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为外室》 分卷阅读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 ? 书名: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穿越成了古代一名见不得光的外室, 还是一变态侯府?笠?耐嫖铮? 初来乍到时,虞美人表示,死也要逃离这变态之手。 三个月后,虞美人表示,她还是独霸一府,老老实实养包子,等着变态老死她享儿孙福吧。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玉娇娘凤移花 ┃ 配角:杜元春 ┃ 其它: ================== 第1章娇娘失宠 雪落如杨絮,风一吹直往人脸上、脖子里刮,站在廊庑下的女子冷的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披着的一件白兔毛的皮裘。 “姑娘,天寒日冷,还是进屋去吧。”身后一个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在发髻上只簪了跟桃木钗的老妈妈冷声提醒。 “他不来我这里,现在,我便是连站在哪个地方都没有权利了吗?”艳若桃李的女子嘴角衔笑,轻声道。 她身后的老妈子嗫喏了下嘴,看了眼被白雪覆盖住的青石路,淡淡道:“姑娘是个什么身份,自己该掂量掂量了,在这院子里您唯一的依靠便是大爷罢了,您那日闹的那样厉害惹恼了大爷,大爷一怒甩袖而去,三月不来,底下那些人个个都会捧高踩低,他们怎不欺你?姑娘只看您这一个月来受到的待遇便该有所觉悟了,若是在侯府,即使下再大的雪,那路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万万不会有咱们府上这般情况。” 虞美人,不,她现在的名字该叫玉娇娘了。 玉娇娘,城西杨柳巷豆腐坊坊主的女儿,人称豆腐西施,生的玉ru蜂腰翘臀,一张脸艳的人睁不开眼,真真一个天生的尤物,在家里时便勾的左邻右舍一条街的小子们日日去她家买豆腐,她本人也不是安分的,心眼大,觉得自己长成这么个杨贵妃的样儿,合该找个皇孙贵胄来配,最次也要是王侯公子,一句话,这便是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性子泼辣不安分的主儿。 她那一对父母也是极品,想法和这女人差不多多少,总归是千方百计想要女儿嫁个富贵豪门,可惜的是没有门路,没有门路怎么办呢,那一家子也真是胆大无脑,在这个不允许女子抛头露面的社会风气下竟让自家女儿当垆卖豆腐,想法倒是好,只要她女儿的名声传出去了,还怕勾不来官家子弟? 不想,她家没勾来正经豪门公子倒是先把街上无赖闲汉的馋虫给勾出来了,一日一个颇有些靠山的无赖头子便集结了一大伙人去调戏,这心比天高的姑娘自然是看不上这无赖头子的,就这么着在大街上打闹开了,然后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一起英雄救美事件。 这姑娘便被一个“大爷”给直接接到了这府上做姑娘。 依据这个朝代的后宅称谓,“姑娘”一词也不过是等同于通房丫头罢了,可这豆腐西施玉娇娘却是个拎不清的,仗着自己一身好皮相勾得那位“大爷”在这府里逗留了半月之久便恃宠生娇,以往的脾气缺点便全都暴露了出来,一个不曾识字,出身市井的美艳女子在那么个“大爷”眼中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便可想而知了,怕是比宠物也就高级了那么一点。 这些全都是她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之后,一半打听一半融合原主的记忆拼凑出来的。 她现在的身份有个别样的名字,叫做外室,一个还没混上“夫人”称呼的外室。 说实话,初来乍到的也着实吓了她一跳,她明明在竞争岗位的时候气晕了不是吗,她以为一睁开眼最应该呆的地方是医院,谁知却是来了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朝代,她之所以这么形容便是因为这个大齐王朝她从没听过,好歹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历史学的不精,可是唐宋元明清她还是知道的,一打听却知唐朝倒是有,不过被现在的大齐取代了。 毕业之后,进入社会,她一直都心怀憧憬的希望在自己向往的都市里闯出一片天地来,脚步匆匆,鲜少看网络小说,不过也划拉看过几篇非常火的,架空朝代什么的,难道被她遇上了? 不管怎样吧,既来之则安之,在那个世界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父母罢了,庆幸的是家里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弟弟,父母也有人养老。 经过三个多月的适应期,静下心来想想,她之所以突然晕倒可能是连日熬夜加上长期饮食不当才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又加上当时的惊怒这才过劳死。 想想自己,一直很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兢兢业业做自己,也颇得上司青睐,这一回上司升迁告诉她,她看好的接班人便是自己,让自己在最近几天好好准备。然而,就在她没日没夜的准备资料,睡眠时间都兴奋的牺牲掉之后,在就职演说的当天却被一匹黑马挤了下去。 那姑娘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和大boss有一腿,可平常里待人也客客气气的,她一直对她感觉不错,心想,个人有个人的追求和想法,潜规则什么的,自己不找上门去,潜规则也潜不上自己,可谁想她究竟是太天真了,她几天几夜的准备还比不上那女人往大boss眼前两腿一开,这下可气坏了她,更是对她一贯坚持的观念冲击不小,有种劳动果实被窃取的暴怒感。 虞美人叹了口气,她现在只觉得不值,心累,这世界太特么的让人绝望了,有时自暴自弃的想,若早知如此结局,她早该在一进这公司,因为“虞美人”这名字而引起大boss注意的时候便主动投怀送抱,她的模样可不比那女人差。 特么的太气人!至今一想起那时候的场景,会议室里那些人的嘴脸,她还是气的心肝疼。 想是这般想,若是让她真那么不要脸,放下身段去为了个职位讨好男人,她特么的还不如直接回家种地呢,省的给父母丢人。 “姑娘,您可听见老奴说话?” 虞美人暗淡了眼中神采,在现代即使辞职她照样能养活自己,可换到了现在的环境呢?还没出这院子门,她已活的艰难。叹了口气,她回过身来,“姜妈妈再说一遍吧,方才我走神了,大爷总不见来,瞧来是真的忘了我,我看我还是回家去吧。” 姜妈妈瞪了她一眼,“姑娘怎还这般拎不清,你成了我们大爷的人,生生死死便都是我们大爷说了算,想回哪儿?” 虞美人瞪回去,拢了拢皮裘冷笑一声,却没有反驳,心里更感疲惫。 有心一跑了之,可这三个月来每次当她踱步到了门口便被这姜妈妈带着一众五大三粗的老妈子强制给扯了回来,身边似乎充斥着许多眼睛,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大爷”是个强势的。 说白一点便是,他碰过的女人便是老死在府中也不准别人碰一下。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 姜妈妈心里明镜似得,领了主子的命,这回便直接道:“姑娘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就算你跑了,你的家人可还在这长安城讨生活呢,你自己不要命,难道还不允你父母姐妹兄弟活?姑娘也别嫌老奴说话越矩,咱们大爷在这贵胄遍地的长安城虽说算不得什么,可处置一伙在西市里讨生活的小商贩,这本事还是有的。” 虞美人咬了咬牙,忍了,蹲身行礼道:“娇娘谢过妈妈提点了。” 那“提点”二字咬的特别重。 姜妈妈也不以为杵,双手袖拢着垂在腰腹处淡淡道:“姑娘也无需太过担忧,只姑娘这样貌这身段,大爷也还是放不下的。后日是府上大奶奶生辰,大爷只怕会留在侯府,我是从侯府出来的老人,还有脸面去给大奶奶送生辰礼,姑娘若是有什么可捎带给大爷的,老奴可代劳。” 虞美人心里明白,这一通话极有可能是那位大爷通过姜妈妈的口告诉她的,警告她要安分,心里更是对这个未曾见面的大爷畏惧了几分。 转眼去看被大雪封住的道路,坐在廊庑上嗑瓜子看热闹的仆婢,虞美人叹了口气,再这般下去,我被人吃了都找不着骨头渣子,转身便往自己的卧房去。 姜妈妈淡瞭眼皮,转脚跟了进去,一进屋便见虞美人拿起了一柄剪刀,可她并不惊慌,据她对这位外室姑娘的了解,她可惜命的紧。 果不其然,虞美人剪下自己的一缕青丝放入荷包里交给姜妈妈道:“妈妈有心,这、这……给他吧,若还记得我便来看看,若记不得,我便死了这心,在这府里只当自己是个讨饭吃的丫头。妈妈且去吧。” 姜妈妈情不自禁便挑了挑眉,转角离去,在青纱帐外停了停眼角往里面一撇,顿了顿,又离去。 可是她感觉出了差错? 这位坐在那里的沉静气质怎让她有种见了大家小姐的错觉,以往,这位可粗俗不讲理的很呢,她一直都可惜她那一身好皮子。 第2章妾本非妾 眨眼两日过,这一天青阳候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后宅妇人皆面带笑容,吹吹打打一通闹腾便到了深夜。 一处院落,灯火通明,丫头仆妇来来往往将收到的礼物往库房里搬运,屋内,模样平凡,身段一般的婢女侍立左右,一个模样端庄姣好的妇人正手拿一条红翡玉镯在灯下观看,喜笑颜开。 “还是大爷疼我。”妇人笑着望向半卧在榻上的男子。 那男子本是闭着眼的,一听这话缓缓睁开,似笑非笑看着妇人,“行,知道我疼你便好,东边贤德里住着的那个你且别动歪脑筋,我这心里还没稀罕够。” 妇人一听,当下便摔了手中品级上等的翡翠玉镯,脸色白了红,红了白,狰狞可怖,咬牙切齿,却一个字不敢说,过了好半响,她压下心中震怒,笑道:“大爷,妾身可是一片好心要接了她进府来住,这过了明路的可比见不得人的好吧,大爷真是,便是疼爱妹妹也不该枉费了妾身一片好意不是?” 男子起身,伸了个懒腰,盯着妇人走近她,弯腰抬起她白皙的下巴,一双凤眸墨玉流光,深不见底,“春娘,莫要自作聪明以为我不知你手下那些手段,我往日不说便是给你正室的体面,但,你也给我掂量掂量,莫要过了线才好。” 妇人看着男子,一把推开他,便扑向床榻大哭,“老天爷啊,我的命怎这般苦,谁来救救我啊。人家好心要把他的心肝肉接回府中享福,他倒好不仅不感激反倒要往坏了想我,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竟嫁了这样一个人。” 屋外大丫头闻声赶来,也捂着帕子呜呜哭泣却一声不敢吭,只细声细气的安慰妇人,这妇人是个面甜心苦的,这会儿她怒火中烧无处发泄,见了自己这已给了丈夫做通房的丫头,扬手便是一巴掌,“小贱人,看着他打我你心里畅快了吧。” 大丫头登时便捂着红肿的脸哭道:“大奶奶,天地良心,便是借奴婢十个胆奴婢也不敢有那作死的想法啊。” 妇人狠的牙痒痒,反手又是一巴掌打过去,嘴上说话,眼睛却盯着男人看,“你这小贱人,心里怕是要我死了才称心如意,可我告诉你,便是你死了,我也不死,有我在一日,哪个贱人也别想好过。” 任凭她哭死哭活,指桑骂槐,于男人来说不过春风一阵,吹过便罢,反还笑道:“左右那是你的大丫头,是打死还是发卖都由你。”他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明日我还要巡视府中产业,你且继续哭闹,我到外书房睡一觉便罢。” 妇人一听不哭了,擦了眼泪来便要拦他,语气强硬,“你不准走!” 男人甩袖推开她,淡淡道:“莫要把我当成西府十三弟。” 妇人顿时脸色苍白,尴尬笑道:“看大爷说的什么话。” “春娘啊,你是个怎样的人我心里清楚的紧。这次这个我还没稀罕够,你那手便缩回去,老老实实在这侯府做你的当家大奶奶便是,可记着了?” 妇人低头,任凭那涂了蔻丹的手指把帕子戳出一个窟窿来,她一句话也不敢放肆。 男人哼笑一声,转身离开。 待男人出了门口,妇人便嚎啕大哭,骂道:“好你个凤移花,这事咱们没完,你给我等着!” 守在门外的两个小厮,金宝、银宝随即跟上,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往大房一看纷纷撇了撇嘴。 外书房,姜妈妈早已等候多时,远远的,见树影摇曳处大爷来了,便笑着蹲身行礼,“大爷夜安。” “姜妈妈一向可好,随了我进来吧。” “大爷可好?”姜妈妈关心的问。 “好着呢。”眼睛里的墨色却越发深沉,究竟好不好他身边的那对兄弟俩心里一清二楚,给姜妈妈打了个眼色。 主仆几个进了外书房,男人往床榻上一卧,半响没说话。 此时屋内落针可闻,姜妈妈心里也在大鼓,不禁拿眼睛去睃金宝。 金宝一通挤眉弄眼,银宝踢了他一脚才老实安稳下来。 “那边那个不省心的如何了?” 沉静打破,姜妈妈把藏了青丝的荷包递上去,笑道:“老奴瞧来,姑娘这一回是吃着教训了,大爷不妨得空去看看。姑娘都瘦了。” 自她被拨去伺候玉娇娘那日起,两人的利益便息息相关了,若大爷真个把玉娇娘忘了,她这被拨出府外的妈妈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凤移花拎着那黑亮纤细,用红绳帮着的发低声笑了,“这主意她能想出来?我不信。” 姜妈妈面上顿时一白,就怕大爷以为她自作主张,便抖着声音道:“大爷明鉴,这确实是姑娘亲手教给我的,且说,大爷若还记得她便去看看,若记不得,她便死了心,在那府里只当自己是个讨饭吃的丫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3 头。” 凤移花笑的更狠了,“她玉娇娘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清楚的狠。妈妈还不说实话?” 姜妈妈叫苦不迭,嘭嘭嘭给凤移花磕了三个响头,赌咒发誓将事情说了一遍,并哭着表清白,“大爷的手段老奴晓得,怎会自己往那作死的路上走,大爷若不信,亲自去看看便知,老奴真个没有说谎。” 凤移花揣了青丝在怀,打了个哈欠躺倒便睡,“行了,大半夜的哭丧呢,都滚出去!” 金宝银宝便知,大爷憋了一天的火气这才开始往外散呢,拉着姜妈妈匆匆便逃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凤移花给上面父母并老祖宗请了安便带着两个小厮骑马出门了,一整天都阴沉着脸,这番不仅让贴身伺候的金宝银宝叫苦不迭,便是商铺里的掌柜伙计都遭了秧,个个嘴里发苦。 这位侯府大爷可真真惹不得,常年在外做生意,人送黑玉煞神的称号,一便是因他长的玉石般温润俊美,二则是因为这位爷的手段脾性都毒辣的狠,轻易不敢招惹,便是连侯爷也要在他大怒时退让三分的。 黄昏时分,晚霞漫天,院子里厚厚的积雪稍微化了一些,虞美人就着冷水吃了个馒头,肚子还咕咕叫,屋里冷的冰洞似得,她爬上塌,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眼眶早已红了。 心想这会儿爸爸妈妈该知道自己身亡的消息了吧,爸爸一贯沉默寡言,疼她和弟弟从来不说,可是但凡家里买点好吃的都要给他们姐弟留着,妈妈更是对他们嘘寒问暖,每隔几天就要给他们打电话问问他们钱够不够花,眼泪珠子不知不觉便落了满脸,心内酸涩,哽咽难言。 她完全可以想象一旦爸妈知道她死亡的消息对他们的打击,她就怕他们伤心过度有个好歹,她现在只希望爸妈节哀,和弟弟好好过日子。 想着想着她便如小狗一般在床上蜷缩着睡着了,眼角下还挂着泪珠,那可怜悲惨的模样真个惹人心疼,待凤移花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如此一番景象,原本肚子里憋住的一团火不自觉便消了几分。 坐上床,抬手刮掉她睫毛上的一颗泪珠,他坏心眼的就笑了,瞧这模样,这顿教训她是吃的足足的。 这女人忒个拎不清,长的虽得他心,这性子却粗俗不堪,愚蠢之极,如此想着,他又沉下了脸,如此女人也只堪做个玩物罢了,待他玩够了再做处置。 只是……凤移花拨开盖在玉娇娘脸上的一缕青丝,那下垂的卷翘睫毛,那嘟着的红唇,浅淡的呼吸,沉静的面容,温润的气韵,这女人给他的感觉怎会不同了? 三个月不见,她的性子果真变了? 凤移花不信,人这骨子里的东西,堪堪三个月能变?即使变那也是装出来的。 想到此他便笑了,冷落了她三个月,倒是学的聪明会争宠了? 他低头看她,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那他就看看这女人能装多久。 心情再度糟糕透顶,起身要走时,又坐了下来。 伏低做小能装,温柔若水能装,贤惠大度能装,这人的气韵也是能装的? 他的感觉最是敏锐,谁个包藏祸心,谁个面上一套背里一套,谁个心里打小算盘,他都能有所察觉。 手指上传来的触感让他回了神,嗯?竟然没施脂粉? 这女人自从跟了她,有了钱,恨不得把胭脂铺子里最贵的胭脂水粉都买来抹在脸上,睡觉也不洗妆,这会儿竟然没抹? 眼睛往梳妆台上转了一圈,上面堆放满满的脂粉盒竟不见了,凤移花沉思半响,那些奴婢虽惫懒欺主,只是三个月竟胆子大的敢抢他女人的妆盒了?更何况姜妈妈还在跟前。 目光又在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金钗玉饰上看了一眼,要抢也该抢这些贵的才是。 嗯?他又发现了个新奇,这女人头上竟一根钗也无,耳朵上也干干净净的,披头散发,小脸白净,他终于找到问题的所在。 怪不得他感觉这女人的气韵温润干净了,原来是这个缘故吗? 那手指不知不觉便在那张细嫩白皙的脸上摩挲起来,真真滑的如同她家的水嫩豆腐一般。 她花龄不过十五,皮子正是最水嫩的时候,压根不需施太多脂粉,稍稍抹一层蜜润润肤也便罢了,可她自己无知无觉偏要把自己往三四十老女人的模样上打扮,他眼里看着笑话,嘴上却不说一句,夜晚幸她也从不亲她唇瓣,脸颊。 凤移花目光黑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事实上,他从不肯亲任何女人的唇。 女人的唇,红如樱桃诱人,却也能毒杀人。 有个男人坐在她身边,又摸她脸又摸唇她还不醒这说不过去,然而,对一个在又冷又饿下失眠了近三个月的女人来说,一旦沉睡过去,便是雷打电闪也醒不了。 真睡假睡看她的眼睛便知,凤移花早看了半响了,心里也正奇怪着,谁知,这女人像个小狗似得,哪里有热源就往哪里钻,蠕动蠕动,手脚并用把他当暖炉给环住了。 凤移花挑了挑眉峰,顿觉有趣,捏了捏她白玉似得的小耳朵,点了点那半张着诱惑人的唇,喉头动了动,身体某处顿时便硬了。 他可不是肯委屈自己的男人,将这“小狗”紧紧箍在身上的锦被扯了开去,便见她里面竟还裹着一件薄薄的兔毛皮裘。 凤移花哼了一声,这院子里的奴婢尽可以都换掉了,他教训自己的女人是一回事,他们欺主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屋里原本便是有地龙的,只不过他三月不来,那些奴仆便偷懒没烧罢了,这会儿他来了,地龙便烧起来了,门外也挂上了厚实帘子挡住了外面的寒风,三月前天气可还没这么冷。 屋里热气上涌,她穿得多,盖得多便捂出了一身汗,手脚踢蹬一番,那皮裘便被她自己扯开了一半,露出里面穿的一件杏黄色抹胸裙,睡觉怕束缚的缘故,系在腰上的丝绦早解开了,原本该贴在胸口上的抹胸部分便松垮下来,她又是侧着睡的,他轻易便瞅见了里头藏着的一对丰满玉兔。 嗓子眼儿干渴得厉害,他脱了身上的黑狐皮裘扔在地上,那常年打算盘握剑带着薄茧的手便一使劲攥住了那对兔儿。 一丝麻痒传遍全身,虞美人拧着眉情不自禁便又软又娇的嗯了一声,那双腿便交叠着摩擦了一下。 凤移花越发感觉有趣,这女人的身体他开发的也差不多了,却从不知她还能有这般可爱勾人处。 自己脱了衣裳,踢掉靴子上床,放下床帐便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玉体横陈的女人,此时他已将她身上裹着的那身碍事裙子给扔在了床下地毯上,只留一件白底鸳鸯文的肚兜藏着玉兔,稍稍掩盖着那腿间的一片黑草地。 这女人不愧是被叫做豆腐西施的,一身皮子又白又滑,一张脸长得精致美艳,那私,处也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4 层层叠叠紧致异常,这才是他舍不得这东西的根本原因,他的女人不少,可这个却是难得的宝器,他这才不让家里那个动她,若然不是如此,但凭她那恶心人的性子以及她身后那些拎不清的亲戚他也早处置了她,省的给他找麻烦。 身下女人一头乌黑长发散满了鸳鸯枕,白嫩身子躺在大红的褥子里,白的白,黑的黑,红的红,这冲击使得他的欲望越发硬挺,张嘴隔着肚兜咬住樱红,那手指便伺机往下探入桃源深谷搅弄。 虞美人只觉自己正在做一场春梦,她是从没有过男人的,毕业之后就投身工作,一心一意想干出一番事业,午夜梦回也不是没描绘过自己未来的丈夫的,春梦也做过那么寥寥几次,每次到了第二日她自己都羞愧的无地自容,可若是长久不做春梦时她又怅然若失,实在是梦中自己想象出来的丈夫那真是完美极了,在现实里是根本不存在的。 朦朦胧胧觉得自己身下都出水了,她羞得夹紧双腿,小脸上若施了烟霞烈火一般,可是腿却并不拢,遇到了阻碍,腿间像是夹了一个火热的大腿似得,眼睛睁开时正对上一双含着欲望的眼睛。 这双眼睛可真漂亮,她感慨。 就在此时,她就见他眼中含了坏笑,而后,一跟烫热的东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了她的体内,微疼微痒微麻,她猛地扣住身上男人的手臂,嗯了一声,销魂蚀骨。 忍着三月没沾这身子,这一入便停不下来,掐住臀瓣恣意狂动,虞美人便觉得自己正在经历一场捶打,那火热的鞭子没抽在她身上却钻入了她的心底,四肢百骸都犹如冲入了一股春水。 沉沉浮浮犹如躺在棉花里,又像是在做过山车,有那么一点疼,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害怕一丝期待,这春梦再做久一点吧。 水瞳含雾,春情如烟往空气里飘,又像是蚕丝,一点点的将他整个身子缠绕了进去,他心一动,身下那孽根入的便越发狠辣无情。 “轻,轻些。”眼角挂着情泪,她的喘息急促,又痛又享受的低哼浅叫,这可比以往那些日子她故意在床上说一些讨好他的假话更来得催情。 “真是个折磨人的坏东西。”越发觉得爱不够似得,一把将人抱起,紧紧箍在怀里,令她双腿环住他的劲腰,高耸的玉兔死死抵住他坚硬的胸膛,都压扁了。 “你起开,你起开。”风吹雨打花残败,她推着拒着哭着,可怜极了,可他却越发起劲,不仅动的厉害了,还抱着抵在墙上,在她脖颈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淡红如花的印记。 外边端了热茶要来伺候的姜妈妈一张脸笑的什么似得,直接对守着门的金宝银宝道:“大爷忙着不得闲,这热茶便给你们哥俩喝,廊庑下风也不小,热热身。” 两个小子年纪也大了,人事也尝过,屋里那声音实在令他们心痒,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大爷幸女子他们也没少守着,哪一次都镇定自若,可这回,听听屋里那娇软哭泣的声儿,真个不知被怎么疼了才发出这样的,啧啧一番,金宝接过大喝了一口,银宝小口轻啜,沉吟半响道:“妈妈守着,我兄弟二人去问问府里情况,大爷但凡有差遣还请妈妈通知一声。” 姜妈妈心里明镜一般,那声音在她听来都面红耳赤的,更何况这两个正值年纪的小子,便笑道:“你们哥俩先去震慑一番也是好的,至于府中情况再没人比我清楚了,回头你们闹不清楚的再来问我便是。” “有劳妈妈。”银宝扯着金宝便走。 屋内,虞美人便奇怪,这春梦做的也太真实了,晕头转向间,只觉得这老公能力忒强,长的又那么好看,她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能遇到他啊,手臂环上这人的颈,脑袋依恋的抵住,喃喃道:“老公,慢点,受不住了。” “老公?”凤移花暂停片刻,乡下老翁老妪间处了一辈子才叫老公老婆呢,这倒是新鲜了,不知怎的,他心里竟冒出一丝喜气。 “啧,你心可真野,还想做我的正房奶奶不成。” “不,不要停。”半梦半醒的,她挺着小屁股往上凑,还自己模仿交欢的动作上上下下动。 “方才是谁说不要来着,这会儿又说要,你可真难伺候。” 就停了那一下的功夫,那层层叠叠的肉就急着挤压了过来,他闷哼一声,带着身上挂着的女人噗通一声就落在了锦被里。 他许久不曾有这般畅快了,压在身下女人身上,他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就在方才那一下,一股热流便冲入了她的体内深处,一个机灵,她眼前那一层雾便散开了,眨了眨眼睛,瞅着眼前白白的肩膀,她一口咬了下去。 第3章大爷饶命 “我、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在做梦。”围着锦被坐在床脚,在那男人要吃人的目光下,她略有畏惧的垂下头,把身子缩的更小了。 凤移花瞅了一眼自己被咬破的肩膀,气极反笑,“你的意思是,你为了证明不是在做梦,所以把我咬了?” 虞美人把脑袋埋在膝盖窝里,又羞又气,闷不吭声。 “说话,哑巴了!”凤移花猛的提高音量,吓得虞美人心脏猛跳,就在刚才,她不过是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咬了他一口,他便提着她的腿儿挂在手臂上,一通抽插,猛捣把她那处弄的火辣辣的疼,言多必失,她还是装哑巴好。 这男人是她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俊眉修眼,高鼻红唇,脸庞线条明朗坚硬,气质危险,反正她见不得他发怒,就在刚才他便是肃着一张脸行房的,那般模样,连那极致的欢愉都能忍下,他还有什么是忍不下的。 只是、只是,她才是那个被欺辱的不是吗,该生气发怒的是她吧。 没有哪个女人被那么欺负之后还能无动于衷,更何况她还是、还是处女呢,第一次就给了这么一个男人。 虞美人捂着脸低泣,觉得非常对不起未来的老公,她发过誓,第一次一定要给老公的,可现在都被这个可恶可恨可怕的男人给破坏了。 “你还有脸哭?你给我过来。”凤移花长臂一伸把虞美人硬拉进怀里,抬起那在欢爱时他没忍住咬了一口的精致下巴,“呦,还真哭了?你咬了我,我没处罚你你便该偷着笑了,竟然还敢哭,我瞧瞧。” 虞美人贝齿紧咬,恨恨瞪着他,那余情未消的眼,春情犹存,娇中带火,别提多勾人了,凤移花捧着小脸蠢蠢欲动,极其想疼爱疼爱那被她自己咬的红肿的小唇,那一双狭长凤眸危险眯着,却还是罢了这想法,只用手指撬开她的小唇,衔着坏笑去勾拉那软软乎乎的娇舌。 虞美人毕竟不是真正的古代女子,她虽畏惧这男人的气势,可逗弄狠了她,她是真敢咬的。 心随意动,冒火的杏核眼狠狠瞪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5 过去,白牙一张一闭间就想咬下去,只是,凤移花是什么人啊,那是玩弄心眼的祖宗,生就一副七窍玲珑心,惯会看人脸色,早早瞅着她不对便撤了手指,大掌登时钳住那要闭合的小嘴,掰着下颌骨就是不让她闭上。 笑盈盈道:“猫儿牙齿锋利了,还想咬她的主人怎的?来来,我看看,要是太锋利了,我这做主人的便给掰掉。” 虞美人登时便吓的浑身哆嗦,他虽笑着,可那双眼睛黑不见底,蒙着一层冰纱,她是真的信了他方才说的话,猫儿的牙齿锋利了便掰掉。就像她曾看过的一篇文章,说古时有个官,因为喜欢女人的脚,便砍下来泡在罐子里慢慢欣赏。她不会是遇上变态了吧。 呜呜着摇头,眼泪便流了下来,模样狼狈又可怜,凤移花这变态却笑的好不畅快,眼睛盯着那缩在贝齿后面的粉红舌尖不放,最后实在撑不住把人拉到怀里箍紧,掰扯着她的下颌骨,自己便探了进去,又吸又吮像玩游戏似得非要去钓那根粉舌。 晶莹的口中甜津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她自己羞的满脸通红,只觉这等事体实在是……她当真羞于启口! 这吻着吻着便动了欲,火,那双摸在她玉兔儿上的手便沿着小腹往下探,虞美人吓死了,再来一回便让她死了吧,蠕动着身体挣扎,拼命的要逃开,可她那力气哪里抵得上常年习武之人的力气,他稍加力气便让她一动动不了,手在那片芳草地上找到珍珠揉搓了一会儿便让她气喘吁吁,脸红如潮,“这是不要的模样吗?瞧这双哀求爷怜爱的眼真真溢满了春情,再摸摸这下面,水嗒嗒的,这反应像是不要的吗?口是心非,你们女人呐。” 又羞又气又悲,身体又被别人掌握着获不得自由,虞美人气哭了,呜呜低泣,哽咽难忍,最后也不顾形象了,放声大哭,倒是真真吓了凤移花个措手不及。 他见过女人哭的种类不少,像家里那个大的,一哭就把帕子往眼睛上捂,他心里门清那不过是假哭威胁他罢了,再瞅瞅他房里那几个通房和妾室,个顶个的哭的漂亮又动人,说是梨花带雨也不为过,哪像这个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把他的什么性致都哭没了,奇异的是他竟觉得有趣。 “啧啧,爷疼你还疼错了不成,好了好了莫哭了,来,爷给擦擦泪。”随手抓起滑落的锦被便将她整个人包裹住,抱在怀里揉搓了半响,丝毫不想就这么给人兜头盖住,里面的人能不能呼吸。 呼吸不顺,虞美人一下不哭了,只在黑黑的锦被里死命挣扎,惊慌道:“我不想死,不想死。” 她是真怕了这个喜怒无常的变态男人了,其他的她都不想了,能活命便罢了。 “大爷,大爷,我好好当你的外室,再不敢跑了,你莫要弄死我。”想着古代权贵拿人命不当人命,虞美人顿时识时务的哀求。 凤移花笑哼一声,掀开锦被一看里头这个被他揉搓惨了的女人,心情阴转多云,“这胆子可真小,爷成了吃人的妖怪了不成。” 拨了拨乱发,瞧她脸色竟然惨白惨白的,难得良心发现不逗了,下床穿了衣裳,便扬声喊人,“外面谁伺候着。” 姜妈妈隔着门回答,“大爷,是老奴。” “是你便好,熬碗参汤给她灌下去,好好伺候着,另外,给爷备水沐浴。” 此时天已蒙蒙亮了,姜妈妈虽困倦,可心里却乐开了花,看来,这玉娇娘是再度得了宠了,说不得还能混个二房当当。 响亮的应了声是,自去准备不提。 第4章美人发怒 等虞美人再醒来时便觉一切都不同了。 在她初来乍到的那三个月,每到夜晚她的房里冷的冰窟一般,更没有烛火,可现在不同了。 宫灯高挂,流苏垂玉,便是她的绣床两侧也有两盏落地白灯,整个屋子亮堂堂喜庆庆,对面的桌子上兽炉里飘着袅袅青烟,檀香味浅,清雅宜人,最要命的是,她缩在被子里竟然捂出了一身汗。 虞美人苦笑,她这是真正体会了一遭什么是男尊女卑吧。 那个大爷好的时候让人想亲近,芝兰玉树的很是俊美,让人有怦然心动的错觉,坏的时候就让人害怕,他的话真真假假,让她感觉不一定什么时候她就会被拖出去砍了做花肥,使得在面对他时,她总是神经高度紧张,提心吊胆。 在她这个身份,没有男人的宠爱,她连个奴仆都比不上,这一旦得了男人的宠爱,她便什么都有了。 悲哀吗?虞美人躺在床上想了许久。 想想那些做妾的,做奴婢的,做妓子的女人吧,索性悲哀的不止她一个。 似乎也不是哪一个男人的罪孽,而是这样一个社会整体的原因。 封建社会呀,男人是天,女人就是天覆盖下的一群玩物,怕只有正室夫人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吧。 往牛角尖里钻,她是被压迫的现代女人,她是受过现代教育的,她怎么能忍受被男人如此对待,她应该反抗,应该逃跑,应该像一个勇士那样慷慨赴死,可实际上呢,在温饱和死亡面前,她轻易的屈服了。 她唾弃讨饶时候的自己,羞愧于自己的贪生怕死,然而,在种种自我厌弃之后潜藏的是她对生的本能。 若坦然接受,这好处也不是没有,她不用工作便有钱有房有男人,还有十多个奴婢供她使唤,这小日子便是再好不过的了,对于累了心,没了奋斗力气的她来说,这样的日子足矣令她沉迷,而唯一不圆满的是,那男人喜怒不定,还有妻子小妾,她呢,连小三都排不上了,还不知是小六小七还是小九呢。 以她现在的处境来看,她还算是破坏别人的家庭吗? 破坏个头啊,她穿来的时候便是人家的外室,又不是她蓄意而为,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记忆翻卷到她初来乍到的那天,原来的玉娇娘闹腾着要大爷接她入府,那大爷不肯,她便一哭二闹三撞墙,撞墙是假,那不过是玉娇娘恃宠而骄以为大爷会拉着她,不成想,那位直接命令所有人都不准拉她,她一个没刹住脚便撞上去了,登时便破了头晕死过去,然后她就穿来了。 记忆再往前翻,这玉娇娘之所以敢吵闹着入府那是因为在此之前,大爷的正房夫人来看过她,亲亲热热的拉着她的手喊姐姐,把自己的位置摆的低低的,甜言蜜语哄着玉娇娘要她入府,又说了些侯府多么多么富贵,来往多少达官贵人,风光无限,还隐晦的暗示玉娇娘,只要她肯入府便和她平起平坐一起管家等等。 这玉娇娘本就是个目光短浅,没有成算,人云亦云的,一听这大房夫人如此好说话,她便以为有利可图,急不可耐的便想成了此事,所以才有了在大爷跟前的那场闹剧。 虞美人叹息一声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6 ,这玉娇娘也是傻子,她一个身份低微的庶民一旦入了那侯府哪里还有她的好日子过,是生是死还不由着人家拿捏。 事情反常即为妖,她堂堂一个正房奶奶纡尊降贵给你叫姐姐,还允诺平起平坐,这般屈辱的事儿,但凡是个女人都不肯做吧,女人的嫉妒心可比刀子还毒辣,这般分析起来,只能说明那位大奶奶是个有手段的,且心眼不软。 “姑娘,可是醒了吗?”姜妈妈拨开帘子进来,未言先笑。 这令虞美人诧异的很,从她来了之后,这位姜妈妈可一贯的冷冰冰清淡淡的,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这位严肃的妈妈竟然笑的这般和蔼可亲? “姑娘醒了便起来吧,大爷特特让人炖了参汤给你喝,昨夜辛苦了。”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她顿时脸红若煮熟的螃蟹壳,嗯唔一声围着锦被坐了起来,左右看看竟没见到自己的衣裙,她内里还光着呢,这可如何是好? “姑娘莫急,衣裙、首饰、玉环丝绦、香囊,应有尽有。”姜妈妈一拍手掌,便有崭新的她没见过的丫头捧着雕花托盘鱼贯而入。 “这是……都给我的?”虞美人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看了,打头的托盘里放着金钗玉环,红翡镯子,螺钿梅花簪子,还有、还有许许多多她叫不出名字的首饰。 工艺精美,玉石晶莹透亮,螺钿镶嵌分毫不差,色彩斑斓,这一批首饰可比原来的玉娇娘首饰盒里的首饰高档多了。 “是,这都是姑娘的。”姜妈妈亲自拿了襦裙呈上,笑道:“姑娘先莫急着看,咱们先穿着打扮好了再说其他。” 这老妈妈此时的殷勤程度,就像伺候自己女儿起床似得。 虞美人羞的摆摆手,接过襦裙,放下床帐,躲在里面自己穿戴整齐了这才下床。 幸亏她有玉娇娘的记忆,不然她真不会穿这个时代的裙子。 谁知这还不算完,姜妈妈拿着一条缀着玉环的丝绦上前弯腰给她系上,又把一对金银镂空香球栓上,抚平了褶皱这才笑着道:“姑娘这身段这模样谁个能不爱呢。” 虞美人不喜欢这老妈妈打量她的目光,就像她是一个待价而沽的货物。 “不是说还有参汤吗,拿来我喝,我饿了。”她现在不打算给这老妈妈好脸色。 敬人者,而后人恒敬之,是她辱她在先,便不要怪她给她使脸色。 职场上挣扎了三年,铜皮铁骨虽没练成,可她却不是包子,任人拿捏,傻了吧唧不知道还击。 姜妈妈收敛笑容,臭着脸道:“姑娘这一朝得势便又张狂起来了,真个烂泥扶不上墙,看来那三个月的教训你还没吃够。老奴看,这参汤不喝也罢。拿下去吧,姑娘不爱喝,倒去喂狗。” 虞美人气笑了,在记忆深处,这姜妈妈就是这般给玉娇娘下马威的,不仅敢在那位大爷跟前上眼药,她还敢奴大欺主,但凡大爷不来,她便是这三进院子的老大,玉娇娘不得不屈服,只因只有这老妈妈能够去见大爷。 虞美人深呼吸,再深呼吸,怪不得人总骂老虔婆老虔婆的,老婆子们若是可恶起来真个讨人厌。 她不自大,她不会以为一夜情就勾住了那个男人,往后少不得还需要这位姜妈妈为她在那男人跟前说项,在她还不确定未来怎么走之前,她需要“大爷”这把保护伞去了解这个世界和风俗,然后才能去想以后的路。 可是,她却不会让这个姜妈妈以为她怕了她,她才不怕这个老虔婆,她怕的是那个男人罢了。 “不伦我是什么,我一日在这个院子里,妈妈一日也在这个院子里,大爷有忘了我的那一日,少不得也有忘了妈妈的那一日,毕竟,大爷跟前得力的妈妈多得是,少那么一个两个的也不打眼,妈妈您说我这话说的对吗?” 姜妈妈一口气闷在胸腔,瞪圆了眼睛,冷笑道:“但愿姑娘能使出手段来多留大爷几日,若再有这么一回,姑娘可别指望我替你去说项。” 老虔婆动了怒,她便笑了,亲昵的抱住她的胳膊,闻声细气道:“妈妈,不管怎么说吧,就目前来看,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好你便能好,大爷给我的东西少那么一两件我也当不知道,你看如何?” 姜妈妈一惊,“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额头却已冒了冷汗。 虞美人没想到自己竟然猜对了,这笑容便越发灿烂,在那堆首饰里翻弄了几下,捡了一支最好的金钗给她别在发间,“妈妈自然是知道我在说什么呢,我想着,给谁的东西便是谁的,大爷吩咐下来的事情你办一个囫囵这是不是就叫做阳奉阴违呢,我想,大爷可不会轻易放过这等不忠的老奴才吧。” “姑、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借给老奴是个胆子,老奴也不敢那么做。” “不敢便好,我还以为妈妈是个胆子大的呢,毕竟,您是咱们这小院子的头号人物不是,连我也要看您的脸色才有好日子过。” 姜妈妈双股颤颤,看着虞美人的目光像是见了鬼,“你、你不是玉娇娘,你是哪来的孤魂野鬼,不要、不要吃我。” 虞美人一惊,强自镇定,笑道:“妈妈是做贼心虚了吧,这般污蔑我可不好,待大爷来了我可是要告状的。姜妈妈也不必惊慌,我说这些也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想啊,咱们毕竟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总要和平共处才舒心,我这人最不喜别人在我头顶上作威作福,往后少不得妈妈往后退几步,毕竟,我这身份虽低,可到底算半个主子不是?您说呢?” “老奴、老奴知道了。”姜妈妈颤巍巍道。 “这便皆大欢喜。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姜妈妈,咱们什么时候开饭?” “马上,马上,老奴这便去准备。” 她逃也似得跑了出去。 虞美人松了口气,谁也不知,她背在身后的手掌全是汗。 职场上要自保,这入了后宅,做了人家外室竟还要时刻防备被别人压得喘不开气,正像那句俗不可耐的话,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 她只希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她没想好出路之前,这日子能舒心顺遂一些,而能过上好日子的前提是,她能把那位大爷伺候好。 想到此她又脸红起来,分析是分析的头头是道,也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理清了,可是、可是,她从小到大便极少接触除了爸爸和弟弟以外的男人,到底怎么才算是伺候好呢? 知道她厉害的姜妈妈果真比以前勤快多了,不一会儿丫头们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当姜妈妈一把盖子打开,鸡汤的香味便钻入了她的鼻子,肚子也应景的咕咕叫起来,她是真饿了,尤其是看见那一整只鸡,她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好想念鸡肉的味道,不对,好想念肉的味道,她已经三个月没吃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7 过肉了。 不用姜妈妈喊她,她自己就坐了上去,拿起筷子就先吃了一口青椒炒肉片,咸辣适宜,口舌生津,她从来不知道青椒炒肉片是这么好吃的。 “你慢点吃。”姜妈妈看着眼前人这吃相就大皱眉头。 “你竟然要求一个饿极了的人注意形象吗,这也太惨无人道了,你等等,先让我吃饱了,我再优雅给你看。” 饿死鬼投胎似得,一顿狼吞虎咽,惹得伺候在一旁的丫头都开始嘲笑她。 稍稍解饿之后,虞美人顿了顿,淡淡道:“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你们伺候,都下去吧。”就着别人的嘲笑下饭,她还没练就那种脸皮。 “呦,小东西没等我便先吃上了?”门外大红灯笼下转出来一个身姿修长,眼角带笑的男子,通身的气派,贵、润、奸。 被忽然一吓,一口鸡肉没咀嚼便被她吞了下去,登时便堵住了嗓子眼,面红耳赤,咳嗽不断。 凤移花快走几步坐到她身边,伸手便自然的去拍打她的背脊,嘴上还温柔的道:“我知你见了爷高兴,可高兴是高兴,这饭还是要一小口一小口吃的,可怜见的,脸都憋红了,来,我看看咽下去没有。” 不由分说拉起她,捧起她的脸,撬开唇齿便往里面看,虞美人怕死了,心里惶惶不安,一点也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干什么。 就这样的男人,她心里就是有一百条计谋也不够用的,更何况,她的脑袋不够聪明,十条也是七拼八凑出来的。 “嗯,下去了。啧,瞧这小嘴油的,弄了爷一手。”马上便有漂亮丫头羞答答的捧了一盆清水上来,跪请他洗。 “大爷、大爷您怎么来了。”虞美人想哭的心都有了。 “明知故问,昨夜那么热情,大爷这不是被你勾来的吗。再去拿副碗筷来,爷还没吃呢,小没良心的也不等等我。”就着清水洗了个手,马上便有另外一个美婢呈上一块白绸帕子,他擦了擦扔回去,长臂一伸便把虞美人抱进怀里,望着她吃了半只鸡的小油嘴又是啧了一声,“这么爱吃鸡?这好办,往后一个月顿顿有鸡吃。” 虞美人连忙摇头,“不用一个月都吃鸡,我……” “三个月,桌面上必须有鸡,就这么定了。”他在虞美人脸上捏了一把,“小乖乖,还想吃什么,爷伺候你吃,这青椒如何?” 他哪里是询问她的意见,话还没落,那青椒便入了她的嘴。 “辣,好辣。”虞美人捂住嘴再也不肯吃。 “这盘红烧肉也不错,吃吧。” 当那滴着油水的酱红色肥肉再度不经过她同意的塞入她的嘴,虞美人挥手拍开,猛的从他膝上跳开,那张艳若桃妖的脸忽然便生动起来,是被羞辱之后的青白,是怒极惧极之后疯狂的涨红。虞美人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如此强硬的对待,就好像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他的布偶、奴隶,可以任意被摆弄! 凤移花微诧,狭长而危险的眸子微微眯起。看来他此番试探没错,此女果真不同以往了。若是依着玉娇娘以前,自己这般喂她,她只会受宠若惊。尤其是给她吃她最爱的红烧肉时,只会吃的欢而不是愤怒拒绝。 然,他不得不承认,他被眼前这恍如重生,盛开若带刺玫瑰的女子晃住了眼睛。 这是他见过的,最生动,最令他深记的面容。 悲、伤、羞,还有藏在骨子里那不服于男人的倔强。 这妖,真让人大开眼界。 “我受够了!”虞美人大喊一声,“你当我是什么呢?你的玩物?随你给吃便吃,随你想上便上,随你想抛便抛,我是人,我是人啊,我有思想,我有拒绝的权利!我什么都不管了,若让我这么羞耻的活在你的淫威之下,倒还不如一死干净!但是,在那之前,我要报仇!” 虞美人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迅速捡起一块握在手里便冲了上去。 “大爷!”姜妈妈捂嘴惊叫。 “大爷!”金宝银宝随即扑上来。 “你们都滚出去!”凤移花面上表情几度闪烁之后,身躯闪电般移动,那一刻虞美人只觉得自己花了眼,待她再看见凤移花时,她整个人已被他抱进了怀里,一条铁壁环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住她的手腕脉搏,猛一用力,她一疼,那割伤了她手掌的碎瓷片便掉落在地。 丫头们吓的三三两两相抱,哭哭啼啼,姜妈妈也是一脸菜色,而金宝银宝则是满面寒霜。 “大爷?”询问该如何处置这个敢刺杀他们主子的大胆女子。 “都滚出去,当爷的话放屁吗?” “可是……”银宝犹豫。 “滚。”凤移花语气淡淡,却让所有人都慑服,打千作揖迅速退了出去。 虞美人泪流满面,已吓的浑身发抖,她不知道身后这个胸膛灼热的男人将会怎样处置她。 会有十大酷刑吗? 刚才是她冲动了,后悔也晚了,她只咬着唇,等待死亡的来临。 明明已经想好了不是吗? 为什么还是在他那样的对待下,忍耐不住,孤注一掷。 “这会儿哑巴了?嗯?呦,哭了。”凤移花点了点她脸上的泪珠,放在嘴里尝了尝,“还是咸涩的,没什么不同。” “要杀要剐随你便!”一口气憋在心里,虞美人脱口而出。 凤移花低笑出声,猛的将虞美人转过身来,“敢在我面前发火的女人下场都不大好,而你,且让我扒了你的皮,割了你的肉,剔除骨头,我要看看剩下的究竟还剩下个什么妖什么鬼!爷便是那法海,便是那燕赤霞,便是那降妖除魔的佛!” 虞美人脸白如雪,惨然大叫:“不要——” “由不得你!小乖乖,咱们走!”凤移花笑靥灿烂,抱起她便往卧房走去。 第5章狐妖蛇妖? 月下西楼,夜色深沉,外面又飘起了雪花,寒风凛冽,上夜的婆子缩在门两旁的耳房里垂着头打瞌睡,因着晚膳时有虞美人闹的那一出,金宝不敢掉以轻心,躺在床上睁着眼翻来覆去,耳朵还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 坐在另一张床上,就着灯光看账的银宝瞥了自家同胞哥哥一眼,淡淡道:“你要睡便睡,怎还晒咸鱼似得,弄那么大动静。” “我说,谁给那女人那么大胆子竟然敢对咱们大爷动手,咱们大爷也真是的,还真想做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痴情种不成,那女人都那样了,大爷还疼的什么似得,以前也没见大爷这般上心。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那女人真个把爷伤着了。” 银宝剪了剪烛花,不以为意,淡淡道:“你见过哪个逗猫儿的反倒被猫儿抓伤了的,咱们大爷什么人,一个小女子罢了。” 金宝想了想也是,就安心躺着,笑着道:“也是,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8 也就是图个新鲜,等过两天这股子新鲜劲过去,还不知转头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呢。” 银宝盯着烛火看了一会儿,沉思半响才说了句,“这一个,我倒是有点看不透了,跟换了个魂儿似得。哥哥,你且记着,大爷的女人咱都敬着便是,便是个通房丫头,这世事难料,将来的事儿也说不准。” “嗯。”金宝囫囵应了一声,翻个身睡了。 主卧里,灯火通明,层层纱帐已由奴婢们放了下来,凤移花把虞美人扔到桃红色的锦褥上,随即弯身从黑底云纹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来。 这匕首,鞘看起来朴素黑沉,看起来像地摊上卖的便宜货,可当凤移花ba出来时,虞美人便见乌金色的寒芒一闪,随即,那把刀便被插入了离她眼角三寸处,这可吓坏了她,一时之间她的脑袋里想起了许多以前在网络上看的杀人分尸案,登时情绪崩溃便哭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听话便是,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凤移花噗嗤一声就乐了,三两下踢掉了靴子爬上床,便如泰山压顶一般罩在了她的身体上方,“小妖精,方才胆子可真是肥,不是要杀我吗,我现在就来成全你。”凤移花一使劲拔出从不离身的匕首硬塞进虞美人手里,“来,你往这里插,直接捅心窝子才过瘾。” 把着虞美人的手腕子便往自己的胸膛上比量,虞美人哭的更惨了,她真真没遇上过这等无赖,口里只能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求大爷行行好,饶了我吧,呜呜,饶了妾吧。” 这性命攸关的时候,便是连自称都变了,可见是把骨气扔了不少了。 凤移花哼笑,“怎么?不跟我造反了?那也行。” 轻而易举夺下了匕首握在自己手里,拿那沁凉的刀背拍了拍虞美人的脸,“你若不杀爷,那可就轮到爷来审问你了,唔,待我把你的衣裳拨了看个究竟。” 他脸上挂着极为兴奋的坏笑,手上动作不停,三两个便将她身上的襦裙割成碎片露出又白又滑的肉肉,这会儿虞美人也顾不上害羞了,她现在只求能保命变行,一边哭一边道:“您究竟要做什么,妾再也不敢放肆了还不行。”她现在满心里都想着要怎么才能把这变态安抚住。 “嘘”凤移花在她光溜溜的屁股后头摸了一把,“唔,没有尾巴。” 虞美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么会有尾巴呢,这男人不会有精神病吧,口里只一个劲的顺着他,“大爷明鉴,妾的确没尾巴。” “不不。”凤移花盯着虞美人看了好半响,凤眸一亮,忽然扬声道:“来人啊,去给爷弄一壶雄黄酒来。” 姜妈妈是一直守在门口没走的,这会儿听着吩咐便急忙去办,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就怕这玉娇娘真被邪祟附了身,她死是小,弄坏了自家主子可就坏事了。 虞美人只当趴在自己身上的这男人有精神病外加有s,m的癖好,一颗心高高的吊起,浑身紧绷,笑的比哭还难看,颤抖着身子可怜巴巴道:“爷,大爷,妾受不得那样重,咱们换别人可好?” 凤移花又把眼睛眯起,在那对颤巍巍耸立着的玉兔儿上揉搓了几把,轻佻道:“竟会勾引爷,别以为有这对兔儿在爷跟前晃悠着爷就不揭你的底,等我弄清楚了你是个什么精怪,爷再宠幸你不迟。” 听听这话,他倒真是个荤素不忌的。 虞美人神经紧绷着,还是没把他这话往深处想,依旧认为这男人有病,且病的不轻。 不一会儿姜妈妈把雄黄酒送了进来,隔着半透明的床帐往里面偷瞧了一眼,见大爷正覆在那妖精身上,老脸一红又是一白,心想:莫不是这妖精法力高强把大爷给迷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般想着,她急匆匆便去找金宝银宝兄弟。 咦?虞美人奇怪了,据她所知,s,m什么的道具一般不都是蜡烛油皮鞭子什么的吗,怎么会是一壶酒? “我前儿个在鲁国公的寿宴上听了一折子戏,戏名好像叫做什么白娘子,正好演的是白蛇因误饮雄黄酒现行吓死许仙的故事,我素日也不大喜欢听这些老掉牙的戏曲,不过那日给人过寿不好太早离席就听了那么几耳朵,没成想今儿个便用上了。” 这会儿虞美人要是还没听出这弦外之音,那她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蠢货,原来是自己漏了陷了引起了这男人的怀疑。 到了这会儿了虞美人倒是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去,有那么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起来,不就是喝这雄黄酒吗,谁怕谁,我喝便是,说不得我这一醉就变成一条又粗又长的大白蛇呢。” 凤移花越发觉得这女人有意思,笑道:“呦,还真是蛇仙姑呢。我倒要看看是你吓死我,还是我收服了你。”说罢自己吃了口酒,捏住虞美人的下颌便渡了进去。 之前虞美人可还是个男人小手都没摸过的雏儿呢,像嘴对嘴喂酒这种暧昧又有些淫靡的事儿真个让她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硬着头皮喝了一口之后,她便涨红着一张小脸磕磕巴巴道:“我、我自己喝。”反正她是活生生的人,真个不怕现原形的。 她现在倒是怕自己被人当成怪物烧死。 凤移花砸吧了一下嘴,又在虞美人唇上摩挲了几下,道:“又滑又香,给爷再亲亲。” 仰脖喝了一大口,捏着虞美人的下巴就又亲了上去,这回儿不是浅尝辄止了,酒水灌进去之后,他抬手摔碎了酒壶,双手找着虞美人的手扣到头顶,腾出一只手往下又揉又摸,嘴也不闲着,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得,咂吮的啧啧有声,只苦了虞美人,舌吻不懂换气差点被憋死。 “味道不错。”离开时勾缠出一条银丝,他满意的点点头,手在她身上摸了好一会儿,便笑着道:“看来你是个法力高深的,雄黄酒也奈何不得你,看来就只剩下这最后一个法子了。” 虞美人一惊,不会是真要烧死她吧。 不过她这担心是多余的,凤移花可不是那等迂腐胆小的男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怀疑了虞美人之后还是一副爷是如来佛,爷能降妖除魔的模样。 勾着手指在那桃源蜜xue里抠挖了半响,他便提枪上阵,大动干戈起来,虞美人闷哼一声赶紧咬住了手指,就怕发出奇怪的音儿。 昨夜那一场qing事令她难堪,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发出那么娇嗲的呻yin声。 “别咬,爷就喜欢听你那声儿,乖,松开嘴。” 连根没入给了重重一击,这一下只怕是捅到了花心了,酥麻感立即袭遍全身,眼前白光一闪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交欢的连接处便水漫金山了。 “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只图自己快活去了,倒把爷扔下了。”他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9 笑的恶劣至极,彷佛爱上了逗弄她的感觉,腰上力道不减反重,让她攀着那股子欢愉又达到了几次高chao。 这会儿,便只见承欢在他身下的女子,眼睛里彷佛蒙上了一层春雾,妖妖娇娇,眼角还有两滴泪,彷佛一朵被重重蹂躏过的牡丹花,眼眶红红的,嘴唇也肿肿的,谁个看见不知她刚才被疼爱狠了。 凤移花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虽是把身下的女人整治的体软身娇,一点力气也无了,可他自己却还硬着,没有爆发的痕迹。 那东西如何粗硬,虞美人是最清楚的,可她真个承受不住了,哭着道:“你怎还不完?我真要死了。” 刚才那一阵子似是狂风暴雨,她不仅丢盔卸甲而且整个身子都软塌塌成了肉坨,她现在累极了,就想闭上眼好好睡一觉,只希望这祖宗能赶紧完事。 凤移花把那嫩臀肉揉搓了一会儿,又伴着水声倒腾了一会儿,渐渐的呼吸也重了,只觉得里面像是有千万张小嘴在吸他似得,脸埋在虞美人脖颈里低声道:“叫我。” “凤移花。”在虞美人心里是没有丈夫的名字不能叫,要敬如天这种枷锁的,所以她叫的毫无压力,凤移花却怔了怔,心里滋味千种,又道:“再叫甜点。” “花花。”虞美人快哭了,只觉得自己那处火辣辣的疼,还不知破皮了没。 “……”凤移花噗嗤一声乐了,这股子劲一松,他身下那千千万万的子孙就直接涌了进去,把个虞美人浇灌的一个机灵。 临迷睡过去之前,她安慰自己的想,这男人似乎不是太可怕,也许她可以试图小小的反抗和跟他讲理。那战战兢兢的心,稍有安稳,不再惊惶失措。 第6章大爷你妹 上半夜折腾的有些厉害,守夜的姜妈妈听房听的面红耳赤,可她心里还悬着事儿,方才她去找了金宝银宝把自己的猜想跟他们说了,可那两个小子压根不信她。 姜妈妈哼了一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那玉娇娘从被大爷收了房之后便是她伺候的,什么脾性她早摸得一清二楚,那就是个着五不着六的憨货,白瞎了一张迷惑男人的皮子,如此美艳的皮子配上那么一副又傻又憨又自以为是的性情,顶天就是个男人的玩物。 可转眼间,这性子就沉静下来了,突突的往外冒小聪明,把她吓个半死,不是邪祟附身是什么。 想到此,姜妈妈走到外面,就着廊庑上的灯光看了会儿鹅毛似得的大雪,一紧身上穿的红花缎子袄顶着大雪就走了出去,深一脚浅一脚的也不知她要去何处。 因是大爷来了,上夜的不止姜妈妈这老货一个,剩下的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这会儿正窝在大厅的榻上打瞌睡,上半夜屋里那对主子折腾的够呛,玉姑娘哭着呻yin着求饶,大爷却笑的一阵一阵的,听起来心情不错,她们是新买来的,并不知以前大爷对玉姑娘如何,只是今儿个晚上之后她们知道,玉姑娘在这府里是头一份的,往后要好生伺候着。 屋里温暖如春,灯火明黄透亮,东边一张楠木海棠花围拔步床上,金花绣帐,层层垂挂,床廊上,左右各放置着两盏落地圆灯,灯面上画着一丛兰花,几只飞蝶,床上面铺着厚厚的褥子,床里侧还有两床叠在一起没用上的大团花牡丹香被,而虞美人身上则堪堪盖着锦被一脚,上头露着半个酥乳,下头半曲着一双细长美腿,灯光下看上去白皙如玉,一个毛孔也无。 而她累极了,晕头转向便睡了过去,反正她是不知道那男人又在她身上耕耘了多久的,只觉得自己做了许久的船,水声潺潺,摇摇晃晃,晃晃摇摇,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鸡鸣三声,红日东升,一丝天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虞美人乏懒的厉害,睫毛颤了颤想转过头去继续睡,可她一个机灵蓦地睁开了眼,放在身体两侧的手蓦地扯住了褥子,嗯了一声便微抬头去看,便见自己双腿间正趴着一颗头,虞美人瘪了瘪嘴,破罐子破摔的想,爱咋地咋滴吧,反正这身子也不是我的,可魂儿是她的,感觉也是她的,思想更是她的,禁不住便羞窘的把脸埋入了被子里。 那沁着香蜜的花缝冷不丁一收缩,裹吮着他的手指便吸了进去,正给虞美人上药的凤移花微愣,转头便乐的眉开眼笑,在里头轻轻捣鼓了一会儿,扯出银丝少许,颇为流氓道:“大早上的便饿成这样了?看来是爷昨晚上没满足你呀,要不爷这便脱了衣裳再伺候伺候你?” 虞美人不吭声,反正她是受到教训了,这男人说一不二,任性霸道,从来只有他说了算,别人说的等同于放屁,不过身子的反映是最真实的,那吓的瑟缩的小模样可心疼坏了他,笑呵呵的道:“行了,行了,看你胆小的,爷这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啧,昨夜太过奋力耕耘了些,爷这腰都疼了,都怪你这小妖精,采爷的阳气补你的阴气。” 虞美人这才放松下身子,心里哼了一声,活该你腰疼,最好肾亏,最好你一辈子不举,可这话她也只敢腹诽罢了,她实在怕了他的喜怒无常,深沉可怖,大魔王只怕也比他好伺候。 “小样儿的,别以为你心里怎么想的爷不知道。”沁凉的药膏往那红肿上匀抹了一会儿,拽过被子便将虞美人包裹住,笑嘻嘻戳着她鼓起的包子脸便道:“不过,爷允许你在心里骂爷,爷心情好的时候你当面骂爷也行,唉,谁叫爷被你这妖精控制住了心魂呢,一副心肠全在你身上,法力高强的小妖精呦,真个把爷迷死了。” 你才妖精呢,你全家妖精。 虞美人敢怒不敢言,不过转过头来又想,这人还是有那么点可取之处的,至少胆子大,没把她真个架上火堆烧死,如此想来,就目前为止还是跟着这男人日子才好过些。 玉娇娘是外室,目前为止这三进三出的院子里就她一个陪他大爷睡觉的,那么,如果这尊大佛不在,她岂不是就是这院子的老大? 虞美人打起了小算盘,以前累死累活也买不着一室一厅,这会儿她什么努力没付出便有了这么大一座院子,真个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反正她这会儿也被打击的一蹶不振,心气低迷,那便不如先在他大爷的羽翼下休整些日子,待她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再另行想出路。 虞美人别扭的想,反正这具身子也不是她的,反正他大爷的早把这具身子吃干抹净了,那也不在乎继续给他多吃几口。 就这般自欺欺人的想着,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又睡了过去。 凤移花上身歪歪斜斜挂着一件白绫衫子,下身穿着一条红绫裤子,那眼睛盯着床上睡的昏天暗地的小女人看了半响,面上不显,心里却纳闷的紧。 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药膏,随意扔在螺钿雕花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0 小桌上,拨开青纱帐便走了出去,在外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便有丫头捧着金盆并洗牙用的青盐、手巾等前来伺候,那金宝银宝早早便醒了,收拾停当等在门外,耳朵尖的跟狗儿似得,听见屋里有动静便都问了一声走了进来。 金宝性子活泼,见他家主子一夜过后安然无恙,还精神矍铄的,便暧昧笑道:“爷,昨夜春宵苦短呐。” 凤移花哼笑一声,坐在椅子上,仰着脸让丫头给他擦,道:“你小子怀春了还是怎的,说吧,看上谁,爷就把谁指给你。” 金宝连连摆手,“爷饶了奴吧,爷可不想要什么婆娘,没得给自己找罪受。” 他是见识过侯府里大奶奶的威力的,恨不得他们爷能跟条忠狗似得唯她命是从,仗着娘家得势,张狂的恨不得在大爷头顶上撒尿。 见天的不是哭就是闹,自从大爷娶了她,她好似纡尊降贵的公主郡主,委委屈屈嫁了过来,便要大爷哄着她供着她,这样的女人,连他金宝都想一脚踹过去,难为他家大爷,还能笑着跟那女人周旋。 金宝心里同情他家大爷,那眼睛里便不自觉带出了些怜惜,银宝顿觉头疼,一脚踹了过去,金宝哎呦一声,怒道:“臭小子,你踢我作甚?” 银宝双手交叠垂在腹下,眼睛望天,唔了一声道:“看见只蚊子。” “哦。”金宝不疑有他。 凤移花哈哈大笑,指着这两兄弟好一顿乐呵,便道:“金宝你这辈子是别想逃出你弟弟的五指山了。” 金宝愣了半响,猛地反应过来更怒了,“好你个银宝,这大冷天的,蚊子他老母都冻死了,哪里还有蚊子,你尽诓我。” “真个有蚊子,唔,大爷,奴去备马,是时候出门了。” “今儿个不出门,爷要偷懒。”凤移花说的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嘴角一弯,讽道:“爷累死累活弄那些作甚,到了到了没爷一根毛。” 金宝银宝顿时不说话了,心里也为自家主子鸣不平,想他家主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手段有手段,做什么成什么,总之这天底下就是再也找不到比他们家主子更好的完美男人了,却输在了出身上。 一个“庶”字整整压在他家主子头顶二十五年,为府里那位堪堪十五岁的嫡子经营着所有庶务,累心劳力不说,一旦有个问题便被叫到侯夫人屋里可着劲的数落,大爷那心里只怕要气炸了,可一个“孝”字压下来,大爷便是那太子爷,也得跟条狗似得老老实实站着任凭嫡母指桑骂槐。 金宝气的脸红,满心里憋屈,可当着主子的面他还得忍着,他一个小厮都这般觉得老爷不公平,更何况主子自己了,当下便硬着声气道:“爷不去正好,那点子产业,咱们不稀罕。” 银宝偷觑凤移花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这不服又能如何呢,说一千道一万,大爷就是姨娘养的,这一辈子也变不了,但凡府里那位小爷活着一天,大爷便没有出头之日。 斟酌片刻,银宝便笑道:“爷,你也累了一年了,临到年根上,您多休息几日谁也说不出什么。” 凤移花笑的好不灿烂,可他的眼睛却蒙着一层冰,“爷不止休息几天,爷是撂挑子不干了,她儿子的东西我一根毛不沾,爱谁干谁干,真当爷稀罕呢。嘶……”头发猛的被丫头梳掉了数根,他登时便翻了脸,“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饶你奶奶个腿儿,大爷还没怎么你呢,乱叫唤什么,爷是鬼夜叉还是怎的,烦人,赶紧的,拉出去卖了,别让我再看见。” “是。”金宝一把捂住了那丫头的嘴,拉扯着便拽了出去。 闹闹腾腾好半响,虞美人披着袄子便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谁哭呢?”心里却已经认定了,罪魁祸首便是那大爷。 凤移花的脸就跟那六月的天似得,说变就变,前脚还气的呼哧呼哧的,后脚见了虞美人便笑起来,招招手,指着自己的大腿道:“小妖精,来爷怀里坐着,爷疼你。” 虞美人连连摆手,干笑道:“爷见谅,我这衣衫不整的不方便在外人跟前露面,我先回去穿衣裳。” “赶紧的,爱去哪儿玩去哪儿,别杵在这儿打扰爷的雅兴,快走快走。”撵人撵的那叫一个不耐烦。 “是。”银宝轻微的摇头笑笑,他家主子也就在熟悉人跟前才原形毕露。 凤移花长腿一迈,长手一伸,一把将虞美人抱进怀里,勾着虞美人的下巴道:“精神气不错啊,可见昨夜是吸了爷的阳气补了自己了。” 虞美人咬了咬牙,傻傻的有些天真的想,若和他坦白了,他会放过自己吧? 显然的,这答案是“不”。 没等她沮丧呢,外头忽然就刮进来一阵风,原来是姜妈妈端着一大盆血跑了进来,见到虞美人便大喝一声,“妖孽,速速现行!” “哗!”一下泼了上去。 第7章我心安处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那带着腥臭味儿的鲜红色液体从虞美人的头发丝上拐着弯儿流了下来,还有她的脸,如玉的面容一下变了颜色就像上了一层大漆似得,穿在身上的那一件玉白色绣着桃红色蔷薇花的袄子也被毁了,这一件可是她扒拉了好久才从玉娇娘的箱子底翻出来的,都被玉娇娘那一堆大红大绿大金的裙子袄子压的带了几分褶皱。 而凤移花,他的反映倒是快,在姜妈妈风一阵刮来的时候,他便把脑袋藏在了虞美人的背后,可及时如此,他的那一件白绫衫子也被染的通红血腥一片。 姜妈妈一心为主,就怕自家主子被精魅迷惑了心神,故此,她就是连同主子也一起泼了,在她看来,她无错反是有功的。 静,静的落针可闻,倏忽,凤移花搂着满脸血的虞美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虞美人抹了一把脸,咬着小白牙,恨恨看向姜妈妈,“您老这下总满意了吧,狗血都泼了,那么我倒要问问了,我究竟是个什么精魅,您老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就莫怪大爷处罚你。” 姜妈妈诺诺不敢言,吓的往后退了一步,颤颤巍巍道:“大、大妖怪!好深的法力!” 凤移花听了,笑的打跌,拍的桌子啪啪响,虞美人气恼,无知无觉便娇嚷起来,“你还笑,你竟然还笑,看见我这么狼狈你心里就高兴了是吧,你怎么就这么坏。” 说着说着虞美人就哭了,把脸往他胸膛里一拱,直接在那素白的衫子上印了一个小红脸出来,凤移花不在意,反倒觉得有趣,捧着虞美人花里胡哨的脸便笑道:“呦,哪来的红脸猫啊,原来爷的小妖精是只红的啊。” “你、你,你到底替不替我报仇,你要是不替我报仇我就、我就……”虞美人气的要从他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1 腿上下来。 “气性还挺大。先别闹,让爷摸摸后面长尾巴了吗。”说罢,一手搂紧她一手就真去摸她小屁股。 虞美人又气又羞,又看见他脸上竟然还是干干净净的,登时便不忿起来,捧着他的脸就用自己的脸往上蹭,登时,凤移花那张仿似春风化雨般温润的脸便也遭了秧。 笑声戛然而止,虞美人想到什么,也蓦地僵住了动作,那姜妈妈更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那被染红的卷翘睫毛颤巍巍眨动,黑玉似的眼珠不安的转动,就是不去看那双凤目。 他们挨的极近,呼吸可闻,只要虞美人一张开眼,那长长的睫毛便能刷过凤移花的高挺鼻梁。 凤移花抓着虞美人腰肢的手劲更大了些,淡淡开口,“看着我。” 虞美人身子一抖吓的要退缩,极为懊恼,她怎么就忘了,这个男人是“爷”,而她不过是人家的玩物,从来只有主人逗弄猫咪的,哪有猫咪反扑主人的,就凤移花的性情,一旦被猫抓伤了手背,这猫的下场便是个死! “我、我……”道歉的话堵在喉咙口,可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看着我!”他的语气冷硬起来,听在虞美人耳中就像凛冽冬风从她身上碾压而过,发散裙飞,整个人都被裹挟着摔倒在冷寒的冰窟里。 “听话,看着我。”冬风刮过,春风袭来,他的语气由冷变软,就像相爱的人如胶似漆时耳边那些永远都听不腻的情话。 心不由己,她被那磁性的声嗓蛊惑,睫毛颤抖几下便遵循他的旨意看了过去,两人的面容皆是狼狈不堪的,可那两双眼睛却都是晶亮的,凤眸深邃,漆黑似渊,里面流动着细碎的星光,而虞美人,那眼睛里是她自己想掩饰也掩饰不了的悸动,可她却在抗拒。 怎能对一个这样的男人生出那种纯净的感情,他配吗? 只是他真是一个令人着迷的男人。 为一个男人心动原来真的不难。 此时她想起好友曾说过的话,爱,更多的时候是在一瞬间形成的,被他的一个微笑迷住,一个回身的动作,飙车时的酷样儿,一句戳中女人心窝子的话,如斯简单而已。 凤移花淡淡转开眸光,一把将她抱起,冷光射向抖若筛糠的姜妈妈:“还不去准备热水?” “是、是。”姜妈妈自知好日子到头了,她只希望大爷别迁怒自己的儿孙。 虞美人紧张的几乎不能呼吸,干巴巴的道:“我、我自己走。” 她用袖子半藏着脸,不想让他看她脏污的模样,她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并不好看。 凤移花嗤笑,按压下那一阵突来的心悸,又恢复往常,嬉笑道:“这会儿藏着也不嫌晚,反正我早看见了,丑,啧,真没见过这么丑的。” 被他一激,虞美人的现代脾性便露了出来,当下便怒,反击道:“你也不是多好看,咱们半斤八两。” 虞美人猛的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沮丧的垂头,她怎么就记不住教训呢,古代的男人是天,怎能容忍女人们的口舌之争。 这也不怪虞美人,实在是她吃了三个月的教训,对男人,古代的女人是不能反抗的,故此,才会如此懊恼。 然,她是矫枉过正了,在调情时,男人的容忍程度超乎寻常。 凤移花昂首阔步往卧房浴室里走了进去,他抱着虞美人就像抱一个软乎乎轻飘飘的大抱枕,轻松异常。 屋里烧着地龙,两人身上穿的衣服都薄薄的,故此,她都能感受到拢在她背后的那条臂膀的灼热和硬实,充满着力量。 美人的注视,他怎能察觉不到,也许是出于雄性的本能,心里越发欢喜。 虞美人卧房后面的浴室不算大,从小门进来便是一张四扇的苏绣屏风,上面画着四美人图,分别是貂蝉月下起舞,杨贵妃醉卧长塌,西施浣纱,昭君出塞,绕过屏风,后面便是一个大浴桶,早在凤移花来了之后她便享受过花瓣浴的待遇了,毕竟她是要侍寝的,凤移花也是个爱干净的。 进门的屏风正对着的方向还有一扇屏风,这屏风很大,后面搁置了一张紫檀木长塌,是供主子们放置衣服并方便做那种事用的,剩下的便没什么了,四面白墙,头顶垂着一盏仿宫灯,流苏玉珠,八面都画着精巧的小幅花鸟画。 不一会儿八个粗使婆子扛着四盆冒着热气的大木盆便陆续走了进来,依次把水倒入木桶之后,便退了出去。 大厅里,姜妈妈一脸死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是侯爷的妾室,姜姨奶奶的陪房,本是陪嫁丫头,后来被嫁给了侯府里的一个小管事,再后来大爷要用他们,便想了法儿把她一家的身契都弄到了手,这会儿她犯了错,怕是不能善了,口里默念,大爷慈悲,千万不要迁怒家中老小。 浴室里,在凤移花强制下,两人来了个鸳鸯浴,此时正光着身子相对坐在水下,虞美人垂着头,一张脸红若烟霞烈火,而凤移花脸色淡然,白皙却不失力量的宽阔胸膛不断的向她散发着热力。 男性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在蒸腾起的袅袅白雾中,虞美人努力攥着手,她、她真的不是好色的女子,可是为何却有扑向他的冲动,难道是因为他的胸膛看起来宽阔安全,难道是因为他若隐若现在水下勾着她去抚摸的六块腹肌,难道是他那双美到极致的凤眼,他怎知她最爱凤眼呢? 这个男人好生讨厌! “小妖精,想扑过来就过来吧,爷这一身血气充足着呢,管你饱。” “雄黄酒也喝了,狗血也泼了,大爷竟还拿妾取笑,妾也是会生气的。”虞美人嘟起嘴,心里最后那么点心虚也消散个干净。 她既来了成了玉娇娘,便顺其自然经营起她的这一生,反正,只要她自己不说,便是玉娇娘的生母来她也是不怕的。 凤移花嗯了一声,水波流动,他张臂抱住了虞美人,轻抚她湿润的青丝,淡淡道:“玉娇娘。” 虞美人顿了一下反映过来,便嗯了一声,“大爷叫我作甚?” 双手攀着他的肩膀,静静趴在上面,乖的猫儿一般。 “别想骗我,我,你是骗不了的。小妖精。”他扬唇笑起来,那笑靥纯净如水,只是虞美人看不到,小处女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她正脸红心跳,那种心安的感觉越发强烈的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 一个女人独自一人奋斗久了,突然遇上一个能给她安全感的人,沦陷是不是必然? 她想要一个老公,老公可以不帅气,可他不能不体贴,不能窝囊,要有男子气概,要能保护得了家人,让她感觉到岁月静好。 那是她以前的想法,可是现在,她竟然觉得,都不重要了,天知道什么样的男人一入你眼便是万丈深渊,你想逃都逃不掉。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2 从此后,她是玉娇娘。 而挣扎在都市里求存的虞美人便被她藏在内心深处,这一刻,请允许她软弱,她想要一个无风无浪的港湾驻留片刻。 歇一歇心,歇一歇满是风尘沧桑的倔强。 第8章渣男去死! 洗尽了一身狗血,虞美人,不,该是叫玉娇娘才对,在箱笼里翻了老半天才找出了一件不那么花里胡哨的粉白色里裙穿在了身上,又找出一件莲纹凤凰花长到小腿的对襟袄子穿在外面,在铜镜里照了照,满意的微笑,正好被半裸着胸膛的凤移花看见,便笑道:“女为悦己者容,看来,娇娘心里真真满满的都是爷。” 娇娘转身嗔了他一眼,便坐在床沿边穿鹿皮小靴边道:“你不是说要带着我出门去逛逛,那我总要打扮的漂亮一点,不至于给你丢人。虽,我是爷养在外面的,可到底还是爷的女人不是,若是被爷的朋友见着,总归整整齐齐爷的脸面才好看些。” 是了,两人在浴室里鸳鸯浴的时候,她便磨着凤移花带她出去转转,这心思她早就有了,只是之前一直见不到他,她出不了院门,这才罢了,这会儿趁着这男人有空,她要抓紧时间去外面买些要紧的书回来,了解一下这个新世界才是她目前来说顶顶大的事。 “唔,这倒是。”凤移花嬉笑着上来搂住娇娘,拿湿漉漉的头发去碰娇娘的小脸,“好乖乖,赶紧把爷头发弄干才是正经,不然,你便别想出门。” 他像只癞皮狗一般挂在她的身上,差些压的她摔到地上去,“你真是的,坐好坐好,不,别乱摸。”她赶紧站了起来,拿过一块干布巾便任命的服侍起来。 娇娘对他真是又气又恨又爱又好笑,情感复杂,这人不正经起来,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无。 “这才是爷的好乖乖。”凤移花往后倒,头靠在娇娘胸前的两座高峰之间,洋洋得意道:“啧,又软又香,爷最爱你这口。”话落还故意动了动脑袋,揉了揉。 微微的痒感令娇娘面红耳赤,抓着布巾给他擦拭的动作也不禁停了,“你别闹我。” 本是责怪的话,待出了口却如燕啼,娇娇嫩嫩的,倒像是勾引人似得。 凤移花猛的回身,一把抱住压到床上去,笑道:“不若,晚些时候再出去吧。” 娇娘赶紧摇头,她是再也不能沉沦欲海而不干正事了。 这玉娇娘的身子真正如凤移花说的,是个宝器,自从破了处子身之后,尝到了情yu的滋味,只要他稍稍一撩拨便春眼朦胧,身娇体酥,便是那最私密的地方也比旁人湿的更快,这样的身子,男人如何不爱,这和虞美人完全不同。 虞美人可以说是xing冷淡的女人,一心扑在工作上,从没尝过被男人疼爱的滋味,前后拥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身子,可苦了她,她是真的羞的无地自容,尤其是方才在浴室里,被、被那样摆弄,她真的羞哭了。 不是矫情,就像让一个修女一下子变yin娃dang妇,身子羞于打开,不寻死觅活便是她想的开了。 “你难道要说话不算话,君子一诺重于千斤,你若继续胡闹,我往后再也不信你就是了。”她也不挣扎,被男人压在身下,她越是反抗的厉害越是引起他的征服欲,到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那她想出门的愿望要拖到猴年马月去。 凤移花嗤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故意阴沉着一张脸道:“你看爷像君子?” 一骨碌爬起来,娇娘赶紧系上被他扯开的带子,笑道:“爷不是君子,谁规定只有君子才重诺来着,依我看,爷就算不是君子,却比君子还要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凤移花被夸的飘飘然,一把抱起娇娘,惹得她轻呼一声,“小妖精,还是你最懂爷的心。走,今儿个爷高兴,爷带你买衣裙、首饰、胭脂水粉去,你看上什么爷便给买什么。” 那财大气粗的模样可把娇娘高兴坏了。 女人,谁不想听男人这样说呢。 这是女人的虚荣心,更是女人最幸福的时候,男人肯心甘情愿的为你花钱,至少证明他是喜欢你的。 都说爱是钱买不到的,可钱能买到女人的虚荣心,能买到女人对男人的安全感,娇娘是从都市里走出来的,在那个五彩斑斓的世界里,钱已经等同于万能,爱,早已被各种yu望排挤的所剩无多,这也是她不愿意谈恋爱结婚的原因。 身边太多的人闪婚闪离,那张结婚证似乎成了合法做ai的通行证,而不是两个人牵手一辈子的神圣约束和保证,还有一些,结婚数载,却因为对方出轨,性格不合等等狗屁原因而结束掉经营了数年的家庭。 什么性格不合,只不过是各自厌烦罢了。 她一直都在想,是因为心中已经失去了对爱的向往,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女孩为了钱和奢侈的生活而出卖自己的身体吗? “你在想什么?”凤移花手拿黛墨一边在娇娘眉毛上比量一边问。 “我在想,爷对我真好。”她口不对心,淡淡的道。 好时的确是好,坏时也够她喝一壶的。 “你说谎。”凤移花摔了画眉用的黛墨,甩袖而去。 娇娘撇了撇嘴,“又发什么脾气,你以为只你会发脾气吗。” 她哼了哼,看着梳妆台上不比现代少的化妆用具咋舌,谁说古代人蠢来着,古人的智慧可不是现代人能比的,瞧这五花八门花花绿绿的胭脂水粉,粉扑,画眉笔,瞧那首饰盒上镶嵌的螺钿,宝石,这种精美的工艺在现代只怕早就失传了吧。 转念一想,她啊呀一声就追了出去,你是我祖宗还不行,您老别生气,都是我的错,千万别跑了呀,她还要沾光出门买书呢。 追到大厅便听见那姜妈妈的惨叫声吓的她一激灵,悄悄摸了进去,就见那妈妈正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而凤移花正冷冷的注视着她,就听他道:“知道爷最忌讳什么吗?” 姜妈妈疼的汗如雨下,一个劲的只会说,大爷饶命。 “爷最恨背着爷擅作主张的人,谁给你的胆子敢泼爷一身狗血,当爷是府里那药罐子吗,小小鬼魅也能奈何得了爷?!” “大爷,老奴知错,请大爷看在老奴也是一心为主的份上饶了老奴的家人,老奴一个死不足惜。” “这会儿倒是聪明了,还知道你一家老小都捏在爷的手心里呢。都死哪里去了,爷渴了,给爷倒杯茶来。” 娇娘往敞开的屋门看去,便见屋外廊庑上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小丫头,还有一些就直接跪在了雪地里,被冻的小脸通红,身子瑟瑟发抖,这些个小人若是在现代也不过是刚上初中罢了,可在这里就已经是能干的一手好活,说的一口是非的人精了。 若是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3 没有那三个月的折磨,她定然是要同情这些小丫头的,可是经过了那三个月,她深刻的体会到,就是这些小丫头,老婆子才最难缠,个个都是人精,小的一心一意想爬上男主子的床,老的一心一意想从府里多扣几点养老钱。 有时候,只是为了一盘子主子赏下的水晶糕,那小丫头,那老婆子便能争的头破血流,她们争的似乎已不是水晶糕,争的是脸面,是在府里的地位。 不管在哪里,人品性格都是良莠不齐的,有好的有坏的,而她若想成为这府里的主人,若想让她们忌惮,一是得宠,这顶顶重要的,二则是有自己的心腹。 想到此,她自去倒了杯水笑盈盈递到了凤移花的跟前,不需刻意拿捏声嗓,她的声音便是娇软甜糯的,反正她是悟了,这玉娇娘天生尤物,若非被凤移花早下了手,怕是逃脱不了被亲生爹娘卖入青楼的命运。 关于玉娇娘的父母,她真个只剩下唏嘘感叹,她真没见过那么偏心的父母。 不提也罢,目前先把这位祖宗安抚住,日子要一天天的过,这事情也要一步步的解决不是。 “爷,喝茶。” 凤移花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滚一边去,爷不要你个虚情假意的货,还真以为爷离了你会死?我告诉你,想上爷床的女人多得是。” 娇娘心想坏了,这大爷怕是真个恼了,不知怎的,她心里也泛起酸涩来,对男人她本就皮子浅,这会儿被凶了,她眼眶便开始发红,怔怔望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更别提那些奉承讨好的话,她实在不是那块料子。 凤移花见她闷不吭声,一副倔样儿,心里越发冷了,一把推开她,也不去看她踉跄狼狈的模样,往榻上一歪,冷着如玉面容,软着嗓音道:“外面的,姿色好点的都给爷进来,让爷选选,哪个好,爷今晚要了她,今后可要跟着你们玉姑娘好好相处,以后便是姐妹了。” 娇娘蓦地攥紧拳头,瞪着他,谁跟谁姐姐妹妹的,她才不稀罕! 这男人果真是渣子,她怎会对这样一个男人心动,她的眼瞎了,心烂了才会有那一刻的悸动。 地上的姜妈妈眼瞅着大爷的火气已经从她这里烧到玉娇娘那里了,悄没声息的往角落里爬了过去,心里祈祷着,爷没看见我,爷没看见我。 凤移花还真就没在意这老妈子,他一副心肠正挂在娇娘身上呢,胸腔里憋了一肚子怒火,暗暗发誓,这女人他再也不宠了,转头他就提腿卖出去。 可一想到这女人即将要被别的男人压到身下,即将要在别的男人的手上舌上绽放妩媚风情,那妒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超过了怒火,抬手摔了杯子,抿唇歪在床上气的脸都青了。 他自去生气,也无人知道他是因何生气。 娇娘兀自后悔伤心,也无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这般僵冷着,看在外面跪着的某个丫头眼里便成了有利可图。 她是刚被买进府来的,曾在一小官家里做小妾,只是那家里大妇悍妒,趁着男主人不在家,把她一捆便卖给了人牙子,她却一点也不觉可惜,她早想离了那家再攀一户有钱有势的人家了,那小官家里穷的叮当响,花的还都是老婆的嫁妆钱,她才不屑那样的老男人,凭她的姿色,不管到哪里都不愁没有买家。 自从进了这府,自从见了那人,她一颗芳心早就飞扑到了他的身上,一心想着,只要能和他春风一度,便是让她立刻死了也甘愿,没成想,老天怜惜,这机会说来便来了,当下提着裙子,迈着矫揉造作的小碎步就跪到了凤移花跟前,捏着嗓子喊了一声,“大爷,婢妾愿意。” 说罢,扬起一张秀气有余,美丽不足的脸便做出一副娇羞妩媚的样儿看着凤移花。 她是没有那玉姑娘的国色天香,可她却坚信自己是赵飞燕,楚腰盈握,娇小玲珑,加之床上功夫了得,将这位玉姑娘踹下去是迟早的事儿,长的再好有何用,对付男人关键还看谁能伺候的他更舒服。 如此想着,她竟用眼角余光甩了玉娇娘一眼。 她想的是好,打的比喻也不错,可是这女人和菜又怎能相提并论? 吃惯大鱼大肉的,偶尔想起来还想去吃咸菜疙瘩呢,可谁见享受过三宫六院的皇帝对那老太婆有性致的。 常年在美人堆里混,那审美眼光也在不断提高好吗,她自认清新秀雅,可在凤移花眼里她竟是平凡的扔在人堆里找不见的。 凤移花脚一动就想把这个自以为是,丑的掉渣的女人直接踢出去,可眼角余光一看那发散人淡的女人,他那火气噌噌便往上冒,忍着恶心,一把将此女拉到怀里抱着,嬉笑道:“长的不错,爷喜欢,今晚上来爷屋里,爷疼你。” 娇娘一听,心一冷,面色便淡然了,此种种马,无可救药! 可他却掌握着她的命运。 娇娘强迫自己去迎合,可她却真的做不到,她不是做台小姐! 渣男去死!她恨的在心里大吼。 第9章红梅妖娆 乌发飘长还在滴着水,浸湿了她新穿上的莲纹袄子,小脸微白,在听到他那么说之后便慢慢挺直了腰身。 她便是如此一个人,身上有那么三两傲骨,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发作。 “爷既有了新欢那便请贬我为奴,什么姐妹,我是没有的。”语调依旧软糯,只是她望向凤移花的目光却在一瞬间平淡了下去,像是熄灭了什么火。 凤移花人精一般如何感受不到,那心里咯噔一下,酸涩之意淡淡的弥漫全身,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在他第一次接触女人,对一个女人心动的时候。 他摇了摇头压下这种感觉,只当是错觉。多年以来,百花丛中过,他早已麻木,不过是一个他买来的外妾罢了,此女生性愚蠢,耳根子软,人云亦云,他怎会对这样的女子有别样的情感,不过一玩物耳。 “你的意思是,有你没她,有她没你?”凤移花嘲讽的望过去,脸庞肌肉情不自禁便绷紧了,说的话无情残忍,可那心却不知为何战战兢兢的,“如此善妒,便是府中你们主母也不敢拦我纳妾,你凭的什么?我看你是恃宠生娇老毛病又犯了,给脸不要脸!” 娇娘又羞又气,那小脸青白交加,黛眉横翘如远山,杏眼泛起层层怒火,凌唇微肿若被衔咬过的桃瓣,这让她看起来如燃烧的玫瑰,盛开的荼蘼,耀眼到了极处。 凤移花只觉眼前一亮,以前的玉娇娘无疑是个大美人,可却是个没有灵魂,谁都能哄骗和驾驭的草包美人,从生到死都摆脱不了被人作弄糟践的宿命,可现在的玉娇娘却突然有了灵魂,有了自己的思想,像一本厚实的精致故事书,让人想一翻再翻,爱不释手。 “我自知乃是爷买来消遣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4 的玩偶,不敢奢望和正室夫人比肩,也不敢有那样的想法。然,爷也看到了这三进三出的院子就这么大,怎能有两个女主,爷若看上了别人还请另外再置办一所院子,反正我这里是不收容别人的,不管爷说什么,这是我的坚持,爷若是看不惯我,尽可以贬我为奴,又或者将我卖了,我绝无怨言。” 娇娘心酸难耐,自感时运不济,眼眶红红,继续说道:“但凡爷还要我一日,我所在的院子决不许有第二个爷的女人!” 红唇紧抿,黛眉颦蹙,杏核美眸隐含浓雾,小模样又娇艳又堪怜,无知无觉间,凤移花便心疼起来,语气也软了,一把推开那丑女,坐直身子,道:“唔,妖精的领地意识都是很强的。” 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凤移花招招手道:“你过来。”双目直勾勾看着娇娘。 “大爷……”丑女紧张的攥着腰间丝绦,一双眼急的冒火,直接开口道:“玉姑娘你也忒的霸道,说一千道一万,你也不过是个丫头罢了,有何资格……” “滚!”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脚踹出去老远,登时便嚎哭起来。 “来人,赶紧的把这丑的不能见人的女人给我卖出去。” 大爷屋里动静这般大,金宝银宝早躲在外面静观其变了,这会儿听到凤移花喊人了,银宝猛的推了金宝一把便把他推了出去。 