 “您是段鹏律师吗?就是我们给你打的电话……”韵冰说道。 “请坐……”男人伸手指指身边的椅子,身子却没有动一下。 “喝茶吗?”等姐妹两个坐定,男人又问道。 > 韵真摇摇头,把男人略微打量了几眼,觉得很陌生,如果他真的是个律师的话,应该是一个小角色,也许正像秦笑愚所说,父亲找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律师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可问题是,这种落魄的律师也有可能带来信任上的危机。 “您认识我父亲?”韵真口气似乎有点怀疑。 “你是谁?”男人紧盯着韵真问道。 “我是刘定邦的女儿刘韵真,这是我妹妹刘韵冰……”韵真说道。 段鹏丝毫不为所动,平静地说道:“我不认识刘定邦的两个女儿,可以看看你们的身份证吗?” “有这个必要吗?”韵真觉得有点可笑,心里琢磨这个小律师也许是想用刁难的手段从自己这里得到一点好处。 “有必要……”段鹏冷冰冰地说道。 韵真没办法,只好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段鹏就像是研究古董一样把那张身份证看了足足有一分多钟,这才把它还给女人,然后双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眼神中竟有些许的悲哀。 “这么说他真的不再人世了……” “你怎么知道?”韵冰插嘴道。 “因为你们的出现就是一个信号……如果他还活着,你们也找不见我……”段鹏忧伤地说道。 韵真明显注意到了男人眼神中的那一丝悲伤,并且确定是因为父亲的死引起的,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您……您和我爸爸是怎么认识的……” “钓鱼……”段鹏只说了两个字,韵真就明白了,曾经有那么几年,父亲是一个狂热而又孤独的钓者,显然,这个段鹏是他为数不多的钓友之一,也许是唯一一个。 “我父亲在你这里留下了什么?”韵真开始进去主题。 段鹏摇摇头说道:“我不清楚……我只负责按照他的吩咐遵照流程办事……”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韵真问道。 段鹏又摇摇头,说道:“不行,你们要出具刘定邦的死亡证明……” 韵真有点不耐烦地说道:“难道我们还会拿自己父亲的死来开玩笑?” 段鹏没有理会韵真问题,自顾说道:“除此之外,还缺一个人,如果这个人不在场,也没法履行我的职责……” 韵冰插话道:“你是说我妈妈,他今天晚上才能回到临海……” 段鹏有摇摇头,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然后拿起桌子上公文包站起身来,说道:“不是你妈妈,而是刘定邦的儿子柳中原……” “你……你说什么?”姐妹两个都吃惊地站起身来,尤其是韵冰,好像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张着小嘴,一双眼睛只管瞪着姐姐。 段鹏好像一分钟都不想多留,抬腿就朝门口走去,伸手拉开门,他才回过头来低声问道:“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77.姐妹密语 77.姐妹密语 78.喜极而泣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8.喜极而泣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8.喜极而泣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78节喜极而泣 韵真和韵冰没有去机场接母亲,中午时分,两部高档轿车停在了韵真的家门口,从车上下来的人除了祁红之外还跟着王子同和刘原,这两个男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脸上带着凝重的神情,他们这个时候出现在韵真的家里当然跟刘定邦的死有关。 要是在平时,韵真可能不会让王子同进门,可今天却只能眼看着他走进家里的客厅,因为他是作为一个悼念者的身份出现的,总不能不让他哀悼昔日的老丈人吧。 “韵真,我今天早上才得到消息……真是太不幸了……节哀顺变吧……”刘原在跟韵真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却闪烁着一股无法掩饰的火苗,只是今天这个场合不适合干讨账的勾当。 祁红则是一脸的疲惫,韵真注意到母亲的眼圈有点微微发黑,很显然是睡眠不足的样子,不过,她不相信这跟父亲的死有关,也许父亲的死让母亲感到吃惊,但绝不会有多么悲伤,从两个人的关系来看,她应该有一种解脱感。 “祁主席,我看你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下,讣告已经发出去了,等一会儿有你忙的呢……”刘原对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祁红说道。 “你们两个都回去吧……韵真,替我送送他们……”祁红有气无力地说道。 韵真很不情愿地站起来,跟着两个男人走了出去,两个人好像都想跟韵真单独说几句话,只是谁都不主动先走,所以谁也没有机会,最后还是王子同的手机响了起来,趁着他走到前面接电话的机会,刘原对韵真低声说道: “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件事有点不合适,可你最近太忙了,我只能借这个机会问问那笔钱的事情……韵真,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 韵真见刘原磨磨唧唧地不愿意出门,就猜到他想说什么,她看看站在汽车旁接电话的王子同,所答非所问地说道:“什么时候你们两个走到一起了……” 刘原盯着韵真恼火地说道:“很简单,我们因为共同的利益走到了一起……韵真,那笔钱你是不是给我一个交代……” 韵真眼睛看着王子同,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可以。但是有个前提……你们两个必须对我父亲的死先做一个交代……”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原马上变了脸色,恶狠狠地盯着韵真说道。 “我的意思就是……你不会也认为他是自杀的吧……”韵真并没有被刘原的凶相吓住,而是盯着他说道。 “那是公安局的事情……韵真,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已经跟你母亲谈过这件事了,我希望最近就能给我一个答案,否则……”刘原声音越说越大。 “否则怎么样?”韵真盯着刘原问道。 刘原气哼哼地说道:“否则我们可能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韵真哼了一声说道:“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你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正说着,她看见王子同打完电话正朝这边走过来,于是说声:“不送……”转身就走进了屋子。 刘原盯着韵真的背影,嘴里嘀咕道:“欺人太甚……走着瞧……” “刘总,怎么了?”王子同走到刘原的身边问道。 “不管你的事……”刘原丢下一句话就径直钻进了自己的小车。 祁红坐在沙发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直到韵真走进来才发现没有看见小女儿韵冰,于是问道:“你没有通知冰冰……” 韵真没有说话,坐在那里直愣神,想起刚才刘原说的那些话,心里面一阵烦躁,顿时看着母亲就有点不顺眼,甚至懒得开口说话。 “韵真,算了……人都死了,伤心也无济于事……还是做点准备吧……总行那边跟你联系了吗?葬礼应该由他们来操办吧……”祁红以为女儿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没有缓过劲来。 “葬礼?”韵真似乎醒悟过来,冷笑一声道:“人怎么死的都没有搞清楚,你已经在想着葬礼了?” 祁红一愣,这才听出了女儿话中的不满情绪,心里面有点愧疚,喃喃说道:“我已经接到了欧阳龙的电话,他们确定你父亲是自杀……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这对你没有好处……” “妈,你相信他们的话?”韵真惊讶地盯着母亲问道。 “我只相信权威的说法……难道让我相信你的捕风捉影?”祁红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韵真半天没有说话,良久才低声道:“也许,你早就预感到他会自杀……甚至……” “你给我闭嘴……”祁红忽然站起身来,脸色铁青地厉声喝道。 韵真还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有点胆怯,可随即心中就涌起一股怒火,忍不住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声说道:“我为什么要闭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哼,真没想到你这么薄情寡义……为了那点虚荣心,连自己的丈夫被人害死都不敢站出来说句话……你已经背叛他了,难道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要剥夺吗?” 祁红气的浑身发抖,原本铁青的脸涨得通红,伸手指着韵真颤声道:“你……你这个……”话没说完,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摇晃了几下就软软地倒在了沙发上。 “妈……你这是……怎么了……”韵真一看,顿时后悔自己说话没有分寸,居然把母亲给气的昏过去了。 这时,一直躲在卧室韵冰也跑了出来,一看母亲的样子,焦急地说道:“姐,这是怎么了……赶紧送医院吧……” 正当姐妹两个乱成一团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响起噪杂的脚步声,韵冰跑过去打开了大门,只见储慧带着五六个人走了进来,吃惊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祁红。 “我妈刚回来……她是因为伤心……所以昏过去了……”韵真带着哭腔说道。潜意识中觉得替父亲挣回了点面子。 在储慧的帮助下,祁红渐渐醒了过来,被韵真和韵冰搀扶着躺在了卧室的床上,没过多久,家里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前来悼念刘定邦并表示慰问的大大小小的领导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沉重的表情,分别跟韵真姐妹握手致意,以表达他们无比悲伤的心情。 韵真知道,除了父亲生前的一些老同事之外,大部分人是冲着祁红的面子来的,有少数了解内情的人是冲着孟桐的面子来的,反正他们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心情。 好在储慧带来的人充当了主人的角色,这让韵真和韵冰省了不少心,要不然光是茶水就够他们忙乱的了,不过,韵真心中还是有点感慨,因为自从父亲退休之后,家里面就再也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了,她有一种预感,觉得这可能是最后的疯狂,从今以后这个家很快就要被人们遗忘。 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 韵真心里暗暗发狠,同时就有了一种神圣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觉得自己有责任让这个没落的家族重新振作起来。 终于,在天黑之前,客人们渐渐离去,最后只剩下储慧一个人,很显然,她是故意留下来有话要对韵真说。 “韵真,我很抱歉……我没能保护好你父亲……”储慧把韵真拉到刘定邦的书房沮丧地说道。 “公安局的人一直问我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父亲失踪后跟谁见过面,不过,我没有告诉他们……”韵真觉得储慧的悲伤是真诚的,她也没有责怪储慧的意思,毕竟她只是一个行长,怎么能防得住那帮处心积虑的人的暗算呢。 “这说明他们心里很忌惮你父亲……但是他们已经晚了,我告诉你……”储慧说着,把嘴凑到韵真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 “啊,这么说……中央纪委的人已经拿到了材料……”韵真惊讶地说道。 储慧点点头说道:“是的,他们对你父亲下手,一方面是想让他闭嘴,另一方面就是想找到那些材料……我相信你父亲临死前肯定受到了非人的折磨……韵真,用不了多久了,他们将会付出代价,你父亲会感到欣慰的……” 欣慰?韵真对储慧用的这个词感到很不以为然,真正感到欣慰的应该是以孙正刚为首的利益集团,因为父亲用自己的生命替他们打败了对手,他们才是真正的受益者。不过,如果真像储慧说的那样,既然胜利在望,作为刘定邦的女儿,他们难道不应该给自己一点回报吗? 储慧似乎看透了韵真的心,拍拍她的肩膀说道:“韵真,先不要去跟他们争你父亲的死亡原因,他们说是自杀,那就暂且忍一下吧……倒是早点让他入土为安吧…… 你也要马上振作起来,前几天周伟民住院了,张淼也请了假不能上班,现在银行群龙无首,你要做好主持工作的准备。” 主持工作? 韵真顿时就振作起来了,主持工作这四个字对她有着独特的诱惑力,因为这四个字意味着吴世兵坐过的那个位置,意味着每一份重大的文件都将签上自己的大名,意味着张淼必须站在自己的面前想自己汇报工作,意味着行里面一次重大的人事变动。 一瞬间,韵真的脑子里闪过徐萍、孙涛等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们将成为银行新的骨干,不但会坚定不移地执行自己的命令,而且还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尤其是徐萍这个小东西,可能比自己这个行长还要飞扬跋扈呢…… “韵真,你在想什么?”储慧见韵真只顾愣神,低声问道。 韵真脸一红,清醒过来,忽然一行热泪顺着白皙的面颊留下来,忍不住抽泣道:“储行长……要是我爸爸还活着该多好啊……” 储慧顿时就明白了韵真的意思,安慰道:“即便他地下有知也会为你感到骄傲……不过,韵真,目前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我们对手仍然很强大,在临死之前他们会极力抵抗……哦,我不应该对你说这些事情,你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送走了储慧,韵真迫不及待就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并且为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感到后悔,母亲总是对的,即便她对父亲薄情寡义,可对自己却是舐犊情深,而自己却在用父亲来伤害她。父亲毕竟死了,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来伤害自己活着的亲人岂不是很愚蠢? 祁红仍然躺在床上,不过神气已经好多了,韵真走进卧室的时候,好像听见韵冰正和母亲说着什么,只是看见姐姐进来就不吭声了。 “妈,好点了吗……你可别生我的气啊……我不过是……你还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吗?”韵真刚刚愉快地接受了储慧送来的礼物,所以心情很好,眼里的母亲重新恢复了高贵慈祥的模样。 祁红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早晚有一天非被你气死不可……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图什么……储慧走了吗?” “刚走……妈,你还不知道吧……” 韵真话还没有说完,祁红就白了女儿一眼,嗔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看你那小样就知道要走马上任了……” “走马上任?姐怎么回事啊?”韵冰一听,连忙拉着韵真的手臂问道。 “跟你没关系……”韵真故意板着脸教训道。 祁红坐起身来靠在床头,把韵冰拉到身边,笑道:“你姐姐升官了,今后少惹她……一个人官当的越大,就越六亲不认呢……” 韵真一听,扑过去抱着祁红娇声道:“妈,你胡说什么呀……我的官再大,也没有你大呀……” 祁红叹口气道:“要不了几天我就变成平民百姓了……” 韵冰好像才反应过来,惊讶道:“姐,你是不是要当行长了?” 韵真掐了妹妹一把,教训道:“别胡说八道,还没有任命呢……你可别出去胡说啊……” “哎呀,妈……”韵冰撒娇似地缠着母亲娇声道:“我好后悔那时候没有听你的话……那时候要是进入银行系统工作就好了……” 母女三个人一时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似乎把刚刚死去的刘定邦忘记了,最后还是祁红说道:“把葬礼定在后天吧……” 韵真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点点头说道:“不过,我要让爸爸的葬礼成为本市最隆重的葬礼之一……不管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敌人都要请来……妈,你必须让他也来……” 祁红当然知道韵真嘴里那个他指的是谁,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不能保证……谁知道他有没有时间……也许,他会让刘幼霜代表……” 韵真坚持道:“我不管……反正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的头面人物都要来……我要让大家看看……” 祁红打断女儿的话道:“你口气倒不小,他是什么级别,怎么扯得上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这事不能太张扬,我看还是请一些跟他生前有交情的老同志算了……” 韵真有自己的打算,娇声道:“妈……这个葬礼的级别不是根据我爸的身份,而是要按照你的级别来……你还没有退休呢,我就不信他们不给你这面子……” 祁红在女儿身上掐了一把,骂道:“你这死丫头,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在给举行葬礼呢……” 正说着,外面传来开门声,祁红看看表说道:“怎么?难道还有人来……” 韵冰走出去看了一眼,马上就跑回来了,撅着小嘴靠在母亲身上不说话,接着就看见李明熙走了进来。 “明熙,你这是忙什么呢?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连个人影也看不见?”祁红回到家里就没有看见李明熙,嘴里虽然一直没有问,可心里面对这个女婿有一百个不满。 李明熙看看韵冰,有看看韵真,这才低声说道:“妈,我今天又去了爸爸被害的现场勘察了一番,我找见了一个目击者,昨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这个人 看见一辆车停在上游河道,四个男人把一具尸体扔进了河里面……现在看来,爸爸不是自杀,很可能是一桩谋杀案……现在最终要的是找见第一现场……” “啊……”韵真和韵冰都发出廖医生惊呼。只有祁红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你把这事想上面汇报了吗?” “还没有……证据还是不充分,因为那个目击者不能确定被扔下河的是一具尸体……我想……” 祁红打断李明熙道:“既然证据不足,就不要妄下定论,你们公安局已经出局了鉴定书……你可以继续调查,不过,在你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葬礼将按时举行……” 韵真突然说道:“明熙,葬礼定在后天,我希望你把所有的警车都开出来,场面越大越好……” “这个……”李明熙有点犹豫不决。 “什么这个那个……你不是当上刑警队长了吗,不会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吧……”韵冰似乎对丈夫的吞吞吐吐很不满意。 “你们就别为难他了……对了,韵真,你最近见过秦笑愚吗?”祁红忽然问道。 韵真一愣,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见过几次……” 祁红说道:“明熙的时间不确定,说不准到时候又要执行什么公务,我看你让他来帮忙吧,笑愚这人做事踏实……就让他负责料理一些琐事……” 韵真听母亲表扬秦笑愚,心里没来由一阵高兴,眼波流转,忍不住说道:“妈,我昨天就告诉他了……其实,昨天晚上……就我一个人,我好害怕,他一直陪着我……” 祁红愣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问道:“他现在做什么工作?” 韵真一听,母亲又在考虑自己的婚事了,马上说道:“妈,你可不要误会啊……” 李明熙站在那里好像有点尴尬,就对韵冰说道:“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韵冰犹豫了一会儿,一声不响地跟着李明熙出去了。祁红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低声问道:“韵真,他们两个这个怎么啦,就像个陌生人似的……” 韵真含糊其辞地说道:“谁知道……他们都好几个月没在一起了……” 祁红显然误会了韵真的意思,老脸一红娇嗔道:“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会自己家去……今天不许在这里胡来……” 韵真笑道:“妈,你就别瞎操心了……我看,他们两个也该好好谈谈了,你看看他们过的日子,哪里像是夫妻?” 祁红叹口气,摆摆手道:“别说这些烦心事了……倒是你,我警告你,就算你当上了行长,不要锋芒太露,尤其是在人事关系上要慎重处理,不要位置还没有坐稳就想烧三把火……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现状,在局势还不很明朗之前,少做多看……” 韵真点点头,明白在这方面母亲可比自己有经验,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不好就会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只是不明白母亲嘴里局势不明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妈,你的意思……我的任命会垂涎什么反复?” 祁红沉思了一下说道:“马上就要开始换届了,政府高层可能会有调整,虽然还不至于波及到你这个小行长,可问题是你手里掌管着大笔的资金,有不少眼睛会盯着你。 所以,你如果有明显的倾向性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多关注技术性的事务,少参与政治性的问题…… 比如,在当了行长之后,不要让人感觉到你是储慧的人,这一点很重要,只要你没有明显的倾向性,不管谁上台,你都可以当你的行长……”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紧接着就看见韵冰哭哭啼啼地跑进来,一下扑在韵真的怀里,抽泣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哽咽道:“姐……他打我……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他……” 韵真一听李明熙居然敢动手打人,二话不说就冲出了卧室,正好看见李明熙黑着脸要出门,忍不住大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李明熙回头看看韵真,只见她俏脸寒霜,不禁有点怯意,不过心中的那股无名火还是占了上风,冷冰冰地说道:“干什么?” “干什么?你竟然敢动手打我妹妹?怎么?当了警察就可以欺负人了?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找你们领导评理。”韵真一只手指着李明熙愤怒地说道。 这时,韵冰从屋子里走出来,拉着韵真的手臂说道:“姐,别理他,让他去……我跟他不过了……”说完,冲着李明熙哭道:“你快滚……别在踏进我们家门……” 李明熙往前跨上一步,气愤道:“你……你在外面偷人,竟然还有理了?哼,早就知道你们姐妹是一路货色……” “谁偷人了?”只见祁红板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冷冰冰地问道。 李明熙毕竟不敢在丈母娘面前放肆,同时心里一阵委屈,涨红着一张脸说道:“妈,你问她自己……她趁着我在外面出差,居然跟王子同在家里乱搞……我……难道不该教训她吗?” 祁红吃了一惊,扭头瞪着韵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韵冰低着头不出声,韵真赶紧说道:“妈,这事不能怪韵冰……都是王子同不是好东西,他……趁着家里没人,强暴韵冰……” 祁红一听韵真的话,心里面基本上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知道韵冰对王子同一向有好感,强暴的说法只不过是韵真为了替妹妹遮羞,韵冰肯定是受到了王子同的诱惑,所以干出了丢人的事情。 祁红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居然都被王子同染指,一时心中羞愤异常,一抬手就给了韵冰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就没有一点羞耻心……谁不好找,竟然跟他……” 韵冰双手捂着脸呜呜哭起来,韵真马上上前护着妹妹,扭头冲李明熙喝道:“你要是个男人就找王子同算账去,打自己老婆算什么好汉,这事能全怪韵冰吗……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尽到了丈夫的责任……” 李明熙跺跺脚说道:“你放心,我自然会找他算账……这个狗娘养的……”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你早就知道这事?”祁红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盯着韵真问道。 “我……那天回家刚好碰见……当时韵冰还哭着反抗呢……”韵真有点做贼心虚地说道。 祁红根本就不信韵真的话,骂道:“你们两个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如果让外人知道,还不被别人笑掉大牙……” 韵冰哭泣道:“我本来是不愿意的……他……他骗我……” 祁红骂道:“你还好意思说?难道你是三岁的孩子,随便两句话就让你脱裤子了?我告诉你,不准你和明熙离婚……家里已经有一个了,难 道离婚也能传染?” 韵真红着脸辩解道:“妈,你怎么越扯越远了……两个人过不到一起,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做您,韵冰条件这么好,难道还怕没人要?” 祁红哼了一声道:“早干什么去了……婚姻难道是儿戏……你不是自认为条件好吗,怎么到现在还是光棍……你妹妹都让你带坏了……” 韵真原本还想犟几句嘴,可想到母亲刚才被自己气的昏了过去,所以就忍住没出声,这时韵冰哭哭啼啼地说道:“他整天不在家……我一个月都见不到他一次,这样的男人有根没有一样……不离婚也可以,但是他不能再做警察了……” 祁红骂道:“亏你还有脸提条件,明熙要不要你还不一定呢……一个月没哟普男人你就忍不住了?再说,谁不好找,非要跟王子同乱来……他心里面还不知道怎么笑话轻视我们家呢。” 韵冰气哼哼地说道:“不要更好……居然敢动手打我,除非他跟我赔礼道歉,否则休想再见到我……” 其实韵冰的想法早上和现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她是打定主意要跟李明熙离婚,因为心里面暗恋着柳中原,可没想到一瞬间功夫,柳中原成了自己的亲哥哥,那点希望就彻底破灭了,不禁有点心灰意懒,离婚的决心就有点动摇了,只是被李明扇了一巴掌,心里那股恶气发不出来,有点羞刀难归鞘的意思。 祁红叹口气,仰在沙发上,想想自己跟孟桐的关系,有些话就说不出口,深知作为母亲,自己也没有起到好作用,于是哼哼道:“你们姐妹两个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早晚被你们气死……随你们吧,我是不想在管这些事情了,省的你们闲我嗦……” 韵真见母亲的气小了一点,就走过去坐在祁红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说道:“妈,你叹什么气呀,今后我和冰冰每天陪在你身边难道不好吗?我看李明也没有什么出息,整天忙死忙活的,不过是捞到一个刑警队副队长的头衔,就算他当上了刑警队长,还不是一个跑腿的角色?现在冰冰已经是公司的高管了,还怕找不到比他好的人?” 祁红伸手推开韵真,嗔道:“就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你看看,我周围的那些熟人,那个不是儿孙满堂了……等你们两个,哼,我怕是指望不上了……” 韵真知道母亲是想抱孙子,笑道:“妈,你急什么呀,就怕到时候你嫌烦呢。” 祁红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说道:“我不想听你们这些没影子的事情……你那张纸,列个名单,看看后天的葬礼都要请那些人,酒店定在哪里……有些细节上的事情都要提前规划好了……” 韵真赶紧让韵冰拿来纸和笔,然后根据祁红的意思把名字写在纸上,最后算算竟有一百多个人,可韵真好像还嫌少,又自己做主加上了几个人的名字,这才让母亲过目。 祁红看了一遍说道:“这还只是一些主要人物……加上一些普通的来客起码要有三四百人……你现在当了行长,你们单位的人恐怕会全体出动……还有冰冰的战友……这场面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韵真笑道:“我们单位的普通员工就不让他们来了,可几百个人还是要的……你记不记得吴世兵的老婆死的时候,她一个待罪之身,还来了二百多人呢,爸爸的葬礼怎么也不能比她差吧……” 祁红嗔道:“什么不好比?就比这个?可不要搞出什么不好的影响,现在政府对婚丧嫁娶都有明文规定,不许搞大排场,以我的身份怎么能带头破坏规定?我看还是再精简一下吧……” 韵真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妈,你忘记了一个人……” “谁呀。”祁红懒洋洋地问道。 “你难道忘记了爸爸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呢……”韵真小心翼翼地说道。 祁红半天没出声,良久才说道:“难道你还想把他请来丢人现眼?” “也许我爸有这个愿望……再说,我们又不公开他的身份,就说是家里的朋友,韵冰的上司……如果不让他来,情理上也说不过去啊……”韵真劝说道。 韵冰插嘴道:“妈,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你怎么还想不开,他毕竟是爸爸的儿子,也算是我们的家里人,如果你不让他见最后一面,爸爸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祁红骂道:“你倒是想得开,连自己姐姐的前夫都不放过……哼,来可以,我可是把话说清楚,可别让那个无赖喝多了胡说八道,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韵冰一听,扑到母亲身上娇嗔道:“谁想得开了……都是那个坏蛋骗人家……” 祁红推开韵冰说道:“你现在回到自己的卧室好好反省,我有话要跟你姐姐说……” “哼,什么事情都瞒着人家……总是那人家当小孩……”韵冰撅着小嘴埋怨道,不过还是很不情愿回房去了。 “妈,什么事啊……”韵真知道母亲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自己谈,不然不会把韵冰也打发走。 祁红沉思了一阵才缓缓说道:“我这次在北京见到孟桐了……” 韵真一愣,随即就明白母亲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了,脸上却一副迷惑的样子问道:“怎么这么巧?他知不知道爸爸已经去世了?” 祁红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知道……你别胡思乱想,他不会做这种事情……他向我发誓……” 韵真哼了一声道:“他当然不会弄脏自己的手……刚才明熙已经说了,爸爸肯定是被谋杀的,你说,除了他,还有谁……” 祁红半天没有说话,闭上眼睛沉默了一阵才低声道:“就算跟他有关系,你又能怎么样?角斗场里的两个男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必定要倒下一个…… 其实你不知道,我曾经多次劝过你爸,让他别瞎折腾,好好安享晚年,即便不为自己着想,起码也要替你和冰冰,替这个家想想吧…… 可他就是不听,还对我冷嘲热讽的……说白了,表面上看你爸是想出口气,实际上却被人利用,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虽然韵真觉得母亲的话好像有点不近人情,可也有道理,起码母亲不想让他送命,只是父亲的脾性决定了他悲剧的一生,不仅送掉了自己的性命,还把一家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从这个角度来说,父亲可谓是一个自私的人。 “妈,你说……我爸这些年做的事情难道就一点效果也没有?他们之所以杀他,显然是胆怯了……”韵真心理上还是有点替父亲愤愤不平。 祁红哼了一声道:“效果?当然有效果……我们今天的被动局面就是明显的效果……我告诉你,就算他把孟桐扳倒了,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家里人能得到什么好处?况且,孟桐是什么人,他也太自不量力了……倒是储慧成了功臣,我听说上面有意提拔她担任主官经济的副省长呢……” “啊……”韵真一声惊呼,这一点储慧可从来都没有向她透露过。天呐,副省长?总行的行长能当副省长,那自己这个行长岂不是也能当个副市长? 祁红见女儿张着嘴愣在那里,继续说道:“不过,她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孟 桐是不会同意的……除非……” “除非什么?”韵真急忙问道。 “除非孟桐倒台。”祁红说道。 “有这个可能吗?”韵真问道。 “有。但可能性不大……”祁红说道。 “妈,你也算是……算是孟桐的人,如果他倒台了,对你影响大吗?”韵真忍不住开始替母亲担忧起来。 祁红听了韵真的话,没来由脸上一热,嗔道:“对我有什么影响?我在他们决出胜负之前就离休了…… 前几天我已经向省委表明了态度,不过,他们好像还想让我做点事,可能会让我出任某个公益组织的领导……我还没有考虑好,如果你跟冰冰让我省点心的话,我还打算再干几年,如果你们还是这么让我操心的话,我就什么都不想干了……” 韵真觉得母亲表面上是在跟自己谈她离休的事情,可实际上却是在像自己暗示什么,忍不住问道:“妈,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祁红盯着韵真看了一阵,这才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也要跟我一样,在他们决出胜负之前,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 “妈,我有什么不干净的?”韵真有点底气不足地问道。 祁红哼了一声,眯着眼睛说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你,刘原那笔钱现在什么地方?你是怎么发现那几十亿赃款的……还有,韵冰的公司你难道没有参与? 亏你还通过媒体宣传自己,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做法无疑是在把自己归于某个阵营……你得罪了刘原,得罪了那些不希望把吴世兵案子搞大的人,当然,储慧是高兴了,暂时让你当上了行长,可你就不想想,储慧能罩得住你吗?” 韵真怔怔的不说话,听母亲话里的意思肯定是外面有了什么关于自己的传闻,也许是刘原在她那里告了自己的状。 “你怎么不说话?”祁红睁开眼睛盯着女儿问道。 “妈,刘原那笔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把它借给一家国营公司了……至于那笔赃款,那是我的工作,我总不能一点成绩都没有吧……”韵真辩解道。 “你还跟我说谎……那笔钱你借给哪家国营企业了?再说你有什么权利挪用人家公司的钱?”祁红质问道。 “当时柳中原是公司董事长,他有权力动用那笔钱……再说,这笔钱算是借刘原的,有不是不还给他……”韵真还想蒙混过关。 “那你还钱啊……”祁红说道。 “问题是现在公司没有这么多钱……那笔钱用作投资了,一时半会儿怎么收得回来……”韵真一脸委屈地说道。 祁红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管你有钱没钱,尽快把那笔钱还给他……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已经捅到孟桐那里了,刘原要不是心中有所忌惮,他会对你这么客气?” 韵真夸张道:“至于嘛,为了一点钱他竟然告到孟桐那里……难道孟桐是法官不成?” 祁红坐起身子严肃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刘原为什么要去找孟桐?很显然,他们之间有着复杂的利益关系,刘原为什么能够在临海市坐大,上面要是没人罩着他,他能有今天吗? 他找孟桐倒不是想让他主持公道,而是知道我跟孟桐的关系,所以事先打个招呼,如果你再跟他过不去,他就不用看我的面子了……我再警告你一次,赶紧把那笔钱还了,别没事找事……” 韵真忽然好奇地问道:“妈,你说……如果让他来仲裁我跟刘原的事情,他会偏向谁?” 祁红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他那种地位的人,只讲利益,不讲感情……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刘原可是他的钱柜子,你说他会偏向谁?” 韵真正准备开口,祁红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接着说道:“不要跟我说你是他的女儿,他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承认……” 韵真一听,一张俏脸就拉下来,嘴里连连冷笑道:“我从来就没有想着靠他……还账可以,先把杀我爸的凶手交出来再说……刘原和王子同是他的两个狗腿子,我爸的事情肯定跟他们有关……哼,刘原的狗尾巴也长不了几天了,只要吴世兵一开口,他就等着坐牢吧,钱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祁红吃惊地瞪着女儿,半天才说道:“你就能保证吴世兵还能开口说话,说不定连骨头都找不见了……” 韵真诡秘地一笑,低声道:“妈,你等着瞧,刘原不是他的钱柜子吗?我就砸烂他这个钱柜子,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祁红失声道:“天呐,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跟他斗?” 韵真咬咬牙道:“我是没有资格,可有资格跟他斗的人多了,要不然他怎么就像被逼急的疯狗一样开始杀人灭口了……妈,我劝你,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到时候可别受他的拖累……” 祁红胀红了脸说道:“你就别提我瞎操心了,我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谁还能拖累得了……”沉吟了一下,似乎是想在女儿面前挽回点面子,又继续说道:“我这辈子,除了跟他那点事……其他方面自信经得起考验……” 韵真笑道:“妈,在你这个级别的官员里面,你算是干净的了……你就听我一句话,虽然他是省委一把手,可并不能给你幸福,你又不求他什么,何必要屈从他的淫威?现在我爸爸也不在了,你完全可以考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祁红似乎再也听不下去了,红着脸站起身来骂道:“你这死丫头,还是替自己多想想吧……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你现在可是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刘原和王子同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爸爸的下场就是一个教训…… 另外,关于你发现的那几十亿赃款,你怎么知道那些钱是吴世兵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我听说那笔钱远远不是这么数目,有本事你就全部找出来,否则到时候人家把污水泼在你的头上……” 韵真也站起身来,有点心虚地说道:“我内心无愧,我又没把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祁红伸手点了一下女儿的脑袋,恨声说道:“你以为那笔钱会上交国库?我告诉你,不管那笔钱落在孟桐手里,还是落到孙正刚手里,用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北京收买更多的靠山……” 韵真咬咬牙说道:“那我也情愿落它到孙正刚手里……如果他能弄死那个没有人性的东西,我个人还想捐点钱呢……” 祁红一听,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回卧室去了。韵真站在那里愣了一阵,看着母亲忧伤的背影,忽然似乎有点明白她的意图了,也许,母亲之所以还和孟桐藕断丝连,完全是为了自己考虑,完全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78.喜极而泣 78.喜极而泣 79.最后的告别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9.最后的告别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9.最后的告别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79节最后的告别 秦笑愚已经在家里等了好几个小时了,可手机一直没有响起来,他强忍住给吴媛媛打电话的冲动,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现在他不仅担心吴世兵改变主意,更担心吴媛媛就从消失了踪影,当然,他倒不是担心吴媛媛会给自己找什么麻烦,毕竟她知道的事情很有限。 他真正在意的是吴媛媛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他而去,说实话,目前,他对女孩不仅有着强烈的肉体上的留恋,精神上也有点依依不舍。 天快黑的时候,秦笑愚给邹琳打了一个电话,刘蔓冬那边也没有一点消息,也不知道这个婆娘躲到哪里去了,很显然她是在伺机报复,只是目前还不清楚昨天晚上约她外出的是王子同还是刘原,如果真的是这两个人的话,说不定会发生一场黑帮火拼呢。 其实,如果不考虑到刘蔓冬的证人角色,秦笑愚巴不得他们内部发生火拼呢,这样一来,孟桐就会有火烧屁股的感觉,起码能够减少自己的压力。 尤其是王子同,现在的威胁比刘原还要大,他从美国请来的肯定都是一些职业杀手,谁能保证不是用来对付自己的呢?如果,刘蔓冬运气好把他干掉了,不能不说是帮自己解除了后顾之忧。 可问题是,万一她要跟吴世兵取得联系就麻烦了,早就有传言刘蔓冬知道吴世兵的下落,如果他们联系上,吴世兵就有可能暂时受到刘蔓冬的保护,自己就别想见到他了,起码在短时间内没有这个可能性,而时间对自己来说已经变得越来越急迫了。 忽然一阵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秦笑愚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跳起身来,抓起手机一看,顿时长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冲着手机气急败坏地大声道:“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现在开车来中心公园门口接我……”吴媛媛的声音倒是很镇定。 “你们在一起?”秦笑愚吃惊地问道。他不相信吴世兵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女儿在公开场合露面。 “别问这么多,赶紧来。”吴媛媛冷冷地说道。 妈的,这个小妖精。秦笑愚心里恼火地骂道,一边往外走,一边冲着手机嚷道:“媛媛,别乱跑,你自己也有危险……”说完就一阵风似地出了门。 越是着急,就越出事。秦笑愚刚刚从楼道里跑出来,迎面就被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他微微一惊,一只手不自觉地就伸到了腰间,可随即就吃惊地喊道:“怎么是你……” 吴世兵的脸上仍然带着弥勒佛式的微笑,只是显得有点勉强,逃亡生活让他消瘦了不少,脸上的肉都有点松弛下坠了,身上那件旧夹克把他唯一一点领导干部的威严隐藏殆尽,只是一双小眼睛仍然很聚光。 他盯着面前这个显得惊慌失措的银行前保安低声道:“真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既然这样,我们就到你的房间谈谈吧。” 秦笑愚才不会相信这种巧合,很显然,这是吴媛媛的杰作,他没想到自己最近一直在琢磨着吴世兵将会选择什么地点,什么方式跟自己见面,最终却是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跟他偶然相遇了,他不得不佩服吴媛媛为了吴世兵的安全做出的精心安排,没有比自己的安全屋更安全的地方了。 “请吧,我正准备去赴你女儿的约会呢。”秦笑愚有点沮丧地说道,同时瞥了一眼楼道外面,他隐约觉得外面好像还有人,难道吴世兵已经替自己物色了保镖?也难说,只要手里有钱,即便是亡命天涯也能搞个小团队,只是相当危险,相信吴世兵不会冒这个风险。 吴世兵一走进屋子,马上就拿出了行长的派头,自顾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脸上招牌式的笑容已经荡然无存,一双小眼睛看的秦笑愚忍不住有点心慌慌。 “我来见你并不是指望你能给我指一条生路,完全是因为媛媛的关系……不错,你救过她的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帮过她,本来做为她的父亲,我必须要感谢你…… 但是,你也恬不知耻地趁机玩弄了她的身体,所以,相对来说你还是占了她的便宜,如果不是非常时期,我相信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吴世兵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就像是在谈论一件托人保管的珍品。 秦笑愚已经缓过神来来,他知道,吴世兵这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做为一个大逃犯,他此刻的内心里应该有一只小兔子在乱蹦,不过,能装到这个份上也算是老奸巨猾了。 “我以为你看在女儿的份上会拿出一大笔钱来感谢我呢,毕竟,钱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俗话吗?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秦笑愚嘴上叼着一支烟,挑战似地盯着吴世兵说道。 吴世兵的小眼睛里火光闪闪,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低声道:“你真的这么看我的女儿?” 秦笑愚摆摆手说道:“不,我说的是你……” 吴世兵点点头,也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说道:“好吧,我明白自己的处境和身份,无需别人提起,让我听听,你有什么有价值的建议……” “我就不用多费唇舌了,我的想法媛媛应该都已经告诉你了,如果我的建议没有价值,我想你也不会冒险跑来找我了……你如果想让我帮助你,就必须拿出一点诚意。”秦笑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 吴世兵又点点头,似乎这个年轻人的反应让他感到有点意外,不过,他还是不想在这个银行的前保安面前失了身份,起码也要摆出一个老丈人的样子来。 “不是帮助,是合作……起码是互相帮助,我大概也了解你的处境,这才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不然我可以跟别人合作……”吴世兵说道。 秦笑愚冷笑一声道:“哦。对了,我知道你还有不少朋友,比如刘原、王子同、刘蔓冬……不过,我相信你没有胆子去找他们…… 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你可能还没有听说吧,你的老朋友刘定邦的尸体前天在一条河里面被发现了,一张脸被河水冲撞的难以辨认…… 也是在前天,你的朋友刘蔓冬差点被两名警察绑架,是我救了她……我审问了那两个警察,这一切都是王子同跟刘原的杰作。 另外,我还想提醒你一点,王子同已经从国外重金聘请了一流的杀手,我相信你也是他们的猎物之一…… 我还知道,要不了多久你就不能这么逍遥自在了,你的照片将会出现在报纸网络以及一切你可能出现的地方,所以,请你珍惜你女儿替你安排的这次见面的机会,以后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吴世兵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一双小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以掩饰内心的惊恐,良久才沙哑着嗓音说道:“给我点水喝……” 秦笑愚站起身来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坐在那里悠闲地抽着烟,只等着吴世兵败下阵来。 “我说过,我明白自己的处境……你没有必要威胁我, 我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心甘情愿受人敲诈的人,你只能跟我平等交换……”吴世兵仍然在垂死挣扎。 秦笑愚好像失去了耐心,恼怒起站起身来冲到吴世兵面前,大声说道:“既然这样,你就不要这么自私了,在你下地狱之前为自己的女儿想想吧……你害死了自己的老婆,现在就剩下这一个女儿了…… 她可比你有人情味,尽管心里恨你,可还是每天绞尽脑汁在想着怎么样保住你的狗命……今天的这种见面方式,我相信你这个猪脑袋是想不出来的,连我都有点佩服她了…… 你难道不清楚?现在有多少人想找到你的女儿,如果不是我把她带在身边,可能早就有人用枪指着她的脑袋给你打电话了…… 不错,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跟他们相比我简直就是一个大慈大悲的菩萨,如果你还是一个人的话,现在应该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感谢我对你们父女的仁慈…… 我敲诈你?我用得着敲诈你吗?我只要现在把你绑起来,然后打几个电话,马上就会有人开出让我满意的价格,所以,别再想着手里那几个钱了,我说了,钱对你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先保住性命、保住女儿再考虑别的吧……” 秦笑愚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激动,最后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的样子吓得吴世兵直往后面躲,生怕他对自己动粗。 秦笑愚正说得溜嘴,忽然听见门上传来轻微的响动,好像是用钥匙开门的声音。他话音刚落,身子就像一只兔子一样蹦到门边,一只手伸到嘴上示意吴世兵别出声,另一只手就拿出手枪,然后一把拉开了门。 只见吴媛媛站在那里对着他怒目而视,毫不在意面前黑洞洞的枪口,秦笑愚眼睛一亮,发现吴媛媛身上穿着的衣服正是他们在机场初次相遇时的那一套,有种说不出的优雅冷艳,他只是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就一把就将女孩拉近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媛媛,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秦笑愚几乎是对着女孩咆哮道。 吴媛媛冷冷地看看沙发上的父亲,然后回过头来瞪着秦笑愚说道:“我都听见了,不许你那样说他……如果你再敢侮辱他,我们马上就走……” 秦笑愚呆呆地看着女孩,心里面竟有种说不出的心疼的感觉,好像现在才知道,这个女孩虽然表面上很冷漠,其实内心里却柔情似水。 “媛媛……”吴世兵叫了一声,马上就哽咽了。 “你们继续谈……”吴媛媛丝毫都没有受到吴世兵的影响,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卧室。 秦笑愚看着吴媛媛的背影,有点失魂落魄地喃喃道:“我们刚才谈到哪里了?” 吴世兵似乎对女儿和秦笑愚的这种关系很满意,起码他没有看出女儿有丝毫被人胁迫的迹象,反倒是很像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他抹抹眼睛,低声道:“说到你让我给磕三个响头……”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不,说到先让你保住性命……我目前没有办法让你去国外,你也出不去,除非偷渡,我想你不会愿意冒这个险,不然当初刘蔓冬就给你安排了…… 实际上我给你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还有一个以前跟你毫无关系的人,你可以在那里一直待到事态好转,甚至待到人们渐渐把你忘记,那时候,你想去哪就去哪儿……” 吴世兵闭上眼睛犹豫了半天才问道:“这个地方在哪里?” “距离临海市七百公里的一个小镇……”秦笑愚说道。 “那个人是干什么的?”吴世兵又问道。 “我的战友,为人忠诚……是我改变了他的生活,他绝对不会出卖我,他也不认识你,我将让他亲自保护你的安全……”秦笑愚说道。 “你准备用什么方式送我去那边?你亲自送我过去吗?”秦笑愚问道。 “不,目标越小越好,就是你的那个保镖一个人开车送你过去,你放心,只要他活着,你就不会出事……”秦笑愚说道。 吴世兵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仿佛拿不定主意,这时吴媛媛从卧室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对吴世兵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对你说过,当初他把我和一个女人藏在一个小山村里,有一天,来了好几个男人,他们向我们开枪……那个女人是个残疾人,不能行走,但是,她在身中数枪的情况下仍然顽强地击毙了所有袭击我们的人……我永远也忘不了她……他们也是战友……” 吴世兵慢慢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颤抖着手点上了,深深地吸了几口,这才说道:“我还有个条件……” “说……”秦笑愚说道。 “把我女儿送出去,让她回美国……如果你做不到,我宁可用自己的命找人做交换……”吴世兵说道。 秦笑愚看了吴媛媛一眼,说心里话,他目前确实不希望吴媛媛离开自己,但是,他也很清楚,女孩早晚有一天要离开自己,除非自己能娶她做老婆,还不知道她肯不肯呢,再说,自己将来的命运还是一个未知数,根本就不可能向她做出什么承诺。 吴媛媛跟韵真可不一样,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韵真跟自己是一条道上的人,是两个黑夜中彼此作伴壮胆的冒险家,而吴媛媛的世界显然跟自己有点格格不入,虽然美好,可总觉得是水中月镜中花,稍不注意就会变成一个虚幻的影子。 “如果媛媛愿意,我可以作出安排……她出去要比你容易的多……”秦笑愚有点不情愿地说道。 “我现在还不想走,也许永远都留在这里……”吴媛媛突然说道。 吴世兵焦急道:“媛媛,你在这里很危险,那些找我的人也在想办法找你,去美国吧,那里最安全……” 吴媛媛冷冷地说道:“哪里都不安全,王子同要是知道我在美国,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吴世兵愣了一下,伸手指着秦笑愚说道:“你……你是不是舍不得这小子……” 吴媛媛瞥了秦笑愚一眼,脸上一红,嘴里说声“无聊”,然后一转身就走进了卧室,这一刻,秦笑愚的心里好乱。 “说服她,让她走……就算她喜欢你,你也不能害她……你应该明白自己是什么人……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的个人条件,而是说你目前正在做的事情,你不能让他跟你一道冒险……”吴世兵盯着秦笑愚说道。 “我愿意试试,不过,你也清楚……你这个宝贝女儿不太听人劝……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表个态吧。”秦笑愚在一张沙发里坐下来说道。 吴世兵好像已经平静下来了,坐在沙发上的身体也明显放松,他扭头看看卧室,似乎怕被女儿听见似的低声说道: “我也没什么可表态的,你要的东西我已经交给媛媛了……包括我的几份亲笔签名的证词,证词的内容包括刘原杀害新华北路支行行长李继薇的真相。 包括刘原和刘蔓冬洗黑钱、操控 临海市地下钱庄的详细情况以及相关的人员名单和账目,还有当年刘定邦和我通过王子同搞假担保套取银行资金的情况……” “刘定邦分了多少钱?”秦笑愚忽然问道。 “两千万,外加刘韵真的那套别墅,她一直以为那是前夫的离婚礼物呢……”吴世兵说道。 “你继续说……”秦笑愚脸上不动声色,心里面却兴奋的直颤抖,他没想到吴世兵这个不可一世的人物居然在一个过去根本连正眼都不会看一下银行保安面前述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吴世兵摆摆手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是个银行家,知道的事情自然都离不开钱这个玩意…… 你是不是想问我哪些政府官员参与了这些事情?这个问题你不要问我,因为我们不是单兵作战,而是有一条流水线。 钱出来之后专门有人负责分配,以前是刘原,后来是刘蔓冬,现在应该轮到王子同了……官场的那些名字就在他们的脑子里。 当然,在市委市政府我也有一些朋友,他们也拿过我的好处,可这些人都是小角色,你也不感兴趣……说实话,我不过是他们在银行的一个代理人,顺便赚一点代理费……” 秦笑愚递给吴世兵一支烟以示鼓励,说道:“我不信你没有高层的朋友,我问你,你老婆那个案子到底牵扯到了哪个大人物,要不人她也不会送命……” 吴世兵眼神暗淡下来,低头犹豫了半天才说道:“牵扯到一个女人……一个真正的表子货,你应该听说过,她叫刘幼霜……不过,我相信你到不了她那个层次,能把王子同、刘原扳倒就不错了,刘蔓冬既然已经有人向她下手了,想必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刘原和王子同也不可能站在法庭上……” “你觉得凭你那些材料能扳倒刘原和王子同吗?”秦笑愚问道。 吴世兵说道:“那些材料一旦公开,刘原是死定了,王子同就不一定,别忘记,他现在可是美国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溜之大吉……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就会聚焦在你的身上,那时候你的处境就跟我差不多了,我希望在你倒下之前就能离开那个鬼地方……” 秦笑愚淡淡一笑道:“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你最好每天祈祷菩萨保佑我长命百岁……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要不了多久,刘韵真就要接替你的位置了,你不想说说她吗?” 吴世兵一听,愤愤地说道:“我的灾难就是从这个女人开始的……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然我让她在银行当一辈子小职员……我的今天就是拜他们父女所赐……” 秦笑愚笑道:“可你却没法报仇,因为她比你干净……” 吴世兵哼了一声说道:“干净?谁也不是天生就不干净,等着瞧吧,这个女人的胃口不会比我小,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她运气也不错,刘定邦一死,再没有人去翻他的老账了,不信你看吧,她肯定会把他老子的葬礼搞得像死了一个老革命一样……” 秦笑愚倒是觉得吴世兵对韵真的判断是正确的,在她当上行长的之后,很难说还能洁身自爱,实际上现在已经不干净了。 “现在我们来谈谈钱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处理手里的钱?”秦笑愚最终说到了最敏感的问题,他觉得吴世兵肯定不会乖乖就范。 没想到吴世兵神情平淡地说道:“我所有的钱都已经交给了媛媛,怎么样分割你可以跟她商量,不过,你起码要给我们父女留下足够的生活费,尤其是我的女儿,她还很年轻,我希望她今后不会为了钱而对男人低三下四……至于剩下的钱,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正这些钱落在谁的手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秦笑愚一听就知道这又是吴媛媛的主意,她知道父亲跟自己谈判不占优势,所以就先把钱掌握在自己手里,以便进一步讨价还价,当然,也不排除她还有别的企图,一旦吴世兵中途出事,她就不会再交出那笔钱了。 “总数有多少?”秦笑愚问道。 “没多少,事发太突然了,还有很多钱在刘蔓冬的手里,银行的一些钱也没来得及转出来,还有一部分不知道被汪峰藏到哪里去了,我手里只有三十多亿……大部分在国外,小部分在国内……对了,王子同手里还有我一笔钱,你有本事的话就去要回来……” 秦笑愚不禁暗暗吃惊,三十个亿的巨资在他眼里居然是一个小数目,可见他们的胃口有多大,吴世兵还只是一个行长,他上面的人,那些食物链顶层的人手里的非法所得应该更加惊人。 吴世兵见秦笑愚震惊的样子,心中竟然有点得意,继续说道:“不过,这些钱并不是我一个人的…… 在本市有两个钱柜,一个是我的银行,另一个是刘蔓冬和刘原的地下钱庄,钱在这两个钱柜之间流动,黑钱就变成了合法的投资、合法的收入,所得利润按照不同的比例进行分配,最后再根据上面的安排流回公司、投资国内外证券市场、控股我们感兴趣的某些行业龙头……这样,这些钱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大得单凭个人力量根本无法推动它……” 秦笑愚对资金运作不熟悉,忍不住打断吴世兵问道:“汪峰手里的那笔钱是怎么回事?” 吴世兵说道:“汪峰是两个钱柜之间的联络人,也就是那个推雪球的人,他掌握着银行的许多账户……他手里那笔钱原本是准备通过某些特殊渠道转往国外,没想到他会突然暴毙,只是那些钱不应该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我怀疑汪峰生了异心,他把那些钱藏了起来,然后想独吞……” “你说得没错,他确实办理了假护照,钱也被他藏在了不同的几家银行……当初我还以为是你授意的呢……”秦笑愚插话道。 吴世兵正色道:“我没这么大的胆子,除非不要命了……我怀疑汪峰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所以变得疯狂,也许他是想去国外治病,永远也不打算回来了……我总觉得汪峰一个人无法运作这么大的一笔资金,他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人,他应该是汪峰的同伙……” 秦笑愚说道:“现在也没有必要去做无谓的猜测了,汪峰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开口说话,那笔钱也被刘韵真找见了……” “已经找见了?”吴世兵一脸惊讶的表情,随即愤愤不平地继续说道:“这么说汪峰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确实落到了刘韵真的手里……她找见了多少钱?” “好像几十个亿吧……”秦笑愚说道。 “不可能……”吴世兵大声说道:“那笔钱起码有一百个亿,刘韵真肯定私吞了一半……她这是既当表子又立牌坊啊……” 秦笑愚听了吴世兵的话,顿时忧心忡忡,韵真还以为交出那几十个亿,汪峰的那笔钱就算交代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吴世兵知道也就罢了,如果汪峰背后还有一个知情人的话,那么他一看新闻报道就知道还有一半的钱下落不明,这样一来,汪峰笔记本电脑的事情就永远也无法画上句号了。 “那也不一定,也许剩下那些钱汪峰藏得太隐秘,她还没有找见……”秦笑愚不由自主地替韵真辩护。 “根据我对刘韵真的了解,如果她没有全部找见汪峰的钱,就不会交出那一半,这笔钱要么找不到,要么就全部可以找到……”吴世兵说道。 秦笑 愚再没话说,心里不禁有点恼火,搞了半天,还是无法把盯着那笔钱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不仅如此,现在反而有把韵真也扯进来的迹象,早知道这样,干脆一分钱也不交了。 “我就奇怪了,有你们这么一大帮蛀虫,银行怎么就没有被你搞倒闭呢?”秦笑愚怏怏地问道。 吴世兵笑笑,怜悯地盯着秦笑愚说道:“我们国家的银行永远也不会倒闭,如果你的银行没钱了,很简单,晚上临睡前给你的上级银行打个电话,告诉他你的银行没钱了,等你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钱就已经到了一个特殊账户上了……当然,你必须要给他们一个理由,为什么没钱了,这个理由很复杂,跟你说等于对牛弹琴……” 秦笑愚恼火地说道:“你他妈少给我故弄悬殊,需要什么理由?大家都是强盗,彼此肯定心照不宣……你如果再没有什么可说的,咱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吴世兵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我已经掌握在了你的手里,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想起了什么,随时都可以去问我……我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走……现在对你来说时间就是生命……”秦笑愚说着就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看到吴世兵紧张地盯着自己的举动,淡淡一笑,冲电话里说道:“刚子,马上到我这里来,一个人来,你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时,吴媛媛从卧室走了出来,手里拖着一个小旅行箱,如果不是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衣,秦笑愚还以为她要跟吴世兵一块走呢。 “这里面是一些换洗的衣服……”吴媛媛似有点伤感地说道:“我把妈妈那本日记在放在里面了,没事的时候你就好好看看吧……” 吴世兵不敢抬头看女儿,憋了半天才低声说道:“媛媛……我也不知道我们今后还能不能在见面……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爸爸对不起你,以后就不要在为我操心了……对我来说,也许死了比活着更好……只是,我不甘心啊……” 吴世兵哽咽的有点说不下午了,双手捂着脸唏嘘不已。吴媛媛虽然因为母亲的事情从来没有给父亲好脸看过,可在这生死离别之际,心里面也不好受,不过,她是一个倔强的女孩,不愿意让面前的两个男人看见自己的眼泪,强忍着扭过头去,低声说道:“既然不甘心,那就好好活着……”说完一转身就回卧室去了。 吴世兵坐在那里伤感了一阵,突然抬起头来对秦笑愚说道:“你不是说让我给你磕三个响头吗?如果为了女儿我愿意……我请求你不要对我女儿使什么坏心眼,她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了,请你不要再欺负她了……”说着,作势就要跪下去。 秦笑愚刚才不过是发泄心中的愤懑,所以口不择言,哪里真有让他磕头的意思?吴世兵这要是真的给自己跪下去,吴媛媛还不把自己恨死?再说,自己每天在他女儿的身体上爬上爬下的,怎么能受他这种大礼呢。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秦笑愚说着,靠近两步,预防吴世兵真的给自己跪下去,一边劝慰道:“媛媛是个聪敏的女孩,她完全有能力自保……我向你保证,只要她需要,我会尽自己一切努力保护她的安全……你也别灰心丧气,早晚有一天,你们还是有见面的机会……” 吴世兵倒不是真想给秦笑愚磕头,只是觉得自己父女两个眼下寄人于篱下,不得不做出一种示弱的态度,他听了秦笑愚的话,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拿出一支香烟颤抖着手点着了,犹豫了好一阵,就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 “有一件事,我原本不打算说,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一个大人物……我现在告诉你,就当做是你照顾媛媛的回报吧……” 秦笑愚慢慢坐回到沙发上,点上一支烟,就像是生怕惊动了吴世兵一样,他知道,吴世兵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之后说出来的秘密肯定非同寻常。 “这件事并不是我亲眼看见的……”吴世兵继续说道:“而是从王子同那里听来的……我记得还是王子同从美国刚回来的那段时间,有一天我们在一起喝酒,最后就说到了刘原……当时我跟刘原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很微妙,所以,我想说服王子同跟我联手把他搞掉…… 没想到王子同说什么也不愿意参与这件事,你知道,我跟王子同的关系非同一般,我还在支行当行长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们一起做过很多大事,就是他去美国之后,我们也没有中断过联系,其实,他这次回来也是我的意思,我们准备再大干一场,然后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可刘原成了我们事业上的一大障碍,所以必须想办法把他除掉,没想到王子同却变卦了,起初我还以为他是害怕刘原黑白两道的背景,可后来在我的逼迫下,他才说出了实情…… 记得当时他问我认不认识刘原的老婆,我感到很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这个无聊的问题,可仔细想想,虽然我早就知道刘原已经结婚了,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老婆,只是听说刘原这个人很有人情味,他的老婆比他大十来岁,并且双腿残疾,但是他一直不离不弃,这一点让很多人佩服……然而,当王子同把实情告诉我的时候,却让我大吃一惊……” 吴世兵见秦笑愚一口接一口地抽烟,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于是也就不再嗦,直接说道:“那个女人并不是刘原的老婆,她曾经是一个大人物的老婆……当年这个女人曾经跳楼自杀,摔断了双腿,再后来就神秘地消失了,谁也想不到,她竟然一直藏在刘原的身边……根据我的猜测,这件事肯定是刘蔓冬告诉王子同的,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比我更亲近,只是,当我找刘蔓冬想问个清楚的时候,她却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张红兵……孟桐的前妻……”秦笑愚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故作平静地说道。 这次轮到吴世兵惊讶的合不拢嘴了,原本一切自己掌握的是一件天大的秘密,没想到竟被这个年轻人一口道破,这让他不得不对这个年轻人做出重新评估。 “你……你也知道这件事……” “偶尔听说过……”秦笑愚淡淡地说道:“很显然王子同不敢碰刘原是因为他保护着孟桐的前妻,而事实并非如此,根据我的猜测,刘原不是替孟桐保护前妻,而是他私藏了这个女人,孟桐说不定早就以为自己的前妻死掉了呢……” “啊……”吴世兵虽然见多识广,此刻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不解地问道:“你的意思,刘原是居心叵测?可现在王子同已经成了孟桐的人,难道他还会替刘原保密?” 秦笑愚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他跟刘原达成了什么交易,所以替他保守秘密……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孟欣,张红兵可是孟欣的亲生母亲,王子同如果说出这件事,那就等于出卖了自己女朋友的母亲,那样一来,他还想跟孟欣结婚?” 秦笑愚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就回想起陈刚的发现,孟欣基本上每个月都要去一趟距离临海市几十公里的一个小镇,那里的一栋房子里住着几个神秘的人,毫无疑问,那个屋子就是张红兵的隐身之地。 “我就是不明白,孟桐和他老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吴世兵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再说你也没必要知道了……” 秦笑愚说着站起身来,他的耳朵很灵敏,已经听见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很显然,陈刚到了。果然,等秦笑愚慢吞吞地走到门边的时候,就传来了敲门声。 “刚子,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你马上带他走,多余的话我就不交代了……除了我,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允许见他……就算他的亲生女儿也不行……”秦笑愚 盯着陈刚严肃地说道。 陈刚把眼前男人打量了几眼,单从外表来看,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落魄的推销员,只有当他们的目光碰到一起的时候,他才发现,男人虽然落魄,却有一双饱经沧桑而又洞悉一切的眼睛。 “笑愚,你就放心吧……我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对了,他们还在街上转悠呢,你给邹琳打个电话吧,那两个人我已经交给她指挥了……”陈刚说道。 秦笑愚点点头,对吴世兵说道:“走吧,怎么?舍不得走?” 吴世兵掐灭烟头,拉起那只旅行箱,在出门前好几次看看卧室的门,秦笑愚知道他希望能跟女儿最后做个告别。 “媛媛……你爸要走了……”秦笑愚冲卧室喊了一声 79.最后的告别 79.最后的告别 80.仗义疏财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0.仗义疏财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0.仗义疏财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80节仗义疏财 良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吴世兵深深地叹口气,拉着箱子跟着陈刚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对秦笑愚说道:“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搞明白,至今耿耿于怀,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汪峰那台笔记本电脑你是不是交给刘韵真了?” 秦笑愚一愣,没想到这个走投无路的老头居然还惦记着这件事,他连想都没想就说道:“你别失望,那台电脑确实让我拿到街上卖了一千块钱……” 吴世兵盯着秦笑愚看了好一阵,随后又是一声长叹,然后就步履蹒跚地跟着陈刚出了门。 秦笑愚马上就跑进卧室,只见吴媛媛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夜,那情景就像是在小村子里的那天晚上一样,外面下着大雨,女孩也是这么站在窗前就像雕像一般,唯一的区别是当时她没有穿衣服。 “他走了……”吴媛媛头也没回地低声说道。 秦笑愚没有说话,走到吴媛媛身后抱住了她,低头轻轻咬着耳朵低声道:“还有我呢……我已经答应他……” 吴媛媛感觉到紧贴在自己娇臀上的身子明显有了变化,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转过头来,一双美目泪眼朦胧地盯着秦笑愚说道:“你还有心思干这个?”说着瞟了一眼柜子上的一个牛皮纸大袋子。 秦笑愚心里一阵痒痒,他知道那是吴世兵交出来的所有秘密,恨不得马上就冲过去抢在手里,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一低头噙住了女孩的小嘴,温柔地亲吻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他们跑不掉了……你才是我最想要的……你这个小东西,刚才我睡觉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你……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着急吗?” 吴媛媛嘴里娇哼着,身子在男人的怀里扭来扭去,最后挣脱开来,气喘吁吁地娇声道:“现在不要……我有话要对你说……” 秦笑愚搂着吴媛媛倒在席梦思上,低声道:“你说……我听着呢……” “那些材料归你……钱暂时由我保管……”吴媛媛抓住在自己身上乱动的那只手说道。 秦笑愚一听,那股火马上就冷却下来,坐起身子,点上一支烟抽了一阵,这才扭头盯着吴媛媛说道:“这不在我和你父亲交易的条件里面……所有一切都必须交给我,当然,我已经答应,给你们父女留下足够的生活费用……” 吴媛媛遮掩好被秦笑愚扯开的衣襟,也坐起身来盯着他问道:“你打算给我们留多少?” “你要多少?说说看……这事我们可以商量……”秦笑愚说道。 吴媛媛咬着嘴唇想了一阵,最后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说道:“十亿……我们父女每人五亿,我爸的那一份由我替他保管……” 秦笑愚没想到吴媛媛的胃口这么大,有点不高兴地说道:“媛媛,你们父女两个这辈子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再说,我就不信你在美国没有私房钱。” 吴媛媛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盯着秦笑愚说道:“谁会闲钱多……我手里那点钱都听了你的话上交了,王子同那里的钱也不可能拿回来,十个亿……不算多……我倒是给你一个建议,我爸手里总共有五十个亿,我拿十个亿,你也给自己留十个亿,剩下的三十个亿交上去……三十个亿完全不会辱没我爸爸的身份了……” 秦笑愚一听,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吴媛媛这会儿还挺大方,居然给自己留了十个亿。其实,秦笑愚并不是小气,不想给自己的女人多留点,他只是不想留下后遗症。试想,如果今后吴媛媛父女跟自己反目,把这笔钱的数目公布出去,那时候自己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媛媛,人家知道你爸的身价……你知道刘韵真每天都在干什么?她的工作就是搞清楚你爸爸手里有多少钱……我的意见是,你们父女留下一个亿,今后就没有人盯着他手里的钱了……”秦笑愚劝道。 吴媛媛轻哼了一声,挪着屁股靠近秦笑愚,抓着他的一条手臂低声道:“说你聪明,怎么就死脑筋呢……你也不想想,我爸这些钱可不是银行的资金,刘韵真怎么查得出来? 我爸说了,没有人会承认他们丢了钱,况且我爸是这方面的老行家,怎么会留下痕迹,他手里有多少钱,不过只有少数人才能估算个大概…… 我爸说,如果把刘蔓冬王子同刘原还有那个汪峰手里的钱公布出来,银行都要倒闭,这点钱算什么,三十个亿足够你交差了……好了,这事听我的,反正人家现在还是你的女人,家里的事情人家说了算……” 秦笑愚哭笑不得,虽然他知道吴媛媛是故意用这种娇痴的样子跟自己耍赖,可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根本就狠不下心来,况且,现在钱在她的手里,自己总不至于用吴世兵的老命来威胁她交钱吧。 “哼,你先别提钱的事情……”吴媛媛把身子靠近男人的怀里娇声道:“你最好把心思多用在他的安全上,如果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一分钱也拿不到……再说,你的目的不是要把刘原王子同送进监狱吗,这么多的材料难道还不够?为什么偏偏急着要那笔钱,是不是你自己想独吞啊……” 秦笑愚一听,忍不住哀叹一声倒在床上,双手捂着脸沮丧死嘟囔道:“我早晚被你们父女两个害死……” 看着男人的狼狈样子,吴媛媛娇笑一声,慢慢脱下睡衣,合身扑在秦笑愚的身上,娇滴滴地说道:“怎么这会儿就说这种丧气话了?哼,谁让你沾人家呢……总该负点责任吧。你看看,人家现在就这样光溜溜的在你怀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秦笑愚一听,心里竟有种邪念,心想,占有了她的身子,也就占有了她的一切,人都逃不走,钱还能跑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他猛地一个翻身,在吴媛媛的惊呼声中凶猛地进去了,而吴媛媛好像也了却了一桩心思,毫不畏惧地敞开了身心,最后两个人痉挛着缠在一起快活的死去活来。 等到吴媛媛终于传来均匀的酣睡声之后,秦笑愚悄悄把起身来,打开一盏台灯,然后把那个牛皮袋里的所有材料拿出来,一直研究到天明,要不是吴媛媛的双臂缠上他的脖颈,他还不知道天已经亮了呢。 “你不会今天就把这些东西交上去吧?”吴媛媛舔着男人的耳垂,朦胧着声音说道。 秦笑愚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我在等待一个信号,如果这个信号不出现,也许永远也不会把这些东西交出去……否则,就像你爸说的那样,我马上就会成为那些人的焦点,说不定一个星期也活不下去……” “什么信号?”吴媛媛柔声问道。 “少管闲事……”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 “德性……”吴媛媛娇嗔道,随即就开始解开男人衬衫的纽扣,一边晕着脸喃喃道:“不知道为什么……早上起来……特别想……” 秦笑愚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吴媛媛的意思,在他的印象中这可是女孩第一次这么直接主动地向自己求欢,并且显然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因为不仅一张俏脸娇艳欲滴,一双雪白的玉腿也不安 地蹭动着,所有这一切都说明她确实动情了。 “这是最后一次……”秦笑愚看着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的娇美身子,有气无力地哼哼道:“我们马上就搬家……” 柳中原上次被古从林从秦笑愚手里抢回去之后的当天晚上就加入了黑帮组织,正式成了台湾黑帮的一名大陆成员。 说实在的,尽管柳中原很看重古从林的势力,不惜冒充别人的孙子,可如果真正让他加入黑帮,心里面还是很犹豫。 可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无奈,尤其是那天明白自己被秦笑愚绑架之后,心里那股仇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在他看来就是夺妻杀父之仇,他也明白,如果单靠自己的实力,永远也别想报仇。 另外,当他得知明玉在台湾已经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之后,更清楚自己离不开古从林了,不然这辈子就别想妻儿团圆了。 “别着急,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你先安下心来,好好经营你的公司,并且要想办法把刘韵真从比的公司里赶出去……”古从林对柳中原的心思洞若观火,见他总是闷闷不乐,于是安慰道。 柳中原表面上听从了古从林的劝告,可心里面却焦急万分,心想,十年?那刘韵真岂不是被秦笑愚玩成破烂了,自己报仇还有什么意义?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失去的女人夺回来,否则就把她跟秦笑愚一起毁掉,他后悔那张光盘被秦笑愚抢走了,不然现在就可以逼着刘韵真重新回到自己的床上来。 不过,柳中原心里也很纠结,那是因为韵真跟韵冰的关系。起初,他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没有多少感觉,可是,在一起时间久了,竟生出一丝情愫。当然,那是一种久违了的亲情,而不是男女之情。 让柳中原感到吃惊的是,韵冰却并不知道他的身世,言谈举止之间竟有点扭捏起来,很显然,她是爱上自己了,这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尽管当初他跟韵真在床上胡言乱语,贪图那种禁忌的刺激,可两个人心里面都清楚,彼此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韵冰可就不一样了,她的血管里可留着和自己同样的血呢,万一要是发生点什么,那可是真正的乱了,死后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呢。 可也就是这种关系,反而加深了柳中原和韵冰只见的感情,两个人一个心知肚明,另一个春意融融,一个躲躲闪闪,另一个欲说还休,这种气氛让柳中原既兴奋有惶恐,不过,他内心深处是真的把韵冰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除了不跟她谈情说爱之外,几乎是百般呵护,把韵冰娇惯的还以为柳中原也爱上自己了呢。 也就是和韵冰的这种微妙关系,让柳中原无法对韵真下狠心,所以,他只能把那股仇恨全部集中在秦笑愚身上,整天想着怎么利用古从林的关系狠狠地教训他一下,权当做是一种警告,如果他还继续执迷不悟跟韵真眉来眼去的话,那就怪不得自己下狠手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他暗示古从林替自己报仇的时候,老头要么说时机不成熟,要么就含糊其辞,反正是推三阻四,气的柳中原恨不得拿把刀把刺在身上那条小蛇割掉,因为按照他对黑帮的理解,应该对敢于挑衅自己兄弟的人马上给予回击,否则为什么要加入黑帮呢。 就在柳中原整天盼着古从林替自己报仇的时候,传来了一个更让他胆战心惊的消息。卢凤仙病危。 柳中原知道,古从林之所以勉强接受自己,完全是因为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之后让老太太伤心,如果卢凤仙一旦咽了气,古从林说不定马上就会对自己下手呢。 古从林一听母亲病危,显然也有点乱了阵脚,他着急几个心腹密谋了一晚上之后,马上就准备动身回台湾,临走之前还专门把柳中原叫过去训话。 “我秘密会台湾一趟,这个消息不能透露给任何人,你给我老老实实做自己分内的事情……记住,不许你跟秦笑愚和刘韵真找事……现在情势变了,我们现在最危险的敌人不是他们,而是刘原和王子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笑愚和刘韵真还是我们的盟友呢,起码现在对我们有用,你可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坏了我的大局……” 柳中原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哪里还顾得上报仇的事情,他脑子一转,心想,自己为什么不趁机跟着古从林去一趟台湾呢,一方面去见见明玉,看看自己未曾谋面的儿子, 另一方面,古从林是个大孝子,对母亲的话不敢有丝毫的违背,如果自己能够让老太太临死前留下个什么遗嘱,起码对古从林是个约束,只要保住性命,一切都还有希望。 “古叔,我想去台湾看看儿子……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柳中原说这话的时候眼泪都流出来了,一方面是想获得古从林的同情,另一方面确实也很感慨。 古从林老奸巨猾,怎么能看不透柳中原的心思,阴沉地笑道:“你小子是不是怕我让你去陪奶奶……”说着忍不住叹口气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决定留下你,你说得也对,虽然你是刘定邦的杂种,可毕竟姓柳,毕竟是我嫂子生的,不管怎么说,就算看在我那死去哥哥的份上,也要留你一条性命,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成为家族的成员……” 柳中原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脸上却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哀哀凄凄地说道:“我其实……是想去看看奶奶……她老人家对我这么好,我一直都当她是我的亲奶奶……” 古从林生平最敬重自己的母亲,听柳中原这么一说,心里面也感到高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有这份孝心就行了……但愿你奶奶长命百岁呢……” 古从林一走,柳中原马上活蹦乱跳了,除了几个古从林身边的资深头目之外,那些小喽并不要清楚柳中原的真实身份,还以为他真的是老大的亲侄子呢,所以都对他百般讨好,言听计从,每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招摇过市,以至于柳中原一点回公司的心事都没有。 就在古从林走后的第三天,柳中原正带着几个马仔在一家酒店大吃大喝,忽然就接到了韵真打来的电话。他盯着那个号码呆呆地看着,心里琢磨着韵真这个时候来电话的意图。 “老大,什么事?”小头目王吉见柳中原心神不宁,放下酒杯问道。 “一个女人……”柳中原说道。 “老大,要不要我去把她接来?”另一个小头目孙楠殷勤道。 柳中原记得古从林临走之前的警告,冲马仔们摆摆手,把手机往桌子上一丢,心烦意乱地说道:“一个老娘们,我已经看不上她了……真烦人,喝酒喝酒……” 可是,没一会儿功夫,手机又嘤嘤嗡嗡地响起来,柳中原瞥了一眼,还是韵真打来的,心想,这就奇怪了,难道秦笑愚把她抛弃了。 “什么事?”柳中原忽然拿过手机,瓮声瓮气地问道。 韵真显然没有想到柳中原的态度,根据她对男人的了解,他接到自己的电话之后,肯定不是义愤填膺就是唯唯诺诺地哀求自己,可现在听起来好像是在跟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话似的,难道他把自己的手机号码都忘记了。 “中原,你在哪里,我马上要见你……有重要的事情……”韵真低声说道。 柳中原瞥眼看见几个马仔都盯着自己,于是就装出一副无赖的样子说道:“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除非你现在脱光衣服等着我,否则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 nbsp; 韵真一愣,随即一张脸涨的通红,扭头看看韵冰,把恼怒地把手机丢给她,说道:“这个下流胚,你自己跟他说……” 韵冰奇怪地看看姐姐,然后拿起手机说道:“中原……赶快到鑫源大厦来,我们在这里等你……” 柳中原马上就听出了韵冰的声音,疑惑地说道:“韵冰……你跟她在一起?到底有什么事啊……” “中原……你还不知道啊,爸爸……去世了……”韵冰一想起自己这个亲哥哥,忍不住哽咽道。 柳中原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意识到韵冰嘴里这个爸爸指的是谁了,同时也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了。 其实,在柳中原的童年时代起,他就已经通过想象勾勒出了自己父亲的形象,那是一个体格健壮,有着古铜色的肌肤,并且沉默寡言的男人,就像柳家洼村子里那些渔民一样,那是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所以,后来当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刘定邦跟父亲两个字联系在一起,更不要说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 在大多数时间他甚至把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活着一个亲生父亲这件事彻底忘记了,说实话,刘定邦这个亲生父亲在他的心目中还没有卢凤仙来的亲切,如果不是因为对古从林的惧怕,他也更能接受他作为自己心目中长辈的形象。 总的来说,如果他偶尔想起了刘定邦的话,那完全是因为跟韵真和韵冰的关系引发了他的联想,不过,他可从来也没有想过刘定邦有一天会死掉,所以,韵冰在电话里告诉他的消息让他没办法立即做出正确的反应。 “韵冰,你……什么意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他……他是怎么……死的……” 韵冰听了柳中原的话也愣住了,因为他的回答有点不近人情,她甚至怀疑姐姐是不是搞错了,那里有儿子对亲生父亲的死表现的如此的冷漠,就算是一个朋友的父亲去世了也不该这么说啊。 “中原,你……你在说些什么?他可是你的……”韵冰的话还没有说完,韵真就一把夺过手机,大声说道:“柳中原,带上你的身份证,我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来的话,我们就当你死了……并不是我要叫你来,而是他的遗嘱……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给你留下了什么嘛?” 韵真明白,如果柳中原不来的话,段鹏是不可能执行那个所谓的程序的,他知道柳中原贪图小便宜,喜欢钱,所以就故意引诱了他一下。 果然,柳中原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很不情愿地说道:“如果堵车就不能怪我……” 韵真和韵冰坐在大厅里面等,柳中原倒是挺守时,还提前了几分钟,不过,一看见他从一部轿车上下来,忍不住就气不打出来,忍不住骂道:“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韵冰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只见柳中原居然穿了一套红色的西装,白色的西裤,脸上带着一副大墨镜,看上去不仅显得不伦不类,而且还装模作样地等着副驾上一个拿在替他打开车门才从里面出来。 “姐,他这是怎么啦,那几个人是谁……”韵冰忍不住问道,她有点不相信,几天没见,好端端的一个总经理就变成痞子了。 韵真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他本来就应该这个样子,这才是他的本色……在那个黑窝里你还指望他能学什么好……” 柳中原威风凛凛地带这两个马仔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厅,一眼就看见了等着他的两姐妹,他还没有开口说话,身边的一个马仔就吹了一声口哨,笑道:“老大,这种老娘们可不多见啊……要是我早就……” “你给我闭嘴……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柳中原故意大声训斥道。 “中原,你这是……”韵冰好奇地打量着柳中原,还是有点不相信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爱上的那个,不过要是作为亲哥哥她倒是没什么可说的,毕竟龙生九子各有各的德性。 柳中原一双眼睛都在韵真身上,只见女人虽然穿着银行的职业装,可仍然把一个身材勾勒的凸凹有致,尤其是谨慎短裙下的那个屁股,看得他直流口水,一想到那圆滚滚的被秦笑愚肆意把玩的情景,心里面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留下了什么遗嘱……”柳中原盯着韵真问道。 韵真一声不响地扭头就往楼上走,仿佛站在那里跟他说话有失自己的身份似的,韵冰在得知柳中原是自己的亲哥哥之后,心里面既失落又新鲜,不过,两个人相处的久了,早就没有了陌生感,所以,换个角色她也能很快接受。 “走吧,上去再说……”韵冰拉拉柳中原的衣袖低声道。 段鹏的律师事务所在四楼,韵真注意到这层楼里面都是一些小公司,很显然段鹏所在的那个律师事务所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果然,办公室只有一个房间,只是被分割成了里外两间,外面有两个年轻的姑娘坐在电脑前,一个在打着一份文件,另一个正拿着手机在跟什么人讨价还价,只是没想到段鹏还是这个律师事务所的主要合伙人,因为他占据了里面的那个单间。 段鹏的办公桌前面只放着两把椅子,所以,两个女人坐下来之后,柳中原只能像个保镖一样站在她们的身后。 “手续都带来了吗?”段鹏问道。 韵真一声不响地把刘定邦的死亡证明和自己姐妹的省份证递上去,韵冰回头冲柳中原使个眼色,他也慢吞吞地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段鹏就像是一个警察一样仔细对照了每个人的身份证,有研究了一番公安局和街道办开出来的死亡证明书,这才转过身去,蹲在地上忙活起来。 韵真伸长脖子朝下面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墙角放着一个低矮的小保险柜,段鹏正在上面按着密码,她怀疑这个保险柜是专门用来存放父亲的遗嘱的。 不一会儿,段鹏从保险柜里拿出三个牛皮纸袋子,分别对照姓名发给了三个人,韵真用手一摸,心里面就有点失望,因为牛皮纸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材料,不由地愣住了,她倒不指望父亲留下什么钱财,而是盼着能掌握一些刘原致命的污点,然后趁机赖掉那笔巨额资金。 不过,一想到父亲临终前见过储慧,韵真就不报希望了,如果他手里真的有刘原或者王子同的犯罪证据,这个时候也应该在储慧手里了,不可能留在律师这里。也许,段鹏提供的东西只不过是父亲的一些日常遗言,之所以搞得这么神秘,正如秦笑愚说的那样,无非是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 “就这些?”韵真还是有点不相信,忍不住问道。 段鹏点点头说道:“刘定邦委托我转交的就是这些东西,你们拿回家慢慢看……”说着指指韵真和韵冰继续说道:“你们两个可以走了,柳中原等一下,我有几句刘定邦的口头遗嘱要转告……” 柳中原拿到牛皮纸袋马上就把封口打开了,一只手正伸到里面往外掏东西,听了段鹏的话,就停了下来,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韵真和韵冰都有点闷闷不乐,在韵冰看来,觉得父亲好像对自己这个私生子格外偏心,而在韵真看来,父亲好像都对自己已经失去了基 本的信任,他之所以一定要让段鹏当着柳中原的面宣示遗嘱,可能就是怕自己姐妹亏待了他,不用猜,柳中原的牛皮纸袋里应该跟财产有关的东西,他倒对自己的私生子惦记的紧呢。 大概过了五分钟,段鹏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只见柳中原有点神情恍惚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看枕在那里等他的韵真和韵冰,张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来,一转身就想出门,韵冰跑过去一把拉着他问道道: “中原,爸爸给你留下什么话?” 韵真的心里也充满了好奇心,不自觉地移动脚步靠过来,想听听柳中原怎么说。不过,从他的神色来看,显然是受了什么刺激。 “韵冰,从今以后你要叫我哥哥……不许你再没大没小……”说完转过身来盯着韵真问道:“他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明天……”韵真惊讶地说道。 “我也要参加,你没有权力阻止我参加他的葬礼。”柳中原忽然恶狠狠地说道。 韵真一听,马上一肚子气,嗔道:“谁要阻止你,别不识好歹……” 韵冰一听,明白姐姐跟柳中原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马上说道:“中原……哥,姐姐今天叫你来,一方面是为了爸爸遗嘱的事情,另一方面就是想让你明天来参加爸爸的葬礼……” 柳中原一听自己冤枉了韵真,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歉意,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丢人的……韵冰,葬礼结束之后你马上回柳家洼去,工厂不能没有人管,我还要在这里耽搁几天……” “爸爸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韵真的好奇心还没有满足,忍不住又问道。 柳中原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能让你知道,他就没有必要瞒着你们了……你为什么不看看他给你留下了什么?” 韵真一阵恼怒,一拉韵冰的手说道:“走吧走吧,既然人家把我们当外人,咱们就不要热脸贴冷屁股了……” 柳中原追了出来,冲韵真说道:“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韵真一听,马上就停住脚步,故意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快说,银行还有事情等着我呢……” 等到韵冰走远一点,柳中原低声道:“爸爸给了我两千万,我也不想一个人独吞,这样吧,这些钱咱们三个人平分……” 韵真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盯着柳中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倒不仅仅是因为柳中原仗义疏财,而是从他嘴里竟然说出了“爸爸”两个字。 柳中原也注意到了韵真吃惊的样子,脸一红,嘟囔道:“你瞪着我干嘛?他既然把我当儿子,我自然叫他……” 韵真似笑非笑地盯着柳中原,点点头道:“不错,只是有点晚了……还有什么?” 柳中原耸耸肩膀说道:“没了……” 韵真见他还是不肯透露父亲的口头遗嘱,没好气地说道:“你明天来的时候最好穿得像样一点,另外,你跟爸爸的关系没有人知道,明天可要管住自己的嘴,我妈可是不同意你来参加葬礼的,我费了不少唇舌呢……” 柳中原听了,咬牙切齿地嘟囔道:“这个老巫婆……” “你说什么?”韵真没听清楚。 “没什么?你让她放心,我不会跟她站在一起的。”柳中原说完就往外面走,韵真追上来问道:“现在厂子效益这么好,你不去柳家洼整天待在这里干什么,整天跟那帮不三不四的鬼混,能混出什么名堂……” 柳中原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要趁着他不在临海市的机会,干点自己的事情……” 韵真奇怪地问道:“谁不在临海市?” “古从林。” “古从林?他去哪儿了?” “回台湾了……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已经当爸爸了,明玉给我生了一个儿子……” 韵真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柳中原扬长而去。 古从林回台湾了。明玉生了一个儿子。 一瞬间,韵真忽然觉得明玉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要不是柳中原提起这个名字,她都几乎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自从明玉走后,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要么是她已经成了古人,要么就是自己跟她生活在两个彼此毫无联系的世界。 “姐,走啊,怎么像是魂被别人勾走了?”韵冰过来拉着韵真的手臂说道。 韵真脸一红,有点酸溜溜地说道:“他居然当爸爸了……你瞧瞧他那个样子,哪像个做父亲的样子……” 秦笑愚一旦得到了吴世兵提供的绝密材料,心里只想着马上找个安全的地方蛰伏起来,根据他的判断,吴世兵的那些证词以及证据可以说具有震撼的力量,虽然其中只涉及到王子同刘原刘蔓冬刘定邦等一干人,可是,只要这几个人被曝光,站在他们身后的人也就无处遁形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这些东西交给欧阳龙,他不信任他,尽管他现在已经搞清楚,欧阳龙应该是孙正刚的人,但是这些材料如果到了他的手里,很可能会被他利用来做政治交易,而不是把罪犯绳之以法, 当然,秦笑愚也明白,这些东西拿在自己的手上无异于废纸,根本排不上用场,也许能用它们换点钱,可这不是他的追求,并且还要承担极大的风险。 他只能等待机会,这个机会就是他对吴媛媛说过的那个信号,如果这个机会永远都不出现,那么他也打算永远不会把这些东西公之于众。 秦笑愚通过陈刚在临海市租赁了好几套房子作为安全屋,拿到吴世兵的材料之后,他马上就在夜里带着吴媛媛转移到了一处更加隐秘的地方,这个地方除了陈刚之外谁也没有来过,他准备和吴媛媛在这里度过一段快乐而又焦虑的时光。 然而,他的命运好像注定已经得不到安宁,早上还抱着吴媛媛睡懒觉,手机就响了起来,根据邹琳的报告,孟欣一大早又去了那个偏僻的小镇,这让他马上就想起了吴世兵听来的那个传闻。 “媛媛,我要出一趟门,你千万不要出去,就在家里等我回来,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秦笑愚狠狠地在女孩热乎乎的小嘴上亲了一口,毅然决然地爬起身来。 “难道你就不怕我携款潜逃?”吴媛媛慵懒地翻个身哼哼道。 秦笑愚嘿嘿奸笑了几声道:“我就不信你会丢下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如果我逃跑了,你会怎么做?”吴媛媛似乎来了兴趣,支撑起身子盯着男人问道,根本不在乎一对摇摇晃晃落在他的眼里。 “我会怎么做?”秦笑愚怏怏地 说道:“我将用一根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一路把她牵回临海市,然后把她拴在公安局大门前面……” “你这个混蛋……”吴媛媛抓着一个枕头朝着秦笑愚扔过去。 秦笑愚一把接住了枕头,伸手抬起吴媛媛的下巴,盯着她严肃地说道:“我知道现在在你的心里有个恶魔,它不断在怂恿着你干点背叛我的事情…… 当然,你心里还有一个天使,不过是一个优柔寡断、患得患失、没有翅膀的天使……我希望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多想想南琴,正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如果没有她的话,你早就葬身在那个小村庄了,如果你背叛她,就是背叛我……” “那你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吴媛媛挣脱开秦笑愚的束缚问道。 秦笑愚继续穿着衣服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在等一个信号……” “你告诉我,什么信号,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希望你能让我看到一点希望……”吴媛媛干脆光着上身坐了起来,嗔道。 秦笑愚明白,这种没完没了的等待早晚会让吴媛媛失去耐心,对女人来说,希望很重要,她们可以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而活着,但绝不会愿意在一潭死水中多等一分钟,如果要想吴媛媛不做出冒险的举动,就必须给她一颗定心丸。 “我在等待中央纪委的调查组……只要他们一来,我就把东西交给他们……”秦笑愚说道。 “如果他们永远不来呢?”吴媛媛质疑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就意味着对手的实力强大,你父亲的这些东西只能给他们挠痒痒……” “那时候你又怎么办?难道还要继续等下去?”吴媛媛紧追不放。 “不,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真的没有希望,那时候……”秦笑愚又忍不住动手动脚,低声道:“那时候,我们就带着这些钱一起在深山老林里当一对快乐的野人……” 吴媛媛一把打掉男人的手,嗔道:“谁要跟你一起做野人……” 秦笑愚站起身来,嘿嘿奸笑两声,盯着女孩小声道:“记住,不管在任何时候,作为一个女人都要有羞耻感,不要让自己的身子暴露在男人的面前……” 吴媛媛嘤咛一声,拉过被单遮住身子,娇嗔道:“都是你……把人家弄成了坏女人了……” 正说着,秦笑愚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回是韵真打来的。 “我刚刚见过段鹏……”韵真说道。 “她留下了什么?”秦笑愚问道。 “咱们见面再说……”韵真说道。 “白天没时间,我马上要出门,晚上怎么样?”秦笑愚瞥了一眼吴媛媛说道。 “别墅已经不能去了,这样吧……我们在徐萍那里见面……”韵真说道。 秦笑愚意识到韵真可能是不想单独跟自己呆在一起,所以故意要拉上徐萍,一时心里面有点不高兴。 “她在不方便吧?”秦笑愚一语双关地问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谈我们的……”韵真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秦笑愚的用意。 “那好吧……”秦笑愚无奈地说道。 “我先告诉你一件事,柳中原说古从林回台湾了……我听他的口气,好像古从林是偷偷回去的,不知道是不是跟刘原有关……”韵真说道。 “这倒是一个新闻……见面再说吧……”秦笑愚挂上电话,坐在那里呆呆地愣了好一阵 80.仗义疏财 80.仗义疏财 81.野鸳鸯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1.野鸳鸯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1.野鸳鸯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81节野鸳鸯 小镇的名字叫赤溪,面朝大海,背靠赤霞峰,整个镇还不到一千人口,在临海北山别墅区开发之前,城里面的一些富人把这里做为度假胜地。 后来一场海啸几乎把这里几乎夷为平地,镇上的人口减少了三分之一,所以,这个风景宜人的度假胜地就此被视为做不祥之地而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不过,在沿海的高地上仍然散落着几栋用石头建造的大宅子,从规模来看,绝对不是当地渔民的财产。 从镇中心的转盘往北行驶十分钟后,公路就变成了石头铺就的小道,只能容纳一辆车同行,不过,一路上压根就没有碰上一辆逆向而行的汽车,越往高处走,行人越稀少,最后就再也见不到人影了。 “那栋房子在什么地方?”秦笑愚看着开车的邹琳问道。 “最里面那栋……”邹琳说道。 “这种地方很难跟踪,你肯定孟欣没有发现你们?”秦笑愚问道。 “我们从来没有靠近过那栋房子……看见那栋快倒塌的房子了吗,我们把车开到那个地方,然后爬到那栋破房子的顶上,刚好能看清楚院子的一切……”邹琳说道。 秦笑愚把脑袋伸出车窗看看前面的那栋荒废的建筑问道:“算算时间,她应该来了有一个小时了……她一般在这里待多久?” “不一定,有时候在这里过夜,有时候一两个小时……”邹琳说道。 秦笑愚把烟头扔出车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就从来没有见过刘原来这里呢……” “也许是怕被人发现他的秘密……”邹琳低声说道。 秦笑愚点点头,拿起放在身边的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坐着轮椅的女人在院子里晒太阳,身边站着的一个年轻女人正是孟桐的女儿孟欣。 “如果这一切不是来自孟桐的授意的话,那么,目前这个秘密应该只有刘原和孟欣是知情者,从孟欣定期来这里探望张红兵来看,我觉得她不应该是个囚犯……” “我认为是孟欣和刘原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目的就是为了保住母亲的命……我基本上可以肯定孟桐和刘幼霜不知情,不然,就算是孟桐顾念夫妻之情,刘幼霜也不会放过她……”邹琳说道。 “还是把车停在老地方,先看看里面的情景再说,也许晚一点进去更好……”秦笑愚说道。 这是栋建筑原本应该有三层,最上面的一层只剩下一半,看样子应该是上一次海啸留下的残迹,邹琳在前,秦笑愚在后,两人沿着快要倒塌的楼梯爬到了楼顶。 “身子低一点,不然那边的人可以看见……”邹琳猫着腰,借着半堵水泥墙作掩护,慢慢向前移动。 秦笑愚盯着前面女人圆滚滚的屁股,心里面竟然有点痒痒,很想伸手摸一下,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 “院子里没有人,大门关着……”邹琳露出半个脑袋朝前方看了一下,转身靠着墙坐下来说道。 秦笑愚蹲在那里仔细看了一阵说道:“院子里的那辆别克轿车应该孟欣的……除了司机之外,跟他来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个保镖……” “也许是警察……甚至可能是武警……”邹琳说道。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不太可能……孟欣可不是政府官员,没有这种待遇,再说,她不会冒险带着家里面的警卫来这里,不然她母亲的秘密不会隐瞒了这么久……” “你有什么打算?我的意思你只是来这里看看,还是准备跟张红正面接触一下?”邹琳盯着秦笑愚问道。 秦笑愚坐下来,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说道:“遗憾的是刘原没有来……我希望有一张他和张红兵在一起的照片……” “你准备把照片交给孟桐,然后害死张红兵?”邹琳盯着男人问道。 秦笑愚伸手摸邹琳的脸蛋,奸笑道:“你怎么把自己的男人想象这么恶毒?你想想,凭着张红兵的个性,她见了你我两个人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有这么一张照片,她可能会配合一点……” 邹琳扭头避开秦笑愚的手,嗔道:“你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她知道点什么,也不一定有价值……” 秦笑愚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从张红兵当年做事的风格来看,她不可能忘记心中的仇恨,之所以隐姓埋名躲在这个偏僻之地,多半是受到女儿的牵制……我就不信她被孟桐害成这样,心里面还有夫妻之情……那些护照、银行存折应该还在她的手里……” “也许是在刘原的手里……既然刘原想给自己上个保险,不可能忽略这些东西……”邹琳说道。 “其实刘蔓冬和王子同对这件事情都有所耳闻,只是没有证据……我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向孟桐告密……”秦笑愚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们的心理都是一样的,都担心孟桐有一天会过和拆桥,所以,他们宁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宁可让这个定时炸弹一直存在下去……现在王子同既然是孟欣的男朋友,他怎么敢出卖她的母亲?”邹琳分析道。 秦笑愚忽然问道:“你说……你从一个女人的心理来分析一下,孟欣和她那个年龄差不多的后妈刘幼霜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邹琳犹豫了一下说道:“这种官宦人家的事情很复杂,有时候为了切身利益,即便是杀父之仇也要隐忍,事实上,孟欣一直跟着刘幼霜经营宏信证券,起码在外人看来,她们相处的挺和谐……” 秦笑愚点点头,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邹琳盯着他怏怏说道:“昨晚又跟那个小狐狸精疯了半夜吧……” 秦笑愚转过身去朝着院子里看了一阵,回过头来说道:“怎么?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无聊。”邹琳扭过头去。 秦笑愚伸手让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盯着她看了一阵,低声道:“我总觉得你讨厌男人,起码不是很喜欢……那天跟你在一起,尽管你很有感觉,可总是故意在克制……我认识的女警察可不都像你这样……” “你和几个女警察干过?”邹琳红着脸嗔道。 “起码南琴就不像你……她可是热情似火……哦,我不应该这么说她……”秦笑愚说到一半就后悔了,心里忍不住一阵内疚。 “你还在想着她?”邹琳问道。 秦笑愚点点头,又拿出一支烟,低声道:“但绝不是因为这个……我觉得你们两个有些地方很相像 ……” “就是那方面的功夫比她差?”邹琳哼了一声说道。 “也许你应该找一个男人……我说的是丈夫……”秦笑愚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找个老婆?”邹琳盯着男人反问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跟你不一样,你还有未来……” “是不是跟南琴一样的未来?”邹琳有点沮丧地说道。 秦笑愚一下抬起邹琳的下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让那种事再发生了,告诉你……一切差不多就要结束了,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笔钱,足够你这辈子生活了……等这些事情一了,你就马上消失,直到风平浪静再回来……那时候,你就可以给自己找个男人……” 邹琳呆呆地愣了一会儿,随即就摇摇头说道:“我相信,你肯定也向南琴做过这个承诺,结果事与愿违……且不说欧阳龙会怎么收场,丁朝辉肯定不会放过我?” 秦笑愚伸手揽过邹琳的身子,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除非他的鬼混不放过你……” 邹琳吃惊地说道:“怎么?难道你想……干掉他?” 秦笑愚松开邹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难道你没有看过那些美国大片吗?最后关头总是大开杀戒……我们也不例外,最后的胜负即便不会血流成河的话,起码要死几个人,既然你我都对生活还充满了眷恋,那只有抗争了……” “可是……” “嘘……”邹琳话还没有说完,秦笑愚马上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有人来了……” 邹琳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她慢慢伸出脑袋朝着院子里看了一眼,马上就缩了回来,低声道:“孟欣和一个男人……怎么好像是朝着我们这边来的……不会是我们被发现了吧……” 秦笑愚一听,也伸出脑袋悄悄看了一眼,低声道:“这个男人是不是陪着她来的那个?怎么有点像王子同?” 邹琳又露出脑袋偷偷看了一眼,低声道:“看不清楚……女的肯定是孟欣……上午没见王子同跟孟欣在一起啊……”说着眼睛四下一扫,朝着秦笑愚一招手,就猫着腰向着左边跑过去,秦笑愚一看,那边有一堵墙倒下来,正好形成了一个死角,马上就明白了邹琳的意思。 两个人刚刚藏好身子,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已经在楼下了。 “糟糕……我们的车……”邹琳嘀咕了一句。 秦笑愚从腰里拔出手枪,耳语道:“也许马上就要死人了……如果是王子同的话,孟欣车里面的两个男人说不定是美国来的杀手。”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没看见有人啊……临海市的牌照……” “也许是游客……来这里的游客越来越少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然你母亲也不可能在这里隐姓埋名十几年……去上面看看……”男人的声音。 “我看还是算了吧……临海市认识我的人可不少……我不想让人看见我在这里……”女人说道。 “不会的……既然来了就上去坐坐……谁会在这座破房子里……也许他们把车停在这里上山了……来吧,宝贝……”男人的声音有点焦急。 “讨厌……上次把人家的脊背都磨破了……”女人娇嗔地说道。 “换换口味有什么不好?瞧,人影都没有一个,这栋房子好像是老天爷专门为我们准备的……我就喜欢看着你趴在石头上撅着的样子……”男人说道。 “你这个坏蛋……总是喜欢这样……人家都怀疑上次被我妈从窗户上看见了……哎呀……急什么呀……”女人娇呼了一声。 男人轻笑了一声,低声道:“穿着这种裙子最方便……只要掀起来就行了……别担心,你妈妈从窗口只能看见你的表情,她可想不到我正从后面弄她的女儿呢……不过,你叫的声音可不要像上次那么大,不然会让镇子里的人都听见……” 接着就听见孟欣一声抑制不住的娇呼,随即哼哼道:“你快点……在这种地方总是……哎呀……轻一点……”话未说完就传来一阵清脆的噼啪声。 秦笑愚已经确定那个男人就是王子同,只是百思不得其解,王子同为什么会在这里,上午邹琳他们并没有看见他在车上,那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王子同。”秦笑愚在邹琳耳边悄声说道。 秦笑愚和邹琳通过刚才那段对话,显然已经明白孟欣跟王子同跑到这里做什么了,秦笑愚觉得自己马上就有了反应,而邹琳则是一张脸涨的通红。 她从声音判断,两个人就在她的左前方不远的地方,为了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王子同,她冒着危险慢慢移动着身子,通过墙上的一道细微的裂缝,看见一个女人就趴在刚才她和秦笑愚坐的地方,一个雪白的屁股撅得高高的,而她身后的男人裤子堆在脚边,不过只能看见一个不断挺动着腰的脊背。 邹琳一只手捂着小嘴,好像生怕自己叫出来似的,晕着脸朝秦笑愚点点头。 “欣……你也喜欢这样吧……你看看,一会儿工夫……都湿成这样了……”只听王子同气喘吁吁地说道。 “别说话……快点……会有人来的……”孟欣呜咽着低声道。 “是不是一想到有人来……你就兴奋……你是不是喜欢有人看着……”王子同似乎嘴里嘶嘶吐气,一边还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是的……我喜欢……啊,快点吧……我妈可能正坐在窗口朝这边看呢……”孟欣好像为了早点结束,不得不配合着王子同的另类爱好。 秦笑愚觉得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烧,忍不住悄悄跪着身子,从邹琳的肩头悄悄往外看去,看了一会儿,一只手就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女人的肩膀,力道大的让邹琳忍不住浑身一颤,差点哼哼出来。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王子同哼哼道:“不行了……欣……死了……” 随即就听见孟欣压抑着嗓子一阵呜咽,然后就静悄悄的,良久才听见孟欣有气无力地说道:“讨厌,给人家擦干净……老是喜欢弄在人家的屁股上……” 王子同笑道:“谁让你的小屁股长得这么迷人呢……” 孟欣哼哼道:“难道比刘韵真的还要好看?” 王子同半天没说话,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之后,才听他怏怏道:“你提她干什么?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孟欣哼了一声道:“我不信……那天在相亲联谊会上你是不是干她了?” ≈nbs p; “没有的事……再说,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你对我有意思……好了别吃醋了,我们现在可是一对同舟共济的鸳鸯……”王子同说道。 “你看这些烟头……有人在这里坐过……我们回去吧……”忽然听见孟欣惊讶地说道。 “也许是跟我们一样寻找刺激的人……过来,再坐一会儿……”王子同说道。 “哎呀,还是回去吧,今晚人家不走了……还怕不够吗?”孟欣娇嗔道。 王子同笑道:“我说句话你不要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你做这事心里面总是……激动的不行,几分钟就完事了……” “哼,只顾自己……晚上回去罚你……”孟欣哼哼道。 “求之不得呢……谁让你是孟书记的女儿呢……”王子同嬉皮笑脸地说道,接着就听见孟欣一阵娇哼。 “你准备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赶快想办法把我妈弄出去,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让那个表子嗅到一点气味,那就来不及了……”孟欣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会安排的……我估计刘蔓冬也没多少时间了……”王子同说道。 “你怎么就那么怕他?你那几个保镖不是号称一流杀手吗?”孟欣有点嘲讽地说道。 “刘蔓冬这个女人很阴险……连你父亲都怕她……她手握巨资,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她现在把我恨死了,肯定在到处找我……刘幼霜手下那帮蠢货,居然连一个送上门的女人都搞不定……”王子同愤愤地说道。 孟欣轻笑一声道:“这下不吹牛了吧,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女人吓得东躲西藏……子同,我看……我们还是早点走吧,我是越来越担心了……干脆把刘蔓冬、刘原这些麻烦事都留给那个表子货,咱们到美国去隔岸观火岂不是自在?” “难道你连自己老子都丢下不管了?”王子同托起女人的下巴问道。 孟欣哼了一声道:“他的事情岂是你我管得了的?他昨天晚上已经回来了……反正脸色不太好,我觉得他这趟去北京也没有多少收获…… 不过,想搞倒一个省委一把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正凭实据,靠着捕风捉影谁敢动他……只要那个表子把刘原、刘蔓冬一干人都解决掉,你我到时候再回来的时候,临海就是咱们的天下……” “你再耐心等一阵,我手里的工程马上就要启动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空手回美国啊……现在的钱都掌握在刘幼霜的手里,说白了你两手空空,我怎么就想不通,你父亲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反而会相信一个半路夫妻呢?”王子同愤懑地说道。 孟欣冷笑一声道:“我有个这样的母亲,你还指望他会相信我?他因为恨母亲,其实也把我一起恨上了…… 刘幼霜那个贱货替他杀人放火,自然能赢得他的欢心……但凡他对我有那么一点亲情,我也不会把母亲的事情一直瞒着他,我敢肯定,如果让他得知我母亲还活着的消息,不出三天,他就会让人动手…… 官当的越大,就越没有人情味……以前,我看那些历史电影,总是不相信皇帝一家会互相残杀,现在我相信了……” 王子同笑道:“他可没当上皇帝,只能算封疆大吏,不然三宫六院,你还不知道有多少年轻的后妈呢……” 孟欣哼了一声说道:“难道他的女人还少?光是有名有姓的就五六个,别人送到他床上、无名无姓的姑娘还不知道有多少呢……这一点,孙正刚就比他强,人家起码是原配夫人,我最恨男人薄情寡义了……” 王子同笑道:“他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非拔下你的皮……你也不能这么说他,起码,我觉得他跟祁红的关系就非同一般,我听说他在当县委书记的时候就把她搞上了,这么多年居然热情不减,可见他们还是有点感情的……” “我也有点纳闷……”孟欣若有所思地说道。 王子同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欣,我说句话你不要生气……我怎么总觉得你跟刘韵真有几分相似呢?” 孟欣愣了一下,不高兴地说道:“你该不会是用我做她的替代品吧……哼,她就是一个烂货,你怎么拿我跟他相比?” 王子同说道:“她可不是烂货……我说的不是你们的性格相似,而是说你们的相貌……瞧,这小嘴,这鼻子,甚至眼神……就像是……姐妹一般……” 孟欣从王子同怀里挣脱出来,嗔道:“越说越没谱了……说到祁红,我倒是想起来了,明天刘幼霜那个贱货要我陪她去参加刘定邦的葬礼,你难道不去送送你以前的老丈人?” 王子同站起身来说道:“刘定邦面子不小嘛……我要是不去的话,别人还以为我小气呢……” 孟欣笑道:“你就不怕刘蔓冬找你算账?” “她现在是见不光的老鼠,公安局的人也在找她呢,这种场合凉她也不敢露面……奇怪,那辆车的主人怎么还没有回来……”王子同一边和孟欣往楼下走,一边说道。 “管他呢……别被他们看见就好……”孟欣说道。 就在王子同和孟欣刚刚来到楼下的时候,忽然楼上隐隐传来了手机铃音,不过,也就响了一会儿功夫,马上又寂静无声了。 “子同,好像上面有人……”只听孟欣惊呼道。 王子同伸手拦住孟欣的肩膀,一边快步往家里走,一边大声道:“你怎么疑神疑鬼的,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听见……”说完,朝孟欣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一路小跑着走掉了。 秦笑愚拿着手机,邹琳紧贴在墙边,两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过了好一阵,等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消失,才从后面走出来,马上趴在刚刚做过的地方,正好看见孟欣和王子同走进院子。 “还好没被他们发现,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杀了们吧,我倒是觉得这个孟欣跟她爹不太一样……可惜竟然迷上了王子同……”秦笑愚坐在那里心气未平。 邹琳脸上的红晕也没有褪去,一双眼睛不敢看男人,低垂着眼帘说道:“显然是王子同在利用她……这家伙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其实比刘原还要恶毒……” 秦笑愚见女人晕着一张脸,酥胸微微起伏,心里面忍不住就有点心猿意马,一把将她拉在怀里,在脸上亲了一口,低声道:“要不咱们也像他们那样……体验一下……” 邹琳身子一软,差点就要答应男人的要求,忽然听见下面有点动静,忍不住朝着院子看了一眼,脸色一变,惊呼道:“有人来了……” 秦笑愚一惊,目光一扫,就看见三个男人快速地朝着这边跑过来,一瞬间似乎意识到什么,一把拉着邹琳的手骂道:“这个狗娘养的肯定听见手机响了……快离开这里……那几个家伙说不定是他手下的杀手……” “我们只有一把枪……”邹琳边跑遍问道。 “你的枪呢……”秦笑愚吃惊地问道。 “昨天晚上给陈刚了……”邹琳沮丧地说道。 “你去开车,把头调过来……我挡他们一下……”秦笑愚气急败坏地说道。 当第一颗子弹飞过来的时候,秦笑愚就明白王子同已经下达了通杀的命令,这三个杀手根本就没打算抓活的,这让他既吃惊又感到义愤填膺。 真是人不可貌相,当初王子同派陈刚杀顾南亚灭口的时候,他还不相信这是他的初衷,还以为是受到了孟桐的逼迫才不得已而为之,现在看来,这个长相儒雅、文质彬彬的男人其实是个杀人恶魔。如果他要是知道躲在暗中偷听的人是自己的前司机的话不知道有什么感想。 不过,地形对秦笑愚和邹琳有利,那三个杀手只能从那条狭窄的十字路过来,并且周围没有什么掩护。而他和邹琳却可以凭借这栋被遗弃的建筑挡住对方的子弹,遗憾的是邹琳手里没有武器。 秦笑愚躲在一堵墙后面朝着前方开了两枪,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了目标,只是看见那三个人马上趴在了地上,显然不敢像刚才那样大摇大摆了,也许他们压根就没想到对手持有武器。 邹琳这个时候已经钻进了车里面,并且把车倒进了一个拐角处,距离秦笑愚只有两三步远,离开了对面三个杀手的视线。 不过,对方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才,虽然趴在地上,可一瞬间的功夫,子弹就带着尖锐的呼啸朝着秦笑愚藏身子的地方飞过来,打得他不得不低下头去,趁着这么一点时间,一名杀手趴在地上不停地射击,另外两个跳起身就冲过来。 秦笑愚明白,绝对不能让他们靠的太近,一旦被他们封锁小路的出口,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了,当一颗子弹打的火星四溅的时候,他突然直起身来对着两个快速接近的人连开了三枪,这一次显然击中了其中的一个,因为他好像听见了一声闷哼。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秦笑愚根本无暇顾及是不是打中对手,。身子在地上一滚就到了车跟前,邹琳早就替他打开了车门。 “冲出去……身子放低……”秦笑愚大声喊道。 不过,汽车掉过头来之后,副驾的位置就成了受攻击的正面,邹琳反倒相对安全了许多,随着发动机一声嘶吼,汽车窜出了拐角,开足马力向前冲去。 几乎马上就有好几颗子弹打中了车身,一颗打在了前挡风玻璃上,子弹穿透玻璃又从后面飞了出去,邹琳忍不住一声惊呼,一只脚从油门上滑下来,车速明显慢下来。 秦笑愚心中一紧,大声喊道:“冲出去……别停下……”说完,一瞥眼就看见两名杀手边开枪,边朝着这边冲过来。他把身子半仰在座位上,双手持枪,从车窗一口气接连开了四枪,尽管没有击中对手,可还是看见两个男人趴在了地上,心想,美国来的杀手原来也这么怕死,如果他们稍稍赌上一把,自己和邹琳今天就别想出去了。 终于,汽车开上了直路,邹琳也从惊恐中缓过劲来,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一只脚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尽头,汽车就像一匹受惊的老马,喘着粗气往前面狂奔不已。 不过,这时秦笑愚已经无法射击了,只得放低身子,听着子弹噼里啪啦击打在后面的玻璃上,一边祈祷着千万不要打中轮胎,千万不要打中邹琳,否则即便不被打死,也会葬身在一场车祸之中。 最后一颗子弹从后面飞进来,几乎擦着秦笑愚的耳边飞过去,他感到耳边一热,一股鲜血从脸上留下来,伸手一摸,原来是被碎玻璃划拨了耳朵。 “妈的,这些狗娘养的……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他们的屁股打回美国去……”秦笑愚嘴里咒骂着,一边从椅子边往后面看去,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那几个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你骂他们有什么用?冤有头,债有主……该找王子同算账……这就是你爱管闲事的下场……”邹琳没有再听见枪声,知道已经成功逃脱了,一颗砰砰乱跳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别说话,专心开车,马上离开这里……如果被警察截住就麻烦了……”秦笑愚大声吼道。 邹琳扭头看看气急败坏的男人,笑道:“我们不是警察吗?” 秦笑愚怒气冲冲地说道:“妈的,我们算什么警察?这年头什么都颠倒了……警察怕罪犯,警察怕警察……就是罪犯不怕警察…… 亏你还笑得出来,记住,从今以后要枪不离身,南琴连睡觉的时候都把枪放在枕头底下,你也要像她那样……” 话未说完,忽然意识到不吉利,连着呸了两口,接着说道:“我说你们怎么一直没有看见刘原来这里,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听孟欣刚才话里的意思,她准备把张红兵转到国外去,不用说,她和王子同已经把张红兵从刘原的控制下解救出来了,起码这栋房子不是以前刘原藏人的地方……” 邹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也许,有些事情并不需要我们亲力亲为,我现在发现,这些人内部其实也开始狗咬狗了,我们为什么不利用他们自己的内讧互相消耗呢?” 秦笑愚瞥了一眼女人,哼哼道:“你现在有点开窍了。” 邹琳不满地白了秦笑愚一眼没有出声。 “我如果知道王子同这个混蛋在这里藏身的话,早把这消息告诉刘蔓冬了,现在是来不及了,我肯定,我们前脚走,他们后脚就搬家了……”秦笑愚说道。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邹琳问道。 秦笑愚没有马上回答,拿出一张餐巾纸擦擦脸上的血迹,这才说道:“事情要一件一件办,不过,目前我们还是保持低调,就像你说的,就让他们自己先斗上一阵,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来收拾战场……你把新来的那两个人看紧点,别让他们惹是生非……我准备过几天清闲日子……” “和那个小妖精?”邹琳眼睛盯着前方不咸不淡地问道。 秦笑愚盯着女人看了一会儿,见她脸上浮起一片红晕,笑道:“如果你愿意,我欢迎你也加入……吴媛媛倒是真的像个小妖精……” “你就像个无赖,哪像个警察……”邹琳嗔道:“我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找上你……我告诉你,你可别高兴的太早,如果不给欧阳龙一点像样的东西,他随时都可能终止你的任务,那时候你就死定了……” 秦笑愚没有出声,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有必要把自己掌握的东西给欧阳龙透露一点,不然他可能会真的失去耐心,不过,这是迟早的事情,目前只要想办法把这个过程尽量延长就行了。 “回去以后你就和他联系,就说我掌握了最新的情况……但是必须亲自跟他面谈……”秦笑愚说道。 “他不会同意的,跟你见面目前对他来说太危险了,那个新派来的联络人好像是他的心腹,不管什么情报都要先通过他……”邹琳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秦笑愚问道。 “我们的任务是单线联系,你不应该问他的名字……”邹琳说道。 ≈nbs p; 秦笑愚忽然就有一股无名火,冲着邹琳挥舞着一只手愤怒地喊道:“该死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讲规则……那些规则我已经用来擦屁股好长时间了……” 邹琳看看愤怒的男人,犹豫了好一阵,才似不情愿地说道:“他叫李明熙……”| 秦笑愚张着嘴,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两个人一路狂奔回到临海市已经是薄暮时分,秦笑愚这才想起晚上和韵真的约会,琢磨着是不是给她打个电话另约时间,今天的事情搞得有点太狼狈了,他很想现在就回去躺在吴媛媛的怀里好好静静心。可一想到韵真很可能已经拿到了刘定邦留在段鹏那里的遗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有必要马上去一趟。 “你找个地方把车处理掉……我就在这里下车……”眼看着就要进城了,秦笑愚对邹琳说道。 邹琳把车慢慢靠边停下来,一边嘀咕道:“这么好的车就这样……你现在可真有钱啊……” 秦笑愚打开车门走出来,在关上车门之前低头冲里面说道:“如果你心里不平衡,就开到公安局去,让欧阳龙替你换一辆新的……” 韵真一回到家里,马上就钻进了自己的卧室,迫不及待地拆开那个牛皮纸袋,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床上。里面只有一封短信,一个优盘。 韵真看见那个优盘,心里忍不住一阵激动,本想马上就把优盘插进电脑,犹豫了一下,还是耐着性子先读父亲留下来的短信。 韵真,你看见的这些东西的时候,证明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人死原本万事皆空,可对于你的前途,我还想必须再嗦几句。 看到这里,韵真心里一阵感动,没想到父亲对自己尽然如此的用心良苦,即便明知道自己即将不在人世,可还是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韵真隐忍着眼泪继续看下去,可越往下看,脸色越凝重,看到最后一把将那封短信扔在地上,抓起那个优盘就冲向电脑,等她把上面所有的文件看完,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继而又变得绯红,就像是一瞬间经历了冰火两重天。 她原本还以为父亲会给自己留下一点有关刘原或者王子同的犯罪证据,帮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或者能够像以前那样给自己指点迷津,指明前进的方向,即便这些都没有,起码也会给自己留点钱,虽然自己不缺钱,可也算是父女一场,起码代表他的一点心意啊。 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父亲留下的遗嘱不但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帮助,反而是一道紧箍咒,她这才渐渐醒悟过来,父亲其实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的了,他这是明摆着要把自己牢牢地绑在他的战车上,或者成功或者跟他一起毁灭,并且永远断绝了自己认祖归宗的道路。 很显然,这也是他报复孟桐的手段之一,也是对母亲痛恨的最后表达方式,而自己其实一直都是他实现梦想的工具而已。 韵真坐在那里唏嘘了一阵,忽然跳起身来,拔出优盘扔在地上,发疯似地在上面践踏着,嘴里还呻吟似地发泄道:我就不听你的……就不听你的…… 发泄完之后,一歪身子倒在床上酥胸一阵起伏,这一瞬间,刘定邦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轰然倒塌,以往所有的那些父爱,此刻看来都显得虚伪可憎,她生平第一次对父亲充满了恨意,甚至有点庆幸他终于死了,否则,即便自己当上了行长,最终也有可能成为他手中任意摆弄的一个傀儡 81.野鸳鸯 81.野鸳鸯 82.恨上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2.恨上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2.恨上了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82节恨上了 “姐,爸爸给你留下了什么遗嘱?”不知道什么时候韵冰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见姐姐躺在床上,一条手臂遮挡在眼前,还以为她正在为父亲的死而悲伤呢。 韵真半天没有动,良久才没好气地问道:“留下金山银山呢……你呢?他给你留下了什么?” 韵冰扭捏地说道:“也没什么,五十万块钱,还有一封信……” 韵真心中一动,抬起头问道:“他怎么说?” 韵冰有点吞吞吐吐地说道:“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跟中原好好做生意,不要多管闲事……” 韵真坐起身来,她看得出妹妹好像没有说实话,忽然意识到父亲既然已经死了,他给自己留下的那些东西和要求谁来监督呢,他会不会给韵冰或者柳中原留下那张优盘的备份,让他们监督自己? 不可能是韵冰,她没什么脑子,也许是柳中原……应该还有储慧,都可能是他留给自己这封遗嘱的执行人,如果自己一旦偏离了他的方向,他们肯定就会拿出那些咒语来警告自己。 “多管闲事?你就直说好了,他肯定是让你今后离我远点对不对?”韵真充满敌意地盯着妹妹问道。 “姐,你怎么会这么想?”韵冰有点惊讶地问道。 “哼,谁是你的姐……柳中原才是你的亲哥呢……”韵真忽然觉得父亲留给三个人的遗嘱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离间了自己跟韵冰的亲密关系。 如果他有办法的话,可能还会离间自己跟母亲的关系呢,实际上他已经这么做了,如果自己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无疑就成了母亲的敌人。 韵冰听了姐姐的话,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紧接着小嘴一撇,扑过去抱着韵真的身子泣道:“姐,你这是怎么了嘛……人家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反正你就是我的亲姐姐……” 韵真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没有经过大脑,就算两人不是一个爹生的,可都在一个母亲的肚皮里孕育,就凭这一点,那份姐妹情感也不是随便就能抹去的。再说,血缘关系真这么重要吗? “冰冰……姐也就随口胡说……你别往心里去,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韵真忍不住抱着韵冰哼哼道。 “姐,你跟爸爸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以前爸爸对你这么好,我都有点嫉妒呢……”韵冰说道。 韵真哼了一声叹口气道:“是呀,他对我可真好……你也别嫉妒了……反正今后他想对你好也没机会了……”说着抬起韵冰的下巴,盯着她问道:“老实告诉姐姐……他在信里面说些什么?” 韵冰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前面的意思我还明白,可后面的话就有点不明白了……” 韵真赶忙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姐姐替你分析分析……” 韵冰好像学聪明了,撅着小嘴说道:“我先问你的……你怎么不告诉我爸爸给你留下了什么?” 韵真对自己这个妹妹的脾性是太了解了,笑道:“一点都不吃亏……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让我听他的话呗……她好歹还给你跟中原留了一点钱,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 韵冰娇嗔道:“这可是爸爸的一片良苦用心,你是行长,他的意思就是告诫你别痴迷钱财……你如果有意见,我那笔钱咱们平分算了……” 韵真笑道:“我可不占你的小便宜,你只告诉我,他的信中说些什么?” 韵冰明白,如果自己再隐瞒下去,姐妹感情马上就要面临严峻的考验,再说,长这么大,她在韵真面前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连第一次跟男人干那事都毫不隐瞒都告诉她了,还有什么用得着隐瞒的呢? “姐,你听了也别生气……爸爸说这些话也是为了我们好……他说,你的野……事业心太重了,做事情可能不考虑后果,让我劝着你一点,如果有一天实在……劝不住了,就让我跟哥哥……跟中原去国外……” 尽管韵冰说得结结巴巴,可韵真还是从中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他相信父亲肯定能够猜到他留给韵冰的信瞒不住自己,所以干脆就通过韵冰向自己发出间接的警告,提醒自己不要做出损害韵冰或者柳中原的事情。 “哼,他想得简单,难道他就没有想到你是有老公的人?”韵冰怏怏地说道。 韵冰抬起身子,盯着姐姐惊讶地说道:“姐,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跟明熙的事情爸爸好像一清二楚,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连我跟王子同……那点事都知道……” 韵真白了妹妹一眼,嗔道:“能不知道嘛?他有不是真的白痴……你你跟王子同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他能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 韵冰臊得嘤咛一声钻进韵真的怀里,娇声道:“谁知道……谁知道他是假装……哎呀,丢人死了……” 韵真有点幸灾乐祸地想到,你这算什么,不过让他听见点声音而已,毕竟没有被他亲眼看见,他自己的老婆被人家当面玩弄,他还有本事装疯卖傻呢,这世上还能找得出第二个这样的男人吗? “他怎么说,既然不让你跟明熙离婚,怎么又让你跟柳中原出国?”韵真问道。 韵冰红着脸说道:“他又没说不让我跟明熙离婚,他的意思是……哎呀,这些话我觉得爸爸可能是老糊涂了才说的……” 韵真坐起身来摇晃着韵冰催促道:“你烦不烦,吞吞吐吐的……不说就算了……” 韵冰急忙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竟然说有一天明熙可能会成为你的人……那时候我和中原就必须离开了……” 韵真听得目瞪口呆,不由的涨红了脸,心里不得不佩服父亲的高瞻远瞩,她记得那天晚上当秦笑愚提出让自己去说服李明熙想办法送吴世兵出境的时候,心里面就曾经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真有必要,她相信自己能够说服李明熙,因为,作为一个女人,她很清楚自己对妹夫的吸引力,这从李明熙平常看着自己的眼神,以及那些透着暧昧的话就能得出结论。 可此刻,这些话从韵冰嘴里说出来,她在一阵羞耻的同时,心里燃烧着一团熊熊的怒火,她甚至觉得父亲在心里面给韵冰留下这些话,不但是在警告自己,而且还有故意羞辱自己的嫌疑,她这才明白,父亲在假装痴呆的那些日子里,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看的一清二楚。 “好了好了……看你前言不搭后语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你去把那封信那来我看看……什么经让你一念就念歪了……” 韵冰撅着小嘴爬起身来,不情愿地嗔道:“人家不是说了吗,越看越糊涂……哎呀,怎么搞的这么复杂……” r 韵真心中一动,。拉住正要下床的韵冰低声道:“你有机会问问中原,看看爸爸对他说了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他留给中原两千万呢……这件事要是让别人知道怎么得了?” “两千万?他哪来这么多的钱?”韵冰惊呼一声。 韵真哼了一声道:“还用问吗?这件事到此为止,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韵冰还是想不通,疑惑地说道:“可是……两千万呢……怎么就全部……全部都……” “都给了柳中原是不是?”韵冰打断韵冰的话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眉头听说过,古代皇帝在最后时刻基本上都没有把皇位传给事先定好的人……他心里面对柳中原有愧呢,他既然知道自己要死了,咱们两个女儿对他还有什么用?” 韵冰呆呆地盯着姐姐说不出话,半天才怯怯地问道:“姐,难道……他真的会这么想?” 韵真安慰道:“你比我可强多了,他起码还给了你五十万,我估计这五十万是他真正的劳动成果,柳中原手里的那笔钱见不得光,所以只能给见不得光的人吗,那笔钱如果给你,你难道还敢要?” 姐妹两个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人声噪杂,只见祁红走进来说道:“真真,储行长来了……” 韵真知道储慧可能是带着总行的人来核实一下明天父亲葬礼的有关事宜,按道理,总行派个办公室主任来处理这件事就足够了,可储慧却亲自跑来了两趟,这一方面说明父亲生前跟她不同寻常的关系,另一方面,她可能还有其他的目的,总之,不会是闲得无聊用这件事来消磨时间。 “韵真,怎么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储慧见韵真从卧室里走出来,盯着她的脸关切地问道。 韵真原本对父亲的葬礼煞费苦心,可现在一点都提不起劲来,她甚至觉得是不是有必要搞得那么隆重,也许母亲是对的,应该一切从简,不过,摊子已经铺开了,这出戏怎么也要硬着头皮演下去了。 韵真跟储慧握握手,拉着她坐在沙发上,韵冰端来了茶水,和祁红坐在了对面。储慧拿出几张纸说道:“祁主席,我今天来就是想把明天的仪式流程最后向你汇报一下……出席葬礼的主要领导三十多位……包括银行系统的高层全部出席,省里主管金融的王副省长亲自出席,省委一把手孟桐同志委托爱人刘幼霜出席,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全部出席……此外还有省市相关单位的领导……你们这边还有什么人出席葬礼,我们汇总一下……” 韵真把自己家里邀请的人的名单交给了储慧,低声道:“储行长,这些事情怎么还让你亲自操心,让办公室的同志负责就行,你这么忙,可别耽误了工作……” 储慧认真地说道:“刘行长是我的老领导,也是银行系统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这个时候尽点心意是应该的,行里面已经专门开过会了,所有一些事宜均由我们负责,酒席定在鸿福酒店……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韵真听储慧居然说出了德高望重四个字,心里面一阵别扭,忍不住看看母亲,只见她也微微皱起眉头,低垂着眼帘不出声,她 韵真不由地感叹一声,母亲的官职比父亲搞许多,尽管也说不上廉洁奉公四个字,可如果单凭官德来说,她其实比父亲强多了,起码,她这辈子不搞阴谋诡计,最多也就跟着孟桐做点违心的事。 “既然上级领导对我们这么关心,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韵真顺水推舟地说道。 储慧点点头,把一张纸递给祁红说道:“明天由我来致悼词,这是我草拟的一份稿子,祁主席政策水平高,你就替我修改一下,把把关……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明天一早直接去殡仪馆……” 送走了储慧,祁红带上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那篇悼词,一边看,一边嘴里不时地轻哼一声,韵真觉得有点好奇,贴过去想看看究竟写些什么,只见祁红站起身来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闲不热闹吗?你自己拿去修改一下……看看还有什么歌功颂德的词汇没有用上……” 韵真接过来扫了一眼,笑道:“妈,我的政策水平有限,还是你修改吧……” 祁红边会自己的卧室,边说道:“写这种东西要什么政策水平?只要有拍马屁的功夫就行……” 韵真盯着母亲的背影嗔道:“谁会去拍死人的马屁……人家还不是写给你看的……” 韵冰跑过来一把抢过那份悼词,忍不住开口大声念道:“各位领导,各位亲友,各位来宾:今天我们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在这里悼念我们的好党员,好同事,好领导刘定邦同志。 刘定邦同志于x年x月x日不幸逝世,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享年62岁。他离开了相濡以沫的妻子,离开了牵肠挂肚的儿女,离开了这座他曾为之付出毕生精力的城市……” 韵冰正声情并茂地念着,只见祁红露出头来喝道:“冰冰,你给我住嘴……在家里念什么丧?” 韵真给妹妹使个眼色,两个人跑进卧室,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一口气读完了那份悼词,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不约而同地发出一个质疑:这个人难道是我们的父亲吗? 不过,韵真心里明白,这些人之所以不遗余力地神话父亲,背后自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在神话父亲的同时,其实也是在神话自己。 徐萍最近忙得不亦乐乎,整天忙着寻找大储户,几乎每天晚上都跟一些企业的老板们在饭桌上周旋,好在她有点酒量,虽然小脸每次都喝得红扑扑的,可也搞定了几个数十亿的大客户。 其实,徐萍倒不是看中那点经济利益,主要是因为分行对她出任和平南路支行行长有些风言风语,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不是韵真的关系,她想爬到这个位置起码还要好几年,甚至永远也别想爬上去。 所以,对她来说,事实胜于雄辩,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业绩,用自己的能力回应那些风言风语,如果自己主管的支行业绩排在前面,不但可以堵住那些说闲话的人的嘴,还可以证明韵真知人善用,并不是一个任人唯亲的人。 就在徐萍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却意外地传来了韵真父亲自杀身亡的消息,开始她还有点不相信,如果传说是真的,韵真应该早就给自己打电话了。 不过,扳着指头算算,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在一个星期之前,之后连电话都没有打过,这倒不是她不想打电话,一方面是因为忙,另一方面,她听到了一些传言,说是刘韵真马上就要接替周伟明正式成为分行的行长,还说韵真上台之后,分行的人事将会有很大的调整,甚至有人说新华北路支行行长孙涛已经被内定为分行主管信贷的副行长,而其他几个跟韵真关系的密切的中层干部也将会得到提拔。 尽管徐萍对韵真出任行长的说法深信不疑,并且在此之前韵真也私下向她透露过一点风声,可她倒没有指望自己会再次得到提拔,毕竟自己在支行行长的位置上干了没几天,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成绩。 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在外人的眼里,自己可是被看成韵真的心腹,所以,在这个敏感时刻,她宁愿跟韵真保持距离,以免惹出什么闲话,同时,她总觉得韵真现在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样了,自己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缠着她了。 不过,只要韵真没有亲自给她打电话,她就把刘定邦 自杀身亡的消息当做一个谣言,有些人为了搏出位,什么谣言都敢传,她就不信一个痴呆老人会自杀。 这天下午,徐萍刚刚把两个客户打发走,就接到了新华北路支行行长孙涛的电话。 “萍萍,你听说了吧,刘行长的父亲真的去世了……” 徐萍没好气地说道:“难道是刘行长亲自向你报丧了吗?这种谣言你也信?” 孙涛惊讶道:“天呐,还说你的消息灵通呢,都是两天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张淼马上就会通知各支行行长,明天让我们都去参加葬礼呢……” 徐萍愣了一会儿,吃惊道:“这……也太突然了吧,刘行长怎么没有……” 孙涛打断徐萍的话,低声道:“这件事很复杂,有人说刘定邦是被谋杀的,也有人说是自杀……不过这都是小道消息……你跟她关系这么铁,是不是打个电话去问问……” 徐萍骂道:“你没病吧,怎么能无缘无故打电话问人家的父亲是不是死了?可这事来的也太突然了……” 正说着,徐萍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赶忙挂掉孙涛的电话,拿起话筒听了一阵,然后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过了大约三四分钟,只见她跳起身来,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就要出门,可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嘴里喃喃自语道:“谋杀?自杀……反正不正常……不然她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 “行长……你要出去?” 徐萍正站在那里发呆,只见储蓄科张杨毅走了进来。 “啊,没有……你有事啊?”徐萍把钥匙扔在桌子上,回到了办公桌后面。 “这个月的储蓄总额出来了,比上个月增长百分之三十……晚上是不是要庆贺一下……”杨毅高兴地说道。 “发了奖金自己回家庆贺去……”徐萍没好气地说道,不过,心情好了一点,可脑子里还想着韵真为什么没有给自己打电话。 “对了,昨天上午我去了一趟分行,张行长还问起过你呢……”杨毅说道。 徐萍一听赶忙问道:“她都说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支行的情况……还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呢……”杨毅笑道。 徐萍脸一红,恼怒道:“你怎么说?” 杨毅笑道:“为能怎么说?我跟她开玩笑,说你只崇拜刘行长,准备把一生都献给祖国的金融事业,对男人没兴趣……” 徐萍一听,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小脸胀得通红,一拍桌子怒斥道:“你放屁……胡说八道……给我滚出去……” 杨毅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惹来徐萍的勃然大怒,一时不清楚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呆呆地说道:“行长……我只是……” “出去?”徐萍伸手指着门口喝道。 杨毅也算是徐萍的亲信,很清楚她跟韵真的关系,不过倒是没有往歪里想过,可徐萍的勃然大怒马上让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只顾说得高兴,感情是误打误撞说中了她的隐私,难道她跟刘行长真的是那个……这下要倒霉了。 看着杨毅惶恐万分地走了出去,徐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丰满的酥胸一阵波涛起伏,心想,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跟韵真的关系尽管隐秘,可还是渐渐产生了风言风语,这些事情如果传出去,自己也倒罢了,韵真必然会受到牵连,也许张淼这个老巫婆早就在主意自己了。 男朋友?如果有必要,为了打消那些不怀好意的猜测,也许自己真的应该找个男朋友,否则,只要有张淼在那里推波助澜,那些谣言永远也不会消失。 一想到男朋友,徐萍忍不住就想起了陈默,想起那天晚上血淋淋的情景,禁不住浑身直打哆嗦,脑子里自然就浮现出秦笑愚的影子,想起自己曾经赤身露体被他搂抱的情景,不禁晕着脸想到,既然只是演戏,为什么不让他做自己名义上的男朋友呢? 徐萍坐在那里愁容满面地考虑了半天,极力控制住给韵真打电话的念头,直到银行的员工走的差不多了,这才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走出门来,一眼就看见杨毅站在门口诚惶诚恐地等着她。 “行长……我……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杨毅诺诺地说道。 徐萍明白,这种事情只能是越描越黑,杨毅可是一个聪明人,如果自己对这件事情试图辩解,反而让他胡思乱想。 “我其实不是跟你生气……我是讨厌张淼……你不知道,她那个侄子李军以前老是纠缠我……都是张淼在背后使坏,以后她再问你什么,就说不知道……”徐萍尽量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杨毅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道:“其实,我对张行长也没有好感……哎,你听说没有,她丈夫好像被双规了……” 徐萍一听,惊讶地问道:“你听谁说的……她丈夫不是公安局长吗?” 杨毅见徐萍对这件事感兴趣,忙凑近一点,是非地说道:“我的同学就在那个分局当警察,那天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听他说的……不过这件事目前还没有对外公布……” 徐萍点点有,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自己家里都火烧屁股了,她居然还在关心我有没有男朋友……你说她是非不是非……” “行长,你这是要回家吗?如果晚上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出去搓一顿,我请客……”杨毅试探道。 徐萍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你还是省省吧,你不是就要结婚了吗?少单独请女人吃饭……” 杨毅谄笑道:“我是请领导吃饭呢……” 徐萍原本想回母亲那里吃饭,可走到半路才想起母亲今天去了姨妈家里,干脆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考虑一些事情,于是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大厅里有个门房,里面总是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算是这栋大厦的保安,每次看见徐萍进来,总是要献上几句殷勤,对此,徐萍报以轻蔑的一笑,心想,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可是,今天看见徐萍进来,门房破例没有上前献殷勤,反而转过身去,假装没看见。 徐萍乘坐电梯来到8楼,这个单元总共有五个房间,徐萍的公寓在左右第二间。她像往常一样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扔下手提包,弯腰换鞋,可就在她换好了鞋子直起腰的一瞬间,忽然就觉得房间里有点不对劲。 首先是客厅里光线太暗了,她明明记得早上走的时候拉开了窗帘,可现在窗帘是合上的,所以房间里才会这么黑。 难道是韵真来了? 徐萍心中一定,一张笑脸禁不住就浮起一片红晕,因为她知道韵真只要在这里过夜,两个人少不得就会亲亲我我。可随即一想,不对呀,韵真刚刚死了老爹,家里肯定是人来人往,连个电话都没有给自己打过 ,怎么会有这种心思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徐萍已经悄无声息地慢慢朝卧室走去,也许是个意外,越韵真正因为伤心,所以才来自己这里寻求点慰藉也说不定。 然而,当徐萍走到卧室的门口,马上就吃惊的愣在了那里,一双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卧室,随即转着身子把整个房间扫视了一边,这才发现,整个房间到处都有被人翻过的痕迹。 有人来过。有贼进来了…… 徐萍来不及细想,马上就冲进了卧室,当她看见衣柜最底下一个抽屉已经被抽出来,并且底朝天扔在地毯上的时候,嘴里发出一声惊呼,跑上前去拿起那个抽屉翻看了一阵,然后就失神地跌坐在床上,手里的抽屉掉在了地上。 “被偷走了……全被偷走了……”徐萍坐在那里喃喃自语,眼泪就慢慢留下来。 徐萍痴痴呆呆地坐在那里,想起自己为了那笔钱曾经付出的代价,真是欲哭无泪,渐渐的一股怒火就在胸中燃烧起来,她弯腰拿起那个抽屉狠狠扔进了客厅,然后疯狂踢着散落在地上衣服、枕头,嘴里歇斯底里地哭泣道:“混蛋……王八蛋……叫你缺德……叫你缺德……保证你生个孩子没屁……全家人出门就让汽车撞死……” 忽然,徐萍嘴里一声惨叫,原来一脚踢在了一把翻倒的椅子上,痛得她跌坐在地上哀嚎不已,可这一阵刺痛倒是让她清醒过来,只见她冲到电脑前,马上打开了网上银行的界面,然后运指如飞地在上面忙活了一阵,最后坐在那里神经质地咯咯一阵娇笑,自言自语道:“混蛋……别高兴的太早……你也只能沾点小便宜,刚好够给你全家买棺材的钱……” 正自得意,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跑过去拉开床头柜的一个抽屉,手忙脚乱地一阵翻找,最后直起腰来,愤怒地诅咒道:“这个王八蛋……这个王八蛋……哎呀……这下害死人了……” 徐萍跑到客厅一把抓过自己的手袋,翻出手机就准备给韵真打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门铃声。 徐萍浑身一哆嗦,软着两条腿悄悄走到门前,把眼睛凑到猫眼往外面一看,伸手拍拍胸口,一把拉开门,惊讶道:“笑愚……你……你怎么来这……你怎么知道……哎呀,你的耳朵怎么流血了……” 秦笑愚也不等徐萍招呼,从她身边挤进了屋子里,奇怪道:“黑乎乎的怎么不开灯……韵真约我来的……” “韵真?”徐萍惊讶的合不拢嘴,她想不通韵真为什么要把秦笑愚约到自己两个人的爱巢来,她可是一再交代,这套公寓不会让第三个人进来,何况还是一个男人呢。 秦笑愚伸手一按墙上的开关,房间马上就明亮起来,他只是把房间扫了一眼,马上就盯着徐萍问道:“你在搞什么名堂?难道你准备搬家?” 徐萍刚才进屋的时候房间里光线很暗,现在一开灯,屋子里被人翻过的痕迹就更加明显了,真的像是准备搬家的样子。 “哥,谁搬家啊……我算是倒霉了……我家里遭贼了……我的钱……我的钱……”徐萍一想起那些被偷走的现金,忍不住就哽咽起来,好像自己表现的越悲痛,秦笑愚就会帮自己找回来似的。 秦笑愚没有说话,马上走到卧室的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马上什么都明白了,他见女孩还穿着银行的制服,问道:“你刚回家?丢了多少钱?” “存折……现金三十多万呢……还有……”徐萍肉痛地说道。 “还有什么?”秦笑愚问道。 “还有照片……”徐萍说完有点后悔。 “照片?什么照片?”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就是……我自己的照片?”徐萍扭捏地说道。 秦笑愚现在可是一只老鸟了,徐萍脸上的那点不自在自然落在了他的眼里,心想,一个贼怎么会对几张照片感兴趣呢。 “到底什么照片?该不会是像网上那些自拍照一样……没穿衣服的是吗……”秦笑愚问道。 徐萍涨红着脸不出声。 秦笑愚转着身子把整个房间仔细勘查了一遍,然后在一把椅子里坐下来,点上一支烟说道:“我看不是一般的贼……” “你什么意思?”徐萍带着哭腔问道。 “我的意思这个贼来这里的目的可能不是为了钱……”秦笑愚说道。 “那怎么偷走了我的钱?”徐萍愤怒地问道。 “顺手牵羊罢了……也许那些照片更让他感兴趣,要不了多久可能就会发在网上……”秦笑愚淡淡说道。 “你胡说……”徐萍颤声道。 “要不然你可能会接到敲诈电话……反正我不相信他拿走的是一些普通的照片……我问你……那些存折里的钱是不是从陈默那里偷来的……” “是又怎么样?”徐萍嘴里虽然没有软下来,可一颗心已经开始砰砰乱跳了。 “存折上是谁的名字?”秦笑愚继续问道。 “你以为我会愚蠢地用自己的名字……我用我表妹的……”徐萍说道。 “你表妹在哪里,做什么工作?”秦笑愚问道。 “她在外地……她大学还没有毕业呢……”徐萍说道。 “一个大学没有毕业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如果有人想把事情弄清楚,马上就会知道她有一个在银行当行长的表姐,然后那笔钱就可以引起人们无限的想象力……”秦笑愚说道。 “我已经改了密码……明天我就重新存过……然后把那个户头消掉……这个王八蛋偷走了几十万现金应该满足了,那些存折他可能会扔掉,因为那是他的犯罪证据,他不敢保存在手里……”徐萍侥幸地说道。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贼的话,很可能会跟你说的那样做……可如果他稍微了解一点你的背景的话,他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哥……你说……我这套公寓根本就没人知道,户主也不是我的名字,你说他不是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呢?”徐萍不得不承认秦笑愚分析的有道理,她现在已经没有底气跟他争辩了。 秦笑愚沉思了一下说道:“也许有人对韵真感兴趣……” “啊……你的意思……难道他们是冲那些照片来的……”徐萍一着急几乎说漏了嘴。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那倒不一定,也许他只是想来这里碰碰运气,偶然发现了那些照片……当然,他肯定对有关韵真的东西都感兴趣……我问你,韵真是不是经常来这里住?” 徐萍犹豫了一下,忍不 住红着脸点点头。 “你们自以为这个地方很隐秘,其实可能早就被人家注意到了……如果有人对你们感兴趣,不要一天时间就能弄清楚你们住哪里……经常去哪里……你刚才是怎么进门的?”秦笑愚最后问道。 “我用钥匙开门进来的……”徐萍似乎意识到秦笑愚这么问的意思了,惊讶地说道。 秦笑愚站起身来走到外面,把那扇厚重的防盗门打开来上下左右看了一遍,然后嘭地一声关上门说道:“这种防盗门一般的人根本就打不开,更不要说撬开了……房门的钥匙有几把,有没有遗失过……” “总共六把钥匙……我跟韵真个拿一把,其他的都在抽屉里……一把都没有少……”徐萍颤声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问道:“像你们这种公寓,物业上是不是还有一把钥匙?” 徐萍点点头说道:“那把钥匙是防备家里没人的时候漏水或者其他紧急情况……他们不敢私自打开房门……” 秦笑愚低声道:“那可不一定……如果有必要,他们可以谎称进来看看是不是漏水了……” “你怀疑是物业上的人进来盗窃?不可能……这栋楼里面每户人家都有一把钥匙留在那里,有钱的人家多了去了,怎么单单偷我家……”徐萍显然不信。 “我不是说物业的人做贼,而是怀疑有人从物业那边得到了钥匙……他们不去偷有钱人,而是偏偏偷你的房间,这不是正说明了他们不是为钱而来吗?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看看……”秦笑愚说着,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徐萍等秦笑愚一出门,马上就给韵真打电话。 “姐,不好了,我的房间今天被人偷了……” “偷了?什么时候?” “我刚才回家才发现?” “丢了什么?” “哎呀,钱也就算了……可我们……那些照片也不见了……” “照片不见了!我不是……不是让你保管好的吗?” “哎呀,本来人家把那些照片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可最近你老是没有来……人家晚上闲得无聊,就拿出来看看,顺便就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谁曾想……不过,整个房间都被翻遍了,就算藏在那里一额肯定会被他们找出来……人家还丢了三十多万现金,存折也被拿走了……”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记住,千万别报警……” “人家又不是傻瓜……笑愚在这里,说是你约他来的…… 82.恨上了 82.恨上了 83.见不得人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3.见不得人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3.见不得人了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83节见不得人了 刚放下手机,就见秦笑愚推门走了进来,他把徐萍拉进卧室,问道:“这栋公寓每天有几个保安值班?” “就两个,一个夜班,一个白班……”徐萍说道。 “现在楼下那个应该是白班了?” “嗯,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每次看见人家都色迷迷,嘴里还不干不净,也不知道在哪里招来的无赖……不过他马上就应该换班了……” “我看一楼的大厅有监控……就是不清楚他们开不开……你现在下楼去,在那里盯着那个保安,只要他一交班你就给他打电话,就说你房间被盗了,准备报案,让他来你的房间看一下,做个证明……记住,就让他来,别让那个刚接班的人来……如果他不来,马上给我打电话……然后你就离开这里……”秦笑愚说道。 “你想干什么?韵真马上就到了……”徐萍恐慌地问道。 秦笑愚说道:“我怀疑那家伙跟盗贼是一伙儿的,你看看,地上的这些烟头,说明来人根本就不惊慌,而是在房间里待了不少时间……如果没有内应,外人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不在家,怎么能拿到钥匙,他们显然有恃无恐,甚至吃准你不敢报案……” “可怎么就这么巧……难道他们算准了我要住在这里?”徐萍不信道。 “不是巧,而是精心的布局……安排一个保安在这里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并不是难事……我估计他还想继续监视你们,不然早跑掉了……”秦笑愚说道。 徐萍一阵毛骨悚然,不禁想起了自己杀陈默的事情,颤声道:“会不会是公安局的……专门来监视我的……” 秦笑愚犹豫道:“说不定……等一会儿我问问他就知道了……我给韵真打个电话,让她不要在这里露面。” “让她先去我家吧……我妈今天不在家……”徐萍赶忙说道。 “好吧,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马上过去……你现在告诉我,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舍呢么价值,我就没必要这么费事了……”秦笑愚盯着徐萍说道。 徐萍刚才显然已经在电话里听出了韵真焦急的语气,心想,如果秦笑愚能够把那些照片拿回来,总比落在外人手里强,再说,韵真能把秦笑愚约到这里见面,说明他们之间已经和好了,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哎呀,就是我跟……跟韵真在一起的照片……”徐萍扭捏地说道。 “你跟韵真在一起的照片?什么样的照片,快点,那个人马上就要走了,那些照片如果今天找不回来,今后就算找回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拿去时间还不长,应该来不及拷贝……”秦笑愚催促道。 徐萍双手捂着脸哼哼道:“反正就是那种照片……你想象一下不就行了吗?” 秦笑愚其实已经猜到了大概,可还是有点不相信,因为韵真和徐萍在自己面前的表现哪像个同性恋,分明都对男人有着浓厚的兴趣。“穿衣服没有?” 徐萍红着脸扭过头去,不敢看秦笑愚的眼睛,低声道:“有的穿了……有的没……” 秦笑愚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真是没事找事……做就做了,怎么非要拍照片呢,难道怕人家不知道?” 徐萍娇嗔道:“换不也是为了好玩嘛……哎呀,韵真非要骂死人家不可……当时她是不愿意让人家拍的……” “好了,快走吧……”秦笑愚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一想到两个美人光着身子纠缠在一起的香艳场景,身子顿时感到一阵躁动。 他几乎可以肯定,早就有人在注意韵真跟徐萍的关系了,并且很可能一直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些人很可能来自银行内部韵真的对手,也可能是刘原为了那笔钱采取的报复手段,应该跟自己的调查的事情无关。 如果这些照片被公布出来,显然是一桩不小的丑闻,韵真马上就要被任命为行长,这个时候如果爆出丑闻,对她的影响可想而知,毕竟这里不是美国,而是中国,同性恋这三个字可不能按在一个女行长的身上,不然针对她对徐萍的提拔,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质疑的声音呢。 为了她的前程,为了自己跟他的共同事业,也为了两个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必须马上想办法阻止这个丑闻的发生。 门没有锁,楼下那个门房轻轻敲了几下,然后就慢慢推开门探进一个脑袋朝里面看,说实话,他本来是不应该上来的,不过,一听见电话里那个小美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一颗心就有点痒痒,甚至连骨头都快酥了。 正好已经和同伴交接班了,心想,为什么不上去安慰一下小美人呢,最好是劝她不要报案,免得惹来不必要你的麻烦,这种有钱的小美人只要吓唬她几句,保证她忍气吞声,如果机缘凑巧,说不定还能一亲芳泽呢。 “你好,我是楼下的保安……”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卧室里有亮光,门房以为美人正在卧室里哭泣呢,一边说,一边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一直走到客厅的中央伸出脑袋往里面一看,却没有看见美人的身影,不禁一愣,正准备进去看看,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嘭的一声,转身一看,那扇防盗门已经自动关闭了,一个男人天神一般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正好挡住了去路。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门房只是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可马上就镇定下来,一脸凶狠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我正在等你呢……”秦笑愚冷冷说道:“你拿去的那些钱就算了,把照片交出来,然后说出你的老板,我就放你出去……” 门房嘴里咦了一声,往前跨了一步,狞笑着说道:“原来是护花使者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房主呢?你赶快出去,不然把你当贼抓到公安局去……” “我的耐心有限,交出那些照片……否则你今天可要吃苦头了……”秦笑愚虽然表面轻松,可身子已经全神戒备,对方的块头很大,起码要比他高出半个头,他可是领教过韵真别墅里那个黑衣人的功夫,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哦,我明白了……那个美人是你的马子,你眼福不浅嘛,那些照片可能就是你帮着拍的吧……你如果想要也可以,拿一百万块钱来,反正你马子是银行的行长,又不缺钱……”门房说着话,慢慢地移动着脚步,向着秦笑愚的左侧方靠近。 秦笑愚没想到这个家伙不但知道徐萍的身份,而且一点隐瞒抵赖的意思都没有,显然他把自己看成是徐萍的男友了,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还想着跟自己做点生意呢。 “这么说我的判断是对的,原来是你监守自盗……我估计那些钱你准备私吞,而照片还没有交到老板的手里面吧……”秦笑愚紧盯着门房的一举一动。 “别废话,叫你的马子送钱来,你就能拿到那些照片……”门房显然没有把眼前这个比自己 矮许多并且没有自己壮实的男人看在眼里。 “那你怎么跟你的老板交差呢?”秦笑愚问道。 “这你不用操心,那些东西是我的意外发现……这笔买卖做不做?不做就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门房恶狠狠地说道,停在了距离秦笑愚两米远的地方。 “意外发现?那么,你想找什么?你在这里冒充保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吧……”秦笑愚说道。 门房稍稍一愣,随即就明白这个男人可不是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感情是专门为自己来的,说不定是公安局的便衣呢。 “原来是老朋友啊……”门房话未落,忽然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抽搐一把匕首,嘴里低喝一声,那把刀就由下往上朝着秦笑愚的面门挑起来。秦笑愚只觉得刀锋已经碰上了自己的衣服,挑起来的时候距离自己的脸只有几毫米,好在他早就全力戒备,在门房身形一晃的功夫,双腿就朝后面退出了几步,以至于猛地撞在了门上。 门房显然不是一个高手,在突然袭击没有得逞之后,并没有继续展开贴身的攻击,而是后退了一步,并且有点心虚地晃悠着手中刀,恶狠狠地说道:“让开,不然扎死你……” 秦笑愚一看,心里就有底了,刚才那一刀很可能是这小子苦练过杀手锏,如果换做平常人,不是被他划破肚皮就是被他破相,可一击不中之后,他显然有点气馁了。想到这里,秦笑愚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掏出了屁股后面的手枪,然后拿出一个消声器,慢慢地套在枪口上。冷笑道: “来试试,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门房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男人手里居然持有武器,马上就认定自己碰上警察了,没想到那个小表子已经报案了,可怎么只来了一个警察呢?也许这个警察是她的姘头,被她请来干私活的。 “你这个孬种……我就不信你敢开枪?我告诉你,我是公寓的正式保安,我是应房主的要求进入这里查看的……”门房有点底气不足地说道。 秦笑愚用长长的枪管指着门房,朝前跨上一步,喝道:“把刀扔在地上,不错,是我让房主打的电话……你相信不相信我一枪先打断你的狗腿……” 门房一听,这话怎么不太像警察的口气,难道你碰上了道上的朋友?从刚才他躲闪自己的那一刀来看,伸手还不错,看来今天要栽了。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门房有点惶恐地问道,手里的刀已经慢慢捶了下来,可并没有扔在地上。 秦笑愚仔细看看那把刀,并不是军用匕首,跟上次在别墅袭击自己的那把刀完全不一样,这么说来,这小子好像并不是黑帮成员,否则也不会这么怕死,别说跟别墅那个黑衣人比,就是李军的几个手下也比他强。 “老子是什么人你就别管了,一句话,交出那些照片……”秦笑愚低沉地说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照片,我怕不知道……如果你是警察,那就抓我去公安局,如果你是道上的人,那就识相点,马上放我出去,不然你这辈子也别想过安宁的日子了……”门房显然还在虚张声势,可双脚已经开始慢慢往后退去。 “我数三声……你如果还不说的话,我就先打断你的两条狗腿……要是还不说,你就没有命享受那三十万块钱了……”秦笑愚步步紧逼。 “有本事你开枪,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门房话音未落,秦笑愚忽然飞起一脚准确地踢在了他拿着刀的手腕上,那把刀叮当一声掉在了桌子底下,可秦笑愚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枪叫左手的同时往前跨上一步,一个摆拳击打在门房的面颊上,就在他嘴里闷哼一声、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时候,右腿已经狠狠地踢在了他的小腹上。 门房惨叫一声,再也支撑不住了,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卷缩成一团,嘴里痛苦地呻吟着。秦笑愚一弯腰就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拖进了卧室。 “现在还不明白我说的话吗?”秦笑愚有点气喘吁吁地说道,一边为自己干这点活就喘不过气来而感到沮丧,显然这是因为最近在吴媛媛的肚皮上爬上爬下的的次数太多的缘故,看来还是要有所节制啊。 “你这个……狗娘养的……哎呀……痛死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有种你就杀了我……”秦笑愚一愣,没想到这个门房手脚功夫虽然不怎么样,性子倒是挺烈的,看来不给他一点苦头吃吃,他还不会轻易就范呢,自己总不能在徐萍的房子杀了他吧。 “你有种……咱们慢慢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秦笑愚说着话就看见地上扔着一条徐萍锻炼身体的跳绳,于是把手枪插在腰上,拿过绳子把门房的双手绑在了床脚上。这才拿过一张小凳子坐在他的面前,伸手扯开了他的外套,解开了里面衬衫的扣子,露出了他的肚皮。 “你……你想干什么?你这是在犯法……我……我要去公安局告你……”门房见秦笑愚并不敢开枪,并且口口声声说不要钱,只要照片,就断定他不是黑道上的人,只想替马子讨回照片息事宁人。如果他真是黑道上的亡命徒,自己身上现在可能已经有好几个抢眼了。 “我想干什么你马上就会知道……”秦笑愚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门房的小腹和肋骨之间摸来摸去,好像是一个大夫在给病人做检查似的。 门房怎么知道秦笑愚想干什么,那只在肚子上的手摸得他痒痒,忍不住扭着身子骂道:“你这个变态……放开我……” 秦笑愚摸着摸着,忽然说道:“就是这里了……”说着话,手上忽然用劲抓住了门房的某个器官部位狠狠捏住了。 随着一声惨烈的嚎叫,门房痛得五官都错了位,头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一个身子就像是抽筋一样直哆嗦。 秦笑愚松开了手,笑道:“滋味怎么样?比吃子弹舒服多了吧……我再问你一句,那些照片在哪里?” 门房脸色惨白,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一双眼睛惊恐地瞪着眼前的这个恶魔,他还不知道竟然有这种折磨人的手段,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 “你……你这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门房颤颤巍巍、有气无力地说道。 秦笑愚顿时对这个盗窃犯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他在经历了这样的痛苦之后居然还嘴硬,不过,他也明白,这种手段的好处是一般人无法忍受这种痛苦,坏处是只要手松开一会儿,那种痛苦的感觉就没有了,如果想达到效果,必须反复几次,就不知道这小子能忍多长时间,如果能超过三次,他就可以跟电影里的那些地下党员一较高下了。 “好吧,我在帮你回忆一下……”秦笑愚说着,一只手又开始在男人的肚子上慢慢摸索着。 尽管痛苦已经消失了,可对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的记忆仍然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所以,秦笑愚的手刚刚碰上门房的肌肤,就见他的身体一阵猛烈的颤抖,嘴里杀猪般嚎叫道:“别……别……我想起来了……你这个混蛋,我早晚要杀了你……” 秦笑愚感到微微失望,没想到还没有来第二次他就垮掉了,不过一想到韵真和徐萍还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呢,就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哦?你想杀我?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说说看,我在哪里能够找到那些照片?”秦笑愚 点上一支烟柔声说道。 “你……你会杀我吗?”门房喘息道。 “放心,我不会为了几张照片杀人的……不过,你也体验过了,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痛苦……快说吧,不然等一会儿我又没有耐心了……”秦笑愚坐在那里悠闲地抽着烟说道。 “照片我给你……那些钱你说过……给我的……”门房战战兢兢地说道,生怕自己的话让这个恶魔失去耐心。 秦笑愚甚至都开始有点喜欢上这个亡命徒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跟自己讨价还价,不但要命而且还要钱呢。 秦笑愚似笑非笑地盯着门房看着,直到看得他毛骨悚然,这才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成……” “那些钱能不能给你,就看你的表现了……你交出照片,我答应留你一条狗命……如果你想要那笔钱,就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秦笑愚说道。 徐成躺在那里犹豫了好半天,似乎最终还是没有抵御住那三十多万块钱的诱惑,点点头说道:“我就是不要那笔钱……你还是会……逼着我说的……” 秦笑愚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聪明……”说着,伸手解开了徐成手上的绳子继续说道:“照片呢……” “就在一楼的一个信箱里……”徐成垂头丧气地说道。 秦笑愚把抽了一半的香烟塞进徐成的嘴里,笑道:“我就知道你还没有来得及带出去……那么,你告诉我,谁指使到这里来监视这两个女人的……” 徐成显然是个烟鬼,赶忙坐起身来靠在床边,深深吸了两口烟,这才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田鸡……” 秦笑愚一愣,随即脸色一变,说道:“看来你是不想要那笔钱了……” 徐成赶忙说道:“我没说谎……田鸡是外号,大名叫田德胜,他替刘总做事……” “刘原?”秦笑愚问道。 徐成点点头,说道:“是……不过我不认识他,只知道他替他做事……” 秦笑愚奇怪道:“听说替刘原干这种事的都是黑帮成员,怎么我没有看见你身上的纹身?” 徐成见秦笑愚和颜悦色的样子,还给他烟抽,心里面就不太紧张了,一想到即将到手的三十多万块钱,嘴巴也就利索起来,摇摇头说道: “那可不一定……以前是这样的,现在不一样了,田鸡身上是有纹身的,不过,他的老大是刘总……我还没有通过考验,所以还不配有纹身……” “哦,还这么严格?”秦笑愚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可不?”徐成打开了话匣子,说道:“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入伙,手续可复杂了,要想身上有一条蛇,必须要帮里面三个兄弟推荐,如果要想有两条蛇,就必须通过帮里面的资深老大们亲自审核,还要举行隆重的仪式……反正,身上的蛇越多,在帮里面的地位越高……三条蛇以上的兄弟我还没有见过,我只见两条蛇的……” “那最高的头目有几条蛇……比如古从林……”秦笑愚问道。 徐成脸色一变,低声道:“你……认识他?我只是听说……他身上全是蛇……” 秦笑愚笑道:“这还不容易,只要你高兴,找个纹身的地方,想要多少条蛇就纹多少……” 徐成摇着双手打断秦笑愚的话说道:“兄弟,你这就不懂了……寻常的人想怎么纹身自然没人管,可在帮里面就不一样了…… 我听说帮里面有一个地位很高的人亲自负责纹身,他纹出来的蛇自然和别人不一样,如果你是帮里面的兄弟,私自在身上多纹一条蛇,那就会连骨头都找不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实际上从来没有人敢破坏这条帮规……” 秦笑愚对黑帮并不是很了解,更不要说帮规了,居然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又递给徐成一支烟,然后问道:“你虽然身上没有蛇,可也算是他们的人了?” “算不上,最多给他们跑跑腿……如果表现的好,胆子大,能办事的话,自然会有兄弟推荐你……我干这行也就一年多一点……”徐成说道。 秦笑愚一听忍不住只咋舌,徐成也算是一条汉子,一年多居然连一条蛇都混不上,没想到加入黑帮比入党还要难呢。“我问你一件事,最近你们那里来了一个新人,名叫柳中原,你听说过他吗?” “柳中原?是不是那个小白脸?”徐成问道。 秦笑愚笑道:“应该是吧……” 徐成一脸不屑地愤愤说道:“我不认识他,听田鸡说过,他可是老大的亲戚……听说已经有了一条蛇了……其实帮也很不公平,就像政府一样,也要走关系,给小头目们孝敬点好处,他们就会推荐你……” 秦笑愚听得直想笑,可随即就笑不出来了,很显然,柳中原已经加入了黑帮,凭着他的性格,觉得不会对那天早上的事情善甘罢休,他现在还没有什么实力,如果有一天他仗着古从林的势力报复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劲敌? “徐成,你结婚没有?”秦笑愚问道。 徐成一愣,没想到这个恶魔居然跟自己聊起了家常,想想刚才他在自己身上使的手段,跟眼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没有……哪有钱结婚?” “你都在帮里面混了一年多了,怎么还这么穷?” “身上没蛇,说什么都是空的……搞点钱也轮不到我啊……” 秦笑愚点点头,沉思了一下问道:“你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徐成不解地盯着秦笑愚说道:“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打麻将……最近手头紧,还欠了钱,所以今天才……” “这么说你们老大并没有让你入室行窃了?”秦笑愚问道。 徐成摇摇头说道:“我们老大说这两个女人都是银行的行长,还是同性恋,他让我想办法在房间里装个摄像头……今天我就是想进来看看位置……没想到就找见了一大笔钱,所以就想伪装成被盗的样子,把房子翻得乱七八糟……” “那个田鸡……他怎么知道这两个女人是同性恋……”秦笑愚好奇地问道,心想,既然连黑帮都知道了,韵真跟徐萍的关系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照片还好没有流落出去,不然这两个婆娘连头都台不起来。 “我也这么问过老大……他让我少管闲事,说他自有消息来源……”徐成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这栋大厦的门厅里有没有开通监控设备……”秦笑愚站起身来问道。 “设备是安装了,可一直还没有验收……过几天就有了……”徐成也站起身来,见秦笑愚好像要结束这场谈话,忍不住又开始紧张起来。 “那好吧,现在跟我下去把照片拿上,那笔钱就归你了……”秦笑愚走到外面捡起那把匕首递给徐成说道:“今后不要随便用这玩意,不然可能扎着你自己呢……” 徐成红着脸把匕首揣进口袋,忽然问道:“兄弟,刚才你在我身上……那个……叫什么?” 秦笑愚笑道:“叫做b超……怎么?难道你还没有过瘾?” 徐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连声道:“受不了……受不了……”随即又问道:“你真的不是警察?” 秦笑愚转过身来,盯着徐成看了一阵,忽然一把扯开身上的衣服,似笑非笑地说道:“警察身上有这个东西吗?” 徐成一看,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因为他看见秦笑愚的胸前肩膀上赫然纹着四条色彩艳丽、栩栩如生的小蛇。 “你这个小东西,我非被你害死不可啊……” 韵真听完徐萍的话,双手捂着脸仰在沙发上哀叹一声。 徐萍先前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丢的钱上面,仿佛现在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跑过去拉着韵真的胳膊带着哭腔说道:“姐,现在怎么办呢……但愿笑愚能把照片找回来……可,可谁会想到我们两个会被人盯上呢……” “你就别指望了,他又不是神仙,这么短的时间让他到哪里找去?等他找见那些照片,说不定早就……天呐,这些照片如果被人公开,我们脸往哪阁呀……,同性恋?我这行长也别相当了,找个地方自己上吊算了……” 韵真越想越心灰意冷,她觉得这些照片对自己的威胁不亚于当初柳中原手里的那张光盘,甚至危害更大,那张光盘如果被公开,人家最多说自己不是好女人,属于生活作风问题。 可这些照片一旦公开,人家就会说自己是个变态,连个正常人都算不上,况且,徐萍是自己的下属,又刚刚被自己提拔为行长,这一切太容易引人遐想了。 徐萍听了韵真的话虽然也急的浑身冒汗,可她倒没有这么绝望,愤愤地说道:“为什么要上吊……咱们现在手里有钱,大不了去美国……我听说在美国同性恋还可以结婚呢……” “结你个头……”韵真伸手在徐萍的脑袋上狠狠地点了一下,嗔道:“就你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再说,我费尽心血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难道就因为这几张破照片而彻底毁了?我怎么能甘心?” 徐萍也知道自己的话不现实,可有没什么好办法,蹩了半天才说道:“现在就不知道偷照片的人是不是普通的贼……” 韵真双手捂着脸想了一阵,忽然抬起头恨恨地说道:“我现在到希望呢个贼是专门为那些照片来的……” 徐萍惊讶道:“为什么?” 韵真坐直身子说道:“你想,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贼,已经偷走了这么多钱,肯定不敢再露面,也不敢用那些照片敲诈我们,他可能会毫无目的地在网上或者其他地方公开那些照片,这样的话,我们就死定了…… 但是,如果那个贼是受人指使特意来寻找我们的把柄,那么就带有目的性,他们肯定会用照片向我提出交换条件,这样一来,在我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之前,他们应该不会公开那些照片,因为一旦公开,照片就失去意义……这样一来,我们就赢得了事件,剩下的就指望笑愚了……” “你觉得他们会向你提出什么条件?”徐萍紧张地问道。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就要看照片落在了什么人的手里……我现在已经有不少仇人了……如果落在刘原的手里,我就要马上还钱,如果落在王子同的手里,只好任他羞辱了……对了还有柳中原,这个坏蛋一直对我……不怀好意,以前就敲诈过我……还有……” 徐萍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打断韵真道:“你忘记了一个人,我觉得她最可疑……” “谁?” “张淼。” “张淼?” 