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昏君》 第一章:永定门外小乞丐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一章:永定门外小乞丐 大周泰安元年三月,京城内外,杨柳依依。 永定门外,一辆又一辆被人簇拥着的马车碾压过青石板路,缓缓向城内驶去。 一阵清风吹过,掀起车帘,露出娇俏的容颜。 一墙角处,张凌阳目光贪婪的看向马车,不时咽一下口水。又使尽耸了耸鼻子,一股淡淡的清香钻入鼻孔。 张凌阳脸上露出迷醉的神色:“这些小娘子,如果能让我一亲芳泽,就死而无憾了。” 旁边的老乞丐见张凌阳这幅模样,不由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一个臭乞丐,还想一亲芳泽,也不看看身份?” “……”张了张嘴,张凌阳想要反驳几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类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老乞丐说的很有道理,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臭乞丐。 别说那些官家小姐,就是普通百姓见到此刻张凌阳的模样,都要远远的躲开。 无他,张凌阳身上实在是太臭了。 张凌阳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洗澡了。 别说洗澡,如果日落之前再要不到钱,今晚张凌阳又要饿肚子了。 也许,张凌阳是世界上最悲催的穿越者吧。 别的穿越者,穿越后要不成为王孙贵胄,要不就是世家子弟,再不济,也是平民之家。 而张凌阳呢? 他是一个连姓名都没有的乞丐。 在乞丐群里,人们都称呼他为二狗子。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月时间了,每天,天亮之后沿街乞讨,天黑之后躲到一个避风的房檐下将就一晚上。 就这样,张凌阳浑浑噩噩的活到了今天。 随着太阳逐渐西斜,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张凌阳知道,今晚他又要饿肚子了。 “呸!”老乞丐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这些天杀的狗才!” 老乞丐绝对有理由这么骂。 过了永定门,便是内城,所居者,都是些达官贵人。 永定门外,便是外城,居住者,都是平民。 一墙之隔,便是两个世界。 内城,朱门酒肉臭,外城,路有冻死骨。 平日里,张凌阳跟随老乞丐在外城乞讨,一天下来还能讨到那么三、两文钱填饱肚子。 可到了永定门这里,一天下来,竟然连一文钱都没有讨到。 要知道,每天这里都有无数豪华的车马从这里经过。 难道他们一个个都是瞎子,看不到城门外的两个乞丐? 至于为何不直接进内城乞讨? 因为以他们乞丐的身份,根本就踏不进这道门半步。 “看来今晚又要饿肚子了!”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张凌阳起身拍了拍屁股下的泥土,搀扶起同样蹲了半天的老乞丐,便欲找一处避风的地方过夜。 这时,一辆马车从内城向这边缓缓驶来。 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王钦这几天的日子很不好过。 泰安帝赵宸熙初登大宝,便原形毕露。 在后宫和嫔妃日日淫乐不说,这几日又相看了城中一个青楼女子,以至于夜夜留宿宫外。 难道泰安帝不知道每天都有无数双眼睛,无数只耳朵盯着、看着他吗? 现在好了,连太后都知道了此事。 生气之下,太后给泰安帝下了禁足令,而王钦这个自幼便跟随泰安帝的太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不说被太后数落一顿,面皮丢尽,使得不少同僚都看他的笑话。 更重要的是,泰安帝天天逼着他想办法。 王钦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泰安帝给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 如果自己被泰安帝厌弃,那么下场最好也是去徐州看皇陵。 自幼跟随泰安帝,对他的性格王钦是再清楚不过。 这不,今天就有人趁自己不在,在泰安帝面前进献了谗言,以至于今天自己被泰安帝好生训斥了一番。 并且,泰安帝还下了死命令,如果三日之内自己再想不出解决办法的话,那么自己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也算做到了头,只能回徐州看皇陵了。 徐州,是周太祖起兵的地方,同时也是周太祖的老家。 也因此,自离开皇宫,这一路上王钦一直愁眉不展,只觉得胸口烦闷不已。 打开车帘向透透气,王钦便看到了两道身影正向远处走去。 其中一道身影,王钦感觉有些熟悉,只是有些想不起来。 “停车!” 脑海中仔细回忆,王钦终于想起了什么,眼前骤然一亮,便急命车夫停车。 而后,王钦对跟着的一名壮汉说道:“去,将那两个乞丐喊来。” “是,公公!” 壮汉答应一声,便急忙向张凌阳这边跑来。 便跑便喊:“那两个乞丐,你们且等一下!” 张凌阳和老乞丐迷茫的回头看去,就见一壮汉正向自己这边而来,便不由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来,张凌阳问道:“这位壮士,不知有何贵干?” 壮汉嫌弃的看了张凌阳两人一眼,远远的躲开,捂着口鼻说道:“我家大人有请!” 张凌阳以为终于遇到了好心人,随不在意壮汉的神色,搀扶着老乞丐高高兴兴的向马车走去。 隔着马车足有一丈的距离,张凌阳便被壮汉拦了下来:“身上臭烘烘的,别熏到我家大人!” 说完,便转身来到马车旁向里面的王钦道:“公公,人到了。” 对于壮汉的话,张凌阳心中丝毫没有愤怒的感觉。 因为这样的话,他听的没有一万遍,也有八千遍,甚至比这更恶毒的话他也听过不少,故而早就免疫了。 车内,王钦拉开窗帘,向外面仔细看去,越看眼神越亮。 眨眼间,王钦脸上已经挂满了笑容,对着壮汉说道:“将那个小的带到咱家府上!” 说完,王钦便放下了帘子。 壮汉回头看向张凌阳说道:“小子,听到了吗?我家大人请你到府上一见!” 隔的又不远,张凌阳自然将王钦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心想:“马车里这人不会是有龙阳之好,看上了我吧!” 越想,张凌阳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对于达官贵人来说,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的圈子里很是盛行。 想到此处,张凌阳摇了摇头:“不去!” “不去?”壮汉口中发出“桀桀”的怪笑,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刀架在张凌阳的脖子上,“你再仔细想想?” 张凌阳只觉得后背发凉,身体直打哆嗦,可依旧嘴硬道:“天子脚下,我不信你敢杀人?” “桀桀!”听了张凌阳的话,壮汉口中发出一声怪笑,“不敢?我家大人乃是司礼监掌印兼东厂提督王公公,小子,你说老子敢不敢?” 见壮汉如此说,张凌阳心中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 缘何?乃是因为车里的人既然是一个太监,那就说明这人根本就没有龙阳之好这么一说了。 于是,张凌阳话音一转便道:“如果你能给我一笔银子,我就答应跟你们去!” “小子,你敢讨价还价?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说着,壮汉手上又用了一份力气。 张凌阳只感觉脖子上一片冰凉,脸上亦是冷汗直流。 这时,车内的王钦发话道:“给他一笔银子!” “是,公公!” 壮汉回答一声,这才不情不愿的收起架在张凌阳脖子上的长刀,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扔到张凌阳脚下。 张凌阳丝毫不以为杵,若无其事的从地上捡起银票,打开一看,见竟然是一张一百两的,不由眼前一亮。 没有多想,张凌阳便将银票塞到老乞丐怀中:“情况你也看到,我就不多说了。这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你拿着这张银票离开京城,回老家买几亩薄田养老去吧!” “……”老乞丐张了张嘴,眼眸含泪,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 “走吧!” 车上的王钦发话,马车又徐徐向前驶去。 向老乞丐挥了挥手,张凌阳转身便跟上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一章:永定门外小乞丐 第二章:入宫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二章:入宫 王钦的府邸,是一座三进的大院子。 院子里面,没有什么奇花异草,屋子里更无什么文玩字画点缀。 可屋子里却依旧显得富丽堂皇,因为屋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金银玉器。 在烛光的照耀下,屋子显得富丽堂皇。 来到王钦的府邸之后,张凌阳便被府中下人带下去梳洗打扮,又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张凌阳方才在下人的指引下见到王钦。 此时,王钦正大马金刀的做在堂上的太师椅上喝茶。 见张凌阳到来,王钦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神中说不出的满意。 俄而,王钦方才开口道:“你想吃什么,用什么,直接告诉府里的下人就是,但是有一点,没有咱家的命令,不得踏出后院半步。” 而后,王钦又吩咐了府中下人一番,不待张凌阳说话便让下人将其带回了后院。 “奇怪,这王钦看我的眼神怎么感觉怪怪的?还有,他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跟在下人身后的张凌阳边走边想,可始终想不到王钦到底意欲何为? 这时,一股饭菜的香味传来,张凌阳不由耸了耸鼻子。 进屋一看,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鸡鸭鱼肉。 此时的张凌阳哪还顾得王钦的算计?二话不说便来到桌旁的凳子上坐下,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酒足饭饱,拍了拍胀痛的肚子,张凌阳口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声。 好久,张凌阳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饱饭了。 在餐桌旁眯了一会儿,张凌阳便感觉一股困意袭来。 起身来到里间的床上躺下,张凌阳登时眼眶便有些湿润。 柔软的大床,温暖的丝被。 天知道张凌阳已经多久没有睡过床了。 而且还是这么舒服柔软的大床。 不知不觉间,张凌阳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张凌阳还在梦乡中未醒,王钦便已经起身,坐车前往皇宫。 养心殿内,刚刚送走太后的泰安帝赵宸熙正百无聊赖的斜躺在床榻上,只是眼眶有些发黑,一脸的闷闷不乐。 殿内,一众宫女、太监鸦雀无声的矗立在那里,连一个小动作都不敢发出,生怕引起泰安帝的注意,从而招惹滔天之怒。 这时,从宫外赶过来的王钦大着胆子走了进来,在泰安帝耳边说道:“陛下,经过苦思冥想,奴才终于想到了解决办法。” “速速道来!” 听王钦想到办法,泰安帝不由精神一震,睁开眼睛坐直身体问道。 王钦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番周围。 泰安帝恍然,这些小宫女、小太监之中,不知道有几人是太后亦或朝中大臣的眼线,如果消息一旦泄露出去,那后果…… “咳咳!”泰安帝假装咳嗽一声,对殿内的宫女、太监发话:“朕有事和王钦商议,你们都先出去!” “是,陛下!” 待宫女、太监都出了宫殿,王钦方才开口低声道:“陛下,昨日奴才出宫,遇到一乞丐……陛下不如……这样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完,泰安帝点头又摇头道:“办法很好,可如今太后给朕下了禁足令,只怕朕还未踏出宫门,太后便已经知道,不妥!不妥……” 王钦却笑道:“陛下,从宫门出去自然不妥,可如果从密道出去呢?” “你是说……皇宫里还有通往宫外的密道?” 王钦点头道:“正是,奴才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当年先帝为了出宫方便,特意从养心殿下挖了一个密道。如今,正好为陛下所用……” 养心殿乃是大周历代天子的寝宫,泰安帝听此不由大喜,遂吩咐道:“你这就回去将那人带来让朕瞧瞧!” “是!” 王钦弓腰退出养心殿,一刻也不敢停留,便匆匆出宫回到自家府邸。 王钦府邸后院,张凌阳一觉便睡到日上三竿,待起床梳洗一番,已经是中午时分。 正欲吃饭,便有府中下人来寻,说是王钦要见他。 不敢犹豫,张凌阳跟着下人匆匆来到大厅,便见王钦早已坐在那里等候。 还未来得及见礼,王钦便从桌子上拿出一个包裹扔到了张凌阳身上:“去收拾一下,随咱家一同入宫。” 一听要入宫,张凌阳顿时就急了,心想:“难道这王钦要让我进宫当太监?”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张凌阳便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抱着王钦的大腿大哭道:“公公饶命,小人不想当太监,小人还没有娶妻生子呢?求公公放过小人!” 王钦见张凌阳如此做作,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谁说咱家带你进宫就是当太监?” “啊?不是吗?”见不是要去当太监,张凌阳这才收拾了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有好事,也算你小子走狗屎运了!”王钦笑眯眯的盯着帐凌云看,看得张凌阳心中直发毛。 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又能怎么办? 张凌阳不得不乖乖的从地上起来,拿起包裹去了后院屋中。 打开一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是一个小太监的服饰。 怀着悲壮的心情,张凌阳换上太监服饰。 还别说,衣服很合身。 “呸呸呸!” “合身个毛线,这可是太监服饰,我可不想做太监。” 心中如是想着,张凌阳别别扭扭的从内院走到了大堂。 见张凌阳出来,王钦抬眼看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就随咱家走吧!”说着,王钦便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 一路上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张凌阳低着头随着王钦一路入宫,来到了养心殿外。 “你先在这儿候着!”撂下话,王钦便一路小跑着进了殿内。 “陛下,奴才将人给带来了,就在殿外候着!”见泰安帝赵宸熙正躺在床榻上假眠,王钦上前小心翼翼的回道。 “哦?”泰安帝睁开眼睛,看了王钦一眼,“还不赶快将人带来让朕瞧瞧?” “奴才这就去!”说着,王钦又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殿外走廊上,张凌阳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周边的一切。 这儿摸摸,那而瞧瞧,一副好奇心十足的样子。 见王钦出来,张凌阳立马又变成了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 “陛下传话,让你进去!”王钦说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未抬一下,自顾自的说道,“一会儿眼睛给咱家放亮些,不该说的话千万别说!” “小人省的!” 跟着王钦来到养心殿内,张凌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只是盯着地上华丽的地毯。 “奴才见过皇上!” 听王钦的声音,张凌阳便知道自己到了地方,且前面自己看不到的那人应该就是如今的泰安帝赵宸熙了。 不敢犹豫,张凌阳急忙跟着跪下:“草民张凌阳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头深深的埋在地上不敢抬起,可张凌阳还是听见了“噗嗤”、“哈哈”的笑声。 张凌阳搞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惹得泰安帝如此大笑? 要知道电视剧上可都是这么演的。 “咳咳!”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听到声音,张凌阳这才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 一看之下,张凌阳不由愣住了。 只见前方的床榻上,一个身着明黄色衣服的年轻人正斜躺在那里,眼神向自己这边斜视。 这就是泰安皇帝赵宸熙了。 可为毛泰安皇帝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张凌阳呆愣的同时,泰安帝赵宸熙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王钦找的这个人竟然与自己如此相像,就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难道这是父皇在宫外的私生子?” 可随即,泰安帝便抛下这个念头。要知道,这又不是戏说,皇家又怎会让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 更何况,先皇一向洁身自好,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 第二章:入宫 第三章:假皇帝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三章:假皇帝 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以前泰安帝还不相信,可见到张凌阳,泰安帝对这句话深信不疑起来。 要不然,这世上又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回过神来,泰安帝目光炯炯的看向张凌阳:“你可知朕让你来所为何事?” 张凌阳回道:“启禀陛下,草民不知!” “你没告诉他?”见张凌阳竟然不知道,泰安帝诧异的看向王钦。 王钦回道:“没有陛下的点头,奴才不敢告知!” 听到王钦的回答,泰安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其实,在看到泰安帝的那一刹那,张凌阳便已知道自己所为何来了。 长得与泰安帝如此相像,那结果就只有一个:让自己假扮泰安帝! 可赵宸熙这皇帝做的好好的,为何要让自己假扮呢? 张凌阳还是有些疑惑不解。 正在张凌阳疑惑之际,泰安帝便发话道:“以后你就代替朕上早朝,平日里呆在养心殿,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走出养心殿半步,知道吗?” “草民知道!”张凌阳嘴上虽然如此回答,可心中却是一片凄凉。 假扮皇帝,那是什么下场? 只怕利用完自己,泰安帝就要将自己进行肉体毁灭了吧! 可如果自己不答应,只怕用不了片刻时间,自己就会成为一具死尸。 为了苟活下来,张凌阳不得不答应下来。 此刻,张凌阳心中在滴血! “王钦,你好好提醒着点!”说着,泰安帝便起身走进了养心殿里间。 “奴才明白!” 弓腰送走了泰安,王钦来到张凌阳面前警告道:“刚才皇上的话可听清楚了?” “小人听清楚了!”此刻张凌阳面若死灰。 “你小子还别不高兴?”见张凌阳的脸色如此难看,王钦说道,“要不是咱家,你现在还是一个乞丐,哪还有这样的好事情?宿龙床,坐龙椅,你小子死了都值!” “……”张凌阳还能说什么呢? “现在屋里也没别人了,还不赶紧起来?” 王钦这么一说,张凌阳这才感觉自己现在两腿发麻。 爬起来坐在床榻上,张凌阳一边拍打麻木的双腿,一边对王钦说道:“王公公,这来宫里大半天了,小人还滴米未进,您看能不能给小人些吃食?” “哎呦,瞧我这脑袋?”王钦这才醒悟过来,眼下该是用晚饭的时候了。 急匆匆的走出养心殿,王钦高呼一声:“陛下有旨,传膳!” 再次回到养心殿,王钦怎么看张凌阳怎么感觉不对。 突然,王钦醒悟过来,原来此刻张凌阳还穿着小太监的衣服。 “你赶快换一下衣服,可千万别被人给发现了!”说着,王钦便急匆匆的寻找起衣服。 一刻钟过后,张凌阳终于穿戴好衣服。 还别说,古人的衣服穿起来就是麻烦。 吃饭之时,还有其他的宫女、太监服侍,因而王钦变得格外的恭顺,完全一副奴才嘴脸,哪还有刚才的嚣张模样? 见王钦如此,张凌阳不由感觉有些牙酸:“这王钦能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还真有几分本事。旁的不好说,就说这变脸的戏码,真可谓是炉火纯青!” 张凌阳也实在是饿了,再加上宫中的食物都是些山珍海味,很多张凌阳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又哪会客气?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咳咳!” 王钦见张凌阳这幅模样,便瞧瞧拉了一下张凌阳的衣袖。 一旁服侍的宫女、太监瞧见‘万岁爷’食欲这么好,也是纷纷侧目不已。 张凌阳这才醒悟过来,此刻的自己早已不是前世的平头百姓,而是大周朝的泰安皇帝。 “咳咳!”咳嗽一声化解自己的尴尬,张凌阳便开口道:“今晚的膳食做的不错,很合朕的胃口!” 说完,便自觉的放慢了吃饭速度。 之前已经吃了一个半饱,而此时见一众人都围着自己,看自己吃饭,张凌阳便觉得十分难受。 又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刚起身没多久,敬事房太监吴三宝便托着一个银盘走了进来,来到张凌阳身旁跪下说:“万岁爷,该点牌子了!” 顺着声音,张凌阳见托盘上果然有两排绿牌子。 敬事房隶属司礼监,专司皇帝房事,不过并不像满清那般,皇帝行房事时还有专人听房。 呆愣了一下,张凌阳便看向绿牌子,只见上面写着高贵妃、贤妃、纯嫔、金婕妤、宋昭仪等名字,说张凌阳不心动,那是假的。 无语的看了王钦一眼,意思是:我只是在假扮皇帝,用不着来真的吧? 而王钦却眼皮低垂,好似没有看到一般。 也是,后宫势力错综复杂,即便王钦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可如果他现在敢开口劝阻的话,那些后宫的妃子有的是对付他的办法。 要知道,后宫的那些妃子,大都是出身于官宦世家,背后势力更是盘根错节,远不是刚刚坐上司礼监掌印太监位置的王钦能够抗衡的。 而且,下面不知道有多少太监巴不得王钦下去,他们好趁机上位呢? 张凌阳猜不出此刻王钦心中所想,但又不能让吴三宝久等,以免自己露出什么破绽,故而便开口道:“免了吧!” “遵命!” 吴三宝退出养心殿之后,直接去了长春宫皇后王氏那里。 半个时辰后,王皇后坐着软轿来到养心殿门前。 门口的小太监见王皇后到来,急忙进去禀报。 一听皇后来了,张凌阳顿时慌了,向王钦问道:“王公公,现在该怎么办?” 王钦心中也是慌乱不已,不过好在在宫里待久了,心中也是有些小算计的,便对张凌阳道:“我这就出去告诉皇后,就说陛下已经歇息,让皇后明日再来就是!” 见王钦如此说,张凌阳心中才算安定。 王钦匆匆走出养心殿,见到王皇后就打了一个躬:“奴才见过皇后娘娘,皇上已经歇息,要不皇后娘娘明天再来?” “哦?陛下这么早就歇下了?”对于王钦的话,王皇后并相信。 要知道,皇帝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进后宫了。 而且,关于皇帝外出去青楼的事情,王皇后也有所耳闻,又岂会让王钦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王钦干笑一声:“这不是万岁爷日理万机,早早就困乏了吗?” “陛下这几天确实忙的有些脱不开身!”王皇后冷冷一笑,“本宫进去看看,不会打扰陛下歇息的!” 说着,根本就不顾王钦的劝阻,直接走了进去。 殿内,张凌阳早就听到了外面的说话,见王皇后要闯进来,可是急的他脸上直冒汗。 王皇后闯进来一看,见皇帝正坐在床榻上眼神乱转,回头狠狠的剜了王钦一眼。 而后,王皇后方才来到张凌阳身旁行了一个礼:“臣妾见过陛下!” “皇后免礼!”既然皇后已经进来,张凌阳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小心应对。 “陛下这是怎么了?”见张凌阳额头冒汗,眼神发虚,王皇后关切的问道。 并且,王皇后还拿起手帕擦了一下张凌阳额头上的细汗。 王皇后抬手之际,张凌阳只觉一股香风飘来,极其好闻,不禁就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 又见王皇后姣好的面容,一时间,张凌阳看得有些痴了。 “陛下!”见张凌阳这么痴痴的看着自己,王皇后脸上不由有几分红润,更显得娇媚十足。 特别是这一声“陛下”叫的,张凌阳骨子都酥了。 而一旁,王钦却用告诫的眼神看了张凌阳一眼。 张凌阳一看王钦的眼神,便醒悟到自己只是一个假皇帝而已,态度立刻便端正起来。 王皇后并未察觉到张凌阳的态度变化,而是回头对身边的太监、宫女说道:“本宫和陛下有些话要说,你们都下去吧!” 太监、宫女行了一个礼,纷纷告退。 “王钦,你怎么不下去?”见王钦还兀自矗立在那里,王皇后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是,奴才告退!” 见皇后发话,无法,王钦只得告退。 第三章:假皇帝 第四章:嫔妃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四章:嫔妃 不过在走之前,王钦却给了张凌阳一个警告的眼神。 众人都退下之后,王皇后起身在张凌阳身旁坐下,脑袋依偎在张凌阳肩上。 张凌阳见此,身子立马便绷了起来,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陛下,您好久没去过臣妾的长春宫了!”靠在张凌阳身上,王皇后的声音充满了幽怨。 “呵呵!”张凌阳干笑一声:“朕这不是公务繁忙吗?” 王皇后抬头,直直的看向张凌阳,眼眸含泪:“别以为臣妾不知道这段时间陛下都去了哪里?现在宫里都传遍了。说陛下喜欢上了一个青楼女子,这段时间,一到晚上就出宫去寻她,以至于无心国事。” “这都是瞎说,朕这不是好好的呆在养心殿里吗?”张凌阳口上哄骗,左手却下意识的伸出,搂上王皇后的蛮腰。 “臣妾也觉得这都是以讹传讹,可陛下毕竟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进过后宫,也没有翻过牌子了,臣妾又怎能不担心?” 王皇后的声音极其娇柔,说着话的时候,娇嫩的小手还在张凌阳胸前来回抚摸。 摸得张凌阳骨子都酥了,心中大呼受不了。 可张凌阳却不敢乱来,拍了拍王皇后的香肩,对着王皇后温声说道:“朕只不过是这几日略感疲乏而已,皇后不必忧心!” “嗯!”王皇后点了点头,“臣妾相信陛下!” “时候不早了,皇后早些回去歇息吧!” 王皇后本以为皇帝会将自己留宿,不想此刻居然开口要将自己打发走,声音幽怨道:“陛下?” “去吧,朕累了,要歇息了!”张凌阳不敢直视王皇后的眼睛,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臣妾告退!”见皇帝心意已决,王皇后神情落寞的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 见王皇后终于出去,张凌阳不由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软到床榻上,心中却大呼:“这宫里的女子果然不容小觑,连堂堂皇后都成了勾人的小妖精。还好我张凌阳是一个谦谦君子,若不然……” 突然,张凌阳突然想到后世的那个禽兽和禽兽不如的问题。 “我这是禽兽不如了?” 好吧,张凌阳终于确定,今晚他确实有些禽兽不如。 这时,王钦从外面走了进来,审视的看着张凌阳问道:“你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张凌阳大呼冤枉:“那可是皇上的女人,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再说,就这么点的时间,我什么也做不了啊!” 张凌阳如此解释,王钦这才相信, 张凌阳话音一转,对王钦抱怨道:“不过,王公公,您就不能想个好点的办法,不让皇上的那些妃子过来?要知道,应付她们真的很累啊!” 对此,王钦表示爱莫能助。 正说话间,就听门外小太监来报:“万岁爷,高贵妃求见!” 闻言,张凌阳一下子又瘫软了下来,对王钦说道:“你赶快出去拦住她,千万别让她也进来啊!” 王钦回道:“咱家尽力吧!” 王钦出了养心殿,对正在殿外等候的高贵妃道:“娘娘,万岁爷已经歇息,您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歇息?”高贵妃的性子一向刁蛮,如何会信了王钦的鬼话? “皇后娘娘才刚走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别以为本宫不知道?王钦,你觉得本宫好糊弄吗?” “奴才不敢!”王钦哪敢回嘴? “不敢?”高贵妃冷笑一声:“那你就是觉得本宫好欺负喽?” “就是再借奴才几个胆,奴才也不敢啊!”见高贵妃如此说,王钦急忙下跪赔礼道歉。 “行了,别在这儿矗着了,带本宫去见皇上!”说着,高贵妃便率先走进了养心殿。 见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闯了进来,张凌阳欲哭无泪。 这些宫里的妃嫔,一个个的能看不能吃,且还一个个挠的他心痒痒,张凌阳想死的心都有了。 跟在高贵妃后面的王钦给了张凌阳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退到了殿外。 见殿内无人,高贵妃也不再摆她那高高在上的贵妃架子,而是娇柔的喊了一声“皇上”,便一把扑到了张凌阳身上。 “皇上,臣妾都好久没见到过您了,您想臣妾吗?”这声音,比皇后王氏还有娇柔几分。 “自然是想的!”张凌阳尴尬一笑。 “臣妾也想皇上,想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要不您摸摸?” 说着,高贵妃拉住张凌阳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是不是啊,皇上?臣妾一见到您,心就砰砰直跳!” 此刻,张凌阳哪还有工夫去听高贵妃说什么?他只感觉掌心一片柔软,便下意识的抓了一下。 “讨厌啦,皇上!”见张凌阳的大手不老实,高贵妃娇笑不已,身子又向张凌阳怀中贴上去几分,且还不老实的在张凌阳怀中扭来扭去。 温香软玉在怀,张凌阳的小兄弟隐隐有几分造反的迹象。 怀里的高贵妃自然也感觉到了张凌阳小兄弟的不老实,对着张凌阳痴痴一笑:“皇上,臣妾最近学了几招新花样,您要不要试试?” 说着,高贵妃舔了一下自己娇嫩的嘴唇。 “要不,试试?”张凌阳大为意动,可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再大的火气也弱了三分。 怀里的高贵妃,自然也感觉到了张凌阳性趣的下降,回头疑惑的看向张凌阳。 “还是算了,朕有些疲乏,贵妃无事的话,就先退下吧!”抿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张凌阳说道。 “皇上?”高贵妃的声音比王皇后的幽怨。 “下去吧!”张凌阳挥了挥手,不敢去看高贵妃的脸庞,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那好吧,臣妾告退!”高贵妃行了一个礼,便下去了。 “今天第二次禽兽不如了!”张凌阳苦笑一声,便朝外面大喊一声:“来人!” 王钦走了进来:“不知万岁爷有何吩咐?” “朕要洗个冷水浴!”此刻面对王钦,张凌阳再没有之前的小心谨慎,而是用十分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王钦虽然是一个太监,但也知道面对这些深宫怨妇,张凌阳受到的煎熬不小,因而并未寻他话里的语病。 冷水一激,身体里有再大的火都给压下了。 在三月份冲冷水澡,不冷才怪,这里又不是海南的三亚。 “好冷!”张凌阳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急忙从浴缸里跳出。 见张凌阳出来,旁边服侍的宫女急忙拿出一个厚厚的毛毯给张凌阳披上,张凌阳这才感觉暖和许多。 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时分,再加上应付那些深宫怨妇,此刻张凌阳早已疲惫不堪。 头一沾上枕头,不消片刻,张凌阳便进入了梦乡。 张凌阳梦到自己此刻身处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内,高贵妃正在给自己捏肩,皇后王氏坐在一旁,不时的剥一个葡萄送入自己的嘴中。 而前方,一个看不清楚模样但身材娇俏的女子正在那里翩翩起舞,还有一个容貌秀丽的宫装女子在一旁吹箫。 咳咳! 是真的在吹箫! 声音十分的悦耳。 “陛下……陛下……” “张凌阳……张凌阳……” 突然,张凌阳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将他拉回到现实。 睁开眼睛,张凌阳只见王钦那张老脸正矗在自己面前。 张凌阳登时便睡意全无,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张凌阳问道:“王公公,有事?” “该上朝了!”王钦回道。 张凌阳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只见窗外一片黑漆漆的,抱怨道:“这么早?” “已经不早了,现在大臣们已经在乾清宫外候着了!” 第四章:嫔妃 第五章:定计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五章:定计 “哦!”见王钦如此说,张凌阳便欲从床上起来穿衣。 王钦急忙阻止张凌阳:“记住,你现在是皇上,会有人伺候你穿衣的!” 说完,王钦便朝外面拍了几声巴掌,就见有几名小宫女拖着水盆、毛巾以及衣物走了进来。 简单了洗了一把脸,又在小宫女的服侍下穿戴完毕,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当然,去乾清宫的路上,自然是由王钦在前面领路,张凌阳在后面跟着。 路上,王钦说了朝中几个重要大臣的名字及他们之间的关系,为的就是防止张凌阳出现纰漏。 还未踏入乾清宫的大门,张凌阳就远远瞧见一众大臣正三五成群的在那里说说笑笑。 在王钦的示意下,张凌阳来到大殿,在龙椅上坐下。 “上朝!” 随着王钦的一声高呼,殿外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上朝!” “上朝!” …… 声音响起,大臣们有条不紊的排好队伍,向乾清宫走去。 待大臣进入大殿,张凌阳方才瞧清楚众人的模样。 不过张凌阳并不认识他们谁是谁,只得无奈的看向王钦。 王钦示意张凌阳稍安勿躁,对众臣喝道:“跪!” “臣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这一点,自然不用王钦教,张凌阳自己就会。 前世无数的影视剧中,皇帝上朝时都是这么做的。 果不其然,待众大臣都起身立定之后,王钦便高呼一声“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意思就是,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回家歇着去。 “臣张致远有本启奏!” 你看,有时候古代的规矩就是好,说事儿之前还自保一下家门,要不然张凌阳哪分得清楚他们谁是谁? “张致远?嗯,我知道这个人,王钦刚刚在来的路上还提过这个人的名字,好像官职是内阁首辅,当然,也是文官之首。” 心中如是想着,张凌阳便开口问道:“何事?” 张致远回道:“启禀陛下,游击将军李晟已被押解进京,不知该如何处置?” “李晟是谁?”张凌阳心中十分困惑,毕竟方才王钦只是提了一些朝中大佬,并未告诉他其他官员的名字。 “爱卿以为该如何处置?”既然不知道这人是谁,那就打一下太极,将这事推回给张致远。 张致远道:“微臣以为,李晟不服贵州总督张广之调令,贻误军机,致使苗疆战事糜烂,论罪当斩!” “张广之?嗯,又一个不知道的人名。不过这个李晟既然敢不听上司调令,又因贻误军机导致战事糜烂,想来该杀才是。” 想到这儿,张凌阳正欲开口答应,不想下面就有人站不住了。 孙定安出列道:“启禀陛下,老臣孙定安反对。老臣以为,李晟虽有贻误军机之罪,但罪不至死,且看在李晟多年来为大周屡立战功的份上,请陛下饶其一死!” “……” “这次该听谁的好呢?”张凌阳有些无语的看向王钦。 要知道,这个孙定安也是朝中大佬之一。如果说张致远是文官之首的话,那么这个孙定安就是武官之首。 刚刚王钦还说,这个孙定安出自开国三公四侯之一的宁国公府,是当代宁国公。 而宁国公府又是世代将门,宁国公孙定安更是大周威望最高的老将军。 王钦隐蔽的指了指孙定安,张凌阳心中便有了主意,咳嗽一声说道:“孙爱卿,那以你的意思,该如何处置李晟?” 孙定安回道:“老臣以为,不如将李晟发配至哈密,让其戴罪立功,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张凌阳并未急于回答,而是看向张致远:“张爱卿以为如何?” 张致远回道:“全凭陛下乾纲独断,臣没有异议!” “嗯?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处死那个李晟吗?怎么这会儿又让我独断呢?” 搞不明白张致远心中所想,张凌阳便道:“既然如此,就按孙爱卿的意思办吧!” “老臣遵旨!” 又应付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算是熬过了早朝。 回到养心殿,张凌阳便向王钦问道:“王公公,我怎么有些搞不明白,按说之前张致远主张处死李晟,怎么到最后又不吭声了呢?” 王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张凌阳问道:“你可知弹劾李晟的贵州总督张广之是何许人也?” “不知道!”张凌阳摇了摇头,“不过想来应该是张致远的人吧!” 王钦却笑着摇了摇头:“错了,张广之和李晟都是宁国公的人!” “???”张凌阳彻底被搞糊涂了,“既然张广之也是孙定安的人,那为何还要弹劾李晟?” “这就要你自己慢慢去悟了!”王钦没有打哑谜道。 “……”张凌阳败了王钦一眼。 正说话间,就见真·泰安皇帝赵宸熙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虽然脚步飞快,但张凌阳怎么看怎么感觉赵宸熙的步伐有几分虚浮。 既然真·泰安皇帝赵宸熙回来,自己这个假皇帝自然要退位了。 张凌阳急忙站起来,跟在王钦屁股后面跪在地上:“草民张凌阳叩见皇上!” “起来吧!” 显然,真·皇帝赵宸熙并没有功夫搭理张凌阳这个假皇帝,而是直接向王钦问道:“今日朝中可有大事?” 王钦便将今日早朝之事一一向赵宸熙道出。 赵宸熙满意的点了点头:“做的不错!” 这话是对张凌阳说的。 张凌阳回道:“草民不敢居功,都是王公公在一旁指点!” 听了张凌阳的话,王钦心中很是满意:“好小子,有眼力劲儿,昨天晚上你和两位娘娘的那事,咱家就不说给万岁爷知道了!” 退居二线的假皇帝张凌阳很快就被王钦请到了养心殿中的一间‘小黑屋’之中。 真皇帝回来,张凌阳这个假的自然不能再抛头露面。 而且,也不能随意出宫,要不然被旁人发现,又是一桩风波。 说是小黑屋,其实是一间十分雅静的房间,桌椅板凳、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百无聊赖的张凌阳吃了块点心,又喝了杯茶水,趴在桌子上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不知不觉间便有了困意。 睡梦中,泰安皇帝已经玩倦了青楼女子。 既然已经玩的有些厌烦,赵宸熙自然不需要再每日出宫。 而赵宸熙不出宫,自然便不再需要自己这个假皇帝来打掩护了。 故而,赵宸熙便令王钦将自己杀害。 只见王钦手拿一柄短刃,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脸色阴测无比。 张凌阳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可王钦却笑眯眯道:“自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起,便决定了你今日的命运。到了阎王爷那里,可不要怪罪咱家啊!” 说着,王钦便一刀捅进了张凌阳的胸口。 看着胸口流淌出的滚滚鲜血,张凌阳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猛然惊醒,张凌阳急忙起身四处望去,这才发现刚才只是一场虚梦而已。 用袖子胡乱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张凌阳忽然呆愣住了。 赵宸熙之所以用自己这个假皇帝,为的就是让他好外出寻花问柳。 而一旦赵宸熙厌烦了外面的青楼女子,那自然就不再需要自己这个替身。 面对已经无用的替身,赵宸熙会如何做? 答案显而易见:那就是将自己这个假皇帝毁尸灭迹。 一旦自己这个替身死了,自然没有人敢再说三道四。 毕竟,这么些天来,仁政爱民的好皇帝赵宸熙一直待在养心殿里处理国事。 怎么,你不信? 你没看到皇上已经忙的好长时间没去后宫了吗? 想明白了这一点,张凌阳后背顿时冷汗直流。 因为他发现,自己只要待在宫里,迟早都是一个死。 可想要逃出皇宫,又无异于痴人说梦。 除非是电视剧看多了,才会天真的以为假冒个太监就可以蒙混过关。 第五章:定计 第六章:蒙汗药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六章:蒙汗药 “在赵宸熙厌倦寻花问柳之前,一定要想出一个决绝办法。” “可赵宸熙这人喜好不定,天知道他什么时候突然该性子?如果明天他突然改了性子,是不是就意味着明天就是我的死期了?” 想到这儿,张凌阳心中越发的急切起来。 逐渐的,张凌阳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狠厉:“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心中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张凌阳心中便暗暗合计起来。 “想要悄无声息的杀掉赵宸熙,用兵器只怕不大可能,否则闹出动静,必定会被外人所知。那么,就只有下毒一条路可以走了!” “可哪里能搞到毒药呢?” “对了,太医院!”想到这一点,张凌阳不由眼前一亮。 可随即又摇起头来:“不行,王钦这个死太监无时无刻不跟在身边,我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先搞死王钦!” “还有一点,赵宸熙既然可以隐瞒所有人,悄无声息的出宫,想必养心殿内一定有通往宫外的密道,昨天自己可是看到赵宸熙进入养心殿的里间之后才消失不见的。” 心里又合计了一番计划,张凌阳发现漏洞百出。 可即便再漏洞百出的计划,只要能成功,就是好计划。 除此之外,张凌阳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这时,房门被轻轻打开。 王钦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出来吧,陛下已经出宫!” 整理了一下发皱的衣服,张凌阳便跟随王钦走进了隔壁的养心殿。 “今晚秉笔太监李玉当值,你要小心一些,有什么事儿就让小太监喊我,知道吗?” “省的,王公公放心就是!”张凌阳心中大喜不已,不过表面上却不漏声色。 又告诫了张凌阳一番,王钦方才离开养心殿。 见王钦离开,张凌阳再也无法抑制住脸上的表情:“真是天助我也,今晚终于可以摆脱王钦的监控了!” 至于那个秉笔太监李玉和王钦的关系如何? 张凌阳用脚指头就能想到,两人关系肯定不和。 至于为何张凌阳会如此笃定? 你见过有几个一把手和二把手能够和睦相处的? 更何况,如果王钦与李玉关系和睦,王钦刚才又怎会如此告诫自己?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张凌阳便听到了外面隐隐有争吵声传来。 而其中一个,正是王钦的声音。 至于同王钦争吵的那个人,想必就是李玉无疑了。 又过了一小会儿,一个身穿大红服饰的小太监低眉顺目的走了进来,见到张凌阳就磕头行礼:“奴才李玉叩见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王钦可曾走了?”张凌阳若无其事的问道,生怕王钦在外面偷听。 其实,王钦又怎么有这样谨慎的头脑? 不说王钦,就是赵宸熙本人,只怕也料想不到才刚刚入宫一天的张凌阳心中竟然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吧? 在赵宸熙看来,让张凌阳假扮自己,已经是对他天大的恩赏了。 毕竟,这是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 不过赵宸熙如何也想不到,张凌阳根本就不是这个年代的人。 在张凌阳的心中,根本就没有皇权这个概念。 “回陛下,王公公已经走了!”李玉恭敬的回道。 张凌阳点了点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见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便说道:“传膳吧!” “是!” 在李玉的服侍下,张凌阳吃过晚膳,便回到床榻上斜躺着思索起来。 旁边的李玉以为皇上有心事,自是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 回过神来的张凌阳对李玉问道:“太医院内可有蒙汗药?” 张凌阳也知道自己这么问有些突兀,可除非有其他的办法,否则自己只能让李玉去搞蒙汗药了。 “有倒是有,不过陛下……” 李玉的话没有说完,就见张凌阳眼神犀利的盯着自己,之后的话立刻便咽了下去。 “去给朕弄一包回来!” “是!”李玉根本就不敢去问张凌阳要蒙汗药干嘛。 李玉刚刚转身欲走张凌阳便喊住了他:“记住,除了你之外,朕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 “奴才明白!”说完,李玉便匆匆出了养心殿,向太医院而去…… 李玉出去之后,张凌阳不由长出一口气,擦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 以前总是听人说上位者身上自带一种气势。 原本张凌阳还不相信,不过现在终于相信了。 这他妈的哪是什么气势,分明就是下位者对权力的畏惧好吗? 不到半个时辰,李玉便再次出现在养心殿:“陛下,蒙汗药已经到了!” 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李玉放在了张凌阳旁边的小桌子上。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有些兴奋。 毕竟,蒙汗药到手,这便意味这自己的计划又进了一步。 刚刚将蒙汗药收好,就见敬事房太监吴三宝又托着绿头牌走了进来。 “万岁爷,该点牌子了!”吴三宝来到张凌阳面前,跪下恭敬的说道。 “既然已经决定要杀了赵宸熙和王钦,那何不再疯狂一把?反正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成功?” 如此想着,张凌阳便随意翻了一块低位妃嫔的牌子,毕竟除却王皇后和高贵妃,赵宸熙的其他妃嫔长什么模样张凌阳也都不知道。 至于为何没有翻王皇后和高贵妃的牌子? 想来是怕她们和张凌阳接触时间一长,便能猜出张凌阳身上的不对之处。 毕竟,她们二人的身份,决定了她们对赵宸熙十分的了解。 见张凌阳终于翻了牌子,吴三宝心中不由长出一口气。 要知道,递牌子可是吴三宝的本职工作。 如果皇帝一直不翻牌子,那就意味着吴三宝的本职工作没有做好。 “等等!”吴三宝正欲起身退下,张凌阳忽然喊住。 拿起那个被翻过的绿头牌,张凌阳问道:“这个李美人今年多大了?” 张凌阳可不想搞到最后,过来的是一个还未成年少女。 毕竟,在这个年代,女子十四、五岁就已经出嫁为人妇了。 见张凌阳问起,吴三宝也没在意。 这后宫之中,谁不知道李美人是一众嫔妃中最不得宠的那一位? 吴三宝回道:“启禀陛下,李美人今年双十年华。” 双十年华,也就是说今年二十岁,已经成年。 “知道了,退下吧!”挥了挥手,张凌阳便让吴三宝退下。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个娇滴滴的宫装女子走进了养心殿。 “想来,这就是那个李美人了!”张凌阳心中想道。 果不其然,来到张凌阳身前,女子对张凌阳行了一个礼:“臣妾李氏见过陛下!” “爱妃平身!” 拉着李美人的手,张凌阳将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细细瞧去。 只见李美人虽无倾国倾城之色,但也长得端庄秀丽,肤如凝脂。 一时间,张凌阳看的有些痴了。 两世为人,这是长凌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瞧一个女子。 至于昨晚的王皇后和高贵妃?张凌阳心说,我根本就不敢细看好吗? “陛下!”见张凌阳这么瞧自己,李美人脸上露出一丝红晕,含羞带怯的娇嗔一声。 这一声娇嗔,张凌阳感觉自己骨头都酥了,哪还把持得住? 挥退屋内服侍的一众宫女、太监,张凌阳便一把抱起李美人,向龙床走去。 都说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张凌阳心中也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可这万恶的大周制度,低位妃嫔不能在皇帝的寝宫过夜。 一个时辰后,李美人便起身穿戴好衣物,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了养心殿。 不过一个时辰也足够了。 毕竟时间久了容易伤肾。 第六章:蒙汗药 第七章:杀王钦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七章:杀王钦 再说,如果真的是一晚上的时间,只怕明天张凌阳真的就无法完成自己的计划了。 待李美人离开之后,张凌阳又在宫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万恶的旧社会,当皇帝的还真是享受,不说后宫的嫔妃,就连小宫女都长得水灵灵的。 方才一番活动,张凌阳也是累了,上床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张凌阳便被李玉喊起,而后起床梳洗一番便再次上朝。 太和殿外,大太监王钦早就等待在了那里。 毕竟,只有司礼监掌印太监有资格随皇帝一同上朝。 看王钦的表情,显然还不知自己昨晚祸乱了一个赵宸熙妃子的事情。 “最好永远都不知道的才好!”如是想着,张凌阳便在王钦的搀扶下走进大殿…… 应付完一众大臣,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而后,又是回养心殿。 进入养心殿之后,张凌阳便悄声对王钦说道:“王公公,先让他们出去,我有点事情要和您商议!” 挥退殿内一众宫女、太监,王钦回来便问道:“什么事?” 张凌阳笑道:“您什么时候才能放小人出宫?小人在这里都快闷坏了!” 一边说,张凌阳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向王钦旁边的茶杯中倒茶,不过手心却隐隐有些冒汗。 “待万岁爷在外面玩腻歪了,自然会放你出宫!” 王钦拿起桌上的茶杯,没有丝毫犹豫,便喝了下去。 见王钦喝下茶水,张凌阳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直跳。 “希望这蒙汗药没问题,要不然我今天可就真的完蛋了!” 在方才王钦出去挥退宫女、太监之际,张凌阳便已经将蒙汗药倒入茶壶中。 此刻见王钦仍旧若无其事的和自己说话,张凌阳心中大喊:“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毕竟,以前看过的那些影视剧中,人们一旦喝下放有蒙汗药的茶水,当即便会昏睡过去。 可此时,王钦却还若无其事的和自己说话,那就说明这蒙汗药是假的了。 心里有事的张凌阳并未注意到王钦的言行。 直到王钦突然趴倒在桌子上,方才惊醒他。 “呼……”见王钦昏倒,张凌阳不由长出一口气。 而后不敢犹豫,张凌阳急忙起身,在屋子里寻起东西来。 至于寻找什么? 当然是绳索之类的东西,难道还是宝剑之类的东西不成? 要知道,一点见了血,不说赵宸熙回来之后会不会发现,单说外面的宫女、太监也会发现的。 寻了一大圈,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还是未找到绳索之类的东西,直急的王钦额头冒汗。 忽然,一样东西映入张凌阳眼前,张凌阳不由眼前一亮。 待看到床前纱帐上的挂钩,张凌阳方才醒悟过来:“挂钩上面不就是绳子吗?” 养心殿内,自然不缺乏刀剑之类的利器。 这当然不是因为赵宸熙好武功缘故,而是因为这纯粹就是一个摆设而已。 取出宝剑将挂钩上的绳索隔断,张凌阳方才拿着那一段绳索来到昏睡过去的王钦面前。 用绳索套在王钦的脖子上,两手用力,张凌阳便狠狠的嘞了下去。 要说此刻张凌阳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不是? 不过想到如果王钦和赵宸熙不死,最后死的就是自己的时候,张凌阳便彻底狠下心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张凌阳感觉自己双手发麻,方才送来绳索。 而王钦,连动都未动一下,就这么死去了。 深出手指放在王钦鼻前,试探了一番王钦的呼吸,见其已经彻底断了气,张凌阳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随即,张凌阳又紧张起来。 毕竟,按照昨天的时间估算,赵宸熙在这个时候应该就要回来了。 不敢犹豫,张凌阳急忙拖着王钦的身体,将其拖到床前,双手再一用力,便将王钦给推到了床下面去了。 忙完这一切,张凌阳已经是满头虚汗。 这并不是累的,而是紧张过度导致。 再次回来,张凌阳将剩余的蒙汗药倒入刚刚泡好茶叶的茶壶中,方才长出一口气,虚脱的瘫软到了床榻上。 这时,张凌阳听到屋内一阵响动,立刻便惊醒起来。 听这声音,只怕赵宸熙回来了。 果不其然,一眨眼的功夫,赵宸熙便出现在了养心殿。 张凌阳心中不由高呼:“好玄!” 确实很玄,如果再早上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赵宸熙就会发现王钦的尸体。 不过见到赵宸熙,张凌阳心中还是紧张万分,小心翼翼的在赵宸熙面前跪下:“草民张凌阳叩见皇上!” 赵宸熙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即便问道:“怎么不见王钦?” 张凌阳回道:“启禀皇上,王公公今天轮休。” “哦!”没有多想,赵宸熙便在床榻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 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杯子,赵宸熙便放了下来。 见此,张凌阳起身,拿起茶壶向茶杯中倒满水,便小心翼翼的退到了一旁候着。 见赵宸熙又拿起茶杯,张凌阳心中可谓是紧张至极,眼睛直直的盯着赵宸熙手上的茶杯,额头直冒汗,心中大呼:“喝下去,赶快喝下去啊!” 似乎瞧见张凌阳的不对之处,赵宸熙眼睛如刀锋一般看向张凌阳,慢慢放下茶杯,不言不语…… “草民知罪,请皇上饶命!”张凌阳一把跪倒在地,口中大呼着“饶命!” “说说吧!”赵宸熙不动声色的说道。 “是,是,是,草民这就交代。”张凌阳便磕头便说道:“昨晚高贵妃来养心殿,草民……草民碰了一下高贵妃的手,草民亵渎了高贵妃,草民知罪,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呵,朕还没问,你到时什么都招了!”赵宸熙冷笑一声,不过话音一转,赵宸熙又道:“毕竟你也是为了朕,朕就赦你无罪就是!” 虽这么说,赵宸熙的眼神却是一片冰冷,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看着张凌阳。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张凌阳再次不住的磕头。 心中却想:“我猜的果然没错,赵宸熙早就有杀我的意思!” “起来吧,再把头磕破了,明天谁替朕上朝?”见赵宸熙如此说,张凌阳方才起身。 又见赵宸熙迟迟没有喝茶,张凌阳便小心翼翼道:“陛下,茶水凉了,草民给您换新的吧!” 说着,张凌阳便欲进前给赵宸熙换茶,不过赵宸熙却道:“不用了,热茶太烫,这杯水温刚刚好!” 说着,赵宸熙便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见此,张凌阳选择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放下茶杯,赵宸熙便问道:“现在外面是谁在伺候?” 张凌阳回道:“回陛下,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李玉李公公!” “你下去歇息去吧,朕喊李玉进来伺候!”赵宸熙发话道。 见赵宸熙如此说,张凌阳原本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可张凌阳此刻不敢违逆赵宸熙,只得亦步亦趋的向里面的‘小黑屋’走去。 因为张凌阳知道,一旦李玉进来,那自己最后还是一个完蛋。 走了没几步,张凌阳再次转身跪倒在赵宸熙面前:“陛下,草民还有一事隐瞒了陛下。” “哦?你竟然还有事情隐瞒朕?”此刻,赵宸熙的脸色极不好看。 张凌阳心一横,便道:“其实,昨晚不止高贵妃来过养心殿,贤妃娘娘也来过!” “那她都给你说过、做过什么?”听是贤妃,赵宸熙便下意识问道。毕竟,贤妃可是赵宸熙除却王皇后之外最看重的嫔妃。 张凌阳连贤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得胡编乱造起来:“昨晚,贤妃娘娘一进养心殿,便扑向草民怀中,幸亏草民及时躲避,这才没有玷污娘娘!” 第七章:杀王钦 第八章:大火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八章:大火 “胡说!”见张凌阳如此说,赵宸熙不由大怒,“贤妃一向端庄持重,根本就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说的话,是谁教你说的?是王钦吗?” “自然不是王钦,而是草民自己胡编乱造的。”此时,张凌阳见赵宸熙脚下已经有些仓踉,便起身眉开眼笑道。 “你……你……”赵宸熙只觉得自己眼皮子只打架,强撑着意识,恶狠狠的看向张凌阳,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坐到床榻上,张凌阳冷冷的看着赵宸熙说道:“昨晚,草民可还临幸了陛下的一位妃子呢?叫什么来着?” 拍了一下脑袋,张凌阳作恍然大悟状:“对了,叫李美人!” 扒在赵宸熙耳边,张凌阳笑嘻嘻道:“陛下就放心的去吧,汝妻女,吾养之!” 听到这话,赵宸熙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呸!”张凌阳狠狠的在赵宸熙身上跺了几脚,“让你让老子磕头,让你出去寻花问柳,以后没机会了吧?” 起身,张凌阳再次拿起绳索,向赵宸熙脖子上狠狠的嘞了下去。 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李玉的声音:“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听到门外的声音,张凌阳的心都要悬到嗓子眼了。 深呼吸一口,张凌阳方才朝门外大声说道:“朕有点事要处理,让皇后在外面再等一会儿!” 嘴上说着,张凌阳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 直到赵宸熙的头彻底垂了下来,张凌阳方才松开绳索。 不敢稍有大意,张凌阳再三确认赵宸熙彻底没有了呼吸,方才松了一口气。 而后,又将赵宸熙拉到床边,推到床下和王钦作伴,张凌阳这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赵宸熙和王钦这一死,便意味着再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也意味着,以后自己彻底安全了。 擦拭了一下脸上因紧张而冒出的细汗,又调整了一下呼吸,张凌阳方才回到床榻前,将盛有蒙汗药的茶水倒掉,又瞧了一眼屋子内并无其他异状,方才对外面喊了一声:“让皇后进来吧!” 不一会儿,王皇后走了进来,向张凌阳行了一个礼之后,便坐在张凌阳身旁说道:“臣妾听说陛下昨晚临幸了李美人?” “怎么了?”张凌阳搞不懂皇后为何会这么问。 王皇后说道:“自潜邸时,李美人便跟随陛下,一直不受宠,只是臣妾没想到,陛下昨晚会突然临幸李美人,有些疑惑罢了!” 见王皇后如此解释,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脑子却在飞速的运转,想着怎么回答皇后的疑惑。 转而,张凌阳便笑道:“你都说了,李美人是跟随朕的老人,临幸一下又怎么了?皇后不会是吃醋了吧?” 似乎也感觉到了张凌阳言语中的调戏,王皇后的脸上不由有几分红润:“难道陛下就不许臣妾吃醋?” “怎么会?皇后吃起醋来很好看呢?”说着,张凌阳便一把搂住王皇后的柳腰,将其一把抱入怀中:“既然皇后吃醋,朕这就给皇后赔礼道歉如何?” “皇上?”王皇后娇嗔一声,“现在是白天呢?” “白天怎么了?白天才更有情趣!”说着,张凌阳一把抱起王皇后,向床边走去, 外面伺候的宫女、太监见此,纷纷退出了殿外守候。 一时间,红浪翻被,春色无边…… 想到王皇后的那个死鬼丈夫赵宸熙还在床下,张凌阳更是性趣高昂,战力倍增。 直到一个时辰后,王皇后缴械投降,张凌阳方才放过了她。 洗漱一番后,已经是中午时分。 此时,张凌阳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便命人传膳。 在王皇后贴心的服侍下,张凌阳的饭量没来由的增加了几分。 饭后,张凌阳纠缠着王皇后又是一番大战,直到傍晚时分,战火方才停歇。 都说食髓知味,两世为人的张凌阳昨晚第一次碰到女人,又哪能把持得住? 故而战火一开,直打的王皇后哭爹喊娘。 如果床下的赵宸熙还活着,只怕早就蹦出来和张凌阳拼命了。 不过可惜的是,赵宸熙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待到用膳时分,王皇后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养心殿。 而张凌阳在用过晚膳之后,并未再翻绿头牌。 奋斗了一天,张凌阳也有些腰酸背痛。 更何况,今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三更时分,养心殿内静悄悄的,而守在殿外的太监,也一个个的低着头,眼睛直打架。 这时,养心殿内传出一道微弱的火光,但却未引起人们的主意。 直到火势越来越大,才惊醒殿外守候的太监。 “不好了,着火了!” “陛下还在里面!” …… 一阵叫嚷声中,有小太监前去打水灭火,自然有更多的小太监开门闯进去营救皇帝陛下。 毕竟,一旦救出亲爱的皇帝陛下,那可是大功一件。 率先闯进养心殿的,自然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李玉李公公无疑。 “陛下!” “陛下!” …… 殿内满是烟火,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李玉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向殿内闯去。 “朕在这儿!”听到呼喊,张凌阳急忙大声呼喊。 其实,张凌阳这次有点玩脱了的意思。 在刚刚放火之后,张凌阳心想:“如果此时逃出去,只怕会引起人们的怀疑。况且,床底下还藏着王钦和赵宸熙两人的尸体,一旦火势未起之前便被人扑灭,那可就完了!” 如此想着,张凌阳便在殿内苦苦等待起来。 可这一等不要紧,火势越烧越大,且屋内的浓烟直呛的张凌阳无法呼吸。 此时听到呼声,张凌阳哪还敢犹豫?在身上披了一个被子就向外闯了出去。 几个呼吸间,张凌阳便来到李玉身旁。 而李玉见张凌阳无事,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急忙护着张凌阳向殿外跑去。 眼看就要来到门前,张凌阳却见门上的房梁被熊熊大火烧的即将断裂。 眨眼间,门梁便断裂开来,向下面砸去,目标直指张凌阳。 张凌阳心中大呼:“天亡我也!” “陛下小心!”不想此时,李玉也见到了断裂的房梁,直接用力推了张凌阳一把,将张凌阳推到了殿外。 而张凌阳身后的李玉,则被断裂的房梁砸倒在了地上。 已经来都殿外的张凌阳回头见此情景,心中大呼:“忠臣呐!如果你今日不死,朕必定厚待于你!” 此时,负责巡逻的皇宫侍卫见养心殿起火,纷纷赶了过来。 见亲爱的皇帝陛下正站在门口发呆,急忙上前‘护卫’着张凌阳退至安全区域。 此时,养心殿外已经乱成一团乱麻。小太监和一众御前侍卫一个个提着水桶,向殿内扑水。 可此时火势已经彻底起来,又岂是几桶水能够扑灭的? 不到片刻功夫,众人已近无法靠近大殿三丈之内,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养心殿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 这时,后宫妃嫔也被惊醒。 听服侍的宫女、太监说起火的地方是养心殿,一众嫔妃哪还敢耽搁?来不及打扮,便纷纷向养心殿方向赶来。 要知道,此时正是向皇帝陛下送温暖,显示关心的时候。 只有没心没肺之人,才会故作不知。 而能入宫为妃的女子,无不代表着家族利益,又岂会真的视而不见? 不一会的功夫,王皇后、高贵妃、贤妃、纯嫔、金婕妤、宋婕妤、李美人应等一众妃嫔纷纷赶到养心殿前。 看到张凌阳,众妃嫔纷纷上前嘘寒问暖。 除却王皇后、高贵妃、李美人三人张凌阳见过之外,其余妃嫔张凌阳根本就没有见过,又怎好和他们多说? 只得佯装关心大火,随便说了几句便将她们给糊弄过去了。 