金宝朝银宝挥挥拳头,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是走了进来,心里嘀咕,好你个银宝,尽会陷害我,你不爱管大爷屋里的事,我就更不愿管了,左右都是大爷的女人在闹事。 想是这般想的,手上动作并不敢有所停顿,极为熟练的一把捂住此女的嘴拖着便往外拽,动作很是干净利落,看来他是没少干这种事。 娇娘看了一眼,缓缓低下头,嘴巴嘟了起来,那脚就像长在了地毯上,她就是不动。 凭什么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就不! 其实她心里明镜似得,她的身契都在人家手上捏着,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又如何,他便是打杀了她也是小菜一碟。 到此处,她不得不承认一个她回避许久的问题,她是被亲生父母卖给凤移花的,并非良妾。 “都跪在这里作甚,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都杵在这碍爷的眼。” “都起来,各司其职。”银宝摇摇头,挥着手撵鸭子似得把跪了一廊庑的丫头婆子都弄走了,心下思量开了,这玉娇娘的本事到底是长了不少,也不知拜了谁的师父。 “大、大爷,老奴、老奴……”姜妈妈从角落里重新爬过来,惶惶然的出声。 “啧,你这个没眼色的。让你滚,没听见?” “可是您还没处置老奴呢。”姜妈妈一咬牙道。 她老成精的人又怎会没有颜色,看目前情形是大爷妥协了,赶走了人他好急慌慌哄那玉娇娘回心转意,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容不得外人打扰,她此时不来求处罚更待何时。 “娇娘,你看如何处置为好?”有了这台阶,凤移花极为正经的走过来搂了她的腰便往榻上带。 娇娘也顺势服软,望着他道:“你真让我说?” “只要你高兴,爷什么都答应你。”他顺从的小媳妇一般,前前后后判若两人。 这人真是……娇娘哼了一声。 “那你把她的身契给我吧,我身边正缺人使唤。” 凤移花一顿,面上笑意不变,大掌一挥便道:“你要一个怎够使唤,回头我让银宝把她一家的身契都交给你。” “真的?”娇娘心里一喜,面上便带出几分,凤移花看着也高兴,“要是不够,我再给几个?” “不用那么多,她一家子也就够我使用了。我也没别的事儿,你是我的主子,我的心思也不瞒你,正像我说的,这府里只能有我一个,爷不许让别的女人住进来,我要姜妈妈一家也是想给自己几分保障罢了,你依我?” 他搂着她的腰歪在云纹福字大抱枕上,她顺势就趴在他的胸膛上,这会儿双眸明亮的望着她,小模样要多乖巧就多乖巧,把个凤移花喜的什么似得,恨不得把身上这小人揉进骨头缝里,心肝肺痒痒的就想翻身压在身子地下狠狠的,重重的蹂躏一番。 那凤眸里的火气让娇娘微怕,身体却不争气的酥软了,小脸也红彤彤的,两人的呼吸绞缠,目光胶着,情意绵绵更胜从前,眼瞧着就要天雷勾地火,那姜妈妈再度不识相的咳了一声。 娇娘一把捂住自己的脸,羞的锤了他一拳,软绵绵毫无力道,倒像是撒娇,凤移花哼了一声,玩弄着那白如玉,晶莹剔透的小耳朵,淡淡的装的人模人样的对姜妈妈道:“都听见了,往后你一家就跟着娇娘了,下去吧。” 逃过一劫,姜妈妈又喜又苦,喜的是她不用受皮肉痛,苦的是她一家子一下从天上掉到了地上,跟着大爷前途无限,跟着个妾室他们一家还有何出头之日? 姜妈妈悔死了,当着凤移花的面不敢有怨言,背过身离开之后便唉声叹气的,回到家,家里那口子还不知要如何说她呢,尤其是儿媳妇,她那张嘴怕是要说死她。 方才和他生气的时候,她怎样都不愿意向他示弱,可这会儿两人都得了台阶下,又搂抱在一起的时候,她撒起娇来竟然毫无压力,连她自己都羞愧,是谁方才在心里恨死他了,转眼又扑倒人家怀里去了。 呸,真不要脸。 凤移花也不遑多让,前一刻还恨不得卖了她,下一刻又疼的什么似得。 “你这小妖精,妒忌心特重了些,你自己一个人霸占这偌大的院子竟也好意思开这口。” “这就是我的心里话。我不知你和你的其他妾室是如何相处的,反正在我这儿,我当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我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跟你说,咱不跟你玩阴的。口里说的好,亲亲热热和你的其他女人互称姐姐妹妹,你转过脸去看不见,就开始互相攻击陷害,我觉得与其假装贤惠背后捣鬼,还不如直接跟你说。我不管别人,反正在我这里,我就是老大!谁也别想和我争。如何,你依我吗?” 她说的理直气壮,凤移花听的也是心花怒放,勾着她的鼻子笑道:“若不依你,你真去做奴婢?” “真去。人家也是有骨气的。”她哼了一声,重重点头,催着他回话,“行不行,你给句话。反正你的藏娇窝多得是,我这里不许你多塞人,你就塞到别处去,只要我看不见我就当你的身边只我一个。” 她的眸光暗了暗,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如此,大家都好。 “嗯。”凤移花描画了半响娇娘的轮廓,笑道:“不是要去外面逛逛,爷今日有空,这就带你去,越到年根爷越忙,今日不去怕是往后难得有空闲。” “我这就去梳头发,你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5 等着!”她一笑似百花齐放,耀的凤移花那颗心陡然一颤,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又弯唇一笑,头枕在双臂上怔怔的看着头顶上的民仿流苏宫灯。 看了一会儿,还是难以平息胸腔里的那股子怪异的兴奋新奇感,起身,只穿着一件薄薄白绫衫子便走到了屋外院中。 雪霁初晴,院子里的两株红梅悄然绽放,香气飘散,芬芳馥郁。 这是两株老梅树,根系虬盘嶙峋,初具人形,让人乍一看便觉古老精怪,心中生惧,平常人家是绝对不喜年岁久的树木的,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树活久了便能成精,这是不吉利的。 可这两株梅树生的实在是好,左边那棵开大红色的花,灿若烟霞,极为绚丽,观之便能激起人对生命的热望,生机勃勃;右边那棵开粉色的花,彷如少女情窦初开羞涩的面容,柔情似水,让人怜惜,驻足片刻更能让人想起年少轻狂的自己,怀想当年之余,叹一声息。 梅树有了此等风骨,又岂是一般的死物? 此院之树怕是已然聚魂成精。 若是一般人早就砍了,可他与旁人想的不同,他自己便常说自己百邪不侵,从来只有精魅妖魔怕他的份儿。 当初他买下这座院子也是因为这两株老梅,他一看便喜欢,第一天住下来的时候还做了一夜春梦,梦中和花精缠绵不休,第二日去寻街便遇见了玉娇娘。 此女娇艳如他院中的那颗红梅,虽无梅的神韵,有形也聊以慰藉。 冷落她三个月,谁会想到三个月后再见,她已脱胎换骨,不仅有红梅之形态,连神韵也逐渐有了。 “小妖精……”他低首浅笑,神清骨秀。 第10章体香肤滑 东阳初升,白雪化为水,街道上的青砖地面湿漉漉的就像雨水洗涤过,干净了不少,渐渐的有了行人。 车辚辚,马萧萧,一辆红轮华盖车打从一树雪淞下驶过。 娇娘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就见街道两旁的树都成了白的,晶莹剔透,青砖红门雪淞树,还有那一支支从墙内爬过墙外的枝条,隐隐从那白墙里传来的女子嬉笑打闹声,雕花红楼,铆钉大门,威武雄壮的守门瑞兽,还有那梳着发髻穿着长衫皮袄来往的稀疏行人,这一切都显得那样真实、平淡、古色古香。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然,时空转换,可她总归是她,这是不曾改变的。 路,是人走出来的,只要她好生经营,便不愧自己,得意还是失意都与人无尤,那是自己的智慧所产生的结果,是苦是甜,总要自己尝过才知道。 她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她更不喜欢回忆过去,她喜欢向前看。 “嗯?娇娘竟还会作诗吗?只是这韵律却不对……”凤移花斟酌半响拍掌而笑,“不过,这意境倒是好的。‘墙’犹隔也。墙内佳人,墙外行人,一墙之隔。佳人笑语,行人动情。笑语者不知墙外有人,动情者但闻笑声不见人,怎不让人着恼呢。” 娇娘摇头,怅然感叹,“不是的。”她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以这半阙词喻比她自己,那墙暗指时空之隔,墙内佳人是家人,而墙外行人便是她,时空之隔,互不相见,此生无缘再续亲情。 “不是什么,为何不继续说下去。”凤移花抓着娇娘的手将她搂到怀里笑道:“我到不知从小不识字生活在市井之中的玉娇娘会有此等才情和感怀,我的小妖精,你越来越吸引我了。” 娇娘也不挣扎,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扬着小脸望他,眸光复杂,她心知此人聪慧无双,敏感多疑,自己的异常又不曾特意掩盖隐瞒,他心里该是有谱了的,可既然他不挑破,她也不会上赶着去找不自在,而是顺着他的话道:“不是我做的,只是我此时的心境倒是和这几句词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就那么脱口而出,让你看笑话了。” “你的笑话我打算看一辈子。” 他一怔,笑容凝滞,而娇娘的心也是漏跳了一拍,只是此时此景谁都不能说什么,气氛陷入沉寂,凤移花长指捏了捏娇娘的嫩脸,笑道:“会写字吗?” 娇娘摇头,垂眸深思半响,抬头笑望他,“不会写毛笔字,大概也认不得这里的字。” 这是隐晦承认了一些东西了,凤移花没想到此妖竟是如此坦荡。 可他还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便又问:“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呢?” 娇娘眸光含情,唇畔衔笑,倏忽促狭,回道:“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凤移花哦了一声,凤眸笑意浅浅,垂眸看她,她亦仰头回望,一个彷如墨玉温润深邃,一个如红梅一朵,去皮去骨之后似隐现花形。 “我听闻,神仙精怪有点石成金之能,不知是真是假?” “大爷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难道在你看来,爷是承受不起真话的人吗?” “既如此,那我便说真话,所谓点石成金,并非指不劳而获把石头变成金子直接拿去用,而是形容人的智慧,在别人看来废物若石头者,经他一运营之后,石头也变成能赚钱的东西,此谓点石成金。” 这一番不过是她促狭捉弄他之语,而听在凤移花耳里却有了别样味道和意义,他越发珍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此言极对。就应该让世人都听听你这话,天上不会掉馅饼,点石成金是做梦,可人的智慧却是能真正带来财富和权势的。出身不可选,可往后的路却能自己一拳一脚的打出来!” 她喜欢这样的男人,脚踏实地,顶天立地。 这可怎么办呢,她真的越来越喜欢了。 心里,又甜又涩。 “在看什么?”凤移花调整了下身子让她偎在他的怀里更舒适些。 娇娘摇头,闭了眼,“有些困,我在大爷怀里睡一觉可好?到了地方叫醒我。” 她出门时做了男装打扮,学着凤移花的模样,在发顶扎了个髻,戴了他的一顶玉冠,还穿了他的红袍,又肥又大,亏得姜妈妈手艺好,不过半个时辰便改的适合她穿,只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靴子,她便把鹿皮小靴上装饰的流苏剪了下来,这样一来就显得不那么女气了。 当亭亭玉立的小公子站到他面前时,他愣了一会儿,莫名惊艳,为她的貌也为她的玲珑心思,她的身份是外室姑娘,说白了比丫头也就高那么一点,他带着她出去不可能给她摆大室夫人的排场,顶多怜惜她一些当个有脸面的大丫头带出去。 这会儿她做此打扮,虽还是一眼能看出是女儿家,可至少能含混过去,她也不会陷入尴尬的境地了。 小公子,粉妆玉琢,白净无瑕,他越看越爱,忽然就明白了为何会有那么多人爱好男风,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6 若男子都长成她这模样,爱了也不冤枉。 “凤兄安好。”她款款走来,衣袂生风,身姿单薄却骨韵风清,含笑抱拳,一揖到底,公子风范十足。 若非他亲眼看着她从红粉内室里走来,恍惚间他也会相信此为佳容男子。 心底忽的就生出将她珍藏起来不让人看的冲动,可是她眼底的坚持和渴望那么深,他也不禁软了心肠,但得佳人一笑,不悔,这才有了这一趟出门游玩。 被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羞窘非常只得睁开眼,伸着手去捂他的眼睛,“别看我,我好累,要睡觉。” 语调软绵甜糯,霎时便勾的他来了火气。 车厢宽敞明亮,布置的舒适美观,长塌靠枕,小桌茶杯,还有被放在雕花盒子里的点心,应有尽有,便是来一场欢好这地方也是尽够的。 “不要!”娇娘警醒着呢,一见他这模样便知不好,示弱哀求道:“等回去好不好,不要在车上,外面还有车夫呢。” 凤移花不管,唇舌抵在她幽香的脖颈上,舔了一口,咂摸一口笑道:“只是换了身衣裳罢了,你却不同了。” 那手便在娇娘胸口位置按压了一会儿,愤愤不平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若让爷知道你虐待这对兔儿爷便对你不客气。” 公子装是具有一定的诱惑性,可凤移花最爱的还是那对大白兔,软绵绵像面团,香喷喷似甜糕。 那骨节分明的手摸着她的腰线下去便去扯玉带,娇娘急的瞪人,踢蹬着腿要从他身上下来,娇嚷道:“你放手,我好不容易才束好的。” 天知道那对呼之欲出的大白兔有多难弄,她能把那高耸的女性特征压缩成现在这样平平的容易吗? “无碍,过后爷帮你束起来。”他依旧嬉闹,搂着她不放手,此时他虽动yu情,却理智尚存,他并非随处可发情的大犬,昨夜折腾的有些厉害,今儿早给她上药的时候便发现那处有些红肿,若再行房事她必会受罪,这会儿他不过是看她唇红齿白,玉雪可爱起了逗弄的心思罢了。 从贤德里去往东市书肆还有一段路程,无聊的紧,逗的她面红耳赤,娇声喝斥,欣赏她又羞又恼又惧怕他的小模样最是享受不过。 “来吧,一会儿就好,昨夜也不知是哪个小妖精,一会儿要,一会儿不要,一会儿还死死缠着爷娇声哼哼。” “你别说!”娇娘气死了,她何曾见过这样不要脸面的男人,床上的话是能说出来的吗? “有何说不得的,只我们两人罢了。”他一边歪在榻上,一边抓着她的双手不让她远离,眸子含笑,姿态闲散慵懒,嘴上犯贱,“娇娘的身子是最美的,体香若兰,肤滑若贡品绸缎,紧致、温热、水润,总是含着不放,贪嘴。” “你、你还说。”她的脸红若芙蕖,挣扎不得,她气的跺脚,索性爬上塌扑在他身上,恨的用牙咬他的脖子。 冬天,出门在外穿的厚厚的,唯一露肉的地方也就是脸和脖子了,男人的脸面她是不敢咬的,看是藏在黑毛边里面的脖子她就不顾忌了。 这男人就是让人又爱又恨,她才刚心生涟漪,对他有些好感,不过半响她又恨死他了。 那种事怎么能挂在嘴上说呢,就算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在也不行。 她呜咽一声,羞愧的恨不得钻入地底,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怎么在他身下就成了贪恋欢爱的女子了。 那些话,虽是他逼着她说的,可她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抗拒,甚至会以自己能使得他尽兴而暗自得意和自豪。 床榻上,她爱他的健硕和持久,可是事后她又后悔,总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太、太yin靡了。 凤移花哈哈畅笑,从心到身都快乐起来,搂着她,翻过身压在身下,继续逗弄,“小乖乖,你就从了爷吧。” 边说边笑,看着她羞恼的马上要哭的模样,实在是爱不释手,揉搓着,搂抱着,真恨不得把她变成香囊随时带在身边。 精魅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他凤移花本就邪妄,妖如何,鬼如何,但要他喜欢便会捧在手心里捂着,含在嘴里宠着,谁敢说个不字。 青阳侯府,花大奶奶歪在榻上生闷气,脚踏上坐着的大丫头兰翠正拿着小剪刀为她修理指甲,见主母怒火中烧,便小心翼翼劝慰,“大奶奶莫气,大爷过几日便会回来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大奶奶看开些。不管外面女人如何兴风作浪,谁也越不过您去。新鲜劲过了,倦鸟归林,大爷还是大奶奶的。” 杜元春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他心里恨着我呢,恨不得我死了,从成亲第一日,他掀开盖头看我的目光我便知。” 第11章极品大妇 “谁让我是他嫡母的亲侄女呢。”杜元春收回手把玩着自己涂了鲜妍蔻丹精致修剪的指甲,冷笑道:“任凭我打扮的九天玄女一般,他也不会看进眼里去。” “别的先不说,大奶奶但凡能哄着些大爷,大爷也不至于被外面的狐媚子笼络了去。”兰翠是她从娘家就带来的,故此在杜春娘面前颇能说得上话。 “还要我怎般哄他,我连最疼爱的丫头都给了他!”杜元春猛的提高音量把兰翠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便道:“我的奶奶,且小点声,莫要人家看笑话。” “我看谁敢看我的笑话!”杜元春不仅不消停,反而变本加厉,“噌”的从榻上站了起来,飞奔到门口对着院子便大声道:“小贱蹄子们,都给我安分的缩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里老老实实的混吃等死,若让我发现你们有甚恶毒的心思,仔细我剥了你们的皮!你们那点小心思,你们奶奶我一清二楚,不就是想看我倒霉,想把我从这大妇的位置上拉下来自己上吗,能耐的你们,一个个都是下贱货色,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也配?!” 兰翠连忙去拉,陪着小心,“大奶奶您消消气,和那些人生气,不值当的。” 越是有人拉着,杜元春越是来劲,推开兰翠,径自跑到院子中间大发小姐脾气,她乃是泰国公府庶长女,虽然是庶出,可占了一个“长”字,在家中也是被老太太捧在手掌心里疼爱的,加之泰国公府小姐们相对少些,她这长姐的地位就更尊贵些,以前在家中做姑娘时,无论嫡出庶出都敬着她,故此养成了她飞扬跋扈的性子,那便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谁也不能回嘴的霸道强势人。 又因她嘴甜心灵,精明强干,在管家上很有一手,在家中时就协助嫡母管理奴婢仆妇,转眼她嫁给了青阳候府的庶长子,嫡母婆婆又是自己的亲姑母,往常便疼她多过其他姐妹,嫁进来不几日便哄得侯夫人把管家权给了她一大半,这更是助长了她的气焰,真个以为自己无往不利的了。 可她嫁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7 的人却不是省油的灯,她心有七窍,那凤移花便有十窍,她若是那孙猴子,凤移花便是那如来佛,小夫妻从成亲洞房夜开始便开始过招,几次三番在凤移花那里吃了亏,她早就记恨在心,一心想把凤移花调,教的如同西府里十三爷一样,惟夫人命是从,可她却打错了算盘。 人和人不同,西府十三爷凤辰良和他妻子柳氏,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那算是闺房情趣,到了她和凤移花那就完全不同,这里面夹杂着一个凤移花暗恨的嫡母,侯夫人杜氏在里面,她杜春娘的“大志向”这一辈子就别想在凤移花手里实现。 杜春娘却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明知凤移花是个硬茬她却依然不怕死的去碰,好似凤移花是一匹烈马,别人都驯服不了,当她驯服了的时候,她便是高人一筹,和别人不同的。 这院子里住的无非就是那些人,妾室、通房,还有野心勃勃攀高枝的丫头们,她这是故意给那些小贱人难堪呢。 她这也不是第一次骂了,凤移花一个月里有二十八天不在,她逮不着人弄他,就找这些个小贱人出气。 各屋里反映各异,有隔着窗户缝往外看,撇嘴的;有让小丫头往门口泼了一盆水,打扮的花枝招展出来看笑话的,还有性子软,胆子小,门窗紧关当缩头乌龟的,嘴脸百态,又把杜元春气个倒仰。 “我说姐姐,谁又惹了您不痛快,妹妹替你教训她。”这女子穿了一件水红色的对襟袄,梳了斜鬓,上头插了一朵牡丹绢花,整个人看上去妖里妖气的,名为彤儿,乃是老太太所赐,故,便是杜元春也要避让她三分。 “谁惹了我?哼。”杜元春嘴角一歪,拿帕子装模作样抿了抿嘴,“还不是那些个小贱蹄子,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袖子一甩便要回屋,不想,门外走来个串门的,也不知她是刚来啊,还是躲在暗处看了好半天的笑话。 “大嫂,和谁生气呢。”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姑娘来了,快屋里坐。”转瞬笑靥如花,和方才那一副狰狞狠厉模样判若两人,闭口不提刚才的事儿,仿佛不曾发生过,脸上一点尴尬痕迹也无,这便是杜元春的高明处,一张甜嘴,一颗聪明的脑袋,精通人情世故,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主子无不对她又爱又恨。 “不坐了,大嫂,我来找你是想要你陪我出门转转。”凤芸儿亲热的抱住杜元春的手臂,笑道:“好嫂子,这一场雪一下便是五六日,人家都在屋里闷出病了。” “也不是不行,只是,也得太太同意才行,她若说行,那咱们就立刻出发,她若说不行,我的好妹妹,你呀还是继续留在屋里读书作画绣荷包去吧。” “这是自然,便是母亲让我来寻大嫂的,母亲说了,我跟着旁人出去她担心,可跟着大嫂她是放一千个一万个心的。” 这话说的好,杜元春心里听着受用,便笑道:“合着我在你们娘俩心中便是那武夫那护院了,专门护你这大小姐安全。”她亲昵的点了点凤芸儿的鼻头。 “那可不是,有嫂子一个就能顶好几个护院呢。”凤芸儿笑道。 “你且等我,我这就去安排车马。”杜元春道。 “不用了,我来找你,母亲便安排好了的。走吧,大嫂,我屋里的薛涛笺、生宣从昨儿个起便缺了,只是雪大我没想让人去买,这会儿好不容易晴天了,我可要好好去书肆里添置几样。” “你就是好心,家里那么多下人,你吩咐谁去买不可,他们也就是这个用处,你不用白不用,省的他们偷懒耍滑。”杜元春轻声训责道。 姐们俩好的一个人似得,手挎手往屋里去,杜元春道:“妹妹等等我,我换了衣裳,咱就走。” 凤芸儿乖巧的点点头,“大嫂自去便是。” 她乃是从杜氏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女,凤移花的大妹,在她出生之前,青阳侯府里只有一个孩子,那便是凤移花,自从她出生之后,杜氏第二年便生了嫡子,自那之后,青阳侯的儿子女儿便如雨后春笋般往外冒,把个判了多年嫡子的青阳侯喜的什么似得,满心里认定这都是凤芸儿带来的,故此疼她胜过所有姐妹,她在青阳侯府的地位便是第一姑娘,金尊玉贵,谁都宠着她,难得的是,这姑娘没养成跋扈的性情,反是温顺乖巧,让众人又更爱她几分。 十里长街,道路两旁店铺林立,各色旗帜高挂长杆,有酒肆,有米铺,肉店等等不一而足,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大齐因是破了唐而建国,风俗习性深受唐代的影响,对女子的约束开放许多,故此,街上穿着男装带着丫头护院出来逛街置物的女子也不是没有,只她就发现了两个,似乎都是跟着家中长辈出来的,一个跟着兄长,一个似乎跟着自己的父亲。 这发现令娇娘欣喜,兴奋的拉着凤移花问道:“爷,你快看,那个穿着灰毛皮裘的小个子是不是女扮男装和我一样?” 凤移花歪了歪头往外看了一眼,嗯了一声,笑道:“还是熟人呢。待机会合适,爷请几个兄弟去你院中坐坐,吃顿酒席。” 他话里的意思便是要升她做如夫人了,只是娇娘满心都在外面的风景上,这会儿并没听出,而是继续道:“爷,往后我换了男装也能随意出来吗?” 小手有些可怜的揪扯住凤移花的衣袖,“好不好,你依了我吧?” 凤移花捏了把小嫩脸,搂着她道:“叫声好听的来。” 娇娘嘟了嘟嘴,仰头笑道:“你想听什么我便叫什么。”那一副乖巧精怪的模样惹得凤移花手痒心痒,低头在她耳边笑言几句,她便红了脸,一把推开他娇呵:“怎这般不正经!” “你允我一月出来……五次,五次如何?”娇娘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凤移花但笑不语,娇娘恨恨跺脚,忍痛割舍扣下两根手指,“三次,不能再少了。” 她皱着眉,眼睛有些冒火的瞪着他。 真是的,怎这般不可爱,圈养只小狗还要每个晨昏拉出来溜溜弯呢,她只是要求一月出来三词放风罢了,怎就比登天还难。 “并非不让你出来。”凤移花攥住她的三根手指,压下,“而是怕你遇上不能碰见的人吃亏。” “嗯?”难不成玉娇娘还有仇人? 凤移花摇摇头,心知她还不知府中大奶奶的厉害,便道:“也罢,一月三次,你不能来东市,东市多是达官显贵来的,你去西市,身边最少要跟着十人。” “爷的意思东市是富贵人逛街的地方,西市才是下贱人呆的地方?像我这等的就该去那地方?去就去有何大不了。”娇娘气苦,可又不得不承认,人分三六九等,在古代尊卑嫡庶尤其分的清楚。 “你个小妖精,爷这是为你好,竟跟爷耍起小性子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8 来了,瞧爷如何罚你。”猿臂一伸,将人压下便要亲弄。 “别、别,帘子还没放下呢。” 凤移花逗她玩罢了,并非真要如何,伸手去勾帘子时打眼瞧见了一顶轿子,上面青阳侯府的标志极为明显。 此时他们正在东市的主干路上,路面极为宽敞,容纳四顶轿子同时进出也宽绰由余,他们坐的轿子在路东,而青阳侯府杜春娘和凤芸儿乘坐的轿子则在路西,中间隔着挑担的、行走的,还有一辆驮着粮食的独轮车,凤移花眼尖的瞅着了杜春娘等人,那边的人却没瞅见他们这辆没甚标识的普通红轮华盖车。 凤移花看了眼身下娇喘可爱的小娘,直接扬声吩咐道:“暂且不去彩衣阁了,直接去东南角翰墨书肆。” 原先他是打算给娇娘重新购置衣物首饰的。 第12章飞上枝头 翰墨书肆坐落在东市主干路东南角的一条深巷里,人迹相对于热闹的主干路便少了许多,然,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书肆里面卖的笔、墨、纸、砚价格虽贵质量却是上乘,加之店中各色书籍齐全,故,备受文人墨客并闺中才女的青睐。 车辚辚,驶出了摩肩接踵的热闹人群,又走了一段路,娇娘便觉外面的喧嚷声小了,渐渐的周边环境便安静了下来,纱帘被肃冷的冬风吹来,一股幽香钻入她的鼻子。 “哪来的香味儿?”挑开帘子往外一看,街道两旁满树黄花,树底洁白的雪地上,落英缤纷,白似练,黄若初春嫩柳叶,让人看了心情便不觉欢畅起来,嫩嫩的黄色,那是早春的信使。 “此为腊梅。”凤移花唇角一撇,“有何稀奇,不比咱们府上,你那院中的两株老梅,皮皴骨鳞,虬盘若龙,枝桠延伸错落有致,玲珑有特性,花红似火,白若雪,香味儿清幽,那才是梅中之王,哪里是这等随处可见的黄腊梅比得上的。” 娇娘见他如此不屑此花,便嘲笑道:“爷是见惯名花金草的,故,眼里才没有这寻常的黄腊梅,可婢妾却是个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眼里心里也只看得见黄腊梅罢了。” 话才说完,她便后悔,蓦地咬住红唇,睫毛簌簌颤抖,眼睛垂了下去,模样怯怯。 凤眸斜睨定定扫了她半响,他在她下巴上捏了一下,“你倒是聪明,爷还未说你什么,你到先示弱,怎么,弄出这般惹人爱怜的小模样,想以美人计抵消你方才的无礼还是怎的?” 娇娘仰起小脸,身子也弱弱的偎依上去,软着声嗓道:“婢妾说实在话也不行了?” 整个小身子小心翼翼往他怀里挤,见他敞着怀任由她偎过来,心里长舒一口气,脸上便笑道:“是真的没见过什么好花,所以才觉得无论咱们府里的红梅白梅还是这巷子里的黄腊梅都是好的,爷想到哪里去了,你看你,那心思深不可测,明明只是简单的话罢了,爷非要往深处想。”她躺在他怀里,小手揪扯着他领子上的黑毛,小声撒娇抱怨。 凤移花气笑了,在她小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合着,到了便成了爷的错,是爷想多了?” “就是你想多了。这人话呀,听过就该忘了,越是咂摸里面的事儿越多,闹腾的自己反倒不开心了,忘了,忘了吧,莫要当真。” 这话里的深意凤移花听出来了,气不得,笑不得,掰着她的小腰折到怀里压着,揉搓着,“你那意思莫不是暗指爷心胸狭隘,你一个小女人的话爷都要在心里琢磨半响?” 和他相处短短几日,他的脾气她也摸到了一点,感觉他这会儿并未真生气,便继续和他瞎谈,有一下没一下扯着那黑毛,笑盈盈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我的意思是,人话难琢磨,琢磨来琢磨去里头的深意便大了,倒还不如左耳听右耳冒,只要自己知道自己听懂了些什么,将会怎么做这便是了。话在耳中过,不在心中留。” “你说的到还有几分意思。”想到那些和他打交道的人,无论是外面的生意人还是家中的妇人,都喜欢拐上许多个弯,有时他也烦得慌,便笑道:“你倒豁达。要真正做到却难,这境界不是一般人可有的。小妖精,上下嘴唇一合,什么话都由得你说,只是说易做难,你可能做到吗?” “就算做不到也要努力学着做到,我一直在努力。”职场上什么样的明褒暗讽她没听过,人场,是非场,她若真能做到话从耳中过,不在心中留,那她这一辈子也便平安喜乐了。 “你呢,爷做得到吗?”眸光流转,她眨着杏核美眸认真望他。 凤移花微掀唇角,似讽非讽,眼睛看向了别处,“人生在世,争的便是那一口气。是非口舌之争虽是下路子,可那也要争!我是不许别人占了我上风的。我若弄坏一个人,口舌上要胜,真刀实枪去做时更要胜。” “以牙还牙,无可厚非。”娇娘自省,而后笑道:“我的意思也是如此,只不过,反击之后,我不会再让那些伤人的话影响我的心情,你也要如此。” 她看着他,奇异的,她似乎感觉到了他隐藏在凤眸深处的不甘和恨,还有远大的抱负。 是啊,像他这样的男人又怎能没有凌云之志? “爷是做什么的?”她还不知他的职业呢,总不能只有一个侯府庶长子的名头吧。 凤移花眸光一转睨向她,轻捏她的脸,淡笑:“不管爷是做什么的,总少不了你的吃食穿用便是,爷若连养活妻儿的能力都无,早无颜活在世上了。怎么,你也怕爷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的日子?” 娇娘挥开他的手连忙摇头,“我只是问问罢了,既是爷的妾,妾却不知爷是做什么的,别人若是问起来岂不是我的过错?若是不能说,那妾不问便是。” “爷便是说了你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凤移花低头抚弄腕上的珠串,讽笑,“你可以称呼我为巡街的,没出息的,又或者像市井里骂我的话,朝廷的鹰犬。” 娇娘双眸顿时精亮起来,心想,原来她家这大爷是城管吗?无敌城管吗?她可以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吗? 凤移花见她用这般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好笑之余,心中熨帖,点着她的小鼻子道:“爷一看你这模样便知,你是不知道什么是巡视街道的官,正四品下的品阶,在皇城根儿下遍地跑,爷这职位,没几个人看得起,还招人骂。也只小东西这样的还会用这等无知的目光看我。” 娇娘睁着明亮的杏眸看了他半响终于反映过来他的弦外之音,歪头睨他,轻哼,“爷是骂我目光短浅呢,打量我听不出来?可是爷难道真不觉得巡视街道这职位很威风吗?爷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凤移花被她逗笑了,一把搂过来便亲了一口,“你这小嘴可真甜。” 趴在他怀里,趁着他看不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9 见的时候,娇娘撇唇,心想我这可是真心话呢。只是,这朝廷的鹰犬是谁的鹰犬,皇帝的,皇子的? 能摆布得了侯府庶长子,又能使得凤移花甘心情愿为“他”在这吃力不讨好的官职上坐着,这个“某人”怕是“皇”字打头的了。 难不成他参加了什么皇子争霸战? 娇娘印象最深的便是看过一本九子夺嫡,里面落败皇子的凄惨下场让她至今记忆犹新,皇家无亲情,一旦他所支持的那一方败了,那么他的下场也不会好,连同她这个卖身给他的小妾也逃不了。 这般一想她便有些着急,把着他的手臂冲动道:“爷不该为了那从龙之功铤而走险,不管皇帝的儿子多么多么厉害,只要老的不死,最厉害的还是上面坐着的那个。” 凤眸一眯,他的手直接掐上娇娘的脖子,轻轻的像羽毛扫过,却令娇娘打了个寒颤,怔怔望他,假作不懂,“爷?这是作什么?是婢妾哪里惹着您了吗?” 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讨好某渣的时候都是审时度势自称婢妾,凤移花如何听不出她这小小不甘,只有心里有不服和傲气的人才会如此。 她怕他,却不是打从骨子里的那种敬畏惧怕,她怕的是他的身份和地位以及他手里捏着的她那张身契,他甚至怀疑,若有朝一日,他成了庶民,也烧了她的身契,这女人会不会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她敢吗? 凤移花不确定,然,那心里却有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入鬓长眉深蹙,在眉心形成两座山峰,这让他看起来增添了些许忧郁成熟之美。 怎会有这样的期待? 怎能有这样的期待?! 凤移花推开她,独坐一旁生闷气。 “爷?”娇娘跪在他身后,歪着头打量他,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嗯。”凤移花淡淡应了一声,肃沉着脸道:“你个妇道人家谁准你妄论朝政,你给我记住了,再有下次,爷饶不了你。” 那算什么朝政?!娇娘鄙视个,可谁让人家是金主,只好嘟着嘴哦了一声。 凤移花一腿曲着搭在榻上,一腿垂着在地上,身躯靠着抱枕,沉吟半响,心中豁然开朗,主,只能择其一,而不可三心二意。这些日子是他想左了,被秦王的诱饵吊着,心里生出了侥幸和贪念,今日被这小妖精一言惊醒了。 想到此,他先是一惊而后便是一笑,伸手将缩在他身后做乖巧状的小妖精抓住,拖过来抱在怀里,抚弄着她的脊背道:“好乖乖,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咦?娇娘扯了扯他镶在领子上的那圈黑毛,迷惑的眨巴了一下眼。 “不懂?”凤移花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惹得她娇呼推搡,“你做什么?” “不懂最好。”他笑着,一边搂着她的腰,一边把套在手腕上不曾离身的碧玉珠串脱了下来给她,“喜欢吗?喜欢便给你。” 娇娘眼睛一亮,但见此珠串晶莹剔透,水头极好,摸上去温润细滑,她这个外行都知此非凡品了,一把抢过来戴在手上,笑道:“你真给我?给了我不许再要回去。你要我也是不给的。” 那霸道占有的小模样逗笑了他,俯身在她耳垂上轻舔了一口,像雪落在舌尖上,融化的瞬间那一霎的冰冷,刺的她一哆嗦,又像是过电一般,来的突然,心一惊,过后便含羞低下了头,捂着湿漉漉的耳朵娇哼了一声。 红了耳尖,晕染了双颊,一刹那的风情,让他心里爱不释手的感觉空前强烈起来。 他想收藏一个女人,请能工巧匠打造一个世无其二的盒子,用最美的宝石镶嵌外表,里面用最珍贵的软烟罗铺底,轻轻的将她放在里面,随身携带,随时赏玩,片刻不离。 蓦地被紧抱,娇娘攥紧了拳头,有些不安,心里却如吃了蜜一般甜,有些惶惑,却瞬息被他灼热的男性气息包裹。 宽敞的胸膛让她心安,俊美的容颜让她毫无招架之力的沦陷。 是眼缘,她第一次见他,便觉得就是他了。 他长的和她幻想中的老公相差无几,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所以才会那样没用是吗?想抗拒都无力。 马车停在翰墨书肆门口有一会儿了,只是车里的主子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已经站在雪地上哈气的金宝银宝也不好去催促。 又过了一会儿,天上飘起了雪花,零零碎碎像春日浮在空中的柳絮,银宝扫了扫肩膀上的落雪,轻声道:“我先上去给主子找雅间,你在这等着。” 金宝点点头,“去吧。”瞅了一眼停在黄腊梅树下,寂静无声的马车嘿然一笑,嘀咕,“这玉娇娘真个要飞上枝头了。” 第13章大妻小妾 天空中柳絮般的雪打着旋儿拂过坠落的黄色花瓣,带着香气一同融化在娇娘乌黑的青丝里,她披着一件厚厚的白狐裘,梳着髻带着玉冠,唇红齿白,骨架匀称,身姿笔挺,打眼望去便像一个不足十五的精致小公子。 而在她身畔站着一个穿着黑皮裘,容颜俊朗,高大伟岸的男子,他像松柏,往那里一站,迎风傲雪,恣意猖狂。 “进去吧。”他牵着小公子的手,那么自然而然,就像之前已经牵手了无数次。 一黑一白,一高一矮,穿着打扮贵气雅致,兄友弟恭,不知道的定要以为是一对亲兄弟了。 翰墨书肆,门面不大却胜在雅致,以昂贵的黄花梨木做门和廊庑,那浅黄泛古的颜色,给这书肆更增添一份沉淀沧桑的感觉,古味儿更浓郁。 廊庑上挂的灯笼也与别处不同,都是白灯笼,且繁多,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有小山水,有喜鹊登枝,有国色天香的牡丹小图,还有不画只题诗的,画风各异,倒像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这样想着她也就问了。 “那多是寒门学子画的,用来抵账,你若有喜欢的,等我们走时挑一个回去也可。”凤移花轻描淡写,见银宝从书肆里面出来便问道:“都安排妥当了?” “都妥当了,大爷,跟奴来。”银宝打千作揖,引着凤移花并娇娘往里面去了。 娇娘继续看,书肆外面朴素高雅,里面却大有文章,入门便见左右各安置了一张翘头书案,后面各跪坐了两个戴小青帽,穿灰色布衣的小童,年纪在十五六左右,长得清秀白皙,见有人来却不上前来招呼,而是低头写着什么,不过一会儿工夫,左边那小童便恭敬呈上一张翠绿竹牌,上面写着三个繁体字。 娇娘仔细辨认,猜测那该是风雅轩,应该是雅间的名字。 果然,银宝拿了竹牌之后给凤移花看了一眼,凤移花颔首便低头问娇娘,“你要什么书,要银宝去给你找?” “我不能自己找吗?”娇娘伸头往里面看了一眼,便见一排排书架整齐排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0 列,上面摆放着一摞摞线装书,有蓝皮的,有白皮的,还有用檀香盒子装着的。 那股子书墨香气迎头扑来,娇娘恍惚觉得自己也成了那文人骚客,诗情大发。 当然这只是感觉罢了,真让她作诗她就哑了。 “你想和他们挤在一处?” 就在这时,娇娘看见几个布衣学子从后面一排书架后头走了出来,边走边辩论着什么,笑容满面,意气风发,见了女眷,他们一愣,随即拱手作揖,避去一旁。 娇娘叹口气,“我明白了,那就让银宝去吧,你是银宝?兄弟俩长得真像。”她笑道。 银宝偷觑一眼,笑着作揖,“玉姑娘,奴是银宝,要什么书您吩咐便是。” “拿些……有关各地风俗人情的书吧,或者游记也可。” “竟然喜欢看这些,我还以为你会找些风月话本呢。”凤移花带着她进了一间雅室,里头铺着厚厚的毡毯,上面放置了一张小几,小几上有红泥火炉并一壶煮沸的茶水,旁边是一套青瓷茶壶茶杯,是青竹题诗的花纹。 雅室西窗下有燕尾案,上面放置了两个小梅瓶,中间是兽炉,有紫烟正袅袅从兽嘴里飘出,满室檀香味儿,嗅之使人心静。 这才是看书休闲的环境啊。 娇娘大为感慨。 和这里一比,现代那些仿制古代的茶室真是弱爆了。 “竟然还有话本?”娇娘坐到凤移花对面,兴冲冲道:“那我能看吗?”她以为古代的小说就像金,瓶梅,都是禁,书,市场上是不许流通的。 “去挑几本她能看的来。”凤移花对金宝道。 金宝躬身作揖自去。 一时方寸雅室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气氛有些怪怪的,凤移花看她看的目不转睛,而她只能垂着睫毛,满面羞恼,过了好半响儿,鼓足了勇气才抬起头来道:“你看吧,看吧,反正我也不少快肉。” 凤移花嗤笑一声,点着桌子道:“怎这般没眼色,水开了,沏茶,这也要我教你吗?” “遵命,大爷。”撇开被人命令的不爽,她还是很想摸摸这精美的瓷器的。 正在此时,银宝走了进来,怀里抱着许多书,面上却有难言之隐,不等银宝说话,帘子便被人从外面猛的掀开,进来两个姿色不俗的女子。 娇娘转头望去,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个,心中暗叫一声糟,扭头看向凤移花。 凤移花面上没有丝毫惊讶,似乎早有所预料,便笑道:“今儿个可真是巧了,逛逛书肆便遇上了你们,过来坐吧。娇娘,去见过你们大奶奶。” 娇娘转头望向进来的两个女子,便见打头进来的那个穿了一身大红石榴裙,罩了同色的对襟袄子,额头饱满,脸膛圆润,樱桃唇,琼管鼻,丹凤眼,清丽逼人,给人以强烈的冲击感,这便是那教唆的她和凤移花吵闹的大妇杜元春了。 而后面那个,气质清雅,娴静脱俗,年纪和她差不多,是她不认识的。 “哎呦,都是一家人,妹妹你快别起了。”杜元春上前一步,用巧劲按住娇娘的肩膀,压的她起不来身,“大爷也不需介绍了,这个妹妹我早就见过了。在这里,妾要向大爷告个罪,上次没问过大爷便私自去了咱们在贤德里的宅子。” 肩膀上传来的疼痛令娇娘蹙眉,又听她提起那宅子,娇娘便猛的看向杜元春,杜元春低头直射娇娘眼底,笑道:“妹妹怎这般看我,难道我的话有哪里说错了吗?还是妹妹对我不满?” “不,没有。”娇娘暗淡了眸光,她说的没错,那宅子可不就是人家的吗。 可是现在在里面住的是她! 这女人真把她当成包子掐了不成! 这个大妇果真如她猜测的那样,面甜心苦,是个不好相与的,所幸她是外室,若是轮到她手里做妾室,她非得被折磨死不可。 “大奶奶,婢妾去给你倒杯茶。”说罢,作势起身,如此杜元春也不好继续压着娇娘的肩膀不放,顺势抬手用帕子擦了擦脸颊笑着坐到凤移花身边,“外面的雪越来越大,这不,弄的妾脸上都是冰水。” “大哥。”凤芸儿终于逮着个插话的空儿,欠身行礼。 “你也坐吧。”凤移花淡淡道。 凤芸儿觑了他一眼,应了声,在娇娘原来的位置坐了下去,如此一来娇娘只好暂时沦落成倒茶的丫头。 “是不是书房里缺了东西?”凤移花也不需她回答直接道:“你想买什么便买什么,记在我的账上便可。” “多谢大哥。”凤芸儿轻声细语的答。 不是一个母亲生的,这关系便疏离许多,一问一答之后兄妹俩便没了话语,倒是杜元春话多,便听她道:“妹妹,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大奶奶这是说的哪里话。”娇娘连忙否定。 “没有吗,那为何妹妹待我如此冷淡,上次咱们姐妹俩不是聊的好好的吗,对了,妹妹啊,你可要为我澄清一件事。”杜元春面浮委屈之色,“你快告诉这冤家,我上次都跟你说什么了,你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他,我倒要他听听,我哪句话不是为了他好,难道我想接你进府,咱们姐妹俩一起伺候他,绵延子嗣,这还有错了?” 杜元春轻推了凤移花一把,见他不为所动便捂着帕子哭起来,“大爷啊,你这是想逼死我啊——” “大嫂。”凤芸儿满面为难,看着外面道:“大嫂,你快别哭了,仔细被人听见笑话。”这书肆来来往往的可都是士子之流,大嫂怎也不挑地方,说哭便哭起来,真是羞煞她了。 “大哥,你就说个软话吧。”她皱着眉看向凤移花,奈何不得他,就直接转火向娇娘,“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来安慰你主母。” 杜元春藏在帕子下的眼睛斜着看向娇娘,那眸光像是淬了毒,娇娘打了个寒颤,绝对不能靠近她,这女子手段太深了,转头向凤移花求助,可他却置之不理。 “果真是没有教养,主子的话也敢不听。”凤芸儿气死了,哼了一声,便喊伺候在外面的大丫头,“兰翠,你进来。” “是。”听着里面她们大奶奶的哭声,兰翠便站不住了,这会儿听着呼唤,掀开帘子便冲了进来,活像她们大奶奶被欺负了似得,一进来便先瞪了娇娘一眼。 怎么会突然就撞上了她呢?! 娇娘暗自咬牙,想来想去这会儿她最好什么都别做,由得杜元春哭闹,她是个外室,比府里的妾还低上一等,遇上大妇,她只能伏低做小,装聋作哑,旁人不指名道姓她绝不开口。 说得多错得多,还是谨慎小心为好。 凤芸儿气恼杜元春不分场合便哭闹,扭过头去不搭理她,凤移花就更是个脸皮厚不怕丢人的,看着杜元春哭,他便笑,饮着小茶,翘着二郎腿,道:“春娘,你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1 这是闹的哪一出啊,娇娘那事不是早过去了吗,你何苦再翻出来给自己找不自在,看来啊,我说的话你始终没往心里去,你的三从四德也不知都学到哪只狗儿的肚子里去了。” 杜元春的哭声戛然而止,转而低泣,委委屈屈的趴在兰翠怀里抽噎,一时这雅室里只能听到她喘息的声音。 娇娘挪了挪膝盖,又往凤移花身后跪了跪,权当自己是个透明的。 她有心置身事外,可有人不放过她。 杜春娘是个能屈能伸的,没人给她梯子下,她自己从从容容就下来了,整了整妆容叹息一声,苦口婆心,“大爷,妾不知妹妹在您跟前是怎么说的,可妾却敢指天发誓,妾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妾想着,大爷既然那么宠爱妹妹,这心里肯定是想给妹妹一个名分的,这才自作主张跟妹妹说了些话,咱们这一房,自然是爷说了算的,只要爷开口让进府谁还能阻止得了?没成想妹妹却那么胡闹,惹得爷生气,我想来想去这还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妾室,不若……” 娇娘一听顿觉不妙,使劲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眼眶顿红,一下冲到凤移花怀里便哭道:“大爷,是婢妾不好,婢妾没看清自己的身份,婢妾再也不想进府的事儿了,婢妾这样的身份也只能在外面宅子里呆着伺候您,大爷,求求大爷,就让婢妾继续在原来的地方呆着吧。大奶奶,多谢您的好意,婢妾死了心,再也不想别的了,只要能伺候好大爷,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杜元春脸色一青,看着娇娘的目光一下变了。 “你这贱婢,大奶奶说话你也敢打断!”兰翠跪在杜春娘身后扬声呵斥。 “你这……”凤芸儿一看娇娘已经扑到凤移花怀里去了,她连忙羞的捂住脸,起身便逃了出去,凤移花放下茶杯,手抚上娇娘的背脊,安慰的拍了拍,眸光直射兰翠,“主子说话,有你插话的份儿?” 凤移花的威压使得兰翠打了个哆嗦,连忙跪地磕头,“奴婢该死。” “回去之后掌嘴二十,我会让金宝回府去看着你执行。” “是。”兰翠心苦,含着泪应了。 “大爷,既然我的丫头都罚了,那,别个人是不是也该罚上一罚?这般才公平不是?” 娇娘紧张的出了一手汗,这会儿她唯一的保命符便是凤移花对她的宠爱,她只能抱着他的大腿不放。 大妇管家,惩治妾室那是天经地义,可在大妇上头还有天,那便是她们共有的夫君,像她此时的情况也只能依靠凤移花的偏心。 第14章八仙过海 “不若大奶奶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担待她这一次如何?她是市井出身,不知规矩也情有可原。”凤移花一边笑看杜春娘一边调戏着娇娘的耳垂玩,似闲庭信步,一点也感觉不到此时他的大妻小妾之间的剑拔弩张。 看他那稀罕的模样,当着她的面也毫不避讳的调情,杜春娘还有何不明白的。 “大爷的脸面自是要给的,只是,我体谅大爷,大爷也该体谅我才是,怎么说我也是半个当家奶奶,要是任何一个小猫小狗都能打断我的话顶撞我,那我还有何威信可言,还如何管教下人?大爷,您说是吗?” 杜春娘端起茶杯吃了一口,垂下眼时,眼风扫过那不要脸的贱人,心中冷哼,当着我的面就敢勾引汉子,背地里还不知怎么下作呢。然而目下看来,这个长相妖媚的小贱人是他的心头好,她此时不好硬碰硬,且先让那小贱人得意几日,待分了她的宠……杜春娘嘴角一翘,划过阴鸷的弧度,定要这小贱人尝尝自己的手段。 “这好办。娇娘,给你们大奶奶端茶递水道个歉,这事就算揭过去了。”他拍拍娇娘的肩膀,示意她起来。 “是。”娇娘抬头看了凤移花一眼,见他依旧笑若春风,对她示意,她心里这才放松下来,亲自倒了杯茶,走到杜春娘跟前,咬咬牙,双手举过头顶,恭敬的道:“大奶奶,我再也不敢了。” 杜春娘笑道:“妹妹知道错了便好。” 她没为难娇娘,娇娘呈上茶杯时,她便亲手接了过来,放到小几上之后便扶起娇娘,温声细语道:“妹妹快起来吧,仔细伤着膝盖,大爷又要怨恨我。” 凤移花笑而不语,一双眼扫过娇娘直接落在杜春娘的脸上,“你这话就说对了,她若是伤着了膝盖,我还真得找你的麻烦。” 这话是笑着说的,权能当成是玩笑话,可听在杜春娘耳朵里却大同,她心知这是凤移花敲打她呢,心里越发嫉恨。 眼风扫过娇娘的脸,但见她做了男装打扮,面上不施一点脂粉,可那皮子却跟嫩豆腐似得,白皙水润,杏核美眸水盈盈,挺翘琼鼻精巧巧,菱形小口红艳艳,此等美人见之不忘,艳光照人。 真真一个狐狸精转世! 杜春娘心内便纳罕了,上次见她时,浓妆艳抹似小丑,金钗银簪恨不得都戴上,衣裳搭配乱七八糟,只觉得此女是个俗不可耐的,体态虽丰腴,面容虽艳媚,可比深巷子里那些粉头之流也就略微好点,怎三月不见就大变样儿了? 这脸还是那张脸,可她为何觉得这小贱人比上回漂亮了不少? 她在闺阁中做女儿时,美貌就是得到许多人称赞的,可这会儿和她一比,杜春娘不得不承认,她没人家漂亮,更没人家年轻。 没有哪个女人想认清这样的事实:情敌比自己年轻漂亮。 心里那嫉妒之火立即就呈燎原之势刮了上来,但看她瞅着娇娘的目光便可知。 娇娘半垂着眼作乖巧状任由她打量,只是她的目光也太锋利了些,她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绪,嫉妒。 娇娘想了想,她唯一能被杜元春嫉妒的也便是她的年龄和相貌了,而这两样更是女人最在乎的。 她的心在砰砰跳,她在等着这个女人的下一步动作。 冰凉的指甲拂过她的脸,在她的眼睛上,鼻子上,嘴巴上描画,她战战兢兢,想到了一种冷血动物——蛇。 但是她打赌,这个女人不会当着凤移花的面毁她的容。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更是一个巧言令色会做戏的女人。 果然,就听她悦耳的笑声从头顶响起,“恭喜啊,大爷。” 那故作大方宽容的笑声终于打破了一室的寂静,娇娘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倒不是怕了杜春娘的气势,而是怕了这个社会。 她的身契在凤移花手里,她的命半个掌握在大妇手上。 真是糟心。 可她总会挣出一片相对自由的天空。 而在那之前,示弱保命才是生存之道。 娇娘挪移回到凤移花身后,垂着头做透明状。 她想的是挺好的,可她天真了些,被女主人放过了,男主人还没放过呢。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2 凤移花大手往后一捞把人抱在怀里,低头笑望着她,话却是跟杜元春说的,“喜从何来?” “自然是恭喜大爷得了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杜元春笑着打量她,从头到脚,目光挑剔,看完货物之后,给了个全五分的点评,啧啧称奇,“大爷真是好福气啊,这个妹妹从头到脚都是好看的,妾身看了看,竟然没发现一处丑陋的地方。哦——”她突然拉长声音,“也不全是好的,这最不好的一样便是妹妹的出身了,可以叫做丑陋了,妹妹也是可怜人,这般好的相貌怎就生在市井之家,我听说,妹妹在没遇上我们大爷之前是当垆卖豆腐的?” 娇娘点点头,“婢妾家里是卖豆腐的,若是大奶奶不嫌弃,赶明儿婢妾让人送几块水豆腐给您,我家的豆腐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咦?我瞧着大奶奶您的眼角生了条小细纹呢,嗯,这不要紧,多吃几块豆腐就好了,大奶奶您瞧我这脸,又白又嫩的,就是多吃了豆腐的缘故,嗯,我从小就吃豆腐。是吧,爷,婢妾的脸嫩不嫩?” 她捧着自己的脸凑到凤移花面前,眼神澄澈真挚的看着他,小模样很无辜,似乎她只是在说豆腐,而不是暗指。 杜春娘挂在脸上的笑容一窒,下意识的便摸到了自己的眼角,凄然叹息,“原来如此,那到怨不得大爷不着家了。算算日子,妾嫁给大爷也有七年了,可妾却总还觉得你我成亲正在昨日,每夜妾独自成眠的时候,闭上眼就会想起那段日子……大爷,妾记得,不知您可还记得?” 美目流转,她殷殷切切的望着凤移花。 凤移花似有所感,也看向杜春娘。 气氛从紧张转到了怀旧,三言两语就把她排斥在外,把凤移花拉到了他们共有的回忆里,娇娘暗自点头,能屈能伸,这个杜元春果真不简单。 若此时她的身份不是外室,她倒要佩服一下她,然,在其位谋其政,从她成为玉娇娘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选择权,无论如何,她和杜元春的利益情感都是冲突的,这场红粉仗,从杜元春算计她的时候就开始了,她只能被动的接受,结局只有两个,一顺从的被虐死,二反抗并反击。 三妻四妾合法的古代呵,现代的那一套道德标准已经不适用,她也是鼎力支持正室的好姑娘,然,当自己真正成了现在这个身份总不能躺倒任蹂躏吧。 因果循环,谁也不是无辜的,那么,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 既然你们夫妻要叙旧,她这个卑微的妾室自然要腾地方,扭了扭身子就要从他怀里爬走。 她一动倒是把凤移花惊醒了,看了看怀里挣扎要走的小女人,又看向那脸色转青的杜春娘,自嘲一笑,“春娘啊,我一直都觉得你是聪明人,可惜投错了胎,成了女儿身,可怎么这一回就犯了蠢呢,你我之间,夫妻情分用一点可就少一点。不过是个妾,也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看来,我的小乖乖的确让你感受到了威胁,嗯,正如娇娘所说,你还是多吃几块豆腐吧。” “大爷!”杜春娘捂着脸看他,满目愤怒。“您这是嫌弃妾老了?” 凤移花站起来,弯腰,居高临下的看她,抬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春娘不老,依如曾经,只是,我老了,所以,看的深了,认得清了。” “大爷这是何意,春娘不懂?春娘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大爷吗?”杜元春这一次是真的红了眼眶,落了清泪。 “是为了我吗,嗯,要真是为了我,我领你的情便是。”伸了个懒腰,凤移花搂着娇娘,笑道:“你们出来的也够久了,是时候回去了,嗯,别忘了替我向老太太问安。” 说罢,抬脚便要走,杜春娘“噌”的站了起来,语气发急,“我们回家去,大爷去哪儿,怎么不跟我们回家去?家里到底哪里不好,让你宁愿在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的被窝里流连也不回去,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 凤移花顿了顿,“改?天命如此,谁改得了?谁也不用改,我只挣我的前程便罢了。你好好的,花大奶奶的名分便一直是你的,谁也撼动不了。小乖乖,你也别想了,大爷疼你便是。走了。” 谁稀罕做什么花大奶奶,娇娘瞥了他一眼,这话也只烂在肚子里。 好不容易逮着他,眼瞅着他又要走,杜元春急了,喊道:“大爷,昨儿个慧姐儿跟我说,她想你了。” “嗯,我知道,一个月总有那么五六次不是,慧姐儿总是要想念自己的父亲的,我记着呢。” 娇娘的心拔凉拔凉的,连苦笑也不能了。 凤移花二十多岁了,不可能没有孩子的不是吗? “大爷你好狠的心!”杜春娘气的砸了茶具。“就是为了她吗,我已答应纳她进来,你还想怎样,莫要欺人太甚!” 杜春娘瞪向被凤移花搂在怀里的娇娘,那目光是真恨不得吃了她。 娇娘转过头去看她时,两人目光相对,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对付她的最好办法。 第15章嫖你男人! 离开那间雅室时,娇娘听到了杜元春的哭骂声,像什么白眼狼,像什么忘恩负义,像什么你今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要不是我,又怎会有你今日的威风等等。 这女人也有犯蠢的时候,连她都知道,夫妻吵架最忌讳的就是说这些,做丈夫的哪有不好面子的。 可凤移花的反映又出乎她的预料,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拉着她去了彩衣阁,给她买了许多成衣,并去了布行,买了好多花样各异,或素雅,或富贵的布匹,情绪似乎很高昂,说了很多话。 似凤移花这样的男人,她可不认为他会吃软饭,这里头定是有些恩怨的,要不然他们夫妻也不会闹到这般境地。 不是她坏心,似杜元春这样的女人,还是继续闹着吧,若是有朝一日人家夫妻同了心,就轮到她遭殃了。 雪,越下越大,路上行人匆匆,趁着路面还没被掩埋,他们一行也上了车返回。 路上,渐渐的没了人影,只有鹅毛般的雪在空中悠悠飘荡。 车里,放在角落的香炉里正燃烧着瑞脑,淡淡的清香熏得人陶然欲醉,娇娘手里捧着一个青瓷莲花纹的手炉,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静静的盯着一处地方出神。 凤移花转回心思,似终于想到了身边还坐着一个女子,便道:“从书肆出来就没听见你说话,为何?” “不为何。”娇娘垂眸,双手抱着温热的炉子紧了些,似乎这样就能暖遍全身。 “不过就是一个妾罢了,说什么话呀,我还是做哑巴的好,免得说多错多,惹人厌烦。” “我当是为了什么。”凤移花不以为然,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抱着,“不是妾,是如夫人,这般可满意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3 了。” “爷这话说的,好像我使性子,就是为了要这名分似得。”娇娘抬起眼,望着他,素白的手指摸向凤移花的脸,心里想着,这男人的一副皮囊果真是好,要不然,她也不会欢喜他不是。 “不是你要的,是爷给的。”被喜欢的女子这般看着,他心里顿生旖旎,一边笑看她一边伸手便去解她颈子下的扣子。 两目相对,那两双眼睛里却没有多少情谊,多的是欲,只为彼此的皮相和身子。 娇娘便笑了,耳边听着车轱辘碾压过积雪的吱嘎声,佛开他的手,自己慢腾腾将扣子,系带麻利的解开,很快便露出里面穿的白绸绣鸳鸯的肚兜,“爷想要我?” “想要。”凤移花坦诚点头,一双大手在她温润的肩头流连,亲吻,种下一颗颗红果子。 湿濡,温软,那是他的唇舌在扫弄她的肌肤。 娇娘拔下头上的玉簪,一头青丝瞬息便散了下来,那一刻,她的眸子里有妖娆的火在烧。 不顾一切,寻欢作乐,人非人。 她哼了一声,一把推开凤移花的头,蓦地抬起他的下巴,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凤移花怔住,片刻之后又感新奇,笑道:“小蹄子,这是要造反呢。” 微凉的指尖在他的眉眼上勾画,娇娘笑若罂粟,“我有何德何能呢,竟然碰上了爷这般的人物,不仅春风一度,竟还能夜夜相伴,今生能和爷半路相识,肌肤相亲,这也是造化不是,等闲谁能碰上像爷这么好的皮囊呢。” 她这话可是诛心了,凤移花生性颖慧,又怎会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冷嘲。 脸色一青,扣着她腰肢的手劲蓦地加大,娇娘黛眉一蹙,贝齿轻咬,“嘤咛”一声,痛苦莫名。 倏然,捧起他的连便吻了上去。 不,是咬了上去。 衔住他的下唇,狠狠咬破。 凤移花倒抽一口凉气,乍然生怒,“你发的什么疯!” “疯?”娇娘在他唇边摩挲,似笑似哭,“我早已疯了,从初来乍到的那一日起便疯了,我不再是我,我什么都不是,倒还不如一个死物。” 那藏在灵魂深处的羞耻泪终究是流了下来,滴在两唇瓣衔接的地方,凤移花尝了尝,心内顿时一涩,他从没尝过这样苦的眼泪,还带着酸味儿,真是痛到人的心尖上去了。 娇娘抬头,舔了舔舌头,尝了尝他的血,煞有介事的点头,“你的血是甜的,怪不得我想吃了你,快乐时想吃,痛苦时想吃,便是到死的最后一刻也想拉着你一起去。” “你在胡说些甚么,什么死不死的。”凤移花重重摇晃了她一下,脸色黑青黑青的,“我看你是病了,竟然说起胡话来,快闭上嘴,若再说一个字,爷轻饶不了你。” “我不管!”娇娘蓦地扬声,尖锐刺耳,使得坐在车门两旁的金宝银宝蓦地回头往后盯了一眼,接着便听到女子的哭音,娇切软糯,“我什么也不管,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再也不许找别人,不许……” 抽抽噎噎,悲伤无奈,别说是听的那个人,便是他们这两个伺候人的小厮也不禁心头一颤。 “这、这位的胆子可真大。”金宝小声嘀咕。 银宝贴着耳朵在车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大爷的呵斥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便传来亲嘴咂舌的啧啧声,他的脸面一红,随即袖回手,眼睛往天上转了一圈,望着纷纷的雪花,轻声道:“这天要变了,你仔细些,莫冻着手。” “冻不着,我这里有好看的手套。”金宝得意的瞅了银宝一眼,双手往镶着黑兔毛的棉手套里一钻,“瞧,好看吧,上面还绣着花儿呢,嗯,是我最喜欢的小麻雀。” 银宝瞅了一眼,他记得清楚,出来的时候金宝手里可没这物件,眼睛一瞭,便道:“谁给的?” “要你管,眼红了吧。”金宝嘿笑一阵,笑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银宝猛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头,淡淡道:“打量谁不知道呢,不就是大奶奶身边的大丫头莺儿送的吗。” “咦?你怎知道。”金宝就奇怪了,莺儿给他这个的时候,银宝明明进去雅室回话去了啊。 银宝摇摇头,淡淡吐了个字,“蠢。” “你才蠢呢。”金宝不服气,“我是你哥哥,你亲哥,没大没小的,别仗着我疼你就骑到我头上来了,惹恼了我,小心到了晚上没人拉架的时候我捶你。” “就你们那眉来眼去的样儿,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见。哥,跟你说真的,那莺儿看起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不适合放在家里,趁早和她断了,不然,仔细你被倒打一耙,到时大爷也容不下你了。” “我心里有数。”金宝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依旧沉浸在被姑娘喜欢的快乐里,“嘿,你说,你哥我长的是不是很俊?这可是莺儿姑娘特特为我做的呢,真好看,越看越好看。”想着莺儿的俊俏模样,金宝的心扑腾扑腾一阵乱跳,呼吸都像不顺畅了似得。 银宝不屑的瞅了自家哥哥一眼,“勉强看得过去吧。” 他这可是说的实话,他们兄弟俩的五官虽长的端端正正,可皮子黑,俗话说一白遮三丑,这一黑就丑三分,也就只能算看得过去罢了。 这样的相貌,这样的出身能迷住那样一个身段婀娜,模样出挑的小娘?银宝不信。 车里,暖香习习,水声啧啧,白毛皮裘,红菱袄子,绣花裙子并桃粉亵衣被扔的到处都是,凤移花上身只半挂着一件白绫衫子,下身的红衬裤被揪扯的歪歪扭扭不成样子,他的怀里正坐着一团艳色。 青丝垂背,一直遮到屁股缝,露着两条雪白香腻的膀子,正使劲抱住凤移花的颈子,仰着头,口里发出腻腻甜糯的吟叫,激的那埋在她香乳上的头颅越发卖力的啃咬,吸吮。 眼眸半阖,盈盈含情,当身子被狠狠一下贯穿,销魂蚀骨之际,从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情情爱爱,缠缠绵绵,似乎所有的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俱都随着这滴晶莹的泪珠消失不见了。 他抱着他的小妖精,在颠簸的马车上纵横驰骋,一下下又重又狠,尽根出入,花心次次不落空,内里的那一团软肉只怕俱都红肿了,可还是痒,还是麻,还是想要,所以她咬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说:要,要更狠的,更重的,弄坏吧,摧毁吧,别留情,谁也别留情。 凤移花听见了,就那么不期然的,突兀的入了心,又酸又涩又爱,在快要达到极致欢愉的前一刻停了下来。 这种时候,怎能忍住呢?还不是越使劲越好,恨不得把身下的女人弄死才好。 可他却做到了,他不是牲畜,他是人,他更知道无爱不欢,在这一刻他觉得缺少了些什么,是催情的东西。 不是催情香,不是合欢散,更不是别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4 的什么腌臜物件,那是什么呢? 他用额头顶着娇娘的额头,剧烈的喘息,腿间的粗器狰狞如一条紫龙被层层艳肉包裹吸吮,那该死的即将窒息登上天堂的快感无时无刻不在扰乱着他的思绪。 “这该死的妖精!”他似痛似爱的低咒。 蓦地捏住娇娘的下巴拉到眼前,他的薄唇就在她闪着艳光的唇瓣上拉成一道直线,他在忍,任那一波波强烈的快感将他压倒灭顶,他顽固的瞪着她,不甘心的粗喘,语音拖的极重,像是和娇娘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说,快些说。” 娇娘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那粗器是深埋在她的体内的,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紫龙头在蠕动,一下一下的点,就点在她的花心上,又麻又痒,就差那么重重一击,她和他都能升天,看见烟花在脑海中盛放。 可谁也不甘心妥协,就那么僵持着,被欲望冲击着。 “别逼我弄死你。”他暧昧的威胁,那双大手使劲捏着她胸前的两团艳肉,似要捏爆,很疼,却疼的有快感,就是这种感觉,极致的痛,极致的欢愉。 “凤移花……”她带着哭腔的嫩嗓,可怜可娇,想让人狠狠的,狠狠的拍击!像一根细丝钻入他的心扉,缠缠绵绵意,湿湿漉漉情,轰然爆发。 把着娇臀,抵着艳肉,他的唇舌也找到甜浆蜜液,钻入,深吸,舔吻,啧啧水声,渴望的恨不得一口气饮干。 可是不能,越吃越多,越是上瘾,更香更甜更作孽。 呼吸也不能够了。 只想,紧紧的抱在一起,融化成一个,再也不分开。 她哭,哭的好惨,又痛又快乐,那声儿,神了,男人没有不爱的,真是生了一把好嗓子,就在这种时候,叫吧,吟吧,勾扯的男人的魂儿都找不着家,就要死在她身上。 亏得是冬天,车厢做的摸不透风,又在外面穿了一层流苏棉絮,否则,那一声声娇声浪语,真个不是男人能受得了的。 那一股热浆猛然喷射,娇娘蓦地咬住他的唇,吸着他的血,快乐,痛快,迷迷糊糊时,她得意的笑了,谁也别想欺负我,谁欺负我,我就嫖她男人! “妖精……”这是凤移花死过一回之后最确切的感受,爱得不行了,真是片刻也离不得了。 暖暖的,车厢里都是那种味道,热的都流汗了,凤移花搂着软手软脚没骨头似得娇娘,亲吻她的红唇,鼻头,眼睛,黛眉,眸光轻转,恍惚在她眼角入鬓处瞧见了一滴泪。 蓦然,他心疼的更厉害了。 没有办法,他只想再度蹂躏这身子。 是他的,都是他的,谁也不能抢! 第16章就弄死她!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车上的颠鸾倒凤,一回方歇,一回又起时,他们到了家,此时,呼呼的北风吹起乱雪,刮的人都睁不开眼睛了。 凤移花伸手佛开黏在娇娘脸颊上的乱发,见她娇喘咻咻,面色红润,眉眼迷离,尚没从方才的激情中回过神,便吩咐直接把马车赶到雪梅院里。 雪急,风狂,卷起满院子的梅花瓣,凤移花推开车窗刚要看,便猛的被刮进来的雪粒子和花瓣打了脸,冷风灌入,只穿了一件薄裙子的娇娘便往他怀里钻。 她什么也不管了,这一刻只想随他去。 凤移花自己穿上皮裘,又吩咐姜妈妈把屋里的厚棉被抱来,他从头到尾将娇娘裹住,扛起来便匆匆往屋里去。 “去烧热汤来,炖上一盅燕窝。”他头也不回的吩咐。 姜妈妈搓了搓冻红的手和耳朵,跺了跺鞋子上的雪,掉头就往厨房跑,心里却打起鼓,这是出了什么事? 好好的两个人出去,怎么回来的时候,却被扛了回来? 见大爷这般着紧的模样,也不像是厌弃了呀。 厨房就在娇娘的院子后面,临着一方水塘,穿过回廊拐个弯便是,这个天气,厨娘也不想沾冷水,故正纠结了几个媳妇窝在炉火边上玩色子,姜妈妈推门进来一看便没有好脸色,声色俱厉道:“大爷回来了,竟还有闲工夫在这嗑瓜子赌银子,我看你们是不想干了。我可告诉你们,就在不几日前大爷才撵走了一批人呢,不信你们问问那些手脚干净,老实肯干的老人。” 厨娘秋嫂给那几个媳妇使眼色,不一会儿功夫便收了银子,打扫干净了地上的果皮壳,端着一张笑脸上前道:“老姐姐,且饶过我们这一回吧,往后再也不敢就是。您看看外面的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这才将将围在炉子跟前取取暖,这不,才刚坐下您就来了。” “那地上的果皮壳有一指厚,骗你哪个祖宗呢。算了,算了,我今儿个也不想与你们计较,赶紧的,大爷要一桶热汤并一盅燕窝,手脚麻利的,咱们大爷可不是好脾气的。” “是是。”秋嫂卷起袖子,指挥着那几个媳妇就开始干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大毡毛帘子又被人掀开,迎风刮进来一层雪,姜妈妈一看,原来是金宝银宝。 “冷死了,有热粥喝吗,给我们兄弟俩弄两碗。”金宝瞅着火炉子就窜了过去,银宝打量了一下厨房环境,这才跺跺脚凑了过去,做了一路车,他也冻得很了,脸白鼻子红,头发眉毛上一层白,像两个童颜白发的老妖怪。 “有,有。两位爷等着,奴这就去盛。”一个识眼色的媳妇道。转身就去大锅里舀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来。 又过了一会儿,赶车的车夫也钻了进来,他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还是看在金宝银宝的面子上得了一碗热茶喝,暖了暖身就又急忙钻了出去,这后院香闺地,不是他那种低贱粗人能待的。 “我说,你们这两个哥,我们玉姑娘好好的跟着你们出去,回来的时候怎被扛着回来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吗?”姜妈妈逮着人便急忙问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顿时脸便红了,纷纷转开头去喝粥,待姜妈妈又追问了三四回,金宝才支支吾吾的隐晦提醒了一句。 “我得个乖乖,她怎么敢。”姜妈妈大惊失色,怎么敢勾着汉子在车里就…… 她说不下去,老脸红的像酱肘子,坐立难安,在屋里徘徊了一阵,想到了什么法子,猛一拍手:“不行,这般下去,大爷的身子可要被掏空了。”心里想着,这可真是个妖精了,专吸男人的血啊,“不行,我一定要回府告诉三姨奶奶去。” “妈妈慢着。”银宝放下碗,擦了擦嘴,慢条斯理道:“妈妈的心是好心,只可惜,人老了,记性差,您老忘了不成,您一家子的身契现在可攥在人家手里,您可是玉姑娘的奴仆,您老自己掂量掂量,告这个状是值还是不值。” 金宝哼了一声,他不比银宝斯文,说话就直接许多,“你这老货也太小看了我们大爷,怪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5 力乱神的,也就你们这些婆娘弄这些鬼,谁信啊。您老没见过的事,人,多着呢,谁有本事谁留住大爷不是,侯府里那些没本事,自然就够不着爷,这里这个有本事,自然就勾得爷事事顺着她,想着她,这叫啥?” “那个谁再给爷来一碗。”金宝顿了顿,笑的坏兮兮的,“这叫鹿死谁手,各凭本事,平日里我们跟在大爷身边和那些奸商做生意就是这般。歹货赖货,能勾得住买家就是赚钱的好货。” 银宝抬脚就狠踢了金宝腿肚子一下,冷着脸道:“这话,诛心了。那都是主子,什么鹿,什么货,嘴贱,欠揍。”说罢,拢着手就走了出去。 金宝自知失言,三两口喝了热粥,撵着银宝的影儿追了上去,嘴上还喊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你又踢我,看我不捶死你!” 姜妈妈整个身子都冷了,像大冬天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似得,从头到脚都哆嗦起来,秋嫂子烧好了热汤喊了她几声都听不见。 等那燕窝汩汩冒热气,香气扑鼻的时候,她自己猛然醒悟,嘀嘀咕咕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不知想通了什么,脸不白了,身子也不僵硬了,包起燕窝粥,领着抬热汤的仆妇就往雪梅院去。 暖烘烘的屋子里,通红一片,猩猩红的褥子,梅花红的帐子,绮罗被丛里躺着一个身娇体软,肤白雪腻的美人。 她吐着舌,衔着媚笑,眼角眉梢都是风情,水盈盈的眼珠睨着凤移花,小手直往他怀下钻,没喝酒却醉了,脸蛋红红,云蒸霞蔚,迷死个人。 凤移花整颗心都像浸在蜜罐子里,拔啊拔啊就是拔不出来,更不想离开她半步,真个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勾着他的颈子懒洋洋,媚横横的往自己身上拉,他顺势低头,一口含住她的小嫩唇就开始吸吮,探入,追逐,咬住那滑溜溜的小舌头就开始咂弄。 是有多好吃呦,咕咚咕咚喝个不停。 不喘息了,不睁眼了,天地都旋转了。 天昏然,地暗淡,分崩离析,摧枯拉朽,世间崩殂,管他的,和他们有何相干。 三千世界无穷,毁一个有何要紧。 她只知道,要他,就要他,只要他。 可偏有那不识相的,敲门,喊人,热汤烧好了。 谁要热汤来着,谁要的给谁,都别来烦她,她要试试,试试能不能拉着身上的男人下地狱,欲海里沉浮,再不愿醒来。 隔着流苏帘子,樱红帐子,姜妈妈看不真切,可她不是聋子,她听得见,她嫁过人生过儿子,她知道做那快活事是个什么声儿。 一张老脸先是红,再是热,后来她打了自己一巴掌,面色一整,严肃的指挥着仆妇们快速走了出去。 念一声阿弥陀佛,但愿这玉娇娘能一直受宠,长此以往,她一家子也有好奔头不是。 什么妖啊,什么魅啊,她不知道,大爷就是那如来佛,侯府里那一个人精都收服了,外头这一个小妖还能闹出什么风云变幻不成? 她家大爷是与众不同的。 姜妈妈在花厅里徘徊,思索,眼睛一亮,哦,是了,大爷出生的那夜,满城的狗都叫个不停,直到大爷呱呱坠地了才消停。 阿弥陀佛,大爷便是那天上的星宿下凡尘历劫难来了,这小妖啊就是用来磨练大爷的石头,不足畏惧,不足畏惧。 坊间不也有故事说,那妖啊鬼啊,那都是知恩图报的,不会无缘无故害人。 对、对、对,姜妈妈双手合十,虔诚的跪在窗前,对着外面的大风雪便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狐仙姑,保佑我阖家康泰,财源广进……” 拉拉杂杂一大堆,倒像是拜菩萨。 红纱帐里,春意浓浓,交叠的一黑一白身子吻的难分难解扭轱轳糖似得绞缠在一起,他的大腿插在她的腿间,膝盖重重的顶弄着那花心,湿润润的水迹哒哒的流了出来,还有残留的白浊,怨不得她感觉不舒服,要欢愉,不要孩子,要掏弄干净了去。 这样想着,她就紧紧的闭着腿,摇头,拒绝,那小嘴还咬住人家的下唇不放。 这究竟是要,还是不要? 都容不得她说了算,被翻过身去,趴伏着,拉到床沿跪着,灼热的铁棍随即戳上来,她咯咯的笑,扭来扭曲,弄的嫣红的褥子满是褶子,起起伏伏像山峦,而她就在山峦上滚。 “洗澡去,洗澡去。”她抱住从后面伸过来捏她香乳的手,扭着娇臀,摇摇晃晃跪在他身前,一把抱住他精壮的腰身,一出声就把他的整颗心都融成了水。 别说只是洗澡,便是她要天上的星月,他也满口里答应。 满目的红,就像大喜的日子,凤冠霞帔,绣着鸳鸯的红盖头。 心里好疼,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可身子却麻痒的厉害,贴在这男人的身上就下不来。 都怪他,对,都是他的错。 哗啦啦,入了水,她鱼儿一样撞入他的怀抱,抱着他,吻着她,却哭的像泪人。 凤移花不懂,可心疼,却不知什么缘故。 怎样才能让你不哭呢? 他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蠢笨,温声细语的哄着,她哭,凶狠狠的骂她,她也哭,他没法子了,这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怎就遇上这样一个冤家。 既如此,那就随着本心,弄她,弄死她! “不要!”她猛的推开他,尖叫一声。 像是梦魇了,白着脸,掐住他的手腕,捏住他的手指往自己的花心里塞去,模模糊糊的只听她说:“弄出来,弄出来。” 第17章何去何从 狂风夹着雪打在窗户上,嘭!嘭!嘭! 就像此时凤移花的心,他突然明白了她要说的话。 这女人是不想生他的孩子! 他竟忘了,自从再次沾了她的身子以来,他并没有吩咐人给她喝那种药。 他是不喜欢混三混四的女人生下他的种的,这些年来他也是一直这样做的,可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无知无觉间竟然破了忌讳。 真该死! 从来只有他不许的,还没有女人敢违逆的。 “不想给爷生孩子?嗯?”他蓦地将她从水里提起来,哗啦一下,水溢而出,地板湿透了。 “不生,死也不生!”她对他又踢又打,沾了水的身子滑溜溜的,他差些抱不住,险些被她滑了出去。 “你想摔死吗,别乱动,给我过来。”一把将红纱帐撕扯了下来,团团将她缠住,扛起来,三步并两步出了浴室,将人扔在了床上,随即压了上去,捏着她的下巴,有些恶狠狠的道:“不给爷生孩子,你想给谁生去,说。” “疼,你起开。”娇娘摇头,企图弄掉他的手,当发现无济于事时,气哭了,声娇细嫩,可怜极了,“我会死的,他更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6 是没地位的,我们都会死的,我不想死,我死了,就见不到你了。” 听到这话,凤移花那冲天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浇灭了,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心疼的去亲她,“真是只笨妖精,有我呢,我让你生你就生,你生的爷疼。” 他此时还没意识到,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许诺了,许诺让一个外室生下他的长子,而他曾经发过誓,他永远也不会有庶长子。 娇娘抿着唇,抠弄着身下的褥子,怔怔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话?还有何不满意的?”凤移花此时有些生气了,女人呵,总是贪心不足的。 但是,他目下的的确确厌弃不了她,离不开她,这是事实。 罢了,罢了,暂且由她。 “我几岁了?”娇娘突然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倒是把凤移花问住了,顿了顿道:“我从你爹娘那里领了你回来时,妾书上写着,十五了。” 娇娘一下就炸了,怒气冲冲,素白如葱根的指点着他的鼻头,“老不休,才十五啊,你也吃得下去。”这还是个初中生,身子都还没发育完全,造孽啊。 凤移花笑了,他当什么事儿,原来是为这儿个,慢条斯理的开始解那红纱,“这身子,这香乳,这脸蛋,熟透了,怎吃不下去?” “你闭嘴!”她胡乱叫嚷起来,捂着自己的耳朵,趁着他不注意,鱼儿一般钻入了被子底下,只露着一颗小脑袋出来,蛮横道:“你滚,我不要你了,老不死的。” “哪里老。”凤移花脸色一黑,伸手便要去捞她,她往墙角一滚,吓的尖叫不止,“你要打我?你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凤移花哭笑不得,他这还没动一根汗毛呢。 “你过来,乖乖的,若再闹,仔细你的皮。”他不得不板起脸吓唬她。 这终究还是个小丫头,正如她所说,才十五,嫩的小青苗似得,虽然她的身子和她的年龄不符。这是个早发育且发育的好的尤物,就该是他的。 “大爷,可怜可怜我吧,我疼,我要死了。”那处儿火辣辣的疼,她真没有说谎,是她高估了这具身子,也高估了自己。 她胆子小,她还想活,所以她不能拉着他下地狱。 她舍不得继续糟践这身子。 “哪里疼。”凤移花脸色一变,懊恼的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他怎就忘了,自己太过孟浪,到底是把这嫩丫头伤着了。 “快过来,我给看看。” 娇娘杏核眼一瞪,怒火高涨,“不给看。看了又要死了。” 这话说的,怎把他想成个看一眼就兽性大发的坏人似得。 精光一闪,他起身在床榻左侧的立地柜子抽屉里拿出一个螺钿红漆小盒子,就像她的妆镜台上的胭脂盒那么大。 “这是好东西,抹上薄薄一层便见奇效,翌日一早便舒爽了。小乖乖,你过来。” “就是、就是早上你给我抹的那种?不是别的?” “别的?”凤移花品了品味儿,顿时恼了,“爷是那样的人吗,弄个女人还要借助合欢膏子。” 娇娘没点头,可她那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凤移花恼一会儿,想揍她一顿;喜一会儿,就想弄过来使劲揉搓一阵。 两种感情变化莫测之际,瞅着她忍痛似得的蹙起黛眉,那颗心便软了,将香膏扔给她,自己背过身去,郁闷道:“你这东西,人不大,心眼挺多。趁着爷此时有耐性,你快着些。” “来人,爷要的燕窝粥哪儿去了。”发着脾气,光着脚踩在毡毯上就往外走。 娇娘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一下摊在褥子上,赶紧伸手把那膏子拿过来,打开,一股幽香钻入她的鼻子,她定睛一看,这是碧绿的膏子,晶莹剔透的。 眼睛滴溜溜转,瞅着他走远了,赶紧挖出一块来又钻入被子里,闭着眼胡乱抹了一些,顿觉凉爽,疼痛减少了许多。 不过一会儿,他端着白瓷碗走了过来,还冒着热气,笑的什么似得,就像个老好人,可她知道,这人已然坏到了骨子里,谁也救不了。 “小乖乖,热乎乎的燕窝粥,快喝了,喝了好睡觉。” 她也的确饿了,滚床单这事,是个费体力的活儿。 “我自己来。”她围着被子坐起来,露着对带着吻痕的膀子,伸着手要端碗。 凤移花往边上一闪,颇有兴致,“爷喂你。” 不由分说,铁臂一伸将人环在怀里,两只手齐动,一手端碗,一手拿勺子,喂的别提多仔细小心了,比对他祖宗还有耐性。 闹不清楚他又想做什么,想着反正是他自己愿意的,就顺势靠着他的胸膛,就着他的手吃了起来。 入口又滑又润,还有鸡汤的香味,这令她胃口大开,背靠着宽阔温暖的胸膛,吃着美味的食物,这一刻她恍惚觉得自己幸福无边,然,粥有喝完的时候,那人也有可能随时离去,她弯起唇角,笑,怔怔的看着宝账顶上垂着的玉珠流苏。 何去何从……犹豫不决。 “小乖乖,闭上眼,咱们睡觉。”剩下的他一口气吃完了,然后就跑到床上来搂着她睡觉,也不继续纠缠,就老老实实的闭上眼,像是真的在睡觉,可他的睫毛却在颤动,像蝴蝶的羽翅。 这个时候,他真像个胡闹的孩子。 被子被她裹着,他也不去盖别的,就裸着胸膛,孤零零的躺在床沿上,那模样好可怜,她心疼了,一点点的挪过去,掀开被子将他盖住,他一下鲜活起来,猛的钻入她身下,笑道:“还是我的小乖乖好,知道心疼爷,爷没白疼你一场。” “你做什么!”她急的并拢双腿。 “爷看看,看看就好,不做什么。”他掰开她的双腿,就着灯光看了好半响,没良心的道:“啧,又红又肿,真是可怜。”把个娇娘气的真想伸腿踢死他。 不知又从哪里弄来的膏子,给她的那盒明明正躺在床头柜子上呢,给她细细抹匀之后,似恋恋不舍的又观摩了一会儿,最后嘀咕开了,“究竟像什么花呢?” “什么什么花?”她拍着脸,让脸上的热度降下去,曲了曲腿,碰了碰他的头,“出,出来吧,我困了,困了。”还故意打了个哈欠。 他神神秘秘的爬上来,而她耳边一阵描述,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亏他想得出来那些奇葩的形容词,“轰”一声,她的脸发烧了,恨恨捶了他一记,瞪了他一眼,“睡觉!” “胆子越发大了,爷们也敢瞪了。”他撑开被子将两人盖住,嬉笑道:“不过,今儿个爷高兴,暂且饶了你,再有下回就打烂你的小屁股。睡觉!来人,熄灯。” 满室灯火,次第熄灭,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 漆黑的空气里,他的气味一个劲的往她鼻子里钻,而她的体香又何尝不曾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7 而他只想紧紧的抱着她,不想去找别的女人。 抱着一个女人睡觉,这是不曾有过的,即使和杜元春的那段新婚日子里,他也不曾如此紧的抱过她。 第二日一早,睡的迷迷糊糊时,感觉身下凉飕飕的,过了好半响才消停,一觉睡到午时,那处的疼痛消减了大半,看来他说的没错,那膏子有奇效。 心里冷哼,竟然时刻准备着这该死的东西!果然是渣! 书,她的书呢。 慌里慌张的在花厅小几上找到,饭也没吃便开始翻看,她要找找,找到些证据,然而,让她找到的却只有那些足矣令她崩溃的东西。 “夔州有大诗人陆某,携爱妾赴任,路上遇险,钱财俱失,无马代步,乃以妾换马……” “幽州某县某村,刘姓乡绅抓获逃亡妾,处以骑木驴之刑,下身流血不止而亡……” 第18章艳福不浅 昨夜天气极坏,站在承天门楼上上宿的士兵都看见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景象极为壮阔,可他们却没有心情赏看,他们站在高处,抱着兵器早就缩成了团,都在骂骂咧咧着说:怎这般倒霉,轮到他们的时候摊上这么大的冰雪天气。 翌日一早,人们起床来看,便见整座长安城都变了样儿,那真是落了片白茫茫世界真干净。 外面阴冷,屋里暖和,又有软玉似得的美人怀里抱着,懒洋洋的凤移花才不想起那么早,只是,他一夜风流快活好不自在,有些人却夜不成眠,胡思乱想,恨了怨了。 这不,天才蒙蒙亮时,侯府里的最尊贵的最有权威的老太太便打发了二门上的小总管兴儿过来叫人。 别个人,便是他的老子,他也能搪塞几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回去,唯独老太太的命令他不好违逆,一则这老人家算是疼他的,他不好辜负了老人家一片心,二则,昨日撞上了家里那只母老虎,她心里不顺畅必然找事,他不回去一趟跟老太太交个底是不行了。 可他实在不想离了这温柔乡。 低头去看怀里的娇人儿,便见她乖猫儿似的窝在他怀里睡的呼呼哈哈,可爱妧媚,真是让人爱的不行。 心里想着,这妖精真个神奇,把他的心弄的软塌塌的,甜一回,酸一回,忽儿怒火冲天恨不得弄死了她,忽儿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狠狠疼爱。 正在此时,又见窗外有人影晃动,他哼了一声,再不想起也得起了,想着昨夜伤了她,又给抹了回膏子,这真是甜蜜的折磨。 那处又软又滑,幽香扑鼻,原怪不得自己那孽根想钻进去不出来。 似找到了自己迷恋她的根源,他满意的咂了咂嘴。 