徐萍说道:“今天下去,我的储蓄经理跟我说了一件事……张淼好像特别关心我们的事情,她还打听我有没有男朋友。你说她打听这事有什么用意,李军死后,她都恨死我了,难道还会给我介绍对象不成?” 韵真愣了一会儿说道:“可张淼……她能指使什么人?哎呀,我差点忘了,她……你说的也有可能,我现在可是她的眼中钉,她巴不得我当不上行长呢……如果是她的话……哎呀,萍萍,我现在杀人的心都有……” 徐萍一听,嚯地站起身来说道:“如果杀了她,那些照片就能拿回来的话,这事就交给我……反正我已经杀过人了……” 韵真一听,顿时哭笑不得,一把拉着徐萍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道:“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就算杀了她有什么用?再说现在谁知道那个贼是怎么回事……笑愚怎么还不来呀……” 两个人坐在那里沉默了一阵,徐萍好像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拉着韵真的手问道:“姐,你爸爸到底怎么回事啊,行里面已经通知各支行行长明天去参加葬礼……家里出了什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给打个电话?现在谣言满天飞,有人说他是自杀,有人说是谋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韵真一听,心烦意乱地随口说道:“我现在没心思说他的事情……也许明天就没脸见人了呢……一想到那些照片,我……我都不想活了……” 徐萍一愣,惊讶地盯着韵真,心里面只觉得不对劲,因为韵真好像对父亲的死一点都不悲伤,虽然照片很重要,可在说到父亲去世的事情,她起码也要有点悲伤的表示啊。也许她真是急疯了。 “姐,这事都怪我……你说,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我办得到的……就是去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要不这样,一旦那些照片被公布出来,我就去公安局自首,就说是那些照片是我强迫你拍的……” 韵真一听,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伸手一把推开腻在身边的女孩嗔道:“你这不是痴人说梦吗?你强迫我?别人不说我强迫你就好了……我可是你的上司,谁强迫谁呀……到时候肯定有人说你的行长职位是用……身子换来的呢……” 徐萍胀红了脸,跺着脚心烦意乱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呢?我真想把那个贼碎尸万段……” 就在两个女人像热锅上的蚂蚁躁动不已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门铃声。 徐萍几乎是从沙发上窜了起来,仿佛盼来了救星一样,一边冲到门口一边嚷道:“笑愚来了……终于来了……” 来得正是秦笑愚,他刚走进房间,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徐萍一把拉住了胳膊,迫不及待地问道:“哥,怎么样?”说完一双美目就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秦笑愚早就预料到两 个美人此刻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尤其是韵真,可能正经受着痛苦的煎熬呢。 他看看站在那里一声不吭,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只管用一双热切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韵真,好像是故意要吊两个女人胃口似的,一声不吭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掏出一支烟来,还没有等他摸出打火机,徐萍早就把火凑到面前了。 “我猜的没错,果然是那个门房……”秦笑愚深深地吸了两口烟,这才冒出了半句话。 “啊……”两个女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娇呼一声,两张俏脸顿时就生动起来,不约而同地跑过来坐在秦笑愚的身边,一边一个搂着他的手臂摇晃着,急声问道:“东西呢……” “拿回来没有?” 秦笑愚顿时觉得心里轻飘飘的,就像喝醉了一般,一阵阵香风熏得他昏昏欲醉,恨不得伸出手去,给她们来个左拥右抱,然后在两张红嘟嘟的小嘴上好好亲几下。同时,脑子里就不听使唤地闪现出那些照片上的香艳场景,一张脸顿时变成了红布。 还是韵真眼尖,首先注意到了男人身体的变化,嘴里娇呼一声,可并没有逃走,反而把通红的脸趴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羞臊地说道:“你……就别折磨人家了……好吧……只要你替人家拿回那些照片……我……和萍萍都会好好……好好感谢你……” 徐萍听得一头雾水,可随即就发现了韵真羞臊的原因,眼睛里就雾气腾腾的,抱紧了男人的一条手臂娇声道:“哥……到底怎么样,快说啊……姐姐都不想活了……啊……人家也跟姐姐一样,今后总是听你的…… 83.见不得人了 83.见不得人了 84.私人财产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4.私人财产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4.私人财产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84节私人财产 秦笑愚一张脸也胀红了,一颗心砰砰乱跳,全身的骨头都酥麻了,忍不住伸手圈上两个柳腰,让身子紧贴着自己,微微喘息道: “算你们运气……他还好没有来得及把照片带出去……否则,你们两个今后就做好带着面具出门的准备吧……” 徐萍一声欢呼,忍不住在男人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韵真一瞬间就松弛下来,身子软的坐不住,贴在男人的身上就像睡过去一般,嘴里喃喃道:“差点害死人呢……” 徐萍摇着秦笑愚的手臂娇声道:“哥,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找到那些照片的?” 秦笑愚得意地说道:“一开始我就怀疑是内贼,不过,我以为还有他的同伙,谁曾想到那个门房竟然是单独作案,你们知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要去那套公寓?” 两个女人晕着两张娇艳欲滴的脸,两双美目水汪汪地盯着他,缓缓摇摇头。 秦笑愚左看看,右看看,好像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如果这两个女人中的任何一个单独跟自己在一起,都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举动,甚至不排除就地阵法的可能。 但是,两个人同时跟自己黏在一起,并且毫不避嫌的情景他是从来也不敢想,在一种腾云驾雾般的迷醉中,他忍不住想到:韵真和徐萍既然是那种关系,一旦自己成了她们之中任何一个的男人,那岂不是意味着也是另一个的男人吗?难道自己还有一箭双雕的好事? 一想起照片中两个绝美的肉体互相痴缠的旖旎风光,秦笑愚觉得自己有种马上就要爆炸的感觉,两条手背忍不住搂紧了女人的腰肢,昏头昏脑地说道: “他原本是想在你们的卧室安装一个监视器……” “啊……”两个女人又是一声娇呼,喷出两团香气。 “幸运的是,这家伙赌博输了钱,一心想发点横财,所以他就翻箱倒柜找到了那笔钱,结果,为了掩人耳目,监控也不想装了,还故意把房间翻得乱七八糟,就像真的被盗了一样……不过,他确实是准备那那些照片向他的老板交差……” “啊,那你……怎么逼着他交出照片的?”徐萍吹气如兰地问道。 秦笑愚得意地说道:“那家伙被我骗到屋子里,居然拿出一把刀……” “啊,你受伤了?”韵真好像这才注意到男人靠着自己这边的一只耳朵上还有血迹,忍不住惊呼道。 秦笑愚此刻被两个女人搞昏了头,居然连想都没有多想,就顺水推舟地说道:“那家伙手上确实有点功夫……这一刀如果在偏一点,今天就见不到你们了?” “笑愚……你……你为了我们……痛不痛?”韵真顿时热泪盈眶,忍不住伸出小舌头轻轻舔着男人那只受伤的耳朵。 那一阵销魂蚀骨的麻痒差点让秦笑愚哼哼出来,不禁伸展了四肢仰靠在沙发上,放松了身上的每一细胞,只想享受这一颗的温柔,他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徐萍眼神中露出的一丝狐疑神情。 “……现在已经痛了……”秦笑愚哼哼道:“就像上次在你的别墅那样,经过……一场惨烈的搏斗,那家伙最后被我打倒在地……当然,他开始的时候怎么都不承认……我知道那些照片的重要性,所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就用了一种特殊的手段……那家伙熬不住,最后就交代了,不过,为了不让他把今天这件事说出去,我答应他偷走的那三十多万块钱就不追究了……” “啊,你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韵真此刻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要不是徐萍在身边,一个身子早就滚进男人的怀里了。 “这个……你就别问了,反正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秦笑愚感觉到韵真已经不再舔弄他的耳朵了,心里面微微有点失望。 “我猜……你是不是把他的一根手指头剁下来了?”徐萍颤声道。 秦笑愚笑道:“你这小东西是不是恐怖电影看多了……你要不要试试,我这办法,不流血,没伤痕……就是红印子都不会留下一点……” 徐萍娇嗔道:“谁要试?哎呀,说了半天照片呢?哼……你肯定都看过了?” 秦笑愚看看两个女人晕红的娇颜,笑道:“让我看,总比让别人看好吧……照片我已经全部毁掉了,那种东西多留一刻都是危险……我警告你们啊,今后可千万别干这种没名堂的事情……” “毁掉了?”韵真抬起头,一双美目疑惑地盯着男人问道。 秦笑愚不看跟她对视,悠闲心慌意乱地说道:“怎么?难道你们还想留着作纪念?好了……别说这件事了,反正今天晚上你们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不过……” 秦笑愚说到这里,一双眼睛色色地看看徐萍,又看看韵真,低声道:“不知道你们两个要怎么感谢我……” 两个女人一听,骚红着脸,马上扭着腰肢挣脱了男人的手臂,韵真站起身来说道:“我去一趟卫生间……”说完,扭着小屁股风情万种地出了门。 徐萍盯着男人看了一阵,只见他不怀好意地尽在自己的身子上瞄来瞄去,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着睡衣,忍不住脸上一热,跳起身来惊呼道:“哎呀,我怎么忘记给妈妈打电话了……”说完飞快地逃进了卧室。 秦笑愚哀叹一声,趁机伸手在自己的裤裆上揉了几下,以缓解那一阵来势汹汹的冲动,嘴里嘟囔道:“哼,过河拆桥……就知道你们不讲信用……” 好半天,韵真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不过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娇媚的神情,而是一脸肃穆的样子,显然已经恢复了女行长的本色。 “笑愚,我爸的葬礼明天举行……我妈都念叨了好几次了,你明天会去帮我招呼一下吧?” 秦笑愚一听韵真提起了刘定邦的事情,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今晚就别自作多情了,帐篷搭得再高也没用,韵真不可能在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跟自己寻欢作乐。 至于徐萍这小东西倒是不难上手,可一旦沾上了可就别想甩手,说不定还要缠着自己娶她呢。最好的选择就是早早把事情说完,然后乖乖回去,让吴媛媛的柔情浇灭身体的邪火。 “应该会来不少人吧……你说王子同会不会来?”秦凯有想起白天在小镇上的遭遇还有点心有余悸,不过,他相信王子同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只是经过今天下午的事情之后,不知道王子同还会不会公开路面。 韵真冷笑道:“他怎么能不来?他是个聪明人,不会让人家说他薄情寡义……你在乎什么?你现在又不是他的司机,难道还怕见他?” 秦笑愚也不解释,朝着卧室瞥了一眼,然后向韵真招招手,等她在身边坐下来,就把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吴世兵已经到手了……” ≈nbsp “啊,这么快……他……现在在哪里?”韵真吃惊的合不拢嘴,这个重量级的逃犯,连公安局都抓不到,没想到秦笑愚单枪匹马就把事情解决了。一时心中对男人佩服的要命,一双美目忍不住又柔情似水。 “已经送走了……我告诉你,就凭吴世兵提供的证据,就能整掉刘原、王子同一伙……可问题是,我们现在对公安局内部的情况还是不够了解,如果把这些材料交给欧阳龙,他很可能会按兵不动,只是把它作为一种威慑手段,这样一来,一旦他们之间私下达成妥协的话,我可就倒霉了……”秦笑愚忧心忡忡地说道,裤子上的帐篷显然小了不少。 韵真一听,心里一阵兴奋,她正愁着没有对付刘原的手段呢,现在既然吴世兵已经开口,就凭那些证据就能把他吓个半死,那二十个亿他是别想要回去了。 “笑愚,你做的对……那些证据与其成为别人的工具,还不如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威慑他们……刘原现在已经失去耐心了,必须在他乱来之前阻止他,你那些证据正好派上用场……” 秦笑愚担心道:“刘原可不是一个甘愿束手自缚的人,一旦他知道你掌握着他的犯罪证据,岂能善甘罢休?我的意思,打蛇打七寸,要么不动手,要么就置他于死地,让他没有反抗能力,否则,他临死前的挣扎也够你受得了……你知不知道,萍萍公寓那个贼就是间接替刘原办事,我怀疑他一直在监视你的行踪……” 韵真一听,一把拉着秦笑愚的手臂,颤声道:“笑愚,他要是对我下手怎么办呢?他手里可是掌握着黑帮的势力,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秦笑愚见韵真娇娇怯怯的模样,忍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在她的小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这才微微喘息道: “我决不允许他伤害你……在适当的时候,我要跟他正面接触一下,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这里来…… 韵真,你能不能通过你母亲打探一下,中央纪委的调查组到底会不会来,她跟孟桐走得近,应该会听到什么风声……如果中央纪委的调查组没有一点影子,我们就要改变策略,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韵真扭着身子正待挣扎,可一听秦笑愚的话就不动了,任由她把自己抱在怀里,迟疑了一阵才低声道:“笑愚……放开人家……萍萍……”说着,把小嘴凑到秦笑愚的耳边低声道:“等过了这一阵,找个时间……人家让你抱个够……难道你还怕人家逃出你的手掌心吗?现在好好跟人家说话……” 秦笑愚见韵真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无异于已经给了自己承若,一时也不好意思再纠缠,于是松开了她的身子,低声道:“你今天约我来到底有什么事?难道你父亲的遗嘱留下了什么有价值的材料?” 韵真瞥了一眼卧室的门,哼了一声,悄声道:“还好今天约了你,不然,那些照片就拿不回来了……笑愚,他不但没有给我留下有价值的东西,反而往人家的脖子子上套了一根绳子,他把孟桐那条路彻底堵死了,也就是说,我只有一心一意跟着储慧了,如果我背叛了他的遗言,马上就会受到惩罚……我现在心里好恨他,为什么他非要把我扯进他们之间的那些破事里面呢……” 秦笑愚虽然不太了解韵真跟刘定邦的关系,可通过吴世兵的材料,渐渐对刘定邦这个人有了一定的了解,在他的印象中,刘定邦不过是个伪君子,一方面自己就不干净,另一方面却为了报复情敌表现的像一个维护正义的斗士,像他这样的人,女儿自然也要服从他的意志了。 “韵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虽然你跟孟桐和刘定邦都有关系,可这些关系还不足以影响你的仕途,也就是说高层的权力斗争还波及不到你这个小行长,所以,你只要摆平自己身边的人就行了,根本不存在选择阵营的事情……” 韵真娇嗔道:“你根本不懂政治……如果那天我不在储慧面前表明心迹,根本就不会有这次任命……他们显然已经知道了我跟孟桐的关系,所以对我一直都有防范措施,如果我稍稍违背他们的意志,很可能马上就会失去一切,我现在的处境就是爷爷不疼姥姥不爱呢……” 秦笑愚见韵真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又搂住了她,笑道:“爷爷姥姥离你太远了,他们疼不疼、爱不爱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你身边有一个现成的人爱你疼你呢……你说这个人是谁?” 韵真被秦笑愚一再的撩拨,再加上心里面对他已经产生了无限的依赖,顿时一颗芳心荡漾起来,不禁伸出柔臂勾住了他的脖子,飞快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然后把小嘴贴在男人的耳边,嘤嘤颤声道:“是……我的亲哥哥……” “哎呀,好肉麻……” 随着一声娇呼,徐萍忽然走出了卧室,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盯着沙发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啊……”韵真惊呼一声,一把推开了秦笑愚,涨红着脸站起身来指着徐萍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偷听人家的……”话为说完,已经羞臊的跑进了卧室。 秦笑愚奸笑两声,也站起身说道:“她说的不错……难道我对你们不像亲哥哥一样吗?好了,韵真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早点睡觉吧……” 徐萍见秦笑愚一脸猥琐的模样,就明白他最后一句话不怀好意,小脸羞得绯红,娇嗔道:“我算是服了你……原来以前你那副憨厚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你这个坏蛋……” 秦笑愚有点恋恋不舍地打开门,然后转过身来盯着徐萍奸笑道:“难道你不想过来跟哥哥吻别一下……” “滚……”徐萍伸手就把一个沙发垫子朝着秦笑愚砸过去,可门已经嘭的一声关上了。 “萍萍,他……走了吗?”卧室里传来韵真娇滴滴的声音。 徐萍走进卧室一看,韵真已经钻进了被窝,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一双美目水汪汪地盯着她。 “走了……”徐萍故意板着脸不高兴地说道。 韵真娇声道:“哎呀,你这个死丫头吃哪门子醋啊……快过来……今天晚上……人家随你欺负还不行吗?” 徐萍一听,脸上就烧起来,慢慢走过去,盯着韵真低声道:“这么想让男人抱,刚才为什么不干脆留住他……哼,你是不是已经跟他做过了?” 韵真一伸手拉住了徐萍,闭上眼睛哼哼唧唧嗔道:“你胡说……人家现在有孝在身,怎么能……干那种事情?” 徐萍其实也早就想入非非了,马上把自己的睡衣甩在地上,钻进了被窝,嘴里一声娇呼,原来韵真身上已经光着了,一个身子直往她的怀里面钻进来。 “姐,那个坏蛋不老实……”徐萍微微喘息道。 韵真显然会错了徐萍的意思,呢喃道:“有什么办法……他早就已经不老实了……没办法呀……” 徐萍说道:“人家不是说这个……他说他的耳朵是被那个贼伤的……可是……他刚来公寓,还没有见到那个贼之前就已经……已经受过伤了……” 韵真一听,稍稍愣了一下,抬起头来幽幽说道:“你就会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哼……难道我是傻瓜,他根本就不会把那些照片销毁,跟定已经变成了他的私人财产……” “啊,姐……你的意思他会……难道他还想敲诈我们不成?” br 韵真摇摇头,娇声道:“这倒没必要担心……这个坏蛋不管做什么事情总要防着一手……他这是……这是怕我们不兑现自己的承诺呢……反正,从今以后,你我……都是他的私人财产了……” 徐萍一听,娇声道:“那是你的承诺,人家可没有承诺他的什么……要兑现你自己兑现去……” 韵真一把搂紧了徐萍,哼哼道:“什么你的我的?今后他就是我们共同的男人……难道你不愿意?” “姐……你是不是被他弄过了……”徐萍大着胆子问道。 韵真嘤咛一声,颤声道:“别……别说他了……快来,人家这几天寂寞死了……”天快亮的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这给刘定邦的葬礼增添了几许悲情的气氛。 上午九点钟,参加葬礼的人们开始到达殡仪馆,最先来的当然是银行系统的中层的领导,他们人数最多,来了之后就三三两两的聚集在殡仪馆前面的停车场上窃窃私语,至于像储慧这样的大领导以及一些社会名流则有专门的贵宾室接待。 韵真陪着祁红在贵宾室迎接重要客人,而韵冰则和李明熙在外面招呼一般的客人,夫妻两个虽然刚吵完架,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们都不愿意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发生什么冲突,所以,除了跟宾客寒暄之外,两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交谈。 九点一刻,秦笑愚的车慢慢开进了停车场,他脸上戴着一副大墨镜,坐在车里没有下来,扫视一圈一之后,他惊讶地注意到停车场的四周竟然有一二十名警察在值勤,随即就在人群里看见了韵冰夫妇。 他知道,按照刘定邦的级别,还不至于在死后惊动警察,之所以有这种待遇可能有两个原因,要么是李明熙为了充门面特意安排的,要么就是有大人物要亲自来参加葬礼,当然,今天来参加葬礼的很大一部分人是冲着活人来的,毕竟祁红目前还是一个在位的副省级领导。 “明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秦笑愚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之后,来到李明熙身边低声说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一切都安排好了……还有几个人到了之后追悼会马上开始……你是一个人来的?”李明熙很久没有见过秦笑愚了,忍不住把战友上下打量了几眼,感觉上好像比以前精神多了。 秦笑愚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看见两部轿车快速冲进了停车场,随即就传来一阵急刹车的声音,从一辆车上跳下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煞有介事的拉开了后车门,秦笑愚还以为来了什么大人物,可等到车里面那个人低着脑袋钻出来,忍不住就想笑,原来,车里面下来的竟然是柳中原。 只见他一身黑色西装,脸上也带着一副墨镜,刚从车里面出来,马上就有马仔替他撑起了雨伞,他就像电影里的黑社会老大一样,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先点上一支烟,然后就扭着脖子东瞧瞧西看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人,接着就看见了秦笑愚,他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就在四五个马仔的簇拥下,径直冲着情敌走了过来,搞得秦笑愚反而有点紧张,心想,有这么多警察在这里,这个小混混该不会在这里对自己大打出手吧。 “中原,你怎么才来啊……”韵冰埋怨道。 “我迟到了吗?”柳中原话是对韵冰说的,可墨镜里的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秦笑愚。 韵冰气鼓鼓地把一朵小花别在柳中原的衣领上,娇嗔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客人了……” 柳中原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倒不像把自己当客人,等一会儿我能跟你们站在一起接受大家的慰问吗?” 李明熙可不清楚柳中原和刘定邦的关系,只知道他是韵冰的老板,见他跟老婆说话一副随意的口气,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韵冰一眼,正想走开,忽然看见不远处王子同带着两名身材高大的保镖正朝着这边走来。 韵冰显然也看见了,嘴里说声“我去找姐姐……”然后一转身就跑掉了。 柳中原好像也不愿意跟王子同打照面,最后瞪了秦笑愚一眼,紧跟着韵冰去了。 “笑愚,你也在这里啊……”王子同冲秦笑愚说道,脸上还挂着微笑,不过,他只是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李明熙,只见他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自己,好像有点大惑不解的样子。 “哦,王总,我和明熙是战友……过来帮帮忙……” 王子同这才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韵冰的丈夫,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刚好在美国,所以都没有赶上你们的婚礼,不过,事后我可是有礼物送给韵冰呢,虽然我现在不是她的姐夫了,可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看待呢……对了,你好像是在公安局刑警队工作吧……” 李明熙气得双拳紧握,差点忍不住扑上去,不过,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嘴里一声冷笑,缓缓说道:“韵冰已经告诉过我你送她的礼物了,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找个机会,我还是用实际行动表达我的谢意吧……现在请你去贵宾室休息吧……” “不客气,不客气……”王子同大度地摆摆手,不过,他一瞬间就明白李明熙已经知道自己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了,这件事韵冰自己肯定是不会说的,多半是韵真在故意挑拨离间呢,她巴不得借妹夫的手教训一下自己呢。 秦笑愚可不知道李明熙和王子同之间有什么过节,不过,从战友的脸色来看,他们之间好像是仇人似的。 “你好像对你这个前挑担并不是很熟悉?”秦笑愚看着王子同的背影说道。 “哼,我真不明白当初韵真为什么会嫁给这么一个……人渣……”李明熙愤愤地说道。 “明熙,他可是本市最有实力的企业家……美国人……怎么在你的眼里竟变成人渣了?我给他开过车,人还是挺不错的……”秦笑愚故意惊讶地说道。 李明熙当然不会把家丑外扬,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笑愚,等一会儿如果他去酒店吃饭,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那两个保镖引开……” “你想干什么?”秦笑愚问道。 “不干什么?我只是想找他谈谈。”李明熙咬牙切齿地说道。 秦笑愚巴不得看热闹,嘴上却劝道:“你该不会是在替韵真打抱不平吧,都是陈年旧事了,用得着……” “跟韵真没关系,我和他有点私人恩怨要了结……”李明熙打断秦笑愚的话说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可以试试,不过你可不要闹出什么事,别忘了你可是警察……” “我有分寸……你只要把他的保镖引开就行……”李明熙说道。 “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去酒店吃饭……他可是个大忙人……”秦笑愚担心道。 “我估计他肯定会去,只要有大人物的地方,他怎么能缺席呢……你看,那是谁来了?”李明熙伸手指着前方说道。 秦笑愚一看,就知道真正的大人物来了,只见前面一溜十几辆轿车缓缓驶进了停车场,那排场马上就吸引了在场的所有宾客的目光。与此同时,贵宾室里的祁红 和韵真已经走出来,并且慢慢往前迎了上去。 “我只认识刘原……其他的一个不认识……”秦笑愚说道。 “看见那个漂亮女人了吗?孟桐的老婆,那个年轻的是孟桐的女儿……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市委书记,旁边那个是市长……”李明熙边看边介绍道。 秦笑愚感叹道:“明熙,你老丈人真有面子,这么多的大人物居然都亲临现场……这女人真漂亮……好像四十岁都没有啊……” 秦笑愚一双眼睛紧盯着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筒裙的女人,要不是她把头发在脑后挽成了一个髻、显得老成的样子,看上去基本上跟韵真的年龄差不多,说实话,那张脸甚至比韵真更精致。 至于孟桐的女儿,昨天刚刚听过她销魂的呻吟,可并没有看清她的相貌,今天一见,无疑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了,虽然王子同跟她混在一起可能另有目的,可单从相貌上来说,也算是有艳福了。 “哎,你小子眼珠子可别掉出来……这个女人可不是你能随便看的……”李明熙嘴里虽然这么说,可一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刘幼霜的一举一动。 “真是暴殄天物啊……你说,那老东西还弄得动吗?”秦笑愚喃喃自语道。 李明熙瞥了秦笑愚一眼,笑道:“反正不会请你去帮忙……难道你不知道权力照样能给女人带来快敢吗?” 这时,祁红和韵真已经跟每个人寒暄完毕,一行人簇拥着刘幼霜和孟欣向着这边走过来,秦笑愚感到有点奇怪,不明白为什么王子同没有陪着刘幼霜和孟欣,反而倒是刘原跟在身边献殷勤,难道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王子同和孟欣的关系? 一行人越走越近,当距离秦笑愚和李明熙只有五六米远的时候,只见刘原瞥了秦笑愚一眼,随即就把嘴凑到刘幼霜的耳边低声嘀咕了一句,女人的脑袋就转过来,一边继续往前走,可一双美目就紧盯在了秦笑愚的脸上。 秦笑愚觉得那目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同时又被深深吸引过去,根本无法挣脱开来,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他已经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微微颤抖,心里面既兴奋又恐惧,因为,他似乎意识到刘幼霜为什么会特别注意自己了。 既然大人物都到齐了,追悼会马上开始,按照地位的高低,人们在大厅里从前往后站成一排排,由于人太多,队伍一直站到了门外,像徐萍秦笑愚这些小角色只能站在门口,里面的情形根本看不见,只能听见哀乐声和储慧致悼词的声音。 按照惯例,来宾必须绕着死者的尸体转一圈,俗称遗体告别仪式,可问题是,尽管殡仪馆的入殓师发挥了自己所有的才能,还是修复刘定邦那张被河滩里的石头冲撞的稀烂的面孔,如果把那张脸露在外面让来宾瞻仰的话,估计会引起现场一些胆小的女宾的尖叫,而男人们看了之后,晚上可能会做恶梦。 所以,考虑到活着的人的感受,遗体告别仪式就取消了,人们只能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被一块白布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尸体,本来,按照储慧和韵真的意思,刘定邦的身上应该覆盖着鲜艳的党旗,可最后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的意见,出于长远和谨慎的考虑,把储慧的意见否决了。 尽管这样,刘定邦在储慧的悼词中还是被描绘成了半人半神的人物,听在大部分来宾的耳朵里,他们真的相信刘定邦的一生是不平凡的一生,是光荣的一生,是为了党的事业奋斗不息的一生。 这里面只有少数人了解刘定邦的底细,他们内心只承认刘定邦不平凡的一生,尤其是他的后半生,让在场的不少人过的很不舒服,所以,他们今天到这里来,除了无法拒绝祁红的邀请之外,实际上是来表达一下他们轻松的心情。 考虑到现场的一些大人物都是日理万机的角色,所以追悼会安排的很紧凑,省略了很多不必要的繁琐细节,就连哀乐也经过了剪辑,只播放高朝的那一部分,同时考虑到祁红及其家人的体力,当储慧念完悼词之后,只有前三排的人走上前去和死者家属握手致意,三排之后的来宾即便想拍祁红的马屁也没有机会。 死者的家里人丁不旺,站在家属位置上除了三个女人之外只有李明熙一个男人,柳中原原本是有资格站在那里接受慰问的,可他见不得光,此刻早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祁红眼皮低垂,恰到好处地演绎着自己的身份,倒是韵真,一双美目总是盯着跟她握手的每个人,好像要从他们的语言和神情来判断他们的诚意似的。 “韵真,今天有时间吗?我们谈谈……”刘原趁着和韵真握手的机会低声问道。 “你想谈谈他是怎么死的吗?”韵真冷冷地盯着刘原只说了一句话,然后马上就转过身去应付后面的人去了。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人头攒动的停车上就变得空荡荡了,只剩下李明熙和秦笑愚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抽烟,作为男人,他们负责把刘定邦的骨灰带回去。 “那些警察是你叫来的?”秦笑愚看着最后一辆警车离去,忍不住问道。 “不是……你没看来了这么多大人物吗?我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李明熙说道。 “怎么?我看你今天总是无精打采的,是不是伤心过度啊……”秦笑愚试探道。 李明熙叹口气道:“我岳父是个好人……和这三个女人生活一辈子真是难为他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笑愚惊讶地问道,不过,他明白李明熙为什么发出这种感慨。 李明熙摆摆手心烦意乱地说道:“不说这些事了……我正想问问你呢,前几天,欧阳局长突然问我是不是跟你见过面……我一直觉得奇怪,不清楚他从什么地方知道我们两个是战友……你认识他?” 秦笑愚一愣,他原本以为,欧阳龙派李明熙作为邹琳的联络人,他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么看来他好像并不知情。 “你忘了我是一名被开除的警察,名气大着呢……”秦笑愚开玩笑地敷衍道。 “笑愚,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神神秘秘的……看看你那辆车,起码也要三十万吧,你小子发横财了?”李明熙又点上一支烟问道。 秦笑愚笑道:“我不是说过吗,我替王子同开过车,跟着他做点生意……其实赚点钱不是太难,如果你不当警察,我保证你比我赚得还要多……” “那你怎么离开他了?”李明熙疑惑地问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他准备给李明熙透露一点底细,让他有点思想准备。“实际上,我是因为韵真才离开他的,你知道,韵真跟他……是死对头,我现在准备跟韵真合作,自己做点生意……” 李明熙惊讶道:“她跟你有什么合作的,她是行长,又不是生意人……” 秦笑愚笑道:“明熙,你已经有点落伍了,银行的存在就是为做生意的人服务的,怎么能说没关系呢,我准备自己开一家公司,通过韵真贷点款……你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就算你一个股东,要不了两年,保准你连公安局长都不想当了……” “我就算有这个心思,也没钱啊……”李明熙垂头丧气地说道。 秦笑愚低声道:“韵冰现在是柳中原公司的股东,怎么会没有 钱呢……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刚才你也看见柳中原的德性了,那家伙靠不住……” 李明熙半天没出声,好半天才幽幽说道:“她就是嫌我穷……我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跟他……笑愚,我手里有十万块钱,放在那里反正也没用,就交给你好了……我信得过你……” 秦笑愚心中暗笑,心里倒是挺同情自己的战友,对他来说,十万块钱算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相对于高斌那样的警察,李明熙算得上是清廉了。 “好吧,我保证一年让它翻一番……不过,你要是用钱就尽管说,别的帮不了你,几十万块钱我现在还是拿得出来……” 李明熙疑惑地问道:“笑愚,你是不是还对韵真有意思?” 秦笑愚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说道:“我单身,她寡居,难道我没有权力追求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跟你怎么说呢,笑愚,我说句话你不要生气,韵真那样的女人不是你我所能驾驭的……” 秦笑愚似乎有点听出李明熙的弦外之音了,低声道:“这么说,韵冰你也驾驭不了?” 李明熙站起身来说道:“差不多了,我们去拿骨灰吧……” 两个人来到焚尸房一问,没想到刘定邦的骨灰刚刚被人领走了,两个人赶忙从大厅里追出来,正好看见柳中原带着几个马仔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这个混蛋,他想干什么?”李明熙愤愤地骂道。 秦笑愚一笑,淡淡说道:“严格说来,他更有资格保存刘定邦的骨灰……” “你说什么?”李明熙惊讶地问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看来你跟韵冰确实沟通太少,难道她就没有对你说过,柳中原可是刘定邦的亲生儿子。” “你他妈胡说些什么?”李明熙震惊地说道。 秦笑愚也不解释,戴上墨镜,一边朝着自己的车走去,一边笑道:“你不是要找王子同了结一点个人恩怨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84.私人财产 84.私人财产 85.酒店惊魂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5.酒店惊魂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5.酒店惊魂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85节酒店惊魂 鸿福酒店的一号大厅里摆着二三十桌酒席,在这里吃饭的基本上是银行系统的员工,徐萍显然成了这里的主人,就像一只蝴蝶一样在个桌子见穿来穿去,小脸已经喝得红扑扑的,还在不停地向一些支行行长们敬酒。 而参加葬礼的那些大人物则被安排在楼上的两个豪华包厢里面,储慧带领银行系统的领导占据了其中一个包厢,另一个包厢则是由祁红和韵真亲自作陪。 刘幼霜虽然比祁红年轻的多,也没有什么政府部门的职务,可她今天是代表孟桐来参加葬礼,所以身份尊贵,被安排在了主位上,她的左边是祁红,右边是孟欣。记下来是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另一边则坐着刘原和王子同,韵真坐在下首相陪。 此刻已经酒过三巡,大家好像心照不宣,自从殡仪馆回来之后,都小心翼翼地不提刘定邦的名字,好像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就会影响大家的胃口似的,几位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开始端起酒杯给刘幼霜和祁红殷勤敬酒。 祁红虽然不善饮酒,可这么多年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应付这种局面绰绰有余,不管谁敬酒,她都端起杯子小小抿上一口,刘幼霜好像受了祁红的感染,也不示弱,甚至也不摆架子,不管谁敬酒,每次都酒到杯干,引得一桌子人纷纷赞扬她的好酒量。 祁红在桌子上是职务最高的领导,所以,她没有必要给每个人敬酒,出于礼貌,她只是跟刘幼霜碰了一杯。 桌子上只有孟欣和韵真没有端过酒杯,就在大家你来我往互相敬酒的功夫,两个女人已经彼此偷偷打量了好几个来回了。其实,两人在上次的相亲联谊会上就见过面,只是当时大家脸上都戴着面具,今天彼此相见,都免不了带着一种微妙的心理,而这种微妙的心理对孟欣来说是因为王子同,对韵真来说是由于孟桐,两个男人在两个女人的心里引起了截然相反的情感。 在韵真看来,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长得还算不错,虽然不能和自己相比,可她的身上有着自己无法拥有的光环。省委一把手的女儿,而自己只是一个不敢公开身份的私生女,就算自己事业有成,当上了行长,可这个小行长在她的眼里恐怕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她们家里客厅的沙发上随便坐着的某个来访者的职位都要比自己高得多。 这样想着,韵真平时的那点自信消失了,在一阵沮丧的同时,忍不住就产生了自卑的心理,以至于再也不敢跟孟欣对视。 而对于孟欣来说,以往对韵真的那股嫉妒之情没有了,因为她已经得到了王子同,已经把对手打败了。 可是,在她仔细端详了韵真的相貌之后,心里面就越来越疑惑,甚至开始怀疑王子同对自己的情感有没有一点真实的成分。 她悄悄看看刘幼霜,又看看祁红,忽然觉得桌子上的三个女人都比自己长得好,虽然祁红已经年过半百,可一举一动之间显示出的雍容华贵的气质是自己所没有的,这么看来,王子同之所以忍痛割爱,很可能仅仅是冲着自己的身份才委曲求全。这样想着,孟欣就有点错觉,仿佛王子同一直在不停地偷偷打量韵真,她的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愤愤地瞪了一脸笑容的王子同一眼,端起酒杯说道: “刘行长,算年龄你比我年长,那我就敬你一杯,祝你事业有成……子同,你也来啊,不管怎么样你们曾经共同生活过,怎么就这么生分呢,亏你还在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孟欣有点不怀好意地说道。 韵真没想到孟欣会主动给自己敬酒,更没有想到她竟然把话说的那么直白,她表面上是在说王子同,实际上是在暗示自己小心眼呢,同时语气上的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既然这样干脆就让她看看自己的大方,再说现在也没有必要得罪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好啊……”韵真说道:“只是我从来不喝酒,我就以茶代酒,祝你们幸福……” 祁红皱皱眉头,不满地瞪了女儿一眼,打岔道:“是呀,我早就听说子同和孟欣现在是一对儿……哎,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是看不懂了……子同,孟书记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可不像我们韵真,娇贵着呢,你可不要再三心二意了……” 韵真听了母亲的话,心中一乐,暗暗佩服母亲的机敏,她这话既化解了一个前丈母娘的尴尬,同时还暗中把王子同攀龙附凤的投机心理贬损了一番。虽然母亲对王子同有好感,可在关键时刻,她还是向着自己的女儿呢。 在祁红等一群人吃饭的包厢门口,两个男人坐在墙边的两张椅子上显得百无聊赖,秦笑愚嘴上叼着一支烟远远地观察着两个人,他不敢肯定他们是不是昨天在小镇上袭击自己的那三个保镖中的两个,不过,从他们高高隆起的胸肌以及块头来看显然是职业保镖。 秦笑愚觉得想把这两个男人支开并不容易,就连刘幼霜带来的司机和随从都被请到另一个包厢吃饭去了,这两个人还是坚守在包厢的门口,显然王子同已经有过特别的交代,就算自己过去请他们去吃饭,也不会两人同时离去,起码会留下一个人坚守岗位。 再说,即便这两名保镖被自己支开一会儿,王子同也不一定会出来,就算出来了,楼道里有监控录像,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监控室保安的眼睛,看来李明熙的机会不大,除非他想蛮干,再也不想当警察了。 这层楼今天好像只有两个包厢的客人,楼道里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闲杂人,就在秦笑愚犹豫着是不是要过去试试运气的时候,电梯门忽然打开了,只见两名服务员推着一辆餐车慢慢朝着包厢走过去。 刚开始,秦笑愚对两名推着餐车的服务生并没有太注意,他知道楼上包厢的菜肴都是服务生通过电梯送上来的,可当看着两个服务生的背影的时候心里就有点犯嘀咕,因为这两个年轻人都是男性,这也倒罢了,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两个小伙子个头都在一米八左右,虽然刚才出电梯的时候只是打了一个照面,可还是记住了他们那张英俊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服务生让秦笑愚的脑子里禁不住闪过了柳中原的影子,只觉得两个如此英俊的年轻人同时出现在酒店里有点蹊跷,同时,隐隐觉得其中的一名服务生有点面熟。 这时,两名服务生已经推着餐车来到了包厢门口,坐在那里的两个男人好像也没有特别注意这两个年轻人,仍然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其中的一个手里还玩着手机。 一名服务生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包厢的门打开了,两名在包厢内服务的女服务生堵在门口,她们负责把餐车上的菜肴端进去。 “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有个名叫王子同的王总……下面有个客人让我给他捎来一封信……”一名男服务生从餐车上拿起一个信封摇晃着说道。 也许是“王子同”三个字引起了两名保镖的主注意,其中一个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而此刻那个女服务生好像已经问过里面客人的名字了,刚好走到门口说道:“王总在这里,把信给我吧……” 男服务生摇摇头,说道:“那位客人给了我小费,嘱咐我亲自交到王总的手里……”一边说着,一只手就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女孩,几乎是凭着蛮力闯了进去。 就在这一瞬间,秦笑愚脑子里灵光一闪,马上就想起刘蔓冬身边的几个男孩。一切在明白不过了,这两个服务生竟然是刘蔓冬派来的杀手,目标当然是王子同。 就在秦笑愚一愣神的功夫,那个站起身来的男人似乎也觉察到了那个往里面闯的年轻人 有点不对劲,正准备出声制止,只见留在门口的那名服务生忽然从制服下面抽出一把手枪,指着那个站着的保镖,喝道:“都别动,不然打死你……” 两名保镖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在服务生抽枪的时候已经采取了行动,那个服务生警告的话音未落,一把手机就猛地飞过来,击中了拿枪的手腕,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子弹朝着斜上方打在了对面的墙上。 这时,另一名服务生已经闯进了房间,只是这个包厢是个套间,他还没有来得及进到最里面,外面的那一声巨响引得两个女孩发出一声尖叫,他只是回头迅速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同伴被一个男人一拳击中了下巴,身子朝着墙撞过去,而另一个男人已经追过来,他一只手揪着一名女服务员把她甩出了门,另一只手则刚刚从身上掏出了手枪,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抬起枪口。 秦笑愚在枪声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拔出手枪冲了过来,他倒不是想救王子同,而是考虑到韵真也有可能在这个包厢里吃饭,既然彼此都有武器,混乱中每个人都有可能被枪击。 就在秦笑愚距离那个包厢还有五六米的时候,又是一声巨响,只见那个想追进包厢的男人身子一歪,很显然被那个年轻人匆匆忙忙的一个回马枪击中了,不过他并没有倒下去,手里的枪已经举了起来,并且射出了一颗子弹,正好击中眼看着就要进入包厢的那个年轻人的后背,只见他身子朝前面一扑,倒下之前还是朝着屋子里砰砰开了两枪,包厢里顿时就响起了几声农村人的尖叫。 “不许动,我是警察……”秦笑愚的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巨响,只见另一名保镖已经抓住了门外那个服务生拿枪的手腕,硬是把枪倒转过来朝着他的胸口开了一枪,一股鲜血顿时就染红了雪白的制服。 那名中枪的保镖瘫坐在椅子里,手里的枪却对准了跑过来的秦笑愚,只是那条手臂靠近肩膀的部位被击中了一枪,所以,手里的枪口微微摇晃着,似乎有点拿不稳。 “放下武器……我是警察……”秦笑愚双手持枪瞄准了那个受伤保镖的脑袋,眼睛却看着正慢慢直起身子来的另一名保镖,他刚才是用服务生手里的枪击毙了他,所以手上并没有武器。 就在这时,电梯的门打开了,只见李明熙提着手枪冲了进来,一看秦笑愚正用枪指着椅子上的男人,地上还躺着一个服务生,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手里的枪口却指着秦笑愚。 “现在没有功夫解释……看着这两个人……”秦笑愚说着就快步走进了房间,他一看扑倒在地上那个服务生背上的伤口就知道基本上没救了,不过,他还是把手搭在他的颈动脉上试探了一下。 “有没有人受伤?”秦笑愚把枪插进腰里,走进包厢里面问道。他看见韵真已经站起身来了,脸色苍白,身子还在微微颤抖,显然被吓得不轻。要不是里面人多,他真想把她搂在怀里安抚一下。 “笑愚……出了什么事?”祁红好像还挺镇静,有点莫名其妙地盯着秦笑愚问道。 “好像有人要行次王总……”秦笑愚说着,就把桌子上的每个人看了一圈,刘幼霜和孟欣的情况基本上和韵真差不多,两张小脸吓得一点血色都没有,甚至可能还不如韵真,因为她们瘫坐在椅子里根本就站不起来,另外几个男人都是一脸震惊而又莫名其妙的样子。 王子同扶着椅子慢慢站起身来,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激动,沉声问道:“有人要刺杀我?” 秦笑愚盯着王子同说道:“我只是猜测,这两个冒名顶替的服务生刚才指名道姓要找你……显然,你是他们的目标……” 王子同看看刘幼霜,又看看刘原,一脸激愤的神情,不过,他此刻已经知道是谁想要他的命了,只是没有想到杀手竟然被如此大胆,敢跑到这里来行凶。 “两个杀手吗?他们都杀手都死了吗?”王子同胆战心惊地问道。 秦笑愚点点头,看了韵真一眼说道:“公安局的人在外面,这事就交给他处理吧……”说完就想出门。 李明熙这时已经下了两个保镖的武器,他们在知道李明熙的身份之后也就没必要反抗了,反正王子同会负责处理这件事,持有武器这种事情对一个老百姓来说是重罪,可对他们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至于打死的两个服务生,完全是因为自卫。 “你不能走,跟我去一趟公安局……”李明熙盯着秦笑愚说道。 秦笑愚指着两个保镖说道:“他们知道事件的整个过程,这两个服务生也是他们开枪打死的……你问他们就行了……”说完继续往外走。 李明熙往他身前一挡,低声说道:“你怎么会有枪?必须跟我回局里说清楚……” 秦笑愚一阵恼火,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不是想了结和王子同私人恩怨吗?现在可是好机会,你起码可以关他几个小时……”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能走……”李明熙好像对秦笑愚的兴趣远远比王子同大多了。 这时,远处隐隐传来警笛声,显然已经有人报警了,外面走道上也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应该是酒店的保安上来了,秦笑愚知道,一旦大批警察上来,自己很可能无法脱身。 “就凭你也想抓我?这里可不是你我比试的好地方……”秦笑愚凑到李明熙耳边低声说道。 李明熙手里的枪抬起来,正准备开口,这时,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出声的刘原似乎回过神来,悄悄和刘幼霜交换了一个眼色,突然冲李明熙说道:“不能让他走……他可能和刺客是一伙的……” 秦笑愚一听,顿时怒火攻心,一转身就朝着刘原走过去,揪着他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盯着他的眼睛,凑近他的脸,低声说道: “你他妈装什么蒜,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们心里都有数……我是同伙?你他妈才是真正的罪犯,亏你还有脸来这里奔丧,刘定邦难道不是死在你们手里?等着吧,早晚有人会找你算账……”说完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李明熙好像被秦笑愚的话镇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的枪慢慢垂了下来,任由战友一把推开了身子扬长而去。 “你……你怎么能放走他?”刘幼霜突然大声质问道。 李明熙好像这才反应过来,板着脸走到王子同身边冷冷说道:“你跟我走一趟……协助公安局调查……” 王子同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对不起,我是美国公民,你没有权……” 李明熙还没有等王子同说完,一下就把他的一条手臂拉到了背后,嘲讽道:“遗憾的是这里不是美国,何况你还长着一张中国人的脸呢……” 这时,孟欣突然站起来怒声道:“你是什么警察,真正的罪犯不抓,反而抓受害者……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李明熙一听,一阵恼怒,不过他知道孟欣的身份,只好强忍着怒火说道:“我不是抓他,只是让他协助调查……” 这时,几个分局的警察已经走近了包厢,他们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都认识李明熙。“队长?什么情况?”其中一个小头目问道。 “把那两个人铐起来,他们要为这两个服务生的死负责 ……”说完扭着王子同的胳膊就往外面走,王子同细皮嫩肉的,觉得一条胳膊差点被拧断了,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他心里很清楚,李明熙这是要公报私仇了。 韵真现在早就不害怕了,看着王子同一脸痛苦的模样被李明熙拖了出去,心里面不禁就幸灾乐祸起来,走过去拉着母亲的胳膊娇声说道:“哎呀,吓死我了……妈,咱们快走吧……跟这种人在一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送了命呢……”说完,故意瞥了一眼孟欣。 祁红看看坐在那里发呆的刘幼霜,低声道:“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这座城市的治安情况是越来越差了……” 几位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听了祁红的话都羞愧的低下头去,毕竟这座城市是在他们的管理之下,没想到大白天竟然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公开要行刺,如果上面追究起来责任可不小啊。 刘幼霜回过神来,站起身来说道:“就到这吧……我会亲自过问这件事……这还了得,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子弹乱飞,我倒要问问欧阳龙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还有你们,我希望尽快给我一个交代……” 刘幼霜原本不会说出这几句有失自己身份的话,因为她并没有什么职务,最多也只能代表一个公民表达对治安状况的愤怒,可她刚才受到的惊吓也不小,所以就顾不上身份了,不过,她是省委一把手的老婆,说出的话自然就代表着权力,几位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赶忙站起身来连连点头。 一行人如惊弓之鸟在警察的护送下来到酒店门口,刘幼霜的车早就停在了门口,她带着孟欣正要离开,刘原凑上前去低声道:“夫人,不能再犹豫了,如果我们再不动手,人家就把刀架在脖子上了……如果你摆不平,我们只好自己干了……” 刘幼霜盯着刘原看了一阵,冷冷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这都是你跟王子同干得好事……一个女人都摆不平,你有什么资格说大话……你自己干?去干呀?我倒要看看你刘原有多大的能耐,你以为这是敲铁皮桶子呢……开车……” 刘原盯着刘幼霜的车消失在视野里,这才胀红着脸走过来对祁红说道:“祁主席,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家?”说完,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韵真。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祁红冷冷地说道,然后就带着韵真韵冰钻进了自己的车。 “姐,出什么事了?怎么来了这么多警察?”韵冰一头雾水地问道。 韵真兴奋地说道:“哎呀,今天王子同差点就挂了……我看他吓得快尿裤子了……” “你给我住嘴?”祁红喝道:“我看你才尿裤子了呢……你看看这小脸现在还没有一点血色呢……” “妈——”韵真撒娇似地拉着母亲的手臂说道:“人家不是担心你嘛……你们猜猜,会是谁干的?” “姐,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就说清楚一点嘛……”韵冰还是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韵真笑道:“哎呀,冰冰,你今天你还好不在那里……吓死人了,子弹呜呜地飞过来……那个杀手真不是东西,既然杀王子同,怎么胡乱开枪呢……” “什么人要杀王子同,我看见他被明熙带走了……”韵冰问道。 “谁知道他得罪谁了……明熙这下可以出口气了……”韵真忘乎所以,不小心说漏了嘴。 韵冰脸一红,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呀……” 祁红闭着眼睛仰在后座上一直没有出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突然睁开眼睛问道:“笑愚怎么会在那里……” “这有什么奇怪的,肯定是碰巧了呗……”韵真说道。 “我怎么听见他在外面喊什么‘我是警察?’?”祁红问道。 “哎呀,还不是吓唬那两个人……他可能是担心我们的安全呢……”韵真想起秦笑愚冲进来的时候看着自己时那副关切的眼神,心里面一阵得意。 “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他怎么还持有武器……韵真,今后你还是离他远一点……”祁红警告道。 “妈,你是怎么了?不是你自己让我请他来的吗?”韵真嗔道。 祁红担忧地说道:“人是会变的,没想到他现在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揪着刘原的衣领……你是不是跟他说你爸的事情了,要不他怎么说那些话?” 韵真兴奋地说道:“妈,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刘原好像挺怕他的吗?” “哼,这就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刘原是什么人?会怕他?你让他别出去胡说八道了,免得给自己惹麻烦……”祁红说道。 “哎呀,你们都说些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韵冰转过身来娇嗔道。 祁红训斥道:“你听不懂最好,你爸的事情已经了结了,你去找明熙,把你们的事情说说清楚,然后就回厂子上班去,少参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韵冰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会去找他,他如果还有心过下去,应该主动来找我……” 韵真想了一下说道:“这事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我看干脆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地想想……要不然我先出面找她谈谈,听听他的意思,你们两个现在一见面说不了两句话就吵翻了……” 祁红叹口气道:“我也懒得管你们这些事情了,反正婚姻在你们眼里就是儿戏,如果冰冰也离了婚,我都没脸出去见人呢……我就不明白,怎么就没有一个安分点的呢……今天柳中原来吃饭没有?” “没看见……今天没有让他跟我们站在一起,心里肯定有气,半中间就溜掉了……”韵冰说道。 祁红坐起身来说道:“既然你爸已经不在了,这个家也就跟他没有多少关系,今后你们少来往,冰冰,我看你还是想办法从他那个公司出来算了,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正派人,你要是想做生意,干脆从你姐那里贷点款,做点正经事,跟着他,早晚一天会惹上麻烦……” 韵冰娇声道:“妈,既然大家都相认了,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他现在之所以这样,还不是从小没爹没娘的缘故,我看爸爸临终之前心里一直牵挂他呢。” 祁红警惕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爸牵挂他?” 韵冰说漏了嘴,急忙看看韵真,搪塞道:“哎呀,我觉得爸爸一直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只是嘴上不说,既然爸爸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儿子,怎么能不牵挂吗?” 祁红哼哼道:“反正我把话说前面,听不听在你们自己,如果你们不嫌丢人的话,只管跟他鬼混,要不了多长时间,什么闲言碎语都出来了……哎,那老东西这辈子没干什么好事情……” 韵真现在心里已经有了秦笑愚,对柳中原渐渐的就失去了兴趣,况且那张光盘也已经拿回来了,对他也不用再有什么忌讳,她现在对柳中原的态度是既不得罪他,也不亲近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渐渐疏远他,只是韵冰跟他生意上的牵扯暂时还没有办法马上撇清楚。 “冰冰 ,妈妈说的对,血缘关系并不能代表一切,他的性格,他为人处世的标准都跟咱们不一样,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况且他和爸爸的关系我们也没有打算公开出去,你还是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尤其是在生意上要做到亲兄弟明算账,差不多的时候把股份卖掉,然后自己另立门户……他跟我们走的可不是一条道啊……” 韵冰撅着小嘴嗔道:“你们想的是不是太复杂了,慢慢走着看吧,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正说着,忽然祁红睁开眼睛问道:“对了,你爸爸的骨灰呢?” 韵真和韵冰互相看看,韵冰说道:“明熙最后留在那里……会不会在混乱中弄丢了,要不要回去找找……” 韵真叹口气道:“也就是一点灰,算了……就当撒在他热爱的这片土地上了……” 祁红不满地瞪了女儿一眼,不过并没有出声,良久才缓缓说道:“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没有良心,晚上非回来找你不可……” 韵真听得毛骨悚然,一头扑进母亲的怀里,颤声道:“妈,你胡说什么呀……” 发生在鸿福酒店的枪案被某个保安透露了出去,监控视频被放到了互联网上,紧接着,通过某种渠道,当时在那个包厢进餐的几个社会名流全部被曝光,被公安局带走协助调查的王子同成了焦点人物。一时间,这件事情被媒体炒作的沸沸扬扬,酒店的门口每天都挤满了各种新闻记者,他们代表全国各家媒体对发生的事件进行了猜测性的报道。 临海市电视台法制栏目的女主持人李薇薇在播放了来自酒店的那段监控录像之后,一双美目睁得圆溜溜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不错,你们刚才看见并不是美国大片里的镜头,而是日前发生在我市一家五星级酒店高级客房的血腥一幕,这天,这家酒店正接待参加前人民银行行长刘定邦葬礼的宾客…… 现在我们重新播放这段视频……我们看到,画面中出现的两个服务生、或者说是冒充的服务生突然对一个包厢发动了攻击…… 坐在椅子上的这两个男人据说是著名企业家王子同的保镖……从画面上我们可以看到,这两个保镖反应很快,但是其中一个刚刚起身就被一粒子弹击中,不过,万幸的是他在倒下去之前开了一枪,并且击毙了已经闯入包厢正准备行凶的服务生,不然,我们无法想象接下来在包厢里会发生怎样惨烈的情景,据酒店内部人员透露,当天在这家包厢就餐的是几位非常虫重要的客人…… 现在我们看到,留在外面的袭击者被另一名保镖制服并击毙……大家注意,现在画面中出现的这个人,他持有武器,并且声称自己是警察,可据我们了解,他叫秦笑愚,以前是本市新华北路派出所的一名警察,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开除公职,凑巧的是,没过多久,这家派出所的所长徐召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被人从背后一刀毙命…… 秦笑愚的出现,引起了人们很多的联想,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案发现场,为什么要假冒警察,从他用武器指着两名保镖并且冒充警察的情形来分析,很显然他是想阻止两名保镖对凶手攻击,不过…… 当他发现两名凶手已经死亡之后,马上就走进了包厢……这个时候,真正的警察出现了,他就是市刑警队副队长李明熙,他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因为当天是他岳父的葬礼,他也是宴请宾客的主人之一,当时在这个包厢里作陪的有他的岳母和大姨子…… 然而,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们不清楚包厢内发生了什么,可令人奇怪的是,李明熙并没有逮捕秦笑愚,而是听任他从容离去,反而带走了王子同和他的两名保镖…… 对于李明熙的做法,各家媒体众说纷纭,有人说他和秦笑愚曾经是战友,并且跟李明熙的妻子刘韵冰和大姨子刘韵真关系密切,当天也是来参加刘定邦葬礼的宾客之一,不过,我们询问过酒店的负责人,他告诉我们,当天的酒宴分为两部分,大部分宾客在二楼的大宴会厅就餐,只有少数社会名流在六楼的客房就餐,按照秦笑愚的身份,他显然不应该出现在六楼的包厢…… 当然,也有人说他出现在凶案现场完全是偶然,因为刘韵真在这间包厢,也许他是上来找她的……但是,关于他自称警察,并且持有武器一事却一直没有合理的解释,甚至有人猜测他是公安局的卧底,鉴于广大市民的疑惑,我们专门采访了市公安局副局长丁朝辉,尽管他不能多谈案子的情况,但我们还是希望他能够澄清几个社会普片关注的问题……” 画面切换到了一间办公室,丁朝辉穿着一身警服端坐在一张椅子里,李薇则坐在他的斜对面,桌子上放着一个话筒,上面有市电视台的台标。 “你好丁局长,感谢你抽出宝贵的时间接受我的采访……您知道,这个案子发生后,有一个人简直成了明星,人们对他的关注甚至超过了凶手,这个人就是秦笑愚,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他是不是公安局的卧底,当然,如果您觉得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 丁朝辉盯着镜头肯定地说道:“我可以给大家一个明确的回答,他和公安局没有任何关系……”李薇紧接着问道:“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会说自己是警察,为什么持有武器?” “我们正在调查。”丁朝辉简短都答道。 “既然如此,刑警队副队长李明熙当时是不是应该逮捕他?”李薇问道。 “是的。”丁朝辉答道。 “外界传说李明熙和秦笑愚是战友,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李明熙在这件事情上有包庇的嫌疑?”李薇继续问道。 “我们正在调查……李明熙暂时做停职处理,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作出合理的解释……”丁朝辉说道。 “据说凶手是冲着王子同去的,外界猜测,秦笑愚可能跟这起枪案有关,甚至是幕后指使,……公安机关目前对他采取了什么措施?” “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任何案件的背后都存在某种动机,我们正在调查……”丁朝辉说道。 “动机?”李薇马上说道:“秦笑愚曾经是王子同的司机,他们之间或者存在个人恩怨,这难道不算动机吗?另外,据我们了解,王子同曾经是刘韵真的前夫,并且和刘韵冰关系暧昧,这能不能和李明熙放走秦笑愚的行为互相印证呢……” 丁朝辉一脸公正的样子说道:“我们用事实说话,不会凭着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作出我们的判断……请广大市民放心,这个案子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对不起,我马上要去开会……”李薇站起身来,拿起麦克风凑到丁朝辉的面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新华北路派出所所长徐召被杀的案子,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凶手,据说,在徐召被杀的几分钟后,秦笑愚就出现在了现场,而当时他刚刚被开除……难道这是偶然的吗?” 丁朝辉正准备开口,桌子上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听了一会儿,对李薇说道:“我就给你一个独家新闻,我们刚刚决定,对秦笑愚发出通缉令,我希望借助媒体的影响,希望尽快抓住他,我们目前已经把他定为酒店刺杀案的主要嫌疑人…… 85.酒店惊魂 85.酒店惊魂 86.当爸爸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6.当爸爸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6.当爸爸了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86节当爸爸了 秦笑愚搂着吴媛媛躺在床上,两个人一声不吭地看完了这一期的法制节目,直到烟头烧到了手指头才惊醒过来。 “这下好了,你成通缉犯了,这下你可以跟我爸爸作伴了……我看你是不是也去他那里躲起来……”吴媛媛有点幸灾乐祸地抚摸着男人的胸口说道。 “妈的,这两个狗男女,一唱一和的,显然是想把老子往死里整……哼,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上他们做垫背……” 秦笑愚说着,火烧火燎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过手机就拨了邹琳的电话号码,气愤地说道:“你看见了吧……他们开始过河拆桥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去找欧阳龙,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告诉他,吴世兵就在我的手里,我有他感兴趣的东西,如果不撤销通缉令,他什么都别想拿到……” 吴媛媛一听,一翻身就爬了起来,盯着男人厉声问道:“怎么?你想违反承诺?你想把他交给警察?” 秦笑愚一把推开吴媛媛,继续冲着手机说道:“马上和他联系,今晚就要得到答复……” 邹琳说道:“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已经联系过了,那个案子太大了,光是包厢里的那些人就可以撤他的职,他的日子也不比你好过,市里面省里面都……上面给他压力太大,如果不找个替罪羊,他就会面临解除职务的危险,他说让你坚持一段时间…… 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大,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也许他的位置保不住了,如果丁朝辉坐上了局长的位置,这座城市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秦笑愚愣了半天,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欧阳龙作为孙正刚的人,原本也不会轻易倒台,可在出了酒店这个案子之后,孟桐的势力肯定会借着这件事想办法搞掉欧阳龙,何况,当时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都在那个包厢里,他们为了推脱责任,肯定也会把欧阳龙当替罪羊。 另外,王子同是美国公民,他受到攻击并被公安局带走之后,马上就引起了当地领事馆的注意,在被李明熙打得鼻青脸肿之后,这件事就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刑事案件,而是上升到了外交的层面,所有这些都都给刘幼霜团伙整垮欧阳龙提供了有力的帮助。 其实,对于刘幼霜团伙来说,他们心里很清楚谁想要王子同的命,但他们不敢冒险把刘蔓冬扯出来,他们只能悄悄地除掉刘蔓冬,而不能让她进入公众的视野,因为刘蔓冬掌握着他们所有的丑闻。所以,他们就干脆把刺杀王子同的案子扯到自己身上,然后把火进一步引到欧阳龙那里,想来的一箭双雕,最终的目的就是想扶正丁朝辉,彻底把公安局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你最近把王子同和孟欣盯紧,我要找到张红兵……我要用这个副产品跟孟桐交换自由……你最近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既然丁朝辉通缉我,他想找的人第一个就是你……你尽量少出面,让他们两个干……” 邹琳沮丧地说道:“别做梦了,王子同从公安局回来之后就吓破了胆,马上就躲进了美国领事馆,短时间内不会公开露面,即便露面,也会严加防范,现在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孟欣身上了……我怀疑张红兵现在就在临海市,也许他们马上就会把她转移到国外去……” “那就盯紧孟欣,这一次不能再出差错了了,我要直接摸老虎屁股……” 秦笑愚扔下手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直愣神,对坐在那里瞪着他的吴媛媛视而不见。 “你说话呀,你究竟想干什么?”吴媛媛扑过去摇晃着男人的身子问道。 “我想干什么?我想把你老子交出去换自由……”秦笑愚拿出一支烟点上,恶狠狠地说道。 “你……你这个混蛋,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手……”吴媛媛愣了一下,随即就扑在男人身上捶打起来。 秦笑愚一伸手就把女孩卷进怀里,奸笑道:“如果我不要那笔钱呢?” 吴媛媛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觉得他不像反悔的意思,就恨恨地说道:“那我……就死给你看……” 秦笑愚在女孩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笑道:“我就怕这个,所以暂时不把他交给警察了,只要我活着,就舍不得失去你这个小东西……” 吴媛媛一听,顿时就软在了秦笑愚的怀里,哼哼了几声,担忧地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然,你把他们要的东西交出去,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出国也行……反正我们有的是钱……” 秦笑愚松开了吴媛媛,坐起身来靠在床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现在想走也走不掉……再说,事情还没有完呢……” 吴媛媛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走,肯定是舍不得离开刘韵真……连那个主持人都说了,你们关系暧昧呢……” 秦笑愚被吴媛媛说中了心思,有点心虚地笑道:“你耳朵怎么听的?她是说王子同和刘韵冰关系暧昧……” 吴媛媛嗔道:“亏你还笑得出来?你已经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留在这里的话,这辈子别指望过正常人的生活,更不要说妄想着跟她结婚了……” 秦笑愚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她结婚?” 吴媛媛幽幽地说道:“你别装,别以为人家看不出来,既然你不想跟她结婚,玩几次也就罢了,怎么总是恋恋不舍,如果不是因为有他,你早就拿着钱跑得影子都找不见了……” 秦笑愚惊讶地盯着吴媛媛,没想到她的直觉竟如此的准确,说实话,在和韵真关系冷淡的那段日子里,他确实想过有一天带着吴媛媛远走高飞,可后来和韵真搞到一起之后,这个念头就彻底打消了,现在,被吴媛媛说中了心思,心里面又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道: “媛媛,你也不同胡思乱想,我向你保证,不管我今后怎么样,总会给你一个交代……说实话,这段时间,你一直跟我患难与共……都说患难见真情,我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爱上你了……” “我不信……我不信一个男人会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吴媛媛娇嗔道。 “你不信?我就证明给你看……”秦笑愚说着就把女孩压在了下面…… 李明熙垂头丧气地坐在韵真家客厅的沙发里一言不发,那天他把王子同带到公安局之后,趁着没人的时候狠狠地给了他两拳,以解心头之恨,在他想来,像王子同这种身份的人,染指别人的老婆,即便挨一顿揍也不会说出去,毕竟也没脸说啊。可没想到这两拳竟成了一起涉外事件,并且因此被勒令停职检查。 韵冰虽然结婚之后对丈夫很失望,并且做出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原本是铁定心要跟他离婚,可由于母亲祁红的强烈反对,心里就开始摇摆起来。 这倒不是她还留恋这段婚姻,而是从韵真的身上看见了自己未来的命运。在她眼里,姐姐不管哪方面都比自己优秀,可在跟王子同离婚之后这么多年了,却一直都过着单身的日子,看来,一个女人不管多优秀,只要是二婚,身价就会大打折扣,更何况自己并不是那么优秀,谁能保证将 来能照一个比李明熙更好的男人呢。 韵冰看着坐在沙发上神情疲惫的丈夫,心里面有点内疚,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自己算得上是个始作俑者,如果自己当时克制一点,态度坚决一点,王子同也就爬不到自己的身上了,不管怎么说,是自己对不起丈夫在先,只要他能消除心中的阴影,这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况且,今天李明熙是主动来家里的,虽然他是在受到打击之后想回来寻求点安慰,可也说明他有和解的意思,既然这样,和不给自己出轨的风波画上一个句号呢。 “我要是你,不等他们宣布停职检查就主动辞职了,这破警察有什么好当的?整天没日没夜的,就那么几个工资,连自己的肚子都管不住,更不要说将来养孩子了,我看,你干脆辞职算了……”韵冰窝在母亲身边幽幽说道。 韵真白了妹妹一眼,嗔道:“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就算辞职也要光明正大,你听听李薇在电视上是怎么说的,她好像还跟你有点战友关系吧……” “我们又没有来往……”韵冰辩解道。 “明熙,他们说你私自放走秦笑愚,你是怎么说的……”韵真问道。 李明熙苦着脸说道:“还能怎么说……我说秦笑愚有当警察的瘾,腰里总是别着一支塑料枪……他只是想阻止凶杀……” 韵真和韵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韵冰走过去坐在丈夫身边,伸手摸他的头,笑道:“这倒是一个很好的解释,反正谁也说不清楚……这么说,秦笑愚可以算得上见义勇为呢……” 一直没有出声的祁红训斥道:“亏你还笑得出来,我们一家人现在可是成了新闻人物了,你看看电视那个女主持,包厢里这么多人的的名字她不敢说出来,单单就把我们母女三个挂在嘴边,难道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警告你们,现在都低调一点,不该说的话不要说,特别是那些新闻记者,如果来采访你们,最好保持沉默,到时候别因为一句话又闹出节外生枝的事情,我看这件事背后大有文章……” 李明熙抬起头来说道:“那个女主持人的采访提纲是公安局拟定的……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他们就是想把我和笑愚扯进来……现在已经对笑愚发出了通缉令……今天下午,我专门去找了欧阳局长,他好像也无能为力,我听说他要升为副市长了,如果丁朝辉当了局长,我在公安局继续待下去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祁红哼了一声说道:“什么副市长……排名在最后,实际上是明升暗降,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他的政治生涯可以结束了……对了,明熙,你爸和市里面有些关系,难道他不能替你想想办法?” 祁红话音刚落,韵冰就嚷道:“哎呀,想什么办法?一句话,咱们不干了,谁当局长管我们屁事……明熙,明天咱们就去柳家洼,我去跟柳中原说,让你当公司的副总经理,就算没有股份,一个月也有五六千……” 祁红骂道:“你就知道钱钱钱……这件事你不要替明熙做主,让他自己拿主意……我看这样,就算不在公安局干,也可以想办法调到其他单位去,我明天找高院的李院长谈谈,看看能不能把你调到法院去……我们的家的人不能全部去赚钱……” 韵真说道:“我同意妈的意见,明熙不是做生意的料,还是在政府事业单位工作比较合适,只要别像公安局那样整天忙得不着地儿就行……不过,在走之前可要公安局把话说清楚,千万不能背着什么处分去别的单位,不然今后肯定会影响你的前途……” 秦笑愚显然有点心动,偷偷看看韵冰的脸色,吞吞吐吐地说道:“那……那我们的事情……你现在什么意思……” 韵冰小嘴一撅,嗔道:“你不是要跟人家离婚吗?” 李明熙嘀咕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只要你今后不再……” 韵冰脸一红,瞪着丈夫喝道:“不再怎样?你还说……” 韵真原本也就是怂恿李明熙给王子同找点麻烦,同时也看不上妹夫唯唯诺诺的性格,如果韵冰真的想跟李明熙离婚,她也求之不得。 可现在见妹妹显然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再考虑到母亲的强烈反对,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反而劝道:“过去的事情都别再提了,王子同那个王八蛋老谋深算,一直都在打我们家人的主意,有好几次,我都差点着了他的道……” 说到这里,韵真脸上一热,继续说道:“既然你们想好好过日子,明熙,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你们两个人总有一个人要把精力多放在家里面,韵冰现在正在创业,家里的事情你肯定要多付出一点……现在你可要想好了,不要将来又后悔……” 李明熙嘀咕道:“离开公安局之后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忙了……我打算尽快要个孩子……” 祁红一听,顿时眉花眼笑,马上说道:“早该这样了,什么事业金钱……家庭最重要,如果没有孩子,哪像一个家?如果你们真有了孩子,我什么都不做了,就在家里替你们看着……”说着,扭头看着韵冰说道:“这下你再别找什么借口了,人家明熙愿意呢……” 韵冰红着脸不出声,韵真笑道:“那干脆就趁着明熙最近在家里停职检查的机会,把这件事办了吧……” 韵冰一听,扑到韵真身上来撕她的嘴,嗔道:“你就会说风凉话……你自己怎么……” 正闹着,家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韵真赶忙摆脱韵冰的纠缠,跑过去拿起了电话。 “我找祁红……”一个男人的声音。 韵真一愣,能够对母亲直呼其名的人并不多,即便是以前的同事在见到母亲的时候都尊称一声祁主席或者老领导,更何况是一个男人呢。“请问你是哪位?” 对方犹豫了一下,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韵真吧……” 难道是家里的熟人?“对……请问……” “你母亲在家吗,请她接个电话……我是孟桐……”男人说道。 “啊……”韵真忍不住娇呼一声,赶忙用手捂着话筒,扭头看着母亲,压低声音做贼似地说道:“妈,是他……” 冬季来临之前,接连下了一个星期的暴雨,秦笑愚躲在安全屋里面一直没有出门,外界的所有信息均来自邹琳和韵真的电话。 吴媛媛充当了家庭主妇的角色,经常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去楼下一家超市采购油盐酱醋,然后按照秦笑愚教给她的反跟踪术在僻静的街道上转悠几圈,确认安全之后才回到家里。 秦笑愚的嘴上总是叼着一支烟,懒洋洋的要么躺在床上,要么就是躺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用遥控器不停地转换频道。 电视里每天都报道各地的水灾情况,开始的时候是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亲临一线抗洪救灾,随着灾情的发展,经济损失的不断增加,几天之后,孟桐和省长孙正刚分别出现在不同的两个受灾乡镇,并且都做了重要指示。 当然,秦笑愚之所以每天看电视,也不仅仅是因为无聊,更不是关心这场据说是百年不见的特大水灾,水再大反 正也淹不着他,他只是想看看有多少频道上有自己的光辉形象,作为一个通缉犯,媒体是最危险的敌人。 值得庆幸的是,也许这场特大洪灾吸引了媒体全部的注意力,酒店发生的凶杀案几乎已经不见报道了,只有市电视台的法制栏目女主持人李薇好像故意要跟他过不去,她不但反复在自己的栏目中炒作酒店凶杀案,同时还四处活动,马不停蹄地采访了新华北路派出所的民警,用一些绕口令一般的问题把采访者的弄得晕头转向之后,就得出了秦笑愚被开除出警察队伍之后对领导心怀不满的结论,然后她在一个房间里采访了王子同,其中一个问题是:“做为你的前司机,你们之间有什么个人恩怨吗?” 而王子同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居然含糊其辞地说道:“我记不太清楚了,我从来不会跟一个司机有过多的交往……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吴世兵托付我照顾他在美国上学的女儿吴媛媛,金燕去世之后她就回到了国内,这孩子跟我感情很好,在国内这段时间总是住在我这里,我就让秦笑愚做他的司机…… 在吴世兵出逃之后,我本希望能够照顾媛媛,毕竟孩子是无罪的……可秦笑愚突然辞职,媛媛也跟着不见了……没多久,秦笑愚就打来电话,说是吴世兵在我的公司有一大笔投资,他代表媛媛要来索回这些钱,我问他媛媛在哪里,他又不说…… 你知道我的公司是股份制性质,且不说吴世兵在我的公司有没有投资,即便有,在吴世兵的案子还没有定论之前,这些钱我也不能交给他…… 他可能因为这件事恨上了我,后来他还多次打电话威胁我,我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吴世兵的女儿有可能早就被他绑架了,很显然,他的野心很大,想以吴媛媛做要挟,敲诈跟吴世兵有关系的人……” “这个混蛋,简直是满嘴胡言乱语……原本以为只是个奸商,没想到居然还是个恶棍……”秦笑愚越听越火,气的一下关掉了电视,把遥控器扔在地上,愤愤地骂道。 坐在电脑前面玩着游戏的吴媛媛听见电视里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早就转过身来看了明白,他见男人从沙发上跳起身来像一条疯狗一样咆哮着,笑道:“你又多了一个罪名……绑架……敲诈勒索……然后是谋杀……” 秦笑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渐渐冷静下来,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市电视台的李薇本来就是丁朝辉的相好,而法制栏目又是公安局资助的节目,她的一言一行其实都传达了公安局的意图。 毫无疑问,他们在电视节目上扯出吴媛媛,在暗示自己有行刺徐召和王子同动机的同时,还有一个阴险的目的,那就是增加了自己暴露的几率,看来,吴媛媛今后也不能公开露面了。 “媛媛,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实在不行的话,你到你爸那边去……”秦笑愚停下身来说道。 吴媛媛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你就会抛弃我……” 秦笑愚恼怒地坐在沙发里,挥舞着手臂气愤地说道:“你别不识好人心……我这可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我有什么不安全的?你没听王子同怎么说吗?孩子是无罪的……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交出去了那么多钱,他们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吴媛媛反驳道。 “问题是你现在手里掌握着一笔巨款……”秦笑愚说道。 “哦,我算是明白了,你是在担心那笔钱呢,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在担心我的安全呢……如果我现在把那些钱交给你,你会不会一脚把我踢开,或者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再也看不见你了……”吴媛媛怏怏地说道。 秦笑愚知道女孩现在是故意在跟自己抬杠,当然,他也明白她目前的微妙心理,一个孤独无援的女人,这个时候心理上比任何时候都敏感,对自己既有依赖,又狐性多疑,所以才会表现的那么好斗。 “你如果这么想,完全可以带着那笔钱去你爸那里……我不想跟你多解释,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了,我不能坐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抓我,我要有所行动,有你在这里我放不开手脚……” 吴媛媛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秦笑愚身边坐下来,盯着他说道:“原来你想采取行动啊……一个星期了,你就像一只鸵鸟一样藏在家里,整天就知道在人家身上……我以为你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呢……刘韵真呢,她是不是已经把你这个通缉犯彻底抛弃了?” 秦笑愚现在对吴媛媛一点办法也没有,心想,这个小东西,只有把她操的浑身发软的时候才能安分一会儿,只要稍微有点精神,马上就要寻衅滋事,斗嘴是斗不过她,只能慢慢哄了。 “媛媛……”秦笑愚咽了一口吐沫说道:“我其实不是担心里落到警察手里,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你出事,保证不是在警察的手里,那时候他们就会用你敲诈你父亲,你想想……你爸现在已经心灰意懒,他如果知道你有危险,难道还有心思继续藏下去? 另外,他们现在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如果你落在他们手里,他们也可能用你来敲诈我,你说那时候要我怎么办?” “你会怎么办?”吴媛媛凑近秦笑愚,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反问道。 秦笑愚差点哭了,一下仰在沙发上恨恨地说道:“我能怎么办?自然是任人宰割了,说不定他们在奸杀了你之后会大发善心,把我们埋在一起呢……” 吴媛媛一下扑在秦笑愚的身上,幽幽说道:“跟你埋在一起我没有意见……只是被人奸……杀,太可怕了……你准备什么时候送我走?” “在你成为社会知名人士之前……”秦笑愚说道。 “那……我走了以后,你是不是每天都会跟她睡在一起?”吴媛媛哼哼道。 “谁?” “还有谁?刘韵真……” “她已经把我彻底抛弃了……我现在是个通缉犯,没有哪个女人有胆子跟我睡在一起……”秦笑愚说道。 “我不是女人吗?”吴媛媛不满地问道。 秦笑愚好一阵没有出声,只是看着软软地爬在自己身上、双颊绯红、紧闭双目的女人,忽然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一来,自己其实一直都有一种预感,这个女人早晚会离开自己。 可是,当她真的就要离开自己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对怀里这具不知道被自己“折磨”了多少遍的熟悉的肉体,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眷恋,即便韵真也无法冲淡即将离别的伤感。他忍不住抱紧了女人的身子,颤声道: “媛媛……我会想你的……只要我活着,就会对你有个交代……就算有一天我死了,也会安排好你们父女的后路……难道你不相信我?” 吴媛媛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盯着男人,幽幽说道:“我不许你死……难道你想让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秦笑愚一听,顿时目瞪口呆,随即一把掀起吴媛媛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腹部,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圆润柔滑而又微微颤动的肌肤,沙哑着嗓音问道:“这是真的?你为什么要这样?” 吴媛媛拉着男人的手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滑动,低声道:“我们总要留下点有纪 念意义的东西……不然,你每天在人家身上累的满头大汗的,图个什么呀……” 秦笑愚终于得出了一个让他既感到激动又感到恐惧的答案:吴媛媛爱上他了。他一把搂住女人,在她嘴上连连亲吻着,颤声道:“可是……媛媛……这……来的不是时候啊……” 没想到吴媛媛居然甜甜一笑,一边回吻着男人,一边低声道:“恰恰相反……来的正是时候,它能让你明白自己的责任,让你能像个野兽一样去击败那些试图伤害我肚子里小东西的敌人,所以,你不能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给我们娘两留条后路……” 秦笑愚忍不住有点哽咽道:“你这个小妖精……你害死我了……” 吴媛媛吃吃笑道:“谁让你那天晚上……弄得人家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爬起来吃药的力气都没有……好了,现在我听你的话,带着肚子里的小东西去我爸那里,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到时候不来找我们,我就带着我爸去公安局自首,让你的儿子还没有生出来就去坐牢……” 秦笑愚不禁哀叹一声,可心中却充满了柔情蜜意,他做梦地没有想到吴媛媛居然愿意替自己生孩子,且不说这个孩子来得是不是时候,仅凭女人肚子里怀着自己孩子这个事实,就让他自幼年时代起积聚在内心深处的自卑感一扫而空,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必须有所行动,为了吴媛媛,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马上采取行动,绝对不能在等待中让自己消沉,不能在等待中丧失了斗志,就像吴媛媛说的那样,要像一只野兽一样去保护自己幼崽,把那些在暗中窥视着自己的敌人一个个彻底消灭,绝不手软。 想到这里,秦笑愚小心翼翼地松开了吴媛媛,好像生怕碰痛他似的,吴媛媛一双美目盯着男人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沉声说道:“邹琳,你马上联系一下,我想亲自和欧阳龙谈谈……地点时间由我定……” 吴媛媛走过来,搂着站在那里发呆的男人,柔声说道:“你不是说公安局给你的经费不够吗,为了咱们的儿子,人家先赞助你一百万……” 秦笑愚搂着女人狠狠地亲了她一口。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铁公鸡,居然也舍得拔毛了?” 吴媛媛搂着男人娇声道:“来吧,先不想那些事情了……今晚人家让你再好好疯一次……我听说,当年小日本皇军在出征前,他们的女人都会满足男人的所有要求,今天晚上……人家也一样……只要你想做什么……人家都依你……” 秦笑愚盯着她问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个儿子?” 吴媛媛双手圈上男人的脖颈,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因为你给人家……种上的那天晚上……梦见了他……” “媛媛,我……忽然觉得……舍不得你走……”秦笑愚嘴里哼哼道。 “是舍不得你儿子吧……现在好了……人家身上有你关切的两样东西,你再也别想抛弃人家……”吴媛媛幽幽说道。街上的积水已经达到了三十多公分,城市的排水系统显然出现了问题,到处都可以看见从窨井里喷涌而出的水柱,街灯映照在水面上,整座城市波光粼粼。 尽管整座城市变成了汪洋泽国,可街上的汽车并没有减少多少,水面上甚至可以看见有人划着橡皮艇,一副开心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受灾的样子? 秦笑愚小心地驾驶着汽车,生怕突然熄火,他从城南往北行驶,随着地势渐渐升高,马路上的积水越来越少,不过车流量却越来越大。妈的,这种情况下还没忘记寻欢作乐,这座城市是有钱人的天堂,什么灾难也无法阻止他们堕落的脚步。 秦笑愚沿着庄周大道,一直开到职业技术学校的大门口,这里已经出城了,在这样的雨夜里,基本上看不见来往的车辆,偶尔看见一对男女相拥着走进大门,不用说是来自技术学校的情侣。 秦笑愚把车停在距离校门三百米远的林荫道下面,然后冒雨小跑了几步,来到校门的传达室前面,一个四十来岁的门卫百无聊赖地坐在里面,他懒洋洋地看看站在窗口的男人问道:“你有什么事?” 秦笑愚拿出一支中华烟从窗口扔进去,说道:“师傅,我的车坏在那边了,朋友马上就会过来,我能不能在里面避避雨?” 那个男人看看那支中华烟,随即从窗户里伸出脑袋看看远处的那辆奥迪轿车,然后就打开了房门。 “我听说城里面都成了洗澡堂了……你是从那边过来吗?”男人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是呀,可能是排气管进水了,怎么都发动不着……”秦笑愚走进去,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在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来往的车辆。 秦笑愚看看手表,他比约定的时间早来了二十多分钟,周围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异常车辆或行人,在这样的雨夜里,如果有什么埋伏,他相信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这时,一男一女走到了窗前,年纪都很轻,一看就是职业学校的学生,那个男人的一声不响地把二十块钱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就带着那个女孩消失在了林荫道上。 门卫瞥了秦笑愚一眼,尴尬地笑道:“今天不是周末,学校规定学生不准外出,为了他们在外面不至于乱来,我让他们交点押金……” 秦笑愚表示理解,点点头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确实需要严格管理,不然这所学校可能会空无一人……” 门卫似乎为有人理解自己的行为而感到高兴,笑道:“不是怕没人,而是怕人太多……你想想想,这所学校有八千多人,如果每个女孩都带一个男朋友回来,或者每个男孩都带一个女朋友回来,宿舍的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事实上,我们鼓励学生男女搭配出门,这样,起码他们不会带陌生人回来……” 秦笑愚瞥眼之间看见一辆轿车缓缓驶过大门,停在了左边的一块广告牌下面,关上了车灯,只是车里面的人并没有下来。尽管看不见里面的人,可车牌号显示这是邹琳的车。 “师傅,我有一个女朋友在里面……你知道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见面了……能不能给个方便让我进去,我保证只见个面就……”秦笑愚说着,把两张百元大钞放在了桌子上。 门卫看看那两张钞票,随即拍拍秦笑愚的肩膀笑道:“看来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放心吧,开着奔驰来自这里找小妞的大老板我见得多了……不过,你为什么不带她出去呢……” 秦笑愚笑道:“我很留恋校园的那种情调……” “又是一个变态……”看着秦笑愚走进了校园,门卫把钱塞进了口袋嘟囔道。 校园里很安静,除了少数躁动不安的青春期少男少女之外,大部分学生已经就寝了,秦笑愚沿着校园如同监狱一般高大的围墙来到一个雨棚下面,那里有一排椅子,应该是专门为学子们晨读或者恋爱准备的,他坐在一把椅子上就拨了邹琳的电话号码。 “你们守在门口,除了欧阳龙,任何人不准进来……否则开枪报警……”秦笑愚说道。 邹琳在电话里轻笑一声道:“你现在是草木皆兵啊……欧阳龙已经完了,他就是想安排什么行动也力不从心,除非他跟丁朝辉合谋……我不明白你见他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还想给他打一针肾上激素?” ≈n bsp;“小心点总没有错,你忘了,我现在可是通缉犯呢……难道丁朝辉还没有跟你联系过吗?”秦笑愚问道。 “丁朝辉没有……不过,今天我接到了李明熙的电话,他已经被停职检查了,所以不代表任何人,他想跟我见面,我拒绝了……你说,他会不会投靠丁朝辉了?” 秦笑愚低声道:“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以后别再跟他联系,我见过欧阳龙之后,我们就不用跟任何人汇报了……” “我想跟你见个面?难道你还不相信我?”邹琳犹豫了一下忽然说道。 秦笑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信任是建立在肉体之上的话,我应该信任你……但是,我希望我对你的信任还包含其他的内容……” “什么内容?” “共同的目标……共同的命运……共同的敌人……” 邹琳轻笑道:“可惜啊……啊,他来了……等等……没有别人,就他一个人…… 86.当爸爸了 86.当爸爸了 87.娇滴滴的声音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7.娇滴滴的声音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7.娇滴滴的声音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87节娇滴滴的声音 一辆轿车缓缓停在了小门旁边,邹琳打开车门冒着雨跑过去,凑到那辆车的窗口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快速跑回了自己车上。 过了一会儿,那辆轿车车门打开,欧阳龙穿着一件风雨衣从里面走出来,然后径直向着学校的大门走去。 “哎……你找谁……”门卫从屋子里跑出来,不过,他看看来人器宇轩昂,心里有点胆怯。 欧阳龙脚步没有停,伸手掏出一个小本子朝他晃悠了一下,头也没回地走进了开着的一个小门。 “妈的,找妞就找妞,装什么逼啊……”门卫嘴里嘀咕着,怏怏回到了屋子里。 秦笑愚竖起耳朵听见了雨夜中传来的脚步声,掏出手机朝着黑暗中晃悠了几下,随即就听见脚步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尽管知道没有什么危险,可秦笑愚还是忍不住一阵紧张,双手揣在口袋里紧握着手枪,从椅子上站起来,紧盯着一个黑影慢慢穿过树林向他靠近。 “我还从来没有跟一个卧底以这种方式见过面……”欧阳龙在距离秦笑愚三米之外停下来,说道:“不过,你很谨慎……” 秦笑愚自从接受任务之后还是第一次见欧阳龙,说实话,他们总共也就见过一次面,所以,对面这个男人对他来说还是很陌生。 “我现在是个通缉犯,当然要谨慎……再说,我可不想步南琴的后尘……”秦笑愚警惕地盯着欧阳龙说道。 欧阳龙慢慢走过来,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才缓缓说道:“南琴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不过,你要对她的死负责,如果你听从我的安排,当时把她交给我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 秦笑愚一愣,可又无法反驳,虽然不能确定欧阳龙当时有什么意图,但南琴的死确实跟自己的疏忽大意有关系,欧阳龙这么说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我想你很清楚南琴是怎么死的,表面上看他是死在黑帮的手里,可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丁朝辉……这笔账迟早要算……”秦笑愚愤愤地说道。 欧阳龙沉默了一下,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现在说这些话有点不切合实际,你还是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我今天本来不应该到这里来,不过,最终还是来了,我想当面向你宣布,任务结束了,你的卧底身份不存在了……” 秦笑愚冷笑道:“你其实不用多此一举,对我的通缉就是取消任务的通知……但是,你们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你们很清楚,把我作为酒店凶杀案的嫌疑犯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是谁想要王子同的命……你们为什么要借刀杀人?” 欧阳龙抬头看看秦笑愚,见他胸膛起伏,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于是朝他摆摆手说道:“你为什么不坐下,这个地方挺清静,我们慢慢聊……”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欧阳龙的身边坐下,然后点上一支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听见四周哗哗的雨声。 良久,只听欧阳龙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一个错误的地方,说了错误的话,做了错误的事……借刀杀人?如果我想借刀杀人的话,你还能悠闲到今天?你在宾馆杀人的时候我就可以把你抓起来了……可这一次我救不了你,我没有理由、也无法阻止丁朝辉对你发出的通缉令,事实上,我现在也因为这个案子受到牵连……” 秦笑愚心里长叹一声,他已经从欧阳龙的口气中听出了他的无奈,很显然,他已经无法左右公安局的决策大权了。 “可你目前还是公安局局长,明明知道他们在诬陷我,难道就不能站出来说一句话?”秦笑愚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我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在诬陷你……事实上你是作为嫌疑犯被通缉,就连一个普通警察都能理解这种做法,要想证明你自己,只有一个办法:抓到刺杀王子同的真正凶手……”欧阳龙说道。 秦笑愚哼了一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便抓住了刺杀王子同的凶手,你们也不会放过我,比如,杀害徐召的凶手不是一直没有着落吗?到时候我仍然摆脱不了嫌疑……” 欧阳龙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最后无奈地说道:“也许你说得对,你永远也无法洗清自己,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不是我的意思,我可能帮不上你的忙了……邹琳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暗示过他,既然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不远走高飞呢……这样大家都有个交代……” 秦笑愚扔掉烟头,怒气冲冲地凑到欧阳龙的面前,质问道:“远走高飞?永远带着杀人通缉犯帽子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你帮不了我的忙?当初你们三个人信誓旦旦地说做我的后盾,结果竟然是这样……一个没几天突然就调走了,另一个把我当做了敌人,而你的建议是让我当一名逃犯?” 欧阳龙似乎也有一肚子的怒火,这时好像再也憋不住了,气愤地说道:“你说的不错,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政治斗争的复杂性,谁能想到龚局长突然退出,谁能想到丁朝辉是一条变色龙,谁能想到你一事无成……政治斗争就是这样,如果你压不倒对手,就会被对手吃掉……我的日子也不比你好过,我刚刚得到消息,城南分局被双规的卢亚龙局长自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我呢……” 秦笑愚一听,跳起身来大声道:“我才不管你们狗咬狗呢,我只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我知道你替谁干活,我也知道丁朝辉替谁卖命,这是就是你们所谓的政治斗争…… 让它见鬼去吧,我可不愿意成为你们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孙正刚不是你的后台老板吗?你去告诉他,如果他没有办法取消那个通缉令,那我就去找孟桐的老婆,我相信我有说服她放我一条生路的资本……” 欧阳龙吃惊地瞪着秦笑愚看了半天,眯着眼睛问道:“你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东西?” 秦笑愚哼了一声,低声道:“有你们双方都感兴趣的东西?” “什么东西?”欧阳龙追问道。 秦笑愚吊胃口似地点上一支烟,缓缓说道:“你既然已经给丁朝辉让位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已经听说了,你要调到市政府当副市长,不管怎么说,孙正刚总算没有抛弃你,可我呢,我替你卖命的结果难道就是让我自生自灭?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欧阳龙盯着秦笑愚说道:“我很后悔当初选中了你……” 秦笑愚反唇相讥道:“我也后悔听信了你们冠冕堂皇的虚伪承诺……什么城市黑鹰?我现在居然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通缉犯,这就是你们给我的奖赏?” “你先告诉我,你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也许还来得及……”欧阳龙低声说道。 秦笑愚犹豫了好一阵,最后像是下决心似地说道:“我有吴世兵的全部供词……” “吴世兵?他在哪里?”欧阳龙转过身来紧盯着秦笑愚,眼神中露出希望的光芒。 ≈n bsp; “你如果想得到答案,只有一个条件,马上取消对我的通缉……”秦笑愚说道。 欧阳龙缓缓摇摇头说道:“不可能……事实上这是局党组的决定,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不过,如果能抓到吴世兵,丁朝辉就必须做出让步……” 秦笑愚盯着欧阳龙看了半天,冷冷说道:“我明白了,吴世兵有可能成为你的救命稻草,但我却仍然要做牺牲品……既然这样,你可以走了,我已经不是卧底了,从今以后,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 欧阳龙严肃地说道:“你可要三思……如果你把吴世兵交给我,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否则,你逃不出丁朝辉的手心……” 秦笑愚冷笑道:“吴世兵是我护身符,我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三天之内不取消对我的通缉令,你们就别怪我把这座城市闹得底朝天……” 欧阳龙站起身来盯着秦笑愚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选择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忘了,你是在跟国家机器作对,没有任何希望……你好好考虑,如果想通了,就给我来个电话,我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秦笑愚也站起身来,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灭,犹豫了一下说道:“最后一个问题,我那个战友……李明熙是不是投靠丁朝辉了……我知道以前他是你的人……” 欧阳龙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什么都没说就慢慢往外走去,走到一半转过头来说道:“记住,你还有三天时间……” 秦笑愚邪恶地笑道:“我相信,我总会比你们多一天时间……” 欧阳龙点点头,忽然往回走了几步,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如果撇开政治因素,单单从技术上来说,你也不是一个真正的警察,事实上,八处早就把你出名了,所以,你不要抱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你甚至都不可能得到公正的审判…… 另外,你和南琴手脚不干净,拿了不该拿的钱,这也是你遭到通缉的原因,事实上,从现在开始,你插翅也飞不出这座城市,能够拯救你的只有我……” 秦笑愚冷笑一声道:“你还是想办法拯救自己吧,我也告诉你,你们只有三天时间……” 欧阳龙摇摇头,就像是在感叹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然后默默地走掉了。秦笑愚站在黑暗中默默地注视着欧阳龙的背影,忽然感到一切就像是梦中的情节,不但不真实,而且虚幻的让他脑子里一阵迷茫。 送走了吴媛媛之后,秦笑愚寂寞的无法入睡,他基本上成了一个夜行者,昼伏夜出,白天则躲在家里睡觉,床头柜上放着十几张手机卡,每打一个电话就换一张卡。 街上如果传来警笛声,他就会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枪,跑到窗帘后面偷偷查看街上的情景,然后躲在门后面仔细听着来自外面的声息。不过,后来他就有点无动于衷了,如果警察真的要来抓自己,怎么会一路鸣着警笛呢。 韵真倒是跟秦笑愚一直保持着电话联系,有一次甚至胆大包天约他出去吃饭,搞得他想入非非跃跃欲试,可一想到自己通缉犯的身份,最后还是明智地拒绝了,最后只能躺在床上一遍遍地观看韵真的那些视频,以及和徐萍在一起的那些让人流鼻血的照片,直到亢奋的浑身冒汗,才冲进浴室,用冰冷的水平息心中的那股邪火。 而这个时候,邹琳已经接到公安局的通知,取消了作为秦笑愚联络人的任务,并接受了两天全天候的审查。很显然,邹琳比南琴幸运,而且表现的很聪明,她因为在无意中向丁朝辉透露过南琴的行踪而受到他的信任,所以,经过两天审查之后,她被警告永远不惜提到秦笑愚的名字,然后就回到了原来的分局继续当她的刑警。 邹琳最后一次跟秦笑愚通电话是在深夜里,他们谈了半个小时,秦笑愚重申了他对她的信任,而邹琳也保证,在关键的时刻仍然会以警察的身份作掩护,帮他干点跑腿的事情。 当然,秦笑愚也没有闲着,虽然每天躺在床上假寐,可脑子里却一直在谋划着一个大胆的行动,随着雨季的结束,他的行动方案已经清晰地在脑海中形成了,不过,在他下定最后的决心之前,帮他跑腿的最后两个马仔陈志刚和石建军却有了重大的发现。 秦笑愚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尽管上次和邹琳在小镇上被王子同的保镖搞得狼狈不堪,可他还是决定冒一次风险,既然丁朝辉是孟桐的人,如果这次行动能够成功,说不定可以来个曲线自救呢。 他用吴媛媛赞助的一百万块钱让陈志刚又在市里面的僻静之地买了两套二手房,屈指数数,目前他在这座城市已经拥有了六七套房产,加上租来的民房,都可以开个小型房产公司了,不过,这些房产只是满足他打一场游击战的物质保证。 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秦笑愚单枪匹马开车来带距离市区十几公里的一个城乡结合部,沿着一条土路行驶了五分钟之后,前面黑暗中停着的一辆轿车的尾灯闪烁了几下,随即就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走到秦笑愚的汽车旁边。 “秦笑愚……”秦笑愚摇下车窗玻璃说道。 男人没有出声,拉开副驾的门钻了进来,然后扭头看看后座,这才说道:“跟着前面那辆车……” 十几分钟之后,秦笑愚被引着来到了一所带有院墙的独门独院的大宅子前面。这栋屋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住宅,只是不明白那个有钱人会在这么一个荒僻之地建一栋别墅。 大铁门缓缓打开,院子里传来一阵狗吠,秦笑愚打开车门,看见两只巨大的黑影朝着他一阵咆哮,仔细一看,原来是两只凶狠的藏獒,要不是用铁链拴着,早就扑上来把他撕碎了。 秦笑愚有点胆怯地远远避开藏獒走进了院子,里面站着几个男人,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那副全神戒备的神情比藏獒更危险。 里面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姑娘站在灯影里,虽然背着灯光看不清姑娘的脸,但来自身后的光影却勾勒出了诱人的曲线,毫无疑问,光从身材来判断又是一个美女,只是不清楚这个美女是为谁准备的。 穿过客厅,美女款摆着娇臀引着秦笑愚来到一间书房,只见刘蔓冬身穿一件闪闪发光的睡衣,懒洋洋地坐在沙发里,手里照例端着一杯葡萄酒,看那样子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杯了。 “不好意思,打搅你休息了……”秦笑愚盯着刘蔓冬说道。 刘蔓冬站起身来,拿过一只杯子斟上一杯酒,放在茶几上说道:“没什么?我们两个都是孤独难眠的人……不过,你比我还要不幸,我起码不用担惊受怕,屁股后面也没有跟着一群警察……” 秦笑愚坐下来,端起那杯酒看看,并没有喝,而是把它推得离自己远一点,盯着刘蔓冬说道:“你真不是东西,我救了你的命……你却让我变成了通缉犯,而自己却躲在这里看热闹……” 刘蔓冬呷了一口葡萄酒,无限忧伤地说道:“如果你没有救过我的命,我为什么要在深更半夜接待你,在我以往所有的生活中,让我深更半夜离开床接待一个男人,他必须有足够的资格……不过,我的两个干儿子丢了性命……这才是我关心的,我仔细看过电视上的监控录像,还好不是你打死的,不然,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呢,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想说服我去公安局自首吧……” “不,我是来找你请求帮助的……”秦笑愚说道。 “你 想把我拉进你的烂泥潭?”刘蔓冬盯着秦笑愚问道。 “别忘了……我救过你的命?”秦笑愚低声说道。 “可你也抓过我,并且羞辱过我……”刘蔓冬眯着眼睛说道。 秦笑愚盯着女人看了一阵说道:“我对你够尊重了,那天你的衣服都脱掉了,可我并没有碰你……” “这才是对我最大的羞辱……”刘蔓冬晕着脸恼怒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秦笑愚盯着女人睡裙里肉滚滚的屁股,暗自思量,这个屁股起码比吴媛媛大一倍,比徐萍打二分之一,比韵真大三分之一,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对这个屁股做出过贡献呢。 刘蔓冬显然感觉到了男人的目光,借着酒劲妞妞肥臀,笑道:“其实你一直在流口水是吗……别不好意思,尽管看好了,有些女人会因为男人的目光而羞涩,可我不同,男人盯着我的屁股看的时候,只能让我兴奋…… 你知道,看着男人那副只能看又吃不到的馋样,我都开心死了……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跟吴世兵的女儿截然不同,也许这就是你今晚来这里的唯一收获,好在起码不妄白来一趟……” 秦笑愚摸不准刘蔓冬是真醉还是装醉,沉下脸来问道:“你真的不帮我?” 刘蔓冬扭着肥臀坐回到沙发上,盯着男人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见过欧阳龙了,实际上,公安局的人心里很清楚是谁想要王子同的命,他们之所以不提你的名字,那是因为你的名字见不得光…… 但这并不能说明你的处境会比我好,事实上,你的屁股后面追着的不仅有警察,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人……王子同从美国高薪请来了杀手,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 刘蔓冬轻笑一声道:“这些情况不用你说我心里也清楚,我的存在确实让一些人寝食不安,可只要我不找麻烦,他们就不敢轻易动我……” “我就不信他们可以任由你打扰他们的睡眠,只有让你消失,他们才能睡个安稳觉……事实上,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你让他们寝食不安,难道你自己晚上就不做噩梦?难道你就不怕他们找到你?”秦笑愚激动地说道。 刘蔓冬掩饰性地呷了一口酒,哼了一声道:“你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外面那些人了吧……我正等着他们来呢,保证他们有来无回……”说着凑近秦笑愚低声道:“我告诉你,我通过秘密渠道搞来了一些很有威力的武器,如果我愿意,把市公安局连窝端也不是难事……” 秦笑愚微微感到吃惊,他知道刘蔓冬手里握有巨额资产,又有走私的渠道,搞些武器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把她惹火了,真不知道这个婆娘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呢。 “那你为什么东躲西藏的……难道你准备一辈子让那些男人端着枪堵在门口,而自己就像一个垂死的弃妇一样在这间屋子里醉生梦死?如果让他们找到你,你就算手里有大炮也无济于事……事情最终要彻底解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刘蔓冬听了秦笑愚的话,呆呆地愣了好一阵,说道:“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还能杀光满大街的警察?” 秦笑愚朝着刘蔓冬凑近一点,低声道:“我们这次直接找他们的主子……那些小喽就像是你院子里的狗,叫得再凶,只要主人用铁链子拴着,它们就无法伤人……” “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否则早就放开链子让它们咬你了……”刘蔓冬轻笑道。 “但是,如果我让你明白,这两条狗是疯狗,一旦放开,不仅会咬伤我,还会咬伤你自己的话,你还会冒险放开吗?”秦笑愚问道。 刘蔓冬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脸上的醉意似乎没有了,点点头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么说你已经不是公安局的卧底了,我还以为那个通缉令不过是公安局释放的烟幕弹呢,原来你已经彻底被他们抛弃了……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 “我找见了两个人……”秦笑愚低声道。 “谁?”刘蔓冬凑过身来。 “吴世兵……还有你一个老相识……张红兵……”秦笑愚一字一句地说道。 “啊……你……他们在哪里……”刘蔓冬吃惊地盯着秦笑愚喃喃问道。 “我已经把吴世兵和他的女儿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张红兵已经知道下落,今天就是来跟你谈她的事情,如果不趁早下手,她很快就会彻底消失……”秦笑愚说道。 刘蔓冬眯着眼睛盯着秦笑愚看了半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虑,良久才说道:“你怎么证明吴世兵在你的手里,如果他真的在你的手里,你完全可以用他来跟他们讨价还价,起码可以保住一条性命……” 秦笑愚冷笑道:“首先,我没有你这么乐观,我不相信他们会放过我……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吴媛媛的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秦笑愚盯着刘蔓冬说道。 刘蔓冬张着嘴半天没有出声,随即就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好一阵才止住了,抹抹眼泪说道:“你真是个人才……你把吴世兵女儿的肚子搞大了?我怎么不相信?是那个小妞亲口告诉你的?” “你什么意思?”秦笑愚恼怒地问道,同时心理掠过一道阴影。 “我不信……还是等你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你再跟我说这个神话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肯定被那个小妖精骗了,也难怪,在这方面你是个菜鸟……”刘蔓冬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秦笑愚张着嘴说不出话,这才想起来,吴媛媛怀孕的事情也就是她一句话,根本就没有看见医院的证明,只是看见了她渐渐丰腴起来的肚子。他忽然想起了吴媛媛那天晚上说过的那句话,当自己问她怎么知道肚子里怀的是一个男孩的时候,她说在梦中见到了它,难道这一切不过是她编造的一个梦? 可她有什么图谋呢,如果想离开自己的话,她尽管开口,吴世兵在自己的手里,她难道还能翻天?再说,她并没有逃跑,而是在陈刚的控制之下。 “我先不管是真是假……总之,我已经答应吴媛媛,在适当的时候让她父亲出去……不过,吴世兵已经提供了刘原和王子同的犯罪证据,还有你的……”秦笑愚有点心神不属地说道。 刘蔓冬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秦笑愚盯着刘蔓冬说道:“我手里缺人……不怕你笑话,上次我在一个小镇上差点被王子同的保镖打死,我现在不能公开露面需要你的人……” “出了张红兵之外,你还想干点什么?”刘蔓冬问道。 “丁朝辉……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我要双管齐下,他必须对南琴的死负责……”秦笑愚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敢杀一个公安局长?”刘 蔓冬吃惊地盯着秦笑愚问道。 “不……他在我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堕落的警察,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只要稍微动点脑筋他就会自然死亡……”秦笑愚说道。 刘蔓冬端起酒杯慢悠悠地拼着红酒,一双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瓶子,似乎在权衡着利弊,最后放下杯子说道:“那么,我有什么好处呢……”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对付的人不也是你的敌人吗?你不用出面,我来负责摆平他们,你还要什么好处?” 刘蔓冬缓缓摇摇脑袋,低声道:“我这个人一项恩怨分明,即便我的敌人在他们背信弃义之前,我也不会主动发难,目前对我来说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王子同,这个狗娘养的吓破了胆,居然躲进了领事馆,他有本事永远当缩头乌龟,我的人每天都在临时管门口等着他呢……” “也许我能帮你出这口气,不过,目前你还不能动他,他现在收到严格的保护,你也没有机会,贸然动手的话只能暴露你自己……”秦笑愚说道。 刘蔓冬站起身来说道:“我自己的私人恩怨自己来解决,我不想借你的手……这样吧,我答应你的要求,我给你六个人,都很可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说看……” “你不是跟刘韵真打得火热吗?我在他们银行有一笔钱,让她放一马……” “怎么?难道她冻结了你的账户?” 刘蔓冬走到窗前掀起窗帘朝外面看看,转过身来说道:“那倒没有,不过,她只是装作不知道,但我如果想转走那笔钱,她肯定不会同意……我估计刘韵真正在等着我死亡的消息呢,那样的话,那笔钱就可以落尽她的口袋了……” “我听说你私吞了他们一大笔钱,难道还不够你花销的?我看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钱上面……”秦笑愚问道。 刘蔓冬笑道:“人各有所好,我这辈子没什么追求,就是喜欢钱……它们能够让我心里踏实,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死在钱上面,也总比你有一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强多了……”韵真原本以为在料理了父亲的后事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会正式坐上行长的位置,没想到一个多星期了,竟然没有一点动静,这不免让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哪里还有心思工作,一心只想着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要不是羞于开口,她真想打电话问问储慧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上午开过例行的行长办公会之后,韵真在办公室就有点坐不住了,双手抱在胸前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琢磨着找个什么借口探探储慧的口气。 可一想到储慧曾经当着母亲的面在自己家里亲口做过承诺,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沉不住气,实际上,周伟民已经不来上班了,自己已经成了事实上的一把手,只是差一纸任命而已。 也许任命书已经在储慧的办公桌上了,只是因为她事务繁忙所以被耽误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大的变化,不应该这么安静,储慧起码会个自己来个电话。 还是耐心地等到下个星期吧,如果下个星期还没有定论,那时候再找储慧探探口风也不迟,只不过,两天的假期要在煎熬中度过了。 就在韵真心神不宁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紧走两步,一下把手机抓在手里,可等到听见手机里那个男人的声音,不免感到一阵失望。其实,最近几天,她一直在等着秦笑愚的电话,起码有三天了,男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一点音信都没有,她有点担心会不会被公安局秘密抓捕了,可随即又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可笑。 对韵真来说,秦笑愚身上的标签已经贴的够多了,什么被开除的警察,卧底,杀人凶手,私吞巨额赃款等等,所以,现在再加上一个通缉犯的头衔,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担忧,在她眼里,秦笑愚基本上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她不相信公安局的人能抓到秦笑愚,她甚至觉得那个通缉犯的头衔说不定是公安局故意给他的卧底身份作掩护呢。 毕竟,他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如果要抓的话早就抓他了,何况,宾馆那两个人又不是他杀的,再说,那天两个人通电话的时候,怎么就一点没有听不出他有什么异常反应呢。 “请问是刘女士吗?”电话里的男人见对方好久不出声,有点不耐烦地又问了一句。 “是我……请问你是哪位啊……”韵真从声音判断自己应该不认识这个男人。 “我在网上看见了你出售别墅的启示,我想看看房子……”男人说道。 韵真这才想起前几天韵冰替她在本市的一个网站上发了一条出售别墅的房产信息,原本那套别墅是卖给柳中原的,可自从两个人闹僵之后,这件事一直就没了下文。 提起这件事,韵真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很显然,柳中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当初自己好心好意把别墅租给他做办公场地,后来他自己提出等条件成熟的时候把别墅买下来,可这么长时间了,不但没有见过一分钱租金,也再没听到他提买房子的事情,明摆着就是把自己利用了一回。 哼,不买拉倒,现在临海市的房价大幅攀升,卖给别人还多赚几个钱呢,再说,既然已经不打算跟他有什么来往,经济上的牵扯自然是越少越好,父亲不是留给他两千万遗产吗,今后也别想再从自己这里贷款了。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韵真让妹妹在网站上发了那条信息,只是最近几天一直都没有人打过电话,所以她基本上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明天怎么样?现在没时间……”韵真想把这种私事放在周六去处理。 “刘女士,我是外地人,马上就要离开临海市,如果房子中意的话,我下个星期回临海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给你付款了,我付全款……”男人说道。 韵真听电话里男人的口音确实不像是临海市的人,而且年龄好像也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心想,应该是外地在临海市做生意的有钱人,这种人买房子最干脆,只要看中就不会再嗦,既然有这么好的客户,不妨把这件事尽快了结掉,那栋房子现在都成了自己心中的一片阴影了。 “好吧,中午我有时间……一点半吧,你知道别墅的地址吗……啊,我们就在那里见面……”韵真看看手表说道。 “不见不散。”男人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下午三点钟,秦笑愚给韵真打电话,他想晚上找个地方跟她见个面,主要是想谈谈刘蔓冬提出的条件,另一方面,心里面的那种孤独感让他觉得对女人充满了渴望,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了结梦寐以求的梦想呢。 秦笑愚躺在床上接连拨打了三遍韵真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不过,他并没有多想,也许是手机没电了,也许是在开什么重要的会议,她现在可是银行的一把手了,后半辈子可能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要在会议桌上度过呢。 秦笑愚躺在床上渐渐迷糊过去,醒来的时候看看手表已经是七点多了,这个时候韵真应该已经下班了,于是他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仍然关机。 听着手机里不断传来的中英文提示,秦笑愚呆呆地愣了好半天,随即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点上一支烟在卧室里来回地踱了几分钟。 不对……不正常……行长的会 议确实重要,可一个行长不可能半天都不开机……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异常的情况预示着很可能发生了异常的事…… 秦笑愚走到床边抓起手机就给徐萍拨了一个电话,几乎马上就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谁呀? 87.娇滴滴的声音 87.娇滴滴的声音 88.出事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8.出事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8.出事了 [第2章第2卷逼上绝路 ] 第88节出事了 秦笑愚现在不断变换手机号码,所以徐萍并不知道谁给她打电话。 “萍萍,我是笑愚,你知道韵真在什么地方吗?”秦笑愚问道。 “哎呀……哥,你没事吧?”徐萍马上就听出了秦笑愚的声音,紧张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你今天见过韵真吗?”秦笑愚心里已经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没有……哥,我看电视了……他们……”徐萍的心思此刻全在男人身上。 秦笑愚焦急地打断她的话,沉声说道:“先不说我的事情……萍萍,韵真一下午手机都没有开,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会议?” “没有啊……我不知道……关机?不会吧,上个星期开会的时候,她还要求所有支行长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 秦笑愚知道徐萍是个话唠,如果不阻止她,她就会没完没了地说下去,于是没等她说完,就大声道:“你赶紧想办法和她联系,找到她……给她家里打电话……如果找见她的话,让她马上给我回电话,或者你给我回电话……就只现在这个号码……” 徐萍的心思还是在男人身上,不但没有意识到韵真会有什么危险,反而误解了秦笑愚的话,焦急地说道:“哥,出了什么事?你需要什么?我来帮你……我就在家里……” 秦笑愚知道一时半会儿跟徐萍说不清楚,再说自己也只是一种预感,也许什么事情都没有,于是赶紧说道:“我没事,你帮我找到韵真……我找她有急事……” 扔下手机,秦笑愚半靠在床上一口接一口抽烟,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猜测着韵真此刻有可能遭遇的各种状况,不过,最终归类为两种情况,其中一种情况让他有种揪心的感觉。 一个像韵真这样的女人长时间的关机,除了碰见了意外事故之外,还有可能是她故意要把自己跟外界隔绝起来,以便获得心理上的安全感,难道她此刻正和某个男人在一起?柳中原? 不可能,如果她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女人,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呢,也许不是出于自愿,也许柳中原手里还有什么把柄,也许她被柳中原骗到了什么地方,也许…… 秦笑愚的脑子里不禁浮现出那张光盘上令人血脉愤张的画面,想起了那些无比香艳的照片, 等他把一支烟抽完的时候,再也坐不住了,心中的那股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眼前仿佛浮现出韵真雪白的娇躯在柳中原身下战栗不止的淫靡情景。 他跳起身来,在烟灰缸狠狠掐灭了烟头,穿上外套,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枪插在屁股后面,然后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街上车水马龙,人流车流堵作一团,秦笑愚不停按着喇叭,心里就像有一团火,总觉得韵真今天这个手机关的蹊跷,他倒不是认定韵真一定和柳中原鬼混,但凭直觉认为肯定跟男人有关系,他的这种猜测主要来自于自己目前的处境,认为女人肯定是看见通缉令之后产生了异心。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徐萍的电话打了进来。 “哥,没联系上,一直关机,我给她家里打了电话,结果没人接……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徐萍好像现在才明白秦笑愚为什么会如此着急。 “萍萍,你觉得她会去哪里?最近几天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秦笑愚慢慢把车拐上一条辅道,一边问道。 “没有啊,我们只通过电话……这两天她一直在忙行里的事情……哥,她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绝对不会关机的,会不会出什么事?说不定和上次闯进我公寓的那些人有关系呢……”徐萍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面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秦笑愚再没心思和徐萍猜哑谜,匆匆说道:“萍萍,你去公寓等我……我马上过去……” 徐萍连忙说道:“我不去,我害怕……” 秦笑愚火道:“怕个屁呀,现在没有人监视你了……我一会儿就到……” 说完,也不等徐萍答应,把手机扔在旁边的座位上,加快速度朝着韵真的别墅驶去,按照他的猜测,韵真此刻应该跟某个男人躲在别墅里,因为现在柳中原和自己都不可能出现在那里,所以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秦笑愚让车慢慢滑行到韵真别墅的大门前,就像做贼一样悄悄下了车,靠近大门朝里面一看,一颗心顿时砰砰乱跳,因为,韵真的车就停在里面,不用说,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屋子里面的情形也应该和自己猜的差不多,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柳中原。 秦笑愚怒气冲冲地跑来,可当他真正站在别墅门口的时候,反而又犹豫不前了,上次柳中原偷偷进来捉奸的情景历历在目,就算今天被自己真的抓个现行,韵真肯定会恼羞成怒,那样一来,自己无疑就成了第二个柳中原,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可一想到韵真被男人随意玩弄的情景,秦笑愚就觉得一股热血直往头上涌,心想,如果她真的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自己也不用再把她当宝贝了,反正那些照片光盘都在自己手里,她要是为了别的男人跟自己翻脸,那就不用怜香惜玉,说不得像柳中原那样逼着她乖乖臣服于自己,不然就叫她身败名裂。 想到这里,秦笑愚不再犹豫,轻轻推开没有上锁的大门,先隔着车窗玻璃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就几步跨到别墅的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听,结果什么也没有听见,他这才想起来,如果韵真和奸夫在楼上的卧室作乐的话,站在楼下根本就不可能听见任何声音。 他试着推推大门,让他感到吃惊的是门居然没有锁,心里面不禁一阵迷惑,韵真既然关掉手机跟男人在这里相会,怎么会如粗心大意,连门也不锁?这有点不合逻辑,难道他们还没有开始? 秦笑愚手上用力,大门缓缓朝着里面滑去,客厅渐渐出现在视野里,秦笑愚的一颗心狂跳不止,仿佛他自己才是一个真正的偷情者。 然而,当他把客厅扫视了一眼之后,心中的那股妒火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呆呆地站在那里只管愣神。出事了……绑架……也许是被人绑架了。 秦笑愚心里一阵内疚,不管三七二十就闯了进去,站在那里飞快地把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里面的一切都说明来过房间的并不止韵真一个人,地上的几个烟头,倒在地上一把椅子,茶几上被人翻过的一个坤包……这一切都说明和韵真一起来到这里的人并不是她的朋友,韵真绝对不会允许家里的客人随地乱扔烟头,更何况,凌乱的房间明显有挣扎过的痕迹。 有人闯进了别墅,然后带走了她……不对,韵真无缘无故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别墅来呢?自己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应该还在银行没有下班,她匆匆忙忙地来这里也许是赴某个人的约会,说不定还是熟人,这个人在这里等着她来,然后强行带走了她。不管过程怎么样,反正她被人绑架了。 秦笑愚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慢慢蹲下身子把四个烟头捡起来仔细看看,两个中华牌,一个 玉溪,还有一个是本地的牌子,只抽了半支。 从这三种不同牌子的烟头来看,至少来了三个男人,他们应该在房间待过十分钟左右,也许是韵真来这里之前,也许是在制服了韵真之后。 那个坤包是空的,显然被人翻过,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茶几上,一个钱包,里面没有一分钱,也没有银行卡,秦笑愚见过韵真这个钱包,里面总是插着三四张银行卡,应该也会有一定的现金,她出门在外不可能不带一点钱,显然,钱和银行卡已经被人拿走了。 茶几上还有一支口红,一包餐巾纸,一小瓶用了一半的香水,一个小记事本,上面记着一些凌乱的信息,有电话号码,有一些数据,还有随手写在上面的备忘录。秦笑愚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一个手机号码,后面写着“看房”两个字,这应该是韵真最后记录的信息。 看房?难道韵真想买房子?这个手机号码可能是某个房产公司业务员的电话,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写在上面的。秦笑愚犹豫了一阵,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号码,接通之后好一阵才听见那头一个男人粗鲁地问道:“找谁啊……” 秦笑愚一愣,明白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房产公司的业务员肯定不会用这种态度对待顾客,难道他此刻心情不佳? “哦,对不起,打错了……”秦笑愚马上挂断了电话,他本能地觉得这个电话号码有点问题,如果那个人不是房产公司的业务员,韵真怎么会跟这种人打交道呢,她为什么要特意记下这个号码,并且在后面注明“看房”两个字呢? 看房,看房。秦笑愚嘴里嘀咕着,一边四处寻找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韵真的手机,也许可以查查韵真今天的通话记录,看看她什么时候拨打过这个号码,如果是今天的话,那么这个手机号码应该跟韵真的失踪有着某种联系。 秦笑愚用最快的速度把楼上楼下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楼上没有留下外人的痕迹,显然,一切都是在客厅里发生的,这几个人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绑架韵真,拿走钱包的现金和银行卡应该属于顺手牵羊。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一个行长呢?刘原应该是最大的嫌疑犯,因为韵真欠他一大笔钱呢,这笔钱足够让他铤而走险了。当然,王子同也有可能,还有张淼。 不过,韵真如果真的落在刘原的手里,想来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可以用钱换回自由,可如果是落入王子同或者张淼的手里,那就危险了,不用说,即便最终能活着回来,也肯定要受尽侮辱。一想到韵真可能会受到肉体上的摧残,秦笑愚心里一阵难过,恨不得马上就把她救回来。 秦笑愚知道,如果凭着自己单枪匹马,不要说救回韵真,连绑架她的人都别想弄清楚,何况,自己现在是个通缉犯,不可能到处抛头露面,充其量也只能在晚上出来活动一下。可如果现在就报警,也不是明智的选择,也许会给韵真带来危险,罪犯怕追究责任,有可能会撕票。除了张淼之外,其他的绑架者基本上应该和钱有关,不大可能为了女人的美貌,也许明天绑匪会跟韵真的家人取得联系,如果他们想要赎金的话,目前就不能惊动警察。李明熙不是现在正在停职检查吗?他还算是一个警察,应该能帮得上忙,还有邹琳,这个女人嗅觉特别灵敏,自然也少不了她。 秦笑愚小心地清理了自己在别墅留下的痕迹,然后就开车往徐萍的公寓来,他先给邹琳打了一个电话,不过,并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让她马上赶到公寓来。然后犹豫了一阵,这才给李明熙打电话。 此刻,李明熙正和韵冰在床上做游戏,自从那天把老婆带回家之后,这个游戏他们已经做了好几次了,刚开始的时候,韵冰确实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李明熙想报复自己呢,可不一会儿她察觉了男人眼中那种熟悉的神情,马上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可两个人正进入佳境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谁……你找谁啊……”李明熙一边忙活着,一边摸到了手机,气喘吁吁地问道。 “我是秦笑愚……” 李明熙停止了动作,看了女人的美臀一眼,有点不舍地离开她的身子,坐在床边气喘吁吁地说道:“笑愚?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明熙,你现在马上要见你,韵真可能出事了……” 李明熙一愣,问道:“出事?韵真出什么事?”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她起码已经失踪五个多小时了,手机一直关机……”秦笑愚说道。 李明熙一听,松了一口气,拿出一支烟点上,瞥了一眼仍然趴在那里,却转过脑袋盯着他的韵冰笑道:“笑愚,你是不是最近太紧张了……五个小时见不到人怎么就能说失踪呢……韵真现在可是大忙人,对了,笑愚,你在哪里,我劝你还是别乱跑的好……” 秦笑愚打断李明熙焦急地说道:“明熙,我告诉你……我刚刚离开韵真的别墅……她的车在门口,房间里有挣扎的痕迹……地上有好几个烟头……她的手袋也留在茶几上,不过钱包里的钱和银行卡都没有了,手机也没有看到……我的判断是,他今天在别墅里被人带走了……” 李明熙呆呆地想了一会儿,从床上跳起身来问道:“你在哪里……” “你到中山路的雅安公寓来……1205……”秦笑愚说完就挂断了。 “我姐出什么事了……”韵冰双手被铐在床头,挣扎了几下想坐起来。 李明熙若有所思地说道:“被人干了……” “放你妈的屁……快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秦笑愚说什么?”韵冰眼睛一瞪,厉声说道。 李明熙再顾不上还没有完成的游戏,拿起钥匙解开韵冰的铐子,说道:“秦笑愚说你姐可能被人绑架了……让我马上去见他……” “啊,绑架?谁敢绑架我姐?”韵冰光着身子跳起来,吃惊地问道。 “现在还说不上……不过,根据秦笑愚的说法,肯定是出事了……我马上过去……”李明熙边穿衣服边说道。 “我也去……哎呀,要不要告诉我妈……等等,我给我姐打个电话试试……”韵冰手忙脚乱地一边穿衣服,一边去拿手机。 “别打了……如果能打通手机,秦笑愚也就不会找我了……”李明熙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 秦笑愚刚进门,徐萍就一把抱住他的身子,焦急地说道:“哥,我一直在给韵真打电话,可一直关机……怎么家里也没人接电话呢……你说她会去哪里?” 秦笑愚推开徐萍,甩掉外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不回答女人的话,只管坐在那里默默地抽烟。徐萍急忙走过去,贴着他坐下来,摇着他的手臂焦急地说道:“你怎么不说话?” 秦笑愚忽然问道:“萍萍,韵真现在有没有秘书?” “有啊……怎么……” “你马上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今天是不是见过韵真,她是什么时候离开银行的,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别让她感觉出了什么事,你随便找个借口……”秦笑愚说道。 徐萍见男人神情冷峻,意识到肯定出了什么事,本来,她隔几天就会找 韵真睡觉,可自从公寓被盗之后,两个人都不敢来这里幽会,加上韵真最近确实很忙,所以两个人好几天没见面了。 不过,她倒是没有把事情想得多严重,基本上和秦笑愚刚开始的念头一样,估摸着老情人会不会是另有新欢,躲在什么地方快活呢,从上次公寓事件时候,她就认定秦笑愚和韵真的关系不一般,现在看他的脸色,也许是被他嗅到了什么味道。 “哥,也许明天她就出现了……你何必……”徐萍可不想帮着秦笑愚揭韵真的隐私,所以有点不太情愿的样子。 “快去……”秦笑愚眼睛一瞪喝道。 徐萍在不敢辩解,白了男人一眼,嘴里嘀咕着,怏怏地进卧室打电话去了,过了几分钟,只见她撅着小嘴走出来,没好气地说道:“秘书说她一上午都在办公室,中午一点左右离开的银行,没有留下什么话……” “这么说她是从银行直接去了别墅……肯定有人约了她在那里见面……”秦笑愚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徐萍心里也有点酸溜溜的,紧张地问道:“你知道……她约了谁?你是不是想去别墅找她?” 秦笑愚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萍萍,这件事不能说出去……我已经去过别墅了,她的车在那里,人不在……我估计她很有可能被人绑架了……” “啊……绑架?”徐萍惊呼一声,呆呆地盯着秦笑愚,似乎现在明白男人为什么这么火急火燎的。一想到前一阵一直有人在监视自己和韵真的行踪,徐萍马上就对秦笑愚的话深信不疑。呆了一阵颤声道:“会不会是上次那些人干啊?” 秦笑愚摇摇头,又是一阵沉默。徐萍忽然说道:“会不会是张淼干的……她最恨韵真……我听说总行的任命马上就要下来了,她心里妒忌,所以……哥,你知不知道,有人说她是黑社会,跟李军一样……” 秦笑愚仍然摇摇头,只顾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徐萍忽然一把抱着秦笑愚的一条手臂,带着哭腔说道:“哥,你快想想办法呀……你肯定有办法的……上次那些照片,你不是一会儿就找回来了吗?哎呀……哥,韵真她可爱你呢……上次她都跟我说了……” “说什么?”秦笑愚抬起头盯着徐萍问道。 徐萍晕着脸,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她说……那些照片……什么都被你知道了……今后我们……就是你的女人了……” 秦笑愚心中一动,有点不相信地问道:“她真这么说?” 徐萍神情扭捏地娇嗔道:“谁骗你……哼,那张光盘,还有那些照片都在你的手里……我们怎么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嘛……” 秦笑愚没有出声,他知道,凭着韵真的聪慧,肯定怀疑自己私藏了那些照片,只是从来都不曾向自己提起过,她既然默认了自己私藏她的隐私,心理上起码已经不排斥自己了。 “哥,你不能光坐在这里抽烟啊……想想办法……对了,要不要报案啊……”徐萍这时真的开始着急了。 秦笑愚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传来了门铃声。 徐萍疑惑地看看秦笑愚,眼神中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秦笑愚朝她挥挥手说道:“去开门……” 徐萍见秦笑愚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才打折胆子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紧接着,小嘴里就发出一声娇呼,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一边颤声问道:“你……你来我家干什么?” 邹琳穿着一身便装,似笑非笑地看着徐萍问道:“你怕什么?是不是怕我来抓你啊……” 徐萍回头求助似地看看秦笑愚,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让她进来……我让她来的……” 徐萍似乎被搞糊涂了,不明白这个一直纠缠自己的女警察为什么会和秦笑愚混在一起,难道她出现在这里还是为了陈默那个案子? “我就知道你是夜猫子……找我有什么事?”邹琳在秦笑愚对面坐下来问道。 秦笑愚一脸严肃地说道:“刘韵真被人绑架了……准确点说是在今天中午一两点左右在她自己的别墅里被人带走了,从现场来看,肯定是被迫的……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见他……” “你怀疑谁?”邹琳似乎对秦笑愚的判断深信不疑。 “刘原……当然,他不会亲自下手……”秦笑愚说道。 “这可就麻烦了,我们两个人要在这座城市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为了什么?钱?仇……还是刘原已经疯掉了?”邹琳说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他来黑的,我们也没必要做正人君子,我想今晚就去找他,逼着他交人……可问题是,我现在还不大肯定是他干的……王子同也有嫌疑,我甚至怀疑刘蔓冬,那个女人喜欢搞阴谋诡计,她有一大笔钱被刘韵真冻结在银行……” 邹琳沉思了一会儿,缓缓摇头说道:“你还是不太了解刘蔓冬,凭直觉我认为不会是她……她如果想拿回那笔钱,应该是用威胁手段,而不是绑架……” “王子同呢?”秦笑愚问道。 邹琳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有可能……但是,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在幕后指使,他的目标不一定是刘韵真,也许是你……他想把你逼出来……不过,他的背后可能还有人……” 秦笑愚一下瘫在沙发里,嘟囔道:“真他妈的复杂……” 正说着,有 又传来一阵门铃声。徐萍没想到今天家里居然会这么热闹,不过,她一听邹琳是来和秦笑愚谈论韵真的事情,提着的一颗心已经放了下来。 “哥,还有人?”徐萍盯着秦笑愚问道。 秦笑愚点点头,示意她去开门。 李明熙屁股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韵冰,他一走进房间就愣住了,徐萍他是认识的,可没想到邹琳会在这里,忍不住看看女人,又看看秦笑愚,惊讶道:“你已经……报案了?” 秦笑愚朝着李明熙和韵冰招招手,说道:“我就不用给你们作介绍了吧,邹琳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帮我们的忙……我们不说废话,时间对我们很宝贵,必须马上拿出一个方案来……” 接着,秦笑愚从今天三点钟给韵真打电话关机开始,一直到别墅发现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最后盯着李明熙说道:“我想你不会再说这是正常现象了吧。” “笑愚,你说谁会绑架我姐?”韵冰都快哭了。 秦笑愚从口袋里掏出别墅找见的那个记事本说道:“我们就先从这个手机号码开始,这个号码应该是韵真最后联系过的人,我刚才已经试探性地跟这个号码联系过,总觉得有点问题…… ≈n sp; 你们看,韵真在这个号码后面特别注明‘看房’两个字……我还有以为韵真最近有买房的打算,可那个男人显然不像是做房地产销售的……明熙,你能不能马上联系一下电信公司的人,查查韵真今天是不是跟这个人联系过,如果时间吻合,这个男人肯定脱不了关系……” 李明熙还没有开口,韵冰一把夺过那个记事本看了一阵说道:“不是我姐要买房,而是想卖房……前几天我姐让我在网上发布了一条售房的信息,她想把那栋别墅卖掉……” 秦笑愚一听,一拍大腿说道:“这就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不过,你姐不是把别墅卖给你们公司了吗?” 韵冰说道:“说是这样说……可最终没有敲定,所以我姐就打算发布一条售房信息……” 秦笑愚问道:“那条信息的联系方式写的谁的名字,电话是韵真的号码吗?” 韵冰点点头说道:“没写名字,只写‘刘女士’,留的我姐手机号码。” 李明熙看看秦笑愚又瞥了邹琳一眼,低声说道:“这就不会错了……有人利用这条售房信息,假装是看房的人,把韵真骗到了别墅,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邹琳皱皱眉头说道:“说不通,你们想想,韵冰在信息中并没有留下韵真的名字,绑架者怎么能知道那条信息是韵真发布的呢,再说,网络上的房屋买卖信息何止成千上万,绑架者怎么偏偏就找上了韵真呢,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些人认识韵真,并且很了解她,甚至他们不一定是从网上得知韵真想卖房的信息……”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有道理,我一开始就认为韵真被绑架绝对不是一起偶然的刑事案件,而是跟她有经济关系或者个人恩怨的人……韵冰,你那条信息是什么时候发布的?” “大前天……”韵冰说道。 “都有谁知道这件事?”秦笑愚问道。 韵冰摇摇头说道:“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说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柳中原也知道……” 秦笑愚马上警觉地问道:“他是在呢么知道的……什么时间?” 韵冰说道:“也就是发布信息的那天下午,柳中原要去柳家洼,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去工厂,我说既然他去了,我就在家里再呆几天……我当时因为刚刚发布了那条信息,所以就责怪他说话不算话,并且告诉他我姐不想把房子卖给他了,已经在网上发布了信息……” “他怎么说……”邹琳问道。 “他说……随便,反正他也不想要了……也没有说别的……”韵冰说道。 一时,房间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最后听见秦笑愚低声说道:“不知道古从林回来没有?” “你认为是柳中原干的?”李明熙问道。 “出于什么动机?”邹琳问道。 秦笑愚当然不会告诉他们韵真和柳中原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含糊其辞地说道:“柳中原现在是黑帮成员,即便没有个人动机,也有可能是受人指使……这条线索不能轻易放弃……” “现在怎么办?我姐为不会有危险啊……”韵冰焦急地说道。 秦笑愚没有出声,邹琳试探道:“笑愚,不管谁绑架了韵真,除非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否则凭我们几个人在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她……难道你就没想过把这事交给公安局处理?” 秦笑愚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想过马上报案,可是,他心里很清楚,韵真可不是一般的受害者,一旦警察介入,即便把她救回来,这件事就有可能演变成一场丑闻,不但落网的罪犯会交代绑架韵真的动机、目的,即便是一个普通人也会发出这样的疑问:为什么会绑架她? 她可是银行的行长,身份极为敏感,不管绑架她的是刘原还是王子同、刘蔓冬,甚至柳中原,最终都将会对她刚刚起步的仕途产生毁灭性的影响,他相信,即便韵真本人,除非性命受到威胁,否则也不会不希望警察介入。 “我看这样……”秦笑愚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说道:“今天是星期五,明后两天韵真都不上班,我们有将近五十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之内,尽一切可能寻找她…… 明熙,你留在临海市查那个手机号码,想办法找到那个男人,说不定他本人就参与了这起绑架案,另外,你再去别墅看看,问问隔壁邻居,看看有没有目击者,只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马上给我打电话…… 韵冰,你马上回去找你母亲,让她找刘原谈谈,试探一下她的反应,不过,别告诉他韵真失踪的消息……我和邹琳马上赶去柳家洼找柳中原,我现在有强烈的预感,他可能就是这起绑架案的主使人……” “为什么?柳中原为什么要绑架我姐……”韵冰还是有点想不通。 “原因我就不说了,如果不是他,我们明天一早就赶回临海市,再做其他打算……”秦笑愚站起身来说道。 “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柳家洼,那里的情况我熟悉……”韵冰说道。 秦笑愚阻止道:“你必须回去跟你母亲谈谈,让她马上去找刘原……” 李明熙说道:“笑愚,这么大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听听她母亲的意见,也许我们现在就应该去跟她谈谈……”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也好,谈完之后我和邹琳去柳家洼……”、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徐萍说道:“如果周一还没有找到她的话怎么办?星期一银行可要开例会……” “那就由韵冰或者她母亲出面请病假……能拖一天是一天,我估计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几个人正要出门,邹琳忽然说道:“笑愚,还有一种情况你没有考虑进去。” “什么情况?”秦笑愚回头问道。 “你别忘记了你自己目前的身份……也许是有人故意用韵真在钓你呢。”邹琳说道。 秦笑愚愣了一会儿,最后一咬牙说道:“顾不了这么多了,如果有人想钓我,那也只能自愿上钩了……萍萍,你回家去,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徐萍嗔道:“人家又不是傻瓜……”说着走向前来拉着秦笑愚的手臂带着哭腔说道:“哥,你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啊……” 秦笑愚点点头,问道:“你不回家,你不是待在这里害怕吗?” 徐萍哼了一声道:“我现在不害怕了……” 等到四个人从屋子里走出去之后,徐萍关上了房门,咬着嘴唇站在那里看看手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像是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最后,走进卧室,拿其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 码。 “张行长吗?我是徐萍……你有时间吗,哦,我想跟你谈谈……对,有关刘行长的事情……我都快气死了,她……她不要我了……”徐萍嘴里哽咽着说道。 下午四点钟左右,一辆越野车来到了柳家洼,不过,汽车并没有进村子,而是沿着一条崎岖不平的土路一直开到了山脚下才停下来。 从前面跳下来一个男人,一个三十七八岁的样子,满脸络腮胡,他看看四周,掏出一颗中华牌香烟掉在嘴上,然后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打了一个电话,随即回头朝着汽车里招招手,车门打开,一个二十五六岁模样的年轻人先跳下来,然后从车里面拖出一个女人。 女人头上戴着一个黑头套,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没有站稳,差点摔倒在地。年轻人赶忙一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趁机在她的脖子里嗅了一下,色迷迷地笑道:“真香……”说完,一只手在女人丰满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引得她挣扎着尖叫一声。 “你把车开到厂子里去,然后在村口盯紧点,我们把人送过去就回来……”络腮胡冲司机说道,然后走过来和年轻人一起,一人搀扶着女人的一条手臂,沿着一条小路往山上走去。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女人显然已经没有力气了,嘴里喘着粗气,几乎是被两个男人拖着往上爬,最后好像终于忍不住了,喘息道:“你们……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88.出事了 88.出事了 89.无毒不丈夫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9.无毒不丈夫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9.无毒不丈夫 年轻人一只手在女人身上揩油,奸笑道:“小美人,你最好别知道我们是谁……不然你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先奸后杀……” 说完又叹口气冲络腮胡说道:“要不是老大特别交代,真想先拉进树林子爽一下……记得去年我们也弄了一个行长,进屋的时候,那表子躺在床上正发骚呢,几乎没有穿衣服,遗憾的是只能看不能吃……” “闭嘴!”年轻人话还没有说完,络腮胡就大声喝道。 年轻人好像并不太害怕络腮胡,笑道:“我就不信……你不想上 她,这个可比那个漂亮多了,你看看这小屁股……真受不了……”说着话,一双手不停地在女人身上占便宜。 山里的天黑得早,五点左右,树林里的光线已经很朦胧了,两个男人拖着韵真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一个缓坡处,这里有一条稍微平坦一点的小路通往一个山坳,再往前走,就看见树林边上有一栋木头结构的房子,柳中原背着双手站在门口,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走过来的女人,眼神中露出兴奋的神情。 “老大,人给你带来了……”络腮胡走向前说道。 柳中原点点头,来不及跟络腮胡说话,一把拉过女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意地说道:“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先回村子里,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好好犒劳你们几个……你们把眼睛给我放亮一点,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到时候你负责把他带到这里来,记住,不要让其他来跟上来……” “你……中原?你是柳中原?”女人好像听出了柳中原的声音,马上挣扎着惊呼起来。 柳中原冲两个男人使个眼色,看着他们消失在树林里,这才拉着女人的手臂,一边往木屋走去,一边笑道:“韵真……别怕,我这是请你来这里度假的……”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绑架……”韵真一旦知道自己落在了柳中原的手里,一路上担惊受怕的心就稍微松弛了下来,她似乎猜到柳中原绑架自己的目的了,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甚至也不恨柳中原,对于一个为了爱而绑架自己的男人有种说不清的味道。 柳中原没有出声,推开房门,拉着韵真走了进去。木屋大概有二十几个平米,建成的时间也不太长,满屋子都是樟树清香的味道。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有一张小床,一把椅子,一张旧桌子,桌子上一架单反相机和一本破书,书名是《黑帮列传》 “稍安勿躁,我们有的是时间……倒是让你受累了……”柳中原让韵真坐在床边,揭下了她头上的头套,不过,并没有替她解开手腕上的绳子。 韵真乍一去掉头套,眼睛被刺得的张不开,不管还是认出了面前站着的男人,只见他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哪里有一点绑匪的样子?随着眼睛渐渐适应光线,她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木屋之中,从一个小小的窗口看出去,外面是密密麻麻的全是数目。 “你……我这是在哪里?” “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来,我带你出去看看……”说完,也不管韵真愿不愿意,拉起她就出了门。韵真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这才发现自己被他带到了山里面,从汽车的行程来看,很可能是柳家洼的某个地方。 “瞧,这是我母亲的坟……”在木屋后面不远的地方柳中原站在那里指着一个修整一新的坟头说道。 韵真一看,只见坟前一块花岗岩石碑上刻着“显妣母亲大人宁碧之墓”,下方写着“孝男柳中原恭立”,看看时间,应该是三个多月前翻修过。不过,韵真随即就注意到柳中原母亲的旁边挖了一个长方形的大坑,堆在旁边的土还是新鲜的,显然挖出来没有多久,从坑的大小来看,很像是提前准备的一个墓穴。 韵真浑身一阵哆嗦,脊背上冒出了冷汗,颤声问道:“这个……坑……是干什么的?” 柳中原见韵真脸色煞白,马上就知道她为什么会感到恐惧了,一想起那天在别墅受到的耻辱,心里恨意顿生,冷笑道:“我妈一个人太孤独了,我准备让她热闹点……你看,那个盒子里是刘定邦的骨灰,既然我妈喜欢他,我就让他永远陪着她……当然,我妈肯定也喜欢有个儿媳妇永远在这里孝敬她,你就在这里陪他们吧,反正你爸也会高兴的……” 韵真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她并不觉得柳中原说的是笑话,她知道,自从那次被他在别墅碰见自己跟秦笑愚在一起以后,对自己的那点爱已经变成了仇恨,即便是那点所谓的爱也带着一点变 态的心理,在仇恨的促使下,不能排除他的心灵受到扭曲,从而干出异乎常人的事情,从他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把自己弄到这里来就可见一斑。 “中原……你……你胡说什么?原来爸爸的骨灰被你带到这里来了……既然他们生前相爱,就……就让他们在一起吧……你算是替你母亲完成了一项心愿,她也可以安息了……” 韵真现在只想对柳中原说好话,尽量不去刺激他,以免他突然失去人性。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实在不行的话,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唤起他的良知了,反正自己和他又不是第一次,为了活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再说,自己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他想对自己干什么,还不是由着他高兴? 柳中原把韵真娇娇怯怯的模样看在眼里,心中充满了征服的快敢,把脸凑近韵真低声道:“你如果不愿意陪他们,那就只有陪我了……你说,你是愿意永远在这里长眠,还是愿意每天乖乖待在我的身边?”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一阵风掠过林梢,发出凄凉的声音,韵真瞥眼看看那个坑,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她知道,在这个荒郊野外,自己已经失去了任何选择权,只能随他摆布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反抗,甚至不能让他察觉自己内心的抵抗情绪。 “陪你……中原……我们到屋子里去吧……” 柳中原伸手碰碰韵真的脸,奸笑道:“我可要提醒你,进到屋子以后可要听话呀,否则,我们就不用进去了……你看,我为了挖这个坑,手上都磨出血泡了……” 韵真感觉到柳中原的手冰凉的没有人气,一颗心颤巍巍的,不敢有丝毫抗拒,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曾经跟这个出手畜生在一起睡过觉,只觉得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恐惧。 “听话……我都听你的……”韵真开始抽泣起来。 柳中原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并没有立即拉着韵真进屋,而是走到一边拿过来一张用树枝编成的网盖在了那个坑上面,然后又把一些枯树叶撒在网上,布置成了一个陷阱,最后拍拍手笑道:“说不定晚上就会有猎物掉进去呢,暂时就让它替代你吧,走……现在可以去我们的爱巢了,几个月前我就准备好了,只是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把你请到这里……” 韵真一听,这才明白柳中原是打算和自己幽会才建了这个小木屋,如果不是因为那天在别墅发生的事情,他可能早就邀请自己来这里跟他销 魂了。 屋子里还没有通上电灯,可柳中原显然早有准备,他拿出两只手臂一般粗的蜡烛点上,房间里顿时就光明起来。 屋子里烛光摇弋,外面山风呼啸,韵真突发奇想,如果自己没有和柳中原反目的话,这样的夜晚也算得上是一种浪漫了,只是在他母亲的坟前作乐总有一种异样的气氛,浪漫中带着一点恐惧,没想到他倒是会找刺激。 柳中原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来,我替你脱衣服……看见了吗?我准备了相机,先给你拍几张照片作为纪念……那张光盘被秦笑愚那个王八蛋抢走了,不过,今后他也只能看 着那些画面满足自己了……等一会儿你可要好好表现,我要把你销魂的每个瞬间都拍下来……” 柳中原说着,就开始动手脱下韵真的外套,然后慢慢解开了她的衬衫,他感觉到女人的身体不停地颤抖,顿时就兴奋起来,颤声道: “怎么?你害怕?难道忘记上次我让你体会到的快乐了吗?哦……瞧瞧这里好像又丰满了许多……” 忽然,柳中原的双手顿了一下,随即用力抓紧了其中一只,痛的韵真一声尖叫,哭泣道:“中原……求你轻点……” 柳中原咬牙切齿地说道:“痛?妈的,这些天肯定被秦笑愚那个王八蛋弄舒服了吧……说,被他上过几次?”说完就开始使劲揉搓着。 韵真知道自己的身体即便是陌生男人揉搓都能产生快敢,可是现在被柳中原百般揉弄,却只能感觉到痛处,没有丝毫快敢而言。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接受这个魔鬼了。 “中原……求你轻点……我真的没有跟他……那样过,那天他只是抱着我在沙发上睡了两个小时……” 柳中原站起身来拿起照相机对着韵真的身子就一口气拍了十几张,哼哼道:“是不是被他弄过我看看就知道了……你那个地方很紧的,看看是不是被他弄大了……咦,奇怪,今天怎么没一点反应啊……” 韵真双手捂着脸呜呜哭泣着,一种深深的羞耻感让她的身体卷缩起来,感觉到一阵疼痛,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男人如此强烈的刺激下,自己居然没有一点生理反应,看来,女人的生理快敢完全是来自心理作用,如果是在以前,恐怕早就水漫金山了。 不一会儿,韵真就被柳中原剥成了小白羊,颤巍巍地躺在那里,照相机的闪光灯咔咔作响,刺得韵真眼前忽明忽暗,只能分辨出墙上不断晃动着的男人的影子,看上去既滑稽又恐怖。 “先拍这么多吧……一会儿等你浪起来的时候再拍……”柳中原点上一支烟,一只手在韵真的身上一刻不停地乱动着,一边说道。 韵真刚才听见柳中原就像野兽一样不断喘着粗气,以为他马上就会占 有自己,没想到把自己托光之后又不着急了,很显然,他这是一种猫玩耗子的心理,反正自己也跑不掉了,并且毫无反抗能力,他自然是想在自己的恐惧和哀求下满足占 有欲。 韵真心中感到羞耻和无助的同时,一股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她扪心自问,从柳中原作为一个房客住到家里开始,尽管在某些方面自己确实对他不是很公平,但总的来说,在得知他是父亲的私生子之后,也为他做了不少事情,不然他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竟然换来这种回报,真是老天不长眼,怎么就让自己碰见了这么一个畜生呢? 哼,什么样的种子结什么样的果,在某些方面他们父子两的遗传关系真是太明显了,怪不得母亲一生都生活在痛苦之中,以至于他死了还不能解心头之恨呢,父子两简直就是一路货色,都是变态并且没心没肺…… “中原……你来吧……人家今天就乖乖的随你弄……你想着呢么样都行……只是,千万别伤害人家……我今后再也不会跟别的男人来往了,只和你……” 韵真心里虽然把柳中原恨得咬牙切齿,甚至把父亲也捎带上了,可为了求生存,嘴里却娇滴滴、可怜兮兮地抽泣道。 柳中原把手从女人的腿间抽出来,放在鼻子上闻闻,恼火地说道:“我怎么总是闻着有一股秦笑愚那个王八蛋的味道……先别着急,怎么,是不是受不了了……别担心,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很可能……”说着,把嘴凑到女人的耳边低声道:“很可能活活把你弄死……” 韵真咬着嘴唇哼哼道:“那你来……你来弄死我……能不能把我受伤的绳子解开……这样人家动不了,不能让你舒服……” 柳中原奸笑道:“我都说了,不用着急,难道你还怕我不干你?等一会儿我们还有一个客人要来呢……” “谁?”韵真颤声问道。 柳中原脸上的笑容马上就僵住了,恶狠狠地说道:“一个让你意想不到的人……他对你可感兴趣呢,一听说我把你请到这里来了,立即马不停蹄地往这里赶呢……”说着,抬起手腕看看表,嘀咕道:“也该到了……我们先做点准备工作……” 韵真只觉得此刻的柳中原阴险的令人可怕,尽管过去他也面目可憎地敲诈过自己,可那时总觉得他是为情势所逼误入歧途,甚至还同情他从小缺乏教养,所以才养成了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的本性,现在看来,在他的心中,早就住着一个魔鬼了,这应该都是刘蔓冬那个老巫婆的杰作。 只见柳中原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面,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手枪插在屁股后面,然后又拿出一把匕首,用大拇指在上面试探着锋刃。 他见韵真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瞪着自己,于是就笑着走到床边,用匕首在胸口上轻轻滑动着,一边低声道:“你看着刀子上有一条沟槽……当刀子捅进人的身体的时候,血就会顺着这里流出来……” 韵真感觉到冰冷的刀锋轻轻碰触着自己的肌肤,浑身一阵轻颤,但并不是因为欲望,而是因为恐惧。 “中原……求你……拿开……” 柳中原满意地拿开了匕首揣进口袋里,然后又站起身来提起一个大塑料壶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功夫就空着手走了回来,抬起手腕看看表,又盯着韵真看了一阵,稍稍有点焦急地说道:“怎么还没有到呢……我都有点等不及了……不行的话咱们先热热身……”说着,就伸手想解开皮带。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柳中原一把抓起手机,问道:“来了吗?” “来了……看见了,只有一辆车……” “看清楚有几个人?” “等等,再近一点……就一个司机……他没有带人……” “好好……记住我说的话,现在就看你们的了……” 柳中原慢慢放下手机,呆呆地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成败在此一举……” 韵真虽然还不清楚柳中原到底要干什么,可明显感到他身子微微颤抖,一副既紧张又恐惧的样子。 “中原……谁来了……” 柳中原像是突然被人从梦中惊醒过来,紧张的身子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忽然在狭小的空间里快速地踱了几圈,然后伸手拉过被子盖在韵真的身上,嘴里嘟囔道: “我可不想让那个老东西看见你的身子……这个身子今后只能让我一个人看,一个人玩,一个人干……” 说完,噗噗两声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并且把它们放回抽屉里,然后拿着一把手电筒,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韵真越来越紧张,只觉得柳中原神情诡秘,就像是神经失常了一般,在这种状态下,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必须想办法逃出去,刚才她已经观察过周围的情况了,这么密的树林,只要躲进去就不容易被发现,遗憾的是那个混蛋始终不愿意替自己解开 手上的绳子,如果光着身子逃出去,就算逃掉,可传出去非羞死不可。 韵真在被子底下挣扎着身子,试图解开手上的束缚,可发现绳子捆绑的很巧妙,越挣扎就越紧,没有人帮助,根本就不可能解开,她叹息一声,躺在那里不动了,眼里流出泪水,忽然就想起了秦笑愚,不知为什么,一想起他,心里竟然难受的像刀割一般。 笑愚……你知不知道,人家现在被柳中原绑架了,又要被他玩弄了,早知道这样,那天干脆全部都给你好了…… 你给我打过电话吗?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哦,没人知道,肯定没人知道……大家都以为我待在某个地方,根本不会想到我会被人绑架…… 笑愚……只有你……救救我吧,今后再也不敢跟你耍心眼了……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里,今后一心一意做你的女人…… 韵真越哭越伤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隐隐听见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韵真忍不住把身子朝着被子里缩下去,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紧盯着黑暗中的那扇门。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道雪亮的手电筒照了进来,韵真浑身瑟瑟发抖,什么都看不见。 “屋子里还没有通上电……”柳中原对来人说道,声音听上去很恭敬。 “这屋子是专门用来囚禁她的?”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问道。 “不,我母亲的坟在这里……工作累了的时候,我来这里住几天,静静心……”柳中原说道。 韵真只觉得这个老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就在她惶恐不定的时候,手电光照到了她的脸上,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隐隐看见一个黑影朝着自己俯下身来,赶紧朝里面扭过头去,紧接着,一只手伸进了被子,在她身上胡乱摸了几下,吓得她嘴里惊恐地呜咽一声,一个身子抖个不停。 “她好像没穿衣服?你是不是已经跟她干过了……”老男人厉声问道。 柳中原赶忙说道:“没有没有……我是怕她逃跑……我知道您也喜欢她,怎么敢乱来呢,我是特意给您留着呢……” “你出去……”老男人命令道。 “怎么?您现在就想跟她……”柳中原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慌乱,似乎没有料到会这样。 “我要单独跟她谈谈……”老男人说道,一边拉过那把椅子在床前坐了下来。 柳中原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并且轻轻地带上了门,不过,他并没有走远,悄悄地掩到屋子后面,躲在窗户底下,竖起耳朵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韵真终于想起这个男人是谁了,古从林。怪不得柳中原这么大胆,要不是他在幕后主使,他怎么敢在大白天绑架自己?毫无疑问,这件事跟刘原那二十亿资金有关,也许刘原才是这起绑架案的真正策划者。 屋子里火光一闪,古从林点上一支烟,不慌不忙地吸了几口,这才低声说道:“刘行长,既然来了,我们就谈谈吧……说实话,能跟你见个面也不太容易……” 韵真缓缓扭过头来,盯着黑暗中一明一灭的烟火,颤声道:“你……原来是你在幕后指使……你想……干什么?” 古从林摇摇头说道:“哦,不,这不是我的意思,虽然我确实想找个机会跟你谈谈,可没有想过用这种手段……实际上我昨天才从台湾回来……几个小时之前才得到你在这里的消息,我怕他们把事情闹大,所以就匆匆赶来了……” “这么说是柳中原私自做主把我绑到这里来的?”韵真半信半疑地问道,不过,既然古从林出面,她的恐惧稍稍减少了一点,有他在这里,那个畜生起码不敢乱来,不管怎么说,古从林没有杀自己的理由,他只不过是想跟自己达成某种协议,也许是想替刘原要回那笔钱。 古从林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不错,这完全是他的私事……你违背了当初的承诺,他可能有点想不开,不过,你放心,如果我们谈的顺利,趁这件事还没有造成影响之前,我亲自送你回去,这也是我连夜赶到这里的原因……” 韵真一听,顿时就充满了希望,连忙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古从林没有马上回答韵真的问题,默默地抽了几口烟,这才说道:“有两个条件……我听说你已经取代吴世兵当上了行长,我对你手中的权力很感兴趣,我们有很多方面可以合作…… 我们在台湾的很多业务都要逐渐转移到临海市,我们需要一家靠得住的银行,一个靠得住的行长…… 当然,我并不需要你提供资金支持,我们有的是钱,这些钱来自台湾或者东南亚……你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把这些钱变成合法的投资,我们将在临海市很多领域进行投资,这对临海市经济的繁荣以及促进就业都有很大的帮助,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的这一伟大的的事业…… 我们今后的关系,说白了就是以前吴世兵和刘原的关系,你所要做的,就是吴世兵以前曾经做过的那样……当然,我们为你提供各种保护,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当你的行长,绝对不会发生吴世兵那样的悲剧,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韵真怎么能不明白古从林的意思,他这是要自己成为临海市台湾黑帮在银行的代理人,替他们洗钱、转账、处理海外资产,让这些资金渗透各行各业,建立一个由台湾黑帮操控的金钱王国。 “还有一个条件呢……”韵真问道。 古从林说道:“我现在和刘原闹得很僵,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不过,分手之前我要给他一个交代,我不想和他变成仇敌……那二十亿资金你必须还给他,就算是我最后替他尽点心……” “如果我不同意呢?”韵真一想到自己费尽心机弄到手的钱马上就要打水漂,即便是在受到生死威胁的时候还是有点不甘心,她想试探一下古从林的底线。 古从林嘿嘿笑道:“如果你不同意,就算我白跑一趟……我准备连夜赶回临海市,明天,所有的人都将知道你失踪的消息,只要你在这里待上几天,你在银行行长的位置就会被张淼取代…… 你知道我们跟张淼的关系,根本就不用多费口舌……最后,即便你重获自由,可你已经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不用别人动手,你也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当然,在你临死之前,必须交出那笔钱……” 韵真心里长叹一声,明白古从林的话并不是威胁,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想到柳中原一个变 态的举动竟然被古从林利用了,自己和张淼一样将成为台湾黑帮的一员。 “怎么样?你还需要多长时间考虑?”古从林见韵真不出声,扔掉烟头问道。 “我跟你回临海……帮我解开绳子手上的绳子……”韵真万般无奈地说道。 古从林嘿嘿笑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敏人……怎么?那小子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还用绳子绑着你?” 说着,古从林伸手揭开了韵真身上的被子,尽管是在黑暗中,韵真还是感到一阵羞耻,扭着身子想转过去,没想到古从林并没有马上替她解绳子 ,嘴里微微喘息道:“虽然我看不见,可也猜到这是两只漂亮的玩意,上帝总是眷顾漂亮的女人……早晚有一天,我会在上面刺上两条美丽的小蛇……” 韵真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扭着身子颤声道:“这……不在我们的协议范围之内……” 古从林笑道:“那好吧,目前暂时按照协议办事,不过,也许今后可以再加上几条,现在我就替你解开绳子……” 韵真感觉到古从林的手在自己的手腕上摸索,忍不住问道:“你……你就不怕我回去之后反悔?” 古从林愣了一下,阴测测地说道:“我想你还不太明白我们的规矩,虽然我们现在不会轻易杀人,但是对于违背自己承诺的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如果你想反悔,那就想想你全家的性命……你瞧,你没有兑现嫁给柳中原的承诺,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惩罚……好在我对那件事现在一点也不热心,所以就帮你解除那个承若吧……” “我不同意……” 忽然,门被推开了,一道手电光照在了韵真的身体上,在韵真的尖叫声中柳中原冷冷说道。 古从林似乎感到很意外,站起身来说道:“我的决定不需要你同意……从今以后这个女人和你没有关系了,还是多想想你的儿子吧……” 柳中原似乎被古从林的话镇住了,手电光在韵真的身上晃来晃去,最后似无奈地说道:“既然你想要她,我自然愿意送给你……” 古从林嘿嘿笑道:“那我只好接受你送的这个礼物了……虽然你这次行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过,我还是要奖赏你,过几天再给你的身上加一条蛇……现在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我要带她走……” 柳中原站在那里没有动,低沉地说道:“古叔,既然来到这里,难道你不去自己弟媳妇的坟前尽点心意?我已经把整个坟都重新修正过了,一直想请你来看看……我想,我妈妈见到你会高兴的……” 古从林愣了一会儿,随即说道:“你说的没错,她毕竟是我嫂子……” 柳中原一声不吭地转身出了门,古从林也跟了出去,韵真此刻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见柳中原节外生枝,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一心想着今后要找他算账。 “古叔,你走前面,我替你照着……小心摔倒了……” 韵真忽然听见屋子后面传来柳中原殷勤的声音,可这话听在她的耳朵里不禁有点阴森的毛骨悚然,一瞬间吧,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坑,嘴里“啊”地惊呼一声,一个新马上就抽搐起来。 还没有等韵真有所反应,外面忽然一阵踩断树枝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古从林一声惨叫。 “哎呀,古叔,我说小心点……你怎么样?能爬上来吗?”柳中原蹲在坑边,用手电照着躺在里面直哼哼的古从林。 那个坑有两米多深,古从林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子,已经被甩得七荤八素了,怎么能爬的上来,不过,他一瞬间就明白自己遭到了柳中原的暗算,只是有点难以置信,没想到闯荡江湖半辈子,竟然会栽在这个可怜虫的手里,毫无疑问,他在自己面前的恭顺完全是装出来的,心里面其实一直在谋算自己,今天终于借刘韵真达到了目的。 其实,古从林原本是想带人上山的,可柳中原一再强调,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绑架韵真的事情,以免人多嘴杂传出去。 而古从林也觉得自己和韵真谈的事情属于高度机密,如果被人知道自己在这里见过她,或者会暴露韵真的身份,他做梦也想不到柳中原居然有这个胆子。 “中原,我这次去台湾见到……你儿子了,胖乎乎的很可爱……明玉也很招老太太的喜欢……老太太说了,等几年你再成熟一点,就让你负责帮你的事务……”古从林忍着浑身的剧痛慢慢坐起身来说道。 柳中原在坑边坐下来,悠闲地拿出一支烟点上,笑道:“你说的没错,你回来的那天,我就已经给明玉打过电话了……老太太对我真好,只是她可能没有几年好活了…… 等她一死,你万一要让我去陪她怎么办?所以,我想了很长时间,与其让我去陪一个老太太,还不如让你在这里陪着我妈呢……你看这里多好,多宁静,肯定不会有人来打搅你……” 古从林明白自己今天凶多吉少,他把整个坑打量了一番,明白这是柳中原特意为自己掘的墓穴,没想到这个杂种不吭不哈,暗地里却连自己的墓穴地准备好了,自己真是看走了眼啊,怎么就没有早早拧断他的脖子呢。 “中原,以前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如果我不相信你,怎么会提拔你当头目,怎么会让那些兄弟跟着你呢…… 帮里面的事情很复杂,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马上就会出现内讧,你肯定摆不平……再说,万一今天的事情传出去,道上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啊,你干什么?” 古从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当头浇下来的刺鼻液体呛住了。汽油。这个杂种居然想把自己烧死在这个坑里面,连一具尸体都不给自己留下,天呐,真是死不瞑目啊,柳承基这个蠢货怎么能允许老婆生下这个没人性的狗杂种…… “古叔,时间不多了,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天涯海角?我压根就没打算跑,帮里面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我会心里有数…… 等你升天之后,我就让明玉说服老太太回来主持大局,有老太太坐镇,谁敢内讧啊……你说是不是? 俗话说落叶归根,我看就让老太太也来这里给你做伴吧,我准备出资买下这片风水宝地,将来柳家的子孙后代都将在这里长眠,这一下,咱们柳家就算是团员了,你不应该感到遗憾啊…… 哦,对了,你身边那个盒子里面是刘定邦的骨灰,尽管他对我来说是个陌生人,不过,我身上毕竟留着他的血,并且他临死前也有所悔悟,还给我留下了一大笔财产,所以,我也允许他加入咱们的大家庭…… 你可能不知道吧,他的祖先也是一个很有名的黑帮头目,身份也算配得上你,你们在阴间可以好好交流一下,这样你就不寂寞了,你说我替你想的周到不周到?” 古从林气的浑身发抖,一双眼睛都红了,没想到自己的对母亲的一番孝心居然被柳中原利用了,一时气结于心,忽然嘴里怒吼一声,身子猛地朝着上面一跳,妄想爬上来,可只是抓落了一些泥土,摔在坑里接连吐出几口鲜血,气喘吁吁的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 “你这个狗杂种……我好后悔……我好后悔……” 柳中原站起身来仰头看看天空,笑道:“后悔什么呀,你也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福没有享过,什么女人没有玩过,你就知足吧……好了,你躺好,我这就送你上路……” 89.无毒不丈夫 89.无毒不丈夫 90.破罐子破摔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0.破罐子破摔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0.