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关系》 分卷阅读1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1 ? 书名: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汪择洋只是个干些鸡摸狗盗营生的小贼,混个温饱,余下时间偷窥对面的大叔。 然而,和大叔撞见不是汪择洋想的,坏了大叔的好事更不是汪择洋希望的。 …… 如果是单纯地被迫做大叔的小弟,汪择洋还是乐意的; 然而,被大叔强压着摇床,是汪择洋记恨的。 …… 即便如此,硬着头皮回一句:老子会操回去的。汪择洋也还是能承受的。 然而,当恩情越错杂、肉体越纠缠、关系越复杂,对过往、将来迷惑的却不再是汪择洋。 ……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爱情战争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汪择洋&穆野晟 ┃ 配角:楚逸,齐康 ┃ 其它: ☆、第一章 ?  汪择洋求职了,活了十八年外加八个月后,将自己的第一份求职信献给了西街的一家大餐馆。 西街是本市最繁荣的商业街,汪择洋求职的餐馆是本市最高档的餐馆。 餐厅人事部经理看着汪择洋的求职信,脸疼、头疼、肚子疼。脸疼是因为好笑,但得憋着;头疼是因为得纠结如何处理信件;肚子疼,那是经理想上厕所了。 信件的内容大概如下: 本人汪择洋,顾名思义,就是选择当一头羊。呵呵,因为只有当了羊才能引来狼。我志在为那充满野性,性感迷人的豺狼奉献出我甜美的血肉。 穆野晟便是我梦中的豺狼,住我对面。 我俩经常相会于半夜无人私语时,想想,我家野晟那让人垂涎三尺、性感的健硕身躯。麦色的皮肤、诱人的红唇、不怒而威的浓眉。最最让我心动的是那双眼角微翘的媚眼,微垂着眼皮发狠时,凶残的野性毫不吝啬的往外泄。啧,太迷人了,我的小心肝,我的口水,啊! …… 洋洋洒洒几千字全是诉说汪择洋对穆野晟的“爱慕”,还毫不避讳地提及到了汪择洋“可耻”的偷窥行为。 经理百转千回,最终决定将信化为灰烬——顶头上司的上司的事,小的们还是少插手的好。 洗手间,正洗着手的经理,一扭头,看到剔透的水从一双古铜色的手上滑过,他瞬间移不开目光。那双手修长,却不纤细;关节分明,显得分外刚劲有力,非常漂亮的手。 经理看得呆,待人要走了,才抬起头,冒然问了一句:“你会谈钢琴吗?” 那人长的很秀气,偏瘦,肤色偏黑,细目秀眉配上一副黑边眶眼睛显得面部曲线柔和;带着股书生味,像个在校的学生。学生显然被经理问的有些莫名,略带惊奇的‘啊’了一声,随即轻笑着点了点头。 那双眼睛飞闪过一丝调皮后,也如嘴角一般含了笑。本平淡无奇的眼,瞬间神采飞扬,好看的紧。 未等经理再说话,学生出了洗手间,走出大楼,上了公交车手后摘了眼镜,随手搓了搓额前碎碎的刘海。哪还有什么书生味?没了眼镜的遮掩,他的脸颊竟显得棱角分明,眼神凌 厉。 汪择洋将眼镜放入口袋,似是随意的拍了拍胸口,鼓囊囊的——经理的钞票可真厚实。 坐在了公交车最后靠窗的位置,汪择洋来回扫了几眼车内的人,然后闭起了眼。随着公交车晃啊,荡啊;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投过一次又一次币……直到夜色浓如墨,耳畔只有公交车行驶的声音,汪择洋下了车。 汪择洋是一个贼,一个小贼。在外人眼里汪择洋是沉默寡言,骨子里透着书生气的本分人。可叫他小贼的人都知道,汪择洋是干得出让人掉下巴的荒唐事的人。 像臭水沟最下层的沉淀物一样,谬蓝街沉淀着这个市的肮脏、腥臭。a市的贼或多或少的受着缪南街的牵制。唯独汪择洋除外,他以某种微妙的方式,在归属和敌对缪南街中找到了平衡点,这直接导致了汪择洋的生活既单调又小康。单调在于酒肉朋友、生死兄弟的缺乏。小康在于有一个固定的,可以遮风挡雨的住所,在银行有个让人安心的数目。 汪择洋住的小区较僻静。小区的只有四栋楼房,每栋楼房都染上褪不掉的水渍,呈现出古老的色泽。小区看似破烂,只有住进才知它的好。那很适合安家。 四栋楼房两两相对,汪择洋住在第三栋六楼,穆野晟在四栋五楼。 小区的西北角设了图书馆,其东西走向是条长廊,专给人谈天说地的。平日里汪择洋没少去哪里打发时间。 在汪择洋那两百多平米的空荡公寓里,唯一撑得住场面的是搁角落的大冰箱,一个二手电视、派不上用场的沙发、多余的茶几、还有正对四栋的落地窗前的地铺——汪择洋的床。 汪择洋将食物放入冰箱,捡起地上的望远镜,趴地铺上,朝对面看去。 漆黑的夜,漆黑的屋子。这晚是星期四,穆野晟只偶尔在星期五回对面的公寓。 等到星期五,汪择洋通常会一整天待在房里,睡到傍晚,然后将躲在窗帘后用望远镜盯着穆野晟的房间看。 凌晨十二点,穆野晟没回,汪择洋切了个西瓜,靠玻璃窗上,边吃着边进入了他的另一个世界。那是汪择洋臆想的世界,打从汪择洋记事起,那个世界就存在他的脑里。 金灿灿的麦田,映地远处群山也蒙上了淡黄的雾气。辽阔的麦田中有一颗高大的绿树,树上有间小木屋。里面住着一个叫黑子的小男孩,他样貌清秀,红色的瞳,漂亮的薄唇,獠牙尖尖。黑色的衣裤,黑色的翅膀。挨着麦田有条河,河内多鳄鱼,是黑子怕被对岸的白胖打扰而特意放养的。 麦田对岸杂草丛生,树木高大。各种生物乐意栖息于此,乐意与白胖抢地盘。白胖长着圆圆的脸蛋,浓眉,绿瞳,有两酒窝、两尖尖的虎牙,白色的大褂,白色的翅膀。 这日汪择洋瞧见白胖正好不认真的看着书,边看边走,踩着鳄鱼撑开的嘴过了河。鳄鱼气得在后面追着白胖咬屁股。白胖回过头来,一见鳄鱼,吓得捂着屁股狂奔不已,跑到大树下,面前出现一片绿油油的葡萄田,紫色的葡萄沾着露珠在阳光下异常诱人。这是黑子费了很大心血才种的葡萄。可白胖管不住自己的嘴,缩头缩脑的左右张望,准备干贼事。 “啊!”汪择洋捂着嘴,惊呼一声,又回到了现实,刚才咬着舌头了。 汪择洋甩甩头,吃完西瓜,睡下,半夜爬起又往对面瞧,如此反复到清晨,汪择洋出门晨跑了四个小时,然后回屋,闻着自个的汗臭味看书,累了趴着就睡。 这种生活已经持续快三年了,汪择洋掐着手指算算,还能持续两年多。 嚣张跋扈的烈日统治了这个城市数星期后,终于被层层厚云遮掩了光芒。空气里不安分子放肆的叫嚣着,阴沉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2 沉的,狂风将小树枝翻了个面。 汪择洋躺在他的狗窝里睡到下午才醒,撩起窗帘的角往外看,乐了。这可是他最爱的天气,赶紧的,出去吹风去。 街上零星的行人步伐飞快,马路上的车出奇的多。汪择洋缩了缩脖子,双手叉在肚子前握着腰。风将他的头发吹的找不着北。 本来萧条、凄冷的街,拐个弯,忽然多出一堆人来,熙熙攘攘的围成一个圈。汪择洋惊了一跳。 不作业的时,汪择洋对围观没兴趣,对人也兴趣乏乏。本想绕道而行,却被挤入了人堆中。 指指点点的人们伸长脖子,垫着脚尖往圈里瞧。据说是某老板和警察捉着了一个贼,里头正硝烟四起呢。 被挤得差点扯着嗓子尖叫的汪择洋,忽然木了,脊背发凉,他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可不,穆野晟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汪择洋对穆野晟的感觉,有叶公好龙的嫌疑。他不敢接近穆野晟,一是穆野晟社会地位高,他接近不了。二是穆野晟社会关系复杂,汪择洋还不想承受。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穆野晟睡年轻漂亮的男生,这让汪择洋心里有些小疙瘩。 汪择洋偷窥到的,在公寓里的星期五晚上,基本上都是穆野晟的狂欢夜。 汪择洋像平日入室行窃一般,小心翼翼的往后挪,耳畔忽然响起相机的‘咔嚓’声。n那细微的声音震荡着周围的空气,传到汪择洋耳力宛若晴天霹雳,他惊了,猛往后退了几步,一个不小心踩地后面的人哇哇大叫。 被踩的人条件反射地拽紧了汪择洋的手正待发飙,却见汪择洋慢慢的扭过头,慢慢的抬头,看向他身旁的人。汪择洋黑白分明的眼眸含着怎样的情绪,探究、惊喜、惊恐?或者是别的。 净子看愣了,手上的人也趁机逃了。净子二话不说,将相机丢到身旁的穆野晟手上,拔腿就追。 汪择洋一冲出人堆,像脱了缰的马,狂奔的速度让人望而生畏,跑的越快。净子在后面玩命的追,憋足了气喊:“站住,别跑。”。 ‘别跑?开玩笑。老子爱怎么跑,就怎么跑。有本事来咬我啊!’汪择洋跑出了穆野晟的视线范围心里就嘀咕,还特意一会快一会慢,让两人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 跑到下一个十字路口,汪择洋忽然转弯,急冲向车水马龙的大道,一蹦一跳,愣是安然无恙地跑到了马路中间,正想回过头冲身后的人做鬼脸,却被一声尖叫惊地心凉了半截。 谁都没想到,净子会鬼迷了心,跟着横冲直撞地穿马路,被一辆小货车冲出几米,殷红的血被大雨浸染宛若盛开的彼岸花。 惊慌的人们手忙脚乱地将人送进了医院。 在医院的走廊上,穆野晟眯起眼打量抱着头坐在角落的汪择洋。 从将净子送进医院开始,汪择洋就没动过,活像个犯了天大的错,被吓懵了的小孩。可穆野晟知道,这人吓不懵。见到净子躺在血里抽搐时,这个人除了惊慌的表情,犹豫不决的动作,还有一丝无动于衷——是个见惯血腥的人。 医生出了手术室,对翘着二郎腿坐着的穆野晟说,不大要紧,就断了几根肋骨,脑袋上缝了几针,过几日便会醒,但要过几个月才能下床。汪择洋瞠目,穆野晟皱眉。 ? ☆、第 2 章 ?  缪南街外便是西街,西街像是棋盘上的楚河汉界,将缪南街□□裸的黑暗与a市隔绝开。西街是条商业街,而这条街上老板们的老板就是穆野晟。 无论缪南街里是否血流成河,西街总是太平的犹如一弯秋水。可这些日子西街开始出现让人心惊的祸事,犯事的人像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人们以为是有人瞄上了西街这块大肥肉,在暗中搞鬼。只有少数几人知道这些祸事矛头直指穆野晟,要的是穆家的秘密。硝烟从穆野晟出生就未停过,只是这些年更加浓厚。 穆野晟本有计划诱出那帮人,虽不能一网打尽,但也得给他们放放血。净子便是诱饵,可惜半道杀出个程咬金,饵没了。 计划没了,那就再想吧。穆野晟招呼小狗一样朝汪择洋招手;说:“你犯事了,知道吗?” 点头,然后立马摇头,望向穆野晟的眼闪着无辜的光芒,汪择洋说:“叔叔,我没犯事。” 穆野晟再次皱眉,叔叔?瞧这娃,完全入戏了啊。“没事,别怕。过来坐。我们谈谈。”穆野晟拍拍身边的凳子,笑的温和。 在准备扫清障碍前,穆野晟会变的特慈善,散发着耶稣的光辉,将人那点儿猜忌、防备逼回它阴暗的小角落。“来,告诉叔叔,知道里面躺着的是叔叔的什么人吗?” 无知的摇头,眼珠子还没离开穆野晟好看的眉眼,他一点没有嫌疑犯的自觉。 “那是叔叔最疼爱、最重要的侄子。”穆野晟沉吟一声,继续道,“叔叔知道,这事不该怪你,但是也不能不怪你。” 侄子?汪择洋可没少见这位侄子爬上这位叔叔的床;恍然大悟,穆大叔已经露出又长又尖的獠牙了呢。汪择洋垂目,微点头的动作,看在别人眼里是低头认错。 “你给叔叔带来了很大的损失。”穆野晟看着他被头发遮住的眼,语气温和,却是一字一句,他说,“你得负责。” 低头沉默,然后大幅度地点头,汪择洋漆黑的眸子像是委屈地能挤出水来。 穆野晟没再说话,笑笑,拉起汪择洋便走。走廊上或蹲着,或站着说笑的四个汉子立马前两,后两的跟上。 走到电梯口,前两人进了电梯,汪择洋突然扭头朝穆野晟笑,两尖尖的小虎牙在日光灯下白的刺目。穆野晟等人还没来的及愣神,汪择洋挣开穆野晟的手,一溜烟地跑了。 后两人等穆野晟进了电梯才赶去追人,耽误了几秒的功夫,已是捉人无望了。 狂风暴雨的天气,黑夜总是来的更早些。街上店铺全拉上了铁门,路上几乎没有行 人,就连车辆都少得可怜。 这些日子这个城市很不太平,像被下了诅咒一般,隔段时间便会有人被掏空了内脏死去。a市最先的事发点在西街,至于缪南街的情况很少有人敢去探听。 汪择洋想:难怪穆野晟的保镖多了几枚,害得自己差点儿就出不来了。想起穆野晟,汪择洋摸着胸口,满眼桃花,天啊,这可是第一次挨这么近,第一次听他和自己讲话诶。 ‘轰隆’一声雷鸣后,整个城市陷入了黑暗中——停电了。 汪择洋摘掉被雨水弄迷糊了的眼镜,眼神变得犀利。他喜欢黑夜,他喜欢这种久违的狩猎感,尽管他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 汪择洋记起前几日,在图书馆听到几个老太太聊起的八卦。那些死去的人可不是被掏 空了内脏这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3 么简单,他们身上到处留着牙印儿呢。“内脏好吃点么?”汪择洋蓦然回头,嘀咕道,果见一个白色的影子迅速晃进了绿化带内。 汪择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就是这东西让人们惊慌失措么?就是这东西惹毛了野晟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十二三岁少年的体形,通体白色,散发着腐肉的气息。 灌木丛动了动,那白色的影子弓着背立起来,眼珠子泛着幽幽的绿光——贪婪、凶残,两颗僵尸一样的长牙从滴血的唇内伸出,干瘪、苍白的面目狰狞的可怕。这不是一个人,汪择洋下了结论,手摸向了身后的藏刀。刀是几年前他从一个人贩子的尸体上剥下来的,好用的紧。 那白影子从灌木丛里走出,垂在胸前的尖长爪子,紧了松,松了紧,随时准备着攻击,一步一步地将汪择洋逼到了大榕树下。 头顶上的大树被狂风吹地猛晃动,汪择洋乐了,这东西还会给他玩战术呢。汪择洋龇牙咧嘴的发出低嚎,作势要冲向白影。白影被唬了一跳,本能的后缩。汪择洋忽然转身,两脚踩着粗壮的树干,冲上了榕树,抽出藏刀往枝条上砍。‘啪’地一声枝条上的东西掉落在地,还没来的及滚开,背上便挨了汪择洋一刀。 事变发生的太突然,太迅速,显然在这两个东西袭击人类以来,还没遭受过这样的突变。但很快两东西调节过来,绕着汪择洋转。其中挨了汪择洋一刀的白影身形不稳。 汪择洋伸出舌头慢慢地舔着唇,舔着那尖尖的虎牙,血腥味太容易让人不受控制的兴奋了。他说:“来啊,来咬哥哥我啊。咬啊!”眼神沉的比那两东西还血腥。两东西对看一眼,放下爪子,四肢着地,像狗一样飞快的奔开了。 汪择洋本想就此放过他们,可想起穆野晟迷人的脸蛋,便吼了一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当老子是个屁啊。”话说着,手里的藏刀往外一甩,正中一白影的背心,白影带着刀跑了几步便瘫倒在地。另一个见苗头不对,撒腿奔得更快。 汪择洋念了声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大伙活着都不容易,便放了那东西一马。 抽回白影尸体上的藏刀,汪择洋用雨水将刀上的血冲洗干净才收回刀,这年头,杀条狗都得谨防狂犬病。白影的尸体当是送给野晟的见面礼了。 “真差劲。”汪择洋嘟囔一声,转身就走。 紫色的闪电划破城市的天空,汪择洋又回到了自己额世界,看到了白胖,他胖嘟嘟的小身体在金色的麦田上,像只家鸡一样,飞起,落下。白嫩嫩的小屁股暴露在空气里。瞧,白胖卷起他的褂子包偷来的葡萄,正逃离作案现场。哈哈,被黑子抓到了,少不得又得挨个暗无天日的整。 ‘碰’头颅撞电杆的声音,汪择洋抱着头,蹲了下去,第n次血泪的经历得出结论,走夜路的时候,不可以去偷窥白胖他们!呀,明天又得顶着个大包约会了!? ☆、第 3 章 ?  因为淋了大半夜的雨,汪择洋怕感冒,翻了箱底。次日下午,顶着烈日,他穿着一件米色的厚风衣。风衣很脏,很大,穿在汪择洋身上像是戏服。 通常,汪择洋每隔几周就要约会一次,地点是儿童游乐园,对象是一个四岁的小男娃。 游乐园分三个区域,广场,公园,游乐场。汪择洋和小娃约在广场中心的喷泉旁见面。去的路上,汪择洋顺手从一小孩袋里掏了个棒棒糖含嘴里。 一见着小娃,汪择洋惊大了嘴,棒棒糖掉到地上。哦,忘了说,小娃是穆野晟的儿 子。穆野晟虽然很少带儿子出来,但并不代表他不带。 “哥哥。”小欢朝汪择洋咧大嘴笑,张开小手要抱。 汪择洋看了眼穆野晟,捡起地上的糖,吹两口又含嘴里。 穆野晟轻笑,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这会儿真散发出了耶稣般的光辉。汪择洋移不开步子。 穆野晟将小欢放地上,看着小欢屁颠屁颠儿的跑去抱汪择洋的腿,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们家就我不认识你了。” 昨晚,穆野晟正拿着净子拍的照片发呆。保姆戴姨看着照片上汪择洋的侧脸“咦,”了一声。穆野晟一问,才知道,这人是他儿子的好朋友。这事连他那一天没有三句话、绷着张死人脸的父亲都知道。 抱起小欢,汪择洋讨好地笑道:“大叔,我昨晚有事,走得急。没和您打好招呼,是我的错,” 穆野晟用眼示意汪择洋坐下,他不喜欢仰着脖子看人。 “晚上不安全,你一个小孩……。。” 这话听得汪择洋浑身的寒毛竖起,不是因为昨夜的事,而是温和关切的话从穆野晟嘴里出来着实是要命的,汪择洋可怜巴巴地打断穆野晟,道:“叔,我错了。” 穆野晟眯起眼,瞬间关怀的假象没了,面色寒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地说:“昨晚,扮猪吃老虎呢?” 汪择洋眼一闭,说,是垂死挣扎。 “现在还要挣扎吗?” 汪择洋看了看周围吃着甜筒,逗着小孩玩乐的几个汉子;又看看在他怀里扒拉着,要他讲故事的小欢,没搭话。 “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都死光了。”很微妙的语气,没带情感,又不是没感情。 “有女友吗?” “没有。” “今年多大?” “七夕满十九。”汪择洋当穆野晟盘查户口。穆野晟本是打算若汪择洋一个不小心‘因公殉职’了,好补贴补贴他家里。 “七夕。”穆野晟重复一遍,眼神蓦然变的悠远,隔着时空停留在了世界的某个角落。 汪择洋“嗯”了一声,没头没脑地问:“大叔,你还记得我吗?” “嗯?”穆野晟回过神来,盯着汪择洋的脸,不自觉的从记忆里挖掘这张脸的同时,思考着这句话背后的意图。 汪择洋扭头,嬉笑道:“没,没什么。我说,大叔,你要记得我。要不是我,你们哪有时间在这里玩?” 穆野晟笑,说:“是啊,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你就去我那工作。” 汪择洋点头如捣葱。 “得了空,也去看看净子。” 汪择洋甩头,开玩笑,这一看,绝对会要了他半条命。 “我给你安排住所。” 汪择洋处于点头与甩头之间,最后保持着一个伸着脖子、高难度的姿势。他知道,大叔就算不是同性恋,也是个双性恋。他怕“安排住所”这话里还有话。可这既不摇头又不点头,便是默认了。 汪择洋正纠结于他那酸脖子的姿势,没注意一个男人正朝他走来。那人叫齐康,是穆野晟的头号手下。齐□□着张国字脸,粗眉厚唇;咋一看让人觉得此人凶悍,生人勿近。他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4 穿着休闲,手里拿着两个和他极不搭调的可爱气球。 小欢扑到齐康怀里,接过气球乐呵呵地叫齐叔叔。 齐康亲了亲小欢,又拨弄两下汪择洋的衣服,说:“喂,小子,不热啊?”汪择洋没反应。 齐康俯下身子盯着汪择洋,汪择洋没眨眼。 齐康笑嘻嘻地捏汪择洋的脸,说:“不错,眼睛蛮有神的。”汪择洋没动作,心里记上了。 齐康看着汪择洋一直从下巴处延伸到衬衣里的刀疤,惊呼。汪择洋没搭话。 齐康撇撇嘴,转身要走。汪择洋猛地跳起,扑齐康背上,双手掐齐康的脸,直掐得齐康哇哇大叫。 “老子的脸是你掐的吗?是你能掐的吗?皮都被你掐掉了,知道吗?皮都被你掐掉了!!”汪择洋狂吼。 这一掐彻底唬住了穆野晟的手下,也让汪择洋的地位直升,一直升到齐康的脚下。齐康说:“以后哥哥我罩你,你这娃看着就让人揪心。” 汪择洋握拳,齐康闭嘴。 看着汪择洋觉得揪心,完全是齐康心里扭曲的想法。 齐康以前也有个弟弟,若活着差不多汪择洋的年纪,那小孩是十来岁的时候,到井里 去喝水。谁想,前几日下了雨,将某家摆在井边的整瓶农药全冲进了井里,小孩喝了,玩了会 水后一头栽井里淹死了。 看着汪择洋,小时候的事就老在眼前晃,齐康对汪择洋好,天天挨着弟弟、弟弟的叫个不停。汪择洋乐了,也跟着叫弟弟,管齐康叫大弟,穆野晟的手下一直排下去,二弟三弟……。 人家不和小孩计较,由着他叫。其实说不计较是好听的,说公平交易是真的。穆野晟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得拉上一个厚脸皮,禁得住折腾的人去当挡箭牌吧。 穆野晟摸了摸空调遥控器,看着风扇将桌上的文件吹得‘哗哗’作响,有点无奈。 别看汪择洋不声不响什么都好商量的样子,其实这人心里什么都有底,在他这总有没得商量的事。汪择洋前脚踏进穆野晟办公室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空调还是要我?瞧这孩子,讨厌了,便直白得弯都懒得打。 穆野晟放下遥控器,他喜欢汪择洋那股子执拗劲。结果导致汪择洋成了公司谣言头条:老板的新宠,很嚣张。 “老板?” “嗯?”穆野晟回过神来,接过齐康替上来的报告。 齐康看了眼正在搬沙发的汪择洋,欲言又止。 “说。” “是。” 齐康替上来的报告正是被汪择洋杀死的白影的法医鉴定报告。齐康说,这是个十四岁的男孩,因为长年不见光,所以连毛色都是白的。男孩被人用人肉喂养,并且常年用药控制,导致思维退化,只食人肉,其唾液里携带一种病毒,被咬的话,会,会……。。 齐康是个粗人,能将冗长的报告减缩成这几句已经很了不起了,至于后面会怎样,齐康记不起来了。 看着汪择洋将沙发搬到墙角,沙发与墙隔有半米的距离。穆野晟随口接到:“像种病,会传染?” “嗯,跟狂犬病一样。” 汪择洋将沙发后拖干净后,拿着拖把准备往外跑,被穆野晟叫住,他说:“小择,来,说说你的看法。” 左右翻翻那几张报告,又瞄了眼白影的照片,汪择洋说:“怪可怜的。”屋里另外两人愣了,不知是该夸他还是责怪他。最终,齐康抱住汪择洋,泪眼汪汪,无言以对。 一把扯开齐康,汪择洋无言,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块黑布,遮在沙发与墙之间,没事的时候就缩里边睡觉。对于办公室多出的狗窝,穆野晟再次微笑,容忍了。西街八卦头条:穆老板的新宠,特受宠。? ☆、第 4 章 ?  晚上,理所当然的,汪择洋被推进了穆野晟的房间。 汪择洋本想故作扭捏,奈何,他四弟,一尖嘴猴腮的白面后生,说:“贴身保护老板是净子的工作,现在归你了。”然后很不客气的将人推进了房。 汪择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面前一双大脚丫子,扭头往上看,好家伙! “看够了没?”穆野晟裸着上身,围条浴巾,里头什么也没穿,被汪择洋从下瞧着正着。 汪择洋‘操’了一声,慌忙爬起来,抱胸,然后改护下档,说:“别想看回去。我又不晓得你洗完澡不穿内裤的。” 穆野晟嗤笑,捏着小娃的衣领,说:“我还没洗澡。”扒开汪择洋的手,又说:“小弟弟,你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汪择洋想说,就是见不得同性恋;又一想,忍了,老子装纯情,装不晓得同性恋姓啥。“去你的,你才见不的人呢。我要洗澡。” 穆野晟挑眉,果然很嚣张。 褪了衣物,汪择洋将绑身后的藏刀随手丢在洗脸架上。 穆野晟捡起看看,刀鞘很旧,刻着青龙,镶着宝石,刀身锋利,泛着寒光;再看汪择洋,古铜的肤色,唯独屁股那块白晃晃的,精瘦的肌肉,匀称的身材,尾椎处一个莲花瓣重叠而成的倒大括号型纹身,一身的疤不比穆野晟少。 穆野晟皱眉,问:“你是做什么的?” “做贼的。”汪择洋回的干脆,三两下冲完澡,拿起刀光着身子走了出去。 穆野晟看着汪择洋的背影若有所思。 睡觉,对于汪择洋来说,又成了问题。他习惯了晚睡,习惯了睡硬地板,习惯了独睡。可这会儿和晟大叔睡上了软绵绵的大床,汪择洋纠结了,纠结到半夜滚下床,终于可以睡安稳觉了。 晟大叔这边睡觉也成了问题,不习惯不开空调,不习惯和人睡,更不习惯和人睡还不和人做的;睡到半夜听到‘砰’的一声,安宁了;翻个身,想着小孩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又翻个身,再翻身爬起;看着小孩蜷缩着身子靠着床,睡的正香。 心房忽地一软,穆野晟呆了;思绪又飘到了某个远古时代打了个转。穆野晟弯腰准备抱起小孩,谁想刚蹲下身子,汪择洋猛的睁开眼,手朝前一伸,很快又打住,收回。 穆野晟看清楚了,那是个锁喉的动作,这要是抓下去,有没有命,很难说。穆野晟难得的冒了冷汗,怎么会忽然傻到毫无防范的将脆弱点暴露在人前呢? 汪择洋那一伸手,也清醒了,脊背发凉了:偶滴个好哥哥诶,这要是抓下去,就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穆野晟直起身子,不尴不尬地咳了两声,说:“地上凉,睡床上吧。” 汪择洋说:“没关系的,晟大叔,我睡不惯床。” 穆野晟听那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两人僵了半天,他才道:“那睡沙发吧。” 小孩应了好。 两人都单独睡了,可还是热,很热。小孩却没点事,趴在沙发边边上,保持着高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5 难度的姿势做美梦。晟大叔打了几个滚,迷迷糊糊的开了空调。次日一早,屋里没了汪择洋,一出房门,脚下横躺着个人。穆野晟无语,这人是偏执狂。 穆野晟各种场合都带着汪择洋,除了应酬的餐桌上,不是因为汪择洋吃相有问题,而是因为他的癖好。一开餐,赶紧把自己要吃的食物挪自个面前,然后慢抬斯里的嚼,说利于消化。 有一次,他大弟开玩笑的往他碗里伸筷子,汪择洋一抬眼,目光凶恶。惊得齐康,筷子脱手掉地上。汪择洋这才傻笑,说吃吃。谁还敢往他紧抱的碗里伸筷?要他命似地。 几个星期进行一次的狂欢,穆野晟也不忘带上汪择洋。汪择洋的众小弟欢呼,说:“小择,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汪择洋扭头,满脸委屈,说:“大叔,他们欺负我,我不去了。”然后众小弟一个不落地跟上。 车上,穆野晟轻咬着汪择洋的耳朵,说:“知道我们要去哪吗?”温热的气息带着酒味喷在汪择洋脸颊上。汪择洋一个哆嗦,僵着身子说:“我不想知道。” 穆野晟笑,哑着嗓子柔声道:“缪南。”又往后一躺,摇摇手指,做个噤声的表情,说:“可不能告诉别人哦。”汪择洋心口猛地一震,太他妈的妖孽了! 缪南是繆南街中心的夜总会,汪择洋熟,常去,奚泖以前就是在那做小姐的。 夜总会处在缪南街,就像莲出淤泥而不染。可不,那污秽中就那么一片净地。至少里面的人是干净健康的,拿着“黄色执照”还每个月做次体检,做满三年换人。 穆野晟斜靠在沙发上。经理站旁边,汇报着让汪择洋打哈欠的东西。 忽然,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冲进来在穆野晟耳边嘀咕几句。穆野晟起了身,慢悠悠的语调让气喘吁吁的络腮胡平静不少,“带路。” 络腮胡愣愣了,没有多话,赶紧在前带路。 汪择洋正要跟上,被穆野晟轻轻往后推了一把,他说:“在这等齐康带你回去。” “哦。”汪择洋低头应好,心里却另有想法。 汪择洋这人有三好,一耳力好,二嗅觉好,三黑暗中视力好。刚才络腮胡的话他也听了个大概,不放心穆野晟,便暗中跟随。 三四人的脚步声在幽深的空巷里显得格外响亮,汪择洋在后面悄无声息地跟着,偶尔有一丝光线从巷子两旁古老的石砖建筑中漏出。 一只野猫在围墙上用它幽亮的眼睛打量着这一行人。此时寂静的繆南街,若忽略随意丢在麻石板上的垃圾、注射器和越来越浓的腥味,这街倒有几分涉世未深的古镇味道。 到一丁字路口,又往前行了几步,一具被咬碎的尸体横躺在几人面前,内脏散得到处都是,还有鲜血从他被咬断的喉咙里流出。这人没死多久。 身后忽然有了动静,黑暗中野猫“瞄”的一声,跳下墙,跑开了。 穆野晟冷笑,他说:“出来!” 汪择洋站在丁字路口,背靠墙,听到穆野晟的声音,猜着多半是叫他,便垂着头,走出来喊了声大叔。 穆野晟一愣,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冷笑。 缪南街虽肮脏、黑暗,但它也有它的存在意义,也有它的法则。而穆野晟便是执法者之一,他站在白方,巧妙地将缪南街与外界联系在一起。 收了汪择洋后,穆野晟查了这人,却只知道,汪择洋三年前来到这个城市,用他自己的方式脱离了缪南街的管辖。他来自何方,去往何处这些都无从得知。 这三年来,汪择洋安分守自,未曾逾越,穆野晟也就没再深查,反正人到他手上生死未定,这些也就不计较了。可这种情况下,被他跟踪了一段,穆野晟不得不猜忌了。 他问:“为什么跟来?” ? ☆、第 5 章 ?  穆野晟问:“为什么跟来?” 汪择洋瞪大眼看着尸体,倒吸口气,结巴道:“我想跟你回去。我不想一个人等。”汪择洋装习惯了,最近他发现,只要他装可怜巴交的小孩,穆野晟就特好说话。 果然,穆野晟看了他几眼,又看看他身后漆黑的长巷,终还是将他拉到了自己身后,说:“我留你还有用,别给我伤在这。” 几人走出巷子,穿过杂草地,走入一间大破屋。 那是一个杂货库,两三个隔间;地上是杂乱的废铁;屋内堆着大铁架、一排排木筐,适宜藏人。清冷的月光穿透窗户,映在面色凝重的众人脸上。 有人开了电筒,看到了地上的血迹,碎骨头,角落的腐肉。有人皱着眉头,捂起了鼻子。 汪择洋拉了拉穆野晟的袖子,喊大叔,蹲下身,捡了根人高的钢筋护身。 杂货库除了几人的呼吸声,听不到任何动静。突然一个白色物体朝拿手电的人飞过来。那人一惊,狼狈地躲过,手电掉在地上,摔破了灯泡。 汪择洋看清了白色物体,那是一节人骨。 汪择洋始终拽着穆野晟的袖子,人却不动声色地往穆野晟的另一边走去。屋内有个东西一直跟着他们,屋外有几双阴冷的眼正盯着他们。 果然等他们走到屋中间,一个白色的东西从他们身后一闪而过,门锁上了。 几人转身,只有汪择洋似是拽着穆野晟用力过度,穆野晟微微转身就把他甩了出去;踉跄几步,绊着了地上的废铁;手里的钢筋飞了出去,人也摔倒在地。 “扑哧”一声,接着是物体倒地的声音。有人忙点上了打火机。 望着眼前的景象,几人呆了。钢筋插在了一个白影身上,正中他的心脏。那东西抽搐两下,双腿一蹬,没命了。 几人面面相觑,汪择洋惊魂未定地踩着绊倒他的废铁,嚷嚷着:“破铁,烂铁,狗屎,你想害死我,想害死我啊!” 三个手下傻眼了,你望着我,我看着你。就这样? 只有穆野晟看着汪择洋,微弱的光线下,他的表情也变得不真切。 穆野晟听说找到了那些吃人的东西的聚集地,一时兴起就过来看看。在巷子里,他怀疑汪择洋,可看到汪择洋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没有由来的放不下;在杂货库,汪择洋似是无心,实则是用心的挡在他面前,那一刻,穆野晟眼是冷的,心却忽的暖和了。 一回头,正对上汪择洋的眼,没有眼镜的遮掩,那双眼明亮,清幽,穆野晟别过头,嘴角的笑若有若无——留他在身边或许比送他去死更有趣。 窗外黑影闪过,几人对视一眼,奔了出去;隐约看到摆动的杂草中两个白色的东西一上一下,很快就没了踪影。 “一共几只?”穆野晟从里边走出,问道。 络腮胡弯了腰,低了头,毕恭毕敬道:“四只,已经死了两只了。” 穆野晟眯起眼看他,络腮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6 胡毛都竖了起来。 语调温和似是在教育不懂事的孩童,他说:“缪南街不是什么东西都收的!该清理的早点清理完,别等我出手。”等他出手,连可以不清理掉的也会被清理掉,比如络腮胡。 那三人都眼盯着鞋面,大气不敢出。 汪择洋扯了扯穆野晟的袖子,又缩了缩脖子,说:“晟大叔,快点走了。这地方闹鬼。” 穆野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回了夜总会。 齐康已经和几个男孩等着了,穆野晟一来,就上了车。 前往的地方,是汪择洋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他家对面。汪择洋站门口,死活不肯进去。穆野晟拽人,汪择洋哭,喊:“大叔,我不要。” 穆野晟黑线,还没打算□□你呢! 眨着含泪的眸,汪择洋说:“叔,我还是个小处男,你不要带坏我。” 穆野晟眯起眼笑,盯着汪择洋不言语。 汪择洋心头一抖,坏事了,矜持不得,赶紧兔儿似地往里蹦,说:“叔,和你闹着玩儿呢。” 三年了,汪择洋一直都在窥视着这间屋子,真踏入了,才发现原来如此陌生,他有点恍惚。 屋里阴晦的气息比他的房间还重,灯光温馨,家具齐全;看得出主人曾为这屋子花了不少心血,虽不豪华却处处透着家的味道。可惜现在阴冷已经替代了它原有的温馨。 碎花的布艺沙发,茶几上装有水的杯子没有收,也没有灰尘。对面墙壁上画着壁画:草坪上,一对夫妇正欢笑着为一个小孩摇秋千。落地窗的方向朝南,淡紫色的窗帘。窗户外有个小阳台。 那些男孩轻车熟路地各自进了房,办事。穆野晟的手下去了隔壁。 汪择洋摸了摸沙发,然后又拍了几下,坐下,抬头看向穆野晟。 穆野晟看向汪择洋的房子的方向,含义不明地说:“没想到我们竟然是邻居。” 汪择洋心头一颤,低头嬉笑,说:“是啊,咱哥两有缘。” 并未再说什么,穆野晟在阳台上待了会,又坐到汪择洋身边。两人干坐着,谁也没再开口。 随着屋内响起的□□声,气氛开始变得潮湿,暧昧。汪择洋左右晃晃,有点儿坐不住了。 穆野晟将汪择洋压倒在沙发上,汪择洋挣了两下。穆野晟嘘了一声,汪择洋安静了。 穆野晟换了个姿势,自己靠里,抱着汪择洋躺在沙发上,他说:“陪我睡会。” 汪择洋说:“太挤了。” “这样舒服。” 汪择洋翻了个白眼,大热天的,被火炉抱着舒服啊?虽这么想着,没见穆野晟有别的什么动作,也就随了他。 “净子的事我不再追究。你得了空,去给他赔个礼就行。” 这话穆野晟说得风轻云淡,汪择洋听得心里惊涛骇浪,张了半天的嘴,才磕磕巴巴地问:“那大叔的损失呢?不,不要我赔了?” 穆野晟微挑眉,说:“怎么不要?”说着温软的唇贴上了汪择洋的,放在他腰间的手 开始往下游。 汪择洋瞪大了眼,一急,一惊,猛地一推,自己一屁股摔地上。抬眼就看到穆野晟揶揄的笑,才知道他也会耍人的,汪择洋咬牙,扑过去,直接咬了穆野晟的唇。 唇齿相碰,穆野晟并不介意粗暴的吻,反而压着汪择洋的后脑勺,更深一步地撕咬。□□正待上窜,忽被一杯冷水浇熄大半了。 穆野晟一手扯着汪择洋的头发将他拉开,喘息着扯开了自己的衣领, 汪择洋歪嘴一笑,说:“大叔,我不愿意,你就不要随便动我。”说完,杯子往身后一扔,摔地上,碎了。 穆野晟往沙发上一靠,距离拉开了,周围的空气倒更显火热了。 汪择洋擦了嘴角的血,又舔了舔带血的指头,一抬眼便瞧见穆野晟脖子上的吊坠。白中带黄的蓝田玉,中间纹理如冰撕裂一样,交合成芙蓉的形状。汪择洋呆了。 看着汪择洋殷红的舌尖,呆愣中带着茫然的目光,穆野晟眼神沉了沉,这娃其实特招人,伸手过去还想逗逗小孩。他却回过神来,一溜烟地跑了。? ☆、第 6 章 ?  汪择洋冲进隔壁的房间,赶紧把门锁上。正玩牌的四人静止了几秒,然后有人爆发出狂笑,嚷着:“给钱给钱,我说了老大不要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的。” 汪择洋走过去,趴牌桌上,不动了。 “你们谁跟我过去?”齐康笑着踢了旁边的人一脚,问。 不知是谁推了汪择洋一把,汪择洋掉地上,齐康拧着他的衣领往外拖。 看着汪择洋一脸的纠结,另外三人或低头,或咬着唇强忍笑。被拖到门口,汪择洋一手用力拉着门框,一手脱了鞋,扔出去砸了电灯。 强忍的笑终于憋不住了,三人大笑着摸黑收拾了桌上的牌,骂骂咧咧:“汪择洋你真他妈的不是人,缺德啊!” 没了照明,几人不得不去隔壁,确定了他们老大还在房里“鬼混”后继续玩牌。 汪择洋躺沙发上,打了两个滚,满脑子都是穆野晟戴的玉。好像见过,又好像没有,感觉它很重要,又感觉与自己无关,汪择洋像是在做梦。 “欸,大叔脖子的玉哪来的?” 汪择洋的问话让所有玩得正欢的人顿住了。 他四弟叼着烟瞥了其他人一眼,拿了牌,含糊不清地说:“小娃,大人的事你别乱问,不懂的可以找你姐——十万个为嘛,为嘛。” “来,小贼,让哥哥再教导教导你。”说话的是他三弟,他坐上了沙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老大有很多事我们都不能过问,特别是老大的雷点咱不能踩。比方,关于这个地方你就不能多问;比方,这顿楼的地下……” “刘润!”齐康喝道,有些事让好奇心强的人知道了,就是害了他们。 汪择洋不是个好奇心强的人,看齐康的面色也知道有些事他不便知道,晃了晃脑袋表示不想再听。 “不就是说楼下那间地下室嘛。嘛呢?小娃,那就是老大的雷点,你要是进去了保证被他炸个稀巴烂。”接话的是他四弟。 汪择洋面朝里,想着,那个地下室,他曾见穆野晟在里头呆过。其实也不能算地下室,因为这栋楼所处的地势南高,北底。所以最下层从南面看像地下室,从北面看像一楼。汪择洋观察过,琢磨着那里其实也能住人。 事情想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汪择洋嘟囔了一句,那块玉他好像见过。 这回牌桌上彻底无声了。 他四弟嗤笑,扔了个空烟盒过去,骂道:“木鱼脑壳,钻嘛牛角尖。那玉老板戴了一辈子,你见过玉就等于见过老板,还附带说明你两关系亲到你能扒了他衣服,和他在床上打滚!就你这娃事多,去,给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7 哥几个买点烟酒上来。” 汪择洋动了动嘴皮子,无话,走到他四弟身旁,弯腰,甜甜地叫了声“哥哥。”说,“我这就给你买东西去。” 他四弟刚觉得受用,还没回过味来,猛地想起自己的钱包,一摸,果然没了,忙朝着空荡荡的门口喊:“你这屁娃!再给带点夜宵上来。” 汪择洋没敢去医院给净子赔罪,穆野晟也没把汪择洋怎么着,由着他跟自己手下一群弟兄胡混,闲了,也跟着逗弄逗弄小孩,日子倒也过得轻快不少。 盛夏已过,秋已立,七夕也离得不远了。历年来,汪择洋的生日没人上心过,他自己倒一点也不含糊。 提前一个星期请了假,汪择洋一个人逛了一间又一间蛋糕店,瞧了一种又一种的花式;直到傍晚才匆匆赶往他住的小区,这日是星期五。 这晚风格外的凉,透着一股湿气。 “有雨下了。”汪择洋嘀咕一声,趴栏杆上仰头看天。星星稀少,城区方向的天却被灯光照亮。 楼下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汪择洋耳尖动了动。很快声响没了,接着是一声压抑的尖叫,那是人被捂着嘴,咬破喉咙的尖叫。汪择洋蓦然爬上栏杆——坏事了,死人了。 是白影,那次逃出缪南街后,再混不下去了;只得哪黑往哪钻,巷子、厕所、林子……饿急,连小区都敢来了。汪择洋操了一句,空气里飘荡着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汪择洋往阳台外一跃,吊着了樟树的枝,然后迅速的攀着树枝往下爬。屋里正闹腾的几人被惊动了,齐康招呼了他二弟一声,和老四下了楼。 汪择洋倒趴在枝干上,与一个站着的白影对了眼。那个东西比上次两个高了、粗壮了许多,正抓着一条腿在啃,鲜血喷了他一脸。那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的腿。另一个小白影正趴女孩身上嚼肉。 汪择洋下了树,大白影盯着他,既贪婪又凶残的目光。汪择洋笑,跨前一步说:“哥们,不分点儿么?” 大白影动作一滞,显然听得懂人话。“哈!”大白影张开血口朝汪择洋咆哮,却发不出声,没舌头的。 对峙片刻,大白影忽然急躁了,用力朝汪择洋咆哮,浑身颤抖不已。汪择洋无动于衷,大白影朝汪择洋扔出他手中的腿,转身拖着小白影夺路而逃。 “跑啥?我是喜欢吃肉,但还不至于吃你两的肉。”汪择洋追。 睡梦中的人们被惊醒,有的翻身继续睡,有的开了灯,有的骂了娘,还有一家人的哀嚎声穿破黑夜。 两白影被汪择洋冲散,大白影朝东北角的围墙处跑去,跳上围墙却不肯离去,看着小白影的方向发出骨骼相撞的“咯噔”声;等人们出了楼,才忍痛似地逃了。 小白影被汪择洋追了两圈又回到原点,冲进了四栋,跑进了地下室。黑暗才是归宿。 汪择洋追了下去。黑长廊中白影无处可逃,转了两圈后,没命地撞着一扇门。“砰”地一声,白影摔了进去,汪择洋跟了进去。白影撞破玻璃窗户,逃了。 汪择洋笑,逃命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他也不想再追,便打量起四周。 这是个纯白的空间,屋内所陈放的家具、墙壁全是白色,干净整齐,古怪而又神秘,挨着桌子还有一扇门。 汪择洋推开了门。又是白色,除了一副黑白照——结婚照,穆野晟的结婚照。 这间半地下室不是汪择洋该来的地方,已经有人警告过他。可那会他偏偏没想起来,就算想起来了,他也舍不得离开,他看照片看痴了。 照片上的男人是和他记忆相近的穆野晟,他那双眼如果再多点温柔,少点幸福,那便是让汪择洋充满执念的、完整的穆野晟。 手触到了那双眼。无数个夜里他曾默念,他愿意用一切换回这样的温柔。 初来这城市,汪择洋为了摆脱缪南街,是用刀在身上开过口的。那晚汪择洋笑着回了住处,想着以后少了不少麻烦,可以安心的守着那个人了,却不想那晚偷窥到的是照片上的女人朝穆野晟举了枪。 他的高兴劲还没缓下去,心却先寒了,因为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穆野晟最终绝望地跪在地上,血泊里躺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妻子。 汪择洋心口发酸,手指用了力。 ‘嘎吱’那副照片突然弹开,那双眼是机关,照片后是密码箱,密码箱内藏着薄薄的几张纸可以要人命。汪择洋惊得退后几步,第一次有了做贼的心虚,尽管他不是故意的。 汪择洋忙要上去关,但来不及了。身后已经有人惊呼,齐康震惊地呆立在门口,他二弟先一步进去擒住了人。汪择洋张口想解释,却不合时宜想起一个词——人赃并获,他说不出话了。 齐康双腿灌了水泥,跟不上他们的脚步。他是真心拿汪择洋当弟弟,他用真心待汪择洋的,竟没想到他也是心坏了鬼胎。在他们试着接受汪择洋的时候,他们被背叛了,被欺骗了。 当夜,穆野晟震怒,汪择洋夜闯密室,探得穆家秘密的消息不胫而走。 汪择洋已经被吊在地下室三天了,那是真正的地下室,漆黑潮湿,满屋子酸臭味;通风的窗户开的又高又小,入口处有几级台阶。 齐康来看过汪择洋一次,沉默了几秒,走了。穆野晟一直没有来。汪择洋没有解释,怎样解释?说一切只是巧合,他做贼做多了,所以和保险柜亲近了,碰下它就开了?这是个笑话。他也没想过逃,误会永远是误会,他要留下来等着澄清的那一天。 汪择洋想得开,心也定了;闲来无事,就天天和白胖他们‘厮混’。白胖为了偷葡萄的事,掉了好几次茅坑,喂了好几次大鹰呢。汪择洋正‘咯咯’地笑着,地下室的门开了,他闭起眼,眼睛还不能适应光亮。 ☆、第 7章 穆野晟眯着眼盯着汪择洋。汪择洋说了一句:“大叔,我不是故意的。”穆野晟不言语,汪择洋低着头将脚上的铁链晃得‘叮当’作响。猛地掐住汪择洋的脖子,穆野晟从嗓音里吼出声:“拿到东西,你高兴了?”对上穆野晟阴狠的眼,汪择洋说:“我没拿,顶多是看了不该看的。”穆野晟一巴掌扇过去,问:“满意了?”汪择洋啐了口血,说:“没有,我不高兴,也不满意。”又是一巴掌。汪择洋甩甩头,说:“叔,你劲还真大。”音变了调。随手拿了旁边刑具里的棍子,穆野晟大力的抽打着汪择洋,抽得空气都在发抖。 齐康动了动唇,转身,用力甩门,走了。那门摇晃了几下,坏掉了。汪择洋看着最后一个钉子掉落,做了个‘碰’的嘴型,那门果然倒地。棍子也应声而落,穆野晟猝然轻柔地抚上了汪择洋的脸,一遍又一遍地说: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8 “你是满意了,是高兴了!”那模样,那话语分明不像是在和汪择洋说话。汪择洋也梗着脖子,重复着三个字:“我没有!”就在汪择洋以为穆野晟会真这么掐死他的时候,穆野晟竟松了手,抱着头,蹲在了地上。汪择洋昂了昂脖子,剧烈的喘息着,良久没见穆野晟再有动作,低头一看,刚好瞧见他额上暴露出来的青筋,被冷汗打湿的发丝反射着光亮,微微颤抖的身体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大、大叔”汪择洋结巴了,叫了两句没见有反应,慌了,扯着嗓子喊人。齐康慌慌张张的跑起来,把穆野晟扶了出去。走的时候,穆野晟扫了汪择洋一眼,眼神非常凌厉,步子却走不稳。晚上,汪择洋被拖进了穆野晟的房间,丢在地上。穆野晟完全没了下午失控的样子,正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汪择洋进来了,他没抬头也没抬眼。汪择洋将房间扫了个遍,发现没有可以抢来吃的东西后,踉踉跄跄地走进洗手间,然后猛灌自来水,又自顾自的上了个厕所,倒在马桶边呼呼大睡。 穆野晟忙完工作,看到小孩这副模样,百感交集。思绪不听叫唤地往记忆深处飘荡时,穆野晟甚至能感觉到恐惧,慌慌张张拎着汪择洋的后颈往装满水的浴缸里摁。小孩连扑棱两下的动作都没有,这次,穆野晟真被吓到了,赶紧提起汪择洋。汪择洋扭过头,睁开眼,朝大叔笑。厌嫌地推开汪择洋,穆野晟长吐口气。“大叔,我饿了,我出去找吃的了。”穆野晟没搭话。汪择洋打开浴室的门,穆野晟说:“桌上有粥,喝完洗澡。”音调很冷,事还没完。洗完澡,小孩僵着身子趴床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穆野晟正在他身后细细地给他抹着药。“大叔实在是太诡异了。”小孩打了个寒颤想着。“疼吗?”汪择洋说:“疼。”穆野晟手下用力,又问:“疼吗?”“疼。”穆野晟的手顺着汪择洋样的脊背,沿着一路的伤,捏住汪择洋的腰慢慢摩挲,他忽然勾起嘴角,道:“疼?”“不,大叔,我真没有。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放手”汪择洋浑身又疼又没劲,腰侧又是他的弱点,便只能扭着身子往旁边躲。穆野晟眼神一凌,压着汪择洋,分开了他的腿,手伸向了他的身下,道:“不是故意的。 好啊,你说啊!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可能进得了那间房?你又是怎么知道保险箱的开关的?你骗谁?你们还想骗谁?你们这群骗子!”汪择洋心中大叫不好,晟大叔已经将他和某类人画等号了,他自己在他眼里也不单单是汪择洋了。突然,他反手给了穆野晟一手肘。猝不及防,穆野晟被打歪了身子,很快反应过来,拽住了正爬起的汪择洋的腿,拖回了床上,压住他,手指狠狠地插/入了他身后的穴/口。汪择洋咬牙,眼一横,管他三七二十一,一脚扫了过去。穆野晟没料到汪择洋会如此激烈的反击,又快又狠又无章法。 对自己狠,对对手更狠。一时真被汪择洋唬住,让他得了手,逃了。汪择洋跳开几米外,紧盯着穆野晟,说:“大叔,我做错了事,你要怎么折腾我都行,但是有一样不行,你不能上我。无论是断手断脚,还是瞎眼聋耳或者就这么死了都没什么。但是我还有个念想,大叔你不能毁了它。”穆野晟眯着眼,没答话。汪择洋脚间疼得发抖,已经见了血,见穆野晟再朝他出拳,他便站着不动;挨近了,忽然伸手朝穆野晟的眼睛戳去。穆野晟硬生生的止住,身子后仰,脚朝汪择洋的腹部狠狠踢去。 汪择洋躲了,还是被踢翻在地,他迅速贴着地面滚到窗下,站起身就要往下跳。犹豫了,跳的那一刻,汪择洋犹豫了,逃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在争分夺秒的时刻犹豫,后果很严重。穆野晟冲上来拧着汪择洋往屋里一甩。汪择洋撞到墙上,跌倒在地;脊背塌了一般,再也爬不起;胃里的东西全数吐了出来。穆野晟红了眼,拽着汪择洋的头发拖到床上,嘶喊:“你毁了我,是你要毁了我!”骑在汪择洋身上不依不饶。汪择洋咬着牙,扭过头,喊:“妈/的!总有一天,老子会/操/回来的!”穆野晟分开汪择洋的腿,用力一/顶,没插/进去,有用指头狠狠地掏弄了一番,才猛地进入。 汪择洋喉咙一哽,差点岔了气,双手紧抓着枕头,将它往嘴里塞,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咬伤自己。那事干起来就跟往后插刀似的,一刀狠过一刀,汪择洋疼得只翻白眼。为了让自己能熬得舒坦些,汪择洋努力让自己思绪飘渺,朝他的另一个世界飘去:金黄的麦地,橙色的夕阳,温暖的色调。阵阵清风沁人心脾,河水慢悠悠的流淌着。河上,黑子躺在鳄鱼身上睡觉,他准备前往一个神秘的国度。白胖被吊在鳄鱼的眼前做/诱/使鳄鱼往前游的饵。鳄鱼对白胖太过于专注,结果一个不留心撞到了石头上,把黑子撞飞了出去。 ‘啵’的一声,黑子和白胖/嘴/贴嘴,瞪大的绿眼瞪红眼。汪择洋乐了,拍手大——他怀疑他两有□已经有很多年了。忽然眼前一黑,黑子不乐意他笑,不乐意他看了。麦田没了,河流没了,暖光没了。汪择洋在黑暗里徘徊,徘徊。好像又回到了丛林,鬼魅的树影,月光清冷,星星布满夜空。狼王立在悬崖上狼嚎。一个面目清晰,却从未在记忆中出现过的人拿着猎枪一直在追赶他们。汪择洋回过头想咬他的脖子,身子忽然悬空;面前是他救汪老头的峭壁。人不见了,狼嚎的声音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 身子下沉,眼前一片湛蓝,泛着波光;呼吸开始困难,水,是海水,从四处涌入身体里的是滚烫的海水。一个人站在海面上俯下身打量着他,柔声道:“你怎么了?你醒醒。”然后,他用一块裹尸布遮住了汪择洋的视线,汪择洋又陷入了黑暗中。……次日一早,穆野晟醒来的时候,床铺是空的。汪择洋早被他踹床底下去了。“小择,醒醒。”穆野晟轻轻地摇着汪择洋,他知道自己昨晚上做过了。每年都是这样,七夕前后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汪择洋全身上下青紫,沾着血液,滚烫,气息奄奄。 穆野晟越叫唤越心慌,最后掐汪择洋的脖子,掐汪择洋的人中,逼着这人醒过来。汪择洋微启的眸没焦距,嘴角似笑非笑的扯动着,有几个音从唇里飘出,拼合起来念是“你还记得我吗?”说完,人又晕了,任穆野晟咆哮,推搡,掐打,都没再醒过。“医生,医生呢?快点给我叫医生过来。”穆野晟神色慌张,火急火燎。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汪择洋探到天大的秘密,可穆野晟还在乎他,还在在乎他的小命。汪择洋整个就一根杂草,今天蔫的只剩根了,明天浇点水又生机勃勃了。 汪择洋打了半天的吊针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9 ,体温啥的立马恢复正常,只是没醒。穆野晟守了汪择洋一夜,第二天汪择洋没醒,第三天穆野晟把汪择洋吊了回去。众人再次清醒,无论穆野晟怎么宠汪择洋,可到底他还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饶不得的。a市的市中心有个广场,广场往南数百米处便是仁康医院,医院后有个大型的花园,花园的入口处有个报刊亭。穆野晟的手指在地图上一圈一圈地画着,最终指定了那个大花园,盘算着:苍腾运已经老了,年轻时未曾和穆家做对,现在更不会。 苍家老大,苍云邈心高气傲,地上很多东西他都看不上,更何况地下的。苍澜?穆野晟收回手。苍澜在苍家是老二,也是苍腾运第二个老婆生的。苍澜是个性子淡漠的人,也最让人猜不透。他平日就爱待在实验室里,对医学痴迷非常,常和死人打交道,这直接导致苍澜就算是真心的微笑也会让人觉得阴冷。汪择洋被劫这日,苍澜很晚才回自己的公寓。一进家门,他就看到自家里多了两个黑影,未曾开灯,径直走到穆野晟的身旁坐下。“实验室又来新货了?”穆野晟问。 “托你的福。”苍澜这么说着,靠在沙发上,盯着站在穆野晟身旁的黑影看。那个大型花园的地底下是个实验室,报刊亭是入口,那所实验室虽挨着仁康医院却与苍家无任何关系,甚至没几个仁康医院的人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每年都会有人送过去一批十三四岁的小孩,那便是实验品。一次偶然的机会苍澜走进去后,就随着里面的人搞研究。但现在,苍澜腻味了,对那些让人恶心的勾当没了兴趣。穆野晟这么模棱两可地问了,苍澜也就模棱两可地回了,意思却再明了不过,他没打算隐瞒什么,也就表示他和穆野晟统一了战线。 两人又说了些话,大致拟定了方案,那间实验室是该被端了。他们身后的齐康站立不安,盼着穆野晟提起汪择洋,可是没有,从头到尾没人提起关于汪择洋的半个字。待两人谈完了,齐康慌忙拽着苍澜的胳膊,问:“那小择呢?”苍澜伸手想拉住齐康的手,还没碰到,齐康已将手缩了回去,在那里使劲扯着指头等着苍澜的回答。苍澜摊手,说:“送进去的人,你们还想他有命出来?”“你可以救他的!”“你先给我玩两晚再说,今晚和明晚。”苍澜道齐康傻眼了,他和苍澜接触的次数也不少,除了初次见面,苍澜将他压在病房门口,夺了他的初吻之外,他对他再没有过任何过激的言语或行为。 这时苍澜说起这话,齐康不明就里了。苍澜好心解释了一遍,说,玩就是可以让他随便玩弄他的身体。还补充了一句,说他老早就想这么干了。齐康懂了,脸都气绿了。穆野晟开了口,汪择洋的命他想留着。苍澜只看着齐康,不改口。穆野晟起身,看了眼齐康,示意该走了。齐康咬牙,应了好。 ☆、第 8 章 ?  最终,齐康选择了留下来。苍澜扒了他衣服扔床上,用手在他身上比划了一夜,像是描摹着他的骨骼,肌肉,充分做好随时可以将他解剖的准备。 齐康起初被弄得心里发毛,苍澜暖暖的手在他身上重复着那几个动作竟让他渐渐地产生了睡意。齐康放松了身子,睡了过去,次日醒来,苍澜已没了踪影。 晚上,齐康如约的在苍澜家等他。