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纨绔相公》 第一章 城门口的离别 一片灰蒙蒙的阴云压在天际,人世间多了一抹昏沉,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晕开一朵一朵湿润的雨花。 “嗒哒……”急切的步伐踏起水花的声音。 一抹浅蓝色窈窕身影逆着躲于的人群朝城门口飞奔,裙裾急切地翻飞,芊芊细足踏在潮湿的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飞花,她却犹自未知,白嫩的小脸上写满焦急。 急切的眼眸触及城门口那一人时猛地一亮—— 他一身白衣,衬得他气质出尘,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如墨画,端得是陌生如玉公子。 姚羽然姣好的面容上洋溢着安心的笑意,婉转悠扬的声音亲密地喊道:“乘风哥哥!” 慕乘风眸光微微一顿,笑着迎向姚羽然:“羽然,谢谢你来送我。” 姚羽然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母亲坚决残忍的面容,越发下定决心,她郑而重之地微微点头,似有话要说:“乘风哥哥,你能带我一起……” “公子该上路了。”一道苍老的声音斜地里闯入。 慕乘风干燥温暖的大手轻抚姚羽然的秀发,仿似带着一丝留恋:“羽然,我该走了。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吧。” “不是!乘风哥哥,我就要……”姚羽然不顾女孩子家的矜持,慌乱地扯住慕乘风的衣角,一脸恳求。 慕乘风微微垂眸避开她透亮的眼眸,淡淡地摇头:“时候不早了,等会儿怕是有大雨,你也……早些回去吧。” 清朗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仿似离别。 姚羽然呆呆地看着手心,那袭白袍从她手心滑落,从她的世界离开。 “滴答滴答……”雨逐渐转大,她整个人包裹在潮湿之中,目送着那承载着她少女爱恋的马车驶离自己的世界。 “为什么不听我……说完呢?……我只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带我一起离开?我要……嫁人了……” 恍惚的声音中夹杂着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哽咽不止。 面容上一颗颗泪珠纠缠着雨水滴落,分不清,姚羽然一颗心直直坠入心渊,沉入冰湖。 “唉!公子,姚小姐回去了,但她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啊。”求叔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 慕乘风俊朗的面容神色复杂,各种情绪交织纠缠,眼如浓墨看着那抹雨帘中的倩影,不舍眷恋闪现。 “公子,您明知道姚小姐被逼着要嫁入侯府,她这是想让您带着她一起离开,您怎么忍心一直打断她……您真的要利用姚小姐得到侯府那样东西吗?您对姚小姐……” 慕乘风冷然的话语打断求叔未完的话:“求叔,在我木家灭门冤情面前,一切都无足轻重,就连我自己……都可以利用。木家的冤情已经太久太久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却隐隐背负巨重的责任,他深深眷恋地看了一眼城门口,断然放下车帘,目光幽幽,不知在思考什么。 “啪嗒啪嗒……” 天边的黑云压着这座城,雨帘越来越密集,姚羽然浑浑噩噩地走在青石板上,周遭偶尔过去几个奔跑躲雨的人。 姚羽然眸中一片迷茫,茫茫天地却是不知道该去往何方,心头乱成一团麻,一股悲凉之气堵在她的喉头亟待喷发。 “哎哟!我们的运气真好,在这大雨天竟然还能看到美人出雨。啧啧啧,这身材真好,你说是吧,赵兄……嗝!” 猥琐轻佻带着醉意的声音骚扰姚羽然的耳朵。 “是啊……小美人……”另一道含糊的声音附和道。 此时,一只咸猪手暧昧地搭上姚羽然看似柔软的肩头,她眼眸倏地一厉,缓缓抬起嫩白的手搭上肩上的咸猪手,眼眸一暗,伴随一个用力。 纨绔从她的身后到身前划过一道干净利落的弧线,整个人蒙圈地趴俯在湿漉漉的地板上,哀叫连连:“啊……好痛……” 姚羽然心头憋着的那口气稍稍散了些,她秀眉微微蹙起,仿似有些不满这记过肩摔。 “你……你竟然给本小爷动手,吃本小爷一记……一记拳头。” 姚羽然心头冷笑一声,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顺着那记绣花拳头搭上这位小爷的胳膊,一个用力轻易将这位小爷送去与地上的纨绔作伴。 杏眸不经意划过这位小爷的脸,姚羽然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惊艳与讶异—— 面如傅粉、唇红齿白、眉清目朗,肌肤若雪,一副美人之姿。 姚羽然目光缓缓下移,目光触及他的喉结,脸上的不屑越发明显。 “啊……”毫不客气地将颤颤巍巍爬起来的小爷再次踢倒在同伴身上。 带着森然之气一脚踏上男人最脆弱的裆部,不顾尖利爆发的惨叫声,姚羽然凛然嘲讽:“呵呵。就这副小白脸模样还学纨绔调戏良家姑娘,没让你断子绝孙就是轻的。今天让你们撞上本姑奶奶算你们倒霉……咯吱咯吱。” 姚羽然捏得指关节咯吱作响,眸中闪着如狼的光芒。 “啊啊啊……姑奶奶饶命啊,杀人啦,救命啊……”伴随着“哗啦啦”的雨声,各种惨叫声呜嗷声层出不穷。 “呼。”长长呼出心头那团堵着的气,姚羽然的心情稍霁。 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抱作一团的两位纨绔,径自抬脚离去,突然……她的脚步定在原地,姚羽然低下头,当目光触及她腿上多出来的挂件时,眼眸不善地微微眯起。 “嗝……报上名来,小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说就别想走……嗝。”打着醉嗝,自称小爷的貌美男子断断续续说着,抱着姚羽然腿的手加重力道。 “呵。”讥讽的笑再度漫上姚羽然唇角,利落地用力一踢,貌美男子就犹如一个包袱被踢到几米开外,疼得他龇牙咧嘴。 姚羽然异常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传入他的耳朵,轻蔑意味浓重:“本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姚羽然!” “姚羽然……”貌美男子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目送姚羽然的婀娜的身影消失在雨帘中。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姚羽然不曾想到这个甫一见面就被她揍过一顿的人,会与她纠缠一生,成为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春季的雨丝纷纷扬扬,枝丫抽条,绿意开始点缀整个世界,不经意间充满着生机,尚书府初心院里却是安静得有些诡异,仿佛死寂一般。 姚羽然在院门口停顿片刻,深呼吸一口气疾步迈入院中,瞳孔猛地刺痛—— 院内黑压压的一片,浑身瑟瑟发抖地跪在那里,背脊挺直,一动不动。 初心院所有侍候的人都在这里。她的心头忽地被揪紧,生疼生疼,姚羽然紧抿着唇冲上前,拉住跪在最前方的贴身侍女,不顾形象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你们都给我起来!……星羽、竹青,起来啊,快点起来……是谁让你们跪在雨中的,你们都给我起来……” “女孩家大吵大嚷陈何体统!”威严的中年女声含着不满响起。 姚羽然刷得将目光射向站在长廊上的华贵妇女身上,她倔强的目光中透着不满,下意识站直身体迎向尚书府当家主母令人窒息的凝视。 姚夫人眉头看着不屈服的女儿,眉头紧蹙:“姚羽然,《女诫》就教了你这些东西!公然同自己的母亲顶撞,外出抛头露面……这些奴才真该死!” 姚羽然潜藏在身体里的反骨被彻底激发,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曾经世界的理念在这一刻从所未有地爆发出来,她的言语越发尖锐: “呵呵……母亲?你又何曾将我当做过你的亲生女儿,在你看来我只是哥哥仕途路上的踏脚石罢了。试问一名真正疼爱女儿的母亲怎么会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我所能想到一名母亲不会做的事情,您倒是特异独行地都做过了……” “放肆!”姚夫人气得胸脯上下起伏,脸色沉如墨,看向一副倔强的姚羽然,“姚羽然,你……就是这般想我这个母亲的,你还是不是我的女儿?让外人看到你这幅模样,我们尚书府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原来外界传闻尚书府中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女儿,竟是你这般市井泼妇模样……” 姚羽然冷静近乎漠然地听着姚夫人指责她,唇畔始终噙着一抹冷漠的笑:“您说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的初心院只能是我做主!” “你……”姚夫人死死盯着不知悔改的姚羽然,眉头紧锁,在身侧嬷嬷的提醒下,母女两如出一辙的冷漠模样,残忍坚决地通知,“姚羽然,这婚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十日后侯府会来迎亲,你必须乖乖地上花轿。若是出现任何意外……” 姚夫人冷眸环视一圈跪满地的仆人,无情地说道:“我就将你院中所有人发卖,至于卖到何处,你不会想尝试的!” 姚羽然咬紧牙关,蹭得抬头冷厉的目光与姚夫人相撞,一股无声的硝烟味在蔓延,沉闷不已。 凝视那道贵气威严的身影逐渐消失,姚羽然无力地垂下眼睑,周身刺人的锋芒收敛,只剩下内里有些疲惫虚弱的内里:“都起来吧。” “小姐,您……”星羽与竹青相互搀扶起身,关切地看向姚羽然。 姚羽然心下感到一丝丝暖意,不由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微微摇头:“星羽、竹青,他没有听我说完话就走了,我……” “小姐,您现在需要休息。”大姐姐一般的星羽安慰道,“一觉醒来,明天或许就会有解决之策 ,明天或许会更好的。” “或许吧。”姚羽然轻轻牵动自己的嘴角,目光茫然仿似看不到未来。 就让我休息休息,明天再面对这个美好又不美好的世界。 第二章 笑料百出的喜堂 蒙蒙的细雨飘散在人间,滴落在人的心头,充满檀香味的屋内布置古色古香,此时显得有些昏沉,与诡异的安静。 “你愿意嫁?”姚夫人狐疑地看向姚羽然。 姚羽然淡然地任由她打量,忍不住反唇相讥:“我现在愿意嫁,你又怀疑我,您这究竟是想要我如何呢?母亲?” “母亲”两个字咬得极重,透着一股玩味。 姚夫人双手不由捏紧实木椅的手把,眉头锁成一个“川”字:“你我母女就一定要这么说话?我是你的亲生母亲!” 姚羽然微微垂下头,默然无声,周围的空气有些尴尬,过了许久,她轻飘飘的声音传来,直奔主题:“母亲,我愿意嫁,但是……我有条件?” 姚夫人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她戒备地注视姚羽然:“什么条件?” 姚羽然唇畔嘲讽的笑不由加深,还在期待母爱吗,姚羽然,你早就不是三岁小女孩了。 姚羽然恢复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淡淡地说道:“我要星羽与竹青她们,要三名干惯重活的嬷嬷,要两个风姿婀娜、容颜殊丽的陪嫁丫鬟,还要能听我调动的看家护院,并且她们的卖身契必须在我的手上!” 迎向姚羽然清凌凌的目光,姚夫人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在火坑中生活得好一点。”姚羽然幽幽说道。 姚夫人若有所思,终于缓缓点下头:“好。” 姚羽然拂袖离去,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恋 。 初心院。 “哥。”姚羽然披上一身温婉的皮,款款行礼。 “羽然,你真的决定嫁给赵恒之那个纨绔?”姚宇轩眉头紧锁,不赞同道。 姚羽然眸光微动,盈盈一笑,柔声细语说道:“婚姻大事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父亲母亲的。” 仿似害羞般微微低下头,杏眸中闪过一抹凶残。 “唉。”姚宇轩揉了揉妹妹的发顶,言语间担心不已,“羽然,你这温婉的性格会吃亏的。若是赵恒之对你不好,你一定告诉哥哥,哥哥替你撑腰。” 那可未必! 姚羽然因为姚宇轩的话,心头有淡淡的温暖萦绕,这世界还是值得留念的。 春日里天空难得放晴,丝丝缕缕金光透过云层洒向人间,放眼望去,街道上一片红艳艳,锣鼓喧天,敲敲打打告知方圆百里的人,这里喜气满满。 “咔嚓咔擦……”有细微的声响从花轿中传来。 姚羽然顶着重重的凤冠,穿着婚嫁的霞帔,悠然地……啃着手中的大红苹果。 好无聊啊! “不行,立刻将他找回来!他没有亲自去迎亲也就算了,但一定要亲自在府门前迎接新娘子!” “二少爷他……他在……” 细微的声音落在姚羽然的耳中,她眼前一亮,打着哈欠暗暗祈祷:赵恒之一定要逃的远远的。 “哈……”花轿里的姚羽然伸了一个懒腰,心下暗暗估计:这花轿在侯府门前停着都快有大半个时辰,侯府的人还没有把赵恒之抓回来,看来是有戏啊,还省得自己动手。 可惜姚羽然的算盘落空了。 “放开我,我不娶!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丑女人放弃整片森林呢!幽梦阁的柔雨姑娘还在等我呢……” “你个不孝子是想气死你爹我啊!”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低声呵斥,“赶紧给我去踢轿门。” “不去!” 姚羽然在心中默默给赵恒之点赞:干得漂亮。 “啪嗒。” 从轿门处传来的声音令姚羽然不善地眯起眼睛,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还是踢轿门了! 一束柔光扑进屋内,一双黑色长布靴映入眼帘,姚羽然被猝不及防地抱起,不由急促地轻喊一声,惹来坏意满满的笑声。 赵恒之这厮是故意的。 火盆在红盖头下若隐若现,当赵恒之一脚迈过火盆时,姚羽然明显感到他停顿一下,下一瞬仿似想要将她丢下,姚羽然率先发难,暗暗伸手拧住赵恒之的胳膊,三百六十度一拧,疼痛感令他倒抽一口凉气。 姚羽然柔柔低语:“相公,你可得好好走路哦,否则……” 赵恒之轻轻一颤。 在即将迈过的大门门槛时,姚羽然敏锐地察觉出赵恒之身体微顿,红盖头下的美目微顿,故作娇羞地将手揪紧他的衣襟,在他们看不到地方,重重地旋拧着胸口的嫩肉,柔声细语再度上线:“相公,小心些,可别摔倒咯。” 赵恒之的脸一点点黑下去,每过一个门槛都要被拧一下,他身上铁定青一块紫一块,这尚书家的女儿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分外清楚他要干什么。 赵恒之的目光落在拜堂前的门槛上,心里暗暗想着:这一次一定要成功,给这个娘子一个下马威。 “哎哟!”这回赵恒之成功地摔倒,只是计划出现了一丝丝偏差。 赵恒之一脸迷茫地跌在地上,被姚羽然当做垫子:不应该啊,怎么着也应该是新娘子在下面当肉垫的啊。 姚羽然红盖头依旧稳稳当当地定在头上,眼眸中划过一道暗光:想和姑奶奶我斗,你早生个十来年还是有可能的。 姚羽然作出一副柔柔弱弱的姿态立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听着侯爷小声训斥赵恒之:“你再敢耍什么花样,你未来一年就禁足在家里。” “哇!爹,这尚书女儿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吗?要不然你怎么这么向着她,我一定不是你亲生的……我现在就去寻找我的亲生父亲……” 借机开溜的赵恒之理所当然没有走成功,反而耳朵被侯爷拧得通红,侯爷下定决心沉声道:“恒宇!将恒之绑起来,派阿大阿二盯着他拜堂。” “不要啊,侯爷!我一定不是您亲生的,您就大人有大量放了我让我去寻找我的亲生父母吧,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赵恒之不要脸的荒诞行径惹得姚羽然娇笑连连:这纨绔子还真是一个活宝。 “阿大,给我点了他的哑穴!”侯爷咬牙切齿道,他这张老脸都被赵恒之给丢尽了。 “唔唔唔……” 姚羽然深觉赵恒之不禁厚脸皮而且还是一枚……话痨,点了哑穴也不能阻止他想说话的心。 透过红盖头的下方,姚羽然好心情地看着不肯屈服的赵恒之被各种武力镇压。 “一拜天地。”姚羽然袅袅一拜,站定就看到对面僵硬着身体无论如何都不肯拜下去的新郎。 姚羽然玩味地看到不知道是阿大还是阿二抬脚,用脚尖轻点新郎的膝盖窝,新郎“哗啦”一下就拜下去,还伴随着一声似控诉又似呼痛的“呜”。 “二拜高堂。”姚羽然迅速款款下拜,立起身急迫地看向新郎。 果然不负重望,新郎企图引发踩踏事件,脚狠狠地踩向阿大阿二,可惜新郎穿的不是高跟鞋,再度被一记偷袭引得拜下去。 “夫妻对拜!” 姚羽然再度早早拜下去,还没有起身,周围一片喧哗声。 “唔唔唔”的声音更加响亮,新郎的双腿消失在姚羽然的视野中,混乱中她听见侯爷气急败坏的声音:“给我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噗嗤”一声,姚羽然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喜堂绝对喜感,太有意思了。 “唔唔唔……” 一连串的“唔”声,表达自己不娶妻的强烈愿望,可惜还是被押着站到姚羽然的面前。 “夫妻对拜!”司仪急忙补救。 对面那双固执的双腿就是不肯轻易屈服,姚羽然眸光微闪:既然如此,我来帮帮你。 不动声色地从衣袖中掏出一枚石子,在阿大例行去点新郎的膝盖弯时,那枚暗地里的石子也出发,根据运行轨迹先砸在新郎身后椅子的椅角上,随即反弹至……新郎的膝盖窝。 两相受力,刹那间的疼痛弥漫自全身,身形不稳的赵恒之在喜堂上来了一个“五体投地”,脸朝下。 喜堂上一片沉寂。 “噗。”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引发哄堂大笑。 姚羽然满意地点点头。 “夫妻对拜。” 姚羽然听出这焦躁的声音属于侯爷,她欣然地对着趴俯在地上赖着不起的赵恒之轻盈一拜,而地上的新郎官显然是拜无可拜。 随着回过神的司仪的一句“送入洞房”,这场热热闹闹,笑闹不止的成亲才算告一段落,却也够京城人作为谈资一段时间。 第三章 洞房花烛夜的交锋 成片成片的红色妆点着房间,大红的鸳鸯喜被,成对的龙凤蜡烛,寓意“早生贵子”的坚果布满大红床铺,红色的剪纸“喜”字贴满屋内。 她纤纤玉手轻抬,红色的喜盖还不等新郎到来就已飘然落地,环顾四周,姚羽然只感觉红色都要溢出来了。 没有丝毫羞涩之意,悠然地将喜床上的寓意丰富的坚果扫落地板,随即豪迈地盘腿坐在喜床上,嫁衣长长的裙摆遮挡住她不合规矩的动作,她右手手肘撑在大腿上,手掌撑在脸上,眼眸微微眯起,一脸惬意地啃着一个苹果,姿态堪称十分不淑女。 星羽无奈地笑笑,上前为姚羽然整理好裙摆,姚羽然眸光大方亮光,跃跃欲试地问道:“星羽、青竹,你们说若是我给赵恒之那个纨绔来个下马威,他会不会休了我?” 星羽与青竹互看一眼,温柔的星羽轻叹一声:“小姐,原来您打这个注意呢,只怕是难。夫人那里你肯定又没有好果子吃,万一夫人给你找门更无语的亲事,您……” 姚羽然撇撇嘴,继续若有所思地看着苹果:“咔嚓,咔嚓……哎呀,好烦啊!” 姚羽然揉着自己的头发,将发顶揉成一团鸡窝,不耐烦地低声宣称:“我一定会和赵恒之合离的!” “啊啊啊……是你这个泼妇!”斜地里插进一道愤恨的清朗的男声,“不是说尚书府小姐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温柔贤惠吗?那个说的是你吗,是你吗?” 顺着声音望过去,姚羽然发现这个面如冠玉的小白脸似乎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呢? 男人穿着一袭红色长袍喜服,红色衬得他更加……小白脸了。 小白脸,纨绔,貌美! 姚羽然灵光一闪,指着赵恒之醒悟道:“原来是你这个想要调戏本姑奶奶的纨绔!……真是太好了!本姑娘这是撞大运了!” 星羽与青竹面面相觑,看着自家姑娘兴奋地揉捏着手指,笑得极为奸诈一步一步朝赵恒之走去,此时的身材单薄的赵恒之有些像落入狼口的……羊。 “嘿嘿嘿……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真面目,那么我们就可以用另外的方式好好谈一谈……” “啊啊啊……救命啊!姚羽然你这是欺诈,我要退婚,退婚……呜嗷,你给我松手啊痛痛痛痛……” 夜色逐渐转沉,喜房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呻吟在逐渐转弱,听不真切,云墨院门口看守的阿大阿二耳根子逐渐红了起来,显然想到火热的妖精打架。 现实是残酷的。 战况“火热”的喜房内。 “啪”的一声,一卷铺盖被丢到地上。 姚羽然叉着腰,居高临下看向“呜呼哀哉”的赵恒之:“从今晚后,你在这间屋子里只能睡地板。” 赵恒之狼狈地坐在布满“早生贵子”的坚果上,正揉着自己被打痛的地方,还不忘愤恨地怒瞪姚羽然,不满地嘟囔道:“你这个泼妇!” “你说什么?”转身一般的姚羽然立马凶神恶煞地瞪向赵恒之。 赵恒之缩了缩脖子,想到方才的“痛”,连连摇头,卖着笑脸道:“没什么,没什么……祝姑奶奶您做个美梦!” “哼。”姚羽然大大咧咧地打着一个哈欠,稳稳地躺在床铺上,闭上眼睛。 星羽视地板上的赵恒之为无物,径自将龙凤蜡烛的烛光挑微弱,随即又目不斜视地退出喜房,喜房内一时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地板上的赵恒之倏地睁开黑曜石般的眼眸,小心翼翼地看向呼吸绵长均匀的姚羽然,他的眸中闪过一道亮光。 蹑手蹑脚地来到床旁,在姚羽然的正上方拎起拳头,目光在她的身上逡巡,寻找下手点:嘿嘿,吃俺小爷一拳。 拳头毫不怜香惜玉地直取姚羽然的手臂而去,在拳头距离手臂只有一丢丢距离的时候,姚羽然猛地睁开冷厉的眼眸…… “嗷呜!痛痛痛……”属于男人略粗的声线响起,伴随着低低的惨叫声。 “呼呼呼……”赵恒之抱着自己细嫩的手臂,不甘心地瞪视已经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的姚羽然。 我就不信了! 倔意上头的赵恒之,眼角瞥见桌子上的一根羽毛笔,顿时计上心头。 拎着那根羽毛,赵恒之轻手轻脚地来到床尾,“嘿嘿”奸诈地笑起来,动作缓慢地将羽毛伸向姚羽然。 “嗯?”姚羽然突然发出声音,赵恒之吓得立马僵在原地,漫长的沉静令他探出头,发现她只是翻一个身,赵恒之松一口气继续让羽毛向姚羽然的脚底板挺进。 “嗯?”赵恒之发出疑惑,扭头看看羽毛,再看看姚羽然,一脸不敢置信。 不应该啊?姚羽然这泼妇竟然不怕痒痒? “啊啊啊……”惨叫声在安静的夜清晰地响起,伴随着“砰”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屋外留守的嬷嬷与丫鬟顿时飞霞满面,目光都不知道望向哪里,星羽与青竹了然的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喜房内,赵恒之揉着自己的摔疼的腰从坚硬的地板上爬起来,眼角抽抽地看向还在坐着蹬腿运动的姚羽然,心有余悸。 这姑娘有毒啊! 还有什么办法呢?震惊过后,赵恒之歪着脑袋继续想坏招,突然余光瞥见桌子上的砚台与毛笔,如墨的眼眸开始大方光彩,唇畔坏笑不止。 丝丝缕缕的清光透过窗纸洒向屋内,带着属于清晨的清新。 “啊……睡得好幸福啊。”姚羽然坐在床上伸着懒腰。 “小姐,您醒啦,得梳洗一番去请安,今天是您第一次……噗……小,小姐,您,您的脸,呵……” 相比星羽更为活泼爽朗的竹青显示一脸震惊,随即笑得腰都弯下去,捧着腹。 星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竹青,笑什么呢?还不赶紧给小姐……噗……” 星羽的目光触及姚羽然的脸时,不由笑出声,连忙扭过脸挡住自己笑意满满的脸。 姚羽然一脸莫名,顾不及穿鞋赤脚来到梳妆镜前,定睛一瞧—— 泛黄的铜镜还是清晰地映出她眼睛上的两条粗如“蜡笔小新”的眉毛,还颇有艺术感地扭曲着,像是蠕动的菜青虫;她引以为傲的星眸用墨迹勾出两个圈圈,仿佛要向国宝熊猫致敬;嘴唇上多了两撇浓重的胡子,下巴上细细的线条表达邋遢的胡子,更过分的是两颊,用成片的墨迹勾勒出……络腮胡! 美如如花。姚羽然眼眸瞬间凝住,刺人的寒芒涌动。 “赵恒之,我姚羽然与你不共戴天!”响亮冰冷的声音震彻整个屋子。 “那个……小姐,您消消气,我们去见过侯府中的人再同赵恒之算账!”竹青安抚着面若冰霜的姚羽然。 姚羽然危险地眯起眼睛,瞥了一眼旁边面盆中黑乎乎的水与毛巾,一字一句咬得极重:“呵呵,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杀气毕露! “现在嘛,先来个前菜……星羽给我画个病弱美人妆!” 侯府正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侯爷与侯夫人坐在上方,侯爷留着胡子却是帅大叔模样的,侯夫人保养得体,一副贵妇气质。右下手是一个长相清隽的青衫男子,侯府世子赵恒宇,一身清贵沉稳气质。 姚羽然暗中观察,心下啧啧称奇:还真是龙生九子,赵恒之那是一个无赖流氓样,赵恒宇这才是贵门之子该有的模样。 侯爷微微蹙眉看向姚羽然,姚羽然此时故作扶柳体弱模样,小脸苍白,一派娇柔地款款下拜,细声细语地喊道:“父亲、母亲,相公他……” 一副欲言又止,言语间透露出一丝害怕。 “老二媳妇不必说了!阿大阿二,二少爷呢?”侯爷抬高音量,愤然问道。 阿大对视一眼,阿大说的支支吾吾:“回,回禀老爷,二少爷他一大早就离开云墨院,我与阿二也不敢拦啊!” 侯爷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给我全府找,找到给我绑着过来……顺便去幽梦阁瞧瞧。” 侯爷最后一句轻声嘱咐,看了一眼还在故作伤心的姚羽然。 姚羽然心下冷笑,弱弱地问道:“父亲,三日后的回门……” 侯爷安慰道:“老二一定会陪你回门的!” 姚羽然满意地点点头。 日头逐渐亮起,姚羽然悠哉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侯爷的脸一点一点沉下去,心情舒畅。 嘿嘿,赵恒之要倒大霉了! “父亲,您喊我我一定屁颠屁颠就跑过来,不必您三催四请的,您看是不是……帮我松松绑啊。”赵恒之嬉皮笑脸地说道。 侯爷气得吹胡子:“你给我老实站着……新婚头一日你竟然就给我跑去青楼,你是想气死我才甘心啊!” 赵恒之不以为然:“这还不是那个泼妇的错,她……” “嘤嘤嘤……”姚羽然不等赵恒之说完,立马双膝跪地,抽抽噎噎地说道,“父亲,都是儿媳的错,是儿媳没有能力才会让夫君他……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我……” “当然都是你的错!”赵恒之立马附和道,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姚羽然微微垂着的眼眸闪过精光,哭得梨花带雨:“侯爷侯夫人,我不配做你们侯府的媳妇,我……” “你这个孽障!说的是什么玩意?我今日不给你点教训你还不反了天!来人,给我上家法!”侯爷气急。 姚羽然心中连连点头,趁他人不注意给赵恒之丢去一枚挑衅的眼神,赵恒之登时不平,扬声道:“姚羽然,你这个泼妇,你在这里装腔作势陷害我,我……” “还等什么,把家法给我拿来……”侯爷厉声打断赵恒之的话。 赵恒之不甘地瞪视姚羽然,姚羽然故作伤心地低下头,肩膀一耸一耸,实则在偷笑。 粗粗的藤条制成的藤鞭飞快出现在大堂上,赵恒之心有阴影地看着那条藤鞭,身体微微颤抖,却还是倔着脸顽抗。 藤鞭被高高扬起,赵恒宇的声音及时插进:“父亲,这是恒之成婚第一日,三日后陪弟媳回门,若是恒之卧床不起,岂不是……” 姚羽然眸光微动:赵恒之,本姑奶奶今日就先放你一马。 “父亲,请您消消气,都是儿媳不好,害得你们父子不合,儿媳有愧……”姚羽然微微低下头,一副愧疚的模样。 侯爷捋着胡子瞪视赵恒之:“赵恒之,有这么秀外慧中的媳妇,你就该偷乐!若是再让为父知道你怠慢羽然,为父定严惩不贷!这几日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留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这不行!老爹,我和幽梦阁的柔雨姑娘都约好。姚羽然这就是一个毒妇,压根不温柔,她这都是装的,她……”赵恒之不怕死地顶嘴。 侯爷理都不理他:“阿大阿二,你们看着他,不准他迈出云墨院一步!” “啊啊啊……我一定不是您亲生儿子……”赵恒之死皮赖脸地嚎叫起来,可惜却没有人理会他。 姚羽然抛给他一个嘚瑟的眼神随即离开。 这一回合:姚羽然完胜! 第四章 吃喝嫖赌 云墨院主屋,寸寸光亮洒入屋内,姚羽然悠然地坐在老爷椅上,等待着。 赵恒之火急火燎地跟进来,直接叫嚣:“泼妇,你别得意!我一定会……啊啊啊,你给我松手……” “小样!”姚羽然松开钳制赵恒之的手,鄙夷地看向他:“赵恒之,今天早上的事情,我还得好好和你算算账!你说,你想怎么死?我一定会送你一程……” 赵恒之随着姚羽然的逼近,步步倒退,心有余悸地盯着她活动手指,头皮发麻:“啊啊啊……仗着力气大打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咱们单挑!” “单挑?”姚羽然颇有兴致地重复道,“有点意思。” 杏眸若有所思,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她带着一丝不怀好意:“既然如此咱们就来比你最擅长的——吃喝嫖赌!” “哈?”这回轮到赵恒之懵逼,“比什么?” “吃,喝,嫖,赌!”姚羽然一字一句咬得极为清晰。 “哈哈哈……”赵恒之狂傲地仰头大笑,“这可是本小爷的长处,不自量力的愚蠢女人,等着被本少爷碾压成沫沫吧,哈哈哈!” 姚羽然泛着白眼,目送赵恒之离去,清澈的眸中满是兴致盎然,迎向星羽与竹青不解的眼神,她带着一缕肃杀之气:“呵呵。我要在他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彻底打败他,碾碎他的自信心,让他像蝼蚁一般仰望我这座大山,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可是……小姐不是想同赵恒之合离吗?”竹青不解道。 “哦。在合离前先击碎他,何乐而不为呢?”姚羽然信心满满。 日光照进屋内,带着一丝神秘的味道,仿似看不穿的未来。 三日后,人间随处可见碧绿的翠意,不经意的回眸,入目满是绿意生机,隐隐还透着一丝夏天的闷热之感。 尚书府门口。 “父亲、母亲,我与夫君先行告辞。”姚羽然柔声细语道。 赵恒之看着扮淑女的姚羽然,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好啦,别依依惜别的。岳父岳母,你们女儿又不是死了,她还是会回来看你们的……嘶!” 姚羽然暗地里拧住他的嫩肉,尴尬地笑着:“父亲、母亲,夫君脑子有点……您二位别往心里去。” “谁是……嘶……”痛感再度袭来,赵恒之俊朗的脸庞有些微扭曲,痛的倒抽凉气,语不成句。 “呵呵。我们先走了。”姚羽然连忙运气内力胁迫赵恒之跟上马车。 马车帘一放下,姚羽然使劲揪着赵恒之白嫩嫩的脸庞,沉声怒斥道:“赵恒之,你是不是属猪的,不对!这么说是对猪的侮辱,我就没有见过比你还更令人无语的,你这是耍阴招打击报复我啊。” “切……英俊潇洒如我需要做这种事?”赵恒之不屑道,高高仰着头,“姚羽然,我已经答应配合你回门,我们的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看着赵恒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姚羽然霸气放言:“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找死,我这么温柔体贴的好妻子当然得满足你……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哈?”赵恒之惊讶了。 “怕了?”姚羽然深刻诠释何为“从门缝中看人”。 赵恒之立马被刺激“怕?笑话!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找死,本小爷自然得送你一程。” 夫妻两人视线交缠,谁也不让谁,谁都不肯轻易移开目光,硝烟味浓重。 “小姐、姑爷到了。”竹青爽利的声音传来。 赵恒之与姚羽然方才结束眼神厮杀,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赵恒之不服输道:“我可没输。” “切。”姚羽然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 “哼。”赵恒之不待见地轻哼一声,不理会姚羽然,直接撩起衣摆跳下马车。 姚羽然带上温柔的面具,姿态聘婷优美从马车上款款下来。 “望月楼?”赵恒之心下猛地一跳,略带诧异地看向姚羽然。 姚羽然淡淡地回应:“你不是选了天下第一楼的菜来同我比拼‘吃’?我也不挑地方,就直接在这里比吧,望月楼的菜还是热乎乎的好吃。” 话毕,率先走入望月楼。 望月楼雅间,一男一女隔桌相对,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恒之,听说你带媳妇来望月楼了,我带柔雨姑娘来看看你……” “我听说姚羽然是大家闺秀,温婉柔情,我得见识见识。” “恒之,有没有好好管教管教你媳妇啊?哈哈……” 门外七嘴八舌轻佻的言语来令姚羽然微微挑眉,淡然地收回目光,端起水杯暗暗扫视这群纨绔。 这就是京城有名的四大毒虫,嗯……的确是很有纨绔子弟模样。有一眉目如画、倾城之姿的美人娇媚地依靠在赵恒之怀中,应该就是赵恒之的红颜知己——柔雨姑娘。 姚羽然对眼前的一切嗤之以鼻。 “卧槽!是,是你……”一道另类的声音惊恐地响起。 姚羽然淡淡扫了一眼蓝色锦衣的年轻人:哟,这是上次在街上被她痛打的另一位。 “砚启,你认识恒之媳妇?”一位身着闷骚大红长袍的男人说道,他摇着一把纸扇,有种自命风流的感觉。 一把淡淡的嗓音突兀地截住孟砚启的话:“赵恒之,想怎么比?谁做裁判?” 赵恒之揽着柔雨纤细的腰肢,摆尽大爷的款:“限时一个时辰,至于裁判就在场的这些人,怎么样?” “不好!”姚羽然讥讽地看向赵恒之,一锤定音,“裁判就楼下的食客。至于具体的规则……一个时辰之后再说。” 留了一手的姚羽然,气定神闲地朝后院走去,风传来她轻飘飘的话语:“我一介妇道人家就选择后院的厨房。” 京城其他三害看向斗志昂扬的赵恒之,赵恒之发狠道:“我一定要将这个婆娘狠狠碾压在脚底下,竟然妄想挑战我!” 望月楼后院,春风轻抚而过,姚羽然头一点一点,春困渐浓。 “小姐,前院厨房被赵恒之折腾得热火朝天呢。”竹青比手画脚,笑盈盈地说道。 “嗯……星羽,给我一把瓜子……嗑嗑嗑……”姚羽然悠然地坐在摇椅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瓜子嗑得贼溜,“我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星羽回复道:“有些用冰镇着,有些放在冰窖里了。” 姚羽然满意地点点头,乌黑的眼眸滴溜溜的转着,一副狡黠的狐狸模样。 赵恒之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一个时辰之后,雅致的包厢。 在姚羽然示意下,星羽上前,将赵恒之那份热气腾腾的吃食装进一个红黑木漆的食盒中,又结果竹青手中一模一样的食盒,将两个食盒同时递给阿大,示意地点点头。 赵恒之一脸呆萌地看着阿大转身离开,其他三害也是一头雾水,不由跟着走到门口。 “站住!”带着威慑力的声音响起,“谁都不许出这个房间,只能在这里看着。” “凭什么听你的?” 赵恒之带头不满,真准备离开时,“砰”的一声令四害双眼脱窗,只见姚羽然继续悠然地坐在一堆碎木头里,而那本来完好的桌子就是随着她的一拍才四分五裂。 嗖得一下,孟砚启率先识时务地坐下,一个接着一个,只有赵恒之拿眼睛瞪着姚羽然,最终被其他三害拉着坐回去。 几人伸长脖子观望楼下的发展—— 阿大将食盒交给掌柜,掌柜点头,随即将食盒放置在桌子上,朗声道:“今日小店试新菜品,还请各位多多给建议。” 赵恒之目不转睛盯着两个食盒被打开:“我去,那是什么东西?” 入目的是……前所未见的糕点。 白白嫩嫩像是蛋羹的玩意,金黄色烤得脆脆的东西,还有犹如云朵的白色一层的蛋糕,再配上一壶用瓷壶装着的“酒”。 “大惊小怪!”姚羽然抓住机会再度嘲讽赵恒之。 若是有现代人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活脱脱就是一顿下午茶,有果冻布丁、蛋挞、奶油蛋糕、薯条……配上一壶桃花茶,人间享受。 猎奇的心里驱使望月楼的客人纷纷投向下午茶的怀抱,闷热的天气冰镇的感觉沁人心脾,味蕾上的另类体验。 而赵恒之那道是望月楼的招牌菜,虽是限量供应却也败在姚羽然的“未来糕点”下。 “啧啧,人真少,还好意思称为‘美食’!结果显而易见了。”姚羽然浅笑着示意星羽。 星羽隆重宣布:“第一回合,姚羽然胜!”竹青朝空中抛了一把花瓣,纷纷扬扬的红粉花瓣飘落,自带喜庆BGM。 “我不服!”赵恒之拍桌而起,愤慨不已,“你耍手段!” “呵呵。有本事你做出那些东西,那就算我输!”姚羽然自信满满,“输不起?不愿承认自己孤陋寡闻?” “你……”赵恒之捏紧手,四目相接火花四射,“这局算我输,下一局‘喝’今晚府中巷深院,比喝酒!谁先醉算谁输。” “好。”姚羽然轻松迎战,实则心里惴惴不安。 第五章 “喝”与“嫖” 太阳西斜,黑暗逐渐霸占天际。 姚羽然从望月楼回来后,就坐在院中,托腮望向那一轮缓缓升起的明月,脑海中一幅幅画面层出不穷,不由心生一股“回想当年”的英雄气短的感慨。 遥想当年还在现代时,什么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的我都耍得有模有样,哼哼哈兮!身为生长在二十一世纪的女汉子,喝酒如同饮水。曾经有无数人败在我手下,而我还面不红心不跳,只可惜…… 往事不堪回首,如今这副胎穿的身体实在是太……Low了,绝对是一瓶倒的货,老娘永不言败的往昔像是青春的小鸟一去不复返啊。 “嗯……这道菜挺好吃的,下次让星羽多烹饪。”感伤的姚羽然想着又夹了一口菜。 “小姐,赵恒之那边已经来催第五次了,您吃饱了吗?”竹青暗暗着急,“赵恒之身边的小厮墨语方才说,您是害怕了,不战而逃。” “不明白?”姚羽然看向急吼吼的竹青与一脸淡然的星羽问道。 竹青与星羽同时点头。 姚羽然放下筷子,起身摸了摸自己饱饱的肚子,幽幽然神秘地说道:“未来告诉我……空肚喝酒容易醉。还有……切忌混着喝,嘿嘿……” 她的眸中带着深深的眷恋与浓浓的怀念。 闲庭漫步般来到巷深院,数道不满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姚羽然,姚羽然毫不在意,依旧按照自己的慢节奏缓缓坐到椅子上。 “开始吧。”环顾一圈,听见四害饥肠辘辘的声音,姚羽然暗喜。 赵恒之瞥了一眼姚羽然,率先认领一小坛子酒,姚羽然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等等。” “你又想干什么?”赵恒之不满道。 姚羽然毫不在意赵恒之的话,直接说道:“为了防止你们作弊,我也准备了一批酒,我们互相给对方选酒。” “好。别婆婆妈妈的,赶紧的。”赵恒之不耐烦道。 选定完毕,赵恒之直接拎着酒坛子仰头喝下,此时的他倒是一改往日小白脸的模样,有几分豪爽气概。 倒是姚羽然显得有些扭捏,她慢悠悠地将酒倒在碗里,端起碗的时候又顺便用袖子遮住面,方才徐徐饮下酒。 “不错不错,真是好酒!”姚羽然惬意地品评道。 赵恒之瞪视她:“你能不能别婆婆妈妈,赶紧喝啊。” 其他三害起哄道:“就是就是。” 姚羽然冷眸扫向他们:“我是女人,自当该注意言行举止,怎么?有意见?” 其他三害听着“咯吱”作响的关节声,连连摇头。 终于一坛饮尽,姚羽然脸不红,眸光清亮,赵恒之还是那副神采奕奕的小白脸模样。 小子,酒量不错啊,还好我早有准备。姚羽然暗自庆幸。 “我去,这是什么酒啊?”赵恒之一口酒喷出来,俊眉紧蹙。 姚羽然冷不丁喊道:“星羽,你怎么把我的葡萄酒弄上桌了?我的好酒都要被糟蹋了。赵恒之换一坛,这坛不算!” 看着姚羽然慌张的模样,赵恒之习惯性唱反调:“不行!放上酒桌的酒不能撤。” “你……”姚羽然气急败坏的看着赵恒之大大咧咧“吹坛”,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嘿嘿,混着喝,要你命! 姚羽然控制着节奏,在一坛子“古代酒”之后穿插一两次葡萄酒,看着赵恒之脸上红晕加深,她唇畔的笑意越发明显。 “咚!” 连人带酒坛子一起倒在石桌上,嘴中还说着胡话:“我还可以再喝,来,干杯!来……” 姚羽然似笑非笑地看向赵恒之,再望向他的狐朋狗友,以红衣华服余浪延领头的三害一脸惊讶地回视姚羽然。 “我赢了?”姚羽然轻挑眉头。 余浪延不情不愿地点头:“你赢了。” “明天早上记得告诉这个怂包结果,然后……”姚羽然指了指赵恒之,声音立马冷下去,“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否则……” “啪叽”一声,石桌子的一角被硬生生掰了下来。 三人扛起满脸通红的赵恒之,一溜烟跑了。 清风拂面,透着一丝凉意。 “小姐,喝杯热茶吧。”星羽将茶递给姚羽然,顺手接过姚羽然递来的两团湿漉漉的棉布。 棉布泛着浓烈的酒味,从姚羽然的宽大的衣袖中被掏出来。 “安心吧,我只喝了一小口,其他的全倒在棉布上了。”姚羽然得意地笑着,端着热茶仿佛在向老天致意。 “小姐,您还真是……足智多谋。”竹青无语地看向湿漉漉的棉布。 “赵恒之栽在我手里不算亏。”姚羽然说着风凉话,“明天咱们去嘲讽嘲讽他,顺便同他开始‘嫖’的比拼。” 星羽总感觉她家小姐对于“嫖”的比拼,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翌日,午时刚过,冷清的水乡阁迎来京城四害。 上书“花间”的包厢内,四人笑容满面谈论姚羽然—— “恒之,你还真绝,竟然想到这个主意。看姚羽然这回该怎么办?” “是啊,再怎么泼辣的妇人也总归是女人,看她刚刚不踏入水乡阁,若是她敢来,咱们就说她不守妇道。” “不过……恒之,你娶的这个媳妇还真不是一个善茬,没想到我们竟然接连栽在她身上……” 赵恒之冷哼道:“哼。她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双面人,母老虎,泼妇……” “哎呀呀,没想到我给赵公子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那你可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略微低沉磁性的嗓音斜地里插进来。 “我去!恒之你媳妇她……”孟砚启不由惊呼出声。 姚羽然一袭玄色长衫,衣领拉至优美的脖颈,将喉结处遮挡严实,长发束起,手持一把折纸扇,活脱脱一洒脱不羁的少年郎。 女扮男装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她被一群女子簇拥在中间,她用扇子挑起其中一名绝色女子的下巴,朗朗含情:“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真美!” 端的是一副风流自逍遥的模样,比赵恒之还男人。 赵恒之当即神情复杂。 姚羽然朝赵恒之拱手:“赵兄,我来晚了,还请见谅。”随即施施然坐在赵恒之的正对面。 那名绝色女子云裳立在一旁,姚羽然眸光微闪,拉起云裳的嫩手,一个用力将她卷到自己的怀中,云裳娇滴滴地坐在姚羽然的膝盖上。 “云裳,方才的诗喜不喜欢?那可是特意为你做的。”仿似情人间的低喃,“多映衬你的名字。” “噗……”赵恒之一口老酒喷出来,双目圆睁盯着豪迈的男版姚羽然。 姚羽然温柔地为云裳擦拭脸上的水珠,手在她殊丽的脸庞上摩挲,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感觉:“啧啧啧,咱们云裳的皮肤就是嫩,像是白白嫩嫩的豆腐,来!给爷香一口。” 在八只发直的眼睛下,“吧唧”一口,姚羽然在云裳脸颊上吻了一口,随即姚羽然的声音含着情,一脸陶醉:“真香!” “砰砰帮帮……”众人手中东西被惊掉,一副呆头鹅的神情。 姚羽然好笑地看着这一幕,给云裳递去一个眼神,将风浪搅得更大吧! 云裳会意,柔软的藕臂缠上姚羽然的脖颈,声音柔媚入骨:“爷,您真坏!” 姚羽然娴熟地揽住云裳的腰肢,调笑道:“爷不坏,你就不爱,我的小妖精不就最爱我坏坏的嘛。”轻轻抬手熟稔地刮了刮云裳的翘鼻。 惹得云裳娇笑连连。 姚羽然见赵恒之一个劲的喝酒压惊,心头微动:姑奶奶我的大招现在才开始! “裳裳,咱们玩个猜谜的游戏吧?那可得仔细听,那可都是爷我的真心呢……”姚羽然挑衅地看了一眼赵恒之,“赵兄若是有兴趣,可以向为弟多学几招,为弟向来慷慨大方,不会收你学费的。” “你……” 赵恒之想要回击,被云裳柔媚的声音截住:“云裳洗耳恭听,但……若是爷的谜题没意思可是要罚的。” “当然。”赵恒之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啪”的一声,折扇打开,如逍遥子般轻摇,磁性的声音朗朗说道:“冬天天气很冷,需要盖什么被?” 赵恒之惊奇地看向姚羽然,眸中显露出鄙夷的神色:这么简单,这算是什么谜题啊。 云裳明显一怔,迅速回过神,歪着脑袋配合自信心爆棚的姚羽然,媚声媚气道:“当然是棉被啦,爷您该罚……” 姚羽然轻轻抚摸云裳的脸蛋,神秘一笑:“错!” “错?”在场人的异口同声道。 姚羽然环顾一圈,浓情蜜意地对云裳说道:“当然是……宝贝你。” 被与贝的较量? 一阵冷意袭来,屋内仿佛多了四尊冰雕,有志一同地感觉到:冷死了! “噗……”云裳笑容满面,凹凸有致柔软的身体更加贴近姚羽然,“爷,您真有才,还有吗?” “当然有。还是寒冷的冬天,要喝什么?”姚羽然折扇轻摇。 四害的目光刷得射向姚羽然,眉头微锁若有所思。 “呵。当然是……呵护你。”姚羽然在云裳耳畔低语,十分撩人。 赵恒之再度感到一阵冷意:姚羽然这个泼妇,这是在猜谜还是在调戏啊? “爷,还有吗?”云裳目光闪亮,兴致盎然。 “爷可是一个挖不完的宝箱,内有诗书万千,当然还有……”姚羽然往自己脸上贴金,“再来一题啊,你属什么?” “兔啊。”云裳莫名。 赵恒之眉间一动,有个不好的念头,该不会是…… “不,你属于我!”姚羽然嘟起嘴飞吻一枚,“么一个。” 赵恒之:“……”好恶心。 “我最近想买一块地?”姚羽然继续。 赵恒之这回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姚羽然好笑地瞥了一眼赵恒之,在几人的注目下,深情款款地说道:“想买你的死心塌地!” “呕……”赵恒之一脸痛苦,真是肉麻死人了,鸡皮疙瘩纷纷冒出来抗议。 “哈哈哈……爷您真厉害。”云裳笑盈盈地夸赞道。 姚羽然心满意足地看着一脸痛苦的赵恒之:敢跟老娘斗,老娘可是沉吟过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 再次感谢伟大的二十一世纪赋予我们的……土味情话! “裳裳,想不想玩个游戏?”姚羽然甜腻地说道。 云裳眼前一亮:“爷想玩什么游戏,云裳都奉陪。” “游戏很简单,就玩一二三木头人,喊完一二三之后,都不能动,谁先动就是谁输。” 姚羽然的话音刚落,赵恒之立马鄙夷道:“无聊。” “不敢玩?怕输给我?”姚羽然说着风凉话刺激赵恒之。 “啪”的一声,赵恒之拍桌而起,“谁不敢玩谁是孙子,我们四个大老爷们还怕你,来就来!” “一二三……” 包厢内一片安静,一座座“雕像”定在原地。 姚羽然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我输了。” 赵恒之的笑才浮现一半,就听见姚羽然更猛烈的土味情话—— “因为我心动了!” 屋内所有的人:“……”说好的游戏呢? 第六章 “赌” 在姚羽然的土味情话攻势下,包厢内感到一阵阵寒冷。 赵恒之“啪”的砸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抬头看向姚羽然,咬牙切齿:“我要和你打一架。” “哟?你确定,是比武,而不是……比舞?”姚羽然的目光意有所指地飘向舞姬们。 赵恒之愤然起身:“我和你拼了!” “恒之,冷静点,冷静点。冲动是魔鬼。”其他四害连忙拉住赵恒之,不让他轻举妄动,主要是他们四个人加起来都不够姚羽然打的。 姚羽然轻哼一声,扭头继续柔声细语地同云裳说话:“云裳,你说是爷更爷们,还是这位赵公子啊?” 云裳轻轻一笑:“爷与赵公子是不同的,爷温柔体贴会逗我们姐妹们,而赵公子出手阔绰,对我们也规规矩矩的,只是欣赏我们的才艺……” “哦?想不到我们的赵纨绔竟然如此纯情。”姚羽然似笑非笑道。 她的红唇微启正欲再说些什么,赵恒之恼羞成怒,愤然拍桌道:“姚羽然,别磨磨唧唧的,小爷我愿赌服输,这一轮算我输!你……” “赵恒之在哪里?” 外头突如其来的嘈杂声惊动包厢内的人,赵恒之心下一喜,不怀好意地看向姚羽然,姚羽然松开一直揽在云裳腰间的手,杏眸微沉。 “我在这!”赵恒之高声喊道,主动暴露自己的位置。 你是故意的? 哼!我就是故意的。若是让别人知道尚书府的小姐在青楼,哈哈哈…… 姚羽然与赵恒之眼神厮杀,转眸间已经完成一轮“战斗”。 姚羽然微微垂下脑袋,纷乱的脚步声已经停在门口,千钧一发。 “砰。”门被一脚踹飞。 恰好也在此时,姚羽然将桌子朝旁边一扯,再奋力一推,将云裳推进赵恒之的怀抱,她朝泛着日光的窗口轻松一跃,一道优美急速的弧线划过,她消失在屋子内。 “恒之,你……真是有辱斯文,青天白日竟然就……”儒雅的赵恒宇眉头紧锁,“阿大阿二,将二少爷绑回府中。” “又绑?等等……”赵恒之抗议道,“大哥,姚羽然那个泼妇也在这里,她就在……” 赵恒之手指指向的地方……空无一人。 赵恒宇一脸不赞同,口气重了几分:“恒之,你怎可如此污蔑弟妹!枉费弟妹为你百般掩饰,你真是……” 一脸的痛心疾首。 “为我说话?谁?……姚羽然?不可能!”赵恒之从惊讶不已到果断不相信,“不对!” 后知后觉间恍然,脸上现出愤恨的神色:“姚羽然,你阴我!” 此时被赵恒之念叨的姚羽然正悠闲地坐在一间雅致的房间内,正是赵恒之楼下的这间房。 她的对面的女子三十来岁,一袭乳白色衣裳,鬓角旁别着一朵娇花,一举一动尽显媚态,姚羽然第一次见到她时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句话:“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这魅惑众生之人赫然是水乡阁的老板——月娘。 “多谢月娘此番慷慨相助。”姚羽然以江湖儿女姿态,抱拳道谢。 月娘手中持着一柄团扇止住姚羽然的动作,笑道:“羽然,你这就客套了。你帮我水乡阁良多,照你这般谢法,我不得一直同你说‘谢谢’。” 姚羽然与月娘相视一笑:“那我亦不多说,有机会我再溜出来讨杯桃花酿喝。” “那你可得嘴下留情,别把我的招牌酒给喝光了。”月娘调侃。 两人相谈甚欢。 “羽然,你该回去了,要不然侯府那怕是会露馅。”不知多久后,月娘提醒道。 姚羽然整整衣裳,披上斗篷,带着兜帽,不走寻常路,再度从窗户飞了出去,屋内留下月娘一人。 “唉。”月娘轻叹一声,“红烟,公子真的要利用羽然,他同羽然不是……” 安静的屋内突然多了一抹青影,红烟的脸上波澜不兴:“公子有他的苦,有他的责任。压在木家满门上头的冤屈已经太久太久……” “我欠木家一份人情,但是……我亦不会做对不起羽然的事情。”月娘坚决道。 红烟点点头:“公子希望您将燕柔安排进侯府,伺机而动。” 月娘缓缓点下头。 此时,一辆低调的马车从水乡阁的后门驶向侯府。 马车上赵恒宇板着一张脸训斥这同父异母的弟弟,赵恒之却是一脸不耐烦,时不时撩起马车帘:“老傅再快一点,我一定要抢在那恶婆娘之前到侯府,拆穿她……” “恒之!”赵恒宇一脸不赞同,赵恒之淡淡地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还没有停稳,赵恒之立马跳下车,急冲冲地朝里狂奔,终于到达心心念念的云墨院。 “姚羽然你个泼妇,被我抓到正形了吧,你……”话音截然而止,“母亲。” “恒之,你这幅模样哪里还有侯府公子的模样!”侯夫人横眉冷对赵恒之。 姚羽然惊奇地看着不一样的赵恒之,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侯夫人面前,冷然应对她的各种指责,侯夫人对赵恒之仿似有各种不满,非常像现代狗血剧中的……后妈。 她清亮的眸中闪动着好奇:可是赵恒之的确是这位继侯夫人的亲生儿子啊。 “恒之,你若是有恒君一半的懂事乖巧也不至于……唉!算了……”侯夫人最终以一声感叹结束了对赵恒之的指责。 姚羽然瞅了一眼低垂着头默然不语的赵恒之,情不自禁脑海中浮现出她亲生母亲的模样,何其相似。 她与尚书夫人——她的亲生母亲的针锋相对,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似乎也是从她的母亲发现她会默默守护她的庶弟庶妹开始的吧,而尚书府中的那些庶子庶女却是她母亲痛恨的存在。 还真是…… 她无法舍弃身为现代人的那颗心,以致于至今她与母亲宛若水火。 而赵恒之与他的亲生母亲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姚羽然的心不由漫起一丝丝同病相怜的味道,心头一角微微软化。 “母亲。”赵恒宇沉稳的声音缓解了此时有些僵硬的气氛。 “恒宇也来啦,你身为长兄,可要好好教导恒之……”从头到尾,侯夫人仿似都忘记姚羽然的存在一般,直到高贵离去都没有再同姚羽然说过一句话。 “姚羽然,你个不是女人的女人!”赵恒之突然如同熊孩子一般暴起,姚羽然方才柔软的一角迅速坚硬起来。 “嘤嘤嘤……夫君,您为何这般说我,妾身做了何事让您……”姚羽然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赵恒宇,立马演技全开化身为一枚娇柔的小哭包。 在赵恒宇看不到的地方,对着赵恒之比着口型:“输不起的男人是太监。” “你,你竟然……”赵恒之指着楚楚可怜的姚羽然气得胸膛起伏,语不成声。 “恒之!”赵恒宇厉声喝道。 “大哥,你别被这个女人骗了,她……”赵恒之极力想要拆穿姚羽然的真面目。 姚羽然脸上悲伤可怜的神情越发明显。 赵恒宇眉头微蹙:“恒之,不管如何,我只知道她是你携手共度一生的妻子,你要学会尊重她。” 听见“共度一生”四个字,姚羽然与赵恒之颇有夫妻默契地同时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 我才不要同这个纨绔共度一生! 我才不要和这个母老虎携手一生! 而未来却是所有人都不知晓,所以未来才会更加值得期待! 恭敬地送走赵恒宇,云墨院的院门一关。 “姚羽然……” “赵恒之,愿赌服输,你竟然想使阴的,还好本小姐也不是吃素的。”姚羽然迅速打断赵恒之,昂首挺胸一副自傲的模样。 “你……算你狠!”赵恒之一时气结。 姚羽然得意不已,灵动宛若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赵恒之,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若是最后一局‘赌’你赢了,‘吃喝嫖赌’的赌局我就算你赢,但是……这局‘赌’的规则要由我定!如何?” 赵恒之打量对面的姚羽然,一脸狐疑:“你会这么好心?” 姚羽然噙着笑,笑而不语,状似高深。 犹疑半会儿,赵恒之咬牙同意:“好!‘赌’局比什么?” “嘿嘿。”姚羽然笑容转为狡黠,“我们比国粹——麻将!” “麻将?这是什么东西?”赵恒之现在越发肯定姚羽然就是在设陷阱。 “别那么紧张,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我知道你是肯定不会的。”姚羽然说得一脸轻松,她缓缓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下,轻摇手中的团扇,“星羽,这几日就由你教赵恒之麻将……赵恒之,我们的‘赌’局设在五天后。” 天气清朗,万物生机勃勃,姚羽然遥望天际,心底一片寂静。 “小姐?”星羽看着静若处子的姚羽然,不由有些不安。 姚羽然轻轻回头,唇畔扬起带着一丝坏意的笑容:“星羽,在教赵恒之麻将的时候,顺便将我们带来的那两位美女一同带上。” 迎着星羽不解的目光,姚羽然笑得奸险:“当然是让赵恒之看得着吃不着,干扰干扰他学习啊。” 五日转瞬即逝,这一日仿似老天爷也知道他们这对“夫妻”要进行对战,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赵恒之这五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星羽漫不经心地教他麻将,他学习的时候还得分心看美女,怎一个“忙”字了得。 姚羽然悠哉悠哉坐在太师椅上,一脸坏笑,赵恒之无比肯定:她一定是故意的,不过……还好他天资聪颖。 哼!走着瞧。 哟?赵恒之这厮是得意啦?尾巴都要翘上天,本小姐今天一定要教会你做人。 “小姐?”星羽十分不解,为何小姐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可是亲眼见识过赵恒之在麻将上的天赋。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姚羽然成竹在胸。 白日紧闭院门的云墨院此时热火朝天,一派热闹。 “等会儿!”姚羽然扬声阻拦赵恒之的“吃”,痛快地有声地翻出两张七万,低吼道,“碰!” 姚羽然的对家此次打出一张一条,赵恒之目光戳在姚羽然身上,姚羽然翻了一枚白眼:“要吃就吃,别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男人?” 赵恒之憋着一口气,厉声高喊道:“吃!九万。” “吃!”姚羽然的声音比他还大,贼兮兮地看着赵恒之,以气死人不偿命的姿态嘚瑟道,“感谢赵二公子慷慨相赠。” 赵二公子惊呼道:“你竟然有四张七万!” “是啊,本小姐运气好啊,这是羡慕不来的。”姚羽然轻飘飘地说着怼人的话。 坐在她对家的星羽,放在桌子上的手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宽大的衣袖微微晃了晃。 赵恒之皱着眉头,姚羽然面前只剩下两张孤零零立着的牌,其他牌都已经被“放倒”,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然也已经吃、碰这么多牌。 “撑不死你!”赵恒之恶语相讥,随意放下一张六万:“一万。” “胡!” 赵恒之被姚羽然的惊喜声吓了一大跳,回眸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张“六万”:“我打错了,我是要打一万的,我刚刚喊的也是一万。” 赵恒之动作敏捷地捞起那张六万,打出一万,吹着口哨环顾四周就是不看向姚羽然。 他额上隐隐有冷汗渗出,姚羽然戳在他身上冷冷的目光还真是……瘆人。 “呼……”赵恒之不由松了一口气,姚羽然的目光终于挪开。 她一脸愤慨地伸手去摸牌,已经摊开的两张牌大大咧咧地放着,赵恒之心下一喜,先发制人:“星羽不能故意放炮,要不然还是算你们输……” 话音刚落,有一道爆喜的女声盖过他的声音:“自摸!哇哈哈哈……好运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啊!” “啊?”赵恒之一副傻眼的模样看向拍桌,一张讽刺无比的六万被姚羽然摁在拍桌上,他有些神经错乱的低语道,“怎么可能?” 星羽趁机将手从拍桌上撤回,衣袖再度微微晃动。 “愿赌服输!”姚羽然幸灾乐祸,“赵恒之,你还敢自称‘京城四害’,吃喝嫖赌都输给我这一介女流,我看你们还是趁早改名,就叫‘京城四虫’,哈哈哈……” 姚羽然嘚瑟地扬长而去,留下赵恒之风中凌乱。 “快!”姚羽然一迈进屋门,立马迅速指挥道。 待房门一关上,留下竹青看门,姚羽然与星羽立马奔向里屋。 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床铺上一派热闹—— 数十张麻将凌乱排列。 “呼……小姐,真是吓死我了。”星羽放松下来,拂了拂自己的胸口,“小姐,你出老千的技术还真是高超啊。” 姚羽然好笑道:“瞧你这胆小样,将这副麻将藏起来吧。” 姚羽然幽幽的目光中藏着怀念:感谢新世纪的电影,感谢周润发,感谢周星驰…… 第七章 半路杀出个叶君君 自打赵恒之“吃喝嫖赌”样样皆输后,如得了蝗虫的稻秧似的,病恹恹的。 望月楼里。 赵恒之举起酒杯,剑眉耷拉着,正打算来个举杯浇愁,低头一看,那酒杯里映照出姚羽然那张可恨又客气的嘴脸来。 “啊!”赵恒之左手一抖,那酒溅了他一袖子。 他揉揉眼,猛然惊觉,这酒杯里的脸不过是他的幻影罢了。 “赵兄,你这是撞鬼了?”孟砚启见状,忙掏出一方帕子给赵恒之。 “哼,那个母夜叉比鬼还要可恶!”赵恒之忿忿不平,攥紧拳头,重重捶在桌上,“我恨不得将她丢入油锅,炸成人肉麻花,当下酒菜!” 余浪延笑嘻嘻道:“赵兄,‘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你这是娶了只母老虎进门,我看你还是少招惹为妙。” “余兄此言差矣,还有一句话叫做‘一山不容二虎’。”方泓为悠悠然摇着纸扇,笑道,“依鄙人所见,赵兄倒不如放一只母老虎,来个坐山观虎斗!” 闻言,赵恒之眸光渐深,心下思忖:若是他不用亲自上阵,轻轻松松坐收渔翁之利,那倒也未尝不可! 赵恒之摸了摸下巴,颇有兴味地追问道:“那依方兄所见,该放哪只老虎?” 方泓为沉吟片刻,缓缓道:“徐家的二小姐虽爱慕赵兄已久,可惜却是柔柔弱弱,杀伤力和武力值明显不够,去了也是白搭,李家的幺女固然耍的一手好枪法,可她虎背熊腰,颜值较低,去了则丢了赵兄的脸面……” “哈哈,那看来就只有一个叶君君了!”赵恒之眉开眼笑,越发的期待起来,眸光熠熠生辉。 叶君君乃是镇远将军叶大将军的三女儿,正所谓虎父无犬女,那叶君君不仅长得花容月貌,更是武功卓然。 彼时,赵恒之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叶君君用那佛山无影腿将姚羽然踢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的可怜兮兮的惨样,心中暗爽不已。 赵恒之正浮想联翩,孟砚启突然扯了扯赵恒之的袖子,惊奇道:“赵兄,快看!你的小君君在那儿!” 赵恒之顺着孟砚启的视线,低头望去,那厢叶君君穿着一袭淡青色襦裙,站在胭脂水粉摊前。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赵恒之二话不说,蹬蹬蹬跑下楼梯,奔出望月楼,来至叶君君身侧。 “小君君,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赵恒之臭不要脸的伸出咸猪蹄子,握住叶君君的纤纤玉手。 叶君君被赵恒之这突然的举动给臊得小脸通红,忸怩道:“恒之哥哥,你如此热情,搞得人家好害羞的啦!” 然鹅,叶君君身边的丫鬟翠玉,却小声地在叶君君耳边嘀咕道:“小姐,你莫要被这花心大萝卜给诓骗了,您可别忘了,他才刚娶了尚书家的千金……” 一语惊醒梦中人,兀地,叶君君脸上的娇羞之色转瞬消失,目光闪过一丝冷冽。 她一手揪着赵恒之的耳朵,厉声道:“好你个赵恒之,你还说要娶我进门,如今却是将我抛之脑后,娶了别家闺女!” 赵恒之被她揪着耳朵,眼中闪着泪花,哭得惨兮兮道:“小君君,我这是被逼无奈,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姚羽然是全无半点感情,是她哭着上吊自杀非要嫁给我的!” “当真如此?”叶君君狐疑地看着他,这才慢慢松开他发红的耳朵。 “当真!”赵恒之还挽起袖子,露出自己前天被打过的伤痕给叶君君看,告状道:“你瞧,她还是个泼辣悍妇,我被她家暴成这般模样……” 叶君君的瞳孔猛地收缩,目光触及赵恒之肌肤上斑斑块块的紫红色,眸光倏地暗沉,细细看向赵恒之俊美的脸蛋,苍白虚弱的破败感在心头漫上,怜惜之情涌上,柔化她的心田,也柔化了她的面庞,母性的光辉在闪耀。 叶君君忙不迭掏出绣帕抚上他的面颊,拭去那一颗颗泪珠。 “恒之哥哥,你莫难过,待我去给她教训一顿,保管她服服帖帖的!”叶君君满眼疼惜,柔声安慰他。 赵恒之眸中飞快地闪过得逞的光:小样,姚羽然你这个恶婆娘,看你如何嚣张! 顷刻,赵恒之止住了泪水,哽咽道:“那就劳烦小君君了!”他的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悄悄地被他隐藏了去。 隔天,赵恒之还很贴心的命人去叶将军府,为叶君君送去一幅姚羽然的高仿真版本的姚羽然画像。 这一日,赵恒之打听到姚羽然要出门逛悠,便偷偷给叶君君通风报信。 姚羽然对赵恒之暗地谋算一事一无所知,她自从赢了赵恒之之后,心情就像是天上的云儿一般,轻飘飘的,好不得意。 京城繁华的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嘿,这个不错!竹青拿银子!”姚羽然拿了根栩栩如生的兔子糖人,浅笑盈盈。 “小姐,您刚才的冰糖葫芦都还没吃完呢……”竹青面露难色,她和星羽手上都拿着各色各样的小食,有冰糖葫芦,桂花糕,驴打滚…… “反正还有你们嘛,一起帮我解决!”姚羽然说罢,咬了一口兔子糖人的耳朵,甜滋滋的。 她吃过的东西,不付也得付,竹青只好付了钱。 姚羽然转身,抬脚正欲往前面的包子铺走去,却见一个身穿淡青色衣裳的姑娘拦在她的面前。 那姑娘生的水灵,一双星眸宛如一池春水般清澈明亮,两片粉嫩的唇瓣好似可口的果冻,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你!给本姑娘站住!”那声音铿锵有力,底气十足。 显然,青衣姑娘远不如姚羽然想象中的温婉可人,她手持一把宝剑,剑柄上配着大红色的剑穗。 她迎风而立,好不威风凛凛,英姿飒飒。 “噫!”姚羽然心头微动:不错,不错,这妞符合本大爷的口味,我喜欢! 姚羽然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张口就问:“敢问姑娘芳名,年方多少,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叶君君见姚羽然言语轻佻,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更加信服赵恒之所说的话。 她杏眼微瞪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叶君君!废话少说,看剑!!!”语毕,叶君君提剑刺向姚羽然,剑光熠熠,直逼姚羽然左胸膛。 “我靠,你来真的啊!”姚羽然忙飞身灵巧避开叶君君的那一剑。叶君君见那一剑刺空,又追上去,往姚羽然的右肩刺去。 “小姐!小心!”星羽和竹青二人见状,皆是吓得小脸煞白,替姚羽然捏了一把汗。 姚羽然身轻如燕,完美避开叶君君那一剑,可姚羽然手中并无兵器,见这小娘子来势汹汹,她只好往前跑去,叶君君在她身后穷追不舍。 街上到处是人,姚羽然生怕伤及无辜,又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彪悍形象,便隐忍着一路避让。叶君君锲而不舍,将她追至到人迹罕见的小树林里。 姚羽然才停住脚步,双手叉腰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苦苦纠缠我?” “哼,你欺负我的恒之哥哥,我要替他出这口恶气!”叶君君目光一冷,神色冷然,仿佛是向她讨债的债主。 “噢~原来你是赵恒之的小迷妹啊!”姚羽然恍然大悟。 想来赵恒之身为京城四害,把妹无数,被他的美貌所迷惑的无知少女,加起来应该有一卡车了。 “恒之哥哥是我心尖上的人儿,我决计不会让任何人伤他一根毫毛!”叶君君说罢,正欲提剑再向她刺去。 谁料,姚羽然却凝眉道:“姑娘,你这手上有兵器,可我却是赤手空拳,你这种做法有违江湖规矩!” 叶君君听她这么一说,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凤鸣剑,“哐当”一声,将它扔至在地,她胸有成竹,道:“就算是手无利刃,我一样可以打倒你!” 姚羽然嘴角上扬,抡起拳头,迎敌而上,一拳对着叶君君的胸膛挥去,叶君君向后已退,轻松避开姚羽然。 两个人拉开序幕,打得如火如荼,热火朝天。 转眼间,姚羽然早已是香汗淋漓,体力不支,左腿还被叶君君给踢中一脚,叶君君也没讨到多少好处,她的手肘也被姚羽然给击中,淤青了一块。 二人身上都挂了彩,好在她们都秉持着‘打人不打脸’的江湖道义,保住了脸面。 “呼呼~”姚羽然和叶君君两人都瘫倒在地上歇息。 这一架打得她们浑身清爽,好不畅快,姚羽然和叶君君算是情逢对手,也对彼此莫名产生惺惺相惜之意。 姚羽然喘着气,问她道:“喂,你就那么喜欢你那位恒之哥哥啊?” “那是当然!”叶君君一脸花痴样,对赵恒之有说不完的赞美之词,“恒之哥哥的容貌绝美,他一笑,我的心儿就如同小鹿一样蹦蹦直跳,他一哭,我的心肝儿就一颤一颤的跟着伤心。他简直是天上的神仙,降临在人世间,给大自然带来了光明和希望……” 闻言,姚羽然嘴角抽搐了几下,抹汗道:“是啊,他个小仙女下凡可辛苦了……” 第八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姚羽然瞧见这叶君君病入膏肓的神态,足以可见,她痴迷赵恒之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啧啧啧,看来,叶君君这是把她当成头号情敌了,今日,她虽与她暂时歇战,可难保日后叶君君不会卷土再来。 姚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多一个敌人倒不如多一个朋友,倒不如把她拉入自己阵营,日后好相见…… “叶姑娘,你还是孤陋寡闻了些!”姚羽然眉梢一挑,“其实在咱泱泱大冶国,颜值比赵恒之高的人可多了去了。” 叶君君一凛,她的杏眸里写满震惊:“比恒之哥哥还要好看的人,真的存在吗???” 她从小养在闺阁里,又不曾游山玩水,见过的京城里街头巷尾那几个面孔,只有叶恒之的美貌才入得了她的法眼。 “当然啦,就拿咱京城来说,颜值排行榜最高的,要属楚萧大美人是也!他那个容貌那叫倾国倾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西施见了都要退避三舍呢!” 姚羽然说着,嘴角有几滴口水哈喇子悄无声息的滴落下来。 “呃,楚萧是谁?西施又是谁?”叶君君被姚羽然这么一说,也勾起好奇心。 姚羽然忘记大冶国的人,是不知西施的,但这楚萧倒是可以作为安利给叶君君的对象。 姚羽然眸中闪过一丝邪恶的笑意,道:“嘿嘿,叶姑娘不妨去看看国之精髓《腐之又腐》一书,书中对我国美男子均有详细记载。” “《腐之又腐》……不是禁书么?”叶君君颇有疑虑。 “错!那是那些老顽固们对它的偏见!”姚羽然嘴角浮现出一抹腐女特有的迷之微笑,道:“想想看,翻开那本书,都是美男子,却唯独少了他们,那些人能不嫉妒嘛!” 叶君君脸颊微微泛红,问她道:“你方才所说的楚萧公子,他也在这本书里吗?” “楚萧公子不止活在书里,他还是真实存在的。他常年居住在听雨楼。想见他的话,倒也不难!” “那……听雨楼是在何处?” “就在城北十字岔路左拐,直直走,在郁郁葱葱的竹林里有一竹楼,那便是听雨楼。”姚羽然善心大发,还将楚萧的详细地址说与叶君君听。 姚羽然和叶君君侃侃而谈,叶君君渐渐忘记自己要姚羽然最初的目的,甚至叶君君在回去后还心痒痒的,命人去买来《腐之又腐》的禁书回来,闭门潜心拜读起来。 云墨院的书房内。 “什么?叶君君闭门不出?” 赵恒之听到阿二回来禀告的消息,差点没呕血三升。好个姚羽然,真够有本事,连那十分难缠的叶君君都能降服住。 阿二抓头挠腮道:“少爷,要不,您就跟少夫人握手言和,从此过上神仙美眷的生活,岂不美哉!” “笑话!那只母老虎,我凭什么跟她握手言和?!”赵恒之拍案而起,愤慨道:“不行!我得拆穿她丑恶的真面目,让她在侯府再也蹦跶不下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赵恒之大有要干架之势,主动登门找上姚羽然。 “叩叩叩!”赵恒之用力敲响姚羽然的房门,恨不得把房门给砸了。 见房门一片静谧,赵恒之大喊道:“姚羽然,?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打男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倏地,赵恒之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飘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赵恒之,你找本姑奶奶有何贵干?” 赵恒之猛一回头,果然瞧见姚羽然那张放大数倍的俏脸。 他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意,今日可是带着目的来的,要揭下姚羽然这一张虚假丑陋的真面具。 “姚羽然,别装什么白莲花了,快陪本大爷快活快活!”赵恒之坏笑道。 他邪恶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姚羽然的身子,视线在她那胸前傲人的春光停滞片刻。 “赵恒之,你今日吃错药了???”姚羽然恶狠狠瞪了赵恒之一眼。 赵恒之见她有点反应,只可惜火候不够,他便心一横牙一咬,霸王硬上弓,一手揽住姚羽然的如柳般的细腰。 他嘴角勾起一抹浪荡的笑意,口出狂言,道:“你不如跟为夫好好亲热一番,为夫大人不记小人过,便饶你一马!” 姚羽然只觉得腰间一热,男人的大手紧握她的腰。 有两朵红云浮上脸颊,她宛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姚羽然条件反射地猛踩赵恒之一脚! “啊!”赵恒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半晌,他又不怕死,嘟起两片红唇,臭不要脸的凑过去,眼看着快吻上姚羽然粉嫩的樱桃小嘴,却被姚羽然一掌击飞。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姚羽然怒喝道,往地上‘呸’了一口。 “别害羞嘛!”赵恒之摆出桀骜不驯的登徒浪子姿态,嬉笑道:“你不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吗?让本大爷瞧瞧你的活儿如何?” 姚羽然彻底被激怒了,抓起赵恒之的左臂,就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地,赵恒之那张俊朗不凡的脸和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 姚羽然冷笑道:“嘿嘿,你不是要见识本姑奶奶的活儿?”话音刚落,她往赵恒之的手腕上细皮嫩肉,那么用力一拧。 “啊啊啊,疼疼疼!!!”赵恒之痛得嗷嗷直叫,眼角流出生理性泪水,越是挣扎,痛得愈发明显。 姚羽然眯着眼,眸光闪过一丝得意,嗤笑道,“那你说,本姑奶奶厉不厉害?” 赵恒之暗自啐了一口,这个阿二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好了要请他爹娘过来,现在正好是姚羽然原形毕露,若是错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不厉害,哼!”赵恒之忍气吞声,眼底充满鄙夷与不屑。阿二还没来,他只能继续当人肉沙包陪打了。 “看来,还不够!”姚羽然目光转移,抬手,又往他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腹肉上,用力那么一掐。 “啊——”赵恒之销魂入骨的声音,响彻整个侯爷府。 青石子路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 姚羽然耳朵动了动,她是习武之人,耳朵向来灵敏,一下子便猜到这是赵恒之给她设下的圈套。 她眸光一闪,计上心头,一把擒住赵恒之的手腕,将他一把拉起,自己迅速窜到他的身下。 赵恒之还没明白过来,她这是意欲何为,侯爷和侯爷夫人已华丽丽的出现。 他们看到的是这么惊人的一幕:赵恒之像个如饥似渴的色魔似的,将一个柔弱女子强行压在自己身下。 仔细一看,那女子星眸里闪着晶莹的泪光,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由勾起一丝怜惜之意。 “逆子,你是要活活气死老夫!”赵铭气得吹胡子瞪眼,手指颤颤地指着他,道:“竟敢白日作乐,做出有辱斯文之事!” 赵恒之心下一惊,他老爷子的话苗头不对啊!这话明显是向着姚羽然来着。 他霍然起身,忙辩解道:“不是,是她出手在先,打了我!” 姚羽然支起柔弱的身子,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裳。 “呜呜呜……侯爷,侯爷夫人,是儿媳不好,恒之他一时兴起,儿媳没能劝阻住……呜呜呜……”姚羽然哽咽道。 语毕,滚烫的泪水又顺着她的眼角悄然滴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已熟练掌握博取众人同情的伎俩。 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看得侯爷夫人动了恻隐之心,忙上前安抚她几句,“羽然,错不在你,都是恒之的错!” “你们别被这个母夜叉给蒙骗了!她就是个泼辣悍妇!”赵恒之忙挽起袖子,想给他爹娘看看姚羽然犯下的‘罪行’。 即便赵恒之有伤在身,可他们却笃定这是赵恒之故意制作出来的‘伪证’,就是为了赶走这贤良淑德的好媳妇儿。 “恒之,羽然处处为你说好话,你却……”侯爷夫人摇头叹息。 “她何时为我说好话?你们别被她所蒙蔽!”赵恒之满腔冤屈,无处宣泄。 赵恒之猛一回头,瞅见姚羽然在那惺惺作态,拿帕子抹泪的虚假面目,更是气得直跺脚。 “看来,不好好罚你,你是不长记性!”侯爷大义凛然,冷哼道:“你给我禁足一月,并罚抄《道德经》一百遍!好好反省一番!” 赵恒之张嘴,正欲再辩驳几句,侯爷和侯爷夫人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少爷,还是走吧!”阿二悻悻道。 赵恒之敲了一下阿二的脑袋,愤然道:“你个饭桶,叫个人还叫这么久!” “他们正在商量事儿,我总不可能打搅……”阿二甚是委屈,他的确是按照赵恒之所说,请来见证人,只可惜火候掐得不对,说到底,还是姚羽然反应快。 “哼,姚羽然,你给我记住!早晚有一天我会拆穿你的真面目!”赵恒之抹了抹鼻子,摞下狠话。 “本姑奶奶奉陪到底!”姚羽然不甘示弱,她心中暗自得意: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第九章 观音寺祈愿 赵恒之回到书房,一想到还有一百遍的《道德经》要抄,就心如死灰。 当赵恒之抄到第八十八遍之时,他终于撑不住,眼皮一翻,头一磕桌子,昏睡过去。 “Zzzzzz……”书房里传出赵恒之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姚羽然经过书房,侧耳倾听,她眼珠子一动,推开房门。只见赵恒之睡得跟一头死猪似的,嘴角还挂着几滴晶莹的口水哈喇子。 彼时,姚羽然缓缓走近,垂下眼眸,仔细观察赵恒之。 不怪叶君君如此痴迷赵恒之,她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的确挺好看的,唇红齿白,坚挺的鼻梁,精雕细琢的五官,简直是无可挑剔。 姚羽然见他脸上沾上几滴墨汁,便邪笑着,提起桌上的一根毛笔,蘸上乌黑的墨水,兴致勃勃的在他脸上作画。 “大功告成!”姚羽然扔下毛笔,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走出书房。 赵恒之醒来,眼看着自己还有十二遍《道德经》没抄,抓起毛笔,奋笔疾书。 夜色降临,月上柳梢头。 书房内,烛火摇曳,阿大端着晚膳敲门进来,喊了一声“少爷,该用膳了!” 赵恒之抬头,顶着个黑眼圈,幽幽地望了一眼阿大,摆手道:“放着吧!” “噗!哈哈哈!”阿大一个没憋住,当着他的面,笑出猪叫声。 “你笑什么?”赵恒之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满,他本就被这《道德经》整的心烦意乱,听见阿大这笑声,甚是恼火。 “少爷,您的脸,您自己瞧瞧……”阿大拿出一面自己时常随身携带的小铜镜来,给赵恒之照照。 赵恒之睁大眼睛,眼皮微微一抬,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只见墨水绘出来的,一只巴掌大的乌龟正正的趴在他的脸上,那小尾巴刚好就在他的下巴上,惟妙惟肖。 不用说,赵恒之也猜到始作俑者是谁,他俊眉一拧,破口大骂:“岂有此理!肯定是姚羽然那个臭婆娘干的好事!” 这新仇旧怨,越积越多,赵恒之对姚羽然那是一个叫恨之入骨,根深蒂固。 “我要找她算账去!”赵恒之挽起袖子,正欲和姚羽然大战三百回合,他还没受过如此窝囊气过,也咽不下这口气。 “少爷,您这么横冲直撞的也不行,您忘了侯爷让您罚抄之事吗?”阿大张开双臂拦住他。 那血淋淋的事件才刚发生不久,他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往火坑里跳。 赵恒之身子一僵,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为今之计,就只有寻求支援了。 “那我去找孟砚启他们!”赵恒之拔腿,想往外跑。 “不行!侯爷说了让您禁足一月!”阿大又是战战兢兢道。若是让侯爷发现,只怕会连带他也一起责罚。 “去去去!他说禁足,我就得禁足?!那不活活把我给憋死!”赵恒之一瞪眼,用手将阿大给推开,逃也似的跑出书房外。 天上繁星密布,犹如一盘错落有致的棋盘,街上却是冷冷清清,一到晚上,肃静得很,只有水乡阁,那叫一个灯火通明。 赵恒之深谙他那几个狐朋狗友的喜好,直奔水乡阁。 水乡阁的姑娘香云,一见赵恒之这个老熟客,连忙带着赵恒之去往雅间。 当赵恒之推开雅间房门,一眼就瞥见孟砚启、余浪延、方泓为三人,一人怀抱一姑娘,在喝着花酒,好不快活自在。 “好啊,你们竟背着在这里逍遥快活!”赵恒之的话里带着一股酸溜溜之意。 他在侯爷府活得水深火热,被那个臭婆娘欺压,他们可倒好,一个个坐拥美人,悠悠然享用美酒。 “嘿嘿,我都说了,不可娶妻纳妾,孑然一身不好吗?你非不听!”方泓为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我是被逼无奈,并非出于自愿!”赵恒之忙反驳道。 那种刁蛮粗鲁外加暴力的女人,根本算不得上什么女人,谁稀罕娶她啊!赵恒之满腔怨言。 “赵兄,别置气了!”孟砚启抬眸看了一眼赵恒之,“来到这儿,就是要逍遥快活的……”转而,他抬起身边的青衣女子的下颚,美滋滋的亲上一口。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恶气,你们再帮我想想法子!”赵恒之坐下,愤然地举起桌上的一杯桃花酿,一口饮下。 “你不是一直说她是悍妇吗?”余浪延手摇纸扇,眸光一寒,道:“你逼她原形毕露,再把她轰出家门,不就得了!” “这招我刚用过,还被罚抄《道德经》,唉!”提起这事,赵恒之差点郁结而死。 “肯定是你使用的方法不对。来,哥哥我再教你几招……”余浪延凑过去,在赵恒之的耳旁嘀咕几句。 “妙啊!妙!”赵恒之连连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狂喜。 云墨院内。 姚羽然正津津有味,啃着一颗大苹果,“阿嚏!”她倏地打了个喷嚏。 “谁在说我的坏话?!”姚羽然揉了揉鼻子,心中掠过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赵恒之会再捣鬼不成? 星羽立在姚羽然身后,帮她捏着肩膀,柔声道:“小姐,方才侯爷夫人的丫鬟琴灵捎话过来,明日侯爷夫人说带您去观音寺祈福!” “噢——”姚羽然点头,心里暗自思忖:这侯爷夫人好端端的,竟带她去寺院祈福,难不成是要她早日为赵家传香火? 她转念一想,横竖她也才刚入侯爷府没多久,生不出个蛋来,也没人会怪她,姚羽然松一口气,又咬一口苹果。 翌日。 当姚羽然踏出侯爷府门槛,正欲上马车,却瞧见赵恒之那纨绔,正直挺挺地立在马车旁。 姚羽然将他视若空气,迎向侯爷夫人,浅浅一笑,施了一礼道:“羽然给母亲请安!” 侯爷夫人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赵恒之,抿唇道:“恒之说青岚山最近闹山贼,不放心咱这些女眷,要跟咱一块去……” 赵恒之和侯爷夫人的关系本就很微妙,难得赵恒之说要一块陪同,侯爷夫人心中自然是暗喜不已。 可姚羽然却是恨得直咬牙,他也要去???这不明摆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么?! 姚羽然连看都不看赵恒之一眼,自顾自要爬上马车。 “娘子,慢点!”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 赵恒之故意凑过去,伸出手臂,故作绅士欲扶她上车,他看她的眼神里,竟有几分暧昧之意。 她心道,既然他这么爱表现,那就遂了他的心意!姚羽然将纤纤玉手放在赵恒之的手腕上,尖锐的指甲故意掐进他的肉里。 “啊——”赵恒之被掐的,脸色煞白,眼神闪过一丝恨意,深恶痛绝地望向姚羽然。 彼时,姚羽然皮笑肉不笑,微微眯起杏眸,那凌厉的小眼神似是在说“爱我你怕了么?” 偏偏那臭不要脸的赵恒之,也跟着她上了同一辆马车。 一路上颠簸的很,赵恒之和姚羽然虽不说一句话,可他们却用眼神在暗中较量,电闪雷鸣之间,似有无数道火花噼里啪啦闪过。 山路曲折巍峨,马车更是摇来晃去。姚羽然才揉揉眼睛,懒得再与他对看一眼。 赵恒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往她的身上蹭。 “唔,好香!”赵恒之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娘子身上有体香呢,真叫为夫心痒痒~” “臭流氓!无赖!”姚羽然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将自己的衣襟拎紧了些,恨不得将他丢出马车去,滚落山下,摔成肉球…… “我是无赖,那你呢?”赵恒之突然严肃起来,抓住她的手,在她耳畔呵气如兰道,“那你就是女土匪,臭婆娘……” “我去你大爷的!”姚羽然抬脚就是往赵恒之的裆部一踢。 “啊啊啊!”赵恒之捂住胯下,哀嚎连天:“苍天啊,大地啊,谋杀亲夫啊——” 姚羽然忙伸出手去,捂住他张大的嘴巴,她眸光微冷,恐吓道:“再叫,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做下酒菜!” 此话一出,赵恒之只得默默闭上嘴巴,心道,这个泼辣悍妇,我就不信你还能一直伪装下去,迟早有一天,非揭下你的真面目不可! 姚羽然向来是敌不犯我,我不犯敌,她见赵恒之缄默不言,自己也懒得搭理他,抬手,掀起帘子望向外面。 彼时,马车突然停下,原来已到了观音寺门口。姚羽然敛了敛神色,从容淡定地从马车上、,款款而下。 进了寺院,院落里种了几棵枝叶茂盛的菩提树,落叶满地,有穿海青的小和尚在拿着扫帚打扫落叶。 香炉青烟袅袅,香火鼎盛。入了大殿,姚羽然看到大殿内供着一尊送子观音。那尊观音像神态安详,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地接受世人的跪拜。 姚羽然心下了然,用余光瞥了一眼跪在身侧的侯爷夫人。她正双手合十,极其虔诚地对着观音祈愿。 果然,天底下,所有母亲都一样,都希冀着自己的子女能上喜乐无忧的生活,当然也包括要他们延续香火的美好愿望。 第十章 美男计失败 一行人在祈愿后,侯爷夫人就跟寺庙里的主持参禅去了。侯爷夫人去之前,还悠悠然说了句:“寺庙风景也不错,恒之你带着羽然去欣赏一番。”侯爷夫人还用眼神疯狂暗示姚羽然,大概有让她把握住机会,增加小两口感情的意味。 赵恒之刚开始还挺听话,陪姚羽然慢悠悠地走上松树林的栈道。可等姚羽然一回头,赵恒之就不见了。 “喂,赵恒之,你给我滚出来!”姚羽然大喊大叫,山林里回荡着姚羽然不绝于耳的嗓音。 姚羽然看向后面的星羽和竹青,她们二人皆是连连摇头。姚羽然眼睛微眯,不知这赵恒之搞的什么名堂。 就在姚羽然一筹莫展之际,栈道的旁边突然窜出个人影。 “赵家小娘子,真是别来无恙!”一个雄性声音冷不丁防冒出来。 姚羽然定睛一看,是“四害”中的余浪延。 这家伙穿着一袭湛蓝色锦袍,一对俊朗的剑眉,漆黑的眼眸如黑曜石般散著灼灼之光,正在向姚羽然狂抛媚眼。 若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换成萧乘风,她或许还会心跳加快小鹿乱撞,可这是“四害”啊,和赵恒之同出一个贼窝,她会被勾魂才怪。 “你眼睛抽了???”姚羽然不解风情地来了一句。 余浪延收回暧昧的目光,换上一本正经的神态:“姚姑娘,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可真是有缘,能在此相遇。” “哼,照这么个说法,我跟赵恒之算是孽缘!”姚羽然冷哼一声,一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着寒光。 她心下暗自掂量着,赵恒之故意把他引来这里,该不会就是想故意制造她和余浪延独自相处的机会吧? 姚羽然不想多跟余浪延多费口舌,随即转身,想要离开此地。 “等等!姚姑娘!”余浪延忽然扯住姚羽然的袖子,深情款款地望着姚羽然,他那妩媚多娇的眼波流转着,似有千言万语要跟姚羽然倾诉。 他自翊风流倜傥,风靡万千少女,不信迷惑不了一个姚羽然。 躲在暗处的赵恒之看得是心旷神怡,心道,好你个姚羽然,我不信你不上当! 原来,昨夜赵恒之从阿二那边得知侯爷夫人要带姚羽然去观音寺里上香,便和其他“四害”密谋,如何制服这个姚羽然的大计。他们这次便派出“撩妹一把手”的余浪延,想来个美男计,告姚羽然不守妇道的大罪。 “非礼啊!非礼啊!”姚羽然突然大声惊叫,转身抬脚就是往余浪延的肚子上猛然一踹。 “啊啊啊——”余浪延发出一声惨叫声,轱辘轱辘滚下木栈道。 “哈哈哈,想跟我斗,还嫩着点!”姚羽然摸了摸鼻子,眼底流露出一丝的狡黠之意。 赵恒之看余浪延像个圆球一样,华丽丽的滚落下去,不能见死不救,这才跳出来,扶起在滚落在半道上的余浪延。 余浪延摔得鼻青脸肿的,嘴里直喊疼。 “疼死我个大舅姥姥了……呜呜呜……”余浪延捂着脸,哭得是肝肠寸断,十分委屈。 彼时,姚羽然双臂交叉于胸前,道:“大男人,哭什么哭?给我站起来!” “嘤嘤嘤,你看她欺负我!”余浪延扯了扯赵恒之的袖子,活像受婆婆虐待的小媳妇儿。 “好了,不哭不哭哈!”赵恒之还得安慰替自己吃了苦头的余浪延。 这一回合,姚羽然胜!她的眸光透露出嘚瑟之意。 赵恒之恨得直咬牙,而余浪延也终于深刻明白到,为何赵恒之老说姚羽然是母夜叉,泼辣悍妇!这小娘们还真是厉害,轻易得罪不得。 “星羽、竹青,我们走!”姚羽然拂袖,连看都没看赵恒之一眼。 余浪延失败而归,赵恒之还得继续和姚羽然在寺庙里周旋。 他们在寺庙里,吃的是斋饭。 姚羽然端着碗,拿着筷子,坐的优雅端正,吃饭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侯爷夫人见姚羽然这般姿态,眼底流露出赞赏之意,嘴角微微上扬。 赵恒之白了一眼姚羽然,他可是见过姚羽然“吃喝嫖赌”的全过程,那是妥妥地豪放不羁,丑态毕露。 “做作,虚伪……”赵恒之对姚羽然的装模作样的吃饭仪态嗤之以鼻。 “食不言寝不语。”姚羽然眼眸里透出一种冰山似的森冷,脸上却是一副淡定无波的样子。 赵恒之默默地闭上嘴巴,突然用筷子放入口中吸了一口,再夹一颗花菜,放入姚羽然的碗里。 “亲亲娘子,来,多吃菜,补充营养,这寺院里的斋菜可是天然无污染的哦!”赵恒之笑靥如花,嘴巴像是抹了蜜一般甜。 姚羽然很是嫌弃,视线落到赵恒之的筷子上,要知道,筷子上还沾着赵恒之的口水,她若吃了这颗花菜,岂不是间接跟他接吻了? “还是夫君你吃吧!”姚羽然笑眯眯的,将花菜夹回到赵恒之的碗里。 赵恒之不甘示弱,又将花菜夹过去,两个人这么一来一回的,谁也不肯吃这带了对方口水的花菜。 “呃,不就一颗花菜吗?至于这么让来让去吗?”侯爷夫人不解的望着他们两。 赵恒之的手一僵,筷子一松,只听“啪嗒”一声,那颗花菜就此滚落在地。 “真是浪费粮食!”姚羽然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直到吃饱喝足,这场闹剧才落下帷幕。 吃过斋菜,侯爷夫人还没有离开观音寺的意思,还特意在观音像前求了一支签。 “看,这还是上上签!”侯爷夫人欣喜不已,想来尚书家的女儿,必定是有福气之人。 侯爷夫人拉着姚羽然的手笑得合不拢嘴,笑吟吟道:“羽然可是我们赵家的福星,将来要给赵家开枝散叶,光宗耀祖!” “切,我看是扫把星吧!”赵恒之眼里尽是不屑,他才不相信这泼妇能给赵家带来什么好运。 闻言,姚羽然脸上笑嘻嘻的,往赵恒之的胳膊上使劲一拧。 “啊——”赵恒之苦不堪言,却见他母亲却是对姚羽然十分信任,即便他因这种小事去告状也不会信服。只得将这苦水默默的吞进肚子里。 日落西山,赵恒之他们一行人才回到侯爷府。 晚饭过后,姚羽然回到云墨院。 赵恒之急着跟在她进屋,可却被姚羽然给轰出来。 “姚羽然,你给我开门!否则的话,我现在就去告诉爹娘,说你把我挡在门外!”赵恒之在门外放狠话。 原先,赵恒之不想跟姚羽然同房,便主动把棉被搬到书房去睡。可如今,赵恒之改变策略, 姚羽然既然这么讨厌见到他,那他偏偏要往她跟前凑。 姚羽然心里一咯噔,这赵恒之竟然厚着脸皮要跟她同房。她眼珠子一转,心道,与其让赵恒之去告状,倒不如自己让他知难而退。 当下,她打开房门,嘴角噙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赵恒之见她开门,似有什么古怪,可他也硬着头皮往里走。 等赵恒之前脚迈进门槛后,姚羽然后脚就把房门给关紧了。 屋内灯火透亮,柔和的烛光打在姚羽然的弹指可破的脸颊上,一袭粉色薄纱,衬得她越发的明媚可人。 “夫君君~~”姚羽然娇滴滴的唤了一声,赵恒之骨头都要酥了。 四周静谧,赵恒之细细打量姚羽然,那双水眸隐隐荡漾着邪魅妖娆的浅笑。 搞得赵恒之也春心荡漾,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咸猪蹄,正欲往那诱人的双峰摸去。 “啊——”赵恒之手还没碰到那片柔软,就已经被姚羽然给反手一擒住。 不知何时,从她手上多了一条粗麻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给捆住了。 “你你你……你想干嘛???”赵恒之惊恐地瞪大双眼,姚羽然却直接往他张大的嘴巴里硬塞了一团破布。 “呜呜呜——”从赵恒之嘴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姚羽然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将五花大绑的赵恒之给按倒在床上。 “小样儿,今儿个在观音寺,你丫的竟敢算计我,我不找你算账,也就罢了!”姚羽然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道:“你竟色胆包天,想进本姑奶奶的房间!” “呜呜呜——”赵恒之嘴巴被堵住,说不出话,他肚子里早就把姚羽然的祖宗十八代给统统问候一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哼!”姚羽然目光冷冽,手掐住他的喉咙,“你在暗中咒骂我对不对?” 赵恒之慌忙摇头,现在他如同是她案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他只有低头求饶的份儿。 “看来,我还是对你太平易近人了些!”姚羽然的眸光闪过一丝阴冷,她冷笑着,转身取来一瓶她独家酿制的防狼辣椒水。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姚羽然打开白瓷瓶的木塞,一股刺鼻的辣椒水味儿扑鼻而来。 赵恒之惊恐地瞪大瞳孔,好家伙,他最最最吃不得辣了。他往后退了几步,可姚羽然却揪住那绳子,将他牢牢禁锢住。 第十一章 好一首打油诗 姚羽然手一伸,将那堵住赵恒之嘴巴的破布给拿走,活生生将那辣椒水给灌入赵恒之的口中。 “好辣好辣好辣!!!”赵恒之像是一只喷火龙,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冒了烟似的,他的脸红得跟那卤猪头一样红艳。 “快,水!”赵恒之浑身发烫,喉咙跟烧着一样难受,可他见姚羽然幸灾乐祸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帮她拿水。 “求求你,快帮我解开!”赵恒之可怜巴巴的向她求饶,眼眶有泪水在打转。 姚羽然大发慈悲的帮他解开绳子,赵恒之如同脱缰的野马,狂奔出屋,跑到厨房后院的大水缸旁,咕噜咕噜,将那大水缸的水都给喝得一干二净。 “啊,不行,肚子快撑破了!”赵恒之刚饮完水,尿意又瞬间袭来。 姚羽然将房门给关上,悠哉自得地坐在椅上“咔擦咔擦”的啃苹果。 这一夜,赵恒之睡得非常不安稳,睡到半夜还起来跑茅房。 “姚羽然,老子跟你不共戴天!”赵恒之悲壮的声音响彻夜空。 翌日,赵恒之顶着两个熊猫眼,缺乏睡眠的他,这一天连睁开眼睛都非常乏累。 “少爷,你的脸,都快碰到碗里的粥了!”阿大站在赵恒之的身侧,小声提醒道。 赵恒之听到声音,猛然惊醒,那被姚羽然的辣椒水所支配的阴影,仍历历在目,无法忘记。 “可恶!若是不把她给赶出侯爷府,我就不叫赵恒之!”赵恒之握紧拳头,锤在桌上。 “少爷,您这话都已经说了第一百八十回了!”阿大扯了扯嘴角。 现如今,少爷的话很没有威严,甚至,阿大认为,他们的少夫人聪明绝顶,深受侯爷和侯爷夫人的宠爱,谁被赶出侯爷府还是个未知数。 “岂有此理,我……我就不信邪!”赵恒之哑着嗓子,他的喉咙被那辣椒水给伤到了,说话都不顺溜。 彼时,阿大突然从门外急匆匆的跑进来,道:“少爷,外面孟公子和方公子来见您。” 赵恒之眼眸闪过一丝亮光,众人拾柴火焰高,他一个人制服不了姚羽然,其他人应该有办法。 “快,快请他们进来!”赵恒之招手道。 孟砚启和方泓为迈着步子,走进书房。 “二人来得正是时候,快帮我出出主意!”赵恒之的眼底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 然鹅,孟砚启却摇头,道:“赵兄,昨日我们可听了余浪延的受伤感言,这个姚羽然惹不起,惹不起!” 孟砚启阅人无数,什么货色的女人没见过,可唯独这个姚羽然,这么独具一格,花样百出,他还是头一回见识到。 “那方兄呢?”赵恒之又将视线落在方泓为的身上,“你不是鬼点子最多的吗?” 方泓为亦是双手一摊,耸肩道:“赵兄,我看你还是放弃吧,这种女人,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赵恒之怒拍桌子,怒发冲冠:“不行,怎么能算了呢?我昨晚,还被她给五花大绑,灌下辣椒水……” “啊?赵兄昨晚又碰壁了啊?”孟砚启用略带几分同情的目光看着赵恒之。 “难道就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吗?”赵恒之将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 “她实在很难搞,我看赵兄倒不如向她俯首称臣得了。”方泓为拍了拍赵恒之的肩。 赵恒之没说话,而是低头冥思苦想。 “我想到了!这一招绝对行!”突然,赵恒之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夏日炎炎,姚羽然坐在凉亭里,啃着大西瓜。 “阿嚏!”姚羽然猛然间打了个喷嚏,她这个人有个特殊玄学,只要一打喷嚏,准没好事儿。 姚羽然头一个想到的是赵恒之的脸,除了他,整天想着让她出丑,还有谁会对她耍花招…… 果不出所料,她看到不远处的小道上,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明知有仇家要找她的麻烦,可姚羽然却没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她仍埋头啃着她的甜西瓜。 “娘子~”赵恒之往她靠近,一屁股坐在姚羽然身边是石椅上,大大咧咧的拿起西瓜来,张嘴啃瓜吃。 姚羽然只觉赵恒之有猫腻,不知此番又耍什么花样。 不消片刻,赵恒之开始作妖。 “噗噗噗——”他将满嘴的西瓜籽给喷在姚羽然的裙摆上。 “赵恒之,你是故意的吧?”姚羽然杏眼微瞪,忙用绣帕将粘在她裙上的西瓜籽给擦拭掉。 “对不住,娘子,是为夫不好。”赵恒之也伸手去帮姚羽然将籽儿给拍掉。 姚羽然怒目而视,她隐隐觉得赵恒之哪里怪怪的,不知道又耍什么阴谋诡计。 “娘子,别生气,为夫这就麻溜地滚。”赵恒之嬉皮笑脸的说完,便往旁边的小径走去,还一边微笑着和她挥手道别。 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姚羽然更是不解,管他出的什么招,兵来将挡谁来土掩,她不再多想,而是继续捧着西瓜啃着。 “嗝儿~”姚羽然打了个饱嗝,光是吃西瓜肚子就够饱的了。 她挺着个肚子,伸了伸懒腰,突然一个不明物体从她的身上掉落下来。 “嗯?这是何物?”星羽从地上捡起来一个纸团。 姚羽然接过纸团,打开来看,只见纸团里,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几行字: “妹妹妹妹我爱你,唱首情歌送给你。 是冷是暖心牵挂,是喜是忧心着急。 蹲在茅坑也想你,送首情诗送给你。”——情哥哥赠。 “呕——”姚羽然嘴角抽搐,腹中更是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把方才吃的西瓜给吐出来。 “小姐,这是一首打油诗啊!”星羽的眼眸绽放出一丝惊喜之意,“我知道了,是少爷赠给小姐的情诗!” “狗屁情诗!”姚羽然将那纸团给捏紧了。 这分明就是赵恒之故意设下的陷阱,这首诗明显就是一颗定时 炸弹,赵恒之随时有可能引爆这颗炸弹,杀她个措手不及。 与其如此,倒不如先发制人。姚羽然嘴角微微上扬,计上心头。 她回到自己房中,闭上房门,对着铜镜,用玉面茉莉粉敷上脸蛋。就连她的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原本红润的小脸现在是惨白惨白的。 这还不止,姚羽然还用辣椒水稀释一番,抹上眼角,她的眼睛被辣得,泪水止不住滑落下来。 姚羽然酝酿好情感,便往前厅走去。 侯爷和侯爷夫人正坐在前厅悠然品茗,姚羽然抓准时机,泪流满面,款款走出。 “呜呜呜——父亲,母亲,羽然再无颜面继续呆在侯爷府了,羽然自请下堂!”姚羽然哭得凄惨,跪在侯爷和侯爷夫人的面前。 侯爷和侯爷夫人见状,都是一脸茫然,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姚羽然是受了什么委屈。 “羽然,你莫哭,快跟娘讲讲,到底发生何事?”侯爷夫人慌忙将姚羽然给扶起。 姚羽然一边哭泣,一边颤颤巍巍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 侯爷接过纸条,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不堪入目的字眼。 “这是何物?简直是下流人才会作出来的诗!不,这根本算不上是诗!”侯爷将那纸团给捏在手上,眼底尽是鄙夷。 “父亲,这首诗,儿媳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我身上,只是下午,儿媳在凉亭,恒之就往我身上凑……”姚羽然说罢,又掏出帕子,默默抹泪。 “混账东西!”侯爷愤然骂了一句,转头向仆人,道:“来福,去把二少爷给我叫过来!” 赵恒之被喊过来之后,看到不仅是侯爷侯爷夫人在场,就连姚羽然也在一旁。 这一刻,赵恒之心中大震,难道姚羽然率先使诈…… 他还来不及多想,侯爷便大喝一声,“你个下流胚子,给我跪下!” 赵恒之只得哆哆嗦嗦地跪下,他悄咪咪的抬眼,瞥了一眼姚羽然,只见姚羽然偷偷给他做了个鬼脸,大有嘲讽他之意。 彼时,赵恒之将视线落在侯爷身上,不解道:“不知孩儿又犯了何错?” 侯爷将手中的那一纸团扔至在他的脸上,气得浑身发抖,道:“你好好看看,你自己所作的淫诗!” 赵恒之打开纸条,果然是他在凉亭里偷偷塞给姚羽然的那首打油诗,其实,他本意是想栽赃给姚羽然,说她不守妇道,跟别的野男人暗中传情。 “父亲,此诗并非孩儿所作,那上面的笔迹也并非出自孩儿之手。”赵恒之拿出这个唯一可以当证据的说辞出来。 这首诗的笔迹当然不是他的了,这首诗的灵感是出自孟砚启,至于提笔写诗的人则是方泓为。 “哼,凭你的浆糊脑袋,谅你也写不出这么押韵的诗来。”侯爷对自己的儿子肚子有几滴墨水还是十分了解的,他冷冷道:“即便不是你写的,可也是你塞给羽然的!” “啊——父亲,您别相信她的鬼话,她这是跟哪个野男人通奸呢……”赵恒之急忙为自己辩解。 “你个混账东西,你不知悔改不说,还想栽赃给羽然!你还不给羽然道歉!”侯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很明显的站在姚羽然这边。 第十二章 谈和离 姚羽然心中暗自窃喜,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是谁非,天地间自有杆秤。 赵恒之虽满肚子怨言,可有侯爷给姚羽然撑腰,赵恒之也不得不低头,他只好给低下头来给姚羽然道歉:“对不起,是为夫轻佻了……” 赵恒之只好说是自己的错,若是深究下去,发现是方泓为的墨宝,肯定会让他断绝跟他们来往。 “夫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呐!”姚羽然盈盈浅笑。 她装出一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模样来。 赵恒之暗自啐了一口,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看来上次罚你抄《道德经》抄得没用,你给我罚跪祠堂去!”侯爷厉声道。有这么个纨绔儿子,也叫他颜面尽失。 侯爷夫人更是恨铁不成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侯爷的心中好感值直线下降,她的心就在滴血。 赵恒之被罚跪在祠堂里,侯爷下令,明日天亮之前,赵恒之不得离开。 在接二连三的失败后,赵恒之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换做是寻常女子,恨不得抓牢自己夫君的心,好在家里站稳脚跟,可姚羽然却三番两次触犯他。 难道,姚羽然压根不想在侯爷府待下去?她也动了要和离的心思? 赵恒之只跪了一会儿,便觉得腰酸腿疼,他直接坐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肚子饿的咕噜噜叫,外头又有仆人看守着,他的视线落在了供桌上。那三颗红艳艳的大苹果,看得他眼冒绿光,口水哈喇子都快掉下来。 随即,赵恒之挽袖,伸出大手,拿下盘子里的一颗苹果,用袖子擦了擦,张口便咬。 彼时,外面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听这走路的节奏,他能分辨得出这应是姚羽然的走路声音。果然不出他所料,姚羽然迈进祠堂里。 “本姑奶奶来探监了!”清脆的嗓音响起。 只见姚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的嘴角还挂着一抹胜利者嘚瑟的笑意。 “你个泼妇,到底给我爹娘灌了什么迷魂汤?”赵恒之心中憋着一口恶气,情绪十分激动。 “别气嘛,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姚羽然轻笑道。 “你别太嚣张了,你信不信我早晚又一天会让你哭着跑回娘家!”赵恒之说罢,将苹果核儿给吐到她的脸上。 姚羽然巧妙避开,又杏眼微瞪,“好啊,本姑奶奶等着你,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赵恒之用探究的眼神望着姚羽然,挑眉道:“你不让我同房,又在我爹娘面前让我出尽洋相,该不会是想和离吧?” 确认过眼神,是想和离的人! “没错,本姑奶奶就是想跟你和离!”姚羽然底气十足,横竖两个人是八字不合,硬凑在一起的,要是和离,对两人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这个好说,咱二人和解,井水不犯河水,等过几年再以七出之条休了你。”赵恒之自认为这个计划相当完美,重点是自己又保全了脸面。 姚羽然一听,大怒,她突然出手,一把擒住赵恒之的胳膊,将他的胳膊一拧。 她当然不答应,凭啥是她被扫地出门! “啊啊啊,疼疼疼,轻点!”赵恒之疼得龇牙咧嘴,胳膊都快被她给卸下来。 姚羽然沉吟片刻,道:“要不,你就强娶青楼女子得了,到时候,我再以你有辱斯文之事,和你和离……” 姚羽然认为这个理由相当符合赵恒之的纨绔作风,也不会令人起疑。 “不要,我才不要落下个坏名声!”赵恒之傲娇拒绝。 “喂,我这是在帮你好不咯?你还能白娶一位美娇娘!”姚羽然威逼利诱,就差没扛一把38米大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乖乖就范。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绝对不会做出有辱名声之事来。”赵恒之铁骨铮铮,誓死不从。 姚羽然见他如此难搞,只得松开他的胳膊,现在还没和离,她可不想当个残疾人的媳妇。 两人唇枪舌战,却没挣个输赢出来。天色微亮,两个人瘫坐在地,只好一人松一口气,暂时先将和离一事搁着,等几年后再来讨论。 姚羽然一夜没睡好,她回到房里倒头就睡。 第二日,待她养精蓄锐,醒来之时,猛然间发现,自己在祠堂里被赵恒之套去了心里话,不知他知道她有和离之心,会不会将此作为把柄…… “叩叩叩!”门外星羽在敲门,给她端来早膳。 姚羽然下床开门,星羽又伺候姚羽然洗漱。 “小姐,您不知道,现在府里上上下下的舆论导向,都向着您这边呢。”星羽一边给姚羽然梳头,一边给她带来小道消息。 “嗯?此话怎讲?”姚羽然颇为费解。 星羽这才娓娓道来,如今,侯府内外到处都是关于姚羽然的流言,均是可怜她嫁给赵恒之,“柔弱”的姚羽然在侯府受尽赵恒之的欺负,而赵恒之婚后不改本性,还是成日不务正业,吃喝嫖赌,甚至还学人收保护费。 “保护费???这二货还学人家收保护费?”姚羽然一听,不只是惊讶,更多的是气愤,赵恒之整日无所事事不务正业也就罢了,而今却上升到道德问题,竟敢恃强凌弱,简直是丢了侯爷府的脸面。 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姚羽然认为自己现在是赵恒之的媳妇,他赵恒之的名声臭了,不就影响到她的名声了么?再者,收保护费这件大事,她非得惩治惩治他一番不可。 “哼,我姚羽然绝不会让他这么胡作非为下去!”姚羽然字字铿锵有力。 若是换成别人,星羽或许不信,可这句话是姚羽然说的,她相信她家小姐必定能改变姑爷。 “星羽,帮我画个‘残花败柳’的妆容,我要去哭惨去。”姚羽然故技重施,昨日那人比花黄瘦的妆容效果不错,她这次要再次披挂上阵。 “是,小姐!”星羽依言,帮她画了个宛如一朵纯情小白莲花的妆容。 姚羽然摇曳着裙摆,来到侯爷和侯爷夫人面前,她这才注意到赵恒之的大哥赵恒宇也在一旁。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次姚羽然虽没有双膝下跪,可她依然哭得凄惨无比。 “呜呜呜——父亲,母亲,坊间都在说侯爷府的二公子那是一个纨绔弟子,不仅成日不务正业,更是吃喝嫖赌,样样拿手,甚至……”姚羽然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吊足他们的胃口。 侯爷眉头紧蹙,问她道:“甚至什么???” “甚至还学人家学收保护费!嘤嘤嘤……”姚羽然哭唧唧道。 “岂有此理,这是要气死我吗?”侯爷倒退一步,脸色煞白,捂住胸口。 有这位败家子,他简直要活活给气死不可。 “老爷,您别气,说不定坊间那些流言是假的呢!”侯爷夫人忙搀扶住赵铭。 侯爷夫人用余光瞥了一眼姚羽然,她心里隐隐不安,怎么自从娶了姚羽然之后,侯爷就越发不待见恒之了…… “不行,这个败家子,若是不治治他,早晚有一天赵家就要毁在他手上!”侯爷颤抖着身体,胸脯也气得一起一伏的。 “父亲,您还是想个法子来治治他吧,总不能任由他这么下去。”赵恒宇也忍不住出声。他向来为人正直,若非赵恒之惹出收保护费的事儿来,他也不会开口说要惩治赵恒之。 见有人吭声,姚羽然也点头附和道:“大哥说的在理。”她站在一旁,仍是端的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侯爷扶额,沉默片刻,待他镇定下来,才有了对策,沉声道:“日后他的钱由羽然来保管!还有,派人盯着他,若是他去收保护费,就把他抓过来!大刑伺候!” 闻言,姚羽然心中暗自窃喜,姜还是老的辣,有侯爷出马,定能把赵恒之给训得服服帖帖的。 只是姚羽然生出一个疑惑来,这侯爷雷厉风行,也不像是个会溺爱儿子的父亲。 至于侯爷夫人,虽然对赵恒之也是关心,可也不至于任由他胡作非为。 可为何赵恒之会演变成现在这般田地,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其他“四害”将赵恒之拖入粪池里不成? 姚羽然不得其解,不过,可有侯爷出面惩治赵恒之,应该还有挽救他的机会。 云墨院的书房内。 “什么?没收我的全部财产,还要上交给姚羽然???”赵恒之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坏消息。 “嘿嘿,不止如此,老爷说了,要派胖魏时刻盯着您,若是您去收保护费,那就是一顿鞭子伺候……”阿大跟赵恒之道出另外一个晴天霹雳。 赵恒之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二百二十多斤的大黑熊在,那就是阿大口中的胖魏,胖魏本名叫魏荣,身怀十八般武艺,原本是街上表演胸口碎大石的街头卖艺人,却被赵铭给收入麾下。 魏荣很感激侯爷对他的知遇之恩,对赵铭那是一个忠心耿耿,即便赵铭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在怕的,更何况是盯赵恒之这等小事。 第十三章 劝他考科举 “奶奶个熊!我反对!”赵恒之拍桌抗议。 “嗯?”胖魏闻言,给赵恒之投去一道狠戾的目光,居然有人敢违背侯爷的意思…… 赵恒之见胖魏有发飙的迹象,忙讪笑道:“不敢不敢,父亲的话,我怎么敢不从呢!” 胖魏微怒的脸色才缓过来,犹如一尊石雕一样驻立在赵恒之身边。 赵恒之得了一尊这么个金刚似的门神,心中苦不堪言,走到哪儿,那是跟到哪儿,如影随形,就差没跟他一起蹲茅坑了。 即便是去了水乡阁,赵恒之也心里发虚得很。生怕胖魏回去跟侯爷告状,赵恒之愁眉不展,他不知哪里出了岔子,只觉得他爹这次的行为太过诡异。 可赵恒之冥思苦想,却想不到是姚羽然在背后捣鬼,毕竟姚羽然才跟他商讨过要和离之事,若是他改过自新了,那姚羽然要和离的计划岂不是落空? 侯爷府里,姚羽然坐在凉亭里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磕着瓜子。 彼时,青竹喘着气,跑过来,嘴里还喊着:“小姐小姐!” “天又没塌下来,惊慌啥呢?”姚羽然从容不迫地,将手上的瓜子放回盘中。 青竹站在她面前,缓了口气,道:“小姐,据胖魏所说,虽然少爷没去收保护费,可他却还是照样去喝花酒,逛窑子……” “噢——狗改不了吃屎,咱也能理解。”姚羽然若有所思道。 这会儿她倒是很能理解赵恒之,就拿她自己来说,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也是手不离手机,除非是没这样东西的存在,否则很难把自己的兴趣爱好给戒掉。 “小姐,姑爷这么下去,也不是法子啊,您想想看,咱尚书府家的小姐们嫁的不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青竹皱着眉头道。 她这是替她家小姐抱不平,想她小姐生的花容月貌,不比别个小姐来的差,怎么就摊上侯爷家这么个不争气的纨绔呢?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他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啊,我有什么办法……”姚羽然耸肩道。 站在姚羽然身侧的星羽眸光一亮,突然有了主意,欣喜道:“小姐,赵恒之只需要去考一下科举再利用侯府的权势进入官场,这恐怕不是难事吧?” “唔,这倒不失为一个妙计!”姚羽然深表赞同。 虽说她对赵恒之并无好感可言,可她现在走出侯府,难免要受到左邻右里,七大姑八大姨的目光,要是赵恒之争气一点,她脸面上也才挂得住。即便将来和离了,也好歹是个有名头的前夫。 姚羽然便到赵恒之的书房内,守株待兔。可赵恒之到天黑之时才回来,赵恒之醉醺醺地踢开书房的门。 他睁开惺忪的醉眼,瞧见屋内烛火亮着,站在他面前的人,竟然是姚羽然那个母夜叉。 “啊——走错房间了!”赵恒之猛一拍脑袋,又往外退。 “你给我站住!”姚羽然大步上前,揪住赵恒之的耳朵。刺鼻的酒味可把姚羽然给熏到了,用嫌弃的眼神望着赵恒之。 赵恒之被揪住耳朵,他耳朵发疼得紧,一下子酒全醒了。他定睛一看,这哪里是姚羽然的房间,这分明是他的书房。 “我说姚羽然,我都已经搬到书房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啊?”赵恒之怒眼相对。 这段时间里,他可受了不少窝囊气,被罚跪祠堂也就罢了,现在连人身自由也被剥夺了。 “你居然敢瞪我,活不得不耐烦???”姚羽然手上一用力,疼得赵恒之“哇哇”直叫。 “姑奶奶,有话咱好好说,别老揪耳朵,行不?”赵恒之眼泪差点飙出来,再这么揪下去,他的耳朵就要废了。 “行!”姚羽然才松开耳朵,眯眼而笑,“我今晚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你得去考科举,去谋个一官半职回来。” 闻言,赵恒之的眉毛拧成“川”字眉,“不行,本公子坚决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你总不能靠着你爹就这么荒废一辈子吧?”姚羽然语重心长道。 她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他着想,实际上,也是为了让自己能跟着他沾沾光。姚羽然朱唇轻启道:“再说了,以侯爷的势力,你在官场上也不会吃亏……”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没得商量!”赵恒之难得硬骨气一回,摆手直接拒绝。 “你这个人怎么听不进去好话呢?”姚羽然蹙眉道。 她心中暗道,这不光是滩烂泥,还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她反倒像是个老妈子了,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她瞎操心了。 “你自己再好好掂量掂量,本姑娘告辞。”姚羽然好话说尽,至于他听不听得进去,那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姚羽然打了个哈欠,退出他的书房。 月儿高挂树梢,散发出柔和的光,四周静谧,偶尔从花圃中传出几声虫鸣声。 赵恒之一人伫立在院子里。姚羽然的话的确给他敲了个警钟。他何尝不知,人不该如此荒废。 可他心里却有一道过不去的坎。曾经,他也是个七步成诗的神童,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他五岁时,他曾目睹过自己的母亲曾为了替他争得将来的侯爵之位,差点谋害死他的同父异母的大哥赵恒宇。 幼年时期,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远离官场,他更不想沦为母亲争名夺利的工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活得潇洒自在,甚至制造出一种假象,成为众人眼中的纨绔子弟。 他母亲对此寒心不已,他父亲也总骂他混账东西…… 可如今,姚羽然竟提出让他进入官场的建议,难道她就这么看得起他么?还是她跟母亲一样,只是爱慕虚荣,想要求得更多的荣华富贵? “唉!”赵恒之长叹一口气。 不远处,正欲上茅房的姚羽然,远远地看见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姚羽然心中暗想,赵恒之竟懂得对月兴叹?难道是她的话起作用了?这个纨绔子弟可能并不一般! 可她并没有凑近,或许,应该让他独自一人好好想想,说不定,那榆木脑袋就会开窍也不一定……姚羽然蹑手蹑脚地往茅房走去。 “站住!”赵恒之却忽然喊住了她,姚羽然不得已,只得回过头来,和他大眼瞪小眼。 “咳咳,我不是想偷看你,我只是路过,上茅厕,上茅厕。”姚羽然笑眯眯说道。 赵恒之只好摆手,道:“算了,你走吧!” 姚羽然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有何心事,不过,她又不是树洞,她跟他也还没到知心朋友的关系,想来,他也不会跟她说什么真心话。 姚羽然默默转身,悄然离开。 次日,阳光普照大地,姚羽然伸了伸懒腰,又是新的一天。 “叩叩叩!” 她房门被人扣得直响,姚羽然以为是星羽还是青竹,随口大喊:“进屋!” 推门而入的人却是她的挂名夫君赵恒之。他神采奕奕,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袍,一双明亮的眼眸,俨然没有昨日喝醉酒的颓废之感。 “娘子!”赵恒之眉开眼笑,朝她凑近。他那贱贱的笑意,在姚羽然眼中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有屁快放!”姚羽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咳咳咳……”赵恒之装模作样,清了清喉咙,一脸严肃道:“我来是想宣布一件大事。” “你要考科举?”姚羽然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这才隔了一夜,没想到他会铁树开花…… 然鹅,姚羽然还是高估了赵恒之。彼时,赵恒之摇头道:“错!我要进军商界!” “呵呵——”姚羽然不以为然,就他这脑袋跟浆糊似的,还敢夸下海口要进军商界?! 他连她都斗不过,还想跟那些精打细算的商人过招,简直是痴心妄想。 赵恒之看出姚羽然的鄙夷之意,忙说道:“诶,你别小瞧我啊!我好歹五岁就名震京城,是个七步成诗的神童……” “七步成诗?我看也就前几日那首打油诗的水平吧。嘶,再说了,进军商界跟会作诗有半毛钱关系?”姚羽然伸出一根手指头,用力戳了戳赵恒之结实的胸膛。 “哼,那咱就走着瞧!”赵恒之自信满满,“今日你对我爱答不理,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嗯嗯呐,那你就做出一番事业给我瞧瞧。”姚羽然话虽这么说,可仍不信他有那么大的本事。 “好!一言为定!我要是挣了一百两银子,你就……你就给我端洗脚水,对!当个洗脚婢给本大爷洗脚!”赵恒之还单方面立下赌注。 姚羽然却别过脸去,懒得搭理这无赖。赵恒之权当姚羽然是同意了,潇洒地拂袖离开。 姚羽然望着赵恒之的背影,陷入沉思,若是这小子能像沈万三闯出个名堂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京城首富的媳妇的名头,那也是响当当。 念及于此,她又摇头否决,道:“现在是白天,我怎么跟赵恒之那家伙一样,做起白日梦……” 第十四章 风满楼开张 赵恒之意气风发的在姚羽然面前放话后,便回到书房。 “二少爷,您这是在作甚?”阿大看赵恒之坐在书桌前,似乎在冥思苦想,又实在发呆…… “去去去,一边去!”赵恒之将毛笔放在自己的人中处架着,一本正经道:“本少爷这是在思考要开个什么店,才能跟本少爷高贵不凡的气质相吻合!” 阿二摸了摸脑袋,困惑道:“二少爷,您的钱都上交了,哪里来的银子开店?” “本少爷自有法子……”赵恒之的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嘴角还泛着一抹看似猥琐的笑意。 赵恒之突然放下毛笔,往房外奔去。 “二少爷,您要去哪儿?”阿大在赵恒之身后大声喊道。 胖魏二话不说,紧跟赵恒之身后,阿大阿二倒也乐得自在,横竖有胖魏在,他们两倒也省事许多。 赵恒之来到望月楼,其他“四害”像是跟赵恒之有心电感应似的,早在望月楼里谈天说地喝花酒。 “赵兄,你现在不得了,还随身带保镖出门!”孟砚启笑眯眯道。 孟砚启的视线落在赵恒之身后那如大黑熊壮实的胖魏身上,赵恒之却撇撇嘴,这根本就是受人监视。 不过,胖魏有个优点,那就是说一不二,叫他看着赵恒之有没有收保护费,他还当真只盯着这一点,也不在侯爷面前乱嚼赵恒之的舌根。 “我来是跟你们说正事的!”赵恒之一屁股坐在方泓为的身边。 “哦?难道又是关于那母夜叉姚羽然的事情?”余浪延拧眉道,上次被她一脚踹下木栈道的血淋淋惨痛教训,他记忆犹新。 余浪延暗下决心,这只母老虎他可惹不起,赵恒之啥事都好说,唯独这只母老虎,他是万万不想面对。 “不!”赵恒之端起酒杯,美滋滋饮了一口,道:“本少爷想进军商界!” “啊?”其他“四害”闻言,皆是张大嘴巴,面面相觑,很显然不相信这种话是出自赵恒之之口。 赵恒之一脸严肃,认真道:“大家别吃惊,想想看,咱们吃喝玩乐,总有坐吃山空之日,再看看我,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老爷子一个不高兴,就把我的钱给没收了……” “啧啧啧,委实憋屈!” “实在可怜!” “……” 他们一个个皆十分同情赵恒之的悲惨遭遇,可谓是男默女泪,扎心了! “所以,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我们要站起来!我们要自己挖金,只要咱手头有钱了,还需要看他人脸色么?!”赵恒之唾沫横飞,慷慨陈词。 实际上,赵恒之最初的出发点,是想让姚羽然对他刮目相看,若是有朝一日能让姚羽然给他端洗脚水,当洗脚婢,那他岂不美哉! 而赵恒之的这一番演讲,也颇具有洗脑作用,其他“四害”连连点头,赞同赵恒之的说法。 “那咱哥几个就合伙开店做买卖吧!”孟砚启第一个响应赵恒之的号召。 “可赵兄,你的钱都被没收了,你哪来的钱?”方泓为不解道。 赵恒之摇头,一脸得意,道:“老头子只收走我这个月的零花钱,我自己压箱底的私房钱还是有滴!” “赵兄果然机智!”余浪延投去赞许的目光,又道:“可我们开什么店比较好呢?” “开个字画店吧!”方泓为摸了摸下巴,勾唇道:“鄙人还可将自己的墨宝提供买卖……” “呃——”其他三人都给方泓为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余浪延摇着纸扇,幽眸深处泛着淡淡的喜色,道:“要不,咱开个青楼吧!” “孟兄,该不会是你自己想要泡妞吧……”赵恒之蹙眉道。 赵恒之心中暗道:余浪延一天不去青楼就憋得慌,这小子,想必是为了图一己之利。 “此言差矣,要我说,我们得从自身最熟悉的行业下手!”余浪延眉梢微挑,浅笑道:“咱做生意,也讲究个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余浪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只为掩盖自己的私心,没想到他这番话倒起作用了,其他人对余浪延的提议,深表赞同。 赵恒之一手拍在桌上,大喝一声:“好!那咱就开青楼!” 孟砚启沉吟片刻,道:“开业并非小事,需不需要请个算命先生帮忙取个名?” 余浪延收起纸扇,眸光一闪,道:“整那么复杂干嘛?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干脆就叫‘风满楼’!” “文化人,果然是文化人!”赵恒之坏笑道,这余浪延果然是内行人,巫山云雨之事也可以说得如此文雅。 赵恒之和他的好哥们商议完毕,便兴高采烈地回到侯爷府。 夜深人静,夏日虫鸣声不绝于耳,侯府被朦胧的月色所笼罩。 赵恒之蹑手蹑脚走出房门,他来到云墨院的梨花树下,从旁边寻来一根树枝,开始挖土。 不消片刻,那木箱子便显露出一角。这箱子内装的可是他的全部家当,装纨绔是要装,可他并非是个傻子,当然得给自己留一手。 赵恒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呵了一口气,搓搓手,从怀中取出钥匙,打开木箱子。 月光照在明晃晃的银子上,发出柔和的亮光。赵恒之取出些银两,便把木箱子给锁上。赵恒之把木箱子重新埋回土里。 发家致富,就靠这些银子咯! 赵恒之双手捧着刚出土的银子,回到书房。 三日后,风满楼盛大开业,鞭炮响彻整个京城。赵恒之为了不让他老爷子得知此事,并未在开业当天抛头露面,全权由余浪延、孟砚启、方泓为打头阵。 风满楼二楼雅间春燕阁内。 “哎呦,我笑得脸都抽筋了,当老板真不好当!”孟砚启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 方泓为坐下来,拍了拍赵恒之的肩,道:“赵兄,这做生意的想法是你提的,你怎么也不亲自去看看!” 一双明亮地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闪着神采奕奕的光,他摆手道:“我就免了,我怕我被我爹抓去跪祠堂。” 余浪延纸扇一摇,眉眼含笑,道:“嘿嘿,京城就一家水乡阁,水乡阁里的姑娘即便再怎么美若天仙,大家也都看腻了,风满楼刚开业就引来不少客源……” “那可不,还有几个水乡阁的姑娘嚷嚷着要跳槽呢!”方泓为笑嘻嘻道。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余浪延走去开门。 门口的人竟是水乡阁的燕柔姑娘,她穿着一袭绯红色薄纱,巧笑嫣然。 “燕柔妹妹,你怎么来了?”余浪延嬉皮笑脸道,一边伸出咸猪蹄,打算去摸她那双白皙的小手。 燕柔却是无情地拍掉余浪延的手,凝眉道:“我是来找恒之哥哥的!” 赵恒之听见燕柔的声音,忙迎上去,大手往燕柔的细腰上一搂,坏笑道:“怎么了?想我了吧?” “矮油,风满楼开张,你也不告诉我一声!”燕柔娇滴滴的声音响在赵恒之的耳畔。 “你难道想来我们风满楼?”赵恒之狐疑地望着她。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狐媚,道:“当然了!有更好的机会,我自然是要来!” “好好好,你来就让你当花魁。”赵恒之在她的脸蛋上香了一口。 燕柔却是用手将他推开,娇嗔道:“我可没本事当花魁,我可瞧见了,风满楼的姑娘可个个比我漂亮!” 侯爷府中。 姚羽然坐在凉亭里,自从加入赵家,她的兴趣爱好就是吃饱睡,睡饱吃。 日子过得倒也安逸,她望着自己微微发胖的小肚腩,照这个趋势下去,她和那养在猪圈里的小母猪并没两样。 姚羽然心里思忖着,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她只这么一想,那厢星羽急匆匆地跑过来。 “不好了,小姐!”星羽大声嚷嚷道。 “别慌,容我吃完这颗红枣。”姚羽然悠哉地吐出枣核。 星羽微微弯腰,附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什么?赵恒之开青楼?”姚羽然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 好个赵恒之,说要进军商界,原来是去搞这些花花肠子。可她转念一想,这开青楼可不比普通的经商,那利润肯定很大。 “是时候该活动筋骨了!”姚羽然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手指头弄得咯吱咯吱响。 星羽和青竹二人互看一眼,不知她们家小姐,会如何惩治赵家二公子。 当姚羽然一袭翩翩白衣出现在星羽和青竹面前时,她们瞬间石化。 “小姐,您该不会是要这么去青楼吧?”青竹深感堪忧。 姚羽然眸里光波微微一转,居然点了点头:“没错,我得去体验一番,看看他们的风满楼有何不同。” 她不止自己乔装打扮,她还带着星羽一块跟着她风流潇洒。 星羽穿着一袭淡青色长袍,十分不适应,即便是在大街上,如同一只鸵鸟似的,低头走路。 “你怕什么!挺直腰杆!”姚羽然用纸扇往她后背一打。 星羽这才收腹挺腰,直视前方,顷刻后,她一脸兴奋道:“小姐,我发现真的没人认出我们耶!” 第十五章 拐卖良家妇女 不消片刻,星羽便跟着姚羽然,一同来到风满楼门口。 门口站着两位揽客姑娘,穿着跟花喜鹊似的,对着来往的路人,狂抛媚眼,“客官,里面请!风满楼刚开业,但凡消费满一百两银子,就送一香囊。” 姚羽然好奇地往里面走,风满楼和水乡阁大同小异,都是有舞姬在跳舞,也有琴师在弹琴。 “什么嘛,一点新意都没有,完全是剽窃人家水乡阁!”姚羽然鄙夷道。 星羽站在姚羽然身边,小声提醒道:“咳咳,公子,小声点,万一被人听到……” 彼时,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女子朝姚羽然她们走来,她柔声问:“客官,想点哪个姑娘呢?” 黄衣女子手上还拿了一本花名册,她打开花名册,上面都是风满楼姑娘们的名字,任君采撷。 “喏,就这个!还有这个!”姚羽然一口气点了两个,一个叫莲儿,一个叫岚儿。 此番出门,她带了星羽出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自然没有冷落人家的意思。 雅间里,莲儿负责剥葡萄,岚儿负责捏肩捶背,分工明确。 “怎么样?舒服吧?”姚羽然抬眸,瞥向身旁的星羽。 “唔啊,舒服!”星羽发出销魂的声音。 她向来只有服侍别人的命,现在跟着小姐吃香的喝辣的,自然是一种享受。 姚羽然在风满楼消遣一番后,才意犹未尽的离开风满楼,当姚羽然走出风满楼之时,却和一人擦肩而过。 只见赵恒之手搂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水乡阁的燕柔姑娘。 “公子,刚才那个好像是姑爷……”星羽蹙着眉,义愤填膺道:“可恶,他开青楼也就罢了,竟然还勾三搭四!” 姚羽然本来还不以为然,可她如今却担心起月娘。现在风满楼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连燕柔都叛变到风满楼,可想而知,水乡阁的生意是如何一个惨淡的情景。 姚羽然改变方向,她不打算回侯爷府,得先去一趟水乡阁。来到水乡阁,她瞧见进出的客人少得可怜,风光大不如前。 而姚羽然已是水乡阁的老熟客,红烟深谙姚羽然来水乡阁必定是要找月娘,便领着她见月娘。 只见月娘坐在那边,竟悠闲自得在做女红。 “月娘,现在水乡阁生意惨淡,您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绣花?”姚羽然十分费解,正常的老板都会想方设法振兴水乡阁,月娘倒好,好像根本不受风满楼的影响。 “担心有何用?担心就能让水乡阁起死回生吗?”月娘反问她一句。 姚羽然却摇头道:“虽不一定能起死回生,但好歹要试试。” 她虽不懂得经商,可她有一些奇思妙想,“月娘,我有几个想法,您可以试试看。” 姚羽然斗胆提出建议。 一是在水乡阁设置花魁选秀日,每月初一,花魁展现才艺,投票选出当天花魁,花魁可获得一百两奖金。二是客人们充值五百两,可办会员卡,持有会员卡在水乡阁消费还能享受八八折优惠。 三是,除水乡阁固有琴师外,还设置一个草根舞台,凡是吹拉弹唱的绝活艺人都有表演的机会,水乡阁欢迎江湖各界人士前来露两手…… 月娘听罢,仍心存疑惑,道:“羽然,你几个点子都不错,可这草根舞台嘛,没钱人家会愿意上台吗?” “月娘,你这就不懂了,并非所有人是冲着享乐来的!”姚羽然笑道:“有些人怀才不遇,来这里他们有展示的机会,还能遇到志同道合之人,何乐而不为,还能给水乡阁增加人气。” 姚羽然这么一解释,月娘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她立马按照姚羽然所说的去做。 天黑之时,姚羽然才带着星羽从水乡阁走出来。 一抬头,天上的圆月被乌云给遮住,只发出黯淡的光芒。 街上人烟稀少,许多店铺都纷纷打烊关门,姚羽然只觉得这条街有些冷清。 “小姐,您怎么不帮姑爷,反倒帮起水乡阁?”星羽甚是不解。 他们家小姐明明想让姑爷走上正道,可如今,姚羽然却给水乡阁出主意,那风满楼岂不是会遭遇困境? “你忘了,月娘上次帮过我,我才能在‘嫖’中胜出,我当然是要帮着月娘了!”姚羽然理直气壮道。 星羽若有所思的点头,她又提出另外一个疑惑,“小姐,您说姑爷开青楼的钱是哪里来的呢?” 姚羽然的心咯噔一下,若非星羽提醒,她都忘了这件事。 “难道说他还藏私房钱???”姚羽然惊惑道。哼,赵恒之这个混蛋,竟敢偷藏私房钱! 姚羽然回到侯爷府,她趁着赵恒之还没回来,便跑去他书房里翻箱倒柜,查找私房钱的下落。 可却无果而终,她刚迈出书房的门,瞅见不远处的阿大。姚羽然突然张开双臂,拦住阿大的去路。 “二少夫人,嘿嘿~”阿大谄媚一笑,当他和姚羽然对视时,心里头莫名发慌。 “说!赵恒之把私房钱藏哪儿了?”姚羽然眸光一寒,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我不知,我真的不知道!”阿大忙摆手道,额头渗出一滴冷汗。 姚羽然眼眸微眯,她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闪着银光的刀刃抵在阿大的喉咙上,她就不信,这阿大成天跟在赵恒之屁股后面转悠,能不知道私房钱的下落。 “小的是真不知!您就算是杀了我也没用。”阿大吓得脊背冒冷汗,双腿也发软。 姚羽然狐疑地望着他,看他这么老实巴交的样子,也不像说谎。 “姑奶奶我就暂且放过你,要是发现你骗我,你就死定了!”姚羽然摞下狠话。阿大吓得屁股尿流,姚羽然这才收回匕首,他逃似的一溜烟不见了。 一个月后,风满楼的春燕阁雅间内。 “啪啪啪——”孟砚启的算盘打得直响,他时而眉毛微扬,时而眉头紧锁。 终于,他停下动作,长舒一口气。 “孟兄,到底怎么样?”赵恒之扯住孟砚启的袖子,忙问道:“这风满楼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赵恒之十分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毕竟他可指望着挣一笔钱,好去姚羽然面前显摆,让她给他当洗脚婢。 “唉,不太理想,看样子是亏了。”孟砚启摇头苦叹。 方泓为俊眉一皱,亦是困惑满怀:“怎么会亏了呢?刚开业那阵子客人不是挺多的吗?” “那是刚开业,人家水乡阁搞什么感恩大酬宾,咱的营业额就直线下降。再加上咱的姑娘,人家尝尝鲜也就罢了,天天都是这几个货色,人家也会腻……”孟砚启耐着性子解释道。 余浪延把纸扇一摇,打起鸡血来:“那咱得搞姑娘去!” “上哪儿搞?全都是良家妇女!”赵恒之双手托腮,一筹莫展。 余浪延薄唇紧抿,开口道:“看我的!包在我身上。” 夜,静的可怕,在静谧的夜晚,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 风满楼的后院里,几个黑衣人在扛着麻袋,往屋内走。 “呜呜呜——”麻袋时不时传来叫声,里面有东西在涌动着。 “都给我老实点,谁要是敢逃,我就一刀杀了谁!”为首的黑衣人怒喝道。 此时,麻袋里的动静才小些。黑衣人从马车陆续扛了七八个麻袋。余浪延摇着纸扇,站在黑衣人的头领的面前。 黑衣人压低嗓音,说道:“余公子,总共是八个人,八百两银子!” “八百两?陈刚,你这是抢钱呢!”余浪延收起纸扇,脸色黑得跟猪肝似的。 “余公子,这可都是雏,这个价不高!”陈刚冷哼一声道:“你去打听打听,我陈刚向来说话算话,姑娘们也都个个拿得出去手,你若不要我就转手给水乡阁送去!” 余浪延一听水乡阁,立马拉住陈刚的手,“得了,你也甭折腾了,都送来了,我就收了!” 余浪延和陈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笔买卖算是谈成了。待陈刚走后,余浪延特意叮嘱两个老妈子,这几日好好调教一番那几个新来的小娘子。 又是一日赵恒之来到风满楼,他倒是真的看到风满楼新增几个新面孔。 “余兄,你速度可够快,竟真的搞到姑娘……”赵恒之啧啧称奇,以前对余浪延的印象就只停留在会撩女人,如今,对他刮目相看了些。 “嘿嘿,还有我余浪延搞不定的女人嘛?”余浪延胸有成竹道。 “有,我家那个母夜叉,你就搞不定!”赵恒之拆穿他的老底。 余浪延只是笑笑,不可置否,天底下,也就只有一个姚羽然,即便是他余浪延见了,也要退避三舍。 “对了,你那些女人,是哪里搞来的?”赵恒之心存顾虑。毕竟这年头,拐卖良家妇女之事也不少。赵恒之不想误入歧途。 “天机不可泄露。”余浪延神神秘秘道。 赵恒之见他故弄玄虚,也没再继续追问。两人正说着,外头听见一声惊慌的叫喊声,“不好了,不好了!” 第十六章 痛遭鞭打 进门的人是风满楼的打手萧虎,他神情慌张,脸色煞白,额上布满细密的热汗。 “何事惊慌?”赵恒之不耐烦抬头,瞥了萧虎一眼。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萧虎上气不接下气,才将哽在喉中的那句话给说出口。 “啊?谁?谁死了?”赵恒之惊恐地瞪大双眼。 这可不是开玩笑之事,是事关人命的大事。 萧虎哆哆嗦嗦道:“是黄员外,他一大把年纪,还非要老牛吃嫩草,点了咱风满楼的小翠玉……” “咱们快过去看看吧!”赵恒之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推开房门,一霎那,赵恒之终于明白为何萧虎方才会如此慌乱。 赵恒之也是头一回碰见死人,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四平八仰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嘴唇发白,四肢早已僵硬。 而小翠玉小脸吓得惨白惨白,也瘫在地上,无力起身,她的衣裳半遮半掩,那巨峰若隐若现…… “这这这……快去报官吧!”赵恒之颤抖着嘴唇道。 萧虎正欲抬脚往外跑,却被余浪延给拦住了。 “不行,不能报官!”余浪延神情冷峻。只因为他前几天才刚买了几个花龄少女,若是报官,深究下去,他免不了要有牢狱之灾。 “不报官,你难道要让尸体在这里发臭吗?”赵恒之毅然决然。 他的确是个纨绔,可不代表他的道德已经沦丧。碰到这种是非难题,他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 萧虎得到赵恒之的允许,才蹬蹬蹬地跑出去。 这件事在京城里炸开锅,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小翠玉被衙门里的人给带走,县太爷审问半天也没得出个结果来。直到仵作验尸后,得出结论,那黄员外是死于兴奋过度,脑充血死亡……草草结案。 寂寥的夜空中挂着几颗残星,散发出微弱的亮光。四周静谧,可风满楼却是不平静。赵恒之和其他“四害”,坐在烛光前,面面相觑。 赵恒之憋了很久,终于吭声了,他一把擒住余浪延的衣襟。 “余浪延,你竟然拐卖良家妇女,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赵恒之冷声道,他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紧盯着余浪延。 “不是要讨论黄员外之死吗?”余浪延用手掰了掰赵恒之的手指头,嗫喃道:“怎……怎就变成追究到我头上来了?” 此时,孟砚启亦是一脸严肃,逼问道:“余兄,赵兄说的话句句属实吗?” “唉,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我还不是为了风满楼吗?”余浪延猛地把赵恒之给推开。 赵恒之倒退几步,方泓为又擒住余浪延的手腕,痛心疾首道:“余兄,你怎么能一时踏错路呢?即便是风满楼倒闭,你也不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余浪延不挣扎了,破罐子破摔道:“好啊,你们干脆把我抓去衙门好了!” 空气一下子凝固下来,冰至极点。余浪延的出发点是为了风满楼,可却走错路。赵恒之什么都可以,可唯独缺德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把她们都送回去吧。”赵恒之突然发话。事情已经发生,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挽救,把伤害降到最小。 “你疯了吗?若是放她们回去,那我们损失的,岂不是更大?”余浪延不同意赵恒之的提议。 “是啊,赵兄,这……我们再好好想想吧。”方泓为犹豫道。 孟砚启沉吟片刻,道:“不必想了,我赞同赵兄的提议!” 此事,很快传到侯爷的耳朵里,有官员甚至还跟侯爷道喜,说他家二公子有出息了,竟懂得经商,在京城里开了一家青楼,还将黄员外死于风满楼一事说给侯爷听。 侯爷气得不轻,差点晕厥过去,厉声道:“阿大阿二,去把二少爷给我抓来!” 赵恒之被胖魏给架了过来,眼噙泪花,他扑腾一下子就跪在侯爷的面前。 他用余光扫视着他爹那张气得涨红的老脸,赵恒之心里有数,不用说,肯定是老爷子听到什么风声。 “来人,拿家法!”老爷子把手一扬,阿大便战战兢兢的去拿来鞭子。 赵恒之把头埋得低低的,他早就料到自己开青楼铁定会有挨打的一天,只是没想到暴风雨来得如此之快。 “你个混账东西,好的不学,学坏的,竟学人家开青楼,还惹出一条人命!”侯爷举起鞭子,手不留情,一鞭又一鞭的打在赵恒之的背上。 “嗷嗷嗷——好痛!好痛!”赵恒之苦不堪言,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好像皮都被打得绽开了花。 侯爷对他的惨叫声充耳未闻,又是扬鞭痛打。 “饶命,饶命!我要被打死了!”赵恒之哀嚎着,滚烫的泪水如三月的雨水哗啦啦地流。 “老爷,别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侯爷夫人慌忙拦住侯爷的鞭子。 侯爷气喘吁吁,终于停下来喘口气。 那厢姚羽然听到赵恒之的惨叫声,也跑过来,本是想看热闹,可一见到赵恒之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也忍不住同情起他来。 “父亲,恒之的确是错了,可我也听说,那黄员外,他是老牛吃嫩草,一时兴奋过度,脑充血死掉的。”姚羽然站出来替赵恒之讲话。 姚羽然向来看不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色鬼,家里有三妻四妾还不嫌多,还跑到外头摘野花,真真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趴在地上的赵恒之,一听到姚羽然这番话,颇为感动,没想到姚羽然还挺讲义气,竟肯为他说话。 “就是,那个黄员外,根本就是个老色鬼!呜呜呜——”赵恒之恨恨道。 侯爷本来缓过来气,可一听赵恒之这语气,压根没有忏悔之意,又怒气冲冲道:“错了就是错了!你给把那个什么风什么楼的给我关起来,否则,我一鞭子把你抽死!” 赵恒之无言以对,横竖那风满楼现在亏损严重,那几个被余浪延买来的良家妇女也被放回去,现在风满楼早有倒闭的迹象。 侯爷转头,瞪着姚羽然,道:“还有你,欺瞒不报,你该当何罪?” “我……”姚羽然一时语塞,方才只顾着仗义直言,却忘了自己不该摊这趟浑水,侯爷肯定觉得自己是赵恒之的帮凶。 “就罚你半个月的月钱!”侯爷眸光闪过一丝冷厉,怒喝道:“恒之已经堕落了,你身为正妻,有义务盯紧他!” “是是是!”姚羽然被逼无奈,只能应承道。 这个家,还是侯爷说的算,她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至于赵恒之,不仅挨了一顿鞭打,还被勒令禁足一个月,好好闭门思过。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赵恒之心情跌落谷底。这青楼关业不说,自己还挨了一顿鞭打,可谓是人财两失。 姚羽然看赵恒之可怜,难得善心大发,她扶着一身鞭痕的赵恒之到房中,给他上药。 “我一定是我父亲捡来的,呜呜呜——”赵恒之整个人都瘫软在床上,身上的伤却隐隐作痛,此时此刻的他心里对侯爷,怨念极深。 “我都说了让你考科举,你这叫活该!”姚羽然一边数落他,一边给他上药。那伤口,横七竖八,血淋淋的模样,看得人心惊胆寒。 “啊啊啊啊——轻点,痛!”赵恒之感觉皮都快掉了一层,活像被抽筋剥骨过的可怜虫。 姚羽然冷哼道:“不痛,怎么长记性,就得让你痛一回!” “我还不是为了让你给我端洗脚水……哎呦——”赵恒之疼得哇哇叫,那身上的伤又揪疼得很。 “本姑奶奶好像没答应你这个赌注吧???”姚羽然又是将药粉在他的伤口上那么一抹。 赵恒之疼得嘴唇发白,当场晕厥过去。 “喂,你醒醒!”姚羽然看他双眼紧闭,应该是受不了那鞭子伤的折磨,“这么没用,涂个药都能晕过去。” 姚羽然对这种绣花枕头似的纨绔子弟,满是嫌弃,嫁给这种人,简直是造孽啊! 她就搞不懂了,人家玩穿越,都能穿到什么后宫宠妃身上,冰山皇帝不爱江山只爱美人,要么就是遇到帅气王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俏王妃,怎么落到她姚羽然的头上,却变成草包公子闹和离,一言不合就掐架…… 姚羽然望着床上的男人,摇头苦叹,也不知这种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当赵恒之醒来之时已是次日清晨,他睁开一双俊眼,瞧见姚羽然正趴在他的身上。 更可怕的是姚羽然的嘴角边,还挂着几滴晶莹的口水哈喇子。 “姚羽然,你给醒醒!恶心死了!”赵恒之摇了摇姚羽然的肩膀,“嘶,好疼!”他没把姚羽然给摇醒,倒是先把自己身上的鞭伤给摇疼了。 倏地,姚羽然睁开水眸,徒然看到眼前那张清风朗月的俊脸,若是赵恒之不说话,这张脸还是具有可观的欣赏价值的。 姚羽然情不自禁地伸出纤纤玉手,正准备抚摸那一张吹弹可破的美肌…… “啪!”赵恒之无情地将她的咸猪蹄给拍掉了。 第十七章 私房钱 姚羽然这才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因睡姿不当,腰酸背痛,差点腿抽筋。而她惊愕的发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赵恒之! “卧槽,你怎么在本姑奶奶的床上,快给我滚下去!”姚羽然此话一出,当即用行动证明,她一脚就把赵恒之给踹下了床。 “喂,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的对待你受伤的亲亲夫君呢???”赵恒之被踢下床,一时间泪眼婆娑,梨花带雨,就差没用绣帕抹去那晶莹的泪滴了。 “哼,对你这种开青楼的猪哥,我还需要客气吗?”姚羽然双手叉腰,昨日那是同情他被鞭打的可怜遭遇,可今日,她又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毕竟赵恒之开青楼的出发点,是为了让她当洗脚婢!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赵恒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十分狼狈的往外走。姚羽然的盘丝洞太危险了,多待一秒钟很有可能会被对方给生吞活剥下去。 赵恒之回到自己的老巢,云墨院的书房。 他左思右想,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回顾此次开青楼的经历,他发现自己那是选错行业,青楼本就是个是非之地,不仅人员混杂,连客人也都是各种不伦不类之人。 赵恒之痛并思痛,发出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不行,还没让姚羽然端洗脚水,绝不能放弃!” “二少爷,您的伤还没好呢,别瞎折腾了。”阿二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进屋,放在赵恒之面前。 赵恒之冷冷地瞥了一眼阿二,幽幽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完蛋了,二少爷中毒已深,无可救药。”阿二扼腕叹息,虽赵恒之受过的伤,颇令人同情,可他的智商更让人堪忧。 以二少爷的智商去跟二少夫人斗,那简直是以卵击石,更不用指望二少爷在商场上,有什么作为了。 “你你你,你咋说话的,我这是鞭伤,又不是中毒。”赵恒之揪住阿二的耳朵。 赵恒之从姚羽然身上,别的东西没学会,揪耳朵的技法倒是学得挺快的,疼得阿二哭爹喊娘。 “二少爷, 我错了,您威名神武,聪慧过人,必定能战胜一切困难!二少夫人当洗脚婢之日,指日可待!”阿二不得不昧着良心说瞎话。 赵恒之这才松开手,放阿二一条活路。 经过这次血的教训,赵恒之决定开业需谨慎,选好行业是关键,还有更为关键的一点,不能再拉合伙人了,还是要一个人单干比较靠谱。上一次,就是因为有余浪延,这颗老鼠屎,害了他们一整锅粥。 赵恒之这次决定要开一家酒楼,一来他对酒楼这行业还算熟悉,二来,自己也不用天天往望月楼跑,自己也可省下一笔开销。 是夜。皎洁的月光倾泄下来,照亮侯爷府。 赵恒之蹑手蹑脚走出书房,他来到自己的根据基地,依然是熟悉的梨花树下。他这次拿了一根铁锹,对着脚下的这块黄土地,拼命的挖。 “嘿嘿,果然还在!”赵恒之搬出沉甸甸的箱子。这次赵恒之决定干一票大的,他把箱子里的所有钱都拿出来。 就在他没防备的时候,身后有一黑影慢慢向他靠拢,赵恒之隐约觉得背后有一道诡异的目光在盯着他看。 他正准备回头,却被一木槌锤中脑门。 “啊——”赵恒之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应声倒地。等赵恒之醒来之时,发现自己仍是被人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而敲晕他的那个始作俑者,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咔嚓咔嚓”啃着苹果。 “姚羽然!你快把老子放了!”赵恒之破口大骂,让赵恒之发怒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压箱底的私房钱,都被姚羽然给劫走了。 “哼哼哼,你竟敢背着本姑奶奶私藏私房钱,你活得不耐烦了叭!”姚羽然说罢,将苹果核一甩,直接砸中他脑门。 “你不是要和离了吗?”赵恒之冷哼道,“这是老子辛辛苦苦攒的私房钱,凭啥要给你?” 赵恒之句句说得铿锵有力,他是窝囊,是被姚羽然欺压惯了,可一碰到金钱问题,他决不示弱。 “现在不是还没和离么?”姚羽然水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向他靠近,捏住他的下巴,冷笑道:“再说了,侯爷都放话了,你赵恒之的所有的钱都归我保管,自然包括这私房钱!” 姚羽然底气十足,即便此事闹到侯爷那边,吃亏的还是赵恒之。赵恒之仔细权衡一二,与其让姚羽然把此事闹到老头子那边,倒不如自己吃点亏,和姚羽然建立和平共处关系。 于是乎,赵恒之讪笑道:“我的亲亲娘子,你莫生气,我就是一时想不开,我的钱,也是你的钱,有话好好说,千万别闹到老爷子那边。” “这还差不多。”姚羽然松开他的下巴,不过,她并没有轻易放过他,这么一大笔钱,她不可能任由他挥霍。 “说,你今晚去取这笔钱,又打算搞什么幺蛾子?”姚羽然眉头微挑,她转身去拿了一根鸡毛掸子。 这种人渣,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姚羽然拿着鸡毛掸子,虎视眈眈的望着赵恒之。 赵恒之瞧见鸡毛掸子,立马软下来,他这个最怕人家挠痒痒了,这是他的小弱点。 “我能出什么幺蛾子,只是担心那银子会被老鼠叼走……”赵恒之弱弱道,却低垂着眼眸,不敢和姚羽然对视。 姚羽然自然是不会听他的鬼话,她眼睛微眯,嘴角闪过一丝邪妄之意,顺手将他的黑长靴给脱下来,一股海鲜味儿扑鼻而来,姚羽然不得不屏住呼吸,她一手提着鸡毛掸子在他的脚底板上挠。 “啊啊啊啊——不要嘛——”赵恒之发出一声哀嚎声,嚎叫声中又夹杂着几声低喘。 “你说不说,说不说???”姚羽然没停手,鸡毛掸子又抖了抖。赵恒之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子从他的脖颈处滑落。 即便他再怎么铁骨铮铮,也抵挡不住鸡毛掸子的威力。 赵恒之身体一阵颤抖,急忙求饶,道:“好,我说!姑奶奶快点停手!” 姚羽然微微笑,将鸡毛摊子那么一收,赵恒之绷紧的一根弦才松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只好跟姚羽然道出实情,开口道:“我的确是要重振旗鼓,开一家酒楼。” “酒楼?”姚羽然不禁“嗤笑”一声,这浪荡纨绔公子,果然是缺啥就开啥。那边青楼才刚关门大吉,现在又想搞起酒楼,整日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破玩意。 “我看,酒楼就算了吧,你这哪里是给客人吃,你分明就是自己想吃吧?”姚羽然一针见血。 赵恒之却急忙反驳,道:“你别瞧不起人,我自己吃,我才更精通,我对吃可是有研究的!我一定有信心搞好它!” 闻言,姚羽然静默下来,她仔细思考赵恒之的话,酒楼比起青楼来说,比较靠谱些。民以食为天,即便天塌了,活着的人,也要吃饭。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饮食业都是屹立不倒的紧俏行业。 姚羽然摸摸下巴,认真道:“好,你开酒楼,我不反对,但是我要合资!我也要当老板娘!” “你要拿钱出来?”赵恒之一听乐了,还以为姚羽然当真会把自己的嫁妆什么的拿出来。 岂料,姚羽然却勾唇一笑,道:“我不出一份钱,因为你刚才也说了,你的钱也是我的钱。” “哼!你这分明是空手套白狼!”赵恒之不答应,对姚羽然这种无赖做法十分鄙夷。 姚羽然冷笑道:“行,那你这箱子的钱也甭想要,我把它们上交给侯爷!” 她此话一出,赵恒之不得不服软,哭丧着脸::“我的祖宗诶,算我怕了你!好好好,你当老板娘!” 姚羽然这才展露笑颜,不过,光是口头约定可不行,姚羽然还特意写下一张‘合约’,那酒楼,她也算是有股份,将来酒楼要是挣钱了,她也得分红。 姚羽然给赵恒之松绑,逼着他签下这份合约,在上面印上指印。 “呜呜,人善被人欺……”赵恒之哭唧唧,他这些钱来之不易,却平白无故,被姚羽然捡了大便宜。 合约一式两份,姚羽然将合约给折好来,放入自己怀中。 “那这些银子,我抗走了……”赵恒之向木箱子走去,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慢着,你开酒楼可以,但是账目也得给我看,不可做假,否则,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姚羽然放狠话,她是担心赵恒之会记假账来糊弄他。 “姑奶奶请放心,我一定不敢欺瞒您。”赵恒之谄媚一笑。 姚羽然微微点头,赵恒之得到允许,这才将箱子给扛出房间。 “这下可以睡个安稳觉咯!”姚羽然将房门给关上。她心中暗自得意,多亏自己机智,她早料到赵恒之是有私藏私房钱,今晚特意多了个心眼,盯紧赵恒之,果然,让她抓到赵恒之的把柄。 “从今往后,我就是老板娘了……”姚羽然舒舒服服地躺在床榻上,缓缓闭上眼眸。 第十八章 酒楼开业 这一日,赵恒之的酒楼风风火火地开业了。 赵恒之站在门口,他将红布一揭开,那“招宝酒楼”四个金灿灿的大金字就露出来了。酒楼名字是赵恒之亲自取的,叫“招宝酒楼”,‘招宝’谐音为‘赵宝’,还有吉祥之意。 赵恒之难得有这样的小聪明,姚羽然也随了赵恒之的意,还真取名为“招宝酒楼”。 揭幕后,鞭炮放得噼里啪啦直响,姚羽然穿着一袭大红色纱裙,腰束绯色软烟罗,手挽一层牡丹薄纱,摆出老板娘的姿态,站在门口迎客。 赵恒之站在姚羽然身侧,小声嘀咕,道:“姚羽然,你不必这么抛头露面的。” 姚羽然回瞪赵恒之一眼,道:“赵恒之,酒楼我也有份儿的。” “你那叫什么有份,分明是压榨!”赵恒之嗤之以鼻,若非那晚在梨花树下被她抓了个正着,根本不可能让她有机会捡便宜。 姚羽然没搭理他,而是笑脸盈盈的迎接客人。 “赵兄,别来无恙!”孟砚启摇着纸扇,笑眯眯地走来。 闻声,姚羽然望去,果然,孟砚启的身边少不了余浪延和方泓为这两个害虫。 余浪延看了姚羽然,心里咯噔一下,上次被姚羽然踢下木栈道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吓得余浪延宝宝慌忙躲在方泓为的身后。 “几位兄弟,这次是我和内人合伙开的酒楼。”赵恒之在众人面前,给足了姚羽然面子。 姚羽然眸光微动,这赵恒之还算识相,她的嘴角亦是微微上扬,道:“各位新店开张,尊享八八折优惠。看在各位是我们家恒之好哥们的份上,另送一坛天子笑!” “嫂子,这不对啊!”方泓为眉头微皱道:“凭哥们几个的关系,怎么说也得请客才行!” 此话一出,赵恒之面上挂不住,想他财大气粗,怎么能不请客,赵恒之连点头道:“对对,是该请——” 话还没说完,就被姚羽然给揪住耳朵,“啊啊啊!”,活生生把后面那个‘客’字给咽下去。 只见姚羽然皮笑肉不笑,道:“不,我们刚开业资金困难,你们应该慷慨解囊多支持才对!” 赵恒之涨红脸,想他好歹也是堂堂侯爷的二公子,竟连请朋友吃饭的权利都没有,顿觉失了尊严。 可姚羽然却不以为然,“周安,带他们”让店小二周安招呼他们带去二楼上座。 赵恒之正准备尾随他们上二楼,却被姚羽然给揪住衣袖,她怒瞪道:“怎么?你也想去蹭饭吗?” “有娘子在,哪里还需要我……”赵恒之讪笑道,一步步往前挪。 “不行,客人这么多,你不能偷懒!”姚羽然没得商量,将他死死按住,赵恒之只得悻悻地留在姚羽然身边。 须臾过后,趁姚羽然没注意之时,赵恒之赶紧溜上去,直奔孟砚启他们那张桌子。 “呃……你们咋吃那么快?”赵恒之低头,瞧见那一桌残羹剩菜,瞬间焉了。 “哼,不吃快点,难道还等你来蹭饭吗?”方泓为手拿一根牙签,悠哉地在剔牙。 “就是,哥们几个来,都不请客,抠门,实在抠门!”余浪延眼底透露出一丝嫌弃之意。 赵恒之自知理亏,忙赔礼道歉道:“嘿嘿,实在对不住,等下次来,我一定请!一定请!” 方泓为走到赵恒之身侧,勾住赵恒之的肩膀,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我懂,有姚羽然那只母老虎在,你也有你的苦衷……” “就那只母夜叉,坑了我的零花钱也就罢了,连我的私房钱也不放过,还非要当招宝酒楼的老板娘,等老子挣够钱,一定让她当老子的洗脚婢!”赵恒之唾沫横飞,将自己心中的苦闷和愁苦统统发泄出来。 然鹅,有一道美丽的倩影已悄然来至他的身后,他却浑然不知。 “不,当洗脚婢太便宜她了,老子还要让她给我跪下唱征服……”赵恒之愤慨道。 “嘘嘘嘘——”余浪延忙给赵恒之眨眼睛,使眼色。 赵恒之不明其意,来了句:“浪延,你眼睛进沙子?要不要哥们给你吹吹?” “赵恒之,你这么闲!给老娘刷碗去!”姚羽然狮吼功发作,震得赵恒之耳朵一阵嗡鸣,酒楼的桌子也给震得颤了颤。 一回头,果然瞧见姚羽然活生生的大活人站在他背后。 “娘子,我错了,我错了……”赵恒之方才的威风凛凛全然消失不见,活像童养媳似的,眼噙热泪,委屈巴巴地望着姚羽然。 “快走!快走!”余浪延等人看到姚羽然大有发怒的迹象,慌忙撤离,为了人身安全考虑,他们迅速撤离这是非之地。 “娘子,我刚才只是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哈。”赵恒之赔笑道,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姚羽然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丝瓜瓤出来,扔到赵恒之怀里。 “娘子,你该不会真的让我去刷碗吧???”赵恒之吓得小脸煞白,想他一双纤纤细手,如莲藕般白皙嫩滑,还没干过粗活。 “今日,你若是没洗完一百个碗,就甭想回侯爷府。”姚羽然摞下一句狠话。 赵恒之却拿着丝瓜瓢,一动不动地杵着。 “还愣着干嘛,难道想让我大刑伺候?”姚羽然放声怒吼。 赵恒之只好到酒楼后院去,挽袖洗碗。“小气鬼,不就是骂了几句嘛,真记仇。”赵恒之一个人叨叨叨没完,却又忍不住四下张望,生怕被姚羽然给听见。 他是怨声载道,可无奈他不是姚羽然的对手,只能忍气吞声地受着这些气。 夜里。 房中烛火摇曳,门上隐隐若现的是女子的背影。 彼时,姚羽然正对着账本,算盘打得啪啪响,这是她来到现代挖到的第一桶金,自然是格外上心。 “哇,居然挣了那么多钱!”姚羽然看到算盘上的数额,不由得咋舌。照这种趋势下去,跃居京城第一首富的老板娘不是梦想! “叩叩叩!”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姚羽然将算盘和账本都给收好来,她整理衣裙,走去开门,站在门口的人却是赵恒之。 “娘子,来,这是为夫亲手削的菠萝,请品尝。”赵恒之笑得花枝招展,手里当真捧着一盘削好的菠萝。 赵恒之这么刻意讨好她,想必是有事求她。 “说吧,到底为何事而来?”姚羽然用探究的眼神瞥了一眼赵恒之。 然而,赵恒之却并未回答姚羽然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走进来,将水果放在桌上,又温柔体贴的请姚羽然上座。 姚羽然施施然坐下,赵恒之帮姚羽然按捏着肩膀,姚羽然舒服地闭上眼睛。 赵恒之细皮嫩肉的,揉肩的力道很是轻柔,姚羽然感觉像是飞到了九霄云外,轻飘飘的。 赵恒之见时机成熟,这才开口道:“娘子,其实,招宝酒楼刚开业前,那些成本根本就不够,我是找孟砚启他们借了钱的!” “借钱???”姚羽然瞪大双眼,她还以为现在营业所挣到的钱,那是纯利润,哪知,还有借债这一档子事儿。 见姚羽然半信半疑,赵恒之便坐下来,将人工成本还有租金等等一系列罗列出来,整整的一页宣纸,看得姚羽然眼花缭乱。 “那就是说……即便挣的钱,还得拿钱去还债?”姚羽然有点顿悟,口袋里的银子还没放热乎,就得转手还给别人。 “嘿嘿,没错,正是这个道理。”赵恒之讪笑道,将眼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给隐匿了去。 “我丫丫个呸的,那我要当京城首富的老板娘,还要等到猴年马月……”姚羽然咒骂一句。她感觉离梦想达成,又远了一步。 “娘子,别放弃,正所谓水滴石穿,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定能成功的!”赵恒之反倒对这种事很有信心。 姚羽然心道,横竖这酒楼还算是往好的趋势发展,假以时日,必定能一飞冲天,那么姑且先信他一回。 酒楼顺利开张,姚羽然并未每天都去,她还是习惯宅在家里。男人负责挣钱养家,她负责貌美如花。 只是,令姚羽然觉得奇怪的是,赵恒之三天两头往账目里拿钱,姚羽然起先也没往心里去,可渐渐地她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要说还债,那得还多少债,赵恒之对还债的具体数额含糊其辞。 这一日,姚羽然决定亲自去招宝酒楼瞅瞅。姚羽然来到酒楼外面,她昂首挺胸往里走去。 一楼的客人倒是挺多的,一切看起来很是正常。姚羽然遂来至二楼,刚踏上二楼地板,她便听见嘈杂的划拳声,好不热闹! “五魁首,六六六!” “来!干了这坛酒!” “……” 噫,这是啥情况?姚羽然一瞥眼,还是一眼认出人模狗样儿的赵恒之! “喝喝喝!老子就不信邪!还斗不过你们!” 赵恒之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副无赖模样,还有下巴长满了胡渣子,一看就是三天没洗澡的。 他满脸通红,跟人兴致勃勃划着拳,完全没意识到姚羽然目标已锁定在他身上。 第十九章 大战旺财轩 跟赵恒之同处一桌的,还有其他的“四害”,不仅如此,还有她不认识的年轻贵公子哥正跟赵恒之勾肩搭背。 很显然,这是一窝子的纨绔子弟,在这儿喝酒划拳。姚羽然没有当场冲过去,揪出赵恒之,而是到一楼找到账房管事李广福。 “福叔,少爷怎么跟他们搞上了?还有少爷喝酒的酒钱哪里来……”姚羽然挑眉道,言语里透出一种森冷之意。 李广福一看到是姚羽然,绷紧了神经,小心翼翼道:“那钱……其实少爷是说要请客,二楼里的那几位都是他的患难知己。” “啥???敢情他们都是白吃白喝?”姚羽然怒拍桌子。 她这还指望靠招宝酒楼来发家致富,难怪她觉得这账目怎么入不敷出,原来是赵恒之那个败家子,在肆意挥霍,早晚招宝酒楼要被他给吃垮掉! 姚羽然不急着找上二楼,而是跑到厨房操了一把大菜刀,再奔上二楼。 “砰!”姚羽然见那把大菜刀砍向桌面,那刀刃离赵恒之的手,仅离了两厘米。 赵恒之瞧见闪着银光的大菜刀,额头有一滴冷汗悄然滑落。 他皱紧眉头,哆哆嗦嗦道:“娘子,你好端端的,学厨子耍菜刀作甚?不文雅,不文雅!” 赵恒之将手收回袖口里,生怕她一言不合就剁了他的手。 只见姚羽然将菜刀举起,磨刀霍霍向恒之,怒吼道:“赵恒之!我跟你没完!” 赵恒之心惊肉跳,瞧那姚羽然杀气逼人的眼神,大有将他杀之而后快的架势。 彼时,赵恒之见势不妙,只得慌忙离席,姚羽然在其身后穷追不舍,他跑下二楼,姚羽然也跟着他跑下楼,赵恒之见她跟烟魂不散似的,只好狂奔到酒楼外的大街上。 “别跑,你给本姑奶奶站住!”姚羽然手持菜刀,大喝一声。 白痴才会站住,赵恒之心中暗道,在大街上你追我赶有失风化,倒不如跑到野林子里。 赵恒之当真抄小道,跑到一片人烟稀少的松树林去。 姚羽然头顶炎炎烈日,气喘吁吁,四周却是寂静无声,赵恒之那小兔崽子竟然跑得挺快的,一眨眼功夫竟消失不见。 “赵恒之,你给本姑奶奶滚出来!”姚羽然气急败坏,又喊又叫。 然而,赵恒之躲在树上, 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姚羽然等不到人,只好自己离开松树林。 赵恒之就这么躲了姚羽然几日,而姚羽然也不是吃素的,天天往招宝酒楼盯着,若是有人要白吃白喝,她第一个跳出来制裁。 可即便如此,招宝酒楼的生意却每况日下,原来,先前赵恒之把招宝酒楼当成是纨绔子弟的秘密基地,来招宝酒楼的人都是京城出了名的大蛀虫,那些良民都不敢往招宝酒楼来。 这一日,姚羽然找到福叔,福叔却道,最近赵恒之经常拿账目上的银子,而且有越拿越多的趋势。 姚羽然当着福叔的面,拿出之前赵恒之给她看的酒楼成本。李广福望着这密密麻麻的一页宣纸。 福叔认真地盯着那账目仔细研究,吓了一跳:“老板娘,这……这明显是个假账……这里的店铺租金,根本不需要这么多……” “什么?假账?”姚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这可是赵恒之先前给她写下来的账目清单。 “是啊,很明显是假账,这都可以开两家酒楼了!”李广福惊愕道,他额头上还挂着冷汗。 李广福是个账房先生,对这一行业了解很深。 既然李广福不可能说谎,那么说谎的人便只有赵恒之了。 等姚羽然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被赵恒之耍得团团转,姚羽然咬牙切齿,道:“赵恒之,你竟敢对我做假账,你活腻了吧!”她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寒冷。 姚羽然可是放弃了许多森林才选了赵恒之这棵歪脖子树,为了他,放弃整座森林,实在是不值得,可眼下却只能靠这败家子来发家致富。 姚羽然急着想拿着这张假账的纸去找赵恒之算账,可现在赵恒之很少到招宝酒楼喝花酒了。 赵恒之因先前开青楼和水乡阁的月娘结下仇怨,现在也不可能跑去水乡阁,至于望月楼,那就更不用说了,招宝酒楼刚开业,望月楼的老板葛飞就差人送来花圈。 人海茫茫,上哪找赵恒之和其他四害的根据地呢?正当姚羽然站在酒楼门口,却一眼瞧见了老熟人孟砚启。 姚羽然莲步轻移,走到孟砚启面前,掏出小手绢忙招手,笑靥如花道:“矮油,孟公子,好久不见,您这是打算往哪儿去呢?” 孟砚启忙护住自己的胸,犹如一朵娇嫩的花儿,瑟瑟发抖道:“你想干嘛???” 看来这孟砚启是吃硬不吃软,姚羽然只得举起旁边一根扫帚,直指孟砚启的鼻子,厉声道:“赵恒之那混账东西呢?在哪里鬼混?” 孟砚启这才哆嗦地说:“赵兄,他……不是开了一家旺财轩吗?他就在那儿!”保命要紧,孟砚启不得不干起出卖朋友的勾当。 “旺财……轩?”姚羽然更加困惑,这种俗气老土的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店铺。这也十分符合赵恒之那种纨绔子弟的口味。 “是啊,那是一家新开的赌场,和招宝酒楼开业时间差不多。”孟砚启弱弱道。他顺口还透露了更确切的小道消息。 姚羽然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搞不好,这招宝酒楼入不敷出,和这旺财轩也脱不了干系。 她犀利的眼神盯着孟砚启,咬牙切齿道:“还要劳烦孟公子带我走一遭!” 孟砚启无奈,只好在前面带路,姚羽然尾随其后,须臾过后,他们二人来到一处小赌场。 这赌场乌烟瘴气,里面的人也是三教九流,有走江湖的彪头大汉,也有瘦骨如柴的庄稼汉,还有满嘴金牙的富商人…… 可她并没有看到赵恒之的踪影。等她一转身,想质问孟砚启,发现孟砚启却早已消失不见。 姚羽然化悲痛为动力,她一脚踩在椅子上,放出豪言壮语:“你们,对,就是你们所有人,本姑奶奶今儿高兴,跟你们所有人一搏高下!” 语毕,她拿起色子,要得震天响,俨然一副江湖女侠客的气势。 众人看她这大言不惭的样子,一个个都跃跃欲试,和她赌大小。 谁料,姚羽然每次都是一猜即中,把把开,把把赢。原来,姚羽然从21世纪胎穿过来的外挂就是摇色子。眼下,姚羽然大杀四方,连这赌场的庄家都输得哭爹喊娘。 不过,她这个外挂有个bug,就是她每开一次外挂就掉一根头发。为了防止自己变成秃头,她也不敢轻易使用这种看似折寿的外挂。 “你这就只剩下一条遮羞布了,还不快让你们老板赵恒之滚出来!”姚羽然怒喝道。 姚羽然早猜到,赵恒之可能是躲在暗处,不肯见她,姚羽然才使用外挂,想逼赵恒之自动滚出来。 “你个不要脸的臭娘们,还以为我真的怕你吗?”赌桌底下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赵恒之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他拍了拍沾在衣裳上的尘土。 “哼,有种就跟本姑奶奶搏一搏!”姚羽然狠狠地瞪了一眼赵恒之。她来到赌场守株待兔那么久,没料到他就躲在这桌子底下。 赵恒之在桌下蹲的时间太久,那叫一个腰酸背痛,他活动活动筋骨,这才缓过劲来。 “来就来!谁怕谁!”赵恒之摇着色子,他脸上充满了一种迷之自信,这可是他的地盘,他就不信老天爷不罩着他。 “大!”姚羽然下了赌注。 赵恒之揭开色子,还真的被姚羽然给说中了,还真的是大。 “呃,再来!”即便输了这一把,赵恒之仍不信邪,还硬要跟姚羽然再赌一把,接二连三,赵恒之输了个精光。 姚羽然三步并两步,冲到赵恒之面前。 “好你个赵恒之,竟敢背着我偷开赌场!”姚羽然揪住赵恒之的猪耳朵,就往外揪。吃瓜观众们都目瞪口呆,看着姚羽然将赵恒之拖出赌场。 “疼疼疼,姑奶奶手下留情啊!呜呜呜——”赵恒之哭得惨兮兮,见到姚羽然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方才那叱咤风云的霸气劲儿,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现在知道疼了?开赌场的时候,怎么就不懂得知会我一声呢?”姚羽然把赵恒之给拖出旺财轩。 “我这不是为了给娘子带来惊喜嘛!”赵恒之讪笑道。在恶势力面前,不得不低头,尤其是在姚羽然这种所向披靡的母夜叉面前,更要乖乖缴械投降。 “惊喜是吧???那我也给你来个惊喜!”姚羽然巧目盼兮,脸上挂着如三月桃花般烂漫的笑容。 赵恒之怦然心动心跳飙至180,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突然被姚羽然一拳头砸中脑门。 “好多小鸟啊——呜呜呜——”赵恒之眼冒金星,两眼一翻,当场晕厥过去。 等赵恒之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置身于马车上,更可怖的是,身边还有姚羽然那只母夜叉,凶神恶煞地盯着他看。 第二十章 赵恒之当乞丐 赵恒之猛然一低头,发现自己那一袭淡青色长袍不见踪迹,被人换上一身破烂衣裳,那膝盖破了个大洞,就连背后也破了一道口子,风一吹,只觉得凉飕飕,浑身膈应。 “娘子,我这是在哪儿,我们要去哪儿?”赵恒之怯生生地望着姚羽然,他双手被绳子给绑着,而绳子的末端刚好就掌握在姚羽然手里。 “放心,这不是《爸爸去哪儿》,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看看这大冶国的大好河山,好好体验民间疾苦……”姚羽然幽幽道。 她思来想去,与其让赵恒之继续呆在侯爷府里,坐吃山空,倒不如把这只大米虫赶出家门,一来也可以让他好好历练一番,二来,眼不见为净,她也可以清净几天。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当乞丐吧???”赵恒之倒也不傻,听出姚羽然的画外音来。 “答对了!聪明,不愧是七步成诗的神童天才呢!”姚羽然头一回这么发自内心灵魂深处的夸赞赵恒之。 “不,不要!这会死人的!我不要当乞丐!”赵恒之内心是排斥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姚羽然却是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亲亲夫君,我也不想的,可你看看,你做啥啥失败,做啥啥不行,开青楼开倒闭,开酒楼又带着狐朋狗友把酒楼给吃垮了,再看看赌场,那分明是个贼窝……” 赵恒之被她说得,好像自己就是个从商的反面教材似的,人生充满低谷,他活着就是浪费粮食的存在。 “我思来想去,还是当乞丐最适合你这高贵冷艳的气质,又不需要成本,又不需要合伙人,也不用担心会亏损!”姚羽然给他分析道。 赵恒之被她的话给洗脑,连连点头,是啊,只有乞丐是不需要……不对啊,乞丐是最低贱下等的人,他堂堂侯爷府的二公子,怎么能当乞丐呢?! “不,你个母夜叉,你个泼辣悍妇,快点把老子给放了!”赵恒之青筋暴起,胡乱挣扎着,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绳子给捆得严严实实,压根没啥作用。 “别叫了,现在已经到青叶城了,你很快就要在这里生根发芽……”姚羽然说罢,探出头去,叫车夫停车。 当马车停下来之时,姚羽然将赵恒之连拉带拽,将他从马车上拉下来。 “你放心,我不会什么都不给你的,这是碗,还有这根拐杖,是我免费赞助你的。”姚羽然从马车取出一个碎了一角的破碗,还有一根枯树枝,丢在赵恒之面前。 “你可得闯出一番事业来,加油!我相信你的实力!”姚羽然眼眸中闪过一丝的希冀。 她帮赵恒之解开绳子,便跳上马车,潇洒离去。 “姚羽然,你给我回来!姚羽然!听到没有!”赵恒之在马车上一路狂追,追了有五里地,才放弃这场实力悬殊的追逐。 “姚……羽然……你个母……夜叉……”赵恒之嗓子都喊哑了,可也喊不回马车上的人。 口干舌燥的赵恒之只好来到小溪边,他蹲下来,看到水中那满脸胡渣,衣衫褴褛的乞丐。 “枉费我生的一副好皮囊,七步成诗……竟……落得如此惨败的田地……嘤嘤嘤……”赵恒之蹲在溪边,掩面而泣。 夕阳西下,昏黄的余晖洒在赵恒之寂寥的身影上,更显得凄凉无助。 不远处,姚羽然正躲在大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那抹背影。原本她的确是想这么潇洒离开,可越想越不对劲,万一回去之后,侯爷找不到赵二公子,拿她治罪,她一样吃不到好果子。 况且,就赵恒之这纨绔子弟,即使不被豺狼恶豹给叼走,只怕也会被地痞流氓欺负,她这还没成功跟他和离,可不能年纪轻轻当寡妇。 姚羽然考量再三,决定一路尾随赵恒之,暗中当他的保镖。 夜,悄然降临,点点繁星布满天际,在这样一个撩人的夜晚,赵恒之却躲在寺庙里喂蚊子。 “死蚊子,别嗡嗡嗡了,行不行?”赵恒之窝在杂草堆里,饱受蚊子的摧残,他一身细皮嫩肉,对蚊子来说,正好是美味佳肴,那鲜美可口的血液,让蚊子纷纷萦绕在他身侧。 而姚羽然就没这个困扰了,她投靠一家农户,还顺手教人家闺女如何用破布制作小玩偶…… 翌日,姚羽然正打算去破庙里偷偷瞧一瞧赵恒之,岂料,赵恒之却不在破庙里了。 她当然不知道,赵恒之今儿早上起得比鸡还早,他肚子饿的饥肠咕噜,拄着拐杖到林子里去采果子吃。 “哎,就这破果子,真难吃!”赵恒之好不容易拿着拐杖从树上打落几个李子,却是酸的他牙齿发疼。 勉强靠这野果子填饱了肚子,他正要上路,却瞧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躺在枯树叶里。 “嗯?难道是死人?”赵恒之勾起好奇心,他凑近那老叟,缓缓弯下腰,将手指往老叟的鼻孔前一探。 微弱的呼吸,证明这老叟还是活着的,只是老叟额头被打得头破血流,想必是被人敲晕在此。 “碰到我算你运气好!”赵恒之将自己本就破烂的衣裳扯了一块布下来,缠住老叟的伤口。 赵恒之走了几步,用破碗打了一碗清水,喂给受伤的老叟喝。 老叟饮了他的那碗清水,忽然间就醒了。 “你……你是谁?”老叟吃惊地瞪大眼睛,警惕地望着赵恒之。 “嘿,是我救了你。你倒在路边,是我把你给救了。”赵恒之摸了摸鼻子,他还是头一回做善事,耳朵不由得泛红。 老叟抓了抓脑门,喃喃道:“我被你救了?我记得我昨天正在和杜老头比武……” “楚老大,你在哪儿?” “楚老大!!!” “……” 在树林里,传来几个人的叫喊声,老叟眸光一闪,仿佛看到了曙光,忙大喊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树叶被人踩得沙沙作响,脚步声越来越近,赵恒之瞧见十几个和他一样灰头土脸的乞丐出现在他们面前。 “楚老大,您没事吧?”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关切的问那个老叟,当他的目光落到老叟脑门上伤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没事儿,就受了点皮外伤。”楚老大摇头道,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你们是?”赵恒之瞪大眼睛,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港湾,原本他还担心自己沦为乞丐,会举步维艰,可现在看来,这世间上还有许多和他一样的乞丐在生存着。 “这位小兄弟是?”其他人也都跟赵恒之大眼瞪小眼。 “鄙人名叫赵恒之,我也是个乞丐,家门不幸,娶了个母老虎,我才沦落到这步田地!”赵恒之自报家门。 他见到他们犹如是亲人相见,两眼泪汪汪,赵恒之一肚子的冤屈和苦水,正愁没地方宣泄,刚巧找到知音,可以一吐为快。 众人许久都没听到新的悲惨故事,一路上都竖起耳朵,认真听赵恒之倾诉自己可悲可泣的遭遇。 而赵恒之也从交谈中了解到,原来乞丐也是有拉帮结派的,他们这一帮叫马蜂帮,马蜂帮的头领就是赵恒之所救的老叟,人称楚老大,全名楚峰坤。 楚峰坤年岁已高,可他却帮衬了许多小乞丐。而刚才的那个刀疤男也是受过他恩惠的乞丐,名叫彭东。 至于楚老大所说的杜老头,名叫杜兆炎,则是另外一个乞丐帮花狼帮的头领。杜兆炎和楚峰坤比武,两人本是在街上打斗,可打得正激烈,就打到树林里来。 楚老大被打晕过去,杜老大就逃走了。 虽说楚老大即便没遇到赵恒之,也不一定会死,可赵恒之这种喂水的善良之举,却是让楚老大感激于心。 一行人带着赵恒之来到了他们马蜂帮的根据地,一个小小的破窑洞。 “嘿嘿,小赵啊,以后你就是我们马蜂帮的一员了!来这里就当自己家!”彭东用力拍了一下赵恒之的肩膀。 赵恒之环顾窑洞,这里比不上侯爷府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可比起他缩在破庙里喂蚊子也强上几百倍。 “来,喝粥!”旁边有个尖嘴猴模样的少年,当真给他盛了一碗粥。 赵恒之记得刚才有介绍,这个少年应该是叫曹明。此时,赵恒之闻到粥的香味,馋得口水直流,他已经好几顿没喝粥了,端起粥来,将那一碗粥给喝了个光。 赵恒之就在破窑洞里安家落户了,也跟着乞丐们上街乞讨去。 赵恒之刚开始还羞于启齿,可渐渐的,他发现身为一名乞丐,脸皮就得厚。你不上,别的乞丐就会比你早上。 他也慢慢寻到规律,要乞讨就得找那些老弱病残下手,特别是风韵犹存的妇女们,她们更容易母爱泛滥,只要你死缠烂打,她们心一软就给钱。 他一天下来,也有不少战利品,一个馒头,一碗米饭,还有几文铜板,赵恒之收获不少,心里稍微得到些许安慰。 以前赵恒之总瞧不起这些乞丐,也不懂得珍惜粮食,可如今,现在自己当了乞丐,才知道这些粮食得之不易,更不应该看轻乞丐。乞丐也是人,乞丐要活命,也需要卖力去乞讨。 第二十一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在这青叶城,有个不成名的规矩,以金沙河为界限,以北是马蜂帮的地界,以南是花狼帮的地界,就是说他们马蜂帮就只能在金沙河以北的范围内活动。 当然,也有乞丐不守规矩,不过,要是被群殴,那也得自认倒霉。 可赵恒之初来乍到,对青叶城的地理位置尚不熟悉,还有什么南北之分,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天一黑,赵恒之就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奇怪,去窑洞的路,到底是怎么走来着……”赵恒之站在土路的岔口,一脸懵逼。他只恨自己竟没做个记号啥的,现在连哪条路都搞不清楚,实在是处境尴尬。 赵恒之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的一棵大榕树上,躲着一个人影。 彼时,姚羽然犹如一只猫头鹰似的,躲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赵恒之。姚羽然也觉得她跟赵恒之简直是有孽缘,她只找了三个时辰,便在街上看到赵恒之。 只可惜,姚羽然不好上前去,毕竟此番她狠心把赵恒之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乞丐,还得让他多历练历练才行。 “对了,可以丢铜板来决定!正面走左边,反面走右边。”赵恒之眼睛微眯,取出一枚脏兮兮的铜板出来。 “天灵灵,地灵灵,老天爷显灵,助我一臂之力。”赵恒之口中振振有词。 “哐当”一声,赵恒之将铜板丢至在地,铜板是正面朝上。 “那就走这条路好了。”赵恒之有了决定。他往左边这条岔路走去。 姚羽然并不急着跟上,横竖她有轻功,怎么着都会赶得上他。赵恒之握紧拐杖,往小路上走去。 诶,这条路咋有点儿不对劲?树林茂盛得很,路的两旁杂草丛生,赵恒之只觉得脊背发凉,一抬头,看到树上有一条绿油油的小蛇,眼神里透着一股森冷,正吐着红色信子,盯着他看。 “啊啊啊啊——”赵恒之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往方才的岔口方向跑。 姚羽然瞅见赵恒之这没出息的样子,差点笑出猪叫声,却仍是暗中观察。 “救命救命!”原本应该是赵恒之喊救命,可却有人比他喊得大声,那声音清脆婉转,娇柔的声音明显出自妙龄少女之口。 赵恒之好奇心作祟,循着声音往那边走去。 只见密密丛丛的野草丛里,竟有一个衣着华贵,却长得地痞流氓似的阔少爷,正对一个穿着破衣裳的小乞丐动手,仔细一瞧,那小乞丐竟是个女子! 旁边还有两个壮汉在当看门犬,帮阔少爷把风。 “嘶啦——”一声划破静谧的森林,那女乞丐原本就很破旧的衣裳被扯破,露出诱人的两团小白兔。 路见不平一声吼,赵恒之正义之火熊熊燃烧,打算来个英雄救美! “住手!你个禽兽不如的畜生!”赵恒之跳出来,用手怒指那阔少爷的鼻子。 彼时,赵恒之怒发冲冠,也顾不上自己人力单薄,武力值和对方阵营是否对等。 那小乞丐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赵恒之,柔柔弱弱道:“救我,呜呜呜……” 见那小乞丐哭得十分凄惨,赵恒之受到鼓舞,挽起袖子,意气风发地挥着拳头朝那阔少爷挥去。动作十分帅气,姿势也很优美,只可惜—— 未遂! 赵恒之的拳头在半空中被其中一个壮汉给拦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壮汉一把擒住赵恒之的手臂,反手就是一摔。 霸道,狠绝!赵恒之被壮汉给摔了个狗吃屎。说好的英雄救美呢???赵恒之嘴角抽搐了几下,有些力不从心的无力感。 小乞丐一看到赵恒之被壮汉这么一摔,竟以为他被摔死,一时心理承受能力太弱,小脸煞白,直接吓晕过去。 “啊?我还没死,你怎么吓晕了?”赵恒之很是狼狈地爬起来。 姚羽然在暗处看得直冒冷汗,为了避免赵恒之摞下个残疾什么的,姚羽然只好自己披挂上阵。 她从怀中掏出一条帕子,蒙住脸,冲了出去。“大胆淫贼!受死吧!”姚羽然大喝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擒贼先擒王,姚羽然也不想浪费时间跟那两个壮汉打架,朝着那阔少爷逼近。 她将软剑架在了阔少爷的脖子上,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姚羽然???”赵恒之眼睛没瞎,又没近视,一眼就认出蒙了半张脸的姚羽然。 姚羽然却对赵恒之的话置之不理,她冲着那两个壮汉,怒声道:“还不乖乖滚蛋!” 阔少爷只得跟那两个壮汉使了个眼色,他们只好乖乖地往后退去。 “你带着那女的快走!”姚羽然头脑清醒,只有让赵恒之先带人离开,才无后顾之忧。 “那你……”这种关键时刻,赵恒之却仍担心姚羽然的安危。 “放心,我不是你!”姚羽然胸有成竹。赵恒之只好扶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乞丐,带她逃离这片小树林。 赵恒之气喘吁吁,扶着那女的,来到方才那熟悉的岔口,正巧,他看到乞丐彭东。 “彭东!彭东!快来帮忙!”赵恒之忙喊帮手。彭东急忙帮着赵恒之扶住那女子。 “呃,这不是杜妙云吗?”彭东吃惊的眼神望着杜妙云。 “管她是云还是月,还是先带回去吧。”赵恒之生怕刚才那三个歹徒又追过来。至于姚羽然,赵恒之对她还是颇为放心,以姚羽然那种智商,说不定他们被她卖了还在帮她数钱…… 而另一边,姚羽然也确实是不用人操心,她把那阔少爷拖进小树林里。 “啊啊啊啊——”惨绝人寰的叫声此起彼伏,那阔少爷被姚羽然打得鼻青脸肿,打得他连自己亲妈都不认得。 “哼,竟敢欺负未成年人少女,虽然是未遂,但这种猪狗不如的行为,简直是人神共怒!”姚羽然又往阔少爷的裆部一踢。 “嗷嗷啊——我要断子绝孙了!”阔少爷吓得脸色苍白,眼眶里有晶莹的泪水在打算。 “今天就暂且饶你一命,要是让我再看到你在干坏事,就送你去皇宫当太监!”姚羽然恐吓道。 “姑奶奶请放心,小的一定不敢!”那阔少爷惨兮兮地捂住自己发肿的脸颊。 姚羽然打得很尽兴,拍了拍手,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悄然离去。 而姚羽然跟了赵恒之半天,大概知道赵恒之是在找一个什么窑洞,她轻松推理,发现赵恒之应该是走错路了,她果断地选择右边的这一条岔路。 夜晚是那么的寂静,荒凉。 姚羽然的确是找到窑洞,可她又不是乞丐,自然是不敢贸然进去。她突然对赵恒之有些改观了,原来,他不仅是个纨绔子弟,他还是有善心的,竟能对那弱女子仗义出手,虽然过程不是很理想,但好歹是有那颗赤子之心。 还有就是,赵恒之的生存能力,也远远高于她的预期。没想到,赵恒之竟能厚脸皮乞讨,甚至和其他乞丐竟也能打成一片,这简直就是奇迹! 姚羽然抬头望月,独自扼腕叹息,人家赵恒之现在在窑洞里,可她却得露宿小树林。她抱了一堆的枯树枝,生起了火堆。 窑洞中。 那小乞丐躺在床上,彭东给她喂了一碗粥下去,她才缓缓地睁开眼。 “这里是哪里?”小乞丐惊慌失措的看着四周的人。她惊讶的发现有几个还是老面孔,甚至连马蜂帮的楚老大也在…… “啊,楚老大!难道这里是马蜂帮?”小乞丐惊恐万状,犹如一只落入狼窝的小绵羊。 “没错,这里是马蜂帮!”楚老大凑过来,神情颇为凝重,道:“你就是杜老大的女儿杜妙云吧?” 杜妙云连连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啊?什么?杜老大的女儿?”这下惊讶的人变成赵恒之了。 “喂,我说小赵,你这招妙啊,要是把杜老大的女儿抓来当人质,那咱们马蜂帮的地盘,就可以扩大了!”彭东 突然双眼发亮,继而用一种敬佩的眼神看向赵恒之。 赵恒之抓了抓头发,脑壳疼,他压根没有这个想法的说。 “不,我不要当人质,你们放我走!”杜妙云信了彭东的话,吓得走下床。她还以为自己摆脱了王员外的大公子的魔爪,却没想到又落入这个贼窝。 “我也觉得这主意不错!”楚老大竖起大拇指,“小赵不仅心地善良,更是谋略过人!” 楚老大此话一出,他身边的两个乞丐上前将杜妙云给擒住。 “他明明是救我的人,怎么会变成……”杜妙云杏眼微瞪,她本来是想感激赵恒之的,现在却不得不将赵恒之视为敌人。 赵恒之自己也没想到,他只是想救人,现在,他自己也在马蜂帮里,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吃里扒外把杜妙云给放了吧。 杜妙云被他们给用麻绳给绑起来了,扔至角落。 “对不起,对不起……”赵恒之对杜妙云充满罪恶感,只能在心底默默给她赔礼道歉。 夜渐渐深了,赵恒之夜不能眠,他半夜起来,悄悄来到杜妙云身边。周围鼾声如雷,这些马蜂帮的乞丐们都睡得跟死猪似的。 第二十二章 美男出浴 “醒醒!快醒醒!”赵恒之轻轻叫了两声杜妙云,见她仍未醒,只好摇了摇她手臂。 杜妙云总算醒来,见赵恒之那放大好几倍的俊脸,差点惊叫出来。 “嘘!别叫,我放你出去。”赵恒之将杜妙云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杜妙云活动筋骨,对赵恒之投去感激的目光。她不敢多加停留,便蹑手蹑脚的往窑洞外面走去。 夜色朦胧,杜妙云借着微弱的月光,往小路走去。赵恒之待杜妙云走后,这才安心地躺下来休息。 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窑洞时,从窑洞内,发出一声惊叫声“啊啊啊啊!” “怎么了?怎么了?”窑洞里的乞丐们皆瞬间惊醒,原来这惊叫声是彭东发出来的。 “真贼叽霸蛋疼,那杜老大的女儿杜妙云昨晚逃走了!”彭东猛一拍大腿,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看到地上那被解开的绳子,都误以为是绳子没绑紧才被杜妙云给逃走的。 赵恒之在旁边默不吭声,好在这群乞丐并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毕竟那杜妙云被抓来也有赵恒之一半以上的功劳,如今她逃走了,自然也不能怪罪于他。 “算了,不管了,我们该开工了!”楚老大拿着一根棒槌,往铜锣上一敲。 小乞丐和大乞丐们都倾巢出动。赵恒之拄着拐杖,拿着只破碗跟楚老大他们一块下山去街上乞讨。 繁华的大街上,小商贩们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赵恒之不自觉的回头去,隐约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在紧紧地跟随着他。赵恒之想起之前,在小树林里,那个突然窜出来救了他和杜妙云的蒙面人,就是姚羽然。 难道是姚羽然在偷偷跟踪他么? 赵恒之故意来到一个小树林里,他停住脚步,回头喊了一声,“出来吧!别躲了!”他心里暗自窃喜,想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想必姚羽然对他如痴如狂,一直偷偷看他呢! 结果,赵恒之猛然一惊,发现身后跟随他的人,不是姚羽然,而是那日在树林里欺负杜妙云的阔少爷!那阔少爷身后还带着几个彪形大汉,应该是他的打手。 “你你你……你是谁?”赵恒之嘴角抽搐几下,他向后倒退了一步。 “我是鼎鼎大名王员外的小儿子王大川!”王大川用手摸了摸他的大鼻子,怒喝道:“哼,你个破落乞丐,上次害得小爷我被暴揍!今天你死定了!” 王大川给周围的几个打手使了个眼神,那几个人便抡起拳头,朝赵恒之蜂窝而上。赵恒之寡不敌众,被人一拳踢翻在地。 “救命啊啊啊啊——”男人的尖叫声划破天空,几只小鸟受到惊吓,扑腾翅膀飞出去。 本来姚羽然的确是一路跟随着赵恒之的,但因她被街上的臭豆腐的‘诱人’香味所吸引,便坐下来吃了一碗臭豆腐,等她一抬头,发现赵恒之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而这边,赵恒之正被人拳打脚踢,他闭上眼挨着痛。 “住手!别打了!”此时,一个女子柔弱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救赵恒之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赵恒之所救的杜妙云。 杜妙云带了十几个乞丐,他们手上都拿着竹竿子。他们十几个乞丐都提着竹竿子上前来救赵恒之。 “快走!”王大川见他们人多势众,手上又有武器竹竿子,便麻溜地逃走了。 “赵哥哥,没事吧?”杜妙云忙上前来,扶起倒在地上,被揍成熊猫的赵恒之。 赵恒之摇头,咧嘴浅笑道:“我没事,我就是被人揍了几拳,死不了。” “原来你就是云儿心心念念的赵哥哥啊!”一个沧桑的声音徒然响起。赵恒之看到一个留着山羊胡子,头发斑白的老叟,站在他的面前。 “您该不会就是杜老大吧?”赵恒之惊愕地望着他。 杜老大点头,捋着山羊胡子,道:“没错,我就是杜老大,也是杜妙云的爹。你救了妙云,在下感激不尽!” “过奖过奖,其实那日……”赵恒之欲言又止,该谢的人应该是姚羽然才对,凭他的本事,根本没能力救人。 “这位小兄弟,你就别去马蜂帮了,来我们花狼帮吧!”杜老大一见面就跟他跑出橄榄枝。 “啊?”赵恒之怔了一下,他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无名小卒,怎么连当个乞丐都有帮派抢着要。 “怎么,你不乐意?”杜老大看出赵恒之的犹豫之色,他用一双如牛眼似的眼睛,瞪大了望着赵恒之。 赵恒之当然是不愿意的,毕竟最开始是跟楚老大认识,才得以在此地立足,如今怎么能轻易抛弃原来的马蜂帮,投入他人帮派。 “实不相瞒,在下跟楚老大交情匪浅,绝不会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赵恒之正色道。 “好!说得好!”一个人拍着巴掌,从旁边的树林里走出来,楚老大笑呵呵地望着赵恒之。 “楚老大……”赵恒之吃惊地望着楚老大,他这才惊觉,这里是花狼帮的地界,楚老大又和杜老大结仇已深,若是现在打起来,只怕楚老大会吃亏。 不过赵恒之的担心是多余的,杜老大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而是不悦道:“楚老大,你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出老子的视线!” 若是换做平时,楚老大有带人手,或许还会呛声回去,可现在楚老大孤身一人,寡不敌众,不好硬碰硬。赵恒之跟在楚老大的身后,默默地离开。 “赵哥哥……”杜妙云的视线一刻也未离开赵恒之,她对赵恒之恋恋不舍。 “行了,人家根本不稀罕你,还赵哥哥、赵哥哥……”杜老大瞥一眼羞答答的杜妙云,心中大有‘女大不中留’之感。 天色渐黑。赵恒之回到窑洞,他浑身痒痒,像是被跳蚤缠上身的野猴子。 月挂柳梢头,赵恒之独自一人来到溪边,时光飞逝,他当乞丐已经当了十来天了。赵恒之低头望着溪里那个满脸胡渣子的乞丐,他若是回到侯爷府,只怕会被当成乞丐给轰出侯爷府的大门。 “姚羽然!你到底要折磨老子到什么时候???”赵恒之仰头咆哮。空旷的山林里回荡着他的喊声,似乎没人回应他的问题。 姚羽然正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在树上,悠闲地翘起腿来。她的视线落在溪边那个男人的身上。 赵恒之脱下破烂的衣裳,修长白皙的大长腿迈进清凉的溪水中。 不行,非礼勿视! 姚羽然心里是这样喊着,可是却不听使唤似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溪水中的美男子。 皎洁的月光透过那影影绰绰的树枝落在赵恒之如雪的肌肤上,微微沾湿的青丝,紧贴着男人那细腻如美瓷的肌肤。 好一幅美男沐浴图! 滴答!只听到一个不是特别真切的声音,那是姚羽然口水滴落的声音。只因那声音那突兀了,赵恒之立马就发现了。 他抬起朝树林暗处望去,果然,那树枝上有一抹娇俏的身影。熟悉的面孔若隐如现。 “姚羽然,你给老子滚出来!”赵恒之还来不及披上衣服,就在水中大吼大叫的。 姚羽然本想继续隐藏,可她被蚊子咬了几口包,只好从树上飞落下来。 “喂!你把我扔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又让我当乞丐,到底是何居心?”赵恒之找她兴师问罪。 “夫君君,奴家这是在帮你呐!你想啊,你整日待在侯爷府,哪里知道寻常百姓的贫苦,只有这样才能激发你的斗志!”姚羽然说得是老泪纵横,俨然一副老妈子为亲儿子着想的样子。 “你要是真的帮我,你就把我送回去!”赵恒之对她充满怨气。彼时,赵恒之终于走上岸,披上破烂衣裳。 他一步步地朝姚羽然走去,脚步出奇地坚定。 “你要作甚?”姚羽然被他的凛冽的气势给唬住了,忙向后倒退几步,刚好后背抵住后面的大树干。 赵恒之将姚羽然壁咚在大树上,朦胧的月色照在两人的身上。 “我……”姚羽然刚说了一个字,脸颊竟不自觉的泛红。此情此景下,姚羽然意乱情迷,情不自禁地闭上她那如水的眼眸。 赵恒之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轻拾起姚羽然头发上的一片树叶。 “呃呃???”姚羽然猛然睁开眼,才发现是自己想太多,赵恒之这丫的,根本对她没有别的意思。 “小赵,小赵!”树林深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是马蜂帮里的彭东的叫声。 姚羽然打了个激灵,将赵恒之用力推开,她飞身而起,飞向树枝,消失在这黑沉沉的夜色中。 只留下赵恒之一人,对月发呆。 “小赵,你怎么在这儿?”彭东走到赵恒之的面前,彭东那高大魁梧的身影,才把赵恒之的思绪给拉回来。 “我刚刚洗了个澡,嘿嘿!”赵恒之憨憨一笑。 他突然发现,今夜和姚羽然这短暂的相见,竟能带给他一种愉悦的心情。不,这一定错觉!赵恒之又急忙否定自己可怕的念头。 第二十三章 选帮主大会 在回去窑洞的路上,彭东和赵恒之热火朝天的聊起来。 “对了,再过三日,就是我们马蜂帮三年一届的选帮主大会!到时候,你也得参加!”彭东拍了拍赵恒之的肩膀,十分看好赵恒之。 “啊?我一个刚入帮的人,哪能竞选呢?”赵恒之惭愧地摸了摸脑门,他很有自知之明,他连个姚羽然这种母夜叉都斗不过,更不用说要率领一帮乞丐跟别的帮派去争斗了…… “话可别这么说,我们马蜂帮向来不分资历,向来是能者胜任!”彭东露出一嘴大白牙,笑道:“小赵,你足智多谋,还侠肝义胆,救了咱帮主一命,你没资格参选,那还有谁有资格呢?” 赵恒之听彭东对他评价如此之高,他又重拾自信心,横竖这个选帮主大会,他是重在参与,根本不奢望能得到什么。 三日后,马蜂帮的选帮主大会在小树林的一片空地举行。赵恒之听其他乞丐说,选帮主大会主要分三轮比试。 第一轮是比赛运气。乞丐能活下来,主要是靠老天爷赏饭吃,谁能在这一炷香内,讨到一碗饭,就证明他的运气是最好的,讨饭的本领也是最厉害的,就有资格参加下一轮比赛。 楚老大手拿棒槌,敲了一下铜锣,大喊一声:“开始!” 只因楚老大是上一轮帮主大会的冠军,他不再参与这次的比赛。 铜锣声刚响,所有人都像离弦的箭,飞奔而出。赵恒之拿着一个破碗,他本来也不抱任何希望,只是他才刚走几步,瞧见一个老婆婆提着竹篮路过此地。赵恒之灵机一动,往路上一躺。 老婆婆见到赵恒之,动了恻隐之心,忙掀开盖住竹篮的帕子,她舀了一勺饭,放到赵恒之的碗里。 赵恒之讨到饭,立马冲回原点。楚老大笑得合不拢嘴,敲响那面铜锣。 在树林的角落里,姚羽然揭下那张人 皮面具,露出一张娇俏的容颜。 原来,这老婆婆是姚羽然用易容术乔装打扮的,自从她将赵恒之扔在这青叶城这旮旯地之后,一直心有歉意,她想着,倒不如帮他这么一回。 其他乞丐见赵恒之这么快就完成任务,纷纷向他竖起大拇指。赵恒之心里隐隐觉得不可思议,那老婆婆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赵恒之环顾四周,想看看那老婆婆还在不在,谁料,竟看不到那人的踪影。 “小赵,果然厉害!”彭东对他投去赞赏的目光。 “对啊,这时间也太短了, 我都还没走到街上呢!”乞丐张平笑着说道。 只有赵恒之知道,若不是半途遇到那个老婆婆,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完成任务。赵恒之不知是不是自己产生错觉,竟觉得那个老婆婆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很可能是他认识的某个人。 到底是谁呢?赵恒之心中没有答案。 第二轮比赛,是比试眼疾手快,谁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将铜钱从石头里挑出来,谁就获得下一轮比赛的参赛资格。 方才第一轮比赛,已经淘汰掉不少人了,赵恒之本身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也没多想。 “开始!”楚老大又敲响铜锣。 赵恒之因之前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如今,只是让他挑铜钱,也难不倒他,他眼明手快,将铜钱给挑出来。 “厉害厉害!”楚老大掩饰不住对他的赞赏之情,这柱香才刚点燃没多久,赵恒之就已经顺利将所有的铜钱都挑出来,排成一行。 其他人看到赵恒之这么快,都瞬间泄气,这一局,除了赵恒之之外,就只有另外一个乞丐李飞扬也顺利完成任务。 “这样,第三轮比赛,就让飞扬和小赵比。就比吃馒头!半柱香时间内,谁吃的馒头多,谁就获胜!”楚老大宣布第三轮比赛的规则。 当乞丐们将一大蒸笼的馒头抬上来的时候,赵恒之瞬间目瞪口呆。虽说他的确很擅长吃,可让赵恒之一下子吃那么多馒头,他免不了心惊胆寒。 “小赵,你能行吗?”彭东免不了替赵恒之担心起来,因为赵恒之看起来瘦骨如柴,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也不知能否顺利吃完这些馒头。相比之下,人家李飞扬就壮实多了。看起来壮的人,食量看起来也比寻常人要来得大。 赵恒之没敢吭声,他自己也不敢担保自己能顺利完成任务。 “开始!”楚老大敲响铜锣。众人纷纷集中注意力,一心围观他们两人的比赛。 赵恒之拿起一个馒头,尽自己所能,将馒头给吃下肚子,还看似悠闲的喝一口水,而李飞扬则不同,他吃得特别急,连水都来不及喝,就拿起另外一个馒头,狼吞虎咽的吞下。 赵恒之猛然抬头,看到他身边的李飞扬这么拼命吃,心里犯嘀咕,这李飞扬这么玩命,难道就不怕被馒头给噎死吗? 果然,李飞扬在吃第四个的时候,脸色涨得通红,额上的青筋像是蚯蚓似的,突然暴起。 “水——额咳咳!”李飞扬差点被馒头给噎死,好在抢救及时,才挽救李飞扬的一条命。 其他乞丐忙七手八脚替他端起水,送到他嘴边。 赵恒之趁机又吃了个馒头,刚好和李飞扬吃的馒头数量差不多。 “咚!”铜锣再次敲响,这场比赛算是结束了。赵恒之发现这辈子再也吃不了馒头了,被馒头支配的恐惧,让他对馒头产生了深刻的阴影。 赵恒之发现李飞扬比起他来说,也好不到哪儿去,李飞扬口吐白沫,趴在桌子上,对馒头也达到了巅峰。 “恭喜小赵,获得帮主之位!”楚老大宣布比赛结果。全场一片哗然,却又觉得赵恒之是实至名归。 “楚老大,以后可不能再喊人家小赵,他现在是赵帮主。”彭东给楚老大提了个醒。 楚老大摸了摸后脑勺,道:“对,他现在是赵帮主!” 说罢,楚老大将马蜂帮的历代帮主所传的宝物打狗棒拿出来,郑重其事的交给赵恒之。 “赵帮主!你以后可得好好带带我们!”李飞扬笑道,他也十分看好赵恒之。 “好说,这个好说!”赵恒之笑嘻嘻,连忙点头。赵恒之心想,若是有朝一日能离开这里,就要带着马蜂帮的乞丐们到京城。 当天晚上,大小乞丐们都围着火堆,敲碗打鼓的庆祝。楚老大拿出了一坛酒,那是他珍藏已久的桃花酿。 “赵帮主,给!”楚老大笑了笑,将一坛酒倒入碗中,大手一伸,将酒递给赵恒之。 赵恒之许久未沾酒,光闻着那沁人心脾的酒香,已经按耐不住,他将酒端起,咕噜噜饮几大口。 不出五天,赵恒之就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他率领着若干个马蜂帮的乞丐们上路了,楚老大因岁数已高,主动放弃进京城的机会。 青叶城离京城说近也挺近的,当初姚羽然就是用马车把他运到青叶城。赵恒之和乞丐们足足走了两天一夜才进了京城的城门。 可刚进城门,天就暗下来。赵恒之无奈,只得带着乞丐们在一间破庙落脚。 “帮主,您可真够有眼界,一当上帮主就带我们来京城。”乞丐马清笑呵呵道。他们几个人忙用稻草给赵恒之铺个床位。 赵恒之舒舒服服地躺下来,只可惜这稻草远不如侯爷府家的大床来得惬意。赵恒之无比想念侯爷府内的一切。 夜渐深,寺庙里鼾声四起,正是夜深人静动手好时机。姚羽然派几个黑衣人来到破庙里,将赵恒之套进麻袋里,将他给劫走。 侯爷府的云墨院。 “臭死了!”姚羽然捂着鼻子,赵恒之一身的汗臭味,他从青叶城徒步走到京城,风餐露宿,浑身臭烘烘。那乞丐衣裳,已破了好几个大洞,姚羽然嫌弃得不得了。 借着微弱的烛光,姚羽然将赵恒之的乞丐服给剥落下来。 “咦,这是什么?”姚羽然诧异道。她一垂眸,眼尖的发现,在赵恒之原本光滑白皙的美背上,竟有一个个小红疙瘩。 以姚羽然现代人的医学常识来分析,应该是过敏产生的小红疙瘩,至于过敏源,很有可能就是赵恒之所穿的乞丐服。 可这么多天,赵恒之却一直穿着这一身乞丐服…… 姚羽然心头的愧疚之意又涌上心头,她想起之前听人说过,用茶水去清洗过敏的肌肤,十分有效,能缓解暂时的痛痒。 “死马当活马医了!”姚羽然将茶水倒在绣帕上,帮赵恒之轻轻擦拭。 赵恒之感觉后背一片凉意,他猛然间惊醒,看到眼前那秀色可餐的人儿,是姚羽然! “母夜叉,悍妇……”赵恒之嘴里喃喃道,可他实在太累,亦是无力去推开姚羽然。只好任由姚羽然往他身上擦拭不明液体。 顷刻后,赵恒之缓缓睡去。 当赵恒之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侯爷府的云墨院房间中。 “啊——鬼啊!”当赵恒之看到姚羽然,一时间心跳加速,瞳孔放大,仿佛看到了披头散发的女鬼。 第二十四章 走南经商 “亲亲夫君,别怕,是我!”姚羽然柔声道,她深情款款地望着他。 “是你才可怕!”赵恒之向床的一角后退。 见状,姚羽然咬咬牙,用手一伸,擒住赵恒之的脚踝,将他往床缘拖。 “噗!”赵恒之放了个响屁,姚羽然瞬间焉了,只好松手。可她手里还拿着一罐,星羽从同济药铺买来的‘皮康灵’,专治各种过敏的皮肤病。 “哼,算了,既然你这么嫌弃我,那你自己抹药好了!”姚羽然将那罐药丢到那人手上。 赵恒之抓了抓后背,低头看看姚羽然扔过来的‘皮康灵’,顿时心领神会。 “喂,臭婆娘,你把我丢到荒山野岭,现在才给我一颗糖吃,你不觉得太晚了吗?”赵恒之凶巴巴地瞪着姚羽然。 他这是把姚羽然当成自己的仇敌了。 姚羽然拿出一条绣帕,咬着绣帕,哭唧唧道:“夫君君,是奴家错了,请您原谅奴家……” 赵恒之狐疑地望着她,只觉得她似乎有什么猫腻,不知她接下来会使什么阴谋诡计。对了,他的赌场和酒楼呢??? “姚羽然,你是不是把老子的酒楼和赌坊都给毁了?”赵恒之突然凑近,擒住姚羽然的手腕。 这两个地方,都是赵恒之的心血,他投入不少金钱和人力。 “没错,我把它们都毁了。那个酒楼不过是你们“四大害虫”驻扎的集聚地罢了。酒楼亏损也就罢了,可赌场那就更不行了,多少人在赌场上栽跟头……”姚羽然愤愤然道。 枉费她当时还支持他开酒楼,结果,他却将酒楼毁于一旦。 “那有银子吗?”赵恒之急切道,他的眼底流出些许的希望。 姚羽然双手抱胸,冷冷地望着赵恒之:“ 你又要做什么?” “嘿嘿,我不过是想要让那些跟我一起来京城的乞丐们,能过上好日子。”赵恒之泪眼巴巴地望着姚羽然。 姚羽然却是杏眼微瞪,不以为然道:“京城还有998个乞丐,难道你要给所有京城那998个乞丐找到好人家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从青叶城来的乞丐,我想对他们好一点。”赵恒之一脸严肃道。如今,他好歹也算是马蜂帮的帮主,无论如何,他不能让青叶城的马蜂帮的乞丐受苦了。 “呦,你这是脱胎换骨了吗?竟懂得理解别人的难处?”姚羽然狐疑地望着赵恒之。 赵恒之昂起头来,神情悲切道:“娘子,我在青叶城苦苦乞讨的这段日子,品味人间百态,总算明白粮食来之不易,应该要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生活……” “噫???”姚羽然不敢相信,这竟是从赵恒之嘴里说出来的话,这些日子,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非人折磨,才会生出如此感慨。 “我知道,娘子这是为了我好,我保证我一定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不做侯爷府的大米虫,靠自己的双手打拼未来!”赵恒之慷慨激昂地发表言论。 他的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意,为了博取姚羽然的信任,他不得不昧着良心说瞎话,为了就是让自己能够高枕无忧地继续留在侯爷府。 横竖他是斗不过姚羽然,倒不如,现在假装弱小又无助,也可以暂时保全自己。 “哦,那这么说……我还真的得替你好好想想未来的出路。”姚羽然眸光微动,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这浪荡纨绔有如此深刻的思想觉悟,现在得趁热打铁,让赵恒之有所作为才行。 突然,姚羽然拿出一条绳子,将赵恒之给绑起来。 “娘子,你这是作甚?”赵恒之吃惊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麻绳,他忽然勾起一丝猥琐的笑意道:“娘子,你该不会重口味,想跟我玩什床上花样……” 转而,赵恒之又是想入非非,脑海中已想出各种销魂姿势。 “想太多了!为了防止你跟马蜂帮的乞丐们再相聚,我就暂且把你绑住!”姚羽然将赵恒之身上的绳子又加固了一下,勒得更紧了些。 姚羽然坐在梳妆镜前,让星羽给她画了个温婉小白莲花的妆容。姚羽然再一次跑到侯爷的面前,哭惨去。 “父亲,儿媳本想劝恒之去考取功名,可他一心想从商。眼下,茶叶行业紧俏得很,恒之想去南方贩茶叶来卖……”姚羽然泫然欲泣道。 侯爷当然明白,姚羽然的画外音,就是想让他出银子来支持赵恒之从商。 “考取功名,他也没那块料!”侯爷冷哼道,他对他这个儿子几斤几两十分清楚。 侯爷沉吟片刻,去从商对赵恒之来说的确是一条出路,可侯爷想起之前赵恒之曾开过青楼,甚至闹出过人命一事,心中隐隐不安,“从商是不错,可上次他开什么风满楼,闹出一条人命……” 姚羽然忙说道:“父亲,哪行哪业,不都是有风险?那黄员外突然猝死,那也不是恒之的错。” 侯爷本就看好姚羽然,现在看她如此支持赵恒之,自己又岂能不支持? “好,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若他再失败,那就没什么话好说!”侯爷终于同意支持他。 姚羽然得到侯爷的恩准,也顺利领到银子。 云墨院内。 阿大阿二搬了两箱银子进屋,赵恒之虽被捆在床上,可当他看到沉甸甸的箱子之时,两眼瞬间发亮。 “阿大,快过来,帮本少爷解开绳子!”赵恒之扭动着身子,他已经被绑了将近一个时辰,再这么绑下去,只怕他的手脚要费了。 话音刚落,只见姚羽然手提裙摆,从外头款款而来。 “这么想解开绳子啊……”姚羽然抓住绳子的末端,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当然,只要你帮我解开绳子,一切都好说。”赵恒之十分谄媚地望着姚羽然。 若是换做以前,赵恒之或许还会对姚羽然破口大骂,可如今,赵恒之已经被姚羽然驯服得乖乖的,磨灭掉一些该有的棱角。 姚羽然一脚踩在椅子上,另一只手却将赵恒之的下巴轻轻抬起。 一双似水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赵恒之,一字一顿道:“这些银子……可不是让你去花天酒地,也不是让你去接待你的四害哥们,更不是让你去挥霍到乞丐兄弟身上,是要你去从商,走南去贩茶叶所用。” “走南经商???”赵恒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他瞧见姚羽然那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就知道姚羽然不是开玩笑。 更何况,当初,姚羽然是如何狠心,将他扮成个乞丐,扔到青叶城。如今,送他去南方,又有何难事? 他也相信只有姚羽然才能干得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出来。 “你到底听明白了没?”姚羽然恶狠狠地瞪着赵恒之。 赵恒之瑟瑟发抖,他当然是听明白了,只不过,他又不甘心任何事情都听姚羽然的摆布,他还想争取一点点权利。 “要我去经商,并非不可,可我能不能带上我的几个乞丐兄弟呢?”赵恒之开出条件。 姚羽然心中一凛,突然发觉赵恒之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没心没肺的赵恒之了,竟会对那几个马蜂帮的乞丐,讲究情意。 “好,不过,你这一路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挑两个去就好,另外,京城也要筹备开个茶庄,留几个人给我当人手。”姚羽然做出一番安排。 赵恒之欣然同意,二人总算谈妥了一回。 姚羽然这才大发慈悲地,将赵恒之身上的身子给解开。赵恒之重获自由后,便迫不及待的打开那两大木箱,里面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他已经许久没看到这么多银子了,一时心花怒放,拿起一锭银子,嘟嘴亲了亲。这样的画面太油腻,姚羽然急忙捂眼,不忍直视。 赵恒之得了一笔巨款,他便迫不及待地来到破庙,去找彭东他们,他们这些乞丐竟还在破庙里,等候着赵恒之。 赵恒之不得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透露给马蜂帮的乞丐们。他们听到关于赵恒之的身份,都嘘嘘不已,不过彭东倒不觉得吃惊。 “我早说过,咱赵帮主器宇不凡,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彭东将赵恒之捧上了天。 赵恒之倒是安心接受彭东的吹捧,赵恒之对自己一直都相当自恋,见有人拍他马屁,早已习惯。 彭东一听赵恒之说要挑两个人前往茗城,便主动请缨,要跟赵恒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日后,赵恒之带着彭东和马清,还有阿大阿二,一行人上了路,前往南方的茗城。茗城盛产铁观音,赵恒之此番目的就是先进一批茶叶来京城试试水,若效果不错,再考虑将茶庄做大。 烈日当空,赵恒之额头直冒热汗,口干舌燥,大喊一声:“太热了,快停下来歇歇!” 彭东和马清当过乞丐,倒还受得了,可阿大阿二却是气喘吁吁,像极了那夏日里吐着舌头的狗。 阿大阿二一听赵恒之说要休息,忙停下马车,挪步到阴凉的树荫底下。 第二十五章 被抓去土匪窝 “二少爷,还有多久才能到茗城呢?”阿大一边用袖子扇风,一边抬头问赵恒之。 赵恒之拿出一幅潦草的地图,他蹙起俊眉,仔细地盯着这皱皱巴巴的地图,道:“穿过一座山,越过一条河,再走过一座森林……就到了。” “诶,那还得很久!”阿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中终点对他们来说,遥遥无期。 赵恒之却是一本正经,说道:“你们可别怪我,要怪得怪姚羽然那个母夜叉去,是她非得让我踏上这条不归路。” 彭东一听赵恒之说的这句话,顿时对姚羽然产生兴趣,费解道:“赵帮主,您不愧是传奇人物,不仅是咱马蜂帮的帮主,而且还是侯爷府的二公子!真是让兄弟几个刮目相看!可听您的语气,您怎么偏偏怕这个姚羽然呢?” “哼,你是没亲眼见过母夜叉发飙时候的样子,可吓人了!”赵恒之一提起姚羽然,兴头十足,说个三天三夜也道不尽其中一把辛酸泪。 “那这个姚羽然,就是帮主夫人了吧?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彭东还打算安慰赵恒之一番,结果,一阵风吹过,树林里突然冒出十几个彪头大汉。 赵恒之心里咯噔一下,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些人,块头都特别大,手持各种铁锤、大刀等兵器,脸上赤裸裸地写着“土匪”二字。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一个粗犷浑厚的男声突然响起。 赵恒之顺着声音,落在一个脸上有疤,凶神恶煞的光头身上。这不是个普通的光头,他手持一把大长刀,个头比赵恒之高出了大半个头,关键是他还练就了一身的肌肉,看起来贼结实。 一看就是打不过的主儿,赵恒之忙讪笑两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位爷儿,我们只是乞丐,路过此地,多有打搅,还请见谅,见谅……” “这年头,乞丐都穿那么好了?还有你们装的这两箱,别告诉我,是石头吧,哈哈哈!”光头土匪笑得合不拢嘴,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小土匪上前去把马车上的箱子给卸下来。 赵恒之和彭东他们都被土匪们给按在地上,抱头跪着。赵恒之刚想逃跑,就被土匪头子给踢了一脚,赵恒之知道逃不掉,只好乖乖地待在原地不动。 “金爷,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其中一个小土匪拿起一锭银子,喜滋滋的朝土匪头子挥了挥。 “把银子通通给本大爷带回去!”土匪头子大喝一声。这银子的数额,远超他的想象,这下子,他们这一窝土匪们,可以歇息个十天半个月了。 “金爷,那些人咋办呢?”小土匪又问。 土匪头子用恶狠狠地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赵恒之几个人,他眸光一寒,冷笑道:“带回去,剁成人肉包子!” “啊???”赵恒之闻言,吓得两眼一翻,吓晕过去。 等赵恒之醒来之时,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一个头上戴着大红花,油光满面的胖妞。那小胖妞见赵恒之醒来,便露出一抹春光明媚的笑容,她不笑则已,一笑,那脸颊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看得赵恒之的胃一阵子翻江倒海。 “呕——”赵恒之哇哇大吐。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吃坏肚子了吗?”胖妞关切地望着他,看到他吐得小脸煞白,更是心疼不已。 赵恒之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水,给我水。” 胖妞忙给他端来一杯清茶,赵恒之漱口后,才稍微适应她这辣眼睛的容貌。 “我不是 被土匪给劫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赵恒之吃惊地望着眼前的胖妞。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土匪头子说要把他们带回去剁成人肉包子的画面。 “你说的土匪是我吧?”此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你!”赵恒之惊恐地瞪大眼睛,他抱住自己的双臂,俨然一副小媳妇碰到恶婆婆的凄惨可怜样儿。 “什么你你你的,老子叫金炎彪! ”金炎彪对赵恒之怒喝一声。 “哥,别吓到人家,你看他被你 吓得,额头都冒冷汗了。”胖妞瞪了一眼她的土匪哥哥。 “虎妞, 你听哥说,这男人啊,十有八九都是花心大萝卜,你可别被他这美丽的外表所蒙骗了……”金炎彪苦口婆心道。 然鹅,胖妞却一脸花痴地望着赵恒之,摇头道:“不,不管他是什么样的萝卜,我都喜欢。你看他的皮肤比豆腐还要嫩,你再看他的手臂比莲藕还要白,你再看看……” “咳咳,听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我自己也快爱上这愣头愣脑的傻小子了!”金炎彪汗毛直立,怀疑自己的取向也出了问题。 “哥,这么好看的人儿,我想嫁给他!”虎妞眼冒红色爱心,恨不得立马跟赵恒之洞房花烛夜。 “虎妞,你可得考虑清楚,这小白脸,一看就是个绣花枕头,你跟着他指不定会饿死……”金炎彪深感堪忧。 “不,哥,我已经下定决心,今生今世非他不嫁。”虎妞脚一跺,脚下的这方土地震了震。 “等等!打住,打住!”赵恒之眉头紧蹙,大声抗议:“我还没说要娶呢!” 金炎彪却怒瞪一眼,恐吓道:“人肉包子没有发言权!” 赵恒之只好默默地闭上嘴巴,现在他身处于贼窝中,若是一个不小心,不仅会命丧黄泉,还有可能会被剁成人肉包子。 “那我……我想见一面我的那几个手下……”赵恒之担心彭东和阿大他们会受到金炎彪的凌虐。 “好,那就带你去见见他们!”金炎彪跟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跑过来,拿了根粗麻绳,将赵恒之严严实实地捆起来,那绳子的一头被虎妞抓在手心里。 此时,彭东和阿大他们正在给马圈里的马洗澡,他们被山寨里的人当成奴役在使唤。 “二少爷,快救救我们!”阿二泪眼汪汪,可他却发现赵恒之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他一个堂堂侯爷府的二公子,竟被人给绑起来,像是一条狗似的,被牵着走。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赵恒之心酸地流下晶莹的泪水。 “美人儿, 不哭,不哭哈。”一旁的虎妞忙掏出她的手帕出来,为赵恒之轻轻抹去眼角的几滴泪水。 赵恒之一听虎妞这话,顿时不开心,抬起头来,怒喝道:“我不叫美人儿,我叫赵恒之!” “你竟敢凶我妹妹!你活的不耐烦了是吧?”金炎彪扛出一把38米大刀,架在赵恒之的脖子上。 赵恒之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说一句话。虎妞却将金炎彪的大长刀给夺过来,只听见“咔嚓”一声,那38米大长刀被虎妞给掰成两半。 赵恒之看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虎妞,这分明就是力大无穷的女大力士了。 “哥,我说过,你不许凶他,万一把他给吓死咋办?”虎妞双手叉腰,一脸哀怨地望着金炎彪。 “好好好,我不吓唬他。凡事都听你的。”金炎彪讪笑道,金炎彪就只有虎妞这一个妹妹,他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虎妞,把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自然是对虎妞言听计从。 “既然凡事都听我的,那就赶紧帮我跟恒之哥哥举办一场盛大的喜宴……我已经等不及跟恒之哥哥洞房花烛夜了……”虎妞说着,闭上眼睛,眼前幻想出跟赵恒之的浪漫夜晚。 “这!这恐怕得征得咱爹妈的同意吧!”金炎彪搪塞道,他一双眼睛上下扫视着赵恒之,这种小白脸,他算是见得多了,他不相信赵恒之能带给虎妞什么狗屁幸福。 “咱爹妈都过世好几年了,他们哪里会反对!”虎妞又把脚一跺,大地又晃了晃,差点就天崩地裂。 “我不同意!”这时,一个男子富有磁性的嗓音突然响起。 虎妞向那人看去,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随风飘摆,那人长得唇红齿白,手持一把纸扇,长得那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男人的右边脸颊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虎妞当然认得,这人就是徐风,他是这青行山瓦缸寨的二大当家,徐风一直都明着暗着爱慕着虎妞。 只可惜,徐风有一块难看的胎记,导致虎妞根本瞧不上徐风。 “哼,你有什么权利说不同意???”虎妞双手抱胸,眼底尽是对徐风的鄙夷。 闻言,徐风急了,忙举起手来,一脸认真道:“妞妞,就凭我是瓦缸寨的二当家,就凭,我比这小子还要爱你!” “你爱我,我有说过爱你吗?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虎妞哼哼道。她之前没遇到赵恒之,就看不上徐风,更别提现在,有了赵恒之,虎妞就更不把徐风看在眼里。 金炎彪看徐风受到虎妞的嫌弃,忍不住跳出来为徐风说话,“虎妞,你别这样,人家徐风对你可是情比金坚,忠贞不二……” “矮油,人家不管嘛,人家就要嫁给恒之哥哥!”虎妞猛地用力抓住金炎彪的胳膊,用力摇了摇。 第二十六章 姚羽然被抓 金炎彪禁不住虎妞这么别具一格的撒娇,当场点头答应:“好,妹妹,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绣花枕头,那哥就同意你嫁给他!” 原本金炎彪是站在徐风这边的,他也希望虎妞能嫁给徐风,可是他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况且,这些年,金炎彪还是头一遭看到自己的亲妹妹如此钟情于一个男人,即便他再怎么看不起这个小白脸,也得顺着他妹妹的心意。 “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虎妞喜极而泣,她母胎单身,单身整整二十年,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嫁出去,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嫁的还是如此玉树临风的美人儿。 “我不同意!”赵恒之内心是崩溃的,家里已经有一个母夜叉就已经够他受的,现如今,却又来个虎妞。 “闭嘴,人肉包子无权反对!”金炎彪给赵恒之翻了个白眼。 “哥,那喜宴在什么日子比较好呢?”虎妞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她巴不得越快越好,生米早日煮成熟饭。 “我看这个月初八就挺好,八八就是发!”金炎彪眉开眼笑,这瓦缸寨好久都没办过喜事,刚好可以让寨里的兄弟们庆贺一番。 虎妞掐指一算,眸光微动,道:“那不就是在七天后了!”这日子,对她来说,有些长了,她一抬头,看到赵恒之那倾国倾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俊脸,又抑制不住,嘴角疯狂上扬。 为了嫁给此等美男子,多久的时间,他都愿意等。 徐风却独自一人黯然神伤,他苦苦追求虎妞,却不如一个从天而降的小白脸。白费了他这么两年对虎妞下的这些心思了。徐风收紧了拳头,他暗下决心,绝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夜半三更,在这静谧的夜晚,鼾声此起彼伏。 一抹黑色人影一闪,从墙角转眼间,来到马圈。只见马圈中,彭东和阿大阿二他们像是一颗颗圆滚滚的肉粽,被严严实实地捆着。 空气中,隐隐飘荡着一股马尿味,徐风捂住鼻子,忙喊道:“别睡了!快醒醒!”他费劲力气,才把这几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给摇醒。 “呃!你想干嘛?”阿大忙捂住自己的胸膛,脑补出各种少儿不宜的画面出来。毕竟这年头,断袖之癖的人还是一抓一大把。 徐风扶额,即便他有非分之想,那也是对他心爱的虎妞,怎么会对这几个带把子的大老爷们动手。 徐风只好说明来意:“我是来放你们……其中一个人出去。” 阿大和彭东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阿二抓着头发,费解道:“为什么不能全部放走?” “因为,把你们全部放走,金爷会起疑心!”徐风一边说着,一边给阿二松绑,他只得随便挑一个放走。 “你回去通风报信,带人来救你家少爷!”徐风慌忙说道,时间紧迫,他想快点将人给放出去,好及时阻止虎妞和赵恒之的成亲。 “那你为何要帮我们?”彭东隐约觉得不安,这土匪们个个都是不讲情面的,可这个人却平白无故的帮了他们。 “因为,我不想让你家二少爷娶我的妞妞!”徐风神情凝重,虎妞是他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女人,这一辈子他也非她不娶。 “好,徐公子,你放心,我阿二定不负所托!”阿二双手抱拳,跟他们辞别。 阿二连夜赶路,终于在天亮时,赶回侯爷府。他不敢休息,蹬蹬蹬的,跑到云墨院。 “不好了!不好了!”阿二大声嚷嚷道。 姚羽然正坐在石椅上悠闲地嗑瓜子,当她听到阿二的声音,难免吃了一惊,这阿二不是跟赵恒之一起上路走南经商么?阿二突然出现,难道赵恒之出事了? “何事惊慌?快与我说说!”姚羽然突然站起,目光紧紧地盯着阿二。 阿二惊魂未定,喘了几口气,才说道:“不好了,二少爷被土匪给抓去,当压寨姑爷了!” “噫???压寨姑爷?”姚羽然顿生疑惑,最经常听到的是压寨夫人,这赵恒之如花似玉的,竟入不了土匪头子的法眼?只能当个压寨姑爷? “是啊,土匪头子有个妹妹,叫虎妞,她一眼就相中我们家的二少爷,还硬要他娶她!”阿二急的快哭了,他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跟姚羽然说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姚羽然决定立马就去救人,毕竟,赵恒之再怎么不济,也只能 她一个人欺负,别人都无权欺负他,更何况,纳妾什么的,也要经过她这个正妻的同意,她都还没点头,更不能让他们得逞了。 姚羽然马不停蹄地往青行山赶去,她单枪匹马,她认为她一个人也可以救出赵恒之,若是人太多,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然鹅,姚羽然还是低估了土匪们,当姚羽然骑着白马来到青行山的半山腰上,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罩住了姚羽然。 “这是什么破玩意?快来人,把姑奶奶我给放了!”姚羽然破口大骂,她费力地挣扎着,没想到这张网,竟是越挣扎收得越紧。 此番姚羽然是一个人独闯,连阿二都没跟来,现在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火热的太阳,照在姚羽然的头顶,她的额角渗出几滴热汗。她心道,难道她姚羽然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要被这张小小的网困住,饿死在这里么? 正当姚羽然充满绝望之时,突然,姚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人从旁边走来。 姚羽然眸底闪过一丝喜悦之情,以为是有路人途经此地,忙放声大喊,道:“快来人,快救我!” “救你?”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姚羽然循声望去,果然,还是自己预期太高,来的人是个颜值超低的光头强,那颗闪闪发光的秃头,让姚羽然想起21世纪才有的200瓦的大灯泡,差点亮瞎她的24K黄金狗眼。 她回想起阿二对土匪头子的描述,此人十有八九就是瓦缸寨的土匪头子。 不过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姚羽然只得勾起嘴角,脸上绽放出一抹春风和煦的笑容,娇滴滴道:“俊哥哥,奴家恰好途经此地,不小心被猎人设下的大网给困住了,你能帮我解开这大网吗?” 金炎彪抬头,瞧见姚羽然那张如深谷中的幽兰的娇俏容颜,瞬间怦然心动,心跳加速。 糟糕,是肾虚的感觉! 金炎彪情窦初开,用一种痴迷的眼神望着姚羽然,憨憨笑道:“嘿嘿,我不姓俊,我姓金,你叫我金大哥就行!” “金大哥,你快帮我解开吧,人家在上面好难受的nei~”姚羽然发出一声娇嗔,金炎彪听得骨头都快酥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姚羽然,这张网就是他们瓦岗寨的兄弟们给布下的。 金炎彪色迷心窍,提着大刀,飞身而起,他眸光一闪,锋利的大刀将那张大网给割破。姚羽然重获自由,金炎彪正欲抱住姚羽然,可她却是提脚一踢,将他给狠狠踹了一脚。 “哎呦!”金炎彪捂住自己的肚子,心中暗道,嚯,这小娘子够泼辣,我喜欢! 姚羽然飞身而下,完美落地,正当她准备拔出软剑,打算劫下这大电灯泡,哪知,金炎彪却比她早一步。 一股轻飘飘的迷烟飘过,姚羽然只觉得眼前一黑,轰隆倒地。 “小娘子,乖乖跟我回去!”金炎彪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美人儿,脸上露出一抹猥琐的笑意。 金炎彪把姚羽然给带回了瓦岗寨。当姚羽然醒来之时,看到自己竟被人五花大绑给捆在椅子上。 “美人儿,你醒了!”金炎彪凑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姚羽然。 姚羽然本想狠狠地瞪他一眼,却瞧见在金炎彪身后,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赵恒之那二货和她一样,被人捆在椅子上。 赵恒之的身上,还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喜服,还当真如阿二所说,赵恒之被人威逼利诱,要当这瓦缸寨的土匪姑爷了! 姚羽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既然他赵恒之可以另娶他人,那她姚羽然凭啥不能另嫁他人? “美人儿,委屈你了,可我这也是逼不得已,我怕你不肯跟我回来……”金炎彪忙低眉顺眼地给姚羽然赔不是。 “你既然知道委屈我,那还不快把本姑奶奶给放了!”姚羽然杏眼微瞪。向来都只有她绑别人的份,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绑她。 “不行,美人,我不能放了你,我还想让你当我的压寨夫人呢。”金炎彪说罢,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姚羽然的锁骨,顺着那锁骨,往下瞥去…… 彼时,赵恒之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确定方才被金炎彪带进来的女人,正是他家里的那只母夜叉:姚羽然! 奇怪,这母夜叉不好端端的在侯爷府待着,跑到这青行山作甚?难道是跟在青叶城一样,放心不下他的安危,在暗中跟踪他? 赵恒之心头一股暖流涌过,想他一直都对姚羽然心存偏见,却没想到姚羽然竟还有点良心。 第二十七章 大婚之日 就在赵恒之眼眶泛红之时,突然飘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谁能用爱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给我一声问候一点温情。谁能用心感受我这份滴水的痴情,给我一片晴空一声叮咛——” 只见姚羽然正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光头金炎彪,含情脉脉道:“金大哥,其实,在小树林里,你对我拔刀相助,将我从那张大网救出来,我就对你芳心大动了!” 姚羽然脸不红心不跳,昧着良心说瞎话。她打算先把这大光头迷得七荤八素,神魂颠倒,再用计,设法逃出瓦缸寨。 “啊,你是说你喜欢我了吗?”金炎彪目瞪口呆,幸福来得太快,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嗯~人家就喜欢你这种铁骨铮铮的硬汉,最看不得那种唇红齿白的绣花枕头!”姚羽然勾唇一笑。 很显然,她这话是特意说给赵恒之听的。 赵恒之心中咯噔一下,亏得他刚才还有一丝丝的感动,敢情,这都是他意淫过度,那个母夜叉怎么可能会关心他的死活。 金炎彪听得心猿意马,他忙握住姚羽然的小手,激动万状:“美人儿,既然如此,不如,你跟我尽快完婚吧!” 姚羽然嘴角抽搐几下,这土匪果然是土匪,这么快就想到生米煮成熟饭,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狠心一咬牙,嘴角却扬起一抹假笑,道:“那以你所见,咱们何时完婚呢?” 金炎彪沉吟片刻,笑嘻嘻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跟我小妹成亲的日子定在同一天,就在本月初八!” 姚羽然自然是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她仍是宠辱不惊,浅笑盈盈道:“八八就是发,初八的确是个好日子!好日子!” 闻言,赵恒之脸色瞬间变黑,头顶一片大草原,绿的发光,绿得发亮。 “美人儿,你先在此待着,我去找我妹,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她。”金炎彪说罢,忙打开房门奔出去。 在金炎彪开门的瞬间,姚羽然瞥见门口站着几个手持大刀的土匪,很显然,这里是重兵把守的地方。 现在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要想逃离瓦缸寨,只能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得等到举行大婚仪式,才有机会逃离吃此地。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姚羽然和赵恒之二人。 “喂,你个泼辣悍妇,不在侯爷府里好好待着,跑到这青行山作甚?”赵恒之没好气地问了她一句。 很显然,赵恒之并不知道阿二被徐风放走,去给她通风报信一事。 姚羽然懒得搭理赵恒之,这个饭桶,若不是他智商堪忧,她也不用亲自跑来这贼窝里,现在好了,还得被迫跟那颗大光头完婚。 “破婆娘,老子跟你说话呢!要不是你,老子也不会被迫走南经商,也不用路过青行山,更不用嫁给那只胖如死猪的虎妞了!”赵恒之骂骂咧咧的,让他如此心烦气躁的,是姚羽然竟然恬不知耻的要嫁给那个光头金炎彪。 “行了!我没骂你就好,你现在还骂上瘾了是吧???”姚羽然朝他投去一记鄙夷的眼神。 “就骂你了怎么着?我早就受不了你了!”赵恒之憋着一肚子火,横竖姚羽然现在跟他一眼,都被人给绑的严严实实的,他当然得趁此机会骂个过瘾。 “母老虎,母夜叉,我赵恒之倒了十八辈子的大霉,竟娶了你这个没人要的扫把星!”赵恒之骂骂咧咧,恨不得把所有能骂的不能骂的都往姚羽然头上扣。 姚羽然默不吭声,可她却默默地记下赵恒之对她的谩骂,是可忍孰不可忍,姚羽然暗下决心,一定要严惩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她的视线落在了赵恒之的大红色喜服上,若是让他穿上华丽丽的新娘子服,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羞辱。 姚羽然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赵恒之见姚羽然一直保持沉默,倒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心里琢磨着,姚羽然该不会又要整蛊他了吧…… 正当这时,金炎彪带着他那二百多斤的胖妹虎妞,推门而入。 “哥,原来此人正是您命中的真命天女啊!”虎妞发出感叹,一边往姚羽然这边走近。当她看清楚姚羽然那美如天仙的容颜时,免不了要羡慕道:“哥,这嫂子也长得忒好看了些,嫁给你,简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虽是亲妹妹,可金虎妞还是道出了扎心的大实话。 “原来,你就是金大哥的妹妹啊,你长得真是英姿飒飒,一表人才!巾帼不让须眉!” 这褒义之词,姚羽然是信手拈来,而她的这一番夸奖,也听得虎妞是心花怒放。 虎妞一时间竟喜极而泣,泪眼汪汪地望着姚羽然,道:“未来嫂子,你这话说的,我爱听,我娘从小就希望我是个男的,我也觉得我自己简直是投错了胎!” 虎妞像是找到知音,向姚羽然倾诉衷肠,她此生最大的憾事,就是她是个女儿身。 “嘿嘿,你干脆叫我嫂子好了,我已经等不及当你的嫂子了。”姚羽然娇媚一笑。 赵恒之听得火冒三丈,这母夜叉完全没把他放在眼底,竟敢光明正大的当着他的面,在红杏出墙。 然鹅,更可气的是,姚羽然嘴角噙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柔声道:“虎妞,嫂子听说,你的婚期和我们是在同一天,嫂子心里替你高兴呐!不过——” 姚羽然说到这里,突然欲言又止,停住了。这么戛然而止,正好勾起虎妞的好奇心。 “嫂子,有话请直说。”虎妞忙说道。 姚羽然这才笑眯眯道,“我听说这姑爷也是被逼着要娶你的,我听人说,若是想让夫君婚后乖乖听话,就得让夫君穿上新娘子的凤冠霞帔,日后你的夫君必定对你服服帖帖的。” 姚羽然这一番话,虽虎妞没听过,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拧起眉头,将目光落在赵恒之的身上。 虎妞心中暗自思忖着,若是让这闭月羞花般的恒之哥哥穿上那喜气又美丽的大红嫁衣,肯定是别有一番风情。 “好,嫂子的建议我虎妞欣然采纳!”虎妞笑吟吟道。 “我反对!”赵恒之扭动着身子,想他堂堂七尺男儿,铁骨铮铮,头可断血可流,怎么可以穿上女人的衣服??? “人肉包子没有发言权!”金炎彪一句冷冰冰的话,宛如一盆冷水,泼在赵恒之的头上,浇了个透心凉,心拔凉拔凉的。 姚羽然心头闪过一丝喜悦之情:小样儿,赵恒之,想跟老娘斗,你还嫩着呢! 七月初八,这一日,瓦缸寨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挂满地,就连那些个摇摇欲坠的纸窗也都被贴上喜气洋洋的“囍”字剪纸。 房间里,案几上摆满了喜烛,还有堆满了寓意着早生贵子的小山坡似的瓜果红枣。 因场地有限,姚羽然和赵恒之只能在同一个房间里梳妆。金炎彪命领个伶俐的丫鬟来侍候姚羽然和赵恒之梳妆打扮。 “姚羽然,你丫的,能不能不坑害我!”赵恒之像是个深闺怨妇,一直叨叨叨个没完,他甩了甩袖子,示意给姚羽然看,“你瞧瞧,老子身上穿的这是啥鬼东西!” 姚羽然‘噗嗤’一笑,看到赵恒之这一袭大红色的喜服,衬得他那原本水嫩的肌肤,更加白里透红。 “我这是帮你,你想想看,你能有几次机会穿上这种如火般红艳的嫁衣?”姚羽然舌灿如莲。 当她看赵恒之身后的丫头正在给他梳女儿家才有的飞天髻,更是笑得花枝乱窜。 “哼,你个母夜叉,你给我等着!”赵恒之突然起身,拿起桌上摆着的果盘中的橘子,将它砸向姚羽然。 姚羽然反应灵敏,忙避开那只飞来的橘子。被他这么一激,她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忙抓起一把花生,咻咻咻,一颗接一颗的花生,像是飞镖,对赵恒之发动攻击。 “两位夫人,请坐!这妆发还没弄妥……啊啊啊……”梳妆的丫鬟话还没说完,一颗花生就飞进她的嘴巴里。 赵恒之不甘示弱,端起桌上的一盘红枣,向姚羽然泼去。 鸡飞蛋打,这房间里搞得闹哄哄的。金炎彪和虎妞在外头听得心惊胆战,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超级无敌想推进去劝架,可他们却被徐风给拦住了,说是在进入洞房之前,新郎是不能与新娘见面。 突然,只听见“砰”的一声,房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 “不好!”金炎彪心头一震,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来,他慌忙推开门,只见房间里被迷烟给笼罩着,那两个“新娘子”早就不见踪影,只剩下两个吓得小脸煞白的丫鬟。 “他们去哪里了?”金炎彪青筋暴起,抓起黄衣丫鬟的衣襟。 “不知道,刚才突然炸了,不知他们跑到哪里去了。”黄衣丫鬟战战兢兢地回道。 虎妞这时猛然抬头,发现房间里的一扇窗被撞破了,她惊呼:“哥,看这里!他们应该是从后山逃走了!” 第二十八章 死里逃生 “岂有此理!快给我追!”金炎彪一声令下,所有瓦缸寨的人马都倾巢出动,漫山遍野的寻找姚羽然和赵恒之的踪影。 而彭东和阿大他们趁乱,也逃走了,可惜,瓦缸寨的人一心一意在搜寻两位新娘子的下落,根本无人顾及他们。 姚羽然和赵恒之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原来,他们早就商量好了,故意制造出不和的假象,好携手逃跑。 “我怎么感觉他们追上来!”赵恒之跑得气喘吁吁,上气快接不上下气,腿像是绑了千斤重的石头。 “快跑,他们的确是追来了!”姚羽然耳朵很灵敏,那些土匪的脚步声是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姚羽然往前走,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山崖边,后有追兵,前有悬崖,此情此景下,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姚羽然,也不由得脊背发凉。 “美人儿,快乖乖出来吧!”不远处传来光头金炎彪粗犷的吼声。姚羽然从声音判定,金炎彪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完蛋了,完蛋了,又要被抓回去了。”赵恒之心如死灰,他陷入了一种深深的绝望中。 姚羽然却一咬牙,她将视线落在了山崖边上的藤蔓上。她用手扯了好几条藤蔓,将藤蔓拴在一起,抛下山崖。 “快!顺着藤蔓往下逃!”姚羽然额头冒出一滴热汗,对着赵恒之喊道。她自己已经顺着藤蔓往下滑下去。 死到临头,赵恒之别无他法,只得跟着姚羽然,一块往藤蔓下面爬下去。 “美人儿,你怎么下去了???”金炎彪穷追不舍,来到崖边,对着山崖下的人,发出一声呐喊。 赵恒之本来快要来到山崖底下,结果听到金炎彪的喊声,吓得虎躯一震,跌倒在地。 “真是笨死了!”姚羽然满眼鄙夷道。 “不好,我的脚,我的脚崴了……”赵恒之可怜兮兮,躺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脚踝,苦不堪言。 这种节骨眼下,姚羽然又不能见死不救,她只好弯下腰来,特爷们地说了句:“快上来!我背你!” 赵恒之紧抿薄唇,当即攀上姚羽然的脖子,被姚羽然背着走。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我怎么觉得越走越荒凉……”赵恒之环顾四周,这里的芒花都有大半个人高了,杂草丛生,荒无人烟。 “别怨天尤人了,能从魔爪里逃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本姑奶奶还得背你这只大肥猪。”姚羽然愤恨道。 想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都没说什么,他倒好一路上念叨个没完,她恨不得把他丢在这荒山野岭里喂野狗。 “我哪里肥了?我这还不够90斤呢,嘤嘤嘤——”赵恒之泫然欲泣,眼眶泛红,说他是肥猪,简直是污蔑他了。 姚羽然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把赵恒之给丢在了草丛里。 “亲亲娘子,你别丢下我,我好怕怕!”赵恒之心里发虚,这荒山野岭,不是有毒蛇,那肯定也有豺狼猛兽,他还年纪轻轻,可不想暴尸荒野…… “那你还讲不讲废话呢?”姚羽然冷哼道,双眼闪过一丝森冷的光芒。 “不了,不了!不敢了!”赵恒之委屈巴巴的,摇头道。娶得如此刁蛮悍妻,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了。 姚羽然自认倒霉,背上自称不到90斤的绣花枕头赵恒之。 夜渐渐黑了,星星和月亮都一齐出来了。姚羽然背着赵恒之,十分艰难的走着,他们倒是走出芒花地了,可是却仍在一片小树林里绕着。 姚羽然将赵恒之扔至在地,她累得跟条狗似的,喘着粗气。 “亲亲娘子,我肚子好饿啊……”赵恒之哭唧唧道,而他的肚子也很争气的,发出“咕噜噜” 的响声。 “他娘的,别说你了,本姑奶奶都恨不得吃了你!”姚羽然冷哼道。 此话一出,赵恒之心中一凛,吓得他抱紧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 突然,姚羽然看到森林里有一团微弱的光,据她的肉眼估测,那火光应该是火堆,也就是说,有人在那里生火。 “看,那里好像有人!”赵恒之也发出惊叹声。 “走,过去瞧瞧,说不定能蹭点吃的!”姚羽然不自觉的舔了舔自己的干涸的嘴唇。她扶着赵恒之朝那火堆的亮光走过去。 当姚羽然他们靠近火堆时,才发现原来,这火堆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叶将军家的幺女叶君君。 上次叶君君还找她单挑,现在竟在这种鬼地方遇到叶君君。不知叶君君见到她和赵恒之在一起,会不会把她大卸八块? 姚羽然心里一咯噔,忙放开赵恒之的手臂,往旁边挪了两步,和赵恒之保持距离。 此时,姚羽然注意到,叶君君身边还有一个翩翩儒雅的白衣公子,他一双如墨的眼眸,像是万丈星河般璀璨夺目,那英挺的鼻子,如同被人精心雕刻出来似的,无可挑剔。再看看那粉嫩的薄唇,像极了那桃花似的,粉嫩嫩的,叫人想要摘下一朵。 公子美如玉,即便是紧抿薄唇,也是那么的潇洒迷人。姚羽然看得心旷神怡,口水哈喇子不自觉的滴落在地。 “啊啊啊,小受受!!!”然而,比姚羽然还不淡定的是叶君君。 她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亮光,对着赵恒之狂奔而去,如痴如醉地望着赵恒之。 “叶君君,别来无恙啊哈!”赵恒之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生怕叶君君会对他伸出咸猪蹄。毕竟他的魅力无敌,叶君君先前对他也是痴心一片,恨不得自己拎着嫁妆嫁入侯爷府,当他赵恒之的小妾。 可惜,赵恒之这次失算了,叶君君自从闭门攻读奇书《腐之又腐》后,她的世界观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异性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男男大法好! 叶君君还对《腐之又腐》中美男排行榜第一名的楚萧十分感兴趣,千里迢迢路遥遥的跑到深山野林里,寻到了住在听雨楼的楚萧公子。 叶君君见到楚萧本人,还不甘心,正发愁要给楚萧找个合适又登对的小受受,完成CP配对。 这赵恒之来的时机正是恰到好处,叶君君立马把矛头对准了赵恒之。 “好久不见,恒之哥哥,不知有没有心上人呢?”叶君君旁敲侧击,若是赵恒之还没找到合适CP,她想给楚萧和赵恒之牵红线。 赵恒之听罢,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一下,他瞥眼看向姚羽然,哼,姚羽然这个母夜叉,害他不浅,还差点害他‘嫁给’虎妞。他觉得自己断然不会爱上姚羽然。 对,没错,他对姚羽然只有恨,没有爱!赵恒之自我肯定。 “没有,我没有任何心上人!”赵恒之斩钉截铁道,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 姚羽然双眼微眯,她咬牙,心一横,抬脚往赵恒之那没崴脚的右脚狠狠地踩了一脚。 “啊啊啊——”赵恒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泪眼婆娑的望着姚羽然,哭唧唧道:“亲亲娘子,我错了,我此生只爱你一人!” “什么?你方才不是还说你没有心上人吗?怎么……”叶君君横眉冷对,她可不能让姚羽然坏了她的好事。 “咕噜噜……” “咕噜噜……” 正当这时,姚羽然和赵恒之的肚子很有默契的唱起了空城计。姚羽然只好低着头,对叶君君说道:“叶姑娘,你先别关心赵恒之的情感世界了,有没有干粮,我们已经三天三夜没吃饭了……” 为了哭惨,姚羽然故意把挨饿的时间说得夸张点,好博取同情。 在一旁默不吭声的楚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姚羽然和赵恒之二人。这两人虽是穿着火红嫁衣,可来头似乎并不小。 以他听雨楼楼主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楚萧立马推断到,男的应该就是侯爷府家的赵二公子,至于他身边的美娇娘,应该就是他刚迎娶不满一年的媳妇姚羽然。 这两人身份特殊,楚萧心想,若是自己能顺利绑架这两人,靠这两人发家致富,他也不必在那四面漏风的听雨楼里啃着馒头配咸菜了。 “姑娘,我这里有几个饽饽,拿去吃吧!”楚萧露出春风和煦的笑容,取出几个香饽饽,递给姚羽然。 姚羽然感激涕零,对楚萧的好感值直线上涨。只恨世道如此不公,自己不能嫁给萧乘风也就罢了,怎么就不能嫁给像楚萧这样菩萨心肠的美男子呢? “多谢公子……”姚羽然柔声道谢,有两朵红云浮上她的脸颊。 赵恒之不客气,趁她犯花痴的时候,从她手里抢了两个饽饽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咳咳咳——”赵恒之吃得太急,差点被噎死。 “小受受,你没事吧,你可不能死!”叶君君万分关心的望着他,她又急忙转过去,对着楚萧道:“楚萧,你看看,你家小受受都快被噎死了,他的脚好像还瘸了,你还不英雄救美,抱他去你的竹楼。” 叶君君方才看赵恒之行动不便,还被姚羽然牵扶着走路,现在想顺水推舟,撮合赵恒之和楚萧这对‘金童玉男’。 “那不是竹楼,那是听雨楼。”楚萧面无表情地纠正道。 第二十九章 入住听雨楼 “我死不了……”赵恒之一口香饽饽哽在喉头,只是口渴罢了,还没嗝屁。 楚萧冷冷地望了一眼赵恒之,在他眼里,赵恒之就是行走的银子,楚萧不再犹豫,将赵恒之拦腰抱起。 赵恒之长这么大,还没被长相如此俊美的男人抱过,一时间羞愤难当。 “放我下来!”赵恒之咬唇道,他面色绯红,活像被欺凌过的娇羞少女。 “我这是帮你。”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赵恒之隐约间从楚萧身上闻到一股淡淡冷冽清香,让他晃了神,这么好闻的味道,他突然不再反抗。他心中暗道,现在天色已晚,他们刚好缺个落脚之地,若是能被抱着去什么听雨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啊啊啊——快看,他抱他了!”叶君君发出土拔鼠尖叫,刹那间腐女心瞬间爆棚。 她之前还只是从《腐之又腐》见到男男相拥的画面,还未身临其境的,亲眼目睹男男亲密接触的真人秀,现在已经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这……好像没什么。”姚羽然一脸淡定,她是来自21世纪的少女,对这种虽不是司空见惯,可也并不那么吃惊。 姚羽然和叶君君不再多言,她们也跟上楚萧的步伐。 听雨楼里。 楚萧将赵恒之放在床榻上,楚萧转身取来一瓶独家秘制的加强版的金疮药,专治各种跌打损伤疑难杂症。 楚萧将药放在赵恒之身边,正欲离开房间。可楚萧却被叶君君给拦住了。 “楚公子,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能如此冷血无情,你应该给受伤,可怜又无助的恒之哥哥上药才对!”叶君君义正言辞道。 她这么一副大义凛凛的样子,让楚萧顿时产生错觉,感觉自己活像劈腿的渣男似的,始乱终弃,对怀了孕的赵恒之缺乏关爱。 咦,不对!楚萧忽然间猛然觉醒,差点就上了叶君君这鬼丫头的当。 “咳咳,这上药嘛,好像应该是他夫人的事。”楚萧不留半点情面,直接拒绝。 “站住!我是不会让你就这么走的!”叶君君张开双臂。她想给楚萧和赵恒之制造机会,给他们两个人独处一室,好培养感情。 楚萧对叶君君那叫一个头疼。他想起三天前,叶君君就是这么缠着他,一门心思的想要给楚萧找个门当户对的小受受。叶君君甚至在竹楼附近安家落户,搭了个简陋的帐篷。 今夜,叶君君还在帐篷里唱起歌来,楚萧受不了叶君君的魔音灌耳,只好跑去跟她理论一番。 谁料,赶巧碰到了姚羽然和受了伤的赵恒之。 如今,楚萧也看得出来,叶君君这丫头片子,是打算当月老,给他和赵恒之牵红线。 “嘿嘿,不用劳烦楚公子,我自己也可以抹药的。”赵恒之拿起那瓶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抹了抹受伤的脚踝。 “你看,他自己抹药了,我得走了。”楚萧见赵恒之很有自知之明,更是想离开这个房间。只因他看到赵恒之那光滑又白皙的脚裸十分诱人,再这么看下去,保不齐他真的会被赵恒之给掰弯。 “姚羽然,你愣着干嘛,你不也是腐女吗?”叶君君怕自己一个人拦不住楚萧,便搬救兵。 姚羽然一脸懵逼,她是懒得趟这趟浑水,去掺和叶君君和楚萧两人的破事。 “哼,她才不会帮忙,她是赵恒之的媳妇。”楚萧冷冷道。 姚羽然心下一惊,这楚萧不愧是听雨楼的楼主,这么快就识破他们两个人的身份。 楚萧和叶君君二人,暗自发动内力,在暗中较量。僵持一会儿之后,叶君君有些吃力,只好默默败下阵来。 横竖赵恒之现在有伤在身,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她想要撮合这两人,有的是时间。 “嗬!今天先放你一马!”叶君君收回内力,长吁一口气。 楚萧嘴角上扬,潇洒拂袖,离开这个房间。 听雨楼占地面积很大,楚萧之所以穷的叮当响,全是花在这栋豪华竹楼上面了。 叶君君先前是考虑到孤男寡女,才不敢留在听雨楼,现如今,叶君君便堂而皇之的住在听雨楼。 姚羽然则是睡在赵恒之隔壁的房间里,这一天,姚羽然花费了不少体力,她身体十分乏累,倒床便睡。 一夜好眠,姚羽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啊啊啊啊——”耳边响起一声男人的惊叫声。 姚羽然听力灵敏,立马听出,这浑厚的叫声是出自她的纨绔夫君赵恒之之口。她随即翻身而起,来到隔壁房间。 只见赵恒之光着身子,他身边还站着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楚萧。 赵恒之花容失色,小脸煞白,好像遭遇过暴风雨洗礼的残花败柳似的。 “你们两个……嗯?”姚羽然很难不把他们两个人联系在一起。毕竟看似道貌岸然的楚萧很有那种衣冠楚楚的禽兽的潜质。 “没有!绝对没有!”赵恒之十分果决的否定了姚羽然的脑洞。他一手紧紧地拽着被子的一角,将自己的身体给严严实实的遮住了。 “那你鬼叫什么?”姚羽然狐疑地望着他。 赵恒之犹豫了,他方才之所以鬼哭狼嚎,是因为他醒来,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翼而飞,他身边还躺着楚萧那个翩翩美男子。 可把他的小心脏给吓得不轻,可赵恒之在面对姚羽然之时,却不好说自己是因为这个鬼叫,否则又该被姚羽然给误会了。 他一世的清白和英明,决不能毁在一个听雨楼的楼主身上。 “赵兄是因为看到一只老鼠,所以,才会失声惊叫,我也是过来打老鼠的。”楚萧忙替赵恒之圆了个谎,“老鼠跑得很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姚羽然半信半疑,这时候,躲在暗处的叶君君终于憋不住了。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给我争争气啊!”叶君君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他们二人。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搞的鬼!”楚萧走过来,冷冷的目光落在叶君君的脸上。 如果眼神也能杀死人的话,叶君君早就被楚萧杀了一百八十回了。 “好了,我不干涉你们,可是你们的感情发展也忒慢了些……”叶君君扼腕叹息。正所谓皇上不急太监急,她一个怀有CP心的老妈子,很想让他们快点步入正轨。 姚羽然听到叶君君和楚萧的对话,顿时领悟过来。她想起之前自己为了摆脱叶君君,暗搓搓的让叶君君去看《腐之又腐》的禁书。如今,叶君君是中毒已深,现在她的矛头直指楚萧和赵恒之了。 “叶姑娘,欲速则不达,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姚羽然走到叶君君身侧,柔声劝道。 叶君君眸光微闪,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望着姚羽然,她有些怀疑姚羽然是否背叛她们的腐女阵营……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姚羽然心里瘆得慌,不解道。 叶君君忙把姚羽然拉到角落里,悄咪咪地对姚羽然,说道:“姚羽然,我告诉你,现在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撮合楚萧和赵恒之,你最好给我搭把手。” 姚羽然不想惹叶君君这个大麻烦,只好信誓旦旦,敷衍道:“好,我会帮忙的。” 话虽是这么说,至于做不做,那可是姚羽然自己掌控,刚好,她也可以利用这个,来牵制住赵恒之,若是赵恒之胆敢忤逆她的意思,她就选择和叶君君站在同一阵营。 赵恒之见姚羽然和叶君君在嘀嘀咕咕,也不知在密谋什么,他现在还光着身子,昨日那套嫁衣已经不知所踪。 赵恒之用一种无比凄凉的眼神望着楚萧,委屈道:“楚公子,可否借我衣服呢?” 楚萧虽有所顾虑,毕竟叶君君一直巴望着他们俩的感情能有所进展,可现在赵恒之浑身光溜溜的,在他的听雨楼里光着屁股晃悠,着实是有失风化。 “好。”楚萧低沉着嗓音应了一声,当即去取来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还有一整套的里衣,递给了赵恒之。 叶君君瞧见这一幕,心中又燃起了一丁点的希望。亲娘啊,这回她啥事儿都没干,楚萧竟主动将自己的衣服给赵恒之。那么,赵恒之和楚萧两人你侬我侬,花前月下,巫山雨云之日还会远么??? 叶君君嘴角疯狂上扬,望着无比登对的两人,露出了一抹姨母笑。 姚羽然看到中毒已深的叶君君,心中无限感慨,她想起之前自己在21世纪,曾听到一个腐女老泪纵横道,愿意用自己十年桃花运换取自己所萌CP的幸福。 这样的牺牲,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到的,如今,姚羽然看到叶君君,当真信了腐女的那句话。 “多谢楚公子。”赵恒之换好衣服,给楚萧道了句谢。 “嗯。不必谢。”楚萧依然是一副冷漠冰山样。 叶君君却看得两眼发光,在她眼底,这两货就是十足的冰山美人攻,和傲娇软萌受。 “对了,楚公子,我们一路被土匪追赶,身上的银子都被土匪给劫走了。可眼下赵恒之脚又受了伤,我们只能在这里小住几日了。”姚羽然不好意思的提出这个要求。 第三十章 斗笠黑衣人 “赵夫人请放心,楚萧这里虽简陋了些,可还算是可以遮风挡雨的地儿。”楚萧笑眯眯道,他的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昨夜,楚萧已经偷偷命暗卫去放出消息,给侯爷府的人敲了个警钟,说赵家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就在听雨楼,他们身中剧毒。要想救人,就必须得拿一千两银子来换。现在楚萧就坐等侯爷府的人乖乖送来银子。 “哎呦,我肚子饿了!”叶君君捂住肚子,向楚萧投去可怜兮兮的眼神。叶君君在来听雨楼之前,已得知楚萧那做的是一手的拿手好菜,做听雨楼的楼主简直是屈才了。 “没你的份!”楚萧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 “凭啥没我的份,我在这里驻扎了好几天,我一口饭都没跟你讨,还整天担心你的情感问题……”叶君君眼眶泛红,鼻子一酸,一副甚是委屈的模样。 眼看着她就要掏出小手帕来哭惨了,楚萧忙服软,“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 姚羽然正打算扶行动不便的半残疾人赵恒之下床,不料,叶君君却拦住姚羽然。 “羽然,你别扶他,待会让楚萧端着爱心粥来喂他吃饭饭!”叶君君的眼底流露出一抹狡黠之意。 “你是想让他们慢慢培养感情?”姚羽然顿悟道。 “没错,他们两个人如此登对,天时地利有了,就差人和了。”叶君君还兴奋的捅了捅姚羽然的胳膊,道:“咱得人为的给他们制造机会,你说是不是?” 姚羽然正在寻思着,自己压抑已久的腐女心已很久没爆发了,难道自己要跟着叶君君同流合污不成。 正当此时,赵恒之却不满地囔囔道:“喂,你们两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姚羽然一抬头,一眼瞥见楚萧正用手搀扶着赵恒之,往房间外走去。 “哇塞!用不着我们助攻了,人家小两口倒是挺和谐的。”叶君君露出老妈子欣慰的笑容。 饭桌前。 楚萧和赵恒之倒是行得正坐得直,他们一脸坦荡荡的坐着吃饭。 “唔!好吃!”叶君君一边吃饭一边赞不绝口的夸赞楚萧的厨艺,“楚大楼主,您不去当御厨还真是可惜了!” 楚萧虽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内心却狂喜不已,他这一手的好厨艺,的确是遗传了他的祖父,他祖父虽不是御厨,却是天下第一酒楼品香楼的大厨。 “楚公子,真是多谢了,不仅收留我们,还做饭菜给我们吃……”姚羽然对楚萧投去感激的目光。 她不由得感叹,楚萧长得帅也就罢了,还做了一手好菜,会做菜也就罢了,竟然还拥有如此菩萨心肠,也不知哪个上辈子拯救银河系的女人会嫁给楚萧。 楚萧听了姚羽然这番话,却是暗自偷笑,他这顿饭可不是白做的,他在里面放了毒药,楚萧自己已经先服用解药,而今,眼前这三个白痴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本来,叶君君是个局外人,可谁让叶君君如此贪吃,他只好连叶君君也算计。到时候顺便拿叶君君来威胁叶大将军,这样也可多挣五百两银子。 他也不贪心,一视同仁,每个人的性命都只开价五百两。他本来不想做这样黑心买卖,可生活所迫,这些年,不止他一家听雨楼,还有听海楼,听风楼,听云楼如雨后的春笋崛起,听雨楼的生意也每况愈下,楚萧不得不靠些副业来养活自己。 楚萧还是有点良心了,他暗下决心,若是人质的家属不打算送银子过来,他也不会真的把人给毒死…… “咳咳咳!”叶君君突然咳嗽了几声,还拼命给楚萧眨眼睛。 楚萧的心咯噔一下,他以为叶君君是发现了他的计谋,叶君君这个小妮子,看似疯疯癫癫的,指不定还是个大智若愚的小机灵。 楚萧眼睛微眯,不动声色的望着叶君君,电光火石之间,叶君君终于败下阵来。 “你咋这么笨呢?我都给你暗示那么久,你就不能给恒之哥哥夹个菜啥的吗?”叶君君摇头苦叹,郁郁不得志。 枉费她这么看好这段感情,奈何楚萧这个榆木脑袋,一点都不懂得开窍。 楚萧嘴角抽搐了几下,看来他还是高估叶君君的智商,他不理会叶君君的话,继续埋头吃饭。 叶君君又将视线落在赵恒之身上,恨铁不成钢,道:“哼,还有你,人家不给你夹菜,你难道就不会给他夹一夹吗?” 一旁的赵恒之虽听得懂叶君君在说什么,可他却假装听不懂的样子,在专心吃饭。想他好歹是赫赫有名的‘京城四少’,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可不能栽倒在一个男人的手里,成为人人耻笑的断袖之癖。 姚羽然抬头看着叶君君和楚萧,她忽然间觉得,叶君君和楚萧也挺有cp感的,一个高冷冰山,一个蠢萌可爱。 想到这里,姚羽然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用一种极其暧昧的眼神,望着楚萧和叶君君。 “你在笑什么?”叶君君狠狠瞪了一眼姚羽然。 她一个人瞎操心楚萧和赵恒之也就罢了,姚羽然还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她觉得姚羽然身为腐女还腐得不够尽职尽职。 “没什么。”姚羽然慌忙摇头,她还不想惹恼叶君君,毕竟之前在小树林里,和叶君君打过一战之后,姚羽然便深知叶君君是个彪悍奇女子,和她姚羽然半斤八两,惹不起,惹不起。 转眼间,饭桌上的饭菜都被一扫而光,楚萧的厨艺还真不是盖的,姚羽然吧唧吧唧嘴巴,还对刚才的那道五香卤肉意犹未尽。 叶君君和姚羽然负责收拾碗筷,至于赵恒之因脚伤,成为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谁也没逼迫他干活。 “咚咚咚!”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楚萧忙去开门,只见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一双明亮如天上繁星的眼眸,熠熠生辉。虽戴着斗笠,可也掩盖不了黑衣男子身上的那种俊朗气质。 “敢问楚先生在么?”斗笠男子有礼貌的问,他的余光扫到楚萧身后,还有竹楼里还有其他两女一男。 “在下便是楚萧。”楚萧微微点头道,他将斗笠男子给请进来。 叶君君俨然把听雨楼当成自己的家,忙给客人沏了一壶白芽奇兰茶。姚羽然也念着受到楚萧的照顾,也当起了临时丫鬟,端着桂花糕,放在斗笠男子的面前。 斗笠男子优雅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这才幽幽地道:“在下名叫李俊,有事要劳烦楚楼主。” “李俊……镇远镖局的少当家,武功江湖排名第九十八名,最擅长的是赤炎拳法,最讨厌的是香菜。”楚萧娓娓道来,仿佛在背诵什么课文似的,姚羽然看得目瞪口呆。 “不愧是听雨楼楼主,连我的底细都一清二楚。不过,您是如何得知我就是镇远镖局的李俊呢?”李俊不解的问,对楚萧颇为好奇。 “嗯,因为你武功在江湖排名前一百名。”楚萧微微一笑,薄唇轻启道:“再者,我有看过你的画像。自然很轻松知晓关于你的信息。” “果然是瞒不过您。我也不卖关子了,我来,是想让您帮我找一个人。”李俊正色道。 “哦?什么人?”楚萧饶有兴趣的问。 李俊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沉声道:“这是定金,若是能找到人,我会照听雨楼的收费标准来付尾款。” 楚萧默不作声,将银子收入囊中。 李俊顿了顿,又道:“我要打听的人,其实并不出名,只是她……失踪了,我找不到她,心里着急。她是我的未婚妻,名叫张晓馨,我也没辙了,才会找到听雨楼。” 姚羽然、叶君君和赵恒之都用手托腮,专心致志地听着李俊讲话。 “张晓馨,她是武林盟主张峰的女儿。说句难听的话,以她的身份和容貌,嫁给你简直是委屈她了。”楚萧冷声道。 闻言,姚羽然心头一凛,这楚萧果然厉害,什么人他都略知一二,看他一介书生的模样,竟如此神通广大,只是不知楚萧的武功如何,他的武功一直都是个谜。 此时,李俊眉毛紧蹙,神情沮丧道:“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她母亲跟我母亲又是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她从小又粘着我,所以,我们才订下这门亲事。” “嗯,那么,我们暂且先排除她是主动离开你。假设她是被人给劫持走。”楚萧端起茶杯,淡定的饮了一口茶。 “对,我也认为她是被人给带走的!”李俊突然眼睛一亮。 “据我所知,你的情敌不止一个,王员外的二公子王逸轩;丰盈阁的老板杜耀文;莲花教的左护法聂涛……那么你觉得这些情敌里面谁最有可能会是凶手呢?”楚萧反问道。 李俊陷入沉思,他对杜耀文和王逸轩都算比较熟知,也相信他们绝不会做出什么恶事出来。然而,李俊却对聂涛也喜欢张晓馨一事,感到十分意外。 第三十一章 踏上回程 “你……你说莲花教的聂涛,他也喜欢馨儿?”李俊不可思议地盯着楚萧。 楚萧将茶杯放下,取出一本《江湖八卦趣闻第12期》,拿给李俊过目。 “第23页,有人目睹聂涛在酒楼和你家馨儿相遇,甚至聂涛还调戏你家馨儿一番。这段小插曲,难道你家馨儿没告诉你吗?”楚萧淡淡道。 李俊一目十行,看完李俊递给他的这本书籍,怒发冲冠,拍桌道:“岂有此理,聂涛竟如此色胆包天!” “李公子,您得派人去莲花教打听一下消息。倘若我提供的情报准确无误,到时候您记得把酬劳送到我听雨楼。您已付了一百两定金,剩下的两百两银子,我楚某人翘首以盼。”楚萧笑得春风和煦,他的算盘打得响亮。 姚羽然看得目瞪口呆,看来做这听雨楼的生意可比开酒楼好挣钱,听雨楼又不需要成本,只是听雨楼必须得有足够的情报网。 换句话说,楚萧可能养了一群给他卖命的暗卫,帮他搜集各类情报。姚羽然想起昨夜,在窗外闪过几个黑影,说不定就是楚萧的手下。 “多谢楚公子,在下告辞!”李俊双手抱拳,和楚萧道别。 待李俊走后,姚羽然拍了拍手掌,道:“不愧是听雨楼的楼主,三两句话就挣了一笔钱。” 楚萧摆摆手,云淡风轻地说:“你可别抬举我了,我不过是看得比别人多,记忆力也比寻常人来得好罢了。” “对了,你这本《江湖八卦趣闻》能借给我浏览一番吗?”姚羽然对楚萧手上的那本书引起兴趣。 姚羽然翻开书,一眼就看到这书上刚好有写到尚书之女姚羽然嫁给侯爷府赵二公子的‘大喜事’。 上面的报道虽然说的确实煞有介事,可言语中太过夸张,还说什么赵恒之是京城四大美男??? 姚羽然抬头,上下左右仔细打量赵恒之,也没发现赵恒之美在哪里……难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敌人眼里出害虫? “赵夫人,您要是喜欢这种书,我还可以免费馈赠您几本。”楚萧见姚羽然看得十分投入,以为她是喜欢这种书,便又拿出十本不同期的《江湖八卦趣闻》。 赵恒之见楚萧和姚羽然二人看似情投意合,相谈甚欢的样子,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醋意。 “亲亲娘子,我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该离开听雨楼了!”赵恒之咬牙切齿道,他虽然不那么待见姚羽然,可也不想让自己头冒绿光。 这话叶君君也听见了,她还没亲眼看到楚萧和赵恒之两个人能收获爱情,赵恒之竟动了要走的心思。 不行,她坚决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这伤,不是还没好吗?你蒙骗谁呢?”叶君君说着,动起手来,往赵恒之的脚上一试。 “啊啊啊,好痛,快放手!”赵恒之疼得哇哇直叫,差点没当场哭出声来。 姚羽然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抓了一把瓜子,心安理得的嗑瓜子。 日子过得十分快,转眼间的功夫,已经十天过去了。在短短的十天内,有村口丢了猫啊狗啊的老翁前来询问,也有老谋深算的朝廷命官前来购买有价值的消息,还有李俊派人送来剩下的三百两银子。 而姚羽然日子过得十分轻松,每天看蠢萌腐女叶君君耍宝卖萌出洋相,什么烦心事都一扫而光。 赵恒之趁叶君君没注意,忙凑过去,在姚羽然耳边低声耳语道:“亲亲娘子,我们该走了,再这么待下去,再怎么有钱的楚楼主都会被我们给吃垮的。” 事实上,赵恒之是因为每日都被叶君君盯着,硬生生要他和楚萧培养感情。赵恒之心想,若是自己再这么待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一个钢铁直男也会掰成比蚊香还要弯的断袖。 “夫君君,我也想念我家的青竹和星羽了!”姚羽然感慨道。 她虽是千金闺秀,可和青竹、星羽二人情同手足,她也没看轻过她们。 “嚯,你们两个在密谋什么?”叶君君突然窜出来。 “没、没什么。”赵恒之避开了叶君君探究的眼神,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里,默默的收拾包袱。 叶君君看赵恒之很明显是要离开听雨楼的趋势,忙跑去跟楚萧通报消息。 “完蛋了!完蛋了!楚大楼主!”叶君君惊慌失措大喊。 楚萧放下手上的书,抬起头,轻蔑地瞥了一眼叶君君,“你才完蛋呢,你全家都完蛋了。”他依然是一副冷酷冰山的模样。 叶君君却对楚萧身上散发的寒气视若无睹,她神色哀伤道:“楚大楼主,你家的小受受,现在在收拾包袱,想要跟姚羽然私奔呐!” “什么?他们要走了?”楚萧挑眉道,原本平淡如水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神采。 他掐指一算,那暗卫送消息去侯爷府也有十来天了,可侯爷府那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他开价过高,侯爷府的人出不起这个价? 楚萧心里没有底,可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岂能错过这么好的发财机会? “是啊,要走了,你快去拦住他们吧!”叶君君方寸大乱,她本想让楚萧和赵恒之多培养几天,可现在爱的小火苗才刚刚点燃,那赵恒之竟然要主动放弃这段恋情…… “走就走吧。”楚萧大义凛凛道。 “神马?你难道就这么甘心放走他?”叶君君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 她粉的CP,还没到情投意合的地步,就要分隔两地了,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滴血似的,疼得发紧。 “不,我打算跟他们一块上路。”楚萧幽幽道。此时,他那一双清澈的眸子隐隐有亮光掠过,嘴角也微微上扬。 叶君君一听,喜不自胜,竖起大拇指,“妙啊,不愧是我叶君君看好的冰山大总攻,没错,就得这样,迎男直上!永不胆怯!没机会也要自己创造机会!” 叶君君为楚萧疯狂打call,就差没给他摇旗呐喊助威了。 楚萧默默地转身,进屋收拾包袱。他之所以要上路,那是因为,他今日清晨刚接到一个雇主给他的任务。 他的任务,就是去京城打听陆尧将军失窃的《闫灵山春光图》之事。将军府戒备森严,能盗走名画的绝不是普通的小贼,线索表明正是江湖上的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盗白奕。 白奕在那段期间曾跟三位朝廷命官有所接触,至于白奕把画卖给谁,那就得深入调查了。况且,白奕武功高强,来去无踪,楚萧自然没法派人把白奕抓过来过问,即便抓到白奕,人家白奕信守江湖道义,定是不会将买主透露出来。 楚萧只好将目标锁定在三位朝廷命官中,其中一个目标正是赵恒之的父亲赵铭。 正当楚萧打包好包袱,刚好赵恒之和姚羽然正打算走过来跟他辞行。 “楚大楼主……”赵恒之刚一开口,叶君君就冒出来,突然打断他的话。 “恒之哥哥,你别说了,楚楼主一听你要走,他也忙收拾包袱,要跟你一起上路呢!”叶君君神采飞扬,她根本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 “???”赵恒之脸颊泛红,两朵红晕不自觉的浮现上来。 没想到楚萧竟会为了他,而放下听雨楼这边的生意,他心中有一丢丢的感动。望着楚萧那俊朗不凡的脸庞,他竟有一点点心跳加速,小鹿乱撞。 “咳咳咳,我不是为了赵公子,我是为了早上陆将军失窃的那幅《闫灵山春光图》……”楚萧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赵恒之顿时石化,只怪自己自作多情,人家楚萧如此英俊超凡,追求楚萧的人都从城南排到城北了,哪里会看上他。 “那样也好,楚楼主刚好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侯爷府,把我们近期在听雨楼吃住的账给算一算。”姚羽然义正言辞道。 她向来是公私分明,更不喜欢欠人家的人情,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楚萧被姚羽然这话给触动了,他上次给他们下了毒,还想拿他们的性命来充当人质,如今看来,他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楚萧羞愧难当,从房中拿出三瓶解药,对姚羽然说道:“既然赵少夫人如此的深明大义,那我楚某人必定不会亏待你们。这里有美白养颜的神奇药水,就算我免费馈赠给各位了!” 姚羽然信以为真,接过楚萧手中的解药,三人将解药一口饮下,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楚楼主,喝了你的美白养颜药水,我咋觉得轻飘飘的,好像人在云里飘似的,头也不晕了,走路还带风……”叶君君惊喜道,她还顺手翻了个跟头。 “呵呵……可能是你的心理作用吧,那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楚萧轻描淡写道。 楚萧才不会告诉她,她之前不过是中毒,现在毒解了,自然是身强体壮,生龙活虎了。 叶君君虽没说什么,可她还是很感激楚萧,她相信她的眼光不会错,在她心底,楚萧是个美貌与智慧兼备,充满爱心与正义的男神,也只有才华与美貌并肩的赵恒之能够与之相配了。 第三十二章 逛庙会 四个人踏上了奔赴京城的道路,这听雨楼和京城本不是很远,姚羽然根据地图来看,这放在现代,打个的士车,也四十分钟的事情。 无奈的是,这是在古代,别说没有汽车了,连个自行车都没有。 更糟糕的是,他们竟然还迷路迷路迷路路…… “楚大楼主,你到底会不会看地图啊?我咋觉得这好像不是去京城的路!”叶君君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 叶君君仍记得她来听雨楼的路上根本没看到路上有这么一处紫竹林。 “嘿嘿……好像,是走错了一条岔路。”楚萧讪笑道。 姚羽然和赵恒之冷汗直冒,他们还以为楚萧博览群书,对地理位置什么的,也比较拎得清,可如今看来,他们高估了楚萧的能力。毕竟楚萧常年居住在听雨楼,都是靠暗卫来传送消息,没有多少实地经验。 眼看天就要黑了,竟还在紫竹林里绕弯弯…… “布谷布谷!!!”竹林里传来几声空灵的鸟叫声。赵恒之心里瘆得慌,忙躲在姚羽然的身后,生怕自己会跟姚羽然走散了。 想他这一身的细皮嫩肉,他才不想落入豺狼猛兽的盘中餐。 叶君君忽然两眼骤然亮起,指着前面的光,欣喜若狂,道:“大家快看!那边好像有人!” 姚羽然顺着叶君君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那边有动静,看来总算有希望了。“走!我们过去看看!”姚羽然走在了最前面,其他人都跟在她的身后。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何止是有人,这是一条繁华的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快跑,再晚就看不到了!”突然,后面有人急匆匆的冲过来,不小心撞到了姚羽然。赵恒之下意识地看向姚羽然,“你没事吧?有没有被撞伤?” 此话一出,连赵恒之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竟会关心姚羽然的安危。在两人的相处中,自己似乎对姚羽然也没有先前,存在的那么多偏见。 他心道,或许是因为在青行山的瓦缸寨,她不顾自己性命冒险相救,这才使得他慢慢对她卸下防备。 姚羽然摇头道:“没事,不过他们为何如此慌张?”她注意到,周围的人群都开始往前面涌去,似乎那里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叶君君眉眼弯弯,笑眯眯道,“抓个人来问问便知!”说罢,叶君君当真擒住一个少年郎的手臂。 少年郎诚惶诚恐的望着叶君君,仿佛看她是女流氓,忙捂住自己的衣襟。 叶君君笑靥如花:“公子,别怕,我就是想问你,这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郎认真回道:“前面有庙会,再迟一点,舞龙舞狮就结束了!” 叶君君将人给放走,她转过身去,兴致勃勃地对姚羽然他们说:“不如,我们也去逛庙会吧!” 姚羽然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她也很少有机会见到庙会。机会难得,她也对庙会充满好奇。 赵恒之却蹙眉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我有些困了,咱们还得快点找个客栈落脚。” 若是换成以前,他是最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可如今,他的脚伤才刚好,今天又赶路,他根本没有体力去走更多的路程。 他们四人来到庙会,灯火阑珊,张灯结彩,小贩子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不远处围了许多人,锣鼓喧天。 “那里好像就是舞龙舞狮,咱过去瞧瞧!”叶君君忙拉着楚萧的手往前面跑,楚萧冷冰冰的视线落在叶君君的手上,这小妮子,色胆包天,竟敢趁这混乱之际,揩他的油,简直活得不耐烦。 楚萧正欲发作,叶君君却突然放手。他侧目,用余光去看叶君君,只见身边的她正全神贯注地望着那精彩绝伦的舞狮。 场上有五只狮子,每只狮子是由两个人组合而成,他们披着狮子的彩布条,五彩缤纷、阔口大鼻的狮子们,身形灵活,一步步地踏上木凳子。 姚羽然和赵恒之也姗姗来迟,他们的目光都落在舞狮上面,此时,一只狮子正表演“后空翻上高桌”。 “好呦!”围观的人群里时不时传来喝彩声。 姚羽然以前也看过舞狮,但那时她是从电视剧上看到的,今天,是头一回见到真人舞狮。 舞狮结束后,姚羽然和赵恒之忙寻找楚萧的身影,毕竟姚羽然和赵恒之二人现在身无分文,全仰仗楚萧了。 “快看,他们在那里!”赵恒之眼尖,一眼就看到叶君君和楚萧正坐在豆花摊子,正喝着热乎乎的豆花。 “喂,你们自己在享受,也不拉着我们……”赵恒之埋怨道。他用怨念的眼神望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叶君君和楚萧。 叶君君误以为赵恒之是在怪她拐走了楚萧,正吃他们两人的醋呢。她忙喊道:“老板,再来两碗豆花!” 叶君君慌忙跟赵恒之解释道:“恒之哥哥,你别吃醋,楚萧是被我硬拉过来的,他的心还是属于你的。” 然而,叶君君越解释,赵恒之的脸却黑的更厉害了。 谁说他吃醋了???赵恒之憋着一口气,却无处发泄。倒是姚羽然,她十分淡定,又找楚萧拿了一锭银子,去买了几个豆沙包来吃。 “看看,这花的银子可不少呢!”楚萧蹙紧眉头,感觉赵恒之他们三人就跟无底洞似的,他本来还仰仗着靠他们挣钱,现如今,倒像是一笔赔钱的买卖。 他只希望姚羽然能信守承诺,将他们欠他的债都给清还掉。 “别伤心,冰山总攻大人,我这里还有银子,给你一些!”叶君君笑吟吟道。 叶君君怀‘财’不露,现在看楚萧愁云满面,她终于憋不住,主动拿出银子来给楚萧。 一行人吃饱喝足,又晃悠了一圈庙会,才找到一家客栈入住。客栈里客源很多,还剩两间房可用。 叶君君秉持着要给赵恒之和楚萧创造浪漫约会原则,硬将姚羽然给拉入自己的房间里。 只剩下楚萧和赵恒之大眼瞪小眼。不过,很快的赵恒之和楚萧都默默地接受了要同睡一榻的这个现实困境。 楚萧和赵恒之和衣而眠,两个人躺的笔直。身边睡着一个大美男,赵恒之胆子比较小,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会碰到楚萧的身体。 不过,等赵恒之熟睡之后,就原形毕露,鼾声四起。 “Zzzzz……”赵恒之的鼾声可不是盖的,一声更比一声高。 魔音灌耳,楚萧只好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忍无可忍,楚萧只好用手捏住赵恒之的鼻子。 赵恒之鼻子不通气,鼾声戛然而止,可他也在这一刻猛然惊醒。 “嗯?楚楼主,你你你……”赵恒之惊恐的望着楚萧,只见楚萧正一只手放在他的鼻子上,而且,那粉嫩的薄唇大有往他嘴唇上凑的趋势。 楚萧慌忙收手,脸颊不自觉的泛起红晕,方寸大乱,哆哆嗦嗦道:“我……我刚才只是想看看赵公子睡了没……” “哦。”赵恒之只好努力保持镇定,默默地将被子又往自己身上扯了扯,好掩饰自己的慌乱。 夜渐渐深了,赵恒之好不容易才入睡,楚萧正欲入睡,外面却突然有一黑影闪过。楚萧认出那道身影,便是自己最为信任的暗卫赵墨。 楚萧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来到外面静谧的庭院。 “出来吧!”楚萧低沉的声音响起。 只听见树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一抹黑影从树上飞身而下,那黑影毕恭毕敬地来到楚萧的面前。 “主公!”赵墨给楚萧作了个揖。 “何事要报?”楚萧挑眉道,他的视线落在对方的那双冷冽的眼眸上。 赵墨是楚萧精心栽培出来的暗卫,此次出门,楚萧是留赵墨守着听雨楼,可赵墨却突然出现在此处,就证明是有急事要报。 “主公,在您走后,就有一个光头土匪找上听雨楼,他花重金要打听赵恒之和姚羽然的下落……”赵墨如实禀报。 楚萧眼眸微眯,问他道:“哦?多少?” “这个数!”赵墨说罢,举起了五根手指头。 楚萧冷冷地瞥了一眼赵墨的手势,满眼鄙夷,冷哼道:“五百两?” 赵墨摇头,正色道:“五千两!” 楚萧一听,眼皮一翻,差点晕厥过去,亏得赵墨急忙上前扶住楚萧。楚萧的小心脏差点没被吓死。 土匪果然是土匪,开出来的价格那是十分诱人。楚萧心道,难不成赵恒之并非侯爷的亲生儿子,否则侯爷怎么会连区区一千两银子都出不起。 楚萧原本想放过赵恒之和姚羽然来着的,可如今看来,事态演变太快,楚萧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 翌日,天微微亮。 姚羽然伸了伸懒腰,走下客栈的一楼,她看到赵恒之和楚萧像是两尊石雕,坐在那边悠悠品茗。 待姚羽然走近,才看到赵恒之和楚萧二人都顶着厚厚的黑眼圈。 “你们昨晚该不会是失眠了吧?”姚羽然探究地望着他们。 “啊,是啊,有老鼠在房间窜来窜去,扰的我都睡不着。”赵恒之随口扯了个谎。 第三十三章 好一朵白莲花 楚萧不动声色的坐着,他抿了一口清茶,想掩盖住自己昨夜因赵恒之而失眠的窘迫感。 这时,叶君君从二楼走下来,她望着赵恒之和楚萧,坏笑着,“怎么样,小两口昨夜……嘿嘿……睡得可还舒坦?” “谁和谁是小两口,叶君君,你可别乱说!”赵恒之恼羞成怒。 他这一夜的失眠,都是拜叶君君所赐。要不是叶君君拉走姚羽然,说不定他还能和姚羽然顺利圆房,他和楚萧也不会那么尴尬了…… 叶君君见赵恒之生气了,便乖乖闭上嘴巴。只是,叶君君安静不过一分钟,就凑过去询问邻座的客人,问清楚这里到底是在哪个城池。 一位身穿紫衣公子,笑嘻嘻道:“姑娘,你是外地人吧,竟连我们金源城都不知道!” 叶君君猛然拍了一下脑门,道:“原来此地就是金源城啊!对了,你们金源城的福祥酒楼的酱肘子是不是很有名?” 叶君君对金源城的印象并不深刻,唯独这福祥酒楼的美食酱肘子,美誉响当当!据说皇帝微服私访,都还特意来这福祥酒楼,点名要吃这酱肘子。 “没错,没错,福祥酒楼的酱肘子,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另外一青衣男子也附和道。 叶君君脑海浮现出一大盘美味可口,香味四溢的酱肘子。她口水哈喇子差点就滴落下来,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回到自己的座位。 “楚楼主,恒之哥哥,我们既然都来到金源城了,不如就去吃酱肘子吧!福祥酒楼的酱肘子可好吃了!”叶君君慷慨激昂的说着,当起了酱肘子的推销员。 楚萧捂紧自己的荷包,面色冷峻道:“别说了,没钱。” 叶君君眸光一闪,她越发觉得这酱猪肘子非吃不可,只因为她希望让赵恒之和楚萧有更多相处的时间。 彼时,叶君君打起鸡血,将自己沉甸甸的包袱甩在桌上,慷慨大方,拍着胸脯,道:“别怕,我有银子!” 姚羽然一听,忙伸手捂住叶君君的嘴巴,“嘘,小声点,你是担心别人不知道你有钱吗?” 叶君君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太招摇了,差点忘记这鱼龙混杂,说不定危险就潜伏在他们的周围。 他们四人打听到福祥酒楼的方向,顺着路往酒楼走。 叶君君对周遭的事物充满好奇,这边用手碰碰路边摆卖的胭脂水粉,那边又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楚萧则偷偷摸摸地在墙壁上留下不起眼的暗号。他昨夜跟赵墨商量好了,他负责留下暗号,赵墨只需将暗号告诉光头土匪,就可以追上赵恒之他们。 “客官,来点什么?”店小二脸上堆笑,朝他们迎上来,一边用自己肩上的白布用力地擦了擦桌子。 “给我们来盘酱猪肘子!还有你们这儿的招牌菜来我们来三个,外加一份翡翠白菜汤!”叶青青一屁股坐了下来。 本来叶青青只想出来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听雨楼楼主的美貌,没想到今日竟能顺便吃一吃这闻名天下的名菜酱猪肘子。 姚羽然心念一动,她不放心楚萧的认路能力,找楚萧拿了地图过来,仔细研究起来。她看得迷迷糊糊,指着地图上的两个小黑点。 “我们现在在金源城,那接下来,应该是到天洛城了吧?”姚羽然疑惑道。 “天洛城!可了不得了!那边有座天顶峰,天顶峰上面有个法华寺,据说那里还有个喜欢云游四海、算命奇准的普济大师!我好想去找他算算命,看恒之哥哥跟楚楼主是不是彼此的归宿……”叶君君陷入了臆想中。 叶君君所操心的还是她所关心的CP的终身大事,万一他们两八字不合,那她还得求教普济大师,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等等!既然人家喜欢云游四海,那我们即便去了,也不一定能碰到他吧?”楚萧头脑清晰,揪住了叶君君的话柄。 叶君君神情凝重,秀眉微蹙,道:“你说的也对,可是,若不去试一下,怎么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心诚则灵,说不定我们踩到狗屎运,碰到大师也不一定呢!” 姚羽然倒是对着算姻缘不感兴趣,横竖她是嫁给赵恒之了,横竖她跟赵恒之也达成了要和离的共识了,要算命的话,她倒想让大师帮她算算她的财运。 若是跟赵恒之和离,她免不了就要面临自己独立创业的局面,顺便还可以让大师算算她适合哪个行业…… 念及于此,姚羽然嘴角微微上扬,拍桌道:“好,那我们就去法华寺!” 赵恒之闻言,隐隐不安,他怕这姚羽然被叶君君给带坏了,也想给他和楚萧算命。 几个人各自心怀鬼胎,只有当店小二把酱猪肘子端上来的时候,他们的表情才难得一致。对美食,他们完全没有抵抗力。叶君君仿佛打了鸡血似的,朝着眼前酥烂香醇的酱猪肘子下手。 “嗝儿~”姚羽然打了个饱嗝,赵恒之也拿着根牙签在剔牙。楚啸则让店小二沏了壶热茶,在悠闲自得的品茗。至于叶君君,她主动跑去结账。 吃饱喝足之后,一行人正准备启程。当他们走出福祥酒楼之时,看到门口有一位身穿红衣姑娘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哭得像只小白兔似的。 姚羽然纤纤玉手指着那红衣姑娘,惊惑道:“难道她是在卖身葬父?” 赵恒之看那红衣女子哭得凄惨,一时竟爱心泛滥,忙掏出绣帕,屁颠屁颠的朝红衣女子跑过去。 “给,给你擦眼泪!”赵恒之柔声道。 他一心只顾着要安慰伤心欲绝的姑娘,却没顾虑到姚羽然的感受。 姚羽然看到赵恒之这么臭不要脸的跑去献殷勤,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她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揪住赵恒之的耳朵,厉声道:“赵恒之,你个色胚子,见到美人就挪不动步了对不?” “啊,疼疼疼,母夜叉快放手!”赵恒之被姚羽然揪得痛死了,眼泪差点没飙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姚羽然揪耳朵,让他顿觉颜面尽失。 “这是怎么回事?”楚萧也走过来,皱着眉头,目光看向红衣女子在地上赫然写的四个大字:卖身葬母。 “公子,求求您,帮帮我吧,呜呜呜——”那红衣女子声泪俱下,哭诉道。 她一见到楚萧就突然猝不及防的朝楚萧扑过去,双手紧紧地抱住楚萧的小腿。 “呃???”赵恒之在一旁免不了有些奇怪,明明自己比楚萧还要早过来,可这红衣女子的目标,明显只对准楚萧一人。 赵恒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咳咳,平心而论,楚萧的颜值的确是比他高出了好几个等级。 “姑娘,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楚萧忙把跪在地上的红衣女子给扶起来。 “这是哪来的狐狸精?”叶君君也凑过来。 不知为何,当叶君君瞧见红衣女子那妩媚多情的容颜,她就感觉这女人不简单,即便这女人哭得再惨,她也不会轻易相信她的眼泪。 赵恒之却瞪了叶君君一眼,这么个美人却被叶君君给说成狐狸精。 “叶君君,你还有没有同情心?这位姑娘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说人家是狐狸精?”赵恒之替红衣女子抱不平。 “拜托,你没看到她缠着你家攻君大大楚萧么?还有,你连她的姓名都不知道,就想替她出头。”叶君君白了赵恒之一眼。 枉费她对赵恒之的幸福操碎了心,可他却是朽木不可雕也。 赵恒之经叶君君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那红衣女子的名字,他转过头去,问她道:“对了,敢问姑娘芳名?” “奴家名叫白莲花,家中八十岁老母刚刚去世,可惜家中一贫如洗,我只好卖身葬母了。”白莲花说着,又用袖子抹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 姚羽然一听这名字,只觉得十分好笑,放在二十一世纪,白莲花就是和绿茶婊差不多,是个难听的贬义词,可这女子竟真的叫白莲花! “你笑什么?”白莲花突然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姚羽然,只因为姚羽然脸上挂着一抹看似轻蔑的笑意。 姚羽然这才回过神来,她浅笑道:“真是奇了怪了,你这看起来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可你的母亲却有八十岁了,难不成你是你母亲的老来子?” 当姚羽然提出这一质疑之时,楚萧和赵恒之也才意识到这个白莲花,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单纯,难道这是个骗局? 白莲花见众人都用怀疑的眼神望着她,她只好又哭唧唧道:“我……呜呜呜……我从小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多亏我母亲,她怜悯我,才收留我。我一直都是叫她母亲来着的。” “好好,我相信你!你莫哭!你一哭,我心里也跟着难受!”赵恒之眼眶泛红,鼻子也发酸,忙伸出咸猪蹄,紧紧握住白莲花的手。 楚萧也被白莲花的话给唬住了,不自觉的,拿出自己的钱袋,打算慷慨解囊。 第三十四章 龟壳卜卦 “慢着!”叶君君突然拦住了楚萧。 如今,只有叶君君的观点和姚羽然是一致的,她们同样认为这个白莲花并不简单! “你又怎么了?”楚萧不耐烦的望着叶君君。 这一路上,哦,不,是从听雨楼开始,楚萧就被叶君君搞得差点精神崩溃了。这个叶君君怎么这么多个屁事?!还有完没完? 叶君君笑了笑,道:“楚楼主,您的智商不是一直很高吗?怎么今日脑袋却不灵光了呢?” “嗯?”楚萧眉毛微扬,想看她有何过人的见解。 叶君君瞥向地上那抹红衣,轻笑道:“既然她说是卖身葬母,人家一边都会把家人的尸体放置在破草席里,增加可信度,可她倒好,一身穿的妖媚动人,还说自己家里一贫如洗,鬼才信呢!” 楚萧沉吟片刻,也觉得叶君君说的有几分道理。 “白姑娘,请你带我们去见你爹吧。”楚萧转过去,一双如墨的眼眸望着白莲花。 白莲花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一个老汉从旁边经过,他笑道:“你们这些外地人千万别被白莲花给骗了,她最擅长说谎,今日是卖身葬母,明日是卖身救父,偶尔还上演自杀的闹剧,就是为了骗取钱财……” 楚萧忙收回自己的钱袋,若非叶君君拦住他,只怕他今日的钱袋又要瘪下去了。 姚羽然一听老汉的话,瞪了一眼赵恒之,冷哼道:“听见没,就你傻,还打算英雄救美,你瞧瞧你自己,身无分文,还想打肿脸充胖子,哼!” 跪在地上的白莲花,见被人拆穿真相,只好从地上站起,灰溜溜的逃离此地。 “好了,该走了!”姚羽然拍了发愣的赵恒之。 赵恒之回过神来,跟上姚羽然的步伐。 大街上,熙来攘往,叶君君好奇地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忽然,叶君君停住脚步。 “哇!好香啊!”她闭上眼睛仔细的嗅了嗅,隐约间闻到一股清淡的花香,好似 “真的挺香的,他们好像都在往那边走!”姚羽然惊讶的发现,人群都涌向前方。 叶君君拍了拍姚羽然的肩,兴奋道:“我们好不容易出京城一趟,去看看热闹吧!” 说到这儿,叶君君还回头,意味深长的瞄一眼楚萧和赵恒之,一脸坏笑:“况且还可以给他们小两口培养感情……” 姚羽然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叶君君带着走。赵恒之见状也忙紧跟其后,身后的楚萧无奈地摇头,也跟了上去。 姚羽然和叶君君来到人群汇集的地方,原来这里是花市!到处都有卖花的小贩,有娇艳鲜红的玫瑰花,也有清新淡雅的白荷花,不止是芳香四溢的真花,还有人卖假花。 卖花者提着插满五彩缤纷的绫绢绒花的花匣,卖力地吆喝着:“绫绢绒花,一朵一文钱,买十朵送一朵咯!” 姚羽然正准备上前去瞧瞧,这时,赵恒之却从楚萧那儿讨了银两,买了朵绫绢绒花,兴高采烈地拿着花儿朝姚羽然跑过来。 “嘿,母夜叉!”赵恒之喊着,将那朵粉红的绫绢绒花插在姚羽然的头发上。 “你这是作甚?”姚羽然狐疑地望着赵恒之。 她不信他竟那么好心,竟会买花给她。毕竟她和赵恒之结怨已深,赵恒之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故而,按照常理来说,说不定赵恒之往花里放了剧毒…… 赵恒之看出姚羽然对他存有戒心,忙解释道:“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嘛,我是看你平时凶巴巴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我这是想让你变得又那么一丁点女人味儿!” 姚羽然这才相信他说的话,她承认自己平时的确对赵恒之是凶悍了些,可若非如此,如何能在赵恒之面前树立威严。 “咦,对了,叶君君和楚萧呢?”赵恒之猛然间发现,那两个活宝竟不知所踪。 姚羽然回头四处张望,这花市人群涌动,摩肩接踵,这要找到楚萧和叶君君还真的很有难度。 姚羽然和赵恒之随着涌动的人群,寻找楚萧和叶君君的踪影,无奈却是无果而终。 “我看还是别找了!这找到天黑也找不到吧!”赵恒之果断放弃,他现在肚子已经饿了。好在他方才找楚萧拿银子买绫绢绒花,还剩些钱。 “不行,我们是要带楚萧回侯爷府算账,怎么能弃之不顾呢?”姚羽然义正言辞道。 赵恒之灵光一闪而过,一拍大腿道:“要不,我们去天顶峰的法华寺等他们吧,叶君君不是要去算命吗?再说了楚萧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一定能记着地图的线路找到我们的!” 姚羽然觉得赵恒之这么说也有道理,笑道:“好啊,难得你聪明一回,那咱们就往法华寺出发!” 姚羽然拿出怀中的那份地图,开始往天顶峰走去。 可他们还没到法华寺,天就已经黑了。 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赵恒之停下脚步,他的身体本就柔弱,走这么长的路,早就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亲亲娘子,这天色已晚,我们是赶不到法华寺的,不如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一晚!”赵恒之拿出帕子擦了一下汗水。 “好,那就先歇息!”姚羽然向四处远眺,果然看到不远处有烛光,“我们就去那里吧!” 姚羽然说罢,朝前方走去,赵恒之忙跟上姚羽然的步伐。 一处简陋的房屋,门前种了些薄荷,嫩绿的薄荷上开满了星星点点的雪白小花,甚是可爱。不仅于此,门口还有两株枇杷树,枝繁叶茂,挺直了腰杆。枇杷树旁放着一口大水缸,水里映照出天上那轮圆月。 在这么幽静的深山上,竟有人居住?姚羽然怀着疑惑走向前去,轻扣几下房门。 “叩叩叩!”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走过来开门,开门的人是个白胡子老和尚,穿着一袭锦蝠袈裟,手持九环锡杖。 “这位师父,我们想去法华寺,途径此地,天色已晚,可否让我们留宿一晚?”姚羽然很有礼貌地问。 赵恒之站在姚羽然身后,也对着那位老者微微一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二位施主请进。”老和尚露出慈爱的笑容。 姚羽然和赵恒之走进屋内,这间屋子很是简陋,桌上只摆了素雅的茶具,至于墙上只挂了几幅字画,角落里放着锄头和蓑衣和斗笠。 “师父,您也是法华寺的吗?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儿呢?”姚羽然充满好奇。 “嗯,贫僧也是法华寺的弟子,佛门弟子四海为家,贫僧也不过偶尔在此修行。”老和尚双手合十,一脸的安详。 “师父,那您的法号是什么呢?”赵恒之也忍不住问他。 侯爷夫人一心向佛,时常带着赵恒之去寺庙上香,赵恒之本来对那些和尚尼姑并不感兴趣,可他却未曾见过隐士独居的和尚,免不了对他多了几分好奇。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虚空。”虚空笑了笑回道。 姚羽然原以为这个老和尚可能是喜欢云游四海的普济法师,可当他道出自己法号,姚羽然才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人家普济法师德高望重,多少人想见他,都不一定能见得到,怎么可能会被他们碰到。 “对了,这是什么?”姚羽然发现桌上除了茶具之外,还有一个龟壳,龟壳旁放置三枚铜钱。 “施主,此乃摇卦龟壳。相遇即是有缘,不如贫僧为你卜上一卦。”虚空笑道。 “那就劳烦师父了!”姚羽然浅笑。 虚空询问姚羽然的生辰八字之后,便将三枚钱币放入龟壳内,双手掌心合住龟壳两端,随意上下,前后摇动几下,他突然松开一只手掌,那三枚钱币就从龟壳的一侧滚落出来。 在桌上,三枚钱币呈现出一番卦象。 虚空捋了捋胡子,认真查看卦象。 “师傅,怎么样呢?”姚羽然急着知道结果。 “此乃,雷火丰,也就是丰卦,是上上卦。象曰:古镜昏暗好几年,一朝磨明似月圆,君子谋事逢此卦,近来运转喜自然。”虚空答道。 姚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忙问道:“我只听懂是上上卦,其他我都听不懂,您可否再给我多解释一下?” “施主此卦象是好卦象,遇上此卦,寓意着施主将会好运连连,如日中天,不过,凡事都有好有坏,祸福相依,施主也要谨慎而为。至于姻缘嘛……” 虚空说到这里,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赵恒之,笑道:“只要两人从一而终,只要一方不出现变动,便可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啊?意思是叫我不要和离???”姚羽然大吃一惊。 她心有疑惑,这卦象到底准不准,竟然要她从一而终?难道赵恒之这货也能为她的真命天子? “施主,是的,您应该要珍惜眼前人。”虚空笑眯眯道。 姚羽然脑中却浮现出慕乘风的脸,难道那日一别之后,她和慕乘风的缘分已尽?她只能和赵恒之白头偕老?她心里却仍有不甘。乘风哥哥还没回来,她怎么能这么放弃呢? 第三十五章 楚萧下毒 赵恒之却不知姚羽然心中所想,他求着虚空道:“师父,您给我也算一卦吧!” 谁料,虚空却摇摇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对不住,贫僧每七日只卜一卦,多了就不准了。” 赵恒之万分沮丧,他搞不懂明明自己和姚羽然一样的遭遇,可姚羽然每次都比他的运气好。在侯爷府,姚羽然就深得他父母的喜爱,即便是出门在外,姚羽然也比他好运。 难道姚羽然其实是锦鲤所变?赵恒之生出这么个疑问。 夜渐深。从山谷里传来几声鸟鸣声。 姚羽然和赵恒之留宿在这处简陋的房屋里。这里仅有两个房间,一个是虚空自己睡的房间,另一个房间,就留给赵恒之和姚羽然了。 “你就睡地上吧!”姚羽然把被子丢到了地上。 “娘子,地上这么凉,如何睡?要是我感染风寒,那你还不得背我下山,呜呜呜……我想跟亲亲娘子同睡一榻。”赵恒之哭得惨兮兮,十万个不愿意。 姚羽然捂住耳朵,若是让赵恒之这么哭下去,今晚她也不用睡了。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滚上来!”姚羽然只好往里挪动几下。 赵恒之就坡下驴,收起泪水,麻溜地脱掉外袍,爬上床去。然而,这床本就小,严格说来,只是一块铺了被单的床板罢了。 赵恒之一上床,这床就更挤了。 “喂,你这样,我怎么睡?再出去一点。”姚羽然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 “嘤嘤嘤,我已经快掉下去了!”赵恒之纹丝不动,他抓紧了被子,和姚羽然只隔了一点点的距离。 姚羽然无奈,只得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Zzzzzz……”赵恒之很快就睡着了,并且发出震耳欲聋的鼾声。 姚羽然听着那如猪打呼噜似的鼾声,翻来覆去,更睡不着了。她终于明白为何楚萧那天会顶着黑眼圈了,敢情都是被赵恒之给扰的睡不着。 赵恒之不仅鼾声一绝,连他的睡相也是十分难看,他抬起一条腿,大大咧咧地往姚羽然的小腿上搁。 “你压到我了!快起来!”姚羽然在赵恒之耳边大声吼道。 赵恒之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看到自己大腿肆无忌惮的放在姚羽然的小腿上,而他的手竟胆大妄为的放在姚羽然的胸膛上。 这可了不得,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更何况是母老虎的。 赵恒之哆哆嗦嗦道:“对不……起,亲亲娘子……”他刚道完歉,姚羽然就一个拳头挥过来。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次日清晨,姚羽然伸伸懒腰,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她,还有些迷糊。当她看到赵恒之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不禁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只见赵恒之的右眼被打得淤青,活像是国宝大熊猫。见到赵恒之如此滑稽的模样,她就觉得自己似乎出了一口恶气。 赵恒之捂着自己仍隐隐作痛的伤,委屈巴巴道:“别笑了,我这伤还疼着呢!” “打的就是你,谁让你睡得跟猪似的,我只好给你点苦头了。”姚羽然振振有词道。她还在想,要不要把赵恒之的左眼也打一拳,这样也比较对称些,让他直接变成一头大熊猫得了。 “二位施主,贫僧做了早膳,二位还是用了早膳再出发吧!”虚空过来喊他们去吃早膳。 姚羽然和赵恒之来到饭桌前,虽是粗茶淡饭,却是可口新鲜。赵恒之和姚羽然都吃得格外津津有味。 二人用完早膳,便跟虚空道别,继续往山路走去。可惜,二人即便来到法华寺,也没碰到普济大师。 “人家普济大师那么有名,还喜欢云游四海,咋可能让我们轻易碰到?!”赵恒之像是在安慰姚羽然,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算了,反正虚空师父才刚帮我卜卦过,见不见普济大师都是其次了。”姚羽然自己也看得很开。 赵恒之不禁回忆起虚空大师,那仙风道骨的,还神神秘秘的,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和尚,难道他就是普济大师?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毕竟有些大师就喜欢换法号,增加神秘感。 正当此时,寺院门口来了两个人,姚羽然抬眸,看到站在寺院门口的那两人,刚好就是楚萧和叶君君。 “你们也找到法华寺?”楚萧和叶君君不可思议地盯着姚羽然和赵恒之。 姚羽然倒是对楚萧他们的出现并不意外,毕竟楚萧的智商过人,只要楚萧记得地图,总有法子跑到这儿的。 “嘿嘿,我们比你们早到,不过,我们都一样,找不到普济大师。”赵恒之笑道。 “啊?那岂不是白跑一趟?”叶君君垂头丧气道,她还以为自己跋山涉水就能见到得道高僧,想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些。 姚羽然和赵恒之他们一行人往山下走。令姚羽然奇怪的是,上山明明能看到虚空所住的房子,可下山的时候,却什么也没见着。 当他们来到山脚的时候,赵恒之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楚楼主,有没有带干粮,我好饿……” 楚萧还当真有带干粮,他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分给赵恒之和姚羽然他们吃。 “好渴啊!楚楼主,能不能帮忙打点水?”叶君君像是个大爷似的,对楚萧使唤上瘾了。把楚萧当成自己的贴身丫鬟。 “你自己有手有脚,为何不自己去?”楚萧冷哼道。 叶君君只好拿出杀手锏,她掏出一锭银子,送到楚萧手上。楚萧收了银子,便往旁边的深林暗处走去,寻找水源。 聪明如楚萧,循着水声来到溪边。 他刚用酒壶打上来一壶水,正准备回去,却被几个土匪给拦住了去路,为首的还是一个大光头。 楚萧回忆起赵墨给他描述过的,那个愿意花高价收买赵恒之和姚羽然行踪的大金主。 “你就是金炎彪?”楚萧挑眉道,他的眉宇间还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清冷之气。 “没错,我就是金炎彪,你就是听雨楼的搂住楚萧吧?”金炎彪坏笑道。 金炎彪上下打量楚萧一番,若不是金炎彪是个比钢铁还直的直男,他早就对楚萧动心了。不过,他的心早就先给了姚羽然,其他人对金炎彪来说,都是浮云。 “正是!这一路上,金爷就是靠我的暗号追踪过来的吧?”楚萧不忘跟金炎彪邀功。 “嗯,你的任务很快就要完成了,不过,还有最后一个最关键的任务需要你帮忙完成。”金炎彪沉声道。 金炎彪从怀中取出一包白色粉末,递给楚萧。 “他们会武功,你把这个放到水里给他们喝,可让他们暂时丧失武功……”金炎彪眸光透出一丝的森冷。 上次的喜宴,金炎彪差点就要跟姚羽然拜堂成亲了,谁料,却被他们给逃走了,这次,金炎彪势必要一举拿下姚羽然。至于赵恒之,他家虎妞还盼着他帮忙把赵恒之带回去,刚好一箭双雕。 “好。”楚萧心一横,将那包药打开,倒入他手中提着的清水中,晃了晃。 金炎彪忙从自己怀中取出银票,递给楚萧,道:“这是三千两,事成之后,我再给你支付剩下的两千两。” 楚萧勾唇一笑,并未说什么。他转身,大步朝姚羽然他们的方向走去。 叶君君一见楚萧回来,眉开眼笑,道:“辛苦楚楼主了!”她将楚萧手上的那壶水给接了过来,饥渴难耐地豪饮几口。 赵恒之也抢过去,咕噜咕噜的灌下好几口,就连姚羽然也接去,无一幸免的喝下楚萧带回了的那壶水。 楚萧自己并没有喝水,他坐在树下,闭目凝神。 姚羽然将水壶放在了地上,她又开始研究起地图来,接下来,下一个地方,就是飞燕城。飞燕城并不如其他城来的繁华,飞燕城的百姓们都是靠种菜种田啊,养家糊口的,连个像样的集市都没有。 正当此时,姚羽然隐约觉得身后似乎有一道冷冷的目光在注视着她。 难道是遇上山贼了?姚羽然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她不喜欢被偷窥的感觉,姚羽然索性便站起来。 “出来吧!别躲了!”姚羽然对着幽静的森林大喊。 果然,一群穿着麻布的土匪从树后冒出来,姚羽然心中大震,她一眼就看出来,那为首的头子,正是瓦缸寨的光头土匪金炎彪。 “是你!”姚羽然目光变得冷厉起来,她伸手从腰际拔出随身携带的软剑。 “嚯,竟然有土匪!”叶君君向来技高人胆大,即便碰到土匪,她也没有惊声尖叫。 反倒是赵恒之,他却双腿发软,上次差点‘嫁给’虎妞,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可怕的噩梦。 “嘤嘤嘤,保护我!”赵恒之躲在了姚羽然的身后,姚羽然像是母鸡护小鸡似的,把赵恒之挡在自己身后。 楚萧像是个局外人似的,仍坐在地上,双眼紧闭,在闭目养神。 “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逃!”金炎彪凶神恶煞地喊道。他一个犀利的眼神,示意身边的手下动手,他身后的土匪们都蜂拥而上。 第三十六章 逃出险境 姚羽然自信满满,以为自己身怀武功,这些花拳绣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然而,她还是失算了。 当她提剑而上之时,却发现浑身发软,内力什么的都使不上力气,全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 转眼间,姚羽然就被他们给捉拿住了。不止是姚羽然,连同赵恒之跟叶君君都被抓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姚羽然感觉中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否则,以她的身手,这些酒囊饭袋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金炎彪仰头大笑道:“怎么样,你这只狡猾的小狐狸也会有失算的时候吧!美人儿,别挣扎了!乖乖的跟我回瓦缸寨吧!” 姚羽然发现他们三人都被抓住了,只有楚萧一人幸免于难,他依然坐在地上无动于衷。 “喂,楚萧,是你捣的鬼对不对?”姚羽然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那个空酒壶上。 方才他们都喝下了楚萧带回来的那壶水,就只有楚萧一个人没喝,很显然,楚萧就是他们中间的内鬼,他设计陷害了他们! “没错,是我!”楚萧终于站起来,他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喝的水,就是我下的药。” “什么?楚萧,你个混蛋,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枉费我还特别看好你,还想把恒之哥哥给你……呜呜呜……”叶君君难过地哭起来。 一双清澈的眼眸,被泪水模糊了双眼。楚萧的心一凛,不知为何,当他看到叶君君流眼泪的时候,竟也跟着难受起来。心如刀割般,原来,并不是被背叛才会痛苦,背叛别人的人也会这么备受煎熬…… 赵恒之恶狠狠地瞪着楚萧,咬牙切齿道:“楚萧,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叶君君却把气都撒在金炎彪身上,破口大骂:“你个臭光头,还不把老娘给放了!否则,我必定让我爹一锅端了你们整个土匪窝!” 金炎彪走到叶君君面前,一双黑眸盯着叶君君瞧,他突然伸出手去,捏住叶君君的下巴,冷声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真是够伶牙利嘴!不过,我就喜欢这种泼辣劲儿。你就当我的小老婆好了!” 叶君君气得发抖,“我呸!就凭你,你个臭光头,我才不要嫁给你!你快放了老娘!” 金炎彪却没让他们有多说话的机会,命人堵住了他们的嘴巴,厉声道:“带走!” 此时,金炎彪又转过身来,拿出剩下的两千两的银票,递给楚萧,笑嘻嘻道:“多谢楚楼主了!” 金炎彪把他们几个人都给带走了。楚萧拿着那些银票,心情却无比的低落。 以前,他认为钱会给人带来快乐,只有拥有更多的金钱,才会让他开心。可如今,当他拿到钱的时刻,他竟不觉得有多开心……他的心反而疼的发紧。 楚萧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和姚羽然他们几个人一起度过的时光。他一直都是孤独的,落寞的,可他们的出现,却让他感到一丝丝的快乐。 错了吗?难道他做错了吗?悔恨之意突然涌上心头。 楚萧决心要跟上那些人! 与此同时,姚羽然他们被装上了马车。这下好了,他们也不用辛苦走路了,还有免费的马车坐。不过,未来是怎么样可怕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得快点想办法逃出他们的魔爪才行!姚羽然心里虽是这么想,可现实并不如自己想的来得容易。 天色渐暗,月亮爬上枝头,他们来到寂静的村庄里。这里便是飞燕城了。太过肃静的气氛,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这里像是一座荒城。 颠簸的马车,让姚羽然苦不堪言。 “停!”金炎彪一声令下,他们连续赶路,也该找个落脚之地。金炎彪看到不远处有几户人家。 金炎彪仗着人多势众,强行入住村民的房屋里。房屋并不是很宽敞,金炎彪便把姚羽然三人给丢在了柴房里。 “来来来!喝酒!”金炎彪还真不客气,把农户家当成自己家,把人家酒窖里的酒都拿出来喝。 柴房里,叶君君和姚羽然都哭丧着一张脸,可只有赵恒之却并无沮丧之色,他给姚羽然挑了挑眉,示意她助他一臂之力。 姚羽然这才明白赵恒之是什么意思,原来柴房的角落里,有一只破碗,应该是户主用它来给狗喂食的碗。 姚羽然心领神会,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向赵恒之。 赵恒之受到那股力量的影响,被撞出去一段距离。他艰难地蠕动着,终于让他的手碰到了那只碗。 见此情景,姚羽然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抹微笑,难得赵恒之能有这样的头脑。 赵恒之利用那只破碗,轻松解开绳子,他拿掉自己的手上的那块破布。他成功地将姚羽然和叶君君身上的身子也给解开了。 “快走!”姚羽然低声喊道。 可门外有人在把守,他们并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这时,姚羽然抬头,瞥见柴房里那扇窗户。 姚羽然搬了个凳子,顺利地从窗户里逃出去,叶君君和赵恒之也紧跟他们后面。 “呃?这里怎么还连着一堵墙呢?”叶君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障碍物。 “怕什么,翻墙呗!”姚羽然摸了摸鼻子,她扛了一块大石头,身手敏捷的跳上石头,翻墙而出。叶君君和赵恒之故技重施,紧跟姚羽然的步伐,也成功翻墙。 “汪汪汪!”村里的恶犬,听到这边的翻墙的动静,叫的格外响亮。一只狗叫,不算什么,关键是全村的狗会跟着那只狗发疯似的狂吠。 果然,那金炎彪立马察觉到不妙,举着火把带人闯进柴房。 “我靠,这可咋整啊!待会他们肯定会追过来的!”姚羽然额头开始冒冷汗。 “还能怎么办,快跑!”赵恒之拔腿就跑,叶君君也跟着他们一起狂奔。 躲在暗处的楚萧,本想进去救他们,可是,他却瞧见他们从里面翻墙逃出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暗中继续跟随他们的脚步。 姚羽然他们三人慌不择路,跑到了一处破庙。姚羽然想也没想,就往破庙里躲。 破庙里堆满了杂草,还有一尊高大的观音像,可惜这里香火并不怎么旺,供桌上积满了灰尘。 “我们还是躲在供桌下吧。”姚羽然先钻进供桌,赵恒之也跟着钻进去。 叶君君抬头望着那观音像,突然生出困惑,“你们看,这尊观音像,她的手怎么这么奇怪,竟然多了一只手……” 好奇害死猫,叶君君鬼使神差,她伸出手去碰观音身上多出来的那只手臂…… “砰!”的一声,寺庙里突然传出一阵巨大的声响。 “啊啊啊啊——”那供桌底下的地板的石砖,突然打开。赵恒之和姚羽然掉进去这黑乎乎的洞里。 叶君君心里发慌,喃喃道:“你们怎么都掉下去了?那我也跳下去好了……” 三人一起跳进了那个不明的黑洞。 可当他们落地时,才发现,这里竟是一处密室,密室有一共有五个门,门是紧闭着的,不知这些门后面暗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姚羽然注意到在这密室的墙壁上还有烛火照着。 “嘘,这里可能会有人……”姚羽然小声道,因为她判断,这烛火肯定是密室的主人点的。 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自然是不能惊扰他们。 “可我们得尽快找到出路才行。”赵恒之惶惶不安,在这种地方待得越久,就越觉得不对劲,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暗害。 “不如,我们随便挑一个门,试试看能不能走出去!”叶君君眸光一闪,她已经大步朝其中一扇门走去。 “就这个!”叶君君走到门的面前,正发愁要用什么方法打开门。 姚羽然也走过来,以她的经验来说,应该要喊个什么“芝麻开门”的咒语。于是姚羽然对着那扇门,喊了句:“芝麻开门!” 那扇门纹丝不动,姚羽然扯了扯嘴角,又喊了句:“阿里巴巴?”门还是没动静。 姚羽然又往门两边的石砖入手,她摸了几块砖,根本无济于事。 这时,赵恒之走过来,他直接伸手去,只那么轻轻一推,那扇门就打开了。 “啊???”姚羽然看得呆若木鸡,原来这么简单就可以打开门了,亏她还费劲心思,算是白忙活了。 赵恒之大步朝里走,姚羽然和叶君君尾随其后。 当他们往里面走时,突然停住脚步,只因为他们看到他们面前有一扇门。从门的那头,隐约传出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霍大人,这笔银两,你不要也得要,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了!” “不,我是朝廷命官,是奉旨来查案的……你以为我真的会上你们的贼船吗?” “别故作清高,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收下银子,平安出去,另一条路,哼!那是死路!” “……” 里面的谈话内容,让赵恒之和姚羽然都倒吸一口冷气,这可了不得!里面的人,可是朝廷命官……很有可能还是犯了贪墨案的官员! 第三十七章 慕乘风出手 “吱吱吱!”这时,传来一阵老鼠的叫声,叶君君一低头,瞧见一只如拳头大小的老鼠突然从脚边穿过。 “啊啊啊啊,老鼠!”叶君君吓得小脸苍白,惊叫连连。 密室里的人,一听到外面的动静,忙跑过来,打开密室的门。 从密室里走出两个男人,一个年纪稍长,发鬓发白,可他的双手却被人给绑着。他的绳子的一头则被另外一个男人给牵着。 那个男人估摸着三十岁左右,唇红齿白,可却有些发福,肥头大耳,一看就是日子过得太滋润了。 姚羽然和赵恒之都不认得这两个人,叶君君就更不认得了。 “超雷,超雾,上!”胖官员一声令下。 姚羽然这才注意到那胖官员背后,站着两名黑衣男子。想必那他们定是胖官员的爪牙。 那两名黑衣人朝姚羽然和叶君君他们袭击过来。姚羽然原本还担心自己的武功不是他们的对手,可当姚羽然握紧拳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已经恢复了。 还好,楚萧那个毒药只能维持几个时辰而已,现在药效已经消失了。 姚羽然手持软剑和其中一个黑衣人对打,而叶君君也抡起拳头,和另外一个黑衣人过招。赵恒之在旁边看得心惊胆寒,他根本不会武功,只能看得心着急。 然鹅,那两个黑衣人的武功远在她们之上,眼看着,那把剑快要朝姚羽然刺过来之时,突然有一白影闪过。 “啊,我的眼睛!”惨叫声响起,原来,那两名黑衣人都被人用毒粉给弄伤了眼睛。叶君君往其中一个坏人的肚子上踢了一脚。 姚羽然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站在她的身侧,只不过他脸上还蒙着一块白巾,遮住他的大半张脸。 “快走!”姚羽然还没反应过来,那身穿白衣的公子就拉起她的手。叶君君和赵恒之慌忙跟上。 那白衣公子带着姚羽然他们往密室里的一扇门闯进去。姚羽然却对白衣公子的声音,感到说不上的熟悉。 难道,啊,白衣公子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乘风哥哥??? 想到这里,姚羽然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来不及多想,那抹白衣就带着他们逃出了密室。 他们来到了密室外,夜空上,圆月依然悬挂于天际,发出朦朦胧胧的光亮。 “是你吗?乘风哥哥!”姚羽然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口。 太久没见了,她有多么的想他。曾经,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嫁给慕乘风!可一切的美梦都已破碎! 白衣公子终于揭下那条白巾,露出俊逸不凡的脸,那张脸,是姚羽然一直魂牵梦萦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姚羽然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还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慕乘风会对密室的一切情况如此的熟悉,连出口都那么的清楚。难道慕乘风和那些贪官污吏也有什么牵连吗? “这些事情太复杂了,等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慕乘风淡淡道。 站在旁边的赵恒之,瞧见姚羽然看慕乘风的眼神有几分暧昧,不禁打翻了醋坛子。 “喂,你又是什么来头,难道你跟那些贪官也有牵扯不成?”赵恒之口无遮拦,又问出口。 慕乘风冷冷地瞥了一眼赵恒之,他已猜到这个小白脸应该就是姚羽然刚嫁不久的夫君。 “你就是赵恒之?”慕乘风的眼底闪过一丝的不屑。 他对赵恒之也有所耳闻,侯爷府的赵家二公子,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哥,姚羽然嫁给了他,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面对慕乘风的问题,赵恒之却是撇嘴道:“哼,明明是我先问你问题的,你倒现问起我来了。” 叶君君在一旁当着吃瓜观众,看得不亦乐乎。本来她想给赵恒之和楚萧牵红线来着的,如今,她发现楚萧人品恶劣,配不上她的恒之哥哥,现如今,出现这么一位白衣翩翩的俊俏公子,她立马倒戈。 “恒之哥哥,你和这位白衣美人还真般配呢!”叶君君不合时宜的发表自己的言论。 “闭嘴!”赵恒之厉声道。 他心里头正郁闷呢,他家媳妇竟然对这个叫什么慕乘风的家伙,眉来眼去,可把赵恒之气得不轻。 “羽然,这路上太凶险,我送你回去吧。”慕乘风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姚羽然。 姚羽然点点头,她刚才就想对慕乘风说这句话,可她担心自己会被慕乘风给拒绝。好在,现在慕乘风自己主动提出要护送。慕乘风的武功高强,有他在身边保驾护航,她也安心多了。 “什么?你还要跟着我们???”赵恒之颇为不悦。 他对慕乘风心有不满,可是又没办法赶走他,毕竟慕乘风才刚救他们,现在总不能翻脸不认人,硬要赶他走。赵恒之心里清楚,自己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压根不是慕乘风的对手。 赵恒之只好心里憋着一口气。 叶君君倒是非常兴奋,她很看好慕乘风,甚至她偷偷地估量着慕乘风和赵恒之的身高。那慕乘风比赵恒之高出半个额头的高,如此看来,两人堪称是完美身高,嘿嘿,两人接吻的话,一定很唯美。 叶君君一路傻笑,还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赵恒之和慕乘风。 慕乘风只觉得心里瘆得慌,他低头对姚羽然,道:“羽然,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朋友,怎么性情如此古怪?” 姚羽然尴尬地笑了笑,叶君君会变成现在这样,她也有一定的责任。只怪她当初将叶君君引入腐女的不归路。 一入腐门似海深,现在要想让叶君君清醒过来,根本就是难于上青天。 他们四人来到了一处破房子,这里四面漏风,只是勉强可以栖身罢了。这是慕乘风之前待过的小木屋。 “羽然,对不住了,只能委屈你将就一晚。”慕乘风心怀愧疚。 他深知,她是尚书之女,从未受过半点苦头,如今住在这破房子里,是委屈她了。 “没关系,只要能跟乘风哥哥在一起……”姚羽然含情脉脉地望着慕乘风。 “咳咳咳!”赵恒之故意咳嗽了几声,他走过去,突然用手搂住姚羽然的肩,故意要示威似的,在慕乘风面前,宣告自己才是姚羽然的正牌夫君。 叶君君看得眼睛都直了,好一出精彩的大戏。赵恒之的举动,在叶君君看来,就演变成了,小受受吃醋,和攻君相爱相杀…… “真是虐恋情深呐,呜呜呜——”叶君君在一旁掏出小手帕,抹了抹眼角晶莹的泪珠。 “闭嘴!”赵恒之向叶君君投去一记犀利的白眼。叶君君只好收起泪水,将小手帕藏好来。 他们几个人拿了些枯稻草过来,将稻草给铺在地上。叶君君和姚羽然睡床上,而慕乘风和赵恒之则是睡地上。 “Zzzzzz……”赵恒之鼾声响起,叶君君和姚羽然都太累了,并没有被赵恒之的鼾声所影响。 只有慕乘风他被那如雷的鼾声搞得睡不着,他只好走出房门。 外面皓月当空,月光皎洁。 一阵夜风吹过,树影摇晃,慕乘风猛然抬头,发现不远处的树上,竟躺着一个黑影。 慕乘风心里一惊 ,朝那棵大树走过去。树上的那人见慕乘风朝他走来,也不躲避,索性跳下来。 “居然被你发现了。不愧是京城四君子,慕乘风……”楚萧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楚萧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对于慕乘风,他也有几分印象。慕乘风的画像他曾见过,自然认得眼前的男人正是京城四君子之一。当年盛极一时的木家被当朝丞相诬陷,以致满门抄斩,没想到,竟还有漏网之鱼,慕乘风竟能活下来。 慕乘风倒退一步,他惊讶道:“你竟然知道我是慕乘风,你到底是谁?” 楚萧淡淡一笑,道:“鄙人乃是听雨楼的楼主:楚萧!” 楚萧也不避讳,自报家门,毕竟现在听雨楼的生意不好做了,若是多结交几个人,或许还有助于招揽生意。 “你真的是楚萧,那你一定知道当年的木家的灭门案……”楚萧眸光有一丝希望闪过。 听雨楼的楼主消息灵通,况且,他掌握了天底下的大事小事,说不定也知道木家灭门案的真相。 慕乘风将希望寄托于楚萧身上。 “额,不是吧,你一问就问这么敏感的问题。”楚萧倒吸一口凉气,脊背也不自觉的发凉。 什么都可以问,唯独那桩案子,楚萧是碰都不想碰。木家灭门案,牵扯了太多太多的人了,背后的势力,远不是他能抵挡得了的。 “对不起,楚某人不想干涉朝堂之事,恕我爱莫能助。”楚萧委婉拒绝。 虽说楚萧也会接手朝廷中人所拜托的事情,可对外都是保密,所以,即便楚萧以这样的理由拒绝,萧乘风也不知道自己被骗。 萧乘风俊眉紧蹙,道:“楚楼主,我还是希望你能多考虑看看,您要多少酬劳,我都会……” 楚萧却摆手,毅然决然拒绝:“这不是钱的事情,而是这背后的人,我招惹不起。我也不想破坏我的原则。” 第三十八章 枣树情缘 楚萧转身,正准备离开,彼时,慕乘风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以前,父亲曾提过,木家对楚家有恩一事。 “楚楼主!”慕乘风喊住了楚萧,楚萧停住脚步,微微侧头。 “您可还记得当初你父亲因得罪唐门门主唐浩天,还是我爹出面化解这场干戈……”慕乘风往事重提。 楚萧脸色一怔,他的确记得父亲曾提起此事,若非慕乘风他爹出面,恐怕父亲早就成为唐浩天的刀下冤魂了。 “慕公子,你说的对。木家的确对楚家有恩。虽说这不代表我就必须得听命于你,不过我会在我能力的范围内助你一臂之力。”楚萧的黑眸如潭水般深邃,脸上一副淡定无波的样子。 他本就是个精明的人,他本不想为木家之事,卷入那场风波,可如今却不得不为此而冒险。 “多谢。”慕乘风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楚萧飞身而起,跃上树梢,转眼间消失在慕乘风的面前。 慕乘风回到屋子里,夜悄无声息。 “乘风哥哥……不要走……”房间里响起熟悉的声音。那是熟睡的姚羽然在说梦话。 慕乘风悄悄地走到姚羽然的身边。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低头看到了这张绝美的容颜。 他当然知道,姚羽然对他的感情,可惜,造化弄人,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估计儿女私情,也没办法给她一份幸福。 “对不起,羽然。”慕乘风张了张嘴,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曾经的他们,多么的无忧无虑。思绪飘到五年前,他们还是稚嫩的。 七月十五花红枣,八月十五红满山。正是八月时节,无论是在山头还是在姚家的后院,都能看到大片大片的枣树。枝丫上的枣儿压弯了枝头,红彤彤的枣儿布满枝头。 “乘风哥哥,小心点!”身着红色襦裙的少女站在树下抬头仰望。 “摘到了!”树上的少年,用手勾到了那颗最红的枣儿。 转眼间,他跳下树,“给你!”少年将手中的红枣都送给她,他希望她能开心。 “谢谢乘风哥哥!”少女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慕乘风很感谢她,在最美的年华里,感谢她,陪他走过的每一步路。 窗外的风吹进来,带着丝丝的凉意。他不自觉伸出手去,抚摸她那白皙的脸颊。多么希望时间能停留在此刻。 翌日,清晨柔软的阳光照进来。姚羽然迷迷糊糊闻到一股烤地瓜的香味。她睁开朦胧的眼睛,从床上走下来。 只见门口有一堆的火堆,慕乘风、赵恒之在拿着木棍烤地瓜,而叶君君则拿着地瓜津津有味的吃着。 叶君君抬头,瞧见姚羽然已经醒来,忙大声喊道:“羽然,快过来吃地瓜!” 这香喷喷的烤地瓜的味道,令她不由得垂涎三尺。记得以前慕乘风也曾偷偷烤地瓜给她吃。姚羽然莲步轻移,来到叶君君他们这边。 “给你!” “给!” 慕乘风和赵恒之同时伸出手去,他们都想把自己的手上拿着的那块地瓜给姚羽然吃。姚羽然愣了一下。 一个是她的正牌夫君,一个是她的初恋男神,的确是拿了谁的都不太好。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姚羽然蹲了下来,拿了一块地瓜,自己烤地瓜。赵恒之瞪了一眼慕乘风,横竖他是看不顺眼这个长相俊美的大高个。 慕乘风也不甘示弱,用一种像是冰山似的寒冷的眼神,冷冷地盯着赵恒之。 两人间的气氛十分诡异。叶君君明显感觉到赵恒之和慕乘风之间的火药味,她暗搓搓的叫好,越是这样,说明对方在自己的心里占据了一块特殊的位置。 叶君君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的疯狂上扬,她幻想着慕乘风把赵恒之壁咚,来个疯狂热吻…… “吃完我们就该上路了!”姚羽然拍了一下叶君君的肩。叶君君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他们已经开始出发了。 姚羽然拿出地图,正准备研究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不用看,我知道怎么走,跟着我走。”慕乘风淡淡道,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淡定的神色。 “果然是乘风哥哥,不像某人,遇到分岔路还得用投掷铜板来决定!”姚羽然讥讽道。 她这句话意有所指,而赵恒之立马涨红了脸,忙辩驳道:“那是因为我对那路不熟!你让他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走走看!” 姚羽然懒得理他,在她心中,慕乘风可比他强一百倍,一万倍,赵恒之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绣花枕头罢了。 “嘿嘿,我知道,接下来是镇海城!镇海城离京城比较近!很快就能到京城了!”叶君君兴奋道,她还对之前的路有点印象。 “那就是说,很快就要跟乘风哥哥分开了……”姚羽然喃喃道。 赵恒之一听姚羽然这句话,心中暗暗不爽,可他又憋着一股气,隐忍不发。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何自己会一个劲的在吃醋,难道自己对姚羽然产生情愫了? 可是,姚羽然明明是个母夜叉啊,况且之前姚羽然是如何粗暴冷酷地对待他的,且不说被她拳打脚踢过多少次,光是那辣椒水,就足以让他记恨她一辈子了……可为何,会如此在意她的一切?在意她是否喜欢别的男人? 他们四人慢悠悠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出了荒凉的农庄,来到了热闹的小镇,也就是叶君君所说的镇海城。 镇海城,之所以叫镇海城,不是因为他们这边靠海,而是因为这边有一个龙王庙。这里的龙王爷非常灵验,只要有生意不顺,来龙王庙里烧香,生意就会好转一些。当然,也有烧了香不灵验的,人们就会从自身找原因,怪自己不够诚心…… “我们要不要去龙王庙拜一拜呢?”姚羽然问其他人。 赵恒之偷偷瞥了一眼慕乘风,他可不想跟慕乘风多待一刻,只想快点赶回京城。 随即,赵恒之眉头一挑,对姚羽然认真道:“亲亲娘子,人家拜龙王,都要焚香沐浴、戒斋三日。你这突然冒冒失失去了,龙王爷指不定还会迁怒于你呢!” 闻言,姚羽然汗颜,也不知赵恒之说的话是真是假,她也觉得自己不够虔诚,只得作罢。 “恒之哥哥,你看那里,在表演胸口碎大石!”叶君君双眼发亮,她指着前面的闹哄哄的人群。 “哼,这有什么,这个胖魏也会!你要喜欢,我回头叫胖魏表演给你看。”赵恒之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可人家还会吞剑呢!”叶君君又燃起好奇心。她跟着其他人,凑进去围观。 姚羽然和赵恒之他们也跟着上前去看。只见光着膀子的壮汉拿着一柄剑,张大了嘴巴,那剑往喉咙里伸进去。 那剑刃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姚羽然发现这街头卖艺,是实打实的真功夫,那人一点点地把剑刃给吞进喉咙里。 “好!”围观的百姓们纷纷给他送去喝彩声。 姚羽然看得目瞪口呆,此时,旁边突然有一个人递过来一根冰糖葫芦,姚羽然转过头去,发现是慕乘风递给她的冰糖葫芦。 “羽然,你不是最喜欢冰糖葫芦的吗?”慕乘风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宛如三月里的春风般和煦。 有一股暖意涌上姚羽然的心头,时隔这么久,慕乘风竟还记得她喜欢吃这冰糖葫芦。 “谢谢!”姚羽然浅笑安然,接过他手中的那根冰糖葫芦。 赵恒之在旁边看得咬牙切齿,他心中暗道,想不到这个表面看似冷酷的慕乘风,竟然还是撩妹一把手。 赵恒之咽不下这口气,嫉妒之火在冉冉升起,他便走过去,捅了捅叶君君的胳膊肘。 “君君,快借我一两银子!”赵恒之小声在叶君君耳畔说道。 无奈,他身上是一分钱也没有了,只好求助于叶君君。叶君君看那街头卖艺看得正精彩,她也没多问,便取出一两银子递给赵恒之。 赵恒之拿了银子,兴冲冲地去买了个兔子糖人。 “娘子,娘子!”赵恒之拿着糖人,喊着姚羽然,哪知他还没来得及跑到姚羽然面前,却不知被谁绊了一跤。 “啊——”赵恒之发出一声惨叫,别人慌忙退开,他向前倒去,正正地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刚买好的兔子糖人也应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呜呜呜,我刚买的兔子……”赵恒之哭得很惨烈,他的心也跟着那糖人碎成了好几块。 姚羽然猛一抬头,瞧见赵恒之直挺挺地趴在地上,甚是狼狈。慕乘风也朝赵恒之幽幽地望去,也不禁发出一声“嗤笑”。 自家家的夫君,再怎么丑逼,也要领走。姚羽然一咬牙,朝赵恒之走过去,将他搀扶起来。 “痛,好痛!嘤嘤嘤——”赵恒之哭唧唧道,他顺势依偎在姚羽然的怀中。 “哪里痛了?我给你揉揉……”姚羽然却信以为真,忙检查他到底哪里摔疼里。 赵恒之伸出胳膊,楚楚可怜道,“这里,这里好痛!” 第三十九章 打翻醋坛子 姚羽然将赵恒之的袖子卷起,却见他的胳膊如莲藕般光滑,并未任何摔伤的痕迹。 “你在骗我对不对?”姚羽然终于识破他的伎俩。 “亲亲娘子,我真没骗你,人家就是很痛嘛!”赵恒之故意撒娇卖萌。 慕乘风在一旁看得是鸡皮疙瘩直起,这个赵恒之脸皮还真跟城墙一般厚了。 “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别哭了!”姚羽然掏出帕子给赵恒之擦了擦眼泪。她心里明知道赵恒之是故意的,可她又不忍心推开他。 叶君君一回头,瞧见他们三个人场面有些奇怪,便跑过来,“恒之哥哥,你怎么了?” 赵恒之指了指地上碎掉的糖人,委屈道:“我摔了一跤,刚买的糖人都碎了。” 叶君君还以为赵恒之是因为糖人而难过,便走过去,跟慕乘风偷偷耳语道,“慕公子,你还不买根糖人哄哄恒之哥哥……” 慕乘风脸色阴沉,赵恒之哭不哭都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个姑娘怕不是脑子进水吧?! 待赵恒之安静下来,他们又继续赶路了。 眼瞅着要离开这镇海城了,姚羽然却一眼瞧见路边有一棵枣树,上面的果子红彤彤的。 慕乘风眼尖,立马发现姚羽然在盯着那棵枣树,他便停下脚步。 “羽然,你最喜欢吃红枣,我去摘下来给你吃!”慕乘风说罢,当真纵身一跃,飞上了那棵枣树。 赵恒之见状,不甘示弱,他不会轻功,直接抱着那粗大的树干,顺着树干,一寸寸地往枣树上面攀爬。 “小心点!”姚羽然喊了一声,她倒是不担心慕乘风,毕竟慕乘风武功超凡,她比较担心的是赵恒之,这个绣花枕头,万一不小心掉下来,没准又是摔断腿。 此时,慕乘风已顺利地站在了树梢上,为了能获取更多的枣儿,他干脆摇晃着枣树的枝丫。 一颗颗红彤彤的枣儿从树上掉落。 “哇!好多枣儿啊!”叶君君十分亢奋,她忙弯下腰来捡枣儿,姚羽然也顾不上赵恒之了,加入了捡枣儿队伍。 “喂喂喂!你个混蛋,你好端端地摇树干嘛?”赵恒之急的破口大骂,他抱紧了树干,瑟瑟发抖。 慕乘风像是没听到,又继续猛烈的摇晃。 “啊啊啊啊——”赵恒之手没抓牢,直接从树上掉下来。 “哎呦,老子的屁股,碎成两瓣了!”赵恒之苦不堪言,他都还没爬到树梢,就被摇下来了。 “哈哈哈!恒之哥哥,你现在这样活像一只四脚朝天的王八啊!”叶君君捂嘴而笑。 “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啊,我今天都摔了两次了。”赵恒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可赵恒之发现姚羽然压根没有跑来关心他,相反的,姚羽然还在捡地上的红枣。此时,慕乘风从树上飞下来,他手里拿着一颗最红最大的枣儿,站在姚羽然的面前。 “羽然,这颗枣儿给你。”慕乘风深情款款地望着姚羽然,把手中的那颗枣儿递给姚羽然。 姚羽然鼻子一酸,眼眶泛红接过那颗枣儿。她想起以前,他们一起相处过的美好瞬间。 赵恒之看到这一幕,心里更加憋火,他也顾不上屁股痛不痛了,大步冲过来,将姚羽然手上的那颗枣儿给抢过来,用力地扔在地上。 似乎这样还不够解气,赵恒之还抬起脚,用力地将枣儿给踩了踩,那颗无辜的枣儿,就被他给踩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赵恒之,你在发什么神经???”姚羽然怒了,她揪住赵恒之的耳朵。 “疼疼疼,你个母夜叉,快放开我!”赵恒之疼得哇哇直叫,那耳朵像是快要被姚羽然给揪下来了。 “哼,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本姑奶奶的厉害!”姚羽然顺手把赵恒之给胖揍一顿。 慕乘风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他费解的是,明明姚羽然是那么温柔贤淑的一个人,可碰到赵恒之,却变成这么凶巴巴的模样。 叶君君也惊呆了,她想起之前赵恒之说过的话,这个姚羽然还真的活像是个泼辣悍妇,看来她之前的确是小瞧她了。 片刻过后,赵恒之捂着被打淤青的腮帮子,他心里特憋屈,忿忿不平道:“哼,不就是踩了一颗枣儿嘛,至于对我下此毒手吗?” 他还以为姚羽然这一路已经温顺许多,可现在,他觉得他自己还是太天真了,狗改不了吃屎,更何况是像姚羽然这样的母夜叉,那就更别指望她能改邪归正了。 “你还敢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丢到河里去喂鱼!”姚羽然摞下狠话。 赵恒之悻悻地闭上嘴巴,不敢多说半句话。 这一路上,姚羽然和赵恒之原本缓和的关系又陷入了僵局,他们两个人又处于一种冷战中。 “恒之哥哥,我现在终于能理解你当初对我说的话了,姚羽然还真是个不好惹的悍妇……”叶君君在赵恒之身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所以啊,谁娶了她,那就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赵恒之故意扯着嗓子,说得很大声,想让走在前面的姚羽然听见。 哪知,慕乘风却突然停住脚步,他抽出后背的宝剑,拔剑出鞘,那银晃晃的剑刃架在赵恒之白皙的脖颈上。 “你要是敢说她的半句坏话,小心我刀剑无情。”慕乘风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姚羽然见到慕乘风为她出头,她心里莫名的欢喜,她的乘风哥哥果然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想起在幼年时期,有几个小恶霸想欺负她,她当时就故意装柔弱可怜,慕乘风二话不说,就为她出头,教训了那几个小恶霸一顿。 此时,赵恒之瞥了一眼,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他心中暗啐一口,有剑会武功有啥了不起的! 可赵恒之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慕大侠,咱有话好好说,犯不着一言不合就拿剑。” 慕乘风闻言,默默地将剑收起,他也不过是想给赵恒之一个警告罢了,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日落西山,他们几个人总算是历经波折来到京城。这段路程,发生了太多事情了,叶君君免不了发出感慨:“唉,也不知道楚萧是怎么想的,那个人渣,竟敢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出来。” “人各有志,他本来就是个生意人,为了银子,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姚羽然愤然道。 慕乘风回想起之前在夜里碰到楚萧的场景,或许,楚萧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坏,否则也不会暗中跟随他们了。 “或许,楚萧也有自己的苦衷呢?”慕乘风忍不住想替楚萧说话。 “哼,那种人,还有什么苦衷,不过是见钱眼开罢了。”赵恒之也对楚萧嗤之以鼻。 姚羽然心念一动,又觉得慕乘风的话也不如道理,之前要不是碰到楚萧,楚萧好心收留他们,或许,在那荒山野岭早就死了。 事情都有两面性,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好了,前面就是侯爷府了,各位,在此道别了!”慕乘风双手抱拳,对赵恒之和姚羽然他们说道。 “啊?这么快就要分别了……”叶君君仿佛还没反应过来。 而赵恒之心中暗自窃喜,总算要甩开慕乘风这个包袱了,只要慕乘风多待一刻,他就感觉头顶随时都可能会长出绿油油的草出来。 “乘风哥哥,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姚羽然走到一旁。慕乘风也跟着她走到路边角落。 赵恒之见此情景,却忌惮于姚羽然的拳头还有慕乘风的剑,不敢凑近去听。 姚羽然张了张嘴,她几番踌躇,才开口道:“乘风哥哥,我……我一直都在默默地等待……你知道吗?” “我知道,羽然,你别等我了。”慕乘风的嘴角泛起一丝的苦涩,他何曾不想跟她一起远走高飞,可是,他还有大仇未报,木家的冤情还没洗刷…… 姚羽然心里难受极了,她现在和他已经渐行渐远了,她已嫁给他人,慕乘风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羽然,答应我,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慕乘风望着她那张娇俏的容颜,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 赵恒之站在不远处,虽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可他却瞧的非常真切,气得涨红脸。 赵恒之转过去,跟身边的叶君君道:“你看,他居然来个摸头杀!” “所以,你这是在吃醋么?”叶君君意味深长地问,她其实臆想的是赵恒之暗恋上慕乘风,看到慕乘风对姚羽然这么温柔,他受不了在吃醋。 “我……”赵恒之被叶君君这么一问,这才反应过来。是啊,他这是在吃哪门子的醋?难道他真的喜欢上姚羽然那个母夜叉了? 姚羽然已经向慕乘风吐露自己的心声了,可她见慕乘风根本不为所动,她暗想,或许,慕乘风只是把她当成妹妹来看待。 这种狗血的情节,不只是在言情小说里,甚至连电视剧也都是这样的。姚羽然黯然伤神,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 第四十章 差点擦枪走火 姚羽然收回自己的思绪,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道:“乘风哥哥也要多多保重!” 两个人就这么怀着淡淡的伤感,和彼此道别。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相见了。姚羽然和赵恒之回到侯爷府。赵恒之很有自知之明的,他依然住在云墨院的书房。 一切好像又回归到了平静,姚羽然也不像以前那样,时常去找赵恒之的麻烦,她更多的是坐在凉亭里。 有时候,姚羽然会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望着石桌上的红枣发呆。回忆就像是漩涡一样,将姚羽然给卷进去,她一时半会儿,没办法释怀。 “小姐,您怎么从那青行山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星羽实在憋不住,问了她一句。 “你猜,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谁了?”姚羽然托着腮帮子,失神道。 星羽看了看姚羽然,又看了看桌上的红枣,一拍脑门道:“该不会是碰到慕公子了吧?” 星羽此话一出,青竹连忙捂住星羽的嘴巴,惊慌道:“嘘,那个人的名字不可随意提起……” 姚羽然微微点头,的确是因为他的出现,让她原本一颗沉寂的心,又再次苏醒。她多想跟着他一块走,天涯海角,她都愿意跟他而去。 只是,他似乎并没有像她喜欢他那样,姚羽然只能将自己的这份心意,埋藏在内心深处了。 不远处,赵恒之正大摇大摆地朝姚羽然走过来,他一屁股坐在姚羽然的身边。当他看到姚羽然这么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去逗弄她。 “喂,母夜叉,你这是得了怪病吗?怎么病恹恹的?”赵恒之故意拿一根狗尾巴草,放到姚羽然的鼻子前,动了动。 星羽和青竹都默默地站在旁边,没敢吱声。 姚羽然怒了,直接一把扯掉赵恒之手上的狗尾巴草,将赵恒之的胳膊给擒住,用力按倒在石桌上。 “疼疼疼!亲亲娘子啊,放开我——”赵恒之龇牙咧嘴,慌忙求饶道。 “哼,要不是你,我也不用嫁入侯爷府!”姚羽然狠狠地瞪着赵恒之。 “那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也不想娶你这泼辣悍妇……”赵恒之也觉得很冤枉,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 姚羽然突然松开赵恒之,她知道,赵恒之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怪她好死不死,偏偏胎穿到这个封建落后的朝代,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如今,木家已经破败了,以她的身份,嫁入侯爷府,那才叫门当户对,合乎情理。 赵恒之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他心中暗道,难道他是有受虐倾向不成,三天两头不被姚羽然胖揍一顿,就心里憋得慌。 “算了,我去找他们喝花酒去!”赵恒之说道,他回来之后,还没见到孟砚启、方泓为他们哥们几个。 “站住!不许去!”姚羽然大喝一声。 此时,赵恒之突然眸光一亮,望着姚羽然身后,笑嘻嘻道:“母亲,您来了……”姚羽然信以为真,当她顺着赵恒之视线望去,那小路上,压根一个人影都没有。 赵恒之趁机溜之大吉,反正他呆在侯爷府也是受气,倒不如跑去喝花酒来得潇洒。 水乡阁里。 赵恒之独自一人来到此处,虽说之前他跟孟砚启他们开过青楼,不过,后来风满楼关门大吉,而水乡阁的月娘也没多嫉恨此事,来者便是客,水乡阁还是热情的接待了他。 而赵恒之一眼就看到了燕柔也在水乡阁。自从风满楼倒闭后,燕柔就又回到水乡阁了。 燕柔领着赵恒之来到二楼的雅间,只见余浪延和孟砚启他们早就在这里喝着花酒,他们怀里还各自抱着个美人儿。 “赵兄,别来无恙啊!”孟砚启一见到赵恒之,就亲自给赵恒之倒了一杯桃花酿。 “我可想死你们了!”赵恒之接过酒盅,一饮而尽,坐在了孟砚启身边的椅子上。 余浪延摇着纸扇,笑眯眯道:“我可听说赵兄了不得,走南经商,想靠茶叶发家致富,可谓是头脑精明呐……” 方泓为也故意调侃道:“是啊,赵兄不厚道啊,发财也不带上哥们几个!” 赵恒之却摇头苦叹,他将自己在青行山上遭遇的一切,包括被那光头土匪抓去,差点嫁给二百多斤的虎妞的可怕之事娓娓道来。 “这一路有多凶险,你们没经历过可能不能体会到,我可是在鬼门关上走了好几回了!”赵恒之心有余悸,特别是摔落悬崖那一出,想起来仍叫他感到后怕。 燕柔在一旁捂嘴而笑:“要我说,赵公子若是没娶那只母老虎,不就没那么多事儿了嘛!” 余浪延深有同感,光是在寺庙的木栈道上,他就见识过姚羽然的泼辣狠劲,他拍了拍赵恒之的肩膀,笑道:“赵兄,我看,你也别想着怎么跟她斗了,你倒不如想想如何跟她和离……” 赵恒之脸色微变,之前,他的确是想跟姚羽然和离来着,可如今,他对姚羽然似乎动了情。 他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道:“其实,她也是为了我着想,才会让我去走南经商。况且,我被土匪抓住的时候,她还去舍身救我。” 赵恒之一字一句都是在为姚羽然说好话,余浪延觉得赵恒之有些不对劲,反问道:“赵兄,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姚羽然那个母老虎了吧?哈哈哈!” “不,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赵恒之急忙否认这个说法。 方泓为举起酒杯,递给赵恒之,笑道:“来来来,喝酒,提那母夜叉作甚!咱来水乡阁就是来找乐子的,可不是来找苦闷的!” 赵恒之接过酒杯,那迷人的酒香,让赵恒之有些晃神,他举起酒杯喝了个精光。孟砚启又给他敬了一杯酒。几杯酒下肚,赵恒之喝得迷迷糊糊地,他只觉得头有些发晕。 “赵公子好像喝醉了呢,我还是扶他去另外一个雅间吧。”燕柔低声细语道,余浪延他们也没阻止燕柔。 燕柔扶着赵恒之来到隔壁的房间。大红色的帷帐拉下来,赵恒之被扶到床榻上。 他双眼迷蒙,睁开眼,仿佛看到眼前的人是姚羽然,赵恒之张嘴就喊:“亲亲娘子……我要抱抱……” 燕柔本就受了月娘的指示,故意来接近赵恒之的。她见赵恒之喝醉了,心想,倒不如趁此机会,和赵恒之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可以成功混进侯爷府了。 “亲亲娘子……”赵恒之唤着姚羽然,他双手抱紧了燕柔那柔软的身子,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他的鼻间。 燕柔用手指轻轻勾起赵恒之的下巴,她将自己鲜红的嘴唇凑过去,覆在了赵恒之的薄唇上。 “娘子……唔……”赵恒之顺势将燕柔放倒在床上。 窗外一阵冷风吹进来,赵恒之打了一个激灵,他的酒突然就醒了。他瞧见眼前穿着一袭薄纱的女子,傲人的双峰还若隐若现。 赵恒之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在他面前的人并不是姚羽然,而是燕柔! “啊!”赵恒之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 隔壁房间的孟砚启和余浪延等人,听见赵恒之的叫声都跑过来,只因上次在风满楼发生了黄员外猝死之事,他们几个人才会格外的警惕,生怕赵恒之遭遇什么不测。孟砚启干脆一脚踢开房门。 “赵兄,发生什么事了???”余浪延冲在最前面,掀开帷幔。只见赵恒之和燕柔衣衫凌乱不堪。 场面有些尴尬,燕柔只得作罢,她抓了抓自己的衣襟,将那绯红色的腰带给默默系上。 赵恒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道:“没事,我想,我得回去了,不然家里的母夜叉该发飙了……” 几个人也都离开水乡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赵恒之回到侯爷府,他躺在书房的软塌上,仔细回想水乡阁的情景,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在那种情况下,唤着姚羽然。那种母夜叉,他怎么可能嘛…… 赵恒之翻了个身,他又仔细回想自己和姚羽然发生过的种种,无论是快乐的,或者是争吵的,姚羽然都慢慢地占据了他的心。 夜不能寐,赵恒轻轻地推开房门,他独自一人,悄然来到姚羽然的房门口。 里面的烛火已经熄灭了,赵恒之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口。一直以来,和姚羽然都是这么打打闹闹的,可如今,他很想告诉她,他不想和离了。 可是说了又如何?赵恒之想起姚羽然看慕乘风的那种眷恋不舍的眼神,那样的情真意切,是他曾见到过的柔情。 赵恒之自惭形秽,想来,自己在姚羽然心中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她又如何能看得上他呢? 他正愣愣地站着,此时,门突然就打开了。 “你,你怎么站在我门口啊?”姚羽然吃惊地望着赵恒之。 原来,姚羽然躺在床上,心烦意乱的她,根本睡不着觉,她也没想到赵恒之会像是根木桩钉在她的房间门口。 第四十一章 挑明爱意 “我……我只是出来看看月亮,不知怎的,就走到你这里了。”赵恒之随口撒了个谎。 “月亮?”姚羽然狐疑地抬起头来,夜空黯淡一片,今晚本就是弦月,月亮还偏偏躲进云里。 可见,赵恒之这货,分明就是在撒谎。 “你该不会是在暗恋我吧?”姚羽然半开玩笑道,可说完之后,她自己又觉得很滑稽。毕竟像赵恒之这样的浪荡纨绔,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样性格的女人。他喜欢的应该是水乡阁那种妩媚多娇,万种风情的女人才对。 赵恒之却被戳中心事,他不自觉的涨红了脸。 “咳咳咳,咋可能,你想太多了!”即便如此,赵恒之还是急忙反驳她的话。 若是让这娘们知道自己对她产生情愫,那她的小尾巴不得意得翘上天才怪。 突然,姚羽然凑近他,用鼻子仔细地嗅了嗅,她拧眉道:“哼,一身的酒气,还有胭脂水粉味!这一看就是去水乡阁回来的吧!” “额,的确是去了水乡阁,我是去找余浪延他们了……”赵恒之支支吾吾道。至于喝醉酒还差点跟燕柔擦枪走火这种事情,他还是没胆子让姚羽然知道。 “我管你的,到时候你染上花柳病,可别赖我!”姚羽然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 赵恒之悻悻地低垂着脑袋,心中有话想跟她说,却又不知如何说。 姚羽然却望着那黯淡的夜空,叹了一口气道:“唉,也不知道乘风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她这么一说,赵恒之勾起了好奇心,他只知道他们二人似乎是旧相识,却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相识的。 “你跟你的乘风哥哥,是怎么认识的呢?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赵恒之疑惑道。 “嗯……之前,我曾女扮男装,在市井上的酒楼饭桌上跟他相遇。他很疼我,什么都让着我,我也时常翻墙出去跟他玩耍……”姚羽然陷入了回忆里,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倘若木家没遭遇那场浩劫的话,或许,我现在嫁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姚羽然说道。 念及于此,姚羽然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也曾跟她爹说过中意木家公子,她爹允诺等她及笄,就同意她嫁给他。奈何造化弄人,木家发生巨大的变故,如今,慕乘风漂泊四方,而她却嫁给了赵恒之。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跟他已经情定一生了呢。”赵恒之听到她所说的话,暗自松了一口气。 姚羽然却没理会他的话,她还在回想以前的事情,她此生唯一的憾事,就是不能嫁给慕乘风。她知道自己是该放手,可是她却没办法释怀。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这么想要和离。 “对了,说不定你的乘风哥哥早就有了心上人,他也把你当成妹妹来看!否则,他早就带你私奔了!”赵恒之又拿刀往姚羽然的心窝口补了几刀。 姚羽然心如刀割,她紧抿嘴唇,良久,她眼神坚定,道:“不,除非他成亲,否则,我绝不会放弃!” 赵恒之看到姚羽然这么果决,自知希望渺茫,他苦笑道:“你要是真的没办法忘记他,我也不会逼你,至于和离的事情,我们还得好好商量……” “多谢夫君的谅解。”姚羽然投去感激的目光。 赵恒之并未说话,他有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喉头。 日子一天天的过,赵恒之虽然还是往水乡阁里跑,可他已经不敢喝醉酒,每每都是见好就收。 姚羽然自从跟赵恒之袒露自己的心事后,就一直躲着赵恒之,生怕赵恒之会拿慕乘风的事情来取笑她。 直到有一日,姚羽然得知了那件事。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星羽急匆匆地从门外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姚羽然慵慵懒懒地坐在软榻上品茗,抬起头来,瞥了一眼星羽。 星羽缓了一口气,谨慎的她将房门给关紧了,这才对姚羽然道:“小姐,木家公子,要当驸马爷了!” “什么?”姚羽然心一颤,她的手抖了一下,手中的那杯清茶摔落在地,茶杯碎了一地。 “小姐,您的手,有没有烫到?”星羽忙上前来,用绣帕帮姚羽然擦拭一番。 姚羽然恍恍惚惚,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她说过,她要等他的,可是,他为什么不肯等她呢? 等她和离,等她一起跟他浪迹天涯…… “不,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姚羽然回过神来,她心有不甘,她不相信自己和慕乘风的缘分已尽。 “小姐,消息是千真万确,再过五日,他就要迎娶倾悦公主了!”星羽拦住了姚羽然,又说道:“昨日,京城举行一场比武大会,武状元就可以迎娶倾悦公主!” 姚羽然闻言,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她还抱有一点希望,“那就是说,他并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对不对?” “小姐,你又糊涂了,这比武大会是要参赛者自己报名,既然慕公子报了名,那就说明,他根本就是贪慕虚荣。再者,那是皇上亲自赐婚,他也不可能抗旨拒婚。”星羽说道。 “不,他不是贪慕虚荣的人,我了解他,他不可能为了荣华富贵去迎娶一个公主……”姚羽然又为慕乘风辩解。 星羽凝眉道:“小姐,如果他不是贪慕虚荣的人,那才叫可怕,您想,当初木家被满门抄斩,他隐姓埋名,他这么做,不就是想要接近公主吗?” 姚羽然愁绪万千,倘若真的如星羽所言,那慕乘风就身处于一个险境中,万一倾悦公主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他肯定性命不保! “我要去问问他!我绝不会让他这么犯险!”姚羽然神色泠然。 浩瀚的夜空,一轮明月高挂,姚羽然也不知哪里才能找得到慕乘风,她只能靠直觉。 姚羽然一个人独自来到了木家。这里一片荒凉,杂草丛生,到处都是蜘蛛丝和灰尘。每一道门都被贴上了白色的封条,有几个封条已经被风吹落在地。 她一个人静静地站着,在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姚羽然蓦然回首,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他真的来了! “乘风哥哥……”姚羽然不禁唤了他一声。才几日未见,她竟觉得眼前俊朗的男人又消瘦几分了。 “羽然,你怎么会来这里?”男人发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姚羽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说道:“我不过是猜的,毕竟你要成亲了。” 慕乘风心里万分煎熬,可他仍要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云淡风轻道:“是啊,我要娶她了,她是大冶国最美丽的公主。” 姚羽然倒退了几步,他竟然当着她的面,在夸赞其他女人,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么说,慕乘风去参加比武大会,也是自愿的了。或许,他是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 “乘风哥哥,你难道真的喜欢她?”姚羽然还是问出口。 慕乘风浅浅一笑,道:“嗯,能娶到她,是我的福分。”萧倾悦对他的爱,一点都不比姚羽然爱他来得少。 他和萧倾悦的相遇也是一次偶然。萧倾悦偷溜出皇宫,她在月光下沐浴,他当时并不知她就是公主。 是后来,萧倾悦才跟他道出真实身份。可皇帝却要举办什么比武大会,萧倾悦不想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便恳求慕乘风去比武。 没想到,慕乘风果然不负萧倾悦的厚望,一举拿下武状元。 慕乘风本不想利用萧倾悦,可如今这样的局面,他动了萧倾悦的心思,为了能洗刷木家的冤屈,他愿意拿自己的幸福做赌注。 此时,慕乘风将自己和萧倾悦如何相遇的事情跟姚羽然,细说一番。 “羽然,你会祝福我的,对吗?”慕乘风定定地看着姚羽然。 “不,你明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你怎么能那么残忍,还我要给你祝福?”姚羽然眼眶不禁湿润了。 这么些年,她一直都将自己的爱意珍藏于心。姚羽然一直以为慕乘风能够懂。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慕乘风完全都不懂。他也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心。 “羽然,你……”慕乘风心痛万分,他也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残忍,可他担心自己会连累姚羽然,他这么在冒险,他不想让她跟着他一块牺牲。 “我一直以为你跟我是一样的,你也喜欢着我,现在,我才明白,我自己有多么的可笑!”姚羽然的热泪止不住,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滑落眼角。 慕乘风动容了,他心疼地伸出手去,想要替她拭去泪水,姚羽然却一把将他给推开。 姚羽然愤然离开了他。 慕乘风望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的心已经痛得无法自拔,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抱住她,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 他的爱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 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没办法,也不能够那么自私。木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怎么能忘记一切,跟她厮守到老呢? 寒冷的夜风吹来,吹起他的青丝,他望着这偌大的木家宅子,越发觉得自己肩上的重担十分沉重。 第四十二章 借酒浇愁 凉风吹过,姚羽然抱紧自己的双臂,她回头望了一眼。街上冷清肃静,空无一人,慕乘风根本没有追上来。 她心如死灰,这段苦苦的暗恋,终究是因此而告疾。 想来,她即便是在现代,也从未对谁这么痴情执着过,唯有慕乘风,是她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 有些人不知道哪里好,可就是喜欢。可那个人如今却要迎娶别人了。 即便她和离了,慕乘风也不会爱她,或许,他只是把她当做红颜知己,或者是妹妹罢了。他对她,根本没有半点爱情。 念及于此,姚羽然更加伤悲。她抬起头来,望见远处有微弱的烛光。 姚羽然恍恍惚惚,往前走去,只见那边有一家酒肆,酒肆门口一面酒旗随风飘扬,鼻子隐约间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她循着酒香,往酒肆走过去,瞧见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正将酒缸里的酒舀到酒坛子里,那香醇的酒气扑鼻而来。 老婆婆抬起头,望着姚羽然,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姑娘,要不要尝尝我王婆子的天子笑?” 转眼间,王婆子舀了一碗酒,颤颤地伸手,将那一碗酒递给姚羽然。 姚羽然接过那碗酒,饮了一口,辛辣的酒气涌上喉头。“咳咳!”这酒果然够劲儿!差点把她给呛到了。 “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坛?”王婆子笑眯眯地问,她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明显了。 姚羽然心中思忖着,既然感情失意,倒不如坐下来,来个一醉方休。 “好,那就给我来一坛!”姚羽然豪爽说道,她坐在旁边的一张长椅上。王婆子给她拿了一坛酒和一只空碗。 “婆婆,这么晚,您怎么还开着店呢?”姚羽然费解道。 她一边打开酒坛子,给自己倒一碗酒,那碗酒里倒映出一张漂亮的脸蛋。 “嘿嘿,因为白天人们要干活,只有到夜里,才会有人出来喝酒。当然也有不少像你这样的,失意惆怅……”王婆子乐呵呵地答道。 姚羽然哑然失笑,她何止是失意惆怅,她这是失恋了……心里头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正在滴血。 一碗接一碗,姚羽然的双眼变得迷离起来,她有许多的烦恼想要说出来。 “慕乘风,你个混蛋!大混蛋!”姚羽然嘴里喊着那人的名字,心有不甘,又骂了几句。 她从没想过,自己竟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如此的伤心和心痛。 正当姚羽然拿起酒坛子,打算倒第四碗酒,有一只大手突然出现,将她的酒坛子给夺过来。 姚羽然蹙着秀眉,抬眸去看那人,刚好和一双如墨的黑眸对上,男人扯了扯嘴角,笑了。 就算是眼前的人烧成灰,姚羽然也认得出来,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正是赵恒之那个浪荡纨绔。 “来,我帮你倒!”赵恒之举起酒坛子,往姚羽然面前的那只空碗倒满了酒。 姚羽然睁大醉醺醺的水眸,不可思议地用手指着赵恒之:“怎么是你……嗝儿!” 一股酒气从她的嘴里冲出来,赵恒之忙捂住自己的鼻子。等酒气散了,赵恒之才道:“嘿嘿,刚好路过!刚好路过!” 随即,赵恒之跟王婆子招了招手,赵恒之是这家酒肆的老常客了,王婆子也认得他,她笑眯眯道:“赵二公子,又来光顾我王婆子了……”王婆子给他提来两坛子酒,还有一只碗。 喝酒有伴儿,姚羽然更加敞开了喝。 “来!干杯!”姚羽然举起那只盛满酒的碗,和赵恒之手上的碗,重重地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赵恒之举起酒碗,一饮而尽,一碗酒下肚,他的脸微微泛红。 “喝,继续喝!”姚羽然又给赵恒之倒上。 赵恒之的酒量还算不错,若不是上回被姚羽然给坑害了,饭前饮酒,还搀着两种酒,根本不会在“喝”上输给她。 而现在,赵恒之被姚羽然连灌七碗酒,也还未喝醉。 姚羽然却带着几分醉意,迷迷糊糊地,她开始跟赵恒之倒苦水,“你知道吗?我特喜欢他,他是那么的美好他是我的初恋!可是他怎么能娶别人呢?你说他为什么就看不上我呢?” 赵恒之一听,立马想到姚羽然说的那个人是谁了,他惊讶道:“你是说慕乘风要娶媳妇了?” 姚羽然愁绪万千,连连点头,“没错,他要娶媳妇了,娶的还是什么狗屁公主!” 她忿忿不平,继续道:“公主有什么好,公主能有我漂亮吗?公主能有我爱他么?我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娶别人呢?” 赵恒之给姚羽然倒上一碗酒,他本想安慰姚羽然,可说出口的却是:“人家公主当然好了,金枝玉叶,你这只母夜叉,谁娶了你谁倒霉!” “嗯?你说什么?你竟敢说本姑奶奶是母夜叉,你活得不耐烦了?”姚羽然虽喝酒,可一听到这样的话,也气得火冒三丈。 她揪住赵恒之的衣襟,一双杏眼瞪得滚圆,正欲一拳挥过去。 “娘子,我错了,我刚才说错了。娘子貌美如花,温婉可人,我赵恒之能娶到娘子你,简直是三生有幸,祖上积德!”赵恒之背着良心说瞎话。 “这还差不多!”姚羽然慢慢松开他的衣襟。 她的怒气消失了,转而,又给他倒上一碗酒:“来,你再喝上一碗!” 赵恒之被姚羽然这么来回地灌了几大碗,有些醉醺醺的,他扯住姚羽然的袖子,眼神迷离地望着她。 “你喜欢那个大高个干啥,人家又瞧不上你,伤心也没用,倒不如喜欢我……”赵恒之咧嘴而笑。 姚羽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哼,我才不会喜欢你,你个绣花枕头,浪荡纨绔!” 此时,姚羽然甩开他的手,她只觉得头痛得厉害,便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闻言,赵恒之不服气,他举起酒碗,苦酒入喉,分外惆怅,他向姚羽然道出自己深藏多年的苦闷,嘴唇微动道:“其实,我也不是生来就是如此,我幼年是个神童,七步成诗!” “切,七步成诗,你咋不说你是曹植呢!”姚羽然嘴角浮上一抹讥讽的笑意。 赵恒之急了,他忙道:“你可别不信,我真的是个神童。只不过,后来,我目睹我母亲向我兄长下毒……于是乎,我偷偷地把那碗有毒的汤给倒掉了……” “看不出来啊!她竟然……啧啧啧!”姚羽然啧啧称奇,她的脑袋像是浆糊一样,可还能听得懂赵恒之所说的话。 “她就是希望我夺得爵位,给她荣华富贵,哪怕用这种心狠手辣的招数,呵呵!”赵恒之仰头,又是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夜渐深,秋风卷起一地的落叶。 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两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姚羽然走得摇摇晃晃,鼻子差点撞到赵恒之结实的后背上。 “来,我抱你回去!”赵恒之良心发现,他停住脚步,转过身去,正欲将眼前的美人儿拦腰抱起。 “我自己跳上来!”姚羽然说跳就跳,跳到了赵恒之的背上。 赵恒之感觉后背像是背了一包沙子似的,死沉死沉的。他蹙眉,嗫喃了一句:“你怎么这么重?” 姚羽然醉醺醺的,像是听不到找赵恒之说的话,擒住他后背的衣服,张嘴喊道:“驾!马儿快跑!” 此话一出,赵恒之还当真听话,双脚加快脚步,飞一样的跑起来。 姚羽然被他背着跑,额前的青丝迎风而飘,她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心情也跟着飘起来。 “哈哈,再快点哈!”姚羽然还不知足,一手勒紧他的衣服,又催促他。 赵恒之拼命地跑着,他将她给背回了侯爷府。 “开门!快给老子开门!”赵恒之用手猛拍了几下门,府里的小厮听到敲门声,忙奔过来开门。 只见他们家的二公子,竟喝的烂醉如泥,满面红光,背上还背着他们家的二少夫人。 “动作那么慢,跟乌龟似的!”赵恒之骂骂咧咧道。小厮见他喝醉了,不敢多说一句话。 姚羽然趴在赵恒之的肩膀上,她双眼紧闭,只觉得眼皮子十分沉,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赵恒之背着姚羽然大步走向云墨院。即便他喝得晕乎乎,他也还认得自己的房间,是在何处。这会儿,赵恒之走的颠颠晃晃,还差点撞到大树上,好在他还是顺利地找到了房间。 “砰!”的一声,赵恒之一脚踢开了房门,将姚羽然给抱进去。 他将姚羽然给丢到了床上,自己也躺在姚羽然的身边。 “呼呼呼~”赵恒之喘着粗气,只觉得感觉像是爬了一座山,那么累。 姚羽然翻了个身,趴在了赵恒之的胸膛上。她听见赵恒之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姚羽然凑近了些,把耳朵紧紧地贴在赵恒之的胸膛上,她突然笑了,“我听见了……嘿嘿,跳的真快!”姚羽然嘴里说着胡话。 赵恒之垂眸,他突然抬起姚羽然的下巴,痴痴地望着眼前的这张娇俏的容颜。 第四十三章 偶遇楚萧 此时,赵恒之只觉得身体越发的滚烫起来,吻上了那两片粉嫩粉嫩的唇瓣。 “唔啊……”姚羽然睁大了杏眸,吃惊地盯着眼前的俊脸。 那人却扣紧了她的后脑勺,吻得越发的深了,将舌头探进去那幽幽的檀口里,肆意的游走。 姚羽然的酒突然醒了,一把将他给推开了! 赵恒之被她这么一推,直接两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Zzzzzz……”赵恒之发出阵阵的鼾声。 姚羽然轻轻地拍打赵恒之的发红的脸颊,那人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困意袭来,姚羽然缓缓闭上眼睛,躺在赵恒之的身边,沉沉入睡。 清晨,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照进房间里。 “啊啊啊——”一声惊叫声从侯爷府的云墨院中传出。 星羽正准备敲门,却被那惊叫声给吓到了,忙推开房门。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星羽急切地喊着。 然而,她却一眼看到床上,那衣裳凌乱的两个人。只见姚羽然小脸煞白,而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姑姑……爷???”星羽吃惊地张大嘴巴,下巴差点掉下来。 赵恒之挑了挑眉,稍作整理,他清了清嗓子,强做淡定道:“大惊小怪作甚?没见过夫妻同房吗?” 他想表现得身经百战一点,装出一副啥大风大浪没见过的气派。哪知,赵恒之的话才刚说完,姚羽然却一脚踢中了赵恒之的屁股。 “啊——”赵恒之发出惨痛的叫声。他捂住屁股,可怜兮兮地望着姚羽然:“亲亲娘子,昨儿夜里,你喝醉酒,可是为夫把你背回来的,你咋能翻脸不认人呢?” 姚羽然怒瞪他一眼,满眼鄙夷道:“谁让你昨晚赖在我这里不走,就该打!” “算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赵恒之念叨了一句。 姚羽然一手揪住他的耳朵,厉声道:“你说谁是狗?” 赵恒之最怕被姚羽然揪耳朵了,一下软了下来。 “疼疼疼!是我,我是狗,娘子还是饶我一条狗命吧!”赵恒之求饶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自知不是姚羽然的对手,只得甘拜下风。 姚羽然这才松开赵恒之的耳朵,冷笑道:“那就暂且饶过你!” 赵恒之悻悻地退出姚羽然的房间,他也总算是明白一个道理,无论如何,千万要小心为妙,不可轻易惹怒那只母老虎。 待赵恒之走后,姚羽然仔细地洗漱一番。 她这才惊觉,昨夜,似乎当着赵恒之的面,吐露了不少心事,当然也包括自己喜欢慕乘风之事。 自己在赵恒之面前,算是脸面全无。 以前,姚羽然想跟赵恒之和离,多半是因为慕乘风。可如今慕乘风已经找到了他自己的所爱,所以,现在和不和离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赵恒之摇头晃脑地走出了侯爷府,与其在侯爷府里跟姚羽然掐架,他倒宁愿去找孟砚启他们。 姚羽然洗漱一番,她仔细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她犹记得昨夜半醉半醒中,听到赵恒之提起自己的心结。 她细想赵恒之的种种事情,赵恒之开青楼还有开酒楼,虽是失败的,可他的脑袋已超乎她的预期之内,再加上,上次他被迫成为乞丐,赵恒之不仅能顺利生存,竟能当上乞丐头子。 这样的胆识和智商,证明赵恒之并非草包。 倘若日后,她再循循善诱之,说不定赵恒之还能有一番作为。 如今,她和赵恒之和离之事遥遥无期,而慕乘风却娶了公主。眼前的这种境地,她倒不如将希望倾注在赵恒之身上,最起码凭借着侯爷府的威望,也能让她活得体面些。 想到这里,姚羽然的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笑意。 星羽瞧见姚羽然这似笑非笑的笑容,禁不住勾起好奇心,问她道:“小姐……您该不会昨夜真的跟姑爷圆房了吧?” 姚羽然一听,顿时石化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那个浪荡纨绔发生什么!” 姚羽然面色绯红,脸上两抹红霞若隐若现。虽说没发生什么,可她的初吻……昨夜竟葬送在那个登徒浪子手上! 望月楼,孟砚启和余浪延他们坐在老地方,喝着桃花酿,吃着大鱼大肉。 赵恒之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袍,来到酒楼。 “唉!”赵恒之长叹一口气。 “赵兄,这是怎么了?”余浪延摇着纸扇,他眉眼俊朗,嘴角噙着一抹邪邪的笑。 赵恒之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吃,吃了几块,才放下筷子。 “你们说,我长得如何?”赵恒之抬起头来,认真的问其他“四害”。 方泓为上下仔细地打量赵恒之一番,半晌过后,才回答:“赵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主动倒贴赵兄的姑娘,数不胜数……” 方泓为嘴里抹蜜似的,脸不红心不跳地拍着赵恒之的马匹。 赵恒之一听,喜不自禁,可又沮丧道:“既然我长得还算过得去,为何会讨不了姚羽然那个母夜叉的欢心?” 昨夜,他虽然也喝酒了,可赵恒之迷迷糊糊听到姚羽然说的醉话。赵恒之一向自翊风流倜傥,才华过人,却不甘心输给慕乘风。 “额,赵兄,我没听错吧?你竟然想要讨得姚羽然的欢心?” 余浪延惊恐地望着赵恒之,仿佛刚才听到了是一个可怕的鬼故事。 “咳咳,我才没有喜欢那个泼辣悍妇,我只不过是想让她对本公子俯首称臣,这样,我也少受点皮肉之苦。”赵恒之云淡风轻道。 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对姚羽然的爱意,否则,他们肯定会拿此事来开他的玩笑。 “赵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姚羽然,你怎么可能斗得过她嘛!”方泓为摇了摇纸扇,劝他放弃。 这时,赵恒之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他猛一抬头,瞧见邻座上坐着一翩翩公子。 那公子唇红齿白,气质凛然,正是听雨楼的楼主楚萧! “你个叛徒!我可逮到你了!”赵恒之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楚萧。 他刚近身于楚萧的身后,一只手伸到楚萧的肩上。 楚萧却忽然回头,反手擒住赵恒之的手臂,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赵恒之被摔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孟砚启他们几个人见状,都围了过来,余浪延忙弯下腰,将赵恒之从地上扶起来。 赵恒之揉了揉自己的淤青的脸颊,恶狠狠地瞪着楚萧,“好你个叛徒,竟敢和那些土匪勾结,现在还敢打我……” 楚萧怔了一下,他这才认出,原来要碰他肩膀的人正是赵恒之。 楚萧沉吟片刻,此番,楚萧来京城,是为了探听消息,帮陆将军找回那幅画,不知《闫灵山春光图》是否就在侯爷府上。 于是,楚萧忙换上一张笑脸,道:“赵兄,误会!真的是误会啊!上次那几个土匪,我也是被逼无奈的,他们给我吃了一颗断魂丹,我要是不在酒里下药,他们就要把我给毒死……我也是没法子啊!” 赵恒之狐疑地望着楚萧,也不知楚萧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楚萧又继续说道:“赵兄,你忘了吗?那次你和姚羽然伤痕累累,还不是我收留了你们?我这么心地善良的人,怎么会跟土匪串通一块去?你说是不是?” 楚萧这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赵恒之动摇了,又问:“那你刚才干嘛要对我动手?” 楚萧笑了笑,道:“你站在我背后,我还以为是要偷袭我的坏人,出手就狠了些,真是对不住了!” 赵恒之身边的余浪延,猛地一拍额头,他惊讶道:“你……你该不会就是听雨楼的楼主楚萧吧?” 楚萧浅笑道:“没错,鄙人正是楚萧。” 余浪延忙冲上前去,紧紧握住楚萧的手,两眼泪汪汪道:“楚楼主,我仰慕您已久,听闻您风姿卓越,才华横溢,尽知天下事。更令我羡慕的是,您拥有一张绝美的容颜,风靡万千少女……” 楚萧一听,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自信满满道:“那是,像我这么才貌兼备的人,已经极少了!” 话音刚落,酒楼里,其他桌的客人们,却如同潮水一般,朝楚萧涌了过来。 “楚萧,给我题字!” “楚萧,我爱你!” “楚萧,我想给你生娃娃……” “……” 赵恒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明明自己是要好好教训一顿楚萧来着,可现在楚萧却变成香饽饽了。 楚萧却不想被众人围堵,他踩着别人的脑袋,从酒楼的栏杆飞了出去。 赵恒之跑到栏杆,向下望去,街上却不见楚萧的踪影。这个楚萧搞什么名堂,赵恒之郁闷得很。 “赵兄,你是怎么认识楚萧的?”孟砚启奇怪的问赵恒之。 赵恒之便将自己如何遇到楚萧,又是被楚萧如何坑害,跟孟砚启他们三人讲了一番。 余浪延却拿出笔和纸,一脸娇羞地对赵恒之,道:“赵兄,念在我和你多年交情的份上,你若是再遇到楚楼主,可得帮我找他题字。” 第四十四章 身受重伤 赵恒之嘴角抽搐了几下,他只好默默地收下余浪延给他的东西。答应归答应,可有没有再碰到楚萧,人家楚萧愿不愿意题字,可得看余浪延的运气了。 赵恒之和孟砚启他们几个人道别,往侯爷府的方向走。他隐约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他。 赵恒之只好停住脚步,凭赵恒之的直觉来说,他觉得跟踪他的人应该是个女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暗恋他许久的女子。 “出来吧!”赵恒之大声喊道。 一抹红色的影子闪过,叶君君出现在赵恒之的面前。 “怎么是你?”赵恒之颇为吃惊,毕竟,叶君君从听雨楼回来之后,就没出现过他的面前。不知叶君君怎么会跟以前一样犯病,喜欢跟着他。 叶君君哭丧着一张脸,泪眼婆娑道:“恒之哥哥,你快救救我吧!” “君君啊,你这是怎么了?”赵恒之最见不得姑娘哭,一见她如此伤心,他也跟着揪心起来。 叶君君掏出手帕,抹了一把眼泪,才哽咽道:“我爹要将我许配给宰相大人的三公子……苏衍……呜呜呜……” “苏衍?”赵恒之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苏衍的模样,宰相家的三公子,赵恒之也曾见过,那体型,胖的跟一头肥猪似的,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苏衍的嘴角边还长着一颗媒人痣。 “对啊,那种猪头,我怎么可能会嫁给他嘛!呜呜呜——”叶君君哭得越来越凄惨。 “所以,你该不会是要离家出走吧?”赵恒之忽然注意到叶君君的肩膀还背着一个青色的包袱。 叶君君擦干泪水,忙点头道:“没错,我就是想离家出走!不如,我干脆到侯爷府去避一避风头吧!” 叶君君星眸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与其自己一个人流浪在外,倒不如去侯爷府来得安全。 赵恒之同情她的处境,可是,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叶君君,叶君君这丫头可不好惹,若是将这瘟神请进家门,可有得他好受的了。 彼时,赵恒之忙倒退几步,摆手道:“不行,我家有一个母老虎,就够闹腾的了,不能再收留你……” 叶君君见赵恒之这么狠心拒绝,她突然间拔出一把宝剑来,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说,肯不肯让我去侯爷府?”叶君君目光凶狠地瞪着他。 她还故意压近几分,那锋利的剑刃,轻轻地划破赵恒之白皙的脖颈,渗出一滴血珠。 “啊啊,血——”赵恒之吓得脸色惨白,这叶君君还真是惹不起! “好好好,我让你住便是!”赵恒之总算是松口了,他又叮嘱道:“不过,你可得安守本分,不可再惹出什么祸事出来。” “知道了,我就知道恒之哥哥最好了!”叶君君笑靥如花,她默默地收起自己的宝剑。 赵恒之走在前面带路,叶君君走在他的身后。赵恒之一边走一边心想,若是让叶君君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便把叶君君领去了成衣坊,替叶君君买了几身合适的衣裳。 “好一个俊公子!”赵恒之摸了摸下巴,望着眼前女扮男装的叶君君。没想到,叶君君扮作公子哥,也是英姿飒飒,别有一番风情。 与此同时,侯爷府里站着一位翩翩公子,他薄唇紧抿,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 他走到看门的守卫面前,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守卫,浅笑道:“在下想找你们的赵二公子,劳烦各位通融一下。” 那守卫笑嘻嘻地将那银子给收下,说道:“我们二公子出去了,还没回来。” 楚萧面色铁青,他那一两银子算是白给了,他勾唇道:“那我就在这里等。” “楚楼主,你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上次出卖我们,这次还敢来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楚萧的身后响起。 楚萧转过身去,才看到一袭绯色襦裙的姚羽然。 “赵二夫人,上次是个误会,我是被土匪头子给逼的,他给我硬塞下一颗毒药,我为求自保,才给你们下的毒。”楚萧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 姚羽然诧异地望着他:“此话当着?” 楚萧点头,一口咬定:“当真!要不然,我怎么敢出现在侯爷府,不是自寻死路吗?” 反正,他已经对赵恒之撒过一回慌,谎话说一遍和说两遍,并无多大的区别。 姚羽然也觉得楚萧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她幽幽道:“虽然你曾做过出卖过我们的事,可我姚羽然向来是知恩图报,我也不想欠人家的人情,之前允诺过要还钱给你,你随我进府来取吧!” 星羽和青竹站在姚羽然身边,怯怯私语,她们都对长相俊俏的楚萧,印象不错。 姚羽然抬脚,迈进侯爷府,楚萧跟随在姚羽然身后。 在前厅,姚羽然算盘打得啪啪响。她也算是厚道,不仅仔细的算了她和赵恒之住在听雨楼的住宿费,还算了伙食费。 “楚楼主,我算了算,我们大概要支付给你一千三十两……您看看这笔账算得对不对。”姚羽然把算盘递给楚萧。 楚萧眉开眼笑,即便他没寻到陆将军的那幅画,可能得到姚羽然给的银子,他这一趟也不吃亏。 “没错,就这个数。”楚萧笑脸盈盈道。 姚羽然便让星羽去找管事的取来银票,姚羽然之所以敢这么做,那是因为,她又提前跟侯爷报备过,说这赵恒之一路上凶险万分,多亏碰上听雨楼的楼主才逢凶化吉。 “赵二夫人,楚某人其实也把你们当成朋友。不过,既然赵二夫人算得这么仔细,楚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楚萧正准备收钱,谁料,偏偏这时赵恒之带着叶君君回到侯爷府。 叶君君一见到楚萧,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她拔出剑来,直指楚萧的喉咙。亏得楚萧身手敏捷,完美地避开叶君君那一剑。 “叶姑娘,你这是?”楚萧惊惑地望着她。 他就搞不懂,叶君君干啥这么一脸杀气,仿佛跟他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似的。 “哼,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上次竟敢串通土匪来搞我们,我非杀了你不可!”叶君君语毕,又提剑而上。 楚萧忙跟叶君君解释:“叶姑娘,这是误会,我也是受土匪头子的胁迫,被喂了毒药,才会做出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一直都活在深深的自责中。” “本姑娘才不上当!哼!”叶君君来势汹汹,听不进去楚萧的话。 叶君君手持宝剑,可楚萧却是两手空空,慢慢的占据下风。 突然,剑光一闪而过,那凛凛的剑气直逼楚萧的胸膛。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楚萧被叶君君刺中胸膛。 鲜红的血染红了楚萧雪白的衣裳,叶君君惊恐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楚萧,没想到,自己竟真的伤到了楚萧。 原本,赵恒之和姚羽然只是想看热闹,当吃瓜观众,没想到楚萧真的被叶君君给一剑伤到了。 “楚楼主!”赵恒之和姚羽然忙跑过来,二人忙扶起楚萧。 “君君,你怎么下手这么狠?你没看他根本就没有要和你打的意思吗?”姚羽然责备了叶君君一句。 叶君君原是不相信楚萧说的话,可如今看他真的受伤了,心中充满愧疚,忙给楚萧道歉:“对不起,楚楼主,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的!” 叶君君说罢,从自己怀中取出一瓶金疮药,想要给楚萧上药。 赵恒之却将她手上的药给拿过来,“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给他上药吧!” 几个人七手八脚,手忙脚乱的将楚萧给扶到房中。房间里只剩下赵恒之给楚萧上药。 叶君君站在门口,望着紧闭的房门,她双手不安地握住。 “羽然,你说楚楼主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叶君君惶惶不安道。 “你就是太莽撞了些,人家楚楼主远在你之上,可方才他却对你处处退让,你竟然……唉!”姚羽然叹了一口气。 “我真是太笨了,我竟然看不出来楚楼主是好人还是坏人!”叶君君更是自责不已。 房间内,叶恒之帮楚萧将衣服给褪下来。 “呦,叶君君这丫头,下手还真够狠的!”赵恒之看着那深深的刀痕,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楚萧却是惨淡一笑,他也没料到叶君君竟能下手这么重。 “不过,楚楼主,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何要受她这一剑呢?”赵恒之不解的问。 楚萧微微一怔,没想到赵恒之竟会提出这个疑问。楚萧费尽心思的中这一剑,是为了调查陆将军失窃的那一幅画罢了。 他也派了其他暗卫去别的地方查找画的下落,至于侯爷府,他想亲自打探虚实。 可当着赵恒之的面,楚萧当然要有所隐瞒。 彼时,楚萧意味深长地道:“若是叶君君刺这一剑,能够让她解除心头对我的怨恨,那也值了。” 赵恒之愕然,听楚萧这话的苗头,好像楚萧对叶君君那丫头有点意思。否则,怎么可能连伤他这么一剑,他都不计较! 第四十五章 哔了狗的猪肝汤 “嘿嘿,楚楼主,有些话呢,还是大胆说出来,女人嘛,就得直白一点,更何况就叶君君那种头脑,她怎么可能明白你的心意……”赵恒之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楚萧闻言,脸色涨红,连耳根子也跟着红起来,忙否认道:“我……我压根没那个意思啊,赵公子可别误会。” “行了,楚楼主不必解释,赵某人明白!嘿嘿!”赵恒之还贼笑了两声。 赵恒之走出房间,姚羽然和叶君君忙迎上来。 “怎么样,楚楼主的伤势会很严重吗?”叶君君担心地问。 赵恒之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君君,想不到,这丫头容貌虽不算倾国倾城,却能得到楚萧的垂爱,实在是傻人有傻福。 “你放心,你家的楚楼主……”赵恒之本想安慰她一番,又突然眼珠子一转,改变了想法,他神情沮丧道:“唉,不妙,他流了好多血,嘴唇发白,怕是性命不保。” “啊!那可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叶君君心里直发慌,她下手是没个轻重,可也没料到楚萧这么弱不禁风,竟性命不保。 姚羽然静静地站在一旁,她太了解赵恒之了,她隐约感觉赵恒之是故意夸大楚萧的伤势。 于是,姚羽然按了按叶君君的肩膀,朱唇轻启道:“别担心,听说,失血过多的话,多喝喝猪肝汤就好了。” 叶君君信以为真,她忙说道:“那厨房在哪里,我去给他熬猪肝汤!” 姚羽然侧过身子,给星羽使了个眼色,星羽便说道:“叶姑娘,请随我来。” 叶君君跟在星羽身后,跑到侯爷府的厨房。 她在厨房折腾一番,搞得厨房轻烟弥漫,几番尝试后,在星羽的调教下,叶君君才做出一碗像样的猪肝汤。 叶君君端着热气腾腾的猪肝汤,来到楚萧的房间门口。 “叩叩叩!”星羽帮叶君君敲门。 “请进!”楚萧喊了一声,叶君君才端着猪肝汤,款款而来。 “楚楼主,对不起,我是来跟你赔礼道歉的。”叶君君又给楚萧道歉,她眼眶湿润,有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自从伤了楚萧之后,她就一直心怀愧疚,想要尽可能地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没事,我也有错,若非我当日为了保住小命,出卖了你们,你也不至于对我出手。”楚萧扯了扯嘴角道。 楚萧抬眸,瞧见叶君君那充满歉意的小眼神。他心中暗道,叶君君还真是单纯,这么几句话就把她给哄骗住…… 叶君君泫然欲泣,忙舀起一勺的猪肝汤,送至他的嘴边。 “啊,张嘴,这是我特意为你制作的猪肝汤,快趁热喝吧。”叶君君柔声道。 楚萧张开嘴巴,饮下那汤,这汤的卖相虽然不错,不过,竟掺了太多的盐。楚萧蹙起俊眉,脸色有些难看。 叶君君却没注意到楚萧微妙的表情,眉飞色舞的说道:“好喝吧?这可是我第一次熬汤给别人喝呢,刚才还烧坏了几口锅……” 楚萧一听,这才明白,为何这汤会如此难喝了,不过,他的心头却是一暖,因为这也是楚萧除了亲生母亲外,第一次喝别的女人给他熬制的汤。 虽说外界给他的评论都是说他风靡万千少女,可他生性孤僻,每每将那些女子拒之于千里之外,只有这个叶君君,性情古怪不说,还对他死缠烂打,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叶君君并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想撮合他跟别的男人! “嘿嘿,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就把这做汤的手法教给恒之哥哥,让他以后亲手炖汤给你喝……”叶君君此时还当真在替别人做打算。 “噗!”楚萧一听,嘴里的汤都喷了出来,喷在叶君君的脸上。 叶君君一脸懵逼地望着楚萧,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让楚萧的反应如此激动。 “不劳烦叶姑娘费心了,楚某人若是想喝,以后会自己炖汤。在下还是能自食其力的。”楚萧淡淡道。 楚萧一个钢铁直男,自然是对赵恒之半点兴趣都没有。 叶君君总算是听出楚萧话里的意思了,摸了摸鼻子,弱弱道:“你别老是这么想,两个人比一个人来得好,有人嘘寒问暖肯定是比较幸福的……” “滚!”楚萧冷冷地从嘴里吐出这么一个字。 叶君君只好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揣着那只还剩下一半猪肝汤的碗,灰溜溜的逃离他的房间。 房间门口,姚羽然看到叶君君灰头土脸地走出来,免不了觉得奇怪。 “怎么样?楚萧有喝你的猪肝汤吗?”姚羽然像是个好奇宝宝,忙问她道。 叶君君悻悻地摇头,哭丧着脸,“楚萧真难伺候。汤都没喝完,还把我给轰出来了。” 姚羽然盯着叶君君手上的那碗猪肝汤,她忍不住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噗!”姚羽然没憋住,直接喷出口来,拧紧眉头,道:“这是什么猪肝汤,这么难喝!” 她曾喝过猪肝汤,可还是头一回喝到这么难喝的猪肝汤。 这个叶君君也是厉害了,竟能将普普通通的一碗猪肝汤,做得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简直可以说是哔了狗了。 叶君君震惊万分,也舀了一口,自己尝尝看,刚喝了一口,立马吐出来,“呸呸呸!原来这么难喝,难怪楚萧不领情……还生我的气!” 叶君君把楚萧的翻脸不认人,归咎在这一碗猪肝汤上面。 “就是嘛,你以后别再送汤给他喝了。”姚羽然拍了拍她的肩。 “可,不正是你让我送汤的嘛!”叶君君甚是委屈。 姚羽然这才想起,自己的确是这么说过,原来,她才是坑害楚萧的罪魁祸首。 姚羽然秀眉一挑,勾唇道:“下次,你可以让厨娘做好了,再送。” 这送汤风波刚落下帷幕,叶君君就开始研究其他补汤,一门心思的想给楚萧送上自己的满满歉意。 是夜,圆月高挂,皎洁的月光洒在侯爷府的每一处地方。 楚萧翻身下床,他来到侯爷府的藏宝阁。这个地方,他自己倒是没来过,只不过,楚萧来侯爷府之前,就有看过地图,知道侯爷府还有个藏宝阁。 藏宝阁对外,是一处书房,赵铭明令禁止侯爷府的人擅闯此地。 楚萧正准备进去,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楚萧猛然一回头,却见侯爷钟铭也正往藏宝阁走。 为了避免被侯爷抓包,楚萧只好作罢。 侯爷虽已年迈,可侯爷的武功却远在他之上。 楚萧便蹑手蹑脚地往往回走,来到假山时,忽然墙头闪过一个人影。 那黑影落在了楚萧的面前,有一缕熟悉的清香袭来,楚萧认得,这是他身边的暗卫顾寻。 “主公,您要找的那幅《闫灵山春光图》已经有下落了。”顾寻沉声道,他双手捧着一幅画卷。 楚萧打开那幅画卷,惊喜万分,“不错,正是此画,顾寻,你此次立了大功了。” “也是主公英明,属下才能在知府大人的府上密室里寻得此画。”顾寻淡淡道,他并不是那种邀功讨赏之人。 楚萧将画又放回顾寻手中,叮嘱道:“你把此画送去给陆将军吧,记得找他拿赏酬。” 顾寻低头,回道:“是!”转眼间,顾寻便拿着画卷,跃上墙头,消失在寥寥的夜色中。 这画已经寻到,那么他呆在侯爷府便也失去意义,可楚萧却突然动了心思,他竟舍不得离开赵恒之还有姚羽然、叶君君。 月光下,楚萧一个人独自望月沉思,想他孑然一身,一直都在听雨楼里守着寂寞,可自从碰见他们那几个人之后,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人和人之间,并不只是猜忌和怀疑,也可以率性而为,怀揣着一颗真心。就像是往他那平淡无奇的湖水里,投入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这是楚萧所始料未及的。 楚萧转身,正准备回房。 他正欲推门,却瞧见一抹青绿色的倩影,正立在银辉之下。楚萧注意到她的脸上挂着不曾见过的惆怅。 “叶君君……”楚萧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回眸,正对上楚萧那如黑曜石似的眼眸,叶君君惊讶道:“楚楼主,你怎么也睡不着?” “我可能白天躺太久了,腰酸背痛,便想下床走走。”楚萧淡淡一笑。 叶君君目光瞥向楚萧的胸膛,他穿着一袭玄衣,目前倒是看不出半点伤痕。 “看样子,你的伤应该是好些了,否则也不会下床了。”叶君君稍微觉得宽慰些。 楚萧抬头望月,他随口问了一句,“叶姑娘好端端的,不待在将军府,跑来这侯爷府作甚?该不会是对赵二公子……” 叶君君忙摇头,“你可别误会,我对你家小受受绝对没有半点意思。没错,我以前是喜欢他,可我现在觉得你跟他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叶君君慌忙解释,虽然她中间也曾臆想过,撮合慕乘风和赵恒之,可自从她得知慕乘风娶了倾悦公主之后,她便断了这个念头了。现在,她又解除了对楚萧的误会,自然是又回归到拥护楚萧和赵恒之这对CP。 第四十六章 侯爷的良苦用心 谁知楚萧听了叶君君的话,脸色铁青,冷冷道:“我没问你这个,我是想知道你为何跑到侯爷府?” 叶君君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回道:“我是为了逃婚……” 她这么一说,勾起了楚萧的兴趣,他继而挑眉道:“哦?你爹想把你许配给哪家公子呢?” 叶君君脸颊上浮现两朵红云,羞愧难当,半晌才说:“宰相家的三公子苏衍。” 她颇为尴尬,叶君君觉得跟外人提起这桩事也怪丢人的,只因为她被许配的对象还是宰相家的三公子,谁都知道那苏衍好吃懒做,养尊处优,整日宅在家里遛鸟种花,就差没给他在脖子上挂一块饼了。 “呃,这嫁入宰相府的确是不错,可宰相家的任何一位公子,都比这苏衍强吧……”楚萧用颇为同情的目光望着她。 这也难怪她会逃婚了,换做他是叶君君也会离家出走。 叶君君连连点头,眼噙泪光道:“是啊,你瞅瞅,大公子苏涛德才兼备,是个谦谦公子,二公子苏澄弹得一手好琴,温润如玉,就连那庶出的小公子苏庭,那人家的剑术了得,为人豪放不羁……哪一个都比这个苏衍强。我咋那么倒霉,被指婚给这个草包!” 闻言,楚萧又是眉头紧锁,面色不悦道:“照你的说法,那就是除了这个苏衍,宰相家的任何一位公子,你都肯嫁,对不对?” “可不是嘛,可惜,我没得挑,说不定宰相苏恒就是故意的,怕他那只肥猪儿子讨不到媳妇儿才跟我爹提亲!”叶君君没注意到楚萧的脸色,只是一昧的沉浸在自己坎坷的命运中。 楚萧没再说话,而是默默转身,叶君君看楚萧好像不打算搭理她,她自己也打了个哈欠,回到房间。 翌日,姚羽然从房间醒来,她洗漱完毕,刚走出房门,就听见赵恒之和阿大在嘀嘀咕咕什么。 “你说侯爷一大早喊我过去干啥,铁定没啥好事!”赵恒之撇了撇嘴巴。每每侯爷喊他过去,不是教训他一顿,就是家法伺候,搞得他对侯爷都产生阴影了。 “二公子,您就乖乖去吧,您若是不去,指不定还要挨鞭子呢!”阿大笑嘻嘻道。 姚羽然将他们二人的话悉数都听了进去,她正寻思着自己要不要也跟赵恒之去前厅,结果,赵恒之像是感知到她的存在,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 赵恒之一见到姚羽然,就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要知道,姚羽然现在在侯爷心目中的地位可比他这个亲生儿子来得高。 要是能叫姚羽然跟着他一块去面对,说不定还能免遭一些责骂。 “亲亲娘子,你来得正好,父亲正找我过去,不如你跟为夫一起去吧!”赵恒之嬉皮笑脸道。 姚羽然知道赵恒之的用意,不过是借她来化解父子间的尴尬。 “好,我跟你一块去!”姚羽然一口答应下来。 “你们要去哪里?我也要去!”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姚羽然回头就看到叶君君正站在他们的身后。 “我们要去见我爹,你跟着去啥!去去去,一边玩去!”赵恒之对她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 叶君君知道赵恒之不待见他,她只好悻悻地站在一旁。待赵恒之和姚羽然走远了,她才悄悄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前厅里,侯爷端坐在椅座上,悠悠地品茗,这才刚饮了一口,那仆人就来报,说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已经来了。 那厢赵恒之和姚羽然款款而来,踏入门槛,忙给侯爷施礼请安。 “爹,嘿嘿,您找孩儿有何事?您这日理万机的……”赵恒之讪笑道。 侯爷放下茶盏,沉声缓缓道:“你说要从商,可接二连三失败不成,还给我惹了不少祸事!我权衡已久,倒不如让你踏入官道。” “什么?官道?”赵恒之整个人都不好了,神色紧张道:“爹,您瞧,就我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哪里能考取功名……” 侯爷冷冽地瞥了赵恒之一眼,拍桌道:“亏你还是个神童,七步成诗,现在怎就不行了?” 原来侯爷年事已高,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浪荡纨绔赵恒之,无论是开酒楼亦或是青楼,都是赔本买卖,就连走南经商也无果而终,两三回下来,侯爷对赵恒之从商一事,逐渐失去信心。 思来想去,还不如让赵恒之去考取功名,趁着自己在官场上还有点名望,也好罩着他一把。 “好汉不提当年勇,更何况,我现在根本静不下心来考科举。”赵恒之果断地拒绝。 侯爷知道,这个决定还得赵恒之自己心甘情愿答应才行,若是赵恒之没那个心思,即便他好话说尽,硬是要给他买了官,也是白搭。 侯爷见赵恒之这副样子,便将视线落在姚羽然身上。侯爷最近听下人们叨咕,说二公子竟会怕二少夫人。想必姚羽然必定有何过人之处,可以降服住赵恒之。 彼时,侯爷便说了句:“那你先退下吧!” 赵恒之忙抬脚准备告辞,只要能远离他爹,他就万事大吉。姚羽然见赵恒之要走,她也跟着要离开。 岂料,侯爷却眼光一闪,道:“羽然,你留下。” 姚羽然只好又乖乖地待着,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侯爷单独留她下来是为了何事。 侯爷眉头微皱,开口道:“羽然,你嫁入侯爷府已久,这赵恒之是什么样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艳阳高升,终有西沉,他现在虽有我庇护,可终究不能庇护他一世……” 姚羽然静静地立在旁边,侯爷说这一番话,她已经听出苗头了,想必侯爷是想让她来做说客,好好开导赵恒之。 果然,侯爷语重心长,道:“羽然,你是恒之的正妻,理应循循善诱之,将他引上正途才是!” 姚羽然对侯爷道:“儿媳明白,那侯爷的意思,是让儿媳劝他踏上官道?” 侯爷微微颔首,“没错,正是此意,将来恒之光耀门楣,也有你一份功劳。” 闻言,姚羽然心领神会,她义正言辞道:“父亲请放心,儿媳定当竭尽所能,让夫君明白父亲的一片良苦用心。” 侯爷对要姚羽然投去赞许的目光,有姚羽然在赵恒之身边,他也能放心。 姚羽然从前厅出来,正打算去找赵恒之威逼利诱一番,好引他踏入正途。她刚走到花圃,星羽却急匆匆地跑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二公子出事了!”星羽气喘吁吁道。 姚羽然纳闷了,她和赵恒之差不多时间走出前厅,怎么赵恒之这么快就惹下祸事。 “你说,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姚羽然追问道。 “他和叶姑娘在院子里斗蛐蛐,结果,二公子的蛐蛐跑出来,被侯爷夫人给踩死了。侯爷夫人以为叶姑娘是京城里的纨绔子弟,正抓起来问话呢。”星羽跟姚羽然道出详情。 姚羽然心中一震,这叶君君是女扮男装,侯爷夫人又没见过叶君君,自然会把叶君君当成赵恒之的那群狐朋狗友。 姚羽然听罢,急匆匆地往云墨院赶去。她还没见着人,就先听见谈话声。 “你自己说,你是哪家的公子,竟敢来侯爷府!你自己游手好闲不说,还想带坏我们家恒之!” 姚羽然忙走过去,果然见到侯爷夫人冷着一张脸,正一板一眼的“教育”两个‘不良少年’。 叶君君急得红了眼,忙道:“我也不是故意要拉恒之哥哥下水的,是他自己找我说,无聊得发紧,我就想起还可以抓两只蛐蛐来玩。”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哪家的公子!”侯爷夫人冷声道。 叶君君犹豫片刻,终于回道:“我是叶将军府上的三女儿……” “啊?什么?你竟然是个女儿家?”侯爷夫人脸色煞白。她只当叶君君是个俊俏公子,没想到叶君君是个女的。 “母亲,君君她因为逃婚,逼不得已,只能来咱府上暂住一段时间。”赵恒之看不过去,站出来替叶君君说话。 侯爷夫人一听,更受不了,用手指着他们二人,惊诧道:“难道你们两?” 姚羽然忙上前一步,说道:“母亲,叶君君她不仅是恒之的朋友,她也是我的朋友。” 赵恒之连连点头,“是的,君君也是羽然的朋友。所以,母亲,您能不能看在羽然的面上,别去找父亲……” 赵恒之今天清晨才被喊去思想教育,他可不想又被请去念叨一番。 侯爷夫人并未说话,叶君君又楚楚可怜道:“侯爷夫人,想必您也听说关于赵家和宰相家的订下的那门亲事。可我根本对那人并无好感,还请侯爷夫人帮忙。” 叶君君说得可怜兮兮,侯爷夫人突然想起自己以前,也是要被许配给自己并不中意的人家,好在当时有她阿娘相助,才得以幸免。 “也罢。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可别想带坏我们家恒之!”侯爷夫人不客气地摞下这句话。 待侯爷夫人走后,姚羽然、赵恒之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第四十七章 踏入官道 叶君君对侯爷夫人的印象并不怎么好,她惊讶道:“恒之哥哥,你母亲怎么会这么凶,像只母老虎可怕至极。” “君君,你现在明白你恒之哥哥的难处了吧,不仅有母亲威逼,偶尔还被自家娘子拳打脚踢……”赵恒之话还没说完,就被姚羽然给揪住耳朵。 “你敢再说一遍试试!”姚羽然几乎咬牙切齿。 “啊啊啊!好疼,娘子快放手,我耳朵快断了!”赵恒之叫苦不堪。这姚羽然可比他母亲还要恨上几分,他母亲是言语上的攻击,姚羽然是从身心上进行攻击。 姚羽然终于松手,她双手叉腰,极其认真的审问他:“我问你,早上侯爷说的话,你可考虑好了?” 侯爷说的话???赵恒之在脑海里想了想,才记起来他父亲说了啥话。 “那还用说吗?我当然不可能进入官场,就我这酒囊饭袋,你还指望我进入官场升官发财,简直是白日做梦!”赵恒之笑道。 不是他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赵恒之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几斤几两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难道不该再试试看吗?”姚羽然杏眼微瞪,枉费侯爷这么看好他,可他竟连尝试一下都不肯。 “哎呦,恒之哥哥,想不到哇,你竟然要踏上官途,那以后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我!”叶君君提早邀功。 “去去去,一边玩去!谁说我要当官了?”赵恒之没好气道,姚羽然跟侯爷一个鼻孔出气也就罢了,没想到,竟连叶君君也着了魔道。 姚羽然心中清楚,赵恒之根本就没有任何当官的心。可赵恒之经商失败,只能靠这种方式能闯出一片天地。 只是眼下,赵恒之坚如磐石,根本听不进去人的劝。姚羽然心中思忖,倒不如去找楚萧,楚萧那么聪明机智的人,肯定又法子来劝导赵恒之。 为了避嫌,姚羽然不好意思在白天去找楚萧,她特意在晚上来寻楚萧。 “叩叩叩!”姚羽然轻敲楚萧的房门。 顷刻,楚萧下床开门,瞧见敲门之人竟是姚羽然。 “楚楼主,您的伤,好些了吗?”姚羽然关心道,她用目光扫视着楚萧,他一袭玄衣,也看不出伤势到底好得如何。 “赵二夫人,我都能下床走路了,我的伤,自然是好得差不多。不过依我看,你来此的目的恐怕不是为了关心楚某人的伤吧。”楚萧勾唇浅笑。 姚羽然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楚楼主,我正好碰上一件棘手之事。楚楼主,您请放心,若是您能帮忙给建议,肯定会有奖励。” “赵二夫人果然是个明白人,知道楚某人爱财如命。”楚萧脸上泛起一抹笑意。 “是这样的,我想请问,如何才能令厌恶官场的人,主动踏进官场?”姚羽然欣然请教。 楚萧脸色微征,他立马猜到能让姚羽然烦心的人,就只有赵恒之了。换句话说,是赵恒之厌恶官场。 楚萧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若先刚解开这难题,只有先打开那人的心结,通常来讲,那人会厌恶某一样东西,肯定是深受那件事的影响,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的这番道理,讲的头头是道,姚羽然也听得极其认真。 “楚楼主,多谢您的开导!”姚羽然笑道。 她回想起按日在王婆子的酒肆里,听到的关于赵恒之亲口所说之事。赵恒之厌恶官场,那还是因为幼年所受的影响,得慢慢地打开赵恒之的心结。 如今之际,只能让赵恒之慢慢消除对官场的误会。 姚羽然不知不觉走到赵恒之的书房。书房的烛火散发出微弱的光,门是虚掩着,她直接用手推开赵恒之的房门。 里面空空如也,房中的软塌上,被子被人给掀开,赵恒之可能去外面散步。 姚羽然走出书房,她借着皎洁的月关,走至兰花树下,只见赵恒之正坐在凉亭里,独自一人自斟自酌。 柔和的月光洒在平静的湖面上,一阵微风吹过,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赵恒之空洞的眼神,望着那湖面,满是惆怅。 “赵恒之!”姚羽然唤了一声。她在朝他缓缓的靠近。 赵恒之抬头,瞥见姚羽然那张清秀的容颜,他的嘴角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随即又举起酒杯,又饮上一口。 “怎么?你是不是在为侯爷所说之事而烦忧?”姚羽然施施然坐在赵恒之身边的石椅上。 赵恒之俊眉微蹙,喃喃道:“我当真那么没用?做什么都不行吗?难道我必须走上官道?” 他这句话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姚羽然。 姚羽然往旁边的空酒杯倒了一杯酒,和赵恒之手中那半杯酒碰了一下,再一口饮尽。 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对上赵恒之的墨瞳,笑道:“就目前来看,你确实没有经商的本事。不过,这并不代表你什么都不行。” 赵恒之微微一怔,他知道她这是在暗示他,还有一条官道尚未尝试。 “你别那么自怨自艾嘛,再说了,当官,并不是为了谋取一己之私,也不是沦为侯爷和侯爷夫人权利的工具,他们其实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侯爷年纪也大了,他能护你一时,可他能护你一世吗?” 姚羽然头一回给他讲这么长篇大论的道理,她这也是从楚萧那边得到的启发,既然赵恒之有心结,那她就要尝试着打开他的心结。 赵恒之也不是傻子,他也听到姚羽然话里的意思,她是想让他闯出一番名堂。 “你说的对,况且,当官难,当清官更难,当个为民办事的好官更难……若是我能……只是我怕我这脑袋,怕是考不上。”赵恒之摇头苦叹。 姚羽然见赵恒之有动摇之意,便乘胜追击,忙附到他耳边,轻声道:“我跟你说,只要你有心,你就不必担心,咱有办法花点小钱,买到个小官来当。” 赵恒之怔住了,这还有办法买个官?不过,他也不是头一回听到这种事,在他们大冶国,买卖官也算是公开的秘密。某些人虽有学问,可却一贫如洗,在官场也混不下去,就干起卖官的买卖。 “好!这个我同意。”赵恒之终于松口了,“只是我先声明,我只能买个小官,大的官我可不敢当!” 赵恒之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同意姚羽然的提议。 这下轮到姚羽然愣住了,这赵恒之原来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劝说。 不过,喝醉酒的人,说的话可不能全信,姚羽然便伸出一只手,想要跟赵恒之拉钩钩。 “这是作甚?”赵恒之费解地望着她。 姚羽然巧笑嫣然,道:“你现在喝醉酒,说的话也不知算不算数,我得跟你拉钩,才比较放心!” “好,拉钩就拉钩,骗人是小狗!我赵恒之同意走上官路!”赵恒之放出豪言壮语,他也伸出小拇指头,跟姚羽然拉了拉手指头。 姚羽然这才心满意足,她往两人的空酒杯里又倒满酒。 “来!干杯!”姚羽然举起酒杯,和赵恒之的酒杯轻轻一碰。 夜色撩人,月光下,两人把酒言欢,仿佛他们之间的积怨,也在被这柔和的月光给融化了。 说买个官就买个官,次日,侯爷府便让人放消息,说要买个官。 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楚萧在侯爷府养好伤,便离开侯爷府。而叶君君后来被侯爷夫人命人送回去,叶君君以死相逼,叶将军终于同意取消她和宰相家的三公子的这门亲事。 不出五天,侯爷府便接到喜讯,当真有人要卖官。只是,侯爷一听那是个贫瘠的小县城,脸色阴沉了下来。 倒是赵恒之满心欢喜,他毅然决然就买下这小县城米城的县太爷的官。赵恒之要去上任,侯爷夫人和侯爷都放心不下赵恒之,便让姚羽然跟着一块上路。 姚羽然和赵恒之踏上路途,他们这一趟只带了星羽、青竹,还有阿大阿二这几个仆人。 “夫君君,这米城,你去过吗?”姚羽然对未知的地方,满是不安。 虽说她也希望赵恒之能够捡个官来当,可她见识过青叶城还有其他几个城发生的事情,她知道无论去哪个地方,总会有麻烦的事情发生,而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辅佐得了赵恒之。 赵恒之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青天,万里无云。他咧嘴而笑:“米城我去过,去那里的一品轩喝过酒,嘿嘿!那里的天子笑可香了!” “谁问你这个?!我是问你那边太平不太平……”姚羽然满心担忧,可他倒好,似乎根本没有烦恼。 “不怎么太平,那里穷得叮当响。”赵恒之扯了扯嘴角道。 就在此时,前方的小路上,突然窜出两抹人影。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是典型的打劫口号。姚羽然却是处乱不惊,冷冷地瞥了一眼,道:“行了,叶君君,就你小样儿,你即便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第四十八章 米城之路 叶君君倒退一步,扯下自己蒙脸的白纱,郁闷道:“枉费我还蒙了脸,却被你一眼认出来。” “楚楼主,你怎么也跟君君一样幼稚,玩起打家劫舍的戏码……”姚羽然又将视线落在叶君君身侧的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上。 楚萧只好扯下自己的黑巾,笑道:“这也只是为了活跃气氛罢了。” 叶君君凑过来,黏住赵恒之,嬉皮笑脸道:“你们去游山玩水也不喊上我们,还好你家攻君消息灵通,知道你去往米城。” 赵恒之眉头一挑,纠正她的说法:“第一,我没有攻君,第二,我们不是去游山玩水,我是去当官上任。” 叶君君冷哼道:“好啊,这才隔了几天,你就把你家攻君楚萧抛之脑后了?” 赵恒之懒得搭理她,疾步往前走,叶君君如同一颗牛皮糖,又穷追不舍的黏上去。 叶君君在他耳边叨叨个没完,“恒之哥哥,我告诉你,你想甩掉我可以,可你不能甩掉你家攻君,你家攻君的剑伤才刚痊愈,可他却放心不下你,还想跟你一同去米城……” 她嗡嗡嗡地讲了许多,赵恒之被叶君君烦的受不了,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姚羽然在身后,看到叶君君和赵恒之这一幕,忍俊不禁。想来,除了她姚羽然之外,天底下,竟还有一人让赵恒之退避三舍的……叶君君可真是厉害。 此时,楚萧转过头去,跟姚羽然说道:“赵二夫人,您是如何说动赵二公子的呢?” 楚萧对此颇为好奇,毕竟像赵恒之那样的纨绔子弟,让想让他收心,踏入官道,可非易事。 “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他自己想通罢了。”姚羽然浅笑道。 现在她回想起来,或许,正是赵恒之对侯爷和侯爷夫人存在一定的偏见,她不过刚好是替他解开那个小小的心结,不过,能不能完全释怀,那还得靠赵恒之自己能不能过得去那个坎了。 突然,前面叶君君停住脚步,扯着赵恒之的衣袖,惊呼:“快看,那边好像死人了!” 赵恒之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瞧见一棵大槐树下,有一个小姑娘正拉着地上的老妇人哭泣。 “娘,您快醒醒!婉儿一定听话,再也不惹您生气了!”小姑娘哽咽道,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赵恒之惊呆了,这小姑娘长得那叫面黄肌瘦,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了,再看那躺在地上的老妇人,更是嘴唇发白,眼窝深深的陷下去,没有一点的血色。 此时,姚羽然连忙跑上前去,她探了探那老妇人的鼻子,还有一点点微弱的气息。 “阿大,拿水和干粮过来!”姚羽然忙喊道。 阿大忙取出包袱中的干粮和水,递给姚羽然。姚羽然让小姑娘扶着她母亲,再亲手帮老妇人喂食物。 “怎么样?好些了吗?”姚羽然用关切的眼神望着那老妇人。 老妇人颤抖着嘴唇,发出虚弱的声音:“多谢姑娘,我已经好多了。”她对姚羽然的出手相救充满感激。 赵恒之凑近几步,忙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到底发生何事?为何你和你娘会沦落于此?” 小姑娘用袖子抹了抹泪水,才道:“我叫林婉儿,我们是米城中人,最近米城出了水患,我们的家都被冲毁了,我和我娘饿了两日了,正打算到临城去讨口饭吃。可我娘身体撑不住,差点就……呜呜呜……” 小姑娘说起她们的遭遇,是一把辛酸泪。 叶君君听得泪眼婆娑,忍不住哭出声来,“呜呜,怎么这么可怜啊!太可怜了!”她一直都是养尊处优,还没碰到过这样可怕的遭遇。 姚羽然便拿出几两银子,放到林婉儿的手中。她柔声对林婉儿道:“你莫要难过,这些银两给你们,你们到了甘雾城,就寻个落脚之地。” 楚萧在一旁却默默地给姚羽然使了个眼色,姚羽然只好起身。 “我们告辞了,后会有期。婉儿,你要照顾好你娘。”姚羽然叮嘱道。 林婉儿眼含热泪,道:“多谢姐姐,婉儿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报答!” 姚羽然和赵恒之一行人继续启程赶路,姚羽然不解地望着楚萧,纳闷道:“楚楼主,您方才是有何话要说?” 楚萧这才开口道:“赵二夫人,这米城水患是在七日前发生之事,这水患的灾民恐怕不止林婉儿母女,您心底善良,给她们伸出援手,可您也只救得了这一户人家,还有更多的人问题得不到解决……” 姚羽然幡然醒悟,后知后觉道“你是说,这米城灾民甚多,根本救不过来?” “正是。”楚萧依然是平静如水的神情。 可姚羽然却是震惊不已,难怪有人会将这米城县太爷的官给卖掉,他喵的,原来米城就是个是非之地。 正当姚羽然和楚萧正在交谈之际,叶君君又发出一声惊叫:“你们快看,那边有人在挖东西!” 赵恒之定睛望去,只见有三两个人正蹲在大树底下,用木棍在挖土。 “他们这是在刨树根吧……”楚萧幽幽道。 姚羽然脊背一凉,她从前听说过,人在饥饿之时,连那树根都给挖出来吃,可没想到今日却亲眼目睹这一场景。 “那……那我们要不要帮什么忙嗯?”赵恒之蹙眉道,这些人若真是米城的老百姓,那他这个当父母官的,可不能见死不救呢。 姚羽然方才听楚萧那一番话,也有所领悟,光是救这几个饥饿的难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最根本的就是要寻找到问题的源头。 她灵光一闪,忙问道:“对了,一般发生水患,朝廷不是会拨款赈灾吗?我们等去了米城再开仓放粮……” 姚羽然的头脑还算清醒,想到了这个法子,这样方能解救更多饱受苦难的灾民们。 “亲亲娘子,果然聪明,那我们赶紧去米城吧。”赵恒之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仿佛看见了一线希望。 然而,楚萧却是薄唇紧抿,一言不发,愁云布满他那张俊脸。 “唉,你这装忧郁干啥呢?快跟上脚步!”叶君君忙拽上楚萧,加快脚步。 他们往前行走了一段路。 “站住!不许动!”有两个身材黝黑的庄稼汉跳出来,拦住赵恒之和姚羽然他们的去路。 叶君君见到这两个愣头愣脑的男人,免不了笑了,双手叉腰道:“喂,你们也算强盗吗?可你们也不看看,你们一没兵器,二来你们的人数比我们还要少!” 姚羽然秀眉一皱,这两人只怕不是真的强盗,而是普通老百姓,倘若她猜的没错的话,只怕他们是米城的灾民。 果不出所料,其中一个庄稼汉,便张嘴道:“我们也是逼不得已,你们少说废话,快把钱交出来!” 那人话刚说完,另外一个人直接冲过来,对看似弱不禁风的姚羽然下手,想强行掰下姚羽然手腕上的手镯。 姚羽然却是抬脚一踢,将那人给踢出五米开外,她怒喝道:“大胆,竟敢抢本姑奶奶的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恒之紧张地凑过来,慌忙检查姚羽然的手,柔声道:“亲亲娘子,你没受伤吧?” 姚羽然轻摇头,道:“没事,就他那花拳绣腿,还能奈我何?!” 那两个庄稼汉见他们并不好惹,忙跪下来,可怜巴巴道:“求你们几位高抬贵手,赏我们哥两一口饭吃,我们实在是饿的受不了……” 姚羽然正想命阿大拿东西,楚萧却拦住了她,道:“赵二夫人,千万别心软,若是再这么施舍下去,只怕你们是走不到米城了。” 经楚萧这么一提醒,姚羽然也知道不是办法,便说道:“我们现在也没有粮食给你们,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那两个庄稼汉只好从地上爬起来,正打算灰溜溜的逃走,不料,赵恒之却喊住他们:“等等!先别走!” 那两个庄稼汉奇怪地望着赵恒之。赵恒之这才说道:“你们若是想讨口饭吃,也不难,不如跟着我。” “跟着你?”那两个庄稼汉大眼瞪小眼,甚是不解。 “实不相瞒,在下正是米城新上任的县太爷,正准备到米城就职。我对米城不熟,刚好需要人手……”赵恒之摇着纸扇道。 此话一出,姚羽然心道,赵恒之这一做法也未尝不可。毕竟他们刚来米城,人生地不熟,收买这两货,刚好可以为己所用。 庄稼汉们虽对赵恒之的话半信半疑,可他们又见赵恒之衣着华贵,即便不是县太爷,那也应该是个富家公子。 他们互看一眼,点头道:“好,那我们哥两就跟随在公子左右!” 赵恒之一路上,跟这两个庄稼汉边走边聊。这才知道,这两个庄稼汉一个名叫陆海,一个叫陆天。 “陆海,米城发生水患,难道朝廷就没派人来赈灾吗?”赵恒之满心疑惑。 陆海拽紧拳头,眼神冷下来,纷纷不平道:“哼,倒是有人来,可来了之后,就和王方两家狼狈为奸,吞了赈灾粮……” 第四十九章 救下谢灵 姚羽然站在他们旁边,也忍不住提出疑问:“额?你说的王方两家,又是何许人也?” 陆天吐了一口唾沫,冷哼道:“王方两家,就是王中胜和方连清,自从王中胜的女儿王巧音嫁给了方连清的儿子方珏,两家就开始联手,仗着权势,他们在米城为非作歹,他们不仅一起开了染坊,还一起开了赌场,青楼,把整个米城搞得乌烟瘴气!” 只要一提起王方两家,陆海和陆天就有一肚子的怨言,他们把王方两家的种种罪状都细说一遍。 “那就是说,这王方两家勾结,朝廷命官还把赈灾银两和粮食都给吞了?这两条大害虫还真是够可恶的!”赵恒之咬牙道。 姚羽然却瞥了一眼赵恒之,“你现在也知道叫别人害虫?从前你在京城,不也是……” “娘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跟他们不一样,好歹我也没欺压过百姓不是?”赵恒之甚是委屈。 姚羽然却揪住赵恒之的耳朵,厉声道:“你还有脸说你没欺负百姓,你可别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赵恒之可怜巴巴地求饶:“娘子,这么多人看着呢,给我点面子!” 姚羽然这才松手,这揪耳朵,她是已经揪上瘾了,一日不揪耳朵,她心里就硌得慌。 “嘿嘿,前面就是米城了,赵大人。”陆海提醒道。 陆海的这一声“赵大人”,听得赵恒之心底美滋滋的,这还是他第一回被人喊做大人,有种受人崇敬的优越感。以前总自视清高,更不想踏入官道,现在看来,当个芝麻小官,也不错。 赵恒之放眼远眺,果然,这传说中鸟不拉屎的米城,还真的是灰蒙蒙的一片,远不如京城的千分之一的繁华。 “就这种旮旯地方,也不像个五谷丰登的地方啊,还敢叫做米城!”赵恒之轻蔑道。 “赵大人,这米城,可不是因为盛产大米才叫米城,而是形容米城小的跟米似的……”楚萧在一旁幽幽道。 赵恒之这才默默地闭上嘴巴,只要是在楚萧面前,赵恒之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只井底之蛙,啥都不懂。 “恒之哥哥,咱快点走,快去瞧瞧你的衙门!”叶君君比赵恒之还要兴奋,她还是第一次来米城,而且她也未曾踏足过衙门,刚好可以借此机会见见世面。 他们一行人来到踏入米城,只见街上人烟稀少,连店铺也都关紧大门,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好不容易瞧见前面有点动静,却是传来一阵打骂声。 “快走!你爹已经把你卖给老子了,你还哭个毛!”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又传来女子的哭声:“不,我不去,我死也不去!许三爷,你干脆打死我算了!呜呜呜——” “好啊,小贱人,你是敬酒不喝喝罚酒!我打你几鞭,保管你服服贴贴!”谩骂声又传过来。 姚羽然最见不得欺负女人的事情发生,想她在21世纪,还是班上的护花使者,只要有校霸敢欺负女同学,她定是第一个站出来,替她们出头。 说时迟那时快,姚羽然飞身一跃,飞到前面,扼住一个男人的手腕。 那满脸胡渣的男人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姚羽然。此时,许三原本凶狠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起来,脸上露出色眯眯的笑意,“呦,小娘子,你也打算跟我回去,当小妾吗?” “当你姑奶奶还差不多!”姚羽然一脚用力踢去。 “啊——我的宝贝疙瘩”许三忙捂住自己的裤裆,苦不堪言,那眉头拧得跟便秘了似的 这时,赵恒之和叶君君他们都围了过来。 许三见姚羽然还有这么多帮手,便一脚踢了一名家仆的屁股,“还愣着干嘛,给老子上啊!” 楚萧和叶君君他们都拔出剑来,迎敌而上。刀光剑影中,那几个草包家仆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许三爷,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一名家仆在许三身边哭诉道,那眼睛被打得跟熊猫似的。 许三见势不妙,只好说了句:“撤!” 姚羽然忙上前去,扶起被打在地上的蓝衣女子。彼时,许三跑了几步路,却还回过头来,骂骂咧咧道:“你们几个给我等着,我会再带人来收拾你们!” “来就来,谁怕谁!”叶君君得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叶君君已经许久没打得这么畅快了,原来,惩恶扬善也可以使人感到快乐。 姚羽然心疼地望着地上的女子,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不只是鞭子打的,还有被人掐过的痕迹,光是这手臂上的伤就够让人触目惊心的了。 姚羽然忙问她道:“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叫什么许三的人,干嘛要抓你呢?” 蓝衣姑娘咬了咬下唇,这才娓娓道来。 “我叫谢灵,只因我爹是个赌鬼,他嗜赌如命,整日混迹在各大赌坊里,我本是在方家的染坊里当女工,而许三就是方珏的舅舅,许三早就看上我了,可我一直不肯屈服于许三。他们就设局,让我爹输光一切。我爹被逼上绝路,可许三还借给我爹银子。后来,我爹还是输……” 谢灵顿了顿,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她嗫喃道:“我爹欠的债太多了,根本就还不起,这能拿我去偿还赌债!” “岂有此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叶君君愤然道,“竟然强抢民女!” “谢灵,你别难过,我们会帮你的!绝不会让你被那个禽兽抓走。”姚羽然允下承诺。 楚萧在一旁,看得真切,他轻咳一声道:“别忘了我曾说过的话,若是按这样的善心大发,你们恐怕入不敷出……” 现实是严峻的,姚羽然也知道,这样根本治标不治本,若想守护米城的安宁,只能想办法铲除米城的大害虫。 此时,赵恒之站了出来,他拍着胸脯,道:“楚楼主,您不必这么杞人忧天,我赵恒之既然已经接任这米城的县令,自然会为了黎民百姓做主!” 楚萧清冷的目光落在赵恒之的身上,他此番选择跟着赵恒之他们来到米城,就是想来看看热闹,体味人间百态,他倒是想看看赵恒之是如何解决米城棘手的现状。 “好,那楚某人就拭目以待。”