破罐子破摔 柳中原站起身来仰头看看天空,笑道:“后悔什么呀,你也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福没有享过,什么女人没有玩过,你就知足吧……好了,你躺好,我这就送你上路……” 柳中原拿出一个打火机,吧嗒一声打着了,阴测测地笑道:“明年的今天,我一定来这里祭拜你……” 正说着,一阵风吹灭了手上的火,他又接连按了几下,可都没有打着,嘴里嘟囔道:“妈的,看来快要下雨了……” 就在这时,柳中原仿佛听见屋子前面传来什么响动,既像是脚步声,又像是开门的声音,他警觉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随即忽然就丢下坑里面的古从林,跳起身来往屋子前面跑,嘴里骂道,妈的,这表子居然想逃……看来是没法调教了。 秦笑愚见过祁红之后,马上就带着韵冰、邹琳、陈志刚和石建军四个人赶往柳家洼,一路上邹琳把车速开到了将近二百码,好在通往临海县的公路平坦宽阔,夜里又没有来往的车辆,所以,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只用了一个来小时。 可是最后通往柳家洼的那段路不但狭窄,而且却崎岖不平,四个人紧赶慢赶,到达柳家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钟了,整个村子静悄悄的笼罩在黑暗中,不过,汽车的声音还是引起了远处的几声狗吠。 “先去厂子,看看柳中原在不在那里……他晚上一般住在哪里?”秦笑愚说道。 “不一定,有时候住在厂子里,有时候住在他家的老屋里……”韵冰说道。 “哪里最近……” “老屋……” “那就先去老屋看看……” 柳中原的祖居早就被翻修一新,算得上是柳家洼最气派的房子,当汽车距离柳中原的老屋还有几百米的时候,韵冰忽然说道:“他在那儿,你看,还亮着灯呢……” “停车,关掉车灯,我们走过去……邹琳和韵冰就在车里等着……”秦笑愚说道。 三个人下了车,悄悄地来到屋子的大门前面,秦笑愚伸手轻轻推了一下,里面已经上锁了,他朝陈志刚和石建军使个眼色,两个人双手握着枪分别站在了门的两侧。 秦笑愚喘口气,伸手就在把铁门敲得震天响。 “谁?”过了一阵,里面一个男人走到门边问道,显然不是柳中原的声音。 秦笑愚一听屋子里还有别人,马上就掏出了手枪,大声道:“我是工厂的技术员,有重要事情找柳总……” “他不在这里……”男人说道,并没有开门的意思。 “他去哪儿了……事情很紧急……”秦笑愚大声说道。 “不知道……明天再来……”男人说完,就离开了门边。 秦笑愚一着急,又伸手敲门,这次不是敲,而是在砸了。 “你他妈的别敲了……都说他不在这里,快滚,吵死人了……”那个男人怒声道。 秦笑愚见男人死活不开门,怀疑韵真就在里面,很显然,这个男人应该是参与绑架的三个人里面的一个,尽管心里着急,可也无计可施,如果再敲下去,可能会引起里面人的怀疑。 大门很结实,并且是朝里面拴住的,根本就没办法打开,再看看窗户,上面也装着两指粗的防护栏,没有工具不能进去。 怎么办?秦笑愚忽然就想起了韵冰,她是副总经理,经常和柳中原在一起,那几个马仔有可能认识她,刚才就应该让她过来敲门。 “快把韵冰叫来……” 不一会儿,石建军就带着韵冰过来了,后面还跟着邹琳,韵冰见三个男人手里都拿着枪,一颗心紧张的砰砰乱跳。 “你想办法把门叫开……”说着扭头对邹琳小声道:“等一会儿门打开后,你跟韵冰待在一起……” 韵冰看着几个人躲到墙角的阴影里,便颤巍巍地走上前去,伸手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里面半天都没有反应,她扭头看看秦笑愚,见他点点头,就用上了一点力气敲了几下。 秦笑愚把耳朵凑到门前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像有好几个人来到了门跟前,也许,这么频繁的敲门已经引起了他们的警惕。 韵冰见迟迟没有动静,正想再敲几下,忽然,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那扇大铁门忽然被人推得朝外面飞出来,随着一声尖叫,韵冰被直直撞了出去。紧接着,里面就闯出来一个人,手里还握着一把枪。 随着大门打开,秦笑愚他们几个人都被遮挡在了门后面,所以,那个人只看见了摔在地上的韵冰,并且还是一个女人,稍稍愣了一下,随即不解地自语道:“怎么是个女人……刚才分明是……” 韵冰挣扎着爬起身来,嘴里哼哼道:“我是韵冰……我来找我哥……” 只听屋子里一个人笑道:“没事了……她是老大的妹妹……” 那人一听,一边把枪插进腰里,一边就走过来搀扶韵冰,就在这时,石建军从门背后忽然冲了出来,一挥手里的枪狠狠地砸在那个人的脑袋上。 “条子……”那个人倒下去之前嘴里大喊一声。 以此同时,秦笑愚和陈志刚邹琳都已经冲进了屋子里,大声喊道:“警察,不许动……” 屋子里有三个男人,准确点说应该是四个,因为有一个男人双手被捆绑着坐在地上,两个男人站在距离门不远的地方,第四个男人坐在被捆绑男人的身边,手里却拿着一把匕首,除此之外却没有其他的武器。 三个人面对几支黑洞洞的枪口,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有那个拿着刀子的男人忽然把匕首架在被绑着的男人的脖子上,喝道:“别乱动,不然我杀了他……” 这时,石建军拖着那个被击倒的男人走进屋子,后面跟着一圈一拐的韵冰。 其中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看见韵冰走进来,盯着她说道:“小姐,是不是误会了……我们可是替柳总做事……” 韵冰显然见过这个男人,问道:“陆明,我哥在哪里……” “你哥?”陆明一脸疑惑的神情。 韵冰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可不知道自己和柳中原的关系,于是解释道:“柳总认我做干妹妹了……他在哪里,我找他有急事……” 这时,一个年龄在三四十岁的男人慢慢走上来几步,盯着韵冰问道:“那么,他们是干什么的?警察?” 韵冰不止如何回答,邹琳跨上一步,用枪指着那个男人喝道:“没错,我们怀疑你们今天绑架了一个女行长……都给我跪下……快点……” 陈志刚走向前去一脚踢在了那个男人的膝弯,只见他普通就跪倒在地,其他两个男人也无奈地慢慢跪下来。 “这是误会……”那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谷子哎地上抬头说道:“我们是工厂的保安,这小子偷了血燕窝,我们暂时把他扣在这里等着柳总回来处理……什么女行长,莫名其妙啊……” 秦笑愚听着男人的声音,总觉得有点耳熟,马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不一会儿,那个男人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秦笑愚走上前去,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提起来,按在墙上,用枪抵着他的脑袋低沉地说道:“你他妈的还不老实……你不知道什么女行长?那你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说,人在哪里,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男人好像并不怕威胁,继续装糊涂道:“哦,你是说那个女人……我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我只是替人家做个房产中介,她想卖掉一栋别墅,我越她看房……” 秦笑愚没等他说完,用手揪着他的头发在墙上接连撞击了好几下,男人的额头马上就流出血来。韵冰虽然当过兵,可哪里见过这种血腥暴力的场面,嘴里惊呼一声,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男人嘴里惨叫着委顿在地上,秦笑愚紧跟着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伸手一把扯开了他的衬衫,只见胸口赫然纹着两条五彩斑斓的小蛇,马上就明白这个男人在黑帮中拥有一定的地位,如果不用一点特殊手段,不一定能从他的嘴里掏出柳中原的行踪。 “哼,你不说,我就先送你上西天……老子就不信这些人全是硬骨头……”秦笑愚说完,就把一只脚踏住了男人的脸,把他的口鼻死死才在脚底下,不一会儿,男人伸手抓着秦笑愚的脚脖子开始挣扎,石建军马上跑过来蹲在地上抓住了他的双手,只见男人的一张脸憋的通红,瞪着眼珠子浑身战栗不止。 “你如果想说就扎扎眼睛……不然就憋死你……”石建军兴奋地说道。 这时,那个被帮着双手的男人忽然说道:“你们不是警察?我知道柳中原在哪里,他……在山上……他想害死我们老大……” 秦笑愚一听,慢慢松开男人脸上的脚,扭头盯着那个男人问道:“你们老大是谁?” “古叔……他被柳中原骗上山去了……” “我知道了……”韵冰忽然说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他在山上他母亲的坟地旁边盖了一栋木头房子,我姐肯定在那里……” “山上有多少人?”秦笑愚问道。 那个绑着手的男人说道:“应该没有别人,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那里,不然我们老大也不会一个人上山了……” “有多远?” “走得快的话半个多小时路程……不过现在天太黑……路不好走……” “找把手电筒……”秦笑愚说完又冲邹琳说道:“你在这里看着他们,谁敢乱动就蹦了他……韵冰带路,你们都跟我上山……”说完就要出门,忽然又回过头来朝着躺在地上喘息不止的男人的下巴狠狠地踢了一脚,那个男人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古从林刚才在黑暗中摸索着试图解开绳子,尽管最终没能解开,可绳子已经松了。韵真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还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等着古从林来带她走呢,等她听见古从林的那声惨叫之后,马上就彻底明白柳中原的阴谋了。 刚刚升起的希望马上破灭,韵真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忍不住就开始挣扎起来,忽然感觉到手腕上的绳子不想刚才那样越挣越紧了,竟有点松脱的感觉,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疼痛,十足力气抽动着两只手,想从绳子里挣脱出来,她知道,想逃跑的话现在最佳时机,等柳中原杀死了古从林,自己就别想逃脱了,柳中原既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杀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韵真的两只手本来生的就小,经过一番挣扎之后,一只手终于从绳索中挣脱出来,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从胸膛里蹦出来了,生平都没有体验过这种既紧张又恐惧的心情。 她慢慢坐起身来,一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找见了自己的衬衫胡乱套上,可怎么也找不见裤子,这时,她听柳中原好像已经结束了和古从林的谈话,似乎马上就要动手了。 来不及多想,伸手扯下床上的被单往身上一裹,然后屏住气轻轻拉开房门,踮着脚悄悄地溜出了屋子,黑暗中也辨不清方向,只知道柳中原在房子的后面,只管朝着跟他相反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逃命。 不幸的是,她刚刚走出没几步,一阵山风吹来,那扇没有关上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微的响动,刚好被柳中原听了一个真切,他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心中大怒,嘴里骂骂咧咧地追过来。 韵真听见身后有人追来,吓得双腿直打颤,急得差点哭出来,一不小心,一只脚就踩到了拖在地上的床单,嘴里惊呼一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挣扎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你这是要去哪啊……”柳中原揪着韵真的秀发把她拖起来,胸口急剧起伏着,把脸凑近他恶狠狠地说道:“你真是个不长记性的东西……等一会儿你就要为自己的行为受到惩罚……现在乖乖跟我回去……” 韵真只觉得头皮被柳中原揪得生痛,嘴里呜咽着哭不出来,几乎是被他拖着回到了木屋里,柳中原把韵真推到在床上,拉开抽屉拿出蜡烛点上,然后找见绳子,又把韵真的双手绑了一个结实,最后还用枕巾把她的脚腕也绑在了一起,这才直起腰来喘息道:“别着急……等我收拾了那个老东西再回来好好伺候你……” 韵真此刻已经彻底绝望了,抽泣着哀求道:“中原……你放了我吧……我给你钱,你想要多少……就给你多少……我有好多钱,多的你几辈子也花不完……” 柳中原走到床边,弯腰抬起韵真的下巴,狞笑道:“什么你的我的……连你的人都是我的,别说钱了……我刚才已经听见了,刘原那二十个亿就由我接管了……哭吧,我就喜欢看你哭……不过,还得忍一会儿,先把那老东西埋掉再说……” 柳中原好像处于一种狂热的状态,把韵真粗暴地把她甩在床上,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然而,当他一把拉开房门的时候马上就呆住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几乎戳到脸上的枪口,随在枪口的逼迫下往屋子里慢慢后退着,渐渐的,外面走进来的那个男人的脸在烛光摇弋中显现出来。 一瞬间,柳中原的脸变得铁青,嘴唇颤抖着,浑身肌肉紧绷,连骨骼都发出咔咔的响声,眼睛里流露出仇恨的凶光。 秦笑愚一瞥眼就看见了床上的韵真,只见她脸色苍白,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手脚都被捆住了,虽然穿着衬衫,下身却光着着,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有一种梦幻般的光泽,而那一蓬黑乎乎的阴影令他血脉愤张。 在银行当保安的时候,他不知道多少次幻想过这个女人的身体,甚至在幻想的时候也想着女人牛仔裤中丰满的身子,没想到此刻竟如此毫无遮掩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就在秦笑愚被韵真的身子吸引的一瞬间,柳中原狂吼一声,手里的电筒朝着秦笑愚砸过来,随即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腹上。 韵真被柳中原按着脑袋羞辱了几下之后,嘴里哀哀哭泣着闭上眼睛,心中已是万年俱 灭,可房间里突兀其来的寂静让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只见柳中原就像一根木头似地呆立着,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心中正感到奇怪,那个对着她的枪口就进入了视线,当她看见门外慢慢走进来的那个男人的时候,一颗心再次狂跳起来,原本要发出惊呼的小嘴张得大大的,就是发不出声音。 随即她就注意到秦笑愚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飘过,然后就惊艳般盯住了自己的下面,这一瞬间,她竟有一种无比羞涩的感觉,可并没有闪避,心里感叹道:啊,你终于来了……你肯定听见了我的呼唤……看吧……看吧……都是你的……哦,我亲亲的男人……亲亲的汉子……从此以后再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韵真眼中的万般柔情也就保持了一秒钟,随即就发出一声尖叫:“小心……他有枪……” 韵真的话音刚落,秦笑愚已经闪过了手电筒的攻击,可没能躲过柳中原那一脚。 柳中原虽然没有受到过专业训练,可从小就在街头巷尾摸爬滚打,不仅心思机敏,而且身体也格外强壮,那一脚是在他暴怒的时候踢出,力量可想而知。 秦笑愚嘴里一声闷哼,可他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蹲下去捂肚子,而是身体后仰,枪口对准了柳中原的胸口,但最终却没有扣动扳机。这就给了柳中原机会,他伸手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毫不犹豫地对准秦笑愚开了一枪,枪声震得木头房子一阵抖动,同时传来韵真的一声哀嚎。 柳中原那一脚确实颇具威力,可玩枪的本事就稀松平常了,按道理,这么近的距离,秦笑愚即便不被击中要害,挨一枪是免不了的,可柳中原在仓促中开的一枪偏偏就没有击中他,反而打中了从外面冲进来的石建军,打得他一个身子跌出门去。 但是,柳中原面对的毕竟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前武警军官,枪法可比他强多了,所以机会只能给他一次,当他还在为自己第一次开枪打人惊愕不已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开第二枪,秦笑愚手里的枪就喷出一团淡蓝色的火焰,木头房子再次震动了几下,柳中原惨叫一声,手里的枪掉到了地上,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撞到墙上,眼神中的凶焰渐渐消失,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姐……”韵冰在外面听见姐姐的声音,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一眼看见韵真半裸着身子躺在床上,马上跑过去用被子裹住她的身子。 韵真激动的热泪盈眶,一把抱住了妹妹呜咽着半天才说出话来。“冰冰……姐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秦笑愚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运气,只觉得自己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他一边用枪逼住柳中原,一边冲外面喊道:“建军怎么样?” “打中了肩膀……不碍事……”陈志刚说道。 “古从林在哪里?”秦笑愚瞪着柳中原问道。 柳中原见大势已去,转动着眼珠子开始琢磨着怎么保住性命,他深知秦笑愚刚才本可以将他击毙,但并没有这么做,显然他没有杀自己的意思,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韵真和古从林,尤其是古从林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幸好韵冰跟来了,她应该不会允许别人当面杀害自己的亲哥哥吧。 韵真在妹妹的帮助下哆哆嗦嗦地穿上了裤子,听见秦笑愚问柳中原的话,赶忙说道:“他在屋子后面的一个大坑里面……笑愚,快杀了这个畜生,把枪给我……” 韵真挣扎着想跑过来那秦笑愚手里的枪,被韵冰一把按住了,惊呼道:“姐,别杀他……” 韵真仍然挣扎着,咬牙切齿地说道:“冰冰……他不是人……是魔鬼……让我亲手杀了他……啊,相机……” 韵真忽然想起了柳中原刚才给她拍的那些照片,一把推开韵冰,抓住桌子上的那部数码相机,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用脚疯狂地跺着,嘴里一边咒骂道:“这个下流胚……狗改不了吃屎……笑愚,求求你,杀了他……” “韵真,你先冷静一会儿……一切都过去了,我马上就带你回家……我去看看古从林……” 秦笑愚说完,走上前去,抓着柳中原的一条胳膊扭到身后,拖着他出了房门,陈志刚已经给石建军简单包扎了伤口,见秦笑愚出来,马上用手电筒照着一起来到了那个大坑前面,只见古从林灰头土脸地坐在坑里面,他因为不知道外面来的是什么人,所以一直没有出声。 秦笑愚一看眼前的情景,瞥了垂头丧气的柳中原一眼,似乎有点不相信这是他的杰作,他一直以为柳中原不过是一个运气好一点的小混混,成不了大气候,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的胆量,不但敢公开绑架韵真,连自己的老大都敢杀,从坑里面撒发出的浓烈的汽油味道来看,他显然是想把古从林活活烧死,这种手段一般的人怎么做得出来? “你们……你们是警察?”古从林看不见上面的人,用手遮住手电光朝上面问道。 秦笑愚没有出声,对陈志刚说道:“先把他弄上来再说……”正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原来是韵真的母亲祁红打来的,于是拖着柳中原回到了木屋里,把手机交给惊魂未定的韵真,自己则私下一块床单,缠住柳中原手臂上的伤口,然后一脚把他踹倒在墙角里。 韵真一听母亲的声音,顿时又哭成了泪人,哽咽着大概讲述了一下自己被绑架的遭遇,没想到祁红不但没有安慰她,还狠狠地骂了她一顿。韵真无言以对,因为母亲早就警告过自己不要跟柳中原来往,并且有言在先,惹出了麻烦她可不管,现在果然应验了,看来还是母亲把人看得透啊。 这时,陈志刚搀扶着古从林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小小的木屋马上就显得很拥挤,柳中原一看见古从林,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的眼神,他知道,韵冰可以阻止韵真杀他,可无法阻止古从林这个大魔头,好在秦笑愚跟他并没有什么交情,韵真刚才也受到过他的威胁,想来还不至于把自己交到他的手里。 “志刚,建军的伤这里没法医治,你马上带着他下山,和邹琳一起先送他回临海,她知道一个医生的电话……山下房子里的那几个人交给古叔的司机,不用再管他们了……”秦笑愚吩咐道。 陈志刚带着石建军走后,秦笑愚看看地上的柳中原,对韵真说道:“这事怎么处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韵真一直怒视着地上的柳中原,那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掐死他似的,听秦笑愚问她,毫不犹豫地说道:“笑愚……不能放他回去,他是个白眼狼,到时候还会咬我们……他不是挖了一个坑吗,就留给他自己用吧……” 韵冰吃惊地叫道:“姐,你不能杀他……爸爸遗嘱里不是让我们照顾他吗……”说完瞪着地上的柳中原说道:“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亏姐姐还一直替你操心……还不快点给姐姐赔礼道歉?” 韵真大声道:“韵冰,你居然还替他说情,他根本就没有一点人性……既然爸爸这么喜欢他,就让他们父子一起作伴吧……你可能不知道吧,他把爸爸的骨灰都带来了,就在那个坑里面呢,就让他们父子团员吧……” 柳中原此刻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知道韵冰一向都听姐姐的,生怕她退缩,于是哭丧着脸说道:“冰冰,我又没想害她……我只是心里太爱她了,所以……所以想请她来这里好好谈谈……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韵真没等他说完,怒斥道:“你闭嘴……别说什么爱不爱的,你让我感到恶心……你忘了自己刚才的狰狞面目了?哼,你这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好吧,我也不杀你,我怕脏了 自己的手……” 韵真说完,冲着一只默不作声的古从林说道:“古叔,他不是你的人吗?就把他交给你吧,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古叔点点头说道:“我正想向你讨个人情呢,你们就把他交给我吧,我带他回去,一切都由我来处理,什么责任都由我来承担……” 说完,冲着柳中原阴测测地一笑道:“没想到老天爷还不想收我这把老骨头,虽然我这辈子也没有做过多少好事,可跟你相比还是有点区别,我可以答应你,你的老婆和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我母亲很喜欢你的儿子,我们肯定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家里人来培养,不过,我们不会告诉他有你这个父亲……” 柳中原一听,顿时魂飞魄散,他知道,秦笑愚肯定不会反对韵真的意见,如果自己落入这个老魔头的手,死还倒罢了,就怕他不会轻易让自己死,说不定非要把自己折磨的生不如死才能出今天这口气呢。难道自己的一生就要这样结束? 老天爷真的不公平啊,还有多少事情没有来得及做的,还有明玉,还有儿子……难道这一切都如水中花镜中月,注定要在这个夜晚破碎吗? 柳中原在一瞬间忽然想起了《黑帮列传》中记载的自己那位祖先,想起了渔民父亲黑qq的模糊的脸,想起了在孤儿院的那些岁月,想起了在刘蔓冬身边度过的那些荒诞而又激动人心的日子,想起了和韵真在一起的情景,最后,他想起了母亲把那本书交到他手里时说的那句话,“去找你爸爸……” 柳中原眼神中的恐惧神情渐渐消失,反而有点神经质地微笑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即便死也要死得有尊严,母亲就在身边,千万不能让她看见自己孬种的样子。 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可怕的,刚好自己挖的那个坑就在母亲的身边,从此以后在这个僻静的山坳里,每天听着风从高高的林梢掠过,永远陪伴在母亲的身边,还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呢? 想到这里,柳中原一心只求速死,他挣扎着想站起来,结果双腿软的站不起来,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道:“秦笑愚……你这个王八蛋,公安局的通缉犯,你也蹦q不了几天了…… 你他妈有种就给老子来一枪……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不过,你们记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盯着韵真痴狂地说道:“我好后悔……早知道这个结局,临死前也要把你干个痛快,我不像你,我不会求你,从来都没有希求你的怜悯,你以为给了我一点好处就把你当奶奶……你做梦……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绑架你?我就是打定主意想在这里干你三天三夜,让你走不动路,让你当不成行长,让你失去一切,让你变成人尽可夫的表子…… 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在你面前低三下四,不像你刚才那副下贱的样子,难道你忘了刚才是怎么哀求我快点干你吗,难道你忘记了那天晚上被我干的连爷爷都叫出来了,就算我现在死了,你的身上也打着我的烙印……快点杀我,来呀,给我一枪……” 看着韵真一张脸变得惨白,气的浑身直打哆嗦,柳中原越说越兴奋,指着秦笑愚说道:“你以为她爱你?你就别做春秋大梦了,她不过是在利用你,等你没有价值了,谁知道她又会爬上哪个男人的床…… 就算你得到她,也是一个被我干过的烂货,你不是已经拿到那张光盘了吗?你看看她那副样子,恨不得想让一万个男人一起来干她呢…… 还有你……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才是柳家的杂种……你那个国民党父亲从一开始就被我爷爷带上了绿帽子,你等着吧,那些被你杀死的鬼混早晚有一天回来找你……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人杀了徐召,杀了那个银行的行长……这都是你的手下亲口告诉我的……你这个伪君子,刚才不是也想操这个女人吗?不是逼着她替你做事吗?怎么?现在就穿一条裤子了……” 韵真原本在听到古从林提到明玉和柳中原儿子的时候,心中曾经被触动了一下,那股恨意就没有那么强烈了,如果柳中原好好说几句软化,她很可能狠不下心让明玉的儿子失去父亲,可万万没想到,柳中原居然说出这么一番疯言疯语。 韵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嘴唇哆嗦着,最后突然歇斯底里地叫喊道:“闭嘴……笑愚,他疯了,他是个疯子……快杀了她……让他下地狱……”说完一把推开韵真,扑过来就要抢秦笑愚手里的枪。 秦笑愚也被柳中原的话镇住了,尽管他的话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理智的人的胡言乱语,可基本上都是实情,并没有编造,韵真显然是有点恼羞成怒了,如果她现在手里有把枪,柳中原就算有十条命也保不住。 说实话,秦笑愚以为,像柳中原这种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肯定会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地哀求自己,谁能想到竟然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狂妄之言,难道他是真的疯了?真的不要命了?可转念一想,似乎明白了柳中原的意图,很显然,他这是在故意激怒自己,让自己动手杀他,也许他不想落在古从林的手中。 “韵真,冷静点……他这是为了故意激怒我们才满嘴胡言乱语……你先坐着,反正他也跑不掉……”秦笑愚抓住韵真的双手,试图把她拖回床上。 就在秦笑愚和韵真乱作一团的时候,只听柳中原嘴里狂吼一声,身子忽然从地上窜了起来,一个脑袋猛地朝着墙撞过去。 秦笑愚以为柳中原趁机偷袭,双手还搂着韵真,匆忙中只能抬起脚踢过去,这一脚揣在了柳中原的肩膀上,减缓了他撞上墙的力道,不然,他非当场肝脑涂地不可,尽管这样,随着咚的一声响,木头房子被他撞出了一个洞,当场昏死过去。 只听韵冰尖叫一声,跑过去抱着柳中原的身子哭泣道:“你们……为什么非要逼死他……他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你们就没有责任吗?他从小没爹没娘……受人欺负,你们还要指望他怎么样?” 说完瞪着古从林怒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明白?他明明不是你的什么侄子,你为什么硬要让他加入黑帮?为什么不让他去看自己的儿子?都是你们把他害成这样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似乎所有的人都被柳中原出乎意料的举动镇住了,就连古从林也忍不住站起身子,盯着昏迷中的柳中原呆呆发愣。 韵真就更别说了,尽管柳中原刚才那番话让她既羞耻又震怒,恨不得马上让他永远闭嘴,可没想到这个让她鄙视的男人竟然还有自杀成仁的勇气,顿时,心里忍不住一阵感叹, 也许韵冰的话是对的,柳中原并不是生下来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只是奇特的身世让他的心灵变得扭曲,说实话,在追逐名利的道路上,自己和秦笑愚这些人的内心又比他高尚多少呢? 秦笑愚走过去试探了一下柳中原的鼻息,撕下一块床单替他包扎好脑袋上的伤口,低声说道:“没事,他只是昏过去了……” 古从林也走过来看看柳中原,然后对秦笑愚说道:“好吧,这场闹剧该结束了……秦笑愚,我听说过你的名字,虽然我们两个并没有见过面,可实际上我们已经打过多次交道了,你杀了我们几个人,按照我们的规矩,有仇必报……当然,我们也不欠别人的情,今天你救了我的老命,咱们这些帐就一笔勾销,今后我的人不会再给你找麻烦了……” 说着,扭头对韵真说道:“刘行长,既然我们的成败位置发生了转换,那么前面说的那些事情自然就不再算数。 不过,我还是劝你当做一个建议考虑一下,我们可以互惠互利,在这个社会 上并没有什么黑帮,只有不同的利益集团,我们为了各自的利益既互相倾轧又互相合作,不过,和别的利益集团比较起来,我们也有自己的良好传统,那就是,我们从来不会背叛朋友…… 我刚回来就听说了你父亲的事情,也许有些人已经把这笔账算在了我的头上,其实我也不在乎,不过,信不信由你,这件事跟我们毫无关系…… 在本市的所谓黑道上我有一些朋友,我私下让人打听了一下,杀你父亲的是一些神秘的刺客,他们在北山别墅区的某个地方杀了你父亲,然后扔进了江里面,这些人的来龙去脉连我也搞不清楚,我相信,雇佣他们的人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 秦笑愚抬起头问道:“那你承认徐召是你派人杀的了?” 90.破罐子破摔 90.破罐子破摔 91.小魔女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1.小魔女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1.小魔女 古从林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们警告过他,但他手里欠着我们的人命,如果让他逍遥法外,我们如何在社会上生存?不过,杀他的那个人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上……说实话,你应该感谢柳中原,要不是今天让你误打误冲救了我的命,你的日子也不会多了,我们肯定比警察先找到你……” 秦笑愚哼了一声,似乎有点不服气,不过,他也承认古从林的话并不是夸大其词,其实,在那次因为柳中原跟黑帮分子发生冲突之后,他就明白自己和他们的这段纠葛再也解不开了。 尤其是在被公安局通缉之后,更是担心两面作战,他曾经试图通过张淼跟古从林面谈一次,希望能够化解跟他们的仇怨,尽管不一定能达到目的,可起码能够延迟他们的报仇时间,让自己腾出手来处理眼前的严峻局面,没想到今天竟然救了黑帮老大的命,这不能不说是柳中原一手促成的,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吧。 “那……新华北路支行行长李继薇失踪的事情也是你们干的吧……”韵真突然问道。 古从林犹豫了一下,心想,都已经被柳中原这个小杂种抖出来了,也没有必要在隐瞒了,虽然秦笑愚是警察的卧底,可现在显然已经被公安局抛弃了,即便说出来也没什么可忌讳的。 “李继薇不是失踪,她的骨头都已经找不见了……不过,我只是负责把人交给刘原,并且交给他的时候还是一个活人……后面的事情你就要去问问刘原了……” 韵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李继薇失踪的无头悬案终于有了一个答案,没想到刘原的手上也已经沾满了鲜血,只是没有证据,否则他在自己面前再也不敢猖狂。 秦笑愚站起身来,点上一支烟,盯着古从林说道:“你肯定不会放过柳中原吧……” “难道你想让他继续给我们找麻烦吗?”古从林这句话是对韵真说的。 韵冰马上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他有了这次教训再也不会给你们找麻烦了……你们就放过他吧,我会阻止他再做傻事的……其实,他也有善良的一面,你们可能不知道吧,我爸留给他的遗产,他都分给了手下的弟兄们……” 古从林哼了一声道:“善良?他这是在收买人心,要不然那几个兄弟怎么会死心塌地替他做事,我倒是小看他了,这把老骨头都差点让他烧成灰,刘行长,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放了他,一旦有机会,他还会绑你一次,只不过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韵冰一听,瞪着古从林喝道:“你胡说……你别挑拨离间,我知道,你是想报私仇……” 韵真倒是相信古从林的判断,一旦放过柳中原无异于放虎归山,今后肯定不会消停,可看看韵冰的样子,如果柳中原死在自己的手里,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再说,作为一个行长,起码要保持自己的清白,怎么能扯进谋杀的烂泥潭里面呢,如果自己眼看着柳中原被杀,反倒让古从林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将来很可能被他利用。 “古叔,柳中原是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韵冰和他是亲兄妹,你看是不是能够网开一面……像个别的办法……” 韵真这话说的含糊其辞,只要在妹妹面前有个交代,等到离开这里之后,古从林是杀是刮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这时秦笑愚开口了。“其实我也没有杀柳中原的意思,不然的话刚才他向我开枪的时候就没命了……我的意思是,只要他手下没有了那些帮凶,他一个人也干不出什么大事,干脆,你把他赶出黑……你们的组织算了……” 古从林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既然我这条老命是你救的,就按照你的意思吧……不过,我不想让他待在临海市,如果让他落在公安局的手里也是一个麻烦,我看,干脆就送他去台湾跟他的妻儿团圆吧……” 韵冰一听,急忙道:“笑愚,不能把人交给他,谁知道他说话算不算话,什么送到台湾?我才不信他有这个好心呢……你就把他交给我好了……” 其实,柳中原早就醒过来了,躺在妹妹软绵绵的怀里装昏迷,听了韵冰的话,心里面感动的要命,差点哭出来,心想,这才是亲生兄妹呢,韵真在得知自己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之后,马上就六亲不认了。 不过,他一听古从林要送自己去台湾跟明玉和儿子团员,心中一动,这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眼下在临海市也没法混了,如果能去台湾,只要把老太太哄高兴了,今后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呢,只是,妹妹担忧的对,古从林这个老王八怎么会有这个好心,说不定还没有回到他的老巢,自己的小命就没有了。 韵真见妹妹一再护着柳中原,心里不禁一阵恼怒,心想,这死丫头爱上过他,现在心里面还有点放不开呢,难道她还想乱?就凭柳中原的德性,如果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妹妹早晚要被他祸害了。 “韵冰,他是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把他当亲哥哥,他可没有把你当妹妹呢,你就别瞎参合了……” 柳中原一听,一只手不禁搂紧了韵冰的腰,心里骂道:这表子货,真是翻脸不认人啊,她这是巴不得盼着自己早死呢……没想到老子没有杀她的心,她倒有害人意,她之所以这么急着想让自己死,无非是因为老子活着,她那张逼脸没地方搁呢…… 古从林见韵冰心地纯良,一心护着自己的哥哥,心里反倒生出几分喜爱,笑道:“小姑娘,我古从林这辈子还没有说过妄语,也从来没有打过自己的脸,我们说话算数,我说不杀他,那就肯定不会要他的命……” 说完长叹一声道:“其实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我自己,当初就是因为那点孝心,差点送了这条老命…… 我现在已经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不会再让他胡作非为,他在台湾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绝对不会再让他参与家族事务,我母亲已经快九十岁了,说实话,如果我真的杀了他,在她老人家面前也无法交代,这样吧,就把他交给我母亲去调教吧……这个小杂种还算有点骨气,如果能够走正道,将来也许还会有出路……” 柳中原一听,心中大喜,他知道,像古从林这种身份的黑道人物,说出来的话自然算数,不然根本就没法立足,只是这个老东西自己走黑道,却口口声声让自己走正道,未免也太虚伪了一点。 韵冰半信半疑,看看姐姐,又看看秦笑愚,那神情好像是让两个人做个证似的,最后嘀咕道:“反正我会经常给他打电话,如果你说话不算话,我……我就找你拼命……” 几个人听了韵冰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装昏迷的柳中原都差点被妹妹的幼稚逗乐。韵真娇嗔道:“哼,今天就看你的面子,否则……哼……即便不死也要让他掉层皮……” 柳中原也在心中哼了一声,暗骂道:老子皮糙肉厚,就怕你细皮嫩肉的经不起老子的折磨呢。 眼看着天就快亮了,古从林还要回山下处理柳中原留下的烂摊子,所以催促着大家一起下山,柳中原还是继续装昏迷,秦笑愚只好把他抗在肩膀上,忽然感到他的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把自己咯了一下,伸手进去掏出来一看,赫然是一把匕首,心里不禁有点后怕,心想,刚才还好他的双手是被铐住的,否则,自己抱着韵真那会儿,他就不是用脑袋撞墙了,很可能会给自己来上一刀呢。 张淼原本不会轻易上徐萍的当,可她也过于利欲熏心,一时昏了头,一听说徐萍和韵真因为感情纠纷闹翻了,马上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其实,她早就怀疑韵真和徐萍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且不说她们是不是真的同 性恋,就凭她们的私交,徐萍应该掌握着韵真的很多隐私。 目前,对刘韵真来说,正处于一个非常敏感的时期,任何丑闻都能让她当行长的野心落空,关键是要看徐萍是否能够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当然,张淼也不是一点顾虑都没有,毕竟徐萍的这个电话来的太突然,她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不过,没有一会功夫,她就打消了所有的疑虑,正因为突然,才显得这是一个偶然的突发事件,所以才会更有价值。 要知道,一个被情所困的女人在失去理智之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徐萍毕竟年轻,基本上把刘韵真当神一样崇拜,现在两个人一旦闹翻,她的精神支柱就彻底垮了,从电话里就可以听出那种绝望的哭泣,她这个时候要见自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此刻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强烈冲动,而这种冲动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 徐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她之所以不惜和刘韵真搞同性恋,说白了就像男女之间的一种交易,想用自己的身体换点实惠的东西,这种关系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忠诚,只要自己给她适当的许诺,不怕她不出卖自己的主子,不管怎么说,自己去跟她见个面有利无害。 这样想着,张淼暂时摒弃了徐萍害死侄子李军的嫌隙,暂时忘记了丈夫莫名其妙死亡的悲痛,二话不说就开车来到了徐萍的公寓。 没想到,在喝了几口徐萍哭哭啼啼端来的一杯茶之后,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情况,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摇摇晃晃想站起来,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只是看见徐萍一张模模糊糊的脸凑到自己的面前,脸上居然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掉进了她的陷阱,还没有来得及后悔,已经人事不省地歪倒在了沙发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张淼终于幽幽醒了过来,觉得身子动弹不得,转动着眼珠子看看,这才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一张床上,迷糊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嘴里哼哼着,扭动着身子挣扎起来。 “唉吆,你这一觉睡得够长的,天都快亮了……再不醒过来我可要用凉水浇你了……”只见徐萍坐在一把椅子里,两只眼睛盯着张淼,一脸兴奋地说道。 “你……这是怎么回事?徐萍……你……你想干什么?”张淼惊恐地说道,她简直不敢相信徐萍居然有这么大胆,竟然敢绑架自己。 “干什么?”徐萍站起身来,一摇三晃地走到床前,伸手就给了张淼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老巫婆,难道你不知道我要找你干什么?我今天要剥你一层皮呢……”说完左右开弓又接连扇了好几个耳光,打得张淼嘴里杀猪似的尖叫。 “你……你疯了……你不想在银行干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你这是在犯罪……”张淼气急败坏地嚷道。 徐萍揪着张淼的头发抬起她的脑袋,冷笑道:“我就是疯了……被你这个老巫婆逼疯了……你不是到处撒播我跟刘行长的关系吗?你不是说我跟刘行长是同性恋吗?你这个死八婆,既然你这么嫉妒羡慕恨,我今天就成全一下你,让你也尝尝滋味……” 徐萍说着,就开始脱张淼的衣服,张淼嘴里一声惊呼,厉声喝道:“你……你想干什么……住手……你……你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我念在你年轻不懂事……不会跟你计较……不然……啊……住手……” “吆,保养的不错嘛……”徐萍伸手在张淼身上这里挝抓一把,那里掐掐,嘴里还忍不住说道:“一把年纪了……这里倒是保养的不错……就是小肚子上赘肉有点多……你这个老巫婆,自己就是一个烂货,还一天到晚嚼我和刘行长的舌根子……谁不知道你是吴世兵的马子,听说你现在又和刘原搞上了……你这个死八婆有什么资格管我的闲事……” 张淼臊得胀红了脸,紧紧夹着腿,一双眼睛就要喷出火来,嘴里呜咽道:“你……你这个贱货……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有你后悔的……是不是刘韵真指使你这么干的……你可被被她利用了,你这是犯法……你要被追究刑事责任……” 徐萍不等她说完,伸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骂道:“姑奶奶敢作敢当,不需要别人指使……犯法?惹急了杀人都敢……你那个不要脸的侄子欺负我,你这个老巫婆也欺负我……我跟你们祖上有仇吗?你说……你为什么到处败坏我的名声……居然还在我支行的员工面前挑拨离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咱们就好好算算这笔账……” 张淼确实一直在撒播刘韵真和徐萍的谣言,目的是想把对手搞臭,可毕竟是副行长,顾及到自己的身份,那些事情都是私下干的,她万万没有想到徐萍的报复手段居然这么肆无忌惮,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她忍不住就想起她男朋友被杀的案子,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因为,她曾经听丈夫说起过,徐萍曾经做为嫌疑凶手被私下调查过,只是没有找到证据,不过,这个案子一直还没有侦破,看她这副胆大包天的样子,说不定她真的有可能就是凶手呢。 “你……你想怎么样……那些传言并不是从我这里来的……行里面早就有人在说……徐萍,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你有什么委屈可以通过正常渠道解决,别忘了,你可是支行的行长……你要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张淼软化下来,尽量不去刺激这个小魔女,甚至有点苦口婆心的意思。 其实,徐萍早就忍不住想问问韵真事情了,可秦笑愚再三交代过,不许把韵真失踪或者绑架的消息传出去,所以,她一直转动着心思,希望能够通过旁敲侧击的办法搞清楚韵真的失踪会不会跟张淼有关系,因为,秦笑愚认为她也有可能和韵真的失踪有关。 但是,张淼一直不提韵真,这让她很为难,因为她不可能直接问她韵真到哪里去了,不过,在她看来,张淼越是不提韵真,越说明她心中有鬼,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跟她耗时间,如果到星期一韵真还找不到,那时候只好跟她摊牌了。 “正常渠道?难道你还想让我去法院起诉你诽谤?这也许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吧……你巴不得把这件事搞得满城风雨呢…… 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要死大家一块死……支行行长算什么,你还是分行的副行长呢……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到处造谣,你不就是想把刘行长搞臭,但后自己当行长吗?要不然,今天也不会一听说我和刘行长闹翻就眼巴巴地跑来自投罗网了,你那一肚子坏水我还不知道……” 张淼一听,羞愤交加,觉得徐萍简直就不可理喻,知道自己再跟她讲道理也无济于事,恨声道:“你……你今天把我骗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徐萍托着下巴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放开你一只手,你把你诽谤我和刘行长的事情全部写下来,然后写个保证书……保证今后不再做八婆…… 还有,把你跟吴世兵鬼混的事情也写下来,这样,我就考虑放你回去……不然,等到星期一,行里面就会发现你失踪了…… 对了,你们全家都没有好东西,李军是黑帮,被人打死了……听说你老公也被抓了,而且也死掉了……如果你也死在什么地方,人家肯定是以为你失去了生活的勇气,所以自杀了……” 张淼气的浑身直打哆嗦,闭着眼睛直喘气,虽然徐萍的话听起来像是毫无道理的胡搅蛮缠,可仔细琢磨,这个小魔女用心极其阴险,说实话,她如果刚才在杯子里给自己弄点毒药,还真有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很显然,她今天的行为应该不是刘韵真指使的,以刘韵真的为人还不至于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她会用更隐秘更聪明的方式跟自己玩弄手腕,而不会这么不顾一切地用自己的前程做赌注,毫无疑问,徐萍今天的做法,一方面是泄私愤,另一方面很有可能是想替自己主 子出头呢,现在看来,也只有刘韵真能阻止她的疯狂举动了。 “我不想在跟你说话……你让刘韵真来……我告诉你,她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哼,就算闹翻天,就算我这个副行长不干了,也要向你们讨回一个公道……”说完,闭着眼睛直哼哼。 徐萍听了张淼的话,忍不住一愣,心想,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韵真失踪的事情跟她没关系,不然她怎么会让自己找韵真来主持公道呢?不知清楚她是随口一说,还是故意在装糊涂。不妨试探她一下。 “好吧,不过,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跟刘行长没有任何关系,你有什么气就冲着我撒……事情既然闹到这个地步,我希望有个了结……我无所谓,如果刘行长要撤我的职,我也心甘情愿……不过,你这保证书必须写,不写给我,就写给刘行长,谁知道放你回去之后又会编出什么谣言……” 张淼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闭着眼睛哼哼道:“你把她叫来……她如果不来的话,你就是放我走,我也不走……” 徐萍犹豫了一会儿,装模作样的拿出手机给韵真打电话,在此之前她都记不清给韵真打过多少次电话,可一直都是关机。 她心里的小九九是这样盘算的,她自然肯定打不通韵真的手机,这样她就以韵真手机关机为借口,让张淼躺在那里等着。 如果张淼真的绑架了韵真,那么她肯定没有这个耐心等下去,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根本就不可能把韵真找来,如果张淼确实耐心地等着韵真开机的话,那就说明自己的怀疑是错误的。 徐萍万万没有想到,奇迹出现了,在她拨了韵真的手机号码之后没过一会儿功夫,手机居然通了。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打错了号码?难道韵真根本就没有被人绑架,真的像自己怀疑的那样跟什么男人在一起快活? 徐萍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的思路,手机那边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尽管声音听上去很疲惫,可不是韵真是谁? “啊,萍萍,你这么早就……哦,我在路上,回去再跟你说……” 徐萍忍不住浑身颤抖,激动的说不出话,哆嗦着嘴唇,半天才说道:“姐……刘行长,你……回来了?” “萍萍……你这是怎么了?”韵真似乎也听出徐萍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啊,没什么……我怀疑……我还以为她……刘……行长,张行长在……在我的公寓里……”徐萍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行长?”韵真有点被徐萍搞晕了,不解地问道:“她怎么会在你那里……你们……” “我……我请她来……说清楚一些事情……她现在一定要……见你,否则就……不走……”徐萍颤声道。 韵真还是不明白,惊讶道:“她见我?你找她说什么事……” 徐萍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出卧室,关上门,然后冲着手机低声道:“姐,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怀疑是她把你……所以就把她骗来了……” “啊……”韵真一声娇呼,顿时就明白徐萍干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情,吃惊地问道:“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没做什么……在床上绑着呢……”徐萍怯生生地说道。 “胡闹!”韵真喝道,随即又叹口气道:“你等着,我一个小时以后去你那里,马上把她放开,说些好话,就说我一会儿就到……” 徐萍这下傻眼了,走到卧室,看看被捆绑在床上的张淼,心里渐渐害怕起来,很显然,现在自己也成了一个绑架者并且还私设公堂,这个烂摊子该怎么收场呢? 她心里清楚,即便韵真赶过来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她总不能说这是她出的主意吧,说不得要跟张淼赔礼道歉、笑脸相劝呢,如果是这样,以张淼的为人,肯定是得理不饶人,非要韵真给个交代不可,自己岂不是弄巧成拙,反而让韵真在张淼面前低三下四吗? “她到底来不来?”张淼一看徐萍沮丧的样子,马上就明白肯定是被刘韵真训斥过了,顿时就一脸威严地问道。 徐萍咬着嘴唇盯着张淼呆呆地看了一阵,心念电转,忽然就想起了那个闯入自己家里的盗贼,马上有了主意,忽然就走到一个柜子前面,拉开门,从里面取出一个锦盒,打开盖子,竟然从里面拿出一个张淼没有见过的玩意。 不过,虽然没有见过,张淼也大概能猜到徐萍想干什么,一张脸臊得通红,紧张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徐萍走到床前,狞笑道:“吴世兵逃跑这么长时间了,你丈夫也死了好一阵了……刘原这么忙可能也顾不上你……这样吧,趁着刘行长还没有回来之前,咱们先玩玩……” 张淼虽然有几个男人,可本性上并不是什么放荡的女人,哪里见识过这种玩意,一时羞臊的浑身颤抖,扭着身子抗拒道:“你……住手……你这个不要脸的……” 徐萍一听,顿时恼羞成怒,啪的一声,在张淼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然后就开始没完没了的折腾起来,,直到张淼忍不住忍不住哭泣起来,这才住手。 徐萍咬牙切齿地说道:“对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就要做不要脸的事……你还嘴硬……你等着,一会儿就让你爽的叫我姑奶奶……” 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还在浪尖上,张淼正处于虎狼之年,正如徐萍说的那样,身子已经旷了很久了,生理反应岂是心中的羞愤所能控制?只好咬着牙苦苦撑着,心里直骂徐萍小表子。 徐萍窃笑道:“怎么样?我伺候的还可以吧……你就知足吧,我可不是什么人都伺候的……好了,现在我们留点可以纪念的东西……” 徐萍拿着手机弯着腰忙着拍照片,一会儿拍拍张淼通红的脸,一会儿又站在一张凳子上居高临下拍个全景,最后又用摄像功能录制了一个短片。 “你……你会受报应的……你这个……”快拿出来……啊……求你快点拿出来……张淼浑身战栗,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过,浑身上下已经泛起了片片红晕。 徐萍把手机塞进口袋,笑道:“看来你挺喜欢的,这个东西就送给你,拿回家自己好好玩,现在我们扯平了,剩下的就是你跟刘行长的事……” 张淼羞臊无比,闭着眼睛哼哼了好半天才恨声道:“你……你拍哪些东西想……干什么?” 徐萍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给别人看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是也派人监视我吗?这下咱们睡也不欠谁了……” 其实,那天闯入徐萍公寓的男人准确点说是刘原的人,不过,刘原并不清楚徐萍跟韵真的关系,那天,他跟张淼在一起鬼混的时候,才知道韵真跟徐萍有一个秘密的住所,这才让手下派了两个人跟踪到了这里,目的就是想抓点韵真的把柄。 张淼愣了半天,她可不知道刘原干的把戏,不过,听徐萍这么一说,便隐隐猜到了其中的缘由,只是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r 虽然人不是她派的,可这件事毕竟跟她有关,很显然,徐萍是想拿着自己的那些照片做个抵押,现在跟她多费口舌也没有用,只好等一会儿找刘韵真论理了。 不过,一想到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忍不住又骚红了脸,心想,怪不得刘韵真对一个秘书如此器重,肯定是徐萍这个小贱货把她伺候的爽了,那感觉可一点都不比男人差,甚至比男人还要好呢。 徐萍干完这些事情之后,盘着腿卷缩在沙发里,一双眼睛盯着张淼咕噜噜乱转,看的张淼心里直发虚,不清楚这个小魔头又在动着什么坏心思。 “你……把我放开,我不想让刘韵真看着这副样子……”张淼一想到自己光着的狼狈样子,语气中明显有哀求的意思。 徐萍诡秘地一笑,站起身来说道:“怎么还害羞啊……你给我记住,这件事不许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也不许对刘行长说,不然……哼哼,后果你自己想,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再敢胡说八道,下次就把你扒光了丢在银行的门口……” 张淼见徐萍咬牙切齿一副凶狠的样子,忍不住有点胆怯,没想到一个看上去美貌如花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肠,也不知道以前在分行给韵真当秘书的时候那副娇娇怯怯的模样是怎么装出来的,也许是她父亲被人刺死以后心理上受刺激而变得有点不正常了,看来自己是在跟一个神经病打交道呢。 “难道还要我替你穿吗?”徐萍解开张淼身上的绳子以后,把她的衣服扔在她的身上,然后就走出了卧室。 过了一阵,张淼走了出来,见她坐在一张桌子前正在电脑上摆弄着什么,仔细一看,原来她已经把刚才拍下来的照片和视频从手机下载到了电脑上,正在那里一张张地翻看呢。 张淼看着显示器上那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双手紧握着拳头,强忍着才没有扑上去咬她一口。 “过来看看……这张我最喜欢了,看看……你一脸陶醉的神情……”徐萍冲着张淼邪恶地一笑,转过显示请让张淼欣赏。 张淼瞪大眼睛,忍不住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看着照片上自己的脸部特写,那是一张处在高朝中女人的脸,她简直不敢相信,在那种环境下,自己脸上怎么会出现这种丢人的神情,难道自己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个坏女人?不过,仔细想想,以前还确实没有哪个男人带给她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怪不得韵真一直不结婚,对这个小魔女情有独钟呢。 “你……你打算用这些……照片干什么?”张淼腿发软,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带着哭腔说道。 徐萍笑道:“这种照片能干什么,又不能卖钱……无非是无聊的时候自己欣赏一下罢了,你要是喜欢,我就给你拷贝一份……” 张淼一听,灵机一动,低声道:“徐萍,我们两个前世无仇今世无怨……以前在分行的时候也没有得罪过你……我和韵真之间的分歧完全是工作上的事情,并不是个人恩怨,我看能不能这样……只要你把这些照片当着我的面全部删除,我马上就通过电脑给你一笔钱……你说,你要多少?”说完,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徐萍。 徐萍继续漫不经心地翻看着那些照片,嘴里哎呀一声说道:“张行长,我怎么敢当啊……我怎么能要你的钱?那样做岂不是成了敲诈勒索了吗?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干……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把这些照片给别人看……别担心,我也就是一时好奇,等看上几次,看腻了之后自然就会删除了,我这个人没有长兴,对什么事情也就是图个新鲜,最多也就半年时间,我保证把这些照片全部删除……” 张淼气的直咬牙,她明白徐萍的意思是让自己在半年之内不要轻举妄动,等过了半年,那时候韵真已经稳稳地坐上了行长的宝座,这些照片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没想到自己一辈子干行政工作,也算是有些手段,可在这个小魔女面前居然一筹莫展,只能任她摆布,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啊。 张淼看着桌子上的那把手机,以及那个笔记本电脑,心想,干脆趁着她不注意出其不意地毁掉手机和电脑,只要她手里没有了这些把柄,到时候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自己虽然年纪比她大得多,可不见得就弄不过她。 想到这里,张淼趁着徐萍埋头摆弄那些照片的时候,一只手悄悄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烟灰缸藏在身后,一双脚慢慢朝着徐萍移动过,眼看着就要来到了她的侧面,她忍不住微微喘息起来,正好徐萍打开了一张身体下面的特写照片,那一副淫靡的模样让她羞耻的差点哼哼出来,一狠心正要举起手里的烟灰缸用力砸下去,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张淼一惊,手里的烟灰缸咚的一声掉在了地板上,好在徐萍的注意力全在门铃上面,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面临的险境,只顾跳起身来跑过去一把打开了房门。 “姐……你回来了……”徐萍激动忘记了张淼在场,连在公共场合怎么称呼自己的上司都忘记了。 韵真一脸倦容,忍不住皱皱眉头,并没有回应徐萍的热情,而是盯着她身后的张淼,故作糊涂地问道:“张行长,你怎么在徐萍这里?” 张淼一张脸涨的通红,一看见韵真,心里面的那股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冷笑一声道:“我怎么在这里……你问问你的好秘书……” 张淼话还没有说完,马上就说不下去了,呆呆地盯着紧跟着韵真走进来的古从林,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嘀咕道:怪不得这一对不知羞 耻的小贱货如此胆大妄为,没想到跟古从林勾搭上了,说不定她们的身上上也已经被刺上鲜艳的小蛇了。 雨季过后,阴冷的冬天来临了。饱含水分的湿润空气在低温下形成团团迷雾,笼罩在整座城市的上空,只有中午的时候才能够见到淡淡的一米阳光。 经历了绑架刺激和惊吓的韵真好一段时间都没能从阴影里走出来,无论生活工作都显得无精打采。她知道,如果不是秦笑愚及时赶到,就算柳中原没有杀自己的企图,也免不了沦为他奴隶的悲惨结局,自己的事业肯定将毁在他的手里。 和柳中原一样,那栋别墅再次给她留下了恐惧的回忆。她已经从秦笑愚那里得知,别墅并不是王子同留给她的财产,而是父亲刘定邦以权谋私的罪证,这使她对那栋建筑感到恐惧的同时又增添了几分憎恶。 至此,刘定邦在她心目中做为父亲的形象彻底崩塌了,就像一个童年时期掉进粪坑的肮脏玩具,尽管仍旧带点感情因素,但再也不愿意去触碰一下。 91.小魔女 91.小魔女 92.半老徐娘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2.半老徐娘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2.半老徐娘 雨季过后,阴冷的冬天来临了。饱含水分的湿润空气在低温下形成团团迷雾,笼罩在整座城市的上空,只有中午的时候才能够见到淡淡的一米阳光。 经历了绑架刺激和惊吓的韵真好一段时间都没能从阴影里走出来,无论生活工作都显得无精打采。她知道,如果不是秦笑愚及时赶到,就算柳中原没有杀自己的企图,也免不了沦为他奴隶的悲惨结局,自己的事业肯定将毁在他的手里。 和柳中原一样,那栋别墅再次给她留下了恐惧的回忆。她已经从秦笑愚那里得知,别墅并不是王子同留给她的财产,而是父亲刘定邦以权谋私的罪证,这使她对那栋建筑感到恐惧的同时又增添了几分憎恶。 至此,刘定邦在她心目中做为父亲的形象彻底崩塌了,就像一个童年时期掉进粪坑的肮脏玩具,尽管仍旧带点感情因素,但再也不愿意去触碰一下。 正好有一个生意人看上了那栋房子,韵真连讨价还价的心思都没有,一口价八百多万就卖掉了,紧接着,她以韵冰的名义在市中心买下了一栋豪华公寓。 而她之所以看中这个地方的唯一理由是因为保安森严,闲人不经业主允许,不得擅自进入,像上次那样绑匪在家里等着自己的情况再也不会发生了,即便有人绑了自己,也休想轻易把人带走。 买了新房子之后,韵真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琢磨着找个时间跟秦笑愚单独庆祝一下,可不知为什么,在经历了柳中原的精神折磨之后,她心理上竟然有点畏惧男人了,一想到跟秦笑愚单独见面,心里忍不住就有点心慌意乱,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竟有点类似少女的情怀。 虽然从情感上来说,秦笑愚目前是她心目中唯一的男人,并且,她也相信自己在肉 体上也做好了准备,一旦时机合适,两人之间随时都会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但是,她同时也是一个有理性的人,就算秦笑愚能够占 有她的身心,可还是无法跟婚姻联系在一起,且不说别的,仅那个通缉犯的身份就让她无法不面对现实。 她相信这一点秦笑愚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正因为这样,她心理上又多多少少有点失落,秦笑愚明知道跟自己的婚姻无望,可他为什么还这么热衷于和自己发展暧昧的关系呢?难道他对自己感兴趣的只是自己的容貌和肉 体?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就像母亲一样,爱情归爱情,婚姻归婚姻,她心里虽然爱着孟桐,可永远也别想成为他的老婆。难道自己也要重蹈母亲的覆辙?可问题是秦笑愚能跟孟桐比吗?一个是见不得光的通缉犯,另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封疆大吏,自己和秦笑愚的关系跟母亲和孟桐的关系能够相提并论吗? 如果说得世俗一点,母亲可是凭借着跟孟桐的这段感情,爬上了副省级的领导职务,自己跟秦笑愚的这段感情最终能够带来什么呢?他能够替自己夺回光盘,找回照片,甚至救自己的命,但是从事业前程的角度考虑,他不但毫无价值,将来说不定也像柳中原一样,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就在韵真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仿佛是为了回报她这段时间所受到的磨难,储慧给她带来了一个既在预料之中又出乎预料之外的惊喜。 这是一个阴郁的早晨,韵真正在主持支行长们参加的业务例会,就见储慧带着总行的一行人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并且当场宣读了对韵真的行长任命。 这个迟来的任命让韵真好一阵没有反应过来,她觉得从储慧来家里吊唁父亲第一次透露自己将出任行长的时候起,到这份任命书正式公布,这中间好像等了一百年之久,漫长的令人筋疲力尽,直到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才在这个意想不到的早晨姗姗来迟,她这才明白了什么叫做考验,什么叫做煎熬。 “我一定不会辜负组织的信任……感谢领导的多年来的培养……”韵真头重脚轻地站在那里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就职演说,实际上她早前准备好的就职演说写的既精彩又感人,并且早就背的滚瓜烂熟,可过了这么久,又被柳中原这个下流胚折腾了一番,哪里还记得住?所以只好临场发挥,心里一边埋怨储慧为什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不过,韵真注意到,不仅是自己有点手足无措,坐在下面的支行长们好像也没有反应过来,因为稀稀拉拉的掌声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热烈,她只看到徐萍差点跳起来,双手都快拍红了,除此之外,反应比较积极的就是孙涛等几个自己的亲信,大部分支行长都有敷衍了事的消极嫌疑。 妈的,难道自己跟徐萍的那点事已经在行里面传来了? 韵真脸上一热,不由地瞥了张淼一眼,只见她低垂着眼帘,好像几天没有吃饭似的懒洋洋地拍着手,看上去不像是在鼓掌,倒像是掌心里捧着一个小宠物。 哼,等着瞧,早晚有一天让你们心服口服。 韵真心里发着狠,等到一散会,送走了总行的领导,韵真就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一张脸通红,一颗心砰砰乱跳,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觉得自己就像是得了多动症一般,一刻也安静不下来。最后,她才发现,自己浑身燥热,不仅仅是心理上的兴奋,连生理上都兴奋起来。 她不禁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部美国小说,一个石油大亨,在早年的创业过程中,每当打好一口井,看见原油汩汩而出的时候,他都会兴不可遏,迫不及待地就地按倒一个女人,然后狠狠地干她。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有点像那个石油大亨,虽然她不能像他一样随便按倒一个男人,然后狠狠地干他,可是,她很愿意这个时候有个强壮的男人狠狠地干自己一顿,当然,这个男人最好是秦笑愚,那样的话,她觉得自己肯定会不顾羞耻,表现的兴奋不已,那情景甚至柳中原都没有见识过。 就在韵真为自己不正常心理感到羞耻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刘原打来的。 催帐的来了,今天也许是最后通牒,再也躲不过去了,也许是该把这个问题彻底解决的时候了。 “刘行长,我打电话来是想表达对你的祝贺……事情也凑巧,今天跟你一起履新的还有我的两个老熟人,一个是市公安局局长欧阳龙,他荣升本市的副市长,而原来的副局长丁朝辉荣升市公安局局长,可谓是三喜临门……怎么样,晚上是不是能够赏光一起吃顿便饭……”刘原的声音听起来和颜悦色,决口不提那笔钱的事情,好像已经忘记了。 韵真心里很清楚,如果是二百万块钱,刘原很可能会送给自己荣升行长的贺礼,可二十个亿哪来做贺礼,他肯定没有这么大方,也许他在自己升任行长以后改变了策略,不像像个土财主那样逼债了。 “原来是刘总啊,这个城市里就你消息灵通,这里任命刚刚宣布,你的祝贺就到了,我真怀疑人事部门是不是你的一个下属机构之一……” 刘原嘿嘿笑道:“韵真,我们这座城市太小了,什么都逃不过我的耳朵,所以我注定是一个无法安宁的人,我已经给你母亲打了电话,她晚上也来……” 韵真咬着嘴唇犹豫着,可心里面已经答应了,只不过是想矜持一下,不知为什么,她一向不太喜欢出席各种饭局,可今天竟有种无法遏制的冲动,那心理就像是一个得到了梦寐以求而又足以炫耀的玩具的小女孩,急着要展示在世人面前。只是,她一听母亲在场,就有点打退堂鼓,此外,她猜想刘原肯定会邀请王子同,说不定孟欣也会来,上一次就够尴尬的了,她不想看见孟欣那副挑衅的眼神。 “刘总,我看算了吧,你那些熟人我一个都不熟……再说……”韵真犹豫道。 刘原不等韵真说完就笑道:“怎么,堂堂大行长还怕见生人?一回生 二回熟吗?再说,你母亲替你坐镇,你怕什么……” “好吧,不过,我有言在先,我可是滴酒不沾,到时候你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韵真终于松口了。 刘原笑道:“那就要看你的心情了……六点钟,皇城大酒店,1208。不见不散……” 韵真一听六点钟,心里马上就开始规划时间,虽然现在还是上午,可对于一个刚刚上任的银行一把手来说这一天太忙碌了。 等一下她要会见各支行的行长,不管他们刚才鼓掌是不是热烈,现在都必须稳定军心,接下来她要跟周伟民那个老朽办理交接手续,最后还要和自己几个心腹谈谈,开始听听他们的意见,着手准备人事调整。 原本她不打算急急忙忙动人事,可感觉告诉她,情况变了,人事变动刻不容缓,必须马上把银行真正掌握在自己手里,否则,要不了多久,那些预感到自己位置不保的人就会多方活动,甚至制造麻烦,以阻止她这场牵扯到各方利益的人事变革。 这么一算,时间就很仓促了,她可不愿意就这么穿着银行的制服去出席刘原的饭局,她不仅要准备一套合适的衣服,还要起码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做个美容,今天可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副行长和行长虽然只多那么一个副字,可对于一个人来说,从里到外都必须有本质的区别,一定要让他们见识一下一个全新的刘韵真。 门上传来了敲门声,韵真刚打开门,徐萍就冲了进来,门刚关上,只听徐萍叫声:“姐……”两个人就紧紧地抱在一起,两张小嘴几乎同时吻住了对方,四只手互相摩挲着,过了好一阵,韵真强忍着没有把徐萍按倒在沙发上,微微喘息道:“晚上我们再说……你晚上到我的公寓区……记住,谁也不知道我住在这里,你可别又别人跟踪了……” “姐……你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晚上……人家好好替你庆贺……”徐萍小脸红扑扑的,兴奋地小声说道,那神情就像是做贼似的,好像韵真这个行长是偷来的,生怕被别人知道。 “对了没你给笑愚打个电话……跟他约个时间,我要见他……” 徐萍脸上露出一丝醋意,撅着小嘴说道:“我刚才就给他打电话,可怎么也打不通……” 韵真愣了一下说道:“昨天还通的……这家伙会不会有什么事?” 徐萍嘟囔道:“说不定被公安局抓去了呢……” 韵真在徐萍的脸上扭了一把,嗔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正忙呢,你先回支行去吧……” 徐萍刚走,韵真正准备见其他支行的行长们,只见张淼走了进来,脸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道:“祝贺你啊……刘行长……我是来问问你的办公室需要做些什么布置,要不要重新装修……” 韵真盯着张淼的脸看了一阵,觉得她虽然脸上的神情不太自在,可语气却已经有点谦卑的意思了,没想到徐萍误打误冲,居然替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显然,古从林对这个女人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 “张行长,这点小事还要你亲自过来?交给办公室主任就行了……好好的办公室,装什么修呀,我也就是喜欢点花花草草……其他一切照旧吧……”韵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淡淡地说道,她可不想让张淼看出自己兴奋的心情。 “哦,刘行长,我有点事情想向你请示一下……”张淼吞吞吐吐地说道。 韵真愣了一下,从一份文件上抬起头来,警惕地问道:“有什么事你直说……” “我……我想调个地方……” “调地方?你……你想往哪里调……”韵真惊讶地问道。 “中山路支行的李行长不是马上退休了吗,你看能不能……让我接替他的工作?” 韵真现在不是惊讶,而是感到你吃惊了,按道理,张淼已经是分行的副行长了,尽管升职无望,可也不会自贬身份去当一个支行长啊。不过,在支行当行长的油水确实要比她在分行当副行长多,难道她对仕途绝望之余转而想捞点好处?当然,也许她意识到自己当了行长之后,怕给她小鞋穿呢。 “说说你的理由?”韵真脸上尽量不表现出惊讶的神情。 “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女儿今年就要考大学了,以前她父亲没几天能在家里见到他,我也因为忙于行里面繁琐的事务,所以一直都没人管……中山路支行就在我家附近,我希望能在女儿考大学之前……”张淼低垂着眼帘说道。 韵真点点头,她对张淼家的情况略有了解,李军虽然是她的侄子,可听说从小就是她养大,所以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现在,丈夫和侄子都死了,家里面只剩下一个未成年的女儿,这种境况倒是令人同情,并且在吴世兵倒台之后,她也不是没有一点压力,在跟自己竞争行长失败之后,自然已经是心灰意冷,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并不意外。 韵真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你不会是因为我当行长的缘故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没有必要调动…… 张行长,我们也算是银行的老人了,十几年共事,免不了各种摩擦,我可以在这里明确告诉你,我当行长之后,你的职务不会有任何影响,前提是,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我个人认为,在行政管理上,你是一个富有经验的不可多得的人才……” 张淼抬头看看韵真,那神情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幽幽说道:“我从办公室主任到主管行政的副行长,虽然也有失误,可工作上一直兢兢业业……现在只是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了,所以希望负责的摊子小一点……主要还是为了能够好好照顾我的女儿……” 韵真盯着张淼看了一阵,最后终于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我总不能拦着你照顾自己的女儿,只是,在这个时候把你调到下面的分行,可能会引起大家的误解,甚至有人会说我容不下人呢……” 张淼自然明白韵真的意思,善解人意地笑道:“既然你担心有人误解,我就先提出申请,在你认为合适的时候再办理调动手续……不过,刘行长,我也有个请求……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了,我只想在中山路支行干到退休,分行的事情不管是以前还是今后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想过安稳的日子……” 韵真这才忽然明白调动工作的真正用意,很显然,她很清楚吴世兵的事情并没有了结,秋后算账的时候还没有到来,但绝不会不算,现在自己当了行长,吴世兵的老账自然是要慢慢算的,她作为吴世兵的相好,她怎么能不担心将来受到牵连呢。 当然,她也明白,如果现在突然辞职的话,很可能会招来很多闲话,甚至会面临审计闭门甚至纪律检查部门的调查,所以她采取了渐渐退出的方式,先到一个小支行混几天,然后找个什么理由再辞职,最后就全身而退,这也算是一个聪明的选择了,看来,她这些年也没有白跟着吴世兵,手里的钱自然不会少。 既然她想退出,也没有必要阻拦她,虽然她已经失去了斗志,可如果自己一味抓着她不放,把她逼急了,说不定会反咬自己一口呢,她的退出,对自己没有任何损失,大不了重新物色一个主管行政的副行长,只是徐萍的资历太浅,不然这死丫头倒是一个挺合适的人选。 “张行长,我不敢给你什么承诺,我只能这么说……一个想一心一意做个好母亲的人,不应该有人去打扰她的安宁,除非她自己有一天突然不甘寂寞……” 张淼点点头,听懂了韵真的话,不过,她显然对她的口头承诺还有点不放心,忽然凑近韵真,慢慢解开自己衬衫的几颗纽扣,拉低里面的汗衫,露出雪白的半球,低声道:“刘行长,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刻在身上了就永远也别想洗掉,你看看,就像这条小蛇,虽然很漂亮,可再也洗不掉了,当然,只要别让人看见,谁也不会知道……”说完,整理好衣服,冲着韵真微微一笑,扭着屁股出去了。 韵真坐在那里愣了半天,忽然想起秦笑愚曾经说过黑帮的纹身,顿时就明白了张淼话里的意思,她这是在暗示自己跟古从林的关系,甚至以为自己已经跟她一样是黑帮的一份子了呢。 想到这里,韵真忍不住一阵恼怒。真是不知好歹,临走之前居然还不忘记威胁自己。哼,姑奶奶岂会像你那么下贱,老娘的身上可是洁白无瑕呢。 傍晚时分,浓雾再次充斥着城市的各个角落,原本的就很拥挤的街道简直堵作了一团,广播里不断报告着各条主要道路的交通路况,不时夹杂着交通肇事的信息。 此刻,韵真刚刚从美容院里出来,看着外面堵作一团的车流直发呆,一身精心的打扮以及刚刚收拾好的妆容也显得朦朦胧胧的。 与此同时,祁红走出了政府大楼,钻进了自己的小车里,犹豫着是不是要给女儿打个祝贺的电话。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欧阳龙刚刚和丁朝辉办完交接手续,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公安局的办公大楼,浓雾中忽然跳出来几个新闻记者,嚷嚷着要两个人接受采访。欧阳龙一听见欧阳市长几个字就觉得异常刺耳,赶紧找个借口溜掉了,只有丁朝辉满脸春风地站在那里接受闪光灯的照射。 在皇城大酒店,刘原的宝马轿车刚刚停在酒店的门口,马上就有两个马仔过来替他打开车门,他今天的饭局邀请的来客都是本市有身份的人,鉴于不久前在鸿福酒店发生的行刺案件的教训,他特意提前赶到酒店亲自检查安保措施,以免发生不测事件。 在这个浓雾弥漫的傍晚,一切都显得忙碌而躁动,而此刻,距离临海市二十来公里的河边几乎看不见人影,大雾弥漫中宁静的有点像童话里的世界。 秦笑愚和刘蔓冬沿着河边的小路慢悠悠似走着,他们的身后是那栋孤零零的建筑,距离他们不远处跟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四周隐隐约约还有几个那嫩的身影,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我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古从林没有杀他是正确的,虽然柳中原是他的人,可他别忘了他还是我养子,就算犯了天大的事情,也轮不到别人动手…… 说实话,那个刘韵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件事她自己要承担很大的责任,要不是她引诱中原,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刘蔓冬在得知柳中原绑架了刘韵真之后,评论道。 秦笑愚惊讶地看着刘蔓冬,笑道:“没想到你会这么庇护他,难道你不认为自己培养了一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吗?他当初接近刘韵真的目的你很清楚,怎么说是韵真诱 惑了他呢?” 刘蔓冬白了秦笑愚一眼,不满地说道:“利己主义者?难道你和刘韵真是什么高尚的人……哼,你们两个现在所做的一切,哪一样不是在为了自己打算,你如果这么无私,就应该主动去公安局自首,交出吴世兵,把刘原和王子同送上法庭,怎么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我这里……” 秦笑愚脸一红,有点理屈词穷,嘟囔道:“我是身不由己……但柳中原怎么能跟我比,他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然也不会加入黑帮了……” 刘蔓冬摆摆手说道:“好了,不说他了,去台湾也好,卢凤仙这个女人可是个传奇人物,待在她的身边也许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柳中原就像一根皮条,能伸能缩,只要不超过极限,早晚会反弹,你等着瞧吧……对了,我的那笔钱刘韵真怎么说?”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她原则上没有意见,不过,她说需要做点技术上处理,要等到她出任行长之后才能考虑这件事……” 刘蔓冬停下脚步,笑道:“这么说你还不知道刘韵真已经坐上行长的宝座了?” “什么时候?我昨天还跟她通过电话……”秦笑愚惊讶地说道。 刘蔓冬哼了一声,带着点教训的口吻说道:“如果你想立于不败之地,两眼一抹黑是绝对不行的,情报妒意我们很重要…… 我告诉你,从今天起,刘韵真就是银行的一把手了,另外,我还得到一个对你很不利的消息,欧阳龙滚蛋了,表面上给了一个副市长,不过要不了多久,就有人会找他算账,比如死在他手里的城南分局局长卢亚龙,肯定会有人替他翻案,那时候他这个副市长都保不住,关键就看上面的怎么权衡了,最重要的是丁朝辉当上了公安局长,你的苦日子就要来了……” 秦笑愚没想到刘蔓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消息却如此灵通,看来除了屋子周围这些保镖之外,给她通风报信的人大有人在。 “丁朝辉当局长难道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刘蔓冬笑道:“从本质上来说,不管欧阳龙当局长,还是丁朝辉当局长,对我来说都一样,我不参与政治,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个极端自私的利己主义者,不管谁上台,只要他们喜欢钱,就会喜欢我……只是我还是喜欢欧阳龙,丁朝辉这个王八蛋竟然敢派人抓我,这笔账迟早要跟他算……” “这次公安局的人事大变动,你觉得是不是意味着孙正刚输给了孟桐,很显然,欧阳龙是孙正刚的人,而丁朝辉是孟桐的人……”秦笑愚问道。 刘蔓冬眯着眼睛犹豫了一下说道:“说这话还为时尚早,如果孙正刚败了,欧阳龙就不会当副市长,我宁可认为这只是双方在胶着状态的一种妥协,不过,也许是孟桐取得了局部的胜利,也说定只是一种回光返照……谁知道呢,我都说了,我不参与政治……” 秦笑愚笑道:“可你一直都关注着这座城市的各种动态,说实话,我甚至都搞不清楚你是属于哪个阵营,你究竟是希望孟桐获胜,还是希望看到孙正刚倒台?” 刘蔓冬看看身后的保镖,低声道:“还用得着问吗?看看我现在过得这种日子,你就知道我会有什么答案了…… 其实,我巴不得临海市改朝换代呢,那样一来,我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呢……不过,我现在希望他们越乱越好,当他们狗咬狗的时候,我才能安静一下,否则,我的处境就和你差不多了……” “这么说你还是充满了危机感,既然这样,为什么在这里坐以待毙呢?难道就不能做点什么?”秦笑愚试探道。 刘蔓冬意味深长地看了秦笑愚一眼,笑道:“我明白你今天来的目的了,你是不是想拉我下水?” 秦笑愚摇摇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 “不过什么?”刘蔓冬打断秦笑愚的话说道:“我不是坐以待毙,而是在等待时机,不过,我可把话跟你说清楚,我不会参与你的任何行动,我可以满足你的所有的好奇心,但是永远不会在法庭上作证…… 当然,如果你走投无路了,我倒是愿意为你提供庇护,这还是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另外,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不是一直盼着中央纪委的调查组来临海市吗?光等是等不来的,你必须主动出击……” ≈n bsp;秦笑愚见刘蔓冬不上自己套,沮丧地说道:“怎么主动出击?难道我直接给中央纪委打电话邀请他们来?” 刘蔓冬盯着秦笑愚一阵咯咯娇笑,嗔道:“你呀,给我当个保镖倒是合格的人选,个在谋略方面比中原也强不了多少,鬼点子还没有他多呢……难道你不读书看报吗?你好好想想,中央关注什么?” 秦笑愚正竖着耳朵,刘蔓冬像是故意卖关子似地往回走了几步才缓缓说道:“最近网络上经常会报道某些地方发生群体事件,只要发生这种事,起码会去一个副总理,屁股后面肯定会跟着一帮调查组的人……” “你不会是想让我煽动市民起来造反吧?”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 刘蔓冬摆摆手说道:“你有那个本事吗?我不过是举个例子,难道你就不能举一反三?仔细想想,有什么办法增加临海市的曝光度?引起外界的主意?起码,要吸引北京那些记者的眼球……” 秦笑愚似乎渐渐明白刘蔓冬的意思了,她分明是让自己干几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以便引起北京的注意。总的来说,这些年临海市处于一种政治上的封闭状态,媒体得到严格的控制,外界宣传总是歌功颂德,所以才能腐败猖獗,黑帮横行,成为一个黑暗王国。 “问题是临海市这两年出的大事还少吗?各种大案要案层出不穷,吴世兵的案子还小吗?几乎看不见报道,光是市委书记就换了好几个了,也没见引起中央的注意啊。” “不错,这需要一个量的积累过程,当干柴积累到一定程度,只要有人放一把火了,火光就能照亮中南海的夜空,就看你愿不愿意做那个放火的人,只是玩不好也会把自己烧死……”刘蔓冬说道。 刘蔓冬见秦笑愚闷着头不说话,又继续说道:“吴世兵虽然在临海市算得上是个人物,可并不是政府机关的人,职位也不够档次,就算报道出来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况且,就我个人来说,也不希望吴世兵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了,谁都不想打开这个潘多拉的盒子,就算中央纪委来人调查这件事,未必能够有什么结果……” “说了半天,你究竟什么意思?”秦笑愚故意装糊涂道。 刘蔓冬好像已经失去耐心了,伸手在秦笑愚手臂上掐了一把娇嗔道:“你怎么就那么笨呢……要是我的话,就找个机会把丁朝辉做了,然后把他的老底揭出来,欧阳龙虽然不会让你去杀人,不过他肯定愿意帮你做点锦上添花的事情…… 然后找到张红兵,逼着她把一切都说出来,把她的遭遇编个故事,找一家外省有影响的媒体刊登出来……堂堂公安局长莫名其妙死亡,省委一把手的老婆死而复活,就这两件事,就足够引起轰动,接下来你就可以躲起来看热闹了,我保证临海市的宾馆里人满为患,全国的记者都会聚集在这里……当然,这只是第一步……” “那是第二步呢……”秦笑愚惊讶地问道,因为刘蔓冬出的主意跟自己的一下想法不谋而合。 “等你完成了第一步再说……”刘蔓冬神秘地一笑道。 秦笑愚紧走两步,和刘蔓冬并肩而行,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这是让我当你的马前卒,难道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只管每天坐在家里看新闻?” 刘蔓冬轻笑一声道:“我不是已经答应出人了吗?另外,我还将给与你精神支持……” “什么样精神支持?”秦笑愚心中一动,不知为什么,在朦胧的夜色中,这个半老徐娘显得格外诱 人,想想她一生的风流韵事,忍不住有点心猿意马。 刘蔓冬指着前面一个窈窕的身影低声道:“喜欢吗?她可比刘韵真娇嫩多了……” 秦笑愚一愣,有点不相信地盯着刘蔓冬,上次他来这里的时候见过那个年轻姑娘,长得很美,只是特别冷漠,有点像刚刚认识的吴媛媛,不过,看上去比吴媛媛更精明强干,倒是有点南琴或者邹琳的影子。 “这些小姑娘你是从哪里搜罗来的……”秦笑愚问道。 刘蔓冬嗔道:“怎么?难道你把她当做不三不四的女孩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有好多干儿子干女儿,这是我最痛爱的一个,从来没有打算让她……哎,其实,我当初喜欢南琴就是因为她们看上去就像是两姐妹…… 她十四岁的时候我就把她送到国外念书了,前一阵才回来,这丫头很固执,非要陪着我这个老太婆,不过,我也对得起她,报纸上经常有一些年轻人继承巨额遗产的报道,哼,有谁知道,我的干女儿二十来岁就是我全部财产的继承人了,如果你愿意娶她的话,你也将成为我的遗产继承人之一……” 秦笑愚笑道:“我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你看上去就跟我的姐姐似的……” 刘蔓冬捶了一下秦笑愚,嗔道:“什么时候变成油嘴滑舌了,这可是中原的拿手好戏……”说着顿了一下,正色道:“笑愚,=把那些不切实际的还想丢掉,什么刘韵真,吴媛媛,他们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和你走的不是一条道,玩玩也就罢了,别太认真,我看你是不是爱上刘韵真了,不然怎么会不顾暴露自己去救她……” 秦笑愚盯着刘蔓冬说道:“我不是也救过你吗?” 刘蔓冬伸手挽着秦笑愚的手臂说道:“听我一句话,你爱的越深越不会有结果,反倒是那些轻佻的爱更持久一些,这可是我几十年来的经验……” 秦笑愚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看迷雾中女孩若隐若现的窈窕身影,忍不住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刘幼龄……”刘蔓冬似笑非笑地盯着秦笑愚说道。 又是姓刘,肯定不是她的真实姓名,而是刘蔓冬替她起的名字,就跟刘幼霜一样,真搞不清她为什么会热衷于收养这些孤儿,肯定不是出于慈悲的心肠,可是,就凭她掌握的财富,什么美色买不来,为什么要耗费心血去培养这些俊男靓女呢? 92.半老徐娘 92.半老徐娘 93.密室较劲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3.密室较劲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3.密室较劲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收养这么多的孤儿……”秦笑愚忍不住问道。 “因为孤独……况且我也喜欢孩子……”刘蔓冬低声说道。 “那你当初怎么不结婚自己生几个……” 刘蔓冬好像对这个问题有点恼火,瞪了秦笑愚一眼说道:“你是不是好奇心太重了……”默默走了几步,终于叹口气道:“我没有生育能力……” “啊……”秦笑愚微微感到吃惊,难道她就是因为没有生育能力才终生未嫁?他很想打听一下刘蔓冬的身世,可又怕她不高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你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感情……比如,刘幼霜被你利用来笼络孟桐,现在又想把……刘幼龄嫁给我……你知道,我是个过了今天就不一定有明天的人,你觉得她跟着我会幸福吗?” 刘蔓冬哼了一声道:“用不着你来对我进行道德评判,我比你更了解她们……难道你觉得幼霜受委屈了?如果不是我,她现在就像大多数孤儿院出来的孩子一样,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就算她有几分姿色,最多不过沦为男人们的玩 物,她这辈子有机会成为我手中的工具,那是她祖坟上冒青烟呢…… 不过,幼霜不能跟龄儿比,我这个人最相信缘分,龄儿不是我刻意挑选的孤儿,我们娘两碰到一起完全是靠缘分,也许是上天送给了我这个女儿……” 秦笑愚半信半疑地盯着刘蔓冬说道:“既然你这么爱她,就不应该让她待在你的身边,而是让她远离你,去追寻正常人的生活……你看看她,脸上连一点笑容都没有,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会笑,在她这个年纪你觉得是正常的吗?” 刘蔓冬见秦笑愚脸上有点愤愤不平的样子,咯咯娇笑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开始怜香惜玉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多情的种子……笑?你觉得那些整天傻笑的女孩就是幸福的吗?笑不过是人类众多的表情之一,并不一定能代表真实的内心情感……你以为我不想让她过平常人的生活?这一切都是命运决定的,有些人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注定一生坎坷不平…… 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所以,很早就把龄儿送到国外去了,就是不想让她像我一样,你知道,柳中原那个兔崽子让我伤透了心……” “你送她去哪了?美国?”秦笑愚问道。 刘蔓冬摇摇头,不屑地说道:“虽然我没有去过美国,可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虚伪的国家,你看看那些从美国回来的人都变成什么样子了……男人变得不像男人,整天满嘴仁义道德,动不动就大谈什么普世价值观,说白了就是十足的伪君子、假洋鬼子……女人呢,只要去美国生活几年,就堕落的不像中国人了……” 刘蔓冬说着话,瞥了秦笑愚一眼,只见他脸上有种异样的神情,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忍不住脸一红,嗔道:“你是在嘲笑我不配说这种话吗?我承认,自己也不是什么三从四德的女人,但我是创业者,这是一种牺牲,就算我堕落过,那也是一种中国式堕落,就好比报纸上整天说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一样,起码是国货,如果千里迢迢跑到美国是为了学这些东西,那我都可以办一所大学了……” 秦笑愚忍不住呲地一声笑出来,虽然刘蔓冬的强词夺理听起来蛮不讲理,可恰恰也说明这个一辈子搞阴谋诡计的女人也有率真的一面,人是复杂的动物。 “好了,我不想对你做什么评判,实际上知道今天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你说说,你送她去哪里了……” “俄罗斯……她在莫斯科完成了学业,不过,她并没有按照我的意愿过正常人的生活,这孩子天生就爱冒险,大学毕业之后,她就因为课本上的一篇文章叫什么……好像是什么第比利斯印刷厂……就跑到格鲁吉亚首府第比利斯去了……” 秦笑愚笑道:“你说的是中学课本上的《第比利斯地下印刷所》吧……” 刘蔓冬挥挥手说道:“反正是什么印刷厂,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写些什么玩意,反正我女儿就跑到那里去了,并且在那里待了将近三年…… 你做梦也想不到,她竟然参加了那里的一个什么训练营学习杀人放火,后来进了当地一家报社做摄影记者,那一年刚好俄国人侵略格鲁吉亚,她就跟着一支小部队到前线拍照,我的老天,你看看她拍回来的那些照片,人的大腿、胳膊、脑袋满天飞,坦克就从身边开过…… 那个惨呀,我看着都害怕,没想到她竟然……哎呀,我真是担心死了,我宁可让她待在我身边,也不想让她再回去,起码在我身边没人向她开枪扔炸弹…… 但是没办法,龄儿不是一个静得下来的女孩,回来没几天又坐不住了,要不是我现在身处险境,她早就周游世界去了……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秦笑愚越听越吃惊,他在部队的时候专门研究过发生在中亚的几次战争,那是一场混杂着正规军、恐怖分子和雇佣军的恐怖战争,一些村庄被夷为平地,村民被烧杀殆尽,根本没有人性可言,没想到刘幼龄竟然是当时的战地记者。 刘蔓冬见秦笑愚一脸吃惊的模样,好像没有听见自己的话,笑道:“怎么?害怕了?” “害怕什么?”秦笑愚醒悟过来,茫然地问道。 “难道你不觉得你们两个才是天生的一对吗?她可不在乎你是个通缉犯呢,这死丫头听说了你的事情以后兴奋的晚上睡不着,非要缠着我让她跟着你干大事呢……” 秦笑愚更吃惊了,忍不住问道:“我们的事情……她全知道……” 刘蔓冬点点头说道:“我什么都不会瞒她,她甚至比你知道的更多,我担心有一天突然会离开她,所以让她有个思想准备……你知不知道,那天刺杀王子同的事情就是她瞒着我干的,我从来都没有打过她,那天被我扇了两个耳光……” 秦笑愚停住了脚步,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搜寻着迷雾中刘幼龄的身影,可已经不知去向,他脑子里忽然涌出一个时髦的词汇“恐怖分子”。刘幼龄参加的那个训练营不知道属于什么性质,难道她已经接受过恐怖活动的训练,并且很可能已经加入了什么组织? 秦笑愚和刘蔓冬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院子里有几个保镖在游荡,不过一直没有看见刘幼龄的身影,不知为什么,秦笑愚一双眼睛忍不住在各个角落追寻着她,极力回忆着上次见到她时的模样,可越想越模糊,只记得有一张冷漠而又美丽的脸,有点像第一次见到吴媛媛的情形。 “我要喝一杯,这种潮湿的天气不喝几杯酒浑身都不自在……”刘蔓冬拿出一瓶酒,两只高脚杯放在茶几上。 秦笑愚的心思还在刘幼龄的身上,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抽着,琢磨着刘蔓冬刚才说过的那些话,隐隐觉得,她似乎已经有了什么成熟的计划,准备让自己和刘幼龄一起去实施呢。 “瞧你痴痴呆呆的样子,难道是我的女儿吓着你了……”刘蔓冬坐在秦笑愚对面,慢慢呷着酒笑道。 秦笑愚摇摇头,忽然问道:“我一直不明白,既然你有干女儿在国外,她应该有办法把你弄出去,可你为什么偏偏要留下来冒险,而不愿意去国外颐养天年呢?” 刘蔓冬放下酒杯,低声道:“难道你忘了,我曾经想着带南琴出国,可她死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想问你,为什么必须是我背井离乡,为什么不是他们?” “因为他们势力比你大,你搞不过他们,要不然 你也没必要躲在这里不见天日了,那天如果不是邹琳救你,现在你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吗……”秦笑愚说道。 刘蔓冬冷笑一声道:“这就叫大难不死,气数未尽……我并不是没有退路,只是还不到时候,说实话,我很欣赏龄儿,因为我们娘两都是一个性格,说句难听话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你敢说我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我不会坐以待毙,现在我们就详细研究一下第一步的具体细节……”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两件大事?”秦笑愚问道。 刘蔓冬点点头说道:“除非你不愿意干。” 秦笑愚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不愿意杀人……杀孽太重的话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我的手里已经有好多条人命了……” 刘蔓冬不屑地皱皱鼻子,嘲笑道:“就你干得那点事情也算得上杀孽?既然你怕自己杀孽太重,在刘韵真的别墅,在宾馆的那个房间里,你为什么要反抗呢,怎么不伸长脖子引颈待戮?你知道,我最讨厌虚伪的人,别跟我说什么杀孽,我又没有让你去杀平头百姓,又没有让你去哪家酒店放炸弹……哼,你明知道丁朝辉是杀害南琴的幕后主使,却不敢找她报仇,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南琴的仇也只有我替他报了……” 秦笑愚被刘蔓冬说的一张脸通红,嘟囔道:“他现在可是公安局长,杀他哪这么容易?我就算有报仇的心,也没有这个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刘蔓冬哼了一声道:“那你问我要人究竟想干什么?” 秦笑愚半天不出声,说实话,他的心思和刘蔓冬差不多,只是一直不是太明晰,并且还有不少顾虑,况且,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是在替刘蔓冬跑腿,即便要干,自己也必须是个主导者,刘蔓冬现在的态度完全违反了她不参与是非的承诺,说白了,他是有点利用自己的意思。 刘蔓冬一双眼睛阅人无数,把秦笑愚那点小心思看的清清楚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道:“这是我们两个最后谈论这件事,如果你下不了决心,马上就可以离开了,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秦笑愚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除了刘蔓冬不可能在找到其他的帮手,韵真、徐萍虽然愿意帮自己,可这些粗活她们也无能为力啊。邹琳毕竟是警察,如果自己对她说要杀丁朝辉,还不吓死她?石建军那天挨了一枪,没有十天半个月肯定排不上用场,就凭自己个陈志刚两个人能成什么大事,况且,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参与刺杀公安局长的胆量。 “我现在只想把那个通缉令解除,不然我寸步难行……”秦笑愚语气中已经有点妥协的味道。 “那你为什么不逃跑?” 这句话不是出自刘蔓冬之口,而是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刘幼龄说的,她一直站在外面偷听两个人的谈话。 秦笑愚抬起头,一双眼睛呆呆地瞪着刘幼龄,这一次他把女人的脸看了个清楚,脸型偏圆,五官精致,肌肤白皙,一头乌黑的秀发扎成一根马尾,淡蓝色衬衫扎在牛仔裤里,即便在家里,脚上还穿着一双耐克运动鞋。 如果凭相貌,她不能跟韵真和吴媛媛相比,应该跟徐萍是一个档次,可那s型的身材以及从头到脚渗透出来的那股精干和活力就不是其他几个女人可比的了。 “我不逃跑……是因为……因为我们是一类人……”秦笑愚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说道。 刘幼龄走过来坐在刘蔓冬的身边,端起干妈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用火柴点燃了,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这才低声说道:“既然这样就不要对自己的敌人有任何怜悯之心,要毫不犹豫地朝他们举起枪,并且按动快捷键,让他们罪恶的人生立即走到尽头……” “快捷键?”秦笑愚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我们把枪的扳机叫做快捷键……”刘幼龄淡淡说道。 秦笑愚决定让自己在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面前有点尊严,嘲讽道:“你是不是也把杀人当成一种爱好?” 刘幼龄一愣,随即说道:“如果杀人能让这个世界变得安宁,这种爱好也无可厚非,听说你杀过几个黑帮分子,虽然政府没有给你奖励,但这座城市的老百姓应该感谢你……” 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我可没有这么高尚,也不想替天行道……我只想回归过去的生活……” 刘蔓冬吃吃笑道:“又不老实了,据我所知你过去可是个穷光蛋,刘韵真连正眼都不会看你一下…… 你以为我不知道,就凭刘韵真现在跟你的关系,我敢肯定你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否则她理你没空。南琴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他们的真正目标其实是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为你而死……难道你不应该对她有所交代吗?亏你还算是她的男人呢……” “你跟我来……”刘幼龄朝秦笑愚招招手,说着就站起身来自顾往外面走。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看看刘蔓冬,只见她微微点点头,这才站起身跟了出去,心里忍不住砰砰乱跳。 刘幼龄走得很快,秦笑愚紧追几步才赶上她,只见她穿过客厅,来到一间小屋子,然后顺着一个狭小的楼梯往下面走去。 地下室?秦笑愚不禁有点紧张起来,心想,各种迹象表明,这个女人可是个冷血杀手,说不定是刘蔓冬培养的秘密武器,自己如果拒绝她们的要求,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地下室里黑动动、阴森森的,刘幼龄伸手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一盏白炽灯撒发出昏黄的光线,秦笑愚刚走进去,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回头看看,只见那扇厚重的铁门已经关得严严实实。 秦笑愚正自诧异,突然只听刘幼龄嘴里轻喝一声,一只纤纤素手朝着他脖子的动脉处砍过来,手掌还没有触及肌肤,竟然已经明显感觉一股劲风袭来。 果然不出所料。秦笑愚来不及多想,身子朝后面急速退去,没想到一下撞在了墙上,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走到也就半米多宽,根本就没有退路。 稍稍一犹豫,刘幼龄的膝盖已经狠狠地朝着秦笑愚的大腿根顶过来,同时一只手握成了锥形,朝着他的下巴袭来,明显是要打击他的喉结部位。 秦笑愚身子稍稍一侧,用胯骨承受了女人的膝盖,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那只手腕,同时身体朝着女人的怀里撞过去,他知道,在这种贴身的肉搏战中,无法大起大合,只能凭借小技巧攻击敌人最薄弱的环节,刘幼龄身材娇小,体力上根本无法跟他抗衡,只要紧紧把她挤在墙上,她就没有多少攻击力了。 没想到女人滑溜的就像是泥鳅,秦笑愚觉得自己的身子刚刚触碰到她软绵绵的身子,刘幼龄的另一只手就横在了两人之间,胳膊肘朝着斜上方向着他的面门撞击过来,他不得不仰起脖子,利用自己身高的优势躲过这次攻击,可那只握着的手腕就趁机挣脱了,再等他伸手想卡主女人的脖子的时候,忽然觉得她的身子柔柔地软下去,就像是双腿突然失去了力量似的。 秦笑愚有点莫名其妙,想想自己并没有伤害她,怎么突然就…… “啊……”就在秦笑愚一愣神的功夫,感到下面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惨叫着,差点昏厥过去,马上意识到自己最脆弱的 要害部位已经被女人抓了一个正着。 “你……哎呀,你想干什么?”秦笑愚低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恐惧的脸都变色了,他知道,即便是普通的女人,这个时候手上再用点力气,自己非痛死不可,何况刘幼龄受过专门的训练,从刚才顶在屁股上的那一膝盖就知道她的力量不可小视,如果她真想下手,自己的胆子瞬间就可以被她捏碎。 “在反抗呀……”刘幼龄仰起头盯着男人说道,脸上似乎泛起了微微的晕红。 秦笑愚虽然还感到一阵阵痛处,可明显感到刘幼龄已经不再用力了,只是还不肯松手,让他动弹不得,只好举着双手,呲牙咧嘴地哼哼道:“你……快放手……” 刘幼龄可能也意识到这个姿势有点难为情,一只手在男人肚子上推了一掌,然后身子灵巧的就像猴一样远远地窜了出去,一双眼睛只管盯着男人,似乎很欣赏他脸上的表情。 秦笑愚靠在墙上,他已经明白刘幼龄不过是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并无加害之意,心里松了一口气,一只手狼狈地捂着自己裤裆,嘴里哼哼了一会儿,恼羞成怒地说道:“你这……也太歹毒了,难道这就是你在第比利斯学回来的本事?” 刘幼龄看着男人的狼狈样子,忽然转过身朝着前面走去,一边说道:“这个地方很隐秘,即使你在里面喊破嗓子外面也听不见……”说着,拉开一扇小门转身对秦笑愚说道:“你看看,我在里面还准备了一些日常用品,全都是塑料制品,这根铁链子是用水泥浇筑在地下的,就算在上面栓几头牛也不会松脱……自来水龙头,便池都是塑料的……空气来自屋顶的几个气孔,里面没有安装照明设备,走道里的灯光可以从铁门上的窗口透进来……这里一共有五个单间……” 秦笑愚慢慢走过去,伸长脖子朝里面看了一眼,心中一阵惊慌,忍不住朝后面退了两步,怀疑刘幼龄是不是想把自己囚禁在这里,不过,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刚才一时大意被女人拿住了要害,可她如果再敢跟自己动手,多半讨不了好,更不要说把自己制服了。 “你……弄这些……想干什么?”秦笑愚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刘幼龄为什么要带自己来看这些东西。 “存放标本……”刘幼龄边说边往回走,走到门边打开了大铁门继续说道:“我也不是杀人狂……我认为,除非万不得已,一个人没有理由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既然你不愿意杀人,我只好给他们给他们住…… 那些标本将在这里一直住到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不过,我相信,他们在这里将会得到彻底的反省,交代他们所有的罪恶……也许最后我们可以把他们交给政府处理,当然,如果政府没有能力或者不想处理的话,那就只好我们自己处理了……” 秦笑愚渐渐开窍了,一边跟在刘幼龄屁股面往楼上走,一边感叹于女人结实的屁股,这个屁股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够拥有的,它说明主人有着长期运动的历史。 “你这是……你的意思是绑架他们,然后……” 刘幼龄点点头说道:“如果盲目地杀了他们,事实真相反而有可能被掩盖,而我们也成了真正法律意义上的罪犯,所以……” “所以我们私设公堂?”秦笑愚问道。 刘幼龄扭头冷冷地看了秦笑愚一眼,说道:“我把它叫做标本陈列室……我们不用审问,我们用时间洗涤他们的灵魂,到时候他们很愿意跟你说说那些肮脏的故事,你可以用这些故事达到你的目的……有一天,如果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尸体,都将认为他们罪有应得……” 说着话,两个人走进客厅,刘蔓冬仍然坐在那里喝酒,看见两个人进来,笑着对刘幼龄问道:“宝贝,他表现的怎么样?” 刘幼龄撇撇嘴道:“马马虎虎……” 秦笑愚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母女两个早就预谋好的,也许这段日子她们一直在策划者这件事呢,腿间还传来隐隐的疼痛,秦笑愚愤愤不平地说道:“我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女人……哼,现在恐怕你连那段楼梯都爬不上来……” 刘幼龄不屑地说道:“如果你是这样想,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女人手里,记住,女人并不是弱者……” 刘蔓冬笑道:“好了,能被龄儿说成马马虎虎,你应该感到高兴了,我们现在来谈谈细节问题……” 秦笑愚冲刘幼龄问道:“在你的脑子里都有那些标本?有没有排序?” 刘幼龄说道:“我们的目的不同,所以排序自然不一样,我们排第一的是王子同……你把谁排第一位?” 秦笑愚知道,刘蔓冬心高气傲,怎么也无法咽下被王子同欺骗背叛这口气,所以,她把报仇雪恨放在了第一位,而自己目前最棘手的就是那个通缉令,如果搬掉丁朝辉就能达到目的的话,第一个标本自然非他莫属了,何况,丁朝辉是孟桐的得力干将,搞掉他不仅等于斩断了孟桐的左膀右臂,而且还能从他嘴里得到不少有价值的信息,将来一旦中央纪委来调查,就可以和吴世兵提供的证据互相佐证。 “我觉得不应该把王子同排在第一个,如果我们不能协调步骤,就没有必要合作,实际上我还是倾向于你借给我几个人,一切都让我自己干,这样就算有什么麻烦也不会牵扯到你们……当然,刘小姐如果对这种冒险的事情感兴趣的话,我很愿意也借用你一下……” 刘蔓冬嗔道:“谁说我们跟你合作了,要不是龄儿缠着我,我才懒得管你的事情,我看就这样吧,我让龄儿带四个人帮你,你赶紧替我把刘韵真那里的事情搞定……至于王子同嘛,该怎么办龄儿很清楚……” 秦笑愚这才意识到刘蔓冬并不是想参与自己的行动,多半是刘幼龄闲着无聊,想凑热闹,毫无疑问,刘蔓冬确实对这个干女儿情有独钟,如果自己把她扯进来,也就等于把刘蔓冬扯进来了,可问题是,刘幼龄这匹野马不容易调教,她不会轻易轻易体从自己指挥,一旦惹出什么事情来,将来的责任可都算在自己头上。此外,自己要干的事情可不是带着一个美女逛商场,搞不好就要人头落地,万一刘幼龄在行动中有个好歹,刘蔓冬怎么会放过自己?现在必须把话跟她们说清楚。 “我不反对刘小姐来帮我,但必须服从我的安排,否则我宁愿自己干,还有,你可要想好了,子弹可是不长眼睛,我光棍一条,没什么后顾之忧,你可不一样,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秦笑愚还没有说完,刘幼龄就冷笑一声道:“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子弹遇见我都绕道飞呢……至于是不是听你的,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刘蔓冬有点幸灾乐祸地笑道:“龄儿,你就不能低调点,要不然今后哪个男人敢娶你啊……这件事笑愚唱主角,你协助他就行了,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让你参与了……” “妈——”刘幼龄娇唤一声滚到了刘蔓冬怀里,那模样跟刚才冷若冰霜的神情判若两人,简直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姑娘。 秦笑愚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看着两个人亲热的模样,他才相信刘蔓冬刚才说要把自己全部的财产留给这个干女儿的话应该不是信口开河。看来在刘幼龄冷漠孤傲甚至冷血的背后也有温柔娇憨的另一面,只是寻常人看不见而已,自己如果想体验这种待遇,起码要先在生理上征服她,否则即便娶了她做老婆,将来也只能永远被她呼来喝去,搞不好还要尝尝她玉手撩阴的滋味呢。 想到这里,秦笑愚忍不住伸手摸裤裆,这么长时间了那个地方还隐隐作痛,可见这个小魔头心有多狠。 ≈ nbsp;秦笑愚的小动作刚好被扭过头来的刘幼龄看见了,只见她脸上泛起红晕,赶忙转过头去,趴在刘蔓冬的肩膀上娇声道:“妈,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刘原请了一帮人在皇城酒店吃饭呢……那个刘韵真也在……还有欧阳龙,丁朝辉……你猜猜,王子同那个王八蛋还没有没有胆子去酒店……” 刘蔓冬抚摸着刘幼龄的秀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宝贝,他早就被你吓破狗胆了,怎么还敢去酒店呢……” 刘蔓冬这一次没猜准,王子同并没有被吓破胆,他带着孟欣准时参加了刘原的饭局,只是贴身保镖增加了到了四个人,同时,在他们就餐的十二楼还有便衣警察的身影,当然,这些警察并不是专门来保护王子同的,而是新任局长丁朝辉的手下。 由于交通拥堵,除了王子同之外,客人们基本上都没有准点到达,不过,在坐的人里面以祁红的职务最高,所以没有人敢比她到得晚,只有韵真运气不好,她从美容院出来之后,被足足堵了将近二十分钟,等她到达酒店的时候,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当祁红得知韵真也在邀请之列的时候,对刘原有点恼火,因为他电话里并没有告诉她女儿也要来,她觉得母女两个出现在同一个饭局上不仅闲的尴尬,也容易引起闲言碎语。 “刘总,别等她了,我们开始吧……”祁红看看表,显然有点坐不住了,一边心里骂道:这死丫头,刚刚当上行长就开始摆谱了,连老娘也敢怠慢。 刘原笑道:“祁主席,我说句话你可不要生气,今天这个饭局主要是请欧阳副市长、丁局长和刘行长,他们才是主客,您和我还有子同、孟小姐都是贺客,所以,一个主客不到,这席就开不成……” 在座的客人里面除了丁朝辉之外,祁红都比较熟悉,欧阳龙还没有当公安局长的时候他们就互相认识了,王子同更是她的前女婿,就连孟欣也经常能在市委大院里碰见,所以她说话也不客套,摆摆手道: “我也懒得管你们,反正我坐几分钟就走,今天陪着外省来的几位领导转了一圈,身子都乏了,要不是看在欧阳副市长履新的面子上,我都懒得来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丁朝辉把最后一句话听在耳朵里就不怎么舒服,很显然,祁红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这个新人局长放在眼里,很可能把自己当成了暴发户,她这话明显是在抬欧阳龙贬低自己呢。 不满归不满,丁朝辉脸上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因为祁红的职务比他高多了,不过,这倒不是主要原因,政协主席也不是什么实权职务,况且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要离休了,对他的仕途可以说没有一点影响,关键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孟桐的相好,这才是让他不敢得罪的真正原因。 不过,他心里有点奇怪,按道理来说,她既然是孟书记的人,自己才是跟她一个阵营的,怎么反倒替欧阳龙捧场呢,难道他们过去就有交情?也许她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呢。 “祁主席,您是市里面的老领导了,久闻您的大名,可就是一直无缘拜识,今天有机会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感到很荣幸,希望您多多指教……”丁朝辉没等欧阳龙回应祁红的话,就微微欠身,一脸谦卑地说道。 祁红虽然离开临海市已经多年了,对市委市政府的一套人马说不上了如指掌,可起码也有所了解,她并不是没听说过丁朝辉,只是没有什么来往,她甚至知道丁朝辉的履历,也明白这次飞黄腾达的复杂原因,严格说起来他也算不上孟桐的亲信,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刘幼霜的人,完全是靠裙带关系爬上来的,所以打心眼里看不起他,故意装作视而不见。 “丁局长客气了,我对你们公安局的事情可一窍不通,你们老局长就坐在这里,你还是多向他请教吧……”祁红不冷不热地说道。 丁朝辉讨了个没趣,又不敢回嘴,只好嘟囔道:“应该的,应该的……”说完瞥了一眼欧阳龙,见他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心里面一肚子气。 刘原善于察言观色,见丁朝辉被祁红呛得直翻白眼,反倒让欧阳龙那个老杂毛捡了便宜,不管怎么说,丁朝辉可是自己人,怎么能让他在自己的饭桌上受到冷落呢,他尽管不敢跟祁红唱对台戏,可起码也要在她面前提丁朝辉挽回点面子。 “祁主席,你可能跟丁局长不太熟悉,他也可以算是一名老公安了,当年市里面好几个大案要案都是他经手侦破的,作为本市的一个普通市民,我对丁局长有信心,他主持公安局的工作以后,我市的治安环境肯定能够得到极大的改善,起码不会有人端着枪冲进我们的包间里……”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丝毫都不管欧阳龙的脸色。 祁红矜持地笑笑,正想开口说话,只见一名服务生引着韵真走了进来,便板着脸训斥道:“韵真,你是怎么回事,让这么多人等着你,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韵真把桌子上的每个人扫了一眼,正如她预料的那样,王子同和孟欣一个不少地坐在那里,心里就有点不痛快,心想,早知道不来了。嘴里却冲母亲娇嗔道:“妈,你也太官僚了,谁知道会堵车二十分钟呢……不过,我还是要向各位道歉,让大家久等了……” 刘原站起身来招呼韵真入座,然后指着欧阳龙和丁朝辉说道:“其他的人就不用介绍了,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欧阳副市长和丁局长……” 韵真对这两个人还真不熟,欧阳龙虽然早听说过名字,可没有打过交道,丁朝辉根本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她伸手和欧阳龙、丁朝辉握握手笑道: “早知道公安局的新老局长都在这里,我就不道歉了,别忘了,这座城市的交通堵塞你们也有责任,人家北京早就实行单双号了,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效仿人家呢……” 韵真虽然已经是行长了,可毕竟是业务上的领导,和政府部门的官员稍有不同,所以她的话不管听在丁朝辉耳朵里还是欧阳龙耳朵里只会当笑话,绝不会有什么想法,况且这些话还是从一个美女嘴里娇滴滴地说出来呢。 93.密室较劲 93.密室较劲 94.同舟共济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4.同舟共济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4.同舟共济 “我应该道歉……”丁朝辉笑道:“今天还好是刘总请客,如果换做市委市政府或者省委省政府的领导请客的话,不管哪个客人因为堵车迟到,我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市交警部门正在研究我市交通的治堵问题……” 刘原打个哈哈说道:“丁局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来我还想罚刘行长一杯酒呢,既然是你的责任,等一会儿就罚你好好给刘行长敬一杯酒……” 丁朝辉眯着眼睛盯着韵真笑道:“我求之不得呢,没想到刘行长这么年轻漂亮……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祁红在官场摸爬滚打了一辈子,酒桌上什么话没有听过,所以她对丁朝辉的话倒是没有在意,可这话听在韵真的耳朵里总觉得不是味儿。 这倒不是她觉得像母亲有什么不好,而已一想到母亲和孟桐的关系,就觉得丁朝辉的话听起来有点刺耳,忍不住看看孟欣,只见她脸上挂着矜持的微笑,眼神中却有点嘲弄的意味。 “可惜啊,我不喝酒,只能以茶当酒了……”韵真怏怏地在刘原身边坐下。 刘原就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说道:“祁主席,各位,今天大家赏光一起来吃顿便饭,我特别高兴,我刚才已经向祁主席汇报过了,今天这顿饭欧阳副市长、丁局长和刘行长是主客,我们都是贺客……哎呀,我一紧张就不会说话了,这话该怎么说呢……” 看着刘原抓耳挠腮的滑稽样子,孟欣笑道:“刘总,话在酒中,怎么?难道你还想发表长篇演讲?早知道这样也打个草稿啊……” 刘原摆摆手,大声说道:“过去一起考上进士的叫同窗,一起干革命的叫同志,现在一起上学的叫同学,你们说一起升官的应该叫什么?”说完瞪着一双牛眼把每个人看了一遍,好像等待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祁红笑道:“刘原,你就别装神弄鬼了,不过是碰巧而已,扯得上吗?” 王子同一向附庸风雅,又有儒商的雅号,这时就想卖弄一下,笑道:“既然刘总给我们出了一个题,我们每人就给个答案吧……依我看,还是应该沿用古时候的称呼,那时候一起中举的不叫同窗,而是叫同年……” 刘原摇摇头道:“没有时代特征,不好,不好……” 孟欣笑道:“我看啊,一个是副市长,一个是公安局长,一个是银行行长,连同僚都算不上,不过是你把大家凑到了一张桌子上,我看就叫同桌算了……” 刘原摇着大脑袋笑道:“怎么成了小学生了?好好,我就不为难你们了……我昨晚琢磨了一晚上,觉得还是用我国一所著名的大学名字比较合适……” “你是说同济?”韵真插嘴道。 刘原点点头道:“正是,大家想想,一座城市的副市长,公安局长,银行行长,大家在同一天升官,如果能够同舟共济的话,还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呢。” 听了刘原的话,再没人出声了,好像现在才明白,刘原今天的这桌饭局还另有深意,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人在背后授意,明显是想做和事老。 “祁主席,我没有文化,你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刘原盯着祁红问道。 祁红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没有文化,不过今天这句话嘛……倒是有点道理,不过,也就吃顿便饭,就不要打哑谜了……” 刘原笑道:“对对……来,我们就共同敬三位同济一杯,希望你们今后能够同舟共济……” 丁朝辉端起酒杯笑道:“怎么能先敬我们呢,祁主席坐在这里,我可不敢当,我提议,大家先敬祁主席一杯……” 丁朝辉的这句话倒是受到了大家的响应,包括欧阳龙在内的所有人都纷纷端起酒杯给祁红敬酒。祁红也不推辞,端起酒杯站起身来笑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我看喝完这杯酒还是走吧,不然我这老太太坐在这里没准扰了你们的酒兴……” 大家刚把就喝完,祁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也没有接,只是拿起来看了一眼,脸上浮起一片红晕,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杯酒的原因。 “刘原,你把酒斟上,我跟大家喝一杯就先走了……那些来考察的领导住在政府招待所,我要过去看看……”祁红冲刘原说道。 “怎么?这就走?”刘原一脸遗憾地说道。 “哦,不好意思,我也有点事先走了……祁主席,要不要我送你过去……”欧阳龙站起身来说道。 祁红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知道晚上有事,所以带着车呢……”说完看看韵真又说道:“真真,晚上早点回家……” 祁红和欧阳龙刚出门,丁朝辉就端起酒杯自饮了一杯,黑着脸说道:“你们看看,有人不想和我们同舟共济呢……”说完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冲韵真笑道:“你知道我可不是指你母亲……” 韵真淡淡一笑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妈就要离休了,就是想跟你们同舟共济,你们还不要她呢……”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刘原端起酒杯说道:“韵真,我敬你一杯,从现在起,你可是这座城市的财神爷,近水楼台,我先巴结一下……” 刘原越是一副没事人的的样子,韵真心里就越打鼓,她多少对刘原有点了解,表面上看,这个人大大咧咧的像个粗人,可实际上城府深着呢,他今天晚上不可能不跟自己谈那笔钱的事情,只是不明白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刘总,我可是有言在先啊,今天我可是滴酒不沾……你要敬我酒,我只能以茶代酒……” 刘原笑道:“只要感情有,什么都是酒,我知道你今天手头事情肯定不少,你们母女能来就是给我刘原面子,你喝茶,我喝酒,感情照样有……” 丁朝辉忍不住笑道:“刘总,你这调调怎么听着有点你种田来我织布的味道……” 韵真喝了一口茶,斜睨着丁朝辉嗔道:“丁局长,你这话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你们公安局的人难道就好这一口?” 王子同了解前妻的脾气,如果在平时,她说不定会为了这句话翻脸呢,没想到今天倒摆得住,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好的缘故。 “韵真,我也敬你一杯,祝贺你荣升行长……”王子同端起酒杯说道。 “这就对了嘛……”刘原见王子同给韵真敬酒,生怕韵真把他弄得下不来台,马上插科打诨道:“你今天要不给韵真敬杯酒,今后就别想再去银行了……” 韵真瞥了一眼孟欣,端起杯子似万分不情愿地跟王子同碰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我听说你躲到领事馆去了,今天怎么有胆子出来了?说实话,跟你在一起吃饭让人感到恐惧,该不会又把刺客引到酒店来吧……” 刘原一听,马上转移话题,冲丁朝辉说道:“丁局长,刘行长这么一说,我倒想问问,那个秦开宇到底抓住没有?能不能透露一下……” 韵真听刘原提到了秦开宇的名字,心里不免有点紧 张,再顾不上王子同,赶忙低下头慢慢吃着盘中的菜肴,一边竖起耳朵听着。 丁朝辉压低声音说道:“虽然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归案是迟早的问题……可在这座近千万人口的城市找一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我们发出通缉令就是希望人们能够给警方提供线索……” 说着,丁朝辉扭头盯着韵真说道:“刘行长,秦开宇曾经在你们银行当过保安,听说和你也有些来往,不知道最近他是不是跟你联系过……” 韵真一听,仿佛被人揭穿了一件丢人的事情,红着脸,不满地说道:“他在银行当保安确有其事,不过说他跟我有来往纯属道听途说,你难道不知道,他和我妹夫是战友,只是见过几次面……对了,在银行期间,因为汪峰那台笔记本电脑的事情,我确实跟他有过短暂的接触……丁局长,你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丁朝辉赶紧摇着手笑道:“刘行长,你可不要误会,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秦开宇这个人,根据我们的了解,他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你们可能不知道吧,这家伙是个孤儿,他父亲是个军人,可在自卫反击战的战场上当了一个可 耻的逃兵,她母亲为此羞愤而死,所以,他在少年时期心理上就有点问题,对这个社会强烈不满,充满了报复的欲望,我们估计他还会继续作案…… 不过,他在本市没有任何亲属关系,成为头号通缉犯之后,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去找过去的熟人,所以我提醒刘行长小心一点,一旦他跟你联系,马上给我们打电话……” 韵真早就知道秦开宇的家庭情况,没想到被丁朝辉当成了把他妖魔化的素材,如果是一个不了解秦开宇的人,肯定会把他看成一个变 态的凶手,这种做法可谓恶毒至极,一旦在社会上传开,人们肯定都会积极跟警方合作,那时候秦开宇就不见天日了。 94.同舟共济 94.同舟共济 95.微妙的联想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5.微妙的联想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5.微妙的联想 韵真故作一脸不解地说道:“丁局长,这些情况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秦开宇在部队时候是一名营级军官,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样,部队的领导怎么会用他呢? 另外,他在银行当保安期间也表现的不错,我妹夫跟他曾经是战友,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劣迹,所以当初他离开银行之后,我妹夫帮他在派出所找了一份工作…… 当然后来被你们开除了,可我怎么听到一种说法,说是他被开除是一种假象,实际上是被你们派去做卧底了,怎么现在突然变成杀人凶手了呢…… 我真不明白他有什么理由要杀王子同,虽然我不是公安局的人,可总觉得你们的说法有点牵强,没有站得住脚的证据,做为他以前的领导,我一直在关注他的情况,我倒是希望他能跟我联系,我也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知道,我是吴世兵案件银行善后小组的组长,我的小组里也有你们公安局的人,在此之前,我得到的消息是秦开宇一直在寻找吴世兵,并且好像已经有了线索,这个时候他突然成了通缉犯,这不能不让人产生一些微妙的联想……” 丁朝辉看看刘原和王子同,舔舔嘴唇说道:“刘行长,人是会变的……不错,秦开宇确实做过卧底,是欧阳局长直接插手安排的,并且只向他一个人汇报,不过,根据我掌握的情况,他在做卧底期间私欲膨胀,侵占了大笔的赃款,为了灭口,还丧心病狂地杀死了自己的搭档…… 你刚才提到了汪峰的那台电脑,秦开宇一口咬定拿到市场上卖掉了,可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私自隐藏了那台电脑,并且利用他跟徐召的关系,让徐召的女儿徐萍的男朋友陈默破译了那台电脑上的文件密码,盗取了汪峰私藏的非法所得,你既然是吴世兵案件善后小组的组长,应该能够估算出这笔钱的大概数目…… 更加恶劣的是,他在陈默破译了文件的密码之后,为了独霸那些钱,残忍地杀害了他,这件事肯定被徐召和他的搭档察觉了,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们都杀了…… 你说我们没有证据?我告诉你,我们能够证明,陈默被杀的当天晚上他出现在了凶杀现场,并且偷走了陈默的笔记本电脑,然后篡改了所有银行账户的密码交给我们妄图蒙混过关…… 我们还有证据证明,他假公济私擅自绑架了吴世兵的女儿,他的真正目的我不说你也清楚,他就是在利用自己卧底的警察身份,在为自己谋私利,显然,他看上了吴世兵手里的钱,我们怀疑,吴世兵可能已经在他的手上,并且已经利用他的女儿达成了什么协议……” 韵真越听心里越震惊,听到后来只看见丁朝辉一张肥厚的嘴唇翕动着,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心里只是想到,我的天哪,开宇万一要被他们抓住,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这个故事编的滴水不漏,还有一些是似而非的所谓证据,只要他们稍微做点手脚,开宇还不死翘翘? 丁朝辉见韵真坐在那里怔怔地发呆,忍不住和刘原王子同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刘原马上说道:“好了,别说他了……今天可不是请你们来谈工作上的事情,我相信,要不了多久秦开宇就会落网,那时候一切真相就水落石出了……” 韵真惊醒过来,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冷笑道:“那也不一定,比如,我们支行李继薇失踪的案子可能永远也不会有真相了,也许她的骨头都找不见了……” 刘原脸色一变,随即嘿嘿笑道:“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想着它,说不定她正在国外的某个地方快活着呢……丁局长,既然秦开宇私吞了这么多钱,会不会他已经跑掉了……” 丁朝辉笑道:“看看,刚刚还说不谈工作,怎么又提他?子同,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我和刘行长履新,你心里不痛快似的……” 王子同坐在那里一直没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在听丁朝辉拿他开玩笑,于是坐直了身子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倒是不关心秦开宇,那是你们公安局的事情,我关心的是我在临海县的工程……” 刘原似笑非笑地盯着王子同说道:“那么大的工程落到了你的手里,难道还不知足?你要不想要就给我,我的公司正闲得没事做呢……” 王子同叹口气道:“如果你是真心的,我情愿转手给你呢……” “怎么?碰到什么难题了,无非是钱的问题,这不,财神爷就坐在这里,你担心什么?”刘原说道。 王子同瞥了韵真一眼,低声说道:“真是见鬼了,有人居然悄悄买下了临海县通往海滨的一大片土地,把我的路给掐断了,如果不能打通直达港口的公路,那我就要耗费巨资另外修一条路,起码要打十几个隧道……” 刘原奇怪道:“这怎么可能?难道临海县在做规划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个因素,怎么会把那块地卖给别人呢……” 王子同气愤地说道:“县上那些领导做事有什么章法?只要有利可图连亲娘老子都会卖掉,我打听了一下,那是一家新加坡的公司,他们走通了关系,用一笔你都想象不到的价格买下了那块土地……我以前根本就没有把那块地当回事,最多也就值一千来万,可那家公司出了二十个亿……” “啊,二十个亿?”刘原一声惊叹,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忍不住看了韵真一眼,好像突然想起了自己被韵真黑掉的二十个亿。 “千真万确,你说这家公司图什么?扔二十个亿买下一块长满次森林的荒地?”王子同说道。 “你已经跟那家公司谈过了?”刘原问道。 王子同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可谈的,现在如果我想买下那块地,起码要出二十亿,他们不可能降价卖给我吧,如果用二十亿买一条路,那我这个工程情愿不干了……” “那你找市政府协调啊,可以采取强制性手段……”刘原说道。 王子同摇摇头道:“市里面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也和临海县的人沟通过,可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利益,临海县已经把那二十个亿用光了…… 他们说这笔钱用在了教育和当地农业渔业的投资上了,他们没有能力收回那块地,如果市政府施加高压,很可能会发生群体事件……现在那个领导不怕群体性事件啊…… 况且,我的开发工程总投入也就一百来个亿,即便全部完工,县上也拿不到这么多好处,你想想,他们一块破地就买了二十亿,哪里还有心情搞什么开发,他们现在守株待兔,指望着再来一个傻瓜用高价把所有的地都买下来呢,至于开发项目一点兴趣都没有……” 刘原嘴里啧啧几声,似乎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这家公司怎么好像是你的死对头?会不会是你国外的同行故意在给你找麻烦?” “我在国外没有这种白痴同行……除非那块地下面埋着什么宝贝……”王子同垂头丧气地说道。 “这可麻烦了,很显然,当初你跟他们签协议的时候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你现在大概投入有多少?”刘原问道。 “十几个亿……工程刚刚开始……那块地的事情如果解决不了,我准备暂时停工……”王子同沮丧地说道。 “那你不是违反协议?我看你还是找那家公司谈谈,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性。”刘原说道。 “没什么可谈的,那块地我最多 出两千万,市里面如果解决不了,我们只有打官司了……”王子同愤愤地说道。 刘原笑道:“打官司?这里可不是美国,更不是海牙国际法庭,我们的政府永远不会当被告,怎么,出去了几年连基本国情都忘记了……我看实在不行的话,你就打隧道吧,反正有银行支持你……” 韵真一直竖着耳朵听着,看着王子同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面兴奋的要命,恨不得站起身来告诉他,那块地就是姑奶奶专门买来掐断你脖子呢,至于值不值二十个亿,等着瞧,反正这笔钱是刘原的。 “银行的钱也不可能随便往水里扔啊……”韵真接着刘原的话严肃地说道:“我们以后对项目贷款要做严格的评估,明明两千万就能解决的问题,谁会贷给你二十亿呢,就算是市委书记也不敢下这个指示吧,央行已经明文规定,今后的死账呆账都由银行自己承担责任,你想想,除了国家基础建设,关系到国计民生的贷款,哪个行长还敢闭着眼睛把钱贷出去?” 丁朝辉一直没有出声,这时说道:“王总,我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里面肯定有鬼,因为这件事也太反常了,那家公司做什么生意的?一个商人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要么那块地有什么潜在的价值,要么就是有人在故意整你,试想,连刘总这种土生土长的生意人都没有看出那块地的价值,一家外国公司怎么会有如此的前瞻性? 我看,你还是先查查那家公司的背景,如果需要的话,我倒愿意帮这个忙,毕竟,临海县的开发项目是市里面的一个大工程,公安机关有为本地经济发展保驾护航的使命……” 王子同马上端起酒杯跟丁朝辉碰了一下,说道:“那就太感谢你了,有你出面,总比我自己两眼一抹黑瞎折腾好,我回去就把这家公司的有关资料给你送过去……” 孟欣接着说道:“我倒是认同丁局长的说法,可子同总是不相信,觉得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冲子同的工程来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没拿到工程的人……”说完有意无意瞥了刘原一眼。 95.微妙的联想 95.微妙的联想 96.豁出去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6.豁出去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6.豁出去了 刘原一听,脸都涨红了,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借着酒劲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牛眼大声道:“小孟,我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我吃饱了撑得偷偷买下了那块地…… 不错,我确实想拿到那个工程项目,可既然你们家的人占了先,我刘原也就认了,总比落到外人手里强,没想到你居然怀疑我?小孟,我刘原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当年如果不是我……” 刘原好像忽然意识到酒桌上还有外人,马上就打住了,嘴里嘟嘟囔囔地接连喝了两杯酒,坐在那里呼哧呼哧直喘。 孟欣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马上笑道:“刘叔,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呢,想拿到那个工程的人多了……再说,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啊……” 丁朝辉赶紧出来打圆场道:“怎么自己人争起来了?都别着急,这事包在我身上,用不了多久我准给你们一个交代……” 刘原哼了一声道:“我看,这事多半跟古从林有牵扯,新加坡公司?临海人吃饱撑的怎么会跑到新加坡注册公司?我看,只有他有这个实力……” 韵真一听,再得意不起来了,如果公安局插手查自己那个影子公司,早晚会查到自己头上,向雅虽然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可也难保撑不住公安机关的强大压力。 必须赶紧想个办法,既然他们已经怀疑秦开宇私吞了一笔巨款,说不得只好让他先在前面顶一阵了,反正他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虱子多了不怕痒,就不知道这家伙肯不肯。 不行,不能冒这个险,秦开宇现在可是一个犯罪嫌疑人,如果他们查到他头上,那块地马上就会被他们没收,现在看来,只有跟刘原摊牌了。 想到这里,韵真连饭也没心思吃了,站起身来对刘原说道:“你们几个慢慢聊着,我先走一步,刚才你们也听见了,我妈叫我早点回去呢……” 刘原见韵真要走,也不挽留,站起身来说道:“我送送刘行长……” 丁朝辉拿出一张名片说道:“刘行长,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的就打这个电话……另外,秦开宇的事情你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我们是不会冤枉他的……” 刘原并不是只把韵真送到门口,而是陪着她乘电梯一直来到了一楼的大厅,韵真知道他要和自己谈正事了。 “韵真,耽误你一小会功夫,我们到那边坐坐,我想我们之间早晚要开诚布公谈一次……” 韵真一声不吭地跟着刘原来到咖啡座,低声道:“刘总,我知道你今天要跟我谈钱的问题,我之所以提前出来,也就是想给你一个交代……” 刘原一愣,韵真的态度显然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他原本以为她肯定是找借口跟自己拖时间呢,没想到这么干脆。 “韵真,不是我逼你,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难处,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再说我和你母亲也不是一般的关系……” 刘原正说着,忽然见韵真一张脸沉下来,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点过了,赶忙哈哈一笑道:“她可是我的顶头上司……你说说,究竟怎么回事,起码让我心里有个数吧,那笔钱现在在什么地方?” 韵真似笑非笑地盯着刘原说道:“还用问吗?刚才孟欣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刘原喝的脑袋晕乎乎的,还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孟欣说什么了……我说的是那笔钱你弄到哪里去了……” 韵真正色说道:“还能弄到哪里去,就是买下了临海县的那块地啊,刚好二十亿……这是一笔投资款,自然要做投资了。 不过,我可没有权力用你的钱做投资,当时柳中原是董事长,古从林是你的总经理,他们两个一致同意买下那块极具发展潜力的土地,没想到他们还真有眼光,王子同这下可要破产了…哼,你现在是不是要感谢我啊……” 刘原一双牛眼圆溜溜地盯着韵真,吃惊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说的是真的……” “你看我像是跟你开玩笑吗?”韵真正色说道,心里面却在突突乱跳,等着刘原的雷霆怒火爆发出来,反正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不至于跟自己动粗吧。 没想到刘原并没有发怒,而是摸出一支烟点上,眯着眼睛摸着下巴把韵真看了半天,这才低声说道:“什么古从林、柳中原,这一切都是你在中间操纵,就算柳中原这个白痴,也不会用二十亿买下那块地,你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让王子同难受?” 韵真猜不透刘原的心思,反正已经把底牌亮出来了,现在只有说服他接受这个现实,否则就得在丁朝辉着手调查之前注销公司,把钱还给刘原,然后把那块地委托给哪家有背景的地产公司,等着它升值,也许等到头发白了也拿不回那二十个亿。 “有这个因素,不过,我认为这块地值二十个亿,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我认为现在机会来了……难道你没有看见王子同头发都快愁白了吗?” 刘原凑近韵真,低声道:“如果他知道是你在中间捣鬼,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他可是在临海县的项目上下了血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韵真故作镇定地笑道:“怎么说是我在中间故意捣鬼呢?打死王子同也不会相信我能拿出二十个亿,其实刚才孟欣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捣鬼的人肯定是那些想得到那个工程的人……” 刘原一下就泄了气,好像做贼似地回头看看,这才低声说道:“韵真,你有种……你这是借刀杀人啊……也许你早就谋算好了,故意挑起我跟王子同的矛盾…… 我不会让你牵着鼻子走的,我会把这件事跟王子同说清楚……既然你喜欢那块地,那就留着吧,不过,那笔钱要马上还给我,我可不是做慈善的……” 韵真今天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她多少了解刘原的脾气,不把他逼到绝路上是不会跟自己合作的。 现在指望秦开宇整垮刘原的可能性是不大了,所以再拖延时间也没有实际意义,趁着王子同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束手无策的时候,可以利用刘原的实力以及那块地在临海县的工程中分一杯羹,甚至把王子同从这个项目中赶出去。 “还钱?刘总,你以为银行是我家开的?你可别忘记,当初你拿出这二十个亿不就是为了争取临海县的项目吗?这笔钱又没有进入我刘韵真的口袋里,那块地也是临海县开发项目的一个组成部分…… 当然,既然投资就有失败,就有亏损,世上哪里有包赚不赔的生意,更何况柳中原也没有什么经验,如果你逼着我还钱,我只能把那块地便宜卖给王子同,能卖多少,你就收回多少,做生意亏损很正常,要不然怎么会有人倾家荡产呢?” 刘原嘴里嘶嘶吸着凉气,一双眼睛瞪得好像要吃人的样子,紫红色的大脸油光光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这是吃定我了……” 韵真一旦豁出去,反倒不怎么紧张了,干脆把手袋放在桌子上,一脸无辜地说道:“刘总,你别这么吓人好不好,其实我倒没有觉得这笔投资不划算,你不是一直对王子同独吞那个项目耿耿于怀吗?如果他出局的话,你说那二十个亿值不值?” 刘原嘿嘿干 笑几声,小声道:“难道你忘了王子同现在是什么身份、。他会轻易出局吗?他可是下了血本了,如果拿不到那块地,就是挖一百个隧道他也在所不惜,反正是银行的钱,他甚至都没有指望在项目上赚钱,他靠什么手段赚钱你应该很明白,你有什么本事让他放弃那个项目?” “你说的没错,可是吴世兵已经完蛋了,现在银行我说了算,他想从我这里拿钱,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给他,就算我愿意给他,拖上一两个月他都撑不住,再说,他是外来户,你是地头蛇,难道你还怕他?” 刘原明知道韵真一边用激将法,一边在自己和王子同之间挑拨离间,可就是无法抗拒她描绘的前景,其实刚才得知那块地在韵真手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动心了,只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韵真不可能白忙活,肯定会给自己开个价。 “你想的也太幼稚了,王子同可以利用孟桐给市里面施压,你一个小行长难道还能扛得住?并且,你刚才也听见了,丁朝辉要查那家公司,如果你做事不隐秘的话,当他们最后刚清楚这块地是在你手里的时候,不但会被没收,你连这个行长也当不成……”刘原说道,不过,语气显然已经轻松了不少。 韵真笑道:“我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所以,我想尽快把这块地转到当地的一家有实力有背景的公司手里……至于王子同嘛,我觉得孟桐未必会为了他的生意亲自抛头露面,他自己的麻烦事就够多了……” 刘原似乎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忍不住对韵真有点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风流娘们居然还有这种手腕,手段之狠绝不在她那个死鬼老子之下呢。 “不是孟桐,是刘幼霜,你以为临海县的工程是王子同一个人的?说白了是孟桐家族的利益,刘幼霜是他的后台老板,我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也不敢得罪这些权贵,宁可少赚点钱……” 韵真嗔道:“瞧你那点出息……那天晚上在临海县你是怎么跟我吹牛皮的?既然你这么怕王子同,我还是让人跟他谈谈那块地的价钱吧,最好让你少损失一点……” 刘原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彻底套住了,买地的钱是自己出的,中原公司的董事长是柳中原,又是一家合法的公司,并且现在已经注销了,柳中原也不见了踪影,古从林虽然还在,可自己又不敢找他算账,否则就意味着要跟黑帮分子全面开战,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样做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就算丁朝辉最终查出那家公司的背景,到时候韵真肯定会把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她可以把事情推的一干而尽。 况且,孟欣刚才在桌上说的话实际上也代表了王子同对自己的怀疑,韵真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要钱没有,要地有一块,不管自己怎么做,那笔钱是别想拿回来。 眼前来看,要么得罪王子同,要么得罪韵真和她的母亲,反正里外不是人,看来只能冒险了,就是不清楚这婆娘还有什么杀手锏,她肯定还有后续招数。 韵真见刘原脸上阴晴不定,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现在只要再加把劲,不容他不跟着自己走。 96.豁出去了 96.豁出去了 97.忍气吞声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7.忍气吞声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7.忍气吞声 韵真见刘原脸上阴晴不定,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现在只要再加把劲,不容他不跟着自己走。 “刘总……我们前期的合作虽然不是太愉快,可也不是一点成效都没有,我对那块地还有一点想法,如果在那里修一条现代化的高速公路,它的真正价值不是出,而是进……” “这话怎么说?”刘原现在的表现就像一个小学生,一双手支撑在桌面上,一个大脑袋尽量往韵真面前凑。 “你知道,柳中原的一家公司在柳家洼拥有绝对的开发优先权,他们已经在那里建了一座工厂,目前柳中原只有一点股份,实际上就要退出了,我妹妹实际控制那家公司……接下里,那里要搞旅游开发,要上马电力项目,甚至机场…… 这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柳家洼是一个天然的良港,不需要怎么改造就可以停泊几千吨的大型货轮,如果能够申请在那里建一个港口,你想想国家将会投入多少资金? 那时候,临海县因为那个港口的存在,将成为不亚于临海市任何一个区的新型商业中心,你说,那块地值多少钱?另外,你不是一心想走仕途吗?不做出一点令人瞩目的成绩,你永远只能当个政协委员……” 刘原听得呆住了,嘴上烟头都快烧到胡须了还没有察觉,他似乎被韵真描述的未来蓝图深深吸引住了,心里不停地嘀咕着,怪不得这婆娘年纪轻轻就能当上行长,连吴世兵也不是她的对手,看来也并不是一个绣花枕头,肚子里还真有点货真价实的东西。 “韵真……这个……你说的挺好,可实施起来……目前来看,你说的那些事情距离我们也太遥远了,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的眼光……”刘原嘟囔道,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韵真笑道:“吆,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别跟人家吹胡子瞪眼、逼着人家还债就阿弥托福了……” 说完,凑近刘原正色说道:“其实也不是我有什么高瞻远瞩,我买那块地确实有点跟王子同过不去的意思,你知道,我有两个仇人,吴世兵已经完蛋了,现在就轮到王子同了……不过,那只是买那块地的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嘛,它是来自一个了不起的老太太的启发……” “你母亲?”刘原惊讶地问道。 韵真摇摇头,低声道:“我妈才没有商业头脑呢,你记不记得卢凤仙那次来临海的时候特意去了两次柳家洼,表面上她是寻根问祖,实际上她是在做一次商业考察,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她亲口对我母亲说的,所以,我相信卢凤仙的商业触觉……” 刘原又点上一支烟,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韵真该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只有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刘原的判决。 沉默了好一阵,刘原把抽了一半的烟在烟灰缸里狠狠掐灭,凑过脑袋,低声道:“尽快把那块地出手,不能过到我的公司名下,我现在还不想跟王子同翻脸…… 我会尽快组建一家公司,股份制,注册资金五十亿,至于股东我再考虑一下,总要找几个有权有势的人,当然,暗股东不会少了你,具体事项我们今后详细讨论…… 把那块地过到新公司的名下,然后你马上注销新加坡的那家公司,要不留一点痕迹,千万别让丁朝辉嗅出什么味道……” 韵真笑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刘总嘛……就让王子同折腾去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他可是度日如年呢,一天不开工就要损失几十万甚至几百万……摊子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啊,一块小骨头就能噎死他……” 刘原站起身来低声道:“韵真,我希望我们这次愉快,我先把丑话说前头,如果你再耍我的话,我们可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韵真哼了一声,拿起桌子上手袋,走到刘原身边,低声道:“我也把丑话说到前面,如果你敢耍我的话,吴世兵随时都会站出来指控你……另外,丁朝辉也不能一手遮天,如果有一天警犬在北山别墅闻到了李继薇的一点点气味,你就死定了……” 韵真说完,轻笑一声,从刘原身边飘然而过,留下一阵香风四处飘散。刘原呆呆地看着韵真的背影,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暗忖道:妈的,还好没有娶她做老婆……看来秦开宇并不是一点成绩都没有,只不过没有向欧阳龙报告,他究竟想干什么?很显然,他们肯定在一张床上睡过了,说不定今天晚上两个人就在一张床上庆贺婆娘高升呢。 一阵手机突兀地响起来,刘原吓了一跳,看看手表,急急忙忙往电梯跑过去。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和韵真谈了半个小时了,这下王子同肯定要吃醋了。 管他呢,一山不容二虎,反正从现在起,必须重新评估自己的角色,和王子同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然后像刘韵真一样,像个猎人一样静静守候,一旦机会来临,马上就毫不犹豫地把王子同从临海市赶出去,这座城市仍然是自己的地盘。 祁红离开酒店之后并没有去省政府招待所看望来临海考察的外省领导,而是打发走了自己的司机,钻进了欧阳龙的车。 “刚才没有来得及祝贺你荣升副市长,现在补上吧……”祁红坐在后座上看着车上外熙熙攘攘的车流人流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道。 欧阳龙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瞥了女人一眼,光线太暗,只能看见她模糊的脸。哼了一声说道:“三不管副市长,排名最后,有什么值得祝贺的……凡是知道点内情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去哪儿……” “去我家吧,韵真这死丫头今晚肯定不会回来……”祁红说完就微微闭上眼睛不出声了。 二十多分钟之后,欧阳龙把车停在了祁红家的门口,然后跟着她走进了院子,趁着祁红用钥匙开门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你确定韵真今晚不会回来?” 祁红回头看了男人一眼,低声道:“你在担心什么?” 欧阳龙摇摇头,笑道:“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不想让她知道……” “我女儿在外面有自己的住处……她今晚兴奋着呢,哪有时间回来陪自己的老妈……”祁红说着打开门走了进去。 “可以理解,我们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记得我被提拔为派出所所长的时候,一晚上都没睡着……你家里应该请个保姆,不然也太冷清了……”欧阳龙跟着祁红走进客厅,看着女人弯下腰换鞋子,一个肥臀摇摇晃晃地令人想入非非。 “随便坐吧,我换件衣服……你自己沏茶吧,那个罐子里有茶叶……”祁红说完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欧阳龙拿出两只茶杯,沏上两杯茶,然后点上一支烟坐在沙发上环顾着整个客厅,没有高档的家具,没有任何奢华的痕迹,反倒透着一股冷清。作为一个副省级干部,这个客厅似乎都体现出主人的廉洁,而冷冷清清的房间似乎预示着主人将渐渐淡出权力的舞台。 “我真不明白刘原为什么会把你们三个叫道一起吃饭,我更奇怪的是你居然会去……”祁红穿着一身家居便装走出了卧室。 “我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不过刘原说也邀请了你,所以我才来的……本来我是想给你打个电话,约你找个地方谈谈,没想到你那么忙……”欧阳龙说道。 祁红在欧阳龙的对面坐下来,笑道:“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眼看就快要离休了,杂七杂八的事情就都来了,明天还要陪着去一趟 临海县,外界好像对这个县都挺感兴趣,我听说好像要搞国家级的经济特区…… 不说这些了,你今天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我说,你们这些搞公安的,做什么事情都鬼鬼祟祟的……刚才在酒桌上的时候,我一看手机上是你的号码,还以为自己还认识另外一个欧阳龙呢……” 欧阳龙笑道:“我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你躲着不见我,我只能用这种办法……我知道你是在避嫌,你担心有人说闲话……” 祁红笑道:“你爱信不信,我确实是抽不出功夫见你……我一个快离休的老太太,还怕什么闲话?再说,我们也是老相识了……说吧,究竟找我什么事?如果你想把副市长的排名提前一点,我现在可没有那个能量……” 欧阳龙低垂着头只顾抽烟,沉默了好一阵才下决心似地说道:“我不甘心,他们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直到今天,我这个副市长都没有具体分工,这也倒罢了,我心里很清楚,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一个牺牲品……丁朝辉现在已经开始整理我的材料了,就凭城南分局局长卢亚龙的意外死亡事件以及秦开宇的案子,他们就能把我送进监狱,我不能就这么等死……” 祁红听完欧阳龙的话,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谨慎地说道:“欧阳,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能帮你什么呢,我甚至都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如果你对这次工作变动不满意,可以去找组织部门反应情况,你也是个老同志了,难道之前上面都没有找你谈过话?” 欧阳龙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气愤地说道:“这根本就不是一次正常的工作调动,而是有人看我不顺眼,借着秦开宇的案子假公济私,目的就是要把我赶出公安系统……” 祁红犹豫了一下,打着官腔说道:“欧阳,你可不要闹个人情绪,你也是个老同志了,应该服从组织的安排嘛……” 随即话峰一转,严肃地说道:“你敢说自己工作中没有失误?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省委一把手的夫人在场,居然有人拿着枪冲进来,那天如果不是秦开宇,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奇怪的是他反倒成了通缉犯…… 当然,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也无权干涉你们的工作,但是,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中国哪个城市发生过这种事情,就连街上的老百姓都议论纷纷,那个秦开宇还是你们的一个卧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安局简直是乱套了……如果我是你的上司,也要考虑一下你这个公安局长是不是合格……” “但这些都是表面现象……祁主席,我就不打哑谜了,秦开宇确实是我们的卧底,他的任务是调查你丈夫刘定邦写给中央纪委那封举报信的真实性,不过,仅仅是秘密调查…… 你知道,这封举报信牵扯到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我们市公安局根本就没有权限,这个任务直接来自省厅,据说省厅也只有当时的关厅长知道这件事,他受命于中央纪委,也就说这项调查是按照中央纪委的要求执行的…… 那时候我还是副局长,这件事由当时的龚局长牵头,我和丁朝辉负责具体实施,而秦开宇则是以市公安局八处的卧底身份执行任务,由丁朝辉直接指挥。我想你一定奇怪我们为什么会看上秦开宇?事实上这并不是巧合,而且跟你有关系。” “跟我有关系?”祁红吃惊地问道。 97.忍气吞声 97.忍气吞声 98.真相背后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8.真相背后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8.真相背后 欧阳龙点点头,继续说道:“对,因为我们知道秦开宇是你托人安排在派出所工作的,并且当时你女儿跟他关系暧昧……我们有一些他们在一起的照片,总之他们的关系让我们相信是一种男女朋友的关系。 所以我们预见到他有可能成为你家里的一个……熟人……” 祁红还是有点不解地问道:“这么说刘定邦的举报信里也有我的名字了?所以你们安排秦开宇接近我?” 欧阳龙摇摇头,低声道:“你没有问题,接近你是因为你和孟桐的关系……” 祁红一听,一张脸马上就胀得通红,隐忍了半天,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我和孟桐什么关系?” 欧阳龙盯着祁红说道:“祁主席,鉴于你身份,我们非常谨慎,从来没有把你跟孟桐的关系向任何人透露过。可事实上,我们确实掌握了你跟他的特关系……我们还知道韵真是孟桐的亲生女儿,不过这是后来的事情了……” “啊……”祁红浑身一震,颤声道:“是……是谁在乱嚼舌头?你们凭什么……好啊,怪不得这座城市治安一塌糊涂呢,原来你们公安局的人整天都在做这些窥视别人隐私的勾当…… 欧阳龙,亏我们认识这多年了,你竟然在背后……好,你这个公安局长撤的好,我看你这个副市长也别当了,赶快退休去当私家侦探吧……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听你这些胡言乱语……” 欧阳龙坐在那里没有动,而是摸出一支烟来点上,默默地抽了两口,等到祁红起伏的酥胸稍稍平息一点,这才缓缓说道:“祁主席,没有人敢对你乱嚼舌头,这个消息来自你自己的家庭……” “你……什么意思……”祁红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心里琢磨着欧阳龙今天见自己的真实意图,隐隐觉得自己有可能受到他的敲诈。 “你可能不知道吧,刘定邦可能一直都在监控你的一举一动,他有可能在窃听你日常的一些谈话……其中有一次你跟韵真谈到了她的身世,根据谈话的内容,我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在你的卧室……” 祁红感到一阵眩晕,身子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微微喘息着,一颗心不停地抽搐着,刘定邦的面目一瞬间变得从未有过的狰狞。这个伪君子……这个阴险的小人…… “那么……你又是怎么发现的,那些录音在什么地方?”祁红脸色苍白地问道。 欧阳龙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袖珍录音笔放在茶几上说道:“刘定邦并不是干这种事的行家,由于电力的关系,他好像没多久就放弃了,不过,他好像也不想家丑外扬,这支录音笔显然一直由他自己保管,应该是在他被害的前不久,他把这只录音笔交给了一个律师……” “律师?什么律师?”祁红一阵紧张,她知道,关于韵真的身世应该还没有传出去,不然早就满城风雨了,可如果这只录音笔在某个律师手里,那么他肯定也听过里面的内容。 欧阳龙似乎看透了祁红的心思,说道:“他不知道,录音笔当时是密封的,没有拆过的痕迹,那个律师虽然没有什么名气,可职业操守还不错……” 祁红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靠在沙发里闭上眼睛问道:“你怎么找到这个律师的?” 欧阳龙接着说道:“其实在刘定邦痴呆之前,我们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他在退休之后几乎不跟什么人来往,可我们发现他经常和一个名叫段鹏的人在一起钓鱼,关系密切,所以,我们就调查了一下,发现他是一个小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其实,我根本不相信刘定邦会自杀,现场也有不少证据证明他是被谋杀的,我甚至知道是谁策划了这场谋杀,遗憾的是刘定邦失踪之后你没有及时报案,否则他可能不会死…… 但是,我很清楚,杀害刘定邦的凶手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因为他不是被某个人杀害的,而是被一股势力夺取了性命,那个杀他的具体的人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 所以,我一边制造刘定邦自杀的假象,一边马上寻找他有可能遗留下来的证据材料,那天晚上我的人来过你家里,结果被你女儿发现了……而我则亲自找到了那个段鹏,开始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最后我用了一点手段,他才承认刘定邦在那里留下了三份遗嘱,分别是给你两个女儿和柳中原的,而那支录音笔他指定律师在他死后留给柳中原……” 祁红睁开眼睛,惊恐地问道:“遗嘱?里面都有什么?” 欧阳龙见祁红一脸期待的神情,好像故意想逗她一下,微微笑道:“你不是不想听我的胡言乱语吗?” 祁红闭上眼睛隐忍了半天,才恨声说道:“你随时可以离开……不过,你如果不把一切说清楚,我保证你这个副市长干不了几天……” 欧阳龙笑道:“那么反过来理解你的话,如果我把一切都说清楚,你还是有能力帮我的忙了。” 祁红哼了一声,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欧阳龙这才继续说道:“遗嘱里没有什么敏感的内容,不过是一个父亲在生命最后时刻的老生常谈……但是,有一点值得注意,刘定邦似乎对韵真心存忌惮,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他好像怕韵真加害妹妹和柳中原似的,其实,从他把这支录音笔交给柳中原保存,你就应该多少明白他的这种担心。另外,他还给柳中原留了两千万快钱,给你小女儿也留了一点,只有韵真一分没有……我想你应该知道他那两千万是从哪里来的……” 祁红一下跳起身来,抓起茶几上的那支录音笔,一边狠狠把它踩的粉碎,一边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魔鬼,一个神经病,一个变态的下流胚……我真要感谢那些杀了他的人,要不然我可能还要生活在噩梦之中,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毫不犹豫地亲手杀了他……” 欧阳龙似乎没有料到祁红会突然变得歇斯底里,在他的印象中,这可是一个城府极深又能沉得住气的女人,可见她此刻对自己的丈夫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祁红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在欧阳龙面前的失态,掩饰性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喘息了一阵,问道:“这么说韵真他们都拿到遗嘱了?” “我不清楚,我想刘定邦既然留下了遗嘱,他们自然应该能看到……” “这两个死丫头,居然瞒着我……”祁红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说完忽然抬起头来盯着欧阳龙问道:“你确定这件事只有你知道?” 欧阳龙点点头道:“我确定……” 祁红懒洋洋地靠近沙发里,淡淡说道:“好吧,继续讲你的故事……反正我今晚被你折腾的睡不着了……” 欧阳龙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很抱歉耽误你休息,不过,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祁红摆摆手,示意欧阳龙说下去,她基本上已经猜到他今天来找自己的真实意图了,也许,自己还真拒绝不了他的请求。 欧阳龙清清嗓子道:“秦开宇开展调查没有多久,龚局长突然被调到了外省,当时我以为是一次正常的人事变动,并没有多想。 而市里面也准备让政法委书记田凯同志接任公安局长职务,可不知为什 么,这个时候省里面突然有人出面推荐我,并且最终由我接任了龚局长。 我在感到幸运的同时,也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一点迹象显示我会成为公安局的一把手…… 没多久,丁朝辉也得到了提升,出任公安局副局长,这也是一个来的很突然的任命,这样一来,秦开宇的秘密调查任务就剩下我们两个知情者。 在要不要把这项调查继续下去的问题上,我和丁朝辉产生了分歧,开始的时候,丁朝辉同意让秦开宇继续执行卧底任务,不过主张将他的工作重点放在本市的毒品交易上。 而我则坚持继续调查刘定邦的举报材料,我这样做完全是出于自身职责的考虑,并没有什么倾向性。 而这个时候,南琴……也就是秦开宇的搭档、也是他和公安局之间的联络人,她似乎注意到了公安局内部的人事变动,有一段时间终止了向局里的定期汇报…… 因为这件事的具体事宜都是丁朝辉在负责,所以我很少过问,直到有一天南琴忽然违反常规直接和我取得了联系。 她怀疑丁朝辉把他们调查的结果透露给了调查对象,要求以后直接向我汇报,当时我不太相信南琴的话,就找丁朝辉谈了一次。 他说秦开宇和南琴两个人利用卧底身份私吞了一大笔钱,并且秦开宇还跟本市发生的一起谋杀案有关,他要求立即取消他的卧底身份,终止一切调查…… 对此,我是半信半疑,不过,并没有同意终止调查,后来如果不是南琴出车祸的话,我基本上不会怀疑丁朝辉。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秦开宇显然已经对我们失去了信任,尽管我多次通过他的新联络人要求他把南琴交给我亲自安置,可他就是不相信,反而把南琴藏了起来。 后来,就发生了悲剧,有人在一个小村子里找到了南琴,并且打死了她,凑巧的是,那天晚上,你女儿韵真那天晚上也在那个村子里……” “啊!”祁红一声惊呼,不过并没有说话。 98.真相背后 98.真相背后 99.大吃一惊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9.大吃一惊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9.大吃一惊 欧阳龙见祁红并没有打断他,于是继续说道:“秦开宇的新联络人是丁朝辉安排的,我到现在也弄不清楚她怎么会被丁朝辉看上,只知道她曾经是和秦开宇有关的那个凶杀案的办案警员。 不过,这一次丁朝辉显然是看走了眼,那个女警察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南琴死后,她约我私下见过一面,她向我承认南琴的行踪是她汇报给丁朝辉的,但她只是出于自己的职责,而不是要害死南琴。 这个时候,我基本上已经断定,丁朝辉和刘定邦举报信上的那些人肯定有着某种关系,如果南琴是死在黑帮的手里,丁朝辉甚至可能跟黑帮都有联系,显而易见,他把南琴的行踪出卖给了某些人,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但是,怀疑归怀疑,我并没有证据…… 刘定邦的举报信中有还几个市委市政府在位领导名字,考虑到问题的复杂性,我没有向市政法委汇报这件事,而是直接向省厅做了汇报,省厅安排我跟省政法委副书记兼省纪检委书记于洋当面做汇报,因为于洋并没有出现在刘定邦的举报信中,所以我就把我的怀疑告诉了他……” “结果怎么样?”祁红眯着眼睛哼哼道,那神情好像早就知道了结果似的。 “结果,我第一次知道了以孙正刚为首的势力和以孟桐为首的势力之间的较量,而我则稀里糊涂地被卷入进去了,根本就不存在中央纪委下达秘密调查任务的事情,实际上就是省厅根据孙正刚的指示安排的一项任务…… 当然,于洋没有对我说的那么直白,他只是告诉我是怎么当上公安局长的,因为他们知道我不是孟桐的人,并且也不懂政治,只知道执行上面的指示…… 当然,我当时相信孙正刚是一个反腐斗士,一个省长敢于调查省委一把手,自然需要不一般的勇气,况且,刘定邦举报信上的一些内容基本上已经得到了证实。 比如,刘原的问题,王子同的问题,刘蔓冬问题,黑帮的问题,贪污腐化的问题等等,并不是空穴来风,并且,这些人都和孟桐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起码跟他的老婆刘幼霜联系密切…… 尽管我不是孙正刚的人,可作为一名公安人员,既然知道了一个犯罪集团的存在,哪有视而不见的道理,我可不管孙正刚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刘定邦的举报信上没有他的名字,起码他客观上是在跟犯罪分子作斗争。 所以,从省里面回来之后,我就决定依靠孙正刚的支持,把这项调查继续下去,何况,我这个公安局长也是他帮着争取来的……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过来,我们所进行的这项秘密调查对某些人来说早就不是秘密了,泄密者当然是丁朝辉。 我曾经派人调查过丁朝辉,发现他早在临海县公安局工作的时候就已经跟孟桐有关系了,我还怀疑他跟十几年前孟桐司机邓金龙在临海县大桥上发生的车祸案有关,在那场车祸中,孟桐的前妻张红兵也一起遇难,并且两个人都没有找到尸体…… 遗憾的是,我的工作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干扰,甚至压力,丁朝辉的眼睛无处不在,不管我做点什么都逃不过他的耳目,省厅也不是铁板一块,隔三见五给我安排外出学习开会,局里的事情基本上被丁朝辉控制了。 而这个时候,秦开宇已经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南琴的死肯定让他受了刺激,意识到了自己危险的处境,最悲剧的是,他谁也不相信,不但我无法控制他,丁朝辉也拿他没办法…… 实际上,我并不想控制他,只要他不乱来,我巴不得他找出点有价值的证据材料呢,实际上,他后期的工作还卓有成效。 你知道丁朝辉为什么要把秦开宇弄成通缉犯,他们为什么要匆匆忙忙解除我的职务,因为,秦开宇掌握的东西对他们的威胁越来越大,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他们已经等不及了,下定决心要把秦开宇这个捣乱分子除掉…… 前不久,秦开宇约我见过一面,说实话,看着他草木皆兵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虽然他是一个卧底,可毕竟是警察。 当初他接受任务的时候,龚局长不但觊觎殷切的期望,还承诺给予大力支持,可现在,他不但要躲着警察,而且还要预防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飞来的子弹……遗憾的是我帮不了他,他也不会相信我,我知道,他已经找到了吴世兵……” 欧阳龙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副疲倦的神态,祁红给她冲了一杯茶,淡淡地说道:“除了我的那点隐私之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说着,脸一热,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明知道我跟孟桐的关系,难道你希望我把你的故事向他转达一下……” 欧阳龙喝了一口茶,盯着祁红说道:“下面我要说的就跟你有关系,起码跟你的女儿韵真有关系……” 祁红似乎已经料到欧阳龙会扯出韵真似的,脸上一点都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她清楚,欧阳龙今天可不仅仅是让自己作为第三者来分享他的故事,而是要自己在听完他的故事之后谈谈心得体会呢。 既然话题是围绕秦开宇展开的,那么,韵真自然就是一个不可缺少的角色,只是她真不明白宝贝女儿背着自己都敢了些什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南琴被杀的那个村子里。 “你说吧,我听着呢……”祁红不冷不热地说道。 欧阳龙已经见识过祁红歇斯底里的样子,知道她现在的镇静多半是装出来,就不信她一点都不关心刚刚当上行长的女儿。 “丁朝辉有一点没有撒谎,也没有冤枉秦开宇,他确实利用卧底的身份私吞了一笔巨款,起码到现在他没有上交这笔钱……你知道这笔钱有多少吗?”欧阳龙盯着祁红问道。 祁红连眼睛都没有抬,问道:“和韵真有什么关系?” 欧阳龙笑道:“祁主席,你可不要把我当做敲诈者,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把事情说清楚,然后请你帮个忙……” 祁红哼了一声说道:“谅你也没那个胆子,说不说是你的事情,帮不帮忙是另外一回事……” 欧阳龙点点头道:“这件事跟韵真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做个判断,我不想下结论,因为我已经不是公安局长了…… 秦开宇通过韵真银行以前信贷处长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找到了一些银行账号,他找人破译了那些文件的密码,发现了汪峰藏匿的上百亿资金。 这还是一个保守估计,至于这些钱肯定不是汪峰个人的,也许和吴世兵有关系,我怀疑这些钱和刘幼霜……包括刘原、刘蔓冬,王子同,甚至孟桐都有份,至于为什么会到汪峰手上,现在还不清楚…… 反正秦开宇找到了这些钱,并且已经被他和南琴取出了一部分,其他的应该还在账上,因为这笔钱数目太大了,像秦开宇这种人根本就无法处理,所以,韵真就成了一个关键人物,她是一个金融家,她完全有能力让这笔钱周转起来,甚至流向外国银行,最后再流回到某个账户,成为合法的资金……”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一种毫无根据的推理?”祁红脸上平静,心里面却震惊的直念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如此胆大妄为。 欧阳龙笑道:“我说过了,我不下结论,最终你可以得出自己的判断……你还记得前一阵你女儿几乎成了临海市的公众人物,因为她在一套公寓里发现了一笔五十亿的资金,而 这套公寓的业主正是汪峰早就死去的父亲…… 现在看看你女儿发现那套公寓的过程:她手下的一个支行,行长叫徐萍,你应该知道,这个徐萍曾经是你女儿的秘书…… 她偶然情况下发现了这套没有按时支付按揭款的公寓,并且从业主的姓名联想到了汪峰,最后韵真就带着善后小组的成员找上门去,结果那里放着五十亿存款的账号和密码等着她…… 这种巧合也只能骗骗那些新闻记者,人为的痕迹太明显,太富有戏剧性了……当然,一般人不知道秦开宇事先已经得到了汪峰的账号和密码,所以他们相信韵真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一座宝藏。 可是,凡是知道秦开宇已经掌握了汪峰的账号和密码的人,马上就会明白你女儿自编自演了一场戏,那么,她为什么要演这场戏?很简单,她这是在替秦开宇作掩护…… 秦开宇很清楚南琴为什么会死,也清楚有多少双眼睛在紧紧盯着他,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手里的那笔巨款,正所谓楚人无罪怀璧其罪…… 所以,秦开宇和韵真共同策划了这起金蝉脱壳计,其目的就是想给所有关注汪峰这笔钱的人一个交代,彻底把他们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开。 而韵真作为吴世兵善后小组组长的身份也算是做出了成绩,起码替国家挽回了损失,可谓一箭双雕。 但是,他们毕竟太年轻了,考虑事情过去急功近利,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恰恰也暴露了这笔钱就在他们手里的事实,如果换做你的话,就不会犯这个错误,所以,我基本上肯定,你女儿应该从来没有跟你沟通过这件事……” 祁红眯着眼睛听完了欧阳龙的推理,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坐起身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这才低声问道:“丁朝辉也跟你的想法一样?” “应该差不多……不过,他是个聪敏人,他清楚你跟……孟书记的关系,所以,他暂时不会为难你的女儿,他现在要对付的是秦开宇……” “那么,你觉得他能抓到秦开宇吗?”祁红问道。 99.大吃一惊 99.大吃一惊 100.睡不着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00.睡不着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00.睡不着了 欧阳龙惊讶地看着祁红,似乎不相信她会问出这种肤浅的问题,点点头道:“那还用说,不过是时间问题……秦笑愚就算能够飞檐走壁,一而不可能跟国家机器抗衡……事实上,上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我曾经暗示他远走高飞,可他不愿意,还幻想着有一天能够解除对他的通缉呢……” 祁红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思考着想个什么办法把女儿从目前这种危险的关系中拉出来,如果秦笑愚一旦落到丁朝辉的手中,韵真这辈子也就算毁掉了。 “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你今天见我真正目的……”良久祁红才问道。 欧阳龙明白该谈正事了,提提精神,直起腰来说道:“我今天来并不是仅仅为了自己,也许是从事公安工作时间太长了,在提出问题的同时,总想解决问题……” 祁红似乎来了一点兴趣,抬起头盯着欧阳龙问道:“这么说你是带着一揽子方案来的?我倒是挺欣赏你的办事风格,以前还没发现……” 欧阳龙不能肯定祁红的话是不是对自己嘲讽,不过脸上感到微微发热,毕竟,自己今天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来求人家的。 “祁主席,刚才你就提出过疑问,为什么我明知道你是孟桐的人,还要对你说这些,因为表面上看,我是孟桐的对立面,而实际上,我既不是孙正刚的人,也不是孟桐的人,所以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但我是冤枉的,我只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我只是一名老警察,老警察只干自己的本职工作……另外,我们相识多年,对你的为人处世多少有点了解,我认为你一个非常善于处理陷入僵局的复杂情况,何况这件事本身跟你也有点关系,所以……” “你就不用往我脸上贴金了,也没必要拐弯抹角,直接说吧……”秦虹淡淡说道。 欧阳龙鼓起勇气说道:“我不想这么莫名其妙被淘汰,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牺牲品,我不想当这个副市长,我只想继续当一名警察…… 给我一个分局的绝对权力,我保证在一个月之内妥善处理秦笑愚的问题,保证你的女儿不受任何牵连,然后把刘原王子同刘蔓冬古从林犯罪团伙绳之以法,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该让他们退出临海市的历史舞台了,实际上,刘定邦的举报信也只对这几个人有效,至于政府官员,他拿不出证据……” 祁红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似乎欧阳龙的话对她没有一点影响,犹豫了一阵,她才谨慎地说道:“你不是说刘幼霜是刘原这些人的后台老板吗?你如果把他们绳之以法,刘幼霜怎么办?难道会不受到牵连?” 欧阳龙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以分局的名义秘密办理这个案子,我知道追到什么地方为止,不会无限制地把火烧上去……” 祁红冷冷地说道:“这么看来,你也算不上是真正的警察,更不要说是老警察了,实际上你这是在为自己找主子……” 欧阳龙胀红着脸辩解道:“警察也是人……我自认为比丁朝辉更像警察……” “一个市公安局的局长,屈尊去一个分局当局长,你就不怕人家笑话你?”祁红嘲讽道。 欧阳龙摸不清楚祁红的意图,试探性地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们随便给找个借口就能把我贬到分局去,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我完成了我的承诺之后,我希望还是能回市局……” 祁红叹口气站起身来说道:“欧阳龙,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显然你找错人了,你想投靠主子,应该直接去找他表忠诚,我虽然……跟孟桐……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相信他也不会对你感兴趣…… 丁朝辉已经当上了局长,这是事实,也许,大家只想安于现状,并不存在什么刘原王子同刘蔓冬犯罪集团……作为一个老相识,既然你今天来找我,我不妨给你指条明路……” 欧阳龙先是一阵失望,随即就站起身来,一脸期待地盯着祁红说道:“祁主席,您说……” 祁红背着手在客厅里面踱了几步,回头盯着欧阳龙说道:“你现在还是副市长的身份,只不过正处于仕途的十字路口,走好了,前途仍然光明,走不好,就会身败名裂…… 你不是不懂政治吗?干脆就不要做警察了,也许你适合做点业务上的事情,现在省市两级政府正在研究临海县经济开发区的领导班子问题,我看你也许可以去那里当个主任,国家级开发区,副厅级待遇……” 欧阳龙一听,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哽咽道:“祁主席……我……真的是冤枉啊……” 祁红一愣,嗔道:“怎么?你还不满意?” 欧阳龙赶紧摆摆手说道:“满意,满意……我是说公安局的事情……” 祁红脸色一正说道:“既然你满意,那就把在公安局那些事情统统忘掉,把心思用在开发区的建设上面,这是我在离休之前办的最后一件事,你可别让我说失望……” 欧阳龙感激涕零地说道:“祁主席,我欧阳龙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对了,我看今天在饭桌上丁朝辉跟韵真套近乎,你让韵真要提防着他,他很可能把韵真当钓饵,调出秦笑愚……这个人心狠手辣,跟本市的黑帮关系密切,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祁红皱皱眉头,摆摆手说道:“你回去吧,我也累了……” 欧阳龙赶紧说道:“那我就不打搅了,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你早点休息吧……” 欧阳龙走后,祁红一点睡意都没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把欧阳龙的话又仔细琢磨了一番,忽然坐起身来,打开床头灯,看看闹钟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她坐在那里犹豫了一番,最后就下决心似地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好一阵,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睡不着?你在哪里?”祁红低声问道。 “晚上有个应酬,时间太晚了就直接在宾馆睡了……刚进门……”男人说道。 “能出来吗?”祁红听见自己一颗心砰砰乱跳,浑身都燥热起来。 “现在?”男人惊讶道。 “对……就现在……”祁红摸摸滚烫的脸说道。 “你在哪里?” “在家……在床上……”祁红声音有点微微颤抖。 “韵真不在家?” “不在,就我一个人……”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激动地说道:“红红,你的身子是不是又想接受权力的洗礼了……” “是,是,是……你快点……再不来我就改变主意了……”祁红忽然提高嗓门大声说道。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韵真从睡梦中醒来,扭头看看旁边睡得正香的徐萍,一张脸忍不住浮起一片红晕。 100.睡不着了 100.睡不着了 1.一刹那的温柔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一刹那的温柔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一刹那的温柔 脑子里浮现出昨天晚上毫无节制的场景,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道具以及徐萍越来越娴熟的技巧、大胆的动作,让她一次次陷入无法遏制的眩晕之中,直到筋疲力尽地沉睡过去。 也许是心里有事,也许是坐上行长宝座的那一丝兴奋劲还没有过去,也许是心里隐隐有种挥之不去的忐忑让她早早醒来,她躺在那里睁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心思,然后就悄悄爬起来,光着身子走进了卫生间。 浴室传来的响动吵醒了徐萍,她嘴里嘀咕着翻了一个身,卷起的被子下面露出令人浮想联翩的肉体。她在半梦半醒之中懒洋洋地伸手在自己身边摸了几下,好像少了什么,于是就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意识渐渐回归,分辨出了卫生间哗哗的流水声。 “……怎么起这么早啊……” 徐萍嘴里呢喃了一声,一翻身就看见韵真浑身湿淋淋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身上的水珠在滑嫩的肌肤上滚动,那丰满的胸,挺翘的臀,纤细的腰肢,以及小肚子上湿淋淋紧贴着肌肤的毛丛,看的徐萍心里直痒痒。 “啊,萍萍……”韵真乍一看见女孩一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身子,赶忙用手里的浴巾遮住了重要的部位,晕着脸说道:“你继续睡吧……我要回家一趟……拿点东西……” 徐萍把脸埋进枕头里,哼哼道:“急什么……还早呢……” 韵真走过去坐在床边,低声道:“今天可是人家当行长之后第一天上班……我要准备一下……” 徐萍慢慢坐起身来,忽然抱着韵真狠狠地亲了她一下,暧昧地笑道:“好吧,让老公好好亲亲……你就可以上班去了……” 韵真身子一歪,就倒在徐萍的怀里,娇嗔道:“哼……什么老公老公的……难听死了……昨天晚上可被你欺负的惨了……你等着,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徐萍眼睛一亮,低声道:“今晚你有时间?” 韵真睁开徐萍,一边穿衣服一边扭头娇媚地说道:“人家尽量争取……我们要分开好几天呢……” 徐萍靠在床头盯着韵真穿衣服,不解地问道:“怎么?你要出差?” 韵真笑道:“不是我出差,而是你出差……” 徐萍直起身来问道:“真的?你派我去哪里?不会是美国吧。” 韵真白了徐萍一眼,嗔道:“美国就这么好吗……后天有几个企业组团去新加坡考察,我准备派你和孙涛一起去,你这两天把支行的工作安排一下……你过去的时候顺便帮我带点资料给当地的一家公司……我先跟他们联系一下……” “新加坡?我喜欢……”徐萍的睡衣马上就没有了,跳下床来冲进了卫生间。随即又伸出头来担心地说道:“姐,笑愚的手机怎么一直关机啊,你说他会不会出事……” 韵真站在梳妆台前一边化妆,一边说道:“起码昨天晚上还没有……昨天晚上我和新上任的公安局长在一起吃饭……” “啊,那他说什么了?”徐萍问道。