他已经不再担心苍澜会把他怎么样了,他担心的是汪择洋,他在等着苍澜给他带汪择洋的消息回来。 苍澜没有回家,而是打电话让他出去。将车开到郊外,苍澜躺在车顶上,静静地眨着眼睛望着星空。齐康靠在车门上,看着苍澜略显憔悴的脸,有话问不出口。 “汪择洋,”苍澜开口说道,声音沙哑。齐康心的蹦了起来,直直地盯着苍澜,只听他继续道,“好奇怪的人。” 齐康蔫了,紧张了半天还是没听到汪择洋的情况,苍澜闭上眼,不想再说。其实,在实验室,汪择洋让苍澜震撼了,震撼到他当场就想撬了汪择洋的脑壳,掏出他里头的东西进行研究。 根据上面的指示,苍澜给汪择洋用了药,按他给的药剂虽不会让汪择洋事后脑残,但也足够让他开口随便说上几句。可失败了,汪择洋闭着眼,晃着脑袋,除了“哼哼哈哈”没有发出别的音来。 待药效过去了,他们还在不厌其烦地问:“你看过地图?” 在地下室打开保险箱的那一幕又浮现在汪择洋眼前,地图?哦,他看到一叠白花花的复印纸,那是地图吗什么地图?去哪儿的地图? “地图藏哪了?” 什么地图?藏哪了?藏哪了?汪择洋记得穆野晟带他去过缪南街上的夜总会,去过他的公司,去过……在缪南?汪择洋什么也没说,他累了,想睡了。 实验室的一切都白的刺目,汪择洋自从进去后就没有睁开过眼,他的眼睛不能适应强光,他用来遮光的眼镜早被人丢了。 眼前的光线慢慢地转暗,天黑了吗?这一天过的可真长,汪择洋眼珠在眼皮下转了转,感觉眼球还像是自己身上的零件。 等周围的一切全暗下后,汪择洋睁开了眼,见一个穿着白衣带着口罩的人站在他面前。那人眼神犀利,让汪择洋有种遇到同类的错觉。他的口罩上绣着蓝色诡怪的图案。他让汪择洋叫他“蓝”。 汪择洋和苍澜站在实验室最下层的入口。阴凉的空气里透着浓厚的血腥味。 下层没有灯光,两人面前一条长廊通到底,长廊两旁是铁牢,在牢里窜动的白色东西将铁链弄得叮叮当当作响。它们闻到了生人的气味,这是晚餐的味道,让他们兴奋的味道。 它们扑向汪择洋与苍澜,却被铁栏挡住了,被脖子上的铁链勒得快要窒息,。 苍澜拽着汪择洋往里走。汪择洋摇摇晃晃地跟着苍澜到了走廊的尽头。 尽头两旁的两个牢笼里,一个关着的白色东西已有苍澜那般高大,蹲坐在地上,看着两人,没用动作。另一个铁牢关着的几只瘦里吧唧的白影疯狂地跳蹿着,它们已经被饿了太久,太久了,潜藏在体内的能量在见到两人时爆发出来。 苍澜拉着汪择洋的手,没有感受到这人传来的任何恐惧。那些叮当声,骨骼摩擦的“咯噔”声,卡在喉咙里吐不出的声音,没有让汪择洋有任何反应。苍澜开始怀疑自己用药过量,这人知觉已经全部麻木了。 苍澜掏出打火机玩弄,这会汪择洋和那些东西全有了反应,汪择洋微微挣扎着要抽出手。 苍澜忽然对汪择洋说起话来,如同相识多年的好友。 他说,被送来实验室的孩子,质量好的改造完了送出去,剩下的人全被处死。但有一次,他们派出去弄小孩的十几个人全死了,全被人咬死了,那些拐到手的小孩们也不见了。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10 实验室里的人就有了新主意,本来将被当实验品弄死的孩子活了下来,不人不鬼的活了下来。 说着,苍澜打来了两旁的牢门,让汪择洋挑,去哪边。 汪择洋说,中间。 苍澜把汪择洋推进了左边装有四个白影的牢笼,点着打火机,四个白影缩到了角落。苍澜让汪择洋举起双手站在牢的中心位置,那处四个白影都能够着他,可谁都拉不住他,只要汪择洋不动,不睡,最多也就被他们几个剥层皮。 苍澜把打火机放到汪择洋手里,说:“好好待着,有命出来的话,就把想说的说了。” 才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打火机被扔出来,撞击到铁杆的声音,苍澜没有停下脚步。 汪择洋本被关在左边的牢笼,次日却安好的躺在右边的牢笼里。右边牢笼里高大的白影被锁在左边的铁牢里。地上一层暗红色,四个小东西成了碎骨头,撒了满地,还有一个完整的胸腔被它枕在头下。 令人作呕的囚笼里,汪择洋睡得正香。 没有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汪择洋是怎么逃出笼子,又是怎么将那么凶猛、饥渴的东西放入关他的铁牢里。 苍澜看着汪择洋消瘦的小脸,微微翕合的鼻;四肢弯曲在胸前,像某种动物蜷缩在墙角;显得格外安静又惹人怜惜,是女人看了都会母爱泛滥的模样。 苍澜隐约有点明白为什么齐康可以为了他而答应“□□”了。苍澜拍了拍他的脸,没有醒,那药的副作用很大,已经显出来了。 上头又给了指示,现代的办法行不通,就用原始的方法逼供。 这时已经轮不到苍澜上场了。汪择洋被绑到十字架上,有人用铁锤敲他腿,他才醒。汪择洋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一种法子可以不弄坏人的皮肉将骨头敲碎的。 汪择洋紧咬着牙关,那碎骨的疼痛感直接从脊椎窜上了脑门。钝痛的间隙,汪择洋嘲弄着想,再让骨头愈合了,他的腿是不是还能用。 “手长得很漂亮啊。”尖细如太监的声音响起,汪择洋浑身一个激灵,张了口,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人又嘀咕了几句,汪择洋听不清了,只知道后来,他们从碎他的脚骨改成了碎他的指骨。 那人有个癖好,喜爱人的手,越好看越喜欢,他想去了汪择洋的指骨,留下汪择洋的手。 碎了小指骨,接着是无名指,当冰冷的器具套住了汪择洋的中指时,他们停住了。 突然的枪响在地下试验室内来回地震荡着。 整个实验室乱成了一团。那说话尖细的人早在枪响前便逃了。 齐康第一个冲进关汪择洋的那间屋子,一看到汪择洋,泪就在眼里打转。才两日不见,汪择洋已瘦得连眼眶都凹了下去,人被绑在十字架上,汗湿透了他的衣物,血衬得他的肌肤越发苍白。 齐康转过身,一拳将苍澜打倒在地,跑到汪择洋面前,抬起颤抖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汪择洋动了动唇,声音哑到辨不出字来,他说:“哥,我疼。” 齐康泪‘刷’地一下掉了下来。 穆野晟听清了汪择洋的话,站在那里如同遭了雷击。 很多年前,他将那个小娃娃的肩膀咬得鲜血淋漓,他在他耳畔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哥哥,我疼。”用那种嗲嗲的甜甜的声音,用那种让穆野晟既觉得暖又觉得心疼的声音,用那种让穆野晟得到了解脱却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声音。 穆野晟慢慢地蹲下身子,他已经喘不过气了,他需要平静。 苍澜给汪择洋注射了止痛剂,将他那条受了伤的脚做了简单的固定,又和齐康小心翼翼地将他从十字架上解下来,放在担架,刚将人抬出那间房,便听到地下试验室各处响起了警报。 有人启动了总控制室的自毁装置,十分钟后整个地下实验室将爆炸,就算他们从地下逃了出去,地上的仁康医院也将不复存在。 望着面前总控制室的门,苍澜为难了,心下也急了。 在这个实验室,苍澜这阶层的人通过瞳孔识别能开总控制室的第一扇,却开不了第二扇;第二扇门的密码只有死在了里面的人和他们老板才知道。可惜苍澜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连老板的声音都没听过,更别说知道老板是谁了。 汪择洋拉了拉齐康的裤脚,微睁着眼,看向那扇门,意思很明了,他想试试。齐康摇头。 汪择洋说: “我从没想过你们会来。”说这话的时候,汪择洋在笑,嘴角牵起的弧度明明那么的勉强神态却这般安详,满足。 齐康心里一抽一抽的,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终于撑不住了,扭过头求助地望向穆野晟。 穆野晟点了头。 汪择洋耳朵贴在那扇厚厚的门上,两只手旋转着密码锁,密码锁上下三轮数字,汪择洋被碎了指骨的两个手指直挺挺的,转一下便碰到突起的数字上,根本没办法继续。 汪择洋回过头,问:“刀?” 齐康一边搂着汪择洋,一边有朝身后的人吼:“刀!”、 汪择洋接过刀,一刀下去,砍了自己的两根指头。滚热的血溅到齐康的脸上,烫伤了他的眼。 指头滚落在地,鲜血飞溅而出,所有人震惊得忘记了呼吸。汪择洋却没有任何感觉一般,又将耳朵贴在门上,继续转锁。 血液成股的贴着银灰色的金属门往下流,殷红的血无声的包裹着断掉的指,触到了锋利的刀。周围一片死寂,只偶尔传来旋转密码锁的声音。 “咔嚓”一声,门开了,汪择洋也直挺挺的往后倒下了。? ☆、第 9 章 ?  这一倒下,汪择洋一睡便是半年。 苍澜那些要汪择洋说实话的药已经伤了他的神经,睡了半年也实属正常,只是还有什么后遗症,那得等他醒后才能知道了。 汪择洋那条腿接上了,将就将就还能用,至于被汪择洋剁掉的手指已经回天无望了。 且先不说汪择洋醒后之事。 在汪择洋昏迷期间,那个大型的地下试验室被曝光,逃得了的人没了踪影,逃不掉的人死了,没死的人进了监狱,进了监狱挨不过两天也去了。 地下实验室底层的白影只剩下几只“中毒”尚浅的被送进了神经病医院,其余的被枪决了。 被送进了神经病医院的白影也因其错乱的神经,无法更改的噬人行为而活活的饿死了。 而之前被释放到地面上活动的四只,两只已被汪择洋所杀,一只被汪择洋赶到地下室而被穆野晟的人所抓,又被官方带走,送入了研究所。 研究人员凑一起,写的报告满天飞。最终那小白影被解剖完了,死翘了,然后尸体不见了。 尸体是一对老夫妻在那个大型的花园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11 里发现的。 在一树艳丽如霞的紫薇花下,一只大个的白影抱着支离破碎的小白影。 这时人们才发现,原来那吃人的东西也有着人一样的瞳孔,只是已如干结的龙眼没了汁液;原来它也有着人一样温柔的神态,只是面目惨白干枯的近乎狰狞;原来它也曾是个人,只是它的母亲就算认出了它,也唤不醒它。 它们就那么静静地靠在树下,有人靠近了,它就疯狂地挥爪,嚎叫,但是嚎不出声音的,但那鬼怪的摸样足以吓跑所有人。 于是,等它又安静了,有人开了枪。一声枪响后,这个世界恢复了平静。人们开始清理它们的尸体,却没人能掰开它搂住那团腐肉的手。 再说回汪择洋,他被穆野晟送进医院,此后的主治医师是苍澜;为了汪择洋的腿,穆野晟带着他去国外住了两个月才回。 汪择洋这一觉睡得沉,似醒非醒的时候,满耳嘈杂。他想睁开眼,睁不开,实在太困了。于是他又睡了一觉,这一次睡不安稳了,因为心里还惦记的事。 人心里搁置的事越久,就会越不安。当不安累计到某个程度,就爆发了。他猛地一伸手,醒了。 那时正是傍晚。窗帘未拉开,室内光线很暗。汪择洋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眨了会眼睛;动了动手,摸到一暖暖的、柔柔的东西,那是趴在他病床上睡觉的人的发。 那人猝然坐起身,迷糊了两秒,然后盯着汪择洋,兴奋地尖叫:“醒,醒了!醒了!醒了啊!” 汪择洋刚醒便受这样的洗礼着实有点吃不消,喉咙又干又苦,皱着眉头说不出话来。 见汪择洋受不了他的兴奋,那人立马捂住嘴,蹭到汪择洋面前,瞪着大眼睛仔细地看着他。 这人正是那次因为追汪择洋而被车撞的净子。 刚开始打着石膏躺床上的时候,净子不是没有怨恨过汪择洋;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怨恨淡了,淡了反而觉得好笑了。 后来又见汪择洋倒霉悲催地被抬进来,净子对汪择洋不仅没了反面情绪,反而生起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汪择洋那事,若是净子从他姐夫处下手倒也省了这么多事。 可结果,两人都进了医院,只因一场莫名其妙的追赶。这是孽,也是缘。净子想:在汪择洋醒前,他们的命运还是错综繁杂地交织在一起的。 净子每天都往汪择洋的病房跑。汪择洋出国治疗那会,净子心里还有些空荡荡的,仍是每日必到他病房门口转两圈。 再后来,净子出了院,汪择洋回了国。可习惯养成了,净子改不了了,没想到这倒让他成了汪择洋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 净子乐呵呵地给汪择洋说笑话。净子本生得白净,眉眼弯弯,嘴角两处有个浅浅的窝,天生一副笑脸相,特亲和。说着说着,汪择洋也觉得亲近,偶尔插上两句嘴。两人便聊开了。 净子叫来医生给汪择洋做完全身检查后,已是深更。 又是乱哄哄的一群人来了又去。汪择洋趴在乌黑的房里,灵魂回到内心的某个角落,见到了他的黑子和白胖,汪择洋被他们搅乱的心慢慢地平定下来。 三月的天还很冷。汪择洋在病房里和陪护闹腾,死活不让她开空调。那陪护也倔,说:“你没感觉,我还嫌冷呢!” 穆野晟进门正巧听到这句,扫了眼陪护。那陪护一哆嗦,忙赔笑着关了空调,说去找棉被,添炉火。 汪择洋扭过头,把脸埋枕头里,像极了闹别扭。 穆野晟坐到汪择洋身旁无声地按摩着他那条受过伤的腿。那条腿能长好的骨头已经长好,长不好的,也就没指望了。 穆野晟轻轻的拿捏让汪择洋舒服不少。按摩护理穆野晟干的顺手,那大半年里,这活多数时候都是他在做。他问:“还疼吗?” 汪择洋摇摇头,忽然,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拽住穆野晟说:“大叔,我没有背叛你们,没有欺骗你们,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信我!” 他说:“我信。” 紧接而来的是沉默,那样的沉默让汪择洋渐渐地心里起了寒意,他松开拉着穆野晟的手,歪着嘴嘲弄似地笑笑。 穆野晟将脖子上玉放到了汪择洋手里,开始给他讲一个古老的故事。 传说,某位末代皇帝的五个侍卫在那个国家灭亡后,将复国的财宝埋藏了起来,留下了一张地图,五块玉,也就是五把钥匙。玉与地图流传了下来,宝藏的大门却禁令永不被打开。 穆家本有两块玉,一张地图。其中一块玉十多年前和穆野晟惦念的人一同丢失了,那张地图同穆野晟的爱人一起消失了。而那些捉了汪择洋的人找的就是那张地图。 穆家仅剩的玉在汪择洋手心里暖得发烫,烫得汪择洋指尖发疼。 阵阵晕眩感袭来,仿佛记忆错乱,汪择洋将玉扔给了穆野晟,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穆野晟又签了张支票给汪择洋,当做汪择洋“工伤”的赔偿金。他说:“我希望你能再留下。” 汪择洋看了眼支票上的数字,笑道:“当然要留下啊。大叔欠我的可不止这些。” 汪择洋对于穆野晟本来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想将汪择洋留在身边,穆野晟除了因为忽然多出的,那少得可怜的愧疚和不忍,还有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渴望;不仅是身体,还有心底深处的某个呼唤——他必须留下汪择洋。 在汪择洋昏迷后,曾经远离了穆野晟的噩梦,又回到了穆野晟的夜里,啃食着他的心身,致使他不得不带着汪择洋去了国外。一方面是替汪择洋看病,另一方面是去找自己以前的心理医生。 然而,在听到汪择洋决定留下后,压抑在他心头的乌云瞬间散去,好像那些噩梦也将远离了。那种瞬间轻松了的感觉,让穆野晟觉得不真切。 “别忘了,大叔,你还欠我操呢!” 穆野晟挑挑眉,俯下身封住了他的嘴,在他唇瓣处,喃呢道:“那就留下,等你操完我再走。” 汪择洋一把推开穆野晟,呸了几口,使劲擦嘴。 穆野晟轻笑,伸手捏了捏汪择洋的脸。而后两人都愣了,汪择洋愣了,因为这是齐康常对他做的动作;穆野晟愣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笑与动作都带了宠溺。 “大叔,电话给我,我想我家大妈了。”汪择洋开口打破了尴尬。 电话那头的女音很轻柔,却慢腾腾的,像是老人蹒跚而行。 穆野晟知道那人是谁,他的“熟人”——奚泖。很久以前,他夜总会里的小姐;很小的时候,他通过苍云邈认识的人;很多年前,他就知道她是杏林孤儿院的院长。而汪择洋是孤儿。 奚泖被汪择洋称为大妈,也不过大穆野晟几岁,就三十四五的样子。 两人在电话里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12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听不出有多亲密,但也没有半点生分。 汪择洋说:“我得了点钱,一人一半?” 电话那头的人回了什么,穆野晟听不清,也不想再听,出了门,放了正等急了的齐康进去和汪择洋闹腾。 电话那头的人回了什么,穆野晟听不清,也不想再听,出了门,放了正等急了的齐康进去和汪择洋闹腾。? ☆、第 10 章 ?  汪择洋醒来后没过几天,医院他就待不下去了。 他可以忍受一群又一群陌生的、熟悉的人扰了他的清梦,却无法接受一群陌生的医生围着他转;他可以忍受腿里的异物,却绝不能忍受被安了假指。 即使他未曾表现过,但终究,汪择洋骨子里是个占有欲、控制欲极强的人——至少对他认为属于他的东西。 他烦躁了,不安了,无助了。他装可怜,求了穆野晟,再求齐康,最后还求了他的主治医生苍澜,可没用,没人放他出去。 无法,汪择洋只得强忍了,抱了被子床垫,将床铺到了墙角,白天黑夜的睡,谁都不见,也稍稍得了几分清净。可那个陪护又不让人安生了,老爱开那个让汪择洋牙痒痒的空调。 这日下午,汪择洋笑得阳光灿烂,说:“大姐姐,拜托把空调关了吧。” 那人翻着报刊杂志,当没听见。 于是,汪择洋钻出被窝伸个懒腰,扶着墙,瘸着腿,搬条凳子放空调下;然后站上去,抱住空调,用力往下拽。 空调就这么生生被他从墙上扒了下来。汪择洋举起空调砸到了陪护脚下,骂道:“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别以为软柿子是让人捏的。我□□祖宗的时候,你他妈的还没生呢!!” 砸空碎片飞得到处都是,还有不少弹到已傻掉的陪护脚下。 奚泖推开病房就见汪择洋活蹦乱跳地大喊大叫。 “我以为你快要死了。”奚泖轻柔的声音宛若天籁,将陪护从“水火”中救出。 陪护惊叫着回过神来,撞得奚泖一个踉跄,跑了出去。 汪择洋吼了两句,痛快不少,没搭理来人,又趴床上了。 奚泖无论是身形还是脸型都生得小巧,瓜子脸,肌肤雪白,带着古典美女的韵味;非但没汪择洋叫的那么老,反而似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奚泖坐在他的地铺上,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又剥了提子送他嘴里,说:“没葡萄买,你将就着吃这个。” 汪择洋嘟着嘴,闷闷地说:“你尝尝我嘴里什么味。” 然后两人吻上了,奚泖舌头在汪择洋嘴里打了个圈回来,说:“提子味。” 汪择洋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说:“我没吃出味来。”忽又转过身来,伸出了手来,喊“抱”。 奚泖解开外套,将汪择洋裹在怀里。她知道汪择洋冷了,他们这种人觉得冷了,就会渴望用人体的温度来驱除心里的寒冷。 两人缩进了被子里,奚泖握住了汪择洋的手,碰到了他断指的地方,她说:“以后院子里的钢琴没人能弹了?” 汪择洋点头。 奚泖握着他的三根指头问:“值吗?” 汪择洋说:“值。但好像还不够。”人总是这样,到达一个目的地就希望再试着往前走,再看看后面的风景。 对于穆野晟,他给的不够,求的不多,只希望再见一次他一如从前温柔的、发自心底的微笑,哪怕像曾经一样只是昙花一现也无妨。 “我是以为你快死了才来的。”奚泖学会柔声媚笑已太久了,这样的话说出口,全然辨不清她的情绪。 “哈”汪择洋笑出了声,手伸进了奚泖衣内,他说:“难得你对我的死这么感兴趣。” “你残了,废了,要死了;我下半辈子不会用来照顾你。” “嗯。”敷衍地点点头,汪择洋拉着奚泖的手朝他的□□去,那儿已经硬邦邦的。他说:“都快一年了,我要闷死了。现在什么价?” 奚泖熟练地握住汪择洋那处,问:“想怎么玩?” 奚泖用嘴替汪择洋弄了两回,漱完口,说:“收你五百,从你账里扣。” 两人又靠着坐了会。 起身前,奚泖在汪择洋的额头上印了个吻,那是她晚上给孤儿院里孩子们的吻。她说:“我怕汪岩把院子给拆了,你的事我告诉他了。” “嗯”汪择洋点点头,滑进被子里,他又困了。 奚泖忽然想起初次见汪择洋的那个冬天。那时像这夜一样寒冷,奚泖刚从一个大款家出来,步履蹒跚地爬上白雪皑皑的山丘。在山脊上的一棵松树下,奚泖见到穆野晟从不远处走过,回过头来看到了躺在松树另一边的汪择洋。那时,是奚泖深一脚浅一脚,一步步将昏迷的汪择洋拖回孤儿院的。 奚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救你的人是我,不是穆野晟。” 奚泖不懂,穆野晟只比自己早几秒见到冻僵的汪择洋,为他盖上衣物,为何却能让他不顾一切地说要报答。她也不想懂,穆野晟那一眼,一笑,那温热的风衣对于当时汪择洋有着怎样的意义。她只想提醒汪择洋,他的命不止属于他自己,也不止属于穆野晟。 不言而喻,奚泖不希望他把命都送给了穆野晟,他说:“我会回去陪你养老的。” 奚泖开门出病房时,才发现房门没锁,穆野晟就站门口,身后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人。 接到了陪护的电话,穆野晟就赶了过来;屋里响起暧昧的声音时,穆野晟站在了门口。 “我救过汪择洋?”穆野晟问道。 “对不起,这是您和他的事,我不知道。”奚泖拉高了衣领,缩低了脖子,要走却被另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拦住了去处。 那人说:“你的下个月我包了。” 奚泖低着头,不看人,急着走,说道:“三十万两个月。” 苍云邈听了个笑话,便笑道:“你还值那价?”奚泖年轻时,他用奚泖现在叫的价还要不到人;现在三万两个月,他卖她还嫌贵。 捏着口袋里汪择洋刚给她的支票,她说:“最后一次,我要退休了。” 纠缠了二三十年,忽然有人跳出来喊要结束了,苍云邈真恍惚了一下,应了好。 ☆、第 11 章 汪择洋猛然掐住穆野晟的脖子,一手握住了他下面的东西。他说:“大叔再动一下,我让你断子绝孙!”“你试试。”穆野晟毫不在乎地说道,在汪择洋体内的手指慢慢地抽动着、弯曲挑衅着,完全有恃无恐。 是啊,他不会下手,他怎么下得了手?汪择洋松了手,眼一闭,头一歪,说:“快点干完了滚蛋!”汪择洋说这话的时候,音都颤了,不只是怕了过去那疼痛的记忆,他寒心。 原来穆野晟让他留下,不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13 再是像以前一样称兄道弟,而是像净子一样做他的情人,或者像奚泖一样……,汪择洋蓦然想起穆野晟给的支票,心凉了半截。捏着汪择洋的下巴,扳过他的脸,穆野晟说:“都憋屈成这样了,汪择洋,你可以掐死我,可以掐断我的命根子的!”汪择洋咬着牙,不答话。 “你问过我,是否还记得你。汪择洋,我见过你吗?我救过你?”“大叔想不起来,问我,我说了也不会是真的。”汪择洋睁开眼,望着穆野晟的眼,清亮,干净的不染尘埃。 穆野晟差点就忍不住要停止了那肮脏的行为。“说。”“因为大叔以前泡过我的妞。”穆野晟坚信自己刚看到的是错觉,嘴臭成这样,眼能干净到哪去?“还有呢?”“因为我上过大叔的妹。”“继续。”汪择洋当是给晟大叔的儿子讲故事,他不厌其烦地问,他就一个接一个地讲,讲着讲着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话没问出来,脏话听了一晚,穆野晟也不觉得恼,至少,他确定了他于汪择洋是有恩的,人替他断过骨,切过指头,连最痛恨的事眼一闭也忍了,那还能有假么?再者穆野晟自认不是圣人,放这么个活宝在身边,难保某天,他把持不住就把他“吃”了,今儿也当是给他提个醒。 穆野晟最终还是没把汪择洋怎么样,替他掖好被子,添了暖炉便回去了。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汪择洋的病房又热闹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提着一个袋子,正用力拉着他的病房门,喊着:“哥!哥哥!”。 他身后一个保安拽着他的衣,几个护士忙着捂他的嘴,掰他的手。汪择洋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说:“各位大哥大姐,放我弟弟进来吧。”特级病人开了口,保安护士撒了手,男孩立马往里冲,等看清人了,手里的袋子就掉地上了,不可置信地喊了声哥,磕磕巴巴地说:“怎么会这样?”来人是汪岩,喊汪择洋哥哥的小弟弟。 半年多不见汪择洋,他就消瘦、苍白到汪岩没办法接受了。“怎么了?”汪择洋摸摸脸,这不还是有鼻子有眼么?犯不着吓成这样吧,前几日照镜子,还发现自己越来越“小白脸”了呢。 汪岩眼红了一圈,捡起袋子,扔汪择洋身上,看向窗外不说话。“汪霜呢?”“不知道!”汪岩朝汪择洋吼。汪霜是汪岩的亲姐,小汪择洋两岁。这两人没了爹妈后,是汪择洋靠偷窃养大的。刚开始,汪择洋年纪也小,三人都受过不少罪;后来,三人都进了杏林孤儿院,汪择洋的偷窃大道从那时起走顺了,日子也就好过了。 汪择洋心里嘀咕一声,说: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长脾气的?“喂,过来坐。”汪择洋往地铺里边挪了挪,他看汪岩肩膀一颤一颤的,以为他冷。 汪岩转过脸来,满脸泪痕,没脾气了,安安静静地坐进了汪择洋的被窝。汪择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齐康第二代!记忆中汪岩是个要强的人,难道自己这一睡果然睡傻了,记忆混乱了?汪岩擦了把脸,从袋子里拿出几本书递给汪择洋。汪择洋一捧着书,嘴都合不拢了,还管他是不是睡傻了,翻开书就看,人也不招呼了。 汪岩也不计较,坐一旁肆无忌惮地盯着汪择洋看。汪岩看汪择洋的眼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汪择洋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当事。两人不常在一起,他本身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哪里顾得上自家小孩的畸形感情?要说汪择洋,身世到了汪岩这还是不清不楚的。 汪择洋是汪岩的爷爷从森林里头带出来的,是谁的私生子,谁也说不清。汪家在偏远的山区。汪老头当过村长,年轻的时候风流过了头,被撤了职;白了半个头的年纪他从森林里带回一个四岁的孩子,人都说这是他的崽。 他却赖着要他儿子、汪岩的爹养,可谈崩了,还得他自己养。汪老头死的时候,汪择洋才十来岁。那时候,汪择洋与汪岩家两小孩的感情不见得怎么好,汪家两口子也容不下他,汪择洋从小就懂事的像个精怪,办完丧事人就主动消失了。等他伤痕累累回来的时候,汪家出了事,汪岩与汪霜成了孤儿。 那两孩子待在乌黑,肮脏的木屋里,疯得很,见了吃的就往上扑,村里完全没有孩子敢再理他们,没有大人想把他们当人看。汪择洋见他两曾在汪老头死前,出过一把力,试着救过人。 他就把两人带上了,三人一起过流浪狗的日子。前行的路上,汪家姐弟渐渐地接纳了汪择洋。那时,汪岩年纪小,把握不好度,就把汪择洋接到心里去了,畸形的感情就产生了。虽说三人是共患难过的,但是汪择洋和两人并不亲。一是汪霜性子冷又傲,守着亲弟弟,和谁都隔了堵墙;二是汪择洋性子也冷,又是个自由自主惯了的人,衣食上照顾了两人,感情上他没空顾那么多了。 过了那个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时期,三人差不多就分了。汪家姐弟住进了杏林孤儿院。 钱,汪择洋照例给两人,只是杏林孤儿院他不常住。汪择洋搬去偷窥穆野晟后,如果他不出现,两人就见不到这人。现在汪岩好不容易知道了汪择洋的去向,又怎会轻易放过。隔三差五地往医院跑,若不是高三课忙,他巴不得就住医院里了。汪岩的出现让汪择洋在医院的日子过得快了许多。汪择洋每日蹲墙角,要不看书,要不睡觉,很快便挨到了出院那日。汪择洋出院,齐康高兴过了头,在屋里搞了迷信,弄个火盆让汪择洋跨,说:“小择,跨过来,去去晦气,以后就平安了。 汪择洋试了几次,看着那微微窜动的火苗硬是跨不出那一步。齐康和净子,还有以前和汪择洋关系较好的两小弟在火盆那边嚷嚷着,闹腾得太厉害,没发现异样。穆野晟忽然弯腰将汪择洋抱起。汪择洋一惊,忙拽着穆野晟的衣领,喊了声:“大叔。”穆野晟笑笑,汪择洋怕火,他不是现在才知道,以前汪择洋吸个烟都得让别人点上的。齐康图个热闹,请了汪岩,也把碰巧来看穆野晟的梁常明、苍泉两人也留了下来,一同庆祝汪择洋出院。当然还有个一直吵着要见小择哥哥的小欢。 大伙心里开心,也闹得厉害,汪择洋喝了些酒后,昏昏沉沉地坐到了一旁,没多久就打起盹来,最后趴沙发上,睡了过去。穆野晟取了汪择洋的眼镜,汪择洋没有动,看来是真睡着了。穆野晟刚弯下腰,将汪择洋抱起,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只见汪岩正襟危坐着,冷着眼看着穆野晟,抓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肩膀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穆野晟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道:“放开。”“我哥以前睡觉,谁碰他一下,他都可能给他一刀。”声音不大,汪岩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穆野晟一皱眉:“松手。”“你们到底对我哥做了什么?!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14 ”汪岩青筋暴露,若不是怕吵醒汪择洋,若不是怕叫的太大声,输了气势,这话他会直接用吼的。周围有人人瞅见苗头不对,忙安抚着汪岩让他松了手。穆野晟忽然勾起了嘴角一笑,说道:“不该知道的事,就不要问;就算不小心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明白吗?”说完,甩开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汪岩,上了楼,进了房。穆野晟忽然勾起了嘴角一笑,说道:“不该知道的事,就不要问;就算不小心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明白吗?”说完,甩开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汪岩,上了楼,进了房。 ? ☆、第 12 章 ?  穆野晟脱/了汪择洋的衣服。 汪择洋闭着眼往穆野晟身上蹭,那儿暖和就往那蹭。 穆野晟解了自己衣服、的扣子,果见汪择洋脸颊贴了上来,手也跟着(伸进了)他的衣服内,然后两人(月匈)膛贴着(月匈)膛,小孩身子有点凉。 放了热水,穆野晟试图将他放进浴缸内。汪择洋搂着他还不撒手,小孩睡沉了还真乖得不像话。 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轻蹭的汪择洋,穆野晟目光停留在他饱满的粉嫩的(唇)上,不自觉地倾下身子,本只想浅尝即止,却不想刚碰到那柔软的(唇)瓣,就停不下心中的(欲)念。 汪择洋被吻得气闷,还没清醒过来,一巴掌先挥了出来。穆野晟抱着人,两手不空,侧过脸躲了,但没躲过。 手拍到了穆野晟的脸,汪择洋彻底醒了,大体知道发生了什么,乐了,说:“大叔,活该!”话音刚落,人被扔进了浴缸内。猝不及防,汪择洋唬了一跳,被水呛地咳了半天,微睁开眼,不见了穆野晟。 洗完澡,汪择洋裹着穆野晟长长的浴袍出了浴室。大叔的房间内垫了地毯,毛茸茸的,屋内的柔光暖暖的、柔柔的,不带眼镜汪择洋也不觉得刺目。 汪择洋光着脚丫在羊毛毯子上踩来踩去,蹦蹦跳跳的,觉得舒服极了;趴下身子,四肢着地,爬来爬去,觉得好玩;又打了几个滚。 “小择,过来。”穆野晟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黄)(色)信封,他面上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因为汪择洋留在他脸上的五指印而有发飙的迹象。 汪择洋很听话地走了过去,穆野晟看了看自己的大腿,示意他坐上来。汪择洋摇头,穆野晟眯了眯眼,说:“坐上来。” 汪择洋扯起嘴角一笑,一屁股坐在穆野晟对面的沙发上,特意咬着牙带着挑衅,一字一句地说:“我就不!你奈我何?” 将信封扔到桌子上,穆野晟准备自己动手。 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若反抗不了,那也得做做样子,气气人。样子做完了,狠发完了,汪择洋赶紧乖乖地坐到穆野晟腿上,讨好地笑道:“大叔,我错了,我错了啊。” 穆野晟笑了,揉了揉汪择洋的发,说:“你还能再逗一点么?” “已经是极限了。”汪择洋做了个无力的表情,见穆野晟一下下拿捏着他的小腿,到嘴边的脏话又吞了回去,大叔这按摩技术还真不是盖的。 “把它打开。”穆野晟将信封放他手上,道。 信封里有些照片,一张名单,还有一份文件。 有几张照片是二三十个小男孩光着身子或站,或蹲在黑暗的角落。照片上人物的面部看不清楚,多张照片放一起却能发现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从各个角度拍摄。另外几张全是一些死人的照片,,每一个人的死法都很诡异。 穆野晟抽出两张照片,一张是所有的男孩站成一排背对着镜头;还有一张是全部的男孩低着头蹲在地上。他问:“哪一个是你?” 汪择洋摇头,说:“大叔,你开玩笑吧。” 穆野晟指着一个小男孩的背影,隐约可见那孩子腰下方有个纹身。他说:“这是你。这是常明,还有泉。"穆野晟指出几个人来,一一说了名字。又拿出那份名单来,那里有照片上所有小男孩的名字,但里头并没有一个叫“汪择洋”的。 穆野晟问:“你到底叫什么?” “大叔,你这又(黄)又(暴)力的东西哪儿来的?咦,还是少看点的好。”汪择洋说着,拉开穆野晟的手准备离开。 “告诉我。”穆野晟没放手,反而更紧地圈住了汪择洋。 “大叔,我叫什么都不过是个代号,我说了又能怎么样,又会怎么样?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汪择洋仍在嬉笑,他说,“大叔,你给我看这些也不会只是问我名字这么简单吧。所以,重点不在我的名字,我也没必要再和你谈下去了。” 当年,苍泉出事后,穆野晟暗地里查过那桩拐卖事件,获得了那些男孩的名单,意外地发现其中竟然有他找寻多年的人的名字,甚至得知他家丢失的玉也曾在那出现过。 可当他再往下查,线索就断了。直至半年前,在地下室实验室发现了这份资料。 很久以前,穆野晟也曾问苍泉两人关于被拐的孩子的事,可当他稍稍提起那些事,两人就会失控;现在提起来,两人也只摇头说记不得了。 穆野晟本只是怀疑汪择洋也在其中,今日一问,果不其然。 待再要深入提问时,穆野晟莫名地紧张了,话到嘴边问不出,只得和汪择洋纠结于他的名字。 “大叔,在外面混的,谁没个假名?谁记得那么多啊?没别的事,我就先睡了。” “穆砚。你认得穆砚?”穆野晟问出了口,死死地盯着汪择洋,等着他的答复。 汪择洋安静了,双眸清澈地近乎空洞。对视良久,汪择洋“噗嗤”笑出了声,说:“大叔,你傻啊,你当我们那时候是在喝茶聊天呢,谁还管谁是谁!” “汪择洋!别瞒我。” 汪择洋移开了视线,面上没了颜色,他说:“大叔,拜托不要再问了,我不知道。我不想再想以前的事。” “汪择洋。” “每个人都忙着逃命,谁会管谁那么多。”汪择洋扯了个笑,胸口起伏加快,他“哗”的一下站起了身。 穆野晟一把拉住了他,忙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照片,问:“这个。谁戴着它?” 照片上是一块满绿色、全透明的寒玉,它中间的纹理宛若盛开的牡丹被一条翠色的蛇缠绕。 “所有人,我们所有人……”汪择洋深呼吸几口气,“我们脱得连毛都不让带。我,我不知道。” 汪择洋甩开穆野晟的手,似乎已经忍耐到头了,再继续下去,他就要失控了一般。 “不,小择,你再想……”穆野晟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急切中隐约带了几分祈求。多少年了?他找了多少年了?他找了多少年都只有这一次有过那人的消息。这一刻,他是怕了,怕希望没了,他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15 再也撑不住了。 “够了,”汪择洋吼了一声,很激动的模样,但是很快他又平静下来,说,“对不起,大叔。” “小择……” “对不起。”汪择洋扑到了床上,翻个身,用被子将自己包了起来。 手里的照片掉落在地,当无数次的希望成为失望的时候,他还剩下什么,是继续奢望,还是该绝望了。 汪择洋终是不忍,他不想穆野晟难过,他想能多告诉他些什么,他想帮他。他想,可是他不能。站回穆野晟的身旁,他想或许他还能给他些安慰。 穆野晟抱住汪择洋,心内愈发坚定:只要还活着就不能放弃。 “睡吧”穆野晟再抬起头,面色淡然,仿佛伤痛未曾来过。将汪择洋拦腰抱起,扔到了床上,穆野晟说:“一起睡。” “不行。”汪择洋挣扎着往地上爬。 穆野晟拉住汪择洋的腿,将人拖了回去。汪择洋又要往前爬。 穆野晟说:“你想去哪睡?” 汪择洋扭头,房间的格局变了不少,他以前睡角落,现在床就放在角落;以前睡沙发,现在沙发成了单人沙发。 “过来,我不动你。”穆野晟放低了音调,进了被窝,朝汪择洋伸手。 犹豫几秒,汪择洋也跟着挨着穆野晟躺下了,哆嗦两下,又往墙角靠。 穆野晟也跟着靠了过去。汪择洋无路可退,便干脆往前去,缩到了穆野晟的怀里,蹭了两下,笑嘻嘻地说:“真暖和。” 揉了揉汪择洋的发,穆野晟便没了其他动作。汪择洋卸下警惕,入梦前,隐约听到有人在耳畔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梦醒之际,汪择洋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争吵。 “常明,怎……”好像是穆大叔的声音。 …… “他是个人吗?你见过他吃……”那激动地声音转到高处,蓦然被掐断。 汪择洋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又忙闭上,只听到那人像极力隐忍着什么,颤抖的声音继续说:“他根本就是头狼。穆大哥,他就是头吃人的狼!你不该……” “你出去吧。” “穆大哥。” “我心里有数,出去。” “是。” 汪择洋觉得周身发冷,裹紧了被子。他是头狼!如果他不是狼,如果当初他不咬死那个人,他不分给他们那些肉,他不带着他们……,他们谁还能逃出来。 事情过去了,活下来的人,却厌恶甚至狠他了。 是啊,他是头狼,因为他曾经凶残过,他令他们恐惧了,他令他们想起自己如狼一样残忍的本性,于是他们厌恶了,厌恶噬人的自己,更恨带着他们噬人的汪择洋。 汪择洋从不在乎对别人的影响,只是当梁常明要将一切说给穆野晟听时,他还是止不住地感到心寒。 汪择洋睁开眼,看着坐在他身旁的穆野晟。穆野晟伸手揉了揉他的发,无言。 “大叔,我叫……。” “都过去了。” 两人同时开口,尔后相视一笑,一切都过去了。 ☆、第 13 章 ?  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跟着穆野晟到处跑,汪择洋跑不起了。苍澜说:“避免剧烈运动。” 于是汪择洋在穆野晟手下讨了个守门的活,白天黑夜待在保安室,虽然汪择洋回来后,穆野晟并没有再对他怎么样,但啥事都得保险起见,能不和他搞暧昧就尽量不要搞。 门卫本来就有两人在轮班,再加个汪择洋,也就是个吃闲饭,做摆设的。他便有了时间到处逛,还回过几次孤儿院。奚泖被人包养后,没再露过面;孤儿院没有多大变化,同样的阴沉,凄冷;但守门的老头日渐衰老;而孩子们已经长大,有些已经离开,又有些住了进去。 这日,晚饭后,齐康又去保安室打了个转。汪择洋正看着书,见了齐康笑呵呵地叫,老弟。两人正闹着,听到门外有人喊哥。 汪岩穿了一件运动衫,背着褪了色的包,打着寒颤,扶着单车站在大大的白纸灯光下,朝汪择洋挥手。 汪择洋将他拉进保安室内,丢了件外套给他,问啥事。 他说难得放假,骑了单车来,想和汪择洋一同回孤儿院。 杏林孤儿院很偏远,路上行人少,天又暗,夜又冷,这夜里骑单车,汪择洋想想都觉得好玩,便对齐康说了句,又想回去了。 齐康望着汪择洋放桌上的书微微失神,应了好,显然,汪择洋弟弟的出现让他寂寥了。 齐康神经纤细,偶尔泪腺发达,但也并不是多么的愁善感。这会儿突然寂寥了,汪择洋的弟弟只是个引子,投射出的是苍澜。 为了汪择洋躺医院那事,齐康没少找苍澜麻烦,苍澜那会儿转了性似的,你咋弄他,他都能当没事,照样和齐康该说的说,该气他的照样气。 人也是带感情的,他齐康对苍澜也没什么不喜或者讨厌的,再说汪择洋的事怨苍澜,确实有点亏了苍澜。渐渐的,情谊被齐康折腾出来了。 看着汪择洋醒了,齐康对自己做过的事也都没计较,都忘了,转过身,还以为他和苍澜能算是朋友。可那人一下子冷了,和齐康撇清了,距离拉开了,齐康莫名,于是感伤了。 望着汪择洋坐着单车远离了自己的视线,齐康摇摇头,他是真的不懂苍澜。 汪择洋坐后座上,摇摇晃晃,还没吹够冷风,就靠汪岩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汪择洋发现自己在汪岩怀里,伸手触动汪岩结实的胸肌。汪择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才意识 到,汪岩已不是那个留着鼻涕,又黑又脏的小个了,现在的汪岩比汪择洋还高几块豆腐。 汪岩放下汪择洋,抿着嘴忍笑,尽量让自己的兴奋看起来低调些。 汪择洋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一巴掌拍他后脑勺,骂道:“笑个毛啊笑!” 这一说,汪岩笑出了声,不留神,被面前的树桩绊了一下。 两人已经入了孤儿院,身后大门上“杏林孤儿院”几个字已被锈迹遮掩,面前一条长长的林荫道,清冷的月光将鬼魅的树形印在潮湿的地上,厚厚的树叶铺在地上,经过处飒飒有声。 一佝偻的老头黑暗中摸索着将汪岩的车锁在小树旁。? ☆、第 14 章 ?  汪择洋见一佝偻的老头黑暗中摸索着将汪岩的车小心地锁在小树旁。 守门的老头也是院子的老管家,又抠门又凶的倔老头,除了奚泖和汪择洋,其他人都厌恶透了他。 汪择洋喊老头,老头回过头哆嗦了两下,突然破口大骂,说:“白眼狼!还想找小泖?门都没有。你给我滚,滚出去。”说着老头抄起旁边的扫把就要打人。 汪岩拦着,忙劝着,说:“老家伙都第几回了,还认错人。是我哥,不是冯舀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16 !” 汪择洋也不言语,就在看着两人乐呵。 老头看了好一会人,终于用打着摆子的手开了挂在门口的破灯。 一张丑陋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异常狰狞,满脸蚯蚓一样的皱纹,一道深深的疤痕横过老头左半边脸,左眼眶早些年就空了。 老头见是汪择洋,嘟囔几句,没了凶恶,也没了冷漠,还隐约露出几分亲和。 汪择洋钻进老头矮小的木屋,里头乱成一团,还有一股浓浓的霉味。汪择洋随便找个 地就坐下。老头子为了省那几分钱的电,掐了灯,屋里伸手不见五指,越发地冷凉起来。那老头偏偏这晚着了魔一样的话多。 汪岩连打了几个哈气,哆嗦几下,呆不下去了,说了声,就跑了。 汪择洋觉得亲切,心里竟升起几分感伤;恍恍惚惚想起小时依在汪老头的脚边,看着红彤彤的夕阳消失在远山后。 汪择洋拉住老头的手,暖暖的,和汪老头的一样,那时的汪老头总会一下一下地顺着自己的头发,然后说着遥远的故事。 老管家愣了一下,摩擦了两下汪择洋的手,说,怪凉的,该添衣了。 一句似是无意的关怀听得汪择洋心里蓦然泛了酸,想靠老头腿上,又不能,他终不是汪老头。 那夜两人都感伤的没有来由,老头话也多,那一晚好像说了他这辈子的话。汪择洋事后想起来:老头是真把他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 老头在天明前死了,死的很突然,突然中风死的。 汪择洋睡梦里听到有人嘀咕,猛地坐起身发现奚泖在摇晃着他,因为力气太弱,以至于只晃动了他的手,奚泖说:“伯伯死了,你帮我办丧事。” 汪择洋还以为自己做梦,倒下又要睡;眼一闭,浑身都毛了。被幽灵一样的眼盯着,汪择洋清醒了,奚泖就像穿透无数的死魂才看到他,那话语呆板、冰冷,愣是汪择洋再胆大,也被吓了一跳。 老头这一辈子都生在孤儿院,他看着奚泖长大,那些不见天日的日子都是他陪奚泖度过的。汪择洋不敢想,老头的死对她打击有多大。 奚泖浑身都是冷的,唇色同面色一样苍白,还特冷静地将事情交给汪择洋,又说自己是上班时间跑回来的,得回去,若请得了假,下葬那日再来,说着要走。 冯舀强忍着要蹦出来的狠话,说,他送她。 汪择洋给拦下了,冯舀那小子对奚泖打的什么心思,汪择洋清楚,这会儿人都处于崩溃边缘,能让他们待一块么?打发了汪岩送奚泖走,汪择洋拽住冒火的冯舀,说,院子里除了他和老头,还有谁能主事?又说,趁着老管家死,那些人能不把院子闹跨了? 于是冯舀留下了,老头身前留下的管家活暂时落在了他身上。 丧事就落汪择洋肩上了。 一天下来,汪择洋吃不消了,汪老头死前的画面老在他面前晃啊晃,晃得他头晕。 汪老头是痛死的,汪择洋后来才知道,汪老头那是急性阑尾。 汪老头在地上打着滚,痛得面都扭曲了。汪择洋求了汪老头的儿子带他去看病,求得头都磕破了。那两口子冷啊,无动于衷,他们巴不得老头死了干净,干净了,他们还可以得点遗产。 倒是汪岩两姐弟偷偷摸摸地跑过来,说要帮忙,一个七岁,一个十一的娃能成啥事?汪择洋没了法,冲进雨里去村里求人。 汪老头是活活疼死在路上的。那村太偏僻,太穷了,去趟小诊所都要跑很远。人轮流背着汪老头冒着大雨在田埂上冲,后来有人一脚踩空了,两人摔进污田里,一摸,汪老头已经 冰冷了。 老头的丧事是汪择洋一手操办的,那时,汪择洋心里有痛,却也还是暖的,多少有人参加了葬礼,真心表示惋惜。 现在的葬礼,却办得汪择洋心里没疼,却冷。 那些在这做事的妇女,以为管家一死,天就是她们的了,教唆着孩子们闹得汪择洋头疼。 汪择洋撒了几次混,虽震住了,心里却说不出的难受,闷得慌,就给穆野晟去了个电话。 穆野晟那一天没见着人,深夜突然有陌生来电,当即接了,果然是小孩的。电话里小孩声音沙哑,尽是疲倦。 穆野晟问,出了什么事。 小孩闷闷的,没有说。 要说这穆野晟也曾是个会体贴人的人,一听那声就知道小孩子心里有苦,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又给汪择洋说了些话。 晟大叔嗓子本来就好听,这一放柔嗓子,那话语就和暖壶似地,一下下地暖和了小孩的心。 汪择洋把事给穆野晟说了,人躺被窝里,抱着奚泖的电话机睡了过去。 老头下葬的时奚泖出现过一次,她站墓坑旁,泪都没一滴,不是哭不出来,是没有了。 她匆匆地露了个脸,又不见人影了。 冯舀也想把事全扔给汪择洋,跟着她跑。 汪择洋只说了一句:“奚泖人在他那,院子在我这,冯舀,你还有什么?” 一句话,冯舀冷静了,面无表情的和汪择洋一起处理杂事。 孤儿院百来号人,田地多,乱七八糟的事也多。汪择洋整人有一套,理财却不拿手。冯舀治人、理财样样顺手。汪择洋帮着干了一天,冯舀就上了轨。 汪岩下午去了学校,夜里,汪择洋忙完了,要走,冯舀也不留。 汪择洋走之前,打电话知会了晟大叔一声。其实,汪择洋就是想听听穆野晟的声音,稍微让自己心里觉得舒服些。 穆野晟只说了句,准备了夜宵等他。 有时候感动一个人很简单,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能办到。 “做好夜宵等你。”这么多年了,有谁关心过他的三餐,又有谁说过深夜会等他?无心也好,有意也罢,对汪择洋而言,只消有这句话就够了。 穆野晟在家办完工,已经过了午夜,佣人早就睡了。他便自己下了面,小孩回来的时候,面条正好出锅。 小孩坐着等晟大叔摆好碗筷,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他没想到晟大叔会真的等他,还亲自作了吃的等,突然而来的温暖让他不知所措。 汪择洋吃得很慢。 他以前吃饭完全是饿狼扑食,汪老头嫌他吃相难看,逼着他放慢了速度。 现在汪择洋吃得慢,是因为汪择洋心里有事,很多事搅一起就只剩晟大叔这碗面条了。那夜是暖的,温的,汪择洋希望自己能将它延长一点点。 “难吃吗?”穆野晟瞧面都快冷了,汪择洋还在一根根的挑,便问道。 汪择洋摇摇头,忽又说:“下次多加点辣椒。” 被苍澜下过药的身体,已经尝不出味道了,唯一还能刺激他的食物就只剩辣椒了。 穆野晟伸手摸了摸汪择洋的头发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17 ,笑笑,说:“辣椒吃多了伤身体。” 汪择洋突然放下筷子,趴穆野晟的腿上了。 穆野晟一愣,手还停在半空,他只当小孩太累了,就由着他。 汪择洋屁股贴着凳子,身子在穆野晟的腿上,脸蹭了蹭穆野晟的裤子,心暖了,酸 了,连眼睛都有点潮湿了。 某些东西在汪择洋的心里悄然地发生着变化。晚上和穆野晟躺一起的时候,汪择洋不再充满防备。他想如果穆野晟不对他动手脚,或许他是愿意靠在他身边的,他身上是多么的暖和啊。 ? ☆、第 15 章 ?  小欢和穆家老爷住在穆家老别墅内,穆野晟回去的少,小欢每隔断时间便会被送来他这。 小欢画了很多的圈圈,又在圈圈下画叉叉,指着它说是爸爸。 汪择洋乐了,画了个王八,说这是大叔。 小欢使劲甩头,双手放身后,在房里蹦了几圈回来,又画了几个圈圈点点,说这个是爸爸,爸爸是大雨。 汪择洋戳着他画的王八,说这才是大叔;小欢嘟起嘴,说:“爸爸就是大雨!大雨!”汪择洋和个五岁不到的小孩争得不亦乐乎。 后来汪择洋从小欢处得知,原来大叔还有一个名字叫穆大雨。话说穆野晟小时身体羸弱,常年得病,算命先生说这孩子命里缺水,于是穆野晟的爷爷就给他取了穆大雨这么个名。 汪择洋笑得泪如雨下,对刚回来的穆野晟喊大雨。小欢也跟着乐呵,蹦蹦跳跳地学着汪择洋喊。 刚进屋的穆野晟面色苍白,一落座,小欢就往他怀里扑,他眉头一皱,身体不可察觉地一颤。 “小欢,来,叔叔抱抱。”说话的是扶着穆野晟进屋的男子,那人五官生得精致,长得俊美,衣着打扮无可挑剔,只是头发稍稍凌乱。 男人俯下身子从穆野晟怀里抱起小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男人的脸颊与穆野晟的轻轻擦过。 小欢搂着男人的脖子,咯咯地笑,好不亲热。 男人挨着穆野晟坐下,小欢在他怀里拿着刚刚和汪择洋的画,嘀嘀咕咕地指这指那。穆野晟靠在沙发上,闭了闭眼,偶尔也笑着说上两句。 男人的气场很强烈,汪择洋早已被划出他们的圈外。 汪择洋很识相的安静了,往后退了几步,缩回了角落,眼珠子从男人的左边转向右边。 男人汪择洋见过的次数少,但印象深刻,是个不可一世的角色。缪南街的另一位管辖者,缪南夜总会的另一位老板。 “小欢,去跟哥哥玩,爸爸和叔叔还有点事。” 小欢脸垮下来,扁着嘴坐在楚逸的腿上不肯下来。 楚逸从进屋起就没瞧过汪择洋,直到汪择洋将小欢带走,他都是直接无视这人。 汪择洋领着小欢去了楼上的书房。小孩眼皮垂着,头也垂着,汪择洋也觉得闷闷地,好不容易哄了小孩坐地上玩积木,自己又将门开了条缝,往楼下大厅瞧。 书房处的角度不好,从汪择洋站的地方只能看到楚逸的背影。楚逸似乎是伏在穆野晟身上,楼下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着的痛苦□□声。楚逸一侧身,汪择洋看到穆野晟是光着膀子的。 关了门,汪择洋问小欢饿不饿。 小欢点点头,又摇摇头,皱着眉,手里的积木不知该放哪。 汪择洋说:“诶,走了,咱两去厨房偷吃的去。” 然后小欢站起来了,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积木被踢得到处都是。汪择洋想啊,他若是收徒弟,眼前这个好苗子绝对不能错过。 两人趴在地上偷偷摸摸的从走廊的另一端爬下了楼,再拐个弯就到了厨房。汪择洋在前头爬着,确定了厨房没人,朝身后一招手,小欢飞快地爬进了厨房。 汪择洋抱着小欢坐在灶上,吵吵闹闹地啃完了面包。小欢躺在汪择洋怀里睡了过去。 天早已黑了,窗外的路灯轻轻地勾勒出餐具的形状。 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小欢的指头,汪择洋心里闷得慌,他不知道他现在正努力压抑着不让心底里喷发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小欢在汪择洋怀里动了几下,从噩梦里惊醒过来,哭着喊着要回家。 汪择洋拍着小欢的背,安抚着说:“哥哥在这,小欢不怕,不怕啊。” 小欢一个劲地哭喊着要妈妈,要爸爸的。汪择洋没了法,去了客厅,没见着穆野晟,又去了楼上的卧室。叩了几下门,没人理,汪择洋直接开了锁,推门进去。 穆野晟光着上身坐沙发上,楚逸站在他身后,俯下身子看着前面电脑。 一听到声响,两人立刻停止了交谈。 穆野晟忙拿过旁边的外套披在身上,问:“有事吗?” 小欢还在抽泣,他爹一开口,他就哭个没完了。 汪择洋说:“小欢想回家了。” 穆野晟微微皱眉,楚逸抱过孩子,说:“我送他回去吧。野晟,你早点休息。” “嗯。”穆野晟发了个鼻音,合上电脑,靠沙发上闭起了眼。 小欢一走,屋内静了,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穆野晟丢开身上的外套,只见他胸前包着绷带,身上有淡淡的血迹。他起身往浴室走去,说:“小择,过来帮我洗澡。” 