第八章:大火 第九章:遮掩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九章:遮掩 这时,后宫的真·女主人徐太后也赶了过来。 见到张凌阳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太后老人家不由长出一口气,上前关怀的问道:“皇上没事吧?” 张凌阳能只得应着头皮上前回道:“母后放心,儿臣没事儿!” 虽然张凌阳不认识太后,也不知道她的长相,可耐不住旁边的小太监一声声的高呼,再加上太后身边一大堆宫女、太监跟随,而且一众妃嫔又纷纷行礼,张凌阳自然也就知道太后是谁了。 见到太后,张凌阳心中其实是有几分尴尬的。 毕竟自己可是杀了太后的儿子。 生怕自己露馅的张凌阳权衡再三,便上前对太后道:“母后,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去吧!” “也好!”太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大半夜的起身,一路上又关心她的好儿子。这时见张凌阳无事,终于放下心来。 放下了悬着的心,不知不觉间自然有些疲累之感。 又叮嘱了张凌阳几句之后,太后方才在一大堆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转身而去。 此时,火势已经逐渐弱了下来。 王皇后见此,上前关怀道:“陛下,养心殿已毁,不如今晚您就在臣妾那儿暂歇一晚吧!” 见王皇后如此说,其余嫔妃纷纷侧目,眼光中充满了审视。 后宫中,谁不知道,今天皇后可是霸占了皇上一整天了! 可王皇后却好似视若无睹,眼眸含波的看着张凌阳,希望张凌阳能够答应下来。 已经累了一整天的张凌阳现在自然是无心干活,此时见王皇后如此说,正欲开口答应下来,不想一旁的高贵妃却开口了。 高贵妃道:“白天的时候,皇后娘娘已经忙碌了一整天,想必也是疲乏极了,又哪有功夫服侍皇上?皇上不如去臣妾那儿吧?” 说着的时候,高贵妃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王皇后一想,也确实如高贵妃所说,即便今晚皇上去了自己那里,自己也没有体力再去‘服侍’皇上了。 其余嫔妃见此,哪还不知道高贵妃心中所想,故而也纷纷开口,‘邀请’张凌阳前去她们宫中‘歇息’。 现在张凌阳根本就没有心思让她们‘服侍’,便开口道:“朕今晚就歇在皇后那儿吧!” “朕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张凌阳挥了挥手让众嫔妃告退。 一众嫔妃只得不情不愿的离开了养心殿。 特别是高贵妃,临别时回头看了一眼张凌阳,眼神中充满了幽怨。 张凌阳自然没有看到这一切,而是拉着王皇后娇柔的小手,说说笑笑的便去了长春宫。 沐浴更衣一番,张凌阳便和王皇后一同到床上躺下。 期间,张凌阳也没有和王皇后做那些羞羞的事情,而是抱着她那温润的身子,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窗外的天色昏沉沉的,长春宫外,早有一众太监、宫女在那里等待,等待着张凌阳起床。 卧房内,王皇后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熟睡的张凌阳,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 轻轻推了一下张凌阳,王皇后在他耳边轻轻喊道:“陛下,该起床了!” “嗯!”张凌阳眯起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今天早朝就免了吧,朕再补会儿觉!” 说完,鼻孔间便响起了鼾声。 看着张凌阳这幅模样,王皇后好气又好笑,不过想到昨天,皇上劳累了一天,晚上又遇到了大火,想必也是困极,要不然也不会如此。 随即,王皇后便对外面喊了一声“皇上口谕,今天的早朝就免了!” 说完,王皇后便斜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凌阳的面容细瞧…… 太和殿外,等待着上朝的文武百官自然也知道了昨晚养心殿的那场大火,三五成群的议论纷纷。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走了过来,看了眼众大臣,高喊一声:“皇上口谕!” 听此,众臣纷纷跪下。 小太监道:“陛下口谕,今天早朝免了!” 说完,小太监便匆匆走出太和殿。 对此,众大臣心中猜想:“想必陛下昨晚应该一夜没睡吧!” 起身之后,众臣便三五成群的离开出宫而去。 长春宫内,张凌阳醒来之时,天色已然大亮。 在一众宫女的服侍下,张凌阳洗漱穿戴完毕,便走到主殿。 见王皇后坐在床榻上,一个小太监正跪在地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张凌阳便道:“说什么呢?” 见张凌阳进来,王皇后起身说道:“说昨晚养心殿的那场大火呢?” “哦?”张凌阳来了兴趣,便问道:“可有人伤亡?李玉的尸首可曾找到?” 其实张凌阳这是明知故问。 小太监回道:“启禀万岁爷,李公公的尸首已经找到,不过除却李公公的尸首之外,奴才还在养心殿发现了两句尸首。” “哦?”佯装关心的样子,张凌阳问道:“可曾查到那两具尸首的身份?” 小太监回道:“奴才昨晚盘查了一番养心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发现除却王钦王公公失踪之外,其他人都安好无恙,想来那具尸首必是王公公的尸首无疑。至于另外一具尸首……” 说道这儿,小太监不敢说了。 “说下去,朕赦你无罪!”装作若无其事,张凌阳问道。 “是!”小太监回道:“除却王公公之外,奴才发现另一具尸首是一个成年男子。另外……另外奴才还在养心殿内发现一处通往宫外的密道。” 闻此,张凌阳不由眯了眯眼睛:“自昨天上午,朕就未见过王钦的身影,他怎么会在养心殿呢?还有,那具男子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王钦勾结贼人,欲行大逆不道之事?” 小太监回道:“回禀万岁爷,奴才问过,这段日子王钦经常出宫,且行踪有些鬼鬼祟祟,想来是王钦勾结贼人,欲暗害万岁爷,便放火烧了养心殿。不想万岁爷吉人自有天相,成功逃了出来不说,王钦和那贼人也因此而作茧自缚,被自己放的火活活烧死。” “嗯,这小子会说话,有前途!”张凌阳满意心中的点了点头。 其实,张凌阳的计划漏洞颇多,王钦和赵宸熙的尸首就是最大的漏洞。 不过经过小太监这么一叙述,漏洞便被掩盖了过去,张凌阳心中又怎能不满意? “你叫什么名字?”张凌阳问道。 “奴才名叫小凌子!”小太监回道。 闻言,张凌阳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朕的名字里就带有一个‘凌’字,你可知道你的名字犯了忌讳?不行,得该名!” 张凌阳不自觉的将自己代入到皇帝的身份上,说道:“这个名字不好听,朕就再赐你一个名字,小福子,你以为如何?” 小福子登时大喜,急忙扣首道:“奴才小福子多谢万岁爷赐名!” “起来吧,你以后就到朕跟前当差吧!” “谢万岁爷!”小福子起身,脸上的喜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而张凌阳却转身看向王皇后:“王钦多行不义,就不多说了。但李玉伺候朕多年,昨晚又因救朕而亡,朕不能亏待有功之臣。” 王皇后笑道:“陛下说的极是,臣妾听说,李玉在宫外还有一个弟弟!” 张凌阳点了点头:“那就传朕旨意,赏李玉的弟弟良田百亩,白银千两,以告慰李玉的在天之灵。” 说着,张凌阳看向小福子:“小福子,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务必要处理妥当!” “是!” 和王皇后用过早餐之后,张凌阳出了长春宫,在小福子的引领下来到御花园。 “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退下吧!”看到前面有一处湖泊,张凌阳眼前一亮,挥退众人,独自来到湖边。 第九章:遮掩 第十章:落水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十章:落水 “如今,只差最后一步,计划就彻底成功了,希望穿越前辈们的经验能够有效!” 无数穿越者前辈总结出的经验表明,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物,失忆是最有效的应对办法。 如今,张凌阳就是打算这么做的。 可这却要一个恰当的时机,要不然,不会游泳的张凌阳非得将自己彻底玩死不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张凌阳除了有一张和赵宸熙极其相似的脸之外,其他的生活习惯、言谈举止都不一样。 短时间内,人们可能还发现不了什么,可时间一长,张凌阳肯定会露馅的。 不说其他,单单说张凌阳那一手难以入眼的毛笔字,就会让人浮想联翩。 所以,只有失忆,才能化解所有的危机。 现在,张凌阳就准备完成这计划的最后一步。 可他却要等到附近有人路过,再佯装落水。 要不然,张凌阳即便是淹死在水中,只怕也不会有人救他。 “皇上!”正在思索间,张凌阳就见身后有声音传来。 回头看去,却见高贵妃正喜悦的向这边走来,这便使得张凌阳心中苦笑不已:“看来今天的计划是彻底泡汤了。” “原来是爱妃啊!”张凌阳脸上强装微笑。 正欲转身过去应付高贵妃,不想脚下一滑,张凌阳便如同脱了线的风筝一般,无处借力,向着湖内倒去…… 看见张凌阳突然向湖内倒去,原本还因见到皇上而一脸喜悦的高贵妃登时便脸色大变,急忙大喊一声:“皇上!” 回过神来的高贵妃急忙向四周大喊大叫道:“快来人啊,皇上落水了!” 而被滑倒的张凌阳神色却极其慌乱。 之前想着跳湖,那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 而现在,张凌阳可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噗通! 湖面上泛起一道水花,张凌阳被狠狠的摔入湖中。 下意识的张口喊“救命”,可湖水却疯狂的涌入张凌阳的口中。 手脚并用,张凌阳拼命的想要浮上水面。 可湖水下面却好像有水鬼拉住自己的脚一样,无论张凌阳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 “不好,脚被水草缠住了。” 登时,张凌阳便明白过来,嘴里又被灌入几口湖水。 “我真的把自己玩死了……” 张凌阳心中不由悲呼,意识越来越模糊…… 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徐太后、王皇后、高贵妃等人紧张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张凌阳,神色紧张不已。 “李太医,情况怎么样?”见山羊胡子的李太医号完脉从床边起身,太后急忙问道。 李太医拱了拱手说道:“微臣之前已经将陛下腹中的水控了出来,现在陛下身体已无大碍,片刻后就会醒来,太后放宽心就是!” 见张凌阳身体没有大恙,太后不由松了口气,而后眼神凌厉的看向高贵妃:“高贵妃,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哭哭戚戚的,高贵妃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出。 太后听完之后皱眉不已:“你们这些嫔妃为了争宠,用上一些手段,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过去了,不想今日竟酿出如此大祸。 高贵妃,你难道不知道当时陛下正在湖边吗?还敢如此高声惊扰陛下,以至陛下落水。幸亏陛下无事,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哀家看你如何自处?” “臣妾知错,请太后责罚!”高贵妃此刻也是后悔不已。 这时,床上的张凌阳眼皮动了动,只是因为众人都在关注着太后这边,故而没有人注意到。 太后说道:“等陛下醒来,自会对你处罚,现在,你给哀家老老实实的在这儿跪着!” “臣妾遵旨!” 训斥完高贵妃,太后又看向浑身湿漉漉的小福子问道:“哀家记得陛下小时候就会游泳,即便因为被惊吓而落入水中,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福子回道:“回禀太后,奴才救万岁爷的时候,发下万岁爷的左脚被水草缠住了。” “这就难怪了!”太后心中终于释然,既然一切都解释的通,那就说明皇上今天的落水,完全就是一场意外,而并非人为。 这时,床上的张凌阳悠悠睁开双眼,眼神迷茫的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陛下醒了!” 床边,一直待在那里从未离开的王皇后见张凌阳醒来,登时便高兴的大喊一声。 太后等人闻言,登时便围到床边,向张凌阳看去,见其果然醒了,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皇上,您现在感觉如何?” “陛下,您可担心死臣妾了!” “皇上,您可算是醒了!” …… 一时间,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听得太后头痛不已。 揉了一下额头,太后大喊一声:“都给哀家闭嘴!” 见太后发火,一众嫔妃顿时沉默下来。 “除了皇后,贤妃,其他人都给哀家出去!” 后宫,位份最高的三位嫔妃非皇后王氏,贵妃高氏、贤妃吴氏三人莫属。 而高贵妃被罚跪,太后自然就喊了皇后和贤妃两人留下。 “你们是?”在王皇后的搀扶下,张凌阳坐到床头,困惑的看着三人问道。 见皇上竟然不认识自己三人,太后登时心中便急了,忙问道:“皇上不记得哀家了吗?哀家是你母后!” “母后?”张凌阳迷茫的摇了摇头,而后好像努力回忆的样子,眉头紧皱,俄而又痛苦不已的样子抱着头:“我是谁?这是哪儿?你们又是谁?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见张凌阳一脸痛苦的样子,太后等人十分心痛。 好在太后年纪大,见惯了大风大浪,急忙向外面喊道:“李太医呢?该快进来!” 在门口候着的李太医将屋内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此时见太后喊,急忙小跑着进屋来到床前,给张凌阳号了一会儿脉,而后又瞧了瞧张凌阳的脑袋,见其脑袋上并无伤痕,困惑的说道:“陛下龙首上并无伤痕,怎么会失忆了呢?” 太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陛下突然就失忆了呢?” 李太医自己也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太后发问,他也不能不答,于是便道:“陛下这种情况微臣以前也没有遇到过。不过微臣曾在医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例子,有些人受惊亦或头部受伤之后,就会失忆,想来陛下就是因为受惊,才会如此的吧!” “陛下身子可有大碍?”太后又问道。 李太医回道:“陛下身子没有大碍,只需修养一段时间便能痊愈,太后放心就是!” “有鬼!”这时,床上的张凌阳突然大喊一声,“有鬼,有鬼拉着我的脚。放开我,放开我……” 张凌阳在床上四处翻腾,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转而,想到皇上是被水草缠住,这才溺水的,李太医心中便有了几分笃定:“想来陛下是因为在湖中被水草缠住的缘故,将水草当作了水鬼,这才受惊过度,导致失忆!” 说着,李太医又道:“微臣再给陛下开一副定神的方子,服下之后,陛下会安定许多。” 见李太医如此说,太后等人这才释然。 见张凌阳服下李太医开的药之后沉沉睡下,太后放下彻底放下心来。 又在王皇后和贤妃两人的搀扶下走出宫殿,对外面等候的一众嫔妃道:“这几日,就由你们这些嫔妃轮流照顾陛下,做事千万要当心,知道吗?” “臣妾明白!” 太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王皇后:“这几天,你要多费些心思,皇上的衣食务必要格外周全!” 王皇后回道:“儿臣省的!” 第十章:落水 第十一章:痊愈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十一章:痊愈 “至于贵妃高氏?”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高贵妃,太后面无表情道:“就罚贵妃高氏禁足一个月。” “臣妾谢过太后!”高贵妃明白,这个处罚于她而言已经算是很轻的了。 直到傍晚时分,张凌阳方才醒来。 当然,这次张凌阳并没有发疯,也没有发狂,毕竟装疯卖傻也是很累的。 醒来的张凌阳见四周无人,嘴角不由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而后看着空荡荡的屋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个宫装女子走了进来,见张凌阳已经醒来,便坐到床边说道:“陛下,该公晚膳了!” “哦!”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看着眼前的宫装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宫装女子说道:“臣妾是贤妃吴氏。” “贤妃?行,我知道了!”说着,张凌阳便准备起床。 贤妃一边服侍张凌阳穿衣,一边说道:“陛下,您应该自称‘朕’。” “朕?”张凌阳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见张凌阳如此回答,贤妃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在贤妃的服侍下,张凌阳用过晚膳,便坐到床榻上随手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而贤妃则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针线,看样子是在缝制荷包。 虽然书上写的是繁体字,不过张凌阳还是能推测出大半的。 不过,有一些生僻字,张凌阳还是猜不出来。 心中想着,反正现在自己失忆了,问问也是无妨。 于是便拿起书本对贤妃问道:“爱妃,这个是什么字?” 看了一眼书本,娴妃笑道:“陛下,这个字念‘睍’。” “哦!”张凌阳默然的点了点头,他还以为这字念‘见’呢? 你问我答,偶尔说说笑笑,场面倒也温馨。 转眼间夜已经深了,看着灯光下娴妃端丽的面容,张凌阳不禁有些食指大动,便欲向贤妃求好。 贤妃却笑道:“陛下,您现在龙体还未痊愈,按照宫规,是不能行房事的。” 心中,张凌阳对这腐朽的臭规矩又多了一层怨念。 服侍张凌阳歇下之后,贤妃方才回到外间,让宫女在床榻上打了一个铺子,便也脱衣睡下。 第二天,王皇后照顾‘生病’的张凌阳,晚上张凌阳求好之时,依旧被王皇后拒绝。 这就让张凌阳有些郁闷了。 要知道,现在的张凌阳可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看着娇滴滴的古装美女不时的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而且还只能看不能吃,这是何种痛苦? 反正张凌阳心中就好像万千蚂蚁撕咬一样:心痒难耐! 不过好在,第三天负责服侍张凌阳的,是一个低位嫔妃,叫宋婕妤。 这宋婕妤是一个本分又有些胆小的妃子,面对张凌阳的求好,宋婕妤半推半就,最后还是顺从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张凌阳将赵宸熙后宫的嫔妃品尝了一大半,身体也逐渐恢复过来。 既然病已经好了,那么接下来自然要上朝处理政务。 要不然,政务还不得荒废下来? 这期间,张凌阳也命小福子将张致远、孙定安两位当朝大佬喊来,大概了解了一番国事。 通过两人的介绍,张凌阳发现,现在国内虽然不时有灾害发生,但政局相对还算稳定。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先皇在位期间大力整肃吏治,这才使得吏治比较清明,国库中的库银也比较丰裕。 现在大周面临的问题,不是内政问题,而是边疆战事不断。 首先,就是西疆那边战事不断,不时有边境部族不服大周的统治,屡屡发生叛乱。 而云贵那边,自进行改土归流以来,也是大小战事不断。 改土归流这项政策本身并没有错误,对苗疆的百姓来说是一向前所未有的好政策。 不过这项政策损害的却是西南土司自身的利益。 故而,面对改土归流这项政策,苗疆土司不时的发生叛变,以至于苗疆那边也是战火不断。 不过好在,这些都是小的叛乱,威胁不了大周的统治。 至少在张凌阳看来,既然你敢叛乱,朕派兵征讨就是,看最后谁耗得过谁? 当然,张凌阳此刻还是一个政治小白,根本就不知道为了征讨这些不臣之人,朝廷耗费了多少钱粮。 这些部族,往往是剿了又叛,叛了又剿,往往复复不断。 刚刚已经提过,张凌阳完全就是一个政治小白,对这些政策大都是一知半解。 故而,张凌阳便将这些边境之事悉数委托给了张致远、孙定安两位大佬全权定夺,而自己则专心处理一些贪官污吏即可。 为何要整治吏治? 从张致远、孙定安两个大佬口中,张凌阳得知,先皇永康帝御下严苛,不少官吏都因贪腐而被罢官下狱。 而泰安帝赵宸熙登基后所下达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启用永康年间因贪腐而被罢黜的官员。 并且还一律官复原职。 这么做的后果可想而知。 但如何整顿吏治?如何整肃贪官? 这就有点让张凌阳为难了。 因为张凌阳对朝中大臣所知不多,更谈不上了解,想启用一个能臣,都不知该选谁? 不过张凌阳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身为皇帝,他手下可是有着特务机构的。 臭名昭著的锦衣卫和东厂。 一边,张凌阳命司礼监整理各地官吏以往的履历。 另一边,张凌阳又命锦衣卫暗中探查各地官员的不法行为。 吩咐完事情,张凌阳便开始了自己的日常工作,那就是批折子。 张凌阳批折子,自然与别的皇帝不同。同意了的就打一个对号,不同意的,就打一个错号。 至于为何要如此,还不是因为自己不会写毛笔字的缘故? 你想想,身为一个皇帝,字却写得其烂无比,甚至不如一个五岁孩童,让大臣知道了,那张凌阳该多丢人啊? 故而,为了自己的脸面,张凌阳也不会在字没有练好之前胡乱写的。 打死也不写!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坐了一天,张凌阳也有些腰酸腿疼,活动了一下筋骨,便开始吃晚膳。 一如既往的,待张凌阳用过晚膳之后,吴三宝托着绿头牌又进来了。 看了眼绿头牌上面的名字,‘高贵妃’三个字首先映入了张凌阳的眼睛。 想想自己入宫头一晚上,高贵妃的樱桃小嘴,张凌阳有些意动,想也不想便翻了她的牌子。 进入寝宫,高贵妃先向张凌阳请了一个安,而后又从身后一个宫女手上接过一个托盘,放到张凌阳旁边的桌上。 高贵妃笑道:“皇上,这是臣妾刚刚亲手熬的莲子粥,里面放了莲子、桂圆……” 反正就是说,这粥里放的都是好东西,且还能清热去火,提升醒脑,滋阴壮阳,比六个核桃要好上无数倍就是。 “爱妃有心了!”人家高贵妃这么努力表现,自己这个做皇帝的总不能没有表示不是? 嗯,口头表扬一次! 见张凌阳一口就喝完了碗里的莲子粥,高贵妃高兴不已,就好像吃了蜜一般。 “臣妾再给皇上盛一碗!”说着,高贵妃便欲拿起碗来盛粥。 而张凌阳则是满脸的黑线,心道:“朕翻你的绿头牌,是要喝你的粥吗?” “不必了!”张凌阳阻止了高贵妃,“朕已经饱了” 意思就是说,接下来咱们要办正事了,肚子胀了不好干活。 高贵妃哪里还不明白张凌阳的意思?对后面的宫女、太监使了一个眼神,而后方才依偎到张凌阳的怀中。 这是自张凌阳落水之后,高贵妃第一次见到皇上,自是有说不完的话语。 第十一章:痊愈 第十二章:国库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十二章:国库 “皇上,您知道吗?您落水的那一刻,可是将臣妾吓坏了!” “朕都知道!” “皇上,太后将臣妾禁足这一个月,臣妾无日无夜不思念皇上……” “…………”张凌阳。 “皇上,这些日子,臣妾日日焚香…………” “…………”张凌阳 “皇上…………” 张凌阳终于不耐烦了,扳过高贵妃的身子直视自己:“爱妃啊,朕记得上次你跟朕说你学了几招新花样?要不今晚试试?” “皇上?”高贵妃娇嗔一声,向张凌阳抛了一个媚眼,起身在张凌阳面前蹲下身子…… “嘶……”张凌阳倒吸一口冷气,“爱妃,你牙搁到朕了!” 高贵妃抬头看向张凌阳,眼睛梨花带雨,十分幽怨。 张凌阳摸了摸高贵妃的秀发:“别停,继续!” …… 第二天一大早,张凌阳便被外面的动静给惊醒了。 看了眼怀中的温香软玉,张凌阳心中有些不舍。 可上朝的时间已经到了,张凌阳却是不敢耽搁。 正准备瞧瞧起床,却不想惊动了高贵妃。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高贵妃说道:“臣妾这就伺候皇上起床!” 说着,高贵妃便欲穿衣起床。 张凌阳伸手阻止道:“昨晚爱妃受累,就不必起床了,朕自己来就行!” “谢皇上!”高贵妃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又躺回了被窝中。 在一众宫女的服侍下梳洗、穿戴完毕,张凌阳再次回到床边,看着高贵妃说道:“等朕回来一同用早膳!” “嗯!” 看着高贵妃娇艳的红唇,张凌阳正想吻下去,可不知怎的,突然想到昨晚的事情,立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早朝上,看着下面激烈争论的臣子,张凌阳心中十分的不耐烦。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早朝,张凌阳已经发现了一些规律。 首先,早朝的开端必定是汇报一些来自边疆的军国事务。 而后,便是国内哪个地方受灾,要朝廷救济灾民。 待这些事情处理完毕,那就会有人弹劾某地某官贪赃枉法,又有某地某官胡作非为。 待堂上众臣抄完,两位朝堂大佬便接着争吵,孙定安弹劾张致远包庇门生,张致远弹劾孙定安举荐故吏。 反正每天吵吵嚷嚷的,比菜市场还热闹。 不过,通过这,张凌阳也知道了谁谁谁是谁谁谁的门生,谁谁谁又和谁谁谁是什么关系。 当然,吵到最后,张凌阳往往就会说上一句“此事容后再议,退朝”的声音中,结束一天的早朝。 每天如此,没有一点新花样,看得张凌阳都有些疲惫了。 今天的早朝一如既往,没有一丁点的例外。 一个时辰之后,张凌阳终于熬过早朝,回到后宫。 再高贵妃的陪伴下用过早膳,张凌阳便对一旁伺候的小福子说道:“小福子,朕的养心殿什么时候才能动工啊?” 其实张凌阳早有重建养心殿的想法了。 只是因为之前一直‘病’着,这才没有问过这事。 小福子回道:“回皇上,奴才早已知会过工部,工部核算了一下,重建养心殿共需二十万两白银。原本奴才想从户部提银子,可户部却推说国库没有这么多存银,要陛下从内帑拨发银子。” “嗯?……”闻言,张凌阳不由呆愣了一下。 张凌阳记得之前内阁首辅张致远曾经说过,经过先皇的励精图治,国库的库银很是充足,怎么到了户部那里就变成了钱粮不足了呢? “只怕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吧!”心中如是想道,张凌阳便对小福子说道:“速传内阁首辅张致远,宁国公孙定安,户部尚书李文轩三人前来觐见。” “是!” 小福子退下半个时辰之后,张致远、孙定安、李文轩三人便先后来到了皇宫。 “臣张致远/孙定安/李文轩见过陛下。” “众卿平身!”让三人起身之后,张凌阳又看了眼小福子:“小福子,给三位大人看座。” 待三人落座,张凌阳方才说道:“三位爱卿,之前朕欲重建养心殿,到了户部这里却推说银钱不足,不知这是何故?朕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张爱卿说过先皇励精图治,国库很是丰裕。” 说话的时候,张凌阳不着痕迹的看了张致远一眼。 户部尚书李文轩回道:“回皇上,眼下户部只有存银一百万两,且还要向边疆将士提供饷银,以及防备地方上出现天灾,故而这一百万两银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轻举妄动的。更何况工部一张口就要二十万两白银,恕微臣无能,不能答应。” “怎么?户部竟只有一百万两银子?”听了李文轩的话,张凌阳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而后看向张致远:“张爱卿,是真的吗?” 张致远点了点头,说道:“回陛下,千真万确。先皇虽励精图治,可国库每年的税收也只有五百万两。” “你之前不是告诉朕,说户部库银很充足吗?” 张致远解释道:“回陛下,臣之所以如此说,乃是因为先皇登基之初,大周每年的税收只有二百余万两,经过先皇的励精图治,税收翻了一倍不止,故而臣才这么说的。” 见张致远竟然如此回答,张凌阳眼中满是狐疑之色,而后又打量孙定安。 孙定安回道:“回陛下,张阁老所言确实属实!” 见张致远的政敌孙定安都如此说,张凌阳便无话可说,挥了挥手说道:“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臣等告退!” 三人出去之后,张凌阳喊来小福子:“小福子,过来!” 听见张凌阳叫自己,小福子急匆匆的跑过来问道:“奴才在,万岁爷有什么吩咐?” 张凌阳问道:“小福子,朕问你,朕的内帑有多少存银?” 小福子回道:“回万岁爷,内帑共有白银一千万两。” “这么多?”张凌阳心中惊诧不已。 小福子说道:“万岁爷,这其实并不算多,要知道,这宫里每个月的花销,都不下于二十万两。” 仔细想了想,张凌阳觉得小福子说的也没错。 整个皇宫,单单太监和宫女,就不下万人,再加上后宫嫔妃的开销,二十万两白银已经是按少的估算的了。 而一旦碰上大的节庆什么的,那银子可真的如流水一般,哗啦啦的往外流。 所以别看一千万两银子不少,可却真经不起多少花销。 至于说节约后宫的用度? 张凌阳还真下不起这样的狠心,怎么说现在后宫的这些嫔妃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而自己贵为天子,居然还要让自己的女人节约用度,张凌阳的面子还要不要?皇家的面子还要不要? 不敢多想,张凌阳又问道:“小福子,这内帑的主要收入都有哪些?” 小福子回道:“回万岁爷,收入主要来源于皇庄的收入以及各地及藩国的进贡,不过自先皇取消了各地的进贡之后,大头主要是皇庄的收入。” “皇庄每年竟然有这么多收入?”张凌阳感觉有些难以置信,“可为何户部的税收竟然不足五百万?” 刚说出话,张凌阳就觉得自己被被自己的话给蠢笑了。 大周朝的士绅是不用缴税纳粮的,也就是说,朝廷每年只能向百姓征税。 更何况,大周朝还有一项与明朝一样的制度,那就是大周朝不征收商税。 也就是说,整个天下的税赋,就指望百姓家中的那一亩三分地了。 丰年还好说,一旦遇到天灾人祸,卖田卖地还算是好的,卖儿卖女才是常态。 想到这些,张凌阳自然也就明白了为何大周一十八行省,亿兆国民,为何就这么一点税收了。 第十二章:国库 第十三章:东厂提督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十三章:东厂提督 即便知道问题出在何处,可一时之间,张凌阳也想不出有效的解决办法。 其实说来大家也都知道,张凌阳手下无人可用。 毕竟,张凌阳算是初来乍到,朝中大臣都还没认识完,更别说其他的了。 “还是暂且隐忍下来吧!”如是想着,张凌阳便吩咐小福子道:“小福子,你现在就从内帑拨出二十万两银子交给工部,让其务必在一个月内将养心殿建好。” “是,奴才这就去办!”说着,小福子便欲告退而去。 “等等!”小福子刚转身,便又被张凌阳喊住,“你再去命人拟一道旨,就说从即日起,各地恢复向宫里进贡特产。” “遵旨!”见张凌阳再无其他事情安排,小福子便退了下去。 小福子刚刚退下去不久,就有小太监进来回报道:“启禀万岁爷,御马监太监冯喜冯公公有事求见!” “冯喜?他来找朕做何事?”张凌阳心中暗道。 这个冯喜,张凌阳是见过一面的。这人虽然是个太监,但长相却十分粗狂,身高九尺,浓眉大眼,一身的英武之气,根本就不像一个太监,反而更像一个从军多年的武将。 而且这个冯喜武功也确实不俗,寻常三五个人根本就他的对手,一身刀法更是耍的有声有色,很是得张凌阳的器重。 这样想着,张凌阳便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是!” 片刻,冯喜弓腰走了进来:“奴才小喜子叩见万岁爷!” “起来吧!”张凌阳说道,“这个时候寻朕,可是有什么事情?” 冯喜回道:“回万岁爷,昨天瓦剌进贡的骏马已经到了,不知万岁爷可此想去看看?” “哦?瓦剌怎会向我大周进贡骏马?”在张凌阳的意识里,对中原王朝来说,北面的游牧民族历来都是大敌,故而才会如此问道。 冯喜显然是知道万岁爷失忆之事的,故而便解释道:“先皇时曾三征瓦剌,迫使瓦剌臣服于我大周,自那时候其,瓦剌每年都会向我大周进贡一批骏马牛羊等物。” “知道了,只是朕今日不得暇,就不去了,吩咐下去,瓦剌进贡的骏马好生养着,等朕得空了再去看。” 其实,张凌阳不是不想去,而是他根本就不会骑马。去了御马监,只有眼馋的份儿,还不如不去呢。 “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告退了!”见张凌阳不愿前往御马监,冯喜便欲告退。 “等等!”喊住冯喜,张凌阳问道:“朕有意让你在东厂提督的位置上历练一下,不知你可有此意向?” 张凌阳之所以如此说,乃是因为除了冯喜,他短时间内无法寻到其他合适的人选担任东厂提督。 再说,自王钦死后,东厂提督一职一直空悬。 二十四衙门之中的太监,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往上钻,可这些人张凌云瞧着都不合适。 今日瞧见冯喜,张凌阳便觉得与其他人相比,冯喜更加的合适这个位置,故而才会突然发问。 虽说御马监乃是二十四衙门之中除却司礼监之外最有权势的部门,可东厂提督这个位置,乃是除却司礼监掌印太监之外,最有权势的职位。而且,东厂提督又往往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任,如果能成为东厂提督,那就说明距离司礼监掌印太监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冯喜又怎会不心动? “奴才叩谢皇上天恩!”想也不想,冯喜便一跪到底,不住的往地上‘咚咚’响的磕头,磕的额头都青了。 更是看得张凌阳眼角直跳,不得不劝阻道:“起来吧,以后好好办差就是!” “至于御马监?”想了想,张凌阳说道:“就有小福子担任御马监太监,你就在司礼监兼个秉笔太监的职务吧!” 之所以如此安排,张凌阳自然有着自己的顾虑。 东厂提督的职权,就不必细说,单说御马监,之所以能成为仅次于司礼监的存在,乃是因为御马监手里执掌兵权,负责龙骧卫及虎骧卫两支军队的调度。 而张凌阳,自然不放心将所有军权都交给同一个人了。 虽然没有一下子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冯喜心中多少有些落差。 可冯喜也明白,张凌阳对自己的提拔,已经是属于天大的恩赏了,自然是千恩万谢不已。 张凌阳之所以没将冯喜提拔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乃是因为他要将这个位置留给一个老成持重之人,同时,也是不想让权力全都集中在一人身上。 要知道,东厂提督的职权已然不小,如果再兼任了司礼监掌印太监,那结果极有可能会尾大不掉,毕竟司礼监掌印太监乃是宦官之首,素有‘内相’之称。 而泰安帝赵宸熙上位之初罢免调的老太监孙胜,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孙胜乃是先皇永康帝时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在一众太监中素有人望。 只是因为其为人谨小慎微又不善逢迎,不为泰安帝赵宸熙所喜,再加上王钦在耳边不时的说孙胜的坏话,这才使得孙胜最后被罢免,远远的打发去徐州看皇陵去了。 想到小福子曾向自己说的这些话,在冯喜离开之后,张凌阳当即便命人前往徐州,传孙胜回来继续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 待处理完这一切,已经是午时三刻。 张凌阳也感觉有些饿了,便命人传膳。 正在用膳之际,就见慈宁宫有太监前来求见。 “启禀陛下,太后请陛下午后去慈宁宫,说是有事情同您商议。” “你回去告诉太后,就说用过午膳之后,朕就过去。”说着的时候,张凌阳并未停下筷子。 其实皇帝的饭食也说不上多么奢侈,不过四荤四素而已。 至于口味,还是不错的,毕竟御膳房里的厨子可是从全国各地千挑万选出来的,手艺又怎会差? 吃饭的时候,张凌阳的脑子也不闲着,心想着要不将全国各地的大厨都召集入京,弄一个厨神大赛? 想到这里,张凌阳也没心思吃饭了,便向旁边服侍的小太监问道:“小福子回来了没有?” 小太监回道:“回万岁爷,福公公还未回来。”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这个厨神大赛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 用过午膳,在宫女的服侍下,张凌阳又更换了一套云紫色常服,方才前往慈宁宫。 来到慈宁宫之时,张凌阳就见徐太后正坐在床榻上,下面有一个身穿深红色霞帔的四十许岁的中年妇人正坐在那里陪徐太后说笑。 而徐太后的旁边,还有一个身穿粉色襦裙的小姑娘半依偎在身旁。 小姑娘年纪不大,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 仔细瞧来,只见这小姑娘杏面桃腮、眸含秋水、眉似新月,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张凌阳进来的时候,小姑娘正陪太后有说有笑。 张凌阳抬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并未让外面守候的太监通传,便自顾走了进去。 “儿臣见过母后!”走进屋内,张凌阳向徐太后行了一个礼,便自顾的做到了太后身旁的床榻上。 而刚才还依偎在太后身边的小姑娘见有人进来,登时便站了起来,紧张得手脚无处安放。 幸亏坐在下首的中年妇女起身拉了小姑娘一把,而后屈膝行了一个礼:“妾身张氏见过皇上!” “起来吧!”张凌阳点了一个头,而后看向旁边的徐太后问道:“不知母后喊儿臣来,所为何事?” 徐太后将小姑娘又拉到自己身边,示意其不要害怕,而后笑着指着下首的中年妇女说道:“这是你舅母张氏。” 说着又指了指小姑娘说道:“这是你舅舅家的三姑娘,名唤婉茗。” ps:各位书友,《大周昏君》在新书榜上的排名有些靠后,今天就求一下收藏和推荐票,希望喜欢本书的各位书友能将本书顶起来,摆脱了! 第十三章:东厂提督 第十四章:进贡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十四章:进贡 接着徐太后又道:“你舅舅这几年一直在外任职,这不昨儿才到京城。” 说着的时候,徐太后又长叹一声:“说起来,哀家的娘家,就只有你舅舅这么一个亲人了,可这么些年下来,我竟没见过他几面?” 说着说着,徐太后的语音里竟然有几分哽咽。 张凌阳急忙上来劝解道:“母后切勿伤心,舅舅一家这不是已经来京城了吗?” 徐太后继续抽泣道:“来还不如不来呢。以前见不着,哀家就是再想念他们,时间一长,这心思也就淡了。可如今这么一见,想想再过十天半个月的,他们又要去赴外任,哀家这心呐……” 话说到这里,张凌阳哪里还不知道徐太后心中所想? 无非就是希望自己这个做皇帝的能够将舅舅留下京城为官而已。 “多大点儿事,太后竟然还给朕唱起了这么一出?”张凌阳心中哭笑不得,口中却说道:“母后切勿伤怀,儿臣这就下旨,将舅舅留京任职,这样一来,舅舅一家不就能时常入宫来看望母后了吗?” 见张凌阳如此说,徐太后才止住抽泣,说道:“哀家就知道皇儿孝顺。” 太后的脸,仿若七月的天一般,说变就变,甚至比七月的天变的更快。 眨眼间,徐太后脸上就挂满了笑容,拉着徐婉茗的手对张凌阳说道:“你婉茗表妹刚刚进京,对京城环境还很陌生,哀家就想着,让她多进宫陪陪哀家。还有,你这个做表哥的,要和婉茗多亲香亲香才是!” 看着徐婉茗,徐太后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而徐婉茗听了太后的话,羞涩的低下了头颅,小脸红扑扑的。 张凌阳哪里不明白太后的意思?无非是想将这个徐婉茗塞进自己的后宫而已。 可看看徐婉茗,确实长着一副美人胚子。 可这年龄确实有点小啊。 张凌阳有些下不去手,于是便口不对心的说道:“这是自然!” 说着,张凌阳便起身向太后告了一声罪:“母后,朝中公务繁忙,儿臣先行告退!” 说完,张凌阳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慈宁宫。 “唉……”见张凌阳说走就走,太后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出了慈宁宫,张凌阳不由长出一口气。 正准备去御花园散散心,就见小福子匆匆从远处跑了过来。 来到张凌阳面前,小福子平复了一下呼吸,而后弓腰说道:“皇上,内阁首辅张致远、户部尚书刘文轩、吏部尚书周善宁、督察院左都御史李广泰等人联名求见,眼下正在乾清宫那边候着!” “哦?”这么多大臣联合求见,张凌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哪还有闲逛的心思,急忙向乾清宫方向走去。 小福子紧紧跟在张凌阳身后。 来到养心殿,张致远几人见礼之后,张凌阳急忙问道:“诸位爱卿前来求见,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左都御史李广泰说道:“臣听闻今天陛下向内阁下中旨,让地方重新向宫里进贡特产,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李广泰的话里满是质问的语气,像是在审犯人一般,听得张凌阳很是不喜,淡淡点头道:“确有此事!” 李广泰说道:“启禀皇上,地方向宫里进贡特产,是劳民伤财之举,请陛下收回成命!” 张凌阳却不以为然的问道:“既然李爱卿说劳民伤财,那么朕问你,从地方向京城运送贡品所需钱财几何?民力又是几何?” 在张凌阳看来,这无非是从地方向京城运送些东西而已,又能花几个钱?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反对吗? “这……”李广泰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时间,李广泰有些尴尬,好在这时候户部尚书刘文轩及时开口道:“启禀陛下,臣私下做过一番统计,按照前朝定例,如果让地方向宫里进贡特产的话,地方上每年要耗费银钱二十余万两,民力上万人。” “这么多?”张凌阳暗道,心中惊讶不已。 “你们的意思呢?”身为帝王,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张凌阳又怎好收回?故而只能看向张致远、周善宁两人问道。 “臣也以为陛下如此做法有些歉妥!”张致远、周善宁二人相互打量了一眼之后,周善宁开口道。 “既然如此,进贡所需开销,都有内帑出就是了!”张凌阳如是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张凌阳是有些肉疼的。毕竟,不同于国库,内帑里的银子都是自己的私房钱。 见张凌阳已经这么说了,且又不动用国库一文钱,张致远几人自然再无反对的理由,于是便欲告辞而去。 “等等!”张凌阳突然喊住张致远几人,说道:“听说徐子继已经入京述职,不知吏部可曾拟定他的职务?” 徐子继,也就是徐太后的亲弟弟,泰安帝赵宸熙的舅舅,自然,现在也是张凌阳名义上的舅舅,之前担任江宁知府一职。 吏部尚书周善宁回道:“回禀陛下,徐子继在江宁知府任期内政绩平平,吏部打算将其降半级使用,出任徐州知府一职。” 江宁处于江南繁华之地,且是江南最重要的城池。故而,除却京官之外,江宁的官吏在品级上往往要比旁的地方官吏要高上半级。 像江宁这么重要的地方,只要官员肯踏实做事,往往都能获得不错的政绩。 而徐子继却在担任江宁知府一职的三年里愣是没做出一丁点的政绩。 由此可以推断出来,徐子继根本就是一个庸才。 “徐子继暂且留京,任太常寺少卿一职。”张凌阳如是说道。 “皇上……”左都御史李广泰正欲反对,却被张凌阳阻止。 张凌阳说道:“朕知道这么做有些不妥,可徐子继毕竟是太后在宫外唯一的亲人。朕不想,也不忍让太后在宫外唯一的亲人就此与太后离别,众位爱卿可明白朕的苦心?” “陛下待太后至诚至孝,臣无异议!”张致远开口道。 也是,张凌阳既然拿太后说事儿,他们又怎敢反对? 难不成劝皇上不要向太后尽孝不成? 张致远既然表态,刘文轩、周善宁二人自然不会再反对。 至于李广泰? 虽然李广泰认为如此做法有些不妥,可他亦没有利用反对皇上向太后尽孝不是? 最后,李广泰不得不捏着鼻子同意了这事儿。 李广泰即便不同意,可也没旁的办法。他虽然官居二品,可说到底左都御史只是负责纠察朝纲朝纪,对官吏任命上并插不上手,最多也只是对一些不满之人弹劾几份奏折而已。 张致远等几位大臣告辞之后,张凌阳又心疼起自己的私房钱来。 二十万两白银,可是又能重建一座养心殿了。 于是,张凌云便开始苦思冥想,欲将那每年二十万银子的窟窿找办法给填上。 突然,张凌阳脑子灵光一闪,眼神不由兴奋起来,急忙向殿外喊道:“小福子,进来!” “不知万岁爷有何吩咐?”小福子弓腰进殿问道。 张凌阳道:“小福子,朕问你,除却皇庄之外,朕可还有其他私产?” 小福子回道:“回万岁爷,除却皇庄之外,宫里在京城及各省都开有皇店。” “哦?”闻此,张凌阳眼神不由又亮了几分,心想:“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而后,张凌阳对小福子说道:“你先从内帑中调拨一百万两白银,在京城最繁华的朝阳门附近买一处店铺,改造成酒楼,记住,装修以淡雅为主,到时候朕有大用。” 至于皇店,张凌阳留着没动,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第十四章:进贡 第十五章:东华阁内群臣愤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十五章:东华阁内群臣愤 “还有一件事情!” 张凌阳继续说道:“你即刻去拟一道中旨,不必通过内阁。就说朕要在三个月之后,在京城举办大周第一届厨神争霸赛,邀请各省厨子前来参赛。获胜者,朕重重有赏。” 对于皇帝的话,大臣可能会反对,可小福子身为太监,本就是皇家的家奴,自然是张凌阳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不到半刻钟,小福子便拟了一道中旨,张凌阳看了之后,见没什么毛病,便让小福子派人将这道中旨传达下去…… 东华阁,位于午门右侧,是内阁成员办公之处。 张致远从乾清宫出来之后,便和周善宁等人一同前往了东华阁。 刚刚踏入东华阁的大门,就见一群大臣正在那里等候。 “张阁老,事情如何了?”见张致远回来,一众正在等候的大臣纷纷起身问道。 张致远笑道:“诸位但请放心,陛下虽然没有取消地方进贡,但却答应了不动用国库一两银子。” “不动用国库的银子,难道陛下用自己的内帑不成?”有大臣问道。 “正是如此!”左都御史李广泰点了一下头,仍旧一脸的闷闷不乐。 “这就好!这就好……”见张凌阳并不打算动用国库的银子,众大臣纷纷长出了一口气。 “咱们这位皇帝啊,虽然失忆了,可性格竟然一点都没变,对大周来说,也不知道是祸是福,唉……”说起张凌阳,显然有不少大臣心中是有意见的。 “诸位谨记祸从口出的道理。”见有人竟然当众议论张凌阳,张致远不由皱了一下眉头,警告了一句,便出门而去…… “这……张阁老这是怎么了?”见张致远甩袖而去,有大臣不明所以的问道。 周善宁苦笑一下,解释道:“只怕诸位还不知道,这两天东厂和锦衣卫的动作颇大,只怕其中未尝没有陛下的意思啊!” 说着,周善宁也摇头晃脑的离开了这里。 “看样子,陛下是打算重用东厂和锦衣卫了!”众人议论纷纷道。 显然,东厂和锦衣卫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即便这些大臣身居庙堂之上,可提起东厂和锦衣卫的大名,仍旧不寒而栗。 “哼,阉竖祸国!”李广泰冷哼一声,亦拂袖而去。 但很显然,对于张凌阳重用东厂和锦衣卫之事,李广泰这位左都御史亦是无能为力。 一是因为锦衣卫和东厂历来都是天家鹰犬,根本就容不得外人插手。 二是因为现在的东厂和锦衣卫只是活动频繁而已,并未作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故而,李广泰并无弹劾他们的理由。 既然一时不能弹劾,李广泰也只能独自生闷气。 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李广泰还未踏出东华阁的大门,就见礼部左侍郎郑永基匆匆向这边跑来,边跑边大喊道:“诸位,诸位,出大事了!” “郑大人,出什么大事了?”李广泰拦住郑永基问道。 “唉!”郑永基叹息一声说道:“宫里刚刚传出的消息,说陛下欲在三个月后举办什么劳什子厨神争霸赛,诏令全国各地的厨子前来京城参赛。” “陛下怎能如此?”听此,李广泰气的直跳。 这时,阁内的诸位大臣听到声音后纷纷出来,见郑大人如此说,急忙问道:“郑大人,你之所言是否属实?” “千真万确!”郑永基说道:“下官方才入宫办事之时,亲眼见御马监的太监小福子正安排人手出宫办这事呢!” “这……这……”众人纷纷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的这位皇帝了。 历朝历代,不乏昏庸荒唐之君,可如同张凌阳这般奇葩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诸位,明日早朝,在下一定要当场上奏,请陛下收回成命,不知诸位是何打算?”深吸一口气,李广泰看着众人说道。 “我等自然唯李大人马首是瞻!”李广泰如此说,众人还能说什么呢? 更何况,张凌阳此番做法确实是荒唐无比。 “既然如此,那么咱们明日早朝再见!”李广泰抱拳说了一句,便离开了东华阁。 而此时的张凌阳还不知道,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外面的大臣已经闹翻了天。 张凌阳在做什么? 此刻张凌阳正在做着发财的美梦,畅想着自己的酒楼开业之后,每天众客盈门,自己赚的盆满钵满。 正在张凌阳畅想之际,王皇后悄无声息的走进了乾清宫。 以前,乾清宫是大周历代皇帝处理公务的地方,而寝宫则是养心殿。 可自养心殿的那一把大火之后,张凌阳便将住处搬到了乾清宫。 王皇后见张凌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便示意殿内服侍的太监禁声,轻步走进内殿拿出一张毛毯出来,轻轻披在张凌阳身上。 虽然王皇后的动作很是轻柔,可还是惊醒了张凌阳。 张凌阳抬头一看,见是王皇后,便问道:“皇后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王皇后示意殿内的太监、宫女出去之后,方才开口道:“臣妾刚刚从慈宁宫过来,太后说有件事情要同陛下商议,可又不好张口,所以便借臣妾的口道出。” “什么事情?”张凌阳问道,可心里却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王皇后道:“太后想让陛下纳徐婉茗为妃,不知陛下是否同意?” 张凌阳摇了摇头道:“朕心中并未有此想法,你直接告诉太后就是。” “陛下可是对徐婉茗哪里不满意?”王皇后问道。 “并没有,只是朕一直将其当做亲妹妹而已。”张凌阳如此说道,不过心里却道:“徐婉茗还是个未成年,朕怎么好意思下手?如果再晚上个两三年再说此时,朕绝不会推辞的。” 但心里的话张凌阳却不能道出,因为在大周,十八岁还未嫁人的女子,是没人要的老姑娘。 见张凌阳如此说,王皇后心中不由长出一口气,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说道:“臣妾这就去回禀太后。” 说着,王皇后便欲动身。 张凌阳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喊住王皇后说道:“现在天色已晚,明天再向太后说明也不迟。” 说完,又向殿外喊了一声:“来人,准备晚膳。” 说话的时候,张凌阳不自觉的抓住了王皇后娇嫩的小手,看着她那娇艳的脸庞,说道:“今晚皇后就不必走了。” “臣妾遵命!”王皇后哪会推辞?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虽说王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可后宫佳丽无数,算下来,王皇后和张凌阳独处的机会并算不上很多,故而便顺口答应了下来。 因为要和皇后一起用膳,饭菜少不得又多加了几个。 这时,敬事房太监吴三宝又托着银盘子来到了乾清宫外,顺着大门朝里面一看,便见张凌阳正在和皇后一同用膳,便向外面的小太监问起。 一问之下,吴三宝便得知今晚张凌阳要留王皇后过夜,便又托着银盘子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用过晚膳之后,张凌阳和王皇后自然要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一时间,屋内春色盎然,鸣啼不断…… 守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一个个的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什么都未听到一般。 只有几个宫女小脸红扑扑的,低着头,眼神向地上四处乱看,呼吸有些急喘…… “来人,备热水!” 这时,殿内传来张凌阳的声音。 殿外的太监、宫女早就备好了热水,在张凌阳呼唤声响起之时,便提着热水进殿,将热水倒入殿内的浴桶之中。 “皇后,今晚同朕一同沐浴如何?”赶走宫女、太监,张凌阳笑着对王皇后说道。 “陛下?”王皇后娇羞不已,眼神更是躲躲闪闪。 见此情况,张凌阳一把抱起王皇后走向浴桶…… 第十五章:东华阁内群臣愤 第十六章:李御史死谏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十六章:李御史死谏 一个时辰后,张凌阳从浴桶中抱起早已瘫软下来的王皇后,将其放到旁边的一张床榻上,拿起旁边一条干燥的毛毯便细细的给其擦拭身体。 期间,自然避免不了上下其手。 王皇后已经累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凌阳为所欲为。 此时的王皇后媚态十足,风姿无限,使得张凌阳又有些食指大动。 王皇后的媚态再次勾起张凌阳身体内的火苗,可想到自己也是腰酸背痛,张凌阳只得暗暗忍了下来。 抱起王皇后,张凌阳向床边走去。 张凌阳也是累的不轻,刚刚沾上枕头没多久,便沉沉的睡着了。 待张凌阳和王皇后歇息下之后,守候在殿外的宫女开始进殿收拾,却发现浴桶内的水少了一大半,而地上满是水迹。 第二天天不亮,张凌阳便被王皇后唤醒。 在王皇后的服侍下,张凌阳洗漱一番并换上明黄色的龙袍,便向太和殿而去…… 今天的早朝格外的诡异,至少张凌阳是这么认为的。 按照以往的惯例,原本早朝开始时先要说一些军国大事。 可今天却不一样,刚刚上朝,殿内的大臣一个个的都不说话,而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龙椅上的张凌阳。 见众人沉默不言的看着自己,张凌阳心中感觉十分奇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龙袍,发现并无不妥之处,便问道:“诸位爱卿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 这时,左都御史李广泰出列说道:“启禀陛下,臣听说陛下要在三个月之后举办厨神大赛,并诏令全国各地厨子前来参加,不知可有此事?” “是有这么回事!”张凌阳并没有否认,因为即便此刻张凌阳否认了,待以后各地的厨子都到了京城,也是瞒不住的。 “臣以为陛下此举乃是玩物丧志,非明君所为,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李广泰的语气十分的冲,像是张凌阳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请陛下收回成命!” “请陛下收回成命!” “请陛下收回成命!” ………… 看到李广泰出言反对,其余大臣也不敢落后,一个有一个陈列反对。 眨眼间,已经有一大半的朝臣跪倒在地上。 这时,内阁首辅张致远开口说道:“启禀陛下,您此番行为确实有些不妥,如果此事传扬出去,只怕百姓都会认为陛下乃是昏聩之君,后世的史书上,只怕名声也不会好到哪里?” 自古以来,只要是想有一番作为的君主,无不在意民间的舆论和史书的记载,故而张致远便用这两项,来压迫张凌阳收回成命。 张凌阳又好气又好笑。 “不生气,不生气!”张凌阳心中暗道,深呼吸一口气,而后看向张致远问道:“张爱卿,朕问你,朕此番行为可劳民伤财?可有伤风化?可祸国殃民?” “并没有!”张致远摇了摇头道。 “朕此番作为既不劳民伤财,又不有伤风化,更不祸国殃民,那为何要反对此事?”张凌阳喝问道。 “陛下,如果此事传扬出去,只怕有损陛下名声,望陛下三思啊!”张致远苦口婆心道。 “朕意已决,三个月后必定在京城举办厨神大赛,尔等无需多言!退朝!” 说完,张凌阳便甩袖而去。 “陛下,如果您不听臣的谏言,臣就撞死在这儿!”见张凌阳起身欲要离开太和殿,李广泰痛心疾首道。 “悉听尊便!”张凌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快步走出了太和殿。 见张凌阳真的要走,李广泰也是恼了,起身便向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殿内这么多大臣,又岂能如他所愿? “广泰兄!”跪在李广泰身侧的户部尚书刘文轩见此,来不及起身,大喊着便一把便扑过去抱住李广泰的大腿。 脚下失衡,李广泰一下子被扑倒在地上。 李广泰已经年近五十,又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摔打,一摔倒在地上便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此时的李广泰衣衫凌乱,头上的乌纱帽也不知道滚落到了哪里? 可李广泰却好似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大喊着:“文轩兄,放开我,不能劝谏陛下回心转意,我还不如死了呢!” 一边喊叫,李广泰一边奋力从刘文轩怀中挣脱。 其余大臣反应过来,纷纷起身扑来,将李广泰牢牢的压倒在地上。 此时的李广泰,双手、双脚均被人压着,连动弹一下都不能,只能躺在地上痛哭流涕:“昏君,陛下乃是昏君呐!” “堵住他的嘴!”张致远见李广泰竟然敢骂张致远是昏君,这是真不要命了,急忙疾喝一声,让人去堵李广泰的嘴。 可殿内的大臣的身上,别说其他的了,就连一只手帕都无,又用什么去堵? 吏部尚书刘文轩见找不着东西,急忙用手去捂李广泰的嘴巴。 不想李广泰一抬头,张开嘴欲要咬周善宁的手,吓得周善宁直接缩回了伸出去的手臂。 “让我来!”礼部左侍郎郑永基见机,灵机一现,便坐下来褪下脚上的鞋袜,拿着袜子赤脚来到李广泰身边,向李广泰口中塞去。 见郑永基要用自己的袜子塞自己的嘴,李广泰眼睛瞪得浑圆,嘴巴紧紧的闭了起来。 可郑永基好似没有看到一般,仍旧向李广泰嘴上硬塞过去。 李广泰直感觉鼻间传来一股恶臭,险些没把他熏晕过去。 这时,也不知是谁在暗中掐了一把李广泰的腰,李广泰一吃痛,便欲张嘴大叫。 郑永基见李广泰张嘴,哪还犹豫?急忙将自己的袜子迅速的塞入了李广泰的嘴里。 “呜呜呜……”李广泰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可他挣扎的越是厉害,众人压的就越紧。 此刻,李广泰想死的心都有了,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让人将臭袜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李广泰也不再挣扎,不再动弹了只是,一行老泪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流落。 见李广泰不再挣扎,且老泪纵横,众人还以为李广泰是心灰意冷,便纷纷劝解道:“李大人,陛下还年轻,有些事情不大懂,咱们再行规劝就是,切勿因此而心伤啊!” 此刻的太和殿内,文臣都聚集在李广泰身边进行劝解,而以孙定安为首的勋贵见李广泰如此模样,只是轻轻嗤笑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太和殿。 “好了,李大人已经无事,诸位同僚都起来吧!”张致远此刻开口道。 说话的同时,张致远意味深长的看了郑永基一眼,吓得郑永基直低头,眼神闪躲。 压着李广泰的几人起身之后,李广泰用犀利的眼神狠狠的盯了郑永基一眼,而后理了下凌乱的朝服,又弯腰从地上捡起乌纱帽,拍打了一下上面的尘土,在头上戴正之后,又朝郑永基冷哼了一声,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李大人,下官不是有意的,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您千万别介意!”看着李广泰远去的背影,郑永基的话语中满是乞求之意。 听到郑永基的声音,李广泰依旧头也不回,只是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眨眼间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唉!看来李大人是恼恨我刚才的那番举动了!”长叹一声,郑永基脸上满是无辜之色,蹲下身子捡起鞋袜套到脚上。 “郑大人好自为之吧!”户部尚书刘文轩来到郑永基的面前,拍了拍郑永基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郑永基表情一时间有些错愕,转而,便开始脸色大变,满脸哀求的看向张致远。 “哼!自己惹出的事情,自己处理。”张致远根本就不理会郑永基,冷哼一声亦快步走了出去…… 第十六章:李御史死谏 第十七章:郑侍郎求和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十七章:郑侍郎求和 郑永基和李广泰本有一些私怨,故而之前郑永基方才报复了李广泰那么一小下。 可郑永基却忘记了,李广泰可是左都御史,专门负责弹劾朝臣之事。 如果,如果以后自己让李广泰抓住了把柄,那么李广泰还不得往死里弹劾自己? 想到这里,郑永基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怪我被猪油蒙住了心,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李广泰这个老顽固?”此刻,郑永基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刮子。 唉声叹气的,郑永基也离开了太和殿。 剩下一众不明所以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有一个知道内情的大臣出来解释道:“先帝时,郑侍郎之子当街调戏民女,被李御史逮了个正着。 李御史的脾气想必大家都知道,哪里会顾忌郑侍郎的颜面? 第二天早朝便上奏了先帝,先帝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当堂就定了郑侍郎一个治家无方之罪。 也因此,李御史算是和郑侍郎正式结下了梁子。 想必方才郑侍郎来那么一出,就是想报复一下李御史,让其落一下面皮吧!”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到这时,太和殿里的闹剧算是彻底结束了。 再说张凌阳气呼呼的离开太和殿之后,一路上气已经消了大半。 甚至到最后,张凌阳居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举办厨神大赛之事,在现代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商业行为。 可张凌阳却忘记了,这不是现代社会,而是古代社会。 在古人看来,张凌阳的所作所为,可不就是离经叛道,昏聩不堪吗? “要不回去向大臣们道个歉?”想到此处,张凌阳的步伐不由放缓几分,欲转身回太和殿向大臣们道歉。 可转而又想:“朕可是一国之君,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岂能说收回就收回,那样一来,朕的话还算得上是一言九鼎吗? 不行,绝对不能,打死也不能,要和大臣们抗争到底……” 如是想着,张凌阳又加快步伐向乾清宫走去…… 在乾清宫批了一会奏折,便见小福子匆匆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启……启禀万岁爷,您不知道,刚刚太和殿可是发生了大事。” “哦?什么事情?”张凌阳问道。 “方才万岁爷离开之后…………”小福子将太和殿内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有声有色的叙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万岁爷,您是不知道,到最后,李御史落了面皮,郑侍郎也是肠子都悔青了!” 听小福子说完,张凌阳不由莞尔一笑,说道:“没想到,这个郑永基竟然如此记仇。” 而后又道:“不过郑永基如此做法,确实有失朝廷体面,传朕的旨意,礼部左侍郎郑永基、督察院左都御史李广泰二人言行不当,有失朝廷体面,责各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奴才这就去拟旨!”说着,小福子便匆匆跑了出去,甚至比刚才来时还要匆忙。 “这个小福子……”看着小福子匆忙离去的背影,张凌阳直摇头。 来到大周朝这么长时间了,张凌阳又如何不知,先帝永康年间大臣压得太监太狠了。 只要有太监敢于冒头,大臣们就针锋相对的向永康帝进谏,劝永康帝远阉宦。 而永康帝又一是一代明主,又怎能不知道历朝历代的阉宦之祸呢? 故而,永康帝自始至终都不信任太监,也不重用太监。 不要说太监了,即便连锦衣卫,永康帝也是很不信任。 故而永康年间,东厂和锦衣卫这皇帝的两大利器就彻底成为了摆设。 而永康年间,弹劾太监最厉害的,非左都御史李广泰无疑。二十四衙门里的不少大太监,都是因为犯了一些小错而被李广泰弹劾,最终落下一个凄惨的下场。 因此,太监们对李广泰可谓是恨之入骨。 而今,看到李广泰丢了面皮,又被张凌阳下旨斥责,身为太监中一员的小福子又怎能不兴奋? 可这一兴奋,便有些得意忘形,让张凌阳瞧了个清清楚楚。 但张凌阳却并未因此而生气,因为张凌阳心中明白,太监身为皇帝的家奴,如果真的和朝中大臣一团和气,甚至对大臣俯首帖耳,那皇帝可就要忧心了。 再说郑永基刚刚回到家中不久,就接到了张凌阳斥责的旨意,更加的心烦意乱起来。 郑永基从传旨的太监口中得知,此番不止自己收到了张凌阳的斥责,李广泰同样也收到了斥责。 郑永基知道,自己这回可是将李广泰得罪狠了,故而在家中记得团团转,而无丝毫办法。 其妻沈氏便问何故,郑永基便将今日太和殿之事一一向张氏叙说。 张氏却不以为意的笑道:“妾身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郑永基苦笑不已:“你个妇道人家懂的什么?