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就别问了,我告诉你,不要主动跟他联系,如果有事他会找我们的……我担心有人窃听我们的手机通话……” 徐萍光着身子从卫生间里跑出来,一脸紧张的神情说道:“姐,你现在可是行长了,如果让人知道你跟一个通缉犯来往,那太危险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韵真惊讶地转过头来盯着徐萍问道:“算了?什么算了?” 徐萍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就是……就是我们跟他的关系……起码现在不能再跟他来往了……” 韵真伸手在徐萍的脸蛋上捏了一把,低声道:“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没良心,非要气死不可……萍萍,既然赌注已经下了,就不能后悔,后悔也没用……我们只能祈祷他不要被抓住,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徐萍担忧地问道。 韵真转过身去继续化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反正跟你没有多大关系……” 徐萍急道:“怎么没有关系?他可是知道陈默怎么死的……再说,跟你有关系,就跟我有关系……哎呀,姐,他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杀人犯呢?” 韵真穿上鞋,拿起自己的手袋和汽车钥匙,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也曾经是杀人犯吗,是谁帮你摆平的?”说完就打开门出去了。 徐萍呆呆地看着韵真的背影,然后一下倒在床上,双手捂着眼睛,嘴里带着哭腔嘟囔道: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什么时候能过上平静的日子啊。 韵真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七点钟,她估计母亲还没有起来,所以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心里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母亲的责问。 按道理,昨天晚上应该回家陪陪母亲,虽然她嘴上不说,心里面肯定也为自己当上行长而高兴呢,可自己却没有跟她一起分享这份快乐,想想心里面感到一丝内疚。 客厅里静悄悄的,显然,母亲还没有起床,韵真看看表,距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不如趁这个时候跟母亲聊聊,撒撒娇,反正她有不会真的生自己的气。 韵真脸上浮现出一丝调皮的微笑,轻手轻脚地走到母亲的卧室前,还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了一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伸出一跟纤纤玉指,轻轻地把门慢慢推来,然后抿着嘴唇,做贼一样慢慢走了进去。 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线暗淡,尽管这样,韵真还是吃惊地发现床上躺着的不仅仅是母亲,因为同一条被子下面有两个脑袋,左边是母亲,侧卧着,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很明显光着身子。 右边是一个男人,一个老男人,平躺着,母亲的一条腿放在了他的肚子上,而他的一只手则垫在母亲的脖子下面,另一只手放在她屁股上面。 韵真一双美目睁得圆圆的,一只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小嘴,以免忍不住发出惊呼声,她基本上已经知道这个有着一头花白头发的男人是谁了。 天呐,母亲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叫到家里来了,这可是她和父亲的卧室啊,他们曾经在这张床上睡过…… 尽管韵真早就知道母亲和孟桐的关系,可真正亲眼看见两个人搂抱着睡在一起,心里的震撼仍然让她无法接受眼前看见的事实。 这倒不是因为她对这件事持反对态度,而是从小到大母亲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不允许这种情景出现,她可以有婚外情,甚至可以生下自己这个私生女,可就是不能看见她光着身子被男人抱着的样子。 这一刻,母亲的光辉形象轰然坍塌,就像撕去父亲虚伪的面纱一样,母亲也最终都走下了神坛,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追求感官刺激的普通女人。 而那个在电视上经常看见、高高在上的、有着花白头发的老男人也不再神秘,和母亲一样变成了一对饮食男女。 孟 桐似乎有第六感觉似的,他显然感觉到了自己正被人打量着,慢慢睁开眼睛,一下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韵真,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慌。 可也只是一瞬间,紧接着就流露出一丝高傲而又调侃的神情,然后慢慢坐起身来,先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然后就在韵真吃惊的目光中慢慢揭开了身上的被子,腿一翘就下了床,一双眼睛却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韵真的脸。 韵真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脸皮居然这么厚,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毫无遮掩地展露在自己面前。 一瞬间,她臊得满脸通红,捂着小嘴转身就往外面套,不过,在转身的一刹那,还是瞥见了男人下面那白花花的一团,以及像一条蚯蚓一样晃来晃去的丑物。 韵真见过王子同,柳中原和秦笑愚的玩意,每当想起王子同那个豆芽菜,在觉得滑稽的同时总有种想笑的感觉,而柳中原和秦笑愚的玩意则让她感到敬畏。 可眼前这个男人的东西却让她感到作呕,她不明白那些毛为什么是白花花的,那玩意为什么没有一点霸气,为什么这么有权势的一个人身体却干瘪的像个叫花子,她不明白母亲洁白高贵的身体怎么能够接受如此的玷污? “啊,我猜你就是韵真吧……” 1.一刹那的温柔 1.一刹那的温柔 2.民意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民意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民意 韵真逃到客厅里,双腿一软就坐在了沙发上,刚喘了几口气,就见孟桐从卧室里走出来,笑眯眯地盯着她说道。 “啊!你……”韵真双手正要捂住自己的双眼,可忽然发现孟桐已经穿上了裤子和衬衫,一时惊讶的合不拢嘴。 她对孟桐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穿戴整齐感到不可思议,随即想到,这个男人一辈子不知道爬上过多少女人的床呢,自然练就了一套脱衣穿衣的好功夫。 孟桐嘿嘿干笑两声,居然走过来在韵真的对面坐下,一双眼睛把她浑身上下打量了几遍,眼神中露出惊艳的神情,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道:“没错……跟她年轻的时候一样迷人……”说完,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上一支,一双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女人的身子。 韵真一张脸火烧似的一片绯红,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穿上衣服之后的感觉又决然不同,只觉得在他的注视下,身子会变得烧起来,一颗心小鹿一般砰砰乱跳,一双眼睛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以往所有的自信在一瞬间似乎都烟消云散了,剩下来的只有被权力打量的感觉,甚至有种被权力占有的兴奋。 “你……你是孟书记……”韵真翕动着小嘴娇怯怯地低声说道。 孟桐喷出一口烟笑道:“你认识我……你妈妈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真了不起,这么年轻就当上了行长,比我和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强多了……” 韵真慢慢抬起头朝着男人看过去,男人异常温和的声音以及拉家常似的语气让她慢慢松弛下来,不过,男人光着身子的样子仍然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脸上的红晕不但没退,反而又加深了几分。 如果没有刘定邦,如果当年母亲再勇敢一点,那么,今天在卧室里看到的一幕应该是最真实最自然的,这就像是一家人。 丈夫、妻子和女儿,在一个很平常的早晨,一个冒冒失失的女儿,不经意之间闯进了父母的卧室,如果是这样的话,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就算不上什么,也无关伦理,而是一种带着幸福感的无限恩爱。 “你这是……刚回来,还是要出去啊……”孟桐见女孩咬着嘴唇只顾愣神,笑眯眯地问道。 韵真忽然从自己的臆想中惊醒过来,一下从沙发上跳起身来,红着脸颤声道:“我……我回来拿点文件……我走了……” 韵真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给母亲留点尊严,趁着她还没有醒来赶紧离开家。 孟桐站起身来,等韵真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叫了一声:“韵真……” 韵真慢慢转过来,低垂着头,好像是个犯了错去的小学生一样,低声问道:“什么?” 孟桐一瞬间好像有点犹豫不决,过了一阵,才低声说道:“你妈妈跟我在一起已经二十多年了……她从来都没有求过我任何事情,也从来没有要我替你做过点什么……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凭自己的本事争取来的……好好干,将来肯定能超过你妈妈……” 韵真眼中忽然闪动着泪花,好像自己的一切努力,受过的一切委屈,付出所有代价,只是为了等待这个老头的几句话。 她强忍着泪水,嘴里“嗯”了一声,一转身就跑了出去,直到坐在自己的汽车里面,脑子里还在琢磨着那几句话,就像是一个得到了褒奖的小学生一样兴高采烈,觉得这个早晨格外的美好。 可几乎马上,当她穿行在来来往往的车流中的时候,一丝阴翳渐渐爬上了心头,随即就想起了秦笑愚,以及他正在做的事情,忽然感到一阵茫然。 难道自己真的要和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男人势不两立?难道自己真的永远都不和他相认?自己将来有一天真的能够超过母亲? 看他刚才看着自己的样子,眼神中并没有邪念,反而充满了温情,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他的女儿了?要不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媒体对秦笑愚案件的炒作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为沉寂下来,在市电视台法制栏目记者李薇的推波助澜下,本地媒体对这个案子穷追不舍,杜撰出一个个耸人听闻的故事,就差点把他家的十八代祖宗从坟墓里挖出来了。 一时间秦笑愚成为了一个飘忽不定的独行大盗、杀人恶魔,成了市民们茶余饭后最热衷探讨的问题,不过,人们并没有因为媒体上对秦笑愚心狠手辣的渲染而感到恐惧,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他杀害无辜、祸害百姓的行为。 根据媒体的报道,秦笑愚涉嫌杀了一个派出所所长,一个财产来路不明的年轻人,还因为黑吃黑杀了四个黑帮分子,酒店那起案子涉及的几个大人物的名字也被透露出来,里面也没有一个老百姓,所以,不管媒体怎么渲染,在老百姓的眼里,秦笑愚反而成了一个嫉恶如仇的侠客,那些对本市官场的贪污腐败稍有了解的人则把他看成是一个社会不公的产物,一个惩戒者。 尤其是本市的年轻人几乎把他当成了英雄来膜拜,在网络上,数不清的人参与了这件事的讨论,他们猜测秦笑愚的去向,分析他杀人的原因,并对他军人身份大加渲染,把他描绘成一个能够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 还有很多网友留下了自己的qq和手机号码,表示愿意为他提供援助,还有少数女网友向他表达了爱慕之情,总之,在网络上,秦笑愚俨然成了正面人物,而不是一个杀人通缉犯。 这从网上的一个正计时牌能看出大多数网友的心声,那块牌子从公安局发出对秦笑愚通缉令的那天开始计时,似乎每增加一天,都是对他们莫大的安慰。 “……一定要挺住,挺住。你每坚持一天,我们的心就充满了希望,千万不能倒下啊……” “……想办法找个地方去整容,换一个身份……这样他们就永远也别想抓住你……” “……杀杀杀,杀光那些垃圾……我们支持你……”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秦笑愚,把你所有的怒火爆发出来吧……” “……天呐,满大街都是条子啊,我觉得秦笑愚撑不了几天了……悲哀啊……” “……蠢货,条子都是白痴,他们只会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看见秦笑愚他们就逃之夭夭了……哈哈……” 终于,政府高层的某些人注意到了网络上一边倒的反常言论,并且引起了他们的警惕,有关部门发出了指示,除了少数几家官媒之外,对网络上有关秦笑愚的评论回帖马上清除。 同时,责成市公安局加强警力,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秦笑愚捉拿归案,尽快平息来势汹汹的动荡民意。 然而,网络不像传统媒体那么好控制,旧的帖子删除了,新的帖子又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大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势头,同时,有关部门这种强暴民意的行为受到了网友们的口诛笔伐,更加激发了民众的逆反心理。 韵真以前除了在网上查找点和自己业务相关的资料之外,很少去关注论坛里的内容,可在徐萍让她看过网上针对秦笑愚的相关文章和评论之后,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不管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没事的时候忍不住会打开电脑,看看有没有网友新的留言。 由于她和秦笑愚的特殊关系,看着那些帖 子的时候,心情自然和一般的网友不同,在感到兴奋激动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忧虑的心情,因为,对秦笑愚来说,曝光度越高,对他的压力越大,越容易暴露他的行踪,网友们的支持表面上看是一种声援,实际上,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对他的一种捧杀。 2.民意 2.民意 3.坐不住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坐不住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坐不住了 韵真把网上有关秦笑愚的报道浏览了一遍,冲徐萍说道:“萍萍,你也在上面留个联系方式,他认识你的手机号码,也许会跟你联系呢……” 徐萍愁眉苦脸地说道:“姐,你就别异想天开了,你见他什么时候上过网,再说现在都火烧屁股了,他还有那份心思……再说,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联系方式,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点音信也没有…… 对了,我也在网上发俩一片帖子,你看看,这就是我发的……” 韵真一看,徐萍竟然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怜香惜玉,再看看她那篇不到三百字的帖子,伸手就在她头上敲了一下,骂道:“你这不是给他惹祸吗?杀害徐召的凶手另有其人,并且已经被击毙?陈默死于谋财害命?酒店刺杀事件是利益集团的狗咬狗?哎呀,萍萍,你别以为取个网名人家就查不到你,到时候人家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看你怎么回答?” 徐萍烦躁地说道:“人家还不是想替他申冤,说明真相……” 韵真伸手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嗔道:“网络上有什么真相?只能混淆视听……不许你再瞎掺合,小心给他惹麻烦……你这帖子如果引起公安局的注意,他们马上就能找到你……” 徐萍一听有点后怕,娇声道:“反正已经发了,只好听天由命了……姐,你说他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我总觉得说不定已经出事了……” 韵真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他担心我们受到牵连呢,也许……” 徐萍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还有一种可能,也许他担心我们出卖他……” 韵真摇摇头,无奈地说道:“那还不至于……你想想,你敢出卖他吗?如果他被抓,只要他开口,你就是杀人凶手,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不怕你出卖……” “那你呢……我觉得他对你也有戒心……”徐萍恼怒地说道。 韵真没有出声,心想,如果自己出卖他,就等于是出卖了自己,实际上自己和秦笑愚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他一旦落网,自己和他那点事就藏不住了,说的好听点,自己跟他同流合污,说的不好听就是贪赃枉法,他完蛋了,自己岂不是跟着要身败名裂?还是一个网友说得好,现在唯一可做的只能是替他祈祷了。 媒体的巨大力量迅速把名不见经传的秦笑愚打造成了公众人物,引起了高层的主意,刘幼霜原本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是市公安局的一个小卧底,根本就没想到他能掀起什么风浪,可是,现在这个小人物已经搅得她夜不能寐了。 在临海市宏信证券二十层楼的一间豪华办公室里,刘幼霜背着双手走来走去,原本妩媚的脸上寒霜密布,让在坐的王子同、丁朝辉两个人大气也不敢出,只有刘原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偷偷地不时瞥一眼刘幼霜不断扭动着的饱满的屁股。 刘幼霜走到窗口朝着外面看了一阵,忽然转过身来,一双凤眼把每个人瞥了一眼,尽量保持着自己一贯的优雅,娇声道:“我就不信,他有隐身术……你们看看,他都快成了英雄了,如果再这么下去,他就是走在大街上你也不敢抓他,否则很有可能引起众怒,搞出群体事件,这样的例子难道还少吗……” 丁朝辉诚惶诚恐地说道:“问题是他不出来活动,就很难找到他的线索……况且他在本市基本上没有什么社会关系……” “这么说如果他蛰伏十年,你就十年抓不到他?难道就不能想办法把他引出来?”刘幼霜愤愤地打断了丁朝辉的话说道。 这时,王子同阴测测地说道:“丁局长,你怎么能说他在本市没有什么社会关系呢,难道他跟刘韵真没有关系?还有他跟徐召一家的关系,跟他的战友李明熙的关系……这些关系难道就不能利用?” 丁朝辉苦着脸说道:“我怎么能想不到呢,我很清楚刘韵真跟他什么关系,事实上我已经监控了她和徐萍的通信,可问题是,自从他被通缉之后她们就没有联系过……秦笑愚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他不会冒这个风险……” “我觉得他可能跟吴世兵的女儿在一起,这也是一条线索,你不妨曲线救国,先找吴媛媛,只要找见她,我们就一箭双雕,既能通过她找到吴世兵,又能用她调出秦笑愚……”王子同说道。 丁朝辉恼怒地瞪了王子同一眼,似乎怪他不在刘幼霜面前替自己说话,反而火上浇油、自作聪敏,正想反唇相讥,忽然刘幼霜走到他面前低声道:“如果你认为现在不好对刘韵真下手,为什么不在她的小秘书头上多动动脑筋呢,你不是说公安局曾经怀疑他和一起谋杀案有关吗?你完全可以怀疑她也是秦笑愚的同伙,然后采取点措施……” 丁朝辉沮丧地说道:“可公安分局已经排除了她的嫌疑,没有证据……并且,前两天她去了新加坡,目前也不再国内……” “新加坡?”王子同敏感地问道:“她去新加坡干什么?” “和一个企业代表团出国考察,一切手续正常合法……”丁朝辉说道。 刘幼霜摆摆手,让王子同闭嘴,阴险地说道:“没有证据?难道你有秦笑愚杀人的证据?只要有一点影子,就能做出大文章,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脑子。 我现在怀疑,网络上的这股歪风背后有人在暗中操纵,说不定是秦笑愚自己在炒作自己,目的就是引起社会对他的关注,再这样下去,他就仅仅是临海市的名人了,全国都会知道他的名字,那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 丁朝辉也算是个老公安了,她觉得刘幼霜的话虽然有道理,可对于自己抓获秦笑愚没有一点帮助,他已经做出了一个基本判断,那就是秦笑愚目前很可能已经离开临海市了,要不然不可能一点行踪也找不到,不过,他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 “在目前这种情势下,即便有人发现了秦笑愚的踪迹,可能也不一定会向公安机关报案,我的意思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能不能拿出一笔钱来悬赏提供线索的人……”丁朝辉无奈地说道。 刘幼霜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盯着丁朝辉说道:“那就去做,用得着来问我吗?只要能抓住他,用什么办法、什么手段都是你的事情,我又不是公安厅的厅长,没必要向我汇报,我只要最后的结果……” 丁朝辉结结巴巴地说道:“一点点钱没有吸引力,如果拿出一大笔钱,这笔钱谁……谁来出……” 刘幼霜恼火地问道:“你准备拿出多少钱来做悬赏?” “我想……提供有效线索的悬赏一百万……如果根据他的线索抓住通缉犯的悬赏五百万……只有重赏之下才能……” “你疯了……”刘幼霜斥责道:“五百万?你还嫌社会上的闲言碎语少啊,谁听说过悬赏五百万的?我虽然孤陋寡闻,好像听说目前悬赏最高的案子也就五十万,你整整比别人多出十倍……” 丁朝辉辩解道:“这跟……跟一个地区的经济条件有关系,临海是个经济发达地区……公安部的a级通缉令悬赏五万起,但是上不封顶……” 王子同冷笑道:“丁局长,我觉得你是不是最近手头紧啊,想趁着这个机会弄一点……这样吧,三十万,这笔钱我来出,等抓住了秦笑愚,你可以在公安局名正言顺地报销……” 丁朝辉好像被王子同说中了心思,涨红着脸,恨恨地想到:这个王八蛋,总 是想着在刘幼霜面前出风头,关键时刻不惜踩自己一脚,哼,还想让老子帮你查那块地的幕后主人,老子给你查个牛就让你活活被人掐着脖子才好呢。 刘幼霜好像相信了王子同的话,轻哼了一声道:“丁局长,现在不是钱的问题,说实话,要不是不想引起外界的瞩目,秦笑愚现在值五百万,如果你说明天就能抓住秦笑愚,我可以奖励你一千万,你有这个本事吗? 以前你总是抱怨欧阳龙掣肘,现在公安局就你自己说了算,我看你还有什么借口,我不管……也不想再过问这些破事,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想听见秦笑愚落网的消息,现在你不用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带着你那些警察挨家挨户去搜,就算把这座城市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你们自己培养的这个怪物给我挖出来……” 丁朝辉惶惶如丧家之犬,带着女主子的最后通牒仓皇逃窜。 3.坐不住了 3.坐不住了 4.喜怒无常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喜怒无常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喜怒无常 这里王子同忽然说道:“幼霜,你怎么忘了让他帮我查查那块地的事情?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刘幼霜心烦意乱地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我现在没工夫管你那些事,自己的生意自己想办法,临海县经济开发区的领导班子马上就成立了,你找他们想想办法吧,县上那帮人拿了别人的好处,他们是不会帮助你这个假洋鬼子的……” 王子同见刘幼霜心情不佳,只好忍气吞声地埋头抽烟,一句话也不敢说。 刘幼霜瞥了他一眼,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准女婿有点过分了,还有不少事情要利用他这个假洋鬼子的身份呢,于是缓和了语气说道:“我看你还是不要抛头露面,刘蔓冬不会善感罢休的,虽然你有那些保镖跟在屁股后面,可刘蔓冬是地头蛇,不得不防啊……孟欣去哪里了?” 王子同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嘟囔道:“她说有点事……我也不清楚……” 刘幼霜瞥了一眼埋头抽烟的刘原,缓缓说道:“刘总,你怎么一言不发?难道这些事情跟你没关系吗?” 刘原在烟灰缸掐灭了烟头,看看王子同缓缓说道:“我怕说出自己想法你们会不高兴,因为我的想法和你们不同……” 刘幼霜稍稍一愣,说道:“我就想听听不同的意见,你尽管说吧,这个时候我们必须齐心协力……我告诉你们,老头子昨天亲自过问这件事了,他以前可从来不管这些闲事,可见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刘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谈……” 刘幼霜看看王子同,好像是示意他回避,没想到王子同并没有动身子,而是不满地说道:“刘原,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是外人?” “出去!”刘幼霜只说了两个字。 王子同愤愤地瞪了刘原一眼,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你说吧,但愿能给我一点有用的启发……”刘幼霜双手支撑在办公桌上,秀眉微蹙。 “夫人,我觉得要想平息眼下的舆论,必须马上取消对秦笑愚的通缉令……”刘原盯着刘幼霜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取消对他的通缉?刘原,如果不是看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我还以为你想吃力扒外呢……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吧?”刘幼霜一双凤目紧盯着刘原说道。 刘原点点头,不慌不忙地说道:“不管你怎么想,我有我的道理……夫人,我想请问,就算丁朝辉抓住了秦笑愚,接下来怎么办?如果没有那个通缉令,我们还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地做掉他…… 可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秦笑愚如果突然死了,怎么向舆论交代?就算抓住了他,难道我们还能公开审判他? 所以说,丁朝辉发的那个通缉令实际上是自缚手足,愚蠢之极……他完全是从一个警察的角度处理问题,根本就不懂政治,和欧阳龙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欧阳龙,我觉得我们应该寻找一个更精明,对我们的事业更了解的人接替他的职务……” 刘幼霜半天没有出声,良久才冷笑道:“刘原,你是不是跟丁朝辉有什么过节,听说你对他出任公安局长不是很高兴……” 刘原笑道:“夫人,你说错了,他当上公安局长的时候,我还特意请他吃饭庆贺呢……” 刘幼霜哼了一声道:“不过,你请的可不是他一个人,我听说还有欧阳龙,刘韵真母女……刘原,我总有种预感,你好像在给自己准备后路……” 刘原坦白地说道:“我不否认,每个人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恰恰说明我有危机感,我可不能跟王子同比,他有美国领事馆的保护,就算有个风吹草动,也可以马上躲到美国去…… 我也不能跟丁朝辉比,他是体制里面的人,只要不要被别人抓住把柄,总有人罩着他,最差也能混点退休金,其实这些年临海市政坛上像他这样的人如过江之鲫,有几个去坐牢的? 而我不同,我没有背景,虽然有点钱,可只要风向一变就有可能成为别人的替罪羊,很容易搞得家破人亡,这方面的例子太多了,做生意的人最后总是替那些当官的背黑锅…… 我是土生土长的临海人,这辈子也不打算去国外,所以,我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夫人,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有点相似,我知道,你也有去国外的打算,但是你想想,你能走,老头子能走得掉吗?你手里庞大的家业带的走吗?再说,如果老头子有个三长两短,覆巢之下无完卵?” 刘幼霜离开自己的座位走过来坐在了刘原对面的沙发上,优雅地交叉这一双修长的玉腿,点点头道:“我早看出来了,你已经在打退堂鼓了……说下去,我听听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刘原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不是打退堂鼓,我能往哪里退?我只是想控制目前混乱的局面,虽然秦笑愚未必就能毁掉我们的根基,可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警察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吴世兵已经在他的手里了…… 当然,吴世兵还不至于威胁到你,可他威胁到了我和王子同,我刚才说了,王子同不会在乎这些,他只想搞钱,然后带着钱去美国享清福。 但我必须自救,现在刘蔓冬已经和我们走上了对立面,不过,她这个人你我都了解,只要别把她逼急了,还不至于直接跟我们冲突。 但是王子同就不一样了,那次刺杀事件毫无疑问是刘蔓冬的报复行为,虽然没有成功,可我相信这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我想说的是,不能把鸡蛋全部放在王子同的篮子里,尽管他有可能成为孟欣的丈夫,可我还是要这么说,因为,现在已经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了……” 刘幼霜听了刘原的话,忽然一阵咯咯娇笑,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盯着刘原娇声说道:“刘原,说了半天,你这是在妒忌王子同啊……我知道你一直在为临海县的开发项目耿耿于怀,可你别忘了,王子同代表的可不是他的个人利益,那些项目里面也有我的投资,难道你看我赚点钱也嫉妒吗?” 刘原胀红了脸,激动地说道:“难道只有王子同代表你们家的利益?我刘原这么多年难道都在为自己出力?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当初就不会退出这个项目的竞争…… 可问题是,王子同现在惹上了麻烦,我就不信你不了解刘蔓冬的为人,我敢打赌,他迟早一天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孟欣…… 事实上,在王子同没有回来之前,我已经控制了局面,现在闹到这个份上,和他有很大的关系,我现在怀疑,吴世兵的事情就是他在暗中捣鬼,要不是他在刘蔓冬面前挑拨离间,也不会有今天这样混乱的局面…… 另外,你别忘了,刘蔓冬手里的钱可以买下半座城市,秦笑愚手里也掌握着大笔的资金,如果我们把他逼急了,他很可能会和刘蔓冬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只要他推出吴世兵,我和王子同就完蛋了,我想你也不愿意看见这种情况发生吧…… 秦笑愚单枪匹马,如果没有外援的话,丁朝辉为什么一直抓不住他,难道还不清楚吗?他肯定受到刘蔓冬的保护……” 刘幼霜咬着嘴唇半天没出声,一双眼睛在刘原脸上丢溜溜乱转,最后 阴测测地说道:“你并不是站在客观的立场上看待问题,你所说的一切都跟王子同有关,说白了,刘原……你其实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吗?我不能冒这个险…… 不过,我对你居然替秦笑愚说情感到很奇怪,你也不想想,通缉令既然发出来了,怎么轻易就能取消的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 另外,我怀疑你是不是被吴世兵吓破了胆,已经私下通过刘韵真跟秦笑愚接上头了……还有刘蔓冬,上次在商量她的事情的时候你一直都没有表态,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就是你所谓的后路……但是,刘原,你要想明白,你这样做也许是彻底断了自己的路,你如果真想替自己留条后路,那么就必须和我们一条心,否则,很危险……” 刘原一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夫人,我刚才说了,我必须自救,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当然,王子同现在跟你才是一家人,你还要通过他往国外转移财产呢,所以,你们其实都已经在替自己准备后路了,只有我的生死可以随意处置……” 刘幼霜没等刘原说完,纤纤玉掌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粉面含威、凤目倒竖,冷冷说道:“刘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威胁我?你也不想想,你之所以有今天,靠的是谁? 当然,我知道,当初是刘蔓冬把你拉进这个圈子的,所以她是你的恩人,你准备仿效她和我们作对是不是?” 刘原见刘幼霜雷霆大怒,心里也有点紧张,他清楚,目前来说,只要刘幼霜一句话,什么政协委员,什么大企业家,都将不复存在,甚至连性命都将不保。 他心里冷笑几声,心想,是时候做好翻脸的准备了,她的话倒是提醒了自己,既然目前对自己最大的威胁是吴世兵,为什么就不能跟秦笑愚私下做个交易呢,刘韵真跟他肯定有联系,只是目前没有足够的交易筹码,就不清楚他对张红兵感不感兴趣。 “夫人请息怒……”刘原马上就软了下来,谦恭地说道:“请你理解我的处境,秦笑愚一旦被逼的走投无路,万一他要是向媒体公开吴世兵掌握的情况,威胁的可不是我一个人啊……还有,不知道你想过没有,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孙正刚的人会不会趁机利用他,虽然公安局掌握在我们的手里,可公安厅那边就很难说了……” 刘幼霜稍稍缓和了一点凌厉的神情,恨恨地说道:“所以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然后让他永远闭嘴,留着他永远都是一个祸害……” 说完站起身来走到刘原身边低声道:“刘原,你也不是一个真正的生意人,别装得好像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似的,你以前干过的事情我基本上都了解…… 如果你真的没有异心,那么,刘蔓冬就交给你处理吧,我听说你虽然已经跟古从林分家了,可也已经建立了自己的私人卫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也该出点力了?” 刘原明白刘幼霜的狠毒用心,她这是想看着自己和刘幼霜内讧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不过,不能明着拒绝她,不然她的疑心会更重,说不定马上就会对自己采取措施。 “我很愿意替你出点力,其实你不清楚,我和刘蔓冬早就闹翻了,况且她还卷走了我一大笔钱……不过,我认为刘蔓冬早就离开本市了,说不定跑到国外去了……” 刘幼霜盯着他问道:“你刚才不是说秦笑愚有可能受她的庇护吗?” 刘原辩解道:“你又不是不清楚,刘蔓冬有着庞大的毒品走私和贩卖网络,即便人在国外,也能遥控这里的一切。不过,我会尽力的……” 刘幼霜点点头说道:“如果她真的跑到国外养老,那是最好不过了……可如果她试图插手我们的事情,那就不能怪我翻脸无情了……” 刘原见刘幼霜扭着大屁股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明白这场谈话结束了,心里后悔刚才不应该谈这件事,这下好了,目的没有达到,反而引起了她的疑心、 这个女人的疑心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消除的,除非能抱着她的屁股 操 上几回,遗憾的是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走到门口,刘原忽然心中一动,扭头说道:“夫人,你能不能安排个时间让我见见老头子……” 刘幼霜抬起头来盯着刘原说道:“除非你让我看看刘蔓冬的尸体……”说完低下头去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再也不理他。 刘原心中一颤,赶紧出了门。这个女人连自己的恩人都下得了手,何况是自己呢,不用说,她现在肯定已经在琢磨对付自己的阴谋诡计了,哼,老子也不是随便就能让你这个表 子摆布的,你不仁我不义,咱们走着瞧。 刘原刚走,刘幼霜就按了一下桌子上的内部通话器,说道:“你来一下……”说完走到一张沙发里把腿翘在上面,还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眯着眼睛优雅地吸着。 不一会儿功夫,随着轻轻的敲门声,走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郎,低声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安娜,你安排一下,我想见见市工商银行的副行长张淼……”刘幼霜淡淡地说道。 那个叫安娜的女郎走过来蹲在刘幼霜的身边,伸出一双手在她的两条腿上轻轻推拿着,一边低声道:“夫人,你亲自去见她是不是有点……” 刘幼霜摆摆手若有所思地说道:“总比亲自去见古从林那个老怪物妥当一点……”说完,伸手轻轻抚摸着安娜的秀发,眯着双眼哼哼道:“很舒服……安娜,你对我忠心吗?” 安娜双腿跪在地上,盯着刘幼霜低声道:“是的……” “即便我让你去杀王子同你也愿意干吗?”刘幼霜抬起女郎的下巴低声问道。 “愿意……我现在是夫人的人……” 刘幼霜满意地点点头,躺在了沙发上,女郎一双手就从小腿上开始一直到大腿,最后钻进了她的腿之间,同时身子也慢慢凑过去,盯着闭着眼睛的女主人看了一阵。 等到她的脸上微微泛起一片红晕,鼻息渐渐急促的时候,就把嘴凑上去,两张鲜艳的小嘴就紧紧地吸在了一起。 秦笑愚耐着性子在刘蔓冬那里待了半个月,根据他的经验,在通缉令下来的半个月之内是最危险的时期,这段时间内,凡是能够见到通缉令的警察,脑子里会留下比较深的印象。 可是过了半个月之后,大多数警察就会松懈下来,每个警察都会想当然地认为,这个通缉犯已经逃到别的地方去了,并不在自己管辖的区域。 尤其是临海市的警察,在寻找了半个月而一无所获之后,自然会怀疑自己已经逃脱了,这样一来,再悄悄的潜回去就相对安全多了。 虽然待在刘蔓冬这里无忧无虑,每天还有母女花相陪,可秦笑愚却总是定不下心来,总想尽快回到临海市,这倒不是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赶回去,而是心里面总是放不下韵真。 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给韵真偷偷打个电话,可最终拿起手机又放下了,他很清楚,公安局的人在发出通缉令之后,首先就会从嫌疑犯的熟人那里寻找蛛丝马迹,虽然很多在逃犯心里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最终他们还是要忍不住抱着侥幸的心理和自己的亲人朋友联系,最终自投罗网,这主要是因 为孤独和绝望导致的心理压力让他们挺而走险。 对秦笑愚来说,他觉得不应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公安局的人不可能不清楚自己和韵真的关系,所以给她打电话是一件极其危险的行为,说不定她的手机已经被监控了,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不仅对自己是极大的危险,也可能给韵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秦笑愚比一般的通缉犯幸运多了,每天美女相伴,一日三餐都有人端到自己的面前,尤其是刘蔓冬每天说的那些临海市的掌故也深深吸引着他。 至于刘幼龄,已然不像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冷漠了,在跟他探讨行动细节的时候,常常会不经意地瞟他一眼,眼神中似有一种男女之间的暧昧神情。所以,如果心里不是对韵真的那份思念,秦笑愚觉得自己很可能会乐不思蜀呢。 自从从柳中原手中把韵真救出来,秦笑愚觉得自己和她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飞跃,那天凌晨如果不是徐萍半中间打来电话,非要韵真去她那里一趟,他可能会把韵真带到自己的住处,然后好好的抚慰她一番,虽然有点趁人之危,可他相信韵真不但不会拒绝自己,反而还会主动宽衣解带呢。 想着这件事,秦笑愚就有点归心似箭的感觉,虽然表面上看,他是出于对韵真肉 体的渴望而蠢蠢欲动,可内心深处确实对她有一种刻骨的相思。 他知道,自己对她的爱虽然历经波折,可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并且,他也相信,在自己失踪了这么久之后,韵真心里也一定很着急。 虽然她应该可以明白自己不给她打电话的原因,可那份牵挂总会有的吧,不像徐萍这丫头总是没心没肺且变化多端,这个时候心里面肯定又乱成一团麻了。 一想到韵真为了自己寝食难安的模样,秦笑愚心里面热乎乎的,没想到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好。当然,这是说被自己的爱人惦记的感觉,而被丁朝辉惦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好像越来越心神不宁了,是对我们的行动没有信心,还是心里面在心里面惦记着什么人啊……” 这天雨后初晴,初冬的阳光格外温暖,秦笑愚躺在房子后面的小山坡上,嘴里叼着一根枯草正想的入神,刘幼龄就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到身后。 秦笑愚坐起身来,回头看看女人,有点不自在地说道:“我在考虑一些细节问题……” “撒谎……”刘幼龄走到秦笑愚身边坐下来,一双眼睛就像是要看进男人的心里,嗔道:“考虑细节问题?那你脸红什么?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在想那个刘韵真……” 刘幼龄见秦笑愚眼神中露出吃惊的神情,得意地淡淡一笑道:“我妈什么都告诉我了,你那几个女人我都知道…… 其实也没什么,像你这种过了今天就不一定有明天的人,在心里脆弱的时候渴望女人的身体再正常不过了…… 当年我在格鲁吉亚的时候,经常看见这样的情景,那边枪炮隆隆,可这边的废墟里,男人和女人就在干着那种事…… 这是最后的发泄,最后的疯狂,不过,根据研究,男人在女人身上发泄完之后,会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 秦笑愚虽然已经有过好几个女人了,可听了刘幼龄毫不掩饰的话,脸上仍然泛起了红晕,心里却带着一点邪念,问道:“男人豁出去了,那女人呢……女人是一种什么……感觉……” 刘幼龄晕着脸扭过头去,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就像得到了春雨浇灌的大地一样……死亡孕育着新的生命……” 秦笑愚可听不懂这种富有诗意的语言,不过,他还是故作深沉地点点头,忽然问道:“你在那边……有几个男人?” 刘幼龄猛地回过头来,粉面含霜,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我有几个……” 秦笑愚讨了一个没趣,怏怏地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抽着,心想,像刘幼龄这种女人,应该根本不会爱上哪个男人,情爱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种调味品,只能起到松弛神经的作用。自己也许可以跟她睡觉,可别指望她的心会在自己身上。 吴媛媛就是一个例子,这丫头在美国待的时间太长了,在奉献肉 体的时候却把自己的一颗心紧紧包裹起来,即便是爱,看上去也像是不爱,现在看来,她说怀了自己的孩子多半也是谎言,她的目的很可能就像刘幼龄说的那些格鲁吉亚女人一样,她们献上自己的身体无非是想让男人豁出去而已。 “你不会愚蠢到给她打电话吧……”刘幼龄盯着草地上的一把手机吃惊地问道。 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问题更愚蠢……我又不是菜鸟……在临海市我只跟一个人联系,他是我的助手,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刚刚来过电话,我必须马上回去,孟欣很可能会在近期安排张红兵出国,我可不能让她溜掉……” 刘幼龄点点头说道:“这么说要开始了?” 秦笑愚往后一仰倒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喃喃道:“要开始了……我现在已经被你弄成临海市的名人了,说不定刚回到市里面,就会被所有人认出来,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刘幼龄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嗔道:“你别不识好人心,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我……不过,我劝你,最好少露面,尽量晚上活动,你先带三个人回去,把张红兵的事情搞定……我这里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等我过去在跟你联系……” 秦笑愚惊讶道:“不是都准备好了吗?你还打算干什么?” 刘幼霜白了男人一眼,娇声道:“都准备好了?难道你想让我的人用拳头去对付警察?” “他们不是有手枪吗?”秦笑愚说道。 “手枪?”刘幼霜哼了一声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充分意识到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和危险性,虽然我不是太了解国内的警察,可我知道他们有特警,有防暴队,这些人手里都有重武器…… 如果他们一旦发现你的踪迹,你想想,难道他们会派几个拿着手枪的警察来抓你?像你这种性质的罪犯,起码会来半个连的特警,就凭你那把手枪,到时候打得你头都抬不起来……” “我不是罪犯……”秦笑愚嘟囔道:“可我们现在只有手枪,中国可不是格鲁吉亚,坦克都买得到……” 刘幼龄神秘地一笑道:“我早就准备好了,过几天武器就会从海上来……” 秦笑愚惊讶道:“你是说,你从国外买来了重武器?” 刘幼龄低声道:“这些问题不是你该问的,总之,做好思想准备,随时打一场打仗……就凭临海市的警察,只要给他们的一点颜色看看,保准吓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一听见你的名字就吓得屁滚尿流……” 秦笑愚嚯地一下坐起身子,瞪着刘幼龄大声说道:“你这不是把我推上了一条不归路吗?告诉你,我以前是杀过人,可杀的都不是好东西,如果我杀警察的话,今后怎么……怎么交代?” 刘幼龄见男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竟然一阵咯咯娇笑,不过笑容只表现在脸上,眼睛里面确没有一点笑意,伸手撩撩秀发,凑近秦笑愚低声道:“原 来你一直等着政府诏安呢,你这话我听着好耳熟啊,好像是《水浒传》里宋江”的口气……” 说着,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道:“丢掉你那些不切实际的还想,想想宋江的下场吧……你不敢杀警察?可警察会像杀一条狗一样把你乱枪打死在街头……我告诉你,如果你这样优柔寡断,我马上就取消行动,也不会给你任何援助,你也不用瞎折腾了,明天自己去公安局自首吧……我可不想让自己毁在你的手里……” 秦笑愚双手捂着脸,有种想哭的感觉,喃喃道:“可……我……还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如果杀了警察这辈子都别想……迟早有一天被他们……” 刘幼龄沉默了一阵,缓和了语气说道:“我又不是杀人狂,也不想平白无故杀人,可是,如果有人想杀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不过,你也不用太沮丧,不管杀多少人,今后你只管推到我的头上,我可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秦笑愚扭头盯着刘幼龄惊讶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推到你头上?” 刘幼龄点点头说道:“不错,我跟你不一样,等这件事情摆平之后,我还是会去国外,我在那里受到保护,中国警察难道还有本事去那里抓我?到时候你尽可以做你的好人,只是不清楚政府会不会买你的账呢……” “可……可你为什么这么帮我……”秦笑愚有点不信地问道。 刘幼龄冷笑一声道:“你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以为我爱上了你?实话告诉你,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的干妈,只是我不想让她知道…… 我干妈年纪大了,她的性格我清楚,就算我把她弄到国外,她这辈子也不会快乐,她是个不服输的人,如果我现在离开她,她也会自己干,所以,我只想给她清理一下目前的环境……我分析过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实话,没有哪一方是代表正义的,说白了就是大家为了各自的利益弱肉强食、尔虞我诈…… 王子同必须死,刘原必须死,刘幼霜必须死……所有威胁到我干妈利益的人都必须死,除非他们跪倒在我干妈的膝下俯首称臣,否则,我要把她们全部清理干净,我要让我干妈重建她在这里的金融帝国……顺便问一下,你知道我干妈手里有多少钱吗,你知道那些人虎视眈眈盯着她的人就是因为她手里的钱吗?” 秦笑愚盯着刘幼龄说不出话,觉得这个女人骨子里带着疯狂的个性,可又没有疯,从这些日子的接触发现,在她疯狂的外表下面却有着缜密的逻辑,极强的分析判断能力,有些想法既大胆又适用,并且果断干练,从不拖泥带水,说实话,这是一个自己梦寐以求的合作者,可问题是,自己有她这个胆子吗? “杀人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其实,你干妈的犯罪证据早就被公安局掌握了,以前要不是她的关系硬,可能早就出事了,比如,她作为本市最大的毒品……” “你不必说了……”刘幼龄摆摆手打断秦笑愚的话,说道:“我刚才说了,那些人并不是因为我干妈有什么犯罪证据才跟她过不去,而是为了她手里的钱……再说,只要想办法,什么都能洗干净,关键要看谁说了算,既然过去她能凭着关系让自己置身事外,将来为什么就不行呢……” “你知不知道你干妈得罪了谁?他可不是王子同刘原可比,难道你还能杀的了他?……”秦笑愚提醒道。 刘幼龄盯着秦笑愚说道:“连总统都可以杀,何况一个区区省级干部?我知道,你是在说那个姓孟的……哼,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看见过他趴在我干妈身上……哼,想提起裤子不认人?恐怕没这么容易吧,就凭这一点,我也要提我干妈讨回公道……难道只有流血才算杀人?那种人不是杀他,而是要诛心……” 秦笑愚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从刘幼龄咬牙切齿的情况来看,幼年时代的记忆显然在她心中留下了仇恨,说不定这次回来,刘蔓冬又添油加醋地在干女儿面前历数孟桐的罪状呢。到此为止,秦笑愚觉得自己已经上了刘幼龄的贼船了,想退都退不出来,如果半路打退堂鼓,他毫不怀疑这个女人会一枪崩了自己,再说,即便退出来,自己的出路又在哪里呢。 秦笑愚瞥眼看看刘幼龄敞开外套的腰部,那里总是别着一把大口径手枪,只是没有见她用过,他简直不相信,这个女人纤细的手腕如何能够承受射击时巨大的后坐力呢。 “我看,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不一定非要杀人……另外,警察是一方面,王子同的那些美国请来的保镖也不可小视,自从上次遭到袭击之后,他肯定会提高警惕……” 刘幼龄破天荒点点头同意了秦笑愚的意见,正色说道:“现在还搞不清楚到底有几个人,这些人比警察难对付……不过,我研究了一些资料,这些美国来的保镖的长处是训练有素,并且富有职业感,如果跟他们正面较量,不一定能占得了便宜,不过他们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什么弱点?”秦笑愚忍不住问道。 刘幼龄嫣然一笑,让秦笑愚体验到春雨浇灌过的大地的魅力,然后像是怕被人偷听似地小声说道:“因为他们不善于搞阴谋诡计,只会像狗熊一样凭蛮力,而刷点小手碗是我们中国人的强项……那天,如果我亲自在酒店的话,王子同早就没命了……” “我觉得你有时候过于自信,这不是什么好事……你要知道,我们要对付基本上都市中国人,王子同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那些保镖也都是东方人的面孔,难道他们就不会耍阴谋诡计?”秦笑愚想给刘幼龄泼泼凉水。 “所谓道高一筹魔高一丈,自信来自于自己的实力,我从不嘀咕自己,只有懦夫才会在没有动手前就患得患失……我已经说过了,所有的账都记载我的头上,你还担心什么?”刘幼龄不满地说道。 秦笑愚小声嘟囔道:“你无名无姓,没有人认识你,就像空气一样,到时候他们就是想算账也找不到主啊,最后还不是……” 刘幼龄盯着秦笑愚看了半天,嗔道:“搞了半天你的小心眼里原来是在担心这件事啊……”说着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我要么就像你说的如同空气一般无影无踪,可只要我采取行动,就肯定会留下独特的痕迹,让他们一看就知道是我干的……” “什么痕迹……”秦笑愚赶紧站起身来追上两步问道。 “比如……”刘幼龄说着,忽然身子快速旋转过来,还没有等秦笑愚反应过来,一把手枪已经紧紧抵住了他的喉部。笑道:“有些人喜欢朝着敌人的眉心开枪,我一般都朝这里……一枪穿喉,无声无息,只是主意别让血溅到身上……” 秦笑愚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他还以为刘幼龄要杀人灭口呢,好在没一会儿女人就收起了枪,笑道:“我从你的眼神中看见了死亡前的恐惧神情,不过,经常这样练练,当你真的面对死亡的时候就会坦然多了……” 4.喜怒无常 4.喜怒无常 5.雇佣军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雇佣军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雇佣军 秦笑愚摸摸自己的脖子,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恨恨地说道:“我轻易不动手,动手你就来不及了……” 刘幼龄又是一阵咯咯娇笑,问道:“既然明天就走了,你准备带哪三个人做你的帮手……” 这倒是一个现实问题。其实秦笑愚待在这里的半个多月起码有两大收获,一是他跟刘蔓冬的几个保镖混的很熟,里面还有几个也跟他一样是复转军人,刘蔓冬对他们出手大方,所以这些保镖对他忠心耿耿。 另一个收获是他跟刘蔓冬的关系有了质的发展,不再仅仅是合作者或者寻求庇护的落魄者了,而是有点像朋友那种关系,比起刘幼龄忽冷忽热的态度,他更喜欢和刘蔓冬待在一起。 说实话,他觉得刘蔓冬之所会有这么多的男人,并且都是有身份的男人,这不仅是因为利益关系,其实刘蔓冬本人无论从容貌到性格到谈吐,自身就有一种独特地方魅力。 如果把刘蔓冬和刘幼龄两个女人放在自己面前做选择的话,他宁愿跟比自己大十来岁的刘蔓冬搞温情,至于刘幼龄,要是有机会的话只想好好 操 她一顿,最好是把她 操 的鬼哭狼嚎,杀杀她的嚣张气焰。 可是一想到她那冷冰冰的眼神,以及随时都会动刀动枪的性格考虑,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担心,万一在床上弄得她不爽的时候,她说不定会突然动手把自己那玩意给废了,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地摸摸裤裆,觉得那天被她抓过的地方有点蛋痛。 秦笑愚原本从刘蔓冬的保镖中挑选了三个人陪他一起回临海市,这三个人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跟他混的最熟,不但脾气相投,而且各有所长,最重要的还是这三个人都有从军的经历。 在秦笑愚看来,且先不管这三个人的本领如何,起码部队的生涯让他们懂得服从命令,这一点对他将要做的事情尤为重要,他可不希望他们成为自己的手下之后还唯刘蔓冬或者刘幼龄的马首是瞻。 遗憾的是,第二天上午,他选中的一个叫做冶铁民的保镖突然接到了家里的一个电话,说是母亲病危,刘蔓冬慈悲为怀,同时也是出于对这个跟随了自己多年的保镖的信任,破格批准他回家料理家事。秦笑愚本想再重新挑选一个保镖代替冶铁民,可刘蔓冬最后开出来的价让他打了退堂鼓。 “笑愚,我们之间就不谈钱的问题了,说出来也伤害感情,你知道,这几个小伙子跟着你去临海市,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提着脑袋做事,所以,你起码也要表示一下,毕竟他们也不信仰共产主义,出来混也就是想赚点钱……”刘蔓冬在下午的时候喝着红酒,委婉地说道。 秦笑愚马上就感到惭愧,因为在此之前他一直没有提过这件事,他倒没有认为刘蔓冬小肚鸡肠,跟自己斤斤计较,反倒觉得这些保镖之所以对她忠心耿耿,跟她的体贴关怀有很大的关系。既然借了她的人,人家又没跟自己要酬金,这三个人的衣食住行自己总要管吧,每个月的工资总要出吧,要不也太不近人情了,更何况,这几个人可不是跟着自己去游山玩水,而是随时都有可能性命之忧呢。 “刘总,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你看,我给多少合适呢?”秦笑愚毕竟是头一次雇人或者说借人,还不太清楚这里面的行情。 刘蔓冬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几个人你用多长时间也说不上,我看干脆就按天计算吧……你每天给每人一千块吧……” 每人一千块?三个人一天就要三千块,一个月就要十万块,难道临海市的保镖市价这么高? 秦笑愚心里吃惊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他是个苦出身,虽然现在手握巨资,可还是有点心疼,可想想他们即将面临的危险,所以咬咬牙忍了。 没想到坐在一边的刘幼龄插嘴道:“妈,你这个价格也太不合理了,这些保镖天天呆在这里什么事不做,每天也要一千块,换算成美金还不到两百。 你知不知道,我在格鲁吉亚的时候,一个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每天一千美金,格鲁吉亚连个三流国家都算不上,中国可是经济大国,世界排名第二,整天喊着和世界接轨,怎么悬殊就这么大呢……” 说完,扭头看着秦笑愚笑道:“笑愚,这是首战,为了鼓舞士气,你不妨大度一点,钱算什么,只要你成功了难道还愁没钱嘛……我看这样吧,每人一千美金,折合成人民币就是……就是……” 秦笑愚还没有等刘幼龄算出具体数目,心里就把这个魔女恨得牙痒痒,明白她这是故意在给自己找麻烦,也许在她心里,自己是个小气鬼呢。 刘蔓冬在干女儿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笑道:“这跟国家的经济实力没有关系,格鲁吉亚那些人是雇佣军,他们走的是国际价格体系,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不过,你说的也对…… 笑愚,反正这三个人现在就是你的人,我还是那句话,他们可不知道什么正义非正义的,他们只认钱,他们为钱卖命,你就看着适当地加一点吧……” 秦笑愚瞥了刘幼龄一眼,见她正一脸坏笑地盯着自己,于是狠狠心说道:“就按照幼龄说的算,每天六千块……” “啊……”刘蔓冬和刘幼龄似乎没想到秦笑愚竟然把这个价格当真了,忍不住惊呼一声,彼此对视了一眼,好像是在说,这小子手里确实有不少钱呢。 秦笑愚最终还是心疼钱,他以对其他的保镖还不是太了解为由,决定只带着两名保镖回临海,他琢磨着石建军的伤也快好的差不多了,加上陈志刚,自己有四个人就足够了,又不是准备袭击公安局,要这么多的人干什么? 不过,当他想到陈志刚和石建军两个人每天只有几百块钱的时候,心里竟有点内疚,觉得有点亏待他们,决定回来之后马上给两个马仔加薪,虽然不可能和刘蔓冬的保镖看齐,起码也要让自己问心无愧才行。 5.雇佣军 5.雇佣军 6.虚惊一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虚惊一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虚惊一场 当天夜里十二点多,秦笑愚的车从临海市的南门悄悄进入了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开车的男人名叫何亮,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没什么特征,只有两只手硕大无比,方向盘抓在他的手里就像一个小小的玩具。 他的身边副驾上的男人名叫柴进,年龄在三十开外,和《水浒传》里面的小旋风柴大官人柴进的名字一模一样,只是从他脸上看不出侠义之道,一个银钩鼻子反而使他显得有点得阴沉,一路上他都微闭着眼睛,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可一只手却一刻也没闲着,几个手指交替着飞快地转动着一枚金币,就像是设置好程序的一个自动装置。 而单独坐在后座上的秦笑愚也宛若换了一个人,只见他身穿一件一条灯芯绒的休闲裤,一件黑色的薄皮夹克,原本习惯了的毛寸发型已经不见了,长出来的乌黑头发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挑染,成了斑驳的杂色,脸上在带上一副宽边眼镜,那模样看上去就像电影明星,把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猛然间根本就认不出他来。 他这一身装扮是受到了网友整容的启发,然后由刘幼龄亲自动手完成的造型,他出来之前,在镜子里反反复复把自己端详了很多遍,对自己这个新形象不但满意而且充满了新鲜感。 “我担心你在临海市的情人也认不出你了……”刘幼龄完成了手头的工作之后得意地说道。 “我的味道没有变……她能闻得出来……”秦笑愚好像故意在刺激刘幼龄似的。 “哼,什么味道……酸味……”刘幼龄不屑地皱皱眉头,接着又说道:“临走之前我交代几件事……” “临别赠言吗?听你的口气好像我们很长时间之内都不会再见面了……”秦笑愚继续在镜子里打量着自己的尊容说道。 刘幼龄把一个小塑料袋扔给秦笑愚说道:“这是一些无名无姓的手机卡,足够你用上一阵子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跟我通过电话,必须马上……记住,必须是马上从手机里把卡拿出来扔掉,绝对不允许使用同一个号码跟我通两次话……” 秦笑愚打开塑料袋看看,里面起码有五六十张手机卡,有点惊讶地说道:“通一次话就换一张?你不是说这些手机卡无名无姓吗?有这个必要吗?” 刘幼龄严肃地说道:“当然有这个必要,虽然警察从这个号码追踪不到任何人,可通过话之后的手机卡装在你的手机里就意味着风险……另外,如果你不及时换卡,当你被警察抓住的时候,他们就通过这张卡发现我们之间的联系,那时候,你想把一切坏事都推到我头上就来不及了……另外,没有重要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联系……” 秦笑愚点点头,他不得不佩服刘幼龄的小心谨慎,也许在保护自己方面她比自己更内行,毕竟她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从目前自己的处境来说,繁琐而细腻的安全措施有益无害。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秦笑愚问道。 “在我认为合适的时候……”刘幼龄含糊其辞地说道。“不过,我想不会太久,怎么?是不是我不跟在你身边,心里不踏实啊……” 秦笑愚好像被刘幼龄说中了心事,脸上微微一红,嘟囔道:“别自作多情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如果没有了,我就准备出发了……” 刘幼龄,走到秦笑愚身边,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丢掉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从现在开始,所有的警察都是你的敌人,你没有朋友……除了我,甚至你那些相好都有可能出卖你,千万不要有侥幸心理……” …… “头,前面有警车……可能是夜检……” 秦笑愚正闭着眼睛回忆着和刘幼龄的最后一次谈话,忽然听见何亮低声说道。 前方是一个蔬菜批发市场,过了这个市场,就进入了主城区了,秦笑愚看见一辆警车停在路边,警灯闪烁,在夜晚格外醒目。 “不像是针对我们的,你慢慢开过去,如果警察拦车就停下来……”秦笑愚吩咐道,他到没有因为这辆警车而感到紧张,他不认为警察会派一辆警车来抓自己,再说,这次回临海市行踪非常隐秘,警察不可能得到消息。 不过,刘幼龄的警告马上就在耳边响起,他伸手摸腰里的手枪,说道:“如果有什么意外就冲过去……关键时刻可以开枪……” 柴进一听,只见那金币忽然从几个手指缝里跳起来,准确地落尽了西装上面的口袋里,然后打开前面的工具箱,拿出一支有着长长枪管的手枪,揣在了裤兜里。 三个人瞪大了眼睛盯着前面那辆警车慢慢靠近,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一个警察突然出现在警察旁边,他盯着慢慢开过来的轿车好像有点犹豫不决,知道汽车眼看着就要擦身而过,这才突然挥动着手里的一块牌子,示意停车,这时,从不远处又走过来三个警察,不过,他们并没有靠近秦笑愚的车。 “你们这是从哪里来?来临海干什么?”那名警察在看过何亮的相关证件之后问道,一边把脑袋凑过来看看后座上的秦笑愚。 “警官,我们是顺宁人……来临海做点生意……”何亮操着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说道。 “喝酒了吗?”警察问道。 “警官,我们紧赶慢赶就是想在临海市吃顿晚饭,哪来得及喝酒……要不我吹一下?”何亮笑道。 就在这时,那边正在检查另一辆车的几个警察忽然一阵骚动,紧接着就从车里面拖出一个男人。秦笑愚车旁的警察朝那边看看,然后就把证件还给何亮,一边挥挥手,示意他开车,一边朝着那辆车跑过去。 直到汽车进入市区,秦笑愚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刚刚回到临海市就受了一场虚惊,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自己的照片肯定已经发到了所有的警察手里,刚才那个警察如果用手电筒在自己脸上照照,就很难说有什么后果了,自己这副尊荣虽然可以掩人耳目,可经不起一个有经验的警察的推敲。 6.虚惊一场 6.虚惊一场 7.it手段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it手段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it手段 就在秦笑愚悄悄回到临海市,在一个秘密隐居点安顿下来的时候,公安局局长丁朝辉的办公室仍然灯火通明,屋子里只有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的是新上任的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杨铎,他原来是市公安局三分局的局长,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了,不过,他跟欧阳龙有点个人恩怨,所以眼看已经五十五岁了,仍然没有得到提拔,丁朝辉就是看中了他的业务能力以及跟欧阳龙的关系,所以才把他调到市局当了副局长,对此,他对丁朝辉感激涕零,自然是忠心耿耿。 另一个是市公安局八处的处长高斌,这个处并不经常参与刑事案子,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监听和监视,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干的全是技术活。 “老杨,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啊,可到现在我们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上面催的太紧了,如果再抓不到他,我可没办法交差了……”丁朝辉吐出一口浓烟忧心忡忡地说道。 杨铎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今天把他所有的档案调来仔细的研究了一遍,秦笑愚不但在部队干过,而且还有当警察的经历,他可不是一般的罪犯啊……不过,如果他人在临海市,我有信心把他找出来,可万一他已经离开了这里,那我们很可能就是在做无用功,我的意见,能不能通过省厅联系一下公安部,在全国范围内发出通缉令……” 丁朝辉摆摆手道:“如果能这样做,还用得着你说?上面的意思很明确,秦笑愚的案子对外要低调,对内要抓紧,不能搞得满城风雨……” “可你看看网络上……现在已经是满城风雨了……”杨铎说道。 丁朝辉掐灭烟头说道:“所以上面才会催的这么紧,我已经通知相关部门加强网络监察,凡是跟秦笑愚有关的帖子一律删除,很显然,网络上的这股风很可能是秦笑愚自己在幕后操纵,他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想引起社会对他的关注…… 不过,网上那些看热闹的人不会有长性,只要抓到秦笑愚,要不了几天,人们就会对他失去兴趣,很快就会关注别的热点事件去了……” “我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对徐萍和刘韵真进行了秘密监控,如果他跟她们联系的话,我第一时间就会掌握情况。除此之外,全市每个派出所都安排了在本辖区的排查任务,只要他人在本市,早晚会现形…… 我个人认为,就算秦笑愚在本市,他这段时间也不会有任何行动,很可能像一只老鼠一样躲在某个我们不注意的死角中,他应该是在等待机会外逃,所以,我着重加强了通往城外的主要道路的全天候检查,只是警力有限,免不了存在死角……” 丁朝辉点点头说道:“对刘韵真的监控一定要小心谨慎,即便秦笑愚和她联系,你们只抓秦笑愚,不要去碰她,她母亲现在可还是省委常委,政协委员,那老婆子可不好惹……至于警力的问题,我和驻地的武警部队联系一下,让他们派人负责夜间检查,这样就能给你减轻一点压力……” 杨铎点点头说道:“此外,我对邹琳这个人也很感兴趣,她做过秦笑愚的联络员,也许他们之间还有某种联系,所以我想在她身上也做点工作……” 丁朝辉还没有等杨铎说完就摆摆手道:“没必要在她身上用工夫,只能浪费时间,邹琳虽然做过秦笑愚的联络员,可也仅仅是个联络员,实际上秦笑愚早就不信任她了,这个时候,他怎么还会跟一个警察联系…… 我看,你倒是不妨在李明熙身上花点功夫,战友的关系可不一般,况且李明熙虽然停职了,可还是一名警察,秦笑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说不定会求助于他……不过,他是祁红的女婿,你行动的时候要慎重一点,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碰他……” 杨铎说道:“我怎么会漏掉秦笑愚这么重要的社会关系的呢,遗憾的是李明熙已经离开临海市去了临海县,听说他老婆在那边有个工厂……我准备让临海县的公安局派人去了解一下情况,秦笑愚也有可能藏身在那里……” 丁朝辉烦躁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说道:“头绪太多对我们来说意味着灾难……我看,你也不要委托临海县公安局的人了,还是让我们自己人亲自跑一趟,县里那些狗娘养的,如果秦笑愚给他们塞点钱,说不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说完,丁朝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盯着一直埋头抽烟的高斌问道:“高处长,今天晚上你还没有开过口,虽然这个案子不是你那边主办的,可总有点想法吧……悬赏已经发出去了,难道一点反馈都没有?” 高斌没有马上回答丁朝辉的话,而是深深地吸了几口烟,然后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掐灭,似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站起身来说道:“局长,不必多费功夫了,抓秦笑愚易如反掌……” 丁朝辉瞪着高斌看了半天,吃惊地说道:“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高斌摆摆手说道:“我想跟你私下谈谈,抓秦笑愚包在我的身上,只是……我必须先跟你私下谈谈……” 杨铎听了高斌的话,心里好像很不是滋味,大声道:“高处长,难道你还担心我会泄密?” 高斌好像并不卖杨铎的账,冷冷地说道:“我们处里面的有些事情按规定只能向局长一个人汇报……这跟我对你的信任没有任何关系……” 杨铎一愣,随即胀红了脸说道:“好好,我倒是忘记了,你是干什么的……局长,那我就回避一下……” 杨铎毕竟是丁朝辉亲自提拔的亲信,他可不想让他难堪,犹豫了一下对高斌说道:“高处长,如果没有什么不方便就在这里说吧,杨局长又不是外人……” 高斌伸手拉开门,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局长,这件事只能跟你一个人汇报,我在自己的办公室等你……”说完,径自走掉了。 杨铎看着高斌的背影,低声道:“这也太……自以为是了吧,难道还怕我抢了他的风头?” 丁朝辉冲杨铎摆摆手道:“稍安勿躁,也许他真的有什么难处,我先去听听他说些什么,你这里的一切安排照旧进行,不管怎么说,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抓住秦笑愚……” 丁朝辉轻轻推开高斌办公室的门,还没有走进去就愣住了,因为他看见高斌的办公桌上有一堆人民币,大概估计一下也有几十万,在看看站在一边的高斌,脸上似乎有愧疚之色,站在那里不敢抬头看他。 丁朝辉在公安系统混了一辈子,在一愣神的功夫,基本上已经猜到了这些钱是怎么回事,只是还无法跟抓秦笑愚联系在一起。 7.it手段 7.it手段 8.变卦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变卦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变卦 “呵,高处长,什么人烧香竟然烧到你这里了……”丁朝辉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走到桌子前面,伸手拿起一叠纸币翻看着,一边笑道。“有四五十万吧,我敢肯定你看不上……” 高斌脸一红,一边悄悄观察着丁朝辉的脸色,判断着自己这次冒险是不是明智,不过,他很清楚,先不管他怎么看待这笔钱,丁朝辉感兴趣的是秦笑愚。 “局长,说实话,这件事有一段时间了,我心里很矛盾,一直犹豫不决,我倒不是怕挨处分甚至被开除出警察队伍,只是不想让你失望……”高斌吞吞吐吐地说道。 丁朝辉在一张沙发里坐下来,不慌不忙地点上一支烟,然后又扔给高斌一支,见他也点上了,这才缓缓说道:“高处长,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会为了这点钱心神不宁呢,我相信,凭你堂堂的八处处长,区区几十万块钱还收买不了你,除非想收买你的那个人是个乡下的农民…… 实话告诉你,我当年在八处当处长的时候,轻易没有人来找我,只要来求到我门上的,起码七位数以上。 所以,你根本不必有什么心里负担,既然你主动把钱拿出来,这笔钱就作为你们处里面的经费吧,反正现在我们手头也够紧的了……你坐下,我们慢慢说。” 高斌在一张椅子里坐下,深深吸了一口烟惶恐地说道:“局长,让我心神不宁的是这笔钱是秦笑愚给的……” “你说什么?”丁朝辉强忍着才没有从沙发上跳起来,瞪着高斌大声问道。 高斌深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自己能不能过这一关就看接下来怎么说了,可不管怎么样,自己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 从目前的情势来看,秦笑愚被抓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自己和他的那点事肯定会被抖落出来,现在趁着自己陷得不深主动说出来和等到秦笑愚被抓以后把自己供出来,性质截然不同。 一个是敌我矛盾,一个是人民内部矛盾,前者会让自己身败名裂,后者大不了脱了这身皮不当警察而已,况且,秦笑愚现在是丁朝辉的心腹大患,如果自己能够帮着他抓住秦笑愚,即便不嘉奖,将功折罪应该不是大问题。 “局长,上次你让我带人去办刘蔓冬的事情,我隐瞒了不一部分事实……”高斌一脸悔恨的样子说道。 丁朝辉疑惑地问道:“隐瞒了事实?难道你们抓住了刘蔓冬?” 高斌连忙摆摆手说道:“不,让刘蔓冬跑掉是是事实,可我们两个也没能全身而退……我们被抓住了,当时还以为是落在了古从林的手里,所以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是没想到,原来却是落在了秦笑愚的手里……” 丁朝辉大吃一惊,极力压抑着心里震惊,低沉地问道:“落到了秦笑愚的手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你回来为什么没有向我汇报?” 高斌听丁朝辉最后的口气充满了愤怒,一时心中就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不管怎么样,自己今后别想在受到他的信任了。现在只有跟他讨价还价,争取全身而退了。 “局长……这事说来话长……”接着,高斌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最后义愤填膺地说道: “局长,我当时受到了他两个手下的百般侮辱,原本就没打算活着回来,可后来,秦笑愚就出现了,并且告诉我他是一个卧底警察,在我们八处有档案可查…… 开始的时候我不相信,可后来发现他对我们八处的事情很了解,并且说是在替欧阳龙办事,我担心他把这件事向欧阳龙汇报,所以,答应他的要求也只是权宜之计…… 不过,我可以以我的人格发誓,直到今天为止,我都没有向他提供过任何有关你的消息,就像这笔钱一样,一分钱都没有动过…… 说实话,我一直搞不清楚你跟他有什么个人恩怨,我还指望着找个机会劝劝他,让他息事宁人算了,谁能想到他居然成了通缉犯呢……” 丁朝辉根据高斌的讲述,然后借助自己多年的从警经验,没费什么功夫就把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基本上搞清楚了。 他一声不吭地抽着烟,直到高斌诚惶诚恐,浑身微微颤抖的时候才低声道:“这么说,如果秦笑愚不成为通缉犯的话,你还准备跟他合作了?” 高斌赶紧摇着手说道:“局长,这怎么可能呢,我说了,当时也就为了脱身才不得不答应他,无非是权宜之计。 说实话,我总觉得把自己毁在这种人手里不值得,再说,我好歹也是公安局的一个处级干部,被他的手下百般侮辱,这口气也不能出…… 我之所以没有及时向你汇报,只是我思想上有顾虑,并不是想跟他合作,事实上,这么久了他也没有找过我,说不定他当时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也是骑虎难下,所以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 丁朝辉摆摆手,示意高斌不用再说下去了,他仰着脑袋想了一阵,这才好像来了兴趣,坐直身子说道:“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你可以用我把秦笑愚引出来……” 高斌点点头道:“我就是这意思,我可以找个借口约他见面……他不是对你感兴趣吗?我就说手里有关于你的重要情报,他不会怀疑的,因为,他还以为我指望着难道后面那一百万块钱呢……” 丁朝辉缓缓摇摇头说道:“这也许是你的一厢情愿,此一时彼一时,你被他抓的那阵,他还是公安局卧底警察的身份,我也没有当上局长,现在他成了通缉犯,惶惶如丧家之犬,哪里还有心思找我算账? 再说,邹琳也已经不是他的联络员了,他们之间早就应该断了联系,你怎么把信息传到他的耳朵里呢?” 高斌好像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胸有成竹地说道:“一个卧底不管出现了什么情况,永远不会彻底掐断跟自己联络员的联系。 即便这个联络员不受他的信任,可他为了保持一条有价值的通道,接受有价值的信息,最终一定会再和她联系,我可以先给他的联络员一点似是而非的情报,当然,必须让他认为有价值,一旦联系上了,后面就有戏了……” 丁朝辉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你可以试试,不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这样,我找个机会跟邹琳谈谈,摸底再说……” “局长,你觉得那个联络员靠不靠得住?”高斌问道。 “应该没问题,你不是说秦笑愚认为我杀了他的女朋友吗。实际上他的女朋友的死跟他的联络员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他们才是真正的仇人……我先跟她谈谈……”丁朝辉说道。 高斌有点失望,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肯定会让丁朝辉感到兴奋,可没想到他好像并没有多大兴趣。 好在他最终还是同意试一试,只要自己能够把秦笑愚引出来,凉他也不会再有话说,不过,即便秦笑愚抓不到,他还准备了另一个礼物来表达自己忠心,他相信这个礼物肯定能够重新引得上司的赏识。 8.变卦 8.变卦 9.窃听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窃听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窃听 高斌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份材料,在手里晃动着,脸上不无得意地说道:“我这里还有一点关于刘蔓冬的消息。” 丁朝辉盯着高斌手里的材料,脸上露出贪婪的神情,心想,这家伙为了重新赢得自己的信任,看来私下里做了不少工作,他明白秦笑愚和刘蔓冬是自己目前最头疼的两个人物,所以尽朝着自己的痒处搔,就是不知道他的消息是不是货真价实,如果能追踪到刘蔓冬的下落,无疑可以在刘幼霜面前挣回一点面子,否则都快被她看成白痴了。 “你不会告诉我她在美国的消息吧……”丁朝辉故意不咸不淡地说道。 高斌凑过来把那份材料递给丁朝辉,神秘地压低声音说道:“根据我的判断,刘蔓冬并没有走远,她很有可能就躲在临海市周边的某个地方,距离临海市不会超过三十公里……” 丁朝辉没有出声,把手里的那份材料翻得哗啦啦乱响,看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惊讶地说道:“刘蔓冬并没有在公安局立案,你这个监听项目得到了谁的授权,该不会是欧阳龙吧……” 高斌在丁朝辉对面坐下来,脸上一副难言之隐的神情,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这个监听计划半年前就启动了,不过,没有任何人授权……” 丁朝辉吃惊地瞪着高斌,好像有点难以置信,因为半年前刘蔓冬还是本市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在市里面和省里面都有着广泛的关系,社会上传言,她跟孟桐一家也有特殊的关系,没想到高斌竟敢擅自监听她的通信。 “没有上级领导的授权,你怎么敢私自监听公民的通信?刘蔓冬可不是小人物……不过,我没有从你这份材料里面看出有价值的信息……” 高斌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低着头说道:“以前你在八处当处长的时候,也曾经根据需要对市里面一些大企业家进行过监听…… 刘蔓冬虽然从没有被公安局立案,可下面的分局却一直在调查她贩卖毒品的证据,新华北路派出所所长就在刘蔓冬的会所派有卧底,我怀疑所长徐召被杀很可能跟刘蔓冬贩毒集团有关系,所以,我想通过监听……” “一派胡言,杀害徐召的凶手是秦笑愚,跟刘蔓冬有什么关系?”丁朝辉恼火地打断了高斌的话。 高斌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辩解道:“凶手是秦笑愚,可他杀徐召的动机可能是多方面的,除了对徐召本人不满之外,也有可能是受到刘蔓冬的指使…… 我们不是怀疑秦笑愚现在受到刘蔓冬的庇护吗?为什么?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刘蔓冬为什么要庇护他?” 高斌摆摆手说道:“好了,别扯太远,你先说说这份材料有什么价值,它能帮着我们找到刘蔓冬吗?如果毫无价值,你就必须对擅自设立监听项目作出合理的解释……” 其实,丁朝辉对高斌半年前就监听刘蔓冬的目的心知肚明,他自己在八处当处长的时候这种事情也没少干。 很简单,高斌很清楚刘蔓冬贩卖毒品并不是空穴来风,只不过头上的保护伞太大,没人敢动她,所以,他就想悄悄收集一点证据,然后在刘蔓冬那里换点钱,这在八处根本就不算什么新鲜事,只不过高斌不会承认这一点而已。 “我当初确实是想监听刘蔓冬本人的通信情况,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后来我的几个手下怕完成不了任务在我这里交不了差,所以就私自决定监听刘蔓冬的贴身保镖,希望能从保镖那里找到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遗憾的是最终白忙活一场,结果就是你现在看见的这份材料……” 丁朝辉是个老公安,一听高斌这段话就基本上明白他的真实意图了,心里面竟然有点激动起来。 不过,脸上却毫无表情,故意板着脸说道:“那你就要为这几张废纸负责,动用公安局的财力物力擅自设立监听项目,结果却没有一点价值,我现在有点后悔让你坐在处长的位置上了……” 高斌赶紧说道:“这份东西半年前确实没有一点价值,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当时因为被监听的两名保镖在通话中连刘蔓冬三个字都没有出现过,所以我把这个项目停掉了,直到上次为抓刘蔓冬受到秦笑愚的侮辱,回来之后我就让手下继续监听…… 终于,机会来了,就在前天,我们监听到两名保镖中的一个——名字叫冶铁民,他的手机在一天之内通了两次话,由于时间太短,无法确定他的位置,可通过谈话内容,我们得知,他母亲突然病危,他就要回家了……” 说着,高斌按了一下手里一个播放机的按钮,随着磁带的转动,里面传来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 “哥,你在哪……妈住院了,医生说很严重,你赶快回来吧……” 好一阵沉默,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有多严重?” 女人焦急的声音:“哎呀,已经报病危了……让家属签字呢……” 又是一阵沉默。“回头给你电话……” 高斌插话道:“显然,他做不了主,可能是要向刘蔓冬请示……” 播放机里传来一阵电流的噪音,接着,就听见另一次通话录音。 “在那家医院?”男人的声音。 “市人民医院肿瘤科……在住院部……”女人的声音。 “我明天回来……”男人的声音。 高斌啪的一声关掉播放机,一双眼睛盯着丁朝辉不出声,似乎是想听听他对这段录音的评价。 丁朝辉慢条斯理地点上一支烟,拿着打火机的手居然微微颤抖,透露了内心的兴奋和激动,良久才低声说道:“这么说……这个叫冶铁民的保镖现在就有可能在医院?” 9.窃听 9.窃听 10.留一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0.留一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0.留一手 高斌显然已经察觉了上司的激动心情,不禁也跟着兴奋起来,得意地说道:“不是有可能,实际上昨天晚上他一直睡在医院的走廊上……” “你已经派人监视了?”丁朝辉惊讶地问道。 高斌点点头,说道:“当我意识到这名保镖对我们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我马上采取了行动,当然,最后要对他采取什么措施,还要听候你的指示……” 丁朝辉眯着眼睛沉思了一阵,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意味什么呢?也许意味着一个惊喜,也许什么都不是,就像你这几张废纸一样,空欢喜……” 高斌说道:“我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我们可以通过这个保镖追踪到刘蔓冬,但是,在目前一点线索都没有的情况下,即便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都值得我们试一试…… 技术上已经明确断定,冶铁民手机的通话距离不会超过三十公里……最重要的是,自从刺杀王子同的案子发生之后,我们监听的这两个保镖的手机保持了长时间的沉默,另一名保镖的手机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信号…… 很显然,他们的手机受到了控制,不允许随意拨打电话,起码是处于只能接听而不许打出的状态……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这难道不是最有价值的依据吗?” 丁朝辉缓缓点点头,似乎这个时候才对高斌的判断表示许可,高斌受到上司的鼓励,接着说道:“目前对我们来说有两种措施,一是不抓他,派人跟着他,一直等到他把我们带到刘蔓冬面前,另一个办法就是马上把他抓起来,不过,为了避免刘蔓冬察觉,必须马上让他开口,否则就会打草惊蛇,一旦惊动了她,再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丁朝辉心里对高斌的恼怒渐渐没有了,他认为,总的来说,高斌起码还是一个挺能干的部下,不像有些手下,整天只想着怎么搞钱,正事一点不干。 高斌虽然拿了秦笑愚的钱,又私自监听刘蔓冬,试图敲诈勒索,可他起码能顾全大局,在关键时刻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不然,他如果只顾自己的眼前利益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向自己坦白,甚至还可以向秦笑愚出卖自己,就凭这一点,说明他还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 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他为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且只的因素在里面。毕竟秦笑愚和刘蔓冬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果再和她们同流合污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可这也恰恰说明他是个聪敏人,是个明白人。 “我听说刘蔓冬这个人对自己的贴身保镖出手很大方,所以这些保镖都对她忠心耿耿,如果现在就抓了冶铁民,短时间内很难撬开他的嘴,时间长了难免让她疑心,再说,她肯定不会在一个地方长久待下去,随时都有换地方的可能,那样一来,这个保镖就会失去应有的价值。何况,刘蔓冬为了安全连保镖的手机都严加控制,怎么可能对一个知道她下落、而又暂时离开她的保镖掉以轻心呢,所以,不管是监控那个保镖,还是秘密抓捕他,都要慎重,起码要有一个万全之策……” 高斌点点头道:“局长,你说的不错,可是,我认为,只要这个保镖受到刘蔓冬信任,我们就有机会,事实证明,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够回家看母亲,说明刘蔓冬对他绝对信任,不过,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必须马上做出决定……” 丁朝辉掐灭了烟头,盯着高斌说道:“我们现在手头最重要的事情是抓住秦笑愚,你考虑一下准备给他准备一点什么样情报,务必要引起他的兴趣,准备好以后,就着手跟邹琳接触一下,但愿她能把你的好意转达给他…… 至于刘蔓冬,我不准备把这个案子交给刑警队,你的人先给我把冶铁民钉牢了,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等我向上面汇报之后,再来决定采取什么行动,刘蔓冬可不是秦笑愚,搞不好会惹出大麻烦,我自己也不敢私自做主……” 丁朝辉之所以对刘蔓冬这么小心翼翼,一方面是顾及到刘蔓冬本身的影响力,毕竟,直到目前为止,刘蔓冬还不是什么嫌疑犯,在公安局也没有立案,不可能动用警力大规模地搜捕她。 同时他也清楚刘蔓冬跟刘幼霜、孟桐之间存在特殊的关系,虽然王子同现在已经成了她的仇人,可刘原的态度就很暧昧,所以,如何处置刘蔓冬,绝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所能决定的。 既然刘蔓冬是个烫手的山芋,也许自己置身事外比较明智,自己只需要根据高斌的情报把她找见,然后交给刘幼霜,要杀要刮就让她自己决定。 当然,这件事最好是让王子同的手下去干,只是,为了不泄露秘密,这些情报不能透露给刘原,否则说不定他会向老情人通风报信呢。 秦笑愚的耳朵烧了一晚上,他知道,目前惦念自己的人太多了,名字整天不停地被人念叨着,耳朵自然要发烧了。 房间倒是挺大的,可只有一张床,所以何亮和柴进睡得是地铺,这两个人倒是在外面奔波惯了,即便是睡在陌生房间的地铺上,也倒头就着,并且喊声震天,就如虎吼龙吟,吵得秦笑愚原本就躁动不已的心更加躁动了,几乎一晚上没有合眼。 早上吃过饭之后,他就打电话把陈志刚和石建军找来了,后者的枪伤刚刚痊愈,看上去有点虚弱,这一枪多少打掉了他身上不少戾气,说话都有点无精打采。 “建军,你去一趟市工商银行,直接找行长刘韵真,把这封信亲自交到她的手里,记住,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秦笑愚红着眼睛就像个病号一样靠在床头说道。 “行长?头,我可不善于跟当官的打交道,你让志刚去吧……”石建军一听说是个行长,心里直打怵,他知道那天晚上在柳家洼的行动好像就是为了这个行长,结果人还没有见到就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枪。 “让你去你就去……”秦笑愚眼睛一瞪说道。 10.留一手 10.留一手 11.快急死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1.快急死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1.快急死了 “可……可她如果不见我怎么办?她可不认识我……”石建军担心地说道。 “我教给你一个办法,你到公用电话亭给她打个电话,就说有位故人让你转交一封信,她肯定会见你……”秦笑愚说道。 “就一封信。没有别的话?”石建军问道。 “什么都不用说……记住,她可能有一百个问题要问你,你只需回答三个字:不知道。” 看着石建军很不情愿地出了门,秦笑愚把房间里的三个人打量了一眼,对陈志刚说道:“说说情况……” 陈志刚是个做事认真严谨的人,居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记事本,翻看着说道:“我估计张红兵很可能最近就会出走,因为这两天孟欣去的很频繁,也没有什么规律…… 这栋房子的地址是陕西巷125号,四层建筑,楼下是商铺,楼上是住家户,不临街面,没有单元。 我上去看过,张红兵住在206号房间,从来没有见她出过门,房间里一直拉着窗帘,我只见到过张红兵一次,她当时在厨房里做饭……各种迹象显示,张红兵只是在这里暂时居住…… 对我们来说,有两个不利因素,一是附近几百米处就是派出所,其次那套房子的防盗门很结实,不太容易进去……” “有利因素呢?”秦笑愚问道。 “街道比较僻静,楼上的住户大多数之间互不相识,并且以老年人居多,就算有什么响动,可能不会有人出来查看,没有保安门卫,很适合夜晚行动……” “你确定孟欣不在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张红兵一个人?”秦笑愚想起王子同那几个保镖,心里还有点后怕。 “反正我没有看见什么别的人进出,我的房间就在她的对面,虽然不能说二十四小时监视她,可除了孟欣之外,基本上没有看见有别人来过这里,就连王子同也没有见过……”陈志刚说道。 秦笑愚点点头,指着他手里的小本子说道:“现在马上把那个小本子烧掉,今后什么都记在脑子里,不要记在本子上,难道你还想写回忆录?” “头儿,对目标的监视有多长时间了?”柴进突然问道。 “不长,十来天……怎么?你有什么想法?”秦笑愚问道。 何亮没有回答秦笑愚的话,而是冲陈志刚问道:“你见到目标在厨房里是哪一天?” 陈志刚回忆了一下说道:“六天前……” “那个来看她的人呢?” “昨天还来过……下午的时候来的……” “晚上来过吗?” “来过。” “一般在里面待多长时间、。” 陈志刚犹豫了一下说道:“说不上,有时候匆匆忙忙的就十几分钟,不过,昨天一直待到晚上十点多才走,可能在这里吃的晚饭,前后四个多小时……” 何亮回头对秦笑愚说道:“房间里不会有其他人……” 秦笑愚也不知道何亮是基于什么做出的这个结论,不过他没有问,而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也没必要兴师动众……” 说完,把三个人扫了一眼问道:“你们谁对付女人比较有经验?” 何亮指指自己的鼻子奸笑道:“我。” 秦笑愚一看他脸上的淫笑就知道他没想好事,于是没好气地说道:“我说的是对付老女人。” 何亮马上伸手指指柴进说道:“柴大官人。” 柴进笑道:“头儿,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审问那个老女人?” 齐纳可以点点头说道:“我确实想从她嘴里套出点东西,可这个女人打不得骂不得,要让她心甘情愿地告诉我们……那就志刚和柴进跟我一起去吧,志刚,你准备一支录音笔,还要一部照相机……既现在就回去,只要孟欣下午来看她,马上给柴进打电话,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可别让她溜掉了……” “头儿,可是那个防盗门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除非你想把那扇门炸开……”陈志刚站起身来说道。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说道:“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那套屋子的配电箱在里面还是在走道里……” “就在门口……”陈志刚疑惑地说道。 秦笑愚点点头,然后摆摆手对三个人说道:“先到这里吧,我想睡一会儿,昨天晚上被你们吵得一晚上没合眼呢……” 何亮笑道:“头儿,既然我们今后要同宿同飞,你还是要尽快适应为好……” 秦笑愚虽然脑袋晕沉沉的,可躺在那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停地闪过一个个年头,可又无法深入思考,思维就像是风中的柳絮,在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之间飘来飘去,最后竟然停在了吴媛媛身上,忍不住就想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再也躺不住了,拿起手机换上一张卡,就给陈刚拨电话。 “找谁?”陈刚的声音听起来很谨慎,很显然,这个陌生号码可能引起了他的警惕。 秦笑愚很高兴,这说明他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 “刚子,我是笑愚……” “天呐,笑愚……我都快急死了,你再不来电话,我都想去临海市找你了。”陈刚的声音透着一股焦虑。 秦笑愚心中一动,瞬间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急忙问道:“怎么?难道他们出什么事了?” “那倒没有……可是,我听说你被公安局通缉了……怎么回事?” 秦笑愚这才松了一口气,明白陈刚是在为自己的安全担心呢,很显然,他应该是从网上得到自己被通缉的消息,按道理,公安局对自己的通缉目前还只限于本省,陈刚的家属于另外一个省管辖,通缉令应该发不到他们那边。 该死的刘幼龄,她虽然让自己引起了社会的关注,可无疑也等于替公安部给自己发了一个全国的网上通缉令,现在看来,她那个臭主意无疑是一把双刃剑。 “一句话说不清楚……刚子,你什么都别管,只管看好他们父女两个……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你可不能让他们悄悄溜掉了……”秦笑愚说道。 陈刚笑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他们往哪里跑?除非跑到山里面做野人……我每天早中晚三次上山看望他们,给他们带点吃的,这父女两个过的挺安心的……” 秦笑愚渐渐放心了,他之所以敢把吴媛媛父女交给陈刚,自然对他有种特别的信任。 “对了,刚子,媛媛走的时候好像怀孕了,你有没有注意到她有什么反应?”秦笑愚终于说出了自己嘴关心的问题。 “怀孕?”陈刚明显愣了一下,忽然笑道:“哎呀,笑愚,她可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事,不过,你不说我确实还没有注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看出点名堂,她好像胖了一点,那肚子……好像也比以前大了……” 秦笑愚听得一颗心砰砰乱跳,那感觉就好像自己中了大奖,颤声问道:“你确定?” 11.快急死了 11.快急死了 12.心理测试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2.心理测试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2.心理测试 “应该没错……对了,我老婆也怀孕了,这样,明天我让她过去看看……如果她肚子里真的有了你的孩子,那我就要把她作为重点保护对象……笑愚,我倒是担心你的情况,通缉令,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秦笑愚此刻心情激动,哪里还有兴趣说自己的事情,敷衍道:“刚子,要不了多久情况就会好转,总之你不要操我的心,把心思都用在他们父女身上……我现在没有固定的电话号码,你不用找我,有事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 和陈刚通完电话,秦笑愚躺在那里心潮起伏,哪里还睡得着?看看手里的手机,忽然就坐起身来,取出里面的卡片,朝着窗户扔了出去。 媛媛肚子里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她现在可是自己的重点保护对象,安全的等级起码不能比刘幼龄低。对了,那天刘蔓冬还嘲笑自己幼稚,并且断定吴媛媛怀孕的说法肯定是一个弥天大谎,看来刘蔓冬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怎么办呢?媛媛既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有了,怎么说也要给她一个名分吧,要不然孩子出生以后认谁做爹啊,看来,从家庭责任感出发,和韵真也许永远没有缘分了,总不能像柳中原那样没心没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吧,再说,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那还算是一个男人吗?何况,吴媛媛那点配不上自己?能有这么一个老婆,自己应该感到知足了,难道鱼和熊掌能够兼得? 秦笑愚兴奋的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阵心烦意乱取代了,最后一把拉过被子盖在头上,无可奈何地想到,也许只有时间才是最好的裁判,现在做出的所有决定无异于水中花镜中月,根本就没有任何现实基础。 也许找个时间跟韵真开诚布公地谈谈,看看她会做什么选择,凭着她的心高气傲,肯定不甘心只做自己的情人,那样一来,也就等于替自己的优柔寡断做出了强制性的抉择。 与此同时,丁朝辉正在“审问”邹琳,以便对她的安全性可靠性做一个全面评估。 “秦笑愚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在什么时候?” “发出通缉令的第三天。” “他想干什么?” “他希望见见欧阳龙。” “见了吗?” “见了。” “他们说些什么?” “不知道,我不在场,他们在技术学校的校园里见面,我在外面等着……不过,欧阳龙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你们还有没有其他联络方式?” “没有。” 邹琳坐在一把椅子上,丁朝辉绕着她的身子转着圈子,一边快速地提出一个个问题,最后,他站在邹琳的身后,伸手抚摸着她的短发,弯下腰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问道:“你跟他睡过吗?” 邹琳没有躲避丁朝辉的抚摸,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出声。 “你撒谎……我闻到你身上有他的气味……”丁朝辉的鼻子在邹琳的头发上,脖子里不停地嗅着。 邹琳闭上眼睛,尽量坐直身子,微微喘息道:“他一直跟吴世兵的女儿睡觉……对我没兴趣……” 丁朝辉在邹琳的身上嗅了一阵,好像对她的身子也没有多少兴趣,慢慢走到她的正面,坐到一把椅子里,拿出一张照片伸到她的鼻子底下问道:“认识这个人吗?” 邹琳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垂下眼皮低声道:“认识……他带人袭击过刘蔓冬……” “然后你抓了他,然后把他交给了秦笑愚?”丁朝辉把照片放在桌子上问道。 “不是我抓了他,而是刘蔓冬的保镖抓了他……后来的事情我不知道……”邹琳说道。 丁朝辉点点头,点上一支烟,接着问道:“他亲自动手了吗?” “没有,他当时坐在汽车里,动手的是另外两个人……” “据他说,当你得知他们是警察的时候仍然朝一个人开了枪,并打死了他,这怎么解释?”丁朝辉问道。 “我已经向你汇报过了,首先是他向我开枪,其次当时场面混乱,根本来不及多想,那个人实际上是被刘蔓冬的保镖击毙的……”邹琳大声说道。 丁朝辉沉默了一会儿,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照片问道:“你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吗?” 邹琳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现在我告诉你,他是市局八处的一个副处长,名叫高斌……”丁朝辉紧盯着邹琳说道。 邹琳一副吃惊的样子,惊讶道:“八处?副处长?不可思议,他怎么会替王子同卖命,刘蔓冬那天晚上显然是被王子同骗到那里去的……” “你不是也一样吗?你是个警察,可当了刘蔓冬的保镖……”丁朝辉讥讽道。 “我是在执行任务……秦笑愚把刘蔓冬看做证人,让我待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我不能让人把她杀了……再说,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警察……” 丁朝辉站起身来烦躁地来回踱了几步,忽然转身说道:“你总是有道理……可你越有道理,我就越怀疑你已经跟秦笑愚同流合污了……你并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向我汇报……” 邹琳一看见高斌的照片,马上就明白丁朝辉的意思了,秦笑愚在释放高斌之后,安排她做他们之间的联络人,按道理来说,这件事应该很机密,丁朝辉怎么会知道呢,难道他已经在怀疑高斌了?或者高斌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可一直到现在,自己还没有跟他联系过呢。 “凡是我认为有必要向你汇报的,都已经汇报了……”邹琳故意含糊其辞地说道。 “是吗?秦笑愚安排你做高斌的联络人,向他提供我个人的情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向我汇报?”丁朝辉把一张脸凑到邹琳面前厉声问道。 邹琳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和丁朝辉对视着,不慌不忙地说道:“秦笑愚从来没有安排我做高斌的联络人……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他确实跟我说过,市局有个警察会跟我取得联系,你的意思,这个警察就是高斌?可问题是,直到今天也没有任何一个市局的警察跟我联系过……你让我向你汇报什么?” 丁朝辉凝视着邹琳好一阵没有说话,好像要从她脸上的神情来判断出她是不是在说谎,可女人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就像是这些事情都跟她毫无关系似的,一双眼睛冷冰冰的流露出一丝愤怒之情,也不知道是在恨秦笑愚,还是对自己不满。 “看来秦笑愚对你确实没什么意思,他居然让你做一个被你抓过的警察的联络人,明摆着是没安好心……不过,你仍然没有打消我对你的怀疑,我现在有个计划,可以考验你的忠诚度…… 我准备 通过高斌把秦笑愚调出来……高斌有利掌握了我的一些秦笑愚感兴趣的秘密,他可以利用这些秘密对我进行敲诈,比如取消对他的通缉,或者向有关部门告发我,让我这个局长当不成,然后你想办法把这件事透露给他,约他在某个地方和高斌见面……” 邹琳没等丁朝辉说完就打断他道:“想法不错,可无法实施……我现在根本联系不到他,我想现在对你来说时间很宝贵,不可能无限期地等着他主动跟我联系,也许他再也不会跟我联系了……我的直觉是,在短时间之内,他不会再公开露面,如果你真的想抓住他,我倒是有个建议……” “哦,说说看……”丁朝辉饶有兴致地翘起二郎腿问道。 12.心理测试 12.心理测试 13.变色龙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3.变色龙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3.变色龙 邹琳犹豫了一下说道:“马上取消对他的通缉……” “你说什么?”丁朝辉以为自己听错了。 邹琳不理会丁朝辉吃惊的神情,继续说道:“这样一来将大大增加他公开活动的可能性,也许他马上就会和我取得联系……” 丁朝辉狐疑不定地盯着邹琳半天没出声,似乎在研判女人这个主意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良久才缓缓说道:“你以为公安局的通缉令是儿戏?说取消就取消?难道你还嫌网络上不热闹?还闲社会上的闲言碎语少……” 邹琳盯着丁朝辉说道:“我不认为有这么复杂,秦笑愚是个卧底,身份扑朔迷离,一般的老百姓怎么能弄得清楚,我们完全可以这样解释,就说之所以对秦笑愚发出通缉令,那是为了掩护他的卧底身份,让他更容易取得对手的信任,现在卧底工作已经顺利完成,公安局将恢复他的名誉…… 当然,如果为了增加说服力,你可以抓几个毒贩子作为他卧底的成绩,实际上欧阳龙的突然离职,已经在社会上存在各种各样的谣言,这也会让人们对秦笑愚增加不少联想,那个通缉令自然就会谈出人们的视野……” 丁朝辉半天没出声,只顾一口接一口地吸烟,最后忍不住笑道:“你让我把秦笑愚变成英雄,然后再把这个英雄抓起来?” 邹琳却板着一张脸严肃地说道:“也许会热闹一阵子,可秦笑愚马上就会消失……谁也不会追踪他的行踪,人们还以为他又卧底去了呢…… 事实上,即便现在抓住了秦笑愚,难道你还会让他公开受到审判?那些加在他头上的罪名一个都经不起推敲,所以,作为一个通缉犯被抓,还是作为一个英雄被抓,本质上毫无区别。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作为英雄,你可以让他自投罗网,而作为通缉犯,只能逼得他做困兽斗,他那个人我多少了解一点,如果你把他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丁朝辉忽然一阵哈哈大笑,好半天都止不住,最后站起身来拍拍邹琳的肩膀,低声道:“你们局长没提拔你真是没眼力……不过,你的这个建议我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一是你已经成了秦笑愚的帮手,说服我取消对他的通缉完全是在为他争取时间,因为你知道秦笑愚现在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取消通缉令正好可以让他喘口气,你的建议正好符合秦笑愚现在的想法……”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邹琳好像很生气地打断了丁朝辉的话。 丁朝辉似乎又对邹琳感兴趣了,一只手从她的头发上慢慢抚摸到了脸上,最后就滑到了雪白的脖子上,可当那之后就要碰到胸部的时候,她的脚在地上蹬了一下,身子带着椅子朝后面退了一截,躲开了那只骚扰的手。 丁朝辉也不在意,嘿嘿干笑两声道:“当然,也有可能……你是真心盼着抓到秦笑愚,并且希望他永远消失,因为你肯定有什么把柄抓在了他的手里,我就不信你帮他照顾刘蔓冬会没有报酬,也许他用一大笔钱收买了你…… 说实话,我对这些不感兴趣,高斌也拿过秦笑愚的钱,问题是他并没有跟他合作,我希望你也一样,对秦笑愚那种人没必要讲信用,如果你是一个好警察,就必须把他作为一个罪犯看待,永远也别想把他作为英雄,一分钟都不行…… 所以,你刚才的建议,我把它看做是一个有参考价值,然而幼稚的有点可笑的痴然说梦,我们永远不会自己打字机嘴巴,秦笑愚必须作为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归案,这一点,我想我今天已经跟你说的太多了……” 邹琳赌气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是我的上司,最后怎么决定是你的事情……” 丁朝辉笑道:“我不是你的上司,你的上司是你们分局局长岳建东……”说着,有凑近邹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低声道:“记住,我把你看做是我的朋友……一个小朋友……” 邹琳好像失望地嘟囔道:“那我就爱心地等着秦笑愚主动跟我联系吧……” 丁朝辉摆摆手说道:“不,你不能被动地等待,而要主动出击,我知道你跟刘韵真和徐萍都打过交道,你可以跟他们谈谈,顺便给他们漏点风,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秦笑愚的耳朵里。 当然,我想你不会鲁莽地直接跑到她们那里专门说这件事,要有点策略,比如徐萍,你可以再调查一下她谋杀沉默的那个案子,装作是想替秦笑愚洗刷罪名的样子,我听说那个徐萍好像跟秦笑愚也有一腿,他如果不希望你继续调查下去,他就有可能会主动跟你联系……” 邹琳一声不吭地听丁朝辉说完,看看手表,站起身来说道:“我要马上回分局开会,你还有什么指示……” 丁朝辉想了一下说道:“安排个时间跟高斌好好谈谈,他对你抓过他一直耿耿于怀呢,不过,现在大家可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邹琳点点头,转身就朝门口走去,走了一半,忽然转身问道:“高斌将要提供给秦笑愚的关于你的秘密是编造的还是真实的?” 丁朝辉一愣,笑道:“当然是编造的……我有什么秘密?” 邹琳盯着他看了一阵,一拉门出去了。丁朝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什么,没来由一阵心慌。 难道她也对自己感兴趣?说不定已经从秦笑愚那里听说了什么。这女人就像是一条变色龙,和她打交道,即便值得信任也要非常谨慎,说不定是岳建东手下的秘密武器呢,起码是一匹不会乖乖听话的野马。 岳建东,现年五十岁,临海市公安局三分局局长。他不是临海市人,而是来自于北方一个遥远的小城市。当年他从海军某部转业的时候是副营级军官,被安排在三分局下面的一个派出所当了一名刑警。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当时担任三分局局长的龚汉文看中,被提拔为派出所所长,再后来龚汉文升任市公安局局长,出于对他的赏识,先后提拔他出任市公安局刑警队副队长,三分局副局长,在龚汉文从市局调走之前没有多久,终于转正成为三分局的一把手。 对此,岳建东在市公安系统被公认为是龚汉文的人,不过,凡是认识他的人也都承认,不管是凭资历还是凭能力,在他这把岁数当个分局的局长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何况,在他主持三分局的工作期间,做出的成绩也不是乏善可陈,侦破的大案要案在厅里面挂了号的就有好几起。 当然,也有少数人认为他肯定走了龚汉文的路子,按照时下官场上的规矩,他当派出所所长最起码要出二十万到三十万左右,当到分局副局长起码也要五十万,至于成为分局的一把手,钱的数量就不是一个关键的因素了,最重要的是人品,你必须要让提拔你的人感到放心,让他觉得你是自己人,否则,钱再多也没用。 对于少数人的流言蜚语,岳建东假装听不见,也从不为自己辩解,只是心里有点替龚汉文叫屈,因为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从派出所的所长到三分局的局长,他可没有给龚汉文塞过一分钱,最多也就是局长来分局视察的时候,吃一顿超标的招待饭。 除此之外做过的唯一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就是根据龚汉文的要求把他一个老战友的女儿邹琳安排在了刑警队工作,可问题是邹琳毕业于警官学校,个人素质无可挑剔。 说实话,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邹琳的父母是何方神圣,按照他的猜测邹琳既然是龚汉文的战友的女儿,她的父母肯定应该也是有一官半职的官场人物,可他并不觉 得自己是在以权谋私,因为他从来也没有拿过邹琳的一分钱好处,无非是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安置了一个合适的人而已。 当然,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了,谣言也有生命力,时间久了,也就渐渐消失了,何况邹琳一直都是一名普通刑警,他并没有因为她跟龚汉文的关系而提拔过她,无非是在日常的工作中多关心一点她罢了。 然而,正是因为岳建东对邹琳多了一点关注,他渐渐发现邹琳在干着她的本职工作的时候,似乎还在偷偷地做着别的事情,考虑到龚汉文对自己的信任,他曾经找邹琳谈过一次,他可不想让这个年轻人在自己这里出什么事,可邹琳装出一脸天真的样子,把自己说的就像雪莲花一样洁白无瑕。 无奈,他只好不动神色地悄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龚汉文调走以后,邹琳突然被丁朝辉借调到市公安局,他再也坐不住了,因为他对丁朝辉这个人天生没有好感,为了给老上司有个交代,他趁着出差的机会,偷偷跑去见了龚汉文一面,把自己对邹琳的担心说了一遍,希望他把女孩调走算了,免得跟着丁朝辉学坏,没想到龚汉文不仅不着急,反而告诉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秘密。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过问邹琳的事情了,不过,免不了为邹琳的安全担忧,暗中派了两个心腹,编造了一个借口,让他们在悄悄保护她的安全,结果,这两个心腹行动不谨慎,被邹琳发现了,她便气冲冲地跑去质问岳建东为什么暗中派人跟踪自己。 至此,岳建东只好有以实相告,把自己去见龚汉文的事情说了出来,从此,两个人就心照不宣,暗中互通声气,只瞒着分局的大大小小,邹琳俨然就成了三分局的特殊警察,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竟没有一个人管得了她,也没人知道她在外面干些什么,时间长了,就有人传出闲话,说邹琳和岳建东搞上了,成了分局享受特殊待遇的警察之一。 岳建东也懒得解释,他这个人比较低调,即便在龚汉文主持市公安局工作期间,他也保持着谦恭的态度,很少和别人发生争执,即便对自己的部下,也是彬彬有礼。 所以,不管是各分局的局长,还是派出所的所长,他们在议论完岳建东这个人以后,免不了都要加上一句,“岳局长这个人不错,能力也强,只是缺少点灵活性。” 其实,岳建东心里很清楚,龚局长调走以后,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如果想继续升迁,背后必须有人推波助澜,而他本人不属于任何阵营,也没有向任何人效忠过,谁还回来提拔他呢,再说,他手里也没有钱来为自己的仕途铺路。 所以,他只想在现在这个岗位上干到退休算了,掐指算算也没有几年了,等退休之后,回去守着老伴女儿过安稳日子也不是什么坏事,何必再参与那些是是非非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然而,生活好像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好像非要跟他过不去似的。 13.变色龙 13.变色龙 14.故意刁难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4.故意刁难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4.故意刁难 本来,欧阳龙上台对岳建东倒没有多少你影响,毕竟他也算是龚汉文的老部下,不看僧面看拂面,即便不提拔他,起码也不至于跟他过不去吧,可没想到欧阳龙只是昙花一现,站错了队伍,没几天就走人了。 更令人意外的是,局里面竟然杀出一匹黑马,丁朝辉这个一直躲在暗处搞阴谋诡计的家伙竟然爬上了局长的宝座,这一下,岳建东就不得不为自己担忧了,所谓一朝君子一朝臣,按照丁朝辉的为人,要不了多久,就会把各分局的局长换成他自己的心腹。 岳建东知道,虽然目前在有关分局的人事调整上还没有大的动作,可那是因为秦笑愚的案子搞得他腾不出手,市局的位置也还没有坐稳,等他闲下来,他这个分局局长恐怕就坐不住了。这从丁朝辉上任没多久就把刘定邦的案子交给他办理,就可以看出他的险恶用心。按道理,刘定邦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并不在他的分局管辖范围,应该交给四分局办理,可丁朝辉牵强附会地说刘定邦的家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这个案子理应由三分局办理。 本来,如果纯粹是个刑事案件,岳建东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可他明白这个案子绝对没这么简单,他不清楚欧阳龙为什么如此草率就做出刘定邦是自杀的结论,而丁朝辉又以社会上谣言太多,必须把这个案子差个水落石出为由,让三分局组织人马侦破,并限定了期限,这明摆着就是给他出难题,如果他在规定的时间拿不出有说服力的证据,丁朝辉就会找个借口把他打发掉。 “你可能永远也查不出杀刘定邦的凶手,丁朝辉这是在贼喊捉贼呢……”邹琳看见局长整天闷闷不乐,有一天这样对她说道。 岳建东倒不这么认为,虽然丁朝辉正是断定他无法破案,所以才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可这也激起了一个老刑警的雄心壮志,作为一个老警察,他的嗅觉依然灵敏,他要拿出点本事让丁朝辉看看。 在经过半个月的明察暗访之后,他似乎嗅到了一点猎物的气息,并且再次兴奋起来,决定把这个案子作为自己警察生涯的最后一搏,也为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他渐渐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不但找不到方向,而且无法下手,如果继续调查下去,不但保不住这个分局局长的位置,甚至很有可能回家安享晚年的希望都将破灭。 “我们找见了刘定邦生前的保姆,她说出来的事情简直难以置信,他说有个男人当着刘定邦的面强暴了他老婆祁红,这才让刘定邦离家出走,而这个男人她在电视上报纸上都看见过……我们给她看了照片,她确认就是他……” 这是岳建东的心腹向他做的秘密报告,当他看见报告中那张照片的时候,脑门上汗就下来了,必须马上停止这个案子的调查。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可随即想到,如果停止调查,就必须给丁朝辉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他就会以自己不听从命令而采取行动。 岳建东经过再三权衡,决定用一个“|拖”字来对付丁朝辉,既不说刘定邦是自杀,也不说是谋杀,反正能拖几天就拖几天,总比违抗上级命令强多了。 这天下午,岳建东召开了一个小范围的会议,其实,负责侦查刘定邦案子的成员算上邹琳也就六个人,而邹琳基本上就是个摆设,她才不会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呢,会议马上就要结束了,邹琳还没有露面,并且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正在干些什么。 结果,岳建东刚刚开完会,坐在办公室还没有来得及喝口茶,邹琳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 “局长,紧赶慢赶也没赶上……丁局长今天找我谈话,罗里吧唧地说了一个多小时……哦,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什么,你就给我传达一下吧……”邹琳在岳建东面前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边说边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咕嘟咕嘟喝了个够。 岳建东瞥了邹琳一眼,慢吞吞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点上一支烟,这才老气横秋地说道:“刘定邦的案子查不下去了,今天的会议就是封存所有调查材料,告诫大家把自己的嘴管好……你不参加也无所谓,反正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 邹琳笑道:“岳局长,我早就说过,你抓不到凶手……不过幕后主使是现成的,就是丁朝辉,不信你把他抓来交给我,我保证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让他交代……” 邹琳这种半真半假的话岳建东已经不止听过一回了,所以也只好当玩笑来听,不过,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担心地说道:“丁朝辉这个时候找你干什么,我猜肯定和秦笑愚有关……” 邹琳伸出一个大拇指赞道:“不愧是老公安,一猜就着……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么幼稚,居然想利用我把秦笑愚引出来……且不说秦笑愚现在还信任不信任我,即便信任我,他也不会轻易出头露面,其实丁朝辉也不用太着急,我有一种预感,就算他不找秦笑愚,秦笑愚也会来找他……” 岳建东无可置否地摇摇头说道:“邹琳,你在市局的借调已经到期了,现在你可是分局的人,今后干什么必须向我汇报,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没法向龚局长交代,反正我这个局长也当不成了,在我任期之内你难道就不能安分点,说实话,我对你的任务表示怀疑,就凭你单枪匹马的……” 邹琳笑着打断岳建东的话道:“岳局长,秦笑愚不也是单枪匹马的吗?可你看看,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见他的名字就害怕呢,尤其是丁朝辉,恨不得马上就让他从地球上消失……” 岳建东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着,一边缓缓说道:“可最终会有什么结果?丁朝辉这个人搞阳谋不在行,可搞阴谋诡计也算是个老手了…… 什么问题不要看得这么简单,表面上他是让你引出秦笑愚,实质上很可能是想把你当牺牲品,小心他把你们两个绑在一起,他不会仅仅因为你向他透露南琴的行踪而轻易相信你,说白了他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一旦他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可能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 邹琳收起了嬉笑的态度,盯着岳建东说道:“说实话,我现在也急于想和秦笑愚取得联系,我担心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会和刘蔓冬联手,甚至投靠黑帮……如果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看你这么关心秦笑愚,他手里肯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吧……既然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直接问他要呢,你完全可以向他公开你的身份……”岳建东不解地问道。 邹琳哼了一声道:“自从南琴死后,他虽然嘴上没说,可对我总是防着一手,说实话,尽管我还一直是他的联络人,可有关细节他从来不让我插手。 比如,吴世兵的事情,刘蔓冬的事情以及他掌握的其他一些秘密,从来都不会向我透露一点,有时候恨起来巴不得他早点归案,可问题是一旦他被丁朝辉控制,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那你在担心什么?”岳建东在邹琳身边坐下来,问道。 14.故意刁难 14.故意刁难 15.施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5.施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5.施压 邹琳低声说道:“我担心的是,秦笑愚其实根本算不上一名合格的警察,所以,他不会向警察那样思考,说白了,他只是一个……特殊的男人,他按照一般人的是非标准看问题。 你不知道,现在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只想着发泄,只想着把自己的对手置于死地,并且对任何人都不信任,我担心他会做出出格的事情而最终走上一条不归路……” 岳建东沉吟了一阵,沉声道:“这跟他是不是一名合格的警察没有关系,对付恶魔的人自己首先要当心千万不要成为恶魔。如果你凝望深渊的时间足够长,深渊也就会开始凝望你。其实我对你也有同样的担心……” 邹琳沉默了一阵说道:“我有自己的底线,不过对付恶魔也不会手软,这一点跟秦笑愚有点相似,我知道秦笑愚现在肯定急于想办法取消对他的通缉令,我今天已经试探过丁朝辉了,根本就不可能,你猜猜,秦笑愚为了达到目的,会采取什么措施?” “杀了丁朝辉……然后公布真相,他已经在网上为自己做了一些铺垫,我甚至怀疑丁朝辉那个通缉令有多大作用,市民们如果看见他会不会跟公安局合作……如果,我是秦笑愚的话,也会这么干,因为目前对他来说,没有公平可言……”岳建东说道。 邹琳皱皱眉头说道:“他杀丁朝辉我倒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在杀丁朝辉的过程中毕竟会和警察发生冲突,虽然之前他也杀过一些人,可那些人不是警察,并且他是出于自卫,我听说龚局长当初给他布置任务的时候允许他自卫,只是在完成任务后要经得起调查…… 可现在不一样了,在巨大的压力下,他会变得歇斯底里,心灵也会扭曲,会采取激烈的手段……我必须阻止他,我想跟他说明我的身份,然后一起合作,岳局长,我准备在你管辖的地方找个安全之处让他藏身,一直等到局势明朗起来才……” “你准备怎么干?”岳建东担心地说道。 “我明天先带人把徐萍抓起来,并且把她叫到分行当着刘韵真的面抓……”邹琳咬咬牙说道。 “抓徐萍,你不是说陈默不是她杀的吗?”岳建东惊讶地问道。 “先不管是不是她杀的,反正先关她几天,这样刘韵真就会把这个消息传给秦笑愚,那时候他就会跟我联系了……我要让他交出所有的情报,然后传回总部,不能让他大开杀戒……”邹琳说道。 岳建东摆摆手坚定地说道:“我不同意,我不能让你随便抓人,除非你手里有证据,你要知道,我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中央纪委监察室…… 你们的方式跟我们不一样,我认为你现在应该离开这里,回去向你的上司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然后再做决定,如果,我让你乱来,你跟秦笑愚又有什么两样?你这样做岂不是把那个姑娘毁了?” 邹琳盯着岳建东说道:“我知道你以前跟徐召关系不错,所以才不同意……” 岳建东站起身来严肃地说道:“这跟她是徐召的女儿没关系,如果我袒护她,当初就不会让你去调查她……你想联系秦笑愚,可以想其他的办法,抓徐萍,我坚决不同意。” 邹琳一听,瞪着岳建东看了一阵,随即沮丧地说道:“可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联系到秦笑愚,我甚至有种预感,这个家伙就躲在临海市的某个地方,并且正在准备采取行动……其他的办法不一定有用,只有徐萍可以让他马上给我打电话……” 岳建东丝毫不为所动,拒绝道:“我说了不行……” 邹琳恨得牙痒痒,赌气说道:“你不愿意就算,我去找丁朝辉,让市局刑警队抓她……” 岳建东说道:“当你带人去抓她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分局的警察正在保护她……” 邹琳急的都快哭了,恨声道:“我还以为你是个从不讲情面的人呢,没想到这么袒护徐召的女儿……” 岳建东哼了一声,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车流说道:“随你怎么想?这里目前为止还是我说了算。” 邹琳愣了一阵,慢慢走过去,张开双臂一下抱着岳建东,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幽幽说道:“你听说了吗?局里面不少人都在说……说我是你的相好呢……” 岳建东浑身微微一颤,转过身来,慢慢推开了邹琳,冷冰冰地说道:“相好?我都可以做你爹了……抓人不行,不过,你可以找刘韵真吓唬她一下,既然你肯定刘韵真和秦笑愚有联系,为什么不在她的身上想想办法呢……” 邹琳娇嗔道:“你可不了解刘韵真,以她现在的地位难道还怕一个小警察的威胁?说不定威胁不成反而被她投诉呢……” 岳建东盯着邹琳看了一阵,似乎心有点软了,走到办公桌前拿出一叠材料说道:“这个材料绝密,我就让你看一眼,然后你再去找刘韵真,我估计她应该不敢投诉你,不过,这件事到此为止……” 邹琳一把抓过那份材料,坐在沙发上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然后又拿着那张照片端详了半天,惊讶的合不拢嘴,怔怔地说道:“怪不得刘定邦的案子毫无进展呢,原来被卡在这里了,天呐,这是有人编造出来的吧……” 岳建东一声不吭地走过来拿过那叠材料,然后走进卫生间,在邹琳吃惊的目光中,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那些纸张和照片。 秦笑愚的机会终于来了。在他回到临海市的第三天傍晚,陈志刚给柴进打来电话,孟欣五分钟前刚刚进入她母亲的藏身点,没有带任何人。 “时间还有点早,但愿她在那里能多待一阵,柴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秦笑愚看看手表说道。 “一切就绪……头儿,我看还是小心一点,把何亮和石建军都带上,万一……”柴进有点担心地说道。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人多目标大,张红兵是个见不得光的女人,孟欣不会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只要王子同没来,就没有多大问题……” “头儿,把我也带上吧,反正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我就替你们把把风……”石建军说道。 秦笑愚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你今晚没事?事情多着呢?你先给邹琳打个电话,约她见个面,你就说自己刚养好伤,假装跟我联系不上,故意问问她是否有我的联系方式,然后跟她聊聊,看看公安局那边有什么动静,少说话,多听…… 完事以后你就在这里等着,把我带回来的东西拿去交给市电视台大事小事栏目组一个名叫李芳的摄像……从明天起你的主要任务就是给我盯着刘韵真,听说她买了房子,把地址给我摸清楚,看看他们晚上是不是在那里睡觉,都有什么人找她……” 15.施压 15.施压 16.非法闯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6.非法闯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6.非法闯入 半个小时之后,柴进和秦笑愚来到了陕西巷125号,由于是一条偏僻的小巷,所以虽然还只是傍晚时分,可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是在巷子的一头有两家路边小店,门口摆着两张桌子。老远,秦笑愚就看见陈志刚坐在那里,一边抽烟,一边不时朝着巷子口张望。 柴进按了几下喇叭,陈志刚就慢悠悠地朝着他们走过来,不过,路过汽车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而是拐进了一个小院子。 “跟着他开进去……”秦笑愚说道。 这个地方他们已经来采过两次点了,连停车的位置都已经选好,秦笑愚原本打算,万一张红兵不配合的话就把她带走,关上几天再说,可后来看看看这个小院子,他就打消了主意。 因为这个院子太小,即便是晚上行动,带着一个大活人从里面出来,也有可能被楼里的某个人看见,再说,孟欣很难处理,他可不想背上绑架省委主要领导女儿的罪名。 反正张红兵也就是一个故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手里那些护照和存折还不知道在不在,即便存在,现在也没有多大用处了,几百万块钱,目前对一个省委一把手来说根本就不算一回事,既然只是一个故事,那么只要证明张红兵这个人目前还活着就达到目的了。 “上去多长时间了?”秦笑愚问道。 “四十分钟了……”陈志刚看看手表说道。 “那我们赶紧上去,说不定她马上就会出来呢……”秦笑愚说着就要下车。 柴进连忙说道:“头儿,我带了两个头罩,要不要罩上……” 秦笑愚想了一下说道:“不用,我们又不是入室抢劫犯,我相信,孟欣不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这栋建筑没有单元,一条十几米的楼道一边是一个个房间,另一边是镶着残缺不全玻璃的露台,孟欣居然让自己的母亲住在这种贫民区里,可见她对母亲的安全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楼道里黑乎乎的,公共照明设施早就不复存在了,房间也不隔音,站在走道里就能听见屋子里传来的电视机声音和女人呵斥孩子的声音。 秦笑愚在206号房间门前站定,低头看看从门缝里露出来的一丝灯光,朝柴进点点头,脑子里想象着孟欣母女两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吃饭的情景,心中竟有一丝不忍。 自从上次在那个废弃的建筑物顶上目睹了女人跟王子同的风流韵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孟欣并不是那种令人厌恶的女人,就凭她对母亲的这点孝心,这个人也坏不到哪里去,反倒觉得,作为省委一把手的女儿,其实也承受着太多的压力,搞不好一直受到后母刘幼霜的控制呢。 吧嗒一声,柴进关掉了门口配电箱上的保险开关,门缝里的那一丝亮光消失了,秦笑愚和柴进分别站在门的两侧静静地聆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尽管这次行动危险性不大,可这一瞬间两个人的鼻息都有点粗重。 终于,房间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房门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缝,按照秦笑愚的风格,这个时候应该连人带门突然撞进去,可今天他没有这么做,一方面他觉得没有必要,另一方面,如果动作太大,势必会引起女人的尖叫,从而惊动了隔壁邻居。 所以,在门打开一条缝的瞬间,他只是把一只脚伸了过去,以免受惊的女人突然把门关上。不过,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样,门里面站着的那个影子在看见门外的黑影之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好像是被吓呆了一般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惊恐地盯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别担心,我只想和你谈谈……”秦笑愚也不可能跟着女人一块发愣,他守着话,不管女人愿不愿意,一个身子就朝着里面压过去,感觉碰上了女人的胸口,硬是挤着她退进了门里面。 忽然,房间里一亮,柴进见秦笑愚进去了,顺手打开了配电箱中的保险开关,跟着走了进来。 孟欣似乎没想到后面还有人,仿佛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危险,连来人都没有看清楚,嘴里惊呼一声,转身就往里面屋子跑,秦笑愚怕她锁上门,马上紧跟着追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一个老太太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手里还夹着一支香烟,秦笑愚的第一印象是,这个女人起码有八十岁了,他虽然没有见过张红兵,可根据顾南亚和刘蔓冬的描述,张红兵应该是一个差不多五六十岁的女人,并且颇有姿色,就算年老色衰,起码也应该有韵真母亲祁红的那种雍容华贵,难道这个女人不是张红兵? 两个女人都瞪着眼睛惊恐地盯着面前的两个闯入者,不过,老太太还算镇定,孟欣的身子却明显在微微颤抖,她显然已经认出了秦笑愚,颤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说着话,身子慢慢退到了老女人身边。 秦笑愚看看地上和床上的两只手提箱,盯着老女人说道:“看来你准备要做一次长途旅行?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的行程,只不过是在你远走他乡之前我们有必要谈谈……” “欣儿,他们是什么人?你认识?”老太太冲孟欣问道。 “妈,他以前是子同的司机,现在是个通缉犯……”孟欣瞪着秦笑愚说道。 张红兵似乎对通缉犯三个字不敏感,而司机两个字倒是让她很受刺激,只见她哆哆嗦嗦地抽了一口烟,嘴里嘀咕道:“司机,司机……怎么又是司机……” 孟欣这阵已经渐渐镇定下来,冷冷盯着秦笑愚说道:“你还在多管闲事,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警察在等着你……赶快滚出去,不然我要报警了……” “报警?”秦笑愚微微一笑,他已经确定这个老女人肯定就是张红兵,也许是多年来内心的煎熬让她显得比实际岁数苍老了许多。 “我绝对不会拦住你……看看这个地方,堂堂省委一把手的女儿怎么会让自己的母亲住在这种地方?肯定有什么见得不得人的事情吧,要不要我替你打个电话,叫两个警察来说明这位老太太的身份啊……” 忽然房间里亮起一道白光,原来柴进捕捉到机会,趁机给母女两个照了一张像,孟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嘴里怒叱一声,作势就要扑过来,可随即就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两个男人的对手,可她好像也明白了他们的意图,愤怒地说道:“你们……谁派你们……这么干的……” 秦笑愚拉过一把坐子做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递给张红兵,没想到她居然接了,而且还很老练地用手里的烟头对着了火,然后深深地吸了两口,那模样竟像是一个老烟枪。 “你也坐吧,让堂堂省委一把手的女儿站在我面前怎么敢当啊……”秦笑愚似笑非笑地盯着孟欣说道。 孟欣嘴里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脸上一副愤怒而又无奈的表情。 秦笑愚悄悄打开口袋里的录音笔,态度和蔼地说道:“我说了不会打扰你们多长时间,如果谈的愉快的话,也就二十分钟,当然,如果不愉快的话,那就很难说了……” 孟欣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大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母亲在这里?是谁告诉你们的……” 16.非法闯入 16.非法闯入 17.挑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7.挑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7.挑唆 秦笑愚明白孟欣是担心张红兵的行踪已经暴露,于是安慰道:“你别紧张,目前为止也只有我们知道这件事……你不知道,我为了找你的母亲曾经去过一个小镇,我还看见了你跟王子同……好家伙,那天差点回不来,没想到王子同居然动不动就要杀人呢……” 孟欣一听,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那天和王子同只顾在楼顶上快活,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有人躲在上面,每当想起这件事,总有一种无法遏制的愤怒和羞耻,她担心自己和王子同不堪入目的那一刻会被人拍下来,成为敲诈自己的把柄,没想到竟然是秦笑愚这个混蛋干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听到母亲下落的。 张红兵暗中察言观色,这时突然说道:“年轻人,我看你们不像是那个王八蛋派来的,既然这样,什么都好说……只不过我可能帮不了你,你可能不知道,我做梦都盼着他倒霉呢,要不是为了我的女儿,我早就拼了这条老命跟他同归于尽了……你说说,你想知道什么?” “妈, 你胡说什么?”孟欣一听,忍不住出口制止道。 秦笑愚马上说道:“老太太,其实我只想听听你的故事,这个故事我在别人那里也听说过,今天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另外……听说你当年找到点孟书记的东西,这些东西就交给我吧,我知道你这些年也不容易,你有什么愿望,我来替你完成……” 秦笑愚话音未落,孟欣怒斥道:“秦笑愚,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对抗是没有用的,你要么去公安局自首,要么就找个地方悄悄躲起来,别异想天开了……” 秦笑愚不理会孟欣的愤怒,只顾和颜悦色地对张红兵说道:“老太太,这些年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吧,我现在其实也跟你当年一样,要么是死,要么就只能像你一样不见天日,可我不甘心像你这样,所以,当我发现你还活着的时候,就迫不及待想跟你聊聊,因为,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同一个人手里……” 孟欣听了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秦笑愚,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就你也配跟我母亲相提并论?你是不是总觉得自己在做着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业,说实话,我爸连你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你的命运谁感兴趣啊……没有人害你,是你自己不自量力陷入了绝境,落到今天的地步谁也不要怪,你是罪有应得……” 秦笑愚觉得自己被孟欣羞辱了,先前对她的一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胀红了脸,愤愤地说道:“你以为你爸是什么玩意,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名门淑女,看看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撅着屁股让王子同干的样子,哪像是一个省委领导的女儿,再看看你母亲,竟然像个老鼠一样暗无天日地躲了几十年,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耍你的优越感,要是我早就一头碰死了,说白了,你们一家人不过是刘幼霜手里的玩物而已……” 孟欣被秦笑愚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睛里充满了羞愤的泪水,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颤抖着手指着秦笑愚说道:“你……你等着,我早晚……早晚要和你算这笔账……” 秦笑愚冷笑一声道:“是不是想让你姘头手下的那些保镖杀了我啊,我等着呢……你给我记住,临死我也会找个垫背的,不然今天就不会到这里来了……” 秦笑愚正咬牙切齿地说着,忽然听见张红兵嘴里低声不停地念叨着:“刘幼霜……刘蔓冬……祁红……这些贱货,她们都比我过得好……这些贱货,真是我命中的克星啊……” 秦笑愚一听,赶忙说道:“老太太,其实当年你的事情都是刘幼霜一手策划,并且亲自操办的,你如果不是被邓金龙绑架的话,早就像他一样死在一场车祸中了,我知道你想逃到美国去,可是,只要刘幼霜手握大权,只要你活着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即便逃到美国也逃脱不了她的毒手。 你以为王子同是真心帮助你,你一旦到了美国,马上就会成为他的人质,成为他跟刘幼霜讨价还价的筹码,成为他的护身符……” 张红兵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去美国?既然连你都能识破王子同的如意算盘,我一把年纪了难道还比不上你的一点小聪敏? 不过,你既然知道邓金龙的事情,肯定已经跟顾南亚或者刘蔓冬那个贱货搅到一起了,你说,是不是她们派你来的……” 秦笑愚笑道:“老太太,我不受任何人指使,我只为自己……我知道的事情比你还要多,王子同早晚会把你的消息透露出去,你这个白痴女儿根本就不应该让他知道这件事,我告诉你,刘蔓冬已经和刘幼霜翻脸了,她差点被王子同和刘幼霜杀死,现在也和你一样裹着东躲西藏的日子,所以,刘幼霜不除,我们永无宁日,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不,我绝不会跟刘蔓冬那个贱货合作,至于刘幼霜嘛,如果你想整死她,我巴不得呢,问题是你看看我……连路都走不了,我不明白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孟桐这个王八蛋的那些东西早就被刘原拿走了,你要是感兴趣就找他要去吧……”张红兵沮丧地说道。 秦笑愚赶忙说道:“我只想听你亲口说说当年发生的事情,至于那些东西,要不要都无所谓……” 张红兵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缓缓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感兴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我很清楚,你的目的和刘原当年救我的时候一样,想利用我要挟孟桐哪个王八蛋,反正我要永远离开这里了,也不在乎把这件事再说一遍……” “妈,你别说……他这是想毁掉爸爸……难道你就不为我考虑考虑吗?”孟欣焦急地摇着母亲的手臂说道。 张红兵一甩手道:“毁掉他不是正好吗?他什么时候把你当过自己的女儿看待,只要有刘幼霜那个贱人待在他的身边,那个家就跟你没关系,这个年轻人说得对,王子同对你根本就不是真心,他早就跟刘幼霜那个贱人勾搭上了……哈哈,孟桐那个老王八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被戴上了绿帽子呢……” “妈,你在胡说什么呀……你可别听他挑唆……”孟欣急的都快哭了。 17.挑唆 17.挑唆 18.动粗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8.动粗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8.动粗了 张红兵不顾女儿的反对,闭上眼睛缓缓说道:“我的不幸就是从那年我在家里面发现了孟桐藏在地板里的护照和存折开始的,这样说也不准确,实际上,我的不幸从孟桐勾搭上祁红、刘蔓冬和刘幼霜这几个贱人开始就命中注定了……” 秦笑愚连大气都不敢穿,一只手紧握着口袋里的录音笔,希望张红兵的声音能够再大一点,同时也生怕孟欣打断她,他悄悄瞥了孟欣一眼,只见她瞪大眼睛盯着母亲,那神情好像她也是第一次听母亲讲这个故事似的。 张红兵声情并茂地讲了半个多小时,其中几度哽咽,几度愤怒的浑身哆嗦,可那个故事却并没有多少新鲜的东西,甚至还没有作为旁观者的秦笑愚了解的多。 在张红兵的诉说中,柳中原成了绑匪之一,邓金龙是个见利忘义的混蛋,孟桐是薄情寡义、喜新厌旧的伪君子,而刘蔓冬则是一条毒蛇,总之,在她的故事中,只有她自己受尽了虐待,并且任人欺辱,最终为了自己的女儿,在刘原手下过着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的日子。 秦笑愚对这个故事的前半部分基本上都知道了,只有张红兵和刘原那一段不是特别清楚,忍不住问道:“刘原当年怎么能骗过刘幼霜把你救出去呢?” 张红兵说道:“说实话,当时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当时处于昏迷不醒之中,好像是在医院待了几天,每天都有人看守。 后来,他们就把我转移了,据刘原说,他接到的指令是把我扔进临海县的河里面,然后再发现尸体,因为邓金龙就是在那里出的车祸,他们想伪造一个车祸惨案…… 至于刘原为什么会冒着风险救我,这只能说他这个人有着高瞻远瞩的眼光和气魄,虽然说他救我也不是出于慈悲胸怀,可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事情我不想多说……” “可问题是刘蔓冬和刘幼霜并没有发现你的尸体,难道她们这样就算了?”秦笑愚问道。 “他们倒是派人装模作样地打捞了好几天,不过,那时候临海县正发洪水,所以找不见尸体也不奇怪,因为尸体很容易被冲进大海……”张红兵说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后来刘原一直都没有结婚,可社会上却流传他有一个残疾老婆,难道你跟他……” 张红兵好像一点都不会比这个问题,甚至还有点得意地说道:“我那时虽然快四十岁了,可也有几分姿色,刘原当时虽然比我年轻得多,但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那时候我唯一的牵挂就是欣儿,不然早就不想活了,刘原承诺一定会让我们母女见面,并且他对我也不错,何况我早已是残花败柳,也没什么可矜持的…… 况且,我巴不得给孟桐那个王八蛋戴绿帽子呢,所以,我们就……不过,时间也不长,只有两三年,他就对我残疾的身子厌倦了,而我也如愿见到了我女儿……” 秦笑愚瞥了孟欣一眼,只见她满脸通红,低垂着脑袋不敢抬起头来,脑子里忍不住想起了那天一个雪白的屁股被王子同抱着猛干的情景,心中竟有点心猿意马,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干女人了。 “可后来为什么又跟王子同扯到一起了呢?”秦笑愚问道。 张红兵似乎对自己受到如此的关注而感到高兴,很乐于回答秦笑愚的各种问题,她叹口气道:“这都是欣儿太容易相信人,她这些年经常来看我,渐渐就形成了习惯,没想到就引起了王子同的疑心,还以为她是悄悄地出去和男人幽会呢,所以就派人跟踪…… 他发现我之后,马上就去找了刘原,我到现在都不清楚刘原为什么会把我交出来,因为以前欣儿早就想把我带走,可刘原总是以各种借口拒绝……我估计王子同肯定威胁了他…… 不过,我跟你一样,对王子同也没有什么好感,我又不是他亲娘,他凭什么表现出这么大的热情,即便是为了讨好欣儿,也没必要找几个保镖看着我吧……” 秦笑愚一听,没想到王子同发现张红兵的方法竟然和自己如出一辙,很显然,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宝贝,起码可以利用张红兵拴住孟欣。不过,一听说王子同有保镖看着她,秦笑愚忍不住就紧张起来,急忙问道:“那些保镖呢……现在为什么没有看着你……” 张红兵得意地说道:“上次离开那个小镇之后,我就和欣儿商量好,悄悄摆甩掉了他们,听说他差点被人打死,那些保镖都忙着保护他去了,哪有功夫顾得上我……” 秦笑愚看看地上的旅行箱,奇怪地问道:“你们既然甩掉了王子同,这是准备去哪里?” 孟欣忽然怒目而视,气愤地说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张红兵神秘地一笑道:“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地方……我已经厌倦了,既然报不了仇,也不愿意再跟这些贱货生活在一个城市里……” 孟欣见柴进又给母亲拍了一张照片,站起身来冷冷说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们可以走了吧……秦笑愚,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在我母亲离开这里之前透露她的行踪,我就……就杀了你……” 秦笑愚站起身来摊开双手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对你母亲怀着善意的少数人之一,你放心,我不会给她带来危险,不过,至于你父亲和刘幼霜嘛,那就很难说了……” 孟欣哼了一声说道:“我父亲?蚍蜉也能撼动大树?我倒是挺希望你多给那个表子找点麻烦,可你有这个本事吗?可别由通缉犯变成死刑犯了……” 秦笑愚走到门口,听了孟欣的话回头说道:“你还是多操自己的心吧,说不定哪天被王子同卖掉还不知道找谁算钱呢,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参与我的事情,到时候可别后悔……” 孟欣撇撇嘴说道:“我好害怕……哼,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柴进好像看不下去了,一伸手就扯着孟欣的头发把她拽了过来,挥手就给了她两个耳光,骂道:“老子没时间,有时间的话非要亲自体验一下省委委书记女儿的滋味……” 孟欣嘴里一声惊呼,捂着脸躲到母亲的身后,一双眼睛愤怒地瞪着柴进,只是嘴里在不敢逞强了。 就在这时,孟欣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秦笑愚和柴进不由地停下脚步,只见女人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放在耳边听着,一双眼睛却盯着门口的两个男人,过了一阵,才厉声说道:“你管我在哪里……哼,你说,你是不是跟那个表子搞上了……” 秦笑愚一听,心里一阵窃笑,赶紧带着柴进溜掉了,心想,这次来虽然收获不大,没想到却歪打正着把王子同耍了一把,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就算孟欣和王子同闹翻,刘幼霜也不可能跟王子同翻脸了,彼此之间的利益关系甚至比婚姻来的更牢靠。 18.动粗了 18.动粗了 19.恶作剧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9.恶作剧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19.恶作剧 邹琳压根就看不上石建军这种人,在她看来,石建军和陈志刚之流无非是图秦笑愚手里的钱,和刘蔓冬的保镖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当石建军在三分局门口找见她,按照秦笑愚的交代说了几句开场白之后,邹琳连脚都没有停一下钻进了自己的汽车,然后摇下车窗玻璃,脸上戴着一副大墨镜,懒洋洋地问道:“难道你就没有办法联系到你们老板?” 石建军见邹琳如此怠慢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瓮声瓮气地说道:“我要是能联系到他还来找你干什么?” “我早就跟他没关系了,你自己再想想办法吧。”邹琳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掉队的马仔,说不定已经被秦笑愚抛弃了,一点利用的价值都没有,所以就懒得理他,丢下一句话,一脚油门就开着车窜了出去。 妈个比的,真是表子最无情。 石建军骂了一句,愤愤地钻进自己的车里面,远远地跟在邹琳身后,一直跟到了银行的大门口,只见邹琳取下脸上的墨镜,坐在车里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下了车走进了银行的大楼。 石建军想起秦笑愚曾交代让他注意和韵真来往的人,心里的想法就复杂了,心想,现在老板正被公安局通缉,这两个婆娘都跟老板有一腿,她们搞到一起说不定有什么阴谋呢,都说最毒妇人心,说不定她们有什么阴谋呢,要不老板也不会让自己监视刘韵真了。 想到这里,他就慢慢把车停在了距离邹琳的车不远的地方,坐在里面等了一阵,直到抽完一支烟,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晃悠到邹琳的车跟前,贴着车窗玻璃朝里面看看。 忽然就注意到这是一辆崭新的马自达六型轿车,再仔细一看,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来这辆车正是不久前老板吩咐他买来的,没想到竟然送给了这个婆娘的,妈的,装什么逼呀,开着老板的车,居然六亲不认了。 石建军看看左右没有人,心里就有点不平衡,歹念乍起,伸手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把小刀子,就像是从车旁路过一样,用刀子在车身上从头到尾划过一条长长的痕迹,可他还不解恨,转过车尾,又装作没事人一样,从车尾到车头又划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他自以为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事实上,他从车里面下来,趴在邹琳的车窗上往里面窥视的时候,银行的一个保安就已经注意到他鬼鬼祟祟的动作了。 接下来把他拿刀子划车身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当石建军在车的另一边刚刚做完破坏活动,几名保安已经冲出了银行大门,还没有等到石建军反应过来,已经把他按倒在地上了。 邹琳可不知道自己一句话一个小心眼惹出了大麻烦,心里只顾琢磨着怎么样让韵真乖乖地说出秦笑愚的联系方式。 不过,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并不打算提刘定邦的事情,那种事情对一个行长来说有点太伤自尊了,最好是用徐萍做筹码达到目的最好,听说韵真和徐萍之间有点不干不净,想必她不会对自己的小情人不管不顾。 “真是稀客啊,不知道你是专门来看我的,还是有什么公务啊……”邹琳一进门,韵真就热情地说道,毕竟,上次她被柳中原绑架的时候,邹琳也跟着秦笑愚去了柳家洼,这点人情还是有的。 邹琳转着身子把韵真的办公室打量了一番,感叹道:“还是银行有钱啊……简直就像宫殿……” 韵真一边给邹琳亲自端来一杯开水,一边笑道:“太夸张了吧,不过,如果银行都没有钱,那么哪里还会有钱呢……” 邹琳在沙发上坐下来,又把韵真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就有点自惭形秽,惊叹于女人那种精致而又婉约的魅力,她承认,无论是脸蛋、身材还是屁股、气质都不是自己可以相提并论的,也许,就凭这这份美色,也足以让一个通缉犯念念不忘了,毫无疑问,秦笑愚只要还有一口气,只要还能折腾,这个女人就令他难以割舍。 “说实话,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来是想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分局决定拘留徐萍,你知道我手里的所有证据都表明她跟陈默的死有关系……”邹琳盯着韵真说道。 韵真吃了一惊,这件事她几乎都忘记了,甚至认为徐萍已经逃过了一劫,没想到这么突然又别人提起,这个时候,她才忽然意识到邹琳是个警察,而不仅仅是秦笑愚的朋友,何况秦笑愚现在自身难保,即便是朋友也不一定再会买他的面子。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事过去这么久了,不是说没有证据吗?怎么突然……难道你们有了什么新的证据?”韵真在吃惊的同时,心里面就开始替徐萍担心了,既然拖了这么久都没见公安局有什么动静,现在突然要拒捕她,毫无疑问,这一次可不是闹着玩的,徐萍要是进去了,多半是出不来了。 邹琳哪里有功夫跟韵真摆证据,淡淡地说道:“公安机关是不会轻易抓人的,我们既然抓她,自然有我们的道理……” 韵真急的脊背上都出汗了,要不是邹琳坐在那里,她巴不得马上给徐萍通风报信,让她赶紧逃跑,大不了像秦笑愚一样东躲西藏,总比坐牢要好得多吧。 “问题是……我听笑愚说过,这个案子跟徐萍没有关系,他说基本上已经排除了徐萍的嫌疑,现在怎么突然又……要抓她,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邹琳显然看出了韵真的惊慌失措,并且很高兴她把话题引到秦笑愚身上,于是淡淡说道:“我不知道笑愚手里掌握了什么证据,关键是我们掌握的证据对徐萍不利。 当然,如果笑愚手里有证据为徐萍洗清嫌疑,我也不愿意抓你的部下,可问题是……自从柳家洼回来之后,笑愚就失去了踪影,怎么也联系不上,和就有点不正常,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市局秘密逮捕了……” 韵真如果早几天听见邹琳的判断非愁死不可,但她前天才收到秦笑愚给她的网络邮箱,并且已经跟他联系上了,所以,对邹琳的话根本就没在意,反而把精力集中在了徐萍身上,好像对秦笑愚的生死漠不关心似的。 “那怎么办呢……能不能再等以及天……如果抓错了,对徐萍的影响和不好,我看,你就帮忙通融一下,尽量拖延点时间,等跟笑愚联系上再说……” 19.恶作剧 19.恶作剧 20.谁派你来的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0.谁派你来的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0.谁派你来的 邹琳现在已经肯定秦笑愚和韵真一直保持着联系,心里面忍不住酸溜溜的,尽管她跟秦笑愚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可毕竟已经把身子给了他,哪里有不吃醋的道理?顿时就忘记了分寸,脱口说道:“那就赶快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局里面催得紧,没时间了……” 韵真见邹琳语气中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多了一个心眼,其实,刚才在接到邹琳电话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猜测她来找自己的目的。 虽然上次她被柳中原绑架的时候,邹琳也陪着秦笑愚去了柳家洼,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完全信任她,她知道,如果秦笑愚觉得有必要让邹琳知道自己的行踪,她根本就没有必要来问自己。 显然,在这种非常时期,透露秦笑愚的行踪对他意味着极大的风险,要不然,他也不会神神秘秘地派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给自己送来一个电子邮箱了,再说,自己跟秦笑愚的关系,怎么是邹琳可以相比的呢? “邹警官,你们公安局抓嫌疑犯难道总是先跟她的上司通气吗?你们就不怕嫌疑犯得到消息跑掉?”韵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打起了官腔。 邹琳心里一阵后悔,眼看着韵真就要上套了,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自己居然没有沉得住气,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来只有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刘行长,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我告诉你,秦笑愚如果二十四个小时不跟我联系,徐萍肯定要进去…… 逃跑?你以为公安局的人都是吃素的,我早就派人把她监视起来了,除非你这个行长不想当了,否则你最好不要给她打电话……” 韵真见邹琳拉下脸来,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得说道:“邹警官,你也是笑愚的朋友,为什么就不能通融一下呢……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徐萍并没有杀陈默……” 邹琳冷哼一声道:“你刚才说的不错,公安局抓人并不一定要通知嫌疑人的上司,正因为我和笑愚是朋友,所以才特意来对你说一声…… 你敢说徐萍没有谋杀陈默?我掌握的证据恰恰相反,如果拿到检察院,足够让她这辈子待在里面…… 其实笑愚手里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帮助徐萍,他不过是一直在袒护她而已,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如果他能把杀陈默的责任承担下来,徐萍可以暂时不抓……” “什么意思?你想无赖笑愚?”韵真气愤地站起身来说道。 邹琳知道自己闹得也差不多了,如果韵真真的有秦笑愚的联系方式,应该在自己走后马上就会跟他联系,至于秦笑愚会不会跟自己联系,那就要看他怎么想了,不过这家伙应该明白自己声东击西的目的就是想和他通上话。 “韵真,你是真糊涂还是假装糊涂,秦笑愚身上已经背了这么多的命案了,多背一件有什么关系,这就叫死猪不怕开水烫,虱子多了不痒痒,你只管告诉他,我肯定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徐萍去坐牢的……” 韵真哼了一声说道:“你是欺负我不懂法还是怎么地,笑愚现在是什么身份,难道他说陈默是他杀的你们就相信?” 邹琳呲地一笑,不屑地说道:“你懂法,但是不懂我们的办事风格……如果有某人声称对一个案子负责,那就必须进行调查,而不会马上就抓人……” 正说着,韵真办公室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邹琳原本已经走到门口,马上又转过身来,好像这个电话有可能是秦笑愚打来似的。 韵真低头看了一眼座机上的来电显示,原来是银行保卫部打来的,心里就有点气,她现在可是银行的一把手,保卫部如果有什么事情应该先找办公室或者主管行政的副行长,他们处理不了,最后也应该由主管副行长来向自己汇报,怎么动不动就往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难道天塌下来了? “什么事?”韵真有点不耐烦地冲着电话问道。 “行长,我们刚刚在银行门口抓住一个故意破坏顾客汽车的人,没想到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支手枪……”银行保卫部部长彭景泉气喘吁吁地说道。 “啊……手枪?他……想干什么,人在哪里?”韵真原本不应该这么紧张,可自从被柳中原绑架过一次之后,有点杯弓蛇影,她第一反应是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想抢银行,可随即就否决了这个念头,这里是分行的办公楼,哪里有钱可抢,如果要抢钱也应该去储蓄所呀,哎呀,不好,会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 “还没来得及问……人已经被我们铐起来了,这不是想请示您一下吗?”彭景泉说道。 韵真稍稍松了一口气,冲着电话大声道:“请示我干什么?这种事情还不赶快给公安局打电话……让所有保安都在大门口值班,检查所有监控系统,看看还有没有可疑分子混进银行……” “出了什么事?”邹琳听见手枪两个字,忍不住走回来问道。 韵真回过神来,面前不正站着一个警察吗,于是也顾不上刚才对她的不满,急忙说道:“保安说有个人在门口破坏顾客的汽车,被他们抓住了,可在他身上搜出一把手枪……” 邹琳一听,稍稍愣了一下,扭头就往外面走,一边说道:“去看看……” 韵真赶紧拿起一件外套,急匆匆地跟着邹琳往楼下跑,她倒不是急着要去处理问题,而是心里有种本能的恐惧,觉得自己一个人待在行长办公室里不安全,如果有人要袭击自己,肯定会找到这里来,眼下还是跟在警察屁股后面比较明智。 保安部里站着三四个保安,彭景泉一看行长来了,马上站起身来,其实,韵真和邹琳站在门口就看见了被抓的那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地大吃一惊,因为被铐在一张椅子里的那个男人两个人都认识。 这不是前天给自己送来电子邮件账号的那个人吗?难道是秦笑愚派他来的?肯定是误会。韵真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而邹琳的第一反比韵真还要震惊。妈的,这小子刚才想约自己见面,现在又偷偷尾随自己来银行,身上还带着枪,难道秦笑愚疯了?竟然想对自己下手?可他刚才分明说不知道秦笑愚的下落啊,肯定是在说谎。 石建军看着进来的两个女人,肠子都快悔青了,脑门上渗出了汗珠子,他没想到一时的意气用事居然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如果没有身上的那支枪也就罢了,最多被当成地痞流氓揍一顿,可有了那把枪,非进公安局不可。 银行这些保安简直就像是隐形人一样,也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打得自己措手不及,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这下算是栽了,今后也别跟着老板混了。 石建军一瞬间脑子里转过一百二十个念头,心里只能祈祷着快快离开这个地方,可办公室里人太多,他又不好说出实情,只能一个劲地冲着韵真眨眼睛,暗示自己有话说。 “你……谁派你来的……”韵真心里一着急,就直愣愣地问道。 20.谁派你来的 20.谁派你来的 21.出大事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1.出大事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1.出大事了 石建军张张嘴,硬是没有说出来,一双会儿冲着韵真挤眉弄眼,一会儿又朝着邹琳使眼色,那意思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邹琳瞥了韵真一眼,似乎怪她问的太愚蠢,心想,还能是谁派他来的,自然是你那个老情人了。不过,她毕竟有经验,一看石建军的神情就知道他有话说,只是房间里人太多。 “刘行长,你让他们先出去,我问他几句话……”邹琳冲韵真使个眼色说道。 韵真这才渐渐理出一个思路,明白了邹琳的意思,马上对彭景泉说道:“这位是三分局的邹警官,你们都出去……” 那些保安一听银行里有一个警察,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正纷纷往外走,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噪杂的脚步声,只见银行的几位副行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显然他们也得到了消息。 邹琳苦着脸朝韵真直使眼色,那意思是让她赶紧把这些闲人打发走。韵真怎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顾不上跟手下解释情况,赶忙又把邹琳的身份介绍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先出去,让这位警官赶紧审问一下,我担心他可能还有同伙,说不定已经混进银行了呢……” 几位副行长一听,神色马上紧张起来,似乎来这里之前都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一时就对韵真佩服的要命,怪不得人家能当行长呢,人家看问题的眼光就是不一般啊。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是不是疯了……”韵真和几位副行长刚刚出门,邹琳就凑到石建军面前咬牙切齿地低声问道。 “哎呀,我这不是……生你气嘛……谁知道……”石建军哭丧着脸还真有点说不清楚。 邹琳知道,既然保安已经报了警,派出所的人马上就会到,银行的报警电话谁敢怠慢?何况还是涉枪的案子,所以,没时间听他说废话了。 “你说,是不是秦笑愚派你来的……” 石建军这个时候也不想隐瞒了,他也明白自己被抓的后果,现在可只有面前的这个女人能救自己了。 “是……老板让我找你谈谈,了解一下公安局最近有什么动作……还让我查查刘韵真的住处,看看都有什么人来找她……哎呀,邹琳,你赶快让我走吧,不然等一会儿警察就要来了……” 邹琳一听,基本上什么都不用问了,毫无疑问,秦笑愚想用一个陌生的面孔做通信员,可在正式使用之前想练练他,没想到第一次就出事了。妈的,也许先前应该对这小子客气点,谁知道他竟是这么小肚鸡肠,这种人即便现在不出事,将来也是一个祸害。 邹琳一双眼睛瞪着石建军咕噜噜乱转,看上去好像是在想着让他脱身的法门,可看在石建军眼里就不对劲了,总觉得她眼睛里充满了杀机,一时心惊胆颤,央求道:“邹琳,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 石建军话还没有说完,邹琳心里哀叹一声,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已经到达门口了。她只来得及警告了一句“什么都别说……如果让人知道你是秦笑愚的人,你就死定了……” 门被推开了,四名警察走了进来,不过,他们一看见邹琳都愣住了,显然互相之间认识。 “邹警官,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惊讶地问道。 邹琳微微一笑道:“你们的动作挺快嘛……碰巧了,我今天刚好来找刘行长有点事……我刚才问过他了,这小子原来是刘蔓冬的保镖,不知道今天抽什么风……对了,他跟我的一个案子有点关系,我这就带他去局里……”说完揪着石建军的衣领把他拉起来。 那个男警察上前一步抓着石建军的手臂说道:“邹警官,这可是我们一分局的地盘,就算他跟你的案子有关,也要办个手续吧……再说,这人可不是你抓住的……” 邹琳明白自己的希望不大,不过还想做点最后的努力,笑道:“李所长,什么你们我们的……你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这个人对我的案子确实很重要……” 那个李所长并不卖邹琳的账,一把抓过石建军推到两个警察面前,说道:“带走……” 一边冲着邹琳笑道:“邹警官,既然都是一家人,你就费点功夫来趟一分局吧,不过,他可能在我们分局也留不住,已经上报市局刑警队了,他最多也就在我们那里办个手续,你要是想审问他,只有去市刑警队了……” 邹琳一听,知道这事也只能这样了,一声不吭地出了门,看见韵真和几个银行的高管站在那里说话,于是走向前去说道:“刘行长,我们刚才的事情还没说完,还请你抽点时间……”一边说,一边给她使眼色。 韵真现在机灵了,马上对新上任的主管行政的副行长李秋泽说道:“李行长,你在这里陪着公安局的同志做笔录,我手头还有点事……对了,别忘了把详细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我们去车里谈……”邹琳说了一声就快速出了银行大门。 韵真犹豫了一下跟了出去,她虽然还不清楚邹琳想跟自己谈什么,可心里面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邹琳围着自己的车转了一圈,看着崭新的车身上被划出来的长长伤痕,气的在轮胎上踢了一脚,骂道:“这个狗娘养的真变 态……” 不过,她再顾不上心疼自己的车,马上打开车门钻了进去,韵真刚坐稳就发动车离开了银行的停车场。 “我们去哪儿?”韵真问道。 邹琳边把车拐进一条小胡同,一边说道:“赶紧把车藏起来,但愿保安没有注意到石建军划伤的是我的车……” “你总得想个办法救救他……”韵真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可还是忍不住说道。 邹琳瞥了韵真一眼,嘲讽道:“我倒忘记了,他替你挨过一颗子弹呢……你清醒一点,我们现在没有功夫管他,现在最危险的是秦笑愚,难道你还不打算给他打电话吗?” 韵真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如果手里有秦笑愚的电话,不用邹琳说早就打过去了,不过,她现在已经相信邹琳对秦笑愚没有恶意,不然刚才也没必要对警察隐瞒石建军的身份了。 “我真的没有他的电话,前天他让人送来一个电子信箱,我发出去的一封邮件今天上午才看见回复,我就算现在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看见……你觉得石建军会给他带来危险?” 邹琳一阵沮丧,沉思了一阵,把车停在了路边,从这个地方能够看见银行的大门,她紧盯着银行的门口说道:“我敢肯定石建军知道秦笑愚的藏身地,起码应该知道陈志刚的电话号码。如果他什么地方露出破绽,只要警察把他跟秦笑愚联系在一起的话,不用一个小时就会让他开口,明天早上你就能听到秦笑愚被抓的消息……” 韵真好像有点不相信,问道:“问题是警察怎么能想到他跟秦笑愚有关系呢?” 邹琳没好气地说道:“你总是要等到事实摆在面前才相信……不错,目前为止这些警察确实不知道他跟秦笑愚的关系,但是,市公安局刑警队有经验的警察能够从细小的蛛丝马迹发现问题。 比如,他出现在你的银行就能够引起警察 的联想,谁不知道你跟秦笑愚的关系?他们要是知道石建军划伤的是我的车,也会多问几个为什么。 而那支枪他也要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说清楚来龙去脉,我刚才已经暗示他了,让他承认自己是刘蔓冬的保镖,他对刘蔓冬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如果机灵点应该能混过去,起码也能赢得一点时间,反正刘蔓冬无影无踪,他们也暂时也无法验证。” “那……我赶紧给他发个电子邮件,让他赶紧换地方……”韵真急忙说道。 邹琳从后座上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说道:“现在就发……” 韵真犹豫了一下,马上就打开电脑开始发邮件。 “让他留一个临时联络的手机号,以便及时传递消息……”邹琳说道。 21.出大事了 21.出大事了 22.傻眼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2.傻眼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2.傻眼了 几分钟后,韵真合上电脑说道:“难道我们现在只有坐在这里碰运气了?” 邹琳耸耸肩膀说道:“我看只能这样了……难道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韵真犹豫了一下,像是自我安慰似地说道:“我觉得笑愚肯定有防范措施,比如石建军长时间不回去,就会意识到他可能出事了……” “可问题是警察会让石建军的手机一直开着,万一秦笑愚或者陈志刚给他打电话,马上就会暴露身份……根据我对这个人的了解,他要么靠小聪敏蒙混过关,要么就会竹筒倒豆子,把什么都说出来,可能把你被柳中原绑架的事情都会说出来……”邹琳担心地说道。 韵真急忙问道:“如果他蒙混过关的话,公安局最终会怎么处理他?” 邹琳叹口气道:“不管着怎么样,他这牢是坐定了,非法持有武器罪,损害他人财产罪,起码三年以上,何况他还是有前科的人,曾经打掉过自己老板的两颗牙,放出来时间并不长…… 不过,只要他别露馅,别跟秦笑愚扯上关系,后面还可以想想办法,就怕这狗娘养的被警察一吓唬什么都说出来…… 笑愚是饥不择食,这种人居然也会让他在身边待这么久,早就应该让他走路了,你不知道,我刚才甚至都有弄死他的念头……真是没事找事……” 韵真纳闷道:“我还是搞不清楚,好好的,他怎么偏偏要破坏你的车呢?” 邹琳恨声道:“为什么?还不是神经病……这辆车是笑愚让他买来的,现在看见我开着,心理不平衡呗……” 韵真不出声了,瞥了邹琳一眼,意识到这个女人跟秦笑愚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不过,一想到秦笑愚专门给自己送来联系方式,而邹琳却没有,心里又稍稍得到了一点安慰。 “你刚才说要抓徐萍……你是故意想逼着我跟笑愚联系吧……”韵真忽然问道。 邹琳脸一红,哼哼道:“就算是吧,你可不知道,笑愚现在很危险……我说的危险不仅是指他有被抓的危险,也是指他这个人变得越来越危险。 他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我总觉得他是暗中做着某些准备,说不定他想干点大事……最重要的是,我担心他可能跟刘蔓冬合作。 他们两个人现在可以说有着共同的敌人,刘蔓冬这个女人报复起来可不管什么后果,并且手里有人有枪,一旦跟警察遭遇,你想想会出现什么情形,如果笑愚杀死几个警察,那他这辈子就别想洗清自己了……” 韵真听了邹琳的话有点不以为然,疑惑道:“笑愚难道就不明白珍格格道理?他杀的都是黑帮分子,从来没有杀过警察……你这点担心是多余的……” 邹琳哼了一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别忘了他现在是通缉犯,随时都可能跟警察遭遇,你以为他会束手就擒?如果这样的话,他早就去公安局自首了……你看看,连石建军这种人出门都带着枪,值得幸运的是你那些保安人多动作快,不然,只要给他一点机会,为了不被抓住,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朝那些保安开枪……” 在韵真的印象中,秦笑愚肯定是整天躲在一个黑暗的地方无所事事,起码不敢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她甚至猜测秦笑愚可能在躲过了风头之后就会出逃,不可能长期滞留在临海市。 可听邹琳一说,马上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对,秦笑愚是什么人?他可是一个敢想敢干,从不拖泥带水的人,从他在别墅杀黑帮分子,在宾馆杀李军等人,一直到帮着找回那些照片,跑到柳家洼救自己,这一切似乎都说明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既然他是公安局的卧底,怎么能甘心受别人的冤枉呢,肯定会极力想办法洗清自己的罪名。 “那……即便你联系到他,难道他还能听你的?”韵真一颗心砰砰乱跳。 邹琳用异样的目光盯着韵真,若有所思地说道:“他很有可能会听你的话……” 韵真脸一红,娇声道:“他为什么要听我的?” 邹琳正准备开口,忽然盯着前方说道:“出来了……你看,市局的人也来了……” 邹琳话音未落,就响起一阵手机铃声,韵真拿出手机听了一会儿,说道:“公安局的人要找我谈谈……” 邹琳赶紧说道:“他们如果问起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你就说还是有关陈默的案子……不过,你可能不得不说谎了,但这个谎言很有可能会被揭穿,你要有思想准备……笑愚那边有任何消息,马上通知我,记住,这可是为了他好……” 看着韵真下了车,她又补充道:“也是为了你好……” 市公安局一分局的审讯室里坐着三个警察,石建军被反铐着双手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把铁椅子上,不过,一双眼睛还是偷偷把前面的三个警察打量了几眼,做为一名初犯,心里面直打鼓,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外面的一个房间里,一分局局长崔永林和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常宁以及市公安局八处处长高斌正从监视器上看着这次审讯。 “姓名?” “石建军。” “年龄?” “三十岁。” “职业?” “保镖。” “家住哪里?” “本市建设路建材小区六栋三单元502” “这把枪是哪来的?” “买来的。” “哪里买来的?” “农贸市场。” “农贸市场?农贸市场还有枪卖?石建军,你老实点,你以为我们不了解你的底细吗?放出来没几天骨头就痒了是不是?老实交代,这把枪是哪来的?” “我给刘蔓冬当保镖,他们发给我的……” “你是刘蔓冬的保镖?那你说说刘蔓冬现在在哪里?” “谁知道?我早就被辞退了……” 那名问话的警察冷笑几声,缓缓说道:“石建军,如果我告诉你,根据我们的弹道检验,这把枪曾经在几起枪案中打响过,并且还杀过几个人,你有什么感想?” 石建军一听,立马就傻了,浑身不禁一阵哆嗦,心里直叹自己命苦,因为这把枪是他在柳家洼参与救韵真的时候,从柳中原的一个马仔身上搜来的,他们都是黑帮分子,谁知道用这支枪干过什么? “我怎么知道?反正这支枪我从来没有用过……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肯定是以前的那个人干 的……”石建军只能狡辩了。 22.傻眼了 22.傻眼了 23.代价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3.代价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3.代价 那个惊颤干笑了几声,说道:“也有可能,不过,如果找不到以前那个枪主,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枪现在可是在你的手里,难道你想替别人背黑锅?” 石建军毕竟当过几天兵,也在牢里面待过两年,脑子反应够快,马上意识到警察很可能是在诈自己,于是一脸冤屈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那几起枪案,你说出来,我肯定能证明自己没有参与……在当报表前我一直做点小买卖,奉公守法,当保镖之后也没有干过违法的事情……” 那个警察愣了一下,随即从桌子上拿出几张照片,另一个警察把照片拿到他的面前,一章章翻着让他看了一遍,随即问道:“认识这几个人吗?” 四张照片,两个面熟,两个不认识,其中一个他还知道他的外号,那是因为他曾经多次去过刘蔓冬的家里找邹琳,没事的时候在院子里跟刘蔓冬的几个保镖闲聊过。 “这两个是刘蔓冬的保镖,这两个不认识……” “他们叫什么名字?” “这个外号叫老铁……这个不知道,刘蔓冬的保镖很多,我在那里没几天,所以不是太熟悉……”石建军一副诚恳的样子说道。 “你既然跟这个叫老铁的人比较熟,那你说说,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说过,我已经离开那里好久了……” “好吧,那现在你跟我们说说,今天为什么跑到银行破坏人家的车辆?” 其实,这个问题石建军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想了好久,考虑到走进是个警察,他原本想说自己是故意报复她,因为邹琳作为一个警察曾经找过他的麻烦,可随即就否决了这个念头,因为警察会追着自己问为什么,邹琳跟他有什么过节,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因为跟警察过不去,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案子,自己跟邹琳可没有什么瓜葛,看来只能根据情况现编了。 “因为感情问题。” 那个警察一愣,忍不住笑道:“这么说你失恋了?” “嗯。”石建军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那辆车是谁的?” “知道。” “谁的?” “邹琳的。” “那你知道邹琳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是警察?” “你他妈的再编……你跟一个警察有感情关系?她和你谈恋爱了?” 石建军摇摇头,赶紧说道:“只是单相思……我挺喜欢她的,想追求她,今天本来想请她喝杯咖啡,聊聊天,可她居然侮辱我,所以我就跟着她来到银行,看见她的车停在那里,一时冲动就……” “你怎么认识她的?” “那时候她住在刘蔓冬家里……所以认识……” 那个警察愣了一阵,和其他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个眼色,仿佛是再说,原来就这么点事,虚惊一场。 外面房间一直观看着审讯的市公安局副局长常宁摇摇头站起身来说道:“他说的那个老铁就是冶铁民,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跟他讲条件,让他去找冶铁民,然后配合我们的行动,否则就让他坐牢……” “常局长,这是不是有点冒险,万一他要在冶铁民面前漏出什么破绽,可能会打草惊蛇……”高斌提醒道。 常宁说道:“我们不能无限期地等下去,又不能现在就拒捕冶铁民,这个险值得冒……我看这小子挺机灵,对刘蔓冬也没什么忠诚度,值得一试,不过,要让人把他盯紧点……” 一分局的局长崔永林拿起手机给审讯室的一名警察打了个电话,做了一番布置。 “石建军,你私藏武器,破坏他人财产,加上你是惯犯,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次要做几年牢?另外,那几起枪案还没有最终落实,一旦找不见真凶,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的小命都可能保不住……” 石建军刚才全身心都用在了怎么对付警察上,没有时间想自己面临的后果,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犯法了,即便自己蒙混过关,这牢狱之灾还是无法避免,一时心里面难过的要命,对自由充满了渴望。 “我保证那些枪案跟我没关系,如果你们发现我说谎,就算枪毙我也不后悔……至于私藏武器……你们知道,我当过兵,喜欢摆弄这玩意,我又是个法盲,希望政府能够宽大处理……” “你既然当过兵,我就不信连这点常识也没有……你希望政府宽大处理,你告诉我们,政府有什么理由要对你宽大?难道你还有什么立功的表现吗?” 石建军不出声了,他虽然渴望自由,可本能地觉得不能把秦笑愚的事情说出来,因为这不符合他做人的底线,更何况秦笑愚对他不错,现在家里面已经不缺钱了,如果出卖了他,这辈子可不得安宁呢。 忽然,石建军脑子灵光一闪,顿时就想起了老板的卧底身份,抬起头厚着脸皮说道:“要不……我给你们当卧底吧……只要你们别让我坐牢……” 那名警察呲地一笑道:“卧底?你有什么资格当卧底啊,你看看你今天做的事情,性格冲动,为了一个女人做出那种蠢事,并且腰里别着枪招摇过市……你这样的卧底只能给我们带来麻烦……” 石建军信誓旦旦地说道:“通过这次教训,我摆正以后不会再犯浑了,你们就给我一个卧底做做吧……” 这时,那个警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听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说道:“今天就审到这里,你再好好想想,我希望你今天说的都是实话,否则,明天就没有这么舒服了……” 在一分局的一间小办公室里,常宁,崔永林,高斌三个人坐在那里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行动,高斌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手里拿着一支烟只管愣神。 “高处长,你还有什么意见?” 高斌好像并不同意常宁让石建军的接触冶铁民,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觉得这小子没说实话……” “那么你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常宁皱皱眉头问道。 23.代价 23.代价 24.钓饵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4.钓饵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4.钓饵 高斌说道:“问题不是他破坏了谁的车,也不在于他是不是真的对邹琳单相思,重要的是在我们的人赶到之前,邹琳和他单独相处过一段时间,我想弄清楚他们说过什么? 请你别忘了,石建军是个有家室的人,且不说他跟自己老婆的关系怎么样,我就不信他在刘蔓冬那里见过邹琳几次面就爱的这么深?刘蔓冬既然把他遣散了,为什么没有收回他的枪?这些问题难道不应该搞清楚吗?”高斌说道。 “你只提出了问题,还没有合理的符合逻辑的解释。”常宁说道。 “就算她破坏邹琳的车是因为怀恨在心,但是,我觉得他跟邹琳的关系没这么简单,别忘了,邹琳可是秦笑愚的联络人,他待在刘蔓冬那里也是秦笑愚安排的。 如果石建军真的是刘蔓冬的保镖,那两张照片上的人就不应该不认识,也不可能说不出他们的姓名,因为这几个人都是刘蔓冬身边的老人,深受信任,并且现在还待在她的身边。最重要的是……我听着他的声音很耳熟……”高斌越说越激动。 “耳熟?……”常宁盯着高斌问道。 高斌越听就越觉得石建军的声音耳熟,可总是想不起来,最后他终于想起了那次被秦笑愚抓住的时候,那个动不动就对自己和同伴拳打脚踢的人的声音跟现在这个人很相像,尽管今天他的语气充满了胆怯,并不像上次那么飞扬跋扈,可那声音却很耳熟。 不过,高斌被秦笑愚抓住并且向他妥协的事情只有丁朝辉知道,常宁并不知情,所以,他一时也无法跟他说不清楚,但他已经怀疑石建军跟邹琳和秦笑愚有什么关联,心里面忍不住一阵兴奋,低声说道: “我们的运气来了,我的意见是马上释放他……不能超过今天晚上……当然,要释放的有技巧,不能引起他的怀疑……” 常宁惊讶地说道:“放掉?为什么?就因为他的声音你听着耳熟?” 高斌没有理会常宁的问题,冲一分局局长崔永林说道:“老崔,把那个谈话录音给我拷贝一份,我要马上拿去让一个人分辨一下他的声音……” 说着,高斌站起身来说道:“我基本上可以断定,他是秦笑愚的马仔……我马上要亲自向丁局长汇报……崔局长,不能让石建军单独待着,派两个警察跟他在一起,如果有人给他打电话,就让他接,只是不要让他乱说……” 常宁被高斌搞得很恼火,站起身来大声道:“高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信任我?” 高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的工作性质决定有些事情必须亲自向丁局长汇报,必须马上监控邹琳,防止她向秦笑愚通风报信,还有刘韵真……” 看着高斌匆匆离去的背影,常宁气愤地说道:“别理他,他好像得了秦笑愚恐惧症,不管谁都能跟秦笑愚扯上关系,这件事我负责,跟他没关系,我们来讨论一下具体细节,争取尽快让他跟冶铁民接触,这可是找到刘蔓冬的最好机会……” 丁朝辉听完高斌的汇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马上拿起电话,命令常宁把石建军的案子交给高斌全权负责办理,让他集中精力对付冶铁民,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刘蔓冬的藏身地。 高斌得到了丁朝辉的许可,立即派人把石建军带到了市公安局,装模作样地让他填了几张表格,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宣布他正式成为市公安局八处的卧底。 