汪择洋张着口,比之前傻愣着的表情还傻。他承认自己想多了,却没想到穆野晟竟然是受伤了。 小心地替穆野晟擦着上身,汪择洋,说:“大叔,报应!” “嗯。”穆野晟靠在浴缸内,懒懒地应着。 “大叔,活该。” “嗯。” “大叔,是个傻逼。” “嗯。”穆野晟看向汪择洋,汪择洋笑。 穆野晟的伤在右侧锁骨下,汪择洋手里的温热的毛巾正挨着绷带,擦过他的□□。穆野晟抓住了汪择洋的手,汪择洋没抽开,问:“傻逼大叔,谁干的?” “想替我报仇?” 汪择洋拿着毛巾在穆野晟右胸前搓来搓去,笑道:“哪能啊?我没那本事。” 穆野晟捏住汪择洋的下巴,说:“想擦出火来?” 汪择洋甩开穆野晟的手,毛巾掉在穆野晟胯间,他勾起嘴角,痞笑,说:“大叔,我报仇的机会好像来了,今天你未必搞得过我。” 穆野晟勾住汪择洋的脖子压向自己,舌尖轻碰那粉色的唇。 汪择洋身子一僵,触电一般猛地推开穆野晟,心跳遽然加快,果然,果然不一样了。 穆野晟轻笑,说:“陪我玩两天,别出门。” 汪择洋坐地上,抹了把脸,正经了,说:“大叔,出啥事了?” 穆野晟拧起汪择洋,将人压着趴在洗脸台上,扒他的裤子,说:“缪南街的小事。”齐康没回来,穆野晟受了伤;汪择洋知道穆野晟的话是在敷衍他。 汪择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18 洋挣扎,明显气势不足,阴招、狠招没一招敢用。炙热顶住了他的入口,穆野晟说:“你还是搞不过我。” 汪择洋一肘子往后甩,穆野晟接住了,扯过毛巾将他的手绑在了水龙头上,玩真的了。 掰开他的臀瓣,穆野晟用劲顶了进去。汪择洋仰起头,嚎了一声:“我操。” 稍稍抽动一下,穆野晟轻吻着他的颈项说:“是谁在操啊?小择,你要是学着乖点,说不定会舒服很多。” 汪择洋疼得脚都软了,翻了白眼,用完好的手比了个六,说:“大叔,你欠我六……。”汪择洋咬紧牙关,不想喊疼,不想□□,那话也不能说。 穆野晟有轻微的虐待倾向,越来越沉迷于汪择洋痛苦的脸上浮现出倔强而又不甘的表情,那种渴望强烈到他都没法控制,强烈到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所以他要么不动汪择洋,真动起汪择洋来,两人必定是先在床上干上一架,每每是穆野晟胜了,汪择洋少不了要在床上躺两天。介于此,从汪择洋出院后,两人真正掐过架的次数只有两回。 汪择洋躺床上,恨得咬牙切齿,可对着穆野晟,他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一下得了床,照样围着穆野晟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活。反正他输了,他认。 穆野晟白天累得够呛,晚上做了一次也就算完了,扔汪择洋一个人在浴室洗漱,自己先缩被窝里去了。? ☆、第 16 章 ?  次日汪择洋还能下床动弹,穆野晟反倒不能了,发烧了。 汪择洋乐了,使劲掐着迷迷糊糊的穆野晟的脸,碎碎念:“大叔,活该,傻逼活该。……”掐归掐,这人还得归他照顾。 家庭医生过来给穆野晟挂了点滴,期间,穆野晟醒来过一次,喝了点粥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把抹掉穆野晟额头上的汗,汪择洋将拧干的毛巾敷他额上,手指在穆野晟蹙起的眉间,试着弄平那些褶皱。 穆野晟忽然猛地拉住他的手,嘴角一张一合,呼出声来:“砚儿,砚儿……” 汪择洋抓起毛巾,丢他脸上,骂道:“大叔,你妈的活见鬼!” 穆野晟醒来后,汪择洋不见了,没留下任何音信,走了。 汪择洋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原因有三:一为大叔受伤的事;二汪择洋闷得慌了,以前隔个把月就要外出一趟,现如今已有一年没到处走动了;三汪择洋迷惘了,穆野晟让他混乱了,他想要独自清醒一下。 汪择洋没有去缪南街,因为他发现,晟大叔受伤的事确实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他;再说大叔的事还有人忙活,就轮不到他去帮倒忙。 汪择洋坐火车,随便在一个乡镇下了车,然后沿着铁轨走。他澡不洗,衣不换;白天随便找个遮光的地睡了,晚上沿着铁轨用两条腿走,或者四肢着地前行。 最终抵达另一个城市,汪择洋变得比难民还难民,破烂的衣裤脏的分不出原来的颜色,结成块的头发遮了眼。 他躺在地下通道一个拉二胡卖艺的人身旁,一觉醒来,身边多了不少钱,汪择洋数着钱乐呵,然后很大爷地分了一半给卖艺的, 出了地下通道,汪择洋游荡到一个花园。那时正是下午,公园人多,汪择洋一经过人们全捂着鼻子给他让道。汪择洋变态精神来了,哪儿人多往哪钻,臭不死人算他的。 大榕树下,画家正替一个小女孩画完像,围观的人对着画指指点点。 汪择洋将受着人的白眼,钻进了人群中,将他剩下的钱全扔在画家的画具上,尔后坐在女孩坐过的地方。 画家愣愣地看着汪择洋,不明所以。 汪择洋笑,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齿,指着自己的鼻子,说:“画我。” “哦。”画家拿起笔看了看洁白的纸张,又看了看汪择洋,有点不确定地问,“你要先洗把脸吗?” 画家身形纤细,生得柔美,说话时偶尔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板牙,像只小兔子。这人是苍泉。 汪择洋摇摇头。 苍泉咬着笔头,望着汪择洋想了会,说:“我画抽象画可以吗?” 汪择洋摇头。 苍泉皱着眉头,下了笔。 描出汪择洋的轮廓线,再是细画,从眉到眼,苍泉手里的笔头戳断在画板上,双眼直直地盯着汪择洋。 “画不下去了么?”汪择洋打了个哈欠,歪着头问。 苍泉身子往后一倾,惊慌地扭头四处找寻着,嘴里念着“常明”。 梁常明心里不安,提着晚餐,飞快地赶过来,从后面抱住了苍泉,唤着苍泉。手指使劲掐着常明的手臂,苍泉慢慢地平静下来。 梁常明抬头,正对上汪择洋的笑。汪择洋作弄人的坏笑中隐约带了嘲弄,配上他肮脏到不成样的脸,那笑诡异了。 “泉,泉,我们走,我们不画了。没事,泉。……”梁常明要收拾画具,苍泉忽然拉住了他,他轻摇着头说:“画,我画。" 苍泉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坚决,他不想再困在噩梦中了,他想解脱;他不想再逃避过去,他想坦然接受;他不想再被恐惧缠绕,他必须画下去。 想起多年前,苍泉曾对梁常明说“一起活下去。”,眼神亦是如今日这般坚 毅,梁常明放了手,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画。 苍泉扯下原来的画纸,放下铅笔,拿起黑色颜料,泼在画纸上,又拿了红色的颜料泼上去,尔后才拿出画笔开始作画。 画完画,掉了画笔,苍泉虚脱一般的靠着身后的梁常明。背景色红与黑成股的交织在一起,宛若在画面上流动着;画上有张隐隐绰绰的脸,似□□,又似狼头;只有双眼异常清晰,狼一般凶残地盯着画外之人。 汪择洋看了眼画,没有拿走画,反而猛地蹭到苍泉面前,怪笑着说:“怎么?怕了?” 苍泉被汪择洋突如其来的动作唬了一跳,他没有避开汪择洋,反而抓住了他的手。梁常明一愣,汪择洋一呆。泪顺着苍泉的眼角掉落下,他对汪择洋说:“谢谢你让我们活了下来。 泪反射着灯光,晶莹剔透,汪择洋傻眼了,从来都不知道眼泪也可以美到这地步,也没料到苍泉会和他说这话。 意料之外,在这个城市遇到苍泉,汪择洋惊叹:缘分啊!他知道苍泉怕他怕得要死,可他越怕,汪择洋体内的恶劣因子就涨得越厉害,就想着作弄他们。没想到苍泉会有这番作为,这倒让汪择洋不知如何是好了。 画,汪择洋不要了,说让他们带回去丢给大叔就好了。苍泉两人收了画具,坐大树下,打开食盒吃饭。 汪择洋吸溜一下口水,饿了;太没吃过一顿像样的了,他馋了。四处转转,他决定再弄点钱来,搞点吃得。奈何他太臭太脏,形象太突出,目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19 标太明显,转了半天别说钱 了,别人的身他都近不了,最后又转回了苍泉那儿。 往两人的饭盒里一望,汪择洋暗啐一口:饿死鬼投的胎,屁都不给老子剩一个! 汪择洋涎着脸坐到两人身旁,梁常明背起画具等物,拉着苍泉就走。汪择洋 紧跟其脚步,就差没把脸贴他们背上了,梁常明一步三回头,停了脚步,恶声道:“你到底想干嘛?” 汪择洋摸摸肚子,讨好地笑道:“饿了。” 梁常明拽紧了苍泉,道:“饿了就去吃饭啊,跟着我们做什么?” 汪择洋耸肩,说:“我没钱。” 梁常明松了苍泉的手,翻衣袋,背上背的东西全滑下来掉地上。 “我给了钱,他们也不卖给我。”接过钱,汪择洋蹬鼻子上眼,说,“你们帮我买,我在这里等。东西我帮你们看着。” 梁常明是没空再理会这个无赖了,拾起东西,脸色不是不耐烦,是冷了。汪择洋拉住他的画板,两人较劲了。 “常明。”苍泉轻轻地唤了梁常明,说,“我去买吧。” “好。”“不行。”汪择洋,梁常明同时喊道。 “没关系,我……”苍泉的话被梁常明一眼给瞪了回去。 “我说了不行就不行。” “小气吧啦抠门的要死!”汪择洋决定杠上了,反正他无聊,没事找事。 苍泉抚了抚梁常明的背,说:“没事的。” 拗不过两人,最终是梁常明去买,苍泉和汪择洋留下来等。 两人坐在长椅上,苍泉面色如常,他怕的从来都不是汪择洋,只是过去,而汪择洋刚好是勾起他回忆的人。当他逼着自己正视过去,将那副画画完后,他得到了解脱,他想他该得到救赎了。 “去洗洗吧。”苍泉递给汪择洋一块手帕,笑得温和。 汪择洋一恍惚,以为自己见到了大叔。天知道他最受不了这样的笑,和善、 温柔,直接能够扎到他心底里头去,让他不知所措;和梁常明那样硬邦邦的对话反而让他更自在。 接过手帕,汪择洋嘀咕一句:“真娘们!”去了喷泉旁,摘了眼镜,顺便洗了头。回来时,汪择洋把手帕丢垃圾桶里了,黑的没法用了,那一汪喷泉水全浑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汪择洋没话找话。 苍泉一愣,说了名字。 汪择洋晃了晃脑袋,安静了,过了一会儿又问:“穆砚是大叔的什么人啊?” “穆砚?”苍泉诧异于为何汪择洋会问起这个人。 “嗯。”汪择洋用脚在地上画圈圈,说,“穆大叔说,他和我们一起被捉 过,你认得这个人?” 苍泉瞪大了眼,那个人曾经竟然和他一起被拐过!? “玉呢?透明的,绿色的,很漂亮的玉,你见过吗?” 苍泉摇头,想了会,又摇了摇头。他说,其实他对穆砚的事知之甚少,但是受穆野晟的照顾却全是因为穆砚。 苍泉的母亲难产死的,苍泉在苍家打小就备受欺凌,长到两三岁了还只会在地上爬,话也不会讲。 穆砚和他一般年纪,那小孩子通灵似地聪明、懂事。他母亲跟他讲苍泉可怜。他便将自己的吃的、玩的、用的搬去给苍泉,又学着他哥哥教他读书一样,教他说话走 路;后来见苍泉常挨打,他甚至哭着要他哥、要他爹把苍泉接来和他们一起住。 穆砚是穆野晟同父异母的弟弟,早在他四岁时就不见了,但是那个孩子带给穆家的东西,留下的牵绊,却是一辈子都断不了的。 穆野晟照顾苍泉,是因为穆砚曾经照顾他。 “穆哥哥只和我说过一次,他……”苍泉咬了咬唇,沉默了一会,说了句, “穆砚是他的命。” 汪择洋心口一震,幽幽道:“那他早该死了。” “汪择洋!” 汪择洋冷笑,说:“当时死了那么多人,说不定他就死在其中了,还很有可能是我杀的。” “汪择洋!”苍泉激动得浑身抖得不成样子了。 “切。随便说两就成这样了,真娘们。你不会再问问梁常明啊?是他杀的也说不定。” “汪择洋。” “泉,走。”果然不该留他和苍泉在一起的,梁常明将饭盒扔向了汪择洋,又将买的雪糕递给苍泉,拉起他准备走人。 汪择洋接住了饭盒,觉得自己刻薄的莫名其妙,“喂,我刚开玩笑的啦。我错了,别生这么大气嘛。”汪择洋忙赔不是,跟着两人走,又问了梁常明几句关于穆砚与玉的事。梁常明看了看苍泉,又古怪地看了眼汪择洋,也说记不得了。 苍泉心绪不宁,摇着头喃喃道:“不,不,你们不能告诉穆大哥,你们不能跟他说。” “知道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哪那么巧刚好被我们杀了,你说是吧?”汪择洋边满 嘴塞着饭,用手肘碰了碰梁常明,道。 话说,当年汪择洋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也是运气,那时汪择洋等人被分两批关在漆黑 的屋内,饿了四五天。带头看守的人喜欢玩弄小男孩,指使其他人出去,说等他玩够了才让进。这人好死不死的,第一个挑了汪择洋。 那时的汪择洋什么样?装得人兽无害,身材赢弱,趴地上柔柔弱弱的,一副任人鱼肉的摸样,偏偏没点恐惧的表情。 那领头的就跟着了魔似地一个劲的扒拉汪择洋,用皮带抽打着他的屁股,让他叫喊。汪择洋叫唤了,那人兴奋了,粗粗的指头捅进汪择洋体内,扯着汪择洋的头发,扭过他的头,吻他的嘴。汪择洋竟然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回吻他,火辣辣的回应他。那人兴奋地忘了异常,一只手还在汪择洋身体里进进出出,一只手迅速解自己的裤子。 等被人咬断了脖子,撕下了皮肉,他已呼喊不出声了。断气瞬间,他看到汪择洋满脸是血正叼着他的气管,那双幽绿的眼分明不是人该有的。 周围小孩一阵尖叫,外面的人拍着门,大笑道:“大哥,别都玩断气了啊,给哥几个留点儿。” 汪择洋趴在那人身上撕咬,吞咽着,朝周围的孩子发出低吼,吼完了才发现自己不是在说人话,便道:“想活的就吃,吃完了一起逃出去。” 谁敢动梁常明第一个爬了出来, 又有些孩子犹豫着跟了出来,最后剩下没动的几个吓破了胆,一直尖叫。汪择洋踢了 踢他们,没反应,还是叫个不停;怕他们碍事,抽出领头人身边的刀,手起刀落,那几个小孩也岔气了。他说:“谁和我一起逃?” 苍泉第一个站了起来。 ……? ☆、第 17 章 ?  梁常明站在中间,搂着苍泉,哼了一声没搭腔。 汪择洋决定赖上两人了,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20 苍泉从小就爱画画,他爸爸第一次正眼看他,也是第一次将他往死里打,就是因为他画画。他爸是憎恨他画的,偏偏苍泉却爱极了画画。借着这次出差的机会,得了点空,苍泉才敢偷偷的去公园画画,却又遇上这么个无赖。 梁常明是铁了心要赶汪择洋走,可汪择洋拿穆野晟来顶二人,最后不得不与他同行,还得包他吃住。相处下来,也并未见得汪择洋同记忆中一样残酷,亦没有想象中讨人厌,也就慢慢地接受了。 汪择洋没脸没皮,没两天就当自己和他们混熟了,搭着梁常明的肩说:“其实和你合作比我和我……” 梁常明甩开汪择洋的手。汪择洋扇了自己一嘴巴,暗骂:你又想和谁胡说什么啊? 回去时,苍泉不得不拜托汪择洋将他那些画具带回穆野晟那,他得先回家,汪择洋应了好。 画具先到了晟大叔家,汪择洋人之后几天才回去。 那时正是夜深人静时分,风吹树动,一个黑夜迅速从一棵树窜到另一棵树上,落在一 所大别墅高高的围墙后,撬开了后门,溜了进去。 汪择洋爬上二楼,攀着窗子,翻了进去,正要趴下睡觉,蓦然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穆野晟转着装了半杯水的杯子,茶几上白的、绿的药粒摆成一排。 “回来了。”穆野晟像已知汪择洋今晚会回,特意等着;又好像他已经等了很久,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嗯。”汪择洋站到他身旁,像个逃家被逮住的顽童等着责罚。 穆野晟将桌上的药物一口吞下,喝完水,说:“睡吧。” “大、大叔,你吃什么了?” “头疼片。”穆野晟揉揉太阳穴,站起身,满脸倦容。 “大叔……”汪择洋有话想问,不好问。 两人躺床上都没话。穆野晟没问他为何要离开,也没问他去了哪;汪择洋没有说他经 历了些什么,也没有说他为何又要回来。 静谧的夜晚,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斑驳的树影透过窗子落在了屋内;微凉的风撩起窗帘。 两人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呼吸着对方的呼吸,谁都没有睡过去。 “生日快乐。”穆野晟轻声说。 汪择洋睁开了眼,看着穆野晟带有胡茬的下巴,看着穆野晟的唇,看着穆野晟乌黑的眸。他隔大叔那么近,那么近;他听清了,有人在和他说生日快乐。 可午夜十二点已过,他的生日已过。他是想晚几日再回来的,他不想自己的生日又像去年一样出意外。可当一个人呆着时,他忽然忍受不了了,他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太久了,于是他悄然回来了,回到了穆野晟的身边。 汪择洋靠近了,搂住了穆野晟的腰。 穆野晟说:“我欠你一份生日礼物。” 汪择洋将脸埋在穆野晟怀里,嘴角慢慢的咧开,合不上了。他想说不要,后来又抬起 头,说:“大叔,冬天陪我去漠北。好吗?” “嗯。”穆野晟点了头,两人定了时间,元旦就去。 穆野晟的手沿着汪择洋的脊背向下,捏了捏他曾受过伤的腿,小孩瘦了,肌肉倒结实不少。 穆野晟忽然又说:“我有个弟弟。” 汪择洋松了手,没做声。 “他和你一天生日,” “比你大一岁。” “他今年二一。” “他丢了。” 汪择洋放开了穆野晟,静静的,过了良久,他说:“丢了,再找回来也不是原来的了。” 穆野晟揉了揉汪择洋的发,笑笑,他说:“你不会懂的。” 汪择洋转过身,背对穆野晟,也笑了,他说:“你也不会懂。” 穆野晟从身后搂住了汪择洋:“睡吧。” 汪择洋闭着眼,一夜未眠;靠着穆野晟坚强温暖的胸膛,想着穆野晟的温软耳语,是 啊,他想他是真的爱上了。 大叔答应了他,冬天去漠北。那时,他要带穆野晟去见些“朋友”;他要将生活在他脑子里的白胖、黑子介绍给他;他要告诉穆野晟他从未对人说过的事…… 在门卫室里的日子不再像从前那样恬然,悠闲,汪择洋变得焦躁烦闷,他盼着穆野晟早点回来,他渴望能站在穆野晟身旁为他做得更多,他希望穆野晟眼里只容得下他。 爱上了,不自觉地就开始为了爱的人改变了,甚至变得连自己都不是了。汪择洋在变 化,甚至在床上,他都能察觉出自己的变化,不仅仅是身体上不再拼命抗拒,就连心都开始慢慢地接受。 缪南夜总会内,歌舞喧哗。汪择洋坐在不显眼的地方,低头安静地喝着酒。他身穿干净的白衬衣,靛蓝色简洁的牛仔裤,是穆野晟喜欢的装束,干脆而又清纯。 跳舞跳得大汗淋漓的净子摇晃着坐到汪择洋身旁,喝了酒,平静了些,问汪择洋要不要去玩。汪择洋摇摇头。 “汪择洋?”谁不确定的叫唤被淹没在巨大的声浪中。 汪择洋耳尖动了动,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在包厢里的穆野晟。 一个穿得惹火,化着浓妆的美女走到汪择洋面前。两人对视一小会,汪择洋忙别过脸,哀叹,他的乖乖男形象啊! 女人伸手摘下汪择洋的眼睛,惊叹:“真是你啊,小贼,一年多没见了,有想我没?”女人边说着边勾着汪择洋的脖子往他身上坐。 汪择洋拿回眼镜别衬衣口袋上,瞥了眼净子,笑得有点不自然。 一旁的净子看得目瞪口呆,脑袋里纠结着两个词:女人,小择,小择跟女人。 净子看汪择洋睡觉的摸样看多了,在他心里汪择洋偶尔爱闹,实则恬静;偶尔调皮,实则乖巧。怎么,怎么可能跟女人,跟这么这么火辣的女人勾搭上了? 女人似乎看出汪择洋不太方便,站起身,写了张纸条替给汪择洋,说:“我电话换了,什么时候再来大姐家玩啊?” 汪择洋甩头甩得欢快,他说:“有时候再说吧。” 古语有云:温饱思淫。汪择洋在他能养活自己与汪家兄妹后,行走于声色场所已有三 四年。后来到了穆野晟那儿,准备一心一意地替他办事,汪择洋才收敛的彻底。 汪择洋回过头,对着净子抛了个媚笑,他说:“找大叔去。” 这次净子是惊呆了:媚笑,小择。净子摇头,没了眼镜媚笑的小择,绝对不是他认识的汪择洋! 包厢内,暗蓝色的灯光晃动着,浓厚的酒精味、烟味,放浪扭动的人影,气息萎靡。穆野晟端着酒杯坐沙发上,偶尔侧过头和身旁的楚逸说着什么。站在楚逸身旁的人,汪择洋认识,他四弟莫青卫,楚逸的手下,去年,西街出事那会,被派到穆野晟身边当过一阵子保镖。 喝了杯酒权当压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21 惊,净子捏着汪择洋的脸,要看看他的构造,本分人蜕变成妖孽的速度让他接受不了。 拨开净子的手,红唇翘起,汪择洋说:“你挡着我看帅哥了。” 净子愣了楞,顺着汪择洋的目光看到了穆野晟。净子猛地回头,汪择洋漆黑的眼睛内 澎湃着的波涛让他心惊。 “嘿嘿”干笑着放开了汪择洋,静坐了会,净子开始说笑,不动声色地赞美着穆野 晟,说他确实是个让人着迷的人,却又说,穆野晟是个冷酷的人。站在高端的人只能用来欣赏。 他只是在提醒汪择洋,喜欢上穆野晟那样的人是危险的。 穆野晟曾爱得太深,被伤的太彻底,还有没有爱的能力,净子不敢确定。 汪择洋打断净子,问了句:“你也喜欢过穆野晟?” 净子一愣,道:“谈性,不谈爱。呵,老大可是难得的床伴啊,嗯,除了稍微有点暴 力。但是……” 净子话没说完,就被汪择洋拉了起来,朝穆野晟那边走去。 ? ☆、第 18 章 ?  净子话没说完,就被汪择洋拉了起来,朝穆野晟那边走去。 一个胆大男孩脱得只剩一条裹紧臀部的短裤,从那群在大屏幕前舞动的人中走出,在穆野晟眼前摆动着。 汪择洋朝净子眨眨眼,说:“跳吧。” 净子明了地一笑,两人将那名男子夹杂了中间,开始舞动肢体。 净子是单纯的跳舞,他以为汪择洋只是想跟那男孩玩呢。汪择洋却是放肆的舞动,大胆的诱惑,上衣脱掉,扶着穆野晟的肩,扭动着胯部,带火的手指松了皮带。 汪择洋纯粹的勾引是狂野的,那样的狂野带着别样的性感。 他俯下上身,臀部拱起;水蛇一般的从穆野晟的左侧扭到了右侧,双手游到了自己的跨侧,拇指伸进裤头内,一用力,崩开了牛仔裤,似有似无地露出里面引人遐想的景色。 汪择洋成了全场的焦点,全场的目光落到了他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臀部上。 “出去。”穆野晟沙哑的声音响起,话是对其他人说的,不是对汪择洋。 “野晟。……” 穆野晟只盯着汪择洋,无心旁顾。毋庸置疑,汪择洋的勾引很成功。他对穆野晟的具有多大的诱惑力,只有穆野晟心里才清楚。 当包厢见只剩下汪择洋与穆野晟时,汪择洋还在舞动着。穆野晟拿起旁边的酒,从汪择洋的头上淋了下去,他说:“你在干什么?” 他对着穆野晟妩媚一笑,眼内波光流转,说:“穆野晟,我腻味了,活着活着就觉得腻味了。” 他腻味了自己试探的脚步,腻味了强忍的爱,腻味了强压在心头的妒忌,腻味了穆野晟身边和他一样对他虎视眈眈的人,……也许吧,他今天酒喝太多了。 汪择洋勾着穆野晟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凶猛而又霸道。 穆野晟眼神沉了几分,蓦然将汪择洋推到在桌上,倾下身子,舔掉从汪择洋下巴处滑下的酒滴,尔后啃咬着汪择洋修长的颈项,扯掉了汪择洋仅剩的内裤。 真要和他在一起了,是不是被男人操,这个问题对于汪择洋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汪择洋无所顾忌,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了穆野晟。挑逗,□□,扭动着,汪择洋狂热地回应着穆野晟,一次又一次。欲望紧跟着疼痛的脚步,汪择洋如同野兽一般与穆野晟交合着,撕咬,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属于他的痕迹。 疯狂的汪择洋,激烈的性事做到后面,竟然让穆野晟生出一丝异常的怯意,但很快被坐在他身上起伏的汪择洋用快感掩盖了他所有其他的感官。 汪择洋的爱来得太迅速,太猛烈,如同燎原的火,而汪择洋却是干柴,它会顷刻间将汪择洋燃烧殆尽。 迷迷蒙蒙的睁开眼,汪择洋躺在床上,伸手,没有触到穆野晟,怀里却多了个软软的枕头。汪择洋翻个身,压着枕头,咯咯地笑。 浑身酸疼,心却满满的,昨夜,汪择洋跨出了那一步,他用最原始的方式表示了他的爱,他以为穆野晟懂,他以为穆野晟接受了他。 床头柜上摆着他的衣物、眼镜;他的藏刀还在枕头下。他的东西摆放的位置是熟悉,他所处的地方却是陌生的。 那是穆野晟在夜总会顶楼上的房间。汪择洋昏睡过去后,穆野晟便将他抱了上来。清晨醒来,汪择洋还搂着他不肯撒手,穆野晟塞了个枕头在他怀里才算脱身。 带上眼镜,汪择洋打量起这个房间:暖色的地板,深色的窗帘,床与窗相对。窗旁的沙发上坐了人,那是楚逸,站在他身后的莫青卫存在感很弱。 看到两人,汪择洋并未表现出多少惊讶,笑着朝他们打了招呼。 楚逸走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着汪择洋。 楚逸身着一套蓝白相间的休闲装,清爽而不失优雅。 他脖子上带着一块五色玉,老练的深色;玉形明明是一只柔美的火凤凰却因为玉本身 一粒粒突出的纹理而显得苍劲,刚硬。 汪择洋将眼神从玉移到了楚逸的脸上。 楚逸捏着汪择洋的下巴,左右看看,说了句:“就这货色。”话刚落音,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汪择洋也说了句:“我确实就这货色。” 楚逸冷笑一声,当下要扭断汪择洋的脖子。 “爷,穆老板派人来接汪择洋了。”他四弟用平缓的声音打断了剑拔弩张的两人。 苍澜就站门口,提醒汪择洋,别玩太疯了,他还等着带他回去复检完了,要去接齐康。 两人僵了会,楚逸才冷哼一声,松了手。 汪择洋颚下留了两个指印,楚逸脖子上有了血痕。 折腾了一夜,汪择洋走一步都得费半天的劲,苍澜便将人抗肩上,抬了出去。 汪择洋乐呵呵的,他说:“我会对齐老弟给你说好话的。” 抬手往汪择洋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换来他一声嚎叫,苍澜点头微笑,说:“不错。” 苍澜这阵子和齐康闹得太僵,本打算带着汪择洋去调节一下气氛。可很不凑巧,汪择洋做完复检,躺那死活不要动弹了。而齐康也已经自己回去了。 苍澜霹雳啪啦地敲着键盘,带着嘲弄问在他办公室挺尸的汪择洋:“你们这是□□还是杀架啊?” 汪择洋睁开眼,笑意浓厚,他说:“比玩命过瘾,比□□爽。” “啪嚓。”键盘被敲坏了,苍澜吐了口气,告诉自己:不急,总有一天一定可以做死齐康 的! 送了汪择洋回去,苍澜顺便进去坐了坐。 齐康没回,穆野晟也没回。 苍澜开了酒,倒了点给汪择洋,两人窝沙发上慢慢喝。 清晨,汪择洋揉着睡眼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22 惺忪的眼给眼内布满血丝的苍澜开门,问:“澜小弟,你跟齐 老弟讲了你会来等他吗?” 苍澜阴着脸,出了门,口气有点冲:“你又对穆野晟说你在等他?” 汪择洋摇头,说:“我是在陪你等齐……” “碰”苍澜甩上了门,走了。 那天之后,穆野晟突然变得忙了起来,就连齐康也跟着忙得没了影。 有时一个星期回来一趟,有时一个月回来两次,穆野晟皆是一身风尘味,一脸疲惫的归来,洗了澡揉揉汪择洋的头发,倒床就睡。 汪择洋翻身爬起,坐窗前,看着浓重的夜色,他告诉自己:穆大叔只是忙,太忙了。他需要懂得理解,他需要懂得体贴。于是,汪择洋每夜不睡,等着他回来,替他做点夜宵,泡 杯醒酒茶,又或者帮忙放洗澡水,暖暖床。 汪择洋纠结了几日,才故作轻松,嬉笑着问:“大叔,最近忙啥呢?” 穆野晟摸了摸汪择洋的头,说了句:“小择,乖点。事你别多管。”说完去了浴室。 汪择洋几时当面过问过别人的事,几时当面关心过人。翻来覆去、转辗反侧了几夜才将关怀的话问出口,却被人轻轻巧巧的回了。汪择洋心下沉,头一扭,而后一笑,之后,再没向穆野晟问过他的事。 在一个图书馆找了份管理员的工作,汪择洋终究是焦燥了,受不住自己待在穆野晟屋里的样子了。 就算他不承认,他也多少有点儿深闺怨妇巴巴地盼着穆野晟能回去的嫌疑,那种等待的感觉是种煎熬,胡思乱想起来更是难熬。出来找点事做,多见些人,说些废话总是好 的。 强烈的冷空气在人们未防范的状态下侵入了a市,一夜的寒风将树枝吹得光秃秃的,来不及清扫的街头,漫天飞舞着落叶,草丛上结了银白色的霜。 汪择洋打着哆嗦,还不忘哈着热气玩儿,吐烟圈一样的。 去图书馆的路说远不远的,平日里,汪择洋晃个把小时就到了。可天一冷,一潮,天气预报小姐说后天还有雨夹雪。汪择洋走不动了,腿疼,骨头里疼,这是后遗症;他怕冷,比以往更怕。 御寒的衣物本就不多,在以前租的房里也没带来,现在的汪择洋穿上四五件秋衣还显得单薄。 坚信数量就是质量,质量等同于温度的汪择洋顶着寒风上了两天班后,赖床上,不干了,打个电话请了假,缩回被窝准备冬眠。 做着美梦被吵醒的汪择洋脾气很大,睁大眼,扑到那人身上,张开嘴就要咬人的脖 子。? ☆、第 19 章 ?  做着美梦被吵醒的汪择洋脾气很大,睁大眼,扑到那人身上,张开嘴就要咬人的脖子。 被汪择洋压在身下的穆野晟吓了一跳。 小孩刚还绷直着手脚睡的安静,随他拨弄;睁开眼就攻击人的暴力倾向很严重,警惕性很强。 汪择洋将自己的“行凶”归于本能,那动作先于他清醒的意识;清醒过来的汪择洋伸出舌头用舔穆野晟的脖子代替了张嘴咬人的动作,掩饰了他的行为,也是安抚自己受惊吓的心,刚才他好像做噩梦了。 “小东西。”穆野晟揉搓着汪择洋的头发,心情很好,“收拾一下,出去吧。” “去哪?” 医院,穆野晟把汪择洋带到医院做全身检查。汪择洋不干,没几个月才复检过,他不乐意被些不认识的人拉来推去,左看右摸。可奈何不了穆野晟的汪择洋不乐意也得接受了。 体检完后,穆野晟将汪择洋带到了西街,挨个的逛服装店。汪择洋瘪瘪嘴试完一件又一件,头昏脑胀,不知道自己试了些什么衣服,只知道大叔点了头,或者摇了头,又或者大叔会捧着他的脸“咂吧”一口,然后在服务员小姐暧昧的目光中他更分不清方向了。 就是因为买衣服让汪择洋觉得麻烦,商城里来来往往的人让他眼花,汪择洋购买衣物的意识一两年才会有一次,所以忽然的降温也没能让汪择洋有需要置办冬装的念头。 白天带着眼镜的汪择洋本就有些懵懵懂懂的模样,进了两次试衣间后,人更加迷糊了。穆野晟说下一间店,汪择洋转身差点没走到人家服务台里去。顺手勾住汪择洋的指头,穆野晟笑得有点儿坏心眼。 服务员因为汪择洋走错方向而发出的哄笑声让他想蹲地上,撒泼犯浑不走了。汪择洋还没来得付诸行动,他的魂就被穆野晟勾住的指头牵去了,穆野晟发烫的食指扣着他的中指,像是同心结的想法让汪择洋感觉很奇妙。 帽子、围巾、内衣裤、睡衣裤……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穆野晟都有替汪择洋买。汪择洋哈欠连天,经过童装店时,难得眼睛亮了亮,拖着穆野晟走了进去。 汪择洋的购衣意识来了,龙卷风一样的迅速、强大,童装店里的衣服顷刻间被汪择洋淘空了大半。 打包好东西塞穆野晟的车里,告诉司机地址,让他将衣物送往杏林孤儿院,汪择洋长吐口气,精神劲没了,脑袋又耷拉了,穆野晟宣布购物结束,也没能让他雀跃起来。 在餐厅里有一下没一下动着筷子的汪择洋突然问穆野晟甜味是什么形状的。穆野晟一愣,以为小孩是累过头吃不下东西,找话来消耗胃液,给汪择洋舀了汤,示意他吃完再说。 “和奶油一样的,软软的,腻腻的并且是白色的,对吧大叔?”汪择洋一口气喝完汤,喝白开水的感觉让他委屈。 尽管平时汪择洋都尽可能的忽略掉所有食物在他嘴里都是寡味的事实,时间一久,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用回忆去感受味道,结果导致他心里更苦涩。有时候憋得脾气上来了也发作不了,他干不出作践食物的事。 汪择洋失去味觉的事,穆野晟并不知,只隐约觉得小孩不对劲,却没想到那一层,“少吃些甜腻、辛辣的东西,你胃不好。” 闷闷的点点头,汪择洋没把穆野晟的话放心上。 吃过饭的汪择洋心里并不好受,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寒风夹着细雨刮过脸颊,刀割一样的。 穆野晟将汪择洋拉回餐厅内,想等司机回来了再出门。 汪择洋说:“到街口等吧。” 穆野晟随了汪择洋的意。冷冽的风不留情面地拍打着偶尔出现在街上的行人,驱使着他们迅速跑过。光秃的树枝桠乱舞着,潮湿的街面印着一两盏昏黄的路灯。 行至街口要数十分钟的距离,西街里的车辆便不多,汪择洋两人走的路相较更偏一些,道旁的店面仅剩一两家没关门了。 汪择洋缩脖子,岔着腿,迎着风,提不快速度。 穆野晟用自己的大衣将汪择洋裹在怀里,替他遮住了风,挡着了雨。 两手扯着穆野晟腰侧的衣物,汪择洋越走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23 越慢,大叔的怀里太暖和了,暖和得让他僵住的手脚开始发颤,让他的胸口开始发烫,有什么东西将哪儿溢的满满的,那是汪择洋从没有过的感觉,那是汪择洋从不敢奢望的感觉,全身心自主的有了放松依赖的冲动。 愈行愈慢的汪择洋停了脚步,揪着穆野晟的衣领,乌黑的眼睛波光流转着,他说:“吻我。” 不明就里的穆野晟被他蛊惑,主动的邀请没有让穆野晟兴奋,反而是心里沉沉的,却又异常平静。低头,穆野晟的吻落在了汪择洋的唇瓣上,仅仅是唇齿相碰,贴心的柔软、温热。浓浓的夜色中,两人依偎在路旁,细雨在灯下缠绵的飞扬着。 滑到汪择洋唇边的液体,落入了穆野晟的嘴里,涩的,苦的,那是汪择洋的泪。 因汪择洋眨眼而剪下的泪珠子一滴一滴的落,抱着他的穆野晟,心跟着一下下的疼。 “你对我好,好吗?”寒风中汪择洋柔软的话语像是祈求,又像是撒娇,“我要你以 后对我好。” 穆野晟记不得自己当时是否点了头,汪择洋的问题过于沉重,他不知自己能做到多少,付出多少,过于沉重的承诺他不敢给,所以他不知自己是否点了头。 背着汪择洋走过剩下的路,听着汪择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穆野晟将十来分钟的路延长到了几十分钟。 汪择洋说起他的小时候在县里一家苗圃基地给人剪枝、扦插的事。 那时候,要挣点小钱就得走大半天的山路到县里去,县里大部分生意人是做苗圃的。晚上回不来就在老板家睡,汪择洋老实乖巧,老板家人待他还算和蔼。老板的老婆是教师,女儿很漂亮。 汪择洋说到这,笑了笑,强调说,他后来和小姑娘混得很熟绝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因为她妈妈的小钢琴,汪择洋第一次接触那东西就会弹。翻泥土,剪枝丫的粗手会弹优雅的钢琴,那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小姑娘是为了这个才缠着他的。 汪择洋记忆最深刻的倒不是漂亮女孩与她家的钢琴,是天空,汪择洋在她家剪枝看到的天空。 扦插用的枝,剪满两盆得三块五,以汪择洋的速度三小时能剪两盆。汪择洋就坐在屋外,旁边就是墙围合起来的园地,抬头看到的一半是屋檐,一半是天。 被钢筋水泥剪切出来的天空给汪择洋很奇异的感觉。视线里,天空和屋檐是在一起的;感觉上,它却因为干净越发的遥远了。那会儿汪择洋做会工,抬头就看看天,憧憬一下飘上天。 这会儿他明白了,飘上天的感觉,并不只是快乐与幸福,还让人心酸,心疼。汪择洋把鼻涕擦在了穆野晟背上,然后睡了过去。? ☆、第 20 章 ?  半夜汪择洋是在穆野晟屋里的床上醒来的,穆野晟并不在身旁。汪择洋屁颠儿地跑去翻出新买的衣物,在那堆衣裤上打了一夜的滚,滚完了,又抹平被滚皱的衣,傻笑一通,继续往上滚。 汪择洋领了工资,途径一家手表店,他就晃进去了。出来时汪择洋手里拿了东西,他时不时地看看,笑笑。 在穆野晟的书上画来画去,汪择洋兴奋了几晚,激动了几晚,又闷着头烦躁了几晚,仍是没将表送出去。 有些东西太在乎了 ,太想做了,结果反而会表现的不在乎,做不出来了。 寒潮来的快,去的也快,但夜晚仍是清冷的,空气飘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汪择洋怀揣着那个小盒子,一手拿着电话,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穆野晟的别墅后有个小湖,尖尖的月牙儿倒影在湖面上,泛着清幽的光,周围一片寂寥。汪择洋坐在湖上的亭子里,咬咬唇,拨了穆野晟的电话,第一次没人接。汪择洋愣愣的,又拨了,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穆野晟叫了句小择。 汪择洋回过神来,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台词准备了太多个版本,临场了,却把他搞混了。 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穆野晟在那边好像对谁说了什么,汪择洋听清了穆野晟在对一个撒娇的女人说着什么。 被风吹得一个激灵,汪择洋清醒了,他好像忘了,穆野晟不止有一栋别墅,也不止一个情人,像他这样等着他的人又有多少?他现在这副德行像个什么?像小妾,等着夫君的恩宠! 清风吹得愈发冷冽了,连湖里的水也升起白白的寒气。 汪择洋笑了,将怀里的盒子扔进了湖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小择,有事吗?”穆野晟终于开口问了。 “没事,我把你的电话掉马桶了,在试试能不能用。” 耳边传来穆野晟的轻笑声,汪择洋不可抑制地想着他现在的摸样,一甩手,电话也扔湖里了。 汪择洋紧了紧衣服,走出了亭子。几分钟后,汪择洋又走了回来,脱了鞋子、外套,一头钻进了刺骨的湖水里。 摸了半天湖底,汪择洋一屁股坐水里,拍着自己的脸。他委屈了,他竟然什么都没说,他什么都没说就把自己的心意给扔了。他觉得是自己让自己委屈了。他想告诉穆野晟:他想他了,他想谢谢他照顾了他这么久。 等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汪择洋全身都僵了,手脚没点知觉。回屋洗了热水澡,又泡了姜茶,找了些药吃了,汪择洋缩被窝里打哆嗦,手握着块银色的手表,玻璃片内全是小水珠,指针却还在动。 有个温热的东西在嘴上蠕动着,汪择洋轻嗯了一声,微睁开的眼有些茫然,没有焦距的对着穆野晟。汪择洋那会子还不知自己是不是在梦里,便强迫自己一个劲的转着眼珠,好让脑子也跟着转起来。 穆野晟替他戴上眼镜,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汪择洋猛地扑过去,朝穆野晟的脖子咬了一口,很轻很轻。 穆野晟揉了揉他的头发,也钻进了被窝,眯了一小会。 醒来后,穆野晟告诉了汪择洋,说他找到他弟弟曾经带的玉了,再过段时间就能要回来了,说不定还能找到他弟弟。 汪择洋抬眼只看了穆野晟一瞬,转过身,就将手里的表往床底下一扔;拿起床头柜上他吃药剩下的半杯水,泼穆野晟脸上,骂了句:“你妈的狗屎!” 跳下床,汪择洋就爬窗,呆了一秒,又跑回来抱起衣服,从门口跑了出去。 穆野晟愣了半响,擦了脸上的水,他得换个地方睡了,暗道:果然太惯着小择了。 汪择洋气鼓鼓地出了门,越走怒火越旺,最后昏了头,连他能去哪儿都不知道了。 回了趟孤儿院,奚泖还没回去,冯舀当家,对他一脸的不欢迎。汪择洋呆着没意思。 汪霜去了外地上大学就没回来过,汪岩也考上她姐读的学校。孤儿院里还真没有一个 人是汪择洋想理会的,没待几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24 分钟,他便走了。 汪择洋跑去拉苍澜喝酒时,他正在解剖室剁尸体。 这些日子苍澜越发的阴沉了,那些小护士见到他就和见了从太平间蹦出来的僵尸似地,怕得慌。 两人进了火锅店,对着碰了酒杯。汪择洋喝的凶,一杯接一杯,没点醉的迹象,前些日子一个人在屋里已经把酒力练出来了。 苍澜也是个千杯不倒,就是吃不得辣,还偏要学着汪择洋跟自己叫板,吃的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 一顿火锅两人吃了几个小时,吃到最后,汪择洋冷汗直冒,抱着肚子晕乎乎的往厕所跑。 苍澜独自喝着酒,好一会不见人出来,去厕所一看,好家伙,汪择洋在呕血!火急火燎地把人弄到医院,输了液,汪择洋脸色仍是苍白,精神状态倒比之前好些了,还能够露出那种要死不活的笑来。 拉着苍澜的手,汪择洋说:“别跟大叔讲。” 苍澜脱了脏掉的外套,冷笑,反问:“我不说,他就不知道了?” 确实,苍澜没说,穆野晟也知道了。 在医院住了几天,穆野晟没有来;等他回去了,就发现屋里的厨子换人了,还添了好几个佣人。 以前的厨子又贪又懒,不过是厨艺好,在穆老板面前从来不造次,可穆野晟一走,汪择洋大部分的餐饮就别想靠他准备。现在的厨子是穆野晟以前身边的保镖,汪择洋管叫二弟的;穆野晟说一是一的人,机械死板。有了他二弟,汪择洋没了烟酒、没了辛辣、不能晚睡晚起,生活规律的就跟掐了秒表一样。 眼瞧着元旦将近,他们约定了去漠北的时间将近,穆野晟却一如既往的忙。 汪择洋盘算着,他们是先坐火车过去,再转车去漠北呢?还是先做飞机过去,再转车?还是走路过去,还是自己坐车过去……? 穆野晟那边没个信儿,两人电话也通的少,这些事基本上是汪择洋自己想着伤自己脑筋的。 穆野晟的书房里,两排高高大大的书架摆两边。书桌放中间的窗前,桌上只有一盏台灯一个电话。 坐在书桌旁,汪择洋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书本。 “叮叮……”汪择洋被蓦然响的电话吓了一大跳,大叔的电话?汪择洋傻愣着,没接;铃声停了,他也趴桌上长吁短叹了。 “叮叮……” 汪择洋猛地坐起,赶紧拿起电话。 “小择。”穆野晟的声音, 两人说了几句不着边的话,穆野晟忽然问起:“小择,你还想上学吗?” 汪择洋是喜欢读书的,小时候学校去的少,所幸汪老头也爱看些闲书又是村里最有学问的人,受了他的影响,汪择洋成了村里文化程度最高的人。那时,汪老头还打算让他当他们村里唯一的初三老师,可后来汪老头死了,他也就走了。 汪择洋绕着电话线,沉默了会,才笑道:“不读了,多不习惯啊。” 穆野晟没再说什么。汪择洋便问起去漠北坐车的事。 穆野晟回道:“过段时间再说吧。” 那边挂了电话许久,汪择洋仍拿着听筒贴着耳朵。 摸了摸脸颊,湿了一片,汪择洋试着扬了扬嘴角,眼睛酸楚的厉害。用袖子擦了眼睛,汪择洋鼓了鼓腮帮子,在书上写了几个字。“穆野晟是个傻逼,大叔是只猪。” 汪择洋最终自作主张订了机票,没有大叔的消息。汪择洋整理好了行李,穆野晟没出现。 临行前三天,穆野晟回来了一趟,没提去漠北的事,又匆匆地出门了。汪择洋强忍着,他不说,他绝不问。 元旦那天早上八点的飞机票,汪择洋眼睁睁地看着温柔到让人心寒的太阳升起,升高,然后落下,消失。 屋内漆黑一片,汪择洋坐地上靠角落,面无表情,什么激动,激烈的情绪都过去了,没过去的也被他强压下去了。大叔终还是失言了,他说的话全忘了。 汪择洋拿起电话那会儿,脸上有些惨淡。像是杀人犯等着法官最后的宣判,他拨了穆野晟的电话,通了,可接电话的人却不是穆野晟,是楚逸。 楚逸一听到汪择洋的声,皱了皱眉,就厌嫌的挂了电话。 汪择洋咬着唇,殷红的血染红了唇瓣;深深呼吸几口气,他等自己还能扬起嘴角笑 时,才继续打过去。 楚逸不耐烦了,说,你就一给人玩腻了的破玩意,识相点的拿了钱就滚蛋。 “穆野晟在哪?”汪择洋的语调很平静,侮不侮辱的话,他不在乎,他只问穆野晟。 那边的人像是听了笑话,笑了几声后,还真说了个地址。那儿正在办宴会,私家宴 会,让汪择洋一小贼来碰碰壁没什么不好。 汪择洋洗了个冷水澡,尽量尽量让自己冷静,换上白色的小棉袄,黑色修身的长裤。摸了摸身后的藏刀,汪择洋出了门。? ☆、第 21 章 ?  汪择洋洗了个冷水澡,尽量尽量让自己冷静,换上白色的小棉袄,黑色修身的长裤。摸了摸身后的藏刀,汪择洋出了门。 穆野晟在的宴会场所是一个私家园林,汪择洋翻墙跳进去,落在一排小灌木后,他踢了踢有点发麻的腿,走了出来。 那个私家园林属于自然园林,周围都是葱葱郁郁的树木。大厅内灯火通明,庭院前也设有座椅,亮了淡色的灯;穿着华丽的人三三两两地聚一起说笑着。 汪择洋沿着园路行走,他踱步的姿势很特别:前脚落下,后脚慢慢抬起,双腿几乎踩在在一条线上;步伐沉稳却悄无声息。他的下巴微微扬起;他的眼扫过院内的每一个人,眼色犀利,像是在搜寻着猎物。 他绕过一丛紫竹,面前忽然多出个人来,那人正笑着看着他。 “矮胖”是汪择洋那人的第一印象;那人微驼背,大腹便便,双眼微凸,“癞□□”这是汪择洋对他的第二印象;当那尖细如同太监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时,“衣冠禽兽”汪择洋给他下了定义。 那人尖细的声音汪择洋忘不了,这不正是在底下实验室要断他指骨的人吗? 朱克叫住侍者,替给汪择洋一杯酒;说想结识他,只是不知尊姓大名。 有那么一瞬汪择洋看他的眼神是冷的,朱克心头微微一抖,来不及回味就见汪择洋对着他笑靥如花。 汪择洋笑得灿烂,抿了口酒,看了眼朱克的手,他迟早会剁了那双手的。 朱克挨近汪择洋,递了张名片。 汪择洋看都没看便揣兜里,问:“你知道穆野晟在哪儿?” 朱克从见到汪择洋起,那张嘴的弧度就是上扬的,汪择洋一问,他嘴角的弧度牵向了一边,很古怪的笑,他指了指不远处。只见穆野晟微微倾着身子,一个挽着他的女人在他耳畔说了什么,尔后咯咯地笑了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25 。 “啪”汪择洋竟生生地将手里的杯子捏碎,紫红的液体反射着无生机的光撒了一地,分不清是酒还是血。无意识地甩了两下的手,□□裤兜里,汪择洋默无声息的看着,看着穆野晟与女 人“卿卿我我”。当愤怒、悲伤、焦躁、委屈再也压制不住时,汪择洋空白的大脑里仅剩一件事:穆野晟是他的。 汪择洋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抽出身后的藏刀就朝两人中间砍了下去。那女人也是个练过功夫的,反应非常快;可事发突然,即使她躲了也没躲过,猩红的血顺着洁白的手腕往下淌。 汪择洋红了眼,血腥味很快刺激了他的神经,控制了他的肢体,脑子唯一的想法是:砍下去,杀了她。 “小择!”穆野晟喝道,汪择洋的回答是呼啸而过的刀身。穆野晟扶着女人堪堪躲过,他面色寒了;推开女人,真朝汪择洋动手了。 汪择洋功夫没多少技巧,身手却非常灵活迅速。可穆野晟动了真格,他压根就不是对手。穆野晟反手握着了他劈刀过来的手,一脚揣在汪择洋受过伤的腿上,“扑通”一声汪择洋 跪倒在地。 “扔出去!”穆野晟扯了扯衣领,对匆匆赶来的保安道。 汪择洋清醒了,那腿钻心的痛,跪地上,微微侧过脸,穆野晟抱着女人留给他一个背影。 汪择洋来“捉奸”的气势是充沛的,充沛的就像膨胀了气球,那么庞大、那么足却那么脆弱,只需一根小小的针轻轻一碰,“砰”的一声就爆炸了,除了一地碎片就什么都没了。 这几个月来所有的不安愤怒,在那短短的几十秒甚至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消失殆尽,剩下 的只是疼得发晕的心。汪择洋那还没来得及盛开的爱,在心底深处慢慢地枯萎。 保安上来拉扯他,汪择洋挣扎,谁都不让碰,却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疯狂到动刀。 苍澜挥手,让保安退下,蹲下身子去摸汪择洋的腿。汪择洋低着头,发遮挡了他的脸,甩开苍澜的手,他摇晃着站起身,然后挺直了身子往前走。 保安要拿人,苍澜拦住了。 出了大门,汪择洋刚走到大马路前,就跪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后车门开了。朱克靠坐在里边,朝汪择洋“喂”了几声。 汪择洋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扶起头发,抬起头,对着朱克笑。 进了朱克的车,汪择洋那张皮笑的脸没了,闭着眼,不理人。 朱克手说:“你恨穆野晟?”明明是问的语调,从他嘴里出来却像极了诅咒。 “有点儿。” 他嘿嘿地干笑两声,说:“我可以帮你。” 然后汪择洋睁开了眼,看了朱克良久,忽然抬起那条受伤的腿搁他脚上,说:“送我 去医院吧。” 朱克笑,凸出的眼迷成了缝,叫司机掉头往医院开;伸手去摸汪择洋的手,对着汪择洋断掉指头的手,啧啧的惋惜几声,然后骂穆野晟没眼珠,这么漂亮的手竟然让它残了。 “呵呵。”汪择洋先是轻笑,后是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得浑身发颤,笑得朱克心里发毛。 “甭废话了,赶紧去了医院我还得回他那呢!”由于笑的用力过猛,汪择洋面部肌肉都扭曲了,模样有些狰狞。朱克心里打了个突兀。 穆野晟踢得那脚不算太重,并未伤着骨头。汪择洋做了个简单的包扎,上了点药就出 了医院,朱克送了他一段路,意有所指地故作亲密道:“择洋,我们可是朋友啊,以后有事尽管叫我。”说完,就放汪择洋下了车,他不方便与穆野晟见面。 打的坐回去,汪择洋推开房门,穆野晟冷着脸在屋里等他。 反手锁上房门,二话不说,汪择洋猛地扑过去,将穆野晟压在床上,双眸亮的诡异,凶猛的撕扯着他的衣服。 “啪。”汪择洋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穆野晟一巴掌,脸都被打歪了。他的动作更加粗鲁。他要操穆野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这几个月来他不是一厢情愿。 穆野晟又甩了他几巴掌。血从嘴角流下,汪择洋全然不知疼痛,激烈的动作染上了绝 望。 他那绷紧的神经同他偏执的感情一样,纯粹的一根直线,容不下其他,也绕不过弯儿来。 在夜总会的那一夜,他坦然的面对了自己心意,身心全交给了穆野晟,什么他都可以不在 乎。穆野晟接受了他,他以为那就是穆野晟承认了他,他便将穆野晟当成了私有的,然后自欺 欺人的躲在屋里,强忍着那如野草一样疯长的妒火。 可是他忘了,穆野晟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甚至没有过任何的表示,包括他自己也从未对穆野晟表明过心态。 穆野晟扭着汪择洋的手腕,汪择洋另一只冰冷的手擦过他的脸颊,拽紧了他的衣服。 穆野晟翻身就将汪择洋摔到了地上。头重重地撞在地上,撞得汪择洋眼冒金星,手还执着的拉扯着他的衣服。 没留情面,穆野晟猛的推开他,站起来狠狠地踹了一脚。汪择洋疼得蜷缩在地上抖动着,只有双手还在无意识地持续着撕扯衣服的动作。 冷冷地看着被冷汗浸湿了的汪择洋,穆野晟揪着他的衣领,拖着他扔床上;翻过他的身,分开他的腿,野小子欠教训了! 汪择洋面色灰白,双眼直愣愣的。穆野晟掐着他的下巴,看了眼,甩开了,没兴趣了;从他身上搜出藏刀,没收了。 汪择洋慢慢地恢复过来,一下一下的舔着刚刚被穆野晟捏的青紫的手腕,那双明亮的 眼蒙上了一层灰暗。 穆野晟换好衣服,出去了;汪择洋爬下了床,窝在了墙与床间的角落。没有言语的争 论就这样结束了,汪择洋败得体无完肤。 ? ☆、第 22 -24章 穆野晟换好衣服,出去了;汪择洋爬下了床,窝在了墙与床间的角落。没有言语的争论就这样结束了,汪择洋败得体无完肤。 冷静下来,两人心里越发明白了,只是心却驶向了相反的方向。 汪择洋知道自己是奢望了,昏了头了。他来这是为了什么?他站在穆野晟身边又是为了什么?他本意是付出,现在竟逼着大叔给予。他早就知道穆野晟是有心玩,无心给人的。 当胸头涌上腥甜味时,当脸颊被打湿时,汪择洋迅速枯萎的爱,以同样的速度凋零着。 穆野晟心里也愈发清明,汪择洋想要的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料,汪择洋疯狂的爱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然而汪择洋过激的行为缓慢地撩起了他不曾也不肯揭开的面纱,让他混乱了。 汪择洋砍人的事,在他被穆野晟扇了几耳光,踢了几脚后就过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26 去了。等身体好些了,他又开始躁动了,虽说另有想法,却还不死心。他悄悄地跟着穆野晟,去了缪南街,进了夜总会。 缪南二楼长长的走廊两旁全是包厢,汪择洋没有藏身之处,就躲进了一间的换衣室,坐在被衣物遮挡的角落看着被称为“妈妈”的人进来叫人。 汪择洋一掌劈晕了走在最后的人,跟着他们进了一间小型的包厢,一行人站成一排,鱼肉一样的任人挑选。 径直走向穆野晟,汪择洋静默地看着他,这是他们干架以后第一次见面。 拉着汪择洋坐在自己的腿上,穆野晟问旁边的人挑谁。 “嘿、嘿”刺耳的笑声,朱克暧昧地看了眼穆野晟怀里的汪择洋。 朱克点了两个男孩坐在中间的沙发上;穆野晟抱着汪择洋,坐在楚逸的对面。 将一个精巧的小盒子放玻璃桌上,朱克朝穆野晟推了推,说:“穆老板,我真该死,竟然不知道是穆老板您的,现在完璧归赵了。” 穆野晟笑笑,说了几句场面话,打开了盒子。 褐色的盒子内,安静的躺着一块碧绿通透的玉。满绿色的寒玉中裂纹宛若蛇缠绕着盛开的牡丹,异常妖娆华贵。玉仍是那块玉,只是没了挂链,没了带玉之人。 汪择洋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了摸玉,寒气从指间直刺入了心底;抬手,他关了盒子,然后又抱着穆野晟的腰,安静地缩在他怀里。 穆野晟似是不在意的将盒子又放回了桌上,笑道:“朱市长替我找回传家之宝,大恩不言谢,我这可有你看得上的东西,你尽管开口。”穆野晟虽叫朱克市长,实际上,他现在只是个副市长。 朱克微凸的眼珠溜了半圈,指向了汪择洋。 淬不及防,汪择洋蓦然被推倒在地,跪趴在朱克面前。 “不够,我这还有。” 汪择洋四肢撑着身子,空洞的眼看着冰凉的地板;穆野晟平淡的话语,残忍地叙述着,他与mb无区别。汪择洋心下嘲弄:果真如楚逸所说,不过是个让人玩的破玩意。 汪择洋凋零的爱成了灰烬,随着他轻轻一声叹息,灰烬被吹散了,尔后什么也不剩下了。再抬头时,汪择洋的眼里,嘴角只有谄媚与笑意;跪爬过去,勾着朱克的脖子,舔\弄着那肥腻的唇。 “不愧是穆老板亲自\调\教的,不错,带劲。”