李广泰那厮可是左都御史,咱们儿子是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让李广泰抓住了把柄,只怕有的好受!” 听此,张氏这才慌乱起来。 良久,张氏方才说道:“妾身听闻户部尚书刘文轩一向和李广泰交好,不如老爷请刘文轩从中说和,说不得就能化解矛盾呢?” “夫人所言有理,我这就去拜访刘文轩!”听完张氏的话,郑永基不由眼前一亮,赞了一声便匆匆出府而去…… 百花阁,乃是京城最有名的销金窟。其间群芳斗艳,乱花迷眼,不知迷住了多少王孙公子的眼睛。 当日下午,郑永基便包下了整座百花阁宴请刘文轩。 “不知郑大人寻我所为何事?”刚踏入百花阁的大门,刘文轩便向等候多时的郑永基问道。 “下官确实有事情要请刘大人帮忙。”说着,郑永基便拉着刘文轩的胳膊搀了进了一个厢房,“下官已经备下酒席,咱们边喝边说!” 待入座之后,刘文轩便说道:“郑大人有事不妨直说,能帮忙的,在下绝不推辞!” “嗨!”郑永基长叹一声,方才说道:“还不是因为今日早朝之事?下官可是将李御史给得罪狠了,故而想请刘大人从中说和一番,好让下官向李御史赔礼道歉。” “不行,办不了!”见郑永基说的是这事,刘文轩急忙起身推辞。 “刘大人先别急着推辞!”郑永基拉住欲走的刘文轩,说道:“如果刘大人肯答应帮忙,下官必有答谢!” 说着,郑永基双手拍了一下,就见一个身穿桃粉色流云裙,头戴碧玉钗的艳美女子走了进来。 “雨彤?”见到这女子,刘文轩不禁吃了一惊,而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郑永基一眼,说道:“郑大人但请放心,我定会从中说和,化解你和李御史之间的矛盾。” “如此,下官就多谢刘大人了!”见刘文轩答应,郑永基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又道:“下官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行告辞了,刘大人且慢慢享用!” 说完,正永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厢房。 “雨彤,你怎会在此处?”见郑永基离开,刘文轩看着雨彤问道。 雨彤苦笑一声:“自家父落难之后,妾身便被充入教坊司,不久便来了这百花阁。” “唉!”刘文轩长叹一声,“若不是当年周兄被钱财迷住了眼,你也不会落到如今境地。” 雨彤原本姓周,其父与刘文轩乃是同乡,又是同年考中的进士,再加上两人又是在京为官,故而交情很是深厚。 说起雨彤父亲的事情,刘文轩不禁长吁短叹,脸上满是惋惜之色…… 第十七章:郑侍郎求和 第十八章:刘尚书侄女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十八章:刘尚书侄女 “家父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雨彤倒是看得很开,并未因自己和家人的落难而怨天尤人。 刘文轩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而后对雨彤说道:“听说你兄弟被发配到辽东充军,也不知现在处境如何?” “多谢刘大人关心,不过生死有命而已!”雨彤回道。 “我和你家是世交,又一向将你当作自家的女儿看待,你不必大人、大人的喊,还向以前一样,喊我一声叔父就是!”见雨彤对自己有几分生分,刘文轩和颜悦色的说道。 “是,刘叔叔!”雨彤答应了一声,便说道:“不知刘叔叔可有法子让朝廷赦免了我弟弟的罪,并将其遣送回来?” 虽说之前雨彤一副对世事漠不关心的样子,可心中对在外受难的弟弟,依旧是牵肠挂肚。 “这个……”说着这事,刘文轩有些为难。 “刘叔叔放心,只要刘叔叔答应此事,侄女一定会报答刘叔叔的大恩大德的。”说着,雨彤便欲宽衣解带。 “雨彤!”刘文轩阻止了雨彤的动作,拉着她的玉手来到酒桌旁坐下,“陪叔叔喝杯酒吧!” 见刘文轩如此说,雨彤便起身向酒杯中倒满了酒,而后端起一杯说道:“侄女敬刘叔叔一杯!” 说着便一饮而尽。 可刘文轩却并未拿起桌上的酒杯,而是看着雨彤笑道:“你这敬酒的方法不对!” 雨彤疑惑不解的看向刘文轩。 刘文轩说道:“你过来一些,让我这个做叔父的教教你怎样敬酒?” 待雨彤靠近过来,刘文轩一把搂住雨彤的柳腰,将其搂入怀中。 雨彤欲要挣扎,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及弟弟还在苦寒的辽东受苦,便熄了从刘文轩怀中挣脱的心思。 “敬酒应该这样!”刘文轩左手不老实的在雨彤的腰间摸来摸去,右手拿起酒壶,用yin邪的眼光看着雨彤说道:“来,张嘴!” 雨彤顺从的张开樱桃小口。 刘文轩将酒壶中的酒水灌入雨彤的口中,而后便狼吻过去。 雨彤脸色苍白,面若死灰,眼角一行清泪流下…… 当天深夜,一顶小轿从百花阁抬出,沿着漆黑的街道,抬入了户部尚书刘文轩的府邸…… 第二天,早朝之上。 张凌阳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今天并无大臣再提起厨神大赛之事。 又向殿内仔细瞧了瞧,并未见左都御史李广泰的身影,便问道:“左都御史李广泰今日怎么没来?” “回皇上,李广泰昨日突然抱病,故而今日没来参加朝会。”首辅张致远出列解释道。 听此,张凌阳不由莞尔一笑,对张致远的话丝毫不信。 什么抱病在家,分明是昨日李广泰被丢了面皮,没脸出来见人而已。 张凌阳正在遐想间,便听到殿内传来一道声音,放眼看去,见是孙定安。 孙定安出列道:“启禀陛下,征西将军马进忠八百里加急来报,眼下西疆战事吃紧,大军急需粮草、饷银及军械,请陛下旨拨发。” 见孙定安所言乃是军国大事,张凌阳自然不敢耽搁,忙问道:“孙爱卿,目前大周在西疆有兵力几何?又短缺多少粮草、饷银?” 孙定安回道:“回陛下,目前我大周在西疆有兵力十五万人马,所需粮草一三万石,饷银三十八万两,兵甲六万件,且这只是三个月之用,随着战事的扩大,臣以为以后所需钱粮只怕更多。” “这么多?”张凌阳心中暗道,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征西大军看似所需钱粮很多,但仔细算下来,其实并不是很多。 三个月内消耗三万石粮草,十五万平均下来也只是一人一天两斤粮食。 三十八万两白银,分到将士手中,也只是每人每月一两银子而已。 须知这可是卖命钱,并算不得多。 故而,张凌阳当即便决定道:“户部尚书刘文轩何在?” 刘文轩出列道:“臣在!” “朕命你速从户部调拨钱粮,务必要在三日内同兵部结交完毕,不得有误。” “臣遵旨!”虽然答应下来,可刘文轩脸上隐隐有肉痛之色。 也是,现在国库中只有一百万两库银,这一下子就要拨出去三十八万两,身为户部尚书,刘文轩又怎会不肉痛? 可边境军务,乃是现今的第一要务,刘文轩还没有那个胆子敢反对,故而不得不咬牙答应下来。 这时,内阁首辅张致远又出列道:“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什么事情!”张凌阳问道。 张致远说道:“回陛下,荆南巡抚吴启良命人来报,半月前荆南北部连降暴雨,洞庭湖水位暴涨,冲垮堤坝,周边武陵、巴陵、潭州、灃州四府十余县受灾,臣请陛下向荆南拨发钱粮救济灾民。” “准奏!” 张凌阳说着便看向刘文轩说道:“刘爱卿,劳烦你再从户部拨银十二万两,粮草三万石调往荆南。” 刘文轩诉苦道:“陛下,这样一来,户部就没有银子了!” “不是还有五十万两吗?”张凌阳不以为意道。 “可……”刘文轩刚要开口,张凌阳便发话道:“救民如救火的道理,想必刘爱卿比朕要明白吧,此事无需再议,就这么定了。” “遵旨!”见张凌阳这么说,刘文轩只得答应下来。 之后,又处理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张凌阳便匆匆下朝回到了乾清宫。 看到书桌上满满一桌子的奏折,张凌阳顿时便觉得郁闷至极。 每天批不完的奏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些天搞的张凌阳头痛至极。 再加上早朝上连续拨了两笔银子,将国库的存银消耗掉一半,张凌阳又怎会感觉不到肉痛? 毕竟,这两笔银子一经拨出,国库就只剩余五十万两银子了。 五十万两银子能够做什么? 边疆只要再发生一次稍微大一些的战争,亦或地方上出现大灾,那么这最后的五十万两银子也要被消耗掉了。 故而,张凌阳极其的郁闷,比刘文轩还要郁闷许多。 毕竟,现在张凌阳是大周的皇帝,而刘文轩只能算是大周的库房管家而已。 “算了,不想了,朕内帑里不是还有一千万两银子吗,大不了以后从内帑拨就是了!”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可张凌阳还是感觉心痛至极,毕竟内帑里的银子可都是他的私房钱。 “小福子,陪朕去御花园散散心!”既然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提高国库收入,张凌阳便所幸不再去想,喊了一声小福子便起身向御花园而去。 走到半路上,张凌阳方才想起什么,问向小福子:“小福子,朕听说贤妃的父亲是荆南巡抚吴启良,不知此事是不是真的?” “回万岁爷的话,荆南吴巡抚确实是贤妃娘娘的父亲。”小福子回道。 “既然如此,那朕就去看看贤妃去吧。” 说着,张凌阳便转身向吴贤妃寝宫方向而去…… 钟粹宫,乃是吴贤妃的居所。 与其他嫔妃寝宫的富丽堂皇不同,吴贤妃的钟粹宫显得格外的淡雅,这大概也是与吴贤妃的出身有很大的关系。 吴贤妃出身清贵之家,其祖父、曾祖都曾在翰林院任职,直到了吴贤妃父亲吴启良这一代,方才一路高升,做到了一省督抚的高位。 故而,受家风的熏陶,吴贤妃身上不免有股淡雅的气息,为人不争不抢,即便入宫之后亦是如此。 因为他的这种性格,即便是荒唐无比的泰安帝赵宸熙对其也是格外的看中,在张凌阳说其坏话时,根本就不相信。 一开始,张凌阳还十分不解为何荒唐的赵宸熙为何会器重吴贤妃,直到与吴贤妃几番接触之后,张凌阳方才醒悟过来,吴贤妃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型人物,也怪不得会被赵宸熙器重。 第十八章:刘尚书侄女 第十九章:说和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十九章:说和 不说死去的赵宸熙,即便是张凌阳本人,也是格外的欣赏吴贤妃,有事没事就会来这里坐坐。 这并不是说吴贤妃长得有多漂亮,毕竟后宫中漂亮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也不是说吴贤妃会取悦君心,将男人给吸引到床上。 而是吴贤妃身上的淡雅气息格外的吸引人,与之相处久了,就莫名其妙的觉得夫妻相处,本就应该如此。 故而,张凌阳本人是经常来吴贤妃的钟粹宫来坐坐。 这倒不是一定要在床上坐坐,而是与之说说话,聊聊天,就会有一种满足的感受。 再大的烦恼,只要到了吴贤妃这里,就会不自觉的消失无踪。 张凌阳进入钟粹宫时,吴贤妃正坐在树荫下的小椅子上缝制衣服。 见张凌阳过来,吴贤妃轻笑一下,将衣物放在旁边的箩筐里,而后起身向张凌阳行了一个礼问道:“陛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通常,张凌阳上午时分是不入后宫的,故而吴贤妃才有此问。 “没什么,就是想在爱妃这里坐坐!”张凌阳虚扶了下吴贤妃,而后拉着她的玉手,来到屋子里。 待在床榻上坐下,吴贤妃便开口问道:“陛下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没有!”张凌阳摇了摇头,而后一把将吴贤妃搂入怀中,在其耳边轻轻说道:“就是在爱妃这里,朕感觉格外的温馨。” 在张凌阳怀中,吴贤妃也不挣扎,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张凌阳如此。 不过,显然今日张凌阳不是来感受温馨的,而是另有所求。 驱散了屋子内服侍的宫女、太监,张凌阳便欲将吴贤妃抱到床上。 吴贤妃光洁的小脸不由有些腮红,哂道:“陛下,现在是白天?” “白天不是正好吗?”张凌阳轻轻一笑,不由分说便将吴贤妃抱到了床上。 此时的吴贤妃哪里还有以往的端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紧紧的闭着不敢睁开。 看着吴贤妃这幅娇俏模样,张凌阳心道:“吴启良,让你不好好替朕办差,还向朕要银子,今日就让你女儿替你受罚,以儆效尤!” ………… 中午时分,吴贤妃服侍张凌阳穿好衣物,而后看了眼窗外的眼光,说道:“陛下,眼下已经中午,不知您是在臣妾这里用膳,还是回去再用?” “就在爱妃这里用吧!”张凌阳说道。 “那臣妾这就去小厨房给陛下做两道家常小炒。”说着,吴贤妃拢起秀发,便起身去了自己的小厨房忙碌起来。 吴贤妃口中所说的家常小炒,还真是家常小炒,鱼香肉丝、松鼠桂鱼、醋溜白菜以及一道蒜黄炒蛋。 和御膳房的大厨相比,吴贤妃的手艺并算不得很好,但张凌阳却吃的格外的香甜。 也许是体力消耗太过的缘故吧。 见张凌阳吃的香甜,吴贤妃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爱妃,你别光看着朕,你也吃啊!”见吴贤妃一直未动筷子,张凌阳便吃便道。 五贤妃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小口慢咽起来,动作格外的优雅。 用过午膳之后,又陪吴贤妃说了会儿话,张凌阳便离开了钟粹宫…… 永定门外的一处酒楼,礼部左侍郎郑永基刚刚踏入大门,眉头便轻轻的皱了起来,对一同而来的户部尚书刘文轩说道:“刘大人,此处是不是太过于简陋了?以下官的意思,还是在百花阁更合适一些。” 刘文轩却不以为意的笑道:“郑大人也应该知道,广泰兄身为督察院左都御史,为官一向清廉,为百官表率,如果真的是在百花阁设宴,只怕广泰兄根本就不会前去的。而这里却不同,虽然有些简陋,可正好符合广泰兄的秉性,刚刚好,郑大人安心就是!再说,不是还有我吗?” 见刘文轩如此说,郑永基这才释然,而后便对刘文轩挤眉弄眼的笑道:“刘大人,不知昨晚那个女子的滋味如何?” “郑大人休要胡言乱语。”刘文轩正色呵斥了郑永基一声,而后叹说道:“昨晚郑大人将雨彤带到我面前,想必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唉!说来也可怜,世交之后,却流落风尘,我这个做长辈的又怎能充耳不闻?只能帮她赎身,将其从那腌臜之地救出。又念她无家可归,只能收留在自家府邸之中。只是她这般的身世,想许个好人家,只怕也难了!” “唉!”说完,刘文轩又长叹一声。 “刘大人如此念旧,真令下官钦佩!”郑永基口上说着钦佩,心里却不以为然道:“信你才有鬼呢?” 说话间,左都御史李广泰便走了进来。郑永基和刘文轩急忙起身,出门迎接。 “郑侍郎,他怎么在这里?”李广泰本以为只是刘文轩一人邀请自己,故而前来。 不想这里竟然有让自己丢了面皮的郑永基,故而便向刘文轩问道。 “说来惭愧!”刘文轩先向李广泰抱拳赔了一个不是,便拉着李广泰走了进去,边走边解释道:“昨日下朝之后,郑大人意识到自己的孟浪,便求到我面前,想让我从中说和一番。” 一旁的郑永基点头哈腰,一副店小二模样的笑道:“正是,正是!” “难道姓郑的给了你什么好处?以你们俩的交情,还没到为他出头的地步吧?”李广泰看刘文轩的眼神充满了狐疑,“如果真是这样,这顿饭不吃也罢!” 说着,李广泰便欲转身而走。 “广泰兄,先听我解释一番可好?”刘文轩又怎会轻易放李广泰走?急忙半搀半拉的将李广泰拉到了厢房里说道:“我这不是欠了郑大人一个人情,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说和吗?” 李广泰没有说话,只是审视的看着刘文轩,看他怎么解释。 刘文轩见李广泰如此,便知其在等待自己的解释,于是便开口说道:“前大理寺卿周大人,广泰兄可还记得?” “自然认识。”李广泰点头道。 李广泰又怎会不知?当年的周大人也是他的至交好友。 刘文轩继续说道:“当年周兄落难之后,其女雨彤便被充入教坊司,后又到了百花阁,因为郑大人告知,我才得知其竟然在那种腌臜之地。身为长辈,我又怎能坐视不理?故而便想将雨彤从百花阁赎回。可广泰兄你也知道,百花阁乃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我又怎能拿出那么多银钱?好在郑大人出面,才将雨彤赎回,现正住在我府上,你说我是不是欠了郑大人一个人情?” “周兄不止是你的故交,也是我之故交。说来,我不也欠了郑侍郎一个人情?”说话时,李广泰斜眼看了郑永基一下。 郑永基赔笑道:“哪里?哪里?” 刘文轩说道:“那广泰兄,你看此事?……” 李广泰说道:“昨日之事,老夫就全当没有发生过,以后也不会刻意的针对于你。不过郑侍郎,令公子还是要严加管教才是。如果以后再听闻令公子有不法之事,老夫还是会奏你一本的。” “这是自然,回去之后,下官一定会对犬子严加管教。”郑永基笑着说道。 而后,郑永基又道:“明日下官就正式登门,前去给李大人赔罪!” “这就不必了,咱们不是同一路人。”说着,李广泰拿起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 而后起身道:“酒也喝了,话也说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老夫就先行告退!” 说着,李广泰便起身离开了酒楼。 “刘大人,你看这李大人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刘文轩笑道:“郑大人放心就是,以后广泰兄不会刻意针对于你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郑永基不由松了口气。 “下官敬刘大人一杯,多谢刘大人从中说和!”郑永基举起酒杯说道。 “应该的!”口中说着,刘文轩亦举起酒杯可郑永基砰了一下…… 第十九章:说和 第二十章:计划选秀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二十章:计划选秀 再说张凌阳这边,自离开了钟粹宫之后,心情舒缓了不少。 可一想到国库里只剩下五十万两银子,便又有些头痛。 虽说内帑中还有一千万两白银,可在国库空虚之时挪用。 可这一千万两银子,又能经得起多长时间的花销呢? 再说,张凌阳脑海中还有一系列的计划,都需要海量的银子填补进去。 故而,一千万两真经不起怎么花销。 就好比张凌阳根据穿越前辈们的经验,打算在大周开一家皇家银行,用内帑的银子作为储备金使用。 可这一千万两白银也不够啊! 倒不是说一千万两银子真不够,而是说,如果真的打算开银行,张凌阳也不可能将这一千万两银子全都投入进去。 不说其他,现在国库空虚之际,自己手里要有足够的银子以应对不时之需。 更何况,后宫的日常开销也不得不考虑。 逢年过节还要对大臣家中进行赏赐…… 这么一算下来,能用于开银行的银子,最多不过六百万两。 六百万两? 可是不少! 可随便从晋西拉出一家票号,就不止这么点钱? 再说,皇帝做事,能如同那些票号那般小家子气吗? 到时候没来由的叫人笑话。 再说,除却银行之外,张凌阳还有一系列的商业计划。 就好比三个月之后的厨神争霸赛,都是需要大量的银子。 故而,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弄到一笔快钱,便成了张凌阳的当务之急。 “小福子,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帮朕筹一笔银子吗?”张凌阳扭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小福子问道。 小福子的脑瓜子一向很机灵,见张凌阳这么问,便知张凌阳所寻的银子应该不是一个小数目,要不然也不会问自己。 毕竟内帑可是有一千万两白银的。 于是小福子灵机一动便道:“回万岁爷的话,奴才以为,弄银子最快的方法,莫过于抄家!” “抄家?”听小福子如此说,张凌阳有些惊讶的合不拢嘴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从小福子口中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小福子继续说道:“万岁爷,朝中及地方官吏,大多都是累世之家,谁家还没有个几十万两银子?如果再加上庭院、田产等物,只怕家资上百万者也不乏其人。如果万岁爷真有此意,奴才保证三五个月内,可以为万岁爷筹到不下于一千万两的银子。” “你说的好有道理,朕竟然无言以对!”心中暗道,张凌阳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朕还不得被朝中大臣给喷死!” 听完小福子的话,有那么一刹那,张凌阳还是很心动的,毕竟即便张凌阳刚来大周没几个月,可也明白那些大臣家中的资产,只会比小福子说的多,而不会比其说的少。 前世的张凌阳知道这么一句话: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个‘清知府’中的‘清’,不是满清的‘清’,而是清廉的‘清’,要不然也就真成了无端黑了。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说,一任知府如果在任期间敛财十万白银,已经算是难得的清官了。 这并不是说这些银子都说贪污得来的,而是通过火耗、冰炭、送礼等各种陋习陈规得来的银子。 一个清官,三年下来就能敛财超过十万,那么贪官呢? 且这还是知府这一级,往上的布政使衙门、巡抚衙门、总督衙门,乃至于朝堂的三省六部九卿乃至内阁,这些高官为官一任,又能敛财几何?。 张凌阳不敢想象,也不敢去想。 张凌阳只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下令抄家了,那么十个官员当中,有九个人屁股底下都是不干净的。 再说,张凌阳现在身边没有知根知底的人,即便将那些贪官下狱,下一任十有八九也会是个贪官。 如此一来,最后受苦的还不是百姓? 故而,关于对官吏抄家之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不能急于一时。 可除了抄家之外,又有什么方法能迅速弄到银子呢? 张凌阳脑子里始终没有一点头绪…… 慈宁宫中,自昨天王皇后回话之后,徐太后便一直愁眉不展。 叹了一口气,徐太后对服侍自己的周嬷嬷说道:“皇帝已经成婚有三、四年时间了,可后宫一直无说出,皇帝就一点都不着急。原本想着,应该是后宫的这些嫔妃不好生养,哀家才打定主意将婉茗这丫头送来宫里,不成想……” “唉!”徐太后唉声叹气道:“哀家也算看明白了,皇后虽然身为中宫,可一点都不为皇家子嗣考虑,只想着自己如何固宠!” 周嬷嬷说道:“太后,奴婢倒是有个主意,或许能将婉茗小姐送来宫中!” “哦?什么主意?”徐太后见周嬷嬷有主意,便急忙问道。 周嬷嬷轻轻一笑,便道:“现今后宫嫔妃皆无所处,且陛下刚刚登基不到一年时间,太后不如一这么名义,让陛下选取秀女。到时候,再让婉茗小姐参加,有太后您的面子在,婉茗小姐必定能走到最后。这样一来,太后您不久能够如愿了吗?” 听完周嬷嬷的话,徐太后细细想了想,如果皇帝同意选秀,最后这事儿还真能成,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于是,徐太后对周嬷嬷说道:“你速命人前去向皇帝传讯,就说哀家有事与他商议。” “是,奴婢这就命人过去。” 说着,周嬷嬷便出去命人传讯去了。 一刻钟后,张凌阳来到慈宁宫。 “儿臣见过母后,不知母后喊儿臣来所为何事?”张凌阳行了一个礼,便在徐太后身旁的床榻上坐下。 徐太后说道:“皇帝成婚也有四年时间了吧!” “是有这么长时间了!”张凌阳不动声色的说道。 “四年时间了,后宫却一直无所出,哀家心中焦急啊。” “所以呢,哀家便想着,是不是应该趁着皇帝刚刚登基不久,进行一次选秀,一来可以充实后宫,而来也可以尽快的延绵子嗣,不知皇帝意下如何?”徐太后看着张凌阳询问道。 “这……”张凌阳想要张口拒绝,可转念一想,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到的微笑,便开口说道:“母后所言极是,儿臣回去便命司礼监拟旨选秀。 见张凌阳答应下来,徐太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回到乾清宫后,张凌阳当即便命人将东厂提督冯喜喊来。 不一会儿,冯喜便匆匆来到了乾清宫。 见到冯喜,张凌阳便说道:“小喜子,有件事朕需要你去办。” “皇上尽管吩咐。” 张凌阳说道:“朕欲下旨选取秀女,你呢,只需如此这般……” 冯喜听后眼前不由一亮,称赞道:“皇上高明!” 第二十章:计划选秀 第二十一章:下旨选秀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二十一章:下旨选秀 第二天早朝之后,张凌阳正式下旨选秀,全国凡四品以上官宦人家适龄女子,无论是否订婚,半年之内一律不得婚嫁,全部入宫待选。 这道圣旨一经传开,顿时便闹得沸沸扬扬。 而最先坐不住的,非吏部尚书周善宁无疑。 周善宁长女正是适婚的年纪,且也已经订婚,对象正是内阁首辅张致远的三公子。 但因为圣旨上说了,无论是否订婚,都要入宫待选。 于是,周善宁便急匆匆的前去寻首辅张致远商议此事。 “张阁老,您可要想办法劝说皇上收回成命。”一见到张致远,周善宁便急忙说道。 “勿急!”张致远好似没事人一般,脸上不见一点着急模样。 “这如何能不急,万一我家丫头被选入宫中,那贵府三公子那儿……”周善宁见张致远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心中愈发的焦急起来。 张致远说道:“你且放宽心就是,老夫已有办法,定会使你家丫头最后落选。” “哦?”见张致远心中已有主意,周善宁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张致远笑道:“此番负责选秀之人,乃是新任东厂提督冯喜,太监吗,又有几个不贪财的?只要有足够的银两上下打点一番,必定能使你家丫头最后落选。” 听张致远说完,周善宁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向张致远道了一声谢,便又匆匆而去。 与周善宁不同,礼部左侍郎郑永基在知道选秀的消息之后,可谓是欢喜异常。 郑永基对其妻张氏说道:“陛下下旨选秀,咱们家二丫头年纪刚刚合适,老夫欲将其送去参加选秀。” 张氏却犹豫道:“可是老爷,二丫头已经与工部陈尚书家二公子定过婚了。如果您这么做,不是要得罪陈家吗?更何况,被选上了还好,万一选不上,到时候岂不是二丫头的名声就坏了?” 郑永基不以为意道:“圣旨上写的可是清清楚楚,四品以上官宦人家适龄女子,无论是否订婚,一律入宫待选。即便二丫头落选了,难道陈家还敢悔婚不成?” “更何况,陛下成婚已有四、五年了,可后宫却一直无子,一旦咱家二丫头被选上,说不定就能怀上陛下的第一个龙嗣,到那时……” “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张氏还是有些顾虑,“且不说入宫后成功怀上龙嗣的几率,就是能不能被选上,还是两说呢!” 郑永基却笑道:“此次选秀由东厂提督冯喜负责,只要咱们上下打点好,保证二丫头能被选上。更何况,咱家二丫头长相又那么出挑,陛下见到必定喜欢。” 听此,张氏才算定下心。 不说其他,单说自家二丫头的长相,即便在京城一众世家小姐中,确实也是出类拔萃。 圣旨刚刚下达,京城官宦人家后宅便开始热闹起来,有想将自家女儿送入宫中换取富贵的,亦有不愿自家女儿入宫受罪的。 可其中最热闹的,非宁国公孙定安家中无疑。 孙定安自己并无适龄女儿,可却耐不住宁国府是累世功勋,家中子弟众多。其三个兄弟家中就有适龄女子,且还不止一个。 毕竟宁国府家大业大,子孙也多,家中有几个适龄女子也不足为奇。 故而,在皇上要选秀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宁国府内便闹翻了天。 孙定安的三个兄弟都想将自家的女儿送去参加选秀。 因宁国府乃是大周第一将门的缘故,只要宁国府的女儿参加选秀,必定不会落选。 即便是为了照顾孙定安的颜面,也是不会的,且入选之后妃位还不会低。 这么好的机会,孙定安的三个兄弟又怎会放弃? 故而,每天都在孙定安耳边吵闹个不休,都想将自家女儿送入宫中。 孙定安耳边不得清净,宁国府老太太那边也不得安生。 每天,家里的几个儿媳妇都会在孙母房中上演一出宅斗大戏,搞的孙母是不胜其烦。 可孙母也没有办法,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总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好在这时,东厂提督冯喜亲自带人来到了宁国府。 “咱家冯喜,见过国公爷!”见到孙定安,冯喜不敢托大,急忙行了一个礼。 孙定安又怎会真的让他行下这个礼?急忙上前搀扶起冯喜道:“冯公公客气了,不知今日来鄙府有何公干?” 冯喜笑道:“咱家听说近几日,国公府家宅有些不宁,所以特来为国公爷解决麻烦。” “哦?”孙定安问道:“可是陛下钦点了我家里的哪个丫头?” 冯喜摇了摇头,说道:“陛下的旨意里,说的很清楚,凡四品以上官员家中适龄女子,皆入宫待选。也就是说,贵府其余几位老爷的适龄女儿,都要入宫参加选秀。” “这……”孙定安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毕竟他那三个兄弟中,官职最高的也不过是一个五品官,按说根本就不够格的。 冯喜继续笑道:“说句不该说的话,贵府几位老爷还未正式分家吧!” 孙定安回道:“家中老母尚在,做儿子的又怎敢提分家之事?”孙定安说道。 冯喜便道:“既然如此,贵府其他几位老爷及其妻儿,亦算贵府人丁了!” “这……正是!”孙定安点头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毕竟自家真的没有分家。 “既然如此,那待半年之后,贵府的几位适龄姑娘,都要入宫参加选秀。” 见冯喜如此解释,孙定安脸上满是不解之色,搞不明白皇帝到底要做什么? 良久,孙定安方才回过神来回道:“冯公公放心,半年之后,老夫一定将家中几个姑娘送去参加选秀。” “既然如此,咱家就告辞了!”说着,冯喜点头抱拳,便匆匆而去。 听闻宫里来人,孙定安几个兄弟匆匆赶来。 可待几人来到前院客厅,便见孙定安坐在那里发呆。 孙二老爷开口问道:“大哥,听说宫里来人了,可是陛下指定了咱家哪个丫头入宫?” 孙三老爷、孙四老爷也眼巴巴的看着孙定安,想从其口中得到消息。 孙定安叹息一声,开口幽幽道:“你们也不必再争,家里所有适龄的姑娘,都要在半年之后参加选秀。到时候,谁被选上,谁被拉下,就全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孙定安便匆匆离开了客厅。 “这……”三位老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均十分惊诧。 第二十一章:下旨选秀 第二十二章:出宫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二十二章:出宫 张致远府邸客厅。 待让管家送走了冯喜,张致远的神色比孙定安还要迷茫。 在张致远看来,张凌阳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明君之相,可却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做? 张致远本人的女儿大的都已出嫁,小的年龄上也不合适,可却耐不住张致远兄弟家有适龄女子啊! 世家大族,都是一大家子群居在一起,家中有老人的,更是不能提分家之事。 故而,张致远遇到了与孙定安类似的难题。 但不同的是,孙定安是不知道该让家中哪位姑娘参加选秀,而张致远却是不愿自家女儿参加。 朝堂争斗,不同的两个派系可以明刀明枪的开撕,可后宫却不同。 后宫争斗,历来风波诡异,敌友难分,比朝争还要凶险许多。 故而,张致远才不想让自己女儿入宫。 再说,与孙定安不同。 孙定安乃是勋贵,要紧紧的跟随皇帝的步伐,一旦遭到皇帝的厌弃,家族落败也是很快的事情。 但张致远不一样,张致远出身地方士绅,家族很是兴旺,即便张致远本人倒台,家族其余子弟亦能上进。 故而,张致远没有必要以牺牲自家女儿的幸福为代价,来为自己换取富贵。 可刚才冯喜已经将圣旨上的话说的清清楚楚,张致远心中再是不愿,也只能接受。 不过,心底里,张致远却打算暗中使力让自家女儿落选。 “想来,二弟、三弟也会同意我的想法的。”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张致远便让人将自己张二老爷、三老爷喊来。 待两位兄弟过来,张致远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两人。 张二老爷说道:“大哥所言有理,咱们家乃是书香门第,用不着用牺牲自家女儿的方法来谋取利益。” 张三老爷亦点头称是。 见两人均同意自己的想法,张致远便道:“既然如此,那么半年之后,家里的几个姑娘照样参加选秀,二弟你再走走冯喜的门路,到时候一定能让几位姑娘落选。” 有些事情,张致远不好出手,便会让自家这位无官无职的二弟出手去做。 毕竟,怎么说张致远也是一朝首辅,又怎会做出向一个太监求情之事? 在选秀的旨意开始通传四方之时,各地的大厨、名厨纷纷向京城赶去。 厨师,在这个时代的地位并不高,甚至被列入下九流之列。 毕竟,孔老夫子都曾经说过“君子远庖厨”的话。 也因此,会做饭的男人,在古代不但不吃香,甚至会被人看不起。 故而,当张凌阳的圣旨通传到地方之时,各地大厨无不兴奋,匆匆的收拾一下东西就向京城赶去。 因为,一旦被皇帝老爷爷看中,那前途便不可限量,甚至极有可能会成为为皇帝老爷爷的御厨。 毕竟,在口口相传之下,皇帝一直都是以老人家的形象出现在百姓的心目中…… 小福子匆匆跑进了乾清宫,弓腰对张凌阳说道:“万岁爷,您之前吩咐奴才收购的酒楼,奴才已经收购了下来,您要不要去看看?” “花了多少银子?”张凌阳问道。 “回万岁爷,此番奴才共计收购酒楼四家,共计白银六十三万两。”小福子回道。 “一家九流耗费十六万两白银,没想到竟然这么贵?”估算了一下,张凌阳心中暗暗吃惊。 不过随即又一想,张凌阳就释然了。毕竟并不只是现在社会的房价高,在古代的发达城市中,房价也不便宜。 要不然唐代白居易的好友顾况也不会感慨“长安居,大不易”了。 更何况还是商业用地,位置又是在京城最繁华的路段,价格自然要离谱很多。 其实张凌阳不知道的是,这还是小福子用上了一些手段,最后才成功得到了这几家酒楼。 毕竟,能在京城最繁华路段开得起酒楼之人,谁背后又没有几个勋贵大臣呢? 说来自入宫之后,张凌阳还一直未踏出过宫门,故而此刻见小福子说让自己出宫前去瞧一瞧,张凌阳还是十分心动的。 不由多想,张凌阳便进入内室,在宫女的服侍下更换了一身云白色的常服,便在小福子及几名侍卫的护卫下出宫而去…… 永安街,可以说是京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了。 街上行人川流不息,街道两旁,多少小贩的摊铺,人来人往,讨价还价之声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张凌阳却没有心思去看这些,毕竟,他曾在这里乞讨过一段时间,对这里是再熟悉不过。 来到永安街中心区域,便见一三层高的酒楼映入眼前。 以前,这处酒楼是京城最豪华的酒楼,进出者多是达官贵人,可如今,酒楼门前却门可罗雀,里面不时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不用进去,张凌阳便知道里面有工匠在进行装修。 “小福子,这处酒楼花了多少银子?”张凌阳回头看着小福子问道。 “回万岁……”小福子刚欲开口说话,便被张凌阳止住:“记住,这是在宫外,朕的化名叫做张凌阳,你要喊朕少爷,可记清楚了?” 既然出宫,张凌阳自然要改头换面,用回自己的本名。 要不然,一段之后,只怕张凌阳自己都会以为自己是真的赵宸熙。 “小的明白了,少爷。”小福子回了一声便继续说道,“少爷,这处酒楼一共耗银二十五万两,是四处酒楼中最贵的了。” “二十五万两白银,就能买下这么好的地方?”很明显,张凌阳并不相信小福子的话。 小福子干笑一声回道:“回少爷的话,确实是二十五万两,主要是因为这处酒楼的东家是安国公府,又见是奴才来买,故而才卖的这么便宜。” 听此,张凌阳心中才释然。 安国公府,乃是皇后王氏的娘家。能以这么便宜的价格出售给小福子,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毕竟,安国公府之人只要不是傻瓜,都能猜到小福子背后站的是谁? 更何况,安国公府虽然是大周开国三公四侯之一,可与宁国公府相比,简直如云泥之别。 主要是安国公府没有扶得起来的男人,如果不是四年前,安国公府的大小姐被先皇赐婚给太子赵宸熙,只怕安国公府早就衰败了下来。 故而,安国公府才会以这么低的价格将酒楼出让给小福子。 如若不然,即便是三十万两银子,只怕小福子也买不到这么好的酒楼。 第二十二章:出宫 第二十三章:安国公府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二十三章:安国公府 走进酒楼,张凌阳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里面都是忙碌的工匠,声音一片嘈杂。 现在酒楼正在忙着改造,还看不出具体的模样,不过里面的空间却很大,让张凌阳觉得这银子花的很值。 出了酒楼,张凌阳对小福子说道:“过两天,你再从教坊司挑选一批罪臣家女眷,按照宫规严加培训,待酒楼开业之后安排到这里营业,知道吗?” 小福子回道:“少爷放心,奴才一定把着事儿办的妥妥帖帖。”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眼酒楼,眉头却轻轻的皱了一下,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 待看到酒楼大门两侧及上方光秃秃的,张凌阳方才醒悟过来。 原来,酒楼大门前还没有对联及匾额。 于是张凌阳便向小福子问道:“朝中哪位大臣的书法最好?” 小福子回道:“若论起书法,礼部郑侍郎的书法堪称一绝。” “郑永基?”张凌阳感觉十分诧异。 在张凌阳看来,像郑永基这般圆滑的人物,怎会有一手好字? 可现实却是,郑永基的书法确实独具一格,连先皇都赞不绝口。 也是因此,虽然先皇永康年间郑永基屡屡被弹劾,可仍旧能够安全无恙,就是因为永康帝对郑永基的字墨喜爱至极。 因而无论御史怎么弹劾郑永基,在永康帝的刻意庇护之下,郑永基都能够安然无恙。 以永康帝的性格,这是极其难得的事情,毕竟永康帝可是御下极严的君主。 在小福子向张凌阳说了一些关于郑永基的事迹之后,张凌阳方才恍然大悟。 于是,张凌阳便吩咐小福子道:“你去向郑永基求几幅对联,就以这吃喝为题,记住了吗?” 小福子回道:“奴才明天就去办!” 张凌阳这才满意的点头点头,便欲回宫而去。 刚走没几步,张凌阳便停下脚步,说道:“此番能够顺利拿的这处酒楼,还是安国公府肯割爱的缘故,朕不能没有表示。” 说着,张凌阳便对小福子说道:“小福子,前面带路,去一趟安国公府。” “是,少爷这边请!” 小福子眼色略一闪烁,便回答一声,引路向安国公府邸方向走去。 大周京城内城,历来都有南文北武这么一说。 也就是说,内城南城区,多为文臣的居所,而北城区,多是勋贵武将的府邸。 大周开国已有近二百年时间,当初开国的八公十二侯,到如今也只剩余三公四侯而已。 其余五公八侯,多因犯事而被下狱,最后也因此而家道中落。 故而,相比较南城区的繁华热闹,北城区的街道上显得就有几分寂静了。 安国公府邸,位于北城区较东的位置,地理位置上并说不上很好。 不过相比较附近其他落败的府邸来说,安国公府邸便显得很是豪奢。 也是,虽然安国公府已经有衰落之势,可毕竟也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谁人不高看一眼? 也因此,相比较其余勋贵府邸门前的门可罗雀,安国公府邸门前,可谓是众客盈门,每天前来拜访的客人是络绎不绝。 不过这些客人之中,绝大多数都是武将亦或勋贵之后。 也是,文人历来清高,谁会为了一丁点缥缈的前途来这里拜会呢?毕竟,一旦前来这里拜会,那么他们以后就无法在文臣之中立足了。 当张凌阳来到安国公府邸之时,只见大门前有数十辆车马、轿子在那里停着。 见此,张凌阳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没想到安国公府已经衰败到如此地步了,竟然还不知低调行事。 安国公府的人难道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只会给皇后惹事吗? 小福子见张凌阳一脸的不虞之色,急忙上前打听一番,方才回来低声说道:“少爷,今天是安国公府老太太的七十大寿,故而家里才来这么多客人。” 张凌阳一听如此,脸上的不虞之色方才消退。 “进去吧!”张凌阳说了一声,便快步走向安国公府邸大门。 刚刚来到大门前,小福子正欲表明身份,不想安国公府的下人一见到张凌阳,便欲下跪行礼。 “奇怪,难道他们之前认识朕不成?”见安国公府下人如此,张凌阳心中十分不解。 但既然已经被这些下人认出,张凌阳便不再让人前去通传,而是自顾的向府里面走去。 前院大厅之中,一片的喧闹之声远远传来,隔着很远张凌阳便听到了。 故而,即便没人引路,张凌阳也知道了大厅的位置。 虽然是大白天,但大厅之中却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模样。 大厅的主位上,安国公王国威正在陪着宁国公孙定安说笑,言语间极是谄媚之辞。 虽然说安国公王国威乃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生父亲,可宁国公孙定安却是一众勋贵之首,远不是王国威这个有爵无权之人所能比拟的。 故而,王国威在酒席上对孙定安极尽奉承之辞。 不止王国威一人,其余人等也纷纷对孙定安阿谀奉承。 好似孙定安才是今天的主角一般。 对于这些,孙定安早已司空见惯,但听到奉承话,孙定安也是很高兴的。 这时,孙定安看到一道人影进来,突然一下子便站了起来。 本来正打算向孙定安敬酒的王国威见其这幅模样,不由下意识顺着孙定安的目光向前看去。 一看之下,心中也是一惊,急忙放下酒杯随孙定安匆匆走了过去,到张凌阳面前跪了下去:“臣孙定安、王国威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到来,臣等死罪!” 其他人有见过皇帝的,但更多的却是没有见过。 此时见孙定安、王国威过去向张凌阳跪拜,又见口中连呼“皇上”,哪里还不知道前来之人乃是当今圣上? 故而一个个都从座位上起身跪下,口中连呼“万岁”。 “都起来吧!”张凌阳首先向孙定安虚扶一下。 有此可见一斑,孙定安在张凌阳心中的位置,远远不是王国威这个空架子的便宜国丈所能比拟的。 而后,张凌阳方才看了国威一眼,说道:“朕听说今天是贵府老太太的七十大寿,特意才前来祝寿,诸位都不必拘谨。” 说完,张凌阳便来到主位上坐下,看着起身跟在自己身后的孙定安、王国威两人,说道:“你们也坐!” 第二十三章:安国公府 第二十四章:如此贺寿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二十四章:如此贺寿 “臣遵命!”见张凌阳发话,孙定安、王国威两人也坐了下来。 虽然坐了下来,可两人的态度却变得十分的拘谨,没有了之前的潇洒、率真。 不一会儿,张凌阳便觉得十分的无趣,又耐心和王国威、孙定安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说道:“朕去后院给老太太拜一下寿,你们自便就是。” 说着,张凌阳便起身向后院走去。 可走了没几步,张凌阳便又止住了脚步。 因为他并不知道安国公府的后院该如何走。 毕竟,按照国公府邸的建筑规格,里面房间院落极多,张凌阳很容易就会迷失进去。 好在这时王国威起身在管家耳边瞧瞧说了几句,便快步来到张凌阳面前说道:“陛下,臣为您引路。” 见王国威如此说,张凌阳不漏声色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十分满意的赞了一声王国威的机敏。 待张凌阳的身影消失不见,大堂里便又恢复了热闹。 此时,便有人开口说道:“你们说,皇上此番前来,是为给老太太拜寿,还是来‘看望’世子夫人呢?” 说道‘看望’这两个字时,那人语气咬的极重,脸上满是神秘之色。 “这还用说,自然是……”回话之人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仿若里面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休得胡言!”那人话还未说完,孙定安朝那人严厉呵斥了一声,“皇上如何行事,岂容得尔等议论?真是不知死活!” 说完,孙定安便起身,匆匆告辞而去。 剩余一众勋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说什么才是。 不过,经过孙定安的一番告诫,在场之人不再敢胡言乱语了。 “陛下,这边请!”在王国威的引路下,张凌阳很快就到了一处寂静的院落前。 而后,王国威又对小福子使了一个眼色,小福子点头会意。 感觉有些不对,张凌阳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 毕竟,今天是安国公府老太太的七十大寿,按理说老太太的院子里应该极其热闹才是。 为何这个院落会如此寂静呢? 张凌阳心中不解,正欲开口,便见王国威说道:“陛下,地方到了,臣先行告退。” 说完,王国威便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张凌阳张了张口,正欲开口喊住王国威,可此时哪里还有王国威的身影? “朕倒要看看这王国威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心中如是想着,张凌阳便进入了院落。 却没有注意到,小福子在院落门前对一众跟随而来的侍卫使了一个眼神,侍卫们便同小福子一起止住了脚步,不敢踏入院落半步。 院子里寂静无声,不见一丝人影,就连屋子的房门也是紧闭着。 张凌阳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见屋子里空荡荡的,除却一丝淡淡的香粉气息,也无一丝人影。 “这到底是要搞什么?”心中想着,张凌阳正欲退出屋子,不想背后竟然感觉到一团柔软,一双玉手从背后环住张凌阳的腰肢。 “陛下,您好久都未来见妾身了!”张凌阳的耳边传来一道柔和中带着一丝妩媚的声音。 张凌阳转过身来,就见一个身穿红色长裙,头戴金镶玉钗,肤如凝脂,眸如秋波的娇俏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后,双手不老实的在自己身上上下抚摸,眼神中满是浓浓的春意。 “这女子是谁?为何突然出现在此?难道是王国威特意为自己安排的?” 张凌阳脑海中不由出现许多疑惑。 还未回过神来,张凌阳便觉身下一凉,方才回过神来。 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女子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正蹲在自己的腰间,给自己抛了一个媚眼,便张开樱桃小嘴。 “这……这位姑娘,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作何?”张凌阳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说不得,女子的一言一行都很勾人。 女子娇笑道:“陛下以前不是很喜欢这种调调吗?” “可……可门还没有关!”张凌阳又吞了一下口水。 女子道:“陛下放心,没有人会闯进来的。” 说着,女子的头颅便低下…… 一个时辰后,张凌阳在女子的服侍下穿戴好衣物,走出这个空无一人的小院子。 到现在,张凌阳也不知道这女子姓甚名谁,更不知道她的身份。 出了院子,张凌阳便见小福子并一众侍卫正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如同木头疙瘩一般矗立在院门前,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张凌阳便低声向小福子询问:“小福子,这里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情?” 小福子回道:“回万岁爷,奴才之前并不知情,不过……” “不过什么?”张凌阳问道。 “不过奴才从前曾有耳闻,说……说万岁爷与安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沈氏有……有……” 不过最终小福子还是没敢说出最后的话。 “你是说……院子里的那个女子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沈氏?”此刻,张凌阳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小福子沉默的点了点头,不敢再说下去。 张凌阳还是不由难以置信:“可为何安国公要如此?那可是他儿媳妇!” 小福子却笑着回道:“与万岁爷的恩赏相比,区区一个女子算得了什么?” “好吧,你赢了!”张凌阳眼神幽深的看了小福子一眼,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心里却想着:“自己这算是什么?渣男?还是禽兽?” 要知道,安国公府的世子也算是张凌阳的妻弟了,那世子夫人沈氏无疑就是张凌阳的弟妹。 “自己这算不算是那什么?”此时,张凌阳想哭的心都有了。 张凌阳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来安国公府了!” 不过随即又想道:“自己这算不算提起裤子不认人?” 不过这时,小福子开口道:“万岁爷,您看咱们是不是该去给老太太拜一下寿?” “不拜了,回宫!”张凌阳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不过张凌阳心里却道:“现在玩弄了人家儿/孙媳妇,还拜寿?朕哪还有脸给人家拜寿?” 安国公府邸大门前,王国威等人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张凌阳,方才又回到大厅。 此时,随着张凌阳的离去,其余前来贺寿之人也纷纷向王国威父子辞别。 第二十四章:如此贺寿 第二十五章:安国公的算计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二十五章:安国公的算计 待送走了一众贺寿之人,王国威的嫡长子王思锐说道:“父亲,我看客人今天的眼神都怪怪的,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王国威不以为意道:“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嫉妒咱们家的风光罢了。你大姐如今贵为皇后,且沈氏又得了圣眷,咱们家以后可谓是长盛不衰了。” “可这事传出去,到底不光彩!”王思锐说道。 “什么光彩不光彩?只要咱们家一直风光下去,任谁敢说三道四?”王国威呵斥了王思锐一句,而后又大有深意的看了王思锐一眼,说道:“这些日子,你没碰过沈氏吧!” “就是借儿子几个胆,儿子也不敢啊!”王思锐急忙申辩道。 “哼!谅你也不敢!”王国威的话音陡然一转,语重心长道:“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只要咱们家一直显赫,什么样的女子,你得不到?不说其他,你房里的几个侍妾可还满意?” 提起自己房里的几个侍妾,王思锐脸上露出笑容:“满意,满意!” “满意就好,要知道那可是你爹我花了大价钱买的,以前可都是宦官人家的小姐。要不是你爹我年纪大了,体力不行,哪会轮到你个臭小子?” 说完之后王国威的眉头又轻轻皱了一下,说道:“不过你方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此事传扬出去,不止咱们家没脸,就连皇后娘娘和皇上也是脸上无光,要想个法子堵住那些人的嘴才是!” 王国威不由细细思索起来,半柱香之后方才睁开眼睛幽幽说道:“有了,过些日子,你便让沈氏下帖子宴请那些人的家眷,到时候老夫再请陛下过府……这样一来,那些人家的女子一旦被陛下宠幸,看他们谁还敢说三道四不敢?” 而后,王国威又看着儿子王思锐说道:“今天都哪些人说了风凉话,你可曾一一记下?” 王思锐回道:“父亲放心,儿子都已经记在心里。” “这样就好!”王国威点了点头,说道:“到时候就请这些人家的少夫人及小姐。” “儿子明白!” ………… 再说张凌阳自回到宫中,之后的好些天都一直未出宫,每天不是忙着批奏折,就是忙着和后宫里的嫔妃调情。 而小福子在送张凌阳回宫之后,便又匆匆出宫,向郑永基求字去了。 一开始,郑永基是不愿给小福子提字的。 毕竟郑永基再怎么圆滑世故,站在文官这一边的他心中也是看不起小福子这个太监的。 故而,面对小福子的请求,郑永基是百般推脱,直到小福子最后搬出了张凌阳,说这一切都是张凌阳吩咐的,郑永基方才不敢推脱。 郑永基比谁都明白,只要自己有圣眷在,得罪朝中任何一个人都无所谓。 当然,如果李广泰那般的,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要不然见天的让他缠着,烦也能把人烦死。 郑永基一共提了四副对联,分别是: 酿成春夏秋冬酒,醉倒东西南北人。 美味招徕三江客,佳肴宴请五湖宾。 为国忙,为家忙,忙里偷闲,饮杯酒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尤乐,拿碗茶来。 般般适口,香是佳肴爽是酒;样样随心,热捧凉饮冷奉茶。 提了四副对联之后,郑永基尤不过瘾,认为这是巴结皇帝的最佳时机,于是又着手写了四副,分别是: 座上不乏豪客饮,门前常扶醉人归。 五味烹调香万里,三鲜蒸炸乐千家。 无人不道佳肴美,有客常来满座香。 水如碧玉山如黛,酒满金樽月满楼。 提好之后,郑永基恭恭敬敬的将这八副对联交到小福子手中,并陪笑道:“福公公,皇上那边,还请多多美言才是!” “这是当然!”虽然口中这么回,可小福子脸上并未有一丝笑容。 郑永基知道小福子还在为之前自己拒绝之事而生气,故而不着痕迹的向小福子的衣袖里塞了一张银票,说道:“刚刚都是老夫的不是,些许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福公公大人不记小人过,在下给福公公陪个不是。” 小福子刚刚瞄了一眼,见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顿时便眉开眼笑道:“郑大人客气了不是,都是为万岁爷办事,好说,好说!” 说完,小福子便告辞而去。 回到宫中,小福子将八副对联放到张凌阳的书桌,让张凌阳选择。 张凌阳让小福子去向郑永基求取字墨。不过是为了给酒楼充门面而已,他又哪里懂得字画,哪里分得清哪幅好哪副不好? 想也不想,张凌阳便随意指了其中的四幅对联说道:“就这四幅了,你去命人将这四幅对联裱起来。” 只是从八副之中,挑选出四幅看起来意境还算可以的,张凌阳便命小福子让人将对联裱起来。 “是!” 小福子出去命人将对联裱好,而后便亲自前往教坊司,为即将开业的酒楼挑选女子培训。 秉持着张凌阳的吩咐,小福子挑选女子时,一看身世背景,二看身材样貌。 来自前世的张凌阳很是知道古代士绅的尿性。 他们除了道貌岸然之外,最喜欢的便是跟曾经同僚的妻女打交道了。 但是,他们要保持自己的道貌岸然,不能如同那些纨绔子弟一般随意进出一些娱乐场所,故而有些事情他们只能偷偷的来。 而张凌阳,就是想要赚他们这些人的钱。 当然,这并不是说真的要让这些女子陪客,端茶倒水,唱个小曲,陪笑聊天,总还是可以的。 在小福子忙碌着调教从教坊司选出来的女子时,安国公王国威几次三番的出入宫中,欲要请张凌阳去家中。 张凌阳现在回避还来不及,又怎会去呢? 故而,无论王国威怎么说辞,张凌阳都以公务繁忙为由推辞。 转眼间,一个月时间便过去了,而养心殿也已落成。 相比被焚毁的养心殿,刚刚落成的养心殿显得更加的奢华。 待物件布置妥当,张凌阳便将寝宫又搬回了养心殿。 毕竟,每天早晚面对乾清宫里的那些奏折,张凌阳的心情便会不由郁闷。 此时,老太监孙胜也从徐州赶了回来。 第二十五章:安国公的算计 第二十六章:锦衣卫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二十六章:锦衣卫 一见到张凌阳,孙胜便大哭不已:“老奴孙胜,叩见万岁爷。” “起来吧!” 待孙胜起来,张凌阳方才细细打量起孙胜。 苍老,这是孙胜给自己的第一个印象。 此时的孙胜,已经五十多岁,再加上被刚刚继位的泰安帝赵宸熙贬到徐州看皇陵的缘故,心神备受打击,因而显得格外的苍老。 见孙胜满眼的疲惫,张凌阳便道:“你且休息几天,待养足了精神,再来服侍朕,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仍旧由你担任!” “老奴叩谢天恩!”孙胜又有一番感激涕零。 待孙胜告退,张凌阳心中便开始细细思索起来。 随着孙胜的回归,张凌阳便算彻底掌握了皇宫,那么下一步,便是彻底掌握锦衣卫。 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钱度,看上去为人还算实诚,可就是不知他对自己的忠心到底如何? 锦衣卫中,到底有没有被大臣安插眼线? 这都是张凌阳要考虑的问题。 至于太监是否忠心于自己?张凌阳倒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毕竟,太监是依托皇帝而生存的。历朝历代的太监,无论地位多么显赫,想要取下他们的头颅也只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明朝的刘瑾、魏忠贤生前多么显赫,特别是魏忠贤,更是被人称之为九千岁,生祠遍布地方,还不是崇祯皇帝一句话就给拿下了? 要知道,当时的崇祯皇帝可是刚刚继位不久。 故而,张凌阳丝毫不担心太监的问题。 相比较太监,张凌阳显然更担心锦衣卫的忠诚度。 都说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可投靠大臣的锦衣卫也不是没有。 毕竟锦衣卫不同于太监。 太监无儿无女,只能仰仗皇帝才能生存。 锦衣卫却是有家有口,为了家人,他们做出什么背叛皇帝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要不朕就试探一番锦衣卫的忠心?”心中如此想着,张凌阳便对门外喊了一声:“来人,速宣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前来觐见。” 半个时辰之后,钱度匆匆来到宫中。 钱度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高九尺,眼睛炯炯有神,再加上一身英气不凡的飞鱼服,一脸的坚毅模样。 先帝在位期间,身为利器的锦衣卫已经成了可有可无之物,但从钱度身上,张凌阳并未看到一丝颓废之色。 “臣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叩见陛下。”入殿见到张凌阳,钱度急忙下跪行礼。 “起来吧!” 在钱度起身之后,张凌阳问道:“钱爱卿,朕安排你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了,不知事情进展的如何?” 钱度回道:“回禀陛下,倒是搜查出了一些官员的不法之事,不过多是京城附近的府县。至于其他地方,只怕还再多一些时间才能查出结果。” 钱度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张凌阳的神色,见张凌阳眉头紧锁,便知张凌阳对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并不满意,故而又开口道:“不过微臣倒是查出了一些关于户部尚书刘文轩的一些东西。” 听说有关于刘文轩的事情,张凌阳便急忙道来:“到底是何事?速速道来!” “是!”钱度继续说道:“前些日子,京城里的锦衣卫发现,刘文轩竟然从将百花阁内一名女子纳入府中。” 钱度的话音落下,张凌阳眼神犀利的盯着钱度说道:“百花阁乃是烟花之地,刘文轩身为户部尚书,如此行动确实不雅,可亦不是什么大罪,你就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糊弄朕?朕看你这指挥使的位置是不想做了!” 见张凌阳呵斥,钱度却丝毫不惊慌,而是又跪倒在地上说道:“陛下请听臣细细道来。” 见张凌阳点头默许,钱度方才开口说道:“原本这并无什么,可关键是刘尚书纳的那名女子的身份有些特殊。” “如何特殊法?”张凌阳问道。 钱度回道:“那名女子乃是前大理寺卿周大人之女,因永康年间周大人犯事,其女雨彤流落到了百花阁。可这周大人生前乃是刘尚书的至交好友,且刘尚书为了给那个雨彤赎身,就花了整整五万两白银。” “真有此事?”张凌阳吃惊的问道。 钱度回道:“回陛下的话,千真万确。” 张凌阳不由气笑:“好!好!好一个户部尚书,好一个刘文轩,你即刻带着朕的旨意前去刘文轩家中将其缉拿,交由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法司会审,并查抄其府邸。” “微臣遵命!” 待拟定好圣旨,钱度便拿着圣旨出宫匆匆而去。 当然,圣旨并不是张凌阳亲自拟定的,而是司礼监的一个小太监草拟,再由张凌阳看过之后方才盖印。 钱度回道锦衣卫指挥使衙门之后,对一个正在大门口晒太阳的人说道:“韩笑,赶紧起来,来大买卖了。” 正在晒太阳的人名叫韩笑,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一名千户,年纪三十多岁,跟钱度的关系再要好不过。 听到钱度的呼喊,韩笑眯了下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能有什么大买卖?” 钱度来到韩笑身旁,扒在韩笑耳边说道:“陛下刚刚下旨,让咱们查抄户部尚书刘文轩的府邸,是不是大买卖?” “什么?”韩笑不禁吃了一惊,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见韩笑一副大嗓门,引得周边的人纷纷看来,钱度立刻捂住韩笑的嘴巴,小声说道:“给老子小声点。” 见韩笑眨眼点头,钱度这才放开手。 韩笑轻声道:“千真万确?” 钱度拍了一下左手衣袖,走衣袖里露出一段明黄,韩笑这才相信。 钱度说道:“你速领手下的兄弟集合,要让其他人看到了,想吃独食也吃不成了。” “我这就去召集兄弟们!”此时韩笑如同一只脱兔一般,回了一声便疯狂的向外跑去。 见韩笑匆忙离开,钱度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进入了指挥使衙门。 就如同现今的朝堂一般,锦衣卫里也是势力繁多,各有各的山头。 即便钱度身为指挥使,可也掌握不了整个锦衣卫。 不说其他,单单下面的同知、俭事、镇抚,就共有六人之多,且都能威胁到钱度如今的位置。 如果此刻自己向这些人透露消息,说不得这些人为了将自己拉下去,便会在锦衣卫集结完毕之前,将消息给透露出去。 到时候,天子一怒,钱度的这个指挥使自然也就做到了头。 故而,钱度只将这个消息说于亲信韩笑一人听而已。 第二十六章:锦衣卫 第二十七章:抄家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二十七章:抄家 一刻钟之后,韩笑率手下百户、总旗并一众小旗、力士、校尉在指挥使衙门大门前集结完毕。 此刻,指挥使衙门里的那些指挥同知、俭事、镇抚即便再无脑,也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因而一个个不约而同的看向钱度。 钱度好似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一般,旁若无人的来到大门前,看着手下一众锦衣卫,说道:“兄弟们,皇上有旨,下令查抄户部尚书刘文轩的府邸” “兄弟们,出发,抄家去!”钱度大喝一声,便上马扬长而去。 “抄家”两个字似乎对锦衣卫有着无形的魔力,不由分说,便跟随着钱度的马匹,向前陪跑而去,似乎身上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剩下的那些锦衣卫指挥同知、俭事、镇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方才回过神来,指着钱度的背影跳起来破口大骂:“狗鈤的钱度,竟然敢吃独食。” 不管他们如何破口大骂,钱度在上马之后,便疾驰而去,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出现在刘文轩家的大门前。 此时,刘文轩在周雨彤的屋子里正欲宽衣解带,便见府里的管家匆匆闯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 “不好了,老爷!” …… “等一下!”刘文轩穿戴好衣物走出屋子,没好气的看着管家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老爷……大事……不好了,锦衣卫指挥使钱度率人来到了咱家门前了。” “钱度?他来干什么?”知道只要锦衣卫一出现,就准没好事,故而刘文轩心中暗道了一声“晦气”,便来到了前院客厅。 见到钱度,刘文轩脸上便换成了小脸,抱拳说道:“在下来迟,还请见谅,不知钱指挥使此来所为何事?” “奉旨抄家!”钱度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样子,脸上还挂着讥笑。 “什么?”刘文轩感觉自己没有听清楚,下意识的便问道。 钱度咳嗽一声,从衣袖中拿出圣旨,双手托起:“户部尚书刘文轩接旨。” “臣刘文轩叩见吾皇!”见钱度从怀中掏出圣旨,刘文轩急忙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刘文轩行为不检,并有贪污腐化之嫌,着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即刻率众将刘文轩缉拿下狱,并交由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法司会审,不得有误,钦此!” 刘文轩登时便面如死灰,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刘大人?刘尚书?还不赶快接旨谢恩?”看着一脸死灰的刘文轩,钱度脸上挂满了笑容。 “臣刘文轩叩谢天恩!”刘文轩重重的将头叩了下去。 “来人,将刘文轩押下去!” 钱度高喝一声,便自顾的向刘府后宅走去。 所到之处,已经是一片狼藉,一箱箱的金银珠宝、首饰、古玩字画、田产地契、绫罗绸缎从刘府中被抬了出来。 钱度却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径直走向后宅的一处小院。 小院前面,正有几名锦衣卫欲进去搜查,被钱度看到之后不由高喝一声:“都给老子滚出去。” “是!” 见自家老大发火,几名锦衣卫匆忙退了下去。 见几名手下出去,钱度方才整理了一下本就不凌乱的衣服,走了进去。 此时整个刘府后宅都是一片哭喊之声,只有这处小院,什么声音都没,房屋紧闭,静悄悄的。 钱度打开房门,便见一个娇俏女子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一般。 钱度笑了笑说道:“雨彤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周雨彤抬头望去,见是钱度,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呢?”钱度幽幽一笑,说道。 “跟我走吧!”