石建军觉得自己身处云里雾里,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当高斌宣布他已经自由了,回家等待着局里面给他安排任务的时候,他甚至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没想到自己的才华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了认可,不然公安局的人怎么把他当宝贝一样看待呢? 不过,在石建军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口之前,高斌突然拦住了他,像是非常友好地提醒他道:“难道你不应该给邹警官打个电话吗?你被抓之后她可担心了,一直在托人打听你的情况呢,你告诉他,已经获得自由了……跟她约个地方见个面……” 石建军这个时候根本来不及分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想赶快离开公安局,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把思路理一理,所以,没有多想就准备给邹琳打电话,可随即就停了下来,问道:“如果她问我为什么被释放,我怎么说?” 高斌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还用得着我说吗,你照直说好了,就说我们要让你戴罪立功,帮着公安局寻找刘蔓冬的下落……不过,你不能说是我们的卧底,这可是一个秘密……” 石建军再没有多想,他倒不相信邹琳会为自己被抓而着急,不过,他相信韵真和她一样,都应该在替秦笑愚担心,眼下给她打一个电话,起码先让她明白自己并没有露陷,而是阴错阳差被公安局利用来钓刘蔓冬。 手机接通知后,石建军有点得意地说道:“邹警官,我已经出来了……” 石建军说了一半,想象着邹琳惊讶的表情,等着她问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没想到邹琳好像对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冷冰冰地说道:“是吗,祝贺你……”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石建军一脸疑惑地看看高斌,似乎在怪他多事似的,害的自己热脸贴了一个冷屁股,早知道这样就不找这个没趣了。 “她怎么说?” “她说祝贺你,就挂了……” 高斌哼了一声,板着脸对石建军说道:“你可以走了,记住我说过的话,只要我们发现你有一点差错,你这辈子就打算在牢里面度过吧……” 说完,匆匆忙忙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说道:“给我派四名特警,我要去一趟三分局……” 邹琳离开韵真就回到了分局,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岳建东,希望岳建东出面找市局的人侧面过问一下石建军的情况。 岳建东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叹口气说道:“你不觉得我出面目标更大吗。目前这种情况下你应该静静地等待消息,观察局势的发展…… 我倒觉得秦笑愚不是这么容易就抓住的,你想想,他如果有几个手下的话,多半把他们当做探测气球,无非是替他跑跑腿,不可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他们手里。 就算石建军交代了和秦笑愚的关系,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他,最多只能证明,秦笑愚还在临海市,并没有出逃而已……” “问题是秦笑愚那个人你不了解,他有时候感情用事,太轻易相信人……”邹琳忧心忡忡地说道。 岳建东笑道:“事实证明你这个结论是错误的,你跟他这么久了,他好像并没有轻易相信你,要不为什么一直都不跟你联系呢?” 邹琳胀红了脸,恼羞成怒地说道:“他不是不信任我,也许是担心连累我呢。我见天见刘韵真了,她也没有秦笑愚的联系方式……” 岳建东意味深长地盯着邹琳说道:“根据我的经验,你这是爱上那小子了……” 邹琳晕着脸说道:“你胡说,我只是为我的工作考虑,不然谁有闲心管这种破事……哼,人家都说我爱上你了呢……” 岳建东一听,心中一动,赶紧换个话题说 道:“我觉得你可以结束在这里的任务了,如果你能找到秦笑愚之后,干脆就把他这个人也带走,一旦他们知道秦笑愚落在了中央纪委的手里,可能会安分的多,你担心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邹琳气恼地说道:“除非我把他押走,否则他那头倔驴能听我的吗?” 24.钓饵 24.钓饵 25.特殊身份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5.特殊身份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5.特殊身份 岳建东说道:“如果你有这个意思,我倒可以帮你的忙,你把秦笑愚引到我的辖区,然后秘密抓捕他,然后我派人协助你把他押送北京……” 邹琳马上就一脸警惕的样子,盯着岳建东说道:“岳局长,你该不会也是在替丁朝辉办事吧?” 岳建东哈哈一笑道:“你看我是对丁朝辉这种小丑低三下四的人吗?告诉你,我早就做好告老还乡的准备了…… 原本还想在任上最后办一件案子,可你也知道,刘定邦的案子不是我这个位置能够担当的,所以,我把自己告老还乡的时间提前了一点,这也是我劝你见好就收的原因。 如果三分局局长换成了丁朝辉的人,我怕你会有什么闪失,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整个公安系统,基本上已经屈从在丁朝辉的淫威之下了,要不然,秦笑愚也就不会变成疯子了。” 邹琳走过去动情地抱着岳建东,娇声道:“你真像我爸爸……” “你爸爸是干什么的?”岳建东双手撑着邹琳的身子说道。 邹琳明显感觉到了男人身体的抗拒,有点失望地松开手,嗔道:“不告诉你……” 岳建东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翻看着一份文件,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见邹琳坐在那里呆呆发怔,于是说道:“在走之前把屁股擦干净啊,陈默那个案子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邹琳醒悟过来,有点心烦意乱地说道:“我的所有证据都证明陈默是死在徐萍的手里,不过,不是谋杀,而是……可以说正当防卫,也可以说是防卫过当,也可说是过失杀人,总之就看你是不是还顾念和徐召的友谊了……” 岳建东板下脸来说道:“友谊归友谊,徐召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真的是他女儿犯法,如果他活着,会亲手抓她……究竟怎么回事?” “陈默把徐萍灌醉之后带到公寓强暴了她,所以她就弄死了他,不过,怎么弄死的,还要问问徐萍,现场没有发现凶器。 有迹象表明,徐萍顺手牵羊拿走了陈默的钱,而秦笑愚则偷走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如果秦笑愚必死无疑,这件事也可以赖在他的头上,我相信他会承认,因为徐召对他有恩,并且他曾经在徐召临死前许下承诺,答应他照顾好他的女儿,不然那丫头也不会这么有恃无恐。” 岳建东久久没有出身,良久才自言自语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徐召这么欣赏的人,我估计应该还是有点理性,也许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说实话,我倒是愿意看见有人让丁朝辉寝食难安,不然他的气焰就更嚣张了……” 邹琳一听,马上跑到岳建东身边,摇着他的胳膊低声道:“岳局长,你既然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不能在暗中支持他,反正你已经准备告老还乡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以你现在的身份,完全能够帮帮他……” 岳建东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阵,正准备说话,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邹琳赶紧离开他坐在了沙发上,只见一个警察推开门说道:“岳局长,市局的高处长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高斌带着四个人一头闯了进来,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邹琳,仿佛松了一口气,冲岳建东说道:“岳局长,正好你们两个都在这里,有一个案子需要邹警官跟我去一趟市局协助调查,这是传票……” 邹琳一听,站起身来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高斌冷笑一声道:“我们怀疑你跟秦笑愚有染,并且给他通风报信。” “你放屁!”邹琳愤怒地骂道。 这时,岳建东仔细看完了那张传票,把它还给高斌说道:“你有话就在这里问吧,传唤邹警官市局的传票没有用。” 高斌一愣,惊讶道:“你说什么?难道你敢袒护她?” 岳建东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不是袒护她,而是要保护她的安全,你如果想传唤她,请你出示公安部的传唤证。” 高斌不明白岳建东话里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在故意刁难,成心想袒护邹琳,一时惊讶于他的胆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为了一名普通的警察不惜和市局对着干,难道外界那些传言是真的? 不过,高斌有丁朝辉的支持,怎么会把岳建东放在眼里,走上前去阴测测地说道:“岳局长,你放聪明点,这可是丁局长亲自批准的,难道你这个局长不想当了?” 岳建东哈哈一笑道:“你说的不错,不过,只要我在这里当一天局长,就不允许你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高斌顿时怒不可遏,对四名手下喝道:“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走,出了事情由我负责。” 岳建东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声说道:“谁敢动一动,今天就别想走出分局的大门……” 高斌一愣,似乎没想到岳建东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铁了心要把邹琳袒护到底了,尽管他跟岳建东没有什么来往,可对他这个人还是有点了解,知道这个人表面谦卑随和,可实际上却是一块硬骨头,连丁朝辉都啃不动,更不要说自己了。 况且这里是他经营了十几年的老巢,如果爆发冲突,自己肯定占不了便宜,干脆就让他亲自跟丁朝辉交涉好了,至于这笔账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放在以后慢慢算。 想到这里,高斌哈哈一笑道:“岳局长,你是不是反应过度了,你我都是老警察了,怎么能感情用事,我高斌和你前世无怨后世无仇,不过是在执行上司的命令…… 我看这样吧,你我之间没必要闹得水火不容,传出去让人笑话,干脆你亲自给丁局长打个电话,如果你能说服他取消命令,我高斌马上走人,当然,如果你说不服他,那我还是要执行命令,邹警官必须跟我走一趟……” “我看没这个必要,你先让你的人出去,我有话说……”这时,一直坐在那里不出声的邹琳忽然说道。 高斌稍稍犹豫了一下,冲四个手下说道:“你们在门口等着。” 邹琳站起身来,走到高斌面前说道:“就算丁朝辉也没有权力限制我的自由,你现在可以回去查查你电脑上的那份绝密名单,上面有个叫南琴的密工,编号zjw010502869。 我相信你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她,你也很清楚她的身份,只是不清楚她在执行什么任务,并且你可能很高兴她已经死了。 但是我现在告诉你,真正的南琴就是我,牺牲的那个南琴不过是我的替身而已……我现在要求你马上激活我的身份,否则你将受到玩忽职守、危害国家利益的指控……” 25.特殊身份 25.特殊身份 26.严厉警告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6.严厉警告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6.严厉警告 高斌呆呆地盯着邹琳说不出话,办公室电脑里的那份绝密名单的前二十个人的名字他几乎能倒背如流,排在第一位的那个名字早就被丁朝辉标注为红色,证明已经死亡,怎么现在突然又冒出一个南琴来,天呐,没想到中央纪委早就盯上临海市了。 “你……光知道编号不行……你还必须有证件……”高斌觉得双腿发软,他作为八处的处长,很清楚邹琳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如果有必要,她甚至可以秘密处决自己,怪不得岳建东胆大包天,他肯定已经知道邹琳的身份了。 邹琳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印着国徽的黑皮本子,翻开第一页凑到了高斌的鼻子底下,说道:“你看清楚了……” 高斌睁圆双目先仔细看了一下那张照片,还转动着眼珠子把照片和邹琳做了一下对照,随即就看见证件下面写着:侦察证。性别:女。血型:o。姓名:南琴。出生日期:1987年10月25日,警衔:二级警督。最下面是持证人内部编号,证件的有效期限,以及发证单位,国家安全部的钢印。 高斌长期从事八处的秘密工作,当然明白这本证件意味着什么,他知道,国家安全部有十七个局,邹琳的证件编号应该属于社会调查局,职责涉及到民意舆论公共安全以及其他社会性的问题调查。 最近几年,中央纪委将其中的一部分职能转变为监察性质,主要负责调查高层的腐败犯罪问题,甚至进行秘密监控监视,获得的情报直接上报中央纪委高层。 一般情况下,他们会在地方安全部门或者公安局做个秘密备案,但不会公开自己的身份,只有在需要当地公安部门配合的情况下,才会要求激活身份,对此,当地公安检查部门将无条件予以配合,即便他们的行为不合法,也无权干涉。 “这个……这个显然是一场误会……邹……邹警官,我只是奉命行事,我马上就向丁局长汇报……也许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只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高斌吞吞吐吐地说道,他知道,今天就别想把邹琳带走了,岳建东肯定会不惜一切护着她,如果发生冲突,自己可承担不了责任,干脆就把这事推到丁朝辉身上算了,说不定他也是邹琳调查的对象呢,要不然,丁朝辉为什么想方设法要杀掉那个南琴呢,没想到他杀死的只是一个起掩护作用的替身,真正的主人却悄悄地潜伏在岳建东这里,很显然,从机密程度来看,邹琳调查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邹琳朝着高斌逼近一步,低声道:“我不许你向丁朝辉汇报,不允许你公开我的身份……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我很清楚,你无非是担心石建军跟我取得联系,会破坏了你们的计划……我问你,你是依据什么断定石建军跟秦笑愚有关系?” 高斌没想到闹了半天,自己反而成了邹琳的审讯对象,他虽然不敢公开得罪邹琳,可也没必要听从她的指挥。 况且自己现在已经和丁朝辉绑在一起了,如果邹琳把丁朝辉作为目标的话,她就是自己的敌人,既然是敌人,还管她是什么身份。 丁朝辉敢杀南琴,就说明他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只能破釜沉舟了,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她单枪匹马的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只要抓住了秦笑愚,她最后只能空手而归,也许丁朝辉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地离去呢。 “邹警官,你该不会对这么个刑事案子也有兴趣吧,考虑到你跟秦笑愚的关系,我不能告诉你,当然,你如果需要配合,我们可在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一点力,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清楚你在临海市执行什么任务,如果你对秦笑愚感兴趣,抓住他的时候,我保证第一个通知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卷入当地公安机关的具体事务中,在你的权限范围之内也没有这一条吧……我还有公务在身,恕不相陪了……”高斌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高处长……”邹琳忽然叫住了他,低声道:“临走之前,我送你八个字,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高斌脸色一沉,阴测测地说道:“谢谢,你也好自为之……” 高斌的身影刚刚消失,岳建东就站起身来说道:“我看你尽快离开临海市,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邹琳先不回答岳建东的话,而是掏出手机快速地拨了石建军的电话,没想到已经关机了,忍不住跺跺脚说道:“基本上可以肯定,石建军并没有骗过他们,他们已经知道石建军和秦笑愚的关系了……韵真那里怎么还没有消息?” 岳建东走过来盯着邹琳说道:“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对你来说现在每时每刻都有危险,别忘了,他们可以装作不知道你的身份,然后把你和秦笑愚扯到一起,当做他的同伙对待……甚至让你和那个替身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邹琳走到沙发上缓缓坐下来,低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吧,从表面上看,我的替身是死在丁朝辉手里,而实际上却是死在我的手里……” “啊……”岳建东大吃一惊,问道:“难道你是故意把她的行踪透露给了丁朝辉?” 邹琳点点头说道:“不错,她如果继续活着,不但没有一点价值,而且会害死秦笑愚,她不应该贪得无厌,让自己成为各种势力的靶子。 说实话,她变成残疾之后心里也很痛苦,要不是对秦笑愚还有幻想,她早就该把自己解决掉了,再说,就算丁朝辉不杀她,迟早也会死在别人的手里,不过,她的死也不是没有一点价值,起码证明了临海市犯罪团伙的存在……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岳建东好一阵没有出声,坐在那里只顾抽烟,良久才说道:“你既然身份都暴露了,在临海市还能有什么作为?还是离开吧,起码我对龚局长也有个交代……” 邹琳站起身来说道:“不找到秦笑愚我是不会回去的……你想想,难道我会让南琴白白送命?在来之前我就知道临海市的水深着呢,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即便触动不了上层,也不能让丁朝辉在这里飞扬跋扈……” 岳建东见邹琳一脸坚毅的神情,知道自己再劝说也没用,于是站起身来说道:“从今天就别回去了,干脆就住在局里面,我让人给你准备个房间……” 邹琳笑道:“如果我整天躲在你的羽翼下面,那还不如回去呢……我估计他们即便要对我采取行动也要时间准备,暂时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再说,我手里的枪也不是吃素的……我要走了,晚上我还约了韵真一起吃饭呢……” 26.严厉警告 26.严厉警告 27.小聪明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7.小聪明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7.小聪明 虽然又呼吸到了外面自由的空气,回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可石建军从警察局出来之后,并没有为重新获得自由而感到兴高采烈,反而更加绷紧了神经。 他先是沿着大街晃悠了一阵,不时停下来看看商店里的橱窗,悄悄观察着身后是不是有人跟踪,他虽然没有多少经验,可也觉得自己幸运的有点不合逻辑,一个持枪的嫌疑犯,怎么能轻易就放掉呢? 这背后肯定有什么阴谋,从表面上看,自己是被放出来了,可自己的一举一动肯定在他们的视线之中,刚才那个警察已经说过了,自己只要有一点违反他们意愿的举动,马上就会被抓回去,可见这种自由不过是一个表面现象。 石建军在街上晃悠了一阵,并没有发现有可疑人物尾随自己,于是就走进了一家饭馆,选了一个面朝门口的座位,要了一碗面慢慢吃着,眼睛盯着每一个经过门口或者走进店里的人,遗憾的是他看不出一个星际可以的人,心里不禁有点纳闷。 不可能啊,难道公安局的人会隐形?或者有超高的伪装术?就不相信这个刚刚走进来坐在自己隔壁的老太太是警察,还有坐在门口的那个男人,尽管五大三粗,可从他专心致志呼啦啦大口吃面的样子就知道也不可能是警察的便衣。 妈的,怎么电影里的那些便衣一眼就能认出来,一个个都像是死了老子娘似的拉着一张脸,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冷冰冰的,一般都穿着西服,现在也许改成夹克了……哎呀,这个有点像,面部表情很冷峻,还看了自己一眼……他在打电话,也许是在汇报自己的行踪呢。要是老板在这里就好了,他没准有一双火眼精睛。 可今天的事情怎么对他说呢,如果他知道自己没事找事被公安局抓过,多半再也不会用自己了,且不说跟着他干活又惊现又刺激,反正每个月一万块钱是拿不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到现在陈志刚都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难道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被公安局抓了?很有可能,虽然邹琳没有老板的联系方式,可刘韵真肯定有,她可是老板的情人呢,这么说来,自己被抓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了。 算了,反正自己手头已经有点钱了,还不如回家跟老婆开个超市,下半辈子过安稳日子算了,老板现在可是一个通缉犯,再跟着他没准哪天还要进公安局,万一哪天要是闹出了人命,这辈子可就完了。 反正自己也替他挨过一次子弹,这次被抓又凭着自己的机灵保护了他,照理来说自己也不欠他什么了,只是不能这么偷偷摸的走,有必要跟他当面把话讲清楚,省的他到时候说自己不地道。 可问题是,警察这边该怎么交代呢,自己被放出来可是戴罪立功的,如果什么都不干,他们能答应吗?既然是卧底,总要卧出一点名堂吧,不然也没法交代啊,可老板的事情又不能说,刘蔓冬在哪里自己也不清楚,他们还能给自己布置什么任务呢,总不会让自己去街上抓小偷吧…… 妈的,反正被警察缠上,自己即便想过安稳日子也不可能了,那把枪还在他们的手里,谁知道他们会从枪上再查出什么问题来,为今之计,走为上计,干脆先消失个一年半载,等老板的事情平息了再回来,相信他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再说,自己现在如果去找他,岂不是就给警察带路了吗? 想到这里,石建军三下五除二,稀里哗啦吃完了那碗面,看看坐在门口位置上那个神情冷峻的男人已经不见了,便站起身走出了饭馆,一边装作悠闲的样子剔着牙齿,一边琢磨着是不是现在就去银行那边把自己的车开走,可随即又改变了主意,扭头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公交车站,一辆巴士刚刚停稳,他忽然就一路狂奔跑了过去,在巴士即将关门的时候跳了上去。 妈的。看你们还能不能跟得上老子。 石建军感到一阵兴奋,骨子里那种喜欢冒险的性子又占了上风,心想,只要甩掉了警察,就不存在违不违反规定的问题了,要想彻底自由,就必须摆脱他们的一切掌控,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机,马上从口袋里掏出来关掉了。 不过,石建军也就兴奋了一会功夫,当他从车窗里看见紧跟在公交车后面的几辆轿车的时候,不免又是一阵沮丧,心想,自己怎么忘记电影里面另一种画面了,那些便衣一般都是坐在一辆汽车里,紧盯着目标的一举一动。 如果目标是个重要人物,负责盯梢的车还不止一辆呢,刚才自己跑过去跳上车的情形自然逃脱不了他们的眼睛,没准跟在公交车后面的几辆轿车中,有一辆就是警察的眼线呢。 看来坐在公交车上还是无法彻底甩掉尾巴,也许应该去一个人多的地方,比如大型的超市酒店,利用那里的人群和众多的通道来摆脱追踪,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想必公安局不会兴师动众,即便有三四个人,想在那么大的范围内盯住自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到这里,石建军就走到公交车的门口,眼睛盯着接到两边,打算一看见附近有大型的酒店和超市就马上下车。 正好,公交车开进了一个站台,对面虽然没有大型的超市和酒店,却有一家大型的人民医院。医院也一样,那里面不是穿白大褂的就是脸色苍白的病人和无精打采的病人家属,警察在那里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再说,这家医院有好几栋楼,楼与楼之间都有天桥连接着,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别说监视人了,即便他们在里面转一圈也会晕头转向。 石建军觉得自己就像是电影里那些被敌人追踪的情报人员一样,正在利用各种手段和他们周旋,并且胜利在望,一时感到既忐忑又刺激,浑身充满了力量,公交车还没有停稳,就飞身而下,接着一刻不停地冲进了地下通道,几乎用百米赛跑的速度穿过长长的地下通道,来到了马路的另一边,站在那里气喘吁吁地看看马路对面堵作一团的汽车,心里一阵得意,心想,起码把那些坐在车里盯梢的警察甩掉了,他们总不能开着车飞到这边来吧。 因为刚刚进入冬季,流感肆虐,门诊大厅里人满为患,石建军混迹在人群中上了一部电梯,然后在四楼下来,正好有一个护士匆匆走来,他问明了去配楼的天桥所在,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那模样就像是家里有人马上就要不行了。 配楼是住院部,这里的人明显比门诊楼少多了,石建军停下来观察了一下走到后面,除了护士和几名穿着病号服的住院病人之外,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想象着警察此刻正为失去了自己的踪迹而乱作一团,心里一阵得意。 27.小聪明 27.小聪明 28.走投无路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8.走投无路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8.走投无路 这个时候,石建军早已经转晕了,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他只好在四通八达的走道里慢慢转悠,一边寻找墙上的指示牌,最后就来到了一个卫生间的门口,他倒没有上卫生间的感觉,可仓皇逃窜了一阵之后,心里面燥的很,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 于是,他就走进了卫生间,在一个格挡里蹲下来,一边琢磨着接下里该怎么办,要不要回家跟老婆告别一声,不过,经验告诉他,还是别冒险的好,警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住址,说不定此刻正在自己的家里守株待兔呢,也许给老婆打个电话最好,就说自己要出差,半个月不能回来,剩下的事情过了半个月再说。 忽然想到自己的手机已经关闭好一阵了,眼看着就到晚上了,可自己一直都没有和陈志刚联系过,是不是应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一下,不管怎么说,就算自己不干了,也不能莫名其妙地失踪吧,老板这边可以说是互不相欠,可到时候陈刚那边应该有个交代吧,毕竟是他把自己介绍过来的。 想到这里,石建军拨通了陈志刚的手机。 “你他妈的在哪儿?”陈志刚恼火地问道。 石建军一听就知道陈志刚还不知道自己被抓的消息,否则就不会这么问自己了。 “志刚……出事了……上午我被警察抓了……下午才放出来……”石建军压低声音说道。 “你说什么?被抓了?为什么?” 虽然看不见陈志刚的脸,可石建军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表情。如果是在一个小时前,他可能还不会说实话,可在经历了一阵他自认为的不寻常的逃亡之旅之后,他心里有种悲壮的感觉,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撒谎,不然就没有英雄末路的感觉。 “就因为邹琳那个表子货,我看不过眼,把她的汽车划了两道,没想到让银行的保安看见了……对了,今天邹琳去银行找刘韵真了,我就是跟到那里去的……” 石建军说着自己的英雄业绩还没忘记汇报一下自己的发现,紧接着说道:“那些保安发现了我身上的枪,所以就给公安局打了电话……你明白了吧……” “你他妈的是不是喝多了?警察把你放了?”陈志刚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尽管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已经发现了疑点。 “你他妈的急什么?听我慢慢说……反正,你放心,警察不知道我是老板的人,我说自己是刘蔓冬的保镖,他们居然相信了,他们之所以放我,是想利用我找到刘蔓冬,你想,我怎么知道他妈的刘蔓冬在什么地方,所以,我就甩掉了尾巴跑掉了……” 陈志刚半天没有反应,石建军喂了两声说道:“你他妈还听着吗?” “你说……”陈志刚说道。 “我知道老板不会再相信我了,所以我准备退出……我本来不想给你打电话,可有件事我一直不太踏实…… 你不知道,今天那个放我的人就是上次被我们抓过的那个警察,姓高……说实话,我现在也糊涂了,我想会不会是他认出了我,看在老板的面子上把我放了……那天老板好像对他很客气,连枪都还给他了……要不然,我怎么这么容易就跑掉了呢,说实话,这一路上好像就没有看见跟踪我的警察……” 石建军说道最后语气中充满了沮丧,好像现在才承认自己并不是勇敢机智,甚至也不是运气好,而是那个警察那自己做了一个人情,什么卧底,什么刘蔓冬,不过是他释放自己的借口,很显然,那个警察有什么把柄抓在了老板的手里。 陈志刚又是一阵沉默,他并没有对石建军的话做什么评论,而是冷静地问道:“你他妈的现在在哪里……” “我正在人民医院的厕所里拉屎呢……”石建军说完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 “建军,哪里也别去,就待在那里,不要关机,我十分钟后给你回电话,记住,哪里都别去……”陈志刚说完就把手机挂掉了。 石建军蹲在那里呆了一阵,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恐惧,这种恐惧倒不是警察带来的,而是陈志刚的反应让他忽然有一种陌生感,本能地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正自惶恐不安,忽然手机响起了短信的铃音,打开一看,居然是邹琳发来的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你的身份已经识破,别回去。 别回去?石建军愣了一下,把那条短信咀嚼了几遍,随即就明白邹琳的意思了,公安局已经知道自己是老板的人了,他们表面上好像是让自己帮着寻找刘蔓冬,实际上是想尾随着自己找到老板呢。 天呐,如果是这样的话,警察怎么能让自己这么轻易地溜掉?他们不布下天罗地网才怪呢,说不定现在医院的各个角落都藏满了警察,之所以不抓自己,就是想等着自己回到老板那里呢,真是太危险了。 一瞬间,石建军觉得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就算自己躲到天涯海角最终也会被抓回来,就凭那支枪下的几个死鬼他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他们之所以冒这个风险完全是为了抓一个比自己更重要的人物。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有种被人当傻子欺骗的感觉。 妈的,老子又没有杀人放火,不过就是替老板跑了几天腿,不过是身上藏了一把枪,就算审判自己也不过是在监狱里墩上几年,难道还能把自己枪毙?还能关自己一辈子?干脆让他们抓去算了,省的整天担惊受怕东躲西藏,牢里面至少吃饭不要钱呢。 就在石建军提上裤子,准备自暴自弃,大摇大摆从医院里走出来的时候,忽然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28.走投无路 28.走投无路 29.酷刑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9.酷刑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29.酷刑 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石建军,顿时又升起了一线希望,可打开手机一看,却是陈志刚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找个护士办公室的座机回电话,速度要快。后面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石建军几乎没有多想,马上冲出厕所,幸运的是不远处就是护士办公室,他都没有来得及跟里面的那个护士打招呼,一把抓起电话就拨打了那个陌生号码。 “你听好,你手里的那部手机已经被监听了,马上扔掉……你的车在哪里?警察发现了吗?”陈志刚急促地说道,好像是在抢时间似的。 “还在银行停车场……警察应该还不知道。”石建军说道。 “你现在随便找个地方躲上一阵,天黑以后想办法溜出来,我在你停车的那个地方等你……你到那里的时候别急着上车,在附近转悠一阵,我会看看有没有人跟踪你,直到看见我打开车灯再上来……” “我们去哪里?”石建军觉得自己一颗心砰砰乱跳,再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足智多谋的情报人员了,反而觉得惶惶如丧家之犬。 “先别多问了,就按照我说的做……成不成就看你的运气了……你他妈把我也害了,我也要离开老板了……”陈志刚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妈的,我怎么也把他害了?在公安局的时候可什么都没说过,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了,他说自己的手机被监听了,那么警察肯定也盯上他了,老板不会用一个在警察那里挂了号的人,这么说来,可不是自己把他害了吗? 石建军怀着一颗内疚的心慢吞吞地从护士办公室走出来,顺手把手机扔进了一个垃圾桶,然后看看手表已经六点多了,再有一个小时天也就黑了,现在去哪里躲一阵呢,在楼道里溜达说不定就会撞上鬼呢。 就在这时,石建军身边的一扇病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只见这个男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面部表情冷峻,显得跟医院的气氛格格不入。 石建军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这不就是电影里的那些特工的样子吗?不好,肯定是警察,他们这是在每个病房里寻找自己呢。 虽然一瞬间被吓得心跳腿软,可石建军还是一转身就转过脸去,慢悠悠地朝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知道绝对不能跑,甚至都不能表现出急促的样子,要从容不迫,就像是压根没有看见他一样。这个时候手里要是有枪的话就好了,出其不意给他一枪,不过那样的话,自己今天多半要死在医院里。 “建军……” 刚走出去五六米远,石建军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顿时吓得直哆嗦,不过他还是站住了。建军?警察可不会叫的那么亲热,脑子里忽然就闪过刚才那个男人的影子,好面熟啊。 石建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已经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个男人硬是把他的脸转了过来,笑道:“我一看就像你小子,怎么跑到医院来了……” 石建军瞪着眼前的男人看了半天,心里诅咒了一声,在男人的肩膀上捶了一下,脸上一副苦笑,骂道:“老铁?你他妈的吓死我啊……” “妈的,你想什么呢,怎么魂不守舍的?”冶铁民问道。 这时石建军吊在嗓子眼上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碰见冶铁民让他有一种安全感,起码不再觉得孤立无援了。 “哎呀,老铁,好久没看见你了……你怎么在医院?”石建军活泼一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倒是冶铁民脸上露出一丝忧郁,叹口气道:“我妈病了,在这里住院呢……” “啊,什么病?严重吗?”石建军关切地问道。 “肿瘤,是恶性的……看来没有多大希望了,能挺一天是一天……”冶铁民忧伤地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你每天都在这里照顾?”石建军同情地说道。 “基本上这样……我妹和妹夫晚上在这里,白天都是我……对了,你呢,我看你刚从护士办公室出来,是不是家里也有人生病了?”冶铁民问道。 石建军没有回答冶铁民的问题,而是低声道:“你这是要回家吧,咱们离开这里再说……”说完,拉着冶铁民就往前走。 “妈的,你晕头了吧,电梯在那边……” “不,咱们走楼梯……”石建军头也不回地说道。 “建军,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该不会是来医院偷东西的吧……”冶铁民边走边开玩笑道。 石建军等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才站住身子,一脸神秘地低声道:“老铁,我算是倒霉了……屁股后面跟着条子呢……” “条子?”冶铁民惊讶地说道:“你现在还跟着秦笑愚?他可成名人了,前一阵子还一直躲在我们老板那里呢……怎么?条子也盯上你了?” 石建军咽了一口吐沫说道:“实话跟你说,今天差点挂了,要不是你,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冶铁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站在楼梯上掏出一支烟,递给石建军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这事怎么跟我也有关系吗?” 石建军好像把冶铁民当成了护身符,什么都没有隐瞒,从跟邹琳赌气说到被保安抓住,再说到公安局的审讯,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好像现在不说,今后就没有机会了,尤其是把自己在餐馆如何观察敌情,飞身跳车,最后跑到这家医院的过程渲染的就像惊险片。 遗憾的是冶铁民脸上却没有出现他期望的表情,只见他叼在嘴上的烟都忘记抽了,一双眼睛瞪着石建军半天才说道:“他们让你看我的照片?然后就放了你?” 话音未落,一把揪住了石建军的衣领,冷冷地问道:“你他妈的原来是条子派来的……是他们让你来这里找我的?是不是?” 石建军没料到事情突然会变成这样,一时百口难辩,一边挣扎着,一边嚷嚷道:“你他妈的听我说完……我原本以为他们把我当成刘蔓冬的保镖了……想让我给他们当卧底……实际上,他们的真正意图是想……想抓我们老板……哎呀,你放开我……” 冶铁民慢慢松开了手,一把将石建军推倒在楼梯上,呆呆地愣了一会儿,忽然一转身就朝着楼下冲去,一边跑一边说道:“你这个狗娘养的,把条子引到这里来了……我没时间陪你了……”说着话,人已经不见了。 石建军气喘吁吁地爬起来,把脑袋伸到楼梯栏杆外面气急败坏地喊道:“你这个胆小鬼……老子又不知道你在这里……妈的,还以为你是条汉子呢……” 石建军没有听见冶铁民的回音,以为他已经跑远了,看看手表,已经六点半了,天也快黑了,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干脆先从医院出去再说,陈志刚说得对,成不成就看自己的命了,要是碰上警察,那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石建军无精打采地往楼下走,有了电梯之后,楼道基本上就成了摆设,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并且静的出奇,听不见一 点噪杂声,只有沉重的脚步声, 可就在快到二楼的时候,石建军好像听见下面楼梯间传来异样的声音,既像是有人在低语,又像是有人在呻吟,听得他头皮发麻。他惦着脚尖慢慢往下走了几步,悄悄伸过脑袋往下面一看,震惊的差点叫出身来,赶忙一缩身子紧贴在墙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他只看见一个人倒在地上的半个身子,身子还在挣扎,可头上已经被套上了黑头罩,一名警察蹲在身边按着他,另一个警察把他的双手扭到背后正在戴手铐,虽然看不见脸,可仅凭身上的衣服就可以断定是冶铁民。在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个警察,正背着这边用手机打电话。 “人已经抓住了……没有引起注意……” 警察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每一句都被石建军听得清清楚楚,他已经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到了二楼,那里有一扇大门通往走廊,只是门严严实实的关着,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上了锁,不过,他现在不敢去开门民生怕惊动了楼下的警察。 “队长,楼上那小子怎么办?”忽然听见一个警察问道。 石建军的心一阵狂跳,差点坐在地上,随即听见另一个警察说道:“别管他……让他跑,反正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中……” 接着听见下面的开门声,一会儿功夫就恢复了平静。他们走了,冶铁民被警察抓走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把警察引到这里来的?可自己并不知道他在这里啊,完全是巧合,也许警察早就要抓他了,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刘蔓冬。 可是,他们嘴里说的“那小子”不正是在说自己吗?见鬼。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跟冶铁民在一起,楼道里连个鬼影也没看见啊。 “……反正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控中……”监控录像? 石建军站起身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抬头仔细看着楼道的上方,可并没有发现想象中的摄像头,对了,医院的走道里肯定有监视器,难道他们一直在某个地方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可能啊,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会跑到医院里来,如果自己跑到超市或者别的公公场所怎么办? 石建军失魂落魄地走到三楼,忽然就站住了,“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中……”这句话再次出现在了脑子里,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一只手不自觉地开始在自己的衣服上乱摸。不好,他们肯定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怪不得身后看不见一个警察,他们根本就没必要跟踪自己,因为他们随时能够知道自己的位置,甚至跟谁在一起,说过的每句话……天呐,陈志刚!这下可要把他害死了…… 想到这里,石建军就像发疯似地冲进了三楼的楼道,刚好看见一个护士走过来,他几乎有点穷凶极恶地问道:“哪里有电话?” 那个护士吓了一跳,惊恐的直往后面躲,不过,她还是伸手指了指前面的走廊。石建军丢下惊恐万状的护士,飞快地冲到走廊那一头,进门的时候把一个护士撞得朝里面跌进去,嘴里说声对不起,走过去一把抓起了电话,伸手就要拨号,可随即就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坐在那里直愣愣瞪着他的几个护士,嘴里骂道:“该死……”说完丢下电话,又像发疯似地冲了出去。 原本他打算天黑以后从后门溜出去,他甚至想象过像电影里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下水道里跑出去,可这时什么都不顾了,顺着楼梯跑到一楼,只要看见门就钻,路上还 撞到了几个人,不过,好在这里是医院,人家看见他疯狂的样子,还以为他家里死了人呢,所以也没人跟他计较。 石建军在医院门口拦住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火急火燎地催促着司机快点开,遗憾的是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街上到处是红灯,到处都是拥堵的车流,他不停地看着手表,一边把司机催的直冒火,要不是看他一副焦急的样子好像真的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早就让他下车了。 妈的,陈志刚,你尽量多磨叽一点,如果早早赶过去,你今天可就死定了,老子已经尽力了,能不能躲过这一灾就看你的运气了。 不到五公里路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到达银行的停车场,石建军跳下车来,把一张百元大钞扔给了司机,迅速地穿过马路,这个时候银行停车场上的车剩下没几辆了,他远远地就看见了自己那辆奇瑞越野车,上午他停车的时候几乎是小心翼翼倒进车位的,可现在旁边已经没有车了,事业很开阔。 不过,越接近自己的车,他就越紧张,刚才不顾一切的疯劲也渐渐消失,他觉得那辆熟悉的爱车此刻就像是一只怪兽一样蹲伏在夜色中,黑洞洞的汽车内说不定就是一个陷阱,另外,不远处还停着几辆轿车,也许那些车里面的警察此刻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呢。 妈的,凭运气,一切都要凭运气,不过看样子陈志刚还没有来,也许正在路上,也许正躲在某个角落观察自己呢,反正他是个谨慎的人,不想自己这么冒冒失失,也许这辈子迟早要死在冒冒失失的毛病上,本来一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可自己在扔掉手机的时候居然就没记住那个号码,这能怪谁啊。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但愿自己进去之后,他能体谅自己的一片苦心,起码替自己照顾一下老婆孩子,如果老板能把当初答应的三十万块钱作为抚恤金发给自己就好了,那样的话自己的老婆孩子就不会缺钱了,不过希望不大,老板说过,那三十万块钱必须是在事情了结之后才能给,看什么叫了结?哪里有个头啊。 石建军转着身子最后把周围扫视了一遍,然后咬咬牙,毅然朝着自己的车快速走过去,一刻都没有再犹豫,开门,发动车,慢慢把车开出停车场,一切就像平时那样从容不迫,这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对自己的表现感到很满意,心中再次涌起英雄主义的悲壮情绪,就像是开着一辆坦克奔赴战场一般。 不过,当他把车开到一条车比较少的僻静街道的时候,好像再也无法承受那巨大的压力了,嘴里诅咒了一声,疯狂地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先把外套扔出了车外,最后干脆把车停下来,连裤子衬衫都脱掉了,浑身只剩下一条内裤和背心,然后驾车就是一阵狂飙,好几次差点撞上对面的汽车。 “让你们跟……让你们监控……哼,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中……猜猜……猜猜看,老子现在在哪里?哈哈……陈志刚,你小子就是运气好,这次你欠老子的人情可大了……”石建军一边驾着车以八十码的速度在小巷中疾驰,嘴里一边还闲不住,那神情就像是得了神经病,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不过,也就是一瞥眼的功夫就失去了踪影。 石建军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刚把车开出停车场的时候,陈志刚已经来到了停车场,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看着那辆车消失在夜色中,嘴里嘀咕道:“妈的,他这是要干什么?” 高斌正气急败坏地从三分局回来以后,马上就来到丁朝辉的办公室里汇报工作,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丁朝辉在听到邹琳真实身份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吃惊的表情,只是稍稍有点意外的样子,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果然不出所料……” “怎么?难道你早就怀疑她了?”高斌惊讶地问道。 丁朝辉摆摆手说道:“这倒没有……我知道龚汉文总会给我们留下点什么?再说邹琳对秦笑愚的热情有点过头了……” “她好像知道的不少,她暗示是你要对那个南琴的死负责……”高斌试探性地说道。 丁朝辉没有回应高斌的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让人看住她,就看你的意思了……我手下的人可以办这件事,我觉得她的威胁性不比秦笑愚小……”高斌进一步试探道。 丁朝辉连忙摆摆手道:“不不不,你误会我的 意思了……没必要,你知道我当初在解除了邹琳的联络员身份后为什么还要对她信任有加,因为我对她越信任,秦笑愚就越怀疑……邹琳不过是瞎折腾,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野心,总想搞点东西回去向上司报告,实际上她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她说南琴的死我要负责,她有什么证据啊……” 高斌担心地说道:“我总觉得她跟岳建东串通一气在暗中窥视我们,再说她的出现是不是说明我们这里的情况已经引起了上面的主意……她临走的时候还警告我呢……” 丁朝辉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笑道:“亏你在八处也待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不清楚邹琳这种人的背景?就凭你我,还没有资格成为她的目标,是不是引起了上面的重视,不用你我操心…… 你知道全国各个省的安全部门有多少像邹琳这样的人吗?他们无非是被派来镀镀金,大部分都是空手而归,少数几个运气好的人有可能会找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可他们基本上带不出去,有的甚至莫名其妙地死在当地…… 我对邹琳做过全面的评估,她基本上是两手空空,以前他盯着刘定邦,没想到那老东西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自己都不干不净……后来又紧盯着汪峰的那笔钱,想在吴世兵身上动脑筋,没想到却被秦笑愚抢了先,所以,她只有盯着秦笑愚了,她就是指望着他那里弄点东西…… 不过,岳建东这个人倒不得不防啊,这可是一条老狐狸,龚汉文虽然调到外省去了,可并不死心,我怀疑岳建东一直跟他有联系,等我腾出手来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 “那就听任邹琳到处乱跑?”高斌问道。 “让她跑好了,只要别让她见到秦笑愚就行,不过,即便见到了,秦笑愚也不会向她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然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不可能到现在还一无所获……” “你觉得秦笑愚手上掌握了什么重要的情报?”高斌问道。 丁朝辉含糊其辞地说道:“这就很难说了,毕竟他和吴世兵和刘蔓冬都有过接触,汪峰的那台电脑也落在了他的手里……” “你的意思是他跟刘蔓冬一样掌握着一笔巨款?” 丁朝辉警觉地说道:“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他手上有这么多条人命呢……” 正说着,桌子上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丁朝辉拿起来嗯嗯啊啊地听了一阵,然后放下电话说道:“常宁秘密抓捕了冶铁民,在审讯方面你是个老手了,我给你二十四小时,让他说出刘蔓冬的下落……” “已经抓了?”高斌惊讶地问道。 “是的,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刘蔓冬溜掉,冶铁民就一钱不值……你那个小流氓有什么消息吗?”丁朝辉说道。 高斌摇摇头说道:“我的估计可能是错误的,事实证明他跟秦笑愚没有直接的联系,不过,他下午给一个人打了电话,我看那个人应该是秦笑愚的核心人物,我已经布置好了,只要那个人一出现,马上抓捕……” “我看情势越来越复杂了,显然秦笑愚已经不是单枪匹马了,他很可能已经跟刘蔓冬勾结在一起了……”丁朝辉忧虑地说道。 高斌说道:“秦笑愚这种人没什么底线,如果有可能,他甚至会投靠黑帮呢……” “那倒是好事情……”丁朝辉说了半句马上就打住了,紧接着说道:“你准备一下,马上开始审问刘蔓冬那个保镖吧,我希望明天能有好消息。” “那只有用地下室的那个审讯间了……”高斌说道, “非常时期,用什么手段我不管,我只要结果……” 丁朝辉话音刚落,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名警察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说道:“高处长,目标突然消失了……他去了停车场,开车跑掉了……追踪不到信号……” “他的同伙呢,出现了吗?”高斌站起身来问道。 “我们的人只看见石建军一个人,没有看见他的同伙……根据你的命令,我们在停车场的人没有跟上去……”警察说道。 “怎么回事?”丁朝辉眼里盯着高斌问道。 “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也许是他在一个信号的死角上……”高斌说着匆匆忙忙地出了办公室。 “信号死角?为什么不让你的人跟上他?”丁朝辉问道。 “我担心他发现有人跟踪而不回巢,所以我们给他的衣服上打了一颗钉子……实际上他对我们的价值最多也就二十四小时,既然他的同伙没有出现,说明秦笑愚已经把他抛弃了,我的人正在调查他同伙的那部手机,看看会不会发现新的线索……” 丁朝辉摆摆手说道:“既然这样,这事就先放一放。你还是马上开始审讯刘蔓冬那个保镖吧……” 市公安局地下二层有一间非常独特的审讯室,房间只有二三十个平米,没有窗户。整个房间安装了最好的隔音材料,天花板上安装有五颜六色的灯光,以及独特的音响器材,能够营造出恐怖、阴暗、狂躁、沮丧等各种气氛。 这间审讯室有个非常优雅的名字,内部人都叫它舒雅阁,平时很少使用,一般只在局长亲自批准的情况下才用来审讯非常重要且罪大恶极的罪犯,在审讯的过程中不记录,不录像,不留下任何痕迹。 冶铁民此刻被捆绑成一个粽子躺在舒雅阁的地上,身上只穿着一条内 裤,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整个房间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各种啸叫声,音高分贝几乎超出了正常人能够承受的水准,既让人胆战心惊,又可摧毁人的意志变得狂躁不安。 晚上九点钟左右,高斌带着两男一女来到了地下室,他们都没有穿制服,两个男警察虎背熊腰,上身只穿着意见背心,而那个女警察则穿着紧身服,把一个身子勾勒的曲线毕露,分外撩人。 三个人走进舒雅阁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坐着一个警察,通过带夜视功能的摄像头能够在监视器上看见躺在地上的冶铁民。 “有什么反应?”高斌把脑袋凑到监视器上观察了一会儿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小子承受能力挺不错……”那个警察说道。 “可惜时间太短……关掉背景音乐,打开白炽灯……”高斌说道。 “高处长,您真幽默……这种背景音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欣赏的……”那名警察笑着关掉了噪音,同时按下一个开关,监视器瞬间只显示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见,过了一会儿才又显示出图像,可以明显看见冶铁民的身子在扭动。 随着轰隆隆一阵响动,舒雅阁的电动铁门缓缓打开了,高斌带着三个警察走了进去,冶铁民挣扎着努力抬起头来,想看清楚进来的人。 高斌走过去围着冶铁民的身子转了一圈,最后故意站在他的脑袋跟前,只让他看见自己的一双皮鞋,然后对两个男警察说道:“把他扶起来……” 一个男警察走过去 ,揪着冶铁民的头发把他拉得坐了起来,并把他的脑袋转向了高斌。他好像还有点不适应强烈的光线,微微眯着眼睛把高斌打量了一眼,可随即目光就停在了那个女警的身上,没想到那个女警察居然对他微微一笑。 高斌摆弄着手上的一把手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妹妹已经给你打过两个电话了,不知道是不是你母亲的病情是不是有什么变化,我听说你是个孝子……我对孝子天生有好感,因为我母亲死得早,我总是羡慕那些有机会在母亲面前尽孝的人……” 说着话,高斌慢慢在冶铁民面前蹲下身来,两个人只见的距离只有十几厘米,在这种距离之内,他可以感受到被审讯者气息的变化。 “我们知道你是刘蔓冬的保镖,不过,目前我们还没有掌握你明确的犯罪证据,你也没有前科,历史清白,按道理不该抓你…… 不过,我们也知道,几天前你还跟刘蔓冬在一起,这次是请假回来服侍你母亲的,你母亲在世的时候可能不多了,她可能希望在临终前握着你的手…… 所以,为了抓紧时间,我只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了,并且让我满意的话,你马上就能回到她的身边…… 没有人知道我们抓了你,也没有目击者,没有证人,你只是消失了几个小时,如果你妹妹问起你,随便编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 怎么样?你想不想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说话算话,只要你回答了我的几个小问题,你马上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你甚至还来得及去好好吃一顿晚饭……” 冶铁民嗓音嘶哑地问道:“回答什么问题?” 高斌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就像是哄孩子似地说道:“告诉我,刘蔓冬现在住在哪里?” 冶铁民盯着高斌看了一阵,低声道:“我不知道?” 高斌一张脸就阴沉下来,盯着冶铁民小声问道:“你确定不知道?” 冶铁民点点头,说道:“确定。” 高斌嚯地站起身来,冲两个男警察点点头,一个人把旁边的一张小铁床推了过来,然后把冶铁民抬到铁床上,固定好四肢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在这个过过程中,那个身材曼妙的女警始终一言不发,脸上一副不忍的样子,冶铁民躺在在那里,正好能够看着那张妩媚的脸。 高斌又凑上前去低声问道:“你刚刚从刘蔓冬那里回来,仔细想想,她住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也许这几天操心你母亲的病,所以忘记了……” 冶铁民睁圆了双目,瞪着高斌说道:“确实忘记了……” 高斌朝一名男警察点点头,他就把一块毛巾盖在了冶铁民的脸上,另一个警察手里拿着一个水壶开始往毛巾上浇水,不一会儿功夫,整块毛巾就被谁浸透了,冶铁民的胸部开始急剧起伏,不到十秒钟,脑袋就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被一名警察死死地按住了,直到冶铁民的整个身体发生剧烈的抽搐,那个浇水的警察才停了下来。 高斌伸手拿掉毛巾,只见冶铁民一张脸被憋成了猪肝色,嘴里一阵猛烈的咳嗽,从鼻子里嘴里喷出一股股水,良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我们以前用塑料袋,不过,那玩意不安全,稍微不注意就会把人憋死,这个方法最好,毛巾和口鼻之间有微小的间隙,这些间隙被水流填充之后就形成了一层膜,但因为毛巾的渗透性不均衡,所以这张膜并不完整,还有一点点空气让人呼吸。 只是当水被吸入肺里的时候会很不舒服……所以,这种方式不会让人马上死掉,但却生不如死。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记忆有所恢复?告诉我,刘蔓冬住的那个地方叫什么?” 冶铁民大口地喘息着,可一双眼睛去却愤怒地瞪着高斌,眼神中似有刻骨的仇恨,如果不是被绑着,他很可能会扑上去把他生吞活剥。 “你最好找个塑料袋来……否则……只要我……活着……出去……就杀……你全家……”冶铁民费劲地说完了一句话。 高斌摇摇头,无限怜悯地看着他,低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完全没有必要恨我,我跟你有什么仇?在此之前我们都不认识…… 所以不是我要跟你过不去,是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这一切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你说是不是? 当然,你可以恨我,不过,我也肯定要从你的嘴里得到答案,不然这种不愉快的游戏将一直进行下去……” “草你妈……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冶铁民忽然一阵猛烈的挣扎,嘴里大声诅咒道。 高斌嘴里啧啧两声,冲一个警察点点头,马上毛巾又盖在了冶铁民的脸上,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以至于拿开毛巾之后,他的身体还在剧烈的抽搐,眼睛直往上翻,脸色由猪肝色变成了死灰色。 高斌点上一支烟,盯着冶铁民看了一阵,等他的眼睛渐渐恢复正常之后,又凑到他的面前低声道:“这一次感觉着怎么样?想不想早点回去照顾你的母亲?” 冶铁民闭上眼睛保持沉默。 高斌似乎有点恼火,一把抓住冶铁民的下巴说道:“那你就慢慢熬吧,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先去做别的事情,而你只能待在这里…… 现在我去外面喝杯茶,让他们在这里陪你……虽然你很坚强,可我肯定你早晚会说的,这倒不是源于我的自信,而是生物学定律决定的……” 说完,朝着那名女警招招手,两个人就走出了房间,在隔壁的房间里,高斌抽着烟,看着两名男警察差不多隔上三四分钟就往冶铁民的脸上盖一次毛巾,可每次停下来的时候,当警察问道:“想好了没有……”冶铁民总是一言不发。最后在第七次揭开毛巾之后,高斌愤怒地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碾灭,嘴里嘟囔道:“真见鬼……” “高处长,破纪录了,这小子真能抗……”负责监视的警察笑道。 高斌没有理那个警察,径自来到审讯室,怒气冲冲地走到冶铁民的身边,原本还想说几句威胁的话,可注意到这个男人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几乎已经处于迷糊的状态,于是就朝两个警察摆摆手,说道:“把他的脱光……扔在地上……” 高斌带着未曾有过的沮丧回到了办公室,刚刚点上一支烟,屁股还没有坐稳,丁朝辉就走了进来,盯着他问道:“一看你的神情,我就知道没有得到答案,你的生物学定律这次不灵了……为什么?这怎么可能?” 高斌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也无法理解……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他没有崩溃……也许作为刘蔓冬最老的保镖之一,有一个什么承诺让他坚持了下来,比如,退休后的一大笔钱,或者出卖她之后的某种更加恐怖的惩罚……总之不可能是忠心……” “那你准备怎么办?”丁朝辉问道。 “我需要时间……最终他还是会说的……”高斌肯定地说道。 29.酷刑 29.酷刑 30.终于扛不住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0.终于扛不住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0.终于扛不住了 高斌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也无法理解……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他没有崩溃……也许作为刘蔓冬最老的保镖之一,有一个什么承诺让他坚持了下来,比如,退休后的一大笔钱,或者出卖她之后的某种更加恐怖的惩罚……总之不可能是忠心……” “那你准备怎么办?”丁朝辉问道。 “我需要时间……最终他还是会说的……”高斌肯定地说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缺少的就是时间……等到刘蔓冬得到他失踪的消息,他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丁朝辉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我让他们给他打了一针,他会又饿又渴,并且会大小便失控,失去时间概念,过几个小时我再去审他……他会以为自己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现在只能靠心理作用击败他了……反正今晚不准备睡觉了……”高斌疲倦地说道。 丁朝辉点点头,说道:“坚持一下,明天我向上面汇报,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有用的东西……” 高斌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说的上面,是不是指刘幼霜?如果他说出了刘蔓冬的下落,接下来将会采取什么行动?” 丁朝辉刚走到门口,听了高斌的话突然站住了,回头盯着他说道:“你好像还在关注一些你不该关注的东西……你的任务就是让他开口,接下来的事情跟你就没有关系了,当然,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半夜三点钟,审讯室里再次亮起了刺眼的灯光,出于半睡半醒之中的冶铁民被一阵轰隆隆的开门声惊醒,身体条件反射似的一阵抽搐,眯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在自己眼前不断晃动的鞋子。 当他看见身边站着的那个女警的时候,忍不住一阵羞耻,因为他此刻不仅浑身一丝不挂,而且身上沾满了粪便。 “让他坐在椅子上……” 一名警察拉过一把铁椅子,然后一只手捂着鼻子把冶铁民拉起来扔在了椅子上,高斌忍着恶心走到他的面前,一脸沉痛地说道:“我很遗憾告诉你一个不信的消息,昨天,你的母亲不幸去世了……” 冶铁民一双失神的眼睛盯着高斌看了半天好像才明白他的意思,眼角慢慢渗出一滴眼泪,高斌紧接着说道:“你妹妹一直在给打电话……我们没有接过……很遗憾通知你这件事……不过,更遗憾的是我们又要开始了,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这么做……”说完就朝那两个男警察点点头。 马上,冶铁民又被牢牢地固定在了那张铁床上,跟上次不同的是,他嘴里发出了一声哀鸣,身子一直都在哆嗦,紧闭着的双眼不断有眼泪渗出来。 一个男警察正准备把毛巾盖在冶铁民的脸上,忽然只听那个女警说道:“够了……难道非要这样子吗?让我跟他谈谈……” 高斌直起身来,盯着那个女警说道:“这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如果你看不下去的话可以出去……” 女警似乎一点都不忌讳高斌,怒视着他说道:“难道你没看见吗?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折磨了,如果在折腾下去,他肯定就没命了……” “可我必须让他开口……如果他在不说的话,对我们也没有什么价值了……”高斌说道。 “好吧,让我跟他谈谈,如果他再不说的话,就由着你们折腾……”女警带着点恳求的语气说道。 高斌犹豫了一阵,最后好像很不情愿地点点头说道:“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如果你不能让他开口的话……” 女警不等高斌说完,大声道:“你们都出去……” 高斌和两个男警察出去之后,房门就轰隆隆地关上了。女警并没有说话,而是把房间扫视了一眼,然后就拿起那个水壶,开始慢慢往冶铁民身上浇水,一边浇还一边用那块毛巾清洗着他身上粪便,有好几次好像是在不经意间碰上了男人的玩意。 她偷偷观察着冶铁民的反应,只见他双目紧闭,可脸上渐渐有了血色,鼻息也粗重起来,最后手下的东西好像有点微微异动的样子,这才停了下来,拿过一块布盖在了他的下面,走过去站在他的头部位置,俯下身子温柔地说道: “好了,他们现在不在这里……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准备死在这里?我知道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没有见过哪个人能够经得起这种折磨,你挺过来了,可是,一切并没有结束,十分钟后他们马上就会进来,继续折磨你,一直等到你开口…… 我不想再看见那样了,你告诉我,刘蔓冬究竟在哪里?你不值得为她这样,你不过是她一个保镖,她手下还有很多保镖,并不是只有你一个,换成其他人早就说了,你告诉我吧,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谁也不知道你说过什么……你说了之后,我亲自送你回家,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女警说完,紧张地盯着冶铁民。一张脸却靠的越来越近,尽量让他嗅到自己身上的阵阵幽香,遗憾的是冶铁民仍然紧闭双目,一声不吭,不过,嘴唇却开始微微颤动。 “你想喝水吗?你告诉我,马上就有水喝,舔的,酸的,酸酸甜甜的饮料随便你挑……只要你一句话,我在外面还替你准备了肉汤……来小声告诉我……” 终于,只见冶铁民微微睁开双目,盯着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俏脸,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小声道:“水……” 女警精神一震,伸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柔声道:“乖,告诉我刘蔓冬在什么地方……群殴马上就给你拿水喝……” 说完把一只耳朵凑到了冶铁民的嘴边,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呢喃道:“告诉我,她在哪里?” “一栋房子里……”冶铁民艰难地翕动着嘴唇,几乎用听不清楚的声音虚弱地说道:“在黄店那边……一动大房子里……” 30.终于扛不住了 30.终于扛不住了 31.阵阵寒意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1.阵阵寒意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1.阵阵寒意 冬季的北山别墅再次变得萧条、冷清,呼啸的山风吹来令人感到阵阵寒意,一辆轿车沿着狭窄弯曲的盘山路开上了半山腰,在一栋全部用石头砌成的建筑前按了几下喇叭,大铁门缓缓打开后,汽车就开进了一个宽大的院子里。 丁朝辉刚从车里面钻出来,就看见刘幼霜的私人女保镖安娜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一双眼睛冷冰冰地注视着他,好像他是一个危险人物似的。 一楼大厅里有四个男人,或坐或站,不过,几双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走进来的丁朝辉,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妈的,王子同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刘幼霜特意叫他来的?很显然,他现在已经成了刘幼霜面前的红人了,这个王八蛋整天只知道自己捞钱,靠着一张嘴就获得了孟桐家人的信任,而自己每天呕心沥血,却还经常被刘幼霜骂得狗血喷头,这也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里,丁朝辉有点愤愤不平,瞪了王子同的那些保镖一眼,跟着安娜往楼上走,女人的大屁股不断刺激着他的感官,心想,这个混血儿的屁股结实的就像是石头蛋子,打起来一定很有弹性,很过瘾,不像李薇薇的屁股,软绵绵的,趴在上面总觉得少了一点质感。 安娜在一扇门上轻轻敲了几下,然后推开门,一侧身,把丁朝辉让进了屋子,不出所料,房间里除了刘幼霜之外,王子同果然无精打采地仰在一张宽大的沙发里,看见丁朝辉进来,甚至连头都没有转动一下,就像是进来了一个仆人。 妈的,在他们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打手,好像替他们服务是天经地义的,一切都变了,随着刘蔓冬的背叛,刘原和自己将慢慢被边缘化,渐渐变成了替刘幼霜家族跑腿的角色。也许自己也该想想退路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刘幼霜抛弃呢。 “虽然你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但愿这次不会让我失望吧……”刘幼霜看看表,一脸不高兴地说道。 “夫人,秦笑愚还没有线索……不过……”丁朝辉说着故意瞥了一眼王子同停了下来,好像有点不方便当着他的面说似的。同时,他注意到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陌生男人,一脸阴沉的表情。 刘幼霜明白丁朝辉的意思,淡淡说道:“有什么话就说,这里没有外人……”说着伸手指指那个陌生男人说道:“他叫皮特陈,子同的保安队长……” 皮特陈?一听名字就知道是王子同从美国带回来的杂种,上次杀刘定邦的事情应该就是他策划的,王子同现在手里有钱有人,怪不得刘幼霜这么给他面子呢。 “我这里有张照片,您先看看……”丁朝辉打开手里的一个公文包,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刘幼霜面前的桌子上。 刘幼霜拿起一副眼镜戴上,瞥了丁朝辉一眼,这才低头看照片,照片显然是在很远的地方拍下来的,由于浓雾的关系,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不过,还是能够分辨出河流以及附近的田野,在河道上隐隐约约有个人,身上穿着一件风雨衣,不过能够辨认出是一个女人,在距离女人几十米的地方有两个男人。再往远处看,则是一动建筑物的轮廓,周围张着茂盛的树木。 刘幼霜忍不住把脑袋向照片凑近了一点,紧盯着照片中的那个女人看了半天,这才惊呼道:“刘蔓冬?”说完抬起头来盯着丁朝辉,见他点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干得好……赶快说说,这是什么地方……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丁朝辉顿时就有一种成就感,得意地瞥了一脸惊异的王子同一眼,掏出一支烟点上,然后在刘幼霜对面坐下来说道: “我们通过监听掌握了刘蔓冬一个保镖的行踪,然后秘密抓了他,他向我们透露了刘蔓冬的行踪……然后我派了两个侦查员化装成当地的农民,一直在那里监视,这张照片就是他们拍回来的……” “啊,这地方在哪里?有名字吗?”刘幼霜一改先前的冷漠,娇声问道。 丁朝辉瞬间觉得自己沐浴在美人的恩泽之中,心情渐渐好起来,拿起那张照片说道:“这里是临海县的地盘,属于山区,名叫黄店……不过刘蔓冬住的这个地方距离黄店村子还有好几公里,距离临海市二十八公里……你看见那栋房子了吗?据侦查员说,那是一栋别墅,原本不是刘蔓冬的财产,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偷偷买下来的,看来她早有所准备……” “那里的情况摸清楚了吗?刘蔓冬和什么人在一起?”王子同问道。 丁朝辉没有理他,只顾自己抽烟,刘幼霜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娇嗔道:“你们两个呀……就别斗气了,都是自己人,这事接下来就要看子同的了……丁大局长,你就说说情况吧……” 丁朝辉这才冲刘幼霜说道:“据那个保镖说……前一阵,秦笑愚在那里住了一个星期,刘蔓冬的一个干女儿也和他们住在一起,不过他们现在都已经离开了,除此外就是她的保镖……不过,有十几个人,并且都持有武器……” “干女儿?她哪来的什么干女儿?”刘幼霜惊讶地问道。 丁朝辉也惊讶地反问道:“难道你都不知道?你可是……” 刘幼霜好像没有听见丁朝辉的话,坐在那里只顾愣神,良久才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她后来又认了什么干女儿?” 丁朝辉点点头说道:“很有可能……不过,据说她这个干女儿整天舞刀弄枪的,不像是平常人,我的看法是,她可能其实就是刘蔓冬的一个贴身保镖,很显然,她现在跟秦笑愚在一起,并且已经潜回了临海市……” 刘幼霜摆摆手说道:“既然秦笑愚不再那里,我们就先把他放一下,集中力量解决刘蔓冬的问题,可不能再让她跑掉了……丁局长,你有什么建议?” 丁朝辉很高兴刘幼霜这么重视自己的意见,坐直了身子说道:“这就要看你准备怎么处置刘蔓冬,如果由公安局出面抓捕她,少不了要兴师动众,不可能秘密抓捕,就凭她手下的那些保镖,要想十拿九稳抓住她,说不得要出动特警和武警,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知道刘蔓冬在警察手里,公安局最终就要有个交代……” 还没等丁朝辉说完,刘幼霜就站起身来,摆摆手说道:“不,这是不能搞得兴师动众,不能让警察出面,我的意思是……这事就交给子同来处理……” 丁朝辉瞥了一眼王子同,有点怀疑地说道:“你应该了解刘蔓冬这个人,她可不是这么容易对付,他手下的那些保镖里面也有能人……王总的手下对付得了吗?如果有什么闪失,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必须十拿九稳……” 这时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出声的皮特陈开口说道:“丁局长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只要你能够提供详细的情报,我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住那个女人……” “你闭嘴!丁局长是这方面的行家,岂你你们这些莽夫可比?”刘幼霜忽然呵斥道。 31.阵阵寒意 31.阵阵寒意 32.兔死狐悲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2.兔死狐悲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2.兔死狐悲 丁朝辉一听,心中得意,不好再过于矜持,于是从包里面拿出一张平面图,站起身来扑在桌子上,看见几个人都过来围在了桌前,这才像个指挥官一样指着地图说道:“这是当地的平面图,每条道路都标注的很清楚……要想抓刘蔓冬,不能跟她的保镖硬拼,反而要尽量不跟她的保镖交火…… 我的侦查员已经摸清楚了刘蔓冬的一个规律,这张照片就是下午五点左右拍到的,她每天基本上都会在这个时候在河道上散步,最远距离有时候达到一公里左右,如果我们事先在这里埋伏几个人,动作快的时候在两分钟之内就能解决问题……” “问题是她出来的时候带着保镖呢?”王子同指着照片里那两个男人说道。 丁朝辉轻蔑地一笑道:“她最多也就是带两个保镖出门,有时候甚至只有一个,并且,这两个保镖跟刘蔓冬保持着五十米以上的距离…… 你们看,这条河道在这个地方形成了一个低洼,当刘蔓冬走到这里的时候,就暂时脱离了保镖的视线,这段时间估计有一分多钟,这一分钟足够对她采取行动了,当她的保镖再次出现的时候,可以就地解决,只要动作不太大,肯定不会惊动屋子里的其他保镖……我们还有一个有利条件,每当下午五点钟左右,这个地方总是浓雾笼罩,这也为我们的行动提供了掩护。” “可这边都是田野,我们的车藏在哪里?如果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出现车辆,肯定会引起刘蔓冬的警惕……”皮特陈说道。 丁朝辉故意不出声,瞟了王子同一眼,心想,你不是本事大得很吗?谅你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果然,王子同沉思了一下说道:“这倒是一个问题,既然汽车不能开到跟前,从这个地方到达公路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们不可能背着一个人走这么长的距离……” 刘幼霜皱皱眉头,双手抱在胸前,衣服高高隆起,扭头看着丁朝辉问道:“你肯定已经有办法了……” 丁朝辉眼光扫从刘幼霜的胸口扫过,心想,在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老子,就凭你们这些书呆子也配干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 “我的意见是不用车……”丁朝辉故意吊胃口似地说了半句? “不用车?”皮特陈和王子同异口同声地问道。 丁朝辉就想要这种效果,以便显得自己足智多谋,他再次瞥了一眼刘幼霜近在咫尺的大 奶 子,然后用手指指着地图说道:“我们用车把人送到这个路口,他们顺着河道走进去,然后就在这片低地埋伏,而汽车顺着这条路开到下游的河汊口等着…… 你们知道,现在正是临海河的汛期,河水比较大,得手之后,可以用一艘皮划艇顺着河水往下漂,在河汊口把刘蔓冬弄上车,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弄回临海市。” 丁朝辉说完得意地扫了三个人一眼,只等着刘幼霜的夸奖,没想到她并没有出声,而是走到过去在沙发里坐下,沉思了一阵问道:“子同,你觉得怎么样?” 王子同点点头说道:“我看可行……” 丁朝辉气的七窍生烟,没想到自己这么好的一个策划竟然没能得到刘幼霜的认可,反而带着疑虑询问王子同这个白痴的意见,好在王子同总算说了一句人话。他没好气地说道:“不过,王总的人最好都会游泳,现在的河水可不是一般的大,否则自己送命不说,可别把刘蔓冬淹死了……”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行动的那天刘蔓冬恰好没出来散步怎么办,比方突然下雨了……” 王子同的话还没有说完,丁朝辉就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干什么运气也是一个方面,如果你偏偏要挑选一个下雨天去,只能说自己愚蠢,这座城市的天气预报准确率基本上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所以,你的成功率也应该有百分之八十……” “必须百分之百……”刘幼霜忽然大声说道:“如果没有百分之百,我宁可取消行动,如果让刘蔓冬跑掉的话,我们就有可能不在是猎人了……” 王子同把桌子上那张地图和照片交给皮特陈,说道:“你现在就回去。你们仔细研究一下,拿出一切完整的方案……”说着,扭头对丁朝辉说道:“我想让我的人去现场实地看看……” 丁朝辉耸耸肩膀说道:“你随时都可以派人去,你只要一接手,我的人就要撤回来了……” 刘幼霜犹豫了一下对丁朝辉说道:“这件事跟你再没关系了,公安局那边可别留下什么痕迹,回去把屁股擦干净,我可不想留下后遗症…… 我听说欧阳龙一直在四下活动,并且好像暗中还有人支持他,你当心点,你这个局长的位置并没有坐稳,我可不愿意看到你被人抓住小辫子……我问你,你最近见过刘原吗?” 丁朝辉摇摇头说道:“我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已经有好一阵没有见到他了,怎么?这件事需要你跟他打个招呼吗?” “不,今后我们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尤其是有关刘蔓冬的事情……我越来越觉得,他很有可能是第二个刘蔓冬……”刘幼霜愤愤地说道。 丁朝辉知道刘原跟自己一样现在不受刘幼霜信任,如果不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可能早就被她抛弃了,一旦刘原出局,要不了多久,下一个可能就会轮到自己。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刘幼霜是在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把那些对自己将来有威胁的人全部铲除,也许最后只剩下王子同一个人,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会有新的人加入进来,继续为她卖命。 想到这里,丁朝辉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明白自己在给刘蔓冬编织裹尸布的时候,其实也在为自己挖坑呢,不管怎么说,目前有必要保住刘原,局势越复杂,刘幼霜就越难驾驭,她就越离不开自己,从这个意义上说,也许连秦笑愚都不要抓他,就让他闹腾好了,这样大家都有事干,都有钱赚,如果天下太平,还要自己这个公安局长有什么用呢。 32.兔死狐悲 32.兔死狐悲 33.惹不起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3.惹不起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3.惹不起 “夫人,这怎么可能?他可是一直忠心耿耿替您……”说着,丁朝辉瞥了王子同一眼,明白自己再说也没用,说多了反而会引起她的疑心,她现在只信任自己未来的女婿。哼,王子同也许已经成了她的姘头呢。 “哼,你不知道,他上次居然跑来对我说马上取消对秦笑愚的通缉……他就怕自己干的那点事被抖露出来,从来不顾全大局……这也倒罢了,他现在居然暗地里背着耍手腕,子同不是让你替他查查临海县的那块地吗?你查的怎么样?” 丁朝辉气恼地说道:“夫人,我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太忙了,哪里顾得上……” 刘幼霜摆摆手说道:“这我当然知道,瞧瞧你眼睛里的血丝我就知道你最近很辛苦,不过,那块地也不用查了,一切都是刘原在捣鬼,他表面上退出了临海县的开发项目,可一直没有停止过背后挖墙脚……哼,忠心耿耿?这些年还不知道他对我撒了多少慌呢……” 丁朝辉一听,心想,说白了这是他们和刘原之间的利益之争,多半是刘原对王子同不服气,所以才在暗中掐他的脖子。 可王子同有刘幼霜的支持,这么看来,刘原未必是王子同的对手。临海县的开发项目跟自己一毛钱关系没有,也许自己不该参与他们的狗咬狗,只是不清楚刘幼霜准备怎么对付刘原。 “夫人,既然这样,你准备怎么办……要知道,他知道的可不比刘蔓冬少,一旦他反水的话……”丁朝辉试探道。 刘幼霜犹豫了一下,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先把他从古从林那里摘出来……离开了古从林的支持,他什么都不是……”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刘幼霜急忙打住,站起身来亲自倒了三杯酒,笑道:“我最近在休假,待在这山里面也挺冷清的,今天难得聚在一起,都别走了,就在这里吃顿便饭吧……” 丁朝辉一听,顿时受宠若惊,要知道,刘幼霜的饭桌可不是好上的,基本上跟上她的身子一样难,更何况是在她的家里这种小范围的饭局,更显得关系的亲密,所以他明知道刘幼霜是在有意笼络自己,可也忍不住感到一阵荣幸,马上就把刘原抛到了九霄云外,这年头,谁顾得上谁啊。 刘原此刻躺在宾馆的一套豪华客房里,胸口趴着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看不清楚是谁。 “妈的,谁又在说老子的坏话呢……”刘原摸发烧的耳朵嘀咕道,接着伸手拍拍女人的屁股,说道:“去打个电话,叫点吃的上来……” 女人哼哼了几声,娇娇柔柔地撑起身来,脸上还带着高朝后的余韵,原来竟是屈尊下放支行的行长张淼,她娇媚地盯着男人说道:“还能有谁说你坏话啊……”说着,把身子横在刘原的身上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酒店餐厅的号码。 刘原见女人的屁股撅在自己的面前,忍不住伸手打了一巴掌,引得张淼一声娇哼,回头白了他一眼,一边躲闪着男人的手,一边微微喘息着让餐厅送套餐上来。 等放下电话,张淼已经瘫软在了刘原的肚皮上,哼哼唧唧地娇嗔道:“你不是肚子饿了吗?怎么还有劲折腾……哎呀,别……” 刘原玩了一会儿,一把将女人推倒在床上,拿过一支烟点上,笑道:“吴世兵还说你挺保守呢,没想到这么骚……稍微碰几下就水漫金山了……” “你少提他!”张淼板着脸说道:“你们男人真不是东西,连这种事也互相交流……” 刘原邪笑着说道:“岂止是语言交流……他玩过的女人我基本上都玩过……” 张淼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李继薇不是让你们玩死了吗?” 刘原立马变了脸喝道:“你少提她的名字……” 张淼见刘原紧张的样子,咯咯娇笑道:“怎么?害怕了?我看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就像吴世兵一样,是不是晚上经常做噩梦呢……” 刘原板着脸没有理会张淼的取笑,过了一会儿扭头盯着他怏怏地问道:“这天刚黑就迫不及待地来找我,是因为打熬不住了还是手头又紧了?” 张淼掐了男人一把,晕着脸嗔道:“你别不识好歹,难道我张淼就找不到男人了?哼,我现在喜欢年轻的小伙子,比你强多了……” 刘原生气地坐起身来,骂道:“你去找你的小伙子吧,我可没时间陪你了……”说完就要下床。 张淼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躺在那里盯着他穿上衬衫,这才说道:“昨天有个女人来找我,她让给她引见古从林呢……” 刘原一听,马上就停止了穿衣,扭过头来说道:“哪个女人?刘韵真?” 张淼微笑着盯着男人说道:“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就乖乖脱掉衣服上来……只要你哄得我高兴,我就告诉你……” 刘原怎么会被一个女人要挟,他跳上去,伸手捏着张淼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不是欠揍啊,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淼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把打开刘原的手,冷冷说道:“你真不知好歹,算我白来一次……我又不是你的手下,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的?” 刘原一阵恼怒,正想出手教训女人,忽然就注意到她胸口上那两条娇艳欲滴的小蛇,顿时就泄了气,一把将女人揽在怀里,在她脸上连连亲了两口,笑道:“我倒是忘记了,你可是有身份的人,算我惹不起…… 你知道,我现在跟你们老大的关系很微妙,你既然说起这件事,肯定跟我有点关系吧,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我刘原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 张淼这才嗔道:“你明白就好……你绝对猜不到,本市最有名的女人居然要向黑帮老大妥协呢……” 刘原马上就猜到是谁了,有点不信地问道:“你说刘幼霜?怎么可能?她说什么?” 张淼笑道:“你不信就算了……哼,她当然不会说得这么直白,你知道我现在主管的支行跟宏鑫证券有点业务关系,没想到刘幼霜竟然屈尊亲自来找我谈业务…… 不过,她显然知道我跟古从林的关系,她先是跟我扯了一会儿业务上的事情,然后就很随意地问起了我大客户,说是她在临海县经济开发区的几个项目要招标,让我推荐几个有实力的地产公司参加竞标。 我就说了几个大点的地产公司,结果她特意问起了开元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情况,你知道,古从林是这家地产公司的真正老板…… 刘幼霜说她个人有意和开元地产公司合作,希望我能把她的意思转告古先生,她还为卢凤仙来临海市考察的时候没有机会见面感到遗憾……反正那意思很明确,就是想通过我试探一下古从林的反应……” “那你告诉古从林了吗?”刘原急忙问道。 “当然告诉他了。”张淼说道。 “他怎么说?”刘原问道。 “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不然要被割舌头的……”张淼 假装一脸恐惧地说道。 “那你怎么把刘幼霜的事情告诉我?”刘原在女人的屁股上掐了一把问道。 “那不一样,刘幼霜又不是我们的人。”张淼扭着屁股说道。 刘原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盯着张淼问道:“是不是古从林让你来告诉我的?” 张淼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他现在好像对你不感冒,也许刘幼霜就是利用你们之间的不和想玩点什么花招呢……” 33.惹不起 33.惹不起 34.被骗惨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4.被骗惨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4.被骗惨了 其实刘原已经隐隐意识到了刘幼霜的意图,她分明是想给自己来个釜底抽薪,先把自己先孤立起来,毕竟自己目前和古从林并没有彻底翻脸。 所以,她如果想对自己下手还是有所忌讳,也许她是想给古从林一点甜头,比如,在临海县的开发项目中给他分一杯羹,然后趁机离间自己和他的关系,甚至还有可能挑起古从林和自己的内讧,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可我不明白,刘幼霜想见古从林,为什么不直接去见她,偏偏要通过你传话呢?”刘原疑惑地问道。 张淼眯着眼睛说道:“她这是出于谨慎,她只需要把自己的意思传到,如果古从林有意向,自然会有人跟他接洽,按照刘幼霜的身份,她还不至于直接跟古从林打交道,何况她目前也摸不准古从林的想法…… 没想到刘幼霜居然还懂得一点黑帮的规矩,她如果真想谈生意,完全可以径自去古从林的办公室光明正大的找他,可问题是,如果她还想谈点其他的,那就不能按照生意上的规矩来,她之所以通过我传话,实际上就是在向古从林传达信息……” “这个信息就是除了生意之外,她还想跟他谈点别的事情……”刘原像是自言自语道。 “你懂得……你也算是半黑半百的人物……”张淼笑道。 刘原沉默了一阵,抬起张淼的下巴问道:“可我还是搞不清楚,你为什么要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件事呢?不可能只是想让我干你一次吧……” 张淼脸一红,扭过头去幽幽说道:“我恨他们,他们害死了我丈夫……再说,我们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实话,我还真不想看着你倒霉么……” 刘原仿佛渐渐明白了,愣了一阵,忽然笑道:“刘幼霜如果知道你现在光着屁股趴在我的怀里,肯定肠子都悔青了……” “你准备怎么办?”张淼仰起脸问道。 刘原没有回答,一把将张淼掀翻,把她压在下面说道:“看在你一片心意的份上,让我再干你一次……” 张淼尖叫一声,就被男人干了,随即就像八爪鱼一般缠紧了他,嘴里还大呼小叫的让男人来就狠一点。 刘原气喘吁吁地说道:“那可不……年纪越大就越……今后我们两个在一起……要小心点……只要别让他们知道我们两的关系,今后……说不定还有福利呢……” “我就喜欢你这狠劲……好像要把人折腾散架似的……天哪……上去了……就要上去了……”张淼睁圆了眼睛只管大声叫唤,根本没时间理会男人说的话。 两个人正到关键时刻,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门铃声。刘原吓了一跳,赶忙从张淼身上爬起来,盯着她悄声道:“会是谁?” 张淼差点就“上去了”,结果被门铃声打断,搞得上不上下不下的,气的在刘原的下面揪了一把,一翻身披上了一件浴衣,恨声道:“还有谁……该死的服务生……” 刘原这才想起,刚才让张淼定了晚餐,感情是服务生来送吃的呢,一时坐在床上呼哧呼哧直喘。 心想,也许从今以后,每一次敲门都有可能让自己胆战心惊呢,看来,今后也有必要和王子同一样,身边要带几个保镖,毕竟眼下的局势今非昔比啊。 秦笑愚从得到石建军出事的时候起就带着柴进和何亮换了藏身地点,并且从来不敢在一个地方住上两天,由于担心警察通过石建军查出陈志刚的身份,他在等了几天还没有得到石建军的消息之后,就准备让陈志刚暂时退出自己的小分队。 “头儿,也许事情并没有这么严重,那天我看着建军自己开车走了,可也没发现有警察尾随,我觉得这小子找个地方躲起来了……警察也不可能凭着一个电话就能确定我的身份,那个手机号码有没有登记过我的姓名……”陈志刚显然不愿意走,试图说服秦笑愚让他留下来。 “调查社会关系是警察的强项,你敢保证那天电话里建军没有叫过你的名字?警察只要一个名字就能查到你们的关系,何况你们还在一个部队待过……”坐在一边的柴进突然说道。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我看你还是暂时找个地方躲一躲,等到事情平息了还可以回来嘛……再说,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准备什么都不做,你待在这里也无所事事,也许,你可以找找建军,看看他是不是并警察抓了……” 陈志刚说道:“不行就让邹琳在警察局打听一下……” “绝对不行……”秦笑愚打断陈志刚的话说道:“不管是邹琳还是韵真,这段时间都不能联系,对了,你和建军都是刚子介绍来的,可别把警察引到他那里去……” “头儿,你是说建军有可能会跑到刚子那里去?”陈志刚也担心地问道。 秦笑愚走到窗前掀开窗帘朝外面看看,回头说道:“如果警察知道他跟我有联系,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那天的事情很蹊跷,目前我们也搞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我相信警察不会眼看着就这样让他跑掉的……我马上给刚子打个电话……” 秦笑愚用了一个新的号码给陈刚拨通了电话,等陈刚确定对方是秦笑愚时,顾不上寒暄,火急火燎地说道:“笑愚,你怎么才来电话啊,我都急死了,不好了……出事了……” 秦笑愚一颗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不过,陈刚既然还能接自己的电话,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赶忙问道:“是不是警察去过你那里了?” “警察?什么警察?”陈刚好像有点莫名其妙地问道。 “石建军是不是跑到你那里去了?”秦笑愚紧接着问道,他见何亮和柴进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冲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别出声。 陈刚一听,明白秦笑愚跟自己说的完全是两码事,顾不上多问,哭丧着嗓子说道:“吴媛媛带着她爹逃跑了……” 秦笑愚一听,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道:“逃跑了?怎么回事?你……你怎么搞的?” 陈刚愤愤地说道:“谁知道那小表子这么多的鬼点子,整天哄得人团团转……哎呀,你压根就不应该把她弄到这里来……” 秦 笑愚一听就明白吴媛媛把陈刚耍了,想起女人的花容月貌,不禁怀疑吴媛媛是不是在陈刚面前使用了美人计,所以他才晕晕乎乎地让父女两逃跑了。 想到这里,顿时 怒火攻心,没有怪吴媛媛,反而把陈刚恨上了,大声道:“你他妈的怎么怪人家鬼点子多,你是干什么吃的……我一再交代……我看你他妈的是不是过得太舒服 了……你给我老实说,究竟怎么让他们跑掉的?” 陈刚被秦笑愚劈头盖脸一顿骂,话语中似乎还有点不信任的口气,一时有口难言,呼哧呼哧喘息了一阵,这才委屈地说道:“笑愚,你也不能光怪我啊,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孩子吗?” 秦笑愚一听,马上想起吴媛媛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呢,也许她只是想换个环境,并不是诚心想摆脱自己的控制,不管她跑到哪里,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他缓和了语气问道:“孩子怎么了?” r 陈刚大声道:“哎呀,笑愚,你还蒙在鼓里面呢,哪里有什么孩子?她整天在肚子上绑些棉花,不但把你骗了,也把我骗了…… 很显然,她早就预谋好了……前一阵,她老说是不舒服,我们这里是个小地方,又没有大医院,我就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所以亲自陪着她去县里面的大医院做过几次检查…… 回来以后就老见她犯恶心,总是吐,我也害怕万一有什么好歹,所以就让他们父女两个搬到了山下的屋子住了,我们这里到县城每天只有一趟班车,又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所以,我也不担心她能跑出去,何况她连你的孩子都有了,怎么会料到她会跑呢…… 可谁知道她鬼点子这么多,前几天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她把我指示的团团转,楼上楼下跑得两条腿都酸了,后来又说要做b超,需要等好久,让我替她先去拿药…… 我回来的时候就在检查室外面等着她,谁知道左等右等也没见她出来,可那个检查室男人又不让进,后来,我实在等不住了,就找个医生问问,那个医生进去看了一下,说检查室早就没人了。 哎呀,我这才意识到被她骗了,就租了一辆车,在县城里找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发现她的踪影……没过多久,我老婆给我打电话说吴世兵突然犯了心脏病,刚好吴媛媛搭着一辆出租车回来,匆匆忙忙地把他接走了…… 我在县城两天没有回家,把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他们父女两,很显然已经跑远了,我跟你又联系不上,急的我这几天都上火了……” 秦笑愚听完陈刚的话半天没有出声,一张脸阴沉的可怕,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者,显然心中那股火快忍不住了。 34.被骗惨了 34.被骗惨了 35.离奇报道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5.离奇报道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5.离奇报道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怀孕……”秦笑愚强忍着怒气沉声问道。 “哎呀,那医生说的……她说吴媛媛做的只是一般性的……那个女人的检查……我说她不是怀孕了吗?医生说我是神经病,还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陈刚气愤地说道。 秦笑愚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陈刚在那边显然也惴惴不安,胆怯地说道:“笑愚,我……我真是对不起你……你知道……我对女人也没什么经验……” 良久,秦笑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像要把胸中的怨气都吐出来似的,低声道:“我们都一样,我对女人也没有什么经验……这样吧,你别待在那里了,来临海市吧……” 陈刚说道:“你今天如果不给我打电话,我正准备去临海市找你呢……对了,吴媛媛还给你留下一封信……” 秦笑愚一愣说道:“信?你看了吗?” “没有,信封都封口了……”陈刚说道。 “带上那封信,马上来临海……到了以后找个公用电话,打这个号码……”秦笑愚把何亮的手机号码告诉了陈刚,然后挂上电话,对三个竖着耳朵一直在听自己打电话的人说道:“我去睡一会儿……” 说完就耷拉着脑袋慢慢走进了卧室,那模样好像是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不过,走进去没有一会功夫,忽然又从卧室里窜出来,气急败坏地说道:“妈的,都这么多天了,怎么报纸上网站上还没有看见张红兵的事迹?” 三个人都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受到了什么刺激,陈志刚谨慎地说道:“我们有不清楚这事是怎么安排的……” 秦笑愚呆了一下,摇摇头,对陈志刚说道:“刚子就要来了……你到底是走,还是留下,等他来了之后再说吧…… 今晚我特地放你们几个小时的假,出去轻松一下,毕竟你们又不是通缉犯,没必要整天窝在房子里…… 你们可以出去找个女人,狠狠地干她们一顿,不过,都给我记住,千万不要相信她们那张逼嘴……”说完,走进了卧室,哐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头一天晚上,秦笑愚因为吴世兵和吴媛媛的逃跑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其实,他对吴世兵逃跑倒没怎么上心,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吴媛媛明目张胆的欺骗。 原本他并没有指望自己和吴媛媛会有什么结果,可在得知她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感情上就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不由自主地把吴媛媛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并曾一度想重新定位自己和韵真的关系。 谁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吴媛媛为离开他而释放的烟幕弹,这不仅让他的自尊心深受打击,同时认为吴媛媛的行为也是对自己公然的背叛,彻底辜负了自己对她的信任,一想到吴媛媛离开自己之后就会有别的男人,他的一颗心差点碎了,何况女人不仅带走了他当父亲的希望,还带走了一笔巨款呢。 秦笑愚躺在床上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愤怒,恨不能想个办法把他们父女两毁了,可随即就忍不住唉声叹气,自己现在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本事去追踪他们,这一切可能早就在吴媛媛的算计之中了。 何况,人海茫茫,谁知道他们跑哪里去了,现在公安局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吴世兵几乎都被人们遗忘了,这个时候正是他们逃跑的好时机,说不定这个时候父女两已经在美国的某个地方正快活呢。 在一阵无何奈何的愤怒和失落之后,秦笑愚疲倦地睡着了,他梦见吴媛媛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诡秘的微笑,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然后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看着那雪白的肚子就像气球一样鼓胀起来。 啊,媛媛,你回来了,原来你没有逃跑,我就知道你不会跑的,天啊,看看这肚子多大啊,里面就是我的儿子吧……秦笑愚兴奋的想爬起来去抱女人,可身子却无法动弹,急的他只能眼看着女人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不断地膨胀着,最后居然嘭的一声爆炸了。 媛媛…… 秦笑愚听见自己狂吼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没想到竟是南柯一梦,不过那嘭嘭的声音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一阵阵敲门声。 秦笑愚爬起来打开卧室的门,只见柴进站在门口盯着他的脸,惊讶地说道:“头儿,你这是一晚上没睡啊……眼睛都红了……” 秦笑愚打了一个呵欠,问道:“几点了?” 柴进看看表说道:“九点多了……头儿,快来看,电视上正在播放上次我们见过的那个老娘们呢……” 秦笑愚一愣,问道:“哪个老娘们?” “哎呀,你忘了……张红兵……”柴进说道。 秦笑愚一听,急匆匆跑到客厅里,只见陈志刚和何亮正坐在沙发上两眼盯着电视,好像都没有主意老板进来。 “怎么回事?”秦笑愚嘴里问道,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不由自主地被电视上的画面吸引住了。 只见电视画面上孟欣正接受市电视台记者李薇薇的采访。 “妈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笑愚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句。 何亮也惊讶地说道:“头儿,这老娘们那天好好的,怎么小表子说她失去记忆力了……” 秦笑愚还没说话,只听李薇薇问道:“是什么让你坚信你母亲还活着?” 孟欣神色凄凉地说道:“因为一直没有发现尸体,所以,我总觉得还有一线希望……” “就是这一线希望让你苦苦寻找了十几年吗?”李薇薇煽情地问道。 孟欣点点头说道:“当年发生车祸之后,汽车后来在河里面找见了,可就是没有尸体,后来司机的尸体在下游被发现,但我母亲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总是不甘心……谁会想到她真的获救了呢……” 这事李薇薇面向镜头说道:“那么究竟是什么人救了张老夫人呢,我们现在就带你去见见这位好心人……” 接下来电视播放了一段片花,在抒情的背景音乐伴奏下,一个旁白说道:十二年前的一桩交通事故,十二年后的离奇团员,痴情女苦苦寻母十二载,临海河畔将给我们带来一段怎样令人回肠荡气的故事呢。 电视画面切换到了临海河的某个地方,只见李薇薇拿着话筒站在河边,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大桥说道:“十二年前,在那座大桥上发生了一起令人悲伤的交通事故,当时洪水冲垮了这座水泥大桥,也把匆匆赶往临海县探望母亲病情的张红兵女士的汽车冲进了河里,尽管后来公安干警和武警全力搜救,可始终没有结果。 当时很多人都认为,这么大的洪水,失踪者生还的机会几乎为零,除非发生奇迹,然而,张红兵的女儿孟欣在十二年的时间里却一直期盼着奇迹的发生……” 接下来汽车沿着河边的公路疾驰,画面不断闪现临海河两岸的大片农田,显示汽车已经远离了城市,最后汽车 停在了一户距离河岸不远的农舍前面。 35.离奇报道 35.离奇报道 36.演戏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6.演戏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6.演戏 屋子里马上就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和一个老太太迎了出来,显然是两口子,这时画面闪了一下,秦笑愚看见了跟在李薇后面下车的刘幼龄,她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手里拿着麦克风。 “各位观众,这里是距离临海市八十公里的一个小村庄,再往前几公里就是临海河的入海口,住在这里的李大伯和李大妈就是张红兵女士的救命恩人,虽然只有八十公里的路程,却将孟欣和母亲隔绝了十二年无法团员…… 你好,你好……请问是李大伯和李大妈吗?我是市电视台法制栏目的记者李薇……”说着话,几个人就走进了院子里。 典型的农家院落,墙上挂着晒干的鱼和一些农作物,院子里摆着一张小方桌和几把椅子,李薇拉着老头的手在椅子上坐下来,然后微笑着问道:“李大伯,请你说说当年救张红兵女士的情况好吗?” 李大伯腼腆地笑笑,操着浓重的方言说道:“有什么好说的……那是大姐福大命大啊……”李薇笑道:“大伯,你就不要谦虚了,给我们讲讲过程好吗?” 李大伯拿出一支烟点上,就像是一个老烟鬼一样贪婪地吸了一口,眯着眼睛像是极力回忆着说道:“也是凑巧了……每年临海河发大水的时候,我就会在湿地上下网捕鱼……” “那岂不是太危险?”李薇插话道。 李大伯笑道:“我从小就在临海河边长大,把这条河的脾气早就摸透了,有什么危险?那天一大早,我去起网,看见河边漂着一根大木头……就是被河水冲断的树…… 我想把它捞起来拿回家烧炉子,可万万没有想到树枝上竟然挂着一个人……我当时吓得撒腿就想跑…… 可是一想,这个人肯定是不小心被洪水冲走的,起码看看她是死是活啊……我就大着胆子走过去,用手指头在她鼻子底下一试,没想到竟然还有气……” 李薇赶紧问道:“大伯,你说,这么大的洪水,她能活着是不是一个奇迹?” 李大伯说道:“当然当然……和那棵树有很大的关系……我估计,这个女子掉进河里以后,肯定身子被树挂着了,所以没有被洪水卷走,只是跟着这棵树一直漂到我们这里,要是没有那棵树,早就没命了……所以说她福大命大嘛……” “大伯,你继续说……”李薇说道。 李大伯抽了两口烟,继续说道:“我赶紧把她拖到了岸上……哎呀,那个惨啊,身上的衣服都变成布条子了,头上、脸上、身上全是伤痕……浑身没有一处是好的…… 我当然知道怎么救溺水的人,先她反过来,使劲拍她的脊背,让她把喝进去的水都吐出来,然后就赶紧把她背回家…… 本来想是没救了,没想到慢慢的就活过来了,只是不会说话……我们这里也没有医生,我老伴就用鱼油给她抹在伤口上,过了半个月也就好了,可是,她不会说话,是个哑巴,不管问她什么都是摇头,后来,我找了一个郎中看了,说是脑袋撞坏了,实际上已经成了废人……” “那你没有试试寻找她的亲人?”李薇问道。 李大伯眼睛一瞪说道:“怎么没有……那时候又没电视,没广播……我是四处打听,询问谁家的女人失踪了,可是我最远也只能打听到方圆十里的范围,谁能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临海市的……” “那这么多年她就在你家里生活?”李薇问道。 “那可不?虽然是个废人,可没人认领,我们也不能把她扔掉啊,好歹她是和活人啊,家里虽然条件艰苦,勉强还能吃饱肚子……”李大伯说道。 李微扭头看着李大妈问道:“大妈,这么多年,她住在你家里,吃喝拉撒全是你照顾的吧……” 李大妈似乎很怕羞,嘴里“嗯嗯”了几声,站起来走进了屋子里…… “李大伯,现在你知道自己救了什么人了吧……”李薇问道。 李大伯笑道:“她家里人都来了,对我们千恩万谢的……还说要接我们去城里住,你知道……我们在这里习惯了,也不想去城里面……再说,我们救人也不图这个,看着大姐找到家里人,我也打心眼里替她高兴呢……” 李微站起身来说道:“大伯,我们能不能看看张红兵女士这些年住过的房间?” “可以可以……就是条件差点……谁知道她是城里的女人呢……”李大伯说着,就带着几个人走进了屋子里。 “我草他妈的……这是真的假的?”陈志刚一拍大腿嚷道。 秦笑愚盯着电视机,张着嘴,好像看傻了,以至于搞不清楚有关张红兵的故事究竟那个版本是真那个版本是假,甚至怀疑顾南亚和刘蔓冬把自己骗了。可问题是,不久前他亲自见过张红兵,说过的话还记忆犹新,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么一条新闻呢? 何亮点上一支烟笑道:“还用说?肯定是编出来的,我们这里的电视台,什么编不出来……我最佩服的就是那个老头,我靠,简直就是一流的演员,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哪里有一点说谎的神情……” 秦笑愚慢慢抽着烟,并没有加入三个人的讨论,渐渐的他就理出了一条死路,很显然,这条新闻肯定是经过精心策划炮制出来的假新闻,尽管里面还有许多漏洞,可那些电视观众谁会去追究这个呢,谁会去调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呢,无疑,所有看过这个节目的人,在唏嘘不已的时候,都会相信这是发生在生活中的一个真实而又感人的故事,何况,孟欣可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没人相信她会去制造这样的假新闻。 36.演戏 36.演戏 37.张冠李戴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7.张冠李戴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7.张冠李戴 然而,秦笑愚不得不承认孟欣这一手来的实在高明,可以说一下就破了三个局,很显然,她在眼看着母亲的身份再也无法隐瞒的时候,一方面为了保护母亲的安全,另一方面也出于对孟桐影响的考虑,选择放弃了让母亲偷偷出国的打算。 她可能意识到,自己既然那天找上门去,又是拍照又是打听当年发生的事情,很显然,早晚有一天会把这秘密说出去,就算自己不说出去,王子同和刘原都是知情者,他们将来也有可能用这件事情要挟父亲孟桐。 同时,一旦刘幼霜知道张红兵还活着,难说她不会起杀心,只要张红兵见不得光,就有可能发生任何意外,所以,孟欣干脆就策划了这么一条假新闻,让母亲走到了阳光下,不仅把父亲当年做的蠢事遮掩过去,同时也让母亲再次成为一个公众关心的人物,这样一来,刘幼霜的手脚就被绑住了。 因为,张红兵如果再出什么意外,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孟桐,虽然电视里一句都没有提到张红兵和孟桐的关系,可临海市的人谁不知道呢,只是没有人会去责怪孟桐再娶罢了,毕竟,张红兵当年可是被判定死亡了,可孟桐不可能在失散已久的妻子再次现身之后,还能允许刘幼霜杀她第二次。 现在看来,张红兵无论是对刘原和王子同来说都成了鸡肋,再也嚼不出什么滋味了,而刘幼霜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好在年老色衰的张红兵也不会再对她的地位构成威胁,况且,随着这个故事的广为流传,当年她策划谋害邓金龙和张红兵的阴谋也就被彻底掩盖了,这对她来说甚至还是一件好事呢。也许,孟欣在策划这条假新闻的时候已经和孟桐、刘幼霜达成了默契,或者说是达成了妥协。 妈的,搞了半天,就自己白忙活,不知道刘幼龄在现场采访的时候有什么感受,上次见张红兵的照片和录音材料早就交给她了,可不知为什么迟迟不见她动手,反而让孟欣捷足先登了。 “我倒不觉得那个老头在说谎……”柴进沉默了半天说道:“我觉得那老头是孟欣煞费心思找来的素材……” “素材?”何亮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柴进见秦笑愚也盯着他,于是缓缓说道:“也就是说这件事并不是完全杜撰,并不是空穴来风,孟欣是利用了一件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来了一个张冠李戴…… 我的推测是这样的,那个李大伯在发洪水的时候确实救过一个女人,情况应该跟他说的基本一样,只不过时间上可能有点出入,所以,节目中把李大伯救人的时间含糊过去了…… 当孟欣找到这个素材之后,她冒充那个女人的亲属,并接走了李大伯家里的那个女人,然后换上她母亲,反正那个女人不会说话,这么多年都没人认领,甚至没有记忆,很容易就被张红兵替代了。 唯一能够证明张红兵不是那个女人的人就是李大伯,但是,他这辈子恐怕也没有机会见到张红兵的真面目,如果你现在拿着张红兵的照片去问李大伯,他保证说自己救的不是这个人,可谁会去这么做呢?” 秦笑愚拍拍柴进的肩膀说道:“柴大官人,人家都叫你小旋风,我看应该叫小诸葛,你的猜测多半不会错,你接下来猜猜刘幼龄会干什么?她会不会跟孟欣唱反调?” “肯定会,挑起对孟桐一家的争论和关注正是她的目的,你想想,如果她通过媒体公开张红兵当年的那段往事,将会引起多么大的轰动,问题是传统的媒体肯定不敢登这种文章,至于网络嘛,也许一登出来就可能被删除……孟欣既然知道你有这个心思,早就有所准备了……” 秦笑愚叹息一声,想起了那天孟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情景,继而有想起了韵真徐萍、吴媛媛、刘幼龄,忍不住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我碰见的女人一个个都这么诡计多端呢?” 正说着,互相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音,由于是非常时期,每一次手机响起来,秦笑愚都免不了心惊肉跳,乍一听见手机响,他想当然地以为是三个马仔的手机,看看手表,才像是是陈刚已经到了临海市。可过了一会儿,三个马仔都没反应,只是盯着他,这才知道是自己的手机一直在响。 他马上就跳起身,跑进卧室,他知道,自己基本上已经跟外界断了一切联系,只有一个人在紧急情况下才会给自己打电话。他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轻轻喂了一声。 “我马上要见你。”刘幼龄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感情。 “现在?” “对。” “有什么急事?现在可是大白天,我不方便出门。”秦笑愚说道, “我去你那里,告诉我地址……”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他现在对手机有种恐惧症,总觉得自己说的每句话都有可能被偷听,再说,刘幼龄的这个见面请求有点反常,他为了自己的安全不能不多一个心眼。“说个地方,我让人去接你……” 刘幼龄这回很好说话,马上说了一个地址,秦笑愚放下手机,坐在床上沉思了一阵,然后就把陈志刚叫进来说道:“你去接个人,记住,只接她一个人,来的时候要特别注意后面有没有人跟踪……你先把她接到槐南路那个房子,就说我马上过去,等半个小时如果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再把她带到这里来见我……” 陈志刚走后,秦笑愚坐在那里沉思了好一阵,还是捉摸不透刘幼龄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要见自己,张红兵的事情虽然出了意外,可也没必要大惊小怪,反正她又不是计划中的角色,刘幼龄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专门找自己商量。难道她已经通过李薇接触到了丁朝辉,打算提前采取行动?看而目前来看,条件并不具备啊,起码,人手还不够,难道刘幼龄已经悄悄把人调到临海市了? 一想到即将对丁朝辉采取行动,秦笑愚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紧张起来,说实话,他确实还没有做好处置一个市公安局局长的心里准备。 他知道,根据自己跟刘幼龄的分工,这件事肯定是要自己亲自动手,这笔账将来也肯定是要算在自己头上,这两天,他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是不是非要走这一步才能解除自己目前的困境,即便丁朝辉倒了,再来一个新局长难道就会放过自己吗?后事很难预料。 37.张冠李戴 37.张冠李戴 38.救人比杀人难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8.救人比杀人难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8.救人比杀人难 “小诸葛,你们小姐突然要跟我见面,你分析一下,她这个时候见我会是什么事情?”秦笑愚很钦佩柴进的分析能力,走到外面装作平静地问道。 柴进一听,赶忙关掉电视,犹豫了一下说道:“可能要动手了……” 秦笑愚摇摇头道:“这也太突然了,我们什么都还没有准备,连目标的行踪都摸不着,怎么动手?” 何亮歪着脑袋想想,忽然说道:“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今天我的眼皮子老是跳个不停……” 秦笑愚摆摆手说道:“别瞎猜了,你们两个出去转转,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的人和车,可别让警察摸到眼皮子底下来了……” 一个小时之后,传来了敲门声,秦笑愚从猫眼里看见刘幼龄正瞪着自己,于是赶紧打开了门。 “你倒是很谨慎嘛,居然对我也防着一手……很好很好……”刘幼龄一进门就有点不快地说道,一边盯着秦笑愚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走到卧室门口,伸进脑袋朝里面看看,这才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来,对跟着进来的陈志刚说道:“你先出去……” 秦笑愚觉得刘幼龄的神情虽然很严肃,可并不像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心想,也许她是想来了解一下自己的生活状况呢,说不定也跟自己一样心里有一把火,想发泄一下。 想到这里,秦笑愚偷偷瞟了刘幼龄几眼,脸上那副冷冰冰的神情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吴媛媛,心中竟有种征服的冲动,赶忙点上一支烟问道:“你该不会是来我这里检查饮食起居的吧……我们见面见多了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对了,今天我在电视里看见你了,你不应该让自己出现在电视里……” 刘幼龄好像没有心思听秦笑愚说这些事,摆摆手说道:“我自有分寸……我们的计划要改变,我干妈被人抓了……” “你说什么?”秦笑愚吃惊的跳了起来,这倒不仅仅是为了刘蔓冬被抓这件事,而是刘幼龄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在他想来,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刚才在电话里就应该告诉自己了。难道她对刘蔓冬被抓并不在意?这怎么可能呢? “你坐下……”刘幼龄沉声说道:“这个时候我们要保持冷静……” 秦笑愚可冷静不了,急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刘幼龄伸手夺过秦笑愚手里的半截烟,狠狠地吸了两口,然后在烟灰缸里掐灭,这才低声说道:“昨天下午她出去散步之后就没有回来……带去的两个保镖也不见了踪影……保镖们在附近进行了搜索,但一无所获,一个小时之后,黑熊才给我打了个紧急电话……” 秦笑愚知道那个黑熊是刘幼龄从格鲁吉亚带回来的恐怖分子,现在是刘幼霜保镖的头目,也是刘幼龄最信任的人,他甚至怀疑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也许在格鲁吉亚那边是情人关系。 “他怎么说?三个大活人突然失踪,他们难道就一点听不到动静?”想起那个黑熊,秦笑愚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心想,什么狗屁恐怖分子,这么多人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看他今后还有脸在自己面前装逼。 “很显然,这是一次秘密行动……有人泄露了我干妈的行踪……”说完,刘幼霜一双冷若冰霜的闪亮的眸子紧盯着秦笑愚。 “你他妈是什么意思……”秦笑愚站起身来,胀红了脸问道,他似乎明白刘幼龄来找自己的目的了,忍不住摸摸腰间,遗憾的是枪放在了卧室里,并没有带在身上。“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刘幼龄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缓缓摇摇头低声道:“不,我们已经知道是谁泄露了我干妈的行踪……” “谁?” “前一阵,冶铁民的母亲病重,按道理这个时候是不允许他离开的,可我干妈犯了一个错误,居然让他回家了……昨天,我让黑熊给冶铁民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基本上可以断定是他……我相信有人撬开了他的嘴……”刘幼龄,拿过烟盒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秦笑愚待在刘蔓冬那边的时候,很少看见她抽烟,由此可见,其实她的心里也并不是那么镇定。 “现在怎么办?”秦笑愚问道。 “你有什么建议?”刘幼龄盯着秦笑愚反问道。 秦笑愚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一阵,然后转过头来说道:“首先要搞清楚她落在了谁的手里……我就不明白,这么多保镖在别墅里,并且刘蔓冬还带着两个保镖,怎么会一点动静没有就被抓走了呢……” 刘幼霜缓缓喷出一团烟雾,微微点点头,说道:“这说明他们计划的天衣无缝,我母亲每天傍晚外出散步的这个习惯被他们发现了……如果是三四个手脚利索的人,不惊动别墅的保镖就把人弄走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我也能做得到……” “可……那两个陪着刘蔓冬的保镖呢?”秦笑愚问道。 “很简单,被他们扔进河里面冲走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刘幼霜眯着眼睛说道。 两个人暂时一阵沉默,最后秦笑愚说道:“我认为是刘幼霜干的,他们的意图在你母亲手里的钱,所以,在他们难道钱之前,你干妈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不认为你干妈能扛住肉 体的折磨……” 刘幼龄盯着秦笑愚说道:“你的意思是想救她?” “怎么?你难道没这个意思?”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刘幼龄扔掉手里的烟,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来,我们商量一下,看看当务之急能做点什么?” 秦笑愚这才明白刘幼龄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她可能自己在目前的处境下会放弃刘蔓冬呢,顿时就觉得受到了侮辱,愤愤地瞪着她说道:“我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贪生怕死……” 刘幼霜一拉秦笑愚的手臂娇声道:“好了,我知道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来坐下,我们商量一下,毕竟这里的情况你比我熟悉…… 要知道救人比杀人难,如果稍微有什么闪失,不但人救不出,甚至会害了她,所以,我们要有个万全之策才能动手……等把我干妈救出来,我要把那些参与抓她的人杀个精光……到时候我把你那些对手也送到地狱,算是我对你的回报……” 秦笑愚在刘幼龄身边坐下来,怏怏道:“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谁知道最后谁会下地狱……” 38.救人比杀人难 38.救人比杀人难 39.试探一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9.试探一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39.试探一下 刘幼龄知道秦笑愚不太愿意杀人,如果自己说的太吓人很可能让他打退堂鼓,于是说道:“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用武力解决,不过,这是基于对方不想要你命的情况下,有时候的我们不得不面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好了,你现在来分析一下,抓我干妈的有可能是哪些人?” 秦笑愚说道:“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刘幼霜了……你母亲不仅拿走了他们的钱,而且知道的太多,只要她交出手里的钱,多半性命难保……” “我知道她是幕后指使,可凭她的身份不可能亲自动手吧,也许是警察在暗中动手,也许是王子同那些保镖干的,还有刘原、古从林的势力都有可能参与进来,毕竟,我干妈可是一颗摇钱树,谁不眼红,我就害怕这几股势力勾结起来和我们作对……”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沉思了一阵说道:“如果刘蔓冬的行踪确实是那个冶铁民透露出去的,那么,他回临海市都有什么人知道?那个保镖跟着你干妈这么久了,他不大可能故意出卖自己的老板吧,况且,刘蔓冬让他回来探亲也是好意,难道他这么不知好歹?” “那你什么意思?”刘幼霜盯着秦笑愚问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前几天我的一个人被公安局抓了,罪名是非法持有武器罪,可没想到没过几个小时就被放出来了。 据他说是因为冒充刘蔓冬的保镖才被放出来的,他们让他做卧底,想找到刘蔓冬的下落……而实际上,这不过是警察的一个借口,他们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到他是我的人,所以,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用他来钓我…… 尽管没有达到目的,可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公安局的人对刘蔓冬的下落也很感兴趣,也许他们从什么渠道获知了冶铁民回临海市的情报,所以就抓了他,然后逼着他说出了实情,这件事没有别的解释,除非你母亲身边有警察的卧底,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就不会等到今天才动手了,可能连我都无法幸免……” “你的意思是警察秘密抓了我干妈?”刘幼龄问道。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我也只是这么想,也许,我可以冒个险,在公安局内部先打听一下……” “怎么?那里有你的人?”刘幼龄惊讶地问道。 “说不上是我的人,我以前卧底的时候有个联络员,跟你干妈也很熟,不过,我被通缉之后,她却一点事情都没有,所以总是有点怀疑……你不知道,我的第一个联络员可是被他们害死了……” “你是说邹琳?我听说她还曾经救过我干妈呢……你一直都没有跟她联系过吗?” 秦笑愚瞥了刘幼龄一眼,说道:“邹琳不一定能打听到这种消息,我说的是另一个人,就是那次抓你母亲的那个警察…… 他是市公安局的一个处长,被我抓了以后,我用重金收买了他,他当时表示愿意给我提供丁朝辉的情况…… 只是,我现在已经成了通缉犯,不清楚他还敢不敢跟我合作,我的意思是让邹琳跟他联系一下,那家伙喜欢钱,可以用一笔可观的钱诱惑他……” “原来你早就在动丁朝辉的脑筋了……” “我可没有想杀他,我只是想掌握他一些污点,然后跟他讨价还价……”秦笑愚辩解道。 刘幼龄笑道:“那时候你即便想杀他,也没有这个能力,现在就不一样了……你永远别相信一个公安局长会跟你讨价还价,你掌握的他的污点越多,他越要想方设法把你除掉…… 你现在手里不是就掌握着一些人的犯罪证据吗,怎么没人出来替你说句话,说白了,那些人巴不得你早点死呢……你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我们没时间了,这个险值得冒。” 秦笑愚担心地说道:“她的手机有可能被监听,公安局的人即便找不到我,岂不是把她害了,要知道,现在一个警察跟我沾点边可不是什么好事……” “看来你还是信任她,不然也用不着替她考虑这么多了,这样吧,把手机号码给我,我来给她打……”刘幼霜说道。 “她怎么会相信你?” “我只要说出那个处长的名字,她就会相信……” 秦笑愚有点犹豫不定,主要是刘幼霜是个女人,如果他知道自己身边有了女人会不会吃醋,毕竟她也算是自己的枕边人呢。 “比磨叽了,抓紧时间啊……”刘幼龄催道。 秦笑愚灵机一动,说道:“她如果问你是谁,你就说是吴世兵的女儿吴媛媛,是我让你跟她联系的……” 刘幼龄盯着秦笑愚说道:“你这人做事真绕,吴媛媛不是你的马子吗?难道就不怕她进入警察的视野?” 秦笑愚苦笑道:“什么马子,早就跑得没人影了,你就这么说……你们两个的声音差不多,听上去都没有人味儿……” “你放屁,我是我,她是她……” “你打不打,不打就算了,别忘了我这可是在替你干妈冒风险……”刘幼龄正想发脾气,秦笑愚瞪着她说道。 刘幼龄马上就没脾气了,白了她一眼嗔道:“你记住,以后可别要挟我……号码是多少……我想想该怎么说……” 秦笑愚在自己的手机上拨了几个号码递给刘幼龄,刘幼龄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吧,你敢肯定这个号码还在用吗?” “肯定在用……前几天我那个出事的手下还跟她联系过……” 刘幼龄一听,放下手机说道:“你手下被抓,会不会跟她有关系?” “应该不会,那小子手欠,完全是自己惹的麻烦……你赶紧打吧,就算她有问题,短时间里面警察摸不到这里来,我正好趁机试探一下她……” 39.试探一下 39.试探一下 40.营救计划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0.营救计划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0.营救计划 刘幼龄哼了一声,就按了发射键,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随即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别出声。 “你好,请问是邹警官吗?”电话接通后刘幼龄口气生硬地问道。 “是的,你哪位?”邹玲在那边问道。 刘幼龄没有报自己的名字,而是直接说道:“有个朋友想请你帮个忙?” “哦,什么朋友?帮什么忙?”邹琳不动声色地问道。 秦笑愚把耳朵凑到手机上想听听邹琳说什么,结果一张脸就贴上了刘幼龄,没想到这个杀人魔王身上竟然有一股特殊的幽香。 “你应该知道他是谁,你们曾经在一起工作过,你就说愿不愿意帮他的忙。”刘幼龄冷冰冰地说道。 邹琳沉默了一阵,问道:“你是谁?” “吴媛媛……”刘幼龄说完,本能地往旁边躲闪了一下,因为秦笑愚几乎贴在她脸上了。 邹琳又是一阵沉默,随即问道:“他自己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不方便,你也知道他目前的处境,他担心连累你……”刘幼龄说道。 “他让我帮什么忙?”邹琳犹豫了一下问道。 “刘蔓冬失踪了,她希望你打听一下是不是警察抓了她……” “据我所知最近市局没有大的行动呀。”邹琳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不是公开行动,可能是秘密抓捕……昨天下午在距离临海市三十公里左右的黄店,刘蔓冬出门散步的时候失去了踪迹,同时失踪的还有两个保镖……” “你不是吴媛媛,你到底是谁?”邹琳忽然惊觉地说道。 刘幼霜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结果被对方识破了身份,也许吴媛媛只是一个学生,不可能对细节这么清楚。不过,她也没有辩解,而是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不肯帮这个忙。” “我怎么知道你跟我那位朋友是什么关系?”邹琳说道。 刘幼龄斜睨着秦笑愚说道:“他让你跟市公安局一个处长联系一下,你知道他是谁……” 邹琳好一阵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不想在电话里谈这事,如果他想让我帮忙的话,就亲自跟我见面谈,另外,请你转告他,那个处长已经跟我联系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转告他……” “他不会跟你见面的,他担心连累你呢……”刘幼龄冲着秦笑愚挤眉弄眼,意思是接下来怎么办。 “那就免谈……”邹琳口气坚决地说道。 刘幼龄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见面的话,今晚有时间吗?” “什么时候都行。”邹琳说道。 “好吧,我会再跟你联系……”说完,刘幼龄挂掉了手机,盯着秦笑愚说道:“她显然已经想你想疯了。听她的意思,那个处长也想找你呢……” “凭你的感觉,她有没有恶意?”秦笑愚若有所思地说道。 刘幼龄摇摇头,说道:“她表现的太急切,要么不怀好意,要么确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当面谈……我也不是神仙,没法做出准确的判断,这件事要你自己拿主意,不过,我让人保护你……” “保护我?难道你把人都弄到临海市了?”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刘幼龄盯着秦笑愚说道:“在我们这栋房子的周围全是我的人……昨天半夜,我把所有的保镖全部招到了临海市,就算把这座城市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我干妈救出来,我将不惜一切代价,你要是害怕,我就自己干……” 秦笑愚一直都感到奇怪,刘蔓冬被抓,刘幼龄居然会表现的从容不迫,没想到暗地里已经准备拼命了,如果刘蔓冬现在真的在公安局,估计她会毫不犹豫地向国家政权机关发起攻击,这也说明她应该有一条随时都能撤退的路线,所以根本不计后果。 “人再多也没有用……除非你只想报复,你自己刚才也说了杀人比救人容易,你手下的这些人如果控制不好,反而会惹出麻烦,你以为他们里面就没有冶铁民?”秦笑愚有意给刘幼龄浇浇冷水。 其实,刘幼龄此刻是心急如焚,可她对这座城市跟陌生,根本摸不着头脑,只有依靠秦笑愚,只是担心他胆小,不够坚决,所以才虚张声势,没想到他脑子到很清晰。 刘幼龄烦躁地拿起一支烟点上,埋头吸了几口,恼火地说道:“可问题是,抓我干妈不会给她多少时间,他们也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如果我们错过了时机,到时候连我干妈的骨头都找不见……难道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着……” 秦笑愚摆摆手,说道:“我没有说在这里等着,你给邹琳打电话,约她晚上见面,先派人把她接上,地点有我来定……” 刘幼龄马上说道:“就用你刚才接我的方式,先把她接到一个地方,等确定安全之后,在让你们见面。” 秦笑愚点点头道:“我们要做好准备,万一知道了你干妈的下落,紧接着就要展开营救行动,准备工作必须先做好…… 我看这样,先把你带来的那些人安置好,我在城里面里不少落脚点,把他们分成四个小组,先安顿下来,不能让他们在大街上乱窜。 一个小组专门负责后勤,其他两个小组待命,一个小组跟随我行动,一旦目标确定,马上实施营救,最好是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最后,救出你干妈之后,撤退的路线也要准备好……不然,屁股后面的警察就别想甩掉……” 刘幼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拍拍秦笑愚的肩膀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行,在部队没有白待,你说说具体细节……” 秦笑愚没好气地瞪了刘幼龄一眼,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说道:“你在保镖中挑选几个熟悉本市情况的人,去二手市场买几辆车,反正也不用办手续,用完就扔掉……各小组选一个负责人,负责通讯联络……你不是吹牛说手里有重武器吗?现在应该能用得上了,到底有什么?” 刘幼龄白了男人一眼说道:“这是突发事件,我那些货还没有到,不过,我的保镖手里有三支国产微冲,还有一支狙击步枪,俄国制造的……手枪每个人都有,只要不跟武警交锋,应该足够了。” “我可有话在先,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杀人……你如果滥杀,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啊……”秦笑愚警告道。 刘幼龄嗔道:“你怎么总是把我当做杀人魔王?你见过我杀人吗?不过,我也提醒你,在关键时候可别瞻前顾后、拖泥带水,妇人之仁可是要害死人的……笑愚,你觉得我们有多少时间?” 秦笑愚沿着脑袋想了一阵说道:“凭着我对刘蔓冬的了解,她应该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她那已经 活了大半辈子了,死亡的威胁对她效果不大,所以,我觉得应该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这么长?”刘幼龄瞪圆眼睛吃惊地说道:“虽然我干妈不怕死,可就怕那些杂种让她生不如死,他们肯定会折磨她……让她把那些钱交出来。” “别忘了,你干妈可不是年轻人了,他们不会让她轻易死掉的,起码不会对她严刑逼供,多半还是会采用精神折磨,就是不知道刘幼霜会不会亲自出马…… 我的计划是,用三天时间摸清楚刘蔓冬的下落,同时让柴进带人想办法摸清楚王子同和刘幼霜的行踪,只是有一定的难度,就看运气怎么样…… 不过,我可以利用一下刘原,让他把王子同调出来……如果公安局没有抓刘蔓冬,最后只能着落在他们身上……所以,我的计划是一个星期左右,到时候如果救不出刘蔓冬,我们的机会也就不多了……” 刘幼龄盯着秦笑愚说道:“笑愚,我相信你,我把那些人都交给你指挥……就算最后救不出干妈,起码我们也尽力了,你放心,就算救不出干妈,我也会帮你到底……” 秦笑愚问道:“那你准备干什么?” “我准备回到电视台去,李薇明天约了丁朝辉采访,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我看看能不能通过李薇从侧面探探口气……”刘幼龄说道。 “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别让丁朝辉把你识破了……”秦笑愚告诫道。 “我有分寸,这些天下来,跟李薇相处的还不错……她甚至都已经向我透露她跟丁朝辉的关系了,这女人挺虚荣的,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局长的相好呢……”刘幼龄笑道。 秦笑愚忽然想起了上午看过的电视,忽然问道:“张红兵的事情就算白忙活了?” 刘幼龄苦着脸说道:“笑愚,还是你说得对,我太不了解国情了,原本以为这么有价值的新闻报纸网络会抢着发呢,没想到没有一家报纸愿意瞪我的东西,给钱也不干,网络上连初审都过不去……这事看来是黄了……” 秦笑愚笑道:“你还以为是在国外呢,这里的媒体背后都有人控制……公安局那个处长就是干这个的,他说,只要规定几个敏感字,发的人和看的人他们都知道……” 刘幼龄不甘心地说道:“等救出我干妈之后,我想办法把文章和那些照片等在外国的报纸上,孟桐也不算是小人物了,我肯定有媒体会对他感兴趣的……” 秦笑愚忽然说道:“要说感兴趣,这个城市里就有人对你手上的东西感兴趣,比如他的政治对手,你知道,省长孙正刚是他的死对头,如果这些东西到了他的手里,肯定会被他好好利用……只是,不可能被公之于众,他可能会把它作为权力博弈的一个筹码。” 刘幼龄哼了一声道:“狗咬狗一嘴毛,我才不会给他作嫁衣裳呢……还是先保存在我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秦笑愚看看手表,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给邹琳打电话了……还是让陈志刚去接她,他们本来就认识……” “不要在房子里见面,你找个人多热闹的地方,在车里面跟她谈,让柴进他们在周围警戒,万一有警察跟来的话他们也不敢乱开枪,你跑起来也方便一点。”刘幼龄说道。 秦笑愚笑道:“这话听起来不像你的风格嘛……” 刘幼龄哼了一声说道:“现在还不是跟警察公开冲突的时候,等把我干妈救出来就不怕他们了……对了,今晚我就在你这里睡一晚算了……” 秦笑愚一听,心中一荡,偷偷瞥了刘幼龄一眼,发现女人脸上破天荒露出了一丝红晕,神情扭捏,那冷漠、彪悍的风格当然无存。 “你可别瞎想啊……我睡卧室,你睡沙发……”刘幼龄一看男人的神情,赶忙辩解道。 “问题是沙发上已经有人了……何亮柴进他们都跟我住在一起呢。”秦笑愚说道。 刘幼龄哼了一声,嗔道:“难道他们一晚上不跟你住在一起你就睡不着觉?哼,今晚他们可不一定有时间睡觉呢,你把那些保镖分组之后,让他们把住的问题先解决了……我现在要给那个警察打电话了……” 40.营救计划 40.营救计划 41.那个女人是谁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1.那个女人是谁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1.那个女人是谁 夜晚,临海市上空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眼看就要来临。秦笑愚采纳了刘幼龄的建议,自己开着车来到本市最繁华的的一条街道,然后一个商场的停车场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也就是刘幼龄说的容易逃跑的位置停下来,然后就坐在车里面点上一支烟,等着邹琳的到来。 不一会儿功夫,秦笑愚就看见柴进、何亮开着一辆车慢慢驶进了停车场,停在了距离他的汽车十来米的地方,然后摇下车窗玻璃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秦笑愚相信,如果现在这里出现几个警察,并且靠近自己的话,毫无疑问马上就会成为柴进和何亮的靶子。 这两个家伙一直接受刘幼龄的训练,信奉先发制人的理念,从来不会有妇人之仁,要么不拔枪,只要拔出枪来就别想控制住他们,这对自己来说可是一把双刃剑,既有好处,也有害处,一切就看所处的场合了。 秦笑愚看看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多钟,陈志刚要带着邹琳绕一圈,到这里起码要半个多小时,趁着这点时间,他就掏出了陈刚带来的那封吴媛媛写的信,刚才一直和刘幼龄忙活了两个多小时,还没有顾得上看呢。 尽管光线暗淡,可借着停车场的灯光,勉强能够看清楚字迹,秦笑愚还是第一次看见吴媛媛的写的字,毫无疑问,这些字写的跟她的人一样漂亮,不知为什么,尽管心里面对她充满了愤恨,可当看着这封信的时候,忍不住又涌起一股柔情。 笑愚,决心暂时离开你。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看到这封信,直到现在,我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仍然没有下定最后决心。也许,在你看来,我的行为是对你的一种背叛,因为你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在你的心里已经把我看做了你的女人,就像我父亲的那笔钱一样,你已经把它看做了我的嫁妆。 我其实应该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因为你居然把那笔钱放在我的手里,但是,我知道,你对我信任的前提是我吴媛媛必须依附于你,你之所以让我拿着那笔钱,是因为你潜意识中觉得我这个人都是你的,别说那笔钱了,放在哪里还不一样吗? 其实,我们在一起一而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对你奉献了自己的肉 体,在开始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孤独,因为害怕失去保护,但是后来,我是真心实意地把自己奉献给你,为了让你满足,让你高兴,我总是想方设法去迎合你…… 可是,在满足肉 体欲望的同时,我从来都没有感到过你的心在我身上,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美丽的玩具,根据你不同的心情玩弄着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好了,这件事我不想多说了,不过说实话,那些日子,我自己也沉溺在对你的情 欲中不可自拔,以至于搞不清楚自己对你究竟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就在我离开你的那个夜晚,我故意对你说我怀孕了,其实当时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这个谎,也许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反应,不过,你的反应让我感到很高兴,那一瞬间我甚至相信你是爱我的,因为,你终于在我身上说出了爱我的话。 但那只是一种感觉,我知道你是一个在感情上摇摆不定的人,来到我父亲这里之后,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理由当然你都能够猜到,那就是跟着你不仅没有前途,反而会身败名裂。 其实,我吴媛媛不是一个势力的人,我不应该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你,但是,前提是你要让我感觉到你对我的爱,让我有勇气和你一起去面对一切,遗憾的是我没有感觉到,实际上,我跟我父亲不过是你的囚徒…… 我决定暂时离开你,作为一个囚徒有逃跑的权力,但是我要对你说明原因,其实,促使我做出这个决定原因不外乎两条,一是你和刘韵真的暧昧关系,我是一个有独立性格的女人,我不会跟别的女人共享我的男人,说实话,为甚至相信,只要刘韵真给你一个明确的态度,你就会把我当做一个小妾一样对待,所以,我觉得你心里还是子这她,我情愿让位。 其次,你对我父亲的所作所为也让我失望,不管怎么说,就凭我是你床上的伴侣,你也不应该这么对待他,你把他当成什么?一个囚犯,一个被你敲诈的罪犯,一个利用他来拴住他女儿的绳索,这一切我都无法接受,所以我决定离开你。 当然,我不知道最后是不是能够走得了,不过,既然我说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不妨就用这个借口骗骗那个看守我们的人吧,不过,他是一个好人,我都有点不忍心骗他,当他知道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之后,简直对我无微不至,说实话,你这个人更能赢得男人的有意,但却不知道怎么获得女人的心。 笑愚,别恨我,我真心希望你能够像个男子汉一样去战斗,为自己闯出一条血路,我的身上沾满了你的气味,这辈子也洗不干净了,所以,我不管在哪里都会想你的,也许有一天我会去找你,你要是已经擦干净了屁股,并且了结了和刘韵真的关系,而你还喜欢我的话,那时候我就心甘情愿让你把我肚子搞大…… 秦笑愚正看得唏嘘不已,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急促地想起来,他赶忙将信塞进口袋里,拿起电话放在耳边。 “头儿,他们来了……妈的,怎么跟着一辆警车……” 秦笑愚朝着停车场的入口看过去,两辆轿车缓缓开了进来,前面那辆是陈志刚的车,后面却是一辆警车,不过,他一眼看见了里面的邹琳,赶忙说道:“别激动,那是邹琳的车……” 妈的,怎么开辆警车来?对了,她的车被石建军那小子给弄花了,女人就是这样爱面子。不过,这倒是挺有讽刺意味的,警察跟通缉犯在停车场上约会,亏她想得出来。 陈志刚自然认识秦笑愚的车,找见以后就慢慢开过来停在了右侧,邹琳就停在了左侧,把秦笑愚刚好夹在了中间。 秦笑愚没有看邹琳,一双眼睛盯着马路上的动静,不能排除邹琳被警察跟踪的可能性,好在马路上的车流缓缓向前有序流动,只有一辆车跟进了停车场,朝着另一头远远的开过去。 而邹琳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下了车,走过来拉开秦笑愚的车的前门,一屁股坐了进来,黑暗中把脸凑到男人的面前打量了一阵,开口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41.那个女人是谁 41.那个女人是谁 42.表明身份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2.表明身份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2.表明身份 秦笑愚没想到邹琳一见面什么都不问,单单就提出了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她是出于职业敏感还是心里面有点酸溜溜的,毕竟她也曾经跟自己同床共枕过,对自己身边的女人自然不会熟视无睹了。 “战友的老婆。”秦笑愚毫无准备地撒了一个谎。 “战友的老婆?”邹琳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显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是少跟女人来往的好……风流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笑愚不置可否,马上问道:“你怎么开着警察来?” 邹琳哼了一声,嗔道:“我如果不开警车来,你今天就被想从这个停车场出去。”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现在已经被高斌盯上了,我那部车可能被他们做了手脚,所以临时和一个同事换了辆车,也许现在一群警察跟在我那部车的屁股后面呢。” “高斌?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盯上你?”秦笑愚吃惊地问道。 “还用问吗?当然是想通过我找见你,他已经反水了,你就别指望他会帮你,不抓你就不错了,他和丁朝辉曾经密谋让我给你设置陷阱呢……这下可好,我是里外不是人,局里面怀疑我,你又不信任我,要不是想请我帮忙,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也不跟我联系了?” 秦笑愚对邹琳的感觉很复杂,谈不上信任,也谈不上不信任,反正总觉的这个女人难以捉摸,他总觉得邹琳游离于自己和丁朝辉之间似乎怀有个人的目的。当然,他还是相信女人暂时没有害他的心,否则今晚也就不会安安心心坐在这里说话了。 “妈的,高斌拿了我的钱,说反谁就反水?难道他就不怕我把他的事情抖落出来?” “你给了他多少钱?” “五十万……” 邹琳呲地一笑道:“你真大方,五十万竟然想收买市公安局要害部门的一个处长,五百万还差不多,记住,以后要想收买人就出手大方一点,让他死心塌地……” “可五十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又没想买他一辈子,起码也要给点像样的东西吧,闹了半天,这笔钱竟然买来一个对手……妈的,这笔账迟早要算……”秦笑愚恼火地说道,一边瞥了邹琳一眼,心想,不知道买下她要多少钱。 邹琳见这个守财奴不可理喻,气的瞪了他一眼,摆摆手说道:“我来的时候从侧面打听了一下,没有关于刘蔓冬的消息,公安局如果抓捕刘蔓冬,肯定不会是一次小规模的行动,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我看,多半是王子同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他可不会等着刘蔓冬找上门来……” “会不会是秘密抓捕,就像上次一样,可能是公安局的人在干私活……我们现在知道,刘蔓冬是被她的一个保镖出卖的,他们在距离她的住宅一公里的左右的地方抓了她,身边的两个保镖也不知去向,显然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抓捕行动……” 邹琳盯着秦笑愚说道:“你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功夫管刘蔓冬的死活?你现在是不是跟她搅和到一起了?” 秦笑愚没有回答邹琳的问题,而是拿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扭头盯着邹琳冷冷地说道:“我记得你以前在我面前没这么多废话,现在怎么变的好奇心这么重?我来见你是希望你能提供一点有价值的信息,搞得反倒是像你想从我这里打听点什么似的……” 邹琳一听,也板着脸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也不是因为刘蔓冬事情来跟你的见面的,我现在没有功夫管他们内部这种狗咬狗的事情,我这次来是想给你一点建议……” “什么建议?该不会是想劝我去公安局自首吧。”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 邹琳严肃地盯着秦笑愚说道:“你已经走投无路了,被抓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解脱目前的困境,我的意思是,起码不会再让你做通缉犯?” 秦笑愚一听,半信半疑地盯着邹琳说道:“哦,这我倒是挺感兴趣,你说说看……” 邹琳朝着秦笑愚凑近一点,低声道:“把吴世兵交给我,把你手里掌握的所有证据都交给我……当然包括你掌握的那些赃款,然后你跟着我去北京,你将作为证人而受到保护,只要这个身份确认,这里的通缉令也就自然解除了…… 吴世兵虽然是个小人物,可他的案子涉及金额巨大,牵涉面广,肯定会引起上面的重视,而根据你提供的相关证据,这里的一些当事人将会被追究责任,包括丁朝辉,我也已经掌握了他的一些污点,虽然他级别太低,可到时候也将会并案处理,关键是你所掌握的这些情况都牵扯到一个人——刘幼霜,而刘幼霜又牵扯到孟桐,这才是上面感兴趣的…… 当然,你手里还有几条人命,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到时候我就是你的证人,我会证明你的行为完全是因为自卫,况且,我也曾经受过伤……” 秦笑愚慢慢坐直身子,那模样好像随时都要打开门逃跑似的,他听着邹琳的话,仿佛终于印证了长久以来的一个印象,那就是这个女人对自己真的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 邹琳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秦笑愚说道:“和你差不多,也是卧底,不过,比你的待遇好一点,我三分局的警察身份是龚局长亲自安排的,如果你有什么怀疑,我现在就可以跟他联系……” 秦笑愚借着外面的灯光把那个小本子仔细看了一遍,虽然他对高层安全部门不是太了解,可他相信邹琳的身份不会是伪造的,不用说,是来自高层的一个密探,之所以盯着自己是因为看中了自己手里的情报。 这就对了,一切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凭良心来说,邹琳救过自己的命,也曾经鞍前马后地出过力,跟他共享自己手里的情报应该没问题,可为什么心理上总有一种不甘心的感觉呢? 当初龚局长既然知道上面已经有人在临海市卧底,为什么还需要自己这么一个角色呢,现在看来,自己只不过是邹琳的一个马前卒,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她服务的。 怪不得南琴的身份就像迷一样,直到死都不知道她的来龙去脉,毫无疑问,她应该和邹琳来自一个地方,她应该是相当于邹琳一个助手的角色,当她死后,邹琳只好亲自上阵了。 不仅如此,龚局长在给自己安排了任务之后没多久就被调走了,继任者欧阳龙从来就没有真正掌控过局势,而是由丁朝辉在暗中操控一切,他之所以不惜一切害死南琴,显然是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了。 可丁朝辉并不是南琴的目标,为什么会对她如此忌讳呢?现在应该很清楚了,尽管南琴和邹琳表面上对临海市的官场腐败感兴趣,而实际上真正的任务是冲着孟桐来的,这说明,在北京,有一股势力想扳倒孟桐,只不过邹琳和南琴跟自己一样蒙在鼓里,还以为是为了正义的事业在奋斗呢。 而丁朝辉显然是在替主子卖命,他代表孟桐的利益,他可以控制自己,但是控制不了南琴把自己收集到的情报传回北京,所以就杀了她,在南琴死后,当他怀疑自己已经掌握了孟桐集团的犯罪证据的时候,就准备拿自己开刀了。只是他应该没有想到,在南琴的背后还有一个邹琳存在。 “怎么?难道你还怀疑我的身份?”邹琳见秦笑愚怔怔的发呆,还以为他有什么疑虑,忍不住问道。 秦 笑愚看看邹琳,没有出声,他把邹琳刚才说的几个条件在脑子里过了一下,马上就觉得有一个障碍根本就无法克服,那就是关于那笔赃款,现在钱都在韵真的手里,谁知道她把钱做了什么投资,就算自己愿意交出来,只怕她也不会答应,何况,自己也不想交出那笔钱。 最重要的是,邹琳虽然来自高层,可并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物,她的承诺并不可靠,谁知道那笔钱最后会落到谁的手里。 韵真就曾经说过,孙正刚之所以敢跟孟桐唱反调,就是因为北京有人在暗中支持他,邹琳和南琴的任务说不定也是孙正刚和孟桐权力斗争的一个组成部分呢,要不然,上面派来的人为什么只查孟桐而对孙正刚视而不见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即便跟着邹琳去北京,最终也会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这太突然了,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没想到你竟然是……我要考虑一下……”秦笑愚心里还确实有点矛盾。 “没时间考虑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再晚就来不及了,一旦你落到丁朝辉的手里,一切努力都将白费……”邹琳的语气显得有点急切。 “如果我拒绝你的建议呢?”秦笑愚试探性地问道。 42.表明身份 42.表明身份 43.被出卖了两遍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3.被出卖了两遍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3.被出卖了两遍 邹琳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冷冷说道:“你别忘了我也是警察,我现在就可以拘捕你。” 秦笑愚笑道:“那你今天可能出不了这个停车场,我早就有准备……” 邹琳往车窗外面瞥了一眼,发现不远处一辆车的车窗已经摇下来了,里面隐隐有两个男人一直在盯着这边,而旁边的一辆车上还坐着陈志刚。 “秦笑愚,你不要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否则可能想回头也回不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要相信我,我可是救过你的命,难道还会害你?”邹琳最后努力道。 秦笑愚觉得不管怎么说,邹琳和丁朝辉毕竟不是一伙的,即便自己不愿意跟她合作,也没有必要得罪她,也许跟她拖时间是最好的办法。 “问题是我现在确实不能向你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其实你应该对刘蔓冬感兴趣,为什么不想办法找见她呢,她如果开口的话,你什么都有了……” 邹琳耐着性子说道:“我们调查一个人并不是非要看见他亲自实施了犯罪行为,他们是一个集团,只要掌握了这个集团中的某一个成员的罪行,就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吴世兵就很有价值……” “这我知道,可他已经跑掉了……”秦笑愚一脸无辜地说道。 邹琳盯着秦笑愚看了半天,恼火地说道:“你这不是在耍我吗?他明明在你的手里……” 秦笑愚苦笑一声道:“今天下午,陈刚已经来临海了,不信你去问问他,吴媛媛给他耍了个鬼点子,带着她爹跑掉了……不过,我那里有吴世兵的供词,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邹琳一听,顿时哭笑不得,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最后叹口气道:“看来你现在已经喜欢上了这种东躲西藏的生活……前几天我见过刘韵真了,她倒是很担心你,你不妨替他多想想……” 秦笑愚一听,脸色一变,逼近邹琳低声道:“你少去找她……我不想把她卷进来。” 邹琳冷笑一声道:“这可由不得你,即便我不去找她,难道丁朝辉会放过她?我猜想,高斌可能已经给刘韵真上手段了,比如,在她的家里、办公室里或者电话做点手脚,你知道他就是干这个的……你想想,万一他们要是发现一点你跟她之间的玩的小把戏,她不仅当不成行长,换有可能成为阶下囚。” “我跟她之间有什么小把戏?”秦笑愚警觉地问道。 邹琳微微一笑,低声道:“你是不是把别人都当傻瓜……你以为我吃饱撑的没事做去调查徐萍的案子,说实话,当初就是因为看在徐萍和刘韵真的关系上,我才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那台笔记本电脑就这样消失了?上面的钱就这样没有了?谁应该对这件事情负责?你该不会把这些钱都推在南琴的身上吧…… 你以前和刘韵真两个人一直都是互相掐,现在忽然就变得惺惺相惜了,难道刘韵真真的爱上你了?我不信,这一切的背后肯定是因为你们之间有着共同利益,或者说是不可告人的共同秘密,不仅我会这么想,稍微了解点内情的人都会这么想……另外,我现在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徐萍就是杀害陈默的凶手,我有确凿的证据。” 秦笑愚听得脊背上都见汗了,他很清楚,邹琳之所以这么明显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也不乏威胁的味道,可他却无法反抗,他明白,万一邹琳和丁朝辉合起伙来,不但自己要倒霉,即便韵真和徐萍都要被她一网打尽。 “你的身份丁朝辉知道吗?”秦笑愚忽然问道。 “现在应该知道了。”邹琳无奈地说道。 “那么,你是不是打算撤退了?” “我不可能两手空空地回去。”邹琳烦躁地说道。 “你就不怕丁朝辉对你下手?”秦笑愚问道。 邹琳冷笑一声道:“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手?她知道我一无所获,如果我现在回去,他说不定会摆酒相送呢。我现在对他来说唯一的价值就是跟你这点关系。” 秦笑愚心想,如果你现在回去,我也会摆酒相送,省的在这里尽找麻烦,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说道: “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嘛……当然,我也明白,空着双手回去不好交代,我很愿意把吴世兵的证词交给你,有用没用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在临海市是没多大用处,我都没地方送……既然你觉得自己没有危险,那不妨耐心点,只要我找到点什么,一定马上跟你分享,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邹琳半信半疑地盯着秦笑愚嗔道:“你这张破嘴越来越不靠谱了,明天你就派人把吴世兵的材料带给我,我先看看有没有价值,另外,你老实说,他和吴媛媛真的逃跑了?你不会是在哄我吧?” 秦笑愚双手一摊冤屈地说道:“天地良心,吴世兵又不是我爹,我干嘛要骗你,我正愁着没人收他呢,如果人在我的手里巴不得交给你,你怎么也不早说……” 邹琳似笑非笑地盯着秦笑愚说道:“吴世兵也就罢了,那吴媛媛不是你的心肝宝贝吗?看你那样子,他跑了你好像一点都不伤心?” “我的心正在滴血呢。”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肯定已经把他们父女两洗劫的差不多了,不然,就凭着吴世兵手里的钱也不会轻易放走他们啊。”邹琳盯着秦笑愚阴险地说道。 秦笑愚真想大哭一场,这就叫没吃着肉惹一身骚,不过,他也不想多解释,怏怏说道: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要不要给你分一点?你既然这么明察秋毫,怎么不凭着自己的本事去弄点有用的情报,怎么老是想在我身上榨油水,难道你们上级部门的人都是这种工作作风?” 邹琳听了秦笑愚的话不免有点脸红,不过,随即就板下脸来说道:“我们没有出过力?我救了你的命,而南琴为你付出了生命,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说风凉话…… 哼,你也该知足了,卧底卧成了大财主,我比谁都理解你现在想过正常人生活的强烈渴望,不过,既然下了水,那这么容易就上岸,我的建议仍然有效,虽然我这里不是你唯一的出路,但绝对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我希望你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也许什么时候你就会得着我呢。” 邹琳说完伸手打开了车门,想了想又回头说道:“你说是刘蔓冬的一个保镖出卖了她,根据我的猜测,这个保镖有可能是把刘蔓冬出卖了公安局的某个人,然后这个人又把她出卖给了对她感兴趣的人……事情就这么简单,你就别费心到处打听了。” 眼看着邹琳就要下车,秦笑愚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说道:“我然我都答应你的要求了,你也不能就这么走了,总得为我排忧解难啊。” 邹琳疑惑地回头说道:“你想让我干什么?” 秦笑愚犹豫了一阵,一咬牙下定决心似地说道:“高斌的家住在哪里?” 邹琳吃了一惊,坐回车里盯着秦笑愚说道:“他住在市公安局家属院……怎么?难道你想硬来?别忘了自己的处 境,别再干傻事了。” 秦笑愚摇摇头道:“我最恨别人背叛我,市公安局的家属院我倒是不打算去,他不是指望着从你这里得到我的下落吗?你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就说已经知道了我的行踪,约他出来谈谈……” 43.被出卖了两遍 43.被出卖了两遍 44.别给我找麻烦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4.别给我找麻烦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4.别给我找麻烦 邹琳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冷冷说道:“你别忘了我也是警察,我现在就可以拘捕你。” 秦笑愚笑道:“那你今天可能出不了这个停车场,我早就有准备……” 邹琳往车窗外面瞥了一眼,发现不远处一辆车的车窗已经摇下来了,里面隐隐有两个男人一直在盯着这边,而旁边的一辆车上还坐着陈志刚。 “秦笑愚,你不要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否则可能想回头也回不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要相信我,我可是救过你的命,难道还会害你?”邹琳最后努力道。 秦笑愚觉得不管怎么说,邹琳和丁朝辉毕竟不是一伙的,即便自己不愿意跟她合作,也没有必要得罪她,也许跟她拖时间是最好的办法。 “问题是我现在确实不能向你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其实你应该对刘蔓冬感兴趣,为什么不想办法找见她呢,她如果开口的话,你什么都有了……” 邹琳耐着性子说道:“我们调查一个人并不是非要看见他亲自实施了犯罪行为,他们是一个集团,只要掌握了这个集团中的某一个成员的罪行,就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吴世兵就很有价值……” “这我知道,可他已经跑掉了……”秦笑愚一脸无辜地说道。 邹琳盯着秦笑愚看了半天,恼火地说道:“你这不是在耍我吗?他明明在你的手里……” 秦笑愚苦笑一声道:“今天下午,陈刚已经来临海了,不信你去问问他,吴媛媛给他耍了个鬼点子,带着她爹跑掉了……不过,我那里有吴世兵的供词,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邹琳一听,顿时哭笑不得,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最后叹口气道:“看来你现在已经喜欢上了这种东躲西藏的生活……前几天我见过刘韵真了,她倒是很担心你,你不妨替他多想想……” 秦笑愚一听,脸色一变,逼近邹琳低声道:“你少去找她……我不想把她卷进来。” 邹琳冷笑一声道:“这可由不得你,即便我不去找她,难道丁朝辉会放过她?我猜想,高斌可能已经给刘韵真上手段了,比如,在她的家里、办公室里或者电话做点手脚,你知道他就是干这个的……你想想,万一他们要是发现一点你跟她之间的玩的小把戏,她不仅当不成行长,换有可能成为阶下囚。” “我跟她之间有什么小把戏?”秦笑愚警觉地问道。 邹琳微微一笑,低声道:“你是不是把别人都当傻瓜……你以为我吃饱撑的没事做去调查徐萍的案子,说实话,当初就是因为看在徐萍和刘韵真的关系上,我才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那台笔记本电脑就这样消失了?上面的钱就这样没有了?谁应该对这件事情负责?你该不会把这些钱都推在南琴的身上吧…… 你以前和刘韵真两个人一直都是互相掐,现在忽然就变得惺惺相惜了,难道刘韵真真的爱上你了?我不信,这一切的背后肯定是因为你们之间有着共同利益,或者说是不可告人的共同秘密,不仅我会这么想,稍微了解点内情的人都会这么想……另外,我现在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徐萍就是杀害陈默的凶手,我有确凿的证据。” 秦笑愚听得脊背上都见汗了,他很清楚,邹琳之所以这么明显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也不乏威胁的味道,可他却无法反抗,他明白,万一邹琳和丁朝辉合起伙来,不但自己要倒霉,即便韵真和徐萍都要被她一网打尽。 “你的身份丁朝辉知道吗?”秦笑愚忽然问道。 “现在应该知道了。”邹琳无奈地说道。 “那么,你是不是打算撤退了?” “我不可能两手空空地回去。”邹琳烦躁地说道。 “你就不怕丁朝辉对你下手?”秦笑愚问道。 邹琳冷笑一声道:“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手?她知道我一无所获,如果我现在回去,他说不定会摆酒相送呢。我现在对他来说唯一的价值就是跟你这点关系。” 秦笑愚心想,如果你现在回去,我也会摆酒相送,省的在这里尽找麻烦,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说道: “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嘛……当然,我也明白,空着双手回去不好交代,我很愿意把吴世兵的证词交给你,有用没用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在临海市是没多大用处,我都没地方送……既然你觉得自己没有危险,那不妨耐心点,只要我找到点什么,一定马上跟你分享,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邹琳半信半疑地盯着秦笑愚嗔道:“你这张破嘴越来越不靠谱了,明天你就派人把吴世兵的材料带给我,我先看看有没有价值,另外,你老实说,他和吴媛媛真的逃跑了?你不会是在哄我吧?” 秦笑愚双手一摊冤屈地说道:“天地良心,吴世兵又不是我爹,我干嘛要骗你,我正愁着没人收他呢,如果人在我的手里巴不得交给你,你怎么也不早说……” 邹琳似笑非笑地盯着秦笑愚说道:“吴世兵也就罢了,那吴媛媛不是你的心肝宝贝吗?看你那样子,他跑了你好像一点都不伤心?” “我的心正在滴血呢。”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肯定已经把他们父女两洗劫的差不多了,不然,就凭着吴世兵手里的钱也不会轻易放走他们啊。”邹琳盯着秦笑愚阴险地说道。 秦笑愚真想大哭一场,这就叫没吃着肉惹一身骚,不过,他也不想多解释,怏怏说道: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要不要给你分一点?你既然这么明察秋毫,怎么不凭着自己的本事去弄点有用的情报,怎么老是想在我身上榨油水,难道你们上级部门的人都是这种工作作风?” 邹琳听了秦笑愚的话不免有点脸红,不过,随即就板下脸来说道:“我们没有出过力?我救了你的命,而南琴为你付出了生命,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说风凉话…… 哼,你也该知足了,卧底卧成了大财主,我比谁都理解你现在想过正常人生活的强烈渴望,不过,既然下了水,那这么容易就上岸,我的建议仍然有效,虽然我这里不是你唯一的出路,但绝对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我希望你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也许什么时候你就会得着我呢。” 邹琳说完伸手打开了车门,想了想又回头说道:“你说是刘蔓冬的一个保镖出卖了她,根据我的猜测,这个保镖有可能是把刘蔓冬出卖了公安局的某个人,然后这个人又把她出卖给了对她感兴趣的人……事情就这么简单,你就别费心到处打听了。” 眼看着邹琳就要下车,秦笑愚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说道:“我然我都答应你的要求了,你也不能就这么走了,总得为我排忧解难啊。” 邹琳疑惑地回头说道:“你想让我干什么?” 秦笑愚犹豫了一阵,一咬牙下定决心似地说道:“高斌的家住在哪里?” 邹琳吃了一惊,坐回车里盯着秦笑愚说道:“他住在市公安局家属院……怎么?难道你想硬来?别忘了自己的处 境,别再干傻事了。” 秦笑愚摇摇头道:“我最恨别人背叛我,市公安局的家属院我倒是不打算去,他不是指望着从你这里得到我的下落吗?你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就说已经知道了我的行踪,约他出来谈谈……” 邹琳睁开秦笑愚的手,吃惊地说道:“那不行,如果你动了他,我怎么收场?” 秦笑愚笑道:“你怎么收不了场?他不是找我吗?你让他如愿以偿见到我,也不算骗他,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他。” “你杀了他还好些,不然,丁朝辉马上就会给我扣上和通缉犯窜通一起i的帽子,他正愁抓不到我的把柄呢。”邹琳说道。 秦笑愚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也许我们可以想个办法,让他们不怀疑你,反而让他们把你当自己人……” 邹琳一撇嘴说道:“你就别幼稚了,你以为丁朝辉是三岁的孩子?” 秦笑愚说道:“高斌和丁朝辉不一样,他上面没有主子,之所以依附丁朝辉无非是为了自己现在的位置,实际上对他也未必忠心,你不是说我上次给的钱太少了吗?也许我能出一个让他动心的价格,他只要吃下去就别想吐出来,这样一来,他怎么还会到丁朝辉面前说你呢?” 邹琳犹豫了一下,盯着秦笑愚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替刘蔓冬卖命?” 秦笑愚说道:“我不会替谁卖命,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何况,刘蔓冬不是很有价值吗?如果她被灭口的话,岂不是我们的损失?你想想,带着刘蔓冬回北京可比吴世兵有面子多了,她可以说是临海市二十多年来官场贪腐的资料库。” 邹琳一时犹豫不决,好像有点动心,可考虑了一下说道:“可刘蔓冬这个人我多少了解一点,她不会跟任何人合作的,我看你的本意不是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证据吧,倒像是盯着她的钱袋子呢,你现在好像已经成了刘韵真的私人采购员了。” 秦笑愚眼睛一瞪,不耐烦地说道:“随你怎么想,别忘了,我也给过你一百万呢,既然你这么清纯,怎么也没见你拒绝啊。”顿了一下,把一张脸凑过去,暧昧地笑道:“别酸溜溜的,想要钱的话你尽可以开口,咱们又不是外人,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 秦笑愚正说的溜嘴,忽然啪地一声,就觉得脸上热辣的,不敢相信似地瞪着邹琳骂道:“你这死婆娘……别以为手里拿着个破本子老子就怕你……既然你这么绝情,今后就各走各的道,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能帮上什么忙。” 邹琳见男人气急败坏的滑稽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即俏脸一板说道:“我现在可不是你的联络员,过去的事情少给我提,怎么?占了便宜还想卖乖?你去打听打听,我邹琳可不是随便的人……” 秦笑愚一听,心想,老子连你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去哪里打听你的德性,感情这婆娘觉得自己吃了亏,脸上还有点挂不住呢。 不过,随即他就想起了南琴,不管怎么说南琴对自己可是真心实意的,邹琳跟自己睡觉虽然有目的,可在床上却也一点不矫揉造作,自己倒是不应该那这件事情开玩笑。 邹琳见秦笑愚只顾盯着自己眼珠子丢溜溜乱转,忍不住脸上一红,嗔道:“你又在动什么坏心思?” 秦笑愚反应过来,装作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又没强迫你……你也不用老是盯着那笔钱,到时候我自有交代,现在随你怎么想……” 邹琳盯着秦笑愚观察了一阵,低声道:“我那些钱到不是太在意,就算你交出来也进不了我的口袋,我更在乎的是人,到时候你只要把刘幼霜集团的犯罪证据叫得我就行,至于那些钱嘛……就看你能不能自圆其说了,我相信有刘韵真这个金融家帮你在幕后操作,最终自然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笑愚看看手表,哼了一声道:“你究竟干不干?不干的话我要走了……” 邹琳一转身就下了车,然后趴在车窗上说道:“你等我的电话……记住,别给我找麻烦……” 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秦笑愚见邹琳慢慢撑开一把伞,心里忽然有所触动,趁着她还没有转身之前,把身子凑过去低声道:“其实,刚才电话里那个女人说的是实话,我之所以没有跟你联系,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担心连累你……” 邹琳回头瞟了男人一眼,迅速转过身去,只听见她嘴里哼了一声,娇嗔道:“你早就把我连累了……” 44.别给我找麻烦 44.别给我找麻烦 45.拍马屁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5.拍马屁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5.拍马屁 一阵阵冰冷的雨水敲打着城市的各个角落,刚刚还是熙熙攘攘的街道一瞬间就变得冷清了,秦笑愚把柴进叫到车里面吩咐了一阵,然后就坐在车里面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脑子里琢磨着邹琳刚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试图从这些话这些表情中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 他并不觉得自己现在和高斌见面有什么危险,在他的印象中,高斌不过是一个投机分子,一根墙头草,根本就没有什么立场,他之所以反水,无疑是因为自己成了通缉犯的缘故,他害怕了,否则,他可能还指望着收一笔尾款呢。 真正让他担心的是邹琳,如果这个女人有心害自己,现在她只要给丁朝辉打个电话,那么自己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说白了,这场赌注的所有筹码都压在了邹琳跟自己没有利益冲突上,她出卖自己并不能得到任何好处,当然,通过这次冒险,也可以试探出女人对自己的真实态度。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秦笑愚的思绪,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刘幼龄打来的。 “笑愚,谈的怎么样?有没有线索?” “还不知道?” “你在哪里?” “在街上。” “这么久了,我有点担心。” “我还有点事,办完就回去。” “什么事?” “回去再告诉你。” “我现在就想知道,到底还没有什么事?” “别问!”秦笑愚恶狠狠地说道,然后就把手机挂掉了。 就在秦笑愚等的失去耐心,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邹琳的电话来了。 “半个小时之后在明德路,那条路就在市公安局家属院对面……我告诉你,我不敢肯定高斌是一个人来,如果他有了疑心,事情就麻烦了,你自己判断,还要不要见他?”邹琳的声音里多少有点忐忑不安的语气。 “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在哪里?”秦笑愚问道。 “说是在家里,所以他要求在他家附近见面。” “你对他怎么说的?” “我说你给我打电话了,想跟他见个面,我想先跟他谈谈时间个地点的问题。他开始有点犹豫,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找丁朝辉。” “你怎么说?” “我说事情还不确定,并且你指定只跟他见面。” “他就同意了?” “没有,他问我为什么要充当这个中间人,我告诉他,我自然不会白忙活,他好像明白了……” 秦笑愚闭着眼睛沉默了一阵,说道:“也就是说从你给他打电话,到他出来跟你见面只有半个小时多一点。” “差不多。” 秦笑愚嘘了一口气道:“他应该没有时间调动警察,就算有所防备,也不可能出现大批警察,我现在就过去,如果半个小时他不出来,我就撤……” 邹琳犹豫了一下说道:“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从市公安局到明德路,开车都要二十分钟,如果他要安排围捕,起码要半个小时,不过,市公安局家属院住着很多警察,你还是小心一点。” 秦笑愚笑道:“据我所知,市公安局的警察们回家之后都不配枪……我现在在那里等着,如果一切正常,你就闪烁车灯……” 秦笑愚说完,放下手机,把车慢慢开除停车场,路过柴进的车的时候说道:“明德路,我们先过去等着,万一有什么不测……别往高斌活着回去……叫陈志刚在路口等着,有可疑车辆过来的话立即打电话。” 深夜十二点三十分左右,三辆车在瓢泼的大雨中向着明德路开去,秦笑愚关掉了手机,把手枪掏出来放在身边的车座上,看看表盘上的时间,自言自语道:“妈的,这么晚了还在为老子的事情操心,难为他了……” 刘蔓冬被抓以后,丁朝辉松了一口气,感觉到肩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在他想来,随着刘蔓冬的被抓,她的团伙也应该作鸟兽散,毕竟是一群以金钱捆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刘蔓冬这杆大旗倒了,自然就各奔东西,寻找新的主子去了。接下里的时间,他就可以腾出手来全心全意对付秦笑愚了。 这段时间,丁朝辉对高斌的表现很满意,刘蔓冬的事情之所以能够顺利解决,他的功劳最大,从发现冶铁民,到秘密抓捕,再到突击审讯、制定实施方案,在整个过程中他都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才能,相比较起来,反而让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常宁黯然失色。因此,丁朝辉在给予高斌充分嘉奖的同时,对他也更加器重,盼望着他在秦笑愚的案子上也能有所建树。 就在秦笑愚和邹琳见面的这天下去,丁朝辉把高斌叫道了自己到了办公室,想跟他谈谈秦笑愚的案子。 “丁局长,你今天就是不找我,我也准备找你谈谈呢。”高斌一进门就说道。 丁朝辉扔给高斌一支香烟,然后站起身来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我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聊聊秦笑愚的案子,再不能拖下去了,我现在不是担心抓不到秦笑愚,而是怕他真的跑掉呢。” 高斌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同时心里也一阵得意,按道理,丁朝辉应该找常宁和刑警队长们谈论这件事,没想到主动把自己叫到办公室里商量对策,显然,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认可的。 “丁局长,刘蔓冬被抓之后,我就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哦,说来听听……”丁朝辉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边抽着烟,一边饶有兴致地说道。 高斌就像是怕隔墙有耳似的低声说道:“我在琢磨,能不能通过刘蔓冬被抓这件事一举擒获秦笑愚……” 丁朝辉一听,连连点头,忍不住说道:“好,咱们两个想到一起去了,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谈谈这件事,我们两个都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机会,不过,有些细节还是有必要推敲一下……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高斌一听,有点微微失望,没想到丁朝辉也已经在打这个主意了,不过随即想到,当领导的都是这副德行,只要下属有个好主意,他自然说是早就想到了,只是作为一个领导没时间考虑细节而已。 抓刘蔓冬的那个方案明明是自己一手策划的,可最后还不是丁朝辉拿去向上面汇报?他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提。没办法,这就是官场的规则,要想往上爬,首先要搞定顶头上司,否则就别想崭露头角。 “看来丁局长最近这些天也没有闲着啊,一听说你找我,我就知道你肯定已经胸有成竹了,我的想法还不是很成熟,干脆先听听你的高见……”高斌有点肉麻地拍着丁朝辉的马屁,可就是不说自己的想法,心想,你不是早就想到了吗? 倒是说个一二三来让我听听啊。 丁朝辉哈哈一笑道:“正因为不成熟才有必要探讨嘛,你就大胆地说,我们先商量出一个大概方案,明天再上会讨论……” 高斌一听,丁朝辉的话无疑是把他当成了心腹,于是再也忍不住了,低声道:“根据冶铁民的供述,秦笑愚曾经在刘蔓冬那里住过一段时间,毫无疑问,他不仅是在那里避难,同时也是在寻求和刘蔓冬的合作。 尽管冶铁民不清楚他们谈论的具体内容,可我相信他们肯定制定了什么计划,现在刘蔓冬突然被抓,我认为,秦笑愚很可能会纠集刘蔓冬的乌合之众铤而走险,如果,我们故意把消息泄露出去,让他知道是王子同的人抓了刘蔓冬,你说他会不会冒险去救她……” 丁朝辉微微点点头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秦笑愚这个人的性格好像偏向于意气用事,上一次他派人阻止你抓刘蔓冬就是证明……继续说下去……”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我估计,他这会儿很可能也在猜测到底是谁抓了刘蔓冬,因为他搞不清楚究竟是警察还是别的什么人抓了她,也搞不清楚关在哪里?不过,大方向他还是能够猜到的,他知道这件事一定和刘幼霜有关……” 丁朝辉咳嗽了一下,打断了高斌的话,严肃地说道:“以后不管在什么场合,就不要提她的名字了……” 高斌笑道:“是是,我也只是在你面前说说,其他场合绝对不会说出她的名字……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碰碰运气,通过什么渠道,把这件事透露给邹琳和刘韵真,我想总有一个人会把它传到秦笑愚的耳朵里…… 当然,我们也不能冒太大的风险,提供的刘蔓冬的关押地址当然是假的,刘蔓冬不可能再那里……然后我们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只要秦笑愚一出现,就休想再逃脱。” 丁朝辉仰在靠背椅里,眯着眼睛慢慢地抽着烟,沉思了一会儿,直起身来说道:“我纠正你两个地方,一是我们确实没有抓刘蔓冬,这是事实,所以没必要偷偷摸摸,我们可以利用媒体,把刘蔓冬失踪的消息传出去,消息的来源当然她手下的那些保镖,然后我们出面澄清,公安局并没有抓捕刘蔓冬,她的失踪有可能和犯罪集团的内部火并有关……第二,我们给秦笑愚提供的关押刘蔓冬的地址必须是真实的,我可不想让他白跑一趟……” “真实的?”高斌不解地问道:“可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冒险?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秦笑愚敢不敢去救刘蔓冬,就算他会去,也不知道具体时间,我们不可能随时在那里安排大批的警力,万一王子同的人斗不过秦笑愚,刘蔓冬很可能真的被他救出去……” 糕饼摇摇头,阴测测地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们不可能知道秦笑愚什么时候会去救刘蔓冬,也许是在一个深夜,也许是大白天,我们不可能每天都在那里布置大批警力……所以,我们根本就不用在那里布置警力,我们只要准备一支二十四小时之内随时都能行动的小分队待命就行了……一旦秦笑愚的人和王子同的人发生火拼,我们马上就会得到消息,这时再派出我们的小分队不迟……” 高斌急忙道:“可万一要是迟了呢?要知道王子同看守刘蔓冬的人不会超过十个人,而谁知道秦笑愚纠集了多少刘蔓冬的马仔,我估计他们手上多半持有武器……” 丁朝辉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站起身来,早房间里踱了几步,最后转过身来盯着高斌说道:“我前几天见刘幼霜了,我在她面前着实把你夸奖了一番,她对你很感兴趣,想找个机会见见你……所以,从今以后我们也不算是外人了……” “啊……”高斌有点半信半疑地盯着局长,不明白正谈着技术问题,怎么突然就拐到这上面来了,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丁朝辉会在刘幼霜面前夸奖自己。 45.拍马屁 45.拍马屁 46.劫持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6.劫持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6.劫持 丁朝辉一辈子研究人,把高斌那点小心眼看的清清楚楚,淡淡一笑道:“等到秦笑愚归案之后,我准备对是公安系统的人事做一个大的调整,我对你的个人能力持肯定态度,并且,在关键时刻,你能够明是非、识大局,所以,我准备让你接替岳建东出任三分局的局长……” 高斌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忍不住站起身来,叫了声“局长……” 其实,高斌现在就已经是正处级了,三分局的局长也是正处级,说起来应该属于平调,但是高斌心里明白,此处非彼处,同样是处级干部,可三分局的局长跟自己这个八处的处长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自己一个处满员编制也就是十来个人?三分局下面的一个派出所也比自己的人多啊,局里面哪个处长不愿意弄个分局局长当当呢,那可是独当一面的实权职务,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处长能比的。但是,市局的一个处长想直接升任市局的副局长,那比登天还难,也只有丁朝辉是个例外,他除了背后有人撑腰之外,以前也有当过分局局长的资历。 说实在的,市局一个处长去了分局,人家分局局长客气点请你吃顿饭,不客气的话只当你是个跑腿的,再说,自己早就厌倦了每天窥探别人隐私的差事,如果能当上三分局的局长,将来在市局弄个副局长当当也不是没有可能,机会来了,接替丁朝辉的班也说不定呢。 丁朝辉见高斌感激挺灵的样子,很满意,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继续说道:“这事可还没有最后敲定,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就行了……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哦,我担心小分队万有有个耽搁,刘蔓冬很可能被秦笑愚救走……我还是主张弄个假地址给他,既然他打定主意要冒险,真假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丁朝辉走回自己的办工作前坐下来,盯着高斌说道:“我的意思是,就是希望秦笑愚和王子同的那些人火拼,等他们拼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出面收拾残局……” “让他们火拼?”