屋里,昏暗漆黑没有旁人,静悄悄的最适宜做些坏事,锦绣被里满满的都是小女人的气味儿,脑袋昏昏沉沉,着了魔似得,他做了这辈子最不屑的做的事情,他亲了,亲了一个女人的那处。 轰! 他那厚的城墙一般的老脸红了,像个被人追债追到家门口,落荒而逃的败者。 了不得了! 他匆匆给她抹了药膏,衣裳没穿好便跑了出去。 远山静谧,那一丝天光才刚刚漫上城头,城头上的士兵正打着哈欠和人换防,他长舒一口气,心里低咒了几句,脸上的热度依旧高的吓人。 嗯,很好,天黑,不会有人看见的。 “花大爷,赶紧的吧,老太太等着呢。”兴儿见着马上的黑影,连忙跑过来打千作揖。 凤移花正想着心事,恼羞成怒,一鞭子将人打个倒翻,没好气的道:“滚!” 便听“哎呦”一声,有重物落地。 马蹄哒哒,不一会儿便跑远了。 金宝嘲笑他一回,催着马也赶了上去。 “起来吧,一起走。”还是银宝讲点理,拉起兴儿,不由分说将人塞上马背,一拍马屁股,便听那兴儿惊吓似得“嘿”了一声,紧紧抱住马脖子就上了道。 银宝哼笑一声,嘱咐门房看好家,利落的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只有他知道,当大爷从屋里出来,走至廊庑上的灯火下时,他匆匆一瞥瞅见了奇景。 红脸大爷,他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遥想当年,探花郎打马长安街,大爷兴奋的双颊通红,何等意气风发…… 银宝猛的沉下了脸,狠狠的一甩马鞭,便听马儿痛苦的嘶鸣一声,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 侯府里,最大的正院是侯夫人的居所,可最奢华并最尊贵的院子却是春晖堂,里面住了青阳侯和勇毅侯,两位侯爷共同的生母,一品诰命夫人,柳氏。 满堂华彩,灯火通明。 老人家睡眠浅,这个点,正是别的主人熟睡的时候,只有她穿戴的整整齐齐,正和最宠爱的大丫头说笑,脚踏上还坐着一个非主非仆的俏姑娘。 “老太太,这桃子软烂,您吃这个正好。”这俏姑娘把桃子切的一小块一小块的,素手捏着碧玉叉递了过去。 “闻着就香,赶紧给我,我最爱吃这新罗国进贡的大黄桃。”老太太喜笑颜开,就着大丫头喜儿的手吃了好几块。 老人家也贪嘴,不一会儿吃了大半个,再要吃时,大丫头喜儿再也不肯给,笑着哄道:“我的老祖宗,可不能再吃了,吃多了仔细闹肚子,奴婢给您放着,咱歇歇,响午的时候再吃可好?” 脚踏上的俏丫头噗嗤一声笑了,起身坐到榻上,抱着老太太的手道:“老太太,瞧您把她惯的,竟敢做您的主了,我看啊,赶紧打她一顿是正经。” 老太太接过喜儿递上来的帕子边擦手边笑道:“我可舍不得,我有喜儿一个就顶的上你们好几个,成日家甜言蜜语的说孝敬我,可等到我找人的时候,一个个都不在跟前,还是喜儿好,时时刻刻,我喊她,她就在我跟前,还是我的喜儿好。”她满意的又重复了一遍。 “奴婢知老太太疼我。”喜儿感激的看了老太太一眼,不去和那俏丫头争锋,垂下眼,自顾给老太太捶起腿来,倒是令那俏丫头面有几分讪讪。 “花大奶奶来了。”门上小丫头高声禀报。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拍着俏丫头的手道:“月儿,你叫我一声姑太太,姑太太总得给你安排个着落,你且等着。” “请老太太安。”她笑着欠身行礼,由丫头服侍着脱了外面御寒的皮裘,穿着一身正红的对襟袄子迤逦走了上来。 她一来,喜儿便从榻上下去让了位子,杜元春笑着朝她点点头。 “表嫂好。”柳月朝杜元春点头示意。 “月妹妹好。”杜元春回以一笑。 “我瞧你一夜没睡好吧,哭了?”老太太叹了口气,点着喜儿道:“你去给她拿面镜子来,让她自己照照,眼睛肿的核桃一般,又红又肿的。”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8 是,老太太。” 杜元春以帕掩面,求饶道:“老太太,您心里知道也便罢了,怎还拿我这可怜人打趣,我不依。” “罢了。喜儿回来,去煮个鸡蛋拿来给她滚滚眼睛,再不舒缓舒缓真就不能见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欺负媳妇呢。” 杜元春心一跳,知道这是老太太在敲打她,心里有气便发作出来,“老太太放心便是,我一会儿回去便称病,什么时候眼睛不肿了我什么时候出来见人。” 一句话把老太太堵的呼吸不顺,点着她道:“你这泼辣货色,怨不得我的花儿不着家,都是你逼的。” “姑太太,您可不能生气,喜儿,快倒杯茶去。”柳月拍着老太太的胸口,温顺的道。 杜元春咬着唇,惊惧的望了老太太一眼,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脚下,啼哭道:“老太太救我,他整日间不着家,孙媳这日子可不能过了呀。” 老太太喝了口茶,缓过劲来,哼了一声,“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既让芸儿帮你递了话,不就是想拿我这老东西当枪使,现今我叫了你来,也派人去叫花儿来,你倒是能起来敢顶撞我了,怎么,我老人家还不能说你几句还是怎的?” “不,不是的,悉听老太太吩咐便是。”杜元春抽噎一声,委屈道。 “罢了,你起来吧。都是我平日里太惯着你的缘故,咱们这府里只才你一个孙媳妇看来是不行了。凌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是时候催着他母亲张罗了。” 杜元春被臊的一声不吭,但凡有了嫡孙媳妇,她这个庶孙媳妇也只有靠边站的份了,便是手里的权也要被分了去。 想到此,她心一凛,又怨起凤移花来,白占了一个“长”字,却什么也帮不了她,尽会给她找难堪。 “老太太,花大爷到了。”不一会儿便听见外面有人禀报,紧接着,屋里众人便听见了极具磁性的笑声,便是没见这人,只听这声儿,她们心里也情不自禁的开始描绘这人的面貌来,能有如此嗓音的男子,定然是个潘安宋玉之流。 “老太太可是想我想的紧了,天还不亮就派人去找我。”凤移花一身寒气的大步走了进来。 老太太见了这孙子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推着喜儿道:“快把我这手炉给他,暖暖,他一来啊,我就感觉着外面的冷了。” 脱了孔雀翎的大斗篷,凤移花先在炭盆上烘了烘身上的寒气,就听从的抱了老太太的手炉,嬉笑着走了过来,这一回,柳月极是有眼色,朝凤移花笑了一下,悄悄的退到了一边。 凤移花笑看柳月一眼,夸奖道:“多日不见,月儿妹妹越发出挑了。” 一句话把人家黄花大闺女调侃的红了脸颊,把杜元春气的把脸扭到一边去。 “出言不逊,该打!”老太太脸色一整,戳了凤移花眉心一下,“混账东西,你给我老实交代,在外面又做了什么好事,惹得你媳妇哭了一夜,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你去看看她,可怜见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我瞅瞅去。”凤移花笑着起身,在杜元春面前弯下腰,手一伸便要挑她的下巴,杜元春眼一横,红着脸道:“呸,坏东西,也不看看什么场面。” “果真肿了。”凤移花啧了一声,拱手作揖道:“当着老太太的面,我这里给大奶奶赔不是了。” 杜元春腰杆一挺,逼问道:“你有何错,我怎不知?” 老太太瞪了杜元春一眼,“你这得理不饶人的,亏得是在我们家做媳妇,爷们既给你道歉道到外面来了,还不知足。” 杜元春动了动嘴唇,讪讪闭了嘴。 凤移花也不生气,回到老太太身边坐着,拿着小金锤便乖觉的伺候起来,笑道:“老太太,有个事儿正要跟您说呢,不想您老有千里眼顺风耳便早知道了,这样也好,倒是省了我的麻烦,是这样的,孙儿纳了个妾,这事春娘也是知道的,她贤惠,还打算把娇娘接进府里来伺候我,可孙儿觉得,那女子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放在外面我的落脚处也便罢了,改日若是她有幸有了孩儿再另做打算不迟,老太太您觉得如何?” “娇娘是她的闺名?” “是。” “什么出身?” “她家里开着个小作坊,做豆腐卖,身家清白着呢。” 一问一答间,老太太点了点头,“清白便好,只要不是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身边,便都由着你高兴。花儿媳妇,我听他那意思,你是知情并同意了的?” “是。”杜春娘赶紧起身回答,紧接着便道:“老太太,我是这般想的。大爷因着应酬等缘故在外面弄个落脚地也无可厚非,只是我担心外面的妹妹不懂规矩,粗手粗脚的伺候不好大爷,便想着,让院子里的秦姨娘也住过去,她本就是伺候大爷的老人,有她在,大爷缺少个什么也能及时补上不是?按理说,服侍大爷的事儿该是我去的,可府里杂事多处处也少不了我,就少不得要委屈大爷几日,待弟妹进门,我卸去一身的杂物,再去和大爷相伴,大爷,您可懂妾身的一片苦心吗?” 她殷切的望向凤移花。 “大奶奶所虑甚是,不过……” “既如此,那我也赏你一个人带过去服侍,月儿,姑太太让你去服侍大爷,你可愿意吗?” 柳月面色一红,低下了头,蚊子似得哼哼:“但凭姑太太做主。” 长者赐不敢辞,凤移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心里却开始犯难,要如何跟那院里的小女人交待去? 第19章似真似假 “如夫人,请用膳吧。”姜妈妈把最后端上来的鸡汤摆上桌,走过来躬身请道。 娇娘放下手中拿倒了的书,从愣神状态回到现实,看见梳着发髻,穿着绣花袄子的姜妈妈,脑海中猛的闪过一道尖锐的刺光,疼的她眼睛都酸了。 眨了眨那彷如蝴蝶翅膀一样的卷翘睫毛,她迟钝的嗯了一声。 “如夫人,这鸡汤是老奴亲自熬的,您尝尝看,可合您的口味吗?” 娇娘多看了无比恭顺的姜妈妈一眼,奇怪的又嗯了一声。 姜妈妈笑的好不谄媚,托着娇娘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将人搀扶到美食面前,又轻柔的将银勺子放到娇娘手里,催促着道:“如夫人,请尝尝看,若是不合适,老奴定当改进。” “妈妈如此温柔,倒让人一时毛骨悚然。心里不禁便怀疑,妈妈是否又要泼我狗血,又或者贴我符咒。”娇娘看着满桌佳肴,漫无目的的搅弄着汤羹,淡淡道。 姜妈妈讪笑一声,交握在腹部的双手搓了搓,露齿一笑,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说她谄媚,可她又面浮虔诚,说她虔诚,可她又心怀畏惧,说她心怀畏惧,她又笑的傻兮兮,像是被洗脑了似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9 得,真是矛盾的感情。 “如夫人,您放心,以后老奴一家子便是您的人,您让打狗绝不撵鸡,您让往东绝不往西,我们乖乖的。”姜妈妈神秘兮兮的凑近娇娘的耳朵,说话的声音轻如羽毛,神经兮兮,“乖乖的听您的话,求您保佑我们一家无病无灾,健康长寿。老奴知道,您是个好的。” 娇娘猛的抬头,诧异的看着这个四十来岁,涂了满脸白粉,嘴角边点了两个红点的老女人,“你……” “我……”姜妈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虔诚的抱住娇娘的大腿。 “你!”娇娘吓了一跳。 “仙子,老奴错了,老奴再也不敢怀疑您,老奴往后愿意为您当牛做马,便是为您死了也心甘情愿。” “什,什么……”娇娘僵住了身子,不禁怀疑是这位姜妈妈的脑子被糊住了,还是自己的脑子被糊住了?出现了幻听。 “仙子,请赐福给老奴吧。”姜妈妈自说自话,脸上喜的像盛开了菊花,“仙子莫要隐瞒了,老奴已然察觉。” “察觉?”你察觉什么了? “妈妈还是起来再说吧。”娇娘托住这老妈妈的肩膀要搀扶她,可这老妈妈力气却大得很,死活不愿意起来,还傻兮兮的继续道:“要跪,要跪的,给仙子磕头那是老奴的荣耀,别个人想跪还没这机缘呢。” “哪来的什么仙子……”娇娘蓦地闭了嘴,目光闪了一下,望着抱她大腿的老妈妈,慢慢坐了回去。 今日跪在地上的姜妈妈看起来是如此可怜并恭顺,可她尤记得初来乍到的那些日子,也是这个两鬓发白的妈妈挑唆的那些下人不给她热饭吃,她更是亲眼看着,就是这妈妈命令强壮的婆子将摔碎了琉璃盏的一个十三四的小丫头打断了气,面不改色的让人抬下去埋葬。 就是这个妈妈,威严赫赫,让底下的丫头、仆妇老老实实,惟她命是从。 这可不是一个没牙齿的兔子。 而她,正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做自己手上的刀,以保护自己不受欺负和伤害。 听她这些着三不着两的话,姜妈妈是否把自己当成了精魅?亦或者仙人? “妈妈怎知道我呢?莫不是白日做梦,我和你们有何不同吗,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娇娘沉下气,拂开她,若无其事的吃起饭来,过了片刻才道:“罢了,若是妈妈说出个所以然来,那么……” 姜妈妈又是喜又是惶的凑上来,跪在桌子底下,额头贴着地面,抖索着双股,虔诚的道:“老奴斗胆这便说了,三个月前的那日,咱们院子里的那两株老梅树忽然开花了。” “梅树开花这不是常事吗,有何稀奇,姜妈妈难道不知梅花在冬日开的道理?” 姜妈妈心想,这仙子的嘴真是紧,自己先漏了陷,被她察觉了又死不承认,看来是不想给她好处了。 看来,她小时候听老祖母说的发家故事是真的,怨不得人家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这有本事的仙家都是难求的。 心思斗转间,姜妈妈狠狠心又重重给磕了几个头,她就不信了,那偷鸡摸狗的老祖父都能求得狐大仙给指明财路,她一个从不偷人东西的好人还不能求得这梅大仙保佑她一家青云直上。 “梅花在冬天腊月开,那是别人家的,咱们家的梅花都是提前两个月的。大仙,您、您这是要试炼老奴吗?” 娇娘转头望向门外,便见院子里雪映红梅,景色宜人,心中思忖开,花期提前那该是天气的缘故,又或者此院中的梅花是新品种,这才导致了花期提前,和她那是绝对没关系的。 姜妈妈偷觑娇娘,见她正高深莫测的看着外面的梅树,心尖尖一颤,心想:坏了,果真让她戳中了破绽,这梅大仙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不会的,不会的。 似她们这等仙家都是讲究个因果的,自己不曾折她梅枝,断她树桩,她又怎会要自己的老命,纵使因自己戳破她的破绽,她顶多就报了恩之后飞升离去,万万不会冒着生出心魔的危险弄死自己。 这样一想,姜妈妈默念一声阿弥陀佛,哆哆嗦嗦又大着胆子继续道:“那日玉娇娘本是病重了的,老奴请了大夫来诊治,说是让早做准备,老奴也正打算将这消息告之大爷的,可就在这当口,咱们院子的梅花一夜间便开了,那个繁盛啊,美的人睁不开眼,往年可不是这样妖,不,这样有仙气的。您、您就醒了,醒了不哭不闹,迷迷瞪瞪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别以为你偷着问那些小丫头的话没人知道,那些个小丫头可都是我安排的人,你前头捧着痰盂问完这是什么,我后头就知道了。 谁能不知道痰盂是做什么的,就您当成个宝贝似得抱在怀里,定然是因为仙家没这等俗物您才问的。 亏得这话娇娘不知,若她知道了定然要紫涨了面皮,刚来那会儿,看着那么精致的瓷器,她欣羡极了,搁在现代这可都是价值千金的古董,谁还管是装什么的,连尿壶都价值连城有人买去收藏了,痰盂她抱在怀里又怎么了。 “呃……”真那么神奇?她怎没有印象。 娇娘瞅着姜妈妈看不见,用诡异的目光狠狠瞅了她几眼。 这老妈妈之所以会这般觉得,是心理作用吧。 因为害怕或者想回避什么东西,所以才拼了老命在脑海深处去掩埋什么,而拼命地往好处想。 “大仙,老奴不会说出去的。”您老放心便是。 姜妈妈喜滋滋的想:当年老祖父能凭着山中遇狐仙而一夜变好,勤劳致富,今儿个她姜大梅就能凭着虔诚侍奉梅大仙而带携着全家健康长寿,美满富贵,一辈子不吃苦。 “哦。”娇娘咽了口鸡汤,没话找话,点了点头,“好喝。” “大仙这是把大梅放在心上了?” “嗯。”娇娘目光闪闪,低下头把鸡汤全喝了。 姜妈妈一拍大腿,顿时觉得老祖父给自己起的这大名没错,怨不得叫大梅,原就是为了让她遇上梅大仙的呀。 “那、那老奴这就去给大仙盛一碗去。”姜妈妈跳起来,激动的道。 “称呼我别的吧,我目下只是平凡人。”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身契还在你们大爷手心里捏着呢。 只是这话往后她可不能在这姜妈妈跟前说。 姜妈妈爽快的答应,笑的好不畅快,谄媚道:“那就如夫人?” “嗯。妈妈坐,我有话问你。”娇娘点点自己旁边的位置,请她坐。 “这怎么好?”姜妈妈受宠若惊。 “你坐便是,妈妈自己不是说了吗,我让你往东你不往西。” “哎!”姜妈妈赶紧一屁股坐下,腰杆挺得笔直,僵硬的像个蜡像。 娇娘有心要笑,可又不能露馅,便低下头装作吃东西,好容易忍下了笑意,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30 这才问出自己急于求证的话。 “这如夫人是个什么夫人?比你们的大奶奶如何,若是你们大爷,他能随意买卖自己的如夫人吗?” 姜妈妈用一种:你果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的眼光,虔诚的看了娇娘一眼,极为认真的回答:“怨不得大仙不知我们这里的规矩,问我便对了,我都知道。” 姜妈妈挺了挺胸膛,轻咳了一声,以一种给外星人科普生活常识的态度道:“这如夫人,也只在大户人家有,也不过是称呼上好听些,说明这位姨奶奶在家中极为受宠,膝下育有成年子女,和贵妾等同,便是正室也不敢随意买卖,大仙你想啊,这子嗣乃是家族荣衰的关键,既然都已长大成人,那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这种的姨奶奶是得到了家族大族长的认可的,有子女撑腰,谁还敢小瞧了去?您说是不?” “子女……”娇娘咬着手背,心思凝重。“只有有了子女才可……” “有儿子最是保险。”姜妈妈瞅向娇娘的肚子,眼冒油光,活像此时里面已经揣了一个似得,看的娇娘轻咳了一声提醒她收敛。 姜妈妈嘿笑一声,“大仙自是和别人不同的,您瞧,您跟了大爷才几日,大爷便让咱们院子里的人改了口,可见您在大爷心中是有地位的。您有所不知,您和大爷这两夜,大爷并未吩咐人准备去子汤。” “去子汤?” 第20章雪地红唇(一) 娇娘微微张大了嘴,随即又慢慢闭上,露出讽刺的笑,她担心个什么,原来人家早就有自己避孕的方式。 见娇娘是此种表情,姜妈妈想起什么,慌忙掩住了自己的嘴。 “妈妈对我难道还有隐瞒,你我之间,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好,妈妈以为如何?”娇娘笑盈盈看着姜妈妈。 姜妈妈赶紧猛点头,不大的眼睛往门外瞅了瞅,这才小声道:“原来的玉娇娘,大爷是不让生子的,每次之后都会让老奴煮一碗‘参汤’给她喝,她的性子不好安抚,大爷也不让告诉她实情,只说是‘参汤’,那姑娘啊,只要跟她说是参汤,她便喝,好哄的紧。当然,大仙是不同的,这不,大爷并未吩咐老奴继续煮那‘参汤’,可见是对您上了心的。” 说完之后,姜妈妈又试探着问,“大仙那里没有这东西吧,也是,仙家都是长生不死的,要子嗣做什么,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倒不如不要才好。” 娇娘讪笑掩面,心想,仙家有没有她不知,可在她原来的那个时代,她倒是知道两个很有名的牌子,杜蕾斯,毓婷。 “依着姜妈妈,若如夫人无子会有何下场?” 姜妈妈一顿,嘿笑,“别人倒是难说,可大仙您就不同了。” 娇娘笑的好不勉强,话到此处便没了继续问下去的欲望,遂端起碗来慢慢吃饭。 偌大的桌子,十几盘菜,包含了鸡鸭鱼肉,好不丰盛,娇娘却突觉无处下筷,不禁悻然,筷子转了个弯,挑起自己跟前盘子里的一根青菜叶子塞进嘴里,随口问道:“妈妈可知,大爷一早去了何处?” “该是回侯府了。如夫人,吃这个鸭肉,这鸭子是老奴专门派人去东市里买的,那家烤鸭店举城闻名,咱们陛下微服出巡时都是吃过的,还给赐了一块匾额呢。”姜妈妈用公筷利落的扯下一片嫩肉放在娇娘的小盘子里。 “谢谢。闻着咸香,定然好吃。” “可不敢当您的谢,都是老奴该做的。”姜妈妈喜的摇腚筛糠,微胖的身子好似都在快乐的抖动。 被人伺候着吃饭,这还是第一次,虽有些别扭,可当那鸭肉不用自己沾手便到了自己盘子里,吃的便宜时,娇娘便想,她总算明白了凤移花的吃饭习惯,当有人给拆完骨头,剔完鱼刺,自己吃嫩肉,果真干净又方便。 “吃鱼,这鱼也是老奴亲手做的,夫人不知,老奴娘家兄弟就是厨子,老奴跟着学过几手,手艺还行吧。” “妈妈费心了,我记着妈妈的好。” “可不敢劳烦您记着。”姜妈妈谦虚的跟进。 娇娘但笑不语,银筷挑着白皙的鱼肉,顿觉自己精致贵气了。 果真,水涨船高,她合该感谢凤移花的赐予。 她是喜欢吃鱼的,可她不耐烦剔鱼刺。 小时候被鱼刺咔过嗓子,从此十年怕井绳,吃个鱼非得小心谨慎剔掉所有刺才肯吃,可剔鱼刺太费工夫,她嫌麻烦,渐渐的也就淡了,今日再吃,似乎和记忆里鱼肉的鲜美味道重叠了,她又爱上了这种肉类。 凤移花啊,那个男人,从他身上,她体会了一遭什么是又爱又恨。 笑意衔在嘴角,娇娘埋头苦吃。 不管怎样,她都不会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吃吧,吃饱了再去想别的。 门外来了个人,是她没见过的小厮,姜妈妈看她眼色之后,招手让这小童进来,肃着脸便问:“旺儿,作甚鬼鬼祟祟的,有何事来禀报如夫人知道?” 娇娘抬头看了眼这眉目清秀的小厮,原来是叫旺儿,是姜妈妈认识的,这便好。 只是,好生年幼的男童,有十一二岁吗? 娇娘复又摇头,她院子里像这么年幼的女童都有,又怎会没有男童,谁还会在乎童工不童工的,都是人精,可不能小看了这些男孩女孩们,嗯,习惯就好了。她会习惯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奴是奉了大奶奶的命,大奶奶说:近水楼台,我忙着走不开,让你们玉姨奶奶帮着布置喜房,柳月姑娘不同旁人,要你们玉姨奶奶让着些称一声姐姐,回头我自有好的答谢她。”旺儿这小童说话利落,复述的一字不差,语气却轻飘飘,似乎怕谁听见似得。 娇娘觉得肚子饱了,再也吃不下去,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便道:“谁的喜房?” 还用问吗,既然是在这院子,自然是大爷的喜房了。旺儿不敢抬头,任命的等候这位如夫人借故发落,这事他有经验,上次秦姨奶奶便赏了他一巴掌,肿了好几天才好呢。跟在金宝大爷帐下,他是最机灵的,消息也最灵通,目下大爷放在心尖上宠的是哪个,别人不知,他还能不知吗。 仙人打架,凡人遭殃,这都是常例了。 大爷是不能打的,打大爷身边的小厮,随便一个理由便能搪塞过去,谁也不会为他一个不起眼小厮喊冤叫屈不是。 也是他倒霉,怎那般巧就被大奶奶逮着了呢。 银宝大爷身边的青儿可也闲着呢,和银宝大爷一样,不知躲在哪个石洞里嗑瓜子呢,早知如此,他也偷个懒去了。 娇娘顿时便笑出了声,惊的旺儿双股抖了三抖。 她心里正庆幸着呢,亏得她看了那些闲书,亏得她早早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要不然,只这一条消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31 息就能炸的她六神不属。 嗓子有点干,端了茶杯要喝,不想手滑了一下,“咣当”一声,那青瓷莲花纹的精致茶杯便摔个粉碎,碧绿的茶沫儿染脏了崭新的地毯。 地上跪着的旺儿顿时心尖一颤,心想,这回完了。他不怕姨奶奶们当场打骂他,他就怕姨奶奶们给他玩这些虚晃的招儿,一时半会儿他的皮肉疼虽免了,可往后的日子却不好过,怕被姨奶奶们阴啊。 但凡有了把柄在她们手里,他旺儿大爷的活路也就到头了。 “吃过饭没洗手,手上有油花,这么精致的茶杯轻易便碎了,可惜了。”娇娘是知道的,茶杯茶壶要用便用一整套这才好看,今儿个她摔碎了一个,这一整套便不能用了。 姜妈妈嘴唇喏喏不敢吱声,那菜都是她亲手布的,何曾沾过她的手。 那一双素白纤细的手,干干净净,哪里又见一星半点的油来着。 姜妈妈可怜的瞅了娇娘一眼,心想,这做仙人也不容易呀,渡个劫就要受这等委屈。 转念一想,她又悟了,仙人不食人间烟火,此番下凡这是来体验俗世油烟来了。 “你起来吧,虽说这屋里铺了软软的毯子,可跪久了,膝盖也疼。至于布置喜房啊,走,我亲自去给那位姐姐布置,大奶奶的命令,我是一定要落到实处的。” 这样就完了?旺儿不敢置信的抬眼去看,正对上娇娘泠泠水眸,小子情窦不开,心里却透着股儿别样的味儿,玉姨奶奶好生别致。 然,那双眼睛里的光怎就那么不同寻常。 不妒不怒,连个水漂也不打,看起来还真是古井无波的模样,这位难道说真个是大肚能容的?还是说内里藏奸,有别个主意? 旺儿打千作揖,应声跟上。 姜妈妈连忙吩咐人去就近买红绸子。 柳月这表姑娘,她是知道的,在侯府服侍老太太好些年了,是老太太那边的远亲,拐了十七八个弯儿才托人送到老太太跟前得了造化的那种亲戚,在侯府里的地位,比老太太身边的喜儿也就高出一点,可所有人都看得出,在老太太心里,轻易的亲戚比不得她身边的喜儿。 半主半仆的表姑娘,既然仓促间就给开脸送到了这边,看来那位表姑娘没笼络好老太太啊。 这样一寻思,姜妈妈心里便有了谱,低头就和娇娘交了底。 这般表忠心的好机会,来的正是时候。 “我知道了。你看着安排便是。”娇娘点点头。 “主院左边的院子如何?”和雪梅院离的最远。 “可以。”娇娘退开几步远离他们,目光放远,看向蒙了厚厚一层银霜的屋脊,从屋脊上扫过,转一个圈,又落在远处的荷塘上,残荷落雪,枯枝败叶,萧条冷落,最后将目光放在近处的石桌石凳上。 姜妈妈不知她在看什么,可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味儿,惶惶不安。 旺儿心里也急,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呢,不仅多添了新姨奶奶,还有位旧姨奶奶要来。 眼瞅着,都说到安排院落上去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旺儿一咬牙,便道:“还有一位秦姨奶奶会来小住几日。” 娇娘一顿,扶着身前的翠竹便笑起来:“这地方倒是大的很,我一眼都望不尽。感情是我站的不够高的缘故。你,找人去搬一架梯子来,我站到屋顶上看看去。” 素手一指旺儿,这小厮秀脸一苦,跪地求饶。 第21章雪地红唇(二) “你瞧,我真的只是上来看看景儿,怎就把你们吓成那个样儿呢。”娇娘笑着将皮裘拢紧,“我有锦衣玉食的日子过着,傻了才会寻死觅活。你们不觉得,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吗?” 姜妈妈胆子小不敢爬高,只能站在地上往天上看,脖子伸的老长老长,像只老鹅。 “夫人说的是,只是夫人您要小心啊,千万小心啊。”姜妈妈殷切嘱咐。 “我惜命着呢,你们看,我坐在这瓦片上动都不动一下,我就是想上来看看。”娇娘转头看向站在梯子上,半个身子趴在屋檐上的旺儿,突然问:“你们侯府离我这院子有多远?” 旺儿哈着气,搓着手,赶忙回答:“有些远。侯府靠近皇城根儿,在北边,咱们贤德坊就靠南,中间隔着一个大集市。” “隔着远好啊。”娇娘低声道。 屋脊上风大又冷,旺儿没听清娇娘说了什么,只得陪着傻笑。 娇娘瞧他瘦瘦弱弱缩成一团怪可怜的,便道:“你下去吧,我看看就也下去了。” 旺儿赶紧摇头,心想,那怎行,若这位姨奶奶真有个三长两短,哪儿还有他的命活。 “我不为难你,那你就上来,和我坐在一块,我看你半个身子挂在外面,风一吹一打晃儿,我看着就心惊胆颤的。嗯,这是命令,我要你上来给我挡风。”娇娘淡淡道。 旺儿心里叹息个,任命的爬了上去。 他小子人不大却小有身手,动作灵活,猴儿似得,娇娘看着高兴,便道:“我最喜欢像你这样白白净净的小男孩了。” 旺儿一听那颗小心脏就提起来了,哭着脸瞅娇娘,抱着手求饶,“玉姨奶奶,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奴吧,奴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的。要不,您打奴几下出出气?” “你坐这儿。”娇娘拍拍身边的位置,“站那么远,我怎么打你。” 旺儿如释重负,怕娇娘后悔似得,眨眼功夫便坐到了她身边去,闭着眼,一副任蹂躏的小模样,可怜兮兮道:“玉姨奶奶,奴准备好了,您打吧。” 娇娘揪住他的耳朵提了提,笑道:“你坐这里等着,我暖暖手就打,不准睁眼。” 旺儿皱着小脸,咬着牙猛点头。 他八岁进侯府就没少挨过打,不过是几巴掌几拳头的事儿,挨过便算了。 他等啊等,等到冷风灌进脖子里也没尝到痛,疑惑的睁开眼便看见玉姨奶奶正神色迷茫的看着远处。 他沿着她的目光看出去,只见了雪白的冬阳折射出五彩的光,天际尽头,远山苍翠,流霞泛黄,像他记忆深处家乡的味道,阿娘在溪水边浣衣,妹妹在树丛里摘野花,他赤着脚,站在水里摸鱼虾,那也是这样一个午后,树上鸟鸣啁啾,水面上波光粼粼,天气是暖和的,空气里有野姜花的香气。 小男孩抽噎一声低下了头,看了眼脚下的积雪才猛然想起,他要做的事情是:说服玉姨奶奶安全下地。 “玉姨奶奶……” “当看得远了,目光不被局限在一个小院子里的时候,人的心胸也开阔了,更不会纠结于一些被规则束缚的东西。”娇娘微笑道。 “是啊,是啊。”旺儿随口应和,继续道:“天冷风大,姨奶奶咱们还是先下去吧……” 旺儿说不下去了,心里只咕噜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32 噜冒出这样的想法:姨奶奶笑起来好生明艳,尤其当晚霞的余光笼罩在她的身上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充斥着一种低调的疯狂,他不是很懂,却情不自禁的被吸引进去,就像,姨奶奶的眼睛里真的住进去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妖精。 旺儿吓了一跳,赶紧垂下了头,突然觉得这不是原来的姨奶奶。 那个姨奶奶丰,乳纤腰翘臀,在他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眼里,举手投足也都是勾引人的,然,那种勾引流于风尘气,眼睛里没有内涵,似乎就连他这种小厮都能将其俘获,不像现在这个姨奶奶,他压根不敢和她对视,更不敢轻蔑她,现在的姨奶奶只能是像大爷那样的真男人能够降服。 “啊!”旺儿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叹,他不敢出声,脸色都变白了,玉姨奶奶在勾引他! 不、不,他怎会有这种作死的想法。 旺儿烦恼的抓抓头,再去看时便长舒一口气,他就说嘛,他毛还没长齐呢,像玉姨奶奶这等有身段和美貌的宠妾怎会勾引他,要勾引的话也该勾引金宝,银宝大爷才对啊。 就见娇娘正缓缓手抚自己的脸,眼眸半合,红唇微嘟,那副满含春情的模样就像在享受男人的爱抚。 而在她的心里却想着,玉娇娘的这副皮囊真是个宝贝,肤白细滑,软若无骨,如此魔鬼身材被她得了是她的荣幸,然而祸福相依,她既心安理得接受了好处必然就要接受坏处。 她是妾,走不了逃不出更不敢逃离那个男人羽翼保护的囚徒。她还未踏出这个院子便窥伺而知,她处在一个对女人来说黑暗到底的世界,尤其是一个漂亮美艳随时能勾起人犯罪的女人。 她要对自己忠诚,她承认,她喜欢凤移花的强大,她贪恋他给予的欲,几次里翻云覆雨的燕好,都让她尝到了抵达天堂,烟花在脑海深处炸响的欢愉。 原来在她的灵魂深处也住着一个不受道德约束的魔鬼。 当肌肤相亲,当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她冰冷脆弱的心有回暖的迹象,在他的怀里,她可以卸下一身冰刺,藏在他的身下,变成娇弱的少女,不用继续承受外面的风刀霜剑。 就做一个吸食男人骨髓的妖精。 披着玉娇娘的外壳,肆无忌惮的去喜欢和吃掉一个渣男。 就像演绎一场随心所欲的戏剧。 在这一出折子戏里,她要遵从魔鬼的嘱咐,忠于自己的角色。 顶着别人的壳,释放自己的魔鬼。 呵! “回去吧。”娇娘敛容垂眸,那一刻眼睛里的魔鬼消失不见,也没有了令旺儿痴迷的魅惑。 旺儿张大嘴,模样又傻又迟钝。 一阵冷风吹来,冻的衣衫单薄的旺儿打了个寒颤。猛然回身,满目苍白,他刚才竟然看姨奶奶看的走神了,不得了,那是罪过,是要受到惩罚的,他要作死了。 地上的姜妈妈白着脸咒骂一声,再也不能等,颤颤巍巍就往梯子上爬,她一定要把那大胆的龟孙儿的皮儿剥下来。 站起来时,娇娘看见了一队人马进了巷子,那马上的人影分外熟悉,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弧度,淡淡道:“你们大爷回来了。咱们下去吧。” 旺儿精神一震,猛的窜起,一把扶着娇娘的胳膊,讨好的笑:“姨奶奶,小心脚下,奴搀着您。” “你练过功夫吧,身手看起来利落又漂亮。” 旺儿嘿嘿一声笑,小脸红红,谦虚道:“才练了一年,不好,不好。金宝银宝两个大爷才厉害呢。” “那你们大爷厉害吗?” 旺儿脸色一整,立马面浮钦佩,“我们大爷可厉害了。” “谢天谢地,可算是下来了。小皮猴,你给我等着。”原路爬下去,扶着梯子的姜妈妈狠狠瞪了屋檐上的旺儿一眼。 旺儿苦着脸,看见娇娘顺利下了地,他刚要顺着梯子下就听见姜妈妈道:“你们几个,把这梯子给我抽了,让那小皮猴自己想法子。” “别啊。”眼见梯子没了,旺儿也没强求,眼睛一转,看见下面的墙头,沿着墙头往南走几十步便有假山,他轻巧的便循着路径,跳了下来。 “果真机灵。”娇娘笑道。 “不值什么,不值什么。”旺儿得意的挑了挑淡眉。 “走,咱们都去那喜房看看,这会儿应该布置的差不多了吧。” 门口,抬着两个姨娘的轿子先进了府,独凤移花甩着马鞭在府外徘徊。 金宝不知缘故,找虐的问:“大爷,作何不进去呢,外面怪冷的。” 凤移花正烦着,闻言一鞭子就甩了过去,金宝反射性的低头躲开,两眼惶惶,“大、大爷?” “爷就想看看自家的匾额不行吗?”鞭子一甩,一指门楼上那黑底金子的匾额,暴躁的道:“这是谁个弄来的,字这么小,忒的小家子气,赶紧的给爷换一块大的。” 银宝摸摸鼻子,拱手道:“是,大爷。大爷,要不咱今晚上换个地儿?” “滚!收起你那幸灾乐祸的嘴脸,惹火了我,一鞭子抽死你。进!谁说不进!” 从马山翻身而下,背手在后,脸一沉,人模狗样的走了进去。 第22章雪地红唇(三) 玫瑰色的纱帐层层垂挂而下,上缀草绿色的流苏绦子,被一弯银钩松松垮垮的勾住,她喜欢这颜色,比她屋里的珊瑚红好看。 娇娘轻步走了进去,在湘妃竹菊花蝴蝶纹的拔步床前停下,目光扫过锦被上绣的栩栩如生的鸳鸯戏水,脑子里情不自禁的便想起今夜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张被打扮的贴红挂翠的床上,在那个男人的身下会躺着另一个女人,或许这个女人将比她更好,肌理更加细腻令他爱不释手,或许,她还会钻入他的怀里,娇羞的享受那宽敞的胸膛带给她的热度。 目光灼灼带着嫉妒,她忽然扫落床上的被子,低叫:“不要!” 她的动作很突然,没人能阻挡她,姜妈妈只是吓白了脸,踮着脚上前小心翼翼的将被子抱起来,喏喏的喊:“如夫人。” 娇娘扶着床柱,从幻境中慢慢醒来,轻笑一声,素白的手漫不经心的波动床帐垂下的香囊,“这屋里的摆设似乎比我那屋里好,我不依,是谁带头布置的,姜妈妈你一定要罚她为我出气。” 微撅的红唇,清澈的眸光,软糯的声嗓,这模样真的再纯真不过了,可姜妈妈的脸却更白了,悄悄的拉拉娇娘的袖子,维护的提醒道:“如夫人,不好这般的,方才丫头来禀,新姨奶奶并秦姨奶奶的轿子已经进了二门,眼见就要过来了,想换也来不及了,咱们该走了。” “是吗?为何要走?”娇娘耍赖似得在床上坐下,“我偏不走,我要等他。” “哎呦,我的夫人,这可不是使性子的时候。听老奴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33 的,暂且忍上一忍,这府邸是咱们先来的,根基比她们深,往后总能把今日的委屈还回去,不急在这一时,啊,夫人乖一些,快跟老奴走吧。”姜妈妈跺跺脚,一把牵起娇娘的手就往外面拉。 娇娘笑,灿若春华,抱着床柱不松手,“妈妈且慢,且慢,我明白的。只是我瞅着这床上缺些什么,正巧我这里有,便送给这位未见过面的姐姐了吧。你等我一会儿。” 姜妈妈见她不再胡闹这才稍稍放下心,亲自将绣被重新摆放回去,抚了抚褶皱,最后打量一眼这喜房,见没什么问题了,这才笑起来,避着人在娇娘耳边道:“夫人该信我才是,这屋里的布置远不如夫人屋里的富贵,您别看这屋里比您屋里花里胡哨,可让那些识货的只看一眼便明了,都是些不实用的,更没有您屋里的贵重。” 姜妈妈没说的是,这便是得宠和不得宠的区别,新妇的所有东西都是依着规矩来的,哪有什么好东西,比不得得宠的,物件都是爷们赏的。 “哎?夫人这是……” “嘘……”娇娘系好带子,拉着姜妈妈便走了出去。 姜妈妈是个人精了,心思一转便想明白了,真真无奈的瞅了娇娘一眼,“夫人到底还小,不懂那男人们的心思,这软玉温香在怀,箭在弦上时,谁还有功夫看旧人旧物,夫人这一腔心思怕是错付了,该收收了。” 主仆两个在前头走着,后面远远缀着一堆丫头婆子,前面人说话的声音小,后面的听不见。 “妈妈年轻时,可喜欢过什么人吗?”娇娘避而不答,反问了别的话。 姜妈妈面容不改,口吐叹息,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只道:“小姑娘家家的,唉……老奴明了了。老奴若是年轻个二十来岁,也遇上咱们大爷这样的人物,只怕这心也要飞起来,野起来,存着些不该有的妄想。” “妈妈好生狡猾,避重就轻,我问的可不是这个。” 似乎是想起自己年轻时的傻劲,姜妈妈如同反老还春,那一双洞察世事的老眼焕发了光彩,明亮似少女,“有过的,如夫人。只是,我爹看不上他,用我家的南瓜砸晕了他撵出去,往后,我便再没见过他了,那胆小鬼,嘿!如夫人可见过那么大的南瓜吗,砸在人身上可疼了,难为他只是晕了没死,要不然,我爹就要吃官司喽。” 天色将晚,冷风乍起,娇娘在空气里闻到了浓郁的脂粉味儿,脚步一顿,抬头去看,便见两顶软红小轿被壮实的婆子们抬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丫头,穿戴都似是小户人家的小姐,绸缎袄子,金钗银坠,面上傅粉,身段袅娜,怨不得她闻到了香气,这些个娇弱女儿们,便是看着也觉得香啊。 “这位可是姜妈妈?”一个身材高挑,模样清秀的大丫头走了过来,那眼睛里只看得见老的,似乎站在姜妈妈身前的娇娘是个摆设。 姜妈妈啧了一声,面色难看道:“我认得你,不就是秦姨奶奶近前的得意大丫头,巧儿吗,你这小妮子,在侯府里的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出了侯府大门便忘了规矩,究竟谁是主谁是仆,巧儿姑娘今儿个的眼睛瞎了不成?” 这话说的,可是一点面子也没给那位秦姨奶奶的。 这便说明了,姜妈妈的决心,一奴不侍二主,若想八面玲珑可爬不到那最高处去。 看来这姜妈妈是个眼明心明的。 只今儿个这一遭,娇娘便把她以往待她的坏处抹平了。 拉着姜妈妈后退一步,摇摇头,“跟一个听命行事的丫头有何好生气的。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婢,看来,是秦姨奶奶不待见我了。” 故意落后慢行的轿子上,帘子忽然被人拉开,露出一张颇为秀丽小巧的脸来,目光炯炯卷着一股子怒风袭来,冷笑讥讽:“你是个什么东西,连个台面还没上呢,便在这跟我充什么夫人。” 原来,她一进府便听着了闲话,说什么如夫人不夫人的,可把她气坏了。 什么东西,竟能越过他们侯府所有的姐妹成了如夫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不过一照面,她便先嫉恨了,瞧这贱皮子身上穿了什么,凭她也配。 那白狐裘,千金难得一件,便是府里的大奶奶那也是压箱底的宝贝,她服侍了大爷几年还没求得一件呢,这贱皮子哪来那么大的脸! 描画精致的眼尾恶意的扫向娇娘,但见雪白洁净的狐毛领子托着一张黛眉红唇的脸,巴掌大,精致小巧,瓷白如玉,可真是扎眼! 真个是狐狸精转世,勾得大爷一副心思全留在了这里,怨不得大奶奶派了她来整治。 “这位是……” “是秦姨奶奶,曾是服侍大奶奶的大丫头,四年前得了造化,爬上了大爷的床。”姜妈妈小声提醒。 “哦,秦姨奶奶。”娇娘点点头,抬脚便走。 “你!”把个准备和她开战的秦姨奶奶气个倒仰,趴在轿窗上就呼喝起来,“你给我站住!死丫头!你那是什么态度!” 姜妈妈也闹不清这位是唱的哪一出,抬脚跟上,担忧道:“夫人莫怕了她,只要夫人攥着大爷的宠,谁在您跟前也不敢放肆。这得宠还是不得宠可不是谁的声音大就行的。” “我说过的,这府里只能有我一个。”娇娘搓了搓冻红的耳朵,跺了跺鹿皮小靴上沾染的雪粒子,“我不是怕她,更不是懦弱,我只是在等一个结果,然后才能去想下一步要怎么做。” 姜妈妈这就弄不懂她了,疑惑的望了她一眼。 “妈妈你瞧,他来了,那脸拉的老长,不知是谁得罪了他呢。” “可不是。”姜妈妈连忙避去一旁,把空间留给主子们。 凤移花老远就瞅着那款步走来的丫头了,心里噗通噗通一阵跳,眼皮子也跟着乱跳,前儿个因为他的胡闹,这丫头就想拿着碎瓷片戳死自己,那股子烈性狠劲,实话说,当时也把他吓了一跳,这会儿知道自己答应她的事儿没做到不知要如何闹腾了。 为防她恃宠生娇,逮着他哭闹,他这才一进府便摆出个凶神恶煞的样儿来,先发制人。 竹风飒飒,小雪轻飘,他端着架势,迈着老爷步,一本正经的走来,那率先发难的词儿都已想好。 他做足了准备,摆足了姿态,高高在上准备压下这小妾的气势。 气势? 一个妾在他这家主面前有何气势? 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见她那双盈盈双目里的控诉,怕听她娇软声嗓里吐出来的怨怪。 这丫头怎就不知不觉间让他宠出来了呢? 娇气,霸气,还会跟他顶嘴。 啧,这小女人,就该要压一压了。 对女人,合该始终在他的掌握中才对。 这样想着,那脸沉的越发能滴出水了。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34 “预祝大爷,洞房花烛夜愉快。”娇娘在他身前停住,乖觉的蹲身行礼。 她低眉顺眼,礼仪也恰到好处,真是无处不显示她的服从,这让准备好发难的凤移花犹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昂藏身躯哗啦一声晃动,眼晕头疼,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气不得笑不得。 他脸部的肌肉僵硬的抽搐,过了好半响才脸色铁青的重重哼了一声,没好气道:“起来!” “是。” 细碎的雪花簌簌落打在她卷翘的睫毛上,她闪了闪,他恍惚看见了水光,他蓦地转开脸,握拳在唇轻咳数声,语气忽的就软下来,背手在后忍着为她挡去风雪的冲动,人模狗样道:“嗯,回去吧。今夜,今夜,那什么,嗯,银宝,送她回去。” 袍袖一甩,急忙大步离去,像后面有哭哭啼啼的妖精在追,不给吸食饱了阳气不准走。 是他想多了。 他一走,她便也提步离去。 那背影坚定的,银宝都唏嘘,兄弟俩对视一眼,一个跟着女主子走,一个跟着男主子走,谁都没回头。 地上两串脚印,一个往北,一个往南,很快就被雪花覆盖,白茫茫的洁白,好似不曾有人走过。 第23章雪地红唇(四) 晚来天雨雪,竹月风窗弄影。 喜房门前,红烛高挂,屋内,柳月坐在床沿,娇羞低头,由着秦姨娘在她耳边叽叽咕咕说着什么。 卧房外,花厅上首,榻上,凤移花双臂枕在脑后,嘴角叼着一根茶叶棒,翘着二郎腿,如珠似玉的眼眸正盯着顶棚上垂挂的宫灯看,不过一会儿,门外走来个小厮,他转头看去,张口便问:“就这么点路,让你送个人回去,你竟是到了那边不回来了,谁勾了你小子。” 银宝连忙作揖澄清,跑到凤移花脚踏上蹲着,笑着禀告道:“还不是玉姨奶奶太热情,让姜妈妈塞了好些茶果点心给我,大爷您瞧。” 