走到周雨彤面前,钱度抬起周雨彤光洁的下巴,看着她娇嫩的脸蛋说道。 “我有的选择吗?”周雨彤讥笑一声,说道。 “好像并没有其他选择。”钱度好似没有看到周雨彤的讥笑一般,自顾自的说道。 “此番你为了我,就查抄刘府,不怕那些大臣针对于你?”周雨彤低声问道。 钱度笑了下,说道:“这可是陛下下的旨,让我前来查抄刘府的。” “你……好算计!”周雨彤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便起身跟随钱度出了院子。 原来,周雨彤在百花阁之时,钱度曾是她的恩客。 当然,这个‘恩客’后面要加上‘之一’两个字。 毕竟,周雨彤本人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接待过多少客人。 但与其他恩客不同,随着时间的推移,钱度这名恩客好像越发的喜欢上了周雨彤。 可因为之前锦衣卫并不得势,且百花阁背后的人物钱度也惹不起,也出不起那笔赎身银子,故而并未将其赎身。 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已经知道,就是被刘文轩赎出了百花阁,并养在自己家中,名为侄女,实为小妾。 这么些年来,钱度好不容易遇到一名喜欢的女子,自然不甘心让刘文轩这个老干瘪亵玩,故而才在宫中向张凌阳说了那番话。 最后也不出钱度所料,张凌阳听了刘文轩的事情之后,雷霆之怒下便让钱度带锦衣卫将刘文轩缉拿并抄家。 而钱度本人,也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抱着周雨彤,将其送入刘府大门口的一顶小轿,并目送小轿消失在眼前,钱度方才又转身回到刘府,对韩笑低声说道:“吩咐下去,此番查抄的钱财,最多只能留一成,剩余的全部交送给陛下。” “什么?只一成?以前可都是三成!”韩笑显然有些不情愿。 “最多一成,算我欠兄弟们一个人情。”钱度面无表情的说道,看向韩笑的眼神却有几分犀利。 “好吧!”不敢直视钱度的眼神,韩笑低头答应道。 钱度拍了拍韩笑的肩膀,便离去了。 钱度知道,此番自己必须要将刘文轩彻底搞死,要不然刘文轩一旦不死,必定会向自己发起疯狂的反扑。 故而,钱度才会舍弃这么大一块肥肉,来换取刘文轩的必死无疑。 不到一个时辰,户部尚书刘文轩被抄家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第二十七章:抄家 第二十八章:审讯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二十八章:审讯 督察院内,左都御史李广泰听闻此事之后大惊不已,急欲前往宫中向张凌阳问个究竟。 不想,此刻一个小太监却来到了督察院门前。 “圣旨到,左都御史李广泰接旨!” 一见有圣旨到来,李广泰不敢犹豫,急忙跪下接旨:“臣,左都御史李广泰叩见皇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刘文轩行为不检,并有贪污腐化之嫌,朕已着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将其缉拿下狱,并着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法司审理此案,三日后开堂问审,不得有误,钦此!” “臣李广泰接旨!” 拿起圣旨,李广泰疑惑的看向小太监,问道:“不知刘尚书犯了何事?” 小太监笑眯眯的回道:“明日李大人就知道了。” 见小太监如此回答,李广泰不由吹胡子瞪眼,心道:“三日后就要开堂问审,老夫明天自然会知道,也用你一个阉宦回答?” 一把从小太监手中夺过圣旨,出衙打听消息去了…… 东华阁内,内阁首辅张致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惊讶万分,心道:“刘文轩身上虽然有一些小毛病,但看着也不像是贪腐之辈,怎会突然一下子就被下狱了呢?” 张致远之所以笃定刘文轩不会贪腐,乃是因为刘文轩同李广泰之间关系莫逆。 众所周知,李广泰乃是大周有名的忠正耿直之臣,又岂会与一个贪腐之辈交往? 故而,张致远心中笃定,此番刘文轩突然被下狱,十有八九是被人栽赃陷害。 心中如是想着,张致远便匆匆入宫求见张凌阳。 养心殿内,张凌阳见张致远前来求见,便问道:“不知张爱卿此来所为何事?” 张致远道:“臣听闻陛下下旨将户部尚书刘文轩缉拿下狱,并交由三法司会审,不知刘文轩所犯何事?竟惹怒龙颜?” 张凌阳道:“刘文轩私纳旧日同僚之女,有伤朝廷体面,且亦有贪腐之嫌,故而朕才下旨将其下狱审讯。” 张致远却道:“臣未曾听闻过此事,不知陛下从何处听说?且刘文轩乃是户部尚书,主管天下钱粮,一旦此事系属诬告,只怕会引起朝野动荡。” “此事是真是假,三日后便知分晓,张爱卿只需细看就是。”张凌阳撂下话,便不欲多说。 见张凌阳如此,张致远只得告退出宫。 第二日早朝之前,朝中大臣果然在太和殿门前议论纷纷,相互探听关于刘文轩案件的消息。 “张阁老,昨日拜见陛下之时,陛下可曾说过什么?”刑部尚书陈一鸣上前问道。 旁边,大理寺卿蒋方亦竖起耳朵细听。 毕竟,张凌阳已经下旨由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法司会审,可他们对刘文轩的案件却依旧一知半解,有些稀里糊涂。 张致远没有回答陈一鸣的问题,只是叹气摇了摇头。 见此,陈一鸣与蒋方对视了一眼,便不再开口。 早朝上,张凌阳自然说起了关于刘文轩之事,并着刑部尚书陈一鸣、大理寺卿蒋方、左都御史李广泰三人亲自审讯刘文轩,并有锦衣卫指挥使钱度、东厂提督冯喜二人监审。 三日后,刑部尚书陈一鸣、大理寺卿蒋方、左都御史李广泰、锦衣卫指挥使钱度、东厂提督冯喜先后来到刑部大堂。 而刘文轩,也被从锦衣卫诏狱押解了过来。 在座五人之中,刑部尚书陈一鸣官阶最高,故而由其为主审,蒋方、李广泰二人为副审。 待众人落座,陈一鸣方才大喝一声:“来人,带人犯!” 此时的刘文轩,虽然形容枯槁,但显然已经没有昨日的惊慌。 待进入大堂,刘文轩抱拳向堂上几人抱拳道:“见过几位大人!” 陈一鸣略一点头,便对堂上站着的衙役道:“来人,给刘大人搬一把椅子!” “谢过陈大人!” 道了声谢,刘文轩便兀自坐了下去。 拍了一声惊堂木,陈一鸣问道:“刘文轩,本官问你,有人指证你为官期间行为不检点,且在主掌户部期间,有贪腐之嫌,不知你可有什么说的?” 刘文轩道:“回陈大人的话,本官虽不敢以清官自居,但亦敢保证,为官着这么些年,从未贪污过一文钱。” “哦?”陈一鸣没有想到刘文轩竟然如此回答。 定了定神,便开口道:“来人,将刘府的账簿拿来!” 不一会儿,账簿便被送了过来,陈一鸣拿着一本账簿道:“账簿上记载,刘大人在老家有良田上千顷,且三日前锦衣卫从刘大人府上共搜出白银四十八万两,黄金两万两,古玩字画三百二十八件,珠宝十二箱,店铺地契十二处,不知这事你又作何解释?” 刘文轩笑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别人不知,想必广泰兄应该知道,原本,我家中就比较富足,父亲、祖父、曾祖都曾出仕为官,这些不过是历年来家中积蓄而已。” 听刘文轩陈一鸣看向李广泰。 李广泰说道:“刘大人所言不假,其祖上确实连续三代出仕,且原本其家中就很豪富。” 见李广泰如此说,陈一鸣又命人调出刘文轩及其祖上的卷宗,发现刘文轩所言不假,其父曾为詹事府詹事,其祖父曾为一省督抚,其曾祖亦曾担任过知府之职。 而到了刘文轩这一代,刘家已经连续四代有人出仕,故而家中积蓄丰厚,并不足为奇。 此时,敬陪末座的锦衣卫指挥使钱度有些坐不住了,喊来刑部盘账之人问道:“账簿之中可曾发现什么问题?” 账房摇头回道:“回大人的话,账簿之中并无太大的出入。” “怎么可能?”钱度明显不信。 见钱度如此模样,刘文轩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之所以今天,十有八九便是钱度向皇帝进了谗言。 故而,刘文轩看着钱度讥笑道:“老夫做官历来清清白白,如果钱指挥使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老夫甘愿引颈就戮。” 这时,钱度恢复了从容模样,看着刘文轩笑道:“虽然你的账簿做的很完美,但恰巧,本官就知道有一笔账,刘大人您是漏掉了的。” “哼!”刘文轩冷哼一声,说道:“不过是栽赃陷害之辞而已,老夫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呵呵!”钱度冷笑一声,说道:“不知百花阁内赎买周雨彤的那五万两银子,刘大人可曾记账?” 第二十八章:审讯 第二十九章:翻供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二十九章:翻供 冷眼看了一眼刘文轩,钱度便转身看向陈一鸣等人,抱拳说道:“陈大人、蒋大人、李大人、冯公公,据在下所知,一个月前,刘文轩曾从百花阁中赎买一女子,共耗费白银五万两。而这笔出入,账簿上并未显示,明显这账簿是假的,还请诸位大人彻查此案。” 见钱度如此说,陈一鸣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惊疑不定。 定了定神,陈一鸣开口道:“刘大人,钱指挥使所言可是属实?” 刘文轩苦笑一声,说道:“钱指挥使所言,确实属实。” 见刘文轩承认,李广泰的脸上不由露出失望之色。 不过,此时刘文轩话音一转道:“虽然耗费了五万两白银,但那笔银子并不是老夫所出。” “不是你所出?”对于刘文轩的话,钱度自是不信,“那是何人所出?” 刘文轩说道:“那五万两白银乃是礼部左侍郎郑永基郑大人出的。” 见此事又攀扯到郑永基,陈一鸣、蒋方两人均是大吃一惊,李广泰老神在在。 而钱度、冯喜两人,脸上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毕竟,对锦衣卫和东厂来说,此案牵扯的大臣越多,他们所要发挥的作用就越大。 更何况,其实钱度早就知道此事,只是要让刘文轩亲自攀咬出郑永基才肯罢休。 陈一鸣几人见此案牵涉愈发的广,低声商议了一会儿之后,陈一鸣便开口道:“来人,请礼部左侍郎郑永基来刑部一叙。” 半个时辰后,郑永基赶了过来,和众人见礼之后便问道:“不知几位大人喊本官来所为何事?” 陈一鸣说道:“郑侍郎,据刘文轩交代,你曾在百花阁出白银五万两,为其赎买一女子,不知此事可当真?” 郑永基点头道:“确有此事!” 自昨日刘文轩被抄家的消息传出之后,郑永基便知刘文轩肯定会供出自己,故而很光棍的便承认了此事。 见郑永基承认,钱度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不想接下来郑永基的话,却使得钱度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郑永基道:“当时本官在大殿上落了李御史的面子,故而便请刘大人从中说和,那个女子不过是谢礼而已。” 而后,郑永基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看着陈一鸣道:“陈大人,本官这么做,没有犯法吧!” “自然没有!”陈一鸣回道。 但钱度却不依不饶道:“郑侍郎看来很富有啊!” 郑永基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道:“不过是多写几幅字而已。” 见郑永基如此说,钱度一时哑然。 郑永基的话让钱度无从反驳,整个大周孰人不知,郑永基的字堪称一绝,很多人都是求之不得。 曾经,有人出白银万两请郑永基润笔,都被郑永基悍然拒绝。 由此可见,郑永基还真不是差钱的主。 这时,李广泰亦开口道:“此事老夫亦知,那被赎之女本名周雨彤,乃是前大理寺卿周大人之女,而周大人生前与老夫及刘大人都是至交好友,因而见郑侍郎赎了周雨彤,又有刘大人从中说和,老夫这才化解与其之间的恩怨。” 见刘文轩有翻盘之相,钱度心中暗暗着急。 摇了摇牙,好似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钱度神色极其难堪的看向李广泰说道:“李御史只怕还不知道吧,刘文轩名为收养故人之后,实则是将周雨彤纳为了自己的妾室。” “你胡说!”刘文轩此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雨彤乃是故人之后,老夫一直将其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怎会行此禽兽不如之事?” 钱度讥笑道:“原来刘大人有这类癖好,还真是禽兽不如!” 钱度冷哼一声,说道:“刘大人只怕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周雨彤已经被诊断出,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刘大人,您说周雨彤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听此,最先坐不住的是李广泰。 李广泰当即起身,神色严肃的看着钱度说道:“钱指挥使,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钱度转身看向李广泰,神色认真道:“如果李御史不信,大可派大夫前去为周雨彤诊断。” 听此,李广泰便知钱度所言非虚,神色激动的来到刘文轩面前,低吼道:“此事可是真的?” 刘文轩很想说不是,可最终却不敢直视李广泰的眼神,低头说道:“是真的!” 声音中,不无沮丧。 “好!好!好!好一个刘文轩!好一个堂堂的户部尚书,竟然做出如此斯文扫地,猪狗不如之事!”李广泰指着刘文轩,气得浑身直颤抖。 “是我对不起周兄!”刘文轩声音低落道。 “一句对不起就算完了?”李广泰自然是不会再信刘文轩的鬼话,举起拳头,就砸向刘文轩的脸颊。 “我打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嘴里一边骂着,李广泰一边向刘文轩脸上挥拳。 而刘文轩则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此场景,钱度脸上这才露出得意的笑容。 而刑部尚书陈一鸣却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喝道:“这是刑部大堂,成何体统?” “来人,将李御史给拉开!” 在堂上衙役的半拉半劝之下,李广泰这才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冠,李广泰这才向陈一鸣告了一声罪“下官多有失礼之处,还请陈大人海涵。” 见陈一鸣点头示意,李广泰方才落座。 而旁边的东厂提督冯喜,只是眼神略微闪烁了一下,便自顾的拿起桌上的茶盏喝起茶来。 这时,刘文轩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陈一鸣说道:“陈大人,本官这么做,没有触犯大周律法的任何一条吧!” 陈一鸣细细一想,刘文轩这么做,虽然会使自己声名狼藉,可还真没有触犯大周律法。 故而,想了想,陈一鸣便道:“来人,将罪犯刘文轩先行押入大牢,容本官先向陛下禀明情况,之后再行处置!” 见陈一鸣如此说,钱度不由松了一口气。 虽然,刘文轩此番是死不了了,可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他的仕途也算是彻底完蛋了。 第二十九章:翻供 第三十章:郑永基上奏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三十章:郑永基上奏 退堂之后,陈一鸣、蒋方、李广泰、钱度、冯喜五人便一同匆匆赶往皇宫,向张凌阳陈述刘文轩一案的审理结果。 “这么说来,刘文轩真的没有贪污受贿?” “启禀陛下,千真万确,臣命人细细盘查了一番账簿,上面记载并无出入。” “至于刘文轩私纳同僚之女为妾之事,虽然有碍风化,可到底没有触犯大周律法,以臣的意思,不如将刘文轩降级使用,不知陛下以为如何?”这是闻风赶来的内阁首辅张致远,在了解了刘文轩一案的审理结果之后说出的话。 张凌阳却不认同张致远的观点,说道:“刘文轩一案,虽然并未查出其贪腐之事,然其所作所为,确实有伤朝廷体面,如果以后还任用刘文轩为官,只怕有损朝廷颜面。传旨下去,户部尚书刘文轩革职还乡,另择礼部左侍郎郑永基为户部尚书。” “陛下……”张致远张了张口,最终话到嘴边,还是未说出。 而左都御史李广泰对于张凌阳的决断,倒是并无一丝反对,这就使张凌阳有了几丝好奇。 毕竟,郑永基是什么样的人,想来李广泰是一清二楚,可此时却不见其发表一丝意见,便问道:“李爱卿,你没有什么意见?” 李广泰回道:“回陛下的话,臣并无意见。” 张凌阳幽幽的看了李广泰一眼,而后说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办吧!” “臣等遵旨!” 张致远等人出宫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张凌阳在用过晚膳之后,并未点绿牌子,而是径直去了高贵妃的寝宫。 这些时日,在张凌阳的开发下,高贵妃已经解锁了一些新姿势。 对于其他嫔妃来说,可能是极难为情的事情。 可在高贵妃这里,却能‘从善如流’,任凭张凌阳调教。 …… 第二天早朝,张凌阳便命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宣读了关于处置刘文轩的圣旨。 到了下朝之后,郑永基还有些迷糊。 毕竟,郑永基也牵连到了刘文轩一案之中。 原本,郑永基心中还十分忐忑,以为自己会受到一些处罚。 不想最后自己不但没有受到处罚,还升了官! 升到了户部尚书的职位上。 要知道,六部之中,除却吏部之外,户部可是最吃香的。 毕竟,户部主管着天下钱粮。 可随即,郑永基便又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户部没钱了! 现在,户部的库银只剩下五十万两。只要边疆再来一次战乱,亦或地方上再来一次天灾,这最后的五十万两库银也要见底了。 到时候,户部没有钱粮,身为户部之首的户部尚书,自然也就成了皇帝第一个问罪的对象。 “怪不得,怪不得朝中没人反对,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半路上,郑永基终于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故而一脸的便秘之色。 回到家中,其夫人张氏见郑永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道:“老爷,可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刘文轩的案子还未审理完毕,又牵扯到了老爷?” 郑永基摇了摇头,闷闷不乐的说道:“都不是,老爷我升官了。” “哦?”张氏一听,脸上不由露出欣喜,急忙问道:“老爷升到什么位置上了?” 郑永基道:“户部尚书!” “这是好事啊,老爷为何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张氏疑惑不解的问道。 “唉!”郑永基长叹一声,说道:“关键是眼下户部库银只有五十万两,这叫我如何兴奋的起来?” “不会吧!”张氏的表情十分惊讶,“咱们家的存银就不止五十万两,国库竟然只有这么一丁点银子?” 郑永基愁眉不展的回道:“所以,老爷我才为难啊!” 张氏劝解道:“老爷也别太过为难,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好好想想,总能想出来钱的路子的。” 郑永基不耐烦道:“银子又岂是那么好弄的?如果好弄,国库的银子早就塞满了,也不用老爷我现在发愁。” 张氏却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这有何难,只要老爷按照妾身的办法,保管你不仅能弄来银子,还能彻底坐稳户部尚书的位置。” “什么办法?”见张氏说自己有办法弄来银子,郑永基急忙问道。 不过,随即郑永基又瞥了下嘴角道:“你的办法不会是开当铺、放高利贷吧!” 张氏嗤笑道:“妾身即便再不懂朝政,但也明白什么该做,不该做的。妾身的意思是,听说扬州那边的盐商都极其富有,老爷不妨在他们身上打打注意。” “可那些盐上背后,站着的人可没有几个是老爷我惹得起的,还是不惹为妙!”张氏的办法,不失为一个有效的办法,郑永基也是十分心动,可随即又想到那些盐商的背景,眼神中不由露出几分胆怯。 “老爷也就这点胆子!”见郑永基这幅模样,张氏不由讥笑道,“只要有陛下在背后支持,谁敢惹老爷您?即便老爷以后遭人弹劾,只要老爷能为陛下弄来银子,陛下就会一直庇护您的。” “夫人言之有理!”郑永基细细一想,张氏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过几日老爷我这就写一封奏折,待早朝时呈送陛下。” 之后的几天,郑永基一直在户部兢兢业业的工作,并不断的翻阅户部历年来的税收,心中越发的明悟起来。 这日,早朝之上,郑永基依旧没有上这本奏折,而是等下朝之后,方才前往养心殿求见张凌阳。 “郑永基?他来做何?”张凌阳一听是郑永基求见,心中有些疑惑,便命小太监将郑永基请了进来。 见礼之后,郑永基便道:“启禀陛下,臣郑永基有本要奏!” “说来听听!”张凌阳示意小太监将郑永基手里的奏折送来。 郑永基道:“昨日早朝之上,陛下任命臣为户部尚书,臣深感责任重大,不胜惶恐。为报陛下皇恩,臣在下朝之后便立刻前往户部查看历年来的税收存档,发现江南盐税有猫腻之处,故而方才前来回禀陛下。” 抬眼偷瞄了张凌阳一眼,发现张凌阳正看着奏折,眉头紧锁,郑永基便大着胆子继续说道:“臣从户部的存档之中发现,大周开国之初,江南一年盐税共计六百余万两白银,可到了如今,每年盐税竟只有百余万两。与开国之初相比,大周人口增加了不止三倍,可盐税却已经不足当时的两成,故而,臣方才前来求见陛下,请陛下下旨彻查江南盐税。” 第三十章:郑永基上奏 第三十一章:江南盐税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三十一章:江南盐税 看着奏折上一个个冰冷的数字,张凌阳的脸色阴沉似水。 良久,张凌阳方才开口道:“来人,速宣内阁首辅张致远、吏部尚书周善宁、督察院左都御史御史李广泰、锦衣卫指挥使钱度、东厂提督冯喜前来觐见。” 说完之后,张凌阳又想了想,喊住前去传讯的小太监道:“对了,还有宁国公孙定安,也一并喊来。” “遵命!” 半个时辰后,张致远、李广泰、周善宁等人纷纷来到养心殿前。 不过他们脸上却有些忧心忡忡。 因为,从小太监口中,他们得知当时皇帝下令传他们过来之时,脸色十分阴沉,再加上竟然将宁国公孙定安及锦衣卫指挥使钱度、东厂提督冯喜也喊了过来,这显然是有大事要发生的节奏。 这时,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从殿内走了出来,对张致远、孙定安几人说道:“几位大人,陛下宣几位大人进殿!” 在孙胜的引领下,张致远几人来到大殿内,却见刚刚升任户部尚书的郑永基也在这里,心中不由又好奇了几分。 张致远几人行礼入座之后,张凌阳拿起郑永基的奏折说道:“这是郑爱卿刚刚上的奏折,几位爱卿不妨先看看吧!” 说着,张凌阳便将郑永基的奏折递给了孙胜。 孙胜接过之后,首先递给了坐在左侧首位的孙定安。 看着奏折,孙定安的脸色也开始阴沉起来。 而后不发一言的递给了张致远。 张致远见孙定安的脸色十分难看,便知奏折上写的,只怕十有八九是捅破天的大事情,故而,急忙接过细细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果不其然! 越看,张致远的眉头锁的越紧,最后不发一言的将奏折递给下首的周善宁。 ……待最后,东厂提督冯喜看完之后,张凌阳开口道:“看完之后,诸位爱卿有何感想?” 身为天家鹰犬,锦衣卫指挥使钱度首先开口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应当彻查此事,将那些国之蛀虫全部下狱。” 左都御史李广泰也开口道:“臣也以为,陛下应当下旨彻查。” 此时,张致远说道:“兹事体大,还需慎重才是。” 李广泰却反驳道:“张阁老,怎么个慎重法?眼看国库空虚至极,那帮蛀虫还在鲸吞税收,长此以往下去,国将不国。以臣的意思,此事不但要彻查,还要一查到底。” 李广泰最后那一句,是对张凌阳说的。 张致远道:“老夫没有说不彻查此事,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背后的利益集团只怕非同小可,一旦将背后之人逼急,只怕……只怕那些人会铤而走险。” 孙定安此时开口道:“张阁老有些杞人忧天了!” 说着,孙定安向张凌阳抱拳道:“陛下但请放心,只要老臣还在一天,保证那些人不敢乱来。” 孙定安有说这话的底气。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江南盐税背后的利益集团都有谁,可孙定安身为武勋之首,势力遍布军中。 只要军中不乱,任凭利益集团如何兴风作浪,也翻不了天。 见孙定安这么说,张致远只能闭口不言。 孙定安之所以如此说,乃是因为他的身份是大周世袭罔替的宁国公,其自身利益与大周的利益息息相关。 只要大周还存在一天,那他依旧是位极人臣的宁国公。 可一旦大周完蛋了,宁国公府也将跟着完蛋。 纵观史书,只有与国同戚的勋贵,而无与国同戚的文臣。 因为文臣拍拍屁股,可以投靠新主子,而继续享用高官厚禄,而勋贵则不能。 故而,即便为了宁国府自身的利益,孙定安也会力挺彻查。 这一点,孙定安看得很清楚,故而极力赞同彻查江南盐税之事。 方才张凌阳一直没有开口,就是想要看看群臣对此事的态度。 而今,见李广泰、孙定安、郑永基等大臣多是支持彻查此事,张凌阳方才开口道:“左都御史李广泰听封!” “臣左都御史李广泰在!” 看着跪倒在地上的李广泰,张凌阳说道“朕任命你为钦差大臣,赐尚方宝剑,对五品及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三日后前往江南彻查盐税之事。” “臣李广泰遵旨!” 待李广泰起身之后,张凌阳又看向钱度及冯喜两人,说道:“另责锦衣卫及东厂各调一队人马扈从李广泰南下。一切行动,悉听李广泰吩咐。” “臣/奴才遵旨!”钱度、冯喜同时回道。 待众人告退,张凌阳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纰漏之处,这才放下心来。 而后,张凌阳又想到距离厨神大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便命人将小福子喊来,问道:“小福子,距离我大周第一届厨神大赛举办的日子越来越近,你可选好了大赛举办地点?” 小福子回道:“启禀万岁爷,地方已经选好,就在京城南郊的延恩寺附近,那里地方开阔,奴才觉得正合适举办大赛,万岁爷要不要去看看?” “这就不必了,只要地点选好就行。”张凌阳摆了摆手道。 “这回李广泰那个老顽固出京,朕耳边也可以清净几天了。”张凌阳心中暗道。 其实,此番巡查江南盐税之事,李广泰并非非去不可。 可如果李广泰不去,只怕厨神大赛召开之时,少不得又要在张凌阳耳边说些“玩物丧志、昏庸无能”之类的话。 对于这类人,张凌阳是又喜又恶。 喜,是喜欢他们的忠正耿直;恶,是厌恶他们又臭又硬的脾气。 故而,此番张凌阳方才以巡查江南盐税之事调其出京。 再说钱度,在离开皇宫之后便匆匆回到锦衣卫指挥使衙门,当即便命人将千户韩笑喊来。 见到韩笑之后,钱度说道:“本官有大事与你商议……” 说着,钱度便将张凌阳欲彻查江南盐税之事向韩笑一一告知。 韩笑一听,顿时大吃一惊:“江南盐税之事,牵扯极大,难道陛下不怕引起江南骚乱?” 钱度道:“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方才命东厂及咱们锦衣卫各调一队人马扈从李广泰南下。一是为了护卫李广泰的安全,二便是因为咱们锦衣卫在江南眼线极多,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也可以迅速做出反应。” 紧接着,钱度又道:“本官打算让你跟随李广泰一同南下,也好立下大功,将来升迁有望。” 韩笑虽然明白钱度的苦心,可心中还是有些不情愿,说道:“李广泰的脾气又臭又硬,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属下只怕和他尿不到一个壶里。” “说什么混账话呢!”钱度呵斥了韩笑一声,说道:“此番南下,无论锦衣卫还是东厂,全都悉数听命于李广泰。” 韩笑是钱度的亲信,故而钱度对韩笑的脾气也是十分了解,警告道:“此番跟随李广泰南下,要多听、多做,少说话,知道吗?” 韩笑有气无力的回道:“属下明白!” …… 第三十一章:江南盐税 第三十二章:安国公的邀请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三十二章:安国公的邀请 养心殿里,张凌阳正在百无聊懒的批阅着奏折,便见孙胜走了进来。 “启禀万岁爷,安国公求见。” “安国公?”一提到安国公,张凌阳便有些头痛。 这些日子,安国公王国威如同狗皮膏药一般,隔山差五的便来一次,并以各种借口请自己去他的府邸一趟。 “就这么急着想让朕玩弄你儿媳妇?”张凌阳心中不无想道。 虽然张凌阳早就决定不再踏入安国公府邸的大门一步,可想想沈氏的万种风情,张凌阳还是有些意动。 “让他进来吧!”心中如是想着,张凌阳便开口吩咐道。 “臣王国威叩见陛下!”一进入大殿,王国威便跪下扣首。 “起来吧!”让王国威起身,张凌阳便看了孙胜一眼,“孙胜,给安国公看座!” 安国公虽然是一个混不吝,但到底是自己名义上的老丈人,张凌阳也不好让他矗一直在那儿。 要不然,皇后的面子也不好看不是。 故而,该有的待遇,张凌阳还是要给的。 “谢过陛下!”王国威抱拳道了一声谢。 “不知此番安国公来所为何事?”张凌阳问道。 王国威回道:“启禀陛下,臣不久前新得了几盆罕见的姚黄牡丹,想请陛下前去观赏。” “哦?既然如此,那朕就随同安国公走一趟吧!”说实话,张凌阳还真有些想念沈氏的风情。 故而,在王国威开口之后,张凌阳便再无以前的推辞,便起身去换了一套紫色常服,在安国公及一众侍卫的簇拥下,坐车出宫而去。 也许是上一世,张凌阳一辈子没碰过女人的缘故。 这一世,张凌阳有些放浪不羁,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趋势。 再说,这可是王国威求着张凌阳前去玩弄自己的儿媳妇,张凌阳又怎会推辞? 不是有那句话吗?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反正总之,张凌阳食言了! 安国公府后花园,少夫人沈氏正陪着几个年纪相仿的手帕之交在那里说说笑笑。 此时,府里的一个丫鬟匆匆跑到沈氏面前,在其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沈氏颔首道:“我知道了,你这就去安排。” “是!”丫鬟屈膝答应了一声,便又快步走了出去。 沈氏坐在凉亭中的石凳上,脸上挂着大有深意的笑容,看向花丛中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 女子瓜子脸,柳叶眉,琼鼻粉腮,一举一动都有着说不出的风情。 此女子是安乐侯杨家的少夫人卫氏。 卫氏年龄与沈氏相仿,且无论容颜还是风情,都不输于沈氏,甚至还要略胜几分。 而安乐侯,正是当日安国公府老太太大寿之日当众揭短之人。 沈氏起身来到花丛中,对卫氏说道:“卫妹妹,你且过来,我有些事情要寻你帮忙。” 卫氏见沈氏喊自己,不疑有假,便走到沈氏身边问道:“沈姐姐,何事?” 沈氏扭头看了一眼四周,悄声说道:“此处人多口杂,你且随我到一处僻静处再说。” 说着,沈氏便转身向前走去。 而卫氏没有多想,便跟着走了过去。 后花园的深处,有一座小院子,紧贴着府邸的后门,极其僻静,寻常根本就不会有人前来。 沈氏便将卫氏引进了这处小院子。 因方才走的比较匆忙,无论沈氏还是卫氏,脸上都已有了细汗。 院子内的石桌旁,沈氏、魏氏两人坐在那里,不住的用手扇风。 “妹妹先喝杯茶,咱们缓口气再细说。”说着,沈氏便抬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茶盏,向杯子里倒了杯茶水。 “那妹妹可就不客气了!”卫氏不疑有他,拿起茶杯便喝了起来。 如果细想,卫氏便会发觉不对之处。 其一,两人身边竟没有跟随一个丫鬟。 其二,这么偏僻的院落,里面一尘不染不说,还有早就准备好的热茶。 可卫氏却一点都没有怀疑。 喝了茶之后,卫氏便开口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沈姐姐快快到来。” 沈氏微笑的看着卫氏,说道:“妹妹先别着急,听我给你细细到来……” 沈氏的语速压的很慢,没有说上几句,卫氏便觉脑袋昏昏沉沉,而后一头栽倒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看着栽倒在桌上的卫氏,沈氏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 转而,沈氏朝背后的屋内喊了一句“出来吧”,便见里面出来了两个丫鬟。 而其中一个,正是方才跑到沈氏身边为其传信之人。 “将卫妹妹抬到屋内好好安置!”吩咐着,沈氏便起身将桌子上茶盏里的茶水倒在了附近的花圃之中。 这时,只见王思锐小跑着闯了进来,看到见沈氏,便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沈氏点头道:“放心就是!” 听此,王思锐松了一口气,又道:“父亲已经将陛下向这边引来,你且去准备吧!记住,千万别忘了焚香!” 说完,王思锐转身,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小院子。 王思锐走后,沈氏来到屋子里,见丫鬟已经将卫氏抬到床上,便颔首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直到看到两个丫鬟出了院子,沈氏便转身来到床边,不由分说,便将床上的卫氏给扒了一个一干二净。 而后,又四处打量了一番,见屋子里无不妥之处,便来到屋子中央的香炉旁边…… 另一边,王国威将张凌阳引入后花园,在园子内逛了一会儿,王国威便将张凌阳向那处偏僻的小院子引去。 待到了院门旁边,王国威便道:“陛下,臣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您先随意逛逛,臣稍后就回。”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王国威便匆匆走了开来。 张凌阳又岂不知王国威的用意?只怕沈氏就在这座院子里面等着自己吧! 想起沈氏的风情,张凌阳不再犹豫,快步走进了院子。 而跟随着的太监、侍卫,也知趣的关上院门,而后如同门神一般守候在院门两边。 待跨进院子,张凌阳便见里面屋子的房门大开,而沈氏正坐在那里向外张望。 今日的沈氏格外的娇俏,脸蛋红扑扑的不说,眼神更是妩媚至极。 见张凌阳进来,沈氏急忙快步走了出去,一把扑进张凌阳的怀抱,身子在张凌阳的怀中不断的扭曲,口中娇声道:“陛下,您已经好长时间没来瞧妾身了。” “朕这不是来了吗?”张凌阳干笑一声,便牵着沈氏的手走进了屋子。 而沈氏,在见到张凌阳的时候,便一个劲的往张凌阳的怀里拱,似乎要融入其中一般。 早就贪恋沈氏的风情,此时又见沈氏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张凌阳哪里还忍得住?刚进屋,张凌阳便一把抱起沈氏,向里间走去。 刚来到床边,张凌阳便瞧见床上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女子,浑身上下未着片缕,连一个被子也都未盖。 看女子的模样及身材,竟然比沈氏还要娇俏几分…… 第三十二章:安国公的邀请 第三十三章:沈氏的威胁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三十三章:沈氏的威胁 只是瞥了床上的女子一眼,张凌阳便觉得床上女子的风情更胜沈氏三分。 可即便如此,张凌阳依旧还是脸色变了几分,不自觉的放下了抱在怀中的沈氏。 在沈氏翘臀上拍了一巴掌,张凌阳便问道:“这人是谁?” 沈氏见张凌阳将自己放下,且脸色还变了几分,心中不由惴惴不安。 此时,忽觉臀部一痛,不由娇呼一声,媚眼如丝的开口道:“陛下,这人是妾身表妹卫氏,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模样很是俊俏!”又扭头看了床上的卫氏一眼,张凌阳说道,“可是,沈氏,你不觉得有些过了吗?” 此刻,沈氏好似没有看到张凌阳的脸色已经有几分阴沉,依偎到张凌阳怀中,玉手不断的在张凌阳身上上下抚摸,娇声说道:“陛下,这还不都怪您,要不是您实在太强了,妾身一个人吃不消,这才寻表妹分担一下!” 此刻,张凌阳只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昏沉,且身体内欲火滔天,恨不得现在就将沈氏就地正法。 再加上床上风情万种的卫氏,张凌阳哪里还忍得住,登时便化作一头野兽,将沈氏身上的衣服撕扯开,胡天胡地起来…… 另一边,安国公府邸前院的大厅之上,王思锐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王国威说道:“父亲,您说陛下见了卫氏之后,会不会生气,进而怪责我们王家?” 王国威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方才开口道:“那屋子里可曾焚了香?” 王思锐道:“这个父亲放心,早在陛下进府之前,儿子便让沈氏在那屋子里焚上了催情香。” 王国威依旧眼皮都未抬一下的说道:“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难不成,陛下吃干抹净之后,还会不认账了不成?” “也是!”见父亲如此说,王思锐这才放下心来。 随即,王思锐又想到卫氏,心中不无担忧,说道:“父亲,一旦卫氏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处境,在咱们府上寻死的话,咱们该怎么办?” 王国威嗤笑一声,说道:“被陛下临幸,乃是她的福分。她如果敢寻死觅活,难道就不怕陛下降罪于杨家和卫家?卫氏是知情达理之人,分得清其中的轻重。” …… 后花园的小院子内,三具白花花的肉体正在大被同眠。 卫氏只感觉头脑昏涨,浑身酸软,又感觉自己胸前的娇翘正被一双粗糙的大手牢牢抓着,不由挣扎着睁开眼睛。 这一睁眼,卫氏不由惊呆,只见自己浑身上下不着片缕,而身旁,正躺着一个同样赤裸着身子的沈氏以及一个陌生的男子。 “啊……”卫氏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张凌阳温香软玉在怀,在耗尽体力之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时,见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不由睁开眼睛看去。 只见旁边,卫氏正惊恐的大喊大叫。 见此,张凌阳不由皱了一下眉头,正欲搂上去好生安慰。 却不想卫氏一把推开张凌阳,眼神里满是惊恐:“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沈氏急忙捡起床上的被子,掩盖住自己的娇躯,蜷缩在墙角,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在卫氏大喊大叫之际,沈氏也已经醒了,见此情景,眼神中不由有几分快意。 而后,又来到张凌阳旁边,依偎在他怀中说道:“陛下,妾身先替你更衣。” 此时,张凌阳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然中了沈氏的圈套? 故而,张凌阳眼神阴沉似水,冷冷的盯着沈氏看。 沈氏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亦或者说早已料到了会发生如今的情景。 故而不以为意的起身,任凭娇躯裸露在空气之中。 从床边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替张凌阳穿戴好之后,沈氏对张凌阳说道:“陛下您且先出去,妾身好生劝劝妹妹就是!”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阴沉着脸色走出了屋子。 醒来之后,张凌阳的脑袋便已经清醒,再加上卫氏一连串的反应,张凌阳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沈氏在搞鬼。 “可沈氏为何要这么做?卫氏到底又是什么身份?”张凌阳心中十分疑惑,想不明白沈氏这么做的目的。 而屋子内,在目送张凌阳离开之后,沈氏依旧赤裸着身子,坐在床边,眼眸含笑的看着卫氏说道:“恭喜卫妹妹了!” 此时,卫氏脑子已经有了几分理智,看到床边的沈氏,自然也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沈氏搞的鬼,故而,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沈氏,喝道:“沈氏,妄我将你当做我最好的姐妹,竟不想你如此的卑鄙无耻。” “我卑鄙无耻?”沈氏好似根本就不以为意,“我如何卑鄙无耻了?” “你……你……”见沈氏如此没脸没皮,卫氏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而后痛哭道:“你要和陌生男子苟合,为何要拉上我?不行,我现在就要去见安国公,揭露你的真实面目。” 说着,卫氏便欲从床头拿起衣服穿戴。 身氏却笑道:“你大可以去揭发,不过做姐姐的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一旦揭发此事,你的名声也保不住了。” “哼!”卫氏冷哼一声,说道:“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死而已。” “大不了一死?”沈氏脸上依旧笑嘻嘻的,“只怕安乐侯杨家和你娘家卫家也要保不住喽!” 听此,卫氏不由呆愣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沈氏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如果你敢将此事捅出去,无论杨家还是卫家,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沈氏赤裸裸的威胁道。 “就凭你?”对于沈氏的威胁,卫氏显然是不信的。 “当然,只凭我一个弱女子,当然是不行的,别说我区区一个弱女子了,就是整个安国公府,对付你们只怕也难。可如果是当今皇上想要对付杨、卫两家呢?” 听此,卫氏嗤笑一声,说道:“无缘无故,皇上为何要对付杨、魏两家?” 沈氏笑道:“因为凌辱你的那个男人便是当今皇上啊!” 似乎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妥,沈氏又改口道:“哦,不,应该说是临幸!” “什么?”闻此,卫氏彻底呆住了。 沈氏却依旧只顾自的笑着说道:“你大可以去见我‘公公’、‘丈夫’,可见了之后又能怎样,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的。” 闻此,卫氏的动作又不由一滞,难以置信的说道:“安国公和世子也知道此事?” “当然!要不然呢?你以为没有他们的默许,我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和陛下在此高乐?” 第三十三章:沈氏的威胁 第三十四章:王国威的报复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三十四章:王国威的报复 卫氏又痛哭起来,看着沈氏说道:“你们家如何做,我管不着,可我和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为何偏偏要拉上我?” 沈氏讥笑道:“要怪,就怪你公公安乐侯去!” “我公公?关他何事?”卫氏还是疑惑不解。 “关他何事?”沈氏嗤笑一声,说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当日我家老太太大寿之日,安乐侯在我府上大放厥词,你说关他何事?” 这一切,卫氏都不知情。 更何况,卫氏只是一个内在妇人,又是安乐侯的儿媳,安乐侯又怎会在其面前说起这事儿? 沈氏又威胁道:“今日之事,回去之后打死也不能说出去。且以后只要陛下想要见你,你不能有任何的推辞,要不然,你杨家和卫家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 此时的卫氏面若死灰,双眼空洞无神。 沈氏见此,又威胁道:“你也不要想着寻死,如若不然,杨家和卫家同样没有好下场!” …… 半个时辰之后,沈氏和卫氏穿戴好衣物,走出屋子。 见张凌阳依旧坐在院子里发呆,沈氏、魏氏两人上前屈膝行了一个礼。 张凌阳满眼复杂的看了卫氏一眼,说道:“今日之事,是朕做的不对。” “妾身不敢!”卫氏哪敢应下张凌阳的道歉? 张凌阳沉默的点了点头,而后又眼神犀利的看向沈氏:“朕不希望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 看到张凌阳犀利的眼神,沈氏只觉得浑身冰冷,急忙应承下来:“妾身知道了!”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朕就先走了!”说着,张凌阳便起身出了院子。 “妾身恭送皇上!” 待送走了张凌阳,卫氏又强颜欢笑的和沈氏出院子,边走边说的来到前院。 又强打起精神和其他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告辞而去…… 待送走所有客人之后,王思锐寻沈氏问道:“事情如何了?” 沈氏淡淡的回道:“你放心就是,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这就好!”闻此,王思锐彻底放下了心。 沈氏紧接着便道:“不过,陛下说,不希望再看到今日这般的事情发生。” 闻言,王思锐不由一阵语噻。 要知道,王思锐和父亲王国威可都已经计划好,以后将对那些乱嚼舌头根子的人家一一进行处理。 可如今见沈氏如此说,王思锐不得不又同父亲王国威重新商议。 王国威道:“既然陛下已经发话,如果咱们还这么做的话,只怕即便有皇后娘娘在,也是护不住咱们的。” 说完,王国威捻着胡须在大厅里来回走动。 “有了!”王国威突然开口道:“思锐,你马上就将今日之事向外面透露出一丝风声,当然,最好借他人之口,明白吗?” “儿子省的!”答应了一声,王思锐便匆匆出去…… 安乐侯府,卫氏回去之后,其丈夫安乐侯世子杨勇见妻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何故。 卫氏眼神中一片慌乱,而后方才回道:“妾身今日去安国公府做客,不过宴席上,沈姐姐总是针对妾身,妾身这才有些不高兴。” “也难怪!”杨勇不以为意道,“都怪父亲当日酒喝多了胡言乱语……” 而后,杨勇便将当日安国公府老太太大寿之时,安乐侯所说的话一一告知卫氏。 卫氏这才恍然大悟,同时又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辜。 毕竟,那是自己公公安乐侯酒后胡言乱语,结果竟然要自己去背这个黑锅。 但当着杨勇的面,卫氏也不好发作,只得推说今日乏了,便早早的沐浴更衣去了。 杨勇觉得妻子自从安国公府回来之后有点怪怪的,只是觉得是因为和沈氏的口角之争,故而也没有在意…… 再说张凌阳回宫之后,一脸的郁闷,自己竟然被沈氏给利用了。 更具体的说,自己是被王国威给利用了。 如果没有王国威在背后捣鬼,打死张凌阳都不相信。 可王国威又为何要这般做? 张凌阳有些想不明白。 故而,张凌阳便命人将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喊来。 一柱香时间过后,钱度匆匆来到养心殿。 张凌阳抬头看了一眼钱度,不动声色的问道:“近日安国公府可曾发生过什么事情?” 钱度小心翼翼的瞄了张凌阳一看,见张凌阳脸上看不出究竟,而后便迅速低下头颅,心里仔细琢磨起来。 安国公王国威乃是当今国丈,钱度并不敢胡言乱语的攀咬。 更何况,张凌阳与沈氏之间的不清不楚,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钱度又怎会不知道? 故而,钱度便不敢胡乱攀咬。 可今日陛下却突然问起安国公府,钱度又觉得陛下的言语中大有深意。 突然,钱度想到,下面有人向自己汇报说,今日陛下造访过安国公府,且还在后花园里呆了两个时辰。 而陛下出来之后不久,安国公府少夫人沈氏和安乐侯府的少夫人卫氏一同从一个小院子里出来了。 “难道……”钱度心里暗暗琢磨,但却又不敢多想。 不过,联想到这里,钱度便猜出了个大概,便小心翼翼的回道:“回陛下的话,近段时间安国公府并无大事发生,不过……不过……” 说道这里,钱度的话便戛然而止。 “不过什么?”张凌阳抬头,不满的看了钱度一眼。 钱度这才回道:“不过臣曾听闻,一个月前的安国公府老太太大寿之日,安乐侯曾在安国公府里大放厥词。” 说到这里,钱度的话再次止住,不敢多言下去。 “都说了些什么?”张凌阳不满的问道,脸色十分不耐。 钱度回道:“当日,安乐侯酒后失态,说陛下与安国公府少夫人沈氏……” 话说到这里,钱度不敢再说下去了。 不过话里的意思却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就是说当日,安乐侯酒后失态,说了不该说的话,安国公王国威这才出手报复安乐侯。 只是,这个报复手段却是有些另类而已。 也许,按照王国威自身的想法,既然你敢大放厥词,那老子也让你尝尝儿媳妇被人玩弄的滋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当然,这只是张凌阳心里的揣测而已。 第三十四章:王国威的报复 第三十五章:锦衣卫和东厂的微妙关系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三十五章:锦衣卫和东厂的微妙关系 又看了钱度一眼,张凌阳说道:“你跪安吧!” “微臣告退!” 朝张凌阳拜了一下,钱度便躬身退了出去。 抬头,张凌阳看向钱度的背影,眉头紧紧的皱起。 对于钱度,张凌阳总觉得他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样忠正耿直,心里像是藏着无数东西一般。 这是通过这些天的接触,钱度给张凌阳的直觉。 可直觉这种东西,有时候害人不浅,可有时候却又很准。 张凌阳也不知道这次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很准。 “宣冯喜觐见!”张凌阳吩咐了一下服侍的小太监,便又低头批阅起奏折。 可现在张凌阳心中一团糟,又哪有心思去批阅奏折,只是看了几本,便丢下了朱笔。 不一会儿,冯喜便弓腰走了进来。 张凌阳起身,来到床榻上斜躺着,看着天花板问道:“小喜子,对于钱度这个人,你怎么看?” 冯喜瞧不出张凌阳脸上的好恶,一时不好回答,便模棱两可的说道:“回万岁爷的话,奴才以前与钱指挥使接触并不多,故而并不是很了解他的为人。” 扭头,张凌阳深深的看了冯喜一眼,说道:“你跪安吧!” “奴才告退!”不敢多言,冯喜便退出了养心殿。 直到出了养心殿,冯喜这才长出一口气,而后又后悔自己不该这般糊弄万岁爷。 刚刚万岁爷那个眼神,现在想想,冯喜还后背发凉。 现在仔细一琢磨,冯喜便猜测了出来,万岁爷是对钱度有意见了。 可现在为时已晚,冯喜不由懊恼不已。 养心殿外,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如同一根定海神针一般,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那里。 冯喜便走上前去,小心的赔笑道:“孙公公,万岁爷今日可曾召唤过钱度?” “问这个做甚?”孙胜扭头看了冯喜一眼,眼神古井不波。 冯喜便将方才之事告知孙胜,而后方才委屈道:“奴才瞧着,万岁爷心里只怕会钱度有意见了。可又拿不准钱度的为人,这才询问奴才。可奴才一时瞧不出万岁爷的喜恶,给了万岁爷一个模棱两可答案。只怕,陛下此刻连奴才也怀疑上了。” 孙胜深深的看了冯喜一眼,说道:“万岁爷的心思,岂是那么好打听的?你啊,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过话说回来,钱度这人,咱家瞧着确实有些古怪,只怕背地里,没少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孙胜在风波诡异的皇宫混迹多年,在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上做了多年,且还能在被贬之后再次被启用,肯定有他独到的地方。 不同于朝中大臣,太监一旦被贬,便意味着彻底的失势。 可孙胜却能够做到再次被启用,从古至今,可是闻所未闻。 对于这一点,冯喜是佩服不已的。 故而,对于孙胜的话,冯喜也是有几分信服的。 于是,冯喜便道:“孙公公,要不奴才这就回去,向陛下禀明实情?” 孙胜讥笑一声,说道:“这个时候再回去道明实情,只怕万岁爷对你会更加的厌恶。” “你且回去,这里一切有咱家,一会儿咱家自会进去说明情况!” “多谢孙公公!”道了一声谢,冯喜便匆匆出宫而去。 现在宫中的三大太监,非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东厂提督冯喜、御马监太监小福子三人莫属。 而三人之中,小福子正在负责筹备厨神大赛之时,冯喜亦有选秀之事要忙。 故而,此时最悠闲的,却是权力最大,同时也是资历最高的孙胜。 不要以为只有大臣之中才会排资论辈,在太监群体之中,也是有排资论辈这么一说的。 孙胜淫浸后宫多年,不说与其交好之人,就是徒子徒孙,也是一抓一大把。 更何况,这段时间以来,与张凌阳接触最多的太监,非孙胜莫属。 故而,对于张凌阳心中的好恶,孙胜还是能够揣度出一二的。 毕竟,张凌阳又不是影帝加身,本身也无很深的城府,心中的一些想法,很容易就会流露到脸上。 至于其他的那些穿越前辈是如何做到不喜形于色,亦或嬉笑怒骂张口就来的,张凌阳表示,他真不知道,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正是因为张凌阳事事都挂在脸上,无论是大臣还是太监,亦或是嫔妃,都能瞧出一二来。 也因此,钱度利用了张凌阳一次。 而王国威也利用了张凌阳一次。 不同于钱度和王国威,孙胜虽然能揣度出张凌阳的想法,但他却不敢利用。 因为,孙胜比钱度和王国威明白,越是这样的人,一旦怒起来,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更何况,被利用的人还是当今皇帝! 只能说钱度和王国威,是在自寻死路。 毕竟,皇帝是那么好利用的吗? 自古以来,弄权之人,又有几个是好下场的? 钱度所行之事,自以为很隐蔽。可在官场混的,又有几个是瞎子、聋子?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李广泰,可以欺之以方。 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孙胜,耳目又岂止只是在宫中,对于钱度之事,自然也是知之甚多。 锦衣卫和东厂,是皇帝的两把锋刀。 这话不假,可锦衣卫和东厂之间,也是有矛盾的。 锦衣卫提骑纵横之时,往往是东厂势弱之时。 而东厂势大之时,锦衣卫亦往往成为东厂的附庸。 而今,张凌阳有重用锦衣卫和东厂的想法。 东厂和锦衣卫之间的矛盾便开始爆发了。 对于这一点,刚成为东厂提督的冯喜还看不明白。 但孙胜却瞧得一清二楚。 孙胜虽然不是东厂提督,可东厂毕竟代表着太监集团的利益诉求。 故而,这一刻,孙胜准备正式下场,打压锦衣卫,从而让锦衣卫再次成为东厂的附庸。 深呼吸一口气,孙胜弓腰走进了养心殿。 见张凌阳在床榻上发呆,孙胜便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万岁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孙胜,你说朕任命小喜子为东厂提督,是不是一个错误?” 对于冯喜,张凌阳原本还是比较看好的。 可通过几件事下来,特别方才一番问答,张凌阳又对冯喜有些失望,故而才会有此一问。 孙胜眼神古井不波的回道:“冯喜毕竟刚执掌东厂不久,又有选秀之事加身,对其他事情有所忽及,是再说难免的事情,万岁爷不妨再多给冯喜一些时间,如果实在用的不顺手,再换掉也不迟。” 第三十五章:锦衣卫和东厂的微妙关系 第三十六章:封赏安乐侯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三十六章:封赏安乐侯 要不然说孙胜能在后宫之中屹立不倒呢? 看看他的说话水平便可知一二。 虽说孙胜是在劝谏张凌阳不要换掉冯喜,可言语之间无不是在张凌阳考虑。 听到这话,张凌阳心中自然是十分满意。 而后,张凌阳便向孙胜问道:“对于钱度这个人,你有什么看法?” “钱指挥使?”孙胜低头,似乎是在琢磨该如何回答,而后方才抬头回道:“奴才总觉得钱指挥使给人的印象太假。虽然钱指挥使看似忠厚,可奴才总觉得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当然,这只是奴才的一点直觉,做不得数的。至于钱指挥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万岁爷派人查探一番不就知道了?” 张凌阳点了点头,而后又看了孙胜一眼,说道:“这件事情,朕交给你去办了!” “奴才遵旨!” 说话间,已经是傍晚时分。 草草用过晚膳之后,张凌阳便前往了长春宫。 毕竟,今天自己被王国威耍了一次,总要发泄一番不是。 而最佳人选,非王国威的女儿,皇后王氏莫属。 当晚,如何红被翻浪,翻云覆雨,就不再一一描述。 反正第二天,直到中午时分,王皇后方才起身。 有此可见张凌阳的报复是多么的激烈…… 早朝之后,张凌阳于乾清宫单独召见了安乐侯。 看着一眼安乐侯,张凌阳便道:“安乐侯可知,这才朕寻你来所为何事?” “臣不知!”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安乐侯心里却在打鼓。 毕竟,当日安国公府老太太寿宴之上,自己酒后大放厥词,在场之人众多,难保没有人向陛下高密。 张凌阳一直盯着安乐侯看,一直盯得安乐侯满头冷汗,方才开口道:“安乐侯一直有爵无职,不知可曾想过在朝中任职?” 安乐侯见陛下并无迁怒之意,随大着胆子说道:“臣虽出身武勋,然文不成,武不就,有辱先祖遗风,且臣已老迈,不敢尸位素餐。” 闻此,张凌阳不由嗤笑一声,说道:“你还知道什么是尸位素餐啊!” 见安乐侯再度紧张,张凌阳不由笑道:“好了,此番召见你,朕并未有为难你的意思。只是昨日突然想起我大周开国之时,有八公十二侯之多,而到了现在,只剩余三公四侯而已。 而这三公四侯之中,除却安国公府及你安乐侯府之外,其余公侯均在朝中供职。 想起尔等先祖之功勋,朕便想着给尔等一个进阶之机,故而,朕今日便赏你一个卫指挥使的职位。” 当然,张凌阳口中的卫指挥使,并不是实职,而是虚职。 以安乐侯的能力,给他一个实职,只怕他也做不好。 安乐侯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但仍旧千恩万谢的领了这个虚职。 而后,张凌阳又道:“听说你膝下有一子,名叫杨勇?” “回陛下,杨勇确是臣之犬子,业已成年,且已成婚一年,不知陛下从何得知?” “这你就不必细问!”张凌阳当然不会说因为你儿媳妇卫氏的缘故,朕方才知道一些你家的情况。 张凌阳道:“既然杨勇已经成年,就让其先去兵部历练一番,将来好为大周建功立业。” “至于职务……”犹豫了一阵,张凌阳方才开口道:“就让其先在武库清吏司任一个郎中的职务吧!” “臣代犬子叩谢陛下天恩!”安乐侯急忙下跪叩拜,神情激动不已。 兵部郎中,乃是正五品的实职。 更何况,武库清吏司主管兵籍、军械等事务,乃是实打实的肥差,安乐侯又怎会不激动? 见安乐侯如此激动,张凌阳笑道:“你先别激动,朕丑话先说在前头,回去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督促杨勇恪尽职守,一旦朕发现他玩忽职守,莫怪朕辣手无情!” “陛下放心,臣回去之后,一定督促犬子恪尽职守,尽心尽力的为陛下办事。” 张凌阳满意的点了点头,方才让安乐侯告退。 “虽然之前你大放厥词,但朕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你了!”看着安乐侯远去的背影,张凌阳心中如是想道。 当然,更多的,乃是因为卫氏之故,张凌阳方才给与了安乐侯一定的补偿,以弥补自己的愧疚。 而安乐侯一路上心情激动不已,直到回家之后,心中方才疑惑起来:“朝中那么多勋贵,为何陛下单单赏赐了我?要知道,安国公府乃是皇后娘娘的娘家,陛下都未曾赏赐个一官半职。” 越想,安乐侯心中越是困惑,每天逐渐的皱了起来。 正当此时,杨勇走了过来,见安乐侯眉头紧锁,便问道:“父亲愁眉不展,可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话一出口,杨勇便被自己蠢笑了,心想:“父亲头上虽然顶着一个爵位,也有上朝的机会,可身上却并无官职,又如何会为朝政发愁?” 见杨勇发问,安乐侯方才回过神来,说道:“勇儿,今日陛下单独召见了为父,且赏了为父一个卫指挥使的衔。” “儿子恭喜父亲!”一听父亲被封为卫指挥使,杨勇脸上登时便充满了喜悦。 要知道,卫指挥使可是正三品的武职,独掌一卫五千余兵马,在地方上可谓是一方诸侯。 也因此,杨勇当听说父亲被封为卫指挥使之后,便兴奋不已,急忙问道:“不知父亲被封到了哪一个卫所?如果是江南那边的,就再好不过了!” “别想那么多好事,为父的卫指挥使是虚衔!”安乐侯没好气的白了杨勇一眼。 “哦!”闻此,杨勇的心情便没有那么兴奋了,甚至有几分低落。 “不过!”看了一样杨勇,安乐侯方才说道:“不过陛下却封了你为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 “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杨勇诧异的看向安乐侯。 安乐侯拜了杨勇一眼,说道:“你没听错,陛下封你为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这可是难得的肥差啊!” “陛下为何突然封我为兵部郎中?”此时,杨勇脸上并无喜悦之色,而是一脸的困惑。 “是啊!陛下为何突然就封你为兵部郎中了呢?老夫也想不明白!”安乐侯长叹一声,说道。 转而,安乐侯便笑着说道:“不过,想来是陛下开始重视咱们安乐侯府,这才封的吧!” 除了如此说,安乐侯也想不出该怎么解释此事。 第三十六章:封赏安乐侯 第三十七章:降爵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三十七章:降爵 安乐侯又仔细想了一想,自己这个原本无职无权,空有爵位的侯爷,还真没有什么能入皇帝眼的。 可能就如同张凌阳所说的那般,只是念及其先祖功勋,特意给了他们父子恩赏。 故而,安乐侯便放下心中的疑虑,开始高兴起来。 其实,从安乐侯敢在安国公府酒后大放厥词就可以看出一斑,安乐侯是一个心无半点城府之人,要不然当日也不会胡言乱语。 杨勇见父亲这么解释,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总感觉此次皇帝的封赏有些莫名其妙。 可又仔细一想,自己家中还真无皇帝看上的东西,遂不再多想。 “也许真的如父亲所说的一般,陛下只是感怀杨氏先祖的功勋,这才加恩于我们父子。”杨勇这般想来,也彻底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安乐侯及杨勇父子骤得皇帝恩赏,对整个安乐侯府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故而,摆酒席、宴宾客自然也就成了在所难免之事。 以往的交好人家,安乐侯都命人送上了请帖。 安国公府自然也不例外。 手里拿着安乐侯府上来的请帖,王国威脸上满是讥笑之色。 王国威嘴上嘲讽道:“这回,老子看你还有何脸面敢嘲笑老夫!” 说着,王国威看向儿子王思锐:“可曾将消息泄露到安乐侯府?” “父亲放心就是,儿子让管家泄露消息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安乐侯府。”王思锐脸上同样挂着嘲讽的神情,“如无意外,明日安乐侯府的宴会之上,这个消息就会传扬开来。” 王国威扔下请柬,握紧拳头道:“明日咱们父子一同参加安乐侯府的宴会,到时候,老夫倒要看看安乐侯脸上是什么表情!” 说着,父子儿子相视一眼,纷纷大笑起来。 很显然王国威父子笑的有些早了。 这时,安国公府的管家匆匆闯了进来,大呼小叫道:“老爷,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来了,现在正在前院客厅。” 闻此,王国威皱了一下眉头,喝道:“不过区区一个太监而已,有什么可大呼小叫的?” 王国威之所以有底气这么说,是因为安国公府乃是皇后的娘家,更何况,皇帝陛下也是经常来安国公府‘闲逛’,故而,王国威根本就曾将宫里的太监放在眼里。 即便这个太监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 王思锐也很认同父亲王国威的观点,瞪了管家一眼,便同王国威一同,不慌不忙的来到了前院客厅。 在客厅等候的孙胜见王国威父子姗姗来迟,脸上却没有一丁点的愤怒。 从客座上起身,孙胜抱拳,笑眯眯的说道:“奴才孙胜见过国公爷,世子爷!” “孙公公不必多礼!”王国威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便径直在客厅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王国威方才道:“不知孙公公此来所为何事?” 孙胜脸色始终不变,依旧笑眯眯的回道:“万岁爷有旨,请安国公接旨!” 说着,孙胜便从衣袖中掏出了圣旨。 王国威一听有圣旨前来,急忙放下茶杯起身,来到客厅中央跪下。 身后,儿子王思锐及一众下人也纷纷跪在了地上。 “臣王国威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国公、都指挥使王国威任职期间好逸恶劳,不思进取,败坏朝廷风气……然念及其先祖功勋,将安国公之爵降为安国侯,贬为卫指挥使,以示惩戒。望尔不忘先祖之荣耀,恪尽职守,报效国家,钦此!” “臣王国威叩谢吾皇!” 接过圣旨之后,王国威便赔笑着向孙胜问道:“孙公公,不知陛下这到底是何意?” “咱家也不知道,国公爷,不,现在应该称呼为侯爷了。侯爷还是自己琢磨一下,想想近段时间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惹了万岁爷的眼吧!” “咱家还有事要忙,就不多叨扰贵府了!”说完,孙胜便转身离开了安国府。 虽然孙胜因为王国威之前的态度,心中很是不愉,可说到底王国威也是皇后娘娘的亲生父亲。 故而,孙胜还是给了王国威一点提示。 当然,也只是隐约这么一提罢了。 至于王国威是否能明悟,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送走了孙胜之后,王国威回到客厅,又打来圣旨看了一遍。 越看,王国威心里越是郁闷。 遂抱怨道:“你说,原本老子的都指挥使就是个虚职,手下无兵无权的,怎么恪尽职守?怎么公忠体国?现在好了,正二品的都指挥使变成了正三品的卫指挥使,老子找谁说理去?” 说着说着,王国威的双眼便有些赤红。 