高斌好像被丁朝辉彻底搞糊涂了,疑惑地问道。 丁朝辉笑道:“我们是警察,对我们来说,王子同那些保镖也不是什么善类,在刘蔓冬和秦笑愚相继落网之后,他那些保镖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留着只能给我们惹麻烦。 再说,王子同有了这些人撑腰,有时候就不知天高地厚,他既然是商人就应该好好做他的生意,没必要舞刀弄枪的,弄不好什么时候会舞到我们的头上呢……所以,干脆就借秦笑愚的手里,让他们两败俱伤…… 此外,你如果给秦笑愚提供一个家地址,很可能把这个机会白白浪费掉,他又不是白痴,肯定会派人提前踩点,万一让他搞清楚这是一个骗局,今后就很难再让他上当了。” 高斌渐渐明白过来了,心想,自己刚才还不知天高地厚地以为丁朝辉并没有什么好主意呢,没想到他比自己想的更远,毫无疑问,上面有人担心王子同坐大,所以想趁此机会修剪一下他的羽毛,起码不能让他展翅高飞,这可是一箭双雕的伎俩,说不定他们也想趁这个机会让刘蔓冬死在火拼之中,免得到时候死的不明不白,社会上马上就会传出流言蜚语。 “局长,我明白了,我这就去着手安排……你还有什么指示?”高斌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丁朝辉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件事在行动之前不能漏出一点风声,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另外,在跟邹琳打交道的时候尤其要小心,千万不要让她看出什么破绽。” 事情就有这么凑巧,正当高斌绞尽脑汁琢磨着行动的细节的时候,没想到晚上居然接到了邹琳打来的电话。 一开始,他觉得这是一个陷阱,邹琳明明知道自己和丁朝辉想诱捕秦笑愚,她为什么还敢安排自己跟他见面呢,不过,等他和邹琳谈过之后,这个念头就打消了。 照常理来说,秦笑愚的目标应该是丁朝辉,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对他的生死起不了什么作用,应该不会有害自己的心思,他如果真有心害自己的话,上次也不会放人了。 况且,他让邹琳出面和自己联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担保,如果自己出了事,邹琳也没法交代,毕竟,她的身份还是一个警察。 很显然,邹琳可能也是刚刚和秦笑愚联系上,这个见面的要求很可能是秦笑愚的意思。也许他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想通过自己做中间人跟丁朝辉谈谈条件呢。 高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丁朝辉打个电话,一方面听听他的意见,另一方面也为自己的安全做个备案,如果自己偷偷摸去见秦笑愚,一旦有什么不测,连个知情人都没有,何况,如果事先不给丁朝辉打个招呼,万一将来被他知道了,自己可说不清楚。 没想到的是,高斌接连拨了丁朝辉几次电话,都没有打通,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二点钟了,想来丁朝辉这个时候不是在自家的床上,就应该在李薇的床上,就算告诉他,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安排,怎么办?这么好的机会放过就可惜了。 高斌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时琢磨不定,不过,当他想起丁朝辉许诺的那个局长的位置,他就咬咬牙,决定冒一次险,因为他说的很明白,自己这个局长的位置必须是在秦笑愚归案以后,只要秦笑愚一天逍遥法外,自己这个局长的位置就坐不上去,眼下这个机会怎么能白白放过呢。 想到这里,高斌毅然穿上衣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64手枪放在口袋里,对老婆说道:“我现在去明德路见三分局一个叫邹琳的警察,如果我半个小时还不回来,你就给公安局刑警队报警。” 高斌老婆一听,吓得浑身直哆嗦,拉着男人的胳膊不放手,嘴里嚷道“这么晚了见什么警察?难道就不能明天去?既然有危险,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去……” 高斌一把甩开婆娘,没好气地说道:“我又不是说一定有危险,只是怕万一……我干了这么多年警察,哪一天没有危险?找你这么说我干脆别出门了……”说完,看看手表,丢下老婆匆匆忙忙出去了。 高斌老婆坐在床上想了一阵,越想越觉得男人三更半夜被人约出去不是好兆头,说不定真有什么危险呢,不然他也不会特意这么交代自己了,以前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女人跑到窗口朝着楼下张望了一会儿,看见丈夫撑着一把雨伞刚刚出了家属院的大门。于是赶紧跑回客厅,拿起电话就拨了110。 雨越下越大,街上已经基本上看不见人影,偶尔有一辆车疾驰而过,溅起一阵水花。高斌到达明德路的时候,站在路口悄悄观察了一阵,这是一条小街道,路灯也显得暗淡,路上没有一个行人,靠着路边停靠着十几辆汽车,里面黑乎乎的,不能确定哪辆车中有人。 正当高斌站在那里犹豫不决,考虑着是不是给邹琳打个电弧的时候,忽然看见中间有一辆车的车灯闪烁了几下,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两警察。 高斌一颗紧张的心稍稍松弛下来,心想,邹琳要是配合秦笑愚给自己设陷阱也不会开着警车来了,怪不得今天盯梢的人失去了目标,原来她没有开自己那辆车,也许她就是趁着这段空白时间跟秦笑愚联系上了,说不定已经见过面了呢。 高斌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慢慢走到那辆警察跟前,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紧握着手枪,一边低下头朝着车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邹琳坐在那里正看着他。 高斌稍稍犹豫了一下,收起雨伞,就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同时一双眼睛警觉地把停在路边的车扫视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异常,这才对前面的邹琳说 道:“你还挺敬业,这么晚了还没有歇着。” “你不也一样吗?我看你不像是从床上刚刚爬起来的样子……你该不会已经通知公安局特警大队的人往这里赶了吧?”邹琳头也没回,盯着前方问道。 “我为什么要通知特警大队,你又不是罪犯……你说你知道秦笑愚的下落?在告诉我之前是不是先谈谈条件?我才你该不会是在向我提供免费的情报吧。” 邹琳悄悄打开尾灯闪烁了几下,回头盯着高斌说道:“不是知道他的下落,而是他就在这里,他想当面跟你谈谈,他说你拿了他五十万块钱却什么也不干,要么把钱还给他,要么再给你两百万,反正今天晚上你要做出一个选择。” 高斌吃了一惊,本能地一双手伸进了口袋,另一只手握住了车门的把手,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时,两边的车门同时打开,只见两个黑影挤了进来,一左一右把他紧紧夹在中间,同时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他的腰上。 46.劫持 46.劫持 47.趁机占便宜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7.趁机占便宜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7.趁机占便宜 还没有等高斌反应过来,前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坐了上来,黑暗中一双闪闪发光的眸子冷冰冰地盯着他,这个人正是好久不见的秦笑愚。 “你……邹警官,没想到你竟敢……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高斌心里一阵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鬼迷心窍冒这个险,如果连命都没有了,就是给个国家主席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办法,高处长,我跟你一样,也拿了他的钱,那人钱财与人消灾……不过,你别紧张,他向我保证过只是想跟你谈谈……”邹琳故意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高斌稍稍定下心来,感觉到口袋里的枪已经被一只手摸走了,只得冲秦笑愚说道:“你……你想跟我谈什么?” 秦笑愚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支烟点上,这才缓缓说道:“我听说你想跟丁朝辉合作诱捕我,有这么回事吗?” 高斌瞥了邹琳一眼,知道这事肯定瞒不住秦笑愚,不过,他也知道,秦笑愚绝对不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只是想找自己算这笔账,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这样想着,他反而不害怕了,点点头说道:“不错,是有这回事,丁朝辉的命令我也不能不执行,不过,我知道邹警官跟你的关系,所以这事也只是说说而已,你是不会上当的,” “那你上次答应我的事情难道就不作数了?我那五十万块钱扔进水里还能听见个响声呢。”秦笑愚说道。 高斌不慌不忙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后来你成了通缉犯,我不能不为自己考虑,万一你要是落在丁朝辉的手里,把这事说出来,我就被你毁掉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把那笔钱主动交给丁朝辉了……谁在这种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自保,即便我想告诉你点什么,也找不到你啊,事实上,邹警官也和你联系不上……” “既然这样我也不怪你,那你总得把那笔钱还给我吧,我又不是慈善家,那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道理你还是明白的吧,我看这里离你家不远,我就派个人跟你回家取钱吧……”秦笑愚装作一副守财奴的样子说道。 高斌哈哈一笑,低声道:“秦笑愚,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你不是来找我讨账的,有什么事尽管说,既然拿了你的钱,我自然要给你一个交代,警察也要讲信用对不对?” 秦笑愚盯着高斌看了一阵,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只要得到答案,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哦,说来听听……只要我在丁朝辉面前能够交代过去,我就告诉你……”高斌装作感兴趣地说道。 “你们是不是抓了刘蔓冬?”秦笑愚问道。 “没有,事实上我们也知道她失踪了,不过,我们没有抓她……”高斌肯定地说道。 “那你一定知道是谁抓了她,我已经得到消息,刘蔓冬的下落可是你发现的,我想知道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谁?” 高斌知道,自己越表现的犹豫不决,就越能让秦笑愚相信自己的话,如果说的太快,反而会引起他的疑心。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要是说了,丁朝辉那里就过不去……”高斌说道。 秦笑愚嘿嘿奸笑了两声说道:“高斌,刘蔓冬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卖力地跟她过不去?你光考虑在丁朝辉那里能不能过得去,难道你就不想想刘蔓冬的手下会不会放过你? 现在你身边的两个人都是刘蔓冬的亲信,如果我现在拍拍屁股走掉,他们会怎么对付你,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 我实话告诉你吧,如果刘蔓冬不出事,那也就罢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临海市虽然大,除非你躲在公安局不要出来,否则,没有你的藏身之处,何况,你也是有家室的人,我听说你有个女儿在市一中读高中,还是一个漂亮的小美人呢,你难道能把她整天拴在裤腰带上?” 高斌半天没有出声,他知道秦笑愚的话并不只是说说,虽然他不可能会干这种事情,可刘蔓冬的手下就难说了,以前虽然也有过安全方面的顾虑,可总觉得只要刘蔓冬、秦笑愚归案,树倒猢狲散,安全问题自然也就消失了。 没想到钱笑愚现在不仅当面威胁自己,而且还把自己女儿的学校都摸清楚了,如果刘蔓冬真的死在王子同的手里,他们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身上,那样一来,自己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当然,如果丁朝辉的计划顺利,秦笑愚和刘蔓冬也蹦q不了几天了,但是万一让他溜掉并且腾出手来的话,自己一家的安全问题既有堪忧了,也许,现在替自己上个保险是明智的做法。 “秦笑愚,你也在公安局待过,我想你也清楚,我不是决策者,有些问题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本人跟刘蔓冬有什么仇?不是我要跟她过不去,而是有人跟她过不去,我想她自己很清楚有哪些人在跟她过不去……” “那你告诉我,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谁?然后我们自然会找正主。”秦笑愚问道。 “不是我把消息告诉了谁,而是丁朝辉向某些人透露了刘蔓冬的住处……至于他确切地告诉了谁,我还确实不知道。”高斌继续掉秦笑愚的胃口。 “这么说我的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想回答了?”秦笑愚拉下脸来说道。 高斌沉默了一阵,瞥了自己身边的两个男人一眼,虽然光线很暗,可还是看清楚了他们一脸凶狠的样子,于是摇摇手妥协道:“好吧,好吧……我虽然不知道丁朝辉找了谁,但是我知道是谁动的手,并且还知道刘蔓冬现在被关在哪里……” 秦笑愚一听,心中一动,转过身来,盯着高斌说道:“那就告诉我,今天你总要给我一点有用的东西,否则,你可能就回不到你老婆的床上了……” 高斌咽了一口吐沫,脸上一副惊惧的模样,忍了半天才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因为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一让丁朝辉知道了,后果不用我说你也清楚,说不定会去坐牢呢……” “什么条件你说,别的我无法答应你,如果你想要点钱的话还可以考虑考虑,毕竟刘蔓冬的命很值钱,将来她如果知道是你帮忙救了她,她说不定还要额外地感谢你呢……”秦笑愚说道。 高斌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反正自己也算是在执行丁朝辉的任务,如果能弄点额外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即便将来被上司知道了,可以说拿钱是为了得到对方的信任,大不了把钱上交,如果秦笑愚和刘蔓冬过几天死于火拼,那笔钱也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那你准备出多少?” “你开个特价,只要价格合理,我们就成交。”秦笑愚说道。 高斌考虑了一下,伸出了三个手指头。“三百万。” 秦笑愚连想都没想就点点头说道:“如果你的情报准确,这个数也不算多,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高斌见秦笑愚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有点疑惑,心想,这家伙现在是个亡命徒,过了今天没有明天,谁知道他说话是不是在放屁。 秦笑愚好像看破了高斌的心思,笑道:“我是个讲信用的人,不像你出尔反尔、反复无常,你提供的情报是不是准确,两天之内就能得到验证,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就会让邹警官代表我买单 ,如果你是在胡说八道,我也不会再冒险来找你了,我打算去学校找你的女儿算账……” 王八蛋。高斌心里恨恨地骂道,嘴上却说:“既然这样我们成交……刘蔓冬是被王子同保镖抓去的,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的那个仓库,在北山开发区那边,刘蔓冬就被关在那里……不过,你要抓紧时间,如果他们把刘蔓冬转移或者干脆把她灭了,那就怪不得我了……我敢保证,一个星期之内,她不会离开那里……” 秦笑愚听完高斌的话,尽量不流露出兴奋的神情,盯着高斌说道:“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你可以回家了……” 秦笑愚正准备下车,忽然高斌又说道:“我还想提醒你一点,如果你去那里的时候恰好碰见了警察,可不要说是我给你挖的陷阱,因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警察参与这件事……” 秦笑愚盯着高斌点点头,没有出声。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响了起来,坐在后面的柴进听了一下电话,压低嗓音说道:“有三辆车过来了……好像是警察……” 秦笑愚一转身揪住高斌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在玩什么把戏?” 高斌也是一脸惊异的样子,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婆娘,可算算时间,也才过去十几分钟,看来很可能是这婆娘沉不住气了,否则,这个时候不可能有警察出现在这条偏僻的街道上。 “我发誓,警察不是我叫来的……可能是我老婆不放心我出来,所以打了报警电话……来的应该是派出所的人,你们都下车躲起来,我来应付……” 秦笑愚马上从前面车上下来,拔出手枪顶在他的后脑勺上,威胁道:“如果有什么闪失,你第一个丢掉小命……” “你们都别出声……”高斌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雪亮的车灯已经照过来。只见他一伸手就把邹琳搂了过来,低声道:“别动……我们装作是……” 邹琳还没反应过来,高斌就一口吻住了她的小嘴,她哼哼唧唧地挣扎了几下,不过心里已经明白了高斌的意图。 高斌其实也是灵机一动,不过,他也清楚,今天晚上这事明天就会这些混蛋传出去,丁朝辉那里倒是好解释,可老婆那一关恐怕不太容易过,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心里想着,嘴上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只管搂着邹琳的脑袋,趁机在美女的小嘴上站着便宜。 这时,一辆警车已经开到了跟前,他们明显看见车里面有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只不过在车灯照过来的时候忽然就分开了。不过,看见这里停着的是一辆警车,警惕性也就放松了。 坐在前面的那名警察摇下车窗看了一会儿,然后走下车来,高斌装作慌乱地整整衣服,摇下车窗问道:“有事吗?” 那名警察凑过脑袋仔细一看,竟然认识高处长,似乎马上就明白了一切,心想,妈的,这倒是新鲜事,老婆打电话报警是因为自己的老公在外面胡搞呢,这女警不知道是那个单位的,看样子长得不错。 “对不起,原来是高处长,我们一分局的……接到一个报警电话……啊,过来看看情况……”那名警察一脸暧昧的微笑。 高斌嘴里直叫倒霉,如果警察不认识自己,完全可以把邹琳做挡箭牌,没想到他竟然一眼就把自己认出来了,这下好了,明天公安系统肯定是满城风雨。 “报警?这条街上一直很平静……我们这是在谈点工作……”高斌板着脸说道。 那名警察倒也很识趣儿,马上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搅你了……”说完,冲几个下车的警察喊道:“看什么看?收队!” 不一会儿功夫,三辆车就跑得无影无踪,高斌瞥了邹琳一眼,奸笑道:“对不住了邹警官……还好没有闹出乱子……” 邹琳知道刚才高斌对自己没安好心,本来装装样子就行了,没想到他居然假戏真做,几乎就要把舌头伸进嘴里了,真是个老流氓,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竟然还有这种心思。 “你可以下车了……”邹琳说着,朝着外面吐了两口口水。 47.趁机占便宜 47.趁机占便宜 48.焦头烂额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8.焦头烂额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8.焦头烂额 刘蔓冬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上午,被折腾的焦头烂额、筋疲力尽的丁朝辉召集常宁和高斌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开小会。 早上的时候,接到刑警队的报案,常宁就直接从家里出发去了城东五星路派出所的杀人现场,了解了相关情况,回来之后按道理应该召开一个案情分析会,把各路掌握的情况汇总一下,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可丁朝辉却推迟了会议,他想在分析会召开之前和两个得力助手通通气。 “没什么可怀疑的,这个案子和扬清桥的案子都是同一个人干的,现场很干净,连个指纹都没有留下…… 凶手好像先是对死者发动突然袭击,打昏他之后再扒光了他的衣服,把他捆在了床上……死者头上有伤口,流了不少血,但这不是真正的死因…… 从现场的那个水桶来看,凶手显然给死者灌进去了大量的水,最后是用什么东西捂住他的口鼻,导致他窒息而死亡…… 可问题是,我实在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这么大胆,竟然敢闯入派出所作案,从现场情况来分析,他在那里待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好像目的就是为了折磨死者,也许他想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消息,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可他为什么在两次杀人之后都在现场留下自己的特征呢,墙上的那几个字显然是故意在告诉我们他的身份,……”常宁先把案子的情况做了一个大概的介绍,同时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丁朝辉瞥了一眼默不作声,一直埋头抽烟的高斌一眼,气愤地说道:“还用问吗?他这是在嘲笑我们,在向我们挑衅……难道现场就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吗?” 常宁拿出一个小本子看了一眼,说道:“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起码我们找见了一个可疑的手机号码,警务室的那部座机在焦东友死亡前一个小时左右曾经打进来一个电话,我已经让人去调查这个号码了…… 我认为这个电话很可能是凶手事先打进来试探情况的,不排除死者和凶手认识的可能性,因为现场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死者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凶手打晕的,凶手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地跑到派出所行凶,说明他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知道昨天晚上只有焦东友一个人在派出所值班……” “你们给这部手机打过电话吗?”一直没有出声的高斌忽然问道。 常宁斜睨着高斌说道:“当然打过了,可一直关机,也许他已经不用这个号码了,我之所以把他作为一条线索是因为这部手机如果不是凶手的,很有可能他还有憋的同伙……” “把那个号码给我……我要监控这部手机……”高斌似乎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常宁像是很不情愿地把那个号码写在一张纸上递给了高斌,接着说道:“110接到的那个报警电话是凶手自己打的,他用的是焦东友的手机,并且他又用这部手机给李薇发了短信,所以……我认为李薇的这些报道对我们破案没有什么好处,也许今后应该限制一下她的活动和报道内容……”说着,瞥了一眼丁朝辉,似乎再不好说下去了。 丁朝辉心里也很恼火,上次扬清桥的案子发生之后,他就警告过李薇,没有他的同意不许擅自报道凶杀现场。可李薇当做耳旁风,根本就不听,没想到这次又几乎和警察同时到达,并且做了一番添油加醋的报道。 “李微的报道确实搞得我们挺被动,可我们有什么脸怪人家记者?刑警队的动作为什么总是比别人慢半拍,难道不值得你好好反省吗?”丁朝辉哼了一声说道。 常宁没想到丁朝辉竟然公开袒护李薇,可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时语塞,不满地嘀咕道:“既然她这么能干,干脆把她招进公安局算了……” 丁朝辉脸一红,生气地说道:“好了,你去开你的案情分析会吧,我就不参加了,新来的市委王书记刚才打来电话,让我马上去向他汇报,听他的口气,好像不马上破案,就要撤我的职呢……哼,新官上任三把火……领导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不过,就算领导不催,我们也不能这么拖下去,毕竟杀的是警察,全市的警察可都眼睁睁看着我们呢,除非我们不干了,否则就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马上以市局的名义发一个文件下去,让各个分局加强警戒,派出所夜间值班不得少于两个人,禁止所有警察出入娱乐场所,在抓住这个混蛋之前,让他们少深更半夜在街上闲逛,我可不想让这个混蛋再有作案的机会……另外,抓紧时间准备全城严打的各项工作,我考虑是不是提前采取行动……” 打发走了常宁之后,丁朝辉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冲着高斌吼道:“怎么?你哑巴了?难道你还想等着他亲自来找你?很显然,他做的这一切都是给你看的,他这是在向你叫板,可你却束手无策……你可小心点,他最终的目标肯定是你……” 高斌憋了半天,怏怏道:“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街上的警察那么多,谁知道他要找你哪个下手……再说,我手下也没有多少人,既然常宁都已经插手了,这个案子还是交给他吧……” 丁朝辉瞪着高斌大声说道:“交给常宁?难道你刚才没有听他的案情分析?他还一直从刑事犯罪的角度想入非非呢,等到他破案,冶铁民就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了,那时候你就出名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管怎么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我不想让常宁抓住他,我要让他彻底消失……” 高斌也气哼哼地说道:“就算他消失了,那两个案子你交代给谁去?” 丁朝辉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坐到高斌的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这还不好办,秦笑愚和刘蔓冬不都是现成的嫌疑犯,别忘了冶铁民可是刘蔓冬一手培养出来的,只要他一死,我们就可以捉拿刘蔓冬,这些事情我可不想让常宁知道太多,所以,冶铁民只有交给你了……对了,大老板今天晚上要见我,她让我把你也带上,看来她很赏识你呢……” 高斌一听,好像来了一点精神,低声道:“我现在有个借口可以找古从林谈谈,他的人有可能参与了秦笑愚救刘蔓冬的行动……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秦笑愚的人化装成货场的客户,通过货场老板于涛起码去那里踩过一次点,而这个于涛有黑帮的背景,并且不会是个小头目,事实上那个货场的后台就是古从林,也许我可以用这件事做做文章,逼着古从林……” 没等高斌说完,丁朝辉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他道:“那就去做,不要小看古从林,他手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只要他点头,冶铁民就别想有藏身之处……但是,你千万不要跟他谈秦笑愚的事情,这老东西可是一个人精,我甚至怀疑秦笑愚可能已经跟他勾搭上了……” 高斌点点头说道:“事实证明于涛很可能在暗地里帮助秦笑愚,据王子同仓库的侯经理说,于涛亲自带着那两个人去仓库踩点,并且还逼着他同意那两个人把一个货柜暂时存放在那里…… 事实上,昨天晚上他们就是以取货为借口,在邹琳的配合下直接用吊车吊走了藏着刘蔓冬的那个货柜,而侯经理的一个手下证实,去提货的人当中就有于涛给他们引见过的那两个所谓的客户。 我们可以给于涛安一个不大不小的罪名,逼着他交代出幕后的委托人,于涛不可能直接认识那两个外地人,他们应该是秦笑愚的手下,或者是刘蔓冬的保镖,于涛和他们之间肯定有一个牵桥搭线的人,只要找出这个人,就有可能找到秦笑愚的下落……” 丁朝辉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有什么证据?于涛可以把一切推的干干净净,他是货场的经理,他完全可以说那几个人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至于他们在货场干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你可以借机敲打他一下,目的还是要让古从林出面,那个货场 每年有不小的利润,你可以以此为借口威胁要关闭货场,这样,古从林就不得不出面。 在于涛的身上不要浪费太多的时间,即便他和秦笑愚之间有中间人,这个中间人也应该是干干净净的,不可能让你抓住什么把柄,你有精力的话,还不如多在邹琳身上用点功夫,她这么替秦笑愚卖命,背后很可能有什么名堂……” 丁朝辉的话还没有说完,门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只见李薇一头闯了进来,根本不管在坐的高斌,大声道:“丁局长,我必须跟你谈谈,有重要的事情……” 丁朝辉刚才还因为李薇的事情被常宁呛了几句,心里本来就对情人有点窝火,没想到自己正在跟高斌密谋,她就这么闯进来了,如果再不管教一下,这婆娘把自己这里当成她家里的卫生间了。 “你有没有一点规矩?这里可是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出去,我现在没时间……”丁朝辉板着脸训斥道。 李微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忍不住脸色一变,接着小嘴一撇,恨恨地盯着丁朝辉看了一阵,随即一扭身就跑出了门,可马上又跑回来,冲丁朝辉嚷道:“你可别后悔……我这就把焦东友的录音发到网上去……”说完扭头就走。 48.焦头烂额 48.焦头烂额 48.犒劳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8.犒劳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8.犒劳 笑愚回到住处已经是半夜一点多钟了,他几乎把刘幼龄忘掉了,一走进卧室就看见她穿着自己的一件衬衣坐在床上,头发湿漉漉的好像刚洗过澡,双手抱着两条腿,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他。 “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刘幼龄质问道。 秦笑愚那股兴奋劲还没有过去,并没有太注意刘幼龄诱人的模样,一边把外套甩在椅子上,一边说道:“你干妈有下落了,她被关在北山开发区的一个仓库,那个仓库是王子同公司的,你干妈也是他的人抓去的…… 按照我的意思,干脆今晚就行动,打他个措手也不急,遗憾的是很多准备工作来不及了,不过,等我们准备好了,他们肯定就有了防备,高斌说的很清楚,我们肯定会遭遇警察……” “消息可靠吗?我总觉得那个姓高的靠不住,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的话不能轻易相信,谁知道会不会是诱捕你的又一个陷阱?”刘幼龄这个时候反而不冲动了。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也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觉得可信度有百分之八十,你不知道,为了这个消息,他问我要了三百万,另外,我也警告他了,如果他敢骗我的话,我就去学校找他的女儿算账……” 刘幼龄扑哧一笑,说道:“你是什么人高斌多少应该有所了解,他根本不相信你这种人能够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问你,如果他真的骗了你,且不说你患有没有机会,就算你有幸逃脱了陷阱,难道你真的会去找他的女儿?” 秦笑愚怏怏道:“我是不会干这种事,但是里干妈的手下我就不敢保证了,不管真假,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到底去不去,你说了算,反正救的是你干妈……” 秦笑愚说着话,忽然就察觉到了刘幼龄盘着的腿之间露出了粉红色的内库,心中一动,这才忍不住仔细把女人大量了几眼,根据经验,他几乎敢肯定女人衬衫下面什么都没穿。 刘幼龄注意到了秦笑愚的目光,不过,并没有遮掩,只是脸上稍稍有点扭捏的神情,低垂着眼帘说道:“当然要去,但是必须研究出一个可行的方案,不能盲目地送上门去,否则就有可能全军覆灭,我们的目的是救人,现在还不到跟他们硬拼的时候……他们人呢……” 秦笑愚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完全忘记刘幼龄的存在,要不然也就不会找个借口把柴进他们打发到别的地方睡觉去了。“他们去安顿你那些手下了……明天要做的事情多着呢,我看还是睡觉吧。” “我睡不着……”刘幼龄低着脑袋小声说道。 秦笑愚没想到这个小魔女也有一副小女儿态,并且看上去挺可爱的,心里面就有点蠢蠢欲动了,说实在,自从吴媛媛走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沾过女人的身子了,憋的久了,难免想入非非,昨天晚上还梦见和韵真干好事呢。 “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情……你要是累的话,也躺到床上来吧……”刘幼龄飞快地瞥了秦笑愚一眼,一张脸竟然泛起了一片红晕。 秦笑愚把这看做是一种邀请,如果自己现在跑到外面沙发上睡,没准还会伤了她的自尊心呢,尽管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可毕竟还是女人,在这样的雨夜里,也许她也很想能够得到男人的慰藉呢。 “那……那我脱不脱衣服……”秦笑愚似乎还是有点不敢确定刘幼龄的真实意图,如果自己理解错了,那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她那撩阴手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够忍受的,还是问清楚为好,只不过问得有点太直白了。 刘幼龄涨红了脸,一歪身子倒在下去,转过身去娇嗔道:“谁管你……把灯关了……” 秦笑愚顿时就冲动起来,再也没有疑虑了,三两下就脱了衣服,走过去关上灯,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女人,微微喘息道:“那……咱们慢慢讨论……”说着,一只手就伸到了前面…… 刚揉了两下,忽然,刘幼龄毫无征兆地突然转过身来,秦笑愚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理解错了女人的意思,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差点掉到床下,还是刘幼龄手疾,一把拉住了他,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闪闪地低声道:“人家又不是老虎……瞧你那点胆子……” 说完,一双手臂就像春藤一般缠上了秦笑愚的脖子,主动伸过小嘴在他的嘴上轻轻一吻,轻笑道:“你今天辛苦了,就让人家来服侍你吧……” 不等秦笑愚有什么反应,刘幼龄就坐起身,伸手脱掉了身上的衬衫,然后跨坐在他的肚子上上,慢慢把滚烫的身子趴在了男人的身上。 直到这个时候,秦笑愚才定下心来,明白刘幼龄是真的想跟自己缠绵一下,于是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一只手也不再老实,不过,他惊讶地发现,女人不仅凶器弹性惊人,而且的屁股也硬得就像是石头,那一身肉竟比南琴还要结实,和吴媛媛那一身白花花颤巍巍的软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的身子真结实啊……”秦笑愚一双手在刘幼龄的身上滑动着,嘴里由衷地感叹道。 “怎么?怕了?”刘幼龄哼哼道。 秦笑愚一听,顿时就好气十足,马上把女人压在了下面,毫不客气第开始强取豪夺起来…… 最终,刘幼龄竟然被秦笑愚搞得奄奄一息,瘫在那里连跟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哪里还有心思跟男人讨论救人的事情,最后竟然趴在那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秦笑愚既然蹩了这么久,一次当然不过瘾,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只好跑到卫生间冲了一个凉水澡,然后搂着她光溜溜的身子也迷糊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两个人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已经大亮了。刘幼龄一翻身坐了起来,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朝着秦笑愚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出声。 “微微……这么早就打电话,不是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吗?”刘幼龄装作睡意朦胧的样子说道。 “李芳,赶紧起来,坐出租车到扬清桥跟我会合,有重大新闻,快点……”只听李薇在电话里急急忙忙地说道。 “哎呀,微微,我今天不太舒服,能不能请一天假啊。”刘幼龄娇滴滴地说道。 “不行,只要你能爬的起来就必须来,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实习期,如果你来不了,我可就找别人了……”还没有等刘幼龄开口,李薇已经把手机挂掉了。 “李薇的电话,说是有重大新闻,我马上就走……你今天先跟他们弄个方案出来,晚上我们再联系。”刘幼龄边穿衣服边说道。 秦笑愚昨天晚上黑灯瞎火地把刘幼龄狂干了一顿,可并没有看清她的身子,此刻天已经大亮,女人一个雪白的身子就在他的面前,看得他兴不可遏,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低声道:“晚几分钟也没事……我们再……” 刘幼龄一把推开了男人,白了他一眼,嗔道:“难道昨天晚上还不够?有这么多正事要办,怎么一大早就不想好事……” 秦笑愚知道刘幼龄可不是吴媛媛,自己再纠缠下去说不定惹得她翻脸呢,于是懒洋洋地倒在床上,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真把电视台的事情当成一份工作了,刘蔓冬可不是我的干妈……” 刘幼龄转过身来,抱着秦笑愚亲了他一口,笑道:“别说这种没良心的话,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丁朝辉不除,你永远也别想安宁……再说,这种事今后有的是机会,还怕累不死你?” 刘幼龄这么一说,秦笑愚心里的火也就消退了不少,不过再也没有睡意了,坐起身来说道:“我准备派个人亲自去那个仓库周围观察一下,这几天有必要盯住王子同的行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见他……” 刘幼龄穿衣服的速度快的让秦笑愚惊讶,就这么几句话功夫,她竟然已经穿戴完毕,她也不化妆,只是跑到卫生间用手捧水洗了一把脸,然后用一根手指头刷了几下牙齿,走出来说道: “你这个时候可能会有很多念头,先把它们集中起来,然后再好好研究它们的可行性和存在的风险,这样你就会得到一个较为全面的行动方案…… 至于王子同,我们的游戏里自然少不了他这个人物,俗话说,解铃还须系令人,你多多在他身上动脑筋就对了,也没必要满世界去找他,你只要找见孟欣就可以了,男人最终都离不开女人,我保证你可以在孟欣身边看见他……” 秦笑愚见刘幼龄匆匆忙忙就要出门,走向前去抱着她亲了几口,厚着脸皮问道:“米今晚还在这里住吗?” 刘幼龄脸上微微一红,挣脱了男人的怀抱,嗔道:“凡事都不可太过,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尽想着这事?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很危险地……” 说着想了一下又低声说道:“今晚我们要讨论营救我干妈的方案,可能再住一晚上吧……” 秦笑愚好像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一边拿出一张临海市的地图研究着,一边打电话招来柴进陈刚何亮三个马仔,整整一天,几个人都躲在房间里争论不休,最后一个初步的营救方案终于在脑子里渐渐显现出了大概的轮廓。 48.犒劳 48.犒劳 49.凶杀现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9.凶杀现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49.凶杀现场 扬清桥是个地名,位于临海市南郊的一个山脚下,那里最近正大兴土木,修建一个高档住宅区,只是工程只进行了一半,开发商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留下十几栋烂尾楼散落在山前地带,荒凉的就像是一堆废墟。 刘幼龄坐着出租车赶到那里的时候,才早上七点多钟,路上还看不见几个行人,她不清楚在这么偏僻的一个鬼地方有什么重大新闻,随即她就看见了电视台的两部车停在路边,李薇带着电视台的一群人马和设备也是刚刚赶到,此刻她正站在路边和两个当地的男人说着什么。 “微微,你真够狠心的,人家身子不舒服也不放过,还好没迟到,不然非被你骂死不可,到底有什么重大新闻啊……”刘幼龄走过去嗲声嗲气地说道。 “今天一大早我接到这里的人打来的一个电话,说是发现两个警察被杀了……我们比公安局知道的还要早,你说我们的栏目影响力是不是越来越大?老百姓发现了凶杀案,没有向公安局报警,反而先给我打电话呢…… 快走,趁着他们来之前,我们先做一个直播,肯定是爆炸性的……你负责拍照,我就喜欢你拍的照片,比公安局那个摄影师强多了……”李薇走过来把她拉开两步,低声道。 刘幼龄一听,吃惊地说道:“微微,我们还是等等公安局的人吧,要不然会不会破坏现场啊……” “我都出过多少凶杀案现场了,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快走,没多少时间了,他们刚才已经打了110……”李薇一边往车上走,一边说道。 当地两个男人做向导,两部汽车沿着一条还没有铺上沥青的土路开进了尚未完工的工地,最后在一栋还没有封顶的别墅前面停了下来。 “人就在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吧……”那个带路的男人指着别墅高高的台阶说道。 “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不要乱走动,摄像和幼龄跟我进去……”李薇毫不含糊地发出了命令。 刘幼龄装作一副胆怯的样子跟在李薇的身后,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在靠近台阶的地方发现了几滴血迹,她马上就拍了下来,这么一耽搁,李薇已经走进了别墅。 别墅里面堆着乱七八糟的建筑材料,一切还处于原始状态,刘幼龄刚走进门就见李薇和摄像呆呆地站在那里,盯着前面的什么东西,两个人的身体好像都在微微哆嗦,她顺着两个人的目光朝着前面看过去,只见一堆砂石料上头里脚外躺着一个男人,浑身一 丝 不 挂,腿间的玩意一眼就能让人判断出他的性别。 而距离这个男人不愿的地方,堆着一些手指般粗细的钢筋,钢筋上面同样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这两个男人除了都光着身子之外,头上都套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凶手好像是为了便于人们判断死者的性别,所以才把他们摆成了这个姿势。 不过,两具尸体也有一个明显的区别,躺在钢筋上的那个男人要倒霉一点,因为一根钢筋从脊背上戳进去,从肚子上露出来十几公分的长度,血液已经把下半身浸透了。 “我的上帝啊……”李薇惊呼一声,慢慢后退两步,冲木呆呆的摄像喊道:“快拍呀,该死的……” 摄像这才哆哆嗦嗦地扛起摄像机,站在门口的位置开始拍起来。 刘幼龄不敢表现的太大胆,她担心因为李薇的怀疑,所以,只是站在门口仔细观察着这个将近一百多平米的毛胚房,一边举起相机拍了两张大景,这才发现举报者为什么要说被杀的是两个警察了,因为她透过相机,在墙角里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中看见了两件警服,同时,还看见墙上用血迹写着几个字。 “微微,你看那里……”刘幼龄指着一面墙冲李薇说道。 “警察都是猪……”李薇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 刘幼龄这才开始走向前去围着尸体开始仔细地拍照,她很想把尸体头上的两个塑料袋取下来看看他们的脸,可一想到自己在李薇面前最好循规蹈矩一点,所以就打消了念头。 好一阵,李薇好像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走到尸体跟前,拿着话筒开始讲解起来。 “……各位观众,这里是位于本市南郊的扬清桥……今天早上六点多钟,本台大事小事栏目组接到当地群众的电话,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我们立即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结果,这里的一切令人震惊…… 大家可以看看我的身后,哦,对了,我提醒大家,请大家不要让小孩观看这组血腥的镜头……这就是两个被害者的尸体……墙角那边还有两件警服,我们现在还不能肯定被杀害的是不是警察,不过,显然凶手对警察有着刻骨的仇恨,墙上的这几个字多少可以透露出凶手丧心病狂的原因…… 啊,好像警察来了,我们已经听到了警笛声……各位观众,我是市电视台大事小事栏目记者李薇,现在我们正在位于本市扬清桥的一个废弃的工地为大家第一时间播报一起凶杀案,我们比警察更早到达现场……现在,我们看见警察开过来了……好像是市刑警队的同志……” 市公安局系统的警察没有一个不认识李薇,一方面她主持了很多年的法治在线栏目,另一方面大家对她跟丁朝辉的关系心照不宣,所以,李薇早就被他们看做是自己的内部同志了,对于她先干到现场,不但不会责备,反而就像是自己的线头部队似的,当然,他们也知道李薇的行为很可能会影响破案,可谁也不敢说她,再说人家是记者,就是靠这个成名,谁让人家的嗅觉比警察灵敏呢。 “微微,等一会儿把你们的所有视频和照片都要给我一份啊……”刑警队的队长孙乾在开始勘验现场之前,还不忘记向李薇吩咐一声。 由于最终确定了死者的警察身份,这个案子马上就轰动了整个临海市,虽然这座城市这些年也发生过几起特大杀人案,可这么残忍地杀害警察,还是第一次,因此,这个案子马上就被命名为1213特大杀警案,并且引起了省市两级政府的高度重视。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丁朝辉并不是通过警察系统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案子,而是早晨起床以后在电视里看见相好充满激情的报道之后,才知道自己的两个兄弟被杀害了,震惊之余,不得不佩服自己相好的敬业精神,老实说,这一点自己的很多手下都比不上她,遗憾的是李薇不是警察,不然他真想把老情人树为标兵典型,让全市的警察都向她学习。 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丁朝辉怎么还坐得住,马上就打了几个电话,发出一连串的命令,然后急匆匆地赶到了市公安局自己的办公室,他还破天荒特别交代,如果是电视台李薇来采访他的话,就说自己没时间,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特意交代一声,要不了多久,女人就会利用手中的特权闯进来,谁也拦不住。 在勘验现场的警察回来之前,丁朝辉先给在现场的副局长常宁打了一个电话,简单听取了汇报,随即就在办公室里默默坐了十几分钟,这才打电话把高斌叫了进来。 “看电视了吧?”丁朝辉坐在那里吞云吐雾,一双眼睛经盯着高斌,那神情好像那两个警察是他杀的。 “一直在看……那两个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吗?”高斌一脸的震惊模样。 “四分局派出所的人……他们昨天晚上在一家夜总会喝多了,然后就不知去向……跟他们喝酒的还有两个警察,我已经让人把他们看起来了……你不想谈谈感想吗?”丁朝辉愤愤地说道。 高斌清理了一下嗓子,低声道:“我明白你的 意思,可我觉得也有另一种可能,这是秦笑愚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 “够了!”丁朝辉粗暴地打断了高斌的话,大声说道:“并不是什么案子都能往秦笑愚身上推,想骗过公众首先必须要让自己相信才行…… 秦笑愚?他又不是蠢猪,对他来说目前是想办法洗清自己,而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再说,昨天晚上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难道他一边杀人,一边跟你谈判? 我相信秦笑愚有杀人的胆量,但是绝对不会去杀两个和他毫无关系的警察,当然,你我就另当别论了……” 高斌浑身一哆嗦,他原本还想今天早晨向高斌汇报自己跟秦笑愚见面的情况,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了,看来他的情报来源几乎覆盖本市各个分局,那笔钱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瞒过他。 “局长,撇开秦笑愚,我觉得仍然存在别的可能性……比如,他们有仇人,或者为了利益之争,作为警察深更半夜在夜总会喝的醉醺醺的,起码说明他们也没什么操守……”高斌还想辩解。 丁朝辉哼了一声,沉默了一阵说道:“我不管什么可能,你马上采取行动,把那个冶铁民给我抓回来……虽然我不是心理学家,可从死者头上的塑料袋,以及墙上的那几个字,就基本上可以肯定你培养出了一个魔鬼…… 你好好想想,那些天你在他身上用了一些什么手法,我估计他不会罢手,也许会把那些手法都用在警察身上……另外,你自己也要当心,他最后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你……这个案子看起来倒是有点像美国的某些惊悚片……” “可我手下没人啊……我如果再插手,常宁非跟我翻脸不可……”高斌苦着脸说道。 丁朝辉把身子趴在办公桌上,低声道:“虽然我们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可我知道这个案子短时间内肯定破不了案,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你去跟他谈谈,他们找人的速度一点都不会比警察逊色……” “谁?”高斌警觉地问道。 “古从林。” “你让我去找他?”高斌的神情比看见凶杀案的时候还要震惊,虽然他早知道丁朝辉跟古从林私下有交往,可没想到他竟然想把自己也往黑道上拖。 “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他,并且还不能让他开口,否则又是一桩丑闻……如果他是一个罪犯你为什么要释放他,他为什么在释放之后对警察有这么大的刻骨仇恨?一旦他被常宁抓到,什么都会说出来,那时候牵扯出来的事情可就多了,别说每个警察心知肚明,就算李薇都能猜到事情的真相……” 高斌点上一支烟,犹豫了半天说道:“我不想去找古从林,如果让外界知道我们寻求黑帮的协助,那本身就是丑闻……再说,古从林可不会白白帮忙,我用什么回报这份人情?” 丁朝辉双手一摊说道:“那么你说说还有什么捷径?我可是在为你考虑,这种亡命徒比秦笑愚还要危险。 现在刘蔓冬的保镖暂时控制在秦笑愚的手里,如果让冶铁民联络上几个,那时候连你的卧室都会充满了杀机,你要清楚,他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刑事罪犯,而是一个复仇的魔鬼,他会不惜一切手段,无所畏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消灭他……好了,这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现在说说昨天晚上跟秦笑愚见面的情况吧……” “事情来得很突然,邹琳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有秦笑愚的消息,我给你打过电话,结果没打通,于是我就去了,把刘蔓冬的下落告诉了他……至于他会不会去,什么时候动手,就很难说了……”高斌有点无精打采地说道,心里面却琢磨着那个案子究竟是不是冶铁民干的。 “他就这么相信你的话?”丁朝辉眯着眼睛问道。 高斌心里忽然有股无名的逆怒火,强忍了半天才阴沉着脸说道:“我自然是被他逼着说出来的,我觉得他相信了,事实上我说的也是实话……” 丁朝辉看出了高斌的心中不满,于是缓和了语气说道:“我知道你昨天晚上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我心里有数,可惜错过了抓秦笑愚的一个好机会……怎么样?你老婆那里算是交代过去了吧……” 高斌脸一红,扭捏道:“本来就没什么事……逢场作戏而已……昨天晚上如果动手,那几个派出所的人根本就不是秦笑愚的对手,我看见有一辆车根本不是警车,倒像是私家车,这帮家伙可能刚刚从哪个娱乐场所出来呢,你还指望他们抓秦笑愚?” 丁朝辉点点头,正想说什么,桌子上的座机响了起来,于是朝高斌挥挥手说道:“先到这里吧,等一会儿先听听现场勘验的境况我们再做最后决定。” 高斌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道:“关于秦笑愚那边我倒是有个建议。” 丁朝辉正准备接电话,听了高斌的话又放下了。“说说看。” “我觉得有必要派人监控王子同,也许不用等到秦笑愚去就刘蔓冬,我们就能掌握他的行踪,我猜测,他说不定会从王子同下手……”高斌说道。 丁朝辉思考了一下,摇摇头道:“即便他从王子同下手,最终的目的还是在刘蔓冬,要知道,刘蔓定可不是掌握在王子同手里,就算秦笑愚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他也不可能把刘蔓冬放了。” 高斌惊讶地说道:“可那些看守刘蔓冬的人不是王子同的手下吗?” 丁朝辉不再解释,朝着高斌摆摆手,示意他出去,一边说道:“实际情况可能要复杂的多,这事我还要谋划一下,说实话,我不想让有限的警力去保护一个美国骗子……” 高斌明白丁朝辉一心想减除王子同的势力,自己这个建议他多半是不会采纳了,也许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引起王子同和秦笑愚的一场火拼,而他现在又让自己去找古从林,难道他也想把黑帮拉进这场混战之中? 49.凶杀现场 49.凶杀现场 50.防患未然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0.防患未然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0.防患未然 近一个月以来,韵真可以说是银行最敬业的人了,作为行长她以身作则,首先在按时上下班上给全行的职员做出了榜样。经过一个月的精心准备之后,她要在整个市工商银行系统开展一次“基层银行员工与企业灰色交易大检查”活动,这次活动得到了总行储慧的支持。 这天上午,韵真召集分行各职能部门的领导开了一次动员会,要求各部门在一个星期之内做好大检查的准备工作。 对此银行内部议论纷纷,有人认为韵真上任之后的第一次大清洗开始了,这是明显要拿基层支行长开刀。 当然,也有人认为这项活动开展的很有必要,这些年银行基层的行贿受贿现象严重,支行长们占地为王,搞独立王国,采取欺上瞒下的手段,大肆攫取非法所得,以前发生的和平南路支行的重大贪腐案子就是最好的例证。 韵真也不管行里面的这些议论,她现在已经基本上掌控了分行的局势,通过任命主管行政的副行长李秋泽、主管财务的副行长潘明以及主管信贷的副行长孙涛,完成了分行的人事大调整,把整个权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手上。 接下来她要通过一次检查整顿活动,把几个刺头支行长拉下马,并且准备往法院送两个,这不仅关系到她施政的基调,也是对她手中权力的一个检验,她相信,在这项工作完成之后,从上到下不会再有人敢挑战她的权威了。 动员会议结束之后,韵真打算到各支行做一点调研,并把徐萍的和平南路支行作为第一家。其实,她到徐萍这里表面上是调研,实际上是想警告一下自己的小情人。 她知道徐萍不仅爱钱,胆子也不小,自从担任和平南路支行长以后,支行的业绩确实有很大的提升,几乎逼近了历史最高水平,但是,她也注意到徐萍现在越来越忙,整天和一些企业领导过从甚密,每天晚上应酬不断,以至于自己都不容易见到她。 所以,她想警告一下徐萍,作为自己的前秘书,众人皆知的亲信,她不希望在自己整顿支行的时候传出徐萍的什么谣言,那样的话就会授人以柄从而束缚她的手脚,权力有时候是建立在公正之上,自己对徐萍的任何袒护都有可能让她刚刚竖立起来的权威受到损害。 韵真这次到和平南路支行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不仅让分行办公室提前给徐萍打了电话,而且还带着司机和分行办公室主任、监察室主任三个随从,这让徐萍有点迷惑不解,她和其他的支行一样,早就得知了韵真要整顿支行的消息,不过,她可从来都没有担心过自己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不太明白韵真此行的目的。 既然是公务,徐萍也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带着自己的两个副行长把韵真一行接到了会议室,里面早就打扫的干干净净,茶几上摆着时鲜的水果,墙上挂着几幅应景的口号式标语,就差没有写上欢迎行长一行莅临检查之类的噱头了。 韵真见徐萍装腔作势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笔记本,好像随时准备记录自己的指示似的,忍不住心里直想笑,她知道,这小东西见自己兴师动众的样子,此刻心里面可能正有点忐忑不安呢,就是不清楚她心里有没有鬼。 “徐萍,我们今天来你这里主要是想做点调研,分行马上就要开展对支行的整顿活动,我们希望通过调研进一步明确目前各支行普遍存在一些什么问题……实际上就是一次抽样摸底……”分行的办公室主任等大家都在会议室坐定之后说道。 徐萍一听,瞥了韵真一眼,有点不满地说道:“存在的问题?你的意思是我的支行有什么问题吗?” 韵真一听徐萍误解了办公室主任的话,生怕她撒泼,赶紧解释道:“不是你的支行有问题,而是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问题,作为支行长难道你们平时不研究吗?比如,现在普遍存在的支行灰色收入,都有哪些形式,哪些种类,你们在基层工作,不会不清楚吧,我们现在就是想摸清楚这些问题……” 徐萍一听,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就先来谈谈吧,大家也知道,以前我们支行出的事太多,为了防微杜渐,我们也总结了一些经验教训,总的说来,目前基层银行最突出的问题就是收受企业实物和代币卡。 比如一些企业会让银行人员去买房或买车,价格比市场低几万元,差价由企业老板补上。再有就是约银行员工打牌,故意输掉一些钱。其中代币卡更为隐蔽,也更容易被接受。以前,送礼金额较小的,一般都是送名烟名酒,现在更多以购物卡、油卡等形式代替。” “那一般都是在什么情况下送呢?”韵真插嘴问道。 徐萍见韵真感兴趣,顿时就来劲了,马上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一般来说过节前后送礼往往是一种感情维护,而有新项目上马,需要新增贷款时,企业则会专门送礼,礼物价值远大于过年过节……就支行行长一级,据说一般过节送卡和现金起步价2万元。不过,这也是我听来的,做不得准……” 韵真一听徐萍江海的头头是道,心想,这小东西要么是真的研究过支行的廉洁问题,要么肯定就是亲身实践过,哼,必须找个时间私下好好审审她,可不能让她走上邪路。 “还有什么?你继续说……”韵真说道。 徐萍把韵真的话当成了鼓励,马上说道:“形式就多了去了,我听说我们支行的上一任行长,利用别人的名义开了一家餐馆,每次企业请他吃饭,他就指定这家餐馆,生意可红火了,年收入几十万呢…… 你们知道,我们基层员工收入低,提高收入的动力很强。大家都想着法子搞点创收,不过,我们这里正相反,我们是通过提高银行的业绩来增加员工的收入,所以,过年过节不是企业给我们送礼,而是我们给他们送礼呢…… 另外,比较大一点的就是……我们叫做行长“影子股东”,往往是企业采用赠股的形式,这是出于长远的利益考虑,一般支行长们拥有股份以后,就会更持续照顾相关企业发展。支行长们手里都有五百万的贷款审批权,现在私营企业又多,所以特别容易找到合作伙伴…… 当然,不掌握信贷审批资源的支行客户经理,也有生财之道。不少客户经理也帮小贷公司、担保公司拉业务,这种现象很普遍,也是他们赚取额外收入最主要方式。我们把这种现象叫做吃力扒外,我们支行前不久就查出过这样的客户经理,我把他开除了……” 韵真听了徐萍的话暗暗吃惊,尽管她在银行系统工作了这么久,可一直高高在上躲在象牙塔里面,对下面基层银行的这些手段并不是很了解,没想到竟有这么多的名堂,显然,徐萍说的并不一定全面,看不见的手段还不知道有多少呢,怪不得现在一些支行长富得流油,连分行的副行长都看不上呢,也许张淼情愿降职担任支行行长,也是看中了这种看不见的利益。 不过,当她听到徐萍说到行长“影子股东”的时候,心中一动,脸上感到阵阵发热,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妹妹韵冰公司的股份,以及那个新加坡公司,不过,她马上就在心里为自己辩解,反正自己没有用银行的利益作交换,性质显然不同。 “好了,就说到这里吧……你们再找几个支行的职员谈谈……”韵真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同时给徐萍使了一个眼色。 徐萍机灵得很,马上就知道韵真有话要对自己说,马上也站起身来说道:“各位领导先坐一会儿,我去叫几个员工来跟你们谈。” 韵真在徐萍的办公室刚坐下来,就见徐萍鬼头鬼脑地进来了,顺手锁上了门,低声道:“姐,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 韵真自然知道她嘴里的那个“他”指的是谁,嗔道:“这么说你还想着他了?我以为你忙着赚钱呢。” ≈n bsp; 徐萍一屁股在韵真身边坐下来,低声道:“我昨天给他算了一命,你猜猜怎么着?” 韵真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巫婆,结果着呢么样?” “结果是……性命无忧,不过,他流年不利,还命犯桃花呢……”徐萍说道。 韵真脸一红,嗔道:“别瞎胡扯了,说说正事……我告诉你啊,这次我准备揪出几个支行长的尾巴,你老实说,刚才说的那些情况在你身上有没有?” 徐萍不屑地说道:“姐,你也太小看人家了吧,那点小钱谁看得上啊,至于嘛,我又不是穷疯了……” 韵真笑道:“我倒忘了,你现在可是大财主,不过,你可小心点,你那些钱烫手呢,小心陈默阴魂不散,再说,谁知道那个女警官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徐萍腻在韵真身上娇嗔道:“哎呀,姐,你就别吓唬人家了……好不容易才不做噩梦了,你还提这件事……对了,姐,你说这么久了,公安局的人怎么就抓不住他呢。” 韵真一把推开徐萍嗔道:“你这狗嘴,怎么?你是不是盼着他被公安局抓呢?” 徐萍白了韵真一眼,低声道:“人家这不是担心吗?哼,我觉得他现在就像一个影子,虚无缥缈的,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要不然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不跟我联系也倒罢了,怎么说也要给你一个信啊……” 韵真脸一板,严肃地说道:“我警告你,不要提起他的名字,省的惹麻烦,他不和你联系可是为你好呢,难道你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 徐萍撅着小嘴说道:“人家这不是用不上劲心里着急嘛……” 韵真轻笑一声道:“那你就替他用点劲,我正有件事要你去做呢。” “什么事?你说……”徐萍马上就来劲了,表现出一副好事者的样子问道。 韵真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本来我是想晚上再对你说,可现在时间来不及了,今天我来你这里调研也只是一个幌子,主要是想跟你说这件事……你听清楚了,我走之后,你马上去一趟工商局,那里有没有熟人?” 徐萍一看韵真一脸严肃的样子,小心脏砰砰直跳,兴奋地说道:“有啊,副局长都认识呢……” 韵真一听,把声音压得更低,说道:“那好,你就去找他,就说有个外地的朋友想在本市做物流生意,打算在北山开发区货场租个仓库…… 你打听一下那个货场属于哪家公司,负责人是谁?当初在工商局注册的时候肯定有图纸,你要一份复印件,最好上面标有各家租赁公司名称……然后你就去找货场管理公司的老板,跟他拉拉关系……” “货场?姐,这……谁想租货场啊……”徐萍一听,跟秦笑愚没有关系,马上就没有多大兴趣了。 韵真好像明白徐萍的心理,把嘴凑到她耳边说道:“我也不清楚谁想租货场,可我告诉你,这可是他给咱们安排的任务……”说着,把嘴凑到徐萍的耳朵边,两个人嘀咕了好一阵。 50.防患未然 50.防患未然 51.娇滴滴的声音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1.娇滴滴的声音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1.娇滴滴的声音 下午上班的时间,徐萍一个人来到了市工商局,因为中午的时候已经打过电话,所以副局长王林早就办公室等着她了,并且已经准备好了她要的北山货场仓库的平面图。 “徐行长,你看,这么点小事还亲自跑一趟,我完全可以派个人给你送过去啊。”王林和徐萍认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个人尽管职务和年龄都有很大的差距,可表现的却很热情。 徐萍笑道:“替朋友办事也要尽点心啊,有些细节问题想问问你……”徐萍见那张平面图上确实标注着各家公司的仓库在货场的位置,她找了一会儿,在中间找到了王子同那家公司的仓库位置。 “我也不是很了解,你如果想知道细节问题,不妨跟货场的老板谈谈……”王林说道。 “王局长,这家货场属于哪家公司啊?负责人是谁啊……”徐萍问道。 “腾威仓储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叫于涛,也是外地人……” “那你跟他熟吗?”徐萍问道。 “吃过几次饭,还行吧……”王林顿了一下低声道:“这家伙好像有点来头,社会上传言跟黑帮有点关系,不然也经营不了这么大的货场。” 徐萍笑道:“管他是黑帮白帮,我的朋友不过是想做点生意,其他的闲事咱们也没必要多问……王局长,你帮忙帮到底,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约一下这位于总,我们一起吃顿饭,顺便替我的朋友介绍一下,有些业务上的事情咱们也弄不清楚,干脆就让他们自己谈去好了……” 王林对这位美女行长在就垂涎三尺了,一听有机会在一起吃饭,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连忙说道:“那我做东,就算请你,把你的朋友也一起叫上……” 徐萍给了王局长一个媚眼,笑道:“怎么能让你破费,既然是朋友的生意,自然是他做东……” 王林色迷迷地盯着徐萍问道:“该不会是男朋友吧……” 徐萍拿起那份平面图装进包里面,白了男人一眼,也不解释,好像故意让他误解似的,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等我订好了酒店就给你打电话,不见不散啊……”话音未落已经一阵风出了王局长办公室,那一阵风风火火的样子看的王林直愣神。 夜里十一点多钟,在市区一个新开发的住宅小区的一套房间里,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秦笑愚、刘幼龄、柴进、何亮、陈刚五个人围在一张桌子前面,仔细地看着桌子上铺着的一张平面图,几个人已经研究了一个多小时了。 “从图纸上看,王子同这个仓库基本上是存放建筑材料的露天仓库,可以藏人的地方只有仓库管理人员的这栋小房子……”刘幼龄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么大的仓库,管理人员起码也应该有四五个人吧,这么小的房子怎么能藏个人,再说除了王子同的保镖之外,管理人员……比如库管,搬运工,会计出纳不会也是知情者吧,他们不可能让刘蔓冬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陈刚说道。 “会不会有地下室?”柴进提出了一个问题。 秦笑愚盯着那张图只顾抽烟,一直都没有发表意见,这时指着图上的一些方块标记问道:“这些方块应该是货柜,专门存放那些不能风吹雨淋的材料,这些货柜我见过,里面的空间起码有二三十平米……” “你的意思我干妈被他们关在这些货柜里面?”刘幼龄瞪着眼睛问道。 “有这种可能……”柴进说道。 “可……问题是这上面几码有几十个货柜,我们怎么知道她被关在哪一个里面,总不能一个个撬开检查吧……”刘幼龄焦急地说道。 秦笑愚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说道:“我在部队的时候,演习过一个保护人质的科目,作为安全人员一般不能太靠近关押人质的地点,因为,那样会给解救人质的对手提供目标。 所以我们往往躲在距离人质关押地点几百米的一个视野相对开阔的地放,一旦发生情况,子弹和人都能够在十几秒之内到达…… 毫无疑问,王子同那些保镖肯定是冒充货场的工作人员,他们应该就待在这栋管理员的房间内,所以,在这栋房子视野之外的货柜可以排除掉,剩下来的就只有十几个了……” “就算十几个也需要时间一个个打开看,一旦发生冲突,哪来这么多的时间?”刘幼龄说道。 “所以,我们必须确定是其中的哪一只,然后才能下手……”秦笑愚坐回桌前说道。 “明天谁跟着那个货场老板去考察现场?”刘幼龄问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让刚子和柴进去……”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刘幼龄问道。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应该不会,那个货场有不是王子同的,他只是租赁了其中的一部分,不可能因为他绑架了刘蔓冬,就不让老板继续做生意了吧……关键还是看他们明天能不能摸清楚刘蔓冬的具体关押地点……否则,我们就不能贸然行动……” 刘幼龄盯着柴进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柴进说道:“今天晚上我们跟那个货场老板吃饭的时候已经说了,我们故意说王子同的仓库管理上很先进,所以明天在考察货场的时候希望能够顺便参观一下他的货场管理情况,他保证说没问题……至于能不能找到老板的关押地点,就只能凭运气了,我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以免引起那些保镖的怀疑……” 秦笑愚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明天没有什么结果,我只有冒险去见见古从林了,韵真提供的消息说,那个货场老板于涛和黑帮有关系,如果他是古从林的人,我们也许可以通过他们搞清楚刘蔓冬的关押地点……” “古从林?你觉得他会帮忙?”刘幼龄有点不信似地问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救过他的命……” 刘幼龄“啊”了一声,心想,这个男人身上还有多少东西是自己所没有了解的呢?不过,她见秦笑愚不愿意说,也就没有问下去,而是说道:“好,现在假设已经确定了关押我干妈的货柜,接下来怎么办?” “这就是一个技术问题了,只要是技术问题就有办法解决……”秦笑愚点上一支烟说道。 刘幼龄接着说道:“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不能指望高斌会为我们的行动保密,我们就当他已经把我们准备救人的意图告诉丁朝辉了,并且肯定也已经通知了王子同,这就意味着到时候我们遇见的是守株待兔的保镖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警察……” 秦笑愚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道:“理论上应该是这样,可也有意外……” “什么意外?”刘幼龄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依靠这个男人了。 “首先,警察并不清楚我们哪天出手,他们不可能整天派人守在那里,其次,王子同的行为属于绑架。也就是说王子同也和我们一样见不得光,虽然公安局受丁朝辉的操控, 但是,我不相信当我们在货场跟那些保镖混战的时候,所有警察的子弹会朝着我们飞…… 我的意思是,丁朝辉很清楚他将面对一个非常复杂的情况,他只有一个做法,那就是不偏向于任何一方,把我们和王子同的保镖一网打尽,我看,这才是他的如意算盘,当然,他的目标主要还在我身上…… 目前来说,虽然公安局协助王子同抓到了刘蔓冬,但是到目前为止,公安局并没有对刘蔓冬立案,在法律上她还是一个守法的公民,所以我们先提前做一件事,明天就找人去公安局报案,要求他们调查刘蔓冬失踪的案子,另外,你找几家媒体,先把风放出去,暗示刘蔓冬的失踪和王子同有关,为我们后面的救人行动做铺垫…… 一旦确定了刘蔓冬的关押地点,我马上要跟邹琳见个面,我觉得这件事情她能帮我们的大忙,我查了一下,那个货场的真正管辖权属于邹琳所在的三分局,如果货场发生枪战首先赶到那里的是三分局刑警队的人的话……” 刘幼龄开始兴奋起来,不过随即就忧虑地问道:“可问题是那个女人肯不肯帮我们这个忙?” “那就要看怎么做她的工作了……”秦笑愚似笑非笑地说道。 刘幼龄听男人说的暧昧,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但愿别被她卖了……” 秦笑愚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伸伸懒腰说道:“一切都还不能最后敲定,就看明天刚子和柴进实地考察的结果了,也许,根本就找不到刘蔓冬的关押地点,也许高斌根本就是在骗人……对了,今天你们报道的那个案子很有意思,我怎么越想越觉得好像这案子跟你有关系……” 刘幼龄惊讶地说道:“你没疯吧,我会去杀两个跟我毫无关系的警察,这可不是我们的作风,要杀也杀跟绑架我干妈有关系的人……不过,我觉得这个案子倒对我们有利,今天各家媒体都疯了,把这件事抄的沸沸扬扬,要不了几天,临海市的热热点新闻就不再你身上了,也许人们渐渐已经把你忘记了…另外,这个时候丁朝辉肯定很忙,如果我们抓紧时间行动,说不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秦笑愚还没有出声,忽然听见柴进说道:“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个案子,我忽然想起了冶铁民,有一种直觉告诉我,这个案子好像跟他有关系……” 秦笑愚和刘幼龄都盯着柴进没有出声,似乎他的感觉也说出了他们的怀疑,良久才听秦笑愚问道:“你对他很了解?” “我们在一起好几年了,说实话,我开始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出卖老板,我觉得是不是他在出卖老板以后心里面感到内疚,在得知老板被抓之后,所以就对警察实施报复?”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不是没这种可能,事实上他已经失踪了好一阵了……但我的看法是,如果这个案子是他干的,也不见得是在替刘蔓冬报复,也不是心理有什么内疚,我倒是觉得他肯定是在警察的严刑逼供下供出了刘蔓冬,所以,他恨上了警察……” 刘幼龄幸灾乐祸地说道:“那很好,希望他继续干下去,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咱们这边的压力就会小一点……” 秦笑愚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他有本事杀他的仇敌去,那两个小警察跟他有什么仇,这种手段未免也太残忍了吧,他倒是搞得挺痛快的,万一公安局抓不到凶手,这个屎盆子可能又会扣到我头上呢……” 刘幼龄扑哧一笑说道:“其实公安局不应该抓你,你都成了他们的宝贝了,只要破不了的案子往你头上一推,然后永远都抓不到你就行了……” 秦笑愚嘿嘿奸笑两声说道:“我也就暂时替你黑锅,最终这些账都要算在你头上,你可别想耍赖……” 忽然觉得自己跟刘幼龄有点打情骂俏的嫌疑,便挥挥手说道:“今天就研究到这里,你们都去休息吧,柴进,何亮,刚子,你三个去个小组看看,这两天让他们都给我安分点,千万比额闹出什么事。”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幼龄一眼,顺便还给了一个暧昧的眼神,刘幼龄脸一红,自然明白男人并没有忘记今天早上自己的承诺,又想着在自己身上干那下流的事情呢。这想着,刘幼龄破天荒一阵脸红心跳,一扭身就走进了卧室。 秦笑愚昨天晚上没能在刘幼龄身上尽兴,虽然今天一整天脑子都没有闲过,可刘幼龄那健美的娇躯还是会在脑海闪过,尤其是她刚在走进卧室的时候充满诱惑的回眸,马上就让他感觉到浑身燥热,匆匆打发走了几个马仔,迫不及待地来到卧室,并且锁上了门。 没想到刘幼龄的动作也不瞒,秦笑愚进门的时候,她刚好钻进被窝里,一个雪白的身子一闪,就知道身上已经身无寸缕了。 “别关灯……” 秦笑愚本想走过去关灯,没想到床上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51.娇滴滴的声音 51.娇滴滴的声音 52.踩点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2.踩点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2.踩点 老天,她这是放开了。秦笑愚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三两下就把自己脱光,像一只青蛙一样蹦到床上,一掀被子就钻了进去,那一阵滑腻火热爽的他一把就将刘幼龄抱着怀里,一张脸就贴了上去。 “等等,我给你看我拍的照片……”刘幼龄挣脱开秦笑愚的怀抱,伸手打开床头上的电脑,那上面显示的正是她今天在现场拍摄的照片。 秦笑愚虽然火急火燎,可还是被那张照片吸引住了,忍不住一张张地翻看着,等到全部看完了,这才惊讶地说道:“没想到李薇竟然让你把这些照片带出来。” 刘幼龄哼了一声道:“李薇又不是警察,这些照片在她眼里和其他的新闻图片也没什么区别……再说,公安局已经拷贝走一份了……” 秦笑愚看着一张照片说道:“这两个人显然是被活活憋死的……” “你怎么知道?难道就凭他们走上的塑料袋?我在进门的时候看见台阶上有血迹……说不定这里只是抛尸现场,头上蒙个塑料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知道公安局那些蠢货发现那点血迹没有……哦,我忘了,我拍了一张特写呢……” 秦笑愚把脑袋伸过去将那张照片放大,仔细看了一阵说道:“被憋死的人,在死之前会拼命挣扎,造成内部淤血,憋死之前都有求生的念头,会拼命吸气,血会随着气流流出来,就像放满水的杯子,吸一口水会自动流出一个道理,所以在出现尸斑之前尸体发红……你说的台阶上的血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你说,如果是冶铁民做的案,他应该还有别的帮手,不然他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两个警察?”刘幼龄疑惑地说道。 “这可不一定,也许这两个警察事先吃了什么药,要么就是酒喝多了人事不省……谁知道呢, 我们就别提警察操心这些事情了……不过,我刚才已经交代柴进,让他想办法联系一下冶铁民的家人,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阻止这种无端的杀戮……” 刘幼龄坐起身来,也不管两只弹性十足的露在男人的眼前,惊讶道:“你可别插手这件事,不然会引火烧身,你不是说了吗,他可能是受到了警察的严刑逼供,所以才充满了仇恨,就让他干去吧,丁朝辉越手忙脚乱,我们就越有机会…… 我已经想好了,有一本杂志这两年特别大胆,什么敏感的新闻都敢登出来,我准备和他们联系一下,把我干妈的事情还有张红兵的事情以及冶铁民的事情全部透露给他们,如果能登出来,丁朝辉就不敢这么肆无忌惮了,我情愿出一大笔钱给杂志社…… 我现在正琢磨要不要安排一次对你的采访,你想想,一家杂志社采访一个通缉犯,这本身对他们就是一个不小的刺激,到时候你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管他有没有人信…… 舆论本身并不是要发现真相,而是要把水搅浑,引起社会的争论,那时候保管你比本拉登还要出名,你的善恶就不会有人太关心了,而是专注于你的命运,只要有太多的人关注你的命运,你的机会就来了……” 秦笑愚连连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你在网上弄的那些东西的最终结果是我连门也不敢出,到现在也没有看见那个市民对我表示同情,我甚至都怀疑你是不是在给公安局帮忙呢……” 刘幼龄见男人的狼狈样子,忍不住一阵咯咯娇笑,身子往他的怀里一歪,娇声道:“好了,别想这些事情了,你今天的脑力劳动已经足够了,现在就做点体力活,松弛一下一下你的神经……”说着,一张小嘴主动凑了上去。 秦…… 北山开发区货场占地一百多亩,是临海市最大的仓储物流中心,早期的时候,这个货场不过是一些简陋的松散型的仓库,经营者各自为政,管理混乱。 后来一个叫于涛的外地人,依靠黑帮的撑腰并且打通了本市有关部门的关系,渐渐坐大,成为这里实力最强的经营者。 不过,黑帮也不意味着就不会做生意,于涛在几年的时间里,通过不断的蚕食整合,把所有的地盘占为己有,成立了腾威仓储物流有限责任公司,这也是临海市第一家仓储物流公司,经过十年的发展,腾威仓储有限责任公司已经成了本地区的龙头企业,目前在这里租赁仓库的大型企业已经达到了一百多家,王子同只是其中的一家。 这天上午十点多钟,于涛带着伪装成客户的柴进和陈志刚在货场几个地方转了一圈以后,就来到了王子同租赁的四号仓库。 按道理来说,以于涛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没有必要亲自陪着客户做实地考察,他之所以对这两个客户如此客气,并不是因为工商局王局长亲自出面引见,对他来说,工商局的一个副局长还看到眼里,其实,他的心里有这另一番打算。 那天晚上在饭桌上和徐萍认识之后,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然,他感兴趣的不仅仅是徐萍的美貌,更看重的是她支行行长的身份。 他以一个商人的灵敏嗅觉在她身上嗅到了商机,所以他对行长的这两个朋友格外热情,私下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这两个人真想在自己这里租仓库,在价格上准备给点实质性的优惠,以便先和徐萍先拉点关系,使用的手腕正是徐萍今天在韵真的调研座谈会上例举的几种方法之一。 柴进和陈刚一进入王子同的仓库,两个人的神情就变得凝重起来,四只眼睛就像扫描仪一样把整个货场扫描了一遍,总的说来和那张平面图上的情况没有什么出入,差异就在于那些货柜比图纸上看起来规模更大,并且颜色也不一样,好在王子同的仓库主要以建材为主,所以除了货柜和防雨的篷布之外,没有纵横交错的建筑设施,视野比较开阔,几乎一目了然。 于涛就像这里的老大一样,带着柴进和陈刚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王子同仓库的库管办公室,这是四号货场的唯一建筑物,里面有三间办公室,外面一间大约有三四十个平米,两张办工作,四个库管,其中有两名女性。 不过,柴进和陈刚都注意到了坐在一张旧沙发上抽烟的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都穿着夹克衫,虽然没有站起身来,也能判断他们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并且一脸阴沉,无论形象和气质都和库房管理员格格不入。 最重要的是,柴进注意到两个男人在看见有人进来之后,一边注意着来人,一边还不时朝着对面的窗户往外面看上一眼,他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通过窗户,可以看见远处的几个橘黄色的货柜。 不过,看见这两个人,柴进和陈刚的心里反而踏实了一点,因为,王子同保镖的存在基本上可以证明高斌没有说谎,不然这两个保镖在这里干什么?难道王子同还会在这里储藏金砖? 如果在这里看不见这两个保镖,反而要让人担忧了,那样的话,说明刘蔓冬可能根本就没有关在这个地方,正如秦笑愚昨天晚上说的那样,安全人员的暴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暴露了人质的存在。 “于总,你可是稀客,今天怎么想到来我们这里转转?”坐在桌边的一个女人显然认识于涛,看见他走进来笑着打招呼道。 于涛大刺刺地说道:“我有个大客户要来入住,现带他们过来看看场地,他们的生意跟你们也差不多,所以带他们来看看这里的管理情况,你们毕竟是外资公司嘛,管理理念很先进,我们顺便来学习学习……你们侯经理呢……” 正说着,靠里面两扇关着的门中的一扇忽然打开了,只见一名四五十岁、头顶半秃的男人笑眯眯地迎了出来,双手握着于涛的手说道:“稀客稀客,我一听就是于总的声音,快里面坐……” 于总转过身来介绍道:“这位是仓库的侯经理……”然后扭头对侯经理说道:“这两位是我的大客户陈老板和柴老板,他们从外省过来,也想做仓储生意,我介绍他们到这里来向你们取取经……” 侯经理笑道:“原来是同行,都说同行是冤家,可我们不一样,没有利害冲突,大家只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想了解什么尽管说……” 几个人走进里面的经理办公室坐下来,等到外面那个女人端进几杯茶之后,陈刚说道:“侯经理,我们初来乍到,也没有什么经验,希望你多多指点……” 侯经理笑道:“陈老板,别客气,其实做仓储的关键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制度……只要制度可行,管理人员尽心尽职,那就没有大问题……” 柴进问道:“像侯经理这种规模的仓库配备多少管理人员?” “不算临时的搬运工,我们在职的管理人员是十二个,四名管理人员,六个警卫人员,三班倒……你知道现在有些人专门靠仓库发财,半夜三更开着车来偷的人都有,所有要加强警卫……” “那些货柜怎么颜色都不一样?我看别的仓库并没有……”陈刚像是随意问道。 侯经理得意地说道:“这是我的一项发明,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仓储级别的货物,目前我们的货柜只有三种颜色,今后根据需要还可以增添其他颜色,比如蓝色的货柜,主要是防水,橘红色的货柜等级最高,严禁烟火,并且有良好的通风设施……” 柴进一听,站起身来说道:“侯经理说得对,仓储最重要的是制度,你们先聊着,我出去看看你们墙上的各种规章制度……” 柴进出来的时候,看见那两个男人还是坐在沙发上,不过他们的注意力显然在窗户外面,对他好像并没有太在意。他装模作样地在看了一会儿挂在墙上的规章制度,然后慢慢走到那扇关着的门跟前,对那个女人说道:“这里是卫生间吗?”说着话,手上一用力就推开了那扇门,一瞥眼就看见屋子里摆着几张床,上面有人躺在那里睡觉。 “哦,那不是……这是警卫休息的地方……你要上卫生间吗?在屋子后面呢,要不要我带你去?”女人客气地说道。 柴进摆摆手说道:“算了,我们这就要走了……”说完走进经理室说道:“侯经理,我们能不能实地看看……” “这有什么不行的?尽管看?”说着,打开门叫来那个女人说道:“秀芬,你带两位客人看看仓库,我陪着于总聊聊天……” 柴进趁着秀芬在前面带路,悄悄拉了一下陈志刚的手臂,悄声道:“等一会儿我故意走进那几个货柜,你注意观察坐在窗户前面的那两个男人,看看他们有什么举动?” 陈刚会意地点点头。 秀芬是个热情的女人,一边走一边不停地给两位客人介绍着这里的情况,柴进趁机问道:“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也就一年多……” “工资待遇怎么样?” “还行吧,不过别出事,一出事奖金就没了……” 柴进心想,你这个月的奖金看来是拿不上了,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这里的治安条件怎么样,我听你们经理说经常有贼光顾呢?这里的治安条件怎么样?” 秀芬不满地说道:“警察就知道收钱,你只要不报案,他们永远也不会来,所以,我们雇了这么多警卫……倒是消防上的人隔三岔五来这里检查,实际上也就是为了嘴上抹点油……” “刚才坐在沙发上的那两个人都是警卫吧,我看他们一个个身强体壮的?”柴进问道。 “是呀,那些警卫都是老板才雇来的,你不知道,前一阵我们仓库丢了一批货,老板把以前那些警卫全部炒鱿鱼了……哎,这差事也不好干……” “是呀,我们去那边看看……”柴进指着那几个橘黄色的货柜说道。 就在三个人朝着那几个货柜走过去的时候,陈刚碰碰柴进的手臂,他回头扫了一眼,只见那两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已经走出门来,其中一个还在慢慢朝着这边靠近。 柴进好像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判断,他慢慢朝着一个货柜走过去,站在那里看了一阵,就走上前去伸手在上面敲了几下,然后又像是不经意地走向另一个货柜,围着转了一圈,就像在检查有没有问题私的,可是当他走到第三个货柜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中一个已经快速来到了跟前,冷冰冰地说道:“这里存储有危险品,请别乱碰……” 柴进连忙说道:“啊,对不起,我不知道……” 说完快步离开了那些货柜走到了对面的几个蓝色货柜旁边,余光注意到那个男人慢慢走了回去,这才低声对秀芬问道:“你们在这里还存储有危险品?” 秀芬说道:“我们大老板现在有些工程需要用到炸药,可能里面是炸药吧,那个货柜有专人看管,我们都无权打开……” 柴进看了一眼货柜上比手臂还要粗的插销以及几把重量级的大锁,皱皱眉头说道:“这种柜子不怕贼偷吧?” 秀芬笑道:“这倒不怕,就算贼带着工具过来,没有十分钟半个小时别想弄开,除非……除非他们开着吊车来直接吊走……” 柴进点点头,站在那里仰头看着天,沉思了一会儿,指着那些蓝色的货柜旁边的一块空地问道:“这地方还可以放一个货柜,怎么空着?” 秀芬笑道:“怎么,你想租吗?前两天装走了一个……” “行了,就这样吧……你们这里搞得不错,辛苦你了……” 几个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那两个男人一直站在门口抽烟,明显是在监视着他们的举动,在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柴进故意大声跟秀芬开玩笑道:“我们的仓库要是搞起来了,我聘你去当经理怎么样?我这可不是挖墙脚,等一会儿我跟你们经历谈谈,我们需要一个有经验的管理人员……” 秀芬笑道:“哎呀,那我可不敢当,我的长项是出入库管理……管人可不行……” 回到办公室,柴进对侯经理说道:“侯经理,我刚才看见蓝色的货柜旁边正好有一个货位空着,我明天就要到一个五十吨货柜,目前没地方存放,能不能把那块地方租给我存放三四天,我愿意出三倍的租金,只是应应急,等我跟于总一签合同,马上就转移走,就占用几天时间,我现在人马还没有招上,放在外面怕被人偷了……” 侯经理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说道:“你知道我们是私家仓库,一般不对外租赁,这事我可能做不了主……” 于涛一听,大声道:“侯经理,你这人做事就是太死板,就几天时间,你空着也是空着,赚几个钱也好给手下弄点福利,何况人家出三倍的价钱呢……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帮个忙吧,如果你实在为难,我就找别人……” 侯经理犹豫了一下问道:“什么货?” “意大利进口的高级墙纸。” “你保证就存三四天?” 柴进笑道:“如果超过时间,连货柜带墙纸全部归你……” “问题是我们这里没有吊装五十吨的吊车……”侯经理说道。 “这个我们自己会联系……”柴进说道。 侯经理终于点点头,做贼似地小声道:“好吧,不过你最好支付现金……” “没问题。”柴进爽快地答道,一边站起身来说道:“刚好吃午饭的时间,这样吧,我做个小东,请各位吃个便饭,今后大家就是同行了……” 侯经理笑着站起身来,嘴里说着“何必这么客气……”可显然已经答应了。 在出门的时候,柴进笑道:“秀芬今天也辛苦了,一起去吧……”然后冲沙发上的两个男人继续说道:“这两位兄弟也一起去?” 侯经理赶忙摆摆手,说道:“他们就不去了,库房重地,马虎不得呀,这个库房可以少得了我,却少不了他们呢……” 柴进注意到两个男人在自己发出邀请的时候,脸上竟然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像是个木头人似的,忍不住暗自骂道:妈的,都被训练成机器人了,充其量也就是杀人的机器,碰见老子算你们倒霉。 52.踩点 52.踩点 53.外援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3.外援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3.外援 与此同时,市公安局三分局刑警队来了三个报案者,一个自称是刘蔓冬的养子,还有两个孤儿院院长,他们首先是到一个基层派出所报一个失踪案,当派出所所长听说了失踪者的名字叫刘蔓冬的时候,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他知道刘蔓冬是什么人,所以,在匆匆做了笔录之后,就带着报案者直接来到了三分局的刑警队。 可到了三分局之后,报案者不说失踪了,而是说刘蔓冬有可能被绑架了,并且提供情况说两个月之前,有人曾经冒充警察试图绑架过刘蔓冬,只不过保镖赶到的及时,所以才得以幸免。所以,在刘蔓冬失踪了这么多天之后,他们认为她可能被绑架了,要求公安机关立案调查。 邹琳一听说有人来局里面报刘蔓冬的绑架案,心里就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赶紧跑到刑警队听取了报案者的陈述,随后就缠着局长岳建东立案调查。 岳建东对这事持谨慎的态度,有点犹豫不决,他做为一个公安局长,对刘蔓冬的底细自然略知一二,知道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善类,并且他有点不相信刘蔓冬失踪会跟绑架有关。 “刘蔓冬这个人很复杂,她本人其实就是一个嫌疑犯,以前有欧阳龙罩着他,现在一看势头不对可能躲起来了……”岳建东说道。 “那她的家人为什么来报案呢?既然她躲起来了怎么还会故意引起警方的注意呢?”邹琳反驳道。 “据我所知她根本没什么家人,谁知道那几个报案者受了什么人的操控?如果我们现在就立案,过两天她突然现身的话,岂不是让人笑话?”岳建东还是犹豫不决。 邹琳急道:“不管怎么说,刘蔓冬在临海市可是有影响的人,如果不立案,万一她要出了什么事,就会有人追究我们不作为的责任,再说,目前为止,她并没有被公安机关作为嫌疑人,她还是一个普通的市民,我们有着责任保护她的安全……” 岳建东拿起桌子上的那份笔录看了一阵说道:“他们说以前刘蔓冬曾经有过被绑架未遂的经历,那时候为什么不报案?难道确有其事?” 邹琳犹豫了一下,走近岳建东低声道:“我就实话对你说了吧,那次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刘蔓冬肯定无法幸免,你知道绑架他的人是谁?” “还有谁?自然是黑吃黑了。”岳建东说道。 邹琳说道:“哼,我就知道你猜不到……就是高斌带着两个警察试图绑架她,并且刘蔓冬是被王子同一个电话从家里骗出来的,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陷阱…… 不过,高斌也被刘蔓冬的保镖逮着了,并且被交给了秦笑愚,他们说些什么我不知道,反正后来秦笑愚又把他放了……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刘蔓冬的存在或者所作所为已经让某些人害怕了,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以前她跟省里面的一个大人物关系密切?” 岳建东沉默不语,最后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无非是想从刘蔓冬那里弄点情报,我劝你趁早死心,即便她到了你的手里,也不会告诉你什么,你可能不知道,她之所以受到临海市黑白两道的信任,就是因为她守口如瓶……” “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还要绑架她?如果我救了她的命,那就不一样了……”邹琳说道。 岳建东叹口气道:“你还是三分局的刑警,既然有人来报案,就按照程序走吧,不过,别把事情搞得沸沸扬扬的,暂时不要传到市局那边去……” 邹琳走过去抱着岳建东的脑袋就亲了一口,然后红着脸跑出去了,留下岳建东坐在那里呆呆地发怔,良久才拿起桌子上的电话说道:“让李副局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当天晚上,邹琳接到陈刚打来的一个电话,让她下班以后步行到一个繁华地带等着,他将会在那里接她,邹琳什么都没有问,她知道肯定是秦笑愚想见她。 半个小时后,她在一条僻静街道的一辆车里面见到了秦笑愚,一双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好像几天没有合眼了,如果她要是知道秦笑愚这两天在女人身上用功过度的话,说不定会扬长而去呢。 “你冒着风险出来见我,肯定不会是小事……”邹琳说道。 “我找见刘蔓冬了,高斌没说错,她就在仓库,我准备动手,需要你的帮助……”秦笑愚直截了当地说道。 邹琳担忧地说道:“可你明明知道那是一个陷阱,刘蔓冬不过是个诱饵,你有什么把握能救她出来,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今天局里面来了几个人报案,说是刘蔓冬被绑架了,这件事肯定是你在捣鬼吧,你究竟有什么意图?我的建议是,趁着现在有人报案,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我可以带三分局的警察去把刘蔓冬找出来,王子同再猖狂也不敢公然和警察作对。” 秦笑愚惊讶道:“如果让刘蔓冬落在警察手里,只能加速她的死亡,起码现在他们还想在她身上榨点钱,还不至于要她的命……” 邹琳说道:“三分局的局长岳建东这个人很正直,说实话,他对你还挺同情呢,其实,我本来是建议你在他的辖区藏身相对要安全一点,刘蔓冬如果到了他的手里,起码会有个公正的审判……” 秦笑愚盯着邹琳说道:“你有时候太高估自己的能力,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场游戏的规则吗?你我不过是某些人手里的工具,我们只能干点粗活,根本无权决定别人的生死…… 你难道有自信能够保得住刘蔓冬?岳建东不过是一个分局长,能斗得过丁朝辉?别说保护别人了,自己的小命都有危险…… 那个卢亚龙,不是也是分局的局长吗?最后还不是莫名其妙地死在丁朝辉的手里?严格说起来他们还算是自己人呢,所以,别幼稚了,还是利用你现在的身份帮我个忙,将来刘蔓冬也会感谢你呢……” “你已经堕落了……你说让我怎么帮你的忙?”邹琳瞪了男人一眼,嗔道。 53.外援 53.外援 54.信誓旦旦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4.信誓旦旦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4.信誓旦旦 秦笑愚凑近邹琳低声道:“我们来打一个组合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想你应该已经对刘蔓冬被绑架的案子立案了吧,那你就有权利传讯王子同,我希望在我行动的时候你限制他几个小时的自由,不让他和外界通话…… 然后,当你接到货场有人进行毒品交易的报案后,就带着警察赶到仓库,把王子同那几个保镖堵在屋子里,询问几句,检查一下他们的身份,这个过程最多不超过五分钟,当然,你要加倍小心,王子同那些保镖很有可能反抗,他们持有武器……” 邹琳吃惊地说道:“接下来呢,然后我就和我的人眼睁睁看着另一群持枪的歹徒从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而不闻不问?” “我向你保证,你看不见一个持枪的歹徒……”秦笑愚信誓旦旦地说道。 邹琳不信似地盯着秦笑愚说道:“那你们……怎么救走刘蔓冬?”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关键是时间一定要恰到好处,早也不行,晚也不行……” “白天?还是晚上?”邹琳问道。 秦笑愚见邹琳好像已经答应自己了,赶紧说道:“当然是晚上,十一二点左右……” “我有什么理由让刑警队的人一直等到晚上?”邹琳问道。 “因为白天你们就得到有人在货场进行毒品交易啊,难道不应该准备晚上的行动吗?”秦笑愚说道。 邹琳皱着眉头说道:“公安局不可能因为一个匿名电话就贸然采取大的行动,最多也就派两个人调查一下,除非报案的是我们的线人……再说,抓毒品是贩子是缉毒警察的事情,除非是凑巧碰上了,否则,如果是提前得到报案,刑警队就没必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岳建东也不会同意的。” 秦笑愚觉得邹琳好像是故意在推脱,心里就有点着急,忍不住冷冷说道:“我只不过是举个例子,不一定非要说是毒品交易,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找什么借口都可以,现在不是有人举报王子同绑架刘蔓冬吗,你完全可以带人公开检查他的仓库,就算最后找不到人,岳建东也有话说……你推三阻四的是不是不想帮我这个忙?” 邹琳似笑非笑地盯着男人问道:“如果我不帮忙你打算怎么样?” 秦笑愚生气地说道:“那我就打算先用炸药把那个管理办公室炸掉……然后公开把刘蔓冬抢回来……” 邹琳明知道秦笑愚说的是赌气话,可好像故意要逗她似的,问道:“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卖力救刘蔓冬,作为一个卧底警察来说,她应该是你的对立面,是不是她曾经对你许过什么承若?” 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首先,我现在不是卧底警察,而是一个通缉犯,其次,如果有一天你被人绑架了,我也一定会这么卖力的救你,而你知道,你并没有给过我什么许诺……” 邹琳呸了一口骂道:“狗嘴里吐不象牙,你这是在咒我吗……我可以帮这个忙,不过,可不是无条件的……” 秦笑愚怏怏道:“我早知道,你就开价吧……我有心理准备……” 邹琳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这次不要钱……首先你告诉我,那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女人是谁?” 秦笑愚忍不住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没想到这么多天前的事情她还是纠缠不放,真不明白她的好奇心是出于工作需要还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心理,显然,上次自己的说法没有取得她的信任。 说不定她已经通过什么渠道了解了刘幼龄的身份,尽管这种可能性不大,可也不见得就不可能,万一她是在用这个问题考验自己对她的信任感,或者是在考验自己的诚信的话,一旦说了慌,她很有可能会拒绝帮自己的忙。 可刘幼龄目前是个透明人,今后还要替自己背黑锅,尽管邹琳眼下不会出卖她,可她毕竟是一名警察,如果让她知道了刘幼龄的身份,很可能让她对自己的沾花惹草产生反感,将来也有可能成为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秦笑愚犹豫了半天,最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似有点羞愧地说道:“你也知道,我很久没有……心里憋得慌,所以临时让人在夜总会里找了一个姑娘……”还没有等邹琳怀疑,他马上继续说道:“她在电话里对你说的那几句话我起码教了她半个多小时,不过,看来效果还不错,毕竟引起了你的重视……” 邹琳盯着秦笑愚看了半天,直到看得他扭过脸去,这才说道:“好吧……我的条件是,刘蔓冬被救之后两天之内你要安排我跟她见面,干完这件事之后,我准备回北京做一次报告,我希望除了吴世兵的证词之外,还有她提供的一些材料……我如果救了她的命,难道她不应该有所表示吗?” 秦笑愚沉默了一阵,咬咬牙说道:“可以……” 邹琳怀疑道:“你现在就能替刘蔓冬做主?万一她拒绝呢?” “如果她拒绝,我给你提供别的有价值的情报,反正不会让你空手回北京,再说,我们今后还可以继续合作,如果你向上面提供的材料能够引起他们的重视,并且派个调查组来临海市的话,我求之不得呢……” “我想你一定已经想好了撤退的路线了吧,既然你同意我尽快跟刘蔓冬见面,那就不能跑得太远了,我看……干脆这样,我在三分局的管辖范围内给你们找个暂时的安全落脚点,你们可以现在那里待个两三天,然后再做别的打算……”邹琳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有另外的安排了……”秦笑愚毫不犹豫地婉言拒绝,现在对他来说,晚上睡觉的地方比什么都看的重要,只要不是自己亲手安排的地方,怎么能睡得踏实? “既然你不信任我,为什么还来找我帮忙?难道你就不怕那天行动的时候,我把你和王子同以及刘蔓冬一网打尽?要知道你们三个人凑到一起可不容易……”邹琳不高兴地说道。 秦笑愚耐着性子说道:“这是两码事,我找你帮这个忙已经充分证明了我对你的信任,我只是喜欢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而已…… 你自己刚才都说了,我们三个人凑到一起不容易,可你仔细想想,我们三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巧都凑到了一起,这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这只手就是丁朝辉的,他可能在暗中酝酿着着一个大阴谋,所以,我必须极其小心谨慎才行……” 邹琳盯着秦笑愚没有出声,秦笑愚见她还在犹豫,有点心急地问道:“你还有什么条件?” 邹琳嘴里嗯了一声,慢慢朝着秦笑愚靠过来,忽然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低声道:“我也蹩了很久了……心里有一团火,你替我……”说着,一个身子就向着他靠过去,嘴里哼哼唧唧的,一副情急的模样。 秦笑愚没有料到邹琳会来这么一手,一时搞不清楚她的真实意图,稍稍抗拒道:“还有人盯着咱们呢……” 邹琳娇声道:“怕什么……你的手下不是都能替你拉皮条吗……反正我们已经有过了……我可不能像你那么不要脸,随便找个女人就……” 邹琳说着话,一只手悄悄抓到了秦笑愚座椅的控制盘上,手上一用力,他就连椅子带人往后倒下去,紧接着就跨到了他的身上,一只手解开他的皮带,连内库一起拉到了膝盖上,随即又气喘吁吁地把自己裤子退出了一条裤腿,嘴 里哼哼道:“你这个混蛋……怎么就这么……” 秦笑愚这才知道邹琳是要来真的,一时就冲动起来,说实话,他还从来没有在车里面干过,不过听说过车震这个词,这让他又新鲜又刺激,刚刚触碰到女人热乎乎的瞬间就已经无法忍受了,一双手忍不住就搂住了她的腰,带动她往下一坐,马上就掉进了水深火热之中。 邹琳咬着嘴唇极力抑制着自己别叫出声来,可身子却一刻都没有犹豫,马上就开始起起伏伏的动作起来,最后越来越快,越来越放荡,看那疯狂的样子,丝毫都不比刘幼龄昨天晚上在秦笑愚肚子上的表现逊色。 54.信誓旦旦 54.信誓旦旦 55.大善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5.大善人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5.大善人 丁朝辉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高斌拿来的本市一份销量不大的报纸,这张报纸在头版的一个显著位置登载了一条消息,主要内容是,昨天上午,本市著名企业家、慈善家刘蔓冬女士的亲属前往市公安局三分局刑警队报案,声称他们的养母几天前在外出散步后就失去了踪迹,至今联系不上,他们认为,刘蔓冬女士有可能已经被人绑架,要求公安机关立案侦查。 记者试图联系三分局的有关领导询问有关情况,但是遭到了拒绝,在发此消息之前,还未获知公安机关是否已经立案。刘蔓冬是本市非常有影响的公众人物,她的失踪引起了社会广泛的关注,在这起失踪事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请看本报第二版的记者独家调查《云山雾绕的绑架案》 丁朝辉嘴里诅咒了一句,把报纸翻得哗哗乱响,耐着性子把第二版上的一篇长篇大论看完,一时哭笑不得,把报纸扔在桌子上气愤地说道: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刘蔓冬居然成了大善人,她的养子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叫柳中原的著名企业家,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两个孤儿院的院长怎么也参合进来了? 还有,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这上面不但在隐射王子同是绑架刘蔓冬的幕后黑手,甚至还在暗示可能有警察参与了这个阴谋……什么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试图绑架她……这不明显是在说你们上次干的事情吗?不用说,这篇文章肯定是秦笑愚花钱雇来的枪手写的,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高斌说道:“不管他在玩什么花招,有一点是肯定的,他这是在替刘蔓冬做宣传,就像上次在网络上炒作自己一样,试图把刘蔓冬也变成一个正面的公众人物,让绑架他的人有所忌讳,不敢对刘蔓冬下毒手……” 丁朝辉缓缓摇着脑袋说道:“我倒不这么看,刘蔓冬是什么货色社会上早就喘得家喻户晓了,就算把她说成救灾救难的菩萨也没用,我看秦笑愚的意思很明显是想通过舆论给公安机关施加压力,这篇文章目前在社会上有多大的影响力?” “要光是这家小报,倒也产生不赖哦多大的效果,可问题是,紧接着其他的媒体就会转载,网络上也已经出现了,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流传开来……” “难道你就没有采取点措施?”丁朝辉眼里地问道。 高斌哭丧着脸说道:“主流媒体当然已经打过招呼,可那些小报为了赚取读者的眼球,根本就不听指挥,网上就更难控制了,就像水里的葫芦,这里按下去那里飘起来……” “好了好了,别说了……”丁朝辉不耐烦地挥挥手,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回头盯着丁朝辉说道:“看来你透露出去的消息不会产生预料的效果了,秦笑愚最终还是信不过你…… 很明显,从他发动的这场舆论宣传攻势来看,他意识到救刘蔓冬就是自投罗网,所以他铤而走险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向公安局施加压力,让我们再也不能保持沉默,必须对刘蔓冬的绑架案做出反应,否则,刘蔓冬如果发生意外的话,我们就会被吐沫淹死,这就是他的如意算盘……” 高斌谨慎地说道:“你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但是我认为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是故意让我们产生你刚才的那种错觉,转移我们的视线……” 丁朝辉一听高斌说自己刚才的话不过是一种错觉,顿时有点恼羞成怒。哼了一声说道:“错觉?你好像把秦笑愚看做水火不浸的英雄了,我觉得他没有这个胆子去货场救刘蔓冬,否则就不用这么虚张声势了……” 高斌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让领导难堪了,马上转移话题道:“不过,我们可以利用这件事正好给岳建东出个难题…… 我不清楚他立案没有,既然当事人在三分局报案,我们不妨就让他去查刘蔓冬的绑架案,给他限定破案时间,然后市局搞个新闻发布会,宣布三分局已经接手了这个案子,反正他肯定也查不出个什么名堂,今后不管刘蔓冬出了什么事,他都是直接责任人……” 丁朝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这倒是一个副产品,岳建东肯定会首先把王子同作为调查对象,就让他们先斗上一阵,说不定不用我们出手,王子同就把岳建东摆平了,他身后毕竟有大人物做靠山……不过,秦笑愚那边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了,再有两天时间,他如果还不动手的话,刘蔓冬就要被转走了,你的这个行动计划可以说已经失败了……” 高斌惊讶地说道:“转走?难道他们就不能再给两天时间?秦笑愚策划这么大的行动起码需要时间啊,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的这种声东击西的把戏正是替他的行动作掩护……” 丁朝辉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实上,从我们只负责提供刘蔓冬的情报,接下来的事情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要不是刘幼霜想杀杀刘蔓冬的锐气,这几天的时间都不一定会有……不过,刘蔓冬在不在那里已经没关系了,反正你的情报已经转告他了,他又不知道刘蔓冬被转走,如果他有这个胆量照样会去那里……” 高斌心里一阵担忧,他可是在秦笑愚面前拍着胸脯保证刘蔓冬在货场,如果刘蔓冬被转走,秦笑愚不去也就罢了,一旦白跑一趟,再死伤几个人,他非要报复自己不可,那时候可就不是把那笔钱吐出来的问题了。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在货场能够把勤快与一网打尽,永远剔除这块心病。” “局长,不管秦笑愚会不会去,我请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信,我们都不应该放弃……”高斌组后要求道。 丁朝辉双手一摊说道:“我巴不得你抓住秦笑愚呢,那支小分队随时待命,你尽可以把你的假话执行到底……不过,我准备采取另一个重大行动…… 我已经让常宁做了布置,最近准备以严打为名,动员所有的警力在全市范围内进行一次夜晚的突击检查,当然,这次的目标不是夜总会和洗浴房,而是本市的一些旧小区和新建小区的居民房,目标就是冶铁民和秦笑愚,我总有一种预感,秦笑愚是在利用本市一些死角在跟我们打游击……” “他手里有的是钱,还不知道他在这座城市里有多少房产呢,我觉得他之所以这么热心于救刘蔓冬,可能两个人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关系?”高斌说道。 丁朝辉笑道:“你 的想象力还挺丰富,刘蔓冬都可以当他妈了……” 高斌暧昧地笑道:“我听说刘蔓冬好这一口,他那些所谓的养子其实就是她的面首……再说,这婆娘驻颜有术,看上就像四十来岁的女人一样,那天晚上隔着车窗玻璃看见她,还以为搞错了人呢……” 丁朝辉摆摆手说道:“别瞎扯淡了,去做正事吧……” 高斌走后,丁朝辉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消息,于是说道:“微微,你替我约几家新闻媒体,我要开个新闻发布会……有关刘蔓冬的消息……对了,你那个助手叫什么?李芳……她的那些照片拍的很不错,你把她也带上,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55.大善人 55.大善人 56.唱大戏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6.唱大戏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6.唱大戏 当天中午时分,在本市一家顶级会所里,刘原和古从林两个人躺在两张榻榻米上,身上两个同样妙龄少女正用自己身上的每个部位在替两个男人洗澡。 如果是在以前,刘原和古从林的这种消遣方式属于家常便饭,他们来自这里倒不是为了发泄,而只是通过女人的躯体让自己的身心得到放松。 当然,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没有反应,在整个洗澡的过程中,两个人的下面都有点不老实,只不过古从林毕竟年纪大了,没能坚持多久,倒是刘原坚持到了最后。 不过,这种忍耐有时候也是一种快敢,何况等他们洗完澡之后,外面的还有许多千娇百媚的女孩可以选择呢。 “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我都想不起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了,所以今天忽然接到你的邀请,我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古从林见两个女孩收拾好东西出去了,于是点上一支烟坐起身来问道。 刘原把一块浴巾裹住下面,他明白古从林话里的意思,确实,有那么一阵,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点紧张,自从分开以后几乎没有见过面,古从林显然对他有点不满。不管怎么说,古从林都算得上自己的师傅呢。 “过去我们之间有些误会,现在去翻那些老账没有意思,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有了重新合作的机会,这种合作不同于过去,完全是在彼此平等基础上的合作,这就是我今天请你来这里的原因……”刘原不亢不卑地说道。 “这么说你已经不为那二十个亿恨我了?”古从林有点不信地问道。 刘原坐起身来,也点上一支烟,笑道:“有时候坏事也能变成好事,你猜猜,那二十个亿被刘韵真弄到哪里去了?” “你就直说好了,不用吊我的胃口,我这把年纪已经不会对任何事情感到惊讶了……难不成她已经还给你了?”古从林老气横秋地说道。 刘原摇摇头说道:“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女人报复起男人来竟然如此的疯狂……你知道王子同得到了开发区的几乎所有项目,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刘韵真用那二十个亿给他设置了一个几乎无法逾越的鸿沟……” “哦?”古从林显然有点兴趣了。 刘原瞟了一眼古从林纹满小蛇的身子,继续说道:“她竟然用二十个亿买下了处于通往大海的咽喉部位的一块土地,让王子同彻底出不了海……” 刘原满意地看到古从林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接着说道:“当然,我根本不相信她花了二十个亿,也许她在临海县那些贪官污吏手上花的钱比这块地的价值多十倍,不然,即便她是祁红的女儿,也不会把那块地卖给她……以前这块地的合理价位最多几千万,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它的价位起码飙升了十倍,你也知道,临海县国家级的开发区已经正式成立了,欧阳龙出任开发区管委会主任,那里的每一块地都正在升值,更不要说韵真那块地了……尽管它距离二十个亿还差很多,但是,这块地的重大意义绝对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它还意味着很多内容……” “意味着什么?”古从林也就是一瞬间的惊讶,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就像是在谈论一件跟他毫无关系并且毫无兴趣的事情。 “意味着有可能在开发区的项目中分一杯羹……”刘原说道。 古从林扭头看看刘原,不动神色地说道:“我明白了,你今天叫我来的意思就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愿意让我和你共同分享这杯羹……你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啊……” 刘原既然是有求于古从林,所以对他的冷嘲热讽装作没听见,低声说道:“古叔,我们之间以前尽管有误会,可我刘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寻求一种互惠互利的合作,现在全国的经济都不景气,生意难做啊,除了政府的项目之外,哪里还有赚大钱的地方,一点小钱你我这种人又看不上,我就不信你愿意眼睁睁看着一个假洋鬼子把成千上亿的钱运回美国去? 现在韵真给我们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会,王子同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整天围着政府转,他试图通过行政干预的手段得到那块地,我们必须阻止他……” 古从林端起身边的酒杯抿了一口葡萄酒,卡早床头半天没说话,良久才像是万分感慨地说道:“我知道这座城市会越来越热闹……先是和平南路支行的大案,然后是吴世兵出逃,刘韵真顺利扶正……紧接着又是刘蔓冬、秦笑愚,以及伴随着他们发生的各种各样的刑事案子,公安局一下子换了两任局长…… 所有这些大大小小的事件都没能逃过我的眼睛,所有这一切其实都围绕着一场利益的角逐,围绕着这么几个关键的人物,老实说,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这几个关键人中的一个,难道你觉得自己算得上是临海市的关键人物吗? 很显然,临海市的暴风骤雨马上就要来了,最终带来的将士一场权力的更迭,如果你没有把握在这场权力的更迭中站稳一席之地,还是先不要忙着赚钱,钱再多,也要守得住啊……眼下,要像一个猎人一样保持足够的耐心,细心观察,随时注意风朝着那个方向吹……” 刘原有很多年就是听着古从林这些高深莫测的话过来的,他是个大老粗,说话喜欢像敲铁皮桶子那样干脆利索,所以,现在他对古从林这种格言警句一样的说话方式感到厌倦,可又不能说他没道理,只好半懂不懂地说道: “你不就是说孟桐有可能完蛋吗?我可不这么想,不管谁来主政,你只要手里有钱,早晚还是你的朋友……其实孟桐的背后是她的老婆,现在王子同就是她的代理人,所以我才会找你合作,因为这个女人实力太强大了,我一个人不是她的对手……” 古从林哈哈笑道:“你以前可不是这种敢于 挑战权势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显然已经在那个女人面前失宠了?” 刘原被古从林窥破了心事,一张脸涨的通红,忍不住说道:“不错,三国演义上说: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已经跟他们分道扬镳了。 再说,你自己刚才也说了,官场可能要重新洗牌,谁知道孟家的势力能维持多久,看看刘蔓冬,一个是她的老情人,一个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女人,最终怎么样,现在搞得下落不明,连死活都不知道,所以……” “所以你准备赌一把……”古从林打断刘原道。 刘原一样脖子说道:“不错……” 古从林笑道:“刘总,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走投无路才想起来找我合作,你这不是拖我下水吗?” 刘原盯着古从林低声道:“如果水里面有鱼,下水又有何妨?古叔,虽然没有几个人看见过你身上的这些小蛇,可这座城市谁不知道你的身份?我看你还是别指望那些所谓的正派人把你当做自己人,说实话,也只有我刘原自始至终把你当朋友甚至当做师长来尊重……我不信,在这种时候,你会投靠刘幼霜?” 古从林脸上丝毫没有变化,淡淡说道:“我早就知道张淼是你床上的女人之一……”说着,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后我不会再发展女人加入我的组织了……” 刘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忙说道:“张淼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我刘幼霜让她跟你传过话……你该不会……” 古从林摆摆手说道:“张淼怎么说也是组织 里的一个老人,现在有意归隐,我不糊找她的麻烦……不过,我可以跟你表个态,我不会投靠任何人,我们的帮规里没有投靠这个词,尤其是像刘幼霜这么鬼鬼祟祟的行径……不过,合作我有兴趣,但前提是看跟谁合作,风险有多大……你说的那块地既然在刘韵真手里,我如果有兴趣的话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她,干嘛需要你这个中间人呢?” 刘原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怏怏说道:“你别忘了,买地的那笔钱可是我的,刘韵真已经跟我谈过了,她希望成立一家新的公司,最好有点背景,然后把那块地转到新公司的名下,她毕竟是行长,也担心被王子同查出那块地的幕后主人……” “这么说,我是三个股东之一?”古从林问道。 刘原点点头说道:“这是我的构想……大股东当然是我们三个人,但也应该包括那些将来会为我们公司出力的人……” “那么,我们接下来将干点什么呢?”古从林问道。 刘原见谈到核心问题了,坐直了身子低声说道:“很简单,把王子同赶回没过去,或者让他永远消失……” “就算王子同消失了,刘幼霜还在,她可以再找一个李子同张子同……最终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啊……” 刘原凑近古从林说道:“刘幼霜虽然后台硬,可在牵扯到家族利益的时候也不能不做出妥协,问题是看我们手里有什么牌了…… 你说,祁红马上就要离休了,刘韵真为什么公然跟王子同作对,难道她不知道王子同的身后是刘幼霜? 我总觉得,李韵真和秦笑愚刘蔓冬都有联系,也许他们手里有压制刘幼霜的法宝……再说,事在人为,只要我们决定干,就总会有办法,你别忘记,我可是从一个铁皮匠起家的,如果瞻前顾后也就没有今天了…… 另外,毛老人家说过,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刘幼霜的意图就是想一人独大,如果我们不动手,她也早晚会动手。 王子同也有很大的野心,他也想利用孟桐家族的势力包揽这里的所有的大项目,你我都是他的绊脚石,你说,我们跟他能成为朋友嘛。 更不要说你还是和黑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马上就会成为警察打击的对象,所以,寻求合法化,把自己洗白才是你目前的唯一出路……” 古从林眯着眼睛半天没出声,良久才说道:“这么说,我只能跟你这个白人合作了?” 刘原站起身来说道:“我今天是来找你谈生意,生意不成人情在,这笔生意做不做,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今天过生日,请了几个朋友,公安局丁局长,王子同也要来……咱们就先谈到这里吧。” 古从林惊讶地说道:“你的生日?我记得好像早就过了吧……” 刘原笑道:“有人建议我再过一次……反正闲着无聊,再过一次也无妨……” 古从林坐在那里没有动,等到刘原快要出门的时候,古从林突然说道:“你去找刘韵真谈谈,如果她愿意让我在她身上纹条小蛇的话,我就答应跟你们合作……否则我信不过你们这些白人……” 刘原回头盯着古从林说道:“那你就尽早订好回台湾的船票吧,你刚才不是说临海市的暴风骤雨就要来了吗,你要么躲避一下,等到天晴了再回来,要么就做点什么,起码别让自己的茅草棚漏水。” 古从林盯着刘原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道:“一个政协委员,一个政协主席,一个政协主席的女儿,一个通缉犯,外加一个刘蔓冬……难道他们在一起能唱一出大戏?” 56.唱大戏 56.唱大戏 57.抗议无效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7.抗议无效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7.抗议无效 晚上七点半左右,刘原请的客人就陆陆续续到了,首先到的自然都是他在企业界的朋友,两男一女,都是生面孔,不过从他们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关系很熟,接着就是丁朝辉带着两个位美女出现在了包厢的门口,由于客人还没有到齐,刘原也就没有给彼此作介绍,大家坐在那里瞎聊,男人们的眼睛都在三个女人身上溜来溜去。 就在这时,韵真到了,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显然是刚刚做过头脸,穿着却没有可以讲究,不过,让刘原惊讶的是韵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瞥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刘原和丁朝辉自然是认识的,其他三个企业界的老板也一起吃过几次饭,而李薇薇是名人,虽说不上认识,可那张脸再熟悉不过了,不用说是丁朝辉带来的,没想到他的胆子倒是挺大,显然是把今天的饭局看成了私人聚会。只是那个一头短发目光冰冷的女人看着陌生。 韵真注意到丁朝辉和刘原的眼睛一直瞟着身后的孙涛,自然明白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看看手表,冲刘原笑道:“哎呀,今天总算没有迟到,自从上次饭桌上说过我市的交通问题之后,好像有明显的改善,这应该是丁局长的功劳吧……” 说着,冲丁朝辉嫣然一笑,接着对刘原说道:“刘总,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这位是我们行里面的信贷处长孙涛,我们也是老校友,每次来不喝酒也不好意思,今天我特意让孙处长陪各位喝一杯……” 丁朝辉被韵真的微笑闪的有点眼花,忍不住就把她身后的的孙涛打量了几眼,本能地认为这个男人多半是她的新相好,看来秦笑愚成为通缉犯之后,她已经把他彻底抛弃了,就算秦笑愚不是通缉犯,以她现在的身份也不可能再跟他纠缠,倒是一个聪敏的女人啊,可笑高斌居然还想从刘韵真身上追踪秦笑愚,她现在对他可能避之唯恐不及呢。 “能得到刘行长夸奖,我今天酒都要多喝两杯呢……都坐下吧,还有几位朋友互相还不认识,彼此介绍一下吧……”丁朝辉替韵真拉出椅子,摆出一副绅士的样子。 坐在他身边的李薇薇冲着韵真笑道:“韵真姐,你不认识我了?我和你妹妹韵冰还是战友呢,前两年去过你们家的,前一阵我们战友聚会,没想到韵冰现在都是大老板了……” 韵真坐下来,瞥了李薇薇一眼,笑道:“我怎么能不认识你,你可是我们这座城市的一张名片呢……什么大老板,不过是买点本地的土特产品而已,哪能跟你比啊……” 李薇薇笑道:“韵真姐,你就别糟践我了……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好朋友李芳,一个人在本市工作,晚上没事我就顺便把她拉来了,刘总,你不会怪我吧……” 刘原眼睛一瞪,说道:“什么话,我刘原的桌子,只要是美女,不管什么时候来都双手欢迎……” 刘原的话一出,马上引起一阵哄堂大笑,男人骂他重色轻友,女人骂他花心萝卜,一时桌子上热闹起来。 刘原看看表,皱皱眉头说道:“怎么子同和孟欣还不到呢?” 韵真笑道:“他应该来得早才对啊,他那辆车连牌照都不用挂,走到哪里都是畅通无阻,不至于堵车吧……” 丁朝辉哼了一声说道:“人家子同现在是大人物了,自然要跟我们摆点谱了……说不定这会儿才出门呢……” 刘原见丁朝辉脸上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心里暗自高兴,心想,刘幼霜手下的四大金刚看来是各怀心思了,这样的帝国怎么能不倒呢。 “哎,你们就别瞎起哄了,人家子同现在怎么说也算是外国友人,注意国际影响啊……反正他又不是外人,我们干脆就边吃边等……” 就在大家纷纷议论王子同的时候,他的那辆没有挂牌照的车刚刚到达酒店门口,遗憾的是虽然距离酒店大堂只差几步,可就是没能走的进来。 他刚刚从那辆豪华宝马车中钻出身来,两辆轿车就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了中间,车上下来四个警察,其中一个女警察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你是王子同?” 王子同莫名其妙地点点头,不过心里面隐隐觉得这几个警察出现的有点蹊跷。 女警察把手里的一张传唤证在王子同面前晃悠了一下说道:“我是市公安局三分局的警官,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女警察说完,旁边两个男警察就一左一右把王子同夹在了中间,他的一名保镖伸手把老板往后一拉,自己就挡在了两名警察的面前,那架势好像马上就要动武一般,同时,王子同的司机也从车里面钻了出来。 王子同已经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就是有点不明白警察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今天在这家酒店吃饭,莫非狗日的刘原在出卖自己? 不过,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保镖很可能会跟警察发生冲突,这可是不明智的,这些警察已经亮明了身份,并且出示了传唤证,如果跟他们动手,就会背上袭警的罪名,起码也是扰乱执行公务,再说,他们人多,自己两个保镖不一定能占的上便宜。 “你们退下……”王子同朝两个保镖喝道。然后转身对那个女警察说道:“我是美国公民,如果不是牵扯到我本身的案子,我没有必要跟你们走,我今天晚上约了市公安局丁局长吃饭,你跟我一起上去,我想他应该会跟你解释的……” 女警察冷笑道:“我知道你是美国公民,但是我相信你熟悉中国的法律,在这片土地上你就必须遵守这里的法律,丁局长是不是在上面我不清楚,也不想打搅他,我这是在奉命行事……” 王子同故作糊涂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案子?” 女警说道:“去了公安局你自然就知道了,请吧,王总……” 王子同只能悲叹自己流年不利,上次在酒店吃饭被李明熙公报私仇弄到警察局揍了一顿,今天可好,还没有做到饭桌上就碰见了这几个嗓门星,难道真的是刘原在暗中捣鬼?不应该啊,今天他还约了丁朝辉,还有其他几位企业家,好像刘韵真也在,他搞这种名堂有意思吗?也许确实是自己倒霉,不知怎么被警察摸清了行踪,可能他们一直都在监视自己呢。 “你们回去,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王子同被两个男警察夹在后座的中间,等汽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忽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猛然就想起了货场的刘蔓冬。 按照刘幼霜的意思,刘蔓冬的锐气应该磨的差不多了,决定明天把她弄到北山别墅,她要亲自跟她谈谈,今天可是刘蔓冬在货场关押的最后一天。而根据丁朝辉捎来的口信,秦笑愚如果有什么行动肯定是在今天晚上,如果自己在警察局失去自由,货场那边万一有情况可怎么办,那些保镖可只有自己指挥得动。 王子同想到这里,顿时就急的坐不住了,伸手从口袋拿出手机,想给货场的保镖头目打个电话示警。可正准备拨号码,结果被旁边的一个警察一把夺了过去,警告道: “在接受询问期间你不能跟外界联系……” 王子同一愣,随即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陷阱,忍不住大声道:“我抗议……我抗议……你们这是侵犯我的权力……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打个电话……” 那个女警察听见后面座位上的吵闹,慢慢从前座上转过身来轻蔑地说道:“抗议无效……” 57.抗议无效 57.抗议无效 58.荤段子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8.荤段子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8.荤段子 楼上包房里的人喝的酒酣耳热,好像把王子同给忘记了,尤其是李薇酒量不错,一会儿跟这个碰一个,一会儿又跟那个喝一杯,就连韵真也没放过,硬是逼着喝了一杯白酒,脸上泛起了迷人的红晕。 不仅如此,李薇居然还带头讲了一个荤段子,竟然起到了抛砖引玉的效果,原本几个男人还碍着女士们的面子,强忍着不好意思说得太露骨,没想到李薇居然先跳出来了,这一下心中的那点忌讳就烟消云散,一个个借着酒劲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韵真虽然结过婚,可毕竟单身的时间很长了,脸皮相对较嫩,这些肆无忌惮隐射男女关系的荤段子听得她脸红心跳,原本就因酒精晕红的脸变得更加娇艳欲滴,忍不住在心里娇呼一声,这些男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刘原扯着嗓子说道:“干脆按老规矩,每一个人都要说一个,讲不出的,讲了大家不笑的罚酒一杯,大家听过的旧段子不算……刚才微微讲完了,现在轮到李芳,按照这个顺序往下排……” 李芳今天在酒桌上话最少,不过,她的酒量似乎不错,只要有人端起杯子敬她,从来不推辞,一张俏脸已经喝得红扑扑的了,一双水汪汪的美目不时瞟上丁朝辉一眼。这时听刘原让她讲荤段子,红着脸嗔道:“我记性不好,看过的都忘了……干脆我喝杯酒吧……” 刘原就拿过一只茶杯,斟的慢慢的,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自己选,是喝这杯酒还是讲一个……你第一次参加我们的聚会,可不能破坏了我们的酒文化……” 身边的李薇娇嗔道:“刘总,你这不是欺负人嘛,这么一大杯酒谁喝的了啊……”说完,摇摇李芳的手臂笑道:“小芳,你就随便说一个,不然他们可不会放过你呢……” 李芳被逼无奈,不情愿地说道:“我可不知道大家听过没有,说一个就算过了……”说完就像念书一样背诵道:“有个小姐去算命,算命先生说道‘小姐,你身上带着凶兆’,小姐忙说道:‘那我把胸罩脱掉可以吗?’,算命先生说‘不行,就算你把胸罩脱了,也逃不过人生的两个大波’……” 没想到李芳的笑话惹得满座哄堂大笑,韵真一边吃吃笑着,一边就斜睨这李芳打量了一阵,心想,没想到这么一个冷美人也能说出这种段子,可见即便再正经的人,内心深处都隐藏着不可见人的一面。 刘原拍拍手,哈哈大笑道:“我就不信电视台的人怎么不会说段子,还说不会呢,很经典嘛,还富有哲理,女人一辈子可不是逃脱不了两个大波吗……好啊,现在轮到丁局长了……” “我就算了吧,我知道的那几个段子都说了一百遍了,也没有什么新意,没准扫了大家的兴呢……”丁朝辉推辞道。 在坐的只有丁朝辉顾及到自己的身份,一直表现的比较矜持,他原本不想参加这场荤段子比赛,没想到刘原不放过他,大声嚷嚷道:“丁局长,我们这里又不是公安局的案情分析会,你这么矜持干什么,你看人家微微就比你放得开,这样,你来一个,我就不信你肚子里没有装着几个……” 刘原的话一出,几个人就跟着起哄,丁朝辉一时犹豫不决,身旁的李薇好像也很想让情人说一个,忍不住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臂,晕着脸娇声道:“丁局长,你就说一个吧……别让大家扫兴啊……来我们先敬你一杯。” 丁朝辉已经有了三分酒意,见大家一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于是端起面前的酒杯说道:“那我就凑个趣,不过,我说完了,每个人都必须喝杯酒啊……” “一定一定……”所有人都附和道。 丁朝辉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韵真说道:“刘行长,你也要喝一杯啊。” 韵真装作莫名其妙地左右看看,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没逼着你说……再喝一杯我可坐不住了……” 刘原笑道:“这样,刘行长要是不喝酒的话,那就也要说一个……二者你可以选其一……” 丁朝辉点点头道:“那我就说一个……一回,一位领导出差,同车的有一位经理、一位公关小姐,再加司机。 一路无聊,那位领导说,大家说说笑话吧。我先说几句,你们各位都按我这个格式来说。都 要说自己的事。 只听他说道:我的钢笔尖尖,章子圆圆,我签过的字千千万,发过的文万万千。有过用吗?鸟! 接下来经理说道:我的筷子尖尖,酒杯圆圆,我吃过的饭千千万,喝过的酒万万千。掏过钱吗?鸟! 司机想自己是开车的,于是急中生智,说道:我车头尖尖,车轮圆圆,我走过的路千千万,越过的桥万万千。出过事吗?鸟! 最后轮到公关小姐,她想了想说道:我的乃子尖尖,屁股圆圆,我玩的男人千千万,玩我的男人万万千,生过崽吗?鸟!” 丁朝辉说的活灵活现,还加上一点表情,话音刚落,马上逗得众人笑得前仰后合,韵真差点把一口茶喷出来,李薇则一只粉拳不停地捶打着丁朝辉的肩膀,只有李芳一双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笑过之后,酒桌上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男人们在想入非非,女人们在异动,大家都在回味着公关小姐的精彩妙语,最后刘原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笑道:“越来越经典了,刘行长,你决定了没有,你是想喝酒呢,还是也来一个……” 韵真也在想着丁朝辉的那个笑话,她忍不住想起那天在别墅的时候,秦笑愚搂着她的身子,嘴里好像就是这么嘀咕着评价自己的乃子和屁股的。想到这里,身上竟然感到一阵燥热,伸手摸脸,不竟想起了一个笑话,这个笑话之所以一直没有忘记,那是因为一想起前夫王子同,就会想起这个不算太荤的荤段子。 “好吧,好吧,既然丁局长都说了,我也就说一个,我这个笑话都是用成语组成的,不过,我可不能保证能逗你们笑啊……” 韵真先给大家打了一个预防针,然后说道:“一个秀才新婚,洞房之夜后,众兄弟来拜访,大家问他感觉如何?他起身摇扇吟唱道:昨夜春宵一刻,小弟以一技之长,一柱擎天之势,一马当先,一拍即合,一炮而红,一鼓作气,一气呵成,一鸣惊人,一泻千里,真是一夕缠绵,一夜风流啊! 秀才说完,大家又去问新娘感觉如何。 只见新娘哀怨地唱道:听他一派胡言,那只是一场春梦,他原本一筹莫展,待我助他一臂之力,其间过程一波三折,非一蹴可及,见他一事无成,小娘子我就一手掌握,一口咬定,谁知他一触即发,一瞬即逝,一落千丈,一败涂地,一下子就奄奄一息,简直一无是处,如此多此一举,不如一刀两断,一了百了,唉!真是一言难尽啊。” 韵真的笑话果然只赢来一阵礼貌性的笑声和掌声,只有刘原敬佩地说道:“且先不要说这个笑话好笑不好笑,光是这份记忆力我就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长的段子,我背一年都不见得记得住……来,我先喝一杯……” 其实,韵真的笑话别人听不出弦外之音,可刘原和丁朝辉却能听出其中的名堂,不用说,韵真笑话中的那个秀才是在隐射王子同的无能,丁朝辉刚才在说自己那个段子的时候,就忽然想起了王子同,因为他那个段子就是从王子同那里听来的,此刻忍不住惊讶道:“哎呀,刘总,怎么子同和孟欣还没有到?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刘原好像也才想起自己的客人还少两个,忍不住瞥了韵真一眼,看看手表已经十点多钟了,便敷衍道:“这个时候还不来,多半是来不了了……算了, 他现在是大忙人,别管他……” 丁朝辉一听,心里就泛起了嘀咕,按道理来说王子同虽然高傲,可既然答应来赴宴,断没有失约的道理,即便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起码也应该有个电话,难道…… 丁朝辉正自惊疑不定,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副局长常宁打来的,这么晚了他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有什么大事。 丁朝辉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站起身来说道:“你们慢慢喝着,我接个电话……”说完就拿着手机来到了外面。 “丁局长,刚才接到二分局的报告,在城南发生一起枪击警车事件,一名嫌烦朝着一辆派出所的警车连开三枪后逃进了一个大型农产品批发市场,我怀疑可能和扬清桥杀害两名警察的凶手二次作案,我现在已经带着人在路上了,不过,人手太少,我请求动用预备小分队的人马上封锁那个地区……” 丁朝辉一听,酒醒了一半,暂时把王子同抛到了脑后,急忙说道:“那还用问吗,局里面的所有警力全部出动,我马上要求各分局的召集警力支援你们,记住,无比要把那个畜生捉拿归案……” 常宁不慢地说道:“可高处长说那只小分队有另外的重要任务,没有你的命令谁也不许调动啊……” 丁朝辉一听,气急败坏地说道:“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你立即赶到现场指挥……” 妈的,他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呢,一心想着报自己那点私仇,根本不顾全大局,这种人看来不能重用。 丁朝辉嘴里嘀咕着拨通了高斌的手机,大声道:“马上把应急小分队交给常宁指挥,如果你断定秦笑愚今天晚上要去救刘蔓冬的话,可以去当地的派出所要几个人,火烧眉毛了,你竟然还让人闲着……” “可是……” “没什么可是,服从命令!”丁朝辉还没等高斌说话就挂掉了电话,急匆匆地跑回包房,冲刘原说道:“刘总,距离有紧急情况,我马上就要赶回去……”说完头也不回就往外走,连情人李薇都顾不上打个招呼。 其实丁朝辉重视扬清桥的杀警案更甚于秦笑愚的案子,这里面是有原因的,一直以来,做为临海市的一名警察,基本上不用为自己的安全操心,可近几年来却时有发生袭警事件,随着枪支泛滥,警察们对自己的安全再也不能掉以轻心了。 虽然警察们彼此之间也有利益之争,但是,在杀警察这件事情上大家同仇敌忾,在他们看来,如果纵容了这种随便袭警的行为,今后就不能大摇大摆地过平安日子了,所以,只要谁敢杀警察,且不问原因,先把罪犯拿下再说,即便是警察有责任,也都尽量包庇,实在瞒不过去就说是临时工干的。 为了震慑那些企图袭警的罪犯,公安系统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有警察被杀,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务必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以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否则没有一点安全保证,谁还愿意干警察呢? 当初秦笑愚在酒店杀死了三个人之后,按照丁朝辉的意思,那时候就要把秦笑愚绳之以法,但是,当他得知秦笑愚杀死的三个人中有一个是杀害所长徐召的凶手的时候,便马上改变了主意,因为他如果这个时候和秦笑愚过不去,欧阳龙就会利用这件事让他陷入孤立。 扬清桥的杀警案发生之后,尽管没有人给他施加压力,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全市的警察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呢,如果这个案子迟迟不能破案,不仅在社会上造成很大的影响,而且还会在公安系统内部引起不满情绪,自己的权威将受到质疑,有些不安好心的人更会借这件事推波助澜,造谣生事。 所以,当丁朝辉得到常宁的报告之后,他恨不得把全市所有的警察都派到城东去,无论如何要把那个杀害警察的凶手捉拿归案,至于秦笑愚,即便他今天的真的去救刘蔓冬,不妨先让他跟王子同的那些保镖互相厮杀一阵,那些保镖也不是吃素的,秦笑愚未必能够讨得了好,说不定死在那些保镖的手里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岂不让自己省心?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刘蔓冬让秦笑愚救走,刘幼霜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大家有言在先,各负其责,要怪只能怪王子同。 丁朝辉对秦笑愚的了解显然没有高斌透彻,他显然低估了一个通缉犯的实力,并且他的刚愎自用给秦笑愚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晚上十点多钟,仓库的侯经理已经下班了,突然接到了柴进打来的一个电话,说是明天早上一大早有家公司急用那些墙纸,所以今天晚上务必要把存放在那里的货全部运走,并且为这么晚还打搅他而感到抱歉。 其实,仓库晚上提货也不稀奇,一些建筑工程晚上施工,一旦急需材料,深更半夜都会来提货,所以,仓库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 侯经理已经把柴进给的那笔仓储费存到自己的银行卡里面了,生怕自己干的这点私活被老板发现,巴不得他们看快把那些货运走呢,并且晚上来提货也正合他的心意,起码不会有太多的人看见,所以,一接到电话自然是积极配合,马上给仓库值班的秀芬打了一个电话。 秦笑愚并没有亲自来,整个行动由柴进和陈刚指挥,他把人分成了两个小组,第一组由陈刚何亮带着两部车八个人等在货场外面负责警戒支援,第二组由柴进带着六个人进入货场,并带着一辆大型货车和一台吊车停在了那个货柜前面,秀芬站在一边看着那些穿着工作服的人爬上货柜的顶部忙活着,同时,在值班室里内,王子同的两个保镖站在窗口监视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好在没有人靠近那个橘红色的柜子。 过了五分钟,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开始的时候秀芬也没怎么注意,可随即就感觉到这些警车好像是冲着仓库这边开过来了,不由地离开那些工人走到办公室门口张望,不一会功夫,黑夜中警灯闪烁,两辆警察迅速冲到了办公室的门前,从车里面下来六七个警察,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办公室,里面的两个保镖大吃一惊,可当他们看见这几个警察手里都持有武器的时候,就没有轻举妄动。其中有两个警察手里端着微型冲锋枪冲进了那间保安休息的房间,里面有三个男人正在打牌,看见端着枪的警察冲进来,马上都站了起来。 “把手抱着脑袋,全部面朝墙站好……”邹琳大声喊道。 几个警察推推搡搡地让几个保镖面朝墙站成一排,然后搜了他们的身,从三名保镖的身上搜出了手枪。 “非法持枪?你们是什么人?”邹琳晃悠着手里的一把手枪问道,她惊讶地发现,这几名保镖用的竟然是最先进的国产92式手枪,这种枪在公安上配备的也不是很多,目前仅限于特警使用,这种枪威力很大,50米距离能够击穿钢盔,比起自己用的这把77式手枪不知道先进哪里去了。 “我们是这里的警卫人员……我们有合法的持枪证……”一名保镖嘀咕道,趁着说话的时候扭头朝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运出那些工人还在忙活着。 “你们的负责人在哪里?”邹琳问道。 秀芬这时已经走进了办公室,她可不清楚这些警卫的来历,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们身上的枪,这时不免就害怕起来,赶忙说道:“我是值班经理……你们这是……” “我们是三分局刑警队的,我们接到报案,你们这里藏有违法货物,我们要搜查整个货场。先把你们说的持枪证拿出来……”邹琳大声说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这里的库管……我现在就给经理打电话……”秀芬说着就拿出手机。 邹琳一把夺过来,说道:“先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 ” 一个保镖正要转过身来,旁边一个警察踢了他一脚,骂道:“站好,老实点……” 那三个持枪的保镖还真在口袋里摸出了持枪证,邹琳慢悠悠晃过去,站在窗口挡住了他们往外面看的视线,这才一本本仔细检查哪些证件,她也知道,在一些重要的仓储部门,警卫人员经过申请可以配备枪支,但持枪证必须是由公安部签发,让她感到吃惊的是,这些证件并不是伪造的,也不是民用持枪证,而是货真价实的公务持枪证,但签发部门确不是公安部,而是省公安厅,显然,王子同买通了省厅的某个领导,浑水摸鱼办出了这几个持枪证。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邹琳心中一着急,忍不住瞥了一眼远处那些工人,只见他们已经把一个货柜吊到了货车上面,心里不禁捏着一把汗,她不清楚现在来的是不是市局刑警队的人,否则,麻烦就大了。 外面的柴进显然已经听见了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低声喝道:“吊车不要了,赶快走……有警车拦路就闯过去……” 说完就钻进了驾驶室,剩下的人都爬到了车上面,货车马上就轰隆隆地调转了车头,可这时,高斌带着两辆警察已经赶到了办公室门口,他惊讶地看着停在那里的两部警车,从里面跳出来,正想走进办公室,忽然看见不远处一辆货车轰隆隆地看过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大声朝着手下喊道:“拦住那辆车……”说完就八处手枪,藏在了警车后面。 几个警察到没有意识到危险,大摇大摆地走到路中间挥着双手,示意卡车停下来,可那辆车丝毫都没有减速的意思,竟然冲着他们加速撞了过来。 “开枪……快开枪……”说完,他首先朝着那辆车的挡风玻璃连开了两枪,可随即就遭到了对方的还击,密集的子弹打得他躲在警车后面抬不起头来。 外面枪声一响,邹琳和几个手下马上从屋子里跑出来,也躲到警察后面,冲着高斌大声问道:“高处长,你怎么来了……什么情况……” 高斌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带来的那几个警察已经趴到在地上,拔出枪来冲着开过去的卡车后面一阵乱射。 就在这时,王子同的一名保镖从屋子里冲出来大声喊道:“他们偷走了我们的货……拦住他们……” 高斌一听,似乎明白了什么,冲着他手下的人大声喊道:“快上车,追上去……他们跑不了……”钻进车里面之前,他又回头冲着邹琳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我命令你马上去追那辆车……” 邹琳站在那里没有动,低声道:“他们可能抢走了刘蔓冬,难道你想成为绑架者的同伙?” 高斌一愣,明白这是一个警告,同时也明白了邹琳已经彻底成了秦笑愚的帮凶,一时心里一阵迷茫,不过,职业习惯仍然促使他采取行动,他盯着邹琳说道:“这么说你已经成了秦笑愚的同伙……”说完就钻进车里面,带着两辆车追了上去。 货场的车道几乎只能容纳一辆车通行,就这么一耽搁,等高斌追出大门的时候,那辆货车已经不见了踪影,不过,他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秦笑愚应该没有时间换交通工具,这个时候如果布置警力围堵,那辆货车应该没有藏身之处。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就给丁朝辉打电话。 “丁局长,秦笑愚果然袭击了货场,他抢走了一个货柜……马上安排人手设卡堵截,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丁朝辉这时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听高斌的话懊恼不已,因为根据常宁传回来的消息,他清楚自己被秦笑愚彻底耍了,城东的一辆警车虽然被人在玻璃上打了几个洞,可车里面当时并没有警察,显然是有人在认为制造混乱,并且巧妙地利用了前几天发生的杀警案子,可恨的是那些派出所的人小题大做,夸大事实,让自己和常宁都误以为是冶铁民再次作案,没想到竟是秦笑愚调虎离山值之计。 “有伤亡吗?”丁朝辉首先关心这件事。 “好像没有……”高斌说道。 丁朝辉一听,吃惊地说道:“这怎么可能?王子同那些保镖难道都是吃干饭的?他们没有火拼吗?” 高斌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丁朝辉的真实意图了,很显然,他好像并不急着抓秦笑愚,而是想借刘蔓冬的案子让王子同和秦笑愚两败俱伤,他才会出面来收拾残局,这就是他的如意算盘,可笑还瞎忙活呢,他懒得再跟上司多费唇舌,淡淡地说道:“很遗憾,什么都没有发生……” “高处长,前面路上拦着一辆车……”坐在高斌身边的司机忽然喊道,同时紧急一阵急刹车。 高斌借着车灯看见一百米开外一辆轿车横在路中间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马上把身体放低低低的,一边预防着对面飞过来的子弹一边喊道:“小心点……” 另一辆车马上关掉了车灯,慢慢朝前面靠近,车里的警察都枪上膛,随时准备开枪,没想到一直开到跟前,一点反应都没有,几辆车在黑暗中对峙了几分钟,几名警察小心翼翼地从车里面出来,举着枪半蹲在警车跟前,大声喊道:“从车里面出来,否则就开枪了……” 高斌慢慢坐直身子,盯着那辆车看了一阵,暗自骂道:“见鬼……好像没有人……”说完,就像一个英雄一般走下车来,直挺地朝着那辆车走了过去,看的那些蹲在那里的警察直瞪眼,不得不佩服高处长的勇气。 等到几个警察把那辆车推到路边,高斌已经彻底泄气了,带着人在城里面转悠了几圈,就垂头丧气地回局里面向丁朝辉报告去了,在他看来,秦笑愚现在肯定是已经出城了,他不可能开着这么大一辆货车在布满摄像头的城里面瞎转悠。也许自己不追上去是对的,不然很可能落个两面不讨好的境地,既得不到丁朝辉的赞许,反而会惹得秦笑愚报复自己呢。 高斌这次的判断显然是错误的,秦笑愚并没有让那辆货车马上出城,而是停在了距离高斌两个街区远的一个建筑工地上,这里没有摄像头,他早就带着两名手下等在这里,并且准备两台高强度的切割机。 在几个手下忙活着切割货柜的时候,秦笑愚一颗心砰砰乱跳,毕竟,根据柴进的说法,他从来没有听见过货柜里面有什么动静,刘蔓冬如果是个活人的话,起码也会在里面发出点声音啊。也许,王子同之所以对这个货柜严防死守是因为里面藏着什么违反的物品,或者压根就是故意给自己制造的一个假象,万一刘蔓冬不在里面,那自己这场兴师动众的赌博算是输惨了、 几个马仔用了十分钟的时间,终于把那扇门打开了,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道光明,这道光线竟然是从货柜里面照出来的,秦笑愚伸过脑袋往里面一看,嘴里忍不住一声惊呼。只见货柜里面竟然灯火通明,四壁都经过软装饰材料的包装,光线就来自顶部的一盏吸顶灯,在一个角落里铺着厚厚的褥子,上面坐着一个劈头散发的女人,一双眼睛盯着外面黑暗中的人影,过了一阵,才认出了秦笑愚,竟然从容不迫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来救我的……怎么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坐飞机出来的……” 秦笑愚那阵兴奋之情无以言表,只能呆头呆脑地笑道:“里面不错嘛……竟然还有卫生间……王子同这个混蛋真是太有才了……” 58.荤段子 58.荤段子 59.忘年交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9.忘年交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59.忘年交 岳建东觉得自己不知不觉中一步步被邹琳拉下水了,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暗地里替她出谋划策,再到今天亲自批准她动用刑警队的警力传讯王子同、突袭他的仓库,整个过程好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牵着他似的。 而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好像是心甘情愿被她拉下水似的,甚至都没有试图抗拒一下,内心里甚至还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只是除了兴奋之外,更多的还是一种忐忑不安,他极力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龚汉文的嘱托,是为了配合一项秘密调查任务。 然而,当他闭上眼睛,眼前出现邹琳在他面前撒娇打痴的娇俏摸样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其实也有虚伪的一面,表面上看,自己好像把邹琳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而实际上,在内心深处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隐藏着一种见不得人的暧昧的期待,也许,这才是自己对邹琳一再纵容的根本原因。 真扯淡,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有这种念头,那小东西不过是为了哄的自己跟她“同流合污”,所以才做出那些令人想入非非的举动,自己这把年纪了,她怎么会……。 岳建东叹了口气,看看手表,嘴里嘀咕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再不放了他,领事馆的人可能就要找上门来要人了。 正准备出门,桌子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在接电话前,岳建东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拿起电话说道:“啊,丁局长……城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这里的人一直在待命呢……” 丁朝辉没有回答岳建东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抓了王子同?” “不是抓,只是传讯……你知道我们已经接到报案……只是例行公事……”岳建东有点紧张地说道。 “你们分局今晚在货场有行动?”丁朝辉又问道。 对于丁朝辉的问题,岳建东好像早就在预料之中,不慌不忙地说道:“货场?具体情况我还不太清楚……好像是下午刑警队接到一个举报电话,说是那边有点情况,他们还没有向我报告……” 丁朝辉沉默了一下说道:“王子同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让他走吧,领事馆的人已经来市局要人了,省厅也有人亲自打来电话过问这件事……自古以来洋人的屁股摸不得,现在也一样……” 丁朝辉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岳建东站在那里直发愣,在他想来,丁朝辉应该像以往一样对自己严加训斥一顿才对,怎么就这么淡淡的几句话就完了。难道他跟王子同不是一伙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只见邹琳风尘仆仆的闯了进来。先不说话,自己拿只杯子接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下去,然后才微微喘息道:“差点搞砸……” 这死丫头,什么时候都不敲门,就像是进自己家里似的,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她的上司,说不定在她眼里自己只是她的一个同事呢。 岳建东心里责怪着,可眼神中却充满了关心的神情,似不经意地问道:“看你那样子,好像有点收获嘛……” 邹琳一屁股坐在岳建东对面一把椅子里笑道:“收获倒没有,还好没出事……对了,缴获了几把枪,真是太危险了,如果今天我不去的话,货场非闹翻天不可……王子同那几个保镖竟然都持有武器,并且还有持枪证……” 岳建东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街头的小混混腰里面都别着一把枪呢,何况王子同的保镖?究竟出什么事了?王子同现在可以放了吧,刚才丁朝辉打来电话了,领事馆和厅里面都出面过问这件事呢,再不放掉,小心产生国际影响……” 岳建东的话显然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不过,他奇怪自己现在在邹琳面前怎么就摆不出一点权威的样子呢,好像自己是她的下属似的。 “怎么?丁朝辉又训你了吧?”邹琳问道。 “这次例外,我也正感到奇怪呢,听他语气,好像对我们抓王子同并没有多大意见,只是出于无奈才让我们赶紧放人……”岳建东点上一支烟说道。 邹琳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奇怪,在货场虽然碰见了高斌,可明显他们没有什么准备,否则秦笑愚的人今天哪能这么轻易溜掉……我倒觉得高斌跑来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带来的那几个人都不是市局的刑警,谁知道他在哪里凑来的几个人……” 岳建东沉思了一下说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情况是今天晚上在城东发生了一起袭警案件,丁朝辉怀疑是扬清桥那个案子的延续,由于是突发情况,又是在晚上,警力一时集结不起来,所以,他把能用的人都派到城东去了……” “城东?死人了吗?”邹琳惊讶地问道。 “派出所上报的时候显然夸大了情况,根本没有警察受到袭击,而是有人朝着一辆空警车连开了几枪……”岳建东说道。 邹琳似自言自语道:“这倒是巧了……那第二种情况呢?” “你说,丁朝辉会不会跟王子同之间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在暗地里故意给他找麻烦,否则他如果把货场的事情当回事的话,你们恐怕不会这么轻易脱身……现在就看他事后会不会调查这件事……”岳建东说道。 邹琳笑道:“让他调查好了,我已经决定了,过几天消失一段时间,你就说我休假了,去哪里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尽管往我身上推……甚至可以说是擅自行动,根本就没有得到你的同意……” “你的意思是要会北京?”岳建东吃惊地问道,其实,他早就劝过邹琳,出于安全考虑,让她马上会北京去,可现在突然听说她要走,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有点难舍难分,好像没有了邹琳,今后的日子会感到寂寞似的。 邹琳盯着岳建东嫣然一笑,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背后,一双小手在他的肩膀上揉着,把嘴凑到他的耳边吹气如兰地低声问道:“是不是有点舍不得我走啊……” 岳建东心中一动,很想摸摸肩膀上的那只小手,可最终还是极力克制住了,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说道:“我巴不得你早点走呢,省的在这里尽早给我找麻烦……” 邹琳狡黠地一笑,嗔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哼,人家已经说过了,只不过是去休假,过一阵还会回来的,休闲赶人家走……” 59.忘年交 59.忘年交 60.有点伤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0.有点伤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0.有点伤感 岳建东见女人一副娇媚的模样,心里直痒痒,忽然想起一个词叫“老牛吃嫩草”,忍不住脸上一热,转过身去低声道:“也许你根本就不该来……” 邹琳走到岳建东的身后,双手搂住他的腰,把脸在他的脊背上贴了一会儿,低声道:“我走之前想请你吃顿饭……算是对你照顾我这么长时间的感谢……你来吗?” 岳建东极力控制住自己转身抱她的欲 望,挣脱开胸前的双手,走回自己的座位,平静了一下内心的波澜,这才沉声说道: “你如果要走就趁早,你今天的行动已经暴露了你跟秦笑愚的关系,丁朝辉越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其实越危险,过去他不对你下手一方面是顾及你的身份,另一方面也知道你弄不出什么名堂,但是,如果你和秦笑愚刘蔓冬搅到一起,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对你下手,他不可能让你把对他们不利的材料带出去…… 别忘了,他的身后可有大人物支持……我总觉得,上面其实也没指望你在临海市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你们这种身份的人全国各地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也就是走走形式罢了,你也不要太介意自己空手回去……” 邹琳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空手回去?你也太小看我了……告诉你,过两天我要和刘蔓冬面谈一次,她怎么也要给我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吧……” 岳建东惊讶道:“刘蔓冬?难道她还不打算走?” “这我可不清楚,不过,跟我的这次见面是秦笑愚承诺的,要不然我为什么要这么帮他?” 岳建东担忧地说道:“如果你现在就走的话,恐怕没人能拦得住你,可如果你要是跟刘蔓冬见面的消息被透露出去,恐怕想走也走不掉……” “除非是你透露出去……这事目前只有你、我和秦笑愚知道,我知道有风险,可都走到这一步了,不可能半途而废,我会小心的……”邹琳说道。 岳建东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刘蔓冬看来是有点活腻了……我告诉你,丁朝辉已经在准备一场全城的大搜捕,不但会投入所有的警力,还要邀请武警部队也参加这次行动,如果她和秦笑愚留在城里面,基本上没有多少死角可以藏身……” “怎么没有?”邹琳笑道:“起码在你的辖区之内应该还有几个安全的地方,我已经邀请他们来你的地盘了,有你的保护,我想他们应该能够躲过这一劫……” 岳建东张张嘴说不出话,心里悲叹一声,自己这把老骨头看来非要被这死丫头折腾散不可,这事万一被丁朝辉知道了,自己别说当局长了,说不定坐牢都有资格呢。 “你这不是胡闹吗?”岳建东憋了半天,好不容易说出了一句严厉的话。 邹琳仍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就像一个被娇惯坏了孩子,拉着岳建东的胳膊娇声道:“局长,这么大的忙你都帮了,这点小事还推三阻四的……哼,你要是害怕丁朝辉就算了……”说完小嘴觉得老高,哪像一个警察的样子。 岳建东终究没有忍住,嘿地笑了一声,伸手在邹琳的鼻尖上点了一下,板着脸说道:“难道我会吃你的激将法?我帮你和帮秦笑愚那可是两码事,性质不同,后果更不一样…… 你不是很聪敏吗,也不仔细想想,就算丁朝辉现在还没有怀疑到我,可起码也不会信任我,到时候恐怕我的辖区比别的辖区查得更严……你让他们躲到我这里,实际上是把他们送到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地方……” 邹琳嫣然一笑,拉着丁朝辉的手臂没有松开,娇声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如果丁朝辉也这么想的话,效果就不一样了,俗话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是一场赌博,赌的就是胆量,我知道,秦笑愚之所以到现在还逍遥法外,就是因为丁朝辉从来都没有把他当做真正的对手……你担心什么?如果他们在你的辖区被抓了,你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只要你别亲手抓他们就行了……” 岳建东被邹琳搞得哭笑不得,一下仰靠在椅子里,叹息道:“龚局长真是个老狐狸,自己躲在一边看戏,让我在这个烂泥潭里面打滚……我早晚非被你害死不可……罢了罢了,我还是早点回家抱孙子吧……” 邹琳一阵咯咯娇笑,低声道:“局长,据我所知,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孙子了,外孙和孙子可不一样……哎呀,说着说着就把王子同忘掉了……我这就去放他,不然领事馆的人要找到门上来了……”说完一低头在岳建东的脸上叭地亲了一口,然后一阵风似地跑出去了。 岳建东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听见关门的声音之后,才伸手摸着自己被亲过的脸,似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既然晚节不保,那就趁着还没有滚蛋之前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也许,龚汉文把这个死丫头安排在自己身边本身就有着某种微妙的意味。” 秦笑愚接上刘蔓冬之后,马上遣散了手下,只带着柴进陈刚何亮三个人分乘两部车离开,他知道这个时候在街上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尽管是在夜里,可街上那些摄像头也有可能泄露自己的行踪。 同时还要避免再次跟警察遭遇,在他想来,警察肯定会在一些地方盘查过往车辆,尤其是一些主要的出入口说不定已经封闭了,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找个僻静的地方避避风头,等到警察们松懈下来再想办法送刘蔓冬出城。 在行动之前,为了预防万一,他准备了两个藏身之地,一个就距离货场不远,另一个稍微靠近主城区,都位于比较偏僻的街道,他已经派人查看过了,这两条街道都没有安装摄像头,最主要的是,他接受了邹琳的建议,这两个藏身点都在三分局的管辖范围之内,不过这也只能是权宜之计,他本人并不了解岳建东,自然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在他的身上。 “这房子也够破的,能洗澡吗?”刘蔓冬一进门就皱起眉头说道,不过,当她看见刘幼龄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马上伸出手臂大呼小叫道:“啊,我的宝贝……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刘幼龄扑进干妈的怀里,娇嗔道:“干妈,你还好吧,人家都急死了……”说着,瞥了秦笑愚一眼,拉着刘蔓冬坐在沙发上,低声道:“就在这里住两天,他已经安排好了,一有机会就送你走……” 刘蔓冬看看秦笑愚,惊讶道:“走?走哪去?” “当然是离开这里啊,刘幼霜不会上甘罢休的……”刘幼龄说道。 刘蔓冬哼了一声,一字一句地说道:“她不会善甘罢休?难道我就会善甘罢休?我哪里也不去,就待在这里,这座城市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我原本以为不去招惹她就算了,没想到她竟然会下毒手……对了,谁出卖的我,你们搞清楚了吗?他们怎么会找到那里去,并且显然知道我每天晚上有散步的习惯……” 秦笑愚摆摆手,让柴进他们倒另外一个房间去,然后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瓶葡萄酒,一只高脚杯笑道:“先喝杯酒,这几天憋坏了吧……”说完倒了一杯酒放在刘蔓冬的面前。 刘蔓冬盯着秦笑愚说道:“没想到你这么细心……哎,如果你不摊上这些事,原本应该……”话没说完,就端酒就被贪婪地喝了一口,还闭上眼睛砸砸嘴巴,好像是在品位酒的档次。 “干妈?这么多天难道他们一直把你关在那里面?你见过刘幼霜和王子同吗?”刘幼龄问道。 刘蔓冬哼了一声说道:“如果今天你们没有把我救出来,应该这两天就要见面了……就她那点道行,还是我教她的呢,竟然也敢在我面前摆弄?你们还没有告诉 我呢,究竟是谁透露了我的行踪?” 刘幼龄瞥了秦笑愚一眼,似乎是想让他揭露这个谜底,她心里很清楚,就凭着干妈这些年对保镖的信任,一旦她知道是自己贴身的其中一个保镖出卖了她,无疑对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秦笑愚觉得这件事不应该隐瞒她,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不把这件事说清楚,刘蔓冬很有可能会怀疑他存有复杂的动机呢,因为她的藏身之地,作为外人也就只有他清楚。 “刘总,这是一个悲剧,不管对你来说还是对那个出卖你的人来说都一样……实际上你心里应该有数了,冶铁民是唯一一个离开你的人,并且他现在下落不明…… 前几天在扬清桥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两个警察,虽然现在还不能肯定是冶铁民干的,但是警察显然已经锁定他为嫌疑人了,这其中的道理你应该比去我们更清楚,并不是他要出卖你,而是不得不出卖你,他现在正受到良心的谴责,并且已经开始采取极端的报复行为,我正在想办法阻止他,不然他只能给我们抹黑…… 说实话 说实话,这次对你的绑架,就算没有冶铁民也有李铁民杨铁民,真正的对手是那些隐藏在幕后的人……总之,对你来说,这是一个劫难,万幸现在已经过去了,所以,我觉得现在对你来说,谁出卖了你,或者今后他们还将有什么行动,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待在某个安全的地方,让他们看得见摸不着,他们就寝食难安…… 所以,我的意思是过两天就送你出去,趁着公安局还没有对你采取行动之前,先到国外待一阵,今天这件事发生之后,我估计刘幼霜马上会让公安局给你立案,并且通缉你,那时候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刘蔓冬在秦笑愚说着长篇大论的时候,一直没有打断他,只是端着酒杯若有所思地摇晃着,好像已经被说服了,等秦笑愚说完之后,她扭头盯着刘幼龄问道:“宝贝,你的意思呢?” 刘幼龄赶紧说道:“我和笑愚的想法一样,只有你安全了,我们才放得开手脚……” 刘蔓冬把酒杯往茶几上重重一墩,墩的酒花四溅,瞪着眼睛盯着秦笑愚低声说道:“好啊,你们两个都商量好了……感情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两个已经搞到一起了……” 刘幼龄胀红了脸,瞥了一眼秦笑愚,娇声道:“干妈,你胡说什么呀?人家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吗?你看看,我跟笑愚走了才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人怎么放心吗?” 秦笑愚知道刘蔓冬本应该是个非常理性的人,可在被王子同当做猪一样在不见天日的货柜里关押了七八天之后,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心里面那股邪火可想而知,不发泄出来非疯掉不可。 这个时候跟她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要不了几天,她自己也会想明白的,自己这个时候还是少说话为妙,可惜自己跟她现在有辈分上的差异,否则,把她抱到床上狠狠地操 她一顿,什么都好办了。 刘蔓冬见秦笑愚只顾埋头抽烟,好像火气更大了,一伸手就夺过他的烟扔在地上训斥道:“怎么?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变成你们的累赘了?去国外?还用得着你们说?要走早就走了,还等到今天? 我不敢说大话,如果我想过个清闲日子,相信他们还不至于不答应,可问题是,我刘蔓冬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早知道这样,你们就不该来救我,让我死在他们手里算了,总比像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强多了……” 刘幼龄虽然强悍,可在干妈面前就变成了一个乖乖女,见刘蔓冬正在气头上,一句话也不敢说,一直在给秦笑愚使眼色,好像这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理由由他负责似的。 秦笑愚低着头沉默了好一阵,最后才抬起头盯着刘蔓冬说道:“刘总,其实我和幼龄也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担忧,如果你执意要待在城里面,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保护你的安全,所以,什么累赘不累赘的话就不用说了,说出来大家伤感情,我这个通缉犯在你那里住这么久,你也没闲我累赘啊…… 你不知道,这次为了救你,每个人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有人害怕过,我甚至相信冶铁民如果不出事,他也应该会奋不顾身地救你,你应该感到欣慰。 可问题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你是临海市的名人,目标太大了,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对于刘幼霜来说,不是你死就是她亡,只要你不走,这场较量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目前来说,他们占有绝对的优势,你看看,我们只能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太阳一出来就不敢活动,我每天晚上都不能住在同一个地方,没有葡萄酒,没有热水浴……这样的生活绝对不是你这个老太太能够适应的……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当一个人被多年的朋友背叛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感情用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和幼龄吧,我们保证有这么一天,你能够堂堂正正地回到临海市,在一个种满大麻的花园里颐养天年……” 刘蔓冬怔怔地盯着秦笑愚看了半天,好像现在才认识他似的,忽然放下手里的酒杯,当着刘幼龄的面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抽泣道:“笑愚……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该多好啊……” 秦笑愚没想到刘蔓冬竟然会当着干女儿的面表现出柔软的一面,一时推开也不是,抱着也不是,一双眼睛求救似地盯着刘幼龄,没想到这个小魔女竟然脸上一副暧昧的笑容,故意转过头去眼不见为尽。 秦笑愚心里愤愤不平,赌气似地一伸手就把刘蔓冬丰腴的身子楼住了,含糊其辞地说道:“你的年纪跟我妈也差不多,我刚才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吗……” 说完,忽然想起上次在郊区那个小房间,刘蔓冬把自己光着身子诱 惑自己的情景,忍不住就脸红了,不过,他倒并没有因此而看不起刘蔓冬,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能混到今天也不容易。 刘蔓冬抹了几滴眼泪,心情似乎平静了一点,从秦笑愚怀里抬起头来幽幽说道:“这道理难道我还不懂……不过我这人的脾气你不了解,如果让我背井离乡,我宁愿跟他们妥协,他们不就是要钱吗?如果你和幼龄不在乎,我干脆就给他们算了……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在临海市土生土长,一句外国话也不会说,你让我去国外,还不如让他我死了算了……”说完,又一头扑进秦笑愚的怀里哼哼唧唧抽泣起来。 秦笑愚一听,自己前面的那些话算是白说了,不过,他还是有点心里准备,刘蔓冬脾气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如果自己三言两语就把她说服,那她就不是刘蔓冬了,既然她这么说,也许心里面已经有了什么打算,不妨先听听她怎么说。 “如果不去国外的话,拿你准备怎么办?难道跟着我和幼龄东躲西藏?” 刘蔓冬马上就收起了女人的娇柔,端起酒杯慢慢抿了几口,缓缓说道:“我想找几乎和孟桐见个面,问问刘幼霜干的这些事是不是他的主意,如果是孟桐的意思,那我就彻底死心了,别说是国外,就算是月球我也会去……但是,如果这些事情都市刘幼霜私下的阴谋,那对不起,我要和她算这笔账……” 秦笑愚吃惊地说道:“那还用得着问吗?刘幼霜是孟桐的老婆,没有他点头,刘幼霜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再说,孟桐就这么容易见到吗?我敢保证,他不会见你的,你这样做只能给刘幼霜提供第二次机会……别再抱还想了……” 刘蔓冬似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不,你不了解他,他虽然痴迷于权力,但是还不至于这么无情……他这么多年对祁红的感情就能说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 ≈ nbsp; “你的什么预感?”刘幼龄忍不住问道。 刘蔓冬眼神直愣愣地盯着茶几低声道:“我觉得他不会对我这么无情……” 秦笑愚这个时候才认清了刘蔓冬的另一面,尽管她一生在临海市叱咤风云,在别人的眼里是一个女强人,可骨子眼里还是摆脱不了女人的局限,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对孟桐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这种幻想正是她这次劫难的根源。 “你……你是不是一直爱着他……”秦笑愚忍不住问道。 可问完之后就有点后悔,觉得跟刘蔓冬这种女人谈这个爱字,要么是玷污了这个爱字,要么就是玷污了刘蔓冬,可随即就想起了南琴,想起了韵真、徐萍、吴媛媛、邹琳,以及现在的刘幼龄。 如果说刘蔓冬配不上这个爱字,自己又比她强多少呢?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爱情有时候就像是一件奢侈品,昂贵的无法承受,可有时候又廉价的不可思议,就像是一件地摊货,买来是好奇,丢掉是心情,反正和爱扯不上一点关系。 “你胡说什么?”刘幼龄似乎也没有想到秦笑愚会有这么荒唐的一问,忍不住呵斥道。 刘蔓冬淡淡一笑,笑容里面带着些许伤感,喃喃自语道:“我还有什么权利谈爱不爱呢……只是一种对故人的怀念而已……” 60.有点伤感 60.有点伤感 61.老狐狸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1.老狐狸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1.老狐狸 秦笑愚多少能够理解刘蔓冬的心情,毕竟这么多年一来,她都是孟桐的枕边人,即便彼此之间没有多少感情,可也算得上是一个老玩伴了,即便是待在一个窝里面的老鼠,时间长了之后也会产生依赖,何况是人呢。 不过,他根本不相信刘幼霜的所作所为跟孟桐没关系,就算不是他指使的,起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作为一个省委一把手,怎么能对老婆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呢,只不过是顾忌到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不可能亲自操刀而已。 毫无疑问,像孟桐这种对权力充满了欲 望的人,一旦察觉到有人对他产生威胁的时候,就算是亲娘老子也不见得轻易放过,张红兵的悲惨遭遇就说明了这一点,可笑刘蔓冬居然还对她抱有幻想。 他本想再劝劝刘蔓冬,可见她痴痴的样子又有点于心不忍,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刘蔓冬遭遇这次劫难之后,在性情上发生了某些变化,虽然内心里还充满了仇恨,可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充满自信,而是变得有点多愁善感了。 “刘总,现在一切都变了,这次他们绑架你就是意味着大家撕破脸了,就算你把手里的钱都给他们,也不会给你带来安宁,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权力和地位,你想想,他们会不会善甘罢休,再说,这么大的一个临海市,你觉得有没有可供你藏身的安全之地……”秦笑愚最后劝道。 “刘蔓冬慢慢啜饮着葡萄酒,眯缝着眼睛想了一下说道:“有,有个地方对我来说再安全不过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说服她……” “什么地方?”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祁红的家……”刘蔓冬狡黠地眨眨眼睛低声道。 “祁红?”秦笑愚惊呼一声,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随即一想,刘蔓冬的这个大胆想法还确实有她的道理,祁红的家别说轻易没有人敢去造次,甚至基本上谁也不可能想到刘蔓冬会躲在她的家里,只是刘蔓冬有点悠闲异想天开了。 尽管她们是老相识了,可彼此之间不但没有多少友情,这么多年来甚至还在暗地里互相排斥,祁红不可能不清楚刘蔓冬和孟桐的关系,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心胸不会大到能够和另一个女人共享男人的地步。 何况,祁红可是出于多年的感情才委身于孟桐,而刘蔓冬则更多的是出于利益考虑,即便两个人同样是第三者的身份,可祁红完全有资格在道德上鄙视刘蔓冬,她们之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过冲突,那是因为两个人各取所需而又眼不见为净罢了。 所以,现在如果说让祁红允许刘蔓冬躲进自己的家里并且提供保护,可能性基本上为零,不但她感情上无法接受,就凭着她现在的身份也不可能趟这个浑水。 当然,秦笑愚明白刘蔓冬想躲在祁红家里的用意还不仅仅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她刚才就透露了想见见孟桐的心思,她这是谋划着利用祁红来实现自己的愿望呢。 “你不会觉得我能说服祁红会接纳你吧?别说是你,我现在作为一个通缉犯,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去见她,何况她也不会见我……”秦笑愚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刘蔓冬眯着眼睛盯着秦笑愚低声道:“但是你可以说服你的小情人,让她去做祁红的工作……我现在还是清白的身子,公安局又没有把我当做罪犯,在她家里住几天又不会玷污她名声,再说,谁会知道呢……我们是老相识了,只是这些年一直没有机会亲近,也许我们之间还有好多共同的话题呢……” 秦笑愚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说道:“那韵真总需要一个理由来说服她母亲吧。” “理由嘛,很简单,老朋友碰到了一下事情,需要她的帮助,当然,这种帮助不是无偿呢,我可以让她在晚年的时候实现几十年来的一个夙愿……” “什么夙愿?”秦笑愚好奇地问道。 “让她跟孟桐终成眷属……”刘蔓冬说道。 秦笑愚忍不住扑哧一笑,心想,这婆娘多半是在那个货柜里待的太久了,不但陷入了想入非非,而且还变得傻乎乎的,就算祁红有这个意思,孟桐也不会为了一个老女人感冒政治风险离婚再娶。 何况,孟桐早就被刘幼霜绑在裤腰带上了,想甩也甩不掉,除非他有温莎公爵的勇气,要美人不要权力,孟桐虽然多情,可并不是一个可以为爱情舍弃一切的人,否则当年在临海县的时候就没必要和祁红偷偷摸了。对于孟桐来说,这辈子尽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也许他本身就有这个爱好呢。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恨荒唐?”刘蔓冬见秦笑愚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嗔道。 “起码不现实……”秦笑愚不想太打击刘蔓冬。 刘蔓冬哼了一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女人的心思我明白……刘幼霜一直对孟桐和祁红的关系很紧张,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为什么?为什么她对孟桐别的女人不这样?尤其是在刘定邦死后,我估计刘幼霜更紧张了……此外,我知道,祁红内心深处肯定有这么一个夙愿,只是她这人城府深,一般不会轻易把内心世界袒露出来,但我肯定她有这个想法,尤其是在刘定邦死后,不然她也没必要和孟桐死灰复燃了……” 秦笑愚笑道:“问题是你没有考虑一下孟桐的为人和身份……” “我当然考虑过,不过这话扯得就远了……”刘蔓冬胸有成竹地说道:“对孟桐来说,不管刘幼霜的所作所为是他在暗中指使还是毫不知情,这个女人都已经成为他尾大不掉的麻烦,其实他应该能够意识到,真正威胁着他仕途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婆。 如果他听任刘幼霜折腾下去,早晚会栽在自己老婆的手上,但是,他现在可能被刘幼霜拿住了七寸,无法挣脱,需要借外在的力量才能摆脱刘幼霜的控制,但这件事情非同一般,如果不是绝对可靠的外在力量,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所以他一直选择和刘幼霜妥协,以便相安无事…… 临海官场上的人都知道孟桐和孙正刚一直在明争暗斗,可并不清楚他们在斗什么,大多数人认为这不过是一个省委一把手和一个有背景的省长之间的权力之争,实际上并非如此…… 去年,我去过一趟北京,我跟那里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有些接触,实际情况是,北京高层即将进行权力交接,有人看中了孟桐,有意让他出任下一届副总理的人选,而这个人选的候选人并不是仅仅孟桐一个人,还有两个省的一把手参加角逐,最终谁能胜出,那就要在双方博弈之后才能见分晓,孙正刚正是北京这场博弈在地方上的代理人,只不过他站在孟桐的对立面,所以,这一年来,临海官场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都跟这件事有点关系,就包括我们这些人,表面上看跟孟桐和孙正刚的争斗扯不上关系,但实际上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天上电闪雷鸣的时候,地上肯定是阴雨霏霏…… 现在话说回来,难道孟桐能指望着带刘幼霜走进中南海?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孟桐和祁红死灰复燃?我不否认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孟桐应该不仅仅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首先祁红在临海的官场上声誉颇佳,和她结成同盟能够沾点正气。 同时,祁红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和孙正刚心存芥蒂,可以说是一个可靠的盟友,此外,孟桐在一些重大问题上不可能和那个只喜欢钱并且野心勃勃的老婆商量,多半是祁红在背后替他出谋划策,你说,如果条件许可的话,孟桐难道不想娶祁红做老婆? 当然,如果孟桐这个时候抛 弃刘幼霜是为了娶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对他的政治生涯来说无异于自杀,可是,如果刘幼霜主动退出的话,他和祁红的婚姻就不同了,不存在喜新厌旧的问题,而是一个忠贞的爱情故事,甚至可以传为一段佳话,只是要把当年他们偷情的部分踢掉就可以了…… 而最重要的是,迄今为止,刘幼霜和孟桐竟然没有生下一男半女,这其中的原因目前还搞不清楚,也许是孟桐已经无能为力了,也许是刘幼霜压根就不是一只产蛋的鸡,我原本还以为她肥肥硕硕的屁股能够扭出一个圆满的人生呢,谁曾想到……事实上,据我所知,这些年孟桐和刘幼霜很少同床共枕,他们之间已经谈不上什么感情了,完全是在靠利益勉强维系。 可祁红和孟桐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仅有感情,有共同的目标,甚至还有一个共同的女儿,只是这件事永远也见不得光,不然,祁红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守口如瓶了……” 秦笑愚和刘幼龄就像听天书一样听完了刘蔓冬长篇大论,呆呆的半天没有说话,这倒不是他们听出了什么滋味,而是惊讶于刘蔓冬这个整天坐在沙发上抱着酒瓶子的女人怎么就什么都知道呢,真不明白一个贩毒、开娱乐城、开地下钱庄、拉皮条的女人整天考虑这些干什么。 “可问题是……你能做什么?祁红为什么相信你……”秦笑愚云里雾里地问道。 刘蔓冬老气横秋地说道:“人们之间的信任是建立在共同的目标和利益基础之上的,否则,就是扯淡……这一点我和祁红不冲突,她没有必要怀疑我……至于我能干什么,很简单,我手里有你们啊,你们能够把我的想法付诸实施……” 秦笑愚好像明白了刘蔓冬用意,好像又不明白,不过有一点他是听明白了,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保孟桐?竟然替他出力?可是……” 刘蔓冬见秦笑愚傻头傻脑的样子,嘴里一阵咯咯娇笑,伸手摸他的脑袋,低声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一直是站在孟桐的对立面?实际上你错了,一方面你离他还很远,另一方面你目前做的事情对他并不会造成什么危险。 不过,不能否认,你已经触动了刘幼霜,不然也不会变成通缉犯了……好了,这些动脑筋的问题就交给我,动手的事情交给你们,别担心祁红,她可要比你们高瞻远瞩,我去她家里住几天,顺便叙叙旧,她不会拒绝的,你只管把这事通过你的小情人转告她就可以了……” 秦笑愚还是固执地说道:“我觉得祁红和孟桐不现实……难道你没有看到电视吗,孟桐的前妻张红兵已经出现了,孟欣还编了一个感人的故事……即便孟桐有可能再婚,他也应该娶张红兵,这才是一段佳话呢,他要是娶了祁红,岂不是把自己的婚姻搞得一团糟?” 刘蔓冬笑道:“可张红兵已经变成白痴了,一个省委一把手怎么能有一个白痴老婆呢,她只要善待张红兵就可以赢得人们的尊重,事实上,张红兵再也不会出头露面了,要不了多久人们就会把她忘掉……但是,你要记住,刘幼霜必须要有个善终,否则,孟桐就不可能有新生……” “但是……孟桐做了这么多坏事……你为什么还要帮他?我的任务可是……”秦笑愚心里就是想不通,原本他还以为刘蔓冬被救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和孟桐决裂呢。 刘蔓冬盯着秦笑愚严肃地说道:“你已经没有任务了,公安局都把你变成通缉犯了,还扯什么任务?你的任务现在由我来给你布置……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保你有出头之日的一天……你不是说要让我在一个种满大麻的花园里颐养天年吗?