唇\离开汪择洋的\舌,朱克意犹未尽地说着;将汪择洋夹在双\腿间,手伸进他的衣内,在他胸\前玩\弄着。汪择洋憋红了脸,靠在朱克身上,至始至终的安静。 几人又说了些客套话,朱克带着汪择洋离开了。 一上了朱克的车,汪择洋就咯咯地笑了。朱克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戳着朱克的\胸,汪择洋说:“酒味,烟味,香水味,汗酸味,还有人渣味。” 再说回穆野晟。汪择洋这厢刚出门,穆野晟抓起眼前的杯子摔门上,砸了个粉碎,闭着眼颓然地靠在了沙发上。 楚逸坐在他的沙发扶手上,低头,吻了吻他的脸颊,在他耳边哈着热气:“别忘了你说的话。” 事到这,还得往回讲: 汪择洋在宴会上砍的人那是谁啊?是穆野晟的表妹,还是在穆野晟舅舅家砍的。汪择洋昏了头,瞎了眼了砍了他的亲戚,闹出那么大动静,这是什么?这是欠调\教。 可他再怎么欠调\教,终归是自己的人,穆野晟少不得挡在舅舅面前,包庇他。 哪怕之后,楚逸拿出朱克“偷偷”给汪择洋塞纸条,汪择洋跪在朱克车前,汪择洋上了朱克的车……的照片,穆野晟还是包庇他,还是愿意去信他的。 他知道汪择洋想要的是什么,自己想给的是什么,却怕自己没勇气再给,也怕自己给不起。 楚逸拿着照片和他打了赌:若是汪择洋和朱克有关系,穆野晟陪他睡\一晚;若汪择洋和朱克没关系,穆野晟和汪择洋过一辈,他都不过问,安安分分做他的朋友,再不提爱。 大学时,楚逸是穆野晟的学弟。楚逸从那时起就暗恋穆野晟,却被杜妤抢先了一步。错过了,他永远只能以好友的姿势站在穆野晟身旁。即使杜妤死了,他也再不能翻身成为他的恋人。 然而,某日,他从国外回来,穆野晟身边竟然多出个人来,那人堂而皇之的霸占着穆野晟的床,住着穆野晟的房,就连穆野晟少有的笑容他也分了不止一半。 拿起那个褐色的盒子,楚逸心情极好,除了个祸害还不用脏他的手。“野晟,找了……”楚逸张着口,望着盒子,然后将盒子扔给穆野晟。 盒子里哪里还有什么玉? 楚逸吹声口哨,心情好到了极点,太过得意,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你找的都什么人啊?几个月的心思白费了哦。” 随手丢了盒子,穆野晟面色难看,面前忽然浮现起:刚闹完别扭的小孩,一脸坚毅地对他说:“你信我!”过于坚定地表情甚至蒙上了祈求的色彩。 压在心头的乌云好像被人用指尖轻轻一拨,便散去大半。穆野晟打了个电话出去:“让净子带他姐回去,再给朱克送十个男孩过去。” 穆野晟说完,又拨通了朱克的电话。 朱克听着电话,脸一会儿黑一会儿青的,最后将手机递给了汪择洋。 穆野晟说:“在别人家别太调皮了。玩几日就回来。” 一句话弄得汪择洋的脸色变化的比朱克还精彩。 挂了电话,汪择洋就发傻了。 朱克表情发狠,一转眼,一扭头,两腮的肉又鼓出来,笑了,他朝汪择洋伸手,说:“穆砚,穆小老板,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汪择洋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骂开了:“你妈的傻了,老子姓小名贼。穆你妈,狗屎,他说你□长大的,你就是□长大的?” “哼”朱克冷笑,提醒他:“你坐的可是我的车!” 闭嘴了,谄媚了,汪择洋讨好道:“别,我这不是怕你上了他的当吗?” “呵、呵”汪择洋笑,扯了扯衣领,脖子上赫然带着那块寒玉。他说:“我们可是一条道上的。” “哦?”朱克胖手指一弹,看向汪择洋。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汪择洋甜甜的笑着,掰着手指说,“我可以帮你拿到这块玉,穆野晟的玉、楚逸的。你呢?你可以给我什么呢?” “你要真帮我拿来,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朱克靠过去,想捏他的脸。 汪择洋躲开了,嘀咕一句什么;朱克没听清,诡异感一闪即过。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27 汪择洋撇撇嘴,说:“没点诚意。不干就算了。停车我……。”话音未落,额上顶了把枪。 “你在我车上,玉也……”朱克伸手扯他的玉,那细细的银色链子竟然扯不断。 “你就是打爆我的头,这玉也不会是你的。”汪择洋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你需要帮手。” 朱克把汪择洋的脖子勒出了痕迹,收了抢,良久才问:“你想要什么?” “诚意。” 朱克明了了,不过是个跟他一样的贪财之徒。 到了朱克的隐蔽住宅,他给汪择洋看了样东西,一块人皮,存在了几百年的人皮,上面纹着图案——地图。 汪择洋面上灿烂:“一起好好干,好好干,够有诚意的啊,兄弟。”心里想的阴暗: 地图早被你妈的杂碎搞来了,在实验室里还他娘的折腾老子,不把你的手剁碎了喂你吃,我跟你祖宗姓,叫猪! 人皮地图是当年被穆野晟的老婆杜妤从穆家弄出来,却不知为何落入了朱克的手里。 那个要地图的地下实验室老板和朱克是合作伙伴。朱克需要后台,需要钱财;而实验室的老板需要小孩,需要有人打掩护。 事情再往深处说,那老板和朱克相互利用,朱克得了地图,自然不可能跟人说,那会儿,见汪择洋被绑了,不过是去凑个热闹,顺便拿他给自己做个掩饰。 当天晚上,朱克的小舅子带着老婆孩子“旅游”归来,正好和穆野晟送来的男孩子撞上了。 看着挤满了人的客厅,汪择洋在一旁偷着笑。 “啪。”朱克的老婆路露甩了朱克一耳光,那些男孩又全被送了回去。 “啪。”朱克扇了路露一耳光,净子抱着他睡着了的外甥女去了卧室。 汪择洋打了个哈欠,去了客房。 楚逸三下两下洗完澡后,几乎是冲出浴室的。 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穆野晟靠床上,喝着酒。 楚逸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尽量放平了脚步,坐床上,吻/穆野晟的唇。穆野晟将嘴里的酒渡了过去。 手伸进穆野晟的衣内,楚逸不可抑制地粗暴地揉/搓着他的/胸,叼/着他的唇瓣,听着他呻吟了声:“睡了。” 穆野晟的手指就在他的颈后按动着。 血液直冲脑门,刺激太强烈了,楚逸没抗住就倒下了。再醒过来时,天已亮,穆野晟已整理好着装,低头,调侃他:“昨晚睡得可好?” 楚逸看着他的脸,徘徊在梦里梦外;待人走了良久,才揉着发疼的头,苦笑:只能睡一晚啊,就算什么都不做,你也应该让我清醒着啊。 在穆野晟日夜操劳的那几个月,他收买了朱克的后台,断了朱克的财路,架空了朱克;他撒的网,等将净子与汪择洋弄回来就该收网了。 穆野晟这边还没动作,朱克那边就先动手了,伤痕累累的净子被扔在了穆野晟的屋前。出事了!朱克对净子下手了,那是出大事了。 净子那是朱克的什么人啊?他是朱克的小舅子! 他能把他小舅子弄进急诊室,就是铁了心破釜沉舟准备和穆野晟抗衡了。汪择洋成什么样了,暂且不提。 且说两日前,汪择洋到朱克家的第二晚,朱克才得知自己竟然已被穆野晟架空。虽说他早已知晓穆野晟在他身后捣鬼,却万万没想到他能将自己弄得空空如也,空的如同他站在半空,低头便是万丈深渊,而脚下仅剩一根绳索,这就是他稳立于半空中的错觉,也是他朱克给自己留的后路。 深夜,朱克辗转反侧,半睡半醒间,隐约感到有人在床头走动;挣开眼,什么人也没有,一个冰冷的东西压着他的手——刀,他家的菜刀。门外他女儿尖锐的哭声惊醒了熟睡的人们,殊不知,是他女儿救了他半条命。 当夜,玉与地图消失不见,朱克勃然大怒,矛头直指汪择洋。汪择洋打着哈欠,一问三不知。 朱克面一冷,心一横,再也不管不顾了;穆野晟不仁,他何必有义,再怎么也不能便宜了他,当即将净子打个半死扔了出去。净子是冤的,也是该当的。冤的是,那盗地图的事真与不他相干;该当的是,若不是他骗走他的妻儿,一心一意要和穆野晟弄死他,朱克也不至于此。 路露哭求过后,再看着亲弟弟惨遭毒打,也面无表情了。这些年她夹在弟弟与丈夫的硝烟中,处于与丈夫的地下战争中,她已经心力交瘁了,那心无力,也就硬了,冷了。丈夫弟弟,她一概不要了,谁死谁活,她都不管,只等着收尸了。 净子的尸体终还是用不着她收,他没死,好好地活在穆野晟的羽翼下。 解决了净子,下一个就轮到汪择洋了。无论汪择洋头摇得多厉害,表情有多无辜,这一劫他是躲不过了。 被人扒了/衣/物,从上搜到下,从里搜到外,没找到玉也没发现地图,汪择洋被扔进了黑屋子。 黑屋子是铜墙铁壁,密不透风,只偶尔有丝丝空气从某个缝里流/入。 黑屋子里不止汪择洋一人,别人看不到,汪择洋可看得清楚,还有三人—一女两男,光/溜溜的,被锁在墙上。朱克够变/态的,拿人当动物养着/玩呢。之前那样对净子可真是“仁至义尽”了。 女人长得柔媚,却不年轻,长发及膝,骨子里透着冷傲,与此氛围格格不入。 一个男孩,十五六岁的样子,特俊秀。 最后一个与汪择洋体型相差不远,长相充其量算中上。 汪择洋跟他们打了招呼,十五六岁的小男孩缩了一下,女人没反应,另一个男孩轻“嗯”了一声。汪择洋又说了几句,无人搭理,好生无趣,便又缩回角落;回到灵魂的某个角落,看到变得金黄的草原,看着黑子挥着小翅膀……。 穆野晟的脸,穆野晟的身影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猛地一下揪得汪择洋全身都跟着心口一起痛。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进来几个壮汉要拉那小男孩出去。小男孩惊恐地拽着另一个男孩,做着最后的挣扎;男孩看着小男孩的手指被人一根根掰开,然后拖了出去,那表情不能说是冷漠,也非无动于衷,而是像死人没反应。事见惯了,再多的反应也没了。 不多时,又有人进来,这次是拉汪择洋的。 “啊。……”痛苦而又含着欢愉的呻/吟。 白炽光太强,汪择洋只敢使劲眯着眼看了一眼,便闭上了。趴在地上的小男孩雪白的肌肤上蒙上了淡淡的粉色,**\被朱克手里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28 的东西撑\到\了\极/致,裂开了。明明是无人道的虐/待,小男孩的下/面却还挺/了起来,那张脸上隐含的不甘与耻辱,不是汪择洋想见到的。 见汪择洋进来了,朱克将人扔地上,朝周围的汉子使了个眼色,那三个汉子拉开\裤\拉/链,露出狰/狞的东西,一人直接从他身后/捅/了/进去,一人捏开他的下巴,将他的东西/塞/了/进去……。小男孩“呜呜”有声,痛的脸都扭曲了。 “看看,漂亮吧!”揪着汪择洋的头发,朱克强迫着他看过去。 汪择洋扭头,故作默然。 朱克招招手,有人递上一个瓷盘,里面装着不同型号的针管,刀具。 刀在汪择洋的下巴处开了口,汪择洋仍闭着眼。 “东西在哪?” 汪择洋咬着牙,没出声。那小男孩细微的/呻/吟/声已经变了调,他主/动/舔/弄起他嘴里男/人胯/下/之/物,腰\肢\也开始摆动。 汪择洋没忍住,吐了,捂着肚子胃酸都吐了出来,一边狂吐,一边狞笑,伸手作势朝朱克的下\档\抓\了一把。 朱克一惊,往后一退,连人带椅子翻了。 汪择洋笑得更加张狂,可不是么?朱克那命/根/子早被人断了。汪择洋那贼眼睛看到朱克那裤/裆/处平平,便知道了。。 ☆、第 25 章 ?  汪择洋没忍住,吐了,捂着肚子胃酸都吐了出来,一边狂吐,一边狞笑,伸手作势朝朱克的下档抓了一把。 朱克一惊,往后一退,连人带椅子翻了。 汪择洋笑得更加张狂,可不是么?朱克那命/根/子早被人断了。汪择洋那贼眼睛看到朱克那裤裆处平平,便知道了。 “大伯,咋不自己上呢?只会用别人的东西,你那玩意被人切了吧?”汪择洋还在笑。 朱克脸刷的一下惨白,转而铁青,被汪择洋说中了痛处。 朱克在第一次□□净子后,便被路露给绝了子/孙根了。 朱克抬脚将汪择洋踹翻在地,又狠狠地踩了几脚。汪择洋不挣不扎,被人打了药,使不出力,只能软趴趴地破布一样仍由他折腾。 “妈/的。”朱克爆了几句粗口,停了动作,面上表情变得诡异,拽着汪择洋的头发拉扯着,他说:“来,给你玩点更刺激的!” 手指在汪择洋胸口上滑过,朱克说:“在这里刻下我的名字,我让你当我的狗。” 汪择洋啐了口血水。 朱克拿来一个电筒大小的仪器,端口通红,可调节成不同的字。将东西在汪择洋的胸前移动着,朱克又问了一遍:“说!东西在哪?” 汪择洋冷笑。 朱克将仪器按在汪择洋的右胸口上,印下了一个“朱”字。汪择洋仰着脖子疼得全身都在抽搐。 “说,说出来我既往不咎。汪择洋,你是个聪明人,为了穆野晟不值得”朱克甩了鞭子,再给糖,好话说着,药膏准备着:“穆野晟不过是利用你,为了一张地图,他连自己的老婆都 杀,你又算什么东西?用完了就丢的擦屁/股纸!汪择洋,不值得,你懂吗?嗯?” “操……操/你……”“啊……”一声惨叫,又一个字印在了他的身上。 阵阵烧焦味传来,汪择洋以为到了天国,这是在烤肉呢。 等在汪择洋胸上烧出那“朱克的狗”四个字时,汪择洋的世界白晃晃的,身子被撕开了,还不知疼在何处。 汪择洋动了动唇,喃喃一句什么;朱克凑过来听了,没听清。 汪择洋抽了一下,又说了一遍,这次声音稍大些,只有两字“哥哥……”。 一盆冷水浇得汪择洋一个激灵,清醒不少,这才觉察出身边的事物有所转变。 朱克说:“还不说啊,那等你和我的狗玩够了再说吧。” 汪择洋趴在地上,一个大汉牵着条大猎狗跨在他身上,朱克是想看人□□了。 “嘿嘿”汪择洋歪着嘴,从喉咙里发出笑声,诡异的笑中夹杂着骇人的低嚎。那狗一阵狂叫,不安的放肆挣着链子;人们一个哆嗦,寒毛都竖了起来。 “啪。”一声,灯没了,裂了,玻璃碎片掉了一地。 “快,快给我按住他。”朱克第一个反应过来,吼了一声,但地上哪里还有汪择洋的 人? 那灼烧的疼刺激了汪择洋的神经,竟然使他摆脱了药效,飞出瓷盘中的刀,穿碎了电灯,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中。 人们强压着惊慌,身后有个漂浮不定的东西闪动着,那种仿佛被野兽圈入的感觉使他们冷汗湿透了衣物。 “呵呵。”两点绿光在幽灵的空间内飘荡着,发了狂的猎狗已身首异处,腥味增添了人的恐惧。 朱克耳根一热,脖子一凉,被人用刀抵住了颈动脉。 “走吧。”汪择洋鬼惑的声音轻声响起,未待朱克惊叫出声。耳边冷风呼啸而过,他已被推下了窗台。 所幸他的小洋房楼不高,朱克并未摔死,却被摔得七荤八素,连如何被人拽上的车都不曾知道。车远离了他的小洋房,汪择洋对他说了一个字“脱。”。 那时的汪择洋开着车,光着身子,手里捏着那张泛黄的人皮地图。窗外的世界一片洁白,雪已下得很厚。 朱克犹豫了,车内开了空调却也挡不住寒气,他身上有枪,未必会怕这个手无寸铁的汪择洋。 “呵呵” 那种让朱克心底发毛的笑又响起了,他没有再犹豫,伸手去拿身后的枪。 汪择洋用比朱克更快的速度,拖出了他从朱克那带出的刀,扯过朱克的手,手起刀落,朱克的手被切掉几根指头。 惨叫一声,朱克另一只手已经拿出的枪掉落。 “呵呵。”汪择洋抓起他另一只手,容不得他挣扎,一刀砍断了他的手腕,舔了舔血刀,他重现握着方向盘。 朱克还在哀嚎,眼见着汪择洋反手又是一刀,刀停在了他的眼前;冷汗如雨,再不敢耽搁,脱掉衣物,只剩下底裤。 换上衣服,汪择洋捡起车上的指头,塞进了朱克的嘴里,他说:“吃了。” 朱克吞了,汪择洋说:“是吃!” 朱克颤抖着慌张地叼了一根指头,当真嚼了几口才咽下。 汪择洋笑了,那笑正常了,像是玩笑道:“刹车坏了,我要成你的替死鬼了。” 有人想要朱克死,弄坏了他的刹车装置,汪择洋很不巧就上了这辆车。 车驶上了郊区的道路,偶尔经过几亩被白雪覆盖的稻田,车后的枪声响个不停,朱克的手下穷追不舍。 “开门啊。”汪择洋瞥了眼朱克身旁的车门。 朱克又疼又冷,开始神志不清。 汪择洋动手开了门,一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29 脚将人踹了下去,顺带扔了他的断手。 车上了坡道,消失在路与天相交处。? ☆、第 26 章 ?  汪择洋又失踪了,与前次不同。上次他的离开,穆野晟是能掌控的;而他这次的失踪,却是生死未卜。 朱克的车坠毁于山崖下,烧得只剩几块破铁皮,若车上乘了人,那人也就只剩下灰烬了。 穆野晟听完消息,整个世界在眼前一晃,好像天与地有那么一瞬颠倒了。 朱克动用了自己最后的关系,终还是被穆野晟送进了监狱,被判了终身□□。他的妻儿在他出院后,也消失不见,他是怕穆野晟报复在她们身上,而将人藏了起来。 春节过后,穆野晟封了朱克的小洋房,在朱克的黑屋子里发现了与汪择洋体格相近的男孩。穆野晟将他带回家,他管他叫砚儿。 一天,汪择洋没回来;一个星期,没汪择洋踪影;一个月,没汪择洋消息。 “穆野晟是个傻逼,大叔是只猪”穆野晟的书上,汪择洋留下的字。穆野晟呆看着,汪择洋仿佛从字里行间幻化出来,带着苦涩与无奈而又隐含着心底的柔情,轻声地骂出那些话语。 在手下冰冷而又空洞的回复中,穆野晟变得比沉默更沉默。 再不想对他的心理医生说什么,穆野晟只是靠在沙发上假寐,脑子里有根神经越抽越疼,要是绷断了,他不知还能拉谁陪他下地狱。 汪择洋曾问过他,是否还记得他。他记不得了,即使汪择洋离开了,他也想不起来了。那些关于汪择洋的记忆老是重叠,重叠,然后交融,最后混淆,只剩下那张说着“你还记得我吗?”的脸。 从什么时候开始,汪择洋的身影已经成了他心口的一部分?从那晚,汪择洋媚笑着勾引他;还是从那日,他挡在自己身前刺杀了白影,又或者从他们见面的第一眼?第一次四目相对,那双眼里蕴含了怎样的情感,刻下了多大的执念,就连旁人净子都能感受到,他的心口又怎会没有撼动过。 可是他亲手将汪择洋推了出去,亲手!他也重现将自己推入了无尽的噩梦中。 但是汪择洋会回来的,他坚信,那信念比他相信他会找到穆砚还要坚定。 “砚……砚儿!”穆野晟猛地从梦中惊醒,尖叫着坐起身;喘着粗气,慢慢地从梦靥的魔爪中挣脱出来。 他苦笑一声,捂着脸靠向身后,浑身湿腻腻的,他也没心思计较。转过脸,看到床头柜上一个白色的小药盒,这种新药,他才吃了多久,又没效了。 穆野晟扭开药盒,将红色的药丸倒在手心里,呆看了会,尔后将它们放进了水杯中;看着那鲜红的糖衣退去色彩,将剔透的清水染上艳色。 窗子不知何时被风吹开,寒气瞬间将穆野晟包围。他抬起头,大而苍白的圆月挂在光秃的枝条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昂着头站在枝桠上,立在圆月前。 像在梦中,不管他有多焦急、多恐惧,他都呼喊不出声音——他所有的一切都由别人控制。 那黑影弯下腰,借着树枝一发力,跃上他的窗台,悄无声息。 无论是梦或是醒,他能动弹,就绝不会错过将那身影抱在怀里的机会。 “小,小择。”穆野晟捧着汪择洋的脸,他的脸颊那么凉,又消瘦了。那双曾经清亮的眼,现在如月光一般清冷的看着穆野晟。 穆野晟低头含住了他的唇,轻轻的,柔柔的,他只想温暖它们。 将人带进被窝中,穆野晟吻着他的额,他的脸颊,颈项;闻到了汪择洋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刚刚带着春天气息的青草香。 穆野晟小心的解开他的衣扣,那微凉的身子让他着了火,喷出来的气息都仿佛燃烧了一般。他的手松开了汪择洋的裤带,他的唇落在了汪择洋的平坦的小腹上,再往下移亲到汪择 洋的手。 汪择洋推开穆野晟,一把拽下裤子,翻了个身:“快点完事,我要睡觉了。” 穆野晟愣了片刻后,咬着他的耳朵,问着:“你到哪里去了?” 没打算回话,汪择洋自觉弓起屁股,无声地催促他快点。 “告诉我!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我不是叫你玩几天就回来的吗?为什么不听话!?”扳过他的身子,穆野晟说着,双手控制不住地想要卡住他的脖子 “操不操?” “汪择洋!” 汪择洋真的困了,累了,不耐烦了,一挥手,拨开了穆野晟捏着他肩的手。 穆野晟又缠上了,对白结束,剩下的只是肢体的交流。穆野晟是粗暴的,粗暴却又有节制,极力克制着不要将汪择洋弄伤。汪择洋从头至尾都是被动的承受,承受着单单属于穆野晟的粗暴,那种粗暴竟还能令他心底发颤。 穆野晟只做了一回,却一夜未睡,不想睡,不敢睡,也睡不着了。他摩挲着他脸颊,轻轻地挑挑他的睫毛,看着他在梦中烦躁地动手动脚,又在他唇边亲一下,在他下巴处轻咬一口。 那一觉睡得汪择洋极不安稳,明明入梦了,又被人搅得似睡非睡,将要醒了,又被人哄着入眠;折腾的汪择洋恼了,眼未睁就翻身压穆野晟身上。 私密处传来撕裂的疼痛,汪择洋瞪大了眼,清醒了,冒火了。穆野晟身下铁棒一样的东西正杵在他股缝间。 穆野晟的脸让他想起在朱克家被□□的小男孩。他觉得恶心,却又逼着自己将呕吐的冲动压回去;因为他恶心的不是穆野晟,而是他自己,可他不想恶心他自己。 汪择洋抬起身子,扶着穆野晟那处坐了下去。穆野晟一惊,想要制止一惊来不及了,被那样的紧实包裹着,他所有的思想都是多余的。 汪择洋的动作是汹涌的,激烈的。他不是在□□,只是在解决别人的欲望,越烈越好,越猛越带劲。他要睡觉,他只想迅速解决了这个人的欲望,赶紧去睡觉! 第一次主动权掌握在他人手中,根本容不得穆野晟出手;汪择洋夹得紧,动得快,不多时穆野晟便缴械了。 强撑着没走两步,汪择洋脚一软就摔趴地上了。穆野晟忙起身去扶。汪择洋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往浴室爬,“碰”的一声关了门。 汪择洋缠着浴巾,窗帘躺浴缸内。天还冷,浴缸很冰。 在汪择洋的安稳觉快来临之际,穆野晟又出现了,正扯着他的“被子”;汪择洋猛地睁开眼,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眼内凶光毕露。 穆野晟一惊,他忘了,从前,汪择洋睡觉时能任他为所欲为那是因为苍澜给他用的药的后遗症。而现在,汪择洋只不过恢复了最初的汪择洋。 “乖,洗洗再睡。”穆野晟柔声道,放了热水。他的血在汪择洋尖长的指甲上划出优美的弧线。 汪择洋并不放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30 手,瞪着通红的双眼骂了:“你妈的让我睡会,会死啊?!” 当拿开汪择洋身前的遮掩物,看到他胸口暗红的四个字时,穆野晟瞳孔一缩,差点将手里的浴巾扯破;未曾发作,他极其镇定的走了出去。再进来时,他已恢复了往日的表情。 汪择洋歪着头睡着了,正一点一点的向池底滑去。 从温暖,柔软的被窝中翻身爬起,天仍是灰暗的,汪择洋一觉从清晨睡到了黄昏。 汪择洋歪着嘴角笑下,清晨穆野晟整理好一切,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被伤了的神经不是说好就能好的,只是在野外的这些日子让他恢复了不少“本能”。 汪择洋穿着白碎花淡蓝色棉睡衣裤,柔顺的发已齐肩;光着脚,微微翘起唇在绵绵的羊毛毯上踱步,不知想什么正想得投入。 脚上忽然一热,汪择洋惊了一跳,低头只见穆野晟握住了他的脚。 “冷吗?”穆野晟让汪择洋坐在床上,问着。 汪择洋愣愣的。 倒了热水,穆野晟蹲在他身旁替他泡脚,抬头看着汪择洋的胸口,慢慢道:“把那个疤去了,好吗?” 汪择洋移开目光,摇摇头,他说:“无妨,反正我不在乎。” 解开他的衣扣,穆野晟盯着那几个丑陋的字,说:“去掉它。” 拉拢睡衣,汪择洋沉了口气,道:“大叔,身体是我的,我不想,也没必要为了这些我不在乎的东西再遭一次罪。” “小择,你听我说……” “不,大叔。”汪择洋打断穆野晟,他在劝穆野晟打消念头,“如果我去掉它,说明我承认了它,它侮辱到了我,它让我痛苦不堪了。但是没有,大叔,压根就没有,我不计较这些所谓的东西。生命以什么形势存在都无所谓,只要活着就够了,”汪择洋指着自己的头, “我计较的只有这里。” 穆野晟静默了一会,说:“但是我有所谓,小择,我计较!你必须去掉它” 汪择洋笑了,歪着嘴笑了,他说:“大叔,有些事,我老早就该清楚了。我爱过你, 我是曾想过跟你过一辈子,我也试着努力过。我以为我可以,但是不行。大叔,不行,压根就不行。爱你的那些日子,我心疼,每天都疼,疼得我人都慌了。从来,我从来都没有这样 过。” 汪择洋提起水里的脚:“所以,请你以后不要,不要再做刚刚那种事,再说那样的话,我不想再疼了,再也不想了。” 说完,汪择洋起身。穆野晟拉他的手,却错过了;呆看着空空的手心,惊恐的念头一闪而过:那日将汪择洋推出去的手,永远也收不回了。 床沿凹陷下去的地方,一张折叠的地图上搁着一块玉。 一直以来,所有的事在穆野晟的掌控中已经太久了,他迷失了,当日将汪择洋推出 去,他也是有万分把握保全他的。却全然没有料到,汪择洋竟会为了替他拿到地图而惹恼朱克 将自己陷入绝境。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回来?”穆野晟握紧了人皮。 “呵。”汪择洋蹭了蹭被子,眯了眯眼,道:“等你想起在哪里见过我,你就会明 白。”? ☆、27…… ?  失踪的那些日子汪择洋回了趟家,他心里真正的家。然而被毁掉大半的丛林没变回原样,他连体会“物是人非”的心情都可以省了。 血迹、尸体还有当年那些帐篷早已化为尘土,荒芜的山头,再没有高大的乔木,再没有汪择洋的家人。 废弃在杂草丛中的铁架,耸立起了一个个笑话;寒风吹过枯黄的草,周围一片寂静,只偶尔传来虫鸣。那片土地静谧的好像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也许过上几十年或者数百年它会恢复原样,可是……。汪择洋冷笑一声,离开了那片“被诅咒”的“丛林”——他早就回不去 了。 再去汪家镇时,汪择洋迈不开步子了,于是,不死心地转过身又翻了几座山,去了曾经的丛林,往深林里走去。 在被汪老头收养之前,汪择洋生活在丛林里。即使跟了汪老头,他还时不时的往林子里跑,去见他的家人。 汪老头死后,他在林子里过了一段时间。但是全毁了,外来挖“钱”的人将他的家全毁了。之后的他漫无目的随了双腿的意识,到了汪家的破屋子前,看着汪家姐弟在黑暗的角落瑟瑟发抖,汪择洋再次有了回到人类社会的念头。 灵魂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呼唤他回归人类,他回去了,却发现无论是丛林或者人类都没了他的归所。 当他躺在迷茫的雪地里,意识模糊,却清晰地看到冰冷的天地间浮现出一张温柔的笑脸,它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宁静与温暖;那覆在他身上的大衣不止暖和了他的身,还有他的心;至少给了他存在于这个社会的理由。 他对奚泖说,他要找到那个人,他要报答他。于是他找到了穆野晟。 汪择洋胸前的疤,穆野晟没再劝他去祛掉,而是直接将人绑了去植皮,整个胸前那块被烫过皮全换了。汪择洋被折腾的不轻,迷迷糊糊躺床上,事还没完。 房间里通了暖气。汪择洋光着身子成“大”字状被束缚着,腹下垫了几个枕头,身边放着纹身用的针。 穆野晟滚烫的身子贴着他微凉的脊背,将润滑剂挤在他私密处,手指慢慢地进出,扩张着。听到他的轻哼声,穆野晟将已坚硬的炙热抵了进去,在他的脖子上啃咬几下,忽然停了动作:“肩膀上的齿痕谁留的?” 汪择洋目光迷离,没听懂。 腰杆猛动了几下,穆野晟又问了几遍。汪择洋恢复点神智,才知他说的是什么。肩膀上的浅牙印年代久得汪择洋以为他还没出生就有了。 “我老、老婆咬的。”汪择洋睁眼说胡话。 穆野晟直起上身,下身那处还留在汪择洋身体里;抚摸着汪择洋腰椎处的纹身,他要完成那副图。就算有人要在汪择洋身上留下记号,那个人也得是他。 “啊!穆野晟你妈的!”当纹身针刺入时,汪择洋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尖叫着。 一个性质的,那一刻在汪择洋心里,穆野晟与朱克的行为是一个性质的。第一次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给人活下去勇气的笑是不是真的是身后这个人给他的,是不是身后这个人?是不是现在这个像魔鬼一样的人? 噩梦无边无际,魔咒萦绕耳畔:“恨吧,使劲恨吧。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恨我自己。” 很久以后,汪择洋才在镜子里不经意地看到了身后的纹身:一朵莲,一朵形状扭曲,异常妖异的莲花,它竟然和穆野晟玉里的莲花有几分神似。 那夜后,汪择洋高烧几日才醒,又是被针刺醒的,很细微的疼。头脑清醒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31 过来,还睁不开眼,那光为何还是这般刺目,汪择洋扭了扭头。 传来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将眼眯成缝,汪择洋闻声望去:啊,一双黑色的袜子。不,不是。是一双穿着黑色袜子的脚,是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男孩的脚。 男孩显然是被汪择洋吓倒的。手撑在身后,他还无意识的缩着手要藏什么,尔后不要命的往外爬,跑了。和苍泉一样,又是怕汪择洋的人。 用被子盖住头,汪择洋看着手臂,歪着嘴不明就里的笑笑。 一回来就成了病号,连躺了数星期,在汪择洋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懒了的时 候,穆野晟说想带他去一个地方。 若汪择洋这辈子怕过什么人,那这个人肯定是穆野晟。无论是第一次被他强、奸,或者是被他纹身,汪择洋都疼怕了,那样的疼不仅仅是身体的,还有心理,甚至牵涉到了他的灵魂。 当穆野晟再次征求他是否愿意和他回他父母的家时,汪择洋选择了沉默。怕是其一,其二是穆野晟打定主意的事,他说不,穆野晟不会表态,而是直接行动。他又何必再浪费表情。 这次倒是汪择洋误会了穆野晟。他若不想和他回家,穆野晟不会绑他回去,不会绑个闹剧回去。他也想缓和两人的关系,他知道这次他是真伤到汪择洋了。但是,疤,穆野晟是铁了心要去掉他的;纹身,穆野晟在初次见到时就动过念头,现在是付诸行动。 汪择洋高烧期间说了不少胡话,反应也最直接。 他的胡话是一个音一个字混杂成了一锅,全然听不懂;偶尔有两个字节拼起来就是“哥哥”一词,是让穆野晟颤抖的词。 他直接的反应就是怕穆野晟,怕的很明显。睡着的时候还好,半睁半闭眼的时候,穆野晟一近身,汪择洋痛苦恐惧的表情全浮现出来了。 关于汪择洋在房间里见过的男孩,穆野晟给他们做了介绍。男孩叫穆砚。 穆野晟是这么对汪择洋说的:“我弟弟穆砚,你可以叫他哥哥。” 当着穆野晟的面,两人很听话。如果不说话能算得上相处融洽的话,那么他们相处的极其融洽。 背着穆野晟的面,汪择洋朝穆砚笑。穆砚后退,汪择洋紧逼。穆砚被吓翻在地,汪择洋哈哈大笑。多好啊,苍泉不怕他了,他又找到一只小绵羊来欺负。 穆砚是只名副其实的小绵羊,汪择洋知道。黑屋子,又或者是被人拐卖那会,穆砚就是这份德行了,对人死活无动于衷的德行,实际上心里却怕得要死的德行。 对他的印象,汪择洋是深刻的。一是因为当初逃跑那会儿,汪择洋额外关照过他,二是因为他不懂他,他没法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至于穆砚的身份,汪择洋觉得是确定了的,dna的检验报告,他也瞄了几眼,没问题,他在心里替他大叔鼓掌喝彩。 这次,穆野晟带他两回他爹妈家。因为穆野晟的爷爷快要去世了,一口气没咽下,等着见失散了十几年的孙子。 其实汪择洋完全可以拒绝和穆野晟回“娘家”的,但他知道的晚了。 见到穆爷爷,汪择洋心里嘀咕:人并没有和穆野晟说的那样就差断气了啊,还有点精神头。 穆爷爷身体虚弱,神态慈祥却不失威严。穆野晟带着两人刚悄悄地进了房,他就醒了,看了三人一眼,就朝汪择洋笑:“小贼!” 汪择洋乐了,直接蹦过去,拉着他的手,坐在床沿,透着股亲热劲。 数年前,汪择洋为了更好的偷窥穆野晟,更好的了解穆野晟看,多方位打探 消息,多方面下手,穆野晟的儿子就是其中一突破点。 小欢每隔几个星期会去一趟儿童游乐园,汪择洋就是那会儿和带小欢的大人闹熟的。 其中汪择洋最喜欢的就是穆爷爷,其次是穆家的保姆戴姨,排行最后的是穆家的管家。 和汪择洋说笑了几句,穆爷爷阴沉的房内气氛上调了不少。他这才想起屋里的另外两人,让汪择洋扶他坐起身,收住了笑,严肃了。 给穆爷爷介绍了穆砚后,穆野晟拉着汪择洋出去了,给祖孙两一个独处的空间。 汪择洋四处蹦蹦,东戳戳西戳戳,稀奇啊。穆家这些房子建的偏僻不说,无论是建筑还是外面的园子都是古典形式的,有种遗世的典雅。 屋内木材的暖色,让汪择洋归属感很强烈;精致的雕栏,让汪择洋觉得新奇;屋外墙上攀爬的植物,使汪择洋感觉亲切。 园子很大,主屋前后都有房,但距离相隔远,中间造的景也多,从这个屋子未必能看到相邻的房子。但从所有的房子里都能看到主屋,主屋的小阁楼上能观看全园的景。 进了大门往东拐是佣人住的地方,行了数百米才至主屋,再往两侧是客房。 穆家只有穆父没住在主屋,哦,还有一个人,穆野晟的母亲。不,不是母亲,是阿姨,或者后母。这人汪择洋没有在穆家见过。 深夜,人们熟睡,汪择洋醒了,从床上爬起来搞夜游。 ? ☆、第 28 章 ?  暖春已至,园路边悄然长成的嫩草吐着露珠。园内的没有路灯,只有放蜡烛的石灯笼,深夜也都全熄灭了。月亮藏在云后,汪择洋伸出五个指头还是看得到,沿着园路汪择洋经过小树林、假山群、长廊……不知不觉就撞到了墙——围墙,挨着后门不远的围墙。 汪择洋扶着围墙往后门处走了几步,凭着直觉蹲下身子,往下摸;他总觉得自己能在墙角摸到什么。 什么东西猛地一窜动,猝不及防,汪择洋被吓得站起了身。什么东西?癞□□或者小蛇?无论是什么,被打断的动作汪择洋没心情继续了,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墙角,怅然若失。 他在找什么呢?汪择洋行了数米远,灵光一闪:哦,一个洞。他是在找一个洞,总觉得这种地方应该有个狗洞可以让人爬进爬出的。 甩甩头,汪择洋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背着手,继续踱步。 行至一个翠湖旁,汪择洋站在大乔木下,眼前一亮:咦,对面的房子真可爱。 在高大的乔木中,汪择洋看到的房子确实显得小巧可爱,房子是古朴的西式风格建筑,很独特。 门没锁,汪择洋歪歪头,往里走。客厅,然后卧室,两间卧室,还有一个小楼。 汪择洋小心地拧开里间卧室的门,入目便是窗户,窗户外有条小溪。月儿偷偷地露出半张园脸来,照着溪边树影摇曳,粼粼的光随着水流跃动着。屋内能听到细微的流水声,偶尔竟然还传来几声蛙声。 窗户旁的床上睡了人,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女人皮肤白的病态,下巴尖尖,很消瘦,眉弯着柔顺的弧线。弯弯的睫毛下一定是双温柔的眼,汪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32 择洋坚信。 他清楚女人是昏了,不是睡了。她昏睡了四年了。 女人简小贝是为了救她继子而成的植物人。 简小贝比穆野晟大不了十岁,穆野晟那声母亲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受。她就甘心为了他躺一辈子,因为她疼这孩子,从初次见面,简小贝就打心眼里想好好疼穆野晟。 穆野晟亲身父母的婚姻是个为了金钱而成的悲剧,悲剧直接由他的母亲延续到了穆野晟的身上。 穆野晟稍大些,从他母亲嘴里听到最多的就是“一定要拿到穆家的家产,你一定要掌握整个穆家!”那是诅咒,诅咒了穆野晟的整个童年。所有的关怀、所有的爱全是为了钱,他过早地接触了现实,金钱;他母亲扭曲了他的性格。 甚至至死,她都不肯放过她的儿子。干枯、青黑的脸上她的一双眼亮堂的骇人,她朝儿子伸手,开始反复念着那句咒语,话没说完,断气了,眼都不肯闭。那是死不瞑目,她成功地将她的不瞑目传达到了他儿子的心底。 孤僻、暴躁、不可理喻是外人看到穆野晟的表象。 被人强行扭曲了灵魂是简小贝看到的本质。 简小贝被带入穆家,同来的还有一个孩子,她与穆父的孩子。 那时,穆野晟的母亲死去还不到一年,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竟然已快两岁。 明眼人都看得出,简小贝是情妇,穆母指不定就是被这奸.夫.淫.妇气死的。现在好了,正室死了,正室留下的孩子,是所有人的心病,不讨任何人的喜,这天下还不都是那母子的吗? 才十二三岁的穆野晟毁灭心理很强烈,他挥起刀准备将穆砚剁成碎肉,然后埋了。小娃娃乌黑的眼一眨一眨的,天真无知地看着他,然后伸出小手,甜甜地喊:“哥哥,抱。” 穆野晟没有抱,人被定住了;刀还举在他头顶,他只要砍下去,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他仍可以继承穆家;如果不可以,那更好,他就能彻底的解脱了。 穆野晟扔了刀,他放过了一次可以杀穆砚的机会。不,不止一次,很多次,无数次,之后的无数次。 父亲带回来的女人不知是天生傻还是装傻,虚情假意的对他好也就罢了,还毫无防范地将她的儿子交给他,教他喊哥哥,让他听哥哥的话,乖乖的跟哥哥玩。 小东西也是个傻子,小傻子。他打也好,骂也罢,就是跟他玩阴的,他好像全然不知,或者不计较,依旧“装”天真,嗲嗲地叫他哥哥。 然而,穆野晟对穆砚的态度转变来得很突然,感觉却又那么的自然。 那夜清冷,穆野晟发了一天的烧,穆砚在他房里、房外跑了一天。 房外玩了一会,穆砚跑回来,小手摸摸穆野晟的头,问:“哥哥,好点了吗?”又或者,踩着小凳子,将额头贴着穆野晟的额头,问:“哥哥疼吗?” 那晚,穆家夫妇都不在家,小娃娃睡在他哥床边的小沙发上没人管。 当穆野晟察觉到有危险,逃脱为时已晚。杀手的尖刀就在他面前,没有丝毫犹豫,他一手抓过穆砚当挡箭牌。 挨了一顿打,穆野晟被扔进了禁闭室,见到最多的人还是那个命好的穆砚。但穆野晟再不能对他发起火来了。 杀手还没刺下手里的刀,手先被人砍了,是管家砍的。当时,穆家还很不稳定,穆父命管家保护两孩子。管家只耽搁了几秒,差点就要了穆砚的命。穆砚母子到穆家已有一年,他们在穆野晟身上花了多少心思,所有人的都看在眼里,穆野晟他就是个石头,也该化了。 但穆野晟让他们失望了。 有快三个星期没有见到穆砚,穆野晟在禁闭室里不停地咒骂着,可咒骂声是多么的无力而又苍白。 当穆砚再次用笨拙的姿势拖着一桶牛奶,对他做那个偷偷摸摸的表情时,穆野晟抱住了他,将他的肩膀咬得鲜血淋漓,再不仅仅是为了恨,还有,或许还有爱。 在没有穆砚出现的三星期里,他听到给他送饭的戴姨用难听的腔调说着:穆砚病了,快病死了;现在他该高兴了、安心了,以后不会有人跟他争家产了。 家产?“家产”一个词对于当时的穆野晟来说,太抽象,又太沉重了。那个词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一切,也是她唯一留给他的。 他慌张了,害怕了。他不要,不要穆砚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那日,将穆砚送到杀手的刀底下,他想他们一起死。他死了,他们都死了,如果去了天国,他会好好地待他,他一定会当个好哥哥的,他会照顾他,小心翼翼地把他捧在手心里,好好地呵护他,让他没有其他人的关心也会幸福。 然而,他没有死,他也没有。被送到杀手刀下时,小娃娃被惊醒,有那么一秒,穆野晟恍惚地在他看向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对他这个哥哥的绝望。 如果穆砚绝望了,死的人就是穆野晟。穆野晟在禁闭室里,清楚的意识到了。还好没有,他还活着,心还活着。 穆砚在下一秒,挥动着手脚,对他哭喊,“哥哥,怕。”时,穆野晟笑了。 他把穆砚的肩膀咬破,小孩抽疼着说,“哥哥,疼。”时,他却哭了,抱紧穆砚,哭得比穆砚还凄惨。 从此后,穆砚就是穆野晟的命。 从禁闭室出来后的一年,是穆野晟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年,幸福得他甚至可以忘了芥蒂,管他后妈叫姐姐来揶揄他爹。 他的幸福来的太晚而又太短暂。穆砚的失踪将他逼入了崩溃的境地。他曾一度被关进神经病医院。无法,发狂时,没几个人能治得了他。 好好的一个家眼瞧着又要垮了。 穆野晟在简小贝一巴掌下清醒了:“你放弃了自己!你让砚儿拿什么来指望你?!” 穆野晟努力和要撕裂他的另一个自我斗争着,反反复复好几年后,也全好了。 一切仿佛恢复了平静,他娶了妻,生了子,找遍了大半个中国;回过头来,才发现,他的婚姻是个骗局。他妻子精心布的完美的局。 走向结局时,穆野晟心软了。他的心软致使他的继母长睡不醒。他朝他的妻子开了枪,但都晚了。 和他一样深爱砚儿的人,已睡着了。? ☆、第 29 章 ?  汪择洋的手指停在女人脸颊上方,呆了会;收回手,露出个连他自己都不明其含义的笑。 房内除了药味重一点,其他与常人房间无异。 汪择洋打开电视机,闪着雪花;打开dvd,里面有盘。 镜头里出现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屁孩,哦,是女人的儿子——他们管他叫砚儿。电视里笑声不断,人们将蛋糕推到他的面前,插了四根蜡烛,他们的眼里,笑里溢满了幸福,他们是一家人,砚儿,哥哥,爸妈还有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33 爷爷奶奶。 汪择洋静静的,眼眶里流出温热的水又湿了他的脸。 靠在女人胸口上,汪择洋双手勾着她的脖子,动了动唇,闭上了眼。 “小贝……”门外响起的低沉、急促的男音里充满了惊喜。 汪择洋一惊,推开窗户,狼狈地逃了出去。 是电视的声音吵醒了隔壁的穆父,只怕是又要让他失望一场了。 汪择洋做贼心虚,惊魂未定,睡意全无;回到主屋,见穆爷爷的房里还亮着灯,又屁颠儿跑了过去。 穆爷爷坐靠在床上,腿上放着棋盘,头也未抬便道:“来了?” 汪择洋心里嘀咕,就跟知道他要来似地。“玩啥?” “五子棋。陪我下两盘。” “哇,是五子棋诶。我最不拿手了。” 穆爷爷给了他一个受不了的眼神。 汪择洋不会下棋,除了哇哇大叫,棋品还是有的,既不使诈又不悔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 穆爷爷问:“你过得怎么样?” 汪择洋专注于棋:“很好啊。” 穆爷爷看了汪择洋一眼,下了着棋,又赢了一盘。 汪择洋嚎了几声,再来! “不想改变些什么?” “不想。” 穆爷爷神情凝重,良久才释然似地“嗯”了一声。 “诶,老头,装什么深沉!又不要你和我谈恋爱,快点。” …… 对于穆砚的回家,穆家表现出了过大的热情,甚至有点儿突兀了。已经太久没有喜事 来冲淡这个家的阴沉了。 对于汪择洋的到来,穆家人除了稍微的惊奇一下世界真小,便反应平平了。首先穆家人都认识他;其次,众人眼里,汪择洋的身份就和齐康一样的,没瞧出啥特别的来。 汪择洋夜里几乎把穆家园子逛了个遍;晚餐前,众人都各有各的事,偌大的房子里没什么人影,汪择洋又开始四处晃荡了。挨个参观着穆家的房间,闹得欢快,好玩儿啊,新奇啊。汪择洋也有个度,只看,不动,穆家人也不管他。 主屋分两层,外加个阁楼。穆家人独穆野晟的房间在二楼,汪择洋从穆野晟房里出来,撬了他隔壁房间的锁,正要推门进入,听到有人喝了一声:“站住!”。 穆野晟盯着房门,他是紧张的,那间房子里有他的秘密,有他的牵绊,他唯一的念头是,绝对不能让汪择洋进。 汪择洋回头。 穆野晟面色阴霾,边用言语制止他,边快步走过来。那间房独属穆野晟,就连穆家父母没有他的同意也不得进入。 汪择洋笑,那是个不打算买你帐的笑。 门被推来的瞬间,汪择洋还来不及往屋内瞄一眼,便被穆野晟一拳打得撞到了墙上。 两人心里皆是一惊。汪择洋继而转疼,全省的疼都集中了起来,好不容易撑起身子,摇晃两下,转身要走。 穆野晟想扶他,却伸不出手来,幸而刚刚自己回过神来收住手头的力道,否则后果他真的不敢想。 只怕是两人的关系又恶化了。汪择洋直起腰的摸样,让他心疼。 眼看着汪择洋走了两步,要离远了,忽又见他猛地转身,推开穆野晟冲进了房内,锁 了门顺手拖过矮柜抵着门。 汪择洋捧着肚子皱着眉,心说:你不让我进,我还真就进给你看了,老子这一拳不能白挨了! 房内没有什么特别的,一个小孩的房间,并且年代久远。 陈旧房内依稀可见当年色调的清新明快,蓝色的天花板上画满星星还有一个大月亮。 房内有小床还有一张木制摇床,都铺了被褥。室内采光很好,窗户开在左侧,爬山虎已将触角伸向窗内,绿油油的叶子趴在窗台上。 旧得快褪了色的木马和着穆野晟的敲门声在汪择洋手下一晃一晃的。有几本儿童读物散落在地,干干净净的书桌上搁着照片,其中最多的是穆野晟与一个小孩的。在书桌角落有一个白得透明的小玩偶,胖嘟嘟的玩偶做得很精巧,就连它白大褂的口袋里装得糖果都看得清。 汪择洋捏着玩偶的翅膀,他想他若就这么放手,将玩偶摔个粉碎,大叔会是什么表情呢?他应该把玩偶摔碎的,他该让大叔暴跳如雷的,他该撕了大叔那张什么都淡淡的脸皮的,他该让他也心疼的!他该的! 穆野晟撞开房门,屋内已没人了,扑到窗口,只见楼下汪择洋抱着腿蹲在草坪上。 房间里什么都完好无缺。汪择洋什么也没做,拉着爬山虎往下爬,跳落地时,还是震疼了他受过伤的腿。正在修剪枝条的戴姨闻声望了过来,汪择洋故作委屈朝她哭诉。戴姨过去拉起汪择洋,对着楼上的穆野晟骂骂咧咧的。 穆家的佣人待在穆家的年份只比这个园子存在的时间短,主人,下人身份的尊卑在日常生活中是很少体现的。 “哥哥”“哥哥,疼……”“……哥哥”小孩带着哭腔的求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穆砚小小的身躯就在穆野晟眼前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他在朝自己伸手,他躺在地板上爬不起来,只一个劲的呼唤他。 看着过往灰暗的影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没有终止,穆野晟抱着头坐在地上,嘴角不停地蠕动着:“不,我不是故意的,砚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门外有双眼看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在穆野晟抬起头前,那人离开了。 果如穆野晟所说,穆爷爷到底没活多久就去了。死前,他拉着穆野晟与穆砚的手,说,他是他弟弟,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抛弃他。 透过人群缝隙,穆爷爷将最后的目光落在了汪择洋身上,尔后带着安详,宁静的闭上了眼。 穆爷爷死后,穆野晟并没有就离开穆家。 他问穆砚可有想做的事。 穆砚沉默了很久,才说出他想上大学。对于这样的回答,穆父和穆野晟都是很满意的。穆父满意的是:起穆砚这个名字,简贝贝本来就是希望他沉溺于笔墨纸砚中的;这孩子骨子里还是他妈妈期待的那个书呆子。穆野晟满意的是:他记忆中的弟弟是应该爱书本的,这才是砚儿。 第一天穆野晟陪穆砚去学校,汪择洋抱着小欢跟到了门口。 汪择洋说:“大叔慢走不送。” 小欢也学着:“大叔慢走……” 穆野晟想,如果他两一人给他一个吻,那就圆满了。 穆野晟心下触动,不禁回头多看了几眼,他想,等这边的事办完了,回去后,是该好好地补偿小择了,他们还没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自从穆野晟他们回来后,小欢就不爱去幼儿园了,这日,跟在汪择洋屁股后面说什么也不去学校。戴姨无法,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汪择洋和小欢在书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34 房里待了一阵,两人又合计着去哪儿玩呢。 小欢“啊”了一声,然后神神秘秘地在汪择洋耳边嘀咕几句。 汪择洋拍拍小欢的脑袋,咧开嘴笑了:“朽木可雕,孺子可教也啊!” 主屋内的阁楼并不高,很小,也很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玻璃小天窗漏进来。阁楼内空荡干净也很阴森,房中间摆了架钢琴。 打开琴盖,汪择洋抱着小欢,教他弹。 小欢乖巧,一弹起那玩意就爱上了。一人教,一人学,竟忘了时间。 弹得曲子是《虫儿飞》。汪择洋少了两根指头,弹不全调子;小欢虽说学得快,也能弹几个调,终还是跟不上拍子。两人弹得曲子就像是破烂的衣服,这儿缺了一块,那儿又补上 一大块。 两人玩的认真,都不曾留意门口已快站不住的穆野晟。 同一首曲子,同一首,穆野晟将穆砚抱在膝头,他教他的曲子,那时的他们将那孤寂 的曲子弹得多欢快啊。 小手离开了琴键,小欢弹累了,靠在汪择洋怀里,无意识的喃喃了句叔叔。 下巴抵在小欢的头上,汪择洋静静地说:“是哥哥。” 穆砚的房内,穆野晟握着那个小玩偶,身子靠着书桌下,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半边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无声地掉落在地。他浑身颤抖着,压抑的声音嘶哑:“砚儿。” 尘埃在穿过窗帘缝隙的阳光中轻轻的飘舞着,飞动着。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第 30 章 ?  现在的穆砚并不是真正的穆砚,并不是穆野晟的弟弟。 汪择洋听到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时,他已和穆野晟回到了穆野晟的别墅里。 图书馆的工作早就丢了,汪择洋盘算着得另外找个地方消遣时间。汪择洋委实不想再成天待在别墅里了,尽管书房的图书对他的诱惑力很大,可充斥着穆野晟气息的空间,带给汪 择洋的悸动让他厌恶。 汪择洋掐着指头算算,还有一年,顶多还有一年就满五年了。几年前,在找到穆野晟后,汪择洋给了自己五年的时间去报答他。他答应自己,五年内可以为穆野晟做任何事;五年后,若他还有命,他会断干净与穆野晟相关的一切,自此再不相干。这个决定自从被动摇过又稳定后,就变得异常的坚定了。 每当想起穆野晟带给他的噩梦,每当心口痛的抽搐时,当年的誓言就像是现在的护身符,能让他得到微微救赎,丝丝安慰。 在找到下一个消磨日子的去处前,汪择洋还得待在穆野晟的书房晃悠。 那夜,汪择洋去书房换书,刚将门推开一条小缝,看到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的穆野晟,还有他对面的“穆砚”。 汪择洋还来不及判断是该进去,还是退出,穆野晟平缓的声音已传来:“你不是砚儿。” 汪择洋傻了。假穆砚半张着口,一脸惊骇,样子比汪择洋还傻。 假穆砚名叫尹房山。他很明白穆砚对穆野晟的重要性,然而穆野晟和汪择洋回穆野晟的住处时,并没有带上他;这次穆野晟忽然打发人叫他过来,尹房山是心有不安的。他刚落 座,穆野晟开门见山说出这话,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穆野晟的强势,轻描淡写的话语,已让他的伪装开始破碎,露出了懦弱的模样。 尹房山强做镇定,他有筹码,那份dna检验单不会说假话的。血是从他身上抽的,他们都是看到了的。 门外的汪择洋也很快恢复过来,不该他管的事,他绝不浪费心神,更何况是被他不小心撞到的、了不得的秘密。 汪择洋正要后退,只听到穆野晟叫他进去。 汪择洋脚丫子在地板上前后徘徊着:是否应该假装没听见? 穆野晟微微侧脸,眼神瞟了过来。 汪择洋选择了乖巧听话。 让汪择洋侧身坐在大腿上,穆野晟握了握他光着的脚丫,有点儿冰。小孩喜欢光着脚到处跑,穆野晟教训了几次未果,也就由着他,屋里间间房备了毛茸茸的棉拖鞋,佣人或者他看到了,就直接给他套上了。 穆野晟很喜欢将汪择洋抱在大腿上,汪择洋身子轻,骨架也纤细,身上又有点凉;天一冷小孩就会不自觉地搂着他的腰寻温度的。搂着他让他依靠、想要温暖他照顾他的感觉让穆野晟满足。 尹房山还在做着垂死挣扎,穆野晟再一句“拿去检验的血不是你的。”将他打入了地狱。 他微微颤抖着,不禁偷偷地瞄了眼相拥的两人,那稍纵即逝的眼神很古怪。他紧咬着牙关不再说话。 “我只问一次,砚儿在哪?” 如若之前穆野晟的话将尹房山推进了地狱,那么现在穆野晟的这句话让他看到了脚下 的十八层地狱。 尹房山“扑腾”一声跪下了,他怕了;小命捏在了穆野晟的手里不是最可怖的,可怖的是他不知道他自己将拥有的死法。他见过死亡,也受过无数次的折磨,突来的几日安宁让他越发的害怕虐待。 他使劲磕头,他选择坦白从宽,他说,他不知道他偷偷拿去换掉的检验的血是谁的。一切都是上面安排好的,甚至是他去实验室换血的时候那里面“刚巧”没人。 穆野晟问谁指使他的,又是谁给他血液的。 尹房山知无不言,给他血液的人是个带着口罩的清洁员;说到谁指使他时,他苍白的面上又蒙了一层汗,他说不知。 穆野晟不说话了,尹房山话的可信度有多少,他心里自有掂量。至于他假扮穆砚的原因,穆野晟不需问也已觉得腻味。 有一点却是让穆野晟狂喜,兴奋的——穆砚还活着,就在这个城市。 若砚儿在那些派尹房山来的人手里,他们大可直接拿人来要挟穆野晟,他什么都会给的。然而他们没有,说明砚儿不在他们手里,又或者,想至此,穆野晟心头一冷——他们根本拿不出一个完整的砚儿来。 不,不。穆野晟轻轻的摇摇头,还有种可能,砚儿在他们手里,他们在酝酿着一个更大的阴谋,所以不能让砚儿知道他是他哥哥,又或者……,穆野晟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他不敢想砚儿会与他斗争。这样的想法本身就是罪恶的,穆砚在他心里从来都是善良的。 抬了抬手,示意尹房山起来;无论尹房山是扮猪吃老虎,还是只是钓大鱼的小鱼儿,穆野晟都没打算再深究——他留着尹房山还有用。 放了尹房山回去,穆野晟让他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好好待在穆家当他的穆砚,做穆砚该做的事,带给穆家人宽慰,每日试着去唤醒“他的”母亲,直到穆野晟找回真的穆砚。 