当然,王国威并不是心疼自己被贬了官职,官职对他来说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王国威真正感觉心痛不已的,是自家的爵位被降了。 安国公降为安国侯,这对王国威来说,可不是一丁半点的打击。 如同明朝一样,大周的爵位向来珍贵无比。 爵位这么一降,再想重新升上来,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除非自己或子孙在沙场拼搏一番,才有可能重新恢复国公的爵位。 可安国府内的男子,又有谁能提刀哪枪? 都只是写酒囊饭袋而已。 不同意王国威的抱怨,在孙胜离开之后,王思锐开始细细品味他的话语。 转而,王思锐眼前一亮,将客厅内的下人打发出去之后,王思锐放在小声说道:“父亲,您看是不是因为卫氏之事,陛下方才申饬于您的?” 听到儿子的话,王国威不再抱怨,开始细细品味起来。 越想,王国威越认为王思锐的话越有道理。 转而,王国威又大惊起来,急忙朝外喊道:“管家,管家呢?给老子滚进来!”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管家匆匆跑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回道。 毕竟,谁都看得出来,自家老爷因为被降爵贬官之事,正闷闷不乐呢。 王国威压低声音说道:“卫氏的事情,你都泄露给谁家了?” 管家说道:“回老爷,因为时间匆忙,奴才只是向安乐侯府、宁国府、定国府这几家泄露了这个消息。” “没有其他人了?”王国威问道。 “回老爷的话,再无旁家!”管家回道。 听此,王国威方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记住,卫氏之事,以后谁家都不要泄露了,即便那几家问起,你也不能承认,否则,老爷我打断你的狗腿!” “是,老爷!”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回道。 第三十七章:降爵 第三十八章:宴宾客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三十八章:宴宾客 原来,在召见了安乐侯之后,张凌阳心里还是觉得十分的郁闷。 无他,自己被王国威给利用了。 很多人都说,你能被别人利用,那是因为你有被利用的价值。 可真的放到了自己身上,只怕没有几个人愿意被别人利用。 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呢? 故而,张凌阳是越想越是生气,遂命人拟了这道圣旨,对王国威小惩大诫。 下了圣旨之后,张凌阳的心里的郁闷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这时,冯喜匆匆小跑了进来,对张凌阳说道:“启禀万岁爷,奴才听说安乐侯准备明日大宴宾客,不知万岁爷可有兴趣参加?” 冯喜话里的意思,当然不是真的去参加安乐侯的酒宴,而是让张凌阳借机再临幸卫氏。 对于卫氏,冯喜也是见过几次面的,那模样,真是比沈氏还要俊俏几分。 张凌阳没好气的瞪了冯喜一眼,说道:“朕看你是没事闲的慌,选秀之事筹备的怎么样了?” 冯喜知道张凌阳并未真的生气,故而笑嘻嘻道:“奴才办事,万岁爷放心就是。不说其他,单单各勋贵大臣家送的礼物,价值就已不下二百万两白银了。” “真的?”闻言,张凌阳不由咂舌。 要知道,现在距离选秀真正开始可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呢。 现在就收了这么多的礼物,只怕选秀真的开始之后,冯喜能敛财五百万两以上。 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即将要进入自己的口袋,张凌阳的心里不由兴奋了几分。 “好好办差,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勉励了冯喜几句,张凌阳便让冯喜退了下去。 眼下,对张凌阳来说,最重要的是即将举办的大周第一届厨神大赛,至于选秀,那是三、四个月之后的事情。 昨日,小福子便已回过张凌阳,说大赛举办场地已经筹建完毕,各地的厨子也均已到达京城,且已经登记造册完毕,就等大赛正式召开了。 想想即将召开的厨神大赛,张凌阳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小激动的。 待孙胜回宫之后,张凌阳当即便命其带人制作一批请帖,并邀请京中一众文武勋贵,一同参加此此厨神大赛。 当然,请帖的数量,要比京中大臣的数量要多上很多。 待请帖制作完毕,张凌阳便命人将在外忙碌的小福子喊回,吩咐道:“你拿着这些请帖,到各大酒楼、茶馆前去贩卖……” 小福子当即便明白了张凌阳的想法,连连颔首道:“陛下放心,奴才明白该怎么做了!” 说完,小福子又匆匆出了皇宫…… 安乐侯府内,宾客盈门,都是些勋贵亦或是武将。 至于文臣,一向和武勋不对付,又怎会前来恭贺? 当然,安乐侯也没有邀请他们前来。 要不然他们一个个‘之乎者也’的,安乐侯还不得牙酸死。 席间,觥筹交错,欢笑不断。 后宅之中,也是热闹非凡,嬉笑连连。 然而安乐侯却有些不高兴,因为武勋之首的宁国公孙定安没有到来。 不止孙定安没有到来,宁国府的其余人等也没有参与此次酒宴,只是派了一个管家前来恭贺。 虽然心中不是很爽,但安乐侯却不敢表示出来,要不然,他也就别在武勋圈子里混了。 不过,很快安乐侯心里的那一点不快便又烟消云散了。 因为王国威父子来了。 “安国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见到王国威到来,安乐侯急忙起身,大喊着到门口迎接,样子十分高兴。 安乐侯能不高兴吗? 自家被陛下重视,而王国威却被降爵又贬官。 两相对比之下,自然显得安乐侯府更加的蒸蒸日上。 再加上,安乐侯一向与王国威不对付,见王国威被陛下厌恶,安乐侯自然是异常的高兴。 “恭喜安乐侯荣升卫指挥使!”明知道安乐侯话里的讥讽之意,可王国威脸上却没有一点的气愤之色,依旧笑眯眯的向安乐侯恭贺。 “怎么回事?难道今天出门前王国威这厮吃错药了不成?”见王国威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安乐侯心里十分的疑惑。 心中虽然困惑,但安乐侯脸上却不显露出分毫,拉着王国维的手便向大厅走去:“里面已经备好了酒席,安国侯请先入座!” 言语间,‘安国侯’三个字咬的极重。 “安乐侯客气了!”王国威丝毫不以为意,任由安乐侯将自己拉到主位,旁若无人的坐了下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国威和安乐侯两人都有些喝高了。 安乐侯一只手搭在王国威肩膀上,眼神极其轻蔑的笑道:“听说陛下前几日又去了你家?” “嗯!”王国威点头颔首,双眼迷离:“去了,呆了两个多时辰呢!” 安乐侯脸上憨笑,心里却对王国威讥笑不已。 “想必你儿媳妇那天很是辛苦吧?”安乐侯又问道。 “当然,辛苦是辛苦了一点,不过好在有你家儿媳妇陪着,倒比以前轻松许多!”王国威依旧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说话甚至有几分口吃。 “什么?”安乐侯突然呆住,手放在半空中,好久才放了下来,眯着眼睛盯着王国威,问道:“安国侯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国威嗤笑一声,说道:“难道安乐侯不知道那日你儿媳妇卫氏也在我家?” “你是说……”刚张口,安乐侯便止住话语,不敢再说下去。 王国威却不管这些,自顾自的说道:“你以为陛下为何要封赏你们父子?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年纪杨氏祖上的功勋?天真!”此时,王国威眼神中哪还有一丁点的醉意,如刀锋般的眼神直刺向安乐侯。 “我说呢?”安乐侯只是稍微一愣,便回过神来,苦笑一声,便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因为二人说话时声音压的很低,再加上堂上满是宾客的喧哗声,倒也没有人听到安乐侯、王国威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你不生气?不愤怒?”看安乐侯只是一声苦笑,王国威便疑惑的问道。 毕竟,在王国威臆想之中,此时的安乐侯应该极其愤怒,甚至直接掀桌子才是。 可结果,安乐侯只是苦笑了一声。 随即,安乐侯的脸色便恢复了正常,看了王国威一眼,说道:“老夫为何要生气、愤怒?如果不是因此,老夫父子二人又怎会得到陛下的恩赏?” 隐约间,安乐侯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兴奋。 虽然隐藏的很好,但究竟被王国威看了出来。 “你……”伸手指着安乐侯,王国威气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现在他才明悟过来,这一切安乐侯都了然于心…… 第三十八章:宴宾客 第三十九章:安乐侯的城府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三十九章:安乐侯的城府 其实,不止王国威父子有用女子换一世富贵的想法,安乐侯心中也有这样的想法。 说起女子的美貌,安乐侯自问,在整个勋贵圈里,没有哪个女子有自家儿媳妇漂亮。 故而,在听说了安国府少夫人沈氏与泰安帝不清不楚的关系之后,安乐侯心中动同样的想法。 只是,与王国威不同的是,安乐侯没有门路。 不过好在,那日安国府宴会之后,事情便有了转机。 之后没几天,沈氏便邀请卫氏前去家中作客。 原本,安乐侯根本就没注意此事,只因为这不过是寻常妇人之间的交际。 可几次三番下来,安乐侯便嗅出了事情背后的古怪。 再说,只要肯洒银子,安国府里又有什么秘密可言? 故而,在金钱开路之下,安乐侯很容易就知道了王国威父子的筹谋。 当然,知道之后,安乐侯并未阻止,只是背后稍微推波助澜一下而已。 至于结果,看看现在不就知道了? 还有就是,这一切都是安乐侯自己一手谋划,其儿子杨勇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但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在宴会之后,杨勇还是知道了卫氏被张凌阳凌辱之事。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他的父亲安乐侯也出了一份力。 闻知此事,杨勇便欲前去责问卫氏,不料却被安乐侯所阻。 安乐侯满眼复杂的看着儿子杨勇,说道:“说到底此事因我而起,你也不必太过苛责卫氏。” 见安乐侯劝阻,杨勇有些难以置信,但又仔细想了想,安乐侯说的没错,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安乐侯的过错。 如若不是安乐侯当日大放厥词,也不会引来王国威的报复。 此刻,杨勇是面若死灰,不知该何去何从。 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卫氏。 毕竟,现在卫氏已经是被张凌阳宠幸过的女人,他以后再也碰不得分毫了。 可同时杨勇心里又极其的不甘,毕竟自己的后脑勺上已经是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了。 这叫他以后如何抬头做人? 有一瞬间,杨勇想杀了卫氏的心都有了,可他却没有勇气这么做。 说到底,卫氏也是受害人之一,都是因为自己父亲的酒后胡言,卫氏这才遭到了这无妄之灾。 难道,要让他去责怪自己的父亲? 可责怪了又能如何? 什么都已无法挽回! 杨勇满怀悲戚,看都未看安乐侯一眼,便走出了府邸。 而安乐侯,看着杨勇的背影,脸上虽然挂着担忧的神色,可眼神之中,却满是雀跃。 心中虽然雀跃,可安乐侯却生生压制了下来,面上变成一片阴沉,旁人竟然看不出丝毫。 佯装一声长叹,安乐侯便步履蹒跚的向后院走去…… 御马监,不止执掌御马,还负责龙骧卫与虎镶卫的军队调度。 这便是说,御马监手上有兵权。 但更重要的是,御马监还负责经营、打理皇店。 这便意味着,御马监除却有一定的军队职能之外,还有一定的财务职能。 御马监内,刚刚上任不到三个月的掌印太监小福子正坐在太师椅上,悠然自得的喝茶上好的龙井茶。 下面,一众小太监弓腰站在小福子的面前,眼神偷偷的向前打量,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御马监的大堂内鸦雀无音。 放在手上的茶杯,扫了众人一眼,小福子方才开口说道:“咱家受万岁爷之命,负责此次厨神争霸赛。眼看赛事日益临近,可咱家手上还有一些请帖没有发放出去,诸位以为这些剩余的请帖该当如何处置?” 大堂之上一片沉闷,没有人敢冒头说话。 小福子也不着急,又端起茶杯,自顾的喝了起来。 这时,一个小太监开口说道:“回福公公的话,奴才以为,反正万岁爷也不知道此事,将那些剩余的请帖焚毁就是!” 见这个小太监说话,其余太监纷纷侧目,脸上满是讥讽之色。 如果只是焚毁请帖就能解决问题,小福子只怕也不会向他们询问了。 果不其然,在听了这个小太监的话之后,小福子冷眼扫了一下:“请帖的数量,万岁爷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如果焚毁请帖,咱家怕万岁爷会治咱家的罪。” 队列里,一个老太监站出来说道:“福公公,奴才们愚笨,不知您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没有?” 小福子笑眯眯道:“咱家心里还真有一个主意,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诸位给咱家参谋参谋!” “咱家手上还有不少于五百份的请帖,劳烦诸位将这些请帖以不少于五百两纹银的价格卖出去,诸位以为如何?”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知该如何回答。 五百多张请帖,还要以不少于五百两纹银的价格卖出去,也就是说,他们至少要筹集到不少于二十五万两的白银。 “福公公,您这不是要奴才们的命吗?五百两纹银一张,且还是五百多张,奴才们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卖不出去啊!”那个刚开始出头说话的老太监立刻哭诉道。 “是啊,福公公,求您高抬贵手!”其余太监也纷纷求情。 小福子却丝毫不为所动,说道:“实话告诉你们,这是万岁爷亲口下的命令。如果完不成任务,你们也就不用当差了!” 听闻此言,一众太监纷纷下跪求饶。 小福子止住众人的话,长叹一声,说道:“也罢,咱家就给你们出一个主意!” 一听小福子心里有主意,众人纷纷抬头看去。 小福子说道:“你们这些人负责打理京中的皇店,想必也认识不少勋贵子弟及豪商士绅吧。” “福公公的意思是将这些请帖卖与他们?”老太监问道。 “不错,咱家正是这个意思!”小福子点了点头。 “可咱们无知无权,惹不起那些人啊!”老太监皱起眉头,担忧的说道。 别看这些负责打理皇店的太监平时在宫外人五人六,可无论勋贵子弟,还是豪商士绅,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小福子却不以为意的说道:“咱家又没有让你们强买强卖,你们担忧什么?” “万岁爷说了,只要有请帖之人,厨神大赛那几天均可参与点评菜品。这其中的深意,想必不用咱家细说了吧!” 第三十九章:安乐侯的城府 第四十章:售卖请帖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四十章:售卖请帖 话说到这儿,哪还用小福子细说,在场之人,又有谁是蠢笨的? 故而,老太监当即便表态道:“福公公,您放心,只要您将这五百份请帖交到奴才手中,到时候奴才定奉上二十五万两纹银。” “我说李公公,想吃独食,可也没您这样的?”有太监反对道。 而后,这个太监又看向小福子说道:“福公公,您如果将请帖交到奴才手上,到时候奴才保证奉上三十万两纹银。” …… 下面的太监仿若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小福子表态。 “好了!好了!”小福子被吵得不胜其烦,大胜喝止住众人,说道:“诸位也不必争抢,这些请帖人人有份。且咱家还给你们一个天大的好处。你们之中,谁卖出的价格最高,咱家就在万岁爷面前保举谁为御马监的提督太监,咱家说到做到!” 见小福子这么说,众人眼睛顿时便睁的滚圆,像是看到了肥肉的饿狼一般。 “咱家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三天后,咱家等待你们的好消息!”说完,小福子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御马监…… 永安街上的一处酒楼上,一个外表光鲜,但却一副下人打扮的人走进了一个包厢。 如果是京中居民,十有八九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可也不算什么小人物。 此人便是宁国府大管家林二。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宁国公孙定安身为超品国公,又一手掌握大周的大部分兵权,又岂是区区宰相能够比拟的。 故而,宁国府的大管家林二也自然跟着水涨船高了。 一进入二楼的包厢,林二便开门见山道:“李公公,不知你喊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语气之中,不无冷淡。 也是,李公公只是一个负责打理皇店的老太监。林二又怎会将他放在眼中? 更何况,如若不是宁国府经常在皇店之中采买一些东西,林二更是连来都不会来的。 对此,李公公早已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杵的说道:“咱家有一桩好处要赠予林管家,就是不知林管家想不想要?” “什么好处?”闻言,林二的眼睛不由眯了一下。 “您一看便知!”说着,李公公从怀中掏出一张请帖。 “就这个?”林二只是瞥了一眼,连拿都未拿起,“我家公爷手上已经有了请帖,就不劳李公公您费心了。” “如无别的事情,在下就先告退了!”说着,林二便欲起身。 好不容易逮住一条大鱼,林二又怎会轻易放过? 不由分说,李公公便一把抓住林二的手臂,将其再次扶到座位上,说道:“林管家先别急着走,先听咱家把话说完,再走也不迟不是!” “那在下倒要听听李公公有何高见了!”见一时走不脱,林二所幸顺势又坐了回去。 李公公笑了一笑,说道:“想必宁国府上,也就只有国公爷有请帖吧!” “李公公何须明知故问?宫里的意思,只有四品以上官员才能收到请帖,李公公何必多此一问?” “可咱家手里的这份请帖,无官无职之人拿着,也可参加几日之后的厨神争霸赛!” “哦?”见李公公如此说,林二拿起桌子上的请帖细细打量了起来。 “这请帖,是真的?”看着桌子上的请帖与宁国公孙定安的一模一样,林二吃惊不已。 “当然是真的!”李公公笑道:“这可是咱们福公公亲自给的,那还能有假?” “你是说这请帖出自御马监掌印福公公手中?”林二吃惊不已,问道。 “就是借咱家几个胆子,咱家也不敢欺瞒林管家!” 李公公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说道:“说实话,咱家手上还有好几份这样的请帖,只要林管家出得起价钱,数量不是问题!” “这……容我想想!”对于李公公的话,林二依旧是半信半疑。 见此,李公公说道:“福公公可是说了,这些请帖可是只出售于京中的勋贵子弟,其余人等,就是出再多的价钱,咱家也是不卖的。” “就在方才,隆庆堂的赵掌柜出高价买咱家手中的请帖,咱家都没有卖。” “林管家,您仔细想想,宁国府的二老爷、三老爷还有几位小少爷万一在厨神大赛那几日入了万岁爷的龙眼,那可是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 说到这里,林二终于心动了,看着李公公说道:“我可以做主买几张,可就是不知这请帖的价格?……” 李公公笑道:“林管家放心,咱家不会给您胡乱开价,一口价,八百两纹银一张如何?” “这么贵?”见一张请帖居然要八百两一张,林二当时就瞪大了眼睛。 李公公却依旧笑道:“林管家先不要大惊小怪,不如您先回府与鬼父几位老爷商议一番,决定后再来寻咱家就是。放心,咱家保证给你留几张。” “不过!”话音一转,李公公又继续说道:“不过两天后只怕咱家手上也剩余不了几张了,林管家还是速做决定才是!” “这是当然!”林二起身,朝李公公抱拳道:“李公公放心,明日我就给您一个确切的回复。” “林管家慢走!”将林二送出酒楼,李公公转身又回到二楼的包厢之内,方才长出一口气。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身穿青色华服,头戴员外帽,长得富态十足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李公公安好!”一进屋,中年人便拱手问好。 李公公见有人进来,便起身笑眯眯道:“原来是冯掌柜,请坐!” “不知李公公寻在下前来所为何事?”刚坐下,冯掌柜便问道。 “不知冯掌柜的可见过此物?”指了指桌上的请柬,李公公问道。 “这……这是厨神大赛的请帖?”冯掌柜拿起请帖细细瞧了一番,而后看向李公公疑惑的问道。 “冯掌柜的好眼力!”李公公赞了一句,说道:“不知冯掌柜可有兴趣参加此次厨神大赛?” 冯掌柜苦笑一声,说道:“李公公取笑了,在下又哪有资格参加?” “有了这份请帖,冯掌柜便有资格参加了!”李公公拿起请帖,在冯掌柜面前晃了晃,笑眯眯的说道。 “李公公这话是何意?”冯掌柜问道。 “……”将事情再次叙述一遍,李公公问道:“怎么样?冯掌柜,可有兴趣要一份?” 冯掌柜问道:“在下倒是很想要一份,不说其他,就是能够一堵龙颜,也是此生无憾了,可就是不知这请帖的价格?” 李公公笑眯眯道:“冯掌柜放心,咱家也不跟你多要,只需白银三千两即可!” 第四十章:售卖请帖 第四十一章:章程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四十一章:章程 “什么?三千两白银?”闻言,冯掌柜不由大吃一惊。 不过最后,冯掌柜还是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三千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 李公公拿起银票,也不清点,笑眯眯的塞入怀中,说道:“冯掌柜也不要心疼这区区三千两纹银,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冯掌柜的玉和楼可是日进斗金?” “李公公说笑了!”冯掌柜干笑一声,说道。 起身,拍了拍冯掌柜的肩膀,李公公说道:“咱们福公公可是说了,只要此次办事得力,咱家少不得一个御马监提督的位置。冯掌柜不是一直想成为皇商吗?到时候只要咱家稍微运作一番,想来一个皇商的位置是跑不了的!” “真的?”闻言,冯掌柜顿时喜笑颜开,连连谢道:“多谢李公公提携,到时候,在下一定少不了李公公的好处!”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御马监内,小福子命人统计好银钱数目之后,拿起来看了一眼,便满脸喜色的跑向了养心殿。 养心殿前,小福子缓了口气,方才轻手轻脚的走进殿内。 此时,张凌阳正在百无聊赖的批阅着奏折。 来到张凌阳身边,小福子低声回道:“万岁爷,那批请帖已经全部出售完毕,您看一下银钱数目!” 接过小福子双手递过来的账簿一看,张凌阳便瞪大了眼睛:“竟然这么多?” 小福子回道:“都是万岁爷英明!” 此次出售请帖,一共得银六十五万两,由不得张凌阳不高兴。 “万岁爷,此事御马监的小李子出售请帖,一共得银二十三万两,足足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数目。” “是吗?”拿起账簿,张凌阳仔细看了一眼,还真是。 小福子这时便扭扭捏捏道:“万岁爷,之前奴才曾夸下海口,说此番如果办事得力,奴才一定会向万岁爷进言,给与赏赐……” 说到这儿,小福子便停住了话语。毕竟,他根本就不敢对张凌阳说之前自己给予的许诺是什么。要不然,一定会引起张凌阳的反感,甚至是警惕。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此次这个小李子办事得了,不能不赏。朕看这个小李子还是比较善于经营的,就让他负责打理京中皇店就是。至于职务,你看看御马监还有什么空缺没有?” 小福子回道:“御马监还空缺一位提督,可小李子以前职务较低,奴才觉得如果赏赐他一个提督的话,有些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的?朕便觉得这个小李子做一个提督搓搓有余!”张凌阳不以为意道。 “那奴才就替小李子谢过万岁爷的恩典了!”小福子跪下给张凌阳磕了一个头。 如果张凌阳知道,小福子口中的小李子是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太监,不知会做何感想? “起来吧!”看了小福子一眼,张凌阳便又问道:“不知厨神争霸赛的章程你可制定完毕?” “奴才已经制定完毕,请万岁爷过目!”说着,小福子从袖子中取出一本奏折,双手递到张凌阳面前。 而后,小福子说道:“此次厨神争霸赛报名并已经核实身份的厨子一共有三千余人。” “奴才觉得,应当将这些厨子按照,鲁、川、粤、苏、浙、闽、湘、徽等菜系划分开来,再进行比赛。” “而参与此次大赛的评委,则根据个人喜好,选择自己喜欢的菜系进行品评,决出每个菜系的前十名。” “而后,再由万岁爷及诸位王公大臣亲自品点,再决出此次大赛的厨神。” “不知万岁爷以为如何?” 张凌阳一边看着奏折,一边听着小福子说话。 而后,放下奏折,张凌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章程制定的还不错,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务必将此次大赛举办成功!” “奴才遵命!” “等等!”小福子正欲退下,便被张凌阳喊住了。 “万岁爷还有何吩咐?”小福子问道。 “算了!你退下吧!”挥了挥手,张凌阳便让校服退了下去。 原本,张凌阳打算带着嫔妃们一同参加厨神大赛的。 可又仔细一想,这个时代的贵族女子是不能随意抛头露面的,更何况在皇帝的女人? 来自现代社会的张凌阳当然不会介意自己的嫔妃抛头露面。 可张凌阳却担忧自己会因为此事而被朝臣劝谏。 故而,最后才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起后宫的那些嫔妃,张凌阳便觉得身体内有股欲火在滚滚燃烧。 此时,张凌阳哪还有心思去批阅奏折? 扔下朱笔,张凌阳便起身出了养心殿,向后宫走去。 身后,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如一条甩不掉的尾巴一般紧紧跟随。 回头看了一眼孙胜,张凌阳说道:“朕去后宫转转,你不用跟着!” “奴才遵命!”孙胜这才转身离去。 不知不觉间,张凌阳便来到了高贵妃的寝宫门前。 要说这后宫的一众嫔妃之中,最会玩,也玩的最开的,非高贵妃莫属。 虽然高贵妃的脾气有些刁蛮,但那也看是分对什么人。 对于宫里的太监、宫女亦或是其他嫔妃,高贵妃自然是刁蛮无理的。 可面对张凌阳,高贵妃却是小鸟依人,一言一行之间格外的楚楚动人。 还未踏入高贵妃的寝宫,张凌阳便听到里面一阵喧哗,并隐隐约约出来高贵妃的呵斥声。 不用猜,张凌阳便已知道,这一定是高贵妃又在训斥她宫里的宫女、太监。 这种情形,张凌阳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但每次见到,张凌阳都不会生气,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哭笑不得。 因为高贵妃常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责罚下面的宫女、太监。 当然,高贵妃纯粹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逞嘴上之利,并未对宫女、太监进行肉体上的惩罚。 也是因此,张凌阳即便经常见到高贵妃责罚下面的宫女、太监,也不会生气的。 大步走进寝宫,张凌阳高声道:“什么人又惹得爱妃不快了?给朕说说,朕将他/她赶出宫去!” “臣妾见过皇上!”见张凌阳过来,原本怒火中烧的高贵妃立刻转变为小脸,言笑嘻嘻的走到张凌阳面前行了一个礼,便依偎着张凌阳向寝宫内走去。 “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臣妾已经训斥过她们了,皇上不必为此等小事动怒!” “哦?”张凌阳佯装生气道:“既然爱妃训斥过她们了,那今日朕也好好训斥训斥爱妃如何?” 说着,张凌阳便一掌拍向高贵妃的翘臀上。 “皇上!”臀部吃痛,高贵妃不由娇嗔一声,媚眼如丝。 下面的宫女、太监见此,纷纷知趣的退了下去。 张凌阳一把将高贵妃抱入怀中,说道:“今天,朕也要好好的惩罚一番爱妃!” “还要换个花样惩罚!”抱着高贵妃,张凌阳哈哈大笑着向床边走去…… 第四十一章:章程 第四十二章:厨神大赛开始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四十二章:厨神大赛开始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时间进入七月,天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酷热。 一场大雨过后,天气更是变的有些凉爽。 七夕节刚到,京城南郊的严恩寺外,已经是一片人山人海。 这日是厨神争霸赛开赛的日子,从全国各地而来的三千多名处子早就已经云集于此。 再加上朝中大臣、勋贵子弟、富商豪绅以及护卫安全工作的侍卫,足足有上万人之多。 虽然这个地方很是宽广,可依旧能够感受到汹涌澎拜的人潮。 张凌阳一身便装,后面跟随着孙胜、冯喜、钱度、郑永基等人,随着人潮,向大赛场地走去。 “老郑,今天咱们可要大饱口福了。”似乎被场上热烈的气氛所感染,张凌阳的心情十分的不过,回头看了郑永基一眼,笑着说道。 “陛下,不知今日咱们先去试哪个菜系?”郑永基走上前来,落在张凌阳身后半步问道。 张凌阳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说了多少次,朕今日的化名是张凌阳,你们直接喊朕少爷就是!” 这话,不止是说给郑永基一人听的。 “是,少爷,小人知错了!”郑永基急忙赔笑道。 “本少爷以前吃的多是北方菜系,今日咱们就尝尝南方的几个菜系。”张凌阳沉吟片刻,说道,“就先去试试粤菜吧!” 说着,张凌阳便向粤菜的比赛场地走去。 后面,郑永基、孙胜、冯喜、钱度等人紧紧跟随。 一进入粤菜的比赛场地,就见里面乱糟糟的,张凌阳不仅又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今日粤菜是由谁主持的?” 孙胜上前回道:“少爷,奴才不知!” 看了一眼冯喜,张凌阳道:“小喜子,去将小福子喊来,第一天就将比赛场地弄得这么乱,本少爷看这个差他是不想当了!” “是。奴才这就去传小福子!”冯喜回了一声,便匆匆跑了出去。 不到半柱香功夫,小福子便跟着冯喜上气不接下气的赶了过来。 一见前面是张凌阳,小福子便欲行礼。 张凌阳皱着眉头看了小福子一眼,小福子便意会到张凌阳的意思,拱手行了一个礼道:“奴才小福子见过少爷!” “小福子,本少爷问你,今日这里为何没有主持之人?”张凌阳问道。 小福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说道:“回少爷的话,按照原本的计划,今日粤菜比赛的主持人是刑部的陈尚书,可不知为何,陈尚书今日并未到场,所以现在这里才显得有些混乱。” “其实不止这边,苏、湘、浙、徽四个菜系那边,原本预定的主持人也没有到来!” 听闻此言,张凌阳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不悦的问道:“这四个菜系原本预定是由谁主持的?” 小福子回道:“回少爷,原本另外四个菜系是由吏部周尚书、工部陈尚书、礼部赵尚书、兵部冯尚书四人主持,可不知为何,这些人都没有到来。” “哦?”闻此,张凌阳的眼睛不由眯了一下,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而后,张凌阳方才开口说道:“既然他们没有到来,那你就赶快去换人去替换,难不成还要本少爷亲自吩咐?” “是,奴才这就去换人!”弓腰行了一个礼,小福子便转身匆匆而去。 张凌阳回头看了钱度一眼,说道:“钱度,你即刻前去调查一下,朝中大臣都有谁没有到来!” “是,小子这就去办!”答了一声,钱度转身而去,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少爷,您难道是担心……”见张凌阳眉头紧锁,孙胜上前询问道。 张凌阳点头道:“不错!这帮大臣只怕早就商议好了给本少爷突然来这么一下。” “还是老郑有良心,知道为本少爷着想。”扭头看了郑永基一眼,张凌阳口头表扬一次。 郑永基干笑一声,说道:“这是小人的福分,少爷客气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郑永基的心里却在吐槽:“这帮该死的混蛋,突然来这么一下,也不给老子打一声招呼。现在可好了,老子在别人眼中,只怕完全就是一个谗臣形象了!” 不一会儿,钱度返了回来,对张凌阳说道:“少爷,还真的不出您所料,今天绝大多数文臣都没有到场。” 闻此,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回头对众人说道:“咱们先别想那些烦心事,容大赛过后,本少爷再一一收拾那般杂碎!” 说完,张凌阳便大步向前走去…… 粤菜以清而不淡,鲜而不俗,嫩而不生,油而不腻著称于世,且用料也极其讲究。 经典粤菜有白切鸡、红烧乳鸽、翅菠萝咕噜肉、梅菜扣肉、盐焗鸡等,做法复杂且精细。 品尝了几个比较有名的粤菜之后,张凌阳皱眉放下了碗筷。 “少爷,可是不对您的口味?”见张凌阳如此,孙胜问道。 张凌阳点了点头,说道:“也许本少爷吃惯了北方才,这一长粤菜,还真有点不适应。” “要不奴才告诉小福子一声,让其降粤菜大厨最后都淘汰出局?”孙胜试探的问道。 “不行!”张凌阳摇了摇头,说道:“本少爷不喜欢吃,但并不代表别人不喜欢,还是按规矩来的好!” “你看那家伙,不就很喜欢粤菜吗?”张凌阳扭头指了一个正在大快朵颐的中年人,说道。 孙胜斜眼看了那人一眼,转而便笑道:“少爷,您有所不知,那人是宁国府的三老爷孙定武,是京城有名的老饕。” “哦?”张凌阳来了兴趣,向孙胜问道:“这个孙定武很有名吗?现官居何职?” 孙胜回道:“少爷,这孙三老爷的官职倒是不高,只是在京营中担了一个正五品镇抚使的虚衔而已。不过这孙三老爷的嘴可是最刁钻不过的,在吃食上极其挑剔,京城但凡有酒楼开业,必请这位孙三老爷,只要是经过孙三老爷赞美的菜品,都能火爆京城。” “哦?这倒是一个怪人!”又看了孙定武一眼,张凌阳对孙胜说道:“过几天,你寻一个闲暇时间,带他来见本少爷!” 孙胜连忙答“是”,知道这个孙定武孙三老爷已经入了张凌阳的眼,只怕以后会有重用。 同时,孙胜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孙三老爷送的那五千两银子是不用还了!” 第四十二章:厨神大赛开始 第四十三章:羊肉泡馍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四十三章:羊肉泡馍 厨神争霸赛的赛场之上,勋贵子弟不下三百人。 从这三百人之中,如何脱颖而出,入张凌阳的眼,便成了一门技术活。 故而,这些勋贵子弟便各显神通。 而孙定武,便走了孙胜的门路,给其送了五千两银子,为的就是让其在张凌阳面前美言几句。 张凌阳大步离开粤菜的比赛场地,后面,钱度、冯喜等人不约而同的看了孙胜一眼,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便紧跟着张凌阳离去。 那边,孙定武见张凌阳离去,急忙吐出口中的食物。 “呸呸呸!”一连吐了好几口,又用清水漱了一下口,心中方才大呼:“做的都是什么玩意?如果不是因为要得皇上的青眼,就是打死老子,老子也不会多吃一口的。” 原来,孙定武之前的大快朵颐都是装的,为的就是吸引张凌阳的注意,好让孙胜给自己美言几句,好让自己在张凌阳面前留下印象。 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孙定武自幼生活在京城,甚至连京城的城门都未出去过几次,又怎会吃得惯粤菜? 只能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而孙定武的演技无疑是合格的。 很多比较著名的大菜,看上去很好看,可吃到嘴里,却大都淡淡的,张凌阳很不满意。 相反,相比较那些出名的大菜,张凌阳更喜欢地方上的小吃。 就好比现在,张凌阳便在一个小摊上大快朵颐。 “老板,你家的羊肉泡馍真好吃。”吃着饭,张凌阳的嘴也闲不着,不住的夸赞。 “多谢公子夸赞,如果您满意,待会儿您就将手里的票投给老汉得了!”做羊肉泡馍的厨子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西北壮汉,见张凌阳看咱,憨笑着说道。 “你放心,我现在就将票投给你!”说着,张凌阳放下碗筷,从袖口中取出一张票,投到了前面的箱子里,而后又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多谢公子!”见张凌阳果然将票投给了自己,老汉不住的道谢。 “不用谢,主要是你家的羊肉泡馍太好吃了,如果你做的不好吃,本少爷也不会头给你的!”张凌阳摆了摆手,说道。 “公子说的对!”老汉憨笑道。 不一会儿,一大碗羊肉泡馍便被吃了个一干二净。 起身,张凌阳拍了拍快要胀爆的肚子,又和老汉说了会儿话,便向前走去。 孙胜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做羊肉泡馍的老汉,便跟着张凌阳匆匆而去。 “少爷,下一个场地您要去哪儿?”来到张凌阳面前,孙胜说道。 “这来了大半天,本少爷有些疲了,再说肚子也吃饱了,下午就不转了,咱们直接回宫!”说着,张凌阳便向比赛场地外走去。 孙胜拉住旁边的一个小太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便快步跟了上去。 还未走出比赛场地,张凌阳便又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郑永基、钱度等人,说道:“你们不用跟着本少爷,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去吧!” “是,少爷!” 郑永基、钱度两人答了一句,便转身回到比赛场地。 之前,因为一直陪着张凌阳的缘故,郑永基、钱度两人都未曾认真吃上一口食物,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 告别张凌阳之后,面对这么多美食,郑永基两人哪还会犹豫? 直接就前往了自己感兴趣的摊位,大快朵颐去了。 回到皇宫之后,张凌阳将冯喜喊道养心殿,问道:“今天没去参加厨神大赛的都有哪些人,可都记下了?” “万岁爷放心,奴才都命人给记下了!”冯喜回道。 张凌阳点了点头,说道:“三个月之后的选秀上,要对这些人家的女子多加‘关照’,你可明白?” 冯喜意会,笑道:“万岁爷放心就是,奴才省得!” “下去吧!” 待冯喜退下去之后,张凌阳对养心殿里的小太监吩咐道:“去请高贵妃过来!” “是!” “来人,准备热水,朕要沐浴!” “是!” 不一会儿,高贵妃便来到了养心殿。 “臣妾见过皇上!”行了一个礼,高贵妃便径来到张凌阳身边,直接扑到张凌阳怀中,说道:“不知陛下喊臣妾前来所为何事?” 张凌阳搂住高贵妃的柳腰,头搭在高贵妃的肩膀上,在高贵妃耳边轻声说道:“朕想要爱妃服侍朕沐浴!” “皇上!”高贵妃耳朵泛红,不由娇嗔一声。一是因为张凌阳的话太过难为情,二是因为张凌阳的嘴唇有些不老实,说话的同时,含住了高贵妃的耳朵来回玩弄。 后宫之中,嫔妃争宠的花样百出,令人目不暇接。 可却独独高贵妃最不扭捏,床事上最为放的开。 也因此,张凌阳常常寻高贵妃解锁一些新姿势。 此刻,高贵妃娇喘连连,面红耳赤。 见此,张凌阳哪还犹豫? 直接一把抱起高贵妃,向里间的浴室走去…… “阿嚏!” “阿嚏!” …… 第二天早晨,床上的张凌阳连打好几个喷嚏,只觉得头昏脑涨,口干舌燥。 “看来朕是感冒了!”心里这样想着,张凌阳不由苦笑一声。 昨天回宫之后,和高贵妃玩的太过尽兴,以至于浴室里的水都凉了还不自知。 这不,现在感冒了。 有气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在宫女的服侍下穿戴好衣物。 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张凌阳便觉得自己有些头昏眼花。 “孙胜!”朝外面轻轻的喊了一声,张凌阳便卧倒在了窗户旁的床榻上。 孙胜走进来一看,见张凌阳面色苍白,嘴唇发干,哪还不知道张凌阳这是着了凉? 故而,孙胜走到张凌阳面前细声说道:“万岁爷,要不今天的早朝就先不上了?” 张凌阳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太和殿那边通传一声,再将李太医喊来。” “奴才这就去办!”回了一声,孙胜便匆匆走出了养心殿。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太医便提着药箱急匆匆的小跑进了养心殿。 替张凌阳诊过脉之后,李太医说道:“陛下这是昨晚受了凉,待微臣开一副药,将养几天也就好了!” 见张凌阳点头,李太医便下去亲自煎药去了。 第四十三章:羊肉泡馍 第四十四章:着凉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四十四章:着凉 张凌阳生病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便传遍了皇宫的各个角落。 王皇后、吴贤妃、李美人、宋婕妤、纯嫔、金婕妤等嫔妃听到消息后,纷纷前去养心殿探望。 至于高贵妃,因为昨天的贪欢,也着了凉,此时正躺在床上喝药呢。 然而,在听到张凌阳生病的消息之后,高贵妃便挣扎着起身,欲要前去养心殿探望。 下面服侍的宫女说道:“娘娘,您现在还病着,想来不去的话,太后和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的。” 高贵妃苦笑一声,说道:“你懂什么?皇上的病,是因为本宫才引起的,如果本宫此刻不去,只怕太后和皇后都饶不了本宫。” “还不该快伺候本宫更衣!”见宫女发呆,高贵妃呵斥道。 “是,奴婢这就来!”宫女不敢再劝阻,伺候高贵妃穿戴好衣物之后,便搀扶着向养心殿走去。 慈宁宫中,徐太后正在用餐,听下面的小太监回说张凌阳病了,急忙询问情况。 后宫哪有秘密可言?小太监一五一十的将昨天张凌阳与高贵妃之事一一向徐太后叙说。 听完,徐太后的眉头紧皱不已,自言自语道:“这个高贵妃,上次皇帝落水就因她而起,不想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只知道一味的勾引皇帝!看来哀家不给她一点惩罚,她是不知道悔改了!” 旁边服侍徐太后的周嬷嬷闻言,轻笑了一声说道:“奴婢也听说了昨天之事,不过说起来,万岁爷着凉这事,还真怪不到高贵妃头上。咱们万岁爷是什么秉性,太后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奴婢听说,高贵妃也着了凉,如果太后此刻惩罚了高贵妃,只怕万岁爷会心疼的。” “唉!哀家的这个皇儿!”说起张凌阳,徐太后也是头痛不已。 “要说过错,皇后娘娘身上也是有几分过错的!”周嬷嬷继续说道。 “皇后的脾气哀家知道!”徐太后点了点头,“皇后的脾气太过柔和,只知一味的顺从皇帝,没有一丁点后宫之主的气势。” 周嬷嬷笑道:“皇后娘娘倒是想硬气,可她得有这个底气不是?皇后的娘家安国侯府是个什么情况,太后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说,皇后身边又无子嗣傍身,也只能一味的顺从万岁爷了!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只怕她的皇后之位也是保不住的。” “哀家看谁敢?”徐太后冷喝一声,继而一声长叹,说道:“你说的也是实情,安国侯府势弱,而嫔妃的娘家一个个又极其强势,皇后的位置坐的不舒服,也是情有可原的。” “谁说不是呢?”周嬷嬷附和道,“不说高贵妃的父兄手握重兵,是朝廷难得的大将,单单吴贤妃的父亲,也是一省督抚,掌一方安宁。皇后娘娘不忌惮,那才是怪事呢?” “不说这事儿!”徐太后止住周嬷嬷的话语,说道:“先陪哀家去养心殿看看皇帝去!” 说着,徐太后便起身出了慈宁宫,向养心殿方向而去。 此刻,养心殿内一片嘈杂。 “皇上,您现在好些了吗?可感觉哪里不舒服,臣妾给你揉揉?” “皇上,臣妾刚刚炖了一碗参汤,您尝尝?” …… 张凌阳的身边,一个个嫔妃或捏肩,或揉头,或捶腿,七嘴八舌的诉说着对自己的关怀。 张凌阳觉得耳边如同有万千蜜蜂一般,‘嗡嗡嗡’的直作响。 只要皇后和吴贤妃两人,远远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这时,高贵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一见高贵妃进来,一众嫔妃纷纷安静下来,横眉竖眼的看向高贵妃,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了一般。 “臣妾见过皇上!”来到床榻前,高贵妃费力的行了一个礼。 “爱妃也着凉了?”见高贵妃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张凌阳便问道。 “只是一点风寒而已,臣妾没事!”高贵妃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倒是皇上,要不是因为臣妾,皇上也不会感冒的,都是臣妾的错!” “这哪能怪你?”张凌阳伸手,将高贵妃拉到身边坐下。 拍了下高贵妃冰凉的小手,张凌阳说道:“说来,都是朕的不是,如果不是因为朕,爱妃也不会受冷着凉!” “皇上!”见张凌阳竟然给自己道歉,高贵妃眼眶里的泪珠直打转。 “别哭,爱妃这一哭可就不漂亮了!”伸手擦拭高贵妃眼角的泪水,张凌阳安慰道。 “皇上,其他姐妹都还在呢?”高贵妃这才破涕为笑,娇憨道。 旁边,一众嫔妃见高贵妃不止没有收到张凌阳的责备,还被张凌阳好言安慰,登时便又恼又恨。 恨不得自己取高贵妃而代之。 然而,待张凌阳回过头来看向她们之时,众人便又是一副温顺可人的模样。 “太后驾到!” 这时,殿外响起一道呼喊。 听到喊声,除却张凌阳依旧卧在床榻上之外,众人纷纷起身,向进入殿内的徐太后行礼:“臣妾见过太后,愿太后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徐太后连眼皮都未抬一下,说了一句,便径直走到张凌阳身边,做到了床榻上。 “母后怎么来了?”张凌阳问道。 “如果不是听说皇帝生病,哀家巴不得一辈子不来这儿!” “都是儿臣的不是,让母后担忧了!”张凌阳给徐太后赔了个不是。 “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太医怎么说?”徐太后摸了摸张凌阳的额头,关怀的问道。 “只不过受了些风寒罢了,并无大碍!”张凌阳笑着说道。 徐太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看了眼一屋子的嫔妃,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皇帝生病需要静养,你们这一大屋子人吵吵嚷嚷的,大老远都能听到,成何体统?都给哀家滚回各自的寝宫去!” 徐太后呵斥了众人一声,而后说道:“皇后、贤妃、高贵妃留下!” 说完,眼睛便直直的看向高贵妃。 待一众嫔妃告退,徐太后方才开口说道:“高贵妃,不是哀家说你,你怎么能让皇帝胡来?” 见徐太后有责备的意思,高贵妃脸上更加苍白了几分,急忙跪倒在地上,说道:“都是臣妾的过错,臣妾不敢狡辩,请太后责罚!” 第四十四章:着凉 第四十五章:徐太后的告诫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四十五章:徐太后的告诫 “呵!哀家哪敢责罚于你?”徐太后冷眼瞥了一下张凌阳,又盯着高贵妃继续说道:“你现在病着,如果此刻哀家责罚于你,只怕有人要心疼了!” “看母后说的?”张凌阳脸上有些羞赧,挠了挠头,笑着说道:“都是儿臣的错,还请母后看在儿臣的面子上,绕过高贵妃这一回吧!” “哼!原来你还知道是都是你的错!”看着张凌阳,徐太后冷哼一声,而后又转身看向高贵妃,说道:“你现在病着,哀家也不好责罚于你,要不然有人会说我这老太婆不近人情。你且回去吧!” 徐太后挥了挥手,打发高贵妃出去。 高贵妃双眼眼泪欲滴的看向张凌阳。 张凌阳抬头,给了高贵妃一个‘放心,有朕在,保你没事’的眼神。 高贵妃回忆,这才在宫女的搀扶下退了下去。 高贵妃出去之后,徐太后看着王皇后,眼神里满是责备:“皇后,不是哀家说你,皇帝的性格不着四六,你身为他的结发妻子,就不会好好劝劝他?” 闻言,张凌阳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闪躲。 而王皇后却急忙下跪,向徐太后说道:“儿臣没有照顾好陛下,都是儿臣的错,请母后责罚!” “哀家什么时候说要责罚你?”徐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哀家只盼着你平时能够多劝劝皇帝,让他少做些荒唐事,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徐太后便示意王皇后起来。 见徐太后这么说,张凌阳便不甘了,反驳道:“看母后这话说的,儿臣什么时候做过荒唐之事?” 徐太后冷眼扫了张凌阳一眼,吓得张凌阳不敢直视,急忙低下头去。 “还要哀家细细说来吗?”徐太后冷声道:“前几个月你出宫为了什么,难道还要哀家再说出来嘛?” “那不都是以往的事吗?”张凌阳低声说道。 心里,张凌阳却吐槽不已:“那是亲儿子赵宸熙干的荒唐事,何必强加到我身上?” 徐太后讥讽道:“那确实是之前的事?可现在难道你就没有干过荒唐事了?” “没有!”张凌阳的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说道:“儿臣这些日子并未干过什么荒唐事!” 说着,张凌阳心里细细想来,除却和沈氏、卫氏两人的事情之外,自己还真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再说,沈氏和卫氏的事情又极其隐秘,想来徐太后是不会知道的。 徐太后这时却冷哼一声,说道:“没有?哀家问你,你现在命人举办的这劳什子厨神大赛,还不算荒唐?” “……”张凌阳一时哑然,心里却狂呼不已:“朕举办厨神争霸赛,为的可是挣钱。等厨神大赛一结束,朕的内帑里将会有源源不断的小钱钱,这事儿怎么能算是荒唐呢?” 然而,太后却不理解这事,不止太后不理解,绝大多数的朝臣也不理解,只是以为这是张凌阳的荒唐行为。 徐太后又道:“哀家听闻,你还弄了一批请帖,让太监出宫售卖,不知可有此事?” “是有这么回事!”这一次,张凌阳很光棍的便承认了,“可儿臣之所以这么做,不是为了赚钱吗?” 说话时,张凌阳的眼神十分无辜。 “赚钱?”徐太后讥讽道:“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干这等贩夫走卒之事,皇帝不嫌丢人,哀家还丢不起这人呢?” “好吧,你岁数大,你尊贵,朕认输还不行吗?”张凌阳心里默道。 “还有!”徐太后继续说道:“哀家听说你经常前去安国府,不知所为何事?” “……” “这您老人家都知道?”张凌阳心里狂呼不已,只能低头认错,说道:“儿臣知错,以后儿臣一定痛改前非,不惹母后生气了!” 见张凌阳服软,徐太后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而王皇后脸上,此时却是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五味杂陈至极。 显然,王皇后也听说了一些传闻。 只有吴贤妃,看看张灵压、徐太后的脸色,又看了看王皇后的脸色,不知道为何王皇后的脸色为何一下子变得这么精彩。 看到王皇后的脸色,徐太后也知道刚刚自己言语有失,遂对王皇后、吴贤妃二人道:“哀家同皇帝有几句话要讲,你们先退下,等到午后再来伺候!” “臣妾告退!” “儿臣告退!” 吴贤妃、王皇后两人福了一下身子,便退出了养心殿。 而后,徐太后又挥退了殿内的一众宫女、太监,方才开口说道:“皇帝,不是哀家说你,你看上哪个女子不行,为何偏偏要看上沈氏?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让皇后很难做吗?” “……”张凌阳难以置信的看向徐太后,心里想着,太后这话里的意思。 这时,徐太后又继续说道:“你跟沈氏、卫氏之间的事情,哀家也有所耳闻。卫氏那边倒没有什么关系,可沈氏到底是皇后的弟妹,以后,你和沈氏那边,还是少来往为妙!” “唉!冤孽啊!”长叹一声,徐太后便自顾自的起身走出了养心殿。 “儿臣恭送母后!” 送走徐太后,张凌阳心里还在沉思徐太后的话。 “以后少喝沈氏来往!” “卫氏那边倒没有什么关系!” “这……这太后的意思难道是说,除却沈氏这般与皇家沾亲之人,朕在宫外怎么浪都行?”想想,张凌阳心里便有些兴奋,嘴里不断的嘀咕:“太后还真是通情达理!” “是不是说以后朕去逛青楼,太后也不反对?” 随即,张凌阳便摇了摇头。 “逛青楼这事,只怕不行,之前的赵宸熙便是因为此事,而被太后禁足的!” 想想以后自己可以随便去宫外浪,张凌阳的心情好了许多。 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腿也不酸了,浑身上下,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 “不行,现在朕要马上出宫浪去!”说着,张凌阳便欲从床榻上爬起来。 可随即想到了什么,张凌阳又无奈的躺了下去,盯着屋顶的天花板发起呆来。 显然,张凌阳是会错了徐太后刚才的那番言语。 这个时代对男子的要求很低,偷腥之事算不得大惊小怪。 可这并不意味着,太后就鼓励张凌阳这么干。 只能说,徐太后的思想有问题,但这种思想在大周朝的贵族太太们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的。 第四十五章:徐太后的告诫 第四十六章:复爵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四十六章:复爵 “万岁爷,该喝药了!”这时,孙胜端着一碗药走进了养心殿。 看着孙胜手上端着的那婉汤药,张凌阳的眉头不禁轻轻皱了一下。 无他,这汤药实在是太苦了。 张凌阳装失忆的那些日子,天天喝汤药,早就受够了。 故而,看到眼前的汤药,张凌阳心中是有几分不情愿的。 但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张凌阳最后还是端起了药碗一饮而尽。 汤药一入口,苦的张凌阳的脸都变了形,急忙放下药碗,拿起旁边小桌子上的茶杯,猛灌一口茶水漱起口来。 即便如此,张凌阳依旧还能感觉到嘴里的苦涩。 其实,在前世的时候,张凌阳就怕苦,别说喝中药了,即便稍微苦一点的东西,就好比苦瓜之类的东西,张凌阳都下不了口。 躺在床榻上,张凌阳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张凌阳起身,对孙胜说道:“孙胜,你去将李太医请来!” “是!” 孙胜走出养心殿,不一会儿就带李太医走了进来。 待行过礼之后,张凌阳便问道:“李太医,不知太医院可曾有制作过药丸的经验?” “药丸?”李太医不明白张凌阳为何要这般问,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回万岁爷的话,太医院确实制作过一些药丸” 闻此,张凌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不知太医院能否将朕服用的汤药制作成药丸?” 说话的时候,张凌阳满脸希冀的看者李太医。 想了想,李太医回道:“回万岁爷的话,将风寒药制作成药丸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成本有些高昂不说,且药效还会降低许多,故而,之前太医院并不曾制作用于制作风寒的药丸。不过如果陛下需要的话,臣到是可以去制作一批。” “当然需要,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回太医院,去制作药丸去!”张凌阳一听能制,哪还犹豫,急忙下令李太医回去制作药丸。 “是!臣这就回去制作药丸!”回了一声,李太医便出了养心殿。 养心殿外,李太医并未走开,而是在孙胜从殿内出来之后,将孙胜拉到一个无人处问道:“孙公公,不知万岁爷这是何意?为何突然要让下官制作药丸?” 孙胜笑了一下,回道:“你是没瞧见,方才万岁爷喝药的时候,脸都被苦的变形了。” “多谢孙公公提醒,下官明白了!”向孙胜道了一声谢,李太医便回太医院忙碌去了。 养心殿内,喝了药的张凌阳躺在床榻上,没一会儿的功夫便陷入沉睡。 待张凌阳醒来之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睁开眼睛,张凌阳便见王皇后坐在床榻旁,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张凌阳明白,自己和沈氏之间的那点事情,王皇后已经知道了,故而才会如此。 看着王皇后,张凌阳心里有些尴尬,可最后还是抬起手来,拉起王皇后的玉手,佯装不知的问道:“皇后怎么哭了?” 见张凌阳起来,王皇后急忙用手绢擦拭了一下眼眶里的泪水,说道:“皇上您醒啦!臣妾无事,让皇上担心了!” “是朕对不住你!”拍了拍王皇后的手,张凌阳长叹一声。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都是臣妾无能,要不然皇上也不会……” 张凌阳突然止住王皇后的话,将其拉入自己的怀中,说道:“皇后很贤惠,都是朕的错,皇后不要再说了!” 趴在张凌阳怀中,听着他的话语,闻着张凌阳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气息,王皇后一时间又泫然泪下。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抱着王皇后,张凌阳一边安慰,一边轻抚皇后背后的秀发,丝丝芬香钻入鼻孔。 此刻,张凌阳却心里却并无半丝情欲,就这么抱着皇后,紧紧的搂着她…… 待送走了王皇后,张凌阳躺在床榻上独自想了一会儿,朝殿外喊了一声:“孙胜,进来!” 听到喊声,在殿外守候的孙胜急匆匆走了进来,问道:“不知万岁爷有何吩咐?” 张凌阳说道:“你即刻前去拟旨,安国侯王国威复安国公爵位,另领正二品都指挥使职!” “奴才这就去办!”答了一声,孙胜便匆匆前去拟定圣旨让张凌阳过目。 张凌阳看过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去用印吧!” 孙胜这才用印,圣旨算是彻底生效了。 安国府前院大厅,王国威接过圣旨之后,顿时喜笑颜开,说什么都要大宴宾客。 好在此时的王思锐还有几分理智,见王国威又要故态萌生,劝说道:“父亲,您难道忘了上次陛下的警告了吗?” 王国威一听,这才作罢,只是全家庆祝了一番,并未邀请一个外人。 长春宫内,刚刚回来不久的王皇后正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就见一个小太监匆匆闯了进来。 “皇后娘娘大喜,万岁爷将国丈爷复爵,并且官复原职!” 听此,王皇后不止没有高兴,相反,心里还有几分苦涩。 贴身宫女见此,便开口问道:“娘娘,这是大喜之事,您为何不高兴啊?” “其中之事你不知道!”王皇后苦笑一声,解释道:“我大周的爵位向来珍贵,从来没有无故封赏一说。而今,我父亲没有立下半点功勋,就被复爵,只怕朝臣会反对的。” “可万岁爷那边圣旨已下,朝臣就是再反对又有何用?难道圣旨还有收回来一说不成?”宫女十分的不解。 王皇后苦笑道:“之前又不是没有这么先例。当年明宗皇帝独宠李贵妃,欲封李贵妃之父为南乐伯,可结果呢?在朝臣的反对下,李贵妃之父的南乐伯只做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最后明宗皇帝还不是没有抗住朝臣的压力,罢黜了南乐伯之位?” “可这不是不一样吗?”宫女反驳道,“国丈爷原本就是国公,现在只不过是官复原职而已,李贵妃的父亲又怎能比得了呢?” 王皇后叹息一声,说道:“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可大周开国八公十二侯之中,你又见过哪家落败之后又被再次起复?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只剩下这三公四侯了!” …… 第四十六章:复爵 第四十七章:焚奏折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四十七章:焚奏折 王皇后的话说的很有道理。 当朝臣听闻了王国威复爵并官复原职的事情之后,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欲劝阻张凌阳收回圣旨。 可他们却完全忘记了,此刻张凌阳生病了。 是的,张凌阳这一生病,三五天内自然无法再上朝,而无法上朝,自然也就听不到朝臣的叨叨声了。 虽然朝臣劝谏张凌阳收回成命的奏折已经堆满了乾清宫。 可早已料到会如此的张凌阳早已命孙胜带着司礼监的小太监将这些劝谏的奏折从中一一挑选出来,而后一把火给烧了。 而张凌阳却好似无事人一般,待病情稍微好了一些之后,又带人去京城南郊延恩寺外厨神争霸赛的场地了。 当然,此番张凌阳的行踪很是保密,朝臣大多数都不知情。 此时一众朝臣正聚集在东华阁内,群情激涌,不断的声讨着复爵为安国公的王国威。 “我大周爵位向来珍贵无比,除却开国功勋的爵位世袭罔替之外,其余人等即便军功显著,但最多也只是传两三代而已。且被削爵之人,未曾听闻有谁再次复爵。 而今王国威身无半点功勋,而被陛下再次复爵,这完全是践踏祖宗规矩。我等身为大臣,如不反对,百年之后,如何面对我大周先烈?如果面对高祖、太宗?” “王国威仗着自己国丈的身份,蛊惑陛下,我等定要劝谏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 “圣上自登基一来,屡行荒唐之事,我等身为朝廷大臣,如不及时劝谏,与奸臣、谗臣又有何异?” …… “好了,诸位同僚都先冷静一下。”内阁首辅张致远被吵的不胜其烦,止住众人的牢骚,而后方才说道:“眼下圣上正在病中,不能上朝,尔等在这里再长篇大论,又有何用?” 这时,一个礼部的官员匆匆跑进了东华阁,边跑边喊道:“诸位大人,大事不妙,大事不妙了!” 众人一听,急忙转身向外看去。 张致远同周善宁、陈一鸣等重臣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不约而同的向外看去。 这名官员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诸位大人,大事不妙,下官刚刚听闻,昨日陛下命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将我等劝谏的奏折全部焚毁!” “什么?” “竟有此事?” “陛下怎敢如此?” …… 张致远听了之后,眉头紧紧锁起,将前来报信的礼部官员喊到前面来,问道:“此事可是真的?” 这名礼部官员说道:“回张阁老,此事千真万确!如果张阁老不信,进攻一探便知!” 见这名礼部官员言之凿凿,张致远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对周善宁、陈一鸣说道:“周尚书、陈尚书,不知两位可愿随同老夫入宫一探究竟?” “有何不敢?”周善宁、陈一鸣立刻起身拍着胸脯说道。 此刻,他们心中即便有旁的想法,可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也不敢说出来。 “好!”张致远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东华阁内的群臣,说道:“诸位同僚且先等候片刻,我等必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说完,张致远便头也不回的出了东华阁,向皇宫走去。 路上,吏部尚书周善宁向张致远问道:“张阁老,您还真打算劝谏陛下?” 张致远还没回答,陈一鸣便开口道:“周尚书这话是什么意思?陛下行如此荒唐之事,我等难道不应该劝谏陛下吗?” 张致远也道:“陈尚书所言极是,如果是旁的事情,我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陛下竟然下令焚烧奏折,群臣又怎会再忍?方才周尚书又不是没有看到诸位同僚的表情,如果今日我等不给诸位同僚一个交代,只怕……” “下官并不是那个意思!”周善宁干笑一声,说道:“陛下是什么性情,张阁老、陈尚书您二位又不是不知道?下官担心,咱们一旦劝谏陛下,只怕陛下会更加的一意孤行,甚至与群臣对着干,到那时,我等又该如何收场?”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张致远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可陛下焚烧奏折之事,无疑是惹了众怒,如若陛下不给群臣一个交代,到时候群臣肯定会每天纠结于此事,到那时,只怕朝政荒废,我等也将成为大周的罪人。” “唉!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张致远长叹一声,说道,“此事进亦难,退亦难,我等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见张致远如此说,周善宁只得闭口不言。 不多久,张致远三人便来到了乾清宫前。 寻了一个看门的小太监,张致远问道:“老夫听闻昨日陛下令孙胜焚烧奏折,不知可有此事?” 小太监支支吾吾道:“奴才……奴才不知!” 昨日焚烧奏折之时,孙胜便已经下达了封口令,小太监又怎敢道出。 可此刻张致远的眼神有些可怕,小太监不敢直视,只得硬着头皮回答。 见小太监如此回答,张致远又如何不知,张凌阳下令焚烧奏折之事,只怕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和周善宁、陈一鸣二人对视了一眼,张致远便跨步向养心殿方向而去。 后面,周善宁、陈一鸣见此,只得加快脚步跟随上去。 养心殿前,孙胜见张致远三人面色不善的快步而来,急忙小跑了过去,脸上挂着笑容问道:“见过张阁老、周尚书、陈尚书,不知三位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哼!”盯着孙胜,张致远冷哼一声,方才开口道:“我等有要事求见陛下,还请孙公公前去通禀!” 孙胜眼中闪现一丝惊慌,不过很快便调整过来,说道:“万岁爷刚刚服过药,眼下正在休息,如果没有什么要事,还请几位大人明日再来吧!” “我等有十万火急之事要求见陛下!”张致远横眉盯着孙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孙胜却笑道:“不知是边疆有新的战事了,还是地方上发生了灾情?咱家怎么没有见过上奏的折子?” 大周朝规矩,全国各地的奏折,一般是由通政司交给司礼监,再由司礼监呈送到皇帝面前。 