楚萧勾唇一笑。 这一画面在叶君君眼中,又是一副别样风景,攻君和小受惺惺相惜,小受允下承诺,想向攻君证明自己,而攻君亦是对小受疼爱中带着点怜惜之意。 想到这里,叶君君嘴角又泛起一抹暧昧的笑意。 “还愣着干嘛,快跟上!”姚羽然对着傻笑的叶君君喊了一句。 姚羽然和赵恒之他们朝着衙门进发,然而,衙门的大门口,落叶堆满地,冷冷清清,好一幅萧条的景色。 就连那衙门的大门,也积满了灰尘,手一抹,就留下一手掌印。 “有人吗?喂,有人吗?”阿大走上前去,猛拍了几下衙门的大门。 里面静悄悄的,里面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你们别喊了,这衙门早就没人在了,捕快们都饿的受不了,都回家歇息了。”谢灵柔声说道。 她在米城待的时间久了,自然了解米城的现状。即便朝廷派了钦差大人来,也被王方两家接去吃好喝好住好,哪里会来这里?! 赵恒之听得瞠目结舌,他还没上任呢,这就没人了??? “那我们把门给撞开吧!”赵恒之只好出此下策。 阿大阿二卯足劲,正打算抡起胳膊用肩膀去撞,没想到门却突然打开了。 衙门里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胡子发白,满脸的皱纹写满了沧桑。 “您是?”赵恒之惊惑地望着那命老者。 那老者笑了笑,道:“我是这米城的师爷,我叫李忠。他们都说没人会来,都劝我放弃,可老夫就是不信邪,这不,还是让我给等到了!” 赵恒之难以置信地望着李忠,“您这一把年纪,怎么不呆在家里……还来当师爷。” “家,早就没了,衙门就是我的家。”李忠捋了捋胡子,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深了些。 “嘿嘿,李师爷,我告诉您,这就是新任的县太爷,赵恒之!赵大人!”叶君君隆重地向李忠介绍了赵恒之。 “啊?!”李忠瞪大了双眼,转而激动地握住赵恒之的双手,“赵大人,赵大人!原来你就是新任的县太爷!米城有希望了!” 赵恒之有些紧张,他这才刚来,就被这李师爷这么看好,他担心万一自己干不成大事,有愧于李忠对他的期盼。 “李师爷,就米城现在的状况,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了!”赵恒之弱弱道。 “赵公子,您忘了刚才是怎么给我拍胸脯保证的了?”楚萧冷不防冒出这样一句话。 “咳咳!”赵恒之感觉像是被人敲了个警钟,忙改口道:“李师爷放心,我赵恒之一定会解救米城百姓们于水火之中!” 姚羽然捂嘴而笑,虽然现在还看不出赵恒之能有什么能耐,但是她相信有功夫不负有心人,况且,有她和楚萧他们一起辅佐赵恒之,无论什么样的难关,他们一定会一起克服。 第五十章 击鼓鸣冤 赵恒之和姚羽然他们一同进入衙门内,衙门内的摆设极其破旧不说,到处都积满灰尘,一抬头还能瞅见房梁上结满蜘蛛网,大堂上那幅“江牙山海图”也被灰尘给遮住,隐隐能看到一轮左上角的红日的轮廓…… 李忠尴尬的抓了抓头发,道:“老夫年老体弱,并不擅长打扫内务。” 赵恒之并未说什么,让阿大阿二整理那丢弃在角落的桌椅,还从中翻出一块惊堂木出来。星羽和青竹她们则挽起袖子,负责擦擦洗洗,陆海和陆天则齐心合力,把那明镜高挂的牌匾给安回原位。 彼时,李忠对赵恒之道:“赵大人,你们随我往正院来。” 赵恒之和姚羽然他们跟在李忠身后,来到正院,此处有房间大大小小的房间,共八间房。 “这里原是上上上一任县太爷搞的,他一共有七八房姨太太,他想一视同仁,就让人在这里搞了这么多房间。”李忠笑眯眯的解释道。 叶君君环视一圈,抬起红润的脸,道:“我要睡这间!”叶君君倒不是不客气,一眼相中北边的一间。 姚羽然只是笑了笑,叶君君是个将军府家的千金,叶将军对叶君君也算是宠爱有加,她自然凡是都由着自己的心意来。 叶君君自己选了房间后,还挽着谢灵的手,说道:“谢姑娘,你要是不介意,就跟我睡一间吧!” 楚萧见叶君君选了房间,他便选了叶君君旁边的房间住下。 赵恒之指着那南边的一间,勾唇浅笑道:“我跟我家亲亲娘子睡那间。” “喂,我可没答应要跟你同房!”姚羽然急忙反驳他的话。 赵恒之突然将大手揽上她的细腰,坏笑道:“娘子,我们又不是没同房过……” 姚羽然看向赵恒之,他笑得那个叫花枝烂颤,姚羽然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上次是我喝醉了,不作数!”姚羽然还顺手将他放在腰间的手给拍掉了。 “睡了就是睡了,怎么能不作数呢?”赵恒之委屈巴巴道。 姚羽然没理会他的话,她独自走进去南边的房间。 整个房间被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可还看得出来,原主人喜欢素雅,房间里一切陈设都十分简单,只摆着青釉雕花茶杯,还有一白地黑花凤纹玉壶春瓶。靠里的角落里,摆放的是黄花梨镂雕螭龙纹月洞门罩式架子床。 “我就住在这间房间了!”姚羽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夜渐黑,四周寂静无声,草丛里偶尔传出几声虫鸣声。 姚羽然刚想关门,赵恒之却突然出现,他嬉皮笑脸道:“娘子别关门,我还没进来!” 赵恒之臭不要脸的从门外钻进来。姚羽然本想轰他出去,赵恒之抱住她的大腿,“娘子,别哄我走啊,这么多人住在这儿,你总不能让其他人看我笑话吧……” “反正是看你笑话,又不是看我笑话。”姚羽然冷哼道。 赵恒之摇头晃脑道:“娘子此言差矣,再说了,我们睡都睡过了,也不差这么几回吧。” 姚羽然被他的话给噎住了,赵恒之将身上的月白色长袍给脱掉,爬上床去,他是下定决心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赵恒之沾床即睡,一阵响亮的鼾声响起。姚羽然望着床上的睡得正香的男人,摇头叹息。 她拿他亦是无辙,只好自己默默地躺下来,躺在对方的身侧。 翌日,天色微亮。 “咚咚咚!”衙门外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鼓声,姚羽然和赵恒之都被突如其来的鼓声给吵醒了。 “谁啊?竟然起得比鸡还早!”赵恒之嘀咕一句,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将那鼓声给隔绝掉。 “这声音,该不会是有人击鼓鸣冤吧?”姚羽然打了个激灵。 他们才刚到米城没多久,这么快就有人上门来告状了。姚羽然穿好衣服,匆匆梳洗一番,跟着赵恒之一块走出房间。 赵恒之穿着一身练雀补子九品官服,头上还戴着顶戴花翎,这可是赵恒之花了一百两银子买来的全套官服。 赵恒之和姚羽然来到衙门大堂,只见师爷李忠和叶君君他们几人比赵恒之还要早到。 师爷李忠迎上前来,拧紧眉毛,面露难色,道:“赵大人,您看着要啥啥没有,衙役一个都没有。您看,这可咋整……” “我和陆海来当衙役吧!”这时,陆天站了出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还有我们!”阿大阿二也主动请缨。赵恒之微微颔首,同意由他们四人来当衙役。 这下子,勉强凑足了四个衙役,他们还从昨日找到的衙役服穿在身上。赵恒之命陆海他们去外面衙门门口把击鼓者带进来。 赵恒之盈盈款款地走到衙门大堂,一屁股坐下。 姚羽然、叶君君和楚萧则站在一旁角落里,想辅佐赵恒之。 不消片刻,他们将衙门外的人给带进来,只见被带进来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袭淡青色布衫,一张典型的国字脸,浓浓的大粗眉。 他一见到赵恒之,就“噗通”一声跪下,叩拜道:“草民参见大人……” “堂下所跪何人?你状告何人?”赵恒之拿起惊堂木那么一拍。 赵恒之的头顶上的花翎也跟着颤了颤,赵恒之忙用手扶正官帽。头一回当官,心里又些发慌,可他仍想要装作一副运筹帷幄的沉稳样,目光直视跪着的那人。 “草民吴枫,要告的是王中胜!他强取豪夺,将我的一亩地强行占有,用我家的地开了一家酒馆!”吴枫愤恨地说着,眼底竟是恨意。 “王中胜他真的这么光明正大的夺了你的地?这还有没有王法!”随即,赵恒之将目光看向陆海陆天,“来人啊,将王中胜给本官抓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新官上任三把火,赵恒之正想对王方两家下手,没想到,今日就有现行的苦主要告他们。 陆海、陆天心里直打哆嗦,这赵恒之还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来就搞这么大的动作,可陆海陆天还是硬着头皮,前往王中胜的府邸。 赵恒之和姚羽然他们等了大半天,陆海、陆天都还没回来,星羽和青竹就泡了壶热茶,众人在衙门继续等着。 正当此时,陆海和陆天总算回来了。他们二人皆是鼻青脸肿,被人打得遍体鳞伤。 “你们……你们这是?”赵恒之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们两人。 陆海捂住自己被打的腮帮子,将事情的经过陈述一遍:“我们去到王家,他们府上的人,将我们请进去,还关起门来,把我们痛打一顿,还摞下狠话,说赵大人小小的九品芝麻官,休想动他们一根汗毛……” “可恶,实在是可恶至极!”赵恒之气得直发抖。 这王中胜根本不把他这个小小的县令大人放在眼里,他才刚来,就被打击到了。他心道,这王中胜敢如此蛮横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想必王中胜早就勾结了朝廷命官,自然不怕他这种九品芝麻官。 赵恒之十分头疼,这人都没法抓过来,这桩案子便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此时,赵恒之将视线落在楚萧身上,求助他道:“楚楼主,您向来聪慧过人,人可知,有何法子,能请到王中胜来对铺公堂吗?” 楚萧眉头紧蹙,幽幽道:“赵公子,王方两家如此嚣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况且,您只派这两个人去,怎么可能会请得动他们?” “那依你所见……”赵恒之没什么主意,想听听楚萧的意见。 楚萧摇了摇纸扇,开口道:“他们不是开了一间酒馆吗?我们只要把酒馆给封了,让吴枫入主酒馆,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继续坐以待毙下去……” “好!那就按你的法子去办。”赵恒之也同意楚萧的建议。 赵恒之便让陆海和陆天二人养伤,自己带着楚萧和姚羽然、叶君君他们来到吴枫所说的那家酒馆。 酒馆的生意虽不是很旺,却也有几个人在喝酒。 “你们,快点离开此地!这里是非法营业,我们要把此地归还给原主!”姚羽然对着酒馆里的客人们大声喊道。 “我们喝的好好的,凭什么让我们走?”有人抗议道。 “就是!就是!”其他客人见状,都给姚羽然他们投去异样的眼神。 叶君君愤慨不已,抽出宝剑,往那她面前的一张椅子砍过去。那剑锋犀利,转眼间,椅子被砍成了两半。 “再不走,这椅子就是你们的下场!”叶君君威胁道。 酒馆里的客人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放下酒杯和筷子,逃也似的离开酒馆。 此时,酒馆里的管事的王福才走出来,此人是王家的鹰犬,见到酒馆里的客人都被吓跑了。 “你们几个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此造次!”王福才对着赵恒之他们吹胡子瞪眼。 姚羽然一脚踩在椅子上,冷哼道:“我告诉你们,识趣的话,就趁早卷铺盖走人,否则,被怪我们不客气!” 第五十一章 夺回地皮 王福才听得云里雾里的,可他也算明白过来,这些人分明就是来闹事的。 “你们别太过分了,你们知道我是谁的人吗?我可是王中胜的二伯父的儿子王福才!”王福才眼底尽是对他们的不屑。 姚羽然拔出软剑,剑指王福才的喉咙要害,冷厉道:“我管你是旺财还是福才,狗仗人势,快滚回去!我们今天就是要来替吴枫出头!” “你们愣着干啥,赶紧上!”王福才命身边的两个手下,围攻姚羽然他们。 “额,你们还想打啊!”叶君君汗颜,哪知那两个人却一窝蜂的围上来。三下五除二,那两个打手被打得屁股尿流。 在这种非常时候,偏偏这小酒馆又没有管事的人在,王福才为了保住小命,只好溜之大吉。 “好了,问题解决了!”赵恒之笑道。 横竖王中胜不想去对铺公堂,他们只能用硬碰硬,以恶制恶了。 吴枫不仅拿回原本的那块土地,还能平白无故捡了个土地,心中喜不自胜。 “多谢大人伸出援手,草民才能拿回这一亩地。”吴枫神情激动。 原本吴枫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去报官,没想到还能夺回自己的地皮。 赵恒之摇头,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再说了,我也是米城的父母官,这只是我分内之事,只是目前还没将王方两家抓起来……” “只是,我担心他们会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吴枫眼中闪过一丝的担忧。 “这个,你先别担心,若是有什么情况,你第一时间来衙门,我会替你做主!”赵恒之叮嘱道。 “要不我们把王方两家的狗贼给拿下来好了,省得他们到处为非作歹。”叶君君咬牙切齿道。 赵恒之也有疑虑,毕竟现在他们才刚到米城不久,这王方两家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此事还是先暂缓,再说,我们现在的力量还算薄弱,要想铲除这些人,没那么简单。”赵恒之忧心忡忡道。 姚羽然明白赵恒之的想法,王方两家在米城扎根已久,想要在瞬息之间连根拔起,没那么容易。 “那我们就先回去,告辞!”赵恒之和吴枫告别。 吴枫将赵恒之送至酒馆门口。 赵恒之替吴枫解决完这件事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他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终于明白为何百姓总称清官为青天大老爷了,对他们寻常百姓而言,清官就是他们的天,能为他们做主,洗刷冤屈。 姚羽然走在赵恒之身边,她瞥见赵恒之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便问他道:“怎么样,当官的滋味是不是还不错?” 赵恒之点头道:“是的,这一身官服,我穿得有底气了!”他抬首挺胸,走得分外笔直。 姚羽然见状,也为他高兴,想不到赵恒之这个浪荡纨绔,终于寻到了人生的价值所在。 他们一行人回到衙门,赵恒之的酒瘾又犯了,便命阿大把他们从京城带过来的女儿红拿出来。李忠把家里带过来的菜和酒带过来,楚萧亲自下厨给大家伙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额,这饭桌上怎么都是素的?”赵恒之眉头紧锁。 他吃惯了大鱼大肉,看到饭桌上都是什么青菜啊,茄子……瞬间整个人都蔫了。 “你就别挑三拣四的了,这还是人家李师爷从他家里带过来的。”姚羽然瞪了他一眼。 赵恒之忙给李忠倒了一杯酒,送到李师爷的面前,笑嘻嘻道:“对,还多亏有李师爷,不然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集市都没有。” “赵公子,这米城也是有集市的,只不过,你们没发现罢了。”谢灵在一旁说道。 “哦……那集市又是在哪里?”姚羽然勾起了好奇心。 “等改日,我再带你们去吧。”谢灵浅笑道,她望着这一桌的饭菜,眼眶湿润了,她已经许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菜。 叶君君托着下巴,费解道:“等等,李师爷,你一个老人家,怎么会种菜呢?” 李忠摸了摸脑门,才道:“其实,这些菜都是我儿子种的,我大儿子是个菜农,二儿子是米城茶叶铺的老板。” 赵恒之举起酒杯,饮下一杯酒。连喝几杯酒过后,他脸颊泛红,“你们放心,只要有我赵恒之在,我一定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赵恒之喝得迷迷糊糊的,后来就被阿大阿二给抬进房间里。本来赵恒之不会醉的,只不过那些素菜他没吃几口,就开始喝酒,没几杯就醉了。 “亲亲娘子……”赵恒之嘴里喊着姚羽然。 姚羽然杏眸微瞪,念叨道:“不就是帮人夺回一块地嘛,至于喝这么多酒嘛!” 她帮赵恒之的官靴给脱了,还帮他洗了一把脸,正当此时,赵恒之突然抓住姚羽然的手腕,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紧紧的抱住。 “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可以面对……”赵恒之嘴里说着胡话。 姚羽然怔了一下,她从没想过,自己对赵恒之也能起到这么重要的作用。平时她对赵恒之都是拳打脚踢,一言不合就开骂。 可赵恒之并不介意,姚羽然的心儿也跟着动摇起来,她垂眸,望着赵恒之的俊脸。 她的耳畔又响起赵恒之低沉的声音:“娘子,不要离开我……我……我会争气的……” 姚羽然伸手,微凉的指尖轻抚赵恒之白皙的脸庞。 “我没走,我就在你身边。”姚羽然柔声道。 “砰!”的一声,叶君君突然闯进来,姚羽然听到声响,慌忙离开赵恒之。 “怎么了?”姚羽然强作淡定,奇怪的望着叶君君。 叶君君的表情却是十分严肃,对着姚羽然道:“姚羽然,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对劲,最近你跟恒之哥哥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好了!” 叶君君进门时,就看到他们两人亲密地在床上抱着,这样的举动,太过暧昧了。叶君君想替楚萧打不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赵恒之难道一定要打架吗?”姚羽然不以为然道。 “不是,我是感觉你们两太亲密了,你这样完全违背了我们身为腐女的道义。楚萧和赵恒之才是金童玉男的一对,你这样明显就是要拆散他们!”叶君君眼神里透出一抹寒意。 她向来是楚萧和赵恒之的忠实拥护者,自然见不得姚羽然这样,做出不利于楚萧和赵恒之的事来。 “叶君君,拜托你,人家楚萧都不介意,你瞎操什么心?”姚羽然 终于忍不住了。 只因为,姚羽然觉察到楚萧对叶君君暗藏的爱意。只是神经大条的叶君君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 “楚萧那是在隐忍,他对小受受的爱,是不需要表明出来的,其实他的心早已经碎了……”叶君君突然潸然泪下。 她沉浸在自己所幻想出来的楚萧和赵恒之的爱情中,无法自拔。 “完蛋了,你中毒太深,无可救药。”姚羽然扶额,她见过不少腐女,可像叶君君这么神志不清的腐女,她还是头一回见。 叶君君没说话,而是强行把姚羽然给拉出赵恒之所睡的那个房间。 叶君君还不肯罢休,独自一人跑去找楚萧。楚萧却坐在院落里,他不知从哪个房间翻出一把古琴出来,这还是一把伏羲琴,可能是上上上一任县太爷的某个小妾留下来的东西。 “楚萧,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摆弄这破琴,你家的小受受都快移情别恋了!”叶君君急的团团转。 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看到楚萧这么悠闲的样儿,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口老血。 “什么小受受,什么移情别恋,在下听不懂叶姑娘所说的话。楚某人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从未跟任何人有染。”楚萧淡淡道。 他明知道叶君君说的是什么,可他却装聋作哑。一来他对赵恒之没有任何意思,二来,赵恒之从来都没喜欢过他,也谈不上移情别恋这么一说。 “你你你!你们简直要气死我啊!”叶君君火冒三丈。 叶君君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楚萧见她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忙放下古琴,站在她的面前。 “好了,别难过了,这又何大不了的事情,再说,你这么关心别人的爱情,倒不如先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你逃婚了,可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嫁人吧?”楚萧将话题转移到叶君君的身上。 叶君君茫然地看着楚萧,以前她痴迷于赵恒之,天天想嫁给赵恒之,可如今,她更盼着赵恒之能够跟楚萧在一起。 “不,我不想嫁人,只要我嗑的CP幸福,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叶君君大义凛凛道。 楚萧差点气绝,这丫头怕是彻底没救了。 “楚楼主,你就别费劲了,叶君君听不进去的。”姚羽然走过来,她方才就听见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 她对叶君君心怀愧疚,若非自己当时为了躲避叶君君的纠缠,给叶君君安利《腐之又腐》,叶君君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算了,我还是来弹我的琴吧。”楚萧彻底放弃叶君君,他坐下来,专心抚琴。 叶君君觉得自己是自讨无趣,便决心走出衙门,到米城去闲逛。 第五十二章 吴枫之死 次日。柔和的阳光比昨日还要明媚些。 赵恒之睁开朦胧的眼睛,他还记得自己昨日正喝酒喝得正欢,却没想到却醉成现在这幅熊样,足足睡了一天。 “咚咚咚!”熟悉的击鼓声响起。赵恒之认得这是放在衙门门口的那面大鼓发出来的声音。 到底发生什么事?赵恒之心存疑惑,他忙穿上官服,跑出房间。 大堂里,不仅有姚羽然他们,而且,大堂内还跪着一名中年妇人,她身穿一袭红色罗裙,神情憔悴,她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赵恒之也顾不上坐不坐,他忙走上前去,扶起地上的那人。 “大人,民妇葛红莲,求大人一定要替民妇做主,替我夫君洗刷冤屈!”那妇人哽咽道。 赵恒之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忙追问道:“敢问你家夫君尊姓大名?” 葛红莲颤抖着嘴唇,道:“夫君正是吴枫,昨日他说要来衙门击鼓鸣冤,他昨天正午还跑回家吃饭,告诉我,大人替我们把禧贝街的那块地给抢回来了。谁知,他昨夜却没一晚未归,今早,我到酒馆才看到我夫君竟死在酒馆里!” “啊!什么?吴枫死了???”赵恒之大惊失色。 昨天还好好的人,怎么就说死就死了呢?! “吴夫人,你带我们去看看吧!看你家夫君是怎么死的。”姚羽然站出来,眼下最棘手的是要尽快破案,必须先调查清楚。 葛红莲带着赵恒之一行人,来到了酒馆。酒馆里的桌椅被人砸得稀巴烂,而吴枫却躺在血泊中。 吴枫的脸已经失去血色,睁大双眼,死不瞑目,而他身上被刀砍了不下二十几刀,然而最致命的却是他喉咙上的那一刀,姚羽然断定,吴枫正是失血过多才导致死亡。 赵恒之见到吴枫的尸体,却是脸色煞白。他嘴里喃喃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他心中充满自责,若非昨日他要强行帮吴枫夺下这酒馆,吴枫也不至于遭到毒手。赵恒之抱紧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痛苦不堪。 他不敢去面对吴枫的尸体了。 “赵大人,这不算你的错,是那挨千刀的王中胜,要不是他,吴枫也不会死掉这么凄惨!”李忠忙上前去安慰赵恒之。 姚羽然能体会到赵恒之的心情,原本是想伸出援手,如今,却是害死一个人,这付出的是沉痛的代价,再也无法挽回。 “恒之,你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是该替吴枫抓到凶手,把他们绳之于法……”姚羽然怀着一颗沉重的心情在劝他。 “啊啊啊啊——”赵恒之痛苦万分,他发出一声咆哮。 叶君君提着剑,冰冷的目光看向酒馆里的两个打杂的伙计。她突然拔剑,把剑指向其中一个伙计。 “说!昨天夜里,那王家的人是不是来砸店了?是不是他们杀死了吴枫?”叶君君眼神犀利。 那人哆哆嗦嗦,忙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 姚羽然叹了一口气,道:“君君,你这样是没办法问出什么的,他们害怕王中胜会找他们的麻烦。” “可是,难道要任由那群人渣继续嚣张下去吗?整个米城都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叶君君开始感到绝望。 她从来没碰到这样的事情,在太平的京城里,百姓们安居乐业,根本不会出现这样令人发指之事。 楚萧则是理性地检查了案发现场,这里没有仵作,楚萧只能粗略的得出一些结论:“吴枫看来是被人拿刀砍伤,而脖子的伤,最为致命。现场也并没有留下什么物证,至于是不是王家人所为,除非找到有证人肯作证才行!” 姚羽然紧抿薄唇,她想起自己在21世纪,好歹人家警察破案还能提取现场指纹啥的,可现在这种科技落后的古代,根本没办法找到线索。再加上这两个贪生怕死的证人,要想将恶人绳之于法,简直比登天还难。 众人都陷入一筹莫展的困境。 赵恒之一直蹲在地上,直到天黑,其他人都回衙门了,只剩下赵恒之和姚羽然两个人。姚羽然忍不住发飙,踢了赵恒之的屁股。 “喂,赵恒之,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就这么消极吗?”姚羽然恨铁不成钢。她还是头一回看到赵恒之这么颓废的样子。 赵恒之猛然抬头,他终于从地上站起来。可他却是精神涣散,两眼空洞,那心如死灰的面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姚羽然看到赵恒之的状态不对,忙跟上他的脚步。 赵恒之咬着下嘴唇,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低着头走路。 “赵恒之!你说话啊,别这样要死不死的样子!”姚羽然突然揪住赵恒之的耳朵,想让他能振作起来。 赵恒之却是抬眸,幽幽地瞥了一眼姚羽然。可他并没有像从前那样疼得嗷嗷直叫,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的提线木偶一般。 “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啊!你这样子,还怎么拯救这些米城的百姓们?”姚羽然在他的耳边大声喊道。 “赵恒之,你难道想当缩头乌龟吗?打算这么放弃了?”姚羽然破口大骂。 以前的赵恒之虽然是个浪荡纨绔,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萎靡颓废过,姚羽然开始使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想把赵恒之给骂醒。 可无论姚羽然说什么,赵恒之仿佛一句话都就听不进去。 姚羽然也没想到吴枫的死对赵恒之的打击如此之大。这样一来,就彻底击垮赵恒之的自信心了。 从酒馆回到衙门之后,赵恒之就一声不吭,缩在房间里,抱紧自己。不单单是滴水未进,整个人就如同被抽丝剥茧了一般。 姚羽然彻底没辙,只好召开内部会议,开会的人员主要有楚萧、叶君君、李忠、谢灵等人。 “怎么办?现在赵恒之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我们该怎么唤醒他呢?”姚羽然神情凝重。 “要我说,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楚萧说的很是玄乎。 叶君君急忙插话,道:“你难道是想让吴枫给赵恒之解铃?” “咳咳,不是。我是说得让赵恒之意识到自己还是有用的,唤醒他当官的热忱。”楚萧忙解释道。 “唉,其实赵大人真的很不错,我和陆海还是被赵大人所拯救,要不是赵大人,我们早成为罪人,干起抢劫的恶事。”陆天在旁边说道。 他和陆海之所以愿意跟在赵恒之身边,正是因为被赵恒之的侠肝义胆所折服。 “不如这样,陆海和陆天,你们来演戏,让赵恒之振作过来!”姚羽然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主意。 “好,只要能帮赵大人,我们哥们两一定竭尽所能!”陆海胸脯拍得震天响。 几个人商议之后,开始行动起来。 首先出马的是叶君君,她气喘吁吁地跑到赵恒之的房中,大喊一声:“不好了,不好了!陆海和陆天打起来了!” 赵恒之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丝光亮。 叶君君见有点效果,便又凑过去,神色慌乱,道:“恒之哥哥,你快去瞧瞧陆天和陆海,他们打得不可开交,一个说赵大人没用,没办法替民申冤,另外一个却说要相信赵大人……” “他们……他们真的打起来了吗?”赵恒之发出沙哑的声音。 自从他看到吴枫的死之后,他就无法摆脱心理的阴影,他对自己也丧失了信心,可没想到竟有人会为了维护他,而打架。 “呜呜呜……你快去看看吧,晚了说不定会出人命的!”叶君君说得十分夸张。为了增加赵恒之的信服度,她还掏出小手帕,抹了一把眼泪,哭得梨花带雨。 “他们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赵恒之终于坐不住了,他从床榻上走下来,往房门外走去。 “就在那边!走!”叶君君在前头带路。 赵恒之深信不疑,跟着叶君君来到了衙门的大堂。只见陆海正掐住陆天的脖子,而陆天也不甘示弱,用一手拧住陆海的胳膊。两人的眼底都充满了恨意,恨不得把对方给打死。 “住手!别打了!”赵恒之大喊一声。 陆海和陆天回过头来,他们瞧见是赵恒之,这才松开手,放开对方。 “你们这是作甚?难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兄弟的吗?”赵恒之毫不留情地指责他们二人的不是。 赵恒之死死的盯着陆天,道:“陆天,你是老大,本应该照顾自己的弟弟!” 陆天闻言,却仍大声反驳道:“谁让他说赵大人昏庸无能,遇到这么点挫折就放弃……还说自己瞎了眼,看错赵大人了……” 赵恒之又转过头去,语重心长的对陆海说:“陆海,陆天是你的兄长,你也该尊重你的哥哥……” “哼,谁让他一根筋,赵大人都不想替米城的百姓们做主,他还愣是要留在此地!”陆海趁机还抨击了赵恒之一番。 赵恒之瞪大眼睛,往后倒退了一步,他只顾着指责他们二人了,却不曾想,自己身上犯下的错更大。 第五十三章 重新振作 赵恒之闭上眼,沉默片刻,猛然间幡然醒悟。 自己的确是不该再这么萎靡不振下去,否则就辜负他们二人对他的期盼了。而他才刚上任,就如此自暴自弃,简直愧对自己身上的这一身官服。 赵恒之抬眸,一眼瞧见大堂上悬挂的几个大字:“明镜高挂”。 身为父母官,理应心中有明镜,时刻提醒自己,应该要为民做主,替百姓们伸张正义。 “你们,你们说得对,我……我的确是不该这么颓废下去……”赵恒之喃喃道。 他只顾着愧疚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愧疚和难过,而是应该振作起来,替吴枫找到真凶,让那些恶人们得到该有的惩罚。 “夫君,你终于清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赵恒之才看到姚羽然从门口走进来。随即,不只是姚羽然,就连叶君君和楚萧他们也走进来。 “你,你们是串通好了的?”赵恒之终于明白过来。陆天和陆海的感情那么深厚,怎么可能说打架就打架。 “矮油,人家还不是为了夫君君着想嘛!”姚羽然笑靥如花,只要能够让赵恒之觉醒过来,这种小伎俩也可以被原谅。 赵恒之拧紧俊眉,郑重其事,许下承诺,“我赵恒之,当着各位的面,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出现像今日这种情况,至于王方两家,我更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楚萧淡淡一笑,“赵公子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 叶君君却突然嗤笑一声,道:“你不知道,刚才在房间里,我差点就笑喷了,看到你这么忧愁满面的样子,我还真不忍心欺骗你呢。” 赵恒之脸上的愁云渐渐消散了些,现在肩上的任务更加艰巨,想把王方两棵大树连根拔起,还是一件十分困难的大事。 在接下来的几日,衙门的门口的鼓声却再也没有响起,米城的百姓们个个都缩紧脖子,不敢去惹王方两家的麻烦。 赵恒之这才明白,王方两家杀死吴枫,只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让米城的老百姓们再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而破案之事又是一筹莫展,酒馆虽然关了,可赵恒之仍每日往酒馆里跑,他想查出一点点线索。 至于吴枫的尸体,葛氏草草地把吴枫的尸体给安葬了。 这一日,天色渐暗。 姚羽然陪赵恒之走出酒馆,街上冷冷清清,一抹月牙挂在树梢上。 风一吹,姚羽然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她忍不住挽住赵恒之的胳膊。 “娘子,你饿了吧?不如,今晚我们去找家面馆,在外面吃吧。”赵恒之转过头去,对姚羽然说道。 从这里到衙门还有一长段距离,赵恒之不忍心让姚羽然挨饿。 赵恒之很感激姚羽然,至一万这些日子都是姚羽然陪伴在他左右,而要不是姚羽然在,他也不可能会支撑这么久。 “嗯,我记得大槐树那边有家面馆,我们去那边吧!”姚羽然笑了笑说道。 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面也是不错的。 然而,当他们还没走到面馆的时候,却看到有几个壮汉在抓着两个女人。一个三十岁风韵犹存的妇人,她哭得两眼发肿,另一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那稚嫩的脸庞却是写满了惊恐,眼角也残留着泪痕。 “快走!别跟死了爹似的,去了万花楼,也不吃亏!保准你们不愁吃不愁穿!”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催促道。 “不不不!求求你们,放了我女儿吧,她还小!我给你们跪下吧!”那妇人声泪俱下,跪了下来。 “起来!王老爷吩咐过了,不能放人!求我也没用!”刀疤男擒住那妇人的胳膊,将她强行拉起。 姚羽然看不下去了,对着身边的赵恒之道:“走,去救人!” 赵恒之却杵在原地不动,面色惊恐地望着他们几个人。 “你这是怎么了,我说去救人,你听不懂国语吗?”姚羽然见赵恒之发呆,更是郁闷至极。 赵恒之想起之前吴枫发生的惨案,他嗫喃道:“我们若是去救人,会不会害了她们的性命?” 他担心自己救人不成,反而会让她们置身于险境之中。 “我不管,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掉入火坑吗?”姚羽然蹙眉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姚羽然一个箭步,朝他们那几个人冲过去。 “你是谁?”刀疤男恶狠狠地瞪着姚羽然,姚羽然临危不惧,她冷笑道:“本姑奶奶名号姚三娘,专治你们这些恶霸土匪!” “姚三娘,这名号怎么没听说过!”刀疤男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他在米城生活二十几年,都没听到这名字。 “看剑!”姚羽然懒得跟他们多说废话,便持剑而上。 寒风中,姚羽然拔出腰间的那柄软剑,将那几个人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哼,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都是些绣花枕头!”姚羽然轻蔑一笑,她往刀疤男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刀疤男疼的哇哇大叫。 姚羽然大步朝那两名弱不禁风的女人走过去,关切道:“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多谢姑娘仗义相救,我李翠娥给您磕头了!”那妇人忙跪下来,正准备拉着她女儿一块给姚羽然磕头。 姚羽然却将她们给扶起来,摆手道:“你们别客气,碰到这种事情,肯定要惩治他们的!” 刀疤男趁机从地上爬起来,他手持一根木棍,正准备往姚羽然的背后偷袭。 “娘子小心!”在这种危急时刻,赵恒之大声喊道。 姚羽然听到声音,急忙躲闪,她眼疾手快,夺下刀疤男手中的木棍,厉声道:“好啊,竟敢偷袭我,看我不打死你!” 姚羽然挥着木棍,狠狠地打中刀疤男的大腿,刀疤男被她再一次趴在地。 “还不快滚!”姚羽然怒喝一声。只因姚羽然并无杀人之心,便放他们一马。 刀疤男和他的几个手下灰溜溜地逃走了。 赵恒之这时才走过来,他满脸忧愁道:“娘子,你还好吧?” “我没问题,不过,你刚才还真的胆小鬼。”姚羽然仍对方才赵恒之的失常,颇为不悦。 “我……我只是怕会再害了她们。”赵恒之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在救人和害人的问题上,赵恒之感到徘徊,生怕会重蹈吴枫惨案的覆辙。他没有把握可以保护弱者的生命安全。 “怕什么,把她们带回衙门不就行了。”姚羽然义正言辞道。 “衙门???难道你们是最近来到米城的县太爷一伙人吗?”那李翠娥惊讶道。 “没错。他就是新任县太爷赵恒之,我是他的夫人姚羽然!”姚羽然淡淡道。 赵恒之把姚羽然拉到角落,小声道:“娘子,我们现在已经那么多人了,若是带他们回去,恐怕我们早晚有一天会被吃垮的。” “这个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姚羽然胸有成竹。 “什么办法?”赵恒之勾起好奇心。 “你忘了,咱衙门后面还有一处后山空地吗?我们可以利用起来。”姚羽然巧笑嫣然。 姚羽然还在心中做好了打算,这么多人住在衙门,光吃不干可不行。她筹备着,将衙门后山的那块荒地好好的利用起来。开垦荒地,种菜养鸡,这样才能养活自己。 赵恒之细想一下,他立马领悟到姚羽然心中的想法。 “好,那一切全听娘子安排。”赵恒之微微颔首。 他知道姚羽然聪慧过人,断然不会做没把握之事,赵恒之和姚羽然带着救下来的李翠娥母女两回到了衙门。 李翠娥把她们所遭遇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李翠娥和她女儿孟瑶瑶,原本是过着平静的生活,李翠娥靠自己的绣活养活自己和孩子,可偏偏李翠娥摊上一个好赌的夫君孟劲松,孟劲松嗜赌成性,被人下了套,输光了全部家当,孟劲松无奈,只好把自己的妻女卖给了青楼来抵债。 赵恒之听罢,觉得她们的遭遇和谢灵的遭遇惊人的相似。 “你们的意思是那赌场使诈,让人输光钱?然后赌场的人又跟青楼的人勾结,把你们带去火坑……”赵恒之不敢置信。 他自己也开过青楼和赌场,却没想过要用这么卑鄙恶劣的手段去坑害百姓。 “是啊,他们什么恶事干不出来。况且,青楼里像我们这种遭遇的良家妇女多了去了!”李翠娥说着,忍不住抹泪。 “可恶,这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赵恒之恨得直咬牙。 自从来到米城就没听到过半点王方两家的好事,他们作恶多端,坏事做尽,人性早已泯灭。 李翠娥顿了顿又道:“我还听说,那青楼里许多都是黄花大闺女被卖进去的。为他们招揽生意,而那些嫖客们根本不在乎那些女子的死活,甚至还闹出人命……” “我们必须得把她们救出来才行!”姚羽然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咽不下这口恶气。 “不,上次那个吴枫,就惨遭毒手……”李翠娥惶惶不安道。 第五十四章 王方两家有靠山 赵恒之从李翠娥口中听到“吴枫”这个名字,面色阴沉下来,一言不发。姚羽然看出赵恒之是对吴枫之死心存愧疚。 “李大姐,你且放心,我们必定会护你们周全。”姚羽然郑重允诺。有了吴枫的前车之鉴,他们绝不会再让那些人有机可趁。 李翠娥和孟瑶瑶随着赵恒之他们回到衙门,姚羽然把他们都给安顿下来。 是夜。 夜明星稀,入了冬的寒夜,比以往更加阴冷了些。赵恒之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他肚子一人走出房间。 自从来到米城,赵恒之一直过得很不安稳。今时不同往日,他已不再是京城里的那个整日游手好闲喝花酒逛窑子的赵恒之了,他自知身上背负着重担,这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其位谋其政,他也想尽自己所能去为米城的百姓们做些什么。 可是,那王方两家目前就是最大的阻碍,只要有他们存在的一天,米城定是永无宁日。 赵恒之抬头望月,感慨万千,不由得轻叹一声:“唉!”。 “赵公子,没想到你也还没歇息……”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赵恒之回头一看,发现站在他身后的人正是楚萧。 赵恒之心念一动,楚萧的眼线遍布各地,且又是听雨楼的楼主,那么很有可能会掌握多方面的消息。 赵恒之朝楚萧走过去,来到楚萧的面前。 “楚楼主,既然楚楼主和我一样无法入眠,倒不如,随我到那边石椅上谈一谈。”赵恒之微微一笑道。 “好!”楚萧颔首道,他跟在赵恒之身后,来到院落中的石桌旁,施施然坐下。 赵恒之想起李翠娥说的那番话,便对楚萧开口道:“楚楼主,今日我跟我家娘子在路上救回两个人……” “呵,又救人?赵公子还真是侠肝义胆。”楚萧莞尔一笑。 “她们的遭遇和谢灵的遭遇极其相似,那妇人的丈夫嗜赌成性,将她们卖给青楼。所以,我想向你打听更多关于这个米城万花楼的消息。这王方两家,为何能这么猖狂?”赵恒之凝眉而视,脸上的表情无比的认真。 楚萧对赵恒之这番话颇为意外,在楚萧的印象里,这个赵二公子分明是个浪荡纨绔,可怎么一到了米城却变了个人似的,或许,是某个人,对他产生了影响。 彼时,楚萧薄唇轻启道:“没错,这其中的确是有内幕,你当真愿意卷入这个漩涡里吗?” “愿意,我想要守护米城百姓的安危,想让他们像京城的百姓那样,安居乐业!”赵恒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坚定。 楚萧伸出手来,笑道:“好,我可以给你消息,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我是个商人。你得给我一百两买我的消息。” 赵恒之摸了摸自己的衣裳,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道:“楚楼主,这银子先欠着吧。” 楚萧也不为难他,他站起来,双手负于身后,道:“你猜的没错,王方两家之所以敢那么猖狂,的确是有人给他们在背后撑腰,而且,那人不是你能撼动得了的。这个人,别说你了,就连你爹忌惮他三分。” “啊?王方两家的靠山这么硬?!”赵恒之不禁汗颜。 “不过,赵公子,你倒是可以先铲除这两条大害虫。那王方两家的赌场,坑害了不少赌徒,许多人都因此而输得精光,走投无路只好卖掉自己的妻女。而你也看到了,那个万花楼,就是他们的贼窝。那里可不单单是个逍遥快活的地方,许多官员们也时常聚集在那里……万花楼可以说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楚萧道出不为人知的黑幕,这些都让赵恒之感到不可思议。赵恒之心情无比沉重,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太爷,如何能扳倒这两棵大树? 房屋内,姚羽然翻了个身,发现身边赵恒之不见了踪影。她打开房门,发现楚萧和赵恒之坐在石椅上畅谈。 姚羽然对他们的谈话内容颇为好奇,她偷偷地蹲在墙角偷听。 只听见楚萧说道:“赵公子,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至于如何惩治这两只大害虫,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赵恒之缄默不言,俊眉紧锁。楚萧从石椅上起身,他轻拍赵恒之的肩膀,转身回房。 姚羽然听到的内容并不多,也不知楚萧到底跟赵恒之说了什么话。只是,瞧见赵恒之的表情,很是沉重。 这样的赵恒之,和以前自己所见到的赵恒之已然不同。姚羽然突然觉得自己对赵恒之了解得太少了。她想起赵恒之以前喝醉酒说过的胡话。他只是故意把自己变成纨绔罢了…… 次日清晨,原本宁静的衙门,却变得不那么宁静。 姚羽然找李忠拿了一面铜锣,敲得“咚咚”响。 “起床了!大家起床!”姚羽然一边敲锣,一边站在院落里大声喊。一时间,赵恒之、楚萧还有叶君君等人纷纷走出房门。 叶君君揉了揉朦胧的眼眸,嘟囔道:“哎呦,一大清早的,干嘛敲锣打鼓呢!” “就是,娘子,你这简直是扰人清梦!”赵恒之也埋怨道,还打了个哈欠。 姚羽然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几乎所有人都起床了,唯有陆海还没来,姚羽然便对陆天道:“陆天,你去把陆海给我喊过来!” “得叻!”陆天往房中走去,将还在睡梦中的陆海给拖下床来。 “好了,人都到齐!”姚羽然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她大声道:“今日把大家喊起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谢灵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望着她,道:“您这是有何事要说?” “我知道大家都很可怜,许多人都无家可归,也没有饭吃。衙门给大家提供了便利。可是,光靠我们从家里带来的银两,很快就会坐吃山空……”姚羽然说出了这个残酷的现状。 陆天、谢灵等人都纷纷点头,他们也知道自己给赵恒之和姚羽然添了不少麻烦。 “赵夫人,要不,我跟瑶瑶还是离开衙门吧!”李翠娥心中有愧,忙说道。 姚羽然却摆手道:“不,你们不需要离开,我有更好的想法!” 此时,姚羽然将目光落在了李忠的身上,李忠立马从仓库里拿出一个簸箕,里面装着小小颗种子,在太阳底下散发出闪亮亮的光芒。 “这是何物?”赵恒之凑过去,忍不住拿起一粒,往鼻子前嗅了嗅。 “这是青菜种子,是我让李忠给我买来的。不止这些菜种子,我还会买秧苗,还有小鸡仔……从今往后,我们要自力更生!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姚羽然慷慨激昂,宣布了这一决定。 “啊!你要我们大家自力更生???”叶君君惊呆在原地,想她一个将军家的千金小姐,还没干过农活。 其他人也都愣在原地,有些人从来都没下过地,更不知如何靠这个来过活。 “别吃惊,其实这个并不难,只要我们有恒心,定能战胜困难!”姚羽然讲的一番话,那是铿锵有力。 赵恒之望着那张清甜娇俏的面容,他顿时对姚羽然刮目相看。他还以为姚羽然只会打打杀杀,拳打脚踢,没想到姚羽然竟有如此大的雄心抱负。 “娘子,为夫支持你!”赵恒之向姚羽然赞许的目光,身为她的夫君,他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 “赵夫人,我也支持你!”李翠娥喊出支持的声音。 众人纷纷都赞同姚羽然的提议。然而,光喊支持是没用的,还得以实际行动来证明。 姚羽然让他们都挽起袖子,跟着她来到衙门的后山。后山上杂草丛生,脚下的黄土地都还是硬邦邦的,当赵恒之看到眼前的荒地,脸都绿了。 “大家先把这些杂草给除了!我们再来锄地种菜!”姚羽然做出安排。 赵恒之面朝黄土背朝天,拿着李忠给他的镰刀在割草。不消片刻,赵恒之汗流浃背,就连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 姚羽然一抬头,瞧见赵恒之气喘吁吁,她便从怀中取出一条帕子,缓缓地朝他走去。 “给你擦擦汗。”姚羽然柔声说道。她举起手来,帮赵恒之将额头上的热汗给拭去。 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赵恒之的鼻间,那是姚羽然身上特有的清冽的香气。 赵恒之突然意识到他和姚羽然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像从前那样。两人间也可以和平相处,甚至会彼此照顾。 “谢谢娘子。”赵恒之露出一抹浅笑。 “不用谢,夫君辛苦了。”姚羽然亦是笑靥如花。 不远处的叶君君灰头土脸的,她还不适应这样的环境,此时,叶君君一抬眸,看见姚羽然和赵恒之举止亲密,姚羽然甚至还帮赵恒之擦汗。 “岂有此理!这个姚羽然怎么可以对赵恒之那样呢!”叶君君忿忿不平道。 叶君君一直认为只有才华横溢的楚萧才可以配得上赵恒之,而现在她看到姚羽然主动贴近赵恒之,便把姚羽然视为腐女的叛徒。 第五十五章 捕快闹事 楚萧听到叶君君的那句话,似笑非笑地问叶君君:“怎么了?看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把你家小受受追回来!”叶君君推了一把楚萧。 可她站着的地方,不止有杂草,还坑坑洼洼的,叶君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没事吧?”楚萧慌忙扶住叶君君,他的手刚好抓住她的手臂。 温热的体温从楚萧的手掌心里传过来,叶君君眼风斜斜一扫,看到楚萧那张俊朗非凡的脸,瞬间惊呆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幽深无比,令她仿佛掉落万丈星河。 叶君君原本白皙的脸蛋,霎时间泛起两抹红晕,宛如是天边的晚霞似的。 “对不起……”楚萧自觉失礼,忙松开手。 “没关系。”叶君君不自然的摇头道。 楚萧也忙转过身去,继续做他手头上的农活,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叶君君弯下腰,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心跳乱了半拍,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叶君君的心里乱糟糟的。 姚羽然他们一整天都忙碌着除草种地,直到天黑,才把那些菜籽给种在地里。 “终于都好了,大家今日辛苦了!明日我们得开始浇水……浇水我会制作一个轮班表,每日由两个人负责早晚的浇水。”姚羽然已想好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来自现代的她,拥有异于寻常人的管理理念,对姚羽然来说,种菜就跟开公司似的,要和离分配员工,这样才能长久地经营下去。 “啊?还得浇水啊!”叶君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干了一天的农活,可把她给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 “君君,明日就你和楚萧先负责给菜浇水吧……争取早日让菜破土而出。”姚羽然柔声说道。 “好吧!”叶君君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夜黑如墨,月冷如霜。 此时,在方府的前厅里,烛火摇曳。 方连清正神情严峻地坐在前厅里跟王家老爷王中胜议事。 “中胜,你可查出来,这新来的县太爷是什么来历?”方连清眉毛一挑。 近日来,米城开始出岔子,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县令,先是抢走酒馆,又将他们青楼买下来的女人给放了…… 虽说他们已经派人对那吴枫下手,可仍被这县令搞得十分头疼。 王中胜轻笑一声,道:“查到了,他不过是京城来的富家公子哥,绣花枕头一个,是侯爷赵铭的三公子,名叫赵恒之。” 王中胜的眼底竟是对赵恒之的不屑之意,他觉得方连清太大惊小怪了,竟被一个毛头小子搞得紧张兮兮的。 “侯爷的三公子……看来,不是那么好碰的角色。”方连清眉头紧蹙,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赵恒之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层出不穷的麻烦。 王中胜嘴角微微上扬,道:“你要是不放心,我有法子对付他。” 闻言,方连清眼眸闪现出一丝惊奇,追问道:“中胜,你有何妙法?” 王中胜端起茶水,悠悠地饮了一口,道:“他只不过是个县太爷就敢如此造次,那咱们何不以恶制恶,杀杀他的威风!” 方连清听了王中胜的话,略微有些惊讶的挑了一下眉头,奇怪的问道:“此话怎讲?” “你可还记得被咱们逼走的那几个捕快和衙役?咱们只要把他们又给召回来,放出恶犬,让他们在米城浪上一浪,让赵恒之尝尝我们的厉害。若是他还不肯收敛,那咱们只好放更厉害的大招了……”王中胜眸光闪过一丝狠戾。 “好,那就先按你说的来办!哈哈!”方连清仰头哈哈大笑。 第二天早上,赵恒之还在睡梦中,门外突然闹哄哄的,赵恒之以为是姚羽然又要叫人去菜地浇水,那知姚羽然却气鼓鼓的冲进房中。 她一把揪住赵恒之的耳朵,怒气冲冲道:“睡睡睡,你就知道睡,你可还记得你说过要抓害虫来着……” “娘子,好疼,有话好好说,别揪我耳朵!”赵恒之疼得哇哇直叫。 姚羽然这才松手,杏眸微瞪道:“外面米城又乱了套了,出现十几名捕快,打着你的名义,在米城的大街小巷冠冕堂皇的要收保护费!” “什么?捕快?我没听错吧!我来衙门的时候,可一个捕快都没有,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师爷,哪里来的捕快……” 赵恒之听得云里雾里的,这衙门都快关门大吉了,哪里来的捕快,再说,即便是陆海和陆天,阿大阿二,他们勉强算得上是捕快,可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做出欺压百姓的事来。 “我也觉得纳闷,要不,咱亲眼去瞧瞧?”姚羽然觉得此事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赵恒之翻身下床,忙换上衣服,跟着姚羽然一块出门。 果然,原本萧条的街道,现在变得更加惨淡,姚羽然看到有被人给踢翻的几个菜摊子。她抬头,看到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在抹泪哭泣。 “老伯伯,敢问到底发生何事?为何你的菜摊子会变成这副模样?”姚羽然轻声问道。 “早上,我本来在这里摆摊,来了几位捕快,他们说新上任的县太爷赵大人命他们来收保护费,不交银子,就把我的菜摊子给收了!你看看,我的摊子都被他们给砸了……真是杀千刀的狗县令!”老伯骂咧咧道。 赵恒之听了,脊背发凉,他什么都没做,就要被人扣上狗县令的黑锅。 姚羽然则是帮卖菜老伯把地上滚落的地瓜给装进菜筐内,她环顾四周,突然,看到前方有几个穿捕快衣服的人。那几个人凶神恶煞,正逼一家肉包子铺的老板交出保护费。 老板不肯给,他们就直接拿起蒸笼里的肉包子,免费吃起来,还一手把旁边的一个蒸笼给掀翻在地。 “夫君,你看那边!”姚羽然指着前面的那几个人。 “混蛋,我要找他们算账!”赵恒之挽起袖子,正准备上前去,找他们干上一架。 姚羽然却按住赵恒之,让他别轻举妄动,因为姚羽然注意到那几个人的武功似乎并不低,看样子,那些人可能是被人请过来的江湖恶霸。 就连姚羽然也没有底气,可以打得过他们。 “那怎么办?难道要任凭他们如此欺压百姓吗?”赵恒之愤恨道。 姚羽然沉吟片刻,硬上的话,只能让他们自己吃大亏,姚羽然附在赵恒之耳际,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赵恒之眉头不禁轻轻挑起,笑嘻嘻道:“好,如此甚好!” 姚羽然和赵恒之先回到衙门,先紧锣密鼓的筹备一番,准备就绪后,她和孟瑶瑶两人便挑着两个木桶上街。 姚羽然多了个心眼,为了让这场戏演的逼真一点,她故意带了个最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孟瑶瑶,好增加可信度,好让这几个恶霸放松警惕。 “卖蜂蜜菊花茶咯!又大碗又甘甜实惠咯!还可以美容养颜呦!”姚羽然扯着嗓子吆喝道。 阿大和阿二走出来,对着姚羽然比了两根手指头,乐呵呵道:“老妹,给哥们两来两碗!” 良久,阿大阿二付了几文钱,捧着手中的碗,津津有味的喝起来。“香,真香!”“真好喝,再给我们来一碗!” 不远处的几个捕快,听到阿大阿二的声音,都纷纷往他们那边看。这些捕快方才只顾着白吃人家的东西,早就口渴了,一听有卖茶水的,口水都快流出来。 终于,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捕快憋不住,大步走向姚羽然。 为首的嘴角边有颗大痣的捕快,对姚羽然厉声说道:“小娘们,给哥们也来几碗!” 姚羽然伸手向他们要银子,“大哥,您得先给钱,再喝……嘿嘿。” “哼,我们不找你们收保护费就罢了,你竟敢跟我们提钱!”其中一个瘦高个的捕快亮出银晃晃的大刀。 “好好好,我马上给你们盛!”姚羽然佯装战战兢兢,她接过孟瑶瑶递给她的碗,打了一碗。 一连七碗,他们每个人一人一碗。 “不错,还真好喝!”瘦高个抹了一把脸,把嘴角边的茶水给抹去了。 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人,笑道:“邢哥,要我说当捕快就是好,现在米城穷得叮当响,还不如当捕快来得舒坦……有得吃,有得喝,还不用花半文钱。” 那几个捕快好不得意,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 “姚姐姐,这些人太过分了!”孟瑶瑶咬牙切齿道,她年纪虽小,可却分得清是非,看到这种人渣,恨不得上去咬他们一口。 “好了,瑶瑶,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姚羽然担心他们回过神来会找她们算账,毕竟姚羽然往蜂蜜菊花茶里下了五大包泻药,要是被他们发现可就完蛋了。 姚羽然抓着孟瑶瑶的手,疾步走回衙门。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赵恒之见姚羽然回来,便急忙上前,询问她的情况。 姚羽然眸光一亮,嘴角漾起笑意,道:“我办事,你放心!” 第五十六章 灾民找上门 赵恒之松了一口气,他担心姚羽然会被他们那几个抓到,遭遇什么不测,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姚羽然的实力。 姚羽然回来后,就往衙门的后山走去。只见陆海和陆天正站在地里,他们正在挑水,给地里的菜浇水。 绿油油的菜苗,像是点点的繁星洒满了整片土地。他们播下的菜籽都发芽了,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赵恒之眸光深邃,望着身边的人儿,道:“娘子,你可真厉害,真的成功了,你看它们长得多好!” 甚至,赵恒之产生一种想把姚羽然紧紧拥入怀中的冲动,他只觉得姚羽然并没有那么讨厌了,他对她有了特殊的情愫。 “嘿嘿,所以说嘛,娶了我,是你的福分!”姚羽然眉眼弯弯。 她的笑容是如此的美好,看得赵恒之心跳加速,犹如小路乱撞。气氛是如此的融洽,赵恒之又鼓起了勇气,他凑近姚羽然,定定地盯着她的脸蛋。 赵恒之低下头,一点的拉近距离,他的薄唇正准备覆在姚羽然粉嫩的唇瓣上。 “羽然,姚羽然!”此时,他们的耳边突然响起叶君君那清脆响亮的声音。 “咳咳咳!”赵恒之忙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姚羽然也背过脸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怎么了?发生何事?”姚羽然奇怪的看向叶君君。 “你不是找楚萧拿了五包泻药嘛,那几个捕快喝了你的蜂蜜菊花茶,他们的菊花都快被拉坏了,拼命往茅厕跑……哈哈哈,简直要笑死我了!”叶君君捧腹大笑。 姚羽然听完,才想起来,自己叫叶君君跟踪那几个捕快的行踪。这下子,那几个捕快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为虎作伥了。 那可是她花了十两银子从楚萧那边买来的泻药,要是没发挥作用,那她就要去找楚萧算账了。 姚羽然的唇角,缓缓的绽开了一抹笑容,道:“哼,最好拉屎拉死他们,那些个恶棍,根本不值得同情!” 赵恒之对姚羽然又投去暗搓搓的眼神,那眼神里,尽是对她的倾慕之情。 叶君君猛然发现赵恒之和姚羽然之间竟冒着粉红的泡泡,叶君君心里干着急,照这种事态下去,只怕楚萧要被赵恒之所抛弃了。 “羽然,你过来一下。”叶君君突然跟姚羽然勾勾手指头,姚羽然见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便跟她走到偏角,远离赵恒之的视线范围内。 姚羽然眸光微动,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叶君君蹙眉道:“羽然,你最近跟赵恒之未免也太亲密了叭?还有刚才,他好像都快亲上你的嘴了……” “咳咳,你看错了,我跟他怎么可能嘛!”姚羽然尴尬道,两抹红云浮现于她的脸颊上。 “反正,你自己最好保持清醒,要知道楚萧和恒之哥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叶君君慷慨激昂道。 她是楚萧和赵恒之的头号CP粉,绝不可能让姚羽然成为阻碍他们二人感情的第三者。 “好了,你别担心这个了,你还是多想想,如何种菜吧,要不然我们几个都要饿死在米城……”姚羽然忙扯开话题。 叶君君抬头,望向那一大片的菜地,她嘴角竟不自觉的泛起涟漪,这些小菜苗们迎风而舞,相信不出一个月,他们就能吃上纯天然无污染的蔬菜了。 衙门内其乐融融,而方府里却是戾气冲天。 王中胜听完“假捕快”姜恒回来后的禀报,气得浑身发抖。 “岂有此理,这些个人,胆敢跟我们作对!”王中胜怒拍桌子,桌上的茶水震了震,溅出几滴出来。 方连清眉头拧紧,忧愁道:“中胜,我看呐,这狗屁县太爷,的确有两把刷子,这可怎么搞才好?” 倘若是换成无名小卒,那么方连清和王中胜就不会如此犯愁,可对方却是侯爷之子,他们不可轻举妄动,万一得罪侯爷,那这个小小的米城,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王中胜缄默不言,沉吟片刻,才开口道:“哼,既然捕快治不了他们,那就让那些难民上!他们不是爱心泛滥,收留那些个老弱妇女吗?我们就让他们焦头烂额……” “中胜,你果然机智过人!方某人佩服佩服!”方连清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方连清便命人去花钱收买米城中四处游荡的难民们,总共聚集了四五十人,浩浩荡荡的人,如同汹涌的潮水似的,都往衙门涌去。 一时间,衙门热闹非凡。有人拄着木棍,有人拿着破碗,在衙门门口闹腾。一个贼头鼠脸的老汉竟拿起衙门口的棒槌,把那面鼓敲得咚咚响。 “咚咚咚!!!” “啊啊啊,吵死了!”衙门内,叶君君捂住自己的耳朵,那敲鼓的声音一直冲击着她的耳膜。 赵恒之也快崩溃了,他怒发冲冠道:“待我去会会外面那群人!” 姚羽然跟在赵恒之的屁股后面,他们打开衙门的木门,瞧见外面坐着许多衣衫褴褛的人。 “这是什么情况???”姚羽然黑人问号冒出来,她将视线对上赵恒之,道“这些人该不会是你之前的好兄弟,马蜂帮的人吧?” 赵恒之的嘴角抽搐几下,忙摆手道:“不,不是,马蜂帮的人,我都认得!” “喂,你们这些人在闹腾什么啊?”叶君君怒焰眼中烧。 好不容易她不用去菜地浇水除草,可这些人却不肯放过她,竟敢在此造次,害得她都没法睡个安稳觉。 此时,一位穿着破草鞋的壮汉站出来,大声喊道:“听说新来的县太爷是活菩萨转世,不仅包吃,还包住!我们都是米城的可怜难民,你们就发发善心,收留我们吧!” 姚羽然横看竖看,这些人哪里像难民了,简直就像是来讨债的大爷们,有手有脚的,居然还指望别人给吃给住,简直是白日做梦! 她中暗道,这些人只怕是有备而来,就像是前几天那几个到处惹事的蛮狠捕快,很有可能是被别人挑唆指使的。 于是乎,姚羽然双手叉腰,怒喝道:“喂,你们哪里听来的谣言,这县太爷,自己都穷得叮当响,哪里可能还能救济你们!” 这些人都面面相觑,而那个穿草鞋的壮汉,更是心头一震,这个娘们头脑清晰,并不是那么好糊弄。 “少来这套,我们都听说了,谁不知道朝廷拨了赈灾粮食下来,肯定是被你们私藏起来!”那穿破草鞋的壮汉又喊道。 “就是!肯定是被他们给藏起来,这些狗官就想坑我们的!”又有一名灾民附和道。 赵恒之脸色大变,他才刚上任,只带了官印,别说赈灾粮食了,就连一粒米都没见着。 “你们道听途说,本官哪里又可能会贪图那些东西!压根没有的事!”赵恒之急忙辩驳。 可他的这一番话,压根没有任何作用,那些难民们本就是王方两家派来挑事的,现在更是站在赵恒之的对立面。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客气什么,直接冲进去,搜一搜就知道了!” “冲冲冲!兄弟们!” “……” 难民们全都失控了,姚羽然见势不妙,忙喊一声:“不好!快关门!” 赵恒之和楚萧他们都纷纷往衙门内倒退,陆海和陆风迅速关上衙门的大门,将那群黑压压的难民们都给阻隔在外面。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些难民像雨后春笋冒出来,而且光针对衙门……”赵恒之摸不着头脑。 姚羽然咬唇,缓缓道:“不用猜了,这些人肯定是王方两家派过来,目的就是为了找我们的麻烦!” “这可怎么办?”赵恒之陷入困境。 虽然他老说要拔掉王方这两棵大树,可他们已经在米城扎根已久,一时半会儿,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麻烦一个接一个的来,要解决这些问题,还真是让赵恒之头疼。 楚萧淡淡道,“依我看,这些难民也是真实存在的,米城的确是刚发过水患,朝廷也确实拨下来粮食。这些粮食到底去了哪里,就需要我们把它们给找出来,若是能找出根源,那灾民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这还用猜吗?肯定是被王方两家给藏起来。”叶君君眸光一转,又说道:“对了,我前两天在米城闲逛之时,发现城中南边有一家酒楼,名叫万芳酒楼,那里竟然人来人往,生意红火……” “万芳万芳,那就是“王方”的谐音了,这酒楼想必也是王方两家合资开办的吧!那些粮食很有可能被运到酒楼里!”姚羽然断言道。 赵恒之陷入沉思,他想起楚萧之前给他的情报,这王方两家跟朝廷中一位重臣勾结,那这些赈灾粮食落入王方两家之手,也并非没有可能。 “有了!我有一个办法!”赵恒之突然来了主意。 既然他们可以找来难民来衙门闹事,那他们也可以依样画葫芦,叫些人马到万芳酒楼去蹭吃蹭喝,顺便还可以把赈灾粮食给找出来。 “什么办法?”叶君君将视线落在赵恒之身上。 第五十七章 万芳酒楼 赵恒之笑吟吟道:“这样,我可以喊上马蜂帮的乞丐弟兄们,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滋事闹事的滋味!” “这个主意妙!”姚羽然毫不吝啬的夸赞赵恒之一句。 说搞就搞,赵恒之命阿大阿二到临城青叶城内,找来昔日的马蜂帮的弟兄们。马蜂帮的楚老大一见到赵恒之,脸上便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好啊,赵恒之,你小子有出息了,当了我们马蜂帮的帮主不说,现在还当上县太爷了!”楚老大笑呵呵道。 赵恒之笑了笑,谦虚道:“我这算什么县太爷,这是花钱买来的!” 赵恒之忙请楚老大上座,并将自己在米城 碰到的棘手的问题陈述给马蜂帮的弟兄们听。 众人听罢,都乐意来帮赵恒之这个忙。 “赵帮主,您别客气,这种蹭吃蹭喝的事情,喊我们来就对了!”曹明笑嘻嘻道。 赵恒之虽然当上帮主的时间并不长,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大事,可因为赵恒之曾救楚老大,马蜂帮的人对赵恒之还是挺信任的。 于是,赵恒之带着马蜂帮的人,往衙门后门出发。 由叶君君在前面带路,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前往万芳酒楼。 万芳酒楼好不气派,门口的牌匾上的金字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门口还摆放着两尊石狮子。 “就是这里!”叶君君指着面前的这家酒楼,门庭若市,进出来往的客人目不暇接。 赵恒之心里一怔,这米城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可这万芳酒楼却是生意旺盛。若不是他跟王方两家是死对头,赵恒之还想跟王中胜,方连清取取经,看要如何才能将酒楼生意给做好。 “好,兄弟们上!”赵恒之一声令下,身后的五十几号人一窝蜂地朝酒楼里面挤进去。 大大小小的乞丐们旁若无人的拿起客人们点好的菜。啃鸡腿的啃鸡腿,咬猪蹄的咬猪蹄,场面好不热闹。 “走走走,这饭没法吃了!”坐在椅子上的客人们,见到这些如饥似渴的乞丐们,都吓得魂飞魄散,慌忙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别客气,大家都放开了吃!”赵恒之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他热情地招呼着马蜂帮的乞丐兄弟们。 随行而来的姚羽然,看到这幅场景,也忍俊不禁,若她是这家酒楼的老板,恐怕会被这些无法无天的无赖乞丐给活活气死。 “住手!你们统统住手!这些不能吃!”酒楼的管事的王兴吓得脸色惨白,忙上前劝阻。 可乞丐们只当他是空气,继续撒欢了吃。 “阿啊哈哈哈,都别客气,没了再去厨房拿哈!”赵恒之慷慨得很,仿佛他是万芳酒楼的老板。 “帮主!如您所料,我们在酒楼的后院发现大量粮食!”乞丐薛猛跑过来,跟赵恒之汇报所发现的内幕。 “走,去瞧瞧!”赵恒之大步往厨房后院走去,姚羽然和楚萧也跟他一块去。 果然,在万芳酒楼的后院,薛猛命人从土里找出了一袋又一袋的米粮,这些米粮如此之多,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就是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食。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他们竟敢私藏这些赈灾粮食,他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姚羽然唏嘘不已。 若是少了这些赈灾粮食,那些灾民们肯定要被活活饿死。 “他们为了挣钱,什么恶事做不出来!”楚萧冷笑道,平静如水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寒意。 “薛猛,命人把这些粮食都搬回衙门,我们就如他们所愿,置办粥棚,发放米粥!”赵恒之做出决断。 叶君君拍手叫好,“好啊!恒之哥哥太霸气了!” 衙门里堆放了许多粮食,衙门外那些被王方两家找来的灾民们还蹲守在外面。 众人忙里忙外,有的负责砍柴,有的负责烧柴火,齐心合力将万芳酒楼里带回来的粮食熬制成粥。 赵恒之对马蜂帮的兄弟们自然是万分感激,他激动地对楚老大说道:“楚老大,这回也多亏您带着马蜂帮的弟兄们过来,否则,这种局面……” 楚老大摆摆手,笑道:“赵帮主,您都已经当上帮主了,何必如此客气呢?还有,你这带他们去蹭一顿,他们开心都来不及呢!” 彼时,赵恒之突然转过去,对姚羽然含情脉脉,道:“娘子,这回我可要谢谢你!” 姚羽然听了却是一脸懵逼,费解道:“你谢我什么?”这次的计划可都是赵恒之自己想出来的,就连那些乞丐,也都是赵恒之自己找过来的,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帮什么忙。 恒之笑了笑,道:“当然了,若非娘子,我又怎么会到青叶城,又怎么会认识马蜂帮的这些兄弟们呢?还侥幸当上马蜂帮的帮主!” 以前他总埋怨姚羽然坑害他,把他丢到青叶城那块鸟不拉屎的地方,去白白受苦,可如今看来,这一切也不全然是坏事。那些曾经遭受过的坎坷,如今却变成了垫脚石了。 “你现在才明白啊!我可是为你着想呢!”姚羽然巧笑嫣然,“不过也是你自己有这个能耐!” 这些发生过的种种事情就像是预留伏笔的插曲,凡事都有它的因果关系。姚羽然之前总是恨铁不成钢,而今,她觉得赵恒之还是挺厉害的,是他自己闯出了一番新天地。 那厢,叶君君突然急匆匆跑过来,一脸兴奋道:“煮好了,那些粥都可以出锅了!” “好!那我们就把粥都端出去,发放米粥赈济灾民!”赵恒之激动道。 赵恒之带领乞丐们,打开衙门的大门。 那些蹲守在衙门门口的灾民们,一看到赵恒之,就跟打起鸡血的公鸡似的,正准备上前去跟赵恒之搏斗。 可赵恒之却是面露微笑,道:“大家别激动,听我说!你们所说的赈灾粮食,我们的确是有!” “既然有粮食,那该不快交出来!”穿破草鞋的壮汉横眉冷哼道。 赵恒之脸上依然淡定,他拍了拍手掌,阿大阿二端了一口锅出来,众人惊呆了,那口锅竟冒着滚烫的热气,一股香喷喷的米饭味道扑鼻而来。 “哇!还真的有粥可以吃啊!”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叹声。甚至有人的嘴角还滴落几滴晶莹的口水…… 灾民们蠢蠢欲动,一个个都朝那锅米粥围过去。 “大家别着急,人人有份,还有米粥!”赵恒之大声喊道。 后面陆海和陆天也合力将另外一口锅给抬出来,有拿破碗的灾民们率先吃到了热乎乎的粥。 “大家注意秩序,排好队,一个个来!”姚羽然吆喝道。她感觉自己像是游乐园里的售票员小姐…… 很快的,他们煮好的粥都被发放光了。可那些难民们却不肯走,还留在衙门门口。 姚羽然觉得不太对劲,就走到一个灾民面前,问道:“呃,你们都吃到粥了,为何还不走啊?” “我们觉得县太爷太好了,我们想跟着县太爷!”那灾民回答得理直气壮。 “啊?跟着县太爷?这粥早晚有一天会发放完的,你们跟着他也没用吧?”姚羽然颇为焦虑,这可是四五十号人,即便有那么多的赈灾粮食,可顶多就只能撑十天而已。 此时,一旁的老伯忙说道:“我们的确是无路可去的灾民,实不相瞒,我们是受了方家人的唆使,来这里刁难县太爷的,可见到县太爷本人之后,我们知道县太爷是个大好人!” “赵大人的确很好,可赵大人又不可能天天养你们……”姚羽然额头冷汗直冒。 “我们刚才听到叶姑娘在讲,你们在开荒种菜,我们这些庄稼人,也想跟你们一块种菜!”那老伯情绪激动道。 “是!我们也要跟着赵大人种菜!!!”人群里突然沸腾起来,灾民们一块跟着喊口号。 姚羽然那双凌厉的目光投向叶君君,揪住叶君君的袖子,咬牙道:“都怪你,你干嘛跟他们提起种菜的事情???” 叶君君脖子一缩,讪笑道:“哎呦,人家也是看他们可怜嘛!再说了,后山的空地不是还有很多嘛!” “空地是很多,可是住的地方有限啊……”姚羽然头疼得很。 赵恒之在一旁也插嘴道:“娘子,不如让他们自己动手,自己盖房子,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自力更生了!” “对,可以盖房子啊!”叶君君忙附和道。 “好吧,既然你是米城的县太爷,自然要肩负起造福百姓的重任!”姚羽然无奈,只好点头同意。 于是,赵恒之转过头去,对着灾民们,大声道:“大家,要跟着本官一块开荒种菜,那自然不成问题,可是这衙门的地方有限,你们还得自己搭房子才行!” “只要能留下来,盖房子算什么!” “对对对!盖房子!开荒种地!” “……” 人声鼎沸,一时间灾民们志气昂扬,都有信心开阔新家园。赵恒之欣慰的望着这些人,原本早上还是敌人,现如今,他们竟把希望都寄托于他的身上。 他眼眶有些泛红,第一次发觉,自己不再是个无用之人,他也可以造福于百姓,他也是个有价值之人。 第五十八章 楚萧的真心话 夜渐渐黑了。 赵恒之让那些聚集在衙门口的灾民们先在衙门栖居下来,等日后再慢慢搭建房屋。 烛火摇曳,赵恒之坐在衙门大堂内,他对面站着的是带人来衙门闹事的灾民头子张大福。 赵恒之如鹰一般犀利的眼,望着张大福,道:“张大福,你真的是灾民吗?” 张大福拱起双手对赵恒之稍稍做揖,讪笑道:“赵大人,我当然是灾民了。只不过,收了方家的银子,不得已才带了人来闹事,给大人您添麻烦了。” 坐在一旁的姚羽然,忙问道,“对了,那你们知道王方两家跟朝廷上的哪位官员有所勾结吗?否则他们怎敢在米城如此的胡作非为?” 张大福抓了抓脑门,扯着嘴角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应该是有靠山的。就拿上上一任县太爷来说,屡次让王方两家缴交公粮,可就是没交,就连其他地主也有样学样。再后来,县太爷也拿他们没法子,那位县太爷干脆告老还乡……” “岂有此理,他们简直狂妄至极!”叶君君愤然拍桌。 姚羽然沉吟片刻,又道:“如今米城出了水患,即便我们开荒种地,可根本来不及收成,光靠那些朝廷的赈灾粮食也明显不够,若是能逼他们把公粮给交了,就能减缓一些压力。” “对了,我们何再来一次白吃白喝,让灾民和乞丐们都入侵地主家,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叶君君眸光一亮。 她这个主意的灵感来源于赵恒之让乞丐们去万芳酒楼闹事,只要这些人把他们家搞得鸡飞狗跳,就不信他们不乖乖把粮食缴交上来。 赵恒之给叶君君竖起大拇指,欣然赞同:“好,就按你这个主意来办!” 夜,黑得浓郁,如墨的夜空悬挂着寥寥繁星。 姚羽然辗转难眠,她翻身下床,来到院落里。今夜的她无限惆怅,来自21世纪的她一直都是生活在幸福中,就连胎穿到大冶国,也是生在尚书府里。 她从来都没有看过真正的灾民,可自从来到米城后,姚羽然才发现原来世界还是那么残酷,有人享受着锦衣玉食,有人却为了一顿饭而苟延残存。贫富差距是如此之大! 若是不变得强大起来,如何能让百姓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姚羽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意识到有一抹黑影正在朝她靠近。 赵恒之悄无声息的来到姚羽然的身后,他静静地望着那道美丽的倩影。清冷的月光,像是给她的背影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姚羽然不知站了多久,猛一回头,才发现身后竟站着一个人。 “你怎么也没睡?”姚羽然雪白无暇的双颊浮现两朵红晕。 只因为姚羽然发现赵恒之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难道她脸上有东西吗?姚羽然不自觉的摸了摸脸。 “因为我发现你也没睡。”赵恒之漆黑的眼眸如黑曜石般散发出灼灼之光。 姚羽然噙着一个浅浅的微笑,勾了勾唇,道:“我可能是因为看到那些灾民,感慨颇多,无法入睡。” “哦?那可否分享给为夫听听?”赵恒之勾起好奇心。 姚羽然缓缓道:“在米城,商官勾结,王方两家已经到了臭名昭著的地步,若是不讲他们绳之以法,只怕会有更多的百姓受到迫害……光是开荒种菜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 赵恒之神情凝重,蹙起俊眉,道:“娘子说的道理,可如何揪出幕后黑手,又如何将王方两家连根拔起,并非易事。” 姚羽然一双幽眸泛着柔柔的光,道:“我相信你,你已经做得很好,只要不放弃,定能找到方法来惩治他们!” “噫!”赵恒之突然发出一声惊叹。 姚羽然惊奇地望着赵恒之,困惑道:“怎么了?” “哈哈哈!我突然觉得你好像也没有原来那么讨厌了……”赵恒之笑得花枝乱窜,仿佛得到一颗糖果的熊孩子似的那么高兴。 “哼,那是因为以前你老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当然要对你严加管教!”姚羽然说得理直气壮。 赵恒之脸色一怔,道:“夜已深,娘子还是回房歇息吧。” 姚羽然觉得赵恒之是故意要避开这个话题的,可见赵恒之还是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这应该算是赵恒之的一个心结吧。 赵恒之走在前面,姚羽然跟随在他的身后,两人回了房间。 翌日,姚羽然打开房门,感觉衙门比往常热闹。毕竟现在是乞丐、难民一家亲,他们一起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鼻间能闻到一股香喷喷的粥的味道,姚羽然走到粥棚里。 “赵夫人,早!快来喝粥!”李翠娥立马给姚羽然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粥。 姚羽然望着面前这碗白糯的粥,舀了一勺,轻吹几下,放进嘴里,“好吃!”清爽的口感,让姚羽然赞不绝口,再配上李师爷带过来的咸菜,简直妙极了。 “羽然,多吃一点。”赵恒之走过来,又用大勺子给姚羽然添了一勺粥。 姚羽然心头一暖,感觉自己和赵恒之的关系,真的像是冰山解冻,一点点的消融。就像赵恒之所说的,好像对方也不如以前那么讨厌了。 叶君君却突然冒出来,她哭唧唧道:“嘤嘤嘤,恒之哥哥,你怎么可以无视你家攻君,去跟姚羽然眉来眼去呢?” 叶君君瞥了一眼赵恒之,又将目光转移到旁边那个置身于事外的楚萧。她这是在替楚萧打抱不平。 “君君啊,人家楚楼主都没说什么?你又在瞎操哪门子心?”姚羽然忍俊不禁。 姚羽然自己根本无心跟人家横刀夺爱,可却被叶君君安上了第三者的名头,好像自己是那种招人恨的狐狸精似的。 “你别说话,要不是你,恒之哥哥怎么会不理楚萧!”叶君君又是扯着帕子,抹了眼角的泪痕。 赵恒之忙反驳道:“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哪里有不理楚萧,明明是人家楚楼主忙于正事,人家是听雨楼的楼主,来这里只是体验生活罢了,人家还要做买卖的好嘛!还得分析各种消息,替雇主分忧解难……” 叶君君听了他们二人的话,更加难受,泪水犹如三月的雨水哗啦啦的流。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叶君君拂袖,伤心欲绝地跑开了。 叶君君一个人来到衙门的后山。 后山的菜地里,长出许多小菜苗,风一吹,绿油油的菜苗随风摆动,她才发觉这些小苗长得特别快,仅隔了一夜,竟比昨天高了几分。 叶君君望着这片菜地,只好化悲痛为力量,她提着木桶,到后山的一条小溪提水,打算给菜苗子浇水。 等叶君君提着水走回菜地,才发现楚萧正笔直的站在菜地旁,一袭白衣翩翩,迎风飞舞。果然是公子美如玉,于世而独立。叶君君看得口水哈喇子都快掉下来。 楚萧感觉到身后有人,便回过头来,视线正好对上叶君君那一双澄净无暇的水眸。叶君君回过神来,紧张地问他道:“楚萧,你、你用过早膳了吗?” 楚萧嘴角荡漾出一抹邪魅妖娆的浅笑,道:“吃过了。” 话音刚落,他一步步地朝叶君君走过来。叶君君望着他那一张美得不可亵玩的俊脸,心跳快得宛如小鹿乱撞。 妈呀,她这才数落完姚羽然,可叶君君觉得自己也快绷不住了,对人家楚萧好像也动了情思。 楚萧站在她的面前,他大手一伸,将叶君君手中的那一桶水给拿过来。 “这水还是我来提吧。”楚萧动作十分帅气,在他身上有一种男人的担当,叶君君惊呆了。 也难怪姚羽然会背叛腐女大军,只因为这些男人太有魅力了,也太会撩人了,难免连自己也会意乱情迷。哪里还管人家有没有CP,干脆自己上! 楚萧自顾自的提着那一桶水,走到菜地旁,他用瓢子舀水浇菜,虽然楚萧这是在干农活,可在叶君君眼底,那是一幅多么精致唯美的画卷,白衣公子楚萧就如同那天上的谪仙似的,叫人着迷…… “你刚才哭了吧?”楚萧突然跟她讲话。 叶君君缓过神来,眸里光波微微一转,居然点了点头:“我就是希望你跟恒之哥哥在一块。” 闻言,楚萧怔了一下,就连手中的瓢子也跟着一抖。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楚萧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君君,我要很严肃的告诉你,我并不喜欢赵恒之!”楚萧的神情无比冷峻,并不像是跟叶君君开玩笑的样子。 “为什么?恒之哥哥很不错的,他的颜值和你那么般配,他玩世不恭,有时候又浪荡不羁,而你刚好可以包容他……” 叶君君还没说完,楚萧立刻就打断她:“你错了,我并没有断袖之癖,我根本就不喜欢男人!” 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冷冽,如同雪山上的一泓清泉,楚萧是如此的认真,让叶君君很难不去他所说的话! 第五十九章 硬闯王家 楚萧突然握住叶君君的手,他深情款款道:“君君,其实,我会跟赵恒之他们来到米城,并不是因为赵恒之,而是因为你!” “什么?因为我???”叶君君震惊地张大嘴巴,足以塞下一颗鸡蛋。 “对,因为我喜欢你,你总是疯疯癫癫的,而且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女人,竟会为了别人的爱情而兴奋激动?得知叶恒之要来米城,我就猜你可能也会来,所以,我就跟着来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其实对你……” 楚萧情不自禁地跟她表露了心迹。 叶君君更加不可思议,她摇头道:“不,你是在骗我的吧?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你是那么完美的人,且不说长相,光是你超凡的学识,就已经远远超过我了,你怎么可能喜欢我这样的女子?” 楚萧又往她凑近几分,火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鼻间。 他用蛊惑的嗓音说道:“正因为你的与众不同,也正因为你的不完美,我才对你更加着迷。我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我就是喜欢你,你的天真无邪,你的烂漫纯真,都是我所向往的东西。” “啊?这……这太突然了!”叶君君红霞飞满脸,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个啥情况。 “君君,你可以不必给我答复。”楚萧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即便是说着告白的话,楚萧也能将自己内心世界的风起云涌掩饰得天衣无缝。 “我当然也喜欢你,只是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恶人,竟跟我的男神抢人……”叶君君心里别提有多别扭。 楚萧听到叶君君的这句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他张开双臂,将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揽入自己的怀中。 叶君君还是头一回有人主动抱她,她感觉自己全身轻飘飘的,像是在做梦一般,虚渺空幻。 “你,你掐我一下,我看是不是在做梦。”叶君君央求道。 从前她曾闯下一个彪悍的记录,追着赵恒之跑了三条街,共耗费足足三个时辰,她那么倒追赵恒之,赵恒之都不为所动,可这楚萧,竟这么突然跟她告白,她自然是不相信的。 楚萧放开她,大手往她白皙的手臂上那么用力一拧。 “嗷呜,疼!”叶君君疼的小脸惨白,眼泪都快飚出来。 楚萧忙揉了揉她那弹指可破的肌肤,柔声安慰道:“对不起,弄疼你了。” 叶君君摇头,微笑道:“无碍,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幸福!” 风儿轻轻地吹拂着两人的发丝,他们两个人相视而笑。 衙门内。 赵恒之正为缴交公粮之事发愁,他命人在城墙上贴上要缴交的粮食的公告,先来个友情提醒,鼓励地主们及时缴交公粮,否则,后果自负。 然而,这样的公告很明显起不到什么作用,根本无人主动缴交公粮。 “这些人果然麻木不仁,既然软的不吃,只好来硬的了!”赵恒之沉声道,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赵恒之将衙门里的难民和乞丐分成若干个小分队,小分队们同时出发,进攻米城内的各个大小地主。 赵恒之和姚羽然又带上十来个难民亲自跑到王家的府邸,然而,他们刚到门口,就被拿着长矛的四名守卫给拦住了。 为首的守卫杜咏明举起长矛,厉声呵斥道:“站住!你们不得入内!” “我们是来找王中胜的,他今年的公粮还上缴,米城如今深受水患的灾难,他必须得拿出点粮食了!”赵恒之意气风发。 他身后有这么多人罩着,又有身怀武艺的姚羽然在,赵恒之自然说话也有底气。 “王老爷不在,不许入内!”杜咏明还是不肯放行。 “你们还长不长眼睛,没看到他身上穿着官服吗?”张大福站出来,替赵恒之出头。 “这是王家的宅子,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也没用!”杜咏明冷哼道。 姚羽然挽袖,大步向前,左手拔出腰间那柄软剑,“看来,只好跟你们过招了!” 杜永明提起长矛向前迎敌,姚羽然脚尖一点,提剑而上。一旁的赵恒之却跟着紧张起来,那杜永明身体硬朗,足足比姚羽然高出半个头,赵恒之担心姚羽然会打不过他。 姚羽然眉头一挑,使出一招碧水秋波,剑气凛凛,一股无形的剑气聚集在剑刃的四周,那剑气带着泠泠杀气,向杜咏明逼近。 刹那间,杜咏明忙举起长矛去挡,他丹田运气,地上凭空卷起一阵风。 “破空!”杜咏明握紧长矛,强大的力量凝结在长矛之上,将自身的内力都转移到长矛上。这样一来,不仅抵挡住姚羽然的那一剑,甚至还占据上风。 姚羽然节节败退,勉强能挡住杜咏明的招数。她心头一震,这个守卫力量比她还要强劲,自己倒是小瞧他了! “娘子小心!”赵恒之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姚羽然愁云满面,若是照这个趋势下去,只怕自己撑不住。 “我来帮你!” 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嗓音,叶君君提着宝剑一个箭步,飞冲到杜咏明的左侧,打算用剑去刺他的腰部。 叶君君来势汹汹,杜咏明只得收起长矛,连连往后倒退几步。 “你来得真是时候!”姚羽然对叶君君投去感激的目光。 姚羽然对叶君君的出现异常惊讶,毕竟早上她还跟叶君君吵嘴,可叶君君竟然跑过来帮她。果然,在大是大非面前,叶君君还是挺够义气的。 “嘿嘿,你们出来也不喊我!”叶君君浅笑盈盈。 她自认为自己的武功不在姚羽然之下,而叶君君的出现也让杜咏明感到忐忑。不仅如此,从不远处还走来翩翩白衣公子。 杜咏明瞳孔猛然一缩,心中暗叫不好,怎么连听雨楼的楼主也来了! “君君,你没事吧?”楚萧忙上前一步,关切地问。 叶君君美眸如水一般清澈,笑道:“没事!”她只不过刚到不久,都还没跟那些守卫正式过招呢。 楚萧自方才刚跟叶君君表明心迹后,一心想要护着叶君君,不想让她受半点伤。 “你们退后,我来!”楚萧的眸中泛着一阵阵阴寒的光。 彼时,楚萧的一双丹凤眼正怒视着杜咏明,杜咏明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听雨楼楼主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啊啊啊啊——”杜咏明发出惨叫声。 原来,杜咏明在一眨眼间,就被楚萧给踢了一脚,楚萧的速度太快了,杜咏明根本还没来得及看清招数,就被踢翻在地,他的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接下来,还需要再战么?”楚萧冷厉的眼神环顾四周。 门口的这几个守卫忙上前去扶起杜咏明,他们的眼底流露出对楚萧的畏惧之意。连他们的老大杜咏明都打不过的角色,他们自然是没有再做无畏的挣扎。 姚羽然瞬间惊呆了,她不知道楚萧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看来,自己还是太低估他了。或许,楚萧刻意隐瞒了自己的实力,即使在平时的打斗中,恐怕楚萧也未使出全力。 叶君君眼冒花心,花痴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楚萧。 “你好帅啊!”叶君君忍不住惊叹道。 楚萧回眸一笑,对叶君君露出狂狷霸气的笑容,叶君君更是陶醉得无法自拔,对楚萧疯狂放电。 在两个人的电光火石中,姚羽然觉察到他们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她觉得万分惊奇,这才隔了多久,两人似乎有什么猫腻。 姚羽然的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可这种关键时刻,她根本来不及多想,赵恒之已经拉着她的手,大步朝王家的大门进发。 “这个门,要怎么打开呢?”赵恒之一筹莫展地望着紧闭的朱门。 “这有何难?待我翻墙入内,定能打开大门!”姚羽然正准备朝墙那边走去。 此时,大门突然就打开了。原来楚萧在姚羽然他们望门兴叹的时候,早就有先见之明,一个轻功飞身进去,问题随即迎面而解。 “厉害啊,果然是我倾慕的男人……”叶君君又是发出一声惊叹。 楚萧亦是含情脉脉地望着叶君君,两人情意绵绵,空气中洋溢着甜腻腻的气息。 “你们两个该不会是互看上眼了吧?”姚羽然终于问出问题的关键点。 叶君君还没来得及说话,姚羽然也还没听到答案,赵恒之便急匆匆地拉着姚羽然往大门里面走。 “兄弟们,都给我上,撒开欢了吃!”赵恒之一声令下,那些拄着拐杖的十几个难民万家的后厨进攻。 到了这个时候,王中胜终于憋不住了。他大肚便便地朝赵恒之他们走来。 姚羽然猛然抬头,一眼瞧见那肥头大耳的王中胜,他身穿一袭淡绿色锦袍,油的发光的脸颊,都是看得见的肥肉。可见这王中胜果然是吃好喝好,这身材都快赶上逢年过节待宰的肥猪了! “住手!你们这些强盗土匪!还有没有王法了!”王中胜带着一群操家伙的家仆们,怒气冲冲地走到赵恒之的面前。 第六十章 收取公粮 “王法?王老爷居然跟本官谈王法?”赵恒之的眸中闪过一丝的轻蔑,道:“那好,那还要劳烦王老爷先把今年的公粮给交齐咯!” 王中胜一听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冷哼道:“哼,老子从来没交过什么公粮,去年前年大前年,老子都没交,凭啥到你这边就得交公粮?” “因为那些县令们畏强凌弱,才被你们这些人给钻了空子!你不交也行,那我只好带着难民们来王老爷这里吃顿便饭了!”赵恒之邪邪一笑。 “你你你!”王中胜气得直发抖,“你”了好几声,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赵恒之。 王中胜本想让家仆硬上去搏一搏,可此时,守卫杜咏明却跑过来,在王中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王中胜脊背一凉,没想到赵恒之此番前来,竟带了高手!那听雨楼的楼主楚萧的武功深藏不漏,就连江湖排名前二十的杜咏明都打不过楚萧! 于是,王中胜权衡利弊,这赵恒之来历本来就玄乎,是侯爷赵铭的儿子,又有楚萧相助,若是硬碰硬,只怕日后不好度日子。 忽然,王中胜敛去怒意,换上一副贼兮兮的笑脸,道:“嘿嘿,赵大人,其实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王某人也是个良民呐!既然您要我交,那我交便是。” 王中胜忽然切换画风,这让姚羽然始料未及,难道王中胜另有谋算?姚羽然颇为意外。 “来人,去把仓库里的五袋粮食抬过来给赵大人!”王中胜慷慨大方,缴交了他王家该给的粮食。 赵恒之翻开李忠给他准备的账目簿,这五袋米粮刚好跟账目簿的数额差不离。 姚羽然凑过来,翻看一眼账目簿,她这才明白为何王中胜会愿意缴纳公粮了。因为大冶国的缴纳公粮是按照地的亩数来算,而王家虽然富裕,可大部分财产来源是酒楼、青楼等,光是这些娱乐场所,就够王家挣得的。 王中胜缴纳公粮,他用五袋米粮换来自己耳根子清净,何乐而不为。 “大人,米粮我可都缴纳了,您可得放过草民呐!”王中胜可怜巴巴道。 好像作恶多端的人是赵恒之,而他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姚羽然紧抿嘴唇,越看这个王中胜就越来气。 “走!我们到别处去!”赵恒之只好放过他。 一行人从王家府邸走出来,赵恒之眉头紧锁,这下一家就是方家了,不知方家人是否会好对付一些? 当赵恒之他们来到方家府邸前,发现方家的大门竟然是敞开着的。门口一个守卫都没有。 “这……方家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想唱空城计吗?”姚羽然秀眉一紧,她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还是我走在前面吧!”赵恒之说罢,抬脚往门槛迈进。 一位身穿黄衣的年轻女子朝他们走来,柔声道:“赵大人,您好,我们老爷已经恭候多时,请随我入内。” 赵恒之便命张大福他们在院落里等,赵恒之带着姚羽然、叶君君、楚萧三人去会见方连清。 他踏入前厅,只见那留着山羊胡子的方连清正端坐在椅上,等候他们的到来。 方连清一见到赵恒之,忙站起身来,稍稍作揖道:“赵大人能来方家,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是小人的荣幸啊!” 姚羽然环顾四周,墙上悬挂着价值不菲的名家山水画,桌上摆放的是剔花牡丹纹玉壶春瓶,就连两边的门联也是用金粉给镀上去的……就这金碧辉煌的豪宅,这方连清还有脸自称是寒舍,简直不要太假了! “来来来,赵大人请上座!”方连清脸上堆满了笑意,他那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赵恒之狐疑地望着方连清,薄唇轻启道:“今日本官来,是为了缴纳公粮一事……” 方连清忙谄媚一笑,笑道:“大人,请放心,小人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琐事缠身,一忙就给忘了。” 话音刚落,果然就有两个虎背熊腰的家仆扛着几大袋米粮,放在前厅的地上。 姚羽然总算明白了,这王方两家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看来,是有所准备,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还真是够鸡贼的。 赵恒之见方连清态度摆的如此端正,也不好说什么为难他的狠话。 不过,赵恒之还是给方连清敲了个警钟:“方老爷,您忙归忙,可是不义之财您可千万不能沾染。那青楼,可是个好地方,只是,您可千万别想不开,把好人家的清白闺女也往里送……” 方连清脸色一震,这赵恒之是在个他提个醒,王方两家的酒馆和酒楼已经被赵恒之给一锅端了,如今青楼虽然还没遭殃,可前几天那被赵恒之他们给就走的姑娘,就让他们损失了一点钱。保不齐,青楼也会被涉及…… 想到这里,方连清额上的冷汗更加密了些。 “大人请放心,我们万花楼的姑娘都是自愿的,她们无家可归,孤若无依,若不是有万花楼给她们提供一个温暖的港湾,她们早就暴尸街头了。”方连清忙说道。 赵恒之也不急着跟方连清辩驳这些,他那边虽掌握一些证据,可还是没办法轻举妄动。今天主要任务是将公粮给收齐了,其他的事情得等日后再来各个击破了。 “本官还有别的要事,就先告辞。”赵恒之起身,桌上的那一杯热茶还没喝上一口,就已经转身走出方家。 “夫君君……”姚羽然急忙跟上赵恒之的脚步。 姚羽然在赵恒之身边说道:“我怎么感觉这次太容易解决了,这王方两家分明就是想用几袋米粮来换取片刻的安宁。” 赵恒之拧紧眉头,道:“娘子说的没错,可眼下还是先把公粮的事情解决再说。” 姚羽然点头,接下来,她跟赵恒之带着难民们又跑了几个地主家,这缴纳公粮之事,也算是进展顺利。 落日西沉,天上晚霞布满天。 姚羽然拖着疲惫的身躯,和赵恒之回到衙门。衙门里人满为患,那些难民乞丐都居住在衙门里,哪怕只是有个地可以躺着,起码能挡风。 可是姚羽然觉得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得尽快搭建房屋才行。 于是,姚羽然便让赵恒之连夜召集大家,来开会讨论。 “咳咳!”赵恒之先清了清喉咙,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表讲话,他还有些不习惯。 半晌,赵恒之才开口道:“大家今日收获颇为丰盛,我们共收来55袋公粮,这些公粮,都是我们的口粮,在我们开荒种地丰收前,都得靠这些公粮来过活了。” “多亏有赵大人带领我们!否则我们早就饿死了!” “对对对!是赵大人的功劳!” “……” 众人纷纷对赵恒之投去敬仰之意,他们对赵恒之也更加信任,打心眼里把赵恒之当成是米城的救世主。 “那么接下来,我们是该重建新家园了!在经历水患,我们应该要齐心协力,搭建房屋,开荒种地!”赵恒之慷慨激昂。 他的一席话,立马得到其他人的热烈响应,“好,跟着赵大人!重建新家园!” 姚羽然看到赵恒之能获得这么多人的信任,也替他感到欣慰。付出这么多辛苦,都是值得的,百姓们能安居乐业,正是当官的宗旨。 翌日,当天光破晓之时,赵恒之和姚羽然他们带着难民们到后山上,砍下树桩,准备盖木屋。 而楚萧和叶君君则负责带着乞丐们,将砍来的木材都削成长短一致的木桩子。 “这个歪了,得靠那边挪一点!”楚萧耐心的指挥着乞丐们开始搭建房子。 到了晌午,刺眼的太阳光照在他们的头顶上,楚萧的脖子上开始渗出汗水,叶君君回头一看,看到楚萧满头大汗,她忙掏出帕子给楚萧擦汗。 “来,我帮你擦汗吧。”轻柔的声音响起,楚萧心头一暖,他笑了笑,任由叶君君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呦,你们这是在谈情说爱吧……”姚羽然笑吟吟道。 赵恒之也捂嘴偷笑,方才在山上,姚羽然还跟赵恒之提起这件事,说叶君君和楚萧有猫腻,赵恒之还说打死他都不信,楚萧会喜欢叶君君。如今,亲眼目睹,才信服姚羽然所说的话。 果然,人家楚萧就是重口味,竟真的对叶君君有好感! “矮油,人家只是帮他擦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叶君君娇羞道,一边用自己的绣帕挡住泛红的脸颊。 楚萧瞧见叶君君如此忸怩的样子,更觉得可爱至极,他情不自禁的搂过叶君君如柳的细腰,在她的额头上啵了一口。 “哇!真是羡慕呢!”姚羽然发出一声惊叹。 来到大冶国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有人当着她的面撒狗粮,毕竟这古人思想就是迂腐,情不外露,而今,看到楚萧如此大胆之举,更是啧啧称奇。 “羡慕啥,他会的我也会!”赵恒之不甘示弱,正欲咸猪手上前,想学楚萧,轻搂美人腰,谁知,姚羽然却是往后倒退好几步,成功躲开赵恒之的侵袭。 第六十一章 身中蛇毒 “娘子,呜呜呜,你怎么躲开呢?”赵恒之委屈巴巴地望着姚羽然,他好不容易想浪漫一回,却不想遭到姚羽然的拒绝。 “哼,人家楚楼主那叫风流倜傥,你呢?东施效颦,还想揩油,简直找死!”姚羽然哼哼道。 赵恒之郁闷至极,这好歹他和姚羽然也算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可是,过了这么久,姚羽然只跟他亲过一次嘴,而且还是在她喝醉的情况下,偷袭成功的,简直不要太苦逼。 “娘子,我也不差啊,我好歹还是京城美男四公子。和楚萧也差不离。”赵恒之泫然欲泣。 “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你们那个称号,是塞了多少银子,才逼别人喊出的名号……”姚羽然眼底尽是不屑。 赵恒之只好作罢,横竖姚羽然牙尖嘴利,他根本说不过她。 正当赵恒之打算放弃时,姚羽然突然朝他扑了过来。赵恒之被她这么一扑,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姚羽然那粉嫩泛着水泽的唇瓣,不偏不倚的覆在赵恒之的薄唇上。 软软的,热热的,香香的,赵恒之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心儿像是绽开了花。 此时,姚羽然却是杏眼一瞪,一把推开他,从赵恒之的身上,起身,站的笔直,却是背对着他。 “娘子,你嘴里说着不要不要,身体还是蛮诚实的嘛!”赵恒之昂着下巴,脸上露出贱兮兮的笑意。 姚羽然脸色涨的通红,宛如初升的红日似的,就连耳根子也泛起红晕。 “谁说的,我方才是没踩稳!刚好踩在木头桩子上!”姚羽然急忙辩驳。 “行了,解释就等于掩饰,我知道,我在娘子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赵恒之眸中闪过一抹自信。 姚羽然很想反驳他,可惜,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甚至嘴唇上残留着对方的余温,根本想不到任何呛他的话来。 “哈哈哈,还说我们谈情说爱,你们不是也在卿卿我我吗?”叶君君捧腹大笑,看到他们两个人这么滑稽的一吻,只觉得十分搞笑。 “就是,我跟君君还只是蜻蜓点水,你们嘛……都已经扑倒在地了!啧啧啧!”楚萧也在一旁调侃道。 姚羽然听到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更是臊红了脸,往别处跑远了。 树影摇晃,一阵风吹过,落叶从树上飘落下来。 姚羽然不自觉的伸出手,接住那一片发黄的落叶,她有些恍然若失的望着手中的落叶。 方才他们这么说,她竟也会紧张在意。姚羽然惊讶的发现,自己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么大大咧咧。 难道,她对赵恒之,产生了情愫??? 不可能啊,姚羽然急忙摇头,她明明更喜欢萧乘风!萧乘风样样都比赵恒之强,不用说人品,就连武功也比赵恒之高了好几层。 赵恒之只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哪里能比得上萧乘风呢!再者,萧乘风和她相识在先,她一向认为自己是个长情之人,断然不会这么快就喜新厌旧的。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地上的落叶被人踩得沙沙作响。 “羽然……”赵恒之轻唤一声她的名字。 姚羽然回过头来,见到赵恒之那张绝美的容颜,她又情不自禁想起方才发生的接吻风波。 “你来做什么?”姚羽然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赵恒之看到姚羽然脸上依然有愠色,便知她可能还在生他的气,他嗫喃道:“对不起,方才我并不是故意要取笑你的。” “所以,你这是在给我道歉吗?”姚羽然挑眉道。 赵恒之悻悻地点头,这还是头一回,姚羽然不动用武力,就让赵恒之主动低头认错的一次。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姚羽然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那一双柳眉也舒展开去。 然而,姚羽然刚夸完,赵恒之却是勾唇一笑,贱笑道:“嘿嘿,以后,这种事还是让为夫主动!不劳烦娘子亲自动嘴。” “你个流氓,无赖!无耻之徒!”姚羽然怒气浮现,她一手朝赵恒之的耳朵伸去。 “啊啊啊!好痛——”惨叫声从树林里传出去,惊起几只飞鸟。 姚羽然报了仇之后,才松开赵恒之的耳朵。赵恒之楚楚可怜的捂住自己发烫的耳朵。 “娘子,再这么被你揪耳朵,我就会变成长耳怪了!”赵恒之哭丧着一张脸。 姚羽然冷哼一声,道:“你不是对自己的颜值很有自信吗?难道还怕变成长耳怪不成?” “再怎么帅的脸,也经不起你这么折磨啊……”赵恒之幽幽地叹气。 姚羽然懒得听他那些臭美的话,打算朝树林深处走去,看看阿大阿二他们砍树砍得如何了。 赵恒之慌忙跟上姚羽然的脚步,他望着她美丽的身影,只觉得心情无比舒畅。赵恒之猛然间发现,自己对姚羽然的爱意,那是日益递增。就连被她揪耳朵,他也觉得其实亦是一种幸福。 树林郁郁葱葱,杂草丛生,路并不是那么好走。 突然,姚羽然感觉到小腿一阵发疼,她脖子冒出一滴冷汗,低头一看,只见一只青绿色的小蛇咬住了她的脖子。 “啊!”姚羽然发出一声惊叫声,她的嘴巴变得惨白。那条小蛇一听见姚羽然的叫声,咻的逃走了,消失在茂密的森林尽头。 赵恒之听姚羽然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忙跑过来,只见姚羽然蹲在地上,她自己撩开衣裙。令他震惊的是在她如莲藕般白皙的小腿上,竟有两个小孔,有鲜红的血珠子冒了出来。 “你该不会被毒蛇咬了吧?”赵恒之的声音里透露出紧张之意。 “是啊,刚才有一条小蛇,我不小心踩到它,结果就被咬了一口……”姚羽然颤抖着嘴唇说道。 她心里开始发虚,这被咬过的伤口好像开始变黑了。难道刚才那条蛇有剧毒??? 在姚羽然还没反应过来,赵恒之早就蹲在她的面前,他二话不说,将嘴唇凑过去,对着那发黑的伤口,吸出里面的黑血。 “啊……你这样可能也会中毒的!”姚羽然惊慌失措地望着他。 她曾经看过一本小说,男主就是为了解救女主,替女主吸了蛇毒,结果嗝屁升仙……她虽然不怎么待见赵恒之,可她并不想害死他啊! 赵恒之将黑血吐在了草丛里,说道:“没关系,为了你,值得的。”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而姚羽然注意到,赵恒之的嘴唇,竟开始慢慢的发黑起来,手心也开始冒冷汗。 赵恒之只觉得身体乏累,他坐在了一棵大树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恒之,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姚羽然紧张地握紧双手。 她拿出手帕,轻轻为他擦掉额头的冷汗。赵恒之意识开始混乱,张嘴道:“我好累,好困……”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姚羽然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此时,姚羽然深吸一口气,她弯下腰去,将瘫坐在地上的男人背了起来。 “恒之,你撑住,我带你下山去。我带你找郎中!”姚羽然对着混沌状态的赵恒之说道。 赵恒之眼皮死沉死沉的,可鼻间却能闻到淡淡的清香味,他记得这是属于姚羽然的香味。 他趴在她的肩膀上。 “我会不会死?”赵恒之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你要撑住啊!”姚羽然说罢,她的眼眶开始泛红,鼻子也跟着发酸。 以前她总是打他,骂他,甚至也曾咒骂过他去死,可她根本没想到有一天,会亲眼看着他频临死亡。 “羽然,要是我死了,你就改嫁,对,你就可以如愿以偿的和我和离了……”赵恒之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可他死到临头,却还是没有勇气跟她告白,他现在还没功成名就,他现在就快要死了,即便是告白了,恐怕也是徒增她的伤心。 “我呸呸呸!你这个富贵公子哥,命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死呢?我不准你再说一句丧气话!”姚羽然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希望和离,横竖慕乘风已经娶了公主,若是改嫁,人家慕乘风也不一定要。而赵恒之,却是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她的安全。这样的男人,她又怎么可能会在他死后就改嫁呢? “我没力气说话了,我好困……好困……”赵恒之的呼吸变得越发的微弱,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有里无气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了。 “快到了!快到衙门了!”姚羽然走到了山脚下,离衙门的后门越来越近。 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她想要让他活过来! 此时,楚萧和叶君君看到姚羽然背着赵恒之从山上走来,瞬间震惊了。 “恒之哥哥,这是怎么了?”叶君君忧心忡忡道。 楚萧也跟着跑上前来,查看赵恒之的情况。姚羽然惊慌喊道:“赵恒之为了救我,替我吸出蛇毒!快去请郎中!” 第六十二章 解活赵恒之 楚萧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处乱不惊,对姚羽然说道:“赵夫人,你先把他给放下来吧,我对医术略懂一二,或许能救活赵公子!” 姚羽然将赵恒之轻放在地,赵恒之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楚萧凑近了些,用手去掀开赵恒之的眼皮,仔细地查看他的伤。 “怎么样,还有得救吗?”叶君君在一旁紧张地问。 早上赵恒之还生龙活虎的,现如今却是这样一副生命垂危的模样,怎么能不令人担忧? 楚萧诊断完毕,细眉如墨染,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才幽幽开口道:“赵公子是被绿叶蛇所咬,这种蛇的毒性并不是很强,会使人暂时晕厥过去。” 这种蛇的名称姚羽然还真没听过,她只知道什么眼镜蛇、青竹蛇等常见的毒蛇,想来有可能是大冶国对蛇的叫法和现代有所不同。 姚羽然猛然抬头,瞪大了眼睛,忙问道:“那你能救得了他吗?”在这种危急时刻,她将希望寄托于楚萧身上。 楚萧神色淡然,淡淡道:“待我给他服下一颗解毒丸,再帮他运功治疗,就能痊愈了。” 姚羽然轻舒一口气,她还以为赵恒之很有可能就这么一命呜呼,还好又捡回来一条性命。 若非经历过刚才那一场频临生死的大事,她也不会发现自己竟这么在乎赵恒之。 楚萧从怀中取出一瓶白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褐色药丸,塞入赵恒之口中。 叶君君和姚羽然帮楚萧把赵恒之的身体给扶正,楚萧自己坐在赵恒之背后,开始为他运功。 有一股无形的气流在楚萧和赵恒之二人间缓缓流动,他们的体温也随之增高。 “噗!”赵恒之突然从口中吐出一口暗黑色的血液。 “好了。”楚萧紧蹙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他已经将体力的毒都吐出来了,相信很快就会清醒。” 姚羽然将目光落在赵恒之的身上。此时的赵恒之吐完那口黑血,又陷入昏迷中,不过他脸上的气色比方才已经好很多了,就连嘴唇也有正常人的红润。 楚萧将赵恒之背回衙门的房间,姚羽然寸步不离的守在赵恒之的身边。 李忠得知赵恒之刚遭受过蛇毒的折磨,还特意从家里带来清热解毒的中草药。叶君君将草药熬好了端进赵恒之的房中。 “他还没醒了?这是李师爷带来的草药,趁热给他喂下吧。”叶君君将碗递给姚羽然。 姚羽然惊奇地望着这热气腾腾的汤药,道:“没想到你连猪肝汤都熬不好的人,竟也会煎草药……” 叶君君脸颊绯红,辩驳道:“人家也是很贤惠的好不好,况且还有谢姑娘在一旁指导。” 姚羽然端着药,舀起一勺,放入赵恒之的口中,她的动作很轻柔。这还是她第一次喂药给他喝。之前在侯爷府,赵恒之也曾感染风寒,可姚羽然却不闻不问。 今时不同往日,姚羽然发觉自己和赵恒之的关系日渐缓和,少了以前那种一言不合就掐架的场面。 这或许亦是一种好的现象,姚羽然为他们这种微妙的变化感到欣喜。 彼时,赵恒之意识逐渐清醒,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赵恒之惊讶的发现,姚羽然清澈的双眼,竟微微的发肿,像是哭过的痕迹。 “娘子……”赵恒之轻唤一声。 见他醒来,姚羽然的幽眸泛着柔柔的笑意,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的目光望着他。 “恒之哥哥,你终于醒了!”叶君君欣喜若狂,道:“你可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的安危,对了,最最最担心你的人应该就是羽然了!” 赵恒之将视线落在姚羽然的手上,此时,姚羽然正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 “对不起,让娘子你担心了。”赵恒之低着嗓音道。 “不,你是为了救我才会中毒的,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姚羽然的眼里泛着晶莹的泪光,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叶君君悄然地退出去,想留给他们一个二人世界。当叶君君走出房门,才发现楚萧正站在门口。 “诶,你这么担心恒之哥哥,你为何不进去?”叶君君故作惊讶状。 楚萧牵起她白嫩的玉手,深情款款道:“我还不是怕你会吃醋。” 听他这句话,她原本还没反应过来,半晌,叶君君才回过神,那双震惊的眼眸闪过羞涩。她还不习惯楚萧这么信手拈来的对她说情话。 “赵公子醒了吧?”楚萧挑眉道。 “醒了,他和姚羽然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有姚羽然守在他身边,他应该很幸福……”叶君君一脸兴奋地道。 “不对呀,我可记得某人好像一直都说我跟赵公子才是天造地设的金童玉男来着?”楚萧故意拉长音节,语调里尽是对她的调侃之意。 叶君君嘴角抽搐了几下,这个楚萧不愧是听雨楼的楼主,记忆力还真是惊人的好。连她说过的话,都记得如此之牢。 “我现在改变想法了。什么男男啊,断袖啊,这些都勉强不来,两个人情投意合,才是最为重要的,从今往后,我叶君君不会再给你们随随便便拉郎配对!” 叶君君放出豪言壮语,更像是跟从前的自己做个道别。 楚萧浅浅而笑,将她拥入怀中,他低喃道:“没错,这就对了,你是我楚萧的女人,不可再给我乱点鸳鸯谱。” 房屋内。 赵恒之低头望着姚羽然,这一次他命悬一线,可他并不后悔,只要能救她,哪怕让他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你怎么这么傻?你难道不怕自己会死吗?”姚羽然眼眶泛红,现在回想起来,仍留有后怕,要是他真的为她而死,那么她会自责愧疚一辈子。 哪知赵恒之却是坏笑道:“那你说不想让我死的话,也是真的吧?还有你不想改嫁也是真的吧?” “我……”姚羽然支支吾吾,这才发现当时自己一下子心急,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我只不过是情急之下才这么说的,安慰一下快嗝屁的你……” “是吗?难道这不是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吗?”赵恒之狐疑地望着她,他隐约觉得姚羽然已经喜欢上他了,只不过不肯承认罢了。 “哎,懒得跟你解释!”姚羽然羞愧难当,她直接用手轻推了一下赵恒之的胸膛。 赵恒之却蓦地将她的纤纤玉手给擒住了,目光灼灼地凝望着怀中的美人儿。她纤长的羽睫宛如蝴蝶的羽翼在扑闪着,一颗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一低头,微凉的薄唇覆在她那令人谗言欲滴的朱唇上,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他将舌头探了进去…… 然而,姚羽然却一把推开了他。她起伏的胸脯,显露出她此时的慌乱感。 “我要出去了!”姚羽然脸颊涨得通红,她现在还没办法彻底忘记慕乘风,只觉得自己对赵恒之心有愧疚,再说,赵恒之不过是个登徒浪子,兴许,他也只是一时意乱情迷罢了。 “喂,你难道就这么排斥我吗?”赵恒之黯然神伤,原本明亮的瞳孔也暗了下来。 姚羽然却没再说任何话,她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门口的楚萧和叶君君颇为意外,叶君君瞧见姚羽然脸颊发红,勾起好奇心,忙问道:“羽然,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姚羽然没搭理她,又跑去衙门的后山。 赵恒之就这么躺了一天。到了夜里, 姚羽然才来到房间,她瞧见屋内的烛光亮着,那赵恒之仍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你是猪吗?居然能躺一整天?”姚羽然打破沉默,一双清澈的水眸望着床上的那人。 赵恒之翘起二郎腿,笑嘻嘻道:“我自从来到米城,一直奔波劳累,难道就不可以偷懒休息吗?” 这一刻,姚羽然仿佛又看到在京城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赵恒之。许久没见到他这么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姚羽然竟有些触动。 也是,来到米城,赵恒之就好像是一夜之间成长起来,想方设法地为米城的百姓们伸张正义,斗智斗勇应对地主恶霸。 姚羽然默默地朝他靠近,躺在找赵恒之的身侧,她背对着他,将自己的脸朝着床外面。这样的同床而眠对他们已是习以为常之事。自从来到米城,他们两个就一直睡在同一张榻上。 赵恒之每夜都睡得不那么安稳,虽有美人在怀,他却是有色心无色胆,不敢轻易去触犯她。毕竟之前姚羽然就曾用独家酿造的辣椒水给他过血的教训。 赵恒之扬了扬眉,凑近她,问道:“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他原以为她会因为他强吻她而生气,不理他了。 “哼,以后不许揩本姑奶奶的油,不许占本姑奶奶的便宜!”姚羽然厉声威胁道。 赵恒之佯装被她唬住,连连点头。 “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对付王方两家呢?”姚羽然提出这一难题。只要一日不铲除这两只大害虫,她这心里就闹得慌。 第六十三章 菜地里的虫 赵恒之双臂放在后脑勺下面枕着头,悠悠说道:“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好法子。咱先把难民的安家之所给搭建好来,等日子过得稳定些,再跟他们作战也不迟。” “按照现在的搭建速度,还有一个多月才能搭建完毕。不过这时间也不算太长,相信大家会有耐心等待。”姚羽然若有所思的说。 夜色渐浓,姚羽然眼皮越发地沉了,赵恒之的鼾声也随之响起。 隔天,柔软的阳光照在衙门的每一处角落,给原本破旧的屋顶镀上一层明媚的光。 赵恒之欣欣然张开眼,昨天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他今天的精神气头就格外充足。 “咚咚咚!”一阵鼓声打破了清晨的安静。 赵恒之原本朦胧的睡意也被一扫而光,他走出房门,就看到姚羽然朝他急匆匆地走过来。 “夫君,衙门门口又有人在击鼓鸣冤了,你赶紧去大堂瞧瞧!”姚羽然将今天早上发生的情况告诉他。 赵恒之踱着步子,迅速来到衙门大堂。 只见衙门大堂跪着两个老妇人,二人的衣裳都是寻常人家的粗布麻,可见她们的生活都不怎么富裕。 那两个农妇头发出奇的一致,犹如一头鸡窝似的凌乱,赵恒之猜想她们可能是已经先大打一架再来到此地。 赵恒之悄无声息地坐上椅座,他拿起惊堂木那么一拍,道:“请问,你们两个状告何人?” 跪着的穿鹅黄色衣裳的老妇人抹了一把泪水,哭诉道:“大人,民妇叫方二喜,民妇要告这个董丽娇,她放任她家的狗来咬死我家的小鸡仔……” 驻立在赵恒之身边的姚羽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人要来告王方两家,现在才知道,只不过是这么点芝麻蒜皮的小事。 另一身穿淡紫色衣裳的老妇人,愤然地指着方二喜,忙哭声,道:“赵大人,您可得给民妇评评理,这个心肠恶毒的农妇,竟拿棍子打瞎了我家阿黄的一只眼睛!” “大人,您别听她的,哼,都说狗随主人,我看是主人随狗,都一样凶残厉害!”王二喜愤慨道。 姚羽然算是理清楚思路了,说白了,就是东家长西家短,两家都有错,却又不肯低头认错。像这种小事,她们竟还有脸跑到公堂来伸冤! 姚羽然眸光一转,笑着说道:“嗯,那只恶犬竟敢咬死小鸡仔,要我说,这么打太轻了,应该把它裹上鸡蛋液,粘上面包糠,下锅炸至金黄酥脆控油捞出,老人小孩都爱吃,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那董丽娇忙反驳道:“我家阿黄一向很乖的,要不是她自己没把鸡仔给圈养住,跑到我家的地盘,我家阿黄也不会对它下嘴!” “哼,那你家狗就咬死我家鸡就有理了吗?”方二喜急忙呛声。 这两个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对骂起来,赵恒之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有无数的小鸡在咕咕咕,又像是有一只狗在汪汪叫。 “行了!都别吵了!”赵恒之怒拍惊堂木。 那两个农妇这才安静下来,都静静地看着赵恒之。“咳咳咳!”赵恒之清了清喉咙,再一本正经道:“你们都别吵,听本官来断案。” 董丽娇和方二喜都将视线落在赵恒之的身上,想听听他是如何来断这糊涂案子。 赵恒之一脸严肃,道:“董丽娇,你家的狗咬死人家的小鸡,不管是何原因,夺鸡性命,本就是狗的罪过,你身为狗的主人,就应该赔偿人家一只小鸡。” 赵恒之话音刚落,方二喜就开始洋洋得意,幸灾乐祸道:“活该。” 而董丽娇立马给方二喜翻了个白眼,她不服气道:“那我家的阿黄怎么办,它的眼睛还瞎了呢。” 赵恒之不急不慢接过星羽沏好的一杯茶,饮了一口,道:“方二喜,你没有看管好你家的鸡,这是你的失职,你还打伤了人家的狗,得担负起人家请兽医的医疗费,你得赔偿董丽娇五两银子!” 赵恒之的这番话,也让董丽娇心服口服。 “多谢大人!大人果然明察秋毫!”两个人都跪在地上给赵恒之磕响头,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衙门。 “小样儿,还不错嘛,竟懂得断案!”姚羽然对赵恒之刮目相看,投去赞许的目光。 赵恒之笑嘻嘻道:“嘿嘿,这种事情,我也见过,就是要让她们都得到惩罚,才能让她们心里觉得平衡。” 叶君君眉飞色舞道:“我还是头一回看恒之哥哥断案!恒之哥哥不愧是我曾经的男神。” “曾经的男神???”赵恒之眉头微皱,盯着叶君君瞧,“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啥叫‘曾经的男神’?难道我现在就不是你男神了吗?” 叶君君讪笑两声,道:“人家现在的男神换人了,楚萧才是我的男神。” 此话一出,楚萧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不枉费他对叶君君痴心一片,总算还能得到叶君君的肯定。 “你呀,就该有自知之明,你哪里比得上人家听雨楼楼主!”姚羽然也不忘讥讽挖苦他一番。 赵恒之撇撇嘴,“哼,横竖我还是京城四大公子呢!” 四人正在说说笑笑间,外面陆海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大人!”陆海上气不接下气道。 “何时慌张?”赵恒之正襟危坐,抬眉问。 陆海抹了一把汗,道:“我们今天给菜苗浇水,发现菜苗里的菜像是被虫子咬过似的,有坏掉的叶子……” 闻言,众人都震惊不已,这可是他们辛苦撒下的菜籽,好不容易长那么大,却被害虫给咬了。 “我们去看看!”赵恒之便跟姚羽然来到后山的菜地里。 绿油油的菜叶,上面多了一些零零星星的破洞,的确像是被什么咬过似的。 楚萧蹲下来,仔细查看,缓缓道:“看样子,的确是被虫子咬过。” 叶君君有些惊慌:“那可怎么办,即便是把这些害虫都抓起来,保不齐还会再有害虫再生出来……” 姚羽然沉吟片刻,她在现代也曾碰到过这种情况,若是在21世纪,只需要撒撒农药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可如今在古代,只能用其他法子了。 “莫慌,这种害虫只是普通的青菜虫,我们只需将它们都弄死,再在菜地里撒上食盐,保准它们不敢再来!”姚羽然从容不迫地说。 姚羽然知道这么做,还是缘于自己现代的奶奶,老人家喜欢在菜园子种点菜,姚羽然看过奶奶如何治理菜园子,知道可以用这种法子来杜绝害虫。 “食盐?好像得到临城的穆海城才有……”陆天在旁边说道。 陆天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因为现在米城刚经历水患,人心惶惶,根本买不到那么多的食盐。 “那我跟恒之去穆海城,你们留下来看守衙门。”姚羽然立马主动提出要去办此事。 叶君君却是坏笑着,捅了一下姚羽然的胳膊,道:“羽然,你这是要创造一个跟恒之哥哥单独相处的机会吧。” 姚羽然脸颊微微泛红,忙反驳道:“才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想跟他……” 叶君君摇头晃脑道:“既然不想跟他,那就干脆让楚萧和恒之哥哥去好了!” “好了,别闹了,我想跟我娘子一块去!”赵恒之也憋不住站出来说话。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姚羽然看,眼底尽是对姚羽然的爱意,不加掩饰。 姚羽然却是刻意避开赵恒之的炙热的目光,她不想让赵恒之误会什么,她刚被慕乘风伤过心,还不想这么快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姚羽然和赵恒之雇了一辆马车,一起上路。马车摇摇晃晃,颠簸的路程,让姚羽然想起之前,在京城时,他们同游观音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的情景,一路上也是打打闹闹。 可现在,姚羽然和赵恒之却是出奇的安静,两人缄默不言。 “你……” “你……” 彼时,两个人同时出声,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姚羽然捏紧了绣帕,她朱唇轻启道:“你上次中的蛇毒,应该完全好了吧?” 闻言,赵恒之心头一暖,姚羽然竟还记挂着他中毒一事,他的眸光闪过一丝的喜悦。光是这样简单的一句关心,就足以让他感动不已。 赵恒之微微颔首,道:“的确是好了,这两日精神都还是蛮饱满的,也没任何犯困的迹象。” 姚羽然浅笑嫣然,说了句:“那就好。” “我想说,你跟我来米城,一起受累了。”赵恒之满心愧疚,这句话他早就想跟她说,之前他老埋怨她对他如何如何不好,老对他动粗,却没料到,她竟会跟着他来到米城这种寸草不生的旮旯地。 姚羽然低垂着眼眸,喃喃道:“你买了官一事,也是我逼你的,若是,没有我,你也不会买了官……” 她一直都在逼迫他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她想要让他变强大起来,闯出一片天地。可他也知道这些都是赵恒之不想做的事。 第六十四章 定情信物 “若是没有你的‘逼’,我可能还是只井底之蛙,终日碌碌无为,在京城游手好闲。你知道吗?来到米城虽然日子过得很艰苦,可我觉得过得很有意义。”赵恒之的眸光闪着熠熠的光芒。 “嗯?你觉得有意义?”姚羽然勾起好奇心,她突然想了解关于赵恒之更多的内心世界。 赵恒之那一双如墨的眼眸,明亮灿烂,他笑道:“对,特别是当我看到李翠娥被解救下来的那种感激的眼神,还有陆海陆天他们对我的敬重,甚至说今日那两个来击鼓鸣冤的农妇,我就感觉自己还是有价值的……” 姚羽然也跟着他笑了,她的一番良苦用心还是有用的,最起码,赵恒之现在不仅摆脱了往日浪荡不羁,对她的态度也明显好转。 “你不怨我就好,而且我相信你,有朝一日能扳倒王方两家,给米城百姓带来一片安宁。”姚羽然对他抱有期望。 “到了!”外面突然传来马车夫的声音。 赵恒之率先走下马车,他不忘伸出手,将姚羽然扶下马车。他们来到穆海城的杂货铺。 这铺子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有卖,甚至连胭脂水粉也有卖…… 赵恒之难得出来一趟,玩心遂起,他拿起货架上的一个木雕人偶对姚羽然,道:“娘子,你看,这个小胖妞像不像你?” 姚羽然给他投去一记大白眼,佯装怒意:“一边玩去,别耽误我办理正事!” 赵恒之悻悻地放下那个木雕,眼神里有些失落。 而此时,姚羽然无暇理会赵恒之,她径直走到掌柜的面前,开口道:“掌柜,我想买三大袋食盐!” 掌柜一听到来生意,笑得眉开眼笑,忙叫伙计去扛过来,姚羽然还跟掌柜杀价,便宜了二两银子。 姚羽然让店里的伙计帮忙把三袋盐都给扛上马车,她正打算拍拍屁股走人,这才发现赵恒之不知所踪。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人呢? “恒之!恒之,你在哪里?”姚羽然心急喊着,她的脑海里脑补出无数个赵恒之被坏人抓走的画面。 很可能是那个瓦缸寨的光头土匪干的好事,毕竟上次他们被那群土匪一路穷追不舍。亦或者是米城的万方两家绑架了赵恒之…… “恒之,你到底在哪儿?别吓我!”姚羽然大声一声。繁华的街上人来人往,却看不到赵恒之的身影。 姚羽然一边哽咽一边颤颤巍巍说:“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忽略你的,你到底在哪里?” “我再也不和你斗嘴了,再也不打你了!你出来吧!”姚羽然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心急如焚的寻找着他的身影。 比起上次看他身中蛇毒来说,她这一次更担心他遭受到凌虐,像赵恒之出身富贵人家,他可是一点苦都受不起的。 “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突然,她身后响起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姚羽然慌忙回过头去,只见一双细长的弯弯的眼睛,闪烁着如黑曜石一般的璀璨的光芒。 站在她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所寻找的那人。 “你个混蛋,你跑去哪里了!”姚羽然朝他冲过去。 赵恒之以为姚羽然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哪知她却抡起拳头,重重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呜呜呜,娘子,你骗人,说好的不使用暴力的,你还是打我了!”赵恒之哭得惨兮兮。 姚羽然杏眼微瞪,怒气冲冲道:“谁让你故意躲起来,害我白白为你担心!” 赵恒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举起手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根银簪,上面雕刻着一朵精致的莲花纹样。 “这是?”姚羽然不可思议的接过他手中的那根银簪。 “这是我送给你的簪子!我挑了好久呢,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赵恒之浅笑道,脸上的笑容宛如三月春风般和煦。 “谢谢。”姚羽然的脸蛋不自觉的染上红晕。这算是赵恒之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她自然是喜欢的,可她并未说出口,她不想让赵恒之沾沾自喜。 “娘子,我来帮你戴上吧。”赵恒之拿过那根银簪,轻抚她的发丝,将银簪插到她的飞仙髻上。 “真美……”赵恒之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叹。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欣赏她的容颜,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配上这根银簪,更添几分柔媚和娇俏。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姚羽然被他这么一夸,更加羞涩,她转身走在了前面。 他们又回到方才的那辆马车上,这一路虽十分短暂,可姚羽然和赵恒之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直到天黑,他们二人才赶回到衙门里。 叶君君见到姚羽然,激动万分,扯着她的袖子道:“羽然,我们已经把所有的青菜虫都抓干净了。明日再撒上食盐,那些害虫就不会再来侵犯了。” 姚羽然点头道:“辛苦你们了,我们买了三袋盐回来,不仅可以除掉害虫,而且还可以留下来,当我们日常所需食用的食盐。” 彼时,叶君君猛一抬头,发现姚羽然头上多了一根银簪,她惊喜道:“你怎么会有这根银簪,该不会是某人买给你的定情信物吧?” 姚羽然被叶君君这么一说,耳根子红了起来,蹙眉道:“这哪算什么定情信物,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买的。” “恒之哥哥还真是有心了,真是令人羡慕,唉!”叶君君说罢,还满是哀怨的叹了一口气。 楚萧闻言,一双澄亮的墨眸动了动,可他并未说什么。 叶君君更加伤心了,人家姚羽然和赵恒之是名正眼的结发夫妻,可楚萧虽说喜欢她,可也不知是图着新鲜才跟她在一起,她不确定他是否有娶她之心。 月光下,叶君君独自一人站在院落里。她心中无限愁绪,只因为她今晚收到她爹的飞鸽传书,说让她尽快回到将军府。 可叶君君只想跟赵恒之他们多待在一起,并不想回去。 “君君,外面风大,易受凉,你该进去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叶君君回过头去,看到是楚萧,他一袭玄衣,在月光下,更加俊逸非凡,他明媚的双眼,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看。 “我……我睡不着。”叶君君喃喃道。 “是不是我没有定情信物给你,所以,你在黯然神伤嗯?”楚萧半开玩笑道。 叶君君愣了一下,转而笑道:“好啊,那你倒是拿出一个定情信物出来,我就原谅你!” 楚萧还当真从他的腰间取出一枚玉佩,那玉佩色泽透亮,是一枚祥云百福玉佩。修长的手伸出去,他将他手中的那枚玉佩放在叶君君的手中。 “我就把我不离身的这枚玉佩送你。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可要好好保管!”楚萧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他对她的一往深情都尽在不言中了。 叶君君轻轻抚摸这块玉佩,鼻子徒然一酸,她知道她爹一直想让她嫁给朝廷中的权贵之子,可是以楚萧的身份,她担心她爹并不赞成这门亲事。 “你怎么眼眶泛红了?”楚萧伸出手去,轻抚她紧锁的眉梢。 见惯了她一向笑脸盈盈的模样,可却不常见她掉眼泪。只要见到她这悲伤的模样,他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我只是太感动了……”叶君君欲言又止,她不知该不该把自己的心事说给他听。 “傻丫头,感动呢,就该笑,我喜欢看你微笑的模样!”楚萧温柔一笑,将叶君君给揽入怀中。 叶君君现在相信楚萧对她的心意了,这一刻,她很满足。不管未来她爹会不会赞成这门亲事,她都要努力去争取。 “楚萧,你难道不会觉得我有时候太任性,太无理取闹了吗?”叶君君面容绯红,她只觉得幸福太不真实了。 他可是楚萧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听雨楼楼主,且不说他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还有他那异于常人的聪明智慧,就连他的颜值,也是让千万少女的梦。 “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在吸引我,你很单纯,也很纯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你是一池清澈的池水,不染纤尘。” 楚萧说罢,他低下头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烙下一个轻吻。夜风浮动,吹起屡屡青丝,两人的身影交错在一起。 翌日。 赵恒之伸了伸懒腰,从房中走出,他的眼底还带有慵慵懒懒的气息。昨日奔波到穆海城,他感到无比乏累,本想今天睡迟些,却被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给吵醒。 “哇,这是什么香味……”赵恒之鼻子很灵,立马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嘿嘿,这是我亲手制作的米糕,快来尝尝!”姚羽然招呼着赵恒之过来。赵恒之凑过来,拿起盘子里的米糕,咬了一口。 “唔,果然好吃!”赵恒之赞不绝口,“娘子能在“吃喝嫖赌”胜过我,我实在是甘拜下风。” 赵恒之吃人手短,还不忘给姚羽然拍马屁。 “咚咚咚!”一阵鼓声又突然敲响。 第六十五章 断糊涂案 姚羽然和赵恒之同时僵住了。这大早上的,竟有人来击鼓鸣冤? 赵恒之兴冲冲地跑去房间换上一身官服,便往衙门大堂走去,只见衙门大堂内,来了一个醉醺醺的壮汉,还有一对母女两。 “你们这又是什么案情?”赵恒之坐的挺直,他目光凛凛地望着跪在大堂内的人。 那妇人哭诉道:“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竟敢欺负我女儿!简直太下作了!” 那醉汉却睁大眼睛,怒气冲冲道:“那是因为你们要趁我喝醉的时候,偷我的钱袋,我当然不能放过你们了!” 赵恒之一听,觉得此事太难办,双方都有错,可是若是只对一方做出判决,那只会招来不满。 “行了,你们一个犯了盗窃罪,一个呢,犯了猥亵儿童罪,统统关进大牢里!关个十天,好好反省!” “啊?!” “啊!!!” 双方都目瞪口呆,对赵恒之的判决明显不服。那醉汉性子急,眼底闪过一丝的寒冷的恨意。一个箭步冲过去,抡起拳头打算去揍赵恒之,却被姚羽然给拦下来。姚羽然怒视着壮汉,用力拧住他的胳膊。 “哎呦,我的胳膊,疼疼疼!”那醉汉疼的叫苦不堪,方才的那股狠劲都消失不见了。 “咚咚咚!”这边的事情还没彻底解决,那边鼓声又响起。赵恒之一个头两个大。 衙门门口进来了若干个人。 “大人,他昨夜偷溜进我家的鸡窝里,想偷我家的鸡蛋!”一个上了年纪,头发发白的老伯伯,抱着他的家的母鸡,哭诉道。 那边又有一个半老徐娘,哭唧唧地抹泪,道:“赵大人,请您为民妇做主,他今天在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调戏我!” “还有他,竟然说我男不男女不女!呜呜呜,简直就是诽谤我,呜呜——”人群里一个状如肥猪的男人,扯着帕子哭得比窦娥还冤。 “大人,您也要为小老儿做主啊,他偷了我的一颗金牙……太过分了!”那边又有一个说话漏风的老伯哭喊道。 “……” 姚羽然秀眉微皱,怎么来击鼓鸣冤的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这里是衙门又不是社区居委会,还帮人调解这种鸡毛蒜皮的琐事。 赵恒之脑子快炸了,这些人哪里像是来伸冤的,倒像是来斗法的,平日里结怨已深的街坊邻居,都跑到衙门来告状了! 赵恒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有无数只小鸟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叫。 “好了,这种小事,你们自己解决就好!退堂!”赵恒之愤然地拿起惊堂木,猛拍一下,随即拍拍屁股走人。 “大人,您别走啊!大人!”衙门大堂的声音不绝于耳的传来。 这闹哄哄的场面,连姚羽然见了也退避三舍,楚萧忙叫乞丐们和难民们一起齐心合力,才把那些鸡飞狗跳的人马给轰出去。 “阿大阿二,关紧大门!”姚羽然一声令下。 衙门的大门被关起来,那些人在衙门门口骂骂咧咧,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会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了?”赵恒之细思极恐,即便他再怎么聪慧过人也管不来那么多七大姑八大姨的芝麻烂谷的琐事。 姚羽然也觉得纳闷,难道是赵恒之前两天的阿黄咬死鸡仔一案奏效了,大家都慕名而来,都想让赵恒之帮他们断案? “夫君,是不是你前两天一战成名,米城老百姓们都非常信任你呢?”姚羽然笑道。 赵恒之却摇头,道:“那也不可能吧,我就算再厉害,他们也不可能都同时发生冤案……” 楚萧摇着纸扇,悠悠然道:“依我看,那些人应该是王方两家指使的。” “诶?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叶君君恍然大悟,毕竟能用这种卑劣手段的人,也就只有王方两家的人了。 “那我们要如何见招拆招呢?”赵恒之陷入了沉思,光是被他们这么搞一下,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 “楚楼主,依你所见,你觉得应该要如何应对呢?”姚羽然觉得楚萧应该会比较有法子。 “既然那些人都是王方两家派来的,那就不必理会,这米城最近刮起西南风,他们估计站一个时辰就顶不住,自己也就走掉了……”楚萧神色淡然,那双眼眸如水般平静。 叶君君眉头一挑,道:“你这个办法,算什么办法,王方两家又没有得到惩治。” 在叶君君看来,楚萧说的这些都是废话。 楚萧沉吟片刻,又说道:“若想惩治王方两家,那还是按王法来,每日派捕快上街,定时定点的巡逻,重点严抓,总会抓到他们的把柄。” 姚羽然眼睛一亮,她赞同楚萧的法子,忙说道:“对,这样一来,即便没抓到王方两家的把柄,我们也可以真正的体察民情,防微杜渐。让他们不敢再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出来!” 话音刚落,赵恒之连连点头,道:“好,那就按这个法子来,明日动员衙门内的人,包括灾民和乞丐,都可以自愿报名来当捕快,剩下的人,就可以守着后山的菜地。” “对了,我还有事要说!”陆天站了出来,脸色洋溢着欣喜之色。 “请说!”赵恒之一个眼神示意。 “大家伙齐心协力搭建的新家园,明日就可以完工了!也就是说,明晚他们就可以住进木屋!”陆天将这个好消息分享出来。 众人一听,都喜不自禁。赵恒之更是喜上眉梢,道:“这搭建房屋之事,比我们预期中的还要快,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大喜事!不如我们明天把酒言欢……” 姚羽然却突然揪住赵恒之的耳朵,咬牙道:“夫君,我们的银票 越花越少了,光是买那三袋盐就花了不少。你难道好意思浪费这个钱来喝酒吗?” “娘子,好痛啊,我不喝,我保证不喝,我也就随口说说罢了。”赵恒之疼得眼泪都快飚下来,这久违的揪耳朵,让他苦不堪言又爱又恨。 姚羽然这才松开手,冷哼道:“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家法伺候!” “是是是,娘子就是我的家法,我啥都听娘子的!”赵恒之嬉皮笑脸道。 楚萧和叶君君看到赵恒之一副怕老婆的模样,都在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赵恒之也觉得脸上挂不住,只好灰溜溜的回房去。 后来,阿大阿二跑进来报,说是衙门门口的那些地痞流氓都自己退了。姚羽然不禁佩服起楚萧的神预言,这楚萧,果然机智过人,以后还得多仰仗大神多帮忙。 夜晚烛火摇曳,房中的人静默地坐着。赵恒之搭耸着脑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姚羽然推门而入,看到赵恒之病恹恹的模样,忍俊不禁。 “不是已经快搭建好房屋了吗?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姚羽然奇怪道。 “娘子,我现在是县太爷了,你能不能别在外人面前揪我耳朵,这样让我很没面子。”赵恒之嘟囔道,那委屈巴巴的样子,活像是受婆婆凌虐的小媳妇。 “嘿嘿,我刚才那是一时没忍住……”姚羽然知道赵恒之现在不同以前,现在当了官儿,脸面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那你答应我,不许在外人面前揪我耳朵!当然,如果你憋不住想揪我,你可以在暗地里偷偷地揪!”赵恒之讪笑道。 “好,我答应你!”姚羽然说罢,伸出手指头,跟赵恒之拉钩。 第二天,红澄澄的太阳从山的东边升起,照亮整个米城小县。而生活在衙门里的人们开始劳作起来。 赵恒之心情格外晴朗,人逢喜事精神爽,眼瞅着那房屋快搭建完,他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他站在木屋前,看着这栋拔地而起的房屋。这都是灾民们和乞丐们亲手辛苦搭建出来的。 原先,赵恒之并不稀罕当官,认为当官就是当米虫,吃着皇粮,收刮民脂民膏。即便是那些不贪的官员,也是抱着碌碌无为的心态,只求安稳过活。 可当赵恒之自己头顶官帽,来到这米城,才发觉,自己完全可以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他也可以替百姓伸张正义。 “夫君,你在发什么呆呢?”耳畔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 姚羽然站在他身边巧笑嫣然,她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在水中的睡莲,是那么的清丽柔美。 赵恒之笑了笑,道:“我们来这米城也有些时日了,忍不住感慨一番。” “是啊,我现在都把米城当成自己的家了,想在这里扎根。”姚羽然勾唇一笑。 虽然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富裕,但却十分有意义,比起在那尚书府无所事事,再比起在侯爷府翘着脚嗑瓜子,可有趣得多了。 “这是个好主意,我们要是在这里扎根了,你以后就不会再想你的乘风哥哥了……”赵恒之贱贱地笑了。 “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才没有想他呢!”姚羽然撅起小嘴,满眼的不屑。 “哦,那你没想他,是因为我吗?”赵恒之意味深长道。 他灼灼的目光,让姚羽然更加羞臊,她别过头去,避开这个问题。 赵恒之眸光一闪,突然想起来,道“对了,待会我们还得召集大家,筹划让民众自愿报名捕快一事。” 第六十六章 俯卧撑选拔人才 《我的纨绔相公》第六十六章 俯卧撑选拔人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七章 仙人掌伺候 《我的纨绔相公》第六十七章 仙人掌伺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八章 抓住男人的胃 《我的纨绔相公》第六十八章 抓住男人的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九章 狐狸精作妖 《我的纨绔相公》第六十九章 狐狸精作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章 露出狐狸尾巴 《我的纨绔相公》第七十章 露出狐狸尾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一章 大小娇被绑 《我的纨绔相公》第七十一章 大小娇被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二章 俏厨娘巧做酸菜 《我的纨绔相公》第七十二章 俏厨娘巧做酸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三章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我的纨绔相公》第七十三章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四章 状告王中胜 《我的纨绔相公》第七十四章 状告王中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五章 逮捕王中胜 《我的纨绔相公》第七十五章 逮捕王中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六章 替罪羔羊 《我的纨绔相公》第七十六章 替罪羔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七章 楚萧谈生意 《我的纨绔相公》第七十七章 楚萧谈生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八章 醉香楼 《我的纨绔相公》第七十八章 醉香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九章 救下唐三宝 《我的纨绔相公》第七十九章 救下唐三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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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纨绔相公》第九十四章 千钧一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五章 拿下大害虫 《我的纨绔相公》第九十五章 拿下大害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六章 搜到贪腐名录 《我的纨绔相公》第九十六章 搜到贪腐名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七章 巧遇慕乘风 《我的纨绔相公》第九十七章 巧遇慕乘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八章 都听娘子的 《我的纨绔相公》第九十八章 都听娘子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九章 为官之道 《我的纨绔相公》第九十九章 为官之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章 赵恒之吃醋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章 赵恒之吃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一章 饶命啊,女侠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零一章 饶命啊,女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二章 郎君,我来看你了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零二章 郎君,我来看你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三章 接受萧倾悦的挑战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零三章 接受萧倾悦的挑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四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零四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五章 战火点燃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零五章 战火点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六章 打成平手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零六章 打成平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七章 雇佣水军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零七章 雇佣水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八章 笑出猪叫声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零八章 笑出猪叫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九章 慕乘风的请求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零九章 慕乘风的请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章 叶君君捣乱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一十章 叶君君捣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一章 胜负已分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一十一章 胜负已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果然降服不了姚姐姐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果然降服不了姚姐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狐朋狗友相聚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一十三章 狐朋狗友相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半夜翻墙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一十四章 半夜翻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汉击鼓鸣冤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汉击鼓鸣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张翠翠相中余浪延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一十六章 张翠翠相中余浪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眼睛进了沙子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一十七章 眼睛进了沙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八章 讨债上门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一十八章 讨债上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 潇湘馆设局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一十九章 潇湘馆设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章 秋风扫落叶之锤骨错皮大法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二十章 秋风扫落叶之锤骨错皮大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发家致富不是梦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二十一章 发家致富不是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君君,你收敛一点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二十二章 君君,你收敛一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三章 嘤嘤嘤,他们欺负我 孟砚启率先开始作妖,他端起奶茶来,喝了一大口。 “啊啊啊!”忽然从孟砚启的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他的声音无比凄惨,在凄惨中又带着一丢丢的恐惧。 这时候,不只是姚羽然,所有正排队等着饮品的客人们,皆是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向孟砚启。 “啊,孟兄,你怎么样?该不会是喝到蟑螂了吧?”余浪延吃惊道。他是第一个配合孟砚启演出的人。 吃瓜观众们都将是视线落在孟砚启的身上,他们都在八卦孟砚启到底是为什么发出惨叫声。 孟砚启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从自己的头上拔了一根青丝,放进碗里了。 “头发,女人的头发!”孟砚启故意扯着嗓子喊道。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头,将那一根漂浮在奶茶上面的青丝给夹起来。 “噫,好可怕!大家快看看!这种无良商家,卖的什么奶茶!”余浪延也大声嚷嚷道。 “啊,这也太可恶了,这么长!谁要是喝到这种恶心的东西,只怕要拉肚子了!”方泓为还嫌动静不过大,故意提高几个分贝。 那些正在奶茶摊子前面排队的人,一看到孟砚启手上的头发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走走走,保命要紧,别买什么奶茶了!”客人们转眼间都跑去了别的摊子了。 “额,你们别走啊!”姚羽然竭尽全力地想要挽留一些客人,可却无人愿意继续留在此处。 姚羽然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瞪着眼前的那几个无赖,她已经看透了,这些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以前咋就没发现他们几个人纯粹就是戏精呢? “你们,你们是存心想跟本姑奶奶作对么?还不快滚!”姚羽然怒喝道。 她根本不想再看到这几个人,叶君君看姚羽然气得满脸通红,忙柔声安慰道:“姚姐姐,别跟这三个小人一般计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余浪延笑嘻嘻,摇着纸扇道:“要不是你在潇湘馆给我们设局,我们也不至于在这里给你添堵啊,嫂夫人……” “就是,你也应该反思一下,改改自己母夜叉的臭脾气,欺负赵兄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捉弄我们哥们几个。”孟砚启嘴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 就在这时,姚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往奶茶摊子这边靠近。姚羽然抬起头,看到楚萧和赵恒之二人。 赵恒之来到了姚羽然的身侧,他看到姚羽然的脸色并不好看,他一抬头,心下一惊,没想到余浪延他们三人也在这奶茶摊子。 赵恒之不难猜到,姚羽然肯定是跟余浪延他们起了冲突。 而姚羽然心有不甘,瞧见赵恒之出现,她心里也有了主意,不如干脆趁这个时候,装出弱小又无助的一方,让赵恒之站在她这边。 念及于此,姚羽然便兰花指一翘,鼻子一酸,她眼泪说来就来,泪眼婆娑地望着赵恒之,道:“亲亲夫君,嘤嘤嘤,他们欺负我!故意把一根一米长的头发丝丢进碗里,还污蔑是我们奶茶摊子的过错!” 赵恒之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姚羽然的意思,就是想让他替她伸冤,可他微微侧目,瞧见方泓为和孟砚启他们,正用一种阴森森的眼神望着他。 这无疑是在给赵恒之一个小小的警告,若是他执意要站在母夜叉的那一边,那他们便对他失去了兄弟间的情意。 赵恒之缓过神来,他们肯定是不好惹的,倒不如去讨好一下姚羽然。只要把姚羽然给哄开心了,那这件事就算是解决了。 于是,赵恒之忙柔声安慰她道:“乖,不哭哈,这食物里有头发丝,那也是狠常见的事情。况且,咱奶茶摊子也是头一天开张,可以免费再赠送给他们,一人多馈赠一碗……也算是弥补了方才的过失了。” 姚羽然算是听出来了,赵恒之是不想得罪他们,她眸光一闪,忽然有了个念头,再给他们弄奶茶也不是难事。 况且可以给他们加一点料!让他们长点教训! 姚羽然心里打定主意,便走到方泓为他们的面前,柔声细语道:“对不住了,方才是我的态度太恶劣了。我夫君也指责了我一番。几位请放心,我亲自给你们去做奶茶。” 姚羽然装出一副知错就改的小媳妇儿模样,忙蹬蹬蹬地跑去制作奶茶的桌子旁,开始亲手调制起奶茶来。 赵恒之也走到了孟砚启他们的面前,忙态度诚恳地道:“各位,方才我也没亲眼目睹整个事情的经过,若是我娘子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哥们几个多担待些。” 余浪延摇着纸扇,笑眯眯道:“无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吧唧了一下嘴巴,刚才闻到奶茶味倒是挺香的,只可惜他只顾着配合他们演戏,都还来不及尝上一口。 若是姚羽然肯亲手再送他们每人一碗,倒也是捞到便宜了。 “是是是,我们哥们几个也不是什么小气吧啦的人,怎么会跟一个小女子计较呢。”孟砚启也笑道,他刚才倒是有喝了一口碗里的奶茶,那香醇的味道,让他回味无穷。 而方泓为也连连点头,欣然同意。他们都默默地坐回到方才的位置上坐下。一心等待那奶茶能快点做好。 “让各位久等了。”姚羽然笑得花枝招展,她端着两碗奶茶,莲步轻移,将奶茶分别放在了余浪延和方泓为的面前。 放下之后,她又忙着去将另外一碗奶茶给端过来。 味道闻起来倒是挺香的,余浪延和方泓为他们都迫不及待地端起自己面前的奶茶,饮了一大口。 “噗!!!”余浪延一口将那奶茶给喷出来,不幸的是,他那一口奶茶喷到了方泓为的脸上。 “这是什么破玩意儿?这么难喝,还这么咸!”孟砚启连续往地上呸了好几下。 而方泓为被余浪延的那一口奶茶给喷的满脸都是,他身上没带帕子,只好挽起自己的袖子,胡乱地抹了几下。 姚羽然在一旁捧腹大笑,叶君君迫不及待地凑过去,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往他们碗里下盐巴了?” “没错,下了盐巴,要不是担心放辣椒油太显眼,我早就把我独家秘制的防狼辣椒油给放进去了!保准他们变成喷火龙!”姚羽然笑得快岔气了。 叶君君听了,也忍俊不禁,嗤笑一声,道:“他们这是叫活该!” 孟砚启和余浪延他们听到叶君君和姚羽然的对话,更是火冒三丈,他们愤然起身,握紧拳头,看似要胖揍姚羽然一顿。 “就凭你们这几个绣花枕头,也想跟本姑奶奶打架?嗯?”姚羽然也不畏惧他们,反而还挽起衣袖,向他们步步逼近。 余浪延想起上次自己被姚羽然一脚踢下木栈道的事情,那场景还历历在目,余浪延对姚羽然已有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不行,喝了那么咸的狗屁东西,我口渴了,我要先走了!这里交给你们了!”余浪延忙随口找了个听起来有几分道理的理由。 他吓得提起裤子,落荒而逃。 “额……我……我想起来,我还约了林三娘一起赏花呢,再见!”孟砚启也随口胡诌,他立马迅速地逃离这里。 而方泓为见另外两个人都走了,觉得自己呆在这里也没啥意思,况且那姚羽然看起来就超级能打的,自己若是不自量力,只会吃苦头。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方泓为也灰溜溜地遁走了。 看到他们三人消失在那条夜路的尽头,姚羽然笑得不亦乐乎。 “娘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他们几个人并不算是什么坏人。”赵恒之拧紧眉头道。 而姚羽然也知道赵恒之肯定是同情他们那几个人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赵恒之的朋友。她只好莞尔一笑道:“我也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啊,再说,那还只是盐巴而已,又不是毒药。” 她也不过是想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并不是想置他们于死地。 叶君君也站出来为姚羽然说话,宛如朗月般清明的双眼闪着明亮的光,巧笑嫣然道:“恒之哥哥,你也别担心他们了,他们耍无赖惯了,也是时侯让他们长点教训。” 闻言,赵恒之愕然,原来,在外人的眼底,他们是这样的一个无赖形象,赵恒之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在京城,每日也是和他们一群人,喝酒打诨,还会调戏良家妇女,留恋勾栏处,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可如今,自己竟转了性子,也跟他们渐渐的脱离,已经很少去那种烟花之地,就连去酒楼喝酒的次数也由一天三次,变成是一个月三次了。 “夫君,我知道你跟他们交情不错,可我希望,你能理智点,他们都是挥霍着家里的钱,又游手好闲,也得亏他们是生在富裕的家庭,若是有一天,他们把家里的财产都败光了,到那时候,他们就只有去街上乞讨的份儿。”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合伙开个摊子 姚羽然语重心长地跟赵恒之说着这一番话,而她的这些话,发人深省,赵恒之也能听得懂。 “好了,娘子,我知道了。”赵恒之微微颔首道,他望着那条路的方向,他们三个人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路的尽头了。 夜已深,月光如水。 姚羽然静静地躺在床上,她辗转难眠。今晚的奶茶摊子,开头确实不错,可惜,后来被余浪延他们几个人给搅和了,想必,奶茶摊子在米城的百姓们的心中,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 生意肯定不会很好,姚羽然想着该另外寻找一条途径才行。 “娘子,你还没睡啊?”赵恒之一翻身,刚好看到姚羽然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他便知道她肯定是睡不着。 “我在想,除了奶茶摊子,我还能开什么摊子。”姚羽然忧心忡忡道。 赵恒之长臂一伸,将姚羽然给搂进怀里,忙说道:“娘子已经很厉害了,在菜园子种了那么多蔬菜瓜果,还会卖酸菜。你在米城的旗号那是响当当!” “可我还想再多挣点钱,什么都靠不住,还是钱最实在。你想想,侯爷府每日开销那么大,我其实偷瞄过那侯爷府里的账本,都是入不敷出。可却打肿脸充胖子,还找钱庄贷款……”姚羽然忍不住跟赵恒之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啊?还找钱庄……那岂不是岌岌可危?”赵恒之惊诧道,他发现自己果然太天真了,以为侯爷府是一座巨大的靠山,万万没想到,侯爷府也是存在潜在的危机。 姚羽然神色凝重,道:“其实,若是我跟你和离,也不需要想这么深远的事情,可我现在,对你……我觉得我也得为我们的将来做一番努力。” 她向来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头脑精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眼下,她发觉自己对赵恒之的爱日与俱增,也不能抛下他不管。 所以,为今之计,只能继续攒钱,说不定,将来会有用处。 赵恒之笑了笑,他明知故问道:“娘子,你的话还没说完呢,你还没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赵恒之想亲口从姚羽然的口中听到喜欢他之类的话。 “就是,就是喜欢你啊。”姚羽然羞愧难当,两朵娇羞的红云浮现在她的脸颊上。还好现在乌漆嘛黑的,也看不到她满脸通红的囧样。 赵恒之却又故意追问道:“娘子,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清!” 姚羽然知道赵恒之是故意寻她开心,赌气道:“算了,我不想理你了!”说罢,姚羽然转过脸去,背对着赵恒之。 见状额,赵恒之便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柔软的身子,鼻间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 风从纸窗的缝隙里吹进来,带来丝丝的凉意。而姚羽然闭上眼睛,依偎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怀揣着美梦,沉沉入睡。 翌日,清晨。 “咯咯咯!”窗外的公鸡站在了高高的石头上,打了几声的鸣儿。 姚羽然伸展了一下手臂,从屋内走出来。昨夜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姚羽然的奶茶摊子虽被余浪延给搅黄了,可她觉得自己也扳回来一局,赏他们几碗咸到家的奶茶,让他们长长记性。 “姚姐姐,早!”站在院子里打拳的叶君君,忙笑脸盈盈地问候了姚羽然一句。 姚羽然见到叶君君,忙跟她招手,道:“你快过来,帮我出出主意,到底要开个什么摊子比较好呢?” 她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只好来咨询叶君君。 叶君君摸了摸脑袋,讪笑道:“姚姐姐,昨晚的奶茶摊子不是生意火爆嘛,干嘛要换呢!” 姚羽然摇头,凝眉道:“错,一旦这种产品在客人面前,有了一个坏的形象,那肯定是一落千丈。日后,若是客人自己的头发掉进碗里,他们也会把这事情赖在我们奶茶摊子的身上。” “哦,还有这种坏影响啊,我都没想到。不过姚姐姐比我聪明多了,你应该会比我知道,该开什么摊子比较合适吧。”叶君君也感到有心无力。 姚羽然陷入了沉默中,而此时,叶君君又忽然喊道:“对了,你可以去问楚萧,他可比我聪明多了!” 楚萧正巧从他的房间出来,穿着一袭白衣翩翩,俊朗非凡,他的出现仿若是一阵清风吹了过来。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夸我聪明。”楚萧笑吟吟道,他炙热的视线落在了叶君君娇俏的脸上。 “咳咳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帮姚姐出主意,看她要在夜市摆什么摊子。”叶君君将话题又扯到了姚羽然的身上。 楚萧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道“这个嘛,她可比我鬼主意多,就连开办夜市都还是她提出来的。” 楚萧又是三言两语,把这个问题又丢给了姚羽然。 “算了算了,我自己想法子。”姚羽然知道楚萧是懒得动脑筋,像楚萧这种唯利是图的人,若是没给点好处,休想从他身上挖掘到什么用的信息。 姚羽然便在院落里踱着步子,脑袋瓜子转的飞快。民以食为天,还是饮食业来得靠谱点,姚羽然还是想从吃的方面下手。 叶君君在旁边看到姚羽然一直在她的面前走来走去的,不免晃得她头晕,便嘟着嘴道:“姚姐姐,你这么走过来走过去的,我都快被你给晃晕了。你这样还能想问题吗?” 姚羽然想得正投入,压根没注意叶君君所说的话。 她突然想起了21世纪,奶奶曾经推过车子卖卤鸡爪的事情,若是自己能推出一个卖卤味的摊子,不仅卖卤鸡爪还能卖鸭脖子…… 只是在米城,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鸡,是一种很奢侈的食物,成本太高了。再者,米城的老百姓也没那么高的消费能力。 于是,姚羽然又转念一想,倒不如自己转卖凉拌黄瓜,还有凉拌海带,还有茶叶蛋……这些东西,成本不高,而且美味可口,还可以加上卖酒的生意,喝着酒配着凉拌菜,且不美哉!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姚羽然打了个响指。她紧皱的眉头也终于在这一刻,舒展开来。 “嗯?决定什么了?”叶君君勾起了一丝的好奇,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望着姚羽然。 而楚萧也竖起了耳朵,他向来很佩服姚羽然的聪明才智,自然也想知道姚羽然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这个嘛,我想开个卤味摊子,卖凉拌黄瓜等小食,还顺带卖个酒!”姚羽然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当楚萧听到‘酒’这个词,眼睛瞬间亮了,酒的利润还算可观,又是容易购得到货的东西。 “赵夫人,若是您要卖酒,那我也算我一个,我投钱进去。”楚萧浅笑道。他的话里透出了几分的认真的意味。 姚羽然听到楚萧支持的话语,便知道卖酒肯定是有赚头的,否则楚萧也不会这么兴致勃勃了。 “好,那你出三,我出七!”姚羽然提议道。 楚萧欣然同意,甚至楚萧还主动把采购酒的事情,包揽在他自己身上,而姚羽然只要负责那些小食即可。 姚羽然心下了然,楚萧肯主动包揽这采购酒一事,也是因为,楚萧精明得很,他混迹商界这么多年,肯定结识不少商贾,到时候只要低价跟商贾购买,在报价的时候,再抬高一点点酒价,他就能从中挣上一笔。 不过,即便姚羽然已经想到这一层,她也不说破,因为楚萧愿意去跑腿,去处理这些琐事,她也算是解决了一桩事情,楚萧要挣钱,就让他挣去。 叶君君看到他们都打算投钱,她也跃跃欲试,忙举手道:“我也有一点点零花钱,我也要投钱进去,分我一成就好。” “好,可以!”姚羽然和楚萧都异口同声地同意。 在这时,赵恒之才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瞧见姚羽然和叶君君还有楚萧,他们脸上神采飞扬,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不知道他们这又是在密谋什么事情了。 赵恒之忙凑上前去,一脸好奇宝宝状,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又在想着如何捉弄方泓为他们了?” 能让姚羽然他们这么亢奋的人,赵恒之也只有想到那几个从京城来的倒霉蛋。方泓为他们在潇湘馆被暴打也就罢了,昨夜还喝了超级咸的奶茶,肯定是苦不堪言。 “嘿嘿,恒之哥哥,你就算了,你对这种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也没这个头脑。”叶君君笑嘻嘻道,以她对赵恒之的了解,他不仅不会舞动弄枪,就连经商这方面,也是少了一根筋,永远都不会开窍。 “你们倒是跟我说说啊,说不定,我也能出主意呢!”赵恒之急了,越是不让他掺一脚,他就越想加入他们的队伍里。 “你会做生意吗?”姚羽然忽然回过头来,认真的问他。 “不会。”赵恒之摇头。 “你会卖酒吗?”姚羽然又问他。 “不会。”赵恒之又是摇头,此时,他的额头已经不自觉地冒出几滴的热汗。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服务态度如此恶劣 姚羽然眉头微挑,勾唇道:“那你会算账目吗?”这是姚羽然问赵恒之的第三个问题。 “咳咳咳,也不会。”赵恒之面露难色,让他舞文弄墨还有点可能,要他拿算盘,对核算明细账目,那是相当吃力。 直到这一刻,赵恒之才猛然发现,自己当真如姚羽然先前所说的,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姚羽然浅笑盈盈,道:“那不就得了,我负责挣钱养家,你只要负责貌美如花便好。”她早就知晓赵恒之的底细,便也早就打消了希望。 “谁说的,我也要挣钱!”赵恒之表示不服气,他就不信邪了,难道只有姚羽然能挣钱,他也要证明一下自己也是有能力的。 一旁的叶君君捂嘴而笑,她眉眼弯弯道:“恒之哥哥,你作为米城的县令,每日要替百姓伸冤断案,已经够忙的了,就不要再给姚姐姐添堵了。” 在叶君君看来,赵恒之确实不是一块经商的料。她先前也听姚羽然说过关于赵恒之经商的‘光辉事迹’,上次贩卖茶叶,还差点被虎背熊腰的山贼头子抓去当压寨夫人了。 “我……我哪里是给她添堵,我自己要摆个摊子!”赵恒之大言不惭道,他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此话一出,姚羽然也引起了兴趣,忙笑道:“那好,我们拭目以待,看你能挣到多少银子。” 姚羽然心道,倘若赵恒之真能在商界闯出一番作为来,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有个会挣钱的夫君,那她也能沾沾光了。 午后的阳光,一泻千里。阳光穿拂过稀疏的树叶,照在赵恒之的脸上。 赵恒之站在后山的大槐树下,话虽然已经说出口了,可赵恒之脑袋里却还没想好要做什么,他对餐饮业不是很了解,没法像姚羽然那样,开什么奶茶摊子、卤味摊子。 他思来想去,还是从自己的老本行下手,起码自己才比较懂得如何的经营,他的脑海里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你在想什么呢?”他的耳边忽然传来姚羽然的声音。 赵恒之回过头去,只见姚羽然对他盈盈浅笑,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赵恒之开口道:“我在想,要不我开个小型的赌坊摊子好了!” “开你个大头鬼!不许跟赌沾边!”姚羽然猛地敲了一下赵恒之的脑袋。赵恒之蹙起俊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姚羽然知道赵恒之会的东西很少,他肯定是想投机取巧,从他最熟悉的下手,他想开赌摊,那也是情理之中。可问题是,一旦开了赌摊,赵恒之也会想赌,这样一来,她这一段时间辛苦把他从纨绔道路上拉回来算是白费了。 “亲亲娘子,为什么不让我开赌摊呢?”赵恒之委屈巴巴道,在大冶国,赌是一门合法的玩乐,赌都是基于每个人自愿的原则上的,并且,赌的金额也是有限的,一旦达到欠债的上限,赌坊必须停止玩家继续赌。 “呃,我好不容易才把上一次那个什么赌坊给弄得关门大吉,你就别再往这条路上走了。”姚羽然苦口婆心道。 赵恒之也明白姚羽然的意思,他知道她不想再走上吃喝嫖赌的道路,不想让他回归到从前的那个纨绔子弟。 他陷入了沉默中,姚羽然却忽然有了主意,忙兴奋道:“要不你开个糖人摊子吧,李师爷不是会做糖人吗?你拉上他,你们一起开个糖人摊子。” 赵恒之听到姚羽然这么快就有了想法,也不得不佩服她聪明的头脑,只是,他想要靠自己想出来,而不是她给他出主意,这样才有自己的成就感。 “容我再好好想想,娘子你也别替我操心了。”赵恒之沉声道。他也想靠自己的力量,开拓一条新道路。 姚羽然笑了笑,她也很能理解赵恒之现在的心情,便柔声道:“好,那就靠你自己想办法,我就不瞎操心了。” “嗯嗯。”赵恒之连连点头,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不是跟她怄气,而是真的想靠自己的力量。不想每次都有她替他张罗好一切。 这几日,他以一个旁观者看到孟砚启和余浪延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才发现,自己已经跟他们变得不一样了,已经不喜欢这么铺张浪费,吃喝玩乐,挥霍金钱。 光是这一点还不够,赵恒之还想要自己挣钱,不想当一个吃软饭的,更不想一直依靠着自己的老爹侯爷。是时候得自谋生路了。 姚羽然悄然转身,留下赵恒之一个人,他自己又在树下站了很久很久…… 夜,悄然而至。 米城夜市又开始热闹起来,小商小贩都早早地摆好了摊子。夜市里吆喝声此起彼伏,人来人往,不止是米城的老百姓会来夜市游玩,就连邻城的百姓们也会三三两两的相邀而至。 姚羽然和叶君君他们也做足了准备,将他们提早准备好的卤味都摆到了桌上。灯火通明,整个夜市热闹不凡,不消片刻,姚羽然他们的卤料摊子也聚集了不少人。 姚羽然的经营手段是,让客人们自己夹菜,夹好的菜,全部被杆秤称一下,按照重量来算钱。 没想到来这卤料摊子买东西的客人还挺多的。姚羽然所制作出来的卤料味道奇特,加上陈年老醋还有香菜花生米,那味道妙不可言,隔着个好几米的距离都能闻到香味。 “本公子想吃这个,还有这个……”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姚羽然抬头一看,是孟砚启!他旁边还站着余浪延和方泓为,这三个人就跟连体婴儿似的,只要有一个人在,其他两个人肯定也在。 “想要什么卤料自己用筷子夹!”姚羽然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便把筷子丢到了孟砚启的面前。 “诶???你这个摊子怎么服务态度如此恶劣?不都是店家要替买主夹好菜端上来的吗?”孟砚启不悦道。 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习惯被人伺候得好好的,如今碰到姚羽然这么难对付的主儿,自然是心里憋气。 “你没看到我这摊子写的几个大字吗?‘自助服务,想要多少菜请自取,称斤算钱!”,亏你还是读书人呢,连这几个字都看不懂!’姚羽然理直气壮道,她的眉眼里带着几分的犀利。 孟砚启被她一句话给呛到了,气得发抖。此时方泓为向前一大步,对孟砚启道:“方兄还是我来吧!” 孟砚启看方泓为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是想到什么好点子,能修理姚羽然。孟砚启便默不吭声,让方泓为出马。 说时迟,那时快,方泓为突然弯下腰去,从地上抓了把泥土,往姚羽然卤料摊子的桌上那一盘凉拌青瓜下手,将手上的那把泥土洒进了菜里。 “我靠靠靠,妖秀啊!你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往凉拌青瓜里面撒土!”姚羽然瞪大眼睛,她亲眼看着那泥土掉进盘子里,却来不及制止。 “嘿嘿,我就是让你长点教训,得罪我们哥俩几个,可没有好果子吃!”方泓为贱兮兮道。 姚羽然是绝不会让别人欺压到她的手上,便握紧拳头,准备往方泓为的肚子砸去。 突然,一只大手出现了,及时地擒住了姚羽然的手腕,那只手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姚羽然动弹不得。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也让姚羽然吓了一跳。 她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那个人,只见方泓为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他浑身都是肌肉,而他的脸也如刀削一般刚毅凛然,浓眉大眼,目光淡而有神,眉宇英锐。 “你是谁?”姚羽然惊惑地望着那个替方泓为出手的黑衣男子。 “在下柳剑曦,是方泓为聘用的贴身护卫!”柳剑曦声音低沉道。 姚羽然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感觉到这个柳剑曦的武功挺高强的,也难怪刚才方泓为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举动。是算准了她的武功不是柳剑曦的对手。 “好,方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态度如此恶劣。”姚羽然转变了态度,脸上绽放出一抹绚烂的笑容,勾唇道:“方公子,你想要夹什么菜,就由我来替你夹吧!” 而方泓为也示意让柳剑曦放手,柳剑曦得到允许,才松开了姚羽然的手腕。姚羽然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才端起碗来,想替方泓为夹菜。 叶君君见状,拧紧眉头,道:“姚姐姐,难道真的要屈服于他们啊?”她只要看到方泓为和余浪延那几个纨绔子弟得意的嘴脸,便恨得直咬牙。 姚羽然淡淡一笑,道:“无妨,来者是客,咱也不能怠慢客人。”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本公子都要!”方泓为连续指了好几道菜,姚羽然还真的依着他的意思,给他夹了满满的一大碗菜。 “您好,一共是三十两。”姚羽然在称了一下菜之后,对方泓为如是道。 话音刚落,方泓为不禁吓了一大跳。他虽然是财大气粗,可也不能随便花冤枉钱。 第一百二十六章 把账记在赵恒之名上 方泓为指着姚羽然鼻子,怒喝道:“嚯!三十两?你咋不去抢钱呢?还有明明别人也跟我差不多的菜,为啥我比他多了整整二十九两银子?” 姚羽然面不改色,气定神游,道:“别人那都是拿着碗,自己动手夹菜。你却要本姑奶奶给你夹菜,自然得收取一定的人工服务费了!简称小费。” 说罢,姚羽然还把那盛了菜的碗,递到了方泓为的面前。 “你去二舅姥爷的!”方泓为咒骂一句,他甩袖一挥,将姚羽然手上的那一碗给掀在了地上。 只听见‘啪’的一声,那碗也跟着碎成了好几片。方泓为这是逆天了,他仗着有武功高强的护卫在身边,根本不把姚羽然放在眼底。 叶君君额头有一滴热汗滴落,她也看得出来,这个柳剑曦的武功高强,即便是她跟姚羽然两个人合作也不一定能打得赢柳剑曦。 更要命的是,偏偏楚萧和赵恒之他们都不在场,这里只有她跟姚羽然还有星羽、青竹这些女流之辈。 出乎叶君君的意料之外,姚羽然却十分平静。她的脸色依然是毫无波澜,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叶君君心道,有姚羽然在,她那么聪明,应该可以应对。 “好啊,你打碎了碗,还得算上碗的赔偿金十两银子,总共你还得付给我们卤料摊子四十两银子!”姚羽然仍是淡定道。 她的算盘打得很准,就是想狠狠地坑他们一把。 方泓为心头一凛,这些钱他可是一文钱都不想出,况且,他的身边有柳剑曦在,又何必畏手畏脚? 于是,方泓为勾唇微笑,道:“好,四十两就四十两,就记在赵恒之的账目上!” 方泓为这么一句话,顿时热恼了姚羽然,她双手叉腰道:“你别做梦了,你的账就是你的账!赵恒之不会给你付账的!” “谁说的?你前几日不是已经答应我们哥们几个了吗?只要让赵兄不跟我们在一起,便替我们出了账目,让我们在米城吃好喝好。”方泓为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姚羽然这才想起那日自己在五宝客栈,确实是有跟方泓为他们立下这样的约定。她当时也是想着要早日把方泓为他们给赶出去,才敢夸下如此海口。 如今,她还没有想到一个更好的计谋可以将他们全部赶出去。自己像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好了,四十两就四十两!”姚羽然冷哼道,“就记在赵恒之的名头上!” 方泓为看到姚如然面色阴沉,还为了此事气得发抖,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走吧!我们再到别的小摊看看!”余浪延忙讪笑道。他是见识过姚羽然的厉害之处,即便现在占了上风,可日后姚羽然也不会放弃找他们算账的。 孟砚启也忙附和道:“是啊,我好像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那边好像是在做什么烤串!” 他们三人这才迈开了脚步,赶往别的小吃摊。姚羽然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自然是不甘心的,看到今晚那三个纨绔公子越发猖狂,她就越加看不惯他们。 “姚姐姐,他们也太过分了!再这么下去,我迟早会被逼急,去找他们算账!”叶君君怒不可恕道。 她就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有手有脚的,却这么的好吃懒做!要换成她是姚羽然,她觉得自己早就按捺不住,直接把菜都扣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爱吃多少就吃多少。 “君君,依我看,我们又得重新制定计划了,得把他们尽快遣送回京城!”姚羽然神情严肃道。 前几天,她一直都是小打小闹,并未真的对他们几个人下重手。可惜,今晚他们却变本加厉,竟然还敢跟她打开天窗说亮话。 正在这时,赵恒之忧心忡忡地来到了姚羽然的身边,一边泪如雨下,颤巍巍地哭诉道:“娘子,呜呜呜……我……呜呜呜……” 姚羽然定睛一看,发现赵恒之原本白皙的脸蛋却像是被烧着了似的,乌漆嘛黑的,像是个非洲土著游民,模样看起来,滑稽可笑。 “你是要笑死我吗?哈哈哈!”姚羽然憋不住,当场捧腹大笑。 方才还特别凝重的气氛,被赵恒之的出现,给缓和了气氛。叶君君从赵恒之的身上闻到一股烧焦味,她眨巴着乌黑的眼眸,好奇道:“恒之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赵恒之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泪水,抬头对叶君君道:“我本来是想搞个烧烤摊子的,可火候没把握好,把我吹弹可破、如雪的肌肤都给毁了……呜呜呜……” 闻言,姚羽然忍俊不禁,她拿出鸳鸯绣帕,温柔地替赵恒之擦掉脸上的那些被黑炭给熏到的烟渍。 “你想要摆摊,那也得找准定位才行,你对烧烤这个又不熟悉,难免会在上面栽跟头。”姚羽然柔声道。 “呜呜,我也没想到啊,我看别人做得挺好的,像那个烤羊肉串的,就做的很香,生意火爆……”赵恒之解释了一番。 而叶君君环顾四周,诧异道:“奇怪,今晚怎么没看到楚萧嗯?” 姚羽然也纳闷了,平时只要叶君君在哪里,楚萧就跟在哪里,可今晚却迟迟未见到楚萧的身影。 “楚萧,他同意跟我一起弄烧烤摊子,方才着火后,他也遭殃了,不只脸蛋,就连头发也被烧掉了一大截!”赵恒之神情凄切道。 这件事情也全怨他,若不是他自己一心想要独创一片天,楚萧也不会因此而受到牵连了。 “啊?!”叶君君听了,瞪大双眼,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她忙问道:“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不,不行!楚楼主说了,千万不能去,他现在没有颜面跟你相见,他要等他的头发恢复如初了,才能跟你见面。”赵恒之忙制止了叶君君。 姚羽然能理解楚萧的想法,楚萧的容貌俊美,风流倜傥,多少女子爱慕他的容颜,可如今,他的头发毁了,美好形象也被幻灭,当然是羞于见人了。 “君君,楚楼主只是一段时间避世而已,又不是从此以后不见你。”姚羽然安慰她道,“况且,他那么爱你,怎么会忍受得了长时间的相思之苦呢?我相信他一定会很快回来的。” 姚羽然这一番话,对叶君君还是挺有效的,叶君君冷静下来,她攥紧了帕子,道:“我一定会等他回来的。” 彼时,赵恒之拉着姚羽然的手道,“娘子,你们这边的生意如何?”他也好奇姚羽然这所谓的卤料摊子能不能搞得起来。 “今天本来是要卖酒的,只是,和供应商的价格还没谈妥。至于卤料嘛,方才方泓为往我这盘凉拌黄瓜上面撒了一把泥土……客人们觉得有些煞风景都走得差不多了……”姚羽然悻悻道。 她原本是踌躇满志的,如今,却是惨淡收尾。比她预想的结果差的有点多,比先前的奶茶摊子还要差劲。 “什么?他们又来捣乱了?”赵恒之惊诧道,眉头不禁一皱。原本还以为他们喝了那些咸到骨子里的奶茶,会就此罢手。 “他们身边又多了个武林高手,叫柳剑曦,即便是我跟叶君君两个人联手打他,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姚羽然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又黯淡下去。 一山更比一山高,姚羽然觉得自己输给柳剑曦,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只是有了柳剑曦在他们身边,只怕方泓为他们会越来越猖狂。而且,他们一旦赖在米城不肯走,那他们开销的账目便都记在了赵恒之的名下。 假以时日,长期以往下去,只怕有金山银山,也会被方泓为他们吃光光了。 “啊?那咋办呢? 而且,楚萧在这段时间也不可能会出现……”赵恒之俊眉微蹙道,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哎,姚姐姐,你快想想法子吧。”叶君君将希望寄托在姚羽然身上,今晚她也亲眼目睹了方泓为他们的无赖行径。 姚羽然垂眸不语,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的脑袋忽然就短路了,好像也没想出什么妙招可以对付那几条大米虫。 寒风一吹,姚羽然打了个寒颤,感到丝丝的凉意,赵恒之看到姚羽然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便劝道:“娘子,夜里风大,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再说了,现在也没什么客人,还是早点收工吧!” 姚羽然抬头,看了看天,月亮都躲进乌云里了,也确实是没什么人来光顾他们的生意,便只好道:“好,那还是先回去。” 从夜市到衙门也就一小段的距离,可赵恒之却紧紧地牵着姚羽然光洁白皙的手。 借着微弱的星光,姚羽然勉强看得清楚脚下的路。她侧过头去,不解的望着赵恒之,道:“怎么了?忽然和我这么亲昵,还牵着我的手……” 赵恒之笑了笑,薄唇轻启道:“我只是有点感慨,平时看你在挣钱,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只死蟑螂 不是尚书大人的女儿吗?为何会比我经历得多?” 姚羽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是说漏了嘴,自己经历那么多,那是因为她在21世纪,的确是个农村里的孩子……自然会比这大冶国的贵公子经历得多,也懂得多。 “夫君,我只是发出自己的见解罢了,我是听尚书府的奶妈,是她跟我说了这一番大道理,所以我很早开始,就在研究如何经商挣钱,才不至于让自己饿死。”姚羽然把谎言进行到底。 她并不是存心跟赵恒之撒谎的,只是,她身不由己,本来胎穿就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她也不让赵恒之觉得她是天赋异禀,和别人不同。 赵恒之稍微放下了疑心,他只是拉着姚羽然的手往前走,并未再过多过问太多问题。 次日。 姚羽然醒来的时候,赵恒之已经不在她的身侧了。当姚羽然洗漱完毕,从房中走出来,发现坐在庭院的石椅上的人儿,有些无精打采。 “君君,你这是怎么?三魂七魄都弄丢了吗?”姚羽然伸出手去,用自己的右手往叶君君的眼前晃一晃。 这一招果然见效,叶君君这才缓过神来,她定定地看了姚羽然几眼,才轻叹了一口气,道:“唉!我好想楚萧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终于能深刻体会到这句话了。” 闻言,姚羽然噗嗤一声笑了,她感觉叶君君太夸张了,不就是和楚萧一天没见么?就这么伤感了……爱情真是能让人冲昏头脑。 “姚姐姐,你怎么能嗤笑我呢?我感觉自己都快死掉了。”叶君君又是垂头丧气道。 “那你以前没遇到楚萧的时候,为什么能活的好好的呢?”、姚羽然反问了她这么一个问题。 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叶君君能想通这些,就更好了。 “我……我,之前有恒之哥哥,恒之哥哥对我很好,我只要能看到恒之哥哥,那比吃了蜂蜜还甜呐!”叶君君认真的回答道。 姚羽然拿叶君君没辙,便对叶君君说道“那如果,我有事情找你帮你,一切去对付方泓为他们,你还愿意吗?” “嗯?能除暴安良,给那三条大米虫一个教训,我当然是愿意的!”叶君君乌黑的眼睛里,又重新散发出明亮的光芒。 姚羽然这么快就拉到了帮手,甭提有多欢喜,她立马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跟叶君君说了一遍。 “哈哈,你确定这样可行吗?”叶君君原本还为见不到楚萧一事而感到难受,现在听姚羽然的话,顿时提起精神。 “试试就知道了。”姚羽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在姚羽然和叶君君这么商定完毕后,姚羽然立马在米城放声出去,说今晚,姚氏卤料摊要出一道新的招牌菜,便是卤猪蹄。 这卤猪蹄仅限二十份,可通过抽签免费获得,不花一分钱。这一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孟砚启、余浪延他们的耳朵里。 在五宝客栈。 孟砚启翘着二郎腿,抓起一把花生米,丢进了自己的嘴里,对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两个男人,开口道:“听说了吗?姚羽然这回又要出奇招了!” “哼,那算什么奇招?不就是利用一点小伎俩,搞嘘头,想让米城的无知老百姓去光顾她的生意吗?”余浪延哼哼道,眼底尽是不屑。 “诶,我觉得我们不如带柳剑曦去砸场子吧?也不用跟姚羽然多费时间。”方泓为一脸亢奋道。 方泓为自从雇佣了柳剑曦,便不把姚羽然放在眼里,只想再狠狠地打击报复一下姚羽然,省的在米城的日子过得提心吊胆。 余浪延摇着纸扇,幽幽道:“方兄,你忘了,现在赵恒之是站在姚羽然的那边,赵恒之又是米城的县令,你要是真让柳剑曦去砸场子,只怕赵恒之会把我们给抓起来,哐当入狱!” 即便是要教训姚羽然,也要讲究一个合法,能把姚羽然气死,又不会引来牢狱之灾。 “咳咳,还要畏手畏脚的!简直是憋屈!”方泓为骂咧咧道,忽然,他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拧眉道:“不如咱这次带只蟑螂去!让她生意做不下去!” 此话一出,余浪延和孟砚启纷纷举手同意。 余浪延‘啪’的将纸扇一收,眉开眼笑道:“这个主意好,上次咱放了根头发,就吓跑了一堆人,这次若是带一只蟑螂,肯定能把她的生意给搞砸了。” 是夜,繁星璀璨,新月如钩。 在米城夜市,依旧是人潮涌动。自从有了夜市之后,白天的集市,便不那么受欢迎,去集市的人,寥寥无几。 而姚羽然打出去的广告,果然奏效,许多客人都早早地来排队了。赵恒之放弃了自己摆摊子的想法,而是跑来协助姚羽然的卤料摊子。 “大家别激动,按顺序排好队,每人可以报上名字,抽取一张纸团,纸团上有写着卤猪蹄的人,就是幸运儿,可以免费领到一份卤猪蹄。”姚羽然大声吆喝道。 此时,赵恒之负责登记人名,星羽负责把一篮筐的纸团递给来抽签的人抽取。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可偏偏有人打破了这种秩序,在这个时候,人群里忽然挤进来四个人,姚羽然抬头一看,还是那几个老面孔。 “孟砚启、余浪延、方泓为……怎么又是你们?”姚羽然双手叉腰,杏眼微瞪道。 一看到这几个人,姚羽然方才的好心情都荡然无存了,也不知道自己跟他们是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三番两次来找茬。 “嘿嘿,我们来,是来揭发你们的!”方泓为摆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眼底流露出一丝狡黠的光。 “揭发我们什么?我们在这里做生意,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叶君君眉头一挑,眼睛一瞪,就差没拿一把扫把,将他们给轰出去了。 赵恒之在旁边没说话,他现在是打算静观其变,看余浪延他们又打算来捣什么乱。 孟砚启轻笑一声道:“你们说有免费的二十份猪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可能这纸团里面压根没有二十张的写着卤猪蹄呢?” “喂,你也忒搞笑了吧?方才已经有人抽走了一份,怎么可能没有呢?这里面肯定还有十九份!不信的话,大家来一起数数看!”姚羽然说得底气十足。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况且本来她就设了局要等他们上钩,早就想狠狠的惩治他们一番了。 “好啊,那我来数数看!”方泓为使了个眼色,示意让柳剑曦上去拿篮子。星羽本来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便也没有多做挣扎,把篮子给他们。 “不过,我们得下个赌注,若是刚刚好,这里面有十九张写着卤猪蹄,那你们算是讹我们的。从今往后,你们这几只大米虫在米城消费的账目,都不会再记在赵恒之的名下!”姚羽然厉声道。 她早就想解决这档子破事了,这些天有多少米城的店家找到衙门讨债,她都快头疼死了,今晚便寻到这么一个契机,想要把这笔账给算清楚。 “哦——这个嘛……”方泓为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看了看余浪延和孟砚启,想寻求他们的意见。 余浪延心道,待会还要放一只死蟑螂在他们的菜里,他们之所以提议要检验那些纸条,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在没人看到的时候,把死蟑螂给塞到卤猪蹄里面去。 “好啊,可以!我们又不是穷人,我们还是可以自己付账的。”余浪延爽快的答应,他们都出生于富裕的家庭,要不是故意要跟姚羽然对呛,上次也不会提出要把账目记到赵恒之名下的要求。 “行了,那就一言为定!”孟砚启也表示赞同。 方泓为开始非常认真地打开篮筐里的纸条,借着烛火,仔细查看纸条上的字,而在场的观众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方泓为的身上。 此时,柳剑曦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里面包着一只蟑螂,他趁着大家没注意的时候,悄咪咪地往圆木桌上走去,只因为那边放着香喷喷的卤猪蹄。柳剑曦正准备摊开帕子,把死蟑螂丢进卤猪蹄里面。 “嗯?你打算干嘛?”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 柳剑曦挑眉望去,只见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翩翩的陌生男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事情败露,哐当入狱 奇怪的是,那名男子的头上还戴着斗笠,还蒙着一块黑巾,和他身上那件如雪的白衣格格不入。 楚萧及时伸出手去,将那一只蟑螂给抢了过来。楚萧猛一睁眼,发现自己的手心里那团黑漆漆的东西,竟然是蟑螂,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啊啊啊啊!”比猪叫声还难听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众人都齐刷刷的往楚萧这边看过来,叶君君吃惊地看到蒙着一块黑巾的楚萧。 “楚萧???他怎么会在这里?”叶君君惊愕地看着那个头戴斗笠的男人。 尽管楚萧有用黑巾蒙脸,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楚萧那一双幽深的眼眸,她对他的眼睛再熟悉不过了。如墨的眸子,仿佛有万丈星河一般,深邃而迷人。 姚羽然也感到十分诧异,也未曾料到形象受损的楚萧会在这里出现。 而柳剑曦见事情败露,便急于从楚萧的手里夺回那只死蟑螂。还好楚萧反应灵敏,及时地避开了柳剑曦的抢夺。 “想从我的手里抢夺西,没那么容易!”楚萧一个箭步,飞身而起,刚好落在了叶君君的身边。 而楚萧的手里还抓着那只死蟑螂,只因为看到叶君君,楚萧便有勇气去面对这只令他感到恶心的小生物。 楚萧薄唇紧抿,冷声道:“大家看!他们是一伙人!那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还打算将一只死蟑螂放到卤猪蹄里面!” “啊?竟然心肠这么狠毒,把蟑螂放到卤猪蹄里,这不是存心要搞砸人家的生意吗?” “就是!太可怕了!啧啧啧!” “这在我们大冶国,是要被判十天的刑法的!” “……” 周围传来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方泓为、余浪延等人都额头冒出了冷汗,他们从未受过苦,也很难想象在牢房里是个怎么样的可怕之地。 姚羽然见情况危急,便对身边的星羽,耳语几句,让她去衙门喊人过来,有可能余浪延这几个人要遭受牢狱之灾。 彼时,赵恒之蹙起眉头,朝着方泓为他们一步步地走去,痛心疾首道:“你们竟然变得如此卑鄙,竟然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想要陷害羽然……” 平日里,赵恒之也看够了他们饮酒作乐,吃喝嫖赌的戏码,可他还以为他们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今夜,却一失足,用这种卑劣的招数去陷害姚羽然。 “不!此事与我们无关,是那个柳剑曦自己想出来的下三滥的招数,想要陷害姚羽然!”余浪延急忙矢口否认了。 而方泓为也将矛头对准了柳剑曦,指着柳剑曦的鼻子,道:“对,这是他一个人犯下的罪行,与我们三人无关!” 柳剑曦却怒目而视,辩驳道:“你们还敢狡辩,分明是你们雇佣我,要我听命于你们,让我把这只死蟑螂放进食物里!” 余浪延只好求助于赵恒之,神情恳切道:“大人,您对我们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我们虽然喜欢吃喝嫖赌,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陷害别人啊!” 余浪延说的是声泪俱下,一脸的哀伤,他打的是感情牌。姚羽然一眼就识破余浪延这是要用苦肉计。 于是,姚羽然便凑过去赵恒之身边,低声道:“恒之,你可别被他们所蒙蔽了,他们这三个人,就是算准了你会顾念旧情……这些日子,你也亲眼目睹了,他们是如何的耍无赖,在米城到处吃喝玩乐……” 赵恒之沉默不语,姚羽然说的话句句属实,他也记得他们还借着他赵恒之的名头在米城到处赊账。 “赵兄,你可不能听信那个母夜叉的话,你忘了她之前是如何对你的吗?经常对你拳打脚踢,还把你的衣服剥了,让你穿上乞丐的破烂衣裳,把你丢到青叶城去……她根本不顾你的死活。”余浪延故意提起了往事,目的就是为了挑拨赵恒之和姚羽然的关系。 赵恒之也记得当初发生过的事情,姚羽然确实是对他做了不少的事情,当初他也是处心积虑,想事事跟她作对,故意唱反调。 可时至今日,他也明白了,姚羽然的用心良苦了,若不是有姚羽然,他只怕会跟余浪延他们一样,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够了,我家娘子当初也是为了我好,她是想让我做个有用的人,才会让我当乞丐自力更生。”赵恒之沉着冷静道,他并未受到余浪延的影响,依然对事情保持着客观的判断。 姚羽然心头一暖,她以为他会因为往事而记恨于她,可今日,赵恒之却当着众人的面,表示自己并未对她产生恨意,这让姚羽然十分感动。 “夫君,你能理解就好。”姚羽然闪着泪光道,她这是激动的泪水,是感动的泪水。 夫妻二人若是能相互包容,相互谅解,那么外人即便想挑拨离间,也不能轻易得逞了。 赵恒之环顾四周,这里围着许多人,米城的百姓们都在看着,他们也都希望他能有一个公正的评判,这样商户们才敢来米城的夜市里摆摊。 他也知道,余浪延他们的所作所为愈发的猖狂了,若是不给他们一个教训,只怕日后会更加无法无天。 “今夜的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必须得站在百姓的角度为民伸张正义。虽说作案的人是柳剑曦,可余浪延、方泓为、孟砚启三人却是真正的主谋!按照大冶国的律法,坑害别人,扰乱商户正常营业,必须严惩不贷,将他们四人关押十日!”赵恒之句句珠玑。 余浪延和方泓为等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孟砚启还是不甘心,扯着赵恒之的袖子,哭着道:“恒之啊,你不能这样对我啊,好歹我们是同甘共苦的好哥们!我这辈子还没吃过一点点苦,别说让我在牢里待十天,就是待半天,我都受不了!” 孟砚启也听人说过不少关于牢里的环境,都是吃馒头,吃剩菜剩饭,还要睡草垛,牢里还有不少蟑螂、蚂蚁、老鼠……若是让他进了牢房,倒不如杀了他还比较干脆些。 赵恒之轻笑一声,勾唇道:“正因为你这辈子从来没吃过苦,我才会想让你试试看,这样你才会珍惜你现在这幸福无忧的生活!” 姚羽然对赵恒之的话表示认同,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赵恒之在经过她的调教之后,似乎也成熟了许多,和刚刚遇到他的时候截然不同。 她才明白,为何自己会对赵恒之越来越喜欢,因为他正在慢慢的变好。 “唉,恒之啊,你真是……一点情面都不顾啊!”方泓为不禁扼腕叹息。而此时,星羽已经将陆天、陆海还有衙门的几个衙役给喊来了。 余浪延、孟砚启等人皆被衙役给带走,关进大牢中。 “希望你们不要恨我吧,能知道我的一片苦心。”赵恒之望着他们的背影,语重心长道。 在他们被带走后,姚羽然望着赵恒之哀伤的脸庞,她柔声安慰他道:“恒之,其实,你这一次做对了,若不是这样,将来,他们可能会更加肆意妄为。你这样也是为了他们好!” 赵恒之原本紧蹙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来,淡淡道:“多谢娘子,一直站在我这边,给我莫大的鼓励。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靠你!” 说完,他握紧了姚羽然的手,在她的光滑细嫩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 周围的百姓们都纷纷鼓掌叫好,而姚羽然忽然羞红了脸,耳垂也跟着红了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吻她的手,让她怪不好意思的。 一旁的叶君君望着他们,不由得发出感慨:“哇,恒之哥哥和姚姐姐真是越来越般配了呢!” 楚萧深情款款地望着叶君君,笑道:“君君,我跟你也很般配的啊!” “哪里般配了?”叶君君回过头来,较真的问他。论性格嘛,楚萧温润如玉,而她自己又偏偏大大咧咧的,论做事风格,楚萧认真严谨,而她却是马虎粗心,不拘小节…… “哪里都很般配,你和我的性格是互补的,我所没有的,正是你所有的,你的单纯善良,富有正义感……都是我所喜欢的。”楚萧还真的认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叶君君笑了,她看到他戴着斗笠,又想起他头发被毁的事情,便调侃道:“你不是打算避世几天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太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楚萧回道。他不禁伸出手去,用手捏了捏她精致小巧的鼻子。 只有看到她才会让他感到安心。 “哦,那你可来得真及时,刚好抓到那个正在往卤猪蹄放死蟑螂的大坏蛋!”叶君君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你刚刚居然用抓蟑螂的手,捏了我的鼻子!太恶心了!”叶君君脸色吓得惨白。 楚萧忙把手给收回,放到了自己的身后去,给她赔不是,恳切道:“对不起,是我一时疏忽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可怕的牢房 “算了算了,看你今晚立了大功,我今天就原谅你好了。”叶君君脸上又展露出一抹的笑意,今晚的楚萧可算是功不可没,惩治了那几个无赖纨绔。 在朦胧的月光下,楚萧望着如花似玉的叶君君,他只愿此生有她相伴便足矣。 “我们该继续摆摊咯!”这时候,姚羽然忽然大声吆喝一声。叶君君和楚萧都回过神,望向了神采奕奕的姚羽然。今晚的夜幕才拉开没多久,还有十九份的卤猪蹄没送出去。 “来来来!超级香,超级好吃的卤料!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姚羽然扯着嗓子,卖力吆喝。 这一夜,姚羽然感觉浑身疲惫,即便没干什么苦力活,可光是站着不动,都会觉得脚酸,更何况是卖力吆喝,把自己搞得口干舌燥。 夜渐深,夜市里的人们变得少了些。姚羽然和赵恒之他们也收摊了。 回到衙门后,姚羽然坐在圆木椅上喝着热茶,赵恒之忙给姚羽然捏肩捶背。烛火摇曳,柔和的烛光映照着姚羽然娇俏的面容。 “娘子,我这力道可还行?”赵恒之嬉皮笑脸地问姚羽然。他也知道姚羽然摆摊的辛苦,不仅要给顾客们推荐卤味摊的产品,还要卖力吆喝,着实不易。 “还行,有长进了!夫君好棒棒!”姚羽然眉眼弯弯,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给了赵恒之一个明媚的笑脸。 今夜,赵恒之在面对孟砚启他们几个无赖的时候,秉公执法,没有徇私舞弊,深得姚羽然的欢心。 “娘子,你说,余浪延他们会改过自新吗?”赵恒之忧心忡忡道,他担心自己这样狠心对他们,他们非但不会改正,反而会变得更恶劣。 姚羽然知道赵恒之的意思,有的人在经历过一些逆境后,的确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可还有一些人,则是会怀恨在心,变得更加恶劣。 她笑着道:“你别担心,若是他们从牢里出来,还不知悔改,若是又在犯错,咱再想办法对付他们。” “他们从小都是养尊处优,恃宠而骄,也从来没吃过半点苦头,也不知他们在牢里会不会受得了。我明日去牢里探一下他们吧。”赵恒之始终对他们过意不去,放心不下他们。 姚羽然也猜到赵恒之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明白,他跟余浪延他们交情颇深,他们犯了事,还是他亲口说要抓人的,肯定会心中有愧。 “可以,不过你可不能一时心软,就把他们给放了……”姚羽然特意叮嘱道。 闻言,赵恒之也担心自己到时候会爱心泛滥,心慈手软,他便恳切道:“娘子,不如明日,你同我一同去牢房吧!免得到时候我一个冲动,还真的会把人给放了。” “嗯。这倒是可以!”姚羽然欣然同意。 一夜好眠,当姚羽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纸窗照进屋内,姚羽然爬下床,推开纸窗,深吸一口气,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赵恒之推开房门,他的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青菜咸粥。姚羽然觉得奇了怪了,往常都是赵恒之睡到日晒三竿,今日破天荒的,竟然起得比鸡还早,甚至还给她端来了粥! 姚羽然正纳闷着,结果赵恒之立马开口道:“娘子,你昨夜答应过为夫,要陪为夫去牢里看余浪延他们的。” 原来是这样!姚羽然心下了然,这赵恒之还真甭说,还挺讲义气的。 “好好好,等我洗漱完毕,再吃下你给我端过来的爱心早餐,我便和你一同前去。”姚羽然盈盈浅笑道。 待姚羽然吃下早餐,赵恒之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姚羽然的手,迈进了牢房的大门,牢房里有两个捕快在看守犯人。 那两个捕快正坐在木桌前,磕着瓜子,喝着清茶,这小日子过得还算是清闲。他们一看到赵恒之,忙从起身,准备把椅子让给赵恒之和姚羽然。 一个眉心上方有黑痣的捕快,热情道:“赵大人、赵夫人,您们快坐!” “不必了,金焰,我们就来一会儿,很快就走的,主要是来探望昨夜刚被关进来的犯人。”赵恒之沉声道。 “噢——大人,还是让小人带二位过去吧!”这个叫金焰的捕快主动请缨。 “不必,我们自己过去。”赵恒之讪笑道。 姚羽然听到这话笑而不语,她猜想,赵恒之这么不希望捕快过去,应该是担心,万一待会余浪延他们在捕快的面前揭他的老底,那赵恒之的面子就挂不住了。 “好的,他们就被关押在最里面的牢房里,沿着这走道往里走,走到尽头,就可以看见了。”金焰给他们指明了路。 赵恒之侧过头来,对姚羽然低声道:“娘子,我们走吧!”说罢,赵恒之便大咧咧地牵起姚羽然的手腕,大步地往牢房的走道上前行。 姚羽然被赵恒之这么牵着手,觉得心里暖暖的,平日里,两个人总是掐架,她也老是揪赵恒之的耳朵,可今日两个人却难得有这么亲密的牵手之举。 环顾四周,姚羽然发现这牢房还挺破旧的,房梁上结了好多的蜘蛛丝,而牢房的铁门都生锈了,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好像随时都可能会倒下来。空气飘荡着一股潮湿的气味,隐约中,还夹杂着一股老鼠屎的味道…… 好在,这么个破旧的环境,关押的犯人并不多,姚羽然心想,要是自己成了犯人,肯定受不了这么糟糕的环境,很有可能想不开,一头撞死。 “啊啊啊!有老鼠!”赵恒之吓得面色惨白,忙跑到姚羽然的身后,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角,不肯撒手。 “嗯?老鼠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姚羽然环顾这狭窄的牢房走道,根本没看到老鼠。 赵恒之这才探出自己的一颗黑溜溜的脑袋,纳闷道:“刚刚我明明看到它从这边的杂草堆,窜到那边的牢房里去的。” 姚羽然摸了摸他的嫩白的手背,柔声安慰他道:“夫君君不怕哈,有娘子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噫!天啊!这牢房怎么这么可怕?”赵恒之拧眉道。 他细思极恐,这牢房还真的不是个人待的地方,有一丁点洁癖的他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方泓为,方泓为这个人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平日里,只要衣服上沾染一点尘土,他都会拼命地抖很久,直到衣裳干净为止。 经过老鼠的这一小风波后,变成是姚羽然牵着赵恒之的手,一步步地往前走。不消片刻,他们便来到了关押余浪延他们的牢房。 余浪延等人还被分开关押,加上一个柳剑曦,总共是四个人。 而此时,方泓为看到赵恒之和姚羽然,双眼顿时发亮,他的双手抓住了牢房的铁门,手上的铁链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 “恒之,我受不了,你快帮帮我,放我出去吧,我浑身发痒,难受得要死!”方泓为哭诉着,向赵恒之求助。他抓了抓自己的后背,只在这里过了一夜,他便觉得自己身上好像生了跳蚤似的,发痒难受。 不光是方泓为,就连余浪延和孟砚启也声泪俱下,他们叫苦不堪。余浪延挽起自己的袖子,给赵恒之看,他红着眼睛,哽咽道:“恒之,你看看,我的手臂,我宛如玉藕般白嫩光滑的手臂啊,都被蚊子咬成什么样子了?” 赵恒之和姚羽然同时往余浪延的手臂看去,果然看到,那蚊子咬的包,大大小小,还红肿着,有些地方已经被余浪延给用手抓破皮了。 “我也是,你知道的,我向来对吃的很有讲究,早上馒头硬得跟石头似的,难以下咽,要是再这么待下去,我迟早会被活活饿死!”孟砚启也哭诉道。 孟砚启是个有骨气的人,那硬邦邦的馒头,他只咬了一口便扔到地上了,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 赵恒之抬眉看向孟砚启,这才隔了一夜,孟砚启的脸好像又消瘦了许多,下巴也长出看来胡渣子,确实是有些凄凉。