他扯开裤兜,凤移花歪头瞅了一眼,花花绿绿果真满满当当弄了一口袋,这主子也是不要脸的,伸手就拈了一个出来放在嘴里砸吧几下吃了。 银宝腹内好笑,面上忍着,暗暗奉承,实在打趣,凑上前卖乖,“大爷,还吃吗,这个酥果子好吃一些,您刚才吃的那个又冷又硬,那哪里是大爷吃的东西啊。” 凤移花心不在焉,只把那又硬又冷的果子在嘴里,用舌头无聊的顶来顶去,过了半响,凤眸青睐,斜睨银宝,“说,她现在正在做什么?是不是正躺在床上抹眼泪?” 凤移花哼笑起来,得意洋洋,“你去告诉她,哭死了,爷也不去看她,真是惯得她忒霸道了点。让小东西乖乖的别闹,过了今晚,爷回去看她,不,看她表现吧,表现的好了,爷就多去看看她。” 银宝想笑不敢笑,拼命的压着,致使他的嘴角肌肉呈现一种不正常的抽搐状态,把个凤移花看的莫名其妙,拍了这小子脑门一巴掌,“我说,你皮痒痒了是吧,敢对爷做鬼脸了。” “不是,不是。”银宝裂开嘴乐了,实话实说道:“大爷,奴说了,您可别恼,玉姨奶奶没哭没闹,人家悠闲自在的很,在自己院子里堆雪人呢。” “啥?!”凤移花“噌”的坐了起来,气恼的质问银宝,“她为何没哭?” 银宝双手一摊,笑的越发欠揍。 “摔东西了?” 银宝摇头。 “那就是打骂奴婢了。”凤移花肯定的点点头。 银宝继续摇头,咧着嘴,露着雪白的牙齿乐。 “我看你就是欠揍。”凤移花狠狠瞪他一眼,大喊一声,“金宝,滚进来,爷给你个报仇的机会,去,逮着他,按在地上,使劲揍他,你揍不出个猪头来,爷就把你揍成猪头。” “得令!”金宝飓风一阵卷进来,兴奋的无以复加,见着银宝就扑了上来,嘿嘿大笑,“臭小子,终于让我逮着机会了吧,哈哈,受死吧。” 花厅里,三个主仆闹腾的人仰马翻,卧房里,秦姨娘也忍着妒火,遵从杜元春的命令,给柳月传授了一通闺房之术,末了瞪了柳月一眼,“我说的口干舌燥的,你到底听明白没有,别只顾着害羞啊。我又不是大爷,你弄这副娇羞楚楚的模样想迷惑谁去啊。” 柳月因是还未破身的姑娘家,皮子还薄,不好直接和秦姨娘对上,只得把头垂的更低些,示弱道:“听,听明白了,辛苦姐姐。香儿,把我给姐姐准备好的香囊拿过来。” “我不要你的什么香囊,你只要记着,在这府邸里,你要以我马首是瞻,我们姐妹同心,先把那贱皮子弄倒,等回到侯府,大奶奶少不了你的好处便是。”秦姨娘撇撇嘴,并不屑这穷孤女的那点孝敬。 “多少都是妹妹的一点心意,姐姐便当是个玩意,在手里把玩吧。”柳月巧妙的将香囊塞入了秦姨娘的手里。 这秦姨娘乃是个丫头出身,那眼界也不是多开阔,心里虽不屑,嘴上也说不要,可她那手一摸上这香囊的料子,又捏了捏里面的东西,情不自禁就收入了袖袋里。 柳月暗翘嘴,佯作羞涩的低下了头。 秦姨娘哼了一声,托了托云鬓,扭腰摆臀往外走,“今儿是你的好日子,我就不戳在这里碍你眼了。我多句嘴,这头一次,女人享受不到什么,咱们大爷从来就是个横冲直撞的,你且忍着,等一两次过去,你就知道这里头的滋味了。” 柳月蚊子似得哼哼,这一回那张清秀的小脸是真红了。 “秦姨娘,奴婢送您。”香儿见状,笑着上前搀扶。 外头消停了一阵,凤移花心头着实不爽,踢了鼻青脸肿的银宝一脚,“再去看看她做什么呢,爷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说罢,一甩袖子就进了卧房。 卧房里,红烛高照,窗户上贴了几张应景的剪纸花,都是象征喜庆的图案,最不能少的便是囍字,其余的,凤移花只认得喜鹊登枝。 “出去吧。”凤移花挥手示意香儿。 他的声音真好听,让人百听不厌,柳月想。 “月表妹如何得罪了老太太,将你一杆子打到我这里来。”凤移花不急着上床,在东窗下的榻上歪着,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小几。 哒哒,哒哒,就像敲在柳月的心坎上。 噗通,噗通,她的那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我,不,贱妾并没得罪老太太,只是老太太看贱妾年龄渐渐大了不好继续留在身边服侍,这才替月儿做了主。”她隔着薄纱偷觑凤移花,见他身姿昂藏,正姿态悠闲的躺在榻上,面容俊秀,想到今夜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脸蛋越发红润起来,说话也不比平常利落。 “是吗?”凤移花笑着抿唇,忽一霎的澄澈,必然让熟悉他的人惊的脱掉下巴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35 。而金宝银宝却不会觉得反常,曾经的凤移花的确是那样一个明媚的少年。 只是此去经年,当他们的大爷再这般笑的时候,却是因为厌极而笑。 “难道不是吗?老太太一直都是菩萨心肠,她待月儿一直彷如嫡亲孙女。”柳月极为真心的赞颂。 “好,这就好。只要表妹高兴,我这做表哥的也便不说什么了。”凤移花无奈叹气,缓缓道:“表妹在侯府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我和侯夫人的关系,向来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侯府的女主人最不愿看见我在她的地盘上晃荡,这也是我不大愿意回侯府的原因……” 他的话还没说完,柳月便开口劝说起来,端的是苦口婆心,殷切劝导,“长者无错,表哥,咱们要重孝道才是啊。外面再好,可终归不是咱们的家啊。” “表妹说的是。”凤移花淡淡起身,“那么,挑个好日子,表妹便回府去吧。” 说完此话,他抬脚便要走。 柳月顿急,踉跄着从床上下来,泪眼相询,“表哥难道不留下吗?今夜是、是你我的好日子。” “你不说我倒要忘了。”凤移花转身回去,笑无忌惮,一手勾住柳月的细腰便往床上拖拽。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凤移花,平时的他不是这样的,对待姑娘他总是那么怜香惜玉,为何今晚他会变成了这样。 像,像拧戾的孤狼,要吃人! 而在雪梅院中,银宝透过门缝往里看,就见到回廊上,明灯高挂,那玉姨娘正指挥着一溜串小丫头蹲在地上堆雪人,花花绿绿的裙子,乱七八糟的笑脸,你挤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你投我一个雪球,我扔你一捧雪,当真是好不热闹。 “真是笨,捡了地上的花瓣充当眼睛便可,不要切萝卜圈了,削尖,插上,当鼻子,那嘴巴也不需要花哨,用手指画一道弯弧。我来,我来。”娇娘把手套扔给姜妈妈,提着裙子,不顾风仪就爬上了栏杆,像第一次爬树的小姑娘一样兴奋。 银宝盯着门缝看了一会儿,见玉姨奶奶当真是什么反应也无,摸了摸鼻子,匆匆离去。 院子里,娇娘兴致冲冲做成了自己的第一个雪人,心满意足,哈着气,跺着脚,笑道:“真丑。” “不丑,奴婢这个才丑呢。”一个小丫头的声音欢快的响起。 娇娘回头一看便哈哈笑道:“可不是,你的头都歪了。” “奴婢的头没歪,是奴婢堆的雪人的头歪了。”这小丫头紫涨了面皮,弱弱反驳。 “大胆!”姜妈妈刚要发难,娇娘抬手制止,她觉得这小姑娘胆子挺大的,就在她跑出来要和她们混一起的时候,其余的丫头都噤声了,只有这个姑娘大着胆子和她们说话,挺有趣。 “你叫什么?”娇娘兴致勃勃的问。 “奴婢叫小花。”这丫头脸蛋红红,跪在地上小小声的道。 “这名字好,好记又好听,以后也不用改。”娇娘忍着笑意故意逗弄道。 她发现,小丫头除去叽叽喳喳吵架骂人的时候还是很天真可爱的。 “我姐姐也是这么说的,玉姨奶奶,我不会堆雪人,可我姐姐会,她弄的雪人可好看了,有小兔子,小乌龟,还有小老虎。”小花仰着小头,咧着缺了颗门牙的小嘴与有荣焉的傻笑。 一个穿了一身绿裙子的小丫头白着脸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噗通一声就跪在娇娘面前,“姨奶奶,姨奶奶……” 连着喊了好几个,结结巴巴的,后面的话却一个字也磕巴不出来,那小脸白的面粉一般,双股颤颤,可见是吓坏了。 娇娘也不叫她起,而是逗弄道:“方才听你这妹妹说你会堆什么小兔子,小老虎,你给我弄出来,要是弄不出来,哼哼。” “是、是……”往下就是一堆的“是”,颤颤巍巍的,她只看见这小丫头的嘴动,声儿都听不见。 看样子这绿裙子姐姐是个不会说话的,娇娘心想。 柳月的洞房花烛夜,喜烛滴泪,红纱飘渺,他把身下的女人剥的精光,面鱼一般摊在锦被上,见此女容貌虽比不得娇娘,可这身子却还算白皙,便笑着挑弄,“月表妹,肤白如脂,沁有幽香,真让人爱不释手。” “表、表哥……”柳月的声音抖的厉害,小手紧紧抓着被褥,面颊通红,“莫要再说了。” 凤移花冷掀唇角,不打算继续废话,女人,多一个少一个,他不在乎,都是一样的货色,覆身压上,动作生猛,闹的这雕花木床吱嘎作响,倏然,耳边传来泠泠金属脆响,一股不同于柳月身上气味的香气传了过来。 凤移花一顿,从柳月身上抬起了头,便见头顶帐子上正垂挂着一个香薰球,香薰球上还绑着一串念珠,碧玉的色泽在灯光下闪烁,晃的人眼晕,凤眸一怔,心尖便颤了一下。 面色难看,咒骂,那女人! 第24章雪地红唇(五) 身下的女人,娇软无力,口吐香情,双目正痴痴的望着他,此情此景,春光无限,他合该提起性致来大干一场才是,可是,不知怎的,他只要一去亲吻柳月的肌肤,便觉得有双眼睛在他头顶看着,正怒火冲冲,掐腰嘟嘴瞪他,手里还捏着一块碎瓷片,似乎随时都要来戳他一下。 他心里烦躁,性致大减,起身坐定,冷笑一声,随手将那镂空金香球并上面串着的碧玉串摔在了地上。 金球落地有香粉流泻,那股子香气更浓郁了些,直插柳月屋里的香味,就像当空拦截一般。 他的怒火使得柳月苍白了脸,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咬唇哽咽道:“是、是月儿不好吗?” “与你无关。”凤移花收拢衣襟,赤脚踏上毡毯,走到桌旁提壶灌了一阵冷茶,张口便喊道:“银宝。” “奴在。”银宝再屋外应声。 “做什么呢。”凤移花没头没尾的问。 “堆雪人。”银宝低声回答。 “半夜了,堆什么雪人,撵回去。” “是。”银宝无法,领命再去。 凤移花站在桌前冷笑,“小东西,敢和我玩心眼,莫要以为,你弄这一出苦肉计我便心疼你,自己都不知爱惜自己,打量谁疼你呢。”说完,他又回到床上将柳月压下,中途还故意踩了碧玉串一脚。 “表哥……”柳月看了地上的金香球一眼,不知其中缘故,继续含羞带怯,殷殷期盼。 不想,凤移花本就没了性致,灌了一肚子凉茶灭火之后,那孽根就软了,他低咒一声,穿衣下床。 柳月脑袋顿时一蒙,唰一下白了脸,“表哥,你要去哪里?” “甭管。你先睡吧,我去处置一个上蹦下跳不老实的妖精。”冷笑连连,“我不打的她哭爹求娘,我跟她姓!” “可是表哥,你走了,我怎么办。”柳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36 月急着一把抓住凤移花的手臂,“明日一早,老太太身边的李妈妈会来收元帕的,我、我……” “我去去就来,表妹先睡。”凤移花轻拍柳月的脸蛋,推开他,从衣架上拿下皮裘,捡起地上的香球并珠串便钻了出去。 “表哥,表哥!”柳月气苦,捶床抽泣。 月上枝头,雪落无声,娇娘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细嫩的小女孩说话声,原来娇娘把其他人都打发了,只留了小花姐妹在身边说话解闷。 小花的姐姐叫小草,她果真是个堆雪人的小高手,虽沉默寡言,模样平凡,却是个内秀的好姑娘,心灵手巧,用铲子堆出了好些栩栩如生的小动物,有跟着兔妈妈的一窝小兔子,有威风凛凛的大老虎,还有互相追逐的一对梅花鹿,晶莹雪白,真是可爱极了。 “这双小手真巧。”娇娘揉搓着小姑娘冻的红红的手掌笑道。心里却在叹息,放在现代也是个优秀的冰雕师了,是小小艺术家呢。 “嘿。”小草羞涩的低下头。 正在此时,小花打了个喷嚏。娇娘见她们穿着单薄,知不能再让她们陪着,便对姜妈妈道:“带这对姐妹去屋里烤烤火,给她们弄些热热的饭菜吃。妈妈不需担心,有梅树在,我不冷。”她故意如此说,存了误导姜妈妈的意思。 “都下去吧。” “是。”姜妈妈脸色一松,蹲身一礼,牵着这对得了造化的姐妹便往自己的屋里去。 冷风轻拂,红的,白的梅花瓣簌簌飘散,落英缤纷,微透香气。 他没有来。 娇娘站在梅树下,黛眉紧蹙,小手紧握,身心都开始犯冷,这便代表她在他的心里并不是特别的。 这样就有些棘手了。 沮丧的低头,心里发涩,心里大骂,真是个大骗子! 前头还答应的好好的,这府邸只能有她一个,后头就带了两个女人进来。 一想到他现在正被另一个女人享用她就想暴走,这根黄瓜要好好清洗之后才能继续用了,还不能让他发现她嫌弃他脏。 那个男人,敏感的紧,女人对他抱了什么心思,他似乎都能洞悉。 他,不好骗。 娇娘拢着狐裘一屁股坐到雪地上,把自己缩成个球,她有种自己的牙刷被别人用了一遍的感觉,心里有点犯恶心,尤其是那支牙刷还是她挺喜欢和满意的。 还有种被人抛弃了的感觉,她抽了抽鼻子,眼眶有点红,撇嘴冷哼。 “咣当!” 院门忽然被人粗暴的踢开,娇娘一惊,抬起头去看,便见那男人脸沉如冰正大步流星的走来,周身卷着一股冷煞气,威风凛凛像咆哮的老虎,又像原地暴走控制不住自己的受惊的大狮子,她忽然鲜活起来,眼前忽现黎明,衔在眼眶的泪水咕噜一下掉了出来,就像丢了金豆子。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正当他走近,要恶狠狠的惩罚她时,便见她像一只被风霜打过的狼狈猫儿见到主人似得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他猝不及防,反射性的要反击,可看见她可怜巴巴的脸,连忙收回力道改攻击为张着双臂匆忙抱住。 可他来不及扎马,下盘不稳,被这忽来的小肉肉一扑,他往后踉跄一步,两人噗通一声就摔在了厚厚的积雪里。 “你这大骗子!”娇娘觉得自己今晚上等的可真辛苦,一颗心七上八下,委屈极了。 不由分说,不管是哪块肉,她逮着就狠狠咬了下去。 “嘶——” 凤移花被冲击的头晕眼花,还没雄起将这艳肉反扑就被她又咬住了软处。 他这一身铜皮铁骨,最软的地方也不过是两处,一是孽根,二便是嘴了。 孽根早已被征服,欲罢不能,这嘴也倏忽被咬住,可把他气坏了,一巴掌就使劲打在她屁股上。 力道不轻,娇娘疼的嗷呜一声张开嘴,他便趁机夺回主动权,翻身将人压入雪地,双眸精亮冒火,十指交握压住她乱扑腾的手臂,骑在她身上,压低头,舔着下唇的血珠,狞笑如魔,“小东西,你找死呢!” “哎?”金宝只觉傻眼,手指点点,“大爷……” 银宝一把捂住金宝的嘴,拖拽着就往院外拉。 金宝也不是好惹的,后踢腿将银宝甩开就压低声音问道:“大爷不是要……怎么会……”他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不是要打吗?” “笨蛋。”银宝轻手轻脚的将院门关上,坐在门槛上充当门神,笑道:“男人对付男人,和男人对付女人,女人对付男人能一样吗?别看大爷气冲冲而来,说不得明早就红光满面而去。且等着吧。” 门楼宽敞能挡风雪,银宝往角落里又缩了缩,笑意通彻下结论,“那位新姨奶奶不是这位玉姨奶奶的对手。” “你就会看这个。”金宝呿了他一声,“看门的事儿不需咱兄弟俩,我去把旺儿和青儿那两个小子叫来。”说完便袖着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 “去吧。”银宝打了个哈欠,眼皮往下一耷拉就闭门养神去了。 院子里,那找死的和不找死的早囫囵分不清楚亲在了一处,啧啧有声,何其投入耶。 “等等!”凤移花从小肉肉嘴里逃出空隙,抵着她的唇,眸光还残存一丝理智并戾气,“谁允你亲过来的!”大掌挥下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他猛然发现,他又被这个女人压在了身下。 不对,他刚才明明已经反扑成功了。 娇娘星眸泛着靡丽水光,双手正贴身藏在他的咯吱窝里取暖,微肿的红唇嘟起,“不知是谁亲过来的,你还好意思说我。” 灵光一闪,凤移花猛然想起,方才正当他反扑成功之时,此女一把握住了他的孽根,随后他着了魔一般就亲了她的小红嘴。 这不行! 威严何在! 凤移花顿觉不妥,身体一动便发现了咯吱窝里的柔软小手,他拧着眉,怪不得方才觉得冷,原来是这坏东西作的怪。 “你倒是会找地方取暖,活该,大半夜的你堆的什么雪人。”他翻身又将娇娘压住,强硬的把那双手弄出来放在眼前一看,纤纤十指肿成了原来的两倍粗,冷笑睨她,“原本也就这双手得爷的意,此番被冻成棍儿,爷看你也就没什么特别了。”说罢起身就要走。 好不容易等来了人,娇娘怎可让到嘴的肥肉走脱,手臂一伸就将人环住,满目冲火,“大骗子!是哪个狗东西答应了我,这府邸只会有我一个的!” 啧! 凤移花只觉自己幻觉了,这女人吃了豹子胆了吧,她骂谁狗东西呢! 第25章予取予求(一) “嗯?骂谁狗东西呢,这便让你看看,你口里的狗东西是如何弄你的。”说罢,骑在娇娘身上,铁手一抓,她便听到“嘶啦”一声,碎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37 纱满天飞,她穿在狐裘里面的杏黄裙子便脱落而下,露出里面的桃粉肚兜,冷风一吹冻的她打了个冷颤,脸色顿白,压低声音尖叫,“从我身上滚下去!” 凤移花笑的越发开心,一手将她双手抓握举在头顶,一手就捏住香乳时轻时重的揉搓起来,隔着肚兜,细纱摩挲着顶端,酥麻感顿时传来,娇娘羞红双颊,双腿乱踢,压着嗓音娇喊:“你欺负人!若是让人看见,我就咬死你!” 明明是威吓人的话,可从她那偏向娃娃的嗓音传出来,威慑力等同于零,还给人一种糥糯撒娇的瘙痒感。 凤移花便最爱她这把子声音,尤其是在床上,他弄的她最舒服的时候。 当真是销魂蚀骨。 这是个尤物,独属于他的尤物,他再次庆幸的确定。 不过这会儿上他是坚决不能表现出任何被她蛊惑的迹象来的。 脸色一肃,声音一冷,便道:“没哪个不长眼的会在这时候来打扰爷的好事。”他俯下身一口叼住一颗红茱萸,咂吮一会儿放开,捏着另一只把玩,冷笑,“小东西,不教训教训你,你便不知谁是你的天!” 双手挣扎不停,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压痕,娇娘只觉自己的身子一边冷一边热,心里突觉屈辱,随即便闭嘴不言,连挣扎的动作也停了,眼眸转向一边,看天上落雪,眼眶泛红,哽咽道:“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反正我也是你买来的玩意。” 冰冷的手掌在她身上游移,她整颗心都冷的打颤。 只可惜,她这听似心灰意冷的话,听在那男人的耳中也像是撒娇勾引一般,然,这香软的身子在降温他却感觉得出。 若依着平常,那些违心的哄女人的话他张嘴便有,只是放在这小女人身上他不想用,在他看来,这女人是他的,和别个女人不同,犯不着用假话去哄骗,相反的,他最爱逗弄的她哭啼不停了。 那哭音越浓,他的性质越高。故,明知她心里委屈也不愿意现在就哄,非要弄哭了她才罢休。 此番心里话若是被娇娘知道定要吐血三升,外加骂他变态了。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便好,来,小玩意,乖乖的抱着爷,让爷好生受用一回才是正经。”他笑的恶意又欠揍,娇娘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顿时两眼冒火。 双手奋力一挣,脱开他的牵制,抓起一把雪便甩在了他的脸上,正中他那高挺的鼻梁。 凤移花咒骂一声,反身回扑,再度抓住娇娘的双手按在雪地上,凤眸危险的眯起,像个俯身低望美味小耗子的狂狮,顶着雪粒子的鼻子碰上她的鼻子,她顿觉雪粒的冰冷,颤巍巍的打个冷子,气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杏眸滴溜溜乱转,心脏噗通噗通跳将起来,灵光一闪,红唇轻咬,软着娇嫩嗓音道:“人家不是故意的。” 大狮子极为认同的点点头,雪粒大鼻子将那琼管小鼻子压的软趴趴,两人的眼睛紧凑的靠在一起,眨动间,彼此的睫毛都能相互扫着,彼此的瞳孔里都映照着对方的影像,一个吓的脸色发白,楚楚堪怜,一个冷脸覆霜,拧戾骇人,恨不得要吃人。 “不是故意的,是那雪球自己砸过来的,可对?” 呼吸可闻,他张嘴一说话便碰到了她的嘴,软软的,凉凉的,还有股子香气,娇娘知道那是鸡舌香的味道,这古代的豪门公子小姐们的口香糖。 “嗯,嗯嗯。”她不想碰到他的唇,所以只发出这样的单音节。 鼻子有些疼,她试图推开他,这姿势也太温情了些,似乎不适合他们。 突然,凤移花啊呜一声,像狮子吼,反射性的娇娘心口一跳,眼睛一闭,尖叫出声。 心想完了完了,这回鼻子都保不住了。 随后她便感觉身上一重,胸口一闷,低低沉闷的笑声从下方传来,真是好不得意。 娇娘看着满天飞花呆愣半响,顿时反应过来,她被个老男人耍了! 可她为何没有感觉任何的不满,反而扬唇缓缓笑开。 这个男人好生可爱。 这样的想法才在她的脑海里停留,她的脸便黑了,什么可爱的男人,这就是个色狼! 胸尖上湿湿漉漉的感觉传来,她拍打着他的脑袋急道,“去屋里,去屋里。” “此处挺好。”他模糊不清的回话。 这边咬咬,那边舔舔,忙的不亦乐乎。 娇娘愤愤,抓着他的头发提上来,双眸浮泛水光,盈盈有情,“我冷!” “冷也不回。”他拍开她的爪子,拉起自己的黑狐裘往头顶一盖把自己淹没在她身上。 宽大的狐裘盖到她的脖颈以下,在而狐裘里头她还盖着一个沉重忙碌的男人。 又羞又气,真想拿大锤子砸死他! 他这是什么癖好! 好好的暖房不呆,非要在这冰天雪地里。 虽身下铺着她的白狐裘,身上盖着黑狐裘,将她严严实实包裹住不冷,可这地方又下雪又下花瓣的,若是在此睡上一晚,明天清晨起床说不定他俩就被埋在里面了,若被仆婢看到…… 念头一转,她扬起一抹妖娆的笑痕,看到便看到,她是什么东西? 一个本就出身低贱,勾引他们主人仿若微尘的女子罢了,何来脸面。 她也不需要脸面,依着她此时的境况,牢牢抓住凤移花才是她活下去的根本。 脸面这东西,似乎只有家世显赫的贵女才配有。 娇娘猛的并紧双腿,一下便夹住了那男人的头,身子弓起,双手推拒,只是她的力气比不过他的,那双满含力道的大掌将她双腿向两边一扯便埋头钻了下去。 酥,痒感顿时传遍全身,娇喘吁吁。 湿濡,水润,那舌头笨拙的四处探寻,闹的她面色红若云霞,喘息不匀,麻麻痒痒,想要又畏惧,她只能紧紧的抓住身下的狐裘攥出缕缕皱痕去压抑那股子新奇羞恼又神秘的感觉。 皎洁的月光下,雪落无痕,星星点点的融化在她的脸上,她不想去看天上的满月星辰了,似乎有光便照耀到那些明亮之外的昏暗,而她是处在黑暗之下的玩意。 脸是冷的,可身子是热的,充斥着欢愉和禁忌的快感。 缓缓的抬起手遮住眼睛,就像遮住了整个世界。 黑暗里,只有她和凤移花,谁也不会知道此时他们在做什么。 当那极致的欢愉突然袭来,她猛然醒悟,生即是死,死即是生,虞美人永远的被锁在角落里囚禁,她嘶喊,她挣扎,她受着凌迟活剐,活着的只是玉娇娘。 也许有一天虞美人会重见天日,连同玉娇娘一起。 然而,是谁给虞美人戴上了枷锁? 身下的男人突然停止了任何动作,就像这天,寂静无声。忽然他从下面钻了上来,张着湿漉的唇,上面有淫靡的光,一口含住她的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38 唇,大舌推搡灌了一口清泉给她。 她的头脑晕晕的,身子软的一塌糊涂,只是搂着他的脖颈,任凭他予取予求。 她合该庆幸,她是凤移花的妾。 这个男人,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要金钱有金钱,万幸吧,你是他的妾,而不是一个脑满肠肥的白发老头。 她终于相信一点,这世界还是存在公平的,那便是投胎啊,重生啊,不管你生前是富贵还是贫贱在这个时候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第26章予取予求(二) 月明星稀,一树梅花落雪天,飘飘扬扬里似传来声声低吟,一会儿痛苦一会儿欢愉。 此夜,他似乎比平常更兴奋,动作比前几次更急不可耐并横冲直撞。 真正的横冲直撞。 从下面钻上来之后便一记捅了进去,上面含着她的唇,忽儿咬忽儿吮,下面重重的攻城略地,烧杀抢掠,逼的她连连后退,丢盔卸甲,跪地求饶。 只他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般,精力无穷无尽,一次又一次,千百十下,不厌其烦。 她趴在狐裘上,弓着腰,翘着臀,含泪砸地,呜呜咽咽的求他滚下去,他忙的很,上面抱住两颗球,又揉又搓还掐住拉扯,下犹如海浪拍击崖岸,她都能听见声响。 真是……眼前一片模糊,只觉看见春花秋月,她的力气不够,要生要死,可这身子却像是贪嘴的淫,娃,水流不尽,含吮不止,越是剧烈快感越强,真个令人着恼! 终于,在她感觉快要被雪埋了的时候,趴在他身上的男人餍足抹嘴,畅快淋漓一泻千里,翻个身将她搂抱在怀,呼呼粗喘。 她呜咽一声,被烫的身体抖颤,脚趾头都蜷缩起来,她趴在他黏腻的胸膛上,张嘴咬她,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嘴巴张开了,利齿对着他滚烫的肌肤,却失去了咬人的力气。 好累,脑袋好晕,眼皮耷拉着,嘴巴软绵绵的,那不是咬人像是亲吻挑逗。 瞧,那双大掌又在她的娇臀上滑动,忽儿沿着耻骨往下,忽儿沿着线条优美的细腰往上,在她的背脊上抚弄,温温热热的触感,像是在安抚她仍然飘在天上的灵魂,她都要着迷了。 凤移花看着天,天空中雪花星星点点,花瓣打在他的额头上,眼睛上,鼻子上,他轻轻摇头,哗啦啦都落在耳根两旁。 他满意的摸着身上女人的头发,一下一下顺弄。 畅快,真是畅快,二十五年的生命里还不曾有过,即使是在他少年时第一次和女人燕好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感觉。 那是侯夫人给他的通房丫头,是专用来教导他成人的女子,年纪比他大五岁,模样很是娇艳,身段也玲珑有致,会说话会讨巧总是无意间让他脸红心跳。 凤移花撇唇,真是纯真的少年啊,他羞于承认那个男孩就是自己,真是太无用了。 初次开荤,他输人不输阵,还是把那女子压在身下,然后一动不动,努力回想在书上看到的春宫画,是了,要找到那个洞穴,然后一杆戳进去,书上说女人第一次都会流血会很疼,他不希望她疼,想给她一个美好的初夜,那是个他想给她最好的的女人。 那同样也是给了他深刻教训的女人… 他讽刺的扬唇轻笑,拨开娇娘的乌发,抚弄她细弱的颈子,脆弱的女子,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弄死她,然而在有些时候,女人也能使得男人一朝倾覆。 他垂眸望着趴在他胸膛上气若游丝,杏核美眸半合,小嘴舔,弄着他肌肤的女子,真是乖,像一只花猫,餍足的时候爪子安分的缩在肉掌里,不安分的时候,毛都竖起来,亮出看似锋利的利爪,实则只要稍稍一回击,她便会尖叫一声缩到老鼠洞里,他需要伸出胳膊进去掏弄,冒着被这母猫抓伤咬破手指的危险。 然而,这更有情趣,无伤大雅。 不知道这只母猫能呆在他身边多久,挺有趣,他希望留在身边久一些。 “阿嚏!”翻云覆雨等闲间,还是有冷风灌入,冷热交替最易感染风寒。 “不要让我失望。”他拉紧狐裘将她紧紧包裹,凤眸看着天,淡淡道。 娇娘翻他一眼,懒得回应,心里只在想一个问题,他究竟还想在雪堆里埋藏多久,难不成真想一夜之后变成雪雕? “侯府富贵繁华权势滔天,若你想我便带你回去。”他微笑纯挚,那端正的态度极为蛊惑人。 闭目养神正处在恢复体力期间的娇娘蓦地睁开眼,红肿的唇瓣微勾,小手无意识在他的胸膛上勾画,叹息一声,小脸沮丧,“看来大爷是不喜爱我了。” “为何如此说?”他半翻身将她换个姿势,两人脸对脸,眸对眸,他笑意盎然的等待她的答案。 “我是什么身份,侯府又是什么地方,大奶奶又是什么样儿的人,我若去了早晚死的尸骨无存,你不是想要我的小命是什么。”她嘟嘴瞪他,“一定是我刚才没伺候好你吧。” 他轻抚她的脸颊,最后停在她的耳垂上,低头含住啃咬,还喷热气,闹的她心酥骨软,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娇喘:“不要了,实在太多了。” 他唔了一声,脸不红气不喘耍流氓,“花壶都灌满了。” 娇娘伸出五指在他的小豆子上爪了一把,羞恼埋首。 他低声闷哼,孽根又有抬头的迹象,她恍然,这胸前两点不仅是女人的禁区,男人的也不外乎如是。 她心里暗喜,总算让她找到点报仇的把柄,张嘴就咬住,拉扯,啃咬。 此时对他早已没了陌生感,她想再也没有用身体来熟悉一个人更快的了。 他性感的闷哼高高低低传来,搂在她腰上的力道更大像是要将她捏断成两半。 他们正侧身对躺着,他因为身体的舒畅而将她搂紧,双股交叠,很快她便感觉到那坚硬的武器已经举起对准她。 她暗道失策,松开嘴时已来不及,闷哼一声便又结合的密不透风。 “拿着,搂紧。”他把白狐裘的领子塞入她的手里,而他用黑狐裘将她包裹,终于从雪堆里站了起来。 她忽然坏心的想,如若她此时松开手,此男便会在院子里裸奔。 可她并没有,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如若自己放手,冷风灌入自己也会受到牵连的缘故吧。 裸奔啊,实在是有伤大雅。 此男绝对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没见过这样的人。每走一步就被狠戳一下,她脸红气喘只能埋首在他脖颈里,死活不愿抬头。 好吧,她在掩耳盗铃。 门一开,一股香暖之气袭来,她顿觉此番才是回到了凡尘,方才埋在雪堆里真像是在异时空,满目雪白沉寂,活物只有一个男人。 “冷死了。”她抱怨。看见大床就想抛弃此热源滚进被子里,然而,身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39 子被人控制着,她想滚进去只能拉着那个男人。 费尽千辛万苦最终躺在柔软香甜的绮丛床褥里,回首下望便见他们一路走来的地毯上全是白白的雪粒子正在融化,她呜咽,犯了小市民的通病,可惜了这花纹繁复工艺完美的地毯。 肚子好饿,可她已经没了下去吃饭的力气,忍着,先睡一觉再说。 “起开。”她推开他,拉下他的手臂枕了上去,使劲压住,瞪他:“再乱动就踢你,明天不准爬床。” “好吓人的威胁。”他揉捏着她饱满的椒乳,喜笑颜开。 她嘴巴一瘪,换个伎俩,软弱哭啼,“睡觉吧祖宗,再弄下去我就要废了,你想找我这样的可不容易。” 经此一役,她总算深刻的明白玉娇娘这身体的美妙。 可这不是她最大的收获,她最致命的收获是,对此男她有福至心灵的一丝了解。 管中窥豹,她的心里总算有点底了。 “睡吧。”他拉高被子,把小祖宗盖住,新奇的伸直一只手臂,尝试被一个女人枕着的味道。 大睁着凤眸盯着宝账顶,鼻腔里满是此女香甜的味道,这一刻他的心出奇的宁静。 已经好多年了,他的床榻之上不留任何女人。 那事之后,他得了怪癖,但凡有女人在身边睡觉他就会彻夜失眠。 转眼看着手臂上甜睡的女人,眸光沉凝,伸手在她脸上挥了挥,不见她睫毛的颤动,眼珠的滚动,可见是真的睡过去了,脸上有承欢之后倦怠的痕迹,他在她身上施展的力道究竟有多剧烈他心里清楚。 也许是因为那夜在她半睡半醒间要了她时,她对他的依赖和投入,也许是因为带着她出门,在车上逗弄她,她眼睛里的慌张失措和脆弱,也许是因为她在某一刻里看他的那份春心萌动,真挚纯净的像少女,总之,他希望她是不同的。 她们把他当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 若然再见她时,她的种种表现都是她的伎俩,那么……凤移花在她光裸的胸口上徘徊,狞笑。 女人,毒花。 第27章豆腐西施 喜房里,红花珠玉碎了一地,柳月坐在床上,双眼肿如核桃,地上跪着她的贴身丫头香儿。 “姨奶奶?”香儿禀报完了打听到的消息,久久都不见柳月动静,不放心的抬头轻问。 “姨奶奶?”香儿站起身,悄悄的走到柳月身畔,推了推她的肩膀。 柳月猛的回过神,泪落双颊,趴在床上哭道:“偌大个天地,竟没我个容身之处,我上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 香儿急的淌汗,劝解道:“这不是姨奶奶的错,是那个玉姨奶奶的错,姨奶奶该去找那位兴师问罪才是。” 柳月抽噎一声,哭道:“我是个什么我自己清楚,我又是初来乍到没她得宠,我有何资格去向人家兴师问罪,还不是、还不是等着被凌迟的份儿。早知结果是这般,从前还不如不来,白白的浪费了婶母的一番心血,不能给家里带去任何好处,我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香儿也陪着流泪,道:“姨奶奶也别这般妄自菲薄,您好歹伺候老太太一场,她心里还是有你的,但看每年过年的时候您回家,老太太让人准备的年礼便知。” 柳月摇摇头,“你知道个什么,那些年礼多是些吃穿用的,还都是侯府里的女眷不屑要的,白做人情扔给了我,哪里是重视我的缘故,不过是打发要饭的罢了。” 香儿沉默一会儿,看着柳月轻声道:“姨奶奶别怨我说话直。” 柳月擦擦眼泪道:“你说便是。我已是被人如此作践了,还怕听你几句不顺耳的话吗。” “那奴婢便说了,原本姨奶奶和人家侯府也没有多亲厚的血缘,姨奶奶能得老太太照看这么多年也是姨奶奶的造化不是?” 柳月眉眼一横,气恼在心,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香儿揪扯了几下帕子,苦着脸道:“奴婢便知姨奶奶要生气,可这话奴婢却不得不说,在侯府里养了几年,姨奶奶越发贪心,若是奴婢所料不错,也正因如此,姨奶奶才被人家草草流放到了此处。要不然,凭着姨奶奶和嫡出的世子爷年龄相当的份上,最差也该配给凌二爷才是。” “大表哥也没什么不好。”柳月想着方才那会儿凤移花压在她身上时那充满力道的胸膛和手臂,怎是凌二爷那副瘦弱的模样可比的呢。 一边想着一边便红了脸,拿帕子捂着羞于见人。 香儿撇嘴,暗怪柳月鼠目寸光,被拿下帕子要说话的柳月逮个正着,顿时生恼,“你是我从家里便带来的,在侯府里过活这些年,也是咱们主仆相互扶持着走到今日,你心里但凡对我有个什么直说便是,何必做这脸色给我看,打量我好性,便连你也敢欺负我了不成?!” “冤枉啊,姨奶奶。”香儿叹气,跪在脚踏上所幸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全都说出来,多年相伴,她也是真心希望她好的,便语重心长说明其中利害,“奴婢这心里话也不是现在才说的,往常奴婢便常话里话外的提醒您,只是那时还在闺中,奴婢怕说的过火了惹得您将我赶出去,如今却是不同了,事成定局,也该让姨奶奶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你往常便有提醒我,我怎不知?”柳月擦了擦眼泪,看着她道:“既如此,你便说。” “姨奶奶只看见眼前花大爷身强力壮,钱物缠满腰,财大气粗的,看着让人眼馋吧,可姨奶奶忘了,这侯府往后将会是谁的?” “这还用说,定然是凌二爷的了,他可是咱们青阳侯府唯一的嫡子呢。” “姨奶奶既知道,便不该糊涂才是。奴婢往常便劝着您和凌二爷多凑近些,反正年纪还小,夫人们也不会说什么,您总是不听,现在便是后悔也晚了。” “我后悔什么?”柳月斜睨香儿一眼,“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是说我鼠目寸光罢了。要我说,你才是糊涂人呢。你也不看看侯夫人平日里是怎样紧张她那宝贝儿子的,老太太爱热闹,更爱和姑娘们凑在一起玩闹,她这里来来往往多的是年轻貌美的,可你瞧,凌二爷一个月才来几回,除了初一十五不能推的请安日子,凌二爷但凡在老太太屋里多坐一刻钟她也要急急忙忙派人来请。我若是表现出一丁点攀高枝的意思来,你瞅着吧,不出三日我便会被送回家里去。” 香儿一想也是,可心里还是不甘心认为柳月打错了算盘,依然道:“说是这般说,可只要凌二爷自己喜欢,便是侯夫人也奈何不得啊,侯夫人那么疼爱凌二爷,只要凌二爷想要的,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主仆俩观念相左,多说无益,一时静默。 过了半响,柳月先打破了沉寂,说道:“你当我不想,可你也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40 不看看凌二爷房里的那四个大丫头,个个伶俐有心眼,似我这般先天愚笨的若是真去了凌二爷屋里,哪儿还有我的立足之地。是,我知道,花大奶奶也不是好相与的,然,和侯夫人比起来,我更愿意在她这里。何况,我觉得还是大表哥好一些。” 香儿无话可说,反正说来说去她这主子还是更属意花大爷一些的。 心上不甘,低声嘟囔道:“再好还有多好,一旦分了家,您瞧着吧,花大爷连给凌二爷提鞋都要看侯夫人的心情呢。满府里的钱帛并现在花大爷手里掌管的财务要是将来有花大爷一丁点,奴婢把头割下来给您当凳子坐。” “这你别担心,我听人说,大表哥在外面有偷着做什么呢,想来大表哥心里也是有盘算的。” 香儿撇嘴,打了个哈欠,“姨奶奶倒是把什么都打听好了,可您想过没有,就算花大爷外面弄了些什么赚了钱,可他的本也是借了侯府的,若真分家时,侯夫人肯放过?” “这……那大表哥现在不还是做着官的吗。”柳月嘀咕。 “是啊,做着巡街的大官。”她故意咬重“大官”二字。 柳月垂头,又哽咽起来,声若蚊蚋,“那我又有何办法,在侯府时日日应付夫人小姐们都让我疲于奔命战战兢兢,哪里又敢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我也不能够那么作践自己。香儿,你说往后我该怎么办,将来还是要过吃不饱穿不暖的穷日子吗,我不要。”她紧紧的抓住手腕上戴的翠玉手镯,生怕别人抢了她的。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香儿道:“很晚了,姨奶奶要不先睡吧。”她又打了个哈欠。 “你上来,咱们一起睡。哼,今晚上他怕是都不会回来了。果真是个……罢了,日后再说。” 香儿点点头,先是吹熄了灯,然后脱鞋上床,服侍着柳月睡好她才钻了进去,想了一会儿道:“劝着大爷回侯府才好,反正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但凡依凭着侯府,便不愁没有吞金咽玉的好日子过。” “你容我想想。”柳月闭上眼,低喃。 侯府,杜元春的院落,大厅里的灯都灭了,只她的卧房里还亮着一盏红灯笼,灯笼面上绘着一对戏水鸳鸯,她半卧在床上,高髻拆解开四散在肩头,目光凌厉的盯着灯火看了一会儿,面露冷笑,“果真是学聪明了不少。没成想还是个会做戏的,之前我还以为这是个愚蠢的呢,差那么一点我就看走了眼。” “大奶奶,燕窝粥好了,您凑合着吃些垫垫肚子。”兰翠端着白瓷盅掀帘子进来温声道。 “我吃个屁!”杜元春一拍床板,“气都气饱了。” 地上跪着的巧儿身子一颤,头垂的更低。 “我不是说你,你吓什么,连你也娇惯的不撑一丝半点的高声了,一个个能的你们。”杜元春长长喘出一口粗气,“罢了,就柳月那个脓包样儿,怕是指望不上了。你附耳过来,我自有好的对付她。” “是。” 杜元春低声吩咐几句,拍着巧儿的肩膀道:“你口吃伶俐,这便去吧,告诉你们秦姨奶奶,好生把这事给我办了,等她回来我少不了她的好处。” “是。”巧儿答应一声,扣头去了。 许是有了得意处,杜元春心情好了不少,招招手道:“把粥拿来我吃,为那么个小贱人犯不着饿我的肚子。” “大奶奶这般想便对了。任甚事甚人都没大奶奶保重身子重要。” “你呀。”杜元春低头吃粥,心里思忖好了对策,放下碗便道:“明儿你去把白石叫来,我有事儿吩咐他做。” “是,奴婢记下了。” 杜元春打了个哈欠,笑道:“我得让人去问问这豆腐西施有多招人稀罕。” 第28章暮鼓晨钟 天蒙蒙黑时,娇娘便觉身边的人有动静,她累的眼睛不争,迷迷糊糊的问,“爷做什么呢?” 便听他轻笑一声,俯下身来咬了她一口,“糊涂蛋,爷自然是上朝去。” 还用脚踢她,“起来,伺候爷穿衣。” “自己穿。”她把脑袋往被子里一埋,呼呼睡去。 心里还想着,这是哪来的大爷,穿个衣服都要人服侍。 忽然,她便觉身上一重,呼吸都不顺畅起来,吓了一跳,难道是鬼压床? 意念一转,她猛的抬起头,“嘭”一声撞上了凤移花的脑门,疼的她倒抽冷气,一看竟然是凤移花正压在她的身上,怪不得呢,便苦着脸道:“爷做什么吓我,我还以为鬼压床呢。” 凤移花呵呵笑,扭着她的脸道:“爷起了你竟然还睡,实在该打,赶紧的别耽误爷的事儿,去吩咐人打水爷洗漱穿衣。” 娇娘叹气,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嘀咕,“毁人睡眠是不道德的。” 他耳朵好使,眼睛也犀利,把她的小表情都看在眼里,笑道:“伺候爷难道不是你的本分,竟还敢推三阻四的,仔细爷下午回来打你屁股。” 说罢,跳下床就开始穿靴子。 娇娘从床上爬下来,剪了一下烛花,屋里顿时比先前亮了不少。 她打了个哈欠,赤着脚去把卧室门打开,便见外头姜妈妈已经领着一串粉粉嫩嫩的小姑娘在候着了,见了她一齐蹲身行礼,“如夫人。” 娇娘摆摆手,揉了揉眼睛道,“进来吧,大爷已起了。” “娇娘你过来。” “这便来。”娇娘打量一圈,在一串小萝莉里面看见了她认识的,指着那对姐妹道:“小花小草去把屋里的灯都点亮。” “是,如夫人。” 床侧,屏风前,那大爷正双目含笑望着她,身上还是白绫衫,红绸裤,披头散发,她叹气,顿时明白,这大爷是等着她去给他穿呢。 娇娘耙了耙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站在屏风前,在他那一堆衣裳里扒拉了好一会儿,最后不得不求饶,苦着脸道:“爷,婢妾不知先给您穿哪件。” 瞧,她连卑称都出来了。 大爷没骨头一般靠在她身上,搂着她的腰也打哈欠,“那我不管,耽误了爷的事儿爷就拿你问罪。” 娇娘气死了,这男人大清早的就找茬吗? 卧房的灯次第亮起来,屋里顿时灯火通明,娇娘便见姜妈妈如同一面雕塑垂头立在一旁,那几个小丫头排排队站好都在姜妈妈的身后待命,而她呢,正被渣男搂在怀里,身子承受不住他的体重,摇摇晃晃欲倒,脸蛋顿红。 轻咳一声,手一挥,“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 “是。”姜妈妈领命,带着一串丫头陆续而出,临走促狭了娇娘一回,把门关上了。 凤移花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身子也站直了,在娇娘脖颈上咬出颗草莓笑道:“只今日一回我且饶你,明早若是还不会伺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41 候爷穿衣。”他往她耳朵里喷热气,双手也不老实起来,隔着睡裙便往她下面摸,娇娘一把抱住他的大手,转过身来瞅着他摇头又点头,立马保证道:“再也不会了。” 垂头丧气,乖乖的,极有小媳妇模样。 凤移花这才满意,伸了个懒腰,径自拿起屏风上挂的一件深绯色圆领襦袍穿在身上,娇娘乖觉,赶紧靠近给他系带子。 “这才乖,爷疼你。”大掌摸摸小脑袋。 娇娘恶寒,谁要你疼。 叹口气,罢了,谁让人家是大爷呢。 娇娘给他抚平褶皱,欣赏起他的朝服来。她是会穿简单的男式袍子的,可她不会穿朝服,尤其是武官的朝服,上面镶嵌着黄铜,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明亮的冷光,她忽然想知道,凤移花杀过人没有,上过战场没有。 娇娘抚摸着这件不甚完美的武官朝服,低头在上面嗅了嗅,然后肯定的下结论,没有煞气,没有血腥气,更不像威风凛凛的战袍,她终于承认这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官服,只不过上面镶嵌了一点黄铜,它不是战袍。 鼓声轰然响起,鼓点紧蹙繁密,凤移花往外看了一眼,拿起白色的铁质帽子就卡在了头上,面露嫌弃,“我讨厌这帽子,忒难看。” 娇娘一看顿时笑了,可不是吗,这帽子和凤移花的长相着实不相配,就像美男子头顶一颗大白菜,破坏了他的风度。 娇娘托着两个沉甸甸的金色铁圈在手,打量了凤移花的身子半响,眸光一亮,一下卡在了他的两只手腕上,这可不就是护腕吗。 “小东西不傻啊。”凤移花笑道。把帽子扔在一边,套头戴上连着护心镜的短衫。 “你就瞧不起我吧,我不和你一般计较。”娇娘又托起一条金质长带子,晃了晃,下面缀着九个金质小勾,她在凤移花身上比量了一下,到底是不知这东西是穿在哪里的,便问道:“这个要挂在哪里?” “才夸你不傻又犯傻。”