穆家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穆野晟,还有穆父,总还是要有个知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35 情人防范着他的。 哦,还有另一个知情人汪择洋正安安分分地靠在穆野晟怀里。两人静静地坐着,穆野 晟刚觉得受用,汪择洋抬起头说了一句:“我找到工作了,要搬出去住。” 什么平和、温馨的假象烟消云散了。 汪择洋对他心有芥蒂,芥蒂还很深,偏偏汪择洋还是个死心眼,一条心走到底的。有 些话穆野晟也不便说,就是说了,汪择洋信不信是其次,主要的是没有用。他对汪择洋做过的事可都是摆在那里的呢,搁谁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将那些伤害抹去的。 他可以慢慢的补偿,就是怕这人已经不需要他的补偿了。现如今有事汪择洋还会跟他说,无论说的什么,就表明他在汪择洋心里能替他做主的地位还是没有变的。 穆野晟很爽快就答应了他,汪择洋也不感到诧异,他巴不得让自己死了的心再死几次。 可穆野晟接下来的话让汪择洋不止是诧异了。他问汪择洋工作的地方在哪儿,把家搬过去就行了。 汪择洋瞠目结舌,而后不痛快了,家?不要把这个字这么轻巧的说出来,会让人反感的。 说什么找到了工作,想搬出去,两人都明白不过是不想在一起过了的借口,可穆野晟不说穿,汪择洋也犯不着打自己的脸去戳破它。 不会再和穆野晟住一个屋檐下,这是事实,汪择洋追求的事实。 ? ☆、第 31章 说什么找到了工作,想搬出去,两人都明白不过是不想在一起过了的借口,可穆野晟不说穿,汪择洋也犯不着打自己的脸去戳破它。不会再和穆野晟住一个屋檐下,这是事实,汪择洋追求的事实。当汪择洋说出他要去繆南夜总会当服务生时,争吵爆发了。穆野晟说什么都不准他去。汪择洋梗着脖子半步不让,既要搬出去,也要去打工。和穆野晟住不下去了,但他还离不开,总还得完成自己的誓言,他还得找个角落悄悄地守着穆野晟过完这一年。汪择洋不让步。穆野晟不退步,反而往前逼。 家也不用搬了,他的工作也不会有,什么都没得商量就得像之前那样住这儿了。冷笑一声,汪择洋说:“你凭什么?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老子不信你还绑的了我不成。”“试试看?”穆野晟冷眼,挑眉。“怪不得你找不到你弟弟,人家就怕你给他栓条狗链子绑着养呢!”汪择洋脱口而出,直戳穆野晟的伤疤。穆野晟抬起手,作势要一巴掌扇下去。汪择洋扬起脸,也不嚷嚷,就忒平淡的往穆野晟的伤口上撒盐:“不累吗你?我瞧着你都替你觉得累,心累,脑累,脚累,眼累,手更累!你以为你还找得找你弟么?做梦,做梦吧你。 一条狗丢个半把月也该被人红烧、红烧、再红烧了!你弟弟都丢了十几年了,被人啃得还能有骨头给你剩吗?你就吃……”“啪”一巴掌落下了,不是穆野晟扇的人,是汪择洋自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之后闭嘴了,刚进入白热化阶段的战争戛然而止。争吵会让人冲昏头脑,这样冲昏头脑的汪择洋还是第一次,一心用言语轰击,自己心里不好过,你也别想过吵得痛快。说出那一番穆野晟最不敢想,最害怕的事的行为是恶毒的,很恶毒的说出了乐观表象下的事实,很恶毒的撕毁了穆野晟的希望……。 汪择洋痛恨恶毒伤人的自己。吵架本身就是非理性的发泄,穆野晟是喜欢看汪择洋气嘟嘟的激动模样的,激人的话半真半假,不过是为了让他张牙舞爪。汪择洋最后那一番伤人的话,穆野晟并不在乎,再狠毒的穆野晟也听过;不往心里去,穆野晟心里自有他的信念。开始和穆野晟说要搬出去,汪择洋不是在和他打商量,连住的地方他都找好了。没有不辞而别只是他不想让自己有逃避的嫌疑,也不想走的不明不白。然而之后的争吵完全出乎汪择洋的意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争什么,吵什么,他的事和穆野晟有关系吗?有关系吗?没关系!以前没关系,现在没关系,将来也不会有关系。 汪择洋沉默了。不仅仅是为了争吵而沉默,更是为了他莫名其妙尖锐伤人而沉默。他的沉默让穆野晟不安,吵架是非理性的,那是因为情绪贯穿了它,而沉默却是因为激烈的情绪已被压抑,剩下的就酝酿其他的计划了。汪择洋要离开,穆野晟是断然不许的,问他凭什么,他什么都不凭也不能让汪择洋再从他身边离开。最终,繆南街的工作汪择洋还是去了,穆野晟的别墅他也离开了。可惜的是,端盘子的工作,汪择洋从五点做到九点准时下班,那会儿夜总会才刚刚热闹起呢;住的地方,公司包了,包哪呢?顶楼,穆野晟在夜总会的那间房。 汪择洋想反抗,怎么反抗,和谁反抗?和穆野晟?穆野晟眉梢都懒得挑,说,夜总会小服务员的事他没空管。找经理协商?经理说:“不满意我的安排?那好,你走,小庙容不下龙王爷。”汪择洋立马哈巴了,低眉顺目的讨好经理。他乐意啊,乐意的很啊,就怕工资拿多了手发软,心不安;既然经理都说“没关系,有钱你尽管拿。”那他还计较啥,受着呗。工作数星期后,汪择洋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大错特错!繆南什么地方啊?穆野晟的地盘。 顶楼的房间谁的啊?穆野晟的,穆野晟寻欢作乐的地方!在穆野晟的地盘,在穆野晟寻欢作乐的地盘上,汪择洋有什么作为?最大的作为就是和穆野晟寻、欢、作、乐。不,不是和,是被,被穆野晟“寻、欢、作、乐”了。住别墅的时候,种种原因,穆野晟也不天天回去;两人的时间也不凑巧,汪择洋若是睡了,穆野晟也不会吵醒他,强\上了。住进了繆南夜总会,穆野晟玩的放肆了,也不单是因为对汪择洋的欲\\望染了毒\\瘾似的愈发强烈了,他也得防着汪择洋在夜总会里胡来,消耗他点精力总是好的。 汪择洋抗拒的念头、行为不是没有了,而是死了;“我会操\\回'去的”这些叫喊的话早在很久以前的某个夜晚就没了。床上,穆野晟总是将汪择洋的快\感掌握在手里,他要是想了,汪择洋能兴\奋一晚;他若是要□人了,汪择洋能流一晚的冷汗。再往后,穆野晟轻微的暴力,汪择洋能接受了。汪择洋冷笑,和女人性\交时,他总爱撕咬,感受着女人收'缩的快\感;然而现在才知道,接受粗暴的性\\爱能让他的感觉更强烈。有时穆野晟心血来潮会让汪择洋开口求他让他释\放,汪择洋一旦听懂了,迷茫的眼睁开了,那神采就清明了,要不对穆野晟使狠招,要不就是让自己疼的忘却所有欲望。 最后还得穆野晟强迫着他释\\放了欲\\望。每每这时,穆野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36 晟是挫败的;在满是淫\靡气味的房内,穆野晟比什么时候都清醒意识到,他与汪择洋的性\\爱,是他在强\\(女干)诱\\(女干)……无论什么,他都是占了这\奸\\字。汪择洋主动过几次?一次,去年,在这个夜总会仅有的一次。常来夜总会的人都知道汪择洋是独属于穆野晟的,打他主意的人不多,爱冷嘲热讽、玩玩阴招的人也不少。汪择洋笑笑,突然就觉得自己超然了,计较的事情越来越少了。 ☆、第 32 章 ?  见到苍泉出现在奢靡的夜总会时,超然的汪择洋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那多么纯洁干净的小骨朵和黑暗肮脏蠢蠢欲动的环境太搭调了,他多适合用来污染、玷污啊。 那双怯生生的大眼睛闪烁着勾人的光芒,这个阴暗的角落太需要一丝光彩用来被吞噬了。 就连已经“超脱”了的汪择洋都忙冲上去“搭讪”。 欺负胆小的是汪择洋的恶兴趣;眼睁睁地看着一纯良青年被糟蹋,这事汪择洋也是干的出来的;但他对苍泉有过恶兴趣,所以他就不太愿意看着别人把他糟蹋了。 苍泉第一次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彩灯晃花了他的眼,激昂舞动的人潮让他找不着北,迷迷糊糊的被汪择洋拖进了小包厢,他还不知发现了什么事。 汪择洋心说:没被人在路上给劫了,你命真是大! 汪择洋前后左右将人瞧了个遍,跟屁虫呢,梁常明哪去了? 苍泉神色一黯,只说想喝酒。 酒喝了三瓶,苍泉面不改色,只是眼神越发黯淡。 汪择洋竖起大拇指,说:“前途啊!小子。” 苍泉递了一瓶给汪择洋。汪择洋摆手不接,喝不得,大叔那有“家规”侯着呢。 汪择洋起了坏心眼,一个劲的劝苍泉喝:喝吧,喝吧,等会把你扔大叔床上,他的家规说不定很适合你。 酒是穿肠药,酒是迷魂汤,能让好好一恬静的漂亮少年化身为嘈杂的邋遢王。 伺候着喝得烂醉的苍泉,汪择洋有点自作自受的觉悟了。 苍泉又哭又笑,又唱又叫。汪择洋哄骗不成,一脚将人踹床上:“你妈的给老子老实 点。”那孩子抱着被子瞬间安静了,睡着了。汪择洋嘴角抽搐。 苍泉心里有事,对于他来说的大事。 苍芝子回来了,小苍泉两岁同父异母的妹妹留学回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可要紧的是:打小她喜欢欺负苍泉、霸着苍泉的东西不说,还特爱和梁常明一块。 大伙都看得出来,苍芝子对梁常明是有意思的。梁常明也算是苍家人看着长大的,他无论品行还是本事都是有的,若不是他和苍泉连体儿一般,勉强让他做苍家女婿的候补人选也未尝不可。 众人疼爱的小妹喜欢梁常明陪着玩,那没身份、没地位、没品行、没本事的苍泉小崽子你就一边玩去吧。 于是乎,什么都没有的苍小崽子眼不见,心不疼,就自个儿找地玩去了,还越玩越疯。 脑门上顶着“自作孽,不可活”六字的汪择洋心里郁闷:不该的啊,不该在苍小王八蛋初次来的时候照顾的那么周到,要让他吃点儿苦头他就不敢来下次了!现在好了,苍泉的下次、下次以及下下次都得归汪择洋照顾。 苍泉没喝酒就四处放电,喝了点就到处勾人,喝多了那还得了! 净子摸着下巴,看着人潮中激情热舞、被媚惑缠绕的苍泉,啧了声:“真看不出来。” “可不是,浪荡着呢!”汪择洋接话。 净子扭头,看向汪择洋,不可置信地说:“大哥还放你出来打野食?” “你!”汪择洋咬着牙,朝他竖了根指头,“你妈的,狗屎!” 汪择洋这边说笑的几分钟里,苍泉那边就闹腾起来了。 要说这苍家四小姐被众人宠大,给惯坏了,骄纵蛮横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硬拽着梁常明要来这“肮脏”的繆南街逛逛。梁常明被缠得没法,那就去吧;苍芝子吵着要去夜总会,梁常明无心计较,那就进罢。 苍芝子踏进夜总会不多时,新鲜劲儿还没过就瞧见她小哥哥正在给一男人“献吻”。苍芝子兴奋,兴奋里透着鄙夷,鄙夷完了又不禁担心,苍泉可别是和她的常明搞过了。 而后的事就热闹了,梁常明与那和苍泉拥吻的男人打起来了,都见了血了,两人都狠着呢。边上也不乏尖叫呐喊加油的人。急得团团转的苍芝子的声音被掩盖。脸颊红肿的苍泉泪珠子连成了串,神色灰白。 梁常明和苍芝子进夜总会,苍泉是感觉到了的。他两要玩暧昧,要搞亲密,没关系,你们请便,但请不要在他面前。他是懦弱,是胆小怕事没担当;但他逃避的权利总该是有的吧,可他俩不肯给,不给就罢了,苍泉既然能退一步,就能让出无数步,都习惯了,梁常明是吃苍家的饭长大的,也不是他的谁谁谁。苍泉几步就退到了一男人身上,那人扯着他的头发就吻上了,苍泉泪就流出来了。整个人昏昏沉沉,耳边满是喧嚣声,发生了什么,他痴痴地看着,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汪择洋一过去,茫然不知所措的肇事者找到了救命草,站在他身后,露出汪汪的大眼睛没有焦点。 也不吱声,汪择洋后面拖了条“尾巴”转身要走。 刚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很齐心的停了手,一人拽着汪择洋的衣领,一人拉着苍泉的手。 男人和汪择洋叫嚣了几句,正火头上呢,还是拳头直接管用,就朝汪择洋招呼上了。汪择洋避过,身子骨太久没活动了,挨了两拳眼也红了,兴奋了。 梁常明要拉苍泉回去,苍泉甩手,不干。梁常明不妨他会挣扎的厉害,不小心就被他的手甩脸上了。 汪择洋舔着唇,指头□□男人肩里的时候,战争结束了。不是汪择洋结束它,也不是哀哀嚎叫的男人结束了它,是“灰姑娘”的时钟响了——十点整,拖汪择洋回房的人来了。 苍泉摇着头,连连后退,一碰到汪择洋就死死的抱住了他,身子抖得筛米似的。 梁常明冷着眼,不可能会放他俩一起的。 前面被人拽着,后面被人拖着,汪择洋也恼了,伸手使劲搂着苍泉对梁常明挑衅道: “别想!”前面的人力道一弱,眼见着苍泉与汪择洋就消失在电梯口。 净子收起了手机,职业病犯了,刚看了好戏,拍了几张,看看那男人是不是什么大亨之类的,说不定照片明天就能登报了;净子又想起了汪择洋刚刚那恶狠模样,打了个哆嗦,果然人不可貌相。 ? ☆、第 33 章 ?  “碰”的一声,门被锁上了,汪择洋和苍泉两人被扔顶楼的房里。 汪择洋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37 烦躁地甩了甩手,指尖上还带着血,便去浴室清洗一番。他出来的时候,抖个不停的苍泉冷静了不少,抱着膝盖坐地上,一瞧见汪择洋就清醒了。 苍泉跳去了,冲到门口,想开门出去。 汪择洋也回过神来了,冷哼一声:“你做什么?” 苍泉不出声,只想着赶紧开了门要见梁常明,再不见他就晚了,一切都会晚了的。 汪择洋猛地拽开苍泉,靠着门,没打算让他出去。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放我出去。”苍泉推拉着汪择洋嘶喊着。 “想都别想!”汪择洋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听着苍泉不管不顾的声音就冲昏了头脑;是他自己要和他一起进来的,他就得陪着自己被关了!出去?没门! 苍泉拉扯不过,那爪子挥动起来也惹得人冒火。 汪择洋拿着毛巾绑了苍泉的手。苍泉满脸泪痕,苦苦哀求:“求你,求求你,我要出去,出……” “你要穆王八放了我啊!”汪择洋吼了一声,扒拉着苍泉一个劲的叫嚷,“你让穆王八放了我,放了我啊……” 苍泉被汪择洋晃的连站都站不稳了,最后跌倒在地嚎哭不已,伸手扯着汪择洋的裤脚,巴巴地望着他,求着他。 怒火找了出口,吼完了,平静下来,汪择洋就觉得自己特没意思,他这是干嘛呢,都算什么啊。 汪择洋敲了敲里边的门,外面有响应了;汪择洋说,快点让苍小王八蛋滚蛋。 外面没声了,汪择洋咽了口气,好生说了几句,门才开。 原来,穆野晟特别为汪择洋定制的“家规”里有一条,就是汪择洋不得闹事。要闹事也可以,另有“家法”等着他,不影响他工作,随你怎么闹,等十点了自有人拖他进屋,门上了锁,外有人把守。这是“家法”的第一步:先关着,看改过态度再另行惩罚。 苍泉跨出去一只腿,扭过头,怯怯的眼睛又求救似的望向汪择洋。苍泉怕了,每当害怕无助,他都习惯性的往身后看,可供他依靠的宽广肩膀那么自然的存在,现在却没有了。 他脆弱无依的表情竟然让汪择洋生出小许罪恶感,他明了他的意思,心里禁不住也嘀咕了两句:怎么会胆小到这个地步呢,既然胆小成这样你又干嘛来这种地方。 汪择洋对门口的两位大哥说,得陪小子出去一趟。 门神大哥面无表情。汪择洋跨出门,他们却拦人。 汪择洋扯着脖子喊了一句:“啊!等会老子回来,会洗干净屁股让他插个够本的!现在放我出去!” 两门神对视一眼,嘴角抽了抽,放人了。 沉默着进了电梯,汪择洋问:“去哪?” 苍泉说:“我不知道。” “啊!”汪择洋要抓狂了,“那你刚才鬼叫着要出来做什么啊。你要做什么啊!!” 苍泉低头不语,肩膀一颤一颤的,泪大滴大滴的落地上:“我不知道,不知道……” 汪择洋头疼,一句娘们骂不出口,要安慰人他不会,最终受不了的吼了声:“别哭了!” 苍泉肩膀抖得更厉害,泪水却止住了,那大大的眼睛总像是要被什么撑裂开了一般。汪择洋看着都替他揪心。 苍泉要找人,却不知苍芝子和梁常明会去哪,脑子里什么主意也没有。 最后还是汪择洋先让他给梁常明打个电话试试。结果两人都没手机,好不容易找着了净子借了手机,拨给梁常明,没人接。 苍泉弹了起来,然后又坐下了,整个人就没生机了。 送了苍泉回去,汪择洋长吐口气;再不想和苍泉打交道了,他真累的慌。 上楼时,好死不死碰到了楚逸,汪择洋心里高唱:坏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放以前,楚逸是不屑看汪择洋的,现在却是想弄死他都不行,人若是在他地盘上没 了,让穆野晟以后怎么看待他?楚逸心疼,穆野晟总是那么决绝,决绝地不给他留任何余地,决绝地连他幻想的权利都剥夺。 闷声进了电梯,看着它一个数一个数的往上蹦,汪择洋开口道:“你喜欢晟大叔吧。”肯定的语气,肯定的语句。 楚逸别过头看了他一眼,却没兴趣再听他说什么。 汪择洋不识好歹,自顾自地说:“你们两其实蛮配的。” 楚逸不禁微微屏气,侧了侧身,来兴趣了。 “一个阴险,一个奸诈,两人凑一起阴险奸诈,绝配。” “噗”楚逸身后,汪择洋的四弟没忍住,笑出了声。 讲了冷笑话的人出了电梯,心里添了一句:过了今年的冬天,我就不插在你们两个阴险奸诈中间了。 听了冷笑话没笑的人一脸凝重地思索着汪择洋的话,而后异常严肃地问汪择洋他四弟:“我和野晟阴险、奸诈吗?” 汪择洋他四弟收回了表情,正经的有些沉重:“爷。”稍稍停顿,他很慎重点头,说了个“是”字。 嘴角轻轻上扬,眉梢眼角弯出了微妙的弧线,楚逸笑了。? ☆、第 34 章 ?  苍泉站在晦暗的灯光下,眼被刘海的阴影遮住,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说有事想找穆野晟私聊。 穆野晟挥退了身边的人。苍泉坐到他身旁,目光微微呆滞,紧绷着身子明显不对劲,给穆野晟倒了酒,正欲开口。门开了,汪择洋端着盘子,探头探脑。 “小择?” “啊。这呢。”汪择洋故作惊喜,似是找他们已久;窜进房,反手锁了门。 “呵呵。”汪择洋朝苍泉笑。 苍泉手一抖,偏过头,也不理会,过了一阵才说敬穆野晟酒,自己先行昂头干了一杯,说:“穆哥哥,我,我……” 穆野晟宽慰的笑笑,苍泉有些话可能不便汪择洋听,便让汪择洋出去。 汪择洋不动,苍泉盯着他手中的杯子也没甚反应。 穆野晟未觉不妥,酒杯贴着了唇,只听到两声叫喊。 “不要。” “放开。” 穆野晟手里的杯子被人一刀劈到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苍泉眼瞧着穆野晟要将酒喝下肚了,伸手猛地扑过去想要打翻酒杯,眼前一花,脖子上一凉。酒杯碎了,汪择洋的刀架在苍泉的颈下,立刻见了红,一个字一个字从他牙缝里蹦出来:“谁敢动穆野晟,我剁了谁!” 苍泉送到穆野晟嘴边的酒有问题,要说汪择洋是怎么知道的,话还得往回讲:苍泉很不对劲。净子和汪择洋说这话时,汪择洋没放在心上,无意间却见一长相猥琐的人和他交头接耳了几句,又见苍泉接过那人手里的东西,惊慌失措地四下乱看。 汪择洋在后门收拾了猥琐男,就一小混混,横却窝囊,也不知谁没长眼派这么个人出来办事。猥琐男什么都对汪择洋招了,有人要苍泉对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38 穆野晟下药,拿他脖子上的玉。 “小择,把刀收起来。”穆野晟脸上未见怒色,弹了弹沾了酒的裤子道。 汪择洋冷着眼,刀只要再往前进几分就能送白眼狼上西天了。 痛苦、愧疚而后绝望,情绪清清楚楚地写在苍泉的眼里,他眼一闭,露出了决绝解脱的表情,脖子直直的往刀上撞。 “不!”谁的尖叫刺破了耳膜。常明,是你吗?刺痛在心口,尖锐的声响在沉寂的房里只有苍泉听得到;后脑勺撞在沙发上,呼唤遽然消失。 穆野晟一手推开苍泉,另一只手的手指夹住汪择洋的刀面:“小择,乖点。”说着,手上一用力,连刀带人一起牵了过来。汪择洋扑到了穆野晟怀里。 为了他瞬间变得暴戾的汪择洋,穆野晟很喜欢;那狼一样凶狠的眼神,能让他心潮澎湃。 穆野晟的气息充满鼻息,汪择洋愣神了。在他愣神的时候,穆野晟把他抱在了大腿上。 大叔没事时就喜欢这样静静的抱着他,让汪择洋靠着他,汪择洋也喜欢,像什么一样靠在他怀里?女人?哦,不。儿子,对!像侄儿子一样侧身靠他怀里。很纯洁,很温暖的拥抱,有依靠的感觉让汪择洋迷恋,那种感觉就好象那些拥有过的,没拥有过的温暖如暖日将他包裹。甚至让他感觉重回到了冰冷干燥的山洞,脸颊蹭在他阿爹刺刺的暖暖的皮毛上,温暖是从心底泛开的。 汪择洋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他从不拒绝自己对温暖的迷恋。总会失去的,他有这样觉悟,也随时都做好了准备,可这都不妨碍他在这一刻对温暖的享受。 柔软的唇在汪择洋脸上落下几个轻轻的吻,穆野晟不自觉的扬了扬嘴角。和汪择洋相处,最开心的事,莫过于汪择洋从身体到心理都接受他的怀抱;安静抱着他的感觉甚至比和汪择洋□□更让他觉得舒服——前提是在性事上,汪择洋是不愿意的。 收起汪择洋的刀,放回他手里,穆野晟才说起苍泉的事:“泉宝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看着低头微微抖动的苍泉,汪择洋激烈的情绪完全没有了,如果穆野晟刚才不拉他,或者再给他一点点暗示,汪择洋会眼都不眨地砍了苍泉;然而在穆野晟的怀里,他平静了,可以说整个世界都宁静了,什么杀戮、生死都不存在,不会有人伤害他,他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当汪择洋回房的时间到了时,汪择洋没半点拖泥带水的站起了身跟着阿炎出了门。 不该有的,他不会再要,如果他有沉溺,那么这一次次干净利落的起身离开,就是练习。 可离开是一码子事,被束缚又是另外一码子事。一踏出门,离开时该有的潇洒干脆没有了;被束缚的烦躁、不服全涌了出来,汪择洋想摆脱看管他上楼的阿炎,往人群里钻——尽管他知道这是垂死挣扎。 汪择洋极度不爽,拉扯着衣物想逃离阿炎拽着他衣领的手:“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阿炎一脱力,松了手。汪择洋眼睛一亮,看到净子了,奔过去抱住他不放手了,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反正他现在不痛快,不爱一个人回房。 很无奈的看着两人,阿炎是很不明白老板“十点钟”的做法的。 汪择洋说:“要他和我一块,否则死都不上去。” ? ☆、第 35 章 ?  进了顶楼的房,阿炎没下锁,汪择洋自己赶紧搬柜子拖床把门给堵了,不能让正吹胡子瞪眼的净子有下楼去疯玩的机会。 汪择洋坐床头悠闲地看书,有人比他痛苦,他心里就痛快了。 今日难得撞上喜欢的那类男人,净子看都没看够本呢,就被汪择洋拉了上来,少不得恼他一阵;末了,也只能百无聊奈的打起汪择洋的游戏。 “小、小择!”净子打开电视,插上游戏卡,发出如同见到远古人般的怪叫。“魂斗罗”、“采蘑菇的玛丽亚”多么古老的游戏啊。 汪择洋扔了书,撇撇嘴,很不乐意净子瞧不起他的游戏。要知道,当年,他在县里帮人剪枝那会子,这个可是最流行,最销魂的游戏! 事实证明,净子不是瞧不起他的游戏,而是很看不起汪择洋的游戏水平。两人玩了几回合,净子笑翻在地。 比大叔更没品的人!汪择洋只会玩这个,还玩得很烂,有点弱智的嫌疑,没少被大叔笑。汪择洋脸上挂不住了,嘟了嘟嘴,面上泛了 红。 净子瞧他这光景顿时玩心大起,掐汪择洋的脸颊:“啧啧啧,好一个小可爱呢。” “呜。”汪择洋不甘示弱,双手抱着净子的头,头发、脸颊一顿乱搓。 净子挠他的痒,汪择洋最受不得这个,笑喊着,乱挥手脚。 两人闹得没个限度,累得躺地上直喘气,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净子打算就在这歇息了:“我去洗澡。” 汪择洋不吱声,听到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立马翻身爬起,冲了进去,结开裤.子,坐马桶上对不明所以的净子说:“我拉屎。”边说着边用手在鼻前挥一挥,“香香~~” 净子目瞪口呆,稀里哗啦的几声响后,他朝汪择洋比了个中指:“我看错你了。” 汪择洋关了日光灯,开了小灯,摘了眼镜,硬要和净子抢地方洗澡。 “你的眼睛,为什么?”净子听说过汪择洋的眼睛见不得强光。 “不知道。” 大叔以前带他去看过医生,眼睛并没有任何生理问题。可每当他直视亮光,比如日光 灯,他看的东西就是一片雪白,什么内容也没有,而后心跳加剧,浑身冰凉。 大叔也带他看过心理医生,从小生活在黑暗中,长大了自然是见不得强光的;若是心有郁结,比如强光会勾起他的心理阴影;又或者他是逃避与光有联系的事物而形成的心理作用,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医生问汪择洋,汪择洋躲在大叔身后摇头不语。他不知道,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呆在黑暗里的,之后倒是乐得做夜行动物。但真见不得强光还是十三四岁的时候,具体时间他也说不上,因为对于汪择洋来说那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不知不觉就这样了。 医生是穆野晟的私人心理医生,他意味不明地说,小择和常人有些差别。他希望汪择洋再来咨询,但汪择洋不干,也只得作罢。 浴室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沉重了些。 汪择洋一身丑陋的伤疤晃得净子心里不是滋味,手不自觉触碰到了汪择洋胸前的肌肤,那整块皮肤与别处不大一样。 汪择洋胸口一疼,大叔当初在他身上留下的感觉太强烈了,是他让自己疼过一次又一次,印记现已不仅在他身上,却留在了他的心头上。 “别想对我行色啊!”汪择洋毛巾一甩,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39 背对着净子搓背。 狭隘的淋浴间,净子稍稍低头看遍了汪择洋全身,眼睛停在了汪择洋的纹身处。 汪择洋手里的毛巾半遮着纹身,净子看到的正与穆野晟给他纹之前的纹身相近。 “你的,你的纹身?”多么熟悉,净子一定见过,突然间却想不起在何处。 汪择洋回过头,笑靥如花:“别是你也看上我的屁股了?” “去死!”净子差点咬到舌头,尖叫着:“我是纯0!纯0!谁要你的臭屁.股啊!” 两人在浴室你推我挤,闹得厉害。 话分两头,再说这穆野晟那边检查完缪南的经营状况后,开车载苍泉回去。 连汪择洋都能发现苍泉给穆野晟的酒有问题,他穆野晟又怎能不知。然而送苍泉回去的路上,穆野晟不问苍泉出了什么事,也不责备他,而是很纯粹的教育,教育苍泉该怎么把“坏事”做完美。 他得让苍泉学着面对该面对的,改该改的;至于要不要样白眼狼,那还得看他乐不乐意。事实证明穆野晟是乐意的,因为穆砚乐意,他只不过是做穆砚会做的事。 既然乐意,穆野晟就得把事儿做的更加彻底些。 穆野晟问苍泉:“知道你今儿败在哪儿吗?” 苍泉低垂头,他没脸见他穆大哥。虽然不懂穆野晟什么意思,却还是逼着自己努力思考他的问题,道:“不该优柔寡断!” “是不够狠心。”穆野晟摸了摸他的头,道:“既然已经决定打我的注意,那么你必须心狠手辣,不能让你的心,你的眼神左右你的任何行为与表情,你明白吗?“ 苍泉瞪大了眼,说不出话。 穆野晟摸了摸他的脖子,继续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此其一。” “其二。”穆野晟收回了手,靠在后座上,动了动指头,道:“你说,这么多年来是谁在照顾你?” “今天的事,无论你成败与否,这是挑拨。惹恼了我,你没了靠山,没了依靠,泉宝,别人要弄死你,易如反掌。泉宝,我没教过你要学会分析局势吗? 穆野晟那一条一条,一句一句,说得苍泉怎还有话? “关心则乱啊,此其二。” 穆野晟看向苍泉,做了总结:“泉宝,这两乱,你该懂得如何克制!” 别过头,苍泉看向窗外,他不想穆野晟看到他的泪。给穆野晟端上那一杯酒,他已经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突然,一个冰冷的东西碰到苍泉的手,是一把枪。 苍泉猛地抬起头,看向穆野晟。 穆野晟道:“你该学会独自面对自己的事了。拿去防身,我会替你收拾残局的。”说着,穆野晟又给了苍泉一张纸条。 苍泉瞪着眼,奋力地消化着字条上的字眼,简短的一句话,那是一个地址,苍泉扭过头,看着窗外,再也控制不住,嚎出了声:“穆哥哥,对不起。” 沉吟一声,穆野晟揽过苍泉,拍着他的背,轻声道:“傻孩子,没事了,别想太多。事要是办不成,再来找我吧。” ? ☆、第 36 章 ?  话再往前说,却说那日苍泉从夜总会回去后,便没再见过梁常明,他心下焦急,却又全无办法,又怕是梁常明再不愿理他了。 正当他心灰意冷之际,有人带来了消息,说是梁常明被他小妈关了起来。 从苍芝子的哭诉中,苍泉得知:在夜总会与梁常明分开后,梁常明缠上了苍芝子,借着酒劲欲对她行不轨之事。苍芝子表面半推半就,心里欢喜。可她欢喜,她的母亲却雷霆大怒。 □□被撞破,芝子妈当场以梁常明意图□□苍芝子的罪名将他私压了,生死未卜。 苍芝子泣不成声,找上苍泉也是为了救梁常明。她想讨得母亲开心,说不定她就会放过梁常明;又和苍泉打商量说,梁常明是哥哥你手底下的人,你去讨,她也不会太不留情面的,你只要能拿出等价的东西去换。 苍泉当场如遭雷击,他小妈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他在他小妈眼里算什么东西,她小妈哪里会肯将人还给他? 苍芝子对他耳语了几句。 却说,芝子妈知道五玉与地图的事,她心心念念惦记着,可她的丈夫却不许,要不然这些年她早就动手了。现下若苍泉能拿来穆野晟的玉向她母亲交换梁常明,是绝对有可能的事。 苍泉当场拒绝,却没有底气;禁不住苍芝子的蛊惑,他为梁常明担惊受怕数日后,最终铤而走险走上了背叛的道路。 端给穆野晟的酒里下了安眠药,苍泉下不了手,那是疼他、照顾他、看着他长大的哥哥、他说可以为他舍命的人,然而他却差点害了他。 愧疚、撕心的疼折磨着苍泉,反而让他坚强了,他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冲去找他的小妈要人。 他小妈顺手扇了他几耳光,说,哪儿来的野狗乱咬人!? 苍泉不明就里,后知后觉才道,芝子妈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所有的事都是苍芝子捣的鬼。她藏了梁常明,却让他去偷玉救人。 可她一刚成年的小姑娘心计怎会如此深,又怎能将梁常明一大男人藏起来。苍泉心寒。 苍泉没有赴苍芝子的约,苍芝子自知苍泉事迹败露,未拿到玉。愤愤然离开相约的地点,苍芝子来到她向他大哥讨的小别墅里。 梁常明被五花大绑,关在房里已被饿了数日。 苍芝子手抚上脸梁常明的脸,轻声叹息。 梁常明听到动静,眼顿时睁得如铜铃大,偏过头,无言躲开苍芝子的触碰。 苍芝子怒不可遏。 她骗苍泉的话里,也有几句是真的。 那日离开夜总会,受了她的勾引,梁常明确实在不清楚的状态下吻了她。迷蒙间,梁 常明唤出了苍泉的名。两人当场犹如被冷水浇个透,从里凉到外。 梁常明推开苍芝子,那颓然、憔悴的模样将苍芝子的自尊心与一颗爱慕之心打得七零 八落。苍芝子不依不饶,梁常明漠然回避。 苍芝子真动了肝火,绑了梁常明,出了这一计。 她若是能替她母亲得到玉,也不可能还苍泉一个梁常明;若是她得不到,他苍泉得罪 了穆野晟,少不得落个孤苦无依,到时候梁常明还是在她手里。 在苍芝子的眼里,现在的梁常明轻微的动作都像是避她如蝗虫;恶狠狠地拍打着梁常明泄愤:“变态,变态,我哪里不如那个变态?我哪里,哪里比不上他?!” 梁常明承受着,仍是不言。 苍芝子怒极反笑,拿了注射剂过来,将针扎进梁常明的血管里。 被推入他身体的药液,让梁常明感到不安。不多时,药效发作,他的身体起来反应,全身发热,连带苍芝子的指头都带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40 了火,带了电。 苍芝子慢条斯理地在梁常明面前褪下衣服。她不可能输给苍泉的,不可能! 梁常明紧闭起双眼,什么都不看,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 等他捉回一丝理智时,他已抱着泪流满面的苍芝子,激情地亲吻着,喃喃的却是“泉……”。 用尽所有的力气,梁常明将苍芝子推了出去,靠着墙大口喘息,使劲掐着双臂。 苍芝子抹了把泪,眼一冷,吼了句“梁常明!”心一横,冷静了,冷笑着穿好衣物,叫来三个打手轮/奸他。 “泉,泉……” 泪从冷冽的眼里涌出,苍芝子看着他们把疯狂的梁常明压倒在地,看着他们开始扯他的裤子,她脚下生钉,没有半点退却的意思。得不到的,她就要狠下心来,亲眼看着他被毁掉! “碰!”枪声带着惨痛声,紧跟其后的苍泉的声音显得微不可闻。 灰黑色的紧身衣,灰黑色的修身裤,灰黑色的神情,那是一个苍芝子没见过的苍泉。 “放开他。”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几人又被枪声震得发懵。 苍泉进门的第一枪打在梁常明声后解裤子的男人手臂上,第二枪打在梁常明身边的男 人脚上。 苍泉靠近了,他们放开梁常明举起双手后退。梁常明却站了起来,抱住苍泉,啃咬着他的人,撕/扯着他的衣,叫唤着他的名:“泉,我的泉,泉……” 盯着苍泉的抢眼,打手退到门口。 苍芝子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不甘、耻辱、痛恨使得苍芝子拔出打手腰间的小刀,冲向苍泉,刺进了他的胸口。滚烫的血溅了苍芝子一脸,她整个人愣在那,懵了。 完全由欲/望掌控的梁常明甩开苍芝子,响起了刀落地的清脆声,梁常明从泉身后露出布满血丝的眼。野兽一样的眼神让苍芝子心头一抖,怕了。 “芝子,出去,把门关上。”苍泉的声音一如继往的轻柔动听,仿佛身上没有疼痛,脸上的笑一如苍芝子的记忆中一样温和。 多少年前,或许苍芝子也曾喜欢过这样的声音,为那样的笑陶醉过。然而众人的目光,对他的鄙视不屑、厌恶的眼神,让她不自觉得拉开了与他的距离,思想潜移默化,她怕那柔美的笑会玷污了她,她会变得和他一样讨人恶心。 她离开了他,并学会了厌恶、憎恨甚至伤害他,没有原由,一切理所当然。 梁常明不得章法,进不去苍泉的身体,猛地掰开苍泉的臀瓣,奋力插入苍泉体内指头让苍泉轻轻皱起眉头。 他对苍芝子说:”如果说,在你们家,如果我以前奢望过谁能把我当家人,当亲人。那就只有你了。芝子,苍芝子,我的妹妹,我最后一次原谅你。出去吧,再看下去,你会受不了的。” 门在苍芝子面前关上了,屋里人撞在家具上的声音异常刺耳。 “泉啊!”兴奋的尖叫让苍芝子浑身颤抖。 痛苦的闷哼声持续不到半分钟,接下来的惨叫让苍芝子毛骨悚然。 “哥,哥哥”卡在喉咙里的声音就像水在那处上下不得。 苍芝子恍恍惚惚回到过去。 她记得有个住在狗窝里的小孩会为她掏鸟蛋,给她捉小鱼,拉着她穿过两条街给流浪 狗送食物…… 她记得有人为了她冬天要吃杏子,掉到冰冷的湖里,发了一个星期的烧,还要干活。 她记得有人为了她要喝开水,手被烫成了红肿的包子。 她记得…… 她记得她捅了那人一刀,她记得他的血使灰黑色的衣变成了暗黑色。 “不!”苍芝子蓦然跳起。 屋里的□□声越来越遥远,几近消失。 “不!”苍芝子疯似地拍打着门,用身体撞击着,“不,开门啊,哥,会死的,会死的。哥!啊!……” ? ☆、第 37 章 ?  在苍家,每逢初一、十五,屋里有人会焚香拜佛,一家人聚一起用餐。 因为从没人将苍泉算为苍家的一份子,苍家的餐桌上自然不会有苍泉的出现。 但是,这日苍家的晚宴却有苍泉在场。苍家人桌上用餐,苍泉跪在一旁。众人皆面无表情,只苍芝子面有忧色,苍澜左右瞅瞅纯属坐观好戏。 苍家人用完餐后,也无人理会苍泉,个行个事。苍云邈带着女儿回自己的住处去了。苍家的两位夫人坐沙发上看电视,苍芝子伏在她母亲肩上,时不时的流露出撒娇的表情说笑两句。 苍老爷与苍澜坐一旁,端着茶,翻着书刊杂志。 苍泉跪着行至他父亲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父亲,反复喃呢着:“是我一个人的错,跟常明没关系,求您放了他。” 上次在苍云邈的别墅内,苍泉被梁常明伤。苍芝子撇开梁常明,在送苍泉去医院的路上,被穆野晟的人劫了。苍泉住了数星期的院,穆野晟一直派人守着,唯恐苍家人再伤苍泉。 当夜,苍泉与梁常明的事闹得苍家人尽皆知,苍家主事人并非不知实情,只是偏袒苍家宝贝姑娘,又言苍泉败坏家风,先捉拿了梁常明,再行问苍泉“□□”之罪。 苍泉昏迷数日后才醒,默默地在医院里待着,正当穆野晟派守的人放松警惕之时,苍泉跑到了苍家。 几乎不用任何人告知,苍泉可想见苍家人会如何处置梁常明;他也知道,如果他向穆野晟求助,他一定会为了他而插手苍家的家事;但是,自己的事,苍泉不想再依靠穆野晟,他受他的恩太多,有些事他也该学着自行处理了。 他在苍家跪了一天,反复那句,事与常明无关,他愿意承担所有罪责。 苍父不言片语,似是当他不存在,苍家更没人敢理会苍泉。 “求您放了常明……”这是场持久战,苍泉明白,他父亲置他不理,只是处罚的一小部分——心理煎熬。 “爹爹,你放了常明哥哥吧,那天是我……”苍芝子终于受不住了,开口替梁常明和他哥求情道。 自那日见到浸在鲜血中的苍泉后,苍芝子像是突然找着了良心,知道愧疚,知道于心不忍了。 恍恍惚惚地回到苍云邈的别墅才发现梁常明不见了,她母亲忽然赶来接了她回苍家主宅,苍芝子惊出一身冷汗,才知梁常明可能命不久矣。 那之后的日子,出奇的,苍家竟然没有人议论苍泉,也没有人言说苍芝子一句不是。 忽然间,整个家族让苍芝子惊悚,像是初次识得众人般,那一张张无所表情的脸下,尽是带着笑的冷眼旁观,盼着上演一场惨烈的悲剧来娱乐平日乏味的明争暗斗。 看着苍泉跪了一天,苍芝子有点儿心虚了,又莫名地有点心冷,终还是开口向父亲替他求了情。 她母亲暗地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41 里使劲掐了苍芝子一把,苍芝子痛得险些飙泪,那娇柔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哟,那个,那个谁啊,跪一天了吧?”苍二夫人开口了,“回去歇了吧,往后的日子还长呢,现在把身子跪坏了可不好。” 苍父抿了口茶,放下杯子,斜着眼瞥了眼苍泉,心里微微一动。那双眼睛可真像透了他母亲,平淡时,似秋水般清澈、柔和;坚毅时,似铸红的钢铁。 “把梁常明带上来。”苍父缓缓道。 被带上来的梁常明身上并无伤痕,但是面色枯槁,身形消瘦迅速,瘫软无力,像是久病未愈之人。看到苍泉,梁常明眼睛亮了亮,拼命的挣向苍泉。 “请放他走吧。”苍泉磕了个头,未理会梁常明。 苍父忽然笑了,扶了扶眼镜,他站起了身,勾起苍泉的下巴,啧啧叹道:“像!可真像。”无论是处境还是他的眼都和他母亲像极了,当年他妈也是这样为了别的男人求他的呢。 苍泉别开了头,又磕了头,额上见了血印,他求他父亲放了梁常明。苍父但笑不语,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他们呢,就这么放了?以前不可能,现在也不可能。 再抬起头的瞬间,苍泉眼神冷了,有些东西在心里越发的明了了,火燎火燎地在心间烧着,让他不可抑制的愤怒!为什么他是不被原谅的,为什么他就是错的,为什么他永远都不被宽恕?就因为他是他的父亲,就因为他们和他有血缘关系,他就必须忍受所有不公平的待遇!? 苍泉笑了,他还在奢望什么?为了他们,他连穆大哥都可以出卖,却仍旧什么都换不来的,哪怕是一丁点儿都不能。 “常明,我们走!”苍泉扶着梁常明站了起来,苍家两下手迅速上来拉扯。梁常明拼了命,使了蛮力,可惜由于被关的这些日子体力急剧下降,只能和苍泉勉强挣开他们的禁锢,冲向门口,被三四个涌上来的大汉挡住了去路。 “滚开!”苍泉嘶喊着。 苍父愣了愣神,这是自苍泉出生以来第二次这样仔细打量自己的这个种,性子其实也挺倔的,他说:“先拉下去吧。” “苍泉!”梁常明浑身无力,挣扎着,努力着,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他俩制服在地。 “你害死我妈妈,害死我外婆,害死我外公,害死我妈全家还没够吗!?”苍泉怒喊道,猛地从兜里掏出枪,开了火,他颤抖着用枪瞄准了他的父亲。 瞬间所有人都傻眼了,果然不要命的人胆子大呢。 苍父像是挨了闷棍,狠狠的,让他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他母亲死了都二十多年了,他都快忘了,原来他才是是凶手,不是他母亲背叛了他。他母亲可从来没有爱过,从来没有愿意和他在一起过呢。只有他魔障了,到现在提起她来还会心疼、还会愤怒、还会嫉妒、还会恨。 苍父笑了,那已不属于皮笑肉不笑的范畴,而是心灵扭曲而成的弧度。他走到苍泉面前,苍泉不自觉地地打了个寒颤,他轻声说着:“我害死的可不止你妈全家,还有你妈的青梅竹马呢。” “想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吗?”苍父走到苍泉面前,轻而易举地从苍泉手里拿过了枪,他举起枪对着苍泉的额头,往后退,“郁郁而终!三年!三年,她没有一刻开心过,没有一刻笑过,竟然就这么死了?哈……” “不要再说了!”梁常明爆吼一声,在苍家,他们是怎么对苍泉的,他看得清清楚楚,连他一个外人都会替苍泉感到心痛,为什么这个做父亲却总能如此狠心! 蓦然响起的枪响,震得所有人一抖,梁常明闷哼一声,膝上中了弹,咬着牙,挺着身子没有倒下。 事发突然,苍泉惨白了脸,脑子里的路线全乱了,偶尔有两个信号从他的父亲嘴里传来,他接收不全。 “想走,可以。”苍父说,“你身上流的可是我的精血。你留下双眼,我让你们走。” ? ☆、第 38 章 ?  “想走,可以。”苍父说,“你身上流的可是我的精血。你留下双眼,我让你们走。” 苍泉微微扭动着脖子,呆呆地望着他的父亲。 又是一声枪响,苍父打在了梁常明的肩膀上。 “不!”苍泉喊了一声,清醒了。 “不!”梁常明已经站不稳了,他没有保护好苍泉,他怕他会拖累他,不顾一切地全力击向桎梏他的人,一切却是徒增苦痛。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苍泉与梁常明,悲剧进行到了□□部分,真是太刺激了。 “不!爸爸……”苍芝子猛地扑过去,抱住了他爹的手。 苍父那两枪间隔只有半分钟不到,他看着苍泉的动作准备着第三枪,被他女儿拖着,慢了时候。 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刻,蓦然插\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哎呀呀,快来看啦!一群大人欺负两个小孩子啦!”汪择洋突然出现在苍家楼道上拍手大喊,跳来跳去。 苍家人大惊,家里怎么凭空多出个外人来了。 无论是怎样的家事,被人看到了总是不好。 苍父回过头,立马反应过来,朝身边几个汉子使了眼色,让他们上去拿人。这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这个时候闯入他家,绝非善类。 “等、等、等一下!”汪择洋一手做了勿近的动作,一手挥动着手机(苍父房间里的手机),道,“我跟你们讲,我刚拍了个好片子,现场惊悚版武打片,哼哼哈嘿!给你们放一遍。” 那是段视频,从苍家用晚餐后开始录的,这片子要是流传出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啊呀,该死,该死,我手抖了,竟然发出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汪择洋故作焦急,尔后发出“咯咯”地怪笑起来。 在苍父甩开苍芝子,拿枪对准汪择洋行凶前;汪择洋停了笑,正经道:“行了,老大爷,你赶紧让苍泉他们走吧。也不嫌累,人家还没吃饭呢! 此时,一直百无聊赖的苍澜动作了。他径直走向他爹,手放在他爹枪上,微微用力,摇了摇头。 他爹皱了皱眉。 苍泉说:“爸,不就一双眼睛嘛,明天我去实验室给你带几十双回来。” 苍父无言。 苍芝子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哥。 “常明,带我弟走吧。”苍澜对苍泉道,他一时想不起他弟弟的名字来,只得叫梁常明。 周围的下人会意,让出了条道,苍泉慌忙爬起扶着梁常明,走至门口,回过头来,满目的茫然; 他曾渴望过,付出过,最终却发现没有丝毫意义,真可笑,所幸他在乎的、属于他的还在身旁。 苍泉离开后,像是只有汪择洋和苍澜感觉不到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苍澜扭过头,用唇形对汪择洋说:“都拍好了吗?后面有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42 我的镜头记得给你齐大哥看啊。” 汪择洋白了苍澜一眼,飞速爬上了楼,窜进了一间房。 “哦,老大爷,我忘了跟你讲,我替苍泉把他妈的遗物拿走了。”汪择洋消失之快,宛如狂风吹过,只留下喊声在屋内回荡。 屋内,屋外,苍家人都搜过,全然没了汪择洋的踪迹。 苍父甩开苍澜的手,剜苍澜一眼,扔了抢,心累的慌,苍泉余下的一些杂事的事全交给苍澜处理了。当年,强娶苍泉的母亲,众人当他是为了那块羊脂玉,却没想他在乎的只是她的人,现如今连玉也被盗了,罢了,都断了,也犯不着在睹物思人,自讨苦闷。 撇开苍家不谈,却说苍泉搀扶着梁常明逃出了苍家。 梁常明伤了左手左脚,搂着苍泉,终于找着了魂,才觉得疼入骨髓。苍泉心焦,行在路边,正不知何去何从,一辆白色小轿车停在两人面前。 汪择洋从车内探出头来,笑道:“赶紧上车吧,等会你爸找人来追了。” “嗯。”苍泉重重地点头,有救了! 汪择洋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两人,乐呵呵地对两人道:“我租的车,漂亮吧?诶。我还特意给你们准备了药箱哦。”他回过头告诉两人,药箱在他们身后。 苍泉手忙脚乱地打开药箱,突然顿了,梁常明是受了枪伤,他弄不来,最好送医院。 梁常明坚决不同意,苍泉也没法在车上动手。 “诶,算了,去我那儿吧。”汪择洋道。 三人来到了汪择洋从前用来偷窥穆野晟的那所房子里,屋子像被废弃了多年,零星几件破烂家具,满地的灰尘。 苍泉在客厅里帮梁常明取了子弹,上好药。 汪择洋在窗前,用望远镜又瞅了瞅对面大叔家,偶尔有几个过往的镜头从脑中闪过。汪择洋甩甩头,拿出块玉对着在灯下晃了晃,状如凝脂的羊脂玉细腻滋润,在白炽光下浸润着醉人的粉雾感,简易的优美的曲线纹理,诉说着汪择洋看不透的故事。 “诶,苍泉,这玉,按约定我可要给大叔了哦。”汪择洋摸着玉,细滑,舍不得脱手。 “嗯,”苍泉轻手轻脚的替已熟睡的梁常明盖上被子,走至汪择洋面前,慎重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汪择洋有点别扭的别开了头,嘟囔了句什么。 话说,苍泉从医院偷跑出来后,第一件事不是去苍家,而是找上了汪择洋,和汪择洋商定,他求 汪择洋同他一起去,将他母亲的遗物偷出来送给大叔,他能给大叔的也就这么点了。 苍泉决定等梁常明的伤好后就离开a市,汪择洋将房子让给他们住些时日,又取了钱给二人,道:“走的时候记得,把钥匙锁房里就可以了。” “嗯。”苍泉点着头,忍不住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不再见见大叔了吗?”临出门前,汪择洋还是问了句。 苍泉摇了摇头,他没脸见他。 “汪、汪择洋……”梁常明唤住了汪择洋,欲言又止。 汪择洋问他:“怎么?” 梁常明挪动着唇,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在汪择洋肩上重重地击了一拳,望着他的眼,笑道: “保重,改日再见!” 汪择洋看着梁常明乐了,可不,以前跟另外一帮贼称兄道弟的时候,他们都这样。那熟悉的直爽感觉让汪择洋觉得心里舒服,也不管梁常明是伤了那个肩膀,同样给了他一拳,道,“兄弟,再见了哈。” ? ☆、第 39 章 ?  汪择洋将羊脂玉给穆野晟,穆野晟翻着玉看了一小会儿,将汪择洋抱在腿上,认真道:“小贼,以后别为了这种东西到处乱跑了。” 汪择洋不言,要挣开穆野晟的怀抱,没成功。 “你答应我!”穆野晟凝视着汪择洋,语调坚硬。汪择洋为他付出的太多了,他甚至还可能无所 顾忌地为他付出下去。 可他呢,他不知道汪择洋从何而来,他甚至不知道他于汪择洋有何恩。是啊,他不了解汪择洋的事太多了,却已经将汪择洋的心推至千里外,想拉回来都找不到地了。 他曾去过汪岩的家乡,他查过汪择洋的过往,他渴求知道他与汪择洋的缘从何而起。他知道汪择洋是被汪老头捡来的,他不知道四岁以前的汪择洋在丛林里是如何过的;他知道汪择洋在汪老头死后离开过,他不知道离开后的汪择洋为何会晃荡到了他的眼前…… 歪歪头,汪择洋轻轻一笑,点了头。 穆野晟暗地松了口气,将头靠在汪择洋肩上,忽然被填满的心口狠狠地揪着疼,茫然而又恐惧。 …… 数星期后,梁常明伤势痊愈,两人准备离开a市。 在火车站两人遇到了齐康与苍澜,齐康给苍泉带了行李过来,又带了穆野晟的话来,让苍泉照顾好自己,他母亲的玉,穆大哥会替他收好,直到他有能力接收为止。 苍泉不解地看着齐康,玉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他,那是小择为穆大哥拿来的。 齐康解释道,苍泉母亲的遗物应该他自己受着。 苍泉柔柔的笑是带着苦涩的幸福,他说,他有他母亲的日记本就够了。那玉,算不上是他母亲 的,从古至今有到少人死后用遗物的名义拥有着它,可事实上,它谁都不属于。人会一轮又一轮的换过,而玉永远以它的形式存在。人只能在有限的日子里,用人类拙劣的方式诉说着他们间的关系。现在,它在穆大哥手里,他就是穆大哥的,跟旁人无关。 齐康拍着苍泉的头,笑了,说:“你小子,行了,行了。不就句话嘛,长篇大论的。以后出息了别忘了回来看看你大哥,他会想你的。” 将二人送至火车下,苍澜掏出红包,里面有现金也有支票,他对苍泉笑道:“弟弟要出远门了,做哥哥的也没什么送的,自己在外面好好保重身体,常明,我弟就交给你了!” 红红的纸包,鼓鼓的。苍泉呆望着,忘了动作,良久,红了眼圈,他亲哥哥给他送东西了! “诶。”苍泉呆愣着的感动模样传染了苍澜,有些伤感,又心里有愧。虽然,他不像苍家其他人一样欺负苍泉,但他也没拿正眼瞧过苍泉。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又正眼瞧过几个人呢。 “路上小心,有事电话联系。”苍澜将红包塞到了苍泉手中,这话里倒有七八分真心。 看着苍泉两人上了火车,苍澜两人挥了挥手。苍泉站在车门口,望着车外不肯入内。 苍澜和齐康转身走了几步,不妨身后有人冲过来,猛地抱住了苍澜。苍澜一个踉跄差点被扑翻在地。 “哥哥。”苍泉紧紧地抱住苍澜,低低地喊了句。他想着,并不是所有人都视他于无物,原来也有人愿意主动帮他,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43 当他是亲人的。只是他以前太胆小,不敢接近、不敢言语才会失去亲近的机会。 “诶。”苍澜沉吟一声,拍了拍苍泉的手,这才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多了个弟弟。 “这孩子,还真好收买。”回去的路上,苍澜一路低头,忽然低笑道。 “嗯?” 苍澜抬起头,街头人不多,一对老夫妇蹒跚在前,夕阳将人的影子慢慢拉长,有种温馨的味道。 “啊,还是第一次送我弟弟出门诶,心情不好,小齐,陪我去喝一杯吧。”苍澜对齐康道。 齐康愣了愣,点了头。 …… 散漫的在缪南打着杂,汪择洋偶尔也会想起苍泉那个“拖油瓶”,果然惹人烦的人有时候更易让人记住。 缪南街这阵子平静的让人心慌,汪择洋不知道穆野晟都在干些什么,只隐约嗅到被粉饰的太平后动荡的危机。 一晚,汪择洋被赶上楼后,正愤愤的和游戏机较着劲儿,外面鸦雀无声,一阵烤焦味从窗口飘来,汪择洋猛地站起身。阿炎冲了进来,护着汪择洋跑下了楼。 汪择洋隐约看到隔壁两边的房间都着了火,火势不大,看门的两位大哥都受了伤,一位半抱半拖着另一位重伤人士跟在他们身后。 阿炎几乎是用衣服半裹着汪择洋,搂在怀里下的楼,出的缪南。汪择洋看不出缪南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汪择洋毫发未伤,可穆野晟心有余悸,再不许汪择洋去缪南端盘子了。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放火,事玩大了。 汪择洋嬉笑着问穆野晟发生什么事了。穆野晟闭目不语,阴测测的脸色,很难看。 无聊,汪择洋觉得很无聊。在缪南干了几个月,虽然常被阿炎拧着,让人很烦躁,但是偶尔毫无顾忌的为非作歹一回,和净子大闹几场还是蛮有意思的。现在却不明所以的丢了工作,让汪择洋很不爽,在屋里翻来滚去,没劲头极了。 也有两三个星期没见净子了,听说净子是去翻多年前的一宗未解谜的新闻。终日埋头穿行在旧刊物与精神病医院间。 汪择洋离开缪南的第二个星期,净子出现了。 齐康把晴天白日还摊床上睡觉的汪择洋拖出房,客厅里穆野晟与净子坐在茶几旁,两人表情有点凝重,汪择洋本能的警惕起来。 站在两人对面,汪择洋笑着调侃,说,他两这么严肃,是等着他给他们颁发离婚证呢? “小择!”穆野晟唤了汪择洋一声,有些无奈。早在把汪择洋从地下实验室弄出来后,他就只有汪择洋这么个“情人”了。汪择洋开玩笑无所谓,但那种对他们关系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他莫名的不舒服。 穆野晟放松了脸部肌肉,伸手拉汪择洋,用温和的语调说道:“没特别的事,只是净子有事想问你。” “哦?”汪择洋抽回了手,笑着坐到了他们对面。穆大叔紧张,汪择洋直觉穆大叔紧张,他的紧张让汪择洋不自觉地披上了防护装。他朝净子玩笑道:“提问时间到,净子问,我来答!” 净子看了穆野晟一眼,他双手指头互叉着用力往下摁了摁,将一张泛了黄的报纸递给汪择洋,说:“小择,你给我们讲讲这件事吧。” 