这跟平日里喜欢诗词歌赋,风流潇洒的孟砚启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赵恒之看到他们这悲惨的模样动了恻隐之心,动起了要放他们离开这里的心思。可他还说完,姚羽然已经看出赵恒之心底的纠结。 “夫君,他们都是犯了事才被关的,只是关十天,你可不能心慈手软,等十天后,才能放他们出来。”姚羽然语重心长道。 姚羽然是最了解赵恒之的人,容易被人吹耳边风,而自己必须给他敲个醒,让他断绝那个念头。 她一说这话,立马招来了余浪延他们的不满,余浪延破口大骂道:“姚羽然,你这个母夜叉,要不是你迷惑了恒之,他也不至于会把我们给关起来!” “就是,以前,赵兄跟我们多好!一块喝酒,一块吃饭,一块逛青楼!就因为有你出现,赵兄才跟我们逐渐疏远的!”孟砚启也忿忿不平道。 “哼,我看他已经被姚羽然给勾走了魂!”方泓为冷哼一句。 第一百三十章 呜呜,我想翠翠了 姚羽然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儿,她双手叉腰道:“拜托,你们搞清楚好不好?你们会入狱,是因为你们走错路。再说了,你们整日游手好闲,铺张浪费,还调戏良家妇女,这本该要好好教训一下,让你们清醒清醒!” “嚯!你还越说越起劲了!等我们出去,肯定会好好修理你一顿!你给我们哥们几个走着瞧!”方泓为叫嚣道。 赵恒之在这种白热化的时候,忍不住站出来替姚羽然说话,他义正言辞道:“喂!我把你们关在这里,是希望你们好好悔改,可你们怎能把一切都归咎于羽然呢?你们难道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吗?” 余浪延、孟砚启等人都气得发抖,余浪延怒气冲冲道:“我们有错吗?我们只是想让你跟我们在一起,才会想出那些无赖招数,你怎么偏偏向着那臭娘们呢!” “哼,依我看,赵恒之现在是色迷心窍,完全不顾及兄弟之情了!我们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孟砚启冷哼道,他看赵恒之的眼神已是冷到极点。 在这种时候,赵恒之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话,已是无用。 而姚羽然却忽然语重心长道:“你们误会我可以,可不能这么说赵恒之,他把你们关到牢里,也是出于公正的角度。你们不知道,他今天为了来看你们,比平常都要早起,他还对你们非常担心,怕你们过得不好……” “少来了,怕我们过得不好,为何不干脆把我们放出去?”余浪延反问道。他认为姚羽然太狡猾了,况且她伶牙利嘴的,千万不能让姚羽然三两句话给唬住了。 余浪延这句话问的也没错,赵恒之心里不是滋味,搞得自己好像是忘恩负义,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儿。 彼时,姚羽然眉头一扬,开口道:“放你们出去?那就起不了作用了,你们会觉得即便是做了恶事,也不需要为此付出代价,也不需要得到惩罚。只有让你们受到煎熬和痛苦,你们以后才不会想犯罪,也才会重新改过。” 她从来不爱跟人讲什么大道理,可为了赵恒之不被他们所误会,她只好将事实给讲出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哦——”余浪延听了竟忽然觉得姚羽然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是他们自己作茧自缚,才会搞到这样一个地步,他想到了还有张翠翠,不知张翠翠在得知他入狱的消息会不会很担心他。 “呜呜,我想翠翠了……我还答应她要带她回京城。”余浪延又捂脸而泣。只要一想张翠翠的一颦一笑,他就更加难过了。只想快点逃出这个铁笼,跟翠翠团聚。 “他们不能放,那我呢?我不过是受雇佣的一个人,跟我关系不大。”其中一个牢房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姚羽然循声望去,看到了是柳剑曦,和余浪延他们比起来,他的气色还算不错的了,姚羽然心道,像柳剑曦这样走南闯北的人,在牢房里应该过得还算适应。 “谁说跟你关系不大的?你虽不是主谋,可也参与了。”姚羽然挑眉道,此事本跟柳剑曦关系不大,可错就错在柳剑曦助纣为虐。 “罢了,反正也才十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只怪我自己倒霉。”柳剑曦淡淡道,他也懒得再去争取什么。 “你看看人家这觉悟!余浪延、方泓为、孟砚启,你们可得多学学人家!”姚羽然轻笑一声道。她眼底流露出对余浪延他们的鄙夷。这点苦都挨不住,真不像个男人。 他们都气急败坏地瞪着姚羽然,只是,他们都被关在牢里,对姚羽然也无计可施,只能忍下来了。 “夫君,我们该走了……”姚羽然转过头去,对赵恒之说了句。 赵恒之本想多站一会儿,多陪陪余浪延他们,可谁知,这时候一只肥大的老鼠,突然从牢房里窜出来。 “啊啊啊,老鼠!娘子,等等我!”赵恒之吓得花容失色,忙追上了姚羽然的脚步。他从小就害怕老鼠,长大后也是对老鼠非常忌惮。 “诶!赵兄,别走啊!放我们出去啊!”赵恒之的身后,传来余浪延他们的呼叫声,可赵恒之也未曾理会,而是径直往前跑。 赵恒之和姚羽然终于走出了牢房,赵恒之仍是对牢房里的老鼠心有余悸,扯着姚羽然的袖子,弱弱道:“娘子,人家还是好紧张啊,那老鼠好可怕,毛茸茸的,还龇牙咧嘴的……” “嘿嘿,不怕不怕。咱现在已经走到牢房外了。”姚羽然柔声安慰他道。 “哎,他们也真是怪可怜的,竟然要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度过十天。”赵恒之免不了又要同期起余浪延他们。 “你要是担心他们,你跟他们在牢房里作伴得了。”姚羽然捂嘴而笑,她眼底流露出一丝的窃喜之意。 “我才不要呢,我最怕老鼠了。”赵恒之拍了拍子的胸脯。 时光飞逝,一眨眼的功夫,十天已经过去了,赵恒之命陆天、陆海将牢房里的余浪延等四人从牢房里放出来。 孟砚启他们在牢房里待了那么多天,身上都散发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恶臭味。他们几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想洗个热水澡。 姚羽然慷慨大方,立马让负责厨房的人,帮他们烧了好几锅的热水,让他们好好地泡个热水澡,还特意命人在热水里撒了玫瑰花,好除掉他们身上的异味。 当余浪延洗完澡,从房门中走出来,发现衙门的庭院内站了不少人,赵恒之、姚羽然、叶君君……还有他日思夜念的张翠翠。 “翠翠!”余浪延激动地奔过去,抱住了张翠翠,他在牢里这几天,张翠翠每日都去牢房里给他送饭,还顺便也多做了些饭菜,给孟砚启他们吃。 在牢房里的这短短十日,余浪延也算是想明白了,再多的莺莺燕燕,还比不上一个真心待他的人。 “你看你,都瘦了。”张翠翠伸出白皙的手,轻抚着他消瘦的脸颊,眼底尽是心疼。 姚羽然站在旁边,也不禁被感动了,想不到,这个玩世不恭、风流成性的余浪延,竟然也有人喜欢他,还为了他牵肠挂肚的。 “来来来!你们这几个坐过牢的倒霉蛋,快来跨火盆,去去晦气!”叶君君笑嘻嘻地说着。 而楚萧已经动手,用火折子点燃了火盆里的银霜炭。 余浪延和方泓为他们也都乖乖地迈过火盆,原本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赵恒之走到余浪延他们的面前,满怀歉意道:“其实,我这些日子,很矛盾,内心饱受煎熬,我希望你们能改过自新,不要怨恨我!” “我……我刚开始确实是很怨恨你,可这十天内,我也想明白了。若是我们几个一直这么游手好闲下去,只怕早晚有一天会坐吃山空。”方泓为不禁感慨道。 他顿了顿,又将视线落在了姚羽然的身上,勾唇道:“至于嫂夫人嘛……嫂夫人的确像是个母夜叉,可即便是像嫂夫人,也每日居安思危,想着如何挣钱,我们这几个大男人,又怎能偷懒呢?” 姚羽然淡淡一笑,她扬唇道:“你能自己想通,那是再好不过了!其实我跟你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是你们是积极向上的人,那我也能放心让赵恒之跟你们一块奋发图强了。” 她自认为自己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又不是要独自一人霸占赵恒之,只是先前余浪延他们留恋勾栏处,吃喝玩乐的那些做派,让她不得不做出那样的决定。 “嗯,难为嫂夫人了,整日操心着赵兄的前途。我们哥们几个决定了,今日便回京城,回到京城后,我们几个打算正儿八经地开一家店铺。” “开店铺?开什么铺子?”赵恒之勾起了好奇心,先前他也跟他们有开过青楼和酒楼,可惜却都惨败收场。 “我们打算开一家绣坊,这样,京城里年轻貌美、婀娜多姿的绣娘们都会到绣坊里!”余浪延喜滋滋道,他满心期待地搓了搓手。 可他这一句话,却惹来了张翠翠的不满,她情急之下,揪住了余浪延的耳朵,厉声道:“好啊,原来你们开绣坊是假,想看美女才是真!” 余浪延看到张翠翠这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得脖子一缩,弱弱道:“我错了,翠翠,我刚才开玩笑呢,什么美人啊,我根本不稀罕,我的心里只有你!” “啧啧,余浪延还说娘子像母夜叉,我看那个张翠翠,将来也够他受的!”赵恒之在旁边幽幽道。 “其实啊,只要你们都老实点,就能免受皮肉之苦了。”姚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是希望他能乖乖听话,别给她惹麻烦。 赵恒之也知道姚羽然平时也不会随便发火,可千万不能随便惹怒她,要不然就没有好果子吃。 晌午过后,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着。衙门口的马车已经备好了,余浪延和孟砚启等人,他们都陆续地上了马车。 第一百三十一章 救出被困老翁 张翠翠也跟着余浪延一块上了马车,至于柳剑曦,竟然选择继续跟在方泓为的身边,他也想到京城去见见大世面。 姚羽然和赵恒之目送着他们的马车离开,姚羽然暂时松了一口气,她心想,这下子,生活应该能回归到平静了。 “娘子,不如我们在米城也开一家绣坊吧?”赵恒之被余浪延给激发了灵感,也想要靠绣坊来发家致富。 “得了吧,就米城这块旮旯地,你还想着百姓们能天天买新衣服吗?你没听见这么一句胡吗?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姚羽然冷哼道。 她也不是没考量过米城,可照着米城这种生活条件,根本没什么人会舍得在衣着上花钱。 “这倒是真的!我简直太天真了,还是娘子聪明,深谋远虑。”赵恒之谄媚一笑,对姚羽然,那是发自肺腑的佩服。 “咱啊,还是实际一点,不是还有个卤料摊子吗?咱能先把卤料摊子搞起已经不错了!”姚羽然拧眉道。不是她眼光低,而是她看清楚了现实。 接下来的日子,竟然是暴雨连连,米城的天空被乌云给笼罩着,看不到一丝的阳光。雨水快把这个米城给淹没了。 姚羽然的卤料摊子,也只好暂时停业。姚羽然端坐在屋内,她托着下巴,忧心忡忡地望着,窗外那噼里啪啦的雨滴。这场暴雨,也不知何时能停。照这个雨势下去,只怕米城会发洪水了。 “小姐,我听师爷说,每年的七、月都是米城的暴雨高发季,您还记得咱上次来米城吗?也是发了水灾,搞不好,这次也要发水灾了……”星羽摇头叹息道,她一边将一盏清茶送到了姚羽然的手里。 姚羽然不由得心头一震,若是发水灾,那后果不堪设想,记得先前来米城,看到路边有人在挖树根,还有的灾民被逼绝路,当起了抢匪…… 这几天,米城的夜市都被停业了,就连衙门后山的那片菜园子,也都被暴雨给毁了。还好姚羽然命人把菜摘了下来,囤放在厨房里,否则损失更加惨重。 “唉,难怪许多人都不愿意来米城当县令,就这穷乡僻壤,还每年都发水灾,有谁会乐意来这里呢?”姚羽然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想当初,赵恒之要买,官,还一筹莫展,当时,就有个人主动要把县令一职卖掉。这才让赵恒之捞到这么个便宜。 眼下,若是水患闹大,只怕到时候,赵恒之还得张罗着安顿村民又要防止瘟疫,又要安排朝廷拨下的赈灾银两。 “娘子娘子!”这时候赵恒之从外面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像是有天大的事情发生似的。 “怎么了?何事惊慌?”姚羽然忙问道,她将视线落在赵恒之惊慌的脸上。 赵恒之缓了口气,才道:“刚才陆天告诉我,米城的那棵长了上百年的大槐树,被雨水给冲了,倒下来,压到了一位六十岁的老翁的腿!” “啊?竟然有这种事情!”姚羽然吃惊地张大嘴巴。这下雨天,那个老翁怎么不躲在家里,还偏偏跑出来…… “娘子,你比较聪明,一起跟我去看看吧!”赵恒之火急火燎道。救人如救火,他恨不得把姚羽然给抱起,立马飞到案发现场去。 姚羽然苦笑不得,赵恒之是把她当成了神通广大的活神仙了吗?竟然什么事情都想靠她来解决。她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娇柔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光凭她一个人的力量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她急忙道:“诶,这跟聪不聪明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想还是多带几个人高马大的衙役过去,一起把树给抬起来吧!” 姚羽然跟随着赵恒之的脚步,一同走出了衙门的大门。 雨水哗啦啦地下着,地面都被雨水给漫过了。姚羽然一出门,她的莲鞋就被雨水给淋湿了,脚下就跟绑了一两斤的石头似的,沉甸甸的。 最可怕的是,这大冶国相当落后,连路也都是泥土路,水一来,整个路面都是泥巴。姚羽然相当怀念自己在现代的生活,好歹还有水泥路,再不济也有车子。 还能开车去到目的地,这里虽然也有马车,可赵恒之告诉姚羽然,这水位实在是太高,即便有马车,那免不了是要深陷泥潭的。 姚羽然心中愁绪满怀,只得踩着脏兮兮的泥巴,趟过这些被雨水冲刷过的土路,往前艰难的前行。 即便是有撑着伞,可还是有雨水从油纸伞外飞进来,姚羽然的头发和衣裳都被雨水给淋湿了。可她也顾不上这些,只想快点赶到目的地。 走了将近大半个时辰,姚羽然和赵恒之他们才来到目的地。果然,那原本沧桑的大槐树,已倒在了地面上,枝繁叶茂,那叶子上沾满了脏兮兮的泥巴和雨水。 “哎呦,好疼,疼死小老儿了!”在粗壮的树干底下,发出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姚羽然循声望去,瞧见了一个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的老翁,皱紧了眉头。他的大腿刚好被树干给压住了,无法动弹。 看样子就贼疼,啧啧啧,姚羽然不禁替老者捏了一把汗,搞不好老人家的腿已经被树干给压到骨折了。 “就在那里,我们一起把树给抬起来吧!”姚羽然对着众人一喊。赵恒之和陆天、陆海以及从衙门里带出来的衙役,都纷纷围了上去。 姚羽然环顾了四周,她认为光是抬树干还不行,要想把人给平安救出来,还得分工明确些。 “陆天、陆海,你们负责抬起树根的部位,还有阿大、阿二,你们负责抬树干。还有你们两个衙役小哥,负责抬这边的树枝!”姚羽然做好了安排。 “那我呢,娘子?”赵恒之指了指自己。 姚羽然紧抿薄唇,又说道:“你跟我一起站在旁边喊口号。然后,他们把树从右边挪,这样一来,就能把人给救出!” 她是感觉赵恒之比她还不中用,那小身板,不被大树给压到就阿弥陀佛了,怎么可能抬得动那比腰还粗的树! 众人被明确分工后,便都站好了,等候姚羽然发号施令。姚羽然挽起袖子,也顾不得撑伞了,她挽起袖子,喊道:“各就位,开始!一、二、一、二!” 他们憋了一股劲,照着姚羽然的计划,一齐抬着那棵大槐树,往右边的路面挪去。 “大家用点力!加油!加油!”赵恒之在旁边面红耳赤地喊着,姚羽然也拼命地喊着口号:“一、二、一、二!” “快了!快了!”赵恒之兴奋地喊着,他的眼底发出亮闪闪的光芒。 “轰隆!”头上有一道雷电闪过,震耳欲聋的雷声,众人都被这雷声给吓了一跳,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松手。要不然,可能会给老翁造成更大的伤害。 “成功了!”当姚羽然看到那棵大槐树被他们给挪到一旁的空地上,她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谢谢,谢谢各位的相救!若是没有各位!我可能就死在这里了!”老翁热泪盈眶,对众人感激道。 赵恒之摆手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看到人被解救出来,他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 姚羽然弯下腰,对那老翁柔声道:“老伯,你还好吗?能不能站起来呢?能的话,我就扶你起来。” 老翁动了动腿,疼得他皱紧了眉头,凄凉地喊道:“不行!太疼了!我涨不起来!” 姚羽然便使了个眼色,陆天和陆海立马心领神会,他们忙走过去,一个抬起老翁的脚,一个抬起了老翁的双手。 “对对对,把老伯送到许郎中那边去,他肯定有办法救他!”赵恒之忙对他们喊道。 姚羽然拧紧眉头,她望着这瓢泼的大雨,这大树倒塌还只是刚开始,接下来可能会发生更多的天灾人祸。 此时,赵恒之拾起地上的那把大红色油纸伞,缓缓地走到姚羽然的身边,他撑着伞,替姚羽然给挡去了外面的风风雨雨。 “娘子,你身上都淋湿了,快回去吧。”赵恒之握紧了姚羽然的微凉的手。 姚羽然微微颔首,她和赵恒之并肩而行,往衙门的方向走回去。 当他们回到衙门的时候,叶君君吃惊地瞪大眼睛,惊叹道:“姚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淋了一身的雨?跟只落汤鸡似的。” “我们去救人了,那棵米城最大的老槐树倒了,压到一个人了,我们……我们去救人。”姚羽然冷得说话都说不利索。 星羽忙从房间里取出一件斗篷,披在了姚羽然的身上。 姚羽然才发现自己竟冷得直打哆嗦,恨不得马上洗个热水澡,她颤抖着唇瓣,道:“热水,帮我准备热水,我想洗澡。” “是,小姐!”星羽应声道,便急忙跑去厨房,为姚羽然准备热水去了。 水雾萦绕,姚羽然褪去那一身湿漉漉的衣裳,抬起白皙的大长腿,迈入了温热的清水中。她能听到豆大的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屋顶上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二章 娘子的声音真好听 “哎,这雨好像下个没完没了!”姚羽然拧眉道。她最烦的便是下雨,可米城,偏偏就是个容易爆发水灾的地方。 她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偏偏想让赵恒之来米城当县令了。她担心赵恒之会无力应对这些大麻烦。 “娘子,水还够热吗?要不要加热水?”突然门口响起了赵恒之的声音。 此时,赵恒之站在门口,虽是隔着一扇门,可他仍能看到屋内那一道曼妙的身影,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在听到赵恒之的声音后,姚羽然不禁习惯性地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胸前。 “不用了,你也快点去洗个澡,不然会染上风寒的。”姚羽然大声喊道。 “嗯!娘子你慢慢洗,我还吩咐了青竹给你熬制姜汤,到时候你喝了好驱寒。”赵恒之又冲着里面的人喊了一句。 “好,多谢夫君!”姚羽然心里不禁闪过一丝的喜悦之情。 这个赵恒之真是越来越懂得体贴人了,最起码,现在什么都会为她着想,有什么好的东西也都会留给她。换做是以前,他可是恨不得她倒大霉!爱情果然能改变一个人。 想到这里,姚羽然的嘴角微微上扬,只希望赵恒之能一直保持着这份热诚,对她的爱意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她不奢望什么天长地久,她只希望能够细水长流。 在姚羽然洗完澡后,她打开了房门。一眼便看到站在门口的赵恒之。只见赵恒之的手上正端着一碗姜汤。 “亲亲娘子,这是为你准备的姜汤,你趁热喝吧!”赵恒之一边说着,一边把姜汤端进屋内,放在了桌上。 “你呢?你喝了吗?”姚羽然抬眸,关切地问,她也不希望他生病。 赵恒之咧嘴而笑,笑着道:“我已喝过,这碗姜汤是留给你的。” “那衙门里的人呢?他们也都溅了一身的泥巴,身体也都湿了。”姚羽然又想起了还有一起抬树的那几个伙计,能把人成功救下,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赵恒之笑吟吟地望着她道:“都喝过了。对了,陆天、陆海把老伯送到许郎中那里,郎中说老伯的腿伤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皮外伤,其实并没有真的伤到筋骨。只需要包扎伤口便好。” 姚羽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她舒了一口气道:“既然没有大碍,那就好。” “阿嚏!阿嚏!阿嚏!”这时候,赵恒之忽然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姚羽然顿时紧张了,她忙用手摸了摸赵恒之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摸了半晌,她也没感觉到有多烫,喃喃道:“好像也没发烫啊……” “我没事!你看我身强体壮,力大如牛,怎么可能会生病嘛!”赵恒之很有自信道。 他感觉自己很少生病,一年到头,顶多就发两三次烧而已,甚至都不用去请郎中。这一次也不过是淋了些雨水,根本不碍事。 “你还是多小心点,别把自己给弄倒下了。”姚羽然忧心道。这米城的水灾越演越烈,若是赵恒之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那米城就少了一个主心骨。 “是,娘子,我保证,绝不会让自己病倒的!”赵恒之信誓旦旦道。 只是,赵恒之才刚做完保证,隔天便卧病不起,咳嗽得很厉害。 隔天的清晨,雨水依然还在下着,外面天空阴沉得可怕,米城已经有十几天没出太阳了。 “咳咳咳!”赵恒之猛烈地咳嗽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都快被咳出来了。 姚羽然已经命人去请了郎中给赵恒之探病,她还亲自煎好了药,给赵恒之端到了病榻边。她蹙起秀眉,担忧道:“我就说让你要小心点,你看,你还是感染了风寒!” “呃,这病来如山倒,我哪里可能说不想生病就不会生病的!”赵恒之颇为无奈,他面容看起来十分憔悴,说完,又是猛烈地咳嗽了两声。 姚羽然看他病得那么严重,忙劝道:“行了,你还是别说话了,快乖乖把这药给喝下!”她的眼底尽是对他的疼惜,平日里看他生龙活虎的,可如今却像是一只病猫似的,整个人无精打采,卧床不起。 “呜呜,我想要亲亲娘子喂我喝药!”赵恒之嘟着嘴,宛如一个三岁的孩童似的,要人安慰。 “好好好,我亲手喂你喝药。”姚羽然宠他到骨子里,只得顺着他的心意,用汤勺舀起碗中刺鼻的汤药,送到赵恒之的嘴边。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赵恒之还没喝就能感觉到那药是有多苦!他只好憋着气,闭着眼睛,将那一勺药给含进嘴里。 姚羽然趁机,又赶紧舀起一勺药,这么接二连三的,总算是帮他把这一碗都给送进嘴里。 “好喝吧?”姚羽然笑吟吟道。她是故意说着反话,这汤药,即便她没亲口尝试,也知道肯定是不好喝的。 赵恒之苦不堪言,眉头紧皱,道:“才不好喝,忒苦了!”方才那第一口药喝进去,他差点就喷出来了,要不是坐在他身边的是姚羽然,他担心喷到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 “好,那就奖励你一颗冰糖!”姚羽然从怀中取出一方绣帕,打开绣帕后,那里面有十几颗的冰糖。 姚羽然伸出芊芊细手,取了其中一颗晶莹透亮的冰糖,送到赵恒之的嘴边。 “来,啊!”姚羽然笑意盈盈,对他晃了晃手中的冰糖。 赵恒之乖乖张嘴,将那颗冰糖吃进嘴里,他的心里美滋滋的,有了他娘子亲手喂给他吃的冰糖,让他喝再苦的药他也愿意。 “甜吧?”姚羽然浅笑道,她将那绣帕里剩下的冰糖又包好来,藏在了她的怀中。 “嗯!很甜!我还想再吃一颗!”赵恒之伸出魔爪,想要对她下手。 “不行,一次只能吃一颗!”姚羽然成功地躲开了他的偷袭。他这个色魔,想吃糖是假,想要占她的便宜才是真。 “咳咳咳!”赵恒之又猛烈地咳嗽起来,面色苍白的他,看起来楚楚可怜。 “你看,你都咳嗽成这样了,还是少吃点糖!”姚羽然嗔怪道。 赵恒之只好悻悻地闭上嘴巴,他乖乖地躺会道床上。姚羽然替他把那大红色的绣花锦被给盖上。 “你睡一觉吧,睡醒之后,你的病就会好的。”姚羽然柔声哄道。只因为人在生病的时候,免疫力会下降,需要多休息,才能提高自身的免疫力。 可赵恒之却仍然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撒娇道:“现在是白天,我睡不着,不如娘子给我唱催眠曲吧!” 赵恒之有些任性地提出这么个幼稚的请求。 “好啊,那我唱!”姚羽然心软之下,欣然同意了。她轻轻地拍着赵恒之的胸膛,柔声唱道:“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 这是姚羽然在现代听到的歌儿,她自己她自己在城市打拼的时候,一个人孤单的时候,辗转难眠,她就会用手机给自己播放这首歌。单曲循环,直到睡着为止。 “娘子的声音真好听!”赵恒之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合上眼睛。困意席卷而来,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只要有姚羽然在身边,他便有一种安全感。 姚羽然垂眸,温柔地望着赵恒之,他好像陷入了沉睡中,呼吸也变得越发的均匀,而他纤长的睫毛也随着他的呼吸而颤动着。 “这么快就睡着了啊?看来我的催眠曲还是挺有效的。”姚羽然不禁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娘子……娘子……”睡梦中的赵恒之忽然喊着她,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应该是做噩梦了,姚羽然心中一颤,忙伸出自己的手,跟赵恒之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赵恒之像是听见了她所说的话似的,又安然的睡着,可他的额头上,竟渗出了几滴晶莹的热汗。 姚羽然心疼不已,忙用自己的鸳鸯帕子,将他额头上的汗水给轻轻拭去。 “你还真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姚羽然宠溺一笑,以前觉得赵恒之非常之讨厌,可如今却觉得赵恒之还有几分可爱劲儿。 他天真,善良,正直……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姚羽然也发现了他许多的闪光点,赵恒之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的一无是处,也并非一个绣花枕头。特别是今日,他为了那个被大槐树压到的老翁,那种担忧和紧张,是出自真心的,并非是伪装出来的。 “夫君,你知道吗?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你这个米城县令当之无愧。”姚羽然柔声道。 接下来的米城,将会遭遇更多的劫难,她希望赵恒之能继续勇往直前,为米城的老百姓,发光发热! “夫君,米城的老百姓还等着你呢,你的病可得快点好起来才行。”她在他的耳边呢喃道。 这些鼓励的话,她并未当着他的面说出来,是不想他有太多的压力,只能趁他睡着的时候,跟他讲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护送奏折 这两日,暴雨仍未曾停歇,到处都是水,百姓们都躲在各自的房屋里不敢出门,用沙袋、土袋在门槛和窗户处筑起防线。 衙门里,院落的水已经有半米来高了。姚羽然虽然忧心洪水爆发,可她对这一方面的知识相当匮乏。眼下,赵恒之又生着病,她把重心都放在赵恒之身上。 夜幕降临,姚羽然端着香喷喷的饭菜,来到房中,她对着床上的人喊了声:“夫君,该用膳了!” “咳咳!”赵恒之咳了两声,虽说在姚羽然的照料下,赵恒之的风寒已好很多了,只是咳嗽还未痊愈。 “娘子辛苦了,这两日,有娘子的照顾,我都好了!”赵恒之说完,便掀开被子,打算下床走动。 “诶,你还是别下床了,等病完全好了,你再下来!”姚羽然将赵恒之又扶到床上去。 “我都好得差不多了,你看,我气色好很多了,连脸都胖了!我可不想像产妇似的,一直在床上坐月子,我想去外面看看……”赵恒之忧心忡忡道。 他还想看看外面的暴雨下得如何,赵恒之担心米城的老百姓会因为这场水灾而受到伤害,他身为米城的县令,便有责任保护米城老百姓的安危。 “那你等等,等吃完这些饭菜,我再陪你出去。”姚羽然拧眉道,她能理解赵恒之的心情,他是个有责任感的好官,关心着米城的老百姓。 “若是这场雨停了,那随之而来的,将有可能是瘟疫……”赵恒之考虑到这个问题,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可他也知道,当发生水患的时候,将有可能会带来重重问题。 当姚羽然听到‘瘟疫’这个词的时候,脸色吓得惨白,先前她在21世纪,也看到过不少电视剧在演的戏,若是得了瘟疫,那死的人就是一大片了。 姚羽然忙抓住赵恒之的胳膊,急切道:“瘟疫!那也太可怕了。夫君,你得赶紧上报朝廷,让朝廷派赈灾官银下来,仅凭我们这几个人,怕是扛不住。” “我会的,我今晚便写一份奏折,派人送去京城!”赵恒之眼底闪过一丝的亮光,尽管他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可也能发挥绵薄之力,为米城的老百姓争取一些东西,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好了,你先吃饭吧。”姚羽然劝他道,她用勺子舀起米粥,送到他的嘴边。 在赵恒之吃下那碗热粥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下床,想写奏折,姚羽然便站在旁边替他研墨。 姚羽然一边研墨,她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窗户,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微风吹动着树枝沙沙作响。她不禁感慨到,要是有天气预报就好了,便可知未来的天气。 不知过了多久,赵恒之总算是把那份奏折给写好来,他自己也不知这么写到底对不对,便询问姚羽然的意见。 “娘子,你看,我这么写,可以吗?”姚羽然的耳边忽然响起这么一句话,姚羽然这才回过神来,她看向了桌上的那份奏折。 她也从来没亲眼看过别人写的奏折,只是,姚羽然觉得赵恒之的文笔还算不错,最起码通篇读下来,感人肺腑,把米城百姓的艰难困苦都给生动形象地写出来。 还写了,米城老百姓深受水患的影响,他们的生活陷入绝境,庄稼和蔬菜瓜果都遭受到洪水的摧毁。总而言之,为了救灾,还有预防瘟疫,急需朝廷拨粮拨款,还有预防瘟疫的药材…… “夫君君,你真是才华横溢,文采超凡啊!我若是皇上,肯定会被你的奏折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立马拨款下来!”姚羽然对赵恒之竖起了大拇指。 赵恒之心里咯噔一下,他对自己的文笔那是相当没信心。他心道,或许,姚羽然的确只适合经商,所以,当她看到这么一篇长篇大论,声情并茂的奏折,才会觉得十分佩服。 “娘子,那我就用这份奏折?”赵恒之又征求一遍她的意见。 姚羽然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忙道:“嗯!明日便派人送过去吧!”这份奏折最好是快点送上去,像大冶国的办事效率贼慢,又得层层上报,她委实是不放心。 赵恒之眸色暗沉,沉声道:“那依娘子所见,咱应该让谁去送这份奏折呢?”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也是个有讲究的。皇帝远在京城,山高皇帝远的,要么就干脆派个在朝廷上能说得了话的人,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姚羽然沉吟片刻,她忽然想起了叶君君,叶君君的父亲叶老将军,那也是个忠君爱国的名将。若是由叶君君去送这份奏折,再由她转交给叶老将军,让他在皇上面前,替米城的老百姓们说上几句话,那就有希望了。 “夫君,不如,我们就让叶君君去吧,京城她最熟,况且还有她爹在,到时候,让叶老将军去呈送奏折即可!”姚羽然勾唇道。 而她的这一番话,也立马得到了赵恒之的认可。他执起姚羽然的芊芊细手,温柔道:“不愧是聪明贤惠的娘子,凡事都想得如此的周全,真是让为夫佩服。” “好了,别吹捧我了。”姚羽然面露娇羞之色,两朵红晕飞上了双颊,被赵恒之这么一夸,她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翌日,雨仍在下着,虽说雨势已经减少,可天空依旧被乌云所笼罩着。 姚羽然打开房门,她手里拿着赵恒之昨夜所拟的奏折,走到了叶君君的房门前,正准备去找叶君君。 赶巧的是,楚萧也来到了叶君君的门口,正打算找叶君君。楚萧看到姚羽然手上拿着的东西,一眼识破,惊诧道:“这是奏折?” “楚楼主果然聪明!”姚羽然只对楚萧淡淡一笑,便扣了扣叶君君的房门。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叶君君忙跑来开门。只见门口站着的是,白衣翩翩的楚萧还有穿着一袭淡绿色薄衫的姚羽然。 “君君,我有事情要找你!”姚羽然说着,径直走了进来,将手上的那份奏折塞到了叶君君的手里。 叶君君一脸茫然,她不明姚羽然为何要把这个东西送到她的手上,不知是何用意。叶君君打开了奏折,看到里面的内容,才恍然大悟。 “君君,接下来要劳烦你去一趟京城了,把这奏折送到你爹手上,再由叶老将军呈上去给皇帝陛下。”姚羽然面色沉静道。 只是顷刻间,那一双幽深的眼眸里就荡漾起怒色,楚萧愤然,怒气冲冲,道:“什么?要让叶君君去送奏折?姚羽然,你疯了吗?” “我没疯,现在米城的情况危急,洪水过后,那接踵而来的,很有可能是瘟疫,我们得赶在瘟疫发生之前,将米城的情况禀告给皇上,让朝廷拨粮拨款!”姚羽然说得字字有理。 可楚萧却怒目圆瞪道:“这外面水位一天比一天高,况且还下着雨,让她一个娇弱的女子在雨中奔波?姚羽然,你可真够能耐的!你怎么亲自去送呢?” 叶君君看到两个人在争得面红耳赤,她也急了,忙劝道:“这送奏折的事情,由我去送也不是不能。恒之哥哥还在生病,姚姐姐需要照顾他!” 叶君君还算明白事理,姚羽然长舒一口气。而楚萧听到叶君君主动请缨,他怔了怔,他静下来一想,现在去送奏折的最佳人选也确实是叶君君,因为她可是叶将军的女儿。叶将军说的话也比寻常人,更有说服力一些。 彼时,楚萧薄唇紧抿,像是下了重要的决定,沉声道:“好,既然君君要去送奏折,那就由我来为你保驾护航吧!” “太好了!有听竹楼的楼主亲自护送,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叶君君笑吟吟道。 “君君……”楚萧张了张嘴,没有往下说。他认为叶君君过于单纯善良了,别人只要拜托她什么,她也不推辞,二话不说就答应,这样很容易上当受骗。 “君君,你真是充满正义的人,我替米城的老百姓先跟你道谢!”姚羽然双手抱拳,郑重其事道。 叶君君不好意思地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子,浅笑道:“我这不是还没去送吗?能不能成功,那都得看运气了。” “君君,你尽力了就好,这又不是你该尽的义务。”楚萧拧眉道,他虽然已是答应要保护她,可他并不希望叶君君把此事当成比性命还重要的事。 楚萧的这句话,姚羽然听了进去,她也不难想到,像楚萧这么势利眼的人,肯定不希望参与太多的危险的事情。 “喂!楚楼主,你这也太胆小怕事了。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世界岂不是很黑暗?”姚羽然双手叉腰道。 楚萧负手而立,背对着姚羽然,他冷笑一声,缓缓道:“世界早就黑暗了。你信不信,即便是赈灾款能拨下来,那层层的官员再卡一下,到时候能真正送到老百姓手里的银子还有多少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赈灾之物被劫 姚羽然心中一凛,她也知道楚萧说的是什么,那些贪官污吏,是不会那么老实地把银子都给拨下来。 她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在被山贼追捕的时候,误入了一个密室,那时候,他们刚好碰到了在那里面商议什么贪墨案。 若非慕乘风出现及时,他们几个人早就被那几个狗贼给杀了。 “楚楼主,你口中所说的贪官,我也曾遇到过,可即便有那些人的存在,我们也不能放弃对生活的希望。只要能拨粮食和赈灾银下来,有多少算多少。”姚羽然认真道,她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叶君君不由自主地望着姚羽然,她也被姚羽然的话给深深折服了。 叶君君握紧了拳头,嘴角微勾,道:“姚姐姐说得对,我们不能放弃希望!无论如何,都得去试一下,有总比没有好!” “好好好,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跟随着你的脚步。”楚萧绽放出一抹笑意,忍不住搂过叶君君的细腰,只是低头那么一吻。 楚萧吻了一下叶君君白皙的额头,有姚羽然在场,叶君君羞愧难当,她的脸色瞬间绯红,宛如红霞般红透了。 姚羽然被撒了一口的狗粮,便笑道:“好了,你们继续,我便不打扰你们了,我还得去给赵恒之煎药,我先撤了!” 说罢,姚羽然便退出了房间。她只希望叶君君和楚萧,他们能一路平安,顺利将奏折送到京城。 又过了五日。米城的乌云终于散去了,终于不再下雨了。只是,米城在经过半个月的暴雨后,米城俨然变成了一座水城。甚至老百姓们还动用起了木船,划着船在街上漂游着。 而赵恒之的病也在姚羽然的照顾下,已然痊愈。在叶君君和楚萧走后,姚羽然只觉得衙门冷清了许多。在米城放晴后,姚羽然便和赵恒之组织衙门的人手,在米城修堤坝,改河道,并且将水引到低洼的地方。 然而,这水患的问题解决了,可还有一些问题没能解决,那些被洪水冲垮的破旧房屋,以及被雨水所摧毁的庄稼菜园…… 衙门地势偏高,并未被洪水给破坏,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们便被安顿到了衙门里。只是,他们的温饱成了眼下最棘手的问题,只好等朝廷能拨赈灾的粮食和银子了。 夜色渐黑,姚羽然和赵恒之沿着坑坑洼洼的路,往回走,他们才刚修了一条堤坝,还没完全修好。 “娘子,你怎么那么聪明,知道要修河提?”赵恒之纳闷道。 姚羽然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她先前也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抢救洪灾的新闻。这些知识如今都派上了用场。 “我不过是偶然间的机会,看到一本古籍,上面有提到大禹治水的故事,还有一些人,他们对修缮水利工程,深有研究……”姚羽然随口胡诌了几句。 而赵恒之也对姚羽然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他感觉姚羽然就是比一般人要聪明能干,不只是纸上谈兵,还会对学到的知识学以致用。 “娘子,有你在,我也放心许多,若是我一个人,肯定处理不来这些大事。”赵恒之用感激的眼神望着姚羽然。 “嘿嘿,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以前还老是想休了我……”姚羽然提起了往事,她只要一想起以前的往事,就会感慨颇多。 两个人的缘分是如此的神奇,明明是想要掐死对方的,结果,现在两个人的心却是越贴越近。 “我不休了,现在不休,以后也不会休,我要跟你白头偕老。”赵恒之紧紧地握住姚羽然的手。 静谧的夜晚,星光闪闪,朦胧的月光照在赵恒之和姚羽然的身上,他们手牵着手,回到了衙门里。 当姚羽然迈进衙门时,一眼便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叶君君和楚萧。 “君君,你回来了!”姚羽然无比激动地迎了上去,握住了叶君君的肩膀。 叶君君乌黑的眼眸里闪着晶莹的光,她不禁也激动道:“姚姐姐,你都不知道,我跟楚萧这一路有多坎坷。我坐的那一匹马,马蹄都陷进污泥了……” “啊?那你们是如何解决的?”姚羽然听了也倒吸一口凉气。在叶君君出发的那几日,暴雨凶猛得很,根本没停过。 “我后来,就跟楚萧同乘一匹马了!也多亏有楚萧在,不然我肯定只会哭!”叶君君心有余悸。 她虽然见过不少的世面,可还是没碰到过深陷淤泥的这档子破事。 “君君,我说过,只要有我在,我肯定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楚萧拍着胸脯说道。 叶君君鼻子一酸,每每回忆当时的画面,她就心惊胆寒。在大风大雨中,也多亏有楚萧在。当时她跟楚萧坐在一匹马上,总算是闯出了泥潭。 “那奏折,你老爹呈上去给皇上看吗?”赵恒之迫不及待地问。那可是他的心血,而米城百姓们能不能重建家园,也要靠那奏折了。 叶君君脸上绽放出一抹宛如烟花般绚烂的笑容,勾唇道:“放心,我爹说了,他亲手呈到皇上的手里,而且皇上也允诺要给米城的百姓送来赈灾之物,不光有粮食和赈灾银两,还有药材呢!” 听到有药材,姚羽然也舒了一口气,这药材可是相当重要的,米城的百姓们有不少染上了丹毒,他们的脚因为浸泡过那些洪水,才染上的这一怪病。 现在有了药材,他们就有希望解除丹毒了。 “那些赈灾之物,啥时候会到呢?”赵恒之已经忍不住想快点拿到手了。在这米城到处都是哀声遍野,百姓们在经历过水患后,损失惨重,不管是财产受损,连身体也深受其害。 若是赈灾之物能早点到,也能让百姓们重新点燃活下去的信心。 “现在赈灾之物已在路上,估摸着明日应该就会到了!”楚萧扬唇道。他本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若非有叶君君这么拼死拼活,他也不会想要派自己手底下的人,暗中跟踪那赈灾之物的行踪。 就在这时,房顶上忽然响起了‘咻咻咻’的声音。 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屋顶上飞身跃下,那人捂住自己的胸口,脚步踉跄地走到了楚萧的面前。 叶君君和姚羽然几乎在同时,正欲拔剑跟那人搏斗,可当她们看到楚萧摆了摆手,她们便知道这人铁定是楚萧的手下。 “陆久,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杨寻跟着那批赈灾之物吗?”楚萧拧眉道,脸色有些暗沉下来。他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应该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果然,陆久颤抖着嘴唇,开口道:“对不起,楼主,我和杨寻本来确实是跟在赈灾队伍的后面。可忽然有一大批人马过来,他们脸上都蒙着黑巾,劫走了那批东西。” 此话一出,姚羽然和赵恒之等人都吓了一跳,都担心那批赈灾之物有什么闪失。 陆久顿了顿,喘了一口气,又继续往下说:“而我跟杨寻本来是要追上去,不料,被他们给发现,杨寻死在他们的乱箭之下,要不是我轻功了得,只怕我也见不到您了!” “岂有此理!竟敢公然劫持朝廷赈灾之物!活得不耐烦了吧!”赵恒之怒气冲冲道,眼底有熊熊的怒火在燃烧。 姚羽然忧心忡忡,道:“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若他们是山贼,那我们得赶紧去搜取线索,早日找到贼窝才行!” 楚萧摇着纸扇,薄唇紧抿,道:“这个问题,太棘手了,而现在天色已晚,只怕现在出去,也未必能找到那批赈灾之物的下落。” 赵恒之也点头,忙道:“那还是等明日,天一亮,我就带衙门的人手出去找!务必要找到那批东西的下落!” 一旁手上的陆久,也担忧道:“这些恶人武功高强,训练有素,只怕……只怕你们即便找到了贼窝,也会有生命危险。” 姚羽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连楚萧的人都会被杀死,那衙门的人,就更不是那些贼人的对数。 “恒之,我明天跟你们一块去找,切记,到时候即便是找到了赈灾之物,也不能轻举妄动!”姚羽然提前叮嘱道。 那些人心狠手辣,不光敢劫走官银,更敢杀人,她不希望赵恒之遭遇到什么不测。 “放心吧,娘子,我一切都听你的,有什么情况,都不会轻举妄动!”赵恒之笑吟吟道。他知道自己本来就够笨的,可不敢贸然行动。 而此时,叶君君望着陆久被鲜血染红的白衣,忙道:“陆公子,你身上有伤,还在流血,必须得快点止血包扎才行!” 陆久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他平日里打打杀杀惯了,现在看到这种伤,都不怎么介意,刚才情况危急,他也只顾着回来禀命,都差点忘了自己的伤了。 “君君,陆久还是交给我吧!”楚萧眼睛微眯,他亲手将陆久扶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楚萧当然不愿意让叶君君给别的男人包扎伤口了,只好他亲力亲为。 第一百三十五章 赈灾粮食居然少了 姚羽然看到楚萧那紧张的神色,便知道楚萧的意思,楚萧应该是不想让叶君君和别的男人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止。 “娘子,很晚了,还是早点歇息,明日才有精神去找寻赈灾之物的下落。”赵恒之对着姚羽然凝眉道。 姚羽然抬头望着夜空中微弱的残星,只觉得心情很是沉重。原本灾民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可还是有不少心机叵测之人,动起了邪念。人的贪念,果然是不可估量。 “哎!”姚羽然轻叹一口气,她收回了思绪,转而对赵恒之,轻声道:“夫君,我们进屋吧!” 赵恒之便拉着姚羽然的手,进了房中,这一夜,姚羽然睡得并不安稳,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她为那下落不明的赈灾之物,辗转难眠。 第二天,太阳照样升起。在米城,人们看到太阳时,是心怀感恩的,在经历过暴风雨的洗礼后,太阳成了米城老百姓们的救世主。 姚羽然打开了窗户,让这带着一丝暖意的阳光照进屋内。 “娘子,娘子!娘子!”庭院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姚羽然透过窗,向外望去,看到赵恒之正气喘吁吁地跑进屋。 “怎么了?”姚羽然向门口望去,看到赵恒之那激动的神色,甚是不解。 赵恒之深吸一口气,才勾唇道:“娘子,赈灾之物来了!”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连嘴角也扬起一抹笑意。 闻言,姚羽然云里雾里,诧异道:“什么叫赈灾之物来了?昨夜,楚萧的手下陆久不是说了吗?那赈灾之物被恶人给劫走了!” 她记得自己昨夜的确是看到了身穿黑衣的陆久从屋顶上飞身下来,也是亲耳听到了那个震惊的消息,那赈灾之物,被人给劫走的啊! “娘子,我也纳闷呢,我以为我昨夜是在做梦!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那些赈灾之物,被官兵们送到衙门了!”赵恒之笑嘻嘻道。 只要东西能安全抵达米城,这中间的过程有多艰辛,他也不管了。 “呃,那些赈灾之物在哪里?我想要去看看!”姚羽然秀眉微蹙道,这件事情太蹊跷了,她非得亲眼看到东西才安心。 赵恒之嘴角微扬,笑道:“嘿嘿,因为那些东西实在是太贵重,我便让官兵们都抬到了地牢里,把它们都锁起来!” “嗯,夫君,你果然是有长进,竟然知道要用这一招!”姚羽然夸赞道,她对赵恒之的小聪明,感到十分认可。 “那可不!为夫在娘子的身边,也学聪明了呢!”赵恒之嘚瑟道,他用手指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眼底尽是得意之色。 姚羽然便跟在赵恒之的身后,走出了房间,而此时,叶君君和楚萧也刚起床,也刚来到庭院。 “君君,楚楼主!赈灾之物已经到米城了,你们也一同去瞧瞧吧!”姚羽然神采飞扬,也对他们说了这个好消息。 只因为这批赈灾之物来之不易,叶君君和楚萧两人功不可没,况且,这皇帝拨了多少的赈灾银两、多少药材,还有多少粮食,他们也更清楚不过。 “啊???我没听错吧?”叶君君听闻此消息,不由得大吃一惊。 而姚羽然也顾不得跟她解释什么了,忙拉着她一块往牢房走去。 “等等,这事情也太奇怪了,我还是叫上陆久一起去瞧个究竟!”楚萧在震惊的同时,也保持着一丝的冷静。心思缜密的楚萧,忙去屋里叫陆久。 几个人来到了牢房里,姚羽然看到这破旧的牢房,跟上次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蜘蛛网那些都消失不见了。牢房里多了些米城的灾民,他们的房子地处低洼之地,被洪水给冲走了,只好暂时安顿在此地。 而除了那些灾民外,有三间牢房被赵恒之用来堆放赈灾之物。 “你们看,这就是皇上拨下来的赈灾之物,我看过了,这里面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到时候,我们可以到邻城去购买建筑材料,为灾民们搭建家园!”赵恒之沉声道。 他的一双深邃如幽潭的眼睛,正望着那一箱箱的银子,他已经等不及将那些银子变成茅草屋或者是土房子了…… “我总觉得事情太蹊跷了!”姚羽然摸了摸下巴,她转过身去,问了身边的陆久,道:“陆公子,昨日,你当真看到有劫匪劫走了赈灾之物?” “千真万确,你看,我这伤口,还在呢!我衣服里面还缠着纱布呢,昨晚还是我们楼主给我亲手上药的!”陆久神色激动道,他又悲切地说:“况且,杨寻也确实死了……” 姚羽然怕陆久勾起了伤心往事,便又安抚道:“嗯,我不是怀疑你说的话,我只是感到奇怪而已。既然那些劫匪都已经成功拿到东西了,为何还要把东西给送回来?” “娘子,你问我们这个问题,倒不如去问那些护送这批赈灾之物的官兵们!”赵恒之沉声道。 姚羽然这才想起来,自己也确实是智商掉线了,还不如去问官兵!于是,赵恒之便命陆海把早上护送来赈灾之物的官差给喊了两个过来。 “赵大人,您有何吩咐?”身材矮胖的那个官兵,毕恭毕敬地问赵恒之。 赵恒之看了一眼姚羽然,示意由她来问,姚羽然面色凝重,勾唇问那人:“你们昨晚在押运那批赈灾之物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昨天,我们好像被人迷晕了,醒过来之后,却发现,那些赈灾之物都还在!”那矮胖的官兵回道。 姚羽然听了,感觉要想从他们口中听到更多有效的信息,希望渺茫,可仍是追问道:“那除了这个呢?还有什么奇怪的发现?” 另外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官差忙举起手来,众人把目光都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有!俺发现,俺们推的那车的粮食好像轻了许多!我发誓,我绝对没撒谎!俺们先前是运送盐的,对货物的重量极其敏感,少斤少两,只要俺一掂量,立马能发现不同!”那瘦高个官差激动道。 “嗯???赈灾粮食居然少了!”赵恒之一听,额头冒出几滴热汗。本来对米城的灾民来说,粮食本就是个非常重要之物。 可这些不明来路的小兔崽子,竟然动起了粮食的主意! “夫君,还是快点清点粮食吧!”姚羽然忧心忡忡道,她又忙转过脸去,问叶君君,“君君,你知道皇上到底拨了多少赈灾银两和粮食、药材吗?” 叶君君轻咬嘴唇,面露难色,道:“我……我是不知道,我爹也没说。不过,我想,若是现在清点的话,再上报给朝廷,皇上应该就能清楚到底其中少了多少了!” “有道理!只是,这万一数目对不上,皇上会不会以为是我夫君贪去了呢?”姚羽然又拧眉道。 倒不是她太过谨慎,而是,她忽然想到了这么个严重的问题。若是找不到那些劫走赈灾之物的恶人,到时候,随便找个替罪羔羊,赵恒之身为米城的县令,首当其中,很有可能会背起这口大黑锅。 “不管了!先清点清楚!我行得正做得直,我没贪就是没贪,况且我为米城的老百姓也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还能污蔑到我身上不成!”赵恒之义愤填膺道。 他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坏事,他就不信老天爷会这么不开眼,把这些莫须有的罪都落在他的头上。 “嗯!那我们一起清点吧!”姚羽然微微颔首道。什么事情都暂且放到一边,当务之急是把这些赈灾之物尽快发放到米城的灾民手上。 赵恒之亲自用牢房的钥匙打开了门,姚羽然和叶君君等人都纷纷动手,清点起这些赈灾之物,因数量太多了,赵恒之还发动了衙门里的捕快和衙役。 众人齐心协力,将所有的物资都给清点完毕,赵恒之将这些物资的数额都登记在册子里。 在清点完毕后,姚羽然浑身精疲力尽,只感觉整个人快虚脱了。而赵恒之忙扶着姚羽然,坐到了长板凳上坐下。 “娘子,你辛苦了。”赵恒之心疼道,他亲手沏了一壶热茶,端到了姚羽然的面前。 “哎呦,恒之哥哥,明明我们也效劳了,可你怎么只给姚姐姐端茶水呢?”叶君君故意提高了声音,对赵恒之喊道。 赵恒之忙讪笑着,也给叶君君端了一杯清茶。 楚萧凝眉道:“依我看,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会再有人来劫持这批赈灾之物,我们得尽快将这些物资都分发到老百姓的手里。” 楚萧身为生意人,头脑也比寻常人,更加精明些,考虑的东西也比较全面。 “对,楚楼主说的有道理,现在,这些东西简直就是烫手山芋,在手上放得越久,就越有可能出现变故!”姚羽然也赞同楚萧的提议。 “哎,你们就别忙活了,让衙役和捕快们去分发就好了。”赵恒之也心疼姚羽然和叶君君,她们都是弱女子,这些苦力活,还是给壮丁去干。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来了个美人儿 姚羽然却不放心,扬眉道:“不行,还是我们在旁边盯着比较妥。还有,到时候还得靠登记名单来领物资。以免有些邻城的人也来冒领,还有领过的,就不能再领了。” “嗯嗯!一切就按娘子所想的去做!”赵恒之点头同意。 分发赈灾物资的事情敲定后,赵恒之便命人在米城张贴告示出去,让米城的灾民们明日辰时排队来领物资,先到先得,晚到则无。 翌日清晨,公鸡还没打鸣,米城的衙门门口就已经有人来排队了。 姚羽然还在睡梦中,结果却被赵恒之给叫醒了,她的耳边响荡着赵恒之的魔音:“娘子,快起床了,外面来了好多人!” 她只好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睁开了眼眸,只见眼前出现的是赵恒之放大了好几倍的俊脸。 “来人了又如何?咱们不是张贴告示说辰时才发放物资的吗?”姚羽然喃喃道,她困得要死,只想继续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压根不想起床。 赵恒之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道:“可能他们是担心晚到就领不到东西了吧。况且,娘子啊,我们昨天在牢里清点赈灾之物时,么也有不少灾民也在牢房里……他们怕是走漏了风声。” 姚羽然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自古以来,人呢,都喜欢占便宜的,也生怕自己占不到便宜。 这赈灾之物,都是免费的,谁不想要呢! “呼,你也别担心,他们早到就早到吧,反正辰时才开始放粮……”姚羽然说完,又蒙上被子,继续呼呼大睡。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姚羽然才洗漱完毕,盈盈款款地走出了衙门的大门。 嚯!姚羽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衙门的门口的人,黑压压的,像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似的。 “娘子,你看,现在人更多了,咱可不好发放物资啊,万一闹出个踩踏事件可不得了。”赵恒之站在姚羽然的身边,忧心忡忡道。 要不是有衙役和捕快挡在前面,估计这些灾民们就会变成难民了。 姚羽然的额头冷汗直冒,她望着这些民众,难道,这些人都是米城的灾民吗? 她对这些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有便宜可占,还不都兴致勃勃地跑过来,很有可能连周围的城池的百姓也来讨一杯羹! 姚羽然沉吟片刻,思量许久,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她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李师爷,柔声道:“李师爷,劳烦您老人家,去帮忙把米城的祖祠里的族谱给取过来!” “是!赵夫人!”李师爷微微颔首道。 赵恒之在旁边听得真切,他不禁对姚羽然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亲亲娘子果然足智多谋!竟然懂得利用族谱!” “嘿嘿,可不是嘛,只有米城的人才有资格上米城的族谱,而且这么多父老乡亲的眼睛盯着呢。谁敢冒领?只怕那些宗亲们都会出面呵斥吧!”姚羽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 要论这些鬼点子,她还是有的,先前姚羽然还没穿越到大冶国时,她也曾听奶奶提起过族谱,只要是族里的人,都会上族谱!连现代都这么看重族谱,那古代就更不用说了。 雁过留名,那古代人证明自己活过的足迹,不就是靠这族谱来着。 “辰时到了,怎么还不发放赈灾粮食??” “就是!我们起得比鸡还早,就让我们空等一场吗?” “……” 人群里,开始闹哄哄的,这些百姓们等了很久,等到这个时候都没一点发放粮食的动静,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 姚羽然镇定自若,气定神游道:“大家稍安勿躁,稍等片刻,很快就好了,等米城的族谱一来,我们就按照族谱上的名单来发放物资!” “对对对!大家只要是米城的人,就有份!”赵恒之大喊一声道。 此话一出,那些百姓们出现了不同的举动,有的人仍继续站在原地等候,而有的人却低垂着脑袋,悻悻地离开了此地。 姚羽然放眼望去,这原本黑压压的人群少了一大半。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心道,可见方才的那些人,确实有一部分是别城的人,竟妄想投机取巧,分的一份羹。 “娘子,你这主意果然奏效,你看那些人都走了一大半了!”赵恒之眉开眼笑,有姚羽然这颗智多星在身边,他根本不需要忧心什么。 姚羽然巧笑嫣然,勾唇道:“行了,你就别拍我的马屁了!”姚羽然已听太多赵恒之对她说过的彩虹屁,自动产生了免疫力。 良久过后,李师爷气喘吁吁地奔过来,他的手里果然拿着一本族谱。 “赵夫人,族谱拿来了!”李师爷双手奉上。 而姚羽然也想好对策了,按照昨日所清点出来的数额,她保守地给族谱上的人数做了划分,基本上每个人都能领到小额的粮食。至于银两,还得派衙门的人去核实房屋倒塌摧毁的情况,再帮灾民们重建家园。 于是,赵恒之便命声音洪亮的陆天,照着族谱上所写的名字喊人,喊到人名的灾民便可获得赈灾物资。 “李洪明!李洪明!李洪明!”陆天对着人群喊了三遍,立马有人站出来。 姚羽然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很多领了物资的灾民,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可也有的人,还不知足,还妄想能多拿一些。还有的人,拿到东西后,鼻子一酸,跑去跟赵恒之握手,感谢赵恒之为米城的老百姓所做的一切…… “夫君,怎么样?被人赞颂的滋味如何?”姚羽然捅了捅赵恒之的胳膊肘儿。 赵恒之摸了摸脑门,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没干啥,都是娘子的功劳。” 他是打心眼里佩服姚羽然,似乎姚羽然的脑袋根本不是正常人,她能想出各种法子来应对那些难题。甚至在他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也是姚羽然挺身而出,替他想出了解决的法子。 “夫君君,你也辛苦了,你在米城一直都在进步,你为米城百姓们所作出的贡献,我都看在眼里。”姚羽然抬眸,深情款款的望着赵恒之。 以前总觉得赵恒之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现在嗯,中看又中用的绣花枕头!姚羽然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贝了! “娘子,你都站了快一个上午了,快进去歇息吧。”赵恒之心疼道,他眼底尽是对姚羽然的宠溺之情。 姚羽然嘴角噙着笑意,摇头道:“我不累,这些赈灾之物快要发完了,我要亲眼看到它们发完为止。” 她向来喜欢做事有始有终,总要看到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一个圆满的收尾,她才肯放心。 这时候,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在进行着,只是,忽然出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人。 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猛然间从人群中挤了上来,只听见她嘴里喊着:“大家让一让,让一让!本姑娘有事情要找赵大人!” 姚羽然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便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手臂受了伤的漂亮美人儿,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她拥有着一张妩媚娇俏的脸蛋,那白皙的肌肤犹如天山上的雪似的,吹弹可破。还有那曼妙的身姿,凹凸有致,身材性感火辣,就连姚羽然这样的女人,看了也要热血沸腾! 而这个美丽妖娆的姑娘,又和那些穿着粗衣麻布的灾民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姚羽然用疑惑的眼神转向了赵恒之。 赵恒之心下一惊,跟那个忽然冒出来的美人儿撇清关系,急切地解释道:“娘子,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啊!我……我对你发誓!” “谁跟你说,我是在怀疑你跟她有染了!”姚羽然冷哼道,她本来没有怀疑赵恒之,可偏偏赵恒之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却让姚羽然在心里产生了质疑。 彼时,那姑娘拿出一幅画像,用画像对看了赵恒之一眼。她看到眼前的赵恒之和画像上的人,长得是一模一样,苍白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赵大人,我总算是找到您了!”那穿着鹅黄色的姑娘,眉眼弯弯,一双凤眸盯着赵恒之看。 赵恒之看到她手臂上有伤,又见她腰间佩着一柄宝剑,他喉结滑动了一下,反问道:“姑娘,你找我有何贵干?是来讨情债还是来讨赌债?” 话音刚落,姚羽然的手指头的关节按得咯咯作响,她用探究的眼神望着赵恒之,隐约觉得赵恒之还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他 。 而赵恒之的额头开始冒了几滴冷汗,赵恒之想起之前自己在京城,整日游手好闲,又曾经年少气盛,和余浪延他们几个,调戏过几个良家妇女,不知眼前这个不明来历的姑娘,是否就是那些无辜少女、少妇中的其中一个。 当然,也有可能是青楼的女子,亦或者是哪家赌坊和他赌过的人……凡事皆有可能,赵恒之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这个姑娘来得蹊跷,说不定是个祸害。 第一百三十七章 茗香楼的秘密 “啊?”听到赵恒之的那句话,那位鹅黄色衣裳的姑娘也有些诧异,忙摇头道:“不是的,小女名叫岳依依,是有一件要紧事来找大人的!” “嗯???”赵恒之一脸懵逼,这平白无故窜出来这位一位美娇娘,还说是有事情要找他,他心跳漏了半拍,连连点头道:“好,那你详细跟本官说来!” “这……”岳依依面露难色,站在她周围的还有不少平头老百姓在等着发赈灾物资,在这情况下,不便说出口,她只好开口道:“大人可否进一步说话?” 站在赵恒之身侧的姚羽然眯起眼睛,幽幽地看了赵恒之一眼,赵恒之被她的目光给震慑到了,他忙请示姚羽然:“娘子,那姑娘说了,要跟我进一步说话,依你看……” 姚羽然见这个岳依依身上还有伤,很有可能是有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要找赵恒之,她正准备点头,岳依依却抢先一步说道:“赵夫人也可以在旁边听着无妨。” “那还是进去衙门内详谈吧。”姚羽然欣然同意。 赵恒之得到姚羽然的首肯,便比了个请的姿势,将岳依依给请进衙门。岳依依迈进衙门的门槛,姚羽然也紧跟其后。 岳依依虽身上有伤,可脚步轻盈,她跟着赵恒之来到了衙门的庭院,姚羽然也走了进来。 姚羽然见岳依依伤口还在流血,便拧眉道:“岳姑娘,我去拿金疮药,你这伤口得先止血才行。” 姚羽然觉得这岳依依目光澄净,应该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并未是什么有心计的蛇蝎之妇,对她早已放下戒备。 不消片刻,姚羽然便进屋拿了金疮药出来,她帮岳依依将手臂上的伤口给处理了一下,撒上金疮药,还用纱布给包扎起来。 “多谢赵夫人。”岳依依对姚羽然投去感激的眼神,姚羽然浅浅而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而赵恒之早就按捺不住好奇心,他挑眉道:“岳姑娘,你还没说,你找我究竟是有何事?”赵恒之被好奇心勾得直痒痒。 岳依依便面色凝重,沉声道:“嗯,我是为了贪墨案而来的。你们难道没发现,那赈灾的粮食少了许多吗?” 姚羽然心下一惊,难不成这姑娘还知道这其中的内幕不成?姚羽然正想着,赵恒之已开口道:“我们确实发现赈灾粮食少了许多,可是,我们却没有任何证据。” 当时也只是楚萧派去的人,发现一些端倪,也目睹了有人将赈灾之物劫走,可赈灾之物却被人送回到衙门,他们也无法对此事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也便不了了之了。 岳依依敛眉道:“其实,我已经追查到那些赈灾粮食被安放在何处了,只是,我当时只身一人,身边也没有帮手,所以,仓皇逃出来,还不小心被发现的贼人砍了一刀。” “岳姑娘,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拥有花容月貌,却有这样的一颗正义之心,实在是令本官佩服!”赵恒之不由自主地对岳依依投去赞赏的目光。 姚羽然见状,心中不免勾起了无名之火,这赵恒之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见到漂亮姑娘就挪不开眼。姚羽然憋不住,猛然踩了赵恒之一脚,冷哼道:“我先前也是怀有一颗正义之心,怎么不见你夸我出尘绝色?” 被踩了一脚的赵恒之,可怜兮兮的捂住自己的被踩到的右脚。只怪方才自己太心急,完全忽略了姚羽然的存在。 “娘子,你在我我心中是最美的,这哪里还需要说出口!”赵恒之谄媚一笑,只希望姚羽然不要往心里去。 姚羽然抚了抚袖子,幽幽道:“行了吧,别拿这种话来糊弄我,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赵恒之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岳依依此时捂嘴而笑,道:“赵夫人和赵大人果然很登对,我在来米城时,便听到街上的妇人们在议论你们两恩爱和睦,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算了吧,不过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想我堂堂尚书府里的小姐,怎么着也应该嫁个人中龙凤,却摊上这么个浪荡纨绔,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姚羽然撇撇嘴道。 “好了,娘子,我知道,能娶到你是我的福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跟你有二心的。”赵恒之信誓旦旦地保证。 云从瑢却不搭理赵恒之,而是将目光落在岳依依的身上,秀眉微蹙道:“岳姑娘,那你说,你是在哪里发现了赈灾粮食的?” “我是在青楼的地下室里发现的,当时我只是在青楼里当厨娘,结果在前两天的夜里,便发现了有人,扛着几麻袋的东西进去地下室……”岳依依回道。 “啊,青楼!是哪一个青楼呢?”赵恒之两眼发光,他已经好久没踏足青楼了,说不定还可以借着这个由头,进去青楼听听小曲……岂不美哉! 姚羽然随即瞪了一眼赵恒之,她也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便冷声道:“你看你,这不就暴露了内心真实的想法了吗?还说对我不会有二心!” “咳咳,我只不过是为了大局着想,并非想搞什么花招。”赵恒之委屈巴巴道。他感觉自己实在是憋屈,明明已经很久没有踏足青楼,可姚羽然却老是怀疑他老往青楼跑。 岳依依朱唇轻启,道:“是米城的茗香楼!” “茗香楼,好像在米城不怎么起眼啊,而且价格也很平民,米城里家境还算可以的人,都可以进去茗香楼里,边喝茶边听小曲……”赵恒之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姚羽然立马揪住赵恒之的耳朵,厉声道:“哼,还说你很少去逛青楼,你看你,还不是对这些了如指掌?” “娘子冤枉啊,这茗香楼其实我也没进去过,我是听李师爷提起过的!”赵恒之带着哭腔道,他把这个黑锅甩给了李师爷。 姚羽然早就知道他有几斤几两重,她松开了手道:“别给人家李师爷抹黑,人家李师爷可是为人正直,哪像你,整天就想着那些花花肠子!” 赵恒之捂着自己被揪得有些发烫的耳朵,道:“我只不过是去喝茶罢了,真没动人家姑娘。”他急忙为自己辩解几句。 姚羽然红眼波流转,她忽然想到:“依我看,不如,咱明日就去茗香楼打探底细,顺便把里面的赈灾粮食给弄回来。” “额,这事情,依我看,还是得在暗中进行,若是以衙门的名义,带捕快去,只怕他们听到风吹草动,就会把赈灾粮食转移阵地。”赵恒之勾唇沉声道。 姚羽然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赵恒之的提议。姚羽然见岳依依有伤在身,而且,又是这起案子的重要人证,便对她道:“岳姑娘,不如,你暂且先在衙门里住下,也方便破案。” “好,我正有此意。”岳依依柔声道,而她也对姚羽然投去了一记感激的目光。 夜晚,悄然而至。 姚羽然便对叶君君还有楚萧提起了此事,叶君君惊诧道:“啊,赈灾粮食真的少了吗?那些人未免也忒胆大了吧!竟然敢对赈灾物资下手!这要是被抓了,可是要被砍头的。” “如今,粮食紧缺,能不能安全把赈灾粮食给弄回来,就要看我们的了!”姚羽然凝眉道,她的目光透出一种坚定。 楚萧摇了摇纸扇道:“若是我派出天下楼的人,那些赈灾的粮食,能否分给我一成?”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楚萧还想着要捞上一笔,叶君君立马抬手,弹了一下楚萧的脑门,冷哼道:“都这个时候了,楚大楼主能不能别老想着发财的事情呢?” 楚萧摸了摸自己微微泛红的额头,悻悻道:“我也就蛮问一下,不同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 岳依依坐在一旁,觉得有些好笑,这楚萧看起来是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而他的身份也十分特殊,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名望,怎么碰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却有了几分胆怯之意,也是让人感到奇怪。 “好了,言归正传。明日,楚萧和赵恒之你们二人便进入青楼,而我跟叶君君,就假装是去抓奸的。到时候,楚萧和赵恒之你们便趁乱,溜进去地下室,看是否能搜到赈灾粮食。”云从瑢对此作出了安排。 可赵恒之却摇头道:“不行,在米城,谁不认识我赵恒之啊,想必他们也认得我这个九品县令了!我看还没等我进去地下室,倒是被他们给先抓起来了!” “呃,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姚羽然这才发现自己欠缺考虑了,想不到赵恒之竟然比她心思还要缜密,竟想到这一层。 而楚萧仍是淡定自若,他眸子依然是平静无波,便扬眉道:“其实,我们可以先戴上人,皮面具。这人,皮面具呢也不贵,一张十两银子,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买了!” 楚萧摆脱不了他做商人的本质,再一次又提出了一个方案,还想趁此机会,捞上一点点油水。 第一百三十八章 女扮男装 姚羽然咬着下嘴唇,勾唇道:“好,十两银子就十两银子,我们四人,一共四十两。这笔钱,就由我来出!” “娘子果然英明神武,心地善良,侠肝义胆。”赵恒之忙给云从瑢拍马屁道,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彩虹屁。 姚羽然不理会赵恒之的话,又是将目光锁定了岳依依,道:“岳姑娘,还要劳烦你,先把这茗香楼的地图先画一张给我们,我们也好找到那地下室。还有你明日便在衙门里安心养伤,至于找赈灾粮食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办!” 岳依依点头道:“嗯,我立马画图。” 赵恒之便让阿大去准备笔墨纸砚,好让岳依依进行绘制地图。半晌,岳依依才将图给画好来,让他们几个人传阅。 此时,赵恒之偷偷地捅了一下岳依依的胳膊肘,小声道:“岳姑娘,不知这茗香楼的花魁许娇娇姑娘,是在哪个雅间?” 话音刚落,姚羽然立马抬脚,往赵恒之的长靴踩了下去,不给他一点苦头尝尝,他就不懂得收敛。 “啊啊啊!”赵恒之疼的哇哇直叫,现在姚羽然的确是不揪他的耳朵了,而是踩他的脚。别看姚羽然身材娇小,这脚的力气可还算大的,一脚下去,赵恒之感觉自己的脚都快废了。 姚羽然轻笑一声,冷哼道:“活该!就你这样儿,人家花魁见了你也要绕道!” “好好好,娘子,我不敢了,我去了也不敢去找花魁。娘子的美貌肯定比花魁强一百倍!”赵恒之忙给姚羽然拍起了马屁。 姚羽然这才把脚从赵恒之的脚上给挪开,她也知道赵恒之那句话不过是在讨她欢心罢了,她将视线落在岳依依刚画好的地图上,挑眉问:“岳姑娘,你这地图上画的这个放置赈灾粮食的地下室,是从这个院落的小门进去的吗?” “正是。”岳依依微微颔首道,她又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房间,又道:“这个呢,是冥想了的老鸨所在的房间,她和那个抢赈灾粮食的人,似乎关系暧昧,两个人应该也是有一腿。” 岳依依顺口又提起了这桩事儿,姚羽然心下了然,这王八配绿豆看对眼亦是常有之事,她还没穿越过来之前,也是见到电视剧里不少青楼的老鸨和那些贪官污吏啊,或者武林大魔头有道不明的关系。 “那明日,就按楚楼主所说的,咱带上人,皮面具,进入茗香楼!”姚羽然拍了案几,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便都准备离开座位,回房就寝。而姚羽然看了看岳依依,她琢磨着要带岳依依去那间之前给慕乘风住过的房间。 姚羽然还没开口,叶君君倒先说话了:“岳姑娘,不如你今晚和我睡一个房间吧!” 叶君君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她看岳依依身上有伤,若是大半夜想喝水什么的,她还可以照料她。 “嗯,好!那就劳烦叶姑娘了。”岳依依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姚羽然便目送着岳依依和叶君君回房间,此时,赵恒之用胳膊肘儿轻捅了几下姚羽然的手臂,笑嘻嘻道:“娘子,咱们也回房间吧!” 次日,清晨的阳光穿破云层,照耀着这一片大地,米城刚经历过水灾,阳光对于米城的百姓们是奢侈之物。 赵恒之命陆海、陆天还有衙门的一些衙役去帮灾民们上山砍柴,帮灾民们搭建房屋。而姚羽然正忙着准备准备要去茗香楼的衣物,好方便他们能乔装打扮,再混入茗香楼。 楚萧一大早也出去了,过了一个多时辰,楚萧才又回到衙门,他的后背多了一个包袱。 在衙门的庭院里,姚羽然正坐在椅子上核对账目,先前她卖的那些酸菜,还是有点利润的,虽然现在米城出了水灾,可并不影响姚羽然在别的城池所做的酸菜生意。 楚萧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到了姚羽然的身边,他缓缓道:“赵夫人,在下已经将人,皮面具都给买回来了。” 闻言,姚羽然便放下手中的账本,抬起头来望着楚萧,她一眼便看到了楚萧身上所背的那个包袱。 姚羽然也知道,楚萧无非是叫她付银子,她便给星羽使了个眼色,星羽从屋子里取出了四十两银子,正准备给楚萧。 “楚楼主,咱是自己人,你咋不给我打个八八折,或者来个优惠价呢?四十两……这数字听着也怪不吉利的。”姚羽然轻笑道。 楚萧也知道姚羽然的行事作风,她也是个精明的主儿,以后跟她合作的机会可多着呢,可不好得罪了她。 楚萧便微微一笑,道:“好吧,那就少收你一点,我再给你十文钱。”说罢,楚萧还当真取出十文钱,递给了姚羽然。 姚羽然用手掂了掂银子,眉眼弯弯,将那十文钱收入自己的囊中,她将视线落在了楚萧的包袱上,楚萧便取下包袱亲手打开。 只见那浅绿色的包袱里放的是薄薄的四个人,皮面具,楚萧用双手将其中一张人,皮给拿了起来。 他朝姚羽然凑近了些,将那张人,皮面具,小心翼翼地贴在了姚羽然的脸上。那张脸皮是一张男人的脸,贴上去之后,姚羽然原本娇俏的脸,变成了一张俊俏公子哥的脸了。 叶君君从屋内走出来,恰好亲眼目睹了姚羽然戴上面具的这一幕。 “呦!姚姐姐,你这扮相不错嘛,要是再穿上男儿装,那可真是绝了!”叶君君浅笑盈盈道。 姚羽然听到叶君君那句赞美的话,心里美滋滋的,她眸光一亮,笑道:“我今儿早上拿了赵恒之的衣裳,你帮我一起换上吧!” “好啊!愿意为你效劳!”叶君君笑吟吟道,她顺手拿起了另外一张人,皮面具。 楚萧忽然拉住了叶君君的手,拧眉道:“君君,你还是别穿赵大人的衣服,我去拿我的衣服过来给你穿。” 一旁的姚羽然听到这句话,不由自主地捂嘴而笑,这楚萧的心思果然是很细腻,连这种小细节也十分的注意。 半晌,楚萧才从自己的房间里取来一件蓝衣递给叶君君,叶君君拿着衣裳,随即转身,跟着姚羽然一同进了房屋。 楚萧则站在外面等,顷刻过后,姚羽然她们还没走出来,赵恒之倒先来了。 “楚楼主,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赵恒之拍了一下楚萧的肩膀。 楚萧这回回过神来,对赵恒之回道:“君君和你家夫人一块换上男儿装,待会我们看看效果如何。” 赵恒之也满心期待,跟楚萧站在庭院里,等着叶君君和姚羽然……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人才打开房间的门,赵恒之和楚萧同时抬头望去,只见两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一个身穿白衣,另外一个则是穿着一袭蓝色长袍。 姚羽然的手上还拿着一把装逼的纸扇,她打开纸扇,细长的眼眸里荡漾出一丝得意的涟漪,笑道:“怎么样?我这身打扮,还可以吧?” 赵恒之揉了揉眼睛,因为姚羽然脸上戴着人,皮面具,他都快认不出姚羽然了,要不是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容貌俊美的白衣公子就是姚羽然。 “娘子,你有了人,皮面具,确实是很难认出来,只是,你的声音还是女的,这就很难办了……”赵恒之面露难色道。 “咳咳咳!”姚羽然轻咳两声,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又说道:“那这样呢?” “勉强凑合,那就这样吧,横竖你和叶君君就少说话,尽量保持沉默,故意装深沉,只需要我跟楚楼主来说话即可!”赵恒之只好出此下策。 叶君君却撇嘴道:“让我静如处子,我可办不到,反正,也有那种说话娘娘腔的男人不是吗?我可管不住自己的嘴。” 赵恒之和楚萧颇为无奈,可还是同意了叶君君这一说法。 “唉,可是,戴上人,皮面具也忒难受了,我感觉我的皮肤都紧绷在一起了。”叶君君拧紧眉头,抱怨道。 姚羽然浅笑道:“等回来后,我再帮你敷个黄瓜面膜,保证你的皮肤水嫩嫩的!” 闻言,叶君君眉开眼笑,道:“好,那就一言 为定!” 良久过后,赵恒之和楚萧也都换上了人,皮面具,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他们四人一同前往茗香楼。 茗香楼的门口,人来人往,出入这里的客人很多。门口前面还站着三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她们年轻貌美,面若芙蓉。而为首的那位红衣女子,对着过往的路人狂抛媚眼,娇滴滴地喊着:“客官,来嘛!来茗香里坐坐,喝喝茶,听听曲,还能欣赏姑娘们跳舞……” 姚羽然隔着老远的距离,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芳香味道,那是从茗香楼的姑娘们身上飘过来的。 她一转头,瞧见身畔的赵恒之两眼发光,他那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茗香楼门口的红衣女子的小白兔看,嘴角边的口水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侠肝义胆的猪猪侠 姚羽然气不过,立马踩了赵恒之一脚,这一脚,踩得那叫一个精准到位,赵恒之立马跳起来,他一看罪魁祸首是姚羽然,只好把自己想要发泄的火给憋了回去。 此时,姚羽然不做理会,而是径直往茗香楼的方向走去,叶君君和楚萧连忙跟上,赵恒之拍了拍靴子上的尘土,也屁颠屁颠地跟上了。 红衣女子忙谄媚一笑,对姚羽然勾唇道:“呦,几位公子真是好雅兴,相伴而行,真是令我们茗香楼蓬荜生辉啊!奴家名叫秋虹,愿意为各位公子效劳!” 姚羽然装模作样,将自己手中的纸扇合上,神采奕奕道:“本公子是冲着茗香楼的大花魁娇娇姑娘来的!” “娇娇姑娘,在呢!今儿她还打算当着众人的面,跳一曲她自己新研发的曲目!”秋虹笑眯眯道。 姚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到了秋虹的手中,她笑吟吟道:“给我们安排个好座位,我们好欣赏娇娇姑娘的舞姿!” “好叻!”秋虹收了银子,脸上堆满了笑意,忙将姚羽然他们四个人给请了进来。 一进来茗香楼,姚羽然便看到那正厅,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戏台子,上面有几个人在拉二胡,还有弹琴,台子正中央站着一名身穿桃红色衣裳的姑娘,她身材丰腴,一双丹凤眼好似会勾人心魂,她在跟着那曲子,哼唱着江南小调:“奴家采莲去,莲花迎风吹……” 姚羽然一撩衣摆,坐在了宾客席里,而赵恒之和楚萧他们也都坐在她那一排的椅座上。姚羽然用纸扇挡着自己的脸,她环顾是四周,不消片刻,她便发现这里果然和岳依依的地图上所画的一致,而且,还有两扇小门,其中靠后面的那一扇小门,应该就是通往厨房的! 根据岳依依所说的,那赈灾粮食就在那厨房的庭院里的,可以找到入口。可现在宾客席里,所坐的客人并不多,若是在这个时候去,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姚羽然心道,得等到待会宾客席坐满人,再来找时机去寻找那赈灾粮食的下落。 坐了半晌,赵恒之也在四处张望,姚羽然正纳闷,赵恒之却捂住肚子起身,慌忙道:“不行,我得去一下茅房!” “快看,许娇娇出来了!”宾客席里忽然喊了一声,原本要上茅房的赵恒之又连忙坐了下来。 “你不是要去上茅房吗?”姚羽然狠狠地瞪了赵恒之一眼。 赵恒之讪笑道:“我想看看许娇娇再走!”他眼睛紧紧地盯着台上,期盼着许娇娇快点出来。 这时候,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来,姚羽然听这笛声的前奏,觉得有些耳熟。正当姚羽然在脑海里搜索自己的曲库时,一位身穿粉色薄纱的女子吹着笛子,从台子的左侧,她莲步轻移地走了出来。 许娇娇的头发挽了个堕马髻,一双弯弯的柳叶眉下面,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娇俏的脸蛋,风情万种,额间还点着个朱砂。 “哇!好美啊!”坐在宾客席里的人发出一声惊叹声。姚羽然觉得这许娇娇也不过是长得好看一点的女子罢了,也算不上什么惊艳。 登时,袅袅的琴声响起,许娇娇忽然扯开了长裙,露出了一件荷花边的短裙,她将笛子放到一边的桌上,踩着舞步,跳起舞来,台子后方,有六名伴舞的舞姬一拥而上。 许娇娇朱唇轻启,哼唱起曲子来:“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嗯???What?居然是周杰伦先生的《发如雪》!姚羽然心下一惊,这许娇娇竟然也是穿越过来,否则绝不可能会唱这首歌曲。 姚羽然不禁听得入迷了,难怪这许娇娇能成为茗香楼的花魁,靠的应该就是这动人的歌声和这风骚的舞姿了! 正当姚羽然看得入迷的时候,叶君君却突然碰了碰姚羽然的手臂,小声提醒道:“姚姐姐,我们该行动了。” “噢!”姚羽然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差点就被这许娇娇给弄得忘了正事了。 姚羽然收回视线,跟着叶君君走出了正厅,她们穿过小门,来到了后院。 “咦,对了,赵恒之和楚萧呢?”姚羽然猛然发现,自己刚才只顾着听曲子了,竟然忘记了赵恒之他们了。 “他们已经出来了,不知是否已经找到赈灾粮食的下落。”叶君君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姚羽然的手,一转眼的功夫,两人就从一道小门穿了进去。 “怎么这么暗啊!”姚羽然皱着眉头道,四周暗漆漆的,根本没不清楚脚下的路,而叶君君则是双手乱摸。 “应该是往这边走……”叶君君感觉脚下的路,有一点偏低,像是踩到了台阶。而姚羽然刚好就踩到了台阶上。 “我们沿着台阶往下走看看!”姚羽然低声道,她走在了最前面,叶君君跟在她的后面。两个人往下走了下来。 走了一会儿,才稍微觉得眼前发亮,看到了昏黄的烛光。这四周都是厚厚的墙壁,是用一块块石头给砌成的墙。 “娘子,我们在这里!”姚羽然的耳边忽然响起赵恒之的声音。姚羽然便跟叶君君走上前去,发现他们正站在一扇门的前面。可这里的门,却是用一把锁给锁住了,根本进不去。 姚羽然还注意到,那扇门的旁边,还有两个晕倒在地上的男人,应该是被楚萧给打晕的。 “这门该怎么进去啊?”姚羽然惊惑道,看似很简单的地下室,实际上,却是半点收获也没有。想必,他们已经将那些赈灾粮食给锁起来了。 “不如……我用武功把这锁给震裂开得了!”楚萧拧着眉头道,他向来没有什么耐心,而能最快地解决眼前的困境,便是用武力。 姚羽然却摇头道:“若是用武功震开,只怕会引来敌人!”她担心那些劫匪会突然窜出来,那便会打草惊蛇,甚至,他们很有可能被抓。 赵恒之摸了摸下巴,道:“依我看,他们来就来吧,万一来了,我就亮出我的真实身份,看他们谁敢对我下手!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叶君君举起手来,一脸兴奋道:“就是,恒之哥哥可是朝廷命官,他们若是敢对恒之哥哥下手,他们也会招来祸事!给自己惹麻烦!” 楚萧被他们二人这么一说,也咬了咬牙,他气运丹田,憋着一股气,忽然,他从双掌汇聚了气流。 只听见“嘭”的一声,那道门居然被楚萧给震倒了。锁没被震碎,反而是门轰隆倒下了! 姚羽然抬眸,看到那道门里面,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东西,堆成小山坡似的,她估摸着这些麻袋里装着的应该就是赈灾粮食了。 “终于找到了!我们快把它们都搬出去吧!”叶君君大声喊道,她的眼眸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姚羽然和赵恒之等人都往门内走去,准备动手搬走这些粮食。 “你们是谁?”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姚羽然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 而他的身后还带着几个带着长刀的男人。 姚羽然临危不惧,波澜不惊,她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随口说道:“我们嘛,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劫富济贫,侠肝义胆的猪猪侠!” “什么猪猪侠啊,难听死了!要叫也应该叫什么白衣大侠,比较好听些!”叶君君拧眉道,她自己也想了个名字。 “不,要我说,应该叫逍遥客!潇洒走人间!”赵恒之也否决了她们两个人想出来的土气的名字。 “不行,就叫猪猪侠!”“我觉得白衣大侠更帅气些!”“……”三个人忽然为了这个如何取名的问题而争吵起来,而楚萧则是站着不动,看着他们在争论不休。 “哼,不管你们是什么侠,一个都走不了!”彪形大汉厉声呵斥道。他使了个眼神,他身后的五六个打手,便朝着姚羽然他们围了过来。 情况危急,赵恒之二话不说,冲出来挡在了姚羽然的前面,拍着胸脯道:“娘子,别怕!有我保护你!” 姚羽然却将赵恒之一把推开,轻哼道:“保护你个头啊,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不给我添乱就好了!” 她知道赵恒之是有这份心,可问题是赵恒之根本不会武功,就算逞能,只怕会挨不少皮肉之苦,只要他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姚羽然可不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 此时,姚羽然握紧拳头,朝那几个人冲了过去,一脚将其中一个壮汉踢翻在地,而叶君君和楚萧也三下五除二的将他们给打翻在地,疼的叫苦不堪。 那为首的络腮胡子,见势不妙,准备逃之夭夭,被楚萧一眼识破,楚萧脚尖点地,他身轻如燕,飞身到络腮胡子的面前,一手擒住了络腮胡子的脖子。 第一百四十章 依依的未婚夫 “看你还怎么跑!”姚羽然轻笑一声道,她朝着那人走了过去,叶君君和赵恒之也随之跟上。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私藏赈灾粮食?”姚羽然瞪着眼,大声质问那人。 “无可奉告。”络腮胡子冷哼道,他昂着头,装出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 一旁的叶君君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意,她忙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将它从刀鞘中拔出来。那柄匕首闪着银晃晃的光芒,看起来十分锋利。 “你说,我想我还是干脆割了你的舌头吧,反正从你这张嘴里,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叶君君说罢,她作势伸手去捏住了那人的下巴。 络腮胡子见叶君君目光凶狠,不像是开玩笑的,他吓得双腿发抖,脸色煞白,哆嗦道:“我……我叫张满舟,其实我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那些粮食,我只是暂为保管而已。” 闻言,姚羽然又挑眉问道:“那到底是谁让你保管这些赈灾粮食的?”虽然还不知道是谁,可姚羽然预感,有本事和朝廷作对的,只怕是朝廷里的内贼了!否则,别的小家小户,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胆量! “这……其实我也没见过他,而且,他是戴着面具的,我根本看不清楚啊!”张满舟如实回答。 赵恒之拧着眉头,追问道:“那你通常跟他是怎么碰面的?”赵恒之想要将背后的主谋给缉拿归案。 张满舟张了张嘴,面露难色道:“都是他主动来找我,我压根没主动找过他。再说了,这些粮食在我这儿,我也不吃亏,即便他不肯付钱,我到时候有这些粮食也可以挣上一笔了。” “我看,还是把他带回去衙门慢慢审讯吧!”姚羽然蹙眉道,在这么继续问下去,也不见得能从张满舟的嘴里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事情出来。 楚萧抬眉,对叶君君说道:“君君,你拿一条帕子给我。”闻言,叶君君连忙收起了匕首,她从怀中取出一条帕子,楚萧接过帕子,动手将张满舟的双手给绑住了。 姚羽然回头望了望那些高高堆砌的粮食,勾唇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到时候,让衙门里的衙役们来搬运粮食即可。” 赵恒之笑得眉眼弯弯,道:“娘子英明,那咱们这就回去。” 他们将张满舟给带回了衙门,还派人去把茗香楼里的赈灾粮食给搬了回来,只是无论他们如何的严刑逼问,那张满舟就是招供不出来幕后的主谋。 赵恒之和姚羽然也只好作罢,将张满舟关了几天后,便把人给放了。那些搜来的赈灾粮食又分发给到米城的老百姓手中。 这一天,赵恒之无限惆怅,坐在庭院里连连叹气,“哎哎哎!” 叶君君忙走了过来,纳闷道:“恒之哥哥,难道你还在为不能抓到那劫走赈灾粮食的幕后主谋而感到烦恼吗?” 赵恒之蹙起俊眉,道:“不是。我是在为其他事情而烦恼,我上次去茗香楼,我的一个玉扳指好像落在了茗香楼了!” 这时候,姚羽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冷哼道:“依我看,你不是玉扳指落在茗香楼了,而是你的心落在了许娇娇那里了!” 赵恒之的心猛然咯噔了一下,他被姚羽然一语命中,可他却死鸭子嘴硬道:“哪有的事,娘子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心中只有娘子一个人。在我心中,娘子就是我的第一夫人!” “得了吧,你心里在想什么弯弯道道,我都一清二楚!”姚羽然轻蔑一笑,别人或许还不了解赵恒之,可她却清楚得很,赵恒之表面上看起来一表人才,人模人样,实际上,也是下流胚子一枚。 “你们在说什么呢?”岳依依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也朝他们这边聚了过来,坐在了石椅上。 叶君君捂嘴而笑,小声道:“恒之哥哥又在思春了,被姚姐姐逮了个正着。” “噢!原来是这样啊。”岳依依恍然大悟,她遂将目光落在了姚羽然的身上,便柔声道:“赵夫人,这些日子多有打扰,我该告辞了。” “那你的伤势……”姚羽然看了看她的手臂,可隔着衣服也看不出她的伤康复得如何了。 “无妨,我这伤好得差不多了。”岳依依浅笑道。 正当这时候,衙门门口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鼓声,有人敲响了衙门的那一面大鼓。 姚羽然瞥了赵恒之一眼道:“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看看,应该又是来找你断案的了!” 赵恒之只好从石椅上起身,他大步地朝通往衙门大堂的那一扇门走了过去。姚羽然和叶君君他们也紧跟其后。 只见衙门的大堂里,跪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他长得唇红齿白的,细皮嫩肉的,可美中不足的是,他长得有些微胖,整个脸看起来肉呼呼的,像是一颗圆圆的土豆。 姚羽然心道,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她料想着若是这颗土豆的脸瘦下来,必定是个难得一见,出尘绝世的美男子! “大人,我叫沈裕鸿,我跑来这里击鼓鸣冤,是想找我的未婚妻的!嘤嘤嘤!”沈裕鸿刚说了一句话,他明亮的眼眸忽然泛起了泪光。 “额,这个人的泪点也太低了叭!”叶君君小声的在姚羽然的耳边嘀咕道,姚羽然也有点好笑地盯着那沈裕鸿,她倒想听听他接下来所说的故事。 赵恒之正襟危坐,他一本正经道:“那你说说,你的未婚妻姓甚名谁?或许本官还能替你张贴寻人启事,找到你家未婚妻!” 闻言,沈裕鸿眼眸一亮,缓缓说道:“我家未婚妻,名叫岳依依,她是知府大人岳宁阳的女儿,我们从小指腹为婚,小时候的感情还算好,只要我受了委屈,她就会替我出头!” 姚羽然脸色一怔,她立马联想到这岳依依该不会就是这几天待在衙门养伤的岳依依吧,想不到,她竟然是知府大人的女儿。 说到这里,沈裕鸿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下来,他喃喃道:“只是,长大后,她得知我们两人有婚约,她便刻意疏远我。而自从她认识了驸马爷慕乘风之后,她就更加不想搭理我了……” “嗯???慕乘风?难道是那个娶了倾悦公主的慕乘风吗?”赵恒之也忍不住勾起了八卦之心,他心中冷哼道,这个慕乘风,还真是不守规矩,到处拈花惹草,勾搭他家娘子不说,还跑去勾搭别人的未婚妻。 此时,姚羽然也感到纳闷,这慕乘风竟然也会认识知府大人的女儿,像慕乘风这样优秀的男人,若换成她是岳依依,应该也会爱慕慕乘风,对这个长得跟颗土豆似的沈裕鸿嗤之以鼻。 “哎,没错,就是慕乘风,他才刚迎娶那位公主未满一年,我家依依怎么就看上他了呢!”沈裕鸿扼腕叹息,看得出来,他也是为了此事而烦恼发愁。 赵恒之见沈裕鸿这么伤心难过,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和沈裕鸿都有着同一个情敌,此时,赵恒之不禁爱心泛滥,勾唇道:“嘿嘿,你家未婚妻,就在我们衙门里,不如,我带你去见她吧。”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赵恒之想着干脆让沈裕鸿见岳依依一面得了。 沈裕鸿喜出望外,那浓眉欣喜的挑了挑,兴奋道:“好啊,我现在恨不得立马见到他。” 赵恒之一时兴起,忙带着沈裕鸿往衙门的庭院里走去。而爱凑热闹的姚羽然、叶君君还有楚萧也跟着他们来到了庭院。 岳依依一见到沈裕鸿,吓得花容失色,她慌忙躲到了姚羽然的身后,不想见到沈裕鸿。 姚羽然见岳依依的举止如此反常,便更加坚定地认为,岳依依铁定是瞧不上这颗土豆沈裕鸿了。 “依依,你干嘛躲着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改掉还不行吗?”沈裕鸿哭丧着脸,郁闷道,本来见到岳依依是挺开心的,可他见岳依依将他拒之千里之外,他又悲伤到了极点。 岳依依听到沈裕鸿那句话,终于有了反应,她站出来,挑着眉道:“那你也告诉我,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我改还不行吗?” 沈裕鸿面色凝重,沉吟片刻,才道:“额,我……我也不知道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可我就是很喜欢你啊,你温柔善良,而且美丽动人,重点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许多过往,那些记忆对我来说是十分珍贵的,是无人能替代的!” 沈裕鸿这番话感人肺腑,叶君君开始掏出小手帕来抹眼泪了,而姚羽然也不禁鼻子一红,也想起自己和慕乘风的过往回忆。 姚羽然也能明白沈裕鸿的这种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有时候,那个人就是说不出哪里好,可就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众人都将目光聚焦在岳依依的身上,岳依依却冷哼道:“哼,我才不喜欢你呢,你长得胖乎乎的,而且还蠢笨如猪,我要是嫁给你,岂不是让人给笑话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楚萧的失心丸 姚羽然将岳依依和沈裕鸿两个人同时看了看,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也确实,人家岳依依长得美若天仙,可沈裕鸿却长得不咋的,岳依依要是嫁给他,那就等于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可我对你是一片真心的啊,我敢保证,我会一心一意地对你,我也说了,我今生今世就娶你一人,让你做我的正妻,绝不纳妾!我发誓!”沈裕鸿举起肉乎乎的手来,郑重其事地准备对岳依依发誓。 可他这样的举动,根本讨不到岳依依的欢心。 岳依依冷着脸道:“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再发一百个誓,一万个誓也没有用!”她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无情和冷酷。 沈裕鸿感觉自己的心好似被锋利的刀子捅了一刀似的,扎心的疼,他捂住了自己的心窝口,转过脸去问赵恒之:“大哥,你帮我看看,我的心脏是不是在滴血?” 赵恒之瞥了一眼他如雪般的白衣,认真道:“没呀,没流血啊。” 姚羽然忙凑过来,道:“你是不是感觉心里很难受?要不我扶着你到石椅上坐着吧。”她对他关怀备至,而沈裕鸿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被她扶到了石椅上坐下。 此时,星羽沏了一杯热茶,端过来给沈裕鸿喝。 “你们别被他给骗了,他老是这样,想扮柔弱来博取别人的同情,我爹就是因为他这样,才被他所蒙蔽了双眼,一心想把我给嫁给他!”岳依依冷声道。 闻言,姚羽然脸色微征,即便这沈裕鸿是装出来的可怜,可沈裕鸿呢,对岳依依那肯定是真心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姚羽然也能明白岳依依的这种心情,不过是不想嫁给一个圆滚滚的土豆罢了。 “沈公子,你别灰心,我们会帮你的!”姚羽然眸光闪着微光,对沈裕鸿鼓励道。 而赵恒之则是拍了拍沈裕鸿的肩膀,也沉声道:“对,我也会帮你的,况且你跟岳姑娘是有婚约的,再怎么样,也是要把她追到手才行!” “就是,我们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叶君君浅笑道。 叶君君虽然没有碰到过什么青梅竹马的人,但是,她把沈裕鸿喜欢岳依依的那种心情,换成了自己喜欢楚萧的那种心情,她就觉得自己必须要站在沈裕鸿这边了。 “哼!你们要是这样,那我就离开衙门!”岳依依见众人都帮着沈裕鸿,一个鼻孔出气,而她本来就打算逃婚的人,现在衙门也不能待了。 岳依依转身,准备进去屋里取包袱,可楚萧却忽然拦住了岳依依的去路,岳依依挑眉道:“你拦着我作甚?难道你想帮我?” 楚萧邪邪一笑,他忽然以迅雷不急掩耳盗铃,铃儿响叮当之势,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塞到了岳依依的口中。 “咳咳咳!”岳依依慌忙咳嗽了几声,想把那颗药丸给吐出来,可这时候已经太迟了,那颗药丸已经进入了她的喉咙里。 此时,楚萧缓缓勾唇道:“岳姑娘,你想多了。我自然是要站在叶君君那边的,叶君君既然支持沈公子,那我肯定也要支持沈公子!而在下刚才给你服用的是失心丸,每日必定要服下我的一颗解药,否则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你!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居然敢这样对我!”岳依依恼羞成怒,她抬起手来,正欲往楚萧脸上呼一巴掌,却被楚萧给轻松躲过了。 姚羽然也给楚萧投去了一记赞赏的目光,这个楚萧,不愧是头脑灵活的商人,竟然能想出这么个损招,强迫岳依依留在衙门。 沈裕鸿却霍然起身,来到了楚萧的面前,他泪流满面道:“这位公子,我知道你这样做是在帮我,可我担心,你的失心丸会不会对依依的身体造成不良影响?” “你放心,我这失心丸不会有不良反应,只要每日服下解药,服用满一个月,就能自动解毒。”楚萧唇角微勾道。 “额,那就是说,沈裕鸿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能争取赢得岳依依的芳心了!”姚羽然猛地一拍大腿。 失心丸也只是权宜之计,沈裕鸿要想抱得美人归,还是得靠自己不懈的努力才行。 “一个月,一个月……”沈裕鸿喃喃自语,反复念叨着这个词。而岳依依现在心情十分郁闷,便愤然拂袖,转身进屋,还顺手将房门给摔上了。 姚羽然笑脸盈盈地望着沈裕鸿,柔声道:“沈公子,依我看,你跟岳姑娘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啊,只要你把你的脸还有大腿还有腹部……这一身的赘肉都给瘦下来,岳依依绝对会对你刮目相看!” 沈裕鸿听到这句话,原本黯淡的眼眸,忽然闪现出一丝的亮光,他情绪激动地握住了姚羽然的手,道:“那么你肯定有办法帮我瘦身对不对?” 这时候,赵恒之硬生生地将他给扯开了,将沈裕鸿的手从姚羽然的手中抽了出来,赵恒之凶巴巴道:“说话归说话,不许占我家娘子的便宜!” 沈裕鸿这才顿悟,原来这位美娇娘,竟然是县令大人的夫人,他忙讪笑道:“我一时激动,忘乎所以,还请大人见谅。” 赵恒之轻蔑地看了看沈裕鸿那胖乎乎的脸蛋,就他这长相,估计姚羽然再怎么想红杏出墙,也断然不会选择像沈裕鸿这样的大胖子。 而姚羽然双手抱臂,沉吟片刻,道:“其实,要想瘦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谨记着六字真言:管住嘴迈开腿!” “这六个字听起来很简单,要想做到,这也太难了!”沈裕鸿搭耸着眉毛,他的眉毛这么一耸,就变得更加难看了。 “额,别沮丧,有我监督你,我保证你一定能完成的。”姚羽然对她自己充满信心,若是沈裕鸿没有那个定力,还有她在旁边监督着。 叶君君也兴高采烈道:“还有我,我也可以盯着你!为了你的幸福着想,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可得好好管住自己的嘴!” 闻言,沈裕鸿对自己的未来生活深感堪忧,不知自己是否能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内瘦成一道闪电。 如此一来,沈裕鸿也在这衙门里住了下来,姚羽然还特意将沈裕鸿的房间安排在岳依依的隔壁,这样,近水楼台先得月,至少在距离上,还是占有一定的优势的。 是夜。 姚羽然的房内,烛火通明,她正端坐在书桌前,咬着手上的毛笔,绞尽脑汁地在想东西,时而低下头来,在宣纸上写下几笔,时而又眉头紧皱,无限惆怅…… 赵恒之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姚羽然的身边,勾唇道:“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一边问一边将目光落在了密密麻麻的宣纸上。 姚羽然的思绪忽然被打断了,她只好放下毛笔,专心跟赵恒之说话,她神采飞扬,唇角微勾道:“我在给沈裕鸿写减肥攻略呢!” 她将那宣纸给拿起来,指着上面的字,对赵恒之说道:“蹬蹬蹬!这就是《减肥修炼手册》,只要沈裕鸿按照我这本手册上所写的内容来严格执行,沈裕鸿一定能变成一个身材苗条,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的翩翩美男子!” 好奇心在作祟,赵恒之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只见上面写着,每天不能吃鸡肉、鸭肉、鱼肉等肉食,杜绝一切荤食。 “咳咳咳,这上面的条件未免也太苛刻了吧,只怕只有和尚才能做得到吧!”赵恒之皱眉道,虽然,这本手册并不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可他却对沈裕鸿接下来的日子深感堪忧。 姚羽然却把手一挥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你是没见过那些明星是如何严格要求自己的,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甚至,每日的用餐,米饭都是按粒来算!” “明星?谁是明星?”赵恒之对姚羽然突然蹦出口的词,感到新奇。 “啊,没什么,就是我之前遇到的一个减肥高手,他就是这么做的!我也拜师学艺了几招!”姚羽然神色淡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可赵恒之还偏偏就信了姚羽然的话,竖起大拇指道:“也难怪娘子的身材如此婀娜多姿,苗条匀称,原来是有高人指点!” “那可不是,明日,我就按这手册上的来给沈裕鸿执行,你到时候可得帮忙!”姚羽然给赵恒之叮嘱道。 赵恒之点头如捣蒜,胸脯拍得震天响,道:“我当然是要帮着娘子的了,娘子尽管放心。” 得到赵恒之的这句话,姚羽然又继续坐下来,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今晚,她决定必须将一整套的《减肥修炼手册》给全部写出来才行。 赵恒之本想站在旁边陪着姚羽然,可没站了一会儿,他便哈欠连天,只好悻悻道:“娘子,为夫撑不住了,为夫先去给娘子暖被窝。” “嗯。”姚羽然只是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奋笔疾书地写着,灵感一来,挡也挡不住。 第一百四十二章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 烛火摇曳,四周静谧。赵恒之便躺到床上呼呼大睡,过了许久,姚羽然眼皮直打架,终于不辞辛苦地把她手上的册子给写好了。 “哼哼哼,沈裕鸿,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变成一个大帅比的!”姚羽然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翌日,天色才刚亮,公鸡还未打鸣。 姚羽然却站在庭院里,她手里拿着一面铜锣,开始敲响铜锣:“哐当哐当!”声音虽不是特别洪亮,可也有一种扰人清梦的神奇功效,一下子,叶君君、楚萧、赵恒之、岳依依统统都醒了。 “姚姐姐,你在干嘛?干嘛敲铜锣,我都被吵醒了!”叶君君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她还没从睡梦中缓过神来。 而赵恒之也顶着个鸡窝头,他起床起得仓促,连脚下的左右两只脚的布鞋都给穿反了。楚萧虽然一言不发,可他却有很重的起床气,他幽深如墨的眸子,闪过一丝的寒意,好似下一秒里就会拔出一把刀来砍人。 姚羽然环顾一圈,她这才发现,这里面竟然没有沈裕鸿的身影!她本来是要叫醒沈裕鸿的,结果,该醒来的人没醒,不该醒的人却受了牵连,被迫给吵醒了。 “对不住了,各位,我本来是想叫醒沈裕鸿的,没想到却把你们给吵醒了……”姚羽然心怀愧疚,对着众人说道。 他们这几个人,一听是要叫醒沈裕鸿,一时间,便将深深的怨念转移到了沈裕鸿的身上。 “沈裕鸿,沈裕鸿,开门啊!起床了!” “沈裕鸿,天塌了,地震了!快点起床啊!” “……” 于是,叶君君和楚萧他们都站在沈裕鸿的门口,来势汹汹,用力地拍打着房门,像是快把门给拍碎了。 沈裕鸿本来睡得正香,结果,听到门口有人在大喊大叫的,好像要找他讨债似的,一下子猛然惊醒。 他忙掀开被子,跑下床来开门,一看门口,竟然站着三四个人,而且,就连岳依依也在里面。 “嘿嘿,依依啊,你找我有何要事呢?”沈裕鸿一边说着,脸颊泛起了两朵娇羞的红云。 谁知,岳依依却冷眼道:“不是我找你,是赵夫人有事找你!” 沈裕鸿这才注意到岳依依身后还站着个姚羽然,姚羽然忙把自己怀中的那本《减肥修炼手册》递给了沈裕鸿。 “这是老娘花了好几个时辰给你写的《减肥修炼手册》,你必须得照着这个册子上的条款来执行。”姚羽然说完,困意袭来,她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哦。”沈裕鸿将那册子抱在怀中,他正欲把门给关上,可姚羽然却将门给拉着,不让他关。 “等等!你还有事情要做!你必须给我去跑三里地!”姚羽然大声喊道。 沈裕鸿张大了嘴巴,下巴差点惊得掉下来了,这跑步向来都是他最为薄弱的,平时,让他跑几步,他都气喘吁吁的,像是要了他的老命,可姚羽然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他跑三里地! “还愣着干嘛,快走!”姚羽然大声呵斥道。 “那……也得等我穿好衣服再走。”沈裕鸿撇了撇嘴,他脸上的表情跟吃了屎似的,心里是极度非常的不情愿。 众人看到沈裕鸿这可怜的模样,纷纷对投去同情的目光,又各自回去自己的屋里补个回笼觉。岳依依狐疑地盯着沈裕鸿的房门,不相信沈裕鸿真的有那个定力可以减肥。 “还愣着干嘛?跟我走吧!”姚羽然一边走,一边唱起歌来:“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老家!它近在心灵,却远在天涯!” 姚羽然的歌声似乎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沈裕鸿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后头,也跟着她一块唱起来:“那是快乐老家……” 他们二人来到了衙门外的一块空地上,姚羽然停下脚步,对沈裕鸿说道:“奔跑吧,少年!” “可是我好困啊!”沈裕鸿眼皮一直打架,他恨不得当场直接躺下来,就在这块一望无际的地上呼呼大睡。 “嘿嘿,你闭着眼睛,可以边睡边跑的。”姚羽然眉毛微挑,眼底流露出一丝狡黠的光,继续勾唇道:“你还想不想得到你家依依了?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有多爱她吗?不是想要娶她吗?” 姚羽然的这一番话居然起了重要的作用,沈裕鸿当真拔腿就跑,他双眼紧闭,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可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来。 可刚跑了一圈,沈裕鸿的体力却开始消耗殆尽,他气喘吁吁道:“不行了,师傅,我快坚持不住了!” 听到这一声师傅,姚羽然却容光焕发,她这一辈子都还没收过徒弟,也还没被人喊做师傅。 “哈哈哈,好,那就先休息一下!”姚羽然大发慈悲,给他一个歇息的时间。姚羽然便跟沈裕鸿坐在一棵大树底下。 这时候,初升的太阳,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在两个人的脸上。沈裕鸿靠在大树干上,喘息未定。姚羽然则是看着不远处的喜鹊,它们站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咕噜……咕噜……”姚羽然和沈裕鸿的肚子同时发出了咕噜声。姚羽然拍了拍沈裕鸿的肩膀,道:“肚子饿了吧,为师去给你拿吃的。” 沈裕鸿怀揣着希望,盼着姚羽然拿吃的给他,良久,姚羽然拎了个芙蓉雕花食盒出来。姚羽然走到沈裕鸿的面前,打开了食盒。 只见食盒里放着两碟小菜,还有一盘馒头,还有一大碗热粥。沈裕鸿正欲伸手去端那一大碗粥,却被姚羽然用手给拍掉了。 “这粥是我吃的,你吃这个。”姚羽然说罢,便从食盒里取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馒头,放到了沈裕鸿的手里。 “什么?我只吃这个馒头吗?”沈裕鸿傻眼了,他的肚子快饿扁了,结果,姚羽然竟给他这么点吃的。 “你要是不吃也可以,毕竟,减肥的人,是没有资格吃饭的!”姚羽然伸出手去,正准备把沈裕鸿手中的馒头给收回来。 沈裕鸿忙把馒头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好……唔……我就吃这个……馒头!”他火急火燎的样子,生怕姚羽然会把他的馒头给夺走。 姚羽然这才端起粥来,慢悠悠地开始吃着醋溜白菜,就着热乎乎的粥,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沈裕鸿则在一旁垂涎欲滴地看着,姚羽然却当做没看见似的,气定神游地吃着她的东西。 快吃完的时候,姚羽然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斗志昂扬道:“咱啊,先定个小目标,你先瘦个二十斤!” “蛤???二十斤?师傅,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我平时连瘦个两斤都成问题,咋可能瘦二十斤?”沈裕鸿觉得姚羽然的想法纯粹是痴人说梦,完全实现不了的。 姚羽然眼波流转,拧眉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你是没见过电视上演的,小时候胖的跟二百多斤的猪似的,长大后他们就励志拼命减肥,后来,就逆袭了!” “电视是何物?”沈裕鸿没抓住姚羽然说那句话的重点,姚羽然扶额,差点被沈裕鸿的话给活活的气死。 “你先甭管电视是啥东西,你先给本姑奶奶好好减肥!我既然收了你这个徒弟,我就要让你变成跟我一样瘦,省的毁了我的名声!”姚羽然一边说着,还用手指头去戳了一下他油光发亮的脑门。 “噢——”沈裕鸿应了一声,可他感觉肚子还是很饿,他舔了一下自己粉嫩的嘴唇,用渴望的小眼神眼巴巴的望着姚羽然,道:“师傅,再我个馒头呗!” “不行!”姚羽然果断的拒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要不,就掰一小块,如何?”沈裕鸿可怜兮兮道。而姚羽然见他这般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也动了恻隐之心。 “好吧。那就给你一小块。”姚羽然说罢,当真掰了一小块,送到了沈裕鸿的嘴边。 “啊——”沈裕鸿张开嘴,将那少得只有一个拇指头大小的馒头给吃进嘴里,而这一小口的馒头还不够塞牙缝的。沈裕鸿心里琢磨着,要以什么借口再向姚羽然讨点食物吃。 这时候,赵恒之从衙门内走了出来,他恰巧亲眼目睹了姚羽然亲手喂沈裕鸿吃馒头的温馨画面。 而这一画面,在赵恒之看起来是多么的情意绵绵,你侬我侬!此举无疑激起了赵恒之的醋意,打翻了他的醋坛子。 于是乎,赵恒之三步并两步,快速地来到他们的面前,他一把擒住了姚羽然的手腕,质问道:“娘子,你怎么能背着我,跟其他男人举止暧昧呢?” “啊?我怎么暧昧?”姚羽然瞠目结舌,完全不明白赵恒之在说什么。 赵恒之指了指沈裕鸿的嘴巴,又指了指姚羽然的手,忿忿不平道:“为夫方才亲眼目睹,你给沈裕鸿喂食物,还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了!” 此时,赵恒之的语气是如此的笃定,言之凿凿。 第一百四十三章 潜心减肥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四十三章 潜心减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四章 生无可恋 沈裕鸿嘴角抽搐了几下,不光是俯卧撑,就连跳绳也是他最为恐惧的事情之一,可今日,全都轮番上阵,让他有些吃不消。 “这个可以明天再来吗?”沈裕鸿扑闪着一双无辜而可怜的大眼睛。 而楚萧却是眉头微挑,他都没出价格让沈裕鸿买绳子,他竟然敢拒绝他的一片良苦用心!楚萧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他的眸光闪过一丝的寒意。 说时迟那时快,楚萧拿起绳子,以闪电般的速度,快速地在沈裕鸿身上绕了几圈。一眨眼的功夫,沈裕鸿就被楚萧给五花大绑,绑成一只大闸蟹了。 姚羽然在一旁也看得目瞪口呆,这楚萧的行事作风,可真是雷厉风行,一言不合就把人家给绑了。 “啊,这位大侠,你好端端的,干啥绑我啊?”沈裕鸿一脸懵逼道,语气中还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无辜感。 而楚萧却冷冷地瞥了一眼沈裕鸿,唇角微动,勾唇道:“谁让你不肯跳绳,我只好把你给绑起来,略施惩戒,以儆效尤!” “呜呜呜,我错了,大侠快放开我吧,我保证,我一定乖乖跳绳!”沈裕鸿委屈巴巴,求饶道。 姚羽然也看不过去,也替沈裕鸿说话,“楚楼主,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你且放了他吧。” 楚萧却默默地将视线对上了叶君君,他只听叶君君的话,叶君君欣然点头:“楚萧,人家都这么可怜了,你就别绑他了。” 楚萧又是拽了几下那绳子,转眼间,那绳子也解除了。 “诶,总算是重获自由了。”沈裕鸿无限惆怅,他原先就是觉得自己定力不够,现在却有这么多人在盯着他,逼着他一定要减肥,他也只要咬着牙坚持了。 沈裕鸿拿起绳子,“啪啪啪”的跳起绳子来,姚羽然便在旁边帮他数着数:“一、二、三……” “好了,一百下!”姚羽然宣布了这个数字,沈裕鸿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根本就起不来了。 “你还好吧?还有呼吸吗?”姚羽然蹲下腰去,将手指头凑到沈裕鸿的鼻子前,感觉还是有微弱的气息从沈裕鸿的鼻孔里发出来。 “师傅,我好累啊……明天可以休息吗?”沈裕鸿发出虚弱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了。 “不可以,人,贵在坚持。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水滴石穿,这些道理,你难道不懂吗?”姚羽然斩钉截铁道。 沈裕鸿两眼一闭,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吃午饭啦!有芥菜咸饭哦!”星羽站在台阶上,扯着嗓子喊道。 赵恒之挽起姚羽然的手,含情脉脉道:“娘子,待会我负责吃肥肉,我会把瘦肉都给你吃。” 沈裕鸿看到赵恒之和姚羽然在他的面前秀恩爱撒狗粮,正当他郁闷的时候,那边的叶君君和楚萧两个人也是浓情蜜意,楚萧揽过叶君君的肩膀,深情款款道:“君君,我知道你最爱吃芥菜,待会,我把我碗里的芥菜都挑出来给你吃。” 这一幕简直给沈裕鸿造成致命暴击,受到的伤害是一万点。沈裕鸿仰头长啸道:“苍天啊,大地啊,我一只单身狗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要如此对我。” 姚羽然用略为同情的眼神,深深地望着沈裕鸿,道:“徒儿,你也别怨天尤人,你还是快点减肥吧,你瞧瞧,别人都出双入对,你也要赶紧摆脱这种困境才是。” “呜呜呜,我知道了,谨遵师傅教诲。”沈裕鸿泪流满面,咬着手指头道。 一行人走进了衙门,厨房里飘来阵阵的米饭香味,喷香的米饭里还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芥菜味儿。 众人围坐在饭桌前,沈裕鸿发现,大家都在,可唯独少了岳依依! “师傅,我去喊依依来吃饭!”沈裕鸿兴致冲冲地去喊岳依依,片刻过后,他又垂头丧气,搭耸着脑袋走回来了。 姚羽然惊奇地看着他,可不用问也知道,岳依依肯定是不肯搭理他。果然,沈裕鸿悻悻道:“依依让我别再去烦她,她说她若是想吃饭,自己会走出来吃。” 说完,沈裕鸿正要拿起碗吃饭,不料,姚羽然却把他的碗给拿开了,她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看似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笑眯眯道:“徒儿,为了你的减肥大业着想,你还是别吃饭了,为师刚刚给你准备了营养减肥餐。” 沈裕鸿还没完全明白姚羽然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姚羽然便取出来一个小碗,里面装的是几颗圣女果,还有几片青菜叶子。 沈裕鸿一见这碗,难过得哇的一声哭出来,颤抖着嘴唇道:“师傅,我又不是小兔子,干嘛要给我吃这些东西,这些根本填不饱我的肚子啊……” “嘿嘿,正因为填不饱肚子,才要让你吃这些,你想想好身材就是要吃出来,你不严格要求自己,将来还怎么抱得美人归?”姚羽然在沈裕鸿的耳朵给他进行洗脑。 沈裕鸿这才拧着眉头,像是和尚念经,碎碎念,道:“我要抱得美人归,我要娶依依!” 他眼噙热泪,端起那只碗来,用筷子夹起了一片青菜,塞进自己的嘴里,嚼了嚼。他最爱吃的就是鸡腿了,最不爱吃的便是素食了,可眼下,不对自己狠一点,是绝不可能获得岳依依的芳心的,他只好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赵恒之见状,对姚羽然钦佩有加,忙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娘子果然贤良淑德,聪慧过人!” “我这也是为了他好,唉,现在的姑娘都挑剔得很,比家世,比样貌,还要比人品……就沈裕鸿这长相,别说岳依依了,就连人家寻常百姓家的女子,都不一定乐意嫁给他。”姚羽然摇头叹息道。 沈裕鸿默默地将姚羽然的话放进心里,也下定决心,一定要瘦下来,让岳依依投入他的怀抱。 吃过午饭,众人都拍拍屁股走人,可姚羽然却揪住了沈裕鸿的衣袖,不让他走。 “师傅,又咋了?”沈裕鸿有种不祥的预感,姚羽然似乎找他,并没有什么好事。 姚羽然邪恶一笑,嘴角微微上扬,柔声道:“哎呦,徒儿,为了你的减肥大业,你还是把这些吃完的碗都拿去洗了吧!” 说罢,姚羽然将桌上的碗,都垒起来,堆成一块,碰到他的怀中。沈裕鸿捧着这摞的空碗,只好委屈巴巴的去洗碗了。 待沈裕鸿走后,赵恒之走到姚羽然的身侧,小声的嘀咕道:“娘子,你确定你是在帮沈裕鸿减肥,而不是让他充当免费的劳动力???” “这嘛,嘿嘿,他在咱衙门住那么多天,而且,我还熬夜给他写满满的《减肥修炼手册》,难道不该让他干点活吗?”姚羽然眼底闪过一丝的狡黠之意。 赵恒之心下了然,姚羽然不愧是姚羽然,头脑精明得很,根本不会让自己吃亏。想到这里,赵恒之谄媚一笑,道:“娘子果然聪明,为夫实在是佩服至极。” 此时,沈裕鸿正拿着丝瓜瓢在弯腰洗碗,不远处,岳依依正准备偷偷跑来厨房吃放,却刚好目睹了这一幕。 “额!”岳依依将视线落在沈裕鸿的身上,她知道他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他在家里从来都不干这种洗碗的粗活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如今,沈裕鸿竟让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在这里干着刷碗的粗活,她还瞥见他那额头还渗出了好几颗的热汗。 “诶,你站在这里看啥呢?”忽然,姚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坏笑着对岳依依说了这么一句话。 岳依依被她逮了个正着,小脸瞬间涨的通红,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我只是肚子饿了,想要出来吃东西。” 而弯着腰洗碗的沈裕鸿,猛然抬头,一看到岳依依,他的心就好比吃了糖的孩童似的,甭提有多高兴。 “依依!”沈裕鸿将洗好的碗放到一旁,他连忙站了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沈裕鸿想起岳依依还没吃饭,便急忙跑进厨房,替她盛了一碗芥菜饭,他像是献宝一样,将手中的芥菜饭,迫不及待地递到了岳依依的面前。 “给,还热着呢!”沈裕鸿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就连他乌黑的眸子也闪着熠熠的光芒。 岳依依愣在原地,只是定定地盯着那一碗冒着热气的芥菜饭,并没有接过来。 姚羽然见岳依依发愣,忙给她提醒道:“依依,你就给我个面子,快接过来吧。” 岳依依只好回过神来,接了那一碗芥菜饭,她端着饭,拿着筷子,坐在庭院的石椅上吃了起来。 “依依,汤,汤……我刚刚热好了,给你喝!”这时候,沈裕鸿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紫菜汤,走到了她的身旁,将汤放在了她的面前。 “谢谢。”岳依依只开口说了这两个字。而沈裕鸿却有些羞涩,道:“依依,你别跟我客气,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方设法给你摘过来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心有所属 “你再这么胡说八道,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岳依依别过脸去,眼睛看向了别处。 沈裕鸿最怕岳依依不理他,只好说道:“好好,我绝对不会再说什么了。你慢慢吃。”他一转身,还当真溜进屋子里了。 姚羽然在沈裕鸿走后,便坐在了岳依依的身边,她作为一个局外人,却看得很清楚,这沈裕鸿对岳依依还真是痴情一片,可岳依依却一直将沈裕鸿拒之门外,不给他半点机会。 “依依,你为何瞧不上沈裕鸿,难道真的是因为他长得胖吗?”姚羽然拧眉道。 她就是想替那个死心眼的沈裕鸿问个清楚,省的沈裕鸿白费功夫,浪费时间在减肥上。 闻言,岳依依拿筷子的手忽然顿了一下,半晌,她才开口道:“其实,我也确实是心有所属了……而我只当沈裕鸿是个好朋友,好哥们。” “心有所属??难道你真的喜欢慕乘风吗?”姚羽然吃惊地望着她。 原本姚羽然还以为岳依依是因为沈裕鸿长相的缘故,可如今看来,只怕,即便沈裕鸿减肥成功,岳依依也不一定会喜欢他了。 一提到慕乘风,岳依依的眼神忽然变得柔情似水起来,她薄唇轻启道:“没错,我喜欢的正是慕乘风,慕乘风,他英俊潇洒,器宇轩昂,还有一身的好武功,还有他的侠肝义胆,人品也是无可挑剔的,正是我所心仪的对象。” 姚羽然额头有冷汗冒出,这岳依依还当真是慕乘风的脑残粉!姚羽然心下了然,她自己也是个过来人,她曾经也是对慕乘风情根深种。 可在慕乘风成亲后,姚羽然也慢慢对慕乘风失去了爱意。她所希冀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慕乘风已经将他的心给了倾悦公主,她也绝不会去当他的第三者。还有就是,姚羽然发现,自己对赵恒之也萌生出了感情。 “岳姑娘,可你应该知道慕公子……他已经迎娶了倾悦公主,而且我也认识慕公子,我看得出来,他是喜欢倾悦公主的,你又何苦自寻烦恼呢?”姚羽然想多奉劝岳依依几句。 岳依依神情黯淡下来,道:“我也知道,可是,感情的事情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喜欢了便是喜欢了,即便他有结发妻子,我也不介意当他的妾。” “啊……”姚羽然听到岳依依说出这番话,便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只是她担心的是她自己的徒弟沈裕鸿,他这一厢情愿的感情,只怕要付之东流了。姚羽然了解岳依依的心意,便决心找个机会,劝沈裕鸿放弃这段感情。 是夜,夜深人静。 姚羽然走出了房门,她只是想出来上个茅房而已。彼时,她瞧见月光下,站着的一个蓝色的身影。她定睛一看,这宽大的身子,应该就是沈裕鸿了。 “徒弟,你怎么还没睡呢?”姚羽然缓缓地走至沈裕鸿的身侧。 沈裕鸿回眸一看,看到是姚羽然,他那肥嘟嘟的脸上便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笑嘻嘻道:“师傅,你也还没睡啊!” 姚羽然望着沈裕鸿,这才猛然想起今日白天,岳依依跟她说过的那一番话,她咬咬牙,择日不如撞日,她打算在这个时候,好好劝一劝沈裕鸿。 她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岂料,沈裕鸿却抢先一步,眉飞色舞道:“师傅,你放心,我明天会早点起床,我一定要跑上五里地!外加跳上一百五十下的绳子!” “呃呃,等等,别!”姚羽然还想劝阻他,先别给自己设定那么多,她还打算告诉他一个晴天霹雳的坏消息。 “怎么了师傅?”沈裕鸿一脸错愕地望着她。 姚羽然抿了抿嘴,不知该如何跟他说这档子事,可她转念一想,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早点让沈裕鸿看清现实比较好。 “徒儿,其实……岳依依喜欢的是慕乘风。”姚羽然面色凝重,终于跟他说出口。她知道自己这么说太过残忍了,可为了他着想,还是得早说的好。 “哦,原来是为了说这个事啊,这个我早就知晓了,我在公堂之上,不是也跟赵大人说了嘛!”沈裕鸿笑了笑,他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大事,害得他捏了一把冷汗。 “额,那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肯放弃呢?”姚羽然语重心长道。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沈裕鸿踏入万丈深渊。 沈裕鸿负手而立,脸色凝重道:“师傅,您不是教我,要懂得铁杵磨成针,水滴石穿吗?我正是听了您的教导,更加坚定不移地认为,我应该要更加努力!” 沈裕鸿踌躇满志,满腔的凌云壮志,不得到岳依依,他是绝不会放弃的。 姚羽然见状,深知这娃算是彻底没救了,现在即便她怎么给他解释,只怕沈裕鸿也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好吧,那就随你。那你明天继续练,为师相信,你早晚有一日会瘦成一道闪电!”姚羽然见劝不动他,只好顺着他的意思了。 横竖,减肥终归是一件好事,即便岳依依到最后不嫁给他,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姑娘瞧上他的。 夜渐深,不远处,赵恒之悄咪咪地拉开房门,他一眼就望见沈裕鸿和姚羽然两人站在月下畅谈。 赵恒之虽然劝自己不要多想,可还是心里有疙瘩,只觉得沈裕鸿是借着减肥的理由,在窥视他家娘子…… “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姚羽然打了个哈欠。她这才想到自己还没去上茅房,便急匆匆地往茅房跑去。 次日清晨,公鸡还未打鸣,沈裕鸿就已经先起来跑步了,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加快了脚步。 沈裕鸿专心的在跑步,连姚羽从衙门里走出来,也浑然不知。 “徒弟啊,你累不累啊?要不要歇一歇?”姚羽然朝着沈裕鸿大声喊道。 她现在对沈裕鸿的心理,由原先的恨铁不成钢,转变为现在的同情与怜悯并用。 “不累,我还能再跑两里地!”沈裕鸿斗志昂扬,他的脚步也越来越快,犹如一阵风似的,从姚羽然的面前跑了过去。 姚羽然扯了扯嘴角,看到这么认真而执着的沈裕鸿,她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若是沈裕鸿减肥成功,那岳依依还是不喜欢他,沈裕鸿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想到这里,姚羽然突然萌发出一个坏念头来,倒不如,让沈裕鸿减肥失败,这样,或许沈裕鸿还能找到一个安慰的理由。说是因为他自己减肥失败,人家岳依依才不爱他。 “啊哈哈哈,徒弟啊,这太阳都出来了,你看你,汗流浃背的!要不,我来给你擦擦汗吧!”姚羽然笑得比桃花还要娇媚,她甚至还掏出了自己的鸳鸯绣帕,朝他挥动了几下。 偏偏此时,赵恒之也起来,刚一踏出衙门的大门,就望见姚羽然对沈裕鸿笑得春光灿烂,花枝乱窜! “额,难道娘子……真的对一个胖子动了情?”赵恒之自己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再怎么样也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事情。 可下一秒中,姚羽然却无视赵恒之的存在,她径直地拿着帕子,扭着腰身,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盈盈款款地朝沈裕鸿走了过去。 “徒弟,你看你脖子上都是汗水,让为师来帮你擦汗吧!”姚羽然娇滴滴道,忙伸出手去,用帕子给沈裕鸿擦掉臭汗。 啊啊啊啊啊……赵恒之见到这一幕,内心是崩溃的,有一万头草泥马从他的心里呼啸而过,他感觉自己好像头顶青青大草原。 “娘子!”赵恒之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擒住了姚羽然的纤细的手腕。 “嗯?咋滴啦?”姚羽然猛然抬头,她一脸错愕地望着赵恒之,不知赵恒之为何会这么怒气冲冲的,难怪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了? “娘子啊,注意,男女授受不亲。”赵恒之压低声音,给她提了个醒。 “授受不亲???”姚羽然狐疑地重复了这个词,她将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明明是这家伙主动抓的她的手,居然跟她讲什么授受不亲。 “依我看,该授受不亲的人,是你吧!”姚羽然好笑地望着他,一边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我说的是沈裕鸿,娘子,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可不能跟他有太多亲密的动作。”赵恒之别无他法,只好跟她明说了。 姚羽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赵恒之是说沈裕鸿和她的举止过于亲密了。 “夫君君,你放心,人家心里还是最爱你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姚羽然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 “嘿嘿,那就好,不过,还是得多注意点,让别人造成误会就不好了。”赵恒之讪笑道。 “哎,你还真是傻,即便我对他有意思,可人家沈裕鸿,可是一门心思扑在岳依依身上。”姚羽然浅笑道。 “是啊,我对师傅,也绝不会动情。”沈裕鸿憨笑道,说罢,他又继续跑起步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当沈裕鸿专心跑步的时候,姚羽然只好偷偷将赵恒之拉到角落里,她将自己心中所想,跟赵恒之说一遍。 “啊???娘子,你要阻止他减肥?”赵恒之没憋住,心直口快的说出口。 “嘘嘘,小声点!”姚羽然忙伸出小手,捂住赵恒之的嘴巴。她又用余光扫了一眼正在拼命跑步的沈裕鸿,好在沈裕鸿太过专注于跑步,并未发现他们在议论什么。 “额,人家减肥可辛苦了,你就让他减呗!”赵恒之俊眉微挑道。 昨天,他可目睹了一切,那沈裕鸿好不容易今天洗心革面,下定决心要减肥,也付出行动,总不能把人家的热情给打击了。 姚羽然摸了摸下巴,她反复思量,这减肥成不成功还是一回事,万一沈裕鸿因为情殇而一蹶不振,又暴饮暴食,那岂不是更糟糕?姚羽然这么想着,认为还是不能让沈裕鸿减肥成功。 想到此处,姚羽然便勾唇道:“夫君,你不明白,一个人,若是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你要是让他减肥成功,万一岳依依还是不爱他,他就此伤心失望,一死了之,那岂不是更严重?” 赵恒之也被姚羽然的这一句话给问住了,他笑了笑,只好同意了姚羽然的说法,“娘子聪明过人,娘子的决定肯定是对的!” 他选择了支持姚羽然,姚羽然顿时眉开眼笑,拍着赵恒之的肩膀,道:“这就对了,咱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能让他有存活下去的希望,咱就算是积攒功德了。” “好,我这就去干扰他!”赵恒之嘴角露出一抹看似猥琐的笑意。 赵恒之悄无声息地靠近沈裕鸿,他抬起脚来正准备抬脚给沈裕鸿绊一脚,阻止一下他奔跑的步伐,可沈裕鸿却忽然停下脚步。 “嗯?你怎么不跑了?”赵恒之惊诧地望着沈裕鸿,眼眸中浮现出一丝的疑惑,姚羽然也觉得奇怪,难道沈裕鸿也觉得减肥太累了,不打算减肥了。 只见沈裕鸿蹬蹬蹬地跑进去衙门里,再取出来一条绳子。 “嘿嘿嘿,我今天打算要跳两百下绳子!”沈裕鸿的眼睛里燃起熊熊的斗志。 “哎呦我去,您老人家难道不能歇一歇吗?”姚羽然扶额道,这沈裕鸿像是拼命三郎似的,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沈裕鸿却呼啦啦的摇起绳子,尘土飞扬地跳起来:“一、二、三……”没有姚羽然,他自己给自己数数。 “额,你还真的打算继续减肥啊?”姚羽然难以置信的望着他。还以为这家伙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没想到,他的意志力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对啊,我要减肥,我要变瘦,我要跟赵大人一样瘦!我要瘦成一道闪电!”沈裕鸿的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这是他的一个梦想,想要实现梦想就得坚韧不拔,再接再厉。 “别做梦了,人家赵大人,那是天生的,像你这种打娘胎出来就是胖子的人,是没法跟赵大人比的。”姚羽然站在旁边又是给沈裕鸿打击一番。 沈裕鸿却咬着牙继续跳绳,不理会姚羽然所说的话。赵恒之把姚羽然拉到一旁,小声嘀咕道:“娘子,既然他想跳绳,那就让他跳绳呗,反正还能强身健体。我还有一条妙计,让他瘦不下来!” “有何妙计?”姚羽然竖起耳朵,认真听他说来。赵恒之便附在姚羽然的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 “好,就按你说的来办!”姚羽然打了个响指,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窃喜之意。 姚羽然和赵恒之说完,便溜进了衙门的厨房,开始炒菜做饭,她还特意让陆海去河里抓几条鱼回来,下午能不能成功,就看她的手艺了。 从厨房里飘来阵阵香喷喷的饭菜香味儿,叶君君被这香味给引来了,当她踏进厨房的时候,发现姚羽然正拿着一把大铲子正在炒着锅,锅里做的是糖醋排骨,色泽鲜亮,香气四溢。 叶君君看得口水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她吧唧吧唧嘴巴,道:“姚姐姐,你这做的也忒香了吧!待会可得给我尝一口!” “这可不是为你做的,是给沈裕鸿做的。”姚羽然认真道,她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的狡黠之意。 “沈裕鸿……”叶君君歪着脑袋,怎么也想不通姚羽然干啥突然对沈裕鸿这么好,而且沈裕鸿还在减肥中,叶君君忽然灵光一闪,惊呼道:“姚姐姐,你该不会是对沈裕鸿动心了吧?” “动你妹啊!我咋可能会喜欢上他?”姚羽然听到这话,差点拿铲子去拍叶君君。也就叶君君的脑洞奇特,竟会以为她喜欢沈裕鸿。 叶君君见姚羽然这个反应,便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可叶君君又注意到,这灶台旁的桌子上还放着许多道美食,有清蒸鱼、肉末茄子、麻婆豆腐……如果她猜测的没错的话,这些统统都是给沈裕鸿准备的。 叶君君犯起嘀咕,道:“那你为何给他做这么多美味佳肴呢?”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他减肥。我昨儿问了岳依依了,她不喜欢沈裕鸿,她心里的男神是慕乘风!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怜这沈裕鸿二百五十斤的大胖子,估计这辈子是得不到人家岳依依的芳心了!”姚羽然摇头苦叹。 “呃……那你的意思就是,沈裕鸿即便减肥成功,人家岳依依也不一定会喜欢他?”叶君君恍然大悟,她也忽然同情起沈裕鸿来了。 “嗯嗯嗯,所以,还不如让他做个快乐的胖子!”姚羽然眸中荡漾出一抹得意的涟漪。与其让她的徒弟为了爱情而倾尽一切,累死累活,倒不如顺其自然,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就是胖有胖的好处,冬天就不怕冷,刮大风还不用怕被吹走,走在街上,也不用怕有人会欺负!”叶君君一脸憧憬道。要不是她自己身怀武艺,不然老被那些地痞流氓调戏了。 姚羽然拿起铲子,将锅里的排骨都给盛到盘子里去。她便对叶君君,道:“君君,你去叫大家来吃饭,还有,一定要让沈裕鸿来吃!” “得叻!”叶君君兴冲冲地跑出去,像是一阵风似的,转眼间,就没了影儿。 片刻过后,叶君君终于把人都给喊来了。姚羽然抬头看了一眼,赵恒之、楚萧、岳依依,甚至连李师爷也来了,可唯独没有沈裕鸿的身影。 姚羽然傻眼了,忙质问叶君君:“额,沈裕鸿呢?沈裕鸿怎么没喊他过来?” 叶君君搓了搓小手,面露难色,道:“我喊了啊,他不肯来,他说他中午就只吃一颗苹果。” 话音刚落,姚羽然差点没晕厥过去,她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结果人家沈裕鸿根本就不来吃,她哭唧唧道:“哎呦,枉费我为他做了这么多的美味佳肴,看看这肥嫩的鲫鱼,还有这外酥里嫩的炸鸡腿!” 岳依依听见姚羽然所哭诉的,再看到这满桌子的菜……她的心里不是滋味,最近,岳依依瞧见沈裕鸿和姚羽然似乎走得挺近的,一种莫名的醋意忽然涌上岳依依的心头。 “沈裕鸿想要减肥,你偏偏做这么多菜,你难道是想把他往火坑里推吗?”岳依依憋不住,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酸溜溜的话。 “我……”姚羽然欲言又止,她也确实是想把沈裕鸿往火坑推,就是想让他减肥失败来着。 一旁的赵恒之见此时的气氛有些尴,便开口打破了沉默,扯着一抹笑意,道:“好了,大家快坐下来吃饭吧,嘿嘿嘿!” 他这一句话,顿时打破了僵局,大家都笑嘻嘻的,围着桌子坐下来。 “来来来,君君,你坐这儿!”楚萧忙给叶君君拉了一把椅子,让叶君君坐在他的身侧,离他最近的座位。 赵恒之也坐下来,忙给姚羽然夹菜,他笑嘻嘻道:“娘子,吃这个,你做的糖醋排骨最好吃!” “多谢夫君君,来,你也吃,这鱼可是陆海特意从河里捞上来的,可新鲜了!”姚羽然唇角带着一抹笑意,也给赵恒之夹了一块香嫩的鱼肉。 岳依依见他们都是成双成对,又是你侬我侬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她不禁想着,若是沈裕鸿在她旁边,肯定会帮她夹菜的。 她愈发的郁闷,端着碗,也不知道要夹菜。 “你还好吧?咋不夹菜呢?”姚羽然瞧见岳依依这么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她寻思着岳依依应该是想起慕乘风了。 “没、没什么。”岳依依端着碗,随便扒了几下米饭,也没心情去夹菜。她现在,心情无比的沉重。当沈裕鸿缠着她的时候,她又觉得烦,当沈裕鸿不缠着她的时候,她也觉得南树。 看到岳依依这反常的举动,姚羽然更加坚定了,岳依依肯定是思念慕乘风了,于是姚羽然便挑起了话题,对岳依依道:“对了,岳姑娘,你是怎么认识慕乘风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放弃岳依依 岳依依听到慕乘风的名字,愣了一下,她眸光渐深,缓缓开口,道:“我跟慕乘风是在街上认识的,有一个小偷他偷了我的银子,当时,恰好慕乘风就在我身边,他就揪住了那个小偷!” “噢——难怪你会喜欢慕乘风,英雄救美的戏码,放在谁身上都会动心。”赵恒之调侃了岳依依一句。 岳依依脸色瞬间泛红起来,这还是别人当着她的面在提这件事,她憋红了脸,半晌才道:“也谈不上多喜欢,就是爱慕。” 此时,沈裕鸿刚好进屋,结果听到岳依依说的这么一句话,他瞬间惊呆了,身子也僵住了。 姚羽然瞧见沈裕鸿进来,忙走到他身边,关切道:“啊,徒弟,要不要来吃一口,你应该饿了吧?” “呜呜……”沈裕鸿哇的一声哭了,他伤心欲绝地转过身去,泪奔而去。姚羽然看他如此难受的模样,怕他做出什么傻事,忙紧跟在他的身后。 沈裕鸿身子笨重,脚步也比较慢,姚羽然一下子便跟了上去。沈裕鸿跑出了衙门外,坐在了桂花树下的石头上。 姚羽然也凑了过去,坐在沈裕鸿的身边。 “呜呜呜,她果然很喜欢慕乘风,我再怎么努力也没用的。你没看到她那种炙热的眼神,只要一提起慕乘风,她就好像中了邪似的……呜呜……”沈裕鸿一边抽泣着,一边跟姚羽然诉说心中的委屈。 “我为了她,跟着她从盐城来到了米城,还为了她拼命减肥,可她为何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呢?呜呜呜……”沈裕鸿的眼泪犹如六月份的雨水,哗啦啦地往下流。 姚羽然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知道现在沈裕鸿的心情一定很低落,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倒不如先等他倾诉完,平复一下心情,再来安慰他弱小而脆弱的心灵。 “哎,你说我减肥还有何用?她压根就不喜欢我啊……”沈裕鸿哽咽道。姚羽然忙给他递了一条帕子,柔声道:“你看你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快点擦擦。” 沈裕鸿接过帕子,擤了一下鼻涕,在哭诉完之后,他的心情似乎也平复了许多,没有像方才那么难受了。 “徒弟,我奉劝你一句,你可以减肥,但是别为了岳依依而减肥,为你自己而减肥。还有,放弃岳依依,也放过你自己。人呢,重要的是开心。”姚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这么一句忠告。 沈裕鸿用帕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他忽然觉得姚羽然的话有几分道理。 “你是说,让我为自己减肥?不为岳依依?”沈裕鸿睁大眼睛,他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似乎也顿悟了什么大道理。 “是啊,你还年轻,干啥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姚羽然送他几句箴言。 “噢!”沈裕鸿似懂非懂的点头,似乎也顿悟了。他握紧拳头,信誓旦旦道:“好,我会为自己而活的!绝不会让师傅您失望!” 姚羽然也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她浅笑道:“这就对了,幸福的明天在向你招手呢。” “多谢师傅!师傅放心,我还是会继续减肥,不减掉我一身的赘肉,我誓不罢休!”沈裕鸿说出了一番豪言壮语。 姚羽然也勾起唇角,道:“好,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行的!那你要不要再去吃两口米饭?” “不吃了,我说要减肥,就一定要做到。我不饿,我再去五十个俯卧撑。”沈裕鸿憨笑道,他又弯下腰来,在地上做起俯卧撑。 姚羽然看到他重新振作起来,也便放心了,她想起自己的半碗米饭还没吃完,便转过身去,准备进屋。 忽然,姚羽然发现衙门的大门后面,似乎躲着一抹娇俏的身影,因为她瞥见了那人粉色的衣角。 倘若她猜的没错的话,那人应该就是岳依依! 姚羽然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石阶,来到了衙门的那扇朱红色大门后面,对着那人,幽幽道:“别躲了,快出来吧。” 这时,岳依依才从门后面走出来,悻悻道:“我只是不放心,便过来瞧一瞧。” 姚羽然嘴角上扬,明知故问,道:“瞧谁呢?难道你是来关心那个二百五十几斤的大胖子?” 岳依依忙摇头道:“不,我只是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傻事……”她的杏眸里闪过一丝的紧张之意,薄唇也随之抿了抿。 姚羽然微微一笑,开口道:“你放心,人家好得很,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爱他的人身上。他现在要为自己而活。” 听到这句话,岳依依倒退了一步,惊愕道:“你是说,他决定放弃我了?”岳依依也听得出来姚羽然是几个意思。可她的心里头莫名有一种失落感。 “对啊,放弃你了。不会对你纠缠不清,你耳根子也能清净一下了。”姚羽然笑意盎然。她也为沈裕鸿的转变而感到欣慰。 谁知,岳依依却是眉头紧锁,她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以前沈裕鸿对她的千万般的好。 “依依,这是我买给你的冰糖葫芦!”“依依,我听说阿旺的狗不理包子很好吃,我特意跑了三条街,给你买来的!”“依依,你这么瘦,应该多补补身子,这是我为你熬的人参老鸭汤!” 沈裕鸿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清晰,为她做过的每一桩事情,似乎还历历在目。 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对她如此这般好过,关怀备至,无微不至,把她捧在手心里。 可如今,沈裕鸿竟然决定放弃她了。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岳依依在这一刹那,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甚至还有一丢丢的伤心难受。 “岳姑娘,你没事儿吧?”姚羽然见岳依依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忙关切的问了一句。 “没、没事儿。”岳依依连连摇头,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里面走了进去。 姚羽然见岳依依这么惆怅的样子,她不禁冒出这么一个疑惑,难道岳依依也对沈裕鸿……额,姚羽然不禁有一滴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她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嘛。 登时,姚羽然不由自主地望向沈裕鸿的方向,发现沈裕鸿竟不见了踪影,不知去哪儿了。 “奇怪,咋不见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姚羽然纳闷道,随即,她转身走进了衙门内。 在姚羽然进屋后,叶君君边磕着瓜子,边走了过来,她随手将手上的瓜子递给姚羽然,她动了动嘴唇,问道:“对了,沈裕鸿还好吗?” “还好,还好,他现在想开了,决心要放弃岳依依了。”姚羽然云淡风轻道,她也拿了颗瓜子,咔擦地吃了起来。 “噢,那就好。”叶君君点头道,她也是挺为沈裕鸿忧心的,担心沈裕鸿会为了岳依依而迷失自我。 夜晚,四周静谧。 姚羽然正拿着算盘坐在石椅上,对着账本算账,这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是岳依依从屋子里走出来。 “诶,岳姑娘,你怎么还不睡呢?”姚羽然诧异地望着岳依依。借着皎洁的月光,她瞧见岳依依的脸上,竟笼罩着一层阴霾。 “不知为何,突然睡不着觉。”岳依依蹙眉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似乎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的喜欢沈裕鸿。她被自己可怕的念头给吓坏了。 姚羽然放下算盘,挑眉望着岳依依,她忍不住问了岳依依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时不时会想起一个人,是不是感觉胸口有点闷,甚至觉得有些揪心?” “嗯,是有这种感觉。”岳依依点了点头。 此时,忽然吹来一阵风,只见沈裕鸿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跑进来,他的手里还提着一包的糕点。 “咦,这是什么?”姚羽然瞬间被他手上的糕点给吸引住了,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 “这是桂花糕,是我到金沙城买的。”沈裕鸿眉眼弯弯道,他一笑,他的眼睛就弯成了一条线,而脸上那胖乎乎的肉也跟着颤了颤。 岳依依眸光一亮,她嘴角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笑意,勾唇道:“这么晚了,你不用这么辛苦的跑去给我买东西……” 岳依依想当然的,以为沈裕鸿是为了给她买夜宵,才去买了桂花糕。 “呃,我这不是买给你的,我是买给我师傅的,这几日,她为了我的事情,花费了不少心思。”沈裕鸿说着,忙把桂花糕放在了石桌上,将桂花糕的包装纸打开,拿出一块,拿给了姚羽然。 “给,师傅!”沈裕鸿憨憨一笑,他似乎只看到了姚羽然,完全忽视了岳依依。 岳依依的脸色瞬间煞白,自己竟然被沈裕鸿这么忽略了!这让她更加揪心,仿佛心被人给剜了一刀似的,在滴血。 “啊,谢谢徒弟!”姚羽然忙接过那块糕点,而她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岳依依。姚羽然担心岳依依受了冷落,姚羽然便给沈裕鸿疯狂眨眼暗示。 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秘的黑衣人 沈裕鸿不解其意,忙说道:“师傅,你的眼睛咋了?难道是进了沙子吗?要不要徒儿给你吹吹?”他凑近姚羽然几分,还当真想给姚羽然吹几口气。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姚羽然差点被她这个蠢蛋徒弟给活活气死。 “咳咳!”姚羽然轻咳两声。她心道,看来沈裕鸿是真的要放弃岳依依了,竟然一点都不在乎岳依依的感受。 岳依依板着一张黑脸,她默不吭声的转过身去。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如此的落寞。转眼间,岳依依已进了屋子,关上房门。 待岳依依走后,姚羽然突然间想到,这个沈裕鸿该不会是打算来一招欲擒故纵吧?故意冷落岳依依,然后让岳依依发现,自己是离不开他的! “嘿嘿嘿,徒弟,你可真行,是为师小看你的智商和情商了!”姚羽然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坏笑。 “嗯???师傅这话是啥意思?我咋听不懂呢?”沈裕鸿一脸懵逼地看着姚羽然。 “难道不是吗?”姚羽然只好试探性的问了沈裕鸿一句,沈裕鸿还是十分茫然。 “吱呀!”一声,赵恒之打开房门,他突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瞧见姚羽然和沈裕鸿两人举止亲密,好像在嘀咕什么事情。 “你们两个人又在干嘛?”赵恒之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们两,还注意到,姚羽然的手上还拿着一块桂花糕。 姚羽然也闻到了赵恒之带着的醋意,便拧眉道:“怎么了?我徒儿买桂花糕来孝敬我,你有意见?” 赵恒之被她这一句话又给唬住了,立马怂了下来,连忙摆上一张笑脸,嬉皮笑脸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肚子也饿了,我也想吃一块。” “给,拿去!”沈裕鸿非常大方,一下子就给赵恒之拿了两块桂花糕。 夜渐深,凉风习习,树影晃动。 赵恒之便挽着姚羽然的手,柔声道:“娘子,都这么晚了,还是早点歇息吧!”他也不放心让姚羽然和沈裕鸿两个人单独待着。 姚羽然捂嘴而笑,她一眼就识破了赵恒之是担心她跟沈裕鸿会碰撞出什么火花出来,只好点头道:“好吧。那我们进屋。” 赵恒之便帮姚羽然拿了算盘和账本,往屋里走去,只留下沈裕鸿一个人在庭院,独自对月叹息,“我到底何时才能瘦下来呢?” 接下来的几日,沈裕鸿都对岳依依爱搭不理,有时候,岳依依想找他说话,他也当做没看到,躲闪了过去。 姚羽然见到沈裕鸿似乎渐渐放下岳依依,心里也跟着高兴。 翌日清晨,姚羽然醒来,她伸了伸懒腰,睁开惺忪的睡眼,她发现昨夜一夜好眠,连今天天亮了都察觉。 “啊,沈裕鸿他走了……”忽然,庭院里发出岳依依的声音。 姚羽然听见声音,忍不住跑出房门,只见岳依依手上拿着的是一张纸条。再看看岳依依的表情,有种黯然伤神的悲伤…… 岳依依喃喃道:“我本想叫他起床吃我为他煮的粥,可惜,他却走了。” “纸条上都写了啥呢?”姚羽然忙凑过去,只见上面写着,“师傅,告辞,我要去爬梧桐山,过几日再来找您,多谢师傅这几日的款待。” 姚羽然看到纸条上的字,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一抬头,瞥见岳依依那泛着泪光的眼眸,只觉得好笑。 她轻笑道:“沈裕鸿虽然走了,可他过几日还会回来的,岳姑娘,你不用这么伤心难过的。” 岳依依却举起她被烫伤的小手,哭唧唧道:“呜呜,我本想着,这几日,沈裕鸿一定是因为我先前对他态度不好,故意跟我怄气,才对我爱搭不理。我想着,我要煮个地瓜粥给他吃,今早一大早起床……” “啊?你一个千金大小姐,还会为他煮粥?”姚羽然张大嘴巴,感到不可思议,想来,岳依依应该和叶君君一样,都只会舞刀弄枪,不会下厨。 可她竟然为了沈裕鸿改变自己! “是啊,我煮了两三锅粥,不是烧焦了,就是没煮熟,我好不容易才煮好粥,可没想到,他竟离开了……白白浪费我的一番心意。”岳依依的话里充满了一种浓浓的哀伤。 两人正说话间,赵恒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走了出来,他舔了舔嘴唇,赞不绝口道:“嘿嘿,这地瓜粥真好吃!” “啊,我的地瓜粥!怎么被你吃了?”岳依依脸色大变,她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似的,紧紧地盯着赵恒之的那张俊脸。 “煮了不就是让人吃的吗?难道是要给老鼠吃吗?”赵恒之说着,又喝了一大口粥,嘴角扬起了笑意。 “哎,算了算了,反正沈裕鸿也走了,吃不吃都无所谓了。”岳依依一脸嫌弃,挥了挥手。 “好吧,我知道了……你这是给沈裕鸿准备的。哈哈哈,沈裕鸿要是知道了,该有多开心!”赵恒之仰头大笑道。 姚羽然却给赵恒之踩了一脚道:“行了,你别多嘴了,沈裕鸿都已经放弃她了,说这个也没用。” “其实,我是愧疚!我只是觉得愧疚沈裕鸿,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岳依依忙为自己辩解道。 她是生怕姚羽然和赵恒之想歪了,而姚羽然却点头道:“好好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心情我也懂。毕竟,习惯了某个人对你好,一旦那个人放弃你了,你就会觉得有些失落……” 姚羽然一语戳中了岳依依的心境。岳依依一时间感到无比的惭愧,她也确实是把沈裕鸿的爱当成理所当然的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沈裕鸿对她的好,可自己却吝啬对他的感情,自己不想付出什么,也不肯给他一点回应。 “我……我想你说的对,我不该这样子,不喜欢他,却还要求他对我好。”岳依依自责道,她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姚羽然眉头微扬,勾唇道:“好了,现在你明白过来就好,不如趁着沈裕鸿还没回来的这几日,你好好想想你和他之间的感情。若是喜欢人家呢,就大方的承认,若是不喜欢呢,那就两人当好兄弟,好哥们,当不成情人,还是可以当朋友的!” 岳依依陷入了沉思中,一时间,她也还没这么快能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琢磨一番。 “额,对了,我的解药呢?既然沈裕鸿都打算放弃我了,那我身上的毒,是否可以解开了?”岳依依忽然猛然惊觉,自己只顾着为了沈裕鸿的事情而烦心,竟忘记自己身上还有楚萧给她服下的失心丸还未解。 楚萧摇着扇子走了过来,拧眉道:“不行,还不能解,既然沈公子还未回来,你的毒就一日不能解,最好还是得等上一个月。” 听到楚萧的这句话,岳依依低垂着脑袋,看来,她的毒还是得等沈裕鸿回来才能解开。 是夜,繁星点点,月光如幻。 原本安静的衙门,忽然传来了打斗声。还在睡梦中的姚羽然被那打斗声给惊醒了。她掀开锦被,披上衣服,取了悬挂在墙上的宝剑。 还在床上的赵恒之也醒了,他见姚羽然正欲出去,忙叮嘱道:“娘子,小心点!”说罢,他也手忙脚乱地下床,也准备出去瞧瞧。 此时,姚羽然已打开房门,疾步走到庭院。 只见庭院里,岳依依正和几个黑衣人正在拼死搏斗,月光下,那几个蒙面黑衣人杀气凛凛,他们的眼眸中透出森森的寒意。刀光剑影中,岳依依渐渐落了下风,她寡不敌众,看情势,明显是打不过那几个黑衣人。 姚羽然见状,忙拔出宝剑,厉声道:“依依,我来帮你!”语毕,姚羽然提剑而上,她的宝剑在月光下闪着银晃晃的亮光。 她目光森冷,对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胸膛刺了过去,那黑衣人反应敏捷,犹如闪电般的,快速地避开了姚羽然的那一剑。 黑衣人眸光一寒,将目标从岳依依的身上转移到姚羽然那边去,他手上的那一把利刃,果断地朝姚羽然刺去。 “娘子,当心!”赵恒之目睹这惊险的一幕,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姚羽然出现什么闪失。 好在姚羽然也反应及时,说时迟那时快,姚羽然连连倒退好几步,成功避开黑衣人的那一剑。 寒风中,姚羽然衣袂飘飘,她紧抿嘴唇,那一双眸子也露出了一股凶狠的目光。看来这些人是职业的杀手,只怕再这么耗下去,她跟岳依依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登时,楚萧和叶君君也同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叶君君顿时吓坏了,看到这么多人,在围攻岳依依和姚羽然,不免慌神了。 “啊!怎么这么多黑衣人!”叶君君也发出一声惊呼,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姚羽然分了心,忙喊了一句。那黑衣人目光狠戾,提剑挥去,趁机往姚羽然的手臂上划了一剑。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史上最难吃绿豆粥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四十九章 史上最难吃绿豆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章 沈裕鸿归来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五十章 沈裕鸿归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来讨情债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五十一章 来讨情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二章 留下母子俩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五十二章 留下母子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三章 好一道糖醋排骨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五十三章 好一道糖醋排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四章 贼人闯入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五十四章 贼人闯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五章 苏雅雅逃了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五十五章 苏雅雅逃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六章 查明底细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五十六章 查明底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七章 赵恒之下落不明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五十七章 赵恒之下落不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八章 劫走灾粮的主使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五十八章 劫走灾粮的主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九章 私下会慕乘风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五十九章 私下会慕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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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七十三章 赵恒之的退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四章 花心不改 马车慢慢开远,姚羽然目送完转过身来,发现赵恒之就站在她身后,手中还抱着一床被子,两人愣怔看了一会,姚羽然心头涌起不好预感。 果然下一秒,赵恒之撒腿就要奔向房间,却被姚羽然伸手更敏捷的堵在前头,她用手撑住门框,怒目看着他:“你做什么?” 赵恒之贱兮兮笑道:“娘子,你怎么还在生气啊?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就让我进去吧!” “别想了,再还没有反省过来前,这个房间你永远也别踏进去!”姚羽然态度十分坚决。 赵恒之无奈叹了口气,苦闷道:“娘子,你有所不知,阿二的呼噜声太大了,我跟他一起完全睡不着,还是自己的窝好啊!” 这么一说,姚羽然倒是注意到了赵恒之脸上的两抹浓重黑眼圈,非但没有觉得心疼,反而看着很爽。 “那你就继续被他折磨吧!” 说完姚羽然直接将赵恒之推开,反身进了屋子,将门锁住,她还没睡过,需要补觉,留下赵恒之可怜的抱着被子站在门外。 恰巧叶君君与楚萧也从房内出来,叶君君的气色不是很好,她要回将军府送叶将军最后一程,楚萧一同跟去,特意来与赵恒之说一声。 两人见赵恒之这么落魄的站在门外,还一副惨兮兮的模样,不明白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上前来关问。 楚萧纳闷开口:“赵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抱着一床被子在这,也不回房间的?” 赵恒之尴尬的看着他们,强装无事回应:“没事,我就是晒个被子而已,今天天气不错,不晒被子都快发霉了!” 楚萧见状也没有多问下去,只是说出今日要去一趟将军府的事情就带着叶君君匆匆离去。 赵恒之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很不是滋味,叶镇远那么好的人,居然含冤而死,实在可惜,他不禁怀疑世上是不是好人都没有好下场,坏人都能逍遥法外。 两人冷战了三日,无论赵恒之怎么讨好姚羽然,姚羽然就是不愿领情,这三日赵恒之也是在憋得慌,烦闷之际,竟然起了花天酒地的心思。 但有姚羽然这只母老虎在衙门坐镇,他还不敢私自去逍遥,这日,姚羽然闲情逸致坐在主厅饮茶,赵恒之又贱兮兮的凑上去。 他拿起一串葡萄,细致剥了一个,贼眉鼠眼的递给姚羽然,想再次跟她求和。 “娘子,这三天都过去了,你真的还不打算原谅我吗?咱们连吃饭都是分开吃的,楚萧又不在,你想让夫君在这个衙府里面闷死吗?” 姚羽然挡开赵恒之递葡萄的手,察觉到确实已经冷落他多日,但自己心中的气也还没消,一想到他那么胆小怕事,原谅的事就还遥遥无期。 “那你知道自己错了吗?对文丞相一事 ,还想置身事外吗?”姚羽然挑眉问道。 赵恒之是坚决不会再插管此事,一个无辜的叶将军含冤死去,已经够让他受打击了,如果还要牵连到侯府与尚书府,可不是他一个去去七品芝麻官能担待得起的。 “娘子,这件事,咱们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也想帮君君,但能力有限,确实实在伸不出那份援手,万一忙没帮上,倒是添了麻烦,那可是要连累你我两家的安危,我不能成为这个罪魁祸首。” “既然如此,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开,别打扰我喝茶的心情!”姚羽然摇手漠然道,既然说不通赵恒之,她也不想再跟他耗任何口舌。 赵恒之却突然抓过她的手,笑得谄媚道:“娘子,咱们衙府里的茶有什么好喝的,这里米城有一家繁盛酒楼,那里吃喝什么都有,我带你去那,今日府里也闲着,正好可以坐上一下午。” “谁要跟你去,我觉得丢人,还是一人在屋里面喝茶更舒心些!”姚羽然并不给赵恒之这个面子。 正中赵恒之的下怀,赵恒之却故意露出苦闷道:“娘子,你确定不跟我去?楚萧不在,也没人跟我聊天,我一人坐在酒楼喝茶实在没什么意思,你就一起去解解闷嘛?” 姚羽然无语瞪了赵恒之一眼,已经不想跟他说过多,赵恒之立马识相站起身来。 “好,既然娘子不去,那就在家中好好休息,我一个人去,正好咱们也都冷静冷静!” 说完赵恒之转身就走,孤零零的背影引起了姚羽然的怜悯,却是赌气将脸一扭,不去看,让他爱干啥去就干啥去。 美人楼,米城最招摇的妓馆,洪灾褪去后,这里又重整旗鼓的揽起客来,大家似乎已经从洪灾的惊险中缓过神来,女人在家继续相夫教子,男人的心却是收也收不住,就往外边跑。 赵恒之就是其中一个,今日是姚羽然不跟他出来,也别怪他没给对方一个挽留的机会。 花心肠子永远不会变的赵恒之,人刚走到美人楼前,就被一阵悠扬的琴声所迷住了,那琴声唱得是《青山》,赵恒之虽不懂乐曲,但也觉得好听。 “好家伙,看来今日是注定要消遣这家了!”赵恒之笑道,掂了掂手中的一袋银子,露出畅快的神情。 走进美人楼,果然楼如其名,一进门全是各种生得花容月貌的女人,娇柔,英气,清纯的面容全在这里可见,比赵恒之所见的其他妓馆,美貌值更升上一个层次。 “看来今日是有眼福了!”赵恒之喃喃道,不一会儿就见美人楼的妈妈笑意盈盈的唤着他的名字。 “赵大人,您今日怎么也来了?真是稀客呀!” 美人楼的妈妈名为阿红,经洪灾一事的力挽狂澜,她认得赵恒之 的人,一直视为他是拯救老百姓的福星,自然是热络招呼。 赵恒之一见到阿红,也并不觉得陌生,见她花枝招展的凑到自己面前来,展露笑容问道:“阿红姐,好久不见,您这美人楼的女儿们生得越发美丽了,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美艳无比,真让人赏心悦目啊!” 阿红一听,用手帕捂住唇边,掩饰发出的尖锐浪笑,得意道:“您有所不知,一场洪灾,不知让这里多少人失去家庭,这些个新进的美人,都是无家可归,才投奔到我这里来,米城女人,确实长得不俗,所以我这里的美人楼也名不虚传,您光看这里每天络绎不绝的客人就知道啦,不也把赵大人您吸引过来吗?” 赵恒之听闻,打量着这在自己身边进进出出的女人们,个个都长得漂亮端庄,却并不大气。 就赵恒之放眼望过去的,有几位依附在公子爷身边的女人,神情都不大自信,似乎还有些畏畏缩缩。 赵恒之也是来这里消遣的公子爷之一,心中竟对她们产生了怜悯,可怜她们也是失去亲人和无家可归才会流落这样的花酒之地。 阿红见他神色游余在这群女人身上,忙解释道:“赵大人,您所看到的这些,都是早前家境贫寒,一场洪灾,更是将她们仅剩的一点家产都冲走了,为了自家弟弟的彩礼钱,被父母送到这里来当青楼女子,所以难免畏畏缩缩,放不开!” “哦!”赵恒之若有所思应一声,心中怜悯更多一些,阿红以为他不满意这些畏畏缩缩的女子,便挽过他的手,笑得精明道:“赵大人,要不您跟我到楼上去,楼上有一个全能艺妓,什么都会,也敢于豁出去自己。” 就在赵恒之回过神后,身子就被阿红给强行拉上楼,他还踉跄了几步,没怎么听清对方的话。 到了楼上,那首《青山》曲子离自己耳边越来越近,悠扬婉转,赵恒之抬眼望去,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一位身穿青衫弹琵琶的女子,正坐立在一块木板隔起的台上,慢慢弹曲。 阿红一见到她,就兴奋的扯了下赵恒之的手,指着青衫女子介绍起来。 “赵大人,这就是我所跟你说的,在我们美人楼全能发展的艺伎,名为青竹,最爱穿青色衣裳,面容还清纯,给人一种初恋的感觉,在我们这啊,是最受男客欢迎的,但也不是每个都能见到她的面。” “什么意思?”赵恒之疑惑问道:“来这道理消费的,不就是能见着,难道还非要权贵子弟才能见这佳人一面?” “您说得对!”阿红毫不掩饰道,赵恒之放眼观四周,这周边坐着听青竹弹曲儿的都是穿戴不俗的爷们,个个看起来都好斯文,完全不会有人想要趁青竹弹曲时候,上去揩油一把。 赵 恒之去看那青竹的容貌,确实如阿红所说,清纯貌美初恋型,初恋脸,柳叶眉,杏眼,翘鼻,樱桃小口,窈窕身材,全身还白得发光,实在令人挪不开眼,用肤如凝脂来形容都不为过。 赵恒之有一刹那,确实被她给迷住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五章 花魁青竹 《青山》一曲完毕,在座的各位男客都捧场般的鼓起掌来,有的甚至还从腰间拿出银袋子,往木台上一扔,青竹腾出一只手来,精准接住,露出璀璨一笑。 “谢谢爷了!” 赵恒之从这声音中回过神来,视线终于从青竹脸上挪开脸,却挪不开脚,饶有兴趣的往桌前一坐。 阿红为了招待周到,也一起坐到他身边,倒了一杯茶到他面前,开口介绍起青竹为什么那么受人欢迎。 “赵大人,您有所不知,在青竹还没被卖到美人楼的时候,有一位叫千兰的女子才是这里的招牌花魁,那千兰生得也美丽,招男人喜欢,只不过她那类的长相在青竹来后,就已经完全不吃香,成为失宠的花魁。” “既然生得美丽,为什么还会失宠?”赵恒之不解问道。 阿红看了一眼青竹,已被那清纯的美貌所惊艳,她叹了一口气为前花魁遗憾。 “赵大人,那千兰是长得美丽,但在我们美人楼美丽的女子到处都是,千兰只是更胜一筹而已,并算不上出类拔萃,青竹才是,她是不久前才来的,那张脸实在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刚来的时候就是以这么一首《青山》吸引无数男客,成功将千兰招牌花魁的位置的给挤下去了。” “这么厉害的吗?”赵恒之欷吁道,专注饮茶,还在为那些家贫被卖进来的女子感到可惜。 不一会儿,却有一只香软的手搭在他肩上,娇媚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厉不厉害,大人要不要见证一下?” 赵恒之被吓得差点没被茶水给呛到,阿红在一旁笑嘻嘻嗔怪道:“青竹,你这走路无声无息,可不要吓着赵大人!” 闻言,赵恒之抬头一看,一张清纯可人的脸在上方,拍他肩膀的人正是青竹,身上还出传来阵阵玫瑰花香,实在诱惑人心。 赵恒之只感觉自己有些蠢蠢欲动,青竹在他身旁坐下,亲自倒了酒向他赔不是。 “赵大人,刚刚吓到您不是青竹本意,只是跟您开了个玩笑,不要介意,这杯酒就当我赔罪了!” “不介意不介意,青竹生得这样美,光看都高兴不及,哪里还会生气?”赵恒之忙摆手解释道,生怕这位请出淤泥而不染的美人不愿意理他。 青竹明媚一笑,气吐如兰:“我就知道赵大人心胸宽厚,常听妈妈提起,您为米城洪灾出了不少力,否则饿死的百姓都不知有多少!这里我再敬您一杯!” 青竹说着,又举起一杯酒仰脖入肚,一丝酒水逸出嘴角,顺着下颌流入春光乍泄的地方,让赵恒之心头为之一颤,感叹青竹连喝酒的姿势都那么销魂好看。 “青竹姑娘,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没必要那么感恩戴德,我是县令大人,洪灾一事,自然要 好好把关,都是责任在身,在所不辞而已。” 赵恒之摇开扇子,大有一副立下大功劳的姿态说完这些话。 阿红向青竹使了个眼色,青竹立马就明了,手抚额头,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突然靠在了在赵恒之身上。 赵恒之本是得意,被青竹的主动又是吓一跳,这不是他该有的反应,都怪这段日子太老实,惧怕姚羽然这只发威的母老虎,才产生了这种后怕感。 “赵大人,青竹又不重,怎么将您吓成那样?”清楚娇滴滴问道,声音能酥到人骨子里。 赵恒之尴尬一笑,解释自己的惊吓:“不是,刚刚在想事情,突然有个东西落到我肩头,这才吓了一跳,没想到是个美人啊!” “赵大人真会说笑,是不是怕被赵夫人发现你来美人楼花天酒地啊?”青竹毫无顾忌问道,还娇笑一声,惹得赵恒之即使没面子也舍不得对她生气。 他只能装作不在意道:“怕什么赵夫人,我在家就是主心骨,一家之主,就算出来花天酒地,招惹女人,她也不敢将我怎样,这是我的自由,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看来赵大人真是里里外外都受人尊敬啊!”苏雅雅顺势而下,也不再调侃赵恒之的弱点。 赵恒之被姚羽然压榨了那么久,一直被打击自信心,难得被美人一夸,顿时骄傲爆发不可一世。 他用手轻轻抬起青竹的下巴,看着她那样面若桃花的美貌,再次惊艳。 “今日就算我不回去,她姚羽然也不敢说什么,这么高兴的日子,就应该陪在美人身边才对!” “那么这么说,赵大人今晚是想陪我了?”青竹羞涩一笑道,赵恒之突然一怔。 “你不是……卖艺不卖身的吗?” “赵大人真是爱说笑!”阿红再听闻赵恒之这一番话后掩唇轻笑道:“来我们这美人楼的,就没有只卖艺不卖身的,早前的千兰是,现在的青竹也是,都是必不可免要伺候男客,看来今夜赵大人是有福气了。” 说完阿红还意有所指的向赵恒之抛很多个媚眼,赵恒之看着她,艰难的咽下口水,只是道:“眼睛抽了,就去医治,青竹留下就好!” 阿红被损,脸色顿时一变,但也不好发怒,只是站起身来,十分客气道:“那赵大人就好好享用,我们的青竹可是很多男人心中的梦中情人,本来预约她的就有很多人,是我给了您面子,先让她伺候您!” “那我谢谢你了!”赵恒之淡然道,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阿红,阿红笑意盈盈接过,用手帕擦了擦银子,赶紧收进衣襟中,生怕赵恒之反悔。 她对青竹道:“可得好好伺候人家赵大人,他难得出来偷荤一次,不能怠慢。” “是,妈妈!”青竹轻 笑应道,看赵恒之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 赵恒之有些恼火阿红的多嘴,转头去看时,她已经下了楼,赵恒之只好作罢。 青竹很快就履行自身责任,纤纤细手搂过赵恒之的脖子,将脸靠在他怀中,声音柔和道:“赵大人,那青竹今日就专门陪您了,在这里我一看,也就只有赵大人您生得最好看,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家教良好的公子哥。” “为什么这么说?”赵恒之拿起杯子饮了一口酒后问道。 “因为小时候野的孩子都会出去玩,赵大人一看就是平时经常在家中温书席卷的人,能让您止住贪玩的心,想必赵大人的父亲也是家教一定很好。”青竹应道。 赵恒之却自嘲一笑,道出真相。 “你还真说错了,我从小可不是什么善茬,天性就喜欢花天酒地的地方,来这样的妓馆已经无数回,生得白……也许只是遗传而已!” 青竹从赵恒之怀中抽出身来,重新为他倒上一壶酒,尽说好话道:“无论怎样,青竹最喜欢赵大人,您至少比其他男客正义多了,能伺候您也是一种福分,来,我敬您一杯。” 青竹拿起面前的酒杯与赵恒之敬酒,赵恒之也不拒绝,一杯接一杯的来,不知喝了多久的酒,外边的天色已经全黑,赵恒之也醉倒在桌面上。 烛光后面,是青竹无比清醒的一张脸。 “阿红妈妈!”青竹唤了阿红的名字,阿红立马就从楼下赶来,走到她面前,一脸毕恭毕敬。 “青竹姑娘,你有什么吩咐?” 两人之间的主仆地位瞬间转换,阿红从美人楼的妈妈成为了甘愿被青竹使唤做事的奴才。 只见青竹斜眼去看醉倒的赵恒之,冷然吩咐她道:“将这个人给我扶进竹阁里边,另外,那边的人也可以通知下了。” “是,我这就去办!”阿红顺从应道,转身来到赵恒之旁边,毫不费劲的将他一把提起,只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体轻盈如女子一般。 赵恒之喝了太多酒,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压根就不知自己的处境如何,也无法意识到今晚不回家,日后会迎来姚羽然多么惨烈的处罚。 赵恒之很快就被阿红给抬进房间,扒光了衣裳,一丝不挂躺在床上。 不得不说男人即使是细皮嫩肉,没什么肌肉看点的身材,要是脸长得英俊不凡,还是可以不计一切,吸引到不同年龄段的女人,阿红就是其中一位。 她伫立在床前,已经为赵恒之的容貌倾倒走不动了,正贪婪的看着,甚至起了动手动脚的心思。 见青竹还没进来,阿红坐到了床沿边,一脸痴迷盯着他那俊朗好看的面孔,竟伸手去抚摸。 嗯!手感还不错,果然连脸蛋的皮肤都如同剥了鸡蛋壳的蛋白一样光滑柔顺,比她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还会保养。 “这样好看的赵大人,真是谁嫁了谁有福气,唉,只可惜了轮不上我啊!”阿红遗憾说道,越看赵恒之越喜欢,这就想将他占为己有。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宿醉美人楼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七十六章 宿醉美人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七章 寻无赵恒之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七十七章 寻无赵恒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场设计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场设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九章 赎下青竹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七十九章 赎下青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章 冷战破冰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八十章 冷战破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一章 侯爷夫人到衙门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八十一章 侯爷夫人到衙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过分偏袒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八十二章 过分偏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以死证清白 《我的纨绔相公》第一百八十三章 以死证清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四章 慕乘风的卧底 仿佛怕多待一秒多生事一样,直接道:“青竹,咱们去街上买东西,你是老夫的人,用的一切不能再跟下人一样了。” “是,还是老爷心疼人!”路过赵恒之与姚羽然身旁时,青竹故意大声说道,惹得两人一阵气愤捏拳。 是夜,黑云袭来,遮住月光,大地黯然无光,是适合两人私下回合的地方。 一处废墟,一身锦色身影已经站立于此,目光期盼的向门口张望,终于等来了一抹娇俏的身影,那抹身影一袭黑衣,进入破庙时,还张望几下,生怕有人跟着。 “恭喜你,慕公子,我已经彻底住进了赵家,完成帮您找证据的第一步!” 青竹揭下了面纱,脸上尽是得意说道,慕乘风随着她说的话,心情也跟着喜悦起来。 “青竹,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原以为,我用错人了,看来你还有两把刷子!” 慕乘风对青竹的能力感到讶异,青竹此时也褪去了在侯府时小心翼翼的形象,变得活泼开朗起来。 “慕公子,你救了我,我报答你是应该的,只是现在也才闯入侯府,什么事都还没做,你先不要高兴太早,等我拿出证据那一刻,我的恩情自然就报完,咱们两不相欠。” “你报恩,想起那件事是不是很痛苦,青竹,其实我救你只是出于侠义之心,并不需要你这么豁出去帮我做事,俗话说路见不平一声吼,我还是救晚了。” 慕乘风看着青竹的脸孔,颇为哀伤道,目睹了她的遭遇,只要一想起都会觉得心疼。 青竹的面色微变,眸中染上一丝痛苦,似乎不堪往事还依然历历在目,若不是有慕乘风的出现,她这条命估计也得搭进去了。 往事确实让她极度痛苦,青竹深吸一口气后,重重吐出来,佯装释怀。 “慕公子你别这么说,报恩是青竹做人的原则,不占人一丝便宜,也不让别人占一丝便宜,你救得很及时,没有什么是比活着还重要的事情了。” “你既然坚持如此,那往后的事就要麻烦你,你生得貌美,没有哪一个男人不会心动,赵侯爷再是吃素的,也会为之折服,等事成后,我一定会好好犒赏你,让你后半辈子无忧。” 慕乘风答应给青竹圆满的安排,青竹唇角逸出笑容,爽快道:“那就多谢慕公子了!” 说话间,她低声“嘶”了声,仿佛有些吃痛,慕乘风这才注意到青竹额角上的伤,贴着一小块纱布,上面溢出丝丝血迹,在青竹动人的脸上,尤为猩红不匹配。 他眉头紧皱,似乎料想到什么,关问道:“你在侯府里面受人为难了?” 青竹笑意不减,无所谓道:“慕公子,你别担心,这不是被人打的,是我自己撞到柱子上,要是没有这一次的牺 牲,恐怕此刻侯府就没有我的身影。” 听此,慕乘风面上有了愧疚,他心疼道:“你辛苦了,以后不要在做伤害自己的事,万一真死了,那多不值得!” “慕公子,我这都是被赵夫人所逼的,她太过咄咄逼人,我为了以示无异心,才会那样做,不过,以后也不可能那么傻了。” 青竹并不知情慕乘风与姚羽然曾有过一段暗生情愫,就无所顾忌将事情的缘由说出来。 慕乘风神情一怔:“羽然?” “慕公子认识她?”青竹捕捉到了慕乘风眼里的一丝异常,疑虑问道。 慕乘风回过神来,委婉解释:“是我一位故友,确实是赵夫人!” “哦!原来是故友。”聪明如青竹,从慕乘风别样的神情,她大概也猜到了姚羽然是什么样一位“故友。” 不等她多想,慕乘风就一脸正色提醒。 “青竹,侯府的任何一个人你都可以利用与伤害,唯独姚羽然不行,她们家与我们家曾是相识,虽已经没有多深的交情在,但毕竟无辜,所以这个人,你不能动!” “看来赵夫人于穆公子而言是很重要的人!”青竹悠悠调侃道,慕乘风斜眼去看她,眉宇间有不满。 他不愿意别人在他面前提及姚羽然的事情,生怕那份情愫又会滋生出来。 青竹适时闭嘴,应允下来:“好,慕公子,我答应你,不会动姚羽然一根羽毛。” “嗯!”慕乘风稍微缓下脸色,青竹调笑道:“慕公子,你还是赶紧回去,不然倾悦公主可能又要怀疑你出来偷腥,上次我被你救起,可是被她足足怀疑了三天,真是苦啊!” 说起这个,慕乘风眉宇间从不满转换为无奈,轻叹了一口气。 “倾悦自小在皇宫长大,性子是娇生惯养了些,也是因为爱我,才会疑神疑鬼,你别怪她!” “我知道,你已经替她向我道过歉了,我也不会计较什么!”青竹早就放下一切。 “你也早些回去,女孩子一人在这里不安全,也别叫侯府的人起了疑心!” 慕乘风扔下一句警醒,拂袖离去,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中,青竹也紧接走出废墟屋子,无影无踪。 侯府,姚羽然半夜起来解手,突然一抹黑影悄悄的从后门溜了进来,引起她的注意。 “谁?”她大声喊道,赶忙小跑到了后门,说是后门,只是侯府的一个偏僻小门,一直无人看管,也几乎没有人会从那里进出,如今有动静,自然引起了姚羽然的高度注意。 “赵夫人,是我!”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姚羽然眉头犟起,她认出来了,是来自青竹。 青竹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日常穿的淡粉色衣裳,大大方方的从后门走来,跟她打了个招呼 。 “赵夫人这么晚还没睡啊?也跟我一样失眠,想出去外头纳凉吗?” 青竹轻而易举的掩饰自己的行踪,姚羽然有些狐疑,今夜虽然闷热,但赵侯爷已经给青竹配了一个丫鬟小兰,夜里都会扇风让她入睡,好端端的走出来,实在行为反常。 且见她这一身打扮,姚羽然瞥了一眼,幽幽讽刺道“青竹姑娘真是好兴致,这么晚了还一番打扮出去纳凉,既然都是父亲的人了,这么花枝招展,难道是想重新吊什么金龟婿吗?” 讽刺的话并没有让青竹觉得难堪,反而猛地凑近姚羽然,身上阵阵兰花香扑鼻而来,还令姚羽然险些问是什么牌子的香水,但这是古代,也不可能有那东西,这兰花香想必是用兰花瓣沐浴所致成的。 “怎么?赵夫人是怕我去勾引赵大人,您对自己的容貌这么没有信心吗?” 青竹幽幽一笑,呵气如兰,挪开身子时,眼里亮晶晶的,仿佛被天上的星河填满,姚羽然一个女的都差点被迷住了。 待反应过来后,才知道青竹这是在挑衅自己,明知道容貌上,她是占极大优势,却口出不善。 姚羽然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胡说什么?你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我夫君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使计污蔑他,青竹,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就是为了脱离红尘苦海傍大款?那这把劲儿,未免用力太过?” 青竹不屑一笑,她的目标根本不是侯府,一切都是为了慕乘风,但也不打算与姚羽然说出实情,只好依照她的意思说下去。 “是你们逼我逼得太紧,不然我何必太用力,要不是有我昨日那一撞,又怎么能留在这里,也请你放心,赵大人那样的人绝不是我的择偶标准,他根本比不得赵侯爷那样温柔有情义。” “青竹,以你这样貌美的姿色,明明可以嫁给一个富商,安稳过相夫教子的日子,在青楼卖艺的时候,想必也有不少富家公子出钱要将你赎下,为什么就一定要选择破坏别人的感情?就不怕德不配位,会遭报应吗?” 姚羽然厉声警告,冷然盯着青竹那张笑容灿烂的脸,实在猜不出她的真实性情究竟如何。 哪知青竹居然毫无脸面应道:“什么德不配位,赵夫人说话真有趣,我一既不是正牌夫人,二不是小妾,只是一个被包养的二奶,侯爷怜悯我,才会让我入住这里,凭我这样的美貌,坐上这个位置也不过分吧?” “青竹,不管如如何,只要有我姚羽然在的一日,你就别想将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你知道我的拳头不长眼,要是真有那一日,我绝对会收拾你!”姚羽然语气狠厉,连眼神都很犀利。 青竹有那么一瞬被她的刚强 给震撼到了,不知道慕乘风喜欢她的原因是什么,大概是悍妇形象深入人心? “赵夫人,咱们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对了,我不想伤害你,你也别惹毛我。”青竹同样警告道。 两人眼神电光火石的交替一起,发出呲呲呲的响声,突然一阵生理反应,姚羽然只觉得自己憋不住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五章 测验功夫 跟青竹废话过多,竟然忘了自己是要起来上厕所的事情,她正要想个体面的话结束这场电光火石,青竹却是抢先一步发现她的异样,让出身子,打趣一笑。 “赵夫人,赶紧去吧,跟我说了那么多,要是忍不住尿到裤子上就不好看了!” “你!”被那么一逗,姚羽然有些恼怒,但腹部的翻江倒海已经太严重了,都怪她中午非得吃什么海鲜,导致现在跟人对峙都有些输掉阵势。 算了,不与她计较,姚羽然捂住腹部,表情狰狞的一路飞快到茅房,解决个痛快。 青竹看着她的背影已经消失,唇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想跟她争口舌,还嫩得很。 不过想想真是后怕,方才要不是听闻了脚步声,她还没那么及时的能将夜行衣脱下来。 要是这一身打扮被姚羽然瞧见了,拿自己肯定又得来一场腥风血雨的辩解了。 驸马府,慕乘风回去,打开房门,烛火已经熄灭,原以为萧倾悦已经睡下,不成想待他关好房门,身后就一阵光芒出现。 慕乘风疑惑转身,就看道一个身穿白色亵衣的身影幽幽举着蜡烛飘了过来,一张“鬼脸”赫然出现在眼前,慕乘风惊惧了下,身子紧贴房门。 “嘿嘿!夫君是我呀!”萧倾悦熟悉的声音响起,还透露一抹调皮的笑容。 慕乘风便认出了那“鬼脸”就是她故意扮来吓唬自己的,松了口气,露出无奈的笑容。 “倾悦,你在做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夫君我害怕,要你陪我才敢睡!” 萧倾悦将蜡烛放到了桌子上,软软的身子一头扎进慕乘风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慕乘风伸出双手拢住她,调侃道:“你还会害怕?都敢扮鬼吓自己的夫君,我看你是胆子肥得很。” “不管,人家就是害怕,你出去见一面青竹,怎么这么晚回来,都跟她聊了些什么?” 萧倾悦抬起脸问道,话语里满满的醋意,她是知道慕乘风去见谁,也并不反对,即使知道青竹生得貌美,但复仇为大事,萧倾悦对慕乘风面见美人的事情忍了,但还是会提出质问。 慕乘风回归正经道:“让她注意行动,别露了马脚,她已经成为了赵侯爷的二奶,可以时时待在侯府,要是搜刮出什么证据,一定会跟我禀报。” “看来青竹还挺有能力的,说打进侯府就打进侯府,夫君,反倒我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你。”萧倾悦气妥道,语气也不觉低了下来。 慕乘风宠溺一笑,搭着她的肩膀,让萧倾悦坐到椅子上,自己则半蹲在她面前温声安慰。 “没关系,倾悦,你是公主,嫁给我已经是下嫁,为木家服复仇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不要参与进去也好,就安心在 驸马府生活,其它一切都不用操心。” “夫君,我一直想为你做点事情,奈何父皇根本不待见我,自从嫁给你后,我很少进宫,与父皇关系更加疏远,更加帮不了你什么,当初你娶我时,我还答应会帮你找证据,如今……我却什么成就也没做出来。” 萧倾悦倍感无力,慕乘风见她如此,温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让她不要灰心泄气的模样。 “倾悦,你不用勉强,是我不好,当初没有看清你的处境,才会想要你为我做一些事,但如今就算帮不到忙我也不会怪你,我们是夫妻,已经共同生活了那么久,不要再为了当初的承诺,将各自利益分得那么清。” 听闻,萧倾悦的愧疚感逐渐褪去,见到慕乘风现在对自己比以前还温柔,心中一阵窃喜,双手搂上他的脖子笑道:“夫君,你真好,我选择你果然没有错!” 慕乘风温柔一笑,抱着她上了床,暂时放下所有事情,共度良宵。 清晨,一抹阳光射进了侯府,依旧是灿烂明媚的天气,本该是心情舒畅的日子,却因为多了个青竹,大家心情都不怎样。 姚羽然与青竹各从房间内出来,面对面相碰,青竹坏笑道:“赵夫人,肚子可好些,以后不要随便吃东西,昨天看你跑得跟风一样快,还以为你已经没忍住了呢!” 姚羽然脸色一变,嫌恶的看着青竹,这个女人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想将侯府上下的女人都得罪遍才甘心吗? 姚羽然忍住怒火,吹了口气露出牵强笑容:“还真是多谢青竹姑娘的关心了,昨夜出去纳凉,应该没着凉吧,别到时候身体出了问题,又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怪到我们身上来,论污蔑与栽赃,青竹姑娘的手段可是一等一的厉害。” “赵夫人言重了,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自从当了老爷的人后,一天比一天过得滋润,哪能养得那么弱?”青竹笑笑回应,真是伶牙俐齿。 她还刻意抬起了手,整理了下自己鬓角的发丝,将细碎的毛发勾到了耳后,白皙的手腕露出来,绝的是上面还戴有一串玛瑙手链。 青竹说完就不在理会,要逆行而走,姚羽然倒是被她手上的玛瑙手链给闪瞎了眼,那可是值不少钱,同时也感到奇怪,就算要去厨房也不是她那个方向,这是要干什么去? “站住,上哪去?”姚羽然喊停了青竹,疑惑质问道。 青竹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应道:“去给大夫人请安,促进姐妹之间的感情!” 说完脚步继续往前方迈去,姚羽然却感到一阵不妙。 那串玛瑙手链如此贵重,上达五百两,青竹一个刚从下人晋升到二奶的人,赵侯爷就花了那么大价钱赠予她,可见 感情有多好。 青竹特意去向侯爷夫人请安,分明是有了炫耀之意,敢情这厮就是半句警告都不听,愣是要弄得侯府鸡犬不宁才肯罢休啊! 好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为了维护家庭和谐,姚羽然坚决不能任由青竹这样胡来。 在青竹不注意的时候,姚羽然一个反身,伸手就要去拉住她的后衣领,没料到青竹却反应敏捷的转过身来,一把握住了姚羽然的手,速度之快,令姚羽然有些错愕。 这反应速度,像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姚羽然惊讶看着她,不可思议问道:“你有功夫?” 青竹猛地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立马又稳住,笑嘻嘻道:“赵夫人你说什么,我哪有什么武功,你这……你这拉住我衣领做什么?”说完她就要脱手。 姚羽然不信,青竹那么敏捷的反应,就算她拉住赵恒之,对方都直接被打趴下,绝不可能还有反手握住这样一个自卫的举动。 就在青竹就要松开手时,姚羽然眼眸一沉,立马将她的手狠狠往前拽去,可是竟然……脱臼了? 一声骨头“咔嚓”的声音让姚羽然惊讶! “啊!赵夫人,你做什么,好痛!”伴随着咔嚓声而来的是青竹的惨叫声,她的胳膊脱臼了,姚羽然赶紧放开,她就立马左手捂住右手,疼得蹲到了地下。 听到动静的赵恒之与赵侯爷忙从房间里赶出来,各自站到了自己娘子身边。 “青竹,你这是怎么了?”看着青竹手软趴趴的样子,赵侯爷担心问道。 青竹委屈的眼泪说来就来,不去演戏都可惜了,说不定还能拿个最佳演技奖。 她趁机质问姚羽然:“赵夫人,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我也不过是想给大夫人请个安而已,你,你就是故意的!” “我……我只是想试探下你的功夫而已!” 姚羽然没想到青竹居然不反抗,生生的被自己胳膊给弄脱臼了,赵恒之还不明就里的帮自己。 “青竹,你又在污蔑什么,当初不放过我,现在难道也不肯放过我家娘子吗?” “赵大人,明明是赵夫人先动的手,你怎么反倒先怪起我来,为什么你们每次就是不肯承认错误呢,老爷,我好可怜,处处被人针对。” 青竹抽泣道,委屈的扑进了赵侯爷的怀里,让赵侯爷心疼得一趟糊涂。 赵恒之正想回怼过去的时候,却听到姚羽然一声道歉。 “抱歉,青竹姑娘,是我大意了,你的手没事吧?” “娘子,你……!”赵恒之顿时疑惑道,姚羽然制停了他的无理取闹,冷静解释。 “刚才我见青竹姑娘要去给母亲请安,怕两人关系不好,这个请安都会不愉快,想将她拉回来,不料用力过猛,反而将手给弄 脱臼,我这就请郎中来府里给她看看。” “哦!”赵恒之这下自知理亏,不再出声,反倒是赵侯爷极其不满姚羽然的多管闲事和赵恒之的不分青红皂白。 他将青竹搂在怀里,一双如鹰般犀利的眼睛扫过两人,冷声斥责。 “什么不愉快,青竹这是懂规矩才想要给你们母亲请安,你们平白无故冤枉人,还弄脱臼了手,一句道歉就能完?” “父亲,娘子也不是有意的,本来您将青竹带回府里,母亲就已经很不高兴,根本不会接受她的请安,娘子去制止,也是为了不让这个家鸡飞狗跳罢了,谁能想到青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赵恒之看了一眼青竹手上的玛瑙手链,一目明了的为姚羽然说话。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六章 抓内贼 赵侯爷很是生气,手指着他问道:“什么出格的举动?请个安而已哪有你们想的那么龌龊。” “到底是真心想请安还是别有用心,只有青竹一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多浪费口舌也没用,父亲,该防着的人也要防着,以免出现大错。”姚羽然冷冷看一眼青竹,撂下了这句话。 青竹委屈的去看赵侯爷,泪眼朦胧道:“侯爷,我真的没有那个心思,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相信我呢,难道上次的以死证明清白,这次又要来一句吗?” “青竹,别,你可别再这样,老夫的心脏经不起你几次三番的折腾,我相信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赵侯爷生怕青竹会做傻事,赶忙一把搂进在怀中,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部,这样老夫少妻的场景,看得人心头极其别扭。 赵恒之与姚羽然同时别过头去,避免辣眼睛。 郎中很快到来,为青竹疗伤,脱臼的胳膊打了厚厚的纱布,绕着脖颈将左手挂着,要几日后才能恢复。 伤成了这样,赵侯爷更加心疼青竹,全程紧盯着她,嘘寒问暖,会不会疼,腻歪死人。 吃饭之际,青竹手受伤,不方便拿勺子,赵侯爷就亲自喂她,像喂一个还没学会自己吃饭的宝宝一样,青竹使出浑身解数折腾,一会儿要这个菜,一会儿要那个菜。 赵侯爷不愿其烦,一一满足她。 侯爷夫人置气看着这一幕,将怨怒的眼神射到了姚羽然身上,姚羽然一阵心虚,知道这是在怪她,要是没有将青竹的手掰断,赵侯爷也不会这般无微不至的照料青竹。 “母亲,这道烧鹅好吃,您多吃点!” 还是赵恒之瞧出了不对劲,中途阻断侯爷夫人怨念的眼神,夹了烧鹅给她。 哪想着侯爷夫人竟怒气未消:“我不吃了,先回房休息,这到底是吃饭的地方还是浓情蜜意的地方,怕是有些人根本不清楚。” 说完侯爷夫人径直回房,气冲冲的身影让青竹心底得意,看来自己的计划又成功了。 青竹曾给自己立下发誓,要是在侯爷府中找不出证据,也一定要破坏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只要赵侯爷有所损失,无论任何,也能让慕乘风心底畅快些。 至于证据的事……青竹眼眸一沉,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再过几日,便是动身去找的好机会,这伤来得真及时。 几日过去,有青竹在的地方,侯府就是鸡飞狗跳的景象,赵侯爷与侯爷夫人的关系越变越差,一心只有青竹,连三个儿子都懒得管了。 青竹喜欢什么,赵侯爷一声下令,买! 青竹想要学才艺,赵侯爷一声下令,请老师! 青竹想吃稀罕的东西,赵侯爷一声下令,跃出国门也要将东西带回来! 真是宠 妾灭妻,颇有烽火戏诸侯的趋势,青竹在府中的存在已经比任何人还要重要,二奶地位蹭蹭往上,连下人们都会见风使舵的来巴结她。 赵恒之头疼的承受这一切,都是因他带来,他曾几次暗地里劝赵侯爷别太将这个女人当回事,还被赵侯爷一阵驳斥。 “你一个县官,天天待在府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回衙门为百姓办事?” 衙门现在有阿大阿二看守,来击鼓申冤的无非就是谁家的狗被偷了,谁家的米少了一些,并无大碍,赵恒之全权交给楚萧去处理,很快就破案,都是自家人干的事。 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如今自己家里的经书最难念,青竹怎么赶都赶不走。 赵恒之怎么可能说走就走,撇得一干二净,这样自己母亲的地位会更加削弱,总得有人替她撑腰才行,这也是赵恒之惹来的祸,他必须要解决。 夜色降临,大地安静,不带一丝风吹草动,看似寻常的日子,此刻却一点都不寻常。 赵侯爷的房门轻轻被打开,青竹的身影慢慢走出来,用警惕的眼神四处瞧了瞧周边,发现无人注意到后,赶忙一溜烟的依靠墙边来到书房。 经过这几日入住侯府,青竹为了寻找证据,已经将自己与侯爷住的客房翻了个遍,不仅如此,连侯爷夫人的房间也都巡查过,就是不见有任何证据。 今夜,青竹将目标瞄准了书房,她望了下自己的手,自由灵活的动几下,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彻底痊愈,不过为了能方便寻找证据,不被人怀疑,她就将“受伤”进行到底,好在还没有被人抓包的时候。 青竹唇角逸出一丝得逞的笑意,钦佩自己的机智,麻溜的溜进了书房…… “哐啷!”一声轻微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姚羽然,她僵硬的直起身子来,再去彻听,发现已经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娘子,你怎么了?”在一旁被姚羽然极大动作给弄醒的赵恒之迷迷糊糊问道,但眼睛并没有睁开,明显还在睡梦中。 “夫君,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姚羽然犟眉问道,希望不是自己的错觉。 赵恒之给她来了一个否定:“没有,没听到动静,娘子你是听到啥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一样!”姚羽然凭感觉说道。 赵恒之突然噗呲一声笑开来,给她解释:“那一定是家中又闹老鼠了,它们出来寻吃的,不小心将锅碗瓢盆给弄到地下,明日叫人来捉鼠就行了。” “这样吗?”姚羽然半信半疑,还是有些担心府里是不是进贼了。 赵恒之察觉出她的心思,又道:“不会进贼的,府中有那么多人看守,想翻进一个不容易,除非是内贼!” “什么内贼?”见赵恒之话里有话, 姚羽然铆足精神打听。 却见他一声不正经笑道:“有饿肚子的下人会在夜里潜进厨房里偷东西吃,这些我都习以为常,见着了也就让他们吃,不管那么多。” “呼!”听此,姚羽然沉沉呼一口气,觉得无趣至极,又将身子躺会回床上。 赵恒之一个侧身过来将她搂住,箍得姚羽然喘不过气,一阵拳头挥过去,他也就老实了。 “该死,差点……差点就吓死老娘了!” 青竹此刻手捧一本厚重的书本,以怪异的姿势躺在了书房地上,心惊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当她找东西太过入迷,不小心碰到了后头跪在,这本厚重的书就掉了下来,辛亏她反应机智,及时捧住,不然掉到地上,发出更大声响,定会引来别人的注意。 青竹翻了翻那本厚重的书,没看到什么有利东西后,就将它又重新放回去,继续寻找。 就在青竹轻手轻脚的翻箱倒柜一阵子后,书房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她赫然望去,姚羽然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青竹,你在做什么?”姚羽然大喊道,庆幸自己没有松懈疑心,还是从床上赶过来了。 青竹着实被吓得不轻,没想到那本书还是惊动了府内的人,她心虚望向姚羽然,看到了书柜后边的一扇窗户后,就要逃了出去,却被反应及时的姚羽然一把给捉拿下。 姚羽然从背后狠狠的抓住青竹的肩膀,青竹利用“受伤”的左手去掰开,姚羽然面色一惊:“你手已经恢复了?” “赵夫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即使破绽已经很明显,青竹依然装疯卖傻! 姚羽然不会放过她任何可疑的行踪,继续抓住她,青竹想要反抗,发现姚羽然的力气实在过大,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根本敌不过,索性放弃,恶人先告状大喊起来。 “赵夫人,我就是进来寻本书看而已,你抓我做什么?难道还想在我的伤口上雪上加霜吗?” 这么大的喊声,立马将赵侯爷以及其他人惊醒,姚羽然冷冷一笑。 “谁知道你进来到底是在寻找书本还是别有用心,喊就喊吧,将父亲也喊来最好,父亲最讨厌别人无缘无故进他的书房,连母亲都很少进来,你一个二奶倒是有恃无恐,我倒看看父亲这次会不会将你赶出去。” “赵夫人,我进书房,是老爷允许的,他说府里面的一切我都可以随便碰,夜里睡不着觉,想进来寻本书看有什么不对吗?”青竹继续坚定自己没做错。 此刻,赵侯爷和赵恒之,还有侯爷夫人终于赶了过来,见到两人在书房内拉拉扯扯的模样,赵侯爷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 见到赵侯爷赶来,姚羽然将青 竹押到了他面前,邀功一样开口。 “父亲,你来的正好!青竹夜里鬼鬼祟祟来这里被我抓包,我知道您一向不喜欢别人进书房,怕她拿走些什么,就给扣下,书房内有没有什么东西少掉的,您检查检查,不要让某人得逞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七章 搜出证据 听闻,赵侯爷看向青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猜疑,甚至还带着一点狠厉,不过很快隐去,因为青竹的辩解声也开启。 “侯爷,冤枉啊,我来这里纯属就是因为睡不着想找本书解解闷而已,哪里有偷东西的心思,我青竹从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侯爷,您得相信我呀!” 青竹楚楚可怜的解释着,见到姚羽然还摆握着自己受伤的手,顿时脸色一变,鬼哭狼嚎的叫起来。 “赵夫人,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行不行,我的手好痛!你……你是要将它掰断才肯罢休吗?” “哼!”姚羽然一声冷哼,没有放开青竹的手,反而用力举起来,看得在场人心一紧,却见她不紧不慢解释。 “父亲,你不要再被青竹所骗,她的手伤根本早就好了,否则也不会麻利的溜进来,还动用双手翻东西。” “你胡说,我就是手疼得睡不着觉,才会想要找本书看,侯爷,您不能听赵夫人的只言片语,您说过府里的每个地方我都可以去的,所以我才进了书房。” 青竹着急解释,还掩面哭了起来。 “我看本书怎么了,为什么连看本书都要被人怀疑,赵夫人对我的恶意怎么那么多!” “够了!不要再吵了!” 一直沉静的赵侯爷终于喝令出声,怀疑的眼神从来没有停过,书房是他最私密的地方,里面藏有不少不能见人的东西,青竹进来已经犯了大忌,这次他反倒有点深信姚羽然说得话是真的。 “青竹,你以后不得进来这里,都给我出去!” 赵侯爷命令道,姚羽然与庆祝的身子就赶紧挪出书房,只是这个女人将侯府搅得鸡飞狗跳,姚羽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 “父亲,青竹擅闯书房,您不检查检查,万一有什么东西不见了,这以后可就不好找回来!” 却见赵侯爷一声制停:“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相信她,青竹不是那种人,我也确实有说过府里的任何地方她都可以走动,她今天能进来,也怪我当初没说清楚,今日说个清楚就行了。” 赵侯爷竟然打算放过青竹,姚羽然与赵恒之面面相觑都感到震惊。 赵恒之甚至还不服气站出来说:“父亲,儿时我与大哥小弟潜进你书房拿书玩,你都快将我们的腿打断,今天一个外人贸然进来,您轻而易举就放过,这未免也太过偏心,这些日子,青竹表面看似服从您,背地里不知气了母亲多少回,今天还闯进书房,已经是突破您的底线,就这么轻易绕过,像话吗?” “什么像不像话?青竹是我的人,她一个单纯女子进书房不是为了看书难道还为了偷钱啊?咱们的家底难道还能藏在这里吗?”赵侯爷不满赵恒之的咋咋呼呼,坚决自己的判断 没错。 青竹挑眉,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庆幸赵侯爷是站在自己这边。 为了让这场风坡不要再节外生枝,她突然甩开姚羽然的手,双臂张开,露出一副被搜查的动作。 “这样,赵大人与赵夫人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站在这里,身上有没有偷东西,你们只管搜,要是真有搜出什么从书房带出去的,我自愿领罚,还会滚出侯府,要是什么东西都没搜到,我希望赵夫人与赵大人都给我一个道歉,我虽是一个红尘女子,但也有尊严,不能让人有半点侮辱。” “喂!你是一个女人,这……搜什么搜啊?”赵恒之气不打一处来道。 姚羽然倒是摆手制停了他,扯着青竹的身子来到房间,她就不信搜不出什么东西。 房门紧关,赵恒之等人在外等候,过了好一会儿后,两人终于出来,只是一个面如土灰,一个神色得意。 “怎么样了娘子?有没有搜到什么?”赵恒之迎上面如土灰的姚羽然问道,姚羽然顿时一阵尴尬,抬眼去看赵侯爷,他也正一脸紧张看着自己。 “夫君,没有搜到东西!”姚羽然轻声道,看了一眼青竹,那厮得意的面孔都快昂到天上去了。 “既然没有,那么该道歉的就道歉吧!”赵侯爷的心也松了一口气,替青竹发话道。 姚羽然撇撇嘴,只得与赵恒之上前跟青竹道歉。 “抱歉,冤枉你偷东西,是我们不对!” 青竹傲然看着他们,从鼻孔轻哼一声,阴阳怪气原谅。 “无所谓,反正你们冤枉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在这府里受到的委屈也不是一天两天,要不是喜欢老爷,这里我也不愿意继续待下去。” 赵侯爷上前一把搂过青竹,满是厚茧的手轻拍她的背,像是给予安慰似的,柔声道:“好了,别跟他们一般计较,这都已经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 最后一句,不知是对姚羽然他们说的,还是对青竹说的,两方只觉得心里不舒服,却不敢忤逆赵侯爷,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天刚灰蒙蒙亮,宁静的侯府飞来了一只鸽子,被姚羽然所接下,抽出信封一看,是楚萧写来的,说叶君君的腿部中了毒镖,跟上回那四个劫粮人所踪的毒是一样的,辛亏楚萧有解药,不要叶君君这条命就没了。 情势如此紧急,楚萧传信过来,分明是想让姚羽然他们先回一趟米城。 昨夜在书房被抓包后,今早青竹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估计也害怕赵侯爷会起疑心,想先消停一段时日。 姚羽然与赵恒之考虑之下,还是速速回了衙门,果然见叶君君虚弱的躺在床上,楚萧正在一旁照顾她。 “君君,你没事吧?身体怎么这么虚 ?”姚羽然担心叶君君的伤势,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关问道。 叶君君牵强一笑,宽心道:“我没事,身子虚是好事,那毒镖是剧毒,我的身体要是没能扛回来,估计就死在路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君君怎么会突然被毒镖所射?”赵恒之问道,楚萧见他们担心,将这些日子事情的经过都说出来。 “是苏雅雅做的!君君这些日子都在跟踪文丞相的去向,多日下来,也不是没有收获,发现他分别去了马丞相和李丞相的府中,君君昨夜先潜入了马丞相的府中,搜找出了他与李丞相勾结的证据,就在我这。” 说完楚萧从怀中拿出了一张信纸,是马丞相与李丞相搜刮民脂的分银,人各五千两,好大的一笔钱,全都被他们给收走。 赵恒之见到那么大笔钱,还讶异了下,佩服君君的搜查能力,竟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证据给搜出来。 五千两!那是多少百姓的血汗钱啊,这两个贪官简直混账不像话,竟然下得去手。 赵恒之对老百姓充满了同情心。 “还有这封,是百姓的红手印,甘愿被搜刮!人名全在这里,你们可以看看!” 楚萧又从怀里拿出四张信纸,叠得整整齐齐的,递到了姚羽然手中。 姚羽然拿过来展开一看,上面依序写满人名,什么张二蛋,刘全有,王麻子,谢庆丰,等两百多的人名,在每个人名后边还有红手印,各有大小,一看就是本人亲自压上去的,只不过是不是自愿的,就很难说。 “这……这些都是马丞相与李丞相强硬让人去按红手印的?”姚羽然惊道。 楚萧慢慢解释来:“不错,两位丞相故意私底下派出京城名声很响的恶霸,去各个富裕人家收取保护费,美曰其名是收了可以保护他们,实际上只是看他们钱多,想借机搜刮,平日里根本也没有人会行恶,这笔钱看似是落入了街头恶霸的袋中,实际上却是落入两位丞相手上,恶霸,们所能分到了也只有一点利润而已。” “好阴险的招,恶霸们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替两位老贼做事,估计分到零头他们也很不甘心,但因惧怕权势,知道不能得罪,只能答应这样荒唐的行为,自己落一坏名声。” 姚羽然气愤道,连拳头都捏起,楚萧认同他的话,说出了收保护费恶霸的背景。 “说他们是京城恶霸,其实也不算是,柳青与苏宁决两人其实更像是开了一个武馆,召集天底下武林高手为他们做事,报酬丰厚,他们所做的生意是催债生意,副业替人打抱不平,不过这些都建立在给银钱的情况下,平日里不会贸然对百姓动手。” “这怎么跟现代黑社会一样?”姚羽然脱口道,联想到了现代黑社会出场替 人要债时,那一身黑西装,大墨镜,笔挺的身子,气势惊人,打起斗来毫不手软。 楚萧接着解释:“就因为他们的生意特殊,这些年又做出不少业绩,替不少有钱人解决麻烦事,所以就被两位丞相盯上,藏住身份,以柳青和苏宁决的名义去收取,但怕会有马脚败露的一日,还都让百姓们按上红手印,表明是他们自愿给保护费的。”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八章 会面萧倾悦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竟然被他们就这么搜刮走了,一切努力全白费了!”连性格一向温顺的赵恒之都听不下去了,出声骂道。 “不仅如此!”床上的叶君君虚弱的声音插入。 “据楚萧派人去打听,柳青和苏宁决在收保护费时,有一富贵人家家道中落,不愿给钱,就将他们家中的独子给活活打死,而且死了人没人敢管,官府上的人都被两位丞相收买了,这件事也就草率收尸过去了。” 姚羽然刚还以为恶霸是好人,听出了人命,剩下的一点好感也全败坏了。 楚萧怜悯的看向叶君君,道出她受伤的原因。 “君君潜入了马丞相府中,拿到搜刮证据是很简单,但在要翻墙逃出来的时候,突然遇到了苏雅雅的追击,她拿毒镖射君君,辛亏君君逃得快,我也正好及时去找,才带着伤势匆忙逃回来。” “苏雅雅功夫不及楚萧,也就没追上来,想必是文丞相早有察觉有人在跟踪,派苏雅雅在暗中盯梢,果然发现了我,实在惊险万分,昨夜要是没有楚萧,我可能就死在路上了。”叶君君心有余悸道。 楚萧看她,眼底多了一份庆幸“你好好养伤,在伤还没完全好时,不要到处走动,这些事情我们会处理。” 说完,楚萧将视线落到了赵恒之身上,恳请道“这些证据……赵大人,就请你替我们拿去朝廷,举报马丞相与文丞相的恶行吧。” 赵恒之顿时手抖,刚才还在义愤填膺的神情也犹豫了起来,姚羽然去看他,不说任何话,想知道他会怎么解决。 空气安静了几秒,就见赵恒之讪笑婉拒道“楚萧,不是说我不帮你,只是马苏两位丞相,在朝中势力颇大,我一个小小县官要是得罪了去,就怕他们有机会逃脱此事会报复,我想,还是请你派个手下匿名送进朝廷吧!” 听了赵恒之的话,楚萧与叶君君都感到讶异,这还是当初那个正义感满满,说要站出来为叶镇远洗清冤屈的赵大人吗? 这退缩的形象分明不是,在场只有姚羽然知道赵恒之的懦弱本性,他不会相帮,她也知道,但是当初既然说出那样的大话,这个烂尾就要自己收场。 姚羽然看赵恒之的眼神也缓缓冷却下来,听见叶君君气愤开口。 “赵大人,当初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父亲洗清冤屈,怎么如今反倒退缩了,虽然马苏两位丞相并没有得罪我父亲,但咱们贪官腐败能抓一个是一个,他们你都不敢动,那文丞相岂不更遥遥不可及?” “君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有说过要帮叶将军洗清冤屈,可是马苏两位丞相跟叶将军的冤屈无关,我想咱们还是少得罪吧!小小官职,不多管闲 事就是最好的自保!” 赵恒之还是推拒的态度,楚萧却冷冷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根本不想帮!两位丞相确实与叶将军的事情无关,没有搜出关于文丞相所做下的龌龊证据,我们也很失望,但马苏两位丞相跟他走得极近,算作同僚,也是聚成朝廷恶势力的存在,能打倒一个是一个,削弱文丞相的团体也是对他一个致命的打击。” “楚萧,我……我不都说了吗?是因为……”赵恒之听了这一段话,明显还想为自己的懦弱解释什么,姚羽然却毫不客气驳了他的颜面。 “不错,我夫君确实无能为力相帮,君君,楚萧,你们就不用再将希望寄托到他身上了,根本没用!” “既然赵大人是这个态度,那当初何必要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实在可笑,算了,不帮罢了,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叶君君咬牙切齿道,对赵恒之失望自己。 一连被斥责,赵恒之感到没面子,拳头紧紧握在身侧,像是将什么屈辱握住一样,不一会儿却又无力松开。 他,是懦弱胆小,是什么事也做不了! 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僵持到了极点,还是楚萧先发了声音,他从赵恒之,姚羽然手中夺回信封,整理完毕后,劝叶君君不要担心。 “既然无人要将证据传递朝廷,那就由我来做,君君,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文丞相的同僚得到应有的处罚。” 说完他就要将信封放进怀里,却被姚羽然一把夺过,她拿着信封,愧疚看向叶君君,继而替赵恒之的懦弱道歉。 “君君,对不住,是我夫君当初乱夸下海口,我替你道歉,这件事你们已经出了一部分力,当初我们就说过要帮你,绝不能空口不做,将信封传递朝廷的事就由我来,我会处理好这一切。” “姚姐姐,你……”叶君君心中仿佛燃起了希望,如看偶像一样看着姚羽然,姚羽然朝她会心一笑。 “你们放心,我姚羽然想要传递信封到朝廷并不难。” “娘子,你……” “闭嘴!” 赵恒之想要制止,都被姚羽然给打断,他只好将嘴给闭上。 繁盛楼,夜里客源稀疏,姚羽然坐在这里已经一个时辰,她在等一个人到来,藏在袖口的证据信封被她往里面推了好几回,生怕会漏出来。 不一会儿,酒楼门口出现一抹黄色身影,犹如本人一样灵动的颜色,蹦蹦跳跳走进来,见到姚羽然时,萧倾悦神情少了些对情敌的戒备。 毕竟前阵子,慕乘风才跟她表明态度,他们夫妻之间利益不用分太清,想必已经投入感情到自己身上,萧倾悦近阶段的日子都显得身心愉悦。 见到姚羽然时,唇角也挂着一抹微笑,态坐到她身旁,态度良好问道“ 赵夫人,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这个给你!”姚羽然从袖口中掏出证据信封,递到了桌上,萧倾悦展露疑惑神情,拿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姚羽然也不隐瞒,直接开口请求帮忙“公主,那我就开门见山说了,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你说帮忙就帮忙?我凭什么帮你,咱们俩的关系好像没那么熟吧?” 萧倾悦傲然道,虽然与姚羽然已经和解,但并不想跟这个曾经与自己夫君有过瓜葛的女人深交下去。 姚羽然也不怕她不帮,朝证据信封努了努嘴道“你先看看信封,就知道要不要帮我!”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萧倾悦疑惑犟眉,还没意识到这是一封有利于拉文丞相下马的证据信封。 等她拿起来,认真看了几分钟后,瞬间瞳孔瞪大,没成想马丞相与苏丞相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搜刮民脂,逼死人命这样压榨百姓的行为,是她萧倾悦生平最讨厌的事。 她一心只顾着气愤,后来才明白过来这两位丞相与文丞相走得极近,而慕乘风最厌恶的朝官就是……文丞相! “赵夫人,你是想让我将这封信带给父皇?”萧倾悦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盯着姚羽然问道,心情还没从信的内容平静过来。 “是!这是关于乘风哥哥的事,虽然并不能将文丞相直接拉下马,但砍掉他的同僚,以后想解决他也会容易不少,乘风哥哥心中也能解气许多,这些人,或许还跟木家被冤也有关系,但这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落实!” 姚羽然直接承认,看着萧倾悦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知道这件事她肯定会帮忙,毕竟慕乘风是她的夫君,她很爱他,不会忍心看夫家冤案沉入谷底,无人拾起,重召光明。 “你也不用怀疑信的真假,这就是从马丞相的府中搜来的,为了拿出这封信,我的小伙伴叶君君还中了毒镖,相信叶将军一事,你也有听说,将这份证据递给皇上,既是帮慕乘风也是帮她。” 姚羽然将信的来龙去脉说了个透,第一是想告诉她这份证据假不了,第二则是不想让她多心,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对慕乘风心存爱意。 果然,萧倾悦的眉头微微舒展开,脸上的质疑也消失不见。 在还不知证据是怎么得来时,她确实有怀疑过是姚羽然特意为慕乘风去搜刮的,在得知是叶君君做的之后,心里的芥蒂倒也没掉了,反而涌起一股正义感。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证据关于到夫君,我不会坐视不理!” “我知道,倾悦公主,看得出你狠爱他!”姚羽然笑道,眼里多了一份酸涩,却又很快眨眼泛去,她不能再多想与慕乘风之间的事了。 萧倾悦笑容舒展 开来,毫不掩饰道“不错,正因为我爱夫君,所以才愿意替他做所有事,虽然夫君已经跟我坦明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再将利益关系分得那么清,但该做的事情,我还是都会替他去做,省得……” 语顿一会,萧倾悦突然俏皮道“省得当初夫君还以为我是骗婚,才不是,我就是要替他拂去心中的哀痛,赵夫人,今日谢谢你能将这份证据拿给我,改日请你吃饭道谢,我先走了!” 萧倾悦将证据藏好起身,姚羽然朝她招了招手“拜拜!”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一百八十九章 帮我杀个人 萧倾悦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隐忍住得逞的笑意蹦蹦跳跳离去,仿佛自己胜利了。 聪明如姚羽然,怎么可能没听出方才她话语里的弦外之音,萧倾悦故意跟他说了与慕乘风撇开利益的事情,无非就是炫耀开始对她投入真正的感情。 也好……乘风哥哥,你能真正幸福,我也替你感到高兴! 喉咙酸涩,姚羽然饮了一杯酒后,起身回了衙门。 刚一回衙门,姚羽然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白色身影,神情焦虑的四处张望,阿大阿二从周边跑来跟赵恒之说了些什么,赵恒之眉宇间的哀愁挥之不去。 “糟了!”姚羽然心下一想,这是夜里,在赵恒之睡下后,她才偷偷起身要去会见慕乘风,将这封证据交给他。 后来觉得不妥,又改为会见的人是萧倾悦公主,深夜从衙门跑出,一点消息也没透露给旁人,赵恒之见自己不见,一定是担心了,才会让阿大阿二也出去找。 “娘子,娘子,你是跑哪去了,这个时候才回来?” 就在姚羽然沉想之际,赵恒之已经发现她站在远处,欣喜的声音传来……紧着着人也扑了过来,一把搂住她,箍得紧紧的,关切问道。 “娘子,你可把我担心死了,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了你?” “我去将证据交给一个人!”姚羽然也不隐瞒,直接吐出今晚外出的目的,赵恒之忙从她身上抽出身来,除了一副失而复得的欣喜以外,还有一丝狐疑。 “娘子……你这是去见谁了?为什么非得在大半夜出去,还不让我知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出去的?”姚羽然反问道。 赵恒之顺口解释来“我夜起时,发现身边空无一人,以为你在茅房,但是看到茅房门是开着的后,就发现你没在那,这才喊醒阿大阿二赶紧起来找你。” “别担心,我那么大人了,还有工夫,不会出事!”姚羽然淡定道,虽然也感动他担心自己,但这夸张的神情未免太过了。 “娘子,你……你不会是去见,见那个人了吧?”赵恒之支支吾吾的问着,仿佛还怕姚羽然生气似的,见到谁名字都不愿说出来。 倒是姚羽然十分爽快,替他说了“那个人?你说的是慕乘风吧?” 见姚羽然准确说出自己的猜疑,赵恒之顿时急眼了“娘子,你,你不会真去见他了吧?” 看赵恒之这吃醋的模样,姚羽然突然想逗逗她,故意拉长话语,制造神秘感。…爱奇文学 …~免费阅读 “我是去见他……” “你果然,娘子,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不是对慕乘风无感了吗?怎么可以背着我偷偷去会见他,你们是不是感情恢复了,早知道你会将证据交给他,这件事还不如由我来做,我将信亲自传递朝廷, 也好过你找旧情人帮忙,娘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姚羽然没想到赵恒之会这么激动,她捂住耳朵不去听他的絮絮叨叨,唇角隐藏不住笑意,心里偷着乐赵恒之这么在意她,一副想骂她又舍不得骂出口的生气模样。 “娘子你还笑,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以后要是再去见你那老情人,我……我就将你禁足!哪也不许去,逛街都不行,我说到做到!” 赵恒之吃醋急眼的模样真可爱,姚羽然也不忍让他这么伤心,用手去捂住他的喋喋不休,将话说完整。 “别嚷嚷,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我没去见慕乘风,我是去见慕乘风的妻子,萧倾悦公主,你连她的醋都要吃吗?” “倾悦公主……”赵恒之突然顿悟过来,露出庆幸的笑容,再一把抱住姚羽然欣喜道“娘子,你是去见她就好!我用不着吃她的醋。” “不去见她,我怎么将证据传递朝廷,你不帮忙,咱们的两个父亲也不帮忙,我见慕乘风你会不高兴,当然得约公主出来,仔细想想,也只有她将证据交由皇上,才不会引来杀身之祸,再怎么是皇上不得宠的女儿,朝臣也没那个肥胆敢动。” 姚羽然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挽过赵恒之的肩进去衙门,赵恒之一路紧贴着她,不愿放开。 阿大阿二走在两人身后,各自打了一个颤栗,将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抖开。 驸马府,当萧倾悦将这证据信封拿出来给慕乘风看的时候,慕乘风吃惊得不敢相信! “倾悦,你这……这是从哪里来的?”看完信后的慕乘风,略微激动问道。 萧倾悦如实回应“是赵夫人给我的,但拿下这份信的人是她的好友叶君君!明日我就回一趟宫中,将信封交给父皇,他看了,绝对会惩治那两个老贼!” “羽然!”慕乘风心头一颤,没想到她还是不听自己的劝,插手惯了这件事。 萧倾悦上前给了慕乘风一个拥抱,颇为沉重道“夫君,虽然这封信还不至于拖文丞相下马,但至少可以给他一个打击,你熬了那么多年,只要将证据交出去,也算能扬眉吐气一回了。” “倾悦,谢谢你!谢谢你将这封信带回来,明日我就跟你一起进宫,将这封信交给皇上。”慕乘风抑制不住激动,眼底有了晶莹,他知道现在能拉两个文丞相的人下马,以后置他于死地也不难了。 “不,夫君,明日我一个人进宫,我不想你再看到父皇,会生出心痛的感觉。” 萧倾悦委婉说道,既是为了慕乘风,也是为了当朝皇上,木家被冤一案,皇上与慕乘风都是各自不待见对方。 一个是君,一个是臣,慕乘风再怎么厌恶皇上,如今娶他的女儿当妻子,加上地位悬殊, 对仇人,一切都是要隐忍至极,才能苟活下去。 而皇上,当年因为证据不足,听信奸臣一方的谗言,错将木家满门抄斩,心中实际上愧疚很多年,但并不愿承认自己是错的。 多年来,他不是不愿意见到慕乘风,而是不敢见到他,仿佛一见到这个木家的遗留,当年的大错特错就会无情的放在眼前重新过滤一回似的。 萧倾悦不讨喜,嫁给了这个木家的遗留,皇上也不想管太多,权当是给慕乘风一点弥补,但这样的弥补,于皇上而言,只不过是将碍眼的女儿送了出去,视线上反倒一干二净,否则一看到萧倾悦就能想起难产而死的萧妃,心痛难忍。 慕乘风仿佛明白什么,萧倾悦这是为双方做考虑,不想自己受伤,他喃喃答应道“好,我不进去,我就送你到神武门,只有亲自送你去,我才能安心!” “嗯!”神武门只是进皇宫的第一扇门,无法与皇上碰面,萧倾悦答应了下来。 文丞相府,夜色已经很浓,苏雅雅拿了解药照常给赵念恒服下,他的心痛也缓和不少,哄睡下之后,就要去面临那个魔鬼。 只要一想到文丞相那张机关算尽的恶心嘴脸,苏雅雅没由来得一阵恶心,但转眼一看赵念恒稚嫩天真的脸蛋,那股恶心也全部消散掉,剩下的只有希望与欣慰。 “儿子,你要好好长大,成为娘亲的坚强后盾,娘亲身边只有你一个依靠,不能再遭受失去的感觉了。”苏雅雅轻喃道,即使身处虎口,也依然浮起笑意。 “能不能好好长大,还得看你的办事能力如何!”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厚重的声音,沉重还带着一丝戏谑,苏雅雅惊得回头去看,看到来人是谁后,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进来做什么?我们的事一会儿再说!”她冷然道,明显不想跟文知理有过多的接触。 文知理的手从后背伸了出来,手上赫然是一罐解药,不管苏雅雅是否将注意力集中,直接抛了过去,对方险些没接住。 他沉声道“这是未来一个月的解药,我现在就给你,不过你还要替我去办一件事!” 苏雅雅拿着解药时的神情是欢喜的,但一听到又要办事,立马变得肃穆起来。 “你又想让我办什么事?咱们出去说!” 文知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熟睡过去的赵念恒,突然对苏雅雅露出一番警告。 “以后我喊你出来谈事,念恒一睡着就得立马起身,不要再贪图任何留恋,你可知道,我在外头已经等了你一个时辰了,苏雅雅,你可真能耗时间!” 苏雅雅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今夜她确实让文知理等久了,是故意而为没错,就是不想看到那张机关算尽的老脸,但此刻, 不想见也已经见到了。 苏雅雅不情愿的起身,与文知理走出房门,抬头之际,是那张阴沉沉的笑脸。 “你到底想让我办什么事?”苏雅雅没心情问道。 “杀了叶君君,永除后患!”文知理一开口,又是杀人的事情。 苏雅雅仿佛已经习以为常,面无表情答应下来“好,我会去办!”说完欲要转身回房间,却被一只手挡住“这事没那么简单!” 看着文知理那张阴沉沉的脸,苏雅雅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一百九十章 两位丞相落马 只听文知理提醒道“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办妥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念恒的解药你也别想要了!” 苏雅雅的瞳孔一缩,只觉得眼前人太过阴狠,这是给她下了死命令,利用儿子威胁。 “文知理,你到现在还不肯相信念恒是你的亲生儿子?” “这个已经不重要,谁都不可以成为我成功的绊脚石,苏雅雅,你最好看清局势,叶君君杀不死,那么死的人就只有念恒了!” 文知理的阴狠,已经彻底在苏雅雅面前暴露出来,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苏雅雅的脚步连连后退,千言万语的怒骂哽于喉间,她知道,再怎么用说服文知理,对方都不会动容。 就算是亲儿子又算得了什么,文知理爱的始终只有自己,大有一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趋势。 “你放心,我会杀了叶君君!”苏雅雅当场保证道,手里握着的解药几乎快要捏碎。 见她完全被驯服的态度,文知理露出了欣慰笑意,拂袖离去。 清晨阴雨绵绵,乌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望眼看去,街头一阵白茫茫,让人摸不清前方景象如何。 姚羽然等人在衙门坐等萧倾悦的消息,她今日去了皇宫传递信封,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马苏两个老贼。 在这里,叶君君明显是最为焦躁的,她的伤还没好,却也要坐到厅堂来等,楚萧安慰她。 “你放心,五千两不是小数目,还加上一条人命,身为朝臣,这已经是腐败到了极致,相信皇上不会轻易饶了马丞相与苏丞相的。” “人在做,天在看,我就不信那两个老贼能逃过!”姚羽然也义愤填膺道。 叶君君的拳头捏紧,面上浮起一股狠厉“如果今天他们能落马,那么日后对付文丞相也会相对容易些,如果不能,我也永不放弃要让他们遭到报应。” 响午过去,此时雨水停了,天边浮出一道光,犹如希望展现,衙门外一辆马车驻足,众人的眼睛都亮了。 从马车上下来的是萧倾悦,亲自来衙门传递消息,所有人见到她都蜂拥而上。 见到萧倾悦的唇角逸出一丝快意的笑容,就知道结果不会让人太失望。 姚羽然走到她面前,替大伙问了心中最想问的话“公主,皇上是怎么处置马丞相与苏丞相的?” “别急,给我倒杯水,我慢慢跟你们说!” 萧倾悦走进衙门,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面上正经,好消息要慢慢说,才能激起大伙的期待。 赵恒之忙给她倒了杯水,萧倾悦缓缓坐到椅子上,喝了口水后,吐露好消息。 “今早我回宫将你们的信封拿给父皇看,父皇看了果然盛怒不已,直接叫来马丞相与苏丞相当场质问,两个老贼一 开始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做了搜刮民脂的事情,后来直到父皇拿出那份证据信封甩到他们面前,他们见实在瞒不住了,就索性全认了!” “那……那有没有处死?”叶君君期待问道,眼里填满了恨意。 萧倾悦勾唇一笑,仿佛身心愉悦,接着道“自然处死,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两个朝官做了坏榜样,父皇一怒之下不仅革去了他们的官职,还立马将他们关押进天牢,就等三日后问斩!还特意召集了所有朝官,开了朝会,严令禁止日后再搜刮百姓民脂,和私下贿赂的情况,若有发现者,一并按处死处置。”…¥爱奇文学 !…最快更新 “真是风水轮流转,报应终于到了他们身上!”叶君君解气道,只不过文丞相还没死,她的怨恨就不会消。 萧倾悦看向叶君君,知道她此刻一定也想知道文知理在皇上心里的印象如何,都知道他平日里跟马丞相与苏丞相走得很近,两位老友落马,他自然也不能脱离嫌疑。 她又接着道“君君小姐,宫里开完朝会后,父皇就当着朝官的面喊住了文知理,要他到御书房谈话,我从父皇身旁的罗公公嘴里打听到,父皇质疑此事文知理是否也参与,在内。文知理连连否认,想摆脱嫌疑,还主动提出要拿出多年的积蓄三千两去为两位好友填补被搜刮的百姓的银钱,就算他摆脱嫌疑,也为此浪费一笔财力,真是让人心大快!” “三千两?文丞相的整个家底恐怕一个亿都有,这点钱财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叶君君并不解气。 姚羽然倒是看得开,安慰她道“文丞相惜财如命,三千两换做别的权贵来说也许就是九牛一毛,但对于他来说,就是挖心肝了,能让他心痛一阵子,也算头一个教训。” “但愿他能下地狱!”叶君君狠厉道。 “我家夫君熬了那么多年总算心头畅快些,木家的事一直让他憋得很难受,他跟你一样,也希望文丞相能早点下地狱。” “慕乘风……木家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叶君君好奇问道,楚萧知道这是慕乘风不愿被人提及的往事,忙出来圆话。 “既然是他憋在心头不愿说出,那一定不愿让人知道,君君,咱们还是别问了!” 萧倾悦也一时意识到自己说太多,忙道“是啊,你只要知道他跟你一样恨死了文丞相就可以了。” “这老贼,敌人还真多!”赵恒之在旁吐槽道。 萧倾悦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想起了慕乘风曾经跟她说过,赵侯爷掌握了木家被冤的证据,但因惧怕文丞相的势力,一直不敢拿出来。 赵恒……还真是懦弱害死了几十人! 见萧倾悦用异样的眼神盯住自己,赵恒之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公主,你这样看着 我做什么?我脸上难道有什么东西?” 姚羽然也注意到了萧倾悦的眼神,并却很放心她不会有什么暗生情绪的想法。 虽然说赵恒之的容貌确实细皮嫩肉一绝,但根本比不上慕乘风,花痴她绝对不可能。 萧倾悦收敛起打探的眼光,幽幽试探一问。 “赵大人,你既然是县官,专门为百姓破案伸张正义,那么有一件事我想问问您!” 一听到夸自己,赵恒之的膨胀之心就涨了起来,十分得意道“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我都会回答你!” 萧倾悦露出戏谑的神情,缓缓开口。 “假如你掌握有文丞相的贪污贿赂证据,你会去跟皇上禀报吧?只要一禀报,那老贼被惩治,就不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这样的伸张正义,你可是会做?” “嗯!这个……”赵恒之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没想到萧倾悦会问出这么难堪的问题。 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会,因为仅仅只是得罪两位丞相都足够让赵恒之吓破胆,何况是像文丞相那样在朝中势力巨大的人。 “主要是我手中没有证据,公主你问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实际!”赵恒之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懦弱,含糊掩饰道。 偏偏萧倾悦见他越掩饰越想让他丢人,她又改变问题,佯装不经意问道“那如果是赵大人手中没有证据,但是你的家人手中有证据,你会逼迫他们拿出来,对抗文知理吗?” 听闻这里,楚萧瞳孔一缩,这里所有人都不知道赵侯爷手上掌握木家被冤的证据,只有他知道,萧倾悦这问题,分明是想给赵恒之下套。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没有维护谁,只要不是他的生意,楚萧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瞎说,我们家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关于文丞相的证据,这样不实际的问题,倾悦公主,你还是别问了,我也回答不出来。” “我看并不是回答不出来,而是就算赵大人或者赵大人的家人手中真有掌握文知理贪污贿赂的证据,也不敢举报给父皇,是我不好,尽提一些明摆着的事情为难赵大人。” 萧倾悦早就看透,冷冷应道,赵恒之顿时急眼了,维护自己的名誉。 “倾悦公主,虽然我确实不敢得罪文丞相,但我会帮百姓解决难题也是事实,你可不能一棒子打死人,论伸张正义,我绝不比其他县官做得差。” “哼,真是可笑!”萧倾悦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态度冷却了下来,起身就要走,除了楚萧,谁也不知她今日反常的原因。 “各位,我先告辞了!”就在萧倾悦就要离去时,姚羽然觉察出她今日不对,忙喊住道“倾悦公主等等,我送你出去吧!” “赵夫人,不用 这么客气!”萧倾悦婉拒道,姚羽然却不依“还是我送你吧,今天你亲自跑到衙门传阅这样的好消息,我们很是感激,送你一程,也是应该的。” 说完,姚羽然不顾萧倾悦到底愿不愿意,故作亲昵的挽住她的手,强迫一起走出衙门。 赵恒之忙在后头喊道“娘子,你送就送,可别跟她一起回去啊!”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一百九十一章 痛失三千两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看出,赵恒之这是怕姚羽然会跟去驸马府见慕乘风,这样他在姚羽然心中的地位又得动摇一步了。 姚羽然送萧倾悦到了门口,萧倾悦顿时甩开她的手,客气道“既然赵夫人已经送我出来了,那就请回去吧,剩下的路程我自己走!” “怎么?公主就那么怕我跟你回去见乘风哥哥?”姚羽然还有心情打趣她。 萧倾悦被一打趣,有些愠怒解释“我怕什么?现在夫君的心全在我这,赵夫人说这话真可笑!” “那不就得了,你用不着赶我回去,跟你出来我是有话想要问,你刚才为什么对我夫君那样,当着众人前落他面子,好像……你们有什么过节一样?” 萧倾悦神情一怔,眼神有些闪躲,原因慕乘风不愿意她告诉任何人,她也绝对会守口如瓶,只是刚刚见到赵恒之,就想到了赵侯爷收藏证据的事情。 萧倾悦心头难平,一时替慕乘风打抱不平才会问出那样的话,哪想着姚羽然这么敏感,特意跟出来问。 “没什么过节,就是想知道他这个县官当得是否称职,看来……赵大人也不是很称职啊!”萧倾悦掩饰道,还顺便奚落了赵恒之一下。 姚羽然顿时竖眉叉腰,坚决维护赵恒之“倾悦公主,虽然我的夫君是有些胆小,不敢得罪势力巨大的朝官,但为老百姓做事,那是尽心尽力,也算造福一方,你不能一棒子打死他的所有作为。” “我只是觉得有其父必有其子,听闻赵侯爷在朝廷做事就不怎么用心,想着……赵大人应该也是如此,如果是我误解了,那我向你道歉!”萧倾悦冷冷道,道歉的态度也没那么诚恳。 “以后除了我可以说我夫君的不是,其他人谁都不可以,即使你是高人一等的公主,也要遵守我的底线,否则……” 姚羽然警告的同时突然比挥起拳头,朝萧倾悦做了威胁,萧倾悦深知自己的武功比不过她,也不愿跟她动武。 只是,唇角突然逸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姚羽然疑惑凝眉“你在笑啥?难道我的拳头还不构成威胁吗?” 萧倾悦凑近了姚羽然耳边,小声说道“看到赵夫人这么维护赵大人,我就放心,你心中也不会有乘风。” 萧倾悦说完,带着笑意上了马车,临了,还朝姚羽然友好的挥挥手,姚羽然看着缓缓离去的马车,瞬间恍惚。 原来……不管是赵恒之有多懦弱胆小,自己始终都不愿外人诋毁他,永远站在他那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夫妻同心? “娘子,娘子,你快跟我进去!”正当姚羽然被“夫妻同心”四个字肉麻到时,耳边适时传来了赵恒之的声音。 他怕姚羽然会跟萧倾悦打听慕乘风的情况,还 是赶紧跑出来听一听两人究竟是不是在议论那个男人,只可惜一出来,萧倾悦就走了,剩下姚羽然一人在原地发呆。¥~爱奇文学 ¥…最快更新 “走!”姚羽然被赵恒之的声音拉回神,一把搂过他的胳膊,消除他的猜疑,两人心照不宣的走回去了。 文丞相府,今日格外热闹,文知理背着手站在门前,看着三个装满银钱的箱子被下人一一抬出去,拿去弥补证据信封里面被搜刮的百姓时,心都在滴血。 三千两银子,那是他多少心血才得来的,虽然……这次是他设计陷害了苏丞相与马丞相,保住自己,付出三千两银子并不算什么,但凭他这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性格,像是倾尽所有一样。 看着三箱的银子被抬进了马车,文知理用手捂住心口,仿佛要抑制住心疼似的,到马车快要开走,运往被搜刮的百姓家里时,文知理突然叫停。 “等等,让我最后再看一眼!” 文知理小跑到了马车前,竟一头钻进了里面,重新将箱子打开,望着那被白花花的银子,起手去拿,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泪流满面。 三千两银子……可以买多少东西,一栋酒楼,全套家具,一批下人,还有还有很多,作用大着呢。 一想到这,文知理竟然捧起那些银子,一一亲嘴,根本舍不得送出去,比宝贝儿子还亲。 “文丞相,这些银子我们要在天黑前全部发放完,您可以下来吗?”就在他忘我陶醉时,车夫适当的提醒了他,文知理这才放下银子,恋恋不舍的从车上下来。 看着马车越开越远,文知理闭目不去看,也省得心痛,劝慰自己,要不是有这三千两银子,说不定自己也是死罪难逃。 一想到侥幸逃开皇上的质疑,文知理的唇角就不禁勾起得意的笑容,甚至嘲笑道“那些个蠢货,真以为解决两个丞相,就能轻而易举把我也解决掉,真是痴人做梦,我文知理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记忆拉回了文丞相府书房内宣纸被盗走后,文知理确实有过一瞬间的慌张,不过却立马想好了应付的对策,信封上的作画确实是应对朝中丞相的姓氏。 文知理知道叶君君绝对不会放过里面任何蛛丝马迹的调查,跟踪自己,想看看有没有可以抓获的贪污证据。 哪想着一切都被他看在眼底,故意选择在宣纸被窃走后,去了苏丞相与文丞相的府中,让她对应里面“一颗李子,一把梳子”的姓氏。 再派苏雅雅偷偷往两位丞相府中放了他做出来的所谓搜刮民脂红手印证据,两位丞相毫不知情,叶君君也立马中招。 为了让叶君君深信这份证据是真的,还派出苏雅雅去射伤她,刻意营造出一副文知理害怕被揭露的态度,实然那毒镖并不深,叶君君完 全可以逃回去,再将这份信上交给朝廷。 马丞相苏丞相和文知理蛇鼠一窝,互相掌握了不少对方贪污贿赂的证据,文丞相做出此等策略,一石二鸟,既解决了两位丞相对自己的威胁,又让叶君君认为被窃走的那份宣纸,内容仅仅只是两位丞相的搜刮民脂证据而已,剩下的……就完全与自己无关了! 文治知露出阴恻笑容,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欣慰,他做事,要是真顾念情分,那么自己此刻恐怕会和两位丞相一样,坐等死期来临。 下一步就是杀掉叶君君,那份被窃走的宣纸,虽然一时还没被她查出有别的内容,但一切小心为好,万一叶君君不死心,又会对那张宣纸刨根到底的追究下去,那么自己所做的龌龊事迹,就会完全暴露。 包括……当年木家满门抄斩的冤案! 只有叶君君死了,这份宣纸才不会再被追究下去。 夜色降临,衙门一片安静,今日的好消息让所有人都能安心睡下,连叶君君也终于好眠一回。 她的毒伤还没彻底恢复,楚萧就在床旁陪着她,一切看似安详,实际上府内暗藏杀机。 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叶君君的窗前,里面乌黑黑一片,苏雅雅潜伏在外,并不能判断出屋内究竟有几个人,依照她所猜测,也只有叶君君一个而已。 但为了以防万一,苏雅雅还是要做出点动静转移注意力,苏雅雅逸出谋略的笑容,看着这堂皇富丽的衙府,动起了歪心思。 夜深人静,并不代表有人心安分,一股浓烈的柴油味传来,姚羽然鼻子最机灵,第一个就闻到了黑暗中不寻常的气味。 正当她怀疑是不是厨房里的柴油倒落时,一阵惊叫声响起,带着焦急和害怕“来人呐!着火啦!快出来救火!” “着火?”听到这个词,姚羽然顿时心一惊,反应过来后,忙摇醒还在睡梦中不知何事的赵恒之,急促相告“夫君,快起来,外边好像着火了!” “娘子,再让我睡会,今日下雨,怎么会着火?”赵恒之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是在做梦,随便应了两句,翻个身又熟睡过去。 姚羽然见他那么不当回事,急得一巴掌扇醒他,大声吼道“夫君你起来,外边好像真着火了!” 话音刚落,外边就传来了叶君君的惨叫声“啊!房间怎么会突然着火!” “君君你别怕,有我在!”紧接着是楚萧着急的安慰。 赵恒之此刻也不仅是被一个巴掌拍醒,还被这凄厉的声音给惊醒,霍地起身,听闻声音,两人已经意识到好像是叶君君的房间着火了。 他们顾不得穿好外衣,急忙冲出去看情况,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叶君君的房间火势冲天,火光印满整个衙门,叶 君君与楚萧都及时逃了出来,阿大阿二以及一些手下都在尽力提水扑火。 姚羽然赶紧冲上去关问道“君君,楚萧,你们没事吧?” 楚萧扶着叶君君,她腿上还有伤,不能乱动,恐怕会扯动伤口,两人的脸上都有乌黑的痕迹,明显是被浓灰所致。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一百九十二章 衙门着火 叶君君应道“我们没事,只不过不知为什么,房间突然着火,火势还那么大,光靠他们扑火也灭不掉,咱们一起提水帮忙吧!” “君君你别动,灭火的事就由我们来,你到外边休息,不然火势不知道要扑向哪边,在屋里待着很危险!”楚萧赶忙制止她欲要离去的身子。 连姚羽然都劝道“是啊,再多几个人就行了,君君你的伤势还没好,就不要乱动了!” 叶君君只好作罢,楚萧将她扶到了外边休息,距离衙门远远的,姚羽然与赵恒之已经开始提水行动起来,楚萧不一会儿也加入了扑火战队。 叶君君心里虽然着急,但也只能干等着,脑海里迅速联想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不像是蜡烛倒地,碰到布料而起。 刚才一阵慌乱,也君君忽然联想到,最开始看到火势起来好像是在窗户外,接着就如同恶魔般快速朝屋内扑进来,辛亏她及时叫醒楚萧,两人才得以迅速逃离。 “那究竟……”正当叶君君寻思之际,突然一个黑影迅速蹿到了她的身后,一手劈晕了她,叶君君的整个人也被拖走。 不知过了多久,衙门的火势终于被扑灭,叶君君的房间被烧得破破烂烂的,根本无法住人,索性其它地方只是烧了一角,整个衙门暂时还保住,只不过又得花一笔钱重新装修了。 “亲娘啊!这究竟是谁干的,怎么好端端的就着火了?”赵恒之灭完火后,累得瘫倒在椅子上抱怨道,刚才双手不停的提水桶扑火,此刻又酸又涨,根本没有半点力气。 阿大看他累着,赶忙端了一杯茶水过来给他喝,赵恒之却连拿茶杯的水都是抖的,将滚烫的茶水都抖到了手上,他赶紧放到桌上吹了吹被烫伤的地方。 阿大见他这么不经劳力,暗地里偷笑,赵恒之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端那么烫的茶水出来,他还有脸笑? 着火的事还没有追究出是怎么引起的,楚萧就率先一步出去想将叶君君扶进来,却发现她人不见了,楚萧在外头喊了几声,也都无人应答,顿时心急火燎的跑进来。 “赵夫人,赵大人,你们可有看见君君?” “君君不是在外边坐着吗?”姚羽然奇怪反问道,楚萧心急回应“刚刚确实还坐在那里,但我出去找了一圈,这回却不知哪去了。” “啊?”姚羽然与赵恒之同时喊起,面面相觑,疑虑叶君君受伤在身,还能跑哪去。 姚羽然瞬间反应过来,叶君君的突然失踪可能与这场大火有关,也许有人刻意而为放一场火,来一场调虎离山计将叶君君带走。 姚羽然与楚萧对视一眼,楚萧好像也明白她在怀疑什么,难不成是…… “文丞相!” 两人竟异口同声说出这场大 火的主导者,楚萧还特意解释道“不错,我们刚发现这场大火时,就是从窗外烧进来的,同时我们还闻到一股柴油味,柴油是在厨房,不可能在君君的房间闻到,很有可能……这场大火就是有人故意放出。” “那你们怀疑是文丞相干的?”赵恒之第一时间根本没想到是谁。 姚羽然点头,声音突然冷却下来“很有可能是这个老贼做的,他也许知道是我们将那张宣纸窃走,最可能怀疑到的就是君君,毕竟文丞相设计害死了叶将军,能猜到的也只有君君会去报复他窃走那张宣纸,害怕还有什么秘密被发现,就想杀人灭口!” “可那张宣纸的秘密不是已经顺其自然被发现了吗?就是马丞相与苏丞相对老百姓搜刮民脂的事情。”赵恒之又是不解。 姚羽然冷静分析“许是还有什么惊天大秘密没有被揪出来,本来咱们也以为只是苏丞相与马丞相搜刮民脂而已,但文丞相今晚这一出,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害人害己,看来那张宣纸还大有内容在。” “先不要管宣纸的事情了,君君不见,我们现在就出去找她,万一文丞相真想杀人灭口,那君君就有性命危险了!” 此刻,还是楚萧最为清醒,担心叶君君出事,立马第一个跑出去寻找,姚羽然与赵恒之派了一些手下也出去帮忙找,两人紧跟随后。 此时夜色很浓,冷冷清清的大街上传来了多人的喊声,楚萧大喊叶君君的名字,也无人回应他。 姚羽然与赵恒之一起找,一个边看,一个边喊,也没有发现叶君君的身影,包括其他出去寻找的人,都没有找到叶君君。 众人寻到了后半夜,还没到人,都回衙门相聚,楚萧是最后一个来到衙门的,见到回来的人没有叶君君的身影,顿时整个人都焉了。 “君君,君君会去哪里呢,她腿上还有毒伤,不能走太远的路,这是跑哪去了!” 楚萧担心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胡乱摸了自己的头顶,一副心烦意燥的模样。 赵恒之见他这样,想到了要是始终的人是自己的娘子,他也一定心痛得要死,辛亏姚羽然还在自己身边。 他上前劝慰道“楚萧,你别担心,君君虽然受了伤,但还是有一点武功傍身,许是出去透透气了,不会出事的!” “出去透透气……”这是什么鬼逻辑,衙门着火,叶君君哪有那个心情,姚羽然瞪了赵恒之一眼,怪他不会安慰人。 赵恒之立马将嘴闭上,楚萧心烦的抬起脸,明明只是历经了一场大火,此刻却犹如历经一场岁月的磨难一样,脸上尽是沧桑。 “你们说,君君会不会是被文丞相劫走,直接灭口了?”楚萧的话,顿时让姚羽然与赵恒之心 中都惊了一下。 虽然也不是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但现在人都没有找到,大家本来就很担心,还是不要徒添一些不必要的担心。 姚羽然制止了楚萧的胡思乱想,安慰道“你别这样想,其实夫君说得也不错,君君有武功傍身,兴许还不至于被灭口,我们已经派更多的人去找了,指不定一会就有消息,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 “是啊,也许天亮君君就自己回来了!”赵恒之又瞎安慰道,姚羽然这次没怪他,人命关天之际,什么能活着回来的借口都好使。 乌云将月亮遮住,一声乌鸦从树林里发出了凄厉的叫声,随即四散开来。 郊外,一处破庙,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这里,苏雅雅扛着叶君君,在这里落脚后,立马将她放到地上,舒了口气,眼神朝破庙内一尊神像望去,毫无表情开口。 “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既然你不相信我能杀了她,那就由你来解决,只有亲手杀了叶君君,你才不会怀疑我私下是不是藏有小心思。” 话音刚落,神像的后面走出一个身影,赫然是文知理,那张满是算计的脸此刻满意的看着苏雅雅,假情假意开口。 “雅雅,毕竟咱们曾经爱过一场,你何必怀疑我对你的信任,我不是怕你做什么小动作,只不过这个女人要由我亲手来杀,才能彻底放心!” “哼!”苏雅雅唇角勾起冷笑,漠然的看着文知理,他究竟有没有怀疑,苏雅雅心里都很清楚,不就是怕她觉得叶君君手握文知理的要害证据,会耍起小心思,不去杀她,这样以后就可以打倒文知理,自己也能顺利成章的逃出魔爪。 只不过,文知理太高估了苏雅雅的勇气,自己儿子的性命掌控在他手里,苏雅雅根本不敢胡来,只有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命。 苏雅雅将手中的匕首扔给了文知理,上面涂满毒汁,一刀下去务必致命,只要一刀,就能永除后患。 文知理将匕首划开,亮白的光芒瞬间映入眼底,里面是深不可测的狠毒,唇角,勾起玩味又残忍的笑意。 文知理蹲到了地下,看着叶君君那张美艳至极的脸蛋,伸手去抚摸,笑得极其变态,连说出来的话都让人毛骨悚然。 “真是好美的女人,要不是你硬要刨根问底,也不会有今天,不是想要替你父亲报仇吗?那今天就让你下地狱去见他!” 说完,文知理眼里的狠厉完全迸发,苏雅雅俯身去看她,秀眉皱紧,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么多年……她究竟是怎么忍住这个老男人的残忍变态,心甘情愿跟着他将坏事干尽的?就为了那遥不可及的荣华富贵? 只可惜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苏雅雅露出无奈又懊悔的苦笑,将眼一闭, 等待刀落人死去,赵念恒的性命就有所保障了。 文知理举起匕首,唇角的笑意越加残忍,对准了叶君君的身体,就要落下去时,突然一颗石子破门飞了进来,直接击落他手中的匕首。 “哐啷”一声,匕首落地,文知理计划没有得逞,顿时惊得站起身来,往门外看去,面色慌张大喊“谁?”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叶君君被救回 计划落空,苏雅雅睁眼,顺着耳边传来的动静也朝门口望去,门边突然走出一个身影,伟岸又高大,明显是个男子,一身夜行衣,身上迸发出的锐利令文知理眼眸惊惧几分。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文知理犟眉问道,将狐疑的神情看向苏雅雅,苏雅雅立马冷声道:“不是我,他是谁我也不知道!” 赵念恒性命的解药在自己手里,谅苏雅雅也没有那个胆量带个杀手来,生怕计划有变动,文知理此刻不顾一切的弯下身子,想重新拾起毒匕首朝叶君君身上插去。 不料黑衣人又是迅速弹出一颗石头,这次没有击中文知理手中的匕首,而是直接击中他的胸口,让他沉闷的痛呼一声,脚步向后踉跄几步,匕首上的毒汁险些弄到自己身上。 “该死!”黑衣人顿时懊恼低骂一句,仿佛失策了般。 文知理受惊,赶忙丢弃那把毒匕首,眼神朝苏雅雅示意,低吼道:“还愣着做什么,等他反杀吗?赶紧帮我解决这个人!” 苏雅雅无语的看了文知理一样,却还是不得不服从命令,上前与黑衣人动起手来。 打斗现场,文知理生怕伤到自己,赶紧挪步躲到神像后边,看着躺在地上,还没被处理的苏雅雅,悔恨自己没早点动手。 前面一阵刀光剑影,黑衣人的武功明显高过苏雅雅,苏雅雅连被踹了几脚身体,有些力不从心的继续应付。 黑衣人没想到她这么护主,又狠力的朝她胳膊上划了几口,苏雅雅深受重伤,脑海里想到了赵念恒那可爱的脸蛋,觉得自己不能为那老贼卖命死在这里。 知道打不过,她选择躲过,舍弃了叶君君,绕到神像后边,拉着文知理赶忙逃离破庙,黑衣人上前追了几步,发现两人已经无踪无影,这才想起苏雅雅练过凌波微步,能快速消失也很正常。 许是打斗太过凶猛,黑衣人此刻也忍不住喘了几口气,又绕路回了原地,看到苏雅雅身上没有被刺伤,心头才欣慰了一下,继而揭露黑罩,赫然露出了慕乘风的俊脸。 慕乘风透过打更的小伙,知道衙门失火,突然心中产生不好的预感,这有可能是一场预谋,害怕大火会烧了衙门,姚羽然会惨死火场,忙隐瞒萧倾悦,一路赶来。 哪想着赶来时,发现衙门里面有多人在扑火,其中一个就是姚羽然,看着她没事,慕乘风本想离去,却发现一个身影靠近了坐在门外干等的叶君君。 慕乘风认出了那个身影是苏雅雅,楚萧曾经与他说过,苏雅雅是文知理养的一个全能黑手,文武双全,智商高得厉害,想必那场大火就是她所设计。 看到苏雅雅偷袭劈晕叶君君,将她扛上肩膀,迅速离去,不知要带到哪里去。 慕乘风想起那份证据信封还是叶君君冒死盗来的,顿时起了报恩的心思,加上她也是姚羽然的朋友,慕乘风暗地里紧追苏雅雅的背后,一路来到这郊外破庙中,没想到居然发现灭门仇人文知理也在这里。 慕乘风瞬间动起了既要救下叶君君,又要一刀杀死文知理泄恨的念头,哪想着苏雅雅的凌波微步居然及时派上用场,一下子带文知理逃得无影无踪,害慕乘风的计划瞬间落空。 虽然有挫败感,但见到叶君君还安然无恙,慕乘风也算松了口气,扛起她,往衙门走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衙门,就在一伙人焦心急躁的等待消息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石头落地的声音,众人瞬间将视线落到了那里。 楚萧察觉到不对劲,立马第一个冲出去看,竟看到了叶君君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原地,还是躺着的姿势,楚萧瞬间心头一喜。 耳边却有呼呼的风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蹿过去,楚萧赶忙往前方望去,那里有一个黑影迅速逃离,凭借楚萧的好眼力,却一眼认出了那个黑影正是慕乘风。 他错不了,楚萧的做江湖生意买卖的,眼力永远一绝,慕乘风突然出现在这里,叶君君就回来了,楚萧的心里起了怀疑。 姚羽然与赵恒之从衙门内赶出来时,见到了叶君君,心头顿时一喜,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自己回来了。 两人上前去看,叶君君还处于昏迷的状态,而楚萧的眼神一直盯着前方,过后终于想起要将叶君君抱起。 看着这个状况,姚羽然赶忙问道:“楚萧,怎么回事,谁将君君带回来的?” 怕生出不必要的误会,楚萧还是将看到慕乘风的事情隐瞒下来:“我不知道,没看清人!” 赵恒之赶紧招呼着他道:“先进去吧,看看君君有没有受伤再说!” 一伙人带着喜悦的声音进了衙门,将叶君君放到床上,没过多久,她就醒来了,捂着后脖子,只觉得那里一阵酸痛。 “君君,你没事吧?”楚萧关心问道,眼里的着急显而易见。 叶君君见他那样,突然想到了刚才好像有人动手劈晕了她,忙拉住楚萧的手问道:“楚萧,刚刚在门口有人偷袭我,发生什么事了?” “你被带走,又不知被谁带回来,辛亏是回来了,不然我们找到天亮都不一定能找到你!”赵恒之替楚萧回答道。 楚萧认可点点头,又反问道:“君君,你可有看清是什么人偷袭你?” 叶君君捂着脖子摇摇头,一脸迷茫道:“我没看到,那人是从后面偷袭我的,之后我就晕了过去,究竟是谁会对我动这手,难道……是文丞相派来的人?” 叶君君也第一时间联想到了仇敌,姚羽然附和道:“ 我们也认为是他做的,只是现在不一定了,如果真是他做的,根本不会将你带回来,带走你的人是谁,反倒成了迷。” 楚萧眼眸一沉,想起了慕乘风迅速消失的背影,忍住心口的怒火,决定明日就去问他,到底是不是他带走的叶君君。 文丞相府,当苏雅雅成功逃离慕乘风的追杀,与文知理的脚步刚落到门口时,就因为肩膀受伤,无法再吃力的拉住他,两人双双跌在了门口。 苏雅雅起身扶住自己的胳膊,文知理拍拍身上的灰尘也赶紧起身,生怕这仓促狼狈的模样叫别人看见了。 面对苏雅雅受伤,文知理也只有冷冷一句关心,且不带任何感情。 “你没事吧?要是忍不住的话,就进去让丫鬟给你敷伤!” “我知道,不用你管!”苏雅雅沙哑着声音应道,出于一分情意在,文知理顺手想去扶她,却被苏雅雅狠狠推开,怨怒道:“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走进去!” 说完,她将文知理落在了后头,自己进去找丫鬟疗伤。 文丞相看着她那倔强的身影,用力拍了拍自己脏掉的衣袖,用鼻孔出气,怒骂道:“哼!不领好人心,活该你受伤!” 不过一想到今日的事情,虽然苏雅雅杀人失败,但至少还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文知理走了进去,将未来一年的解药扔到了苏雅雅手中,冷声道:“虽然没有完成计划,但好歹我的命是保住了,该兑现的承诺还是会兑现,这是一年的药量,足够念恒心脏不会继续痛下去。” 苏雅雅紧紧攥着那解药,心中希望燃起,刚刚她还在想,没有杀掉叶君君,文知理会不会借此耍赖,不将解药给他,看来他还有一点点良知,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 苏雅雅敷完药,就要抽身离去,文知理却突然喊住她,说出一番道貌岸然的话。 “雅雅,只要你肯乖乖为我做事,不忤逆我,二夫人这个位置在将来你还是坐得起的,只要服从,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我劝你不要再跟我继续僵持下去,讨不到半丝好处的,仔细想想自己这些日子过得艰难就知道了。” 苏雅雅一声冷笑,没有半句回话,继续走回房间,文知理的话不被重视,顿时阴狠的盯紧她。 “好啊!既然你不想服从我,那到底谁的日子会过得更艰难,我倒要看看!苏雅雅,你一个红尘女子,凭什么跟我作对?根本不配!” 文知理恼怒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痰后,拂袖离去。 苏雅雅回到自己房间,将解药藏得紧紧的,生怕有心怀不轨之人会潜进来收走。 她坐到了床沿边,看着熟睡过去的赵念恒,冰冷无情的脸上此刻终于浮出笑意,即使胳膊受伤,也依然伸手去抚摸他 那稚嫩的脸蛋。 “念恒,娘已经为你争取一年的解药,你的心脏也会好长时间都不会再痛了。” 想起了文知理方才说的那番话,二夫人的位置?呵呵!简直可笑,经历这这些日子的艰难处境,苏雅雅终于觉悟过来,辛亏当初文知理没有真正让她坐上这个位置,否则自己永远也拜托不了这个恶魔。 呸!苏雅雅现在已经不稀罕这个位置了,她宁愿带着赵念恒一辈子过着穷苦快乐的生活,也不愿跟着这个变态恶魔荣华富贵一辈子。 要是真住进了这个府邸,以后他温顺的念恒都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为了儿子的前程,苏雅雅一定会想方设法逃出去。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四章 咱们深入合作吧? “夫君君。”姚羽然咬牙,一巴掌拍掉某只咸猪蹄,赵恒之立即哎哟哎哟地叫起来,她朝天翻了个白眼,正色道“今日劫杀君君的肯定是文知理那个黑心肝的东西,要不是君君人品不错糊里糊涂地撞大运了,今儿小命就玩完了……你真的不帮帮她吗?” 赵恒之哼哼唧唧地叫着,仿佛没有听到姚羽然的话,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控诉道“亲亲娘子,谋杀亲夫你就只能当寡妇了!” “寡妇个屁!你还指望姑奶奶守着你?笑话,等你死了姑奶奶就卷铺盖改嫁去!”姚羽然懒得跟他打哈哈,抬手揪住某人的耳朵,恶狠狠道“说,帮不帮忙?!”边说手上边使劲,打算来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 “哎哟,哎呀,娘子,轻点!轻点!”要不是耳朵叫她攥住了,赵恒之估计得疼得直打滚,却是破罐子破摔道“不帮!说不帮就不帮!哎,哎呦,轻点,我一爹不疼娘不爱,岳父不管岳母不问的九品芝麻官拿什么跟文知理那个老贼硬碰硬?你夫君我虽是纨绔,可以卵击石必死无疑的道理还是懂的!哎呦,亲亲娘子你可饶了我吧!” 闻言,姚羽然骤然松开他的耳朵,冷笑道“早就知道你是个软骨头的,今儿才知道你还是个无情无义的,不帮就不帮吧,姑奶奶盼着你长命百岁,哦不,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你肯定更喜欢吧?”话落,她抬手挥息蜡烛,腾地翻身背向他,心里说不出的沉闷和失望, 她原以为,米县这段日子的历练总该叫赵恒之逐渐有了担当,不求他顶天立地救济天下苍生,但好歹挺直了腰板知道天塌下来先顶着吧?不想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苦笑,果然朽木不可雕!还是块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朽木,一碰着就该化了! 可想起奋不顾身都要除掉王连两家的赵恒之,虽不舍得那帮子狐朋狗友却仍为了他们着想将其投入监牢的赵恒之,以及她断断续续地知晓为了不陷兄长于不义而自甘伤仲永的赵恒之,她总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 越想越心烦,姚羽然狠狠一闭眼,暗自咬牙,心道,好你个赵恒之,莫不是精分了!哼,姑奶奶就不信了,还就非治住你不可! 赵恒之仰面朝天,听着身侧人的动静,恶狠狠的磨牙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他心内一颤,却是无声苦笑,捂着发热耳朵的手渐渐落下,眼底闪过一抹黯然,暗自叹息一声后又如牛皮糖一般缠了上去,怂了吧唧道“亲亲娘子,为了不辛苦你卷铺盖改嫁,为夫愿意长命百岁,但王八和乌龟就算了吧?要不娘子当个王八娘子,为夫当个龟,相亲相爱万万年也是不错的嘛……” 姚羽然气极反笑,“你当个龟?你当个龟公还差不 多!死开。”话未落伸手撕下身后热烘烘的牛皮糖,恨不得扔到万儿八千里之外。 “龟公?那是什么?”赵恒之一脸茫然,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便不再刨根问底,又欢欢喜喜地缠上去道“龟公就龟公吧,娘子喜欢就好,让我们……啊!” 姚羽然不知该笑还是该恼,无语问苍天了片刻之后果断踹人下床。 “亲亲娘子……”某个不死心的委屈地哀哀叫了一会又像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上来,于是这夜就在赵恒之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中度过,足足热闹了一晚上,叫不时起夜上茅厕的人听得面红耳热。 这厢相爱相杀,那厢可没这般快乐并痛苦着。 楚箫好容易亲亲抱抱好话说了一箩筐后才哄睡了惊魂未定的叶君君,出屋后吩咐下属守着便寻思着该怎么找上慕乘风问个明白时,一属下出现了,“楼主,慕乘风在城外小树林等您。” “小树林?”瞌睡遇着枕头的楚楼主俊脸轻轻抽搐了一下,这地儿怎么瞧都是情窦初开的男男女女暗搓搓去的地儿吧?米城虽不大但适合谈事儿的地儿还是不少的好吧,没事儿挑个这样的……想到叶君君先前诡异的腐女情节,楚楼主虎躯一震,却是认命地去了,毕竟失身……啊呸,地儿事小,君君事大! 乌漆嘛黑,偶尔一两声乌鸦叫,风过沙沙作响的小树林,慕乘风长发飘飘,一袭白衣胜雪游荡在其间,着实又叫楚楼主小心肝儿颤了颤,还好那疑似女鬼的人开口了,“叶君君是被苏雅雅绑走的,文知理想要杀她,我恰好路过便救了她。” “你恰好路过?”楚箫迟疑,也太恰好了,莫不是还是个能掐会算的,真就这白衣飘飘地要成仙了? 慕乘风扫了他一眼,从容道“若不是我恰好路过,楚楼主这会怕只能躲处哭去了,怎么,还以为我喜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唔,是挺喜欢的。” 楚箫静静看了他半晌,复又问道“所言当真?” 慕乘风坦荡颔首。 “那好。”楚箫阴阴一笑,“好极了,文知理这么多年的丞相是越当越明白了,一个姑娘家也要赶尽杀绝!”咬牙切齿后,转瞬下决定道“之前我与你合作,是为了报答恩情,而之后,若你愿意,咱们可以更深入地合作……”说着,轻皱了眉头,这话说的,好似有哪里不对劲? 此话正中慕乘风下怀,莞尔一笑后道“我自然愿意与楚楼主……深入合作。”复仇之路形单影只实在太难了,他需要合作伙伴,而楚箫无疑就是最合适的人之一,而至于另外那人……且看吧。 楚箫蓦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见朗月清风的慕乘风一脸坦荡,忙极力忽略那莫名其妙的感觉,稍稍拉 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低声商议着。 这夜,月黑风高杀人夜,虽没有杀人,但听雨楼的属下尽皆接受了一道命令暂且放下手中的事务,密不透风地盯住丞相府和已知的丞相府的爪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他就不信抓不住文知理那老贼的小辫子! 此外,为防文知理脑子一抽又派人前来又是放火又是劫杀的,慕乘风留了天鹰十二杀的六人暗中保护县衙。 部署了一番之后的楚箫没事人一般地回了县衙,听得县太爷的屋内传出阵阵响动,俊脸冷不丁一红,暗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后又在心内赞了一句,赵夫人果然英勇无敌!惹不起惹不起,想着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叶君君厢房走去。 楚箫在门前站定,并未推门而入,听着叶君君清浅的呼吸声,方才的胡思乱想顷刻间烟消云散,却是寻思着,等眼下这笔亏本的买卖顺利完成后,他便能抱得美人归了,是以,在商言商的他深觉,虽然银子不能到碗里来,但赚了一个媳妇,所以他还是不亏的。 “但是聘礼还是要攒的吧?” 楚箫默默站了良久后忽然说了这么一句,随后施施然离去,徒留暗处守护者的人一脸懵逼,合着楚楼主站了大半晌就是在寻思聘礼了? 翌日,姚羽然和赵恒之各顶着硕大无比的黑眼圈出了屋,活要跟国宝一较高下。而叶君君则一夜好眠,神清气爽地与楚箫联袂而来。 姚羽然坐在饭桌前小鸡啄似的点着头,点着点着大有一头扎进碗里的趋势,得亏赵恒之眼疾手快地端走那碗粥,于是姚羽然彭地撞上了饭桌,瞬间清醒后一跃而起,随手操起家伙就喝道“谁?!何方宵小竟敢偷袭姑奶奶,不怕死的就给我滚出来!” 看着姚羽然手上的扫帚,楚箫淡定地扫出一道劲风,将扫帚扬起来的灰尘扫开,淡定自若地拿起一个鸡蛋往桌上一敲,慢悠悠道“赵夫人若想吃鸡蛋说便是了,何苦拿脑袋去磕?” 叶君君扑哧一笑,“姚姐姐莫不是臣月黑风高打家劫舍去了?怎么困成这样?” “打家劫舍?”楚箫微微一笑,“打的是赵大人的家,劫的是赵大人的舍。”言罢别有深意地看了二人一眼。 赵恒之并未听到二人的话,而是捧着那碗粥心有余悸道“幸好我手快,否则这粥就遭殃了,这可是花了大力气寻回来的啊。”叹息一声就拿起勺子准备大快朵颐,却绝一道冰冷的视线锁定在自己身上,赵恒之虎躯一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下粥,起身拿下某人手里的扫帚,又连搂带抱地将人哄着坐下,这才拿起一个鸡蛋道“亲亲娘子是要吃鸡蛋吧?为夫这就给你剥,哦对了,放眼上滚滚还能去黑眼圈。” 不得不 说,赵恒之的反射弧真是弯弯绕绕无比的长啊? “你还敢说!”姚羽然怒拍饭桌,桌上的食物齐齐颤了三颤,“我这黑眼圈是谁害的?!” “我的错,我的错,亲亲娘子,看在鸡蛋的份上就原谅我吧?”赵恒之说着三下五除二将鸡蛋剥好,二话不说地塞进了某人嘴里。 见着姚羽然要喷火的眼,楚箫不着痕迹地往外挪了挪,看向笑眯眯看戏的叶君君,暗自庆幸自家小心肝虽剽悍内心却柔软,否则……家门不幸啊!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一百九十五章 日常惨遭毒打 青竹在侯府的日子可谓是如鱼得水,尤其是赵恒之和姚羽然走后,没了碍事的人更是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你瞧,素手不厌其烦地轻弹《青山》,赵侯爷也不厌其烦地沉醉着,飘飘欲仙,仿佛一脚踏入极乐世界了。是以,离死也不远了。 侯夫人远站着,冷眼看凉亭内含情脉脉不时四目相对却又羞涩移开的眼,心内的火嚯嚯地蹭着,活火山爆发寸草不生鸟兽绝迹。直至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唤醒了她的神思,暗自咬碎银牙,臭不要脸的狐狸精,本夫人非扒了你的狐狸皮挂在城门晒个三天三夜不可! 女人的直觉往往准得可怕,青竹一进府她就感觉到极大的威胁,单看青竹短短时日就将赵侯爷哄得五迷三道说什么是什么,这青竹就留不得。世子之位她谋算失败就算了,但好容易坐稳侯夫人的位置,说什么也不能因这个狐狸精出现差池。 身为侯府当家主母,侯夫人不能如青竹那般小鸟依人地魅惑赵侯爷,后又求助自家儿子失败后,她甚至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至于这个软,可不是亲亲热热地叫着小姐妹,而是软刀子捅人的软,她深信青竹有问题,就愿意等着她露出马脚。 心中有了成算后,侯夫人深看了卿卿我我的二人之后,冷哼一声便派人将青竹的丫鬟小兰唤来,但这不够,几番对阵下来,她深知青竹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是要布下叫狐狸精无处可逃的巨网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侯夫人走后,青竹漫不经心地抬眼,唇边漫上一抹极淡的讥讽,却是娇羞地嘤咛一声,欲拒还迎地握住赵侯爷作乱的手,羞窘道“侯爷,青天白日的,园子外人来人往的,这样不好……呀,夫人,夫人会恼了青竹的……唔……” 赵侯爷迫不及待地拿嘴去拱那樱桃小嘴,尝到甜美的滋味后含含糊糊道“侯府是本候的,她还能大过本候去?青竹小心肝莫怕,有本候在无人敢欺负你……” 美眸微睁,露出丝丝冷意,喉间却溢出令人欲罢不能的声音,园子内一时春光旖旎。 县衙内,赵恒之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不是失眠的黑眼圈,是被铁拳揍出来的眼圈正苦哈哈地给菜地浇水,好容易将欣欣向荣的绿苗们喂饱了,他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地上,抬手遮住刺眼的日光,委屈道“何以至此啊!本少爷,本少爷可是侯爷之子,纨绔子弟,怎么就堕落到着小小的米城任悍妇宰割了?我有病,有病!” “对,你有病!”姚羽然笑意森森,抬手掏了掏耳朵,故作疑惑道“方才我好似听到什么悍妇?嗯?” 嗯的尾音仿佛带了钩子,勾得赵恒之心肝一颤一颤的,忙一咕噜爬起身,狗腿地伸手替姚羽然遮掩,一本正经地睁 眼说瞎话,“许是今儿太热了,叫娘子出现幻听了。亲亲娘子,这地儿晒,咱们往屋里去吧?”眼神很是警惕地盯着某人的手,生怕一错眼就遭了狼手。 “幻听啊?原来是这样。”姚羽然忽然抬手,见他猛地一缩,暗笑一下又慢悠悠地收回手,拧开手上的白玉小盒,沾了透明的膏体轻轻地涂抹在眼前的两个眼圈上,就听他瑟瑟发抖地问道“娘,娘子,这不是毒药吧?” 按照正常的发展,姚羽然不是该痛扁他一顿吗?怎么就……抹上药了?应该是毒药没错。 姚羽然一恼,蓦地指尖一用力,听得某人嘶地倒吸了一口寒气便放过他了,“姑奶奶我本想叫你当几日国宝,也省得你成日贼心不死招蜂引蝶的,但想着你的生辰快到了,我就发发慈悲也无妨。” 赵恒之双眼一亮,目光灼灼地盯着姚羽然,欢喜道“娘子竟知道为夫的生辰?为夫就知道娘子对为夫爱得深沉!哎呦,轻点轻点,还能不能好好过生辰了?” “老实点,被老想着往脸上贴金,就你这张小受脸,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姑奶奶能喜欢?省省吧,白日梦该醒醒了!”姚羽然嫌弃着,低头拧上药盒,掩饰面上的些许不自然,赵恒之的生辰她本是不知道的,还是偶然听阿大阿二说的,而那人的生辰,她却熟记于心。 察觉自己又想不该想的了,姚羽然忙晃晃脑袋,身为21世纪的新新人类,怎么可以藕断丝连地惦念着不属于自己的人?一路向前冲啊大兄弟,不管眼前这人是间歇性抽风还是持续性抽风,总之就是这人了,给了点甜头就喜不自胜的这人呐。 “娘子?怎么发愣了,莫不是为夫愈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叫娘子看呆了?”赵恒之自恋地摸着下巴,笑得贼兮兮又贱兮兮的,叫姚羽然差点一个的没忍住又往两个眼圈上锦上添花。 深呼吸,不管大兄弟还是小姐妹,暂且忍忍这糊涂蛋吧?等过了生辰再收拾不迟。姚羽然粲然一笑,声声将方才还在自恋的某人震出三尺之外,她含笑步步紧逼,仿佛捏住嗓子娇滴滴道“夫君君,等着我给你半个生日arty。” “怕……体?”赵恒之茫然了。 姚羽然拍拍他的肩膀,和善地解释道“就是生日会,生日会知道吧?不知道?生辰宴知道吧?对,就是生辰宴,你这什么脑子啊,还要往死里解释才听得明白?哎呀,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不吉利,夫君君您是要活万儿八千载的。” “生辰宴?”叶君君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呀,对,恒之哥哥的生辰就在三日后,怎么办怎么办?我竟然给忘了,我对不起恒之哥哥,礼物,要送什么礼物?!”一连串的话说下来 之后,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某人发黑的脸和冰冷的气息,还有空气中忽然出现的浓烈的醋味。 赵恒之挑衅似的看向眯了眯眼的楚箫一眼,却叫一只纤纤玉手猝不及防地捏住了腰间的肉,生生将痛呼声压在喉间后侧头对笑得渗人的姚羽然勉力一笑,笑里是无尽的心酸呐。 “恒之哥哥你怎么了?”叶君君见赵恒之神色不对,愈发着急了,上前关切着,全然忘记了某人。叶君君就是这样的人,心思纯净无邪,不记仇也不记怨,先前虽恼赵恒之袖手旁观,但如今却是忘了。 “君君,他没事的,就是太阳晒多了受不住。”姚羽然笑笑,“礼物什么的不重要,心意在就好了。好啦,不打扰你跟楚楼主了,咱先撤退了!”说着拉着踉踉跄跄的赵恒之逃也似的跑掉了。 “嗯?怎么有股子酸?哎,烈日高照的,怎么还有点冷?”懵懂的叶君君小朋友轻蹙眉头,疑惑地回头后终于看见了某个险些成为望妻石的人,心里蓦地一虚,忙上前抓着楚楼主的胳膊撒娇道“楚哥哥。” 楚楼主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沉痛地问道“君君可知我的生辰是何时?” “呃……”叶君君秀美的俏脸僵住了,心虚地不敢看头顶那张委屈的俊脸,小心思转了转忽然仰头明媚一笑,踮脚啪叽在脸颊落下一吻,义正辞严道“楚哥哥是顶天立地的大人物,信息肯定得保密呀,我不知道很正常的嘛,但是楚哥哥,如果你告诉我,我一定牢牢记在心里,吃饭不忘,睡觉不忘……” 叽叽喳喳放着彩虹屁的小嘴被堵上了,火热的一个吻过后楚箫才目光灼灼道“君君,我并非是什么顶天立地的人物,但是我会成为护佑你一生的人。至于我的生辰……”俯身凑向叶君君娇巧的耳廓旁,出其不意地咬了一口,“就是不告诉你。”瞧见小姑娘耳后浮红,低低地笑了起来,心情无比愉悦,赵恒之神马的,见鬼去吧! “啧啧啧,楚楼主真是不得了了!”赵恒之说着,灼热的目光落在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某人一晃一晃的耳朵上,忽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地凑上去咬了一口,意犹未尽至于还添了一下,惹得姚羽然一个哆嗦,正准备出拳教训时,他早撒开丫子跑开老远了,笑嘻嘻道“亲亲娘子的滋味甜兮兮的。”见姚羽然携万钧之力扑了上来,脸色顿变,不要命地跑着,“娘子,风度,风度!息怒,息怒!不是说好了吗?有什么事等为夫生辰之后再……” “谁跟你说好了?”姚羽然森森一笑,双手捏得咔咔作响,一看就是来大的,“本来想放过你几日的,但是谁叫你贱骨头老是皮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知道的盖房子不容易吗?怎么着也不能让你揭 瓦啊。” 虎虎生威的一顿拳打脚踢外加分筋错骨手的疏松筋骨后,赵恒之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趴在地上老半晌才喘着粗气道“英、英雄,难过悍……美人关啊……苍天啊,谁帮我……收了这妖孽?” 姚羽然冷笑一声,又将手捏得咯吱作响,俯身轻飘飘道“是我伺候不到位,让你还有力气说话。英雄?就你这小怂包,狗熊都算不上!” “你就在这趴着吧,姑奶奶干活去了。”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一百九十六章 醉后吐真言 丞相府书房内。 文知理坐在书案后,看似和善的面上神色阴鸷,屈指轻叩着书案,想到仍活蹦乱跳的叶君君,眼底闪过一丝冷厉,这个祸害不能留! 他不曾料到,叶君君会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一次又一次地死里逃生,一个他不看在眼里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罢了,竟这么难缠?所以更该死!可那夜凭空出现救下她的又是谁?武功如此高强…… 想着想着,文知理面色愈发沉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手下的人就频频出事,虽然也有他壮士断腕自己推出去的替罪羊,而他自己也时常出师不利,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好像是从……王连两家事败,对,就是从这时起,王连两家被拔除了,紧接着魏荣才暴露了,后又损失了马丞相和李丞相,怎么就这样了? 文知理微眯了眼,电光火石间想到,这一切都是从赵侯之子赵恒之走马上任米县的九品芝麻官开始的,而王连两家便是因着赵恒之便连根拔除的!使了灵火会,断了买卖孩童的生意,天知道爱财如命的他是何等心痛! “赵恒之……好个赵恒之!”文知理阴恻恻地低喃着。 既然找到了源头他也不着急了,只是赵恒之毕竟是侯爷之子,轻易动不得,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是了,属下呈上的消息曾说叶君君痴迷于赵恒之,而如今叶君君的落脚处便在米城县衙,二人岂不是狼狈为奸?思及此,文知理冷笑一声,“既然你们想死,我也不介意一锅端,还省事了,且容我想想,给你们挑个什么死法好?” 文丞相正恶毒地算计着旁人的生死时,苏雅雅却拥着熟睡的赵念恒黯然垂泪,本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男娃娃,却因自己的一念之差被送进了地狱,一年,他只有一年时间了,若是一年后文知理不愿意给解药了该怎么办…… “文知理你这个老贼!”苏雅雅咬牙切齿,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在米城县衙时赵念恒屁颠屁颠地跟着姚羽然身后跑画面,欢快无邪的赵念恒,如今却被一枚毒药囚禁在这冰冷的丞相府,一时悲从中来。 “恒儿,是娘对不起你,娘不该,不该带你回侯府……否则,你也不会中毒了。”苏雅雅念叨着,忽然深吸一口气,坚定道“不过你放心,娘一定会想办法解了你的毒,残心丸,残心丸……不怕,娘会让你……让你如旁人一般健康地成长!” “娘……”怀里的小脑袋忽然蹭了蹭,眷念地唤着,“娘,恒儿,恒儿乖,娘……” 屋顶上某个黑衣人将揭开的瓦片又合上,悄无声息地起身后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了,只余屋内的母子俩相依相偎。 这夜的米城县衙热闹得沸反盈天,今日便是赵恒之的生辰日。 “hay birthdaytoyou,haybirthdaytoyou,haybirthdayto赵恒之,haybirthdaytoyou……” 当然,如此纯正的英文生日歌在古代是不存在的。本该是如天籁一般的生日歌,在姚羽然对众人不懈地教导下,华丽丽地成为了,“嘿皮,波思得……吐又,嘿皮,波思得……吐又,嘿皮,波思得……吐夫君君赵恒之恒之哥哥县太爷……嘿皮,波思得……吐又……” 姚羽然虽然想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但奈何“众口铄金”,只得随波逐流,随后还得接受叶君君千百次的来自灵魂的拷问,“为什么要吐恒之哥哥?”众人亦是一脸疑惑。 “此to非彼吐。”姚羽然苦口婆心地普及21世界的知识,“这个to是给的意思,知道吧?就是祝夫君君生辰快乐的意思!” 好奇宝宝叶君君又发问了,“不是给吗?怎么又祝恒之哥哥生辰快乐了?” 姚羽然绝倒,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赵恒之忙抹抹眼泪挺身而出道“不管这个to是哪个to,都是亲亲娘子对我的爱,所以我自己知道就好了!来,亲亲娘子我们继续。”言罢还晃了晃头顶的皇冠,以此证明姚羽然对他的情深似海。 瞧,别看她成日虎虎生威拿着两个不知疲倦的铁拳头欺压我,但我在她心里仍是高贵无比无人可及的王!赵恒之洋洋得意地自我陶醉着。 “好,接下来该许愿了!”姚羽然将赵恒之拽回插着五颜六色蜡烛的蛋糕前,五颜六色全靠菜园子里的蔬菜,建议的蛋糕面上画了一个硕大无朋的萌猪,两根大红的蜡烛正好插在猪鼻子上,好不滑稽,“夫君,双手抱拳,闭上眼睛,可以许三个愿望。” 望着烛火之后笑靥如花的姚羽然,赵恒之温暖一笑,依言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着,无人知道他的三个愿望都是为了她。 “好,睁眼,吹蜡烛!”这间隙,姚羽然却顽皮地先吹了蜡烛,随后凑到赵恒之的耳旁威胁道“晚上要告诉我你许了什么心愿。” 赵恒之义正辞严道“亲亲娘子,愿望说出来就不准了,为夫可盼着这愿望赶紧实现……”对上某人吃人的视线,他底气不足了,伏低做小道“既然亲亲娘子想知道,为夫义不容辞,男人嘛,无非是左拥右……抱。”一团甜腻腻的蛋糕果断糊住他的嘴,好似在报前几日的鸡蛋之仇。 姚羽然挑眉,女子报仇,什么时候都不玩。 也不知怎的,初次吃到蛋糕的叶君君等人大呼好吃,可这之后……怎么成这样了?这些本该顽固不化拘泥一格的古人竟然无师自通打起了蛋糕仗! 姚羽然心痛到无以复加,许久许久未曾吃到蛋糕的她今儿正打算大快朵颐,可,可……她亲爱的古人们只留给她地上、墙上、明镜高悬上的蛋糕尸体啊! 一通闹腾后,姚羽然让赵恒之回屋换洗,她自己往厨房去。 身心舒畅的赵恒之一眼就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长寿面,边上是一壶酒和两只酒盏,他的眼眶蓦地一红,心上乱的一塌糊涂。 以纨绔浪荡出名的他,有了成熟稳重的世子之后,对其即便不是深恶痛绝也是但求眼不见为净的,而侯夫人对他失望之后大抵是将他当成弃子了,每年陪着他过生辰的不过是孟砚之几人,可那样醉生梦死花天酒地的生辰,又算得什么生辰? 许多年了,不说好生过个生辰,便是一碗简单的长寿面也无人为他亲自下厨,而今…… “怎么看傻了?”姚羽然从屋外进来,不由分说地拽着神色似喜似悲的赵恒之坐下,不知为何心疼得不行,想像往日般嬉笑怒骂都不成,只是尽量柔了声音道“快吃吧,方才你也没好好吃东西,长寿面,我盼着你长命百岁。” 望着眼前难得温柔的人,赵恒之回神,听话地拿起筷子,扎扎实实地拖了一筷子的面,却是往姚羽然嘴边递去,一双眼清澈而明亮,认真道“你辛苦了,肯定也饿了,第一口该你吃。” 姚羽然不是矫情的人,何况她可不是什么手抖的食堂大妈,扎实又良心的一碗面,吃两个人也绰绰有余了,当即狮子开口好似恨不得连筷子都卷进去,正与老长老长的长寿面战斗时,听到他说,“我也不要长命百岁,也不要万儿八千年,我们一人一半吧?你五十我五十,你陪着我,我陪着你。” 姚羽然一时哽咽,无言以对。 一碗面,一壶酒,就在你喂我,我喂你中光荣光盘光壶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赵恒之朦胧地望着眼前之人,忽然一笑,似是自嘲,又似认真道“其实,其实我并非是胆小怕事……不帮叶君君……我怕,我怕我护不住你啊……还有侯府,他们待我是不好……可侯府养了我,我不能……” 姚羽然心中一怔,心情一时间难以言喻,她想过千百种理由,唯独没料到赵恒之竟是……为了她。 迷醉中的赵恒之全然不知,只想接着酒劲儿一吐为快,“我知道亲亲娘子很厉害,很厉害……可文知理那老贼……不是厉害就可以对付的……你要是,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窝囊,窝囊没关系的……反正京城的人都知道,知道侯府的二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呵呵,纨绔……我本来,不该的,真的……我也不想的……” “娘子,原谅我好不好?” “我知道我不好……不学无术 ……纨绔风流……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可是,娘子,我一定,一定会对你好的……” 姚羽然看着怀里醉醺醺不知说着胡话还是真心话的赵恒之一阵阵的心疼,素手拭去他眼角的湿润,暗自叹息一声。他本不该伤仲永,他本该登堂入室风光无限,他本该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或许在侯夫人的运作下,他会名正言顺地成为侯府世子,再顺理成章地袭爵,成为跺跺脚京城都会抖三抖的人物,何苦来这鸟不拉屎的米城受苦? “当然不原谅你的,你这个嘴巴没句真话的。” “不想长命百岁就不想吧,你五十我五十,只要你受得住姑奶奶的拳头!”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一百九十七章 越描越黑的误会 “哎呦,来嘛,侯爷,再喝一杯。” 青竹玉手捻着碧绿的酒盏,映得黄澄澄的佳酿活活要将人的魂儿勾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赵侯爷心旌摇荡,再受不住娇言软语的魅惑,低首噙上酒盏的荷叶边,却是一道含住了那纤纤玉手,好不旖旎,迷醉间没瞧见青竹眼底的冰冷和算计。 连日来的荒唐,谨小慎微的赵侯爷渐渐沉沦得失了底线。 侯夫人冷眼看着,不劝阻也不闹腾,只是严令禁止府中下人乱嚼舌根,便是青竹惺惺作态地前来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她也能与之虚与委蛇,至多冷脸送客罢了。她相信越是得意忘形,狐狸的尾巴露得越快,所以她等不妨让她得意一番又如何? 青竹也不在意侯夫人,她只要将赵侯爷拿捏在手里便够了。 灵巧地避开那张不安分的嘴,青竹见赵侯爷已是恍惚朦胧之态,干脆提了酒壶在赵侯爷眼前晃荡,玉手抚上赵侯爷的心口轻轻挠着,温软如水的身子在怀里蹭着,美目期待地望着醉醺醺的男人,“侯爷,若您将这壶酒喝了,青竹今日就……” 为搏美人恩,也为彰显男子气概,赵侯爷接过那酒壶就往嘴里灌,也不管他喝得多还是衣服喝得多,殊不知那酒壶里早就叫青竹下了药。 一壶酒下去,赵侯爷整个人摇摇欲坠,眼神也愈发涣散了,青竹勾唇一笑,低声道“侯爷?” “喝,我还能喝,再,再拿……酒来!” 见其确实神思不属了,青竹又拿手往他面上狠力一拍,却见他笑呵呵的像个智障一样口水直流,大猪蹄子不受控制地晃来晃去,她便放心了,厌恶地看了眼如死猪的赵侯爷,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轻声问道“侯爷,您手里是不是藏了什么证据,关于文知理的……” “证据?”赵侯爷摇头晃脑的,双眼茫然,“……什么证据?没、没有……” 青竹循循善诱,“十几年前,文丞相陷害木家的证据,侯爷,木家,可还记得?” “木……家?”赵侯爷的涣散的瞳孔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惧,连连摇头道“没有,什么木家我不知道,不知道,不要问我……” 青丝眼底闪过一丝厉芒,赵侯爷果然怕死怕到骨子里了,醉酒下药都不足以撬开他的嘴,可好容易才寻着这机会,她怎么能轻易放弃,不死心地继续道“侯爷,你就告诉我吧?文知理陷害木家的证据,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在说什么?没有,说没有就没有!”喝完酒的大舌头不药而愈,赵侯爷猛地站起身来,凶神恶煞地瞪向青竹。就在青竹以为事发准备随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时,赵侯爷不打招呼地轰然倒塌,且瞬间无缝衔接地打起了胡乱,直看得青竹目 瞪口呆又暗自松了口气。 上脚踹了两下,赵侯爷无知无觉地打着呼噜,不是还砸吧着嘴,嘟囔着,“青竹,小美人,快,让侯爷我亲一口。”听得青竹心中作呕,厌恶地看了死猪一样的赵侯爷一眼便径直往床上去了,啐了一口,“恶心的玩意,去梦里找你的小美人吧!” 于是,堂堂一国的侯爷就那么睡了一夜的冷地板,老寒骨又加重了不少。 米县城外的小树林内,楚箫与慕乘风又私相约会了。 总觉得这不是个合适的谈事地点,轻咳两声,楚箫开门见山道“据我暗桩得到的消息,赵念恒被文知理下了残心丸,苏雅雅才受制于文知理,而如今苏雅雅有意脱力文知理的魔爪……” 慕乘风挑眉。 楚箫也不卖关子,“我偶然得知你有残心丸的解药,如何,你可愿赌一把?” “虎毒不食子,文知理竟是舍得?”慕乘风冷笑,“也是,那老贼哪里还有心?怕是早叫金银珠宝给腐蚀了个赶紧。只是那苏雅雅,几次三番欲要加害羽然和叶君君,你放心?” 楚箫轻摇折扇,并非为了耍帅,而是为了赶蚊子,似笑非笑道“她将赵念恒看得很重,我不是相信她,而是相信她对赵念恒的看重,只要你肯,那解药也不必立时给她就是了,待事落再给也不迟。” 慕乘风沉默了片刻,对于胆敢伤害姚羽然的人,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却要去救她儿子,值不值当? 似是看出了慕乘风的心思,楚箫笃定道“苏雅雅既然能生下文知理的儿子,说明两人关系匪浅,苏雅雅必定知道文知理不少事,而这也正是我们所需的。不要怀疑苏雅雅想反叛的决心,为母则强乃最强,就是姚羽然的拳头得退避三舍。” 慕乘风扫了他一眼,为姚羽然正名道“羽然素日很是温和。” “好吧,温和。”看在彼此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上,楚箫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却在转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啊呸,什么亲密无间?他是受叶君君荼毒不浅啊,脑袋里成日不由自主的浮现一堆乌七八糟的想法,善哉善哉,清静无为,清静无为。 慕乘风扫了眼神色古怪的楚箫,私以为是他对自己为姚羽然说话不以为然,便不放在心上,思虑片刻后点头道“我会去趟侯府,之后如何我会派人与你说。” 楚箫点头,“既如此,今日暂别。”说着抬脚要走,毕竟男人的闺誉也很重要的,大半夜的两个大男人在小树林,怎么说怎么别扭,可好巧不巧,他脚刚迈出不留神踩进一个天杀的小洞,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慕乘风倒去。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慕乘风接住了楚箫,远看着正是慕乘风将楚箫拥入怀中深情对视的一幕。然 鹅,两声尖叫打破了着美好的一幕。 “你,你们在干什么?!”萧倾悦大惊失色,受伤的美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仍卿卿我我的两人,失声道“你们,你们混账!” 几乎同时,叶君君神色怪异地盯着二人看了好半晌,咬牙骂道“姚姐姐说得对,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就是狗改不了吃食!呵,男人!楚箫啊楚箫,当初我拼命撮合你和小受受你怎么不愿意?原来不是不愿意的,而是小受受不入你的眼啊!那你又做什么老招惹我?嗯?现在这样偷摸着就高兴了喜欢了愉快了?嗯?还抱得紧紧的,要不连我一块抱上?去你大爷的,还不赶紧给我起开!” 一串话机关枪似的啪啪啪,行云流水不待丝毫停止,不止抱着的两个人石化了,连伤心欲绝的萧倾悦都懵了,呆呆地看着战斗力爆表的叶君君。 见二人好似抱上瘾了还不松手,叶君君没了耐性,一把扯开慕乘风,也不管骤然失力屁股狠狠着地的楚箫,挺胸叉腰道“慕乘风,这是我男人,我的!别以为你是姚姐姐的好朋友我就会将他让给你,做梦!” “哎,你瞅啥瞅?朋友夫不可欺的道理你不懂?记着,楚箫是我的,日后不许再碰他,就是我不要了也不许你碰他!” 慕乘风无言以对,这是世界怎么了?他不就是伸手接了个人,怎么搞得跟强抢了别人家的男人一样?嗯?好像有什么不对……男人?!混账,他本就是男人,为什么要去抢别人的男人,眼前这个人是在胡说八道什么?可怕的是,自家公主夫人也一脸受伤地看在自家,仿佛在悲愤自家一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竟然输给一个男人! 待组织好语言,慕乘风正色道“叶小姐你误会了,我与楚楼主乃君子之交,今日到此只是为了商谈要事罢了。” 叶君君杏眼圆睁,指着慕乘风的鼻子痛心疾首道“君子之交你都下得了手?!慕乘风啊慕乘风,你真是个禽兽啊!”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楚箫闻言又狠狠地跌了下去,垂死挣扎道“愿望啊小君君,我们真的只是君子之交,啊不,我们根本没啥交情,今日来就是谈事?” 萧倾悦一跺脚,抹泪连连,委屈道“谈什么事,我看是谈情说爱还差不多!哪有人谈事还要抱在一起的?还是两个……男人。”咬唇看了眼慕乘风,“以前我以为你心里那人是姚羽然,还使劲儿跟她不对付,没想到我错怪她了,你心里的人竟是,竟是个男人!那我还叫什么劲儿!” “对头对头。”叶君君听得连连带头,却转瞬回过神来,“对个你七舅老爷的头,你俩今儿要不交代清楚了,哼,本姑娘刚好跟姚姐姐学了一招分筋错骨手,学的 还不是很好,可能会扭断几条筋那,捏坏几根骨头……怎么样,先招呼你们尝尝?” 眼见事情已经脱轨脱出了天际,两个男人一对眼,决定坦白。 “咳咳,君君,我们真是来谈事的,准备揪出文知理那个老贼的尾巴。” “楚楼主所言甚是,今日便是楚楼主有了新的发现方才约我前来商谈。” 两个姑娘脸上写着大写的不信,“抱着谈?” 两个男人悲愤欲死,楚箫无力地解释道“方才我失衡了,君君你瞧,脚踝肿得老高了……”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一百九十八章 惊魂未定的赵恒之 赵恒之坐在床上,惊恐地望着一脸贤良淑德的姚羽然动也不敢动,姚羽然才伺候他穿上的裘衣已经叫后背冷汗给浸湿了。 他僵硬着身子,默默地回想昨夜自己干了什么丧尽天良天理不容的恶事今儿姚羽然要这样惩罚他?谁知道这刻温柔如水的纤纤十指是不是下一刻就化作铁骨铮铮的拳头? 姚羽然笨拙地给他套上鞋袜,起身一手将他拉着站起,拿了外衣要给他套上,却见裘衣已经画出一副被水淹了的中国地图,从背后身后摸了摸他的额头,蹙眉道“夫君君,你是着凉了还是热着了?怎么出这么多汗?来,我先帮你换下,一会叫大夫给你瞧瞧。” 赵恒之回魂,猛地抓住要扒自己衣服的手,哭丧着脸道“亲亲娘子,你说吧,我是做了什么你这样对我?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昨儿我喝多了……难不成是我酒后乱性对做了什么混账事?娘子啊,那都不作数的,酒后的我就不是我了,你千万别这么对我啊!” 一头雾水的姚羽然暗自赞同道,酒后的你确实就不是你了,真叫她刮目相看。想着温柔地拿开他的手,含笑道“别胡闹,你昨儿好好的,没发酒疯,好了,先将裘衣给换了。”说话间又上手开扒。 赵恒之急了,双手捉住那双略带薄茧的手,莫名觉着这是一双要给他换上寿衣的手,心头一凛,深呼吸一口气后神色坚定却带了点受伤,认真地看着姚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开口道“亲亲娘子,不用瞒着我,我是不是……快死了?我还能活多久?告诉我吧,我不怕的,有多久就陪着你多久。等我死后,你就卷铺盖另嫁吧,不必为我守活寡。” 在姚羽然云里雾里还没回味过来时,他继续交代遗言,“我知道我没有,也没攒下多少体己,但我好歹是侯爷之子,日后多少能分点家产,你就等等,等我爹死了分家,拿上我的那份去过活吧,找个健康长寿又耐打的,可别像我……英年早逝了,重新再找一个多费劲多闹心啊。”说着说着,他觉得自己说不定是被姚羽然打坏了的,否则他平日没灾没病的,怎么突然就油尽灯枯了呢? “日后你也不必记着我了,像我这样的纨绔浪荡子,不认识还好,没得平白污了你的名声,但……哎,亲亲娘子,是我误了你,如果你还喜欢慕乘风就去追吧,我看的出来他很在意你的,但可不可等我死了再去?还有,我还有一点点小要求,就一点点,被那么快把我忘记,也别真的不记得我了,好不好?” “我以前常听人说,监牢里的死囚判决后,最后一顿饭都是吃得极好的,因为吃好了好上路,否则走不到奈何桥怎么办?所以娘子今日才对我这么好的吧?让我开开心 心高高兴兴的地去投胎,喝了那碗孟婆汤,来世,来世再不做官家子弟了。” “娘子,你怎么哎哟!” 气极反笑的姚羽然笑意森森地揪住某人的耳朵,半点不留情面的,白皙的耳朵立刻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赵恒之一开始絮絮叨叨的时候,她还一头雾水不知他在哔哔什么,但听到死囚的最后一顿饭也就恍然大悟了,立刻摒弃昨夜因赵恒之酒后吐真言的一丝丝怜惜之意,话也不多说地揪上某人的耳朵,哼哼道“要不怎么说你是贱骨头呢,对你好好不成了?你就不怕你这脑洞杀出地球,杀出银河,杀出宇宙?”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疼得龇牙咧嘴的赵恒之突然就开窍了,他没病,也没干什么荒唐事,而是自家亲亲娘子一不小心脑抽变了个人。还好还好,变回来就好,否则他可受不住叫人心颤的温柔攻势,真是……怕死了! “亲亲娘子,你可算好了。”强忍着耳朵被扭转一百八十度的疼痛,赵恒之极力挤出一个微笑,险些激动得泪流满面道“你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咱能先松手成不?” 姚羽然狞笑,凑到赵恒之的跟前道“让我拿着你的遗产卷铺盖再嫁,嗯?” “让我忘了你,还得慢慢往,还不许忘得那么彻底,嗯?” “让我重新投入乘风哥哥的怀抱,嗯?” 赵恒之的面色是一寸一寸的白,恨不得再扇自己两个巴掌,只能咬牙解释道“亲亲娘子,娘子,别误会,我方才不过是胡言乱语……”说着又有点委屈了,“今儿一起,你那般……异样,我以为,我以为我没几日好活了,不得给你寻了后路,寡妇嘛,不好过的。” 姚羽然的心忽然就软了,可想着若不给他一个教训,日后指不定还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立即冷了脸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不说我改嫁慕乘风,就是随便嫁个别人,你死得瞑目?哼哼,我看棺材板都压不住你!” “若我活着,自然是不愿意……”看着某人吃人的目光,赵恒之忙加了一句,“就是我死了也不愿意的,只是不想你受苦,你在我这受的苦够多了。” 好家伙,果然是风月场所的浪荡子,说出的甜言蜜语一套一套的,姚羽然虽然知道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但心里仍然甜滋滋的,脸也扳不起来了,揪了半天手也累得慌就放他一马,最后警告道“若不想我早早地将你抛到九霄云外,就多活几日吧,就是做龟公……也没什么的。” 赵恒之捂着耳朵痛并快乐着,连连点头道“龟公好啊,龟公好啊,我就做龟公。” 姚羽然本想憋着,没想到笑得一发不可收拾,到后来直接蹲在地上抱着肚子笑,抬手擦去 笑得流出的眼泪后,心道,做龟公……真的好吗? 继今天早上来赵恒之再次懵逼,一脸茫然地看着笑得不能自禁的姚羽然,片刻后从容地换衣裳去了,管她笑什么呢,还是往日那个姚羽然就好。 二人收拾齐整去用早饭时,姚羽然笑出满面红光尤未褪去,眼波流光,顾盼生姿,活像刚那什么过,引得衙门的人纷纷侧目。 赵恒之常年混迹在风月场所,怎么会看不出那些人暧昧的眼神,得意自满之余甚是喜欢这个美丽的误会,但却是见一个瞪一个,他家亲亲娘子的美貌怎么可以让人看去?奈何县太爷赵大人混得实在太差了,没人怕! “哟,昨儿偷鸡摸狗去了?一人顶俩黑眼圈,莫不是要跟我们的国宝抢饭碗?”姚羽然吊儿郎当地盯着二人看了又看,落在楚箫身上的目光深沉了几分。 赵恒之暧昧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戏精上身抬手抹不存在的泪,难过道“莫不是楚楼主将我家小君君给……吃干抹净了?”说着戏谑的眼神透过指缝落在楚箫脸上,说不出的欠揍。 “恒之哥哥你说什么呢!” “赵大人,女子的闺誉很重要,慎言!” 姚羽然也不甘示弱地敬他一句,“君君什么时候成你家的吗?”放在身侧的手跃跃欲试地动了动,眼神也饶有兴趣地落在某人红色还未消退的耳朵上。 连声攻击之下,赵恒之立刻端正态度,目不斜视地为姚羽然盛粥,碗里夹了她爱吃的小菜,又自觉地剥起了鸡蛋,待伺候完毕后才喝起了粥,感叹道“呀,今日天气真好,粥也真好,愿天下有情人终得眷属!” “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赵恒之火了,他好端端地坐着喝粥,怎么就不好了?正想教训两句时,陆海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也愣是没给他教训的机会,“外头,外头来了好多百姓!说是,说是要米呢!” “米?” 四人相视一眼,姚羽然顿悟,“先前发放下去物资怕是吃完了……赈灾的米,咱们还有些,可长期以往,这好几百口人呢咱们哪养得起?张张嘴都是要吃饭的!” 楚箫沉吟片刻道“长久以往倒不至于,他们有手有脚,米县最多的就是地儿,他们种下的粮食来年就该收成了。” 隐约可以听见府外的喧闹声了,赵恒之心烦得抓耳挠腮,郁闷道“来年哪来得及啊?要是有什么速成的,或者是可替代米面的也行啊……” 电光火石间,姚羽然仿佛抓住了什么,忙拽住赵恒之的胳膊,急切道“方才你说什么?” 赵恒之有点懵,还是如实道“来年哪来得及啊……” 姚羽然急得很,催促道“不是这句,下一句。 ” “要是有什么速成的,或者是可替代米面的也行啊……” “可替代的,可替代的,我知道了!”不知想到什么的姚羽然拍桌而起,大掌一挥威风凛凛道“走,咱们先去安置了那伙子吃白食的,让他们暂且勒紧裤腰带过活,日后叫他们顿顿吃到饱,顿顿吃到吐!” 立下fg后,姚羽然笑眯眯地对上楚箫疑惑的眼神道“楚楼主,我这有笔生意,你接是不接?” “银票到位,楚某必鞍前马后。” “就知道你是个掉钱眼里的!俗气!”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一百九十九章 齐头并进 慕乘风观察了几日,相信了楚箫的所言,待文知理例行威胁了苏雅雅离去后,飘然现身。一身夜行衣不复平日的端方如玉,平添了深沉与疏离。 苏雅雅防备地看着眼前如入无人之地的黑衣人,警惕地将赵念恒藏在守候,两手紧握,蓄势待发。 慕乘风无意打哑谜,云淡风轻地扯了面纱,清冷的眸子看向苏雅雅道“你认得我吧,放心,今日我是来跟你谈一笔生意的。” 苏雅雅心头一动,看着眼前如诗如画的俊脸,轻轻颔首。 “我有残心丸的解药。”慕乘风看了眼酣睡的赵念恒,“若你愿为我所用,我可保他性命无虞,如何?” 苏雅雅不答反问道“你要我做什么?”慕乘风有备而来,想让她做的事又岂会是小事?她可不能轻易应下,否则一失足丢了自己的小命,赵念恒谁来招呼?慕乘风吗?她可不信眼前这个冷漠的人会有这样好的心肠。文知理吗?明知是他的亲生儿子都能下药,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慕乘风。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你盯着文知理,适当的时候将消息透露给我罢了。”慕乘风轻轻一顿,又问道“如何?” 苏雅雅咬唇,冷眼盯着眼前之人,她向来敏感,方才慕乘风说到文知理时,面色虽冷静无波,可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泄露了他的心思,那样的恨意,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是真的恨文知理,想要文知理死。 即便彼此互不相知底细,但有着共同敌人就可暂时成为伙伴,搭伙灭老贼。只是……她不能轻易答应,除了残心丸的解药之外。思忖了片刻,她抬头道“将残心丸的解药给我,保证我们母子二人得以脱身,若你答应我便答应,如何?” 慕乘风低低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小片刻他敛了神色道“苏雅雅,我该说你聪明呢,还是说你蠢?残心丸的解药是要给你,但不是现在,否则你还能留在丞相府?” “我只说一遍,我知道赵念恒一年之内无碍,一年后不论如何我会将解药给你,但在这之前,但凡你有半点不该有的心思,那解药你就别肖想了。此外,你们母子二人能否全须全尾地脱身端看你的办事能力了,自然,我会让人接应你,但凡有一分可能都不会放弃你,如何?” “苏雅雅,这是丞相府,我不可久待,所以……你还需要考虑多久?”慕乘风慢条斯理地将面巾戴上,一针见血道“文知理你就别指望了,一旦事发随时可将身边人推出去的人,你还指望他什么?赵念恒在他眼里,不是儿子,而是工具,用来控制你的工具。” 明知是攻心之计,可苏雅雅不得不承认慕乘风拿捏住了她的死穴,既然话都说开了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心思转换之间她便点头道“既如此,我便应你。”温柔地看了眼赵念恒,“若是有一日我曝露了,不必管我,将他救出去,最好能送到一个好人家……这样最好。” 慕乘风不置可否,只道“好好活着,这世上一个人活着,实在太残忍了,所以你不应该抛弃他。”这话,好似在说给苏雅雅听,又好似在说给某些消逝在旧日的人听。那样的寂寞他知道,太难捱了,若不是抱着为木家复仇的决心,他早撑不到今日。 苏雅雅蓦地从慕乘风身上感受到浓重的悲伤,不过转瞬即逝,她一怔,鬼使神差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慕乘风早就恢复了云淡风气轻,冷淡道“我是你的合作伙伴,至于其他的,你无需知道。”他起身,“若是要传递什么消息,在窗口敲击三长两短就会有人现身。” 看着空荡荡的屋内,苏雅雅没由来地轻叹一声,和衣卧在赵念恒身旁,轻声道“恒儿,娘不会叫你一个人的,为了你,娘会好好活着。”蓦地,她愣住了,“方才怎么没先瞧瞧残心丸的解药?万一他坑我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那样好看的人,怎么会骗人呢?” “哎呀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恒儿,娘真是,真是蠢透了!” 赵念恒迷迷糊糊地醒来,揉着惺忪的眼看着神色诡异的自家娘亲,往她怀里钻了钻贴心问道“娘你怎么了?” “啊?我……”意识到自己将自家儿子吵醒了,苏雅雅顿时从自怨自艾中回神,干笑两声道“娘没事,恒儿睡吧,接着睡,娘也要睡了,乖。”挥手熄灭了烛火,强行让赵念恒入睡。 “哦……娘和恒儿一起睡吧。” 慕乘风忙着,县衙的人也没闲着。 当日姚羽然声情并茂催人泪下地哭了一番穷之后,又激情昂扬斗志高涨地呼吁老百姓接下来的日子要勒紧裤腰带将一厘米掰成三粒吃,然后等她的伟大研究果熟蒂落后准保叫大家吃到饱,吃到吐,吃到你见了吃的就绕开十里路走! 说真的,姚羽然不去当传销可惜了。 出于对县太爷的尊崇,老百姓们将信将疑,而在看见府衙门前两排端着亮瞎二十四k钛金狗眼的大刀后,老百姓们心服口服了,连声道等着赵夫人的好消息。 仅剩的赈灾物资派放下去后,姚羽然清了清嗓子喝道“米不多,也确实没有了,不然你们可以上衙门看看去,所以,你们就紧着吃吧,紧着吃的同时别忘了多耕多劳,否则明年再来个不测风云你们不还得饿肚子?所以,记着,自食其力很重要,自食其力很重要,自食其力很重要!好了,散了吧,趁天儿还早,该下地下地,该做买卖赶紧做买卖去。” 姚羽然转身要走,赵恒之忙上前放彩虹屁,未遂,因着人群中有个弱弱的声音问道“小民斗胆问、问一句,这米要吃多久?” 盘算着楚箫还没有消息传回,姚羽然为难了,见此,赵恒之挺胸而出道“乡亲们,你们不是靠衙门吃饭的,更不是靠我亲亲娘子吃饭的,瞧瞧你们,长得五大三粗的,靠一个女人吃饭,你们羞也不羞?”赵恒之选择性瞎了,全然没瞧见人群里那些个老弱妇孺。 姚羽然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小样,敢情你不是靠我吃饭的? 人群中仿佛有姚羽然肚子里的蛔虫,顿时将这想法宣之于口道“县太爷,说句不敬的,我们明眼瞧着,你好似就是靠夫人吃饭的?” “是了是了,赵夫人能文能武,县太爷好像还时不时……拖个后腿?” “……” 姚羽然好整以暇地看着赵恒之,看他羞也不羞。 谁知赵恒之腰板挺得更直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当着老百姓的面揽着姚羽然的腰,得意道“你们也说了,赵夫人,那是本官的夫人,本官怎么就不能靠了?再说,本官这细胳膊细腿的,能跟你们比?哎,别羡慕嫉妒恨了,各回各家,各找个娘子。”话落忙凑到姚羽然耳旁,“亲亲娘子给为夫留点面子,否则日后我还怎么断案呐!”他早就察觉放在自己腰间的纤纤玉手蠢蠢欲动了。 老百姓唏嘘一片,对于没脸没皮的县太爷表示甘拜下风险些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你不是胆儿挺大,不是挺英雄?怎么怕了?”姚羽然嘲笑了他两句,拍掉咸猪手,正色道“乡亲们,县太爷身为你们的父母官,自然会为你们谋福祉,但你们不可全然依靠县太爷,知道吗?想吃饱,就干活,去吧!” 回到府衙后,姚羽然迅速找到正观察着菜园子的李忠,噼里啪啦地说了一串话后,李忠淡定地抚了抚花白的胡子道“夫人要老夫拟个劳作的章程,再带人亲自下田地指导百姓们农作?” 姚羽然点头如捣蒜,李师爷领命而去。 五日了,姚羽然翘首以盼楚箫的消息。 其实姚羽然深觉楚箫这个楼主当得太窝囊了,竟然时不时要自己出去干活了,她很是怀疑听雨楼莫非就楚箫一人?否则他怎么老是那么穷,又老是得亲自上阵? 她却不知,楚箫将人都派出盯着文丞相极其爪牙了,此回接下姚羽然的生意后,他抽调了部分人回来,又怕耽误事,毕竟一个整个米县都嗷嗷待哺便亲自上阵了。自然,除了为钱外,他还是为了叶君君,叶君君的心是再软不过的了,怎么也不可能放任米县的百姓饿着。 这日,坐不住的姚羽然蹭蹭蹭地跑去寻正化相思为动力练着武的叶君君,却在 见着人来连连摇头道“这楚楼主的动作也太慢了,这都好几日了,怎么半点消息也无?” 正练得起劲的叶君君一听这话赶紧收势,来势汹汹地反驳道“姚姐姐,你说的那东西,别说见过了,简直闻所未闻,到底有没有还不一定呢,怎么能怪楚哥哥慢?!” 姚羽然不甘示弱地反击道“有,我说有就有,我记得可清楚了,湖北必须有那东西!” “我不信!” “我不管!” 赵恒之“我……退下。”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章 什么都是他大爷的 “回主子,据属下深入了解所知,赵侯爷并不重视赵恒之,恨不得将其塞回侯夫人肚子里回炉重造……”男人见文知理皱眉,赶紧解释,“就是对其恨铁不成钢,赵恒之的县令是赵侯让手下随意买的,赵恒之走马上任后赵侯便不曾过问,赵侯爷唯一一回去了米县还带了个青楼女子回来,这会正顶着满侯府的压力与那女子厮混……卿卿我我。” 文知理屈指轻叩书案,抬眼看向一脸不正经的下属,总结道“这么说……你说了这么堆废话就是为了说明赵恒之是个弃子?大兄弟,你家大人我日理万机,能不能别废话这么多?嗯对了,赵侯爷叫那青楼女子给迷住了?” 那人纠结了,自家大人感兴趣了,可自己该长话短说还是长话短说?那就长话短说吧,“回大人,是的。” 文知理定定地看着下属,意味不明。 那人心里一咯噔,这是还要我说的节奏?又定睛一看,这才发挥出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回大人,自那女子入府之后赵侯爷不明白天黑夜不分场合地与那女子厮混时时歌舞笙箫饮酒作乐自从忘记了当家主母侯夫人冷落了后院几个翘首以盼以泪洗面娇滴滴的小美人哦对了连重中之重的书房都成了卿卿我我的场地足以见得赵侯爷已经鬼迷心窍了!” 满足了好奇心的文知理满意地点点头,对着脸不红气不喘的属下赞赏道“你这气……挺长啊。”话锋一转,“赵侯素来谨慎,不管何时都跟个缩头乌龟似的,怎么就着了那青楼女子的道了?去查查那女子。”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属下领命便逃也似的跑了,暗自腹诽着,自家看着衣冠楚楚温文尔雅的大人竟是个……喜好八卦的?日后要多留心才是。 书房恢复安静,文知理不算大眼睛眯着,如果不是一闪而过的精光,就跟睡着了似的。 苏雅雅正看着赵念恒练习大字,神情温和,不时拿了帕子拭去赵念恒额头的细汗,赵念恒回以暖笑,场面说不出温馨,叫文知理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看了良久才抬步入屋,心道,若是苏雅雅识相,便是这么一直养着他们也无妨。 苏雅雅的表情怔了一瞬,勉强一笑,低头对赵念恒道“恒儿,你先在这写,娘跟你爹去说说话,一会再来看你。” 赵念恒顿住手中的毛笔,看看自家明显不那么开心的娘亲,又看看小眼睛的便宜爹,犹豫了一下道“娘,见了爹爹之后,你是不是又要离开了?” “娘不会离开的。”苏雅雅眼底闪过愧疚,随即意味不明地抬眼看向文知理,复又笑道“娘只是去说几句话,恒儿等着娘。” 文知理看了巴巴看着自己的赵念恒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不愧为便宜爹。 “说吧,今日又找我做什么?”苏雅雅笑意讽刺。 文知理皱眉,抬头看了她一眼,斟酌了片刻道“待事情结束,该是你的二夫人就是你的,你和赵念恒便安心住下。”略作一顿,神色凌厉道“自然,该办的事情别搞砸了。” 苏雅雅冷笑,“不知文丞相所说的事情结束是什么事情?万一就是磕死了不结束呢?恒儿他爹,他爹!方才你听见了吧?爹不疼就算了,有个娘还成日不能在身边,要是你,你能忍?就算你能忍,姑奶奶也不能忍!” “谁知道是不是你教出来博同情的?”文知理轻哼一声,甚是不以为然,七情六欲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只有钱爷爷才是他的终身伴侣。 “博你大爷的同情!” 苏雅雅怒极反笑,却也不冷嘲热讽了,只是向着慕乘风的心也愈发足了,眼前这样狼心狗肺没心没肺冷心冷肺的人不足以为舞!她当初这是瞎了二十四k钛金眼了,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东西?赔本的买卖! 文知理顿了一下,认真道“我大爷早去了,这个同情真是搏不得,不吉利。”说着起身,放缓了神色,自以为柔情十足地看向苏雅雅,沉声道“我不过是说你两句,别想不开。事儿也很简单,将米县县衙的人都杀了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你和赵念恒的好日子指日可待。”心下去嗤之以鼻,若非还要用你,本大人还哄你?做梦! 所以,不知我们丞相大人的“哄”,竟是开个不冷不热的空头支票? “文丞相,温大人,文大官人!您老以为杀人跟割韭菜似的,一割就一茬?米县县衙有多少人您知道不?那些数得上名号的就不说了,数不上名号的也有好几十人哪!你叫我都杀了,我还不如去博你大爷的同情来得干脆!” 文知理皱眉道“你这人怎么就是不听劝,好了,别说不吉利的话。咳咳,方才是我说得不明白,就杀那几个数得上名号的,别急,我会派人与你一道去,你若不想动手也可以,见看着他们杀就是了,这血仇也报应不到你身上。你就指点吧,你在那儿住了一段日子,熟门熟路的好办事。” 苏雅雅冷眼看着,等他下文,心道,要说报应,你都不怕老娘怕什么?这一个个的,都得算你身上,等着你下了地狱后边还跟着成千上万的人喊打喊杀,看你还嘚瑟不?! “今日我就是先与你说一声,你先准备准备,等时候定下了再来寻你。” 苏雅雅又笑了,好整以暇道“准备啥?难道去杀人还要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这是去串门走亲戚还是去杀人?不过米县那地儿真是穷,我要带着鸡鸭鹅去,指不定那儿的老百姓多欢迎我呢。” 文知理抬头望天,不知 为何苏雅雅成了这大脑勾回十足的样子。静默了片刻,他道“随你准备不准备,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先走了。”临了又施舍一般道“放心,办好了这件事儿就放你自由,不对,就让你们和和美美地过日子。”言罢,好似生怕苏雅雅再胡说八道,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 看着某人自以为潇洒的背影,苏雅雅咬牙切齿,一跺脚道“老娘稀罕得很!” 当夜,文丞相准备撒下天罗地网将赵恒之等人一网打尽的消息就传回县衙了。因着上回说不清道不明的误会,慕乘风自觉在家陪公主,令外派人将前去小树林。而楚箫暂且行踪不定,出现在小树林的也是名下属,于是两个钢铁直男按捺心内的异样,将短小精悍的消息快速交换完毕后便“劳燕分飞”了。 楚楼主不在,但这消息却是十万火急的,想着早晚会成为楼主夫人的叶君君也算半个主子,那人就蹭蹭蹭地跑到叶君君跟前汇报了。 “禀报楼主夫人,文知理准备派人围剿县衙。” 这消息犹如平地起惊雷,直接叫叶君君忽略了那超前的称呼,虎躯一震,猛地起身后拔腿就跑,一路高喊着“不好了不好!”招呼也不打地冲进县太爷的屋内,没半点准备地目睹了赵夫人将赵大人压下身下……分筋错骨的场面。 “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叶君君神神叨叨地念着,干笑两声,转身准备逃离少儿不宜的现场,不过一转身又想起初衷来了,猛地又转回身来,只觉得脑子晃荡了几圈有点蒙,摇摇晃晃却不失礼貌道“不好意思,再次打扰了,姚姐姐,恒之哥哥,不好了!” 姚羽然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赵恒之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哪里不好了?怎么就不好了?”说着,姚羽然准备起身,毕竟这个样子实在不大……雅观!熟料,半起身的姚羽然被叶君君强健有力的双手猛地一压肩膀,姚羽然又结结实实地做了下去,赵恒之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叶君君嫌弃地看了昏死中还面露痛苦的赵恒之一眼,撇嘴道“弱鸡!”话落便紧紧抓着可怜了赵恒之三秒准备起身的姚羽然,“不好了姚姐姐!文知理那狗贼准备派人来剿杀我们了!是我们,不止我一个!” “啥?!你说啥?”姚羽然不相信地掏掏耳朵,昏死的赵恒之因惊吓过度又猛地醒了过来,“凭啥!咱县衙多少人,他凭啥说啥就杀?!真把自己当阎王爷了?不对啊,先前不是要杀你吗?怎么成了杀everybody了!”这个洋气的词还是姚羽然刚教他的。 叶君君理所当然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放他娘的狗屁!”赵恒之强忍着不可名状的痛 ,涨红了脸争辩道“我还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呢!再说了,难道狼追兔子是因为兔子骚,闪了狼的腰?继续放他娘的狗屁!” 姚羽然默默来了一句,“兔子肉那味儿,确实有点骚?”说着忽然伸手揪向某人的耳朵,威胁道“你说谁是老鼠屎?” 遭受精神和身体双重压迫的赵恒之只能举起小白旗,弱弱地承认道“娘子饶命,饶命啊,老鼠屎是我,是我,你们的县太爷小恒之……哎哟!”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零一章 杀人与种地瓜 风尘仆仆的楚箫出现得太及时了,及时将偏离重点的三个死命扯回讨论保命对策上,“请问,咱们坐好再好好商量?”话音未落身体就被某人的熊抱怼地上去了,他深刻觉得,臀部裂得更彻底了,随之而来的是惊天动地的声音,“楚哥哥你回来了?楚哥哥你回来了!楚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 脱离钳制的姚羽然利落起身下床,顺带捞一般半死不活直哼哼的赵恒之,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礼尚往来地将楚箫的原话奉还,“请问,咱们坐好再好好商量?”嘴角一勾,色眯眯……笑眯眯地看着神色复杂不可言喻的楚箫。 见到仿佛被摧残的楚箫,赵恒之心里就平衡了,长出一口气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却是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百折不挠的小耳朵。 楚箫愣愣地点头,瞥见雪白衣襟上某人的泣涕,额角一抽,冰山似的的脸出现了裂痕,默默抬头望天,手迟疑了一下轻轻拍上因放声大哭而抖个不停的叶君君的背,无比温柔道:“君君乖,君君不哭了,我回来了,不哭了。” 赵恒之嗤之以鼻,“这哄的啥?哄姑娘呢还是哄闺女?”说完一叹,“君君妹子啊,你这是决了黄河的堤还是成了长江的瀑布?这泪水儿一泻千里啊!”边说边看向甩来一个威胁的眼神的姚羽然,忙打住话头,讪笑一下又寻思开来了,自家娘子的眼泪怕是干涸了吧? 楚箫冷眼一扫,继续软言哄着。 好容易,在楚箫好话说尽,海誓山盟发尽,手拍得就要酸掉之前,叶君君终于止住了来势汹汹的眼泪,梨花带雨……其实是花猫一样的脸委屈巴巴地道:“小命重要,一会再跟你哭,我都想死你了……” 眼见叶君君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架势,姚羽然当机立断地截住她的话道:“君君说得对,小命重要!来,咱们开会吧,拟个保命的章程出来。不过我要先问问,这消息从哪来的?唬人吗?” 一入县衙就有属下给楚箫禀报了,因此他点头道:“消息属实,是文丞相的人透露的。”叶君君自然也知道内情,这还多亏了那晚心痒痒地跟去了小树林,楚箫与慕乘风为了证明两人之间的清白便和盘托出了。 一说到这事,赵恒之本能地缩缩脖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低首之间眼底却闪过一丝厉芒。 姚羽然闻歌而知雅意,略一思索便道:“不会是苏雅雅吧?那个女人……可靠吗?” “放心吧,她没问题的,你也知道我不止爱财还惜命。”楚箫淡定说着,还有意无意瞟了眼就快隐身的某人。 姚羽然啧啧称奇,“女人!既如此,他想杀我们就来吧!老娘不介意瓮中捉鳖!”话落贼笑地看向楚箫,“咱就是缺点 人,一二十个吧,不知楚楼主可否性格方便?” 楚箫抽了抽嘴角,斜睨她,“缺点人?一二十个?” “正是!”姚羽然拿出大杀四方的架势,嘴里叼着根不存在的雪茄,一脚踏上矮凳,大力一拍桌道:“姑奶奶要让文狗贼的人有来无回!”心里却暗自腹诽着,阿弥陀佛,还好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不过还是找个日子拜拜十八路神仙吧? 楚箫沉吟了片刻道:“既如此,这笔买卖不知赵夫人准备出多少……”见叶君君鄙夷地看着自己,忙改口道:“楚某的意思是,人我出,不知赵夫人有何妙计?”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般,他在赔本生意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小心脏要命地滴血啊。 不过幸好,还有天鹰六杀呢,有人共担风险,楚箫心里平衡多了。 看着大义凛然的楚箫,姚羽然深叹楚箫的进步一日千里,又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缩头缩脑的赵恒之,暗自叹息一声自觉要担负起两个人的责任,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与楚箫热火朝天地讨论了起来,叶君君听得津津有味连赞“姚姐姐好棒!”。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之后,三人便散会了,内心痛苦煎药着的赵恒之也得以解脱。 待楚箫而后走后,赵恒之可怜兮兮地蹭到说得口干舌燥正大口灌水的姚羽然身旁,诚惶诚恐地问道:“亲亲娘子,你会嫌弃我吗?” 姚羽然瞥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嫌弃的。”在某人红了眼眶泪珠子就要噼里啪啦掉下来之际又漫不经心地继续道:“可是嫌弃又怎么样呢,你是我的夫君君啊,嫌弃也要罩着。” 闻言,赵恒之心里的滋味难以名状,欢喜的,苦涩的,庆幸的,心虚的……总之万般情绪皆涌上心头,叫他心头肿胀又酸涩,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当锋芒毕露的大刀架在脖子上时,他是否依然要带着侥幸的心理继续一味地退让…… 见他半晌没说话,姚羽然看了他一眼,几乎立即就看透了他心里的挣扎,眨了眨眼睛后忽然计上心来,笑眯眯地拍拍神游天外的某人的肩膀道:“睡吧,天塌下来有姑奶奶顶着!”话落起身往床榻走去,就在准备投入床榻怀抱时,惊叫一声,“忘了问楚箫地瓜的事情了!” 被惊醒的赵恒之一把拽住准备破门而出的姚羽然,紧紧揪着她的衣襟,小媳妇般道:“亲亲娘子,有什么事也不急于一时,明天再说吧?你这样……大半夜闯楚楼主的香闺,为夫会吃醋的!”狗鼻子似的嗅了嗅,一本正经地问道:“闻见没?是醋味,82年的。” 姚羽然以手扶额,不知在痛心疾首于赵恒之的没脸没皮,还是深感赵恒之惊人的学习能力,只能缴械投降道 :“本夫人知道了,安歇吧!” 楚楼主办事,姚羽然是放心的。 翌日,不等姚羽然找上门,听雨楼的人就带了地瓜的样品以及一个被蒙着眼睛束手束脚正瞎囔囔的人回来,对上姚羽然疑问的眼神,楚楼主轻咳道:“这位老伯对于种地瓜有丰富的经验,我就做主将人请回来了。” 姚羽然好笑地眨眨眼,揶揄道:“楚楼主的‘请’,真是别致啊,一般人可消受不起。不过本夫人以为,楚楼主这事儿办得真漂亮!”说着下流地吹了个口哨,惹来某人哀怨的眼神后反手给了某人一个小眼神。 于是,心有灵犀的赵恒之立马像被按了什么开关的机器人一样,不正经的神色一受,正儿八经地走到那大热天骂个不停也不知道口渴的老伯跟前,示意人将纱布摘下,不等那老伯继续破口大骂就开口道:“阿伯啊你说累了吧?说累了先歇会,米县的水贵得很一天也就能喝上三口所以您老就省省口水啊。本大人是米县的县令,我观你面向凄苦是个中年丧妻青年丧子幼年丧父母爷奶的,我说的可对?啊,对啊?那就对了,所以本县令让你背井离乡来参与本县令救民于水火的大计是再合适不过了,你可愿意?” 此处贴心的赵夫人屁颠屁颠地端来一杯水喂渐入佳境的赵大人喝下,惹得那老伯直瞪眼看着,忍不住砸吧了嘴,为数不多的口水险些流了下来。 “愿意就对了。”赵大人理所当然地点头道:“你要知道这事儿做下来功德无量恐会惊动了各路神仙,所以你这生不如死的命运下辈子肯定能转运,什么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都是洒洒水啦,所以你确定你愿意?” 老伯看着那碗近在咫尺的水连连点头,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感念老伯之大义,听雨楼的属下终于将那碗琼浆玉液喂给那老伯了,一饮而尽的老伯喟叹一声,继续听赵大人洗脑。 “至于做什么,很简单。”赵大人邪魅一笑,耍帅地打了个响指,别扭地勾起老伯干瘪的下巴道:“你之前做什么以后还做什么,没错,就是种地瓜,带领米县的乡亲们种地瓜!” 老伯看白痴似的看了赵大人一眼,嫌弃道:“不就是种地瓜吗?早说啊,说了一大堆狗屁不通的废话,有着功夫,地瓜都能中几亩了。”抬头望天,“这日头大的,也不会寻个阴凉的,县太爷就这智商?米县堪忧啊。” 整段垮掉,赵恒之悲愤交加瞪向王大伯,随即嘤嘤嘤地跑向在大树下乘凉的姚羽然,委屈地控诉道:“亲亲娘子,他欺负我!” 老伯听了,又是一乐,毫不避讳道:“哟,还是个吃软饭的,怪不得生了个好模样。” 赵恒之 哇哇大哭。 姚羽然同情地拍拍赵恒之的背,套出手帕胡乱给他摸了两下,随后对老伯勾勾手指,听雨楼的人立即哼哧哼哧地将老伯扛到树下,姚羽然道:“不知老伯贵姓?” “小老儿免贵姓王。” “啊,王老伯啊,久仰久仰。那王老伯可愿在米县开展种地瓜大业。”姚羽然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不愧姓王,这霸气一看就不简单。 “这有何难?不就是种地瓜吗?在哪种不是种?”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二章 青竹失败 侯府内,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青竹与赵侯爷正在荷塘里荡着一叶扁舟,要是姚羽然在场,必然要唱起耳熟能详的儿歌,“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不过,我们的赵侯爷和青竹姑娘荡起的是情意绵绵,推开的是轻薄夏衫,虽然有荷叶掩映着,但令人遐想的娇笑声惹得远远站开奴婢红了粉颊,火烧火燎的,情窦都忍不住开了。 青竹若有若无地推开往自己身上拱的猪嘴,娇声道:“哎哟,侯爷莫急嘛,青竹想着那日的桃花醉味道极好,不如今日侯爷再与青竹一醉方休如何?一、醉、方、休哦。”媚眼如丝,“哦”好似带了缠绵的钩子,勾的侯爷心痒痒的,恨不得就地将青竹法办了。 事实证明,这钩子不止叫赵侯爷心痒痒,更是叫赵侯爷心痛心碎恨不得挖了自己的心。当然,这是后话。 美人相邀,赵侯爷岂有不允之理,当即连连点头,心旌荡漾地看着媚态横生的青竹,想着晚上该怎么好生疼爱眼前的小美人,虽然每日早上醒来都不记得昨夜欢好的情形,但醒来却是搂着不盈一握的纤腰,赵侯爷以为,记不记得无所谓,做人嘛,开心就好。 眼见着那双大猪蹄子没半刻钟老实,青竹垂眸间闪过一丝寒芒,盘算着等找到了证据要不要砍了这猪蹄子以洗耻辱? 于是这夜,禁不住美人恩的赵侯爷四仰八叉地醉卧在书房的地上,而青竹则一刻不停歇地在书房忙活了起来,先前一来书房就叫姚羽然逮住了,险些暴露,为了避嫌她就按捺着没往书房来,好容易今日说动赵侯爷来书房快活,就可以愉快地干活了。 但是,天有不曾风云,忙碌的青竹没发现书房的某处被人扎了个洞,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正盯着浑然不知被人发现了的青竹,良久那眼睛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扫了眼死猪一样的赵侯爷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夫人,青竹那小蹄子吧侯爷药倒了,正在书房翻天覆地地找东西呢。” 耐心即将耗光的侯夫人闻言,腾地坐起身,厉眼一扫,欺身上前再次问道:“当真?不会又叫那狐狸精耍耍小伎俩给躲了过去吧?”连日来侯夫人也不是全无动作,只是小打小闹的还是她吃亏的多,自然要多个心眼。 那人胸有成竹道:“夫人,小的以为眼见为实,若夫人能叫侯爷亲眼见着那小蹄子的作为,任那小蹄子手段通天也无法辩解。” 侯夫人深以为然,唇边漫起冷笑,涂了丹蔻的手指点向那仆从道:“那好,此事就交给你了,本夫人静候佳音。”依照赵侯爷对青竹的那股子心疼劲儿,这事她还是不要沾身比较好。 “夫人请放心。”那仆从顿了一下又道:“夫人不妨晚 些时候去,给那小蹄子求两句情,夫人放心,侯爷必感夫人之大义,且不论如何侯爷都会惩治那小蹄子的,说不定……侯爷心灰意冷就将那小蹄子交给夫人了,夫人若想做什么,岂不是方便?” 脸色阴转晴的侯夫人满意道:“倒是个会办事的,待这事儿办好你就去跟着管家吧,放心,本夫人不会亏待你的。” 仆从千恩万谢地去了。 青竹心无旁骛地扣着书房的边边角角犄角旮旯,让她感觉不对劲的是仿佛有一道心痛又悔恨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本想着正事要紧忍忍就好了,可一阵阵恶寒袭来,青竹忍不住回头,对上的正是本该昏睡不醒的赵侯爷复杂难辨的老眼。 “卧槽!” 可青竹是个训练有素的,爆粗后迅速恢复柔弱无依的可怜模样,弱柳扶风一步三摇摆地蹭上赵侯爷的心口,眼泪说掉就掉,委屈地撒娇道:“侯爷莫要误会青竹……青竹也是一时糊涂……可侯爷啊!青竹就想找样值钱的换点前花……” 赵侯爷忍住想要伸手揽住怀中娇躯的冲动,闭了闭眼道:“本候对你不好吗?” “侯爷……”青竹泪如雨下,连连摇头道:“侯爷怎么这样说?侯爷对青竹自然是极好的,可青竹实在缺钱啊!侯爷是不知那医馆就是个销金窟,我那失散多年的弟弟患了不治之症,可青竹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只好,只好……呜呜呜。” 这声泪齐下的哭诉,赵侯爷心肝儿一颤,叹息了一声,揽住怀中颤抖个不停的娇躯,责备道:“有难处为何不说?难道本候在你眼里就是只贪图你美貌的薄情寡义之人?” 青竹嘤嘤嘤哭着,梨花带雨道:“青竹知道侯爷不是这般人,但青竹知道侯爷日理万机,着实不想叫这等小事烦扰了侯爷。” 那仆从听得额角抽了抽,悲愤地抬头望天,侯爷日理万机?日理万鸡还差不多!但见赵侯爷马上就要沦陷在青竹的眼泪攻势之下,想着光明的前程,仆从将腹诽咽下,幽幽地来了一句,“那青竹姑娘也不必将侯爷迷晕哪!还有方才姑娘应该是在找什么隐蔽之物吧?” 见赵侯爷的态度又松动了,青竹怒道:“大人说话,小人插什么嘴!” 仆从望天,是是是,你们是大人,我是小人,唉夫人呐,小人怕是有负您的厚望了! 想曹操,曹操到,侯夫人及时地出现了,见着仍相拥着的二人眼底闪过怨毒,却是维持着再端庄不过的表情,轻飘飘道:“侯爷见谅,方才听下人禀报书房出了事我便来看看。只是……有些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犹豫地看了眼一脸防备的青竹,“听小红说,青竹姑娘好似经常夜会……当然,或许只是夜会闺中好友罢了。”犹豫什 么的,自然是做戏。 青竹咬牙,不知道当不当说就不会不说吗?正想着,抬眼就见赵侯爷的神色又变了,心下一凛正要解释什么时赵侯爷一把就将她推开了。 天知道赵侯爷的脑洞之大,又歪打正着地发现了一个事实,每日醒来他不记得欢好之事怕不是不记得,而是根本没发生,他突然开窍了,他每晚都被下药了!心痛得无法呼吸的赵侯爷踉跄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盯着幽怨看着自己的小美人,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他千娇万宠每日搂在怀里的是美人还是美人蛇。 “侯爷……” 侯夫人及时截住青竹的话头,“侯爷,青竹妹妹许是一时糊涂,不如这样吧,先让青竹妹妹回院子住着,待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打算,如何?” 仿佛苍老了十岁的赵侯爷点了点头,听得青竹叫着委屈,终究是不忍心,忍着心痛又道:“查清楚之前不要叫她受委屈了……”话落行尸走肉一般地出去了。 美人虽然是心头好,但当这美人是不定时炸,弹随时会叫自己丢了小命时,惜命的赵侯爷果断弃美人拥抱自己尚且热乎的小命,只是一颗心到底是支离破碎啊。 见即便被背叛了赵侯爷也不忘怜惜这个骚蹄子,侯夫人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做出大度的模样,咬牙道:“就让你再快活两日,两日后哼!”言罢给了那仆从一个眼神便离去了。 自知这会是彻底栽了,青竹恨恨地看向一脸淡然的仆从,正想杀了他逃走时猛地发现内力不知何时被封了,旋即大惊失色地抬头看向淡然依旧的仆从。 那仆从理所当然道:“青竹姑娘,小的想您多半是有功夫的,所以方才往屋内放了点东西,所以您大可不必挣扎,如此也少受点苦。”说着一打手势,“青竹姑娘请吧,路您还是能走的。” “混蛋!” “青竹姑娘,恕小的多嘴,你这般好看,实在不适合说如此粗鲁的话。” 青竹气笑了,“不适合?奶奶个熊,命都要没了还不准本姑娘骂两句了?是本姑娘大意了,否则能叫那蛇蝎妇人的阴谋诡计得逞?还有你们侯爷,什么山盟海誓甜言蜜语都说尽了,结果呢!混账玩意,没良心的东西,这就不管本姑娘的死活了?本姑娘是瞎了狗眼!呸,是瞎了我美丽的眼!还有你,装什么孙子,逮住本姑娘的错很得意吧?那毒妇许了你前程吧?你个眼盲心瞎的,那毒妇是比本姑娘美还是比本姑娘美?本姑娘就不信了!” 那仆从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没事多什么嘴,还真贱骨头,赶着上去找骂! 而暗处的侯夫人一脸扭曲,眼里闪烁着怨毒的光,手帕都叫她掐破了。另一边暗自垂泪的赵侯爷心痛又纠结,柔媚无骨 的青竹他爱,泼辣大气的青竹她也爱啊!可偏偏……还是等调查结果出来吧,最后,赵侯爷掩面而去。 青竹任务失败的消息不多时就传到慕乘风手里,本就对青竹不抱太大希望的慕乘风并未多说,只吩咐手下在合适的时候以最小的代价将人救出来。没办法,不是他小气,而是敌人太强大,而他说白了一旦曝露就不堪一击,所以要尽量低调低调再低调地保存实力。 对月长叹的慕乘风忍不住委屈,苍天啊,报个仇怎么就这么难呢?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三章 如火如荼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零三章 如火如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四章 文丞相的小眼睛 黎明前最黑暗吗?不,苏雅雅与侥幸逃脱的大兄弟望着书房内摇曳的烛火深觉,丞相府的书房简直像张吃人的嘴,黑暗到无以复加。 当然,这漫无边际深不可测的黑暗全是因为那个男人——眯着小眼睛老神在在地等着消息的文大丞相,胸有成竹的文知理这会正悠哉地哼着小曲,等着苏雅雅带回彻底为他铲除了后患的好消息。 是了,文知理还不知道这事儿他只能想得美了。 苏雅雅左肩受了伤,右手捂着,在书房外站定,抿了抿唇没说话也没动作。 心里直发虚的大兄弟只受了拳脚之苦倒无要命的伤,可他哆嗦着嘴唇想着,方才命保住了,一会不定还得交出去,他怎么这么命苦呢?要知道他上有八十的老母要奉养,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女要哺育,他怎么能死呢?那必须是不能啊!于是不争气地将目光投向半晌没说话的苏雅雅。 “你……去?”大兄弟弱弱地问了一句。 正在想对策的苏雅雅侧头看他,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反问道:“一起?” 大兄弟就是一个哆嗦,讪笑道:“别了吧?小的跟温大人又不熟,咱就不去打扰了吧?劳烦姑娘帮小的带句话?就说小的恨不能为温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奈何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实在不能没了我这个顶梁柱,要不,劳烦温大人再等等?咱先给老母亲养老送终了,再让儿女长大成人了再为文大人做牛做马?姑娘以为?”说着抹了抹不存在的鳄鱼的眼泪。 苏雅雅皱眉看他,“你家倒是稀奇,你娘八十了,你才多大?你娘六十有的你?”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大兄弟,“你娘是真英雄!但是,你嗓门这么大,还说了这么半晌的话,我猜文大人该等得不耐烦出来吧?”话落,只听得扑通一声,好端端说着话的苏雅雅面朝黄土地倒下了,闭眼前还朝他狡黠一笑。 大兄弟一头雾水地目瞪口呆之际,文知理恰好打开屋内,小眼睛透着犀利的光芒,扫了眼倒地的苏雅雅,不悦地看向呆若木鸡的大兄弟,质问道:“你的八十老母,你的三岁小儿,本大人会帮你照顾的,现在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伸手指向作死人状的苏雅雅。 “这、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啊!”大兄弟哭丧着脸,“方才姑娘整跟小的说话,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就昏过去了。”说着忽然就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上去抱住文知理的大腿,唱戏一般地哭道:“大人呐,您的好意小的心领了,但小的的八十老母和三岁小儿就不劳您照顾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不是?” 躺尸中的苏雅雅咬牙憋笑,其实吧,她也不是故意要装死的,但是由于失血过多——肩膀与亲戚齐齐作怪,又连 夜赶路,就算她是为母则强的女金刚也受不住,这才想着躺在地上歇会,让大兄弟好好与文知理交代一番,只是她没想到她以为的交代竟诡异地朝一个莫名其妙的方向在发展。 睫毛颤了颤,苏雅雅太想睁眼看看被这无厘头闹得额角青筋乱跳的文丞相吃屎一般的神情,更像看看虎背熊腰的大高个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文知理天马行空地胡扯着大兄弟是个什么样儿。 察觉裤脚被某人的眼泪鼻涕蹭到湿漉漉,文知理不止额角乱跳,嘴角也快抽疯了,费力地抬脚想要将大兄弟踹开,可惜,小胳膊小腿到底拧不过大兄弟练过的肱二头肌,蜉蝣撼树一般地给大兄弟挠了痒痒之后,自己一个用力不均一屁股坐地上了,与大兄弟来了个近距离的大眼瞪小眼。 对上那小眼睛,大兄弟愣了一下,文丞相的眼睛怎么这么小,不是说丞相日理万机吗?这么小的眼睛能看得了那么多公文?啧,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着,一时忘了继续求爷爷告奶奶地哭诉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大兄弟却不知他犯了文知理的大忌,就因为文知理眼睛小,平日最讨厌旁人盯着他小眼睛看,心里恼得不行,可他又不想让人看出内心因小眼睛的自卑,于是他闭了闭眼喝道:“混账玩意,你既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怎么就不知道爱护老幼?!还不快将本大人扶起来!”话落嫌弃地看了眼湿漉一片的裤腿,鸡皮疙瘩也不负所望地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大兄弟立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刷地起身,拎小鸡仔似的将文丞相给“扶”了起来,又一鼓作气地将苏雅雅扛在肩上,半点不带喘地问道:“大人,这位姑娘……送哪去?” 不带文知理说话,被迫天旋地转了一遭的苏雅雅“悠悠转醒”,睁眼一见文知理就悲愤欲绝地告罪道:“雅雅有负大人重望,请大人责罚!” 当头棒喝,文知理顿时想起他的正事了,小眼神一厉,眼刀子不要钱地往二人身上飞去,深呼吸一口气后怒喝道:“废物!” 好容易将文知理忽悠上不归路又被苏雅雅瞎搅和而完败的大兄弟虎躯一震,手一松,苏雅雅华丽丽地在此与大地亲密接触了,昏过去之前她想,等她再醒过来大兄弟肯定都交代好了,她又可以愉快地当个美女间谍了。 “怎么回事,说。”文知理瞥了眼彻底昏了的苏雅雅,表情淡漠地看向大兄弟,扫了他上下一眼又道:“功夫倒是不错,苏雅雅都伤成这样了,你?” 大兄弟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正想故技重施一跪一扑一哭之际,文知理冷声道:“再给本大人整那些有的没的,你老子娘和三岁小儿就陪你上西天唱戏去吧!” 大兄弟愣了一下,呆懵道:“大人您怎么知道我会唱戏?还别说,我演那武生,戏服一穿戏台一登那简直迷倒了万千少女啊!”说着就扒开衣裳,“大人您瞧,这是万千少女给我留的唇印儿,好几年了,我都没舍得洗。” “来人!”文丞相退开三步之外,“半刻中之内,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话落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片刻也不耽搁地将湿印犹在的裤子给换了,又拿手帕搓皮似的搓了好几回才嫌恶地将手帕扔了。 半刻中之后,文知理连嫌弃也顾不得了,一口老血梗在喉间上不去也不下来。下不了是应该的,他气啊,去了二十好几个被人差点全留下了,想想还不如全留下呢,放两个人回来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耀武扬威吗?自己的脸面真是被人隔空打得啪啪作响,再没有这么疼的时候了! 至于上不去,吝啬的文知理自然不舍得一口老血就这么喷了,多浪费啊。各位看官可知道喷了这口血得吃多少好东西才不得回来吗?啊,不知道?不知道就对了,文丞相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吃得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吃得自然也是白花花的银子,简直心疼死人了! 到底是浸淫朝堂几十年的丞相,片刻之后文知理压下心内的恼怒和心疼,仔细思索了起来。他向来小心谨慎,将米县县衙一锅端的计划知道的不超过三人,便是精武馆挑选出来的人也是抵达了米县才知道具体任务。但据属下回禀的消息可知,赵恒之一伙人分明是早有准备,所以,到底是谁泄露的秘密? 苏雅雅第一个被排除了,文知理自以为是地觉得,将赵念恒捧在手心疼的苏雅雅不可能拿赵念恒的小命开玩笑。而且,苏雅雅的功夫他是知道的,今日竟一晕再晕,想来没少在赵恒之等人手下吃亏。 所以,有可能泄露消息的就是柳青和苏宁了,可文知理想不明白,泄露消息对他们有什么好的?一夜之间折损了二十几名高手,对于精武馆而言何止是伤筋动骨,简直是没几天好活了。但是,那个只受了点小打小闹的伤的大兄弟让人不得不怀疑,别人死的死伤的伤,他凭什么好端端的回来了还有力气唱戏?会不会大兄弟就是透露消息的人,所以才幸免一死?这样一想,太有道理了,可文丞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大兄弟或许是赵恒之等人故弄玄虚? 差点想炸脑袋的文知理不知道,间谍一早就让他排除了,再怎么想得头头是道也不可能通罗马,只不过让他陷入怀疑的怪圈罢了。 “来人,去查,将那什么唱戏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出来。” 一动不敢动的属下忙应声,迟疑了片刻又道:“那苏姑娘?”是的,可怜的苏雅雅还孤零零地躺在书房外,以天 为被地为床真是……太凉快了。 文知理眉头一皱,“没将苏雅雅送回去。” 属下:“……”半刻钟内马不停蹄地审问大兄弟又马不停蹄地回来禀报的他真的没时间送苏雅雅回去啊。 可是他怎么没想到叫个人帮忙,嗯? 文知理抬头望天花板,这就是他的属下,好吧,是他输了。冷静了片刻,他道:“将苏雅雅送回去,请大夫看看再去查。至于赵恒之……既然不能以暴制暴就以智商碾压吧。”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五章 三人联盟 文丞相想吐血又舍不得吐血的时候,打杀了一晚上的姚羽然沉沉地睡去了,而扒在姚羽然身上的赵恒之却睁开了眼睛,试探唤了一声,“亲亲娘子?” “嗯?” 赵恒之一惊,正要笑着胡说几句搪塞过去就见姚羽然抱着自己的手狂啃,啪叽啪叽地一口接一口,忽然皱眉委屈道:“怎么吃不到啊?”话落又啃开了,吃不到就继续啃,总会吃到的! 瞥了眼被口水糊了的手臂,赵恒之无言以对,随手扯了根擀面杖强行塞到姚羽然手上,抽着嘴角哄道:“亲亲娘子,啃这个,老香了。”说着看了眼姚羽然的大白牙,暗自点头,牙口看着不错,说不定真啃得动。 至于厨房的擀面杖为何会在此,是因为这根擀面杖其实是之前躲在犄角旮旯里画圈圈诅咒敌人的赵恒之的金箍棒,可惜没派上用场就带回来了。 不得不说,睡梦中的姚羽然好哄得很,抱着擀面杖啃得啧啧有声也不觉得疼,赵恒之这就放心了,但又生怕姚羽然一个用力过猛将擀面杖磕得坑坑洼洼的,这不是影响擀面吗?于是他贴心道:“亲亲娘子,小心点啃,不然一会子就啃没了。哎对,轻点,这就对了。” 松了一口气的赵恒之看了眼不亦乐乎且露出猥琐笑意的姚羽然一笑,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见她皱眉,赶紧收回手,却又不甘心地摸上她小巧地耳朵,正打算趁敌人失守讨回一二利息时,心头忽然不忍,只摸了摸两下见她痒痒得去蹭了蹭被子就不再逗弄她了,利落起身往外去。 深更半夜,月朗星稀,清风徐徐,请问我们的赵大人是要去偷香窃玉吗?当然不是,赵大人对赵夫人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虽然这样尴尬的时间地点不想是要去办正事儿,但赵大人确实是要去办正事,还是有生以来让他腰板听得最直的正事儿。 在某间厢房,赵大人停下了脚步,犹豫着是该敲门呢还是该喊人?可好像怎么样都会吵到别人?还没想出个章程的赵大人鬼使神差地凑到门缝上瞧,只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心里正遗憾没能见着冷美人酣睡图时,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白衣散发,一双清冷的眸子盯着他直瞧,一阵风吹过。白衣与黑发翻飞,眼神又冷得不像话,活像夜半索魂的——阿飘! 赵恒之不自觉咽了口水才迟钝地要大喊“鬼啊!” 当然,我们楚楼主功夫之高强,爱惜闺誉之谨慎,半点没给赵恒之闹大的机会,一手捂住赵恒之的嘴,一手拎着赵恒之往屋内去,右脚一带屋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赵恒之被随手扔在地上,对上楚楼主“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眼神时,停顿了片刻,抱着自己瘦削的身躯躲进了角落,双眼警惕地看 着楚箫,活像正要被恶主欺负的奴才。 楚楼主的额角跳了跳,决定先发制人,冷着脸问道:“你想干什么?”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夜半三更偷看另一个钢铁直男的香闺,咳,厢房,这企图不言而喻。而且,眼前被叶君君小受受叫多了的男人,真的还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吗? 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君君者腐,钢铁直男楚箫在叶君君的潜移默化中,脑袋里不知不觉多了“腐”这一类的思维。 “我、我哪有干什么?”赵恒之缩了缩身子,那意思太明显了,分明是你不由分说地将我拎进厢房的,不该是我问你你要干什么?我们夜探香闺的赵大人选择性地忘记他偷窥一事。 楚箫无语望天,身为直男,还是个武艺高强的直男,他觉得既然不能好好说话打一顿就好了,于是化身大灰狼的楚箫逐步逼向瑟瑟发抖的小白兔赵大人,狞笑一下,正捏了拳头要砸时,赵大人忽然没事儿一样地起身了,边拍身上的尘土便往桌边走,也不顾楚箫茫然的神色一屁股坐下,自顾自地干了一杯水后开口道:“天儿不早了,别浪费时间,快过来,我有事与你说。” 楚箫透过破旧的窗扇看了眼当空皓月,心道,确实不早了。想着走到赵恒之的对面坐下,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凭什么浪费时间的成了他? 赵恒之却没给他反击的机会,挺直了腰板,目光清亮而坚定地盯着楚箫看,认真道:“我想明白了,我愿意帮你们。”话落觉着说的不明白,又道:“帮你们对付文知理那个老贼。” 看着仿佛换了个人的赵恒之,楚箫并未吃惊、诧异或觉得惊吓,因着他正想着,赵恒之也不一定是受嘛,也可以攻的,就像这样,身躯虽瘦弱,可这样的眼神让人觉得,赵恒之是坚不可摧的,再攻不过了。 一心想干大事的赵恒之可不知道衣冠楚楚的楚楼主心内乌七八糟的想法,反而尽情地展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表达了他对姚羽然至死不渝的爱,愿为她软弱窝囊的爱,也愿为她挺身而出的爱,虽然该是个听者闻者皆落泪的感人至深的古代爱情故事,简称“为爱而战”,但神游天外的楚箫一无所觉,而仿佛凭空出现的慕乘风神色复杂难辨。 而在慕乘风出现的那一刻,赵恒之目瞪口呆地住了嘴,缓了片刻后看看衣裳随意的楚箫,又看看貌似衣冠整齐的慕乘风,愤愤不平地伸出手指向二人,“你,你们,你们对得起小君君,对得起倾悦公主吗?!” 这样的误会……慕乘风和楚箫已经免疫了,慕乘风淡定地开口道:“赵大人,不早了,你说你愿意帮我们对付文知理,可是真的?”青竹失手,慕乘风正愁没法子接近赵侯爷套话, 今日他本是来找楚箫商议的,没想到瞌睡遇着枕头,赵恒之主动找上门了。 他先是质疑,赵恒之的软骨头他算是见识了个彻底,甚至怀疑莫非是赵侯爷已经心思缜密到怀疑上楚箫才让赵恒之打入敌人内部探听消息,但听见赵恒之“为爱而战”的宣言后,他选择相信他,而归根结底,他是相信姚羽然的眼光,否则郎无情妾无意的联姻也不可能逐步修成正果。 其实,赵恒之没来之前,他就是想从赵恒之下手,但始终过不了心里那关,他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对不起姚羽然,可仇深似海,他没得选,而不管走不走出这一步,他的内心都是煎熬的。幸好,赵恒之开窍了,他心内的愧疚也可以少些。 震惊之下的赵恒之并未忘了今夜的使命,只是“我们”二字又膈应了他一下,却是不再纠缠,点头道:“我又不是傻的,总不能老等着他来杀吧?兔子急了还要人呢。”说着弯腰就要脱鞋,却是忽然顿住,纳闷道:“你跟那狗贼有仇?” 慕乘风一顿,心内轻叹一声,他到底是急躁了,否则怎会一时大意轻易曝露在人前?可仇深似海,他真的忍不了了。这时候,他想起的还是姚羽然,以及日后可能会实施的计划,他直言不讳道:“有仇,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继续脱鞋子的赵恒之深以为然地赞同道:“那狗命咱们定下了。”话落从鞋底的阶层取出了味道不可名状的——春宫图,随意仍在桌上后又继续脱另一只鞋子。 楚箫与慕乘风齐齐扫了一眼默默散发着体味的春宫图,表情一时间难以名状,楚箫一人卷手轻咳了一声,慕乘风则移开了眼打量着简陋破旧的屋子。 “还有这个。”赵恒之将一封被摧残地不成样子的书信扔在地上,看了眼各行其是的二人奇怪道:“你们怎么不看?”说着没半点尴尬地翻开春宫图,“快瞧,这上面可有好东西。” 楚箫与慕乘风表示怀疑,坚持不低头看向春宫图,只神色严肃地看着赵恒之。 赵恒之可不管,直接拎起春宫图凑向二人眼前,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好好瞧瞧,这上头的人名儿可都是文知理的爪牙,虽然只是小喽啰,但聊胜于无不是?”自然让二人接住春宫图,他又拆开书信道:“你们再看看这是什么。” 二人的视线随赵恒之的话移动,只一瞬间,二人面色巨变,似喜似悲,似恼似嘲,再看向赵恒之的目光复杂难辨。 赵恒之坦荡地对上二人的视线,解释道:“这是在王连两家搜出来的,我甚至事关重大不敢轻易交出去,没想到今日竟用上了。”略作一顿,看向慕乘风,“我敢拿出来,是因为我相信羽然,而且,方才我也从你眼中看出了刻骨的恨, 我相信你是真的想报仇。” 慕乘风沉默了,在相信姚羽然这一件事上,他与赵恒之殊途同归。 “这些东西……赵夫人知道?” 赵恒之理所当然地点头,却是道:“自打来米县,她就没闲过,大约是暂时忘了这东西,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想起了,反正是要给你们的,早给晚给都是给,我乐意做个好人。总是,东西给你们了,怎么利用你们看着办,有什么本大人能帮得上的也尽管开口。” “赵大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大人做回贪官如何?”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六章 原来是误会 赵恒之回屋时,姚羽然已经不啃擀面杖了,转而啃上枕头了,边啃边闭着眼笑嘿嘿道:“何以解忧,唯有蛋糕啊!我的甜心,honey,今日一定要把你吃干抹净!” 于是,可怜的枕头被一顿狂啃,男默女泪,而赵恒之则默默别过头去自我反思道,果然还是他太没用了,才让姚羽然饭也吃不饱,只能整夜做着白日梦,不,是黑夜梦。想着,赵恒之涌起深刻的愧疚,看着那被糟蹋得面目全非的枕头暗道:委屈你了我香香软软的枕头,你再忍忍吧?一会就该天亮了。 鸡鸣得很及时,喔喔叫了两声之后就扑闪着小翅膀到处叫醒服务了,赵恒之后知后觉地想到,天该亮了他还没睡,这怎么使得?忙身子一躺,眼一闭,以手做枕头秒睡了。 “赵恒之你是天蓬元帅投胎吗?这都多会了你还不起?” 睡得迷迷糊糊的赵恒之不知道姚羽然在碎碎念什么,但是耳朵传来的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一眼就看着凶神恶煞的姚羽然拿着鸡毛掸子的手叉腰,而另一只手正在给他的耳朵做一百八十度大扭转。 “怎,怎么了?” 姚羽然冷笑一下,指着外头火辣辣的日头,开起了机关枪,噼里啪啦道:“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赵大人,今儿的菜地不浇水了?今儿不给老百姓伸冤了?今儿不去视察地瓜的长势了?今儿的碗不刷了菜不摘了饭也不吃了?睁大你的人眼看看,日上三竿了,你打算晒屁股做人肉干?” 赵恒之一个哆嗦,看了眼刺眼的阳光,算是彻底醒了,闭了闭眼后觉得自己更迷糊了,他怎么记得今日不该他给菜园子不浇水?好像也不该他刷完洗菜做饭?当然,饭还是该吃的。至于给老百姓断案……好像没人击鼓鸣冤啊? 于是,迷糊中的赵大人茫然地看着赵夫人,整一表情就是求解释。 其实,今儿确实没赵大人什么活,但是一早上起来就觉得牙疼得很的赵夫人一看见赵恒之手边老鼠啃过的擀面杖心里就明白了一半,本来她想着,可能是她馋了自己啃上的,可牙疼腮帮子的疼让她各种不好心情顿时抑郁了,你说怎么办?自然是要找个人来折腾啊!而身为自家夫君君的赵恒之当然是首选人物,毕竟是夫妻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还是她不知道擀面杖是赵恒之硬塞给她,要是知道,哼哼,指不定赵恒之今日就要英年早逝了。 心安理得的姚羽然斜睨他,“还愣着干什么?快起来!”拿着鸡毛掸子在赵恒之眼前耀武扬威着,余光忽然瞥见依然健在的擀面杖,顿时心生一计,一把拎过擀面杖递给赵恒之道:“最近不是缺粮吗?咱们刚呼吁老百姓们勒紧裤腰带,身为父母官的你自然要发 挥榜样的力量,所以你今天就啃擀面杖吧。” 一见擀面杖上密密麻麻的牙印,心虚的赵恒之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撩眼看向姚羽然却发现她是看好戏的态度,便知自家娘子是抽风而非发现真相,心下微松,也不再多说,抱着擀面杖老实地啃了起来。 姚羽然看着不发一言就啃起擀面杖的赵恒之皱了皱眉头,这厮今儿怎么了?油嘴滑舌死皮赖脸还没轮番上阵就认输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可看着赵恒之呆头呆脑的模样,她又想,莫非是睡傻了?果然不能让他睡太多。 若赵恒之能听见姚羽然的心声,定要辩驳一句,本大人不是睡傻了,而是困傻了,没瞅着本大人的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恨不得咬着擀面杖就睡过去。 困是应该的,赵恒之鸡鸣而睡,而这会,别看太阳老大了,可盛夏灼日,太阳一早就老大了,算起来赵恒之也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正属于神思恍惚之际。 可赵恒之正啃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偷懒时,外头传来阿大急切的呼声,“大人!不好了大人!”顿了顿又喊道:“夫人!不好了夫人!” 赵恒之惊醒,正饶有兴趣观察着啃木而眠的某人的姚羽然皱眉,恼道:“谁不好了?他大爷才不好了,他大爷全家都不好了!本夫人和你家大人好着呢!”打着嘴炮,却是拉着迷糊的赵恒之出去了,“怎么回事,好好说。” 阿大瞥了眼周围,低声道:“夫人,果然发现了一个图谋不轨的。” 姚羽然挑眉,眼里却泛起了冷意,问道:“文狗贼那老不死的手脚够快啊,就不怕那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说吧,做了什么?”她早知道文老贼坑杀不成肯定会再想其他法子,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是该夸文老贼老当益壮力争上游呢还是骂县衙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幸好,她早有准备。 听到“文狗贼”三字,赵恒之瞬间清醒了,眼底闪过抹精光,却是恬不知耻地往姚羽然身上靠去,佯装害怕道:“亲亲娘子,为夫怕,你要保护为夫……” 姚羽然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阿大赶紧道:“是厨娘,因为夫人您吩咐小的要注意饭菜免得被下毒了,小的便守在厨房附近,这会该是厨娘准备午饭的时候,小的便透过窗户盯着,没想到真见厨娘往菜里下药,小的便赶紧来回禀您了。” “厨娘?”姚羽然咬唇,这厨娘可招她喜欢了,人憨实,会干活,重要的是清汤寡水的菜她也能做成山珍海味,是她日常的补血剂,对于物资紧缺的米县,这厨娘简直是该人手一个啊。可当山珍海味是掺了毒的,没美味也没那个吃了。 姚羽然可惜地摇摇头,一摆手就往厨房去了。 一盘喷香四溢 的辣子鸡丁正新鲜出炉,姚羽然猛地吸了两口便看向阿大,阿大会意,连连点头,再看向那盘辣子鸡丁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神挣扎又难过。 ……谁不是呢?这辣子鸡丁一月能吃上一吃就顶天了,每日嚼着青菜的时候,县衙的小伙伴们就自我安慰还有几日就能吃上辣子鸡丁了,所以……再忍忍?可如今,这道令人垂涎欲滴能下三大碗米饭以上的辣子鸡丁竟成了杀人利器!是吃,还是死?这样的抉择真是太折磨人了! “好香啊。”赵恒之闻着味就恨不得将舌头都吞下去。 姚羽然却是神色一厉,正因为这香,县衙无人能拒绝这道菜,可以预见这一顿饭下来县衙的人都能做回饱死鬼了,在米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倒是再仁慈不过的死法了。可死就是死,比起自己死,姚羽然觉得,还是让被人死吧? 压下痛惜的心思,姚羽然晃晃悠悠地入了厨房,扑面而来的香味叫她忍不住又是一滞,顿时就笑了,吊儿郎当道:“今儿又该吃辣子鸡丁了?闻着这香味我都能下三碗饭!”赵恒之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表示同意姚羽然的说法。 厨娘好笑地看了姚羽然一眼,又另拿了一碟子盛辣子鸡丁,一勺一勺地往里打,直至堆得小山冒尖儿才停住不住抖着的勺子,随即利落地推至姚羽然面前,笑道:“喏,我给大人和夫人留出来,管够!” 热气腾腾的辣子鸡丁却看得姚羽然心哇凉哇凉的,面上笑意不改,心内却怒号,本夫人对你不薄吧?你竟然、竟然还怕毒不死本夫人,直接给本夫人准备了一座山?好啊,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是本夫人瞎了,彻彻底底地瞎了! “混账玩意!”姚羽然怒发冲冠,虽然她没有束管,怒喝出口后,正待深呼吸噼里啪啦地对厨娘开一顿机关枪,却见厨娘舀起一块鸡肉就往嘴里送,边吃还边道:“我不这会吃点,一会该抢不过了,夫人您当没瞧见吧?不过夫人,谁惹您生气了?” “亲亲娘子,这、这,果然是要吃不要命啊!”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为了取信他们而不惜以身吃毒”的厨娘,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吃了一块还不够又舀了一块,看那勺子的架势还准备舀一勺,姚羽然不淡定了,瞥了眼瞠目结舌的阿大,一巴掌将那勺子给打翻在锅里,冷声道:“你不要命了?” 面对突然盛怒的姚羽然,厨娘茫然,着实想了片刻才问道:“夫人可是嫌弃我吃太多了?”歉意一笑,“其实并非是我贪嘴,而是今日我往里头下了……”厨娘要命地停顿了一下,察觉三双眼睛凌厉地盯着她,又是一阵茫然,却是继续道:“最近日头盛,大家伙又跟着王伯下田地,实在躁得很,这宫保鸡丁又 上火,我才寻思着往里头下点清热降火的药粉,方才多尝了两块就是为了试味道……果然是我吃太多了吗?” 姚羽然回头狠狠地剜了呆愣中的阿大一眼,回头假笑道:“就是你吃太多了!当着本夫人的面吃可不是搀着我?哼,下回背着本夫人吃!”话落扬长而去。 阿大耷头耷脑地跟上去,不敢吭声。 姚羽然望天长出一口气,心道,幸好啊,幸好她的小厨娘没背叛她,以后还能继续享着口福,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余光瞥见蔫了吧唧的阿大,嘱咐了句下回看仔细了又问道:,“阿二呢?” 阿大表示茫然,挠了挠脑袋道:“好像今日一早就没瞧见。”心里去暗自嘀咕着,下回怕是得亲自尝几口以身殉职了! “阿二出门了,天黑之前会回来。”赵恒之摸了摸鼻子,朝姚羽然揶揄道:“娘子放心,阿二替我办正事去了,可不是找什么绝版春宫图……呸,我这嘴!”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七章 各行其是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零七章 各行其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八章 革命大业 赵侯爷最近有点慌。 虽说那要命的证据暂时安然无恙,可惴惴不安的赵侯爷日复一日地敏感多疑,两鬓的头发都愁白了,只因他不知道这青竹,到底是谁的人。即便至始至终他都不曾问过青竹到底想找什么,但他直觉就是为了木家的证据。否则怕死怕得要命的他还有什么小辫子值得人抓? “十几年了……”赵侯爷喃喃。 文知理的人吗?赵侯爷苦笑,若是文知理,他命休矣。文知理什么样的人,他最了解不过了。他虽不曾与之为敌,但同在朝为官那么久,多少可窥见一二,只看当年的木家,以及如今两个丞相的下场便可知。看若说是文知理,为何青竹失败后他却再无动静?莫非是要出其不意地将他一网打尽?可据暗线传回来的消息,文知理最近并无动作。 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出现在赵侯爷脑海中,他瞳孔骤缩,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蠕动着嘴唇,“莫非,莫非……”是木家的幸存者? 不得不说,赵侯爷真相了,但他却不敢相信,只因当年木家阖府上下并无一逃脱……思及此,赵侯爷闭了闭眼,愧疚与自嘲的情绪齐涌上心头,他贪生怕死,眼睁睁地任木家枉死,当时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错,毕竟本就与他无甚干系,只是自那以后,夜来入梦的是木家人狰狞的面孔,凄厉的哭喊,声声质问着他为何包庇恶人见死不救? 良心受到谴责,谨慎受到摧残,赵侯爷偶尔也动摇过,若有人愿为木家平反,他愿意将证据交出去,以结束十数年来的噩梦。可见文知理愈发如日中天,胆小如鼠的他又颤颤巍巍地缩回手了,他是真的……怕死啊!于是,他又龟缩回龟壳里了。 可如今,既然有木家的后人或者是要为木家平凡的人出现了,他明白置身事外的日子很快就会被打破,是助其一臂之力与文知理对抗到底,结束十数年的噩梦。还是冷眼旁观坐山观虎斗,日后还得继续过着战战兢兢的小日子。他纠结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文知理真的不是好得罪的。 赵侯爷心慌又恍惚,想着侯府十数年来的平静如水,他自问,忍心叫侯府毁于一旦吗?他不忍心啊。 侯夫人进屋的时候,赵侯爷双眼无神,面露苦笑,偶尔无知觉地长叹着,好似一副落魄失意失去知心爱人的死样,侯夫人恨得牙痒痒,疾风骤雨地在心内问候了青竹的祖宗十八代后露出温柔得能腻死人的笑,轻声道:“侯爷,您这是怎么了?” 其实,对于现状,侯夫人是满意的,即便赵侯爷还想着那小贱人,可人却是整日呆在正房,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即便当年新婚时也不曾这般黏,腻,虽然两人只是规矩地睡在一张床上并无什么亲密的举动, 但侯夫人觉得够了,下人瞧见的是赵侯爷日日流连正房,足以见得赵侯爷对她的认可,见风使舵的下人们就明白了,她正妻的位置稳如泰山。 侯夫人却不知道,这其实是个美丽的误会,赵侯爷守着的不是正房,而是证据,那要命的东西必须要盯着。 “侯爷?” 赵侯爷神思不属,听到声音猛然回过神来,随意摆了摆手道:“除了不把侯府拆了,想要做什么你随意,不必过问我。”这些日子侯夫人没少对他提意见,要么换掉她捏不住的管事,要么给蠢蠢欲动的姨娘通房门下什么禁令要么……林林总总的,本就烦恼的赵侯爷愈发烦不胜烦,于是就来了这么一句。 牛头不对马嘴回答叫侯夫人喜不自胜,却是故作委屈道:“侯爷怎么这般说?妾身怎么会将侯府拆了?妾身只是担忧侯爷您的身子罢了。”内心却在呼喊着,没事我拆侯府干嘛?我下半生就指望着侯府呢。 赵侯爷看了她一眼,心中不以为然,关心他?不过是关心他的钱罢了,女人! 见赵侯爷如此,侯夫人心内立时敲醒了警钟,情真意切口若悬河地发表了一同以夫为天以夫为纲愿百死不悔地伺候追随赵侯爷的感言,甚至手帕都湿了两张。总之不管赵侯爷感动了没有,她自己是感动了。 赵侯爷纳闷,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唱大戏了,这眼泪稀里哗啦地流着,跟孟姜女哭倒长城有的一拼了,可着实不美。于是乎,赵侯爷想起了哭得梨花带雨的青竹,心有戚戚,忽然拍腿而起,脚步匆匆地往书房去了。 自我感动着的侯夫人陷入自怜自艾中无法自拔,等到将第三张帕子也哭湿了之后,红肿着眼蓦然回头,却见屋内早就空无一人,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之后恨恨地捏了帕子,咬牙道:“浪费老娘的感情!” 至于赵侯爷,从心慌和情殇中顿悟,忙着派人往米县去了。 “你爹派人来慰问你?”姚羽然一脸搞什么飞机的表情,揶揄道:“我以为你爹早忘了有你这么个不孝子了。” 赵恒之俊眉一挑,盖章道:“那也是你爹!” 姚羽然无所谓道:“我爹就我爹吧,说说,我爹派人来慰问你什么?我怎么好像听说派来的人悄摸着打听消息,是怎了?难不成你又干什么见不得的事儿了?金屋藏娇了?贪赃枉法了?偷鸡摸狗了?” 啪的一声,赵恒之合上折扇,义愤填膺道:“亲亲娘子?你夫君是这样的人吗?我这没日没夜地伺候着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手无缚鸡之力,能干点啥?还有,能不能念着我点好?” 姚羽然啧了一声,点头又摇头道:“你是不是这样的人,你心里没点数?放心,我自然是念着你好,不然我 日后拧谁耳朵去?分筋错骨手又找谁练手去?说的是,我该日日念着你的好,否则你该短命了,那我可亏了。”画风猛地一转,“所以你爹派人干啥来了?逼逼叨逼逼叨的,就瞎胡扯。” 赵恒之虽不解其意,但“逼逼叨”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扶额了片刻后奸笑地凑过来,挑眉道:“亲亲娘子真想知道?”见姚羽然眯眼,纤纤玉手似是而非地动了一下,顿时不敢卖关子,老实道:“青竹失踪了。” “真是奸细?”姚羽然半点不意外。 赵恒之饶有兴趣道:“听说给色鬼老爹下药了,差点没把书房给掀翻,啧,咱爹就跟死猪一样在边上睡着呢,后来醒了看得痛不欲生啊,小心肝竟是个毒心肝,这会可剜心了。” “不是咱爹,是你爹。”姚羽然嫌弃,“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跟你爹一个德行!不过幸好,你遇着我了,本奶奶绝对不叫你栽在女人手里。所以,她在找什么?” 赵恒之无语望天,难道他现在不是栽在女人手里了?不,什么女人,简直是霹雳女金刚。心内默默腹诽,面上却诚恳地摇头道:“就我爹那没出息样,我还真不知道他藏了什么叫人眼红的。”瞥了她一眼,“都说了,咱爹。”话落又望天,其实他是知道的,为表诚意,慕乘风将赵侯爷手中有为木家平反的证据以及青竹的身份告诉了他,他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了,没想到自家胆小如鼠的老爹竟藏得这么深。但这些,他并不想让姚羽然知道。 常言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是他对姚羽然变相的疼爱。 姚羽然若有所思,说真的,她愣是没瞧出赵侯爷有什么好叫人觊觎的,那畏手畏脚贪生怕死的小模样,能是揽大事的人吗?不能吧。 “怎么就让人给跑了呢?” 赵恒之保持沉默,这你可得问你家乘风哥哥去。 “人都跑了这会又派人来干啥呢?马后炮管个屁用啊?” 赵恒之连连点头,心道,谁让咱爹反射弧长呢,这会才缓过来。 “算了,管他呢,又没碍着我啥事儿。”姚羽然拍拍屁股,认真道:“早点叫他走,咱衙门没那么多米养闲人!” 赵恒之跟着起身,狗腿道:“遵娘子命,我这就去将吃闲饭的人赶走!” 片刻后,赵恒之站在那人面前,登徒子似的拿扇子抬起那人的下巴,“打听完了?” “二公子说笑了,我就是奉老爷的命来看看您。”那人笑得谄媚,心道,这么直白干啥?不点破咱们还是好朋友,啊呸,好主仆好主仆。 “我爹?我以为我娘总算记起我这个儿子了。”赵恒之挑眉,忽然脸一垮,哭丧道:“既然是我爹,你快些回去告诉他,也不知道哪路神仙三不五 时来刺杀我一会给我找刺激,你家公子我着实胆子小啊,要不是二夫人罩着,你家就没二公子这号人了!” 那人脸色一凛,“有人要杀您?” 赵恒之头点头如捣蒜,小身板瑟瑟发抖,比划着道:“可不是,扛着三十八米大刀就来了,哦对了,上回有人说漏嘴了,是文知理的人,还说,还说什么来着?”皱眉想着,忽然一拍脑袋,“还说要我爹交出什么东西!” “哎你快回去告诉我爹,东西该交交,否则他就没我这个儿子了!” 那人面色沉重地走了,赵恒之登时收起那窝囊样儿,摸了摸鼻子道:“不好意思啊,为了革命大业,本公子只好胡说八道了。” 姚羽然幽幽地出现在某人身后,“什么革命大业?” (本章完) 第二百零九章 又不好了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零九章 又不好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章 赵恒之怕啥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一十章 赵恒之怕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一章 各显神通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一十一章 各显神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二章 从长计议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一十二章 从长计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四章 来者善不善?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一十四章 来者善不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五章 倒霉催的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一十五章 倒霉催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六章 鱼烂而亡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一十六章 鱼烂而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七章 突然爆发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一十七章 突然爆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八章 佛曰不可说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一十八章 佛曰不可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九章 日常小剧场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一十九章 日常小剧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章 上点心吧?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二十章 上点心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一章 生活不止有狗血 秋日渐深,本就萧条的米县愈显颓败,但百姓的斗志是无穷的! “王伯,以您之见,这地瓜长势喜人否?”姚羽然站在田埂边,远眺着黑压压一片的地瓜叶明知故问。 干瘪了不少的王伯捊了捊小山羊胡子,笑眯眯道:“都是老夫人手把手带大的,谁敢长得不好?简直欠抽!” 姚羽然微微抽了嘴角,敢情您老以为带孩子呢? “再有一个月就能收成了,别的不敢说,今年冬天米县的百姓能吃饱喝足地过冬了。”但看米县县衙的破烂程度,王伯对米县仍健在的百姓致以崇高的敬意,因为能在天灾人祸的夹缝中顽强生存的人,精神可嘉啊! 姚羽然一勾嘴角,笑道:“那本夫人就等王伯您的好消息?”说着走至王伯跟前,忽然深深鞠躬道:“王伯,本夫人不是矫情的,以为嘴上说说不如让你吃好睡好,但今日本夫人觉得,还是有必要郑重给您道谢,替赵恒之,替米县的百姓多谢您!” 王伯勉强挺直佝偻的腰板毫不忸怩地受了,虚扶了姚羽然一把后笑道:“人老了得积德啊。老朽这辈子是鳏寡孤独之人,不定上辈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才有此报应。也罢,这回就等阎王爷开眼,下辈子让老朽投个好胎?” 姚羽然诚恳道:“您老定能得偿所愿。” 王伯随意摆摆手,忽然道:“今儿赵大人不来摘地瓜叶了?” 也不知赵恒之怎么就中了地瓜叶的邪,别人是无肉不欢,他是无地瓜叶不欢,而且不辞劳苦地每日亲自下地采摘最嫩的部分,别人给他摘的嫌糙了!凉拌的,蒜蓉的,蒸的,炒的……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不敢让厨娘动手的,惹得厨娘现在看到他只有一个眼神,“你又想干嘛?” “哦,说是地瓜叶太润肠了,这段时间让他瘦了不少,准备歇歇,否则那小身板不得干瘪了?”姚羽然摸着下巴,反问道:“所以今儿他说想干嘛去了?” 不瞒大家,瘦了不少的赵大人这会正鬼鬼祟祟地去找李师爷幽会呢。 啥?!赵大人的口味……这么重的吗?试想一下,年过半百,头发灰白,老眼浑浊的干瘪的李师爷和正当好时光鲜嫩无比的赵大人卿卿我我?啧…… 哎,各位看官别急,此幽会非彼幽会,虽然都不是什么见得人的事儿。 李师爷是慕乘风的人,没人知道吧?现在知道了吧? 当初李师爷乐呵呵地帮着赵恒之等人重整衙门,且还大方地贡献出自家的粮食蔬菜,又帮着赵恒之出谋划策对抗两大害虫,虽说法子都跟挠痒痒似的,但好歹让赵恒之逐渐站稳了脚步也因此才又如今欣欣向荣的米县。但李师爷为什么呢?不为什么,只因他是慕乘风的人。 彼时的米县是王连两家的天下,前任县令跑路,家家户户吃了上顿没下顿,唯独李师爷不畏强权爱心泛滥地帮着赵恒之度过了艰苦卓绝的岁月,只因他是慕乘风一早就埋下的伏笔。早先因恻隐之心和另有途径接近赵侯爷,李师爷这颗棋子便深埋了,可今时不同往日,默默无闻的李师爷出现在复仇者联盟了。 当楚箫告诉赵恒之这个事实时,赵恒之一脸被雷劈的衰样,痛心疾首地盯着楚箫半晌不说话,你说啥子?每天端着大海碗蹲在衙门口哼哧哼哧地扒着饭的李师爷,那个笑起来眼睛都没了咧着一口的大牙老实的不行的李师爷,竟是个卧底! “人才啊!”赵恒之仰天长叹。 楚箫冰山面皮微微皲裂了一下,无力地问道:“难道赵大人这会不该因被背叛而感到伤心难过痛苦想对峙再扛起大刀杀人?否则不是白瞎了这么久的感情?” “不,楚楼主你狭隘了。”赵恒之背着手摇头晃脑道:“各为其主罢了,再者,迄今为止李师爷并未背叛过本大人,足以见其对本大人感情之深不忍伤害,就冲着这个,本大人都该原谅他。至于扛起大刀什么的……”他邪笑,“本大人扛不起怕被反杀!” 楚箫以手扶额,对于如此异于常人的逻辑他无言以对,平息了良久才道:“赵大人高义,是楚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如此,楚某预祝赵大人与李师爷合作愉快?” 但是,赵恒之去见了李师爷之后是酱婶的。 “呜呜呜,你个没良心的混蛋,你为什么是别人的人?你应该忠贞不二彻头彻尾地成为本大人的人!虽然现在是谁的人都一样,但是本大人的心被深深的伤害了!枉本大人对你掏心掏肺,可你,可你……呜呜呜,难过死了。” “要不是我自己知道了,你打算瞒我多久?是不是以后他一朝你招手你就奋不顾身地和他双宿双飞去,再不管我死活?你真是,真是……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啧,本大人都成了我,这感情,没法说。 “……” 李师爷一脸懵逼地看着哭唧唧的赵恒之,“这,这……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听自家大人这话,仿佛他是勾搭了自家大人海誓山盟之后却又始乱终弃的负心人?难不成……赵大人不喜欢摘地瓜叶改唱戏了拿他练手? 幸好他一把年纪了,昏花的人情世故见多了心里素质也就强了,否则还不一口气上不来背过气去? 但赵恒之很快就给他解惑了,上一秒嘤嘤嘤,下一秒正襟危坐端着严肃脸的赵恒之开口道:“李师爷,没想到你是这样人!好吧,人不可貌相,本大人服气了,接下来让我们谈谈日后的合作事宜。” 合作?人老成精的李师爷终于破 开诡异的局面抓住重点了,看着与方才截然不同的赵恒之,试探般问道:“慕公子?” 闻言,赵恒之瘪了嘴,十分委地带点头。看得李师爷松弛的面皮狠狠地抽了抽,闭了闭眼才委婉道:“大人,这事好说,只是您能否稍微收敛一下您的措辞,您方才所说……唉,就俩字,叛徒,成不成?别说得那么,那么……”猥琐! 于是,在诡异的气氛中,俩人愉快地谈论了起来。 而今天,是赵恒之第二次偷摸着来找李师爷了,真别说,还真挺像那什么的。赵恒之却不知他身后偷偷跟了两条尾巴。 “相公,非礼勿听,咱们这般是不是不太好?”岳依依死死地拽住恨不得冲上去将背叛了自家师父的赵恒之吊打三百遍再质问的沈裕鸿,为难道:“兴许赵大人找李师爷有正事呢?咱们听了不好,不好!” 沈裕鸿一脸悲愤,怒道:“不太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赵恒之都敢行如此下流无耻之事,害怕不好?正事?依依上回你没听见?没良心的混蛋?掏心掏肺?双宿双飞?我去他大爷的,再说就该吐了!不行,今日我非捉奸在床给师父讨个公道不成!” “兴许是……误会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上,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一脸僵硬的岳依依在心里温柔地咆哮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白脸!不就地下接头一块办事吗?没事咋咋呼呼地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作甚?!还想瞒着姚羽然?她真怀疑猴精猴精的姚羽然是假装不知道,否则就他办的这事?苍天啊,然而她再不爽也要帮赵恒之将屁股擦干净,睡觉他们是相亲相爱的猪队友呢? “依依,你怎么能这样铁石心肠?我知道,我与师父关系好,你多少心里会不舒服,但依依你别忘了,当初还不是因为你!”牛气冲冲的沈裕鸿一往无前。 岳依依“……”跟她铁石心肠有什么关系?低头看着手里小半截布料,她想,米县的布的质量果然不敢恭维。 打定主意要捉奸在床的沈裕鸿并没有一脚踹开屋内,而是贴上耳朵仔细听,琢磨着发展到哪一步再破门而入比较好。 于是他听见赵恒之说,“照着这个来?不堪入目啊不堪入目!这简直要了本大人的命!师爷,好师爷,别这样折磨我好吗?咱们来日方长啊……” 砰——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大门轰然倒塌,岳依依掩面,赵恒之与李师爷呆若木鸡地看着不知为何而怒发冲冠的沈裕鸿。 “你们这对奸夫淫……?”沈裕鸿石化一般看着坐在放了不少信封的桌案两侧的两人,愣了一下道:“你们怎么穿着衣服?” 李师爷默然无言,他们不该穿着衣服? “啊!”赵恒之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一把扔掉 滴着墨汁的毛笔,捧着被墨汁晕黑了一块的宣纸呼天抢地道:“哎呦我的小心肝,我刚写好的啊!怎么忍心离我而去?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不活了!”话落,又忽然间回过神来,蹭蹭蹭跑到还没转过弯来的沈裕鸿面前,拽着他的衣领道:“什么奸夫淫妇?嗯?” 沈裕鸿:“……” “你说我?我和师爷?沈裕鸿,你脑子装的是地瓜叶吗?!”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还有更狗血 “你说我?我和师爷?沈裕鸿,你脑子装的是地瓜叶吗?!”赵恒之咆哮了,从未有过的男子气概唰唰唰地外放,“丫丫个呸,早就知道你对羽然图谋不轨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你以为用肮脏手段抹黑本大人羽然就能跟你了?呸,休想!” “我,我不是,我没有……” 岳依依觉得,赵恒之永远在脱线的路上越走越远,现在难道不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被人发现他和李师爷真的在干见不得人的事吗?哦,当然不是沈裕鸿想的那种。幸好,李师爷默默收拾起作案工具,总算还有个正常队友。 “误会,都是误会。”岳依依笑得和蔼可亲,背对着沈裕鸿拼命对赵恒之眨眼睛,见某个木头疙瘩不为所动只能道:“这就是个误会,赵大人还在忙吧?我们先不打扰了,您先忙,您忙吧。” 在岳依依眼珠子飞出去之前,赵恒之终于接收到信号了,一把丢开百思不得其解的沈裕鸿,冷哼道:“本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这宵小一般见识,赶紧的,别在这耽误事!” 沈裕鸿梦游一般地被岳依依连拖带拽地拉走,仰头望天良久还没回过神来,“怎么是这样的呢?” “……就是这样的,相公您就别瞎操心了!再怎么说,坏人好事都是可恨的!” “好事?” “呸,正事!” 姚羽然施施然地县衙,正好是晚饭时间,她一坐下就觉得气氛不太对,但究竟是那儿不对她也说不出来,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人,活像几年没吃上饭了,她迟疑道:“今儿饿成这样?” “嗯嗯!”继续扒饭。 姚羽然夹了一筷子辣子鸡丁慢慢嚼着,又问道:“干啥大事去了?” 几人一顿,连连摇头之后又齐齐扒饭,乖巧地仿佛有个容嬷嬷捏着针在背后盯着他们吃饭一样。 深觉有事而且是好戏的姚羽然怎么能错过,挑眉看向某人,“赵恒之?” “到!”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全靠诸位看官的想象,一哭二闹三上吊?不不不,赵大人早就进步了,那是什么?佛曰,不可说,佛还曰,该拉小眼睛出来遛遛了。 水乡阁关门歇业了,因为梁戊德寻欢作乐时兴奋过度死在某个小美人的肚皮上,当然,一猜也知是文知理的手笔,否则哪能梁戊德前脚刚咽气后脚就有官兵冲进来要捉拿谋杀朝廷大臣的歹人? 可当官兵叫叫囔囔地冲上厢房时,只有死得不甚光彩的梁戊德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别说歹人了,连个人都没有,让他们抓谁去? 愣了一瞬后众官兵忙四散开完别的厢房搜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偌大的水乡阁空无一人!呼的一阵秋末凉风吹过官兵们的后颈,官兵甲一个哆嗦 ,抖着嘴唇问道:“这,这是咋回事?” 官兵乙颤着手摸摸脖子,确定脑袋还在脖子上才道:“我咋知道?” “咱们刚才进来见着人没有?” “见着了。” “那人呢?” “对啊人呢!” 忽然有个空灵的声音从人群身后响起,“传说百年前这也是座青楼,生意也如水乡阁一般好,也因此招来竞争对手的嫉妒,在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夜里,竞争对手放了一把火……好几百人呐!” “死了?” “不死也熟了吧?” “所以说……之所以会一下子都没人了,是因为那些人都是,都是鬼变的?”话方落,转头便见一张惨白的脸,黑幽幽的眼洞,猩红的长舌从嘿嘿笑着的嘴里露出来,“啊,鬼啊!鬼啊!” “嘿嘿嘿” 正义之士撒开丫子早跑不知哪去了,只留几个嘿嘿笑着的“鬼”,其中一个叹息道:“就这胆子?啧,来,咱们在大堂荡几圈再走,务必坐实闹鬼的传言!” “沉,别闹太久了,一会还得跟燕柔她们汇合。对了,那头死猪怎么办?”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梁戊德不是好色吗?死在水乡阁他也算死得其所了。放心吧,肯定有人来收尸,不会臭了咱们的地方。” “……的确是死得其所啊。” 这日,水乡阁其实是鬼阁的消息不胫而走,曾游走于水乡阁万花丛中的客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屁颠屁颠地跑到太阳下暴晒,嘴里还念念有词,“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在下无意冒犯,无意冒犯,好聚好散,好聚好散!” 文知理这回没忍住,抓住手边的东西就是摔,不过摔的是抗揍的砚台。看着骨碌滚到一旁的砚台文知理又心疼了,不顾瞠目结舌的手下将砚台又捡回来了,检查了边边角角发现并无损坏便放心了,端正地摆回去后拍案而起,“见鬼,青天白日的见什么鬼!废物!饭桶!” 先前伪装成官兵的手下默默低头,您老以为我想见鬼?不成,一会让老娘求道福去,总觉得瘆得慌。 “都哑巴了?一个人也没抓住?我看你们是鬼迷心窍!”文知理气得脸都抽抽了,心道莫不是真犯什么邪祟了,否则怎么诸事不顺利?不成,赶明儿还是让老太婆上庙里捐点香油钱去去晦气。香油钱啊……又要钱!他心里又是一抽。 是是是,我们鬼迷心窍了,说到底还是有鬼的不是? “真哑巴了?半天闷不出个屁来!那日后也别说话了!”文知理深呼吸一口气,吩咐道:“传我命令,相府失窃,贼人走脱,城门戒严,许进不许出,但凡发现行迹可疑之人都给我抓回来!” “那些可疑之人知道吧?就按先前给你们的 图像去抓,记着,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否则唯你们是问!” 手下们走出书房时有点纳闷,主子让他们以后都别说话了,那这命令他们是说呢还是不说呢?好为难啊。 “到底是何方宵小再与老夫作对?”文知理眯起小眼睛,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自言自语道:“侯府并无动作,赵恒之安分守己得很,那还有谁……叶君君?这个臭丫头离开米县就失去了踪迹,难不成是她?” “不,不对,叶镇远不堪一击,老子不行一个黄毛丫头能做什么?那到底是谁?唉,老夫这些年虽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但总有不识好人心的与老夫作对,想要老夫命的人好像也不少,但谁有这么大本事?” 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不识好人心?屋顶上的苏雅雅一口老血梗在喉间不上不下,吐出去令人作呕,咽下去令人恶心,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一个没忍住,她呸了一声,不想手滑弄出了声响…… “谁?!” 文知理怒而站起,招呼侍卫上房追击,而他抬头时刺眼的阳光从缺了块瓦片的屋顶大大咧咧地射进来,仿佛在赤裸裸地嘲笑他。 不作不死的苏雅雅钻进一处被茂盛的花草掩盖的狗洞,与一坨屎粑粑对视了良久才战战兢兢地爬出来,躲躲藏藏地回了房间,一个不妨迎面撞见了赵念恒。 赵念恒吸了吸鼻子,眉头微微蹙了蹙,但为了自家老娘为数不多的面子还是没有以手掩鼻,只是好心建议道:“娘,下回还叫帅叔叔来这幽会吧?你这样……实在不太妥当,光长得好看不成,还得干干净净的,我看帅叔叔就干净得很!” 苏雅雅:“……”一定是她的教育出现问题了! 无视赵念恒诡异的想法,苏雅雅心情复杂地去沐浴了,美美地洗完澡,又使劲闻了闻确定没有狗屎味之后才施施然地出了净房,不妨一个迎面撞见了文知理,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要出现得这么突然? 文知理瞥她一眼,“好端端的为何白日沐浴?” 心中有数的赵念恒嘴角挂着蜜,汁微笑,苏雅雅瞪了他一眼,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才不答反问道:“大人,好歹我是您未来的二夫人,怎么连点水都不能用了?大人您可真是大方!” 文知理:“……”是我的表达有问题?深觉说话不在一个频道上,他转而看向淡定写大字的赵念恒,问道:“方才你娘一直陪着你?”男人与男人的对话应该不会跳台了吧? 但身为古人的文大人不知道还有代沟这东西,赵念恒摇头道:“儿子不敢,儿子知道男女有别,即便是娘也要避嫌,而娘方才在沐浴,儿子不敢要娘陪。” 文知理默了,果然是他表达方式不对,太委婉了果然 不好,于是他直接问道:“今日你娘可有出去?”说着看向老神在在其实内心正在疯狂问候他的苏雅雅,小眼睛放出探究的光芒。 丫丫个呸,既然怀疑姑奶奶?就是姑奶奶又怎么滴?来啊来啊,你来抓我啊。不对,就是姑奶奶你也不该怀疑我,你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臭老头! “哦,娘没出门。” “当真?儿子啊,夫子可有教你孔圣人之言?孔圣人有言,不信不立,不诚不行,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苏雅雅冷笑道:“儿砸,你直接问文大人看他想听什么,你就给他说,省得在这逼逼叨逼逼叨打扰我们母子培养感情!”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默默撇嘴之后赵念恒还是扬起小脸天真地问道:“……夫子?那是什么东西?”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光明磊落的彩虹姑娘 风尘仆仆的慕乘风和楚箫及叶君君在城门外相遇了。 “好巧,出去办事?”楚箫拉着叶君君微微一笑,眉梢一挑,邀功之意不言而喻。 慕乘风似模似样地轻轻颔首道:“出城处理了些许小事,能在此遇见楚楼主,是在下之幸,在下久仰楚楼主大名,不如到府上小坐浅饮一杯粗茶如何?” 默不作声的叶君君仰天翻了个白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大老爷们这么爱装模作样?啧,看在他们貌美如花的份上,姑且忍忍吧。想着便抬起咸猪蹄扯了一把楚箫的脸颊,将他要说的话又憋回去了。 楚箫侧头,看着冒红心的叶君君露出疑惑的表情询问,但见她笑而不语只得纳闷地转回脑袋继续装逼,啊不,是继续进行友好的会晤,“既如此……” “大美人!可算追上你了!你个狠心的,怎么就不能等等本姑娘?!别急别急,本姑娘这就来!” 再次被截住话头的楚箫深感憋屈,冷了脸抬眼望去,只见一道彩虹风风火火地朝自己,准确地说是朝慕乘风奔来,八卦心顿起,正待饶有兴趣地逗逗慕乘风,却觉得耳边一阵风声,自己便如一只风筝被慕乘风扯飞了,尾巴上还缀了只茫然的叶君君。 城门守卫看着那串“风筝”倏地不见了,而那道本高高兴兴的“彩虹”一见,不满地嘟囔道:“这大美人忒没人情味了!怎么就不知怜香惜玉?可怜我千里追夫仍被拒之门外!”话落便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 守卫有点懵,他仿佛看见了会移动的彩虹?不等他懵逼完,彩虹姑娘又蹭蹭蹭地跑回来了,单刀直入道:“喂,刚才那白衣美人你可知是姓甚名谁?” 还没反应过来的守卫本能地摇头,目光落在那姑娘身上,不由自主地数着衣服的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 “喂,什么眼神,猥琐得跟个二百五似的。”得不到有用消息的彩虹姑娘有点恼,嫌恶地看着目光胶着在自己身上守卫,厌恶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姑娘这么美的?哼,再看扣你眼珠子!” 守卫依然没数清衣裳到底有多少眼色,但却将目光落在颐气指使的姑娘脸上,虎躯又是一阵,毛毛虫一般的眉毛,黑不溜秋的眼圈,妖艳的腮红,猩红的嘴唇……默默将目光移开,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被人盯着不爽,被人忽视也不爽,彩虹姑娘又恼了,高傲地一抬下巴,“守卫,本姑娘在跟你说话呢,看着我,听见没?”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守卫默默在心里劝着自己不要与彩虹姑娘一般见识,但对上某人欠扁的眼神,他微笑道:“哦,方才那人啊,我知道是谁。”见她露出希望的光芒,话锋一转道:“但我不告诉你。来人啊, 此女形迹可疑,疑似文丞相要找的盗贼!” 于是,彩虹姑娘一脸懵逼地被一拥而上的守卫们生擒了。 而回到驸马府的慕乘风,正接受楚箫与叶君君二人眼神的质问,不明所以的萧倾悦则奇怪地看着气氛有点怪的三人。 楚箫瞥了眼萧倾悦,嘴角勾起坏笑,疑惑道:“慕公子,恕我冒昧,方才那……” “楚楼主可是想知道方才在谈的骏马图在何处?”慕乘风卷手轻咳,温和道:“楚楼主莫急,待此间事了,在下定然双手奉上。”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叶君君嫌弃地瞪了楚箫一眼,没事做什么酸儒样,要是她就直接问刚才那“彩虹”又是何时惹得风流债,但现在嘛,她狡黠一笑道:“咦,刚才不是在说百年难得一遇的春宫图吗?”说罢很无辜地看向慕乘风。 萧倾悦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嗔怪地瞪向慕乘风,随手腰间就是一拧。 “……”慕乘风额角抽了抽,闭了闭眼后又笑如春风,轻声道:“叶姑娘所托,慕某不敢怠慢,本欲等二位结秦晋之好时献上,既然叶姑娘如此急不可待……求书若渴,慕某自当尽力。” 楚箫叶君君:“……”反被套路的感觉妙不可言。 萧倾悦满意了,温柔地轻抚某人腰间收到戕害的软,肉,却叫某人浑身又是一僵。 “此事慕某会放在心上,二位请放心。”慕乘风笑着给二人斟茶,又道:“此行如何?” 说到正是,画风暂时恢复正常,楚箫点头道:“因不想叫人发现端倪,我只拿了其中几份压箱底的,当然,压箱底的威力也不可小觑。”说着从怀中掏出薄薄的几页纸递给慕乘风。 目光轻扫,慕乘风也从怀中掏出几张叠在一处,便看便道:“物证有了,人证也必不可少。”将几张纸交给巴巴看着的萧倾悦,“你且收着,事关重大,你且收好。” “混账东西!”萧倾悦目光一扫便怒喝,捏得那几张薄薄的纸瑟瑟发抖。 慕乘风握住她的手,温柔安抚道:“没事跟个东西生什么气?稍安勿躁,他早晚会死的,早晚而已。” “那我要早点!” “你想吃什么,明日一早吩咐下人准备好就是。”慕乘风淡定地曲解某人的意思,“所以明日你想吃什么早点?” 叶君君:“……” 楚箫扶额,暗叹自家队友皆非常人也,片刻后严肃道:“其实早点的事不急,我们现在应该商量要找什么人做认证才是。” 叶君君拍桌而起道:“这有什么难的!走,咱们绑几个人去!” 楚箫默默地将叶君君拉回身边,慕乘风若有所思道:“是该再去丞相府一回了,至于绑人……肯定是要绑的,只是绑什么人有待商榷。” 闻言, 楚箫给了慕乘风一个“废话”的眼神,就听慕乘风又道:“苏雅雅应该知道文知理真正的心腹是何人,届时还要劳烦楚楼主打听出心腹的家小在何处。” 楚箫瞬间明了,打蛇打七寸,用人嘛自然要拿捏住软肋,于是他将“废话”的眼神默默收了回来。 是夜,又是该死的月黑风高夜。 慕乘风前脚刚往丞相府去,后脚就有人熟门熟路地潜入驸马府,又熟门熟路地拿走了萧倾悦自以为藏得很严实的证据。 啧,千辛万苦得来的证据就这么没了?岂不是太丧尽天良没人性了?莫慌莫慌,年轻人就是不稳重,咱们也是有实力强大的友军的——亲爱的皇帝陛下。 皇帝眯眼看着手里薄薄的几张纸,目光落在落款上,笑道:“唔,七年前……文知理这个老家伙还挺能干嘛。唉,小李子,朕怎么觉得这么心塞?” 小李子斟酌了片刻道:“皇上,要不给您来点酸梅?挺助消化的。” 皇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回头仔细看了看几张薄纸,半晌问道:“驸马与楚小子去的地儿可查探清楚了。” 暗卫道:“回皇上,查清楚了,正是落霞山与孤鹜山,似是还有一处长天山不曾去。” 皇帝颔首道:“朕知道了,既如此,你去通知兵马大元帅来一趟,嗯……如今的兵马大元帅是谁来着?” “回皇上,是陈平陈大人。” “哦,那去吧,让他现在来,悄悄地来,要是要人发现了,哼。”皇帝将薄纸递给暗卫,侧头看向垂手不动的小李子,“说你呢,还不快去找陈平。” 小李子:“……”他只是个秉笔太监好吗?什么时候还要兼职干暗卫的活?哦对了,他是宫内唯一会武功的太监。默默看了眼虽然目无表情但明显很愉快的暗卫,委屈巴巴地闪身离开了。 “嗯?你还不在?等着朕八抬大轿送你回去?”皇帝饶有兴趣地摸摸下巴,酸梅什么的,被小李子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想了,一会再让小李子跑一趟? 暗卫小心肝儿一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了。 此时一身黑衣的慕乘风正黑着脸,虽然在夜里看不出来,少见冷厉道:“你跟着我作甚?” 漆黑的夜并未掩盖彩虹姑娘的眼色,反而愈发显眼了,因为她身上的衣裳是夜光的,刺眼地让慕乘风想自戳双目。此人正是 “大美人你好生无情,人家这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不表演人家就算了还凶人家,嘤嘤嘤”彩虹姑娘分分钟精分,随意抬手道:“算了,反正你也不心疼,哭有个屁用。咦,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我娘说了,夜里穿黑衣出来的肯定都是做坏事,像我,白天黑夜一样光明磊落!”说着兴奋地转了转发光 的衣服。 慕乘风:“……”你才做见不得人的事,你全家都做见不得人的事!亲切而温和地问候了彩虹姑娘家人后,他心知今日不是行事好时机,转身便撤退。 “别跟着我,否则让你的光明磊落衣变成乌漆嘛黑衣!” 彩虹姑娘顿住脚步,蹲下身子苦恼地抱着脑袋,碎碎念道:“怎么办怎么办?娘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追呀!可……衣服怎么办?他那么凶,肯定觊觎我的衣服很久了……唉,我出来前娘交代我什么来着?” “咦?好像是找什么人来着……到底是什么人呢?”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凑巧的想起 相较于京城的勾心斗角你来我往,米县和平得不能再和平了。 “娘子,亲亲娘子?”赵恒之满面堆笑地往姚羽然身上蹭去,不意外地换回一个冷冽的白眼,心内一寒,笑意一僵,却是硬着头皮道:“娘子莫恼了,我和李师爷就跟小葱拌豆腐似的一清二白!” 姚羽然瞥他,她想知道的是这个?哼,好你个赵恒之,才多久就翅膀硬了在外头瞎搞?要不是她徒儿一心向她,这会还叫赵恒之蒙在鼓里呢!当然,她不相信赵恒之和李师爷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对,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但到底是什么呢? “说,你和李师爷偷摸着干什么勾当?” 赵恒之委屈了,坚定道:“娘子怎么就不信为夫呢?为夫就是和李师爷讨论怎么将地瓜叶种植得幼嫩又脆而已……”见她似笑非笑,他咬牙道:“为夫心好痛,为何娘子宁愿相信沈裕鸿也不愿相信为夫和李师爷,还有岳依依?为夫早就知道那沈裕鸿对娘子图谋不轨,只是看在娘子看重他的份上为夫暂且忍了,本以为他成婚之后便息了狼子野心,谁知道他竟死性不改如此污蔑为夫,呜呜呜,娘子偏心!”心内却磨牙,沈裕鸿,你给本大人等着! 姚羽然横眉冷对,但心内却动摇了,只因她去问李师爷和岳依依,二人有志一同道:“他们就是研究地瓜叶,没啥的!”看着眼前呼天抢地的赵恒之,她迟疑了。 作者有话说,“种地瓜不是王伯的专利吗?做什么要去找李师爷……啧,恋爱脑的女人智商为0。” 赵恒之岳依依李师爷:“闭嘴!” 作者:“哦。” 余光见姚羽然面露犹疑,赵恒之垂眸一笑,自家亲亲娘子就是嘴硬心软,叫他怎么喜欢也不够呀。想着眨眨眼,明眸带泪,委屈巴巴地看着她道:“既然娘子不相信为夫,为夫也无可奈何,那为夫便去与阿二一道睡吧……”默默伸出手扯住了她的衣服。 姚羽然垂眸看向某人扯着自己衣服的猪蹄子,冷笑道:“你倒是去啊,扯我衣服干嘛!得了,要滚蛋赶紧滚蛋,别给我人模狗样地装孙子!”伸手往某人腰间就是一掐,却并没拍掉某人的咸猪蹄。 赵恒之暗笑,面上却是迟疑了一瞬,小心翼翼道:“娘子……你想让我怎么滚?横着滚还是竖着滚?还有,人模狗样地装孙子,装的是人孙子还是狗孙子?请娘子示下,我好装得像些?” 姚羽然:“……”不怪叶君君小受受小受受地叫你,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受虐狂?默默无语了片刻,她叹息道:“成吧,你要不想说就不说吧,谅你也不敢背着我偷人,至于其他的,你没那个胆也没那个本事。” 感觉受了一万点伤害的赵恒之内心是崩 溃的,但只要姚羽然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这点伤害,他忍。男子汉大丈夫嘛,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尤其是姚羽然的丈夫,必须无所不忍,否则这日子还咋过下去? 默默做好心理建设的赵恒之温柔地抱住姚羽然顺毛,下巴抵着她的肩膀道:“娘子多虑了,为夫心里眼里只有娘子,怎会再去招惹他人?至于本事,为夫以为,只要这辈子能守着娘子就是天大的本事。” 咻——爱神丘比特的小箭稳稳地射中姚羽然的心,她的脸一黑,这人无耻的限度与日俱增。唉,花花世界花人心,甜言蜜语骗人心呐,可是她爱听怎么办?骗就被骗一回吧?哦,他要真的背着她出去偷鸡摸狗,打断腿就好了。 作者:“……为什么要背着你去偷鸡摸狗?自己去不就好了。” 姚羽然:“闭嘴!” 作者:“哦。” 收拾好情绪的姚羽然斜昵某个挂在她身上的人形挂件,“又偷吃糖了?老贵了,少吃点,不然明儿厨娘举着刀来砍你我可不管。” “不怕,为夫有亲亲娘子。”赵恒之得意地往蹭了蹭姚羽然的脖颈,忽然道:“娘子,日后若我发生什么,你不要急,不要慌,在家里等为夫就好了,为夫很快会回来的。” 姚羽然心头一个咯噔,侧头看向他吊儿郎当的某人,笑得贱兮兮的,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但她却看见他眼底一闪而逝地慎重,心头一紧,伸手将他的脑袋拽在眼前,定定地看着那双好看却玩世不恭的眼,认真问道:“赵恒之,你瞒了我什么事?” “……”赵恒之心内哀叹,娘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敏感? 姚羽然二话不说招呼上耳朵,眯眼看他道:“说!” 疼得龇牙咧嘴的赵恒之哭唧唧,岁月静好什么的,不过是下一刻的负重前行。他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举手投降道:“娘子饶命啊……为夫只是,只是仓了点私房钱而已……为夫这就上缴国库!” “哟,赵恒之,你既然还有私房钱?” 说了一个谎,你就要说无数个谎来圆,现代人诚不欺我。 赵恒之默默拘了把辛酸泪,好容易攒的私房钱就这样“捐躯赴国难”了,愿你死而无憾……他含泪俯身弯腰,熟练地解开鞋底,一如当初掏密信,哆嗦着手将一张“体味”甚重面目模糊的小银票交给姚羽然,梨花带雨道:“本想攒着等娘子生辰买礼物,但……反正是给娘子的,早晚都一样!”说着不忍再看那银票,将脑袋撇在一旁。 看着一脸头痛的赵恒之,姚羽然深觉攒钱买礼物的说法太拙劣了,但看在银子的份上,暂且饶过他一遭好了。嗯……不对,当初赵恒之鞋底放的好像是别的什么东西?咦,什么东西来着? 久等 不到姚羽然出声的赵恒之回头,迎面就砸来几个字,“赵恒之,春宫图呢?!” 赵恒之楞了一下道:“娘子要春宫图?在阿二那呢,我现在去拿?”话落嘿嘿一笑,说不出的猥琐,抬着胳膊暧昧地撞了姚羽然一下,低声道:“娘子,其实不用春宫图也可以,为夫脑袋里有的是!”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得意得不行。 “滚蛋,姑奶奶要的不是那个春宫图,而是那个,当初从……”姚羽然噤声,谨慎地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道:“当初搜出来的春宫图,你不是忘了吧?” 看戏的天鹰十二杀其中的几杀与听雨楼的杀手忍不住唏嘘:“赵夫人威武!赵大人……自求多福吧……” 自求多福的赵恒之头疼了,娘子你现在想起来是不是太晚了?不,娘子你就不该想起来……盯着杀人的眼神,他弱弱地点头道:“好像……扔了?” “赵恒之!” 屋内响起乒铃乓啷的响声及惨兮兮的哀嚎,几杀与暗卫目不忍视,在心内替赵恒之默哀了三秒。 良久,赵恒之抱着被子匍匐出屋,鼻青脸肿地哼哼唧唧道:“阿二,本大人又来了……”所以说,娶妻要娶贤呐,否则长命百岁什么的都是浮云,不英年早逝就该捂嘴偷笑了! 翌日,看着赵恒之被摧残的脸,岳依依不给面子地笑得前俯后仰,而私以为是始作俑者的沈裕鸿内疚了,想了又想,对一脸寒霜的自家师父道:“师父,昨日是我冲动了,原是我的错,师父就别怪赵大人了吧?” 姚羽然舔尽最后一粒软糯的米和最后一滴粥水,重重地将碗扣在桌上,朝赵恒之飞了几把眼刀子,才软了神色对沈裕鸿道:“与你无关,不必多想。” 被区别对待赵恒之捂脸哭去了,岳依依深表同情,沈裕鸿愈发愧疚,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却在某人冷若寒霜的眼神下将话咽下。 夜里,赵恒之可怜兮兮地被绑在椅子上,惊惶地看着女王姚羽然手里不时甩上几下的小皮鞭,委屈地咬着唇,跟个被恶霸强抢来的小媳妇似的。 曝气侧漏的姚羽然假装脚踩恨天高的搭在椅子边,小皮鞭舞得虎虎生威尽显女王范。然鹅,某女王的内心无限循环着“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儿……”明显跑戏的女王一拍脑袋,勉强做好心理建设的,冷脸道:“说,扔哪了?” 赵恒之含泪咬唇默默摇头,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爱。可心内却哀嚎,别问我在哪!我知道!但我不能说……哭唧唧,明明就在他们手里了,要我怎么说?!老天爷啊,姑奶奶啊,可饶过我吧,我这小身板经不起摔打的,真的! 姚羽然横眉冷对,见赵恒之抵死不说,自然而然地脑补出某人胆小怕事贪生 怕死然后偷摸着将春宫图及书信给处理了,心头登时恼火,小皮鞭甩得啪啪作响,张口就要说软骨头之类的话,可不期然想起那日他黯淡的眼神,终究只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她长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扔了还没派上用场的小皮鞭,懊恼又疲惫地蹲坐在一旁,胡乱抓着头发,分分钟造出新鸡窝,目测有希望成为米县最新的流行造型。 其实她心里在哀嚎,打不得打不得,都是我大爷!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五章 无辜的赵大人 赵恒之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满怀愧疚,沉默了良久才道:“娘子,地上凉,去床上坐吧。你放心,一会我就出去。”顿了顿,他又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即使你不信我,也该相信慕乘风他们。”若是可以,打死他也不愿提及慕乘风,可要是能多少安慰安慰姚羽然,他愿意酸死自己。 蓦地get到什么的姚羽然看了他一眼,起身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停顿了片刻看着他道:“赵恒之,你肯定有事瞒我,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问,我会……相信你。” 赵恒之喜出望外,油腻地往某人身上蹭了蹭,开心道:“亲亲娘子,你真好!” “但我想了想,你不说还可以告诉我啊,你是告诉我呢还是告诉我呢?”不知何时又拿起小皮鞭的姚羽然笑意森森地逼近小白兔赵恒之。 “……说好的不问呢?” 呵,女人! 听着赵大人惨绝人寰的叫声,几杀与暗卫唏嘘了一夜,翌日看着一脸肾虚的赵大人默默表示了深切的同情,然后更坚定了一个想法,宁可打光棍,不要母老虎……伤身又伤心啊! 但米县的百姓则不同,他们对于里外一把抓的姚羽然奉若神明,娶妻娶贤有什么用?重要的是能干啊! 金秋十月,米县的百姓们终于迎来收获的季节。 “各位父老乡亲们,金秋十月,收获的季节!今儿,是我们伟大的王伯推测出的适宜大挖特挖地瓜的好时日……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王伯一声令下,一起挖挖挖!” 姚羽然激情澎湃地代替赵恒之发表了言说,王伯眯眼看了看冉冉升起的日头,大手一挥,“挖!”身后的百姓们顿时如洪水猛兽,呸,说洪水猛兽轻了,应该是风卷残云地席卷了种满地瓜的田地。人人背着大背篓,一手提麻袋,一手持工具嘿咻嘿咻地挖着地。 “一二一,一二一……” 不知为何,忙碌的收获场景硬生生掰成了军训既视感,但姚羽然顾不得这些,突然间的尘土飞扬让她成了不折不扣的吃土少女,待反应过来急速退出战圈十米,睁眼才看见王伯一身整洁地看着挥铲自如的百姓们,末了还赞叹道:“不错,很有干劲。” 姚羽然:“……”为啥不吱声提醒她? 似是心有所感,王伯瞥了眼灰头土脸的某人,抚着稀疏的小胡子说教道:“你们年轻人就是太不稳重了,该多锻炼锻炼,日后遇着事就镇定了。” “……所以,稳重跟吃土是个什么关系?” “哦,没关系。”王伯淡定道:“上了年纪就爱瞎唠嗑,赵夫人听听就是了。哎哟,瞧瞧那地瓜,大的跟小孩儿似的,赵夫人不去看看?” 姚羽然嘴角抽了抽,看着犹如刮起沙尘暴 看不清人脸的田地坚定地摇头道:“与民同乐不急于一时,再说了,您方才也说了,年轻人嘛,要稳重!”话落惬意地伸伸懒腰,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的热火朝天。 “赵夫人,您这腰不错。”王伯忽然端出长辈的架势,语重心长道:“但赵大人身子骨弱,赵夫人您还是节制……咳,不错,年轻人要稳重,不论在屋内还是屋外。嗯,赵大人这会正在床上歇着呢吧?” 姚羽然:“???”她指天发誓,屎遁的某人绝壁是掉茅坑了而不是瘫在床上下不来床!当她无敌女金刚呢? 而传说中正在床上歇着的赵大人,此刻正下笔如有神,边写便念叨着,“师爷,李师爷啊,怎么有我这么慈悲为怀悲天悯人乐于助人英勇无畏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还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呢?你说说,我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投胎的吧。” 李师爷淡定地搓揉一张张新鲜出炉的“罪证”,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哦不,这不是奥利奥,只要搓一搓,揉一揉,烤一烤,一张“陈年罪证”就整好了。再掂起一张,仔细一瞅,果断退货,“大人,真的不必花体签名,没人认得还怎么抓您?” 赵恒之不知哪根筋突然抽了一下,停下笔茫然道:“为什么要让人抓我?” 李师爷眼皮都不掀道:“因为大人你慈悲为怀悲天悯人乐于助人英勇无畏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还做好事不留名,哦,还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转世投胎。”其实李师爷的内心,哎哟我的大爷,亲大爷,您可行行好吧,赶紧的写完好一拍两散!两个大男人成日偷偷摸摸在一块算什么!闺誉,闺誉知道吗?男人的闺誉也是很重要的! “李师爷说的对极了!”赵恒之满意点头,啧地一声又写开了,只是仍有不满道:“怎么就不能花体签名?我好不容易才从亲亲娘子那学来的,多么凸显我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可惜了。” “是是是,大人您说的都对。”敷衍着,李师爷继续搓揉罪证。 懒人屎尿多,简直是为赵大人量身定做的,不过片刻,赵大人又停笔了,皱眉道:“说到亲亲娘子,她好像叫我干什么来着?李师爷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我不说。 李师爷淡定摇头道:“小的不敢窥视大人与夫人。”内心却在咆哮,干嘛呢干嘛呢,大爷您就不能好好写会字咋的?这一出又一出的,搁着唱戏呢?咱现在在做正事好吗?! 冥思苦想了片刻,赵恒之一拍大腿道:“要完!亲亲娘子让我去坐镇挖地瓜仪式来着!没想到这一屎吨就给忘了!不成不成,李师爷,咱们改日再会,再会!”毛笔一扔,一溜烟跑没影了。 “再会,再会个屁!”李师 爷以手掩面,拿什么拯救我一去不复返的闺誉? 当赵恒之飞奔挖地瓜一线,正要扑入明显低气压的亲亲娘子的怀抱时,旁边一糙汉子正眼泪汪汪地抱着孩子似的地瓜,发出灵魂的质问道:“赵大人,您是米县的父母官,还管发配娘子的不?!” 赵恒之俊脸一黑,一个狼抱差点将正要磨刀霍霍向猪羊,哦不,向赵大人的姚羽然扑倒,心虚地安抚了赵夫人两句,转头霸气道:“想要娘子?自己娶去!可不是谁都有本大人这天大的福气,我有娘子,万事不愁!”话落还朝姚羽然抛了个媚眼。 王伯见了,心中暗叹“身残志坚”的赵大人果然非常人也,夜里任其搓揉,白日为其正名……怜悯地摇摇头就与民同乐去。 抱着地瓜的汉子喜忧参半,含泪而去。 而耍完威风的赵恒之秒变小白兔,无措地搓搓手,谄媚笑着,小心翼翼地靠向不知为何嗖嗖嗖释放冷气的赵夫人,小声解释道:“娘子莫恼,昨儿地瓜叶吃多了,这才……哎,大喜的日子咱说着干啥,走,与民同乐去!” 但是,上一瞬咬着尾巴的赵恒之,下一瞬被赵夫人一个指头干趴在地上了,面朝黄土背朝天,吃了一嘴好土。 “与民同乐就得吃土。”出了口郁气的姚羽然感觉良好,笑眯眯地扶起懵逼状态的赵恒之,正要温柔地替他扫去衣服上的灰尘,但心有余悸的赵大人一蹦三米远,吐了吐嘴里的沙土,哭丧着脸道:“不是该吃地瓜吗?” “哦,是吗?”姚羽然恍然大悟,又道:“那就当开胃菜?怎么,姑奶奶请你吃点东西还不乐意了?” 还真是请我吃点东!西!赵恒之暗暗叫苦,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连连点头道:“不敢不敢,夫人请得好,请得妙,请得呱呱叫!” 姚羽然邪笑,挑眉道:“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喜欢的,要不……再吃点?” “娘子……”赵恒之欲哭无泪,当即避某人如洪水猛兽,远远地不敢靠近。 “要不要?” “不要!” “要不要?” “不要!” “不要。” “要!”赵恒之有点懵,嗯?好像有什么不对?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赵大人又被不知什么时候靠过来的赵夫人一指头干趴了,随后听到魔音绕耳道:“夫君君,既然你说要,娘子我自然要满足你啊。” 看着灰头土脸的赵恒之眼泪汪汪地缩在犄角旮旯里不敢起身,姚羽然心中的郁气总算全散了,长出一口气后笑眯眯道:“夫君君不要难过,娘子这是疼爱你,否则明儿你就该鞍前马后地伺候卧病在床的王伯了。他老人家毕竟是米县暂时的衣食父母,娘子我不好下手不是?只好在你身上稍微撒撒气了。” 稍微?赵恒之惊恐得睁大双眼,正欲反驳,忽然福至心灵地呐喊道:“王伯惹了你与我何干?!” “咋的,还想吃点土?”姚羽然笑得人畜无害,慢慢靠近某只被吓破胆拼命摇头的小白兔,见其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土里当鸵鸟,姚羽然拎着他的脖子就往外走,“得了,拍拍土,一会还有比赛呢。” “比赛?”赵恒之脱口而出道:“吃土大赛?”说着手看似无意识地在身上拍着,朝某志得意满的夫人不大不小地扬起一阵小沙尘暴。 姚羽然捂嘴咬牙,“赵恒之!”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六章 阴差阳错 比赛现场人山地瓜海,百姓们人人扬着带图的笑脸,瞅瞅这个的地瓜又瞅瞅那个,嘴里不住夸着“哎呀你家地瓜个头真大!”、“哎呀你家地瓜一瞧就是个甜的!”、“哎呀你家地瓜咋这么俊呐!”心里却在寻摸着,要不再回去挖挖,否则一会输了咋整?赵夫人可是说了,赢了的人有神秘大礼! 啧,神秘大礼啊! 作者君:“乡亲们,擦擦口水先?” 当赵夫人拖着土人一样的赵大人时,全场爆发出无比热烈的欢呼,百姓们有志一同地呼喊着口号:“大人雄起!夫人威武!夫人威武再威武!” 赵恒之泪流满面,说好的让他雄起呢?这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威武算是怎么回事?还有,他本来就夫纲不振了,让他家娘子再威武是几个意思?不,他不服!愤懑着,赵大人化悲愤为力量,倏地挺直了腰杆,绷紧了俊脸,抬手虚虚一按,义正辞严道:“乡亲们,你们说得对,娘子威武!” 作者:“……哦。” 姚羽然满意地点点头,一挥手,阿大阿二与陆海陆天搬了两个身板加宽的跷跷板上来,扬声道:“来,乡亲们,咱们现在开始称重比赛!让我看看,谁愿意成为第一个称地瓜的勇士?!” “俺俺俺!夫人呐!有本事招惹俺有本事选俺呐!” 姚羽然:“???” 赵恒之火冒三丈,挽起袖子就要干架,但群情热烈中哪个是那个胆大包天的“俺”? “夫人夫人,选俺啊,俺是你的头一号迷弟,刚还在讨论着夫人您今儿穿什么色儿的裘衣……啊不,衣裙呢!” 姚羽然:“???” 刀呢?本大人的刀呢?阿大阿二,陆海陆天,还把这那跷跷板干嘛!赶紧吧本大人的刀扛过来! “赵大人,瞅瞅这一群居心不良的俺,啥也别说了,选俺就对了!对了赵大人,那神秘大礼是夫人轻轻一吻吗?来吧,俺已经准备好了!” 姚羽然:“???”成婚一来头一次不敢看赵恒之,默默掩面退居二线。 姗姗来迟的李师爷目不忍视耳不忍听,直摇头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一二一,一二一。”而赵大人正和阿大等人扛着“38”米大刀,怒气冲冲地立在画风走歪的人群前镇场子。只见他邪魅一笑,怒喝道:“敢觊觎本大人夫人的,问过本大人的38米大刀没?!” 百姓们看着锈迹斑斑的五人扛的1米小……大刀默默无言,咋,拿把生锈的刀来试试他们的肉嫩不嫩吗?赵大人真是又瞎又弱鸡啊。但不管内心是何等的腹诽,场面还是安静了。到底是父母官,多少给几分面子不是? 赵大人满意地点头,自以为帅气地一抹鼻子,发号施令道:“好了开始吧, 你,就你,还有你,你们先来!” 万瓜瞩目中,那两人挺直小腰板担着地瓜就上来了,自觉捞着地瓜往跷跷板上放,轻的挥挥衣袖留下一片尘土就走了,之后如狼似虎等候着的勇士们自然前仆后继地上来比试。如此循环往复,终于决出三名勇士》 王伯笑眯眯地捧着一个托盘,“我们的状元就是……赵大牛,赵大牛是吧?能否和乡亲们分享种地瓜的心得?比如你是如何种出如此多的地瓜?” 赵大牛淡定道:“没啥,俺家地多。” 王伯:“哦,你可以走了。” 王伯撂挑子,摇头叹气的李师爷上前道:“我们的探花赵小牛……” “师爷,俺叫赵小小牛!”身材壮硕的赵小小牛不满地瞪他,捏着衣襟道:“俺这么秀气可爱的名字都给你喊坏了!” 李师爷面皮抽了一下,原来“小小”是秀气可爱的意思,他这个师爷白当了。轻咳两声,他问道:“所以你也分享分享,你家地瓜为啥又大又甜?” 赵小小牛圆眼一瞪,粗壮的手提溜上找师爷的衣领,质问道:“师爷你咋知道俺家地瓜甜?你偷吃俺家地瓜了?” 李师爷摊手,一言不合就俺俺俺! 沈裕鸿临危受命,生怕榜眼一言不合就出手,规矩地站在三尺之外,笑道:“榜眼赵迷你牛,名字真是秀气又可爱,那么,我们的榜眼又有什么秘诀要和我们分享呢?”话落直觉弹开一段距离,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着。 赵迷你牛羞涩一笑,扭着身子捏着黑糊糊的帕子声若蚊蝇道:“只因赵夫人在地瓜中多看了它们一眼……” 与赵恒之遁走的姚羽然忽觉心中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深感情敌之多,压力之大的赵恒之开启了嘘寒问暖模式,关切道:“亲亲娘子是冷着了吗?来,先穿为夫的衣裳,虽然土多点,但好歹能遮风不是?一会回去还得让厨娘熬上一锅姜汤驱驱寒……”噼里啪啦一串御寒大法。 披上某人土味衣裳之后,姚羽然不小心拍了一下,立马呛了一嗓子,于是她四十五度角望天,看吧,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该吃的土迟早得吃! “亲亲娘子,既然今天吃了不少土,要不……为夫再给娘子来点土味情话?” “别别别,夫君君啊,我受够了这该死的土!” 所以,轰轰烈烈拉下帷幕的地瓜大赛的神秘大礼到底是什么? 星羽青竹笑而不语。 “回主子,那姑娘依然坚守不离。” 自从那日慕乘风在去丞相府的路上偶遇彩虹姑娘之后,那姑娘就守株待兔不走了,这也没什么,绕路不就成了?但该死的是,彩虹姑娘守着的是去丞相府的必经之处,慕乘风就哦呵呵了。 不管心内 是何等的卧槽,慕乘风面上丝毫不显,依然是云淡风轻的佳公子,只是足不出户罢了。但找“人证”的行动不能停,于是,这项任务就落在非但看笑话还几次三番想挑事的楚箫身上。 “如此,就劳烦楚楼主走一趟?” 楚箫皮笑肉不笑地应下,挑眉道:“若在下巧遇那姑娘,偏那姑娘又向在下问起慕公子你,在下该如何是好?” “想必楚楼主明白,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哦对了,那姑娘就跟个行走的靶子一般,这几日纠缠在丞相府附近,想必已经引起文知理的注意了,若是在下与其有所牵扯,叫文知理的鼻子嗅出什么来,尤其是文知理的眼中钉叶姑娘也在驸马府,仿佛不太好?” 楚箫翻了个白眼,起身边走边道:“说好的翩翩君子呢?明明是切开黑!啧,要不是为了我的小君君……哎,算了,本楼主不与你一般计较,告辞!” “慢走不送。” 发光发亮的彩虹姑娘蹲在某个屋顶作捧脸状,叹气道:“大美人怎么不来了呢?” 楚箫看着不远处的一坨额角跳了跳,悄摸来到彩虹姑娘的身后一个手刀手起手落,彩虹姑娘眼前一黑,保持着双手捧脸的造型滚滚滚滚落屋顶,噼里啪啦地碎了不少瓦片之后,不偏不倚地落在一丛杂草内,落地有声! “这不就结了?”楚箫看着不省人事的彩虹姑娘拍拍手,咬牙道:“多大点事!慕乘风这个黑心的东西,肯定是自己不想来才坑我来!” 抱怨归抱怨,楚箫一跃又偏离了丞相府,在确定将尾巴都甩掉之后又七拐八拐地回了丞相府,一跃而入苏雅雅所在的屋子。 不巧,今儿赵念恒精神倍儿棒,迟迟不肯入睡。 楚箫出其不意地出现后,苏雅雅还没反应过来,赵念恒已经打量了楚箫好几遍,最后摸着下巴总结道:“娘,这个大哥也不错,身材过关,武功过关,眼睛还挺大,所以娘想选哪个当我爹?” 楚箫苏雅雅:“……” 好容易终结了赵念恒的八卦之后,楚箫并未揭下面巾,简明扼要地说明来意,末了道:“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苏姑娘应该不会再有所隐瞒了吧?” 苏雅雅也爽快,直接道:“文知理的爪牙太多了,但若说谁才能给他致命的两击,非镇西将军和江南太守不可。至于是否还有更深的棋子,那老狐狸贼得很,我也不知道。” 楚箫默默想着,……所以致命的两击是前后各一击吗? “还有,据我所知,江南太守明面上厌恶他家闺女,实际是变相地保护她,而且太守还偷摸着给那闺女置了不少产业,只因太守府那几个嫡子都不是太守亲生的……不过为了镇场子,太守决定忍一时风平浪静。” “又 据说,那姑娘十分奇特,只喜欢穿七彩荧光裙,说是行走世间必须光明磊落,就算夜里也不能与黑暗同流合污。嗯,是个有个性的小姑娘。” 咦,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啧,江南太守与小妾们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不是,楚箫十分纳闷,为何这两个据说他听雨楼半点没收到消息?他听雨楼生意还做不做了饭还吃不吃了?不,不对,她口中的那姑娘怎么似曾相识?好像是某个被他一个手刀干趴下还彭地一声掉地上的某人? “哟!你们在说我吗?”