他拿到手里往腰上一缠,“九环蹀躞带。”薄唇一扬,凤眸迥然,“迟早换成白玉的。” 转身在娇娘的梳妆台上拿起檀香木盒里放的银鱼袋极为熟练的将其挂在了这九环蹀躞带上垂下的小金钩子上。 娇娘恍然,原来那九个小金钩子是这样用的。 又在墙上拿下一柄长刀握在手里,看着娇娘道:“刚才你在看我的朝服?在看什么?竟然还用鼻子闻了闻,在闻有没有脂粉味?” “才不是。我好奇大爷上没上过战场罢了。” 凤移花目光闪烁,看着娇娘好一会儿,随即抱住她,挑起她的精致小白便深吻,大舌勾住小舌,吮吸,咂弄,娇娘推他也推不开,实在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如此。 便在她头晕目眩之际,他松开了嘴,点着娇娘的鼻子问:“喜欢大将军还是宰相?” 娇娘眨眨眼,有些接不上他的思维跳跃,红唇嘟着,目光迷蒙,他轻笑,手指在她的唇上摩挲,带给她暧昧危险的颤栗。 他也不需要她回答,只是说了句极有意味的话,“我知道便可。” 说罢,头发也未梳,抱起那被他称作极为难看的铁帽子,踩着鼓点,便开门带着金宝银宝离去了,她站在门口望着那三个主仆的背影,在灯光下突然发现,那两个宝也换上了利落的穿戴。 西落的月亮还挂在树梢,农家的鸡还没有打鸣,天色还黑沉沉的,正是破晓时分天色最暗的时候,娇娘打了个哈欠,捂住耳朵,爬回床上继续睡觉。 这扰人清梦的鼓声她早已熟悉,发自太极宫承天门钟楼上,随着第一声鼓响,长安城各座城门相对的大街上,街鼓齐声响应,三千下后,各坊市里巷的门随即打开,官员上朝,商贩开门,崭新的一天便这般开始了。 每日清晨被这鼓声叫醒她的生物钟都被调好了,定时定点,不醒不行。只是自从凤移花来了之后,她实在好累,只想闭着眼睛睡觉,她已经睡了好几天的懒觉了。 在这府邸,没有另外两个姨娘的日子里,她最大,但凡凤移花不在,她想睡到什么时候都无人敢管,可如今是不行了,当晨光照亮带地,枯黄的草叶子上露珠未干时,秦姨奶奶打扮的花枝招展上门来了。 打着她是大爷身边的老人,她是姐姐,要妹妹给她见礼的旗号。 珊瑚红的床帐里自成一个小世界,没了那大爷和她抢床睡,娇娘“丑态毕露”,白嫩的大腿骑在被子上,睡的横七竖八,薄薄的睡裙早因她的不老实蹿到她的腰上了,露着白绸的底裤,这副惹人垂涎的模样若是被她家渣男看到定然要云雨一番两番、三四番了。 “如夫人,秦姨奶奶、柳姨奶奶就在花厅里等着,该起了。”床帐外,姜妈妈这已经是喊了第三回了,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可见是已经习惯了娇娘的习惯。 “唔,知道了,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娇娘往被子里又钻了钻,闭着眼睛应声。 “秦姨奶奶,您不能进去,我们如夫人还没起床。”卧房外传来小花快哭了的声音。 “如夫人,老奴去去就来。”姜妈妈蹙着眉头,扭身去挡。 床上,娇娘睁开眼,卷长的睫毛扇动几下,眼神渐渐清明。 第29章这狐狸精 听着外面秦姨娘得理不饶人的吵闹声,娇娘开门出来,迎头看去,便见秦姨娘穿了一件银粉色满绣蝴蝶的高腰长裙,外面配了一件大团花的浅绿对襟襦袍,梳着高髻,簪着金钗,画着浓妆,摇曳着一对东珠流苏坠子,这副打扮端的是富贵流油,只可惜她的脸型略小,人中偏短,模样秀丽不大适合这样富态的打扮,把她的美貌倒是折下去八分。 她在打量人家,人家也在打量她。便见她只穿了一条薄纱粉长裙,乌发垂肩,神态慵懒,发上耳上一件贵重的饰物也无,通身给她的感觉便是白白净净,一点寒酸气在她身上也找不到。 秦姨娘冷哼一声,打扮倒是没错,只可惜长的错了,朱唇贝齿黛眉,不用傅粉施妆便有三分颜色,身子松软,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妖娆的气质。 尤其是那对呼之欲出的乳儿,这分明便是只狐狸精! 情敌见面份外眼红,这说的大概便是此时的境况。 两个女人话还没说,这空气里传递出来的张力便让旁边伺候的丫头们紧张的低下了头。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呦,妹妹昨夜过的不错呢,倒是替柳妹妹减轻了负担。” “姐姐文采斐然,只可惜我听不懂这话,究竟谁是杨贵妃,谁又是唐明皇。失礼了,妹妹昨夜实在累坏了这才一睡不愿起,姐姐不嫌弃,先去花厅坐坐,我洗漱穿戴之后便去陪着姐姐说话。姜妈妈,上茶上点心仔细伺候着。”说完,门一关她便打着哈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42 欠退了回来。 把个碰了一鼻子灰还找不着理由反驳的秦姨娘气个倒仰,站在门外便说起风凉话,“妹妹竟还知道累啊,姐姐还以为妹妹这副身板是铁打的。” 娇娘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一些,走到屏风后用杨柳枝沾着竹盐擦牙,当第三次被枝条戳伤了牙龈时她握爪发誓,待秦姨娘一走她便去拔毛,定要弄出牙刷来。 吐了口里的盐水,漱口,温水洗脸,擦干,慢悠悠坐到妆镜台前,移开布巾,在镜子里看自己的脸,露齿而笑,“美艳的小脸,嫩的小青菜似得年纪,又给配备了一个容貌身材俱佳的男人,精美的首饰堆满首饰盒,秀美的衣裳全是非绸即绫,还有人服侍,这小日子不要太好哦。” 西市杨柳巷豆腐坊,吱嘎吱嘎的声音从早到晚响个不停,坊里,一个面容黑黄,穿着粗布衣的短小男人正在推磨磨豆腐,吱嘎声便是发自这里,西边窗下,一个将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打扮的干净利落的妇人正蹲在地上捡黄豆,而在东边炕上,一个面容白净的少年正在奋笔疾书,他聚精会神,下笔神速,一气呵成。 长吐一口浊气之后,少年从炕上下来,在地上蹦跶了一下,伸腰踢腿。 磨豆腐的老男人看见了,耷拉的眼皮抬了抬,嘿笑,意味含恶,“无暇啊,那五十贯钱准备的如何了?还差几吊啊。” 正在捡黄豆的妇人一听,看了那老男一眼,又看了少年一眼,无声的叹口气,低头默不作声,端起簸箕到门外扬尘土去了。 少年垂头,抿唇倔强,“爹,圣人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行了行了,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爹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小人,是小人行了吧,就你是君子,读了两年书还敢教训起你老子来了,我告诉你,往后你就是成了宰相我也是你爹。你个没良心的,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姐迟早也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爹还不是为了她好吗。” 少年盯着老男人一动不动,目光澄澈明净,直把老男人看的面红耳赤,大发脾气,一巴掌拍在木杆上,便听“咔嚓”一声,推磨用的木杆断了,可把老男人气坏了,脱了鞋,噌噌跑过来,一把将少年按倒在地就吧唧吧唧扇他屁股。 妇人听见动静,端着簸箕进来,一见这境况哎呦一声就哭起来,赶忙爬到少年身上代替她挨打,口里喊道:“当家的,你要打打我,无暇是我的命啊。” “娘,娘,你起来,他要打就让他打,我皮厚挨几下不碍事,您病了才好,身子弱,撑不住。” 老男人对自己的儿子还留几分情,对上自己的婆娘可就一点情分也不留,那力道是十成十,直把妇人打的哭爹娇娘,“都是你个瞎驴惯的他,看我不打死你。” “行了!”少年怒吼一声,震慑的老男人也停了手,冷哼一声,把断了的木杆扔在少年身上,“去街头把铁柱找来,让他给咱用铁皮镶上,还能用。”说完就扛着大烟袋子坐到门槛上呼哧呼哧抽去了。 “快去,别再惹你爹生气了。”妇人从地上爬起来,给少年拍拍裤子上的灰尘。 “嗯。”少年沉默下去,低着头便走出了家门。 妇人也不干活了,就坐在东边炕上淌眼抹泪。 “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老男人瞪她一眼。 “我想我闺女。” “想个屁。别猫哭耗子了。那大爷给银子的时候,也不知是谁藏的快。” “那、那我不是为了咱们家无暇吗。” “我难道是我了我自己!”老男人又粗喝一声。 妇人不说话了,又坐在炕上哭,过了好半响才道:“她在家时,我嫌她招蜂引蝶,见天打骂,她不在家了,我这心里疼的慌。” “那本就不是咱们家的人,搁在家里招祸。算她运道好,被那公子看中买了去,若是再没人来,我心里就另有打算了。” 妇人又不说话了,抹了抹眼泪下地又开始捡豆子,“可不是,她在家一天咱家一天不得安宁,我这心里也怕的慌。” “别说了,等会儿他来又生气。” 杨柳巷在长安城西市偏僻处,里面住的多是平民、工匠,手里没钱没权没关系,长年累月就靠自己的一双手挣钱吃饭,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可人只要不懒就饿不死,靠着大集市,这条巷子也算是“人才济济”,里面有打铁的,有木匠,有卖豆腐的,还有卖竹编笸箩的,渐渐有了人流,也慢慢有了繁盛的迹象。 不过只有一条,这是个私市,但凡看见寻街的卫士,家家户户都闭门谢客,生意做的战战兢兢。 铁匠铺离着豆腐坊不远,走几步路就能听见铁柱捶打铁块的声音。 那是个木头搭建起来的简陋棚子,上面有柴草覆盖着遮风挡雨,棚子下面是个火炉子,地上杂七杂八散落着铁皮铁快等,一个肌肉喷张的壮汉正手起锤落,满脸淌汗的锻造一柄长剑。 玉无瑕搓搓手,在离茅草棚几步远处便踯躅不前。 打铁汉听着吱嘎吱嘎的踩雪声,知是有人来,抬头一看见是他,又垂下头,不冷不热道:“有事?” “……有,我爹让我来叫你家去,推磨的木杆断了,请你帮着接上。” “等着。”铁柱用大钳子捏着烧的通红的剑柄插入水中,“嘶嘶”几声,水面上便冒了烟。 往水盆里一扔,铁柱解下黑乎乎的围裙,在地上捡了几样东西便大踏步往无暇这里来。 “走吧。” “哦。”无暇垂着头,跟在他身后慢慢在雪里走。 “铁柱哥,我不考秀才了。”过了一会儿,无暇道。 铁柱蓦地停住脚,回身,一把攥住无暇的前襟将他勒住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我、我不想考了,我想把我姐赎回来。” 铁柱冷笑,“凭你?” “对,就凭我。”玉无瑕挣开铁柱,急忙忙往自己怀里掏东西,一会儿摸出几块小碎银子,“你看,我已经赚了好几两了。” 铁柱磨了磨牙,忍着揍死这臭小子的冲动,压低声音道:“你姐跟着人家走,一去不回,你知道去哪里找她?嗯?” “我总会找到的。”玉无瑕坚定的道。 “狗鼠辈,我瞧不起你。以后别叫我哥,我没你这样的弟弟。”铁柱推开他,抬脚往前走。 正待此时,巷子里头走出个中年男人,他穿着灰毛皮裘,面容和蔼,好像在找人的模样,看见铁柱两人便上前来搭话。 “这位小兄弟,且慢走,我想请问这巷子里有杂工没有。” “你是?”铁柱问。 “哦,我是个大管家,住在东市,听主家的差遣来西市招短工。” “是做什么的,一日给几个钱。”玉无瑕赶紧问。 “那给的就多了,一日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43 给一两银子。是这样的,小兄弟我请你们去街头的小酒馆里吃酒,咱们边吃边说如何。” “你回去好好读书便是对得起她,我待会儿再去给玉叔修磨杆。这位,咱们那里请。” 第30章卑微低贱 一夜过后,天气初晴,黛瓦屋檐上结了晶莹的冰柱,娇娘收拾完自己出来时便见院子里有身穿青色绑腿布衣的小厮们扛着竹竿在打。 秦姨娘一见娇娘便笑道:“呦,妹妹这可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啊,架子比咱们大奶奶还大。” “是姐姐来的太晚的缘故,若姐姐昨夜便来,我一定隆重接待。” 娇娘见她直接坐了她这屋里的主位,喧宾夺主,也不计较,只是一笑,转头对姜妈妈道:“准备早膳吧,我饿了。” 姜妈妈喜笑颜开,答应一声,吩咐小丫头去传膳,她这回是真正放了心,她跟的这位新主子是个不好欺负的。 “姐姐们可要用些吗?”娇娘看向一直坐在角落里用目光凌迟她的另一位姨娘。 “不必。”柳月焦躁的扯了扯帕子,不知怎的,娇娘一看她,她便红了眼眶,低头擦眼泪去了,闹的娇娘莫名其妙。 “我们早吃过了,也就妹妹享福,到了这个点才用膳,可真是得宠啊,我们呐,赶不上,我说玉妹妹,往后可要照顾着些姐姐们,我们都要看你脸色过日子了。”秦姨娘笑里藏针,讽刺道。 娇娘瞅了她一眼,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极为认真道:“姐姐放心,我会的。” 秦姨娘一口气掉在嗓子眼里,顿时上不去下不来。 “姐姐这是怎么了,快奉茶,那个谁,你是怎么照顾你们家姨奶奶的,也太不小心了。”娇娘点着端茶给秦姨娘喝的巧儿轻声责难。 “好伶俐的一张嘴。”柳月面无表情的冷嘲。 “比不得你们,日久天长,都练出来了。”正恰此时,她要的早膳来了,娇娘捂着自己饿扁了的肚子起身笑道:“姐姐们既已吃过了,那便先喝茶吃点心,我去用膳,少顷过来陪你们说话。” 说罢,绕过一扇八面铰链屏风便去了东边小厅。 秦姨娘瞪了柳月一眼,低声呵责,“你就这点出息,怨不得被老太太打发到了这里来。” “秦姐姐也别说我,你不是也没讨到好处吗。”柳月低头扯弄帕子,小声嘀咕,“咱们都是一样的,半斤八两,你还真当自己是姐姐了,谁是你哪门子的妹妹。” 这个时候她倒是真羡慕在吃饭的那个了,想不搭理她就不搭理她。 “你说什么?”秦姨娘高声逼问。 “没什么,我说,玉妹妹屋里熏的什么香,怪好闻的。” 秦姨娘翕合了一下鼻子,甩动帕子拨了拨空气,站起身道:“还真是。这香我闻着熟悉,好似在哪里闻到过。” 眼睛在娇娘屋里滴溜溜贼转,眼皮一翻就看见了放置在靠墙桌案上的一个青玉小香炉,紫烟袅袅,香味便是从这里发出的。 “我想起来了,侯夫人那里烧的便是这个香,好像叫什么,芙蓉百合香,价值贵重。”秦姨娘掀开香炉盖往里看了一眼,见果真是此香,心里边活泛开了,难道侯府里的传言是真的,他们家大爷真背着族里在外面开了赚钱的铺子?要不然,这又是狐裘又是名香的,大爷拿来的闲钱这样摆阔,定然是因为口袋里的钱多的花不完才拿来花费的缘故。 心中暗喜,看来这回是来对了,她何不趁此机会好生讨好大爷,吹吹枕头风多得些东西补贴自己。 “这都是你们主子的?”秦姨娘看着香炉,摸了又摸,直接追问这香炉的所有者。 “是大爷的。”一个候在一旁伺候的小丫头道。 “我想也是。”秦姨娘满意的放开手,嘱咐道:“你们笨手笨脚的可别乱动这桌案上的东西,听见没有?给我好生伺候着。” “是。”小丫头心里觉得纳闷,这屋里的东西便是打碎了也和她没关系啊,她作甚那般紧张,殊不知,这秦姨娘是打了好一张如意算盘,这好东西都要往自己口袋里扒拉呢。 屏风隔开的小厅里,娇娘坐在桌前先喝了碗杏仁粥垫肚子,便开始吃起她的美味早餐来。 她小厅的布置很雅致,此时她正盘腿坐在一张矮榻上,身前就是一张翘头书案,上面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听姜妈妈一个个唱名,有仿宫廷小黄瓜,好吧,一听这酱菜名她先笑喷了,不过入口酸甜适中,非常开胃,就着粥吃很享受,还有金卷佛手,这是炸的外酥里嫩的微甜糕点,她口拙,吃了两个也没尝出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不过很好吃就是了,还有肉末烧饼,这一桌美味里面她最爱吃的就是这个,像驴蹄子那么大小,她吃了两个,还有一道用攒盘装着的糯米糕,五颜六色,看起来非常讨人喜欢,一个小盘里是一种馅,总共五种,她都吃出来了,分别是豆沙、蛋黄、咸肉、花生,芝麻。 “还吃?”姜妈妈眼瞧着一盘盘的小碟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空了,用非常担心的眼神看着娇娘,生怕她撑着自己。 娇娘摇摇头放下筷子,笑道:“看把妈妈吓的,不吃了,撤下去你们吃去吧。” 她已从小花的口里知道,早上主子们若是不先吃完,奴婢仆从们是不能先吃的。 “谢如夫人赏。” 躲在屏风后头听了好一阵子墙角的秦姨娘终于按耐不住皮笑肉不笑的转了出来,“什么如夫人,我怎不知咱们大爷房里头突然多了个如夫人,你们这些贱蹄子,一朝一夕离了咱们大奶奶便以为没人能辖制得了你们了吧,还有规矩没有!” 娇娘伸了个懒腰,依旧盘腿坐着,歪歪头,笑盈盈的看着秦姨娘,“我们都是些卑微的人,心里什么都不放只放了规矩,我们处处谨小慎微,哪里就放肆了呢,秦姨娘,我且问你,女子三从四德,当以夫为天,这话可对吗?” “玉姨娘竟还知道女子该三从四德?”秦姨娘夸张的捂嘴,看着娇娘,眼中满是嘲讽。 “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是大爷买来的,一心一意只遵从他的意愿,旁的人我是不管的,他既让人这般称呼我,我就应着,这难道不对?”她是真吃的有点撑住了,肚皮绷得紧紧的,扶着酸软的腰往后伸展,贴心的姜妈妈便将大靠枕塞到了她的身后。 顿时,娇娘别提多暖心了,这就像瞌睡有人给送又软又香的大枕头,这是要记住一辈子的大好人啊。 姜妈妈见娇娘这般看的,一颗老心顿时如花怒放,这老东西就像只老猫似得,但凡给她长出条尾巴她就要围着娇娘摇一摇了。 “话虽这般说,但……” “这便是了。秦姨娘还是收回方才的指摘吧,我们也可怜呢,不过是大爷买回来的玩意。”娇娘一顿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44 唉声叹气,摇头晃脑,又很乖很天真的点头,“不过没关系,大爷肯买我便是我的大造化了,要不然,这会儿子我还不定在哪里受苦呢。” 最后那话才是她的真心话,若不是被凤移花买来,她说不定就入了教坊了。 从奴婢爬到姨奶奶的位置上,秦姨娘怎会不知她们的地位,在正室夫人的心里,她们也不过就是买给男人的玩意罢了。 也只有生儿育女站住脚之后才是真正的落地生根。 被娇娘说的哑口无言,嘴巴张了张,猛然逮住了对方的小辫子,重重一哼,“爷们又不在跟前,你做做好事别弄出这样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来吧,我听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秦姨娘翻她一个大白眼。 “天生的,我有何办法。我是不如姐姐幸运的,天生一把响亮的大嗓门。” 有些人,但凡自己渴望什么自己却没有时,遇着人家有的便可着劲的冒酸水,说坏话,很显然,这位有着一把子粗嗓的秦姨娘是个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 秦姨娘的风度也只维持到此便轰然崩塌,气的眼底冒火,“你这个贱胚子!” 娇娘目光游移,直接迈过她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英挺男子,红唇下弯,暗里偷偷狠掐了自己的软腰一把,杏核美眸顿时泪光盈盈,抄起矮榻上的小毯子就砸了过气,“都怪你!” 她明明是用了很大的劲生气的,只是出口时就变成了娇声细语,撒娇一般,娇娘早就领略过此女的神奇之处,心中有底。 “你何苦来招惹她。”穿着军服,披着一头青丝,顶着露水而来的凤移花轻笑一声,绕过秦姨娘就坐到了娇娘身边,低头去看趴在大靠枕上不搭理他的娇人,“爷还未用膳呢。” 秦姨娘踢馆被主人逮个正着,面上青白交加,听着他如此说赶忙道:“婢妾马上去安排。” “大、大表哥,我们不是,我们……”柳月语无伦次,慌张失措。 “不是什么?”凤移花看也不看她们,继续逗弄趴在那里装死的娇娘,捏着她的耳垂道:“起来,伺候爷更衣,用过早膳,爷还得吃去巡街呢。” “我不去,我卑微低贱,让那些高贵的伺候你去。”娇娘呜咽,“人家明明是良民,怎就被人骂贱胚子。”娇娘回转身一把抱住凤移花的腰,特可怜,“祖宗,你把我的卖身契还我吧,我都要被人骂死了。” 凤移花哼笑一声,捧着娇娘的小脸和她对视,“小妖精,毛没长齐就想在爷这里弄鬼呢。” 娇娘哼了一声,推开他,爬下塌,赤着脚就气冲冲跑卧房里去了。 若此时凤移花掰过她的脸来看,便会发现,这嫩白的面皮几乎要红透了,那是小计谋被拆穿了,恼羞成怒呢。 临进去之前,她扒住房门朝着花厅喊,“姜妈妈过来,不许给他弄饭吃,饿死他算了。” 姜妈妈这、这了半响,连忙给凤移花作揖赔罪。 “那小东西和我撒娇呢,妈妈去准备早膳吧,给爷端她屋里去。” “大爷,那个。”秦姨娘掏出帕子就开始抹眼泪,“原来妹妹早看见大爷了,怎就不告知婢妾一声,好深的心思,婢妾冤……” 凤移花起身,一手搂住一个,笑着往外面推,语调温和宠溺,“你们都下去吧,这小东西你们轻易别招惹,惹了她,哄不好,又要我来遭罪。今儿个这事我只当你们姐们联络感情,但,记住了,不要有下一次,我这府邸和你们那繁花似锦的侯府不同,在这里我要清净,谁若不想好,咱们就谁也不好。” 秦姨娘并柳月都不是蠢货,自然听出他话里的维护,秦姨娘当先哭啼起来,“大爷,您这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这心都偏到北城门了,婢妾……” “闭嘴,滚蛋!” 第31章生个儿子 主人已起,卧房内的层层纱帐便被金钩拢了起来,东窗大开,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鸟鸣啾啾,从此处往外看便是一个小花园,冬季萧条,百花都凋零化作枯枝,唯有墙角的几株不起眼的一串红还开的旺盛喜人。 “爷的驴肉烧饼呢。”坐在桌前,凤移花问道。 “有,有。”姜妈妈抬着螺钿漆盒走了进来,笑道:“知道大爷每日早膳必少不了这驴肉烧饼,一早老奴就吩咐人去王记烧饼铺买的,一直封在这暖盒里不曾动,还是热乎的,大爷趁热吃。” “还是妈妈有心,不像那些没良心的。”凤移花意有所指,拿起烧饼就大口吃起来。 “妈妈偏心,他有驴肉馅的吃,我怎没有。”娇娘抱着肚子歪在床上,侧头看他。 “这……”姜妈妈轻扇了自己一下,笑道:“是老奴的不是,如夫人若是嘴馋不若跟大爷说几句好话,咱们大爷最是怜惜夫人,定然不忍夫人挨饿。” “妈妈贫嘴,我才不。”娇娘哼了一声,扇扇小鼻子,“好好的卧房弄的一股子饭味,难闻的紧,大爷快去别处吃去,像什么秦姨娘啊,柳姨娘啊,都对您殷殷期盼呢。” 凤移花挥手让姜妈妈带着人出去,不搭理娇娘依旧低头吃自己的早膳。 他一早就去点卯,又带着人在六道主干路上巡视了一圈,肚子早饿了,平常他都是在外面吃了再回来,今日他却不想吃外面的,想在家吃,他不会承认想和那女人一起用膳。 娇娘侧着头看他,见他不吱声,一脸沉肃,心中惶然片刻又沉淀下来,从床上爬下来走到他身边,蹲在他脚下,双手搁在他的膝盖上,抬眼看他,“大爷,生气了啊?” “一边玩去。爷饿死了。”他拂开她,又摸了一个圆酥饼慢悠悠吃起来。 娇娘不甘心,又爬到他后背上去轻轻抱着他,还故意挺了挺胸脯噌他,软着声音,学着他对她做过的往他耳朵里吹热气,“你不许去她们那里,在我的地盘上不许去。狗东西,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她一骂他,张口就含住了他又白又大的耳垂吮吸,这是最保险的法子了,蹬鼻子上脸之后,一定要把这大狮子给安抚住,不然就真要弄巧成拙了。 他的喉头上下急速滚动,被咬住的耳垂微微泛红,不是羞的,而是敏感。 麻麻痒痒的感觉以耳垂为据点光速蔓延至他全身。 凤眸半眯,随着她的舔,弄,他发出舒服的鼻音,娇娘听见了,忍着羞意继续裹吮,两人的身子都在加温,很快连同周围的空气都躁动起来,似乎飘着看不见的粉色泡沫。 不知是谁的心脏,发出“咚咚”声,落针可闻的屋子里,两个人都听见了。 只是娇娘业务不熟练,弄来弄去也只是把他的耳垂咬的湿漉漉,在最初的心痒之后,凤移花又继续吃自己的饭,一边享受着美人拙劣的投怀送抱,一边在心里感叹,撇开她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45 那青涩的勾引技巧不算,她那对椒乳可给她增彩不少,若非有那对软绵绵的肉球在他背上磨蹭,他的小兄弟连头也不会抬。 “一大清早就想爷了?等会儿,爷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你。”三两口干掉一个圆酥饼,拿手边的布巾擦了擦手上的碎屑,端起粥碗轻吹慢饮。 娇娘捂脸败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勾引男人也是一项技术活。 身边没了温热香软的身子偎依,凤移花突觉身子一侧微冷,吃饱喝足,金杯漱口,在屏风后的水盆里洗了手之后,肃着脸一本正经的坐到了床沿上,以极为认真的态度看了头埋在被子里小屁股却翘着露在外面的娇娘一眼,一时顿悟,手一伸便摸上了桃源洞,娇娘轻叫一声,翻身坐起,红着小脸娇喝:“做什么?” “看看湿了没有?”他搓了搓手指,点点头,“湿了。看来,娇娘的确是想爷想的紧了。如此……” 他用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目光逡巡了酥胸半露的娇娘几眼,麻利的就开始解身上的衣裳,嘴里还道:“虽然爷今日忙,不过,搓弄你的空当还是有的。难道你刚才不是此意?对爷又舔又咬。” “是,也不是。”娇娘点头,又赶忙摇头,膝行到他身边,伸手抱着他的腰,用小脸蹭蹭他的胸膛,难得贤惠的道:“婢妾是想您了。但是,婢妾也不能耽搁大爷的正事不是,所以,大爷先去忙吧。” 她此时完全没发现,她早已把自己的目的忘到了爪哇国,她所有的情绪和心思都被他牵引着走。 “爷知你是害羞了。来吧,爷满足你。”大掌捧着宣软的小屁股,在上面一捏便将人压在了红绸被上。 此时他已把自己脱的只剩下了红绫裤子,上身赤裸,腹肌晃动,呜,娇娘猛的咬住唇,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被男色蛊惑的晕头转向。 她用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十根手指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只觉得好烫好烫。 直到逗弄的她双眸无措,眼睛里只有他的时候,他才满意的露出一抹她熟悉的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想要妾书?嗯?” 娇娘快速的眨动几下眼睛,也不再挣扎,双手抱住他的脖颈,红唇张合“嗯”了一声。 “如此诚实啊。”他犯难的蹙眉,热气都喷在她的脸上,她一不做二不休,张嘴亲他下唇,小舌在上面细细描绘。她的嘴小,不能完全包裹住他的唇,也只能含住下唇啃啃咬咬。 他身体的温度越发滚烫,早在方才他用膳的时候已经情动,想要她,但,绝对不能轻易的让她知道,他会被如此拙劣的勾引之术拨动心弦。 那小唇红润,小舌细滑,他等不及伸舌一卷便将她整个小嘴就吃了进去,深吻,吮弄,不过片刻功夫,欲望便以燎原之势席卷全身。 可此时,他并不想深入到那令他的灵魂有片刻窒息的温热水源里,而是想紧紧抱着她。 他也这样做了,剥了她的衣裳,用胸膛挤压她的椒乳,压扁成半球形,坐起身,令她双腿分开盘在他的劲腰上,桃源蜜唇摩擦着他的小腹,低头亲吻她的颈项。 搂抱的越来越紧,两人都能听见对方咚咚的心跳声。 “为何想要?”他掐住她的腰肢,眼眸和她对视,不容有一丝一毫的欺瞒。 “我看过书了,也问过人,我知道妾通买卖,是男人的私有物,我怕若是有一天被你厌弃了,或者我惹怒了你被你随便卖掉。”她难受的扭动腰肢,被这样揉弄着,她已有感觉,尤其在她的臀下正骑坐着那根热烫的怒龙。 他的力道稍有放松,低声浅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傻姑娘。捷径不走,偏要走远道。给爷生个儿子吧。” 说罢,他微微抬起她的臀,在蜜唇上研磨一会儿,在看见水光时这才入了进去,顿时引来两人一同的满足喟叹。 颠簸起伏,晕晕沉沉,娇娘喘息不匀趴在他的胸膛上,在晕迷之前模模糊糊道:“不准去找她们。” 至于凤移花答应还是没答应她却没听见,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 日薄西山,侯府,迎春园。 杜元春接见完了最后一波媳妇子,抽空正在用膳,大丫头兰翠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给她吹凉。 “白石回来了没有?”杜元春吃了口腊肉,抬头问。 “回来了。今天中午回的,那时奶奶您正在侯夫人那里伺候,奴婢便做主让他晚膳时再来,奶奶一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身边围的都是人,也就这时候空闲。” “这就对了,我就跟下面的那些丫头们说,你们十个加起来也比不上我的兰翠。”杜元春满意的笑道。 兰翠笑笑,“哪里就值得奶奶如此夸奖,奴婢有今日还不是跟在大奶奶身边的缘故,像奴婢这般蠢笨的还比不上大奶奶的一根头发丝儿呢。” 杜元春喜笑颜开,挥手道:“快别说了,这都不要旁人夸了,咱们主仆就自己夸开了,可真是不害臊呢。” “大奶奶,白管家求见。”门口帘子外传来莺儿的禀报声。 杜元春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的汤渍,道:“先不吃了。请白管家进来。” “进来吧。”兰翠掀开帘子请他。 这是个穿着一身灰毛皮裘,面容和蔼可亲的中年男人,见了杜元春便先磕头问安,“大奶奶好。” “你起来吧。事情办的如何了?”杜元春捧着暖炉在手,看着他道。 “奴不负所托。”白石看着杜元春,主仆目光交汇,其意不言而喻。 杜元春扬唇便笑,“可是有那么个人?” “有的,大奶奶。奴都打听好了,是青梅竹马。只不过,那小子是个流浪的孤儿,她老子娘不同意。” “还有吗?”杜元春目光迥然的看着他。 “呃……”白石心思一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奶奶这是嫌这桩脏污还不够,便笑着道:“听那巷子里的人说,那两个去过树林子。” 杜元春“哈”一声便笑开了,身宽体胖,心情舒畅,往靠枕上一歪便道:“我便说,依着她的俏模样不可能不迷上那么一个两个小竹马。这就好呀。我这也算是做好事了,给那对苦命的鸳鸯一个互诉衷肠,旧情复燃的机会。” “兰翠。”杜元春递了个眼色过去。 “是。”兰翠转身走到西边立着的一排黑漆螺钿柜子前站定,打开倒数第二个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包银子来,笑着送到白石跟前。 “这,不用,不用,奴是大奶奶的陪房,为大奶奶办事是奴的本分。” “拿着吧,算是给你的茶钱、酒钱,这一趟出去定然是又破费了不少吧。”半卧在榻上的杜元春笑着摆摆手,“只要老实忠心替我办事的都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拿着,出去吧,仔细盯着他们,我要随时知道那边的动静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46 。” “是。”白石腆着笑脸将白花花的银子接了藏入大袖中,拱手离去。 睡梦中,娇娘又看见了五颜六色的影像,有她在现代的生活记录,有玉娇娘在古代的生活片段,还有凤移花,这些片段都在天上飞来飞去,她看的眼花缭乱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梦醒之后,她就窝在床上,盖着被子,睁着大眼看宝账顶部。 是什么呢? 好像这件事情对玉娇娘来说很重要,闹腾的她也惶惶不安的。 她拍了拍脑门,无可奈何的叹气,看来她接收的记忆不全。 水来土掩吧,只凭她这般空想也无济于事。 闭目养神,念头又转到凤移花身上,遇到这种男人她只有投降的份。今日之举只是投石问路,而不是存了找到这份身契然后撕毁的心思,她打听的清楚着呢,除了这份男主人执掌的契书之外,衙门里还有备案,如若她真想获得自由身,唯一的途径便是有人去衙门注销她的名字,这才是万无一失。但,就这个社会的风气而言,只有男主人不要她的份,还没有似她这等没地位没身份的女人休夫的份。 她在郑重的考虑,生儿子落地生根霸主凤移花的可行性。 第32章偷看壮男 时近黄昏,暮色苍茫,归鸦绕树。 外书房,花窗半开,炉烟袅袅,窗下榻上,凤移花正垫着紫檀雕兽臂搁奋笔疾书,俯身看去,便觉他的字赏心悦目,潇洒飘逸,点、横、折、勾、撇、捺皆富有风骨,整体看去越看越让人觉得韵味十足,这是一种能够被悬挂起来,细细赏看的好字。 都说字如其人,放在凤移花身上似有出入,不知是字太好他太坏,还是他本就好,字如其人。 银宝一边给磨墨一边垂涎,舔着笑脸道:“爷,抽空给奴写副狂草?” “嗯。”凤移花淡淡应声,敛容速写。 “爷,秦姨娘求见。”金宝轻轻推门而入禀报道,见凤移花正在写字,他便放轻脚步,嬉笑,“爷有口福了,秦姨娘给爷顿了虎鞭汤,大补。” 凤移花微勾唇角,最后一个字完成,收笔,银宝便放下墨条,拿起纸张吹干,折叠,小心翼翼的放入了一个雕龙刻凤的紫檀木盒子里。 “银宝,今夜你在书房守着,入夜便会有人来取走。” “是,大爷。” “让她进来吧。”凤移花起身,扭的脖子“咔咔”作响,伸手便在书架上抽出一本《鸳鸯浣花录》,别看这书名挺雅致,其内容可是妖精打架的春宫图,还配有旖旎诗词呢。 “解裳流眄娇承欢,朱唇鼻息乱吟哦。艳粉羞蛾摇玉柱,寄情相拥到天明。” 出口便是一首艳诗,银宝狗腿的竖起大拇指夸赞,“爷真真好才情。” 秦姨娘也是粗通文墨的,站在门口顿时心花怒放,自觉她的好机会来了,扭腰摆臀娇笑着走了进来,蹲身行礼之际,两三个媚眼就抛了出去,电的银宝浑身起鸡皮疙瘩。 “大爷。”她捏着嗓子娇滴滴一声喊。 “起来吧。”凤移花笑的好生淫荡,招手让她过来,点着那副光溜溜两个男女秋千架上行乐图问道,“好看吗?” 秦姨娘脸红心跳,挑眼看他,咽了咽口水,轻轻嗯了一声。 银宝抖了三抖,拱手拜退。 “爷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他又翻看了几页,点评了几句,这才问道:“慧娘给爷炖了大补汤?” “嗯。婢妾心疼爷日夜辛劳,特意亲手熬煮的。”秦姨娘从食盒里端出一个白瓷盅,翘着兰花指用大勺子舀了半碗出来递到凤移花嘴边,娇声娇气,“大爷,您喝嘛。” 凤移花摸摸小手,笑道:“还是慧娘有心。” “爷~”秦姨娘摇了摇身子,软绵绵的就往凤移花身上靠。 凤移花猛的打了个喷嚏,笑道:“慧娘撒了多少香粉在身上,爷都被你香的心猿意马了。” 秦姨娘讪笑一声,托了托鬓角,红唇嘟起,“爷好坏,就会打趣人家,人家还不是……女为悦己者容嘛。讨厌~” 这捏着嗓子弄出来的调调,矫揉造作了些,不过凤移花早已练就了一颗极为强大的心脏,还是可以忍受的。 “你先回去吧,爷还有事忙,汤放这儿,爷一会儿喝。”他捏了秦姨娘粉腻腻的下巴一下,将人推开,又埋头春宫图里去了。 秦姨娘气的跺脚,心里骂道:你骗傻子呢,就你这恨不得钻入画中的猥琐模样,还忙呢,我活生生一美人站在你跟前你不要,非要去看那画里的死物,这不是犯贱吗,甩了甩帕子又偎过去,涂了蔻丹的手指在凤移花背上画着圈圈,“爷~” “回去,别打扰爷。金宝,把你们秦姨奶奶好生送回去。” “哎呀,您真是。”秦姨娘瞪了不识相的金宝一眼,清了清嗓子,“爷,婢妾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你说。”他头也不抬,看画看的聚精会神。 秦姨娘从鼻子里发出几声哼哼,“婢妾想在自己的院子里盖一座暖亭,好用来煮梅赏雪,招待姐妹们。若是爷有雅兴,婢妾也想在暖亭里伺候爷吃酒。” 吃酒是假,做那翻云覆雨的事体才是真。凤移花点点头,心里活泛开,不若也在雪梅院里建一座暖亭? 随即便点头道:“此事爷知道了,爷会吩咐银宝去办。只是靠近年关,各家各户都需修补家中损坏的器物、门窗等,短工不易招,需等上几日。” 秦姨娘闻言便笑道:“爷不用担心这个,婢妾托了我娘家大哥已打听好了人,咱们东市的短工少工钱还贵,大哥去了西市招的,便宜些,现在就需要爷点头拨银子了。” “你大哥?还算是个能办事的人。如此,你明日就去账房那里拿银子吧。若是你大哥找的短工手艺好,爷另有打赏。” “多谢大爷,那婢妾就告退了啊。”她扭了扭身子,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心里抑郁,回去的路上就问自己的贴身侍婢自己是不是年老色衰了,否则,为何大爷宁愿看画也不愿要她。 待她一走,凤移花便将春宫图册扔给了银宝,还笑道:“拿着一边自看去,爷看会儿账本。” 银宝笑嘻嘻应了,拿着画册到房门口找金宝,兄弟俩一边看一边对画上的女子男子品头论足,一会儿嫌画的不精致,一会儿嫌人物丑,一会儿看着个神奇的体位,金宝还轻呼一声,银宝理智的给做出专业分析,说似这等高难度的姿势,需女子的腰肢柔软,男子的臂力惊人,听的金宝连连点头。 屋内,不知他从哪里抱出来一摞账本,一边把算盘拨的啪啪响,一边翻书页,动作行云流水,有心人一看便知此是长年累月打算盘练出来的手速。 入夜,娇娘得到教训,晚膳备好时,她便亲自来请他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47 ,两个亲亲热热用过膳,又并肩叠股在灯下玩了半天双陆和五子棋,笑嚷娇呼,咂舌深吻之后便上了床,因早上弄过一回,晚上他便歇了,娇娘只枕着他的手臂,闭眼准备睡觉。 此时她在外书房并没有眼线,姜妈妈也只管着内院,外院是银宝在打理和她没有相干,只是她丈夫儿子是管着这府里的采买的,又都在外院当差,眼尖的便瞅着秦姨娘带着丫头去了凤移花那里,他们一家子的身契现都在娇娘手里,这心也在姜妈妈的劝说下都开始向着娇娘,她儿子便嘱咐自己媳妇去把这事跟姜妈妈说了一声,姜妈妈又告诉了娇娘。 娇娘问了问秦姨娘在里头呆的时间便淡定下来,心里有点欢喜,想到此便戳戳他的小红豆,闹的凤移花捏住她屁股就给提到自己身上抱着,闭着眼道:“没成想爷还摊上个胃口大的,想榨干爷你好另寻高枝还是怎的。” 娇娘往上爬了爬,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笑道:“奖赏爷一个香吻。” 凤移花嗤笑一声,凤眸半睁,“你这消息也挺灵通的啊。” “我有姜妈妈,唔,姜妈妈在侧,爷在我手。爷是好人,一诺千金,婢妾会报答您的。”她又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心情舒畅。 “记着爷的好便行,把爷放心里比什么都强。”他坐了一下午,腰有些僵硬,拍拍她的小屁股道:“给爷踩踩腰。” 说罢,让她起来,他翻过身趴在枕头上,拍着自己的腰道:“站上来,踩踩。” “要是踩伤了爷可不准赖我。” 外面的灯都灭了,黑漆漆的,此时只床前两侧的立地圆灯还亮着,照着珊瑚红的纱帐,便只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跳来跳去,摇曳生姿的,像跳舞。 那石头发出舒服的鼻息,像是欢愉时的哼叫,便听娇娘羞道:“小点声呀。”让外面守夜的丫头听见还以为他们又在嘿咻嘿咻呢。 不说还好,一说他,他反而叫的更大声,气的娇娘使劲在他腰上跺了跺。 随即娇呼一声,窈窕影子从大石头上坠落,噗通一声掉入大石头的怀抱里,嘟嘟囔囔,娇声娇气,不一会儿便传来咕叽咕叽的水声,大石头压着那窈窕影子,高高举起两条纤弱的腿儿便一上一下快速的动起来,像是在她身上弹奏一曲夜花香,浓郁的味道很快便弥散开来,他的鼻子里满满的都是她身上的香甜味。 翌日,天黑如墨,在鼓声的催促下,娇娘闭着眼睛爬起来,跪在床沿上给他绑腰带,小脑袋一点点,腰带哗啦落地,而她靠在他胸膛上便迷困过去。 他弯唇便笑,揉搓了一通才把人放过塞入锦被里,“算你还有心。”给她掖过被角,自己系上腰带,抱着头盔便带着金宝银宝上朝点卯去了。 像他这官职属于封荫的,二品、三品子,补亲卫,他时任亲卫府中郎将,掌管整个亲卫府,手底下的亲卫多是名门庶出公子,看起来他成了公子们的头,可实际上,这些公子们性情各异,有桀骜不驯的,有纨绔扶不上墙的,有斗鸡走狗的,还有夜宿教坊掏空了身子的,他们可不是卫士,而是大爷。 在北衙禁军没兴起之前,能入亲卫府的那是前程似锦,根本不用担心升迁问题,可自从先皇整出了北衙禁军,这直接听命于皇帝的军队,隶属于左右卫下的三卫五府便败落了,想升迁,那得有军功才行。 暖阳温煦,地面上,枝条上,屋脊上的雪都开始化了,沿着屋檐,水流哗哗比下大雨还急促。下雪不冷,化雪冷,娇娘穿的厚厚的正坐在窗前看姜妈妈给她绣鸳鸯肚兜,藕荷色的底,鲜妍而栩栩如生的一对戏水鸳鸯,别提多好看了。 小花性子直,看着看着就被姜妈妈的一手绣活给收服了,咬着手指头问能不能跟着学,小草虽不会说话,可那渴望的目光也泄露了她的心思。 娇娘也想学,尤其当知道了绣活能卖钱,是贫穷女子们的活命本事之后。 姜妈妈也有好为人师的时候,满脸笑着就答应,给三个人一人弄了个绣花棚子,从绣树叶子开始教起。 正当主仆几个兴致勃勃要大干一番的时候,那秦姨娘便带着自己的丫头们浩浩荡荡杀过来了。 “姐姐坐。”来者是客。 “好妹妹,我那边去了几个下贱人做工,我没处躲去,便来你这里消遣,妹妹可不要恼了我才是。” “什么下贱人?”娇娘听着有些扎耳朵。转念又强迫自己习惯,她知道,在这个国度是有贱籍的,还分好几个等级,像奴婢、奴隶、教坊歌姬舞姬等都是。并且,那些工匠手艺人也被认为是低贱的,因为大多数手艺精湛的手艺人都是豪门世家的奴仆。 “啊,难道爷没跟妹妹说吗?”秦姨娘夸张的道。 娇娘摇头,继续绣她那四不像的树叶子。 “唉,也是,爷怎会跟妹妹说这些,反正妹妹也没见过。是这么回事,我是习惯了每日必在暖亭里吃酒玩耍的,这一来了这边呢,竟发现没有暖亭,唉,这府里起止没有这一样,其他的我也能忍了,只这暖亭必须有,否则,姐姐一天到晚闷在屋里就要憋出病来了,这不,大爷疼我,特特拨了银子给我建亭子。” “那是大爷疼爱姐姐。”娇娘随意道,凑过脑袋去问姜妈妈:“妈妈,这个花挽错了可怎生是好?” “无碍,如夫人顺着这个针眼再抽回来便是。” 瞧着她们主仆自顾自说话,秦姨娘冷笑涔涔,片刻之后笑着凑过去,夺过娇娘手里的绣棚放在眼前看,当即便笑道:“妹妹这一手绣活真是没人可比,也只妹妹这般钟灵毓秀的人才能绣出这般歪扭的黄树叶来。” 娇娘掰了掰手指,往后靠向大枕头含笑道:“我自绣我的,美丑都是我自己看,也不碍旁人的事儿。” “妹妹别恼我呀,我这人心直口快,其实没什么恶意。”秦姨娘接过绣活扎了几针,便笑道:“我一直养在侯府里,除了自家的那些爷们也没见过外人,比不得妹妹见多识广。” 娇娘弯唇冷笑,“姐姐谦虚了不是,姐姐生在侯府里,我听说每个豪门大户里都养着许多姬妾供来往客人赏玩,若是哪一日姬妾数目不对时,也会派遣了家中姿色不俗的奴婢前去服侍,我瞧着姐姐的姿容便是极秀丽的。” 秦姨娘低叫一声扔了绣棚,捂着扎出血的手指头,压下冷笑,面露委屈,“妹妹这是拐着弯败坏我的名声呢。” “不敢,比不得姐姐骂人不带脏字。” “你瞧瞧,我就是不会说话的,三言两语不知不觉间就把妹妹得罪了,妹妹这生的究竟是水晶心肝,只不过寻常说话,哪里又像妹妹说的了。唉……”秦姨娘暗恼自己咽不下气,整了整鬓角衣裳才又开口,“其实姐姐是想说,姐姐没见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48 过什么人,这乍一见了别样人心里便忍不住和人说道说道。” 秦姨娘往娇娘身边坐的更近了些,神秘道:“妹妹不知,我那边那个工匠生的像个大力士,手臂那么粗那么硬,皮肤像煤炭那么黑,那双腿,笔直有力……” “秦姨娘见过人家的裸身?”娇娘恍悟,这秦姨娘是见着了壮男思春了。 “去。妹妹可不能乱说。不过,妹妹你随我来,我知道个地方能偷偷瞧上一瞧,保准大爷不知。咱们再去拉上柳姨娘,姐们三个做个伴,只去瞧瞧奇景,谁也不知。好妹妹,走吧,走吧,咱们一起去。”拉着娇娘的手臂就往塌下扯。 “你等会儿,我穿鞋。”娇娘推开她,心里已然明白,这秦姨娘是想看壮男自己一个人不好意思,就想着法儿拉上她们也去呢。 第33章青梅竹马 时值冬日,虽说是大太阳底下,然气温还是冷的,那个正弯腰刨木材的壮硕男子却热的满头冒汗,上身脱的赤条条,下身系着一条黑色的汗巾穿着一条灰白的薄裤子。