如果边疆有战事发生,亦或地方上有灾情出现,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孙胜不会不知道的。 故而,对于张致远的话,孙胜明显是不相信的。 第四十七章:焚奏折 第四十八章:大闹养心殿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四十八章:大闹养心殿 张致远见孙胜如此的不好糊弄,索性便开门见山道:“老夫问你,乾清宫里那些劝谏陛下的奏折,可是你焚毁的?” “什么奏折?咱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张致远提起奏折,孙胜不由一紧,随即醒悟过来,开口狡辩道。 “满口的胡言乱语!”张致远深吸一口气,盯着孙胜冷冷道:“孙胜,老夫警告你,你别以为此事做的隐秘,老夫就不知道了?” 孙胜却依旧笑眯眯道:“张阁老严重了,咱家是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再说,即便咱家焚毁了那些奏折,可张阁老也不想想,没有万岁爷的命令,咱家敢焚毁吗?” 孙胜的这句话倒是实情。 可再是实情,也得有人相信不是? “那也是你们这些阉宦从中作梗!”听完孙胜的话,刑部尚书陈一鸣看着孙胜,咬牙切齿的说道,显然是不相信孙胜。 孙胜感觉自己十分的委屈,仿若受到了十万点的暴击,心里吐槽不已:“怎么什么错事都推到我们太监身上?太监难道就不是人了?” 还别说,在这些大臣眼里,太监还真的就不是正常人。 在文臣一惯的印象中,太监都是一些搬弄是非、愚弄皇帝、祸国殃民的小人,根本就配不上一个‘人’字。 孙胜的耐心似乎因为陈一鸣的一句话而消耗光了,脸上的笑容淡去,眼神开始变得有几分冰冷,盯着陈一鸣道:“陈尚书这话可有真凭实据?要不然咱家可要向万岁爷告你一个诬陷之罪了!” “哼!老夫手中即便没有证据,但你们这些阉宦平日里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的事情,也是莫须有的。” “呵呵!莫须有?”孙胜冷笑一声,扫过张致远三人,眼神变得愈发的冰冷,说道:“咱家不想跟你们多做辩驳,陛下已经歇息,三位还是请回吧!” “今天老夫还非得见上陛下一面不可!”张致远直视孙胜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 孙胜不甘自弱,亦盯着张致远的眼睛,也一字一字的说道:“咱家已经告诉了三位,陛下已经歇息,三位还是明天再来吧!” “哼!”张致远冷哼一声,道:“如果今日老夫非要见陛下不可呢?” “那你就试试?”孙胜讥笑一声,头也不回,就对养心殿外的小太监下令道:“来人啊,请三位大人出宫!” “是!”小太监得令,向张致远三人身边走去。 “哼!老夫乃是内阁首辅张致远,何人敢阻老夫?”见几名小太监到来,张致远丝毫不以为惧,大步向前迈去。 后面的周善宁、陈一鸣二人对视一眼,亦跟上张致远的步伐。 一众小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孙胜。 孙胜冷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阻止他们。万岁爷正在殿内歇息,一旦被惊醒,咱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孙胜到底在太监中积威多年,小太监们见孙胜真的有发火的迹象,哪还敢犹豫?急忙上前阻止张致远三人向前。 “都给老夫滚开!”张致远见几个小太监围了过来,也不再估计什么形象,当即便对小太监拳打脚踢起来。 张致远可是内阁首辅,文臣第一人,更是当朝的辅政大臣。面对张致远的拳打脚踢,这些小太监哪敢反抗,只得生生受着。 不一会儿,这些小太监便一个个的鼻青脸肿起来。 张致远大口喘着气,似乎宝刀未老,依旧对前面的小太监拳打脚踢。 而后面,孙胜见此情形,暴跳如雷的吼叫道:“反了天了!真真是反了天了!” 可孙胜即便再暴跳如雷,也不敢拿张致远怎样。要不然,他的老命可也就没了。 后面的周善宁见张致远已经力有不逮,对陈一鸣说道:“陈尚书,咱们去拖出这些阉宦,让张阁老入殿!” “老夫也正有此意!”陈一鸣点头附和。 说着,二人便一把扑向前面拦路的小太监。 “张阁老,您先进去觐见陛下,我和陈尚书拖住这帮砸碎!”周善宁大喝一声,便向太监那里横冲直撞起来。 此时周善宁宛如武魂附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其手下,竟无一合之敌。 这主要归功于周善宁超乎常人的体重。 只要周善宁向前一扑,铁定要压倒两三名小太监。 很快,周善宁便冲开了一条道路,回头对张致远喊道:“张阁老,快进殿!” 张致远一听,哪还犹豫?顾不得向周善宁透露感激之情,便迈动老迈的步伐,飞快的向养心殿内闯了进去。 见张致远进殿,周善宁长出一口气,气喘吁吁的堵在了养心殿的门前,不使后面的小太监上前一步。 此时,陈一鸣也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满头大汗、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周善宁面前。 “陈尚书,您的脚怎么了?”见陈一鸣一瘸一拐的,周善宁急忙上前问道。 “刚刚用力过猛,崴了一下!”陈一鸣苦笑一声,而后摆了摆手,拒绝了周善宁的搀扶,一屁股瘫软到了地上。 陈一鸣可没有周善宁那般的体格,再加上又一向养尊处优,久不活动身子,这猛然一做剧烈运动,便将脚给崴了。 瘫坐在地上的陈一鸣抬头,看着周善宁,口干舌燥的说道:“老夫……老夫已经……不行了,周尚书,这会儿就看你的了!” “陈尚书放心,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让这帮砸碎上前一步!”周善宁回了一声,用衣袖胡乱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又扭头看向已经不敢上前半步的小太监们。 后面,孙胜见张致远进了养心殿,一下子便面若死灰,瘫软到了地上,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 果不其然,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张致远便黑着脸从养心殿内走了出来,远远的看着孙胜,冷喝道:“陛下呢?” “什么?”听了张致远的话,首先呆愣住的是周善宁、陈一鸣两人。 周善宁、陈一鸣两人回头,亦或的看向张致远。 张致远说了一声“陛下不在殿内!”而后便直接向孙胜走去。 周善宁、陈一鸣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第四十八章:大闹养心殿 第四十九章:糊弄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四十九章:糊弄 张致远来到孙胜面前,低头看着孙胜,眼神中杀意十足,低吼道:“老夫问你,陛下现在在哪里?” 孙胜知道事情已经无法瞒住,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模样?垂头丧气的如实道来:“一大早,万岁爷就出宫了!” “什么?”闻言,张致远不由一愣。 待回过神来,张致远抓住孙胜的衣领,问道:“你再说一遍,陛下去了哪里?” 孙胜回道:“一大早,陛下便带人去了厨神大赛的场地。” “真是胡闹!”张致远压抑着声音低吼一声,“难道你们不知道陛下现在有病在身?还敢任由其胡闹?” 说起这事儿,孙胜也是委屈不已,道:“我等只是奴才,又怎拦得住万岁爷?” 张凌阳是什么秉性,张致远自然是十分的了解,也明白孙胜所言乃是事实。故而,张致远冷哼一声,用力放开孙胜的衣领,将其再次推倒在地上,方回头对周善宁、陈一鸣两人说道:“周尚书、陈尚书,你们二人先回东华阁稳住群臣,老夫现在就去南郊寻陛下去!” 说着,张致远便大步向前走去。 刚走没两步,张致远再次回头,看着周善宁二人道:“记住,千万不要说陛下出宫之事,否则必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下官明白!” 见周善宁二人回答,张致远方才再次转身向宫外走去。 见张致远走远,周善宁方才扶起还瘫坐在地上的陈一鸣,说道:“陈尚书,咱们先回东华阁吧!” 陈一鸣点了点头,便欲抬脚向前走去。 不想,此时孙胜走了过来,对周善宁二人不断的赔笑,说道:“二位大人,您看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哼!”陈一鸣冷哼一声,说道:“待老夫见到陛下之后,一定当场参你一本!” 孙胜顿时便哭丧着脸哀求道:“两位大人,奴才不过是一个太监,所做的一切都是万岁爷吩咐的,您看您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全当奴才是一个屁,将奴才给放了吧!” “眼下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你的事情等过后再说。不过如果再让老夫听到关于你怂恿陛下胡作非为的事情,老夫即便拼了这个刑部尚书不做,也必定让你狗头落地。” “是、是、是!奴才一定谨记于心!”闻言,孙胜不住的点头哈腰。 “周尚书,咱们走吧!”陈一鸣朝周善宁点了点头,便在周善宁的搀扶下先前走去。 这时,孙胜对身边的小太监冷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陈尚书崴了脚吗?还不赶紧去扶陈尚书一把?” “不劳孙公公费心,老夫经受不起!”头也不回,陈一鸣淡淡的说了一句,便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呸!什么玩意儿!”见周善宁、陈一鸣两人的身影走远,孙胜喝骂一声。 而后,孙胜又转身看向身后的小太监们,皱了皱眉头,说道:“没用的东西,下去各领三十大板!” “多谢孙公公!”无论这些小太监心里是怎么想的,此刻都下跪,向孙胜磕了一个头之后,方才离去…… 东华阁外,周善宁、陈一鸣二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方才进去。 正在东华阁内等候消息的众人见周善宁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陈一鸣走了进来,急忙上前询问。 “周尚书,陈尚书这是……” “哦!陈尚书入宫时,在台阶上滑了一脚!”周善宁头也不抬的回道。 而后,周善宁向外面喊了一声:“来人,速去太医院请太医为陈尚书治疗!” “诸位且先等待一下,待老夫将陈尚书安置一下,再回来与诸位叙说。”周善宁抬头说了一句,方才又搀扶着陈一鸣前去了偏房安置。 “周尚书,可有把握说服诸位同僚?”偏房里,陈一鸣见周善宁欲离去,急忙喊住周善宁问道。 周善宁回头,给了陈一鸣一个微笑,说道:“陈尚书且安心养病,老夫虽然没有把握说服诸位同僚,但拖延一段时间还是能够的。” 给了陈一鸣一个放心的眼神之后,周善宁便离开平偏房,向大厅走去。 “周尚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不见张阁老回来?” “你们可见到了陛下?” “陛下是如何答复的?” …… 周善宁刚进入大厅,众人便七嘴八舌的问道。 “诸位稍安勿躁,待老夫细细与你们叙说。” 止住众人的询问,周善宁坐到旁边的一个座位上,拿起旁边茶几上不知是谁的茶杯,灌了一口茶水。 而后,周善宁方才开口道:“老夫与张阁老、陈尚书一同前往养心殿面见陛下。不想在上台阶之时,陈尚书滑了一脚。张阁老便命老夫搀扶着陈尚书先行出宫,他独自一人面见陛下去了!” “这么说,周尚书并未见到陛下?”旁边有人问道。 周善宁点了点头,道:“老夫确实没有见到陛下,不过老夫离去之时,张阁老已经进入养心殿,想来此时正在劝谏陛下,诸位但请放心,待张阁老归来,一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对于周善宁的话,众人并不满意。可事已至此,众人也不好强求,只得等待张致远归来后叙说…… 京城南郊,在出了城门之后,张凌阳便命人亮明车马,而后乘坐銮舆向延恩寺方向而去。 经过几天的切磋比赛,厨神争霸赛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 此时,来自全国各地三千多名厨子,已经淘汰十之八九,只剩余最后这三百多人。 而今天,便是众厨子分出胜负之日。 也是因此,张凌阳即便生病,也依旧拖着病体来参加这最后一场决赛。 虽然赛场上的摊位已经不是那么多了,但赛场上依旧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可谓是一大盛况。 而之所以如此热闹,乃是因为之前负责主持此次大赛的小福子放出话来,说决赛当天,圣上肯定会亲自参加。 而那些勋贵子弟、富商豪绅花费了那么多银两,无非是为了一睹龙颜,能获得圣上的青眼。 故而,当听闻圣上将要莅临赛场的消息之后,又怎会不来参加? 当然,因为朝中大臣多没来参加的缘故,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要不然,他们早就堵在城门口了。 而参加了的大臣诸如户部尚书郑永基之流,早已被文官集团联合排挤,又怎么告知他们这件事情? 故而,对于张凌阳参加厨神大赛之事,文官集团还真的是一无所知。 第四十九章:糊弄 第五十章:定国公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五十章:定国公 张凌阳的銮舆到达大赛场地之时,里面的人群纷纷跪地,山呼万岁! 待銮舆停下,负责主持此次大赛的小福子立刻跑到銮舆前,搀着张凌阳从车上下来。 一下车,张凌阳便见四周跪着的人群,而为首之人,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名叫姜诚,已经年过花甲,乃是这一代的定国公。 定国公同宁国公、安国公及其余诸如安乐侯等四家侯府,一同并称为三公四侯,乃是大周朝的顶级勋贵。 同时,定国公姜诚还担任着宗正寺的宗正令一职。 宗正寺原本就是管理皇族及勋贵事务的衙门,而在大周朝,也并不没有非皇族不能担任宗正令这么一说。 故而身为勋贵中年级最长者,德高望重的姜诚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宗正寺的宗正令。 下车之后,张凌阳急忙上前,将姜诚搀扶起来:“老国公快快请起!” 而后方才对四周的人高喊一声:“诸位都平身吧!” 将姜诚从地上搀扶起来之后,张凌阳问道:“老国公今儿怎么有空前来?” 姜诚笑道:“老臣这不是贪恋口腹之欲吗?” 说着,姜诚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引得张凌阳一阵大笑。 一边说笑,张凌阳一边搀扶着姜诚来到赛场前的主位。 “老国公今天就坐在朕身边吧!”对姜诚说了一声,张凌阳便命人前去抬来一套桌椅,就放在张凌阳旁边。 而后,张凌阳方才对小福子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小福子回道:“回万岁爷的话,除却宁国公有事被耽搁,无法到来之外,其余人等均已到来。”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比赛就开始吧!” “比赛开始!” 随着小福子的一声高呼,赛场上剩余的三百多名大厨烹、炒、煎、炸、蒸、煮,各显奇招,纷纷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看得人是眼换缭乱。 一边看着下面的大厨使出花样百出的技巧,张凌阳一边同定国公姜诚说道:“老国公,场上可有你喜欢的厨子?” “陛下,您别说,老臣还真真的相中了一个喜欢的厨子。” 姜诚笑着解释道:“陛下您也知道,老臣已经年过花甲,这嘴里的牙也已经掉了一大半。平时吃起东西来,硬一些的嚼不动,这软和一些的,却味同嚼蜡,食之无味。这不,前两天老臣就在赛场上发现一名川菜厨子,做的饭菜香软不说,关键还很合老臣的胃口。所以今天老臣就向陛下讨一个恩典,想请陛下将那名厨子赐给老臣。” “这有什么?老国公既然开口了,朕难道还有不赏的道理?”说着,张凌阳向小福子招了招手,向姜诚说道:“老国公,您说的那名厨子叫什么名字?朕让小福子给您寻来。” “老臣谢过陛下!”姜诚道了一声谢,便对小福子说道:“那厨子名叫李二狗,来自川蜀!” “李二狗?”听到这个名字,小福子便从旁边拿出一本名册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小福子便合上名册对姜诚说道:“这李二狗就在这三百人之列,奴才这就给国公爷寻来!” “麻烦福公公了!” 小福子转身,低声对旁边的一个小太监说了几句,又伸手向赛场上指指点点了一番。 小太监点头,而后匆匆跑到赛场上,不一会儿便领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来到张凌阳面前。 中年汉子十分拘束,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 好在旁边有小太监提点了一番,中年汉子方才在张凌阳面前跪下说道:“草民李二狗叩见皇上!” “你就是李二狗?”张凌阳问道。 “回皇上的话,草民就是李二狗!”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姜诚问道:“老国公,可是此人?” 姜诚打量了李二狗一番,而后面向张凌阳回道:“回禀陛下,正是此人!” 张凌阳点了点头,对李二狗说道:“李二狗,前几日老国公相中了你的手艺,不知你可愿意前去为老国公做饭?” 李二狗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抬头偷偷打量了一下姜诚,顿时惊讶住了:“您不是前几日经常在小人摊位上吃饭的老伯吗?” “正是老夫!”姜诚颔首,向李二狗问道:“不知你可愿意到老夫家中为厨?” “小人自然是愿意!”李二狗点头道,可随即话音一转,又道:“可草民的父母妻儿都在川蜀,不知国公爷可否让小人先行回家一趟,让小人将父母妻儿带来京城?” 张凌阳此时笑道:“用不着这么麻烦!” 说着,张凌阳看向小福子,说道:“小福子,你即刻命人前去川蜀,将李二狗的家眷接来,再在京城为李二狗购置一套房产!” “奴才遵命!”小福子回了一声,便下去安排去了。 “草民谢过皇上!”见张凌阳不止要接来自己的家眷,还要为自己购置房产,李二狗自然是千恩万谢。 这时,姜诚开口道:“陛下,这以后李二狗是为老臣服务的,老臣又怎能让陛下花这个冤枉钱?李二狗家眷来京的路费及购置房产的银钱,应该由老臣出才是!” “既然老国公愿意,朕这边自然是没有不允的道理。”本着能省一分是一分的原则,对于姜诚的请求,张凌阳并未推却。 而后,张凌阳又看向李二狗,说道:“李二狗,老国公刚才还在朕面前夸你的厨艺,你现在就去给朕做一道拿手好菜,让朕也尝尝口福!” “是!草民这就去!”又向张凌阳磕了三个头,李二狗方才退下。 张凌阳一边同姜诚说笑,一边看向赛场。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进入张凌阳的视线。 看到这个人,张凌阳的眉头不禁轻皱了一下,而后喝道:“姜武阳,给朕滚过来?” 姜武阳,乃是定国公姜诚的长子,现年四十五岁,但却一事无成。 见张凌阳呵斥,姜武阳急忙小跑这来到张凌阳面前跪下:“臣姜武阳叩见陛下!” 看了一眼姜武阳,张凌阳呵斥了几句,说道:“在这儿瞎转悠什么,还不赶紧去伺候你父亲去?” “是!臣这就去!”说着,姜武阳便来到姜诚身边…… 第五十章:定国公 第五十一章:恩赏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五十一章:恩赏 如同绝大多数的勋贵子弟一般,姜武阳在京城的风评并不好。 游手好闲、不思进取、为非作歹、顽劣不堪等等诸多评语都是专门为姜武阳这类人设定的。 张凌阳不待见姜武阳。 这一点,张凌阳从不掩饰。 这不只是因为姜武阳一事无成,而是因为姜武阳现在已经四十五岁了,做起事情来还是不着调。 原本,张凌阳打算看在定国公姜诚的面子上,给姜武阳一份公差。 可在命锦衣卫调查了姜武阳以往干过的事迹之后,张凌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姜武阳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没有人比姜诚这个做父亲的更为了解了。 故而,即便姜武阳几次三番的怂恿姜诚,想要姜诚向张凌阳求一份恩典,可姜诚始终都开不了这个口。 这不,站在姜诚旁边的姜武阳一直小动作不断,不时的向姜诚挤眉弄眼,暗示父亲姜诚向张凌阳说说自己的好话。 可姜诚好似没有看到一般,看向赛场上火热的场景,不时的同张凌阳说笑上几句。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二狗便端着做好的菜走上前来。 菜摆到面前的桌子上,张凌阳一看,不由笑了。 你道为何? 李二狗所做的菜乃是再寻常不过的麻婆豆腐! 麻婆豆腐是川菜里很有名的一道菜,但也是很家常的一道菜。 “朕倒要尝尝这李二狗能将麻婆豆腐这份家常菜做出什么花样来?”心里暗道一声,张凌阳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细细品尝起来。 豆腐一入口,张凌阳登时便呆住了。 麻、辣、酥、香、嫩、鲜、烫,一时间,张凌阳口中五味杂陈,忍不住赞了一句:“朕还没有吃过如此可口的麻婆豆腐!” 而后,张凌阳又转身,看向姜诚笑道:“老国公,朕倒有些不舍得将这李二狗赐给你了!” “陛下说笑了!”虽然面对的是皇帝,姜诚却丝毫不让,“老臣现在也就这么一点能享受的了,请陛下看在老臣一辈子兢兢业业的份上,舍了李二狗吧!” 姜诚的话语中满是乞求之意。 张凌阳知道姜诚只是在开玩笑调节气氛,故而佯装不舍道:“朕实在有些舍不得!” 而后,张凌阳又长叹一声,说道:“也罢!看在老国公这么多年为大周兢兢业业的份上,朕今天就忍痛割爱了!” “老臣谢过陛下!”姜诚自是千恩万谢。 “不过!”张凌阳话音一转,便继续说道:“不过以后朕去老国公家中吃饭,老国公可不要不舍得啊!” “陛下能够光临寒舍,老臣自然是扫榻相待!” 说着,张凌阳、姜诚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姜武阳,将这份麻婆豆腐端给你父亲尝尝!”看了一眼不断向姜诚挤眉弄眼的姜武阳,张凌阳没好气的吩咐道。 姜武阳用双手从张凌阳前面的桌子上托起那盘麻婆豆腐,直接放到姜诚前面的桌子上,而后又如同一尊门神一般矗立在那里。 见此,张凌阳的眉头又轻轻的皱了一下,呵斥道:“没一丁点的眼力劲,跟个傻子一样,没看到你父亲行动不便吗?” “哦!”姜武阳好久才意识到张凌阳是在说自己,急忙上前给姜诚端碟拿筷。 可因为手忙脚乱的缘故,反而将桌子上的餐具搞的一团糟。 见此,张凌阳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几分,喝了一声:“姜武阳,有多远,你给朕滚多远!” 姜武阳双眼无辜的看向张凌阳,见张凌阳有发火的迹象,急忙回道:“臣这就滚!这就滚!” 说着,姜武阳便如同一阵烟一般消失在张凌阳的视线内。 “小喜子!”张凌阳回头喊了一声,冯喜意会,来到姜诚面前行了一个礼道:“国公爷,奴才伺候您用餐!” “不敢当!不敢当!”姜诚推辞道。 毕竟,如同冯喜这般的太监的服务,除却皇帝能享受之外,其余人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的。 “国公爷,您安心用餐就是!”说着,冯喜便上前将桌子上的餐具归置妥当,再将盘子里的麻婆豆腐一块一块的夹到姜诚面前的小碟子里。 姜诚倒也安心享受。 用了几口之后,姜诚摆了摆手,示意冯喜停下。而后转身看向张凌阳拱手道:“陛下,方才您也看到了,犬子武阳上不得台面,老臣心里十分担忧,故而想再求陛下一个恩赏!” “哦?说来听听!”张凌阳以为姜诚是在给姜武阳求情,便正色说道。 姜诚苦笑一声,说道:“老臣膝下一只有武阳这么一个儿子,但却上不得台面。老臣担忧,一旦老臣百年之后,武阳这孩子承袭了老臣的爵位,只怕更加的无法无天。故而,老臣恳求陛下,在老臣百年之后,将老臣的爵位沿袭给老臣的长孙。这样一来,百年之后,老臣才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不知老国公的孙子可在现场?朕先见上一面再说。”张凌阳并未急于答复。 姜诚摇头苦笑一声,说道:“只怕短时间之内陛下是见不到老臣的孙儿的!” “这是何故?”张凌阳疑惑道。 姜诚说道:“老臣的孙子早在半年之前,就已跟随征西将军马进忠前往西疆去了!” “哦!”张凌阳这才恍然大悟,沉思片刻之后,张凌阳方才回道:“既然老国公如此恳请,朕如果不同意的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朕同意老国公的请求就是!” 见张凌阳同意,姜诚立刻激动的从凳子上站起,一把跪在地上:“老臣多谢陛下隆恩!” “老国公这是作甚,快快起来!”说着,张凌阳便示意冯喜将姜诚从地上搀扶起来。 张凌阳并未见过姜诚的孙子长什么模样,原本以为也是如果大多数勋贵子弟一般,都是顽劣不堪之辈。 可又听姜诚这么一说,心里便有了几分意动。这是因为现在大周绝大多数的勋贵子弟都是游手好闲之徒,如果让他们捉鸡、斗狗、押妓,他们能玩出不同的花样,可一旦让他们办正事,只怕十有八九会将事情给办砸了。 但姜诚的孙子却跟随征西将军马进忠去了西疆,这就与那些膏腴子弟截然不同了。 无论姜诚的孙子前去西疆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无论他是去镀金也好,真的是为了保家卫国也罢,但无可否认的是,他要比绝大多数勋贵子弟强出许多。 也是因此,张凌阳才同意了姜诚的请求。 第五十一章:恩赏 第五十二章:受阻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五十二章:受阻 这时,场外忽然响起一声喧哗声。 听到场外的喧哗声,张凌阳皱了一下眉头,扭头对小福子说道:“小福子,去看看场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奴才这就去!”回了一声,小福子便一路小跑过去…… 赛场外,张致远不由分说,便欲向赛场里闯去。 不想驻守大门的并不认识他,直接将他拦在了外面,并一把将张致远推到了地上。 “老爷,您没事吧!”跟随张致远过来的下人见张致远摔倒,急忙上前搀扶。 一边搀扶,还一边恶狠狠的盯着将张致远推倒在地的士卒喝道:“你这个死丘八,我见大人你也敢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老夫乃内阁首辅张致远,你竟敢阻拦?”张致远起身,一把推开搀扶的下人,走到阻拦自己的士卒面前,喝问道。 守门士卒不以为意道:“按照厨神争霸赛的规则,我等只认请帖,不认官职。如你没有请帖,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再说,你说你是内阁首辅张致远,拿什么来证明你的身份?谁知道你是什么阿猫阿狗来冒充张阁老的?” “你……”张致远恼羞成怒,指着士卒的手都有些颤抖。 长呼一口气,张致远说道:“老夫真是张致远,你且放老夫入内,待老夫见到了陛下,到时候老夫的身份自然不得而知。” “放你入内?做白日梦呢?”士卒讥笑一声,说道:“万一你是什么刺客、反贼,到时候惊到皇上,老子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不起。” “赶紧给老子滚吧!”说着,士卒便从腰间拔出长刀,架在张致远的脖子上威胁道:“如果你再不滚,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你……”见士卒说动手就动手,张致远气不打一出来。 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碰到这样蛮不讲理的士卒,张致远只能将后面的话给生生憋了回去。 “谁在外面喧哗?”这时,场内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张致远、士卒都不约而同的向前看去。 见是小福子,士卒急忙收起长刀,跑到小福子面前表功道:“福公公,有个老匹夫想要闯进赛场,在下正要将其押下去审讯,看是不是刺客!” “混账!”小福子一看来人,登时便变了脸色,一巴掌扇到士卒的脸上,喝道:“张阁老前来,你们这帮杂碎居然也敢阻拦,是不是不要命了?” 说着,小福子又急忙跑到张致远身边,一个劲的赔笑道:“不知是张阁老大驾光临,下面的奴才没眼力劲,还请张阁老恕罪!” 那名士卒见小福子如此说,登时便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哼!”对着瘫软在地上的士卒冷哼一声,遂不再搭理。 张致远转身看向小福子,说道:“速带老夫去见陛下!” “张阁老请跟奴才前来!”说着,小福子便转身,引着张致远向赛场内走去。 赛场内,张凌阳见小福子带着张致远前来,心里十分的诧异。 待张致远走进,张凌阳便问道:“张阁老怎么来了?” 张致远拜道:“臣此来是请陛下回宫,臣有要事要与陛下相商!” “什么大事还非得要回宫去说,在这里说不就是了?”张凌阳不以为意道。 “陛下非要臣在这里说不成?”张致远看了一眼四周嘈杂的人群,说道。 张凌阳看了一下四周,也明白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便起身道:“跟朕前来!” 说着,张凌阳便向赛场外走去。后面,张致远紧紧跟随。 出了赛场一段距离,耳边清净不少,张凌阳方才停下脚步问道:“张阁老到底有何事急着见朕?” 张致远回道:“臣听闻陛下命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将劝谏陛下收回‘复王国威爵位’的奏折全都烧了,不知可有此事?” “你怎么知道的?”张凌阳眯了眯眼睛,问道。 “陛下先不要问臣是如何知道的,臣敢问陛下,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 “是有这么回事!”张凌阳点头,光棍的承认道。 “陛下可知,因为您下令焚烧奏折一事,东华阁内都已经乱了套了!”张致远见张凌阳承认,眼神中满是焦急。 “不会这么严重吧?朕不就是下令烧了几本奏折而已,又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张凌阳并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遂不以为意道。 “唉!”见张凌阳这幅模样,张致远是急在心头,可张凌阳毕竟是皇帝,又不是他的下属亦或同僚,张致远也不好说语气过重的话。 如果是自己的下属亦或同僚的话,张致远早就发火了。可面对张凌阳这位皇帝,张致远心里即便有再大的火气,也无处发泄。 张致远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可知,现在大臣们都云集在东华阁等待,誓要陛下给一个说法?” 做为政治小白,张凌阳的政治嗅觉显然是不合格的,张致远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凌阳依旧未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在张凌阳看来,自己下令烧毁的那些奏折,又不是什么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又有什么好争议的? 故而,张凌阳摆了摆手道:“以朕看来,是张爱卿多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陛下……” 张致远还要说什么,却被张凌阳摆手止住。 张凌阳说道:“张爱卿还未来过厨神大赛的场地,且先陪朕一同前去参加如何?朕告诉你,这里面不少大厨的手艺可都是出神入化,想来一定有合乎爱卿口味的菜品,爱卿且随朕前去品尝一番!” 不由张致远分说,张凌阳便一把抓住张致远的胳膊,将其带回赛场。 张致远不好挣扎,只得跟着张凌阳走向赛场。 一边走,张致远一边长吁短叹的说道:“陛下,您现在的病体还未痊愈,还是尽早回宫静养才是!” 张凌阳不以为意道:“爱卿多虑了,朕的病已经好了十之八九。再说,一天到晚的闷在宫里,也不利于养病不是?” “……”张致远沉默无语。 在这个时代,贵族人家养病都是以静养为主,别说外出游玩了,就连呆在屋子里,通风换气也是不被允许的。 可张凌阳的这篇怪论,真真让张致远无言以对。 “陛下,臣还有些公务要忙,不如臣先告退如何?”见无法将张凌阳劝回宫中,张致远只得想方设法让自己尽快从这里脱身。 毕竟,东华阁内,还有一大帮人在等着自己的消息呢? 可事与愿违,张致远并未如愿。 见张致远欲走,张凌阳道:“张爱卿何必如此着急,近日朝中又无什么大事,今日爱卿且随朕玩乐一番,散散心情,至于朝政什么的,且先放到一边,明日再议也不迟!” …… 第五十二章:受阻 第五十三章:风波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五十三章:风波 赛场内,此刻剩余的三百名大厨各显神通,绝活更是显露个不停。 一路下来,看得张凌阳眼花缭乱,不住的颔首点赞。 而一旁的张致远,显然没有这么心思。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儿长吁短叹。 张凌阳好似没有瞧见一般,自顾的走到主位上坐下,对小福子吩咐道:“小福子,给张阁老搬一套桌椅去!” “谢过陛下!”待桌椅搬来,张致远向张凌阳道了一声谢,便兀自坐了下来。 赛场的中央,早就布置好了一个由三十多张桌子摆成的长桌。 眼见下面的厨子已经陆陆续续将饭菜做好,而后以菜系摆放开来,张凌阳点了点头,大声道:“诸位评委,且随朕一同前去点评如何?” 说着,张凌阳便起身向赛场中央走去。 当然,张凌阳虽然这么说,可下面充当评委的人又有谁是傻子,又怎会出现在张凌阳前头? 故而,众人只是跟在张凌阳的身后,见张凌阳品过哪个盘子的饭菜,众人方才敢品尝。 张凌阳回头一看,只要是自己品过的饭菜,大多都已经清盘。 而张凌阳没动过筷子的饭菜,竟然依旧纹丝未动。 见此,张凌阳哭笑不得,遂转身对众人说道:“诸位评委按照自己的喜好品尝就是,不必顾忌朕!” 而后,张凌阳又严肃道:“早在大赛开赛之前,朕就命小福子传达过朕的口谕,此次厨神争霸赛,本着的原则是:公平、公正、公开。如果诸位评委做不到这一点,那此次厨神争霸赛将起不到任何意义,诸位可听明白了?” “臣等明白!” 见众人回应,张凌阳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继续品尝起来。 三百多道菜,即便每道菜只吃一小口,三百道菜下来,张凌阳也已经吃饱了。 而身后,就显得有些僧多肉少了。 不说直接下发下去的请帖,单单售卖的请帖,就有五百份之多。 而菜品,却只有三百多盘,又怎够这么多人食用? 故而,排在队伍最后面的评委,只能尝一些残羹冷炙了。 “诸位评委开始投票吧!”见前方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经用光,张凌阳也不管他人是不是没有吃饱,便开口说道。 “请万岁爷先行投票!”小福子说道。 “朕先不投!”张凌阳摆了摆手,说道:“如果朕先行投了票,后面的评委肯定会投朕投过的饭菜,还是让评委先投吧!” 张凌阳明白这一点,说了一句之后,便让评委先去投票了。 见张凌阳不先投票,下面的评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先行投票。 “还是老夫先来吧!”这时,定国公姜诚打破了现场的寂静,说了一声,便起身来到餐桌旁,寻了一个菜碟,在上面放了一张票。 见有人出头,众人也不再犹豫,陆陆续续把自己的票投给了自己喜欢的饭菜。 当然,最后张凌阳还是没有投票,而是让小福子前去统计投票。 一柱香过后,小福子拿着一本册子来到张凌阳面前,回道:“万岁爷,投票已经统计完毕,现场投票最多的,是来自鲁东的张三所做的糖醋黄河鲤鱼,一共得票九十七张。” “哦?”张凌阳心中有些诧异,向小福子招了招手,从小福子手中拿过册子细细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张凌阳方才明悟过来。 按照册子上的统计数据,得票最高的前二十份菜,都是张凌阳品尝过的。 而张三的那道糖醋黄河鲤鱼,张凌阳更是连续吃了两口,故而,众人便以为张凌阳最喜欢的便是糖醋黄河鲤鱼这道菜。 也因此,糖醋黄河鲤鱼的得票也便成为了最多的一个菜。 张凌阳不以为意的轻笑了一下,随即便对小福子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宣布比赛结果吧!” “还有!”张凌阳又低声对小福吩咐道:“将各菜系排名最靠前的五名厨子留下,朕有大用,明白吗?” “万岁爷放心,奴才明白!”小福子答道。 张凌阳一开口,小福子便明白张凌阳之所以要留下各大菜系的前五名,就是为了即将开业的几处酒楼做准备。 将剩下的事情交代给小福子之后,张凌阳便欲乘銮回宫。 这时,张致远又上前问道:“陛下,不知奏折之事?” 张凌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张爱卿且先回去,明日早朝上再说此事!” 说着,张凌阳便登车而去。 只留下张致远一人在后面叹息不已…… 东华阁内,众人议论纷纷,很显然等待的时间已经不短。 张致远垂头丧气的回到东华阁内,众人纷纷上前,七嘴八舌的问道:“张阁老,陛下如何回复?” …… 张致远苦笑一声,说道:“诸位且先行回去,待明日早朝再说此事!” “陛下明日要上早朝?”一旁的周善宁诧异的问道,“陛下的病体不是还没有痊愈吗?” “……”张致远没有回话,而是瞪了周善宁一眼,而后方才对众人说道:“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老夫也乏了,有什么事情明日早朝再议!” 说完,张致远便又卖出东华阁的大门。 “张阁老这是何意?难不成张阁老并未说服陛下不成?” “以下官看,只怕十有八九如此!” “那该如何是好?” “明日早朝,我等只能据理力争了!” …… 议论纷纷之中,众人逐渐散去…… 第二天清晨起床之时,张凌阳便觉自己头昏脑涨。 很显然,昨日外出受了风,张凌阳本就没有痊愈的病情无疑又加重了几分。 可即便如此,张凌阳依旧拖着病体来到的太和殿和众位大臣议事。 其实张凌阳原本可以不前去的,毕竟自己有正当理由不是? 可张凌阳的内心是倔强的,昨天已经说好了的事情,又怎能食言? 更何况,昨日张致远以张凌阳病未痊愈的理由被张凌阳回宫静养,被张凌阳拒绝。 张凌阳总不能打自己的脸吧! 故而,张凌阳还是前去太和殿参加朝会了。 刚一进入太和殿,张凌阳便觉殿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诧异的看了看四周,只见诸位大臣一个个面色严肃的看着前方,眼神一个比一个阴沉。 “这帮大臣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吃错药了不成?”张凌阳心中如是想着,便开始了一天的朝议…… 第五十三章:风波 第五十四章:昏倒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五十四章:昏倒 张凌阳刚在龙椅上坐稳,下面就有大臣出列。 “臣礼部尚书赵济有本启奏!” “呈上来!” 张凌阳发话,一旁的孙胜便下去将赵济的奏折取来,呈送到张凌阳面前。 张凌阳拿起奏折,并未看里面的内容,而是直接看向赵济,问道:“赵爱卿要奏报何事?” 赵济回道:“启禀陛下,臣闻昔日明宗皇帝独宠李贵妃,因而敕封李贵妃之父为南乐伯,遭群臣反对。明宗皇帝从善如流,褫夺李贵妃生父爵位,终成一代明君。” “而今,王国威并未立下寸功,而陛下却要复其国公之爵,臣以为陛下此种行径,并非明君所为。故而,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复夺王国威国公爵位!” 张凌阳不以为意道:“赵爱卿此言看似有礼,但却大谬。李贵妃之父本就无官无爵,故而明宗皇帝封其为爵有违祖训。” “而王国威却不同,王国威本就是国公爵位,只不过因为其犯了一些小的错误,朕才降其爵位,以儆效尤而已。而今,王国威知错能改,朕复其国公爵位,以示肯定,又有何不妥?” 赵济反驳道:“大周太祖皇帝祖训,非有战功者,不得封爵,亦不得升爵。故而,无论王国威之前因何错误而被陛下降爵,除非立下战功,否则王国威的爵位是万万升不得的,请陛下明鉴!” “呵!”张凌阳冷笑一声,说道:“如果朕执意如此呢?” 赵济一把跪倒在地上,大声说道:“请恕礼部不能奉诏!” 礼部不止负责科举、典礼、招待藩国外宾等事务,还负责主持宗亲、勋贵的册封礼仪。 也就是说,如果礼部不奉诏的话,那么即便张凌阳下达了圣旨,王国威的国公爵位也是坐的不伦不类。 “你……”指着赵济,张凌阳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你好的很!” “多谢陛下夸奖!” 赵济的这一声道谢,可是彻底激怒了张凌阳。 指着赵济,张凌阳大声咆哮道:“给朕滚,有多远给朕滚多远,朕不想再看到你!” “臣遵旨!”赵济向张凌阳又拜了一拜,方才起身离开太和殿,潇洒的向宫外走去。 看着赵济的背影,张凌阳“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张凌阳被气得不轻,再加上感冒本就重了几分,此时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几声咳嗽下来,张凌阳只觉得自己头昏脑重,眼冒金星,脚下不禁一个仓踉。 孙胜见此,急欲上前搀扶,不料却被张凌阳一把推开。 见此情形,孙胜急忙下去端来一杯茶水。 张凌阳端起来喝了一口之后放下,而后看着堂上的大臣说道:“诸位可还有其他事物要奏?” 此时,张凌阳的喉咙已经有了几分沙哑。 这时,右都御史沈超从队列中走了出来,开口说道:“启禀陛下,臣右都御史沈超有事启奏!” “说来听听!”张凌阳此时身体极其不舒服,可还是强忍着坚持。 沈超开口说道:“回陛下,微臣前段时间浏览史书,发现但凡明君圣主者,都能做到亲贤臣、远小人,且知人善任、知错就改。” “而但凡昏君者,多亲小人、远贤臣,做事荒诞不及,不听忠臣劝告,最终都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就如同前朝嬉宗皇帝,其在位期间宠信阉宦,重用谗臣,朝中忠臣义士多被逐出朝堂,最后致使天下大乱,嬉宗皇帝最终也落得一个身死国灭的下场。” “而今,陛下溺于后宫妇人,宿于宫外花柳之间,信于孙胜、冯喜阉宦之流,乐于荒唐不羁之事之中,置国事于不顾,荒政务于堂前……” “够了!”龙椅上,张凌阳听得双眼赤红,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沈超说道:“朕竟然不知,在你沈超眼中,朕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了!” 下面的沈超却不卑不亢的回道:“回禀陛下,按照陛下之前的行径做法,却是昏君无疑!” “不过陛下只要下旨诛杀孙胜、冯喜等阉宦,多听臣子劝谏,一定能成为一代明君的。” “呵呵!”张凌阳讥笑不已,说道:“是不是只要听信你沈超的话,就是明君,而不听你的话,就是昏君无疑了!” “臣不敢!”见张凌阳如此说,沈超依旧不冷不淡的回道。 见沈超这幅模样,张凌阳气在心头,说道:“你不敢?朕看你敢的很!是不是在你沈大人看来,朕什么事都要听你从沈大人的意思去做,要不然朕就成为荒淫无道的昏君了!朕看,这个龙椅干脆有你来坐得了!” “臣惶恐!”张凌阳的话有些诛心,吓得沈超急忙下跪,头深深的埋在地上不敢抬起。 “启禀陛下!” 这时,又有御史从队列中走出来,说道:“沈御史虽然言语间冒犯了陛下,可沈御史的一言一行,却无不是在为大周的江山社稷考虑!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微臣恳请陛下下旨诛杀孙胜、冯喜等阉宦,整肃朝纲!” “臣亦同意沈御史之言,恳请陛下下旨诛杀孙胜、冯喜等阉宦,整肃朝纲!” “请陛下下旨竹山阉宦……” ……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殿内跪满了劝谏的大臣。 孙胜觉得自己十分无故,自己并未引导皇帝做过什么荒唐之事,也并没有在国事上指手画脚,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成了奸佞之人了? 孙胜想不明白,可看现在的趋势,皇帝如果不诛杀自己,那今天的事情就无法善了。 故而,孙胜脸上满是无辜之色,跪倒在张凌阳面前,眼神中满是乞求之色。 “你们……你们这是在向朕逼宫……” 指着跪在地上的大臣,张凌阳浑身颤抖,胸口起伏不定,只觉得脑袋极其沉重。 忽然,张凌阳顿觉浑身无力,向地上瘫软了下去。 跪在地上的孙胜见状,急忙爬起来搀扶,“万岁爷,您怎么了?” “快传太医!”孙胜大喊大叫道。 见皇帝突然昏倒,下面跪在地上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知该如何才好。 第五十四章:昏倒 第五十五章:乐女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五十五章:乐女 张致远府邸后花园的凉亭内,张致远、周善宁两人正在下棋。 周善宁明显神色不属,看了一眼张致远,说道:“张阁老,今天咱们告假真的合适吗?” 张致远苦笑一声,说道:“不如此又能如何?难道要和赵济、沈超他们一同劝谏圣上?” “圣上是什么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犯起脾气来,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说的也是!”周善宁点了点头。 这时,张家大管家匆匆跑了过来,说道:“老爷,大事不好。宫里刚刚传来消息,说皇上突然在太和殿昏倒!” 听此,张致远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棋子,而后很快就有松开。 而周善宁听此,却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对张致远说道:“张阁老,这下该如何是好?只怕是那帮御史逼迫太紧,圣上这才被气晕过去!” “周尚书稍安勿躁!”张致远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笑道:“昨日老夫见陛下龙行虎步,又怎会被区区几个御史起晕过去?以老夫想来,陛下一定是在装病!” “周尚书试想一下,无论之前陛下做过什么荒唐事迹,可今天朝堂之事一旦被传扬出去,今日早朝的那些大臣一定会落下一个逼迫皇帝的罪名。无论他们是因为什么理由,可他们将皇上生生逼晕过去却是不睁的事实。到时候,只怕他们再没有理由拿之前的那些事情来劝谏圣上了。” “老夫不得不说,陛下在朝堂突然晕倒这一步,还真是走的高明无比!” 听张致远这么一解释,周善悬着的心方才放了下来。 坐回凳子上,周善宁笑道:“还是张阁老高明!早料到今日之事,若非如此,我等也跳不出这个漩涡不是!” 张致远此时却并未笑,反而是长叹一声,说道:“咱们这位皇帝,聪明是聪明,可却没有用到正途之上。” “也是!”周善宁附和道,“咱们这位皇帝如果愿意花费三分的聪慧用于朝政,只怕今日之事也不会发生!” …… 太和殿内,在孙胜的指挥下,殿内的小太监七手八脚的将张凌阳从太和殿抬到了养心殿内。 刚将张凌阳放到养心殿的床榻上,张凌阳便幽幽‘醒’了过来,并对孙胜使了一个眼神。 孙胜意会,将殿内的宫女、太监赶了出去,方才又回到张凌阳面前,说道:“陛下,刚才您可担心死老奴了!” “朕无事!”张凌阳摇了摇头,对孙胜吩咐道:“你去太和殿那边,看看那些大臣走了没有!” “是,奴才这就过去!”说着,孙胜便出了养心殿。 而此时,张凌阳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从旁边小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 打开,从中取出一枚黑色药丸,张凌阳吞入口中,又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一口白水,方才再次躺下。 黑色药丸是李太医炼制的治疗感冒用的药丸,至于都用了什么药材,张凌阳记不得也不关心。 反正是能治病就行。 躺在床榻上,张凌阳心里想道:“今天是糊弄过去了,可以后该怎么办?这帮大臣以后还会不会抓住这事儿不放?” 这一切,张凌阳都无法估计,不过张凌阳也是有着自己的小聪明的。 “要不,以后只要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朕就继续装晕?”如是想着,张凌阳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时,张凌阳听到殿外一阵响动,便立刻调整脸色,佯装一副痛苦不已的样子。 见到有人进入殿中,张凌阳扭头去看,却见是李太医,张凌阳心中方才长出一口气,任由李太医为自己号脉。 李太医号完脉之后,对张凌阳说道:“陛下之前的风寒还未痊愈,昨日又吹了风,病情有几分加重,不过并无大碍,只要接下来一段时间,陛下静心调养,过几日便能恢复。” “麻烦李太医了!”张凌阳点了点头。 而后,李太医又开了一副安神的药,待张凌阳服下之后,便不知不觉沉睡了过去。 再一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张凌阳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此时肚子早已饿的‘咕咕’直叫,便急忙命人准备晚膳。 古代的晚上,除却造小人之外,并未所谓的夜生活。 但张凌阳已经睡了整整一个白天,现在并不困。 而且,因为现在张凌阳生着病,也没有心情更无体力去和后宫的嫔妃造小人。 这就难办了。 在古代,即便王公贵族,晚上除却吃吃喝喝之外,也没有旁的事情可做。 倒不是真的没有事情可做,比如,很多文人墨客都喜欢挑灯夜读,如果再加上一个美人在一旁红袖添香,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张凌阳前世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外加三年模拟,五年高考,现在看到书就头痛。 更不要说古代的书籍大都是些文言文,张凌阳只能看一个一知半解。 这并不是说张凌阳没有文化或者什么的,张凌阳前世好歹也是重点大学毕业。 可即便如此,张凌阳看着一篇篇的古文,仍旧是一知半解。 就好比穿越小说里烂大街的桥段,某个穿越人士来到古代,一年秀才,两年举人,三年进士,看看一笑也就罢了,不必较真。 因为较真起来,便知道这样很不符合逻辑。 不说其他,单单只说写字一样。一个平时喜好书法偶尔练练手的现代人,能跟用了一辈子毛笔的古人比较书法吗? 当然,你要是天赋异禀,那就两说。 这一晚上的张凌阳实在无聊透顶,躺在床榻上,盯着上面的房顶长吁短叹,无聊至极。 这时,孙胜走上前来说道:“如果万岁爷觉得无聊,不如让奴才去教坊司寻几名乐女前来,为万岁爷打发时间?” “那还不快去!”张凌阳之前并未听过古代曲子,这时见孙胜提起,登时便起了兴头,几名孙胜前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孙胜便领着三名乐女走进了养心殿。 别管这几女曲子弹得如何,单单只是容貌,就够赏心悦目的了。 三名女子分别手持琵琶、箫、琴三样乐器。 “不知万岁爷想听什么曲子?”孙胜问道。 “不管什么曲子,就弹她们最擅长得问就是了”说着,张凌阳便半躺在床榻上,闭上了双眼…… 第五十五章:乐女 第五十六章:水患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五十六章:水患 张凌阳前世在大学期间也报过古典乐器兴趣社团,自然也知道学会了一些乐器。 当然,因为成本的问题,张凌阳学的都是些笛子、萧、葫芦丝之类的乐器。 因为这类乐器价格低昂,张凌阳买的起。 至于那些价格高昂的乐器,也只有眼馋的份了。 当然,自从‘萧’这个字被玩坏之后,张凌阳便再没有碰过萧这种乐器了。 故而,在听了几个乐女的弹奏之后,张凌阳也一时有些手痒,故而对孙胜说道:“孙胜,去给朕寻一把笛子去!” “是,万岁爷!” 孙胜答了一声,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寻来了一把玉笛。 接过之后,张凌阳试了试音,便开始吹奏起来。 至于吹奏的曲子,自然是曲谱十分简单的《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因为曲谱简单的缘故,张凌阳吹奏的倒也十分顺畅。 如果是复杂的曲子,没有曲谱,张凌阳还真吹奏不出来。 见张凌阳吹奏出这么新鲜的曲子,无论是是哪个乐女,还是孙胜都有些惊呆。 特别是孙胜。 自从从徐州回来之后,孙胜就一直未见张凌阳碰触过任何乐器。 而今,张凌阳吹奏的曲子,虽然说不上技巧娴熟,但却胜在足够新颖。 当然,这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孙胜并不敢道出说:“万岁爷,您的曲子虽然够新颖,但技巧却不够娴熟。” 否则,这与作死又有何区别? 故而,在张凌阳吹奏完毕之后,孙胜上前恭维道:“万岁爷,您吹奏的曲子,奴才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那是当然,这可是朕自己个原创的曲子,以前从未吹奏过,你这狗奴才又怎会听过?”张凌阳脸不红、心不跳的自夸道。 “奴才曾听人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以前还觉得说这话的人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不过今天听了万岁爷的曲子,奴才方才知道这句话说的是真的!”孙胜赔笑恭维道。 “你这老货,真会说话!”明知道孙胜是在恭维,可张凌阳听后心中仍旧是忍不住沾沾自喜。 “朕还自创了一首曲子,你们再听听,相比上首曲子如何?”说着,张凌阳再次拿起玉笛吹奏了起来。 此次吹奏的是《虫儿飞》这首曲子,也是一首极其简单易学的曲子。 吹奏完毕,张凌阳放下玉笛,看向孙胜问道:“这首如何?” 孙胜陪笑道:“相比上一首曲子,这首曲子略显伤感了一些,不过奴才竟然分不出优劣来,请陛下恕罪!” 见孙胜如此说,张凌阳便知孙胜不敢说实话,故而扭头看向三名乐女,问道:“你们觉得呢?” “奴婢等亦有同感!” 在张凌阳问话之时,孙胜早已给了三女一个威胁的眼神,故而,自然也就无人敢说实话了。 对于三女的回答,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而后,方才说道:“朕创作的这两首曲子十分简单,想来你们已经记住了,回去之后多加练习一番,明日再来朕这儿给朕弹奏一番,如果谁表现的优异,朕重重有赏!” “多谢陛下!”三女急忙下跪谢恩。 “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也下去吧!” “奴婢告退!”三女再次福了一下身子,便退出了养心殿。 之后的几日,张凌阳每日宅在养心殿,教习几名乐女弹奏新曲子,而后再听,日子过得倒也不乏味。 很快,张凌阳的病情便好了七七八八。 这日,孙胜带着孙定武来到养心殿。 见到孙定武,张凌阳问道:“朕听说你极善于品评美食?” 孙定武回道:“微臣只不过喜好美食,这才有了一点微薄之名,不敢当陛下夸赞!”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想必你也听说过,朕之前命小福子在京城收购了酒楼,但却苦无打理之人。而朕听说你善于此道,不知可否替朕打理这些酒楼?” 孙定武一听,大喜不已,回道:“能替陛下做事,微臣自是愿意!” 见孙定武答应,张凌阳便对一边的孙胜道:“去寻小福子过来!” “是,万岁爷!” 孙胜回了一声,便出殿命人去寻小福子过来。 而养心殿内,张凌阳继续询问孙定武道:“不知你现在官居何职?” 孙定武回道:“回陛下的话,蒙陛下对勋贵多加照顾,微臣现居京营镇抚使!” “镇抚使,正五品的职务,有些低了!”张凌阳自言自语,而后又低头沉思片刻,说道:“即日起,你便升任京营指挥佥事!” “微臣叩谢陛下隆恩!”孙定武一听,心中喜不自禁,急忙下跪谢恩。 虽然张凌阳口中的指挥佥事乃是虚职。 可毕竟指挥佥事一职乃是正四品的官职。 可以说,孙定武连升两级,一下子迈入高层军官行列。 这时,小福子来到了养心殿,说道:“不知万岁爷喊奴才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张凌阳指着孙定武说道:“想必你也认识孙定武,朕就不给你介绍了。朕打算让孙定武负责酒楼,你去同他交接一番!” “奴才遵命!”虽然,小福子心中十分不情愿,可还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谁都知道,酒楼这一块,以后乃是日进斗金的财源。而小福子为了酒楼的事情,又接连忙碌了好几个月,心中能高兴才是怪事。 可此刻张凌阳已经开口,小福子又怎敢反驳? 更何况,孙定武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背后站着的可是宁国公孙定安,小福子自然也不敢给孙定武脸色。 待小福子同孙定武下去之后,张凌阳便再次躺在床榻上,想自己的发财大计去了。 不想这时,孙胜匆匆跑了进来,说道:“万岁爷,内阁首辅张致远、吏部尚书周善宁、户部尚书郑永基联合求见!” “他们怎么来了?”张凌阳心中纳闷,但还是开口道:“速宣他们进来!” 说着,张凌阳便从旁边拉了一个毛毯盖在身上,又调整了一番脸色。 见三人进来,张凌阳有气无力的说道:“三位爱卿所为何来?” “孙胜,去搬凳子给三位爱卿!” “多谢陛下!” 三人落座之后,张致远说道:“陛下,豫南巡抚朱开山急报,近日豫南连降暴雨,致使黄河水位暴涨,花园口、刘园口等多处堤坝决堤,黄河南岸中牟、祥符、陈留、兰阳、仪封等多县受灾。故而发三百里加急,求朝廷火速赈灾!” 第五十六章:水患 第五十七章:钦差人选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五十七章:钦差人选 一听是豫南发生水患之事,张凌阳躺不住了,急忙从床榻上坐起,说道:“现在豫南有多少灾民?决堤可曾堵住?” 张致远回道:“回陛下的话,朱开山的加急奏折上说,决口堤坝已经堵住,不过受灾人数还未统计清楚。” “豫南黄河两岸的人口自古便很稠密,据臣估算,此番受灾人数应该不少。” 听此,张凌阳看向郑永基,说道:“户部现在还要多少库银?” 郑永基回道:“回陛下的话,户部现在存银已经不足三十万两!” “什么?”张凌阳不由一愣,说道:“怎么会这么少?” 郑永基一脸痛惜的回道:“陛下,微臣接任户部尚书之时,户部库银只有五十万两,这还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这三个月,户部又向西疆那边拨了二十万两的军饷,故而,户部库银只剩余三十万两。” “还有,京中各部衙的官吏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发放俸禄了!” 闻此,张凌阳不由一愣,说道:“京中官吏已经三个月没有发放俸禄了,朕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郑永基脸色沉痛无比的回道:“微臣想着这点小事不好叨扰不下,故而并未禀报。原本微臣是想再熬上两个月,等秋税收上来之后再向各部衙发放俸禄。可不想……” 郑永基的话戛然而止,但张凌阳明白郑永基话里的意思,对郑永基赞赏道:“忠臣呐!” 而后,张凌阳对站在一旁的孙胜说道:“速从朕的内帑之中拨银五十万两,运往豫南,让豫南巡抚朱开山火速购买赈济粮草。” “算了!”想了想,张凌阳又道:“再从内帑之中拨银十万两交给户部,让其把拖欠各部衙官吏的俸禄给发下去!再有,免除豫南受灾府县三年税赋!” “陛下圣明!”张凌阳说完,张致远、郑永基、周善宁三人急忙起身,向张凌阳拜道。 “这有什么圣明不圣明的?真总不能让下面的官吏饿着肚子给朕办差吧!” 话虽这么说,可张凌阳心里却是肉痛不已。 这时,郑永基又开口说道:“陛下,此番豫南发生水患,微臣想亲自押运赈灾银钱前往豫南,以防当地官吏中饱私囊。” “郑爱卿说的不无道理,但凡大灾大害之年,地方上总有一些官吏中饱私囊,吞没赈济银钱。”张致远对郑永基的自荐很是赞同。 可张凌阳却道:“户部的事情不少,哪一桩、哪一件能离开得了郑爱卿?” 想了想,张凌阳便道:“右都御史沈超为素来忠正耿直,就有沈超为钦差,亲自押运钱粮前往豫南吧!” “……”张致远张了张口,但最终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臣等遵旨!” “陛下病体还未痊愈,还是仔细调养身子要紧,臣等先行告退!” 说着,张致远三人便离开了养心殿。 出了大殿,周善宁对张致远说道:“方才下官见张阁老张口欲言,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确实有一些!”张致远点了点头,说道:“沈超忠正耿直是不假,可此人却不善于庶务,老夫担忧,沈超此去豫南,只怕会惹出一番风波来。” “不会吧!”周善宁有些不信,“只要下面的人不犯事,沈超即便是想惹事,只怕也惹不出!” 张致远摇了摇头,说道:“此番豫南受灾人数虽然还未统计出来,但黄河两岸人口稠密,陛下拨的那些银钱虽然不少,只怕也不够灾民过冬之用。想来,为了避免地方动荡,朱开山一定会在赈灾粮草上动手脚的” “以朱开山的秉性,还真有可能赶出这事儿!”周善宁点了点头,说道。 随即,周善宁又道:“那方才张阁老为何不向陛下说明情况?” 闻言,张致远苦笑一下,解释道:“老夫方才观陛下之意,似有专门调沈超离京之意,要不然郑永基主动请缨,陛下为何没有答应,而偏偏用沈超为钦差呢?” 周善宁长叹一声,说道:“听张阁老一番话,下官方才醒悟过来。以郑永基的圆滑,如果此番由其为钦差前往豫南赈济灾民,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可沈超的秉性却与李广泰一般无二,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现在以沈超为钦差,只怕豫南少不得又是一番动荡!” “谁说不是呢?”张致远长叹一声…… 养心殿内,张凌阳无力的躺倒在床榻上。 此番内帑一下子又少了六十万两白银,张凌阳心里可谓是肉痛至极。 不过想到此番沈超可以出京,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之内不在自己耳边叨叨,张凌阳的心里又莫名的雀跃起来。 督察院左都御史李广泰、右都御史沈超,以及礼部尚书赵济,是朝堂上三大硬骨头。 现在李广泰以及沈超先后离开京城,也就是说,除却礼部尚书赵济之外,之后几个月内再无人在自己耳边叨叨,想想张凌阳心里便兴奋不已。 “不行,还有赵济这个老匹夫在京,朕得想个法子将赵济也调出京城。” 心中如是想着,张凌阳便开始细细琢磨起来。 不一会儿,张凌阳便喊来孙胜,对其说道:“你速去拟旨,就说昨晚朕被太祖托梦,徐州的皇陵年久失修,命礼部尚书赵济替朕前往徐州修缮皇陵,并祭奠大周历代先帝。” “奴才遵旨!”说着,孙胜便下去拟旨去了。 想着沈超、赵济要先后离开京城,心情愉悦的张凌阳躺在床榻上,翘着脚,嘴里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也不知李广泰在江南将盐税之事查的怎么样了?” 此时,距离李广泰离京已经两个月的时间了。 如果李广泰调查的顺利的话,估计一两个月内便有了结果。 张凌阳可不想李广泰这么快就回京,故而起身喊来外面的一个小太监吩咐道:“速宣锦衣卫指挥使钱度过来。”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钱度来到养心殿:“不知陛下唤微臣来所为何事?” “钱度,朕问你,这段时间你可有收到李广泰那边的消息?” 钱度回道:“回陛下的话,前几日锦衣卫千户韩笑来信于微臣说,李御史已经清查了扬州都转运盐使司、盐课提举司两个衙门的账簿,只怕不出数日,便能将隐藏在两个盐道衙门的蛀虫给揪出来。” 第五十七章:钦差人选 第五十八章:珍珠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五十八章:珍珠 见钱度这么回复,张凌阳便开口道:“李广泰为人太过耿直,朕派他会受到下面小人的蒙蔽。现在朕命你即刻前往扬州,协助李广泰彻查盐税之事。记住,是彻查,一定不能放掉一个贪官污吏,也不能放掉一个手脚不干净的盐商,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微臣回去收拾一番,这就前往扬州。”钱度回道。 “那好,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钱度退下去不久,张凌阳又命人将冯喜喊来。 见到冯喜,张凌阳便吩咐道:“朕已经命钱度南下扬州,协助李广泰查办江南盐税之事。小喜子,你即可命人南下,让东厂的人留意钱度的举动。” 早在之前,孙胜便已经提醒过冯喜,说皇上多钱度起了疑心。 这会儿,冯喜见张凌阳如此说,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急忙保证道:“万岁爷放心,奴才一定命人将钱度在扬州的一举一动都查的清清楚楚。”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距离选秀日期已经不足两个月了,选秀之事筹备的如何了?” 冯喜回道:“回万岁爷的话,除却两广、云贵等路程较远的地方,其他地方的秀女均已入京!” “秀女安置在了何处?”张凌阳又问道。 “除却京中待选秀女都在自家府邸之外,外地的秀女都安置在了京城西郊的翠芳园那边!”冯喜回道。 “秀女的衣食及住处千万要精细周到,否则被朕发现你私底下有什么苛刻,仔细你的皮!”张凌阳明白宫中太监、宫女历来看菜下碟,故而警告道。 见张凌阳出言警告,冯喜急忙跪下保证道:“奴才省得,根本不会苛待小贵人们,请万岁爷放一万个心!” 见冯喜如此说,张凌阳方才点头道:“如此最好,待朕养好了身子,就去翠芳园看看,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出了养心殿,冯喜方才长出一口气。 这时,孙胜匆匆走了过来,见冯喜这幅模样,便问道:“小喜子,你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难不成刚刚万岁爷责罚你了?” 冯喜摇了摇头,苦笑着解释了一番。 孙胜方才恍然大悟,而后若有若无的笑道:“小喜子,不是咱家这个做长辈的说你。下面的那些奴才哪一个不是踩高就低、见钱眼开之人?翠芳园里的那些小贵人们,又不是各个都家中富裕?万一碰到一个手中拮据之人,下面的那些奴才还不往死里欺负?” “而越是这般可怜之人,越能让男人充满保护欲,虽然咱们已经不是男人了,可这一点子道理,你难道也不明白吗?” “多谢孙公公提醒,奴才这就去翠芳园惩治那帮杂碎去!”冯喜道了一声谢,便匆匆出宫而去。 看着冯喜的背影,孙胜摇头叹息:“到底还是年轻,办事不经过脑子!” 说着,孙胜便欲进养心殿,便见小福子走了过来。 “见过孙公公,万岁爷可曾歇息?”见到孙胜,小福子行了一个礼,小声问道。 “咱家也是刚刚办事回来,正要进殿复命。不知小福子你此为何来?” 小福子回道:“这不是合浦刚刚进攻十斛珍珠吗?奴才要回复万岁爷一番,看看万岁爷打算怎么分配?” 说着,二人便一同进了养心殿。 来到张凌阳面前,小福子开口道:“万岁爷,合浦刚刚进贡来十斛珍珠,奴才特来请示万岁爷,这些珍珠该如何分配?” 