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七章 打了响指的后果 帅不过三秒的彩虹扑通落地,哎哟地揉着开花的屁股,傻兮兮地对懵逼的三人笑道:“你们说我什么呢这么开心?”话落故作淡定地起身站到二人跟前。 懵逼的三人:“……”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们开心了? “你是怎么找上这的?”楚箫冷脸,方才明明摔得七荤八素不省人事,怎么说来就来了?但来了也好,他笑道:“你倒是个懂事的,来了也好,省得我还要去找你。苏姑娘,那江南太守的闺女是她吧?” 正腹诽着说曹操曹操到的苏雅雅忙不迭地点头道:“若消息不错,就是她。只是……怎么这么巧?江南离京城万儿八千里,就是心有灵犀踩着筋斗云也没这么快啊?不过瞧这埋汰样,真从筋斗云上摔下来的?” 彩虹姑娘气鼓鼓地嘟起脸颊,义愤填膺道:“没什么筋斗云,也没什么太守爹!本姑娘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称江南小霸王的光明磊落姐刘磊落!”说着还打了个响指,别说还挺有灭霸风范的。 苏雅雅抽了抽嘴角,揶揄道:“好巧,跟太守一个姓。哦,更巧的是,刚好跟他闺女也是一个名。所以,楚楼主请便?我家恒儿要睡了。”闻言,赵念恒配合地缩进被窝,大被一蒙,只因彩虹实在太刺眼。 “得了,小霸王,光明磊落姐,你高兴就好,但现在跟我走就对了。”楚箫不耐烦地捏着彩虹姐的衣领就要遁走。 但显然,夜里的彩虹实在耀眼,眼睛虽小但还不是瞎的文知理恰巧惊鸿一瞥,已经悄摸地带人包围苏雅雅的院子,准备来个瓮中捉鳖,于是掐着点自以为帅气地出现了。 “且慢,这位兄台,既然来我丞相府,不住一夜再走?”文知理眯着小眼睛就进来了,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蒙面的楚箫身上,眼神一厉道:“这位兄台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怎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楚箫心慌的一批,但面上淡定如初,将懵逼的刘磊落往身边扯了扯,不着痕迹地朝苏雅雅使眼色,大概是在问这咋整? 苏雅雅呆了呆,看了眼依然发光发亮却一脸无辜的刘磊落深感无力,正寻摸着怎么破局时,似睡非睡的赵念恒在被子里闷声道:“不敢露真面目……大概是他眼睛比较大,怕被大人您因妒追杀?哦,我在梦游,梦游无罪,童言无忌,各位晚安。” “还有彩虹姐姐那个响指,莫不是召唤小眼怪兽的?” 场面一度很尴尬。 文知理瞪了眼人形棉被,转头不认输似的蓦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楚箫似笑非笑的眼,正要发难,屋顶忽然破了好几个洞,噼里啪啦地落着灰和瓦片,顺带落下来好几个人,其中两个手持黑布的大兄弟二话不说就将彩 虹姐打包带走,慢一拍的楚箫哈哈一笑一跃而起,几个起落就不见了,只有渐行渐远声音,“文大人,在下今夜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登门拜访,告辞!” 正战战兢兢地将眼睛眯小争取不要大过文丞相的下属们直接给整懵了,等反应过来时别说发光发亮的彩虹姐了,连片黑衣角也看不见,屋内烟尘弥漫,模模糊糊的,下属们有一度以为眼睛给眯坏了,眼泪汪汪地悔不当初,怎么说瞎就瞎了呢? 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还冠冕堂皇地说下次再登门拜访?文知理气得一佛升天二佛涅槃,一口不算好的牙差点就咬碎,对着哭得莫名其妙的下属怒吼道:“还不滚去追人!”他扼腕,早知道不该为了省点银子只养二流的杀手……真是二得无边无际! 下属们逃也似的消失后,文知理阴鸷地看着苏雅雅。 “大人,妾身错了!”趁人不备时,苏雅雅偷偷往眼角抹了点洋葱,这会眼泪汪汪梨花带雨地抱着文知理的大腿,哭诉道:“大人,妾身不该,不该因为寂寞而红杏出墙!不,就算出墙,墙里往外也该只有一个您!但是大人……深闺难耐啊,而您又年老力衰……”简言之,大人您年老力衰……忙于公务无暇理会姑奶奶,所以姑奶奶只能一枝红杏出墙去了! 是了,老夫少妻是当今时代的大问题,所以这不怪姑奶奶我! 文知理老脸红了又绿,绿了又白,白了又红,抬脚就想踹开让他头顶大草原的苏雅雅,但毕竟年老力衰,所以他……踹不动,只能任苏雅雅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衣裳上。 赵念恒默默翻身,自家娘亲好像半个帅哥也没把住?就是想红杏出墙也没机会啊…… “……大人,您要相信妾身啊,其实妾身并未有任何逾矩行为,妾身只是想看看大眼睛长啥样而已……大人您也瞧见了,那人浑身黑糊糊的,怎么也没您这身丝绸衣裳好看啊!况且妾身也只能看到他一双眼睛啊,更别说什么逾矩行为了!” 文知理深吸一口气,勉强压制住心内的怒火,以暴风雨前的宁静问道:“闭嘴!老实交代,那奸夫是谁?” 苏雅雅作茫然状,她是该闭嘴呢还是老实交代?但对上寒光凛凛的小眼睛,她老实交代道:“奸夫?冤枉啊大人!您不相信妾身吗?妾身明明只看了他的眼睛,奸夫从何谈起?!再者大人您方才也看见了,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妾身如何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这脸打得啪啪响,也不知道刚才谁自认红杏出墙? 不想再听苏雅雅胡言乱语的文知理怒从心头起,再次踹脚,这会竟化愤怒为力量,真的甩开了腿部挂件苏雅雅,冷哼道:“苏雅雅,别以为老夫舍不得杀你!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想清楚,若明日还如此冥顽不灵,有你好受的!”稍作一顿,深呼吸道:“老夫就算年老,也是老当益壮!” 见撒泼胡闹起不了作用,变脸跟玩儿似的的苏雅雅从容起身,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泪,冷笑道:“哦,那是妾身无福消受了。只是不知大人您要妾身说什么?该说的妾身已经说了,妾身行得正坐得端,难道大人您要屈打成招逼迫妾身交代莫须有的红杏出墙?” “闭嘴!”文知理怒不可遏,一巴掌就呼过来了,但苏雅雅是谁,令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啊,怎么可能让年老力衰的文知理得逞,微微一闪身,反手抓住某只气得发抖寓意行凶的手,柔声道:“大人,年纪大了,别老发脾气,对身子不好。” 文知理咬牙,余光瞥过人形锦被,当即甩开苏雅雅的钳制,从容地伸手弹了弹衣服上的落灰,冷笑道:“苏雅雅,赵念恒的命你是不想要了?记着,明日一早,过时不候,老夫忙着呢。”话落扬长而去。 苏雅雅心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她儿子的命她当然想要,所以只能将大人您出卖得更彻底了。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大人对不住了,你不仁我不义,咱们扯平了!只是……这屋顶到处是洞,真不打算换间房关人? 但也挺好的,方便出入嘛,只是千万别下雨才好。 老天爷嘛,向来是喜欢看人笑话,苏雅雅怕什么,他就来什么,于是半夜时豆大的雨珠打在苏雅雅的脸上啪啪作响,将正在梦中一枝红杏出墙去的苏雅雅强行唤醒,气恼的苏雅雅把被子拍得啪啪作响,愤懑道:“啊呸,什么玩意,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个觉了?” 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其中一人道:“让的,所以苏姑娘您现在可否起身?等出了丞相府就能好好睡了。” “啊?哦。”仿佛在梦游的苏雅雅一手抄起赵念恒,扬手道:“走着兄弟们,可算等到你们了!”话落就带头飞檐走壁,从房顶的窟窿中一跃而出,还帅气地朝文知理的书房挥挥手道:“文大人,再会!”接着一路风驰电掣地走了,说不出的潇洒。 眼见逐渐偏离路线,后头跟着的黑衣人觉得不对劲,一个小弟纳闷道:“大杀,她这是往哪去?”对,他们是天鹰十二杀其中的几杀。 大杀也纳闷,挠了挠脑袋道:“女人心海底针呐,还真不知道她上哪去。” 众小杀:“……”那为何还不追,这分明是要跑路啊,可主子明明让我们将人带回去的! 愣不过三秒,某个带着小孩跑路的女杀手折回,在众人懵逼又松了一口气时不好意思道:“抱歉,有点迷路了,请问驸马府怎么走?”一顿,忽然不知想起什么,猛地急速后退三尺 ,严肃问道:“你们是慕乘风的人吧?” 赵念恒和一众杀手:“……” “我看见了,就在前面,兄弟们冲啊,大人说了,谁抓到二夫人就给赏媳妇!不会出墙的那种!不想打光棍的抓紧咯!” “真的不出墙的那种?” “啥也别说了,这媳妇我大老黑要定了!”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八章 歪打正着刘磊落 丞相府的兄弟们七嘴八舌地立着flag,浑然没发现他们要追击的人早不见踪影了,啥也别说了,讨媳妇的春秋大梦只能回去做了! 而渐渐远去的大杀纳闷道:“苏姑娘,就丞相府这群乌合之众,你还需要我们救?” 苏雅雅回眸一笑,故作柔软道:“矮油,人家这不是想感受感受被英雄救美的感觉吗?啧,还不赖,以后可以多来几次!” 众落汤鸡回到驸马府后,萧倾悦正在与情敌刘磊落剑拔弩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苏雅雅自来熟地凑上去道:“怎么了怎么了,好玩得怎么能少得了我?” 怒气冲冲地萧倾悦瞪眼,冷声道:“也不知打哪来一不知廉耻的姑娘,竟敢觊觎我家驸马!哼,本公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你,驸马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想也别想!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 “这个我知道。”苏雅雅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如实道:“她从江南来,是江南太守之女刘磊落。”萧倾悦睨她,谁问你这个了?本公主是不是该给你划重点?! 因知道慕乘风是有妇之夫而遭受打击沉默良久的刘磊落突然出声道:“你这人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那么差?早说了不是什么劳什子太守之女!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称江南小霸王的光明磊落姐刘磊落,记清楚了,否则下回让我太守爹揍你!” 苏雅雅:“……说好的不是太守之女呢?啧,年轻人的心思你别猜。” 刘磊落懒得理他,仰首挺胸地对上依然杀气腾腾的公主,理所当然道:“公主姐姐,我觉得驸马府就挺凉快的,所以……我就呆这儿?”见某公主拔刀威胁,她咽了口唾沫道:“公主姐姐放心,我光明磊落的刘磊落说什么也不会觊觎驸马爷。”某公主心气稍顺,刚要将剑收起来,就又听她说:“那我就吃亏点做驸马爷的人吧,反正算来算去也是公主姐姐的人,这不算觊觎驸马爷吧?” 苏雅雅在某公主拔刀时飞速撤退,顺带捂住赵念恒的眼睛,神神叨叨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一会血溅当场就不好了。嗨,这位大哥,能否带我们去客房?” 可算等到姑奶奶您了,撕逼大戏都看了半场了。这位站成柱子的大哥腹诽着,面无表情地点头,二话不说就往前走。但……看戏只看半场会不会太折磨人了? “夫人稍安勿躁,勿躁。”好容易接受了彩虹姐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所以是个暂时甩不脱的牛皮糖的慕乘风终于做好心理建设出来了,温和又不容拒绝道:“这位刘小姐请慎言,男人的闺誉也是很重要的,还请刘小姐莫要胡乱抹黑本驸马的名声。” 杀气腾腾的萧倾悦立马被安抚了,“本驸马”三字绕得她心 尖儿酥麻,这还是慕乘风第一次如此自称啊。 啧,这公主的要求是有多低? 刘磊落则是委屈极了,好容易阴差阳错地找到了大美人,有了夫人就算了,男人嘛,三妻六妾再正常不过了,作妾是不可能作妾的,好歹她也是太守之女,不过不是还有平妻嘛,她深以为以她的光明磊落之力当个平妻绰绰有余,谁料到这点子念想才萌芽就被大美人一句话掐灭了?她容易吗她,千里迢迢追夫而来……咦,她好像又忘了什么事儿? 皱眉冥思苦想的某磊落毫无预兆地跳戏了,惹得慕乘风早准备好的一肚子劝她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话无用武之处,一时竟然有些憋屈。 “姑娘?”虽然憋屈,但解决事情宜早不宜迟,慕乘风率先打破沉默道:“今日请姑娘前来是有一事相求,可否请姑娘听在下细说一二?” 正绞尽脑汁回忆着自家娘亲指派给自己的任务的刘磊落,根本没意识道谁在跟他说话,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别吵,正忙着呢!” 慕乘风面上一僵,转瞬就恢复君子之风,含笑点头道:“好,姑娘忙吧。”忙你个仙人板板!心里傲娇一哼,漂亮,竟然拒绝本公子,不愧是江南小霸王啊,江南小霸王是吧?今日你对本公子爱理不理,明日本公子让你高攀不起,咱们走着瞧! 可是,还是好心塞哦。 看戏笑到憋得内伤的楚箫看见某位腹黑公子吃瘪顿觉心情愉悦,风雨交加的大半夜摇着折扇慢慢踱步前来,附耳低声道:“没想到凭慕公子的风姿也有被女人拒绝的一日,哎,真是时不予慕公子啊。” 心塞得不行的慕乘风斜他,冷声道:“闭嘴。” 吃了冷遇的楚箫不怒反笑,作吃惊状道:“慕公子,风度,风度!您可是万年不变色的跟得道高僧有得一拼的谦谦君子啊,怎可轻易因为一个女人迁怒于他人?” 慕乘风微微一笑,平和道:“那就请楚楼主您合上您尊贵的嘴?” 楚箫:“……” 二人你来我往间,刘磊落忽然猛地拍大腿道:“我知道了!我娘让我找一个公主来着,嗯……什么公主来着?倾情?不是不是,没这么难听……倾婷?啧,更难听了!到底是倾什么来着!”话未落忽然蹭蹭蹭跑到萧倾悦跟前,抓着人肩膀就是晃,“你也是公主是吧?快告诉我,我娘让我找谁来着?” 被晃得晕头转向的萧倾悦表示本公主怎么知道你娘让你找谁! 慕乘风眼底精光一闪,与楚箫对视一眼,正要说什么,不知何时出现的叶君君一针见血道:“倾悦公主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磊落猝不及防地放开眼冒金星的萧倾悦转身就要抓着叶君君继续晃。但叶君君霹雳着呢,一闪 身,某磊落华丽丽地跟顶梁柱来了个亲密接触,啪地一声,门牙好像松动了。 “啪啪啪。”缓过来的萧倾悦面无表情地鼓掌,顺便对叶君君挑了个眉表示赞赏,憋屈一晚上了,总算出口恶气。 慕乘风心头亦是畅快,但深觉落井下石之事不可为,抬眼看向鼓掌不停的萧倾悦,却浑然不觉暗爽的自己也该受到谴责。 萧倾悦默默地收回手,莞尔一笑道:“抱歉,没忍住。” 捂着鼻子和门牙转过身的刘磊落苦着一张脸,张口却是,“那什么倾悦公主在哪?我找她有事,大事!”说着吸溜吸溜了鼻子,防止不知是鼻水还是鼻血的东西流下来。 萧倾悦扫了她一眼,看向慕乘风。心有所感的慕乘风对其点点头。 “本公主就是倾悦公主,说吧,找本公主何事?”气场全开的萧倾悦微抬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惨兮兮的某人。 至于为什么居高临下,不是因为她高,而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踩上了自家凳子,打算正式给刘磊落一个下马威。毕竟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先声夺人就对了! 刘磊落大约是个缺心眼的,蹭蹭蹭上前就将萧倾悦一把扯下来,幸好被慕乘风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否则就要扑街了。但始作俑者无视这点小插曲,直言道:“你是倾悦公主?早说不就完了!我娘让我找你举报我爹,哦,不是我爹,是江南太守!” 萧倾悦扶额:“……你倒是早问啊!” 叶君君眼冒星星,兴趣知足道:“呀,竟然还是窝里反,腻害死了,快说快说,我要听刘太守与太守夫人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慕乘风赞赏地颔首道:“不愧为太守夫人,大义灭亲,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就是眼神不大好,但瑕不掩瑜吧。” 楚箫扼腕叹息:“听雨楼是该整顿整顿了,否则若早知道这消息,又能与刘太守谈一笔生意了。唉,想想就心痛……咳咳,当然,包庇罪犯是不对的。” 所以,吐槽完的四人回到正题,异口同声道:“证据在哪?” 刘磊落看了四人一眼,二话不说就开始脱下荧光衣,跟剥洋葱似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层一层地剥开,还无师自通深情地唱着:“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 猝不及防之后,两位君子早退避三舍,在隔间默默无言,暗叹果然是江南小霸王,办事真叫一个雷厉风行! 叶君君愣了愣才反应道:“姑奶奶,一言不合就脱衣是个什么意思?”回身就想捂住某人的眼,省得他看见不该看的东西长针眼。但见身后空无一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小样,算你识相。 而将歌声听进去的萧倾悦冷笑,面无表情道:“不, 我会鼻酸,我会泪流!”要是苏雅雅在场,必须举双手双脚赞成倾悦公主的戳心之言。 等将彩虹衣裳剥个干净露出素色衣裳后,刘磊落抬眼一看人少了,忍不住蹙眉道:“不就是脱个衣服吗,跑什么跑?本姑娘素来光明磊落,还会以色取人不成?”话落她傲娇一哼,抬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裳,随意指了指凌乱一地的彩虹布料道:“我娘说了,证据就在衣裳里,你们拿去研究吧!”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九章 “狠心”的乡亲们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二十九章 “狠心”的乡亲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章 回来了的乡亲们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三十章 回来了的乡亲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一章 传说中的奸细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三十一章 传说中的奸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二章 展望未来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三十二章 展望未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三章 无法直视的慕公子 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正惬意地眯眼听暗卫禀报。 “回皇上,出现在驸马府的姑娘是江南太守刘卜助之女,名磊落,据驸马府传出的消息,刘姑娘受母命暗送刘卜助的罪证的入京。” 皇帝轻笑,眼神却如数九寒冬,泛起风霜雨雪,良久哼道:“那刘夫人倒是敏锐,知道找上倾悦。这巴掌打得好啊,总算让朕彻底明白各地巡检成、京兆府、大理寺在天下人眼里已经形同虚设!好个刘卜助,朕果然留不住啊。” “罢了,小李子,下回殿试时记得提醒朕擦亮眼睛,什么留不住的就别留了。” 小李子恭敬答“是”,心里却默默腹诽,当初还是皇上您说您是真龙天子九五之尊,有什么留不住的?这才脑子一抽将刘卜助留住了,还有那什么谭管,吴力,梁戊德……说来说去,当初那批试子里也只柳忠权名字看着正派,所幸,柳忠权人如其名。 人如其名啊,皇上您老人家怎么就不信呢? 阿秋——正要继续问话的皇帝冷不丁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子后,他碎碎念道:“好端端的打喷嚏,这是谁想朕了?”侧头见默不作声的小李子眉心一跳,饶有兴趣的挑眉道:“小李子,莫不是你在心里偷偷骂朕?” ……为何别人是想,到他这就成了骂?好吧,虽然他确实腹诽了两句,可为了脑袋能多在脖子上挂几日,小李子淡定地跪下道:“奴才不敢!” “哦?不敢,不是没有?”皇帝挑眉道:“说说,你对朕有什么不满?若是在理的,朕会考虑的。唉,别抖,出息,朕一没凶你二没骂你,怕什么?放心,要是朕真的恼了,看在相处多年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如何,朕厚爱你吧?别人可没这福分。” 瑟瑟发抖的小李子表示皇上您真是厚爱死奴才了,当然,如果能让奴才寿终正寝什么的,那是再好不过了…… 等着问话的暗卫十分无奈,只因每次回话皇上总能打岔子去调戏调戏秉笔太监,哦,不是调戏,是恐吓,但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什么的,难道不是若即若离的恋爱套路。要完,他们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时了。 “好了,天气凉,别有事没事往地上跪,起来吧。”皇帝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正偷瞧如此能打的秉笔太监真容暗卫,屈指敲着桌案道:“怎么,对朕的小李子好奇?” 暗卫:“……不敢。” “啧,又是不敢。”皇帝调整了姿势随意道:“朕准你抬头看。” 不敢欺君,又不敢冒犯皇上的小李子,权衡后,暗卫战战兢兢地抬头,根本不敢仔细看,匆匆一瞥又低头,默默祈祷皇帝陛下赶紧忘记这茬说回正事。 “好看吧?”暗卫懵逼之际,皇帝瞥了眼面露 无奈的小李子,笑笑又恢复正经道:“继续说说吧,还有什么情况。” 感觉捡回一条命的暗卫暗叹幸好吾皇没有调戏暗卫的习惯。咦,好像又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了。定了定神,一鼓作气道:“回皇上,刘姑娘主动提议愿意当人质逼迫刘卜助从良……不再助纣为虐,但驸马等人尚在等待时机。而米县县令引入地瓜提高粮食产量一事便是他们的时机,据悉,柳大人已经被说服不计其功,而文大人则决定将功劳记在谭管名下,余下之事尚在策划中。” 皇帝默默看了暗卫一眼,皱眉道:“年轻人就是不稳重,着急什么,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朕听着都累得慌。” 暗卫:“……”总感觉应该给皇上划一下重点。 “得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帝摆摆手,疲惫地按按额角,其实是心累,沉吟了半晌才道:“文知理挺会安排的,不成,朕得找个更会安排的,小李子,去找兵马大元帅来,还跟上回一般,别叫人瞧见了。” 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他不理会,但关乎国本的,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冤大头,上回与兵马大元帅密谈了文知理暗养私兵一事,如今也该了解了解进展了。 “朕的丞相啊,想要皇位怎么不跟朕说呢?”皇帝烦恼地摇摇脑袋,叹息道:“说了朕也能早日打消你这胆大包天的念头啊。” “江山什么的,果然比几十年的君臣之义值钱多了。” 丞相府内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的文丞相皱眉道:“果然秋深了,赏了会月吹了一会凉风就受不住,回屋吧。”自恋如是的文丞相根本不会认为是有人在骂他,毕竟他是清正廉洁两袖清风的百官之首。 而文知理花了大价钱的杀手果然有点本事,根据蛛丝马迹竟然将苏雅雅的去向定位在驸马府的方圆五里之内,简单来说,就是直指驸马府了。 因文知理下的是必杀令,杀手们并未犹豫,选择直接杀出一条血路,驸马府什么,没在怕的。 啧,初生牛犊不怕虎,血气方刚激情澎湃的杀手们准备拿驸马府小试牛刀,于是,无良作者默默吐槽一句,你们怕是没被打过哦。 一开始还挺顺利的,杀手们悄无声息地摸近驸马府的外围,为首的打手势派出两个先锋寻摸驸马府的情况。这很对,但他们没发现,派出的两人之一并不是他们的小伙伴,而是刚向皇帝打完报告回驸马府继续潜伏的暗卫。 “咦,这数我咋数不过来了?”一杀手摸着纳闷的摸着脑袋,瞅了瞅空无一人的身旁,郁闷道:“我的小伙伴呢?” 文知理派出的杀手共有十名,两人互为搭档,就算去了两名先锋,也不该有人落单才是,所以此杀手很懵逼。 无独有偶, 懵逼的不止他一个,另一本该是先锋的暗卫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府内,低声对搭档道:“不知哪个兄弟替我打头阵去了。”刚才他一脚就要踏出去时,恰好见已经有两人出去了,只好默默缩回脚丫子。 不待他们多想,府内传来约定的暗号。 “是不是太快了?”为首之人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事不宜迟,他还是挥手让手下一拥而入了。这下,垫后的他总算知道那里不对劲了,天了噜,怎么多了一个人! “surprise!”叶君君欢快地蹦出来,手里的剑也欢快地指着某个杀手的心口,高兴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啧,胆大包天啊,驸马府也敢闯!” 众杀手:“???”说好的小试牛刀大杀四方呢? 无一例外的,所有进入驸马府的杀手都被生擒了,但为首之人因为数数被惊吓到,一不小心脚滑踩空,阴差阳错地逃过一劫。 “驸马爷,属下申请去追击逃跑之人!”因通风报信而暴露的暗卫恨不得脚底抹油,但碍于天鹰十二杀的武力值,只能胡乱找个理由遁了。 慕乘风温和地看他一眼,转头对楚箫道:“逃脱那人就拜托楚楼主了。至于这位兄台,你是驸马府的救命恩人,不宜劳累,还是暂且在驸马府歇下吧。” 暗卫心中一寒,“……属下不累,真的,一点都不累。” 慕乘风笑得愈发温和了,肯定道:“不,你累了,大杀,带救命恩人下去歇息,记住,好生招待,不可怠慢了。” 于是,暗卫被威武的大杀抗走了。 杀手们三下五除二被带到了小黑屋,慕乘风悠闲饮茶,叶君君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蔫了吧唧的杀手们,迫不及待道:“慕公子,开始审问吧?” “不着急。”慕乘风摇头道:“我看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给他们点时间醒醒神,顺便仔细考虑考虑一会该交代什么。哦对了,要是一会口供没对上,在下会好生招待各位的。” “本杀手宁死不屈!”血气方刚的杀手甲立下打脸flag,在心里坚定道,杀手怎么了,杀手也是有尊严的。 “光说不练假把式,有本事这就杀了我!”杀手乙同求打脸。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杀要剐请便,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杀手丙义无反顾地追随小伙伴。 “……” 慕乘风微微一笑道:“各位不必着急,且听在下一言,在下不要你们的命,但会更甚……要你们的命。打杀,将嘻唰唰拿出来。”其实就是一个铁刷子,“就用此物烤热了往诸位身上一刷,肉嫩的可能少受苦,一刷就刷下来了,肉结实的也无妨,往蒸笼上蒸一蒸,啧,那个肉香啊……” “大杀,再将小可爱拿出来。”慕乘风瞥了眼笼子里生龙活虎的老鼠,笑道:“小可爱是吃生肉的,已经有几日未喂食了,今日也不知哪位能赏脸一喂?对,就是将脸放进笼子里,嗯,有哪位自告奋勇吗?” “……” 叶君君默默地远离了白衣飘飘笑容轻缓跟个仙人似的慕乘风,嘻唰唰?小可爱?骨肉相连?天啦噜,请问日后她要怎么直视温文尔雅的慕公子! 短暂的沉默后,杀手们异口同声道:“我们招,招,招!”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喜讯 轰轰烈烈的县衙改造学堂被迫暂时中止了。 只因秋高气爽的某个清晨,姚羽然监督赵恒之打完拳之后竟然莫名感觉累得慌,说实话她有点懵,平日虎虎生威地打上十套拳都脸不红心不跳的她竟然监督给监督累了,难道她要开启“娇弱白莲花”的副线了? 在她天马行空之际,已经被饿得慌的赵恒之半扶半拉到厨房了,万万没想到,她一进厨房就呕开了,对,不是想吐,是想呕,只因空气中有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腥味! 不明所以的厨娘当即红了眼眶,委屈道:“夫人,你要是喜新厌旧不再爱吃我做的菜没关系,但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啊……谁的心还不是肉做的,我真是,真是难过死算了!” 比窦娥还冤的姚羽然努力忍住那股子恶心,转身想和厨娘好生说道说道,没想到一靠近厨娘又呕开了,随着一声“呕”,厨娘眼泪汪汪地夺门而出,一言不合就开呕,不,话都没说呢,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刚往嘴里塞了一馒头的赵恒之有点懵,但见自家娘子呕得肝肠寸断的,当即慌了,扔下馒头就是抱,心想着厨房有桌有椅先抱进来歇会再说。这可给姚羽然吓坏了,边呕边扒着门框死活就是不进厨房。 “别,别,呕——去,外头,外头!呕——” 将姚羽然小心翼翼地放在石凳,面色惨白的赵恒之紧紧握着她的手,惊慌道:“娘子,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娘子你别吓我,我不经吓的,真的!”二人成婚即将两载,姚羽然就跟铁打的似的,小病小灾都不曾有过,眼下却呕得厉害,赵恒之可不得慌。 呼吸上新鲜空气的姚羽然不呕了,长舒一口气后皱着眉想了想,抬眼对赵恒之道:“赵恒之,请个大夫吧?我可能……” “不,不可能!你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得什么不治之症!”赵恒之红着眼斩钉截铁道。 ……哪来的不治之症?姚羽然为赵恒之的脑洞扶额,但看在他是紧张自己的份上原谅他了,再次抬眼认真道:“赵恒之,你听我说……” “不,我不听!我不听你胡说!”倔强的赵恒之双手捂耳,一副“我不听我不听你说什么我都不听”的架势! 很好,赵夫人的耐心耗尽了,腾地就站起身,分分钟扒拉下赵恒之捂着耳朵的手,狮子吼道:“你不听个屁!姑奶奶是要告诉你,姑奶奶可能有了!”因为赵恒之并非侯府嫡长子,平日子嗣之事也就不着急,否则成婚近两年,两人的耳朵早该被念出茧子来了。 “不,你没有!嘎?娘子你说什么?”赵恒之呆了呆,不可置信地看向姚羽然的小腹,讷讷道:“娘子你有了?真的?” 看着秒变呆滞的赵恒之,姚羽然叹了口气,拍了拍他 的肩膀道:“我也不确定,但大约是的,反正你先找个大夫来瞧瞧,是不是就知道了。” “好我这就去!”话还未落赵恒之就一溜烟跑了。 “啧,这呆子,最近有练嘛。”她可是头一回见赵恒之跑得跟风刮似的,心头微暖,不想抬眼就见某阵风又刮回来了,“嗯?怎么又回来了?” 赵恒之气喘吁吁地弯了弯腰,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姚羽然道:“我让阿大阿二去了,娘子,为夫得陪着你,陪着你们。”气刚喘匀,他立马道:“娘子可是饿了渴了?为夫去准备吃食。咦,石凳凉,这不成!”说着就脱下外套垫了垫才让姚羽然坐下。 “夫人可是累了?为夫给夫人捏捏肩。” “夫人脚酸不酸,腿酸不酸?为夫给你捶捶。” “……” 直到大夫被阿大阿二一左一右架着过来,勤劳的小蜜蜂赵恒之才停止劳动,紧张地盯着大夫把脉的手不放。 好像等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在眨眼间,大夫收回手,笑着恭喜道:“恭喜大人,夫人是喜脉,只是脉象尚浅,还请夫人注意休息。”莫名其妙的,心头开了烟花的赵恒之笑骂道:“他大爷的!” 姚羽然哭笑不得,这人莫不是高兴傻了?对上大夫别有深意的眼神,她淡定道:“不是他大爷的,是你的!” 欣喜若狂的赵恒之赶忙挤开若有所思的大夫,抓着姚羽然的手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是我的,我是他爹,孩子他爹!” 无心破案的大夫看了眼明显不正常的赵恒之,招手让旁观也欢喜的阿大阿二出去,仔细吩咐了该注意的饮食及诸多事项才抚着稀疏的小胡子离去,但心里仍有疑问,这孩子到底是县太爷的,还是他大爷的? 不过管他呢,反正都是爷。 县衙一下子就炸开了,哭唧唧的厨娘被阿大拎回去准备营养早餐,阿二匆忙宣布学堂一事暂缓随后急忙往京城报信。当然,报信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该从京城带回来的营养物品,没办法,米县穷嘛。 半隐身的沈裕鸿和岳依依总算上线了,急哄哄地去看姚羽然,还没说上两句话又被轰走了,因为赵大人说了,“大夫说了,我家娘子要多休息,你们继续潜水吧,慢走不送!” 出了门的岳依依叹息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沈裕鸿当即揽住她,附耳道:“依依要是着急,为夫会多加努力的!”岳依依当即羞红了脸,狠狠地踩了沈裕鸿一脚就跑开了。 沈裕鸿踉跄一下,摸了摸下巴咂摸道:“是该好好努力了。” 而屋内的赵恒之,欣喜之后无措,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家娘子平坦的小腹后,担忧道:“娘子,你说它会不会嫌弃为夫只是个小小的县令?还是个这么穷的县令 ?” 姚羽然挑眉道:“它敢!县令怎么了?总比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总搞事情的人好吧?瞧瞧文知理那狗贼,现在看着是风光,可谁知道哪天就摔个狗吃屎了呢?”时隔多月,她总算收到没良心的叶君君的来信,多少了解了他们的进展,知道文知理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久了,但此事她并未与赵恒之说。 这事……总归是两人心中横着的小刺儿。当然,这是她单方面认为的。 虽然屎不屎的听着不文雅,但赵恒之还是被安慰了,莫名就充满了力量,握拳道:“就算是个小县令,本大人也要做县令第一人!” 于是,从此时此刻起,姚羽然总算当回正儿八经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贵妇了,事实上,这种贵妇生活她宁可不要,简直可怕! 几日后,被“软禁”得要疯掉的姚羽然怒吼道:“赵恒之,你要不让姑奶奶出门,姑奶奶就让你断子绝孙!”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娘子,大夫说了,怀孕期间情绪不宜过激,对胎儿不好。”赵恒之好声好气地继续劝着,“娘子要是不想生了,等生下这胎,不管男女,咱们不生就是了,还请娘子稍微忍耐。” 姚羽然:“……”很需要作者给男主划重点。 但她到底没拗过温柔中带点霸道的赵恒之,打了几句嘴炮都跟打在棉花上似的,没半点回响,她表示累了,只能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当只笼中的金丝雀。 王伯和李师爷悠闲地在树下喝茶,听到某夫人中气十足的怒吼,王伯笑道:“夫人可真有劲儿,将来生的小子肯定有劲儿。” 李师爷附和道:“王伯说的是。”心中喜不自禁,夫人这一有了身孕,谁还敢说大人是断袖?他支离破碎的闺誉总算保住了。 “啧,李师爷怎么瞧着不是很高兴?难道……”王伯甩了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李师爷无语问天,却淡定道:“王伯眼神不大好,看错了,本师爷不与王伯一般计较就是。本师爷刚才寻摸着该给小公子或小姐选什么字儿。” “哦我还以为……”王伯笑眯眯地继续胡闹。 李师爷瞥眼,冷声道:“年纪大了就别胡思乱想,容易出事。” 王伯:“……哦。” 默默飘过的阿大瞅了瞅两人,笑了笑,边走边絮叨道:“李师爷多关心王伯啊,两人感情真好。” 二人腾地起身,相视一眼,只有一个意思,“谁跟他感情好?”互相哼了一声拍拍屁股走人。 不知干啥去了的阿大又飘了回来,又看了眼空荡荡的树下,再次感叹道:“连走都一块儿走,感情真好。” 不远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李师爷和王伯皆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叹息道:“哎呦,秋凉了,老骨头受不住 了。” 慕乘风自然也收到消息了,心情复杂地差人送去不少补品后,对即将进行的计划犹豫了起来。 楚箫锐眼如炬,一个照面便明白慕乘风的担忧,难得没有如平常一般撩他,沉吟了片刻道:“慕公子请听在下一言,据在下看来,赵大人并非心无成算之人,且以赵大人对赵夫人的在意,断然不会叫赵夫人有何不妥的。” “再者,慕公子就算不相信赵大人,也该相信赵夫人才是,赵夫人本不是寻常女子。”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五章 委屈的阿二 在阿二奔回侯府前,赵侯爷被文丞相请去喝茶了。 “侯爷,近来可好?” 对上那笑眯眯的小眼睛,赵侯爷心头没由来的一颤,私以为某个要命的小秘密被发现了,略慌张的同时勉强保持镇定,干笑道:“尚可尚可,不知丞相今日?”说着,心内反复思考着难道近来露出什么马脚被文知理发现了?否则怎么一言不合就请喝茶,怪吓人的好不啦。 文知理在人前都是温和儒雅地不行,这会也是,慢条斯理地斟茶,递了一盏到赵侯爷面前才笑道:“今日是我冒昧了,只是听说这茶楼的茶极好,才想请侯爷一同品尝。怎么,难道侯爷另有邀约不成?” “不不不。”赵侯爷连连摆手,恭谦道:“并无其他邀约,只是得侯爷相邀受宠若惊。”心里默默加了一句,想我了请我喝茶?我信了你的邪! 接着,二人皆采用敌不动我不动的迂回战术,天南地北胡天海底地乱侃一通险些连七大姑八大姨也拉出来遛遛时,文知理看着渐渐见底的茶叶罐心疼地火烧火燎的——这一罐值老钱了,合着就用来说废话了?当机立断,他道:“听说侯爷的二公子在米县当县令?” 赵侯爷愣了愣,仔细想了片刻才道:“米县?应该是。” 不是他记忆不好,而是他压根没放心上,毕竟他本就没指望纨绔的赵恒之能闯出什么名堂,当然就直接放养了,去什么地方有什么关系?吃得饱穿得好没有流落在外丢侯府的脸就成了。只是……日理万机的文丞相问起自家籍籍无名的儿子作甚? 于是,心思细腻的赵侯爷联想到赵恒之遭遇刺杀一事,又联想到青竹别有用心一事,归根结底,到底是因为那要命的证据吧?可如果是那样,文知理这老狐狸会这么客气?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赵侯爷开始冒冷汗,啊,心有点点慌怎么办? 文知理:“???”应该是?这是亲爹吗?哦,也对,之前打探到的消息就说赵恒之爹不疼娘不爱的,果然啊,啧,真是个可怜见的孩子。不怕,我会让他更可怜的。既然明白了赵侯爷的意思,他委婉道:“听说令公子在米县大展风采,为米县引入地瓜,让米县百姓得已饱腹……” “不可能!”赵侯爷坚决道,心里却在考虑文知理给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瞎编乱造个功劳是要干什么?难道想借此拉拢我?不应该啊。这老狐狸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诡异,太诡异了!不成,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付! 文知理:“???”看着突然气场全开眼睛炯炯有神的赵侯爷,他断言,果然不是亲爹,那就好办了。笑了笑,他开始胡说八道:“侯爷果然开明,其实是这样的,米县确实引入了地瓜,但其实是谭管之功,但不 知为何上报之后成了令公子之功……本来我以为是侯爷从中斡旋,毕竟米县庙小,实在是委屈了令公子……既然侯爷你不知情,想必是其他人一时糊涂了,所幸并未铸成大错,否则若是叫皇上知晓令公子着人,不,是没眼力见的人弄虚作假那可是欺君大罪啊。但无妨,我会处理好的,赵侯爷不必担心。” “其实这功劳若是给了令公子也无妨,只是谭管为此事劳心劳力,我实在不忍凉了他的心,所以就暂时委屈令公子了,侯爷放心,日后若有机会,我会提拔提拔令公子的。” 赵侯爷有点懵,文知理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合起来这意思他怎么就不明白了呢?地瓜是什么?他怎么就从中斡旋了呢?怎么就欺君大罪了?这听着也忒吓人了!所以,赵恒之这坑爹的娃又做什么坑爹的事儿了?! 反正不管想没想明白,赵侯爷皱着能夹死苍蝇的眉头肃容道:“丞相说的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你放心,我不担心的。”话落他又思考了,他要担心什么来着?哦,好像不是木家的事儿?所以,他不怕不怕了,丞相大人您请便? 云里雾里之中,双方愉快地达成协议。 文知理心疼地抱着空茶叶罐子走的时候,赵侯爷眉头深锁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好半晌忽然拍案而起,怒喝道:“好你个赵恒之!捅娄子,成天就知道捅娄子!有本事给老子往天上捅个窟窿,你看老子给不给补?!” 远在米县无辜被骂的赵恒之耳朵痒得飞起,赶忙让自家娘子讨个耳朵舒爽舒爽。 下人汇报时,文丞相思考了片刻道:“赵侯爷想补天了?” 赵侯爷怒气冲冲地回府了,正想让管家备车前去米县教训某个不孝子时,看见了喜气洋洋的阿二,二话不说上前提溜了阿二的衣领,质问道:“赵恒之那个混账又在米县干什么好事了?!” “好事?”虽然侯爷的表情不对,但一听到“好事”,阿二笑得更欢了,也顾不得自己还被提溜着,连连点头道:“确实是好事,少夫人她……” 看着阿二充满傻气的笑容,赵侯爷刺目了,捅娄子了还这么开心?开心就算了,这还上赶着来邀功请赏了?这啥坑爹玩意儿?当即怒道:“还挺欢喜?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混账玩意!滚,给我滚出去!”话落送了衣领顺带一推,报喜失败的阿二一脸懵逼地被退出大门了,不小心一个踉跄,后脑勺磕到地上的那一刻阿二认真地思考了,怎么办怎么办,营养品还没要到呢就被扫到出门了,这可怎么办? 唉,又是一个需要划重点的小可爱。 得了消息的侯夫人赶到时,发作了一通的赵侯爷脸色好了不少,但一见侯夫人疑惑的神色,他直 接道:“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要问就去你那个逆子去!”话落潇洒地扬长而去。 侯夫人:“……”不知道就大发脾气,是不是太任性了?而且,难道那个逆子是她一个人生的吗?嗯,她还真没那个本事。哦不对,什么逆子,只是不成器的浪荡子而已。 对于赵恒之,侯夫人曾经抱有多大的期望,如今就有多大的失望,数十年的母子斗法之后,她对赵恒之彻底绝望了,如今只当他是个纨绔子弟,半点不指望,所以不成器就不成器吧,又不耽误她当侯夫人,只是底气不那么足而已。 所以,赵侯爷不说,她也不问,她还要忙着培养小儿子呢。 唉,可怜的赵恒之。 但诡异的是,潇洒离去的赵侯爷又面无表情地回来了,“阿二呢?” ……不是让你赶走了吗?门房战战兢兢地回答瞬间失忆的赵侯爷道:“阿二滚了,按您的意思滚走了。” 嗯,人穷志不短又听话的阿二是真的滚了,滚了,了…… 赵侯爷:“???”什么时候下人都这么听话了?难道不应该锲而不舍地再三跪求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他救救那个逆子吗?这个发展不太对。 他在原地沉默了良久,所以赵恒之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他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阿二可不知道他家侯爷正迷茫得怀疑人生,而是垂头丧气骑着小毛驴准备返程,但他的运气不错,遇着一个千万米县的车队,车夫,其实是常年驻扎在县衙的十二杀的某一杀,主动上来搭话了。 “小哥?你是要去米县吧?跟我们一道吧,我们也是去米县。” 阿二坐在车夫的一侧,等他心情复杂地看着京城景色逐渐远去后,他猛然惊醒,霍地抬头看着一脸和善的某一杀警惕道:“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米县?说,你们有什么阴谋?” 某一杀淡定地继续扬鞭,语气平和道:“小兄弟,你现在问这话是不是太晚了?” “果然有阴谋了!”阿二抱胸,怒瞪着他,“说,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哼,不管什么阴谋你们都别想得逞!我宁死不屈!” 某一杀瞥他抱胸的手一眼,隐约笑道:“我看小兄弟样貌尚可,又是个有骨气的,准备请小兄弟当我的压寨夫人,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我呸!”阿二气急了,“我一堂堂男子汉当什么压寨夫人?!”略作一顿,他凑过去道:“你说我的样貌尚可?那我怎么讨不到媳妇呢?米县那些姑娘都看不上我!” 某一杀:“……大兄弟,这题是不是跑的有点偏?” “不当压寨夫人当大兄弟了?你这人真善变。”阿二略有不满道:“其实当压寨夫人也不错 ,管吃管住不用干活吧?” 某一杀:“……善变?”他表示不服,刚谁说男子汉不当压寨夫人的?默默吐槽之后,为了防止阿二真打上自己的主意,他主动坦白道:“方才与你开个玩笑,我们是慕公子的手下,听说赵夫人怀有身孕便送了礼去。” 阿二沉默了,这就是亲爹与初恋情人的差别啊……扎心了片刻,他回头看了眼有点浩荡的车队,再次扎心了。但片刻后他看着某一杀委屈道:“不娶何撩!”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他也想要个大方的不要不要的初恋情人! 某一杀:“???”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六章 身无分文的侯府弃子 赵恒之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满意极了,高兴道:“虽然是个便宜爹,但还不赖嘛。”说着挺直了腰板指挥人将营养品安置好才拍拍阿二的肩膀道:“干的不错!” 欲言又止的阿二看了眼某一杀,某一杀会意,上前以尽量平和半点不带炫耀的语气道:“赵大人,慕公子吩咐属下将礼送到便不必多说,所以属下这就告辞,告辞。” 懵逼的赵恒之:“……那你为什么还要说?不对,什么玩意儿,慕公子,不是便宜爹?”某一杀说完即闪,他将目光落在默不作声的阿二身上。 在心里仔细斟酌几遍后,阿二艰难地打破赵大人的春风得意,“大人,这礼是慕公子送的。”我也是他们顺带捎带回来的。 不明所以的赵恒之继续问道:“侯府的东西呢?你没回侯府?” “我回了,回了!只是还没报上喜就被侯爷扔出来了,侯爷让我滚回来……”依然懵逼的阿二不忍自家大人太难过,委婉道:“那日侯爷好似在气头上,想来不是有意的,大人放心,改日我再回去定然不会……” 赵恒之的面色瞬间不好了,摆手让阿二不必再多说,他知道赵侯爷对自己不抱期望,但不知道赵侯爷眼里根本没有自己,没有自己就算了,竟然连亲亲娘子也不放在眼里!简直混蛋!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你无情,莫怪我无义!哼,侯府又怎样?本大人不稀罕! 可现在不是一刀两断的时候……不是为了侯府的庇护,而是为了他们的计划。他暗暗咽下这口气,想着等这回的事儿过去了就与侯府撇清干系,左右侯府早放任他米县自生自灭了,是该撇清关系了。 余光瞥见堆得满满当当的东西,准备大义灭亲的赵大人又心塞了,这可是来自情敌的挑衅啊!他怎么能输?不成,既然侯府靠不住,那只能靠自己了!本大人是个有骨气的,情敌的东西,计算一星半点也不能用,绝不!说着就开始拖鞋准备数数小金库。 阿二捧着三盒点心,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一言不合就妥协的大人道:“大人,方才那人说了,这三样点心都是夫人爱吃的,要尽快吃才不会不新……” “不成!” “好香啊,是榴莲酥的味道!”姚羽然寻味而来,一见阿二手上熟悉的盒子立马蹭蹭蹭跑上去,迅速地拆开盒子,捻起一块就往嘴里送,含糊道:“就是这个味儿!矮油不错哦,赵恒之你贴心了!” 万箭穿心的赵恒之摇头道:“不……”还没说出什么嘴就被姚羽然塞进去榴莲酥消音了。不是他立场不坚定,而是榴莲酥太香,他不由自主地咀嚼起来了,看着大快朵颐的姚羽然点头道:“确实香,真香!” “会办事儿了啊。”姚羽然哥俩好地拍 拍赵恒之的肩膀,难得抛了个媚眼,“你咋知道我爱吃这个?” “咳咳咳。”心塞的赵恒之噎住了,咳得眼泪汪汪上气不接下气,他怎么可以吃着情敌的东西还这么开心呢?说好的骨气呢?不行,我要吐出来,让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然鹅,阿二眼疾手快地端了谁来,姚羽然一手拍着他的背一手就将水灌下去了,皱眉道:“不就夸你一句,激动啥?出息!好了好了,用水顺顺气就好了。” 苍天:“看,你认输了。” 赵恒之:“哦。” 好容易,赵恒之气顺了,心情复杂地看着姚羽然继续扫荡另外两盒点心,听她惊喜道:“芙蓉饼?枣泥糕?都是我爱吃的,赵恒之,你进益了!”说着啪叽一口亲在赵恒之的脸颊。说实话,怀孕后的女人容易喜形于色。 但赵恒之觉得,这一口是亲在慕乘风的脸上,而落在他脸上的,是响亮的一巴掌。长出一口气后,他看着喜不自禁的姚羽然认真道:“羽然,这是慕乘风准备的,不是我。”唉,此话一出,自己又打翻了一坛陈年老醋。 “嗯?”姚羽然迷茫地眨眨眼,但吃的动作是停下来了。 阿二不忍自家大人往自己伤口上撒盐,同情地接话道:“夫人,这些都是慕公子派人送来的,而侯府……并未让小的带任何东西回来。”此时此刻,他还是不明白侯爷为何一照面就将他给扔出来了,不是说他容貌尚可吗? 姚羽然淡定收手,将点心推至一边,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和手,看了眼赵恒之,又替她擦了擦才问道:“怎么回事?” 阿二:“……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侯夫人呢?” 阿二:“……并没有见到就被扫地出门了。” 姚羽然扶额,挥手让阿二消失,沉吟了片刻,拍拍赵恒之的肩膀道:“难道因为你太废柴了赵侯爷准备将你扫地出门?可是也不应该啊,引进地瓜多大的功劳啊。赵侯爷该笑歪了嘴才对嘛,大概是脑子抽了?抽了就抽了吧,赵恒之别怕,有我在呢,侯不侯府的无所谓,乖,别伤心了。” 赵恒之表示扎心了,这一通掺了玻璃渣的安慰,他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 “别萎靡了,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姚羽然搓了搓他的脸颊,傲娇道:“听着,既然今日他对我们爱理不理,明儿咱们让他们高攀不起!走,咱们将引入地瓜的功劳要回来!” 赵恒之拽着拔腿就要往外去的姚羽然,笑着摇头道:“不必了,侯府如何,我不在意的,只是……我到底不如慕乘风,给不了你最好的,娘子,我是不是很差劲?”本大人在意死了!该死的慕乘风,早知道本大人就不答应你了!好憋屈,好委屈,好想哭,好 想扬眉吐气,好想反水怎么办?! 作者:“不,你不想,因为你是男主。” 相处这么长时间,姚羽然算是看明白了,赵恒之没脸没皮地掉眼泪时,多半不是真心实意的。而真正扎心时,赵恒之都是笑着的,就像现在。心一下子就疼了,伸手握住那只无处安放的手,温柔的安抚道:“是还挺差劲的,哎哎哎,先别哭啊,我还没说完呢,唉,不差劲不差劲,半点也不差劲,简直厉害死了!” 赵恒之眼泪汪汪:“真的吗?” 你都这么问了我能怎么说?默默腹诽一句,姚羽然十分认真道:“自然是真的,厉害死了,也就比慕乘风差个十万八千里……呸,不是我说的,是嘴自己说的!” 伤心欲绝的赵恒之哆哆嗦嗦地捂住心口说不出一句话。 “哎,都怪这嘴,竟瞎说,那成,我不说了。”姚羽然郁闷地皱眉,然后自然而然地拧上某人的耳朵,深情道:“我想明白了,与其说上千言万语,不如耳朵一拧,毕竟这是咱们的定情手势嘛。怎么样,一百八十度大旋转,感觉好点了吗?” 回答她的是赵恒之的嗷呜—— 许久,双目泛着水光的赵恒之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搀扶着娇弱的夫人出屋,看着外头萎靡的日头感叹道:“阳光,真他娘的刺眼。”拿什么拯救你呢我的小金库。 就在刚刚,他鞋底的小金库一个不慎被收缴了。从此,他不仅是个侯府的弃子,还是个身无分文的弃子。 当夜,哄睡了姚羽然后,赵恒之重拾望月兴叹的坏习惯。 “赵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赵恒之回头看了眼现身的蒙面黑衣人,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仿佛在哪见过?但心事重重的赵大人不准备刨根问底,正经道:“传信于你家主子,赵侯爷处,仅凭我一个弃子怕是无用,再打算打算吧。当然,我会尽力。”想到某个连面都没露的亲娘,他冷笑了一下。 听出赵恒之言语间的自嘲,黑衣人暗叹一声,点头应下。 “京城进展如何了?” “回大人,一切皆在计划内,据说谭管不日便会例行封赏了。对了,听说文知理请赵侯爷喝茶了,之后便传出这个消息。”黑衣人暗自发誓,天可怜见的,他真的不是故意往某大人心上捅刀子。 赵恒之唇边勾起似嘲非嘲的笑,讽刺道:“……狼狈为奸?所以才彻底弃了我?也不对,要是狼狈为奸你这会该忙得脚不沾地了,哪有时间对我捅刀子啊。” 黑衣人:“……”冤枉青天大老爷,我真不是这个意思。略作思索,他安慰道:“其实赵侯爷也是云里雾里的,嗯,他认为引进地瓜这事绝不是大人您做的。” “我说,你今天可以不要说话了。” 再次被捅刀子的赵恒之一口老血梗在喉间,所以,在他老爹眼里,他就这么没用? “那个大人,一句,大人,我就再说一句,大人您成家后是不是该考虑让手下的人也成家?比如那个阿二,年纪挺大了,再不成家容易长歪,比如一言不合就想做压寨夫人什么的,这样不好,好歹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大人您说是不?大人您稍微上点心?” “……你这一句话还挺长。”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七章 毒嘴毒舌的倾悦公主 谭管春风得意之际,文知理又摔坏了一只砚台,一只不怎么值钱的砚台。 文知理面容狰狞,冷笑道:“让你们杀个女人和孩子,人没杀上还损失了九个人?三天,三天了,你还有脸回来?”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过去的三天,文知理以为苏雅雅带着赵念恒逃出京城了,追杀自然就费事又费时,他也就不急,悠哉悠哉地等着消息,没曾想,杀手头子竟然带了这么个消息回来,他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他还能自我安慰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责罚责罚,责罚有个屁用!责罚了你人能死回来吗?银子能回来吗?你知道我培养你们花了多少银子吗?”文知理痛心疾首,怒道:“我养你们何用!添堵吗?!” 杀手头子成功地听明白了前半句,试探般问道:“死人大人也要?那属下去将尸体偷回来?”见文知理反手就是一个砚台,他悟了,边躲边道:“大人息怒,息怒,属下只是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太严肃了,属下心里有点慌。” 文知理生平第一次瞪圆了小眼睛,怒极反笑道:“你才有点慌?” 知道大事不妙,杀手头子立马严肃,一板一眼道:“回大人,其实属下很慌。”见某大人又摸出一个砚台,他赶紧道:“当夜属下查到苏雅雅在驸马府,便想潜入将其击杀,但驸马府之人着实狡猾……” “且慢,驸马府?”文知理又眯回小眼睛,精光一闪而逝。 杀手头子点头道:“正是驸马府,且驸马府内有许多高手,否则当夜属下岂会全军覆没?”不错,失败了不是我指挥不当,而是敌人太狡猾。 一听“全军覆没”,文知理本就不白的脸又黑了,脱口而出道:“那你怎么不去死?” “啊?哦,那我就去死吧,告辞。”身为一个听话的下属,杀手头子绝对服从上级命令,准备一死以成全“全军覆没”这个词。 但……文知理更气了,怒吼道:“给老子滚回来!” 杀手:“……”【# …更好更新更快】 好的,我这就滚回来。于是他听话地躺下,抱头,蜷成一个球从门口滚到了文知理脚下,淡定地恢复了跪姿,恭敬道:“请大人吩咐。” 文知理觉得,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深呼吸了几回,勉强压制住胸腔中翻滚的怒气问道:“你可知驸马府内高手的来历?” 杀手头子摇头,不是他眼力不好,而是当晚他一脚踩空,压根没战斗呢就出局了。不过其他的小伙伴虽然入局了,但好像也没战斗? 文知理劝自己要冷静,再问道:“那你还知道什么?” 杀手头子认真道:“苏雅雅和赵念恒在驸马府,对了,现在 还加上我的九个小伙伴……的尸体。” 做人真的要冷静,何况自己还是个大人。文知理告诫了自己两句,又问道:“我知道,其他的就没了?” 知道你还问?杀手头子腹诽,却是一本正经地摇头。 “好,很好,非常好。”文知理抬手顺了顺心口,十分冷静道:“现在,立刻,马上去调查驸马府,若调查不清楚,你也别回来了,滚吧!”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杀手头子认真地滚了,而且之后杀手头子真的没有回来了。 但他不知道。 “云放,你也去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驸马府竟然高手如云,不简单啊。”文知理敏感地嗅到危险的气息,屈指叩了叩桌案,他改变主意道:“查太麻烦了,你现在带人上驸马府搜查,托词你看着办,快去,边边角角都别放过,但凡有可以人物,一律拿下!” “是。” 云放走后,文知理如老僧坐定一般思忖着,驸马府向来不显山不露水,是什么时候成了卧虎藏龙之地?不,不对,他记得当初贪污事发前,萧倾悦曾入宫一趟,前后脚的事情,难道会是巧合?看来那时候萧倾悦就对自己有了敌意。 但为什么呢?他自问得罪无数人,可不曾得罪过萧倾悦,她为何要针对自己?若不是她,难道是驸马?可一个江湖浪子,能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 “慕乘风……”文知理低声呢喃,“慕乘……木,木啊!” 文知理的眼睛倏然睁大,为这可怕的猜测,但转瞬他又冷静下来了,当年木家分明是死绝了,他再三确认过的,哪来的又一个木家人?大约是杯弓蛇影吧?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不管是不是木家人,慕乘风此人都不得大意。 若慕乘风此人当真是木家人,那么从他比武招亲成为驸马时便是有备而来,筹谋之深……不信鬼神的文知理蓦地脊背发凉。 思忖良久,文知理招了另一心腹云峰过来,吩咐道:“你去查,当年木家的人……有无活口,再查查慕乘风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闻言,云峰瞳孔骤缩,心思复杂地应下了。 再说云放带人二话不说地闯了驸马府,面对满脸怒容的萧倾悦,他得体又强势道:“公主恕罪,方才丞相府闯入贼人,有人瞧见贼人潜入驸马府,为了公主您与驸马的安危,也为了给丞相大人一个交待,小人得罪了。” 萧倾悦冷哼道:“若是本公主说不呢?” 云放皮笑肉不笑道:“丞相大人之命不敢不从,那小人只能得罪了,还请公主息怒。公主,请您移驾,否则磕着碰着您的千金之躯,小人就罪该万死了。” “那你就去死啊!”萧倾悦忽然不气了,笑吟吟道:“想搜便搜吧,本公主还不至于为 这等小事生气,拿文丞压本公主?本公主好怕怕哦。哼,不过是一条狗而已,难道狗咬了本公主,本公主还咬回去不成?” 云放的脸僵了僵,但萧倾悦明显不想让他说话,欣赏着指甲上新涂的丹蔻又道:“不过,本公主话可说在前头,搜归搜,若少了什么物件,或什么物件磕着碰着了,还请照价赔偿,那么就请诸位轻拿轻放啊。” 闻言,想浑水摸鱼或砸东西以泄私愤的,默默地将小心思掐灭了,毕竟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属下,文知理扣,他们必须也扣啊,否则那点子俸禄真的配不上丞相走狗,呸,丞相心腹的名头。 于是,云放压抑着怒气,带着蔫了不少的下属小心翼翼地将驸马府翻了个底朝天,当然,翻完后又翻回来了,还赶紧了不少,但是什么也没发现。 萧倾悦悠闲地品茶,见着黑脸的云放顿时笑靥如花,嗔道:“怎么这么慢,本公主都喝了好几盏茶了。相信你们都是正直的,本公主就不命人搜身了。怎么样,贼人捉到了吗?哎呀,看样子好像没有,这可怎么办?要是哪天贼人突然出现要刺杀本公主和驸马,那可是丞相府的失职哦。” 云放:“……”现在的人都兴这么乱扣帽子的吗?而且,这话一出,不管谁来刺杀丞相府都得背这个黑锅了。最起码丞相府近来不能对驸马府下手了。咦,驸马?对了,驸马呢?于是他就问出口了。 萧倾悦眯眼,不悦道:“怎么,难道本公主的驸马出门还得向丞相府打招呼?这是什么道理?”说着起身走向云放,挑剔地打量他,忽然语出惊人道:“啧,你不会是看上本公主的驸马了吧?这会想假借办事一睹驸马的姿容以慰藉相思之苦?哼,想都别想!” “哦豁,怪不得刚才一入府就对我们公主横飞冷对的,原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呸,什么情敌,不过是觊觎我们驸马的一条狗罢了。” 云放额角一挑,手上青筋暴起,正要反驳,萧倾悦又道:“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小狗子……伙子,本公主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别犯傻。至于今日之事,本公主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了,你们走吧。” 要不是还记得眼前这人是公主,虽然是个不得宠,云放早一拳招呼上去了。恨恨地看了眼那张笑得嘴角都要裂开的脸,他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在这脸上画只大王八!看你妹啊看上驸马!小爷是男人,直男! “公主多心了,小的对驸马并无什么念头!”云放咬牙,“祝公主和驸马百年好合,告辞。” “都说了别解释,你这人,就会欲盖弥彰。”萧倾悦笑眯眯地目送一行人远去,还热情道:“下回再来 玩儿啊,哎还是算了,万一叫你看见驸马,那怎么使得?小狗子,不,小伙子,好好的,别走歪路啊!” “对了对了,替本公主跟丞相道谢,多谢他这么关心本公主和驸马,本公主也会多多关心他的,礼尚往来的道理本公主还是懂的。” 出了一口恶气的倾悦公主神清气爽,摩挲着茶盏笑吟吟道:“所以他们要找的人在哪呢?”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关于刘磊落的套路 苏雅雅与赵恒之被安置在慕乘风隐蔽的私宅,顺便指挥人查清镇西将军的祖宗十八代。而楚箫等人,正火力全开地奔向江南。至于慕乘风,则留在京城主持大局,不过是恰好不在府里罢了。 慕乘风回府后,萧倾悦绘声绘色地将今日之事说了。 “你做得很好。”慕乘风夸奖一般地摸了摸萧倾悦的头发,话锋一转道:“但是,你家驸马的闺誉也很重要,下回不可再胡说。”与楚箫的狗血往事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再无缘无故招惹什么不太正常的东西。 对,在正直的驸马,眼里,同性相爱是不正常的东西。 萧倾悦笑嘻嘻地窝在他怀里,蹭了蹭才道:“我原谅你了。”见他不解,她又道:“原谅你因为姚羽然怀孕而大动干戈一事。乘风,我吃醋了,但我现在原谅你了,因为你是我家驸马呀。” 慕乘风:“……”怎么办,他竟然没有发现。 见某人呆愣,萧倾悦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正经道:“乘风,不可以对别的女人太好,否则我会吃醋的,还会生气,难过……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我多可怜啊,一个人偷偷生气,偷偷难过,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也没有人知道……” 慕乘风愧疚又无措,只能笨手笨脚地将某委屈不已可怜兮兮的公主揽进怀里,轻声安慰道:“乖,不要胡思乱想,羽然她不一样。”见某公主要嘤嘤嘤了,他忙道:“我幼时便与她相识,十数年一来,情同兄妹,如今她有了身子,又在米县那等地,且你也只日后还需赵恒之鼎力相助,我自然上心些。倾悦,你是我的妻子,她是我的妹妹,你明白吗?” 与其说是说给萧倾悦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他在让自己彻底断了念想,而此番,除去放不下的心意,还有补偿之意,是因为赵恒之之后的牢狱之灾。心头的白月光也好,眉间的朱砂痣也好,不论如何,他都希望姚羽然凡事顺遂,洒脱无碍。 “我知道了,谢谢你,乘风。”听着此等表白,萧倾悦俏脸微醺,鸵鸟一般地埋首在他怀里道:“以后不会了,而且我决定了,和你一起对姚羽然好,不然赵恒之太可怜了。” 慕乘风:“???”对姚羽然好和赵恒之可怜二者之间有关系吗?再者,相信我,我们对姚羽然越好,赵恒之会越不好的。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要等楚楼主他们回来吗?”将人气得一口老血梗在喉间不上不下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萧倾悦表示迫不及待想看到文知理吃瘪了。 慕乘风摇头道:“不必等他们,就在这两日了。” 再说终于风尘仆仆赶到江南的几人。 刘磊落江南小霸王之称名不虚传,一路畅通无阻地入城,畅通无阻地 入住最豪华的客栈,这里要说一句,客栈本来满客了,但掌柜的一见刘磊落,也不用吩咐,让小二好茶好水地招待上后,掌柜的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又倒贴了银子将原来的住客哄走,十分麻溜地收拾好厢房便点头哈腰地请人入住了。 叶君君打量了几眼,点头道:“不错,看来你这个江南小霸王名副其实嘛。只是……你这样,光明磊落?嗯?”闻言,楚箫也表示需要一个解释。 “怎么就不光明磊落了?”刘磊落皱眉,不解道:“不是掌柜的请我们进来的吗?我们就往那一坐,不偷不抢不威胁人的,怎么就不光明磊落了?掌柜的又没说没有厢房了,不对,这不是有厢房吗?” 楚箫叶君君:“……”敢情您没看见被赶走的,不,被请走的那俩敢怒不敢言的小表情?啧,您这眼力忒好了。 “敢问这位小霸王,您从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惹得掌柜的如此自觉?放火?打砸?斗殴?” 刘磊落举起一根小手指摇了摇,不以为意道:“也没啥,就是往客栈的菜里下了几日泻药。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就瞧着住这的客人都脑满肠肥的,哦,是从前的客人,可不是不太好?我就发发善心替他们减减肥而已。” 哦呵呵,您可真光明磊落,您可真善良。默默吐槽后,叶君君皮笑肉不笑道:“挺好的,环境不去,歇歇再干活?” “多大事啊,不用着急,好好歇歇再说。”刘磊落无所谓地摆摆手,看了默不作声的楚箫一眼,忽然委顿了,闷声道:“慕公子不在的第五天,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 叶君君笑容一僵,权当没听见,起身对楚箫道:“楚哥哥这几日也累了吧?快去歇歇吧。”吻别之后,径直蒙在被子里当死人。 “明天是慕公子不在的第六天,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 “后天是慕公子不在的每七天,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 “大后天是慕公子不在的每七天,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 “……” “慕公子不在的每一天,想他想他想死他。” 是的,在这几天里,每当刘磊落一想起慕乘风,脑筋就抽了,开始碎碎碎念,厉害的是,她没有数错任何一个想他。所以说,跟着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叶君君是有多无聊? 当夜,刘磊落大摇大摆地带着楚箫和叶君君从大门进入太守府准备干坏事,他俩是懵逼的,现在干坏事都这么光明正大了?但被刘磊落一句话堵住了,“难道你们还能找出比走大门更省时省力的路?没有吧?” 楚箫叶君君:“……”竟无言以对。 但更叫二人目瞪口呆的是,刘磊落大大咧咧地进了书 房,恰好刘卜助正独自在书房不知寻思着干什么坏事,刘磊落推门而入就是,“哟,父亲大人,我回来了!”在她父亲大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对拿着麻袋不知何时出现在刘卜助身后的二人道:“套啊,套啊,赶紧的!” 于是刘卜助就这么被套走了,没用惊动太守府的一兵一卒,因为太守府人也是相当配合,在屋里放了把火将太守府的护卫都吸引走了。 套人成功后,叶君君和楚箫久久回不过神来,就这么简单? 而潜伏的天鹰十二杀的某几杀和天下楼的杀手:他们的饭碗是不是要掉了? 回过神来,众人纷纷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坑爹和坑相公的女儿和夫人,所以娶妻要擦亮眼啊,否则保不住哪天小命就刘卜助了。 扯开麻袋后,刘卜助醒了,刘磊落没有丝毫愧疚地又打了个招呼,“哟,父亲大人,换了个地儿,怎么样,不错吧?” 刘卜助:“……”这坑爹的女儿,他还能说什么。 楚箫深沉了想了片刻,问道:“其实在太守府也可以好好商量的,为什么非要把人给套出来?一会还要送回去多麻烦?” “你傻呀!送什么送,让他自己回去不就成了,难不成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守还不认得路?”刘磊落嫌弃地皱皱眉道:“至于为啥要套人,好玩啊,你们不觉得很惊险很刺激吗?啧,想套人好久了,下回再换一个。” 叶君君:“好像是这个理。” 楚箫:“你开心就好。” 莫名其妙被套来又被无视的刘卜助怒道:“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守?要干什么赶紧说,说完让我赶紧走去,这离太守府远着呢!” 楚箫满意地点头道:“真是个随遇而安的抬手,不错。既如此我们就开始吧,刘小姐你先说?” “我说就我说,是这样的父亲大人,因为我和娘深爱着您,不愿看您误入歧途太深,但我和娘知道您已经中毒不浅了,仅凭我二人之力是无法让您悔悟的,所以您的乖女儿我不远千里从京城找了帮手,喏,就是他俩,长得不错吧?哦对了,您的女婿我也瞧好了,等您被押解上京就能瞧见了。” 楚箫和叶君君相视一眼,怎么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哎,父亲大人您先被着急拒绝,听娘说您暗地里最宝贝女儿我了,当真?若是如此,您可一定要答应,因为女儿被强行为了毒药,他们说了,生死全看您的选择了。啊,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您真的要眼睁睁看您的宝贝女儿中毒身亡吗?听说是会七窍流血的那种哦。” 叶君君茫然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刘磊落斜睨了一眼猪队友,翻白眼道:“当然是他要真不答应之后的事儿,还没有的 事儿呢,你能知道?” 刘卜助和楚箫:“……”你们这样真的好吗? “父亲大人,咱们继续,继续,其实这也有好处的,等我吃了毒药,他们保证留您一条狗命,啊不,老命,反正就是不杀咱们,至于你那些来路不明的儿子们,顺便替父亲您处理了?您瞧,多划算的买卖,你确定不考虑考虑?” 楚箫:“这条件谁答应了?” 刘磊落再翻一个白眼,无力道:“多大点事儿,我父亲都答应帮你们铲除大奸臣了,区区几个条件还不能答应了?啧,天底下没这样的理。您说是吧爹?” 都从“父亲大人”叫到爹了,刘卜助能不答应吗?当即点点头。 “嘿,来拉钩。”刘磊落蹭蹭蹭地跑上前和太守大人拉拉勾,笑眯眯道:“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可不能反悔了哟。” 刘卜助:“……”话都让你说完了你爹我还要说啥? 见事已成定局,看了眼笑得跟狐狸似的刘磊落,楚箫叹道:“果然是江南小霸王,一回到江南就火力全开。啧,这手段,还真是光明磊落。”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九章 托付“后事”赵恒之 秋深冬初,云淡风凉,落叶纷纷。 赵恒之哼哼哈嘿地打着拳,姚羽然懒洋洋地倚坐在树下,偶尔提点两句赵恒之的动作,百无聊赖地捏着落叶数虫眼儿。星羽在她身后捏肩,竹青斟茶上点心,妥妥的贵妇生活。 “夫人,叶小姐来信了。” 姚羽然眼睛顿时亮了,扔掉落叶,腾地直起身子接过信纸,掂了掂,心口不一地嫌弃道:“小没良心的,我给她写了一匣子的书信,她就给我回了个这?哼,果然有异性没人性!”说着,口嫌体正直地拆开书信就是看。 收回捏肩的手的星羽默然无语,除了自家夫人,还真没见过谁一口气写了一摞书信的,别人装信用信封,她用匣子,真是一匣子的话。 “呀,小君君他们去江南了!”姚羽然蹭地就站起来,扬着书信对赵恒之道:“赵恒之,我不管,我也要去江南!”略一顿,皱眉道:“啊,算了,江南太远,你穷兮兮的,可能盘缠都不够……这样,我的要求也不高,就在周边逛逛也成。”说着指了指外头。 竹青忍笑撇开头不看自家可怜兮兮的夫人,不怪她委屈,试想,一个平日能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咋咋呼呼威风凛凛的女汉子被圈进在小小的县衙内,能不委屈?而这,还不是全部,想着,忍不住对自家大人投去敬佩的目光。 被贫穷压弯了脊梁的赵大人默默在心里泪流满面,叹息地捂了捂心口便飞奔到姚羽然跟前,急忙搀着她的手臂,以老妈子的口吻道:“娘子先坐下好不好?咱下回站起来可得轻轻地,慢慢地,不着急好不好?小心,小心,再小心……哎,这就对了。”将欲哭无泪的娘子安置坐下,他又道:“娘子稍安勿躁,等日后娘子生了,别说江南,江北江东江西咱也去。” 至于盘缠什么的,大不了他去卖艺?是了,可得好好打拳,日后凭借着自己惊人的美貌与潇洒的拳术,必须是街头杂耍小王子啊,那银子不得哗哗地来?某完全忘了自己是侯府之子的穷大人暗暗下定决心。 姚羽然不知道他心内不着边际的想法,只是无奈地看着某个从美男子直接连升数级成为老妈子的赵恒之,痛心疾首地劝道:“夫君君,真的,真的,真的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怀个孩子,又不是成了脆得响叮当的瓷娃娃,怎么连行动自由都没有了?咱们商量商量?” 严肃脸的老妈子瞪她,似是怕她生气又软了神情,温柔劝道:“别胡说,什么脆得响叮当,为夫知道你皮实着呢,但大夫不是说了吗,头三个月得万事小心不可大意,所以亲亲娘子你稍微忍耐忍耐好吗?”啪叽一口亲了亲脸颊以示安抚。 看着眼神温柔得可以腻死人的俊脸,姚羽然捂脸, 表示说不出拒绝的话,温柔攻势什么的,杀伤力简直是死皮赖脸的一百倍啊,要是可以,她宁愿赵恒之仍是那副臭不要脸的赖皮样,她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搓揉他一顿继续我行我素,可赵恒之,为什么成这样了? 自从确诊了喜脉,赵恒之瞬间脱胎换骨,直接将她打造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贵妇,不,连吃饭都顺带喂了,某孕妇是柔软到拿不起一根勺子还是咋的?还指挥着一衙门的人将“危险物品”都清理了,比如说可能硌脚的小石头,长得不好看可能碍眼的花草,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把梁下的燕子窝都拆了,难道是怕横空出屎将某孕妇给砸晕了吗? 除此之外,坐哪都得垫软垫,走哪都得小碎步轻移,起身坐下就得慢,吃饭得细嚼慢咽,,至于跑跑跳跳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总之,赵恒之的老妈子属性渗透到了方方面面,大概一千零一夜也讲不完。【…… ¥最快更新】 于是乎,往日虎虎生威威风八面带领人们走向饱足生活的赵夫人成了名副其实的金丝雀,将养在米县县衙这个有点破旧但溢满可怕的温柔的笼子里。 一开始姚羽然是受不住的,当然,现在也是受不住的,骨子的活脱真是无法遏制。但她还是勉强忍住了,只要一对上温柔似水的某老妈子,拒绝的话就烂在肚子里了。如果温柔不成,老妈子就坐在床边,也不看她,边抹泪边说,“娘子,我知道,我懦弱,我没用,我差劲死了,我对不住你,我让你受委屈了……只是我想,既然物质生活给不了你最好的,我就尽可能对你好,多少也算弥补些许……娘子连这样的机会也不肯给我吗?”泪光中还拿眼角觑她,好不可怜。 姚羽然仰天长叹,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样呢?除了围笑,还是要围笑啊。即使心不甘情不愿,面上还要猛地点头,答应道:“好好好,夫君君,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咱先别哭了成不成?” 正在抹泪的老妈子忽然伸手捧住某孕妇的脑袋,梨花带雨地皱眉道:“娘子,这个头点得有点用力了。” 姚羽然:“……好的,我错了,下回我轻点?” 老妈子摸摸她的脑袋,肃容道:“这就对了,娘子乖。”将她扶着躺下,又一本正经道:“既然娘子想都听我的,那我便说说日后娘子的可为和不可为。”接着,老妈子噼里啪啦地说了三个时辰。看着外头的天一点一点地黑下来,某孕妇的心也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直至今日,姚羽然没出过衙门半步,想瞧瞧外头的风景,虽说也没什么风景,但好歹空气是自由的啊!但是,她也只能透过斑驳的围墙远眺那么一两眼。哦对,围墙也是不能轻易靠近的,万一倒了怎么办 ? 回忆完“艰苦卓绝”的日子,姚羽然生怕老妈子念经,忙转换话题道:“君君怎么忽然去江南了,文知理那事不管了吗?” 其实她挺纳闷的,为何叶君君全然没有提起与文知理相关之事,难道她放弃报仇了吗?不应该啊。她发现,自从叶君君等人走后,她的消息就闭塞了,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好。她也曾写信给慕乘风,可惜,慕乘风也是个锯嘴葫芦,三言两语就带过了,导致她问无可问。但纳闷归纳闷,看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赵恒之,她至多也就旁敲侧击,从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生怕一个暴躁又伤害了赵大人的幼小心灵。 唉,所以说,做人难,做赵恒之的女人更难啊。 赵恒之对个中内情门儿清,只是装傻道:“许是楚楼主接着江南的生意,两人一道去赚聘礼了?好啦,大夫说了不可思虑过重,娘子就别想那么多了。嗯,不如想想中午想吃什么?”说着捻了块点心堵住她的嘴。 我不就随口问问,怎么就思虑过重了?姚羽然狠狠地嚼着软糯的点心,咽下去才道:“我觉得想想吃什么也会思虑过重!” 并无觉得任何不妥的赵恒之点头道:“娘子说的是,是为夫思虑不周了,竹青,你去给厨娘说,日后夫人膳食让她遵照大夫的话自行安排,不得以此打扰夫人。” 双眼发直地盯着一本正经的赵恒之,姚羽然觉得,这日子真是,真是……一言难尽! 稀松平常地又过完一天,赵恒之看着睡着也不老实的人默默叹了口气,“睡觉也不安分,我不看着你,你可怎么办?”说着将舞得虎虎生威的手和踢得带劲的脚重新关回被子后,赵恒之轻手轻脚地起身往外去。 星羽竹青,阿大阿二早候着了。 赵恒之看了眼面露疑惑的几人,猝不及防扔出了个炸弹,“过段时日我要去坐坐牢,所以先嘱咐嘱咐你们,在我不在时,替我好好照看夫人。” 四脸懵逼:“???”大人,可不可以不要说得这么轻松,坐坐牢?很吓人的好伐! 无视四人目瞪口呆中带点茫然的表情,赵恒之一本正经地讲开了,从夜深人静讲到隐约听见鸡鸣,天一点点亮了,四人的心也一点点沉了,等到赵恒之意犹未尽地停下喝茶后,阿二哆哆嗦嗦地问了句,“大人……您还回得来吗?”余下三人亦是紧张地看着他,这嘱咐得比交代后事还事无巨细,他家大人真的还能回来? 赵恒之沉默了,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万一在牢里不小心被人弄死了咋整?不行,得让慕乘风给个保证。 四人见自家大人沉默了,心中又是一沉,大人这意思是……回不来了?我的妈,这可怎么办,自家夫人哪里受得住?别看夫人 对大人各种嫌弃,拧耳朵掐软,肉从不手软,其实打心眼里在意着呢,平日里磕着碰着都偷偷心疼得紧,这要是……唉,不敢想不敢想。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阿大抱着必死的决心,拍着胸脯出来道:“大人,不管您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儿,这牢我坐了!” 接着,阿二也不敢示弱道:“别了还是我去,我身形跟大人比较像,我去合适!只是……大人您别真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我还没娶媳妇呢……”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章 功成回京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四十章 功成回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复杂的君臣关系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四十一章 复杂的君臣关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二章 汲汲营营的侯夫人 当文知理痛哭流涕时,不,应该是柳忠权力证地瓜是赵恒之引入米县时,赵侯爷觉得他受到了欺骗,当初文知理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怎么就这样了?所以自家儿子赵恒之非但不是个废材还厉害得不行?不是,这玩笑开大了,他真的不是在做梦吗?恍惚的赵侯爷为了证实到底是不是梦,一头撞上了柱子。 找地缝的大臣们纷纷抬头,几十脸懵逼:“???” 这猝不及防的一撞,皇帝也不盘算了,文丞相也不哭了,御史直皱眉,柳忠权表示看不明白了,咋的了,这不是正给你儿子伸冤了嘛,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啊,不对啊,赶紧找太医,血洒金銮殿可不怎么好。 嘶了一声,赵侯爷恍恍惚惚说道:“原来不是梦啊。”就被七手八脚地抬下去了。 这一折腾,文知理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哭了,与百思不得其解的皇帝大眼瞪小眼,据他们所知,赵侯爷对赵恒之弃如敝履,这会又是唱的哪一出? “咳咳。”御史大人轻咳道:“皇上,咱们继续审案?” 还需要审吗?这明明白白的,皇帝当即摆手道:“不必了,此事朕心中有数,来人,谭管为官不正,冒顶他人功劳,即日革职查办。”瞥了眼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文知理,他道:“丞相监管不严,罚俸一年,下不为例!”唉,为了木家小子和叶家姑娘能顺利复仇,他只能当回昏君了,他也很委屈啊。 文知理一喜,赶紧拜谢,“臣谢主隆恩!”但心中仍是滴血,一年的俸禄啊……不成,得提点提点刘卜助,该孝敬得孝敬了。啧,心里又有点甜了。 御史怒目圆瞪,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懑,咬牙道:“皇上此举是否……”要不是他时刻监控着皇帝的日常,都要怀疑他与文丞相有私情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事儿的猫腻,就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合适? “御史,朕说了,此事朕心中有数。”皇帝生怕御史再说出什么让他忍不住要骂人的话,果断道:“御史为官清正,能辨忠奸,此事御史辛苦了,朕特赐御史即刻起休沐半月,另有赏赐由内务府直接送至御史府。” 御史:“……”实在不想谢恩,他怎么感觉皇上等这天很久了?不是,这事儿就这么完了?那他费这么大劲儿干什么? 将御史暂时关在家里的皇帝龙心大悦,微微一笑道:“至于柳知府,过段时日朕另有安排,放心吧,朕不会亏待你的。” 柳忠权正儿八经地谢恩了,只是他正直的心觉得,皇上那个笑怎么都像不怀好意。呸,胡思乱想!他在心内给了自己一巴掌,坚定道:圣明的皇上怎么会不怀好意呢? “至于赵恒之,既然百姓们喜欢,那就随了他们的心愿……这样不 成,朕看这个赵恒之是个可造之材,也不能委屈了人才不是,否则朕得多昏庸啊?容朕再想想。” 众人:“……”就这事看来,皇上您是不是个昏君还有待商榷啊。 散朝时,文知理晃悠到御史跟前,笑道:“御史大人辛苦了?” 御史瞥他,不客气道:“本官年轻力壮,这点事儿还说不上辛苦,倒是丞相大人,老而昏聩就趁早在家歇着吧,成日哭哭啼啼的,娘们兮兮的,有损我大冶国威严!” 文知理:“……”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这事儿,就在原告与被告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判定了,谭管茫然地看官兵将自家抄了个地儿朝天,直至进了监牢他还没反应过来,好端端的,怎么说抄家就抄家,这是咋了?而赵恒之正在紧锣密鼓地培训着星羽四人,确保自己不在时他们能看护好姚羽然。 至于赵侯爷,一被送回府就对侯夫人吼道:“你快去打听打听,米县的地瓜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地瓜不地瓜,侯爷您这是碰坏脑子了?”侯夫人看向随性而来的御医,皱眉道:“侯爷碰得这么厉害?这都开始说胡话了。不对啊,没事碰什么脑袋,敢情侯爷这脑袋早不成了?” 御医:“……”其实吧,赵侯爷只碰破了皮,但要叫他怎么回答? 好在赵侯爷心急火燎的,当即又道:“胡扯什么,本候我脑子清楚得很,赶紧的,找人去打听,方才在朝堂上,柳忠权说赵恒之为米县引进地瓜,大功一件,赶紧去打听这事是不是真的!” “啊?恒之?大功一件?”喜出望外的侯夫人直接撂下病号,急急忙忙去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要是真的,那她多年的心愿不就能成了吗?! 看着风风火火的两口,御医叹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金銮殿上说的话,能有假?这脑子,果然是一家子的。咦,自家儿子的事儿还要打听,这是亲生的吗? “侯爷,这事儿是真的!”侯夫人一打听明白就来找赵侯爷,喜不自禁道:“恒之啊,引进那地瓜,大大提高了粮食的产量,功劳大得很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恒之不是个没用的,老天有眼啊,总算叫恒之闯出一片天地了!” 赵侯爷神色复杂地看着欢喜得语无伦次的侯夫人,忍不住泼了盆冷水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听柳忠权说,恒之并不要那功劳,只愿留在米县当个小县令。” “什么?!”侯夫人紧抓着赵侯爷手臂,恶狠狠问道:“这怎么可能?米县那小地方有什么好的,恒之莫不是傻了?不成,我得亲自去看看,莫不是那米县又出了什么狐狸精,迷得恒之乐不思蜀?” 说到狐狸精,赵侯爷有点尴尬,但还是抓住冲动中的 侯夫人,叹气道:“此事已经上呈皇上,只不过尚未批复,你去找恒之也无用。再者,夫人可还记得那日阿二上门?” 侯夫人点头。 赵侯爷苦笑,摇头道:“那日阿二好像是要与我说什么好事,但我在气头上便将人赶走了,想来便是这事……恒之怕是已经记恨上咱们了,便是夫人去了,怕也是无功而返。” 其实赵侯爷想错了,赵恒之的好事是指姚羽然有孕,而非这事。 “父子哪有隔夜仇?再说,那是侯爷您将人赶走的,可不是我。”侯夫人微抬下巴,势在必得道:“不论如何,他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还能不听我的不成?再说,侯爷您也说了,皇上尚未批复,这便还有机会,而且这功劳本就是他的,只要恒之愿意,皇上还能不给他不成?好了侯爷,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米县!” 赵侯爷叹气,“随你吧。”赵恒之如何,他并不放在心上,否则先前就不会那般无视他,如今赵恒之有所建树,他自然欢喜,但也仅此而已,他无权,也没那个脸置喙赵恒之的决定。素来,赵恒之就不是个听话的。 而且经过御史与丞相这一遭,赵恒之的处境堪忧,若安分呆在米县,应该无碍,但若……只是他知道侯夫人的汲汲营营,他无法阻挡,便随她去吧。只因他有预感,赵恒之聪明着呢。 赵恒之聪明?赵侯爷想着,忍不住笑了,可笑了之后又眯眼不知在想什么。 侯夫人走后不久,赵恒宇来探望老父亲。 “父亲,那地瓜当真是恒之引入米县?”赵恒宇深表怀疑,不怪他不相信,实在是往日的赵恒之太废材。 赵侯爷点头道:“确实如此。宇儿,你弟弟他……或许不是咱们看到的那般,你可明白?”见赵恒宇茫然,他又道:“当年的神童,再怎么说也不至于成了后来不学无术的模样,这其中应当有什么缘由。或者说,为何在京城纨绔浪荡,在米县却大放异彩又不愿升官加爵?” “父亲的意思是?” 赵侯爷摇头,沉吟片刻道:“为夫并无什么意思,往日是为夫忽略他了,但也无妨,想来是我与他间的亲缘浅薄。但宇儿你记着,不论如何,他是你弟弟,他好也罢,不好也罢,侯府始终是他的家。至于你母亲,随她去吧,翻不出什么浪的。”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有点心虚,木家那事叫她知晓了,指不定怎么威胁自己…… 赵恒宇有点明白了,忽然苦笑道:“其实,若母亲想要这个世子之位,但说无妨,我也并非要当这个世子不可,这些年我看着都替母亲累了。” “胡闹,长幼有序,这世子之位该是你的便是你的!”赵侯爷皱眉看他,又缓了语气道:“若你弟弟想要 ,也就不必如此了,为父想,当年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唉,倒是个玲珑心思的。” 赵恒之默然无言,不成器的弟弟一朝大放异彩,这属实难以接受,何况这弟弟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甘愿委屈,他真是,真是难以接受啊! “那我……去看看他?” 赵侯爷摆手道:“不必,这么多年了,这是他的选择,我们尊重他便是。再说,这只是为父的猜测,万一不是呢,那多尴尬?” 赵恒宇:哦,那您老说来逗我呢?心情怎么那么复杂呢。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三章 各方齐动 “所以,你就这么将朕暴露了?” 瑟瑟发抖的暗卫还想再挣扎一下,摇头道:“不不不,皇上明鉴,一开始属下只将自己暴露了,只是,只是驸马实在太厉害了,属下实在受不住才,才……” “才什么?”皇帝眯眼看他。 听不出喜怒,暗卫咬牙,硬着头皮道:“才将皇上您给……暴露了。” “说什么废话,那还不是将朕给暴露了?”皇帝睨他,侧头看向小李子,“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出息!”略略一顿,他一本正经地八卦道:“驸马真这么厉害?怎么个厉害法,你给朕说说,说好了朕饶你小命。” 站着也中枪的小李子:他又不是暗卫头子,怎么又与他有干系了?他不就会点功夫,有错吗??? 有点懵的暗卫愣了一瞬,纠结道:“回皇上,着实不雅,且一言……难尽啊。”回想起驸马的手法委实心虚肾虚哪哪哪都虚啊! 啪——皇帝怒摔奏折,恼到:“朕只让你说一句话了?小李子,带下去,重新调教调教,调教好了再出来!” 小李子:“……”抢暗卫头子的活干他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不是,皇上这话好像怪别扭的?算了,这会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道:“皇上,奴才以为您应该先处理正事,比如说,驸马爷是不是让他带话给您了。” 啪——再摔一本奏折,皇帝斜他,不悦道:“关心驸马怎么不是正事了?朕不是怕倾悦受欺负吗?小李子,给朕一个解释。算了算了,你整天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还不兴朕跟别人多说几句?好了,那你说说吧,驸马可让你带什么话了?” 小李子保持围笑,只是觉得……皇上这画风好像不太对? “回皇上,驸马爷说,开外挂是不对的。” “???”皇帝想,小李子果然太无趣了,宫外新出的话他都听不明白了,不成,得放小李子出去溜达溜达,普及一下新知识。想着,看了眼低眉顺眼的小李子,对暗卫道:“解释清楚。” 暗卫想了想,又道:“驸马爷还说了一句话,‘不过,他喜欢。’皇上您听不明白吧?没关系。驸马爷让属下给您带了封信。” 闻言,小李子眼疾手快地将堪堪落入魔爪的奏折整理到一旁,隔空取了书信递给皇上,轻声道:“皇上莫恼,气大伤身,您先看看吧,指不定是耽误不得的大事。” 皇帝气笑了,边看便道:“要真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黄花菜都凉了。啧,还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得了,那个谁,你回去,告诉驸马,朕知道了,他放开手去做就是了,谁让他是朕的女婿,除了纵着,还能怎么样?”这话好像宠溺得很,但更多的是愧疚,木家唯一的独苗苗,能弥 补就弥补吧。 “皇上您……不罚属下?” 小李子垂眸,缺心眼呢这是,上赶着找罚? 正在看信的皇帝眼也不抬,叹气道:“小李子,朕最近是不是太仁慈了?怎么一个二个都来找不痛快?那也成,你去问问,他想挨什么罚,朕不介意再仁慈些全了他的心愿。” 话音方落,暗卫连忙磕头告退:“谢皇上不罚之恩,皇上放心,属下一定将话带到!属下告退!”倏地就不见了。 “……” 皇帝将书信递给小李子,“烧了吧。”顿了顿又道:“你可知外挂是什么意思?”小李子茫然摇头,就听他又道:“朕也不知道,可是朕想知道,这样,你去驸马府走一趟,顺便看看驸马怎么个厉害法。嗯,不必着急回来,权当朕给你放假了。” 默默将书信烧成灰,小李子诚恳道:“皇上,您想去何处胡闹……放松?”前脚将御史给休假了,后脚又来安排自己,要说皇帝没点小心思,谁信? 前朝有御史盯梢,宫内有小李子迂回劝谏,皇帝委实有点儿委屈,但他知道二人都是为他好,尤其是小李子,曾救了他的命,且从不恃宠而骄,加之他又着实喜欢逗弄他,实在不舍得处罚他,这才……唉,当皇帝当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知道你还说出来,不能给朕留点面子?” “……” 这厢暗卫飞快地回了驸马府,片刻不敢耽误地将皇帝的话告诉慕乘风。 萧倾悦不解,皱眉道:“既如此,父皇今日为何轻易就放过文知理了?父皇当真心中有数?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正是因为皇上心中有数,今日才如此行事。”慕乘风微微一笑,笑中却带了点冷意,这皇上,不挺精明的,那当初为何要纵容文知理陷害木家? 细细思索过后,萧倾悦就明白了其中关键,文知理根深叶茂,轻易动弹不得,且皇帝此举有迷惑文知理之意。且此事的关键在于让赵侯爷看见赵恒之的潜质,为日后加深筹码。而顺便干掉的谭管,权当复仇的开胃小菜了。 “那接下来,你准备如何?” 慕乘风淡定道:“接下来做什么,自然是想法设法让赵恒之坐牢了。不过不着急,该着急的是文知理,我们隔岸观火,时候到了再推波助澜就够了。” 萧倾悦:“……”虽然早就计划好了,但这话也太……不委婉了,大家都是朋友啊。 暗卫哆嗦了一下,总感觉驸马爷话里满满的杀气,这是想置赵恒之于死地?可是为什么,据他所知,他们是盟友啊不是吗?可想起驸马爷令人瑟瑟发抖的手段,他好像稍微理解了。 还用为什么吗?驸马爷高兴就好,谁让他是驸马爷! 这厢文知理正考虑着今儿 摔哪个砚台比较划算,而云峰云放则站在一旁,云放当先道:“禀大人,并未发现叶君君与青天有所接触,且并未在京城发现叶君君的踪迹。” 云峰接着道:“驸马府并无异常,且公主与驸马每日焚香弹琴,花前月下,好似也无异常之处……至于苏雅雅,并无查到踪迹。” 云放再补一刀,“而柳忠权之所以会回京,则是偶然听到传言……至于赵恒之,因姚羽然有孕,成日在县衙足不出户,就是百姓偶有纠纷也是师爷出面调解的。” “并无异常?没有踪迹?足不出户?”气炸了的文知理怒摔砚台,喝道:“那今天这事是怎么回事?那消息还能自己长脚跑去那牛犊子耳里不成!对了,木家之事查的如何了?” “并无……没有异常。” 嘭——又一个砚台牺牲了。 文知理气极反笑,抖着手指道:“你以为换个‘没有’就不同了?放屁!若当年木家无人留下,老夫这颗脑袋让你摁在地上摩擦!没有,那谭管怎么回事?木家的事,他当年掺和了,是了,还有那两个老匹夫,原来那么早就开始布局了,真是好本事!” 稍微稳定心神,文知理眯着小眼道:“若我猜得不错,慕乘风便是木家后人!你们查的情况如何?” 云放云峰:“……”除了并无,没有,他们还能说啥? 一见二人这样,文知理就跟明镜儿似的,小火苗又蹭蹭蹭地上长,但眼下并非意气用事的时候,思忖了片刻,他道:“不管他是不是,就让他是,明白吗?木家余孽,怎么能苟活于事?这件事若办不好……” “属下这就去!” “等等。”文知理指了指云放道:“这事你去,听说上回在驸马府被侮辱了?丞相府的走狗?很好,这会你就使劲咬,有多大仇就咬多狠,机会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云放:“……”十分感谢您给我这机会,但狗你大爷的狗,要咬自己咬去! “至于云峰,你去一趟米县,就找那个师爷。”文知理冷笑道:“赵恒之上任以来贪赃枉法,苛责百姓,强抢民女,且贪污赈灾物资,便是此番地瓜的引入也是师爷之功,你可明白?” 云峰点头道:“属下明白。”可明白是明白,米县那穷旮旯,贪污贪污谁去,苛责苛责谁去,说白了就是作伪证,只是米县如今上下一心,他该怎么办? “怎么,有难处?”文知理略心疼地瞅着俩牺牲的砚台,今日手气不好,竟摔了最贵的那俩,冲动是魔鬼啊。 云峰欲言又止,神色有点奇怪。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文知理不耐地看他。 得了这话,云峰开始放屁了,哦,是真的放屁,中午吃多了 洋葱。在文知理一言难尽的脸色中,他道:“大人,要栽赃赵恒之贪污,应该有赃款为证吧?而且,米县的百姓,非利诱不可让其背叛赵恒之……” “你这是……管我要银子?” 云峰:“……”竟无言以对,可是,这很过分吗? 场面一度很尴尬,最后还是文知理开口道:“既如此,找周管家从账上预支五百五十两,五百两赃款,五十两收买百姓,余下的你自己解决。还有,不管用什么办法,那赃款必须物归原主,懂?” “……懂!”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四章 要不,您多给几个?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四十四章 要不,您多给几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戏剧化的转变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四十五章 戏剧化的转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六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慕乘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四十六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慕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七章 妖风阵阵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四十七章 妖风阵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出好戏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出好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九章 观音菩萨派来的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四十九章 观音菩萨派来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章 别有用心 落叶纷纷,鸟不拉屎的米城愈发萧瑟。但县衙内,十分热闹。 姚羽然惬意地半倚在躺椅上,赵恒之贤惠地给她按摩,舒服得让她微眯着眼,见一落叶慢悠悠地往他身上落,便伸手接了,谁曾想下一刻本该落着树叶的脑袋上落了一坨不可名状的东西,她僵住,嘴角抽了抽道“这落叶大概是树神派来的救兵,我不该手贱拿走的,噗哈哈——赵恒之,你中大奖了!” 茫然的赵恒之忽然闻到一股臭味,当即皱眉,又见自家娘子指着自己的头顶直笑,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额角一跳,却是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若无其事道“娘子,与你说多少回了,不可笑得太厉害了。”边说边起身,示意星羽竹青照顾好人。 生怕再次被折腾几晚,星羽竹青连忙围向夫人,确保寸步不离地照看。哦别误会,此折腾非彼折腾,就是听赵大人噼里啪啦地念经到天亮而已。 在自家夫人没良心的笑声下,赵恒之渐行渐远,抬手仿佛要摸向头顶那坨东西,但始终下不了手,忍不住咬牙道“看下会谁还敢说米县是鸟不拉屎的地儿?!” 赵恒之前脚刚走,沈裕鸿和岳依依后脚就来了。或者说,躲在拐角处的沈裕鸿终于瞅准机会现身,自打上回冤枉赵恒之后,他总是能避开则避开,否则实在尴尬。 “哟,徒弟,依依,今儿怎么有空来?”姚羽然挑眉,这俩成日不是往东去瞧风景,就是往西去压马路,恕她直言,她还真不知道米县这鸟不拉屎……额,鸟还是拉屎的,这穷乡僻壤有啥风景可看,有啥马路好压的,吃一嘴土还差不多。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她其实是羡慕嫉妒恨这俩成日趴趴走的。 沈裕鸿做贼似的探头探脑,生怕哪个没注意赵恒之去而复返。岳依依实在看不下去了,扶额道“夫人,我们是来辞行的,此次逗留已久,给夫人添了不少麻烦,多谢夫人款待,如今是该回去了?” “就这样?”姚羽然仰头看她。 岳依依坦荡道“就这样。” “不是,我是说,你俩真就来住一住?”姚羽然不信,她始终觉得,傻徒弟就算了,但岳依依肯定是别有用心,只是怎么就走了?难道事儿办成了?可这俩除了整天瞎晃荡也没干啥,莫不是她想多了? 见状,岳依依故意反问道“不然夫人以为,我们夫妻还要干点什么?” 啧,姚羽然摸摸下巴,这话怎么听着让人那么脸红心跳呢?得得得,可别胡思了,孕妇可要老实啊。轻柔地抚了抚小腹,她笑道“依依别误会了,我是说你俩可以再住一住,但既然你们决意要走,我就不挽留你们了,一路顺风啊!” 沈裕鸿岳依依“……”他们什么时 候决意要走了,不就刚才提了一嘴?好吧好吧,既然人家不留咱,咱不留就是了,于是岳依依微微一笑,“告辞!”拖着话也没说上一句沈裕鸿施施然离去。 夫人对不住,咱还真干了点什么,日后你就知道了,保重。岳依依在心内默道。 “哎哎哎,依依,我还没跟师父说上话呢。”上了马车的沈裕鸿挣扎着就要下车,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他不能这么没礼貌。 岳依依瞥了他一眼,凉凉道“去吧,只是方才出门我见赵大人已经往夫人那儿去了。” 沈裕鸿“……”好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反正终须一别,还是别一别再别,徒增伤感了,师父在养胎也不适合如此,那就……下回再见? 而岳依依口中正在赶往姚羽然处的赵恒之,正在努力地搓掉鸟屎带给他特殊气味,这臭烘烘的,可不能臭道亲亲娘子。 好容易安静下来,姚羽然又觉太安静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仔细想了想,忽然睁眼扫了扫四周,瞬间明白哪里不对劲了,当即道“竹青,你去瞧瞧大人,顺便看看那几个不省心的是不是在大人附近。” 竹青领命而去。 姚羽然捻着那片救苦救难失败的落叶咂摸着,这段时日以来,但凡她与赵恒之出现的地儿,准有小妾预备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可叫人奇怪的是,她们也不接近,就可劲儿各家的相公多好多好,从外貌到身材,从文采到武功……所以,这又是什么新招数? 她本以为是她们是冲着她来的,想让她羡慕嫉妒恨好让胎儿不保,可她姚羽然是谁,可不是动辄哭唧唧的柔软女子,别说言语攻击,就是打一架她也不见得输,因此她便听之任之,权当看戏了,谁叫成日在县衙内实在无聊,还真别说,县衙内的杂草有几棵她都快数清了。 可今日她发现,好像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冲着赵恒之,所以……这到底又是什么不可名状的招数,给赵恒之强行加持龙阳之好吗?姚羽然啧了一声,她是该重新审视这个坑爹的世界了,更确切地说,是腐女盛行的世界。 竹青脸红耳热地跑回来了,望着姚羽然欲言又止。 “哎呀别害羞,都是自己人,有啥说啥,无非就是陆海真好看,勉强吧,陆天身材真好,也勉强吧,王伯真有老人味……男人味吧,至于那个暗卫,除了武功高强,还有啥新花样?”将套路吃透的姚羽然张口就来,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能不张口就来? 竹青目瞪口呆,讷讷道“夫、夫人,您怎么……” “娘子!”不小心听了墙角的赵恒之哀嚎一声,他的娘子竟如此关注其他男子,难道他样貌不够好,身材不够伟岸,浑身没有散发着男人的气息吗?至于 武功,咱们暂且不提,迟早有一日他的拳法要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心内伟岸如泰山,面上却哭唧唧,一个箭步扑倒在姚羽然襦裙之下,悲痛道“娘子,你,你怎可如此关注其他男人,为夫委屈!” 对于如此戏精的赵恒之,姚羽然无力呻吟一声,瞧了瞧他的脑袋,郑重其事道“赵恒之,你儿子女儿看着呢,这就是你的胎教?” 闻言,赵恒之瞬间起身,腰杆挺直,胡乱抹了把泪,眉眼一弯,双手一背,瞬间成了浊世翩翩佳公子,厚颜无耻道“儿子,闺女,做人呢最重要的是气度,不可因小事而乱了方寸,更不可因几句虚无缥缈的话而打翻醋坛子……”却是眼巴巴地看向一脸无奈的姚羽然,没别的意思,就是一副“你给我个解释”的表情。 星羽和竹青仰天看大雁南飞……不过这个时节好像没有大雁了。 姚羽然将身旁的小板凳拍得啪啪作响,赵恒之瞬间调戏,忙不迭捉住作怪的小手,一屁股坐下道“娘子,与你说过多少回了……” “说重点!”姚羽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赵恒之开口闭口就是“娘子,与你说过多少回什么什么了”,十足的老妈子做派。 “怎么又拿手拍凳子,你不疼我都心疼。”赵恒之皱眉,低头往泛红的手掌轻轻吹了几下,十分幼稚道“痛痛飞走,痛痛飞走,娘子不痛了吧?” 姚羽然干脆仰天与星羽青竹一道看大雁南飞,但天高云淡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真的很难让人假戏真做,而赵恒之又来了,“娘子,早就……别老仰着脖子,一会可得酸了。”说着上手揉了揉她的脖子,思路特别清晰道“娘子,别瞧了,鸟也没一只,你瞧不出花来的,现在可以给我个解释了?” 实在忍不住的星羽和青竹转头扑哧笑了出来,片刻又若无其事地回过头来。 “这些话你不觉得耳熟?”姚羽然纳闷,她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他竟左右进右耳出吗?或者说……根本没听见?看来该给他挖挖耳朵了。 赵恒之撇嘴摇头道“不觉得耳熟,觉得刺耳。” 嗯,晚上挖耳朵她会尽量小心不让他刺耳的,姚羽然如此想,随即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与赵恒之解释了一通。 赵恒之“……她们莫不是脑子瓦塌了?”本大人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说什么也要万花丛中过,那臭烘烘的男人,算怎么回事?而且,陆海陆天王伯,这样的审美……真的可以?嗯,不止脑子瓦塌了,眼睛也瞎了。 ……为什么赵恒之一本正经地说着“脑子瓦塌了”的话,她竟感觉十分可爱,由此她决定日后要全心全意多多传授赵恒之新用语。想着附和道“可不是嘛,一个个塌得厉害。 ” “然后?” “一女共侍二夫?” “……哦,谢谢了您勒。” 夫妻俩打嘴炮时,可怜弱小无助的李师爷又被人挟持到小黑屋了,已经习以为常的李师爷完全无视贴着脖颈的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淡定地听着来人吩咐道“五日,五日之内若不能将证据交给我,仔细你的老命!” “哦。” “……你这个‘哦’是几个意思?”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五十一章 小眼睛放光芒 “赵恒之那儿如何了?” 早与李师爷再次打过照面的云峰回道“大人放心,那师爷说了,至多三日就能将证据交给属下。”说到这,他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他本以为一日主仆百日恩,李师爷怎么也得再哭着求着他拖延拖延,没料到他张口就道“三日,少的那两日,权当你我并肩作战的交情了,大家都不容易。” 所以,这种吃里扒外的师爷真的不该打死吗?虽然他简直不要太喜欢这李师爷了。想着,他的目光忽然飘忽了一下,不知道赵恒之知道后会是什么心情,一口老血喷出三米远?如果……文知理也被如此出卖,又是什么心情?如果也是回敬一口老血,大概只能喷出一个指头远,毕竟他那么抠门。 “好,三日之后我要看到成果。”因设计慕乘风失败,文知理心头窝火,正想借打压赵恒之出口气,岂能容此事再有失?是以他又道“此事若不成,云放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想到某个不知道还在哪个旮旯里舔伤口的兄弟,云峰一个哆嗦,那日云放没被大内侍卫戳成马蜂窝,却险些叫文阎王收了小命,板子啪啪啪地打,往死里打,要不是文知理还想着等风头过来还要用他,就不止是奄奄一息了,早和孟婆接头愉快地干了孟婆汤。 “大人放心,属下以命担保,此事必万无一失。”云峰信誓旦旦,他可不是胸大无脑云放,敌方的朋友比自己还主动,他还有什么不成功的理由?啧,还别说,他瞧过一回云放的胸,的确大,也不知这回被打小了没有。 但是……打板子打胸的吗? 正想着,周管家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大人,刘太守的孝敬送到了,您是现在过目还是……” 小眼睛瞬间迸发灼人的光芒,云峰深感刺目,抬手挡了挡,就听文知理忙道“进来说话。”说着人已经起身迎了上去,乖乖,他心心念念的银子,银子啊,可算到了。 周管家深谙文知理的性子,直接道“大人,银票在匣子内,这是礼单。”将一小匣子和礼单递给文知理,他默默退到一旁。 “好,好!”扫了眼礼单,文知理又打开匣子,一见是千两银子的票面,小眼睛笑成一道缝,又掂了掂厚度,满意地点点头,就听周管家又道“刘太守道,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只能将孝敬之物分开送来,还请大人见谅。” 得知还有后续,文知理笑得合不拢嘴,一扫先前的晦气,爽快道“见谅,这等小事,本大人自然是见谅的!这个刘卜助不错,很懂事,就是这个名字不大好,管家,去信一封,让他改改名字,否则本官总觉瘆得慌。” 银子留不住,那还得了? 周管家“……是。”要人银子, 还管人姓名,虽说这名字寓意的确不大好,但好歹是父母给予的,自家大人连这都管,是不是狗拿……丞相拿耗子了? 将银子和礼单郑重地搁在怀里,文知理神色和缓道“赵恒之一事就交给你了,你把握分寸。对了,鹏程他们的训练可有懈怠?” 隐身了片刻的周管家一听就知是不得了的大事,忙道“大人,我是否回避?” 文知理无所谓地摆手,文峰诧异地看了眼周管家,回禀道“大人放心,他们每日操练,只待大人发号施令。”略顿了顿,“大人,不知凌云山是否要知悉陈大人,他已寻我问过几回为何不叫他去云雾山了。”凌云山便是他们在云雾山之后新找的秘密基地。 “不必,陈知恩即便没问题,那他也被人盯上了,告诉他老实地当几日官,放心,本官日后不会亏待他的。至于凌云山……老周,以后你盯着如何?” 老周,乖乖,这称呼可真了不得了。 文峰一惊,周管家受宠若惊,连声道“大人不可,不可,虽然属下不知个中缘由,但深知定然事关重大,属下驽钝,难当大任……”总感觉是个陷阱,他虽胡子一把,可还没活够呢。 文知理摩挲怀里的小木匣,微微笑道“我丞相府的管家岂是驽钝之人?好了,你的能力本官心中有数,你不必再推辞,此事就这么定了,云峰,稍后你与老周仔细说说。” 文峰应下,余光扫过那木匣,又扫过诚惶诚恐的周管家,心道,若说爱屋及乌……也太过了吧?啧,果然有钱能使丞相推磨啊。可常言道,见者有份,丞相大人您真的不打算打赏打赏属下?默默又扫过那匣子。 “至于慕乘风,此人甚是狡猾,须得从长计议,且再看吧。对了,那稀里糊涂的刺客头子呢?又迷路了?” 云峰一怔,勉强想起刺客头子是个什么人物才皱眉道“好似自从大人将他派出去就没回来过了……” 啪—— 怒极反笑的文知理一把将小木匣摔在桌案,随即反应过来心疼地抱着喊了两声“心肝儿”,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确定并无损伤才继续道“这些吃人的狗东西,本官就是培养他们来吃银子的?苏雅雅苏雅雅没捉到,驸马府驸马府进不去,这下连鬼影子都不见一个,简直废物!” 周管家与云峰默不作声,任由文知理兀自发脾气,好容易等到他以一句,“算了,好在刘卜助是个懂事的,本官也没损失多少,就这么着吧,若下回见着,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杀了。” “还有苏雅雅这个桀骜难驯的女人,难不成真找地方隐姓埋名去了?也是,为了她儿子,是该好好过日子,也就一年啊。” 周管家垂下眼眸暗叹,都道虎毒不食 子,可眼前这位吃得可开心,瞧这话说的,仿佛苏雅雅的儿子不是他儿子似的,话里话外半分怜悯也无,真真是狠心。对待亲子尚且如此,何况是自己,若是接下凌云山之事,他怕没几日好活了。 “算了,总归是我的血脉。”文知理从袖袋掏出一个白瓷瓶丢个云峰,“下回见着,若苏雅雅不胡作非为,你就将解药给她,若是非要与我为难,你就将解药吃了,让她哭去。” ……得,总算还有点良知,周管家推翻先前的定论,但心内依然担心自己的小命。 云峰掂了掂药瓶子,弱弱地问了句,“大人,这是解药不是毒药吧?”万一将自己吃死了,他找谁哭去? “……本官现在不想与你说话。” “说得我仿佛很喜欢跟你这老不……”脑子一抽,云峰忽然开口就怼,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忽然就被周管家捂住了嘴,初时还纳闷,待回过神来瑟瑟发抖,那解药险些都给抖下去了,还是周管家替他紧了紧。 周管家淡定地朝瞪圆了眼的文知理行礼告退,顺便半扶半抱地将吓得暂时不能自理的云峰带出去,待走远了才道“年轻人就是太沉不住气了,须得多锻炼多练。” “管、管家,你说的是,说的是。那请问,我要怎么多锻炼锻炼?” “你大可多口无遮拦几次,胆量就上来了。” 认真求教的云峰差点哭了,“管家,你救了我,为什么又要我去死?” 周管家瞥了他一眼,云淡风轻道“不为什么,兴趣而已。好了,与我说说吧,那凌云山是怎么回事?” 您这兴趣可真任性。云峰默默吐槽一句,为了找回场子,他故意掏掏耳朵道“我刚才仿佛听你说难当大任,这会又可堪大任了?管家,你可真能伸能缩。” “那是自然。”周管家仿佛听不出话里话外的讽刺,不以为耻法以为荣道“年纪大了,自然不如你们年轻人一般心浮气躁心无遮拦随时想不开要自杀,能屈能伸什么的,丞相府生存必备技能,你竟不知吗?” 云峰“……”得,年纪大了不起,讽刺人都是明着来的,说不过人家他只能甘拜下风,但术业有专攻,比如凌云山他就不知道了吧?轻咳两声,他端出为人师表的样子道“这个凌云山是这样的……” 等云峰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给他解释清楚后,他才评价了一句,“凌云山竟是用来造反的吗?是我孤陋寡闻了。” 云峰赶紧捂住那张要命的嘴,低喝道“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叫人听了去,还想不想活了?你不想活我还想活,我年纪轻轻的,可不比你胡子一把。” “瞧,早说年轻人太浮躁得多锻炼锻炼,看来你还有得锻炼 。”周管家轻描淡写地揭过,丝毫不顾及一口老血梗在喉间脸色分外精彩的云峰的感受。 “丫丫个呸,年纪大了不起啊!”等周管家走远,云峰才低声嘟囔着。 后来他便知道了,周管家确实了不起,起码他不声不响地就将他心里的想法付诸行动,而他却犹犹豫豫甚至丢了小命。 而文知理,将银票数了又数,抱着木匣子和礼单愉快地睡了一夜。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五十二章 好人坏人 凉月如水,慕乘风独自一人端坐在庭院,一杯,一壶,满怀愁绪。 米县传来消息,文知理准备对赵恒之下手了,他心头微动,筹谋多年,总算走到今日,可跃跃欲试的同时,他对姚羽然的愧疚也愈发深重,尤其是她现在是双身子。当初为了复仇,他放弃了她,如今他为了复仇,将要再次伤害她。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木家不负她……”慕乘风低喃,温润的眉眼刻满轻愁,自斟自饮,方才几盏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忽而朗声大笑,却满怀悲愤,若非文知理那狗贼,他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萧倾悦不知何时出现在慕乘风身后,见此虽心疼,但也心酸,仍忍不住幽幽问道:“相公,你的她,又是哪个她?” “她,自然是她,是她就是她,岂会有旁的她?”神思缥缈的慕乘风并未反应过来,胡乱应了一句,待萧倾悦的俏脸在眼前骤然放大,对上那双包着泪的大眼睛,他瞬间清醒,什么悲愤,愧疚,放浪形骸之流顷刻烟消云散,心知自家夫人这神色就是要糟,飞速回想了方才可有说什么打翻醋坛子的话,所幸没有,他悄咪咪松了口气,淡定道:“夫人这便是明知故问了,这个她,除了夫人再无旁人。” 虽二人成婚不久,且从相敬如宾客到真正交心也用了不短的时日,但聪慧如慕乘风,夫妻的相处之道他逐渐悟出来了,无他,该说点无伤大雅的谎言时就说,至于君子之风之流,暂时可以放下。 “真的?”萧倾悦眨眨眼,泪珠子摇摇欲坠,可怜兮兮的。 慕乘风抬手用手绢拭去她的泪,笑如春风道:“自然是真的。”这是他悟出的另一个道理,该用美男计时就别藏着掖着,反正也是他的人了。 “真的的真的?”萧倾悦委屈地瘪嘴。 慕乘风含笑将她散落的青丝拢在耳后,神情有片刻的恍惚,仿佛看见了年幼时撒娇的姚羽然,但仅一瞬间,眼前之人是他的妻子,此生都需要他负责的人,“当然。” “真的的真的的真的?”对于没有被揽入怀中细声安慰,萧倾悦是不满意的,身子微微往他跟前倾,拼命地暗示。 或许是接收到夫人强烈的暗示,或许是情有所动,慕乘风温柔地将人揽入怀中,轻声道:“自然是真的的真的的真的。”稍作一顿,他的目光缓缓下落,忽然附耳,“倾悦,我们要个孩子吧?” 萧倾悦的俏脸瞬间阴转晴,烈火灼灼,又惊又喜之余娇嗔地瞪他,随即羞赧地捂住双眼,“坏死了。”好半晌她偷偷从指缝偷看慕乘风,却恰好对上慕乘风含笑的眼,耳根子瞬间又烧起来的,但她微微点头道:“好啊。”孩子,她和慕乘风的,她终于等到这句话。 见自 家夫人彻底沉沦在娇羞与喜悦中,全然忘记方才的质问,慕乘风望月暗叹,夫妻的相处之道甚多,可归根结底仍在于真心以待。 “但……须等万事尘埃落定,可好?” 已经心满意足的萧倾悦红着脸点头,乖巧道:“我知道的,得等这事儿过去,否则赵恒之入狱后姚羽然太可怜了,要让她知道我……那岂不是太欺负人了?” 慕乘风:“……”说好的忘记之前的事了呢?女人心,海底针,枉他读万卷书依然无法窥得其中五六,真叫人叹为观止,但又何妨,只要安生地不折腾便够了。 “但是!”萧倾悦忽然双手捧着他的脑袋,眼冒精光道:“我希望下回你所说的‘不负木家不负她’的她,确确实实是我,明白?”什么哥哥妹妹的,什么年代了还哥哥妹妹,要说两人间没半点猫腻,鬼才信! 慕乘风:“……”原谅并没有圆过去。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额头,“夫人可是不信我?我的为人,竟这般失败吗?”叹息一声,手执酒壶便要自斟自饮,那模样,要多失意多失意,要多落寞多落寞。 萧倾悦怎么忍心见心尖尖上的人借酒消愁?忙夺下那酒壶,软声哄道:“哎呀哎呀,是我喝醉了胡乱说话,我信你的,夫君再好没有了!”下套反被套路的无力感是怎么回事?唉,睡觉她喜欢呢,宠着吧。 “你喝酒了?” “哦,没有,胡说的,总该找个借口吧,不用在意这种小事。” “……公主真是好生聪慧。” “是倾悦!” “哦,倾悦真是好生聪慧。” 于是,惆怅的对月小酌成了疯狂虐狗的卿卿我我,暗处的某几杀掩面且不忍再听,自家云阳高端的公子在油嘴滑舌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丞相府传来紧要的消息,他该不该不解风情地“第三者”横插一脚? 犹豫不决的某杀默默去采了躲菊花,掰一瓣,“去”,再掰一瓣,“不去”,如此循环往复,目测那朵菊花的茂盛程度,大约能数上半个时辰…… 而米县县衙内,气氛略紧张。 “你说什么?!”赵恒之瞪得眼睛快要脱眶,拽着李师爷破口道:“不再争取十天半个月就算了,还自作主张缩减了两日,说!你是不是早盼着本大人进去了?” 李师爷波澜不惊地动了动眼珠子,平静道:“大人,早死早超生,何必苦苦挣扎着不放,早进去晚进去还不得进去?届时大人还能早日出来陪着夫人,岂不是好?” 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赵恒之皱眉思索,半晌才反应过来,有道理个屁!再次拽上李师爷的衣领,“早死早超生,嗯?李师爷,你是何居心,莫非真的叛变 了?” “……大人,我被收买良久了,大人不是知道吗?银票在母老……婆娘那揣着,早热了不知道几回。至于早死早超生,口误而已,大人不必在意。今日找大人,就是让大人做好准备,好好与夫人做最后的道别吧。” 赵恒之面色瞬间垮掉,哭丧着脸放开李师爷的衣领,挠了挠脑袋,无比绝望道:“师爷,本大人现在已经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了……天要亡我!” “好人坏人不都是人吗?”李师爷淡定开解道:“大人,我是好人也好,坏人也好,这都不重要,这三日好生与夫人过日子才是正事,指不定下回您就见不着夫人了……” “师爷,请闭上你的乌鸦嘴!” “大人,为人父母官者,口不出恶言才是。” “哦,李师爷,请闭上您尊贵的乌鸦嘴,understand?” “俺的死等?” “哼,不知道了吧?枉为师爷了吧?本大人就不告诉你,自个儿为自己的孤陋寡闻发愁去吧!” “……” 借助自家娘子的新新语言,勉强出了口气的赵恒之扬长而去,良久又躲躲藏藏地揣着不知什么东西往阿二房内去。 “阿二。”赵恒之拍拍阿二的被子,见他依然睡得无知无觉,立即酸了,凭啥主子忙活下人悠闲,想了想,不知哪根筋抽了,将脸凑到阿二面上三村之外,“阿二,呵呵呵呵呵呵呵……” 酣睡中的阿二朦胧间醒来就见跟前一张放大的脸,耳边是毛骨悚然的“呵呵”,登时吓得心跳停了停,白眼一翻吓晕了。 赵恒之:“……”还没来得及笑话就要忙活着救人,他是在折腾啥?满脸怨念地瞪了两眼没动静的阿二,抬手就是掐……大腿。之后,赵大人掐完大腿掐肚皮,掐完肚皮掐脖子,还顺便挠了挠他的胳肢窝,才认准人中使劲儿掐。 “啊,鬼啊!”阿二反射弧无比长的喊出这句。 “鬼,鬼你个头!”赵恒之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掏出怀里的春宫图往阿二身上扔,严肃道:“阿二,这是你家大人我的宝贝,你保存好了,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记住,千万保存好了,否则你家大人我的小命就玩完了。” 勉强恢复理智的阿二一听这话眼神不由自主地往赵恒之身下某处瞟去,不禁露出同情的表情,深感赵恒之身残志坚,却仍忍不住问道:“命、宝贝?大人,大人这是,这是遇着什么事了?” 一见阿二极其猥琐且想歪了的表情,赵恒之二话不说一巴掌唬上阿二的脑袋,怒道:“看啥呢看,你家大人的宝贝厉害的很,再战个一百年也绰绰有余!”说着翻开那本春宫图,里边竟夹杂着不少签字画押盖手印的纸张,阿二见了,瞬间不胡闹 了,“大人这是?” “这是你的大人的命……小命,反正你藏好了,等需要时我会告诉你。” 心知事关重大,阿二仔细地将春宫图收好,认真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将大人的命根……小命藏好的。但是大人,这回事李师爷是行家里手,大人为何不交给他?” “……一言难尽,本大人我如今也不知道李师爷究竟是个好的还是坏的……” “???”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为夫去去就回 小妾预备役们不知道慧眼如炬的姚羽然已经识破她们的诡计,依然不知疲倦地在赵恒之出没之地夸自家相公,这不,夫妻二人正在散步时,小妾们不远不近地跟着叽叽喳喳地说开了,甚至说王伯老当益壮,今夜准备大战三百回合。 姚羽然瞠目结舌,默默地戳了戳赵恒之,低声问道:“王伯……活得过明日吗?” 赵恒之:“……”同为男人,他不该下王伯的面子。于是他笑看了自家娘子一眼,转头对死到临头不自知的小妾们道:“我给你们指的人,不错?” 小妾预备役们瞬间噤声,私以为她们的迂回战术成功了,心中一喜,顿时点头如捣蒜。 “很好。”赵恒之微微一笑,“见你们过得好了,本大人就高兴了。所以,为了让本大人更高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他们几个,你们每天选一个伺候,不伺候得他们满意了,哼,城外小树林等你!” 姚羽然斜昵他,“城外小树林?”怎么听着就是个偷情的地儿,这货又想做什么? “娘子这就不知道了吧,城外小树林,夜黑风高时,正是杀人埋骨的好地方。”赵恒之如是说,却不知忽然想到什么,忽然捂住姚羽然的耳朵,“忘记,忘记,我浑说的,可别听进去了,对孩子不好。” 姚·被捂住耳朵·羽然一脸懵逼地看着赵恒之开开合合的嘴巴,实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所以……他为什么要捂住她的耳朵再对她说话?不懂,真的不懂。 “大、大、大、大、大人?”即将被强行沦为玩物否则就被杀人灭口的小妾预备役哆哆嗦嗦地喊着。 赵恒之皱眉,不耐烦道:“结巴什么结巴,侯府的丫鬟现在都这么不挑了吗?好了,赶紧滚,找你们的如意郎君去吧!” “别、别、别啊!”小妾们惊恐道。 “大人饶命啊!”不知何时出现的王伯等人,也十万个拒绝地喊道。 赵恒之这就不明白了,纳闷道:“她们不愿意本大人尚可理解,好歹是清白女子,没得跟青楼女子似的来者不拒。但你们又为何不愿意?据本大人所知,她们对你们很是满意啊。” “可别,大人明鉴,老夫可没碰过她一根指头,大战三百回合什么的,大概是猜丁壳,比划比划而已,三百回合何惧之有?”王伯脸不红心不跳道。 众人:“……好个大战三百回合啊。” 赵恒之看向陆海陆地,二人忙摇头道:“大人,我二人也是清白的,别说指头了,头发丝也没碰过,什么颜好腿长有腹肌,都是他们瞎说的,大人要不信,我们现在就证明给大人看!” 见二人一言不合就要脱衣服,赵恒之忙捂住姚羽然炯炯有神的双眼,喝道:“证明,还需要证明吗?你 俩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明,赶紧把衣服穿好,别耍流氓。”扫了几人一圈,“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成了夫妻之实?” “不不不,大人,无福消受啊!”开玩笑,那样孟浪的夫人,要真娶回来,真就活不过三日了。 小妾预备役们一见这情形,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可怜见的,也不是她们愿意这,全是为了侯夫人布置的任务好吗? 赵恒之沉默了片刻,看了看姚羽然,又看了看头摇头得跟拨浪鼓似的就没停过的几人,开口道:“媳妇是你们自己不要的,日后不怪大人我?” “不怪不怪!”男人们异常坚决地异口同声。 “那成。”赵恒之转头看向欲言又止的小妾预备役们,当机立断道:“要么收拾收拾回侯府找你们夫人去,要么相约小树林,你们决定吧。”既然他该坐牢去了,肯定不能将危险人物留在米县。 “大、大、大、大、大人……” 赵恒之嫌弃地扫了一眼,“话说利索了再跟本大人说话。” “大人可否有第三个选择?奴婢们本是夫人赐给您的,虽然您不爱女子,但奴婢们愿意留下来伺候您和夫人,不论端茶倒水洗衣裳,做什么都成的!”话落姐姐妹妹们还异常真诚地含泪望向赵恒之,抽风般地使媚眼。 姚羽然“……”她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就没人瞧见吗?赵恒之不喜欢女子,那她?还有,既然他不喜欢女子,你他娘的还抛什么媚眼,信不信姑奶奶将你眼珠子扣了! 赵恒之眼疾手快地拽住冲动中的姚羽然,安抚一笑,转头对小妾预备役们道:“可以,本大人就再给你们一个选择,做什么都成是吧?好啊,咱们县衙缺几个倒夜香耍马桶的,你们?” 小妾预备役们表情瞬间凝固,心道,如此不知怜香惜玉,断袖无疑! “好了,本大人不与你们废话了,三选其一,一盏茶后本大人要看到你们的选择。” 然鹅,不说一盏茶,话音刚落小妾预备役们神速遁走,隐约在风中留下几句吐槽,“鸟不拉屎的地儿,求姑奶奶留下姑奶奶还不愿意呢!” “可不是,穷得响叮当也就算了,人也个个长得跟歪瓜裂枣似的,想娶老娘?下辈子吧!” “大战三百回合?呸,挠痒痒还差不多……” 啧,翻脸比翻书还快,也不知谁刚才还在这哭着求着要留下来,姚羽然忍不住感叹,“侯府的丫鬟就是不一般,气性够大啊。” 歪瓜裂枣?赵恒之摸摸自己脸,哼道:“兄弟们,这能忍吗?不能就对了,咱们可没不打女人的规矩,去,套上麻袋大,也别打别处,就打脸,记着,哪个手下留情了本大人就当场赐婚了!” 不必多说,感觉自尊受到侮辱的男人们 一阵风似的刮走了,不多时,后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骂声。 “赵恒之,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听着并不美妙的交响乐,姚羽然忽然问道。 赵恒之心头一凛,侧头看向姚羽然,勉强面不改色道:“娘子又胡思乱想了?在娘子跟前,为夫清白得跟张纸似的,别说事儿,就是有点墨迹娘子也能瞧得出来。” 姚羽然睨他,目光直直撞进他眼底,他的话她信才有鬼,这三日来赵恒之总是见缝插针地嘱咐她许多话,又将她未来的生活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跟临终托付似的,尤其今日,竟然开始打发人了,要说没鬼她干脆找块豆腐撞死赶跟面条吊死得了。 “娘子,别这样看为夫,为夫会害羞的。”被看的不自在的赵恒之忍不住别开脸,笑着要将人揽进怀中,却叫她一个指头顶住额头,就听她道:“说不说?” “为夫冤枉啊……好吧好吧,我说,我说,其实我刚才就是吓他们的,就算去了小树人我也不敢杀人埋尸,娘子你知道的,为夫胆子小得很!” 姚羽然使劲戳了戳他的额头,恶狠狠道:“别瞎糊弄,姑奶奶不是要听你说这个!” “哎哎哎,娘子别生气,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赵恒之握住那根青葱玉指,倾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轻声道:“娘子乖,往后一小段日子你就听星羽和竹青的话,我都交代好她们了,你好生在家里等我。嗯,就是那个,我可能有个牢要坐一下。”目光越过姚羽然看向两排面无表情的来自京城的衙役。 “???!!!” 当先的魁梧衙役皮笑肉不笑地上前,讥讽道:“赵大人好本事,竟知晓自己有牢狱之灾?也是,敢做下那等贪赃枉法之事,可不是每日都盼着?” 赵恒之心内咆哮,我盼你妈个仙人板板,本大人是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好不好!但他心平气和地拍了拍已经要抓狂的姚羽然,正要安抚两句,那嫉恶如仇的衙役二话不说就递来枷锁和锁链,“赵大人,请吧。” 如遭雷劈的姚羽然反手就将枷锁劈了,看也不看心疼得要死的赵恒之一眼,死死地盯着目瞪口呆衙役,冷声道:“敢问赵恒之犯了什么事?给本夫人说明白了!”一脚踏上“死无全尸”的枷锁。 “娘、娘、娘子,别动怒……” “你给我闭嘴!说,否则今儿本夫人不介意将你们埋尸城外小树林!”不知何时,城外小树林从偷摸的幽会场所成了最佳埋尸场所。当然,它还在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被吓得不轻的魁梧衙役迅速道:“有人状告赵恒之贪赃枉法,私吞赈灾物资,搜刮民脂民膏……” “放屁!” “没人放屁!人证物证俱全!” “人证是谁?” “知府之女岳依依。”以及无名小卒若干。 “???”再次被雷劈的姚羽然总算回头看向急担心她担心得不行的赵恒之,“岳依依?在县衙死乞白赖住到前几日才走的岳依依?” 赵恒之弱弱地点头道:“应该……是的?”趁她神思恍惚,他忙将人扶到一旁坐下,安抚道:“娘子你放心,为夫我行得正坐得端,怕他作甚?娘子且在家中等着,为夫去去就回。” “去去就回个屁!你以为你是素悟空?” “……孙悟空又是谁,娘子下回与为夫说说?”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四章 竹笋炒肉吃不吃 赵恒之还是被带走了。 魁梧衙役就叫魁梧,平生嫉恶如仇,最恨的便是压榨百姓的贪官,这会好容易领了缉拿赵恒之归案的差事,来的路上早想了百八十种折磨赵恒之的法子,譬如绑条绳子让他跟在马后跑,再譬如让他尝尝草根配童子尿的滋味?唉,说来惭愧,年过而立的他依然是只童子鸡。 但……这一切只能想想。 “娘子,你身子尚且不稳妥,还是在家里养着吧?”赵恒之老妈子属性活力全开,巴拉巴拉道:“咱们马车虽慢,但到底颠簸不是?而且这一路吃不好睡不好,娘子的身体怎么受得住?瞧瞧外头这风吹的,呼呼的,这么冷的天,一会着凉了如何是好?还有……” 是的,赵恒之是被带走了,但一同走的还有米县半衙门的人,只留老神在在的李师爷和陆海陆天驻守。姚羽然以所向披靡的武力值震慑住蠢蠢欲动的衙役后,赵恒之上了马车,脱离了被折磨的命运。而跟在马车后头的,则是来时气势汹汹走时蔫了吧唧的衙役,幸好,马车慢得很,不用拔足狂奔。 马车是真的慢,简单的说,这哪是什么日行百里的马车,简直就是老头乐啊,那慢悠悠的劲儿,跟耄耋之年的老头拄拐边走边看风景没啥两样。无他,生怕颠着姚羽然。 魁梧心里那个急啊,可打打不过,骂骂不过,他能怎么样,舍命陪君子……呸,陪小女子和大贪官吧。 “聒噪!”姚羽然不偏不倚地往赵恒之嘴里塞了个馒头,翻白眼道:“赵恒之,是你要去坐牢而不是我,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顿了顿,她又道:“你想说话也成,不如咱们交流交流,这事是怎么回事?”冷静过后,她依然想不明白岳依依为什么要这样陷害赵恒之,她本以为是文知理动的手脚……等等,莫非岳依依是文知理的人? 不对,岳依依要是赵恒之的人,当初便不会现身帮助赵恒之破案,且她在县衙的日子除了吃吃喝喝闲晃,啥事儿也没做,怎么就人证物证俱全了?赵恒之分明没做什么!再说,她徒弟呢,徒弟上哪去了?自家媳妇也不知道看好!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姚羽然冥思苦想,忽然间,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待她要去细想时,赵恒之一脸无辜地开口道:“娘子,为夫也想知道,好端端的,我一爱民如子的县太爷怎么就成贪官了?我不服!” 姚羽然郁闷地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斥责他,怎么说他也够惨的,不明不白就要坐牢去了。嗯?好像有哪里不对,不明不白吗?他好像并非不知晓……但一孕傻三年,逐步理清思路的姚羽然忽然卡住了,她刚才想到什么来着? “没事。”既然忘了,干脆就不想了,姚羽然拍拍委屈得不要不 要的赵恒之道:“别担心,等到了京城,让你那便宜爹打探打探情况,我再找找乘风哥哥,他一定会有办法的。也不知楚楼主跑哪去了,关键时刻掉链子实在不像话。” 闻言,赵恒之在心内呵呵,便宜爹?他要肯交出证据,一切好说。乘风哥哥?乘风混账还差不多,本大人可是他一手送进去的,让他捞我?怕不是要我将牢底坐穿?至于楚箫……这会还在西北潇洒呢。 “娘子别担心,反正为夫是清白的,他还能屈打成招不成?”赵恒之安抚道:“娘子便在侯府好生歇息,不必理会这档子糟心事,待为夫出来与你一道回家。”他心内十分纠结,一度想和盘托出好叫自家娘子不必操心,但不知慕乘风出于什么心态要他瞒着自家娘子,生怕打扰了慕乘风的计划,他只能三缄其口。 骑在马上百无聊赖咬着竹枝的魁梧默默冷笑,清白?人证物证俱在,他还清白?莫不是天要下红雨? 姚羽然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他们要是想对你用刑,你也别硬抗,虚与委蛇就虚与委蛇吧,少受点皮肉苦总是好的……要真撑不住了的,我就是劫狱也不会让你不明不白死在里头的。”屈打成招之类的,别说古代,就是现代也不能免俗,不知道赵恒之这小身板能否扛得住?唉,她可不想孩子没出事就没了爹,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没爹的也没好到拿去,多可怜啊。 所以,她是不是该找人打地洞了? 魁梧:“……”他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了,要不要上报? 慢悠悠的,慢悠悠的,赵恒之一行人总算到了京城,姚羽然亲自将他送进监牢,在她不怒自威地瞪视下,魁梧没敢作妖,不情不愿地给了赵恒之一间不算差的牢房。 赵恒之不吵不闹地进了监牢,隔着木栏杆握住姚羽然的手殷切地嘱咐半个时辰,又连吓带骗的叫星羽青竹等人好生照顾姚羽然。 看在赵恒之倒大霉的份上,姚羽然默默忍了他的聒噪,但反手一个过肩摔,一脸茫然的牢头被摔得四脚朝天,随后听她道:“抱歉,一时手痒就想与你切磋切磋,大兄弟承让了。” “娘子!”赵恒之气极,方才说得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忘了?不,甚至连眼都没转! 姚羽然横他,顿时霸气侧漏,赵恒之果断噤声,就听她对被阿大阿二扶起来仍一脸茫然的牢头道:“这银子你拿着,赵恒之就劳你多关照了。” “当然,不关照也可以,我随时愿意与你切磋。” 慢慢回过神的牢头立即感受到四肢百骸的疼痛以及世界扑面而来的恶意,他不就开了个锁又锁上,这是他的工作啊,为何要摔他?但……掂了掂手上的钱袋,看在银子的份上就原谅她吧?哎哟, 这背不成了,晚上可得好好瞧瞧。 “好说好说,这位夫人放心吧,不会叫这位……公子吃苦的!”牢头谄媚道,浑然不顾一旁义愤填膺的魁梧。但在姚羽然冷眼扫过后,魁梧也不敢刷存在感了。 处理好后顾之忧,姚羽然回头看向赵恒之,握着他的手认真道:“赵恒之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若京兆尹是非不分,劫狱我也要将你救出去。总之,咱们一家三口上哪都得整整齐齐的……哦,如果实在救不了,你等等成不成?百年之后再一块团聚?” 赵恒之:“……娘子,百年太远了,别想那么多,好生将养便好。回去吧,牢里湿冷,对你身子不好。”说着甩出一个眼神,星羽和竹青立刻一左一右将人搀了往外走。 “等我。” “好,放心。” 见人走远,魁梧冷笑,怒气冲冲地走到牢房跟前,仗着身姿魁梧,居高临下地蔑视依依不舍地望向姚羽然离去方向的赵恒之,轻蔑道:“呵,一个大男人竟要靠女人的庇护,赵恒之,你太不是男人了!你给我等着?” “一会说我是大男人,一会又说我不是男人,你有病吧?有病赶紧去治,别再这瞎嚷嚷。”赵恒之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就开始躺尸养神了,文知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仿佛已经看见十八般刑法再向他招手。余光瞥见魁梧依然没走,不知在那自个生什么气,眼神跟要吃人似的,忍不住蹙眉道:“靠女人怎么了?你有本事你打得过我娘子?嗯?有本事也去找个厉害的娘子啊。” 魁梧:“……”卧槽,被戳中软肋,没法继续聊天了。恼怒又带了点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他发誓,再见着赵恒之之前,他要找个媳妇! 赵恒之并没有休息多久,云峰便来了。 在云峰大的威压下,牢头讪笑地看了看赵恒之便让云峰将人提去刑房。 “没有对簿公堂,直接屈打成招?这位大哥,是不是太心急了些?”脸上笑嘻嘻,心里草泥马的赵恒之暗暗咬牙,等出去要找慕乘风好生敲诈一笔精神损失费和肉体损伤费。哦,不是敲诈,是赔偿。 云峰扫了他一眼,平静道:“赵大人多虑了,今日在下只是带赵大人参观参观刑房罢了。当然,如果赵大人明事理,这些可爱的小家伙自然不会对赵大人下手。” 可爱的……小家伙?赵恒之扫了眼血色暗沉的刑具,小心肝儿一颤,表示不敢看。 “赵大人不敢看?那在下给赵大人介绍介绍也无不可。”云峰随意指向一长鞭,笑道:“比如这鞭子,人称‘竹笋’,而这一鞭一鞭地落在赵大人……囚犯的身上,便成为‘竹笋炒肉’,别看这‘竹笋’其貌不扬,其实厉害的很 ,这上头的到此,刺啦一下就是皮肉绽开,再淋点辣椒水盐水,啧,那滋味,无可比拟啊。赵大人,你看如何?”说着还扬鞭甩向赵恒之,在触及其面门三寸之外又收了回去。 赵恒之:“……”竹笋炒肉这道菜,以后可以从菜单中划掉了。哼,小样,给本大人下马威吗?在娘子夜以继日的调教……训练中,他早习以为常了。没错,他是吓大的,所以现在一点也不怕。 所以,他为什么要抖腿。 “赵大人,还有此物……”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五章 给我一个解释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五十五章 给我一个解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知为什么成了这样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知为什么成了这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七章 老虎要发威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五十七章 老虎要发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八章 被玩坏的审案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五十八章 被玩坏的审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九章 爱在书房谈事的古代人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五十九章 爱在书房谈事的古代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章 话本子好看吗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六十章 话本子好看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不可描述的恩怨情仇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六十一章 不可描述的恩怨情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二章 欺软怕硬的臭德行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六十二章 欺软怕硬的臭德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三章 惹不起的女人 不说京城的尔虞我诈,西北的将军府也如热锅入了水滴炸得一团乱。 听兰兰本不信吴怜怜所说所谓的真相,于是她让贴身丫鬟与管家虚与委蛇,这管家是郑西带来的,要说府内对郑西最了解的人,非他莫属。管家忠心是忠心,谨慎是谨慎,但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又道,酒后吐真言。被美色所迷的管家一壶酒下去,竹筒倒豆子地交代了,得了消息的丫鬟拍拍屁股走了,什么海誓山盟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转瞬就成了过眼云烟。 是的,不止现代现实,古代也现实得可怕,从古至今都不缺狠人。 得知吴怜怜所言为真,听兰兰的心态崩了,但她并未如叶君君等人预料的那般发疯发癫把将军府做弄得一团乱,反而异常的平静,深知女人劣根性的苏雅雅心里一咯噔,莫非她生怕戳破美丽的幻想而失去如今拥有的一切准备向坑爹的生活妥协了?要是这样,他们可玩不下去了,这可怎么是好。 但下一刻,听兰兰就打消了他们的顾虑,她是个狠人,看她吩咐丫鬟拿来剪刀的犀利眼神,三人对视了一眼,郑西怕是要遭!别问他们为什么知道听兰兰不会自杀而准备要郑西的狗命,没得解释,只是直觉。 叶君君笑眯眯道:“你们猜,她是打算一剪刀结果了郑西,还是慢慢折磨至死?”闻言,楚箫莫名心中一寒,看了眼叶君君保持缄默,心道,日后还是少让她参与暴力血腥事件,否则他的未来可想而知…… “你真想知道?”意味不明地扫了眼面色微僵的楚箫,她慢悠悠道:“如果我说她既不是要郑西的命,也不是要慢慢折磨他,而是……断他孽根,你们信是不信?” 看了这么多天的戏,吴怜怜没错,听兰兰没错,错的只有郑西而已。但听兰兰对郑西却是真情实感,一朝得知自己不过受人蒙骗,骤变之下,要么疯狂,大闹一场的话说明还有余情尚可挽救,要么异常平静,而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势必会采取极端的方式为自己讨回公道,而死,太便宜他了。 其实,郑西对听兰兰未必不过是真情实感,但好男人志在四方,在他心里更重要的是建功立业而非儿女情长。 叶君君双眼一亮,拽着苏雅雅的袖子追问道:“真的吗真的吗?这么说我们有好戏可看了?”楚箫实在不知道叶君君这异乎寻常的热切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自己某处莫名一痛苦,是以,他暗下决定,日后绝不多看任何女子一眼,尊严要紧! 苏雅雅卖了个关子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天知道会不会,她想的是挺好,但谁知道半路会不会杀出个程咬金还是听兰兰脑子又一抽舍不得了呢?啊呀,全看天意。瞥 了眼目不斜视的楚箫,不懂吃一堑长一智的她又想作死了,但楚箫似有所感,横了她一眼,揽着叶君君飞走了。 “啊呀,真没趣。”苏雅雅撇嘴,又往下头瞧了瞧,见听兰兰将剪刀藏在枕头下后,她放心地走了,简直想吹两声口哨为她喝彩。 先走为敬的楚箫此刻内心是崩溃的,刚立下flag说不多看别的女子一眼,他就横了苏雅雅一眼,这根本无可避免,他该怎么办才可保清白呢? “楚哥哥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叶君君撩开他额前的长发,顺带吃了一把豆腐,忽然发出直击灵魂的质问:“楚哥哥该不会是在想日后你要是想出轨了该怎么办吧?” 满满的恶意扑面而来,楚箫忙摇头道:“小君君你多虑了,我此生只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再无旁人。”说着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 叶君君很满意他的表现,从善如流道:“我也只想和楚哥哥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希望楚哥哥不会让我失望。当然,楚哥哥要是有违此话,小君君我也不会轻易放过楚哥哥你的哟,指不定还会想出什么好法子好好疼爱疼爱楚哥哥呢。” 九尺男儿楚箫被这温柔似水的情话吓着了,虎躯一震,小心脏使劲发抖,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冰消雪融一笑,保证道:“小君君放心,我绝不会让此事发生。好了小君君,我先去会会将军夫人。”话落将人一放,一眨眼就不见了。 叶君君摊手,无奈道:“楚哥哥怎么这么不经吓,不过连逃跑的姿势都美如画,是我最爱的楚哥哥没错了。”叹息着,扒开瓦片往下看。 为了尽量减少和其他女子的接触,早就与吴怜怜谈妥的楚箫言简意赅道:“不日将军府将会大乱,还请夫人做好准备。如此,静候夫人佳音。”说完,眨眼又不见了。 吴怜怜:“???”要不是屋内还有楚箫特有的冰冷却叫人安定的气息,她都怀疑是自己因思念过度而产生的幻觉了,所以,她的容貌竟如此不入楚公子的眼,以至于他都不肯多停留片刻? “嘤嘤嘤,好过分,竟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弱女子,简直不可饶恕!”吴怜怜自言自语道:“要不……不帮他拿东西了?哼,负心汉,不帮他就对了!” 被叶君君强行留在屋顶观察后续的楚箫:“???”敢问一句这是什么情况,不就见过几回面,他怎么就成了负心汉了?听听这语气,还是渣男等级的负心汉,天啦噜,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忽然想到什么,他略带不安地转头看向身旁。 叶君君:“……”要不是后来每回都在暗处观看后续,她都要怀疑楚箫招蜂引蝶了。安抚地拍拍楚箫,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看了又看,也不知在谋划什么,只是楚箫心里已经发毛了,正要为自己力证两句,苏雅雅道:“啧,瞧瞧着姑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 这会自怨自艾的吴怜怜清眸含泪,咬唇道:“罢罢罢,谁叫我一颗心都在那负心汉身上,只好随了他的愿,如此多少能换来他的垂帘……” 被两个女人莫名其妙坑了一把的楚箫,卒……未遂。 面上看不出怒意的叶君君拍拍他的脸蛋,喃喃道:“这小脸蛋长得真好,怎么办,有点手痒,想划花这张脸,楚哥哥,你说好不好?”娇滴滴的言语掩盖下,是红了眼的大魔王,要是之后的事儿还需要吴怜怜,她早跳下去将她揍成猪头了,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竟敢觊觎她未过门的男人,找死! “叶姑娘说的是,我也觉得这张脸太惹眼了呢。”苏雅雅不余遗力地坑队友。 楚箫无暇互怼,只想尽快安抚这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想着,他拦腰抱起叶君君远去,与这男友力爆表的行为相反的是,素来冰山的面上竟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好看的眼睛了还藏了两包泪,期期艾艾道:“小君君,楚哥哥委屈……” 卧槽,美人计什么的实在可耻,无比可耻,红心遭受到暴击的小君君心内除了卧槽还是卧槽,别提什么郁闷了,此时此刻她只想将这男人狠狠地蹂躏一番。是的,她不止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于是她上手就是对脸一阵揉捏,啧啧啧,这么好看的脸,她怎么舍得划花,开个玩笑而已。 别搓得表情难以控制的楚箫:“……”这跟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但无所谓了,见小君君这冒星星的眼,此次危机算是度过了,阿弥陀佛。 不几日,将军府果然出现大事了。 要说听兰兰真是个沉得住气的,她假意不再执着正室之位,放下手段温言软语地哄郑西去他院子。郑西是个将军,说白了就是大老粗,哪知道后宅女人弯弯绕绕的心思,他真以为听兰兰是迷途知返不为难自己了,欢欢喜喜地去了汀兰阁。 一开始确实都挺好,凉风习习的夜,高高挂起的月,美酒佳肴,还有娇媚似水的美人,好几日没在温柔乡摸爬滚打的郑西顿时就酥了,酒一壶一壶地喝,不多时便醉了,能不醉吗,那酒加量不加价,可是个好东西。 饱暖思yin欲,迷迷糊糊中的郑西一步三颠地将人往床上带,二话不说噘嘴就蹭,手也一阵乱扒,听兰兰冷眼看他,待他将自己料理赶紧,眼疾手快地拿出枕头下的剪刀,不偏不倚就是剪,于是,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将军府混乱的夜拉开了序幕。 目睹了全程的楚箫咽了咽口水,女人,惹不起惹不起。但这不是现在该想的,松 开捂着叶君君眼睛的手,浑然不顾她的不满,再次将人带飞,义正辞严道:“将军府乱了,我们该行动了。” “小君君乖,赵大人还在牢里呢,小君君不想救他吗?”这话一出,叶君君是乖了,楚箫心里却酸了,楚·柠檬精·箫上线。但叶君君却毫不知情,一心只想救赵恒之,着急道:“楚哥哥,咱们拿了东西赶紧走,我怕恒之哥哥受不住。” “……好”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四章 救是不救 云峰在医馆处理好伤口后,才顶着个绷带脸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就这么放过赵恒之了,自家主子能放过他?别说放过,估计地按着他的脑袋在地上摩擦。默默地转身回医馆,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开始思考对策。 是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办法总比问题多,总之就是不能空手而归。 都知道云峰是有点身份的人,一见他这仿佛失了魂的模样,像病又不像病,坐堂大夫捊了捊胡子,想了片刻便上前问询道“这位公子,可是还有何处不舒服?” 云峰摆手,摇头道“无事,我想静静。” “静静?”坐堂大夫心中顿时明了,敢情是相思病,只是不知这位静静又是何方神圣?相思病虽说不是正经病,但病起来要人命,他是否该让人去找静静前来与云峰一叙?但依他如今这副尊荣,还是不要见面为好,哪个姑娘家不喜欢模样好的?想了想,他扒拉出一个病人抵押诊金的荷包,往里头装了鼓鼓的红豆,随后将荷包给云峰,叹息道“红豆乃相思豆,公子便借此聊以慰藉吧。” 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的云峰根本没注意手上被塞了东西,等回过神来才觉莫名其妙,看诊还带送红豆的,莫不是要煮了吃补补血?但此时他无暇多想,将红豆揣进怀里对坐堂大夫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而去,他得去弥补自己捅的篓子。 不想云峰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位自称“静静”的女病患,瞧着也没什么大病,只是神思恍惚,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坐堂大夫一见,心中有数了,胸有成竹地捋了捋胡子,笑问道“敢问这位静静姑娘,可是前来寻你郎君的?” 那姑娘闻言,杏眼倒竖,腾地坐起身来,怒道“你这大夫好生无礼,本姑娘来这医馆自然是来看病的,寻什么郎君?!没得败坏了本姑娘的名声!所以,那郎君可俊俏?” 坐堂大夫“……”我已经搞不清怎么回事了,不行不行,我也病了,找个大夫瞧瞧去。 这小插曲云峰不知道,他正忙着召集狐朋狗友,既然不能明目张胆地要赵恒之小命,就只能剑走偏锋——他要劫狱,或者直接杀人灭口。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明白了?” 狐朋狗友们自信地拍拍胸膛,取下嘴边的牙签,蒙上自制的面纱,招呼道“走着兄弟们,干完这票咱们就吃香的喝辣的去!” 走在前头的云峰额角一跳,伸手摸了摸干瘪的荷包,暗自咬牙,天了噜,荷包本就鼓不起来,这下得前胸贴后背了,唉,做人难,做文丞相手下的荷包更难,随时都命悬一线啊。 “走水了!” 监牢外的西北角忽然火起,狱卒们瞧见一叠声呼喊,手忙脚乱地提水灭火,牢房瞬间乱了 ,防线也没了。唯一不动如山的就是牢头,他眯眼思考,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儿牢房的热闹就没停过,说没点幺蛾子,谁信? 但不管他信不信,下一秒他就被人往后脑勺给了一棍子,眼前一黑,身子软倒,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想,看,他果然没说错吧,幺蛾子真有! “牢头,牢头大哥,救命啊,我要烫死了!” 赵恒之就被关在安静无人的西北角,火起后躺在稻草上正睡着,忽然感觉屁股一烧,他猛地跳起来,本以为是什么不长眼的虫子给他啃了,但见稻草渐渐卷曲,四下热度蹭蹭蹭往上涨,瞬间觉得不对,神智一下子就清醒了,“卧槽,这样逼供,会不会太过分了?!会死人的!”可仔细一听,外头的声音乱作一团,隐约有“走水”的字眼,他这下真明白了,才趴在木栏上喊救命。 乔装打扮后的黑衣人云峰,一见赵恒之满头大汗热得跳脚的样儿,心里舒坦了,想起方才的憋屈,就决定多烤他一会,手上吊着钥匙故意在他面前晃荡,也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娘、娘子?不,不是,是娘子让你们来的?”赵恒之热得发昏,一见有人前来,且是典型的夜行者打扮,还以为姚羽然舍不得他受苦派人来劫狱了,虽然热得头昏脑涨火烧火燎,但却使劲摇头,“别,别干傻事,我在这挺好的,你们快走,快走!” 云峰和一干狐朋狗友“……”我要杀你,你却要渡我,这是几个意思? “你不想走?”云峰说着已经将牢门打开,要是一扔,自以为霸气道“你不走,我偏要你走。兄弟们,上!” 摩拳擦掌的狐朋狗友一拥而上,扯胳膊扯腿的,甚至还有咸猪手揉捏着赵恒之的脸,一时间惨叫连连,“啊,你们放开我,放开!别碰我,走开,啊,疼,疼啊大哥,轻点,轻点,我自己来,自己来不成吗?” “娘子救命啊,上哪找的臭流氓,男人都不放过,还是人吗?啊,啊,是,是人,快松开我,我自己能行!” “……” 尾随其后的某几杀和暗卫听到这似是而非的惨叫声,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脑补出一场不可描述的大戏,心头一热,不知怎么就想歪了,可下一刻,齐刷刷地拍脑袋,呸,什么肮脏的想法,还是个人吗?赶紧救人去啊! 一眼就见赵恒之被一群人四脚朝天的架着,跟朝圣献祭似的,某几杀和暗卫嘴角都是一抽,这年头劫狱都这架势,半点不避讳人了?两两相对间,二话不说就是上,狐朋狗友哪是专业杀手的对手,没几下全给撂倒,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只剩云峰一人弱小无助又孤独地站在角落,咽了口唾沫,“你,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劫狱?!” 刚从 地上爬起来的赵恒之还有点懵,顺口问了句,“你这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不是你来劫我吗?咦,你这眼睛有点熟悉啊。” 云峰“……”这才发现,迟钝得可以。不,不对,希望你彻底迟钝,在下告辞,但是要带你一起告辞。倾身上前就要掐住赵恒之的脖子,但暗卫更快,扯回赵恒之的同时,顺便扯下他的面巾。 “有备而来的,这绑带绑的。”赵恒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在他发虚的眼神中道“别以为整成木乃伊我就不认识了,云峰我告诉你,除非你化成灰,否则咱们来日方长。” 云峰“……”还以为要说化成灰他也认得,都已经想好回怼的话,可惜无用武之处。哦,现在不该想这个,而是该考虑怎么出去吧?看了眼东倒西歪的狐朋狗友,心中叹息,反正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但转念一想,自己任务再次失败,不如潜伏在牢中,找准机会再下手…… “有人来了。” 不知谁给了云峰一掌,之后某几杀和暗卫闪电退离,牢房瞬间宽敞。而赵恒之迅速捡起钥匙和铁锁,一骨碌窜进一间不受火情影响的牢房,哐啷一声将自己锁了。这才躲在角落朝外道“你们还不走,是准备留下来陪我?” 云峰犹豫了,赵恒之武功不行,但脑子行,就说这把他自己一锁,自己还怎么下手?可没等他下决定,京兆尹已经带人冲进来了,正跌跌撞撞往外跑的狐朋狗友尽数被捞回来,大喊冤枉。 “赵恒之在何处?” 刚醒来的牢头捂着发疼的后脑勺往赵恒之本来的牢房走去,一抬眼就见牢门大开人不见踪影,一惊,大喊道“人、人呢?跑了,赵恒之跑了!”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某间牢房传出赵恒之不满的声音,“牢头,本大人行得正坐得端,为何要跑?牢头可不要胡乱污蔑本大人的名声。” 循声跑到赵恒之所在牢房的牢头“???”这什么时候换的牢房,他怎么不知道?伸手扯了扯铁锁,还真锁上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京兆尹不满地瞪了眼牢头,这才发现默不作声的云峰,蹙眉道“你为何在此?”狗仗人势的云峰,他早看不顺眼了,这回逮着机会能放过? 云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尴尬,被人无视的时候尴尬,被问得哑口无言也尴尬,低头看了眼标准的夜行衣,啊,真是尴尬的一天。 “哦这个我知道,他来劫狱,本来想将我劫出去,但碰巧又有一伙人不想让我出去,于是他们就打起来了,没办法,技不如人,喏,这些被打得满地找牙的小弟就是他带来了。还有你牢头,活这么大都不救我,你想干什么?” 牢头“……”老子被人砍了一 后脑勺到现在还疼着,还能干什么? 京兆尹并未着急处理云峰等人,而是神色复杂地看向吊儿郎当的赵恒之,由衷道“不知赵大人处境如此危险,是本官疏忽,赵大人放心,本官一定还赵大人一个公道!”造福于民,奸佞残害,多灾多难,这在小六儿的话本里妥妥的好人啊,他必须救! “这、这……其实也不太艰难。” “不,赵大人不必多说,本官懂的!” “……可是,我不懂。”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六十五章 突发状况 监牢这一遭,某杀将消息传回给慕乘风。 “这赵侯爷可真铁心石肠,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那日虽然经姚羽然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应下翌日上驸马府与慕乘风一叙,但好巧不巧,赵侯爷“病”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姚羽然一去他就装晕,好话坏话说尽,也不见他眼皮子掀掀。 被姚羽然夫妻将面子里子都给剥干净的侯夫人化怒气为力量,成日宿在小儿子院内,争分夺秒孜孜不倦地教诲小儿子,又广发“招贤纳士”帖,巴不得请回一方大儒好名师出高徒,来日与赵恒之一较高下,势必要狠狠打烂赵恒之的脸。 是以,慕乘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主屋内时,只有赵侯爷一人翻来覆去睡不着。 其实,他也担心赵恒之,可他仍下不了决心去赌,每日听赵恒宇传来的消息,他也揪心,可事关重大,他不敢轻易选择额,能将文丞相拉下马最好,可万一不能呢?同朝为官多年,他太了解文知理小的跟眼睛似的心眼。 “赵侯爷为何辗转反侧,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端坐在一旁的慕乘风忽然道,丝毫没有不请自入尴尬,温润的俊脸甚至带着和煦的笑意,仿佛是来拜访好友,而非要谈判。 赵侯爷一个激灵,眼睛倏然睁大,身子立马缩往角落,惊慌道“你,你是谁?!”话落才想起要喊人,可对上慕乘风似笑非笑的眼,他顿时偃旗息鼓,只警惕地盯着他。 “在下慕乘风。”慕乘风起身一礼,含笑道“不请自来,还请侯爷见谅。但当年……侯爷与我父亦是知己好友,想必看在我父面上,赵侯爷不会怪罪小子吧?” 这话说得明明白白,赵侯爷就是想装傻也装不下去了,在最初的震惊后,默默地收敛了神色,起身披衣下床,坐在慕乘风的另一侧,沉声道“木家小子,当年既然瞒天过海,为何不就此隐姓埋名,何苦……” 慕乘风笑意不改,声音却夹了风雪,缓缓道“灭门之恨,污蔑之辱,身为木家唯一的血脉,乘风无一日敢忘,谈何隐姓埋名?” “文知理树大根深,即便你为驸马,想要复仇,也难如登天。”赵侯爷语重心长,这一刻,他真心希望木家仅存的血脉能继续延续木家香火,而非飞蛾扑火。 慕乘风礼貌而疏离道“这便不需要赵侯爷担心了,在下有在下的思量。而在下今日来,是想向侯爷寻一样东西。”见赵侯爷目光闪现某处,他扫了一眼,忽又笑道“或许该这般说,今日在下觍着脸来要见面礼了。” “好说好说。”赵侯爷诚恳道“不知贤侄喜欢何物?笔墨纸砚?哦对了,前几日我得了一方砚台甚妙,今日我便赠与贤侄,还望贤侄莫要嫌弃。” 慕乘 风但笑不语,随他忙碌,待他重新落座,将一方砚台放在自己跟前,他才目不转睛地盯着赵侯爷,将砚台推回去,也不弯弯绕绕,一针见血道“赵侯爷何必与在下装傻,在下要何物,赵侯爷岂会不知?”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赵侯爷方才频频扫过的地方。 一见慕乘风的动作,赵侯爷心头一咯噔,莫非被发现了?这小子太敏锐了,自己得更小心才是。嘿嘿干笑一阵,他又将砚台推回去道“本候以为贤侄如此温润端方之人,与这砚台正好相得益彰,贤侄要得正是此物。” 慕乘风叹息一声,起身拱手道“既如此,在下也不与赵侯爷多言,只望赵侯爷莫怪在下不请自取。”话落眼疾手快地点住他的穴道,起身往床榻去,自袖袋取出一枚夜明珠,就开始在床下鼓捣。 赵侯爷瞪圆了眼,这就发现了?什么人啊这是! 一阵轻响,慕乘风直起身,手上端着一木匣子,他看了眼赵侯爷,再垂首时面色冷肃,就是这么一小木匣东西,本可以拯救木家满门,可就因为被藏在不见天日的土地里,锁着这一方小匣子里,木家就此覆灭,只因这一小小匣子…… 长出一口气,他发功震毁铁锁,沉默了片刻,他伸手轻轻解开木匣子,可下一刻,他的面色骤沉——匣子里竟然是空的!惊愕之余,他踱步至赵侯爷跟前,将木匣子递到他跟前。 赵侯爷的反应出离地激动,瞳孔紧缩,鼻翼一收,喉咙里发出嘎嘎的声音,桩桩件件,无不彰显着他的震惊。 见他不似作伪,慕乘风抬手解开他的穴道,赵侯爷顾不得其他,忙夺过木匣子,里里外外仔细看了一遍,碎碎念道“怎么会,怎么会没有?东西呢,东西去哪了?!谁拿了,到底是谁?!” 慕乘风“……”此时此刻,他只想静静。他大费周章地布置了如此大的一盘棋,是为了钓鱼的,而不是来给人破案的,好吗? 赵侯爷只顾抱着木匣子碎碎念,他自以为藏得很深的东西就这么没了,要是金银珠宝之流,他顶多心疼几日,但那东西事关侯府的存亡,他怎么也无法冷静,要是偷走之人是文知理一脉,那侯府的死期不远了。 见赵侯爷一副“天要亡我”的神情,双目发直,两股战战,慕乘风一时无言,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别说当个侯爷,当个九品芝麻官都算抬举他,如此,也不难理解当年赵侯爷宁愿看木家满门含冤而死也不愿出手相救的缘由了。 “侯爷,当务之急是找出将此物带走之人。” 赵侯爷总算回神,哆嗦着嘴唇道“是,是,要找,找人,可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此事……不,或许还有一人,是我当初从米县带回来的青竹。” “ 青竹并不知晓。” 赵侯爷“???”这个笃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有点明白了什么的赵侯爷抬头看他。 慕乘风微微颔首,平静道“青竹是我靡下之人,侯爷能喜欢在下的见面礼,在下便放心了。不过,除此之外,可还有旁人?” 一听见青竹的消息,赵侯爷再次心猿意马,但慕乘风提醒得及时,他轻咳两声道“应该没有……哦对了,是她,肯定是她!”赵侯爷急忙起身往屋外去。 慕乘风顿了顿,化作梁上君子,飞檐走壁地跟上赵侯爷。 侯府长期有的他的人蹲守,若真有人潜入,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真相只有一个,拿走证据的是侯府内的人。 侯夫人本睡下了,但赵侯爷横冲直闯,硬生生将侯夫人从床上扯起来,劈头盖脸地问道“说,是不是你拿的?是不是你?!” 迷糊的侯夫人本不知所云,可或许是做贼心虚,瞬间联想到某件事,精神顿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对上赵侯爷狰狞的表情,咬牙道“是我拿的又怎么样?” “你,你,你拿那东西做什么?快给我,别胡闹了,快,放在哪?快说!”赵侯爷放开侯夫人,转眼已经在屋内翻箱倒柜。 侯夫人冷眼看着,刻薄的神情就一个意思找到算我输。 “说啊,你快说啊,你拿那东西做什么?!”赵侯爷已经急眼了,今日闹得这么大,万一走漏了风声,他还要不要活了,侯府还能不能活了?一个箭步冲到侯夫人跟前,拽着她的衣领怒道“你要不说,明日我就给你休书一封,你说是不说?!” 一听休书,侯夫人露出慌乱的神色,可转瞬就镇定了,她冷冷道“若侯爷给我休书,我也只能将此物交给文丞相,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你、你这个毒妇!”啪的一声,赵侯爷赏了她一大耳刮子。 侯夫人捂脸,不可置信道“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说,你说不说,若不是我还打!” “你竟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一时间,屋内乱做一团,时不时有乒铃乓啷的响声,下人丫鬟早躲得远远的,生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只被吵醒的三公子躲在门外偷偷看了几眼便受惊一般地跑回屋内。 慕乘风早在二人打得火热之前便走了,但并未离开侯府,而是往姚羽然的院子去了。 “谁?!”姚羽然并未入睡,主院闹得那么厉害,她本想去看看热闹,但一想到侯夫人那令人作呕的脸便又打消了念头,就继续思考该如何营救赵恒之,不想竟听见外头有动静。 慕乘风飘然而落,轻声道“羽然,是我。” “请称呼本夫人为赵夫人,不用客气。”姚羽然懒怠甩他,人 模人样的却是个切开黑,她打定主意日后要对其敬而远之。青梅竹马什么的,还是化蝶飞吧? 显见地察觉她不待见自己,慕乘风面色一黯,站在远处,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在她发火前道“证据在侯夫人处,她是女眷,我不好……” “诶,怎么会?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会拿到的,所以,驸马爷就是来跟我说这事的?既如此,驸马爷请便?”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六十六章 误会啊哈 每日文知理等来的,除了坏消息,就是更坏的消息,如今砚台他也不砸了,否则不用多久,砚台他也砸不起了。 “你说什么?”文知理凉凉一笑,明知故问道“你说云峰那个混账非但没解决赵恒之,反而自己也进去了?” 周管家默不作声。 文知理气极反笑,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道“好啊,我的好手下,一个个都好得很啊,苏雅雅苏雅雅的消息没有,赵恒之赵恒之搞不定,他们还能做什么?没用的东西,那还要他们做什么?!老周,放出话去,云峰早就脱离相府,不论惹出什么事,皆与相府无关!” “是。”周管家应声,心内却翻涌,又来了又来了,这回是云峰,那下回呢?放眼整个相府,下回要舍弃的羽翼,除了自己还有更合适的? 文知理人老成精,一下子就察觉周管家的情绪的波动,忙收敛了厉色,缓和了语气道“老周你放心,你与他们不同,我盼着老周你多陪我几日呢。” 多陪我几日?老周心道,这话听着好生别扭,莫非自己时日无多了?哦,按照文丞相地处事方式,的确时日不多了,所以,他是在提醒着自己什么吗?比如,另择明主要趁早?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对了,落霞山附近可还有异动?” 周管家老实摇头道“并无。”其实是有的,但准备改投他派的周管家,心里只有一个意思,老东家不死,他改投他人都不安心,不如让彼此安心的?哦不,老东家该安息。 不久,京兆尹就听说云峰是自由人的消息,嗤笑一声,堂堂一国丞相,如此欲盖弥彰,这心虚的可以。很好,文知理越心里,他就越要刚强,铁面无私的小包青天可不是说说而已。 “带云峰。” 一见云峰又要喊冤,京兆尹快他一步道“废话不必说,你听本官说便可。云峰,你可知丞相府宣布你早脱离相府,一干行事皆与相府无关一事?” 云峰摇头,说好的废话不必说呢,这不是废话是什么,他呆在牢里能知道什么?不是,这消息是几个意思? “好,那你现在知道了。请问你现在什么感想?算了,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官不是好官。这样吧,如今能救你的只有我,你老实对我交代,我保你一命,如何?” 见京兆尹的黑脸上一派真诚,云峰差点就信了他的邪,不是他自视甚高,而是文知理手头确实没有趁手的可用之人,且还是如此关键时候,他怎么可能被放弃?所以,这一定是京兆尹的阴谋,自己一定要咬紧牙关,丞相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理想是丰满的,可现实是骨感的,他的确成了弃子。 京兆尹也不急,前往米县调查取证之人还未回来,见他冥 顽不灵,那边没什么好说的,挥挥手让人带下去,叹息道“好端端一个后生,奈何痴心错付,空留余恨,可惜,可惜啊。” 别问铁面无私的京兆尹为何成了如此柔肠百结的模样,问就是小六儿的功劳。 “大人您瞧,今儿又有新话本了,待小六儿看完再与大人说。”话落,将话本捧在心口,忽如其来,又翩跹飘走。 京兆尹“……”当初他是看上了小六儿什么?难不成是看上了小六儿看话本? 相较于此处的和乐融融,姚羽然差点就狗急跳墙了。 一来挂心赵恒之,二来昨日夫妻混合双杀,杀了侯夫人个片甲不留,本想硬气地不再求人,可谁知今日情况急转直下,确切的说,赵恒之的小命如今就捏在侯夫人的手里,她怎么能不着急。 星羽见姚羽然心焦如焚的样儿,忍不住埋怨起慕乘风,往日瞧着跟仙人一般温柔体贴,怎么如今尽干些不像样的事儿。好言劝姚羽然用了点滋补的汤汤水水后,她咬牙道“奴婢去求侯夫人吧,打罚奴婢都认了,只求她发发善心……” 竹青也道“奴婢也去,就算豁出这条命,奴婢也要将东西求来!” 英勇无畏的俩丫鬟一对眼,互相点点头,转身就往外去。 “回来!”姚羽然揉揉一突一突的太阳穴,招手道“什么打罚,什么死不死的,你们就这么点本事?听话,山人自有妙极,低头是不可能低头的!”主要是低头没用啊,否则她早扮上虚弱无依的小白莲了。 俩丫头迟疑地看向她。 “别磨蹭了,你俩说说,你俩都去英勇牺牲了,谁来照顾我?指望侯府那些人,我怕是得饿死。”姚羽然懒懒地躺在美人榻上,要都乱了那可真办不成事了,她得冷静,想了想,她道“你们都喜欢将东西藏哪?去,写在纸上,晚上派人去探探。” “啧,年轻姑娘的心思好猜,就不知道这更年期的老妖婆会藏在哪……那就这样,你们写出来的仔细找,余下的更仔细找,没错,就是这样了。” 潜伏在不远处的某杀“……”他以为驸马爷将此事告诉赵夫人,绝对不是想赵夫人以翻箱倒柜的方式进行,他们十二杀可不是没人啊?而且,直说崛起三尺找个遍呗,还说什么仔细更仔细的,请问区别在哪里? 赵夫人一孕傻三年再次石锤。 赵侯爷和侯夫人依然闹腾,整得府内鸡飞狗跳,生怕泄露出什么要命的消息,姚羽然假借赵侯爷之口勒令全府只出不入。当然,她自己是例外。 姚羽然如往常一般来探监,待走至原先的牢房时却发现空无一人,眼神一厉,正要叫牢头,就听另一处传来赵恒之殷切的呼喊声,“娘子,我在这!”两支兴奋舞 动的白花花的手臂上诡异地出现不少黑糊糊的手指印。 将手往跟前一拉,姚羽然皱眉嫌弃道“这是怎么回事?”仔细看就发现安指印粗短,根本不少赵恒之自个抓上去的,本以为是他受欺负了,可并未发现伤痕。蓦地,她想起现代监牢中的普遍现象,心头一咯噔,抬眼望去,只见白皙细嫩的俊脸上也有七七八八的手印,活像个大脸猫,莫名坐实了受尽欺凌的小受身份的赵恒之还在傻兮兮地笑着。 “娘子怎么一直看我?”赵恒之故作羞涩一笑,忸怩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娘子肯定是想我想坏了才这么看我!” 姚羽然只觉得他在强颜欢笑,当即怒从心头起,抓住赵恒之的手问道“说,谁欺负你了,姑奶奶非叫他断子绝孙不可!” 与赵恒之牢房相隔不远的牢房内,狐朋狗友一党瑟瑟发抖,这姑娘,一听这声就是个虎背熊腰的,眼下身陷囹圄不说,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真的能保住自己的命,根子吗……想着又是一哆嗦。 “哎哎哎,娘子你别生气,气大伤身,对你和宝宝都不好。”赵恒之忙给她顺心口,浑然不觉姚羽然的怒气来得诡异,一心想要她高兴,便自豪地讲起昨夜的跌宕起伏,“娘子你都不知道。昨夜那个云峰带着十来个人……” 姚羽然一把拍掉赵恒之的手,吼道“十来个人?这么多?赵、赵恒之……你还好吧?”说话间她已经脑补了赵恒之惨遭蹂躏的大戏,再看赵恒之装没事人担心自己的模样,心酸又心疼,刚熄灭的小火苗一瞬间燎原,她郑重其事地对他道“赵恒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嫌弃我?”赵恒之蹙眉,低头一见自己脏兮兮的手臂,忙窘迫地藏在身后,讷讷道“娘子……是嫌我脏吗?” 感觉心口中了一箭,生疼生疼的,姚羽然咬唇,伸手捧着他的脸道“不,我怎么会嫌弃你脏?脏的是别人!”本想献上香吻安抚他受伤的心灵,但一想到自己脑补的某出大戏,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不自然地退开后,她吩咐星羽打水给赵恒之简单洗漱,自己则去找牢头。 “娘子还是嫌弃我藏嘛。”赵恒之看看自己的手笔,忧郁道。 姚羽然今日一来,牢头就跟在她身后,无他,只想证明自己是否真的记岔了,但见姚羽然目不斜视地往他心内那间牢房去,他心里就有谱了,转头思考该怎么西去玩忽职守的罪名。 而姚羽然再出现在他跟前时,一手拽着他的衣领,气势汹汹道“说,昨儿赵恒之发生了什么事?算了算了,别说了,哪几个胆大包天的敢动他,在哪,带我去!对了,再给我来个趁手的鞭子,要快!”见自家牢头被提溜着,狱 卒一溜烟跑去拿了。 “就、就是他们几个,但、但他们没做什么,京兆尹大人还要、要提审……” 姚羽然冷笑,抬了抬下巴瞄向瑟缩在角落的狐朋狗友们,凛然道“没做什么?没做什么还这么怕我?鞭子呢?鞭子给我拿来!” 鞭子是刑房内的“竹笋”,姚羽然从狱卒手中接过后看了看,点头道“很好,大家都饿了吧?咱们就来道‘竹笋炒肉’吧。” 啪——惨叫声响彻牢房。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六十七章 害怕失去 姚羽然女王范地挨个抽打过后,本想再“翻炒”一遍,奈何腹部的小东西有意见了,只好作罢,将血淋淋的鞭子扔给狱卒后,她默默将牢头扯到一旁。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将人打完后,心中的郁气消散,姚羽然的脑子又恢复了思考,不说赵恒之官身,就说牢房都是锁得严严实实的,没有牢头的同意,谁能欺负赵恒之?而眼前这个双腿抖的跟筛糠似的牢头,哪有那个胆? 眼见狐朋狗友们的惨状,牢头咽了咽口水,老实地将他所知道的说了一遍,末了再三保证道“旁的小的并不知晓,您不如问问赵大人?” “就这?”姚羽然神色古怪,牢头说的跟她想的完全是两个版本好伐?晾牢头也没胆说谎,所以,她是怎么开车开到天际去的?嘴角抽了抽,指了指哀嚎声一片的牢房,反问道“这几个,就是想绑架赵恒之的人?” 牢头毕恭毕敬地点头。 “那就没打错。”姚羽然拍拍手,反正不管为什么,敢打赵恒之主意的人,就是该打。自己在心里同意了一下,她轻飘飘甩出一句话,“要是打出了什么问题,就找驸马去,有什么事让他顶着。” 这话一出,牢头又迷糊了,赵恒之,赵夫人,驸马爷,这三人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已经不明白了,也不想明白了,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端端的干嘛来牢里找不痛快,在外头快活不好吗?他的心脏脆弱得很,真的不经吓的。 姚羽然一身轻松地回来,赵恒之也勉强梳洗干净,一见姚羽然,双手又扑腾出来,准备抱得佳人归。但又想起她方才没掩饰住的嫌弃,又默默地缩回手,瘪嘴,委屈地望着她。 哎哟,瞧瞧这可怜的,任谁见了也不忍心。不得不说,这赵恒之十足的小受样,不怪她刚才想成奇怪的事情。哦,现在也在想奇怪的事情,意识到这点,姚羽然忙将不正经的思想打散,伸手拽着他的衣领就往外拉,十分帅气地给他一个“木栏咚”。 “好了,别胡思乱想。”姚羽然抬手搓揉他的脸颊,等玩够了才认真道“赵恒之,我要对侯夫人大不敬了,你不会怪我吧?” 赵恒之眨了眨眼,类似难过的情绪转瞬即逝,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的小腹,轻声道“怎么会,我知道的,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羽然,谢谢你。” “哎,打住,别说这种话,怪叫人心里头发毛的。瞧瞧,我这一手臂的鸡皮疙瘩。”姚羽然忙双手搓了搓,才将不安分的鸡皮疙瘩给搓没了。 事实证明,真情实感只能放在心里,宣之于口的,不是骗人,就是想害人,比如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赵恒之“……”好容易情绪到位,语言到位, 就想一表衷肠,可再怎么深情款款也耐不住自家夫人行为不羁,得,这感情白酝酿了。识相地闭嘴,他的手不带任何感情地蹭了蹭她的腰,冷不丁道“娘子,腰好似粗了点。” “哦。”姚羽然冷漠以对,外送一拳爆栗,“粗怎么了?你以为是谁害的?还有,我要瘦了你不心疼?你不心疼宝宝心疼!好你个没良心的。” 星羽和竹青齐齐翻了个白眼,自家大人是不知道,为了劝夫人进食,她俩费多大劲,这会夫人胖了他不是该高兴?这整一个“我是没有感情的杀手”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赵恒之忙捂头,哎呦道“娘子别误会啊,你要瘦了为夫肯定心疼,你使劲瘦我使劲心疼,所以为了我,娘子还是胖胖益善!”见她眼神又不对,忙改口道“不为了我,为娘子自己,为宝宝,好吗?” “这还差不多。”姚羽然瞪他,“刚不还挺会说话,怎么这会又笨嘴笨舌的,笨死了!” 赵恒之“……”表示很冤枉,刚你嫌我煽情,这会又嫌我不会说话,娘子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的娘子?但看在她怀孕的份上,他必须无条件妥协,吐槽完后又是温顺的小相公,主动认错道“是我不好,娘子别气,我嘴笨,晚上好好练练,明儿给你说好听的。” “得了得了,油嘴滑舌的。我先出去看看情况,明儿再来看你。” 等她走远后,赵恒之“……又怎么油嘴滑舌了?” 听了一场夫妻打情骂俏,其中一心有余悸的狐朋狗友战战兢兢道“赵、赵大人,你不怕吗?” 闲着也是闲着,赵恒之叼着根草吊儿郎当地反问道“怕什么?” “尊夫人如此,如此……剽悍,赵大人平日可还行?” 闻言,赵恒之忽然陷入回忆,从当初不打不相识,到之后稀里糊涂地成亲后打得愈发热火朝天,几经波折后在米县相爱相杀,再到如今的不离不弃,怕吗?他也怕,只是他怕的是疼,而不是怕这个人二话不说就动手。或者说,刀子嘴豆腐心的姚羽然,没有她,他不行,所以,他还怕失去她。 “怕啊,怎么不怕。”赵恒之如是说。 狐朋狗友们不解,“那怎么还……” “我只怕她不喜欢我了,这样好的人,上哪去找第二个?”话落,察觉那头一片寂静,他揶揄道“单身狗是不会懂的,所以你们不用想了。啧,早日洗心革面,出去了找个好姑娘过日子吧!” 重点跑偏的狐朋狗友们齐声问道“什么是单身狗?” “就是你们这样的。” 狐朋狗友们“……”扎心了。 当晚,暗卫和某几杀用药将侯夫人迷倒后,在其房内倒腾了大半夜,可惜毫无收获,只得无功而返 。 翌日,操碎了心的姚羽然深觉更年期老妖婆的心思真是不能猜,侯府如此之大,侯夫人又是当家主母,藏哪不成,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去,赵恒之早凉凉了。于是她决定用激将法,希望能唤醒侯夫人最后的良知。 还未找到合适的先生前,侯夫人亲力亲为地教导三公子,姚羽然挟怒而来时,侯夫人正悉心引导三公子练大字,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画卷,再想起牢中孤苦伶仃但日渐肥胖的赵恒之,她顿时不淡定了,虎虎生威的一巴掌扇在桌面上,顿时镇住了二人。 侯夫人一见她,顿时拉下脸来,正想冷嘲热讽几句,就听姚羽然喝道“你闭嘴。”话落,又见她秒变和善脸,轻声诱哄三公子道“小三,啊不,三弟,你先在外头放松放松,二嫂我有事跟你娘谈谈,一会就好,好不好?” 三公子看了眼拿鼻孔看人的自家娘亲,又看看和善面色下掩饰不住狰狞表情的二嫂,淡定地起身行礼,缓步退了出去。但二人不知道的是,他并未走远。 侯夫人再次想羞辱姚羽然以泄心头只恨,不想又被抢白道“你别说话,听我说,明白?”看那纤细的手指却捏得嘎吱嘎吱想,侯夫人咽了咽口水,她想不出反的理由。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找你也只为赵恒之的小命。”姚羽然大咧咧地往黄花木靠背椅上一摊,笑道“其实有时候想想也觉得搞笑,人亲生娘都不着急,我急什么,真就皇帝不急太监急。哎,你别那样笑,你怕是不知道刚才我拿鞭子在牢里抽了好几个人,也没什么,他们竟敢打赵恒之的主意,就等着挨抽吧。” 侯夫人忙收起冷笑,轻蔑的神色也不敢显露,但心内依然不屑,她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孝子劳心劳力? “你别自个在心里叽叽歪歪的,实话告诉你,你以为赵恒之年幼时好端端的怎么就从‘神童’成了‘伤仲永’?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偏不,哦,逗你的。我本来不想跟你这没心肝的人说,但事到如今,凭什么要赵恒之单方面地继续牺牲呢?” 侯夫人的确对此奇怪得很,她紧盯着姚羽然,急于知道自己多年来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因为,他当年看见了。”姚羽然忽然站起身,唇边勾起似嘲非嘲的弧度,指了指侯夫人的心中,扔出一颗炸弹,“看见你对世子爷下药的事,所以他怪自己太优秀,优秀到威胁到兄弟的性命,所以他自甘‘伤仲永’!” “不,不可能!”侯夫人精致的面容上又被人戳穿龌龊心思的狼狈而惊慌,更多的自我保护而抗拒真相的神色,可谓精彩纷呈。 而惊呆了的不止侯夫人一人,还有门外的三公子以及不止何时来了世子爷,一大一小,二 人相顾无言。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你以为赵恒之当初为何不愿入仕?又为何在米县立下大功却不愿认?你以为是为什么呢?若是可以,他那么爱我,怎么不想让我过得更好些?” “侯夫人,赵恒之本该惊才绝艳,是你扼杀了他的天赋。赵恒之本该兢兢业业造福米县,是你不愿放他一条生路。他的一生因你而毁,侯夫人,您真是好得很呐!”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六十八章 各显神通 挑开年久日深的毒瘤后,姚羽然扬长而去。 但别看她来去潇洒,心内却慌的一批,让星羽再三叮嘱早就买通的丫鬟紧盯侯夫人的一举一动。可她更怕的是侯夫人跟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不开窍,赵恒之该多伤心? 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于是,在焦急的等待中,姚羽然搜肠刮肚地想,万一侯夫人死性不改,她该怎么安慰赵恒之受伤的小心心。 “你们说说,你家大人最喜欢什么?” 一字排开的星羽竹青阿大阿二等四人,毫不犹豫地异口同声道“您。” 姚羽然“……”这怎么就想她恬不知耻地在找存在感?莫名羞耻。轻咳两声,她无比认真道“是这样的,如果你家大人伤心了,巨伤心无敌伤心伤心死了的那种伤心,我该怎么哄他?” “要夫人您亲亲抱抱举高高!”四人也是务必认真地回答。顿了顿,四人又怀揣着颤巍巍的小心肝,紧张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再次莫名羞耻的姚羽然挥挥手道“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闻言,四人放心了,星羽便道“既然夫人您没事,大人就不会巨伤心无敌伤心伤心死了,夫人您放心吧。” “哟呵,我这就成你家大人的灵丹妙药了?”姚羽然挑眉,目光扫过齐齐点头的四人,不由乐了,摇头道“以你家大人时常心碎的脆弱体质,灵丹妙药可不够,我得是太上老君才成啊。好吧好吧,这就给他开炉炼丹去。” 莫名其妙中,姚羽然带人往厨房去了,听说二少夫人和侯夫人吵得不可开交的下人们又看不明白了,难道这会二少夫人不该哭哭啼啼在屋内抹泪?等看见姚羽然一行人提溜着食盒回屋,下人们只觉得剧情的小火车在脱轨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而这段时间内,赵恒宇心情复杂地在枯萎的桃花树下坐了半日,抬头仰望天空四十五度角,看大雁南飞一去不复返,忧伤又深沉的眉眼让路过的丫鬟见之难忘。 想起上回自家父亲所言,赵恒宇本以为只是荒诞之言,不想事情的真相却往往出乎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自己向来视为纨绔子弟的二弟,竟是为了自己才委屈求全吗?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暖流,可更多的是愧疚之情。 赵恒之因自己而平庸,如今又因侯夫人小命朝不保夕,如此伟大又……可怜的人,他怎么能袖手旁观?他该怎么办?侯夫人视他为眼中钉,找她……等于找死,自己年少有为,这命又是赵恒之救回来的,怎么可以轻易寻死?不值当的。哦好吧,我就是怕死而已。但办法总比问题多,总能两全其美的,二话不说就找死他能活过几集?他还想多活几集好吗? 那就只能找自家父亲了, 放眼满府,能制住侯夫人的也只有侯夫人了,可想起那日二人打得披头散发,左一巴掌右一指甲印的,委实惨烈…… 正当世子大哥和二嫂在为二哥绞尽脑汁时,三公子疑惑地看向自己不小心从书里翻出来的年代久远泛黄的纸张,原谅他年纪小识字不太多,皱眉拿着那张按了手印边角都发毛的纸张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 “这不是我的,所以……是谁藏的?藏的这么好,肯定是好宝贝吧?”三少爷念叨着,将他垫在屁股下藏起来,继续翻书,不想没翻几页就有张泛黄的纸,他不厌其烦地将纸张拿出来,不厌其烦地翻着书,直到最后,他将它们摞成一叠,数了数,竟然有二三十张。 三少爷抓着这一叠纸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人小,但不傻,能在自己书房藏东西的,不是自己就是自家娘,所以,这些就是让他爹娘打架的东西?有点厉害。 “看来是了不起的坏东西,但现在是我的了,我给谁好呢?”三少爷盘算着,爹爹胆小怕事,给他也没用,还不如叠飞机呢。娘亲整日逼自己念书,他不喜欢,就要让她着急着急。世子哥哥?好像不太熟,而且性子闷骚得不要不要的,有什么用。应该给二哥哥的,二哥哥肯定想尽法子折腾,但二哥哥正吃牢饭没空回来,那该怎么办? 但他不知道的是,是这有点厉害的东西在使劲折腾他二哥哥。 小脑袋里忽然想起姚羽然威风凛凛地怼得自家娘亲毫无招架之力,尤其刚才失魂落魄的样儿,简直十年难得一见,这战斗力杠杠的,不给她给谁?再说,爱屋及乌嘛,给二嫂跟给二哥哥也没差,慢腾腾地起身拍拍屁股,走着。 于是他就大大咧咧地捏着慕乘风梦寐以求的证据,屁颠屁颠地从自己的院子横跨半个侯府到姚羽然的院子,期间还路过正冥思苦想的赵恒宇。 被雪藏尝尽暗无天日的滋味的证据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如此光明正大地重见天日,这新鲜的空气吸着,这太阳晒着,小风吹着,还一颠一颠的,别提多畅快了。 “给你!”三公子一阵风似的挂到姚羽然跟前,将一摞纸张往她跟前一递。 姚羽然“???”三公子?正在饱受侯夫人荼毒的小崽子给她东西?俩人别说交情了,话都没说上几句,难不成这是替母报仇来?稀里糊涂地脑补了一通,愣是没去接。 “你要不要?”三公子一看姚羽然木木呆呆的样子,有些不满意,怎么一会没见就不一样了?但看在她怀着自己小侄子的份上,当然是原谅她。霸气地将那摞纸往她怀里一放,小大人似的道“就当本公子给未来侄子的见面礼!” 未来侄子的见面礼?侄子的 见面礼……侄子?不对,他怎么知道是侄子,难不成这小子自带“生男生女探测器”?啧,开玩笑,这么浅的月份,别说男女了,连个人样都没有,所以,见面礼是什么东西? 脑活动异常频繁的姚羽然终于低头看向怀里的一沓纸张,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再仔细一看,“卧槽,卧槽,这要命的玩意!” 不知何时,三公子已经将要给赵恒之送去的点心消灭大半,一见姚羽然火力全开的样,满意地点头,这才像样嘛。星羽和竹青忙担忧地凑上去,就见自家正当年华的夫人仿佛七老八十的老婆子一样抖着手,连几张纸也抓不牢。 “夫、夫人?” “我没事,没事。”嘴上说着没事,姚羽然却一巴掌呼在脸上,不顾惊恐万状的星羽竹青,连连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只是太t激动了!卧槽,这死东西可算出现了!哈哈哈——” 然鹅,乐极生悲,一阵凉风吹来,证据如雪花一般满天飞。 “哎哎哎,别飞啊,快,快捡回来,丢不得!”怀孕后首次,姚羽然上蹦下跳地与证据“共舞”,看得星羽竹青胆战心惊,但在好奇地瞥过一眼纸张上的字后,俩姑娘面容严肃起来,火力全开地将逃逸的“犯人”一一抓捕归案。 等冷静下来后,姚羽然突然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叫唤起来,可给星羽竹青吓坏了,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幸好只是情绪过激引起的,好生歇息就没事了,但老妈子牌的星羽竹青彻底上线了,勒令姚羽然躺回床上不许乱动,好生念了一番经后,滋补的汤汤水水也在路上了。 如此生机勃勃的画面,三公子看得神清气爽,二嫂这果然跟自己只有书册死气沉沉的屋不同,嗯,就连这糕点也十分美味,只是……怎么好像不曾见过?不懂就问,他举着只剩半边的“月牙”,“二嫂,这是何物?” 将证据抱紧紧心潮澎湃的姚羽然总算记起三公子,基于他如此上道,她慈爱一笑,招手道“这叫‘蛋挞’,好吃吧?我自己发明的,你要喜欢,下回叫星羽竹青给你做。”话落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小子,会办事,我认你这个朋友了!” 三公子拉开将他脑袋揉成鸡窝的手,表情严肃道“二嫂,我是三弟,未出世侄儿的叔叔,不是朋友。好了,我得回去念书了,告辞。”随后,板着个脸自以为大人模样地提溜着饭盒走了。 嗯,蛋挞真好吃,这个二嫂靠谱。 三公子一走,姚羽然朝某个角落喊道“有人在吗?听好了,叫你家驸马入夜来找我,自己来,必须来,否则哼哼!”捏着证据的某人得意的笑,底气足就是神清气爽。 不知为何去而复返的三公子闻言,语出惊人道 “二嫂,你红杏出墙?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不过我喜欢。”生命在于刺激,他喜欢刺激。 姚羽然“……”这什么跟什么,她只是要将证据物归原主,怎么就红杏出墙了?啊不对,这小孩脑袋瓜里的装的什么,喜欢红杏出墙?从小就乐于头顶大草原吗?不管怎么样,还是该解释一下,“三弟别误会,我是为了救你二哥。” “嗯,为救二哥对驸马以身相许,二哥会感动的。” “……”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六十九章 西北功成 西北镇西将军府鸡飞狗跳的这日,楚箫终于在吴怜怜的帮助下潜入郑西的密室。而苏雅雅和叶君君正敲锣打鼓地看大戏,顺便给将军府添把火。 真的是敲锣打鼓,俩人打昏了将军府的小厮,摇身一变成了看似柔弱实则破坏力惊人的假小伙,边在汀兰阁周围打转,边将不明物资绕汀兰阁洒落一圈,等屋内传出又惊又怒的嘶吼声时,及时点火,将已经兵荒马乱的汀兰阁圈进火圈,给楚箫拖延时间。 “哎哎呀,走水啦,走水啦,快来人啊!” “汀兰阁走水啦,将军和听姨娘还在屋内呢,快救人呀!” 俩人敲锣打鼓地将人召唤过来,但刚喊了两句,苏雅雅憋笑低声道“咱们是不是说的高兴了点?还是怎么着急怎么来吧?” “你说的很对。”叶君君表示赞同,当即扯开嗓子哭喊道“好大的火!快来人呐,了不得了,将军和姨娘就要被火烧死了,快人救人啊,呜呜呜——” 苏雅雅“……”为什么就是怎么听怎么假呢?这语气,这小表情,简直假到一定程度了。啊算了,反正人也来的差不多了,该去下一个地方继续放火了。二话不说扯着“哭”得不亦乐乎的叶君君往府门去,“走,放火烧大门。” “玩这么大吗烧大门诶?会不会太不给人留面子了?”叶君君嘟囔着,却是低下头就开始翻找东西,“咦,小东西没有了吗?没有的话这大门可不好烧,得想想办法,要不咱们上厨房整点柴火去?” 苏雅雅“……”总觉她脑子里住了两个人,前一套后又是一套,怪吓人的。想着手却是摸向自己的袖袋,掏出几个小东西给她,“喏,省着点用,可真没了。光明正大地搬柴火像什么话,告诉他们我们要烤门让他们来抓我们吗?” “说到烤门,之前姚姐姐在信里说等我回去给我烤肉吃,说是很好吃。” “烤肉有什么好吃的,那不是在野外才不得已而为之吗?”苏雅雅不以为然道。 叶君君鄙视地瞥她一眼,反问道“姚姐姐做的东西什么时候不好吃过了?真头发长见识短。记住你的话,‘真香’警告,到时候可别哭着求着姚姐姐给你吃。” “‘真香’警告又是什么?” “得,说你没见识还真来劲了,来,姐给你说,‘真香’警告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姚姐姐告诉我的。” 苏雅雅“……以前我怎么没发现赵夫人如此歪理一堆……涉猎广泛?” “哼,那是你有眼无珠,有眼不识金镶玉,有眼不识泰山……哎呦,什么破玩意敢撞姑奶奶!”叶君君抡起拳头就要砸。 让你有眼有眼,走路怎么不长眼?苏雅雅翻了个白眼,将人拉开道“别砸别砸,省点 力气,赶紧的,烧了这门准备跑路吧。”忽然有点不明白她们怎么说着烧人大门给扯到“有眼”去了。 将军府的朱漆大门红红火火地烧起来之后,苏雅雅和叶君君挥挥衣袖不带走一丝火光走了,远见有人已经发现将军府的异常,敲锣打鼓地赶往这边来。 “也不知楚哥哥怎么样了?要不,咱们去接应他?” “我要说不,你能答应?” “不能。” “哦,那走吧。” 郑西的糙汉性子可以从这间简陋的密室看出来,墙壁和地面坑坑洼洼,活像狗啃的,寒碜的连个灯烛都没有,还得自己带火源,更不用说的进密室的开关了,一猜就中——书房内有且仅有的花瓶左三圈右三圈拧一拧,包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郑将军还真是不拘小节。”楚箫如是道,他的听雨楼再简陋也不至于如此,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抠门了,不想抠外还有抠外抠,佩服。 吴怜怜露出厌恶的神色,但瞟了眼面色如常的楚箫,忙又收敛,看似平和道“郑西就是个粗人罢了,与楚公子这般清风朗月之人自然是不同。”话落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望向楚箫。 然鹅,冰山美男楚箫自带结界,果断将美人的暗送秋波反弹,自顾自地翻找起来。心道,那是你没见过本楼主抠的模样,与郑西半斤八两而已。 见勾引无效,吴怜怜并不气馁,矜持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像郑西那样主动送上门来的,黑心黑肝的,能要?所以她重整旗鼓,小眼神一勾,衣领一扒,水蛇腰一扭,步步生莲地走向正认真看着什么的楚箫,哎哟一声,身子就倒向他。 可预想中被坚实有力的臂膀抱紧紧,幸福地依偎在宽阔厚实的胸膛撒娇的场景并未出现,楚箫的后脑勺仿佛有眼睛似的,再及时不过又自然而然地闪到一旁继续研究,而做作的某夫人实打实地撞上木箱子的边角,痛呼道“哎哟我去!什么破烂玩意,磕死本夫人了!”话落瞟见一旁的楚箫,又连忙牙疼般呻吟道“哎哟,真疼呀,楚公子,奴家怕是帮不上公子您的忙了。哎呀,疼死奴家了~”说着眼泪汪汪地看向无动于衷的某公子。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楚箫头也不抬道“无妨,既然夫人不方便就歇歇,在下已经找到了。”心内腹诽,以为我瞎吗?难道你装柔弱我就会忘记你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恨不得将郑西生吞活剥了的模样吗? 嗯,果然,还是自家可甜可咸的小君君最可爱了。 于是,捂着腰哼哼唧唧的吴怜怜目瞪口呆地目送楚箫将一堆跟垃圾没什么区别的纸张捡好纳入怀中后施施然离去,只留下一句,“既然吴夫人身子不舒服,就暂且歇息,待好了再出来也无妨,在下 还有要事,告辞。” 所以,这就是冷情的无情的绝情“用完就扔”古代版? “楚楼主,你,你怎么能,能么能丢下我不管?嘤嘤嘤奴家怕黑~”吴怜怜忽然腰也不痛了人也方便了,起身摸黑就追。 是的,正直的楚楼主顺便将火种也带走了,在他更顺手地关上暗室的暗门后,暗室彻底陷入漆黑,而某些“可爱”的小动物开始蠢蠢欲动。 当一只不看也知道其肥硕的老鼠扒拉上吴怜怜的衣裳后,一声尖叫响彻地下室,“楚箫,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臭东西坏得很啊!老娘,老娘跟你没完。” 暗室外的楚箫蜜,汁微笑,嗯?跟我没完?你算什么东西?等施施然攀上房梁后,他皱起眉头,可这事暂时不能暴露,是该想个办法。 “嘿,楚楼主,怎么一个人当梁上君子,那小美人呢。”说的好听是答应叶君君前来接应,其实就是想来看戏的。 一见二人,楚箫落地,仔细打量过叶君君,见其除了脸上沾了黑灰并无受伤便放心了,转头对苏雅雅道“既然苏姑娘如此关心将军夫人,那将军夫人就交由你处理了。”指了指暗门方向,“她就在暗室,你去吧。” “将那花瓶左右各转动三圈便可。” 苏雅雅“???”她好像还没答应吧? “对了,暗室内并无灯火,你下去时记得带上。嗯,将军夫人还不知为何生气了,你仔细些。”话落,熟悉的招式又出现了——揽着叶君君原地消失。 看着原地消失的二人,苏雅雅“???”所以,他俩潇洒去了,她却要去安抚一个失恋顺便被虐待了一把的疯女人?这是什么道理?没对象的就活该被虐吗?最后,出于某种程度上的惺惺相惜,她深呼吸,揣着摇曳的烛火,扭了扭花瓶,暗门匍一打开,女子尖利的咆哮声破空而来。 “楚箫,老娘要杀了你!”一阵风似的,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吴怜怜卷了出来,看也不看,见是个人就使出“九阴白骨爪”。 幸好苏雅雅早有防备,飞快闪到一旁,好生劝道“我不是楚楼主!夫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冷静,冷静,风度,风度,哎,对,别着急……” “什么?楚箫竟然没有回来?这没心没肺的东西,还不如郑西呢!老娘这就要他的命。”说着是要楚箫的命,却张牙舞爪地朝苏雅雅扑去。 “卧槽,好好跟你说话听不懂是吧?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娘是病猫?看清楚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自称老娘的!”飞快地给吴怜怜身上来几下,等他瘫倒在地,苏雅雅居高临下道“就你这弱鸡,还想要楚箫的命,不如买块豆腐撞死来得快。” “那你能否打得过楚箫?”不知哪根筋又错乱的吴怜 怜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眼睛发亮地问道。 苏雅雅一见这样,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冷笑道“楚箫?算什么东西,在老娘手下活不过三招,怎么样,想不想拜我为师?” 吴怜怜咬牙,坚定地点头。 “我呢,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但你这惨兮兮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下去。”苏雅雅摆谱,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轻咳道“别人我少说要一千两白银外加每月一百两孝敬费才能入门,但你这……唉,看你可怜,答应我一条件就可,如何?” “就这?”吴怜怜心道,其实吧,银子她还真有,但人不要,她才不傻到赶着往上送,当即再次点头。 “很好,就喜欢你这样的傻……聪明孩子。”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七十章 苦尽甘来 是夜,寒风大作,大雨倾盆,但慕乘风依约前来。 裹成粽子窝在美人榻的姚羽然见他带了一身水汽进屋,蹙眉道“星羽,姜汤还有剩的没?给他来点。对了,先带他去阿大那换衣裳。”见他露出和煦的笑意,她加了句,“别感动,我只是怕你弄湿了新铺上的地毯,瞧见没,还blgblg的。” 慕乘风“……”他现在连blgblg的地毯都比不上了吗?嗯,真让人心碎,低头默默地看了眼花纹繁复的地毯,缩回湿漉漉的靴子,随星羽去换装备了。 再回来时,穿着朴素的慕乘风脸色愈发差了,阿大张口闭口不离赵恒之如何疼爱姚羽然,姚羽然又如何为赵恒之奔波,明晃晃地替他俩撒了一年份的狗粮后,向他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但是别想歪,并不是什么不可描述之事。不说阿大没那个胆碰公主的男人,就说要是阿大别有用心,估计被慕乘风一个指头就摁倒了,怎么可能出现什么令人没眼看的事?事实上,阿大只是向他要了购买装备的费用而已。 慕乘风初时是懵的,这朴素得再洗一遍就该破了的衣裳,这大拇指头隐约要钻出洞的靴子,还要钱?但对上阿大诚挚的眼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穷,一米八的大高个啊,这谁能受得了?只好掏出玉佩,“明日我着人拿银子换回。” “不用不用,这玉佩我瞧着挺好的,就这了,少了也没关系。” 慕乘风“???”少了?果然有眼不识金镶玉,这是他木家祖传的玉佩,就这寒碜的衣裳,够阿大穿十辈子了。压抑下不知为何蹭蹭冒起的火苗,他尽量心平气和道“那是祖上所传玉佩,有家训不得外传,明日我会着人送来银子。” “切,不能给人还扔给我作甚?”阿大一把扔回去,摆手道“得了得了,不舍得给就拿走,银子也不要了,我穷,但这身衣裳还是给得起的。”话落鄙夷地看他一眼,又絮叨道“还是我家大人好,虽然也穷,但赏赐人从不吝啬,可不像……” 慕乘风“……”不就是银子吗?信不信我明日拿银子砸死你?失了一贯气魄的他甚至没想过为何一个小小的阿二敢对他如此无礼。因想着与姚羽然相处的机会只会愈发少,他便不再与阿二纠缠,折身回姚羽然屋内。 见他神色不好,姚羽然暗自勾了勾嘴角,却是板着脸,迎面扔去一个木匣子,冷淡道“喏,你要的东西,这下可以让赵恒之出来了吧?” 慕乘风骤然敛住神色,稳稳地接住木匣子,抓着木匣,白皙如玉的手竟微微颤抖,见她肯定地点头,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打开匣子,看似从容不迫,心内却兵荒马乱,当目光扫过纸张上的 字迹,却有了尘埃落定的真实感。 “羽然,多谢你。”慕乘风给姚羽然作揖。 姚羽然心中叹息,筹谋了这许多年,总算完成心愿,他应该高兴吧?替他高兴,又替他惋惜,在他心里,他本该清净污垢清风朗月,可惜,世事弄人,不过如今也好,了却心事,各自欢喜。 “得了,不用太感动,你知道的,我是为了赵恒之,而不是为你。”姚羽然冷静道。 慕乘风苦笑,微微颔首道“我知道。”可你为何要说呢,为何连一定幻想都不肯留给我?大概……我是真的伤了你的心。 若姚羽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必定要扔出“渣男”二字,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是渣男是什么?像她,早就忘记看得见吃不着的混蛋初恋,就算他现在站在她跟前,她也能说出绝情的话。可不就是吗,她不就这么做的吗? 情只一字,可谁又说得明白?大抵都是造化弄人。 “东西你拿走,早点让赵恒之出来,好了,请便?” 慕乘风将木匣子揣进袖袋,抬眼看她,缓缓点头道“好,我这就走。”目光落在她裹紧紧的小腹,“照顾好自己,告辞。” 终究是那些年喜欢过的人,姚羽然到底不能彻底硬起心肠,起身道“我会的。还有,慕乘风,报完仇就去浪迹天涯吧,你该是那样的人。” 慕乘风深看她一眼,忽然笑如春风,晃了屋内人的眼,只姚羽然不喜反叹息。目送他离开后,姚羽然圆滚滚地躺回的美人榻,挑眉看向被“美人计”秒杀的星羽和竹青,“怎么样,刚才是不是特像偶像剧?” “偶像剧?”星羽回神,摇头道“奴婢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偶像剧,但奴婢觉得,方才那一幕美极了,就是公子也……” “说什么呢你。”竹青恨铁不成钢地扯星羽衣袖,瞪她道“夫人与公子是天造地设举世无双的一对,谁也及不上的!”即便她心里也认为就方才看来,夫人与驸马爷或许更为合适?但她是忠仆,怎么可以长他人威风,灭自家主子志气? 星羽如梦初醒,忙点头道“竹青说的是,是我猪油蒙了心分不清好赖,公子就算成了叫花子也好过驸马爷!” “……”这太离谱了,竹青心想,她该怎么继续编。 姚羽然笑看两个丫鬟你来我往地拍彩虹屁,挥挥手道“好了好了,睁眼说瞎话,亏你们还面不改色。不过全天下的男人再好,在我心里也好不过赵恒之,所以,我和赵恒之锁了,懂吗?再有就是,阿大你刚才做了什么,看给人气的。” 阿大憨憨一笑,挠着脑袋道“也没做什么,就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小小地气他一顿,就当给大人出口气了。对了,驸马爷说明日送银子来, 如果不少,就拿来给大人接风洗尘!” 依然坚守岗位的某几杀“……”此话不知当不当给自家主子讲?啧,如此护短的赵夫人,如此忠心的下人,赵恒之福泽深厚啊。反观自家主子,怎么有点……可怜? 在灯下反复地摩挲那叠纸张直至天明的慕乘风不知道这一茬,他只知道,木家陈年的冤案终于可以昭雪了。 “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四妹,以及木家所有的人……”给您拜年了。啊呸,这句是乱入。慕乘风红了眼眶,堂堂八尺男儿竟哽咽道“木家的清白,就由我木乘风来讨回!” 不知何时起来的萧倾悦从身后拥住他,温热的气息顷刻间驱散了彻夜的寒凉,脑袋窝在他的颈肩,她道“我陪你一起。” “好。” 翌日云消雨歇,朗日清明。 姚羽然临出门前,侯夫人竟纡尊降贵地来她的小院,微乱的发髻,憔悴的面色,与往日妆容精致的模样大相径庭,可见昨夜并未休息好,且内心饱受折磨。 即便如此,姚羽然心内毫无波澜,依然厌恶如常,她冷眼看着。 “二、二媳妇。”少见,强势的侯夫人竟有局促不安的时候,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她道“本夫……我,我知道我错了,你能不能跟恒之说说,就说我错了,让他原谅我,好不好?” “凭什么?”竟然不提证据,那她的“知道错了”,到底是知道什么了,姚羽然不耐烦地翻白眼,不客气道“赵恒之如今还在牢里,他原不原谅你,又有什么区别?” “牢里,对,对了,那证据,我这就去拿!”侯夫人一点就通,拔腿就跑的狼狈模样叫姚羽然看得惊奇,忍不住问道“这还是那位威风八面油盐不进的侯夫人的?这画风怎么不太对?” 星羽和竹青也结巴了,“或许,或许是真的,知道错了想要弥补?浪子还会回头呢,她也该回头了!” 阿大阿二两个糙汉子竟然红了眼眶,“不枉大人多年来委屈自己,老天爷总算开眼了!大人苦尽甘来啊!” “好了兄弟姐妹们。”姚羽然振臂一挥,猝不及防道“但现在的问题是,证据已经让慕乘风拿走了,侯夫人肯定是找不到了,所以,该怎么办?” 四人面面相觑。 姚羽然狡猾地眯了眯眼,心里的小九九又盘算起来了,这可是教训侯夫人的好机会,她怎么能浪费?扫了眼等待发号施令的四人,她果断道“阿大阿二,你们去三少爷院里,等她找不见了,可劲给他将你家大人的惨状,哦对了,以前你家大人怎么隐忍的,在米县又怎么艰苦奋斗的,反正怎么可怜怎么说,怎么惨怎么说,懂?” 于是,阿大阿二的“复仇者小联盟”再次上线,务 必要替自家大人出口气。 一见主仆三人喜气洋洋的,赵恒之心思一动,试探般问道“成了?” “你猜?”姚羽然笑眯眯地打着哑谜。 哟,还有闲情逸致和自己打趣,不是成了是什么?有此判断后,赵恒之陪着打趣道“你猜我猜不猜?” “我不猜你猜不猜,还是你猜?” “……” 不知经过多少回合的“你猜我猜”,在星羽竹青耳朵起茧子前,俩人总算停止这无聊的游戏,赵恒之道“明日让阿二带救命的东西来,他知道的。” “所以,赵恒之,你也好好想想该怎么和我解释你与别人沆瀣一气的事。”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一出一出 侯夫人在阿大阿二堪比唐僧的碎碎念中,悔得肠子都青了,哭得死去活来,破碎的哭声里夹杂着忏悔声,“恒儿,是娘对不起你啊,恒儿……” 三公子若有所思地看看阿大阿二,又看看哭得快断气的自家娘亲,在权衡之后,决定再多听阿大阿二说说自家二哥哥的“光辉事迹”,当然,在自家娘亲断气前,他会主动“自首”的,毕竟一家人嘛,不管好坏,总有整整齐齐的,少了哪个都不好。 阿大阿二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赵恒之的委屈时,得到消息的赵侯爷匆匆赶来,一见软倒在地上哭得昏天暗地仪容不整的侯夫人,他的内心是复杂的,不是能耐得很吗?怎么哭成这样了?到底是枕边人,他上前扶起她,缓了语气问道“这是怎么了,天塌了还有高个子的顶着。哭成这样,叫人看笑话了。” 泪眼朦胧中,侯夫人认出赵侯爷的脸,立马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道“老爷,求你,求你你,救救恒之吧!” 一听这话,侯爷心里就来气,硬邦邦地将人扶到一旁,正想抽身,却叫侯夫人死死拽住,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道“救他救他,我怎么不想救他?可东西不是让你拿了吗?你让我拿什么来救?” “东西……不见了。”侯夫人颓败道。 “什么?!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你不是挺会藏吗?我翻箱倒柜都没找见,谁手脚这么利索就拿走了?谁,到底是谁?要命啊!”赵侯爷悔不当初,早知道就早早地给了慕乘风,哪来后边这么许多事?可人生没有早知道。这下好了,幕后黑手是谁,他又该担心侯府的命运了。 阿大阿二与三公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 在三公子看来,自家爹爹的胆儿太小了,得练练。对于“复仇者小联盟”的阿大阿二来说,赵侯爷平日待自家大人就不咋地,是该让他着急着急。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赵侯爷气急败坏,怒目而视道“你个败家娘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你偷,你再偷啊,这下让人偷走了吧?真是报应不爽!快说,你藏哪了?我再找找,指不定你漏找了,说,藏哪儿了?” “三儿的书册里。”侯夫人无力地指了指那书架,哑着嗓子道“本在最厚的书册里,可怎么也找不见……” 看着数量蔚为壮观的书架,赵侯爷气笑了,“可藏得真严实,莫怪我找不见。会藏啊,这么多书册,你当我是千手观音啊?你们两个,不,三个,还愣着干什么,帮着找啊!指不定老太婆记错了,还要不要赵恒之的命了?” 侯夫人“……”去你的老太婆,你才老太婆,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阿大阿 二诚惶诚恐地上前帮忙,心内却腹诽,这会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侯爷您可真行!愈发淡定的三公子也没在怕的,抱着本来藏着证据的最厚的那本书册一页页开始翻。 直至找了大半个书架,一无所获的赵侯爷就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涅槃,只能停下来平缓心气,这才注意到慢条斯理翻着书页的三公子,一见那书册的厚度,问了句,“这是你屋内最厚的书?” 三公子淡定点头。 “那东西本该在这书册里?” 三公子再次点头。 见他又点头,赵侯爷奇了,追问道“你怎么知道?” 三公子心平气和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道“哦,这里面的东西是我拿走的,昨天给二嫂,这会不知道还在不在二嫂手里。” 感觉受到欺骗的侯夫人和赵侯爷“???”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三公子将书册递给赵侯爷,温和道“既然爹爹喜欢这书册,就给爹爹,孩儿还有。见爹爹事务繁忙,孩儿告退。”话落拔腿就跑,逗人是有趣,可挨打就不好了。 “你,你给老子回来!”得,赵侯爷气得爆粗口了。 可三公子又不傻,早一溜烟不知跑哪去了,跑都跑了,哪有回来挨打的,到底是谁傻? 始作俑者不在,火气筒瞬间对准唯二的炮灰,赵侯爷怒吼道“说,你俩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要是知道,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 阿大阿二“……”放话要打断我们的狗腿,不,人腿,我们还能承认不成?又不是傻。齐刷刷地摇头后,俩齐齐跪下,哭丧着脸道“侯爷明鉴啊,小的们是真的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担忧二公子,才想来劝夫人啊……” 差点被骗过的赵侯爷被侯夫人一语惊醒,“姚羽然知道,他们能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他们的话能信?”深感被姚羽然戏弄的侯夫人气得牙根痒痒。 在赵恒之和姚羽然手底下练出来的阿大阿二能被这点阵仗吓住?啊,不好意思,真的有点怕。但二人迅速做出反应,“夫人呐,您怎么能这么说,大人自幼饱受磨难,爹不疼娘不爱的,在米县吃不饱穿不暖,还时常被人追杀,得亏了夫人机警,大人才有惊无险,夫人您这么说,可真伤了……” 一通真真假假的哭诉后,侯夫人嚣张气焰顿消,赵侯爷不自在地别过脑袋,对赵恒之,他的确太不上心了。啊不对,好像对哪个儿子他也不上心? 趁二人沉默时,阿大阿二趁机溜了,如此反复无常的主子,还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为妙。 “这事……就这么着了?”灰心丧气的侯夫人弱弱地问了句。 赵侯爷斜睨她,吹胡子瞪眼道“不这么着还 想怎么着?” “那这么是……怎么着?”要是可以,侯夫人还是希望能借助赵侯爷的手教训教训姚羽然的,即便她的初心是为赵恒之,可戏弄长辈能善了?不能!但要是她自己出手,他实在没脸。 赵侯爷不耐烦道“不是你说就这么着了?我怎么知道你想怎么着?得了,此事就这么着吧,随你们折腾,横竖不过是个死,能怎么着?!”言罢扬长而去。 被一堆不知什么意思的“怎么着”弄得晕头转向的侯夫人并不想怎么着,只是忽然想起做姑娘时,梦想着嫁一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子孙满堂,安度晚年,如此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可再回头看看,怎么就过成今天这样子? 