汪择洋迅速扫了眼,发了约莫半分钟的呆,紧抿着唇,脸色僵硬,他笑道:“这上面不说了嘛,人家这是偏远丛林灵异事件,我怎么会知道呢?诶,还开私矿呢,人都死光了啊。” “不是,小择。你……。”净子说道,任谁都看得出来汪择洋在打马虎眼,只是汪择洋渐而变冷的眼神令他莫名地不安。 “你们想知道?”汪择洋打断他,盯着两人收回嬉笑的表情,淡色的眼镜片下闪着精光。 “小择。”穆野晟站起了身,用这种形式和汪择洋对话让他很压抑,他不是想像逼供一般盘问他的过往,他说道,“如果不愿意就别说了。” 汪择洋没说,他本就不打算说。可就算他沉默,面目全非的过往仍是被人剥开,血淋淋的呈现在眼前。 ? ☆、第 40 章 ?  汪择洋从来都不知道七、八年前的事竟然在人世间被报道的沸沸扬扬。多可笑,在事发前所有人无动于衷,或是装聋作哑;非得等事情被扒去丑陋的外衣无法再遮掩,众人才恍然大悟,然后可着劲儿评论那些罪恶,证明自己和那不公、肮脏、血腥是对立的,他们的思想从未被污染。 泛黄的报纸,正版面大篇幅报道当年震惊全国的杀人惨案。死了数十人在“丛林”的一个山头上,光秃秃的“丛林”被人变成了矿山,那是才立名的自然保护区,只是太偏,知名度底,地块小些。 报纸上,全是惨案后的残局,右下角两张很小的图片欲言又止,一张由于某种原因受损,只隐约漆黑的雨夜,紫色的雷电,尖牙、长吻、血口朝镜头长着。另一张也是闪电的情况下拍的,一个趴在人身上的满是污垢血迹的小男孩的后背,很消瘦,□□的脊椎处有个模糊的图案。用技术将照片放大处理后,和汪择洋尾椎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净子曾将那图案挂在自家房里数年,然而让他决心要询问汪择洋,是因为那次在浴室见过汪择洋的纹身后,他这才恍然事发地正是离汪村不院的林子。 漫山的树木被砍,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土里爬的,水里游的,那群人全没放过,能残杀的残杀,能吃的吃,能卖的卖。破坏力比蝗虫侵袭更迅速、更猛烈。 阿爹它们和汪择洋一退再退,再往北就去了草原,那是属于别的生物领土,它们没有活路的。只眼睁睁看着他们掏狼崽,扒狼皮,吃狼肉,惨死的同伴的血腥味在弥漫在残存的半边林子里,久久散不开,整个狼群都暴动了。 那夜是预谋已久的,阿爹站峭壁边仰着头哀嚎着,身后是毁灭,身前是绝迹。厚重的乌云蹒跚而至,月儿全身披着橘红的长毛,清冷的风独自在空中狂吼着、尖叫着。潮湿阴暗的林子里,各种生物躁动不安。 大雨倾盆而至,世界被黑暗裹得严严实实,不见一丝缝隙。黑幕中,偶尔闪过的几点绿幽幽的光,森冷由心而起,不觉顿时毛骨悚然。 当人们察觉危险时,忙找寻各种可以护身的工具,跌跌撞撞地跑出被风刮得左摇右摆、被隐藏于黑暗中的尽是爪子抓挠帐篷的刺耳声。磕磕碰碰地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上摸爬滚打,在雷雨夜忽闪的电筒光芒弱的让人惶恐,如石子般又大又冷的雨滴砸在身上,瞬间寒气四起。 面对的野兽疯了,不仅仅是为了报复与争夺领地,就算肝肠寸断,就算浆血涂地,骨肉分离,也要拼个你死我活。那是被无辜杀戮,被逼绝境、被迫自杀式的反抗。 它们瞄准的只有一个目标:咬断喉咙,一次失败,另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44 一个踩着同伴的尸体扑上去继续。生路只有在血里才能寻得,仇恨之火用血肉之躯来宣泄,罪恶的灵魂必须交予苍天处罚。 从堆积的尸骨中爬出,残弱的母狼领着两三匹路都走不稳的狼朝北方爬去,无论生死。 阿爹没了,汪择洋在洞穴里高烧不起,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后,母狼要走了,汪择洋与它们分道扬镳。 汪择洋对人是有恨的,可跟着汪老头过过那么多年,汪择洋对他们有的又不止是恨。 当一切已无退路,当曾拥有的已成冰冷的破烂,只等着蛆让它们进入下个循环;汪择洋竟然又选择了回到人类社会,连他自己都不明白那里有什么牵引着他,让他在巨大的伤痛、孤苦无依的茫然中又回到了人群中。 鲜血淋漓的过往一幕一幕,血腥味在鼻尖久未散去,汪择洋的眼神蓦然变得凶狠起来,他突然恨起眼前的人来,很恨!有种冲上去咬断他们脖子的冲动。汪择洋努力克制着。 “小择。”穆野晟轻声唤了汪择洋一声。 净子将当年那轰动一时的事件翻开在穆野晟面前,让穆野晟同意他询问汪择洋,并不是要追究过往,或者横加指责与批判,他只是想知道事实。 在那场杀戮活下来的人多半都疯了,其中有一个是净子最崇拜、立誓以之为目标的摄影师,可他留的三张根本无法陈述当夜血染的惨剧。 那摄影师要揭穿贪婪的人的丑行,他要告发他们,可他却被该村的人扣在了林子里。那一夜的雨无休无止,令人毛发竖立的哀鸣惨叫贯穿过呼啸的狂风,狂怒的雷吼紧紧地锢住脆弱的心灵。融入黑色中的鲜血染污了他的眼睛,那尖锐白森森的牙在摄影师脸上、心里留下了巨大的口子,轻轻一碰碎了,尔后疯了。 净子对那摄影师的崇拜与职业的执着让他不可能站在真相面前,却放开它。净子在准备充分后,天天跑去求穆野晟。 穆野晟默许了他的行为,其一、禁不住净子的苦求;其二,穆野晟打心眼里想了解汪择洋的过往。 汪择洋眼里暴露出噬血的凶光,让净子打了个寒颤,遽然一切清晰明了,又不安起来,他从不想伤害汪择洋,如果让汪择洋陷入痛苦的往事,那就是他的错。 净子哗的站起身,想和汪择洋说些什么,无论是道歉或者安慰。可来不及了,汪择洋的动作远比他快。 一个转身,汪择洋猛地跑回了卧房,碰的甩上了门,穆野晟忙冲过去,门锁了。穆野晟在外叫喊不应。 屋里一阵窸窸窣窣声音后,传来汪择洋撕心裂肺的哀嚎,“哗啦”被砸破的镜子碎了一地。汪择洋看清了镜子里的他,也是个人,是的,他也是个人,他再恨,他也是!所以他还有退路,可它们却没有了。 穆野晟撞开门,停了,屋内静悄悄的,徐风轻摇着窗帘,一地的玻璃残渣反射着窗外的阳光,尖锐而刺目。 汪择洋不在了,跳窗逃了。他常这样,可不一样的是,穆野晟这次清清楚楚地在他眼里看到了恨。 恨?为什么会有恨,或许应该有。穆野晟蹲下身子,地上有几片玻璃上染了血迹,指头无声地划过那些锋利的棱角,画出一条条鲜艳的边框。 看着晶莹的血滴从指间滑过,穆野晟含了笑意,用像是对着汪择洋的宠溺声音说道:“齐康,你带几个人去找小择,陪他在外面过一段时间再回来。” ? ☆、第 41 章 ?  汪择洋去了漠北。齐康数十日后才找到他,将消息传给了穆野晟。 漠北?穆野晟心口一滞,痛了。 去年汪择洋的生日,穆野晟答应过他陪他去的,但他失言了。 汪择洋等了他那么久,终还是独自去了漠北,原来,他不是没有他就走不了的。 汪择洋就像是用行动在对穆野晟说: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穆野晟捂着面,日子变得异常难熬,无论是白天黑夜。 缪南街的情况越来越糟,混乱的局面已快无法控制。 自从穆野晟得到苍家的玉后,苍家人无任何动作,缪南街却动荡起来。缪南街里的各类人群越来越浮躁不受管,各个帮派愈来愈不安分,各种势力纷争渐而浮出水面……这些穆野晟和缪南的几位老板还能镇压下来。 缪南街里每隔几年总会发生一次暴动。 在短短的几周内,缪南街迅速成了人间炼狱,人们疯了似地没日没夜地厮杀、干尽各种野兽行径。缪南街的暴动通常是以缪南血流成河,缪南老板的死亡为终结。 穆野晟做过两届的缪南老板,上次的祸乱导致缪南的另一位老板被肢解、钉在缪南街尾的一个破教堂里,肉块腐烂到快辨不出形状来才被发现。之后,楚逸顶了他的职位。 那会儿,楚逸在缪南的势力确实让穆野晟小小的惊讶了一回,不是因为大,而是因为他的势力藏得太深了。甚至在缪南街动乱前,有位老板压根不知有楚逸这号人。 缪南街的动乱总能为缪南更换新鲜的血液,老板们既是害怕又是期待它的到来。 无论状况是否失控,穆野晟一直泰然处之,只是这次,不该动到了小择身上,怎么着穆野晟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因为他而波及到身边重要的人。 无论这次幕后煽动者是谁,他会努力找出来,轻饶不了他们。 以往,缪南街大乱,缪南老板们管住自己的人,保住自己的势力,在全然没办法时才会稍加出手控制局面,等动乱结束再来收拾残局。 然而这次,缪南出乱穆野晟竟然插手,一面挽救混乱局面,一面又挑起缪南街内部动乱,结果是将缪南街搅得更乱。 楚逸大骂:“你疯了,不要命了吗!” 缪南老板们在大乱时期,通常都是众矢之的,他们藏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滥动人力、物力、财力、势力。 楚逸试图阻止穆野晟,却是枉然;想撒手不管,只求自保,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狠下心离去又回来。最终反反复复后,楚逸站在了穆野晟身旁,顺着他的意图,帮着他。 …… 坐了火车,汪择洋在路上就花了十数天的时间,静静地看着远途的风景,不疾不徐,不想不做,一切都是默默的。 一下火车,汪择洋茫然不知所去,在车站坐了很久。天气很冷、很干燥,车站很脏,很吵,汪择洋缩着身子一直呆坐着,直到被齐康逮着了。 齐康带过来的人将小旅社都住满了。 对于他们的到来,汪择洋没有表现出惊讶,没有欣喜也没有不乐,日日在外闲步,后来遇上个人,两人臭味相投便称知己,汪择洋把他随身带的偷盗行当全赠给了那个叫陈贺的人,顺便将贼术传之。 两人没心没肺地瞎闹在一起,汪择洋又逮着人就让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45 叫他“哥哥”,成天陪着陈贺到处摄影,齐康也处处顺着他、宠着他,小日子过得好不舒畅。 忽然有一日,汪择洋问起穆野晟以前的妻子,齐康愣了愣。杜玙死了已经有很多年了,没有人敢在穆野晟面前提起他来,慢慢地,也被他们遗忘了。 要说起来,两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当初杜屿不曾背叛穆野晟,他们该是多么幸福美满的一家,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汪择洋插足。 齐康拐弯抹角不想说杜屿什么,因为毕竟杜屿除了死前做过那么一件伤害他们的事,之前都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大嫂,齐康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便不予评价。 “我前几天听到消息,好像穆老夫人醒了呢。”齐康说道。 汪择洋明白齐康转移话题,便也不愿再多问,莫名地笑笑,再无话。 在外过了近两个月,汪择洋没有一点想回去的样子。齐康也没任何表示,背地里打了几个电话给穆野晟,穆野晟语气平平,说:“嗯,随他。过些日子我有时间了,过去接你们。”挂了电话,穆野晟眼里透着无尽的疲惫。 过来两天,穆野晟没来,苍澜到了。欢天喜地跑去开门的齐康立在当场。 苍澜挤进门,当着各位下属的面,一手搂过齐康,给了个吻。回过神来的齐康恼羞成怒,一拳挥了出去。苍澜躲开了,不怕肉麻死众位兄弟,蹭着齐康连说了好几句“想死我了”。 汪择洋拍着桌子,爆笑如雷,差点掀了饭桌。 齐康气得直磨牙,脸黑一阵、红一阵,却又说不出半个字来,猛地转身,窜了出去,把门甩得“砰砰”作响。 上次,那王八羔子苍澜说什么弟弟出门,他心里不爽,让他陪他喝酒。 齐康去了,齐康喝得烂醉。第二天起来,发现他和苍澜躺在床上赤身相对,这是没什么,可重要的是齐康被奸了! 虽然醉了,但齐康也是酒罐子里打滚出来的,醉酒后发生的事他知道的清楚。他苍澜那就算不是预谋也是临时起意,绝对不可能是乱性。就算是和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乱性,齐康也不可能和男人乱,这是齐康绝对肯定的事。 □□了□□的齐康火气很大,他好心安慰人,反倒被人算计。奈何当日没气力,错过了灭了苍澜的最佳时机,之后气消了些,机会也失去了。可这些都不能代表齐康就能轻易饶了苍澜。 千里迢迢来找齐康,苍澜也不容易,就是套穆野晟的话也为难,还是以“他是汪择洋的医生,”为借口才得到了他们的地址。 见了面,话没说几句,齐康拧着苍澜的衣领往外拖,门甩得砰砰作响。众位兄弟傻眼了。 ? ☆、第 42 章 ?  苍澜的到来让日子轻快了不少,汪择洋又多了可以闹腾、调侃的对象,可日子再轻快也阻挡不了巨冷的天气。最终在几位兄弟的抱怨声中,他们离开了,出发回到南方。 汪择洋身上也冻伤了好些地方,因为有苍澜在,伤也只是小伤。 一路往南,天气暖和了。汪择洋反而副病怏怏的样子,闷闷的。齐康怕他生病,三天两头冷着脸,要苍澜给他检查。苍澜嫌他态度差,又是为了别人来找他,不乐意了,仰着下巴说:“凭什么?” 齐康拳头捏得“咯噔咯噔”响,一咬牙,嚷道:“爱看不看!老子不求你!” 苍澜也毛了,他打让他打了,骂让他骂了,热脸贴他冷屁股贴的也够久了,到这份上了还对他狠狠的!? “停车,我要下去!”苍澜叫道。 车上几个兄弟一看苗头不对,立马分两派,一边劝苍澜,一边劝齐康。最终,苍澜还是下了车,上了另一辆小车。 汪择洋昏昏沉沉地睡了醒,醒了睡。下了高速,快进入城区时,汪择洋醒来了,吵着要去见穆野晟。 穆野晟此时正在缪南街,听说街区内的战争到了白热化阶段,齐康不敢带他进去。 兴许是因为生病的人更易烦躁或者更显得脆弱,汪择洋忽然闹了起来,不依不饶,非得去见大叔。众人实在是被汪择洋闹得不行。 有时候宠溺成了习惯,很容易迷失了方向,也就不管什么情况,能答应的齐康尽其可能的答应了。 和载着苍澜的车分开后,齐康他们将车开向了缪南街。 还未驶入缪南街,路上车辆甚少。灰蒙蒙的天,冷冷清清的道。 和三辆黑色小轿车擦肩而过后,齐康的手机响了,穆野晟的,让他们把车停下。 汪择洋跟着齐康下了车,刚经过的三辆小轿车又折了回来,停在他们面前。 穆野晟下了车,二话不说,一拳将齐康打翻在地。 齐康跟了穆野晟这么多年,穆野晟动弹他一个手指头次数都屈指可数。齐康摔在地上,深刻的体会到他错了,将小择带过来,或许不止是让汪择洋陷入了危险中。 “老板。”齐康悔。 穆野晟和汪择洋进了加长小轿车内,齐康也跟着进去了。车内还有三人,司机莫青卫(汪择洋的四弟),后座楚逸还有尹房山(之前的假穆砚)。 穆野晟进来后,尹房山坐到了前排。穆野晟、汪择洋和楚逸三人坐后排。 楚逸冷着眼,面色难看。缪南街彻底混乱了,他的人差不多全折了进去,好不容易才和穆野晟逃出来。本来,再怎么难过,能和穆野晟一起共患难,楚逸心里还是舒坦的。可现在,那个程咬金又半路杀了出来,能不让楚逸恨吗! 汪择洋靠在穆野晟怀里。穆野晟用下巴碰了碰汪择洋的额头,小孩有点烧。 汪择洋头很重,胃里翻腾着想吐,靠在穆野晟身上迷迷糊糊地睡着。 “小逸。坐到对面去。”穆野晟想让汪择洋躺在后座上,曲着脚坐着睡并不舒服。 “你!”楚逸憋气憋得满脸通红,死盯着两人。穆野晟淡淡地回视他,楚逸终究受不了地站起了身,头撞到了车顶,险些撞出泪来,坐在穆野晟与尹房山对面,几人成三角之势。 沉默的车厢内显得异常压抑, 穆野晟将汪择洋双腿放在后座上,解开上衣的扣子将他的上半身裹在衣服里,暖暖的贴在怀里,下巴靠着汪择洋的额头。 汪择洋梦里肚子里闹得难受,蒙蒙浓浓地勾着穆野晟的脖子,喃喃地唤了声大叔,仰起头,直起身子轻轻地在他唇瓣处落了个吻。 静悄悄的车内,流转的空气承载着不同的重量。 楚逸扭过头看着窗外,又转过来看着车内的人,反反复复,当心里的情绪涨到再也无法抑制的时候,他猛地对着莫青卫叫喊出了声:“莫青卫出城!” 莫青卫知道“出城”二字的含义,在a市外楚逸还有他的实力,怕楚逸已经被穆野晟逼至绝处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46 了,要破釜沉舟,将人直接拐走,再不放人了。 “小逸,你别闹。”穆野晟仍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叫着楚逸。 蓦然回过头来的楚逸双目通红,朝穆野晟吼道:“穆野晟,我爱你,我爱你!” 穆野晟楞了,汪择洋闭着眼皱了皱眉,许是因为有人吵了他的梦,车内的其余人被吓到了,不自觉的屏声息气。 “你知道,我爱你!”嘶喊过后的楚逸似乎冷静了些,声音也低了些,对穆野晟说道。只是他已经没办法思考,他为何突然会向穆野晟叫唤那几个字?是憋太久了,太累了,还是再也受不了穆野晟无视他的感情。他分不清了。 “嗯,我知道。”穆野晟错开了与楚逸的相交的视线。楚逸喜欢穆野晟几乎是缪南公开的秘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也应该知道,我不爱你,我们,没可能。” 永远都是那么决绝,永远都是,楚逸看不到半点希望,颓然倒下,仍不死心地争辩:“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他就可以?为什么?” 穆野晟用侧脸轻轻地磨蹭着汪择洋的脸,良久才道:“我已经分不出为什么了。小逸,已经没有为什么了。” “你知不知道他是……” “爷,真的要出城吗?”车已经驶到了岔路口,莫青卫出声打断了楚逸问道。 楚逸盯着穆野晟。穆野晟侧着脸,并不给他回应。 楚逸咬牙,吐出了一个“出”字,泪水争先恐后地挤到了眼眶里,楚逸硬生生的将泪往心里咽。颤抖着掏出□□,他已经无所顾忌了,他要汪择洋死,他一定要汪择洋死!可手却抖得几乎握不住枪。 “楚老板!”一直从后视镜内留意几人的齐康大喝一声,从副驾驶室蹭过身子,也用枪抵着楚逸,“冷静点!” 一直默然无声到可以忽视的尹房山像是被剑拔弩张气氛传染了,拔出尖刀顶住了齐康的下巴。和楚逸一样,他的手也止不住地抖动着,齐康下巴处已出现几条红道道。 穆野晟低头看着睡不安稳的汪择洋,嘴角微微上勾,一眨眼睁眼间,哀伤溢满,一丝不可察觉的绝望几欲挣断了魂魄 。 楚逸的枪掉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车内又恢复了沉默,不同的是,沉重的空气似乎比之前多了丝悲凉,少了分不安。 光秃的灯杆迅速从窗中退出,从缪南街出了a市,再往外行驶,要经过一条江,桥是才通车不久,不知为何,这日路上除了穆野晟他们,完全没有别的车辆。 车上了桥。汪择洋叫了声大叔,醒了,不知身处何方,看着穆野晟才慢慢清醒过来。 “小泽。还要睡会吗?”穆野晟问道。 汪择洋摇了摇头,看着窗外,天气渐渐暗了下来,似乎是有大雨了。他问:“我们去哪儿?” 穆野晟再次抬起头来,对楚逸说道:“小逸,别再闹了,掉头吧。” 楚逸不语,已经决定了,那就把事做到低、做绝吧。他已经回不了头了,他失了缪南,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已经不想再考虑了,现在趁着他还能主宰自己手里的权力,赶紧带穆野晟离开,往后就 算多个汪择洋也没关系,就算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他也不在乎,有穆野晟就好了。 ? ☆、第 43 章 ?  “爷,我们过不去了。”莫青卫停了车,道。 有五辆车前后交错成“v”字形挡在他们前面,车里有人走了过来。 楚逸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瞪着穆野晟。 穆野晟搂着汪择洋,开门下了车。 “不!野晟。”楚逸伸手去拉穆野晟。轻轻的,穆野晟挣开了。 楚逸楞了片刻,立马跟着下了车。 “爷!”莫青卫不得不跟着下车,楚逸是真着魔了、中咒了,太深了,深到连命都不考虑了。 楚逸拽住穆野晟,“不要就这么走了!穆野晟,难道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一点点感觉吗?难道就没有一点点?难道你就能这么轻易的舍弃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吗?穆野晟!” 穆野晟停了脚步,眼皮微不可查地跳了跳,他说:“楚逸,幕后主使者是谁?是谁想要了我和我家人的命?你告诉我。” 楚逸傻了,无力的双手垂了下来,呆看着穆野晟。原来他都知道了。他们果真再也无可能了。 原来他拼了命要在缪南街使乱,原来他会对自己要挽留不挽留,原来他一插手缪南街的事,手下的人速速减少,势力遽然减弱,原来,原来…… 桥上湿冷的风呼啸,阵阵割人皮肉;厚重的乌云压在头顶翻腾,一两滴雨重重地砸在了楚逸脸上。冰冷的心比二十几年前,和姐姐在寒冬的街头受人耻辱,还要冷。 那个女人出现在街头,优美的下巴弧线,鲜红的唇瓣,她撑着伞将他们带回了家,让他们吃得好,睡得暖,让他们明白了很多,懂得很多,也让他们做了很多事;只是为何会遇上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为何一定要他们与他为敌?为什么? 楚逸瞪着眼使劲看着穆野晟,似乎这个人也无法深入眼底了。 “带走莫青卫。”穆野晟对拥上来的下属说道。 “不!”楚逸再不犯傻了,说,“穆野晟,我可以死,但你不能杀了他。”他挡在莫青卫身前。 穆野晟转过了身,看了楚逸一眼,深深的。他放开了汪择洋,走了过来。他说:“看在你的份 上,我可以放他走。”穆野晟顿了顿,似乎是犹豫了,凑到楚逸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楚逸脸色苍白,撑不住身子跌坐在地。 他说:“我不恨你姐想杀我,害我;甚至不恨他伤害了简姐。但是,我恨她的死!人死了就什么都挽不回了。” 原来,穆野晟的妻子便是楚逸的姐姐,杜屿。当年,杜屿自知暴露,拿着枪本来是要杀了穆野晟的。然而,开枪的那一刻,他继母挡了过来,她的枪开偏了,倒下的是他继母。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她再也不想在爱痛间徘徊,她再不想在噩梦中生存,她不想背叛,她不想被恨,她是他的妻子,她是他儿子的母亲。杜屿在矛盾中选择了自我了结,穆野晟拦不住。 穆野晟是楚逸的姐夫,那两字,是楚逸永远跨不过的卡。他逃避话题,却改变不了事实;他隐藏身份,却掩盖不了血缘。 一切都无法了。 不能再幻想,不能再做梦,再不能奢求了。 …… 尹房山突然扑跪到楚逸身边,扶着楚逸,哆哆嗦嗦地朝穆野晟吼道:“我知道穆砚在哪儿!你放了我们,我,我告诉你!” 楚逸万念俱灰的神情吓到了尹房山,他以为穆野晟当真要杀了他们,他胆小,可他怕楚逸会死。 穆野晟斜了尹房山一眼,错过身,要走,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47 道:“我信不过你!” “不是的,我抽过血,你检验过的!” “嗯?”穆野晟轻挑眉,走向了汪择洋,道:“你说出来,我会放了你们的。”穆野晟从没想过杀楚逸,尹房山可有可无,至于莫青卫,楚逸用命留他,那就把他留给他吧。 “闭嘴,不要说。”莫青卫喊道。楚逸无神地蠕动着唇,说着什么。 尹房山已顾不得许多,他只想让他们活下来。只要他说出来,他相信穆野晟会放了他们的。 尹房山语速飞快,说了很多,从很久以前他们被绑架开始说起。 汪择洋那时候叫穆砚,脖子上还带着玉。他为了玉差点和人贩子拼命,这几乎被关的所有孩子都知道的事,因为从没有一个小孩能凶狠到用爪子与牙当武器,没有人能凶残到无所畏惧地撩开人的骨骼肌肉,生吞人的血肉。 尹房山在朱克家与汪择洋再次相见时,他认出了他。 之后,他来到穆家,在验血前,赶上了汪择洋从朱家逃了出来,那时汪择洋正生着病,尹房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的血,只可惜,穆野晟压根不信他。 尹房山指着汪择洋道:“是他,就是他,他叫穆砚!血是我从他身上抽的!” 穆野晟的表情很微妙,已无法用言语描绘,像是痴了,又像是傻了,或者带了一点不可置信,也隐约有彻骨的恐惧与绝望,他望向楚逸又看向莫青卫,莫青卫别开了头,楚逸垂着头。 穆野晟摇头,他说:“我不信你。” 尹房山蓦然跳起身,扑过去拽住了汪择洋的衣服。 穆野晟心中一凛,握住了尹房山的手腕,用力一甩,尹房山几乎是拼了全力拉扯着汪择洋的衣服。这么一拉一扯间,汪择洋的衣物从衣领处崩开,露出大半个肩膀。 “看啊!他肩上有牙印!是你!是你咬的!”尹房山嘶喊着。 原来,当初,逃离人贩子魔爪时。机缘巧合,穆砚一直带着尹房山,照顾着他,甚至背着尹房山在山道中跑过,躲过人贩子的追杀。 尹房山那时就在穆砚肩上看到过那个牙印,很淡。尹房山没放在心上,却一直忘不了那个场景:牙印,胆颤,温暖以及呼啸而过的风声。 直到很多年后,尹房山被一个女人收养的很多年后,他听他们谈起了穆砚,无意中看到了他的资料,无意中想起了山中奔跑的穆砚,无意中听楚逸说起了穆砚肩头上被穆野晟咬出的痕迹…… “不。”穆野晟晃了下,嗓子眼里飘出个音节。 有些东西坍塌了,粉刷过一次又一次的城墙终究如同厚的纸板在狂风中三下两下就倒坍了,再无回旋的余地,再也躲不过面前铺天盖地的惊涛骇浪。 他转向汪择洋,一步一步,问着:“砚儿,他开玩笑的吧?” 汪择洋也跟着后退,脑子还很混、很重。 穆野晟的神情,那种死寂而又绝望的、万物皆空的神情让他心颤,却也坦然,仿佛一直禁锢着他的绳索绷断了。 这些穆野晟在乎的,他从未在乎过;只是直觉不能再继续了,事已经脱体轨道了。他笑,风轻云淡,他说:“叔,我不姓砚,不叫儿。我姓小,名贼。我叫小贼。” “砚儿,跟哥哥回去。”穆野晟伸出手,一步步靠近,或者说一步步紧逼。他的眼里只剩下汪择洋的身影,看不到他身后波涛汹涌的长河。 汪择洋回头,已退无可退,迅速爬上桥栏杆,没有丝毫犹豫,笑笑后,一松手,直直的掉下桥去。 “不!”穆野晟嘶吼,也要跟着爬上栏杆往下跳,却被四五个手下,九、十只手拽着了。 “不!”齐康使着蛮力抱着穆野晟的腰,狂吼。 “啊!……”穆野晟挣扎着,嗓眼一甜,血沿着嘴角涌来出来;眼前一黑,贴着齐康倒下了。 “老板!” “野晟……” ……? ☆、第 44 章 ?  雨后,柔弱的阳光下,一股股草香静静的悬浮在空气里。 林荫道上,厚厚的落叶,叠在地上,铺成了橙黄的厚地毯。 空无一人的林荫道上,悄无声息。偶尔风扬起褶皱的枝干上枯黄的树叶,传来萧索声。 孤儿院建筑不多,但所占面积很大。丛生的树木,无人打理,枝枝叶叶横生,颇为阴凉,像是被废弃的古园。 林荫路的尽头是孤儿院的主建筑,红砖砌成的四合院,造型却是西式古典的教堂样式的。 木质的楼板踩上去“咯噔咯噔”的响,在寂静的空气里,格外引人注意。 院子里的孩子们聚集在后房用餐。楼房的二楼东面,转角处的一间房里,还有人声。 风将门缝吹大了些,屋里的喘息声清晰了,还有男女□□的声音,很刺耳;隔着床,隐约能看到地上交缠在一起的两具肉体。 冯舀紧紧地搂着奚泖,猛烈地提抽着,他紧盯着她的脸,等着她露出除了麻木外的表情。 奚泖被晃得头晕,偏着头,恍惚地看着墙壁上一幅油画的角上沾着不辨了初始色的血迹。油 画上站着的女人挽着男人,男西装,女礼服,端庄典雅;眼神带着传说中幸福,越过他们脚下的肮脏飘向远方。 性/事毕,冯舀系着扣子,微垂眼瞟了眼奚泖,蹲下身子,伸手去扶奚泖。 奚泖扭头,错开了他的手。 慢慢收回停在半空的手,冯舀迅速理好衣服,掏出一叠票子扔在奚泖身上,大步迈向门口。 奚泖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差别呢?” 冯舀猛地回过头,却只看到那双纤细苍白的脚,一动不动,像什么也没有过,刚才那声只是幻觉。 “那又怎样?”冯舀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到底是太年轻了,太孤僻;感情,情绪,他控制不了,处理不了,只能关上门逃避开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奚泖眨着眼,看着那副油画的角,过往一幕幕永无停歇的重演,她再没了半点心悸。 裹着睡袍,奚泖踩着散落在地上的一张张十块五十的票子,呆呆的立着。 汪择洋站在门口,朝她笑了下,脚下一滩水。 “你回来了。”奚泖动了动着淡色的唇,走过去,握着汪择洋的手往屋里拉。 “嗯,我回来了。”汪择洋摇晃了下,随奚泖牵着他进屋。 “你发烧了。”奚泖说。 汪择洋滚烫的身子靠在奚泖身上,奚泖撑着他一步步挪进浴室。 昏暗的浴室狭窄且没有灯,阴潮。 放了热水,奚泖搂着汪择洋坐在狭小的浴缸里,脸贴着脸。对面,幽光遗漏在高高的窄窗上,那光仿佛是隔了一个世纪,迷失在那小窗上。 汪择洋已经晕睡过去,奚泖紧紧的搂着他,微转过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48 脸,唇贴在他的脸颊上。 一行剔透的水珠划过奚泖的脸颊,滴入了汪择洋的脖子里,悄然无声。 摇响了铃,奚泖让佣人送来了药。 给汪择洋挂上点滴,半夜又起来给他刮了痧,次日晌午,汪择洋才开始缓缓地退烧。 蓦然张开眼,汪择洋眼前一片空白,好半天画面才慢慢的清晰。看清了奚泖的脸,苍白又消瘦。汪择洋贴着奚泖,安心了,又合上了眼。 “还走吗?”奚泖问。 “不了。”汪择洋回道。 奚泖点了点头,轻轻地抚着汪择洋的发,也在被窝里躺了会儿。 在屋里休息了几天,汪择洋病好后,在院子里活动。奚泖让汪择洋在孤儿院干了些活。 一百来号小孩子,几岁到十几岁不等。汪择洋教教语文,讲讲故事,奚泖在旁边陪着。 奚泖教美术,汪择洋也跟着画;奚泖教舞蹈,汪择洋单手弹钢琴。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除去上课的时间外,两人都待在房间里,连用餐,也是奚泖摇一下铃让有人送房里来。 冯舀在奚泖的门口闹过几次,奚泖将门开了条缝。冯舀一手推开门,铁青着脸,叫汪择洋滚出去。 奚泖声音很轻,语气却僵硬,她说:“我还是院长,要怎样轮不到你来插嘴。” 汪择洋坐在地毯上,回过头来,对着冯舀笑。冯舀握紧拳头,气得浑身发抖。奚泖合上了门。 孤儿院北面是银杏林,再往外是田园菜地,有几个小山坡将其围绕。 田园菜地都属于孤儿院的产地,平常时候都是孩子们自给自足,偶尔奚泖也会请些农民来帮忙。 银杏林外的一个草坪,也是孩子们游戏的场所。 晚餐后,有些小孩子提着小灯笼,直奔草坪去做游戏。 汪择洋和奚泖踏在橙黄的银杏叶上,漫步。几个孩子飞似地跑过他们身旁,脚后跟卷起了黄叶儿,随着脚步飘荡着,又飞落开了。 天色暗得很快,两人在林中转了个圈,天便灰蒙蒙的了。 奚泖摸着树干,看着前面的石椅,有些累了。 汪择洋扶着奚泖走向石椅,奚泖忽然眼前一花,闭着眼晃了晃头,一条石凳变成了三四条,然后,“扑腾”一声奚泖一头栽在了地上。 冰冷的水砸在脸上,彻骨的寒风叫嚷不停,奚泖眯着眼恍惚看到了苍云邈,狰狞的面庞,冷酷的神情,残酷的动作。奚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惊恐地叫他停下来。 奚泖是向他求救的,而不是再叫个人来□□自己的,而不是想用他的手撕破自己所有的希望、毁掉所有的眷恋的。 还有什么比被最信任的人的摧毁来得更快。 奚泖忘了,没有出路的时候,她忘了所有,麻木成了保护色。那些麻木了的过往却还不知疲倦的在脑子里重复,真可笑。 “醒醒!”汪择洋轻拍着奚泖的脸,叫唤着。 奚泖渐渐回了神,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风雨远离了,苍云邈也不见了;她躺在汪择洋的怀里, 她问:“我睡了很久吗?” “没有,刚躺下。”汪择洋拉起奚泖。 “我走不动了,能背我吗?” “能的。”汪择洋弯下腰,背起了奚泖。 回到屋里,汪择洋将奚泖放进被窝里,又摇醒了她,说:“喂,你又睡着了。” “哦。”奚泖揉揉头,很疼。 “你生病了。”汪择洋俯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也许你需要看医生。” 默了会,奚泖说:“我不想看医生,我想睡觉。” 汪择洋坐起身子,手指无意识地搓了会儿被套,他说:“那好吧。”然后搂着奚泖躺进了被窝里。 黑暗中,两人都没有睡过去,静静地眨着眼。看得到的黑暗,总比混乱的梦靥来得温暖些。 “还没睡?”汪择洋问奚泖。 奚泖应了声,换了个姿势,面对面的贴着汪择洋,头埋在他胸前。 汪择洋低头,在她嘴上烙下个吻,说:“别怕,睡吧。” 两人靠一起,夜晚似乎不再那么空洞了。眨下眼皮,才发现,闭上眼也是可以的,有梦的夜晚似乎也短了些。 ? ☆、第 45 章 ?  清晨,零星的阳光路过奚泖的窗台。 奚泖的房子清晨能看到晨光,晚上亦能看到月出;可等太阳轻快的离开后,仿佛也带走了本属于 房间的光亮,屋里便变得阴沉,压抑。 靠着窗台有张书桌,一张靠椅搁在窗前,桌前一张木制的摇椅上垫着印花的褐色毯子。 木板的上铺着灰旧的地毯,年代已久,磨破出了洞眼。墙角放着梳妆台,精美的木雕;另一面墙上挂着油画,那是奚泖父母的画像。 奚泖父母双双猝死后,留给奚泖的就是孤儿院和几块地。 那年,奚泖才十几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个孤儿,她需要监护人。然后,她的姨夫母接管了孤儿院;结果,他们扭曲了奚泖的一辈子。 就在那副画像前,他姨夫当着她姨母的面□□她。 其实,那次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她了,她姨妈没有阻拦,对她的求救无动于衷,是管家拉住了她伸出的手。 然而,那时的她和管家在健壮的姨夫面前仍显羸弱。她姨夫随手抄起一条烂凳子腿朝管家砸去,再抬起凳子时,上面的钉子抽出了老管家的眼珠子,甩出来的血留在油画上。 姨母冷漠的脸、姨夫凶残的面孔、管家护着她的哀嚎、她的恐惧以及她的哭求随着晕厥次数的增加,也在她的耳中眼中,频频重复着。 汪择洋靠着窗,坐在凳子上。奚泖靠在汪择洋的两腿间,坐在地上。 轻轻的一梳将奚泖的秀发解了下来,梳好她的发,汪择洋挑起奚泖的下巴,让她扬起脸,拿着眉笔在缓缓地沿着她的眉骨往下画。 麻雀儿跳过窗台,叽叽喳喳地叫了两声,左右晃了下小脑袋,又扑着翅膀飞走了。 “嘎登嘎登”的楼板发出一阵阵声响,有很多人走了上来,楼板似乎都被晃动了。 有人在敲门,很大声,很急。 汪择洋替奚泖描着眉,很投入的模样,丝毫感受不到外界的骚动。 很快,门被人撞开了,一群人拥挤了进来。 站在最前的人是穆野晟,几日不见,憔悴了不少,虽然也刮了胡须,端正了衣服,却始终有萎靡、萧条像是黑影萦绕着他。 穆野晟跨在前面,没有靠太近。声音嘶哑,他说:“砚儿,跟哥哥回去。” 汪择洋画完最后一笔,放下眉笔,笑了,很满意他这日画的眉。 “砚儿。”穆野晟轻声唤了声,汪择洋没有看向他。 一旁的冯舀猛地将一个女孩子推到在地,或者说是一个女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49 人,他恶狠狠地对汪择洋,说:“从这里滚出去,否则,我杀了他们两个。” 冯舀从那群黑衣人后扯出个男孩来,是汪岩。还不等汪岩开口,冯舀迅速用细绳勒住了他的脖子。 “唔。”汪岩闷吭一声,很快被勒得窒息,说不出话来,瞪着眼看着汪择洋。 汪岩在等,他甚至从没怀疑过汪择洋会救他。但是没有,一点儿也没有,他在汪择洋脸上只看到了无动于衷,那是让人心惊、心寒的冷漠。 汪岩伸出了手,他想或许是汪择洋没有看到他的求救。 “放开他!王八蛋!放开他,冯舀,啊!放开他”摔倒在地的女人尖叫,手被束缚在身后,爬起来用身子撞冯舀,但被人拉住了,她疯狂地挣扎、尖叫,歇斯底里。 女人感到绝望,她比冯舀、汪岩更懂汪择洋的冷酷无情。如果汪择洋不想,没有任何人能威胁的了他。冯舀走错一步棋,却拿他们姐弟当了炮灰。 “哦,我管他们的用度,不管他们死活。”汪择洋有了回应,他看着已经翻白眼的汪岩,淡淡道,“再说,你也满了十六了吧。哦,那我钱也不用给了。”汪择洋说着,笑了。 冯舀手一松,汪岩一脱力,栽倒在地。 奚泖脸颊还贴着汪择洋的手心,充耳不闻自己之外的事。 穆野晟跨过去几步,试图带走汪择洋。 汪择洋蓦然抬起眼,直直的盯着穆野晟,那双眼里不再是单纯情愫。 “跟我回……”穆野晟话未落音,汪择洋又如清晨轻盈的雀儿,瞬间飞走,逃离。起身,翻窗只是转瞬之事。 穆野晟望着空空的窗台,呆呆的。 奚泖起身,坐在了汪择洋坐过的椅子上,又缓缓地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琵琶,抱至胸前。 凄冷、哀凉的琵琶声幽幽地从奚泖柔弱无骨的指下传来。 屋里的人很快退了出去,只留下奚泖与穆野晟在屋里。 奚泖缓缓地弹着曲子,她挪动着唇,话语轻轻地飘出,她说:“你会后悔的。” 穆野晟深深地看着奚泖,尔后转过身去,下了楼。 窗下,汪择洋落在了软垫上,四周都是人,没有拿武器,却围成了圈,圈里有个汪择洋认识的人,他叫了声小择,愣了下又改口,说:“二少爷,跟我们回去吧。” 说这话时,齐康的脸色很难看,他不知道让汪择洋回去是否正确,他和老板……他们的关系,他们间的事……可如何是好。 摇晃着起身,汪择洋不认得人一般往前冲,被人止住了、拽着了,又挣扎着退回原地,反复几次,那圈越缩越缩小,汪择洋成了困兽,如何斗得过。 有人拿来了网子,撒下来,网住了汪择洋。 粗糙的绳网扑在身上,越缠越紧。扒拉着网结,汪择洋找不到出口,只感到愈来愈混乱,跪倒在地,摇动的景象晃出了视线。 又回到了那个雨夜,老爹的身子突然横飞过来,尔后被重重地摔到了几米外,暗红的血涌出了灰色的皮毛,被暴雨冲洗开。 汪择洋仰起头,一声声嘶嚎,仿佛手指触到老爹抽搐的身子,然后倒下不省人事。 周围的人不禁抽了口气,被汪择洋嚎得毛骨悚然,止不住地想捂住耳朵迅速逃离,很痛苦。 “砚儿!”穆野晟冲过去,一把将汪择洋抱在怀里,汪择洋张口咬住,直至倒下。 拿着□□的苍澜耸耸肩,望着天,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这样不就好了。” ? ☆、第 46 章 ?  汪择洋不想再见到穆野晟了,曾经那么的想多点机会和他呆在一起,现而今回想起来似乎成了笑话。 穆野晟时常在他耳边叫着他砚儿,提及着远到无法用记忆刻印下的事情,总巴望着汪择洋能想起什么,纠缠着他认他这哥哥。但,那是不可能的。 汪择洋不知道被穆野晟带到了什么地方,大概是隐逸在山丘上的别墅。 环境非常静谧,地块很大,汪择洋曾在山山水水、花丛绿树中转过几个小时,没有看到佣人以外的人,零星的几栋建筑都属于穆野晟。 有那么一次,汪择洋顺着车行道找到了出入口。当然了,他被人很恭敬的请了回去。汪择洋看了下,觉得从翻铁网出去也不无可能,只是,他平时被人跟得太紧,没有尝试翻铁网的机会。 初来之时,汪择洋还四处逛逛,后来懒了,也就在楼下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看书、喝个小茶。 若是不用考虑任何事情,汪择洋是愿意留在这。 穆野晟做着让他认祖归宗的努力,这使得汪择洋很烦恼,别说什么认祖归宗了,他现在连交道都不想与穆野晟打了。 那栋别墅倒不是很大,只两层,楼上也有个额外的阁楼,小巧精致,汪择洋喜欢那儿。 晚上,穆野晟仍旧是和他睡一张床,在小阁楼。帘子将阁楼分隔开,小半搁着书架,窗外是片竹林,屋内淡淡的清香。桌椅的尺寸都不大,却将小书房填得满满的,不显拥挤,却很充实。 小书房外的床比起在穆野晟家里的小太多了,地上铺着厚实柔软的毛毯,大大的窗户视野很好,相较于书房半封闭式的竹林,这处窗户视野便开阔了,楼下的青草地、绿树林尽收眼底。 汪择洋喜欢这房间,舒适又让人安心。 搂着汪择洋躺在床上,穆野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汪择洋说着从前的事。 汪择洋腻烦极了,在被窝里乱动着,做出强烈抗议的姿势。 穆野晟不说话了,将他从被窝里揪出来,道:“别闹了,砚儿,给你看样东西。” 汪择洋不搭理他。近日来,穆野晟似乎是习惯了自说自话,不一定需要汪择洋的配合,他也能将 事按照他的想法进行下去。他已经陷入了一种怪圈样的独角戏中。 汪择洋对他说的东西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穆野晟太多次给他送东西了,很多都是小孩子的玩意,他觉得穆野晟脑筋也错乱了,不止在他与穆砚间,在时间上也产生了混乱。 穆野晟不知从何处拿出个小操控器来,说:“砚儿,你看。”他对着天花板,手上轻轻移动,屋顶竟然自动往两边缓缓下滑开来。 不会儿,屋顶折叠了起来,璀璨的星空装点着屋顶。 深色背景上布满了晶晶点点的星星,或密或疏,隐约有层淡淡的薄雾从悬浮在银河上,美极了。汪择洋惊呆了。 这夜晚的天空让他震惊,他甚至能嗅到屋外那股凉凉的、混着泥草味的清香。 “砚儿,喜欢吗?我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用夜空给你装点房间,送给你的。”穆野晟将小操控器放入了汪择洋手心里,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道了声晚安。 汪择洋过于震撼,等回过神来,该对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50 穆野晟做出反应时,穆野晟已经睡着了。 握着操控器的手紧了又松了,松了又紧,最终将它搁放在了床头柜上,缩到穆野晟怀里,蹭了蹭,找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呼~”,次日,汪择洋站在窗前,呼出口气,清晨凉凉的空气很新鲜。窗外,薄薄的雾气中,一片葱葱郁郁的竹林。汪择洋看着窗外,发着呆。 “砚儿,小心着凉。”穆野晟将袍子披在汪择洋身上,伸出胳膊,将他圈在怀里,说道。 汪择洋“咯咯”的笑起来,说:“大叔,起雾了呢。今天有大太阳啊。” “小傻瓜,我是你哥哥。和你说了这么多遍,怎么还改不了口?”穆野晟宠溺的微笑着道, 汪择洋扭过头,取下了眼镜,唇边笑意更深了。然而这红唇微翘、迷迷蒙蒙的眼神含着道不清媚意。 穆野晟眼皮微微一动,不自觉的手头松了劲。 汪择洋仰起头,轻轻的叫唤了一声“野晟哥哥”,呵出灼人的气息,如同电流般,通过穆野晟颈项上肌肤瞬间传遍每一个毛孔。 穆野晟浑身一颤,抬起手下意识的要推开汪择洋。可这样的汪择洋,似乎有了种魔力,蛊惑着穆野晟,使他无法动弹。 “大叔,野晟。”汪择洋垂下眼皮,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唇贴上穆野晟的,柔柔的,但立刻与穆野晟的唇摩擦的火热起来。 汪择洋伸出舌头舔着穆野晟的唇角,其实什么兄友弟恭、和和睦睦都是假象呢,为什么他的大叔不能清醒一些,认清事实呢。 穆野晟猛地推开汪择洋,那力度使出去了,却像使劲摁在弹簧上一样,自己被弹得后退两步,跌倒在地,冷汗瞬间从他青了的脸上滑出。 汪择洋倒是没料到穆野晟过度的反应,心里稍稍一愣,面上仍旧“咯咯”的笑着说:“就这样你还能做我哥哥么?我屁股都让你/操/得开过花呢。我可迷那滋味了,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么?说是我哥哥你就不/操/我屁/眼了,我多划不……” “不!不是的!”穆野晟朝汪择洋吼,可一开口,话语僵硬地发颤,多么苍白无力,谁也说服不了,“不,砚儿,我是哥哥,我是你哥哥!” 汪择洋眯着眼,仍旧是笑,伸出手去摸穆野晟,依然叫着他的名字,说:“,你硬了呢。” “不。你胡说。”穆野晟不可置信地看着汪择洋,然而他确实是勃/起了,就在汪择洋回身对他笑的那一刻。他不只是想对他说那几句,他脑海中出现了更多更多的画面。 “咯咯。是我胡说。”汪择洋的手指弹跳着,随着穆野晟的呼吸一下下地往他身下移。 “不!”穆野晟挥开了汪择洋的手,死死地盯着他,那种灰蒙蒙的色彩慢慢地又爬满了他的眼睛;身子晃了下,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穆野晟离去很久后,汪择洋闭起眼,笑了。他怎么可能是他的哥哥,在很久很久以前,对他好的哥哥就没了,亲人也没了,他们都早死了呢。 甩上门,穆野晟腿一软,跌坐在了门口,抱着痛得似乎要裂开了的头叩在地板上,直到叩出了血印,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才分辨清到底出了什么事。 很多的事情让他脑子混乱,让他的头抗议着要自行分裂。他强迫自己从那浑浊不堪的思维里挣脱出来,他不能再次疯掉,他不能,他要照顾好他的弟弟。 是了,他一直以来只有一个愿望,他要做的就是照顾好他弟弟,给他一个完美的人生,完整无缺、不见任何瑕疵的人生;他要疼他,照顾他;做他一辈子相敬相亲的亲人。 曾经,在穆野晟脑子里有根神经,一直绷得很紧很紧。 当在桥上,尹房山的话语让他如根绷紧的弦,轻轻一拨,一松,断掉了;曾经一直追寻的,几乎被亲手毁坏殆尽,这不是穆野晟能接受得了的。 然而人的精神总是很奇怪,很矛盾的东西。有时脆不可击,有时却像一架智能的机器一样,坚韧不催、复杂灵敏,这边线路出了故障,为避免引发崩机,立刻转向别的线路运转,将前一条线路全部断掉、封死、屏蔽;又或者恢复出厂设置,一切从新,用最原始的线路。穆野晟的大脑在崩塌时,自动选择格式化,过程全不要了,只记得穆砚是他的弟弟,穆砚要认得他这个哥哥、依赖他;而他要对穆砚好,给他一切美好的。然而,既然他当自己是汪择洋的哥哥,那么,他不能忍受汪择洋忘了哥哥的事实,砚儿从前那么那么信赖他,那么爱他,怎么可以忘了呢? “砚儿。”穆野晟轻轻的唤了一声,那声音又轻又柔,非常空灵、异类的美妙,像一个个轻轻浅浅的漩涡,从幽远空洞的黑暗中缓缓传来。 穆野晟靠着门仰着头,无意识一般地掏出手机,道:“你准备一下,晚上带东西过来。” 手机从手中滑落,穆野晟嘴角往两边向上咧起,面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在人们眼中勉为其难可称为幸福的笑。 傍晚时分,穆野晟带着个半老的先生进屋时,汪择洋正趴在地上看书。 那位先生长着小胡子,圈圈儿的头发,眼睛颜色很淡,是个混血儿,穆野晟的心理医生。 医生微微一笑,眼角弯起道道细纹,淡色的瞳孔望着人,很深又透着股让人亲切、心安的光。 汪择洋歪着头,也露了个笑脸,他和医生认得,曾经,穆野晟带他问过他关于眼睛的事。 “砚儿,你忘了很多事,我让成城帮你想起来。”穆野晟坐到汪择洋身边,轻拍着他的膝盖道。 汪择洋一愣,猛地扭头,却看到穆野晟低着头看着他的膝盖,那浓浓的睫毛下,神色他辨不出。 “我不需要,我什么都记得。”汪择洋说得很无力,态度有些木然。 “砚……” “你不是我哥,你还想我跟你怎么说。你不是,你不是……我没有哥哥!我没有……”汪择洋突然激动起来,可话没说完,被穆野晟一记手刀击晕过去。 穆野晟将汪择洋平放在沙发上,抚了抚他的发,吻了下他的额头,柔声道:“砚儿,别任性。你要记起哥哥。”穆野晟略带痴态的模样,看似平静无澜的表面,掩藏不住癫狂。 穆砚不能忘了他,他的弟弟,曾经那么依恋他的弟弟不可以忘了哥哥。只要他记起来了,一切就会好了,砚儿就会信赖、爱他,做一个好弟弟,甜甜地叫他哥哥,对他撒娇,对他耍赖。都会好起来的,只要砚儿想起了哥哥。穆野晟一遍遍抚着他的头发,心里默默念着:不能忘了哥哥,你不可以忘了哥哥。 医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最后一次劝穆野晟:“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唤醒他的记忆,有一定的危险性,你确定要继续?” “嗯,开始吧。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51 ”穆野晟定定的看着汪择洋,无论结果怎样,他绝不放手。? ☆、第 47 章 ?  身子轻轻晃动着,如同坐在木马上,汪择洋睁开眼周围什么也没有,远方隐约飘荡来柔和的声音,让人心情平静。 汪择洋从木马上跳下来,朝着一个方向走,一直走,眼前渐而明朗,脚边有条小溪,放眼望去, 裹满杂草的大地在夕阳中金黄,很远的地方蒙蒙浓浓起伏着优美的山轮廓线。 汪择洋心里舒爽极了,这时不远处,传来“咯咯”的笑声和奔跑声。汪择洋一抬眼,见到两个小娃,新奇极了,不是人类的样子,有翅膀,一黑一白,一上一下在深草中跳动中。 汪择洋笑了,他认得他们,这不就是他活在他脑子里的黑子和白胖么。 “我到了!”汪择洋突然喊出一声,他被自己吓了一跳,两人也受到了惊吓,愣愣地望向汪择洋这边。 汪择洋举手,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一股寒意从脊椎骨迅速往上窜,冷汗冒了出来。 白子不是汪择洋“常见的”迷迷糊糊的搞笑样,黑子也不是故作凶狠的可爱样;两个的脸变得很狰狞,用看背叛者一样的神情望着汪择洋。无声地控诉着:为什么要带陌生人来,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汪择洋惊叫一声,没有声音,白胖和黑子的脸就想被水洗了一样,往下流,恬静的画面被剥离着,所处的空间迅速扭曲着、消失着。 “不是的!不是我带他来的,不要走,不!”汪择洋在心里呐喊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语。 白胖和黑子生气了、离开了,因为他们的世界被偷窥、领土被侵犯了,被随着汪择洋来的“人” 进入了。 “砚……” 穆野晟握紧拳头强忍着,想起了医生给汪择洋进行催眠前说的话,恐惧感随着汪择洋的神态在心中翻腾。 汪择洋蓦然挣扎起来,手足乱舞,皱着小脸布满了几近扭曲的痛苦。 “唔,”医生猛地睁开眼,招架不住了,张开口焦急地朝穆野晟喊着,好几次后才喊出声来: “停止!拔了它!” 穆野晟愣了半秒后,立马伸手去拔汪择洋与医生太阳穴间相连的仪器。 医生撑不住摔到了地上。 “砚儿,怎么,怎么了?别怕,别怕。有哥哥。哥哥,哥哥在。”穆野晟叫唤着汪择洋,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痛苦,伸出手来无措着、根本不敢触碰汪择洋,怕极了会加重汪择洋的痛苦。 “唔。”汪择洋的□□声就跟憋着的气一般,一断一续。汪择洋瞪开了眼,瞪着的全是眼白,嗓子里嘶喊不出任何声音。 “不!砚儿,怎么了!砚儿!成,成城!啊!……”穆野晟尖叫,这样痛苦的汪择洋让他怕得崩溃。 汪择洋突然拽紧了穆野晟的衣服,用尽了力气一样扬起了一点身子,张着嘴还是没有叫出身来。血,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一股接着一股。 “啊!小择!小择,不。小择!”穆野晟吓疯了,把汪择洋死死地按在了怀里。 “放开!快放开!”医生换过劲来,捂着心口爬起来,慌忙去掰开穆野晟勒着汪择洋的手,说 着,“放松,放松,看着我,穆野晟,看着我!对,放松,放松。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眼神交流着,传递着情绪,医生很快使穆野晟冷静下来,从穆野晟手里将汪择洋“解救”下来。 “小……择……”穆野晟颤抖着,木里在一旁,空白了…… 由于医生在穆野晟的要求下,强行连接汪择洋的大脑,进入他的思想深处,试图唤起他最深的记忆,谁曾想,误入了汪择洋的臆想世界,瞬间将他的另一个世界毁灭殆尽。 医生没有跟穆野晟解释他所看到的,这样的结局他也曾向穆野晟说明过。于是,对于这次失败的 催眠,两人只字不提。 四天,汪择洋躺了四天才缓缓张开眼。穆野晟忘记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汪择洋的呕血是由于气血攻心,医生让穆野晟放宽心,不能再逼迫汪择洋了;他有不能被触碰的 底线,汪择洋同样有。 没日没夜地陪着汪择洋的前两天,穆野晟偶尔还会失神地叫上两句“砚儿”;后面两天,穆野晟再没能开口唤出那两字来。 汪择洋醒来的那瞬,一切看上去那么的正常。他甚至还朝穆野晟笑了笑。 汪择洋的眼里少了些东西,他的灵魂里缺了什么。 发呆的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空洞的眼神,他呆呆地想着少了什么。他问穆野晟他少了什么,他四处奔跑,寻找他少了的东西,可是他却不知自己少了什么。 “大叔,我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他是这样对穆野晟说的。 穆野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汪择洋,看着他漆黑的瞳孔,看着他所说的丢失的东西。两人 就那么静静地对视着,什么也不说,直到汪择洋累了,睡了。 他丢了什么呢?穆野晟的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他只能看着汪择洋的眼,哪怕里头空无一物,哪怕让他心痛不已,他只要看着,就能得到一丝丝安谧,忘却所有的静谧。 ? ☆、第 48 章 ?  汪择洋想去找奚泖。他是爱穆野晟,他曾说过,但是已经没办法继续了,穆野晟伤害他太多。时间可以冲淡伤痕,掩饰疼痛,但留下的痕迹永远都在。 汪择洋不是一个长性的人,为了给自己继续的理由,他会依照事情在他身上、灵魂上留下的痕迹进行下去,就像当年跟着穆野晟一样。对于穆野晟来说救他或许是举手之劳,可他却放心底记了七八年,甚至可以为了他死去。 他的身体已被折腾得每况愈下,这是他早有准备的;然而心理饱受摧残却是他所料未及的……现而今,就连最后留在他心底的另一个世界也消失,被摧毁了,他还有什么理由,还让他如何继续下去。 他答应过奚泖要陪她过往后的日子,他也想,就两个人,找一个山头,种点地,他不在乎奚泖是否人老珠黄,他不在乎奚泖是否手足不能动,他都不在乎。他只想要有一个温暖的落脚点,有人迎接他的归来。他的身体也不好了,做个最坏的打算,便是和奚泖手拉手,晒着太阳到死也够舒服的了。 穆野晟回来的时候,汪择洋正缩在角落,他蹲下身子看着汪择洋,柔声问道:“饿了吧?下去吃点东西。” 汪择洋蜷缩着身子不回话,他想走,想着和奚泖走,老想一些事,可常常被穆野晟出现在脑海的画面搅乱。