准确点说,应该是将来我们共同守护着一个种满大麻的花园…… 一切都只能到刘幼霜为止,她是最高目标,所有的坏事都是刘幼霜做的,刘原王子同吴世兵都是帮凶,而我是一个受害者……等到孟桐当上了副总理,我们的冤案就会得到平反,那时候你就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了,那时候美人爱英雄,你的小情人就会像当年她的妈妈一样不顾一切……” 秦笑愚觉得刘蔓冬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梦想家了,不过,她所描述的未来倒是很有吸引力,什么副总理,什么种满大大麻的花园他都没有兴趣,倒是最后一点颇具诱惑力,如果自己最终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韵真说不定真的会认真考虑自己的将来呢。 “刘总,我看你很疲倦了,还是先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慢慢说……不过,有件事情我必须提前告诉你一声,这次之所以能够顺利地把你救出来,有个警察帮了很大的忙,只是她先前有个条件,希望你出来之后见你一面,有些事情她想和你谈谈……” “警察?刘蔓冬惊讶地说道:“她想和我谈什么?难道想要点好处?”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也许,反正我已经答应她了,这个人我信得过,你可以见见她,至于她想跟你谈些什么,我就不感兴趣了……” 刘蔓冬站起身来剩个懒腰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道:“要钱的警察我从来都不相信他们……也许你说的这个例外……”说着回头看看刘幼龄,冲她招招手道:“宝贝儿,你今晚也住这里吧,跟干妈一起睡……” 刘幼龄瞥了秦笑愚一眼,红着脸扭捏地说道:“我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刘蔓冬嘿嘿笑道:“看来你已经替自己找了一份工作?那就早点走吧,不然我担心这小子打你的坏主意……” 秦笑愚红着脸站起身来,在刘蔓冬走进卧室之前,忽然问道:“刘总,你认识岳建东吗?这个人怎么样……” 刘蔓冬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低声道:“怪不得……你倒是很有眼力,不过,我可告诉你,那可是一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和他打交道,最好悠着点……”说完就走进了卧室,并且关上了门。 61.老狐狸 61.老狐狸 62.一个人的战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2.一个人的战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2.一个人的战争 然而,仿佛这天晚上注定不是一个安宁的夜晚,当城东搜捕枪击警车嫌犯的警察刚刚撤回去,从一栋破旧的楼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这个男人身穿一件旧夹克,脚上是一双户外运动鞋,脸上带着阴郁的神情,他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一条僻静的街道徒步来到一个小型停车场,然后钻进了一辆停在那里的出租车。 其实,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发生在城东的那起枪击警车案件确实是秦笑愚策划的,他派了一个马仔,找到一辆没有人的警车,朝着车窗连开了极几枪,然后就快速撤退了,主要目的还是想引开警察的视线,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他之所以选择在城东,是因为这里警力薄弱,并且距离城北的仓库有相当一段距离,他知道,凡是涉枪的案子,都会引起市局的高度重视,肯定会惊动市公安局刑警队,并且出警,何况,前不久刚刚发生过两个警察被杀事件,这起枪击警察的案子很容易让他们产生联想。 可秦笑愚晚晚没有想到的是,他一手策划的这场闹剧竟然引起了一个严重的后果。这天晚上,冶铁民躲在一套廉价租来的房间中正在看电视,忽然听见外面警笛长鸣,忍不住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行踪已经泄露了,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枪插进腰里面,跑到窗口看看,见楼下还没有警察停在那里,马上就一阵风似地出了门,混迹在看热闹的人群里面警惕地观察着动静,不过,没有一会儿工夫,他就搞清楚了警察的来意,原来是自己虚惊一场。 可是,冶铁民回到房间之后再也睡不着了,虽然他还不清楚这起枪击警车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本能地觉得肯定是一个像自己一样和警察有着刻骨仇恨,恨不得把他们斩尽杀绝的人干的,他认为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以便表达自己对这位同病相怜的战友的声援,何况,算算时间,自己也应该第二次行动了,干脆今晚就给他来个锦上添花,折腾的条子睡不成觉,让他们彼于奔命。 想到这里,冶铁民从床上一跃而起,从床底下拉出一只铝合金工具箱,然后穿上衣服,又跑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在镜子里把自己端详了一番,然后把洗脸毛巾牙具等用品都扔在了马桶里,用水冲了好几遍,这才手里拿着一块沾了水的抹布走出来,开始仔细地擦着桌子、电灯的开关,门把手,以及他认为自己曾经用手摸过的所有东西,最后站在房子中央把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提着那个工具箱出了门,顺手把钥匙裹在那块抹布里扔在了楼道上。 警察已经撤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城东本来就算不上商业繁荣的地区,晚上十一点一过,街上就没有几个行人了,何况天空还一直在下着毛毛细雨,几条街道的路灯早都坏了,黑qq的连车都看不见几辆。 冶铁民开着出租车沿着几条小街道慢慢溜达,好像是在寻找打车的人,可在一个路口,当他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躲在屋檐下面向他招手的时候,他又装作没看见,一打方向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车载电台里不时传来别的出租车司机互相传递信息的含糊不清的声音,偶尔还有人说着下流话,诅咒不讲道理的乘客,以及交流夜总会里小姐的情况。冶铁民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打着雨刮器,一个脑袋都快凑到挡风玻璃上了,两只眼睛不断搜寻着路面,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差不多转悠了有一个多小时,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左右了,冶铁民把车停在街角的阴影里,然后摸出一支烟点上,一边抽,眼睛一边紧盯着对面。 顺着他的目光,可以看见前面的拐角处是一栋带着一个小院子的建筑,从敞开的铁门可以看见里面停着两辆带警灯的摩托车和一辆桑塔纳牌的警车,看不见院子里有人,不过其中的一扇窗户里面仍然亮着灯光。 最近几天,冶铁民已经来过这里不下十次了,每次都把车停在这个既那能够看见对面派出所的一切,又不会引起对方注意的角落里,他已经对这家派出所的情况有了比较详细的了解,这是一个小型派出所,只有六个警察,其中一个还是女警。 按照公安部的规定,每三千个市民就需要配置一名警察,显然这里的警力远远不够,这个片区虽然不是繁华地段的,但是算上外来人口,怎么也有五六万人,起码要配二十个警察才算勉强符合规定。 不过,人少有人少的好处,既然忍受不够,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推脱责任,对这种派出所来说,一般不会采取什么行动,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总是第一时间向上面报告,这是它目前的基本职能。 白天的时候,冶铁民曾经装作办事的人混进去看过,这栋屋子里面是一条走廊,一排有五个房间,分别是所长办公室,警务室,内勤办公室以及一间值班室,最里面一间是卫生间。 派出所虽然小,可一直实行值班备勤制度,只是不像那些规模大的摆出所,每天值班都必须有一个代班的领导,一名警员,这家派出所每天却只有一名值班警察,一般在晚上八点以后,派出所的大门关闭,只开着一扇小门,里面就只剩下值班警察了。 只是今天有一点不同寻常,虽然已经一点钟了,可大门还没有关上,另外,那辆桑达纳警车不应该还停在那里,应该由所长开回家才对,一切迹象显示,这个时候派出所里起码有两个人,一个值班警察,一个所长。 冶铁民很有耐心,他好像知道那扇大门总有关上的时候,所以一直坐在黑暗中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两只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扇大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他看见两个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都穿着警服,那个身材微胖的男人站在门口对另一个警察交代了几句,然后就钻进了警察,慢慢掉了一个头,随即就一路消失在了黑夜中,那个留下来的警察像往常一样关上了大门,但是并没有上锁,而是只用铁索在门把手上饶了几圈,然后就回到了屋子里,没过五分钟,窗户里的灯就熄灭了。 安息吧。冶铁民心里嘀咕着,稍稍有点紧张,一双眼睛机警地看看四周,然后把车慢慢开了过去,停在了距离派出所十来米的一棵树下面,然后带上手套,从车里面走出来,一阵雨点迎面而来,他仰头看看天空,只见头顶乌云密布,很显然,一场大雨即将来临,一切都好像预示着要发生点什么的迹象。 走进大门之前,冶铁民还回头看看身后的街道,没有一个人,没有一辆路过的车,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小门走了进去。 雨水打在雨棚上发出噪杂的声响,掩盖了铁门发出的轻微的叮当声,冶铁民把那个工具箱轻轻地放在门口的一个角落里,然后伸手拔出手枪,轻轻推了一下屋子外面的门,门没有锁,走道里已经关了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他站在那里一边适应着屋子的光线,一边竖起耳朵仔细谛听,一切都静悄悄的,出了外面沙沙的雨声,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听见熟睡的人的呼噜声。 也许他还没有睡着。 液冶铁民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分辨出那些房间的门了,于是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第一扇门是警务室,门开着,显然没有人,第二个和第三个办公室是所长室和内勤室,门都锁着,应该也不会有人,但也不能绝对肯定,他的目标是里面的那间值班室,遗憾的也锁上了门。 他站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惦着脚步退回了警务室,掏出自己的手机,把它调整到震动状态,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那部座机,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马上,那部座机的号码就显示在了屏幕上。 干完这一切,冶铁民屏声静气地在一把椅子上做了几分钟,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然后毅然站起身来,来到了卫生间,躲在门口按了一下手机上的回拨键,不一会儿,寂静的深夜里想起了一阵刺耳电话铃声。 冶铁民几乎被自己拨打的这个电话发出的铃声吓得一阵心惊肉跳,仿佛没有想到那部电话竟然有这么强大的铃音,不过,他马上把手机放进了口袋,任由铃声一阵阵像个不停,自己却慢慢伸出一个脑袋偷偷观察着黑qq的走道。 ≈nbsp 终于,随着一声开门声,只见那个警察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匆匆忙忙跑出来,根本就没有朝卫生间方向看一眼,就直接跑进了警务室。 这傻逼还以为是上司查岗呢。 冶铁民心里讥笑道,可身子却敏捷地窜出了卫生间,几步就跨到了那间值班室的门口,一闪身子就消失在了半开着的门里面。 虽然房间里光线很暗,可冶铁民还是看清了里面只有一张小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他原本想找找这个警察的手枪放在哪里,既然是值班警察不可能没有武器。 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听见了走道上传来的脚步声,以及那个警察骂骂咧咧的声音,毕竟,现在夜里的气温比较低,光着身子爬起来接一个恶作剧的电话,让谁心里都会恼火。 冶铁民把身子紧贴在墙上,极力抑制住自己的喘息声,一只手紧紧攥着手枪,另一只手紧握着拳头,以至于在一瞬间他出现了选择性障碍,不知道是给他一枪托还是狠狠地给他一拳,因为他是个左撇子,手枪拿在了左手,对于一个从门外走进来的人行凶的话角度不对。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让他犹豫了,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紧接着那扇门就被用力地推开了,撞在了冶铁民的身上,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警察进门的速度简直快的令人不可思议,还没有等他动手,人已经冲进了屋子里,一把抓起椅子上的衣服就开始往身上穿。 妈的,这是什么情况?冶铁民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他回来之后应该继续睡觉啊,怎么就像是接到紧急任务一样开始穿衣服呢?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难道自己这个电话让他感到不安?管他妈的,行动!行动! 这一下,冶铁民刚好顺手,高高举起了手里的手枪把子,照着正弯腰穿衣服的男人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随着一声惨叫,男人的身子摇晃了几下,被穿在腿上的裤脚绊倒在地,疑虑鲜血从头上流出来,不过,他并没有昏过去,一双眼睛惊恐地地瞪着上方的那个黑影,那只没有套上裤子的腿忽然就朝着冶铁民踢过来。 这倒是有点出乎冶铁民的预料,记得过去在部队的时候,一拳都能把人砸昏过去,没想现在一枪把子都打不晕一个人,看来身体退化的厉害,这都是拜那个警察所赐,那一场审问经受下来,差不多是奄奄一息了。 不过,眼前这个警察的一脚对他来说也就是强弩之末,根本不具威胁性,可还是惹得他狂性大发,一伸手就抓住了那条腿,竟然把男人的身子提了起来,然后嘴里低喝一声,抡起这个身子就朝着墙上撞去,只听咚的一声,男人的脑袋撞在了墙上,身子抽搐着躺在那里再也不会动了。 62.一个人的战争 62.一个人的战争 63.以牙还牙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3.以牙还牙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3.以牙还牙 妈的,不会撞死了吧,如果就这样让他死了,这一次岂不是又白忙活? 冶铁民蹲在地上把手指头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试探了一下,又摸他脖子上的动脉,万幸还有气,只不过是昏过去了。于是赶忙抓着他两只手把他拖到床上,然后就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儿提着一个工具箱进来,站在那里摸着下巴把自己的猎物端详了一番,然后就开始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 他走到窗户前面整理了一下窗帘,打开房间的灯,把那个男人仔细端详了一番,看年龄好像要比先前估计的大了一点,起码在四十岁以上,身体已经发福了,圆鼓鼓的肚子不时一阵阵抽搐,就像女人高朝后的悸动。 他先把男人剥 得精 光,然后拿出一卷宽胶带,把他的身体缠得像木乃伊一样直挺躺在床上,又用一根绳子把他的脑袋和双脚固定在床板上,忙完这些之后,微微有点喘息,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再次打量了一下房间,然后就在那张桌子的抽屉里和枕头底下翻找了一阵,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 失望之余,他把男人的衣服口袋翻了一遍,找出一个钱包,和一个警官证,钱包里面有一两千块钱,还有一张女人和孩子的照片,他把那点钱胡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就点上一支烟,坐在椅子里开始看那本警官证。 性命,焦东友,血型:b,出生年月日:xxxxxxx,职务,临海市公安局四分局主任科员,警衔,三级警督。 冶铁民坐在那里静静地把烟抽完,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卫生间,用一个塑料桶子提来一桶水放在床跟前,然后挽起袖子,提起桶子把那通水哗啦一下全部浇在了焦东友的脸上,几乎马上就引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人也醒了过来。 “你……你是谁……”焦东友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感觉到头痛欲裂,整个身子动弹不得,知道自己已经被牢牢地绑起来了,他尽量睁大眼睛,可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模模糊糊的,只能够分辨出站在床前身材高大的男人的影子,就像一个可怕的幽灵。 冶铁民没有出声,又来到卫生间提了一桶水,拉过椅子往床前一方,坐在那里一脸肃穆地盯着焦东友看了一会儿,阴测测地说道:“我是你们的审判者……现在你就要接受我的审判……” “你……我不认识你……跟你也没有仇……你放了我吧……”焦东友本能地感到了死亡的威胁,他嘴里尽管这么说,可几乎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谁了,发生在扬清桥的那个案子震动了整个公安系统,他怎么能不知道呢,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找到自己的头上,顿时,一颗心被恐惧攫住了,忍不住出言相求。 冶铁民残忍地缓缓摇着头,沉声说道:“当你们在折磨别人的时候,难道会理会他的哀求吗?现在我要让你尝尝你们自己的手段,不过,如果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少受点罪……” “你……你想知道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警察……” 冶铁民似乎没有听见焦东友的话,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录音笔,把它放在桌子上,对准他的嘴,然后点上一支烟,问道:“你们所长叫什么名字?” “张新民……” “家住哪里?” “百盛小区……” “具体点……” “百盛小区12栋二单元1208室。” “家里都有什么人?” “老婆儿子……” 冶铁民忽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无聊,不管怎么样都模仿不像市公安局审问自己的那个警察,那种阴险的笑容,那种温柔中带着诱 惑的嗓音,以及在自己身上用刑的时候那种平静而又毫无情感的口气,也许自己永远也学不来,学得来的只能是手头的一点技术活。 不过,要对一个人用刑,起码是在他不愿意交代的情况下才名正言顺,这个警察对答如流,怎么好意思对他用刑呢?妈的,这家伙难道就不能强硬一点吗?也许自己应该问他一点敏感的问题。 “百盛小区可是一个高档小区,他怎么有钱在那里买房?你老实交代,他的钱是从哪里来?”冶铁民终于想起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装作从容不迫地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焦东友好像被搞糊涂了,如果说这个男人就是杀害那两个警察的凶手,他为什么吃饱了撑得提这种问题呢,他应该马上动手弄死自己呀,听他的口气,好像所长才是他的目标似的。 “你不说是不是?想不想尝尝我的手段啊……”冶铁民低声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 冶铁民终于找到了理由,他点点头,扔掉手里的香烟,好像生怕焦东友改变注意似的,马上拿出一块毛巾盖在他的脸上,然后提起那桶水就往他脸上浇。 焦东友似乎还有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正想开口说话,可一股水渗透了毛巾,刚刚张开嘴水就灌了进来,只好用鼻子呼吸,马上就被呛得剧烈咳嗽来,身子一阵没命的扭动,可是脑袋被绳子固定住了,根本无法躲避那一股股冲击而下的水流,顿时被蹩的手脚一阵痉挛。 冶铁民终于看到了那种自己体验过却没有看见过情景,一时身子颤抖着,既恐惧又刺激,那阵阵快 感竟不属于在女人身上的发泄。 终于,他估摸到时间差不多了,把水桶扔在了地上,一把揭开焦东友脸上的毛巾,只见他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嘴里不停地吐出一股股水柱,把脸上的血迹都洗干净了。 冶铁民点上一支烟,把脑袋凑近焦东友,模仿者那天高斌的模样,低声说道:“我以前用塑料袋,不过,那玩意不安全,稍微不注意就会把人憋死,这个方法最好,毛巾和口鼻之间有微小的间隙,这些间隙被水流填充之后就形成了一层膜,但因为毛巾的渗透性不均衡,所以这张膜并不完整,还有一点点空气让人呼吸。 只是当水被吸入肺里的时候会很不舒服……所以,这种方式不会让人马上死掉,但却生不如死。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记忆有所恢复?告诉我,你们所长买房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焦东友喘息了一阵,极度的痛苦以至于让他无法思考,不过,他本能地知道对方想得到什么答案,为了不再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赶紧气喘吁吁地说道:“贪污……受贿……来路不正……” 冶铁民感到很失望,总觉得焦东友不应该这么快就招供,虽然他已经记不清那次在公安局经受了多少次这种非人的折磨,可他始终不承认自己是由于酷刑而供出了刘蔓冬的行踪,而是完全是因为出于对生存的无比怀念,眼前这个警察只经受了一次就招供了,根本就不配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贪污受贿?说清楚点……我不想再问第二遍,如果你再不老实,我保证你会后悔……”冶铁民说完这几句话自己就首先后悔了,因为,这几句话的威胁意味太明显了,一点策略都没有,应该像那个审问自己的警察一样,即便是威胁,也应该让人听起来是忠告是关切,甚至是一种仁慈。 “他……他当了十几年的所长……有人给他送礼……还有农贸市场的治安费……对了,前不久,他还私自放了几个赌博的人,所有的赌资都被他装进口袋了……”焦东友其实对所长的了解并不多,只好把平时听来的谣言加上自己的猜测全部说了出来。 焦东友越贪生怕死,冶铁民就越从心里感到一阵厌恶,要不是为了把自己想象了一百遍的游戏继续下去,他真想马上就让他变成哑巴。 “说说你自己……看看你这个腐败的肚子,哪像是一个警察……你有没有贪赃枉法,说具体一点……”冶铁民喝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又犯了大忌,不应该对自己的猎物这么粗声大气,一个主宰者必须有宽宏的气量。 焦东友已经认定自己面对是一个疯子,一心只想满足他的愿望,根本就不再考虑逻辑和后果,连声说道:“有……我有……我收费不开收据,收保护费……在饭馆里吃饭打欠条,从来没有付过钱……对了,前几天我还把一家洗脚房关了,晚上老板就给我送来了五千块钱……” 冶铁民怎么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他需要的是一个演员,一个能够满足他用酷刑审讯的对象,焦东友絮絮叨叨的诉说只能让他反感,让他蔑视,就像他经常玩的那些游戏里的人物一样,只有英雄的生命是高贵的,值得珍惜的,像焦东友这样的人,不过是一个生命值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你他妈的,别吹牛了,搞得自己跟黑社会一样,你他妈充其量就是一条狗,因为你是警察……今天晚上你所说的一切全是谎言……我会让你说实话的,因为你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生物规律……”手腕就提起了那个水桶。 焦东友嘴里哀鸣一声,哭泣道:“求求你……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是一个腐败的警察,我银行里有一百多万存款……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全部都送给你……对了,我前一阵……还搞了一个女人,是个买菜的,才二十多岁,我都给你……” 冶铁民气的浑身打哆嗦,怪自己运气不好,碰见了这么一个软骨头,看来今天在他的身上是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了,如果在把毛巾在他脸上盖一次,只怕他连自己的祖宗都能出卖,那个警察不是说这种刑罚不会有生命危险吗,干脆就用他做个试验,就不信毛巾和口鼻之间真的存在一道生命的间隙,否则自己怎么几次都有死过去的感觉呢? “兄弟,你我前世无怨后世无仇,我倒并不是想要你的命……只是,你投错了胎,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在做警察……我这就送你上路吧……”冶铁民残忍地说道,然后提着桶子去了卫生间。 焦东友一听,顿时魂飞魄散,也不管凶手是不是听得见,哀嚎道:“你……你究竟想要什么……别杀我……求求你,我有老婆孩子啊……” 刚好冶铁民提着水走进来,像是不经意地问道:“你老婆?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焦东友一惊,挣扎道:“你……你想干什么?” 冶铁民把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你去了天堂,我就帮你照顾她……”说着伸手拍拍他的肚皮,嘲讽道:“就你这样子,恐怕也伺候不了女人,我就替你好好让她爽一下吧……” 焦东友一听,脸上顿时就变了颜色,一双眼睛瞪得就像是要裂开一般,忽然大吼一声,吐着口水骂道:“我草你妈……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你跑不掉的……” 冶铁民正准备把毛巾盖在焦东友的脸上,见他忽然破口大骂,这倒是有点出乎预料,停下手来,低声道:“当初我也是这么骂他们的,可他们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你还有什么遗言,尽管说……” 焦东友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什么都不顾了,大声道:“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这个畜生,你在扬清桥杀了两个警察……你叫冶铁民,公安局早就知道你是凶手了……这笔账早晚有人找你算……” 冶铁民一点都没有感到惊讶,把毛巾轻轻盖住焦东友的脸,还非常小心地往下面拉拉,以便露出他的双眼,当他从这双眼睛里看见那种绝望和恐惧之后,心里面就控制不住地有种战栗般的快 感,一时陶醉在那种随意操控别人命运和生死,快意复仇的庄严而又神圣的气氛中。 他不再说话,也不管拼命挣扎着呜呜哀嚎的焦东友,好像根本都没有把他当人看,顺手提起那个水桶,紧盯着那双因恐惧而变成了灰白色的眼睛,然后举起桶子慢慢地让一股细细的水流不停地浇到了毛巾上。 这桶水足足浇了三分钟左右,焦东友在挣扎了一分钟左右就进入了垂死的昏迷状态,如果这个时候掀开脸上的毛巾,他还有一丝生的希望。 可冶铁民此刻已经进入了痴狂的状态,嘴里喃喃自语着,也听不清楚说些什么,既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低声安慰着即将死去的男人。 举着桶子的手激动的微微颤抖,好几次水柱都失去了准头,浇在了床上,不过,他马上就矫正过来了,并且尽量控制好水流的大小,均匀地准确地浇在口鼻部位,他可不希望因为水不够还要再跑一趟卫生间,他只想用这一桶水揭穿高斌的谎言。 终于,焦东友的身子彻底停止了痉挛,眼睛的瞳孔明显扩大,已经看不到任何生机和情感色彩,就像一条死鱼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冶铁民手里的水桶,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水桶夺走了性命。 渐渐的,冶铁民复仇的快 感就像是女人的高朝一样衰退了,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里,就像刚刚干完力气活似的喘着粗气,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床上的男人,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春梦。 当他意识到又一个警察死在了自己的手里的时候,马上回到了现实世界,脑子变得清醒起来,他马上站起身来,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小型的涂料喷灌,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小心翼翼地在墙上喷出“警察是猪”这么几个字,然后拿起手机给床上的尸体拍了几张照片,这才收拾好工具箱,关掉房间里的灯,倒退着出了房间,就在出门的那一刻,他一眼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那把焦东友的手机,灵机一动,走过去拿在手里,穿过黑漆漆的过道,来到外面。 大雨已经过去,变成了温柔的毛毛细雨,那细细的雨丝浇在滚烫的脸上觉得很舒服,他很想在院子里躺下来,然后把那块毛巾盖在自己的脸上,接受大自然的惩罚,可他知道,如果没有三四个强壮有力的男人抓住自己的手脚,自己肯定坚持不到最后,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忍不住揭掉毛巾,看来这个自杀的方式并不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最好的选择方式,何况,现在还不到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最终的复仇还远远没有到来呢。 回到车上,冶铁民坐在黑暗中抽了一支烟,看看手表,已经是半夜三点多钟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再过两个多小时,这个派出所就要热闹起来了,他甚至能够想象出那个总是第一个来到办公室的女内勤,在见到房间里的情景之后将会发出怎样的尖叫声。 为什么不让他们提前知道呢,为什么要让他们在黎明前的最后时刻沉睡呢,唤醒他们,让他们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冶铁民拿起焦东友的手机拨打了110,当那边传来一个睡意朦胧、无精打采的声音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捏着嗓子低沉地说道:“城东派出所死了一个警察,你们来看看吧……” “哪里?你是谁……” “凶手……” 冶铁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又给电视台记者李薇发了一条短信,就把手机从窗口扔进了马路边的水洼中,驾着车在黎明前空荡荡的街道上一阵疾驰,最后回到了那个小型停车场,升起车窗玻璃,锁上车门,放倒座椅,没过五分钟,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鼾声。 63.以牙还牙 63.以牙还牙 64.自作孽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4.自作孽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4.自作孽 和刘蔓冬住在一个屋子里,秦笑愚不好意思睡懒觉,早上早早就爬起来了,洗漱完毕,一边等着柴进他们带来早点,一边顺手打开了电视,马上就看见了站在镜头面前的李薇。 “……距离扬清桥两位民警被残忍杀害仅仅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今天我市再次发生民警被害的恶性事件…… 令人震惊的是,这次悲剧竟然发生在我市城东五星路派出所的值班室内,被害的是当晚值班的民警焦东友,他的警官证就扔在地上,全身缠满了胶带,双脚和头部被绳子紧紧固定在床板上,目前初步判断是窒息而死…… 墙上留下的这句话也曾出现在扬清桥的凶杀现场,一切迹象显示,这个案子和扬清桥的案子存在很多相似之处,好像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只是手段更加残忍,行踪更加诡秘,竟然敢潜入派出所作案,真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到底是什么人对我人民警察怀有如此的刻骨仇恨,以至于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毫无疑问,这个凶手肯定受到过公安机关的制裁,所以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但他这种滥杀无辜的行为引起了全体公安干警的强烈义愤,同时也给受害者亲属造成了无法愈合的心理创伤……我们盼望着凶手早日被绳之以法……市电视台记者李薇城东五星路派出所现场报道……” 妈的,这个王八蛋肯定疯了,看来是不会收手了,必须想办法阻止他,否则…… 秦笑愚正暗自思忖,卧室的门一开,刘蔓冬穿着睡衣走了出来,不高兴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早上喜欢睡个懒觉吗,电视机的声音开的这么大……”话还没有说完两只眼睛就被电视画面吸引住了。 “你的保镖昨天晚上袭击了一个派出所,把一个警察弄死了……”秦笑愚有点恼火地说道。 刘蔓冬慢慢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了一阵,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原本不想再追究他了……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就没有必要对他仁慈了……” “也许我们能够阻止他,他给你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保镖,知不知道有什么渠道可以和他取得联系?”秦笑愚问道。 “如果找到他你打算怎么办?”刘蔓冬问道。 “让他自尽好了……我才不屑于动手呢……”秦笑愚说道。 刘蔓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冶铁民死了,你让警察怎么了结这两起案子?他们怎么向社会上交代?你这不是逼着他们把这些案子栽赃到你我的头上吗?当然,栽赃你有点牵强附会,可如果他们想诬赖我是幕后的主使,那就顺理成章,因为冶铁民是我的保镖……”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把他交给警察?如果警察有意栽赃你,就算把冶铁民交给他们,他们也能制造出你幕后主使的证据……”秦笑愚说道。 “所以你只说对了一半……先让他把自己杀警察的真实原因在媒体曝光,然后再把他交给公安局……虽然这个保险也不一定有效,可起码不会让他们轻易就栽赃成功……在此之前千万不能让冶铁民不明不白地死去,否则,他们马上就会对我采取行动,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嫌疑犯,那时候公安局就可以公开追捕我了……” “可问题是到哪里去找他呢,连警察都找不见他,我们这么几个人就更没希望了……”秦笑愚皱着眉头说道。 “让何亮去找他妹妹,就说我让他归队……给他留个手机号码?”刘蔓冬说道。 秦笑愚惊讶地说道:“你疯了……这个时候谁敢去找他妹妹?她家门口还不知道有多少警察守着呢……” 刘蔓冬哼了一声问道:“你在说谁的妹妹?” 秦笑愚一愣,疑惑地说道:“冶铁民的妹妹啊……” 刘蔓冬伸手在他的脑袋上点了一下,嗔道:“你才是脑子进水了,我说的是何亮的妹妹……” 秦笑愚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冶铁民居然跟何亮的妹妹有一腿,不过,随即就担心地问道:“不知道警察会不会知道他们之间有关系?” 刘蔓冬站起身来说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何亮的妹妹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对了,你跟刘韵真联系过没有,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我已经给她发了一份电子邮件,就看她怎么答复了,我可没有把握祁红会接受你住到自己家里去……”秦笑愚说道。 刘蔓冬站在卧室门口,回过头来说道:“接下来,你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情吧,不管做什么都行,就是别让他们抓住你……对了,幼龄整天在外面做什么?我看实在不行就她回国外去,整天抛头露面的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事。” 秦笑愚一听,心想,老子为了救你冒了多大的风险,几乎连自己通缉犯的身份都不顾了,不但出力,而且出钱,你那个宝贝干女儿也就是动动嘴皮子,怎么就让你担心成这样子,难道老子的命就没有她值钱?且不说别的,既然出来了,起码先把老子花掉的钱报销一下吧,那些钱将来可都是有人跟自己算账的。 想到这里,秦笑愚愤愤不平地质问道:“难道我就没有危险吗?你怎么从来不替我想想?” 刘蔓冬哼了一声道:“那不一样,你是男人,她是女人……你是自找的,她是在瞎参合……再说,她可是我的继承人,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我整天守着那些钱还有什么用?”说完走进卧室继续睡觉去了。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仰在沙发里,气哼哼地嘟囔道:“怎么没用?难道老子就不能替她继承你的财产吗?” 64.自作孽 64.自作孽 65.焦头烂额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5.焦头烂额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5.焦头烂额 刘蔓冬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上午,被折腾的焦头烂额、筋疲力尽的丁朝辉召集常宁和高斌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开小会。 早上的时候,接到刑警队的报案,常宁就直接从家里出发去了城东五星路派出所的杀人现场,了解了相关情况,回来之后按道理应该召开一个案情分析会,把各路掌握的情况汇总一下,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可丁朝辉却推迟了会议,他想在分析会召开之前和两个得力助手通通气。 “没什么可怀疑的,这个案子和扬清桥的案子都是同一个人干的,现场很干净,连个指纹都没有留下…… 凶手好像先是对死者发动突然袭击,打昏他之后再扒光了他的衣服,把他捆在了床上……死者头上有伤口,流了不少血,但这不是真正的死因…… 从现场的那个水桶来看,凶手显然给死者灌进去了大量的水,最后是用什么东西捂住他的口鼻,导致他窒息而死亡…… 可问题是,我实在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这么大胆,竟然敢闯入派出所作案,从现场情况来分析,他在那里待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好像目的就是为了折磨死者,也许他想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消息,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可他为什么在两次杀人之后都在现场留下自己的特征呢,墙上的那几个字显然是故意在告诉我们他的身份,……”常宁先把案子的情况做了一个大概的介绍,同时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丁朝辉瞥了一眼默不作声,一直埋头抽烟的高斌一眼,气愤地说道:“还用问吗?他这是在嘲笑我们,在向我们挑衅……难道现场就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吗?” 常宁拿出一个小本子看了一眼,说道:“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起码我们找见了一个可疑的手机号码,警务室的那部座机在焦东友死亡前一个小时左右曾经打进来一个电话,我已经让人去调查这个号码了…… 我认为这个电话很可能是凶手事先打进来试探情况的,不排除死者和凶手认识的可能性,因为现场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死者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凶手打晕的,凶手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地跑到派出所行凶,说明他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知道昨天晚上只有焦东友一个人在派出所值班……” “你们给这部手机打过电话吗?”一直没有出声的高斌忽然问道。 常宁斜睨着高斌说道:“当然打过了,可一直关机,也许他已经不用这个号码了,我之所以把他作为一条线索是因为这部手机如果不是凶手的,很有可能他还有憋的同伙……” “把那个号码给我……我要监控这部手机……”高斌似乎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常宁像是很不情愿地把那个号码写在一张纸上递给了高斌,接着说道:“110接到的那个报警电话是凶手自己打的,他用的是焦东友的手机,并且他又用这部手机给李薇发了短信,所以……我认为李薇的这些报道对我们破案没有什么好处,也许今后应该限制一下她的活动和报道内容……”说着,瞥了一眼丁朝辉,似乎再不好说下去了。 丁朝辉心里也很恼火,上次扬清桥的案子发生之后,他就警告过李薇,没有他的同意不许擅自报道凶杀现场。可李薇当做耳旁风,根本就不听,没想到这次又几乎和警察同时到达,并且做了一番添油加醋的报道。 “李微的报道确实搞得我们挺被动,可我们有什么脸怪人家记者?刑警队的动作为什么总是比别人慢半拍,难道不值得你好好反省吗?”丁朝辉哼了一声说道。 常宁没想到丁朝辉竟然公开袒护李薇,可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时语塞,不满地嘀咕道:“既然她这么能干,干脆把她招进公安局算了……” 丁朝辉脸一红,生气地说道:“好了,你去开你的案情分析会吧,我就不参加了,新来的市委王书记刚才打来电话,让我马上去向他汇报,听他的口气,好像不马上破案,就要撤我的职呢……哼,新官上任三把火……领导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不过,就算领导不催,我们也不能这么拖下去,毕竟杀的是警察,全市的警察可都眼睁睁看着我们呢,除非我们不干了,否则就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马上以市局的名义发一个文件下去,让各个分局加强警戒,派出所夜间值班不得少于两个人,禁止所有警察出入娱乐场所,在抓住这个混蛋之前,让他们少深更半夜在街上闲逛,我可不想让这个混蛋再有作案的机会……另外,抓紧时间准备全城严打的各项工作,我考虑是不是提前采取行动……” 打发走了常宁之后,丁朝辉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冲着高斌吼道:“怎么?你哑巴了?难道你还想等着他亲自来找你?很显然,他做的这一切都是给你看的,他这是在向你叫板,可你却束手无策……你可小心点,他最终的目标肯定是你……” 高斌憋了半天,怏怏道:“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街上的警察那么多,谁知道他要找你哪个下手……再说,我手下也没有多少人,既然常宁都已经插手了,这个案子还是交给他吧……” 丁朝辉瞪着高斌大声说道:“交给常宁?难道你刚才没有听他的案情分析?他还一直从刑事犯罪的角度想入非非呢,等到他破案,冶铁民就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了,那时候你就出名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管怎么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我不想让常宁抓住他,我要让他彻底消失……” 高斌也气哼哼地说道:“就算他消失了,那两个案子你交代给谁去?” 丁朝辉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坐到高斌的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这还不好办,秦笑愚和刘蔓冬不都是现成的嫌疑犯,别忘了冶铁民可是刘蔓冬一手培养出来的,只要他一死,我们就可以捉拿刘蔓冬,这些事情我可不想让常宁知道太多,所以,冶铁民只有交给你了……对了,大老板今天晚上要见我,她让我把你也带上,看来她很赏识你呢……” 高斌一听,好像来了一点精神,低声道:“我现在有个借口可以找古从林谈谈,他的人有可能参与了秦笑愚救刘蔓冬的行动……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秦笑愚的人化装成货场的客户,通过货场老板于涛起码去那里踩过一次点,而这个于涛有黑帮的背景,并且不会是个小头目,事实上那个货场的后台就是古从林,也许我可以用这件事做做文章,逼着古从林……” 没等高斌说完,丁朝辉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他道:“那就去做,不要小看古从林,他手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只要他点头,冶铁民就别想有藏身之处……但是,你千万不要跟他谈秦笑愚的事情,这老东西可是一个人精,我甚至怀疑秦笑愚可能已经跟他勾搭上了……” 高斌点点头说道:“事实证明于涛很可能在暗地里帮助秦笑愚,据王子同仓库的侯经理说,于涛亲自带着那两个人去仓库踩点,并且还逼着他同意那两个人把一个货柜暂时存放在那里…… 事实上,昨天晚上他们就是以取货为借口,在邹琳的配合下直接用吊车吊走了藏着刘蔓冬的那个货柜,而侯经理的一个手下证实,去提货的人当中就有于涛给他们引见过的那两个所谓的客户。 我们可以给于涛安一个不大不小的罪名,逼着他交代出幕后的委托人,于涛不可能直接认识那两个外地人,他们应该是秦笑愚的手下,或者是刘蔓冬的保镖,于涛和他们之间肯定有一个牵桥搭线的人,只要找出这个人,就有可能找到秦笑愚的下落……” 丁朝辉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有什么证据?于涛可以把一切推的干干净净,他是货场的经理,他完全可以说那几个人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至于他们在货场干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你可以借机敲打他一下,目的还是要让古从林出面,那个货场 每年有不小的利润,你可以以此为借口威胁要关闭货场,这样,古从林就不得不出面。 在于涛的身上不要浪费太多的时间,即便他和秦笑愚之间有中间人,这个中间人也应该是干干净净的,不可能让你抓住什么把柄,你有精力的话,还不如多在邹琳身上用点功夫,她这么替秦笑愚卖命,背后很可能有什么名堂……” 丁朝辉的话还没有说完,门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只见李薇一头闯了进来,根本不管在坐的高斌,大声道:“丁局长,我必须跟你谈谈,有重要的事情……” 丁朝辉刚才还因为李薇的事情被常宁呛了几句,心里本来就对情人有点窝火,没想到自己正在跟高斌密谋,她就这么闯进来了,如果再不管教一下,这婆娘把自己这里当成她家里的卫生间了。 “你有没有一点规矩?这里可是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出去,我现在没时间……”丁朝辉板着脸训斥道。 李微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忍不住脸色一变,接着小嘴一撇,恨恨地盯着丁朝辉看了一阵,随即一扭身就跑出了门,可马上又跑回来,冲丁朝辉嚷道:“你可别后悔……我这就把焦东友的录音发到网上去……”说完扭头就走。 65.焦头烂额 65.焦头烂额 66.好心没好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6.好心没好报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6.好心没好报 丁朝辉和高斌交换了一个眼色,似乎马上明白了李微的来意,可丁朝辉矜持于自己的身份,不好就这么追出去,便不停地冲高斌挤眉弄眼,那意思是让他赶紧去追李微。 高斌明白了上司的意思,在李微走进电梯之前拦住了她,嬉皮笑脸地说道:“哎呀,大记者,脾气不小嘛?来来,先到我办公室喝杯茶…… 丁局长接连两个晚上没有合眼了,脾气大着呢,你瞧,市委书记刚刚打来电话,催着要马上破案,他都上火了,我也被训了一上午了……”说完,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李芳。 李微愤愤地说道:“训你是应该的,你是他的下属,他凭什么训我……我又不是你们公安局的人……哼,好心没好报……” 高斌笑道:“等他消火了就会给你赔礼道歉……这样吧,他马上要去市委见王书记,既然来了就去我办公室坐坐,这位美女好像还是第一次来公安局吧……” 李微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就把东西给你吧,我还忙着呢,别以为我闲的没事……”说完,把一个微型录音带交给了高斌,继续说道:“这是那个杀人凶手交给我的,他把它放在一个超市的保险柜里,并且留下了密码……我听了一下,应该是派出所那个警察临死之前的录音……” “里面说些什么?”高斌吃惊地问道。 “是那个警察的忏悔……说他和所长两个人怎么违法违纪,变着法子搞钱……反正不是好话……”李微说道。 “薇薇,你肯定复制了这盘录音带,这可关系到公安局的声誉,你还是先不要把它公开,等我和丁局长研究之后再给你一个意见……” 李微一撇嘴道:“荣誉?不能因为面子就掩盖丑陋吧,哼,公安局也不一定都是好人……我走了……” 高斌赶紧拉住李微一条手臂问道:“他是怎么通知你的?” “短信。”李微说道。 “把手机号码告诉我。”高斌急忙拿出刚才常宁写给他的那个号码,准备做个比对。 “那不行,如果我告诉你,他就不会再跟我联系了……”李微说道。 “薇薇,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那个凶手很危险,肯定还会继续作案,你可不能犯糊涂啊……”高斌严肃地说道。 李微犹豫了一阵,还是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报出了一个号码,高斌听完,微微有点失望,嘴里却说道:“我代表公安局感谢你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抓住了凶手,你的功劳最大……” 李微一撇嘴,嗔道:“谁稀罕?不过,我怀疑你们是不是真的能抓到他……”正说着,电梯到了,李微拉着李芳钻了进去,冲高斌笑道:“高处长,抓住了他可要通知我一声,我还想采访他呢……” 李微和李芳来到一楼大厅,几个认识李微的警察马上跑过来和她寒暄,好一会儿才摆脱了纠缠,来到外面钻进了自己的车里面。 “薇薇,刚才见你气冲冲的从里面跑出来,究竟怎么啦?”李芳问道。 李微哼了一声,拉上安全带,盯着李芳说道:“居然跟我耍横……你不知道,现在就有这么一些男人,只要在你身上趴过几次,就觉得你的灵魂都是他的了……我李微可不是那种浅薄的女人……” 李芳捂着嘴吃吃笑道:“瞧你说的难听不难听……” 李微正色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其实,我和他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公安局的人都知道……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我跟他在一起,一不图他的钱,二不图他的权,无非是为了自己的事业,你不知道,我就喜欢现在这份职业,我想把它做到极致,就像世界上那些有名的记者一样……如果让我在他和事业之间做出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哼,他竟然想把我变成他的喉舌,有没有搞错?” 李芳担心地说道:“如果他知道你的这种想法,恐怕……” 李微摆摆手,把车开上了主干道,忽然说道:“小芳,我在想,如果我们能跟那个凶手联系上就好了,我总觉得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这么很警察,起码有个原因吧,如果我们能够提前把他的动机搞清楚,肯定是一条大新闻……” 李芳故作吃惊地说道:“薇薇,那可太危险了,你以为自己是在美国呢……” 李微瞥了李芳一眼,嗔道:“什么美国中国,我们的职业都是一样的,寻求真相是我们的共性,现在国内的记者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拿一份政府文件就开始编新闻的年代过去了,如果你想让观众记住你,就必须搞一点触动他们灵魂的新闻……但是这种机会可不是说有就有的……” 李芳笑道:“你别异想天开了,连警察都找不见他,你怎么能跟他联系上……” 李微狡黠地一笑道:“我并没有把凶手的手机号码告诉高斌,刚才给他的那个手机号码是瞎编的,他永远也打不通,从现在开始,我们每过一个小时打一次那部手机,我就不信他永远都不开机?” 李芳惊讶地盯着李微,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渐渐发现,这个女记者跟自己的性格竟然有着很多的共同之处。 “薇薇,只要你不怕,我就陪你一起去,我觉得他之所以这么恨警察,很可能受到过警察的虐待,他用在几个死者身上的手段,无非是所谓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你说还能有什么深层的原因……”李芳说道。 李微想了一下说道:“从那盘录音带来看,他就像是一个审问者,把录音带交给我就是想证明一个偏激的观点:警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同时也是在极力为自己的杀人行为辩解,说明他在杀人之后是有所悔悟的,只不过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某种情绪……” 李芳笑道:“你都快成了心理学家了,如果你能阻止他继续杀人,当然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问题是……” 李微打断李芳笑道:“我为什么要阻止他?” 李芳睁圆了一双美目吃惊地问道:“难道你希望他继续杀人?” 李微白了李芳一眼,嗔道:“等人家把话说完……我是希望他继续审问下去,但是不要弄出人命…… 你想想,他就像一个上天派来的审判者,有权审问任何警察,不分时间地点,随机择取,既公平又有代表性。当然,既然是审问,当然要用一定的刑罚,不然那些做了坏事的警察也不会轻易交代啊,只是最后一定要留下他们的性命……然后,他把审问的录音带交给我们,这是一件多么刺激的事情啊……” 李芳惊呼道:“天呐,薇薇,你可千万别让那个人知道你的这种危险想法,不然他非休了你……” “休了我?我们又没结婚,有什么可休的,他也就只能回家休老婆,至于我嘛……我是自由的,任何时候都可以去寻找自己幸福的生活……” 李微说着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扭头盯着李芳问道:“小芳,你是不是特别羡慕我和他的关系?不然这样,我就把他让给你,我替你介绍,就凭你这张脸蛋,这副身材……” 李微还没有说完,李芳就扑过去朝着她一阵扑打,嘴里嚷道:“我把你这张狗嘴……” 李微一阵咯咯娇笑,一边躲闪着,一边娇声道:“哎呀……别……人家开车呢……” 两个人正撕闹着,忽然听见李微嘴里一声惊呼,只见一条岔道里快速冲出来一辆轿车,还没有等李微踩刹车,只听一声巨响,两部车就撞在了一起。 李微身上绑了安全带,倒没有受到撞击,可李芳的身子却被撞得倒在了李微的身上,半天爬不起来。 “小芳,你怎么样?”李微伸手搀扶起李芳问道。 “哎呀,怎么回事?李芳好像有点被撞晕了,扶着脑袋说道。 李微一看李芳好像没有大碍,伸手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嘴里骂道:“妈的,都是他的责任,我可是直行……这个混蛋……”说着就使劲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这时后面已经响起了一阵噪杂的汽车喇叭声,李微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径自走到车的右侧,只见自己的车的前门被撞出了一个五十厘米左右的坑,再看看那部撞自己的车竟然是一辆高档宝马轿车,车头已经撞得凹陷进去,漂亮的车灯也已经惨不忍睹,顿时心里面平衡了不少,因为这起车祸用金钱来衡量的话,对方的损失可比自己惨重多了。 可当她看见车里面坐着的一个女司机竟然没事似的,压根就没有打算下车的时候,怒火又燃烧起来,忍不住走过去,双手叉腰,狠狠地在车门上踢了一脚,大声喝道:“你怎么开车的……你给我出来……” 66.好心没好报 66.好心没好报 67.大打出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7.大打出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7.大打出手 那辆豪车司机位置上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盯着李微看了几眼,随后那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递过来,冷冷地说道:“去修车吧,保险公司不赔的话,就打这个电话……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纠缠……” 李微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长得很美,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可从那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鹅蛋脸,丰满的酥胸都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有着惊人的美貌,绝对不是自己和李芳能够相提并论的。尤其是拿着纸条的那只手,不仅手指又细又长,并且晶莹如玉,再配上这辆豪车,很显然,这个女人的身份非富即贵,一瞬间李微竟有点气馁,就算讲道理,最终还不是赔点钱了事,反正人又没受伤。 可就在李微接过那张纸条的时候,一瞥眼间忽然发现汽车个后座上还坐着一个人,也没有分辨出男女,一时心里面就有点不平衡,心想,好啊,原来是个有钱人养的二乃,竟然在自己面前装逼,看她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好像压根就不认识自己,不管怎么说,在临海市自己这张脸也算是有点知名度了,也许她是在故意藐视自己呢。哼,想走?今天还就不让你如愿。 李微把手里的那张纸条往地上一扔,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是要饭的……咱们公事公办,等警察来处理……” 就在这时,堵在后面车上的很多人显然已经认出了李微,纷纷下车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跟她打招呼。 “哎呀,这不是李微吗……” “这车是怎么开的,明显就是违章吗?” “架子还挺大啊,连车都不下来……” “妈的,有钱了不起啊……” 这时,那个女人好像也意识到了围观者的敌意,升起了车窗玻璃,然后就发动了汽车开始慢慢往后倒,明摆着是想溜掉。 李微一看,上前抓着车门的把手大声道:“你不能走……必须要交警来处理……” 可那个女人好像没听见,继续倒车,李微一个没站稳就被拖倒在了地上,那些围观者一看这情形,没等李微说话,一窝蜂就围了上去,有人嘴里咒骂着堵住了车的退路,有人则咒骂着开始用拳头使劲敲打着车身,还有几个人把脸贴在了车窗玻璃上往里面看。 “别让她走掉……没王法了……”李微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崭新的裙子上沾满了尘土,冲上前去愤怒地敲打车窗。 这时,路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很多人是看热闹的,可已经把那辆车围了个水泄不通,想跑是肯定跑不掉了,不过,那个女人再没有摇下车窗,而是坐在里面不出来,好像是有点胆怯了。 “微微,你怎么没带摄像机啊,应该把这种人曝光……”人群里有人喊道。 “你们看看那车牌号,妈的,太牛逼了……”一个男人大声说道。 李微这才注意到这辆车的车牌号竟然是五个八,不用说,这两车里面坐着的肯定是大老板,撞了别人的车,竟然连面都不想露一下,这也太霸道了,自己好歹也算是临海市的名人,怎么能受这种窝囊气呢。 李微这样想着,就拿出手机开始给丁朝辉打电话,她打定主意今天要利用一下自己的特权,让这个暴发户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不就是有钱吗?钱可不能说明一切,有些时候权比钱更重要。 丁朝辉刚才冲着李微发了一通脾气,心里面正后悔呢,何况人家还是替自己着想,眼巴巴地跑来送线索,没想到被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给骂出去了,心里琢磨着晚上不管多忙,都要抽点时间去情人那里一趟,一方面哄哄她,另一方面,已经好几天没有在她迷人的身子里发泄过了,正好放松一下。 所以,他一看李微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也不管正在向王书记做汇报,假称是有关案子上的重要电话,跑出了书记办公室,躲在过道的一耳光拐角上,低声道:“薇薇啊,怎么?不生我的气了?” 李微哼了一声,低声道:“人家哪有时间生你的气……哎呀,人家快被气死了,这里有个暴发户没来由把我的车撞坏了,责任全是他的……可狗眼看人低,连句好话都没有,还想逃跑,把人家撞到在了地上……现在浑身还痛呢……” 丁朝辉一听,急忙问道:“没伤着吧……现在在哪里?” 李微娇声道:“在三环路口……那辆车里的人好无赖,他们锁上门就是不出来,要不是旁边的群众拦住,他早就溜掉了……” 丁朝辉听见手机里面乱哄哄的,心中一动,赶紧问道:“薇薇,现场是不是有好多人?” “是呀,谁都看不下去了……都在抱打不平呢……”李微得意地说道。 丁朝辉压低声音说道:“微微,只要人没事就算了……车坏了可以再买,听我的话,把车扔在那里等警察来处理,你马上悄悄离开那里……” “离开?为什么?”李微惊讶地问道。 “微微,你怎么一点政治头脑都没有?这么多人聚集在那里,说不定就会演变成群体事件,难道你想自己被牵扯进去……你赶快离开,我这就让人过去处理……” 丁朝辉说完就挂断了,然后马上给临海市交警总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马上赶到三环路口处理一起交通事故,同时又打电话给四分局的局长,让局里面派人立即赶到现场,预防形势恶化,交代完,他才有点心神不宁地回去继续向王书记汇报工作。 胆小鬼。李微嘴里嘀咕了一句,一抬眼就看见几名交警已经挤开人群走了过来,很显然,他们认识李微,其中一个小头目走向前来看看李微那辆车,又看看那辆豪车,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话,然后走过来说道:“你是李微吧,我经常看你的电视节目……肇事的司机呢?” 李微扬扬下巴,气愤地说道:“人家尊贵者呢,在车里面压根就不屑下来……” 那名警察皱皱眉头,走到那辆豪车前面敲敲车窗,这次那个女人马上就把车窗玻璃摇了下来,也不知道她对那个交警说了句什么,只见交警把脑袋伸进车窗朝里看了一眼,和后座上的人交谈了几句,不一会儿就离开那辆车,冲着人群大声说道: “大家别围观了,只不过是一起交通事故,我们会处理的,大家赶快散去,不要影响了交通秩序……”说完,招招手,把几名交警叫过去,低声吩咐了几句,就见那几个交警就像哨兵一样站在那辆车跟前,不让人靠近。 李微马上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正准备走过去看看,那个交警已经朝着她走过来,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薇薇,你现在就把车开走,责任全是他们的,修车的费用全部由他们出……我向你保证……” 李微问道:“你告诉我,车后座上的人是谁?” 交警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反正你我都惹不起,她已经给我们总队长打电话了……你还是赶快走吧,反正就是一起交通事故,只要人没有出事,钱的问题都好说……” 就在这时,人群里有人大声喊道:“薇薇,你看见了吧,警察总是向着有钱人,他们不是来处理交通事故的,而是来保护他们的……” 马上就有一个人附和道:“这社会哪有公平,我就奇怪了,车里面究竟是什么大人物,也出来让 我们瞧瞧啊……” 又有人喊道:“干脆把车掀了,看他还坐得住?” “对,掀了他……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顿时人群骚动,几个带头的慢慢朝着那辆车逼过去,把几个交警围在了中间。跟李微说话的交警马上跑到豪车跟前,大声道:“请大家冷静点……我说了,这只是一起交通事故……” “你他妈的说的都是屁话……既然是交通事故,肇事者就要出来接受处理,为什么躲在车里面不出来……是不是见不得人啊……” “对,出来……赶快滚出来,不然掀你的车……” “你们交警眼里只有豪车,看见豪车就像是看见了你们祖宗呢……人家薇薇的车撞成这样,里面还有个人,你们怎么连看都不看一眼,马上就跑过去像条狗一样保护有钱人……大家上啊,把里面的玩意揪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 人群里发出一阵愤怒的声讨,很快,几名交警就被淹没在了情势汹涌的浪潮之中,就像大海里的几片树叶荡来荡去的根本无法阻挡愤怒的人群。 李微吃惊地看见那辆豪车已经开始左右摇摆起来,显然,已经有人在摇晃那辆车了,凭着这么多人的力量,那辆车肯定会被掀翻。 这时,她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想起了丁朝辉的警告,但这个时候她已经一筹莫展了,她知道,这种局势除了子弹,神仙也控制不住。一瞥眼,看见李芳从车里面走了出来,这才想起这么长时间了,自己这个助手竟然一直躲在车里面没有露面,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还是在刚才的撞击中受了伤。 “小芳,你没事吧……”李微急忙问道。 李芳摇摇头,低声问道:“那辆车后座上的女人是谁?” “女人?”李微惊讶地问道。 李芳点点头说道:“我刚才瞥了一眼没看清楚,不过肯定是个女人……” “可……哎呀,现在怎么办呢,我们赶快走吧……”李微拉着李芳就想挤出人群。 就在这时,只听见人群中一阵欢呼,只见那辆豪车竟然被十几个人抬了起来,然后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那几个交警早就不见踪影了。 “我过去看看……”李芳挣脱开李微,一闪身就钻进了人群。 “小芳,回来……”李微跺跺脚,干脆打开车门钻进了自己的车里面。 李芳左冲右突,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豪车跟前,看见十几个男人又想上前去抬那辆车,忽然,只见车门突然打开了,那个带着墨镜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伸手摘下脸上的墨镜,然后一脚踢上了车门,一双眼睛冷若寒霜都怒视着人群,大声说道:“再动一下车,别怪我不客气……” 也许是女人的美貌让那些男人一瞬间有种惊讶的感觉,人群的噪杂声暂时沉寂了几秒钟,随即就听见一个轻浮的声音笑道:“这表子还真有几分姿色呢……肯定是二乃……” 另一个声音说道:“就凭她,卖一辈子也买不起这种车啊,正主在后面坐着呢,关键时候就是缩头乌龟,让女人在前面打前阵……” 忽然,只听一声惨叫,那个站在女人左侧说风凉话的男人被一脚踢中了下巴,整个人栽倒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这一脚来的无声无息,没有任何预兆,力量之大马上把那几个男人镇住了,他们似乎不相信这一脚是那个女人踢的,几秒钟的寂静之后,人群里就爆发出愤怒的呼喊。“竟然还敢打人……太猖狂了……收拾她……” 尽管有人大声呼喊,可暂时还没有人向前挑战女人,人们只是互相推搡着,慢慢朝着汽车靠近,可总有几个胆大的,他们跑到了汽车的尾部,试图把车掀翻,可刚刚抬起一点,只见那个女人一闪身就窜上了车顶,双臂似老鹰一般张开,两条长腿把围过来的几个男人接连踢倒了好几个,有两个被踢得满脸鲜血,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羞辱,爬起来身来嘴里呼喝着扑上来,显然有拼命的架势。 这种愤怒的情绪马上感染了大多数人,人群发出一阵怒吼,竟然有人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那个女人在车顶上就像是个杂耍演员一般,左挡右突,可毕竟双拳难敌四腿,顾了车头,顾不了车尾,不一会儿,那辆车就摇摇晃晃的,大有马上就有被掀翻在地飞架势。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人群中注视着事态发展的李芳突然冲上前来,一伸手就抓住了车顶上那个女人脚腕利用一拉,女人一声惊呼,眼看着就要倒下来,只见她危急关头另一只脚用力一蹬,一个身子不但没有倒下去,反而直立着,远远看去就像是李芳抓着女人的脚腕把她高高举了起来,可随即,女人那只空着的脚,快速地朝着李芳的脸踢过来。 李芳来不及多想,只能自保,松开了她的脚腕,花掌如刀朝着那条踢过来的腿砍去,没想到女人只不过是一个虚招,目的就是要逼着对手松开自己的脚腕。李芳刚刚松手,踢出来的腿便快速收了回去,躲过了那一掌,身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趁势踹倒了身后的两个男人,两只脚刚刚落地就晃动着双掌朝着李芳扑过来,似乎她已经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女人才是最危险的敌人。 李芳毫不畏惧地扑上前去和女人快速地拆了几招,那股凶猛的尽头丝毫都不逊于男人之之间的搏击,看的周围的人忘记了正在做的事情,吃惊地看着两个女人在一块狭小的地方一声不响地性命相搏。 李芳越打越吃惊,没想到随便碰见一个女司机就有这种出神入化的身手,开始的时候显然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尽管她在一瞬间就打到了好几个男人,可那些人都是凡夫俗子,手脚上并没有功夫,能打倒几个也不稀奇。 可在交手之后,马上就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只觉得女人那双纤纤素手招招不离自己的要害,两条腿来的无声无息,防不胜防,如果继续缠斗下去,根本就没有胜算的把握,她觉得只有秦笑愚的功夫和她旗鼓相当。 不过,越是这样,她的心里就越好奇,就凭这个女司机的功夫,汽车里面坐着的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竟然还坐得住,光是这份定力就非同小可,既然已经插手了,干脆就把事情往大里闹,反正这座城市越热闹,干妈和秦笑愚的压力就越小。 想到这里,李芳稍稍后退两步,逼住女人凌厉的攻势,趁机冲那些怔怔地看热闹的人大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那里面的那个人拖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是何方神圣……” 67.大打出手 67.大打出手 68.狐狸精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8.狐狸精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8.狐狸精 那些看热闹的人,一提那个李芳的鼓噪,马上反应过来,这个时候那个女人正被李芳缠着,反正也腾不出手来制止,于是马上一哄而上,遗憾的是后面的车门锁上了,于是就有人打开了前门,眼看就要爬进去,那个女人一下就急了,飞起两腿踢得李芳节节后退,然后一伸手从腰里面拔出一只小巧玲珑的手枪,一挥手就朝着天上开了两枪。 嘴里大声呵斥道:“我是警察,谁敢再乱来格杀勿论……” 那些闹事的人本就是乌合之众,一听到枪声,哪里还敢造次,马上就做鸟兽散,一时,车跟前就空出来了一块地方。 只见那个女人一个旋身,就把手枪对准了李芳,喝道:“别动,不然打死你……” 嘴里说着,身子朝着车后退两步,一闪身就钻进了汽车,随着引擎的一声轰鸣,汽车忽然朝着前面猛地窜出去,轰隆一声巨响,挡在前面的李微的车被撞的朝着一边旋转出去。 随后,豪车就加足了油门,撞翻了两个拦在路上的闹事者,然后在众人的奔逃中硬是闯出了一条路,一路轰鸣着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李微一直躲在汽车里面,也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李芳的身影也被人群挡住了,根本就没有看见她和女司机的搏斗。 看看情势汹汹,基本上已经演变成了一场群体事件,心中害怕起来,忍不住拿出手机想给丁朝辉打电话,可接连拨了几遍,都是在通话中,愤愤地扔下手机想钻出汽车,可就在这时,只见那辆豪车往后倒了几米,然后竟不顾一切地冲着自己冲过来。 她嘴里一声惊呼,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随着一声巨响,整个身子被撞得朝着另一边倒去,脑袋重重地碰在了左边的玻璃上,顿时就人事不省了。 李芳站在远处看得真切,可根本没法相救,嘴里惊呼一声快速地跑过来,只见那辆车已经被撞得变了型,连车门都无法打开。人群中顿时就有人大声喊叫起来:“哎呀,撞死人了……好几个呢……” “妈的,这是什么世道,这不是公然杀人吗……警察都死绝了吗……” “别指望警察了,快走吧,说不定就要来抓我们了……” “没这么便宜,砸车……把那些有钱人的车都砸了……” 街上顿时就混乱起来,所有的人都到处乱跑,一些胆子大的人开始用石头砸车,而此时远处已经响起了警笛声。 李芳终于打开了车门,把李微抱起来一看,头已经撞破了,鲜血染红了衬衫,好在脉搏还算正常,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车是开不成了,她把李微抱到车外,正好看见一辆车打算离开,马上拦在前面,对开车的男人说道:“麻烦你把她送到医院……” 男人显然认出了李微,二话不说就下车帮着把她抱上了汽车,然后躲避着人群,慢慢驶离了现场。 一路上到处都是人,路边已经有几辆车开始熊熊燃烧,尽管所有的人都在奔逃,可聚集的人却越来越多,这些人沿着三环路一路向着市中心的挺进,沿途只要看见超过五十万的车停在路边,毫不犹豫就上前掀翻,有人还打开汽车油箱,把汗衫塞进去沾上汽油,点燃后扔进车里面。 警察虽然已经来到现场,可毕竟人手不够,根本控制不了局面,只能聚集在一起一边用高音喇叭喊话,一边朝着天空鸣枪,可人群并没有停留在一个地方,他们朝着各条街道散去,有很快聚集起来,在每一条街道上砸车放火,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像是在庆贺什么重大的节日。 这一场骚乱从中午时分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左右,当局派出了几乎所有的警力,出动了武警部队才渐渐控制局面,总共抓捕了三百多名肇事者。市委书记在电视中发表了讲话,把这次事件定性为一小撮别有用心的敌对势力利用一次普通的交通事故制造混乱,他号召广大的市民要分清是非,不要被敌对势力所利用,一小撮肇事者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随后,各电视台对这场骚乱进行了报道,显然,所有的报道都被统一了口径,没有提到李微,也没有提到那辆豪车的主人是谁,画面上不断闪烁着被焚烧的汽车,以及投掷石块的年轻人。 而在互联网上却是另一番情景,网民们在自己的微博中上传了拍摄到的视频和图片,其中有那辆豪车的车牌,那个女人在车顶上挥舞拳脚的英姿,以及她举着手枪的模样,最有说服力的是几位被豪车撞伤的市民血流满面的照片,以及随后赶到的警察朝天射击的视频和图片,至于描述的文字则是五花八门,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事实真相。 不过,到晚上十一点左右,这些视频和图片几乎全部被删除,代之以政府权威部门的信息,十二点之后,整座城市终于渐渐平静下来,环卫工人门被动员起来,连夜清理了骚乱过的大街小巷,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当天晚上,孟桐匆匆忙忙从临海县赶回市里面,在自己的办公室听取了市委王书记的汇报,随即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下,铁青着脸回到家里面。最近一段时间他要么在下面做调研,要么就是住在省委招待所的一号楼,差不多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回过家了,可今天晚上实在是忍不住了。 “夫人在家吗?”孟桐把外套递给保姆,阴沉着脸问道。 “在……在楼上呢……”保姆低声说道。 孟桐连鞋子都没有换,闷着头就上了楼,他和刘幼霜各有各的卧室,分居已经有将近一年多时间了,自从和祁红上死灰复燃之后,他对刘幼霜的身体就有点腻味了,尽管刘幼霜的身体比祁红更有青春的活力,屁股更加有弹性,在也更加迷人,可毕竟已经玩弄了这么多年了,吃起来总觉得像是清汤寡水,一点滋味都没有,怎么能和祁红偷偷摸的感情来的刺激,来的更能让他老当益壮呢? 卧室里的灯开着,cd机里面放着若有若去的轻音乐,浴室里则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孟桐走过去一把拉开了门,只见偌大的一个玛瑙浴缸中刘幼霜高高攀着一头乌黑的秀发,赤 身 露 体躺在里面,手里还端着一杯葡萄酒,浴缸边上跪着一个半裸的美人,一双手正在她身上摩挲着。 看见孟桐进来,刘幼霜嫣然一笑,慢慢把酒杯放在边上,一双美目勾魂摄魄地盯着男人,要是在过去,就这么一笑,一眼就能让孟桐冲动起来,何况浴缸边上还有另一个美人呢。可现在,那娇媚的眼神、迷人的躯体看在他眼里,就像是一个勾魂的狐狸精,即便有染指的心,也没豁出去的勇气。 “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孟桐厉声说道。 刘幼霜脸上笑容依旧,娇声道:“我的爷,难道这么些天在外面就没人侍候你吗?一看就知道是上火了……” 说着,轻轻拍拍身边的美女,低声道:“安娜,把你的小屁股撅起来,让我们的大爷看看……” 安娜红着脸跪在地上,双手扶着浴缸的边缘,慢慢地翘起了屁股,刘幼霜伸过一只手,慢慢地从安娜的脊背滑下去,低唤道:“爷……来吧……在安娜身上消消火……随便你走哪条路都可以……” 孟桐盯着女人的屁股看了几眼,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面念叨着,狐狸精,狐狸精,这是刘蔓冬没安好心,给自己送来的一只狐狸精,再也不能让她继续蛊惑下去了。 “我在外面等你……”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孟桐说完扭头走了出来,坐在一张沙发里微微喘息,很显然,他还是被刘幼霜挑 逗起来了,于是心里面就想着祁红,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搂在怀里,让她看看自己的男性雄风。 孟桐点上一支烟,足足等了有五分钟的时间,才看见刘幼霜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睡衣走了出来,从腿间的阴影可以判断出里面没有穿衣服,一头湿漉漉的秀发垂在脑后,一双美目就像是询问似地盯着男人看了几眼,回头对安娜轻声道:“去准备车,我一会儿就下来……” “你又要去哪?”孟桐沉着脸问道。 刘幼霜走过来,坐在孟桐的身边,把一个香喷喷的身子靠着他,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秀发,一边娇声道:“去工作啊……既然你对人家没兴趣,人家只好用工作来打发心理和生理上的寂寞……” 说完,一低头正好瞥见男人腿间搭着的帐篷,一手捂着嘴一阵咯咯娇笑,一只手掌轻轻放在了那里,把身子更紧地偎着男人,娇声道:“爷,为什么要这么苦自己呢,难道人家的身子就这么让你腻味吗?” 孟桐微微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女人的问题,他知道,这个狐狸精只要有机会,几乎每次都能成功诱惑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她,否则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她的肚皮上,能够克制她的只有祁红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快闹翻天了,你这是在逼着我做出选择吗……”孟桐沉声说道。 “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可人家做了什么,不就是不小心碰了那个支持人的车嘛……要怪只能怪交警队那些饭桶,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抚慰着越来越高的帐篷,继续柔声说道:“你就别为这事生气了,我看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跟我过不去呢,不然为什么这么屁大一点小事就会闹成这样?难道这座城市里住着的都是一些刁民吗?” “你给我住嘴……”孟桐好像是对自己在女人抚慰下越来越没出息的表现感到生气,嘴里厉声喝道:“如果你当时下车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怎么会有后来的事情?你以为你是谁?可以横行霸道……” “我是你的老婆呀……”刘幼霜一双媚眼盯着男人,对他的呵斥没有一点不快的意思。 孟桐一把打掉裤裆上的那只手,气愤地说道:“你这是在败坏我的名声,我看你不把我的事情搅黄你是不罢休……这样吧,我也懒的跟你说……你准备准备,去国外待一段时间……” “去国外?那我手头的事情怎么办?我们的公司怎么办?”刘幼霜吃惊地问道。 “暂时交给孟欣……你就安心在外面待一段时间……”孟桐说道。 刘幼霜眼中的那股柔情渐渐消失了,闪过一道冰冷而又凌厉的神情,低声说道:“我就知道……我只是你们孟家的一个管家,现在想卸磨杀驴了…… 我哪儿也不去,那可是我呕心沥血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不就是一场骚乱吗?不是已经平息了吗?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这场骚乱表面上看好像是由我引起的,其实这是迟早的事情,就算把我打发到月球上去也无法避免,所以,你就不要找借口,你心里面其实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68.狐狸精 68.狐狸精 69.同床异梦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9.同床异梦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69.同床异梦 其实,孟桐今天气冲冲的回来并不是要和刘幼霜闹出个结果,借机试探的意图占了很大一部分,他心里明白,在他和刘幼龄的关系问题上,不能采用休克疗法,否则自己也会一起被休克,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想到特别好的办法来除掉自己身上的这个恶性肿瘤。 “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在目前这个敏感时期,你消失一段时间,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据我所知,现在外面已经有人盯上你了……”孟桐稍稍缓和了一点语气说道。他心里很清楚,在自己没有找到治病的妙方之前,必须跟刘幼霜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不能把她逼上绝路。 而刘幼霜又何曾不是抱着同样的心思?一方面她要时刻小心丈夫在暗地里耍什么手腕,另一方面又要和他保持着一对彼此虽不恩爱可也能勉强维持的夫妻假象。 同时,她心里也明白,在自己和孟桐的关系中,自己掌握着主动权,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他的工作上,自己都已经深深地跟他融合在了一起,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丈夫断然不敢跟她翻脸,既然这样,她也不想主动破坏了这种暧昧的关系,起码现在还不到时候。 这样想着,刘幼霜就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受气小媳妇模样,一只手在孟桐的胸口轻轻摩挲着,幽幽说道:“桐,你自己说说……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干涉过你的自由,你找什么样的女人,晚上和什么样的女人睡觉,我问过你一次吗…… 当然,并不是我不在乎,作为一个女人,哪里有不吃醋的,可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男人,我也不是一般的女人,我知道张红兵为什么最终会走上绝路,所以,在跟你之前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相反,我做了你的女人之后,不管你怎么对我,我总是默默地在家里等着你,这个身子就算再寂寞,也没有像张红兵那样想着背叛你…… 你说外界已经注意我了,他们注意我什么?名义上我是省委一把手的老婆,可这些年我出头露面过吗?我难道还不够低调吗, 今天我为什么不下车,不就是不想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吗?至于最终的结果,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现在这个社会,老百姓就像是汽油一样,放个屁都能擦出火星来呢…… 我知道他们肯定已经向你汇报了,不然你也不会怒气冲冲的跑回来找人家算账了,其实这事也不会产生多大的副作用,因为除了交警,至始至终都没有人知道是我坐在车里面,他们大可以找个什么人把这件事搪塞过去,如果有人非要那这件事说话,那就是别有用心……” 孟桐坐在那里抽着烟,静静地听完刘幼霜的倾诉,好一阵没有出声,那模样看起来好像是被老婆的话打动了一般,而心里想的却是,这女人这是在以退为进,在幽怨的背后却暗藏着和自己讨价还价的筹码,且听听她还有什么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刘幼霜见男人一副沉思的模样,就像一个在反省自己过错的丈夫,尽管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可还是进一步说道:“桐,我知道你心里的症结……其实你一直都想要一个儿子,你一直都在怪我没有给你生一个儿子,可凭良心说,这事能怪我吗?人家巴不得给你生上一群孩子呢…… 我知道你是个要面子的男人,可夫妻之间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点好,虽然我们都没有去医院检查过,但你自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初刘蔓冬就说过,一看人家的屁股,就知道是个能生儿子的女人,可人家为了你,这辈子连个完整女人都做不了,难道人家的付出还不够吗……” 孟桐似乎被女人戳到了痛处,不过这些话以前两个人也说过,倒还不至于伤自尊心,并且他也明白刘幼霜今天再提这件事,无非是让自己明白,问题的根源不在于她,而在于自己身上,从而想给自己传递一个信息,只要自己不去追究她,她是愿意做个人忍气吞声的小媳妇的。 “你扯这些干什么?这事跟我们现在谈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跟你说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和这些家庭琐事无关……”孟桐怏怏说道。 “那好吧,咱们就谈谈工作上的事情,反正你回来一趟也不容易,你今天除了想把人家赶到没过去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意思?”刘幼霜柔声说道。 孟桐瞥了女人一眼,他觉得刘幼霜此刻的模样就像是个逆来顺受而又善解人意的好老婆,这一点和动不动就大吵大闹的张红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应该得益于刘蔓冬的调教,可正因如此,更富有欺骗性,张红兵心里有什么事,从脸上就能看出来,而这个女人,就算想杀你,说不定脸上还带着谦卑的微笑呢。 “幼霜,如果你真像自己说的那样,我就不用为你操心了……”孟桐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其实,你并不像你自己说的那么低调,虽然我忙于工作,可对于你做的一些事情也有所耳闻……以前张红兵和司机邓金龙的事情我就不提了,毕竟这一篇算是翻过去了,可刘定邦的事情你怎么解释,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刘蔓冬的事情你又怎么解释……此外,你背着我和王子同、丁朝辉干的那些事总不能说是为了我的仕途着想的吧……” 刘幼霜皱皱眉头,明白丈夫今天有点像是要跟自己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意思,这些事情他以前从来没有提过,她也没有指望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毕竟每天都有一群人给他提供这个省的各种情报,其中当然也包括自己的一举一动,不过,她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有充足的理由来回应他的质询。 “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我也不想做详细的解释,考虑到你的身份,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我只想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刘定邦是什么人?刘蔓冬对你意味着什么?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一说到正经事,刘幼霜身上的那股媚劲消失了,那神情更像是丈夫的机要秘书。 “为了我好?”孟桐冷笑一声道:“如果有一天你东窗事发,我难道还能对警察说这些事情我一概不知道?你应该不是这么幼稚的女人吧,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一方面是在敛财,另一方面是想把我死死绑在你的裙带上,陪着你荣辱与共呢……” 尽管孟桐一生气把话说的很直白,可刘幼霜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委屈地娇声唤道:“我的爷……难道你老婆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人家就先跟你说说敛财的事情…… 你凭良心说,我赚钱为谁啊,你去问问你那个宝贝女儿,她动不动就跑到纽约巴黎买房子,买奢侈品,这些钱都是哪来的……还有你自己,去一趟北京少则几百万,动则数千万,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手里有多少钱?在地板里藏了一点钱还被张红兵偷走了…… 你说,我要是不弄点钱这个家里的开销从哪里来?难道就凭你那几个工资?你倒是好,整天当着官老爷,前呼后拥的,走到哪里吃到哪里睡到哪里,就像个甩手掌柜,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要钱的时候只要一个电话,马上就有大把大把的钱送到你手里……你可没想过我的苦处呢? 王子同可是你宝贝女儿自己看中的未来女婿,我把他当家里人呢,我和他除了生意上那点事还能做什么? 至于丁朝辉,我就不多说了,像咱们这样的家庭,总要有几条看门狗吧,我知道这些事情你不好亲自出面,所以都替你做了,你现在怎么反而怪我多事呢? 再说,政治斗争哪有不死人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总觉得你跟祁红搞上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没有斗志了,优柔寡断的,这样下去,你还想不想去北京了?” 刘幼霜今天还是第一次用这么高的声调说话,不过,一瞥眼发现丈夫一张脸又阴沉下来,马上就不说了。 “怎么?我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我去不去北京是有你决定似的?”孟桐好像受到了羞辱,冷冷地说道。 刘幼霜嫣然一笑,把一张小嘴凑到丈夫的耳边吹气如兰地小声说道:“当然不是由 我决定的,不过,没有我的话,你肯定去不了……” 孟桐终于听见了老婆发出的一次再明白不过的威胁,一时心中气愤,冷冷说道:“那我宁肯不去。” “除非你疯了……不过,我看你现在还算正常……”刘幼霜几乎耳语般说道,一条小舌头还慢慢舔着男人的耳垂。 孟桐闭上眼睛沉默了一阵,才缓缓说道:“幼霜,我倒是觉得你现在开始有点疯狂了,当然,我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对你骄纵的结果,你的野心越来越大,你不仅要钱,连我都想控制……” 刘幼霜轻笑一声,把软绵绵的身子贴在丈夫身上,低声道:“你千万别说什么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的傻话……不管是甜酒还是苦酒,你老婆最终都会陪着你一起喝……现在别想太多了,别小看你老婆的本事……东窗事发?这个词我只在古书中看见过,主要是用来形容那些谋权篡位的贼臣逆子……” 说完,一只手伸到男人的腿间轻柔地摩挲着,心想,没想到说了这长时间的话,这玩意并没有完全退缩下去。男人在谈论权力的时候一般都是兴奋的,只不过是丈夫的兴奋度好像还不太够,不过,不要紧,在自己的帮助下他会渐渐兴奋起来的。 孟桐在心底深深叹口气,任由女人在自己身上挑逗着,嘴里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们两个现在就像是孕育在一个子宫里的两个胎儿,吸收着共同的养分,可你现在正在往母体里注入毒素,也许会害死我们两个人……” 刘幼霜已经解开了男人的皮带,一只小手伸了进去,一边娇声道:“当然,你现在很想找个医生做个手术,想把我从里面拿掉,想自己独享这个母体…… 但是,你可要小心了,且不要说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手术,目前好像还没有这么高明的医生,祁红显然不是合适的人选,弄不好可别把我们都整死了。与其冒这么大的风险,我们为什么不生死与共呢,只要我们共同努力,肯定会有顺利分娩的一天……” 其实,孟桐明白刘幼霜说的有道理,祁红当然不可能担任外科医生的角色,可刘蔓冬就不一定了,她对自己培养出来的产品肯定知道其中的缺陷,也许她就是那个高明的外科医生,刘幼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然她就不会处心积虑想要自己恩人的命了。 作为一个女人,刘蔓冬是少有的富有远见的人物,也许,当初她在制造刘幼霜这个怪胎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今天的后果,说不定已经有了成熟的治疗方案呢,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不管怎么说,目前来看,自己还是需要足够的耐心,千万不能把她逼得太急,眼下还是先享用一下她的身子再说吧。 “趴到床上去……”孟桐把手里的烟一把掐灭,伸手捏了一下女人的屁股喝道。 刘幼霜一听就知道今天的谈话暂时以丈夫的假装妥协告终,不过,她了解孟桐的性格,这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虽然看上去性格温和,可骨子里有一股倔劲,绝对不会甘心受一个女人的裹挟,不然也爬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今天专门回家说这件事的主要目的还是想摸一下自己的虚实,否则,街上的一次小小的骚乱还不至于让他乱了阵脚,当他还没有把自己的脉号准之前,自然要权衡利弊,不过,他是不会罢休的,这倒也给自己敲响了警钟,从现在开始应该替自己想想退路了。 刘幼霜知道丈夫喜欢自己又白又大的屁股,纤细的腰肢衬托下的娇臀每次都能让他痴迷的疯疯癫癫,以至于连尊严都不顾了。不过,今天她没有多少心思和他疯癫,所以连睡衣也不脱,回过头来幽幽说道:“你想要就快点吧……人家还约了人谈生意呢……别迟到了……” 孟桐走过去在那个雪白的屁股上使劲打了一巴掌,喝道:“谈什么生意,你的主要工作就是侍候我……难道当初刘蔓冬不是这样教你的吗?” 刘幼霜毕竟很久没有被男人弄过了,虽然也经常和安娜做些虚龙假凤的勾当,可她毕竟是不是同性恋,还是渴望能够得到男人的滋润,所以,当男人一沾她的身子,嘴里就忍不住哼哼唧唧嗔道:“你还要让人家怎么样服侍你嘛……哎呀,人家把这颗心都给你了……” 孟桐呼哧呼哧道:“你的心?你……敢给别人吗……我告诉你,别看丁朝辉王子同他们就像是你的跟班……但是你要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只要我一句话,你就什么都不是……” 刘幼霜听着身后啪啪的声,感觉到自己正被一个巨人强暴着,一时感到身心俱醉,忍不住就瘫软了身子,敞开了湿漉漉的花瓣,就像要从他那里吸取力量一般紧缩着,扭过脑袋颤声道:“人家什么都不是……人家可是你的老婆呢……难道你连这个也想……赖掉吗……” 孟桐尽管大脑缺血,可还是听出了女人的弦外之音,一时就有点气馁,喝道:“那就……给我……安分点……”话音刚落,嘴里大吼一声,身子一阵抽搐,然后就像一座山一般倒在了女人的脊背上。 刘幼霜刚刚尝到一点滋味,没想到男人这么快就完了,心里一阵失望一阵幽怨,心想,单从生理条件来说,自己也应该寻求退路了,不然,自己的华信年华就要在这个暮气沉沉的男人身上消耗殆尽了。 69.同床异梦 69.同床异梦 70.受宠若惊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0.受宠若惊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0.受宠若惊 孟桐在老婆身上发泄完之后,提起裤子就走,走到门口转过身来,看看仍然撅着屁股趴在那里的老婆,邪恶地说道:“不许洗……就这样去谈你的生意,别忘记了自己小母狗的身份……” 刘幼霜胀红了脸,慢慢坐起身来,可孟桐已不见了身影,坐在那里咬牙切齿地恨了一阵,摇摇晃晃地走到卫生间,脱掉身上的睡衣,正准备放水洗澡,可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只是拿起一块毛巾在腿间擦拭了几下,然后就穿上衣服,果然就这样出了门。 刘幼霜在临海市有九套房产,分别登记在不同人的名下,当然这些人都只是一个影子,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些房产总价值超过了一个亿,是她私房钱中的一部分,不过,她已经得到消息,国家近期好像要出台针对房地产过热的调控政策,所以,她已经委托一家公司出售其中的六处房产,只留下自己最喜欢的三处。 今晚的家族会议就是在这剩下来的三栋别墅式洋房中的兰香居进行,刘幼霜破天荒迟到了,丁朝辉和王子同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十来分钟了,奇怪老板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在工作上,她可是从来不摆架子,一向很守时。 除了王子同,还有正襟危坐的高斌,他是第一次来参见大老板,心里不免有点紧张,这倒不是他心理上不够强大,而是在一个偶然的场合,他见过刘幼霜一面,只觉得女人美艳不可方物,一想到她对自己的信任,忍不住面红心跳,甚至有种艳遇的感觉,还没有看到人,似乎已经嗅到了女人的芬芳,心理上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她赴汤蹈火的准备。 而另一个男人,那个神秘的皮特陈照例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手里摆弄着一个高档打火机,嘴里叼着一支烟,一双眼睛盯着窗外,一副沉思的模样。 皮特陈实际上是王子同保镖的头目,自从被刘幼霜看见过一次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对这个男人有一种天生的信任感,几乎每次召开家族会议,都要把他叫上,这让王子同也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他暗地里思忖,也许刘幼霜喜欢上了这个年轻英俊而又身强力壮的男人,心里面不禁有点酸溜溜的感觉,后悔不应该把他介绍给刘幼霜,不过,他也明白,像刘幼霜这样的女人,轻易不敢弄出什么绯闻,否则不仅会让孟桐难堪,也会危及她自己的第一夫人地位。 “丁局长,我托你办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你不会忙得彻底忘掉了吧?”趁着刘幼霜没有到,王子同打算谈谈自己的私事。 丁朝辉一愣,故作糊涂道:“什么事?你托付的事情我怎么敢忘?” 王子同不满地说道:“我上次让你替我查临海县那块地的背景……” 丁朝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没等王子同说完,就打断他笑道:“这件事呀,我还真替你查出了一点线索,只是还不十分确定……” “哦,说说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王子同赶忙说道。 丁朝辉故意慢吞吞地说道:“那块地所属的新加坡公司的负责人其实是中国人,名叫向雅……这个女人是一个职业经理人,我个人觉得她并不是真正的大老板,而只是一个代理人……” 王子同忍不住问道:“这个女人有什么背景?” 丁朝辉笑道:“倒也没什么背景,不过她以前曾经在中原公司担任过投资经理……这中原公司的背景你自己应该有所了解,后来她离开了那几公司去了新加坡……这就是我了解到的全部情况,目前,她就是这块地的主人,至于她的背后还有什么人,这就要你自己做出判断了……” 丁朝辉故意把话说的含糊不清,并且也不下结论,不过目的很清楚,就是想把王子同的注意力引到刘原和刘韵真身上。 其实王子同早就有点怀疑是刘原在暗中捣鬼,他倒没有往刘韵真那里想,因为她不仅没有那个实力,也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现在丁朝辉的话正好证实了他的猜想,一时心里面就把刘原恨得牙痒痒,他很清楚刘原为什么要耗费巨资偷偷买下那块地,无非是想在关键时刻卡住自己的脖子,然后在临海县的项目开发中分一杯羹,哼,既然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开门的声音,几个男人忍不住站起身来,就看见刘幼霜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女保镖安娜,还是丁朝辉心细,发现女人的脸上竟然有点淡淡的潮红,这使她看起来更加迷人,要不是脸上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简直就可以称得上是个人见人想的尤物。 刘幼霜对这几个男人的目光早就适应了,她甚至知道,每次召开家族会议的时候,这些男人一边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地谈论公事,可心里面肯定还在对自己进行肆无忌惮的羞辱呢,不过,这种念头不但没有让她产生反感,反而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每当家族会议结束之后,生理上都会有点反应。 “有点事,来晚了……”刘幼霜随便交代了一句就在几个男人的目光中扭着屁股往书房走,保镖安娜把每个男人瞥了一眼,似乎发现他们都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赶忙紧走几步在刘幼霜还没有推门之前,自己先打开房门把屋子检查了一遍,这才闪到一边让女主人进去。 等几个男人在沙发上坐好,刘幼霜盯着高斌说道:“欢迎你,高处长……”说完转身对安娜说道:“看看高处长想喝点什么。” 刘幼霜一个普通的问候,顿时让高斌受宠若惊,马上站起身来说道:“夫人好……我喝茶就行……” 刘幼霜笑道:“那就来一杯茶吧……丁局长已经在我面前好几次提到你了,说你很能干呢……” 高斌瞥了一眼丁朝辉,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感激的神情,他一直怀疑高斌会在刘幼霜面前说自己的好话,没想到竟是真的,看来反倒是自己小心眼了。 “夫人过奖了,我不过是遵照丁局长的意思办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高斌谦虚道,顺便把丁朝辉抬到自己的上面,以示报答。 刘幼霜脸色沉下来,瞥了丁朝辉一眼,不高兴地说道:“我都知道了,如果你们丁局长能多听听你的建议,刘蔓冬就跑不掉了……丁局长,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古从林也在参合这件事……” 丁朝辉犹豫了一下,看看王子同,然后说道:“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他的一个手下确实参与了这件事,只是不清楚是偶然事件,还是古从林授意的刻意行为,毕竟他是货场的老板,带客人参观也是常事……” 刘幼霜显然不相信是偶然事件,联想到古从林直到现在都没有对自己抛出的橄榄枝做出回应,心中愤愤不平,喃喃自语道:“真是给脸不要脸……” 70.受宠若惊 70.受宠若惊 71.狗咬狗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1.狗咬狗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1.狗咬狗 丁朝辉赶紧火上浇油道:“不过,我查过那个货场老板于涛,他在古从林手下可不是一个小人物,如果他真的有意帮助刘蔓冬逃脱,那就说明秦笑愚已经和古从林勾结到一起了……” 王子同一听,打断丁朝辉的话,愤怒地说道:“岂止是古从林?我看这里面还有刘原的影子,那天晚上怎么就这么巧,偏偏他请我吃饭,在门口就碰见了警察,最近我的行踪一直是个机密,警察怎么会知道我去那里吃饭,根据后来发生的事情推测,肯定是他在暗中捣鬼……” 丁朝辉可不想现在就看见刘原完蛋,否则剩下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于是赶紧说道:“你这也只是一个推断,并没有依据,实际上,我更倾向于是刘韵真泄露了你的行踪,她肯定提前从刘原那里得到了你要去赴宴的消息,并且通知了秦笑愚,要知道,邹琳和秦笑愚之间有联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王子同不出声了,丁朝辉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事实上比他怀疑刘原更加令人信服,不过,在众人面前被曝自己有可能受到了前妻的暗算,觉得很没有面子,勉强辩解道:“难道你这个推断就有什么依据?” 刘幼霜哼了一声,嗔道:“我今天叫你们来可不是听这些废话的,你们怎么总是揪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放,怪不得我们总是搞得这么被动……”训斥了几句,端起酒杯呷了一口葡萄酒,这才盯着一直没有出声的高斌问道:“高处长,这件事你怎么看?” 高斌马上打起精神,沉思了一下说道:“关于王总被警察带走这个细节,我认为重要的不是刘原和刘韵真,甚至也不是邹琳,而是要关注局长岳建东的态度,如果一个分局的局长和秦笑愚勾结起来,或者暗中通气的话,秦笑愚的归案将遥遥无期。 至于古从林,我觉得他不会浑水,黑帮的生存之道就是左右逢源,凭着古从林的精明,不可能不明白秦笑愚的对立面是什么人,只要不去触碰他的利益,他肯定是谁也不得罪,那个货场经理的行为我宁愿相信是一次偶然事件,他很可能被人利用了…… 我觉得倒是要关注一下邹琳的下一步行动,他这么帮着秦笑愚,说不定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也许,秦笑愚和刘蔓冬会给她提供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作为报答,她之所以来临海市就是这个目的,一旦拿到她想要的东西,马上就会在这里消失…… 从另一个方面判断,秦笑愚也会这么做,我们且先不管他手里掌握了什么情报,但是,在目前的处境下,那些情报一钱不值,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上报的渠道,所以,他很可能会利用邹琳把情报送出去,不管有用没用,一方面可以把水搅浑,另一方面想引起高层的主意,以便摆脱目前作为通缉犯的身份……” 刘幼霜听完高斌的话,点点头,虽然没有说什么赞许的话,显然对他的分析很欣赏,忍不住问道:“那么,你认为我们下一步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高斌瞥了一眼丁朝辉,他怕自己表现的过了头会引起上司的不满,不过,丁朝辉脸上显然没有不快的神情,反而冲他微微点头,仿佛是在爱鼓励他继续说些去,这让他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他不信丁朝辉有这么大的肚量。 可既然刘幼霜提出的问题,他也不能不回答,只好说道:“来之前,丁局长和我已经做了一番研究,我们认为,不能冒险让邹琳离开,一方面盯紧她,看看是不是能够从她身上发现秦笑愚和刘蔓冬的行踪,另一方面,还要密切关注岳建东的态度…… 此外,这两天丁局长已经安排了一次全城范围的严打行动,希望通过这次行动把秦笑愚和刘蔓冬逼出来,一旦他们打算外逃,就会暴露行踪…… 我们已经锁定了刘蔓冬的一名保镖,这名保镖涉嫌杀害了三名警察,一旦罪名成立,那么刘蔓冬就有幕后指使的嫌疑,那时候我们可以公开对她的追捕,只要她和秦笑愚待在一起,说不定两个人会同时落网……” 王子同插话道:“你们不要光说不练,全市的警察资源听凭你们调动,可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连秦笑愚的影子都没有摸着,甚至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救走了刘蔓冬,现在可倒好,连警察都开始帮他的忙了,我真不知道你们整天究竟在忙什么? 不要动不动就搞严打,这种行动早就过时了,到时候最多也就抓几个三陪小姐,反而把这座城市搞得乱哄哄,说不清秦笑愚躲在哪个角落里偷笑呢……” 丁朝辉一听,眼睛一瞪,马上反唇相讥道:“王总,抓不到秦笑愚责任在我,可刘蔓冬被劫走就是你的责任了吧,当初夫人说的很清楚,我们只要查清楚刘蔓冬的藏身之地,接下来的事情就跟我无关了…… 结果怎么样?你那些高薪请来的美国保镖就跟废物差不多,居然一枪不放就被人连货柜都吊走了,如果不是高处长赶过去,那些保镖全部都成了邹琳的俘虏,我从警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新鲜事……怎么?难道你还指望我查清刘蔓冬的藏身地,再给你一次机会?” 丁朝辉只顾说的高兴,忘记了现场还有一个美国来的保镖呢,只见皮特陈脸色阴沉,听完了他的话,忍不住站起身来,盯着他用一种蹩脚的汉语抗议道:“丁局长,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怎么敢侮辱我们兄弟?什么叫废物……我看你们中国警察才是……全部的废物……还要窝里斗……” 丁朝辉一听,气的七窍生烟,也顾不上局长的身份了,站起身来用手指着皮特陈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什么玩意?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老子今天就侮辱你了,你他妈不过是用钱雇来的一条狗……要不是看在你们老板的面子上,这个城市哪有你们这些王八蛋的立足之地……” “都给我住嘴!”刘幼霜的小手在桌子上使劲拍了一下厉声喝道。 两个斗鸡似的男人互相凝视着缓缓坐了下去,可俗话说打狗要看主人面,丁朝辉的话显然让王子同受刺激了,他觉得刘幼霜那一声住嘴只是针对丁朝辉,并不针对他,况且他也自恃身份,并不怎么惧怕刘幼霜,站起身来指着丁朝辉训斥道:“丁局长,你怎么就像疯狗一样乱咬啊,既然皮特陈是一条狗,你怎么就跟狗一般见识啊……” 刘幼霜今晚本就心情不佳,刚才孟桐那句“小母狗”的话还在耳边萦绕,虽然以前两个人情热似火的时候,作为一句戏语,孟桐也经常让她咬着屁股装小母狗,可那时候是出于淫心,营造气氛,和今天的情景决然不同,她明白男人今天这声小母狗不仅有警告的意思,明显是带着侮辱和轻视的意味,当时嘴里虽然没有反击,可心里面那股恨意一路上都没有消失。 现在忽然听见几个男人嘴里狗呀狗的,神经顿时就受到了刺激,不等丁朝辉反击,又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掌,歇斯底里地喝道:“都给我住嘴,你们全都是我的狗……全都是我手下的一条狗……你们如果想互相咬,那就等到我看不见的时候……别在我面前一个个都像发 情的疯狗一样,有本事就拿出点样子让我看看,耍嘴皮子谁不会……” 一时,房间里顿时静悄悄的,每个男人都不出声了,脸上一副怏怏的神情,尽管一个个都胀红了脸,可并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说实话,如果在私下里,每个人都会心甘情愿的变成这个美丽女人胯下的一条狗呢,遗憾的是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啊。 71.狗咬狗 71.狗咬狗 72.见鬼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2.见鬼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2.见鬼了 刘幼霜发完飙后,偷偷瞄了几个男人一眼,见他们低着头不敢出声,心里顿时感到一阵得意,沉默了一会儿,缓和了语气说道:“丁局长,刘蔓冬的事情没有人怪你,但是别忘了我们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出了事情要同舟共济,而不是互相指责推诿…… 眼下的问题是,不管刘蔓冬还是秦笑愚,只要他们不出这个省,他们就掀不起大浪,刚才高处长说的情况要引起我们的重视,目前我们并不清楚秦笑愚手里都掌握了什么情报,可刘蔓冬知道的事情比在座的各位只会多不会少,绝对不能让她出去胡说,该怎么做我想你们心里都有数……” 几个男人一听,明白刘幼霜话里的意思显然已经对刘蔓冬发出了格杀勿论的命令,显然,在刘蔓冬逃跑之后,她对那笔钱已经不抱幻想了,只求马上让她闭嘴,防止她把孟桐家族二十多年的秘密公之于众。 丁朝辉觉得刘幼霜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他,那意思好像刘蔓冬的事情就着落在自己头上了,心里面就泛起了嘀咕。 心想,自己为了刘幼霜手上已经有几条命了,结果换来了局长的宝座,可基本上已经到头了,就算刘蔓冬死在自己的手里,她也没本事让自己当厅长。 何况刘蔓冬可不是南琴、刘定邦可比,如果她死在自己手里,谁知道她那些干儿子干女儿会不会找自己报仇,如果再出一个冶铁民,就算自己是公安局长,不免也要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何况刘蔓冬手里掌握着数以亿计的财富,手底下养着一支小型军队呢,绝不是自己派几个小警察就能对付得了。 这件事最好还是交给王子同,他不能只顾自己赚钱,一点力气也不出,他那些保镖不是很厉害吗?总不至于一个女人都杀不了吧。问题是这些话该怎么说出口,这女人今天受了点惊吓,火气正打着呢,还是不要当面硬碰的好。 “夫人的危机意识显然是对的,我觉刘蔓冬只要有胆子躲在临海市,花点功夫把她找出来应该问题不大……可问题是,动用警力的话难免走漏风声,将来反而惹出麻烦,最好是人不知鬼不觉……” 丁朝辉边说边观察着刘幼霜的脸色,果然,她慢慢把目光转向了王子同,于是赶紧停住不出声了。 王子同一看,瞪了丁朝辉一眼,不满地说道:“我是个生意人,干这些事不内行,我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再说,上次我就把刘蔓冬骗出来过一次,这么好的机会被你们给搞砸了,我看这件事还是非你丁局长莫属啊,干那些人不知鬼不觉的事情你们可是大行家……” 刘幼霜皱皱眉头,脸色一变,正想发火,只听高斌及时说道:“现在争论这个问题还为时尚早……我个人认为,刘蔓冬目前不会做一个告密者,尽管她知道的很多,可她自己本身就不干净。 根据警方掌握的情况,她的生意中包含了贩毒、洗钱、权色交易等多项犯罪活动,如果这个时候她出面指证别人的犯罪事实,势必要把自己扯进去,就算她把这些事情透露给邹琳,但自己绝对不会出面作证,这样一来,不管她说什么,其真实性都会大打折扣……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她的企业家和慈善家的伪装撕破,让公众对她有一个重新的认识,近来我市毒品交易猖獗,在刘蔓冬退出以后,整个市场群龙无首、各自为政,黑吃黑的火拼事件时有发生,在这种情况下,就是古从林也不敢匆匆接手,生怕受到警方的打击…… 我看就从毒品入手,在全市搞一次突击行动,抓一些贩毒团伙的头目,根据他们的口供,先坐实刘蔓冬毒枭的身份,这样一来,谁还敢跟她打交道,再对她采取行动就名正言顺了。” 高斌的这个计谋不能说不阴险,不能说不高明,可刘幼霜听完之后确实一脸犹豫的神情,好像拿不定主意,王子同一看,呲地一笑道:“高处长,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说的这个办法我们并不是没有想过…… 你也不想想,刘蔓冬过去是什么人?家里整天高朋满座,聚集了临海市大多数社会名流,就连夫人和她也有过亲密的往来…… 你现在突然说她是临海市的大毒枭,岂不是等于说我们以前都和大毒枭过从甚密?那时候市民们议论的就不是刘蔓冬,而是我们这些曾经和她有过交往的人,甚至不知道会传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谣言呢…… 所以,刘蔓冬不能审判,不能定罪,只有一个办法,要么老死,要么自己彻底消失。在她死后,我们甚至都要去参加她的追悼会,只要她不开口说话就行……” 高斌一听,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他毕竟刚刚加入这个圈子,以前的事情也只是有所耳闻罢了,哪知道会有这么复杂,于是赶紧闭上嘴,再也不敢吭声。 没想到刘幼霜偏偏就要问他。“高处长,你觉得刘蔓冬现在确实在本市吗?” 高斌诚惶诚恐地说道:“我不能确定……不过,我研究过刘蔓冬这个人,我认为她还在本市,如果她想躲到什么地方过安稳日子的话,也就不会等到今天了,事实上,根据她的性格来看,她不会甘心失去的一切,肯定会采取对抗手段……何况,现在她和秦笑愚搞到了一起,更不会主动退出了……夫人,是不是可以考虑和她做个交易……” 刘幼霜前面还连连点头,同意高斌的说法,可一听说和刘蔓冬做交易,沉下脸来说道:“不要再抱幻想了,就算你研究过她,也没有我对她了解,她那个人认死理,在关系到原则问题的时候,她不会跟任何人做任何交易……不过,我同意你的判断,她肯定不会出逃,这就给我们提供了机会,关键就看你们各位的手段了……” 王子同忽然说道:“刘蔓冬不做交易,不知道秦笑愚会不会做交易……如果我们现在撤销对他的通缉,他能不能帮我们做点事…… 秦笑愚本来就是你们公安局的卧底,刘蔓冬还是他调查的对象呢,他这种人也没什么底线,不然也不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投靠刘蔓冬了…… 刚才丁局长不是说那个女警察和秦笑愚有联系吗?我看可以派人和他接触一下,跟他谈谈条件,如果他能帮我们除掉刘蔓冬,就解除对他的通缉,甚至还可以再让他继续当警察,他这个人没什么背景,应该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等收拾了刘蔓冬,那时候怎么处理他还不是一句话……” 大家听完了王子同的建议之后都没有出声,刘幼霜笑道:“子同这个建议最起码思考的角度很有心新意,既然刘蔓冬现在跟他在一起,我们为什么不从秦笑愚的身上咚咚脑筋呢? 但是,我认为不要找那个女警察传递信息,这消息应该通过刘韵真来传递,她的话对秦笑愚更有说服力,我们甚至可以做做刘韵真的工作,如果秦笑愚能够配合我们,今后大家还是朋友……” 丁朝辉决定不发表意见,她知道刘幼霜对王子同言听计从,既然他们要发癫,干脆就有着他们折腾,反正对自己来说,什么时候干掉刘蔓冬,什么时候抓住秦笑愚都一样。 从刘幼霜对这两个人的热情来看,他们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一块心病,只要这块心病去不掉,她就必须依赖自己,王子同就不可能一人独大,在刘原被排挤出去之后,自己现在可是在唱独角戏,一旦把戏唱完,所有台词都念完的话,自己也就该谢幕下台了。 “丁局长,你觉得子同的办法可行吗?”刘幼霜指名道姓地问道。 丁朝辉犹豫了一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扭头看着高斌说道:“高处长,你和秦笑愚接触过几次,你觉得秦笑愚这个人会跟我们做交易吗?” 高斌是个聪敏人,见局长问自己,就知道他不想表态,将来一旦行动不奏效,就可以赖到王子同头上,所以 ,他让自己表态。 他看看刘幼霜,显然她对王子同的意见很感兴趣,这个时候如果唱反调就太没有眼色了。再说,他觉得秦笑愚现在对去掉通缉犯的头衔不仅是感兴趣,应该是迫不及待,只是让他出卖刘蔓冬,凭着他的性格基本上没有可能性,不过,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试试也无妨,说不定在这个过程中就能找到什么好机会呢。 “我看可以跟秦笑愚私下谈谈,只是取消秦笑愚的通缉犯身份之后,就像把一个魔王松了绑,一旦他放肆起来,要想再对他发出通缉就不大可能了,所以,在这之前必须要给他戴好紧箍咒……” 刘幼霜点点头说道:“既然大家没意见,我看马上就采取行动,至于怎么控制秦笑愚,你们不妨在刘韵真身上动动脑筋,听说这家伙是个花花肠子,喜欢女人,实在不行的话……”说着瞥了一眼身边的安娜,然后继续说道:“你们联系到他之后,可以让安娜跟他见面谈谈条件……” 丁朝辉听了刘幼霜的话,心里忍不住一阵窃笑,心想,她这是想用美人计呢,就凭秦笑愚的小流氓脾性,这个美人多半是肉包子打狗,倒是便宜了那个王八蛋。不过,他现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起码刘幼霜没有逼着他去杀刘蔓冬了。 “我这就回去着手安排,刘蔓冬刚刚被他救回去,我估计这几天他应该比较安分,不会出来活动,正好给他找点事……” 刘幼霜见打击没有别的意见了,正想说别的事情,只听身边的安娜突然问道:“夫人,那个……秦笑愚到底是什么人,有他的照片吗?” 刘幼霜娇媚地瞥了安娜一眼,心想,这宝贝,还以为自己是让她出卖色相,居然还挑肥拣瘦呢,就你那一身功夫,那个男人敢碰你呀。一想到今天安娜在车祸现场不顾一切挺身救助的情景,刘幼霜的目光变得格外的温柔,低声道:“照片嘛……丁局长那里有……先别急,等丁局长他们安排好了再说,不一定要你亲自出面……” 安娜一挺胸部,倔强道:“整天听你们秦笑愚秦笑愚的……我倒想见识一下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怎么搞的一帮大老爷们束手无策呢,难道他有三头六臂……” 刘幼霜一阵咯咯娇笑,伸手拍拍安娜的屁股,笑道:“你懂什么?再说下去,他们可又要发脾气了……” 丁朝辉趁机把安娜打量了几眼,只觉得这个女孩的长相有点混血儿的样子,白皙的皮肤,黑色的头发,可一双眼睛的眼色却不太像中国人,倒是有点像自己家里养的那只波斯猫的左眼。 他很早就在刘幼霜身边见过这个女孩了,不清楚她是从哪里找来的,以前,他总觉得这个女孩不过是刘幼霜身边的一个玩物罢了。 可今天,他看了车祸现场的视频之后不免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身怀武功,看那身手倒也不俗,自己手底下还没有这么能打的人呢。 不过,能打的人都头脑简单,就像王子同身边的那些保镖的一样,一个个胸肌隆起,走路都像螃蟹一样,可真正动起手来,竟然被邹琳一个丫头片子治得服服帖帖,这个女孩显然也是胸大头脑简单,要是真的派去跟秦笑愚谈判,还不被那小子生吞活剥了? 这时,刘幼霜忽然说道:“丁局长,安娜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今天在车祸现场跟安娜交手的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你查清楚了没有……” 丁朝辉回过神来,赶忙说道:“不用查,她是市电视台记者李微的助手,名叫李芳……不是本市人,在这里打工,擅长摄影……” “丁局长,今天这事也真是见鬼了,怎么谁的车不碰,单单就碰上了你情人的车呢……如果不是一场意外,我倒是觉得好像有人故意设下的一个陷阱似的,真没想到,你那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回去好好调教一下,看她那样子是不是把自己当做正义的化身了……”刘幼霜有点疑神疑鬼地说道。 72.见鬼了 72.见鬼了 73.装聋作哑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3.装聋作哑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3.装聋作哑 刘幼霜一口一个情人,听得丁朝辉胀红了脸,嘟囔道:“我也觉得太不巧了……她现在还在医院里呢,这事没有什么名堂,完全是巧合,再说,她根本不知道车里面坐的是您……不然……” 刘幼霜笑道:“我倒是不会跟她一般见识,今天要不是安娜,我那辆车非被她煽动的掀翻不可,听说市委王书记已经把情况向省里面汇报了,一些善后事宜你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现在的从中央到地方,对这种骚乱都很敏感,好在规模不大,不然还不闹得满城风雨……” 丁朝辉趁机说道:“今天上午,我刚好在市委向王书记汇报工作,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对我有什么成见?我还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是这个王书记也有些背景,并且和我们也没有什么瓜葛……” 刘幼霜摆摆手阻止了丁朝辉的话,皱着眉头说道:“你就别疑神疑鬼了,难道你还担心他把你的职务给免了?你只要做好分内的事,谁也动不了你……背景?现在的市委书记哪个内有一点背景……好了不说这事了,你回去告诉李微,让那个李芳来我这里一趟,安娜今天觉得遇到对手了,对她很感兴趣呢,如果可能的话,就让她留在我的身边吧,有这种身手还打什么工呀……” “你想把她留在身边?这个……李微恐怕做不了主吧,还是要看她自己愿意不愿意……”丁朝辉惊讶地说道。 “你只管叫她来,愿不愿意我来跟她说……她打工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钱嘛,我能让她有更好的前途……”刘幼霜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丁朝辉听了微微感到失望,原本他对李芳有点意思,想着什么时候近水楼台先得月,找个机会尝尝鲜,没想到刘幼霜竟然会看中她,不用说,刘幼霜出手大方,又是省委一把手的老婆,李芳即便是白痴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看来到嘴的天鹅肉多半是要飞了。 刘幼霜抬起手腕看看手表,说道:“好了,我约刘原十点钟来这里,高处长,你就先回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再重申一次,有关刘蔓冬和秦笑愚的事情,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不过,就看今天谈的情况怎么样,如果谈不好,今后他就是外人了……” 丁朝辉和王子同都感到一阵诧异,没想到刘幼霜今天不只是商量刘蔓冬和秦笑愚的事情,而且还要和刘原摊牌,丁朝辉脸上露出一丝忧郁,而王子同显然很兴奋,大声道:“早就应该跟他算账了……” 刘幼霜瞪了王子同一眼,站起身来走到高斌身边,一双雪白的小手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安慰道:“高处长,请你不要介意,我这是不想让他知道我们的家族又多了一位新成员……丁局长手头事情多,有时候可能顾不过来,刘蔓冬和秦笑愚的事情就请你多费点心,我刘幼霜是不会亏待那些为我们的事业做出贡献的人……” 高斌被刘幼霜轻轻一拍,差点骨头都酥了,美人垂顾,顿时就有种受宠若惊的荣宠,立马打起精神,身板挺得笔直,就像是一个军人站在指挥官面前一模一样,差点说出请首长放心的话来,最后激动地说道:“夫人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刘幼霜满意地点点头,看着高斌走了出去,这才走过来坐在王子同的身边,继续说道:“你们都说说看,刘原的事情怎么处理?一个人既然心生外向就不要抱什么希望了,不过,他是个聪敏人,但愿不会像刘蔓冬那样死脑筋……” 王子同抢先说道:“刚才丁局长说临海县那块地跟他有关系,我早就知道是他在暗中搞鬼,先不说别的,让他把那块地拿出来再说…… 我最近急的都快上火了,眼看着开发区成立的时间越来越近,那边的地价一个劲地往上窜,要不了多久,那块地即便不值二十个亿,也有很大的升值空间,要想从他手里拿回来,还不知道他怎么狮子大开口呢。 前几天我还去找过新来的市委王书记,没想到他尽跟我打哈哈,说什么政府保护私有财产,如果强硬收回有可能引起意外事件等等,反正根本就不帮忙,省里面有劲也使不上,那些县太爷恨不得把我手里的项目全部收回去自己开发呢……” 丁朝辉听王子同罗里吧唧说了一大堆,忍不住心里骂道:“日 你奶奶的,一听说杀人,你就装聋作哑,一听说赚钱的事情,你个王八蛋的话就比老太太的月 经带还要长……” 刘幼霜好像也觉得王子同太兴奋了,于是打断他冲丁朝辉问道:“真有这事?那块地的幕后业主是刘原?” 其实,丁朝辉刚才之所以含糊其辞地把那个投资经理向雅扯出来,本意是想通过那块地把王子同的注意力往刘韵真身上引,他虽然是刘韵真的前夫,可听说他们之间就跟仇敌一样,这两个人要是斗起来那就热闹了。 一边是省委一把手的准女婿,背后有省委一把手的老婆撑腰,另一个是银行行长,背后有省委一把手的相好、政协主席撑腰,这要是闹起来,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输赢,那块地王子同这辈子也别想拿回来,反正够他喝一壶的,可没想到,他怎么就一门心思赖在了刘原头上了呢?难道他不敢招惹前妻,觉得刘原好欺负? “夫人,王总把我的话可能听岔了,我只是说那块地现在主人向雅在中原公司担任过投资经理,后来去了新加坡,你知道,中原公司是柳中原创办的,听说最初的资金是刘韵真那里的贷款…… 后来刘原好像也有一点股份,这家公司现在已经注销了,不过,那个柳中原听说跟刘韵真有点不清不楚…… 我的意思是,那个向雅会不会跟刘韵真有关系,至于刘原,我可说不上他跟那个向雅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王总自己的猜测而已……” 王子同气愤都说道:“丁局长,我怎么就觉得你有点袒护刘原的意思?别的公司我不了解,对中原公司的情况可是一清二楚,当初,刘原就是想借用中原公司来跟我争夺临海县的开发项目,那家公司也是市政府参加竞标的公司之一…… 实际上,竞标前几个月前,那家公司还只有区区几千万资产,没想到突然就变成了几十个亿,那些钱是哪来的,不用说是刘原最后实际控制了那家公司,只不过最后项目没有到手,所以就把那家公司注销了,他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呢…… 怎么?难道我的猜测有错吗?刘韵真就算把所有家当卖了,也拿不出二十个亿……就算她有这笔钱,也不可能吃饱了撑得跑到临海县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花二十个亿买一块荒地,刘原就不一样了,他精通地产投资,可能也提前从什么地方得到了那里将成立国家级开发区的消息,所以找了一个代理人买下了我家门口的那块地,其用心可谓险恶之极,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人还是趁早让他走路为好……” 丁朝辉没想到一谈起那块地,王子同就成了一个话唠,别人连嘴都插不上,好不容易听他讲完了,这才提醒道:“你别忘了,她可是银行家,自然懂得投资之道,另外,她还是一名行长……” 王子同就像是执意要替前妻辩护似的,争辩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说的不准确,那时候刘韵真还是副行长,吴世兵才是行长,别说二十个亿,就算两个亿没有吴世兵的签字她都拿不出来……我不明白你非要这样指鹿为马是什么意思,很明显,那块地就是刘原在背后捣鬼……” 刘幼霜有个优点,遇到问题的时候,喜欢听听下属的意见,一般不会盲目决断,现在她通过丁朝辉和王子同的争论,明显感到前者有点鬼鬼祟祟,刚才他还说自己对这件事没有把握,可现在又好像执意要把这笔账算在刘韵真头上,这么看来,要么是他跟刘韵真有仇,要么就是想替刘原遮掩,倒是王子同的话说的有理有据,基本上可以断定,那块地即便不是刘原的,起码也跟他多少有点关系。 “你们提到俩两个关键的名字,一个是柳中原,一个是向雅,你是公安局的局长,近水楼台,难道就没有把这两个人调查一下?”刘幼霜态度温和地对丁朝辉说道。 “夫人,我也就是顺便帮王总一个忙,前一阵确实没有花太多的功夫去调查,既然您这么说,回去之后我就专门派两个人把这件事弄清楚……只是,那个向雅在新加坡,那个柳中原不知所终,也许刘蔓冬知道……”丁朝辉已经明白自己跟王子同太过较真了,自己的意图已经有所暴露,只是王子同不一定能察觉,可刘幼霜就难说了。于是赶紧岔开了话题。 刘幼霜一皱眉,冷笑道:“刘蔓冬那个养子柳中原实际上就是一个小混混,他能办什么公司,多半是刘韵真在中间撮合,把刘原拉进来的,只是闹不明白,刘韵真为什么要帮那个小混混呢?” 丁朝辉奸笑道:“还用问?就因为柳中原是个小白脸吧……” 刘幼霜长这么大只有过一个男人,所以,在男女之事上还是比较保守,听丁朝辉说的下流,厌恶地站起身来走回自己的座位,沉默了一下说道:“刘原就要到了,有话等一会直接问他,今晚对他不用客气,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谁跟他客气……跟这种人……” 王子同的话还没有说完,门上就传来了敲门声,只见保姆推门进来说道:“夫人,刘总来了……” 73.装聋作哑 73.装聋作哑 74.装疯卖傻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4.装疯卖傻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4.装疯卖傻 刘原胳膊底下夹着一个包走了进来,那模样就像是来到一个高档场所推销性用品的小瘪三,看的王子同差点笑出声来,不过,当他看见刘幼霜破天荒站起身迎上去的时候,就忍住了。 “刘总,你可是迟到了……”刘幼霜竟然伸出雪白的小手和刘原握了一下,这在以前不新鲜,可最近几年,刘幼霜可是从来不会主动和男人握手。 刘原好像也被刘幼霜的热情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咧着嘴笑道:“晚上和几个客户吃饭,狗日的拉着不让走,我还是接着上厕所的功夫偷偷溜出来的呢……” 刘幼霜皱皱眉头,装作没有听见他的粗话,有点不高兴地说道:“你这嘴里的酒气能把人熏晕了,难道不知道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吗?” 刘原虽然是个大老粗,可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自然有他的特长,比如他这个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心思却极为细密,就在和刘幼霜说话的间隙,他的眼睛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之后,就注意到王子同和丁朝辉面前的烟灰缸,只见两个烟灰缸里头都有不少烟头,尤其是丁朝辉面前的烟灰缸差不多有十多个,心里马上就明白了一半。 心想,妈个比的,谁迟到了,分明是故意让老子晚来一点,你们好商量什么秘密,看这样子,他们坐在这里起码有两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有什么秘密要瞒着老子,多半是在商量怎么对付老子的事情吧,看来今天晚上来的不是时候,早知道这样干脆装醉好了。不过,现在也不迟。 想到这里,刘原没有在沙发上坐下来,而是直接走到刘幼霜的面前,厚着脸皮大声说道:“夫人,今天可出大事了……马路上都是警察……” 说到这里,好像忽然发现找错了对象,马上转过身来跑到丁朝辉身边继续用洪亮的嗓子说道:“啊,丁局长在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临海市的空气这么紧张,难道有人想造反……” 丁朝辉可不清楚刘原是真醉还是假醉,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瞥了一眼刘幼霜,只见她眉头皱成了一疙瘩,赶紧说道:“刘总,先坐下来慢慢说……要不要来杯茶……” 刘原一屁股坐在丁朝辉的身边,那力道差点把沙发坐塌,伸手把裤腿拉到膝盖,睁着一双牛眼,看看王子同,有看看董朝辉,然后就看见了皮特陈,忽然裂开大嘴笑道:“这位兄弟怎么面生的很,请问贵姓?” 皮特陈见刘原相问,也不好不回答,沉着脸没好气地说道:“皮特……” 刘原一愣,随即就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笑得安娜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耳朵,可随即看见刘幼霜阴沉的脸,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伸手指着皮特陈冲刘幼霜说道:“夫人……实在对不起……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逼特这个姓……百家姓里面有这个吗……” 丁朝辉一听,基本上可以断定刘原没有喝醉,他和刘原喝过的酒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了,可从来没有见他喝成这样过,很显然,他这是在装醉,不过,就是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装疯卖傻。 “刘总,他叫皮特陈,实际上他姓陈,名字叫皮特……”丁朝辉装出一副耐心的样子给刘原解释道。 刘原一听,仰着头想了半天,好像一时明白不过来,良久才嘴里念叨着:“逼特陈……陈逼特……” 忽然眼睛一瞪,冲丁朝辉说道:“丁局长,你这人不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老刘喝了两杯酒,就可以糊弄我?他既然姓陈,那就是中国人,百家姓里有……可中国人哪有叫逼特的?难道是杂种?” 这句话一出,连丁朝辉都吓了一跳,因为刚才他讽刺皮特陈是一条雇来的狗,对方差点站起来和自己打架,这一声杂种,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耐的。 果然,皮特陈嚯地一下站起身来,伸手指着刘原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刘原好像一心要挑起事端的样子,斜着眼睛,把一支烟掉在嘴上,哼了一声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又没说你……你不是王子同的保镖吗?怎么?你还想跟我动粗?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让你出不了这座城市……” 刘幼霜对刘原可谓知根知底,知道他是个粗人,平时说些粗话的时候都装作没听见,不过,在她的印象中刘原当着她的面倒是很少太过分,除非是喝多了。 今天看来显然是喝了不少,不过,俗话说酒醉心里明,他还不至于醉到这个程度,显然是在半斤装八两,也不知道有什么意图。 “刘总,你如果喝多了就回去休息,我们找别的时间再谈,如果你再这么胡搅蛮缠的,可别怪我翻脸……”刘幼霜警告道。 刘原举起手给刘幼霜敬了一个礼,嘴里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我确实喝的有点多,不过,心里很清楚,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这是,王子同早就忍不住了,把手里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掐灭,气哼哼地说道:“好,既然你心里清楚,那我问你,你买下临海县那块地是什么意思?” 刘原好像很诧异的样子,愣了半天才说道:“你说那块地?我没什么意思?” 王子同怒火中烧,也不顾刘幼霜一再给他使眼色,大声说道:“刘总,你就别装糊涂了,丁局长都调查清楚了,那块地的实际主人就是你……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你何必偷偷摸摸,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清楚,那块地我要定了, 你就开个价吧……” 丁朝辉一听,心里把王子同的所有祖宗都问候了一遍,不过,他没有解释,他不知道刘原醉到什么程度,生怕自己越解释越麻烦,只好来个默认。 刘原端起丁朝辉的茶杯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茶,这才抬头来盯着王子同说道:“我明白了……原来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啊……” 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歪歪扭扭的香烟掉在嘴上,摸了半天打火机也没有打着,最后还是丁朝辉替他点着了,深深地吸了几口,这才盯着王子同说道:“王总,你说那块地是我的,那就肯定是我的……你王总是什么人?现在临海市的老大,金口玉言,你说那块地是我的,我敢不承认吗?谢谢你啊……”手说完扭头看着丁朝辉笑道:“还是你有先见之明,知道王总要把那块地送给我啊……” 王子同见刘原装疯卖傻,心里窝的一把火再也压不住了,直起身来指着刘原大声说道:“刘原,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交出那块地,继续当你的政协委员,要么你将失去一切,回到街上干你敲铁皮桶子的老本行…… 你以为你是谁,离开了我们你什么都不是,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暴发户,你要明白,在这个国家,暴发户的财产一夜之间就可以缩水成负数……” 74.装疯卖傻 74.装疯卖傻 75.摊牌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5.摊牌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5.摊牌 刘原好像这一次听懂了,一双牛眼瞪着王子同看了好一阵,动动嘴巴没出声,接着扭头朝着刘幼霜看过去,只见她一双眼睛也冷冰冰地盯着自己,好像完全同意王子同的说法。 最后他又转身看看丁朝辉,只有他眼神中好像有一丝同情的样子,顿时心里面就明白了,感情今天晚上把自己叫到这里来,不仅是为了那块地,还有点跟自己摊牌的意思呢。 去他妈的,反正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他们显然已经不打招呼就把自己排除在外了,再跟他们说软话反而被他们瞧不起,反倒是像刘蔓冬那样还能让他们投鼠忌器。 就凭自己手里掌握的东西足以让大家同归于尽了,何必再看他们的脸色行事呢?那个政协委员也当腻了,就让他们收回去,他们总不能把自己的财产也没收吧,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刘原的酒好像醒了不少,嘴里嘿嘿干笑两声,舔舔肥厚的嘴唇,盯着刘幼霜说道:“我最近倒是真的有点怀念以前敲铁皮桶子的时光,无忧无虑的……不像现在,总是做噩梦,梦见身后有一群恶狗追着我咬,梦见自己干过的那些缺德事…… 可问题是我一不小心就成了暴发户,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虽然心里怀念敲铁皮桶的那些日子,可也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谁要是来跟我抢,我就跟谁拼命,大不了大家一块玩蛋…… 另外,我想说……王子同,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老子替夫人流的汗比你喝的水还要多,你他妈的就是个小白脸,吃软饭的,以前吃刘韵真,认刘定邦做亲爹,现在吃……” 刘原正骂的痛快,嘴角都泛起了白沫,忽然只听刘幼霜大声喝道:“你给我住嘴!” 刘原毕竟在刘幼霜手下干了这么多年,即便现在闹翻了,可大老板的淫威还在,一见刘幼霜铁清着脸,小嘴直哆嗦,一瞬间还真有点心怯,可随即就装出一副无所谓、无赖的样子笑道: “夫人,我这是在骂这个王八蛋,跟你可没有关系……你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呢……” 刘幼霜胀红了脸,现在她可没有兴趣当刘原的女神,不过,她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刘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各有志,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们也不勉强,但是,在你离开之前,我们要把话说清楚,否则那就不是面子上的事情了……” 刘原严肃地点点头,说道:“请继续说,我听着呢……” 刘幼霜端起酒杯呷了以后葡萄酒,这才说道:“人要有感恩之心,你想想,你的今天是谁给你的,自从你跟了我之后,你的财产呈几何级增长,成了这座城市号称的首富,难道这一切靠着敲铁皮桶子能够够得来的吗?” 刘原舔舔嘴唇,笑道:“夫人,你说的不太准确,严格地来说,我是因为跟了刘蔓冬,所以财富呈几何级增长,而你也因为跟了刘蔓冬,所以才有了今天坐在这里发号施令的权力……敲铁皮桶子当然敲不来今天的一切,可我还干了一些比敲铁皮桶子更具创造性也更具风险的事情,比如,我们曾经一起帮着孟书记摆平了家庭危机,让你顺利成为第一夫人,还帮你把大笔大笔的钱从吴世兵的银行里弄出来……甚至还在关键的时候替你堵住了一些人的嘴……难道这一切可以跟敲铁皮桶子相提并论吗?你说的不错,每个人都要有感恩之心,过河拆桥的人毕竟没有好下场……” 刘幼霜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刘原这个混蛋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肆无忌惮地威胁自己,毫不隐瞒鱼死网破的意图,自己还担心他成为第二个刘蔓冬呢,实际上他比刘蔓冬更危险,如果是刘蔓冬是一颗遥控炸弹的话,那也只有自己去引爆她,她才会爆炸,而刘原简直就是一堆火星乱溅的火药,随时都能炸的自己体无完肤,看来自己想让他退休的想法太幼稚了。 “刘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可要慎重考虑……”刘幼霜冷冰冰地说道。 刘原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仍然嬉皮笑脸地说道:“夫人,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非常慎重,并且永远记在心中呢,你说吧,我洗耳恭听……”说完,藐视一切地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支烟,那模样好像是终于扬眉吐气,不用再受人约束了。 刘幼霜极力不让自己的怒气表现出来,反而柔声说道:“你知道那块地对我们在临海县的开发项目意味着什么?请你出个价,只要价格合理,这件事就能和平解决…… 第二,从今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不过,在分手之前,有些账目我们要算一下,我这里已经算过一遍了,你名下的财产应该拿出三分之一支付你欠下账目……这两件事情了结之后,你就可以回去继续过你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否则,就像刚才子同说的那样,你将一无所有…… 另外,我要告诉你,你已经背叛过我们一次了,绝对不允许有第二次……你自己刚才也提到了张红兵,事实上,在这件事上你就已经背叛了我们,你私吞了张红兵手里的那笔钱,还居心叵测地一直藏着她的其他东西…… 好了,我不想多说了,总之,你那些威胁没有任何价值,在这座城市里面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不过,你要当心自己的舌头……” 刘原一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嘴里呼哧呼哧直喘气,就像是刚从女人肚皮上爬起来似的,良久,才听他沙哑的嗓子说道: “那我就一一回复您……那块地我永远也不会卖掉,只有一个办法解决,那就是合作,既然你们非要从我的地头过,起码要留下点买路钱…… 第二,关于我欠下的账目,只有刘蔓冬在场的情况下才能算得清楚,如果她消失了,这些账压根就不存在,我不知道您是怎么算出来的…… 最后,我要说说张红兵的事情,我也许背叛了你,可并没有背叛孟书记,张红兵手里的那些钱和护照,我已经全部交给了孟书记……这就是我给你的答复,不知道你满意不满意……” 刘幼霜点点头,转身看看坐在角落里的皮特陈,不易察觉地冲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只见他悄悄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刘幼霜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机,随即换上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站起身来,拿出一只酒杯,又拿起桌子上的那瓶酒,慢慢斟了一杯红酒,走到刘原的面前,似无限遗憾地说道: “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冷静地考虑一下,也许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些年你也为我做了不少事情,在分别之前,就让我敬你一杯吧,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刘原并不是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只不过他是亲眼看见刘幼霜从她自己喝过的那只酒瓶子里倒出来的酒,所以根本没有多想,一扬脖子就把那杯酒喝干了,抹抹嘴说道: “夫人,我刘原就这脾气,你也不要见怪……”说完,扭头冲丁朝辉说道:“丁局长,不管怎么样,今后这酒还是可以一起喝的吧……” 丁朝辉坐在那里直愣神,好像压根没有听见刘原的话,只是茫然地点点头,一双眼睛却是盯着刘幼霜,在这一瞬间,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75.摊牌 75.摊牌 76.天灾人祸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6.天灾人祸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6.天灾人祸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我累了……”刘幼霜在沙发上坐下来,闭着眼睛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懒洋洋地说道。 三个男人人在院子里分手的时候,刘原没有理会王子同,只和丁朝辉握握手,然后钻进了自己的汽车。 不过并没有马上发动汽车,坐在那里愣了一会儿,摇摇脑袋,忽然感觉到昏昏沉沉的喘不过气来,就像是脑子彻底被酒精麻醉了一样。 他想推开车门下来,可浑身竟没有一点力气,紧接着意识就开始恍惚起来,感觉到副驾的车门被人打开了,看见一个男人坐了进来,把一张脸凑到他的面前,狞笑着低声说道:“刘总,夫人派我来送你一程……不过是送你上西天……” 说完,伸手抱住刘原的腰把他拖到副驾的座位上,并用保险带固定好他的身子,随即就下车转到了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缓缓开出了别墅的大院。 刘原一个脑袋耷拉在胸前随着汽车的行进缓缓摇摆,就像是在打盹一样,不过,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换残留着最后一点意识,那是一种无法释怀的悔意,早就想着要像王子同一样带几个保镖在身边,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刘幼霜站在楼上的窗口盯着刘原的车缓缓离开了别墅,这才转过身来,筋疲力尽地坐到沙发上,身子一歪就倒了下来。 一阵狂风暴雨毫无征兆地降临,密集的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掩盖了屋子里诱人的呻吟,当刘幼霜终于在一声尖叫中攀上顶峰的时候,远在十几公里之外的一座大桥上,一辆轿车失去了控制,撞断了桥的护栏,一头栽入了波涛汹涌的临海河,不到几秒钟的功夫,那辆车就失去了踪影,那情形和当年孟桐的司机邓金龙的经历一模一样。 也许是操作上的失误,两天时间过去了,刘原的尸体居然没有像预料的那样被人发现,第二天下午,聚源公司和他的家属一起去公安局报了失踪案。 因为在两天时间里,他们一直没能和他取得联系,手机也一直关机,这在他们看来很不正常,他们给公安局提供的唯一线索是前天晚上他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 如果是一般的人两天不见踪影,公安局可能不会太重视,可刘原不是一般的人,他可是临海市家喻户晓的大老板,同时还是省政协委员,公安局的人也不敢掉以轻心,不仅马上立案,还把情况立即报告了市公安局和省政协。 丁朝辉尽管对刘原的去向心知肚明,可心里面仍然感到震惊,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他一方面指示辖区的分局派人找那些和刘原一起喝酒的人做笔录,同时马上把这一情况通知了刘幼霜。 结果在一个小时之内,公安局就收到了一个匿名电话,根据他提供的线索,前天晚上十二点多钟,他看见一辆高档轿车冲下了临海河的大桥,之所以这么晚才报案,是因为当时天太黑,看的不是太清楚,后来想想总觉得不对劲,于是还是打了报警电话,不过,他怕惹麻烦,所以就没有留下姓名。 根据这个报案者提供的线索,公安局用一种很先进的探测设备,找到了距离临海河大桥三公里左右、沉在河底淤泥中的一辆轿车,于是,刘原的尸体被发现了,他之所以没有浮出水面是因为轿车太先进,碰撞时探出的气囊把他夹在了座位上。 有史以来,电视里第一次出现了头上包着纱布做现场报道的女记者,李微站在临海河河边,向全市观众报道了打捞汽车的全过程,当轿车被钓上来之后,她走到市公安局副局长常宁身边问道:“请问汽车中有尸体吗?” 常宁点点头,没有说话。 “请问已经确定死者身份了吗?”李微继续问道。 常宁严肃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好像觉得这件事没有什么秘密,没有必要保密,面向镜头一脸遗憾地说道:“是刘原……我们早前接到过他失踪的报案……初步判断是一场交通事故……” 李微不自觉地伸手摸摸头上的纱布,好像想起了自己不久前经历的那场交通事故,可脸上的表情显然很震惊,很显然,这一次她没有提前获得内幕消息,因为她是在家里休息的时候被市电视台和公安局的车匆匆忙忙接走的,只知道是去报道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 不过,李微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电视台记者,在震惊之余,她的嘴并没有停下来,紧接着就说了几句让丁朝辉很恼火的话。 “刘原?为想我就不用替大家介绍他的身份了……这也太突然了……他失踪了两天,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找到了尸体…… 公安局的初步判断是一场交通事故,难道真的是交通事故吗?这不禁令人想起不久前我曾经报道过的另一次几乎被人遗忘的交通事故,只是那一次却有人幸运的生存下来,显然刘原没有这么幸运…… 在我们关注这场交通事故的同时,我想每个人都会想到刘原的背景,想起他富有传奇的一生,同时也会想起他死后留下的上百亿的财富……” 李微的这次现场报道收视率很高,并且在不同的时间段予以重播,只是在重播的时候把她后面那几句话剪掉了,为此她很不高兴,甩下手里的工作回家继续养病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观看了她的报道之后,几个关心刘原的人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该死……难道电视台就没人了吗?非要派她去?这张破嘴……丁朝辉是怎么搞的?”刘幼霜把遥控器扔在沙发上恼怒地说道。 “哼,丁朝辉几乎把这个女人当成了公安局的代言人,可我怎么觉得她话里有话呢,如果不是她在自作聪明的话,我甚至有点怀疑这些暗示很可能是来自丁朝辉的暗示……”坐在一边的王子同阴沉地说道。 “你怀疑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刘幼霜好像有点不信似地问道。 “好处?丁朝辉现在要的可不是好处,而是想留点把柄关键时刻可以敲打我们,他和刘原虽说不上情投意合,可毕竟是两个酒鬼,在这一点上他们很能搞到一起……”王子同有点勉强地嘟囔道。 刘幼霜点点头说道:“且不管他,我们抓紧时间,有关控股聚源公司的文件都准备好了吗? 王子同点点头,说道:“刘原还活着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你明天就让人着手接管公司,记住,你自己不要出面,以免引起外界不必要的联想……别担心丁朝辉,他早就没法上岸了,如果轻举妄动,那只能是跟刘原一样的下场…… 皮特陈怎么搞的,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如果刘原的尸体找不见,马上就会引来各种猜测,闹得满城风言风语……” “让丁朝辉马上做出技术鉴定,坐实交通事故的定性,要不了多久人们就会把他忘记……我们把我子的时机非常好,在刘原和我们爆发冲突之前搞掉他,不会有人怀疑是我们干的,你应该亲自出席他的葬礼,以显示他和我们的亲密关系……”王子同阴森森地说道。 刘幼霜站起身来,斜睨着王子同冷冰冰地说道:“你管好自己分内的事,我该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教……刘原那块地拿到手之后,开发区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王子同明白自己的话触动女人敏感的神经,于是赶紧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一切都安排好了……” ≈nbs p;五个小时之后,公安机关就得出了刘原的死亡原因是因为醉驾而造成的交通事故,根据尸体解剖,尽管他的尸体在水里泡了两天时间,可胃里面的酒精浓度仍然能够说明一切。这一定性被写成书面文件正式在媒体公布,同时也给省政协送了一份。 刘韵真可没时间看电视,她晚上有一个应酬,直到十一点钟才首先接到了徐萍打来的电话。 “姐,你在哪里……天呐,刘原死了……”徐萍在电话里大呼小叫地说道,那语气听起来比当初徐召被刺死还要震惊。 韵真一愣,由于喝了几杯葡萄酒,脑袋有点晕,骂道:“你这死丫头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前天我们还通过电话……” “哎呀,什么谣言……电视里一直在播这件事……说是车祸,汽车刚刚从河里捞出来……刘原就坐在里面…… 前天你们还通过电话?可报道说刘原已经失踪两天了……姐,我觉得这事复杂了,你说会不会是谋杀?刘原都开了多少年的车了?怎么会一头栽倒河里面呢…… 除非是喝醉了,可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喝醉酒也不可能自己开车啊……对了,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去找女人了,但车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啊……”徐萍又犯了话唠的毛病,也不管韵真的反应,只管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 韵真的酒马上醒了一半,顾不上再听徐萍的嗦,赶忙说道:“你少胡说八道……你又不是公安局长……” 说完就挂上手机,拿起自己的包,对酒桌上的人匆匆打个招呼,也不管主家脸上不高兴,就像逃跑似地出了酒店,坐在自己车里的时候,接到了母亲祁红打来的电话。 76.天灾人祸 76.天灾人祸 77.遗产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7.遗产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7.遗产 “刘原的事情听说了吗?”祁红开口问道。 “妈,你能确定他死了吗?”韵真一笔那发动车,一边问道。 “你这个行长是怎么当的?全市的人都知道了,你还蒙在鼓里面呢……那块地现在……” 祁红的话还没有说完,韵真已经明白母亲在担心什么了,马上打断她,匆忙说道:“就差一点……原本我们约定这个星期决定的,没想到……妈,你觉得他……有可能是谋杀吗?” 祁红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先不要管他是被杀,还是谋杀,反正他死了这是一个事实……接下来要考虑的是他身后的事情,我相信很多人都在考虑这件事,至于是谋杀还是意外事故,那就让公安局的人去操心吧……” 韵真点点头,觉得母亲的话有道理,急忙说道:“妈,晚上我不回去了……对了,刘蔓冬那件事情你考虑好没有,他今天又催我了……” 祁红半响才说道:“本来我是不会同意的,不过……我要先和她谈谈再决定,你可以安排个时间我们见个面,如果她觉得别的地方不安全,就在家里吧……” 韵真一到银行办公室,马上就亲自给银行的几个副行长打电话,让他们不管现在在哪里,不管在干什么,都务必半个小时之内赶到银行开紧急会议。 放下电话,她走进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马上就让她冷静下来,坐在桌前发了两份电子邮件,一封发给秦笑愚,另一封发给远在新加坡的代理人向雅,做完这些事之后,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有向她报告刘原死讯的,有手下的副行长大着舌头试探着请假的,对于报告刘原死讯的电话,她都尽量让别人听起来自己好像是第一次听说的样子,置于试图请假的副行长,她只说一句话:“只要你还能走路,就必须来,如果连路都走不了的话,那明天就把辞职报告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其中有一个手机号码很陌生,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谁知道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让她感到吃惊的是,这个打电话的人竟然是古从林,自从上次在柳家洼分手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古从林是遵守诺言,不会再来骚扰她,而她则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要跟一个黑帮头目做什么交易。 “我猜你已经得到消息了,并且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古从林就像一个预言家似地说道。 韵真谨慎地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古从林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用怀疑,他是被谋杀的……几天前他来找过我,他提到了一个新公司,只有你我他三个人…… 当时我没有表态,因为三角虽然牢固,可也容易引起纠纷,既然他死了,这家新公司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你手里的那块地我很感兴趣,以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做地主,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韵真一愣,要不是刘原已经死了,她真相破口大骂,平静了一下低声问道:“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保得住那块地,别忘了你可是公安局打击的对象……” 古从林哼哼了几声,也小声说道:“公安局是讲证据的,他们不敢随便动我,我现在是个商人,保护台湾同胞的经济利益政府的一个重要政策……至于说我凭什么能保住那块地嘛……很简单,当金钱散发出死亡的气息的时候,就不会有人敢靠近它……” 韵真心中一颤,马上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还有工作要做,再见……” 古从林赶紧说道:“最后一句话,我不会逼你,强扭的瓜不甜,如果你觉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给我打这个电话,这个号码只接受来自你那边的消息……” 韵真挂断了电话,坐在那里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把那个号码存了起来,并且给机主起了名字叫做“老头”。 韵真的命令得到了彻底的执行,副行长们没有一个缺席,只不过有两个喝的确实有点多,她让他们像自己一样去卫生间用凉水清醒了一下,然后就在小会议室召开了紧急会议。 显然,有几个副行长似乎已经猜到了韵真这么晚把他们叫到这里开会的原因,可还是有那么两个不太敏感的副行长坐在那里云里雾里,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韵真也解释,只管下命令。 “马上把聚源公司在我行所有的贷款清理一下,看看还有多少没还……立即冻结聚源公司在我行的所有账户,成立一个财务小组,明天一大早就进驻聚源公司…… 派人去市政府交涉,为了保护银行的财产,在聚源公司的账目没有查清楚之前,这家公司暂时由银行代管……” 这个会议接连开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半夜两点多钟才散,副行长们走后,韵真也不想回家了,就住在了办公室里,她躺在小床上,给远在柳家洼的妹妹韵冰打了一个电话,一直说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就辗转反侧,焦急地盼望着第一丝曙光的出现。 360 秦笑愚救出刘蔓冬之后确实紧张了一阵,他以为不但王子同不会善甘罢休,警察也会抓紧对自己的搜捕,丁朝辉的全城严打计划他已经从邹琳那里听说了,毫无疑问,这次严打的真正目标就是自己和冶铁民。 可没想到老天爷好像对他格外垂青,先是冶铁民二次作案,并且在全市闹得沸沸扬扬的,搞得丁朝辉腾不出手来,紧接着,在刘幼龄的推波助澜下,居然又发生了一次不大不小的群体事件,搞得丁朝辉手忙脚乱,这让他获得了难得的喘息机会,暂时不用担心警察对对他采取大规模的行动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刘原意外死亡的消息。秦笑愚接到韵真邮件的时候已经从电视上了解了一切,他当然不会幼稚地认为刘原是肆意交通事故,毫无疑问,刘幼霜可能嗅到了刘原背叛的信息,为了防止再出现一个刘蔓冬,所以就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在人们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出手了。 不过,说实话,刘原的死对秦笑愚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无非是少了一个调查对象,可他现在已经不是卧底了,刘原的价值显然也就不存在了。不过,他意识到,刘原死后,刘蔓冬就成了刘幼霜最后的障碍,她肯定会不择手段地想除掉她,这样一来,自己的处境也将会因为刘蔓冬而变得更加危险。 “你坐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了,在愣什么呢?” 秦笑愚惊醒过来,见刘蔓冬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走过来。女人经过几天的休养之后,已经恢复了元气。 “如果你想离开临海市,现在正是大好时机……”秦笑愚盯着刘蔓冬说道。 刘蔓冬在秦笑愚对面坐下来,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在考虑怎么样采取行动呢,没想到是在想着怎么样当逃兵呢……这种废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怎么?是不是刘原一死,你害怕我连累你……” 秦笑愚脸上一热,嘟囔道:“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这还不是替你担心……” 刘蔓冬似无奈地叹息一声,眼睛盯着窗外,一副伤感的样子,幽幽说道:“没想到刘原就这么死了……” 秦笑愚明白,刘蔓冬和刘原毕竟相识多年,并且曾经有过很深的交往,虽然后来分道扬镳了,可在得知他的死讯的时候,心里面难免有点兔死狐悲的 感觉,实际上,在王子同和刘幼霜背叛她之后,能让她牵挂的故人也就剩下吴世兵和刘原了。 “你猜猜,这件事是刘幼霜指使王子同干的,还是丁朝辉的人下的手?” 刘蔓冬没好气地说道:“我没功夫猜这种无聊的问题……反正是杀人灭口,当然,他们的眼睛还盯着刘原的钱袋子呢,你就看着吧,谁最终继承了聚源公司,谁就是凶手……” “还用说吗?最终刘原的钱肯定是被王子同和刘幼霜瓜分了,他们控制着法院检察院,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就能吃掉聚源公司……” 秦笑愚嘴里说着,心里面就想起了韵真,想起了自己给她的那些钱,心想,如果没有刘幼霜参与,那笔钱原本现在可以派上用场。聚源公司目前肯定是一片混乱,如果趁机收购这家公司也不是不可能的,刘幼霜他们无非也是采用这种伎俩,总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公开抢劫吧。 刘蔓冬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祁红那边究竟有消息没有?” 秦笑愚这才想起韵真的邮件,有点不情愿地说道:“祁红每天有答应你藏到她的家里,不过,她同意跟你见一面……” 刘蔓冬站起身来说道:“你尽在这里说废话,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说?那你赶快安排啊,我必须要抢在他们动手之前和孟桐见一面……” 秦笑愚一听,刘蔓冬算是铁了心了,别指望她会离开临海市,可她的那些想法总是觉得有点异想天开,孟桐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怎么会见她呢?再说,祁红也未必会拉这个皮条。只是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见刘蔓冬,不知道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对了,昨天你都跟邹琳说了些什么?”邹琳昨晚和刘蔓冬躲在卧室里谈了好几个小时,秦笑愚到现在还不知道她们谈了些什么。 刘蔓冬诡秘地一笑,说道:“这丫头很幼稚,根本不懂政治……我只是给她讲了几个故事,就看她的悟性了……她应该离开临海市了吧……” 秦笑愚料想邹琳也不可能从刘蔓冬这里得到什么,自己跟她都混到这个份上了,还一直云里雾里的,她一个丫头片子怎么会获得她的信任呢。 “应该走了吧……你不告诉她真相是对的,否则很可能害了她……”秦笑愚无精打采地说道。 刘蔓冬盯着秦笑愚狡黠地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还把真相告诉你?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真相,谁赢了这场游戏,谁的话就是真相,否则全都是谎言…… 这个道理难道你还不明白?你不是自以为掌握了某种真相吗?就凭你现在的身份,就算把嗓子喊哑了也没人信……对了,不知道刘原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秦笑愚惊讶地说道:“你该不会是想去参加他的葬礼吧?” 刘蔓冬没有直接回答,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到时候他们都会去参加他的葬礼,一个个戴着墨镜,脸上一副沉痛的样子……这就是你看见的真相……” 秦笑愚搞不懂这个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犹豫了一下,仿佛有所醒悟,吃惊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在刘原的葬礼上让我干点什么吧。” 刘蔓冬一愣,随即吃吃笑道:“瞧把你吓成这样?好了,赶紧想办法安排我和祁红见面吧,越快越好……” 秦笑愚站起身来不满地嘟囔道:“我现在不仅是你的保镖,还是你的私人秘书呢……” 刘蔓冬转过身来,盯着他嗔道:“怎么?你难道不感到荣幸?哼,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趁着我不在的时候,你竟然敢占我干女儿的便宜……” 秦笑愚一听,赶紧说道:“我今晚要出去转转,都快憋死了……”说完一溜烟逃了出去。 77.遗产 77.遗产 78.吓破了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8.吓破了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8.吓破了胆 刘原死后,刘幼霜一伙原本想做点手脚,让聚源公司宣布破产,然后低价收购聚源公司,可万万没想到,刘韵真居然以保护银行资产的名义第一时间控制了聚源公司的财务,并且已经对刘原名下的公司和财产进行审计。 这一意外情况让刘幼霜措手不及,她原本还试图通过临海市法院和相关部门阻止刘韵真的行动,没想到碰了几个软钉子。 连一向对她唯命是从的法院院长也一副为难的口气告诉她,刘韵真的行动受到省总行领导的支持,并且新来的市委王书记也已经做了明确的指示,同意银行暂时托管聚源公司的所有财产。 到此,刘幼霜竟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她这时才想起孟桐那天说过的一句话:离开了老子,你什么都不是,谁也不会听你的…… 刘幼霜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室中呆呆地发怔,她隐隐预感到这件事似乎是个不祥的预兆,权力一旦受到推诿,就证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操作,这只手不应该是孟桐的,他还不至于会操心这种破事,多半是那个新来的市委书记王梦阳在暗中捣鬼。 不过,如果自己现在去求丈夫插手这件事,多半不会有结果,他现在巴不得自己放下手头的一切,甘心在家里做一个花瓶,也许,他还有一个见不得人的目的,那就是想让他的女儿孟欣来取代自己。 哼,他们未必也太小看自己了,权力不起作用的时候就用金钱,金钱的威力有时候并不比权力小。 “你对你的前妻看来是一点影响力也没有……你说她难道是真的在保护银行的资产吗?我觉得她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出于职业的考虑,并应该只故意在跟我们作对……”刘幼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个丰满的屁股不断在王子同的眼前晃来晃去,搞得他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很难说……”王子同皱皱眉头,他才不相信韵真保护银行资产的鬼话呢。“当年她老子就是个十足的伪君子,嘴上唱着搞掉,暗地里却伸手要好处,又其父必有其女……” 刘幼霜点点头,喃喃道:“解铃还须系令人……我要亲自找她谈谈……” “你想和刘韵真谈这件事?”王子同吃惊地问道。 刘幼霜缓缓摇摇头说道:“不,我要找她母亲祁红谈谈……刘韵真年纪轻轻能混到今天,还不是祁红在背后替她铺路,她应该会听母亲的话,也许,可以让她开个价……” “你可别忘了她和老头子的关系……”王子同担忧地说道。 刘幼霜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是让她把这事传到老头子的耳朵里,我就不信,他的胳膊肘还能朝外?我可是在替他们孟家创事业,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不管怎么样,就算聚源公司我们不要,那块地必须拿到手,不然后面的麻烦就多了……我真想不到欧阳龙竟然当上开发区的管委会主任,他可不是我们的人,当初你怎么就没有想象办法安排一个自己人呢?”王子同说道。 刘幼霜恼怒地说道:“你以为我是组织部长,想安排谁就安排谁?我告诉你,今后只能用钱砸了,现在市委的王梦阳显然不买我的账,你找人试试,看看他喜欢不喜欢钱,如果有可能,最好还是不要跟他发生冲突,对我们来说现在可是多事之秋,可以说的上是内忧外患,做什么事情表面上还是尽量低调一点,暗地里可要把神经绷紧了…… 丁朝辉来电话了,省政协已经给市委市政府发了一个函,让市公安局对刘原的交通意外事故进行调查,显然他们不相信刘原是出于意外事故……王梦阳对丁朝辉说的话显然有警告的意味,他让丁朝辉对自己的调查结果负责任……” 王子同哼了一声道:“丁朝辉是不是马上就吓破胆了,我早说过他是个墙头草,我们可要防着他一点……我看,那个高斌倒是个有脑子的人,他显然还没有主人,不行的话,我们就在他身上花点功夫……” 刘幼霜沉吟了一下说道:“不到最后,丁朝辉不会走绝路,现在还没必要风声鹤唳,我们抓紧办手头的事情,为了预防万一,你让皮特陈和他的那些保镖回美国去,刘原的事情他们一百年也调查不清楚……” “可我总觉得刘蔓冬在暗地里对我虎视眈眈,皮特陈可是我的贴身保镖……刘蔓冬不除,我这心里总是一块心病,现在丁朝辉是指望不上了,我只有指望皮特陈了,现在让他们回美国还不是时候……”王子同忧心忡忡地说道。 刘幼霜眼睛一瞪说道:“刘蔓冬事情我自有安排,这些人不能留在这里,我可不想冒这个风险…… 别忘了,我们和他们之间连个缓冲余地都没有,他们中的一个如果出事,直接就能找到我们头上,事实上,就算他们回了美国,我心里还不踏实呢,这些用钱雇来的人,哪有什么忠心可言,你应该培养几个自己人…… 再说,你那几个保镖在酒店和货场都露过面,已经引起了别人的主意,公安局可不是铁板一块,丁朝辉上任时间不长,我不敢担保他能够控制整个局势……” 王子同只好沮丧地说道:“那我只有去物色几个新保镖了,不过,也只能让他们待在身边壮壮胆,计算有什么事情,难道还敢让他们参与?” 刘幼霜忽然一阵咯咯娇笑,盯着王子同说道:“你还说丁朝辉吓破了胆,我看你是被刘蔓冬吓破了胆吧……你只管去找保镖,让他们整天跟在你的屁股后面,至于有什么活要干,安娜一个人就足够了……过几天,那个李芳就要来了,如果她值得信赖的话,我们就又多了一耳光帮手……” 王子同惊讶道:“街上随便碰见的一个女人,你怎么就这么相信她?” 刘幼霜低声道:“并不是随便碰见的一个女人,那天安娜跟她一交手,就觉得这个女人看上去很面熟,原来她在互联网上见过一张照片,你猜猜这个李芳是什么人?” 刘幼霜见王子同一脸期待的样子,顿了一下说道:“她曾经是一名记者不假,可她也是格鲁吉亚叛军中的一个成员,也许在那里待不下去了,所以跑回来躲躲……不过,现在还说不上,等安娜跟她谈过之后再说,一个从格鲁吉亚跑回来的人,在国内应该没有什么背景……” 王子同惊讶道:“没想到电视台竟然还藏着这种人才,如果真的可信的话,就给我当保镖算了……” 刘幼霜白了男人一眼,嗔道:“你又想打什么主意?告诉你,我身边的 女人不许你染指……对了,你跟孟欣的关系究竟怎么样了,她整天在忙活什么,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王子同叹口气道:“别说你见不到,我见她一面都不容易,前几天跑出去旅行了,说是心里烦……我怎么觉得她最近好像心事重重……” “你为什么不尽快把婚事办了呢?你还在等什么?是不是担心孟桐有一天会垮台?”刘幼霜盯着王子同问道。 王子同躲避着刘幼霜咄咄逼人的目光,嘟囔道:“不是我犹豫,没次谈到婚事,她总是推三阻四的,我觉得是不是孟书记没有最终点头……” 刘幼霜嘲笑道:“子同,你有的时候未免太不像男人,这种事你不要管孟桐点不点头,只要把孟欣搞定,当老子的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子同胀红了脸,刘幼霜的话揭了他的疮疤,他总觉得她已经听说了自己在美国换家具的事情,如果换个人这么说早就恼羞成怒了,可当着刘幼霜的面还不敢发泄,只能怏怏地说道:“我可没有这么下贱,凭我的身份 什么女人找不上,没必要对她低三下四的,说实话,她那公主的脾气我还真有点受不了……” 刘幼霜冷冷说道:“你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晚了一点,我知道,你一直念念不忘刘韵真,可我听说,她对你可是恨之入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个时候,你和孟欣的婚姻对我们有益无害,今后你们怎么样我可不管,但从目前的情势来看,你还是乖乖装一下孙子,赶紧跟她把婚事办了……” 王子同对刘幼霜的意图心知肚明,他知道刘幼霜并不是替自己和孟欣考虑,而是想通过孟欣和自己婚姻来挽救她自己和孟桐渐渐破裂的关系,同时,孟欣一旦和自己结婚之后,对她的威胁也就不会有这么大了,以前,她对这桩婚姻可没有这么热心,她这种急迫的心情恰恰说明孟桐对自己和孟欣的婚姻可能有了微妙的变化。 “等忙完手头这些事情,我准备找她好好谈一次,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最好和孟桐亲自谈谈,我可不想和孟欣结婚的时候,他父亲不能来参加婚礼……” 刘幼霜笑道:“你就放心吧,我了解他,他可是个要面子的人,只要你有本事把生米做成熟饭就由不得他不答应……我就奇怪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连……她的肚子都弄不大呢,如果她的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王子同一听,顿时就泄了气,因为他自己清楚,从美国买来的这杆枪打出的子弹对女人没有任何威慑力,这件事如果让孟欣知道了,别说结婚了,不马上和自己断绝关系就不错了。 其实,王子同只说对了一半,孟欣心事重重确实不错,但并没有出去旅行,她只是不想跟王子同见面,所以找了一个借口躲在了她母亲张红兵在本市的一套豪华公寓里面。 当然,孟欣的心事倒不是和王子同的婚姻问题,而是她瞒着刘幼霜从公司挪了五千万资金私下炒股票,结果在短短半个月之内亏了百分之三十多,眼看着就要到月底了,如果不能把这笔钱补上,刘幼霜那里可无法交代。 这两天她就整天躲在房间里苦思冥想,考虑着到什么地方先拆借一点,把这个窟窿先填上,否则,这件事一定会被刘幼霜闹到父亲那里去,到时候免不了又要挨一顿训。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后妈肯定会利用这件事进一步削弱自己在公司的影响力,如果不是父亲的关系,说不定她早就把自己赶出公司了,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 “哎呀,小欣,快来看……刘原死了……” 忽然,从客厅里面传来母亲张红兵的惊呼声,那声音中似乎充满了恐惧,孟欣大吃一惊,一翻身就跳下床来,冲进了客厅,嘴里还嚷道:“妈,你在胡说什么?”说完,一双眼睛就被电视上的画面吸引住了。 78.吓破了胆 78.吓破了胆 79.手头紧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9.手头紧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79.手头紧 由于刘原和张红兵之间的特殊关系,孟欣对他怀有比较特殊的感情,一直尊称他为刘叔,不管当初刘原是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偷偷私藏了张红兵,但客观上毕竟救了母亲一命,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况且,张红兵本人也对他怀有感激之情,所以,乍一得到刘原的死讯,她和母亲一样感到震惊,甚至心里还有点难过。 “妈,这怎么可能呢……”孟欣电视上李微的报道之后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道。 张红兵双眼发直,盯着电视机喃喃说道:“是他们干的……谋杀……他们竟然连手段都没有变一下……那一次是刘蔓冬……这一次则是刘幼霜……这两个女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当然,他们的背后就是你那个伪君子父亲……” 孟欣听了身子微微一颤,低声道:“妈,你可不要胡说……公安局的人都说了,他是醉驾……是车祸……” 张红兵冷笑道:“当然是车祸,邓金龙的死到现在不是都被认为是车祸吗?不过这是一起人为的车祸……哎,刘原也算是自食其果,他早就算到自己有这么一天了,因果相报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孟欣见母亲闭着眼睛只管念佛,虽然也隐隐觉得刘原的死似乎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过,她并不太相信刘幼霜会和这件事有关,更不要说怀疑自己的父亲孟桐了。 其实,她一直都认为刘原和刘幼霜、王子同都是一条线上的,就算彼此之间在生意上有点矛盾,也不至于互相残杀啊。如果说他的死不是一次意外的话,一定还有其他的仇人。 不过,孟欣这时没有功夫去考虑刘原死亡的真相,她的脑子里想着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刘原死后,谁将入主聚源公司,这家公司正处于上市的前夜,不仅本身拥有可观的资产,一旦上市成功,无疑就是一个金融帝国,谁要是控制了它,一夜之间就能成为全国屈指可数的几个富豪之一。 “妈,你说……刘原也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他死后,聚源公司会落入谁的手里?”孟欣心里想着,嘴上忍不住问了出来。 张红兵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女儿问道:“看你这样子,是不是也想分一杯羹啊……” 孟欣娇声道:“妈,人家只是关心一下嘛,你不知道,刘叔去年给了我一点聚源公司的股份呢,可惜只有百分之三,连董事会都进不去……” “刘原公司的资产上百亿,百分之三应该也不算小数目了,他还不是想拍你爸的马屁才给你的?你这死丫头,股票上赔了钱,是不是在打这百分之三股份的主意?”张红兵嗔道。 “那怎么办呢?这个月底之前我必须把那笔钱补上,不然她肯定不会放过我,说不定会跑到我爸那里去闹呢……可是,刘原刚死,聚源公司的股份肯定会贬值,这个时候出手太吃亏了……”孟欣患得患失地说道。 “你到底赔了多少钱?”张红兵没好气地问道。 “缺口差不多两千万……”孟欣撅着嘴说道,她知道母亲手里可能有点钱,可怎么好意思向她开口呢。 张红兵哼了一声,嗔道:“堂堂省委一把手的女儿,竟然会为了区区两千万块钱发愁,我看你啊……这些年被刘幼霜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压制的没有一点行动能力了…… 欣儿,你要记住,你是孟桐的亲生女儿,她刘幼霜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表子货,要不是你爸鬼迷心窍,她怎么会如此猖狂,你根本没必要怕她,别说两千万,就是两个亿也是花的孟家的钱,关她屁事…… 话又说回来,你看看别的省委一把手的儿子女儿,人家都在干什么,要是让他们知道你为了两千万快钱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非要笑掉大牙不可,就凭着你这张脸,不管向谁伸手,难道还有人敢拒绝你?亏你还是宏信证券公司的副总经理呢,我看都快成了刘幼霜屁股后面的小可怜虫了……” 孟欣胀红了脸,觉得母亲的话虽然说得过于直白,可道理却一点没错,这些年自己可不是在刘幼霜的淫 威下战战兢兢吗?但凡自己有点魄力,早就跟她分家了,要不然两个人的关系也该倒过来才行,搞得现在连母亲都看不起自己了。 “妈,你知道什么呀,她动不动就跑到我爸那里告状,说我整天不务正业,乱花钱……反正没说过我一句好话,我爸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说,你当年不是也跟她斗过吗?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了……”孟欣委屈地说道。 张红兵一听,气愤地说道:“好好,你这死丫头就这点出息,竟然跟老娘比……你就等着吧,等着她一脚把你踹出来,到时候连你爸都要被她控制在手心里……那时候,这临海市恐怕都不会有你我母女的立足之地……” 孟欣见母亲发脾气,后悔刚才不应该刺激她,连忙说道:“妈,你也不要说得太严重……她如果做得太过分,我也不会让她得寸进尺……不过,我一直都想自己独立出来,不想总是做她的跟班,可我爸就是不同意,说我还不成熟……” 张红兵用指头点着女儿的脑门说道:“既然你想独立出来,自己去做就对了,干嘛非要请示他?光是这一点就显得你不成熟…… 你大学毕业,人又漂亮,还有一个当省委一把手的爹,就凭这些条件,干什么事情干不成?人家草根的子女大学毕业之后都敢于自己创业,难道你就这么怂?我看你是被那个表子训练的没一点朝气了…… 其实,她巴不得你没有出息呢,这样就不会有人跟她竞争了,你越没出息,她就越在你爸面前损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你爸也会对你失望,最后只好去依赖她了……” 孟欣听得心烦意乱地倒在沙发上,双手捂着眼睛娇嗔道:“哎呀,别说了……烦死人了……” 张红兵叹口气,来到女儿身边坐下来,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欣儿,你可不要自暴自弃啊,你知道,妈妈之所以能活到今天,还不是指望着你……哼,我就不信,咱们母女两个都不是那小 表子的对手,我还想活着看她倒霉呢……你起来,你不是想要聚源公司吗?” 孟欣一听,马上一咕噜爬起身来,惊讶地盯着母亲看了一阵,心想,难不成她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控制聚源公司?随即就沮丧地靠在沙发上,嗔道:“妈,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你女儿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要有耐心,时机一到,我就会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张红兵马上眉花眼笑地说道:“这才像我的女儿嘛……来,妈有份礼物送给你……我告诉你,刘原早就预感到自己有这么一天了,他早早就对身后的事情做了安排……你爸虽然不信任你,可这刘叔对你确实不错,他给你留下了点东西,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孟欣一颗心砰砰乱跳,尽管她还不知道刘原会给自己留下什么东西,可显然应该是他的遗嘱,既然他已经预感到自己有一天会出事,那么,这份遗嘱自然不同寻常,不可能仅仅是留点钱的问题。 “妈,他……什么时候……东西在哪里……”孟欣激动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张红兵嗔道:“瞧你这小样,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会放在家里面,还不快穿衣服,我猜,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刘原的遗产呢,王子同和那个小 表子也不例外,不过,就先让他们狗咬狗去,反正这公司他们拿不走……” 孟欣一边穿衣服,一边盯着母亲不可思议地问道:“妈,他……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张红兵转动着轮椅停在门口,扭过头来盯 着女儿严肃地说道:“因为,对他来说,我就是他的亲人,我们在一起十几年……实际上就像夫妻一样……要不是他意识到自己有危险,我们也不会分开,前一阵,我们已经悄悄办了结婚证……” “啊……”孟欣嘴里一声娇呼,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其实,当她第一次在刘原那里见到母亲的时候,心里就怀疑两人之间已经有了某种特殊的关系。 毕竟,那时候的母亲风韵犹存,孤男寡女单独相处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发生点暧昧的关系呢?可既然母亲自己不说,为了顾及她的面子,从来没有当面问过,谁曾想到他们的关系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亲密。 孟欣不禁想起了社会上一直流传的一个关于刘原对爱情忠贞不渝的故事,没想到他那个不离不弃、相守多年的瘫痪老婆竟然就是自己的母亲。 79.手头紧 79.手头紧 80.警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0.警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0.警觉 徐萍这两天运气不佳,虽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家大客户最终还是被另一家银行挖走了,今年的储蓄额至少损失了几十个亿,气得她直骂那两个客户是白眼狼,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那家银行开出的条件可比自己有诱惑力,说不定私下还给客户搞点回扣呢。 中午,徐萍陪着几个客户吃过饭,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分行,刚进门就见副行长张睿跑过来低声说道:“徐行长,有个大客户找上门来了……” 徐萍以为张睿在开玩笑,没好气地骂道:“神经病,我现在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对了,我刚刚有个想法,为了培养客户的忠诚度,我准备在年底的时候组织一批企业的负责人去南极玩一趟……你琢磨一下,先联系一下旅游公司,再拿出个计划来我看看……” 张睿睁圆了眼睛惊呼道:“行长,去南极?这……现实吗?” 徐萍一摆手,一边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边说道:“瞧你少见多怪的样子,你也不想想,现在那些企业家们哪里没去玩过,如果想引起他们的兴趣,只有出奇招了……南极有什么新鲜的,如果月球上现在上的去,我巴不得组织他们去一趟呢……” 张睿知道行长还在为那两个被撬走的大客户赌气呢,于是陪着笑说道:“你说的也是,不过,真的有个大客户自己找上门来了,就在会议室等着你呢,我现在就去请他到你的办公室来……” 徐萍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个痛快,心想,说不定又是一个慕名而来的追求者呢,这帮混蛋以为在自己这里存几个钱就能让自己松裤腰带似的,去死吧,老娘又不是没见过钱。 正琢磨着,只见张睿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徐萍一看,心里直骂张睿眼睛没水,这哪是什么大客户,正是自己这段时间最不想见到的人。 张睿正想给两个人作介绍,徐萍就冲她摆摆手说道:“好了,别介绍了,我们认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徐萍这才挤出一丝笑容故作热情地招呼道:“原来是于总,怎么也不给我来个电话?我还一直想找个机会请你吃顿饭呢,上次的事情多亏你……” 来的这个男人正是货场老板于涛,自从上次帮徐萍两个所谓的客户考察了王子同的仓库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没想到今天突然不吭不哈地就找上门来了。 “徐行长,你真是个大忙人啊,可别怪我做不速之客,我给你打过好几次电话,可能你正在开什么重要的会议,都没有接,所以今天只好不请自来了……”于涛大刺刺地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有点不怀好意地笑道。 徐萍脸上一阵尴尬,其实,她知道于涛给自己打过几次电话,不过,她都没有接,因为纳西秦笑愚的人洗劫了王子同的仓库之后,她就有点胆战心惊的,尤其是听说那帮人还和警察发生了枪战,就明白自己介绍给于涛的是两个什么客户了。 尽管当初接受韵真的任务时,心里有所准备,可怎么会想到居然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好在韵真告诉她,只要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事要不了多久就会过去,可她还是心中忐忑,因为即便公安局的人不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难道于涛也不清楚?这下可好,终于被他堵在门里面了,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图。 “于总,先喝杯水……哎呀,你看我……从早上起就马不停蹄的,这不,刚刚进门,马上还要出去……要不这样,晚上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吃饭?”徐萍只想先把于涛打发走,然后马上向韵真求救,因为她确实没有想好怎么应付这个突然袭击。 “徐行长,你就别客气了,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我也只是占用你一点时间……”于涛似笑非笑地盯着徐萍,似乎已经把她那点小心眼看透了。 