侯夫人正悔不当初时,赵侯爷又匆匆回来,义正辞严地丢下一句话,“说是让他们折腾,也别太过分了,侯府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悠着点!”话落再次遁了。 “……又是我去,我哪来的脸?” “还一府的侯爷呢,你的担当,你的责任,你男子汉的气概呢?!什么都让我去,你又哪来的脸?” “……我当初可真瞎了眼!” 姚羽然回府后,阿大阿二就汇报了“复仇”情况,她表示很满意,但她忽然脸色一变,哼道“阿二,你说说,你和赵恒之怎么勾搭上的?” “勾搭?”阿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试探般问道“夫人是问小的什么时候成为大人的人吗?小的是家生子,自懂事便被夫人给了大人,已经有十来年了……” 对于“什么时候成为谁的人”这种话,姚羽然觉得略羞耻,但知道古人迂腐刻板的脑子不如现代人的脑洞大开,挥挥手赶走不合时宜的跑题,她道“赵恒之什么时候将那‘救命的东西’给你的?” “救命的东西?”阿二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道“啊,夫人您说的是大人的‘命,根子’吧?”可能是姚羽然作风剽悍到他已经不将她女人,说出如此令人羞赧的话内心竟毫无波澜。 姚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似呆头呆脑的阿二总能说出如此惹人遐想的话,要不是他表情如此诚挚,她都要觉得他默默在开小火车了,呜呜呜——好吧好吧,是她内心太污糟,是她的错。无语地点点头,她道“就当是吧。” “就在大人被带走的前一日。”阿二老实交代,想了想,又主动爆料道“还有,大人一早就训练我们几人要好生照顾夫人……夫人,您千万别怪大人瞒着您,大人最担心的便是夫人您,那些日子没日没夜地操练我们……” 余下三人默默低头,心道,大人时不时抢阿二的床,还是别记恨上了吧?阿二真是高,高啊,这状告得不着痕迹还深得夫人的心。 “哦?何时便开始教导你们?”姚羽然已经在心内咬牙,好你个赵恒之,瞧着白白净净不是个敢欺上瞒下的人,没想到啊没想到,背地里心眼子比莲蓬还多,真是厉害死了呢。 “大约有三月,小的记不清了,但时候挺长的。”阿二如是道。 余下三人的脑袋更低了,远离阿二,真爱生命。 “好,好得很呐。赵恒之,给我等着!”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为何不说 京兆尹派去米县取证的人回来了。 “大人,据属下明察暗访看的结果来看,赵恒之在米县有口皆碑,别说贪污受贿了,不倒贴就得偷着乐了。”一见米县的破败样,当时他就觉得,赵恒之好惨一男的,在这穷旮旯吃力不讨好还被人诬陷贪污受贿,请问贪的什么污,受的什么贿? “大人您是不知道,堂堂米县县衙,捕快就四个,俩是赵恒之上任途中所捡,俩是他的贴身小厮,奇就奇在,就算只有四名捕快,米县也不见乱象,您想想,要是赵恒之贪污,穷得急眼的百姓能放过他?四个捕快顶什么事儿?” “再说赵恒之的衣食住行,不得不说,跟大人您府内小厮的待遇也差不离,衣裳是从侯府带去的,缝缝补补又三年。吃的和百姓无甚区别,住的就一简陋的小屋,外出全靠两条腿,要说贪污,这银子都贪污哪去了?” “……” 声情并茂地说了一堆后,京兆尹挑眉看他,打趣般问道“本官怎么觉得,你去了一回米县,还跟米县百姓感同身受了?莫非……你是米县派来的说客?” “大人明鉴,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大人啊,不是小的胡言,米县百姓就是要贿赂小的,也没拿得出手的东西,小的是那般眼皮子浅的人吗?不对啊,这更说明赵恒之是好官,否则百姓就该盼他早日伏法,哪还让小的来当什么说客?”其实,米县花样百出的地瓜还真是不错,他就折服在地瓜的美味之下欲罢不能。 京兆尹立刻明白了,拍桌道“所以,你当真收受了贿赂?” “贿赂不至于……只是那地瓜,着实好吃……”那人咂摸了两下如是道。 “地瓜?一个地瓜就将你收买了?还说你不是眼皮子浅的人?”京兆尹怒其不争地看他,却是话音一转,“既如此,改日你带回来给我尝尝。” “……好的,大人。” 见二人说完,小六儿泫然欲泣道“大人,如今事情已经明朗了,分明就是驸马爷与那岳依依见不得赵恒之夫妻恩爱,这才诡计横生让二人相望不相亲,其心可诛啊大人!大人,求求您,给赵大人讨回公道吧!” 话音一落,京兆尹眼疾手快地拽住又要故技重施的小六儿,语重心长道“六儿啊,自家八舅老爷你自己好生照顾,你放心,既然赵恒之受人污蔑,本官定会还他一个清白。宜早不宜迟,这就升堂吧,六儿你可放心了?” “不妥啊大人!” 京兆尹眉头一皱,不悦道“为何不妥?” 那人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嘴角,毕恭毕敬地答道“眼下正是夜半时分,这个时辰升堂似乎不大妥当?”自家大人这是被小六儿下降头了? “哦,是本官疏忽了,那就明日吧。” 京兆尹从善如流,斜昵他一眼,不满道“那你为何这个时辰来与本官禀报?下回仔细时候。” “……是,大人。”那人郁闷,不是他说一回来便禀报不可拖延吗?果然是被下了降头,啧,这可怎么才好? 与此同时,慕乘风与萧倾悦夜探御书房。 当慕乘风以木家唯一后人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站在皇帝跟前叩拜并三呼万岁时,皇帝长叹一口气,心情十分复杂,尤其见自家闺女跟在慕乘风身旁亦步亦趋,莫名有种自家的白菜让猪拱了的错觉。 是的,不论对慕乘风再心有愧疚,不论慕乘风如何风光霁月翩翩君子,也改变不了慕乘风是拱了人白菜的猪这一事实。不知为什么,本不怎么把萧倾悦放在心上的皇帝竟愈发觉得自家闺女可爱。 可这个觉悟来得迟了。 慕乘风呈上证据,目光清明道“请皇上过目。” “罢了,既然是你千辛万苦寻来的,又怎么会有假?”皇帝将木匣退至一旁,摇头道“唉,再看,也不过证明朕是不明是非的昏君罢了。” 慕乘风“……”这点实在无法否认,所以我保持沉默。 虽然很是赞同,但身为贴心的小棉袄,萧倾悦出言安慰道“父皇,这事您虽然有错。”见皇帝唉声叹气地更厉害,她忙道“但远不至于是昏君……”就是有点糊涂。 “悦儿是这样觉得的?”听到称心的话,皇帝秒打鸡血,捊了捊美髯须笑道“朕也是这般认为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朕日理万机……咳咳,好吧,是朕的不是,木家小子,但逝者不可追,朕能做的,便是放任你对付文知理,如何?当然,也不可动摇国本,百姓无辜,你可明白?” 萧倾悦“……”自家父皇这前后自打自脸的操作真的没问题吗? 慕乘风本意就只是为木家伸冤平反,无意搅,弄风云,当即道“但凭皇上做主。” “木家小子,朕知道,你心里还是怨朕的,但朕……”皇帝不知为何又唱起苦情戏,扶额叹道“朕掌天下权,可谁知高处不胜寒?古来帝王皆寂寥,朕算是明白了。再说这权,是掌握在朕手里不错,但朕又何曾……” 猝不及防地成了狗血的卖惨大会,慕乘风额角跳了跳,真想提醒皇帝两句,威严,注意您身为皇帝的威严。默默听了半晌,他抓住皇帝歇气的间隙,诚恳地表态道“微臣不敢。” “不敢,不是不会?朕就知道……”一大堆絮絮叨叨的哭惨以肉眼可见速度袭来。 慕乘风掩饰不住地抽了抽额角,再次诚恳道“只要木家平反,微臣便不怨皇上。”再怎么受不住唠叨,原则不能丢。 啪——皇帝忽然一拍书案道“早说嘛,早知道朕 就不啰里啰嗦了,好了,言归正传,丞相府的周管家是怎么回事?” 慕乘风“……”您给我机会说了吗?罢,跟领导是没有机会可讲的。至于周管家,他如实道“是来投诚的。” “投诚?不会是那老狐狸的诡计吗?据朕所知,那周管家在丞相府已经十数年,为何突然临阵倒戈?” “微臣看不像。” “你看有什么用?得真不是才成,别走了九十九步临门一脚给踹反了,那朕也救不了你。”皇帝看了眼眼睛死瞪着的闺女,只觉心口一痛,无奈道“该救还得救,谁让你是朕的女婿?总不能让倾悦年纪轻轻的就守寡吧?哦不过也无事,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倾悦你放心,朕再为你择一驸马就是了。” “父皇!”萧倾悦急了。 “……禀岳父,女婿并不想英年早逝,所以您放心,周管家的虚实我会查探明白的。”慕乘风朝萧倾悦安抚一笑,淡定地随机切换身份。 “这就对了,总算还有点样子,也不枉拱了朕的白菜。” 慕乘风“……”反弹!嗯,御史何在,皇帝口出粗言鄙语,该当如何?他想,是该提醒提醒御史注意皇帝的威仪了。 萧倾悦“……”本公主是公主,才不是什么白菜,父皇,我果然不是您最疼爱的人了吗?嘤嘤嘤~ “事儿都说完了,还不赶紧回去?明年朕要看到小白菜。” 慕乘风萧倾悦“……”这话题转的让人猝不及防,未免皇帝再口出什么惊人言论,二人迅速遁了。 而皇帝目送二人离开,转头吩咐小李子暗中请来兵马大元帅,赵恒之一朝出狱,文知理再老而昏聩也该看出什么端倪,不得不防。 反正不知这夜猪是否拱了白菜制造小白菜,翌日慕乘风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京兆府,赵恒之被关了这么久,是该放出来遛遛了。 啪——升堂! “威——武——” 慕乘风与岳依依在侧,而几个强行被隐身的“证人”正默背证词。而姚羽然,正大大咧咧地倚着梨花木靠背椅啃着大苹果等着看赵恒之打“翻身仗”,顺便朝做鬼脸的岳依依丢去一枚翻出天际的白眼,真是好个白眼狼! “娘子,为夫这就伸冤去,一会跟你回家!”吊儿郎当走出来的赵恒之笑嘻嘻地对姚羽然说,不想转眼画风就变了,朝堂上扑通一跪,大喊道“大人,下官冤枉啊!请大人为下官做主!”话落也不管旁人,利索地爬起身,将怀里一叠纸上呈,“请大人过目。” “这是?” “下官自证清白的证据。”赵恒之如是道,不错,这便是当初他让阿二藏在春宫图的证据,如今总算“重见天日”。 翻了翻,见字迹与公章皆为真,只黑字内容与 之前的证据大相径庭,且很明显,相形之下,这份证据一瞧就比先前那份真得真,京兆尹有点迷了,疑惑道“先前那份罪证你如何说?” 赵恒之耸耸肩,无辜道“那份啊,只是我闲得发慌时的涂鸦之作,不知怎么的就跑到大人您手里去的。所以,大人您给我一个解释?” 京兆尹“???”怪我咯?涂鸦,涂鸦你个仙人板板,谁家涂鸦照着罪证写的?还要我给你个解释?你上回怎么不知道给本官解释?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涌动,他再问道“上回堂审为何不说?”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一脸懵逼 “这不是忘了嘛。”赵恒之笑得单纯无害,挠挠头,诚恳道“大人您是不知道,下官这几日在牢里痛定思痛,这才想起这茬。哎,是真的痛,鞭子抽着,小火烧着,下官真怕晚几日想起来只能被抬着出来了。” 姚羽然仰天翻白眼,我就静静地看你编不说话。但……卧槽,鞭子的事儿她知道,但小火烧着,又是什么操作? 围观群众“冤案啊,还屈打成招,真他妈不像话!” 京兆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那点子猫腻,可这管他屁事?又不是他让人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可围观群众赤裸裸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可更叫众人无言以对的是,安静做背景板的慕乘风忽然语出惊人道“大人,本驸马有话要说,指证赵大人贪污是本驸马嫉妒之举。”听得堂上堂下“哇哦”声一片,他淡定解释,“只因赵大人在米县声望之高,本驸马因而心生妒意,这才一时糊涂犯下如此错误,请大人明察。” “对,绝不是因为嫉妒我与娘子相亲相爱才污蔑我。”赵恒之补刀,顺带回头朝不知盘算着什么的姚羽然讨好一笑。 京兆尹“……”卧槽,你逗本官?一时糊涂?你怎么不干脆一时糊涂算了? 身为同进退的队友,岳依依也一脸沉痛地出列道“大人,我有罪,我不该因嫉妒赵夫人而污蔑赵恒之,但请大人网开一面恕我无罪吧?我爹这点面子还有的吧?反正赵恒之也好端端的,不知道大人您以为?” “你倒是诚实,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赵恒之笑眯眯地点头,“很好,那我就不计较你夫妻俩白吃白喝我的还冤枉我这一茬了。” 围观群众“赵大人高义!” 京兆尹“……”卧槽,逗本官就算了,还威胁本官,知府,很厉害吗? 依然在默背证词的隐身证人“……现在我们该说点什么?我有罪,不该拿人钱财无污蔑他人?呸,是赵恒之有罪,我们没有拿人钱财污蔑赵恒之!哦对了,证据也不是别人交给我们的。” 京兆尹“……”内心已经不知是何等的卧槽,这些人干什么?组团来找事儿吗?京兆府什么时候这么不正经了? 所以,这案该怎么判? 文知理得到消息的时候一脸懵逼,请问,短短的时间内是发生了什么? 本胸有成竹要赵恒之的小命,就是深刻地教训一顿也不错,为何变成这样?无罪释放?放他大爷的狗屁!云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就算了,一开始怼赵恒之怼得有声有色的慕乘风,怎么就突然变卦?还以为唱戏呢一波三折高潮迭起最后来个令人大跌眼镜的hayendg? “老周,你且想想,赵恒之之事你可还有旁的 法子?”文知理不淡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他都拿不下,那他还当什么丞相?不成,不争馒头争口气,必须拿下赵恒之! 板上钉钉的事儿,他能有什么法子?周管家为难道“大人,此事难为。”见他不悦地眯了眯眼,忙解释道“如今方事落,您若是急于出手,旁人容易看出端倪,于您的名声有碍……且据属下所知,赵恒之素日的确并无不妥之处……” “哦?这你又知道?”文知理眼神忽然尖锐。 周管家忙表忠心道“今日来,属下见大人为赵恒之一事忧心,便想替大人分忧,这才仔细查了赵恒之,但……大人,依属下愚见,眼下您请勿轻举妄动较为妥当。”但其实,这都是骗人的。 闻言,文知理心气稍顺道“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只是本官咽不下这口气,周管家如此忠心,一定能寻个法子替本官出口气吧?”顿了顿,又道“此事是你所为,算不得本官轻举妄动吧?” 周管家“……”不,我不能。但嘴上狗腿道“大人放心,属下尽力而为。”您真是我亲上司,这才哪到哪就开始甩锅来?那成,你不仁我不义,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很好。”突然间,文知理的气势倏然拔高,抬眼看向周管家冷不丁质问道“为何我听说落霞山附近确实有异状?”与秘密心腹探讨时,有人如是说。 周管家心里一咯噔,但浸淫勾心斗角已久,段数可不是渣渣,当即惶恐道“大人明鉴,属下实在不知,是属下办事不周,能力不足,请大人赐罪!”扑通一跪,老脸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文知理“……”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行吧,头回干大事没经验,可不是人人都像自己,黑白两道一把抓还游刃有余,除了原谅他还能怎么样?主要是一时半会手底下也没又更合适的人。 “行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疏忽了,日后仔细些,莫要再犯,去吧。”文知理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挥挥手让他走。落霞山的事儿他已经让旁人去处理,此事权且揭过,但若有下次,周管家怕是活不得了。 出了书房的周管家表示无奈,鉴于他年老力衰力不从心,这种“疏忽”不止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当然,要有技巧地犯。这会他还要想方设法地将消息透露给“敌军”,唉,真不容易。 书房内的文知理看了看空荡荡的书房,莫名的寂寞感突袭而来,想往日手下兵多将广,想做什么就是一句话,哪像这会劳心劳力还不得好?到底是犯了哪路的太岁,可行行好吧,欺负一老人家算什么本事?再想起日后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愈发高处不胜寒,心中莫名横生苍凉,起身望向萧瑟的窗外,愈发悲壮, 竟莫名有了独在巅峰俯瞰万里河山的孤寂感,于是他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我到底图个啥呀?” 瞧瞧,这大事未成,已经先感慨起来了。 就在文知理莫名其妙地感慨时,糊涂捣蛋总算被家长领回家的熊孩子赵恒之正哼哼唧唧地被揪着耳朵动也不敢动,眼泪汪汪地望向某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赵恒之,姑奶奶忙前忙后地,就为了救你,你感动吗?”姚羽然说着,手上又拧了个璇儿。 嘶——耳朵再次遭受到诡异手法的袭击,赵恒之倒吸一口寒气,眼泪汪汪道“感动,实在太感动了!娘子你瞅瞅,我连这泪花都是爱你的形状!” 姚羽然“???”坐了几天牢连眼泪的逼格都长了?但瞄了眼他被眼泪挂出的两道痕迹,她嫌弃地移开眼,敢情他爱她的形状就是这乌漆嘛黑的丑样子?不爽的某人继续找茬道“既然你感动,那就继续动,但是心疼你坐牢刚回来,我替你动好了。”揪着耳朵的手开始拧麻花。 “哎哟,疼疼疼!娘、娘子,我不敢动,真的不敢动!不不不,我动,我动!哎哟,我的娘子啊……”赵恒之发出杀猪般的嗷嗷叫,听得屋外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默默又挪开了几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等倒霉事他们可不想沾,同时为自家大人默哀三秒钟。 “一会感动,一会不敢动的,你到底能不能行?”没事找事的姚羽然顺时针拧麻花。 “感、感动,哟哟哟,疼疼疼,疼死了娘子,饶命,饶命啊娘子,为夫简直感动死了!”耳痛到无法呼吸的赵恒之立刻向“邪恶”势力低头,梨花带雨一笑,美人计重出江湖。 然鹅,这副脏兮兮的鬼样子,再漂亮的脸蛋也是白搭,姚羽然八面不动道“敢动?哦,那你动吧,我手累了,记得,逆时针方向动。” 赵恒之“……”不瞒各位看官,此时此刻男主角想死,敢问作者,同意否? 好容易等到备好洗澡水,赵恒之暂时被“释放”,踏进浴桶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总算活了,小心翼翼地摸摸发烫的耳朵,忽然嘿嘿傻笑起来,痛是痛,可自家亲亲娘子的心意他也无比深刻地感觉到了。 屋外让星羽揉着手腕的姚羽然听见傻兮兮的笑声,满脸问号,纳闷道“不会是坐牢坐傻了吧,洗个澡乐呵啥?” “……奴婢以为,大人是因为见着夫人高兴了。”星羽有心解救赵恒之。 “知我者莫若星羽也,有赏!”赵恒之傻乐的气息几道屏风也挡不住,放飞自我地唱起歌来,“洗呀洗呀洗澡澡,小宝贝呀不哭闹,讲究卫生不哭闹,人见人爱好恒之,啊不是,只要夫人爱就好了!” 姚羽然“……”哪来的二傻子,她表 示不认识。还有,以后传授知识要慎重!宝宝?我去你大爷的宝宝,巨婴还差不多! 不多时,赵恒之香气袭人地奔了出来,二话不说扑向姚羽然,调戏道“娘子,为夫香香了,快到为夫碗里来!”话虽如此,某巨婴却是主动扑进姚羽然的怀抱,当然,很仔细地不敢碰到她的小腹,蹭了蹭,无比满足道“亲爱的娘子,为夫可想死你了!”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七十四章 四害瓦解 “想死我好换个年轻漂亮有活力的?”口嫌体正直的姚羽然在隐约看见某巨婴隐约露出来的伤痕,抬手捏了捏他的脖子,对外吩咐道:“星羽,来点去疤膏。”转头就嫌弃地看向他,“早说要识时务,你就是这么识时务的?还是嫌我打你打少了,上赶着让人打?” 但这回,赵恒之的确让她刮目相看了,本以为没担当怕这怕那的缩头乌龟竟为朋友两肋插刀,当然,这个“朋友”,有待商榷。惊诧之余,她想,自己对他的了解只是皮毛,往后要更耐心用心才是。啧,纨绔子弟?如今看来也不错嘛。不过对于赵恒之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还是就泛滥的不要脸的性子,她嘛也不会说的。 赵恒之抬头,贱兮兮笑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嘛,再说,挨几鞭子能让娘子心疼,也值得了。”见某娘子目光忽然凶狠,他瞬间讨好脸道:“不是,这不是来不及识时务就被打了吗?云峰那狗东西二话不说就是打,为夫哪来拦得住?娘子你说不知道,可疼可疼了,就现在还疼着呢。”嘴巴一撅,开始卖惨。 姚羽然表示不想说话,敢情这男子气概就像龙卷风,吹完他就走是吧?本想嫌弃两句,可一对上那苦兮兮水汪汪的眼睛,她选择死亡,顺毛似的摸摸他的脑袋,莫名宠溺道:“放心,云峰是吧,我记下了,迟早要抽回来的。”接过星羽送来的祛疤膏,霸气地指了指床榻,“上床,脱衣服,快。” “娘子,不要着急嘛,为夫会害羞的。”但下一秒,故作娇羞的赵恒之飞快地剥光自己的藏进棉被,朝姚羽然抛媚眼,跟青楼小娘子似的伸出一支手招呼着,“娘子来吧,为夫已经准备好了”一脸的欲说还休羞涩无比,简直是教科书般诱人犯罪的现场。 姚羽然简直没眼看,按捺下躁动的小火苗,一盆冷水泼下道:“赵恒之你禽兽啊,你撩谁不好撩姑奶奶?姑奶奶是孕妇啊!呸,你个坏胚子除了姑奶奶谁也别想撩,否则就跟你的小兄弟saygoodbye吧。赶紧的,给你涂药,姑奶奶还是喜欢你白白净净的样子,啧,现在这丑样子,怎么看怎么碍眼。” “好的姑奶奶。”赵恒之一秒正经,将上半身露出来,自己看了看,强行解释道:“娘子,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男人味吗?疤痕交错,一看就很A啊。” 姚羽然边上手边道:“你连很A都学会了?得了,那是用在男人身上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负责貌美如花就成了,要什么很A。” “……娘子,你是不是对为夫的性别有什么误解?”赵恒之尽量忽略引人遐想的触感,挺直腰板,努力做出硬气的样子。 “你有意见?”姚羽然头也不抬道:“既然这样, 咱们来谈谈你是什么时候背着我和慕乘风勾搭在一起的?” 赵恒之瞬间就蔫了,可怜兮兮地摇头道:“娘子明鉴,为夫从未背着你勾搭别人,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是勾搭。” “嗯,好好交代,否则我就我想插,你两刀。”姚羽然拍拍他的背,“转过来。”脸上已经十分不好看了,但不是因为赵恒之的胡搅蛮缠,而是因为他身上略显狰狞的伤痕,卧槽,打姑奶奶的人,姑奶奶同意了吗?找抽呢吧。 但赵恒之以为姚羽然恼了,忙正色道:“从文知理派人到米县刺杀我们之后。” “很好,再说说,你们打算怎么搞掉那个老不死的?”姚羽然明白,慕乘风若无万全之策,绝不会如此折腾。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赵恒之便与姚羽然一一说了,末了,脸色凝重不少,蹙眉道:“文知理树大根深,若不能给他致命一击,只怕后患无穷。”要是往日,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爱咋咋。但如今……伸手抚摸姚羽然的小腹,他怕啊。 难得见赵恒之认真的模样,姚羽然不得不承认,这会的赵恒之的确很A。在美色之中沉迷了片刻,她拍拍他的手道:“放心吧,文知理必死。” 赵恒之疑惑,问道:“娘子怎么知道?” 姚羽然挑眉,理所当然道:“老不死的不死,那死的不就是我们了?作者对我们寄予厚望,是不会允许男女主角挂了的,否则谁来嬉笑怒怕撒狗粮?” (作者:哦,真相了啊。) “男女主角?”赵恒之蠢萌脸。 姚羽然一把推到他,啪叽亲一口,随后一把按住某人罪恶的小手,哼道:“跟你解释不清。好了,别想那么多,赶紧睡吧,明儿去趟牢里。” “???”怎么刚出来又要回去?赵恒之郁闷脸,莫非娘子还去习惯了,一日不去闷得慌,那他是不是不该这么早出来? 见某人一脸沉重不知在想什么,明显是胡思乱想开了,姚羽然懒洋洋解释道:“云峰不是找抽呢嘛,明儿就如了他的愿。” 翌日,二人收拾妥当,正要出门,星羽禀报道:“大人,夫人,有客到。” 星羽素来温和的脸上,竟露出少许不耐烦的神色,姚羽然挑眉,她想她大概知道是谁来了,转头望向无知无觉的赵恒之,用手肘捅他道:“你兄弟来了?” “兄弟?”赵恒之有刹那茫然,随即一笑,紧接着又轻蹙眉头,神色说不出的复杂,正要说什么,“不速之客”已经不亲自入了。 “赵大人好啊?”余浪延等三人笑嘻嘻地打招呼。 姚羽然皮笑肉不笑道:“稀客啊,星羽,快上茶。”话落看了眼赵恒之,施施然往内间去了,什么玩意,赵恒之坐牢时没人想着出 手相助,得,别说出手相助了,问候一声也没,这回来做什么? “可不是好吗,刚从牢里走了一遭,可长了不少见识。”赵恒之揶揄道。早先米县那一同折腾,再加上此次的牢狱之灾,他再傻也该看明白了,什么人值得,什么人不值得,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三人面皮一抽,讪笑道:“好兄弟你可别怨我们,这么多年了,咱们的感情还用说?只是家里的……哎,不说也罢,只是兄弟你要明白,哥几个一直念叨着你,真的,这不,一听说你回来了就赶紧来看你。” 念叨我?坐牢时不念叨我,这会倒是念叨我了,可真是“感人至深”的兄弟情。赵恒之心中嗤笑,懒怠与他们虚与委蛇,直言道:“说吧,你们来找我什么事儿?” 三人笑意一僵,面面相觑后,余浪延干笑道:“嗨,说什么呢,哥几个就是来瞧瞧你,哪还带着事来?”话落,抬眼望向赵恒之,见其面不改色,心头一突,一时也编不下去,摸摸鼻子退至一旁。 孟启砚一见,不满地皱了皱眉,大咧咧地径直坐在一旁,大冷天却装逼地摇着折扇道:“恒之你这是什么意思?兄弟们好心好意地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们?怎么,如今发达了,就不认我们几个兄弟了?” “启砚说的什么话,我是将你们拒之门外,不给茶不给好脸色还是怎么的?再说,兄弟,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兄弟?嗯,的确情深义重。” 脸皮发烫的三人:“……”呦呵,果然飞黄腾达不认人了,啧,彼此彼此,谁该高尚过谁了?但他们没脸说。 听见屋内传来不轻不重的声响,赵恒之仿佛得了什么暗示,起身道:“有事说事,过时不候,我这还忙着呢。” 话都跟刀子一般捅过来了,三人也不再惺惺作态,直言道:“也没什么,你这会不是发达了,面儿特大吗?就想你给哥几个推荐推荐,官大官小无所谓,只要是个官就成,当然,最好就在京城附近,环境也好些……” “打住。”赵恒之忍不住笑了,反问道:“让我给你们举荐?大兄弟,你们没毛病吧?我自己在米县那旮旯受苦受难的,要有好的不紧着自己还给你们?我缺心眼啊我?再说,我一九品芝麻官,怎么就面儿大了?得了,请恕我无能为力,请吧?” 三人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时间像被人掐住喉咙,“你!”你个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赵恒之懒得看他们,直接招呼阿大阿二送客,自己直接往里间去,但心情颇为复杂,到底是那几年一起风花雪月过的兄弟,啧,风花雪月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听着屋外渐渐远去的骂骂咧咧声,姚羽然笑道:“怎么,舍不得了? ” “舍不得个屁!这群王八羔子,老子拿他们当兄弟,他们拿我当什么了?升官发财的摇钱树?我呸!”胡乱发作一通后,赵恒之无奈一笑,摇摇头,拥着姚羽然闷道:“的确有那么点不舍得,但天大地大,娘子最大,我有娘子,还有个屁的舍不得!” 姚羽然表示很满意,摸了摸他的脑袋,“走着,咱们这就去给你报仇。”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敢不从 失去文知理这颗大树,云峰的下场可想而知。 鉴于云峰的弃子身份,更重要的是摄于姚羽然的淫威之下,牢头老实地将姚羽然带到云峰牢房前,狱卒毕恭毕敬地献上长鞭,只是捧着长鞭的手抖个不停。 姚羽然接过,瞥了眼狱卒,皱眉道:“年纪轻轻的,手抖得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有病就得治,别耽误了。” 狱卒:“……是是是。”您说的是,您说的都对,只是这病不病的还真不好说,只要您不出现,我精神倍儿爽不说,还能一蹦三尺高,手抖什么的,不存在的。得勒您,小命要紧,小的撤退了。 于是狱卒不仗义地留下孤独弱小又无助的牢头独自饱受精神折磨。 云峰一看这阵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看那鞭子,结了痂的面部又隐隐作痛,麻溜地缩到角落后,狗改不了吃屎地继续叫嚣道:“你想干什么?敢伤我,文丞相不会放过你的!” “别说那老不死的放弃你不管你了,就是那老不死的舍不得你,难道我娘子不抽你,那老不死的就放过我了?啧,仔细想想,反正都不放过我,为什么不抽呢?娘子,你说是吧?” 姚羽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对云峰投去危险的目光,转头示意牢头开牢门。牢头哪敢不从,哆嗦着手就上前开门。 “你们这监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一个个的手抖成这样,别是什么传染性疾病吧?” 牢头:“……可能是今儿中午没吃饱,夫人,您请。”将牢门大开,恭敬地比了个手势,暗自腹诽,姑奶奶,可不就是传染吗?您就说我们的传染源啊。 云峰一见动真格的了,立马慌了,又往角落缩了缩,冲狱卒喊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来人啊,快来人啊,屈打成招了!” 牢头与狱卒选择性耳聋,赵恒之嗤笑,当日他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今日要是谁敢出头,他不狠狠抽上十几鞭子他就不姓赵! 姚羽然可不管,一进去就开始耍鞭子,看得赵恒之胆战心惊的,不住地呼喊道:“娘子小心啊!慢点慢点,不用着急的,你就站一个地儿打就成,别动来动去的,多不安全!” “哎哎哎,娘子,你可吓死我了,注意脚下,千万别磕着碰着了。” “娘子累了吧?出来歇会再打,不着急的,早知道就不来了,把你累坏了我找谁去了?哎你谁,你是不是个男人啊还还手?丢人不丢人啊你?” “……” 得,老妈子属性再次激发。 姚羽然两耳不闻牢外事,一心护住腹部一手挥鞭,带出来的风声呼呼的,足以见得鞭子的威力。啪啪啪抽了云峰几下后,被痛楚刺激的云峰忽然想起自己是有功夫的,怕个女人做什么?再见她护小腹的 动作,不用猜也知道这是有身子了,得,一个孕妇,他怕啥? 可帅不过三秒,正想帅气地反击,哪里料到由于牢房的伙食不佳,说不佳还是夸了,什么馊的臭的都有,是以他已经饿肚子很久了,浑身乏力,怕是有把刀也拿不住。更重要的是,姚羽然不是一般姑娘啊,怀孕怎么了,照样吊打,一见云峰有反攻的意思,鞭子的势头愈发凌厉。 于是,牢房中只剩下诡异又引人遐想的“啊啊啊”声。 “够了够了,娘子,手酸了吧?咱不打了,这下连本搭理都讨回来了,一会累坏你就不值当了。”赵恒之着急进牢房将人拉出来。 牢头:“……”敢情你不是担心将人打死没法交代,而是担心你娘子累坏了不值当?啧啧啧,果然是狠人,惹不起惹不起。默默后退,同情地看了眼遍体鳞伤的云峰,想着一会该给他找点药来,可别一不小心挂了,自己就不好交代了。 将鞭子取下扔到一旁,赵恒之贴心地给她喂水,擦汗,揉手腕,心疼得不得了道:“娘子,瞧把你累的,咱回去吧,你得好好歇歇。”话落回头对狱卒道:“仔细看着,别让人死了,有事就找慕乘风。” “是是是,大人您放心。”牢头忙不迭地点头,而心里已经将慕乘风归在冤大头一类。 姚羽然很想问一句,你哪只眼睛看我累了?但出于对他老妈子属性的畏惧,她默默将话咽下去,由着他将自己抱出去,心里别提多美了——积郁了一段时间的怒气统统发泄出来,简直不要太愉快。于是她吹起了小口哨。 “娘、娘子,咱先不吹了吧?” “嘿赵恒之,连我吹个口哨你都管,是不是皮痒了?” “不、不是,人有三急,三急嘛!” “噗——哈哈哈,我不管,我就吹,赵恒之,接招吧!” 赵恒之:“……”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这头一拍乐呵呵的,镇西大将军的惨剧还未结束。 在苏雅雅的反向诱导下,吴怜怜暂时放弃报复楚箫这个“负心汉”,女子报仇,多少年都不晚,她一心想跟苏雅雅学好本事,好在将来某一人打得楚箫满地找牙。唉,那样好看的脸,满地找牙是不是太浪费了? 因此,苏雅雅暂时无法脱身,且将军府的确需要有人监视,三人商议下决定,苏雅雅与某几杀留下继续监视将军府,而楚箫和叶君君携罪证返回京城。 “走啦苏姐姐,咱们京城见!”叶君君骑在马上回身摆手。 苏雅雅嗔她,“你个没良心的,赶紧走,到了京城别忘记去看看我儿子,那小家伙见不着娘指不定多伤心呢,你多哄哄他。” 事实上,赵念恒半点也不伤心,正与刘磊落哼哼哈嘿地练武,当然,学习 也没落下,在文武兼修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得了,我知道啦。”二人扬鞭,绝尘而去。 只是苏雅雅隐约听见二人在扬鞭前的对话,叶君君疑惑道:“楚哥哥,你就没什么跟苏姐姐交代的吗?” “交代什么?一把年纪了不会这点事都办不好吧?而且,她心里估计琢磨着怎么让吴怜怜给我找麻烦,我还交代她?” 苏雅雅面皮抽了抽,一把年纪是怎么回事?老娘分明正当年华貌美如话好吗?什么眼神?眼睛要不要了请捐给有需要的人好吗?但有句话他说对了,她确实琢磨着要怎么让吴怜怜给楚箫找麻烦,啧,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说来,苏雅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心理扭曲,老想着干点啥坏事找找刺激,典型的相爱相杀。啊呸,相爱是别人的,她只有相杀。 悄摸回到将军府后,乱了一夜一日的将军府总算安静下来,可是,任将军府的谁也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听兰兰被软禁在汀兰阁,只留一黄毛丫头伺候,一日三餐吃糠咽菜喝馊水——只是那丫鬟,过惯了优渥生活的听兰兰怎么肯,咬牙撑着,这会这奄奄一息地瘫倒在床上。她本来想自杀的,一开始没趁手的工具,这会是没力气折腾,只能睁着怨恨的眼盯着花帐,忽然开口道:“小丫头,你想不想离开这?” 那丫头惊惶地看了看她,犹豫之下摇摇头又点点头,她实在受够了比大黄家门口那条狗还不如的生活。 “别怕,我帮你,你过来。”听兰兰抬手都没力气,只能眨眨眼,哑着嗓子继续道:“来,你掐死我,我死了你也不用呆在这了,来吧。”话落将脖子主动献上,求死欲十分强烈。 那丫头二话不说地跑了,这人怕是脑子有病吧,哪有人要别人掐死自己的?还有,每日吃不饱喝不足,就她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掐得死人?她不信。 “大、大哥,里面那位……疯了,要我,要我掐死她!是不是该找个大夫来瞧瞧?”她有点不明白,往日满府都知道汀兰阁这位最受宠,怎么突然就变风向了? “死不了就成,还找个大夫?做梦呢?赶紧进去把人看好了,别处什么差错,否则我就掐死你。”侍卫如是说。 丫头吓得连滚带爬地回来了,妈妈呀,她只想好好的,干嘛这个要掐那个要掐的,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听兰兰嗬嗬直笑,“我连个丫鬟都使唤不动了。” 屋顶的苏雅雅啧啧两声,可惜地摇摇头,往吴怜怜的院子去了。眼下虽说证据都带走了,但难保郑西还知道些什么,所以,是该吴怜怜继续动作了。 女人受伤时男人容易趁虚而入,反之亦然,苏雅雅琢磨着,该怎么让吴怜怜主动 对郑西嘘寒问暖。良久,她组织好语言,从房梁飘落,轻咳两声开始洗脑:“怜怜啊,是这样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空乏其身……” “师父,说重点。”吴怜怜翻白眼,她最受不了苏雅雅将道理了。 苏雅雅一拍手,点头道:“好,爽快,去吧,将郑西伺候好,多套套话,看还有没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 “唉,别这个眼神,你不是想报仇吗?那必须得有筹码不是?你也知道楚箫在查郑西,你要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那楚箫怎敢不从?”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六章 山雨欲来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七十六章 山雨欲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七章 侯府的那些事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七十七章 侯府的那些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八章 接二连三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七十八章 接二连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有来有去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七十九章 有来有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章 给你六千万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八十章 给你六千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一章 相爱相杀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八十一章 相爱相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二章 恶心吐了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八十二章 恶心吐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三章 师傅和徒弟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八十三章 师傅和徒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四章 时间飞逝 在得到姚羽然的承诺后,侯夫人心满意足地回京城了,即便久久没有得到回复,但她不知为何忽然天真,充满幻想地沉浸在姚羽然所说的潜移默化不必着急中,高高兴兴地搁家等消息。 快乐没烦恼的养胎生活,姚羽然甭提多美了。 “哎哎哎,他动了,娘子,他动了动了!”赵恒之惊得手连忙拿开,惊奇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回去继续感受生命的奇迹。 两世为人但初为人母的姚羽然也不得不感叹生命的奇妙,温柔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忍不住戳了戳,猜想道“小家伙这么调皮,熊孩子没跑了。” “熊孩子?怎么会是熊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肯定是人孩子啊!”赵恒之有理有据地反驳。 姚羽然“……好吧好吧,人孩子,肯定是人孩子啊。”我只是说他调皮而已,大兄弟,咱能不咬文嚼字地较真好吗?真是迂腐死板的臭古人?天啦噜,忽然想到,肚里这个也是个小古人,该不会小小年纪就板正一张脸,一本正经地子曰孟子曰老子曰吧?那她需要一块豆腐撞死。 得到满意答案的赵恒之不知道姚羽然的脑洞已经开往天际,在最初的新奇消散后,担忧地望着姚羽然圆不隆咚的肚皮,蹙眉道“娘子,他这么用力,万一踢破你的肚皮怎么办?”本来嘛,薄薄的一层肚皮撑得这么大,怎么顶得住熊孩子……人孩子胡乱踢? “额……”触及知识盲区,姚羽然犹豫了片刻,迟疑道“应该……不会吧?古往今来还没听说过这等奇闻异事,所以应该不会吧?” 赵恒之半信半疑,打算回头问问大夫,但仍是掩饰不住的担忧,“肚子这般大,没事吧?以前我娘的肚子好像要小些,要不咱不要吃那么多了?” “啧,我这听着,怎么觉得你是要断我口粮的意思?怎的,侯府给我吃垮了?”姚羽然哼哼,当初她不想吃就拼命让她吃,如今她胃口大开竟想断她口粮,搞事呢? “娘子说的什么话,侯府真让你吃垮了也没啥,这不还有县衙呢嘛。啊,就算县衙一穷二白,为夫就是勒紧裤腰带也不会饿着娘子的。只是为夫看着有点怕。” “这话还差不多。得了,别怕,正常情况,而且这肚子还得大。” 赵恒之脸色刷地白了,说话自带颤音,“还、还得大?”默默看了眼她的肚子,一溜烟跑出去了,别问赵恒之去哪了,整个县衙的人用膝盖想都知道又双叒找大夫探讨生命去了。 “大夫,我娘子的肚子还得大?” “得大。” “多大?” 大夫虚虚比了一下,“这么大。” “哈,这么大!怪吓人的,大夫能不能想想办法,可别大了,这么大做什么?我娘子受不 住的!”赵恒之紧张兮兮地盯着大夫。 大夫“……”从未见过如此“天真无邪”的男子,难道他是在疯狂暗示什么吗?比如让这个孩子大不了,大不了就只能小了,啧,这就耐人寻味了。但联想起赵恒之一系列智障一般的问话,大夫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人只是单纯……蠢而已,所以,该怎么解释好呢? “赵大人,是这样的,胎儿如今尚在成长阶段,尚且需要继续成长,所以,夫人的肚子必须大,这是没有办法的。但您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现象,对夫人并无危害。”大夫尽量简单地解释。 赵恒之怒气冲冲道“不担心?怎么能不担心?你这老头,不说你娘子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没办法,这不是让你想办法吗?你个大夫都没办法,要你何用?” 大夫“……”不,他担心的,只是担心姚羽然和金贵的侯府长孙出事,他就拿不到丰厚的赏金了。至于赵恒之机关枪似的指责,他并不放在心上,每天都来几回,是个人都得习惯,而且,赵恒之分分钟精分,让人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啊。 “大夫,求求您,想想办法吧!”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不知道赵恒之哪来那么多眼泪,说哭就哭,哭唧唧地哀求大夫救救他娘子,仿佛姚羽然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就剩一口气。 习以为常的大夫将准备好的手帕递给他,郑重点头道“大人放心,老朽会想办法的。”然后,没有给赵恒之开口的机会,开口就是生僻的专业术语,叽里呱啦地讲了半个时辰,终于将赵恒之给说困了。 等睡熟的赵恒之被阿大阿二送回去后,大夫理了理山羊胡子,认真思考道“要不要请个和尚回来镇场子?” 而姚羽然一见这架势,哭笑不得,“你家大人又找大夫谈人生谈理想去了?啧,可真逊,没一次清醒着回来的。这不行啊,要不,咱们替你家大人找找场子?”赵恒之丢脸,不就是她丢脸,能忍? 于是,在大夫来请脉之际,她将初高中生物书上的知识侃侃而谈,什么人体结构,什么造人原理之类的,直接将大夫说得目瞪口呆,好像听得懂,又好像听不懂,感觉好厉害的样子。要不是年纪摆在那儿,大夫都要跪下拜师了。 “服不服?” “服服服。”大夫频频点头,服气之余好奇追问道“敢问夫人是在何本古籍所见,可否告知老朽?” 姚羽然皱眉,大爷您确定您真的听清楚了?姑奶奶说的词汇如此现代,怎么会是古籍看来的?而且,要书没有,要脑袋一颗,所以大爷您敢要吗?但看在大夫并未被她超前的惊人言论吓到,她没有吓唬他,而是打了个哈哈,“某日做梦得遇仙人如梦,是仙人所言,并无古 籍。” 对于迷信的古人,仙人如梦百试不爽。 这话星羽等人一听,默默低头夫人又在骗人了。而大夫,露出深深的遗憾,叹息道“可惜啊可惜,如此精妙的言论本该流传于世。”说着,大夫忽然打了鸡血一般,浑浊又犀利的眼神锁住姚羽然,“夫人,老朽欲将此言乱传世,不知夫人可否传授老朽一二?” 姚羽然“???”模棱两可地唬人她会,可真要她传授,能传授个啥的?这不是害人吗?连忙摆手,“大夫,我只是胡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的。” 大夫可不管,只当姚羽然谦虚,二话不说就是作揖,赶鸭子上架道“夫人不必谦虚,夫人放心,老朽不会打扰夫人养胎,只求夫人指点一二便足矣!老朽这就去准备,夫人莫急!”话落,看似弱不禁风的大夫,健步如飞地跑了。 “急?我急什么呀急!阿喂,我好像什么也没答应!”姚羽然无语扶额,祸从口出啊姚羽然,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总是嘴贱什么呀? 接下来的日子,大夫果然隔三差五来请教了,即便姚羽然往往给不出令人满意的回答,但偶尔的点拨就够他高兴的,直呼“妙,妙啊,太妙了,简直妙极!” 大夫是高兴了,赵恒之对此却很有意见,要不是看大夫除了话多点,行为都规规矩矩的,他都要怀疑大夫是不是暗搓搓看上自家娘子了。因而每回他都会在二人讨论时当“电灯泡”,一千多瓦亮堂堂的那种。说是讨论,其实是大夫单方面噼里啪啦地讲,姚羽然偶尔借助现代的知识点拨而已。 无一例外的,大夫干巴巴的声音,枯燥无味的理论,赵恒之每回都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就是姚羽然也昏昏欲睡。但就是这么“众人皆困我独清醒”的过程中,还真叫大夫给整出一沓理论来。 在这期间,姚羽然的肚子也跟吹气球似的一日日大起来,看得赵恒之胆战心惊。而外面的形势也愈发剑拔弩张。 姚羽然听着大肚在屋内散步,没法,屋外雪花飘飘,实在太冷,路面又滑,赵恒之怎么也不肯放她出去透气,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屋内走动走动。 想起穿越中,不同的女主,相同的命运线,尤其是“生产必遭刺杀”这套路,忍不住道“哎你说,恨不得你死的文知理会不会趁我临产之际派人来刺杀我?看他最近动作频频,大约是要有大动作了。” 赵恒之面色立马严肃,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努力平静道“娘子你放心,就算他派人来,也不会叫人伤了娘子分毫,娘子不必担忧,安心养着便是。” “安啦安啦,来就来吧,没在怕的,大不了再魂穿一次。” “那你还是我娘子吗?” “额,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啊。” “哈?所以娘子是嫌弃为夫准备换个夫君吗?”赵恒之掷地有声道“我!不!许!我不管,娘子生是我的人,百年后死也是我的鬼,要跑去哪里?听话,好好呆在为夫身边,不然我哭给你看!” 姚羽然“……”这个威胁真是、真是……杀伤力巨大啊。 “好了娘子,以防万一,为夫这就去找那几个杀,让他们多叫几个兄弟来,我就不信了,那老不死的还能真叫百十号人来?”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八十五章 都不正经 此前,因周管家刺杀失败,文知理已经将杀不死的赵恒之归为邪门一类,命还是要取的,但得再等等,好歹等他位登九五龙袍加身之后,天子气韵,难道还怕他个“歪魔邪道”不成? 但人生无常,以后的事谁知道?指不定明儿就兵败如山倒,再见再也不见了,还谈什么以后?啊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咱还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年节逐渐逼近。 文知理站在屋前看雪花飘飘,目之所及银装素裹,小眼睛一眯,他轻声叹息道“这样纯洁无垢的天地,以后就由我来守护吧。老周,人都联系上了吗?” “回大人,都联系上了。”周管家忙道,心里却腹诽,还真拿自己当守护神了?连身边人是奸细都没发现,有这样的守护神,多糟心啊?对于自己的叛变,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分外满意,间谍什么的,还挺酷的。 当夜,文知理秘密出行,与得力属下碰面,做最后的部署。 不得不说,文知理能在丞相之位数十年屹立不倒,自有他的道理,起码谨小慎微是得到彻底的贯彻。今日到场之人,即便同为队友,却依然不得见彼此真容——除了文知理,来者皆戴着普普通通的面具,毫无特色,是那种一扔进人群就找不见的人。至于冒名顶替,更是无稽之谈,信物与密码缺一不可。 嘿嘿,至于被策反的,那是烦不胜烦,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文知理在主位就坐,目光凌厉且激昂地扫过在场众人,沉声道“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落实最后的部署,也是我们最后的动员大会。”最后的?这话说着怎么这么不吉利?眉头一皱,改口道“总之,是诸位建功立业前首次动员大会,诸位有信心吗?”啧,首次听来就顺耳多了。 “有!有!有!” 如此气势,往传销头子发展的文知理满意地点头又问,“我们的目标是?” “没有……蛀牙?”要是姚羽然在肯定会这么说,然鹅群情激愤的兄弟们热血沸腾地喊道“建功立业!建功立业!建功立业!”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没毛病。 “很好,诸位气势足矣,只欠东风。”文知理笑眯眯地摸着小胡子,“只是声音可以稍微小点,万一惊动了左邻右舍可不太好。” 众人“……是。”你上次明明不是这么说的,还嫌我们声音不够响亮,以至于我们回去有事没事都得嚎两嗓子,可是!你现在却这么对我们?宝宝委屈!还有,荒郊野外的小木屋里,哪来的左邻右舍?莫要吓我们,我们胆子小得很!啊……背后忽然一凉是怎么回事? 文知理并不知道他的下属们内心戏如此丰富,屈指在桌上敲了几下,严肃道“云峰传回消息,说 是西北有异,郑西府上出了岔子,我本想待他处理妥当再行事,只是年节将至,时候不等人,怕是等不住了。” 众人沉默无言,虽然不知道“年节”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让他们家主子非得在年节之前谋逆……起事不可,但不懂归不懂,咱也不敢问,他怎么说就怎么办吧。只是郑西,听说是子孙根没了,但这跟起事大业有关系吗?难道不是应该不蒸馒头争口气,化悲愤为力量,把起事大业轰轰烈烈搞起来吗? 是的,除了慕乘风一派的人,文知理一派也知道郑西……嗯,改头换面的事了,小伙伴们在莫名的心有余悸后,对自家的夫人姨娘愈发好了,后院起火什么的,太吓人! “所以,我决定让老三,老八前去西北助郑西一臂之力,其余人等各自坚守岗位,只等除夕这日,明白?”在这屋里,一干人等皆有各自的代号,搞得跟特工似的。但明面上的人,该叫啥还叫啥,反正是牵制眼线的棋子。 “明白!” 啧,回答完后,被点名的三、八默默对视一眼,对于这样的组合,他们是拒绝的,但并无反抗的余地,深觉自家主子在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好,暗搓搓地嘲笑郑西。唉,郑西,好惨一男的,哥哥们这就来帮你。 “具体事宜上回我已经与你们一一交代过了,今日便到此吧。最后,告诉我,我们的目标是什么?”传销头子文知理再次上线。 “建功立业!建功立业!建功立业!” “太大声了。” “建功立业。建功立业。建功立业。”小伙伴们弱弱地喊道。 “气势呢?” 小伙伴“……”一时把握不住开口的度,所以干脆闭嘴吧? “怎么,这事还没成呢,你们就翅膀硬了不听我指挥了?” 小伙伴“听听听!”觉得好委屈,为什么这么老一男的还要人哄着,他们也是宝宝,也需要哄好不好?不过说真的,要真翅膀硬了咱也找几个人哄着自己去? “很好,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文知理起身,挥手道“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到此,都散了吧。” 小伙伴“……”总觉得自家主子在暗示什么?好吧好吧,一夜不睡虚得慌,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睡醒了再考虑干掉这回事。 这夜皇帝也没闲着,小李子又充当暗卫悄摸请胡一统入宫。 “小李子,朕瞧你这功夫见长,要不教朕比划两招?”皇帝饶有兴趣地打量脸不红气不喘的小李子一眼,有理有据道“今儿比上次快了一盏茶。” “奴才不敢。” 无视一旁摩拳擦掌的胡一统,皇帝斜昵他,佯怒道“怎么,想抗旨?脑袋不要了?” “奴才不敢。”深谙皇帝套 路的小李子波澜不惊,反而是胡一统吓一跳,二话不说就跪下,一句“皇上息怒”就要出口,就听皇帝又道“除了这句,你能不能换换?台词差真要命。作者,朕命令你,给小李子换几句。” 作者“哦。” 胡一统“???”皇上说什么呢,作者又是什么,能吃吗?还有,不是说好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商量吗,为什么成了大型调戏小李子的现场? “每回都这么无趣,小李子,你是木头吗?”皇帝莫名任性,哼道“行了行了,朕不需要你回答,胡一统,发什么愣,来给朕说说,如今是何情形?” 小李子识趣地退到一旁,正在神游的胡一统一听自己被点名,鬼使神差就是一跪,张口就是,“奴才该死!” 皇帝“???”朕的大元帅……傻了? 小李子“???”干嘛抢我台词? 胡一统“???”不是我,是嘴先动的手!笑话,他堂堂的兵马大元帅,怎么会是奴才?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来不及收回了。为了化解这一尴尬,他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本正经地道“皇上,你闻见浓烈的火药味了吗?” 皇帝“???”问牛答马,还真是个傻的。而万千背景板小李子一如既往地沉默。 “额……好吧好吧。”无人接梗的胡一统尴尬了片刻,“方才就是活跃一下气氛,别放在心上哈。皇上,双方严阵以待,就等打起来了。” “大约会在何时?”皇帝敛容,包容万物的双眸沉了沉。 胡一统正色道“年节前后。” “你怎知?”皇帝微微眯眼,好奇道。 被问住的胡一统脑门上挂了几个问好,迟疑道“……大约是心有灵犀?”啊,他总不能说是一个不知名的黑衣人三不五时给他透露消息? 皇帝“……”此事事了,看来要换过一个兵马大元帅了。 一见皇帝若有所思的表情,胡一统心里一咯噔,总感觉饭碗不保,忙道“回皇上,其实……这消息是有人透露给臣的,只是臣并不知那人姓甚名谁,所以……” “你不知道其人姓甚名谁,你就信了?朕跟你下的棋都白下了?”皇帝的心哇凉哇凉的,开始考虑下一任兵马大元帅的人选。 这跟下棋有什么关系?胡一统不明白,但为保住饭碗,他硬着头皮道“皇上恕罪,臣以为,此人可信,要不,臣现在便回去核实?” “得了得了,等你回去核实,黄花菜都凉了。你不知道,朕知道!”在胡一统的目瞪口呆中,皇帝道“楚箫,出来。”在慕乘风前往西北,楚箫接手京城事务后便成了皇宫的常客,三不五时给皇帝分享他的臣子们的风流韵事,二人相处得极为融洽。 “胡一统啊胡一统,枉朕如此栽培你,你竟连自己人也不认得,你说说,你对得起朕,对得起楚箫吗?” 胡一统“哈?”默默低头不敢说话,不是他不想问,不想认识,是楚箫不愿意好吗?不该是楚箫对不起他吗? 小李子“……”所以,皇上,这就是您当初让楚箫不要告诉胡一统身份的理由,就是为了……逗逗胡一统? 生怕形势继续跑偏,楚箫道“皇上,驸马传信回来了。”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八十六章 好惨一男的 西北将军府。 在最初的动荡之后,将军府总算安稳下来,只是境况与以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将军夫人以事实证明,将军夫人永远是将军夫人,可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可比较的。 听兰兰依然在汀兰阁半死不活地关着,而吴怜怜却逐渐成为郑西的第一小贴心,端茶送水,嘘寒问暖,软言安慰,妥妥的贤妻良母。是以,身心受创的郑西大为感动,两人竟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 当然,这只是郑西单方面沉沦,如今可御姐可温柔的吴怜怜清醒得很,在一步步诱导郑西迷恋自己的过程中,一点点从郑西口中掏出不为人知的秘密,再透露给苏雅雅等人。 “怜怜,我有事与你说。”接到京城密报的郑西,无比严肃道:“过段时日我让你送你走,别说不!听我说,若事成,我亲自接你回来,若是不成,你……找个好人嫁了吧?” 嗯,我并没有要说不,你多虑了。默默吐槽一句,吴怜怜眼泪汪汪道:“不,阿西,我不走,我就在这陪你!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唉,形势所迫,该说还得说,可我怎么好想吐,呕——什么阿西,是阿西吧! “不!听我的!相信我,我一定回去接你的!好一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就让我们白头偕老再共死吧!你放心,丞相派老三老八来助我,一定能成的,很快的,你乖乖等我。木么,亲一个,我给你盖章了,等我,年节之后我便去接你。” 盖你奶奶个腿!好想伸手擦掉这恶臭的口水,可是我不能!年节是吗?很好。吴怜怜忍住作呕的感觉,“深情”凝望他道:“好,我等你,说好的,一定要去接我。”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哦,不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放心。想着,不着痕迹地朝某人的伤处撞去,随之而来的是凄厉的“啊!” “阿西,阿西,你怎么样?你还好吗?是我太不小心了,是我的错,阿西,你忍忍,忍忍就好了。”怎么办,好想笑,但还是要忍住。吴怜怜咬着嘴里的肉,“愧疚”地将郑西扶去床榻。 “嘶——我,我没事,没事,怜怜,不要哭,我没事的,歇一会就好,一会就好。”疼得冷汗直冒,额角青筋暴起的郑西,咬牙安慰吴怜怜,足以见情深似海。所以说,呵,男人! 如此情形,可真叫人羡慕,然鹅,铁石心肠的吴怜怜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不,是太想放声大笑了,以至于憋出眼泪来,可不知怎么笑着笑着,忽然又悲从中来,该死的郑西,要早这么对她,何至于此? 一见吴怜怜泪珠子掉个不停,可心疼坏了,正想起身安慰安慰她,不想动作太大扯着伤口,又 是倒吸一口寒气,真是疼出眼泪来,这下好了,心思各异的夫妻俩在屋内嗷嗷地哭,惹得下人惊惶不安,默默远离主屋十米。 而在屋顶看戏的苏雅雅则目瞪口呆,这、这剧情,真是令人猝不及防啊。 在三、八二人抵达西北后,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但紧张中又带了点搞笑。只是这笑,是建立在郑西的痛苦之上。 依依惜别之后,吴怜怜与郑西“劳燕分飞”,之后身残志坚的郑西端出大将军的架子投入起事大业中,然鹅,三、八二人的确三八,总是不是cue他的伤处。 “郑将军,你身子……可还好?”老三看似神色凝重地亲切问候着,可望向郑西某处的眼神莫名带了点戏谑。 郑西又怒又气,涨红了脸,还不待说什么,老八又加了句,“郑将军放心,但凡需要骑马冲锋陷阵,小弟愿代劳。”如此贴心的话,却简单粗暴地表明了,你不行,传宗接代不行,骑马打仗不行,你算什么男人? 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不,郑西以为,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他强压心头怒气,咬牙道:“多谢二位小弟关心,本将军很好!当然,若有需要,本将军也不会客气的。”为何说到“小弟”二字,内心隐隐作痛?罢,既然你二人如此积极,本将军怎能不解风情?想了想,他道:“如今只待年节,不如你二人替我清点并部署兵马?” “可以是可以,但丞相派我二人来,还有一事。” 郑西:“……”那还说什么代劳?啊?往人家伤口上撒盐,还都是自家兄弟,你们开心了吗?想着,脸色愈发沉,一脸冷漠地等他二人再开口。至于让他陷入如此尴尬又痛苦境地的听兰兰,他已经为她想好去处了。 啧,军营红帐不错。 “据云峰所说,苏雅雅出现在西北,恐对将军你不利。”老八如实道。 而比较皮的老八脑洞大开道:“将军,我有一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唉非常时期,我就讲了吧,将军府发生如此巨变,将军受如此重创,莫非是苏雅雅在背后捣鬼?要真是这样,事情可就严重了!” 苏雅雅,那是什么东西,关我屁事?满心怒气的郑西并未神思,只当二人又在变着法打趣他,不然为什么偏偏要重读,“将军受如此重创”?我你大爷的,老子知道了,刻骨铭心的知道了,不用你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好吗?是以,他面无表情地否决道:“不可能,此事全因听兰兰那贱妇所为,与旁人无干,你们大可放心。” “还有,那云峰既然有所发现,为何不肯现身?不肯现身也就罢了,为何觉得有异却不肯传个消息告诉本将军,也好防范于未然?重要的是,苏雅雅是谁?与本将军无冤无仇,为何要 害本将军?” 三、八组合:“……好像也有道理?”云峰就是因办事不利才被打发出来的,所以,这应该是他为了立功瞎编乱造的,很好,真会办事。 “这事就不算事了吧?那你二人便替本将军清点和部署兵马去吧。” 莫名被扣上瞎编乱造这顶帽子的云峰正鬼鬼祟祟地跟踪慕乘风,在小巷里绕得七荤八素后,在某个拐角,慕乘风衣角一闪,不见了。 “咦,人呢?”云峰急了,拔腿就跑上去查看情况,只见前头空荡荡的,还适时刮起一阵萧瑟的风。这时,从身后传来声音,“云峰?跟踪我作甚?” 云峰心头一咯噔,头也不回地撒腿就跑,然鹅,武力值远低于慕乘风的他,即便俩腿跑得飞快,但肩膀被慕乘风按住,看似跑出百八十米,其实只是原地踏步罢了。 “走吧,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挣扎无果的云峰:“……”不,我哪都不想去! 慕乘风将人带回秘密据点,苏雅雅笑吟吟地迎上来,打趣道:“来啦?”刘磊落则静静地看他们表演。 云峰:“……”怎么回事,这亲切的,跟娘见到远游归来的儿子似的,感觉还不错?啊打住打住,咱们是敌人好吗,剑拔弩张的态度可以端起来了好吗?想着,他立马严肃,义愤填膺地指责道:“小夫人,你怎么可以与逆贼同流合污,这要是丞相知道了……” “停停停!”苏雅雅一脸迷惑,反问道:“小夫人?大哥你可行行好吧,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高姓苏,名雅雅,小夫人是什么鬼?还有,你说驸马是逆贼,那驸马的岳父,咱们亲爱的陛下,岂不是成贼头子了?” 云峰:“……”竟无言以对。 光明磊落的刘磊落忍不住了,鄙视地看向他,“就你这只会鬼鬼祟祟跟踪别人的变态大叔,也配说别人逆贼?可醒醒吧大叔,早日弃暗投明,共创美好明天!” “这么陌生的眼神,啊,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本姑娘就是鼎鼎大名的江南小霸王刘磊落,简言之,太守之女,江南太守知道吧?那是我爹。” 云峰蓦地瞪大了眼,啥?这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家阵营的人统统改投敌营?难道敌人才是代表正义吗?但余光扫过慕乘风眉目如画的俊脸,他仿佛又明白了一个道理,颜值即正义? “得了,这点小事就吃惊,那要是让你知道你家大人的得力下属,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等等,我们策反了二四六八等双数之人,你岂不是昏厥过去?” 事实证明,云峰并未昏厥,只是身子晃了晃,半晌道:“我不信。”顿了顿,“但还是让我静静吧?” 慕乘风平和道:“你想静静就静静吧,我们说,你听,并无妨碍 的。” 云峰:“……”驸马爷,您可醒醒好吧,这惊人的消息跟炸弹似的一个个炸过来,他能静静?外焦里嫩还差不多。 “不瞒你说,将军夫人是我们的人。” “啊,突然想起来,老周正一心一意地为我们潜伏呢。” “对了对了,你不知道的是,其实皇上什么都知道,就等着丞相动手好瓮中捉鳖。” “……”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不,你必须听!要不,你跟我们说说,你还知道什么?” “士可杀不可辱,我什么也不知道!嗯……要不,你们容我想想?”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七章 最难回答的问题 一张巨网在无形中笼罩了整个大冶国,但安居乐业的人依然安居乐业,而待产的人,吃饱喝足地看某人战战兢兢。 “娘、娘子,这肚子可还行?”赵恒之简直不敢看那圆不隆冬的大肚子,生怕多看一眼就把它看炸了……呸,说什么呢,炸什么炸,好得很! 姚羽然好笑地点点他的额头,揶揄道“出息!哎我说,赵恒之,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我好得很,肚子也好得很。”顺手摸了摸,可真结实,“哎哟,小家伙皮实啊,又踹我。” 本来被安抚住的赵恒之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紧张地盯着一突一突的肚皮,眉头皱得死紧,担忧道“他、他、他不会踢、踢坏吧?”看不炸是看不炸,万一踢爆了怎么办?他的小心肝又颤颤巍巍了。 姚羽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了。这几个月以来,少说也磨皮了几十次嘴皮子给他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叫他放一万二个心,然鹅并没有什么卵用,该焦灼还得焦灼,你瞅瞅,头发都白了几根。 “娘子你,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莫名就如履薄冰的赵恒之快急哭了,追问道。 姚羽然轻声叹息,抬手顺他的毛,耐心道“没问题,肯定没问题啊,怎么能有问题呢?我刚是寻思着,怎么我怀个孕,你还结巴上了?” “为夫,为夫没有,没有,娘子,为夫就是,就是紧张!害怕!担心!”努力证明自己没结巴的赵恒之却断句断得十分打脸,忽然语出惊人道“娘子,要不……咱不生了吧?为夫害怕,真害怕!” 这位大哥,大兄弟,是我生孩子,我都不怕疼不怕死的,啊……其实也是有点怕的,但咱不说,可你怕啥呀?事实上,这话赵恒之已经说过许多回了,她也默默地打消他好几次念头,然鹅,时不时就故态复萌,她真是无能为力了。但她并不烦躁,一个人将自己的生命看得比传宗接代还重要,还有啥不满足的?只是,要怎么安抚住这个脆弱的男人?身为家中的顶梁柱,灵机一动,她投机取巧道“来摸摸,估计是个软萌的闺女,喜欢不?” “闺女?”赵恒之顿了顿,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歪头道“真是个闺女吗?” 果然,贴心小棉袄无往不利,不管直男不直男,一说到闺女,得,再钢筋铁骨冷面无情,分分钟成宠女狂魔。只是,这还能治结巴? 不论是不是闺女,反正暂时是了,姚羽然肯定地点头道“你瞧瞧我这水桶腰,瞧瞧我这圆肚子,不是闺女是啥?放心吧,咱是有根据的。”可不嘛,二十一世纪都这么看,虽然时灵时不灵。 “真的?闺女啊。”赵恒之彻底沉浸在一种不可名状的飘 飘欲仙中,以后就有一个软萌可爱,奶香懵懂的闺女,可不是美得很?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缩回双手在自己脸上摸索,惊慌问道“娘子,你看为夫的绝世美貌可还在?”这段时间他衣不解带夜以继日地照顾姚羽然,早从一小鲜肉向老腊肉进化了,这胡子拉碴的,万一小棉袄不喜欢可怎么办? 呵呵,小家伙这还没出生呢,自己就有失宠的迹象了,呵,男人!喜新厌旧可真不带商量的,能忍?心里,面上笑嘻嘻,姚羽然道“我就喜欢你这不修边幅的样儿,男人味简直爆棚,就是十里八乡都能闻到,你舍得?” 赵恒之“……”不知为何,他从这句话听出了浓浓的火药味和警告的意味。而且,十里八乡都能闻到的男人味,大约是什么生化武器吧?至于生化武器是什么,详情请问赵夫人。 见赵恒之不说话,姚羽然哼哼,挑衅似的看了眼圆滚滚的肚皮,继续逼问道“说,选我还是她?”啧,这对话,怎么活像婆婆逼问儿子要妈还是要媳妇?世界最无解的题目之一,端看赵恒之的求生欲如何了? “当然是要娘子你。”赵恒之毫不犹豫道。这还用说?闺女在娘子肚里,只要闺女,闺女能活吗?但是要娘子就不一样了,买一送一啊,指不定日后还得送二送三呢。但怀孕如此艰险,要不,咱知足常乐?反正侯府的传宗接代有世子爷就够了,哦对了,最近侯夫人好像对某家小姐的印象不错。 “很好。”并未多想的姚羽然满意点头,却是继续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赵恒之,你再说说,如果我和你闺女同时掉下水里,你救谁?” 赵恒之眉头一皱,沉声道“不许胡说八道,你和闺女都会好好的。”勉强拖延时间,容我仔细想想,娘子舍不得,可香香软软的闺女也舍不得啊,怎么办? “犯人赵恒之,请正面回答本夫人提出的问题。” 已经想明白的赵恒之当即道“当然是救娘子啊!”闺女不是不要了,而是学游泳要从娃娃抓起,闺女自个会游泳,还要什么人救?兴许还能救她娘来着。啧,是该考虑承包一条河给闺女学游泳了。 唉,做闺女难,做姚羽然的闺女更难。小棉袄,爹对不住你,你要自己坚强,坚强,再坚强! “很懂事嘛。”姚羽然拍拍他的脑袋,深觉自己驭夫有道,放在现代,这么懂事体贴的男人可少见了。孕妇就是孕妇,不过说了一会话,精神就短了,眯眼外头就睡着了。 赵恒之看看姚羽然,又看看圆滚滚的肚子,神色莫名纠结。良久,他招来星羽和竹青好生照看姚羽然,自己钻进隔壁屋不知鼓捣啥。 等姚羽然再醒来时,赵恒之神采奕奕地对 着自己的肚子傻笑,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桃花眼泛着流光,简单的素白衣裳更显温润,虽然胡子没刮,但整个人已经和先前的老妈子模样相去甚远。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瞧瞧,刚才说得那么好听,这会就变了,想左拥右抱?没门。啊,想抱也可以,日后奶娃娃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再想到,要是这小家伙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闺女,而是以臭小子,他得哭吧?想得爽歪歪的姚羽然扑哧笑出声,仿佛愚见了赵恒之日后糟心的生活,真是大快人心。 “娘子,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姚羽然挑眉,故意卖关子道“佛曰不可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娘子什么时候该信佛了?” “啊,这不是重点,忘记它。要不,我给你换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娘子还道啊?” 姚羽然“……”我信你个仙人板板!我还信妖魔鬼怪八仙过海呢,信不信我还能给你整个世界? 作者代赵恒之同意道“那你整吧。” “好啦,不管信什么,民以食为天,娘子,该吃饭了,一会吃完散散步,让你泡泡脚,再给你捏捏脚,再按摩按摩,今儿就过去了!”离预产期就更近一天了,害怕! 是啊,姚羽然心道,被安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天就又过去了。 日子就在姚羽然心宽体胖地养胎中,悄然逼近年节。 从只言片语中,赵恒之与姚羽然就可以闻到硝烟的味道,战争还未爆发,但空气中的火药味已经足够了。 “老不死的可不就是尽给人添堵嘛,好好过个年再折腾成不成?啧,这么不懂事,白活一把年纪了。”姚羽然蹙眉,心里却想着,米县虽偏僻,又距离京城有点距离,但难说是否会被波及,尤其是明知文知理恨不得赵恒之死的前提下。 心有灵犀,赵恒之也是这般想,两人一对眼神,瞬间明白,他当即问道“娘子可有什么良方?” 想了片刻,姚羽然忽然眼睛一亮道“不少百姓家里有地窖吧?”米县百姓因种田而剽悍,但锄头木棍之流怎么抵得过真刀真枪,所以躲为上策。可想而知,当文知理的人兴冲冲地来,却面对一座空县,该是什么心情? “娘子真聪明!”赵恒之啪叽亲她一口,以示鼓励,“所以,娘子想躲谁家去?” “躲?我们为什么要躲?堂堂正正姚羽然,顶天立地赵恒之,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咱们是真的勇士,必须直面逆贼的攻击啊!”姚羽然义正言辞道。其实她只是试试看,能否碰上临盆时又被追杀的情况,想想就刺激。 作者no作nodie,虽然我还不想让你狗带。 赵恒之“……”请别这样任性好吗?光这么一 听我就瑟瑟发抖了,要真和真刀真枪对上,我真不知道我这腿还是不是我的。怎么办,忽然好慌啊! 赵恒之这一慌,直接慌到年节前一日,而这日,慕乘风所代表的皇帝派和文知理派终于开撕……啊不,开打了。 “这就打了?” “打了。” “赶紧的,还愣着做什么,让乡亲们缩起来!” “是是是。阿大阿二快去!所以,咱们……也缩起来?” “缩什么缩,好容易遇上一回,看戏啊!” 作者这么双标,真的不好,不好。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百八十八章 来啊打架啊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八十八章 来啊打架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九章 莫名其妙的情敌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八十九章 莫名其妙的情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章 不,我不懂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九十章 不,我不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一章 来迟一步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九十一章 来迟一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二章 被遗忘的人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九十二章 被遗忘的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得了的八卦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得了的八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听说很丑的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九十四章 听说很丑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个小东西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个小东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六章 终于拥有姓名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九十六章 终于拥有姓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一颗心喂了狗 《我的纨绔相公》第二百九十七章 一颗心喂了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还能怎样 慕乘风表示,赵恒之该如何调派他不想掺和,但刘卜助的事得和皇帝私聊片刻。于是他道:“皇上,微臣以为,赵大人如何调派,全凭皇上做主,但还需顾及赵大人的意愿。” “驸马言之有理。”只是,他这皇帝的威信仿佛不存在?皇帝默默思考,否则为何想调派个九品芝麻县令还要顾及他的意愿?但此心安处是吾乡,讲真,除了赵恒之这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的,还真没人想去鸟不拉屎的米县。 闻言,横竖是要死的,不如拉个垫背,文知理露出痛定思痛的神色,一副想要洗心革面的模样道:“事已至此,罪臣自知罪该万死,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上,那赵恒之……其实也是罪臣的爪牙,不止他,连柳忠权也是。”讨厌一个拉一个,大家都要整整齐齐的。 众人:“……”说个赵恒之也就罢了,柳忠权?那是什么人,铁骨铮铮铁面无私的包青天啊,能是你的爪牙?怎么不说连皇上都敢怼的御史?我呸! 狗急跳墙,又是一出好戏。 皇帝饶有兴趣地看向满脸悔不当初的文知理,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好奇道:“柳忠权也就罢了,好歹是个知府,敢问这位前爱卿,你将赵恒之纳入羽翼又是为何?”一个九品芝麻县令,就说能干啥?虽说赵恒之还真挺能干的。 “……罪臣以为他尚可培养,只是……”文知理摇头掩面道。 “哦,但朕若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你指使人状告赵恒之贪污,这又是?”皇帝故作迷茫,转头看向慕乘风,问道:“那指证之人还在牢里吧?” 慕乘风从善如流道:“正是,指证之人云峰此刻就在大牢内。”说谎不打草稿,前丞相真的老了,很好。 “皇上可知无间盗?”文知理抹掉额上虚汗,继续睁眼说瞎话道:“罪臣本意是想让赵恒之入您的眼,且若他明面上与罪臣有龃龉,您当更相信他才是。” 众人:“……”这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别一会罪大恶极都给一张巧嘴洗了吧?众人不免有点紧张,积极关注后续发展。 这就厉害了,皇帝别有深意笑道:“原来如此,前爱卿果然用心良苦,那朕这就派人……”忽然话音一转,皱眉嫌弃道:“瞧你,越来越沉不住气了,高兴什么,朕是说,前爱卿的故事讲得不错,朕会派人转告赵恒之的。好了,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看在你与朕君臣数十年的份上,朕再给你个机会。” “???”自以为故事讲得不错的文知理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刹车给整愣了,但身为丞相,这点小场面不算什么,当即磕头痛哭流涕地表最后的忠心,“皇上,皇上您要相信罪臣啊!罪臣所言句句属实……” 已经可以预知接下来 的剧情,皇帝不耐烦摆手道:“行了,别搁这演,金銮殿上唱大戏,可还行?好了,鉴于你如此积极,这罪名朕一道给你定下,文家满门及与谋逆主要相关人等皆秋后问斩,其余充军发配,子孙后代永世不得返。至于木家,朕会亲自下旨为木家昭雪,恢复木家封号,府邸,另赏赐若干,驸马以为如何?” “微臣谢过皇帝。”直至此时此刻,慕乘风悬了将近二十年的心总算落下,他本不欲恢复木家封号,但倘若他日他有了儿女,这也是他们的底气,何乐为不为? 有人欢喜有人愁,文知理见皇帝杀意已决,心知大势已去,当即收住泪,也不哭了,就呆坐着,沉默了片刻,忽然道:“皇上,罪臣有一请求。” 皇帝:“说。”咋这么多事呢,以前就这么磨磨唧唧的吗?哎,就问还有比他心软的皇帝吗?自我盖章,仁君无疑! “问斩之时,可否给罪臣烧点之前?嗯,多烧点也成。”文知理弱弱地说了句,其实如果可以,他都想把银票烧了带走,然鹅这是不可能的事。 众人:“……”什么叫爱钱如命,这就是! 慕乘风不忍直视地转过头,当年他木家怎么会栽在见识如此短浅的人手上?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不知道九泉之下的先人们瞑目了吗,反正今夜他是睡不着了,给郁闷的。 皇帝默默扶额,他这是找了个什么丞相……罢罢罢,既如此,不妨满足他。哎,且慢,他忽然想到好玩的。想着,抬眼看向目光殷殷的文知理,露出隐秘的笑意道:“京兆尹,今儿就去吧丞相府抄了,带上他,就让他看着,带不走银子古董字画再让他一饱眼福也不错。” 一口老血闷在喉间,文知理睚眦目裂地看向皇帝,您好狠的心! 众人:“……”果然,你皇上还是你皇上,这招太毒!简直心如刀割。此处应有歌声,“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你越说越离谱……” 愉快地退朝之后,京兆尹指挥人将万念俱灰的文知理拖走,准备进行抄家大业。慕乘风则主动与皇帝回御书房。 “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说。”戏弄了曾经的老狐狸,皇帝心情十分愉悦道。 “皇上,臣当时策反刘卜助之时,曾答应他留他一命……不知皇上可否法外开恩?”生怕皇帝不答应,慕乘风又道:“早在文知理事发前,他已经主动上交家财,且还着手处理了文知理部分爪牙,助我们平叛,不知可否将功折过?” 在他眼里,但凡是江山的蛀虫,是必须要剔除的。但如今慕乘风开口,基于难以释怀的愧疚以及慕乘风的为人,他还是想答应的,毕竟没了牙的老虎只是猫,怕啥?只是……怎么也不能太 轻易。想了想,皇帝道:“如果你肯说动赵恒之再为百姓多出一份力,那刘卜助……都留不住了,朕能奈何?” 慕乘风秒懂,根本没考虑赵恒之是否会答应,当即谢恩道:“微臣谢主隆恩。”既然留不住,那他就让天牢留不住刘卜助吧。总算又了解一桩心事,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至于一份力,皇帝也没说的大小,看着办就成。 “这事可别让旁人知道,否则朕伙同女婿知法犯法是个什么事儿?” 几乎隐身的小李子默默往角落又退了退,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旁人?啧,总感觉摊上事了,有人给指条明路吗? “躲,还躲?就你阴魂不散的样儿,朕能忘了你?”早就留意到小李子动作的皇帝忍不住打趣,“行了,你就是朕的人,还有什么不能听的?” 小李子:“……”怎么他就阴魂不散了?听着就不是个滋味。还有,皇上的人?这听着也不太对劲啊。 对于皇帝调戏小李子这茬,慕乘风见怪不怪,懂事地主动退下,让二人过上愉快的二人世界。 一出宫门,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猝不及防地扑过来,慕乘风骤退,浑身顿时戒备起来,只是在看清来人时忽然想起什么,双手一拍,懊恼道:“糟糕,忘了这事。” “哎怎么样怎么样,我爹能平凡了……吗?”叶君君话还没说完,慕乘风已经折回往御书房走,留下满脑袋问号的二人,“这是唱的哪出?” 楚箫默默看了会慕乘风的声音,真相道:“大约是……他忘了?” 叶君君:“……”风在吼,马在叫,叶君君要咆哮!竟敢忘了?将她爹放哪?将她放哪?哟呵,可真白瞎她在西北与叛军斗智斗勇!慕乘风,姑奶奶跟你没完!但在事情没办成之前,她只能在心里咆哮,没办法,有求于人,受点委屈算什么? “君君没事的,驸马是君子,既然答应了,肯定不会言而无信。” 叶君君额角一跳,忍不住转头道:“君子?算了吧。”初见时的确惊为天人,说说翩翩浊世佳公子也不为过,可接触下来,什么君子,披着羊皮的狼还差不多!再想起某些惨无人道的手段,她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为保小命,还是少说话为妙。 她的一连串反应,楚箫都看在眼里,当即暗爽,嫌弃别的男人就对了,嗯,他恨不得他家小君君心里眼里除了他没别人。于是特男友力地将某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揽在怀里,沉声道:“别怕。” “有楚哥哥在,人家不怕怕啦。”叶君君十分配合地露出娇俏样,这发嗲的语气让楚箫虎躯一震,啊不,是酥了。 两人正在卿卿我我时,慕乘风硬着头皮再次打扰皇帝与小李子的二人世界。正在享受小李子按摩的皇帝 在看到慕乘风的一瞬面色微僵,露出疑惑的神色。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相求。” 皇帝:“……驸马说来听听。”怎么着,他就这么好说话吗?一个二个求求求。但自家女婿开口相求,他还能怎么办,能怎么办,还不是要像父亲一样把他原谅。 “皇上放心,此事为正事,事关叶将军的清白。”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一身正气? 文知理秋后问斩的消息,是慕乘风带去米县的。 “所以,驸马爷希望本官积极努力上进,做大官,办大事?”赵恒之用怀疑的眼神看他,质问道:“本官怎么那么怀疑你是我娘派来的逗比……说客呢?还有你们。”抬手指了指慕乘风后头一排脑袋。 慕乘风淡定道:“赵大人还少说了皇上。”说着目光越过赵恒之看向身后的屋子,探望个人怎么就那么难?陪聊还得好声好气地劝,他一个驸马成什么了?想着,他身后的一排脑袋跟着小鸡啄米似的地点头。 “哟呵,这阵仗,本官是不答应不成了?”虽然众星拱月的滋味不错,但升官加爵这事后患无穷,赵恒之心想务必谨慎考虑。 早按捺不住的叶君君蹭蹭蹭跑到他跟前,委屈地撒娇道:“乘风哥哥,我爹能不能瞑目就靠你了!你就应下吧乘风哥哥!”是的,任性的皇帝第二次给慕乘风提的意见依然是让赵恒之再多出一点力。 叶君君匍一说完,就被人拎着领子拖回去了,随后身后传来的楚箫带有丝丝酸意的声音,“赵大人,看在往日你与君君的交情,你就答应吧?左右升官发财不是什么坏事。” “你,俗气!”赵恒之突然教训起人来,指着楚箫道:“升官是为了发财吗?是为了造福百姓!再说,不是什么坏事可不是楚大楼主说了算的。”在他这,可不止是坏事,简直是后患无穷,毕竟还有个“贼心不死”的侯夫人。想了想,又道:“但君君这事……该帮还得帮。” 楚箫:“……行,只要你愿意帮忙,你说什么都对。”他一个商人,在商言商,他有什么错?嗯,但为了他家小君君,他就是错了。反正他有钱,而赵恒之只能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希望他继续为人民服务,人民需要他这样的好官。 “恒之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叶君君一个猛扑,眼看就要给赵恒之一个熊抱,然鹅,却在下一刻再次被人拎着领子撤回去。察觉若有似无的冷气,她心里打了个突突,僵笑道:“当然了,还是楚哥哥最好了。但恒之哥哥,我爹在九泉之下一定会感激你的!” 赵恒之:“……不客气,九泉之下就别感谢了吧。”听着怪吓人的。 见叶君君撒娇卖萌就成功拿住赵恒之,刘磊落站不住了,她爹的狗命还在等她拯救,当即几个跨步冲上前去,朝赵恒之就是扭扭妮妮地一顿抛媚眼,之后跟眼抽风似的开始娇弱地哭唧唧,做作道:“赵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爹!瞧您英俊潇洒帅气逼人俊勇无比……” 不等她不走心的夸奖炮轰完,赵恒之抽了抽嘴角,嫌弃道:“您哪位?有事?”边说边往屋里退,即便自家娘子只能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消息,但 不可否认的是,只要在自家娘子身旁,安全感爆棚,尤其是遇上这么个……放浪不羁的姑娘。 慕乘风假装没瞧见,抬头望天。赵恒之不为美色所迷惑的表现他很满意,只是与在西北残暴模样判若两人的刘磊落,这做作的样子真叫人……不寒而栗。 时刻注意他的萧倾悦则微微松了口气,没有主动说要看望姚羽然,看来还是拎得清的,既如此,今日她就大方一点,就一点点,不能再多了。 而叶君君已经被楚箫拎到一旁进行家教,是以,屋外只剩苦情计失败且跪求对象瞬间移动走掉的刘磊落,她拍拍脑袋,难道她哭得不够真诚吗?幸好她备了小洋葱,眼泪,来吧,让我们一起淹没前方那个男人! “呜呜呜,赵大人,小女子早听说您慈悲为怀……” 仅靠耳朵就洞悉一切的姚羽然笑着打断道:“你一定听错了,又不是菩萨,慈悲为怀做什么。”顺手拍拍为自证清白闭口不言的赵恒之,很好,男孩纸就是要懂得保护好自己,尤其是这么好看的。 “赵大人爱民如子……” 姚羽然再次不合时宜地添上一句,“说什么呢,爱民如子?爱民如爸爸还差不多。嗯,爱民如子,就赵恒之和他儿子相看两厌的样子,可别霍霍百姓了。” 刘磊落:“……赵大人英俊潇洒……卧槽,姑奶奶编不出来了,去他大爷的慈悲为怀,去他二爷的爱民如子,去他三爷英俊潇洒!” “不瞒你说,赵侯爷好似是独生子,真没这么多兄弟。” 不想说话的刘磊落:“……”这姑娘谁啊,没事叭叭叭得怼她做什么?此时此刻,她的目光才正式落在姚羽然身上。 可身为男主角的赵恒之恼了,什么意思,说到他英俊潇洒就编不下去?难道他的盛世美颜saygoodbye了?秉持不能和女子多话的原则,他默默地起身往铜镜去,路过自家已经不那么丑的儿子想到,难不成他的颜值跑这小东西身上去了。 姚羽然笑眯眯地打量刘磊落,却是霸气道:“你瞅啥?”对任何有可能成为无耻小三的女子,出场必须先震慑震慑。 可刘磊落不是别的娇弱女子,江南小霸王啊,加之方才所受的窝囊气,当即不甘示弱地怼回去道:“瞅你咋的?” 姚羽然眼前一亮,脑洞大开地想到,哟呵,这对仗工整,难道是老乡?存了这心思,她试探般问道:“Howareyou?” 然鹅,预想中的“Fine,thankyou!Andyou?”并未出现,只因刘磊落是实打实的古代女汉子,且停在她耳朵里的是“%$#@!#%&”所以,目瞪口呆之余,她脑子一抽回了句,“#¥%……& 。” 姚羽然:“???”完蛋,这又是什么神仙语言,讲真,没有在线翻译的世界,人与人之间的交流真的很成问题。目瞪口呆之余,她想了想,直接换个问题道:“微博你造吗?” 一听这话,终于从奇怪的世界缓过来的刘磊落果断不理会姚羽然,转头对抱着自家儿子不知在想什么的赵恒之道:“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这下直接捅了马蜂窝,夫妻二人与屋外的叶君君等人异口同声道:“你才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刘磊落:“???”哦,这样看来,被群起而攻之的她的确像个傻子。 骂完人的姚羽然也明白刘磊落不是“老乡”,得,空欢喜一场,她拉住想将人到底出门的赵恒之,直接问道:“说吧什么事。”既然人是慕乘风带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刘磊落:“……”这么好说话的吗?那她刚才在干什么?哦好吧,她的确是个傻子。但傻子也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忙正经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总结下来就是,麻烦赵大人不要拒绝升官加爵好救我爹一条狗命。 一听这话,姚羽然皱眉,抬头看向又跟自家儿子大眼瞪小眼的赵恒之,忍不住怀疑,皇帝这样道德绑架,非要赵恒之升官加爵,她很难不认为皇帝对赵恒之别有所图,嗯哼,想发展成男宠吗? 姚羽然犹豫了,羊入虎口的事儿,还是自家的美羊羊,她不能。 知羽然者,莫若慕乘风,在外头待半天的慕乘风等人不请自入,为正事儿来,不算失礼。终于“被上完课”的叶君君扑向姚羽然,慕乘风则解释道:“皇上只是不愿大材小用。” “就这样?”姚羽然怀疑。 仔细想了想,慕乘风笑道:“或许皇上一时半刻不知该让何人继任柳大人的知府之职才如此。” 众人:“……”真是一任性……知人善任的皇帝。 姚羽然抽了抽嘴角,看了眼仿佛置身事外的赵恒之,拍板道:“好,那我代表赵恒之答应了。”知府就知府,反正米县依然在其名下。 “爹,您的狗命保住了!”刘磊落情不自禁道。但却叫突然开口的赵恒之生生扼住喜悦。 “可以是可以。”赵恒之抱着自家儿子起身道:“但须得答应本官一条件,此生止步于知府,可否?嗯,必须有圣旨为证。”讲真,单纯凭借他的实力,走马上任知府已经吃力。但若开外挂——依靠娘子,想必大有作为,但他不愿自家娘子累着。 慕乘风还未说话,萧倾悦就端出公主的身份答应道:“可以,待本公主回京与父皇说一声便可。”话落侧头看向慕乘风莞尔一笑,驸马,本公主是不是特别识大体?但不管识不识大体,赶紧将这事办完回京才 是正道。 然鹅,正笨手笨脚僵硬地抱着干儿子的慕乘风毫无所觉。眼里竟然没有本公主,气鼓鼓的萧倾悦别过脑袋,果然赶紧回京才是正事。 “呼,幸好,世上还是好人多。”一波三折得叫刘磊落情绪跟坐过山车似的,终于能彻底松口气。 皆大欢喜,姚羽然坏笑地眯眼道:“所以,我家承宇马上要满月了,各位备了什么礼?空手而来的指不定我们反悔哦。” 做个俗人,贪财好色,一身正气,没毛病。 (本章完) 第三百章 皆大欢喜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章 皆大欢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一章 我选你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零一章 我选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二章 大家一起赚钱 面对端着小本本排排坐求食谱的人,姚羽然无语望天,扶额片刻,郁闷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那么闲?” “倾悦公主,您不需要入宫请安顺便与您父皇说说赵恒之的事情吗?空头支票我们不认的,随时反悔给你看。” “驸马爷?啊,你算了,你是孩子的干爹,合该多带带孩子,瞧瞧,这娴熟的姿势,不错,十分适合当奶爸。” “楚楼主?您的听雨楼和天下楼真的不用理会吗?而且您家听雨楼想知道什么不成,何必待在这浪费时间呢?你可知浪费时间等于谋财害命?” “君君小朋友,你不回京准备重振家门吗?对了,嫁妆得赶紧准备起来,万一楚楼主来个出其不意你岂不是慌了手脚?如此不好,不好。” “这位大姐,本夫人觉得您是时候回京看宅子。当然,念恒要是喜欢米县就多留下来几日也无妨。还有一件事,名啊姓啊赶紧的改了,堂堂正正多好,是吧念恒?” “嗯……至于这位姑娘,本夫人也不知道你该上哪去,所以你想上哪去?讲真,不是本夫人要赶你走,实在是你怕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令人……心疼,女人何苦为难自己?” 被点名的众人莫名有秩序地回答问题,没办法,烧烤和火锅的魅力实在太大,确切的说,是酱汁的魅力食势不可挡。 萧倾悦拍胸脯保证道“赵夫人放心,赵大人这事天鹰十二杀已经去办了,绝对不会出错的,所以您?”是的,在美食面前,其他的都不是事儿。吃醋?昨儿在酱料里加了点确实不错。 慕乘风微笑,低头看向乖巧的干儿子,讲真,他无所谓什么食谱,只是喜欢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哦好吧,只是喜欢偶尔能看到姚羽然的日子。并不作他想,只当妹妹来疼爱。 楚箫温和一笑道“听雨楼尽皆天下事,唯独不知夫人心中丘壑,不知夫人可愿意指点一二?”反正在他心里,姚羽然已经盖章大有来头的人物。 叶君君不满叉腰道“为什么他们是尊称,而我是小朋友?我不高兴了,需要火锅烧烤蛋糕汉堡蛋挞的安慰才可以。咦,夏天是不是还有刨冰和冰淇淋?”在美食面前,成亲算什么?反正自家夫君也在这呢。 要说最不满意称呼的,非大姐苏雅雅莫属,但她保持围笑道“赵夫人的大姐我不敢当,宅子的事不着急,而且念恒在此并未影响学习,反而进益了。”啧,别看米县县衙简陋,可这里头的人哪个是简单的?如此大腿必须抱紧紧。 至于依然不忘瑟瑟发抖的刘磊落,牙一咬,特正义道“本姑娘要确认你到底是人是鬼才可以,免得旁人受伤害!而且,江南小霸王不需要可怜,小霸王好吗?!” 姚羽然 “……”讲真,以一敌好几个真心累,幸好还有一个默不作声替自己按摩的夫君,否则还不叫人生吞活剥了。仔细思考片刻,她道“想要食谱?” “想!” “想对吗?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不打算意思意思?”姚羽然盘算道“至于怎么个意思罚,本夫人已经替你们考虑好了,想不想听?”经过米县的毒打,她已经认识到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万万不能,所以她必须赚钱! “听!” “听哦?听完就不许反悔,哎哎哎,我还没说呢,你们的表情什么意思?哦,不想听拉到,本夫人还省得麻烦。”傲娇的姚羽然作势往赵恒之身上一躺,大有“再见,我们再也不是朋友”的架势。 “听听听!”屈服在姚羽然“淫威”的众人忙道,仔细说来,姚羽然虽然行事无忌,可好似并未坑过他们,嗯,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 姚羽然坐起身笑眯眯道“放轻松,别紧张,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咱们开个饭店,也就是酒楼吧?卖啥?就卖你们心心念念的美食如何?但在这之前,你们必须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实话说,这些新鲜玩意真的好吃?” “好吃!”而且是好吃三连,从他们认真点头的样子就可以知道。 “哦,那没有其他的问题了。”本来还想多问几个细致的问题,可现在看来并不需要,姚羽然笑道“那这事就成一半了。首先,我们需要启动资金。二嘛,酒楼的选址,三嘛就是厨师,但这……都不是问题吧?” 身为最有底气的夫妻,慕乘风与萧倾悦对视一眼道“需要多少银子驸马府可以出。” “至于酒楼的选址就交给我吧。”楚箫道,他的听雨楼可不是摆设,必须找出个十全十美的绝佳位置来。 “爽快!”见事情分分钟敲定,姚羽然拍手道“就喜欢你们这样的,至于厨师的问题我来解决。”星羽竹青到年纪了,肯定不能继续当丫鬟,而且她们的手艺深得她的真传,堪当大任。但两个人是不够的,想着,目光在苏雅雅和刘磊落身上扫过,嘿嘿一笑,要人多得是,瞧着都是聪明的,调教调教就ok。 被姚羽然看似阴森森的目光煞到的刘磊落忍不住心里发毛,往后躲了躲,然后在心里喊妈妈。 姚羽然可不管她,继续道“但我有个要求,酒楼必须在洛城。”洛城是赵恒之赵知府即将走马上任的城市。 楚箫点头道“没问题。” “好的,接下来就说重中之重——分利。”姚羽然接过星羽小贴心递来的纸笔开始画大饼道“既然是乘风哥哥出资,那盈利的大头必须给他,当然,如果还有小可爱想投资的话多多益善,反正就按照入股 的分量来分红。至于我,由于要拿出独家秘方,就不必出资了吧?分红不必多,两成就可以。” “好一个空手套白狼。”楚箫对姚羽然投去敬佩的眼神。 姚羽然贼兮兮地摆手道“诶哟,都是自己人,别在意这些细节。不对啊,开酒楼的基础就是我的秘方好吗,怎么就空手套白狼?” 竟无言以对的楚箫“……您说的都对。” “羽然,我不必要太多,嗯,一般盈利给你……干儿子吧。”来自腰间的剧痛并未让慕乘风变色,若无其事道“就当我给干儿子的见面礼吧。” 姚羽然何其聪明,扫了眼萧倾悦就知道发生什么,当即打哈哈道“哎呀这事还没谱呢,指不定这酒楼出师未捷身先死,等红红火火再说!”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所以她不要当坏人。 说到“出师未捷身先死”,曾经做啥啥失败的赵恒之心有余悸道“羽然,一开始咱们别动真格的,就试试好吗?”当年的赔的银子他现在依然肉疼。 “安啦安啦,这么多脑袋在这,还能搞砸了不成?”姚羽然拍拍他的手,抬眼就对若有所思的众人在,“所以,你们现在该干嘛干嘛去好吗?君君,苏大姐,还有刘姑娘稍微留一下。” 姚羽然将叶君君拉到自己身旁,对于这个不打不相识且家道中落的朋友,她是疼惜的,揉了揉她的脸颊,轻声问询道“君君,此番替你爹平反,之后你想去哪里?若是还未想好,不如先留在姐姐这,如何?” “我本来就打算赖住姚姐姐不放的。”叶君君敛去一闪而逝的伤感,即便有疼爱自己的楚箫,可家人……始终是回不来,说白了,她现在就是一孤儿,可是有姚羽然在,好像也不那么难过? “好,就留着给姐姐我当厨师吧。”姚羽然看向苏雅雅和刘磊落,直言道“我的意思你们都明白吧?我不强求,愿意留下的就留下。” 苏雅雅二话不说应下了,只是不满道“以后可以叫我苏姐姐而不是苏大姐吗?” 姚羽然“哦。”这姑娘,每次见面必须膈应自己一回,不教训教训怎么行?但她的确没有坏心,毕竟能教出如此乖巧的儿子,能坏到哪去? “我只有一个问题……请问您是女鬼吗?”刘磊落战战兢兢问道,讲真,除了这点,她很喜欢这群人的率性,自由而不逾矩,正是她向往的生活。 默不作声的赵恒之瞥了她一眼,还觉得自家娘子是鬼?脑子瓦塌了吧。 不欺负人就心痒痒的姚羽然瞬间变脸,狰狞着要扑向她,但在她夺门而出之前爆笑出声,“你见过大白天蹦跶的女鬼?啧,真傻孩子。” 刘磊落“……”不带这么吓人的好吗?万一尿裤子丢脸就丢大发 了。 “好了,既然你们都愿意,只要你们好好干,本夫人不会亏待你们的。”姚羽然从枕头下抽出几张纸,上头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递给她们道“星羽竹青,这是新菜式,相信以我们的默契不需要我指导你们也能做好的,去吧,带着她们,做好了拿来我藏藏。” 等将众人都打发了,姚羽然一咕噜喝下赵恒之递来的水,叹息道“空手套白狼也不轻松啊。”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零三章 万万没想到 什么忙也没帮上的赵恒之伺候好姚羽然就缩在角落不敢说话。 “赵恒之,过来!”姚羽然勾勾手指,霸气十足地将郁闷的脑袋扒拉到自己眼前,用力戳他的额头道“别整天想七想八的,还要辛苦我来开导你。” 赵恒之瘪嘴,自卑又委屈。 嘶,这可怜见的表情,谁顶得住。本想义正辞严教训他一顿,但对上那湿漉漉的眼睛,姚羽然瞬间败下阵来,啪叽亲他一口,揉搓他的脸颊道“好啦,别瞎想,你是县令,是知府,该做的是替百姓办事,这就够了。至于开酒楼,只是我一时兴起。” “赵恒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开酒楼吗?” 神色稍缓的赵恒之再次苦瓜脸,小声道“因为我穷。” 啪的一下,姚羽然不客气地赏他脑袋一巴掌,恨铁不成钢道“你是短我吃还短我穿了?穷?要你娘听见不得戳心窝子?”为讨好赵恒之,侯夫人不间断给钱给东西,现在的他们真的一点也不穷。 “听我说,赚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一个电视剧,叫《还珠格格》的电视剧。” 说来说去,还是要赚钱的嘛,所以还是他穷,赵恒之默默给自己心口来一刀。但注意力却在她说的电视剧上,一想到借尸还魂什么的,他忍不住心慌,即便有不知名高僧说了那样的话,紧握住她的手问道“是那个世界的?” 既然赵恒之不怕,说来不止赵恒之不怕,除了刘磊落就每一个怕的,所以她做人这么成功吗?姚羽然略郁闷,但更多的开心,人生能得一知己就是撞大运,她这是连撞好几个,既如此,她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点了点头,她开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讲起来,最后总结道“还珠格格里有个会宾楼,我呢,也想有个楼,真的不为赚钱,只想留住我的朋友们。”否则天大地大,哪天想找个人都不知道上哪找去,多扎心。 能将好朋友留在身边是种幸运,她想。 忽然出现的作者君看官们别太感动,女主角只是怕没人一起玩耍,毕竟古代的娱乐项目实在单一。 “嗯……那娘子想要什么楼?”赵恒之想,大事他帮不上忙,取名这事他总能帮衬一二吧?但他似乎忘了,一个月就要过去,他依然没取个给闺女的名,可见其功力……堪忧。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不如你先想想?” 姚羽然没想到的是,楚箫办事效率如此高,在她出月子的这天,酒楼已经找好,“不愧是听雨楼,可以。”又暗搓搓想到,幸好是合作伙伴,否则这得多少钱? 楚箫的目光她是信得过的,或者说信得过他想赚钱的心,因此放心大胆地让他找人装修,顺便再找几个出色的点心师傅,有些她只能形容 可不知该怎么做的东西,必须要大师出手。 慕乘风与萧倾悦回京处理尾巴,因此,赵恒之的调令不日便会下来,只是继任米县县令之人尚未听说是谁。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赵恒之必须和米县百姓告别,只是因为自己出尔反尔深感愧疚,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但他有什么,有聪慧无双的娘子,于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姚羽然先将这消息散出去,只是是这般说皇帝求贤若渴,甚至拿赵大人家眷的性命相要挟,赵大人这才无奈应下。不过赵大人也强硬要求米县必须在他管辖范围之内。是以皇帝最后允他当洛城知府。 米县百姓心情十分复杂,一来深感赵恒之大义,二来为自己往后的生活担忧,三来……再次印证天子之威无人可抵抗,所以必须做个忠君的良民。 好容易出月子,姚羽然跟脱笼的鸟,二话不说就往外跑,可刚跑到衙门她就驻足了,落后的赵恒之跟上之后抬眼发现府衙前乌泱泱的人,忍不住就是心虚。正在组织语言时,忽然见百姓们齐刷刷跪下,砰砰的就是磕头。 “哎哎哎,你们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 赵恒之忙下去扶人,阿大阿二等人也立马动起来,只是百姓们十分坚持,非得磕得自己满意再起身。 “恒之,你上来吧。”姚羽然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出声招呼他,对百姓们道“你们都知道了吧?赵恒之是不得已的,希望你们能谅解他。”话落她双手合十,对百姓们微微鞠躬。 世间万物皆相辅相成,苦难时候若没有百姓们的“盲目”相信和坚持不懈,谁也不可能走到今日的好时光。但是他们没有信守若言,必须表达歉意,可的确情非得已。而且,率先示弱,更能得到百姓的共鸣。 “夫人言重了,赵大人没有错,错的是……唉,谁也没错!这是好事,赵大人高升是好事,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对啊对啊,高升是好事!” “……” 还没想到怎么措辞认错的赵恒之“???”短短的瞬间发生了什么?转头看向正好看向自己朝自己笑的姚羽然,心头一热,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别感动了,赶紧的,给他们说几句话。” 赵恒之回神,正了正神色,认真道“米县新任县令我尚不知是谁,但你们放心,不论是谁我都会敲打的,而且,若有任何问题,知府的大门为你们敞开。” “多谢赵大人!” “即便我不在米县,但我不会忘了米县。” 至于赵恒之,在米县发生的种种使他的人生发生质变,无论如何,米县在他眼里都是特殊的,所以即便离开米县,他也不可能放任不管。开玩笑,他和自家娘子辛辛 苦苦将米县经营成今日的模样,舍得别人糟蹋? 百姓们千恩万谢之后,依依不舍地回家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圣旨就来了,可没想到是不是这个,而是皇帝竟提名李师爷当米县县令。 众人“……”讲真,打死也想不到。但好像意外的合适? 李师爷“???”请问这圣旨保熟吗?他虽是秀才之身,可曾经当过两面三刀的叛徒这事真的可以不计较吗,不是说要政治清白?最重要的是,他一把年纪只想吃吃喝喝颐养天年好吗? 小李子“……”没人接旨算怎么回事?太激动以至于忘了?轻咳两声,他再次提醒道“快接旨谢恩。”要不是皇帝非得让他来看看赵恒之是什么模样,他怎么也不会出现在这。 抗旨不尊就是死,虽然一把年纪但还未活够的李师爷纳闷地接过圣旨,暗自揣摩自己的名声是怎么传到皇帝耳里的——这是圣旨,不是正常的调令,实在诡异。 “赵大人,请您三日后到洛城就任。”小李子转头看向赵恒之,不着声色地打量。身形清瘦,容貌俊俏,神色温和软糯,嗯,软糯,怎么也不像是个有魄力引入地瓜的……但绝对是个单纯的好人。 赵恒之微微颔首,“辛苦公公了。”话落对星羽招手,看着是要贿赂人的架势。 本以为赵恒之是如同旁人一般要贿赂自己,心里不免有几分不喜,但再见星羽端上的东西,小李子忍不住愣了愣,疑惑道“这是?” “想必公公一路奔波尚未用膳吧,若是公公不嫌弃,不如就在衙内一用?”赵恒之笑着解释道“只是米县特产地瓜所做的膳食,还请公公一尝。” 是的,用来“贿赂”小李子的,是各式各样的地瓜大餐。 结合前世看穿越的经验,姚羽然得出终极结论由于身体上的缺失,太监尤为阴晴不定,最是睚眦必报,所以为了以后不穿小鞋,务必将人伺候好。 听说此番来的是皇帝身旁的大红人,金银珠宝之类的想必见过不少,再拿就没意思了,尤其米县是以穷著名的,赵恒之再拿钱贿赂人可就难以自圆其说。因此,只能靠心思取巧,所以姚羽然亲自下厨烹饪,精心做出地瓜大餐,而且,另备不少新奇吃食,力求做到只有小李子想不到,没有小李子吃不到。 闻见诱人的香味,小李子食指大动,满意地看了眼赵恒之后,从善如流地坐下品尝。待每样都仔细品尝之后点头道“不错。” 能得到小李子一个不错,已经是莫大赞许,你想想,从皇宫出来的人,什么没见过?啊不巧,恰好地瓜没见过,还好吃得不行。 “赵大人,敢问这地瓜可是府上厨子所做?”有好东西怎么可以吃独食 ,小李子想将厨子借回去几日,让皇帝也尝尝鲜。 稍微猜测出小李子意思的赵恒之“……是拙荆。” 哦好吧,总不能将人媳妇借走吧?小李子默默打消这念头,目光落在吃剩的地瓜上还有几分可惜。 鬼使神差的,赵恒之忽然打起广告道“若公公想吃,待我娘子的酒楼在洛城开业,欢迎公公大驾光临……那儿里京城近些。” 李公公“……看来皇上有口福了。”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零四章 什么楼到底是什么楼 小李子走后心心念念的,不止花样百出的地瓜,还有香酥的蛋挞,香脆的红豆派,入口即化的小蛋糕,奇特又莫名和谐的汉堡,鸡肉卷……总之,这回回宫,还未开业的酒楼就可以先打一波广告了。 顺利送走小李子,赵恒之吩咐阿大等人开始打包行李,在一片忙碌中,唯有李师爷稳如泰山——可不是新官上任端架子,而是在思考人生,九品芝麻官也是官啊,他真的可以吗? “师爷,李师爷?” 赵恒之与姚羽然笑眯眯地站在发愣的李师爷面前,赵恒之先道:“县衙之事师爷比我清楚,就不用交接吧?只是我有几句话想和师爷说说。” “不瞒师爷说,其实我也很慌,但慌管什么用,硬着头皮上,用心办事就对了。师爷能想到吗,来米县之前,我只是以纨绔子弟,一无是处,可你看,我没把米县搞砸,所以师爷啊,拿出你当双面间谍的架势,放心大胆地干,出了事还有我顶着呢。”赵恒之已经有身为知府的责任感。 “但先说好啊,一切为百姓,可别乱来。” 李师爷:“……”乱来?他一把老骨头了,折腾啥。安稳度日就阿弥陀佛了还乱来。 “心里准备OK,我来给你分享点干货。”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姚羽然掏出准备好的小本本递给他道:“米县多天灾人祸,以后就有劳师爷,啊不,李大人,洪涝灾害是可以避免的,只是工程巨大,但有些你还是可以做的,喏,都写在这上面,李大人得空记得瞧瞧,至于其他的,赵恒之会上奏折的。” “……” 好一通交代,夫妻二人才离开。 两日后,赵恒之拖家带口地往洛城去。 陆海陆天本是米县人,因此留下来协助李师爷,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而此时此刻,他们正领着百姓送别赵恒之。 姚羽然探出脑袋看了眼,见百姓们殷切的目光,忽然心酸,忙放下帘子强颜欢笑道:“赵恒之,你看他们都舍不得你,你真厉害。” 莫名就成熟起来的赵恒之透过偶尔被风掀起来的车帘看了看,沉声道:“百姓们不是舍不得我,是舍不得给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人,不止我,还有你,还有每个为此付出的人。” “百姓不敢奢望,只想吃饱穿暖,如此卑微又切实的愿望,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在所不惜。” 气场忽然两米八的赵恒之,姚羽然在心底为他呐喊,帅炸了,抬手拍怕他的肩膀,顺便捶一拳,十分酷帅道:“挺你。” “娘子……你真帅!”忽然被姚羽然帅到的赵恒之气场顿收,微微羞赧道。 姚羽然:“……”仿佛有什么不对,但感觉很爽,所以不必在意细节。低头看向颠簸中也睡得香甜的赵承宇 ,百姓们的愿望是吃饱穿暖,而她的愿望是一家三口,或许将来是四口,到哪里都要整整齐齐的,又有三五知己好友,她觉得这就足够了。 直至站在知府府邸前,二人才后知后觉想到:“刘大人上哪去了?” 仿佛变成姚羽然私人跟班的某杀答道:“柳大人去江南任太守。”忍不住又评价一句,“这回江南的官员不死也要扒层皮。” 看似平调,可平平无奇的洛城与富庶的江南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某张铁面无私的脸,姚羽然深以为然地点头道:“何止扒层皮,必须感觉身上被掏空,那么祝江南的各位大人好运咯。” 对于米县破败的县衙,知府府邸真的不要太大太华丽,如此返过去再想,当初在米县真的略心酸。可星羽竹青等人并不高兴,反而一副“天将亡我”的表情,天啦噜,府邸这么大,丫鬟这么少,是要怎样! 暴风哭泣之后,遭受过米县生活毒打的等人还不是要撸起袖子加油干。 这厢姚羽然刚坐下,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听颇为壮观的脚步声急促地朝自己这来,疑惑地摇头看向赵恒之。 一无所知的赵恒之摇头,正想起身查看,不想一群人已经风风火火的来了。 姚羽然在看清来人后,嘴角抽了抽,吐槽道:“瞧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话落脸色瞬间温良恭俭,起身招呼道:“娘您这是?” “瞧瞧你们这两个傻孩子,怎么高升了也不往府里报信?要不是娘凑巧听说,估计这回还被蒙在鼓里。”听着是指责,可侯夫人神采飞扬的样子可不像生气,乐呵呵地抱过孙儿,赞赏姚羽然道:“还是你能干!哎,这儿子啊,果然有了媳妇忘了娘。” 赵恒之:“???”站着也中枪,所以,他有多远滚多远? 瞬间get侯夫人的点,姚羽然嘴角抽了抽,看来侯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升官是好,可若叫侯夫人知道赵恒之的意思是止步于此,不知她是什么心情?啧,这可不关她事儿。抬眼见侯夫人带来的花枝招展且不乏偷摸着向赵恒之抛媚眼的丫鬟,她微微笑道:“娘,今日初来乍到,许多事还没落实,找您借几个丫鬟用用。” “需要做什么就让她们去,不必和我说了。” “好勒。”姚羽然露出愉悦的笑容,招手道:“好勒,都跟我来。”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看你还抛不抛媚眼。 侯夫人心满意足地抱着小孙孙逗趣,忽然哎呀道:“你爹也真是,取个名儿得取到猴年马月去,委屈我们小心肝了。” 小、心、肝?赵恒之一阵恶寒,用力掐了掐自己腰间的软肉才出声道:“名字不劳爹费心了,承宇,我和羽然一道取的。” “承宇?”侯夫人皱眉,这么心急作甚,自己取的哪有侯爷取的有意义?本想说赵恒之两句,可一想到“知府”二字,她心中的不满就散了,干笑道:“承宇也不错,先叫着,要是他爷爷取得更好,咱再换,再换。” 无可无不可的赵恒之不置一词,左右不就是个名字,争什么? 见赵恒之并未反驳自己,侯夫人私以为他是想通了,当即愈发满意,脱口而出道:“恒之好好干,节节高升不是事儿,娘等你功成名就那日!” 赵恒之端茶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志得意满的侯夫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与姚羽然不谋而合的是,两人都以为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先求得片刻安宁。 “娘您先在这和承宇玩,我出去看看。” 姚羽然正指挥丫鬟们大扫除,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反正只要看得见的没有不要擦的。够不到?办法总比问题多,想办法呗。 “哎那个黑丫鬟,那上头还没擦干净呢,别急着下来。啧,年纪轻轻的眼睛怎么就不好使了呢?”姚羽然扔出一不可名状的东西,手动帮她之处不干净的地方,顺便……再擦点脏东西上去。 “小龅牙?对,说你呢,你这抹布湿哒哒的,是打算给木头柱子洗澡?可小心了,一滩滩的水,一会没准谁就挨摔了。”看似体贴地提醒,实则偷偷打出一石子,不偏不倚地落在丫鬟的落脚处,随着一声哎呦,姚羽然无辜地摊手,“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起来,还有好多活呢。” “呦呵大兄弟,咱这梨花木的,能不能下手轻点,弄坏了你赔?只是以你这身板,大概几千个你也不够卖的。别误会,论斤,论斤好吗?这才不会辜负你这壮实的圣旨。” “……” 此时此刻的姚羽然就像恶毒刻薄的地主婆,不依不饶地折磨刚才别有心思的丫鬟,礼尚往来嘛,可怪不得她。 “娘子?” “哎哟” 姚羽然眼睁睁看着一姑娘在眼皮底下碰瓷,冷笑一下,转过头朝赵恒之耸肩,你瞧瞧,美色害人,要搁现代,她不得赔死? “夫人,奴婢知道,夫人不喜欢奴婢,可夫人……您不喜欢奴婢,将奴婢调走便是,何必,何必如此折磨奴婢。哎哟,好疼……”莫名其妙摔倒在地的碰瓷丫鬟哎哟哎哟叫的同时,抬起泫然欲泣的双眼看向赵恒之。 然鹅,赵恒之的心里眼里只有他娘子,没半点同情心就算了,还慷慨地送了把“刀子”,“路都走不好就滚出去,万一撞着我娘子你配得起?还哎呦什么哎哟,跟乌鸦似的聒噪得很,真恶心。” 碰瓷丫鬟:“……”哈?恶心?难道侯爷曾夸她声如空谷黄莺啼是骗她的?小姐妹们羡慕嫉妒恨 的眼神是作假的?哦,忽然不懂自家二公子是什么审美。 有人在前头披荆斩棘,哦不,掐掉烂桃花的感觉真好,姚羽然抱臂,似笑非笑地看向不约而同露出娇弱神色的丫鬟们,轻飘飘扔出一句,“我瞧着都是不会干活的,侯府需要这样的?” “回头我和娘说一句打发出去就是了。” !!! 搔首摆姿的丫鬟们都慌了,齐齐跪地求饶。 “别介。”姚羽然笑道:“不会干活锻炼锻炼就是了,正好咱们那什么楼缺人,就让她们去锻炼锻炼,准保十天半个月后全变样。” 什么楼?!丫鬟们一听直接嚎头大哭,什么楼除了青楼还能是什么楼?!毁了,全都毁了…… 但各位看官们注意,咱们的确是个正经的楼。 (本章完) 第三百零五章 归去来兮 侯夫人当晚才后知后觉道:“怎么没人前来欢迎……交接?” 姚羽然笑而不语埋头扒饭,赵恒之夹了一筷子笋给她,痞笑道:“下马威?哦豁,本大人好怕怕。” 真的,好怕怕,生怕自家夫人没练手的对象。 嘭——侯夫人怒而拍桌道:“岂有此理,这些狗奴才好大的胆子!这是看不起侯府还是看不起知府?不成,这就给本夫人把人招来,非骂他们个狗血淋头不可!来人!” “哎哎哎,娘哎,稍安勿躁。”姚羽然对不知如何是好的星羽竹青摆摆手,笑吟吟劝道:“咱们初来乍到的,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不急的,来日方长,还怕出不了这口气?”话落顺便舒展舒展好久没活络的十指,那意思不言而喻。 见自家媳妇面露狰狞不自知,再听嘎吱作响的关节摩擦声,侯夫人僵笑着抱自家小孙孙往后靠了靠,不禁迷惑,请问她家从前楚楚可怜又端庄大方的儿媳妇什么时候成暴力女修罗了? 习惯成自然的赵恒之自顾自吃饭,再不时给姚羽然夹菜,心里却邪恶的嘿嘿笑,狗东西,竟敢无视本大人,无妨,日后可别哭着求本大人搭理你们。你们能有多骄傲,不堪一击好吗? 其实家有懂事的婆婆还是不错的,起码娃有人带。整顿好宅邸,翌日二人就悠哉悠哉地去视察正在装修中的酒楼,顺便带上那几个没眼力见的丫鬟。 慕乘风和萧倾悦在京城扫尾,目前在酒楼主持大事的是楚箫,至于叶君君和苏雅雅等人,正在知府府邸练习厨艺。 “喏,给你带来几个小工,不用钱的,放心大胆地用。”姚羽然说着笑眯眯地指向后头面露不满和惊恐的丫鬟。 见丫鬟们的神色,心知姚羽然又捉弄人,楚箫面露笑意,颔首道:“正好缺人,夫人当真是及时雨。只是她们?”一见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能干啥? “楚楼主不必担心,小小的身体都蕴涵着大大的能量呢。”姚羽然欠欠地说出这么句,转头秒变脸,笑意森森,还掏出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绣花针,阴恻恻道:“不好好干活,本夫人就扎,扎,扎!” 哦豁,古代版的姚·容嬷嬷·羽然,上线。 丫鬟们瑟瑟发抖抱成一团——为何不逃出去?阿大阿二堵门口呢,卖身契又在侯府,他们往哪跑?可一心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丫鬟怎么会轻易认输,狼狈中泪光盈盈地看向赵恒之和楚箫,人长这么好看,心也是好的吧?救命啊公子! 然鹅,冷若冰霜的楚箫眼里只有钱……和叶君君,忠贞不二的赵恒之眼里只有姚羽然……和绣花针,不知怎么的,他总感觉这绣花针是要往自己身上扎的,嘶,想想都肉痛。 “得了,有力气装模作 样不如省点力气干活。哦,顺便告诉你们一句,以后你们的卖身契就交由本夫人保管。”捏着绣花针的姚羽然时不时作势往她们脸颊划拉,一个个给吓的,可更叫她们惊吓的是,姚羽然竟猝不及防地扎向赵恒之,一声尖叫后,她摊手道:“我这人疯起来连赵恒之都扎,所以你们懂?” 见她们小鸡啄米地点头,姚羽然满意地笑笑,将绣花针收好后,对楚箫道:“楚楼主随意吩咐,原则就是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心如死灰的丫鬟:“……”往死里干,死里干,死里,死……这不就是要她们的命吗?!可在万恶的封建社会和绝对势力前,她们能怎么样呢?毕竟自家二公子还被扎得嗷嗷叫,莫名的,忽然有点同情他? 丫鬟们被带下去后,姚羽然迅速蹿到泫然欲泣的赵恒之跟前,蹙眉道:“不应该啊,我拿捏了力道,应该没扎到才是,怎么叫得这么惨烈?” 这时,只见我们的赵·影帝·恒之邪魅一笑道:“做戏做全套嘛。”话落,只见姚羽然也邪魅一笑,手往他腰间一拧,笑眯眯道:“既然这样,不妨更真实点?” “哎哟哟疼!” “嗷呜——” “……” 空当的酒楼里回荡着赵恒之凄惨的叫声,听得正咬牙把活干的丫鬟们哇地一声哭出来,可转头见面无表情的监工某杀,默默收声,泪珠子泛滥。 本以为是青楼,如今才知道是要人命的黑店,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哭唧唧的丫鬟们的心声。 “渴了吧?别嗷嗷叫了,一会给人吓坏了还怎么干活?”姚羽然给赵恒之递去水杯,仔细打量客栈的布局,开始打听酒楼的前身。 阳春三月,正是装逼的好时候,楚箫潇洒地挥开折扇,娓娓道来,“此酒楼前身也是酒楼,因经营不善而转手,因此被我盘下。” “经营不善?”姚羽然露出惊讶的神色,心想前主任得有多瞎,地段好,客流足,客栈装潢上乘,一家这么看怎么靠谱的酒楼竟然因经营不善倒闭,或许吃食的确令人难以下咽,忍不住吐槽道:“这得多不会办事?” 楚箫笑而不语,收起折扇往对面一指,一霸气的招牌跃入众人眼帘,“鸿运楼”。 “好家伙,是竞争对手太强?哎不是,楚楼主您怎么就这么自信我们能打败对手?”姚羽然心里有底了,继续问道:“说说是个什么情况,要不好对付跑路还来得及。” 闻言,赵恒之顿时拿出身为洛城知府的架势道:“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跟本大人斗?啊不,跟娘子斗?没在怕的!”所以初来乍到的,他知府赵大人已经默默树立多少敌人了? “赵大人说的是,且还有驸马和公主撑着,怕谁?”楚箫 不地道地捅了赵大人一软刀子,没什么,只是觉得从前吃过的醋不能白吃。 赵恒之:“……”我不要面子的?委屈巴巴地缩在自家娘子身旁,忍不住腹诽,大家都是靠女人吃饭的,还分什么高低? 是哦,尚主的驸马,必须是靠公主吃饭的。 姚羽然瞥了眼赵恒之变幻不定的神色,嘴角抽了抽,她敢保证,这厮不知道自己又在脑补什么大戏,当即也不管他,指了指对面,继续问道:“什么来路?” “背后是同知孙子名,已任洛城同知十年,本以为柳忠权走后便是他上位,不想半路杀出个赵大人。” 同知即位知府副级,用现代的话来说,知府就是市长,同知就是副市长。原来已经暗搓搓得罪了洛城二把手,难怪新知府走马上任都没人敢上门吱声。 “卧槽,这梁子可就大了。”姚羽然已经预见未来没有硝烟的不死不休的战争,当即朝楚箫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道:“楚楼主可真会办事。只是……您不担心打水漂了?” 楚箫朗声笑道:“就如夫人素日所言,没在怕的。而且……”面色深沉几许,认真道:“只要君君在此忙活得高兴,无所谓打不打水平。”他何其聪慧,怎么会不知道姚羽然的用心良苦。 二人看穿不说穿,相视一笑。 赵恒之不干了,起身挡在二人中间,噘嘴看向姚羽然,神情不是斥责,而是委屈,怎么个情况,正主在这,他们二人之间莫名其妙且让人无法加入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不管,本宝宝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可下一刻,猝不及防被自家夫人拉到在怀里且啪叽亲了一口,什么生气,什么吃醋,什么哄不好,片刻就烟消云散,坐在那傻兮兮地笑。 楚箫笑着摇头道:“说来这孙子名还有些有趣的故事,我想赵大人会感兴趣。” “不要钱吧?”姚羽然揶揄他。 “一家人,谈情伤感情。” 愉快地了解完未来竞争对手孙子名之后,姚羽然拍拍赵恒之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赵大人,任重而道远啊。” “娘子在手,没在怕的!” 之后三人又谈起牌匾之事,基于姚羽然是提出办酒楼的初始人,楚箫自然地将取名的任务交给她,毕竟自己已经有听雨楼和天下楼,其他的楼都是浮云。 姚羽然生无可恋脸,叹气道:“又是起名,可真愁煞人了!”求助的目光投向赵恒之,比起自己半土不白的穿越者,他这地道的古代人业务能力好歹比自己强吧? “取名吗?”赵恒之少见地没有推辞,反而开始思考,虽然想给未来闺女取名的大计始终没有完成,按说他的内心是崩溃的,但在自己娘子面前——有其他男子在场的自家娘子面前,不 蒸馒头争口气,想了想,他道:“倚红楼?” 楚箫姚羽然:“……”请问是打算开个青楼吗? “叠翠?” 楚箫姚羽然:“……”请问和方才的倚红有什么区别?嗯,以后来俩跑堂就叫倚红叠翠,还别说,挺诗情画意的。当然,必须忽略红配绿赛狗屁的前提。所以,刚才会信任赵恒之他俩绝对是脑子瓦塌了,纨绔子弟啊,除了风花雪月…… “归去来……”兮? “好,就这个!”还是有点本事的嘛,姚羽然在心里加了句。 归去来,这个不知道什么楼正式拥有姓名。 (本章完) 第三百零六章 开始算计 直至第三日,终于有人上。 但……不是洛城之人,而是反常地大张旗鼓而来的倾悦公主和驸马爷,没啥,一个小小的同知都能给知府下马威,小伙伴是公主还不能显摆显摆了? 当暗处眼线见公主和新任知府的夫人手挽手一起走,再有驸马与新任知府见面就谈笑风生的画面,光速跑回去打报告。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一进门,俩姑娘收起夸张的笑意,礼貌又不失疏离地一笑,什么姐妹情深,统统见鬼去吧。而赵恒之与慕乘风,微微一笑,各自美丽。 嗯,的确美丽。 知道消息的同知略心慌,眼睛一瞪,追问道:“你说什么?倾悦公主与赵夫人情同姐妹,驸马爷与赵恒之情比金坚?不对啊,当初官司打得轰轰烈烈,现在是闹哪样?” 如此离奇的画风他不接受,拒绝三连。 情比金坚?眼线暗自揣摩这个词,咂摸一下,当初还听闻驸马爷与赵恒之断袖之好的流言,所以这么说好像也没错?相爱相杀的事儿,谁能说得清楚?对于孙子名这个疑问,眼线只能无助摇头。 “再探!” 不多时,眼线再次气喘吁吁地返回道:“小的刚才打探到,公主与驸马准备在赵府住一段时日!”从此赵恒之也拥有的自家的府邸。 “什么?!快,通知各部人马,上门拜见去!” 仿佛凭空出现的赵恒之他不放在眼里,可公主他不敢怠慢,尤其是莫名其妙开始受宠的倾悦公主,谁知道赵恒之那无耻小人会不会恶意中伤他,导致倾悦公主给皇帝煽风点火?讲真,十年同知,他真觉够了。 人呐,哪能总在原地踏步?所以,马不停蹄地拍起倾悦公主的彩虹屁吧。 “禀报大人,同知孙子名带洛城各部前来拜见。” “哟呵,来得还挺快嘛。”姚羽然露出揶揄的笑,打趣道:“瞧瞧咱们倾悦公主和驸马爷这架势,啧,望而生畏,望而生畏啊。” 慕乘风听出她语气的不满,面色微冷,吩咐道:“就说我与公主歇下了。至于赵大人是否接见,本驸马便不知了。” 接见?赵恒之嗤之以鼻,本大人是你们想见就见的?边儿凉快去。 于是,满厅的人无人理会等待回复的阿大,有那么一刻,壮实的阿大忽然孤单,弱小,又无助,茫然地看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众人:“???”他是谁,他在哪,他该干什么? 姚羽然一见阿大茫然的神情,扑哧笑道:“可怜的孩子。好啦,古有三顾茅庐,今儿就让那帮子人一顾再顾吧,否则咱赵大人的脸面往哪儿搁?” “小的该……怎么说?” “就说我们都安睡了,改日再说吧。” 然鹅,渐行渐远的阿大莫名觉得主子们的笑声愈 发放肆,嗯,走到府门口都可以隐约听见,各位可自行想象。 所以当阿大说出如此冠冕堂皇又分分钟站不住脚的理由后,孙子名的脸瞬间黑了,睁眼说瞎话打谁脸呢?当我耳聋是不是?可形势比人强,他能怎么样?阴沉的目光一扫,挥挥手带走众跟班。 “打脸一时爽,一直打脸一直爽,所以本夫人决定了,不止要在官位上碾压孙子名,还要让归去来狠狠地蹂躏鸿运楼!诸位可有信心?” 众人笑而不言,此处无声胜有声。 而抱着孙子遛弯的侯夫人恰巧远远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不知怎的,明明看起来很和善的笑容却叫她脊背一凉,心里顿时冒出一个想法,有人要遭殃了。 孙子名可不知道自己想巴结的对象已经伙同自己的眼中钉组成“扫孙联盟”,只是在心气不顺地意难平。 想他叱咤洛城十年,在前前任知府犯事之后,他以为自己是信任知府的不二人选,可铁面无私的柳忠权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不是没想过柳忠权拉下马,然鹅那刚正不阿的劲儿,他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这一等,就是五年,再加上先前摸爬滚打的五年,十年啊,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年?何况是人到中年的孙子名。 好容易,盼来柳忠权的调任江南的消息,他本来高高兴兴地在家等调令,然鹅,去向米县的圣旨再次打破他的幻想,高高兴兴?翘首以盼?我呸,撕了赵恒之的心都有! 其实,若换个德高望重之人,他或许就没这么大气性,可将他打败的是以名不见经传的小县令!公平来说,也不算名不见经传,好歹被人状告上京兆府过,哦对了,还引进那什么劳什子地瓜,哟呵,这功绩,可真了不得! 好吧,给过下马威,他心气顺了几分,本想再晾赵恒之几日,再慢慢寻错处上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不就解决了吗,知府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为什么,为什么要半路杀出个逐渐受宠的公主? “我自问这辈子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如意?” 默不作声的小厮默默在心里吐槽,是啊,不是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只是不择手段地搞垮对家的酒楼,只是偶尔强抢个民女抬成二十好几位分的小妾,只是极其隐秘地偶尔收受下头的供奉,只是……唉,有点多,根本记不清。 “我就不信了,情同姐妹?情比金坚?只要我马屁拍得好,还怕入不得公主的眼?对,就这么办!你说,公主不会像之前那倔犊子一样油盐不进吧?” 被点名的小厮:“……小的不知。”公主诶,是他一个小厮,还是个不配拥有姓名的小厮能知道的?自家主子这气急败坏的样子不好,真好不好。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搁着站着干嘛?赶紧的,去打听清楚,打听清楚了再回来禀告我。”孙子名不耐烦地挥手,起身向内院走去,如此糟心,必须找朵解语花来乐呵乐呵。 孙子名沉浸在温柔乡时,姚羽然等人正在开座谈会。 “木家的事?”身为伪青梅竹马,姚羽然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但在开口之前,她提前给赵恒之打预防针了——亲亲抱抱举高高,免得一不小心又打翻醋坛子。说来,她越发觉得自己是养了两个儿子,且赵恒之还是不听话的那个。 闻言,慕乘风掩去一闪而逝的无能为力,含笑道:“皇上下召还木家清白,封号与府邸皆归还,我寻了当年在木家的老人暂且打理,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姚羽然颔首道:“如此便好,也算全了你多年的心愿。对了,文知理那儿你打招呼了吧?千万别客气,替我们多招待招待他。” 即便文知理仿佛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可那种被恶犬盯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咬一口的提心吊胆的滋味可不美好。所以,能打官司要点精神损失费吗? 萧倾悦笑眯眯道:“赵夫人放心,驸马早就安排好了,牢里想招待文知理的可不少。那,咱们来谈谈酒楼的事吧?”当着原配面前热聊,你们是想造反? 心知萧倾悦的小心思,姚羽然不着痕迹地对慕乘风揶揄一笑,转头看向赵恒之,逗趣道:“wuli赵大人,咱们那楼叫什么?” 终于被安排上场的赵恒之忙打起精神道:“归去来。别问我什么意思,问就是没意思,就图个新鲜,总是什么楼什么楼的俗气。” 也不知那日是谁倚红又叠翠?轻摇折扇的楚箫笑而不语,毕竟是知府嘛,给点面子好了。 “不错。”慕乘风投去赞许的目光,又道:“谁执笔?” 赵恒之默默缩回去,鬼点子他有,怡情花简他也能糊弄,可真要上台面的,还是算了,免得贻笑大方。 “你们也别瞧瞧这,瞧瞧那的,本夫人可没打算让你们写。”姚羽然扫了貌似在谦让的慕乘风和楚箫,拍板道:“谁题的字儿最硬?必须是皇上啊,所以,劳公主与驸马再跑一趟?” 萧倾悦:“……”又掏钱又御笔题字的,不得不说,姚羽然这大腿真抱对了。 略微失落的慕乘风颔首道:“都是为了归去来。”从未想过有一日竟隐隐吃起皇帝的醋,只是皇帝的字儿写得有他好吗?不服气。 “菜单的事儿你们不用管,交给我。还有一件事儿,就是怎么轰轰烈烈地开业。” 想也知道孙子名的打压肯定不会迟到,姚羽然哼哼,可有我在,不仅让你迟到,还要你早退。试问,还有什么比拳头更好说话? 只是刚开业的打打杀杀不好,必须红红火火呀。 萧倾悦和赵恒之同问号脸,疑惑道:“有父皇/皇上的题字,有本公主/本官压阵还不够轰轰烈烈吗?” “还没开始打就亮底牌,这不是商人所为。”楚箫道。 “我想……羽然应该是别有计划,对付孙子名的?”慕乘风窥一知三道。 “bingo,答对了。”姚羽然帅气地打了个响指,解释道:“反正他迟早要对付赵恒之的,等着别人来套路自己,不如瓮中捉鳖。这事不提,先说说怎么广而告之。”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七章 二顾赵府 敲定归去来的一切事宜,姚羽然终于开始抓府邸内务,或者说在侯夫人的强烈要求下,无可奈何地肩负起当家主母的责任。 “娘的意思,府里该买人了?”姚羽然看向零星的几个下人,如是道。 侯夫人一副“这还用说”的神情,语重心长道:“二媳妇,娘知道之前在米县没条件,但这会咱不是出息了嘛,排场必须有,就这么几个丫鬟能顶什么事儿?” 其实这事在她来的第一日就想提,可自家儿子媳妇不知忙忙碌碌地在密谋什么,根本没和她打照面的时候,加之后来公主与驸马前来,一群年轻人热热闹闹的,她怎么能打扰攀附公主与驸马的良机?总算,今儿可让她逮着机会。 只是看着眼前零星的几个丫鬟仆从,她后知后觉地想到:“我带来的那几个丫鬟呢?”真的不怪她,人到中年有孙万事足,丫鬟什么的,要不是猛然想起,她还真没注意。先前以为都在府里各处办事,可劲儿一瞧,好像不是这样? 赵恒之生怕侯夫人为难姚羽然,挺身而出道:“娘,那几个丫鬟我让他们办事去了,对了娘,下回记着将她们的卖身契拿来,儿子有用。” “你要丫鬟?”侯夫人莫名一喜,主动道:“你还要吗?侯府多的是,要是有缺,娘给你再多送点。”请注意,她送来的是丫鬟,可日后是否会成为姨娘,全凭她们的造化。所以,她并未违背诺言吧? 一听这,姚羽然眯了眯眼,当即给赵恒之一个眼神。必须要,为什么不要?千里送人头,啊不,千里送免费劳动力,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能不用。 什么叫默契?夫妻俩一个眼神就能合谋算计的算不算? 赵恒之轻咳道:“要是可以,多多益善?”戏要做全套,话落他转头朝姚羽然安慰一笑,如愿以偿得到她一个愤愤的白眼。 见此,侯夫人甭提多开心了,开窍就好,开窍就好,当即掩嘴笑道:“可以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暗含得意地看了眼面露不悦的姚羽然,似是挑衅地追问道:“儿啊你有什么要求?”最好是丰乳肥臀的,好生养啊! 赵恒之装模作样地沉思片刻,见状,姚羽然愤而离场,他一急,忙要追上去,却被侯夫人拉住,“哎别急,都在一个府里,能跑去哪?现在没有外人了,赶紧跟娘说说。”小样,就这点脾性还想跟她斗? 赵恒之:“……”别人不知道,他家娘子可真能跑,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幸好是逢场作戏。不是,什么外人?这话我可不认,他亲亲娘子能是外人?那他也自发归结为外人吧。行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压制住心中的不满,他道:“娘听清楚,找点老实能干的来,其他的一概不要。”话落一溜烟跑了。 “老实?能干?”目送儿子逃也似的背影,侯夫人的神情有点迷,怎么去了一趟米县,儿子连看女人的眼光都变了?罢罢罢,老实能干的身子结实也好生养。总之,他喜欢就好。 正美滋滋盘算着的侯夫人,抬眼就见一张倒着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尖叫一声连连后退,惊魂未定道:“什、什么东西!” “娘,是外人媳妇我。”是的,正是悬在屋檐倒挂下来的姚羽然,咧嘴一笑,白牙闪亮,莫名有亮凶器的错觉,“我只是来提醒您,世子爷的婚事不需要您操持吗?”言外之意就是拜拜了您嘞。 根本没给侯夫人数落她的机会,姚羽然一跃上了房顶,之后,夫妻俩在屋顶愉快地嗑瓜子,顺便听侯夫人骂骂咧咧。 “听听你娘说的,这会指不定要送上百八十个姑娘来。” “正好,我瞧着归去来还需要不少人手。”赵恒之手把手地剥掉瓜子壳,将瓜子一颗一颗喂给姚羽然,又道:“娘子不必在意她说什么,真要是一家人,明眼人也知道是什么样的。” 姚羽然嚼着瓜子躺倒,抬手挡住略微刺眼的眼光,懒洋洋道:“嗯哼,什么样的?” “娘子,闺女,我,赵承宇。”赵恒之头也不抬道。 姚羽然:“……你爹你爹你哥你弟?”瞧瞧这排位,就问一句,谁家儿子被这么无视的?可不得伤了盼孙盼得头发白花花的老顽固的心? “还要算上他们?”赵恒之语气里有显见的疑惑。 “成,不用说了,我都明白。”心意都摆在太阳下暴晒,还要证明什么?姚羽然满足一笑,伸懒腰道:“你这小子,以前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现在看,是我看走眼了。但我不夸你,怕你膨胀。” 赵恒之不间断喂食,故意道:“为夫如此单薄,膨胀膨胀又如何?” “去去去,剥瓜子去,瞧你,还没说啥呢就开始妖风四起,要真夸你还得了? “娘子此言差矣,不管如何,为夫在你面前,反正就一受气的小媳妇。” 姚羽然扑哧叫道:“媳妇儿?” “哼。” “哎快应我一声,媳妇,小媳妇儿。” “哼哼。” “……” 屋檐下的阿大:“……大人,夫人,小的有一事不知当不当禀报。” 赵恒之面色一僵,之后将剥好的瓜子投喂自己,何以解忧?唯有瓜子。瓜子瓜子,可丢脸丢到家要怎么破?啊,天真蓝,阳光真温暖,躺倒睡觉,假装说自己小媳妇的话,柔总带撒娇的哼哼只是梦一场。 姚羽然生怕戳破他可怜的仅剩的摇摇欲坠的自尊,强憋着没笑,清了清嗓子正经道:“何事?” “同知带人求见。” “二顾赵府来了?”姚羽然捻其赵恒 之的青丝把玩,慕乘风等人一早就去归去来,只能由自己和赵恒之上场。所以,见或不见,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目光落在闭眼装死的赵恒之身上,“哎,有人上门给你出气了。” 一听这话,赵恒之一骨碌爬起来,得亏姚羽然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否则今日洛城头条就是某大人为陪爱妻上房顶嗑瓜子一不小心落地成盒。 “见!” “还有一事。” “说。” “侯夫人回京了。” 二人十分浪漫地旋转落地后,姚羽然松开紧抱着自己的小媳妇,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瞧那怯生生的小眼神,分分钟霸道总裁上身,邪魅一笑,调戏道:“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我该拿你怎么办?” 磨、磨人?小、小妖精?壮实汉子阿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脚比他懂事多了,拔腿就跑,光速离开。在后来引导孙子名等人进府时,一度不敢正视自家一本正经的主子。 “赵大人,久仰久仰。” 赵恒之特有派头一笑,抬手道:“孙大人不必多礼,想来孙大人在洛城十年,对洛城之事十分熟悉吧?看来日后本官还要多多仰仗孙大人。” 孙子名:“……”请问作者能给安排把刀吗,见面就踩着人痛脚往死里摩擦,这种人不是欠捅是什么?宽袖里的手紧了紧,深呼吸,他岔开话题道:“赵大人说笑了,不知公主和驸马可在府上?下官若不拜见,岂不是失礼。” “不巧,公主与驸马出府游玩去了。” “哦?不知往何处去了?可有向导?下官不才,对洛城上算熟悉,许多好去处旁人可不知……下官自请为公主驸马引路。” “的确,十年的底蕴在哪呢。只是抱歉,公主驸马的行迹本官也不知道。”条条大路通罗马,十年这个梗你别想逃。赵恒之黑心地想。 孙子名:“……”不提十年你会死吗赵恒之? “公主驸马这事不提,以后总有人表现的机会,只是正事孙大人莫不是忘了?”赵恒之温文一笑,开口却是夹雪带冰渣子,“也是,毕竟十年又过去了,孙大人这年纪是会忘性大,所以本官就好心地提醒孙大人一回,藐视圣旨,你可知该当何罪?” 本以为是个愣头青,三两句就能拿捏住,没想到还是个刺头,字字句句不饶人,搬出圣旨吓人?哼,他个老油条他怕……死了!抹去细汗,孙子名僵笑道:“是下官疏忽了,请赵大人见谅,回头下官就差人办好。”别问办什么事,问就是他该交出知府的印绶和一干权利,心痛,心痛到无法呼吸。 “知错就好。”赵恒之并不想“赶尽杀绝”,毕竟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玩耍,无害笑笑,假模假样地示弱道:“本官年轻气盛,要是 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孙大人资历老,应该不会跟本官计较吧?” 孙子名:“……下官不敢。” “孙大人大度,本官甚是欣慰。”赵恒之起身,像个老前辈似的拍拍面色奇差的孙子名的肩膀,“不错,本官瞧你是个有前途的。”说着,目光扫过看似眼观鼻鼻观心的小喽啰们,意味深长地笑笑。 孙子名:我忍,谁让我姓孙? “不知孙大人可还有事?若没有,正事要紧,不如先回去办事?” 是的,进府半个时辰,茶水点心没有,反而被百般羞辱,直至最后扫地出门,肺都要气炸的孙子名一行灰溜溜地走了。 第一回,KO。 (本章完) 第三百零八章 小肚鸡肠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零八章 小肚鸡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九章 最后部署 孙子名暂时得憋着不敢蹦跶,二人就将目光放在归去来,至于策反某些可用小职员,就交给正义之杀的某几杀。 基于归去来的前身就是酒楼,对格局无甚要求的一干人皆表示只要稍微装修就可以用,毕竟他们是要靠实力——美食,而不是靠门面的人,即便走出去个顶个的漂亮,个顶个的帅气。 “你们瞧瞧,这菜单成不成?”姚羽然抱出一摞精心制作的菜单给他们,“要哪里不合适我再改改,毕竟我是半路出家的,不是很懂这个时代的审美。” 众人“???”出家跟审美是几毛钱的关系? “来,我给你们解释,这些小图案你们看得明白吧?前边是图案,中间是名字,点点之后是价格,来客一目了然,也省得我们再多费口舌。到时候有客到就一桌来一本,等他们琢磨透了点单就成,你们觉得?” 妻吹赵恒之上线,“好,很好,非常好!” 众人“……十分好。” 如此前卫又省事的法子,怎么会不好?慕乘风敛去眼底的光,看了眼神色带了几许探究的楚箫,斟酌片刻,试探般问道“羽然,你的前世?” 姚羽然俏皮一笑,答道“好奇?偏不告诉你们。” “瞧把你给得意的,也不怕本公主绑你上国光寺。”萧倾悦哼哼道,别以为她没看见自家驸马方才温柔如水的目光。 在赵恒之投去戒备的目光的同时,姚羽然故意装模作样地吓人,露出大白牙,弯起十指,阴恻恻道“那公主要不要试试,是我的嘴快,还是你的脚快?”话落嗜血般地舔舔舌头,冷不丁张开血盆大口。 “啊!” “救命!” 两道呼唤同时响起,萧倾悦钻入慕乘风怀里,而单身狗刘磊落只能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别问,问就是没人在意我,我在一个人的角落。 众人“……”哦呵呵,重复的把戏也怕,是在下输了。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姚羽然继续道“伙计咱不用担忧,侯府会送丫鬟来,哎别担心,调教调教,姑娘也能当汉子使,楚楼主你说是吧?” 想起归去来里每天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怠慢的丫鬟,楚箫颔首,毕竟还不知道是否会回本,所以尽量减少投入就对了——虽然不是他出钱,可钱谁不心疼? “至于其他的,烤箱什么的,师傅都设计出来了吧?” 成日混迹在厨房的叶君君回道“可把师傅愁坏了,好在幸不辱命,姚姐姐,你什么时候去瞧瞧呗,顺便再教我们几手。” “改日我去试试。”姚羽然上上下下地打量叶君君一番,不确定道“君君,你仿佛……胖了?还长痘?青春期来了?” 叶君君“……只是吃多了。”没办法,边学 习边吃,不能浪费不是?只是胖了?想着忙看向楚箫,担忧道“楚哥哥,你不会嫌弃我吧?” “当然不会,你想吃就吃。” “不行!”严母上线的姚羽然果断否决道“君君你听我说,在我们那里,这些称之为垃圾食品,所以万不可多吃,偶尔打打牙祭就好。星羽,吩咐下去,这几天给君君熬点清热下火的汤喝。” 众人瞬间t到重点,“垃圾食品?” “这个不是重点,ass。”任性的赵夫人直接无视众人求知的眼神,故意吊胃口道“如果归去来可以一炮而红,我就给你们讲讲我的前世如何?那是个妙不可言的世界哦。” 出于好奇,众人表示这个可以有,连本来在角落的刘磊落也归队了,只是拿哀怨的小眼神看她你个坏蛋,又骗我! 姚羽然挑眉是你自己好骗,怪我咯。特无辜地耸耸肩,她接着道“至于怎么一炮而红,就按照咱们上回说的?” “可以,只是上哪找写诗作画的高手去?”赵恒之问道。 “写诗我来。”姚羽然一马当先揽下这活。 众人“哈?娘子赵夫人姚姐姐羽然你?” 姚羽然眉梢一扬,霸气道“怎么,不信?竹青,笔墨伺候。来你们现场出题,掂量掂量我的斤两。”不好意思,虽然我不会作诗,可我会借鉴呐。 沉默片刻,楚箫道“时值阳春三月,以此为题如何?” 姚羽然思索片刻,其实是在搜索脑海题库,片刻,提笔游走,“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对不住了欧阳修大哥,暂且借您的名诗一用。 “好诗。”慕乘风叹道,只是太愁苦了些。 下一刻,稍微震撼的楚箫就将慕乘风的想法诉诸于口,“只是太悲情了些。”话落狐疑地打量几眼怎么看怎么意气风发的姚羽然,这姑娘,悲情? “好说!”姚羽然不解释,再次提笔挥毫,“燕子凌空一对兵,阳春三月总关情。归心似箭跃山岭,飞身如风踏旅程。老柳摇摇似摆手,轻风屡屡像随行。故乡欢喜泪如雨,片片欣荣落满营。还悲情不?” 众人直接给姚羽然的骚操作给镇住了,人是七步成诗,她是一步成诗,就问你惊不惊喜,震不震惊?反正别问我们,我们需要静静。 初见以为是个胸大无脑的暴力萝莉,可后来却发现是个有勇有谋的大姐大,外加不隐藏的厨娘属性,本以为这就够够的,万万没想到再次开发出隐藏的“才子”属性,我的妈,就想问问还有什么是uli赵夫人不会的吗? “哎 呀呀,不用这么惊吓好伐?”姚羽然无奈摊手,“两世为人,要真没点拿得出手的本事还混啥?” “敢问赵夫人……您还会啥不用的?”刘磊落弱弱地问了句。 姚羽然神秘道“佛曰不可说。”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言归正传道“好了,作诗我来,作画与比武,您二位请便。再有是弹琴,公主殿下您?对了您放心,就在帘子后头,不必抛头露面,不会损害您公主的威严的。” 发现自家娘子是个宝藏娘子后一直处在懵逼状态的赵恒之终于回神,小声问道“娘子我呢?”嗷呜,相较自家娘子的光芒璀璨,一无是处的他该怎么立足? “你是本夫人的宝贝,乖乖坐在门口吸引客人就好了。” 众人酸了,此时此刻的我们都是柠檬精。 “当然,要是公主和君君舍得,驸马爷和楚楼主也可上门口站会,保证姑娘如潮涌而来,一炮而红什么的不在话下。”姚羽然乐观道。 叶君君忙点头道“可以可以。”为归去来做贡献是应该的,只是楚楼主从柠檬精变成一个容易受伤的男人,心好痛怎么破。 萧倾悦拒绝三连,摇头道“驸马不能抛头露面。”驸马的心她都还没牢牢抓住,可没有精力分心去对付狂蜂浪蝶。 后知后觉的赵恒之委屈质问道“娘子,你舍得我?” “想什么呢赵大人,肯定不舍得啊才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姚羽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好啦,别胡思乱想,一会带你飞高高。哦对了,赵大人,需要您兼顾账房先生。” 赵恒之“……” “其他的还有什么问题吗?暂时没有吧?那咱们先散会?” 翌日,姚羽然上归去来试验古代版烤箱,发现意外的好用,当即烤了好几种口味的披萨犒劳忙碌许久的众人,包括差点别吓傻的丫鬟们。 “吃呀,都在吃呢,本夫人还能毒死你们不成?” 一听“毒”字,丫鬟们更不淡定了,手哆哆嗦嗦的,眼看刚到手的热腾腾的披萨就要落地成盒,赵恒之恰到好处地给姚羽然喂了一块,姚羽然二话不说就是嚼嚼嚼,见此,她们稍微放心,一吸鼻子,扑鼻的香味袭来,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互相看了看,这才开始吃。 “吃就对了,多吃点,一会本夫人还要教你们干活呢。好像还有个事?对了,不管你们先前是什么名儿,本夫人重新给你们起个名,毕竟咱们是要走高大上路线的。从这顺次是燕草,碧丝,秦桑,绿枝……记着了吗?” 幸好所谓的干活不再是累死累活的打扫,搬搬抬抬,而是重新激发她们丫鬟……服务员的技能,如何迎客,问好,上茶,及下单一系列事宜。 “至于下单这块,你们 要不会写字,就画画,反正二选一,你们自个回去练习,懂?” 再两日,赵恒之去知府县衙讨说法的时候,侯夫人送的丫鬟到了,姚羽然大手一挥,先送去归去来磨炼磨炼再说。因此,肩负侯夫人所说的传宗接代任务的丫鬟们连正主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谈其他。 孙子名还算识相,处理了一个不轻不重的爪牙给赵恒之交代。 于此同时,洛城风声四起,道是即将开业的归去来向周边城市发出挑战,但凡能战神归去来之诗词琴武者,定有神秘大礼相送。 风里雨里,归去来等你。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一十章 突发奇想 要说孙子名为什么暂时没有跳脚,一来之前差点气炸,需要缓缓。二来新晋对手归去来大张旗鼓地造势,他坐不住了。 “什么来头?” 前段时日因升官的愿望再次落空,孙子名只顾着盘算怎么对付赵恒之,初时并未在意归去来,毕竟他的竞争对手来了又去了不知多少,根本没在意的,可谁知这回归去来架势十足,看着就不像好对付,他这才吩咐孙智去调查。 “回大人,小的走访周遭,只说有许多生面孔,并不认得是谁。这几日小的在附近蹲守,可……”见孙子名的脸色分分钟黑沉,孙智忙又道“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再去查。” 所以说,初来乍到的,赵恒之等人的知名度实在太低,相见不相识,但是,怪我咯? “生面孔?”孙子名条件反射似的想起某张俊俏却欠扁的脸,心思一动道“去,拿赵恒之的画像去问问,十有八九是他……若不是,你拿上我的拜帖去一趟。” 多事之春,不管是敌是友,先礼后兵总是妥当的,只希望是友,他可不想在这当口横生枝节。但若归去来的幕后之人是赵恒之……哼,天王盖地虎,乌龟怕铁锤,你说谁怕谁?那就大刀阔斧开干吧。 然鹅,叫孙子名心情复杂的是,孙智带回来的消息是,“大人,据周围百姓所言,他们所见的男子并非是赵恒之,但容貌亦是不俗,而且还不止一位。” 讲真,真不是赵恒之收买默默吃瓜的百姓,事实上,他的确极少去归去来,即便有去,一般也是被姚羽然拎着飞檐走壁而去的,没办法,谁叫他家娘子不走寻常路。 自从见了赵恒之,孙子名就莫名对生得貌美的男人膈应,因为一个人,恨了一类人,足以见得他心中的怨气之重。可恶的是,一个赵恒之就算了,这会还接二连三的来,撞邪了?烦躁地揉揉太阳穴,他问道“问过店里的伙计了?” “一问三不知。”孙智也很无奈,威逼利诱样样上阵,可那群姑娘就是锯嘴葫芦,嘛也撬不出来,哦对,是群姑娘,“大人,不是活计,是……姑娘,一群姑娘。” “???”孙子名愣了片刻,抬眼问道“这归去来做什么生意的?” 不怪他想歪,姑娘,还是一群,这不是青楼的标配吗?而且要他说,“归去来”这名儿也乖乖的,直白来说不就是“大爷您记得再回来”?只是有点不对劲,牌匾上“归去来”三字他仿佛在哪看过。 对此抱有同样疑问的孙智当时就脱口问出,之后免费收取了一圈白眼就被看似娇滴滴实则大力女金刚的姑娘扔出来,只留下一句,“归去来做的正经生意,容不下您这龌龊的心思,拜拜了您嘞。”于是他如是说。 “当真是 正经生意?”孙子名对此存疑,又问道“拜帖?” 一事无成的孙智战战兢兢地看了眼孙子名,硬着头皮道“那群姑娘说是他们主子行踪不定,开业前夕才会前来。” 额角跳了跳,孙子名闭了闭眼,波澜不惊道“所以,一事无成,我要你何用?” “给您……当孙子?” 最后,心力交瘁的孙子名懒怠再说什么,知道且看,若归去来当真威胁到鸿运楼再出手也不迟,只是要做得不着痕迹。但基于归去来大张旗鼓地挑衅,他吩咐孙智寻几个有真才实学的来砸场子……啊不,助兴。 “寻人总做得到吧?” “大人放心!” “嗯,否则别说做孙子,做曾孙子也没用。” “……小的会尽量争取早日做儿子的。” “???” 与此同时,赵府中人也正讨论孙子名对归去来探头探脑之事,但并未是担惊受怕的画风,反而充满戏谑的调侃。 “孙子名要见幕后之人?哦呵呵,大哥不是你想见,想见就能见。”姚羽然抱臂,幸灾乐祸道。 经过姚羽然的“毒打”,变成老实孩子的刘磊落弱弱地问了句,“不怕他捣乱吗?地头蛇唉,想我当初身为江南小霸王,甚至地头蛇的厉害,咱是不是心太大了?”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不明白,为什么一来赵恒之就要直接对上孙子名,而且还是往死里蹂躏的那种,就不怕他恼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毁尸灭迹在制造一桩悬案? “既然迟早要对上,干嘛还要委曲求全地跟他虚与委蛇?小磊落你不知道,单方面虐人实在太爽,欲罢不能啊。”姚羽然意味深长地看向刘磊落,叫她虎躯一震,默默又往后缩了缩,这就是你为什么虐我的原因? 慕乘风笑看二人,出声道“但还需做好准备。”孙子名出手是必然的,所以无所畏惧归无所畏惧,该设防的必须设防,奉行十全十美的他不允许归去来的开业出现瑕疵。 “至于什么准备,楚楼主,孙子名的小动作应该逃不出楚楼主的眼睛吧?”赵恒之狐狸笑,基于楚箫莫名其妙地不时膈应他,他是时候反抗了,“还请楚楼主多多留心。” 楚箫微笑脸“分内之事。”给他找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姚羽然疑惑脸地看两个男人暗潮涌动,怎么仗都没开始打就有窝里反的迹象?不是,难道她错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小故事了吗?但这个不是重点,她移开目光,胸有成竹道“能有什么手段,要么投毒毁名声,要么碰瓷闹事,要么找厉害的人来打咱们的脸,至于其他的小打小闹不必在意。” “赵夫人这话说的,仿佛是行家里手?”萧倾悦话中有话,是的,即便热爱美食,她 也难免见缝插针地当个柠檬精。 慕乘风看了她一眼,并未作声,女人之间的战争他不适合参与,教媳妇做人的道理还是要关起门来说,哎,晚上又要当一回念经的唐僧了。 “我以为我是深受其害总结出来的经验。”姚羽然落寞脸,委屈地吸鼻子,可怜巴巴地看向赵恒之,“当初三害到米县一游时可没少霍霍我,如今想来历历在目……”呵呵,我当你是姐妹,你却想泼我脏水,您有事吗? 即便知道自家娘子十有八九是装模作样的,但赵恒之还是见不得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满地瞪了眼慕乘风,赶紧又劝又哄的,本来严肃正经的工作画风瞬间变成卖惨大会。 慕乘风“……”他做错了什么要受这一瞪,因为对公主家教不严?轻声叹息,转头看向萧倾悦道“皇家是该换个少傅了。” 远在京城啥也不知道也中枪的少傅“???”他做错了什么? 但姚羽然不是没分寸之人,她本意就是给萧倾悦个小教训,没得整天没事找事,管不住自家男人怪她咯?不是,她跟慕乘风清清白白根本没有事好伐?三不五时神经抽抽算什么事?于是,在气氛逐渐尴尬,她扑哧笑出声,“没事,就开个玩笑活跃气氛,你们开开心心的我就放心了。” 众人“???”恕我们直言,真没看出谁开心了。 “反正就这么几个方向,多注意就好。”姚羽然直接无视一张张神色复杂的脸,继续道“至于我怎么知道的,不瞒你们说,别说这些小伎俩,本夫人懂的,多的是你们不知道的事。”眉梢一挑,“所以,你们想知道?呵呵,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敢情他们这是听说书呢? 总之,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中,他们结束了这场座谈会,此时距离归去来开业还有十日,但前往洛城要挑衅……挑战归去来中神秘高手之人已经纷纷前来洛城,足以见归去来的造势十分成功。 见此,慕乘风心思一动,提议道“既然往来之人如此多,不如以赵大人的名义召开比试,将比试正式化,但基调依然是归去来。一来归去来的声望将更上一层楼,二来有官府出面便可以减少人数骤增带来的问题。” 赵恒之想了想,主动求助道“要是我力所不及之处,还请驸马出手相帮。”若真要将比试正式化,这其中投入的人力物力必不可少,以目前的状况,就他一人确实不好办,毕竟策反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分内之事。” 翌日,不知从何处传出消息,公主与驸马无意透露出嫌弃洛城官员冷漠不热情的消息,紧接着赵府就传出三日后设宴为公主与驸马接风洗尘的消息。 “接风洗 尘?”孙子名嗤笑,“赵恒之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公主与驸马都来半月有余了,哪还有风,哪来的尘?” “那大人您去还是……” “去,怎么能不去?”孙子名咬牙,半月了,不论他再怎么努力,也见不上公主与驸马一面,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能错过?非但不能错过,还得好好表现,“去,问问赵大人可有需要帮忙的,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这个龟孙!”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一十一章 套路再套路 “哟,这不是孙大人的得力走狗……助手吗?今儿亲自登门有何贵干。”在挤兑人的路上越走越远的姚羽然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报复的机会。 孙子都当,走狗有什么不能的?但心里还是好气哦,但做人要大度。大度,大度个屁,我去你大爷的小走狗,心里脸上笑嘻嘻的孙智恭敬道“夫人说笑了,孙大人听说赵大人要为驸马和公主办接风洗尘宴,孙大人本欲亲自前来,但由于身子不适,只能派小的前来协助,不知您有何吩咐?”只是,仿佛有哪里不对?他边说便小心打量四下。 “啰啰嗦嗦一大堆,早说来干活的不就好了?”心直口快的姚羽然直接吐槽,手一挥,竹青将一张纸递给孙智,接着道“喏,该办的事都在这上头,你按照上头的名单吩咐下去,记着,千万别打马虎眼,否则公主驸马怪罪下来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再提醒你们一句,这名单已经给公主驸马过目了,端看你们想让公主驸马满意还是……总之,是飞黄腾达还是一落千丈,你们看着办吧。” 粗略扫了一眼纸张,孙智额角跳了跳,他可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敢情满府静悄悄的还没人干活,就在等他主动送上门,你看看这,发请帖,布置场地,菜肴定制……桩桩件件地写得清清楚楚,也明明白白地安排给他们,总之,赵府就是场地,然后躺赢。 心知被阴了,沉默片刻,孙智不死心地道“这……费用?” “这都分配下去了,还敢找本夫人要费用?”恨铁不成钢的姚羽然怒其不争道“要飞黄腾达还要什么自行车?” “……自行车?” “说了你也不知道,赶紧的,再耽误下去让公主驸马喝西北风去?脑袋还要不要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直至跑出赵府孙智才反应过来,这还没理清楚呢他跑什么跑?这下不该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了。嗷呜,委屈,这就是当狗腿子的后遗症,主子一发火就扛不住。得,接了个烫手山芋,是死是活全凭天意。 只是……飞黄腾达?冲着这个他必须尽力一搏,思及此,打了鸡血的孙智开启暴走状态,为了让众人配合,他不厌其烦地重复“公主驸马等着看你们的表现,要是干得漂亮,嘿嘿嘿……”于是,更多打了鸡血的人出现了。 “空手套白狼的真谛,本楼主今儿是见识了。” 赵恒之露出“你太年轻”的表情,摇头道“楚楼主,这不过是刚开始,真谛嘛,宴会过后才会见分晓。”身为枕边人,姚羽然的“野心”他再清楚不过。 慕乘风深以为然地颔首,笑看向眼睛微眯的楚箫,认真道“我想,一直以来我们都低估了羽然。” “那当然。”赵恒之傲娇地哼哼,又及时提醒道“阿喂,宝藏娘子是我的,你们,只可远观不可接近!” “哦。” 后知后觉的孙子名又憋了一口老血,是的,孙智为了在公主驸马面前出彩,正尽心尽力地办接风洗尘宴的事,甚至忘了禀报老东家一声,要不是孙子名觉得不对劲问了一嘴,这会还不知道外头热闹成什么样。 “也就是说,赵恒之不要脸地全用我的人办事,之后公主驸马高兴了受褒奖的还是他,而我却不配拥有姓名?”孙子名几乎是从牙缝挤出这句话,他恨。 管家表示不敢说话,不吭一声地站在一旁。 “不行,我必须得出去露脸,不能让好事都叫这龟孙给占了!”孙子名自打一针鸡血,匆匆往外走,“哼,不配拥有姓名?我就让他看看我到底配不配!” 幸运的是,不请自来的孙子名一进赵府迎面就碰上慕乘风,顿时喜上眉梢,忙作揖道“驸马爷安好,下官洛城同知孙子……” “嗯,本驸马知道,洛城同知孙子,孙子什么来着?”落落大方的君子慕乘风近墨者黑,忍不住调侃。 孙子名面色微变,但依然恭敬道“下官孙子名。” “是了,前两日赵大人还与本驸马提了一回。”见他立马神经紧绷,慕乘风才慢悠悠道“说你身子不适?如今可是好了?” 闻言,孙子名脸色回春,他竟入驸马的法眼了,有戏,当即道“劳驸马记挂,下官已无大恙,今日便是前来协助赵大人为您举办宴会的。”只是赵恒之在驸马跟前提他,又是什么骚操作。 “原来如此,那孙大人忙吧,本驸马拭目以待。” 年近不惑的孙子名嘿嘿傻笑得像个智障,欢天喜地撸起袖子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已经入驸马的眼,知府还会远吗? 不知何时出现的萧倾悦略带酸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乘风,你为她做这么多不怕我会吃醋?” 慕乘风笑意不该,回头正经道“公主何必跟一死物计较,归去来也是我们的心血,若我只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它更好,何乐而不为?” 萧倾悦“……”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我又无力反驳,好憋屈有木有? “我以为,公主最是善良大度,也最是明白我对公主的心意。” 憋屈?没有的事。萧倾悦瞬间春回大地,娇嗔地瞥他,撒娇道“你这人,会说话……就多说点!”话落牵牵小手一起去郊游。 会说话吗?慕乘风思考了片刻,好吧,如果这叫会说话,那他愿意多少点,毕竟他好像什么也没说……而且他发现,他仿佛在渣男的道路越走越远?哦呵呵,开玩笑的,一心二意不是君子所为,从一而终是他的 底线。 在除去赵恒之以外的洛城大小官员的同心协力下,接风洗尘宴华丽地拉开序幕,场面之壮观,所到人数之齐整——官员不说,洛城略有名望的富商皆前来捧场,士农工商,最末的商人必须争气! 美味佳肴,歌舞笙箫,觥筹交错,再热闹不过的宴会。 好容易攀着机会,孙子名试探般问道“驸马,这菜肴可还合您的口味?”今日宴席之上的菜肴皆是鸿运楼的大厨烹饪,且是无偿的,心在滴血的同时,渴望慕乘风认可的心思愈发强烈。 早年游遍江湖,慕乘风什么独家美食没吃过,后尚主为驸马,宫廷菜肴不在话下,可以说是尝遍天下美味,要他来说,鸿运楼的水平也就那般,只是用料奢华罢了。但对上那双充满期待的浑浊的老眼,他微微颔首道“尚可。” 不是不失望,但尚可也代表不错,孙子名便放心大胆地推荐道“驸马若是喜欢,不妨改日上鸿运楼一尝,今日之菜肴皆出自下官的鸿运楼。”吃人的嘴软,一来二去必须吃出感情,届时还怕公主与驸马不向着自己? “哦?那本驸马改日定携公主前去。”慕乘风温和应下,忽然话音一转道“孙大人这一说,本驸马倒是想起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归去来,听说归去来开业之日将接受各方英豪的挑战?” 吃了慕乘风给的定心丸,孙子名满足了,忙应道“正是如此,这段时日洛城内已经精英云集,便是在等归去来开业之日。” “原来如此。”慕乘风颇有兴致道“赵大人,孙大人,本驸马有一想法,便是由官方出面组织比试,如此也算洛城之盛事,洛城百姓共襄盛举,何乐而不为?” 赵恒之一早就等在这,忙拍马屁道“妙,妙啊!”简直妙的呱呱叫,尤其是看见孙子名微微抽动的嘴角,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孙大人以为如何?” 不愿给竞争对手造势,却不得不屈服在慕乘风“淫威”下的孙子名笑得比哭还难看道“自然,自然是好的。”好个屁,请问归去来威风了,他的鸿运楼怎么办? “孙大人似乎……不愿意?”慕乘风故意剜心道。 闻言,孙子名哗的出一身冷汗,忙拿手帕抹去额头细汗,回道“没、没有,没有这回事,驸马您误会了。” “既如此,此事就交由赵大人和孙大人如何?”慕乘风温和笑道“本驸马看好两位大人,待回京……”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赵恒之嘿嘿傻笑,作揖道“下官先谢过驸马。驸马放心,下官与孙大人一定将比试办得热热闹闹的。孙大人,是吧?” 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孙子名傻愣愣地点头道“驸马放心,放心。” 慕乘风离场 后,赵恒之当即对在场的富商表示,驸马想看比试,但办什么事不缺钱呢?意味深长一笑后,瞬间t重点的人精们纷纷表示愿意出资相助,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们在驸马跟前露露脸。 “好说好说。” 见赵恒之如此堂而皇之地狐假虎威,孙子名看不下去了,冷眼道“方才驸马可并未如此说。” 赵恒之耸肩道“要不这费用孙大人出?” 孙子名“……哦,赵大人干得漂亮。”今儿这顿就够他心疼的,还让他出钱?想得倒美,边儿去吧。 “很好,赞助本大人拉好了,其他的就拜托孙大人了。” 孙子名“???” 第三回合ko。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一十二章 终于开业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一十二章 终于开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三章 这都不是事儿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一十三章 这都不是事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四章 捞钱的日子 归去来一炮而红,却并未趁热打铁狠捞一笔,翌日竟是关门歇业,还是一歇就三天。 开业第二天就关门歇业的酒楼没见过吧?喏,归去来就是这么有个性。 赵恒之等人表示不理解,数脸疑惑地看向姚羽然。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有句话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吊足胃口,还怕没客人上门?只怕到时候他们求着上门还来不及。”姚羽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见他们满脸的茫然,笑着摊手道“好啦,就是想休息休息再出发,毕竟这段时日大家都忙坏了。” 众人“……这么任性的吗?”但经这么一说,疲惫感立马袭来,这又是什么操作? “不任性,哪里任性了?”姚羽然示意众人稍安勿躁,摊开的手边的小本本,耐心解释道“经过昨日一战,归去来的名头已经打出去,客源不在话下,但问题也随之而来,要是咱们来者不拒,能忙的过来吗?必须乱套呀。而且,咱们是要走高大上路线的,可不能一股脑地接客。所以,休息的这三日还是要接受预定的,我已经让人贴告示。” 快言快语的叶君君道“万一没人上门预定咋整?”她始终不相信客人会这么老实巴交地上门。 “没人上门?”姚羽然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狐狸笑道“那只能劳烦诸位大人,楼主楼主夫人亲自上门,届时再放出风声去,还怕没人跟风?但我相信,肯定不会没人上门的,否则昨儿不是白忙活了吗?最不济就牺牲自我色相……啊呸,是才气,才气让那几个老爷爷打头阵。”不好意思,开挂的人生完全没在怕的。 赵恒之啪的站起身,坚决摇头道“我不同意!”管他老爷爷小爷爷,是个男的就不成,就算只男蚊子他也想拍死它好吗。 “安啦安啦,这不是下下之策吗?”姚羽然赶紧给某大人顺毛,揉揉搓搓脸蛋现场发糖,不过片刻又正经回来道“预定也不是一股脑地瞎预定,堂食、包厢是分开的……也可以专门定制,比如生日会什么的……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记住,咱归去来是走高大上路线的。” 幸好在座的各位都不是死脑筋之人,姑且明白姚羽然的意思,总之不管明不明白,他们再次确定一件事姚羽然真神人也。 众人求吩咐脸“所以,接下来咱们就是等?” “等什么等呀,赶紧回去休息,睡他个三天三夜再撸起袖子加油干!”姚羽然霸气道。 腹黑楚箫道“要想好生休息,怕是要再给某人找点事做。”这个某人自然是迟早会出手的孙子名,其余人等表示同意。 苏雅雅和叶君君异口同声道“后院起火!”话落相视一笑,看人撕逼什么的最刺激了。 一众 男士保持沉默,如此话题不适合他们掺和。却在漫不经心地将她们的期待脸看进眼底时小心肝一颤,默默表示为了后院不起火,一夫一妻就挺好。 “你们这就打入敌人内部了?” 苏雅雅饶有兴趣地摸摸下巴,挑眉道“那是必须的,你以为我前些日子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干啥去了?”为此她还被自家儿子怀疑又开始给他物色后爹,她无力地表示冤枉。 “那就拜托你了?” “等我消息。” 众人散去后,赵恒之弱弱地扯住姚羽然道“娘子,你困吗?要不咱们再聊会天?”对于私自增加赔钱的业务量,他表示心虚,但那会威风的模样叫人回味无穷。不悔,不悔逞威风,只恨太匆匆。 “为你应下的事儿?这事有人去办,赶紧睡觉去,今儿都累死了。啊,睡觉前需要全面的马杀鸡,行不行?”腰酸背痛腿抽筋,怎么跟上了年纪的人似的,姚羽然纳闷地扭脖子。 赵恒之“???”请问忙前忙后的自家娘子是怎么知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可还没搞清楚是谁通风报信,人已经被扯飞,“马杀鸡?好好好。”不管是谁通风报信的,爱了! 孙子名的后院果然起火了——最受宠的新姨娘的院子被人放了把火,但有惊无险,只是那姨娘还没说什么,就跳出不少“姐妹情深”的姨娘,又是哭唧唧地心疼该姨娘,又是跟亲眼所见似的揭发是某某姨娘下的手。 要说本来后院之事该由当家主母裁决,然鹅,早年孙子名开始抬姨娘时狠狠伤了孙夫人的心,爱过,恨过,痛过,撕心裂肺过,之后就麻木了,眼见后院扩了又扩,孙夫人毅然决然搬出正院,选了一僻静的院子礼佛。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没有正牌夫人坐镇,孙府的后院本就明争暗斗,成日热闹得很,这会险些闹出人命,可不一个个借机可劲儿踩对手? 闹到孙子名跟前时,孙子名本就因比赛一败涂地一事而憋着一口老血,又叫一干哭哭啼啼的姨娘吵得脑壳疼,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 “老爷,您要为倩妹妹做主啊!老爷您是不知道,那火烧得呀,要是再迟一会,您就要失去倩妹妹了!” “可不是,老爷,妾身都瞧见了,是平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干的好事!” “你含血喷人,贼喊捉贼!我还看见是你手底下的孙妈妈!” “……” “你们都闭嘴!”孙子名揉着脑袋喝道。然鹅,由于姨娘们吵得太激烈,甚至已经大打出手,根本没人听见他的话,且不知谁的绣花鞋啪的一声拍他脑门上。 孙子名“!!!”一时怒气攻心,猛地起身想狠狠教训她们一顿,可还没话说出口,眼前一黑,猝不及 防地倒地了。 屋顶上观战的某两杀,其中一杀道“怎么又晕了?真晕假晕?”啧,所以说,风流过头身体被掏空就动不动要晕倒,年轻人要节制啊。 令一杀看了眼依然在战斗的姨娘们和孤零零躺在一旁无人理会的孙子名,肯定道“真晕,否则这会该自己爬起来了。” “唉,忽然觉得有点可怜?” 在姨娘们发现孙子名晕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人人挂彩,衣裳凌乱,绣花鞋这一只那一只,还有抢丫鬟的绣花鞋混搭的。 “咦,老爷呢?” “老爷?对,老爷呢!” “啊!老爷在地上,在地上呢!” “……” 某两杀齐齐松了口气,叹道“可算发现了,真怕等孙子名都凉了。” “凉,老爷好凉!这、这是怎么了?!”某姨娘颤颤巍巍地触了触孙子名的手,触手冰凉,又赶紧缩回去。 众姨娘闻言色变,有一人尖叫道“老爷凉了?!” 讲真,朕不知道这姨娘是怎么听的,难不成只听头尾不要中间?但不管她怎么听的,恭喜她,成功将故事的小火车推出正轨,开始朝不可名状的方向发展。 “哇呜——老爷,您死的好惨!” “老爷,老爷啊,您怎么抛下妾身自己走了?” “嘤嘤嘤,小名名,你不要妾身了吗?” “……” 某杀捂嘴,惊恐看向另一杀,不敢置信地问道“是我乌鸦嘴了?” 另一杀明显镇定许多,二话不说继续撅屁股扒瓦片观战,眯眼仔细观察片刻后,抬头确定道“没死,还有气。”他不禁疑问,孙子名的姨娘们都近视了? “……” 而当姚羽然等人听到消息时,事情已经有后续发展,据说可能地上躺久太凉了,孙子名悠然转醒,睁眼就看见哭丧似的姨娘们,这不是咒他了嘛,一时气极,端着凶神恶煞的脸猛地坐起身,可还不等他说话,以为是诈尸而受惊的姨娘们尖叫着化作鸟兽散。 彼时气到没脾气的孙子名“……我不就是想说句话,我容易吗?”顿了顿,深觉人间不值得,眼睛一闭,再次昏过去。最后还是被闹得心烦的孙夫人出来主持大局。 “孙子名,好惨一男的。”幸灾乐祸的姚羽然无辜地摊手道“可谁叫他一把年纪了不懂事呢,怪我咯?” 赵恒之忽然开窍道“那本大人要开始大展身手咯?”瞧孙子名这病,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出来蹦跶,那就该他梳理梳理洛城的官员。 身为赵恒之的心腹兼贴身小厮,阿大阿二横空出现,直接替掉孙子名原本的爪牙。且明面表示弃暗投明的小职员翻身做主人,彻底粉碎孙子名的一手整天。 嗯,不利用小伙伴的赵大人不 是好大人,他明里暗里透露一个意思该次职位变动是驸马的意思。 据说本来病情稍微好转的孙子名一听这消息,二话不说又昏过去,惹得盯梢的某杀十分忧心,这动不动就晕,万一真眼一闭脚一蹬朕sayogbye了,那他们还有什么意思? 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肯定是赵恒之等人,原本担心没人上门预定,可事实证明,非但不是没人预定,反而十分火爆,已经顺延排处半个月。 “所以啊,谁还不喜欢点新鲜的?兄弟姐妹们,捞钱的日子来了!”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一十五章 生财有道 老爷爷们果然来捧场了,无视婀娜多姿笑容满面的旗袍女服务员,进门当中一人就问道“小友可回来了?” 服务员微笑道“夫人并未归来。” “夫人?”有老爷爷不淡定了,摇头可惜道“怎么年纪轻轻地就嫁人了?多好的苗子,老夫还想带领她走进诗情画意的世界,哦不是,是让她带领我们。唉,既然小友不在,咱们就随便吃点吧。” 服务员微笑道“老先生不必失望,今日楼上有几位公子正在吟诗作赋,您几位可要上去瞧瞧?” 老爷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拍板道“左右无事,不如去瞧瞧。但小姑娘你记着,要是小友回来了务必让人知会老夫。” 暗中窥视的赵恒之不满地噘嘴,独自抱臂生了会气,蹭蹭蹭地跑到后厨找自家娘子,强硬道“娘子,你不许去见那些老头,半次也不行!” 正忙着做红豆派的姚羽然没心思管他突如其来的醋意,随口回了句,“半次是几次?” “这不是重点!” “好啦我答应你,所以赵大人您上外头收钱去?厨房油烟大,仔细伤害你的俊脸知道不?哎,红豆派留下,省得吃多了还有力气跟几个老头吃醋,出息!” “就吃醋,就吃醋,你咬我啊。不成不成,我得赶紧出去,万一真给熏丑了娘子该不要我了。”话落赵恒之一溜烟跑了。 姚羽然“……”这也信?刚想着,叶君君、苏雅雅和刘磊落三个人都凑过脑袋来,皱眉道“真会熏丑?” 并不想说话的姚羽然这群人的智商,智商呢? 见她不说话,三人急了,厚脸皮的苏雅雅当先开口道“我还要给恒儿找个后爹呢,变丑怎么行?” 叶君君着急地摸脸道“姚姐姐你快看看我,丑不丑,丑不丑?楚哥哥还会喜欢我吗?怎么办,我要是变丑了怎么配得上楚哥哥?” 尚且没有对象的刘磊落愁眉苦脸道“唉,本来就没人要,这一丑更没人要了,我看我只能孤独终老了。” 哭笑不得的姚羽然一人给她们一个爆栗,叹气道“赶紧干活去,什么变丑不变丑的,我唬他的你们也信,得了,今儿回去传授你们保养秘籍。” “真的?!” “再问就是假的了。咦,外头怎么有打斗的声音,我去瞧瞧,你们先看着。”有人砸场子?姚羽然眼睛一眯,露出危险的光芒,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一线。 大堂内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在颤抖,但很有分寸地控制在食客所在范围之外,是以,虽然有人打架,但食客不但没有惊慌,反而饶有兴趣地瞧着,还不时评论几句。 走到看得正起劲的赵恒之旁边,姚羽然用胳膊肘捅他道“楚箫怎么跟人打起来 了?开发的新业务?咦,这不是那程咬金吗,不服气了杀个回马枪?” “你才程咬金,你全家都是程咬金!” “哟,脾气还挺冲?只是这位大兄弟,难道你不知道好男不跟女斗?”姚羽然叉腰拧眉,手指向门口,“丫丫个呸,在姑奶奶楼里打架就算了,还骂上了,干嘛,砸场子?那孙子派你来的?” “程咬金”“……”孙子派他来的,那他成什么了?不是,归去来是这位姑奶奶的?果断收手,几个动作后自以为帅气地落在姚羽然跟前,深情款款道“姑奶奶,在下想在归去来讨口饭吃,不知姑奶奶可愿意?” “愿意,愿意个屁!”赵恒之硬生生插入看似暧昧的二人中间,伸出一个指头推他,但……推不动。唉,昨天看楚箫一指头将人干趴别提多帅气了,那就来一巴掌,然鹅,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依然推不动。丢脸丢大发了赵恒之想,顿了顿,干脆整个人撞上去。 “小心!”姚羽然将赵恒之扯开,躲过突然发力的“程咬金”,顺便送他几十根筷子,待站定后冷声道“可别乱认亲了,我可没你这样的孙子。饭没有,筷子倒不少,吃去吧。”话落看向作壁上观的楚箫咋回事? 楚箫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一来就打架,拦也拦不住。 姚羽然该不会脑子有什么毛病吧? 利落地将筷子一一接住,“程咬金”邪魅一笑道“有个性,我喜欢,梦中的女孩,如果我打赢他,可以追求你吗?” 姚羽然拽住冲动的赵恒之,微蹙眉头道“这个桥段有点熟悉是怎么回事?”但这哪跟哪,打赢楚箫追求她,这什么狗血逻辑?边想便打量眼前人,眉清目秀的,可惜脑子不大好,可惜。 “别说你打不赢他,就是打赢他,姑奶奶也不说你想追就追的。喏,你有他好看吗?我夫君。”姚羽然指指老想冲出去咬人的赵恒之,见他又委屈了,忙道“就算你比他好看也不成,姑奶奶郎心如铁坚不可摧。” “程咬金”一脸遗憾道“啊,那实在太遗憾了。那请问姑奶奶,我如何才能留在归去来?” “不是姑奶奶!” “梦中的女孩?” “那还是叫姑奶奶吧。所以你为什么要留在归去来?” 闹了一出乌龙,最后才搞明白,“程咬金”本名王正义,之所以想留在归去来,是因为归去来的东西好吃。之所以和楚箫大打出手,是因为他以为只要打败楚箫就能留在归去来。 姚羽然无语地翻白眼,“有话不能好好说?” “能动手的就别哔哔。”王正义理所当然道。 姚羽然“……你刚才没这么粗鲁,归去来是高大上的酒楼,不要鲁莽之辈。” “梦中的女孩,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守卫你,守卫归去来的。” “……gun!” 夜里回府后,赵恒之问道“娘子,你为什么要将那个奇奇怪怪的人留下?看那样就不是好人。”但凡觊觎他娘子的,都是坏人。 “免费的武林高手还不好?”姚羽然小算盘打地噼里啪啦响,贼兮兮道“咱孙子这会是搁床上起不来,等能蹦跶了能不生事儿?到时候就让王正义出面料理,反正他面生。” 轻易被说服的赵恒之略纠结道“叫孙子名咱孙子,都给咱叫老了,换个名吧?” “那孙子?” 赵恒之“……好吧。”反正孙子名是逃脱不了当孙子的命。手上边给姚羽然做马杀鸡边道“咱们什么时候回京?世子的婚事也快了,还有这小子的百日,是不是该让人准备准备?” 毫无存在感的赵承宇我睡我的,你们折腾你们的,各自安好两不相欠。至于百日,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姚羽然瞥了眼跟小猪仔似的吃了睡睡了吃的儿子,好在颜值与日俱增,就算是猪仔也是好看的猪仔,伸手轻轻摇了摇他的小床道“等回去参加世子的婚礼再一道办了,嗯对,让侯夫人准备去。”不好意思,咱就是这么小心眼,敢惹姑奶奶,看不累死你。 对于让自家娘亲接二连三的操劳这事,赵恒之表示并无不妥,侯夫人过了那么多年高高在上的尊贵生活,是该活动活动,否则容易生病。啧,这可是为她考虑。 “但咱们该送点什么礼?” 讲真,他俩是真穷,俩夫妻彼此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你瞧瞧姚羽然那狠心的爹娘,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贯彻到底,管你死管你活,反正不关我事。再加上在米县一通折腾,两人真的光光净净,还是托赵承宇的福在米县最后的日子吃好喝好。 但有什么关系,一切都在往好了发展不是吗?啊呸,怎么没关系,自家兄弟结婚都拿不出像样的贺礼,像话吗?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即便夫妻俩整夜都闭不了眼睛地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穷,怪我咯。 归去来有条不紊地营业,且逐渐传出高雅的名声——各层楼皆是专区,吟诗作对的,舞文弄墨的,弹琴作画的,楼下喝茶的,谁也不干扰谁,且有同道之人可交流,如何不叫人喜欢? 更叫来客期待的是,当初在大赛中的胜出的神秘嘉宾偶尔会现身,或是弹琴吟唱,或是挥毫泼墨,或是下笔成诗……总之无一不令人惊艳。偶尔还会提点来客,令其受益匪浅,一时更叫人为之追捧。 唯一的问题就是,好是真的好,但贵也是真的贵。 某次有人在结账时小声抱怨消费实在贵,被已经成为常客老爷爷们听见了,潇洒地怼了句,“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亏你还自诩文人墨客,竟如此计较,实在丢读书人的脸!” 羞愧的某人“……前辈教训的是,是某狭隘了。”可我的钱包也狭隘啊! 但姚羽然是什么人,一听这反应,当即推出能打折的会员卡,在常客了解规则之后人手一张,狠赚了一笔会员费的姚羽然笑眯眯道“夫君君,咱们有钱买贺礼了!” 一旁的慕乘风闻言道“可是给侯府世子的贺礼?羽然,我以为,你的诗词甚好,不妨……”近墨者黑,翩翩君子也在逐渐黑化。 “对吼,我怎么没想到?赶紧的,给我取个号!”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一十六章 赚钱不容易吗 姚羽然正事走上文艺女青年的道路,号不二居士,不二不二,风月无边,简单又快乐。且,自打想把这称号发扬光大,她积极主动地邀请老爷爷们来归去来共同探讨,并借此将不二居士的名号宣扬出去。 “不二居士?无关风月,风月无关,一心忧国忧民,心怀宽广,好!” “胸襟无边,唉,居士尚能如此,老朽惭愧,惭愧啊!” “……” 得此夸奖,姚羽然心虚得很,掩在面纱之后的脸干笑几声,忙道“不敢不敢。”嘴上说不敢,可身体是诚实的,又将几幅新作递给几位感慨万千的老爷爷,“您几位瞧瞧,这是我出门游历时有感而发,要是有瞧得上眼的不妨带回去,权当感谢您几位对归去来的喜爱,如何?” 垂涎姚羽然墨宝许久的老爷爷们欣喜若狂,连声道“好好好!再好不过了!”说着就忙争相传看,敬佩之情登时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地出现。 一见老爷爷们欣喜若狂,姚羽然高度警惕,紧张地盯着他们,生怕老爷爷们一时激动咋了咋了那可就得不偿失,忙让人去准备决明茶,好歹让血压冷静冷静。 最后,老爷爷们心满意足地离开,还再三要姚羽然下回若有新作一定要再通知他们来欣赏,没错,是通知,在老爷爷们心中,姚羽然的诗友地位高于一切。 只是老爷爷们如视珍宝地捧着诗作离开时,姚羽然仿佛听见一句,“果然还是要多沾点烟火气才能做出好诗啊,什么君子远庖厨可要不得了,咱们回去也试试?” 姚羽然“???”烟火气跟作诗有半毛钱关系?不是,她才在厨房几天,油腻的味道已经挡也挡不住了吗?天啦噜,她才不要当黄脸婆。 瞥了忙忙碌碌的服务员们,姚羽然灵机一动,决定这回回京再从侯府带几个婆子出来调教调教,到时候就可以接管厨房,她们一干人等依然做她们的美娇娘去。别问为什么要从侯府带婆子出来而不买,问就是没钱……开玩笑的,侯夫人的婆子知根知底,要在洛城找,指不定几句话就让孙子名给策反了,得不偿失。 当晚,姚羽然催促一干新晋厨娘洗香香之后祭出简单粗暴又有效的黄瓜小能手——没错,就是要敷黄瓜,毕竟她没本事用花花草草只作面膜之类的,唉,都怪自己没本事,只能退而求其次。 叶君君等人一听姚羽然吹得天花乱坠的黄瓜的美容功效,当即乖乖地搬来小板凳坐等姚羽然动手。~~爱奇文学 最快更新 见眼前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哦,还有一个强行混入的少妇,姚羽然深感满足,没办法,她信誉在这,压根没人质疑她。心情愉悦地为小姑娘们贴上薄薄的黄瓜片,接着又为自己敷上,舒服地躺在美人榻上小 心翼翼地伸懒腰,“舒服!” 其他人动也不敢动,只滴溜溜地转着眼睛,忽然不约而同地笑出声,却因肌肉颤动导致黄瓜片大逃亡,一时又手忙脚乱地将其关押回来,这下真是动也不敢动了。 等不知悄摸干啥去的几位男士路过时,面对一屋子的黄瓜怪沉默良久。 “……这是?” 想也知道这奇奇怪怪的想法肯定出自姚羽然,只是请恕他们愚昧,暂时没看出这是在做什么……法! 然鹅,生怕黄瓜片再次逃亡的姑娘夫人们无人回答,顿时一阵尴尬。此处应有两只小黑鸦“啊啊”叫地飘过。 不明所以的男士“???”三人面面相觑,竟然不理我们,难不成做法的过程不能说话?想着,各自走向自家媳妇和未来媳妇跟前,俯身大眼瞪大眼地仔细观察。 “你这这是在……做法?”蹲在姚羽然跟前研究半天的赵恒之发出疑问。 姚羽然杏眼一竖,去你大爷的做法,她们像骗人的老道还是神神叨叨的神棍?心里估摸一下,察觉时间差不多,啪的将黄瓜打掉,反身将赵恒之压美人榻上,振臂一呼道“姐妹们,时间到,咱们也给他们做做法!” 于是,当几位姑娘夫人拍拍屁股走了之后,屋内只是三个贴满黄瓜不敢动的大男人“……所以这是为什么?” “女人的心思你不要猜。” 从此,赵府的男男女女都踏上成为黄瓜怪的不归路,惹得采买的小厮十分疑惑道“最近的黄瓜这么好吃吗?”想了想,拎起一水灵的黄瓜擦了擦,十分期待地咬了口,咀嚼之后得出结论,“也没什么,就是水灵嘛。” 不二居士的名号通过几位老爷爷的倾情发扬下,逐渐打出名号。于此同时,孙子名的病情逐渐好转,说明要开始作妖了。 孙子名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后院设个大庵堂,将姨娘们都送进去念经,若没有我的吩咐,任何姨娘不许踏出庵堂一步。” 千盼万盼终于将人盼醒准备大展殷勤的姨娘“???”这是咋了,生个病还将脑子烧坏了?她们是来当姨娘,而不是姑子的好吗?不对,这会还不赶紧哭! 可孙子名没等她们开口就道“谁哭一个试试,立马扫地出门。”哭哭哭,哭丧啊哭,他还不想早死好吗?果然,夫人还是原配的好。 姨娘们“……”不敢哭不敢哭。 等姨娘们散去,孙子名就开始关心归去来,“归去来如何?” 并不想说话的孙智尽量委婉道“尚可。”心内重重一叹,何止是尚可,简直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挡也挡不住好吗? 摸爬滚打了十年的孙子名怎么会看不出孙智的遮掩,当时心里就有底了,面色黑沉地闭了闭眼,继续问 道“鸿运楼如何?” 同样不想回答的孙智再次斟酌道“比先前不好些。”事实上,岂止是不好,分明是锐减,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可自家主子大病未愈,他实在不想刺激他。 心知状况已经十分差的孙子名“……你就光看着?” 一说这话,孙智表示有话要说,“大人冤枉,小的怎么会光看着,什么招数都出了,可根本没办法打入归去来内部。” 他委屈,自掏腰包买通归去来的人,可银子没了,泻药也没了。找人上门想碰瓷,可归去来的预定制度让他无从下手——不知有意无意,但凡和他有点关系的,总会莫名排不上号。至于排上号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他实在买通不起…… 而且,也不知怎么就形成的风气,都道归去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狂拽酷炫吊炸天,而归去来则是粗俗鄙陋没眼看,死板无趣没新意。也是,看看这名就知道,归去来,鸿运楼,还要比吗?是以,如今自诩文艺,或者想比划两招的都上归去来,等上十天半个月也愿意。 听完孙智的话,孙子名想了想,片刻招手让孙智附耳,低声说了好一会才摆手道“赶紧去办,这事要再办不好……”话落,默默思索该怎么对付赵恒之。 是的,不知为什么,孙智依然不知道姚羽然和赵恒之在归去来忙活好几天的消息。 不多时,姚羽然等人就知道孙子名出的什么损招了。 一二十个流浪汉将归去来的大门团团围住,衣衫褴褛,还有那味儿就不说了,更要命的是,啥话也不说,就坐那躺那抠脚丫,抓虱子,以及如花造型的抠鼻屎。 归去来众人“……”没眼看,是真的没眼看。强忍住打人的冲动,众人将目光投向鬼主意多的姚羽然。 姚羽然“……得,我去赶人,但需要一点小钱,你们没意见吧?” “随便用!” “啧,真壕。” 姚羽然带着暂时充当小二的某两杀霸气十足地走出归去来,扫了眼七零八乱明显来找事的流浪汉,二话不说让某杀先轰碎不远处的石头,之后笑吟吟地看向露出惊恐神色的流浪汉道“我知道,你们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但不至于连命都要交代出来吧?” “哎,先别急着否认。”姚羽然抬手指向鸿运楼,“你们拿银子不就为了吃饭?既如此,我便请你们上鸿运楼连吃三日,你们觉得如何?” 一看似小头目的流浪汉眼睛一亮,追问道“当真?” “自然当真。”姚羽然自亮身份道“我乃信任知府赵恒之的夫人,若本夫人做不到,你们尽管坏本夫人身份好了。当然,若是鸿运来不接受你们……那可怪不了本夫人。”官大一级压死人,同知跟知府相 比,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吧? 想起那不多的银子,头目果断起身招呼,“兄弟们走着,上鸿运楼搓一顿去!不,搓它个三天三夜不停歇!” “这就对了!吃吧吃吧,敞开肚皮吃吧,回头让人来归去来拿钱!“话落姚羽然看向某杀,笑眯眯道“你跟着去,仔细看着,别叫鸿运楼的人多算银子了,咱们赚钱也不容易。” 某杀“……”可真没看出不容易来。 于是,鸿运楼在没防备下被流浪汉攻陷了。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一十七章 侯府嫡长孙 流浪汉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鸿运楼后,本在鸿运楼用餐的客人嫌弃地掩鼻蜂拥而出,小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慌了,不知该先追账呢还是先赶人。 之前在二楼观望的孙智一见姚羽然就知遭了,虽然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手段,但参考之前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想来……不会太温和。不等他相处对策,就见流浪汉径直进了自家酒楼,可这当口他想的竟是:归去来竟是赵恒之的! 是的,历经波折,他总算认清这个事实。 眼见事态失控,回过神的孙智忙匆匆下楼,指挥小二去追回被迫跑单的顾客,自己则轻车熟路找上流浪汉头子,气愤地质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说好的围堵坚定不移地围堵归去来的大门呢?都是成年人了,说话要说话好吗? 小二不给点菜,流浪汉们相当自觉地代替跑单的客人继续吃,更聪明的则直接跑厨房端新鲜出炉的菜品。身为头子,该流浪汉正享受小弟们的供奉,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嘴里还啃个猪蹄,不耐烦地看了眼孙智,对一旁也啃得不亦乐乎的小弟使了个眼色。 心有灵犀一点通,小弟嘴里嚼着,不满地等孙智一眼,伸出油腻腻的爪子在头子身上一阵搜索,片刻找到一钱袋径直扔给他,赶苍蝇似的挥手道:“赶紧的,拿上你的钱走,就这么点钱,也好意思让我们办事?可省省吧!”话落继续啃猪蹄子。 “哟,本夫人以为怎么会忽然这么多不请自来的客人,原来是让孙大人的走狗……助手费心了。” 姚羽然讽刺的话从门口传来,二楼观战的客人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敢情是鸿运楼的人想用下三滥手段搞垮对手,啧,这人品不值得他们支持啊。嗯,瞧归去来挺仗义的,以后就去归去来好了。 “你,你,你血口喷人!” “哦?本夫人明明是樱桃小嘴好吗?”姚羽然笑嘻嘻地指了指他手上不成样的荷包,盖棺论定道:“倒是你,人证物证拘在,还贼喊捉贼,像人干的事吗?” “我,我,我没有!” “别你啊我啊的,有没有大家都看得见。”姚羽然无奈耸肩,遗憾道:“本以为对门是邻居,还想和你们好生相处,可这……罢了,以后对面不曾是识,各自安好吧。你放心,看在孙大人的份上,这回本夫人就饶过你。” 吃瓜群众:哇哦,仿佛又明白了什么。 “还有,这群兄弟们就在你们在用饭,账单送去归去来就行。当然,千万被胡乱报账,否则明儿怕是得查查鸿运楼的账房先生了。” “最后,希望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都安安分分的,否则归去来再出什么幺蛾子,本夫人是女子不讲道理的,只能时常带这群兄 弟们来迟迟饭了,上门是客,你不能拒绝吧?兄弟们,你们觉得如何?” “好,很好,非常好!” 姚羽然满意地笑笑,看了眼脸色黑沉如锅底的孙智,拍拍屁股走人,“就酱啦,祝你家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孙智:“……”生你大爷的意,财你大兄弟的进!正在心里骂着,回头一见楼上的客人也陆续下楼离开,顿时慌了,忙赔笑脸挽留,然鹅,客人给他的回应是白眼外加“劝你做个人吧。”【¥@ !…最快更新】 不多时,偌大的鸿运楼只剩大快朵颐的流浪汉,孙智欲哭无泪,都这样了,他还需要赶人吗?算了,坐下来一块吃得了,指不定明儿他也吃不上饭。 “对嘛,该吃吃该喝喝,想那么多做什么?还别说,这赵夫人挺仗义,本大爷决定,以后就跟归去来混了!” “大哥说得对,谁跟归去来过不去,就是跟咱过不去!” “吃垮他们!” “臭死他们!” “……” 姚羽然回归去来时,以赵恒之为首的一群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可姚羽然可没有刚才的嘚瑟劲,心疼道:“刚看那群大哥吃饭的架势,这会得大出血啊。” “那都不是事儿。”全程围观的赵恒之拿事实说话,“就当花钱打广告了,我刚鸿运楼那群客人有心弃暗投明,银子还是个事儿吗?” “言之有理,可还是心疼啊,咱赚钱也不容易不是?” 话落就见门口排了一长溜小厮,服务员忙上前接待,一问才知都是来预定的。 众人闻言看向姚羽然,就见她拍大腿道:“值了!赶紧的,我再去研究几道菜品,必须把隔壁的小孩馋哭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啊不,孙子名已经是气急攻心,好容易想了个法子,没把对方搞垮不说,倒把自己的招牌给砸来了,眼前一黑再一闭,对于走上昏迷的道路他已经轻车熟路,此时此刻只想原地死亡。 习惯成自然,见孙子名又不省人事,仆人们也不慌,只是有条不紊地通知孙夫人,再派人去寻大夫。有时候他们想,孙子名如此驾轻就熟,真昏假昏啊,他们表示怀疑。 蹲守的某杀舒坦地躺倒在屋顶,翘脚仰望星空,他算是看出来了,孙子名就是打不死的小强,还有得蹦跶呢,不急不急,让他抢救会,自己先享受享受夏日的静谧。 没人作妖,归去来的日子平静又充实,姚羽然也趁着空闲努力将自己的名号发扬光大,转眼该回京城参加赵恒宇的婚礼了。 “驸马爷,楚楼主,我和恒之走后归去来和洛城就交给你们,不求日进斗金,但求不让孙子名背后捣乱!” 腹黑的楚箫不假思索道:“要不……再让他昏几回?” “别介,那你们有啥可玩的?” 众人:“……”玩坏了不还得昏,还是不断晋级的昏厥版。啧,最毒妇人心啊。各位看官千万记得,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君子,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事情都交代好了,二人回房,赵恒之道:“娘子,贺礼是不是该写上了?” 姚羽然摆手道:“不急,回去了现写,新鲜出炉,满满都是诚意!” 赵恒之:“……”唉,这可不是烤蛋挞呀。 半数十二杀化作随行人员护送姚羽然等人回京,虽说他们只是小人物,没谁整天盯着他们不放,可小心驶得万年船,谁知道文知理的死忠粉还有遗留在外的没有,万一冷不丁来刺激一回,可不是闹着玩的。 “承宇宝贝真是一天一个样,怎么的看都看不够。”姚羽然抱着白嫩嫩的娃娃上看下看,姨母笑没有错了。 承宇宝贝:哦呵呵,十天半个月不看本宝宝一回,是根本没看,而不是看不够好吗? 根本没察觉自家儿子无形中的怨气,赵恒之上赶着吃醋,哼道:“娘子,我才是宝贝,他都……嗯,小东西。”余光瞥了眼自家儿子,心里特嫌弃,长这么久还就这么点,不是小东西是什么。 “……啊好吧好吧,你是大宝贝,他是小宝贝,成不成?”深感自己不尽责的姚羽然坚持自家儿子是宝贝的底线。 赵恒之虽不满意,但也不纠缠,故作大方道:“好吧好吧,我大度让他一回好了。” “……” 一路平安无事,直抵京城。 “不寻常啊恒之,咱府上的管家竟然亲自出来迎接,破天荒的头一回啊。”姚羽然漫不经心说着,好似没发觉管家僵硬的笑脸。 抱着赵承宇本来脸色就不怎么好看的赵恒之不留情面地一针见血道:“谁叫你家夫君我如今是知府了,可不得跪舔?但本少爷警告各位,舔狗的下场一般是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所以呢,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隔着瞎忙活了。” 一众下人:“……”不知道为什么,今儿脸被打得贼响。 “哎呦恒儿你回来了,怎么不派人告诉娘一声?”本来忙得晕头转向的侯夫人竟急匆匆迎上来,刚被打脸的下人心里忽然就平衡了,瞧,这舔狗舔得比我们都厉害,嘴巴子也该打得最响亮吧?成,咱不说话,静静地看你们表演。 “小孙孙,我的心肝小宝贝哟,瞧这俊俏的小模样,可把我想坏了!” 赵恒之赶紧将赵承宇脱手,连声招呼也不打,转身牵着自家娘子走了,走了,了…… 见此,下人们只觉神清气爽,二少爷果然非常人也,自家亲娘都不带搭理的,还搭理他们这些个小喽啰,得了,下回换别人拍马屁去。 抱着赵承宇的侯夫人:刚才自家儿子恨不得将小孙孙扔 掉的行为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她送去那么多人,两人还黏黏腻腻地不想分离?!不行,不是儿子撩不动,是丫鬟不给力,她得再物色物色去。 心里默默过了一遍,侯夫人忙抱着赵承宇往主院去,是该让小孙孙在侯爷跟前露脸了。 “哎呀小心肝,你爹不争气,你可得争气,给祖母我长长脸面,顺便巩固一下你侯夫人嫡长孙的地位!” 侯府嫡长孙:哦呵呵,管我什么事?睡去了,晚安。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八章 反杀老女人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一十八章 反杀老女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九章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一十九章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章 坑人姿势哪家强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二十章 坑人姿势哪家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一章 套路的尽头是仅存的良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二十一章 套路的尽头是仅存的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二章 古代的现代婚礼 众人依然忙得脚不沾地时,叶君君又有问题了,再次来找知心姐姐姚羽然,“姚姐姐,怎么未来三天咱们都不待客?” 姚羽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段时间这么忙你也瞧见了,我想着是该休息休息,就将这三日空出来。”话落还留意她的神色,很好,半点怀疑也没有。想着又担心起来,这么傻这么天真,一不注意就该被人骗。 说是休息,可一早起来,叶君君发现府里的人早不知上哪去了,主子们走得整整齐齐的就剩她一个,被抛弃的委屈顿时爆棚,独自抱膝坐在秋千上默默掉眼泪。 不多时,背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忙胡乱擦掉眼泪,只是没有回头。 “小君君呀。”楚箫叹息着,从身后抱住她,低喃道:“真是傻兔子,自己躲在这里干嘛?还偷偷地哭,不怕我心疼吗?”说着将小小的一个人直接抱走,“怪我,这几日太忙了没空陪你,走,今儿咱们上城外看云海去。” 终于有人理会,委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叶君君哇地一声哭出来,小拳拳锤楚箫的胸口,抽噎着道:“你们坏蛋,大坏蛋,都不理我,呜呜呜,伤心,哇啊哇啊,难过……” 楚箫心疼地看着她,即便有那么大的惊喜在等她,他也不想她难过,瞧瞧这泪珠子掉的,谁能顶得住?轻声哄着,拍着,给她擦泪,直至她慢慢平息。 “为什么,额,不理我,额,还有,额,他们……”哭得太厉害,嗝打得飞起,一抽一抽的叶君君显得可怜又可爱。 楚箫仔细给她擦掉眼泪,拢了拢乱糟糟额头发,解释道:“没有不理你,只是最近有点忙。你姚姐姐她们也是,你们瞧见他们都瘦了?”不夸张,好几手一起抓的姚羽然是真的瘦了,下巴肉眼可见地清瘦。 “好像是这样?”叶君君呆愣愣地回想片刻,下定义道。既然不是被大家排除在外,心魔已解,她又是热热闹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女,腾地起身招呼道:“不是要去城外吗?走起!” 俩去逍遥的不说,此时此刻的归去来内一片闹哄哄。 挑好的吉日就是明天,今儿必须将场地布置好。不同于古代成亲的张灯结彩,红色甚至被淡化了,是用似锦繁华堆砌出来华丽。当然,花有真有假,但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总之好看就好。 姚羽然奋战在一线,恨不得拿个大喇叭指挥,“哎哎哎,你个台子往旁边放放,右边右边,对,就这。” “啧,这字儿好像贴的好像不太对,咋看着怪别扭的……恒之恒之,这字儿就交给你重新调整了。” “姑娘们,杀哥们再唱一遍给我听听,一二三起,‘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不错,调儿还挺准的 。” “……” 总之,今儿姚羽然一个人slay全场,看得赵恒之心疼地不行,见缝插针地端茶倒水,就差求她歇一会了。 喝水的空档,姚羽然顺便问旁边的苏雅雅一嘴,“雅雅,请帖都派出去了吗?”因不是在京城,宴请的大多是归去来的常客。但其实也好,京城总归是伤心之地。而她和赵恒之,自发成为娘家人,充当叶君君的哥哥嫂嫂。 苏雅雅酸了,瘪嘴道:“都发出去了,放心吧。”叹息一声,“小君君命可真好,有你这么伤心的操持,想必这个婚礼终身难忘。” “好啦你,跟一小孩吃什么醋,等你什么时候给念恒好好后爹,我也给你好好办一场。”姚羽然笑嘻嘻道,忽然话音一转,“只是请问苏姐姐,念恒这名儿您什么时候给改?” 苏雅雅嘿嘿笑道:“这不是还没找上后爹吗?不得找好爹再改姓?不着急的,不着急的,嘿嘿,我还有事,先忙去。” 对面的鸿运楼一见归去来这不同寻常的阵仗,当即上报给孙子名。可惜,孙子名被王正义伤透了心,暂时无暇管这事,目前来说,只要归去来不对他下手,他愿意暂时相安无事。只是难免好奇,多问了句,“赵恒之又搞什么?” 小厮挠挠脑袋,纠结道:“好像有人要成亲。”对于结婚之说,他根本听不懂,还是多听了人民群众的几嘴才得出的结论。 “结婚?哦,那随他去吧,你继续盯着。”这会的孙子名何尝不想搅黄归去来的好事,可真的有心无力,大约是犯太岁了。 “且听说仿佛是天下楼的楼主娶妻。”小厮又添了句。 孙子名腾地坐起身,恶狠狠地追问道:“天下楼?就是那个天下楼?好啊,欺骗了我的感情,竟然还敢如此招摇过市!去,你去,你去盯着,打探清楚再来跟我汇报!” 本以为自家主子要放什么大招,结果却是雷声大雨点小,虽然有点没意思,但小厮更想明哲保身,天下楼唉,简称杀手楼,谁敢得罪?于是屁颠屁颠地执行任务去。 是的,事已至此,大概整个洛城的人都知道天下楼楼主楚箫要娶妻,而叶君君就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要成亲的人。 楚箫与叶君君日落才回,姚羽然殷勤地献上一杯加料不加价的饮料,叶君君喝完眼前一黑,睡了。而姚羽然等人的骚操作现在才开始。 先给她洗澡洗干净,再泡个花瓣澡,等泡香香之后,将人送床上去,开始贴黄瓜大业,且姚羽然还用自创的按摩术给她疏松筋骨。然鹅,这一切睡得一脸安详的叶君君不知道。 等她睡眼惺忪地醒来时,跟前好几个人在走来走去不知道忙啥,更诡异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是站着的,请问她是 站着睡了一夜?!且身上穿着的是啥衣裳,嗯,蓬蓬松松的,还怪好看的。不对,这到底是神马情况?! “你,你们在干什么?” 姚羽然见她醒了,强行将人架到洗漱盆前,“来,洗脸,漱口,赶紧的,不然一会你该吃不上饭了。” 一听吃不上饭,叶君君二话不说就开始洗漱,之后捧着清甜的糕点啃啃啃,而姚羽然则再为梳头发。凤冠霞帔什么的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叠叠的实在太折磨人,所以她决定今日一切现代化。以致于叶君君看得云里雾里,脑袋晕乎乎的,根本没往成亲方面想。 “姚姐姐……” “吃完了?那再去漱口,一会给你化妆。” 跟个小木偶似的叶君君言听计从,乖巧地漱口,再次坐回梳妆镜前,乖巧地任由姚羽然在脸上涂涂抹抹,拍拍打打,不时偷偷打量刚编好的发型。只是不知为什么,心忽然嘭嘭嘭直跳。 不知过了多久,姚羽然松了口气道:“大功告成!什么时辰了?”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喧闹声,顿时笑了,“来的刚好!” “姚姐姐,这是?”叶君君总算问出一早上的迷惑。 姚羽然捧着她的脸蛋仔细瞧,刘磊落苏雅雅等人也凑了过来,啧啧称奇道:“今儿就跟天仙似的,准保将新郎官迷得神魂颠倒。” “那是,本姑娘每天都是天仙。咦?啊?新郎官?你们在说什么?”准新娘叶君君表示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什、什、什么?! 三人姨母笑,“是呀,我们的小君君要嫁人啦。” 不待叶君君消化这一事实,门口传来赵恒之的声音,“娘子,君君准备好了吗?门口快顶不住了。” 楚箫是何许人也,寻常人怎么抵挡得住?慕乘风又有君子之风,肯定不会故意为难,此时,他离自己的新娘子就一墙之隔。 “好了好了,你这就牵走。” 姚羽然笑眯眯地扶着依然不在状态的叶君君出屋,郑重地将人交给一袭红衣的赵恒之,哎,没误会,没有爹,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哥哥来凑。 看了眼姚羽然,赵恒之矮下身子,轻声道:“小君君,今日就让我将你交给楚箫。记着,我是你哥哥,羽然是你嫂嫂,我们永远是你的娘家人,知道了吗?” 闻言,叶君君总算有要成亲的真实感,脸上莫名出现几分慌张,支支吾吾道:“恒之哥哥,我,我有点怕。” “怕什么?傻呀。”姚羽然站在他另一边,鼓励道:“他是你朝夕以对的,是你早就认定的人,是你余生的依靠,怕什么呢?再说,还有我们呢。” 此刻,赵府的朱漆大门已经打开,楚箫就在门的那头,满面春风,目光灼灼地望着这头,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英俊如玉 ,光彩照人。 红毯上,赵恒之背着娇羞的叶君君一步步踏过红毯,路过繁华,要将这个可爱的姑娘交给值得信赖的人。 四目相对间,楚箫与叶君君都漾开由衷的笑颜。 “楚箫,人呢我先交给你,但一会你还要还我。” 好容易到手的新娘子还要交出去?楚箫摇头道:“新娘子我的。” “我是他哥!”赵恒之摸摸鼻子牛气冲冲道。 “你俩争啥呢,仔细一会误了时辰,赶紧的!”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三章 终得圆满 高头骏马,八抬大轿,一路吹吹打打来到归去来。 此时此刻的归去来就是一座花楼,当然,古代的朋友们别误会,此花楼非彼花楼,繁花相伴,约定一生。 姚羽然将叶君君扶下花轿,再度将人交给赵恒之,此番是真正的走红毯,陪着叶君君迈向另一段人生的红毯。而姚羽然则迅速换上司仪的服侍,同望眼欲穿的楚箫站在一处。 透过白晒,叶君君隐约可以看见归去来的布置,眼眶霎时就红了,终于明白这些坏人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真的是坏蛋大坏蛋,一个个的,都坏得她想哭。 “小君君,不可以哭哦,不然楚箫就看不见最美的新娘子了哟。” 心知赵恒之是在安慰自己,的确,大喜的日子不该哭哭啼啼的,轻轻吸了吸鼻子,叶君君深呼吸道:“知道啦。” 一路有歌声相伴,小伙伴们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唱道:“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幸福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在楚箫看来,这段不长的红毯的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明明那么近,可他怎么也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可……再怎么也不能坏规矩,就暂且忍忍。 “女婿。啊不,妹夫,今天我就郑重地将小君君交给你。”如此庄重严肃的场面,赵恒之忍不住皮一下,但话里话外依然是郑重,拿出娘家人强硬的态度道:“不管你是天下楼楼主,还是听雨楼楼主,只要你敢欺负小君君,我赵恒之……的娘子,小君君的嫂嫂三尺青峰等你!” 赵恒之挑眉道:“哎,不行,楚箫,叫哥。” “大哥。”十分识相的楚箫应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儿大喜的日子就让让他。 叶君君扑哧一笑,但心里却暖暖的。姚羽然默默别过脑袋,讲真,她暂时不想认识这人。 好容易,楚箫终于牵上自家娘子的手,本以为婚礼到此为止,已经可以抱得美人归,然鹅,总算轮到姚羽然这个半吊子司仪,让两人相对而战后,她开始自己的台词。 “婚姻是爱情的……升华,今日,这对经历诸多磨难却仍不离不弃的恋人,终于踏入这个神圣的殿堂,在此,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恭喜他们,终得圆满!” 求生欲十分强的姚羽然果断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吞了,但也没说错,若是顺利,爱情迟早会成为亲情的,只要彼此依然陪伴在彼此的身旁就是圆满。 啪啪啪——此处应有雷动的掌声。 “楚箫,是否愿意娶叶君君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楚箫含笑凝望叶君君,不假思索地点头道:“我愿意。”妻 子应该就是娘子的意思吧?相信在这等大事上姚羽然不会坑他的。 “叶君君,你是否愿意嫁给楚箫作为他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我愿意。”叶君君娇羞的声音却坚定。 姚羽然姨母笑,继续流程道:“接下来请新郎楚箫为我们新娘子戴上玉戒。”此间省略的宣誓流程,是她觉得不必要的部分,仪式感足够啦。 玉戒?叶君君好奇地朝慕乘风手里的小匣子望去,只见两个圆环样上头镶嵌着水光盈盈的玉,这是又是什么?只是她忽然又懂为何之前姚羽然没事就拿绳子来圈她的无名指。偷瞧了眼笑得贼兮兮的姚羽然,主动伸出无名指。 姚羽然:哟,小样,很懂嘛。 楚箫小心翼翼又无比坚定地为她戴上戒指,之后叶君君如法炮制,将戒指给楚箫戴上,就此礼成。 与宴的宾客虽然看得不是十分明白,但觉新鲜有趣,尤其是新郎与新娘的服装,虽说黑白的看着好似不是十分吉利,但却意外地好看?嗯,以后要不要给自家儿女试试? 就此,归去来又开拓新的业务——承包婚宴。 而且,这归去来到底是什么来头,天下楼与听雨楼的楼主诶,赚了赚了,以后要多与归去来打打交道,万一什么时候想杀个人打听个消息指不定还能打折呢。 将叶君君送回屋内休息,楚箫出来与慕乘风打个照面,“如何?可有什么麻烦?” 是的,孙子名就是个不怕死的,竟然暗搓搓地想要搅局,然鹅,归去来能给他机会?早派人死盯着,就在方才仪式进行时,好几拨想要捣乱的人都被擒住,这会正关小黑屋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无事,今儿是你大喜之日,这些琐事就交给我吧。”慕乘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真诚道:“恭喜。” 毫不夸张地说,姚羽然与慕乘风等人是完全见证他和叶君君从最初的纠缠到如今的圆满,挚友相伴,心上人在怀,如今又有如此情真意切的嘱咐,楚箫想,就像姚羽然常说的,他上辈子应该是拯救了太阳系。 “多谢。” “自家兄弟不必言谢。” 路过的赵恒之突然横插一句,特大哥大地道:“是的是的,自家妹婿不必言谢。妹婿,以后大哥就靠你了!” 楚箫:“……”并不认识你好吗? 相对于三人的“惺惺相惜”,屋内的叶君君和姚羽然等人又是另一番不可言说的光景。 “小君君,给你看个东西。”长嫂如母,自动升级为叶君君她娘的姚羽然掂着本小册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好好看看,应该会派上用场的。还有,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害羞的。” 姚羽然一说,身为腐女且还深入探讨过的叶君君怎么会不明白,随手翻了翻,挑眉道:“害羞,那是什么东西?”被姚羽然这一打岔,本来喜悦紧张的心情顿时撒有那那,而且还饶有兴趣道:“啧,这要是俩帅哥……” “哎哎哎,注意点,屋里还有小孩呢。”苏雅雅母爱泛滥地捂上刘磊落的耳朵,见她大眼睛滴溜溜转,反手又捂上她眼睛。但……肯定是迟了的。 刘磊落兴致高昂道:“帅哥?还是两个?哪里哪里,快告诉我!”说着就凑上去想要瞧那小本本。 然鹅,不等她凑近,姚羽然迅速出现在她身后拎着她的脖颈往外拖,语重心长道:“你个小姑娘家家的,还长身体呢,出去外边多吃点,这才是你该做的事儿。”将人扔出屋外,彭地关上门。 刘磊落:“……”嘤嘤嘤,那几个妇女(腐女)排挤我!委屈,我要吃汉堡烧鸡红豆派烤鸡翅披萨蛋挞蛋糕芋泥……才可以得到安慰。 折回准备再和自家娘子说几句话的楚箫看见刘磊落正蹲在角落画圈圈,疑惑道:“你怎么了?”难道是看大家都成婚了她却孤单单的一个人心生落寞? 刘磊落扭过脑袋看了眼楚箫,又默默扭回来,委屈道:“你们都是一家人,都欺负我,哼,走开,不想理你们。”这都成亲了,肯定帮自家媳妇,说了等于白说。只是,如果说要说什么呢? 自己果然猜对了,楚箫沉默了片刻道:“天下楼与听雨楼还是有不错的人,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 刘磊落:“???”什么跟什么,谁要你介绍对象了?是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好,还是一个人霸占一张床翻来覆去的日子不好,没得缺心眼地要对象? 见刘磊落的神情好似不对,私以为刘磊落以为自己在骗她,楚箫正想说什么,却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小君君,你看这个姿势怎么样?哇哦,高难度哟。”闻言,他俊脸微红,略恼这苏雅雅怎么这么不知羞的,仔细别将他家纯洁的娘子教坏了。 “诶诶欸,我看这个不错,你们看看,比刚才那个难度还要高哦。”姚羽然满是兴奋的声音也从屋内传来。 楚箫:“……”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不正经。大哥,看这样子,你平时没少受苦吧?妹婿在此对你表示同情。可他仿佛也遇见自己以后“惨不忍睹”的日子…… 然鹅,他家小君君的声音直接击溃他的内心,“你们说,这要是恒之哥哥和楚哥哥对练,啧,估计恒之哥哥分分钟得趴下。” 想歪了根本没听到“对练”二字的楚箫:“???!!!”原以为叶君君那不健康的思想早已经被他拔除,没想到已经深入骨髓, 这都成亲了,她、她……像话吗?! 简直不想说话的楚箫看了眼角落听得津津有味甚至露出一丝丝耐人寻味的微笑的刘磊落,果断甩出一条绳子拎着走,根正苗红的下一代可不能被荼毒了。 再次被拎走的刘磊落:“???”她变成什么东西了吗,为什么总喜欢拎着她?不是,她还没听完呢! 可事实上,姚羽然三人只是十分纯洁地在讨论不知道哪里摸索来的武功秘籍而已。 所以,怪我咯?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四章 几年如一日 总之,为了彻底根除他以为叶君君心里十分邪恶不健康的思想,洞房花烛夜楚箫与叶君君过得十分……和谐。 翌日,楚箫怀抱少见娇羞的叶君君,表示很满意,不厌其烦地唤道“娘子。”