想也不想,张凌阳便道:“从中选择最好的一斛,进献给太后,再次一等的四斛,送给皇后,让她分给后宫各嫔妃。最次一等的五斛,送到皇店中卖了就是!” “奴才遵旨!”收到张凌阳的命令,小福子便出了养心殿,向御马监而去。 到了御马监,小福子命人喊来李公公,吩咐道:“万岁爷已经发了话,合浦进贡来的那十斛珍珠,除却最好的五斛留在宫里之外,剩余的那五斛全部拍卖出去,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福公公放心,奴才保证,这五斛珍珠,一定以最好的价格拍卖出去!”李公公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办事,咱家还是很放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个差事交代给你!”见李公公打了保票,小福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还夸奖了两句。 领了那五斛珍珠,李公公便匆匆出了宫门,向最近的皇店而去。 慈宁宫中,孙胜捧着最好的一斛珍珠跪在徐太后的面前,恭维的说道:“太后娘娘,这是合浦今年进贡的珍珠,万岁爷命奴才从中选择最好的一斛,特意进献给太后。” “皇帝有心了!”徐太后颔首,脸上挂着笑容,眼神中说不出的满意。 一旁,周嬷嬷恭维道:“奴婢常听外面的人咬舌头根子,说万岁爷年轻,还不知道孝道。可今儿瞧瞧,万岁爷得了好东西,头一个想起的就是太后您。有此可知,万岁爷心里,太后您是排在第一位的。” 孙胜也在下面恭维道:“周嬷嬷所言极是。万岁爷赏赐给后宫嫔妃的那几斛,相比进献给太后的这一斛,品质可是次了一等!” 听到孙胜和周嬷嬷的恭维,徐太后忍不住笑道:“皇帝毕竟是从哀家肠子里爬出来的,又怎会不孝敬哀家?” 说着,徐太后扭头看向周嬷嬷说道:“哀家的年纪也大了,用不着这么闪光光的东西,你从中取出半斛出宫送给婉茗,就说是哀家赏赐的。至于另外那半斛,就赏赐给皇后好了!” “皇后到底是一国之母,用度上不能被其他嫔妃给比了下去!” “奴婢这就去办!”说着,周嬷嬷便从孙胜手中取了珍珠,并分成两份,而后命慈宁宫中的两个小太监给长春宫的王皇后及宫外的徐婉茗送了过去。 而此时的长春宫里,小福子亦带人捧着四斛珍珠过来。 王皇后看着下面弓腰低头的小福子问道:“今年合浦共进贡来几斛珍珠?” 小福子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合浦今年一共进贡来十斛珍珠,其中最好的一斛,万岁爷命孙公公送到了慈宁宫。这四斛,是万岁爷命奴才送给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赏赐给宫里的各位贵人的。” 第五十八章:珍珠 第五十九章:半斛珍珠引起的风波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五十九章:半斛珍珠引起的风波 “那剩余的五斛呢?皇上打算如何处置?”王皇后不动声色的问道。 小福子回道:“剩余的那五斛,万岁爷责命奴才拿到皇店售卖。不过皇后娘娘放心,售卖的那五斛,是最次的,留下来的这五斛,是从中挑选出来最好的五斛。” 闻言,王皇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待小福子离开之后,服侍王皇后的贴身侍女满脸不高兴的说道:“皇后娘娘,您也真是的,为何不向小福子说明实际情况?宫里那么多贵人,只有四斛珍珠,如何够分?” 王皇后不以为意的笑道:“无妨,本宫这里暂且不需要,直接将这四斛珍珠分给其他妹妹就是了!” “可是,皇后娘娘,您才是后宫之主啊!如果宫里其他贵人都有,而您没有的话,旁人会笑话您的。”宫女内心还是不服,犹自倔强道。 “什么笑话不笑话的,本宫乃是后宫之主,谁敢笑话本宫?”瞥了一眼贴身宫女,王皇后脸色淡淡道。 而后,王皇后又道:“你速将这四斛珍珠分好,以本宫的名义送到各贵人的寝宫里去!” “是,奴婢遵命!”宫女不情不愿的答了一声,便下去将珍珠分好,而后又命长春宫里的几名宫女、太监分别送到各嫔妃宫中。 一众宫女、太监拿着珍珠,刚刚出长春宫不久,就见慈宁宫里的小太监捧着半斛珍珠来到了长春宫。 王皇后接过徐太后赏赐的珍珠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而后又命人赏了小太监一锭银子,并命人送走了小太监后,脸上开始展现出愁容。 贴身宫女满脸的愤懑之色,开口道:“太后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您刚命人将珍珠送到各宫,她那边便又命人送来了更好的半斛。不知情的,还以为皇后娘娘您是瞧不上那四斛珍珠,才一颗没留呢?” “住口!”王皇后呵斥了贴身侍女一声,“太后岂是你一个宫女能够置喙的?” 而后,王皇后语气淡淡道:“想来太后并不知道本宫这边的情况!” 后宫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更何况是发生在皇后宫里的事情? 不到两个时辰,皇后得了太后半斛上好珍珠赏赐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高贵妃那里,一脸的怒气,拿着桌上的茶杯,不敢三七二十一就向地上砸去。 一边砸,高贵妃一边愤恨的说道:“我说皇后怎么这么大方,将四斛珍珠一颗不留的全部‘赏赐’了下来。原来人家是得了更好的珍珠,并且还是太后赏赐的,皇后还真是好大的面子!” “可不是吗?”下面的宫女说道:“奴婢听说,太后赏赐给皇后娘娘的珍珠,每一颗都有龙眼那么大!”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几颗破珍珠吗?”高贵妃满脸的不忿,而后对宫女说道:“你现在就出宫,托人给我父亲传信,就说本宫需要一斛珍珠,还必须是血珍珠,明白吗?” “奴婢明白!”答应了一声,宫女便恭维道:“谁人不知咱们家老爷可是两广总督,别说一斛珍珠了,就是再多上几斛,还不都是手到擒来之事?” “那是自然!”提起自己的父亲,高贵妃心里有些飘飘然,“要论起能为皇上排忧解难,还是要看本宫父亲的。至于皇后?哼!背后也只不过是一个空有花架子的国公府而已!要不然,又怎轮到她做这个皇后?” 说起这个,高贵妃便满脸的不甘。 论出身,高贵妃的父亲高霈是乃是封疆大吏,而王皇后的父亲只不过是一个顶着三品都指挥使虚职的国公而已。 可就是因为国公府府嫡出的出身,王皇后的出身就比高贵妃高了那么一筹。 也因此,王皇后能压过高贵妃一筹,顺利成为了大周的皇帝。 而高贵妃,虽然妃位是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可心中依旧有诸多不甘…… 吴贤妃宫中。 吴贤妃的贴身宫女生气的说道:“娘娘,这皇后不是明摆着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吴贤妃不以为意的笑道:“不要瞎说,这也许只是个意外而已!” “什么意外?奴婢看皇后娘娘就是诚心气各位贵人的。要不然她怎么一颗珍珠都不留?”宫女犹自噘嘴道。 “好了,此事不必再说了!再怎么说,皇后娘娘都是后宫之主,她怎么说、怎么做,咱们只有听着的份。” “那她也不能这么做啊?” …… 婕妤金氏,出身于高丽宗室。 此时金婕妤宫中,看着桌子上的那半盒珍珠,金婕妤嗤笑道:“皇后娘娘不会以为送来这么点珍珠,就能收买到人心吧!” 贴身侍女上前说道:“奴婢听说,皇后娘娘得了太后赏赐的珍珠,并没有把这些珍珠放在眼中,这才派人娘娘及其他各位贵人宫里来的。” “看来咱们这位皇后还做事还真是有些扣扣索索,一点都不爽朗!”金婕妤轻笑了一下,对贴身宫女吩咐道:“你寻个时间出宫,让人捎信给咱们国主,让他送来一批上好的东珠!” “娘娘的意思是?”宫女有些猜不出所以然。 金婕妤笑道:“既然皇后娘娘连个人情都不会做,自然就由咱们做了!” “皇上这么多嫔妃,就本宫的身份最为特殊,本宫可不想被人孤立,承皇后娘娘的人情,本宫这会儿也打算做一个顺水人情!” “还是娘娘高明!”宫女恭维道。 …… 类似的情况,在各宫都有发生。 傍晚时分,慈宁宫中。 徐太后闻之后宫各嫔妃的反应之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看来今天哀家送的这个礼,还送错了!” 周嬷嬷说道:“这哪是太后您送错了,后宫的这些嫔妃,分明是眼红太后娘娘您独独给了皇后娘娘赏赐,而没有给她们,她们这是嫉妒皇后娘娘呢!” 徐太后却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只怕有人会不这么想!” “您是说皇后娘娘?”周嬷嬷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徐太后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哀家觉得,皇后应该不会是这么小性子的人!” 虽这么说,可徐太后的语气却显得有些不大肯定…… 第五十九章:半斛珍珠引起的风波 第六十章:皇后怀孕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六十章:皇后怀孕 这件事情闹到最后,自然也传到了张凌阳耳中。 乍闻此事,张凌阳有些哭笑不得。 无他,只是因为区区几颗珍珠,就搅得整个后宫不宁,甚至连徐太后都被牵扯进去了。 可随即又仔细一想,张凌阳便觉得此事有蹊跷。 并不是说张凌阳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而是说,前世的清宫剧看多了,只要后宫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张凌阳自然而然的就会觉得事情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毕竟,前世的清宫剧中,下毒、暗害、栽赃、诬陷等各种阴谋诡计频频出现,使得张凌阳不得不谨慎对待。 也是因为,对于后宫嫔妃,张凌阳一直秉持着可亵玩而不可亲近的态度。 对于后宫的风波,张凌阳的态度也始终如一,那就是:敬而远之、充耳不闻、不闻不问、装聋作哑、闭口不言…… 可这一次,张凌阳即便想躲开,也是躲不开了。 因为在此次风波之中,发生了一件极其狗血的事情。 那就是王皇后怀孕了! 身为此次风暴的核心,王皇后居然怀孕了! 这件事不知道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反正自从王皇后怀孕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后宫对瓷器的需求增加了数倍。 “什么,皇后怀孕了?”听到这个消息,最兴奋的除却王皇后本人之外,莫过于张凌阳及徐太后了。 徐太后身为泰安帝生母,自然希望膝下儿孙满堂。 而张凌阳两世为人,第一次要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也是兴奋不已。 “孙胜,选些上好的补品送到长春宫去!” “另外,传下话去,如果谁敢在后宫做小动作或说闲话,朕诛她的九族!” 前世清宫剧里的经验告诉张凌阳,面对王皇后怀孕之事,后宫其他嫔妃十有八九应该坐不住了。 也是,皇后本就是后宫之主,皇帝名正言顺的妻子。 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王皇后一旦生下龙子,十有八九就是大周未来的储君。 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到时候,即便如高贵妃、吴贤妃这般家世显赫之人,想要扳倒王皇后,也是难如登天。 安国府内,当王国威听到王皇后怀孕的消息之后,更是兴奋的手足无措。 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王国威命人将沈氏喊来,对其叮嘱道:“现在皇后娘娘怀孕,想必十分惦念家里人,明日,你随同老太太、太太一起去宫里探望一下皇后娘娘!” “媳妇明白!”沈氏自然知道王国威话里有话,说是让自己前去探望皇后娘娘,其实真实目的乃是前去‘探望’皇帝才是。 有着这样目的的不止王国威一人。 安乐侯府中,当得知了皇后怀孕的消息之后,安乐侯命人喊来儿媳卫氏,叮嘱道:“皇后娘娘怀孕,乃是天大的喜事,按照以往的惯例,咱们这些勋贵之家都要派家眷前去探望一番的。可你婆婆近日身体多有不便,明日你便代替你婆婆,进宫探望皇后娘娘去吧!” 安乐侯话里是什么意思,卫氏又怎会听不出来? 故而,听安乐侯说完,卫氏脸色不由一阵苍白,无奈的福了一下身子:“儿媳遵命!” 自那日在安国府后花园和张凌阳一夕云雨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这期间,卫氏自然是没有见过张凌阳一次面。 而丈夫杨勇,自那以后连碰都未碰过一下,更是将自己的铺盖、行礼从卧室搬到了外院的书房之中。 而且,自那以后,自己在安乐侯府的日子愈发的自在,不说不用每天再向公公、婆婆晨昏定省,自那以后,吃穿用度上,卫氏已经成为了整个安乐侯府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可卫氏心里却始终开心不起来。 卫氏明白,这一切,都要拜皇帝所赐,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在家中低眉顺眼的小媳妇。 每天一大早起来前去婆婆面前立规矩,而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和丈夫说说笑笑。 可这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现在,她已经是皇帝的女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卫氏便被一群丫鬟服侍着梳洗打扮,而后在两个老嬷嬷的引领下,不情不愿的登车出安乐侯府,向皇宫方向而去。 而与卫氏不同的是,安国府的沈氏一大早便将能试的衣服都试了一遍,而后方才挑选了一件最鲜艳的衣服穿上。 而后梳洗打扮,和府里的太太、老太太一同坐车出府而去。 长春宫内,卫氏刚刚坐下和王皇后没说几句话,便见安国府的老太太、太太及沈氏联袂而来。 看到沈氏的那一刹那,卫氏急忙低下头颅,不敢用眼睛直视沈氏。 因为沈氏正用饶有兴趣的眼光打量着自己。 这便使得卫氏心中又羞又臊,急忙寻了一个借口,匆匆出了长春宫。 鬼使神差的,卫氏并未离开皇宫,而是脚下不知不觉的向御花园方向走去。 此时已经是农历八月,御花园内除却一些菊花之外,其余的花朵均已凋零。 即便是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也不时有泛黄的叶子从上面落下来。 即便御花园内每日都有小太监前来清扫,可此时小路上依旧满是落叶。 御花园内百花凋零,要说哪里还有值得观赏的东西,就非御花园西北角的枫树林无疑了。 虽然还不是深秋时间,可枫树林里已经是一片红色的海洋,景色美轮美奂。 看到前方的美景,卫氏的眼睛一下子便被吸引住了。 可刚刚踏入枫树林,卫氏便有了几分后悔。 因为卫氏隐隐约约看到,枫树林深处有几道人影。 而其中一道人影,身上穿着的乃是一件明黄色的衣服。 整个天下,能穿明黄色衣物的也只有皇帝一人而已。 不用猜测,卫氏便知道里面的人正是泰安帝无疑。 于是,卫氏便匆忙转身,欲逃离出这里。 可一道声音却止住了卫氏的步伐。 “站住!” 张凌阳难得来一趟御花园,可见御花园内此时百花凋零,也唯独枫树林的景色还算雅致,便来到了这里。 正在游逛之际,便见前方一道人影闪过,急忙出声喊住。 待走进前来,张凌阳方才发现此人乃是和自己有过鱼水之欢的卫氏。 “难道卫氏是专门来寻朕的?”心中如是想着,张凌阳摆了摆手,让跟随在身边的太监、宫女离去,便来到卫氏面前,眼睛直直的盯着卫氏细瞧…… 第六十章:皇后怀孕 第六十一章:沈氏的不甘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六十一章:沈氏的不甘 “妾身卫氏,见过皇上!”卫氏躬身行了一个礼,便低眉顺眼,眼睛直直的盯着地上,不敢去看张凌阳。 而张凌阳却直盯着卫氏,身形一动不动,也不发声,看得卫氏脸色臊红不已。 “妾身入宫时间已经不短,不敢打扰皇上雅兴,妾身先行告退!”卫氏见张凌阳不言语,说着便欲离开枫树林。 卫氏正欲从张凌阳身边经过,却不想右手被张凌阳猛力一拉,便重力失衡,一下子被拉到了张凌阳的怀抱中。 张凌阳用力的搂着卫氏,双手不断的在卫氏身前摩挲,头靠在卫氏的肩膀上,鼻尖闻着卫氏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脂粉香。 卫氏只觉得浑身忍不住颤抖,心跳忽然加速,‘噗通噗通’直跳,可却不敢言语,也不敢挣扎。 趴在卫氏的耳边,张凌阳轻声说道:“美人,你可是想念朕了?” “妾……妾身没有!”卫氏的声若蚊蝇,脸颊红扑扑的,看得人恨不得趴上去咬上一口。 “没有?”张凌阳继续趴在卫氏耳边调笑道:“既然不是想念朕,那美人为何要来这里寻朕?” “妾身只是刚巧路过。”卫氏急忙解释道。 可卫氏的解释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张凌阳丝毫不信。 “可是朕想念美人了!”张凌阳嘴上说了一声,便轻轻含住了卫氏的耳垂。 在张凌阳含住自己耳垂的那一刹那,卫氏只觉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紧紧夹着的双腿有几分颤抖,眼眸带泪,嘴里带着哭腔道:“皇上,这里是御花园,会有人经过的。” “不怕,没人会从这里经过!” 说着,张凌阳便一把抱去卫氏,将卫氏放到旁边枫树下枯黄的草丛上。 卫氏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衣物正在被人一件件的脱去…… 长春宫内,沈氏耐心坐下和王皇后寒暄了几分,屁股下便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便寻了一个借口,急匆匆的离开了长春宫。 看着沈氏消失的背影,王皇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王老太太见此情形,长叹一声说道:“皇后娘娘还是要以腹中的龙胎为紧,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且由着去吧!” 显然,王老太太已经猜出王皇后已经知道了沈氏和皇帝之间的私情,故而便隐晦的劝解道。 闻此,王皇后看了一眼四周,贴身宫女会意,便领着殿内的宫女、太监出了大殿。 而后,王皇后方才苦笑道:“老太太,孙女也想放下心思,可沈氏……孙女以后在后宫可如何抬头做人?要知道,孙女现在可是皇后!” “那又能怎么办呢?有些事情,你是无法阻止,也阻止不了的!”对于沈氏和皇帝之事,王老太太也是十分的无奈。 毕竟,王老太的儿子王国威可是造成此事的主谋! 王老太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时间,长春宫内有几分愁云惨淡…… 出了长春宫的大门,沈氏不由长出一口气。 方才呆在那里,沈氏便察觉到王皇后看自己的眼神不对。 “显然,皇后娘娘已经猜到了我和皇上之间的事情!”想到此处,沈氏是坐如针毯,于是便寻了一个借口离开了长春宫。 虽然方才王皇后什么也没有说,可沈氏却明显的感觉得到,王皇后希望自己断了和皇帝之间的私情。 对于这一点,沈氏是极其不甘心,也不愿意的。 沈氏心里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自己断了和皇帝之间私情的话,那后半辈子,自己将在安国府孤老终生。 安国府男主人王国威是一个什么货色,沈氏自然是一清二楚。 当初,就是为了安国府的荣华富贵,王国威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献给了皇帝。 而如今,一旦王国威得知皇后娘娘心中的想法,那以后自己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 毕竟,一旦等皇后娘娘诞下龙子,那么王国威将不再需要自己这枚棋子来笼络皇帝的心。 故而,即便是为了自己,沈氏也要继续和皇帝私通。 “最好能怀上皇上的骨肉!”心中如是想着,沈氏便快步走向养心殿。 “见过世子夫人!”养心殿外,孙胜远远瞧见沈氏过来,急忙上前行礼道。 “皇上可在殿内?”看到孙胜过来,沈氏急忙问道。 对于沈氏和皇帝私通之事,孙胜也是知道的,故而不曾隐瞒道:“万岁爷去了御花园,夫人不如去那里一番!” “多谢孙公公!”到了一声谢,沈氏便转身向御花园而去。 “夫人且记,这个时节,御花园内只有枫树林一处的景色还算不错!”沈氏刚刚转身,孙胜便喊住说道。 “妾身记住了!”再次道了一声谢,沈氏便头也不回的匆匆赶往御花园。 御花园的枫树林外,几个太监、宫女在那里交头接耳。 此时,见有一身穿华丽服饰的女子向这边走来,一个小太监急欲上前阻拦。 却不想,被一旁的另外一个小太监拦住了。 “你不想活了?前面这位可是安国府少夫人沈氏!” “可万岁爷和安乐侯府少夫人正在里面……” “没关系,直接让沈氏进去就是!”劝说的小太监边说,边挤眉弄眼。 欲前去阻止的小太监会意,嘴角微微翘起,便退到了一边。 沈氏远远瞧见几个宫女、太监正在枫树林外交头接耳,便知皇帝一定就在里面。 因为,这几个太监、宫女正是养心殿内服侍皇帝的。 作为经常出入宫禁,且和皇帝关系微妙的沈氏,又怎会不知道呢? 故而,在见到几个太监、宫女之后,沈氏并未多问,便直接走进了枫树林。 待沈氏进了林子,又有小太监说道:“不知这样不合适吧,毕竟安乐侯府的少夫人还在里面。” “有什么不合适的?只怕你还不知道万岁爷前几个月在安国府后花园之事吧!”有年纪略长几岁的太监眉头微翘的说道。 “什么事情?”小太监不明所以的问道。 “……”年纪大一些的太监无语的看了小太监一眼,便闭口不言了。 而旁边的几个宫女,在两个太监说完之后,眼睛四处乱转、脸蛋也有些泛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六十一章:沈氏的不甘 第六十二章:望春楼议事 沈氏走进枫树林深处便听到不时传来的娇喘声,不禁微微愣了一下。 又向里面走近了几步,便见两具白花花的肉体正在枯黄的草丛上四处翻滚。 见此情形,沈氏脸上不由泛起几丝红晕,而后解开衣服上的纽扣,一件件的褪了下去,娇笑一声便不羞不躁的向前走了过去。 此时张凌阳正在全力奋战,哪里知道后面有人过来? 直到听到了后面的娇笑声,张凌阳心中一紧,身下的动作也不由一停,急忙回头看去。 一见是已经赤裸着身体的沈氏,张凌阳不由松了一口气,而后回过头来继续奋战。 而躺在地上的卫氏一直闭着双眼,在听到娇笑声时,不由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是沈氏到来,卫氏又立刻闭上的双眼,脸颊更加的通红,并且急忙搂住张凌阳的腰,头部深深埋在了张凌阳的胸膛里…… 不知一龙二凤的游戏究竟进行了多长时间。 不过待张凌阳搂着两女的柳腰走出枫树林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两位美人,现在天色已晚,不如今晚就在皇宫住上一晚,明日再出宫如何?” “这……妾身家中……”见张凌阳这么说,卫氏有些迟疑,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而沈氏见张凌阳如此说,正中自己下怀,哪里会拒绝? 再看卫氏一脸的迟疑之色,沈氏便道:“既然如此,那妾身和卫妹妹就谢过皇上了!” 养心殿内,在沈氏、卫氏两女的服侍下,张凌阳匆匆用过晚膳,便同两女一同走进了里间。 白天枫树林里的野战虽然使得张凌阳兴致高昂,可依旧有许多的大招没有使出来。 于是这一晚,张凌阳便使出了自己前世学来的一百零八式武林绝学,打得两女是丢盔卸甲,直到三更时分方才搂着两女的娇躯沉沉的昏睡过去…… 待张凌阳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向殿外喊了一声,便有宫女走了进来,服侍张凌阳穿戴洗漱。 而大床上,沈氏、卫氏两女依旧在沉沉的昏睡。 “小妖精,该起床了!”张凌阳喝退殿内的宫女,便掀开被子,在两女的翘臀上各自拍了一下。 两女臀部吃痛,方才幽幽醒来。 “皇上!”沈氏睁开惺忪的睡眼,不由娇嗔了一句,听得张凌阳骨头都酥了。 再见浑身赤裸的两女前凸后翘、肌肤胜雪,脸上春潮未退,张凌阳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又欲卸甲上阵。 可想想因为昨晚作战太久而有些酸软的腰部,张凌阳只得熄了继续大战想法,这才避免了战火再次爆发。 两女下床之时,双腿都有些泛软,显然昨晚受到的伤害不轻。 见此情形,张凌阳便喊来几名宫女服侍两女穿戴梳洗,而后又出殿命孙胜准备了两顶小轿子降两女送出宫去,方才前去用早膳。 而养心殿里间,两名正欲收拾床铺的宫女见大床上一片狼藉模样,且床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不禁脸颊泛红,呼吸紧蹙。 不敢犹豫,两名宫女夹紧双腿,便继续整理起床铺…… ……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 扬州,自古便是物阜民丰之所在。特别是大运河开通之后,扬州更是富庶甲天下。 扬州之富庶,一半在运河,而另外一半则在盐务。 运河联通南北,每天南来北往的船只络绎不绝,自不必细说。 单说扬州盐商,可是一向以豪富著称于世。 要说最为豪富者,非以永和商号贾家为首的十三家大盐商莫属。 这十三家盐商,每一家都是巨资百万,豪富异常。每每到出行之时,排场居然比扬州知府还要大。 然而,这一日,这帮平时在扬州城内显赫异常的盐商则一个个愁眉不展的呆坐在瘦西湖内的望春楼之上。 而为首之人,赫然是一个身穿绯红色官服、年纪约四十岁需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乃是都转运盐使司转运使孔如一。 而孔如一的两侧,坐着的则是盐科提举司提举秦思杰以及扬州知府何其林。 永和商号贾家家主贾道存看向孔如一,焦急的说道:“孔大人,眼下李广泰那厮拿着鸡毛当令箭,已经下令封了我等的商铺,只怕这次是来真的了!” 孔如一则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方才开口说道:“本官早就跟你们说过,在李广泰到达扬州之后一定要收敛。可你们呢?一个个将本官的话当做耳旁风。现在死到临头,一个个又求到本官面前,本官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贾道存脸上满是哀求之意,说道:“孔大人,之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等的错。可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不知孔大人可否向京中的那位求求情,让我等渡过这个难关?” 无论贾道存怎么哀求,孔如一都是闭目养神,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最后,贾道存咬了咬牙,说道:“如果京中那位愿意为我等出头,小人愿意捐出一半家财!” “你们呢?”听到贾道存如此说,孔如一方才睁开眼睛,看向其余十二位盐商。 “我等也愿意捐出一般家财!”虽然一下子掏出一半的家财会让他们肉痛不已,可与自家性命相比,也就无关紧要了。 故而,以贾道存为首的十三位盐商纷纷答应捐献家财之事。 “如此,本官这就回去修书一封与京中那位,让他出面缓解眼下局势。”孔如一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望春楼。 身后,盐科提举司提举秦思杰及扬州知府何其林亦知趣的跟着孔如一离开了这里。 见孔如一三人离开,贾道存脸上变得一片铁青,压抑着声音骂道:“这帮该死的狗官,真是贪得无厌,每年从咱们这儿拿走数十万两的银子却还不知足。” “贾兄,如果京中的那位食言了,我等该如何是好?”常年与官吏接触,这些盐商自然了解上面官吏的尿性。一旦事不可违,只怕上面的大人物立刻就会丢车保帅。 故而,面对孔如一的保证,众人并不觉得牢靠。 第六十三章:父子秘议 有道是同行是冤家。 在座之人,都是扬州城内有名有姓的大盐商,平时自然少不了生意上的冲突。 可现在众人却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在座之人中有一人倒霉,只怕其余人等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故而,贾道存说道:“为了防止孔如一及京中那位出尔反尔,咱们要做好两手准备。” “这些年的账簿大家都还保存着的吧?”贾道存看着其余盐商问道。 “自然要留一份底!”下面的盐商纷纷点头说道。 “那就好!”贾道存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事情真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诸位不妨将这些账簿直接交到东厂亦或锦衣卫的手里。这样,大家方才有一丝活命之机。” “为何不直接交给李广泰呢?要知道,李广泰才是钦差大臣!”下面有人不解的问道。 贾道存耐心解释道:“李广泰虽然是钦差大臣,可其为人过于方正,只怕是眼中揉不得沙子之人。即便我等将账簿交给李广泰,只怕他也不会念及我等的好。” “而东厂和锦衣卫那边则不同,锦衣卫和东厂直接隶属与皇上,我等将账簿交到他们手中,也就等同于直接将账簿送到皇上眼前一样。而这样一来,他们有了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自然会对我等另眼相待的。” “况且,老夫觉得,无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以后一定有用得到我等的地方,不会对我等斩尽杀绝的。” 见贾道存如此解释,众人方才海恍然大悟。 而后,又有人问道:“贾兄,不知是将账簿交到东厂和锦衣卫哪家手里更好上一些?” 东厂、锦衣卫都自称自己是天家鹰犬。可他们之间却也同时存在着竞争关系。 如果因为讨好一家而得罪了另外一家,只怕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贾道存想也不想便回道:“交给锦衣卫!” “锦衣卫?” “不错!”贾道存点了点头,说道:“老夫的人探得,锦衣卫指挥使钱度钱大人正秘密向扬州这边赶来。想来,也是因为盐务之事而来。” “既然如此,我等均听贾兄安排!” …… 下了望春楼,出了瘦西湖,回到都转运盐使司衙门,孔如一又命人将盐课提举司提举秦思杰喊来说道:“此次只怕盐务之事陛下要一查到底了。” “京中来信,要我等在事不可违之时壮士断腕,将衙门里的几个上得了台面的人推出去。” 听此,秦思杰不由大吃一惊,说道:“可他们知道的东西不少,下官怕他们临死前会反咬一口!还有那帮盐商,在扬州的势力极大,只怕也不会坐以待毙。” “这个你无须担忧!”孔如一说道,“下面那些人即便为了他们妻儿老小的性命,也不会出卖我们的。” “至于那帮盐商?”说到这里,孔如一不由讥笑了一声,说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而已,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你只需知道,一旦扬州城内出现什么动乱,城外卫所里的韩指挥使不会袖手旁观的。” “再者说,李广泰那边的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也不是吃素的。” 闻此,秦思杰心中稍定,而后又问道:“不知扬州知府何其林那边,可要知会一声?” “不用!”孔如一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追查到最后,只是一些小鱼小虾的话,只怕李广泰以及远在京城的圣上都不会满意的,还是将何其林推出去当一个替罪羊的好!” “既然如此,现在现在就回去准备!”说着,秦思杰抱拳拱手,转身便离开了都转运盐使司衙门。 看着秦思杰远去的背影,孔如一的眼神阴沉不定。 这时,从里面悄无声息的的走出来一个二十许岁的年轻人,来到孔如一的面前问道:“父亲,为何不直接将秦思杰这厮推出去呢?” 这名年轻人正是孔如一之子孔尚文。 看了儿子孔尚文一眼,孔如一长叹一声说道:“秦思杰这人不堪重用,你爹我也知道,可此次无论舍弃谁,也不能将秦思杰推出去。” “为何?难道仅仅因为秦思杰是皇后娘娘的表兄?”孔尚文疑惑不解的问道。 “正是如此!”孔如一点了点头,说道:“只怕你还不知道,皇后娘娘幼时同秦思杰的关系很好吧!” “这又有什么?”孔尚文不以为意道,“皇后娘娘即便是一国之母,可大周祖训,后宫不得干政务。难道皇后娘娘还会为了秦思杰向圣上求情不成?再说,即便皇后娘娘求情,难道圣上及朝中大臣会同意皇后娘娘此举?” 闻此,孔如一摇头苦笑一声,说道:“昨天你爹我收到京中加急书信,说皇后娘娘怀了龙嗣!” “什么?”闻此,孔尚文不由一愣。 孔如一解释道:“如你所言,如果放在平时,即便皇后娘娘为秦思杰出头求情,只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皇后娘娘怀了龙嗣。要知道,这可是圣上的第一个孩子。 如无什么意外发生,只要皇后娘娘诞下的是一个男婴,十有八九就是未来的太子。 而为了区区一个秦思杰,你以为圣上会惹皇后娘娘伤怀吗?” “再说,即便圣上想要处死秦思杰,太后那边会愿意吗? 要知道,太后可是比圣上更要看重自己的第一个孙子。 要不然,太后也不会催促着登基刚刚一年的圣上进行选秀了!” “可督察院的那些御史会眼睁睁的看着太后干政?”孔尚文心中还是有几分疑惑。 见儿子这么说,孔如一嗤笑一声,说道:“即便不愿意,他们又能如何?一旦太后闹起来,那帮御史只怕连招架都招架不住。” “这女子的战斗力何等的强悍,你又不是不知道?”说道这句话的时候,孔如一脸上挂着蛋蛋的忧伤。 想起自己母亲那彪悍的战斗力,孔尚文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干笑道:“父亲说的极是!” 孔如一,先不管其为官如何,可却是出了名的妻管严。 在大周官场之上,孔如一怕老婆的名声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第六十四章:钱度到来 锦衣卫指挥使钱度什么时候来到的扬州,除却几名跟随而来的锦衣卫人员之外,再没有人知道。 这日深夜,钱度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一座小院子内。 这处院子的主人,不!应该说是这处院子现在住着的是锦衣卫千户韩笑。 就是那个钱度在锦衣卫里的亲信。 此时,韩笑正欲脱衣睡觉,不想却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韩笑急忙熄灭油灯,顺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绣春刀,几步便来到了门后。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来。韩笑握着绣春刀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待见来人进屋,韩笑急忙拔刀,向来人砍去。 来人似乎感应到了后面的危险,膝盖一晚,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便躲过了背后那险些致命的一刀。 “是我!”见韩笑还欲提刀来砍,来人急声说道。 虽然声音很急,但却又很轻,除却屋子内的韩笑能听清楚之外,屋外竟然听不到丝毫。 “指挥使大人?”听到熟悉的声音,韩笑立刻便分辨出来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钱度。 “大人,您怎么来扬州了?”在黑暗中,韩笑从怀中摸出火石,而后又摸索到桌子旁边点燃油灯,方才转身看向钱度问道。 “来扬州当然是为了办差!”钱度轻轻一笑,便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而后,钱度又从旁边的茶几上倒了一杯凉茶,灌入口中,用衣袖胡乱擦拭了一下嘴巴方才问道:“你这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韩笑坐到钱度旁边的凳子上,说道:“调查的已经七七八八了,整个扬州城的大小官员以及十三家盐商,只怕都脱不了干系。” “大人亲自前来,可是圣上有什么吩咐?” 钱度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本官此次正是奉命而来。陛下亲口对本官说,此次无论官员大小,不能放走一个,且那些偷税漏税的盐商也一个都不能放过。” “可是……”韩笑脸上充满了担忧之色,“可是大人,盐务之事牵扯极广,如果真按照圣上所说的办,只怕查到最后,扬州城没有几个屁股底下干净的官吏了。” 钱度却不以为意的说道:“牵扯的官员越多越好,要不然,又怎能显示出咱们锦衣卫的能耐呢?” “你现在告诉本官,扬州盐务之事都牵扯到了哪些官员?” 想了想,韩笑说道:“以眼下掌握的证据来看,扬州知府衙门、盐课提举司衙门、都转运盐使司衙门的大小官吏,只怕都牵扯到了其中。只是在查到都转运盐使司衙门那里,便没有了直接证据。” “这个不怕,只要将都转运盐使司衙门的官吏送入咱们锦衣卫的诏狱,由不得他们不交代。”钱度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说道。 “可是大人,都转运盐使司转运使孔如一可是从三品之职,如果没有直接证据,亦或是圣上明旨,咱们是不能抓捕的。”韩笑并没有钱度那里乐观,忧心忡忡的说道。 钱度的眉头只是轻皱了一下,随即便解开了说道:“即便没有直接证据,但身为盐务衙门最高官员,孔如一显然是脱不了干系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更多直指孔如一的证据,哪怕是伪造的,而后直接交给李广泰就是。” “下官知道了!”韩笑点了点头。 “还有!”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钱度便对韩笑说道:“盐课提举司提举秦思杰一定不要牵扯到此事之中,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他从这件事情中择出来。” “为何?”韩笑疑惑不解道。 “秦思杰是安国公王国威夫人的亲外甥,你说为何?” “可王国威只是一个顶着国公爵位,且在朝中也只是挂着一个都指挥使的虚职,大人为何要相助于秦思杰?”韩笑十分的不解。 “安国公在朝中是无权,在朝堂上也说不上什么话,可须知,后宫还有皇后娘娘在!”钱度解释道。 “皇后娘娘虽然是后宫之主,可对朝野并无什么影响力啊,再说,后宫不得干政可是我大周的祖训,难不成皇后娘娘还能缠着圣上,让圣上对秦思杰从轻发落不成?”韩笑疑问道。 抿了抿嘴唇,钱度说道:“只怕你还不知道,本官刚刚离开京城不几日,便收到了皇后娘娘怀了身孕的消息。一旦皇后娘娘诞下的是一个龙子,那必定是大周未来的太子……” 后面的话,不用钱度再多说,韩笑也领会得到。 可韩笑脸上仍旧有些担忧的神情,对钱度说道:“大人说的很是轻巧,可现在我等掌握的证据之中,就指向秦思杰的最多,只怕到了李御史那一关,秦思杰也是过不去的。” 钱度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笑道:“不管此次秦思杰能否顺利过关,可证据一定不能是锦衣卫查出的,这一点,你只要谨记就行。还有,在关键时刻,不惜得罪李广泰,也一定要为秦思杰说几句好话,让皇后娘娘和安国公看到咱们锦衣卫的态度。” “下官明白了!”韩笑脸上的担忧之色消失不见,转而挂起了淡淡的笑容。 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韩笑还不明白的话,那就只能说是榆木疙瘩脑袋了。 “还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钱度在韩笑耳边轻声说道:“原户部尚书刘文轩是本官亲自拉下马的,想来他对本官是恨之入骨。而刘文轩老家就在扬州高邮,本官希望,刘文轩最好能与此次盐务之事有所牵连。” “下官明白!”韩笑应承道。 “好了,没其他事了,你早些歇息吧!”说着,钱度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刚踏出房门,钱度又停下脚步,转身对韩笑叮嘱道:“还有,本官到达扬州之事,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说完,钱度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送走了钱度,回到屋子内的韩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而与韩笑同样状况的,则是跟随李广泰而来的两个东厂档头。 因为他们今天刚刚收到东厂提督冯喜飞鸽传书过来的消息,说是宫中皇后娘娘怀孕。 故而,此次无论如何,都要确保盐课提举司提举秦思杰与此次案子无关。顺便,好要派人监督钱度在扬州城中的一举一动。 秦思杰之事虽然有些棘手,但也不是说无法完成。 对于两名档头来说,唯一麻烦的则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不知道钱度究竟是否到达了扬州…… 第六十五章:贪得无厌的钱度 钱度的行程虽然隐秘,可却也瞒不住有心之人。 而这个有心之人,便是永和商号贾家的家主贾道存。 扬州城内的一家客栈内,钱度惊讶的看着客房门前的贾道存,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 “这么说,你就是永和商号贾家的贾道存?” “正是小人!”贾道存脸上挂着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小人知钱指挥使昨日到达扬州,故而今日特在望春楼设宴,为钱指挥使接风洗尘。” 钱度后背惊起一层冷汗,要知道,自己的行程除却几个跟随而来的心腹侍卫之外,并无外人得知,贾道存怎么就知道了呢? 眼睛带着一丝寒光,钱度盯着贾道存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本官的行程的?” 贾道存却好似没有瞧见钱度眼神中的杀意一般,依旧笑眯眯的回道:“回钱指挥使的话,在扬州城内,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件事能瞒得住小人的眼睛和耳朵。” 似乎也怕彻底惹怒钱度,贾道存解释道:“不过钱指挥使放心,小人并未在您身边安插眼线,只是运河的码头上有小人的耳目而已。” “昨日钱指挥使刚刚踏上岸,小人在码头上的眼线便已经知道了!” 如此解释,钱度心中方才安心一些。同时,又心惊贾道存在扬州城内的势力之大,要超出自己想象许多。 “这贾道存寻本官到底所为何事?”心中如是想着,钱度口上便回道:“既然贾先生盛情邀约,那本官就却之不恭了!” “小人已经命人在客栈外备好车马,钱指挥使您请!”贾道存说着,便引钱度出哦了客栈,而后乘坐一辆豪华马车来到了望春楼。 望春楼上,酒菜早已备下。 酒是窖藏上百年的极品好酒,菜也是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而盛放饭菜酒水的壶、杯、碗、碟,无一不是金银玉器。 钱度虽然早就听闻了扬州盐商的豪富,可之前也就是听闻而已,心中并不以为然。 可今日一见,却着实让见多识广的钱度大开眼界。 无他,因为今日这酒席竟然比皇帝的宴席还要奢侈。 可也只是心中的刹那一惊而已,很快,钱度脸上便恢复了淡定从容。 可就是眼神中那一刹那的震惊,恰好被贾道存捕捉到了。 贾道存脸上挂着淡笑,说道:“钱指挥使请!” “只是一些粗茶淡饭,钱指挥使勿要嫌弃才是!” 闻言,钱度眼神饶有深意的盯了贾道存一下,叹道:“如果贾先生的这桌酒席是粗茶淡饭的话,那本官以前吃的,可就是猪食了!” “钱指挥使说笑了!”贾道存干笑一声,“钱指挥使请!” 钱度落座,拿起桌上的白玉酒杯,将里面的酒水灌入口中细细的品味。 绵甜醇香,回味无穷,是极其难得的佳酿。 放下酒杯,钱度眼神直视贾道存,问道:“贾先生,不知现在可否道明来意?究竟有何事要寻本官?” 贾道存说道:“自然是想请钱指挥使救小人及其余盐商一命!” “呵呵!”钱度冷笑一声,说道:“贾先生,你是在跟本官开玩笑嘛?” “钱指挥使说笑了!”贾道存正色道,“如果钱指挥使能够答应出手相助我等,小人明日便奉上五十万两白银!” 钱度丝毫不为之所动,讥笑道:“五十万两,贾先生真是好大的手笔。只怕,本官明日要是收了贾先生的钱财,后日就要被圣上问斩了。” “贾先生的银子,可是烫手的很呐!” 钱度的语气很平淡。 但就是这份平淡,让贾道存失去了之前的淡定从容,急忙一把跪倒在地上,哀求道:“还请钱指挥使救命,只要钱指挥使能够救小人一名,无论钱指挥使有何吩咐,小人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现在才有了点求人的样子!”钱度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声音淡淡道:“贾先生,你说呢?” “钱大人所言极是!”贾道存面色苍白,干笑一声说道:“方才是小人孟浪了!” “小人特意备了一份薄礼,还请钱大人笑纳!”说着,跪在地上的贾道存便拍了两掌。 就见十名年芳二八、环肥燕瘦的女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看着从后面出来的十名女子,钱度的眼睛连眨都未眨一下,一直盯着这些女子一动不动。 跪在地上的贾道存不敢起来,赔笑着说道:“这十名女子,都是小人这些年命人精心培养出来的扬州瘦马,只要钱大人喜欢,可以随时带走!” “钱大人,只怕您有所不知,这十名瘦马,以前可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子。” “哦?”钱度来了兴趣,看了贾道存一眼,便又将视线转移到了这十名瘦马身上,眼睛转动了几下。 贾道存见钱度对这十名瘦马很是满意,便继续解释道:“这十名瘦马,其出身最低者,之前家中也是出过四品官员的。而出身最高者,乃是那名名叫张琼雪的女子!” 说着,贾道存便指着站在中央位置,身穿粉色云萝裙,头插一支白玉钗、身材玲珑、琼鼻玉面的女子。 “这个张琼雪的来历可是与别的女子不同?”顺着贾道存的指引,钱度看向了张琼雪,仔细打量了一下,眼神中说不出的满意,于是便问道。 “自然与别的女子不同!”贾道存解释道:“钱大人只怕不知道,这张琼雪可是前护国公的嫡亲孙女。只因先帝登基之初,护国公犯了事,这张琼雪流被充入教坊司,后来被小人买来了。” “原来如此!”钱度这才恍然大悟。 而后,钱度又道:“这个张琼雪不错,本官很是喜欢,以后这十名女子就跟着本官了!” “还不赶快多谢钱大人?”见钱度同意接受这批礼物,贾道存急忙喝道。 “谢过钱大人!”十女道了一声谢,便被贾道存又喝退出去。 “只是……”十名女子退下之后,钱度又盯着贾道存说道:“贾先生,你不会以为只是这十名女子,就能让本官为你出头吧?” “自然不是!”贾道存干笑一声回道,心里却大骂钱度的贪得无厌…… 第六十六章:贾道存的投名状 “不知小人还有什么地方能够为大人效劳的,钱大人但说无妨!”心里在滴血,可贾道存并无太多的选择,于是便面不改色的问道。 “嗯……”钱度细想了片刻,方才说道:“一百万两银子!” “只要贾先生愿意掏出一百万两银子,本官可保贾先生无虞!” “当然,这一百万两银子只是贾先生一人的买命钱,至于其他十二家盐商,必须要就地正法!” “这……”犹豫了片刻,贾道存咬了咬牙说道:“小人遵命!” “还有……”钱度又说道:“想来,贾先生那边应该有完整的账簿,本官希望贾先生能够主动交出来,这样本官才能为贾先生开脱不是?” “钱大人放心,回去小人就亲自将账簿送到钱大人房间!”这一点,贾道存早有预料,故而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钱度忽然响起刘文轩之事,说道:“本官希望刘文轩与扬州盐务之事有些牵连!” “刘文轩?”贾道存吃了一惊,说道:“钱大人说的可是被罢官还乡的愿户部尚书刘文轩刘大人?” “不错,正是此人!”钱度点了点头,承认道。 “可是……”贾道存有些犹豫道:“攀扯到刘大人身上并不难,只是刘大人虽然被罢官,可门生故吏却极多,一旦他们要报复小人……” “这点你勿须担忧!”贾道存话还未说完,钱度便直接打断说道,“本官就怕没人为刘文轩出头!” “既然如此,那小人就一切按照钱大人的吩咐去办!” “这才对嘛!”钱度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贾道存,恍然大悟的说道:“你看,贾先生何必那么客气?赶快起来!怪快起来!” “多谢钱大人!”贾道存干笑一声,便扶着凳子站了起来。 待贾道存坐下,钱度倒了一杯酒,独自饮下之后又问道:“本官问你,扬州盐务之事,都牵扯到了京中的哪些人?” 既然决定要交投名状,贾道存自然就毫不犹豫的出卖了京中的那些官员。 于是,想也不想,贾道存便靠口说道:“多是户部官员,当然,还有一些督察院的言官。” 对于贾道存的答案,钱度并不满意,皱着眉头问道:“没有其他人了?” “这……”贾道存知道钱度对自己的答案并不满意,可再往上面,贾道存并不敢供出来。 再说,即便供了出来,只怕那人还是安然无恙。 于是,贾道存哀求的看着钱度说道:“钱大人,小人求求您别再问了。不说小人手里并无那人的证据。可即便有确凿的证据,那人只怕依旧安然无恙。” “那人,小人实在招惹不起!不说小人,只怕大人您也招惹不起!” “哦?”钱度脸上闪现出一丝怪笑,“京中还有我们锦衣卫招惹不起的官吏?难不成还是皇家的人不成?” 贾道存无奈的点了点头。 见此,钱度神色不由一鄂,后背登时便流起了冷汗。 皇家之人,并无人员在朝中担任要职。 可即便如此,这些人也不说锦衣卫能够招惹得起的。 “本官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行告辞了!”说着,钱度便起身向外走去。 “对了!”刚踏出去两步,钱度便又停下了脚步,回头对贾道存说道:“盐课提举司提举秦思杰最好不要与此事有所牵连!” “为何?”贾道存疑惑不解的问道。 “你不是眼线极多吗?自己去查吧!”钱度幽幽看了贾道存一眼,便下楼而去。 望春楼上,贾道存还是细细品味钱度之前的话。 待回过神来,哪里还有钱度的身影? 长叹一声,贾道存亦下楼而去…… 此时的京城,选秀即将展开。 十月的京城,天气萧瑟,树木凋零,可京城西郊的翠芳园内,却是花团紧蹙,一副阳春三月的景象。 当然,这里所谓的花团并非指真的花朵,而是说翠芳园里二八佳人众多,如同百花盛开一般。 也许是在家中被父母约束的太久了,初到京城的达官贵人家的姑娘在翠芳园里无人看管,每天如同疯了一般在园子内四处游荡。 或约刚认识不久的闺蜜抚琴弄诗,或泛舟于湖水之上,或手捧一本古籍细细品读。 各色佳人汇集于一堂,端是惹得人眼花缭乱。 可能进入翠芳园的人,除却宫女以及积年的嬷嬷之外,就剩下了不动风情的太监。 自然,也就没人能欣赏得了这幅春意盎然图了。 这几日,司礼监秉笔、东厂提督冯喜端是忙的不可开交。 刚刚回到自己在宫外购买的宅院,冯喜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便见管家进来禀报道:“老爷,门外张二老爷求见!” “张二老爷?哪个张二老爷?”冯喜不解的问道。 管家解释道:“老爷,就是内阁首辅张致远家的二老爷张致一。” “哦!原来是他啊!”听此,冯喜这才恍然大悟。 “让他在客厅稍等一会儿,咱家喝口茶、缓口气再过去见他!”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直到了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冯喜方才来到客厅去见张致一。 “咱家事务繁忙,让张先生久侯了,还请恕罪!”一进入客厅,冯喜便急忙拱手道歉。 “冯公公说笑,是在下打扰冯公公了!”见冯喜进来,张致一急忙起身赔笑道。 虽然这是自己头一次被人晾这么久,张致一心中也有几分气愤,可说到底是自己在求人办事,又如何敢对冯喜摆脸色? “不知张先生来咱家家中有何贵干?”坐到主位上的太师椅上,冯喜问道。 “这不是选秀即将开始了吗?在下家中有两个姑娘年纪刚好合适。能够去宫里伺候皇上虽然对他们是天大的福分,可家里老太太却希望能够将两位姑娘留在身边。故而,便命在下前来求见冯公公,希望冯公公在选秀之时能够网开一面,将我家的两个姑娘给刷下来!” “这……”闻言,冯喜脸上升起犹豫之色,“只怕张先生也知道,因张阁老之故,贵府的两个姑娘想必已经在万岁爷那里留了名字。如果贸然将贵府两位姑娘的名字给划掉,只怕万岁爷那边,咱家不好交代啊!” 第六十七章:张致远亲至 “不用划掉!”张致一说道,“只要冯公公能在选秀中将我家两个姑娘给‘落选’了,无论在下,还是我家大兄,都对冯公公不胜感激!” 张致一这是摆明了用内阁首辅张致远的名头来压自己。 冯喜心中虽然极其的不悦,可在后宫多年的历练,并未使得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摆在脸上。 故而,冯喜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咱家尽力而为吧!” “如此,在下就多谢冯公公了!”说着,张致一便起身说道,“在下家中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冯公公歇息了!” “管家,替咱家送送张先生!” “多谢冯公公,在下告辞!” 拱手行了一个礼,张致一便在管家的引导下离开了客厅。 坐在客厅内的太师椅上,冯喜脸上阴沉不定,嘴里不断的嘀咕道:“也不看看你张致一是什么东西,居然还敢用张致远的名头压咱家? 如果张致远亲自前来,咱家倒是不妨做一个顺水人情。 可你张致一不过是一个无官无职的举人,竟然也敢在咱家面前托大,还一文钱都不往外掏! 此次,就让你看看咱家的手段如何?” 嘀咕着,冯喜心中便打定了主意,此次一定要让内阁首辅张致远家中的两名姑娘成功入选。 而张致一回到自家之后,便急忙前去书房见自家大哥。 “大哥,冯喜已经答应,选秀之时让咱们家的两个姑娘落选之事了。”刚进入书房,张致一便直冲正在书桌旁看书的张致远喊道。 “哦?”张致远放下手上的书籍,抬头看向张致一问道:“冯喜的原话如何说的?” 待张致一将原话叙述完毕,张致远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大兄,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见张致远眉头紧锁,张致一急忙上前询问。 “不妥?只怕此次你得罪了冯喜还不自知吧!”叹息一声,张致远又问道:“老夫让管家给你的那两万两银票,你可曾送给冯喜?” “这个……”张致一挠了挠头,说道:“我见冯喜答应了此事,就未将银票送出!” “糊涂东西!”闻言,张致远再也坐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张致一呵斥道,“临走之前,老夫是如何吩咐你的?你倒好,将老夫的话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只怕此时,冯喜对你恨之入骨,你还在这里暗自窃喜不已吧!” “怎么会?”张致一急忙说道,“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冯喜为何要恼恨于我?再说,如果冯喜恼恨于我,为何又答应了此事?” “真是个糊涂东西!”见到了现在,张致一还未醒悟过来,张致远不由又喝骂道,“给老夫滚出书房!” “大兄……” “滚出去!”张致远横眉竖目,吓得张致一不敢多看一眼,急忙逃也似的跑出了书房。 张致一离开书房之后良久,张致远方才冷静下来,心中暗道:“此事只怕要另想他法了!” 选秀的前期完全是由冯喜全权负责,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选秀之事都无法绕开冯喜。 除非到了选秀后期。 选秀后期,自然以皇帝、皇后及太后三人为主。 而三人之中,王皇后怀孕,故而不能主持此次选秀。 那么,就剩下皇帝及太后两人了。 可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后,为了显示皇家对张致远本人的恩典,一定会将张家两个姑娘之中的其中一个选入宫中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又绕回了刚才,如果想要让自家两个姑娘成功‘落选’,非冯喜不能办。 想到此处,张致远坐不住了,急忙朝书房外喊了一声:“来人,备车!” “不知老爷要去往何处?”管家走进来问道。 “冯喜在宫外的府邸!”张致远回了一句,又吩咐管家道:“你即可前去账房支出五万两银票。” “老爷,咱们府上的库房一共才十万两银子,您这一下子就支出一半,只怕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啊!” “叫你去,你就去,磨磨唧唧的干嘛!”并不理会管家,张致远直接出了书房。 原本,两万两银子就能解决的事情,可让自家二弟给办砸了,张致远不得不亲自出面前去拜访冯喜。 当然,为了消除冯喜的怨恨,银钱上自然不能吝啬的。 即便张致远是内阁首辅,可面对冯喜,他还真的没有多少办法。 谁让冯喜是皇家的奴才,而不是自己的同僚亦或是下属呢? 张致远到了冯喜府上,冯喜自然不会如同之前对待张致一那般要拖延很长时间才会过去相见。 在听到管家说张致远前来的消息后,冯喜不敢耽搁,急忙前往府邸门前迎接张致远前来。 毕竟,内阁首辅张致远亲自登门,如果自己托大不去迎接的话,只怕明天乾清宫内,自己就能见到弹劾自己的奏折了。 故而,冯喜不敢怠慢,急忙来到大门前,见到张致远便拱手行礼道:“咱家不知张阁老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张阁老恕罪!” “老夫不请自来,应该说恕罪的应该是老夫才是!”张致远并没有托大,亦拱手回了一个礼,方才在冯喜的引领下来到客厅。 刚刚坐下,张致远便直接开门见山道:“老夫所为何来,想必冯公公也是心知肚明,所以老夫说话就不藏头露尾了!” 冯喜抿了抿嘴唇,干笑一声说道:“张阁老说笑了。” 张致远道:“之前老夫的二弟前来,对冯公公多有失礼之处,老夫现在这里给冯公公陪个不是!” 口上虽然这么说,可张致远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也是,以张致远的身份,即便想要给冯喜赔礼道歉,只怕冯喜也是无福消受。 这样正好,可以给冯喜足够的脸面,亦不丢张致远内阁首辅的身份。 接着,张致远便继续道:“老夫的两个侄女,今次参加选秀,老夫希望她们能够在恰当的时机‘落选’。当然,老夫知道事情有些棘手,所有就劳烦冯公公手下老夫的一点薄礼,好用来上下打点。” 说着,张致远看了一眼矗立在自己身后的管家一眼。 管家会意,急忙双手托着一个小盒子来到冯喜身边,说道:“冯公公请笑纳!” “张阁老见外了!”口中虽然这么说着,可冯喜还是结果了张家管家的小盒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第六十八章:选秀收入 “这几日冯公公事务繁忙,想必也是累了,老夫就先行告辞了!”说着,张致远便从座位上起身。 “咱家就不留张阁老了!”冯喜亦跟着起身,直到送张致远出了府邸大门,方才又回到了客厅。 看到桌子上的那个小盒子,冯喜又坐回太师椅上,双手捧起小盒子。 打开一看,冯喜不由眼前一亮,因为里面装着厚厚的一叠银票。 细细数了一番,见竟然有五十张之多,且每一张都是一千两的数额,冯喜不由激动的握了握拳头。 其实,比张致远送银子多的人并不是没有。 不说其他,单单外地官员送来的银子,基本上每一个人的数额都要比张致远送来的要多出许多。 可这五万两银子却是内阁首辅张致远送来的,意义就显得格外的不同了。 命管家将这五万两银子的银票收起来之后,冯喜便又坐回太师椅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惬意的抿了一口。 不一会儿的功夫,管家又小跑着过来回道:“老爷,宁国府三老爷孙定武求见!” “哦?又一个送银子的来了!”冯喜眼前一亮,急忙对管家说道:“快快有请!” 不同于之前的张致一,孙定武可是简在帝心的人物,更何况又是勋贵出身,故而冯喜并不敢托大。 再说,不同于文臣,勋贵一脉历来同后宫人物来往都比较密切,而且,宁国府又是大周头号勋贵,冯喜又怎敢托大? 孙定武虽然只是一个挂着京营指挥俭事的虚职,可冯喜依旧将其恭恭敬敬的迎入了客厅。 二人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孙定武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冯公公,此次圣上下旨选秀,老夫家中的小女恰巧就在其中,故而老夫今日厚着脸皮求见冯公公,希望冯公公能够在初选之时多加照拂。” “以咱们的交情,孙将军就是不说,咱家也是会照顾的。”冯喜笑嘻嘻的说道。 不过,话音一转,冯喜脸上挂着一丝担忧之色说道:“不过,咱家听说宁国府二老爷膝下爱女也参加了此次选秀,只怕咱家这里有些难办了!” “想必孙将军也能猜到,此次宁国府参加选秀的两位小姐,其中必有一人能被选上,可这也就意味着,另外一人必定要落选的!” 意味深长的看了孙定武一眼,冯喜继续说道:“不知宁国公和贵府老太太打算让贵府的哪位小姐入选?” “我家大兄以及老太太并无什么吩咐。”孙定武老实的回答道。 “这可就难办了!”冯喜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而后说道:“如果宁国公和老太太没有什么吩咐的话,那贵府的两位小姐究竟谁能成功入选,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还请冯公公多多相助!”孙定武抱拳说道,“如果小女能够成功入选,老夫一定对冯公公感激不尽。” “当然,老夫也不让冯公公白忙活。” 说着,孙定武就从衣袖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在了冯喜旁边的桌子上。 只是轻瞥了一眼,冯喜便抬眼看向孙定武,说道:“既然孙将军如此客气,那咱家再说旁的什么,就说不过去了。孙将军放心,此次孙将军的爱女一定能进入终选。” “可咱家丑话也说在前头,如果万岁爷和太后没有点孙将军爱女的话,还希望孙将军不要怪罪才是!” “这是自然!”孙定武颔首道。 送走了孙定武,冯喜方才拿起桌子上的银票细细点了一番,见只有五千两,冯喜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孙定武出身国公门第,没想到却只能榨出这么一点油水!”对于区区五千两银子,冯喜心中是极其瞧不上的。 也难怪冯喜瞧不上眼,毕竟这些日子旁人送银子都是以‘万’为单位的。 原本冯喜还想着能从宁国府榨出几万两银子。 可看看桌子上的五千两银票,冯喜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宁国府身为大周顶级勋贵,如果说家中连几万两银子都掏不出来,就是打死冯喜,他也不会相信的。 可冯喜却没有想起,宁国府公中的银子,孙定武、孙定文两兄弟是动不得丝毫的。 而且,宁国府家大业大,家族人口自然也是极其旺盛,需要耗费银子的地方自然也就多了。 再说,宁国公孙定安的意思,是让家中两位小姐公平竞争,至于最后谁能成功入选,就看皇帝和太后对谁满意了。 反正,宁国府一个皇妃的位置是跑不掉的,故而,又何必要花费那个冤枉钱呢? “管家呢?让管家过来!”客厅内,冯喜命人将管家喊来,问道:“这些日子,府上一共有多少进项?” 管家点头哈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眯眯的回道:“回老爷的话,自老爷督办了选秀之事之后,咱们府上一共得银五百六十三万两。” “小人已经在账簿上记得清清楚楚的了,不知老爷可要看看?” 冯喜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 管家见此,急忙命人去账房将账簿拿了过来交到冯喜手中,说道:“老爷,这些日子,送礼最多之人是两江总督曹睿,一共送银二十三万两。其次是川蜀巡抚贺铭、荆北巡抚严书,送来的银子都不下十万两。另外,户部尚书郑永基也命人送来了八万两银子……” 看着账簿上的记录,冯喜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咱家知道了!” …… 第二天一大早,冯喜便来到了太和殿外。 待张凌阳下了早朝,冯喜一路小跑到张凌阳身边,说道:“万岁爷,奴才已经将这些日子收的银钱整理归档,不知万岁爷可要看看?” “看就不必了,你就告诉朕,这些日子一共得了多少银子吧!”张凌阳摆了摆手,说道。 冯喜回道:“万岁爷,此次一共得银五百六十三万两。” “哦?”张凌阳回头,诧异的看了冯喜一眼,说道:“将你手中的银票全都置换成银子,而后送到朕的内帑之中。” “是,奴才这就去办!”冯喜答了一声,便急匆匆的出宫而去。 方才张凌阳说话之际虽然面色淡定从容,可心里却是极其的兴奋。 要知道,那可是五百六十三万两银子,好多好多的小钱钱啊! 之前,国库空虚,张凌阳不断的从内帑之中向外拨发银钱,就使得张凌阳肉痛不已。 现在好了,内帑之中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银钱,张凌阳立刻便觉得神清气爽不已。 第六十九章:皇帝算账 “孙胜,朕的内帑之中现在有多少钱?”刚回到养心殿,张凌阳便喊来孙胜问道。 “回万岁爷,现在内帑之中一共有八百万两现银,如果再加上冯喜即将要送来的银子,一共是一千三百余万两。”想也不想,孙胜便脱口而出。 “怎么内帑之中只有八百万两?朕明明记得半年前还有一千万两!”听说一下就有二百万两银子不翼而飞,张凌阳一下子便不淡定了。 “万岁爷!”孙胜解释道:“之前内帑确实有上千万两银子,可万岁爷不是命小福子用一百万两银子购置了几处酒楼以及装修了吗?” “是有这么回事!”张凌阳点头承认,可随即又摇头道:“可这也不对啊!” “收购及装修酒楼是花费了一百万两银子,可另外那一百万两银子去哪了?还有,之前小福子售卖厨神大赛的请帖,不是也赚了六十五万两银子吗?这么算下来,一共有一百六十五万两银子不翼而飞。” “还有,宫里还有其他的进项,如此算下来,这半年来,在朕不知道的情况下,从内帑出去的银子竟然不下二百万两。” “孙胜,你告诉朕,这其中是不是有人吞了朕内帑里的银子?”张凌阳眼睛直直的盯着孙胜的眼睛问道。 “万岁爷!” 此时孙胜想哭的心都有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说道:“万岁爷您仔细想想,这半年来,后宫每个月的开销都不下二十万两,这么一算下来,半年就至少要花费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还有,重建这养心殿的二十万两银子也是从万岁爷的内帑之中拨出去的。 黄河决堤,万岁爷从内帑中拨发五十万两银子赈灾,又拨了十万两银子发放官员的俸禄。 还有,万岁爷命礼部尚书赵济前往徐州修缮皇陵,又从内帑拨出了十万两银子。 如此算下来,从内帑之中拨出的银子就已经不下二百万两银子了。” “也是哦!朕这半年来花的银子是有一点多了!”经过孙胜这么一算,张凌阳方才醒悟过来,这些银子,还真都是自己和自己的女人花出去的。 见张凌阳如此说,孙胜想哭的心都有了,这哪里是多,这简直是花钱如流水啊! 可孙胜却不敢道出,毕竟他只是一个奴才。 这时,张凌阳用商量的语气对孙胜说道:“孙胜,朕听说户部已经收上了一部分税,你看朕能不能将拨发给户部的那六十万两白银给要回来?