徐萍只好在办公桌前坐下来,强装笑脸说道:“哦……那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于涛绝口不提上次那两个客户,而是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来想请徐行长帮个小忙,我想你不会拒绝我吧……” 徐萍好像听出点意思来了,毫无疑问,于涛这是在让自己还他的人情呢,且先听听他想让自己帮他什么忙,想必多半是要从自己这里贷点款,如果数额不大的话,只好息事宁人了。 “于总,你还没说什么事呢……我的能力可是有点的很,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你,如果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的话……” 于涛马上打断徐萍的话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你,我这件事只要你一句话就行……”说着,在沙发上挪挪屁股,朝着徐萍靠近一点,低声道:“我想和你做个以钱换钱的买卖,也就是在你的银行开几个账户,然后按时打进资金,同时你给我指定的几家公司提供贷款,我的那些钱就当做是抵押……” 于涛还没有说完,徐萍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心里不免吃了一惊,因为在她看来,于涛不过就是一个货场的老板,根本就没有多少现金流,即便生意红火,他做的是合法生意,干嘛要偷偷摸摸找自己洗钱呢?他究竟有什么背景? “于总,我很感激你上次帮了我的忙,可你也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我无法帮你,你那不是再让我帮忙,而是在毁我呢……”徐萍明白了于涛的用意,心里反而冷静下来,不冷不热地说道。一边心里琢磨着他要是用上次那件事胁迫自己该怎么办。 于涛拿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从理论上来讲确实有一定的风险,但是,据我所知,几乎所有的银行都有这项不公开的业务,只要操作得好,风险就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化解,再说,现在做什么没有风险呢? 只不过这项业务的要求也很高,他不仅要求合作的双方互相信任,而且还要利益相关,这也是我来找你而不去找别人的原因……” 徐萍听了心里好笑,听于涛的口气,好像自己应该感到荣幸似的,不过,她也承认于涛说的没错,洗钱在目前的银行界并不是一件新鲜事,前行长吴世兵不知道替刘原和刘蔓冬洗了多少钱,只是像他这种规模的洗钱行为比较罕见而已,小规模的洗钱比比皆是,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前一阵韵真的妹妹在她这里开了一个账户,短短两个月时间就有上亿的资金打进来,她心里很清楚,这些钱绝对不会是她卖血燕窝赚点钱,她甚至怀疑是韵真在幕后操作这件事,所以,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反正有韵真在后面撑腰,天塌下来也有她顶着呢。 可于涛就不一样了,谁知道他的钱是什么来路,何况自己对他的底细也一无所知,和他干这种名堂风险太大了,万一出事,韵真也救不了自己。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之间有什么共同利益?”徐萍故作糊涂地问道。 于涛不慌不忙地说道:“前两天公安局有个处长去找我了,他让非要我说出你介绍的那两个客户的来历,你也知道,那两个客户是你介绍给我的,我怎么知道他们什么的来历,我想你肯定是清楚的。 不过,我于涛是个讲义气的人,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出卖朋友啊,所以,我一口咬定他们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可那个处长显然不相信我的话,他让我好好想想,如果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要以安全为由封了我的货场…… 没办法,我只好把这件事向我的大老板做了汇报,我的大老板说,绝对不能出卖自己的朋友,这件事就由他来摆平好了,不过,他让我来找你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个小忙,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你的大老板是谁?”徐萍警觉地问道。 80.警觉 80.警觉 81.无限感慨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1.无限感慨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1.无限感慨 于涛笑笑,似乎很自豪地说道:“如果提起他的名字你也应该听说过,人们都叫他古叔……” 徐萍顿时就张大了嘴巴,差点忍不住哭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和本市黑帮扯上了关系,按照于涛的说法,应该是古从林看上了自己,他显然是想利用自己欠于涛的人情胁迫自己成为他洗钱的工具。 这就不奇怪了,于涛自然也是黑帮的成员之一,虽然他表面上经营着货场,可暗地里的经营范围就广了,从毒品到走私,从地下钱庄到贩卖武器,只要是法律禁止的生意,没有他们不参与的,所以手里面的脏钱多的就像是银行金库里的硬币,没有几家可靠的银行帮他洗钱,永远也无法成为合法的投资。 于涛见徐萍坐在那里只顾愣神,接着说道:“徐行长,请你不要以为我是在用上次那件事要挟你,那件事只不过是我们相识的一个媒介而已,事实上,我们对你有所了解,你以前的上司张淼极力推荐你,他认为你是一个敢想敢做、处事果断的人,并且和银行的上层也有着良好的关系,所以,古叔才对你如此的器重……” 这个老 表子,她显然是在报复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很显然,于涛在自己面前毫不忌讳地说出张淼的身份,说明他们对自己志在必得。那个老表子说不定把自己绑架她的事情都向古叔汇报了。 于涛接着说道:“我们并不是让你白帮忙,我们决定每一笔钱都给你百分之五的补贴,其中的百分之二你可以用来改善银行职员的福利待遇,百分之三作为你的加班费。 此外,最重要的是,跟我们合作,你尽管放一百个心,我们不是街上的小混混,也不是生意场上那些唯利是图的混蛋,我们讲信用,讲感情,并且充分尊重合作伙伴,即便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不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你……总之,这是一个双赢的好机会……” “资金规模有多大?”徐萍一开口就后悔了,她明白自己被那个百分之五刺了一下。 于涛一阵兴奋,赶忙说道:“根据你的支行的规模,我们暂定每个月一千万……” 徐萍脑子一阵急速运转,马上就算出了那个百分之五的含义,也就是说,她每个月都能从于涛这里获得五十万的补助,一年就是六百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她感到心里面依着痒痒,要不是考虑到对方黑帮的身份,几乎就要和他讨价还价了。 “还不仅如此……”于涛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作为我们的合作伙伴,我还可以免费送给你一件礼物,刚才我听你的副行长说,你正为两个大客户被别的银行撬走而伤心呢,我看大可不必,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知道你们支行的行长每年都有储蓄任务,你也知道我们的交往非常广泛,为了减轻你工作上的压力,我将义务替你拉几个长年的大储户,比如,路桥公司,社保局,旅游管理局等,这些客户每年都能给你带来上百亿的储蓄,有了他们垫底,你的员工再也不用发百分之六十的工资了……” 徐萍听得心痒难搔,几乎忍不住就要答应下来,最后,还是故意想起了自己被黑帮刺杀的父亲才勉强压住了心中的冲动,言不由衷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条件都很诱 人,但是,即便你有一百个好处给我,可我只用一个理由就可以拒绝跟你们的合作……” 于涛一愣,赶忙问道:“什么理由?” 徐萍盯着于涛,尽量让自己充满了对黑帮分子的仇恨,有点底气不足地说道:“你们杀了我父亲,我为什么要替你们做事……” 于涛呆了一会儿,忽然呵呵笑道:“徐行长,这都是陈年烂谷子了……”说着凑近徐萍低声道:“据我所知,杀你父亲的那个人早就死了,况且人都要朝前看,有些事情翻老账没有意思,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像让你引起公安局的主意,其实也是担心他们翻老账,毕竟,你手里还有一条命呢……” 徐萍一听,脑子轰地一下,一张脸就胀红了,坐在那里浑身动弹不得,就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捆住了一般,良久才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事我现在答复不了,我需要时间考虑……” 于涛站起身来说道:“那当然,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古叔也不可能马上就拍板……不过,行不行,请你尽快给我一个答复,你知道,古叔年纪大了,越来越没有耐心……” 送走了于涛,徐萍抱着脑袋哼哼唧唧地把死鬼陈默诅咒了一顿,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韵真的手机,带着哭腔说道:“姐,这下人家可被你害死了……” 夜色深沉,迷雾笼罩。 从下午的时候开始,离祁红家门口不远处就停着三辆轿车,车里面的人一直在观察着过往的行人和附近来往的车辆,好在祁红的家比较僻静,行人和车辆都不多。傍晚八点钟左右,祁红坐着省政协的专车先回到了家里,十几分钟之后韵真的车也停在了门口,韵真和韵冰一起从车里面钻出来,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子。 母女三个进门之后就一直没有出门,到晚上十一点左右,这条路上基本上已经看不见行人和车辆,这时,房屋的拐角处慢慢开过来两步轿车,一前一后停在了祁红家的大门前,车刚停稳,前面一辆车上跳下两个男人,他们机警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走到第二辆轿车跟前拉开了抠门,只见刘蔓冬头裹丝巾,身穿一件长披风从里面钻了出来。 另一名保镖走上前去,伸手在大铁门上敲了几下,就像是有专人一直等在门口似的,大门马上就打开了,一个保姆模样的女人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地看着刘蔓冬走了进来,随后就把两个保镖关在了外面。 客厅里灯火通明,祁红穿着一身家常便装坐在沙发里,手上拿着一本书,一双眼睛却紧盯着走进来的刘蔓冬。 韵冰双手扶着沙发的靠背就像是保镖一样站在祁红身后,韵真迎上前去,伸手接过刘蔓冬脱下来的披风交给身边的保姆,然后还没有忘记拿出一双拖鞋让她换上。 不过,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刘蔓冬,说实话,这个女人岁数比自己母亲还要大上两岁,可保养的丝毫不比母亲差,只不过脸色稍稍有点苍白,可能跟那几天暗无天日的囚禁生活有关,总之,眼前的刘蔓冬还是让韵真想起了在明玉的开业典礼上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女人时的风采,只不过那层神秘的面纱已经渐渐揭开了。 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直到刘蔓冬从从容容的在祁红对面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双方彼此打量了几眼之后,她才缓缓说道:“我们虽然同住在一座城市,可见一面就像是恍若隔世,当年我们谁会想到今天这个样子呢……” 祁红把手里的书放在身边的沙发上,瞥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盯着刘蔓冬的韵真,见她走到不远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才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年虽然还想不了这么远,可也已经有迹象表明,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所以想会面就不这么容易了……” 刘蔓冬明白祁红这是在强调自己的身份,以便把她和自己区别开来,不过,她心里明白,今天可不是和昔日的竞争对手争强斗气的时候,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女人也不例外,要想达到目的,就必须沉住气,千万不能让对手产生轻视的感觉。 刘蔓冬点点头,接着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并且在各自的领域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成功……我相信,你今天之所以愿意见我,说明你也已经意识到,我们所走的两条不同的路在一个关键的时刻发生了交叉,很显然,这个交叉点引起了我们共同的兴趣……” 韵真坐在一边直皱眉头,在她想来,两个人一见面应该马上进入正题,她不是想见孟桐吗,起码应该先陈述自己的理由,让母亲觉得有必要让竞争对手见到自己的情人吧,怎么一见面尽说 些云里雾里的话,看她们那神情好像都有一种无限感慨的样子。 81.无限感慨 81.无限感慨 82.隐秘的往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2.隐秘的往事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2.隐秘的往事 祁红倒没有觉得的刘蔓冬有感慨的意思,反倒是自己心里多少有点感慨,不过,她还是从刘蔓冬的几句话中玩味出了不同的含义,她明白,尽管自己和她没有直接打过什么交道,可她也和自己一样,这些年一直在关注着对方,彼此虽然说不上知根知底,可也不能说是陌生人,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见她。 祁红低垂着眼帘,淡淡说道:“你的好奇心一直都比我要强,在我这个岁数,能够让我感兴趣的事情已经不多了,我也没有看出我们之间存在什么交叉点…… 你有话就直说吧,我听说你遇到了危险,如果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够帮你一把,那是因为我们毕竟是多年的老相识,除此之外你不要想得太多……另外,我想你应该已经有所耳闻,我马上就要离休了……” 刘蔓冬淡淡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刘蔓冬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去低三下四地求人,即便现在有人想要我的命,也不至于来寻求你的庇护…… 你说的没错,我们都老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你就要离休了,而我也可以找个地方度过余生,但我今天要和你谈的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而是关系到这座城市的一个新的格局,在我来说是完成最后一个心愿,在你来说是关系到你两个宝贝女儿的将来……” 祁红一听,忍不住笑道:“怎么听上去有点忧国忧民的味道……你倒把我搞糊涂了,这座城市需要一个什么样格局下有市委市政府,上有省委省政府……至于我女儿的未来就更不需要你操心了,你这话未免有点耸人听闻了……” 刘蔓冬并没有受到祁红略带点嘲讽的影响,盯着她说道:“耸人听闻的不是我的话,而是正在发生的事……且不说别的,前几天刘原的死难道你也毫无所动?他可不仅是个有钱人,他还是省政协委员,你的部下…… 其实你心里和我一样清楚,他的死并不是意外,甚至能够猜到谁是幕后主使,明白刘原死后将会产生的影响,但是,你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为什么……” “因为这事由公安局管,我已经让他们调查这起交通事故……”祁红淡淡说道。 “这么说你准备接受公安局意外交通事故的鉴定?就像你接受刘定邦是自杀一样?”刘蔓冬盯着祁红问道,她了解祁红的脾性,知道这个女人城府很深,如果不刺激她一下,她今天晚上就有可能会一直装下去。 祁红一张脸马上就沉了下来,冷冷说道:“如果你今天是来跟我谈这两起案子的话,那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刘蔓冬瞥了一眼韵真,只见她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想,看来真正对自己感兴趣还是这只小野猫,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热心说服祁红见自己了。 “好吧……”刘蔓冬摆摆手,像是做出了妥协,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刚才说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我一把,我想请你给孟桐带句话,就说我想见她最后一面……” 祁红见刘蔓冬终于谈到了正题,坐着的身子就没有动,不过,一想到刘蔓冬过去和孟桐关系,心里面竟有点酸溜溜的感觉,可随即就释然了,自己和孟桐的感情怎么能和他与刘蔓冬之间的逢场作戏可比呢。 “最后一面?难道你患了什么绝症?”祁红有点嘲讽地问道。 刘蔓冬没想到自己和孟桐那点事她还是放不下,看来,像祁红这种看透一切的女人也摆脱不了感情的纠葛,不然也不会这把年纪了还冒着晚节不保的风险爬上孟桐的床。 “对你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绝症也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我们都活在别人的阴谋之中,而我对这个阴谋负有责任…… 想必你也清楚我以前和刘幼霜的关系,我也不用隐瞒当初把她安排在孟桐身边的用意,但是,一切都违背了我当初的意愿,她目前不仅威胁着我,而且也威胁着孟桐,我想,她应该会同意由我来替他割掉身边的这个毒瘤,不然随时都有发作的危险……” 祁红好像有点兴趣了,因为刘蔓冬谈到了一个大家共同感兴趣的女人,并且大家对这个女人都心怀忌惮而又束手无策。 从表面上看,除了和孟桐的那点感情隐私之外,自己和刘幼霜并没有根本上的利益冲突,但是,如果自己一旦手中没有了权力,刘幼霜马上就会逼宫,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和孟桐藕断丝连下去。 如果刘蔓冬有什么铲除刘幼霜的锦囊妙计,那是再好不过了,事实上,在潜意识中,在见刘蔓冬之前,自己已经把刘幼霜的话题作为见她的一个重要理由了。 “既然刘幼霜是一个毒瘤,你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医生吗?要知道,手术本身就意味着风险……”祁红虽然还是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可今天晚上第一次开始正面回应刘蔓冬的问题。 刘蔓冬见祁红已经开始站在孟桐的角度考虑问题,趁机说道:“首先,就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目前也无法找到比我更好的,所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这样起码还有一线希望…… 其次,我培养了她,我了解她,就像你培养了自己的女儿,即便她当了行长,可你仍然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我知道应该从那里下刀而又不伤害主体,甚至都不能引起什么炎症…… 这个手术很复杂,所以,在动手之前,我要见他一面,一方面要得到他的许可,另一方面也要得到他的一个承若……” 祁红基本上隔一段时间就要和孟桐睡一觉,所以对男人的心思很清楚,何况他们也曾公开谈论过刘幼霜的问题,尽管孟桐有所保留,可她还是看出刘幼霜已经成了男人的一块心病,只是苦于毒性太大,不敢骤然用药。 “你想得到他的什么承若?”祁红似乎对这个问题格外关心,她相信这也应该是孟桐所关心的,一个省委一把手是不会轻易做出什么承若的,更何况是刘蔓冬这种身份的人。 “这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逼着他娶我……”刘蔓冬渐渐掌握了主导权。 祁红老脸一红,偷偷瞥了韵真和韵冰一眼,见她们好像都没有太在意,这才晕着脸嗔道:“我可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没想到刘蔓冬好像故意要跟祁红过不去,并没有打算转变话题,而是盯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应该能够和心上人终成眷属,我甚至都已经想好了送你们什么礼物呢……” 祁红一张脸马上就胀红了,心里面直骂:这个不要脸的……怎么当着两个女儿的面说出这种话,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哼,就算过了这一关,你最终也只能是个拉皮条的…… “你再胡扯,我们到此为止……”祁红晕着脸说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面却很受用,因为,刘蔓冬说的这个问题,她何止琢磨过一百遍?这也是她对刘幼霜感兴趣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为,目前来看,刘幼霜是她和孟桐之间的唯一障碍,她相信,只要去掉了这个障碍,自己还是很有把握的,虽然孟桐偶尔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就像一个瘾君子一时改不掉坏毛病一样,可那不过是逢场作戏,可对自己就不一样了,他不仅迷恋自己的身体,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份精神上的依恋,这才是拴住这种年龄男人的根本所在。 刘蔓冬已经从祁红晕红的脸上看破了她的心思,不过她明白见好就收,否则,祁红可是个要面子的人,惹恼了她说不定会前功 尽弃呢。 82.隐秘的往事 82.隐秘的往事 83.结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3.结盟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3.结盟 “我们言归正传……刘幼霜在除掉刘原之后,可能马上就会出手对临海市的各种势力进行整合,最终建立一个以她和王子同为核心的利益集团,到那个时候,我们要么俯首称臣,要么就任人鱼肉,就算孟桐也无能为力,只好听任她的摆布,否则,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毁掉他……” 其实,在对形势的研判方面,刘蔓冬也不见得比祁红高明,她说的这些道理,不仅祁红明白,就是孟桐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祁红急切想知道的是手段,毕竟,她和孟桐都是官场上的人物,和对手过招只能用阴谋或阳谋,但阴谋和阳谋在某些时候、某些人身上会失去作用,这个时候就必须要使用极端的手段,这个时候就用得上刘蔓冬这种人了。 “你究竟有什么高见?你不要忘了,刘幼霜可不是政府官员,不能通过任命来免除她的职务,也不能使用权力来解除她和孟桐的婚约,甚至不能轻举妄动,一旦产生丑闻,孟桐也会受到拖累,我想你应该明白现在对孟桐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说的不错……”刘蔓冬点点头说道:“从理论上来说,刘幼霜不能出事,她不能自杀,不能跳楼,也不能像刘原那样出一场令人想入非非的车祸,她甚至都不能突发心脏病,否则都有可能引起风言风语,被孟桐的政治对手所利用,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她必须死……” 祁红脸色一变,低声道:“不管刘幼霜怎么死,都有可能给孟桐带来麻烦……” 刘蔓冬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就要看她怎么死了……人生自古谁无死,有人死的轰轰烈烈,有人死的不明不白,有人死的无声无息,有人死的光明正大,还有人死的卑鄙龌龊……至于刘幼霜嘛,她必须是寿终正寝……” 祁红半天没出声,随即就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掀起窗帘的一角看了一会儿,仿佛是怕人偷听死的,良久才转过身来说道:“据我所知,刘幼霜的身体很健康……” 刘蔓冬盯着祁红缓缓说道:“办法总会有的……我已经在她身边安排了人,现在等的就是一个天赐良机……” “啊……”祁红惊呼一声,随即就在房间里来回踱着,似乎在做着什么重大决定,好一阵才停下身来,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不会同意的……一方面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会冒这个险,另一方面……他已经不像从前了,性格上变得优柔寡断,不然也不可能听任刘幼霜坐大了……” “那就要靠你来替他下决心了……”刘蔓冬说道。 祁红哼了一声,斜睨着刘蔓冬说道:“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什么时候允许一个女人替他拿主意?” 刘蔓冬瞥了韵真一眼,犹豫了好一阵才低声说道:“让韵真去见他……逼着他下决心……和孟欣韵真相比,刘幼霜只能算是外人,难道他就一点不讲亲情?” 祁红脸色一变,可随即就缓和下来,慢慢坐到沙发上,盯着刘蔓冬问道:“那么,说了半天,你想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刘蔓冬淡淡一笑道:“说实在的,我现在确实不知道自己还缺什么,如果你非要我说出想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首先,我希望能在这座城市体面的生活下去,而不是做为一个罪犯或者现行体制的对立面,你知道,我这个人喜欢自由……此外,我希望能给我的干儿子秦笑愚一个公正的对待……” “秦笑愚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干儿子?”祁红还没有说话,韵真忍不住惊讶地问道。 刘蔓冬看着韵真暧昧地一笑,说道:“现在还不是,迟早他会成为我的干儿子,我喜欢这个小伙子……”说完扭头冲祁红说道:“事实上,你也应该为他的事情出点力,你女儿已经爱上他了……” 韵真胀红了脸,嗔道:“你胡说什么呀……谁爱他了……” 刘蔓冬脸色一沉,哼了一声说道:“就算你不爱他,你们两个也是一对同命鸳鸯……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清楚嘛?如果你不爱他,那就把他给你的钱全部还给他,别看他是个通缉犯,想嫁给他的人多了……” 祁红一听,马上瞪着女儿喝道:“怎么回事?你拿了他什么钱?” 韵真红着脸争辩道:“妈,你别听她胡说……我们只是朋友……” 刘蔓冬冷笑一声道:“朋友?你们这种朋友倒是少见啊……韵真,我劝你,一个女人不能因为男人的命运沉浮而随波逐流。 我知道柳中原配不上你,虽然那个混蛋是我的干儿子,他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到失望,可秦笑愚就不一样了,在这件事情上你不能瞻前顾后,我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你当着你的母亲面给一个肯定的答复,这将关系到笑愚今后的抉择……” 祁红虽然一头雾水,可她知道刘蔓冬这个人不会信口开河,尽管她知道女儿和秦笑愚之间有点不清不楚,可对他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是十分清楚,并且凭着她的这双老眼,已经看出了女儿扭捏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韵真,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想瞒着我多久……”祁红几乎是声色俱厉地问道。 韵真知道自己今天躲不过去了,心里就把秦笑愚骂了一百遍,怪他不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刘蔓冬,不管怎么说,刘蔓冬和自己可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万一她把这些事情泄露出去,自己这个行长就不用当了。 韵真沉吟了半天才说道:“还不是汪峰那笔钱的事情……”说着偷偷瞥了母亲一眼,就把那台电脑的事情以及后来刘原逼账自己没有办法和秦笑愚达成协议的事情说了一遍。 祁红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居然已经是手握几十亿资金的暴发户了,她现在开始明白刘蔓冬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地来找自己,为什么会说出关系到女儿将来的话,原来她不仅仅是来找自己帮忙,暗地里已经用一条绳子把自己和她紧紧联系在一起了。 “那些钱现在在哪里?”祁红问道。 “还能在哪里,自然在银行了……”韵真知道跟母亲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只好笼统地说道。 刘蔓冬笑道:“大妹子,你就别问了,韵真可是个银行家,她自然知道怎么处理那笔钱……我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是想说明我们为什么不能听任刘幼霜坐大,如果单凭实力,我手里的钱和韵真手里的钱以及刘原的遗产能够买下半个城市,我们为什么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呢? 况且,如果刘幼霜得志的话,我们将会失去一切……你去告诉孟桐,只要他点个头,资金上就完全可以摆脱刘幼霜的控制……” 祁红慢慢扭过头盯着一脸无辜的韵冰问道:“这件事你也有份?” 韵冰瞥了姐姐一眼,嘟囔道:“什么事呀,你问姐姐,我可不清楚……” 祁红一听,顿时就在心里长叹一声,他明白,就算为了自己两个宝贝女儿,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选择余地了,何况,作为一个母亲,私心里巴不得女儿出人头地呢,眼前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只要操作得好,将会改变两个女儿的一生。 “我不敢肯定孟书记会见你,毕竟这对他来说风险太大了,不过,我会转告你的意思……其实,我倒是觉得你没有必要非要见他,如果你觉得有把握,就去做好了。 他这人你也清楚,比较念旧,不会忘记那些为 他出过力的人,就我所知,在你没有音信的那些天里面,他不止一次提起过你,我相信,不管出了什么事,他还不至于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你上一次的劫难应该是刘幼霜一手策划的,跟他不会有关系……” 刘蔓冬喃喃说道:“我也是这么想,不然觉得活下去都没有意思……既然你这么说,我也相信那件事跟他无关……” “我还可以告诉你,他对刘原的意外死亡也感到很震惊,虽然他没有明说,可心里面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祁红破天荒主动说道。 “人死不能复生,不过,我觉得刘原对自己的结局应该有所察觉,就像我一样,早就知道刘幼霜会动手,所以在没有出事之前就做了相关的安排,我不信刘原对身后的这么大的摊子会没个交代……”刘蔓冬说道。 “他有交代……”韵真忽然插话道。 “哦,你怎么知道?”祁红和刘蔓冬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刘原死后,我马上控制了聚源公司的财务,没想到刘原在临死前一个星期左右,分三次把公司的现金都抽走了,也就是说,聚源公司目前只是一个空壳…… 但是,他增加了三个大股东,名字很陌生,今天中午,我接到孟欣律师的一份书面文件,文件显示,刘原已经把他名下的股份转给了孟欣和她的母亲,也就说,他们母女两个拥有聚源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刘幼霜一拍手说道:“我就知道刘原早有准备……他这一招狠毒,明显是要挑起孟桐家族的内讧,你想想,就凭张红兵和刘幼霜之间的仇恨,孟欣绝对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我甚至怀疑孟欣和王子同的婚事多半要黄……” “我想和孟欣合作,拿下聚源公司……”韵真冷不丁插嘴说道。 刘蔓冬笑道:“你完全有这个能力,你们本来就是亲姐妹,这个时候不合作还等到什么时候?” “谁和她是亲姐妹……”刘蔓冬的话音刚落,只听一直没有出声的韵冰大声问道,一张小嘴早就撅到天上去了。 83.结盟 83.结盟 84.轻描淡写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4.轻描淡写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4.轻描淡写 韵冰虽然已经知道韵真和自己只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可听了刘蔓冬的话还是大受刺激,心里面酸溜溜的,竟有点像是被人家抢走了恋人的感觉。 “冰冰,你少插嘴,不然就赶你回屋子睡觉去……哼,等一会儿再和你算账,你们姐妹两个干的好事……”祁红瞪了韵冰一眼嗔道。 刘蔓冬见祁红表面上生气,可语气中却满是对女儿的娇宠,一时心中似颇有感慨,忍不住长叹一声说道:“妹子,我不羡慕你别的,就是羡慕你有这么一双好女儿啊……” 祁红好像已经不再反感刘蔓冬叫她妹子了,眼睛不无自豪地从两个女儿身上扫过,微笑道:“有什么可羡慕的,从小到大没让我少操心,这不,越大越不像话了,姐妹两个居然把我老太太当成了家里的摆设,联合起来蒙我呢……” 刘蔓冬笑道:“这才说明她们懂事呢,让你少操点心,再说,韵真现在已经是银行的行长了,难道你还让她事事都回来向你这个老太太报告?”说完扭头冲韵真问道:“你和孟欣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不是很熟,更谈不上有什么关系……”韵真说道。她只是在饭桌上见过几次孟欣,由于王子同的关系,两个人之间甚至还憋着一股劲呢,当然,如果为了聚源公司,她倒是愿意和孟欣改善一下关系,刚才刘蔓冬已经说了,王子同和她的事情还不一定能成呢,如果能改善和她的关系,说不得要在王子同的事情上给她浇浇凉水,只是不知道她在得知自己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时,会有什么反应。 刘蔓冬点点头,说道:“虽然你和孟桐的关系还不宜公开,但是你私下和孟欣没必要在隐瞒了,这一层关系可以减少你们姐妹之间的误会,容易建立起彼此的信任,否则,你对她来说不仅是个陌生人,而且还是情敌,办起事来少不了要多费周折……” 尽管刘蔓冬刚才已经把话说开了,可祁红一想到自己和孟桐偷情而珠胎暗结的往事,脸上还是有点拉下不来,赶紧晕着脸转移了话题。 “问题是,现在中央三令五申不允许领导子女经商,孟欣直接出面接管聚源公司会不会对孟桐产生不利的影响?” 刘蔓冬呲地一笑道:“亏你还是一个副省级干部,就这么死脑筋,难道中央那些领导干部子女经商的还少吗?你看看那些上市公司,只要有点背景的,哪一个和领导干部的子女没有关系? 当然,低调一点是应该的,孟欣可以作为公司的股东,没必要亲自出任董事长……而韵真的身份也不能直接参与聚源公司的经营,所以,我们必须寻找一个可靠的代理人……” 祁红点点头道:“这么说,你对聚源公司的班子人选心里已经有数了?” 刘蔓冬故作惊讶地说道:“董事长的人选是现成的,难道你还想在外面找人?”说完一双眼睛盯着韵冰。 祁红有点吃惊地说道:“你是时候让韵冰……不行不行,她这点能力怎么管得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 祁红话音未落,只听韵冰哼了一声,娇声道:“谁说人家不行……厂子里的生产经营现在不是都我管着吗?再说,公司越大越好管,经营决策靠的是团队和职业经理人,我只要看好我们的钱就行了……” 刘蔓冬笑道:“瞧瞧,韵冰的心里明白着呢,你担心什么,她身后还有一个银行行长和一个省委一把手的女儿替她撑腰呢,加上雄厚的资本力量,要不了多久,聚源公司就会焕发第二次青春……” 祁红倒不是反对自己的女儿出任聚源公司的董事长,其实她巴不得呢,反正自己就要离休了,女儿就算开着十家公司,别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话,她只是担心韵冰过于稚嫩,管理不了这么庞大的资产。 看着跃跃欲试、一脸兴奋的韵冰,祁红好像有点勉为其难地问道:“那你柳家洼的厂子呢,不是说生意红火的很吗?你打算交给谁?” 韵冰笑道:“自然交给明熙啊,他现在正干的起劲呢……我这次本来让他陪我会临海的,可他担心厂子有事,就留在那里了……”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祁红不满地骂了一句,她原本还指望女婿继续回到体制内发展,没想到也是一个喜欢钱的主,看来自己这个家也只有韵真将来有可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了,韵冰和明熙算是永远和体制无缘了,最终大不了弄个政协委员当当。 刘蔓冬明白祁红对女婿失望的原因,笑道:“妹子,你可不能偏心眼啊,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女婿呢……” 祁红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刘蔓冬的意思,她这是在等着自己和韵真对秦笑愚的事情表态呢,这件事应该也是她今天来见自己的主题之一, 祁红忍不住瞥了韵真一眼,只见她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模样,好像压根没有听见刘蔓冬的话,也不知道在那里想些什么。 祁红心理明白,秦笑愚和女儿的关系非常难处理,一方面以他现在的处境绝对不能让韵真和他有什么感情牵扯。 另一方面,韵真又掌握着他的一大笔钱,所以也不能贸然和他断绝一切,否则谁知道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会干出什么。 反正现在秦笑愚被公安局通缉着,凉他也没有机会和女儿相处,只要韵真能够把握好分寸,这件事就能够拖延下去,目前来看,也只能采取拖的办法了。 不过,既然刘蔓冬今天是代表他来询问自己母女的态度,韵真可以暧昧,自己则必须旗帜鲜明的加以反对,这就叫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看韵真这死丫头是不是机灵了。 想到这里,祁红说道:“我原本对秦笑愚的印象不错,虽然他没有什么背景,可如果我们韵真自己愿意,我绝对不会反对,毕竟我们不是那种讲究门当户对的人家,主要看的还是人品…… 但是,目前情况下,我不同意他们交往,实际上他们也不可能有交往,秦笑愚现在已经成了通缉犯,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被通缉,也不管他正在做着什么正义的事业,我都不会同意韵真和他有特殊的关系…… 这倒不是我祁红势力,我必须为女儿的前途考虑,我想,秦笑愚如果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就不应该让你来提这件事情,这太荒唐了……” 刘蔓冬点点头,似乎对祁红的态度表示理解,然后扭头看着韵真问道:“你呢,你怎么说……” 韵真犹豫了一下,红着脸反问道:“他什么意思?” 刘蔓冬心想,这丫头还挺狡猾,居然来试探自己的虚实,于是笑道:“那小子是吃了秤砣,非你不娶……” 韵真低垂着眼帘问道:“他现在这样子怎么娶……” 刘蔓冬笑道:“你还不明白他的心思?他现在就是想要你一句话……你知道他目前处境艰难,所以更需要你的精神支持……当然,你可不要误会我的意思,虽然只是精神上的支持,你现在说出来的话将来可要兑现,你母亲也在这里作证,到时候像对柳中原那样耍赖可不行……” 韵真胀红了脸,咬着嘴唇说道:“我自己会跟他说清楚……他处境艰难,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上次为了帮着他救你,古从林不但给我打电话,前不久还派人找我的一个支行长,威胁替他们洗钱呢……” 刘蔓冬一愣,赶忙问道:“为了救我?和古从林有什么 关系?” 韵真心里顿时就有气,心想,这个混蛋可能把救刘蔓冬的功劳全部揽在自己头上了,压根就没有提自己和徐萍的帮助,哼,倒是挺会做好人,居然还让她来逼婚,看来他现在不是处境艰难,而是悠闲生淫 心呢。 韵真气呼呼地把自己和徐萍为了帮助秦笑愚弄清楚货场的情况,又是找人又是找图的过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说完还遗憾徐萍没有在场,否则凭着她那张小嘴,非说的刘蔓冬感动落泪、并且抱着她认干女儿不可。 “原来还有这么个插曲……”刘蔓冬缓缓点点头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韵真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现在把柄抓在他的手里,虽然他没有开口威胁,可他们那些臭规矩你应该也知道,只要欠了他们的情就要还……我准备应付一下,太过分的话,绝对不能答应,我可不想重蹈吴世兵的覆辙……” 祁红哪里知道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尽管她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也善于处理纷繁复杂的各种突发情况,女儿的片言只语就让她明白了情况的大概,心里顿时就替韵真担心起来,毕竟,她对那个古从林有所耳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他交往比秦笑愚来的更危险。 “韵真,你可要离他远一点,这种人一旦沾上了,可就再也洗不干净了,你怎么能和这种人打交道呢……” 韵真还没有说话,刘蔓冬就笑道:“妹子,你也不要一说到古从林就觉得天塌下来了,其实,我和古从林也有过几面之缘,那老头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甚至有人把他妖魔化了,其实,说白了他也是一个生意人,只是做生意的方式方法和一般人不同罢了……” 祁红嘴上不说,心里面却很不以为然,心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只有刘蔓冬会把他当做生意人,说白了他们才是一类人,才会把杀人放火、男盗女娼的勾当说成是生意,不管怎么样,当这一切了结之后,大家走的还是两条道,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同道人。 “既然这事是由你而起,你又这么了解他,那你就给韵真出出主意,我可不想我女儿和黑帮有什么牵扯……”祁红不高兴地说道。 刘蔓冬也是刚刚得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不过,她知道古从林目前也只是出于试探阶段,如果韵真坚决不同意,他也不至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倒是有可能韵真自己受不了诱 惑,很显然,古从林不可能让她白忙乎,自然会开出一个她无法拒绝的价码。 “既然这个人情是我欠下的,原本应该由我来还……”刘蔓冬似有点无奈地说道:“可我目前不宜露面,没法和他取得联系。 我看这样吧,你既然有这么多的分行,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尝点甜头,如果太过分的话,大不了处理一个手下,在你来说查处了一起违规案件,在古从林来说他也不敢伸张,毕竟洗钱是违法的,难道他还敢把自己推到前台?” 韵真一听,心里不禁佩服刘蔓冬,她显然已经看透了其中的奥妙,正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当然,她是不会牺牲徐萍的,但是她可以指使徐萍让她手下的某个分理处来干这件事,如果不出事,每年还有一笔不不小的进账,如果有什么差错,大不了把那个分理处主任抓个现行,徐萍最多也就是管理上的失误,只要操作得当,断不会伤筋动骨,不然吴世兵也不会干了十几年这种勾当才不幸东窗事发了。 祁红犹豫再三,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尽管她不太懂银行的业务,可也明白韵真在参与一件违法的交易,尤其是古从林的身份让她感到忐忑不安,忍不住警告道:“如果我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不会善感罢休的,我倒是希望你尽快摆脱困境,亲自和古从林交涉,为不希望我女儿和那种人渣打交道……” 刘蔓冬趁机说道:“这正是我要跟你谈的事情,其实,目前公安局还没有对我公开立案,只不过是丁朝辉假公济私暗地里跟我过不去。 如果公安局那边能够摆平,我刘蔓冬就不怕在光天化日之下露面,可问题是,我的一个手下接连杀了几个警察,这件事跟我原本没有关系,可丁朝辉肯定会栽赃到我的头上,要不了几天,也许他会对我发出通缉,那时候我和秦笑愚一样,只能躲在黑暗之中了,你有没有办法阻止这件事发生……” 祁红自然知道最近发生在本市的几起杀警案件,只不过没想到竟是刘蔓冬的手下所为,一时有点后悔今天的这次会面,因为刘蔓冬很可能把她陷入无法自拔的烂泥潭之中,以至于晚节不保,但是一想到女儿已经深陷其中了,作为母亲怎么能够幸免呢?看来,只有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尽量保护这个不速之客了。 祁红犹豫了半天,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其实,丁朝辉这个人早就引起了上面的主意,他的后台是刘幼霜,而不是孟桐…… 但是,以前他在临海县公安局的时候确实替孟桐做过一点事情,刘幼霜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大胆地把他扶上了公安局长的宝座,她知道孟桐投鼠忌器,不敢公开反对,所以把他抓在手里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我们已经在做准备了,公安局是个要害部门,不能任由刘幼霜把控……” “哦……难道孟桐想换掉他?”刘蔓冬一阵兴奋。 祁红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是你手下的保镖呢,说换就换?毕竟是正厅级干部,即便换也要通过合法的程序,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孟桐也没有办法,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刘幼霜做靠山呢……” “那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刘蔓冬满怀期望地问道。她知道,一旦丁朝辉倒台,不但自己解除了一层压力,秦笑愚很可能获得新生。 祁红一阵犹豫,似乎不想和刘蔓冬谈这些事情。 刘蔓冬看出了祁红的犹豫,明白她对自己还是缺乏信任,急忙说道:“妹子,我刘蔓冬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就算今后我们还要分道扬镳,真是有可能成为对立面,但是,就眼前来说,我们应高同仇敌忾,有什么事情你就明说好了,这样大家心里都有数……” 祁红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这才低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前市委书记廖新是个好好先生,他一直都在孙正刚和孟桐的夹缝里和稀泥,实际上他对丁朝辉的情况了如指掌,可就是不加干涉,甚至听任他直接向刘幼霜汇报……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在临海市不会有什么建树,所以一直希望能够调回他的老家任职,刚好那边有一个空缺,省里面就同意了他的调动请求。 但是,谁来担任新的市委书记是个关键性的问题,孟桐和孙正刚互不相让,最终妥协的结果是从外省调来了现在的王书记。 这个人既不是孟桐的人,也不是孙正刚的人,最终他听谁的,那只有看上面博弈的结果了,不过,王书记虽然和孟桐没有关系,但他的老婆和韵真一样是邻省的一家银行的副行长,她和孟桐可以说是师兄妹,因为他们在北京有一个共同的老师……” “他老婆叫什么名字?”韵真忍不住问道。 祁红瞥了韵真一眼,嗔道:“难道全国的行长你都认识?” 韵真得意地笑道:“既然是我的师兄妹很有可能认识……” 祁红知道女儿和李毅之间也有点师生关系,于是说道:“好像姓周……叫周丹,如果没有什么差错,她最终可能会接替储慧的职务……” 韵真马上就想起在北京见到的那个剪着短发,看上去精明强干的女 行长,不用说,就凭着她那一身丰腴的白 肉,肯定也是李毅暖床的伙伴之一,只不过人家的职务比她高,她知道周丹早就是邻省总行的副行长了。 想起和李毅在一起那短短几天,韵真不禁有点脸红,可直到今天,她都搞不清楚自己替这个老头暖过几次床之后对自己的前途起到了什么作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必须要有长远的眼光,不能仅仅盯着眼前,这不,机会来了。 “这么说,凭着这层关系孟桐和王书记有可能走到一起?”刘蔓冬对官场的事情最感兴趣,这辈子整天都在研究这些问题,这个时候显得异常兴奋。 “目前还看不出,王书记这个人深藏不漏,身后也有点背景,不过,既然有了这层关系,总有个联络感情的渠道了…… 我想说的是,听说王书记已经在暗中调查丁朝辉了,不管怎么说,就算他不投靠任何人,可也不允许手下的公安局长不听话……我告诉你,王书记和以前的公安局局长龚汉文是老战友,就凭这一点就留给人太多的想象余地了……” 韵真惊呼道:“他……和龚局长是老战友?可笑愚就是龚局长安排的卧底,他的任务可是要调查他……调查孟桐……” 祁红点点头说道:“不错,可此一时彼一时,王书记虽然和龚汉文是老战友,可也不会按照他的指挥棒来转,他是个聪明人,他其实一直在观望省里面的动态,最终和谁站在一起,不是取决于他的好恶,而是取决于谁赢得了这场游戏。 当然,他是不会闲着的,起码趁着上面正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把自己一亩三分地上的事情理顺了……” “可他毕竟是个外来户,没有站稳脚跟之前难道还敢烧三把火?”刘蔓冬质疑道。 祁红盯着刘蔓冬缓缓说道:“他当然有自己的策略,他可以利用地头蛇斗地头蛇……丁朝辉又不是没有仇人……” 刘蔓冬似乎听出了一点意思,身子凑过去低声说道:“我几乎快猜到这个人了……” 祁红似乎有点不信,惊讶地问道:“你说的是谁?” 刘蔓冬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岳建东。” 祁红吃惊的说不出话,木呆呆地盯着刘蔓冬,似乎不相信一个拉皮条的女人竟然对官场有着如此的敏感,一句话就把自己和孟桐在床上凑着耳朵说的名字,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84.轻描淡写 84.轻描淡写 85.见缝插针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5.见缝插针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5.见缝插针 秦笑愚也不清楚刘蔓冬究竟怎么说服了祁红,居然就让她在家里住下来了,不过,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祁红是出于什么目的接纳了她,起码说明自己和刘蔓冬的计划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刘蔓冬一走,秦笑愚马上就找了一个借口把刘幼龄骗到一个藏身点,还没有等她说话就像一头饿狼一样把女人压倒了,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脱,只是扒下了她的裤子,就火急火燎地插了进去,痛得刘幼龄一声大叫,张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显然,刘幼龄好像也憋的久了,虽然身子挣扎着,可双手却缠住了秦笑愚的脖子,表现出急不可耐的样子。 云收雨散,秦笑愚一翻身从刘幼龄身上爬起来,一边点上一支烟靠在床头,一边低声笑道:“你这一次来的真猛……我觉得自己都快被你淹死了……” 刘幼龄破天荒胀红了脸,一转身留给秦笑愚一个背影,一个雪白的屁股在衣服的衬托下更加显得饱满。 “哼……你只管痛快……万一肚子被你搞大了……你别想耍赖……” 秦笑愚心中的火苗乱窜,贴过身去,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轻笑道:“我早有准备……让我再喂你一次,然后就把药吃了……大着肚子怎么给刘幼霜当保镖啊……” 刘幼龄一听,赶紧一缩屁股坐起身来,在秦笑愚身上狠狠掐了一把,见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娇嗔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人家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你……哼,都火烧屁股了,你居然还整天想着这事……”说完跳起身来钻进了卫生间。 秦笑愚知道今天自己别想吃饱了,刘幼龄不像吴媛媛,可在承受自己多次索取,这丫头只要过足了瘾,根本就不让再碰她一下,早知道这样刚才忍着点、慢慢玩就好了。 果然,刘幼龄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裤子,那样子好像连床都不打算再上来了,秦笑愚失望地问道:“天都快黑了……你还去哪儿……干脆在这里住一晚得了……” 刘幼龄穿戴完毕,坐在一把椅子上开始化妆,一边没好气地说道:“我可不敢跟你过夜,谁知道什么时候警察就会冲进来……今晚对我来说可是很关键,刘幼霜的保镖已经约了我跟她一起吃饭……” “哦,这么快?她约你在哪里见面?”秦笑愚扔掉烟头问道。 刘幼龄摇摇头说道:“再过一个小时,她会到电视台接我,所以我要赶紧回去……被你这么一弄,我的身子怎么就有点提不起劲来呢?” 秦笑愚心里就有点感动,没想到刘幼龄今天之所以来,完全是想满足自己欲 望,不然才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和自己见面呢,想到这里,他跳下地来,走到刘幼龄身边担心地说道:“我看还是派两个人跟着你……谁知道刘幼霜会不会识破了你跟刘蔓冬的关系……” 刘幼龄转过头来娇媚地盯着男人一笑,说道:“你放心吧,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他们当然会调查我的来龙去脉,最多也就是查到我在国外的那点事,这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可顾忌的,我只要把这身功夫的来历解释清楚就算过关……” 说着,犹豫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总有种感觉,看上我的好像不是刘幼霜,而是那个和我动手的女人……” 秦笑愚愣头愣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欣赏你的功夫,所以才想把你网罗到刘幼霜的手下?” 刘幼龄回头瞥了男人一眼,脸一红,低声道:“那个女人的眼神有点邪乎,她可能是……看上我了……” 秦笑愚见刘幼龄扭扭捏捏的样子,觉得有点奇怪,笑道:“她当然看上你了……那天你们两个不分胜负,也许她就是想跟你比试比试呢……如果不是刘幼霜的意思,我们就白高兴一场,也许你连她的面都不一定见不到……” 刘幼龄见秦笑愚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想多解释,问道:“我干妈既然已经安顿好了,你是不是也要干点什么,总不能整天躲在房子里不出门吧……” 秦笑愚不满地说道:“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这就叫以静制动,过两天全城大搜捕就要开始了,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暂时去郊外躲一躲,不过走之前先把冶铁民的事情解决了……” “怎么?他有消息了?”刘幼龄站起身来说道。 “他给何亮打来一个电话,询问刘蔓冬的情况,显然是在试探……我们告诉他刘蔓冬很好,并没有出事……不过,他好像不太相信,让我们等他的电话,我怀疑这小子最近可能又要出手了……”秦笑愚说道。 刘幼龄犹豫了一下说道:“也不知道我干妈是怎么想的,如果照我的意思,就让冶铁民干下去,他闹得越凶,我们就越轻松……如果让丁朝辉闲下来,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秦笑愚笑道:“你干妈可不这么想,她担心这些账最后都要算在她的头上呢……再说,我也不赞成这种滥杀,如果他去找高斌,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这小子没这个能耐,只能找那些小警察出气……” “小警察也是警察,他们代表着一个群体,他没有那平民百姓出气就不错了……对了,李微也对他很感兴趣,她还指望着能够采访他呢……”刘幼龄说道。 “采访?还不是丁朝辉下的诱饵,我看他是黔驴技穷了,竟然连情人都派上用场了……” 刘幼龄白了男人一眼,低声道:“要是以前,我也会这么怀疑,可现在不会了,其实,你不了解李微这个人,反正她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女人,说实在的,她的敬业精神都有点让我感动……” 秦笑愚惊讶地说道:“这倒奇怪了,你居然也会佩服一个女人?那个李微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可要小心点,别忘了她可是丁朝辉的枕边人……” 刘幼龄诡秘地一笑道:“那人家现在也是你的……枕边人……难道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吗?” 秦笑愚奸笑着走上前去,一把将刘幼龄搂在怀里,张嘴就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一只手就按在了丰盈之上,一边揉弄着,一边低声道:“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其他的事情都瞒不了我……” 刘幼龄嘴里呻吟出来,随即使劲推开了秦笑愚,娇嗔道:“讨厌,人家刚弄好……哼,你是我的什么人啊,还管得了我在外面找男人?自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哪有资格说人家……” 说完又凑到他面前,低声道:“你要改变一下对李微看法,也许有一点,这个女人会对你有用处,我总有种预感,她迟早会和丁朝辉闹翻,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感情,而是为了她所执着的事业…… 难道你没有注意?公安局说刘原是死于车祸,可李微却偏偏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如果她是丁朝辉的喉舌,就不可能说这种话,其他还有很多迹象……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时间来不及了……”刘幼龄说着就急匆匆往外走。 85.见缝插针 85.见缝插针 86.说不出的味道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6.说不出的味道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6.说不出的味道 秦笑愚一把拉着她的手臂问道:“你真认为没必要采取点安全措施?” “绝对不行,那个保镖一看就不是一个庸手,你要是安排人跟在我后面,一旦被她察觉的话,反而坏了大事……我让李微侧面打听过,应该不会有危险……最多也就……”刘幼龄说了一半不说了。 “最多什么?”秦笑愚察觉到刘幼龄的神情有点不自在,追问道。 刘幼龄一下挣脱开秦笑愚的手,红着脸说道:“不懂就别瞎问,反正是我们女人的事情……” 秦笑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站在那里直愣神,刘幼龄出门前忽然转过身来问道:“我干妈的安全你可要多费神啊……” 秦笑愚没好气地说道:“你放心吧,我对她可比对自己好多了,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门口盯着……” 刘幼龄笑道:“算你有良心……对了,你那个邹警官是不是已经彻底把你抛弃了……” 秦笑愚回过神来说道:“这么长时间没消息,基本上可以断定她已经溜掉了……谁知道你干妈对她说了些什么?” 刘幼龄扑哧一笑,低声道:“那还用问吗?我干妈自然是告诉她你是个坏东西,让她离你远一点……”说完,很不熟练地给男人抛过来一个媚眼,然后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秦笑愚一听刘幼龄平白无故提到了邹琳,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自从和刘幼龄上过床之后,这个女人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比如,以前总是跟自己板着脸,说话也是冷冰冰的,很少见她笑过,就算刚从她身上爬起来,她也能马上表现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可自从救了刘蔓冬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显然有了很大的改变,尤其是今天,尽管在她身上没有趴多长时间,可已经明显能够领略到那种以前所没有的激情,尽管没能再让自己上一次,可她的脸上基本上没有再看见冷漠的神情,不知道是她露出了本来面目,还是…… 天呐,她刚才连事后药都没有吃,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故意不吃,自己刚才可是把积攒了半个多月的量一滴不剩地射进去了,万一怀孕了可怎么办?看这样子,她该不会是爱上了自己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脑子里不断闪现韵真的身影,说实话,如果没有韵真,他倒觉得自己和刘幼龄还真是天生的一对,适合做一对野鸳鸯,可问题是,他虽然不否认喜欢刘幼龄,但绝对谈不上爱,根本无法和韵真在心中的那种刻骨相思相提并论,更不要说取代她了。 如果真惹得刘幼龄爱上自己,今后可就麻烦了,即便韵真不会计较自己在外面打野食,刘幼龄可不会善感罢休,就凭着她的脾性也不可能容纳得下韵真,并且一旦沾上了就别想轻易摆脱她。 这样想着,秦笑愚就为了自己的一时痛快而感到后悔,忍不住又怀念起吴媛媛来,毕竟,虽然她欺骗了自己,可那段时间对自己的肉 体的付出却从来没有提过什么附加条件,何况她对自己和韵真的感情心知肚明呢。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秦笑愚马上警觉起来,跑到窗口朝着街上张望,直到警车渐渐远去,神经才松弛下来。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忍不住一阵泄气,想想自己的现在的处境,本身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居然还在奢望爱情,虽然还和韵真保持着邮件联系,可心理上却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只觉得两人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横在两人之间,让他有种揪心的疼痛,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越吃不着,心里越有种刻骨铭心的思念。 这种因为寂寞和孤独而产生的思念经来的如此之强烈,让他有种无法掩饰的冲动,只想马上见到韵真,当面问问她对自己的态度,好像今天不办这件事就过不去似的,他跑到卧室穿上外套,然后在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让他冷静了一点。 他知道,这个时候去见韵真,且不说会不会有危险,就算见了她的面,自己又能说什么呢,难道还向她求婚不成?一个通缉犯向一个银行美女行长求婚,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呢,韵真可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以前之所以对自己暧昧不清,那是因为自己手握巨资,又救过她的命,甚至还有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可此一时彼一时,谁知道她现在心里会怎么想。 秦笑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他只想见韵真一面,但并不是出于情欲,而是只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一想到韵真的身边不乏追求者,也许此刻正和哪个男人一起谈笑风生,他的心就缩成了一团,太手腕看看表,正是晚上下班的时间,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嘴里嘀咕道:“管她呢,只是见见她……哪怕远远的看她一眼也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公安局不可能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实在不行的话,也许可以见见徐萍,从她那里了解一点韵真的近况……” 这样想着,秦笑愚已经来到了楼下,他所在的这栋小区已经很陈旧了,住在这里的基本上是一些退休的老年人,他刚走出楼道,就看见门口坐着几个老太太,几双老眼充满警惕地注视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外来的闯入者。 秦笑愚忽然意识到,自己选择这里作为藏身点是一个错误,因为这些退休老太太吃饱了没事干,最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如果其中的一个在某个地方见过自己的通缉令,或者他们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可疑之处,马上就会向居委会报告,甚至直接去派出所。 以前听说美国安全局雇佣了很多退休老人做眼线,效果很不错,居然发现了隐藏在居民区的几个恐怖分子,谁知道这些老头老太太里面有没有警察的眼线,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是不打算回这里来了。 秦笑愚低着头,有点做贼心虚地走到自己的车跟前,在钻进去之前回头悄悄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老头正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那眼神有种说不出味道,于是赶紧发动了汽车,就像是逃跑似的,一脚油门窜出了小区,汇入了大街上拥挤的车流之中。 86.说不出的味道 86.说不出的味道 87.偷吃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7.偷吃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7.偷吃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秦笑愚尽量避开主要街道,不仅因为是交通堵塞,也是为了避开站在十字路口的交警,因为普通老百姓可能不会注意他,可交警的脑子里也许已经记住了他的相貌,一旦被认出来想跑也跑不掉。 所以,他尽量在那些狭窄的小巷中穿来穿去,好在他在这个片区当过一阵警察,对那些小巷小道非常熟悉,二十分钟之后,他就从银行旁边的一条小街道钻出来,停在了距离银行办公大楼二百米的一个转角上,从这里刚好能够看见银行的停车场。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疯狂,就为了看一眼韵真冒着风险跑这么远的路,万一要是被警察抓了岂不是很愚蠢?可理性并没有战胜心中的那股冲动,反而更加急迫了,原本还只是一种见面的渴望,可等他看见停在车场上韵真那辆丰田车的时候,身体里竟涌起了强烈的欲念,好像刚才趴在刘幼龄身上只是热热身,真正的欲望这个时候才达到了顶峰。 秦笑愚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韵真那辆车看了一阵,一边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以便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身后可能会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转着脑袋把四周来往的车辆和行人观察了一番,这才把身子慢慢滑下来,半躺在坐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看手表,然后紧盯着银行的门口,如果不出什么意外,韵真差不多应该已经下班了。 不过,他拿不定主意,韵真出来的时候是不是给她打个电话,也许趁着黑夜的掩护。两个人可以在车里面见一面,但是,见面之后说点什么呢? 秦笑愚忽然觉得自己和韵真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了,他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和她谈什么,似乎有太多的话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又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当然,也许可以跟她谈谈自己的那些钱,可这个话题会引起韵真的误会,她可能会认为自己冒着风险跑来找她只不过是不放心那笔钱。难道说自己像她了?就像是陷入爱情之中的两个人那样,甚至可以来个拥抱,但问题是自己现在确实像是个陷入爱情的人,但韵真会有偶同样的感觉吗?她也渴望见到自己吗? 可能性不大,因为在互相来往的几份邮件中,丝毫感觉不到她的激情,甚至从来没有一句温情的话,那感觉最多也就是一个同伙,一个同谋,一个担心对方出事自己就会受到牵连的女人。 也许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韵真毕竟是个理性的人,如果不是在床上,她应该不会像一般女人那样通过电子邮件表达自己暧昧的感情,要知道,在别墅的那个夜晚,以及刘定邦去世在她家里的那个夜晚,她已经非常明确地表达了对自己的依恋,不仅是用语言,而且还用身体,她允许自己亲吻她,拥抱她,甚至已经向自己奉献了她的小嘴。 韵真是什么人,如果她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话,怎么会愿意让自己如此亲密的接触呢,她是爱自己的,虽然没有明确说过,可她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那天在徐萍的家里面,两个人都在自己面前毫无保留地表达了献身的意思,难道这还不够吗?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韵真同时还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锲而不舍的女人。所以,感情并不是对她这些行为的唯一解释,还可以有其他的解读。 比如,她之所以这么对待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同伙,大家有着不可分割的共同利益,毕竟自己给了她这么一大笔钱,哪个女人不会为了这笔钱而松松自己的裤腰带呢。 何况,到目前为止,自己和她并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不过是占了一点小便宜而已,也许韵真就是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便让自己神魂颠倒了。 还有一种可能,也许她是因为自己挽回过她的名誉,救过她的命,所以无法拒绝自己的要求,也就是说,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并不是出于自愿,而是为情势所逼,只不过是一种假象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只不过是她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要不是怕自己把她扯出来,可能恨不得盼着自己早点人间蒸发呢,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好好享用自己的那笔巨款了。 就在秦笑愚藏身自己的车里面胡思乱想、一颗心忽上忽下的时候,韵真正在办公室里埋头看着一份文件,这是一份由专业机构提供的聚源公司重组的实施方案,她刚刚才拿到手,所以她想在下班之前把它看完,因为聚源公司的未来和她有着极其重大的利益关系。 说实话,韵真最近确实没有怎么想着秦笑愚,不像他刚被通缉那阵整天焦虑万分,深怕传来他被警察抓获的消息,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就有点松懈了,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手头的工作纷繁杂乱,忙得她不可能整天把男人放在心上,另一方面好像也渐渐习惯了他的逃亡生涯,甚至有一种侥幸心理,觉得男人本领高强,就算无所作为,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如果说韵真没有想过和秦笑愚的关系,那也不可能,毕竟,在此之前她可是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男人,起码是目前为止最亲密的男人,有时候还为自己有这么一个男朋友而感到刺激兴奋,可是,这件事也只能想到这里,不能再往前想,再往前就属于迷茫的区域,因为她自己也搞不清和秦笑愚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说实话,她有心理准备,她愿意随时和秦笑愚在床上展开一段激情,甚至把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地献给他,但是她确实没有认真考虑过和他会有什么最终就结果,因为婚姻两个字和他们现在的处境显得格格不入,不管是秦笑愚还是她自己,一旦说出这两个字,肯定会被对方认为幼稚,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然而,当刘蔓冬那天当着母亲的面再次提起这件事并让她表态的时候,她有点退缩了,只是无法拒绝,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刘蔓冬是受秦笑愚的委托来问这件事的话,自己的拒绝将会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 起码在秦笑愚看来,自己的拒绝肯定就是意味着对他的背叛。她明白秦笑愚对自己的感情,她清楚他对自己强烈的占 有欲,一旦自己公开拒绝他,就凭着他的性子,肯定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一样失去控制,一旦他自暴自弃,做出什么不顾一切的事情,那么自己的前程很可能将毁在他的手里。 但是,她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承若,爱情可以浪漫,可以寻求刺激,但是婚姻是需要现实基础的,难道自己还想举行一场和一个通缉犯的婚礼?显然不现实,起码到目前为止,她丝毫没有看到局势的发展会出现这种可能性。 其实,在韵真的内心深处,她也尝试着考虑过和秦笑愚的最终结果,但是无法得到答案,并不是这个答案过于难求,而是过于可怕,所以,在她看来,对秦笑愚和自己来说,目前最重要的绝对不是个人感情,而是要不惜一切扭转局势。 她甚至希望秦笑愚放弃一切,远走高飞,这样她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起码不会面临着在两条战线上作战的可能性,在她看来,就目前来说,秦笑愚的存在不仅让她的事业陷入危境,而且还让一切变得纷繁复杂,以至于让她有种无法驾驭的感觉。 然而,这种话能说得出口吗?自己舍得把那笔巨款还给他吗?就算想还现在也还不出来,就算还出来了,他还不一定愿意呢,其实,从刘蔓冬那天晚上说的话来看,他的想法应该不难猜测。 他应该还没有失去理智,还没有狂妄到在这个时候让自己考虑和他的婚姻问题,但他肯定希望自己忠诚于跟他的这段感情,就算是水中月镜中花,对他来说也可能是一种安慰,说白了,他现在就是想要自己一个承若,不管这个承若最终能不能兑现,但是现在他需要,他要在心理上占 有自己,这个混蛋,可能每天晚上都在想着自己呢…… 那天晚上韵真虽然没有给刘蔓冬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是,她想了一个晚上,最后的决定是,如果不想让秦笑愚崩溃,那么自己对他的这段感情尤为重要,必须继续给他保留希望,只有这种希望才能让他坚持下去。 所以,她决定通过电子邮件给他写一份情书,以表达自己对他忠贞不二的爱情,只是她从来没有写过清楚,一些肉麻的话也说不出口,所以,她把这件事委托给了徐萍 代办,毕竟她还年轻,比自己有激情,并且善于说一些肉麻的话。 不仅如此,韵真还体贴地考虑到,在吴媛媛离开之后,男人的生理问题无法解决,她基本上相信秦笑愚是个正派的男人,不像柳中原那个人渣,应该不会去找风尘女子解决生理问题,就算他有那个心,也没这个胆啊,除非他憋疯了,可是长期的性压抑可能会导致他萎靡不振,所以这个问题也不能忽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韵真就开始打徐萍的主意,如果条件许可的话,也许可以偷偷安排他们两个见上一面,到时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一切都发生的水到渠成,既表达自己的心意,又解决了实际问题。 既然有了这个好主意,有一天,两个人大汗淋漓的时候,韵真就趁着两个人情热,把自己的意思跟徐萍说了,女孩一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自己怎么不去?” 韵真只好装出一副沮丧的神情嘟囔道:“人家现在被你弄惯了……一下子怎么能接受男人嘛……” 徐萍就晕着脸说道:“那人家也当惯了男人,一下子还不适应做女人……” 韵真就恨恨的,躺在那里不让徐萍碰她,心想,自己要是一直和徐萍这么下去,有一天不要真的变成同性恋了,不管怎么样,自己和徐萍最终都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能就这么混一辈子啊。 徐萍躺在那里犹豫了半天,最后就拿出舍身饲虎的精神,趴到韵真的身上,一边亲着她,一边都嘟囔道:“我就不信,他没有女人就活不了……以前他没有女人的时候都是怎么解决的?” 说着,把嘴凑到韵真耳边低声道:“就算他不出去找女人……他也可以自己解决……” 韵真红着脸问道:“你是说他……自……” 徐萍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盯着韵真点点头。 韵真双手捂着脸,哼哼道:“恶心死了……我看见过柳中原那样……就像狗熊一样……” 徐萍笑道:“你没有男人的时候不也自己那样吗?” 韵真一把推开徐萍,转过身去嗔道:“我是女人……他是男人……不一样……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就当我没说……反正哪天他要是憋急了出去找女人,万一被警察抓的话,责任就是你的……” 徐萍想了半天,幽幽道:“人家听你还不行吗?哼……反正早晚要给他……重要半中间警察别闯进来就行……” 韵真一转身,把徐萍抱在怀里笑道:“怎么?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人家是在害你似的……也许你跟他做一次,你心中的阴影就会彻底消失呢……其实……人家也跟有过一次……” 徐萍一听,撑起身子惊呼道:“你们已经……啊,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偷吃了……” 韵真就滚到徐萍的怀里,扭捏了半天,才凑到她耳边,红着脸用细不可闻的声音悄声道:“不是那样……是用嘴……” 徐萍惊讶地圆睁双目,张大了小嘴,随即就一下把韵真扑倒在下面,恨恨地说道:“好啊……你的这张小嘴……是我的……”说完两个人就楼在一起大呼小叫的把男人忘得一干二净,只顾着自己痛快了。 87.偷吃 87.偷吃 88.梁上君子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8.梁上君子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8.梁上君子 韵真看完了手里的重组方案,伸手揉揉太阳穴,见窗外的天空已经渐渐黑下来了,看看手表,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于是站起身来准备换衣服回家,就在这时,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顿时神色一变,一股愁容浮现脸上,忍不住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好像生怕有人偷听似的,最后走过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手里拿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转了两趟,这才下决心似地接通了电话,有点气愤地质问道:“我不是说了吗别给我打电话……”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只见韵真的态度马上就软了下来,似很无奈地解释道:“我真的很忙……这阵还在办公室呢……今天真的没有时间,要不过两天我去你那里……” 对方显然没有同意,好像说了什么威胁性的话,只见韵真一张脸慢慢胀红了,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吗?你还要怎么样?哦……不……不……别这样,我现在就过来……” 挂上电话,韵真坐在沙发里怔怔地愣了一阵,忽然把手机往沙发上狠狠一扔,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诅咒道:“该死的……怎么就这么倒霉呢……逼急了姑奶奶也会杀人呢……” 说完,跳起身来跑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西式套装,坐在床上慢慢脱掉长裤,抬起一条雪白修长的玉腿开始穿上长筒丝袜,然后穿上一条紧窄的筒裙,上面配一件深蓝色及腰的小翻领外套,把两条修长的玉腿和挺翘的屁股衬托的格外的诱人。 不过,她好像对自己的样子很不满意,把着衣服的下摆狠狠地往下扯了几下,似乎想多遮住点屁股,最后无奈地探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捡起沙发上的手机,很不情愿地出了门。 楼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保安一看行长下来了,赶忙殷勤地跑过去替她拉开了门,原本想问候一下,可她注意到行长脸上并没有往常那种矜持的微笑,而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于是只好站在那里恭送她走出了大门,眼睛却一直盯着微微摆动着的丰满的屁股,忍不住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吐沫。 真是个迷人的小屁股啊,看这样子好像有什么心思,这种有钱有势的女人居然也会有心思么?她的生活还会缺什么呢?对了,听说她还单身,难道她在为男人发愁?不会吧,像她这样的女人,不知道小屁股后面跟着多少男人呢。 听说以前行里面的一个保安和她有一腿,妈的,也不知道那小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能操到这么迷人的尤物,要是让老子玩几下,宁可减几年寿呢。 韵真慢慢走下台阶,似乎预感到了来自身后的目光,忍不住回头朝大门看了一眼,只见那个保安一闪身就消失在了门后面,脸上泛起一片朝红,心里嘀咕道:这个下流胚,没准在打着什么下流的主意呢,现在的这几个保安,素质是越来越差了。 这样想着,她不自觉地身后到后面拉拉外套,同时加快了脚步,就像逃避什么危险似的,快步向着自己的汽车走了过去。 就在秦笑愚坐在车里面等的失去了耐心,考虑着要不要马上结束自己荒唐而又疯狂的举动的时候,他忽然一下从座位上直起身来,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从银行里面走出来的那个女人。 尽管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而且相距也有一段距离,可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渴望见到的女人,穿透雾蒙蒙的暮霭,他仍然能够感觉到女人惊人的美艳,在她稍稍弯腰打开车门的一瞬间,那个微微翘起的屁股马上就让他感到一阵不可遏制的冲动。 他一把抓住手机,有一种给她打电话的强烈冲动,只要自己打个电话,她就会过来,就会钻进自己的车里面,然后就可以把她随便拉到某个隐藏地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管她愿不愿意,相比她应该愿意,她也不敢不愿意,就算是装她也要装作很愿意的样子,妈的,几百个亿买来的女人,难道还要问问她让不让自己操一下?真他妈的荒唐。 就在秦笑愚一愣神的功夫,韵真已经发动了汽车,并且正缓缓地开出停车场,马上就要加入密集的车流。 跟着她。看看她去哪里。看看她晚上都在干些什么?多半是和徐萍一起鬼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今天晚上就花点功夫,守在她的公寓外面,等到半夜的时候再上去找她…… 那时候两个迷人的宝贝可能刚刚完事,身上的香汗可能还没有干呢,只要自己脸皮厚一点,今天说不定来个一箭双雕呢。当然,徐萍要是忸怩作怪,那就先放过她,反正今天主要目标是韵真,如果她也推三阻四的话,绝对不能心软,绝对不能腼腆,今天不管怎么样,就算她哭爹喊娘也非上了她不行。 妈的。车呢。 秦笑愚尽想着好事了,一双眼睛明明一直盯着韵真的车,可有那么一瞬间眼前尽是韵真和徐萍纠缠在一起的玉 体,以至于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韵真的车竟然已经失去了踪影。 他顾不上多想,立即发动了汽车,也不管引起别人的主意,一脚油门,只听轿车的轮胎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强行插入了主干道的车流之中,也顾不上交通规则,接连超过了几辆汽车,在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前方不远处韵真的车,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 笑。 韵真的车开得很慢,跟踪起来一点不困难,不过,只跟踪了十几分钟,秦笑愚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他发现韵真的车一直往北行驶,而她的家在南边。这么看来她今天下班以后并没有回家的打算,好像是要去见什么人。 秦笑愚的一颗心开始紧张起来,心里充满了矛盾,他一方面担心发现韵真让自己失望的隐私,另一方面又充满了探索真相的冲动,似乎一心想求证一下存在于潜意识中的某种怀疑,同时又害怕那一幕真的发生。 不过,上次他曾听徐萍说过韵真在卖掉别墅后又新买了一套公寓,说不定她这是正往那里去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徐萍很可能也会在那里呢。 想到这里,秦笑愚觉得自己心中刚刚熄灭的那点火苗又慢慢窜起来,琢磨着今晚要不要厚着脸皮做一次不束之客。 可没多久,他就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因为韵真的车突然拐上了北外环,那边可没什么公寓,倒是有不少别墅。再仔细一看,顿时就认出目前行走的正是去她原来那栋别墅的路,既然她已经把别墅卖掉了,还去那里干什么呢?难道她要见的人就住在那个别墅区? 秦笑愚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因为要不了几分钟一切都将自然揭晓,他憋足气继续跟踪了十来分钟,终于,一颗心被韵真彻底搅乱了。 因为,他远远地看见了韵真以前的那栋别墅,并且看见她那辆车放慢了速度,最后车尾的红灯闪烁了几下,就慢慢都拐进了别墅的院子,很显然,别墅里面有人在等她,这有楼上窗口的灯光和院子敞开的大门为证。 肯定是个男人。秦笑愚绝望地嘀咕了一句。他关掉引擎,让车慢慢滑行到了院子大门的对面,反正天已经黑了,他也不用担心被楼里面的人看见。 刚刚把车停稳,他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不过没有听见有人说话声,这更加符合了有关幽会的情节,一切都感觉是在偷偷摸进行,一切都好像见不得人。 毫无疑问,凶多吉少,也许,今天晚上的自己就和那天早上的柳中原一样,屋子里等待着自己的将是一幕不堪入目而又令人热血的画面。 秦笑愚尽量抑制住不顾一切冲进去的冲动,坐在黑暗中点上一支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别墅的那扇大门很结实,自己就算是想冲进去也不可能。 再说,捉奸成双,没有亲眼目睹之前就下结论未免过去草率,不是说相爱的人要互相信任吗?难道自己对她不信任?也许她来这里只是为了见什么人,比如,别墅的买主还有一笔尾款没有付清,或者手续上还有什么麻烦,她只是来这里处理一下,然后要不了多久就会出门回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秦笑愚在抽完第五支烟的时候,心中仅存的一点幻想破灭了,这不仅是因为韵真没有从别墅出来,而是他早就注意到的一个细节,一楼客厅的窗口一片漆黑,只有楼上的窗口亮着灯,他知道,那是韵真以前别墅的窗户。 如果她是来这里办事,正常情况下应该和主人在客厅里见面,客厅里起码应该亮起灯光,可韵真进去之后,客厅里没有一点动静,很显然,她直接上楼去了,并且进入了卧室,这一切难道是正常的吗? 她守不住了,她已经把自己放弃了。她之所以还在帮自己,纯粹是因为利益关系,感情上早就把自己抛弃了,也许根本就没有对自己产生过感情,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中的一个环节而已,一旦过了关,自己就成了一个结果,一串数字,一块进入下一关的垫脚石。 秦笑愚把烟头扔到窗外,手已经摸到了车门的把手,是要稍稍用劲就可以打开车门,可最终他还是把手缩回来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楼上的亮着灯光的窗口,心里面嘀咕道: 只要那盏灯一灭就不用再报幻想了,要么悄悄夹着尾巴溜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再找她慢慢算账。 要么就采取行动,爬到楼上看看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起码要看看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如果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干脆就给他一枪,反正对自己来说现在也无所谓了,多杀一个少杀一个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说不定控制不住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来个先奸后杀呢。 她究竟把别墅卖给谁了呢?记得上次她被柳中原的人在这里绑架之后,曾经发誓不再回到这套房子里来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因为这套房子会让她做恶梦,那么,现在现在是什么样的人消除了她的噩梦,让她准备在这里过夜呢? 秦笑愚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摸出了手机,这个时候他突然就想起了徐萍,她应该知道韵真把别墅卖给了谁,也许可以问问她。 不过,这仅仅是秦笑愚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事实是,他感到心里面很难过,很孤独,很脆弱,就像南琴说过的那样,他虽然有一个强壮的外表,但却有着一颗易碎的心,多愁善感的天性让他无法承受女人的背叛和欺骗。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急需要找个人说说话,以便宣泄内心的悲伤和愤怒,尤其是想通过徐萍更多地收集有关韵真的消息,他想从她的话中寻找蛛丝马迹,以便得出究竟是什么样的缘由导致了眼前所看见的事实,否则他将会被自己的心火烧死。 不过,秦笑愚把掌心的手机都快捏碎了,最终还是没有给徐萍打电话,因为他知道徐萍不但是个话唠,同时还是个快嘴,就凭她和韵真的关系,自己这边刚挂掉电话,她那边马上就会向主子汇报。 其实她们才是一伙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他们利用的傻瓜而已,也许,她们在干累的时候也会经常谈论自己,不过,是带着嘲笑的口吻而已,在她们的眼里,自己变成了一头蠢猪。 秦笑愚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人们睡觉的时间,楼上的灯光还亮着,他们也许已经睡了,也许还在调情,也许已经干完一次了,孤男寡女待在卧室里还能干什么? 对了,这栋屋子里不是装满了摄像头吗? 秦笑愚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藏着的那些视频和照片,心里面一阵迷糊,按道理来说,就凭这这些东西韵真也不敢背叛自己呀,难道她就不怕自己毁了她? 她这是在冒险,她知道自己现在是过街老鼠,根本不敢公开露面,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怕自己知道,如果自己今天晚上不是鬼使神差一般冒这个风险,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呢?怪不得今天晚上会心神不宁,竟像是老天爷也在为自己打抱不平,特意给了自己某种暗示似的。 秦笑愚在心里面自问自答,渐渐地把自己的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双手捂着脸压抑着发出一声哀嚎,然后一伸手就打开了车门,咬牙切齿地嘀咕道:猪可杀不可辱,今天不弄清楚真相死不瞑目。说完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借着黑暗的掩护,一步步朝着别墅走去。 秦笑愚已经决定要捉奸成双了,他知道,只有把韵真抓个现行,自己才能站在一个道德的制高点上和她讨价还价,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敲门,只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在两个狗男女面前。 想象着一男一女见不得人的情景,他在感到一阵揪心疼痛的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甚至已经有了一种复仇的快 感,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那个男的打的跪地求饶,要让韵真跪在自己的脚下哀哀哭泣,请求自己饶恕她的放荡不羁,他甚至在潜意识中产生了虐待她的念头,如果不给她一点惩罚,心理上怎么能够找回平衡呢? 刚才坐在车里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距离楼上卧室不远的另一扇窗打开了一扇,透出隐隐的灯光,他知道那是韵真卧室外面走道上的窗户,从微弱的灯光来判断,光线来自卧室,也就是说卧室的门并没有关。 距离那扇开着的窗户一米左右有一根直径三十厘米左右的排水管,从屋顶一直通到地上,尽管排水管光溜溜的不好攀爬,可对于秦笑愚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别说是一个硬邦邦的排水管,就是一根毫无着落的绳子,他也能爬上去。 秦笑愚摸到那根排水管跟前,抬头朝上面看看,脸上忽然感到几滴冰凉,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现在正是时候,等一忽儿雨下大了,排水管滑溜溜的爬起来就困难了。 想到这里,秦笑愚紧紧裤腰带,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身子往上一窜,双手就抓住了上方两米多高的地方,两条腿一缩夹住了排水管,随即就用力一蹬,身子就一截截往上面窜过去。 就这样爬一阵停一会儿,原本几分钟就能爬到那扇窗户跟前,实际上却用了差不多十分钟,好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别墅之间相隔的距离较远,秦笑愚的窃贼行为并没有被人看见。 不过,当他刚刚接近那个窗口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的说话声,秦笑愚凝住身子,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好像是韵真的声音,显然是在跟什么说话,只是在沙沙的雨声干扰下无法听清楚。 秦笑愚双手用力,继续往上爬了一点,让自己的身子处于那个窗户的上方,然后一只脚伸出去踏在窗户边缘狭窄的台子上,看准了旁边一台空调室外机的防护栏,整个身子忽然就向着窗口荡过去,双手抓住空调室外机栏杆的一瞬间,身子微微圈起来,就像一只敏捷的狸猫一样头里脚外坐在了窗口上,随即就屏声息气,不发出一点声音。 88.梁上君子 88.梁上君子 89.意想不到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9.意想不到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89.意想不到 卧室的门确实如秦笑愚预料的那样半开着,从几十厘米宽的门缝可以看见挂在卧室墙上的液晶电视,上面正在播放着一步连续剧,不过没有一点声音,显然,韵真来之前,房子里的人正躺在床上看电视,韵真上来之后只是关掉了声音,保留着画面。 秦笑愚没有再听见有人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他极力竖起耳朵扑捉来自卧室的细小声响,尤其是他熟悉的那种气息,他还没有和韵真真枪实弹地干过,没有领教过她的叫声是什么样的,不过他相信一定勾人魂魄。 可奇怪的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秦笑愚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的动作大了一点,让屋子里的人察觉了,否则,干那种事情不可能像演哑剧一样没有一点声息。 他一双眼睛紧盯着卧室,伸手慢慢脱下一只鞋子,正准备脱第二只鞋子的时候,忽然从卧室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只听了一句,他就明白说话的女人正是韵真,一颗心顿时就狂跳起来,气息也变得断断续续,于是赶紧稳住身子,也不管外面的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身上,坐在那里静静地偷听起来。 “……我不能再为你做的更多了,能让你参股聚源公司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就算你用那些视频和照片威胁我也没用…… 你把我逼急了,大不了不当这个行长,而你什么都得不到,那笔钱你也拿不到手……所以,别再贪心不足了,我可是一直都挺喜欢你的,今后咱们一起合作,把眼光看远一点。 你看……刘原已经死了,刘蔓冬也不敢再公开露面,基本上已经淘汰了,临海市的地盘这么大,只要我们合作,难道还怕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虽然韵真的声音并不大,可秦笑愚还是听清楚了几句,尤其是那句“就算你用那些视频威胁我也没用……”和“我可是一直都挺喜欢你……” 柳中原! 这是闪过秦笑愚脑际的第一名字,因为韵真的这两句话只能让他联想到柳中原,因为那些录像以前一直在他的手里,后来才被自己抢过来了一张光盘,可是,不可能啊,柳中原去了台湾,难道他手里还藏着副本,并且千里迢迢特意赶回来敲诈韵真? 不可能,不可能……秦笑愚下意识地伸手摸别在腰里的手枪,双手撑在窗台上让屁股悬空,然后一个身子成四十五度角慢慢滑进了窗户,等双脚一站地,身子就矮下去,就像一条狗似的蹲在了地板上,一双眼睛迅速把四周扫视了一遍,然后就调匀呼吸,决定先搞清楚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到底是谁。 他已经排除了柳中原的可能性,因为即便是柳中原回来,即便他手里还有那些视屏,可他不可能有韵真和徐萍的那些照片。他倒是有点怀疑会不会是上次在徐萍公寓里被自己抓住的那个徐成在做怪,只有他和那些照片有点关系,可问题是他没有那些视频啊,再说,韵真和他根本不认识,怎么会说出“我一直都喜欢你的话呢……” 就在秦笑愚竭力想猜出卧室里另一个人的身份的时候,忽然卧室里有人低沉地说道:“你干什么……” 声音虽然低沉,可听上去竟有点像女人的声音,但不是很确定,这个声音接近中音,并且听起来男不男女不女的,。 只听韵真轻声一笑道:“难道这么晚了你还想让我跑回去……今晚就在这里睡了……”说完就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不用说,韵真在脱衣服了。 原来他们还没有干过。 秦笑愚心中一喜,为自己的果敢行动感到一阵得意,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还有机会阻止这次背叛,并且相信,通过这次事情之后,他一定要给韵真一个教训,让她从此以后连背叛自己的念头都不敢闪现一下。 可让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个男人语气冷冰冰,好像对韵真并不感兴趣,反倒是韵真这个小贱货要主动羞解罗衣、动投怀送抱呢,很显然,韵真肯定是在受到对方威胁的时候,出于无奈,想用自己的魅力征服他。 只是这个男人好像是个太监?不然怎么面对韵真这个尤物表现的这么冷静,要是换了自己,那顾得上说别的,早就把她干了不知道几次了。 想到这里,秦笑愚心里有点幸灾乐祸,心想,饶你千娇百媚,也有不喜欢你的人啊,看来你只能厚着脸皮求人家了,这样想着,半蹲着身子慢慢向着卧室的门悄无声息地靠过去,以便把他们的谈话请的更清楚一点,关键时刻也能挺身而出,阻止韵真的愚蠢行为,抢回属于自己的清白。 “你别过来……我不习惯……我可不是徐萍……” 这一次秦笑愚把这句话听得千真万确。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我卧室中并没有男人,只是一个女人。 一瞬间,秦笑愚感到一阵羞愧,要不是好奇心作怪,他真想顺着排水管道马上偷偷溜走,同时,心里对韵真满含愧疚,原本的那股恨意顿时就变成了爱意。 但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太熟悉不过了,当他意识到说话的女人是谁的时候,比发现韵真和一个男人在床上纠缠还要震惊十倍,因为他听出那个说话的女人竟然是吴媛媛。 秦笑愚再笨也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出了一个大概,虽然他还不清楚吴媛媛怎么突然和韵真扯在了棋艺,可刚才韵真说的那几句话已经有了合理的解释。 毫无疑问,吴媛媛在走之前,发现了自己藏的那张光盘和照片,她应该有这个机会,因为在那段时间里,自己和她同吃同住同睡,就像是一家人,很多次,自己都是在欣赏了韵真的表演之后才爬到她的身上发泄。 以吴媛媛的精明细腻,很容易发现其中的奥秘,所以她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复制了光盘和照片,只是目前还不清楚她想用这些视频和照片向韵真敲诈什么?应该不是钱,吴世兵留下来的那笔钱多得她几辈子也花不完。 韵真的表现就更容易理解了,她的那句“我一直喜欢你……”倒不像是假话,她现在和徐萍鬼混了这么久之后,心理上显然已经有了同性恋的倾向,像吴媛媛这种美貌的年轻女人自然不可能不引起她的兴趣。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的权宜之计,在遭到吴媛媛威胁的时候,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想办法把她变成第二个徐萍了,而吴媛媛的身体早就被自己开发过了,已经习惯了男性的浇灌,自然不会接受韵真那一套。 秦笑愚虽然心中还有一百个疑问,可心理上已经彻底放松了,不但不想再出手阻止韵真,反而满心希望看看韵真究竟在吴媛媛面前能使出什么手段,尽管他知道徐萍和她关系不清不楚,可对这件事情的认识也仅仅来自于那些照片,今天既然有幸能够亲眼目睹,怎么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房间又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韵真已经爬到床上去了,只听她低声笑道:“看你那样子……怎么?难道我比男人还要可怕?你应该感谢我,不然你爸怎么能这么顺利就跑得无影无踪……我这里怎么样?睡着还舒服吗?” “哎呀,你干什么……别……放开我……哎呀,你别忘了,现在可是你在求我……”卧室传来一阵响动,只听见吴媛媛喘息道。 89.意想不到 89.意想不到 90.受惊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0.受惊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0.受惊了 “什么求不求的……”韵真微微喘息道:“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和萍萍将来也是他的人,只是看他有没有福分享用了……他要是知道你用这些东西威胁我,非打你的小屁股不可……” “你是不是已经告诉他了……”吴媛媛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紧张地问道。 “怎么会呢……这可是咱们两个人的秘密……连徐萍也不知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保住了你父亲,你不但不感谢我,还用这些东西来威胁我,你说你该不该打屁股……” 过了一会儿就没有声音了,只听见两个人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秦笑愚听的热血,裤裆里马上就有了反应,他就像是一只狗一样爬过去,大着胆子把脑袋悄悄伸进门缝朝里面迅速地瞥了一眼,感到一阵失望,因为床上的两个人都盖着被子,看不见身体,不过,可以看出来,韵真好像已经把吴媛媛压在了身子下面。 只听韵真低声笑道:“以前徐萍也和你一样……后来就离不开我了……不过她可比你乖多了……你可不知道,上次你在酒店喝醉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只不过被笑愚占了便宜……不过,我总算让你离开他了,不然你现在哪有这么悠闲,整天被警察追着屁股忙呢……” “你如果敢告诉他我手里有那些视频,我就说出你让我装大肚子逃跑的事情……”吴媛媛哼哼唧唧地威胁道。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吴媛媛一声娇呼,韵真娇嗔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如果不是我给你出主意,你老子早晚被他扭送公安局……要不是我安排人疏通渠道,他能出的去?现在竟然还昧着良心威胁我,我看要是有个风吹草动,你这死丫头还要恩将仇报呢……” 吴媛媛哼哼了几声,辩解道:“你怎么知道他要送我爸去公安局?他向我保证过要送我爸出去,只是暂时没有机会……” 韵真笑道:“既然你这么相信他,你跑什么?待在那里等他送你们出去好了……为什么要听我的呢?” “我是不想连累他……哼,我现在知道你也没有安好心……”吴媛媛怏怏说道。 韵真哼了一声道:“怕连累他?鬼才相信你的话,我还不清楚,你还不是怕他动你手里那笔钱的脑筋?不顾,你来找我算是找对人了,除了我,没有几个人有本事让那笔钱重见天日……” “还要多长时间我才能拿到钱?”吴媛媛问道。 “你以为是拿着存折去银行取钱这么简单,你老子为了藏这笔钱煞费苦心,要想把这笔钱弄回国内,要通过好几家银行,手续多的可以装一箩筐……怎么?难道你还担心我黑你的钱?”韵真娇嗔道。 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吴媛媛娇呼起来。“哎呀,你的手别乱摸……你……你怎么这样……不要……哎呀,你……你不是都已经和他做过了吗?怎么还干这种名堂,别忘了你可是行长……难道你就不怕别人知道……” 韵真气喘吁吁地悄声道:“别紧张……这不过是没有男人时候的自娱自乐,他现在可没时间安慰我们,你总不能上街去找男人吧…… 我告诉你,他的心眼可小了,如果让他知道你在你在外面胡来,他非发疯不可,所以,只好咱们自己互相安慰了…… 你不知道,我一想起他和你在床上干的事情就来劲……宝贝,乖乖的……让我看看你的身子,为什么他就这么迷恋你呢……” 秦笑愚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忍不住心里骂道:好啊,这个死婆娘,原来早就在打吴媛媛的主意了,看来她和吴媛媛联系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原来吴媛媛假装怀孕、悄悄逃脱都是她在暗中捣鬼呢…… 她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难道想骗吴世兵的钱?吴媛媛可是一个人精,她的钱哪有这么好骗,多半是吴媛媛先主动联络她,想利用那些视频做什么交易。 没想到却被她利用了,结果连身子都要被骗了,吴媛媛毕竟年轻,如果真的算计起来,她哪里是韵真的对手,如果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听下去,要不了多久,她手里的视频和照片保证会被韵真骗到手…… 卧室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秦笑愚悄悄伸过头去一看,只见被窝里两个人扭来扭去,接着,一件小背心被扔了出来。 “哎呀……讨厌……就这样行了……只能这样……不然别怪我……”吴媛媛忽然娇声抗议道。 韵真学着徐萍的样子,叭的一声在吴媛媛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偷笑道:“怎么?难道还害羞?都被他弄了这么时间了……男人面前都不怕,难道还怕我吃了你?” 其实韵真和徐萍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都是处于被动状态,任由徐萍把她反过来倒过去,而她只是闭着眼睛,嘴里哼哼唧唧的享受,所以,虽然她和徐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技术上却没有任何进步。 而吴媛媛可没有这个爱好,完全是被她逼的,就算半推半就,可绝对不会主动,没办法,韵真只好先充当徐萍的角色,一心想先把吴媛媛拉下水再说。 只是动作上过于生疏,吴媛媛还没有怎么反应,她倒先自己胀红了脸,感觉到一阵羞耻。 吴媛媛明白,韵真现在拉自己入伙,一方面是对自己手里的那个视频和照片心存顾忌,另一方面也可能是看上了自己手里的钱,起码是想加强自己的实力。 在目前情况下,自己在临海市势单力孤,要想有所发展根本就不可能,何况父亲留下来的那笔钱也要通过她才能洗白,也许这个时候投靠她是个明智的选择,总比跟着秦笑愚担惊受怕强多了。 韵真身后有母亲做靠山,自己又是银行的一把手,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自己跟着起码路子也宽一点,先把那笔钱弄到手再说,只要掌握着那些视频和照片,凉她不敢动自己的歪脑筋,将来钱到手之后,是去是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只是不清楚她现在对秦笑愚究竟是什么态度,从她给自己出主意让自己摆脱他的掌握来看,似乎她也不怎么看好秦笑愚,反正不像是把赌注压在他身上的样子,这样也好,如果秦笑愚没有了出头之日,自己干脆就跟着她混,如果秦笑愚有朝一日重见天日,就把所有责任推在她身上,让她给自己做挡箭牌。 忽然,韵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慢慢转过头来,因为她注意到女孩的目光一直盯着门口,并没有朝自己看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韵真一张小嘴就张得大大的,就是发不出声音,好像看见了不可思议而又令人恐怖的事情。 随即小嘴里就发出一声尖叫,一把拉过被子裹在身上,临了还没有忘记把吴媛媛也扑在身子底下,就像是一只老母鸡保护着小母鸡一般。 秦笑愚觉得鼻子里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伸手一摸,居然被眼前的情景刺激的流出了鼻血,刚好地上扔着吴媛媛的小背心,只见他弯腰捡了起来,擦擦鼻血,慢慢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怎么?不认识了?你们继续……我先抽根烟,不打搅你们……”秦笑愚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对被子底下瑟瑟发抖的两个美人不怀好意地说道。 90.受惊了 90.受惊了 91.推三阻四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1.推三阻四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1.推三阻四 韵真躲在被窝里有点晕头转向,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一点都不真实,恍然在梦中一般,可身边吴媛媛的身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容不得半点怀疑,并且她也明显感觉到她颤抖个不停,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恐惧。 韵真在一瞬间的震惊之后就慢慢平静下来,虽然身子还抖个不停,可已经是不是出于恐惧,而是一种无法遏制的羞耻感。 不过,她明白,自己面临的并不是和吴媛媛偷情的事情,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总比给他戴绿帽子强多了,何况他早就知道自己和徐萍的事情,既然撞破了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真正需要解释的应该是自己为什么会和吴媛媛在一起,为什么要瞒着他。 也不知道他混进来多长时间了,也许自己刚才和吴媛媛的话都让他听见了,瞒也瞒不住,看他那样子好像挺气愤,多半应该是在怪自己骗他,甚至可能在怀疑自己背着他搞什么鬼了呢。 这个混蛋,真是成了幽灵了,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这里来,难道他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 想到这里,韵真忍不住浑身一阵哆嗦,庆幸自己还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否则,还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事来。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躲在被窝里也解决不了问题,索性就大大方方告诉他好了,反正有不是自己故意要瞒着他。 想到这里,韵真一下掀开头上的被子,胀红着脸坐起身来,一双眼睛飞快地瞟了一眼男人,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消瘦了许多,顿时意识到男人在这段时间里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而眼前的场景显然和他的状况有点个格格不入,不管怎么说,在他走投无路、身陷绝境的时候,自己却在这里作乐,在他看来肯定觉得自己很不地道。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难道想吓死我们吗……”韵真迅速调整好了情绪,脸上一副娇羞的模样,斜睨着秦笑愚娇嗔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在这里见到媛媛,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呢……”秦笑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一点,一遍掩饰一颗亢奋的心。 吴媛媛就像一只鸵鸟一样把脑袋钻进枕头里,不过韵真一坐起来,被子离开了她的半个身子,一个雪白的屁股暴露在外面。 她听秦笑愚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颤巍巍的不敢出声,她知道他可能正在气头上,自己最好还是别出声,反正有韵真呢,不妨先让她抵挡一阵。 韵真悄悄看了一眼吴媛媛,有点酸溜溜地娇声道:“你应该感谢我呢,要不是我留住她,你还真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说着,一伸手在吴媛媛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嗔道:“你还害羞啊,你们两个可以说老夫老妻了……快起来吧,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吴媛媛嘴里嘤咛一声,伸手一拉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韵真忍不住一声娇呼,因为遮掩在心口的被子被拉走了,一对雪白颤巍巍地被秦笑愚看了个真切,连忙用双手遮住。 没想到吴媛媛裹着被子又翻了一身,这一下她就更惨了,整个身子顿时就暴露出来,嘴里再次娇呼一声,一翻身就扑倒在床上,一边伸手去扯被子,一边气哼哼地娇嗔道:“你这死丫头……怎么光顾自己……” 秦笑愚虽然已经摸过韵真的身子,可那时都穿着衣服,并没有看过这么真切,顿时就感到口干舌燥,心里那股被强行压住的火苗一下就窜了起来,鼻血差点有要流出来。 韵真好不容易钻进了被窝,一张脸臊得通红,把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偷偷看了一眼秦笑愚,只见他气喘吁吁的,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神情就像是马上要扑过来把自己撕碎似的。 心里面忍不住一阵战栗,心想,可不能在媛媛面前被他弄了,这样连一点尊严都没有,再说,自己跟他可是第一次,怎么能这么匆匆忙忙的呢,起码要一个浪漫而又隐秘的环境吧,要是让吴媛媛看见自己被他弄得魂不附体的样子,也太没有面子了。 “笑愚……你……你先到外面去……人家穿衣服……给你们腾地方……我会给你解释……清楚的……现在你先出去……” 韵真的话再清楚不过了,她想把战火引到媛媛身上,反正吴媛媛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干脆就让她先用身子缓解一下男人的紧绷的神经。 秦笑愚嘴里嘿嘿奸笑几声,冷冰冰地说道:“穿衣服?衣服就没必要穿了……你也不用把媛媛推在前面,今晚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跑了……至于我心中的疑问,我们有的是时间说清楚……” 说着,秦笑愚站起身,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甩在椅子上,一边慢慢走过去,一双眼睛饿狼一般紧盯着被子底下曲线玲珑的两个身子。 韵真嘴里啊了一声,她分明听见了男人呼哧呼哧的声音,一颗心顿时就紧缩起来,浑身一沉哆嗦,明白今晚肯定是要遭殃了,尽管心里面并不排斥,可总觉得有点不甘心就这么乱七八糟地被他要了。 虽然以前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和徐萍两个可能会共事一夫,但那也只不过是潜意识中的想象而已,真到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起码道德伦理这一关就有点过不去,更可况跟吴媛媛的亲密程度目前怎么和徐萍相比呢。 “笑愚……求求你……人家还没有准备好……你要是真的想……你先先要媛媛吧……等人家……不然……不然,让人家到楼下的卧室去……求你别在这里……” 韵真忽然觉得浑身乏力,觉得自己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能婉转相求,已然没有了刚才对付吴媛媛的那种霸气。 秦笑愚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不过当他看见韵真一对水汪汪的美目哀求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心中马上就软了。 毕竟他心里面爱着她,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事要惩罚她,那也应该找个私密的环境,如果当着吴媛媛的面干了她的话,很可能让她的自尊心无法承受,怎么说人家也是个行长呢。 最重要的是自己和她是第一次,也不想有第二个人躺在身边,如果今后她们自愿在一起伺候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在秦笑愚紧绷着身子犹豫不定的时候,只见一只默不作声的吴媛媛忽然一下坐了起来,胀红着脸冲秦笑愚嚷道: “你……你懂不懂尊重女人……难道我们欠你的……难道我们在你的眼里只是供你发泄的工具……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们的心也要了……不然你尽管羞辱我们,最终你只不过得到了我们的身子,得不到我们的心……” 一时卧室里静悄悄的,只听见三个人急促的呼吸声,韵真难以置信地扭头盯着吴媛媛,慢慢坐起身来,听任身上的被子滑下去。 秦笑愚舔舔干裂的嘴唇,两只眼睛好像有点忙不过来,在两个美人的心口瞄来瞄去,最后无奈地点点头,好像接受了吴媛媛的批评。 其实,秦笑愚本质上也算是一个保守的人,原本从来就没有过和两个女人乱来的妄想,只是那天看见了韵真和徐萍的那些照片之后,潜意识中才开始有了这种想法,可也紧紧只是想想罢了,压根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付诸行动。 没想到今天机缘凑巧,竟然把两个女人一起堵在了一起,何况又是这种喷血的情景,难免就勾起了心底的邪念。 现在被吴媛媛一盆凉水浇在头上,难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忍 不住胀红了脸,心想,媛媛说的不错,占 有她们的身子并不难,让她们对自己心悦臣服才算本事。 今天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完全是因为对韵真缺乏信任感而导致的,如果自己得到了她的心,还有必要这么做贼一样跟踪她吗? 再说,一味靠威胁占有她们的身子,也许可以用生理上快敢让他们暂时臣服于自己,但因此也有可能把她们变成只贪图快敢的坏女人, 如果自己今天硬上了她们,且不管她们心里怎么想,起码会让她们的羞耻心承受严重的打击,难道自己要的是一个毫无廉耻、只贪图快活的女人? 毫无疑问,吴媛媛的话其实就是对自己那几十天里对她“暴行”的控诉,充分证明她的的身子认同自己的同时,那颗心却并没有和身体同步获得归属感。 而对于韵真来说,柳中原就是最好的例子,从那张光盘可以看出来,她和柳中原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出的是无限的雌伏。 可事实上,最终她把他抛弃了,如果当初柳中原不仅玩了她的身体,同时还伤她的心的话,可能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 虽然秦笑愚心中有所悔悟,可身体里的那股火却无法凭着吴媛媛的几句话就被熄灭,何况,当冲动战胜理智的时候,并不是用道理就能改变状态,他总觉得有点不甘心,难道被吴媛媛说几句,自己就搭着帐篷灰溜溜的回去? 这样一来她们倒是有面子了,自己岂不是成了她们的笑话?也许自己刚走,她们就会搂在一起继续干她们的快活事呢。 “那你们……难道就没一个人管管我……我都快憋了一个月了……总不能就让我空手而归吧……”秦笑愚沙哑着嗓子说道。 吴媛媛娇哼一声倒在那里背过身去,似乎诚心把这个难题交给韵真,韵真一愣,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又偷偷瞥了一眼男人一眼,一转身扳着媛媛的香肩摇晃着,低声道: “好媛媛……你就……让他……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吗……我还……姐姐还没有准备好……” 吴媛媛眯缝着眼睛看了韵真一眼,好像有点不信,惊讶地问道:“你们……你们还没有……那个过……” 韵真摇摇头低声道:“难道姐姐还会骗你……我们真的没有……不然,不然怎么会心里怕怕的……” 吴媛媛瞥了秦笑愚一眼,见他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脸上一副尴尬的神情,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转身,小嘴里哼哼了几声。娇嗔道:“我不管……” 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面却是已经愿意了,她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为秦笑愚悄悄在和韵真幽会,并且经常为这件事情跟他斗嘴,没想到自己冤枉他了,一时心里面有点内疚,何况,刚才被韵真弄的身子还是热乎乎的,心里也充满了渴望,只是说不出口罢了。 韵真摇着媛媛,还想继续央求,只听秦笑愚哼了一声,生气地说道:“不愿意就算了,既然心不在我这里,即便勉强也没什么意思,你们都穿上衣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谁要是把我当傻瓜,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秦笑愚这几句话一方面是发泄心中的不满,弦外之意还有警告的意思,那意思分明是告诉两个女人,既然你们不给我心,身子我也不要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公事公办,别想着尽占便宜不付出。 “笑愚……你……你胡说什么呀……哎呀,你去哪里……”韵真对秦笑愚更了解,知道自己和媛媛的犹豫伤了他的自尊心,也引起了他的误会。 正想辩解几句,却见秦笑愚拿起外套往外走,还以为他要离开呢,一着急,忘记了自己没穿衣服,跳下床来就拉住了他的手臂。 秦笑愚一双眼睛顿时就瞪得跟牛眼似的,口水差点流出来,忘记了说话,只管瞪着面前这个香喷喷的丰腴身子,要不是自己刚才装出来的冷冰冰的样子一时收不回去,差不多就要伸手把她搂在怀里了。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一瞥眼只见媛媛也支撑着身子坐起来,眼神中似乎也有点紧张的神情。 “我去楼下卧室……你们快点穿衣服……”秦笑愚极力压抑着身体里的冲动,故意板着脸说道,然后毅然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哎呀,媛媛……你怎么搞的……害什么羞啊,又不是没和他……” 秦笑愚走在楼梯上音乐听见韵真低声埋怨着吴媛媛。 “你看他那样子……好像人家欠他的……难道还要人家求他不成……”吴媛媛委屈地说道。 秦笑愚一听,心里顿时就舒畅了许多,明白吴媛媛心里还是愿意的,只不过当着韵真的面不好意答应而已,反倒是自己小肚鸡肠了。 他快步来到以前柳中原住过的那个卧室,把外套扔在椅子上,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随即咬咬牙,马上脱掉了裤子和衬衣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脑子里根本无法思考韵真和吴媛媛为什么会在一起的事情。 没一会儿功夫,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秦笑愚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睡觉,心里猜测着来的是韵真还是吴媛媛,多半应该是媛媛,不用说,韵真这婆娘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做个拉皮条的了。 也好,不管怎么样,先把身体里的这股邪火消掉再说,韵真和自己还从来没有干过,跟她的第一次肯定免不了扭扭捏捏,反倒是媛媛和自己熟门熟路,可以毫无顾忌地在她身上尽情驰骋,这个时候自己可顾不上怜香惜玉了,好在媛媛是被自己弄惯,完全可以承受得住。 91.推三阻四 91.推三阻四 92.身心合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2.身心合一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2.身心合一 门被慢慢推开了,秦笑愚正想悄悄睁开眼睛偷偷看看自己猜得对不对,只听吧嗒一声,房间里一片漆黑,原来灯已经被关掉了。 紧接着就觉得有人爬上来,摸索着钻进了被窝,一个身体紧贴着他躺下来,还不时轻微地颤抖着。 秦笑愚一颗心马上就狂跳起来,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身边躺着的是韵真,因为那一股幽香他是再熟悉不过了,没想到她居然亲自下来了,并且看这架势,她绝对不只是想和自己谈谈,大有向自己献身的意思呢。 “韵真……”秦笑愚一转身就把女人搂紧了怀里,他发现韵真身上穿着一件很薄的睡衣,感觉到滑溜溜的,嘴里地唤一声,黑暗中就凑过嘴去。 随着嘤咛一声,吻住了微微热乎乎的小嘴,心里一阵狂跳,心里面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笑愚……”韵真挣开秦笑愚的嘴,气喘吁吁地娇唤了一声,一边颤抖着身子,幽幽说道:“你……你想要就……随你吧……只是别……别太粗暴……人家本来是想找个好地方……好好和你……” 秦笑愚顿时心中感慨万千,搂紧了韵真的身子,嘴里哼哼道:“我……本来也没想……都是你们把我刺激的……媛媛呢……” “她本来要来的……可还是想自己下来……你刚才的火都是冲人家来的……你现在可以好好……发泄了……”说完,把滚烫的脸颊贴在男人的心口。 秦笑愚顿时就想起了刚才吴媛媛的那一番话,忍不住抬起韵真的下巴,黑暗中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道:“我不是……只想发泄……我等待这一刻也很久了,也想象过很多次,不知道我们的第一次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有时候我甚至接的也许自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你是不是心甘情愿的……” 韵真半天没出声,就在秦笑愚快要失望的时候,她忽然问道:“那你先说……你爱不爱我……” 秦笑愚不记得自己跟哪个女人说到过爱字,好像那次在得知吴媛媛怀孕的消息之后,说过类似的话,可也不算是来自内心的表达。 此刻,搂着韵真娇若无骨的身子,鼻子里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这股幽香从他认识她的那天起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那是一种无法忘怀的无奈,无法排遣的忧愁,这种无奈和忧愁只有通过一种方式来排遣,那就是在得到她的身子的同时告诉她,尽管世事多变,尽管有着那么多荒唐的插曲,尽管一切如何的不尽人意,可自己的心里其实是多么的爱她。 “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甚至可以去死……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你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我很可能会杀了他……我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疯狂,很可怕,但是我是在无法控制自己……”秦笑愚几乎疯狂地说道。 韵真浑身一阵颤抖,尽管秦笑愚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可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一个为了女人可以毁灭自己的男人,已经不是用简单的一个爱字所能概括,那是一种无法自拔的沉沦,无法克制的强烈的占 有欲,要么爱,要么毁灭一切。 他知道秦笑愚的性格中确实有着这种疯狂的一面,如果是在一个和平的环境中,她相信他表达爱的方式可能会温和许多,甚至会带着一点羞涩。 然而,当外界强加给他巨大压力的时候,无疑激发了他潜伏在内心深处的雄性力量,以至于让他沉迷在对暴力的崇拜之中,因为只有暴力才能缓解这种压力,以至于把对自己的爱也牵扯其中。毫无疑问,今后自己对他一点小小的背叛,都有可能招致毁灭的结局。 韵真的一颗心虽然颤巍巍的,可她却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反而双手搂紧了男人,因为她自从离开了王子同之后,就是渴望着能够找到一个强有力的男人。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征服她,才能让她有种归属感,否则,她的那颗心就永远处于漂泊状态,永远也沉淀不下来。 “笑愚……如果……我今天是和男人在一起……你会不会也杀了我……”韵真浑身软绵绵地依附在秦笑愚身上,幽幽问道。 秦笑愚摇摇头,一翻身压在韵真的身上,痴狂地说道:“不会,我会杀了我自己……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不过,我可能会狠狠地干你……把你当成一个坏女人,一点都不会再怜惜你,甚至不惜弄死你……” 韵真嘴里发出一身呢喃,就像是得到了某种极大的满足,带着哭腔说道:“那你现在怜惜人家吗……不要把人家当成坏女人……你知道,柳中原那个下流胚,他只是把人家当成了一个尤 物…… 刚才媛媛说的对……就算他把我弄死,也得不到我的心……笑愚,别像他那样好吗……我要你爱人家……把我当成你的老婆,你自己的女人……” “你……你不是没有准备好吗……”秦笑愚侧身躺在韵真的身边,带点调侃地低声问道。 韵真此刻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也听不出秦笑愚挪揄的口气,只管闭着眼睛哼哼道:“你哪里给人家准备时间了……反正早晚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今天……就给你算了,省的你今后疑神疑鬼的……” 秦笑愚听了韵真的话,笑道道:“这么说……你是想给我一颗定心丸了……” 韵真伸手搂住秦笑愚的脑袋,呢喃道:“谁管你……只要你今后别……说没良心的话就好……哎呀……别……”说完,一个身子微微颤抖着扭来扭去。 秦笑愚知道韵真的身体已经被自己逗得差不多了,正盼着自己上马呢,他抬头看看她的脸,只见她眯缝着一双美目,鼻翼翕动,小嘴嘶嘶吐着香气,一副难耐的模样。 他很想过去打开灯,好好欣赏一番渴望已久的美景,可考虑到韵真很可能会因此放不开,反而减少了乐趣,于是就打消了念头。 韵真见男人只顾盯着自己看,竟有种未曾有过的羞耻感,嘴里呜咽一声,双手捂着脸哼哼道:“别看……人家又不是你第一个女人……你来吧……” 秦笑愚觉得血液直往脑袋上涌,一张脸烧得就像要燃烧起来,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紧里了女人,那神情好像马上就会扑上来把她生吞活剥。 那一瞬间,韵真双手抓住了被单,闭上眼睛,用心体验这一次不同寻常的神圣仪式,甚至嗓子眼里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迷人的娇唤,并且做好了迎接男人的一切准备。 可是,期待中的一刻迟迟没有到来,她微微眯起眼睛,偷偷瞥了男人一眼,只见他就像是入定了一般,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窗户。 还没有等她有所表示,就看见他的身子好像触电般跳了起来,一下窜到了床头,撅着屁股趴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掀起窗帘的一角往外面窥视着。 此刻,韵真的脑子里全是旖念,根本就没有明白男人这个动作的真实含义,心想,原来这家伙在最后的关头还在使坏,这不是分明想让自己像上次一样先用嘴给他…… 可就算他有这个意思,动作也没有必要这么凶猛啊,反正都已经替他做过了,难道还怕自己不肯吗? 正自胡思乱想,忽然只听秦笑愚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他们来了……”然后 就跳到了地上,飞快地穿着衣服。 “啊……你说什么……谁来了……”韵真还是没有明白出了什么事,还以为他还约了什么人在这里见面呢,心里面竟有一种无法排遣的失落感。 92.身心合一 92.身心合一 93.警察来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3.警察来了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3.警察来了 “快起来……警察来了……”秦笑愚穿衣服的动作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说话之间已经穿好了裤子衬衫,一伸手就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支手枪。 警察两个字和秦笑愚手里的那支手枪,终于让韵真充血的大脑清醒了许多,她大吃一惊,嘴里啊了一声,顾不上穿衣服,马上爬起身来。 也像刚才秦笑愚那样,撅着一个雪白的屁股趴在窗前,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面看了一会儿,嘴里嘀咕道:“你……是不是神经过敏……连个人影也没有看见……”说完扭头一看,男人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韵真坐在那里愣了几秒钟,随即就一抬腿下了床,跑到卧室门口一看,只见秦笑愚正藏在客厅的大门旁边,把耳朵贴在上面听着外面的动静,于是看紧跑过去,也像他一样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外面只有沙沙的雨声,此外没有任何动静,韵真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秦笑愚,低声道:“你……听见了什么?” 秦笑愚眼神中也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应该不会错,现在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别墅区里基本上没有什么汽车,即便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晚归的人,他们在开车通过韵真门前的时候,车灯不可能照到别墅的窗户上,因为那是一条笔直的车道。 很显然,有人开着车在韵真的门口转了一个弯,然后把车停在了院子外面的某个地方,也许正好停在自己那辆车的斜对面,所以从窗户里看不见,而沙沙的雨声则掩盖了汽车的引擎声音。 “别出声……你今天来这里有没有注意到有人跟踪……”秦笑愚见韵真居然光着身子地跑了出来,心里微微一荡,不过,他现在可没有时间欣赏女人的裸 体,他怀疑公安局一直在监视韵真,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显然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踪。 “没有……我没注意……他们跟踪我?”韵真显然已经明白了秦笑愚的意思。 其实,前一阵,她还十分谨慎,因为公安局的人知道她和秦笑愚有来往,有可能会对她采取跟踪监视的行动, 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所以就渐渐放松了警惕,现在秦笑愚这么一说,顿时就害怕起来,双手抱着肩膀,怕冷似地颤声道: “不会这么巧吧……如果真的是公安局抓人,怎么会这么安静……警笛声早就响彻整个别墅了……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楼着韵真的肩膀,带着走回卧室,低声道:“你先把衣服穿上,比别感冒了……” 韵真好像现在才感到害臊,忍不住脸一红,赶紧捡起床上的睡衣套在身上,浑身颤巍巍地坐在床头,一双眼睛紧盯着秦笑愚。 “公安局抓人有很多种方式……”秦笑愚低声说道:“那种开着警车,鸣着警笛抓人,那是抓一般的刑事犯罪分子……有时候他们抓人都是悄悄进行,这叫秘捕……不会惊动任何人……” 说着,秦笑愚走到窗户边,掀开窗帘又朝外面看了一会儿,仍然没有一点动静,忍不住皱着眉头似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判断错了……也许只是跟踪监视的人……” “哎呀,真有人……”秦笑愚话音未落,只见韵真跳起身来,一只手捂着小嘴,扑过来抱着他,浑身瑟瑟发抖地指着窗户,颤声道:“有人用手电照窗户……” 秦笑愚扭头一看,立马撇下韵真窜到窗户跟前,掀起窗帘一角朝着外面看去,这一看,忍不住大吃一惊,他看见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站在别墅的大门口,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他的脸,不过,他好像站在那里正观察着别墅里的动静。 “妈的,他们来了……”秦笑愚气急败坏地窜回来,冲韵真低声道:“去把媛媛叫起来……别开灯……” 看着韵真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他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了好一阵,才传来柴进睡意朦胧的声音。 “我好像被警察堵在屋子里了……你赶紧带人来卢湾别墅区六栋……”秦笑愚急促地说道。 “他们有多少人?”柴进显然大吃一惊,马上问道。 “还不太清楚……好像只是监视的人……也许在等后援……你们动作小一点,有机会就动手,没有机会就撤,不要硬拼……我看这架势他们也不想兴师动众,好像是秘捕……如果,我今天被抓了,你们就监控李微,只要丁朝辉一出现就抓了他,逼着他换人,不然就宰了他……” 秦笑愚刚说完,就看见韵真和吴媛媛慌慌张张地从楼上下来,不过吴媛媛好像要比韵真冷静一点,一边走着,一边还没忘记梳理着一头凌乱的秀发。 “笑愚……怎么办呢……要不你到地下室躲一会儿……我和媛媛来应付他们……”韵真焦急地低声说道。 秦笑愚一听,有点哭笑不得,心想,女人总觉得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就有安全感了,既然公安局的人看见自己进了这栋别墅,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把自己找出来,躲在地下室正好让人家瓮中捉鳖。 “你听说我……如果我今天晚上被抓……你明天就会成为报纸上的头条新闻,你要先想好说辞……”秦笑愚提醒道。 韵真好像这才想到自己的身份不应该和秦笑愚扯到一起,可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好主意,急的快哭了,问道:“我该怎么说?” “随便你怎么说,只要撇清和我的关系就行……你就说我是从窗户爬进来的,可能想偷东西……可能想强暴你们……或者什么都不知道……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 秦笑愚这个时候也没法静下心来考虑这个问题,可他马上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马上继续说道:“如果我今晚被公安局抓了,你明天一早就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市电视台的李微,让她把我被捕的消息播出去……这样董朝辉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要他对我下不了黑手,后面还有机会……” 韵真仿佛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对说清楚今天晚上为什么会和秦笑愚在一起倒不是特别担心,她真正担心的是秦笑愚被抓之后,万一要是把自己和他之间的事情供出来,那自己这个行长就别想当了,说不定也要陪着他坐牢呢。 “笑愚……你……你不会不管我吧……你放心,他们要是抓了你,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出来……”韵真当着吴媛媛的面有些话不好说,只好这么暗示秦笑愚,希望他能顾及到自己的前程,同时表明自己的心迹,以便男人在关键时刻能够考虑一下自己对他的感情。 秦笑愚隐隐明白了韵真的担心,盯着她低声道:“别担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拖累你的……” 韵真一听,脸上一红,忍不住跑过来抱着秦笑愚。泣道:“笑愚……难道就没有办法吗……要不你还是偷偷从楼上的窗户爬出去,我和媛媛在这里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秦笑愚苦笑道:“现在外面的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正在等待我的援军……” “啊,你还有人……他们怎么还不来啊……”韵真似乎有了一线希望。 吴媛媛站在那里一直没有出声,这时走进秦笑愚几步,犹豫了半天才低声说道:“笑愚……其实……我也不想离开你……我只是担心我父亲……现在他已经安全了,你让我做什么都 行……” 韵真一听,心里觉得有点别扭,忍不住低声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屁话……” 韵真的话音未落,忽然大门上传来一声清脆的门铃声,这半夜铃声听在三个人的耳朵里无异于一声炸雷。 韵真双手忍不住抱紧了秦笑愚,浑身瑟瑟发抖,那模样竟像是有点生离死别的味道,一双眼睛只管盯着男人,好像在问他怎么办。 秦笑愚深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看那间卧室,低声道:“你们磨蹭一会儿再把门打开,装作刚从楼上下来的样子……对了,如果他们知道了媛媛的身份,你要想办法保护她,不要承认和吴世兵的任何联系……” 门上又传来几声门铃声,韵真和吴媛媛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直到按门铃的人好像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接连按了好一阵之后,韵真才看看已经关上了门的卧室,犹豫了半天,这才打开了客厅的灯,走到门边颤声问道:“谁?” “警察……请开门,我们在追捕一名逃犯……”门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含糊不清,可那意思却听得明明白白。 “警察?深更半夜的哪来的什么逃犯……再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警察……”韵真装作不耐烦地说道。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警察,正在执行任务,请你配合……”门口的人提高声音说道。 韵真回头看看吴媛媛,只见她咬着嘴唇点点头,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吧嗒一声打开了门,顿时一股冷气从外面涌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都穿着雨衣,看不出实际年龄,其中一个显然穿的是便装,另一个只能看清楚带着一顶警察的帽子。 “你们……是警察?请你们出示证件……”韵真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同时有点做贼心虚地说道。 那个穿着便装的男人抬腿走了进来,也不说话,把韵真和吴媛媛打量了一眼,随即一双眼睛就开始环顾着整个房间,同时缓缓摘掉头上的雨帽,韵真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起码有五十岁了,看那神气应该是公安局的一个领导。 “你们抓什么逃犯?深更半夜的……有搜查令吗?”吴媛媛终于鼓起勇气冲那个男人问道。 那个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说话,就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一样,也不脱下湿淋淋的雨衣,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这才从那个随从点点头,说道:“你在外面等着,我和这两位女士谈谈……” 那个随从一声不吭地出去了,还顺手关上了大门。 沙发上的男人坐在那里衣服悠闲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来抓人的样子,还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阵眼前的两个美女,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微微一笑道:“我看见秦笑愚的车在外面,并且我的人看见他像一个贼一样爬进了这栋别墅,叫他出来吧,我们谈谈,不然我可要叫人进来折腾你们了……” 韵真吃惊的一颗心咚咚乱跳,嘴上却抗议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两个早就睡了……什么秦笑愚……你的人是不是眼睛看花了……” 男人眯着眼睛把韵真打量了几眼,笑道:“刘行长,你可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任,这里有这么多的别墅,我怎么会单单找上你的门呢…… 说实话,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的话,秦笑愚还真不好找,今天晚上,你下班之后没有正常回家,我的人就盯上你了,没想到居然还有点收获……” 韵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些警察真的是自己引过来的,这么说岂不是自己害了秦笑愚,顿时就有点恼羞成怒,伸手指着男人大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有什么权利监视我……明天我要到市公安局投诉你们侵犯公民隐私权……” 男人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一边听着韵真的话,一边还连连点头,好像她的话很有道理似的,等韵真发泄完了,这才沉声道:“公民的隐私我们当然应该保护……可秦笑愚是个通缉犯,你和他最好不要有什么隐私,否则你可能会触犯好几项法律……我看,我们就不要再多费口舌了,还是叫他乖乖出来吧,我实在不想兴师动众……” 韵真相信秦笑愚肯定能够听见自己和这个男人的对话,心想,他躲在卧室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那个地方能躲的住吗?只要再来几个人,一开门就露馅了,自己如果在撒谎的话,弄不好会被安上一个包庇罪呢。 对了,这家伙肯定是在拖延时间,等着他的同伙来救他呢,既然这样,自己干脆就跟这个男人打打哑谜,能拖一会是一会儿。 韵真在一张沙发里坐下来,也不回答男人的问题,扭头对吴媛媛说道:“你上去睡吧,既然警察说咱们这里来了一个贼,说不定是真的,就让他们在这里待一会儿……对了,警官,你到现在还没有给我看你的证件呢,这是不是不符合你们的办事程序……” 男人似乎识破了韵真诡计,根本不理会她,坐在那里把烟屁股猛猛地吸了几口,在烟灰缸里掐灭,然后忽然站起身来,转着身子大声说道: “秦笑愚,别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角落里了,深更半夜的,你不希望我派人进来把你揪出来吧……如果我想抓你,这栋别墅早就被警察包围了,我只是想跟你谈谈,别再跟我浪费时间了……” 93.警察来了 93.警察来了 94.诏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4.诏安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4.诏安 其实秦笑愚倒没有拖延时间的想法,一上楼他就躲在走道的窗户边观察外面的情形,他只看见一辆车和门口站着两个男人,并且那辆车还不是警车。 心里面不禁一阵纳闷,如果警察认定他在这栋别墅里,不来个几十人才奇怪呢,即便是秘捕也会在别墅周围设置警戒,不可能就来一辆车、两个警察,要知道,他们肯定知道他持有武器,难道他们竟敢这么轻视对手?抑或这两个警察有通天的本领? 秦笑愚原本一上楼就冒险从窗户爬上楼顶,刚才他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从窗户到顶楼也就是三米多的高度,他顺着排水管只要十几秒钟就能爬到楼上,他基本肯定,即便下面有人看见,也不至于开枪。 当然,他们如果在楼顶也埋伏了人手的话,那就说不得有一场火拼了,只要人不多,他相信自己手里这把枪还对付得了,只要能在楼顶站稳脚跟,这些警察断然不敢冒着当自己靶子的危险爬上来,等到柴进带人赶到,那时候下面肯定就会乱作一团,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然而,直到楼下传来开门声,秦笑愚都没有发现第三个警察的身影,原本已经跨上窗台的一条腿就收了回来。 心想,,妈的,就两个人也敢冲进来?老子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不要说两个人,就是四五个人,只要手里没有重武器,自己也能把楼梯守住。 如果他们要硬闯的话,那只能是有来无回了。这样想着,秦笑愚就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藏好了身子,举枪瞄准了楼梯口,他打算如果两个警察上楼的话,就先打伤一个,然后再想办法冲出去。 出人预料的是,楼下的警察进入的太温柔了,一点都没有像意料中的那样冲进来到处找人,反而有点像是深夜里两个不合时宜的访客,尤其是当他听到那个男人让另一个警察出去的时候彻底蒙了。 因为这不合乎逻辑,如果他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别墅里,就一点都不怕自己反抗?难道他们算准了自己会乖乖就擒?这种粗心大意的警察不是傻逼就是自大的有点疯狂了。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际,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难道是王子同派来的人?来找自己谈判? 妈的,既然他们都表现的这么大度,自己如果在躲起来不现身反而有点小心眼了,算算时间,柴进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就算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也阻挡不了自己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秦笑愚刚好听见楼下的男人向自己叫板,于是就把手枪上堂,揣进裤兜里,然后就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半中间就站住了,盯着下面的那个男人冷冰冰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韵真和吴媛媛顿时就紧张起来,她们都没有想到秦笑愚真的会从楼下上下来,按照韵真的想法,这个时候不跑还更待何时,不过,她瞥了一眼那个男人,只见他只是仰头看着秦笑愚,并没有特别的举动,只是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倒是有点胆量……”那个男人微微点点头,说道:“我叫岳建东……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秦笑愚眯着眼睛把岳建东打量了一番,似乎马上就预感到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如果是丁朝辉派来的人,怎么会这么客气,更不会只派两个人来抓自己。 他一听岳建东这个名字,马上就明白自己今天晚上多半是虚惊一场,基本上可以肯定他不是来抓自己,也许他真的是想和自己谈谈。 韵真比秦笑愚还要惊讶,尽管她不认识岳建东,可马上就想起了那天晚上母亲和刘蔓冬的谈话中提到过他的名字,并且知道他和丁朝辉不是一伙的,甚至有可能还是他的对立面,这么说,一切都和自己预料的不一样。 这时,秦笑愚已经走下楼来,一只手也没有再紧紧握着口袋里的手枪,因为岳建东一副坦然的样子,如果自己再神经过敏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凭着岳建东局长的身份,如果想对自己动手,也不可能亲自操刀。 “这么说,你今天晚上的行动只不过是一次私人约会?并不是在执行市局的通缉令了?”秦笑愚盯着岳建东问道,脑子里琢磨着邹琳的保护人见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岳建东点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邹警官走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想跟你见面的话,可以通过刘行长找见你,果然没错……不过,你很幸运,丁朝辉好像监视刘行长没有多大兴趣,否则,今天晚上我只能站在一边看戏了……我们坐下谈……” 韵真脸一红,瞥了秦笑愚一眼,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她还是为了自己和秦笑愚在一起这件事被岳建东知道,现在已经不可能再编造故事了,一个大男人藏在自己的楼上,怎么能说不知道呢。 秦笑愚刚准备说什么,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不用说是柴进他们赶到了,也许已经在附近,打电话只是想确认一下这里的情况。 “头儿……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有一辆车,里面有一个人……其他的警察在哪里?”柴进紧张都说道,似乎担心中了警察的埋伏。 秦笑愚觉得有点啼笑皆非,自己兴师动众地调来人马,结果连对手都找不到,他瞥了一眼岳建东,低声道:“你们先回去吧,一场误会……” 岳建东点上一支烟笑道:“没想到你见美女还带着保镖?我从警一辈子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通缉犯,可能这也是丁朝辉不愿意对你下手的原因,因为他不想在自己管辖的城市里里面血流成河,他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秦笑愚看看韵真和吴媛媛,冲他们说道:“你们去睡吧……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走的时候我会替你们锁好门……” 韵真似有点不太情愿地说道:“锁门有什么用?对你们这些人来说,只要有个缝就能钻进来……”说完,忍不住就想起了刚才在床上和男人的那一瞬间,忍不住就脸红了,一拉吴媛媛的胳膊说道:“走吧,我们就别瞎掺合了……”说完,故意冲两个男人说道:“很遗憾,连招待你们的茶水都没有……” 岳建东站起身来说道:“刘行长,你就不用客气了,今晚打搅两位了,我感到很抱歉,不过,这笔账你们可以算在他的头上……” 韵真哼了一声,瞪了秦笑愚一眼,没有说话,带着吴媛媛上楼去了,不过,到了楼上之后,她可没有心思睡觉,脱掉鞋子,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间,坐在地板上偷听楼下两个男人说话,吴媛媛,好像也没有睡意,站在一边竖着耳朵也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有没有邹琳的消息?”岳建东还没有开口,秦笑愚就首先问道。 “这么说……你很关心她了?”岳建东说着故意看看楼上,脸上一副不怀好意的神情。 秦笑愚知道楼上两个是非婆不可能乖乖去睡觉,在一阵惊恐过去之后,自然是要满足一下她们的好奇心了。很显然,岳建东好像也知道楼上有两只偷情的耳朵,所以先给他一个暗示。 “你说的不错,她毕竟做过我的搭档,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人在关心她呢,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已经离开临海市回北京了。”秦笑愚一副坦然的样子说道,心里面却在想,如果今后她回到临海,会不会影响自己和韵真的关系。 岳建东犹豫了一下说道:“事实上你很清楚,那些关心她的人并不是对她本身感兴趣,她只是带走了临海市的一点传说,还没有人会为了这些故事素材而阻止她回北京,这也算是她的幸运吧,不然,她很可能会像她的替身一样,永远也回不去了……” 秦笑愚点点头,他发现岳 建东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相反,他很可能是一只潜伏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的狼,他说邹琳告诉他通过韵真可以找到自己,显然不是实话。邹琳根本就不用绕这个弯,她完全可以和自己直接取得联系。 也许,他并不想让邹琳参与到这件事里面,对他来说,今晚来见自己,肯定是一个绝密的行动,那个跟班应该是他的心腹。如果他是丁朝辉的话,自己可能早就落网了。 “那就说说……你这么晚来找我,究竟有什么建议……不可能是来劝我去你的分局自首吧。”秦笑愚点上一支烟,带点挑衅地说道。 岳建东微微一笑道:“自首?你又不是罪犯,你是公安局的卧底,为什么要自首?我今天秘密来见你,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将接管你,从今以后你必须向我汇报,否则,你就只能做一个通缉犯了……” “接管我?”秦笑愚吃惊地问道。随即愣了半天,好像有点明白岳建东的来意了,不用说,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另一个人的工具了,或者说是另一些人的工具。只是不清楚他将怎么处理自己通缉犯的身份,难道他还有办法解除对自己通缉?显然不可能,那么,他肯定是想让自己一边顶着通缉犯的头衔,一边继续做卧底,这倒是很有点美国大片里的意思。 秦笑愚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忍不住嘲讽道:“我觉得太可笑了,难道临海市公安局的警察已经分家了?” 岳建东听了秦笑愚的笑话,一张脸反而变得严肃起来,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其实早就分家了,要不然,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抓你归案呢?你应该很清楚,最早是谁安排你做卧底的……” “我当然知道……龚局长……他把我抛弃了,然后不闻不问,自己也不知道躲到这么地方去了,后来是欧阳龙,他也把我抛弃了,听说他已经去经营开发区了,现在只剩下丁朝辉和我,他倒是没有抛弃我,只不过表现的有点太亲热了,我有点受不了……” 秦笑愚话未说完,忽然听见楼上传来扑哧一声轻笑,接着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忍不住愤愤地想到,准时韵真这婆娘把自己的话当笑话听了,亏她还笑得出来,居然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呢。 岳建东没有笑,埋头抽了几口烟,这才缓缓说道:“局势确实很复杂,对于不了解其中真相的人来说,肯定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绪,可你不应该是这种状态,因为你实际上已经渐渐接近了真相,难道还不明白其中的奥秘?” 秦笑愚觉得自己倒没有接近什么真相,只是渐渐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利害关系,并且越了解越失望,越无所适从,最终只能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拼搏,要不然,怎么会黑掉那么一大笔钱呢? “我了解的真相可能和你说的不一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可能也会成为这些真相的一部分……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为谁做事……不可能是孟桐吧,他已经有丁朝辉了,也许是孙正刚,因为欧阳龙已经被丁朝辉赶走了,正好缺一个代理人…… 我以前觉得自己是站在孙正刚一边的,把孟桐当成对立面,可事实上我连孙正刚的面都没有见过,更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后来才发现情况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根本就没有正义与非正义之分,龚汉文和欧阳龙的动机也不见得就比丁朝辉纯洁,说白了就没有一个干净的人,大家都在为了自己代表的那些人服务,我现在不代表任何人,我只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斗…… 所以,在你拉我入伙之前,我要先把话说清楚,不要和我谈什么正义不正义的事情,也不要用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教育我,我已经厌倦了,我已经过了天真的年龄……说句大白话吧,如果我们之间有共同的利益,我们就可以合作,如果你想让我替你跑腿,那就必须要有好处,起码对我没有害处…… 怎么样,我说这些话是不是让你很失望?是不是已经认为我堕落了?我早就不是警察了,事实上我也没有为自己曾经是一名警察而感到光荣过…… 我现在就是一个通缉犯,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连见个女人屁股后面都有尾巴,都要担惊受怕,我确实不明白自己对你有什么价值…… 好了,如果你没有感到失望的话,就谈谈你的条件吧,总不能让你深更半夜的白跑一样啊……” 秦笑愚说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连他自己都感到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徐萍那样的话唠了,难道是憋的太久了?难道时间长了不说话,也会类似于生理问题那样需要发泄? 岳建东嘿嘿一笑,低声道:“如果你今天向我要求正义,那我倒要感到失望了,你并没有堕落,你不过是变得清醒了,不再幼稚了,只有政客和那些幼稚的高中生才整天把正义啊公平啊挂在嘴上,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不屑于去谈这些骗人的鬼话的,但是……” 岳建东顿了一下,紧盯着秦笑愚说道:“你说警察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这话我就不能认同,请问,你认识几个警察?龚汉文、欧阳龙、丁朝辉这几个人你不能用普通的警察标准来衡量他们,他们虽然身在高位,但是并不一定能够代表千千万万的警察……你告诉我,警察的职责是什么?” 秦笑愚随口说道:“你不会说是为了维护公平正义吧?” 岳建东今晚一直都是点头,这时第一次摇摇头,说道:“不,那个东西太虚了,很简单,警察的职责就是打击犯罪,维护社会的基本秩序,至于社会是否公平,是否正义,那就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了,甚至可以说和他们无关,因为这两个问题太大了,没有哪个警察可以解决社会的公平正义问题……” “那……是不是犯罪谁说了算呢?”秦笑愚问道。 “不是谁说了算,谁说了也不算,法律说了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老生常谈?你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还牵扯到一个法律又谁来执行的问题,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不妨给你讲个故事,故事是这样的,有三个人遇见暴雨躲进了一座破庙里,一会儿工夫,外面电闪雷鸣,巨大的火球在庙门前滚动,天空隐隐传来了玉皇大帝的声音,说是三个人里面有一个人罪孽深重,必须马上从庙里出来接受惩罚。 三个人谁也不愿意出去,最后,两个身强力壮的人把那个弱小的人抬起来扔出了庙门,结果情况大大出乎意料,那个被扔出庙门的人安然无恙,一个炸雷把庙宇夷为平地,那两个人被活埋了…… 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弱肉强食是一切罪恶的根源,他们也许在能暂时凭借自己的力量给别人定罪,但最终决定谁有罪是由法律说了算……” 秦笑愚笑道:“我明白了,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扔出庙门的人,只不过躲在庙里的人却安然无恙,你是不是想做玉皇大帝啊……既然你说警察里面也有好人,我就对你不妄加评论了,因为我也不了解你,我想,你也没有必要试图说服我,我只要听听你让我干些什么,我就基本上能做出自己的判断了……” 岳建东朝着秦笑愚靠近了一点,低声道:“你听着……你现在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最近丁朝辉手头事情多,所以一时还顾不上你,等到他闲下来,你的日子也就不多了……” 秦笑愚哼了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不停地给丁朝辉找点麻烦,让他一直忙下去,这样你就可以趁机浑水摸鱼了?” 岳建东正色说道:“收起你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n sp; 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开始着手调查南琴和刘定邦的案子,我相信你也清楚他和这两个案子的关系,现在刘原又死了,这件事虽然目前还没有定论,可基本上应该不会是交通事故,所以,对丁朝辉来说,只要有一条线被突破,他就完蛋了…… 丁朝辉如果被揪出来,他对你的通缉自然就不成立,那时候,我会宣布你作为卧底的身份,替你洗脱一切罪名,你不仅不会受到惩罚,反而会成为一个英雄……” 秦笑愚一听,双手乱摇,连声说道:“谢谢谢谢,我可不想当什么英雄,只要能像平常人一样晚上不做噩梦就好了…… 不过,据我所知,丁朝辉并不是孤立的一个人,他的身后是谁在给他撑腰,你应该很清楚吧…… 况且,南琴的案子也好,刘定邦的案子也好,包括现在的刘原,恐怕永远也找不到凶手。就算这几个案子都和他有关,但是要直接牵扯到他,中间还不知道隔着几个环节呢,他不可能亲自操刀吧…… 所以,恕我不客气地说,你的许诺缺乏可信度,对我来说无异于水中月镜中花,谁知道会不会是另一个噩梦的开端,除非你能拿出令我信服,并且有说服力的具体办法……” 丁朝辉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冷冰冰地说道:“秦笑愚,你不要以为我今天是在求你,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就算我现在无法给你保证,但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洗刷自己的绝好机会…… 我个人并不认为你是干净的,有些事情丁朝辉也没有冤枉你,最起码在你执行任务期间存在假公济私的嫌疑,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说着,岳建东故意朝着楼上瞥了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和丁朝辉的目标不一样,随便你怎么猜测我的意图和动机,我现在还不能把事情跟你说的太明白,因为你不懂政治,这里面的复杂性也不是你所能理解。 我只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超越我的职责范围,那就是和犯罪分子作斗争,只是非常时期,在手段上可能不会这么讲究规范,就像今天晚上我来见你,也许不符合规范,但是我认为是行之有效的办法之一……有时候和犯罪分子作斗争,不能太拘泥于形式,因为罪犯也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秦笑愚听邹琳说过,岳建东这个人城府很深,深藏不漏,并且有相当的能力,这么多年之所以安居于分局局长的位置上默默无闻,多半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也许他现在看到了局势的敏感性,可能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过,从他和丁朝辉作对来看,显然不是孟桐正营里的人,应该是继承了龚汉文和欧阳龙的衣钵,可以说是一股逆流,难道龚汉文在某股实力的支持下要反攻倒算了?尽管他开除的条件很诱人,可谁知道他会不会是第二个丁朝辉,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不管怎么样都是人家操纵的工具,如果不谨慎从事,很可能前脚从这个陷阱里爬出来,后脚又掉入另一个陷阱,这件事最好还是和刘蔓冬商量一下,这些事情,她可是个老狐狸了,听听她的意见不会有错的。 “岳局长,如果我不答应跟你合作,将会有什么后果……”秦笑愚犹豫了半天,决定先将他一军。 岳建东盯着秦笑愚缓缓说道:“后果再明显不过了……具体说来有这么几种情况,一是像刘原一样死于某个事故,然后他们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在你的头上,二是被我抓住,然后死在监狱里……不管怎样,反正不得善终……还不禁如此,你还将牵连一批人……”岳建东说完,又瞥了楼上一眼。 秦笑愚虽然听出了岳建东的威胁,可也知道他并没有夸大其词,对自己来说时间是一个重要隐私,丁朝辉可以和自己打持久战,可以寻找最佳的决战时机,而自己则没有任何主动权。尤其是他还暗示了对韵真威胁,这么看来,他对自己的事情也并不是一点都不了解,起码他知道自己贪污了一笔钱,要不然也不会说自己假公济私的话了。 不过,秦笑愚并不打算在岳建东面前俯首称臣,他冷笑了一声道:“你知道我不会束手就擒的,临死之前总要找几个垫背的,说实话,今天还好你没有恶意,不然今天就有可能血流成河……对我来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不在乎任何人的威胁……” 岳建东哈哈一笑,随即正色说道:“秦笑愚,别异想天开了,不要以为手下有几个乌合之众就认为可以翻天…… 我知道你的意图,你可能想铤而走险,甚至可能还有刺杀丁朝辉的意思,但是这种想法太幼稚了,丁朝辉死了还有李朝辉、王朝晖,你出了加重自己的罪孽之外,解决不赖哦任何问题,永远都见不得阳光,另外……” 丁朝辉说着凑近秦笑愚,几乎耳语般小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和刘蔓冬穿一条裤子,但是,你没有看青春与她的本质,如果你蛮干,她一二回离开你,我相信,最终她肯定会和我们站在一块……” “你们是指哪些人?”秦笑愚也小声问道。 岳建东犹豫了一下说道:“一些新人和老人,这是一次重组,一次重新洗牌,一些人必须淘汰,退出历史舞台…… 这本身就是一种进步,它将重建临海市政治经济新秩序,就像一个暮气沉沉的大公司一样,在面临倒闭的时候,要有新的血液注入,要重组,然后焕发出新的生命力,难道你能说这是关系到某几个人的利益吗?这是大势所趋,也正是你获得新生的唯一机会……” 秦笑愚掏出一支烟点上,半天没有出声,他基本上明白岳建东话里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临海市的利益集团正在重新洗牌,各种势力正处于重新组合之中,当各方的势力达到平衡的时候,这个世界可能又会安定上几年,可这些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他说刘蔓冬可能会和他们站在一起,这倒不能不引起警惕,一旦刘蔓冬和自己分道扬镳,那自己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另外,也不能不考虑韵真的前途,不能只顾着自己痛快,置她的安危于不顾,实际上,就连韵真自己都明白,自己跟她已经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然她怎么肯委身于自己这个通缉犯呢? 也许自己和岳建东没必要搞得针尖对麦芒,目前来说他起码还不是自己的敌人,实际上,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小人物,可在这一场博弈中却有着重大的经济利益,韵真手里面那几十亿资金,以及吴媛媛手里的赃款,还有刘蔓冬的非法所得,这是一个天文数字的财富,足以让任何人为之拼搏了,如果能够在这场博弈中胜出,自己的收获可不会比任何人的小啊。 这样想着,秦笑愚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奸笑,看的岳建东心里直发毛,他已经从邹琳那里得知,眼前这小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从卧底以来,杀人放火的事情也没有少干,胆识显然已是今非昔比,楼上那个美女行长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和他私通,本身就证明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无赖,除了运气好之外,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就算他答应依附于自己,将来也要格外小心才行。 94.诏安 94.诏安 95.不怀好意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5.不怀好意 绝对秘密:行长日记 作者:猫的昵称 95.不怀好意 “我也许可以考虑你的建议,但目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一个安全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不明白怎么样为你效劳,我总不能像老鼠一样昼伏夜出吧。”秦笑愚故意装作忧心忡忡地说道。 岳建东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说道:“作为一个卧底,本身就是要在巨大的压力下开展工作,风险是显而易见的,可前景也很诱 人,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如果你在事成之前被丁朝辉抓住,你就只能怪你命不好……当然,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你提供一定的帮助,比如,你躲在我的辖区应该比较安全,不过也仅限于此,我能做的也非常有限,毕竟我现在的处境也不比你好多少……” 秦笑愚犹豫了半天,最后似无奈地说道:“那么……现在可以说说,你究竟想让我替你做些什么?你手下有的是警察,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我这个通缉犯呢?” 岳建东笑道:“这你还想不明白?你已经是圈内人了,并且在前期的卧底工作中有了一定的基础,有人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对你来说也不陌生,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定会产生意想不到效果。” 秦笑愚点点头,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还有一个原因你可能不方便说,那就是一旦有什么差错,你可以推得干干净净,最后所有的账都可以算在我的头上,反正我见不得光,也没有人相信我的话……” 岳建东并不否认,反而点点头说道:“所以,我并没有用什么冠冕堂皇的说教来让你参与什么伟大的事业,我说的很直白,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这就是现在流行的说法,我们的合作如果成功的话,那将是一个双赢的结局……” “我想最后问一个问题……”秦笑愚瞥了一眼楼上,好像怕背韵真听见似的低声问道:“如果丁朝辉倒台了,你是不是有可能接任他的位置?否则你也不会这么热心吧……” 岳建东犹豫了一下说道:“从行政级别的差距上来说,可能性不大……不过,在某个特殊的时期也不排除这种任命的可能性,一切要看我为这座城市做了些什么。” 秦笑愚进一步凑近岳建东低声问道:“我虽然远离官场,可也不是一直菜鸟,我几乎可以肯定,你在私下调查丁朝辉,而这种调查不可能是你自作主张的行动,而是必然得到了某个大人物的授权,他肯定对你承诺了什么…… 不过,这些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多打听,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丁朝辉,但我们的合作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否则,一旦有一天你坐上了丁朝辉的位置,然后也像他一样翻脸不认人的话,我岂不是痛不欲生? 所以,为了预防这种情况出现,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否则,我们两个就把今晚的这次会面忘掉,今后你当你的警察,我做我通缉犯,如果碰到一起的话,只能说是我们两个人的不幸……” “什么条件?你先说来听听,只要不过分,我可以答应,毕竟你不是我的下属……”岳建东说道。 秦笑愚深深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思考了一番,低声道:“你给我一个合法的身份,比如,双重卧底……” 岳建东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做不到……”说完,见秦笑愚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赶紧补充道:“不过嘛,我可以考虑让邹琳收你为她的线人,并且到时候她能够亲自替你作证,这样将来你就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秦笑愚一愣,这个办法倒是从来没有想过,可仔细一琢磨,觉得也不失为一条好的退路,只是存在一些不确定因素。 “可是……你怎么能替她做主?谁知道她会不会替我作证?说句难听话,她万一要是像南琴那样的话……我这个身份岂不是空的?” 岳建东低声道:“我说行就行,你们也再提起这么就了,难道你还不了解她?目前她已经离开了临海市,本人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她还会回来……说说你的第二个条件吧……” 秦笑愚又是好一阵犹豫,最后咬咬牙说道:“其实丁朝辉之所以想抓我,并不是为了那几个案子,那不过是泼在我头上的脏水,他真正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他以为我掌握了一些对他或者对他所保护的人不利的证据,所以他要灭口…… 另一个是,他确信南琴拿了汪峰的一大笔钱,觉得南琴死后这笔钱肯定在我的手里,所以,他把我当成一头肥猪,想从我这里捞点油水…… 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你必须给我一个保证,将来你如愿以偿地蹬上了市局局长宝座的时候,不能再调查这个子虚乌有的问题,否则,你就是违约……” 岳建东盯着秦笑愚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让我怎么保证?难道让我给你出个证明,证明你没有偷那笔钱?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那么……你现在告诉我,究竟拿过那笔钱没有……” 秦笑愚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无辜的样子盯着岳建东小声道:“我都说了,这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说,南琴已经死了,我不可能在去问她……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冒着风险跑来找刘行长,你知道,我也没有几个熟人,谁愿意给我借点伙食费呢,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手下还有几个兄弟要吃饭呢……” 岳建东嘿嘿笑道:“这么说,你今天是跑来借盘缠的,守着刘蔓冬这么个大财主,难道还会缺钱?再说你那辆车就直几十万,完全可以把它卖了嘛……” 秦笑愚摇摇头说道:“你这就不了解我的苦衷了,我已经欠了刘蔓冬一大笔钱了,那辆车就是她的……怎么好意思再开口,何况,谁知道她现在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岳建东点点头,说道:“你向我哭穷,无非是想证明你没有拿那笔钱……是的,我听说过那台笔记本电脑和那些账号的事情,光哭穷没有用,而是要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作为一个长期的卧底,可以自筹经费,但是在任务结束的时候,必须说明筹集的资金都做了什么用处,到时候,你只要能够自圆其说,并且没有人跳出来指证你就行……” 秦笑愚听着岳建东的话总觉得有点耳熟,不禁想起了接受任务的那天,龚汉文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他忽然意识到,岳建东很可能是龚汉文一条线的,也许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难道他这次来找自己是他的主意? 可龚汉文在外省任职,怎么还能插手临海市的事情呢?先不管这么多,起码先让他给个承诺,那笔钱可是自己现在和将来都可能摆脱不了的一个心病,不妨先给他吹吹风,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当上市公安局的局长。 目前看来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丁朝辉早晚要完蛋,就算他不出手,自己也要找他算账,何况,市公安局在临海有七八个分局,大人物们偏偏选中他来执行这个秘密行动,本身就说明对他的一种肯定和器重,一旦丁朝辉倒台,他可能就是早已选定的接班人,那时候自己的日子好不好过,就全看他的脸色了。 “我不能不为自己的量来考虑,你知道,干我这一行的,有些事情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要不然也不会由卧底变成一个通缉犯了。 所以,我可不想重蹈覆辙,外界传言的那笔钱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到时候你们要是把这笔钱硬赖在我身上,枪毙我十次都够了,这可不是小事情…… 既然丁朝辉要谢幕,我就没有必要去跟他解释了,不妨先和你这个未来的秩序维护者交个底,那些账号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是汪峰和吴世兵为了转移人们的视线设的一个套,其实,钱早就被他们转出去了,要不然吴世兵跑什么?难道他会两手空空跑到外国喝西北风?再说……” ≈ nbsp; 秦笑愚顿了一下,舔舔嘴唇,不自觉地瞥了一眼楼上,像做贼一样悄声道:“我要是手里真的有那么一大笔钱,还躲在这里每天受罪?早就恨不得跑到月球上躲起来了……” 岳建东盯着秦笑愚看了半天,仿佛是想通过他的神情来判断他这番话的可信性,最后点点头说道:“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既然你主动谈到这件事,我可以有两种印象,一是你是个坦白的人,二是你心中有鬼。 不管怎么样,对我来说,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调查这件事,如果丁朝辉怀疑你拿了这笔钱,那么他一定掌握了什么证据,只要他提不出证据,就算我将来主持市公安局的工作,也不会重提这件事……不过,对你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进退的主动权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你想想,作为一个卧底,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一大笔钱,这不稀奇,暂时没有上交也不奇怪,因为目前市局内部混乱,就算你交出这笔钱,也很可能落入某些人的口袋里。 所以,你可以先对这件事保持沉默,我刚才已经说了,如果你将来能够自圆其说,又无人出来指证的话,这件事就不会有人追究。 可一旦丁朝辉手里真的有确凿的证据,那么你完全可以主动交出这笔钱,照样也不会有人追究,相反,你为国家挽回了巨额损失,还会受到嘉奖呢,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担心,除非你真的拿了那笔钱,并且铁了心想把它占为己有……” 秦笑愚一听,心想,岳建东果然老奸巨猾,替自己考虑的真周到,很显然,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话,起码心中存有疑虑,所以给自己指出了两条光明大道。不过,从他的话里倒是可以听出来,他自己对这笔钱像是没有什么野心。邹琳曾经说过,岳建东这个人是公安系统少有的廉洁领导干部之一,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换个人早就开始和自己商量怎么分那笔钱了。 不过,一想到将来有一天自己可能被逼无奈要交出那么一大笔钱,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总觉得有点肉 痛,如果没有了那些钱,自己岂不是要被打回原形?或者再去韵真的银行做保安?不能想象韵真会嫁给自己银行的一个小保安,再说,韵真这婆娘可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那笔钱一旦进了她的手,到时候还不知道她肯不肯拿出来呢。 “怎么样?时间不早了,你表个态吧……”岳建东抬起手腕看看表说道。 秦笑愚闷着头一阵吞云吐雾,最后抬起头来盯着岳建东说道:“那我们就来谈谈我的具体任务吧……” 接着,岳建东和秦笑愚两个人凑到一起,交头接耳地谈了二十来分钟,并且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差不多都变成了耳语,楼上的韵真脖子伸的再长也听不清两个人说些什么,只要怏怏站起身来,伸了个揽腰,这才注意到一直在自己身后偷情的吴媛媛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韵真忍不住摇摇头,心想,毕竟还年轻,天大的事情也阻挡不了水面的诱惑,不过睡着了也好,如果让她听见秦笑愚刚才污蔑她老子的那些话,不和他翻脸才怪呢。不过,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楼下两个男人的低语说明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今天晚上的危机总算是过去了,不然,明天将会是一种什么情形,简直不堪设想。 当然,韵真在偷听了所有的谈话之后,对秦笑愚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她明白,这个男人已经彻底觉悟了,不会再为了那些冠冕堂皇的所谓道德装逼了,残酷的现实已经让他变成一个为了生存而不惜撒谎、耍弄阴谋诡计的人。 由此,也让韵真意识到,当秦笑愚决定破釜沉舟,在维系自己性命的同时,也要隐藏那笔钱的时候,自己和他的关系就变得更加严肃了,因为,他们已经成了拥有共同命运的货真价实的同谋者。 韵真担心吴媛媛这么睡在沙发上感冒,正准备走过去叫醒吴媛媛,,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忍不住吓了一跳,这么晚还有人打电话,应该不是一个好兆头,只是不知道这个电话是打给岳建东还是秦笑愚的,难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想到这里,韵真忍不住停下脚步,同时心里似乎有点微微失望,在她的潜意识里,夜正长,自己和男人应该还有时间继续体验刚才被突然打断的销 魂曲,只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这个心情。 电话是打给岳建东的,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似乎不想接,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在了耳朵上,嘴里只是嗯嗯回应着,并不回答任何问题,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瞟秦笑愚一眼,好像电话里谈论的内容和他有关。 约莫有一两分钟的时间,他才挂了电话,盯着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觉得这个地方安全吗?” 秦笑愚不禁一阵紧张,本能地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连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岳建东似乎有点气愤地说道:“刚刚接到市局的通知,几天晚上两点钟开始,市局已经开始在全城实施打黄扫黑行动……” 秦笑愚急忙一看手表,已经三点钟了,公安局的行动已经开始一个小时了,这么说今天自己歪打正着跑到韵真这里算幸运了? “你是分局的局长,这么大的行动居然不知道?”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岳建东冷笑一声道:“这次行动倒是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具体时间……问题是别的几个分局都参与了,偏偏没有通知我,这就有点不正常了,多半是高斌搞的鬼,他和丁朝辉不信任我,所以,我的辖区交给了另一个分局,我听说还有武警参与…… 你知道,这次行动虽然名义上是扫黄打黑,可目标并不是歌厅洗浴场所,而是所有他们提前选定的几个主要区域,真实的目标应该有三个,你,刘蔓冬,冶铁民……” “你的意思他们也会来找这里?”秦笑愚问道。 “这就难说了……这栋别墅是不是刘行长的?”岳建东问道。 “以前是,现在卖掉了……”秦笑愚忍不住又是一阵紧张,因为岳建东就是通过韵真才找到自己的,难道丁朝辉就想不到? “那你最好快点离开……不过,你现在在街上也很危险,路上肯定有夜检,一旦碰上的话,你就别想逃……”岳建东扔到手里的烟头说道。 “那……我坐你的车……”秦笑愚灵机一动说道。 岳建东哼了一声道:“别异想天开了,我看还是你自己权衡一下吧……也许你可以现在这里躲一阵,我先去看看情况,给我一个干净的手机号码,等我电话……” 秦笑愚一阵恼火,嘟囔道:“刚才还说会给我提供帮助,现在连坐一下你的车都不愿意?我还好没有住在你的辖区,不然今晚可能就挂了……” 岳建东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嘿嘿笑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坐我的车去哪里?难道跟我会公安局?” 说完,站在门口仰头想了一会说道:“今后你离刘行长远一点,你们的那点事瞒不住丁朝辉,我真奇怪他为什么会放弃监控刘行长,不然你今天已经落网了……” 秦笑愚也阴阳怪气地说道:“也许他改变主意了,打算恢复我的名誉呢……” “你就坐在这里慢慢做白日梦吧,我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收网……” “为什么?” br “因为你对他还有用……你别误会,不是要用你继续做卧底,而是想通过你追踪刘蔓冬,或者……想着你手里的那笔巨款呢,不过,从他提前进行全程大搜捕的行动来看,他显然等不及了,要知道,他的屁股后面也有人催着呢……”岳建东说完就出门走了。 秦笑愚站在那里呆呆地发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面躁动不安,忽然就想起了手下那些马仔,虽然他们不是公安局搜捕的对象,可也不是什么善类,万一要是有什么人落网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拿出手机给柴进打电话,好一阵才听见有人来接。 “你们在哪里?” “老地方?” “公安局在全城搜捕?你那里没有人去?” “没有啊……哦……好像有警笛声,不过挺远的……怎么?需要转移吗?” 秦笑愚犹豫再三,低声道:“眼下在外面乱跑更危险,就待在那里吧,不过,别睡觉了,都叫起来……万一警察找上门来,躲得过就躲,躲不过就拼了……记住,别让抓活的……” 说完一下瘫在沙发上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缓缓从腰里拔出手枪放在茶几上,然后两眼发直地盯着那把枪呆了半天,嘴里才似自言自语地嘟囔道:“只要过了今晚,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你……你这是想干什么?” 秦笑愚一下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只见韵真披着一件外套,一脸惊异地盯着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走楼上下来的。 “怎么?难道你还怕我自杀?” “切……你是那种人吗?”韵真说完在秦笑愚身边坐下来,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她可不知道外面的情势,满以为接下来可以轻轻松松和男人调调情了。 “这里挺安静啊……你说他们会来这里吗?”尽管秦笑愚满腹心思,可韵真身上的那股幽香还是让他心神荡漾,不过他坐着没有动。 韵真一愣,不明白男人是什么意思,问道:“谁?还有人要来吗?哎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都半夜了,既然是虚惊一场,其他的事情难道就不能明天再说吗……” 秦笑愚盯着韵真低声说道:“你不知道,现在临海市的所有警察都上街了,他们正到处抓我呢,谁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95.不怀好意 95.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