之所以说不厌其烦,是因为昨夜直至两人睡着前,他都一直叫个不停。叫个不停就算了,还必须有叫必应,应的还得是他想要的回答,否则就可劲儿叫。 “嗯……”知道他又“犯病”,默默翻白眼的叶君君。 “娘子。” “诶,我在。” “娘子。” “!!!” “娘子。” “干哈!” “不是这句。” “哦。” “娘子。” “……” “娘子。” “知道了知道了,夫君,夫君,夫君,成了吧?”浑身乏力并不想说话不想动的叶君君略不耐烦道。刚想翻身远离某个略不正常的男人,还没动呢就又被拽回来抱紧紧。 楚箫可怜兮兮道“这才成亲,娘子就厌烦为夫,这可怎么是好?”美人在怀的感觉真好,想跑?门都没有。 “……没有,是你的错觉,我恨不得爱死你,喜欢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厌烦你?” “真的?” “真的真的。” “娘子真好。”得到满足的楚箫啪叽亲她一口,交代道“娘子,并不是没有聘礼哦,只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并没有告诉你,聘礼就在咱们府上,你有空去瞧瞧。”他为聘礼努力了这么久,必须有个交代。 叶君君哼哼道“你竟然背着我偷偷买了宅子,说,是不是想金屋藏娇?”昨天婚宴结束之后,她一脸懵逼地被带来这里,听他说“这是我们的家。”真是想哭又想笑。 “这不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嘛。” “哼,坏死了,你们都坏死了!”回想被“忽略”的那段时间的患得患失,再想想昨日,不由得不笑话自己神经大条,可是真的好温暖。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爹娘还在的话……嗯,但是也很好,人呀,不能太贪心。 楚箫敏锐地察觉她情绪的变化,低头看她,温柔地亲亲她的额头,伸手捂住她发红的眼睛,轻声道“娘子,你要是想哭就哭,没事的,一切有我在,我在。”顿了顿,颇不情愿地加了句,“嗯,还有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和时好时坏的嫂嫂。” 扑哧——叶君君本来有点难过,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想到之前赵恒之和姚羽然为自己忙成那样,结果眼前这“白眼狼”竟然还嫌弃人家,必须要为他们讨回公道“人家恒之哥哥怎么就不成器了?他明明是不想成器好吗?而且他现在也是知府,怎么就不成器了?” 楚箫“……”讲真,成婚第二日自家娘子就因为 别的男人,即便是她名义上的哥哥怼自己,心情不是那么美妙。 “还有姚姐姐,啊现在是姚嫂嫂,诶,还是觉得姚姐姐好听,就姚姐姐吧。她为了咱们忙前忙后这么久,而且从来没做什么对不起咱们的,反倒是你……哼哼。” 委屈巴巴的楚箫想,从前身为听雨楼的楼主,有一大堆的人要养,必须坚持在商言商的原则,偶尔违背道义但始终没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还是值得原谅的吧?而且,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咱们就让它随风飘散,不要翻旧账好吗? 但有一事他不得不说,斟酌片刻,楚箫循循善诱道“娘子,昨日你和你嫂嫂还有苏姑娘,嗯,在屋内讨论什么?” “讨论什么?”叶君君迷茫脸,摇头道“记不清了。”昨天发生那么多事,她怎么可能记得清楚。 楚箫继续道“你们将刘姑娘扔……请出屋外之后。” “哦,我知道了。”叶君君一拍脑袋,笑道“本来想讨论点少儿不宜的,啊不,就是讨论一本武功招式,看着挺厉害的,昨儿还想着让你和恒之哥哥练练,只是恒之哥哥那小身板,不提也罢。” 楚箫我信了你的邪。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不说话。讨论武功秘籍至于将人小姑娘扔出去吗?少儿不宜,啧,这又是个什么新名词? 一见他这样,叶君君就知道他不信,为了自证清白,她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开始翻箱倒柜,好容易将秘籍翻出来,递给他道“喏,就是这本。”小眼神还挺委屈的。 楚箫将信将疑地翻了翻,就看见还有几页是两人对打的,心中有数了,看来的确是自己误会她们。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真诚道歉,“娘子,为夫错了,不该根据只言片语怀疑你们,娘子是好娘子,嫂嫂也是好嫂嫂。” 叶君君哼哼,“还错哪了?” 楚箫表示不知道,主动道“为夫愚钝,请娘子明示。” 叶君君扑上去咬他一口,戳他的心口道“偷听人女孩子家家的墙角,娘们兮兮的,你羞也不羞?”啧,忽然有点怀念当年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美男。 “……冤枉。”这下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即便他的本意不是如此,可听墙角就是听墙角了,楚箫十分狱卒。 作者呵呵,黄河诶,跳进黄河不沾一身泥就算了,还想洗清?做梦比较容易鸭。 夫妻床头床架床尾和,啊不,他们也没吵架,打打闹闹又腻歪了一会后,俩人收拾齐整就往赵府去——是的,由于是新宅子,府上并没有厨子。再说,洛城还有哪里的厨子比得上赵府的? “咦,怎么你们也有?”叶君君眼尖地发现成亲过的人都戴着戒指,哼哼,本以为人家是世上独一份,原来不是,宝宝伤 心,哄不好的那种。 当没有成亲的刘磊落拿出似曾相识的木匣子,并兴冲冲道“我也有我也有,姚姐姐说先给我等我结婚再戴上!” 叶君君“……”从本以为的独一无二变成批量生产,这滋味……爽歪歪啊! “别看都是一样,其实各有千秋。”正好进屋的姚羽然笑眯眯地解释道“玉的形状我就不说了,每个人都不一样。你们没发现的是,戒指圈内侧都刻了你们名字的缩写,当然,就算你们发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毕竟只有我看得懂。” 姚羽然褪下自己的戒指,之处内侧的“z”,“y”,告诉他们道“z是赵恒之,y是我,我们两个呢,从此就圈在这个圈里,圆圆满满,跑也跑不掉,你们也是这样。” 她那会随口一说刻字的事儿,没想到那铁匠师傅眼神好,手艺好,真给刻出来,让她大呼厉害,古代果然多的是能工巧匠。 一说到新鲜玩意儿,姚羽然免不得又要跟他们普及知识,只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哪里是一时半刻就能听得懂的,最后,晕乎乎的众人各自美滋滋地抱走各自的代号。 婚事一过,归去来恢复营业,而休息过的众人慢慢觉出有几分乏味,于是,默契地将目光落在孙子名身上。 别以为孙子名学乖了这几日没捣乱,只是没成功而已。那些想要搅黄婚礼却被反杀的人,这会正不知在哪个旮旯要饭——大喜的日子,没得被血腥污染了,所以楚箫下令废除其武功,将人扔给流浪汉兄弟们。 之后孙子名稍微收敛了点,只是仍频频和自己属下商议,想也知道又憋什么坏招呢。到底是在洛城摸爬滚打十来年的,没那么容易倒台。 这不,刚想着呢,孙子名就派人前来下帖,说是想请慕乘风与萧倾悦游湖。 “这大热天的,游湖倒是不错,小风吹着,小歌听着,还有小美人喂……啊娘子,疼疼疼,我胡说的,哪来小美人,不对,小美人就是娘子你啊!”无限憧憬终结在久违的拧耳朵上,这熟悉的滋味,疼得嗷嗷叫的赵恒之只觉酸爽! 姚羽然假笑揶揄道“小风吹着,小歌听着,要不要再来几个小美人给你捶背捶腿捏肩喂水喂水果啊?赵恒之,很会享受嘛。” “哎哟哎哟,娘子,我、我、我错了,错的离谱,大错特错,浑身上下都是错。哎哟,嘶,娘子,我再也不敢了,娘子饶了我这会吧……”只要能少受点苦,面子什么的都是浮云,赵恒之自我安慰道。 在座的众人早知道俩人相爱相杀的相处模式,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叶君君特怀念道“好久没见姚姐姐拧恒之哥哥耳朵,真好。”几年如一日的感觉,真的好。 “你说好不好啊 赵恒之?”恶魔姚羽然笑眯眯道。 赵恒之“……好,很好,非常好!”好得我眼泪不断,肝肠寸断,耳朵快断! 为了给生活增添乐趣,慕乘风与萧倾悦欣然赴会,他们倒要看看,孙子名这会又要出什么招?不是大招不笑纳的哦。 稍微寒暄之后,孙子名就直言来意,痛心疾首地举报道“驸马爷,下官本不欲劳烦您,可赵恒之实在可恶,下官又人微言轻……驸马爷您看,这是赵恒之来洛城之后收受贿赂的证据。”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二十五章 赃物去那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孙子名就是盲目相信慕乘风会站在他一边,即便慕乘风始终住在赵府,且楚箫成亲时也出现在归去来,可他坚定不移地相信,慕乘风是爱,啊呸,相信他的,难道是因为之前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夸奖? 而面对慕乘风摆出来的证据,围观的吃瓜群众翻了翻就不再理会了。 “又举报我贪污?能不能来点有新意的?”赵恒之不满,这孙子名有没有点智商,当初他的贪腐案闹那么大,是个人也不可能重蹈覆辙自掘坟墓吧?当然,贪污什么的,一切都是套路,根本不存在的。 姚羽然补刀道“难道是你看起来比较穷?”抬头仔细打量他,“这会瞧着是怕胖了点,兴许觉得你贪污银子来补身子了。” 赵恒之“……我好歹是侯府少爷好伐?” 众人齐齐给了他一个“哦呵呵”的眼神,侯府少爷?想当年在米县艰苦奋斗时,侯府一丫鬟都比他体面。 赵恒之“……哦好趴,我跟侯府没关系,只跟娘子有关系。”日常表白自家娘子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放肆撒狗粮?你以为就你会吗赵大人? 萧倾悦看了眼不知在思索什么的慕乘风,笑吟吟的捻了块西瓜喂她,还细声细气道“天儿热,驸马吃些瓜消消暑。”话落不等他吃上已经开始给他擦嘴了。 慕乘风“……”突如其来的瘫痪人设是怎么回事?作者,我们不约,请收回你的狗血洒向其他人吧,多谢。 狗血洒向的下一位是新婚燕尔的叶君君,她默默将萧倾悦的行为看在眼里,转身端起刨冰尝了一口,接着又舀了一勺递给楚箫,温柔笑道“楚哥哥,你趁热……冰吃,吃完肯定透心凉心飞扬,要多舒坦多舒坦。” 爱妻人设楚箫,欣然接受,然后……两人你一勺我一勺地互喂起来,即便姚羽然中途给他们加了不少柠檬汁,他们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姚羽然啧啧摇头道“闻闻这爱情的酸臭味。” 被男人伤透了心的苏雅雅目不斜视地抱走正在扒刨冰的儿子,“少儿不宜,非礼勿视,咱找个清净之地去。”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刘磊落,熏疼地抱住自己的胳膊,弱弱地说了句,“还有人记得咱们是来讨论咱孙子准备栽赃嫁祸的事情吗……” 这话触动了赵恒之记忆的弦,拍手恍然大悟道“难怪昨儿有人跟我说好心人给咱送东西来了,还是悄悄来的,敢情是赃物啊。”他就说,怎么大白天的天上没掉馅饼,晚上才掉,莫不是怕人嫉妒? 被幸福冲昏头脑的叶君君“有人是谁?” 众人看了眼笑得傻兮兮的叶君君,默契地无视掉他,让他俩自称一个小世界比傻去吧,因为楚箫妇唱夫随道 “一个姓有名人的人。” 悄无声息,有人将一包裹放在桌上,临去前还担忧地看了眼自家楼主和楼主夫人,怎么好端端的说傻就傻了呢,不得了,天下楼和听雨楼该怎么办? 苏雅雅好奇地扒拉几下,嫌弃道“就拿这点货色也敢来栽赃嫁祸,还能不能行了?这抠的,跟那老不死的有的比。”老不死的是文知理的专属爱称。 “估计是前段时间被王正义坑太多,知道心疼银子了。”姚羽然不失时机地补刀。 屋顶上的王正义“……”讲真,这事儿咱就翻篇好吗,没听到一回他的良心就要煎熬一回,当然,只是轻微的,一下下的事情。只是为了让他们继续坑他做坏事,他努力和他们保持距离,比如房顶到屋内的距离。 赵恒之现身说法“指不定怕东西太好我给藏起来了得不偿失。”哎不是,他看起来是有多爱钱?更要命的是他的小伙伴纷纷同意道“言之有理。” 赵恒之“……”我言之有理你大爷! 默默啃完西瓜的慕乘风开口道“我答应他今儿让他带人来搜查,嗯,大约还有一刻钟就到了,你们要不要先将包裹处理了?” 众人“……”驸马爷,您可一点都不着急。 最后,屋顶上的王正义再次被传唤,美其名曰道“正义,该你维护正义的时候到了,带上这个包裹,看谁不顺眼就往谁屋里藏。啊,我说的是孙子那头的人,可不是在座的人。” “还有,别放在孙府,他要这会就交代在这,咱们未来会十分无趣的。” 王正义“……您可真正义。” 孙子名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人围过来,二话不说就砸门,但咱门开后看见姚羽然的那一刻,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母老虎诶,我是跑呢还是跑呢? “刚才谁砸的门?”姚羽然瞟了眼微微掉漆的大门,笑里藏刀道“知府的门,也是你们配砸的?想造反不成?站出来,否则我就让你后悔来这世上。” 砸门的小厮腿一软,根本站不出来,只能战战兢兢道“是,是小的,小的该死,但这并不是小的的本意……” 一见自家小弟如此不成气候,孙子名恼了,老脸一拉,双手一背,颐气指使道“是本官的意思,怎么了?本官奉命来搜查赵府,快给本官放开,否则本官就治你个扰乱公务的罪。”自以为赵恒之的罪行是没法跑了,他自以为霸气地端起官架子。 “哎哟哟,人家好怕怕。”姚羽然调笑似的打趣一句,随后敛容,冷脸道“别说赵恒之没犯什么事,就是犯事了,也轮不到你一小小的同知来这为非作歹!今儿本夫人就把话撂这了,要想进这门,先把钱赔了再说。否则免谈。” “你! ”孙子名横眉冷对,伸出一指直指姚羽然。 姚羽然信手掂起一块石子,咻的朝孙子名打去,不偏不倚地正中那根手指,哼道“没人告诉你这样指人是没礼貌的吗?那本夫人只好代替你爹娘教教你。”孙子辈的,代替他爹娘,没毛病。 被一小辈如此羞辱,孙子名气成猪肝脸,但一想到等会赵恒之的下场,他安慰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一而再地让自己深呼吸,之后咬牙道“好,本官赔,现在能让本官进去搜查了吧?”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谁知道这泼妇是不是在这拖延时间? 讲真,没必要,姚羽然真的没必要拖延时间,只不过是想逗逗她罢了。 “很好,你们都听到了。”姚羽然抱臂道“怎么说也是知府的大门,赔五十两不能再少。” 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孙子名“……好。”好你个仙人板板,掉那么点点漆要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可仔细想想,这会跟抢也没什么差别。“赶紧的,都给本官进去搜!” “哎,慢着,本夫人这规矩还没讲清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孙子……孙大人。”姚羽然慢悠悠道“搜查可以,踏坏本夫人府里一草一木者,照价赔偿,不瞒你们说,府上的确有不少不起眼的名贵花草。再者,坏了或者少了任何东西,这就不用我说了吧?十倍赔偿。还有……此间省略八百字……” “最后,要是没搜出什么东西,精神损失费不要忘了。” 姚羽然越是喋喋不休,孙子名就越胜券在握,这不是拖延时间是什么?管她什么条件,答应了再说,一会人赃并获就上牢里呆着去吧。难不成还在牢里向本官要债?丫丫个呸! “兄弟们,仔细找,往死里找,有什么后果本官负责!”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姚羽然笑吟吟地抱臂靠墙,每个路过的小喽啰都得到她眼神的关爱,忍不住一哆嗦,心想,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行事为妙,毕竟工作可以再找,小命只有一条。 见手下小心翼翼的样子,孙子名恨铁不成钢,可又不敢明面对着干,没办法,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的悲哀,要是那母老虎疯起来,他跑都跑不脱。 “娘子,先歇一会,回头好算账。”赵恒之殷勤地给她捏肩捶背,看了眼正小心翼翼恐惊母老虎的小喽啰们,笑嘻嘻道“仔细别磕着碰着,一会都要赔钱的。当然,要你们家领导有钱也无所谓啦。” 这话说得小喽啰们更惶恐,轻而又轻地翻动着,脚步都不敢落地,唯恐发出声音,跟猫走路似的悄无声息。全程下来,只有姚羽然和赵恒之谈笑风生的声音以及亲自下场的孙子名鼓捣出来的声音。 结果当然一无所获,不信邪孙子名还想继续搜查,他还 就不信了,好端端的,一包裹的东西还能不见了? 姚羽然可没兴致陪他玩耍,直接下逐客令道“孙大人,一会阿大会跟你算账,天黑之前我要看到银子,ok?” “还有,就你诬蔑我夫君一事,咱们公堂上见。拜拜了您嘞。” 孙子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有点看不懂了,栽赃陷害没成功就算了,反而还吃上官司,哦对了,还要赔银子! 所以,那赃物去哪了?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二十六章 喜欢认孙子 不想再次来府衙,竟是当原告,赵恒之是万万没想到。 慕乘风主审,原告是春风得意的赵恒之,被告是平白无故被坑了一笔脸色很臭的孙子名。 昨夜回府,他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赃物早就放置妥当,而且附近也派人监视,按理说不可能凭空消失,难不成赵恒之挖地洞将东西藏了?还是说赵府有密室?可光明磊落的柳忠权不像会挖密室的人,而赵恒之才刚来多久,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应该不能自己挖密室。 事实上,王正义背着包裹准备去行“正义之事”时,的确看见附近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当时他嗤之以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是针对谁,只是眼前这些都是渣渣。想着,潇洒地凌空跃起就走了,根本没惊动什么人。 “请驸马爷为下官作证。”做戏做全套的赵恒之露出悲愤的神情道“驸马爷,下官知道,下官初来乍到,难免有事处理不周全,加之下官的的确确阻碍了孙大人升官发财之道,孙大人难免有怨言。可孙大人千不该万不该污蔑下官,此事若传出去,下官如何面对其余同僚,如何面对百姓?下官心里恨啊!” 慕乘风额角跳了跳,得了便宜还卖乖,演得跟真的似的,不去当台柱子可惜了。但身为同一条船上的人,除了像父亲一样把他原谅还能怎么办?轻咳两声,提醒赵恒之别演过头才道“孙大人,你可承认?” 孙子名“……是下官的疏忽。”驸马爷您这就有趣了,明知故问?找您报案的是我,得您口令去搜查的也是我,这都按头认罪了,还让他怎么不认?认就算了,赵恒之字字句句戳他心窝子,他怀疑赵恒之想让他死,气死,恼死,恨死! “既如此,赵大人你想如何?”想到来日方长,慕乘风看向一直目光殷切地望向自家的孙子名,不着痕迹地微微点头,之后道“赵大人,大家都是同僚,不如大事化小……” 孙子名那个感动啊,驸马爷果然是疼爱……相信自己,差点就老泪横流,可为官者还是要注意场合的,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这不是给驸马爷添麻烦嘛。 赵恒之倒也爽快,同意道“可以大事化小,但要小事化了的话是否对下官太残忍了?” 一见他眼里闪烁狐狸光芒,慕乘风来兴致道“不知赵大人有什么要求?”话落方觉,怎么那么像奸佞之臣互相贿赂的场面?啧,这可不行,他乃翩翩君子好吗? “大家都是同僚,且孙大人年事已高,本官呢,年轻人要大度嘛,就不与他一般计较。”好事占尽却故作委屈的赵恒之冠冕堂皇道“这样,孙大人在鸿运楼开两桌宴请我的兄弟们,这事就算过去,如何?” 果然 还是个眼皮子浅的,说来说去不就是要点好处?孙子名在心中鄙视道,面上却露出万分感谢的神情,一口应下道“这有何难?赵大人放心,别说两桌,就是二十桌下官也给您办上。那今儿就这么着了?” 看似皆大欢喜,准备结局,然鹅,赵恒之却还没完,继续道“驸马爷,一码归一码,和孙大人这事和平解决了,可下官还有一事。” “哦?” 孙子名心里一咯噔,暗自琢磨着,莫非又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想着,紧张地竖起耳朵听,不忘暗骂赵恒之怎么这么事儿,却全忘了是他率先挑起的刺头。 “本来只是小事不值一提。”赵恒之开始卖关子。 提心吊胆的孙子名忍不住在心里怼了句那你倒是不提啊。 “可今儿来都来了,一提也无妨。”赵恒之用眼角的余光欣赏孙子名细微的表情变化,接着道“昨儿孙大人说下官贪污,可谁知道下官非但没贪污,反而遭贼了呢?说来也怪,怎么偏偏这当口遭贼,莫不是什么别有用心之人本来是想栽赃,却见钱眼开顺便窃走我下官府上的东西?否则那被不知道谁贪污的赃物又去哪儿了?” 本就怎么想也想不通的孙子名一听这话茅塞顿开,当即认定便是如此,在心里连连咒骂,不懂自家最近为什么总是遇上些没良心的人。一时之间竟没有发现赵恒之这会说这话是不合时宜的。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只是下官府里的下人不小心看到一鬼鬼祟祟之人……” 孙子名再次紧张起来,要这人是与他密谋栽赃之人,保不住被抓了就竹筒倒豆子地招供了,那他还混什么?可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慌,稳住,稳住。 “据下人说,那人正是孙大人……手下的孙部。” 一声即将脱口而出的“胡说”又被生生咽回去,孙子名看出赵恒之是在戏弄自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面上却道“禀驸马爷,据下官所知,孙部并未是这般人,想是赵大人府上的下人看错了。”不管是不是,现在都只能不是,他的人他自己会料理。 赵恒之笑道“明事理的知道孙大人护犊子心切,不明事理的还以为孙大人在替自己……哦不,替他遮掩什么呢。是与不是,一搜便知,驸马爷您以为如何?” “下官认为此举不妥。” “哦呵呵,本官的府邸就可搜查,一小吏的宅邸却搜不得,孙大人您不要太双标哦。” 最后,搜查肯定是搜查了,包裹也被顺利搜出来。王正义的功夫摆在那,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见那似曾相识的包裹,孙子名有点慌,忙咽了口唾沫,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之后又有点恼火,这个孙部,简直是猪脑子,顺 手牵羊就顺手牵羊,还敢藏在家里,这不是坐等人去抓吗?想着,不管随后被带来的孙部怎么否认,怎么求情,他都打定主意不理会。 巧的是,当初孙子名便是安排孙部将包裹送去赵府,于是,孙部黑吃黑和顺手牵羊的罪名天衣无缝地坐实了。 赵恒之在包裹内扒拉片刻,挑出其中几样,之后将玉戒拿到众人眼前道“别说本官信口开河,这东西你们不认识吧?不认识就对了,因为这是本官的夫人亲自制作的,上头还有记号,所以,这不是本官胡言吧?” 在场的众人“……”总有一种早有预谋的感觉。 慕乘风则默默地将手缩回袖子,早知道今日就不戴戒指,否则明眼人一看不就知道他俩合伙坑人呢嘛。可惜,孙子名并未注意到,仍一心一意信任他。 孙部当然不认,可百口莫辩,最后见孙子名老神在在,丝毫不管他的丝毫,当即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反咬道“这一切都是孙子名的阴谋!是他!他本想栽赃赵大人,这包裹本也是我让人放进赵府的,可不知怎么就,就……驸马,小的真的是冤枉,是孙子名那孙子啊!” 当相爱已成往事,孙子名可以是任何人的孙子。 “你放屁!”虽然做好被反咬的准备,但当亲口听见时,孙子名的心还是好气,即便是他先放弃孙部的。 狗咬狗什么的最有趣了,赵恒之笑眯眯道“孙大人,风度,风度。” 我风你娘的屁,老底都被揭开了还说什么风度?但在驸马爷跟前,还是要克制,当即强忍怒气道“他胡言乱语,胡说八道,风言风语,满口胡言,妄言妄语,信口开河,满口胡言……!” 慕乘风和赵恒之“……”是不是该给他发一朵“成语达人”小红花? 总之不管什么言什么语,由于孙子名为人谨慎,虽然孙部知道点他的龌龊事,可没有证据,最后慕乘风强行只当他污蔑,以栽赃陷害和偷盗的罪名关入大牢。 讲真,如果可以,慕乘风真的不想和赵恒之搅和在一块,这才哪到哪,“昏官”都当下了,离其他七七八八的罪名还会远吗? 当然,慕乘风可不是真的昏头偏向孙子名,一来孙部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去牢里自我反省反省也是应该的。二来,凡事总要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目前他就是那个红脸。所以,他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见事情有惊无险地平息,孙子名长舒一口气后朝慕乘风投去黏腻的感谢的目光,惹得慕乘风心中一阵恶寒,忙撇过脑袋,生怕再看他一秒就该吐了。 可孙子名对此认为的是,驸马爷周到的人,不管他心再怎么偏向自己,明面都得避嫌,省得旁人闲话。嗯呢,真是个 可靠的驸马。 然鹅,他愉快的心情并未持续多久,在通知鸿运楼给赵恒之备下两桌不久后,流浪汉兄弟们再次攻入鸿运楼,囔囔道“我兄弟为我兄弟们定了两桌,在哪呢?赶紧的!” 鸿运楼的小厮“……赵大人的兄弟,是他们?” 而得到消息的孙子名表情僵硬地闭了闭眼,抽了抽嘴角道“敢情那龟孙是乞丐出身?” 不得不说,真相了,赵恒之的确曾经是丐帮兄弟。只是动不动想让人当自己孙子的传统是怎么来的?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出又一出 为防孙部吐出更多关于自己不利的消息,孙子名让孙明买通狱卒,该下手时就下手。 该狱卒还在烦恼什么时候是“该下手”的时候时,赵恒之和姚羽然晃悠到监牢,姚羽然特和气地打招呼,“哟小哥,发什么愣呢,想媳妇啦?” 一说到媳妇,该狱卒瞬间忘却烦恼,红着脸摇摇头道:“想,可她还不是我媳妇,还没娶回家。” 夫妻俩一对视,跟个陌生人都掏心掏肺,是个好忽悠的,就他了。 “啊,那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赵恒之说着,顺势抱抱自家娘子,继续问道:“我有个事想问你,可以不?” 甚至没有怀疑俩人来历的呆愣狱卒点头道:“可以,我还可以带你参观我们牢房,放心放心,我们牢房的犯人都听乖巧的,不吓人。” 夫妻俩:“……”敢情参观牢房还是个业务咋的? “好啊,只是牢房可以一会再参观。”赵恒之循循善诱道:“你应该在这工作很久了吧?知道哪些狱卒是孙子名的人吗?”可别说全都是,否则本大人一口老血喷给你看。 狱卒摸摸举手道:“我诶,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姑且算是吧。还有小猫小狗,阿猫阿狗,我们几个都是,其他的是自由人。” 姚羽然:“……”这都是什么狱卒,小猫小狗阿猫阿狗?不会真跑出来一堆猫猫狗狗吧? “这样啊。”赵恒之笑得纯洁无害,就像友爱的邻家大哥哥,继续套话道:“那你或者他们有没有接到什么秘密任务?比如说悄悄的,瞧瞧地干掉某个人?” 该狱卒再次默默举手,为难道:“又是我诶,他们让我干掉孙部,对,就是孙部。对了,我叫小虎,虎头虎脑的虎。”猝不及防地自我介绍完之后,他突然惊恐地捂住嘴,糟糕,泄密了,眼前这两位要是是坏人怎么办?不对,他要干掉别人,他才是坏人! 见后知后觉的小虎如此可爱的反应,夫妻俩捧腹大笑,讲真,如此可爱的小孩他们真不忍心欺负,可真太可爱了,又想欺负他让他再可爱一下。 “吼,你竟然要私下处理犯人?小虎,你该当何罪?”姚羽然故意肃着脸,指了指赵恒之道:“新任知府赵大人,还不快认罪!”说来也不算欺负,私下处理犯人本就是违法的。 慢半拍的小虎嘴巴张成一个O字,不可置信道:“你、你,不,您,您是赵大人?哎呀怎么办,露馅了露馅了,要死了要死了!” 看着急得团团转的小虎,真的团团转——以自我为圆心转圈圈呢,夫妻二人无言以对,最后,小虎转晕了躺倒在地上,“哎呀,好晕啊,眼前好多赵大人,一个,两个……” 通过以上结论,姚羽然得出:这是个心智不健全的大 孩子,那就原谅他好了。 “小虎,别听那些坏人的话做坏事,也劝劝你的猫狗兄弟们知道不?这事就当没发生,赵大人也不治你的罪,以后好好表现知道不?” 晕晕乎乎的小虎一跃而起,颠着脚步道:“真哒?不治小虎的罪?好啊好啊,反正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赵大人放心,我会劝他们乖乖的不做坏事!” 姚羽然:“……”这不是还挺聪明的,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管他啦,就当日行一善,以后让牢头多注意就是。 可算见到孙部,身为孙子名排得上号的心腹,孙部不傻,一见赵恒之就知道他的来意,当即道:“赵大人,我知道您想知道什么,只要您能让我离开牢房,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恒之笑道:“好啊。”关个三年五载、十年八年地再放出去也是让他离开牢房,没毛病。 一眼救看穿赵恒之小九九的姚羽然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他,啧,进益了,现在心眼就跟莲蓬似的,她怎么会害怕他吃亏? 孙部有点呆,这么容易?这好像不太符合剧情?但管他呢,能出去就成,果断爽快地买卖前主子。 不远处的小虎看着,心想,这大概就是领导所说的“合适的时候”吧?哎呀,现在都不关他事了,不想不想。嗯,顺便要告诉猫狗兄弟们也要乖乖的。 其实孙部知道的还不如听雨楼查到的,也就那点子事,赵恒之和姚羽然略索然无味,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孙部着急了,忙道:“哎哎哎,找大人您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赵恒之摊手。 孙部:“???”啥意思啊这,过河拆桥?出尔反尔?都当这么大官还这么缺德,这样好吗?着急地扒着栏杆道:“大人您刚才答应我的,要让我出去啊!”再说,刚才说了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是啊,是要让你出去啊。”姚羽然回头笑眯眯道:“我看你这罪判个十年八年的差不多,你还年轻,迟早会出去的。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人在牢里害了你的,你就在这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去。” 孙部:“……”他还能说什么?一切都是因为太年轻,斗不过这些老奸巨猾的人。咦,不对,赵恒之怎么年纪轻轻地就长这么多心眼?啧,照他看来,孙子名那孙子肯定斗不过赵恒之这老狐狸,不,是小狐狸。 可是……这管他屁事,重点是他出不去好吗?!所以看客朋友们,千万别当坏人,就是当坏人,也别轻易背叛来背叛去,否则就跟现在的他一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好改造吧。可要不是形势所逼,谁愿意当坏人? 啪——作者冷漠无情地给他一巴掌,当个坏人你还有理了? 赵恒之和姚羽然晃出牢房时,孙子名也得到消息,当即雷厉风行地整治了一番,以防被发现什么马脚。唉,更残酷的事实上,接二连三地失去得力助手,让他不得不爱惜羽毛。 可不管怎么样,饱受伤害的孙子名是不可能放弃报复的,既然阴的不行,那只能来明的,听着奇怪吧?阴的不行来暗的,反其道而行?对,就是反其道而行,光明正大地找茬,看你还能怎么滴! 事情是这样的,孙子名偶尔听说有个手下即将成亲,联想到楚箫与叶君君的婚礼,他计上心来,准备以此作筏子搞臭归去来的名声。 于是他找到该属下道:“孙成啊,你跟我也很长时间了,你的努力大人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不,听说你要成亲了?大人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该奖励你什么,便决定替你操办这场婚礼,你觉得如何?” 受宠若惊的孙成:“大、大人,这不合适?”心里却想,果然如大哥所想,暗自窃喜。 “嗨,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说定了。你也不必觉得受之有愧,只要你好好干,本大人不会亏了你的。”孙子名满意地抚了抚胡子,想了想,又添了句,“如果此番成亲不顺利,本大人也会补偿你。” 孙成千恩万谢道:“小的多谢大人!”心里却在腹诽,这会就盘算着让我的婚礼泡汤,您可真是我的好大人,只是我也有我的想法呀大人。 “既如此,你自去和归去楼磋商吧,待你成婚那日,本大人会亲自前去为你道贺。”孙子名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大胆地全权交给归去来吧。”这样他就能放开手脚地找茬。 孙成感恩戴德地出屋,之后就飞快地去找他大哥。 “哥,还真像你说的,那孙子要帮我办婚宴了,就在归去来!”是的,私底下,孙子名的下属也亲昵地称他为那孙子。 孙功笑道:“那必须的,你哥说的能有假?那孙子就这德行。”别问为什么哥哥是孙功弟弟是孙成,问就是他父母乐意。 “得了,你好好去准备,和人家归去来好好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可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 孙成忽然来了句,“万一还有下回呢?” 孙功啪地给她一巴掌,没好气道:“再胡说八道,小翠是个好姑娘,你别辜负人家。你小子,没那本事还想七想八,这不是欠揍呢嘛。” “哎哎哎,哥,大哥,亲哥,手下留情!”孙功捂着脑袋求饶,赶忙转移话题道:“可我瞧着那孙子是要搞破坏的。” “他不搞破坏就怪了。但咱也不傻,到时候再瞧吧。放心,有哥在,破坏不了你的。”孙功表示心中有数,催促孙成赶紧去预定,有人给钱办婚事,还是这么特别的,想想还 很激动呢,可惜不是自己。 当晚,接到消息的姚羽然吐槽道:“这是闹哪样?”请尊重彼此对手的身份好吗,结婚都交给对手,这可真胆大心粗。 “瞧着又要找事了。” “啧,这孙子够狠,一辈子一次的婚礼也能折腾,真不怕人将来恨他?” “用姚姐姐那句话说,就是‘没在怕’的,又不是那孙子结婚,他怕啥?” “所以,兄弟姐妹们,咱干是不干?” “必须……干啊!”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八章 知道死字儿怎么写吗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二十八章 知道死字儿怎么写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九章 嚣张的禽兽 “身份查明了?” 讲真,古代查案费老劲儿。一没监控,连个目击证人也没有,就说说要从何查起。二不能验证DNA,只能画画像十里八村地去问,一旦遇上面目全非的,全凭衣物佩件,希望微乎其微。 可谁叫姚羽然是女主呢,咱的运气不算逆天也上得了台面,仅凭那不成样的面目和衣物佩件还真叫人给寻摸出来。但更大的原因是,姚羽然当街暴揍且开除衙役的壮举将其余人等给惊住,为保饭碗,只能拼命查案。 连孙子名的面子都不给,他们这些小喽啰干嘛还平白给人作筏子? 衙役如实禀报道:“回大人,几名死者都是长源村的,分别是村长,村长跑腿的,二流子和教书先生。”话落又将几人的生平简略说来。 赵恒之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疑惑道:“这些人……怎么会死在一块,难不成同时得罪什么人了?” “依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如此。”深谙套路的姚羽然忽然想到某种可能,神色一冷道:“可有打听出他们干了什么事儿?” 衙役摇头道:“明面上的都打听到了,并无异样,只是……小的瞧村民好似隐瞒了什么,小的实在问不出。” 气性大的叶君君道:“这有什么问不出的?要不说就打一顿,还怕他们嘴硬?”拳头是她的本体,必须那拳头说话。 “哎哎哎,可别。”赵恒之忙道:“咱这是查案可不是去犯众怒的,娘子,不如咱们亲自去一趟?” 姚羽然起身往外走,边道:“成,事不宜迟,咱这就去。驸马爷,楚楼主,城内和归去来就劳你们盯住。” 可还没挎出门槛,阿大就急匆匆地跑上来道:“大人,夫人,不好了!” “去去去,你才不好,夫人好着呢。”赵恒之瞪他,“赶紧说,怎么回事?你大人我忙着呢。” 阿大喘着气道:“外头也不知谁胡乱传言,道是出现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还说已经有好几户人家遭灭门,惹得人心惶惶,纷纷上衙门闹腾去了!” 用膝盖一想也知道是谁在搞怪,姚羽然咬牙,好个孙子,姑奶奶劝你做个人,否则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但当务之急是安抚民心,拍拍愤愤的赵恒之,转头对慕乘风道:“驸马爷,楚楼主,此事就交给你们?” 尽早破案才是安抚民心的根本,所以她和赵恒之要尽快赶往长源村。 楚箫微微颔首,慕乘风道:“羽然你放心吧,还有归去来我们也会照看好的。” 一合计,几人分头行动,除赵恒之与姚羽然外,慕乘风与萧倾悦往衙门亮明身份安抚民心,楚箫与叶君君回归去来坐镇。 至于数管齐下、想看笑话的孙子名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没办法,谁叫男女主 可以开外挂呢,一时气闷,再次吐出一口老血,哼哼唧唧地咬牙切齿。 长源村十分安静,姚羽然一行人进村时,除了鸡鸭犬吠,几乎听不见人声,更确切的说,连人影也没瞧见几个,没瞧见也就算了,可瞧见就远远避开的,无不在告诉他们,这村庄不对劲。 “娘子,这……” 姚羽然纳闷,怎么整的他们就跟鬼子进村似的,躲躲躲,就不能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吗?举目四望,除了一流浪汉,连个鬼影也没有。 “阿大阿二,去瞧瞧。” 阿大阿二上前,流浪汉也不理会他们,兀自愉快地抓自个儿身上的虱子,嘴里还配上“咯嘣咯嘣”的声音,模模糊糊中仿佛说着什么。 “你是长源村的村民吗?”阿二问道。 然鹅,流浪汉头也不抬地继续抓虱子,继续小声嘟囔着,不知在说什么,偶尔还嘿嘿傻笑,就跟这村子似的,说不出的诡异。 见他不理人,阿大急了,伸手要去拍,可见他浑身无垢的样儿又下不去手,只能提高音量道:“问你话呢,说,你是不是这村里人?哎,你要说了,我给你好吃的。”从怀里掏出烧饼。 闻见香味,流浪汉急切抬头,伸手就要抢,“吃,吃吃……”可目光不知怎的越过矮身的阿大看向他身后,面色骤变惊恐,啊啊乱叫两声,双手抱头,撒开丫子就跑,恐惧喊道:“她回来了,回来了!” 朝流浪汉所说的位置看去,分明什么也没人,某种鬼神之说顿时袭上心头,赵恒之慌得一批,却挺身而出道:“娘子别怕,一切有有为夫在!” 姚羽然哭笑不得地看向某人握着自己却依然在抖抖抖的手,反握道:“别怕,阿飘什么的,青天白日也不敢出来。”且通过流浪汉的只言片语,她已经脑补一出可恶的戏码。 “走吧,我瞧这村儿也没啥好玩意。” 待走远,姚羽然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村子的北面,三人当即get重点,悄无声息地往村子的背面去。而不远处,流浪汉见三人锲而不舍,竟落下浑浊的泪。 嗯,npc也是助攻,男女主的待遇。 暗中观察片刻,四人最后选择一户破败的人家,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屋内有人时哭时笑,断断续续的在哭诉什么,“娘的娟儿……他们,他们死了,终于死了……报仇了,哈哈哈……报仇了……” 赵恒之福至心灵,眼神看向姚羽然:娘子,咱们好像找对地方了?这屋的主人一听就是有故事的,还是个……悲惨的故事。 姚羽然微微颔首,即便心中有数,可环顾屋内,破败地像常年不住人,忍不住叹息,直至听那妇人又道:“娟儿,娘心愿已了,这就 ,这就就陪你……”这明显要开启自杀模式,她忙闪身出现。 夺下妇人的农药瓶,姚羽然道:“活着总是有希望的,大姐不可如此。”见她根本不理人,继续探出身子要拿农药瓶,一个扫堂腿,农药瓶彻底结束戏份。 “让我死,让我死,我要去陪娟儿!”哭喊着,大姐又蓄力要往墙上撞去。 姚羽然眼疾手快地将人拉回,冷着脸道:“死什么死,难道那几个人死了你就觉得够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揭露他们的罪行?要让你的娟儿继续背负骂名?” 兵不厌诈,她只是诈一诈,没想到那妇人真的挺直挣扎,沧桑死灰的面容看看向她,含泪激动道:“你相信娟儿?” 几年了,即便娟儿受辱自尽,村里的人依然不放过她,用刻薄令人厌恶的话污蔑她,尤其是那几个禽兽。如今,有人相信娟儿了,夫人嚎啕大哭,好似要哭尽心中的委屈和不甘。 赵恒之三人目瞪口呆jpg,为什么他家娘子/夫人仿佛什么都知道,而他们两眼一抹黑,难道他们不是一道出来的吗? 待那妇人冷静下来,赵恒之自我介绍一番,顺便保证一定会为娟儿沉冤昭雪。 妇人泣泪直下,一段悲惨的往事徐徐道来,“娟儿的模样性情都是顶好的,人见人夸,那会我和她爹为此高兴不已,还让娟儿去学堂,想着多识几个字儿,娟儿也能嫁个好人家。可如今想来,还不如,不如……”哽咽失声。 “那几个禽兽早盯上我家娟儿,有一回趁娟儿下学时留着问先生几个问题,那几个禽兽就,就……” “娟儿回来后几度轻生,到后头我和她爹不得不成日守着她,可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放出流言蜚语,污蔑娟儿勾引人,是个……流言愈演愈烈,娟儿还是知道了,我和他爹一个没看住,娟儿就……” “不是我们忍气吞声啊大人,他爹去找那几个畜生讨公道反倒打得遍体鳞伤,报官?我们连这村子也出不去,还谈什么报官?” “……” 听得肝火旺盛的赵恒之拍着胸脯道:“大姐你放心,这个公道本大人替你讨了!好啊,一个村长也敢这么嚣张,怕是不知道死字儿怎么写。” 一想到茶馆门口大写的“死”,阿大阿二暗自点头,是该再让夫人教教这等混账东西死字儿怎么写。 姚羽然深以为然,看了看四下,又问道:“那娟儿他爹?”虽说为母则强,可眼前这大姐瘦骨嶙峋,风吹就倒的既视感,怎么也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娟儿去后,她爹讨不上公道,疯了,成天疯疯癫癫的,就坐在……”说着,大姐仿佛想到什么,眼露骇然,噤声不语。 赵恒之若有所思,看向姚羽然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外 头有动静,还不是小动静,少说也有几十号人围过来了。 “怎么办?肯定是村长夫人带人来了!”大姐着急道:“你们快从后头走,我,我拦住他们,你们快走,娟儿的清白就交给大人您了!” 姚羽然拉住要出去跟人拼命的大姐,冷冷一勾嘴角道:“大姐稍安勿躁,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已,姑奶奶正愁不知上哪松松筋骨,今儿就解解痒吧。” “阿大阿二,有啥拿啥,挡住大门,保护好大人和大姐。” “咦,好像没有门?”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章 不圆满的圆满 “呦呵,拿锄头了不起啊?吃俺羽然一拳!” “不信邪?锄头都干不过我的拳头,你拿榔头当什么是事?喜欢,那你接好了。” “棍子?你以为你少林寺的和尚吗?走你。” “……” 将所有不知死活的村民干翻后,姚羽然嫌弃地弹去身上的灰尘后,潇洒拍手道:“恕我直言,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除了哼哼唧唧只能骂骂咧咧的村民仗着在自个地盘,作死小能手道:“臭娘们,你给我等着,打不过,老子可以报官!对的,赶紧找人报官去!” “骂人?”赵恒之俊脸一黑,男友力暴涨,上前抬脚就往作死小能手的嘴巴狠狠地摩擦摩擦再摩擦。唉,也不知刚才进村踩没踩着鸡鸭鹅屎,要是有这滋味岂是一个销魂了得,可惜了。 “将你这张臭嘴放干净。”踩够了的赵恒之施施然收回脚,微微俯身,故作嫌弃道:“诶,真臭,屎味弥漫的,骚不过骚不过。” 愤怒的作死小能手,卒,臭死的。 哦,开玩笑的,为官者怎么可能草菅人命呢?赵恒之抬脚踹了踹臭死过去的作死小能手,一脸和善地威胁道:“敢死我就敢臭死你。” 倏然瞪大眼的作死小能手:“……”忽然不知道是否该醒来——横竖都是死啊。 “算你识相。”赵恒之威风八面道:“还有要报官的吗?来啊来报官,本大人,新任知府赵恒之是也。” 姚羽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见本来躺倒的村民如打了鸡血一般朝赵恒之蜂拥而上,她无奈叹气,飞快地上前救人。 死死抱着姚羽然的赵恒之继续火上浇油道:“大、大胆,朝廷命官你们也敢杀,就不怕诛族吗?!” 一村民道:“怕,怕死了,所以只能让知府大人您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这了。兄弟们,赶紧叫人,绝对不能让这几人逃出去!” 恍然大悟的赵恒之:“……原来有时候当官也不好使啊。” 不想说话的姚羽然:“……”赵大人,您这觉悟来得太迟了。 虽说在绝对的实力前,一起阴谋诡计都是渣渣,可实打实的汉子可不是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阴谋诡计,不说还带了个人,就是车轮战累也能将姚羽然累死。 赵恒之心急如焚,不怕死,就怕他家娘子累,当即急中生智道:“长源村村民听好了,但凡弃暗投明者,本官可既往不咎,倘若一味作恶,休怪本官无情!” “别以为本官是危言耸听,早在来时本官早就吩咐随后前来接应,若不及时悔悟助本官一臂之力,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有人在动摇,攻势减缓,姚羽然得已喘息。 可作死小能手们还没死呢 ,怎么会不继续作?见部分村民面露犹豫,恶狠狠喝道:“别听他妖言惑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一旦留他的命,你们还想活?放他祖宗十八代的狗屁!” “没文化真可怕,成语也能乱用?”见都暂时停下动作,赵恒之继续扯嘴皮子,“本官堂堂知府,怎么是妖言,要也是金玉良言,金玉良言懂吗?” 作死小能手之一呛声道:“老子还就不懂了,不懂怎么了,多读书了不起啊?” “多读书就是了不起,了不起怎么了,你来咬啊。” “……咬你个仙人板板,狗呢?” “你是不是狗我不知道,但我不是。” “……” 围观的姚羽然:“……”忽然有点不明白如此清奇的画风,怎么打着打着就成打嘴炮了?不过机智的赵恒之她喜欢。 气氛再次急转直下是因为娟儿她娘忽然声嘶力竭道:“乡亲们,你们当真要任由那些禽兽继续为恶吗?你们以为他们死了就太平了?我问你们,那几个禽兽死了,可他们手底下的小禽兽是善类吗?” “从前有娟儿,往后保不准是谁家的翠儿,桃儿,你们当真要继续助纣为虐吗?!” “这么多年活在那群禽兽的掌控下,你们觉得还不够吗?还不反抗吗?别等到事情无可挽回时才悔不当初啊!” 字字句句,皆是泣血之言,老实懦弱只愿相安无事的村民开始动摇,是的,他们被压迫太久,被欺侮太久,忍气吞声太久,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子孙后代着想,是该奋起反抗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今儿只能爆发。姚羽然捅了捅赵恒之,示意他说点什么。 心有灵犀,赵恒之秒懂,清了清嗓子道:“本大人以姓名担保,但凡回头是岸者,概不追究,执迷不悔者,从重发落!”顿了顿,“放心,黑势力什么的,本官非瓦解不可,还你们太平日子。” “好,赵大人,小的们的性命就交到您手上了,希望您不要让小的们失望!” 立下flag,部分村民反戈相向,一时又混战起来。 “瞧瞧那股子狠劲。”姚羽然低声道:“赵恒之,再告诉你一个道理,千万别把老实人逼急了,不鸣则已,一鸣……要你命啊。不过这些老实人咱们可要保住。” “阿大阿二,上去帮忙。” “……可是分不清敌友。” “哦,那都不是事儿,凭感觉打吧。” 打架的众人:“……”还能再草率一点吗? 人多力量大,不多时作死小能手们已经纷纷被捆住,且老实村民们自发现身引人,那架势,不捆光作死小能手不罢休,足以见积怨之深。 用了半村子的麻绳,总算将人都捆住,老实村民们 长出一口气,看了看安静的村口,忍不住问道:“大人,这援兵何时到?” 赵恒之一脸无辜道:“拍谢,根本没什么援兵哦,只是唬他们的。” 一阵胃疼的作死小能手:“……”可真“金口良言”! 心有余悸的老实村民:“……”这知府好像不太靠谱?可已经赶鸭子上架,他们好像没有反悔的余地? 姚羽然笑道:“放心吧,会有人带人来的。”见他们一夜未归,慕乘风与楚箫肯定看出不寻常,且就叶君君的暴脾气,指不定披星戴月地就来了。 “既然人都抓了,我还有一事和各位讨教。”姚羽然看了眼远处默不作声的娟儿她娘,一字一句道:“娟儿的事究竟如何,我不知道这些人你们是否在旁人的胁迫下对娟儿,娟儿他爹娘伤口上撒盐……我知道,你们或许身不由己,但时至今日,你们是自由的,若是你们心中有愧,不如做点什么吧。” 闻言,娟儿她娘骤然抬头,张了张口要说什么,可未语泪先流,可眼泪之下却是笑意,好半晌才道:“就算了吧,你们都是她的长辈,娟儿心善,指定不想让你们为难。只要,只要唤她清白就够了,也是她……命该如此。” 老实村民们一听这话,面露惭愧,脑袋不自觉低下。而被捆起来的作死小能手们不作不死,又想口出污言秽语,可惜姚羽然不给他们机会,长剑寒光凛凛地对着他们。 “娟儿她娘,我,我对不起娟儿啊!” 万事开头难,有一就有二,越来越多的人直面自己丑陋的一面,纷纷忏悔。 听得嚎啕一片,赵恒之叹息道:“可惜,还是太迟了。只希望日后再没有无辜的姑娘为此含恨而死。” 正此时,早先那流浪汉突然出现,无视众人的眼神,直挺挺地跪倒在赵恒之跟前,叩首道:“赵大人,杀了那几人的正是我。” “她爹?”娟儿她娘失声道。 流浪汉转头看她,一身轻松道:“你看,咱们等到这日了。” “她爹,你怎么,怎么这么傻!你怎么,怎么不跑啊!” 对此赵恒之心情十分复杂,虽说眼前是残忍杀害好几人的杀人犯,可他心里十分认同娟儿她娘的话,干嘛不跑,还非得跑来送人头? “他怎么会跑,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啊。” 这么多年,他装疯卖傻,总算可以自由离开村子。她本可以将尸体仍在荒山野岭不被人发现,可杀人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引起官府的重视从而给娟儿洗刷污秽的名声。幸好,幸好接受的是赵恒之而非什么见钱眼开的官员,否则只能枉送一条命。 姚羽然走至流浪汉跟前,抬手道:“你是个好父亲,却不是个好丈夫,先起来吧,与你娘子说说话,这 么多年了,你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吧?去吧。” “念在你情有可原,赵大人暂时不会逮捕你,可是杀人偿命,待明日入了洛城,我们也只能依法办事。” “好,好,谢谢大人,谢谢夫人!” 娟儿爹娘在角落笑着相拥而泣,这么多年了,总算盼到这日。 慕乘风等人当真披星戴月而来,隔老远都可以听到叶君君急切的喊声,姚羽然笑道:“就知道小君君这个暴脾气肯定忍不住。阿大阿二,你们出去接应一下。” 娟儿爹娘,以及一干恶势力人等被带走后,留下的村民自发去娟儿坟前忏悔,荒野间,他们仿佛又听见久违的,属于娟儿快活又清脆的笑声。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一章 横生桃花 赵恒之及时贴出告示,将杀人案的前因后果阐述清楚,百姓们知悉后少见地没有对杀人犯喊打喊杀,反而动了恻隐之心,联名为其求情,而长源村的村民亦是如此。 要不是走到绝境,谁愿意杀人? 当然,绝境也不是杀人的理由。 “难怪有个词叫人心不古。”姚羽然叹息道“这会的百姓内心淳朴而善良,但愿不要早早地被恶意侵染,就算轮回如此,也慢些,慢些,再慢些。说你呢作者!好好写,别胡来!” 数脸懵逼,根本不知道姚羽然在跟谁说话。 作者面无表情“哦。” “至于这联名书。”姚羽然看向慕乘风和萧倾悦,“就劳驾公主和驸马?” 素来跟姚羽然不怎么对付的萧倾悦一把抢过联名书,直言道“什么劳驾不劳驾的,这是本公主的分内之事。唉,只是娟儿这姑娘可惜了。”她曾在皇宫自怨自艾,羡慕民间女子自由自在,可谁知……唉。 当然,我们倾悦公主也是跟着她娘从后宫的阴谋诡计杀出来的。 气氛瞬间沉重,赵恒之看不过眼,打气鼓劲道“逝者已矣,生者奋发,咱们只能尽力替娟儿保住她爹娘。唉,好好的一个家。” 姚羽然长处一口闷气,暗自在心里勒令作者,这么煽情的事情真的不适合我来,咱们整点高高兴兴欢欢喜喜,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 作者“看心情吧。” 因要等京中批复,此事暂告一段落,注意力再次回到归去来。 “那孙子这两天搞什么小动作没?” 叶君君道“除了那流言,暂时没什么小动作,估计想等孙成婚礼再搞事情。你说说,这人咋这么木,没瞧见公主和驸马爷成日进出归去来,就这还想下手?真不知这装水的脑袋是怎么混到同知的。” “或许正因为公主和驸马成日进出归去来,孙子名这才按捺不住,毕竟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楚箫笑道。 姚羽然挑眉看他,“哟,这话学得很快嘛。” “赵夫人谬赞……”了? 这个没来得及出声的“了”,被一阵打斗声打断,众人面色一凝,起身往外查看情况,暗想这孙子名不会没脑到如此地步派人前来暗杀吧? 万万没想到,打架的是自己人。 “磊落,王正义,你们干嘛呢,上房揭瓦?” 姚羽然一出声,二人忙住手,刘磊落傲娇一哼,又瞪王正义一眼之后秒变乖巧,低头站在姚羽然跟前不说话。 王正义懊恼地看看刘磊落,又看看众人,讷讷地站在远处,“夫人,是属下的错。” “什么错?” “这个……”王正义满面涨红,吞吞吐吐的,明显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不说?”姚羽然眼珠子一 转,语气温和地威胁道“不说就将你绑了送孙府,那孙子名可念你念得紧,一定会好生招待你的吧?” 心肝儿一颤的孙子名忙道“别,别,我说,我说,求夫人您高抬贵手。”小心地觑了眼刘磊落,见她正回头瞪视自己,明显是警告自己不许说,宝宝心里苦啊,只能道“那夫人还是将我帮了吧。” 呦呵,她仿佛嗅出了什么奸情。想了想,姚羽然道“宁死不屈?好,还有哪几个杀在?将人绑了送去孙府。”指不定郎有情妾无意呢,她得替王正义试试水。 某几杀应声而出,利落地将人绑了,只要不再是听墙角之类的,他们都十分愿意。 “姚姐姐,要不……就,就算了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刚才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就,就这样吧。”刘磊落揪着小手绢可怜兮兮道。 叶君君头顶问好道“就你这武功能打得过王正义?” 刘磊落俏脸刷地就红了,关公既视感。而心知肚明的众人则轻咳着移开眼,嘴角藏笑,却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的架势,看来又有好事将近。 傻而不自知的叶君君可看不见众人别有意思的小眼神,拔剑走向王正义道“去孙府前先跟我过几招,我就不信了,磊落都能打得过你我不能?” 即便是自家楼主夫人,王正义也没半点怜香惜玉,最后还是楚箫怕叶君君受伤,飞身加入战局,冷不丁扔出一句话,“从今日起你就在孙府收集消息吧。”也就是将听墙角的某杀换回来,让他听墙角去。 直线坠落的王正义“……”他招谁惹谁了,早知道就该一来就投降。 智商持续掉线的叶君君依旧不依不饶道“怎么可能呢,我都打不过,累了怎么能教训你?给我一个解释。” 掩面的众人“……”是该吩咐厨房多给叶君君补补猪脑。咦,智商这猪脑不会越补越笨吧?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未免场面更加尴尬,楚箫直接将人带走。 姚羽然给了苏雅雅一个眼神,苏雅雅会意,当即好言相劝将刘磊落支开,剩下的几人立时八卦脸,对局促的王正义投去异常火热的目光。 “看上磊落了?” 王正义点头,常年握剑的手竟然窘迫地交错搓手手,啧,九尺魁梧大汉,那娇羞样,简直没眼看。 “那怎么打起来了?” 王正义迷茫脸道“属下也不明白,夫人可否为属下解惑?” 讲真,他一钢铁直男,本不知儿女情长为何物,没想到缘分来了拦都拦不住,越看刘磊落越顺眼,既如此,必须表白啊,可不知怎么的,表着表着就打起来了…… 听完王正义的叙述,姚羽然扶额,耐心解释道“不管你告白她打你,还是你佯装 认输她生气你狗眼……啊不,看不起她,再或者是你真刀真枪打上她又嫌你不怜香惜玉,总之怎么做都是错,其实真相只有一个,她想打你了。” 赵恒之等四男“……”这是什么鬼道理。阿喂,所以到底为什么想打我们? “不明白?不明白就对了。”姚羽然微笑道“古人有云,女人是水做的,既然是水做的,根本每个定性嘛,所以怎么可能能想明白呢?” “不过我看王正义有戏哦,她打你的这个过程中不否认有娇羞作祟。娇羞唉,江南小霸王竟然会娇羞,你们何时见过?” 赵恒之等四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所以,正义兄再接再厉。哎,我怎么今儿才发现,正义,磊落,妥妥的情侣名啊,根本是天作之合。”姚羽然恍然大悟之余暗搓搓地撩拨作者,老谋深算,老奸巨猾。 无辜的作者巧合而已。 王正义乐坏了,紧张地搓手手之后,啪的立定站好,抬头挺胸收腹,认真道“夫人放心,属下会再接再厉,及时屡战屡败也会屡败屡战的!所以……属下能否先预定婚礼?” 三男轻飘飘地瞟他一眼天真,你以为姑娘是那么好追的? 姚羽然嘴角抽了抽,摆手道“先把人追到手再说。”想了想,她看热闹不嫌事大道“这样,看你本事,越快将人追到手,本夫人给你多多打折,大力打折,绝不亏待你!” “啊,还要收钱啊?” “哦,不想打折?那算了。” “哎别别别,打折打折,属下会努力的!” “这就对了,毕竟归去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赶紧的,去追女朋友吧。”姚羽然开始赶人,“但要是追不上,我只能把你打骨折了哦。” 王正义“……”反正都要打折的是吧?不对,他忽然想起一事,忙抬眼看向自家主子,可怜兮兮地求情道“主子,属下还去孙府蹲点吗?” “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否则就……” 话还未落,王正义一秒消失,风中传来他窃喜的声音,“多谢主子,属下这就追个媳妇给您看看!” 楚潇:“???”跟他有半毛钱关系? 也不知王正义从哪听说姚羽然唱歌别具一格,觍着脸巴巴地来求她助一臂之力。 姚羽然一寻思,爽快地教他一首单身情歌,外送把妹妙招,烈女怕缠郎,屡试不爽。 这夜,月明星稀,风轻树缓,王正义就操着他那口大烟嗓在刘磊落楼下深情款款地唱到:“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 可惜,由于跑调跑出天际,双耳不堪重负的刘磊落兜头一盆冷水,“明人不说暗话,王正义,咱俩八字半撇也不会有!” 半撇是啥字儿 ?王正义大咧咧抹去脑门上的水珠儿,鬼使神差地问一下,还别说,真挺香的,当即嘿嘿傻笑道:“小磊落,你泼的是洗澡水?怪香的。”话落有恬不知耻地闻了闻。 气急败坏的刘磊落从牙缝挤出三个字儿,“洗脚水!” 王正义顿了顿,歪头道:“洗脚水都这么香,那要是洗澡水……”刷的,一把匕首破空而来,他反手接住,又道:“匕首,定情信物?我喜欢!” 偷听墙角的众人绝倒:“……”这简直不是人类能理解的脑回路。 “天晚了,那你歇着,歇着,明儿我给你送早饭来!睡吧小磊落,晚安!” 口区——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三十二章 曲折离奇的恋爱 “磊落,我爱你,请收下定情信物肉包子!” 一早王正义就揣着肉包子干嚎,烦不胜烦的刘磊落捂着耳朵翻来复去,可惜王正义的烟嗓穿透力十足,挡也挡不住,且这丢人现眼的算怎么回事?想着,腾地起身开窗,正想骂两句,暗器似的肉包子扑面而来,手比脑子快地接下。 王正义见她接住,嘿嘿傻笑两声,挠着脑袋道“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收下就好,收下就好,小磊落,那咱们就这么定情啦?乖乖,我这就去瞧瞧有啥好模样的钗环首饰,一会给你送过来!”蹭的人就不见了。 包子到手里还热乎,香味透过纸包阵阵扑鼻,刘磊落想,不吃白不吃,放在一旁准备洗漱开吃。 “哎不对啊,这混账东西,什么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你才是狗呢,你全家都是狗!” “卧槽,卧槽卧槽,我去你大爷的定情信物,姑奶奶不要了!” 脑回路曲折的刘磊落总算后知后觉,可抄起包子要扔时又舍不得,香喷喷的,热乎乎的肉包子就这么扔了,是不是太铺张浪费了?好吧好吧,管它什么狗不狗的,管它什么定亲信物,先吃为敬! “可是好像也不对,定情信物……用来吃,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阿呸呸呸,想什么呢你个猪头,什么定情信物不信物的,咱俩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 听刘磊落跟个精分似的自个在屋内絮絮叨叨,屋顶上几个撅着腚偷瞧的人都替她着急,吃个包子都这么多事,这到底还吃不吃?不吃她们可以代劳。 是的,也不知谁先起的头,赵府的这群人一个个练就上房揭瓦偷窥看热闹的“恶习”,这会姚羽然正带领叶君君等人围观磊落与正义这个正气满满的组合的恋爱大戏。也不是她们闲着发慌没事干,怪只怪王正义一大早搁那干嚎扰人清梦。 许是起早了没用膳,那肉包子又怪香的,不知哪个坑爹的一个没忍住,口水华丽丽地滴下,不偏不倚从刘磊落眼前落下。 更叫几人无语的是,刘磊落奇怪地“咦”了一声后竟眼疾手快地伸出万恶的小手去接,要命的是真给接住,然后……自然地举在鼻子下闻了闻,皱眉嫌弃道“咋这雨滴味这么大,这不科学。”话落抬头望屋顶,几个脑袋及时缩回去。 “好端端的房顶怎么漏缝了?不行,得上去修理修理,一会雨下大了可不妙。”说着,刘磊落蹭蹭蹭跑出屋。 屋顶上三脸懵逼,姚羽然拔腿就跑,天啦噜,捉奸,啊呸,抓贼的来啦! “咦怎么有动静?”刘磊落纳闷,可话刚落她就听见野喵喵喵的叫声,“哦好吧,原来是猫。只是……太阳这么大,刚才下的哪门子的雨?”抬眼望天 ,与太阳肩并肩……哦不,是面面相觑。 心虚三人组正在吃早饭压惊时,刘磊落小姑娘总算收拾妥当出现,兴冲冲地打招呼道“姐姐们好,咱们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野猫了,我听着声音,还不少,一会咱们找找去?” 野猫本体三人“……好啊好啊,天气正好,适合撸猫。” “可是奇怪,现在怎么有小野猫?” 刘磊落信口胡诌道“春天嘛,是小野猫们一起喵喵叫的好时节。” “……可现在快秋天了诶。” “啊?哦,那我来教你们唱歌吧,听我唱,‘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个娇,哎呦喵喵喵喵喵,我的心脏砰砰跳,迷恋上你的坏笑,你不说爱我我就喵喵喵……’” 刘磊落正声情并茂地学唱时,不知何时出现的王正义露出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笑容,邪魅一笑,狂拽酷炫吊炸天地将一脸莫名其妙的刘磊落困在臂弯,深情款款又霸气十足道“女孩,爱你,但也喜欢你喵喵喵。” 别看他表面淡定,其实心里已经沦陷,我的老天爷,卡哇伊内,血槽已空!有眼前的小可爱的就够了,还要什么喵喵喵? 门外探出两排脑袋,目睹霸道总裁与玛丽苏的年度大戏。 然鹅,根据狗血剧情设定,恋爱之路必须曲折离奇,所以刘磊落华丽丽地给了某个自以为霸道总裁其实笑得十分猥琐活像油腻中年大叔的王正义鼻子一拳,“你个死变态,去你大爷的喵喵喵!” 一拳干倒王正义后,刘磊落见他手里拿着的朱钗还挺可爱的,顺手拎走,美其名曰动手费。 四脚朝天的王正义“……”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里。哦,老天,这一拳可真……帅!这样的女孩我喜欢。哎哎哎,只是这鼻血能不能暂停一下! 自此以后,王正义不是今儿多个“黑眼圈”争当国宝,就是明儿瘸着一条腿继续送肉包子,每天花样不断,受虐不停,即便“遍体鳞伤”,依然笑对暴躁萝莉,甘之如殆道“打是亲骂是爱,这是小磊落爱我的表现。” 众人佩服脸“……真·正义大旗永不倒!” 其实刘磊落也并非铁石心肠,打完送药,偶尔给点小玩意以作安抚,只是心绪说不清道不明,说喜欢吧,可见他傻兮兮的样就想打人,说不喜欢吧,就这傻兮兮的样也还挺可爱? 处在纠结中的刘磊落有天将王正义逼入角落,霸气壁……没有咚,痛心疾首道“你说,你喜欢我什么,我改,我改还不成吗?!” 王正义傻呆呆脸,娇羞道“只要是你,都喜欢。”话落扭扭妮妮低头,活像谁家的小媳妇儿,巨大的反差萌令暗中观察的众人一口老血梗在喉间。 “……那我还得回炉重造?” 王正义愣愣点头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女子,我等你!” “……谁要你个臭老头!”刘磊落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要真回炉重造还是他,那她折腾个啥?只是这人咋这么缺心眼,难道天下的姑娘都撒有那那再也不见了? “我不臭,你闻闻。”王正义嘿嘿傻笑,献宝似的道“是不是跟你那味儿很像,我好容易找着的,情侣味儿。” 内心遭到暴击的刘磊落“……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不不不,你对你对,女朋友都是对的。” “……你说的对。” “不不不,你对!” “……” 等叶君君苏雅雅带生无可恋脸的刘磊落去找小野猫后,王正义巴巴地跑到姚羽然跟前,诚心求计,“赵夫人,您说我接下来该如何?” “烈女怕缠郎这部分你做得不错,继续努力。”姚羽然笑眯眯道“再折腾几日,让她习惯你的存在,之后就可以欲擒故纵了。” “欲擒故纵?” “是滴,让她习惯你,失去你,想念你,你就大功告成了。”姚羽然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嗯,为了看戏,她还有九九八十一招七十二变三十六计,来吧,让磊落与正义组合燃烧得更猛烈些吧! 可猪队友上线,浑身都在拒绝的王正义连连摇头道“不成的赵夫人,要是小磊落把我忘了可咋整?” 姚羽然假笑道“怎么会呢,你这么大块头,磊落就是忘了谁也忘不了你啊。不停美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要真不愿意,那前头就白忙活了。” “这怎么能成?不成的,这不成的,赵夫人您可得帮帮我啊!” “欲擒故纵,除了这没别的办法。” “可……” “要是怕她忘了你,你就下大力气让她记住你啊。” 小宇宙爆发的王正义去下大力气让刘磊落忘不掉她,赵恒之则施施然地从屏风后出来,揶揄笑道“以前没发现娘子如此诡计……足智多谋,只是刘姑娘什么记性,分分钟忘人?” “这不是人王正义在心肝上紧着,所以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姚羽然指了指肩膀,赵恒之会意,上前给她拿捏,哼哼道“闻闻这恋爱的酸臭味。” “咋了,羡慕?” 求生欲极强的赵恒之忙道“娘子胡说什么,为夫娇妻在侧,是谁羡慕谁?指不定多少人躲在被里哭呢。” “这倒是实话。” “……娘子,我酸了。” 为了让刘磊落对自己印象深刻,王正义带着乔装打扮的刘磊落去逛青楼。 姚羽然“……”一时竟无言以对,现在难道不是该嘘寒问暖面面俱到地伺候上吗?带不动真的带不动。啧, 如果兵行瞎招还出奇制胜的话,那就是天意。 楚箫“……”是该重新审视自家下属,天下楼第一杀手……还是要脑回路正常的。 至于叶君君,一听这话当即蹭蹭蹭回房换男装,再出现时反手拽住楚箫就往外走,“走走走,咱们也上青楼瞧瞧去,我老早想去了!” 面带围笑的楚箫是该将王正义扔去孙府“历练历练”。 最后发展成四个翩翩佳“公子”站在洛城最高大上的青楼叠翠楼前,老鸨一见一溜的俊俏小哥,老脸笑出褶子,忙迎上来道“几位公子里边请!”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三十三章 狗血画风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三十三章 狗血画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四章 时刻走偏的画风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三十四章 时刻走偏的画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五章 结局从未改变 劫道?那是不可能的,武力值摆在那儿,怎么没半点眼力见? 砍马腿?就问你有机会靠近吗?远程射箭?就问你在射箭的前一刻还在不在。 下泻药?哦天啊,有内贼怎么办?可在一言不合就不定时抽查的姚羽然手下干活,管事的们就差没练出火眼金睛,叛主的服务员他们能看不出来?只是年轻人想做点什么事,总要给她点成就感吧?眼睁睁看她下药,再不动声色地处理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心里却吐槽她寿命短暂的如沐春风。 至于孙子名,就算赵恒之他不看在眼里,可慕乘风在,他敢干什么?即便敢干什么,归去来的人都没在怕的。 直至将新娘子接到归去来门口,提心吊胆的孙成总算松了口气,看来这回的大腿没抱错。啊不对,今天该高兴的是终于走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美滋滋。 孙子名到底沉不住气,面上难掩看好戏的神态,翘首以盼地等着孙成带来归去来砸了招牌的消息。可当的孙成满面春风地牵着新娘子进门时,脸色顿时垮掉。微微眯了眯眼,转头看向孙平。 孙平虽诧异,却不动声色地安抚孙子名道“大人稍安勿躁,好戏还在后头,还请大人一会忍着饿,回头回咱酒楼吃去。” 楼上的姚羽然笑眯眯地看不安分的主仆交头接耳,倚向赵恒之道“你说今儿孙子名这一气,又该躺多久。” 仔细想来,自从赵恒之走马上任,孙子名卧病在床的日子就逐渐多了。 赵恒之反问道“娘子想要多久?” “差不多就行,别给人老头子给折腾没了,来日方长。嗯,也不能轻了,否则还以为咱们是泥捏的菩没气性。” “为夫懂了。” 生怕孙成与新娘子家老一辈的无法接受西式婚礼白花花的一片,今日是正儿八经的古代婚礼,面面俱到,只是洞房暂时不能入而已。 婚礼顺利举行,两家老人乐呵呵的,对孙子名千恩万谢,脸上笑嘻嘻,心里的孙子名官方地祝贺新人之后一心等待泻药发作。 可眼见婚宴已经到尾声,可来宾依然谈笑风生,觥筹交错,没有半点腹痛的预兆。孙子名坐不住了,扯了扯身旁的人,低声问道“你想上茅房吗?”~爱奇文学 ~最快更新 被扯住的人一脸懵逼,茫然道“……在下不想,大人您想?” “哦,我不想。” 孙子名开始焦灼,悄摸给孙平打了个眼色,孙平离开,他脑子一抽,又扯住那人问道“你真的不想去茅房?” 一头雾水的人诚恳摇头,试探般问道“大人您想?是否不知道茅房在何处,要在下陪您去?”心中却腹诽,胡子一把的人了,上茅房还要找伴,这叫什么事儿? “哦,不想。 ” 而另一边,孙平好容易找到那吃里扒外的服务员,俩人一对眼神,一前一后躲角落开始交流。 “药下了?” “下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可不记得他买的泻药是慢性的,孙平皱眉看她。 服务员苦瓜脸道“我也不知道……” “……难道我真买错了?不应该啊。” 总之两人无解。 孙平回去的时候,给了坐立不安的孙子名一个肯定的眼神,心里却寻思自己要不要再补救补救? 可孙子名等不住了,清清嗓子,看似随意道“哎,今儿归去来的主子们怎么一个也没瞧见?莫非是看不起我府上的人?” 这话一出,是人都看得出这就是来找茬的,识相的假装没听见,该干嘛依然干嘛。但孙子名的爪牙你一句我一句的,明里暗里挤兑归去来,场面一时很难看。 “就是,我可记得上回那什么楼主成亲,赵府的人可是倾巢而出。” “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人嘛!” “……” 两家长辈脸色有点挂不住,孙成着急啊,可虽说今日他勉强是主角,但人微言轻他能干哈?只能急哄哄地去找姚羽然他们。 等孙子名的爪牙说的差不多了,楼上雅间的姚羽然等人才施施然出现,场面顿时静止,刚才还大言不惭这会自觉人家一个手指头都可以将自己干趴的爪牙纷纷龟缩,大气不敢喘。 “哟,瞧你们高兴的,刚才在说什么,说出来也让驸马爷,赵大人高兴高兴。” 众人“……”请问您哪只眼睛看我们高兴了?明明是干柴烈火火上浇油就要烧起来了。 一行人可没管众人诡异的神色,赵恒之笑吟吟地看向两家长辈道“恭喜令郎喜得娇妻,本大人因作陪驸马多有招待不周,还望几位见谅。” 哼,就说说,你们大还是驸马大,该陪驸马还是陪你们? 见场面得到控制,孙成抹去脑门的冷汗,就听赵恒之又道“孙成是个不错的,本大人十分看好他,希望不要让本大人失望,孙成?” 又惊又喜的孙成在孙子名杀人的眼光中连声道“大人谬赞,小的会尽心竭力,定不负大人众望!”终于在赵恒之跟前取得一席之地,是喜事,可想也知道,孙子名给的小鞋是穿不尽的,坚强,告诉自己要坚强。 “不知公主驸马在此,下官有失远迎,请驸马恕罪!” 萧倾悦微微抬手道“诸位不必拘礼,本是成亲之喜,叫本公主打扰倒是不美。”跟土匪一般的人相处久了,文绉绉的话十分饶舌,要是可以她绝对要咆哮一声,“该吃吃该喝喝,别打扰本公主就行!” 慕乘风和萧倾悦就是来走个过场的,说了两句就上楼。 不作不 死的孙子名见领导一走,立马继续开腔,责问道“赵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只是场面一问,根本不在意赵恒之要听不听,“为何孙成的婚礼不同与上回楚楼主的婚礼,是否存在欺骗客人之嫌?”深信孙成只是表面屈从赵恒之的淫威,骨子里依然是自己的人,因此有恃无恐。 赵恒之莞尔一笑,转头看向四老,问询道“本大人以为您几位会喜欢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就自作主张定下这形势,您几位可觉得不妥当?” 要让他们自个办婚事,远没今日气派,且赵恒之对他们客客气气的,还帮他们解围,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想也不想直点头道“好,很好,我们就喜欢这样的!” 闻言,孙子名一秒变脸,怒瞪不知好歹的四老,然鹅,人家正跟赵恒之进行亲切的交谈,根本没空搭理他。满肚子火的孙子名又看向装鸵鸟装鹌鹑的孙成,默默咬牙。 一计不成,又出一计,孙子名眼神一冷,捧着肚子就开始干嚎,“哎哟,哎哟,这肚子怎么突然这么疼,哎哟哟,是不是这菜有问题?” 众人跟看傻子似的看他,要这菜有问题,大概他们都要歇菜吧?各自摸摸饱足的肚子,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唯美食不可辜负! 姚羽然饶有兴趣地看他拙劣的演技,暗自后悔怎么没给他单独整点药呢?哈,心动不如行动,既然他这么想肚子疼,善良如她,必须成全他呀。 赵恒之笑而不语,抬手拍了拍,一服务员应声而出,口齿清晰地报道“回大人,今儿赵大人在归去来一口水一口菜都不曾用。诸位瞧,长箸杯盘都是干净的。” 孙子名“……”卧槽,怎么忘了这茬,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是,赵恒之也太阴损了吧,还找人专门盯着他? 不需要解释,也不想圆场,赵恒之与众人一般,静静地看孙子名一个人的表演。 孙平忙搀扶住孙子名,干笑道“指定是我家大人上哪吃错东西了,方才一时疼得糊涂了,还想赵大人恕罪。”话落,连扶带背地将孙子名带离现场。 可倒霉事儿还没结束,气急败坏的孙子名一进轿子才发现里头有个脸黑糊糊根本看不出样貌,而且衣衫不整的姑娘。 “孙平,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姑娘就是归去来叛主的那位,面对暴跳如雷的孙子名,可想而知其下场。但身为二十一世纪新新女性的姚羽然恻隐之心仍在,留书一封,大意是这是我归去来的人,见你们喜欢暂时借你们,但记得完完整整地换回来哦。 翌日,街头巷尾风闻孙子名品行不端,竟当街在轿子里调戏良家妇女。为此,孙夫人再度搬回佛堂,那姑娘是她亲眼见人领回来的,还能有 错?得,狗改不了吃屎,让他自个造孽去吧。 有理说不清的孙子名“……赵恒之,我跟你不共戴天!” 与此同时,京中对于娟儿他爹的量刑有了回信,终身监禁,娟儿爹娘喜极而泣。 赵恒之想了想,嘱咐牢头多加照顾,并寻思着找个什么理由让他戴罪立功,或者在监狱内干点啥? 姚羽然则找到娟儿她娘,邀请她留在归去来,长源村是伤心地,除了祭拜娟儿,已经没有回去的必要。留在归去来有份工作不说,还能不时照看娟儿她爹。 “做好事真是身心舒畅,神清气爽!”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丢小孩了! 孙子名这一气,又是卧床半月,贴心的夫人回佛堂了,小妾关在院里出不来,只有粗手粗脚的下人伺候,好不凄惨。 一事换一回心腹的惯例——反正孙子辈的多的是,孙子这回换了个孙不平,别误会,孙不平和孙平没半毛钱关系。 “孙成那小子马厩扫得怎么样了?还有孙功,办成点事没有?” 是的,即便卧病在床,身残志坚的孙子名不忘对付赵恒之的大业,遥控指挥心腹搞事情,然鹅,并没有什么卵用。 孙不平觑了眼孙子名,低头小声道:“那孙成……已经被赵大人挖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知情不报?说,你是不是赵恒之派来的卧底。”屡战屡败之后,孙子名逐渐敏感多疑,总怀疑有刁民要害他。 孙不平:“……大人您冤枉小的了,小的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怎么会是赵大……赵恒之派来的卧底?只是先前大夫有言,说您这病禁不住刺激,所以小的才……” 说得在情在理,孙子名勉强认同,摆手道:“孙成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哼,看我日后不折腾得他生不如死!那孙功呢,与孙成同流合污了?” 孙不平斟酌道:“孙功是办成了点事,协助赵恒之将衙门上下清理了一遍,如今衙门一派清朗风月朝气蓬勃……”见某大人想吃人的眼神,他老实闭嘴,唉,人太老实,不会说话,这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日子啊。 “……得了,甭说这些糟心的,说说,有什么松快点的事儿没有?”对心腹们失去信心的孙子名放弃挣扎,待他病好之日再战。 孙子名忙道:“小的听说公主和驸马爷准备回京了。” “当真?!” 慕乘风与萧倾悦的确要打道回京了,同行还有的刘磊落与王正义,只因文知理的死期终于到了——如今已是秋后。 一路上,刘磊落与王正义打打闹闹,她这回回京主要是接自家饱受折磨的老爹出狱,顺便引见内定的岳婿俩见面,嗯,最后找她娘去,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慕乘风笑看俩打闹不知疲惫的小年轻,心中轻叹,转头与萧倾悦一笑,相敬如宾的日子也不错,反正知己好友皆在。 此番回京,是了却他亲眼目睹文知理为含冤的木家满门的血债血偿的心愿,二来与京城道个别,是的,他打算携妻长住归去来。啊不,是协助姚羽然经营归去来。 文知理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何况是关照过的牢头,精心挑选了不少犯人,尽量做到面面俱到——折磨文知理的花样百出,底线是保证不出人命。 再见到文知理,是在刑场的一堆烂菜叶臭鸡蛋中间,白发苍苍乌七八糟,囚服是完整的但这会五颜六色,跟开了调料铺子似 的。瘦骨嶙峋,双目浑浊,全然不见当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风。 慕乘风站在不远处的高楼,迎风而立,只等一句,“午时已到,行刑”,只等长刀落下,人头落地。 “乘风,木家冤仇已报,他们也能含笑九泉了。”萧倾悦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以后……你就为自己而活吧。” 慕乘风微微颔首,低沉道:“总算尘埃落定。自从行走江湖,快意潇洒吧。嗯,归去来就是江湖,过一段时日咱们就回去。” 萧倾悦:“……归去来是江湖?” “有人在的地方就是江湖,归去来就是江湖。” 至于刘卜助,本来高高兴兴地被自己闺女接走,结束折磨的日子,可一看一九尺大汉恬不知耻地跟在自家闺女身后,顿时扎心,这才哪到哪,自家白菜就被猪拱了,他不服!因此两人差点打起来。 差点,就是没有,不是因为王正义懂事,任由岳父大人打骂搓揉,毕竟抢了人家的珍宝。而是因为刘卜助叫王正义身背的大刀给吓到,怂了,只能鼻子哼哼将自家闺女往身旁拉,开始上眼药,低声道:“这人谁啊,一看就不是好人。” 光明磊落的刘磊落是不可能遮遮掩掩的,心直口快道:“爹,你说什么呢,这是王正义,又是王又是正义,怎么可能是坏人? 哎,我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爹刘卜助,从前的江南太守自带贪官属性,如今痛改前非,就一没钱没权没势力的穷屌丝。浑身上下唯一的有点就剩有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闺女。” 什么也不想说刘卜助抽了抽嘴角,这什么坑爹闺女,老底都揭了,连底裤也不留一件,他不要面子的吗? “他,王正义,没什么名声但武功确实高强的呆头鹅侠客,如今是天下楼第一杀手。除了呆点,穷点,傻点,愣点……嗯,也没什么缺点。哦,差点忘了说,我的男朋友,你未来女婿,认识认识?” 茫然抹脑袋的王正义,他咋听着感觉自己没啥优点,他有这么笨吗?算了,在未来岳父跟前露露脸比较重要,嘿嘿傻笑,试探问道:“岳、岳父?” 刘卜助心情十分复杂,悄摸白了个眼,可又叫他身后的大刀吓住,皮下皮肉不笑道:“小伙子很精神嘛,来日方长,这岳父不急着叫,不急着叫,叫爹吧。” 刘磊落满头问号:“???”请问自家老爹莫非坐牢把脑子给坐傻了?啧,监牢害人,监牢害人啊。 王正义回不过神来,我想当你女婿,你却把我当儿子,闹呢? “哦错了,叫大爷,从此以后我是你大爷。” 王正义:“……”是我太天真,不是想让我当儿子,是想当我大爷。好吧好吧,总归是岳父,哄着,“大爷, 我大爷。” “对,你大爷。” “你大爷?” “……” 一滑不溜秋,一愣头愣脑,还不知道谁坑谁呢。 刘磊落懒怠理会他们莫名其妙的对局,头也不回地走在前头,呼喝道:“赶紧的,找娘去,来日方长,随便你们瞎认亲戚。” “哎,小磊落,这就来!” “哎,亲闺女,爹这就来!” “幼稚鬼!” 洛城内,一听说慕乘风和萧倾悦走了,身残志坚的孙子名又开始作妖,这会没玩什么打打杀杀的,直接污蔑赵恒之品行不端,男女通杀,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跟真看见了似的。 哦对了,这回进步了,还有人证,痛心疾首地控诉的赵恒之荒淫无道,仿佛他就是惨遭折磨的受害者。 一听外头的风言风语,姚羽然心思一动就知道又是闹哪样,挑眉看向叶君君,摊手道:“估计就上回给闹的。啧,男女通吃啊赵大人。” 赵恒之凑到姚羽然跟前,哼道:“冤枉,天大的冤枉,比那窦娥还冤,我也要哭一个十月飞雪去。” “别闹。”姚羽然好笑地敲他的脑袋,“赶紧想想这事儿怎么对付,没得真把名声给败坏了,当年‘京城四害’的名头还没过瘾?不容易啊,让一浪子回头,姑奶奶可是下了大力气。” 舔妻人氏赵恒之上线,连连捧哏,左一句夸,又一句赞,一旁的楚箫和叶君君简直没眼看,侧头啃西瓜去。 闹腾了好一会,赵恒之才道:“既然他觉得我男女通吃,那我就通吃给他看!” “卧槽赵恒之,你别真是个断袖吧?想跟姑奶奶当姐妹就直说。” 赵恒之:“……娘子稍安勿躁,勿躁,为夫不是这个意思!”弱弱地指向看戏的俩人,“我的意思是,咱们再打扮打扮上街一回呗,怎么滴,本大人就断袖给他们看。” “哦,这还差不多,那我们就继续当夫妻吧。” 总算抱住命根子的赵恒之心有余悸,自言自语道:“保住就好,保住就好。当夫妻多好,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从此走上幸福的康庄大道。” “言之有理。” 落在二人后头的叶君君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恒之哥哥不容易啊,咱们可得对他好些,啧,姐妹诶。楚哥哥放心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楚箫:“……”讲真,同归于尽也好不到哪去。 姚羽然与叶君君女扮男装,赵恒之与楚箫人手一个,四人化身螃蟹横行霸道去了。 “我觉得此处应有歌声,螃蟹一啊爪八个,两个尖尖这么大个,眼一眨,脖一缩,爬呀爬呀过沙河,过沙河!” “娘子真满腹才华。”赵恒之无视街上人嫌弃的眼神,咸猪手搂住姚羽然,不 时亲密地俯首帖耳,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简直有辱风化。 孙子名一听这消息,忙让人广而告之,纷纷猴戏似的将几人围住,嫌弃的眼神溢于言表,就差破口大骂了。 但四人恍若未闻,走走逛逛,吃吃买买,不亦乐乎。 正此时,不知哪来的一阵“妖风”,恰好将姚羽然和叶君君的帽子吹开,秀发散落,女子之身呼之欲出,外加俩大兄弟一人一句,“娘子”,围观吃瓜的群众瞬间明白了什么。 可没等他们再说两句澄清的话,一中年妇女哭喊着,“狗剩,娘的儿,你在哪儿?!”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七章 大干一场 狗剩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丢了。 “这位大姐,知府赵大人在此,您先形容一下狗剩的样貌,楚箫,旁边铺子拿纸笔来,狗剩的肖像画就交给你,一会派衙役一起找。” 赵恒之又道:“娘子,你功夫好,你辛苦一趟让城门守卫闭城,顺便通知衙役前来。” 宜早不宜迟,姚羽然飞身离去,楚箫也已在描绘画像。 “那我呢,我做什么?”叶君君摩拳擦掌地问。 赵恒之思忖道:“你去将此事告诉孙子名,让他来协同调查。” “啊?”叶君君难得智商上线,蹙眉道:“协同调查?我看那孙子只会捣乱!” 赵恒之往人群某处瞥了眼,朗声道:“别担心,这是公事,胆敢瞎折腾,本大人会不吝啬地参他一本,就看他脑袋上的帽子还要不要了。去吧,找孩子这事不能慢。” “我这就去!”叶君君士气高涨地转身,可不知为何又回头,看了眼正在专心致志画人像的楚箫,偷偷说了句,“恒之哥哥,你今天真帅!”话落蹭的就消失。 赵恒之收起折扇,纳闷道:“……我哪天不帅?”一抬眼却发现楚箫甩给他一白眼,看来醋坛子又双叒打翻了,啧,心情咋就这么愉悦?阿喂,当务之急是找孩子好吗,自恋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知府衙门衙役的头头是孙功,利索整顿之后,再不是以前懒散得过且过的样,分分钟赶到现场,一小队一画像,迅速开找。 赵恒之本想随衙役前去找人,不想被不知何时围上来的百姓给包围了,扯胳膊的扯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趁机揩油的不知有没,wuli赵大人整一个孤单,弱小,无助,好不凄惨。 “大人,我家翠翠也丢了,丢了俩月,求大人帮民妇找找我家翠翠啊!” “青天大老爷啊,我家虎子半年前就不见了,十里八乡都找遍了,可……大人,求求您,找找我家虎子吧!要找回来了,以后让虎子认您做干爹!” “还有我家二狗子,就半月前,她娘都哭瞎了啊!” “……” 快哭了的赵恒之弱弱地说了句,“让我找人,也得先放开我不是?这、这,你们是在抓人不是要找人好吗?!” 然鹅,赵恒之一人之声根本抵不过平日放开嗓子吆喝的小老百姓,别说小水花了,他的话如泥牛入海不见踪影,心一横,他呐喊道:“救人救人,你们都让我救人,可谁来救救我?!”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姚女侠踏空而来,手上还拎着一人。 “小老百姓,速速退散,否则休怪本夫人手上的人肉炸弹无差别攻击!” 赵恒之本想摇手呐喊,可全身被东拉西扯的根本动不了,只能大喊道:“娘子,你可算来了,为夫 ,为夫委屈!” 给赵恒之一个安抚的眼神,见群情激动的百姓仍不知收敛,姚羽然怒了,尤其见某个中年大妈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揩赵恒之的油,她的男人也敢碰,活腻歪了。飞身一跃,正好踏在那中年大妈脑袋上,且将人形炸弹往她身前一抛,再次借力提溜出欲哭无泪的赵恒之。 二人飞身上屋檐,远离是非之地,冷眼旁观乱作一团的百姓。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中年妇女,见自己莫名其妙和一油腻的中年男抱在一起,嚎丧一样地尖叫道:“非礼啊!流氓,臭流氓,光天化日的,还有没有王法!” 如此高亢嘹亮的声音总算让激动的百姓稍微冷静,纷纷看向中年妇女之处,可一见俩都是肥腻的模样,当即嗤之以鼻,非礼?我看是臭味相投。懒怠理会博人眼球的无耻行径,百姓们再度回头要找赵恒之,竟发现人!没!了! “赵大人,赵大人呢?!” “都是你这婆娘坏事,你给我赔一个赵大人出来!” “我家虎子的事还没着落呢……” “……” 中年妇女顿时成为众矢之的,而那油腻中年男却始终不吭声,以袖子掩面,不知道还以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姚羽然与其稍解,瞟了眼中年妇女,微微冷笑,随即低喝道:“都把嘴闭上,听见没有?”竟敢欺负自家夫君,她这小暴脾气是忍不了了。 “你们,有案子不去衙门报,抓赵恒之干什么,想造反?” 有人弱弱说了句,“衙门找不到人……” “衙门找不到人你们就能当街挟持知府?你们好大的胆子!还是当赵恒之细皮嫩肉,啊呸,手无缚鸡之力的好欺负?嗯?” 百姓:“……”确实挺好欺负的。 “法不责众,但若再有下回,本夫人也不管什么法不法的,谁敢再胡来,三尺青锋备下,不怕死的就来。”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看见那个挡脸的油腻中年男没有?孙子名,洛城同知,没几个人不知道他吧?要么报案找他,要么上衙门去。” “哦,放心,孙大人没这么剽悍的夫人,你们随意,随意。” 百姓:“……”知府夫人这么双标真的可以吗? 不断扭动身子往人群钻的孙子名内心有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我去你大爷的剽悍,随他喵的仙人板板的意,本大人不奉陪了,告辞。 可缝隙钻着钻着他觉得不对劲了,怎么缝隙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而且四周也亮堂起来了?带着疑惑,他小心翼翼的抬头,就见百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开,远远地拿看傻子的眼光看他,“???” “诶,这样……真不是脑子有毛病?走吧走吧,咱上衙门报案去。” “赶 紧的,跟神经病呆久了会传染的。” “……” 姚羽然作壁上观,一见人群散去,哼道:“欺软怕硬,畏强欺弱,怯大压小,柔茹刚吐,欺善怕恶……哼,就是欠教训!” 总算缓过劲来的赵恒之的,手脚并用地将外衫扒拉掉,委屈巴巴地看她,本以为要哭诉两句,没想到皮了一下,“娘子,你最近学成语了?” 气得不轻的姚羽然随后附和一句:“承宇?哦对,都开始丢孩子了,咱们以后要对承宇加强保护。” 赵恒之:“……”请不要在原配面前提情敌好吗?好吧好吧,现在该干正事,“娘子,为夫都臭了,想回家洗香香。” 是的,赵恒之所谓的正事就是回家洗香香,去掉“刁民”们留下的无处不在的印记。 “走着。” 而风中凌乱的孙子名望着空落落的街道,缓缓开口道:“该死的看脸的时代。”所以,他现在该干嘛去? 现代找孩子还能依靠监控,手机定位等各种手段,可依然艰难,更遑论古代,全凭运气,只能挨家挨户,挨个旮旯里找。 寻找的结果当然没有,叶君君甚至要求楚箫动用听雨楼,可听雨楼尽知“天下事”,但一小孩的踪迹实在……看来招牌得砸。 “大姐您别着急,如今洛城已封,只要狗剩在城里,绝对会找到的。”叶君君努力安慰人,虽然她知道安慰是不顶用的,可她就想做点什么。 “我怎么能不着急啊,我的儿,狗剩啊……”精气神都消散的狗剩他娘泪流不止,“也不知道狗剩怎么样了,冻着饿着没有……娘的狗剩啊,你到底在哪里……” 狗剩他娘是个寡妇,平日就替大户人家洗衣服养活娘俩,今儿是狗剩他娘得空,便带狗剩往街上逛,小孩儿嘛,都活泼,一上街都成了猴儿,跑跑跳跳的,但狗剩也有分寸没跑远,狗剩他娘也跟得紧,没想到还是…… 姚羽然与赵恒之正在看今日从衙门送来的小孩失踪的报案。 看得眼睛发直的赵恒之从公文中抬头,疑惑道:“娘子,好奇怪,这时间都是在两三个月之内,按理说,如此频繁的丢孩子,衙门早该立专案调查,可自从我们来了,好像没听到半点风声?” “立案调查?”狗剩他娘冷笑,“那衙门连案子都懒得记录,还说什么调查。” 对于今日赵恒之主动表示帮忙找人,她本来是存疑的,以为赵恒之是要在百姓跟前做戏,树立一心为民的百姓,但接触下来,逐渐发现他的确真心办事,这才讽刺般地开口。 “衙门不管?那你们……” “衙门不管,我们小老百姓又能怎么样?民不与官斗啊!要是命没了,哪里还能继续找孩子呢?” 姚羽然叹息,这万 恶的封建社会,吃人呐。想了想,她对狗剩他娘说,“放心吧,只要狗剩一天没找到,我们一天不会放弃的。” 婴孩失踪案都在这两三月内,便是柳忠权离任,赵恒之走马上任的间隙,这时间未免挑得太精巧了? “君君,都来搭把手,咱们将这些案件理清楚,看有无共同之处。” “楚箫,还是要借你听雨楼一用,查查孙子名,再留意这两三月中城中可有异常,嗯,我说的是来历不明的团伙。” “诶,要是我想的不错,咱们这回又要大干一场了!”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八章 套路无处不在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三十八章 套路无处不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九章 躲猫猫吗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三十九章 躲猫猫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章 无巧不成书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四十章 无巧不成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一章 有条不紊地发展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四十一章 有条不紊地发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二章 心里有鬼才是鬼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四十二章 心里有鬼才是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三章 多多益善的摆件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四十三章 多多益善的摆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四章 热闹的孙府 听雨楼的不愧为江湖第一买卖消息的地方,只要被盯上的消息,没有到不了手的。 翌日,听雨楼的兄弟便将抄写下来的书信传回赵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姚羽然逐渐以赵恒之为主,自己则退居二线,除非是打打杀杀的,所以这封信当然由赵恒之先看。 赵恒之也没在意,拉上自家亲亲娘子一块看,“哟,这是联系上家去了,看来还有又在怕的嘛。这下可好,放长线钓大鱼,只要捣毁万恶之源,这事儿也就能尘埃落定。” “赵大人,不能高兴得太早,据说这封信是往京城方向去的,万一是什么高官王爵,那……”楚箫未雨绸缪道。 赵府暴躁担当叶君君一听这话,不服气了,二话不说就是拔刀,大义凛然道“高官王爵怎么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姑奶奶手里这把剑可不怕,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我看谁不服!” 姚羽然“……”忽然美少女战士的既视感,请作者不要随便串戏好吗?她笑而不语,转头看向赵恒之。 沉吟片刻,赵恒之笑道“我人微言轻,可咱们也有在京城说得上话的朋友不是?小刘头这么聪明休书相告,我必须学啊!” 即便身不在赵府,依然活在台词里的慕乘风和萧倾悦准备上线。 小刘头?这么亲切可爱的昵称会是谁?姚羽然好奇道“敢问赵大人,这小刘头又是哪位?”楚箫等人也表示想知道。 “顾名思义,就是刘宅那老头。” “小?” “显得我可爱嘛,因为我是萌萌哒的赵大人。” “……您高兴就好。” “我写封信告诉驸马爷咱这的事,再让听雨楼的兄弟和他联系,相信驸马爷会看着办的,毕竟是嫉恶如仇的翩翩君子嘛。” 众人“……”是的呢,甩锅甩得不错。 但姚羽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赵恒之,心想,他的目的应该是不想认领功劳吧?否则再听说这事,侯夫人不得再杀过来? 赵府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而孙府则看着不平静,私底下更不平静。 先说被强行礼佛的姨娘们,一日三餐食不知味,嘴里念着经,心里却盘算着怎么重新赢回孙子名的心,趁早脱离这个鬼……佛堂。想她们年纪轻轻的,难道真要青灯古佛一辈子?可没人这么想不开。 于是姨娘们一个接一个的病倒,想要苦肉计换回孙子名的怜惜。然鹅,铁石心肠的孙子名不耐烦地让人请大夫,径直琢磨赵恒之去。 苦肉计不行,姨娘们花样百出,尽情施展魅力——夜半弹琴,唱歌,吹箫,还有跳舞的,等等等等,总之,好端端的佛门清净地夜夜笙歌,好不热闹。哦,其实更像百鬼夜行。 可惜,由于这个院子离主 院实在太冷,管它琴声缠绵,歌声幽怨,箫声凄楚,舞姿柔媚动人,你们热闹你们的,孙子名的睡孙子名的。 也不是没买通下人在孙子名面前提及,只是一心要对付赵恒之的孙子名哪里顾得上风花雪月。再者说,屡次吐血昏厥的身子是愈发虚弱,一想起如狼似虎的姨娘们,孙子名止不住哆嗦,哪里还有心思? 除去姨娘们,可劲折腾的还有被姚羽然强行送给孙子名的服务员,对,就是那个背叛的服务员。 因姚羽然有话在先,孙子名虽恨不得将这服务员掰开了揉碎了地折磨,可依然得好生养着,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该服务员碧丝,初时知道事迹败露且被送给孙子名时是崩溃的,已经做好一死了之的决定,默默感叹自己红颜薄命,发誓来生一定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最好能将姚羽然踩在脚下摩擦摩擦再摩擦。 只是当她做好必死的心理准备,却惊奇地发现孙子名只是将她关起来,并未折磨或者羞辱自己。纳闷之后,就是自恋的开始。 “那孙子,啊不,既然是未来夫君,如今得称他为孙大人。对,肯定是孙大人看上我不舍得杀我,所以,机会就在眼前,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利用屋内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将自己收拾得差强人意之后,碧丝就娇羞地等待孙子名的到来,虽然老一点,丑两点,胖三点,但有权有势,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然鹅,一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更多天也过去了,别说孙子名的人,就是影都没一个,而且外头站岗的侍卫除了准时送一日三餐根本不理会她,她开始反思,难道自己会错意了? 可算明白过来,不算太傻,但一心想做人上人的碧丝岂能就这么放弃?重新分析处境之后,她闹绝食,闹自杀,想着只要孙子名不想让她死肯定会出现,只要一出现,哼,凭她的样貌还推不倒一个老头子? 孙子名真来了。 碧丝一见心里暗喜,赶紧装柔软,发嗲地说话,顺带暗送秋波,可见孙子名无动于衷,心一横,脚一歪,直接扑到神游的孙子名。 此时此刻碧丝很想问一句,眼见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在你面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却毫无波澜,孙子名你还是个男人吗?! 碧丝往孙子名身上一趟,孙子名瞬间回神,别误会,可不是什么怦然心动血脉膨胀,而是厌恶以及猜疑。 瞧瞧后院整夜群魔乱舞的姨娘们也知道孙子名是久经风月的人,就碧丝这点小把戏,讲真,太拙劣上不得台面。而且,就这样貌想勾引他,是不是太……次了点?难不成这是赵恒之的美人计? 冷笑一声,孙子名毫不怜香惜玉地将碧丝推开,哼道“别以为我不杀你你就可以为所 欲为,可省省你那点手段吧,美人计?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被雨打风吹的小白莲上身的碧丝嘤嘤嘤道“大人,奴家不是东西,是人啊,可怜见的小美人啊。” 孙子名居高临下道“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还不算太蠢。不是,你说什么,可怜见的小美人?哈哈哈,你莫不是觉得本大人眼瞎?” 碧丝“???”难道她不美吗?不美吗?不美吗? 碧丝懵逼不可置信的表情逗乐孙子名,欣赏了片刻她的表情,他道“来人,待她到后院走一圈,瞧瞧本大人的姨娘,啧,美人?得亏她敢说,我看赵恒之是真没人了!” “对了,给这屋里多置放几面铜镜,既然恬不知耻地自认美人,就好好在这顾影自怜吧,别有事没事想搞出幺蛾子,否则,本大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哟。哈哈哈!” 孙子名长笑离去,艾玛,这几个月太受气,好久没这么畅快。这样想来,这没眼力见的丫鬟也不错,所以给她加餐吧。 天塌了,地陷了,小花狗,不见了! “难道我不美吗?”直到被俩侍卫夹带走,碧丝仍不敢相信这一残忍的现实,紧紧抓住俩侍卫这最后的稻草,真诚发问道“就问你们,我美不美?!” 好端端一个姑娘,年纪轻轻的就疯了,怪可怜的。于是俩侍卫一对眼神,睁眼说瞎话道“美,美得不得了,美得不可方物。” “还有呢?”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花容月貌,天香国色,倾国倾城,如花似玉,天生丽质,秀色可餐,窈窕淑女,仪态万千,闭月羞花,冰清玉洁……” 俩侍卫感觉身体被掏空,一辈子认的成语都给说没了。 见过花枝招展的姨娘们后,沉浸在俩侍卫善意的谎言中的碧丝坚定地认为自己比较美,尤其是发现晚膳异常丰富,得出孙子名欲擒故纵的结论,从此在“作”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孙子名却是不理会,显见是赵恒之的圈套,他能往里跳?笑话! 碧丝可以无视,可赵恒之的消息却时刻得紧着,孙子名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坐等赵恒之的消息。可奇怪的是,赵恒之处毫无消息,想了想,他暗忖,难道赵恒之走的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路子? 啧,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不该啊,赵府就没半点动静?” 孙不平道“动静是有,可以查案无关,昨儿赵府的小厮买了不少陶土回去,总不至于要捏几个失踪孩童来交差吧?” 孙子名皱眉,思索道“陶土?这个龟孙又搞什么把戏?” “估计是闲得发慌打发时间的,否则陶土能做什么文章?” 总觉得自己会平步青云走上人生巅峰的孙不平对赵恒之意见颇 大,因此语言间免不了有几分鄙视,其实全因嫉妒作怪——赵恒之此生的人生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出身侯府,年纪虽小官位不低,娇妻佳儿,又与驸马楚箫等是好友,根本就是人生的巅峰好伐? “难不成赵恒之就放任自流,自动认输?” 孙不平谄媚道“不然大人您以为?小的瞧着那赵恒之就是个半吊子,成日龟缩在府里能办得了什么案?哎哟我的好大人,你就等着躺赢吧!” “躺赢?” “奇怪,我怎么会说出如此奇怪的词?不过只要大人能赢,不管躺赢,站赢都是ok的。” “ok?”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三百四十五章 热豆腐吃吗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四十五章 热豆腐吃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六章 乖乖认罪?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四十六章 乖乖认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七章 忽悠出奇制胜 刘宅的人更是懵逼。 死沉死沉地睡了一觉,刚醒来还不知道被猪队友狠狠地捅了一刀的刘宅的人,睁眼就发现跟前站在佩刀的衙役,迷蒙不知所措的眼对上恶意满满的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刘老头好歹算是个老江湖,一见这架势就知道不妙,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一副“发生了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良民样,当然,他的确暂时什么也不知道。 “这、这、这位差爷,何事劳您大驾?” 不巧衙役正是孙功,他意味深长笑笑,故意卖关子道:“都说劳我大驾了,那必须是大事,这位刘大爷,赶紧的起身穿衣,给自己留个体面,小爷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准保您立马清醒。” 坏事,绝对是坏事了。 磨磨蹭蹭不肯穿衣的刘大爷心里直突突,连留个体面这话都出来了,这不是阎王爷报信呢吗?不行,好容易赚了点银子,还没放肆花过,他怎么能死?心里的算盘立刻打得噼里啪啦响。 “哟,怎么的,不想给自己来个体面的?那也成。”孙功可没工夫瞎耽误,一把拽住只穿寝衣的刘大爷往外走,还好心提醒道:“脑袋瓜子别转了,这会了还想跑?瓦塌了吧?” 刘大爷被连拉带拽往书房去,再见这无比熟悉的书房,尤其是暗门处已经大大咧咧地打开,听着声响下头还有不少人正在观光游览,啊不,搜查罪证,他腿一软,浑身泄了力气瘫倒在地,哀嚎道:“天要亡我!” “哎哟哟,怎么行如此大礼?”赵恒之笑嘻嘻地从暗门从来,俯身调侃道:“震慑于本大人的威名不由自主想下跪?啧,本来看你一把年纪了不忍心,不过官贼有别,你又这么喜欢,那就多跪一会吧。” 喜欢?老夫喜欢你个仙人板板!终于从崩溃中找回一丝神智的刘大爷嘴角抽抽地抬头看向赵恒之,唇红齿白,弱不禁风,一脸欠扁的笑,不,他不信,他就败在这看上去半点都不正经的信任知府的手上? 呸,老夫吃过的盐比这小崽子吃过的饭还多,认输那是不可能认输的! 于是,刘大爷开始作死,质问道:“大人,小民不知小民所犯何事,为何您堂而皇之地带人搜查小民的住宅?” 闻言,赵恒之笑了,还有睁眼说瞎话的?行,本大人今儿就来会会你这不怕死的老家伙。袖子一撸,眉毛一挑,摆好架势正准备怼人,从暗门出来的姚羽然笑道:“年纪大脑子也糊涂了?瞧瞧这密室,你说你没犯事?” “什么密室?老朽不知。”死鸭子嘴硬的刘大爷上线。 姚羽然也不恼,故作疑惑地“哦”了一声,随后道:“这么说,钱老二你也不认识了?不错,就是密室那头的钱老二。” “什么密室那头 的钱老二?老朽不知,老朽什么都不知道?”刘大爷硬着头皮继续道,心里却暗骂钱老二猪队友尽会坏事,虽然不知道钱老二做了什么,但也好不到哪去,这简直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啊! 姚羽然开启你傻我也傻的模式,惊讶道:“难不成你不知道这密室的存在?也不知道这密室是用来关押小孩的?啧,听说钱老二借此赚了不少钱,原来你没份啊?本来还想说要是你愿意像钱老二拿银子打点打点,没准赵大人心里一乐就对你法外开恩呢,赵大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太对了。”赵恒之立马配合地露出贪婪的表情,像看待宰的羔羊一般看着刘大爷,假模假样道:“虽说本大人为官清廉,但是嘛,只要诚意到位,本官也不是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刘大爷眼睛一亮,追问道:“赵大人所言当真?” “如假包换,比真金还真。”赵恒之拍着胸脯保证道,姚羽然也连连点头,又加了句,“当然,必须诚意十足,懂吧?” 孙功等人叫这一百八十度突然扭转的变故给惊呆了,还有当着下属的面公然要求行贿的,这是什么骚操作?不是,这不比那孙子还过分吗?!一种上了贼船的心情油然而生。 心觉不对,孙功给了另外几个眼观鼻鼻观心的衙役暗示,一群人眼神一交流,深觉不能在此当万恶的“电灯泡”,一合计,悄摸就要走开。 姚羽然出声阻止道:“哎哎哎,你们别走啊,见者有份,有钱都不要?” 衙役:“……要要要,切克闹?”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画风,总之有点迷,所以他们是不走呢,还是不走呢? 性命攸关的大事,刘大爷还是比较谨慎的,老谋深算的目光打量了跟前俩跟玩笑似的主事人,再次确认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是自然。”赵恒之毫无心理负担地点头,却暗自腹诽道,谁说本大人是君子了?分明是清正廉洁的好官! 是的,我主动要求收受贿赂准备包庇罪犯,但我是好官。 啊呸,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套路需要。 如此优柔寡断,姚羽然不耐烦了,简单粗暴道:“你能不能行了?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还考虑毛线啊考虑?反正钱老二的银子已经给了,就看你怎么说,要是再这么抠抠搜搜的,你就替他定罪去吧。” 衙役:“???”他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钱老二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求爷爷告奶奶的,还好处了?仿佛办的不是同一桩差事?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怕死的刘大爷心理防线全线崩溃,仰天长叹之后认命道:“给给给!怎么跟催命鬼似的催催催!放开我,我去取银子。”没了银子的刘大爷 放弃挣扎,竟自暴自弃地吐槽起人来。 “你要再这么啰啰嗦嗦的,本大人还就是那催命鬼了。”赵恒之傲娇哼哼,“告诉我们在哪,我们自个去拿,别想着耍花招。” 气极的刘大爷:“……能不能有点人权?” 姚羽然气笑了,凑到刘大爷跟前数落道:“你个人贩子跟我讲人权?脸呢?”本来还想再怼两句,奈何赵恒之见不得她靠近别的男人,是的,老男人也是男人,于是将人提溜回来,补刀道:“再逼逼咱们也甭谈了,你以为我光明正大地收受贿赂容易吗?” 衙役:“……”瞧你是挺容易的,文体两开花张口就来。 “说说说,我说还不成吗?就在我屋里,进门右手边左手三步向前四步再向左三步的书案上的花瓶对准的板砖下。” 姚羽然和赵恒之一干人等:“……就不能直说在花瓶下?” 刘大爷“刘之蔑视”看了他们一眼,冷哼道:“你们懂什么?这叫严谨,做人要严谨,年轻人就是毛毛躁躁的不懂事。” 姚羽然保持围笑,严谨你大爷啊严谨,亲亲,这边请您当场去世呢。 “还愣着干什么?挖银子去啊!” 赵恒之大手一挥,孙功等人如梦初醒,赶忙挖银子去,就听自家大人十分欠扁的声音传来,“你个老家伙,把银子藏得这么紧,今儿翻了一早上也没找见,得亏你自爆,厉害老家伙,本大人欣赏你。” 刘大爷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赵大人,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夸你呢。”赵恒之露出温和无害的笑脸,怜悯地摸摸他头发稀疏的脑袋,吩咐道:“来人,押回监牢,等候审问。” 一见事情不对,刘大爷急了,急赤白脸道:“赵恒之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好的放了我呢?你不能言而无信,否则我就告你贪污。” 赵恒之作惶恐状,拽住姚羽然的胳膊阴阳怪气道:“娘子,好怕怕哦。”哼,天大地大,洛城本大人最大,你上哪告去?不是,本大人只是诓你的,又没真的贪污,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 “乖,别怕,我给他洗洗脑。”姚羽然和善一笑,清清嗓子道:“刘大爷您别着急,放也有放的方法,要是这会放了你,明眼人都知道有猫腻,要是叫哪个好事的,嗯比如那个孙子名知道了,别说你,赵大人都不能全身而退,到时候可就栽了。所以你现在必须和我们回去走个过场,懂?” 刘大爷将信将疑,动摇道:“当真?” 正巧孙功等人满载而归,有的端着小匣子,有的哼哧哼哧地抬着大箱子,姚羽然手一指道:“骗你作甚?何况方才还有这些人瞧见,没你的银子我拿什么堵他们的嘴?您老就放心吧。来人,带回去。” 刘大爷再怀疑也没用,再想方正自己已经拿捏住赵恒之贪污受贿的命脉,想必可高枕无忧坐等自由,所以老实地跟衙役回去了。 “这也信?人老了脑袋瓜子就是不行。”姚羽然摇头道。 孙功:“???”事情仿佛又往他看不懂的方向发展了,请问他又错过了什么?但这不是他该操心的,指了指大大小小的箱子,他道:“那花瓶之下是小暗室,里边都是金银珠宝。” “……这老头子的老鼠吗?”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八章 收割韭菜 扫荡完刘宅与钱宅,赵恒之与姚羽然心满意足地回衙门。 孙子名是在一切基本尘埃落地才知道的消息,眼睛直接直了,不敢置信道:“什么?你说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本大人耳背,指定是听错了!” 呸,赵恒之那无所事事地愣头小子雷厉风行地破案了?不,他不信,天塌地陷他都不信。 但孙不平给了他致命一击,再肯定不过道:“大人,赵恒之的确破案了,孩子都送回去了,可把那些人高兴坏了,敲锣打鼓地往衙门送锦旗呢!” 呕——一口老血没商量。 孙不平赶忙上前搀扶住眼睛还没闭上的孙子名,义正辞严道:“大人,您现在不能晕,这回是赵恒之狗屎运,但不管怎么的,这等好事您必须去分一杯羹!”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孙子名想。但谁叫孙不平讲得有道理,他立马回血,随手擦掉嘴边的血渍,二话不说往衙门赶。 孙不平:“……”瞧瞧这大步流星的,瞧瞧这汹汹的气势,他怎么也不能将之与方才要死要活的孙子名挂钩。 二人到时,送锦旗的百姓还在吹吹打打,虽然瞧着不是滋味,但孙子名还是厚着脸皮笑成一朵菊花挤进人群,场面话张口就来,“客气客气,各位父老乡亲客气了,这都是咱们分内之事,用不着如此,用不着如此的……” 然鹅,老百姓们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继续对赵恒之派出的代表阿大阿二狂轰滥炸,啊不,是往死里夸,拼命夸。 孙子名:“!!!”什么情况,他堂堂一同知竟还比不过俩名不见经传的跟班,还有没有天理了? 孙不平秒懂,立马狗腿地挡在阿大阿二跟前,狗仗人势道:“你们有没有一点眼力劲?同知孙大人在那呢,你们在感谢谁?俩连名字都不配有的根本也配让让你们感恩戴德?可长点心吧!” 耿直的阿大阿二强硬道:“谁说我们没名字,阿大,阿二,赵大人的左膀右臂!”话落傲娇地送不具姓名的孙不平俩白眼。 “你们找事?” 阿大阿二懒怠理会他,找事?一个不知打哪来的狗腿子也配跟他们叫板?拜拜了您嘞。 但百姓们看不下去了,不约而同地丢去一个个鄙夷的白眼,热嘲热讽道:“也不知打哪来的疯狗见人就吠,怎么的,发疯不知道要吃药?” 当众被下了面子,孙不平恼了,脱口而出一句,“怎么的,你有药?” 众人:“……药是有,只是不治疯狗,治人。”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还有自认为疯狗的,啧,是他们没见识。 孙不平:“???!!!” 孙子名看不下去了,其实是怕引火烧身,忙将话题扯开道:“诸位何必跟一疯狗见识?好 了好了,咱还是热热闹闹的成不成?哎呦要我说,还送什么锦旗呢,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三句不离装逼。 官方盖章疯狗的孙不平:“???”为什么,为什么自家的主子就这么轻易地弃他而去?至此,孙不平KO。 然鹅,老百姓还是不买孙子名的帐,其中一性子直率的打开天窗说亮话道:“谁跟你咱们咱们的?我们感谢的是赵恒之赵大人,和你有半毛钱关系?不是,你谁啊?” 孙子名:“???”洛城他待了十年,竟还要不认识他的?这不科学。但就眼下这糟糕的形势来看,还是不认识他的好。不是,卧槽,这些刁民竟敢如此欺侮他,还有没有王法! “嗨,能是谁,咱们万年老二孙子名呗,怕是这回想浑水摸鱼蹭点好处转正?呵呵,想都别想,你以为我们老白皙是好糊弄的?” “就是就是,成日待在衙门不作为也就算了,还想冒认功劳,您的脸可真大!” “赵大人为了咱们的事忙得昏天暗地没日没夜的,这会估计不知又在哪忙活,哪有空理会咱们?倒是这位孙大人闲得很嘛,听着风声就来啦?就问你冒领功劳良心会不会痛?” “良心?这位孙大人有吗?怕是会说一句‘良心那是什么东西’!” “……” 被怼得毫无招架之力的孙子名:“!!!”他不就来凑个热闹吗,这是伤天还是害理了,逮着他就可劲骂?看着不断朝自己喷来的唾沫星子,他忽然又明白了,难怪赵恒之要他坐镇衙门,原来在这等着呢! 赵恒之你个龟孙,老子迟早要把你踩在脚下摩擦摩擦在摩擦! 好容易躲进衙门,孙子名咬牙问道:“赵恒之在何处?!” 此时的赵恒之和姚羽然又在进行套路大业,但套路的对象是钱老二,对于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自然拿银子当诱饵。 “钱老二,咱们谈笔生意?” 钱老二不理会,谈生意?呸,不就是要他的钱吗?要钱没用要命一条,反正他花不上别人也别想花。 姚羽然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循循善诱道:“哎,生意人怎么能把生意拒之门外?当真不听?我本来还想说你透露点消息出来,只要是得用的,就让你将功折罪,过了几年你就可以出去了。当然,银子肯定是不会要你的。”见钱老二眼皮一跳,她嘴角一勾,却是叹气,“算了,既然你想死那就死吧,赵大人咱们走。” “走吧。”赵恒之无师自通道:“早跟你说刘老大才是个聪明的,你偏不信,这回信了吧?白瞎你给他这机会。不过也是奇了,还有不想活的?” 见二人半点不拖泥带水地走了,钱老二急了,忙喊道:“谈谈谈!”竟然只要消息不要银子?这奇葩,必 须谈啊! 姚羽然好笑道:“弹弹弹,弹走鱼尾纹?” ……这又是哪跟哪?钱老二生无可恋地瘪了下嘴,为了小命,耐着性子问道:“不知咱们这生意怎么个谈法?” 赵恒之有备而来,啪的拍下一张纸,上头写了接头人,交接地点诸如此类的项目,他下巴一抬道:“就按照这上头的写,多多益善。不过先说好,你要是敢写写虚头巴脑的,或者没什么分量的小虾米,你就等着本大人掘地三尺挖出你的银子吧!” 钱老二无所谓一撇嘴,心中不屑道,挖吧挖吧,挖到算我输。 “不信?”专治各种不服的姚羽然上线,笑嘻嘻道:“你以为你悄摸置的宅子我就不知道?不瞒你说,听雨楼是姑奶奶的朋友,要消息不用钱的那种。” “听雨楼?”钱老二虚了,听雨楼号称天下之事无所不知,他还是不要铤而走险的好,几十年攒下的棺材本可不能开玩笑,思及此,愤愤地看了眼小人得志的二人,下笔如有神,唰唰唰地交代起来。 可写着写着钱老二忽然停了,再次确认道:“你们真认识听雨楼的?” “哦,不是听雨楼的。” 钱老二:“???”竟敢诓老子,不写了,潇洒地将笔一扔,抬手就要撕掉真情实感的举报信,然鹅,下一刻他就听到赵恒之说,“是听雨楼的楼主而已。” 而已?而已?而已?钱老二的手抖了抖。 姚羽然补刀道:“难道你不知道听雨楼楼主就是在归去来举办的婚礼?哦,听雨楼楼主还是我闺蜜,闺蜜知道吧?就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那种朋友。” 钱老二大气不敢出,哆嗦着将差点没揉皱的纸老实地铺平,拿起笔继续行云流水地写着,再不敢有二话。 姚羽然与赵恒之相视一笑,啧,与日俱增的默契真是拦也拦不住。 余光瞧见这一幕的钱老二心里直恶寒,怎的年纪轻轻的如此诡计多端,莫不是什么老妖怪转世吧? 躺枪的姚羽然:哦呵呵,去你喵的老妖怪,本姑娘是二十一世纪的接班人,根正苗红的党员好吗? 待钱老二写完,赵恒之干脆利落地拿上罪证,换上另一张供词,努努嘴道:“签字画押。” 钱老二:“???”说好的从轻发落呢? 姚羽然眉头一皱,诡辩道:“你不认罪怎么从轻发落?赶紧的,再不签字画押姑奶奶要变卦了!” 听着仿佛有几分道理,钱老二一寻思,立马签字画押,临了还客气地说了句,“赵大人,赵夫人慢走,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就这脑子,他们是怎么拐卖那么多儿童的?” 姚羽然与赵恒之表示百思不得其解,但这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他们要紧接着忽悠下一个,从中姚羽 然深切体会到一个道理:忽悠一时爽,一直忽悠一直爽。 坐立不安的刘老大可算将二人盼来了,私以为是盼来救苦救难的小天使,殊不知却是趁你病要你命的黑白无常。哦,基于赵恒之和姚羽然肤白貌美,姑且算是双白无常吧。 “赵大人,赵夫人,我这事如何了?” 姚羽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看见没,这是钱老大的认罪供词,他认了,你自然就大大地没事了,所以你把你的也签了吧?”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九章 图样图森破 “为何钱老二签了我还要签?” 姚羽然理所当然道:“不签你怎么翻供?” 刘大爷:“……仿佛有点道理?”可不是嘛,这一翻供他不就清白了?可仔细想想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呢? 憋笑到脸红的赵恒之露出“一切都是为你好”的表情,将口供往他跟前一放,催促道:“赶紧的,那孙子精明着呢,这会指不定正往这赶,要叫他瞧见了这事可不简单。”讲真,其实是因为他快憋不住笑了。 姚羽然深知赵恒之的秉性,趁其不备,伸手在他腰间狠狠地拧了一下,听得赵恒之“嗷呜”叫了一声,顿时神清气爽,久违的嗷嗷叫,感觉还不错。 眼里蓄着小泪花的赵恒之:“娘、娘子,痛痛!” “好啦好啦,痛痛都飞走!”姚羽然好笑地安慰他,心中略有感慨,已经许久没见赵恒之这窝囊,还别说,真挺怀念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刘大爷从二人的互动中察觉出一丝丝的不靠谱,心又飘忽起来了,正要在问什么,神助攻孙子名上线。 一听急匆匆的脚步声,姚羽然与赵恒之神色一敛,严肃道:“孙子名来了,他这人与我最不对付,你要再不签这黄花菜都凉了,你自个掂量吧,左右对我二人无甚大碍,小日子依然能过得有滋有味的,而你只能下阴曹地府咯。” 被逼上“梁山”的刘大爷听见愈发逼近的脚步声,眼一闭,心一横,刷刷签字画押,末了不放心地提醒道:“赵大人,该给的银子我都给了,希望赵大人说到做到,否则我这将死之人也不怕鱼死网破。” “好说好说。” 赵恒之心情愉悦地收起两张口供,转头笑眯眯地对一脸铁青的孙子名道:“哟,孙大人来了?那余下之事就交给你咯。” 孙子名:“???”我来他就走,这是什么意思?是有猫腻还是看不起我? 咬牙切齿地目送姚羽然二人大摇大摆地走了之后,孙子名将目光落在刘老大面上,见其神色惴惴不安,不时朝赵恒之离去的地方望去,当即判断道,有猫腻,绝对有,否则我“孙”字倒着写!哼,赵恒之,看我这回不戳穿你的真面目! 为了好办事,孙子名敛起牙疼的表情,露出亲民的微笑,再温和不过道:“你就是刘老大吧?瞧你斯斯文文的,怎么可能是拐卖孩童的坏人?说,告诉叔叔,是不是赵恒之让你当替死鬼的?” 呸,我去你大爷叔叔,果然如赵恒之所说,孙子名就是来砸场子的,刘大爷当即阴阳怪气道:“叔叔?老朽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也敢说叔叔?不过斯斯文文什么的,我喜欢听。” 孙子名:“……”这是怎了,一个二个不把他放眼里,外头那群刁民 也就算了,法不责众嘛,可这死老头哪来的底气?老家伙,都一脚踏进棺材了,要不要本大人再送你一程?然鹅,心里是骂痛快了,可为了扳倒赵恒之,他只得忍辱负重,赔笑道:“大爷,是我用词不当,见谅,见谅。但是您到底是不是冤枉的?” 生怕坏了赵恒之的计划,刘大爷高冷道:“老朽是赵大人抓进来的,冤不冤枉去问他便是。”话落径直打坐。 之后不管孙子名如何威逼利诱,刘大爷就是不开口,老神在在的,跟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了似的。 此路不通,孙子名恶狠狠地瞪了眼刘大爷,气冲冲往钱老二的牢房去,车到山前必有路,他就不信一条也走不通! 钱老二是个急性子的,听见脚步声以为是赵恒之派人来了,不想是孙子名,立马又缩回去了,孙子名他知道,瞧着老实,可背地里没少伸手,这等人他是最不待见的,想从他手里要钱?没门! 再度收拾好情绪的孙子名好声好气叫道:“钱老二?” “咋的。”钱老二敬而远之地……坐到角落。 “来来来,坐那去干啥,多生疏啊。”孙子名套近乎道:“咱们也算点头之交,今儿一听这事是你犯下的,我头一个觉得不可能,这不,急急忙忙地就你来了。” 牢头还是有眼力劲的,将钱老二的牢门打开便躲去一旁了。 钱老二一针见血道:“说吧,你要多少?”他只是虚与委蛇,洛城谁不知赵恒之与孙子名不和,他断不可能当颗墙头草的。 “啧,瞧你这话说的。”孙子名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继续套话道:“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要有冤屈我能坐视不管?当然,你要想意思意思我也不拦着。” 瞧瞧,果然是为钱来的。钱老二冷笑,还是赵恒之实在,那就靠他了。是以他毅然决然地拒绝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再说,我钱老二有罪没最赵大人心中自有决断,你还能大过赵大人不成?” 戳中痛脚的孙子名稳住就要破喉而出的老血,勉强冷静道:“你可别信赵恒之那人,看着是个愣头青,内里的弯弯绕绕我都望尘莫及。钱老弟,我说真的,你要有冤屈就赶紧与我说,否则迟了就来不及了!” 彼时钱老二还不知道靠人人跑靠山山倒这一条铁律,一心认为孙子名是来搞破坏的,一开始还能说两句,之后说烦了往稻草上一躺,眼睛一闭,装死。还别说,忙活了大半夜确实累了。 最终,孙子名铩羽而归,可让他吐血的事儿还远远没完。 将从钱老二那得来的消息命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后,姚羽然与赵恒之一身轻松地在衙门门口等孙子名。 气急败坏的孙子名打监狱出来,本想找个清净地消消火 气,可又想这事不能让赵恒之独揽功劳,又哼哧哼哧跑回县衙,不想迎面撞见二人,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见孙子名的怒气显见的一触即发,赵恒之与姚羽然也不故意拿话怼他,开门见山道:“赵大人,如今此案将了,咱们当初的赌注也该兑现了吧?” 这一提醒孙子名立马想起来,却是反驳道:“你也说是将了,这还未了,你着急什么?这事没到最后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姚羽然也不多说,果断亮出两张口供,笑眯眯道:“口供已经有了,折子也已经上了,不知孙大人觉得还要等什么?” “什么?口供已经录好?这不可能!”孙子名抬手就要扯那口供,姚羽然哪能让他得逞,在他眼前晃了一遭就收回去,回道:“不然赵大人以为方才我们去牢房所谓何事?” 赵恒之接力道:“孙大人,当初可是说好的,你不会要反悔吧?啧啧,想不到我洛城堂堂的同知连输了也不敢认,唉,悲哀啊!不成,本大人要找百姓评评理!” “谁说我不认了?”孙子名急了,他如今的声名狼藉,可不想再加上这么一遭,就算恨得牙根痒痒也得认下,“我愿赌服输,你何时想带人去鸿运楼去掌柜的招呼一声便是,说好的,不许再带那些个乞丐!” 目的达成,赵恒之愉悦道:“本大人言而有信,自然不会食言。啊,当然,本大人更高兴孙大人信守承诺,实为我洛城之福气啊。” 一见赵恒之小人得志的模样,孙子名又忍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不作不死道:“但有一事不知赵大人敢不敢应?” 孙子名如此胸有成竹,赵恒之来了兴趣,好奇道:“哦?不知孙大人所谓何事?”而一旁的姚羽然却因为这句“敢不敢应”想起了某个名场面,兀自在旁偷笑,心里的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已经开始作死。 “你先说你敢不敢应!” 婆婆妈妈的,姚羽然都听不下去了,甩出一句,“敢应,有什么不敢应的,俺老孙来也!” 赵恒之:“???”娘子你什么时候又姓孙了? 孙子名见赵恒之应下,可不管姚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什么,当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此事必有猫腻,若叫我发现,你必须将归去来转让给我。”当然,若情节严重,待归去来到手他必须上折子狠狠地参他一本。 “就这事?猫腻是肯定有猫腻,你找呗,本大人没在怕的。”赵恒之无所谓道,虽然忽悠了人,可事实摆在那,你能奈我何,再说,这功劳可不记在他头上,关他屁事? 精明的姚羽然上线,力求公正道:“我们出归去来,那你出什么?”好家伙,想空手套白狼,美得你。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深信自己 能揭穿赵恒之阴谋的孙子名不假思索道:“鸿运来,若我输了,鸿运来给你们!” “好哇,孙大人好大手笔,那我们就提前笑纳了?”早已看透结局的姚羽然提前高兴一波,没办法,谁叫她是女主角呢,金手指杠杠的。不是,本来这事他们也没做错好伐的?差点就被绕进去了。 孙子名冷笑,“我早说过了,这是没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他就不信赵恒之没留下蛛丝马迹。 “图样图森破,啊不,你就是老了也这德行。”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章 窝里斗 楚箫与叶君君送完孩子早早地躲回赵府,毕竟百姓们的热情他们两个人承受不来。 坑完孙子名的赵恒之与姚羽然也意气风发地回来,一进屋就叫叶君君热情问候道:“恒之哥哥,怎么样?遇着那些老百姓没,我和楚哥哥可是大肆宣扬了你的英勇事迹!” 姚羽然抬手就戳她的脑袋瓜,哼哼道:“瞧你这小样,诚心的是吧?但是让你失望了哦,我们是飞檐走壁回来的,小老百姓们就望洋兴叹去吧。” 刚才一离开牢房,远远就见着化身狂热粉的百姓,姚羽然当机立断拽起赵恒之就不走寻常路,东窜西跳,妥妥地甩开他们。 叶君君嘴巴一瘪,指了指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的楼主道:“是楚哥哥说这样做恒之哥哥肯定会高兴的。” 是的,即便成婚之后,楚箫依然热衷于给赵恒之挖坑,毕竟醋这种东西是怎么也吃不完的,哼,就冲这一声“恒之哥哥”,这醋坛子还得不断被打倒。 仿佛自带光芒的赵恒之笑道:“高兴,真是高兴死了,顶多十天半个月出不了门嘛。不过楚楼主真是帮了我大忙,本来我还不知道该找谁去宣扬我的光辉事迹比较靠谱,这下不担心了,群众基础杠杠的!” 楚箫:“……那就好。”好你个大头娃娃,本来想找点事,阴差阳错锦上添花,就说说怎么不气人? “幼稚,相当幼稚,瞅瞅你们一个二个的大男人,成天窝里斗好玩?”姚羽然屋里吐槽,话音一转道:“不过听雨楼和天下楼的兄弟可是有口福了,哎,注意,我说的不是一次半次,是长此以往的口福!” 楚箫心思一动道:“拿下鸿运楼?” “暂时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姚羽然成竹在胸,懒散地倚在扶手上,惬意道:“这会只要等驸马爷的消息,只要他们大功告成,这鸿运楼就是咱们的了。” 楚箫默默为孙子名心疼一秒,旋即笑道:“赵夫人这做生意的本事楚某自愧不如,不知赵夫人可有加盟天下楼或者听雨楼的意思?” 闻言,赵恒之立马将人抱走,坚定拒绝道:“赵夫人忙得很,没空加盟。拜拜了您嘞慢走不送。阿大阿二,送楚楼主回楚宅,小君君可以留下来。” 星羽:“……回大人,阿大阿二还在替您承受百姓们的狂轰滥炸,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嘶。”赵恒之忽然牙疼,兀自嘀咕道:“看来这还不是十天半月不出门的事儿,好你个楚箫,本大人记住你了。”嘀咕着将憋笑的姚羽然放下,当着楚箫的面堂而皇之地拽走叶君君…… 叶君君:“???”该怎么办,一边是从前的梦中情人,一边是如今恩爱夫君,哪边都舍不得啊,突然好慌。 “君君?”楚箫忽然 看不懂叶君君不挣扎的操作,只是这渐行渐远的身影着实扎心,啧,不可能啊,难道他堂堂两楼之主,要相貌有相貌,要武功有武功,金银珠宝之类的,想要也不是没有,这还比不过一小白脸? 哦,他承认,人小白脸出身厉害,但他不能输! 处在纠结状态的叶君君:“啊?”嘤嘤嘤,不是她不要自家亲亲相公,只是天天看有点审美疲劳了,还是先瞧瞧恒之哥哥吧? 赵恒之直接使出杀手锏,嘚瑟道:“小君君你来,让你姚姐姐给你讲个好玩的,比如怎么忽悠的刘老大,怎么吓懵的钱老二,贼拉好玩了,想不想听?” “想!” 于是,叶君君小朋友就义无反顾地主动挽着姚羽然的手臂走了,临了还看了眼石化的楚箫,天啦噜,他不是输给小白脸,不是输给女金刚,竟然输给一个好玩的故事?这日子没法过了! 赵恒之目送俩姑娘远去,转头朝楚箫勾唇坏笑,也没别的意思,那欠扁的笑容总结起来就是“我是这条街最亮的仔,不服气来咬我啊。” “赵恒之,你很好,非常好!”楚箫默默在心里记他一道,想着是该替百姓们打开赵府的方便之门。 赵恒之傲娇应道:“楚楼主谬赞了,不过本大人的确是好哇。”嘚瑟地一抹鼻子,潇洒地扬长而去。 眼观鼻鼻观心的星羽和竹青:“……”诶,楚楼主有点儿可怜。 在姚羽然添油加醋的讲述下,叶君君的确听得津津有味连连惊呼,时候后悔自己没有亲临现场,极力要求下回再有好玩的必须带上她。 “带上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家楚楼主能答应?” “啊?”叶君君呈呆滞状片刻,忽然“啊”的一声,“糟了糟了,得赶紧回去哄人了。”边说便撒开丫子就跑。可三秒之后又蹭蹭蹭跑回来,可怜兮兮道:“姚姐姐,楚哥哥回楚宅了吗?” 姚羽然憋笑地指了指屋顶,啧,要是他们这群人也没别的哀嚎,就是喜欢撅腚掀瓦听墙角,叶君君秒懂,出了屋子就往房顶扑腾。而心情大好的赵恒之忽然被揪住耳朵,啊,久违的并不怀念的……的疼痛啊! “娘、娘子?”痛并懵逼着的赵恒之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 姚羽然不管他,火力全开,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分别旋转一百八十度,愉快地欣赏片刻某人的嗷嗷叫之后才拍拍手道:“你个贼老头子坏滴很啊,竟敢当着我的面诱拐小君君?说,你有什么目的?” “冤枉啊!”赵恒之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会遭受如此酷刑,那会就不该撩拨楚箫,嘶,血亏的买卖。但解释还是要的,“娘子不要误会,为夫对娘子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照,只是想膈应膈应楚箫好伐!” 哟呵 ,还有心思讨好卖乖,看来是“伺候”得不够,姚羽然撸起袖子,磨刀霍霍向某人,令人胆战心寒地嘿嘿道:“服务要到位,必须做圈套,咱这边的猪耳朵也来一回?” 瑟瑟发抖的猪耳朵: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你生气赵恒之关我猪耳朵啥事?信不信我这就哭倒长城去! 然鹅,赵恒之还是没能逃脱全身心接受洗礼的命运,是的,不止猪耳朵,全身二百零六块骨头都叫姚羽然加强版的分筋错骨手舒舒服服地“按摩”了一遍,杀猪般的嗷嗷叫令满府除了星羽竹青之外的下人惶惶不安,从此对赵夫人的敬畏更上一层楼。 但这还不是结束,做完马杀鸡浑身软绵绵的赵恒之被扔出屋门,心疼地抱抱自家之际,他无比怀念道:“阿二,本大人又要来与人同床共枕了,所以你还是迟些找媳妇吧。” 躺枪的阿二:不,我并不想当大龄未婚青年,家里催得紧! 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是赵恒之,欢喜的是再次上线的赵承宇,不容易啊,终于等到他爹被扫地出门,他上位的这天。 姚羽然抱着香香软软的赵承宇亲亲抱抱举高高,恶劣地戳他白白嫩嫩的小脸蛋,打小灌输直男思想道:“不娶何撩,所以千万别跟你爹似的没个正形,相信你娘我,否则就叫你小子知道什么叫分筋错骨手超级无敌加强版。” 赵承宇:“……”他爹不正经,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为什么要来警告他?哇呜哇呜,不服气,真的不服气。 “行了,瞧你这小脸皱的,丑死啦。”姚羽然将赵恒之拿到眼前反复看了看,皱眉道:“怎么就没继承你爹的盛世美貌呢,长得好看些你以为要做了什么混蛋事你媳妇看在你的脸上还能原谅你,就像你爹,这得天独厚的优势你咋没继承?” 赵承宇:“……”论一个不正经的娘说话是怎么颠三倒四的。但他强烈要求作者澄清两点,一,本少爷容貌初成,虽说没自家老爹妖孽但也甩别家孩子百八十条街,二,他没有做渣男的倾向,必须是根正苗红的真正男子汉! 作者:哦呵呵。 “大、大、大人,您怎么又来了?” 什么叫怎么又来了?一听这话赵恒之不高兴了,不悦地抬头准备教训阿二一顿,可一见阿二浑身上下的埋汰样忍不住笑出声,幸灾乐祸道:“啊二你这是怎么了?成负心汉叫人姑娘追了?” 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还有被抓破的,诡异的是还有几个鲜艳的大红唇,面上红红白白的一道道,活像被抓奸给人打的。 无比委屈的阿二愤愤道:“大人您这话可是扎心窝子了,小的成这样是为的谁,还不为的大人您?” “呸呸呸!”赵恒之一骨碌从床上坐起,由于 动作幅度过大,浑身上下隐隐作痛,“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寒气,再次感叹自己娘子何其狠心竟辣手摧花!但必须力证清白,否则谁知道房顶蹲着听墙角的人没有,“阿二你可别胡说,大人我可没在外头拈花惹草,你少在这妖言惑众!” “大人您别翻脸不热账啊,那一群群可不都是你招人的?”阿二坚持己见,外头那群百姓不是他招惹的是谁? “呦呵,夫君君如此风流不羁啊?”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一章 意外之喜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五十一章 意外之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二章 吃吃大打好热闹 赵府热闹了一夜,翌日,本以为热闹的是归去来,没想到忙得脚不沾地的却是鸿运来。 要说,自打鸿运来被丐帮兄弟攻陷几回后,生意一落千丈,店小二都闲得打苍蝇,好容易来一单大的,必须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热情来服务。但是,孙子名早有下令想怎么刁难怎么刁难,总之不能叫他们吃得愉快了。 店小二:“……”这叫他们自己砸自己的饭碗是怎么回事?但看当先进来的赵恒之与姚羽然,小二秒懂,但如今洛城的风向他瞧得明白,自家主子是斗不过眼前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赵大人的,是以这俩他不敢怠慢。 没事,这两位他不敢怠慢,瞧后头乌央乌央的脑袋,看来人不少,从后头的人下手便是。然鹅,当他迎上后头这群人准备摆摆狗眼看人低的嘴脸时,他怂了,天啦噜,一个个目露凶光膀大腰圆的,请恕他这小胳膊小腿的不敢跟人硬碰硬。 飞快地分析利弊之后,店小二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要多殷勤有多殷勤,要多周到有多周到,一张脸笑得跟菊花似的。 待众人落座,赵恒之站起身来清清嗓子道:“掌柜的,这桌您自个数,管够了上,管好了上,否则本大人唯你是问。” 心乱如麻的掌柜胡乱应几声就匆匆跑到后头去了,做是肯定要做的,只是要怎么做?主子的吩咐他不敢不听,可瞧瞧在座的,看着就不是善茬,外加一个赵恒之,他敢玩猫腻吗?所以他该怎么办? “掌柜的,三刻钟我要是没见着菜,你就瞧好吧。” 好死不死的,赵恒之催命鬼似的又来这么一句,欲哭无泪的掌柜的只能咬牙吩咐厨师道:“做,往死里做!呸,说的什么话,往快里做,往好里做,赶紧的!”说完,掌柜地默默回柜台收拾东西准备随时滚蛋。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掌柜的心内悲愤。 “兄弟们,今儿你们就敞开怀抱吃,撸起袖子吃,一来前段时间你们辛苦了,可得好生补一下,指不定下回该有更辛苦的事儿是吧?”赵恒之如是说。 姚羽然:“……”真的,有时候有些话真的不需要说出来。 “二来当然是庆祝你们家楼主即将有后,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所以今儿不醉不归,不尽兴不归!” “好!” 姚羽然看着满面春风的赵恒之啧啧摇头,这才多久,当年愣头愣脑啥也不会的纨绔小子就成了今儿会玩弄心术的赵大人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赵恒之。 每当姚羽然这么看他,赵恒之心里都特别虚,一秒回复软萌傻缺的模样,小心问道:“娘子,为夫可是有什么不妥当?” 姚羽然咧嘴假笑道:“没有的事,你这么厉害,怎么会不妥当呢?只是我们那有 一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我这不是寻思着该怎么把你看紧点嘛。” 赵恒之:“……讲真,娘子我没钱。”买肉包的私房钱都被收缴了,钱,那是什么东西?不过也有好处,每天的早餐都有肉包子,啧,免费的一个又一个,美滋滋。 姚羽然作恍然大悟状,“哦,我差点忘了,那没事,坐等开饭吧?” “但我有事。”赵恒之一本正经道。 姚羽然疑惑,这还有自个想撞枪口的?好,姑奶奶给你这个机会,朝赵恒之勾勾手指,示意他放心大胆地说。 “娘子,楚箫喜当爹,我也要。”赵恒之认真道。 刚喝了一口茶的姚羽然果断喷泉,喜当爹?赵恒之啊赵恒之,你对自己什么仇什么怨,竟想自制青青大草原的小绿帽带上?得亏咱是良家妇女,否则分分钟要你哭得无地自容。不是,什么叫他也要,请问赵大人眼里还有赵承宇这个小可爱吗? 不定时上线的赵承宇:我不止知道我爹眼里没有我,心里更没有。呵呵,真是愉快充满爱的童年。 “赵恒之,我必须跟你解释一下,首先,喜当爹不是这么用的,别看有个喜字儿,但要哪个男的碰上别说喜了,找个犄角旮旯哭去吧。所以,下回别用了,别给自己,更别给别人,懂?” 赵恒之懵懂白兔状:“为什么?瞧着挺欢喜的。” 哦呵呵,瞧着是挺欢喜的,但咱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啊大哥。 姚羽然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道:“个中缘由十分复杂,你这小脑袋瓜理解不了,所以咱们就pass过这一条,总之你忘了它。嘿,还傻呢,是不是非要我揍你一顿才肯忘?” “哎哎哎,别别别,忘忘忘!” ……突然间就变小奶狗了,这可咋整,招架不住啊,姚羽然无奈地扶额望天,不错,是仰望天空四十五度角的忧伤。 “还有,咱们还有个儿子,你不是忘了吧?” “……哦是啊,还有个小东西。好吧,那我不当爹,我当爸爸成不成?” 姚羽然不懂了,疑惑道:“请问爹和爸爸的区别是什么?” “巴巴那么可爱,当然是宝贵闺女叫的。”赵恒之正经八百道。 ……姚羽然绝倒,竟无言以对。 “所以娘子,就让我当回爸爸吧?” 哎,好想应怎么回事?看官们,别以为只有男生想当爸爸,想当爸爸的女孩子大有人在,只是当自家相公的爸爸怎么说都有点奇怪。啊跑题了,你说什么,要姑奶奶生孩子?可这得看老天爷安排不安排。 外头难得晴天的老天爷露出笑脸:安排安排,必须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但不知为什么,姚羽然脑子一抽,脱口而出,“爸爸。” 赵恒之以及附近一干 兄弟姐妹:“???” 阿西吧,果然说话必须得专心,否则自己把自己给卖了都不知道。但话泼出去就泼出去了,形象必须稳住,姚羽然淡定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点头道:“朕已阅,回去再商讨吧,退朝。”说着小眼神瞅向竖起耳朵听八卦的兄弟姐妹,“妖魔鬼怪速速退散,懂?” 赵夫人的剽悍早闻名听雨楼和天下楼,所以兄弟姐妹们立即回过身子坐坐好,乖得跟幼儿园的小萝卜似的。 这厢的妖魔鬼怪退散了,那厢的妖魔鬼怪却出现了,门口突然出现一群流里流气的小流氓,当然,可不是我们的丐帮兄弟,显见是不安生的地头蛇。至于为什么这时候出现在这,别问,问就是孙子名那蠢货准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的,孙子名自暴自弃了,反正这段时日鸿运来的生意也只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有人折腾跟没人折腾没啥差别,今儿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赵恒之等人吃得不舒心。 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孙子名从来都没摸清赵恒之的套路,也从来不了解赵恒之背后的实力,所以一败涂地是没得选的。 不用赵恒之吭声,天下楼的兄弟们就不干了,坐半天光喝茶菜还没吃上一口,闹事的就来的,不就是要打架?我天下楼还怕了不成?一个个也不说话,缓缓站起身王之蔑视地看着门前那一小撮人。 最慌的当属掌柜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是劝呢还是选择直接去世?算了算了,还是先躲起来吧,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但明显是来搞事情的流氓头子可不打算放过瑟瑟发抖的掌柜的,一把将掌柜的拽出来,嚣张道:“掌柜的,我们兄弟百来个吧,给安排安排,现在,立刻,马上!” 腿软的掌柜的语无伦次道:“这、这……咱们今儿客满了,要不请您到对面的归去来试试?吃过的都说好吃,相信您不会失望的。” 姚羽然与赵恒之对视一眼,貌似替我们打一波广告,人真好,决定挺你。 “呸,老子今儿就要在这吃,要吃不上的话,兄弟们,你们说该怎么说?”流氓头子特刁地一挥手,流氓兄弟们忙应话道:“砸,砸,砸!” 不瞒各位说,特意让流氓兄弟们出镜,是因为在天下楼兄弟们无甚却蔑视的气氛下,流氓头子虚了,必须找自家兄弟打打气啊。 一听这话,姚羽然笑了,这都是的她用过的手段,有样学样谁不会,她大手一挥,中气十足道:“兄弟们,遇着找事的,咱们咋整?” 回应姚羽然的是一片哀嚎声,只见她话音方落,天下楼早就手痒的兄弟们闪电出手,根本没给流氓兄弟们反应的时刻,眨眼人就被扔出去,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 “简单粗 暴,姑奶奶喜欢。” “不,你喜欢我。”赵恒之强调道。 “……好吧好吧,喜欢你。”姚羽然无奈。 “太敷衍了。”赵恒之攻气十足道。 “……我去你大爷的,我喜欢你,我喜欢死你了,成不成?” 秒变软萌猫咪的赵恒之心满意足地点头道:“成成成,太成了。呦呵终于上菜了,娘子咱们吃吧。” 闻见饭菜香味,天下楼的兄弟们就放弃单方面凌虐流浪兄弟们,关门放狗愉快吃饭。 “无故殴打百姓,我要去报官,报官!”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一箭好几雕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五十三章 一箭好几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四章 要钱不要命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五十四章 要钱不要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一茬一茬地了事 孙子名不信邪地核对好几回,事实证明别说一锭银子,就是一个铜板也没少。可他不止对照的账册,还临时提审了刘夫人,还未接到处死消息,本以为还有一线生机的刘夫人竹筒倒豆子一般都交代了,当真与账册分离不差。 “这个赵恒之,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秋!哼,我就不信了,来日方长!” 孙子名铩羽而归,而刘老大与钱老二也没力气折腾,随后刘老大、钱老二以及一干要犯在菜市口问斩,百姓拍手称快,此事尘埃落定。 哦不,还有两个麻烦要解决。 “孙大人,咱们是不是还有个事儿要解决一下?”姚羽然不怀好意一笑,展开剜心攻势。 慕乘风目光微闪,还有戏看?看来这回赵恒之可是玩得风生水起,不管好事坏事,自然,瞧这架势也不会是坏事,那他就厚着脸皮贯彻见者有份的原则吧。 强忍着不吐血的孙子名:“……”好想否认怎么办,可当天叫嚣地最厉害的也是他,会不会太自打自脸了?好歹是一方同知,脸面多少还是要的。 “知道了,待下官安置好鸿运楼内的人,赵大人随时可以接手。” 赵恒之不满地挺身而出,拦住只想快步逃走的孙子名,蹙眉道:“不对,孙大人,这事儿不对?” “哪儿不对?”孙子名强忍着心痛和怒气问道,没办法,对方人多势众,他躲不过也跑不脱,只好认栽。 赵恒之道:“当日说的是接手鸿运楼,自然鸿运楼之内的人也是我的,无需孙大人安置,本大人自有安排。” 孙子名气冲肝胆,眼睛充血,死死地瞪着赵恒之道:“你要我的楼,还要我的人?赵恒之,你还是不是人?!”什么人,简直吸血鬼! “愿赌服输啊赵大人,咱们那日怎么说来着,要不要本大人给你重复一遍?” 孙子名:“你!”说着眼前就要一黑,也不知谁那么及时地掐他人中,一痛,人又清醒了,睁眼就对上姚羽然如花笑靥,只是在他看来跟勾魂女鬼也没啥差别,醒来还不如昏死呢。 可赵恒之有备而来,一挥手,阿大阿二一人拿着笔墨,一人转过身用背部当小桌子,上头是写好的“转让书”,赵恒之周全得连自个名字都签了,万事俱备,之前孙子名落款。 “好,我签!” 要说当初还是自己作死提的,若是可以,孙子名恨不得这会穿越回去死死捂住自己的臭嘴,不,早在赵恒之来洛城的那天就该识时务者为俊杰,哪能落到今日这天地? 唉,悔不当初,悔之晚矣! 匍一签完,赵恒之忙道:“阿大大二,快将孙大人抬回去,再叫个大夫备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气晕了,这个锅我可不背。” 本想不蒸馒头争口 气的孙子名一听这话,果断晕了,不晕还等人让人笑话吗?我真傻,真傻,真正的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慕乘风瞟了眼转让书,慢悠悠道:“赵大人,见者有份?” “有份有份。”赵恒之大获全胜,这会正在兴头上,什么事儿都好商量,直接问道:“驸马爷您觉得给您几成?”他想,在姚羽然跟前,慕乘风总不至于狮子大开口吧? 姚羽然揶揄地看他一眼,狗东西,见天儿算计。 “赵大人,你就掂量掂量本驸马为此次出的力气,比如替某人顶功善后,比如方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比如……诸如此类,赵大人以为?” 甩锅哪家强?洛城驸马爷。 赵恒之:“……顶功是好事,足矣和方才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抵了吧?”说着偷偷拿眼角觑姚羽然,意思不言而喻:娘子快帮帮为夫,这里有人要坑我们的血汗钱。 姚羽然抬头望天,啊,今儿天气真好。 “好事?”慕乘风挑眉道:“那赵大人为何不亲自认领了?” 求助无门的赵恒之摸摸鼻子道:“人各有志,我志不在升官发财。” “不巧,本驸马也志不在升官发财,所以此番为了推辞皇上的美意,本驸马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慕乘风没诓人,为了不要封赏,他答应了皇帝一个条件,需要花费不少力气的条件——明年要见着小外孙。 至于萧倾悦,一听说叶君君有身子,二话不说就去找人,美其名曰交流经验,至于交流什么经验,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见没得商量,赵恒之忍痛道:“行吧,五五开,怎么样?”呜呜呜,有谁知道我心在滴血?好容易诓,哦不,赚来的第一桶金就这么“死无全尸”! “赵大人果然大人有大量。” 哭丧着脸的赵大人:“……”嘿嘿嘿,我大人有大量个鬼。 “行啦,银子是人赚的,迟早会有的。走吧,回去处理处理狗剩和他娘,指定比这会更糟心。” 狗剩和他娘可算团聚了,母子一顿抱头痛哭之后,狗剩娘直接切入正题道:“狗剩,你瞧这赵府怎么样?” “好看,好吃,好人。” 狗剩是个实诚的孩子,赵府的人并没有因为狗剩娘作妖就对他阴阳怪气,反而因此同情他,又是嘘寒问暖,又是管饭讲笑话的,可不是好人,可不是好吃?事实证明,赵府的人三观极其端正。 意料之中的答案,狗剩娘循循善诱道:“仔哟,那你想不想在赵府住下?” 不管赵府的人如何不冷不热的,她一心以为赵恒之心里对她有情,只是在等一个契机公之于众,如今儿子回来了可不就是一个契机? 狗剩皱了皱小眉头,疑惑道:“娘,咱们的房子坏了吗 ?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这里好是好,可不是咱们家呀。娘,我想小花他们了。” “你这仔仔怎么这么不长进。”狗剩娘忧愁脸,开启洗脑模式道:“以前不是咱们的家,但以后会是的,还有,别提什么小花小狗的,以后你就跟弟弟玩。” 狗剩懵逼脸:“弟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被迫出了趟远门之后就有弟弟了? “对啊,就是赵夫人生的小公子,以后就是你弟弟了!”狗剩娘恬不知耻道。 正要进屋的一干人等当场石化:“……”这是有什么毛病吧? 本就听说赵府里住了个一心想上位的民妇,曾经上位失败的苏雅雅闻风而来,一听这话忍不住笑喷了,对赵恒之举起大拇指道:“赵大人简直是妇女之友,瞧瞧这一个二个,都对赵大人爱得深沉啊。” 仿佛吞了苍蝇的赵恒之:“……”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喜当爹?他才不!他家亲亲娘子拗不过他已经给他普及了,我呸,去你大爷的喜当爹。 姚羽然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赵大人,男主外女主内,后宅之事就交给我吧。”说着将十指捏得啪啪作响,敬酒罚酒,但凭狗剩他娘选择。 不算宽敞的屋子呼啦啦走进一群人,狗剩和狗剩娘有点懵,还有点虚,怎么这么像三堂会审?这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咱是讲道理的人,必须先礼后兵,姚羽然笑道:“恭喜大姐,狗剩平安归来,可算安了你的心,所以,您可以回家了。” 狗剩娘不看姚羽然,正房哪有不赶小妾预备役的道理,眼睛抽风似的朝赵恒之“暗送秋波”,只眨得一屋子的人都替她累。 然鹅,心里默念我看不见,我看不见的赵恒之视而不见,乖巧地跟在姚羽然身旁,可若有似无的看好戏的眼神咋那么欠扁?他默默将眼神戏谑之人的名字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赵大人,您真要我走?” 姚羽然:“……”竟然被无视了,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围笑。她捏了捏痒痒的十指,皮笑肉不笑道:“这是赵府,您留在这是个什么事儿?” “我问赵大人没问你,一边去。” 哟呵,敢在我的地盘叫板,狗剩娘,我佩服你的勇气。姚羽然腹诽一通,单手拎着狗剩扔给苏雅雅,“带去跟你儿子玩会,一会直接送回去,嗯,准备带你吃食衣裳。”接下来的画面少儿不宜,所以可爱的狗剩你下线吧。 “其余的各位,你们是想自己出去呢,还是想被我扔出去?” 暴风雨的前奏,慕乘风看了眼即将暴走的姚羽然,带头走人,顺便把角落的暗卫明卫们都带走,给她留下只有发挥的空间。 一瞬间,除了赵恒之和 姚羽然,当然还有狗剩他娘,人都走得干干净净。 “你们要干什么?告诉你们,我不怕,毁尸灭迹吗?来啊!” “啊……救命啊,杀人了,姚羽然杀人了,有没有人救救我!” “哈哈哈,求求你,放过我啊哈哈,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哈哈,别杀我,狗剩会找娘的!哈哈哈——” “……” 总之,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狗剩娘的声音在某一刻戛然而止,姚羽然与赵恒之拍拍屁股走人,也没见狗剩娘出来。 “哇,夫人不会真杀人灭口吧?”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六章 人尽其用 杀人灭口是不可能杀人灭口的,一阵乒铃乓啷的响动后,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狗剩娘出现了,一同出现的还有打包好的……摆件。 是的,直到最后一刻,狗剩娘都坚信这些值老钱了,必须打包带走。 装车之后,狗剩娘伤感地回望一眼赵府的牌匾,叹气道:“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就成了知府的姨太太了。唉,可惜生不逢时啊。” 一听这话,车夫条件反射地抬头,可对上狗剩娘的脸,默默将眼睛挪到别处,这大姐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哎算了,人艰不拆,就让她做做白日梦得了。 随着狗剩娘的离去,孩童拐卖案件总算告一段落。 得知鸿运楼易主,店里从掌柜到小二都是惶惶的,虽然在孙子名手底下讨生活累点,可好歹有碗饭吃,如今这一易主,谁知道新主子要不要用他们?面临失业的小兄弟们很慌,翘首以盼新的主子,打算好生亮两手,必须保住这饭碗。 当赵恒之等人进酒楼的时候,掌柜等人有点懵,怎么会是赵恒之? 整个洛城的人都知道赵恒之与孙子名水火不相容,孙子名怎么愿意将酒楼转让,听说还是分明不取?看来这之间大有文章。但仔细想想,整个洛城除了赵恒之还有谁敢要鸿运楼? “掌柜的,你不错,继续当你的掌柜吧。” 赵恒之开始点兵点将,恩威并施道:“但是有件事儿你得先办了,鸿运楼的人你熟悉,能用不能用的你心中有数吧?给你一天时间,留下该留的,辞掉不合适的,记着,不要徇私,否则日后出了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明白?” “当然,走的人本大人多少会给点辛苦费。所以你们就安心走吧。” 掌柜的又喜又惊,斟酌了片刻小心问道:“大人,要是一时半刻走的人多了……”老实说,楼里好些靠关系不干活的他早看不顺眼了,这回可得好生利用。 姚羽然指了指对面的归去来道:“这儿没人,归去来有,帮衬个十天半个月的没问题。”说着环顾了惴惴不安的小二等人,“看来这回要走的人不少,有点魄力嘛。不过就喜欢你这大刀阔斧的,舒坦,之后我会给你一批人,好好培养肯定用得趁手。” “夫人您放心,小的会处理妥当的!” 吩咐一系列事情之后,赵恒之一行人就往归去来去,当领导就是好,下达命令,底下自然有干活的人。 “娘子,要给掌柜的那批人,是丐帮兄弟吧?” 姚羽然点头道:“就是他们,我让阿五挑出伶俐能干的出来,其余混日子的就算了。只要他们肯干活,少不了他们饭吃。” “娘子你真是好人。” 赵恒之忽然回想起当年被姚羽然丢在乞丐堆里的事儿,有时候 想吃一口饭是那么难,现在好了,有机会从头再来,怎么也不算晚。 突如其来的夸奖是怎么回事?姚羽然傲娇了,难道姑奶奶不是一直都在树立好人的形象吗?当然,这其中除了当好人,也有消除安全隐患的意思,乞丐少了,于官于民都是好的。 “羽然自然是好人。”慕乘风添了句。 赵恒之斜眼看他,“自己的娘子自己夸,你夸你家娘子去。” 慕乘风:“……”面上云淡风轻,可驸马爷的内心暴走,行行行,你家娘子你说了算,嘿我说,你怎么不干脆将人藏屋里。 姚羽然嘴角抽了抽,根本不想理会这幼稚的battle,要她说,一个大名鼎鼎的楼主,一个清风朗月的驸马爷,一个扮猪吃老虎的知府,怎么遇一块就集体弱智,总爱互相搞点小动作膈应膈应? 男人的世界我不懂,就像他们不懂女人的心。 哦,女人的心其实我也不懂,姚羽然如是想。 “最近李师爷,啊不,李县令可有来信?米县怎么样?” 赵恒之笑道:“米县好的不得了,听说地瓜两季产量都十分可观,现在这会可不兴饿着,兴吃饱了撑着就盖学堂。” “哦的?学堂的事儿提上议程了?” 赵恒之点头道:“李师爷说趁他年纪不算太大,眼睛还看得清楚,多教几个字儿也是好的,只是米县读书人到底是少,这夫子是个难题。” “夫子啊,这的确比较难办。”姚羽然摸摸下巴,但难办也不是不成,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她和赵恒之的起始站怎么也得办得漂漂亮亮的。想了想,她道:“过几日我见见那几位老爷子,看他们有没有什么人推荐。” 赵恒之是拒绝的,毕竟那群老爷子已经成为不二居士的“狂野粉丝”了,但为了米县的百姓,他只好退而求其次——亲自陪姚羽然上阵。 一直安静听二人谈论慕乘风却是瞧见旁边一妇人欲言又止,瞧衣裳是归去来的人,便与赵恒之眼神示意。 “娟儿她娘,有话不妨直说。” 娟儿她娘在杀人案结了之后便留在归去来,得空便去瞧牢里的娟儿他爹,日子倒是比往常好些。 娟儿她娘局促地在衣角擦了擦手,犹豫了片刻低声道:“方才听大人和夫人说夫子的事儿,民妇想起娟儿他爹也识字儿,本是个秀才……” 闻言,赵恒之与姚羽然都沉默了片刻,活生生将一秀才逼成杀人犯,该说老天爷不长眼呢还是那些禽兽猪狗不如? 娟儿她娘却以为二人是不悦了,本就觉得给人添麻烦了,这下更不安了,忙连连摆手道:“民妇只是随口一提,大人和夫人您别往心里去。” 米县是穷乡僻壤,这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事儿,是以她 才敢开口,可娟儿她爹到底罪过大了,不死已经是格外恩赐,怎么还能贪心想要旁的,人啊……贵在知足。 知道娟儿她娘是会错意了,姚羽然起身拉着娟儿她娘一同坐下,拍拍她的手,转头对慕乘风道:“乘风哥哥,羽然有一事相求。” 赵恒之幽怨的小眼神紧随而至,但大局为重,他只能默默添两口醋。 慕乘风颔首,又笑看了眼赵恒之,不知为何,突然神清气爽。 “这事儿是发生在你们回京处理文知理一事的时候,想必你在京城应该略有耳闻,当时有人发现几句残缺不堪的尸体……”姚羽然将杀人案娓娓道来。 慕乘风不笑了,唯有叹息,出声道:“所以你想让娟儿他爹去米县当夫子?” 姚羽然点头道:“是的,众所周知,米县那么穷,即便我拿银子砸,怕是去的人教的也不尽心,长久更是不可能的,我想,唯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更加珍惜生活吧。” “娟儿她爹原是极爱吟诗作对,只是生活所迫,只能放下笔杆子下田干活,但只要有空,他就手不释卷,也不为什么,他说就想看看……这位大人,若是可以,求求您帮帮娟儿他爹吧,我保证,娟儿她爹一定勤勤恳恳地教书育人!”娟儿她娘声泪泣下,幸好叫姚羽然把住,否则已经下跪了。 她本不想再争,可看姚羽然为她努力,她怎么能不为娟儿她爹努力?她从来都知道的,娟儿她爹打骨子里热爱识文断字啊。 慕乘风道:“我尽量一试。” 赵恒之忽然想起什么,冷不丁冒出一句,“驸马爷,你就用破了儿童拐卖案的功劳去换,准能成!” “乘风哥哥,那就拜托你了。”姚羽然也觉得言之有理,声援赵恒之道。 慕乘风斟酌片刻道:“我姑且一试,但有几点我要先说明白,娟儿她爹若能出狱,此生除了米县再不得去他处,且一经发现有任何危害百姓的行为,必须重新关回监牢,同意?” 娟儿她娘频频点头,若非走投无路,谁愿意杀人害人? “好,此事我会亲自找娟儿她爹谈,若他愿意,我便与公子想法子,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不用说,娟儿她爹自然是愿意的,能重获自由不说,还能重新拾起笔杆子,天大的恩赐,他怎么可能拒之门外。 之后,姚羽然细心,便差人送了笔墨纸砚给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让他练练手,多年不拿笔杆子,总是要提前适应的。 萧倾悦本不愿为了一囚犯费口舌,何况还是姚羽然所求,但听了娟儿的故事,她眼泪汪汪地直点头道:“她好可怜,一定要救救她爹!” 事情稳步进展,不过十日,这事的批复便下来了。 娟儿她爹娘走的那日, 二人齐齐向赵恒之等人叩谢救命之恩及再造之恩,并表示将倾尽全力教导好米县的孩童。 “米县的百姓等你很久了,顺便给他们带句话,赵大人想死他们了。” 赵恒之懵逼状:“娘子,明明是你想死他们了,嗯,说起来我比较想地瓜,香香甜甜就是它,我们的好伙伴小地瓜!” “……” 奇怪的是,自打娟儿她爹娘二人走后,秋雨连绵不绝。下个一两日便罢了,可下个不停赵恒之就糟心了,更糟心的是家里有田的百姓。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七章 集思广益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五十七章 集思广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八章 办法总比问题多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五十八章 办法总比问题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未雨绸缪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五十九章 未雨绸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章 泡泡更健康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六十章 泡泡更健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一章 众志成城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六十一章 众志成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二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六十二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三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六十三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四章 惊不惊喜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六十四章 惊不惊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五章 家国家国 赵恒之和姚羽然不问世事地躲在孙府闷声睡大觉,而各种琐碎之事则统统报到孙子名跟前,片刻便有人来询问该如何行事,直忙得孙子名团团转。 每日在归去来与鸿运来忙得头昏眼花,不想回府还不得安生——姚羽然和赵恒之天黑就起床找吃的,必然将孙子名找来,询问每日情况,酒足饭饱之后又躺回去睡觉,徒留孙子名面对一桌子的残羹冷炙心疼不已。 瞧瞧,大鱼大肉也就是算了,每日还变着法子吃,敢情不是花自己的银子不心疼?还要酒,今儿桃花酿,明儿红颜醉,大后天又来个桑落酒,见天想到就点,不给整还不成。 怎么个不成法?半夜装鬼闹得你不安生! 赵恒之和姚羽然是慢慢歇过来了,可孙子名的苦日子才开始,办公强度骤然增大,他那老胳膊老腿的本就支撑不住,头沾着枕,眼皮一耷拉就想睡觉,哪经得起赵恒之和姚羽然一惊一乍地折腾。 打又打不过,天下楼的杀手虎视眈眈。 赶又赶不走,睡觉人脸皮比城墙厚? 找公主驸马告状?这段日子下来,他孙子名要是再看不出慕乘风与赵恒之关系匪浅他就是个睁眼瞎,人驸马爷能理会他? “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我?”孙子名欲哭无泪。 是以,全面被碾压的孙子名只能妥协,吩咐下属麻溜地去办事,再不敢得罪这对小祖宗,花样百出的,谁知道下回会出什么招儿对付他? 但经过这几日艰苦奋斗,孙子名也觉出一点滋味来,百姓一张张热忱的脸让他心内暖暖的,还生出了些许自豪感,这是往日从来没有的。 孙子名早过了不惑之年,这段时日来又叫赵恒之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心境到底是不一样了。且他还未发现,赵恒之这么一瞎搅和,他忙着绞尽脑汁与其斗智斗勇,什么风花雪月满后院妻妾早叫他抛诸脑后,早就与往日大相径庭。 所以,在叫赵恒之和姚羽然扮鬼吓了一通后,虽然疲惫,心里却逐渐明白起来,他都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所求? 银子?够花就成,否则多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横竖是替他人做嫁衣。 美人?要说,日里没事逗趣,小妾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献殷勤,乐呵是乐呵,可一到关键时刻,一个个除了拖后腿就是搞事情,所以要她们何用? 除此之外,他仿佛也无甚兴趣爱好,那就好生当官造福一方百姓?啧,不错,年纪大了,人也稳重了,仔细想想这才是正道。且他也不是没瞧出赵恒之对他态度的变化。说来惭愧,自己一老家伙还叫一年轻后生潜移默化地教训了,这十年同知当得不冤。 想明白后,孙子名带笑睡去,嗯,睡得十分……安详。 而此时 ,睡饱了没事干的赵恒之被姚羽然拎上屋顶,月亮是模糊的,星辰黯淡,小风嗖嗖的,讲真,即便是一对爱得要死要活蜜里调油的情侣,这环境真算不上浪漫,哦,顶多是冷清。 但好在二人也不是瞎浪漫的小年轻,这寒冷的小风一吹,俩人的倒是精神不少。 “娘子?”可赵恒之还是不知道深更半夜的,姚羽然将他拎上来是要干嘛?于是便开口唤道。 姚羽然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嗯哼一声,本想顺势往后躺倒,可冰冷的砖瓦还是不舒服的,想着往旁边一靠,笑嘻嘻道:“还是靠人舒服,但是赵恒之你又瘦了,硌得我不舒服,看来还是吃得不够多,明儿让人多准备些。” ……吃得还不够多?不知想到什么的赵恒之面色微微发青,悄摸捏了捏自己紧实的腹部,暗自嚎道自己为啥就不能是个胖子? 实在不是赵恒之想当胖子,而是姚羽然养猪,啊不,养胖人的技术叫人退避三舍——一言不合就是吃,二话不说就是吃,啥油腻长肉吃啥,一日不是三餐是四六八十来餐,于是赵恒之每日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准备吃饭,好几次险些给吃吐了。当然,觉还是要睡的。 想着,赵恒之心有余悸道:“娘子,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的,咱们慢慢来,慢慢来……”他想,忙活忙活也不错,姚羽然没空逮他吃饭,还能运动助消化,哪像现在,吃了睡,睡了吃,活像无业废青。 “哈哈哈” 察觉赵恒之微微发抖的身子,姚羽然愉快地笑出声,知道怕就好,瞧着瘦骨嶙峋的,一阵风就能吹走,这会怕了,以后就自觉了。 “好了,咱们来说说,这事过了之后咱们干吗去?” 赵恒之迟疑一下,小心道:“吃饭,睡觉,打豆豆?” “你还有豆豆能打?”姚羽然挑眉反问,好家伙,怎么她一说什么赵恒之就能学以致用?嗯,以后说点爱媳妇疼媳妇的。 赵恒之立马改口道:“那就打赵承宇。” 姚羽然:“……还别说,忙的时候忘了,这会你这么一提,真想儿子了,也不知道楚箫几时将人带回来?” 略心塞的赵恒之:“……”没事儿提什么赵承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还行? “嘿,要不咱们去瞧瞧他们吧?”行动派的姚羽然立马起身,兴致勃勃地建议,果然,人不能吃太饱睡太足,老想着搞事情。 赵恒之瞥了眼万籁俱静的夜,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哭丧着脸道:“现在?”如此明显的暗示,自家媳妇应该能明白吧? 然鹅,明白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另一回事,忽然思儿子心切的姚羽然说走就走,不等赵恒之反抗,拎着人就跳下屋顶,进屋龙飞凤舞地给孙子名留了封书信, 又麻利地拾掇几件衣裳走人。 “娘子,不用这般着急吧?再说洛城的事儿还没完呢。” 一城知府,在百姓众志成城共同建设美好家园时跑路可还行? 姚羽然头头是道:“家国家国,没有家哪来国,这会孙子名指挥着呢,没啥事,咱们就去接儿子怎么了?你想想,你我不顾严寒不顾疲惫,星夜兼程去找自家儿子,多么感人的爱,以后讲给承宇听,他能不感动得眼泪汪汪,发誓加倍孝敬我们?” 赵恒之:“……”虽然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这于理不合啊。可是天大地大夫人最大,又能怎么样呢?好吧好吧,说走咱就走,风风火火接儿子。 当赵恒之和姚羽然猛地出现在叶君君跟前时,直接给人整蒙了,但随即开心道:“恒之哥哥,姚姐姐,你们怎么来了?嘿呦瞧这一身的寒气,你们连夜赶来的?哦对了,承宇在另一间房奶娘看着呢。” 可不等两人说话,楚箫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屋,二话不说拎着二人就往屋外送,不客气道:“驱驱寒再来,仔细给叶君君冻着。” 赵恒之和姚羽然:“……”两人对视一眼,较之当年,有过而无不及!不过楚箫说得对,他俩的确得驱驱寒,否则牙齿该打架了。 然鹅,两人美美地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本想躺在床上歇一歇再去看赵承宇和叶君君。但遗憾的是,没有什么本想,俩人一觉睡到天黑,什么想儿心切一去不复返。 醒来后俩人齐齐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颇为嫌弃道:“还是孙子名会享受,这儿的床硬邦邦的,睡得真个人不得劲。” 正打算叫二人吃饭的叶君君:“……”敢情你俩是来睡觉的? 不管怎么样,可算见着赵承宇。 还别说,小孩儿见风就长,一天一个样,只是记性可能不大好,瞧瞧这,只是几天没见小眼神里就透着茫然,仿佛在问,“你俩谁啊?” 这股子陌生劲儿,可不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吗?但赵恒之和姚羽然不,而且,他俩的眼神也如出一辙透露着茫然,仿佛在问,“这是我儿子吗?” 通过表情读出这对不靠谱爹妈心声的叶君君抽了抽嘴角,斩钉截铁道:“你们家儿子。赵承宇,如假包换!” “……哦。” 一秒变脸,姚羽然面上堆砌浮夸的慈母笑,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摇篮里白白胖胖的小子,怪阿姨一样嘿嘿笑道:“宝贝儿,心肝儿,小承宇,娘来看你啦!哎哟,娘可想死你了!” 表示什么也不懂的赵承宇一个哆嗦:“……哇哇哇!”妈妈呀,哪来的怪阿姨,我不要,我要我家妈妈! 这时,另一个脑袋也凑过来,反复打量赵承宇的模样,摸着下巴肯定道: “这小子肯定被偷偷调换了,当初那个丑不拉几的东西怎么长成这样?嗯,白白胖胖,粉雕玉琢的,好像很好吃。” 脱胎换骨的赵承宇:“……嗷呜嗷呜!”你才丑不拉几,本宝宝分明是白白胖胖粉雕玉琢,哼,就不给你这个怪蜀黍吃! 叶君君掩面,为赵承宇有如此坑儿子的爹娘感到心疼。 “嘿儿子你不知道,爹娘为了见你,那可是披星戴月星夜兼程地赶过来,水没喝上一口……”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六章 悠哉日子有新意 叶君君:“……” 编,你就接着继续编。唉,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父母,可怜,可悲,可叹,可气,可恨啊!想着,她母爱爆棚地伸手抚摸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暗自承诺道,小宝贝你放心,爹娘一定会好好爱你,绝不让你像赵承宇一般称为伪留守儿童。 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地“相认”后,赵恒之总算接受当初那个丑东西已经长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萌娃,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又暗搓搓嫌弃,你个臭小子没事生得这么好干吗,要是你娘移情别恋可怎么办?不行,美容养颜,从我做起,回去小黄瓜要敷起来! 而赵承宇也逐渐找回微末的记忆,这个笑得很奇怪还不时想要流口水是他家娘亲?至于那个一脸不服气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大哥是他爹?啧,不容易,他这个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儿子终于被人记起来啦,喜大普奔! 于是,赵承宇一个激动,噗噗噗地放了个奇臭无比的屁顺带舒坦地解了个大的,顿时,姚羽然与赵恒之开发出瞬间移动的技能,一眨眼就远远地出现在屋外,不断地扇风,仿佛经历了一场不可描述的恶战。 奶娘:“???”这算哪门子的爹妈? 所以,长得白白嫩嫩的肉团子再次失宠下线,啧,吹着鼻涕泡泡流着口水还会拉臭臭放臭屁的小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哦,是的,儿子不是用来玩的,是用来疼爱的,只是他们公务繁忙,等长大了再一鼓作气地爱吧。 “恒之哥哥,姚姐姐,所以你们是来?” 夫妻二人默契地异口同声道:“看你啊。哦不,是来看承宇的,顺便来看看你。”疼爱娃娃要从一言一行抓起,否则以后谁给他们吃给他们喝孝顺他们? 叶君君:“……”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小君君,说说你的情况,可有什么不适应?”姚羽然及时岔开话题,打量着四下,那会虽然决定得突然,撤离得仓促,但看这宅子并不简陋,楚箫不愧为天下楼的楼主啊,办事杠杠的。 叶君君不自觉地抚摸着小腹,幸福道:“姚姐姐,我都挺好的,吃嘛嘛香,睡哪也都舒服,唯一……嗯,姚姐姐你懂的。”说着悄摸拿眼角觑某老神在在的楼主。 楚箫:我看不见我看不见,再疯狂的暗示我也看不见。 过来人的姚羽然用眼神对正处于“水深火热”的叶君君表示深切的同情,轻轻地,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即便姚羽然如此小心翼翼,楚箫还是一秒到达战场,有技巧地搂着自家娘子退出一尺之外,特冷漠疏离道:“不知赵大人赵夫人忙里偷闲地前来所谓何事?”任何有可能对他家娘子产生不利影响的都是他的敌人! 见楚箫高度紧张的样,赵恒之朝姚羽然投去委屈的眼神,无声地控诉道:楚箫这才是动真格的,当初他那都是小儿科,所以姚羽然该奖励他! 奖励?我奖励你大爷。 姚羽然优雅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哼哼两声道:“也没啥事,就是来瞧瞧承宇和君君,顺便问问,现在洛城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们啥时候回去?” “待洛城大定再回去不迟。”楚箫说着,瞥了眼屋内的赵承宇道:“你家儿子想带走就带走,嗯,我还可以派人护送你们回去。” 不是他没有爱心,而是小孩儿不定性,大半夜饿了哭,醒了哭,一有动静叶君君就操心,结果就是,他练得一手带娃技能,微笑脸摊手。 赵恒之姚羽然:“……”好冷酷无情一男的,刚来就被下逐客令怎么整? “楚哥哥!”叶君君不满瞪他。 楚箫不为所动,谁家的笑拖油瓶谁家领回去。当然,也是看如今洛城安定了他才这般“残忍”,赵恒之和姚羽然日日独自潇洒,徒留赵承宇独守空屋,像话吗?他这是帮助这一家三口重新培养感情,好事,天大的好事。 未免小两口因为自家小承宇生了嫌隙,赵承宇忙出声道:“哎哎哎,这是我们不厚道,这小东西我们这就拎回去,你俩就在这继续逍遥一段时日。嗯,一会吃过饭我们就走。不对,让我们吃饭的吧?” 姚羽然觉得,赵恒之这不是在劝架,而是火上浇油,噼里啪啦的响声她都听见了,忙拽起赵恒之往屋内走,笑嘻嘻道:“肯定管饭呀,还是大鱼大肉。” 于是,一顿丰盛的膳食送走了他们,马蹄嘚嘚,一家三口外加俩奶娘踏上了回洛城之路,但情况略诡异。 为防赵承宇冷不丁再放出毒气弹,赵恒之和姚羽然主动请缨当车夫,只剩俩奶娘在车厢内看着赵承宇面面相觑。突然间,也不知俩奶娘被触动了哪根神经,竟是唉声叹气地小声可怜起赵承宇来。 “诶,这孩子可怜啊,爹不疼娘不爱的,咱俩顶个什么用?” “可不是,想来也只有路边捡来的弃婴才这般不得人疼?” “……” 一帘之隔,赵恒之和姚羽然要是听不见就是自欺欺人,俩人暗自检讨了一下,嗯,仔细想想,他们对赵承宇的确太忽略了,虽然几次三番说爹娘要再爱他一次,但是说得容易做嘛……呵呵,谁叫洛城事儿太多?这也不能怪他们。 但奶娘都看不过去,还明里暗里的提示他们,看来他们是该“洗心革面”再下定决心好好待赵承宇。但该插科打诨就得插科打诨,姚羽然慢悠悠地插话道:“是啊,指不定是臭水沟甘蔗沟垃圾桶捡来的,不然这放的屁咋这么臭?” 讨论得渐入佳境 的奶娘并未发现有第三者加入,连声附和道:“是是是,每次放屁都可臭了,拉臭臭自然不用说了。” “咋长得白白净净的屙粑粑这么臭?要不是见他模样好,怕是咱们也喜欢不起来,唉,说到底,还是模样好好啊。” 赵恒之提溜着缰绳兀自乐呵,嫌弃多多益善。 姚羽然眉头一皱,出声道:“是啊,这该死的看脸的世界。” 一听这话有点怪,什么叫看脸的世界?世界是什么东西?俩土生土长的奶娘肯定不知道姚羽然超前语录,一时明白过来,这是夫人在和她们唠嗑?心肝儿一颤,二人惊惶地对视一眼,连忙告罪道:“奴婢无状,请夫人责罚!” 老天爷呀,本想点拨点拨主子,促进主子一家子和谐有爱,不想一时嘴没把门,说脱了,受罚不要紧,要是丢了饭碗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到吐血啊!像赵府这么好的主人家,上哪找去…… “得了,唠嗑归唠嗑,你们对承宇的照顾夫人我都看在眼里,我便不与你们计较了。但下不为例,嚼舌根虽无伤大雅,但主子会不高兴,懂吧?不高兴就想打发几个人……” “谢夫人开恩,奴婢二人自当尽心尽力伺候小主子,绝不再胡乱多言!”俩奶娘连忙道。 料想日后奶娘也不敢再编排她和赵恒之,姚羽然心满意足地止住话头,虽然奶娘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听着心里总是不舒服的。况且她也不是知错不知道改的,嗯,只是总会因为各种原因半道牺牲……好吧,以后她会坚定地对赵承宇亲亲抱抱举高高,让编排的人无话可编排! “都是学习要从娃娃抓起,赵大人,您想好怎么培养儿子了吗?”为表知错改错的决心,姚羽然当即与孩子他爹讨论起育儿大计。 赵恒之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疑惑道:“娘子你说什么,育儿大计?”想当年他无师自通,哪需要想这等事,看来赵承宇这小子不行吧,还要爹娘给加持,出息! “……赵大人,敢问您希望您儿子将来成为什么人物?”姚羽然翻了个白眼,换一种说法问道。 赵恒之答曰:“文武双全。”望子成龙?没有的事儿,他只是想让赵承宇多学点东西,不日日缠着他家娘子。 “不错,赵大人对承宇的期望很高嘛。”姚羽然对此回答深表满意,开始盘算道:“武嘛,自然不用担心,咱们一圈人除了你,还有哪个教不得的?至于文,嘶,这个就有点麻烦了,要是让慕乘风教咱们儿子,你和萧倾悦不得醋死?” 赵恒之:“……”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如此。想了想,他建议道:“娘子,你不是认识不少洛城学者?将赵承宇送他们家学习去呗。”如果能这会就送去,那就 更好了。 “这个主意不错。但是,这样影响会不会不太好?”姚羽然摸着下巴咂摸道。 灵光一闪,赵恒之拍腿道:“办学堂啊!” 洛城不像米县那般无一学堂,相反却是不少,只是良莠不齐,端看多年来洛城也没什么出色的人才崭露头角便知道了。是以赵恒之这一提议深得姚羽然之心。 “好,就这么说定了,等学堂初定,承宇差不多也长大了。” “……”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七章 哭给你看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六十七章 哭给你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八章 喜大普奔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六十八章 喜大普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九章 热火朝天 洛城在一片热火朝天中迎来了年节。 百姓需要重建的屋宇在官民一心之下已经建成,宽敞明亮的新屋,家家大红灯笼高高挂,大红棉袄身上穿,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过过大年。 而修建私塾一事则暂缓,说什么也要让人过个好年再说。 赵恒之与姚羽然可不是压榨员工的无良剥削者,果断给归去来与鸿运楼的员工放了七天小长假,不为回家探亲,只为缓一缓这段时日来马不停蹄地工作的疲惫。 为何不回家探亲?别问,问就是山高路远的,不如留在这休息几日,指不定老板还有额外福利,岂不是美哉?事实上,但凡入府给人当丫鬟的,几个还有家?不如在归去来这个大家庭里热热闹闹的。 初来乍到时,这些个丫鬟委实叫姚羽然给吓坏了,但心内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火苗经久不息。可天长日久的,她们心内的小火苗怎么燎原不知道,赵恒之总之就是我瞎我聋我不知道,与姚羽然恩爱不移如胶似漆,心里除了酸,还是酸,妥妥的柠檬精。 但历经奇奇怪怪的比赛,稀奇古怪的婚姻,又官民一心地对抗洪涝之后,她们早折服在姚羽然的人格魅力之下——啊,这就是个无所不能的折翼的天使啊。 如此冠冕堂皇拍马屁似的话作者表示不想听。 哦,其实收买人心的是不菲的工资和时不时的额外奖励,以及……归去来的食物也太好吃了叭! 虽然生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这不妨碍它好吃!每天得空,小厮服务员们就是咔嚓咔嚓地吃,百吃不腻,越吃越带劲,人人为归去来代言!所以,为什么要回家? 身为东家的赵恒之和姚羽然算是看透了这一帮子下人吃货的本性,当即决定大年三十归去来火锅走起。 啧,火锅诶,谁顶得住? 当然,火锅这东西只有当年跟夫妻二人在米县苦过的人才知道,其余人皆是两眼茫然,但这不妨碍他们相信火锅是个好东西,还是个好吃的东西! “行啦兄弟姐妹们,收收你们的口水,好好歇它个三天三夜,等你们醒来,火锅的庐山真面目将在你们眼前揭开,所以,安息吧!” “……是歇息吧!” 没吃上火锅,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安息,就算安息也不可能瞑目的! 二人交代好一干事宜,又双叒不走寻常路——飞檐走壁地回家了。 被带着颠三倒四甩来甩去的赵恒之想,增肥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否则她家娘子提溜着他该多累?嗯,主要是增肥的惨无人道的日子他受够了,不消的说,姚羽然简直是在伺候他坐月子…… “赵恒之,你放心,这段日子不让你多吃了。”姚羽然一眼就瞥见的赵恒之打着小算盘的眼神,直截了当道。心 内却是窃喜,每逢过年胖三斤,就算她不逼着赵恒之吃,赵恒之还能瘦了不成?咱们拭目以待。 赵恒之眼睛一亮道:“娘子此言当真?比真金还真的那种?” “比真金还真!” 得此一言,赵恒之心里那个快活,连回府后见着赵承宇瞧着也可爱多了,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当日的丑东西的确长势喜人,妥妥的逆生长。 自打叫俩奶娘扎心后,姚羽然有事没事就提溜着自家儿子逗趣,而赵承宇也逐渐习惯,不再端着严肃的小表情思考家里是否发生重大变故,反而想起自家娘亲暴力又不失温柔的……逗孩子? 戳戳脸蛋,据说是想戳出酒窝来,好将来替他用上“你的酒窝没有酒,我却醉得像条狗”这样的至理名言。 捏捏鼻子,据说是想嫌弃他的鼻子不够俊俏挺拔,先天不足,后天来凑,是以他老娘乐此不彼。 最叫人心里很气却还要保持围笑的就是——逗狗似的逗他,本来他不知道,还傻兮兮地觉得好玩儿,可有一日他老娘自个说漏嘴,天啦噜,去你小姐姐的好玩,咱们再见再也不见好吗? 心想不可能事成,因为姚羽然无知无觉地又开始了,在使劲浑身解数用尽三十六计七十二招九九八十一把式之后,她纳闷道:“这孩子怎么不咯咯笑了,啧,真是越长大越难哄。” 赵承宇心里呵呵:您还知道儿子我是个孩子呢? 因着今儿在归去来着实忙了好一阵,加之天寒,人懒精神断,见赵承宇高冷地无动于衷,灭有耐心的姚羽然遂放弃,转而问赵恒之道:“你想好了?今年的确不回去?” “回去?回哪去?本大人的家就在这洛城,过年自然要再家里过。” 赵恒之根本没有犹豫,赵侯爷自来待他凉薄,与世子爷也说不上兄弟情深,加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想的捣乱的侯夫人,赵恒之觉得,回去他就是有毛病。当然,对自家小弟他还是十分挂念的,相信自家小弟更挂念他……家娘子的蛋挞。 伤心吗?说实话……没有。早在米县,他可算看尽人间坎坷辛苦,尝尽人情冷暖,什么伤心难过,一切都是浮云。与其自怨自艾自寻烦恼,不如多与自家亲亲娘子嬉笑怒骂都是爱。 “行叭,那我备份礼物回去。”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是姚羽然为人处世的准备,指不定日后还有需要侯府的,也不至于不好开口。但是,这礼可就讲究了,不能太好,否则侯夫人见了准保眼红能不再生幺蛾子?也不能太差,否则难免将赵恒之看扁,那是万万不能的,男人的面子就是生命。 “嘶,这就叫人头疼了。” 既然是头疼的事儿,姚羽然肯定不会为难自己,于是赵夫人亲 口吩咐之下,这事儿落落在管家头上。 管家:“……好的。” 当管家绞尽脑汁的备下礼物送往京城,乍一看,头发白了不少,仔细一看,还稀疏了不少,显然是历经了一场“脱发之战”。 恰好,这一日已经是大年三十,姚羽然一见管家苦大仇深的样,立马给出最大最厚的红包,并献上“体贴”的扎心之言:“呐,拿回去买点好东西补补头发……身子。” 掂了掂红包,刚笑成褶子脸的管家立马垮掉:“……谢谢您嘞。” 如此团圆佳节,裹成粽子的赵承宇也被带往归去来感受除旧迎新的喜气,不容易啊,他爹娘出门无数次,就这次记得带他,足以见得除夕是个好日子,但管家伯伯又高兴又不高兴的是怎么回事? 但接下来的一张张笑脸印证了他的想法,除夕果然是个好日子。 至于这笑脸是怎么来的——姚羽然正挨个派发红包,有钱领诶,瞧着就是数量可观的,怎么可能不高兴? 过去来派红包,鸿运楼自然也不能少。 “大人,夫人,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吃火锅?”一明显圆润了不少的姑娘如是问,不瞒诸位,为了今儿的火锅,她昨儿就没敢多吃,就等着今儿敞开肚皮努力吃。 “啧,光想想我就忍不住咽口水,一定很好吃吧?”一小厮巴巴道,虽然他也不知道火锅杀样,但这并不妨碍他垂涎三尺。 “我仿佛已经闻见味儿了,那个香啊!” “……” 姚羽然与赵恒之:“……”这大早上地就开始吃年夜饭,合适吗?怕是要吃到地老天荒去…… “是呀是呀,我们已经等不及了!”对面鸿运来传来在线呼唤。 赵恒之与姚羽然一对视,弱弱地说了句,“那咱们开始?” 一早准备食材去的星羽竹青阿大阿二闪现,异口同声道:“大人,夫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话落,四人分成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组合,两人往鸿运来去,俩人留在归去来,小手一叉腰,立马指挥小伙伴们开始动手。 “不对,雅雅呢?” 说起吃,怎么也不该少了苏雅雅,又跑哪里浪去了? 此番留在洛城的人并不多,慕乘风与萧倾悦是必须回京的,刘磊落和王正义一去不复返,而楚箫与叶君君说是不日即归,可归着归着都除夕了也没个人影。是以如今只有苏雅雅母子在洛城。 “谁叫我?姐姐我在熬汤底,别吵吵,保证鲜掉你们的大呀!” 赵恒之与姚羽然皆觉得门牙一疼,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民以美食为天,大不了镶两个大金牙。 “哦对了,喜欢刺激的小伙伴也别着急,姐姐我都给你们备着,想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准保尽 兴而归!” 赵恒之与姚羽然同时觉得菊部一紧,这火辣辣的语气,他们仿佛已经看见未来因上火而……的日子了。 “酱料,酱料,酱料!没有酱料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敢问赵夫人在何处?!” 姚羽然如梦初醒,暗叹一声苏雅雅果然深知火锅的精髓,急忙道:“星羽阿大,让你们备的酱料备下了吗?!” “备下啦,就等着夫人您调制啊!” “众口难调,我觉得此时此刻需要一个百度!” “百度?那是什么?能吃吗?” “不能吃,但是它能让你知道怎么样好吃!”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章 吃成流水宴的火锅 万事俱备,只欠开吃。 面对一群摩拳擦掌垂涎三尺之人,姚羽然也不忍心阻止他们向美食进攻的步伐,于是开始传授口诀,“管他三七二十一,酥肉永远排第一。” “毛肚鸭肠齐争鲜,七上八下脆又鲜。喏,就像这样,一下,两下……成了,我先尝尝。”于是姚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吃独食,听到齐齐的咽口水声那一颗险些没忍住笑喷。 “肉菜家族不停歇,蔬菜海鲜放中间。当然,我们没什么海鲜,还肉菜管够。” “搀血粉类易浑汤,它们乖乖呆后边。说的就是这” “……” “好吃的从来不嫌多,全部整完才是哥,结束!” 然鹅,她很快就会发现,什么口诀,什么顺口溜,又快又好地吃到嘴里的才是王道——早叫这香味馋得不要不要的小伙伴哪还管什么先后快慢的,上筷子就对了。 眼见饿鬼投胎似的小伙伴,姚羽然嘴角抽了抽,啊,心在痛,情在烧,我是酥肉,我的牛肉,我的羊肉……我的一切都随风而去了。 赵恒之窃笑道:“看来也有娘子镇不住的时候嘛。”但见姚羽然如丧考妣的表情,他果断将好容易抢来的一小点酥肉献上,安抚道:“娘子,先用这打打牙祭。” 那么一点,姚羽然简直不忍直视,可馋虫已经蠢蠢欲动,苍蝇再小也是肉,于是在对视三秒之后,她张口血盆大口特豪气地将那酥肉吃了,但心里是真的委屈,可面对一个个战战兢兢干活的小伙伴,她总不能脸一顿饭也不给人吃吧? “要不,咱们上鸿运楼瞧瞧?反正就在对面。” 全程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赵承宇只知道他从一个很香很温暖的地儿去了另一个很温暖很香的地儿,嗯,真香,好像长大一起快活。 然鹅,鸿运楼也是一个残酷的场面。 因为没有姚羽然开吃前传授口诀,鸿运楼的人更早动筷,食材肉眼可见地消失了一半——这才刚刚开始而已啊! “娘子,要不咱们回去开小灶?” 本想与员工同乐,奈何年纪大又自恃身份放不开手脚去虎口夺食,总不能饿着吧?所以开小灶走起。 但二人刚出鸿运楼,就见苏雅雅在归去来的二楼朝三人招手——赵承宇表示人小也算人,并且用筷子夹出一片肉示意。 “卧槽,苏雅雅都已经开上小灶了!” 难怪刚才哪儿也没见苏雅雅,原来是早有预谋。哼,早有预谋不是罪,可不提前告诉她就是不对。姚羽然一气之下,左手儿子右手相公,平底跃起,径直朝苏雅雅飞去。 “哎呦我的姑奶奶,知道您不走寻常路,可也没往人身上撞的道理。撞我没事,要撞着火锅,老娘就跟你拼了!”苏雅雅侧身一闪,紧张地护 着火锅和食材。 笑话,姑奶奶的功夫能撞着火锅?姚羽然淡定地将淡定的赵恒之和淡定的赵承宇放下,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夫人姨姨慢些吃,吃急了吃不了多少。”毫无存在感的赵念恒忽然道。 闻言,姚羽然抬眼向苏雅雅身旁看去,就见赵念恒慢条斯理地吃着,还朝她投去和善的微笑,心中暗呼,卧槽,这个骚年不简单,深藏功与名啊。 能在火锅面前如此淡定,可不是不简单嘛。 赵恒之早就安静又飞快地吃起来,姚羽然忙里偷闲地看了眼一旁直流口水的赵承宇,可惜地叹了口气道:“儿砸,等你长大娘再给你煮火锅吃!” 看得见吃不着的赵承宇:“……”啊,好想长大怎么破。 由于火锅香飘十里,不多时,归去来与鸿运楼的门口就出现不少因好奇和……嘴馋而探头探脑的人。 小伙伴们吃得热火朝天,根本没空招呼,只能含着一嘴的食物支支吾吾道:“领导说了,今儿是年终犒劳员工的日子,不接客啊,各位慢走不送!” “对对对,请恕我们无礼,来年再给你们提供优质的服务,所以您几位先回府等年夜饭去?” “……” 真是礼貌又不失强势的拒绝,楼上雅间的姚羽然边吃边点头,八错,这些小伙伴会处理事儿,那她就可以安心地继续吃了。 然鹅,安心地继续吃是不可能安心地继续吃的,因为火锅的香味势不可挡,且两楼的小伙伴们倾情地演绎了火锅的美味,更叫门口“虎视眈眈”之人移不开步子,而且大有越聚越多的架势。 姚羽然:“……” 赶吧,要说围观群众也没做什么,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目不转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不赶吧,火锅再美味,如此灼灼的目光之下,怎么才能不如坐针毡如芒在背?而且寒风凛冽的,总叫人在外头站着吹风也不是个事儿。 别说姚羽然,赵恒之也看不下去了,建议道:“娘子,厨房肯定还剩了不少,浪费也是浪费,不如再张罗一桌给他们。” “阔以。” 赵恒之下楼,瞧了一圈问道:“可有吃饱的?” “没有!”小伙伴们异常坚决道。 见小伙伴们对火锅爱得深沉,赵恒之换了说法:“想不想多吃一点?” 毫无疑问,小伙伴当然气势如虹道:“想!” “很好。”赵恒之露出蜜汁微笑道:“既然想多吃,那就劳逸结合,所有人听令,起立!然后去厨房将剩余的都置办出来,让外头的人也吃点热乎的。” 小伙伴们:“……” “安啦,一会你们想吃多少本大人给你们包圆了,吃到明年去也无妨。” “好!” 赵恒之:“……” 一顿火锅就给收买了,出息。 阿大虽然瞧着憨厚,却是个明白的,意见赵恒之这般吩咐,立马蹭蹭蹭跑去对面通报,又蹭蹭蹭地跑回来,生怕赶不上再次动筷似的。 许是火锅的魅力十足,小伙们甭提多利索,三下两除二咔咔地就将东西准备好,反观外头的人还在对赵恒之千恩万谢。 “多谢大人,大人放心,咱们今儿既然来了,肯定不能空手来。”说着,这人掏出银子就放柜台,呦呵,还是个有钱的主,一出手就是一锭银子。 “是是是,这位大哥说的是,咱们虽没有大哥豪气,但多少能给点。” “对,可不能叫人白忙活!” “……” 于是,进门的人一个个井然有序地在柜台留下银子,这才心急火燎地奔向馋了他们许久的不知名的美食,一个个正襟危坐想动又不敢动的虔诚样,在短暂的犹豫之后,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赵恒之。 赵恒之:“……”讲真,他本不想收银子的,就想与民同乐,可百姓们这般自觉,他再推辞反而惺惺作态,于是笑眯眯道:“星羽,给给为讲讲这火锅是怎么一回事。” 讲解小能手星羽上线:“是的,各位眼前之物就叫火锅,这火锅呢……”扒拉扒拉地讲解一堆之后,她一声令下:“所以快去调酱料吧,墙上贴的是我家夫人亲自研究出的调料配方,你们也可试试,之后就能愉快地涮火锅了!” 食客们谨遵星羽的指示,向调料区进发。 星羽松了一口,可算能继续吃火锅了。然鹅,她还是图样图森破,一转身,就见更多的人聚集在门口,那探头探脑的样与方才如出一辙。 星羽以及一干小伙伴:“……”卧槽各位大哥大姐们,能不能全了我们吃火锅的卑微的心愿? 这回换姚羽然下楼,见如此阵仗,扶额片刻后决定道:“兄弟姐妹们,大年三十夫人我怕是要对不住你们了。”已经迎客入门,断没有拒绝后头的道理,之前失算了……但眼见小伙伴们一个个吃得红光满面,是该运动运动,劳逸结合嘛。 小伙伴们面色倏然沉重,不是怕苦不是怕累,而是惦记那还未吃完的火锅。 “但你们放心,夫人我绝不会亏待你们的。既然客人们给了银子,除去基本费用,之后便全部分发给你们,这是你们应得的。” 小伙伴们:我们是在意银子吗?我们是在意即将离我们而去的火锅。 “嘿嘿,再告诉你们个好消息,火锅跟烧烤配着吃更好哦。所以再选个日子咱们愉快地火锅加烧烤吃起来!”心知自家都是一群吃货,姚羽然如此诱惑道。 小伙伴们瞬间打了鸡血:“夫人,银子不重要,但火锅加烧烤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而里外吃着没吃着的食客早就竖起耳朵听,一听是新鲜玩意,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下决定——时刻注意归去来与鸿运楼的动向! “所以,咱们动起来?” 于是,本来算是归去来与鸿运楼的公司年会的这一日,两楼被迫营业,且眼见源源不断的人朝这赶来,甚至不畏严寒在风中等待,赵恒之与姚羽然心情十分复杂。 “不是说除夕要吃团圆饭?” “团圆饭是不错,只是他们都上咱们这来团圆了。” “……讲真,我暂时不想赚钱了。”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一章 偷摸着吃烧烤 新鲜出炉的火锅整整热卖了三日。 之所以没有第四日,是因为归去来与鸿运楼的小伙伴已经累觉不爱,即便是火锅加烧烤也不能满血复活的程度,无法,洛城的百姓就是如此追逐潮流。 是以,赵恒之与姚羽然一合计,二人毅然决然拍板再怎么样也得休息了,请广大乡亲们年后再来。 小伙伴们可算送了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打扫干净之后便洗白白倒头就睡,呜呼哀哉,这把年轻的骨头总算能歇会了。 刚好这日是楚箫不日即归的不日,还未进门叶君君就嚷嚷着要吃火锅,当然,只嚷嚷了一句便及时被人捂住了嘴巴,由楚楼主代为强烈表示。 赵恒之和姚羽然:“……”啊,火锅,又是火锅,连日来他们已经无法直视火锅——再好吃的东西一日三餐三日九顿十来顿地瞧也会不想再见到的。 “怎么了恒之哥哥,姚姐姐?”叶君君表示委屈,“人家这才离开多久就不受宠了嘛?火锅也不给我吃……” “哎哟姑奶奶,您说的什么话,姐姐我这就给您准备去。” 在楚楼主危险的目光中,姚羽然得出天大地大孕妇最大的道理,立马往厨房跑去,爱妻狂魔赵恒之自然也屁颠屁颠跟上。 别问为什么不让星羽和竹青去,问就是星羽和竹青以及阿大阿二都累瘫了,此时此刻正在会周公。 但姚羽然是什么人,当即便唤来几个心灵手巧机灵的听雨楼之人,想着将他们教会好一劳永逸。 “来,拿出你们办事的专业的态度,用脑袋瓜记好了,火锅最重要的便是汤底、食材和酱料。现在我就先来说说这汤底,现在你家夫人有孕在身,就吃点清淡温补的,骨头汤是没跑了……” 一圈将下来,虽然不知道他们听懂了没有,但见他们拿小本本飞快记着的架势,想来八九不离十,于是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迅速消失。 “现在是你们大展身手之时,勇敢出手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悟性!”就剩这么一句让人风中凌乱的话,夫妻二人早不知哪去了。 听雨楼的人沉默了片刻,立即拿出专业的态度——最近为了叫夫人吃好喝好,他们没少学技能,今日的火锅便是其中之一,所以虽然生疏但也不笨拙,立马就整出样子,左右端起食材朝叶君君出发。 “恒之哥哥和姚姐姐呢?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不然怎么不和我一块儿吃?”叶君君委屈巴巴道。 楚箫可见不得自家媳妇委屈,大有下一刻就将逃窜的二人拎回来,可这两日归去来和鸿运楼大火之事他也有所耳闻,便知道二人想是歇息去了,便大发慈悲决定放过他们,出声安慰道:“这几日他们没少忙活,今日正好喘口气,怕 是累坏了去歇息,不是不喜欢你。” “我家小君君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 “好吧,那你陪我吃。” 正说着,花厅外探出一脑袋,鬼鬼祟祟的样子活像做贼的,奇怪的是,府里的下人却目不斜视,仿佛没瞧见这人,径直各忙活的。 “诶,这不是那孙子……孙大人吗?”叶君君满足地咬住刚涮出锅的牛肉道。 是的,来人正是孙子名,至于下人对其熟视无睹的原因便是:时常来串门,跟自己家似的,压根不需要理会,自个玩儿去吧。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谁能想到往日斗来斗去险些要你死我活的孙子名与赵恒之能相处得跟一家人一般? 且说今日孙子名为何而来,本来,好端端过个年,当和睦团圆的,但是,他家夫人叫他再三扎心之后对其冷冷清清的,而小妾们的经更是念到九霄云外去了,一见面就可劲儿争妍斗艳好不……烦人,好容易挨过几日,今儿憋不住了,立马打道往赵府来。 叫他憋不住的不是旁的,正是火锅的香味,不想今儿两楼正巧关门闭户,不死心的孙子名便想着来赵府转悠一圈,指不定开个小灶啥的,毕竟都不是什么外人,肯定要特别优待的。更巧的是,有现成的在等他。 “楚楼主和……楚夫人?失敬失敬,敢问可否让孙某一道用这火锅?”孙子名目光不离热腾腾冒着热气的火锅,直白道。 叶君君和楚箫:“……”上门就要吃的,这叫个什么事儿?不是,孙子名与赵恒之不是死对头吗,怎么孙子名就堂而皇之半点不拘束地登堂入室了? “这是哪?”叶君君问。 孙子名边往桌案走边不假思索道:“赵府啊。诶呦,我盼这火锅盼好几日了,今儿可算有口福了。”说着自顾自坐下,边让人添碗筷。 叫叶君君觉得诡异的是,赵府的下人竟然无人觉得不对劲,且麻溜地添上碗筷,叫她只觉得一阵玄幻,在她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今儿来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叶君君问道,而天下楼之人正与楚箫低声回话。 孙子名不见外地边吃边道:“楚夫人您说的什么话,我今儿就是来蹭一顿火锅的,什么幺蛾子,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过去的事儿?” “可不是,当初年轻不懂事没少给赵大人找麻烦,但我这不是明白了嘛,如今兢兢业业为官,呕心沥血为民,不信你问赵大人。诶对,今儿怎么没见赵大人和赵夫人遛小公子?” 这熟稔的语气,这痛改前非的大彻大悟,叶君君再次玄幻了,不对,什么叫当初年轻不懂事,难道这胡子是装饰吗?皱眉瞅了心无旁骛一心只知道吃的孙子名,叶 君君道:“这是……冰释前嫌了?” 孙子名点头如捣蒜,继续埋头苦吃。 “楚哥哥,这是真的吗?”深以为孙子名老谋深算,指不定又胡说八道,叶君君看向身旁的楚箫。 刚听完属下禀报的楚箫颔首道:“如假包换。” 孙子名:“嗯嗯嗯,楚楼主消息真灵通。”说着继续吃吃吃。 叶君君还想问什么,楚箫提醒道:“夫人,您要再不吃,仔细一会全叫孙大人吃了。”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让你吃了吗你就吃?不是,你吃就吃也被太过份好伐?我是孕妇也,不给我留着点?”叶君君气急败坏道。 孙子名继续埋头苦吃,嚼嚼嚼,好一会才有理有据道:“这桌上起码能吃个五六人,就当我吃了两人份吧,想必您一家三口也吃不完余下的。放心,就是不够了再叫就是。喏,我带了银子来的。”啪的,将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瞧瞧这农奴翻身当主人的架势,瞧瞧这财大气粗的霸气,叶君君和楚箫还能说什么呢? 楚箫心安理得地收下银票,最近夫人有孕开销实在大,且不少人被留在身旁伺候无法出去赚钱,银票当然多多益善。 银票的力量势不可挡,三人愉快地吃起火锅,时不时开玩笑地笑话孙子名几句,孙子名可能叫赵恒之气得心宽体胖,也不恼,不应和两句,继续乐呵呵地埋头吃,倒也其乐融融。 赵恒之等人这一睡,睡了一天一夜,睡醒了当然腹中空空需要祭奠五脏府,推己及人,想必归去来也鸿运楼的小伙伴们也是一样的,所以,在清粥小菜下肚缓了缓之后,立马招呼人火锅烧烤搞起来。 鉴于上一回“惨痛”的教训,这回是悄摸进行的,甚至两楼的大门都没开,就从后门进进出出。更叫姚羽然哭笑不得的是,小伙伴们一不做二不休,不知打哪扯来黑布帘子,将两楼从楼内遮挡起来,若从外头看,甭管扎个小窟窿还是扎个大窟窿,只能瞧见黑漆漆一片。 嘿,要是贴耳朵听见响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左右楼里的人瞧不见楼外的动静,就当一切是浮云叭? 火锅的庐山真面目众人已经知晓,现在都在等烧烤解下神秘的面纱,样儿虽然还没瞧见,但不少人已经在咽口水——夫人出品,必是精品! 烧烤万众瞩目,人人激动期待,唯一佛系的就是赵承宇小朋友,他保持围笑:香是可香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又吃不上,摊手。再次呼唤作者君让本宝宝长大。 作者面无表情道:“一夜长大,有违天道,这是不行滴。” 赵承宇:哦呵呵。 柴火毕剥毕剥响着,各种各样的肉滋啦滋啦冒油,那香味,隔壁的小孩都馋哭了 ,更甭提扒着门缝眼前也只是黑漆漆一片看不出内里乾坤的围观群众。 “诶哟,闻闻这香,百年难得一闻啊,指定那赵夫人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估摸着就是前几日说的那烧烤!不想我日日紧盯就是等这一出,人却关门闭户假装不在,这可咋整?” “整不得呀整不得,人这意思可不是明白了,就想自个偷着乐。啊呸,不是,就想先试试菜,再做给我们,确保味道嘛。” “是了,就是这个理。”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二章 古代版郑多燕瘦身操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瘦子。 是的,经过火锅烧烤的轮番灌溉,归去来与鸿运楼两楼的小伙伴显见地发福了,一照面就是油光满面挺着小肚腩的,甭提多喜气了。 导致如此油腻现状的,无他,小伙伴们深深沉迷于火锅烧烤的魅力,动不动就约上三五人开小差,时不时就要馋哭隔壁的小孩,日复一日的,这效果就出来了。 因定下十五开业,赵恒之与姚羽然提前一日将人聚集起来开会,准备发个开工利是再打扫打扫准备明儿开张,可一踏入门,见齐刷刷的弥勒佛——红光满面笑容可掬的小伙们朝自己笑,二人齐齐僵了僵,之后默契地飞快退出去,看了看是归去来的牌匾没错,又“胆战心惊”地走回。 “你们……”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去了个暴发户开会现场呢。 男小伙伴霸气一拍胸脯,中气十足道:“大人,夫人,咱这几日都撞了,没辜负您的一片好意,瞧我这结实的,扛什么都没在怕的!” 女小伙伴们娇羞一笑,只是面上异常突出的小肉肉实在有碍观瞻,不好意思道:“多吃了些,日后我们会注意的,怪只怪火锅和烧烤是勾人的小妖精……”言下之意就是胖是胖了,可我们对火锅依然爱得深沉。 赵恒之不忍直视,默默移开眼,又偷偷打量了自家娘子一眼,呼,幸好自家娘子是百吃不胖的,还是清清爽爽的瞧着舒服。 姚羽然默默在心中鞠了一把泪,员工吃出幸福肥是好事,可太胖了实在影响美观,万一食客们一看就饱了可怎么办?于是她痛定思痛,出声道:“孔武有力的小伙们,你们先开始打扫,我还有话与姑娘们说。” “好勒。” 这几日光吃不干活小伙伴们早就手痒痒了,说干就干,立马散开抄家伙,架势十足地开始打扫。 姚羽然将姑娘们带去二楼,关起门语重心长道:“姑娘们,吃得富态是好事,但过犹不及,而且暴饮暴食危害极大……有句话叫喜欢就放肆,爱就克制,所以你们千万要克制,克制,再克制。” 姑娘们保持围笑,状似不在意。 “嘿,你们别不放在心上,来,瞧瞧你们的小蛮腰,还在吗?摸摸你们的小肚腩,不小吧?再摸摸你们的小圆脸,手感不错吧?” 可不是,肉呼呼的,别提多好玩了。可一系列动作下来,姑娘们也产生了危机感,且不说身上不合时宜多出来的肉肉,就说眼前杨柳腰依旧,巴掌脸依旧的自家夫人,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知道着急了?行啦,有危机意识就成,你们现在也不算太……丰满,我是怕你们胖而不自知,将来瘦不下来可就是夫人我的罪过了。所以,今儿夫人我 就传授你们一套秘诀,每日锻炼,再加之健康饮食,不日就能回归水当当的往日。所以,要不要学!” “请夫人指教!” 于是,姚羽然就开始“郑多燕减肥瘦身操”的古代版“姚羽然减肥瘦身操”,看得姑娘们惊叫连连——这是什么魔幻的舞蹈,与她们往日瞧见的截然不同! 看的时候惊叫连连,练的时候更是惊叫连连,姚羽然是个十数年依然能顺手拈来的健身操却是实打实地难住了诸位姐姐妹妹们,不是不规范就是东倒西歪,叫姚羽然好气又好笑,但既然已经开始,就必须坚持到最后。 “万事开头难,姑娘们,只要你们坚持,细胳膊细腿,弱柳扶风的小蛮腰,身姿流畅且前凸后翘的S曲线都不是问题!” 连趴下的姑娘弱弱地问了句,“夫人,什么是S曲线?”其他姑娘也表示好奇想知道。 姚羽然坏笑一下,瞟了几眼姑娘们的身材,压低声音道:“所谓的S曲线,就是前凸后翘,懂吗?嘿嘿,要不懂夫人可上手啦?” 此时此刻的姚羽然仿佛混迹花丛的风月老手,悄摸摸地朝青春少艾的姑娘们伸出咸猪手。当然,只是做做样子,哪能真那么流氓? 但就这不合规矩的“浪荡”举动也够叫姑娘们花容失色,一时间二楼惊叫连连,叫正在卖力打扫的小伙伴们摸不着头脑,只是想到,夫人肯定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欺负人了。 归去来的人都知道姚羽然不拘小节,甚至有点江湖的大侠风范,是以姑娘们惊吓一时,但很快就淡定了,甚至还有些可能主动将姚羽然代入偏偏佳公子的角色,脸红心跳暗送秋波,看得姚羽然心尖儿一颤,自知玩得过分,连忙敛容继续瘦体操的古代传播。 “好了,今儿咱们就练到这,明儿打样之后咱们再来,成不成?” 折腾得有气无力的姑娘们弱弱道:“成。” 翌日,匍一开门,食客们便迫不及待地进门,开口就是:“掌柜的,前几日你们偷摸着吃的烧烤给我来一份,可馋死我了,你们也太不将义气了!” 这委屈劲儿叫掌柜的就是一愣,和善一笑忙招呼道:“哎,客官您随服务员去,今儿您想吃什么,吃多少都成!” “还有我还有我,那肉香给我想的,好几日没吃好饭了!” “掌柜的,以后可不兴吃独食啊!” “……” 随着满腹“怨气”食客们涌入,楼内分分钟坐满,财大气粗的更是直接包下雅间,想着要好生享受烧烤加火锅的乐趣。 掌柜的见生意一片红火,乐呵呵道:“还是大人料事如神,昨儿就让任备下足够的食材,否则今儿可就要手忙脚乱了!” 今儿的生意是谁也料得见的火热,因姚 羽然忙着教导姑娘们,赵恒之便事无巨细地手把手抓了起来。当然,他也知道这是姚羽然在无声得让他有更多的担当。 今时今日的赵恒之,早不是当日那干啥啥不成,问啥啥不懂的吴下阿蒙,在与姚羽然相处的点滴中明白了不少,且本就有神童之名,怎么可能真的愚笨?只是用心不用心的分别罢。 这日归去来与鸿运楼时刻不断,服务员们可算跑断腿,姚羽然本以为今儿姑娘们指定没力气再练瘦身操,还想给她们放个假,然鹅,姑娘们积极主动地来了,一致要求继续练习。 “Why?不是,为什么呀?” “我们要变美!” 昨儿叫姚羽然打击一番,但到底主仆有别,心内的在意便不会那么多。可今儿忙活一日,来的不少是老客,都是熟面孔,见着就调侃她们胖了,胖了,胖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蒸馒头争口气,她们必须瘦给他们看! 了解前因后果的姚羽然强忍着不笑,假装深有同感地继续教导,心想,郑多燕女士,我要让你的瘦身操在古代发扬光大啦。 生意一直红红火火,姑娘们也一直坚持跳操,可谓是妾心如铁坚不可摧。 只是孙子名内心就有些复杂了,眼前的鸿运楼还是鸿运楼,却不再是他的鸿运楼,阿西吧,心口疼,心在滴血。 “孙大人?”赵恒之鬼魅一般出现在孙子名身旁,面上蜜汁微笑。 同为男人,怎么也不能丢了面子,孙子名立马露出围笑道:“不知赵大人有何贵干?难不成又要我帮您哄小公子?” 说来奇怪,孙子名哄孩子还真有一套,每当姚羽然不在,赵承宇哭闹时,赵恒之哄不来,便扔给时常逗留在自个家蹭吃蹭喝的孙子名,本以为甩了个烫手山芋,不想孙子名还挺有本事,一会将人哄住,赵恒之对此总结为:好歹是当祖父的人,对付小孩果然有两把刷子。 赵恒之摇头道:“非也非也,你看着鸿运楼如何?” 再次扎心的孙子名哼哼道:“我看着鸿运楼又红又火,怎么的?”红火又怎么样?反正不是他的。 “嘿,别哭啊,我让你当股东怎么样?”赵恒之循循善诱道。 “你才哭了,我没哭。”孙子名使劲摇头,眼里却含着小泪花,晶亮晶亮的,毫无知觉地继续问道:“你让我当股东?”半秒钟之后腾地坐起身,“什么?!你让我当股东?!” 赵恒之笑着点头道:“你没听错。” “可是为什么呀?”孙子名高兴得手都哆嗦了,可按照以往和赵恒之打交道的经验,他甚至赵恒之诡计多端……呸,智计多端,再说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这之后肯定有什么阴谋。 赵恒之摇头道:“你放心吧,这回不坑你。” 孙子名用将信将疑的眼神看他,心却小鹿乱撞,啊啊啊,他的鸿运楼他要拥有姓名了! “我只想拿鸿运楼的股份跟你做个交易,别紧张,听我说,就是答应我当个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官。” “你看,银子你有了,也就不用想着贪污受贿。至于官职,不瞒你说,这辈子我都没打算再加官进爵,所以你也出头无望啦,好生在我手底下干活吧,放心亏不了你的。” “咱哥俩余生就好好造福这一方百姓吧。” “怎么说得跟信任许诺似的?”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三章 春暖花开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七十三章 春暖花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七十四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五章 爱得深沉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七十五章 爱得深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六章 分筋错骨手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七十六章 分筋错骨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七章 天下第一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七十七章 天下第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八章 吸血鬼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七十八章 吸血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九章 流年不利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七十九章 流年不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章 人生起起落落 《我的纨绔相公》第三百八十章 人生起起落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