毕竟那六十万两银子可是朕的私房钱不是?” “嗯,朕觉得向户部催债之事应该可行!”越想,张凌阳越觉得向户部催债很是合理,于是便对孙胜说道:“孙胜,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半个月内,一定要将户部拖欠朕的六十万两银子给要回来。” “……”见张凌阳如此说,孙胜想死的心都有了。 皇帝向户部讨要拖欠的银子,别说大周朝了,就是翻遍史书,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 可孙胜并不敢拒绝,毕竟他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全都系身于皇帝一人。 故而,咬了咬牙,孙胜带着哭腔说道:“奴才遵命!” 见孙胜答应向户部讨要银子,张凌阳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其实,张凌阳又何尝不知自己这么做,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可张凌阳却还要偏偏这么做,乃是为了防微杜渐。 户部没有银子,皇帝从自己的内帑之中拨发一些救急,原本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可这个口子一旦开了,以后户部再没钱了,大臣们是不是就又会眼巴巴的盯上皇帝的内帑? 故而,张凌阳不得不这么做,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告诉朝中的那些大臣,内帑的银子是他张凌阳的私房钱,谁都不能打他私房钱的主意。 当然,张凌阳也没将希望寄托于孙胜,毕竟张凌阳就是再糊涂,也知道想要让户部从国库向皇帝的内帑中拨银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是,态度一定要表明:朕内帑里的银子,你们谁都不能再打主意。 “还是先等等吧!”心中仔细想了一想,张凌阳便喊住孙胜,说道:“还是等选秀结束之后再办这事吧!” 张凌阳这是怕一旦自己派孙胜去户部催债,大臣们会闹事。 其实也不是张凌阳真的怕大臣闹事,而是怕大臣在选秀期间闹事。 毕竟,这次选秀张凌阳可是得了不少的银子…… 收钱就要办事,张凌阳也不例外,要不然下次再举办选秀的话,银子可就没那么好收的了。 故而,在张凌阳的示意下,只要使足了银子,初选肯定是能够通过的。 当然,最后能不能通过最终的选择,还是要看张凌阳本人满不满意。 毕竟,这些女子一旦成功入选,便就是张凌阳的女人了。 张凌阳当然不希望有什么品行不端,亦或相貌不过关之人成功入选。 而其中有几个女子,更是张凌阳要重点关注的。 徐婉茗,也就是徐太后的侄女,赵宸熙的表妹,当然,现在也是张凌阳名义上的表妹。 徐婉茗无论性格还是长相,都是无可挑剔的。 可唯一一点不足的,也许就是她的年纪了吧。 毕竟徐婉茗今年才十六岁,在张凌阳看来还是一个未成年人。 而张凌阳毕竟是现代人的思想,自然不喜欢幼女、萝莉这一口。 可张凌阳也知道,此次参加选秀的女子,都是这个年纪的。 “还是先养着吧!”看着花名册上一个个女子的年龄,张凌阳不由感慨了一声。 有徐太后坐镇在宫中,徐婉茗就是想不入选都很难。 除却徐婉茗之外,张凌阳重点关注的还有两名来自宁国府孙定安家中、内阁张致远家中的女子,以及两江总督、川蜀巡抚、荆北巡抚这些人家的女子。 孙定安、张致远这两人需要拉拢,两家的女子自然会进入终选,而两江总督、川蜀巡抚、荆北巡抚家的女子,是因为其家人出银子多,自然也要进入终选。 至于其他人家的女子,自然是按照样貌、性格等各个方面来综合考量。 一共有上千名女子参加了此次选秀,但最后成功进入终选的,也就只有一百多人的样子…… 第七十章:选秀 能进入终选前一百名的女子,无一不是容貌端庄秀丽,行事落落大方。 要不然,即便送冯喜再多的银子,冯喜也是不敢将其送入终选的。 因为冯喜深深的明白,只要自己一直能够得到圣眷,还怕没有圣眷吗? 也是因为如此,此次选秀所得的银两,冯喜没有昧下哪怕一文钱。 难道这是因为冯喜不爱钱吗? 觉得不是! 历史上,并不是没有不爱银子的太监,可那毕竟是极少数,大多数的太监都是爱钱如命的。 冯喜自然也不例外。 可冯喜更知道,什么银子应该收,什么银子不应该收,故而才会将此次所收的银子全部进献了上去,一次来稳固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十月的京城,天气已经有了几分骤寒。 特别是一场秋雨之后,天气更加的寒冷。 可参加选秀的女子,为了能够得到皇帝的青睐,一个个穿着单薄的衣物,将自己玲珑的曲线肆意的展现出来。 即便冻得浑身直打冷颤,可她们依旧是义无反顾。 当然,还是有一些女子穿上了厚厚的衣物,披着貂皮大衣来到了皇宫。 可这些女子却是有自信自己能被选中,亦或一心想要落选的女子。 诸如太后侄女徐婉茗,出身宁国府的孙诗蕴、孙诗滢,内阁首辅张致远家的两个侄女张雯卿、张雯嫣,户部尚书郑永基之女郑思琪等出身显贵之人。 而其中,穿着最为耀眼的非徐婉茗莫属。 身穿粉色衣裙,外披红色狐皮制作而成的披风,即便在一众如花的女子之中,也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 没办法,她身上的那件红狐披风实在是太抢眼了。 狐皮很容易得到,当然,这是对这些官宦人家来说。 可红色的狐皮却是难得一见。 更何况是用红色狐皮制作出的披风? 对于徐婉茗身上的披风,参加选秀的女子见到之后是又羡又妒。 可却不敢有人表现出来,哪怕是脸上表现出一丁点的神色都不敢。 因为只要是消息灵通之人都知道,徐婉茗身上的那件红狐披风,乃是前几天太后特意赏赐给她的。 能进入终选的人,谁家又不是消息灵通之辈? 谁敢有意见? 那就是跟太后过不去。 跟太后过不去,以后在宫里又岂能有她们的好日子过? 故而,她们现在不止不能面上显露出嫉妒之色,还要对着徐婉茗一个劲的讨好。 而张凌阳在秀女入宫之初还有一些兴趣。 可随即,张凌阳脸上便露出了不耐烦之色。 毕竟,面对这些十五六岁年纪的生瓜蛋子,张凌阳根本就提不起兴趣。 一百名秀女,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张凌阳耐着性子陪徐太后将这些秀女看过一遍之后,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皇帝,你可有满意之人?”徐太后问道。 想也不想,张凌阳便回道:“母后,儿臣觉得宁国府的孙诗蕴,张致远家的张雯卿、郑永基家的郑思琪,以及两江总督曹睿家的曹月婵,川蜀巡抚贺铭家的贺虞菲、荆北巡抚严书家的严锦婳这些人都还不错。” “那其他人呢?皇帝就再无中意之人?”张凌阳道出的这几个人的名字,没有一个是徐太后想要听到的,故而,徐太后轻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当然,其中最出类拔萃的,非婉茗表妹莫属!”见太后有些不悦,张凌阳立刻便开口说道。 徐太后脸上这才显露出笑容,而后又叹息一声说道:“也是难为皇帝了!” 徐太后即便只是深宫一妇人,也基本上没有干涉过朝政,但多少也猜出了张凌阳心中的考量。 张凌阳所选的这几名秀女,无一不是出身显赫之家。 在太后看来,这便是张凌阳为了朝廷的稳定,而做出的牺牲和选择。 要不然,张凌阳也不会选择这些出身豪门之人不是? “朕身为大周皇帝,自然要为整个天下考虑!”张凌阳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其实,徐太后的猜测,也只是张凌阳心中考量的一小部分而已,并非全部。 “那皇帝以为,这些选中的秀女都应该封为什么位份?”徐太后又问道。 张凌阳并未急于回答,而是看了眼徐太后问道:“以母后的意思呢?” 想了想,徐太后说道:“皇帝中意的这几名秀女之中,身份最贵重者,非孙诗蕴、张雯卿两人莫属。但两人之中,孙诗蕴又是出身宁国府,身份比张雯卿要高了那么一点,但这两女的父亲官职却又不高,倒是不好安排。” 想了又想,徐太后便又道:“以哀家的意思,所幸就以孙诗蕴、张雯卿以及你婉茗表妹三女为婕妤,而郑思琪、曹月婵、贺虞菲、严锦婳四人为嫔位如何?” “这……”低头沉思了片刻,张凌阳抬头看着徐太后说道:“母后,这只怕有些不妥吧!” “孙诗蕴、张雯卿以及表妹三人就不说了,可其余几个女子的出身并不逊色于贵妃高氏及贤妃吴氏,如果位份太低的话,朕担心后宫不安啊!” “后宫能有什么不安的?”徐太后笑了笑说道,“皇后即便再不济事,不是还有哀家在坐镇吗?” “说的也是,那就以母后的意思办吧!” “孙胜!”张凌阳将孙胜喊来,将自己与徐太后商量后的决定告知于他,最后说道:“你即可前去拟旨去吧!” “奴才这就去吧!” 回了一声,孙胜便匆匆的离开了。 对于此次选秀的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而其中心中最为彷徨者,非负责筹备此次选秀的东厂提督冯喜莫属。 冯喜怀着忐忑的心情,匆匆回到自己在宫外的府邸。 屁股刚刚坐下,便见管家一路小跑着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老爷,张阁老家的二老爷张致一来了。” 一听张致一的名字,冯喜顿时坐不住了。 因为,他将张家的事情给办砸了,张致一这明显前来兴师问罪来了。 于是,冯喜匆忙说道:“你快去前面阻拦,就说咱家不在府中。” 一边说,冯喜一边起身向后院跑去…… 第七十一章:张致一闹事 “冯喜,你个没卵子的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 “老子知道你在家里,如果再不出来,老子一把火将你这处府邸给烧了……” 一进入冯喜府邸的大门,张致一便大骂不已。 很显然,张致一已经知道了自家女儿被皇帝选中之事,故而便大怒不已的前来寻冯喜的不是。 “张二老爷,我家老爷在宫里还没有回来,要不您明天再来?”冯喜的管家试图上前劝说。 “别在这儿糊弄老子!”张致一依旧喝骂不已,“老子知道,冯喜就躲在里面!” 说着,张致一便一把推开管家,直接向里面闯去。 管家一个不小心,一下子便被张致一推倒在了地上。 “快拦住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管家趴在地上对四周的下人喊道。 “老子的大兄乃是当朝内阁首辅张致远,我看谁敢拦我!”见四周的下人欲上前阻拦,张致一大喊一声。 张致远乃是三朝元老,更是先帝临终前钦命的辅政大臣、当朝内阁首辅。 而冯喜虽然是东厂提督,也算是位高权重,可自先帝时开始,无论东厂,还是锦衣卫,都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荣耀。 故而,经张致一这么一喝,四周的下人还真没有人敢站出来阻拦。 毕竟,内阁首辅和东厂提督孰轻孰重,他们这些下人心里可是掂量的很清楚的。 即便他们是冯喜府上的下人。 亦或者说,这些下人现在是左右为难,不知道是该阻拦,还是不该阻拦。 毕竟,无论是张致远还是冯喜,都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够招惹的起的人。 现在看张致远愤怒的模样,如果此刻胆敢有人敢站出来阻拦的话,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如果不站出来阻拦的话,冯喜显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就这么一刹那的犹豫,张致一便闯进了客厅。 见客厅无人,便又大喊大叫的向内院闯了进去。 冯喜刚刚在内院躲藏起来,便听见张致一的声音向这边传来,且声音越来越大。 很显然,张致一正向后院这边而来,而府里的下人,显然是没有阻拦住横冲直撞的张致一。 心中稍一思索,冯喜索性不再躲藏,反正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因而,冯喜整理了一下之前因为匆忙躲避而有了几分凌乱的衣物,很光棍的便走了出来。 “是谁在咱家府里大呼小叫,是不是不想活命了?” 冯喜冷冰冰的从后院走了出来,而后看到张致一之后,稍微愣了一下,忍不住轻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张先生,你在咱家府里大呼小叫,不知这是何意?” “你说是什么意思?”见到冯喜,张致一是气不打一处来,说着便欲上前教训冯喜。 冯喜虽然是一个太监,可却长得人高马大。 而张致一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而已,又岂是冯喜的对手。 故而,张致一教训冯喜不成,反而被冯喜拿住,一把推到了地上。 “张致一,咱家警告你,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冯喜脸上闪现出一道怒容。 而张致一方才被冯喜拿住,而后又被一把推倒在地上,身上正是吃痛不已。 故而,此刻见冯喜脸上呈现怒色,张致一心中便有了几分胆怯。 心中虽然胆怯,可张致一嘴上可是得理不饶人,依旧大呼小叫道:“冯喜,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之前你明明答应让我家姑娘落选,可如今呢?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张家好欺负?” “张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冯喜皮笑肉不笑道,“咱家之前是答应过帮助你家姑娘落选,可选秀之事,可不是咱家一人说的算的。你家小姐可是被万岁爷亲自点的,这可怨不得咱家!” “有种,你可以去宫里同万岁爷去评理去啊!” “无耻之徒!”见冯喜如此回答,张致一直恨得牙痒痒,“你可是收了我张家的钱,如今却不办事,老子这就去刑部告你去!” 说着,张致一便从地上爬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便欲转身离开。 “请便!”冯喜连眼皮子都未眨一下,说道:“不过咱家可要警告你,一旦你去了刑部,不禁你落不到一点好处,只怕张阁老也会受到牵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见冯喜如此说,张致一不由停下了脚步问道。 “什么意思?呵!”冯喜冷笑一声,说道:“你家姑娘可是被万岁爷选中之人,难不成你家还不愿意不成?” “啧啧!”冯喜又阴阳怪气道:“你张家的心气还真高,连万岁爷都瞧不上。如果此事传到万岁爷耳中,不知又该做何感想?” “你……”见冯喜如此说,张致一气得浑身直颤抖,大骂道:“你真是无耻!” 冯喜脸上却未见怒容,而是笑眯眯道:“咱家无不无耻,还用不着你张致一来评价。张致一,你可想好了,要不要去刑部告咱家一状?” “哼!”张致一冷哼一声,说道:“之前我大兄可是给了你五万两银票,你事情没有办成,还不赶紧将银票给老子还回来!” “啧啧!想要钱啊,咱家告诉你,没有!”冯喜皮笑肉不笑道:“张阁老给咱家的那点银子,早就被咱家用来上下打点去了!” “更何况,咱家当时并没有保证你家姑娘能够百分百的落选,都是你们自己个自以为是,能怪得了咱家?” “你……咱们走着瞧!”见冯喜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泼皮无赖的样子,张致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便甩袖离开了冯喜的府邸。 见张致一走了,冯喜方才长出一口气,同时心里又担惊受怕不已。 毕竟,自己确确实实收了张致远五万两的银票。 而今,事情没有办成不说,那五万两银子也进了张凌阳的腰包,冯喜又怎能不担心张致远的报复? 不同于张致一。 张致一这人头脑简单,做事冲动,且无官无职,冯喜并不将其放入眼中。 可张致远却不一样。 张致远身为文官之首,位高权重,如果他要出手对付自己这个根基还不稳的东厂提督的话,只怕是手到擒来之事。 现在,冯喜只能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到张凌阳身上。 希望一旦自己被张致远发难,张凌阳能够出手相救。 毕竟,整个大周,也只有张凌阳这个皇帝能将自己从张致远手中救出…… 第七十二章:交锋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七十二章:交锋 养心殿内,张凌阳练了半个时辰的毛笔字,便觉得手臂有些酸软,遂放下毛笔,命小太监将刚刚自己写的字拿出去全部焚毁。 喝了一口茶,张凌阳便来到床榻上斜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这时,孙胜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在张凌阳耳边小声回道:“万岁爷,扬州那边发来三百里加急!” “哦?”闻言,张凌阳睁开眼睛,问道:“可是扬州那边的事情有了结果?” 孙胜点了点头回道:“确实有了初步结果。据左都御史李广泰奏报,扬州盐务之事牵连甚广,扬州知府衙门、都转运盐使司衙门、盐课提举司衙门的大小官吏已经扬州城内的十三家盐商均涉案其中。” “你即刻拟旨,让李广泰将涉案人员全部抓捕归案!”想也不想,张凌阳便说道。 “可是……”犹豫了一下,孙胜说道:“可是万岁爷,盐课提举司提举秦思杰也涉案其中,这事……” “秦思杰是谁?可是来历有什么不同?”张凌阳眯了眯眼睛问道。 “万岁爷,秦思杰是皇后娘娘的表兄!”孙胜提醒道,“且,奴才听说,皇后娘娘幼时同秦思杰关系极好,一旦现在惩办了秦思杰,只怕皇后娘娘那里会伤心的。” 闻言,张凌阳不由呆愣了一下,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五品盐课提举司提举居然还同皇后有亲戚关系。 想了想,张凌阳问道:“李广泰可知道秦思杰与皇后之间的关系?” 孙胜点了点头回道:“只怕是知道的。” “那李广泰的意思呢?”张凌阳又问道。 “李御史的奏折上说,他打算秉公执法,依法将秦思杰法办!”孙胜回道。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只怕钱度已经到了扬州有一段时间了。你即刻去写一封信,命人八百里加急送给钱度,问问他这个秦思杰究竟涉案有多深,可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还有,无论如何,朕要其将那帮盐商至少一半的家产充入朕的内帑之中。” “记住,措辞要严厉一些!” “奴才省得!”孙胜意会,转身便来到书桌旁写信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书信便被写好。 张凌阳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这就命人送到扬州,记住,一定要亲自交到钱度手中!” “奴才这就去办!” …… 一场秋雨一场凉,扬州城内也不例外。 一场秋雨过后,扬州城内肃杀了许多。 城内的百姓走在大街小巷之中,低头西语这今日又该哪位官员被抓,哪位盐商该被抄家? 此时的扬州衙门内,李广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案几上的一份份供词,气得浑身直颤:“这帮国之蛀虫,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来扬州多日不现身的钱度这日终于出现在了李广泰的面前,坐在李广泰下首,语气平淡的说道:“李御史稍安勿躁,既然抓住了这些蛀虫,咱们细细审理便是,何必如此呢?” 李广泰扭过头去,眼神冷冰冰的看着钱度说道:“钱度,老夫问你,老夫昨日便已经下达了命轮,为何你锦衣卫不去抓捕秦思杰和贾道存?” 钱度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李御史这是为难下官了。 不说秦思杰是不是真的涉案,这还很难说,单说贾道存虽然涉及此案,但却是最早投案自首的。 并且,就是因为有贾道存的供词在,咱们这才顺利的抓住了孔如一的把柄,将其缉拿。 贾道存在此案中立下了功劳,李御史难道一点都不考虑?” “况且!”钱度又冷笑一声,说道:“刘文轩也牵扯到了此案,下官怎么不见李御史下令前去缉拿刘文轩?” “刘文轩?”李广泰轻嗤一声,说道:“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这里面,如果没有你钱度搞鬼,就是打死老夫,老夫也不会相信的。” 钱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直直的盯着李广泰看去:“李御史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广泰冷哼一声,说道:“老夫什么意思,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再清楚不过了。” “不要以为你们锦衣卫手眼通天,就可以为所欲为。” “老夫且问你,你为何要命贾道存构陷刘文轩?” 钱度眼神犀利的盯着李广泰回道:“李御史,无凭无据之事,您可不能胡乱说,下官何时命贾道存构陷刘文轩了。” “以下官看来,多半是你李广泰想要暴毙刘文轩才是!” “老夫包庇刘文轩?”李广泰蔑视的盯了钱度一眼,说道:“老夫为何要包庇于他?” 钱度回道:“既然里御史没有包庇刘文轩,为何不命人前去缉拿?不说其他,单说刘文轩任户部尚书多年,难道对扬州盐务之弊就一点都不知情?” “即便知情,但想来刘文轩也没有涉案其中的必要吧!”李广泰淡淡的回道。 “即便没有涉案其中,但一个渎职之罪是免不了的。” “再说,不是还有贾道存的供词在吗?” 李广泰深呼一口气,说道:“钱度,老夫今日也不与你分辨,老夫这就写一份奏折,命人呈送与圣上,看圣上如何处置?” 钱度亦笑道:“下官也正有此意!那就看看圣上究竟是信任谁了!” 说完钱度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扬州知府衙门。 见钱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李广泰气得直牙痒痒。 不说其他,自己身为钦差大臣,而锦衣卫却对自己的命令充耳不闻。 这又怎能不让李广泰气愤? 心中打定主意,此次一定要参钱度一本,李广泰随即便命人将纸笔取来,而后修书一封,命人四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既然你锦衣卫不愿意办,那老夫就用东厂的人!”心中打定主意,李广泰当即便命人将跟随自己南下的两个东厂档头喊来。 可面对李广泰的命令,两个东厂档头也是有苦难言。 两个档头对视了一眼,大档头便开口说道:“李御史,不是卑职不愿听从大人的命令,可那个秦思杰,卑职们实在是招惹不起。不如这样,卑职这就带人将贾道存缉拿归案,而秦思杰,就等圣上回信了之后再做处理,不知李大人以为如何?” 第七十二章:交锋 第七十三章:灾事处理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七十三章:灾事处理 “还有刘文轩!”大档头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刘文轩究竟与本案是否有关系,目前还不能轻易的下结论。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刘文轩在任职户部尚书期间,对扬州盐务之事隐瞒不报,肯定是渎职的。 这一点,相信李大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以卑职看来,不妨先将刘文轩押解候审,不知李御史以为如何?” 想了想,李广泰说道:“刘文轩倒也可以押解候审,可秦思杰呢?秦思杰与此案牵扯极深,如不处理,只怕难以服众!” 面对东厂的大档头,李广泰难得的放下身段来征求他的意见。 大档头苦笑一声,说道:“李御史,我们这些东厂的人不同于您,我们都是圣上的家奴,一切都要以圣上的意思为先,如果圣上没有明确回复,我们东厂是不敢轻动秦思杰的。” “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眼下皇后娘娘怀有龙嗣,宫中一切都以皇后娘娘为先,如果因为秦思杰之事,使得皇后娘娘出现了什么意外,即便再借卑职几个脑袋,也不够上面砍的!” “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先将贾道存下狱,刘文轩押解候审,至于秦思杰,待圣上旨意下来之后再行处理就是。” 这一刻,曾经的那个敢于直接顶撞皇帝的左都御史李广泰心里感觉极其的憋屈。 锦衣卫,自钱度到来之后自己就已经指挥不动。 而东厂,虽然还听从自己的话,可一旦牵扯到皇家事务,他们明显不敢站在自己这一边。 那边,钱度刚刚离开扬州知府衙门,便见远方一匹快马向自己这边疾驰而来。 马匹在知府衙门大门前停下,上面的人一下子便从马上跳了下来,看到钱度便问道:“可是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当面?” 显然,这人是认识钱度的。 “正是本官,你是何人?”钱度问道。 “圣上书信,请钱指挥使亲启!” 说着,那人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钱度。 “原来是京城来的信使,你且先下去歇息!”命人将信使带到客栈歇息,钱度便急不可待的打开书信细细看了起来。 越看,钱度的眉头锁的越紧,最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眼神有几分阴晴不定。 ……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京城这边,张凌阳刚刚过上几天的安生日子,豫南那边又发生了事情。 前去豫南监督赈灾的右都御史沈超呈来奏表,弹劾豫南巡抚朱开山用赈灾银购买陈年发霉的粮食,以次充好。 随即,朱开山也上奏陈情,说豫南灾民上百万,而朝廷却只拨发了五十万两银子,根本就不够用。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张凌阳却更偏向于朱开山。 于是,张凌阳便小太监将内阁首辅张致远、吏部尚书周善宁、户部尚书郑永基三人喊来商议。 “三位爱卿,想必豫南之事三位已经知情,不知三位以为该如何处理?” 张致远首先开口道:“启禀陛下,右都御史沈超及豫南巡抚朱开山两人的奏折,之前老臣已经看过。沈超的弹劾的弹劾内容确实属实,这一点,朱开山也承认了。 可朱开山的陈情也是情有可原,此次豫南受灾百姓不下百万人,而拨发的银子却只有五十万两。老臣估算了一下,五十万两银子,如果用于收购普通粮食的话,应该够灾民三个月之用,这还是在一日两顿稀饭的情况下。 而如果购买陈年发霉的粮食的话,价格是正常粮价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靠着这些发霉的粮食,灾民还能勉强熬到明年的春天。” 张致远说了这么多的话,可实际的建议却一点也无。 张凌阳轻轻瞥了张致远一眼,而后看向周善宁及郑永基两人问道:“不知两位爱卿的意见呢?” 周善宁率先回道:“启禀陛下,臣的意见与张阁老的意见一致!” “……”张凌阳大有深意的看了周善宁一眼,心里却忍不住大骂道:“你个老匹夫的意见与张致远一致。可他妈的张致远之前提了什么意见?一定点的狗屁意见都没有发表!” 张凌阳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郑永基。 郑永基回道:‘启禀陛下,以微臣的意思,此事朱开山做的更合乎情理一些。’ “眼下国库紧张,如果按照沈超的意思。五十万两银子全部购买正常粮食赈济灾民的话,只怕过不了今天的冬天,豫南的灾民就要被活活的冻饿而死了。” “而朱开山的办法虽然有欠考量,可到底能让豫南的灾民渡过这个冬天。” “况且,之前微臣也了解过,朱开山并未从中收受过一文钱的贿赂,五十万两银子也全部拿出来购买粮食了。” “而且,微臣还听说,此次豫南的灾民,并无一人是因为冻饿而死的。” “这就说明了,朱开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豫南的百姓考虑!” “故而,以臣的意思,陛下不妨下旨申饬朱开山,小惩大诫一番即可!” 郑永基说完,张凌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郑爱卿所言深合朕意,朱开山这次虽然行事有些鲁莽,可到底是一心为公。” “朕还听说,此次为了赈济灾民,朱开山不紧动员豫南的大户人家捐钱捐物,还将自己半年的俸禄都捐献了出来。” “朱开山的行为不能不赏,但却不能当众奖赏。” “这样吧,郑爱卿,你替朕拟一道旨意,申饬朱开山一番即可。” “另外,朕听说朱开山家中有一爱女也参加了今次的选秀,可惜最终却落选了。” “朕就格外开恩,让朱开山将爱女送入宫中,就封一个婕妤的位份吧!” “陛下圣明!”张致远三人对此都没有什么意见,纷纷起身向张凌阳拱手行礼道。 不一会儿,郑永基也拟好了圣旨,张凌阳看过之后,见没有什么问题,便命孙胜盖印,而后颁发下去。 待张致远三人出宫之后,张凌阳回到养心殿,斜躺在床榻上,看了矗立在一旁的孙胜一眼,口中幽幽的说道:“孙胜,你说张致远是不是不大适合做这个内阁首辅?” …… 第七十三章:灾事处理 第七十四章:心思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七十四章:心思 面对张凌阳的询问,孙胜急忙低下头颅,使人看不清其真实脸色。 想了想,孙胜小声回道:“万岁爷,奴才只是一个太监,不能对朝政发表看法的。 更何况,张阁老又是先帝钦命的辅政大臣,奴才就更不敢发表意见了。” “你这个老混球!”张凌阳指着孙胜骂了一句,“给朕滚出去呆着!” “是,奴才这就滚出去!” 说着,孙胜便一下子趴在地上,如同一个肉球一般滚了出去。 见孙胜如此,张凌阳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该说什么。 定了定神,张凌阳开始细细品味方才孙胜的话语。 孙胜话里的意思,心里还是对张致远有意见的,可因为张致远的地位摆在那里,即便孙胜心里有意见,也不敢说出。 倒不是说张凌阳十分信任孙胜,而是说,张凌阳此刻已经有些讨厌张致远了,故而才会不经意的问起孙胜的看法。 无疑,张致远身为辅政大臣,自然也是有一些能力的。 可这种能力,却不是用在国事上,而是经常做一些揣度人心亦或是和稀泥的事情。 在国事上,张致远本身却是无一丁点的建树。 其实,并不止张致远一人身上有这种毛病,而是只要是翰林院出身的官员,大多身上都带着这种毛病。 翰林院号称大周高级官员的培训基地,可就是这个高级官员培训基地,自始至终并没有给大周培养出几名出事干练的官员。 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张凌阳不由细细思考起来。 结合前世的明朝,张凌阳很快便得出了答案。 翰林院之所以一直培养不出合格的官员,乃是因为只要在翰林院任职过的官员,大多是不通庶务的。 也就是说,翰林院出身的官员,本身并无多少的实政经验。 这便导致了他们的眼高手低,对朝政大多都是泛泛而谈。一旦面对实际政务,他们往往是束手无策。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诸葛亮,足不出户就可知天下之事。 就好比前世的明朝,翰林院培养出来的高层官员,除却张居正等寥寥几人之外,大多数人在政务上都没有什么建树。 大周也是一样,除却开国之初的那几位内阁辅臣之外,其余人别说担任内阁辅臣了,就是连担任六部堂官,只怕也是不合格的。 既然找出了问题了,可又该如何解决呢? 张凌阳细思,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前世法家先贤韩非子的那句“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 再结合前世各朝各代的历史分析,张凌阳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可张凌阳心中也明白,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特别是这种牵扯到大周朝局根本的事情,更是要不急不躁。 如果操之过急的话,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能是轻的,更有核能使得整个天下陷入动荡。 “现在虽然不能大刀阔斧的改革,可前期工作已经可以开始做了!”心中这样想着,张凌阳正眼眼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朝外面大喊道:“孙胜,给朕滚进来!” 殿外的孙胜听到张凌阳的呼喊,急忙小跑着进了殿,来到床榻前问道:“万岁爷可有什么吩咐?”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你速将各省督抚的履历整理归档,三天后交到朕手上。” “奴才遵命!”孙胜搞不清楚为何自己的皇帝陛下来这么一出,可还是乖巧的答应了下来。 “你下去吧!” “对了,命人将小福子喊来!”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小福子走进了养心殿,说道:“不知万岁爷喊奴才来有何吩咐?” 张凌阳说道:“那五斛珍珠可曾卖了出去?” 小福子回道:“回万岁爷的话,奴才已经命小李子将那五斛合浦珍珠拍卖了出去,一共得银十万两。” “才十万两啊!”见五斛珍珠只拍卖了这么一点钱,张凌阳十分的失望。 而小福子见张凌阳一副失望的的表情,心里却是十分想哭。 要知道,就是这十万两银子,也是小李子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卖得的。 从皇宫大内留出来的珍珠确实是上好的珍珠。 可达官贵人富商之家,谁又缺少那几颗珍珠呢? 这还是人们看在这些珍珠是从皇宫流出来的,这才售卖出了十万两银子。 要不然的话,只怕五万两银子已经是极限了。 然而对于这些,张凌阳并不知情。 在张凌阳看来,珍珠是很值钱的东西,而从皇宫里流传出去的珍珠,那就更加的值钱了。 其实这只是张凌阳自己的错觉而已。 皇宫里流传出去的东西是很贵重,可说每一样都很值钱,那可就说不一定了。 就好比合浦珍珠一样,虽然也很难得,可产珍珠的地方并不止合浦一个地方。 不说其他,单论名气的话,产自高丽国和辽东的东珠的名气就不弱于合浦珠丝毫。 所以说,张凌阳错误的估算了珍珠的价格。 珍珠是珍贵,可却没有贵到那么离谱。 待小福子说明了情况之后,张凌阳脸上有了几分尴尬。 要知道,之前就因为这几斛珍珠的事情,后宫可是引起了一阵风波。 “早知道珍珠这么不值钱,老子就不拿出去售卖了!”现在,张凌阳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惭愧。 毕竟,为了这么一点聊胜于无的钱财,自己竟然让后宫不得安宁,想想张凌阳便觉得悔不当初。 可无论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定了定神,张凌阳想起了正事,便对小福子说道:“朕打算在一个月之后重新招募皇商,你去筹备一下。” “那以前的皇商呢?”小福子问道。 张凌阳道:“自然是与其他商家公平竞争了。” “就是要公平竞争,此次招募皇商,以竞拍的方式进行,价高者得!” “奴才明白了!”小福子回道。 “那你回去之后,尽快拟一个章程过来!”张凌阳吩咐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福子回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养心殿。 小福子走后,张凌阳又躺回到床榻上细思考起来…… 第七十四章:心思 第七十五章:冯喜图谋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七十五章:冯喜图谋 很快,小福子便拟定了拍卖皇商资格的章程送与张凌阳看。 张凌阳细细瞧了之后,说道:“规则很不错,可规则上要加上一条,那就是:参与此次竞拍的商家,入场之前,都要先交一份保障金。” “保障金?”小福子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待张凌阳将保障金的意思说了一遍之后,小福子方才醒悟。 “那以万岁爷的意思,保障金要交多少才合适?”小福子又问道。 “嗯……”张凌阳细细思索了一会功夫,方才说道:“就按照物品划分吧!” “竞拍绸缎、布匹的商家,入场前都要上交二十万两的保障金,瓷器、茶叶十五万两,木材的十万两,炭火、食材五万两……” 张凌阳一边说,小福子心里一边暗暗记下。 待最后,张凌阳又道:“还有,拍卖之前,一定要告知所有商家,此次缴纳的保障金概不退还。” 也就是说,保障金同时也是一种拍卖资格。 如果不缴纳保障金,就连拍卖的资格都没有。 小福子一一记下,最后回道:“奴才记下了,这就回去命人重新制定章程,而后传讯四方。” “嗯!那你退下去吧!”张凌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便让小福子退了下去…… 冯喜急匆匆的来到养心殿,手里拿着一份奏折,来到张凌阳面前说道:“万岁爷,扬州秘件!” 说着,冯喜便将手中的奏折呈送到了张凌阳面前。 张凌阳接过奏折,细细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深,最后将奏折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看着冯喜问道:“这上面所言可是属实?” 冯喜回道:“回万岁爷的话,奴才派去监视钱度的人乃是心腹,想来情况应该属实!” “嗯!”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朕知道了,你去将孙胜喊来!” “是!” 冯喜退出养心殿,将孙胜喊了进去。 张凌阳对着孙胜问道:“近日可有李广泰的奏折?” 孙胜回道:“回万岁爷的话,昨日司礼监这边确实呈送过来两份奏折,分别是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和左都御史李广泰的。” 张凌阳道:“你速去将那两份奏折拿来!” “是,奴才这就去拿!”说着,孙胜便从养心殿匆匆而去。 此时,养心殿内除却张凌阳,就只剩下冯喜一人在那里。 张凌阳问道:“钱度从扬州的盐商那里,究竟敲诈出多少银子,你们东厂的人可知道具体数目?” 冯喜回道:“万岁爷,具体数目奴才目前还不知道。不过奴才敢肯定的是,此次钱度所得银钱一定不会少的。” “哦?”张凌阳看了冯喜一眼,说道:“说来听听!” “是,万岁爷!”冯喜回了一句,继续说道:“在扬州的人奏报,说钱度单单从大盐商贾道存那里,就收了不下一百万两银子。这还只是贾道存一人而已。要知道,扬州城内资产过办完的大盐商,可是就有十三家之多,更遑论其他中小盐商了。” “那你觉得刘文轩究竟牵扯到盐务之事当中没有?”张凌阳又问道。 冯喜回道:“奴才以为,刘文轩在任职户部尚书期间,渎职肯定是有的,可要说到与扬州的那帮盐商有所牵连,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是不相信的。” “哦?你为何这般说?”张凌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查,继续问道。 “回万岁爷的话,之前因为百花阁之事,锦衣卫已经查抄过刘文轩的府邸,可所查抄的金银细软,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万两。要知道,刘文轩家中可是五代官宦,如果他真的手脚不干净的话,家里根本就不会只有这么一点钱财。” “更何况,奴才听说,当初刘文轩从百花阁纳的那名女子,如今已经成了钱度的妾室!” “此事可是真的?”闻言,张凌阳身体不由一顿,急忙问道。 “回万岁爷,此事千真万确,如果万岁爷不信,可派人出宫打听,满京城都知道的。” “满京城都知道?”张凌阳脸上不由露出几分讥笑,“可唯独朕不知道,是不是!” “万岁爷息怒!”见张凌阳发火,冯喜急忙跪倒在地。 “起来吧,朕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深呼一口气,张凌阳压下心中的愤怒,语气淡淡的说道。 这时,孙胜拿着两份奏折来到了养心殿,见殿内静悄悄的,冯喜站在那里,满头的细汗,而张凌阳脸上也看不出喜怒之色,登时便意识到,方才万岁爷只怕是动怒了。 于是,孙胜谨慎小心的来到张凌阳面前,将手中的两份奏折呈送到张凌阳面前,低声说道:“万岁爷,这两份便是李广泰及钱度的奏折!” 张凌阳接过奏折,细细看了几眼便一把扔到了地上,起身说道:“孙胜,你即刻去前拟旨,责左都御史李广泰、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在收到圣旨之后,即刻押解一众人犯入京候审,不得有误。” “奴才遵旨!” 孙胜、冯喜先后推出了养心殿。 出了养心殿,冯喜长出一口气,看着孙胜,小声说道:“孙公公,你说万岁爷这是什么意思?咱家可是已经将钱度的罪行都已经道了出来,为何万岁爷还不下旨将钱度缉拿?” “你啊!”孙胜摇了摇头笑道:“有些操之过急了!” 闻言,冯喜不由一愣,问道:“难道是万岁爷知道咱们要对付钱度,这才不打算法办钱度?” 孙胜摇了摇头,笑眯眯道:“也不是,只要钱度回了京城,也就离死不远了!” “咱家方才摇头,是觉得你行事过于孟浪了,一旦让万岁爷猜出你的小心思,只怕下场不会好过钱度。” “其实,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你去细说,万岁爷心里也是有数的,要不然为何要你们东厂派人前去监视钱度?” 拍了拍冯喜的肩膀,孙胜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留下冯喜一人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额头上满是细汗。 冯喜这才醒悟过来,因为自己急于扳倒钱度的缘故,操之过急,有些利用皇帝的嫌疑。 而身为帝王,最忌讳的便是被旁人利用,当今的万岁爷又怎会例外? 越想,冯喜越觉得四肢发软…… 第七十五章:冯喜图谋 第七十六章:各自谋划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七十六章:各自谋划 扬州这边,因为贾道存被捉拿下狱之事,钱度正与李广泰闹的不可开交。 扬州知府衙门里,钱度坐在李广泰对面的座位上,眼神冷冰冰的看着李广泰说道:“李御史,您这么做就有些过分了!” “当初下官可是向贾道存亲口保证过的,说只要其能交代出背后之人,就对其无罪释放。” “您可倒好,连知会下官一声都不曾,就将贾道存给下狱了!” “李御史,您这么做,让我锦衣卫以后如何为圣上办事?” “只怕此事传扬开来,以后再无人敢主动自首了!” 李广泰却优哉游哉的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下之后,方才不冷不淡的说道:“钱指挥使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官可是圣上钦命的钦差大臣,做什么难道还有经过你锦衣卫的同意不成?” “钱指挥使这么问本官,可曾将朝廷制度,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 “李御史这话可是有些诛心,下官可担待不起!”钱度冷冷一笑,眼神中说不出的蔑视…… 正当二人激论之时,一道人影匆匆闯了进来,“圣旨到,左都御史李广泰、锦衣卫指挥使钱度接旨!” “臣左都御史李广泰/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叩见皇上!” 见有圣旨过来,李广泰、钱度二人当即停下争辩,急急从座位上起身,而后跪倒在大堂中央。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责左都御史李广泰、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即刻将扬州一切人犯押解进京,不得有误,钦此!” “臣李广泰/钱度接旨!” 李广泰二人接过圣旨之后,钱度急忙起身向传旨的小太监问道:“这位公公,不知陛下所说的人犯都包括哪些人?” 小太监说道:“不敢当钱指挥使‘公公’之称。万岁爷的意思,与扬州盐务之事有所牵连的人员,一律押解进京。” “可是贾道存、刘文轩也要被押解进京?”钱度又问道。 “这是自然!”小太监点头道,“不止他们,连同秦思杰也一同入京!” 闻此,钱度脸上看不出喜怒,而李广泰脸上则露出了一丝喜色,“还是陛下英明!” 虽然刘文轩被押解进京有些不合李广泰的心意。 可与李广泰相比,贾道存、秦思杰显然更加重要一些。 特别是秦思杰,以前李广泰无论对锦衣卫还是东厂下令,两方都不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以至于如今秦思杰依旧逍遥法外。 而今,得了圣上明确的旨意,李广泰笑眯眯道:“钱指挥使,听到了吗?秦思杰也在其中,你还不带人前去缉拿?” “下官这就去办!”钱度虽然很不甘心,可既然皇帝已经有了明确的旨意,由不得他不去办。 而待钱度离开之后,传旨的小太监和李广泰寒暄了几句,便告别李广泰,前去面见当初跟随李广泰来扬州的那两名档头。 见到两个档头,小太监便直接开口道:“为了防止钱度杀人灭口,厂公令你二人在回京的途中,严加看护贾道存、刘文轩二人,务必要这二人平安入京。” 原来,冯喜是担心钱度会在途中杀人灭口,故而方才命传旨的小太监给两名档头捎话。 扬州大牢内,钱度面无表情的来到看押贾道存的牢房。 此时的贾道存衣衫褴褛、面容缟枯、眼神空洞。 这时,贾道存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由抬头望去,却见是钱度到来。 贾道存急忙起身,跪爬在监牢门口,“钱大人,小人愿意献出全部家财,请您一定要救救小人!” 钱度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看了眼带自己而来的狱卒一眼,狱卒知趣的离开了这里。 待狱卒走远,钱度方才开口道:“贾先生放心,本官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不过有一点,贾先生一定要记住,那就是即便是打死,不该说的话也不能胡乱说。” “否则,别说本官保不住你,就是你一家的妻儿老小,也定无一人能够生还!” 说着的时候,钱度眼神犀利语气冷淡。似乎贾道存口中只要敢说一个“不”字,就会人头落地。 “钱大人放心,小人省得!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不敢出卖钱大人的!”见钱度对自己似有杀意,贾道存哪里敢说其他的话?急忙点头保证。 钱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圣上已经下旨,命本官及李广泰押解你等入京,待到京城之后,本官自会派人与你联络。” 说完,钱度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监狱。 待钱度离开监狱后不久,一道人影出现在贾道存面前,笑眯眯的说道:“贾道存,考虑的如何了?” 贾道存仿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跪倒在那人面前说道:“只要公公您能保住小人一条狗命,小人愿意供出说有人。” 那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你供不供出其他人,咱家不关心,咱家只关心锦衣卫指挥使钱度都对你说过什么,又命你做过什么?还有就是,钱度此次在扬州究竟收了多少贿赂?” 见贾道存面上似有犹豫之色,那人继续说道:“贾道存,不要说咱家没有提醒你,钱度已经对你起了杀意,如果没有咱们东厂帮助你的话,你必死无疑。” 贾道存想起方才钱度那恐怖的眼神,似乎像是看死人一般看着自己,急忙说道:“公公,小人什么都交代,什么都交代。” “那就先给咱家说说!”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钱度刚来扬州,就勒索了小人一百万两银子,且小人还送了十匹扬州瘦马与他。 还有,钱度曾命小人向前户部尚书刘文轩大人身上泼脏水,故意将其拉入这件案子之中……” “没有其他的了吗?”那人见贾道存说完,便开口问道。 “回公公的话,小人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至于钱度是否从其他盐商那里勒索过钱财,又是否让他们做过什么事情,小人就不知道了。”贾道存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不过,如果公公有什么话想让小人说的,小人一定遵从公公的意思去说!” 第七十六章:各自谋划 第七十七章:查抄秦府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七十七章:查抄秦府 “这倒不必!”那人摆了摆手,而后又道:“只要入京审讯之时,你能将方才你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咱家就满意了。” “公公放心,入京之后,小人一定会将钱度所有的罪证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贾道存急忙答应道。 “这就好!”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又说道:“只要你将该说的都说出来,咱家一定保证你性命无虞!” “毕竟,咱们东厂可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 说完,那人便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监狱。 在钱度前去监狱探视贾道存之时,锦衣卫千户韩笑已经带着一队人马来到盐课提举司提举秦思杰家门前。 秦思杰乍闻锦衣卫千户韩笑到来,不由吓了一跳,而后定了定神,方才起身向府邸大门而去。 “不知韩千户此来有何贵干?”一见到韩笑,秦思杰便眼神略显惊慌的问道。 韩笑抱拳说道:“奉钦差大臣、左都御史李广泰大人之命,特来缉拿秦提举入京候审。” “什么?”一听,秦氏杰顿时惊慌失措,“本官做过什么?为何要缉拿本官?” “本官可警告你们,本官的表妹可是当今的皇后,如果你们肝胆缉拿本官,待入京之后,本官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韩笑眼神中露出一丝讥笑,而后声音平淡道:“秦提举,这可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还是请秦提举乖乖配合才是!” “只要秦提举乖乖配合,下官等人不会为难秦提举的。” 说着,韩笑便挥了挥手。 顿时,身后的数名锦衣卫便一拥而上,将秦思杰按倒在了地上。 而其余的锦衣卫提骑,见秦思杰已被缉拿,便疯狂的涌入秦思杰的家中。 哀求声,无助的哭泣声,瓷器的破碎声,提骑的呵斥声…… 一时间,秦思杰府邸内响起了各种声音。 韩笑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只是略微吩咐了下面几句,便离开了这里。 东厂的两名档头那边,一道人影急匆匆的闯了进去,上气不接下去的回道:“启禀大档头、二档头,锦衣卫千户韩笑方才带人前去缉拿秦思杰去了。” 两位东厂档头并不以为意,因为之前前来传讯的小太监已经说过,圣上明旨要将秦思杰押解入京。 可随即,两名档头便坐不住了。 “韩笑不仅缉拿了秦思杰,还抄了秦思杰的府邸。” “锦衣卫怎么敢?”大档头闻言拍案而起,“宫里皇后娘娘安如泰山,锦衣卫怎么敢如此行事?难道他们不要命了不成?” 缉拿秦思杰之事,乃是圣上的明旨,谁都不敢反对。 可锦衣卫却直接去抄了秦思杰的家,这无异于在打皇后娘娘的脸。 大档头坐不住了,欲带人前去阻拦,却被二档头拦住。 二档头说道:“大哥且稍安勿躁,锦衣卫如此行事,势必会得罪皇后娘娘,而回京之后,皇后娘娘定会对锦衣卫发难,而这,不是正中厂公下怀吗?” 闻言,大档头登时便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说道:“还是二弟的脑袋瓜子机灵。” “不过,秦思杰府里的人,到底是皇后娘娘的亲眷,咱们不能不管,这样吧,一会儿咱们便带着人前去,将秦思杰的家眷安置下来。” “大兄好主意,这样一来,皇后娘娘那边必定会对咱们刮目相待。到时候,只要皇后娘娘在圣上面前提咱们那么一、两句,就够咱们受用一生了。” 两位东厂档头相视而笑,而后不急不忙的点了一些人马,方才缓缓向秦思杰府邸方向而去…… 待两名档头来到秦思杰府邸之时,韩笑早已经带着手下的锦衣卫走了。 此时,整座府邸除了满地的狼藉,就剩下一群衣衫凌乱的老弱腐儒在大厅内无助的哭泣。 见东厂的两名档头过来,这群老弱妇孺还以为是锦衣卫去而复返,登时便吓得不敢吱声。 不好好在两名档头好言安慰,这才打消了他们心中的疑虑…… 在收到圣旨的第三天,李广泰、钱度等人便押解着一众人犯,出扬州城,沿运河乘船北上。 直到半月过后,众人方才抵达京城。 这一路上,并未有什么意外发生,也无什么相关人员离奇死亡,倒也算是行程顺利。 李广泰、钱度二人入京之后,首先去了皇宫面圣。 “二位此去扬州多日,倒是辛苦了。”待二人落座之后,张凌阳说道,“李爱卿,你去交接一下,将押解入京的犯人送入刑部大牢。” “臣遵旨!”李广泰回了一声,便出宫而去。 待李广泰出宫之后,张凌阳从座位上起身,一个劲的盯着钱度看,看得钱度心里直发毛。 不敢再坐下去,钱度急忙从座位上起身,低头说道:“陛下,臣此去扬州,带锦衣卫查抄十三家盐商及扬州知府、都转运盐使司、盐课提举司三个衙门,一共得账银八百万两,其中四百万两由左都御史李广泰亲自看运,已经送入国库之中,而臣暗自隐瞒下了其中的四百万两,已经命人送入陛下的内帑之中。” “爱卿辛苦了!”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好言安慰了钱度几句,“想来钱爱卿离京多日,也是想家了,朕这边,先给你准三天的假期,待三天之后,再去跟随李广泰审理此案。” “微臣叩谢陛下隆恩!” 待钱度走后不久,冯喜又来到张凌阳身边回道:“万岁爷,奴才的人方才禀报说,此次钱度下扬州,单单从盐商贾道存那里,就敲诈出了一百万两银子。另外,贾道存还送给了钱度十匹扬州瘦马。还有就是前户部尚书刘文轩之所以被牵扯到此案之中,也全的钱度的手笔。”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张凌阳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是,奴才告退!”自从前些日子孙胜对自己提醒过后,冯喜便知道钱度已经是必死无疑了,故而,只是略微提了钱度的几桩事情,冯喜便离开了乾清宫。 回到书桌旁,张凌阳在书桌上扑了一张宣纸,而后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钱度”两个大字。 字体看起来虽然还是不那么好看,但这两个字里面,却是充满了满满的杀意…… 第七十七章:查抄秦府 第七十八章:张凌阳私访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七十八章:张凌阳私访 第二天一大早,张凌阳便带着孙胜、冯喜等几个太监出了皇宫,直被钱度的府邸而去。 钱度的府邸内,此时钱度正在小妾周雨彤的房间里,半蹲着身子趴在周雨彤的腰间,脸上满是喜色。 而周雨彤却是面色苍白,不时的抚摸一下自己的肚子,眼神中满是复杂之意。 钱度抬头,见周雨彤的脸色苍白,便知钱度在想什么,便出言开解道:“放心,待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一定会视如己出的。” “可是,老爷……”周雨彤却并没有那么乐观,相反,她还十分厌恶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毕竟,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她一生都抹不掉的屈辱。 “老爷,妾身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个孩子出生,要不命大夫给妾身开一副堕胎药吧!”周雨彤怯生生的说道。 “那可不行!”想都不想,钱度就急忙摇头道,“我知道你不喜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毕竟已经怀上,怎么说也是你的骨肉。更何况,现在刘文轩已经被下狱,已经离死不远。一旦刘文轩死去,就再没人敢提起这个孩子的身世了。” 闻言,周雨彤眼眶里充满了泪水,有愧疚,亦有感动。 见周雨彤眼眶梨花带雨,钱度起身,轻轻的搂住周雨彤的肩膀,将其的脑袋搂入自己的怀中,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吧,一切有我!” “嗯!”周雨彤的脑袋深深埋在钱度的胸膛,心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安全。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来到大门外,向屋内喊道:“老爷,门外有客人求见!” 闻言,钱度皱了皱眉头,松开搂着周雨彤的双手,对着门外说道:“进来回话。” 待下人进屋,钱度盯着下人问道:“何人求见?” “那人并未告知小人他的身份,只是拿了一枚玉佩与小人,说老爷您一看便知。”说着,小人便双手托起一块玉佩,呈送到钱度面前。 皱着眉头,钱度接过玉佩细细一瞧,登时脸色大变。 来不及细想,钱度便对下人吩咐道:“你即可带老爷从扬州带回来的那十匹瘦马去客厅外等候。” 说着,钱度又转身,拍了拍周雨彤的肩膀说道:“你且安心在屋子里呆着,如果必要,我回来之前最好不要出屋半步。” “可是来人有什么不同?”周雨彤疑惑的问道。 钱度无奈的点了点头,苦笑道:“确实,今天来的客人是当今天子。天子是什么名声,你应该有所耳闻,所以,如无必要,圣上走之前,你最好不要出屋半步。万一圣上瞧见你,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到时候……” 周雨彤会意,起身安慰钱度道:“老爷放心就是,在老爷没有回来之前,妾身绝不踏出房门半步!” 闻此,钱度这才放下心来,又安慰了周雨彤两句,便急匆匆的向府邸大门而去。 “微臣叩见陛下!”来到大门前,钱度见张凌阳带着孙胜、冯喜等几名太监正在大门前四处的打量,急忙下跪行礼。 “钱爱卿且打住!”闻到声音,张凌阳回头见钱度前来迎接,急忙止住钱度行礼,说道:“今日朕是微服私访,咱们君臣不必那么多礼数。” “是,陛下!”钱度回了一声,急忙迎张凌阳入府。 待进入钱府客厅,张凌阳便见十名二八年华的娇俏女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见此,张凌阳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钱爱卿府上还真是美女如云啊,这般的女子,只怕整个皇宫,也没有几个啊!” “陛下说笑了!”钱度干笑一声,说道:“这几名女子都是微臣在扬州时采买的扬州瘦马,本打算过段时间进献给陛下。不想陛下今日突然造访寒舍,微臣想着,正好让陛下见见这十匹瘦马,如果陛下不满意的话,微臣也好早早的将她们给打发了出去!” “扬州瘦马?”闻言,张凌阳心中不由起了几分兴趣,“朕早就听闻这扬州瘦马名闻天下,只是无缘一见。今日桥哈也让朕大饱一下眼福,看看这扬州瘦马到底有何能耐?” 说着,张凌阳便盯着客厅内的四名女子挨个细细的瞧了过去。 这一细瞧之下,张凌阳不由愣住神了。 只见这十名女子之中,其中一个身穿蓝紫色衣裙,头戴白玉钗,身材玲珑、琼鼻玉面的女子格外的吸引张凌阳的主意。 看着这名女子,张凌阳的眼睛一动不动,而脸上的笑容却逐渐的淡了下去,转而变成一片阴沉。 看着张凌阳的脸色阴云密布,极其的难堪,钱度心中登时便升起了不好的想法。 大着胆子,钱度来到张凌阳身边说道:“陛下,这匹瘦马名叫张琼雪,乃是前护国公嫡亲孙女,只因先帝登基之时,护国公犯了事,张琼雪这才被充入教坊司,而后便又流落到了扬州,几经辗转,才被微臣采买。 如果陛下不满意的话,微臣这就命人将张琼雪送入百花阁去!” 听到钱度的声音,张凌阳这才回过神来。 但张凌阳的眉头却越皱越深,眼神之中满是怒火,抬起右腿,一脚将钱度踢到在地上,对其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才是扬州瘦马,你他娘的才应该被送到百花阁!” 一边喝骂,张凌阳一边对钱度拳打脚踢。 钱度一时间被打蒙了,连闪躲都不曾,也不敢闪躲。 而跟随张凌阳而来的孙胜、冯喜二人也蒙了,不知道张凌阳为何突然间雷霆大怒,无缘无故的对钱度拳打脚踢。 可见张凌阳从未如此震怒过,无论是孙胜还是冯喜,都不敢上前劝解。 良久,知道打累了,再也打不动了,张凌阳方才停下动作,喘着粗气对孙胜吩咐道:“孙胜,你马上去内城寻一处僻静的宅院,将这几名女子安置下来。” “冯喜,你即刻带人将钱度下狱,并将钱府查抄!” 说着,张凌阳便上前拉上张琼雪娇柔的小手,头也不回的向钱府外面走去。 张琼雪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意识的跟上张凌阳的脚步,迈着小碎步跟着走了出去…… 第七十八章:张凌阳私访 第七十九章:张琼雪 大周昏君 作者:谈古不论斤 第七十九章:张琼雪 直到上了马车,张琼雪的头脑还是一片模糊,弄不清眼前的天子究竟为何突然间雷霆大怒,好像还因为自己,要将锦衣卫指挥使钱度下狱。 张琼雪搞不明白,也不敢去看张凌阳的眼神,只得低下头颅,惴惴不安的看着马车的地面。 车厢内,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女子,张凌阳眼眶中满是泪水。 之前在钱府内还能忍住,可到了车厢内,张凌阳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如洪水开闸一般疯狂的涌了出来。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打湿了脸颊,一滴一滴的滴落到车厢的地面上。 低着头颅、盯着地面发呆的张琼雪见地面上有水滴滴落,不禁抬头看去,却见张凌阳正直直的盯着自己流泪,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却是彷徨。 “陛……陛下?”大着胆子,张琼雪张开樱桃小口,声音低若蚊蝇的喊了一声。 “哦!”张凌阳回过神来,急忙用衣袖胡乱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是朕孟浪了,对不住!”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张凌阳心中想着的时候,眼睛依旧未离开张琼雪的脸庞哪怕半秒钟。 “像,实在是太像了!”越看,张凌阳越觉得眼前的张琼雪很像自己前世的小妹。 一样的个头,一样的模样,一样的脸庞,一样的眼神。 如果说有哪一样是不像的,那就是性格了。 前世的小妹,性格活泼可爱,每天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而张琼雪,无论怎么伪装,眼神中都有几丝怎么也掩饰不掉的哀伤之意。 这也许跟张琼雪的个人经历有关吧,张凌阳心中不无想道。 “你叫张琼雪是吧?”虽然擦拭了眼角的泪痕,可张凌阳的眼眶依旧有几分红肿,声音也有几分沙哑。 “回皇上的话,贱女的名字确实就是张琼雪。”张琼雪小心翼翼的回道。 “家中可还有其他人?”张凌阳又问道。 “贱女不知!”张琼雪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 自张琼雪幼年之时,护国公张家便被先皇永康帝下旨抄家,成年男子全部流放辽东,而家中女眷,也均被充入教坊司。 自那以后,张琼雪便再未听闻过关于家人的任何信息。 哪怕一丝也没有! “你家人都在哪里?”张凌阳继续问道。 “贱女不知!”张琼雪摇头回道,眼神中说不出的哀伤。 看着张琼雪哀伤的眼神,再每次开口前,都要加上“贱女”两个字,将自己的身份放在一个极其低下的位置,张凌阳内心就好像被刀捅了一下一般,极其的心痛。 “以后,不要在自称‘贱女’了,好吗?”张凌阳说道,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贱女知道了!”张琼雪的回答,使得张凌阳的内心又一下被刺痛了,眼角的肌肉忍不住跳动了一下。 张琼雪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回答不和张凌阳的心意,急忙‘噗通’一下子跪倒在车厢内,说道:“民女知错,请陛下恕罪!” 听到那一声‘噗通’的跪声,张凌阳眼眶里的泪水又一下忍不住踊跃了出来,连忙起身将张琼雪扶起,说道:“你要再这样动不动就跪下请罪,朕可就真的就生气了。” 闻言,张琼雪这才起身,乖乖的坐在张凌阳的对面低头颔首。 这时,车外的小太监敲了一下车厢门,在得到张凌阳的允许之后方才打开门问道:“万岁爷,不知该将这几位姑娘安置在何处?” 此时,已经离开钱度府邸好长一段时间了。 而以张琼雪的身份,自然是不好被带入宫中,故而才会上前询问。 想了想,张凌阳说道:“先随便寻一家好一些的客栈安置,待孙胜挑选好了地方之后,再另行安排。” “奴才遵命!”小太监回了一声,便关上车厢大门,驾着马车向内城的一家客栈而去…… 待将张琼雪在客栈安置妥当,又命另外九女好生服侍张琼雪之后,张凌阳依旧不放心,便从身后的几名护卫之中挑选出两名,负责保护几名女子。 “你且安心在客栈呆着,如有什么事情,就吩咐那两名侍卫去做,知道吗?”待诸事安排妥当,张凌阳上前,抓住张琼雪的手拍了拍,说道。 “民女知道了!”张琼雪点了点头回道。 “放心,待朕选挑选好了府宅,马上就让你搬进去住!”给了张琼雪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张凌阳便转身离去。 回到宫中之时,孙胜早已在养心殿外等候,手里捧着一卷京城的布局图。 张凌阳命孙胜将画卷打开,从中一一查看内城所空着的宅邸及其位置。 很快,位于北城区的一处空置的宅邸便吸引住了张凌阳的主意。 指着图纸上的这处宅邸,张凌阳说道:“就这处了,你马上安排人前去打扫并安置物件。” 看到这处宅邸,孙胜犹豫了一下,说道:“万岁爷,这处宅邸乃是愿护国公府,只怕有些不大合适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张凌阳皱着眉头问道。 孙胜回道:“万岁爷,原护国公府邸乃是由工部奉太祖皇帝之命敕造,非国公爵位者,不得入住。 这张姑娘虽然是护国公嫡亲孙女,可到底不合规矩。 再说,护国公府邸那么大,而张姑娘那边只有十人,住上这么一处府邸,只怕很是冷清。” 想了想,张凌阳觉得孙胜说的很有道理,便又仔细看了一番图纸,最后指着一处府邸说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这处府邸原先是王钦的吧?” “万岁爷法眼如矩,这处府邸正是原本王钦购买的。”看了一眼张凌阳指的那处府邸,孙胜回道。 “那就这处吧!”张凌阳道。 “是!奴才这就命人前去打扫。”孙胜回了一声,便欲转身离开。 “等等!”张凌阳喊住孙胜,说道:“府邸里的各种物件务必要添置齐全,另外,你派人出宫去问一下,看看张姑娘喜欢什么饭菜,再从泰安酒楼挑选一名厨子前去伺候。” “奴才领命!”孙胜这才离开了养心殿前去安排…… 第七十九章:张琼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