他尝试去想过去,想将来,想自己,可是一团浆糊,最终连自己要想什么都想不起来,便觉得空了,人被掏空了,里面什么都没有了,他摸不着自己了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52 。 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想,却找不到大脑和现实的连接点,缺了一块,让他恐惧,持续的思索耗尽他的心力,他要找奚泖,或许她有答案,他缺少了什么,丢了什么,或许奚泖可以帮他。 汪择洋迟迟没有给予穆野晟回应,穆野晟静默了大概十分钟,又问了一遍,那些话语从汪择洋的耳膜中穿过,由神经传到了大脑,却没在里面形成任何影像,如同雪花落在水面,进去了,却没有引起波动。 如此,两人安静地在地上坐了近一个小时,穆野晟捧起汪择洋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道:“你说话!” 汪择洋的眼珠转了转,找到了焦距,与穆野晟对视着,一个眼神飘然,一个瞳孔沉如海。 “大叔,”汪择洋动了动手指,扒拉住了穆野晟的手,声音很弱,他说,“大叔,你放我走吧,我不是你弟弟,我求你放我走吧。” 穆野晟本深邃的眼神如同薄冰瞬间就裂开了。 “不!”他说着,口吻是汪择洋从没听到过的坚决,“不!不论你是谁!我不可能让你走!你不明白吗?我们,已经没法分开了!没有办法割开了,你看不到吗?这儿,已经鲜血淋漓了。”穆野晟拉着汪择洋的手锤着自己的胸口,惨然道,“你这儿也在淌血,血凝固在一起了!你懂吗?结痂的伤口粘在一起了,我们是面贴着面让伤口痊愈的,一旦挣开,又是伤口崩裂。所以。不能!” “我无所谓会不会伤口崩裂,是你在乎!是你硬拉着我陪你一起,是你太自私了。”汪择洋喊 道。 穆野晟一愣,道:“是,是我自私!我是个没有心的人。没有意义,所有人的命,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活着,死去,欢笑,悲伤,流泪又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差别。是你!你叫我爱,你叫我懂哭和笑,悲和喜,我知道痛,知道流泪,我会对你笑,对你好,因为你让我懂,让我从心里荡出种有差别的情绪,那时候全心全意的付出,看着你,疼着你,什么都想着你,我给那个家在心底里挪了一个位置,我一步步的接近幸福,可我那么努力才建立起来的感情,却那么脆弱,它教会我感情,就是让我懂得痛苦!你教我拥有,然后让我失去,你永远都无法体会我的痛。” “你丢失的这十几年,我从南方找到北方,从东到西,就算是一辈子没找到又有何妨,终究是一辈子在找,一个辈子有个盼头。可是,当你伤痕累累的出现在我面前,而你所有的伤都是因为我,我一手造成的,是我自己亲手把自己最想的毁掉的。” “ 是,我自私!我自私,把你强留在我的身边,我没有资格说照顾你、不放心你,而是因为我自私,我自私。我离不开你,我所有的伤,所有的痛,所有的悲喜都在你身上。是我不敢放开你。” “这是报应,报应我从不把别人放心上。当初若我对你再多些关心,多些仁慈,又怎会让你受伤至此,又怎会让自己在认出你时……是我的报应。是我自私。”穆野晟说着,松开了汪择洋的手,在黑暗中扭曲了的面孔变得飘渺起来,凝重的绝望感轻了,似乎是浮了起来,如同□□,猛地又胀满了周围的空气。穆野晟喃喃着:“是我自私……”虚渺的步子踩下去,荡起的响声既空洞,又茫然。 穆野晟驱着车,像是傀儡,随了汽车的意识,待停了车才知自己开到了穆家。 穆野晟到穆家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 走在小道上,穆野晟突然抬起头来,一瞬间一种不可明喻的陌生感溢满心间,有些恐惧。 周围的一切都不同了,小路边上的树苗不见了,砚儿曾经要攀爬的樱桃树,早就不存在了,只有他一个人钻进了死胡同出不来,本来一切都不同了。 砚儿不再是他生活的重心、不是续他梦的一部分,不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砚儿融进了他的灵魂里,渐而被这尘世,被周围的一切慢慢淡化,剩下的就是虚影。而他却以为这个虚影一如从前。? ☆、第 49 章 ?  穆野晟驱着车,像是傀儡,随了汽车的意识,待停了车才知自己开到了穆家。 穆野晟到穆家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走在小道上,穆野晟突然抬起头来,一瞬间一种不可明喻的陌生感溢满心间,有些恐惧。 周围的一切都不同了,小路边上的树苗不见了,砚儿曾经要攀爬的樱桃树,早就不存在了,是他自己一个人钻进了死胡同出不来,本来一切都不同了。 砚儿不再是他生活的重心、不是续他梦的一部分,不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砚儿融进了他的灵魂里,渐而被这尘世,被周围的一切慢慢淡化,剩下的就是虚影。而他却以为这个虚影一如从前。 “夫人在房里呢。” 谁?谁在说话?穆野晟使劲看着眼前的人,是戴姨。 “夫人在楼上的整理房间。”戴姨笑吟吟地对他道。 夫人?夫人,是了,是简姐。他要去找简姐,他有话要和她说,不!穆野晟蓦然又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不:不,不能去找简姐,不能告诉她,还不能把砚儿的事告诉她。不能,砚儿是他一个人的。他们全放手了,只有他一个人紧拽住了。 穆野晟边想着边顺着楼梯慢慢地走上了楼,才走了几步便停了。曾经穆砚的房门大大开着,屋里有响动。 简小贝在里面,穆野晟知道,除了她几乎没有人敢进那屋。穆野晟愣愣地看着灯光擦过门框留下的痕迹发愣,无数次看到那样的痕迹,他总是长时间得看着那门,不敢走近,不敢触碰,唯有期盼着,下一刻,穆砚便从里头蹦出来,欢欢喜喜地对他叫哥哥。然而,一次次的失望让穆野晟癫狂,便再没有人会开那屋的灯了,也只有简小贝敢刺激他。 穆野晟站在门口,眼睛环视了房间,一遍又一遍;这不是砚儿的房间!曾被画得亮闪闪继而褪了色的儿童房,已被重新粉刷,干净的白色,房间的旧灯饰、家具全被换掉了,开了阳台,显得明亮宽敞许多;在耀目的白炽灯下,没了任何过往的痕迹。 “简姐。”穆野晟站在门口,话脱口,是从未有过的干涩。 简小贝惊然地抬起头,看着穆野晟青了的脸色,放下手中正在打理的被单,快步走到他身边担忧道:“野晟,怎么啦?”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热,便拉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说着,“你啊,别太操劳了,你爸爸也是的,退休那么早,把担子都卸给你了,身边又没个知心知底的人,也不知道要照顾好自己。” “简……姐……为什么要……?”穆野晟喉咙干涩话语卡在其中,怎么也上不来。 简小贝诧异地看着他,但很快就明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53 白了他想问什么,道:“啊,我看这房空占着,整改了一下,以后,你爹要是敢给我掉脸色,我就上这屋来,把门一锁,不理他。” “简姐……”穆野晟将头靠在了简小贝的肩上,闭起了眼。 “野晟。”简小贝停了话题,有些心疼的揉了揉穆野晟的脸颊,正在这时,穆父端着茶盘进了屋,他将热气腾腾的两杯茶放到茶几上,叩出清脆的响声。 穆野晟猛地坐直了身子,惊醒了,看着他爹的眼神分外清明。 穆父对着从杯中冒起的氤氲水汽停了片刻,转过身,对他儿子抬了抬下巴,道了声:“出来。” “诶?老公,你,儿子才刚回来,有什么事,不能等他休息够了再说嘛?” 穆野晟跟着穆父出了房间,两人都没理会简小贝的话语。 两人站在走廊当中,穆父倾着身子往房里看了眼,确定简小贝不在门边,才对他儿子慢悠悠道:“找到砚儿了?”疑问句但用的是陈述语气。 穆野晟目光微微一闪,没有答话,找到他弟的事,他已经让知情的人守口了,但是他爹会知道,也没在他意料之外。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穆父接着道:“你搞清楚了就把他带回来,别和你妈说你弟,她,你知道,她记忆出点问题,能带回来就行了,什么都别提,别刺激她。” 原来这简小贝从醒来后,脑子尽管有点混沌,却一点也没妨碍,对往事也慢慢得都想了起来;后来才发现,她唯独忘了一件事,忘了自己曾生过孩子,心心恋恋地把心思放在穆野晟身上,只说当年野晟脾气不好,他们两夫妻怕影响他一直没要孩子,却不想她早在进家门前就有了孩子。 穆父深深地吸了口气,进入肺里的空气似乎有些冷,严肃的面孔更显得冷冽了。穆父在原地动了动步子,最后立在穆野晟身侧,抬起手,轻轻落在穆野晟肩上,却似是千斤重担压在了穆野晟心上,他说:“弄清楚了,就把砚儿带回来。”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该有的告诫、劝导全在里面。 “我知道。”穆野晟答道。带不带穆砚回来,他知道;能怎么走下去,他知道。那条不归路,从踏上的那一刻起,便永远回不了头,只能是鲜血淋漓。 穆野晟走回屋内,穆父已经下了楼。简小贝光着脚站在阳台前,消瘦的背影,短发尾部卷曲着贴在修长的颈脖上,手里握着什么,看着远方正发着呆,穆野晟在她身后好一会儿,她才发觉。 她回过头来,面上还残留着失神的色彩,她摇了摇手中一个白色的小玩偶,说:“你看,真可爱。我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给你买的了呢?” 简小贝手中的长着翅膀的玩偶,是当年穆砚和穆野晟做的模子,请人制地成品,有两个,一个黑,一个白,黑的丢失了很久了。 穆野晟伸出手,想去拿玩偶;简小贝递了过来,手指相碰之际,简小贝松了手,穆野晟没接住。那剔透的玩偶在空中翻了两个圈,空长了一双翅膀,仍是掉落在地,响起了沉重的一声。 玩偶掉落在木板上,在简小贝脚边滚了两圈,停下了,并没有摔坏。 穆野晟蹲下身子,去捡,还没碰到它,怎么也伸不出手来了,僵在了那里,有水滴一下下地滴在地板上,绽开。 穆野晟跪在了地上,头靠在简小贝的腿上,泪珠子掉落打湿了她的脚。 “野,野晟。”简小贝略停顿,从上抱住了他的头,说着:“怎么了呢?……” 简小贝的一声问候,让穆野晟心如刀绞:这才是砚儿的母亲,因为他,她连砚儿是谁都不记得了;这是砚儿的家,因为他,他不能以家人的身份回来。他想穆砚有一个完整、美好的家,健康的身体。让他在校园里度过纯洁天真的前小半人生,往后他是想,好好工作也好,混混也罢,他依然将他圈在他天真无暇的小圈子里,然后找着同样阳光可爱的女孩子,而不是像他一个的老男人,或者奚泖那样做了半辈子□□的半老徐娘。像现在,简小贝抱着抚慰的应该是砚儿,她心疼的应该是砚儿而不是他。可在冥冥中,他亲手将他想给予的全部占有或者摧毁。 “呕。”穆野晟胃突然一阵痉挛,咳了两声便干呕起来,什么也没吐出来。弓着地身子,咳了几声,瘫倒在地上一阵抽搐。 简小贝吓坏了,但很快便镇定地大喊道:“药!戴嫂,快拿药上来,野晟,野晟又犯病了” …… ? ☆、第 50 章 ?  自打穆野晟在简小贝面前倒下后,简小贝十分担心穆野晟的生活,一面打点着家里的事,一面筹划着是否要给穆野晟找个贤内助,里里外外帮他打点。 简小贝虽然想不起穆野晟为什么会有那癫狂的病症,但认定穆野晟这次病的引发点是杜屿,想想杜屿背叛穆野晟也有四五年了,穆野晟一个人操持着家业,忙死累坏,又没个人在后面支 撑,反而耍阴刀子的人不少,也该有个人给他一片遮风挡雨的地,给她的小孙子一个完整的家。 其实,简小贝也不是现在才动那个心思的,在穆野晟结婚以前,简小贝就有个给穆野晟当新娘的人选 ,那人是穆野晟亲舅舅的大女儿,唐采雯。 这个大女儿也不是穆野晟舅舅亲生的,是捡来的,比穆野晟稍微大一点。相貌自然是没话说,早些年忙学业,出了学校忙着家业,再要找对象时,青春耽搁了。简小贝睡了一觉醒来后,脑子慢慢地能想事,被这次的事一提点,心思就活络了。 想给两人正式安排,又怕两人别扭,简小贝找了个时间和唐采雯去了穆野晟的别墅,说是让唐采雯陪同去见他表弟。 那日下午,汪择洋一个人在阁楼上不安地转来转去,挠着嗓子,一种不可名状的焦躁令他无法克制地想要找个摧毁一些东西,找个宣泄口。 汪择洋走下阁楼,听到一楼有声音传来,不同于往日;他扭了扭头,趴在地上 ,从楼梯口倒下头去,看到楼下两个女人,一个站着的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衣配着黑色的宽腰带,正背对着汪择洋,在给穆野晟说着电话;另一个坐着的女人侧着脸,看不清样貌表情,那端正的气质倒让人眼前一亮,有种不可亵玩的傲气。 唐采雯似是微微翘起眼皮,斜着眼望了汪择洋那处一眼。汪择洋一皱眉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人说不上来的不舒服。简小贝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有什么从楼梯口一闪而过,空荡荡的,心口蓦然剧烈跳动起来。 汪择洋三步并作两步飞速上了阁楼,打开窗,有一根绳索从窗口垂落下,那是汪择洋闲来无事做的下楼工具,既快又隐蔽。 汪择洋从屋外,视线跟随者两个陌生的外来者。两人说了会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54 闲话,简小贝起身,往厨房的方向去了,她的身影消失后,唐采雯等了会,也站起了身,飞速地脱了外套,跑上了楼。直到唐采雯消失在视线里,汪择洋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偶尔遇上几个佣人,汪择洋也躲了过去。 宽敞明亮的厨房里,简小贝将厨师都轰了出去,系上围裙,准备淘米煮饭。 那厨房都是玻璃门窗,窗帘松松散散的自然垂落着。汪择洋站在乳白色的门框后,手脸紧贴着冰冷的玻璃门,将灰黑色的阴影留在了窗帘上。 简小贝煮好饭,将水龙头一关,厨房里蓦然变得静悄悄的,她扭过头往屋里看,唐采雯还没有过来,心跳又不受控制起来,那诡异的静谧感让她心里发毛,似乎落到了鬼魂的领土里,她慢慢地环视了一周,蓦然又回过头,窗帘后一张苍白消瘦的脸出现在视野里,那一双睁大地明亮眼睛尤显突兀,那双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她,还弯了弯眼角,似乎笑了。 简小贝吓得手脚听不了使唤,猛地一动弹,那门的另一边什么也没有了,唯独留下一只手在门上被呵的水气上的印子,以及一些弯弯曲曲的痕迹证明门外真有什么窥视过简小贝。 那双诡怪的眼从眼前一闪而逝,简小贝呆呆的往后退了几步靠着水槽过了几分钟,捂着嘴尖叫起来! 管家立刻赶到厨房,唐采雯随后而到,两人安慰着简小贝,扶着她出了厨房。简小贝被吓坏了,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地发抖,组织不了语言,说不出话来。 唐采雯让管家和一个佣人小心照顾着简小贝。她去厨房给倒杯水来。 厨房有人正在收拾着刚被简小贝激动打散的厨具,唐采雯让她赶紧泡杯茶给夫人送过去。她围着厨房转了一圈,等佣人进了屋,她推开了门,厨房的门对着后院,有一小片草坪,门前有条明沟。 唐采雯低下头,脚边有几根鸡毛,她摸了摸门框,望了望楼上,绕着房子转,最后走到竹林处,看到了汪择洋攀爬的绳索。 唐采雯左右迅速看了两眼,脱下高跟鞋,嘴叼着鞋带,脚抵着墙,手拉着绳,往上爬,敏捷的身手比起汪择洋有过之而无不及。 屋内温馨的装饰让唐采雯一愣,她轻轻的跳下窗台,撩起帘子,激起一串串清脆的响声,她小心翼翼地转了两圈,打开柜子没发现什么,走到屋中,面前飘过一根绒绒的鸡毛,她低下头轻易发现地毯上有几根鸡毛,几滴血穿成一串,有什么暖暖的落到了脸上,她一抬头,赫然一无头的鸡身从水晶吊灯上掉下,血从断口参差不齐的鸡脖子上往下滴,很难堪的恶作剧。 汪择洋趴在床底下,透过垂下床单的缝隙,看着穿着丝袜的那双脚在地上走过,他缩着身子往里一退,动了动嘴,从嘴里吐出个东西来。外面的脚乱了一步,又往床边走来。 “雯姐。”穆野晟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汪择洋咯咯一笑,外面的人等不及往床下探个究竟,急忙跑向窗口,又退了回来,从门口奔出去了。 接到管家电话,匆匆赶回来的穆野晟本思索着能不能让简小贝与汪择洋见面,一回到家见到的竟然是简小贝刚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场面,穆野晟一阵紧张,却遽然定下心来。 简小贝拉着穆野晟,劝说着,让他搬回去住,这山头上环境再好毕竟离市区远了点,多少不方便;并且,简小贝说不上来,这里角落的阴暗处真让人悚然,时刻有种被窥看穿的不安。 简小贝本是打算与唐采雯做顿晚餐的,被吓到后就让唐采雯一个人去准备,她不敢再去了,就剩她和穆野晟时,她谈了谈唐采雯,问他的看法。 穆野晟心里纠结着说不出的滋味让人难受,他动了动嘴皮子,勉强露了个温和的笑,道:“简姐,我……” 穆野晟说不下去了,忽然有种坦白一切的冲动,他谁都不要,他不是像简小贝想的那样一个正常人,不是她心中的孩子,不是还有余力去组建一个家的人,他想坦白他的罪孽,他想坦白他的丑陋,他想从简小贝的话语里求得一份心安,可是不能,若是坦白了,接踵而来的是其他人数不尽的麻烦与道不出的苦。 “我,我不太舒服,上个楼。”穆野晟青了脸色,无法再镇定下去,慌忙上了楼。就去把汪择洋叫下来吧,他必须获得本该是他的,如果不想要穆家,也必须汪择洋去选择。 莽然推门进屋的穆野晟被眼前的一切震得再无话说。 只见汪择洋趴在地上,手里撕扯着一只不成样了的生鸡,满地的鸡毛,吊灯摔了一地。汪择洋嘴边沾着一脸鲜红的颜色,见来人是穆野晟又低下头啃了口生鸡,喉咙里朝着穆野晟发出咕哝地低沉声音,似是对穆野晟假仁假义的嘲笑,也像是赤、裸、裸、的挑衅。 穆野晟眼前一阵发黑,闭了闭眼,绝望了,汪择洋还怎么选择,他只要离开而不会选择;摊在穆野晟面前的倒是有两条路,强留着汪择洋在他身边;或者放汪择洋自由,那之后汪择洋死活都再轮不上他插手。 穆野晟紧咬着牙关,扭过头,赤手猛地砸向门框,“哐啷”几声木质门框便凹了进去。他痛恨自己无能为力,不能悔恨,可无奈再次要逼得他发疯,“唔”,扯着门把手,三两脚把门给踢歪了。头抵着那摇摇晃晃的门,穆野晟喘着气,闭起了眼。 “野晟。”身后传来唐采雯惊呼声。 简小贝惨白的脸出现在眼前,穆野晟慌忙转过头看向屋内,地上没有了汪择洋的踪迹。 “野晟,你……”简小贝抓起穆野晟的左手,那只砸过门的手青黑一片,部分被木渣刺入流了血,简小贝心疼极了,慌慌张张地叫管家来给穆野晟包扎,直嚷着这里不能再让穆野晟一个人住下去了。 穆野晟看着简小贝的背影,心里越发地难受了,这才是砚儿的母亲,砚儿就在她的身边,她本该将全部的爱给砚儿,关心他爱他,可是她却忘了他,该砚儿有的她全给了他。他们母子却是咫尺天涯。 “简姐。”穆野晟停了下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了句,“是我对不起你,简姐。” 简小贝茫然地看着他。 穆野晟没有再解释,匆忙往阁楼上走去,经过管家身边时,说了句:“送简姐他们回家。”便头也不回地决然奔上了楼。? ☆、第 51 章 ?  “简姐。”穆野晟停了下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了句,“是我对不起你,简姐。” 简小贝茫然地看着他。 穆野晟没有再解释,匆忙往阁楼上走去,经过管家身边时,说了句:“送简姐他们回家。”便头也不回地决然奔上了楼。 屋内被汪择洋整出了一堆的垃圾。汪择洋坐在窗台上,焦躁的心情像野兽一般发泄过后,倒是舒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55 坦了,静静地靠着窗框看着月上了柳梢头。 穆野晟在他身后,略微犹豫,伸出手来,将他圈在了怀里。 汪择洋说:“我今天吓坏你的女朋友们了吧?” 穆野晟闭着眼,脸颊贴着他柔软的发,说道:“不,你吓坏我了。” 汪择洋“咯咯”的笑了两声,眼睛里未见颜色,有些空洞。 “之前,穿白色衣服的那人,是你母亲。她……” “嗯?”汪择洋歪了歪头,要挣脱穆野晟的束缚,他觉得大叔又不正常了,他说,“我不想认识她。” “砚儿,这些东西就算是你不承认也是事实!” “大叔,不关我的事!”汪择洋烦了,他讨厌说那些,一说起来让人别扭又恶心,他说:“那是你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就像我以前爱你,但不关你的事!” “不,不是的!我们身上流的血是相同的!” “不同的,你别执迷不悟了。”汪择洋推开穆野晟从窗台上跳下来,他的嗓音在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清冷,“你比谁都清楚,我跟你,永远不可能一样。” 穆野晟拽住了汪择洋的手,很用力,他说,“你别激动,不要再提这个了。” 汪择洋没有再回话,两人僵持在窗前,可真正过于激动的人不是汪择洋是穆野晟。汪择洋能觉出他的手被握疼了,可穆野晟却察觉不出自己刚受伤的手在痛,也没发现他弄疼了汪择洋。 “大叔,”汪择洋从混沌的大脑里找到了思路,拨开那缠绕在头脑里的层层迷雾,揪住过往的一丝痕迹,他说:“大叔以前的事不要再放心上,我要是不自己找虐,你们是伤害不了我的。所以,不要自责,我的伤和你没关系的。” 他想通了,也不想再看穆野晟痛苦,一方面他不想做什么穆野晟的弟弟,另一方面,确实是汪择洋对穆野晟心有怨念,并不将话说透了,让穆野晟简简单单的过了那坎,将他之前经历的一切轻而易举地一笔带过,随着他的想法进入另一个角色。 汪择洋抱住了穆野晟的腰,道,“现在帮帮我吧,大叔,我体内的激素太多精力太亢奋了,帮我纾解纾解,太烦躁了,我快被磨疯了,帮帮我。”汪择洋越说语调越暧昧,贴着穆野晟的身子慢慢地往下滑,解开了他的裤/头,脸颊贴着他的裤/裆/处。 正如汪择洋所说,他需要宣泄,那些看不清的纠葛,看不到的混乱在他的头脑里快将他逼向了绝处,他急需解脱,他不想再想任何事,或许欲/望的宣泄可以让他解脱。他宁可慌不择道,也不想迷失了自己。 穆野晟瞪大了眼,双手按着他的肩头,要推开他,可是推不开,已分不清是汪择洋抱着他腿的手力度过大,还是他双手和他的内心一样已经痛得麻木后软弱无力。 穆野晟还当两人是情人处的时候,汪择洋帮他kj的次数便屈指可数,更别提如此这般的主动。 欲/望在汪择洋的口中迅速膨胀,穆野晟一把拉起汪择洋,撞到了墙上。穆野晟的眼里被各种情绪激得喷得出火来,汪择洋睁着的眼,迷迷蒙蒙地勾着人。 “小……”汪择洋微微踮起脚尖,堵住了穆野晟的唇,唇齿间剩下的便只有欲/望。 “唔,……”穆野晟含住汪择洋的唇,不由自主地撕扯着汪择洋的衣服,反客为主,手下没了个轻重。 两人从墙上撞到了地上,从地上,滚到了床上,那一夜抵死缠绵。直到两具肉/体疲惫不堪,无力动弹方才罢休。 穆野晟趴在汪择洋身上,紧紧地箍着他,与汪择洋脖颈交错,眼里那层沉厚的绝望再多的泪水也洗不掉了。 汪择洋盯着空洞的天花板,无意识地超上方抬了抬手,没有成功;歪了歪唇,扯了个笑,眼神越发茫然飘渺了,他丢了什么呢…… 清晨,穆野晟洗漱完毕,汪择洋还懵懵地在床上打滚,穆野晟抚开他额上的发,柔声道:“跟我回家好吗?就是回去住,和爹妈一起住,什么都不理会,就是大家住在一起。” 汪择洋没做声,后来被穆野晟拨弄头发拨弄烦了,睁开眼露了个阴测测的笑,翻身打滚,覆上被子,没理人了。 穆野晟愣愣地坐了会离开了,从此之后,再没有人提及血缘、提及穆家。 有些东西一旦开了头,便很难结束,如同欲/望,如同汪择洋与穆野晟间的欲/望。 正如汪择洋所说,做/爱可以消耗他的精力,可以舒缓他的焦躁,可以减少他的繁杂的思绪。和穆野晟的相处,似乎也是平和完美了;对于现状,两人面上没有争吵没有分歧,似乎这就是他们一直追求的了。 在避而不谈的话题后,在用沉默逃避的事后面,两人都知道,这只是古时被砍头前那一顿断头餐。两人之间和睦的假象一旦被揭穿,接踵而来的裂缝再不是他们所能修补上的,一切怕是要到头了。 很多的东西,穆野晟能隐瞒一时却隐瞒不了一世,信息就像一张网,秘密遮的再掩饰,也有泄露的时刻。 最先找到穆野晟处的是穆野晟的舅舅,唐采雯的养父。 穆野晟他母亲家的人自从她死后大部分都和穆家断了来往,除了穆野晟的舅舅,和一些生意往来。 穆野晟的这个舅舅是他母亲最小的一个弟弟,两人间差了十来岁,他母亲与这个弟弟两人感情异常的好。他母亲死时,他舅舅也才二十出头,那时到底是年轻气盛,认定他姐的死是穆家人的错,没少怨恨过穆家,也没少在人前人后放过狠话,可最后和穆家走到一起的反倒是他。 他舅舅一脸怒气推着管家冲进屋里,穆野晟抿着茶没有惊讶,唐采雯的内里远比表面复杂。 ? ☆、第 52 章 ?  穆野晟的这个舅舅是他母亲最小的一个弟弟,两人间差了十来岁,他母亲与这个弟弟两人感情异常的好。他母亲死时,他舅舅也才二十出头,那时到底是年轻气盛,认定他姐的死,是穆家人的错,没少怨恨过穆家,也没少在人前人后放过狠话,最后和穆家走到一起的反而是他。 他舅舅一脸怒气推着管家冲进屋里,穆野晟抿着茶没有惊讶,唐采雯的内里远比表面复杂。 他舅舅没有理会管家,也没理会客厅的穆野晟,直冲冲地往楼上跑,那会子汪择洋还缩在被窝里睡觉,他舅拧开房门看了眼,怒气冲冲地去质问穆野晟屋里的人是谁。 穆野晟挥了挥手,让管家出去,没有回答他舅的话。他舅并不是不知道屋里的人是谁才问这样的问题,而是要听到穆野晟回答才问这样的问题的。 他舅没给他多久的时间沉默,又轰炸似地问,屋里的人是穆砚吧,这次无需穆野晟回答,他便开连环炮样地说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56 死了的吗?” 穆野晟眼皮一跳,道:“舅舅?小声点,别把他吵醒了。” “你!妈的,那群王八蛋,拿人钱财不……”他舅晓得穆野晟那执拗性子,只能兀自生气,话说了一半又改了口,道,“你留着他在这里做什么!?等着他跟你分家产?” “舅舅!你在说什么?”穆野晟心头一跳,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在外面这么多年了,你还指望他是什么样?当年都没有留下,你现在留着他作什么?”他舅怂恿他将汪择洋扔了,道,“如果你狠不下心来,像以前一样全部交给,你别从中作梗。” “舅舅!”穆野晟一听这话不得了了,弹跳了起来,一抬起眼竟然看到汪择洋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瞬间,穆野晟苍白了脸,他们刚才在说什么。汪择洋又听到了什么。 汪择洋被吵醒的,眯着惺忪的睡眼,下来找点牛奶什么的喝,摇头晃脑的往厨房方向走去,完全无视两人。 “……”穆野晟嘴皮子抖了抖,没发出音来,一股悲凉感直冲冲地填满了心口,堵得全身每个毛孔都痛苦地呐喊着,他被背叛,他在乎的变得没有意义,他的所有心意被时间碾磨得消失无影,只剩下事情表面的躯壳。 他舅看着汪择洋那“目空一切”的态度更加遏不住火了,青筋暴起,一条一条的,真想现在就冲上去拧着汪择洋给摔死。 “走。”穆野晟指着门,多余的字他说不出来。 他舅冷冷地刮了穆野晟一眼,道:“莫说当年的事你不知道。做过一次了,还怕有第二回?” “你是我舅舅!” 汪择洋端着一杯牛奶,穆野晟那一声震得他杯身一晃,溅出了几滴来。 他舅一愣,显然被穆野晟从心底里无意识掏出来的五个字撼到了,便放柔了声音,劝解道:“你们家的家产已经全握在你手里了,不能在这种时候出任何岔子啊。” 穆野晟闭了闭眼,他说:“出去。” “你!”他舅既无奈又恼,看到汪择洋止不住地冒火,两步跨过去,要拽住汪择洋,还是趁早摔死他得了。 穆野晟猛地冲过去,拉住了他舅,身体触碰的那刹那,有什么像电流一般通过他舅的肌肤瞬间通遍他的身体从脑中穿过:当年的意外若是人为,没通过他爹,他舅不可能办得到。 “出去,轰出去,把他给我轰出去!”声音由小到到最后嘶声呐喊起来。 管家带着一批保安来请他舅,他舅气的张口就骂,穆野晟典型的狗咬吕洞宾,冷血没良心。 他舅最终自己甩甩袖子走了。 一批人哄哄闹闹地进了又退,那戏幕上了又下了,剩下的安静是留给人品位苍凉与恐惧的。 汪择洋看着穆野晟神色不对,将自己的牛奶放他鼻子下晃了晃,说:“叔,喝点牛奶冷静一下,太激动了对身体不好。” 穆野晟抬着眼,没有焦距,那一刻,他什么也看不清,那股子绝望感又跑来扼住了他的喉咙,在他耳边如同念叨咒语一般:解脱吧,解脱吧,让我们寻求解脱吧,全部都毁了我们就解脱了,让我们解脱吧。 汪择洋一愣,往后一退,大叔浑身散发的危险气,竟然能让他恐惧。汪择洋转身想逃。 穆野晟猛地拽过汪择洋,不股他的挣扎呐喊,将他绑在了茶几上,喃喃着:“我们就死在这吧,死在一起,就解脱了。我们要解脱了。” 穆野晟将汪择洋绑住,没头没脑地找工具,最后从厨房里拿出了一个火把来,在屋里两圈转下来,穆野晟看着被绑的汪择洋,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得扔了火,急急地给汪择洋松绑,他说:“对不起,对不起,……” “大叔,你疯了。”汪择洋陈述道。 “不!”穆野晟绝望地看着汪择洋,那一刻天昏地裂,他顺着裂缝就要直直地跌入地狱了。 “我认输了,”汪择洋抚上穆野晟的脸,这张脸上出现的万念俱灰让他痛苦,再继续下去,说不定呼吸也把持不住了,他说,“我再也不闹你了,我和你好好过日子。” 汪择洋将唇贴上了穆野晟冰冷的…… ? ☆、第 53 章 ?  这边两人已要放下所有重新开始时,那边他舅舅开着车,飞速开往穆家,火急火燎地找到了穆父,两人进了书房一谈就是几个小时。 简小贝给两人准备了夜宵,也想叫两人注意着点时间,走到门口时,心口又不听控制地砰砰直跳起来,鬼使神差地她将耳朵贴在了门板上,可惜,隔音效果太好,里头的谈话声音断断续续的,音量又低,她完全听不到。 简小贝不耐,抬起手敲门,两人走了出来。 他舅扫了简小贝一眼,凉凉地说了句:“忘了也好,真是幸福啊。” 简小贝莫名其妙,穆父说,晚上有点事,让简小贝一人早睡。 简小贝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拉住了她老公,道:“有什么急事非得这深更半夜的出去吗?今儿睡下了,有什么明天再说。” 他穆父犹豫了。 他舅还在催促。 “你们两又不是急着去救人也不赶着投胎,在乎这一时半刻?也不怕劳师动众惹得别人没休息。”简小贝不放手。 穆父无法,在这个家里,他最宠的就是简小贝了,能听她的话,他会选择顺着她的意,朝他舅点了点头,说:“你回去吧,我会处理的。” 他舅略一踟蹰,走了。 他爹翻来覆去一夜睡不好,也不是不知道他大儿子死了老婆后生活不检点,也不是没听说过关于他大儿子和小儿子的传闻,只是不管,在这一点上,穆父给了穆野晟绝对的信任,他儿子是个有把握、有分寸的人。 这一夜未睡,穆父由衷地感叹岁月不饶人,为了一点子事竟然能惹得他彻夜未眠。 简小贝精神不如穆父,一夜折腾晚了,心里有事也撑不了太久就睡了。 他穆父天才刚亮就披着衣服下了床,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房,叫醒司机驾车去了他大儿子的别墅。 穆父进了别墅,门卫匆匆打电话叫醒了管家,穆父一进屋,管家站到了他面前。 管家是从前在穆家干活的,他没有拦穆父。 穆父问:“你都知道了?” 管家点了点头,他在穆家干活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和穆父自然是默契,穆父为何要来,问的是什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他对穆父微微弯腰低头,说:“您现在回去还来得及,那两孩子太不容易了。” “你下去吧。”穆父道,略一沉吟上了楼。 穆野晟和汪择洋昨天也折腾的晚,睡得沉。 穆父进去看到的景象,就是两人窝在被子里,睡得非常沉静。穆父轻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57 轻地走到了穆野晟的那一头,将他身上的被子撩起了一个角,又放下了,沉吟片刻,狠下心来,小心地揭开了被子。 被子下,两具赤/裸的身体上斑驳的痕迹,昨夜疯狂地欢/爱可窥见一斑,穆父的手有些抖,他一手握住了自己拉着被子的手。 床上的两人都是侧身而眠,穆野晟从后搂住汪择洋,穆父慢慢的拉开被子,汪择洋腰椎处那段纹身逐渐出现在眼前,证实了所有。那纹身是当年汪择洋才三两岁的时候,穆父给纹上的,当时因为汪择洋身体不好,念及他年幼便只纹了一半,那图纹仅是穆家人才知道,穆野晟身上也有一个。 穆父双手都控制不好地抖着,再往下他已经看不下去了,如此的羞以启齿。 大儿子和小儿子乱/伦,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当父亲的难受的。穆父放下被子就找刀子,气疯了,他要阉/了他大儿子! 穆父这边翻箱倒柜要找刀子,发出剧大的声响。 穆野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立刻清醒了,身子一动,那下身留在汪择洋身体里的,跟着一揉动,黏腻着,两人昨日做到筋疲力竭,怎么入睡的都想不起来了。 他爹没找到刀子,不知从哪抽出根长棍来,没头没脑的往穆野晟身上招呼。 穆野晟坐起了身,用被子裹好了汪择洋,赤条条地暴露在他父亲面前。 他爹那一棍子下去毫无手软。穆野晟默不吭声的承受着,自打将汪择洋带到了这处而非穆家,他便知道挨打只是轻的,只是刚开始。 他爹一边挥着棒子恨不得打死他,可挥一棒,手就软一分;老了,不止力气不及,心力也跟不上了。他已经十多年没揍过他了,那小时候穆野晟太不懂事了,他也往死里揍,那会子,这孩子也是这样,闷不吭声、不躲不闪地随便打,逼急了、气疯了最终难受怨悔的也不知是谁。 那大儿子干出这种龌龊事来打死也没可惜的,那小儿子睁开双眼看着他,目光明亮毫无杂质。 他爹手一歪,没了准头,直接敲到了他大儿子的额上,穆野晟眼前一黑,晕了晕头,血顺着鼻梁掉了下来。 他爹一扔棍子,老泪纵横,仰头喊了几句:“报应啊。”平复了气息,横了眼穆野晟让他跟他出去。 穆野晟下了床,忽然手上一热,被汪择洋拉住了他的手,汪择洋那双眸子前所未有的清明,他说:“大叔你还记得我吗?”记得曾经在雪地里救过我吗?记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知道我为什么可以掏心掏肺为了你嘛? “……” 片刻沉默中,汪择洋的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枉然,他和穆野晟交织在一起,唱的却不是同台戏。 汪择洋松了手。 穆野晟回握着他的,汪择洋挣开了。 他爹撇过头,说:“这次,我原谅你们,穆砚回家去住,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回家住?穆野晟恍惚了,真能回家住吗?就和他想的一样,汪择洋叫他哥哥,被爹妈宠得幸福快乐,他想要什么都会满足他的,他有什么不可以呢? 不!穆野晟又看到了汪择洋惨白着脸昏迷不醒的模样,不,再让他回去会逼疯他的,不,不可以!如果不带他回去,他爹决计不可能放任他们如此这般生活在此。 “那就走吧!就像小择说的那样,好好过日子。”那念头一冒出来就疯草一样的长着,和小择离开,什么都不管,就他们两,他会照顾好他的,不会让他再被拐卖,不会再丢了他,不会让他被人逼迫,不会了。 “小择,我们走吧。”穆野晟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顺接着穆父的话下来的。 穆父微微有些欣慰。 汪择洋偏了偏头,他说:“大叔,我累了。”很多事,他不想理论不想分辨,他不是个弯弯肠子,认准的是一个理,可是那么多的事是让他混乱。真的累了,好不容易从那漩涡中退出来,怎么还有心力去继续。 他要的不多,只是简简单单的报恩,不记得也罢了;他还想得到其他,那是他的贪念,心如刀绞是自作自受。他要的生活很简单,吃喝拉撒睡,精神有个依托就够了;他不是要激荡的感情波折,他怕了,怕极了,很久之前他就怕了感情起伏不定,所以他宁愿心是封闭的,他宁愿他对所有人都是冷漠无情的,他只要个精神寄托。 汪择洋那简单的几个字瞬间将穆野晟打回原型,到头了吗?他茫然地抬起头,他父亲正深深看着他,那种其中有恨有殷切有心疼也有心痛,他怎么会看不懂呢? 偏着头,穆野晟望向了窗外,飘雪了,很大一朵的雪花,外面的世界额外的明亮。 他可以拽着汪择洋走,什么都不管,家业不要了,手底下一群兄弟都喝西北风去吧,爹娘不要了孩子不管了,什么都不需要了,往后便是翻脸成仇也无所顾忌吗? 不能的啊。他不能走,再硬拽着汪择洋和身边的人拼个血肉模糊吗?可是,小择说,他累了。累了怎么办?不是才说好要好好过日子吗?不是说不要再闹了吗?不是说好了吗?穆野晟想着就问了出来:“小择,不是说好了吗?” “我想奚泖了。”汪择洋想回去看看她了,就安安静静的和她待一起,一切自然会被理清的。 寒风蓦然吹开了窗子没头没脑地在屋内乱窜着,白花花的雪争先恐后地往屋里挤,挣扎着往前冲着,最终只能不甘心地融化在窗台下,慢慢的模糊在了眼前。 不一样了,如同他舅舅说的,不一样了,十几年后回来的砚儿还是砚儿吗?不是了,他是汪择洋。是那个敢对他说爱,却说怕爱的汪择洋,不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嚷着要抱抱的砚儿;是那个想了就能全部付出,不要了就能凶狠摧毁的汪择洋,不是那个善良的,对谁都好的砚儿…… 他们不能这么自私,一个不小心把他丢了,等他自己走回来了,就将记忆中的砚儿强加在他的身上,强迫他承认他就是那个被人丢掉的砚儿。 “好,你去看奚泖吧。” “穆野晟,你……”穆父要带穆砚回去,自然不会让他走。 “爸爸,让他走!”穆野晟打断了穆父,他颓然崩溃的表情让穆父打了个突兀,他说,“不要逼他!爸爸,不要逼他。让他走,我回去。我会给你去找那笔宝藏,我会守着你的家业、你的名声、你的家。让他走!不要逼他,我会疯掉的,别再来一次了,我会控制不住疯掉的,爸……”穆野晟哭喊出了声,对着他爹跪趴在了地上,头叩着地板,整个身子不住得抽搐。 穆父被震的连退了几步,穆野晟何曾叫过他这么多句“爸”,他何曾在他面前流露过如此脆弱的一面,何曾这般懦弱地求过他。 “穆野……” 汪择洋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58 在被窝里打了个哆嗦,这天比那日的冷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下了床,打开衣柜,踩在衣柜里垫着脚尖从衣柜内层底部拿下一个包裹来。他歪了歪头,扯开了包裹,拿出件米色的长大衣来,他将它抖开穿上,风似乎停了,那刺骨的冷停在了大衣外。 那日不也是这般,只一件衣就隔绝了寒冷。衣服有些大,长遮膝,汪择洋将它紧紧地贴身裹着,身子有些软绵无力,无妨,只要暖和便罢。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他对穆野晟说:“从此后我们两清了。”怎么会两清了呢?怎么能两清了呢?可是穆野晟放他走了,他不是也一直吵着要走吗,还有什么呢,还有哪里错了吗?心口痛便痛,总会停歇的,可心里的空洞可如何才能填补的住,到底少了什么呢?他又忘了什么……? “唔……”穆野晟胃又痉挛起来,弓着地身子压抑住了太多的东西,他猛地挺起身子昂起头,一声嘶喊,猩血冲上了喉咙,“啊……”在也回不来了,他逼汪择洋得气急留他在生 “野晟!”穆父眼看着儿子一声惨叫后,直直倒地。 汪择洋赤条条的一个人裹着件大衣,目光迷离,径直往外走去。 屋外大雪纷飞,地上已披上薄薄地白雪,冷的怕人。汪择洋却像是没知觉,一样一步步地踩到了雪地里,任由管家怎么劝怎么拦的都无动于衷。 管家紧随其后,当楼上出传来那绝望的嘶声时,管家看向了汪择洋,没见他有半刻犹豫半点停顿。怎生这么冷血呢?管家停了两步,再没阻拦汪择洋,缘到尽头,岂是他拦得住的,生死有命都是他们自己选的。 管家没有再管汪择洋,甚至打电话让门卫放行。? ☆、第 54 章 ?  汪择洋顺着那条路一直往下行,那是在小山坡上的别墅,一路下来,稀稀散散几栋人家。道路雪白、坚硬冰冷,一步便一个浅印。 汪择洋片刻未停,离别墅越远越冷,从脚底一直到心底,无论他怎么裹紧衣服都冷得几乎无法岔开腿来。 怎么可能不冷呢?就那么单单一件外套,无论它有多厚多保暖,只一件是会冷的,没有了其他衣物,它越发地像个摆设了。其实当年也不一定是穆野晟救了他的,若是他身上没有其他衣物他也会冷死的;若是他真不想再起来了,他也会冷死的;若是没有奚泖,他也是会死的。 如同奚泖说的一样,他活着,不是因为穆野晟,是他自己,是奚泖,这三个组合在一起,他才活下来的,或者,没有穆野晟,他也会活下来的。 到底是什么鬼迷了心,让他当年跟随了穆野晟呢,汪择洋不懂,想不起来了。 下了山,沿着小公路走了一程,在一个铁公交站牌下,有一条木长椅,雪遮住了它本来的颜色。汪择洋坐在那,痴愣愣地望着地上。 旁边有一对情侣提着大大小小的包,嬉闹着等车,女的忽然发现了汪择洋,上公交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从一个小包里拿出个新鞋盒放到汪择洋面前,又匆匆地跑去上车了。 朵朵雪花儿融化在稍有热度的鞋盒上,留下斑驳的深色痕迹。 汪择洋看着看着那泪珠子又绝了堤,其实他和穆野晟间很简单的,他只是瞬间有了同情心,顺手给了怜悯 ,其实什么都不算的,他心心恋恋惦记的在别人处是半文不值,无所需的。 汪择洋看着面前皑皑白雪,心里茫茫然不知所往.把那鞋子穿上,没有知觉, 汹涌而出眼泪全然无法停止,汪择洋一直深深的吸着气,直到将整个胸前都吸痛了,呼吸都被阻碍了,也无法停止。 穆野晟的面目在眼前越来越模糊,才刚见了面,却像是从没见过一般,怎么也想不起他的脸来,汪择洋对着苍白的天空扬起了头,都结束了,无论有多爱,多不爱。 他张了张口,想叫出什么人来,可是无论他如何控制着面部肌肉,牵扯着脑部神经也没发出一个声调来,白雪中,匆匆而行的人,唯有他似乎是到另一个空洞洞茫茫然的虚度世界,和面前的一切隔绝了。 天地之大,没有一个他喊得出口的人,世界之广,竟然没有一个他在茫然时能思索出应该去的地方。 那日下午,汪择洋被齐康在路边捡着,开车送去奚泖的孤儿院。 齐康看着汪择洋失魂落魄的样子,特不放心他,想留下来照顾他;奚泖得了病,现在这摸样也是顾不上汪择洋了。 等到晚间的时候,汪择洋自己叫齐康回去。齐康见汪择洋回了神,也不好强留下,警告了冯舀别惹事后便走了。 客厅里,柴火在壁炉里偶尔噼里啪啦地响两下,重新整理过的屋子按了新窗,遮住了寒风守住了暖流,屋内既干净又暖和,和往年大相径庭。 汪择洋挨着壁炉的沙发坐着,冯舀拽着条大狼狗,一边搂着奚泖,面对着壁炉而坐。 汪择洋被穆野晟带走的那些日子,冯舀彻底的掌控了孤儿院,一方面将孤儿院打理的井井有条,另一方面爬上奚泖的床再也不数钞票了。 中间隔着个冯舀,奚泖俩人都没有靠近的意思。冯舀看汪择洋的眼神就和那狼狗防贼的眼神一样,他稍有动静就全身戒备。 三人间一句话没有,非但不觉尴尬,反而显得另类的和谐。 “小奚,我们早点休息?” 冯舀亲了亲奚泖的脸,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搂着她站起了身。 奚泖往汪择洋的方向偏了偏头,眼神既无神又空洞。 冯舀将狗链放到奚泖手上,那狗立马走到最前边将狗链拉直了。上楼的楼梯就在客厅内,与汪择洋坐的地方斜对着。 那狗跑在前面,冯舀半是搂着半是搀扶着奚泖上楼,很小心翼翼,也很怪异。奚泖去够护栏,手在空中摆了几次,才在冯舀的牵引下,摸到护栏。 “奚泖。”汪择洋喊了一声,起了身。奚泖的眼睛看不清了,汪择洋对那种状态下的反应最是敏感,他甚至可以想象现在的世界在奚泖眼里是何等的模糊。 奚泖顿了一下,冯舀搂着她往上走,像是没听到一样。 奚泖的眼睛在暗处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她的脑子里长了东西,压住了视觉神经。 当冯舀从苍云邈处得知后,两人意外默契的勾搭到了一块,不顾奚泖的意愿,无论手术成功几率有多大,他两已准备着将奚泖送上手术台。 冯舀小心翼翼地服侍奚泖洗漱完,搂着她躺在床上,亲了亲奚泖,即便是现在这样让人难堪绝望的处境,能平平静静地和奚泖呆在一起,他也觉得很幸福了,他说:“小奚,我会治好你的。” 奚泖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品质,只要你内心没强求,她让人觉得平和,尽管现在的冯舀并不快乐。 奚泖掰着冯舀手,她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59 要冯舀松开她,不喜欢被他抱着睡,一种很恶心、很脏的感觉从没从心里离开过。 “你别这样,我求你了。”冯舀更用劲地抱住她,泪水一下子就掉了出来。奚泖拒绝他,从来都是。 奚泖听着冯舀带哭腔的话语,也并非无动于衷,没再挣扎了。对于冯舀强加给她的,她很少正面反抗,一方面由于她需要冯舀帮她打理孤儿院,另一方面她一直当冯舀是院子里的孩子。她舔了舔干燥的唇道:“舀舀啊,我要见见小贼。” “你!”冯舀止住妒火,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今晚别见了,咱睡了,好不好?明天吧,明天好不好?不,明天不行。等过大后天你把手术做了,我就让你见他。” 奚泖不说话了,她没想过要做什么手术,且不提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即便是她活了下来又能如何,这十几、二十年她的身子,精神全被掏空了。也不是没有抵抗过,而是累了、支付不起抵抗带来的后果,渐而习惯了顺着命的轨迹走下去,她不想要改变。 那晚,为了防汪择洋,冯舀将狗拴在门边,一直强睁着眼,本以为会一夜无眠的,到了凌晨时分不知不觉闭上了眼。 奚泖摸索着下了床,她手脚向来轻的跟没有一样的,冯舀竟然也有感应似的,猛地拽住了她的手,大喝一声:“做什么!” “我去给他添点柴火。” 冯舀嘀咕两句,又没声了,大抵是半睡半醒在梦中了。 汪择洋做了个梦,是这些天来,最真实又最朦胧,最清醒又最幻象的一个梦。他梦到他躺在一火堆旁,暖和极了;有个温暖的东西在轻轻地抚弄着他的头发,像是老爹温暖的皮毛,又像是汪老头粗糙的手掌,也像是……,汪择洋还听到有人和他说话,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可他怎么也听不懂那话是什么意思。 汪择洋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地上,身上盖着床棉被,必是奚泖给他盖上的。壁炉里的火燃的很旺,汪择洋在窗口站了会儿,因为下雪的原因,他分辨不出时辰来,一觉醒来整个人倒是轻松了不少,也没了睡意,便裹着那床被子,到旁边孩子们的寝室里走了走。 一排一排的木床架,干净整齐,不想以前的脏乱,洗漱杯瓢盆书本类的东西也全部统一。 汪择洋以前只在这种地方睡过一两次,后来一会来,就是住奚泖的房间。 想起奚泖,汪择洋又记起梦里那迷迷蒙蒙的声音,那柔柔的嗓音,必是奚泖了,也不知她现在如何。如此想着,汪择洋往楼上去了。 看门的狼狗见到汪择洋,将头从这边扭到那边也没叫嚷。 门上了锁,汪择洋很快便撬开了,一拉开门,汪择洋打了个冷战,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安感充斥心间,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房屋里, 狼狗在外面不安的动了起来,汪择洋斜了它一眼,迅速关了门,它在门外呜咽两声没大叫。 奚泖的房间没有什么变化,冯舀一个人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浴室的门虚掩着,有轻微的水流声。 汪择洋心跳和打鼓一样的,他拧开门的手颤抖地几次甩开了把手。 冰冷的浴室里,浴缸的水龙头没拧紧,细细的水流顺着浴缸边流到红色的水里。奚泖坐在地上,一只手吊在浴缸边上,鲜红的血被她洁白的手腕衬得更加的妖异。 汪择洋跪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腕,那鲜血一下子就染红汪择洋的手。 奚泖只穿了件深紫色的睡袍,这会子抱在怀里和冰块一样的冷,她的身子冻僵了,但心口并没有停止跳动。汪择洋使劲捏着她的手腕,控制着血流。 那微微荡开的血水底,有一把尖尖长长的水果刀。 汪择一手握着奚泖,一手去够毛巾架上的毛巾,忽然一只冰冷的手,轻轻地从汪择洋握着奚泖的手上拍过。 汪择洋猛地一回头,并没有见奚泖有任何动静,刚刚那蘧然冷的一下子就像是幻觉一样。 汪择洋慢慢地拽下一条毛巾来,握在手里,蹲在她身边,他说:“奚泖,你答应过陪我的,怎么可以反悔呢?” “这一次,让我为我自己选择一次。”那是奚泖那清浅的声音,飘渺,虚弱,似乎是隔着厚厚的阻隔,从另一个醉人的世界传来,让人 汪择洋握着毛巾的手松开了,也放开了握住了奚泖的手,他从身后圈住了奚泖,静静的。 雪夜,静下来世界,只剩下血滴合着水流的声音,轻轻的,滴答声。 ? ☆、第 55 章 ?  汪择洋怀里,奚泖的体温一点一点的慢慢变冷,如同水流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流失着,然而这种流逝却是最真实刻骨、无法逆转的。汪择洋仅能做的是搂紧她,承受着那种流失带给他的冰冷。 “奚泖,你怎么舍得不要我了呢?” “……你真坏,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奚泖,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奚泖,我的脑子好像出毛病了……” “奚泖。”汪择洋将脸颊贴着奚泖的,轻轻磨蹭着,他在她耳边软语道,“奚泖,我告诉你,他说,他是我的哥哥,他要我记住他是我的哥哥。” …… “可是他却把我忘了,是他先记不得我的!他这样子叫我怎么叫他哥哥。我怎么可以认得他。我的哥哥早已经死了!” …… “奚泖,我不想要这样子……”汪择洋带着哭腔静静的喃喃着,“我去过他家,我在他们家的垃圾堆里看到过小黑,是他们把它扔了,就在他们家屋后的垃圾堆上。奚泖,你没有看到,小黑被摔得乱七八糟,扔在那里,脏透了,小黑是很骄傲的,他一定很伤心,很生气的。他们把他扔了……” 很久以前,那是穆野晟新婚的那段日子,老爹惨死后,汪择洋从林子里走出来,晃荡过很多的城市,最后来到了穆家大门口。 那时,穆家正在准备办喜事,汪择洋和混混一样的表情,乞丐的一样的装容,守门的那肯让他进去。 汪择洋死乞白赖,他说,他家就在这儿!让他见下主人证实完再赶他也不迟。 那守门的在穆家做了也有几年了,穆家进进出出认假亲的太多了,他看着都腻了;当即是放着狠话赶走了他,不能让人在这大喜的前两天来闹场啊。没看着穆家的人都再屋内呢,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乱认亲戚,再敢来保准抽死他。 汪择洋衣服上又多了两三个鞋印,面上倒是若无其事,围着穆家大宅转了一大圈,到了后门。 后门来来去去也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穆家大宅搞翻整,整理出一堆无用的东西堆在后门还没来得及清理掉,汪择洋在找狗洞的时候,翻出了一个小娃娃,黑色的,可漂亮了,却脏的可怜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60 ,身子也摔断了小半边。 守门人说的也不是有错,穆家没有什么二公子,都是别人凭空捏造出来的梦。 汪择洋就地用手指挖了个坑,将那黑小娃娃埋了,埋得很深很深,也埋透了很多东西…… “奚泖。”汪择洋腾出一只手来,伸到已经快满出来的鲜红的水里搅了几个圈,他说,“可是他们都不懂,过去了的就是死了,就是没有了,完结了的东西才不会被任何人玷污掉。” “奚泖,他们不懂,奚泖……”汪择洋轻轻地喊着她的名,抓住那些快要从他脑中消失的东西,一遍遍反复地咀嚼着。 ? ☆、第 56 章 ?  在孤儿院工作的人们,天还没亮就听到院长的房里响声不断。 平日里,冯舀偶尔也闹腾,但不似这般动静大而持久,人们按耐不住上了楼探个究竟。 院长卧房的门大打开着,冯舀那男孩儿在使劲踹着浴室的门,走近一看,地上一滩滩的鲜红色的水从浴室门的缝里往外渗,那狼狗在他身边极度不安的狂吠着。 大家也跟着焦躁不安起来,帮着冯舀撞开了门,只见,狭小的浴室内,汪择洋抱着奚泖靠在浴缸边上,两人身上全被红色的水打湿了,冰冷而僵硬,像极了是两具紧搂在一起的尸体 ,等上前去一探鼻息,才知奚泖变成了尸体,而汪择洋还是活的。 前一天还是个鲜活的人,尽管已形同行尸走肉,可那也是有呼吸,有心跳,有思想的一个,一觉醒来什么也没有了,连梦都不曾做完美,它就消失了,冯舀不能接受,不得不接受事实的时候,他癫狂了,朝汪择洋嘶喊着:“……我要杀了你……” 冯舀尖叫着扑上去,愣是要撕烂汪择洋。 众人一边拽住冯舀,一边拉着汪择洋,想将活人与死人分开,可结果拦住了冯舀,却愣是没分开汪择洋抱住奚泖的手。 混乱中,早有人报了警。警察将汪择洋,连带冯舀一起带走了。 汪择洋被刑事拘留。 冯舀流着泪,咬着牙,认定是汪择洋杀了奚泖,汪择洋本来就是个疯子!很多人都可以作证,那杀人的器具就在浴缸底,他割开了奚泖的手腕,一直死勒着她,奚泖本就身体虚弱更加不能反抗,就这么活活地被汪择洋放血而死。 人证物证俱在,而汪择洋一句话不说,不反驳也不承认,随便警察怎么问,他就像出了神一样的,呆滞着眼神谁都不予理睬。 当时审理案件的警察中,有一两个是认识汪择洋的。就单说汪择洋这性格,在他们了解,会不会杀人他们说不准;但是像这样发懵的汪择洋倒是很让人吃惊,不知为什么,看着那发呆的表情,让人觉得心里膈应。 冯舀死咬着汪择洋不放,所有的不利证据又指向汪择洋,偏偏汪择洋又不反驳,那案子几乎要成了铁案了。 那刑警大队的队长和汪择洋有过交情,也找汪择洋谈过几次话,不见得是有意帮汪择洋,但有意见见汪择洋倒是真的。 ? ☆、第 57 章 ?  那队长是个精明人,以往破案没少让汪择洋偷过东西,现而今做了人市长的上门女婿,前途无量;说前途,队长那种人绝不是安逸于当小警察的角色,外面扫黑,内里干着知法犯法的事。 队长表面谦谦君子,背地里也爱干些见不得的事;老早就和女人玩腻味了,却要人前人后的装,这几天正巧为这事烦着,撞上汪择洋来了,心思有些活络了,将汪择洋保出来,别的也不说,盘算着能和汪择洋背地里交往也可以。 汪择洋不领队长的情,发着呆谁也不搭理。 队长说:“小贼啊,这牢房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只要你开口说句话,说你是无辜的,我就保你出去。” 队长如此明里暗里和汪择洋说了几遍,发现这人脑子脱线了,也就罢了,终究是没那么多时间耗在玩物上。 队长摇头叹息而出时,大伙都认为汪择洋那案子要落定了。 然而,队长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又跑了回来,带着一队西装革履的人,神色严肃,据说是案子疑点多多,要全部彻查。 只那一刻的变化,大伙心里便明白,汪择洋无罪释放是迟早的事了,那案子本就扑朔迷离,若是没人、没证据替汪择洋言语,汪择洋当了这个罪名很有可能,然而一旦汪择洋有了后台这东西,根据它的硬度,真的也可以成假的。 那一群群的人,也不要汪择洋回答什么,面对着汪择洋自行整理案件,自行填写口录。 苍家的老二来看过汪择洋一次,吸着烟,说着风凉话。 他挑着汪择洋的下巴左右看看,问汪择洋是不是傻了。 汪择洋对着他倒是笑了笑,没有真的傻,也没有真的痴,只是烦了,腻了;在警察局里一旦开了口,他们会让他一直不停的说下去;所以,他想留点口水,省点精神去随便神游。 “吸烟吗?”苍家老二给汪择洋递了根烟,汪择洋歪着头,看了看,似乎是不确定那玩意是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接住。 ? ☆、第 58 章 ?  苍澜摆弄着烟,也没怎么吸,本就没有吸烟的习惯,近些日子感情不顺,也学着点了几根烟,摆弄着另一种深沉。 “来,把手给我。”苍澜捻熄了烟,隔着长桌拉过了汪择洋的手,把住了他的脉。以往,苍澜便是汪择洋的主治医生,这次来,自然不是为了探望汪择洋这么简单,苍澜从不是个热心人。 “嗯。”苍澜哼了个鼻音表示汪择洋身体状况还不错,放了手,也没和汪择洋说什么,若是有交代,他直接和警察讲会更简单方便些。 “汪择洋,”苍澜来主要是为了检查汪择洋的身体,可来了之后,忽然有两句体己话堵到了喉咙,必须吐出来才舒服,他说,“你真没打算再回去和你哥过了?” 汪择洋猛地抬起眼,冷冷地扫了过去,那一眼极度地冷冽,出自无意,可偏越是无意的冷冽,越让人觉得可怖,就连苍澜都不竟打了个突兀。那一刻,一种痛恨和穆野晟扯上兄弟关系的异样感涌上心头,但很快就消失了,他来不及感受。他很平静的看着苍澜,没有开口。 这时的苍澜竟没像往常一样,因为汪择洋反感的态度,而住了嘴,或者拂袖而去,反而也是很平静的接着之前的话题,他说:“别以为你还年轻就能折腾,趁着还有机会赶紧去干点让自己快乐的事。别以为人生很长,机会很多。像奚泖一样能活多久?像我哥一样……他……我们总以为世界很大,丢了一个两个,还是可以遇到相知相爱的人,但是,有……”苍澜遽然停止,扯得太宽了,于是,不想再说了。苍澜表面冷冷淡淡的,内里也有半分文艺,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61 和齐康纠结不清后,这点子伤感的文艺被激发了不少。 那直截了当、不怕伤人的口吻倒是一点没变。 末了,他又加了几句:“你要是能和穆野晟好,你就和他好了吧,以后就多在齐康面前给我说说好话。”苍澜说着又点了烟,这次真吸了几口,又甩开了,他不爱吸,不健康;也是惹上了齐康,烦操了学会的,那玩意抽着抽着就跟个寄托似的,吐出来烟,有半分像是要吐出烦恼。 “你好自为之吧,里里外外你哥都给你打理好了,你要是想在这里清净几天,和他们吱一声就行了,我走了。”苍澜说的他们包括所有汪择洋现在能见到的人。 走到门口时,苍澜又回过头来,略一犹豫道:“我哥,他想见见你,你见吗?” 汪择洋看了他好一会才点头,他在想他哥是谁,至于苍澜之前说的话,他是一句没听进去。 苍澜露出一个很长一段时间里,相较轻松的一个笑,有些慎重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果如苍澜所说,汪择洋现在的处境倒是真的很清净,关的地方也是独立的空间,里边用具一应俱全,缺什么直接喊一声就有,不过汪择洋从没使用过这种便利,一日一日的坐在床铺上望着对面不甚干净的墙壁发呆,就连人给他送来的书也没翻过。 苍云邈在苍澜离开的第二天下午就被安排与汪择洋见面了。 苍云邈见到汪择洋的第一句话,便是:“奚泖是自杀吧?”这个疑问句有八分是肯定的。 汪择洋斜着眼望着他。 汪择洋自打被人带来后,就没说过话,和以往一样异常安静地坐在那儿听着他说。 苍澜竟也是沉默地回看着汪择洋,等有人进来催他离开时,苍澜才道:“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见到你,好像又见了她最后一面。她把她最后一面的气质留到你身上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的气韵留给别人,很奇异。” 汪择洋冷笑一声,猛地站起了身,操起屁股下的凳子,抬起来狠狠地朝苍云邈砸了过去,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碍于两人中隔着的长桌,后来又有人进来阻拦,汪择洋砸了几凳子,砸破了苍云邈的额头,身子骨自不必说,凳子后来被人拉着也在桌上叩得稀巴烂。 期间苍云邈直挺挺地坐着,半点没躲闪,被汪择洋抽得身形不稳,也没逃开。 “滚你.妈的蛋!奚泖不用你!”汪择洋边打边骂,“奚泖她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别他妈觉得荣幸,早几十年,你就变得一文不值了!杂碎……” “别他妈以为能在我这里忏悔,就能得到宽恕!老子不信那一套。”汪择洋和奚泖永远都知道怎么既残忍又准确地刺伤对方最深的伤口。 “我用不着向你忏悔,不需要宽恕,知道奚泖自己选择解脱,就够了”几乎是和奚泖从生下来便开始来往,无论两人间芥蒂、纠葛有多深,他终究是这个世上最懂奚泖的人。 尽管奚泖选择放弃生命对他打击很大,可到底他还是希望她是自己选择的解脱,她已经受过太多的苦了,他不想连她生命的最后一次都要遭受别人的折磨。 苍云邈离开的背影特别苍老,还不及不惑之年,却像是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一样,那背影已全老化。 “你祖宗啊!孙子!啊……”汪择洋嘶喊着,咆哮着,将胸腔里的种种痛恨、怨毒都朝苍云邈喊去,他有多痛苦,他有多难受永远喊不出,奚泖没了,在他怀里没了,以后再没有一个人在孤儿院等着他回去,再没有不必言语就懂的相拥,再没了一份牵挂,那缺口又断了一个,修不好了。那心还能留几个缺口? 眼泪几行几行的往外流,顷刻间湿了满脸,那是奚泖死后,他第一次流泪。这些日子,无论他多努力的让奚泖在面前来来去去,将往事从在脑中一遍变重复,奚泖终还是在他眼前迷迷蒙蒙的世界里渐行渐远,直至什么消失,只剩湿蒙蒙的白雾。 ? ☆、第 59 章 ?  即使有人一心一意要弄死汪择洋,终究汪择洋还是安然无恙被放了出来。 在里头的日子,汪择洋随便着事情的进展,唯独那日审理的时候,汪择洋也为自己说了一句话,他说:“人不是我杀的。” 那会子汪择洋在里头待够了,心里渐渐地平静不下来了,惶惶的,老觉得外头有什么事;里头又有人催着他出去。白天黑夜,一落枕就被惊醒了,他要离开这里,他要出去,外面总还有什么在等他,还记得有什么事没做完的,尽管他已经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可不能再待下去了。 最终案件被彻查清楚,汪择洋无罪释放。 奚泖是自杀,有足够的人证物证证明汪择洋不在场,以及汪择洋毫无作案动机。 那晚,有好几个孩子都在宿舍里看到了汪择洋,还和他说了话;法医也给出鉴定,奚泖身亡的时间在小孩子判断的汪择洋离开的时间之前…… 汪择洋踏出那扇铁门,已经有好些人在外边等起了他,那队长带着两人笑眯眯地陪着汪择洋出来,苍澜朝汪择洋也笑笑,做了个手势,表示他来接她 ,冯舀站在不远处死死地盯着他,虽恨不得扑上去弄死汪择洋,但还没有行动。 路旁的大树下停着辆黑色的小轿车。齐康带着墨镜靠在车上,没有靠近,被大树遮了一大半,很低调的样子。 汪择洋轻轻地拨开了苍澜拉他的手,歪着头朝冯舀一笑,若是在以往,那笑便是三分挑衅,三分天真,三分散漫,留了一分笑意让人体会不完的诡异,现而今,那笑清浅地很无力,分分体现着他的苍白,唯留下一点点倔强的模样。 冯舀克制地模样有些癫狂了,他在等汪择洋靠近一些,离人群远一些,那么他成功的几率就大一些。可是越到紧要关头,他越发地熬不住了。 冯舀握紧了衣服下得长刀,飞快的向汪择洋扑去,他一定要弄死他。宁可两败俱伤,也不能让他一个人自在活着。 他快被自己逼疯了,奚泖不见了,只在一刻间,他不敢相信,不能接受,他绝对不相信奚泖是自杀,不是才说好要好好的嘛,就算是死,他也不想丢下奚泖一个人;既然奚泖也惦记着汪择洋,那便一起也无妨。 可是冯舀忘了,这所有的决定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奚泖无论活着或死去,她都那么淡然,她的世界只剩自己,谁都没有真放在眼里,入得了心底。到那会子了,谁又能拿谁怎么样呢。 苍澜反应非常快,听到后面有了动静,一转身就把冯舀拦住了,扭过冯舀的手,冯舀一声惨叫,死死地握着刀,不肯松手。苍澜手指移到他肘窝用力一摁,哐当一声,刀落地,苍澜一脚踹开了。 正在这时,汪择洋忽然从后面冲过来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62 ,一下子把苍澜撞得老远。 隔在两人间的“障碍”被推开后,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拳打脚踢,凶神恶煞,恨不得三两下弄死对方。 汪择洋虽没有下死手,可手底下没一个动作是轻的、是留情的。 冯舀掰着汪择洋的手,脚底下使劲的蹬,没有章法,凭着本能,纯蛮力地对汪择洋下杀手,那冯舀虽没学过什么功夫,但在外面混没少炼膀子肉,一下下来绝不轻。 两人站着你打我踢,你翻我倒,最后一起滚到了地上,你一拳我一脚。 汪择洋卡着冯舀的脖子,冯舀掰着汪择洋的嘴。 汪择洋一下狠手将人往地上一甩,直接压着人,踩着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冯舀实在动弹不得。 手底下,冯舀脖子上的动脉就在哪儿跳动着,那是他生命的源泉,很清晰,很活跃。汪择洋突然觉得特别的饥.渴,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里头流淌着的温热的液体,从喉咙慢慢得滚下滑到肠道里的那种舒畅感,那种撕毁的痛快感。 汪择洋吞了吞口水,大冬天的头上的太阳似乎成了火燎的火把,全身上下都滚烫。 汪择洋甩了甩头,他说:“我告诉你!冯舀。奚泖选择了生就是生选择了死就是死,不干你我任何关系!你他妈的要么陪她死,要么好好地活着管她留下来的院子。但想杀我,门都没有!” 汪择洋放开了他。 冯舀败下阵来,体无完肤。 对,奚泖是自己选择的,她不愿意和他一起,无论他作的怎么样,她不愿意。冯舀接受不了这点,可却是事实。奚泖对他的希望,只有那家孤儿院,她将孤儿院交给他,那才是她对他唯一的希冀。 冯舀被汪择洋逼无处可逃,什么都赖不掉的,事实永远都是事实,没有借口,不能遮拦,鲜血淋漓。 终于,在那一刻,绷紧的神经忽然松弛下来,便控制不住的哽咽着,继而滚烫的眼泪再由不得自己,冯舀仅剩的力气用来嚎啷大哭。 ? ☆、第 60 章 ?  汪择洋走过齐康身边的时候,齐康很轻的叫了他一声“二少爷……”,齐康那一声叫的极轻,在冯舀的哭声中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很多人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声音里的复杂的情绪,越是轻越能牵扯住了人。 齐康只是听从了安排过来接汪择洋的,心里并不是非希望汪择洋跟他走,却也不希望汪择洋独自离开,汪择洋跟着他走,便必定是和穆野晟纠缠不清,他舍不得两人难受;若是汪择洋独自走,他心里难受着不落忍。 来时,穆野晟有交代,他若上车跟着齐康走,那是他的福;若汪择洋扭头便走,那是他该受的。 汪择洋对齐康笑笑,也没吱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从一开始的一堆人,到最后跟着汪择洋的竟然只剩下队长一人。 那队长笑眯眯的陪着汪择洋走,也不多问,也不烦人,偶尔说两句,句句到点上。 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其实汪择洋那一路走了并没有目的,只是往着前方一直不停的,不停的走,看到一个路口便转,没有停留,停下脚步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再继续时总是没有了方向。 一直到夜晚,天色黑了,路上的行人少了,车辆少了,衣不避寒的时候,队长叫住了汪择洋。 他说:“小贼,去我哪儿休息会吧?我刚找了个好地方,带你去看看?”队长的心思远没有看看地方那么简单,他也不是个什么爱好的人,陪着汪择洋逛了一天绝对不是无私奉献或者对朋友的关怀,他付出便要得到,这是他的原则。 “嗯?”两人走到了人行桥上,;冷冷的风从耳边灌过,下面车水马龙,在长长的马路带上成了条刺目的光带。 “嗯,你是说去你家休息会么?” “总不能一直在外面走吧?这么冷,把你吹坏了可不好哦。” “呵呵。”汪择洋笑了笑,说实话有个人跟在他身边,无论是谁总是会让他安慰些的。队长话里有暧昧,他也不是听不出来,并非很明显,他也就没心思过问了。 那队长对汪择洋还是存了心,汪择洋是个有原则的人,他那儿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队长是想勾当上汪择洋,他那会子也是精神刺激的缺乏,导致对肉体刺激的追求,女人玩不过瘾了,就想要男人,先和汪择洋从纯粹的床上伴侣开始。想见了,大伙搅一起胡搞一通。他知道汪择洋不是那种惹事的人,不可能会对他的事业家庭以及一切美好的表象造成影响,加上汪择洋现而今魂不守舍吗,便是最好下手的对象。 队长牵起了汪择洋的手,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两人走过桥头,汪择洋忽然回过味来,他说:“你这是拉着我做什么呢?” 队长走了一天,也累了,他说:“小贼,凭咱两的交情,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想你做我的情儿。要做平等的床上伴侣或者你想我养你,都随便你。” “哦。”汪择洋恍然的点了点头,这又到了哪一处了呢,怎么就有人说想养他了呢?还没被大叔养够吗?他们怎么说的出口呢。 ? ☆、第 61 章 ?  汪择洋在马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好一会儿了,三更半夜里,唯有瘦长的路灯杆子岣嵝着身子,往下晕开一小片昏黄的地。汪择洋的另一旁是个小公园,入口处挤满了车,黑漆漆的一排一排,尤为显得孤冷。 队长的建议,汪择洋婉拒了,才下了行人桥头就分两头走了。若仅仅是要物质上的舒适,他在大叔哪儿赖着比谁都不会差。 刚从大叔的金丝笼里出来了,又怎有心思地钻入别人的铁笼。 那队长是结了婚的人,现在有脸来拉情人。可是别对他做那种两脚踏两船的事,他虽没追求,但不是唯一、不是心头所念他不需要,只是肉体的需求,选择有很多。 离开队长,汪择洋一直在行走,直到经过他的身后这个小小的公用电话亭。刚经过它的时候,汪择洋想起汪岩打个电话。可是他盯着它看了很久,没有动手;后来就在那凹凸不平的石头上坐下了。 和汪岩失去联系已经好几个月了,尽管从前他不怎么会主动联系汪岩,但汪岩从不会停止骚扰他。没了他的消息那么久,就算是再不管事的人,也会感到异样。 奚泖死了,他身陷囹圄,汪岩和汪霜没有露面,等剧痛的悲伤淡去后,汪择洋总会不经意的想起这些人,毕竟他们是当亲人处过的,哪怕他表现的是那么的不用心,这种时候总会想起他们。 那次,冯舀的胁迫,他见死不救,真的伤了汪岩。是,当时不顾他的死活,是他的冷心冷血,在那种情况下,汪择洋摸着良心他是真心实意的没顾及汪岩的生死,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63 那会子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和奚泖过那种淡而无味的小日子,大叔的疯狂让他心既冷又硬。 他知道他的冷漠会让汪岩成长,迅速而又血淋淋。 这些不都是他做出来的嘛,汪岩从此后再也不认识他,按理来说也是应该的。汪择洋拍拍屁股起了身,往冰冷的手上哈了哈气儿,他回头望了眼那烂掉了盖的电话厅,往衣领里缩了缩脖子,晃晃悠悠地走了。 那盏孤零零的电话亭被遗落在了身后。 一直在行走,他疲惫却只能行走,因为没有目的地。 汪择洋不知该去往何方,深黑的夜里寂静的可怕,偶尔从黑暗中骑着小电动出现巡逻的小警察会让他蓦然觉得温暖又感动,总有活着的东西,那种东西不管靠不靠得住它能让人片刻心安。 汪择洋真的是累极了,便会想起奚泖的死来。 她在割开血管的那一刻,当生命如同血液一点点流逝的时候,是否也有一种解脱感一步步的填入心底呢。是不是释放了血液的同时也释放了所有压在心里的苦与乐,悲与喜,一切只顺着那液体的驶向,自然而然,没有阻拦,无需挣扎。 汪择洋抬头望了望天,那么的黑,没有星辰、没有血、也没有雪, 再低头,竟然到了十字路口,左或右,前或后,汪择洋站在那中间茫然不知所措,高高的建筑拥护着,前后左右那深深的道路,道路的尽头一片漆黑。 怎么走?汪择洋迷失在那路口中心,多么可怕,他转着圈,四条道路变得一模一样,他连自己从那条路上来的也分不清了,脚步跨不出,路怎么走?没有一个声音,没有一个人,没有方向,没人能告诉他,他从哪里来,他往哪里去,他要怎么走……? 那过往也便模糊了,虚了,大叔似乎是一点点的消失了,淡出了,从没出现过一般,那种往事就像是梦,你说真便是真,说假便是假,是梦是醒,黑黑白白,分不清了。 “二少爷!小择……”齐康猛地在汪择洋面前停了车,冲了出来,抱住汪择洋,喊出了声。穆野晟让他来接汪择洋,可一切随他的意思。齐康开车从上午跟到下午,从晚上跟到凌晨,就看到他在街口彷徨,那种茫然空洞的表情让他既害怕又心疼,让他再也跟不下去了,他要带汪择洋走,怎能让他一个人承受那么多?无论这孩子有多固执,多执着,多坚强,他都只是一个孩子、他的弟弟,不是什么二少爷,不是什么小弟。 “小择,乖,我带你走,和我走,不要站在这里发傻了,这么冷的天……”齐康说的时候,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汪择洋痴痴地看了他很久,让齐康放开他,不管齐康如何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他也没有上他的车。 从大叔的屋里出来,不是他抛弃了大叔,是大叔放了手, 还能去哪儿呢?今后? 汪择洋忽然想起来,五年了,他跟大叔跟了五年了,他还得回一趟屋里,回他很久以前的住房,他偷窥穆野晟的地方。哪儿有一些他的东西,说不定能拿出两样属于他的东西来,便真的是要告别了。 五年了,五年来,他观察着穆野晟的一举一动,他的一颦一笑牵扯着他的心神,然而所有的疼遇剩下的只有麻木了。 汪择洋上楼的时候在地上捡了个发卡,进屋前本想将锁撬开的,可手一推门,门自动开了……? ☆、第 62 章 ?  汪择洋站在门口半天回不过神来,无论曾经如何熟悉这个屋子,现在都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曾经又空又冷清的屋子里,装饰淡雅,简洁整洁。电视开启着,有些人偶无知觉的在屏幕里来来去去,留下淡淡的光照亮着屋子。 一股暖流缓缓地从屋里流淌出将汪择洋包裹其中,沙发上,有人影坐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回过头来,见到汪择洋,淡淡地说了句:“回来了啊。”那清淡的嗓音柔和极了,那一瞬间的温暖便是刺入心口尖锐的疼痛,清晰又深刻,却又瞬间消失。 那平和的景象,温柔情切的语句,就好像两人一直生活在此,从未分开;汪择洋晚归,穆野晟泡好牛奶,放好洗澡水,暖好被窝,开着暖气,等汪择洋回来一起睡觉。 那么温暖而又真实,真实地营造了一场梦。 汪择洋走入了梦境,他径直走到穆野晟身边,跪在穆野晟的面前,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低低地唤了声:“大叔。”带着哭腔,委屈极了。 “小择?”穆野晟微微前倾身子,手轻轻地插/入他的发里,揉动着,微微侧头,贴着汪择洋的耳畔柔声道,“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夜宵?” 汪择洋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就那么靠着他。 “奚泖……”汪择洋说:“……奚泖……死了,她死了!没了……”汪择洋重复着,像小孩子一样嘤嘤的哭着,泪水顷刻间打湿了穆野晟的衣襟。 穆野晟闭了闭眼,仰起头,泪水依然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他低下头,便什么安慰的话也不说,紧紧地将汪择洋搂在了怀里。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回来的珍宝,他却不知道自己还能紧拥有多久。 曾经有一日,也如今日这般,那个深夜,汪择洋从奚泖处回来,他在等,也有一丝担忧;汪择洋那么难过,却没动声色,那个时刻不知怎地,他就是明白他的苦、他的痛,陪着他,用很简单的方式安慰他。 穆野晟想,当日汪择洋抱着他的腿流泪的时候,怕是将心许了他了。其实这一切有始也有终,如同他和穆砚的兄弟情分,汪择洋对他的爱;只是他瞧不见,未用心瞧罢了。然而,这次是终或是始,穆野晟辨不出,便也没了分辨的能力与心思了。 ? ☆、第 63 章 ?  次日,汪择洋是在穆野晟的怀里醒来的,睁开惺忪的睡眼,还认不到穆野晟是谁,对着穆野晟眨着迷迷蒙蒙的眼,很茫然的摸样。 穆野晟揉了揉他的发际线,很轻柔,静静地回视着他的目光。 那时已是下午,汪择洋一觉睡得很沉很沉,穆野晟给他换洗衣物,搓澡抹背,他一点知觉也无。 房间里厚重的窗帘拉拢着,屋内光线很暗,有些像是傍晚时分的模样,隔绝了屋外的声色,那感觉宁静极了。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的样子,事情、景象才在汪择洋脑子里成型。他回来了,回到他自己的地方结束他的从前,可一开门他却像是回到了一切的始端。仿佛是一个循环,一个轮回,他迷失在了其中。 屋里的温暖诱惑着他,在他极度疲惫伤痛的时候,那样温柔、充满柔情的空气让他毫无抵抗力。 那样温柔静谧的才是他寻寻觅觅追寻的东西,无论是当年跟着汪老头,还是老爹或者是奚泖,他从他们身上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64 都是贪婪的吸取着那样的温度。这便是他找寻的不是吗? “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穆野晟揉了揉汪择洋的后颈,说着。 “嗯。”汪择洋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鼻子里哼哼出个音来。 汪择洋被换上的睡衣略微长了些,遮住了他伸出的半截手腕来。穆野晟浅浅地笑了,没有将碗递到他手里,而是用勺子将鸡汤喂到了他口里。 汪择洋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张口接住了,含着鸡汤撇了撇嘴,那一刻心里的感受模糊的一塌糊涂,分辨不出个美与丑,甜与苦,喜与悲来。那一觉醒来,忽然就懒惰了,及其的,很多事便也想不起来,思考不出来了。 对着穆野晟,汪择洋歪了歪头,嘴角微微扬起笑了,他只知道,现在这一秒他觉得很舒坦,很舒坦。 穆野晟却是手一抖,那碗一倾斜洒出了汤水来,面上的表情瞬间由淡然的镇定变得惶恐痛苦起来。 那样的轻笑,汪择洋的眸子里泛出了淡淡的光彩,那是许久不从在他眼眸中见到的东西。穆野晟惶恐的是他眼里的明亮,这许久以来,他使得汪择洋残缺了的一部分,他让汪择洋的痛苦,他对汪择洋的伤害。在那瞳孔里,如昙花一样,在不期遇见绽现了片刻,那么的不真切,如人在混沌不堪的午夜睁着眼做的梦。 “野晟,”汪择洋的手抚上了穆野晟的脸颊,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音调语句,说着他所不知道的话,他摩挲这穆野晟的脸,心不痛,可是心疼他。 泪水滚滚从穆野晟的眼里跌了出来,若是如之前淡然的相处,他便是痛也不会落泪,可这样的汪择洋似曾相识、而又带着情带着味的汪择洋,却能让他并控制不了自我了,一切不是幻想,并不是全无可能了的。 “野晟。”汪择洋向前倾这身子缓缓地搂住了穆野晟,他这是心疼穆野晟了,他不想他难受,汪择洋拍了拍他的后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胸膛有他喜欢的温度。 穆野晟身子往前一撑,将汪择洋推回了床上,靠在了床头,他紧紧的抱住了汪择洋,紧密的、窒息的。 这个晚上,汪择洋和穆野晟上了床,本来仅仅是抵足而眠,后来却不知是谁先失了控。 两人发生关系本来是很正常的事,可这次和以往有了些许差别,汪择洋把穆野晟上了。 一如往常激烈的性.事,当汪择洋撕碎似的咬着穆野晟的颈项插.入他的身体的时候,他知道,他所了解到的汪择洋仅仅是他的其中一面,他真不曾全全然看到他的所有面。 当汪择洋掐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剩下留下一个个牙印,他甚至病态的想着,这样的汪择洋离他已是窒息的亲密,日后不怕,他们是割不开了。 ? ☆、第 64 章 ?  汪择洋就那样回来了,像是没有争吵没有分歧,没有决裂,一如以往和睦的情人或者朋友、亲人一般和穆野晟生活着。 他们相互依偎着在傍晚夕阳西下,在小区的湖泊前的秋千上,看着粼粼的湖水一丝丝慢慢地蚕食下夕阳,听着风儿轻叩湖水的幕帘。 他们会在清晨睁开眼的时刻,微笑着轻碰对方的唇;在各自前往工作的岔路口,深深地凝视着对方,轻轻拥抱而后慢慢地分手。 他们会在正午时分,在电话里听着对方的鼻息,感受着通过无线波传来的属于对方的音频,寡淡的对白缓缓地熨平心口不经意间皱起来的涟漪。 他们会在深夜激烈地交合,似乎是要将各自啃入对方的骨血里,似乎被硬分开的个体终于有了重合的机会,致死也要将对方纳入体内。 那样的生活似乎是美妙的不像话,像足了一个梦,谁都没有心境去研究它的真实度,谁都没有精力去奢望梦的延续。 日子很缓慢、也很轻快,两人相守的每一天都像是一个世纪,可眨眼间却又过去,穆野晟和汪择洋的每一天的相伴都是以年为单位相记,那么绵长。 分开再重聚的汪择洋竟对穆野晟没有丝毫负面的情绪,两人相守相依那是种非常奇妙的感情。 奚卯的死对汪择洋并非全无影响,那影响表现得很细微,却是非常消极的。 就某种程度而言,汪择洋是个注重生命的人;虽然他曾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那些都是在自己的原则以及思想下妥协的让步。而奚卯的死对于他的影响或许没有体现在他的身体上,却在慢慢地腐蚀着他的思想以及观念。 他偶然间和穆野晟谈话会说出“又有什么要紧的……”“活着本来就是虚无的……”诸如此类的话语来。 尽管汪择洋现在的生活似乎越来越趋向于一个正常人的标准,会和穆野晟一块儿醒来,白日正常工作,准点吃饭,按时休息,情绪平和。然而,这样的汪择洋却更让人担忧,无论汪择洋面对着怎么的困境,穆野晟未曾从汪择洋的那里听带任何消极的话语。 穆野晟让人窥探他的内心或是奚卯的死对于汪择洋,说不上那件事对他的精神腐蚀更严重些。然而无论如何过去的终究过去了,现在与将来才是最重要的。 晚上,临睡前两人会泡在浴缸里。那会子,穆野晟会和汪择洋通常会说些话儿。 穆野晟和汪择洋说些或有趣或乏味的事儿,这个世界尽管有它的可憎面,可多半是有意思的,无论是人、物或是生活。现而今的生活是太平的,人在完成上天赋予的使命后,剩下的便是好好享受上天赋予的这奢华的恩赐。 他会问汪择洋是否愿意让他带他出去看看这个世界,穆野晟可以带他看到不一样的世界,那可以是充满阳光、舒适的而又新奇的。一个人眼里的世界和两人眼里的是不一样的。 穆野晟问:“愿意嘛?” 汪择洋摇了摇头,刚平静下来的心并不能也不愿想太多或者动太多。 他们赤身相对的二人,汪择洋闭着眼靠在穆野晟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有时候,他会伸出手来一遍一遍的摸着穆野晟的脸颊,下颚坚硬的轮廓线,微微糙的胡须尖儿,还有柔软的肌肤一如他温柔的嗓音。汪择洋会不厌其烦的描摹着他的脸颊。 其实在回来后的日子里,汪择洋粘穆野晟粘得很紧,每日只要两人见了面后几乎是寸步不离,就连汪择洋上厕所也会拉上穆野晟。 甚至在白天里分开的某些时刻,汪择洋会突然失去了方向,很惶恐的想要见到穆野晟。之后,他便会很突兀的出现在穆野晟的面前。 白日里,汪择洋第一次去找穆野晟的时候,穆野晟正在开会,也不知汪择洋是怎么溜过工作人员的围堵,开了办公室的门,径直走到正站着说事的穆野晟面前,解开了他西装的扣子,将自己埋在了他的怀里,一句言语也没有。 穆野晟微微一愣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65 神便回抱住了汪择洋,一手托着汪择洋往上轻轻一带,将他抱了起来,汪择洋很自然地屈腿缠住了穆野晟的腰身,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会场上安静的有些诡异,大家面面相觑,门口几个保卫茫然地望着穆野晟,穆野晟一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后,便继续起之前的会议来。 在严肃的会议上,穆野晟就那么抱着一个大男孩丝毫不见猥琐或是亵渎了严肃的会议的意味。 汪择洋歪着头靠在穆野晟的肩膀上睡了,也会流穆野晟一肩膀的口水。 面对汪择洋隔三岔五的到来,公司里有些异样的目光倒也很快就消失了,那男孩本就有些儿嗜睡症的啊,两人就那么相抱着也不见得违和,倒偏生的让人觉得宁静极了,两人似乎天生就是如此这般一样。 ? ☆、第 65 章 ?  汪择洋寻找穆野晟体温的行为不分场合,不顾他人。一个人的时候,会突发的躁动、恐慌,他需要找个温暖的、熟悉的、有心跳的地方窝着,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试图理解或者接受他们在光天化日下 “诡异”的行为。 不管当事人在乎与否,那事儿在有他两的圈子里或多或少的成了被议论的一个点。大厅广众下的亲密行为被人议论出来总会有些不是味儿。 穆野晟人内里太深,又自作主太久了,有人与他说起此事,他也只是笑笑,半点口分不漏。纵有人千般热情万般言语,也被他一个笑两句话推挡地干干净净。 穆父不知为何对此二人的是不再过问,依旧做着什么事也“不知”、不管的“太上皇”,独留一个简母干着急,穆野晟向来不归她管,可这次就连话儿穆野晟也不同她谈了,想见见传闻中的另一位主角,穆野晟又防得严。 汪择洋给自己在小区附近一十字路口倒腾了一个小报亭,并不是十分繁荣的街段,人们上班的时间里街道上有些冷清,报亭后,汪择洋在绿化植物丛生的地方解了手。走回报亭的时候,逆着阳光,汪择洋看到了个抱着小孩的女人。 汪择洋的心口“扑腾”地猛跳了两下,心脏跳的很用力、很突然,牵扯地汪择洋有些茫然,就好像某个死去已久的人忽地蹦出来说他还活着。 汪择洋很用力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却看不清她的模样,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一直看着对方,却偏偏不知道他的模样。 简小贝将穆小宝贝交到了司机手里,和汪择洋进了报亭。 报亭里收拾的还算整洁,两边齐刷刷地立着两排书柜,挤满了书;报亭很狭小,横着的方形沙发将报亭填个满满当当。 报亭的大窗口悬挂着一张大卡纸,上面写着:请按标价付款、找零,无事勿扰。纸条下的放着个小篮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叠叠不同面值的钞票。 汪择洋将简小贝请入报亭,便脱了鞋子缩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地方很狭隘,放脚的地方都显得挤,简小贝不得不随了汪择洋的样,靠在沙发上。 初时,两人都呆了会,各自想事或没想事,氛围倒也不显得尴尬。 “你,”简小贝率先打破了沉寂,说“你,你和野晟一块儿住吧?” 简小贝这属于找话,她能找到这儿来自然是知道了他们两的事。汪择洋没有回话。 “唉。”简小贝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来的目没有多明确。让穆野晟与这男孩分开,她自知没那能力;默默祝福他们,她还不晓得自己有没有宽广的心;来看看穆野晟宝贝着的人差不多是她此行的目的了。 “你与野晟认识多久了?”简小贝看着汪择洋,男孩正低着眉目,呆呆的不知听进了她的话没有,简小贝不由得又轻声叹了一声,别过了头,心里没由来的非常不舒服,并不是一种厌恶的情绪,是说不上来的难受与一阵微微的刺痛,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也无意伤害你,我只想多了解了解你和野晟的事。那傻孩子守你守得严,生怕我们吃了你,也不想想他选择了,我们还能怎样?” “本来,我是想撮合采雯和野晟,采雯三十好几了还为野晟单着身,人样子没得说也有本事。但没办法,野晟就愿意和你在一起。”简小贝稍稍停顿了一下,身旁没声,连呼吸声都十分清浅,“你,你和野晟是怎么认识的?” 简小贝问完后安静了下来,她在等汪择洋的回答,却又不期望能听到他的回答。 简小贝微微侧目打量着汪择洋,汪择洋在屋里窝的有些久了,皮肤养成了一种病态的白来,模样有些清瘦,下巴尖尖的,低着弯弯的眉目十分的柔和,默不作声地坐着显得特别的安静柔软,一点儿也不像是会折腾的人。 简小贝移开了目光,盯着窗外那张随风摆动的大卡纸,看着汪择洋窝着的画面特别地扎心窝。 “大叔救了我,”汪择洋的轻轻的嗓音的嗓音忽响起,清澈的声音那瞬间如同空气中蓦地绽开了轻柔的藤蔓,伸向简小贝慢慢地缠绕住了她。她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想回过头开看汪择洋,却又不敢。僵着身子听着汪择洋断断续续地说着。 “在雪地里救了我,我一直跟着大叔,一直一直跟着他到了这。可是……”汪择洋忽转了调用一种轻轻的、故作委屈的口吻继续道,“大叔忘了我呢。”声音到这停住了,过了很久都没有在响起。 “你,你的父母呢?”简小贝问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嘴唇在颤抖着,狭隘的报亭让她呼吸有些困难了,她尽量控制着自己淡定坐下去。 汪择洋这次没有回应,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简小贝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起身逃了。 汪择洋从身后抱住她,开始只是将手搭在简小贝的腰际处,头象征性的靠在她的肩上。他说:“我没有父母。” 简小贝哭了,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因为汪择洋的话让她疼痛,她哭了,豆大的泪落到了汪择洋的手背上, 汪择洋搂着简小贝腰的手反而越来越紧了,他贪婪的吸取着简小贝身上的温度,却没有想象中温暖,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护肤品香味,并不十分让他满意的味道。 被紧紧勒住的简小贝浑身被抽掉了劲一般,只剩下软绵绵的心被汪择洋紧握在手,她越发地不受控制的哭出了声,最后咬着唇嚎嚎大哭。她猛地挣开了汪择洋的禁锢,冲了出去。 跑到了她的车门前,一开车门,穆小宝贝跑了出来,简小贝竟没有察觉,关了门,让司机飞速开车走了。 穆小宝贝莫名地看了看以及远去的车尾,又看了看站在报亭门口发懵的汪择洋,咧着嘴笑了,张着手屁颠儿跑了过去,喊着:“叔叔,抱宝宝~~” ? ☆、第 66 章 ?  汪择洋抱着穆小宝贝,在公司门口找到了正同唐采雯交谈的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66 穆野晟。 穆野晟一见到汪择洋便三步并做两步迎了上去。 唐采雯伸出的手没来得及拉住穆野晟,她优雅地走过去,笑道:“野晟,别忘了正事,是时候出发了。”说完就离开了。 “宝贝,来,爸爸抱。”穆野晟从汪择洋手里接过穆小宝贝。关于唐采雯的出现,两人都没有再提。 上了车,穆野晟让人先送穆小宝贝回穆家,他对汪择洋说,“后天我要出差,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你和宝贝先回家里住段时间,好不好?” 汪择洋撇了撇嘴,没说话,穆野晟让他下车进穆家的时候,他拒绝了。他睁大着眼睛,仰着头望着穆野晟说,“我和你一起去出差,不行吗?” “啊。不能让小择和我一块儿去。”穆野晟蹲下了身子,握着汪择洋的手,用非常柔和的语调劝说着,“事情说起有点复杂,在家等我好吗?最多三个月就回来了。” 汪择洋抽回了手,端坐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弯了弯嘴角,道,“我不会等你。我也要走了。” “那让齐康陪着你,好吗?” 汪择洋扯了扯嘴角,又眯上眼,不再说话了。 这一趟差事,穆野晟很早以前就该去跑了的,但一直拖着,唐采雯那边早就安排准备好了,只等他去了。 他有本事拒绝穆父的逼婚,但不可能什么都不付出,就让穆父放任他们两兄弟luan伦。祖宗留下的五块玉与人皮地图,唐采雯和他两人凑在一起就齐全了,那宝藏似乎是就在眼前了,谁都不可能不伸出手。即便现在他不去拿,“钥匙”放在手边,也会成了害己的利剑。这一趟去,必定是凶多吉少,穆野晟不能带汪择洋一同前去。 两人回了住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只是那天夜里,两人对座着谁也不曾睡去。 “老板……”有人在外面轻轻敲门叫唤穆野晟,几辆黑吉普已经悄悄停在楼下了。 穆野晟揉了揉汪择洋的头发,本该狠下心来赶紧离去的,他已经耽搁太久的时间了,可在触碰到汪择洋的那一刻,突然放不开手了,他甚至想着:干脆带小择一同去了,生生死死在一起也好。 汪择洋握住了穆野晟的手,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不能不去吗?” “我……”穆野晟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开了。 唐采雯拧着门把手,催促他:“野晟……” “嗯。”穆野晟打断了唐采雯,招呼同来的齐康,交代了他两声,抽出手便要朝唐采雯走去。 “等一下。”一直安静着的汪择洋突然叫住了他。 “大叔,比起/操/你,我更想做另一件事。”汪择洋站起了身,笑得眉眼弯弯,带着孩童恶作剧之前的狡黠。他走过去,猛地推了穆野晟一把,看着穆野晟猝不及防跌着撞到了唐采雯,“从今起,是我把你推出去的!老子不要你了!” 汪择洋大步跨了出去。 “小择……”穆野晟喊他,汪择洋根本不回头,迅速走了楼梯下了楼。 穆野晟被唐采雯拖着,分身乏术,事到如今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忍着痛,命齐康去领着人去照看汪择洋,万事等他回来再说。? ☆、第 67 章 ?  汪择洋出了小区,似乎空荡荡的人生又没了着落。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是要那么做了的,剥下穆野晟,从身体里心里撕下穆野晟,或许他早就做到了,只是没有狠狠地将他推出去、没有告诉他:他汪择洋,已经将穆野晟推出去了、撕下来了! “是的,已经撕了。”汪择洋不停地对自己重复着,他是有怨恨的,即便他给自己披上了麻木的外衣,在内里伤痕累累的时候,他是怨恨的,恨穆野晟,恨他家!他绝对不会让穆野晟两全的。 穆野晟念着他、爱着他、想着他,但从此以后天涯陌路,这就是汪择洋什么也不作为,却留给他最初也是最后的报复。 “小择。”齐康追了上来,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汪择洋身上,跟着他走了一段路。 空荡的街上,零星的几辆车,偶尔从黑暗里走出一两个人。 “车上坐吧?小择,想去哪里散散心吗?大哥带你去。”齐康试探性地拉汪择洋,没想到他顺从的跟着他上了车。 “想上哪玩去?要不要找个地方睡一觉?”齐康问汪择洋。那时,跟着齐康出来保护汪择洋的有两辆车、八个人。 汪择洋也没言语,随便指了个方向,车子一直往前开着,他看着外面的一闪而过的夜景,昏昏沉沉也睡了过去。 梦里突然听到有qiang响,汪择洋惊醒了,猛地坐了起来。 “别怕,别怕,小择,躺下再睡会,没事了,没事了。”齐康安抚着汪择洋,顺势又让他枕在自己膝盖上。 汪择洋搂着齐康的腰,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的温度,那种温暖的感觉不是只有大叔身上有的。 汪择洋没了睡意,却不打算起来,忽又听到了/qiang/响,这次汪择洋听得非常清楚。他想爬起来往窗外看,但被齐康摁住了。 “妈的,这群苍蝇!”齐康暗骂一声。 他们的车出了城就被盯上了,在汪择洋醒来前,他们已经击退了一辆追上来的车,可这会又有车从前面包抄过来,且火力更猛,分明是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妈的,往田里开!”齐康仍旧摁着汪择洋的头,护着他。车子急速驶入了田野里。一颗飞过来的子弹从侧面击穿了司机的头,车一阵左摇右拐,猛地翻了出去。 齐康死死的抱着汪择洋。所幸车翻过去就停了,他也顾不得许多,拽着汪择洋往前跑去。后面打掩护的车动静也越来越小,撑不了多久。 追来的人带着枪下了车,边跑着追来,边放qiang。 齐康和汪择洋互相拉扯着跑,不知谁脚底一打滑,两人一个跟斗摔到了泥水田里。 齐康急急忙忙爬起来,拖起汪择洋,去摸他的脸,突然就哭出了声,他说:“小择,小择,大哥一定会护你周全的,一定不会再让你吃苦了的。” “齐……” 两人又没命地朝前跑了几步,然后汪择洋发现了,齐康的大腿中/qiang了。 “齐大哥,你……”汪择洋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情绪非常复杂。 “啊?赶紧走啊!小择,你在想什么啊?”齐康像根本不知道受了伤似的,将汪择洋护在了怀里,两人从那高田埂上跳了下去。 那是片玉米地,汪择洋被齐康带着跑了几步,听着那些人依然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追赶着。 汪择洋一低身子,做了个摔跤的姿势,齐康慌忙去扶,汪择洋顺势往他脖子上劈了一掌。 将齐康拖进了玉米地,汪择洋脱了衣服绑住了齐康大腿,只能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67 放他在这里自求多福了,两人一同跑,多半是齐康会为了他丢了命的,不如他一个人逃命自在。 汪择洋出了玉米地。那追来的几人有的已经跳下了高田埂。汪择洋弄出了响动,那群人立刻朝他这边放/枪,并追了过来,竟真是生要人死要尸的架势。 汪择洋往那泥里水里一跨,四肢着地直奔着前方tao去,昏暗中远远看去,竟真如什么狼狗在田野里奔跑一般。? ☆、完结 ?  穆野晟在两天后才联系上齐康,但和穆野晟接上视频的人是仓澜。 不安的心随即沉入谷底了,仓澜的话断断续续的从电话那头传来,穆野晟似乎是听全了,好像又对他的话一知半解,他能断定,小择出事了。 “老板?老板,雨太大了,前面河涨水,这两天过不了河啊!”向导奋力地向穆野晟和唐采雯解释着。 向导的声音、唐采雯清冷的声音、帐篷外噼里啪啦的雨声,嘈杂的叫穆野晟头痛欲裂,眼前的视线忽然就模糊了。 他把小择丢了,他又把小择丢了。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同野草在穆野晟的心头疯长,是的,他又一次把小择丢了。穆野晟在那雨幕里,仿佛又看到了汪择洋巴巴地望着他说:大叔,我和你一起去。 我不会等你,我也要走了。 我也要走了。 为什么要开始这一次的行程,为什么要答应穆父出来这一趟寻找那些虚无缥缈的宝藏和秘密?他们为了财富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穆野晟他会以为这次离开后,他还能再见到汪择洋!? 不! 到底什么对于他来说最重要,是那些秘密吗!?还是被他丢在一边的、一次又一次伤害过却坚韧地包容着他的汪择洋? 穆野晟蓦然站起了身,惊得帐篷里其他几个人齐刷刷地望向他。 “爷,”管家叫了穆野晟几声。 穆野晟像是听不见一般没有回应,他迅速地收拾了行装,披上雨衣就走出了帐篷。 “穆野晟!”唐采雯追了出来。 雨水稀里哗啦的砸在身上,穆野晟感觉不到冷,他看着他的管家和唐采雯,将怀里一个小盒子掏出来扔给了管家。 “前面路还很长,我送你们到这为止。” “穆野晟,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唐采雯拔高了声音。 “爷,这条路再长你都必须走下去,别忘了你答应过老爷的话。”管家意识到了问题,穆野晟是要中途团场了。 “如果我今天死在这儿,我爹、简小贝、小欢……还有,还有小择,就算他们得到了宝藏,你说他们会高兴吗?”穆野晟盯着管家,说着。 “爷,这事……” 穆野晟抬起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把自己最在乎的东西丢下,到这来追求些什么鬼东西!小择他现在……”穆野晟说不下去了,便不再解释了,“东西我我全给你们,那里有些是小择用命换来的。我全给你们,你们愿意怎么样怎么样,我只想要见到小择,我只要他平安。”穆野晟转身要走。 “穆野晟,你站住!”唐采雯端起了枪。 “碰”的一声枪响,穆野晟回过身,未待唐采雯瞄准他,就朝唐采雯开了枪,那子弹瞬间射向唐采雯的手臂,发出更大的脆声,却没有打穿唐采雯的手,那被子弹射击到的地方居然一定痕迹都没有。 穆野晟眯了眯眼,心跳遽然快了一拍,忽得一片清明,“原来是你。” 拔枪相向不过几秒的事,这一趟寻宝,穆野晟带了人来,唐采雯也带了人,枪响后,各自归了队。端着枪,却没有人再起那个头。 “唐采雯,你对小择做过什么、打算做什么,我不管,你现在拦着我离开,我立马崩了你的头,大家死在这儿。”穆野晟忽然笑了起来,“呵呵,这个脸我们迟早要撕破的,不是现在就是在找到宝藏之后。” “野晟,我是真心欣赏你,你何必这样。”唐采雯笑着收了枪,她在试图劝说穆野晟,虽然即便没有他,她也能达到她的目的,但现在,她并不愿与穆野晟撕破脸皮,她希望能与穆野晟一同合作,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你欣赏的不是我,是穆家的家产,是你手上拿着那玉石背后的秘密。我不会再和你往林子里走,你能找得到什么统统归你,就算只有尸体你自己抱着过活。” “爷,这一趟,我代您进去吧。”管家忽然出声算是打破了僵局,他轻轻地拍了拍唐采雯的肩膀,“采雯小姐,我们走吧。” 穆野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管家和唐采雯进了深山,半年没有音信。 半年了,穆野晟没有再见过汪择洋,那些企图伤害汪择洋的人,穆野晟并没有花很长的时间就料理好了。 在这期间,齐康受伤的腿早好了,他给穆野晟递了辞呈,背着个挎包走了。 穆野晟搬回了穆家老宅,出乎意料的,穆父没再和穆野晟起过任何争执,甚至连穆野晟答应他的却半道退场的事也不曾多言语半句,只是在书房,就他们父子的时候,他扣着桌面,似有若无的叹了一声:“是我对不起砚儿,对不起小贝。” 穆野晟抬眼看着他已经老去了的父亲,心口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般,居然没能感到疼痛。 汪择洋好像就那么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好像又是那么无处不在的紧紧裹着他,让人窒息。 小欢总会抱着他,问他:小择哥哥呢,小择哥哥呢? 简小贝也曾问过一次,仅有的一次, “野晟,我见到那个男孩了,你要是愿意,我不反对你们。那孩子真让人心疼。”简小贝是这么说的,说完之后再也不曾提起过汪择洋。 过了春节,挨了几个月,夏季要来临的时候,穆野晟收到了齐康发来的彩信,有两张,一张是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田野,一张是两条依偎在一起的大白狗。 齐康说,自个种出来的米,味道肯定不一样。想想都馋。 “宝贝,想小择哥哥吗?”穆野晟抱着穆小宝贝,额头蹭着他的额头,轻声问道。 穆小宝贝忙不迭时地点头,奶声奶气地说:“想,想哥哥。” 齐康彩信里那张照着大白狗的地方,穆野晟看到了汪择洋,他仰躺在靠椅上,面上罩着蒲扇,衬衣半开着,正晒着太阳。 穆野晟蹲在他身边,拿开那蒲扇,撩开汪择洋额前长碎发的手轻微地抖动着,他轻轻喊了声,“小择。” 汪择洋嘟囔了下嘴,而后不满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盯着穆野晟,好半响,才说,“我不叫小择。” “那你叫什么?” 清风摆动着稻田,带着那朴实的清香一阵阵的往他们身上扑。他舒服地闭了闭眼,过了好一会,才说,“我叫享申末。”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强制关系 作者:暮途 分卷阅读68 “申末,我来陪你种田好吗?” 穆野晟的大手抱住了他的手,很用力很用力的握住,像是要将他这个人都握在手心里一般。 享申末闭着眼,鼻子里哼哼出了声,穆野晟静静地看着他,能看出他是开心的,他没有拒绝。 汪择洋歪着脑袋给了他一个笑,“好。 ” “但是有一个条件,”他说,“我要艹你,每天都要艹你。”他身后这间红砖房不止住了他,还住了齐康和仓澜,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每天晚上能听到他们两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对于他而言久而久之无异于折磨。 穆野晟慢慢地把汪择洋抱在了怀里,很用力的抱着,他说,“好。” “是你上赶着来让我虐的,不是我要你的。我想走了就会走,你不准留我。” “嗯。”穆野晟贪婪地呼吸着属于汪择洋的气息,点了点头。 “穆野晟,”汪择洋忽然叫了他的全名。“我最后问你一声,你记得我吗?” “我,”穆野晟顿了一下,没有松开汪择洋,也没有撒谎,他知道汪择洋表达的是什么,他说,“我不记得你了。”汪择洋肯为他漫无止境地付出,是因为报恩,可穆野晟却怎么也想不起因为他随手丢弃的施舍而救过的命。 穆野晟调查过汪择洋在乎的那件事,再在记忆你搜寻时,只有白茫茫的雪,白茫茫的世界。 他记得令汪择洋没齿难忘的那一天,他走过那个被白雪覆盖的山坡,却不记得汪择洋这样一个快要冻僵在雪地里的小孩儿。 那天,是他和他决定暂时忘记过去,要和杜屿结婚过日子的那一天;那天,他的心情异常的好,所以,才会去施舍给一个看上去要死了的孩子一件大衣,所以,才会完全忘记了那天发生过什么。 “如果我当时真心想救你,我会带你回来。”现实总是□□裸的残忍,穆野晟没有给它任何修饰。 “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是我太自私,是我吝啬的给不出多一点点的关心。作为报应,我伤害了你。” “可是,小择,我想我会更自私下去,无论是隔得多远或挨得多近,我会在你身边,你知道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汪择洋动了一下,没有挣开穆野晟的怀抱,他眯着眼,迷迷蒙蒙的看到那湛蓝的天空飘过的白云,真漂亮。 “我现在不叫汪择洋了。”他说,“不,我不是汪择洋,我叫享申末。” “嗯,申末,我爱你。” 汪择洋弯起了嘴角,下巴靠在了穆野晟的肩膀上,两人在那暖暖的阳光下相拥着。 分卷阅读6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