阳光照在他黝黑的皮肤上,让人远远一看必会误以为是某种乌金,一滴汗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了他的胸膛上,那喷张结实的宽广啊,像是凝聚了无上的力量,也性感的足矣让春情萌动的女人尖叫。 娇娘看着那个年纪不大,却拥有标准倒三角身材的男子,杏核美眸微微眯起,冬阳的阳光温煦,拂在人的身上懒洋洋的,她看了一眼秦姨娘,见她正趴在围栏上看的目不转睛,低眸一笑,她早该知道,来者不善,此次是她大意了,只是镇日无聊,听说要看个铁男子,她也好奇罢了。 铁柱,玉娇娘的青梅竹马,邻家哥哥。 那些记忆在她看见铁柱的面容时都齐齐飞了进来,原来玉娇娘不傻,是她武断了。 她不该轻视这个古代女子。 这件事情也给了她一个重重的教训,不管任何朝代,女人,都不容小觑。 谁也不是傻子。 柳姨娘咬着手帕,双目呆滞,穿过光秃秃的枝条怔怔看着楼下隔壁院子里的壮硕男子出神,而秦姨娘则是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看着人笑,身子软绵绵搭在栏杆上像没骨头一般,此时,她几乎连自己真正来此的目的也忘了。 那男子真的好生有力气啊。 “姨奶奶。”巧儿悄悄的扯了扯秦姨娘的袖口。 “嗯?”秦姨娘心神不属的模糊应了一声,粉红舌尖一伸便把瓜子皮往自己那院子里吐。 巧儿羞红了脸,只觉得自家姨娘今日好生不对。她未曾嫁人,还没尝过男人的味道,自然不知这男子的妙处,心里只是奇怪,这短工不过只能称得上是五官端正罢了,怎惹得她家姨奶奶如此着迷。 可她心里时刻记得大奶奶的嘱咐,便低声在她耳边道:“姨奶奶,莫忘了正事。” “去。”秦姨娘推开巧儿的头,呆了呆,猛的回过神来,呸呸几口把自己嘴里的瓜子皮吐个干净,便回身笑望娇娘,“妹妹看着那男子可奇吗?” “奇不奇的,我不知,我只看见秦姨娘看着人家目不转睛的,莫不是……” “哈!”秦姨娘故意发出这样的音节盖过娇娘的话,扫了扫身上粘的瓜子皮,似漫不经心的道:“妹妹可别说姐姐,咱们算是半斤八两。” “我可没看男子看的走了神。姜妈妈,咱们回吧。” “是。”姜妈妈上前来搀扶,小声嘀咕道:“早该回了。咱们大齐虽说民风开放些,可咱们做女子的也该庄重才是。似今日这等事体往后还是不要做了才好。” “谨遵妈妈教导。”主仆俩慢慢从楼梯上下来,娇娘便道:“妈妈再多跟我说说咱们这国度里面的风气和规矩才是。我虽从书本上了解了些,可到底有不明白的地方。” “这感情好,咱们回自己的院子,一边绣花,老奴一边跟如夫人讲。”姜妈妈笑道。 秦姨娘冷笑,并未追着她下去,而是红嘴一撅,端着瓜子又倚向栏杆看那壮男去了,眼风扫了坐在旁边藤椅上的柳姨娘一眼,笑着打趣,“柳妹妹也知道这里面的妙处了,我便说,男子啊,长得好没用,有力气,腰上有劲才是咱们女子的福气呢。”想着昨夜她家大爷宁愿看画册也不愿要她便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声“没用”。 柳月顿时羞窘的垂下头,磕磕巴巴道:“是、是姐姐那晚上教导的好。” 秦姨娘呿了一声,让她道:“吃瓜子不?” “不、不用了。”柳月咬了咬帕子站了起来,做了个礼便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先回去了,姐姐看一会儿也下去吧,免得被人发现。” “我心里有数,你自去吧。”秦姨娘摆摆手。 院子里,空地上,铁柱抓起腰上的汗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扛起刨磨好的的沉香木便给正在建造亭子的工头送了过去,口里道:“王大叔,你估摸一下弄这亭子咱们需要几日。” 这一伙人都是认识的,从西市杨柳巷来,感念铁柱给他们找了这么个赚钱的活儿都对他挺尊重,正在丈量亭子尺寸画墨线的木匠便回话道:“咱们用心做不拖东家钱的话二十来日便能做完,正好赶回去过年节。怎么,铁柱你还有别的营生啊。” “不是。我就问问。”铁柱环视了一圈这院子,心里却想着,娇娘也不知现在在何处,好不容易来一趟东市,怎么也得打听打听娇娘的去处才可,回去好让无暇安心读书。 “累死了。”一个身材偏瘦的青年男子一屁股坐在地基上,扬着头道:“王大哥,往常咱们在家搭个猪圈也就是一天的功夫,这弄个破亭子怎么就那么麻烦。”说完他就嘿嘿一声,“叔,你好生奸猾呀,是想拖东家的银钱吧。一天半两银子呢。” 画好亭子的立柱地点,并大致轮廓,这位年龄最长的中年男子便道:“你这小子贯会偷奸耍滑,你当人人都跟你似得。你懂个屁,咱们家里搭猪圈随便弄弄窝便行,可这富贵人家弄这暖亭子是要在柱子上,窗户上雕花的,我们爷三个加上你这个半吊子还得日夜赶工才能赶得及年节呢。” “我的老天爷,早知我就不来了。” “瓜瓜,你快着些,别偷懒,早做完咱早领工钱。”铁柱提着领子抓小鸡子似乎就把他攥了起来扔到木头堆里。 “行、行,我这就干。”慢悠悠爬起来,一双绿豆眼四处瞄,冷不丁就看着了站在雕楼上妖妖娆娆吐瓜子皮的秦姨娘,这小子在心里“哎呦”一声,这不是早晨那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留下一阵香风的贵妇人吗。 他记得可清楚了,这女子那小腰扭的别提多馋人了。 绿豆眼咽了咽口水,往楼这边走了走,恨不得把挡住他视线的枝条全都砍了去。 铁柱顺着这小子的目光看去,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49 便见东边那高楼上站着一个影影绰绰的红衣影子,珠翠满头,阳光从东边射来,照着她头上的金钗明晃晃的耀人眼,这小妇人可是东家的内眷,若是被人拿住打死了去,他们也是理亏。 想到此,他一脚把瓜瓜踹倒在地,冷声警告:“你小子给我老实点,要是连累了我们,定要你吃老拳。” “不敢了,不敢了,铁柱饶命。” “赶紧做活去。” 瓜瓜响亮的应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就老实的干了一会儿,他心里被那小妇人勾的痒痒,也只老实了一会儿又故态复萌,嘿笑着道:“今儿个中午也不知东家派谁来给咱们送饭吃。” “做你的吧,给什么吃什么。” 铁柱不再搭理他,有开始哼哧哼哧的给木头刨皮打磨。 日头偏中,热辣辣的光打在他的背上,肌肉虬结紧绷,看的秦姨娘那颗心啊一跳一跳的,口水都要流下三千尺了。 忙忙碌碌,悠悠闲闲,这一天便过去了一半,侯府后院,杜元春伺候了侯夫人午睡便从主院走了出来,分派了下面的媳妇子之后,她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卧房也歪了下来。 “大奶奶,脱了外面的罩衫再睡吧。”兰翠道。 “不了,我眯一下眼,等会儿还要给人家世子夫人准备生辰礼呢,姑母说了,她醒来便要看礼单。” “哪个世子夫人?”兰翠没多心,随口问了句。 杜元春便阴阳怪气起来,觉也不睡了,半睁着眼睛盯着小几上的白釉青花三脚香炉,“哪个世子夫人?哼,自然是咱们泰国公府嫡女那个世子夫人了,从泰国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个。” 兰翠微张了张嘴,过了半响才说了句别的话,“大奶奶眯瞪一会儿吧。” 杜元春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睡了,睡不着了。”自己一个人卧在那里一边寻思一边嘀咕,抱怨连连,“你说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没出息的男人,镇日里也不想着往上,就会往那冷门子里钻。” 这话兰翠一个做丫头的就更不敢接话了,只是她觉得,是大奶奶要求过高了,大爷如今已凭自己的能耐爬上了亲卫府中郎将的位置,虽说是个巡视街道的武将,可那也是从四品下的官职不是,相比于其他府里的庶子也算不错了。 可这话却不能在大奶奶面前说,一说她就生气。 “那也就算了,这一回不知他又怎么作死,竟把手上的肥差扔了,我刚才在姑母屋里还被姑母训斥了一顿,他可真是个大爷了,可他也不想想,往后咱们一家子还不是得靠着侯府撑面子,靠他,谁给他面子,什么中郎将,说出去我都丢死了。此时还不好好讨好着点姑母,以后万一被赶出去了,我上哪儿找地哭去。” 兰翠一声不吭,只拿着小金锤给她捶腿。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我受的这一切委屈还是为了他搭桥铺路,唉……他这个人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外事上不中用,就在跟我闹腾上聪明着呢。他那心,比女人的还纤细。算了不说了,那边慧娘派人来回话了吗?” “回了。”兰翠道,“说是已安排那两人见面了,只是说玉姨奶奶面上并不激动,还淡淡的,似乎是断的挺干净了。” “不急。”杜元春抠弄着小手指上戴的红宝石甲套,笑的好不自得,“慢慢来,这不是还得有十来天吗。咱们府里,西角门那边,管着院子洒扫的王麻子有个媳妇,叫柔儿的,模样长的一般般,可我听说那倚着门窗勾引路人的本事倒是挺大,不知给王麻子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你过午就去把王麻子领来我见见,自由安排。” 兰翠不知她心里打了什么主意,答应一声便禁不住好奇问道:“奶奶怎么用起那小骚蹄子来了。” “扔个鱼饵下去才能钓上大鱼来不是。我得让那对小青梅竹马心甘情愿勾缠到一起去不是,女的心思淡淡,怕是被富贵眯了眼早把小竹马给忘了,可小竹马甘心否?咱们拭目以待。” “大奶奶高明。”兰翠一想便想明白了,这样做便万无一失,就算将来被大爷查出来也和她们奶奶无关不是。 第34章一品诰命 经过今日一日的暖阳曝晒,犄角旮旯里的积雪也都化的差不多了,路面干爽,空气清新,只是早上下午那会儿冷的紧,人们吐出来的气都化成白雾。 雪梅院里于今日太阳落山之后迎来了一众女眷,打头的是一个五十来岁,面容严谨的老妈妈,年纪比姜妈妈大,穿戴的好似小户人家的老夫人,威严肃穆。 她带来的也都是些有体面的管事媳妇,身材健硕,手上有力,个个将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油光瓦亮,穿戴上也是尽量往富贵里打扮,手腕上都不止戴了两只镯子。 浩浩荡荡,呵,好大一场威风。 那时娇娘正在屋里一边学习新针法,一边听着姜妈妈,屋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笑意盎然,气氛颇嘉,只她们一来便给这小院子带来了一场灾难。 凤移花也被这位李老妈妈给从外书房里揪了进来,就当着他的面,让她跪在地上,伸出手来,便扬起那尾端缠着金丝缀着玉珠流苏的戒尺开始打她的手心。 “啪啪啪”声不绝于耳,可这位李妈妈却不屑得看她,只是跟面无表情的凤移花道:“遵老太太的命,让问,花大爷还是不是凤家的子孙,还听不听她的话。” 每打一下娇娘都疼的浑身哆嗦,有心反抗却被两个强健有力的媳妇掐着皮肉死死按在地上,有心求救,却见那男人背在身后的手紧握,青筋暴突。 娇娘猛然醒悟,她们这些人打的不是她,打的分明是凤移花的脸面。 她屋里的人都是自身难保,姜妈妈被按在地上打板子,小花小草被扔在一边命令她们相互打脸,那架势竟然是嫌弃她们脏了自己的手。 “遵老太太的命,还让问,一个还没见过长辈的妾室罢了,若是大爷不想要,她老人家自会替您做主卖了,听说玉姨奶奶的模样是顶好的,老太太说,卖去教坊定然是她的一场大造化,可与那霍小玉比肩也说不定。” 娇娘垂头冷笑,额上冷汗直冒,她可比不了霍小玉,霍小玉,这是唐传奇里面的一个人物,父亲乃是唐玄宗时期的霍王爷,母亲却只是王府里的一个歌舞伎,她出生时,霍王爷因安史之乱战死沙场,她们母女自此流落民间,为了维持生活,霍小玉便做起了歌舞伎这个行当,卖艺不卖身,被称作是清倌人,人家算是才貌俱佳。可她这个豆腐坊坊主的女儿却有什么呢,不过一身皮肉。 好个老太太,好个一族之老,好个一品国夫人,高高在上,藐视众人。 在她们眼里,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权势,诰命,女子的一生荣辱全部系在自己的夫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50 君和儿子身上,她此生是不指望凤移花了。 子嗣乃是她活命的根本,这个事实如刀削斧刻凿入了她的脑海里,但凡她想活的有尊严,就只有指望儿子。 古代重男轻女的根本便在此处了吧,因为只有儿子才能带给她们这样的女子荣华富贵,才能让她们活的像个人!谁也不敢欺负。 “李妈妈。”凤移花一把握住了高高落下的戒尺,凤眸含笑的望着她,“这便够了吧,我知错便是。只是,希望等到将来对待二弟的妾室时,老太太也能这般严谨。” 李妈妈一扬手,那个打娇娘手心的媳妇便退了下去,看着凤移花便面无表情的道:“大爷知错便好,今夜,老奴会留下张叁家的守在柳姨娘屋里,明日一早希望柳姨娘的元帕能到老太太的手里。” “一定会的。”凤移花含笑点头,将戒尺扔在了红丝绒托盘上。“劳烦妈妈走这一趟。银宝。” “是,大爷。”银宝便托着一木盒小银锭子呈现在了李妈妈跟前,“妈妈拿去打几件首饰,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李妈妈终于露出点笑模样,让她自己的大儿媳妇接过银子,便道:“大爷该惜福才是,凌二爷不是您能攀比的。您心里该清楚,在侯府里也只老太太真心待您罢了。对您在外面安家落户的事儿,她老人家清楚是有人不想看见你,你是不得已而为之,可侯爷毕竟不知。” “多谢李妈妈提醒。我就不送了。” “不敢。”说罢,带着人便浩浩荡荡离去了。 来时如狂风卷落叶,走时若春风拂面好不满足,娇娘一身的气力一泻,当下便泪落两旁。 “莫哭。”凤移花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大爷,我疼。”娇娘搂着他的脖颈哭的越发厉害,满心委屈。 “我知道,我都知道。”凤移花沉着脸,神态冷凝,“是我不好。” “如夫人。”姜妈妈扶着老腰站起来,担心的喊了一声。 “都出去吧,银宝,赏。” “是。”银宝抹去眼角的湿润,垂着头轻轻道:“你们随我来。” 卧房里,凤移花抱着娇娘坐在床角里怔怔出神,身上的气息满含戾气,娇娘忍着疼默默静候,过了半响他才起身去翻药膏,复又爬上床,慢慢给她抹,低声像是絮语,“这是最好的伤药,爷以前常用,抹上清清凉凉的,一夜就能消肿,再过个三两日便彻底好了。” “嗯。”娇娘依赖的偎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睛道:“大爷,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若真如此,大爷放了我可好?我不想给大爷添麻烦。” 抹弄药膏的动作一顿,凤移花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因为我今日没能保护得了你,所以你对我失望了?所以就想离开我?嗯?” 这语气温柔的不真实,娇娘敏感的觉得,这是他暴怒的征兆,便急忙摇头,又点头,娇声哭道:“我怕入那见不得天的地方,大爷,那个老妈妈说的是真的吗,老太太会把我卖给教坊,我不想伺候别人,娇娘这一辈子只想和大爷在一起。可是我怕。” 说着话,身子都在发抖,她是真的怕了,但有一日她的户籍握在人家的手里,她就一辈子翻不了身,古代不仅男主子能随意买卖你,便是这男主子家的大家长也有这权利。 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有个大儿子,哪怕儿子是个不成器的,也好过这般的战战兢兢。 她算是看明白了,无论往后她的归宿在何处,儿子才是她立身的根本。 “别怕,我再也不会让人打你。”再也不会被人打在脸上。 凤移花不断的亲吻她,似乎要在她的身上攫取些温暖,而娇娘也可怜的需要儿子,便热情的回吻,很快罗衫半退,两人便相拥滚做一处,激情索取时,凤移花碰着了她红肿的手心,疼的娇娘叫了一声,旖旎的气氛一哄而散,娇娘便趴在他的怀里哭泣。 “别哭,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凤移花一下一下抚弄着她散乱的青丝,过了半响又道:“哭吧,在爷的怀里哭,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他的语气淡若清风,又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颓然,娇娘把脸颊放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突然觉得,他们似乎一样悲哀。 “大爷,若是我一直对你好,你会一直对我好吗?我就只有你罢了。”她抽抽鼻子,红着眼眶哽咽。 “你会吗?会一直在我的身边,不论我是贫穷还是富贵。”凤移花嘘了一声捂住娇娘的嘴,并不要她的回答,“我会看,你不用回答。说出来的话,冠冕堂皇,锦上添花,可那又有何用。少年夫妻尚且如此,何况别人。” “你就感受不到我对你的情意吗?!你到底有没有心!”娇娘猛的坐起来,哭红的眼睛满是哀伤。 这是令她首次心动的男子,却不是她能够肆无忌惮尽心去爱的男子,若彻底沦陷那将是她的万劫不复。 从和他相处的种种迹象里,她大胆的猜测,这个男子为何会对她有那些与众不同,他,究竟想要什么?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和他的那场情,事,想起在看见他的那一瞬的怦然心动,想起因为情动而在他面前的那些手足无措和依赖,那时候的自己,眼睛里就真的只有他罢了,举手投足,一言一行就像个陷入热恋的少女那样天真呆滞,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那样真心的对待他,所以他才会回报给她一丁点的真心。 这个男人,一点亏也不肯吃,若想得到他的全心爱护,那么必得她自己也付出真心。 她不否认自己喜欢他,最开始的那几天是真的陷了进去,可随着秦姨娘、柳姨娘的到来,她也认清了事实,这个男人可以喜欢,却不能爱。而喜欢他,是她得到特殊待遇,独霸宠爱的秘密武器。 喜欢他竟然成了她得以生存的武器,何其的悲哀和讽刺。 真真假假,迷惑得了自己才能迷惑得了别人。 她像个入戏而不能自拔的可怜虫,现实和虚幻早已分不清,时时刻刻在粉墨登场,提醒自己要继续喜欢他,就像最初见到他时的样子,眼睛里看他就只有他。 凤移花抱着她,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只给予了一句令她崩溃的话,“我知道。” 清清淡淡的一句“我知道。”却足以摧毁她。 哭声消失了,只余她脸上惨淡的笑。 她投入他的怀抱,要吓死了去,不知他知道的是哪些,只希望这个男人不是成了精的狐狸,她是真的真的喜欢他的,没有掺假。 “娇娘。”他吻着她的耳朵,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香甜味儿,“我允许你继续喜欢我。” 好霸道的回复,只要别人在你身后追逐,那么你呢,可曾有一天会回头看一眼。 “嗯。”泪落入雨,她只能柔柔弱弱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51 的点头,得到这样的回复就像得到了上天的恩赐,要放入心口里保存。 “另外,爷要告诉你一声,除非我死,不然,你别想脱离我。往后也不要试探了,除非你真的是只梅花精,有法力忽悠人,不然,你的户籍永远在我的名下,哪里也跑不了,明白吗?嗯?” 娇娘蓦地咬住他的耳朵,只觉得自己已忍到了极限。 他却笑的好不开怀,将她放到被丛里,掰开其双腿勾在自己的劲腰两侧,大手往下伸,在那花豆上轻拢慢捻,不下一会儿工夫便闹得她脸红心跳,气喘吁吁,“生个儿子,让你安心。爷会努力耕耘,可不要晕过去才好。” “不行,你今夜要去那边。”娇娘扭动腰肢不让他得逞,咬牙启齿道:“既然老人家都派了人来盯着你,那我也没法子,你去便去,明日早上上朝点卯之前必要过来看我,我有话问你,答不答应?” “小霸道鬼,答应你便是。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若在天没黑之前努力将爷榨干,软了家伙,爷就算去了也不能做什么不是。” 娇娘摇摇自己肿的大白萝卜似得手掌,翘着腿儿踢他屁股,“你忍心折腾伤患,也忒没良心了。” 凤移花亲亲她朱红的小嘴,脸埋入她的脖颈,趴在她身上过了好半响才闷闷的,模模糊糊道:“再等等,再等等。” 这话娇娘听来可不是劝自己的,倒像是他自己在给自己打气。 嫡庶,天壤之别。凤移花的处境似乎也不容乐观。 这个男人不知能带着她走到哪一步。 他比她想的还要固执,似乎从见着了自己对他的情动之后,他就把她拉上了背,无论他将走向天堂还是地狱,她都是垫背的那个。 他是溺水的孤狼,而她成为了黏在他头顶的无家可归的断了翅膀的鸟雀。 孤狼可以被水围困,可以狼狈,可以死亡,然而在对付这只可怜的鸟雀上他却享有优先处决权,但凡发现这供给他解闷打发寂寞的鸟雀要背叛逃离时,一爪子扑下来便弄死了它。 脑浆迸裂,鲜血淋漓。 在被折腾的晕晕沉沉之际,她只想骂他,变态! 可是在登上那欢愉的巅峰时,她又感激他,若非有他在水里支撑着,她从天上掉下来时便早已溺水死亡。 周围是漆黑的,森林里的枯藤老树,在血色的月光里张牙舞爪,嘶鸣惨烈的兽吼在山峦起伏中响彻,水里有蛇和鳄鱼在伺机捕猎,岸边有鬣狗、秃鹰在等着蚕食腐烂的血肉,她吓的浑身发抖,只能躲在他乱糟糟的头发里搭巢,可能了此残生吗? 第35章深闺旷妇 乌云遮月,今夜天空墨沉沉的。 柳姨娘处却是披红挂彩静悄悄的,艳光流动。 洞房花烛深处,铜壶银漏慢转,新妆初上,春心相侯。 卧房内,绮红中,他两个相对盘腿而坐着,屋外,西厢房里,那张叁家的媳妇子正笼络了几个婆子在桌面上赌博摇色,咣啷啷,开大开小,不一会儿她的跟前就堆满了小块的银角子。 有跟着她的小丫头探头探脑进来,在她耳边禀报了一声,张叁家的便笑着和众婆子们道:“我便说,这天下以‘孝’为大,但凡我们侯府里老太太开口了,便没人敢违背,莫说花大爷还不是正经嫡孙子,便是嫡孙子也不能违背了孝道不是。”手指头一戳主屋,语味豪放“吹灯熄火,搂抱睡觉,这是多大的艳福啊,早这般可省了多少人的麻烦。” 身契窝在凤移花手里的几个婆子也不是傻的,这侯府里派遣来的媳妇子能大言不惭编排主子,可她们却不能,便有那聪明的叉开话题,摇晃着色子盅道:“压大压小,快下注啊。” 这边暂且按下不提,但说玉娇娘,一个人坐在窗前,煮酒刺绣,神态看似颇为悠闲。 乌金小火炉上架着一个小铜盆,盆里放着一把白瓷鹤嘴酒壶,正汩汩冒着热气,还打着响儿。 经过这一天的努力她已掌握了一种针法,那树叶子绣的似模似样了,待听着了外面的打更声,她顿了顿,放下绣花棚子,拿湿布巾提出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盅,碧绿的酒液看起来就像是现代的某种饮料。 一饮而尽,嗓子眼里火辣辣的,她眼眶一红,她赶紧吐舌头,嘟囔了一句,“好辣。” 夜深人静,天色阴沉,方才她似乎看见劈下了一道紫电,秀美蹙起又舒展开,扬声唤道:“来人。” “如夫人有何吩咐。”小草垂着头匆匆跑进来。 “今夜可能要有雨夹雪,天气比往日更冷,你继续睡在外间榻上不妥当,回自己的屋子里去吧。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听话。”娇娘道。 小草揪了揪自己的葱绿裙子,趴下给娇娘磕了个头便闷头退了出去。 娇娘笑笑,轻声道:“真是个闷葫芦。” 一杯酒下肚,她的小脸便如抹了层胭脂,粉腻生光,年纪小,皮子嫩,一双杏核眸子熠熠生光,便像菩萨座下的龙女似得,不似人间绝色。 可她还觉得不够醉,心里还有些许挣扎,仰脖又灌了自己一杯,趁着这股子酒劲,她起身去了卧房,在箱笼里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件颜色暗沉的披风来。 拖拽出来披在身上,心脏突然砰砰急跳,她捂着心口,猛地坐到了床上,脸色已微微发白。 夜了,天上时不时传来打雷声,听声音这雷还在远处没过来,原本打算彻夜赶工的王家父子却不得不暂时放下手中的活计,被撵去西北角上的偏僻空房里住着,晚上姨娘还要回来睡觉,她的院子里岂能留住外男。 “熄灯睡了吧。”铁柱往西边土炕上一躺便道。 “这样冷的天,怎让人好睡,这东家也真是的,就不知给送条棉被来。”窝在东边炕上角落里的瓜瓜抱怨道。 这屋子原来应该就是给奴仆或者护院睡的,一排溜这样的空房,里面的布置都是一样的,东西两头砌着土炕,中间放着一张桃木桌子,两个凳子。 只是后来被凤移花买到手之后,就他一个主子住着,没买许多奴仆,这才空置了下来,此番他们来做工正巧草草收拾了给他们住,他们被安排住一间,那王大叔父子被安排住在另一处。 “大男人的,怕什么冷,别吱声了,睡吧。”他火气旺,身体结实,常年四季穿着薄衣薄裤,从不知冷为何物。 瓜瓜囫囵答应着,一双绿豆眼却转来转去不安分,一颗心也痒的他抓耳挠腮,过了半响,瓜瓜从他那边炕上趴下来,先吹熄了灯烛,后又慢慢靠近铁柱,压低声音喊了他几声,见他没个回应,想见是睡死过去了。 他一喜,把门一开,对着那黑黑的院子便学猫叫,不一会儿便窜出来一个黑影,瓜瓜张口便道:“可是柔儿妹子?”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52 那黑影猛的扑过来,瓜瓜先是吓了一跳,待听着那熟悉的媚笑时,他一把搂住对方,凑过臭嘴就亲,“可想死我了。” “不嘛,进去,外面怪冷的。” “屋里还有个人。” “管他呢,咱们干咱们的营生,他睡他的。” 一双手往下握住瓜瓜的命根子,他浑身软的一哆嗦,此时便是这女人要他的命,他也流着口水给了。 “小心肝,小骚骚,你可想死我了,晚膳我一见你便没了三魂七魄呀。”他一把抱住柔儿往屋里去,一手把门轻轻关了,顿时外面的冷风不见了,他那被欲火烧的快成了骨头渣子的身子立马便哆嗦起来,这单单还只是沾了柔儿这小骚娘的身子把了。 “嗯~”柔儿一摸摸了一手黏腻,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没用的东西。” 原来是泄在了外面。 “小骚货,天底下怎有你这等软的面团似得身子,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黑夜里就听见有人吧唧吧唧嘴的声音。 “真个没出息。啊~别弄那里,好人,揉哪儿呢~” 浪声浪语,嘴上没个把门的,任是个男人听见了也要骨酥筋软,更别提那些个还没开过荤的小青年。 这瓜瓜一副心肠霎时便被勾住了,在那柔儿身上又是钻又是磨的不消半刻钟又泄了。 那柔儿是个怎么填都填不饱的,所经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因此挣得个好本事,哪样的男人有本事能让女人舒服,只经她一眼便被看个七七八八,因了这个缘故,有知晓她本事的,便会拿了银钱来请她,谁家姑娘要说亲,要是怕男方有隐疾的,便会让她给看看,这一来二去的,她倒是把自己这见不得光的爱好给弄成了个赚钱的行当,每月里能给她男人赚不少钱,故此,两口子便相得益彰,她玩她的,他就擎等着收钱。 这瓜瓜外表看起来瘦弱,可那活儿大,她看了第二眼就看中了他,只是没想到这小子沾过的女人少,把持不住,都第二回了还是这么没用,不过,只要经过她的调,教,定是个好的。 可她却没那么多功夫弄个穷鬼,拿了银子便给人办事,那个她第一眼就看中的壮汉却是不能动的,只能勾的他找老相好。 至于他那老相好是谁,她就没兴趣知道了,能得大奶奶费心费力的折腾,无外乎就是那些人。 铁柱本是浅眠,听着动静他就醒了,可能是自小失怙的缘故,在外面做工他向来保持一份警惕心。 这会儿听着那边炕上的淫声,浪语,他这血气方刚的早就捂了一头汗,身体绷的死紧,明知继续听下去要出事,可他就是站不起来,那女人的声音就跟有魔力似得,又骚又浪,他一边不耻一边上瘾。 “啊~啊~好人,用点力,快了,就快了。” 断断续续,就跟喘不上来气似得,可听在男人耳朵里却无异于火上浇油。 天上劈下一道闪电,一道黑影正正好映射到了窗户上,铁柱猛的跳了起来,再去看时候,外面又是漆黑一片,好似方才只是他心虚的幻觉。 他这一动惊扰了那对野鸳鸯,一阵叽咕之后,铁柱便觉自己后背贴上来一个滑溜溜的女体。 “来啊~来啊~” 魔鬼一般的声音在他脑后炸响,他一把将人掼倒在地,低喝,“滚!” “别这样嘛,来吧,不会有人知道的。” 铁柱口干舌燥,心里警铃大作,铁爪似得的手攥住柔儿的手臂,提着她就给扔到了门口,嘭的一声关上门,大踏步摸到瓜瓜那里,摸到人就按在炕上狠揍了一顿,揍的对方哭爹喊娘。 那柔儿拍了半天门不见里头有动静,光着腚捂着胸悻悻然跑了。 “害人精,你会害死我们的,明儿就给我滚蛋。” 那瓜瓜早被他揍的鼻歪嘴斜,话也不能说了,只会躺在炕上哼哼,像是半死不活。 铁柱只觉得今夜处处透着邪气,尤其是刚才那道人影。 他点亮了灯,不打算睡了,就怕那光溜溜的骚女人再回来。 他猜到女人是谁了,就在晚膳的时候跟瓜瓜眉来眼去的那个送饭的小妇人,在男人面前扭腰摆臀,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咔嚓!” “轰隆!” 雷声渐近了。 不过一会儿,便有个清秀丫头敲门来问罪,说是那光溜溜的小妇人被自己男人给逮个正着,被打的招供了,现要拿人问罪,此为丑事和旁人没甚相干,只要那奸夫。 铁柱自小是个孤煞,惯会明哲保身,除了那几个真正被他放在心里的,旁人都算个屎,这瓜瓜和他非亲非故,他犯不着为了保他把自己也搭进去,因此他往瓜瓜嘴里塞了他自己的臭袜子,提拎着就给扔了出去,还好言好语的像人家赔了罪,只说自己睡熟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被牵连,明儿个若是东家发火把他们撵出去,那他们这一天的活计就白干了。 不想,等着他的不是杖责怒火,反而是一顿艳福。 走了个不知羞耻的,来了个相对含蓄的蒙脸人。 屋门被强风吹开,阴风阵阵,这女人便在一阵烟雾之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昏黄如豆的烛火下,便见这女人穿了一条百褶石榴裙,艳粉色掐牙蝴蝶花的褙子,身段袅娜丰腴,随着她的走近,他便闻到浓郁的香粉味。 “您是……”他站起来,往后退,只觉今晚上倒霉透顶。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小哥,春宵苦短,莫问出处,你该携了狐仙的手,与狐仙共赴云雨巫山才是。”说罢,轻解罗裳,便要自荐枕席。 “……”铁柱站在那里愣了好半响也没反应过来,他虽壮硕如牛,一身肌肉令他看起来年纪不详,少年老成,可到底经历的少,也爱听集市上那些说书人讲神仙鬼怪的故事,什么狐仙报恩传,什么艳鬼半夜来,什么风流枉少年…… 这、这难道是他的果报来了? 他在脑海中使劲思索自己可曾救过狐狸,可想来想去也没个结果,可这自称是狐仙的已经扑了过来,抱住他就是一顿亲,涂着蔻丹的指尖在他的胸膛上勾画摸擦,弄的他浑身燥热,连连后退。 “你还等什么呢,我便是那前来报恩的狐仙啊,今夜之后便飞升去了,你乃是我最后的情劫,好哥哥,便成全了我吧。” “我……”铁柱被压在炕上,双手张着,已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好香,身子好软,像小娇娘。 第36章落地成灰 “宁做富人妾,不做穷人,妻,表妹,表哥可说的对吗?”他挑起柳月的下巴,看着她惊慌的眼睛道。 “表哥,夜深了,我们、我们安歇吧。”她目光闪烁,避而不答。 外面雷电交加,她怕的要死。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53 “表妹没有什么要跟表哥交代的吗?嗯?”他语调温柔,声腔惑人,真个能让人不小心醉死了去。 柳月摇头,目光闪烁,“那日确实是表哥没有留宿月儿这里,月儿人卑力弱,不能替表哥掩饰过去,是月儿笨。” “不,你不笨。罢了,如你所想便是。” 她顿时欣喜,娇怜怜的喊了一声,“表哥。” 然而,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夜,是否真如她期待的那般,只看明日清晨的结果。 门外,银宝满面寒霜站在抄手游廊上,金宝则蜷缩着坐在栏杆上,等看见卧房的那盏小灯也灭了之后,便道:“咱们走吧,相信大爷,今日之辱必会还击。” “谈何容易。”银宝摇摇头,叹息一声,拢着手,踱步离去。 金宝随之跟上,面色不忿,“不是你说的吗,人无欲则刚,只要往后咱不吃他家的饭,不求他家办事,谁也不能糟践大爷。” “说是这般说的,可你忘了吗,姜姨奶奶还在侯夫人的辖制下,那可是爷的生母。” 金宝磨了磨牙,冷哼一声,头一横就大踏步走远了,撂下话道:“我去巡视一下秦姨奶奶找来的那几个短工。” “去吧,府里也没个护卫寻院,女人又突然多了起来,免得出事。” “咔嚓!”一声响雷,铁柱像是屁股被芒刺扎了一下似得,猛的跳了起来,推开身上的女人就跑了出去。 蒙着红面纱的女人使劲捶了一下炕,掩上衣襟,匆匆离去。 铁柱梗着头往外跑只想躲开那“狐仙”,不想他对这府里不熟,抬头四顾,周围黑漆漆的也不知到了何处。 “铁柱哥。” 他猛的回身,闪电倏然劈下,便看见了一张苍白的小脸。 “娇娘……”他激动的无以复加,抬脚就往前走了几步。 “别过来。”她低叫一声。 “轰隆!” 又劈下一道闪电,这一回他看的清楚了些,娇娘正穿着一件暗纹斗篷扶着柱子站在回廊上。 “你怎会在这里。”铁柱僵立在院子里。 “我怎会在这里,你真的不知道吗?”娇娘惨笑,“我正要问问你,你为何来了这里。” “我、我不知你在这里,我只是来帮工的。”铁柱结巴道,“你哭了,别哭,别哭。” 他紧张的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看不得他的小娇娘哭,但凡她哭,他就心疼的要命。 “你想毁了我吗!”娇娘压抑着低吼。 “不是,不是的。”你怎么会那么想。 “那你为何来这里,来打扰我的生活。你后悔了是吗?可是晚了。”她掩面低泣,“铁柱哥,你走吧,有人要用你陷害我,你不知他身边有好多美女蛇,我就要被吃的骨头不剩了。” 铁柱一怔,脱口而出,“我带你走。” 雷声轰隆淹没了她的低声嘶吼,可铁柱还是听清楚了,“小树林里,你为何不带我走,现在,晚了。你滚!” “娇娘,奔者为妾,我不能委屈了你。” “别说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能帮你什么吗?” 墨色深夜,当闪电再劈下是,那红柱旁便不见了玉娇娘。 铁柱如置身梦中,恍惚捶头,今晚上他到底是怎么了,先是一个骚浪,女人,后是一个狐仙,再后来竟然娇娘也出现了。 这诡异的姜府,确实不能再待下去了。掉头,沿原路疾跑而去。 “蠢货,送上门的都不吃。”回廊上,秦姨娘一边扯下头上的纱巾一边咒骂,在月亮门处冷不丁和一个进来的小厮撞在了一处,可把她气坏了,劈头便骂:“哪个不长眼的撞老娘,找死吗。” “呦,是秦姨奶奶啊。”金宝躬身后退,连忙打千作揖。 “呦,是金宝大爷啊,我当是哪个胆儿肥的呢。” “姨奶奶这是打从哪儿来啊。”怎到了这偏僻的地界。 秦姨娘虚张声势,“我去何处还是跟你交代,咸吃萝卜淡操心,滚蛋,别挡老娘的路。”说罢,拂开金宝匆匆溜走。 金宝呸了她一口,沿着秦姨娘来时的路径往下人房去,等走到那几个短工院子门口时,猛的停住脚,低骂道:“作死的畜生。” 气冲冲撞开了所有的屋门,张口便吼:“都给我滚起来。” “这位大爷,深更半夜的,可是有何吩咐?”铁柱擎着烛台率先出来,弓着腰讨好的问。 金宝张了张嘴,他还没蠢的没证据就随口乱说,挠了挠头便道:“查夜。” “噢噢,原来是查夜啊。”住在东头屋子里还没睡醒的爷几个懦懦点头,王大叔把自己人数了一遍,数来数去都差一个,心脏顿时一塞,颤巍巍的看向铁柱,“瓜瓜呢。”可别是去做那偷鸡摸狗的勾当去了,他们要被那死小子连累死了。 “瓜瓜?”铁柱端着烛台在院子里照来照去,“半夜时,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听着动静像是出去撒尿了吧。” “可能歪在哪里睡着了也不一定,我们找找,大爷,我们这就找啊。”王大叔的儿子也端着烛台在院子里找人。 金宝冷笑,“莫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吧。” “他一向老实,不可能,不可能。”王大叔急的浑身冒冷汗,没头苍蝇似得在院子里转悠,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烛光,便听王大叔哎呦一声,不知踩到了什么,咣叽一声就摔倒在地。 “爹。”王大叔的大儿子赶紧来搀扶。 “嘿,在这儿呢。”铁柱往地下一照,便见瓜瓜正光着腚躺在墙角下,浑身已经冻的青紫,昏迷不醒。 “大爷,您看,一个也不少。”铁柱谄笑道。 “呔!怎么是光着的。”金宝的目光逡巡着这几个人,恨不得吃了他们。 “这小子从小就喜欢裸睡。”铁柱立马解释道。 “是、是,他最喜裸睡。”王大叔立马跟着附和。 此时,噼里啪啦的便下起了冰雹,狂风大作,冷的人直打寒颤。 金宝抓了抓头,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都回去睡觉吧。”提脚便走,心里存了事,步履匆匆,只想回去跟银宝说说,他脑子聪明,一定知道这里头的鬼。 待他一走,王大叔等人便慌了,这瓜瓜莫不是撒尿的时候被冻死了吧。 秦姨娘一回到自己的卧房便吓的猛灌自己茶水,暗怪自己不该把持不住去弄那根铁柱,这事要是被大爷知道,她少不了一个死啊。 “这可怎么办,怎么就那么倒霉遇上了金宝。巧儿,死丫头,出来。” “姨奶奶。”巧儿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双眼已肿的跟核桃似得,见着秦姨娘便使劲磕头,“姨奶奶饶命。” 秦姨娘心存邪火,拔下自己头上的金簪子便戳她的后背,“我不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54 是要你给我把风吗,你人呢,啊。” 巧儿哭叫着躲避,“奴婢怕,怕啊。” “你怕什么,有事儿我顶着,跟你有甚关系。” 戳了一会儿,火气降下去不少,她强自镇定,怨恨道:“这能怨我吗,还不是那冤家,我这都大半年挨不着他身子了,你说咱家这大爷是不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能人道了。”要不然,他怎会宁愿看画册也不要她。还有那个蠢货,像她这么活色生香的美人,他竟然不要,一个个的都怎么了这是。 “我又不是人老珠黄。”她呜一声就哭起来,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跑回床上捶被嚎叫,“老天爷啊,我没法活儿了。” 巧儿跪在地上哭个不停,抽噎可怜。 冰雹像玻璃珠子那么大,从天而降,砸在人身上怪疼的,娇娘不走正门,从窗户上爬了进来,本以为万无一失,当她落地时,便和小草大眼瞪小眼。 昨夜拼拼乓乓,也不知下了多久的冰雹,她本以为自己会彻夜不眠,毕竟别人霸占了她的东西不是,然,在小草的催眠曲下,她竟是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只是翌日清晨她醒来的早,鼓声还未起,天黑如沉墨时,她便梳洗整齐,穿戴妥帖的等着凤移花的到来了。 这个男人至少没有让她失望,她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临走时朝她一笑,意味盎然,她感受到他的纵容,心中熨暖,倏然便想起一句话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也许,他纨绔风流的皮囊下还住着另一个灵魂。暗自啧啧,摇头甩去,他走之后有半刻钟,狂风乍起时,吹的院中梅花乱飞,枝摇横斜,天际滚滚而来惊雷,倾盆便下起一场大雨,瞬息又将梅花从肃冷的空中打了下来,沉没入泥土里,落红有情皆化作春泥更护花去了。 滂沱大雨一直持续到天空泛白时才稍有停歇,趴在窗前,她便看见姜妈妈顶着一把水墨丹青的油纸伞匆匆跑来,泥点湿了裤脚,脏了裙摆,那总是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也东倒西歪的,形容十分狼狈。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如此失仪的姜妈妈,心里却觉甚好,生而为人,哪能处处端着,狼狈一回未尝不是畅快事。 只她一来便训斥小草,训完了小草又来劝她。 “如夫人,外面风雨交加,雷鸣电闪,怕是……反正,咱们还是关上窗户老实呆着吧,老奴继续教您绣花,今儿个咱们学习一种新针法如何?” “怕是什么,妈妈怎不说完,妈妈怎又犯了说一半留一半的毛病,我这人可笨着呢,从来都不会猜谜语。”她笑盈盈望着她,存了逗弄这老妈妈的心思。 大雷冷不丁劈下,惹得姜妈妈哎呦一声,把小草推搡出去,紧紧关上门,匆匆爬上塌,不经过她的同意便把窗户紧紧关闭,然后坐到她的对面,面容萧肃畏惧,神神秘秘的道:“您难道就不怕吗?” 娇娘顿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道:“怕什么?” 姜妈妈咽了咽口水,指着老天道:“雷神电母啊。那是专门劈妖精的。” 娇娘猛然醒悟,懒洋洋的又推开窗趴了回去,“妈妈说的莫不是九天雷劫。”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姜妈妈赶紧点头,“老奴冒着大雨过来就是为了提醒您的。” “妈妈有心,只是我却不需要。若是雷神电母能一个大雷下来把我劈回家里去,我是感激不尽的。” “真的?”姜妈妈默念一声阿弥陀佛,暗想这一尊还是大神呢,随即便放松身子,笑道:“您是想家了?” “想了。”她双手置在窗栏上,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背上,目光飘向远处,看着那一道撕裂天空的雷电,她真想愿望成真。 “妈妈,讲个神志鬼怪的故事听听吧。” “这怎么好呢。”故事里的狐仙花妖啊,要是您的姐妹亲戚那可怎么好呢。 娇娘可是被这姜妈妈逗笑了,乐呵道:“您讲讲吧,怪无聊的。” “那行。”姜妈妈清了清嗓子,“老奴要说的便是和雷神电母有关的,这还是小时候我祖母给我讲的,今儿个借花献佛也跟如夫人讲讲。说是很久很久以前,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秋收的一日,稻谷满满的堆在场里,村长怕有人偷,便遣了一个鳏夫老翁睡在那空旷无人的场里看着,入夜了,原本月明星稀,忽然就骤雨狂风,打雷闪电,把这老翁给惊醒了。老翁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了,半截身子埋黄土,心里也没甚畏惧,且能活到他那个岁数,也算是人老成精,见多识广了,他戴上斗笠,披上蓑衣,坐到一块大青石上抽烟袋,倏然,一道影子闪过,哧溜一下钻到他的蓑衣下便消失不见了,随即便见那雷啊电啊就一个劲的围着老翁乱劈,可凡人无罪,老翁高寿不是该死的时候,便是神仙也不敢随意抹杀,就这么打了一阵子,鸡叫三声,天蒙蒙亮了,这老翁终于开口说话了,张口就说:都走了,大仙也走吧。” “原来是只妖精吗?”娇娘听的趣味盎然。 “可不是。”姜妈妈面上颇有点神往的意思,继续道:“在老翁蓑衣下藏了一夜的仙家这才动了动身子现出了原形,您猜是什么?” “是狐狸?” “不是,是一只黄大仙。”姜妈妈见娇娘懵懂,念了声佛轻声道:“罪过,罪过,就是黄鼠狼啊。” “哈?!”娇娘恍然大悟,“那后来呢,这黄大仙是不是报恩了。” “那可不是。”姜妈妈笑的合不拢嘴,“这黄大仙给老翁磕了三个头,黄光一闪便不见了,到了第二天,老翁就在自己家里发现了一堆金子,福荫了后人。这难道不是知恩图报,可喜可贺的大好事吗。” “的确。” 外面雨停风歇,一线天光从东边露头,娇娘精神一震,便笑道:“姜妈妈,咱们去藤萝香榭赏君子兰去。” 姜妈妈不知娇娘打的什么主意,顿了顿猛的反映过来,藤萝香榭可就在柳姨娘那院子的对门啊,但凡柳姨娘院子里的丫头们出来要个早膳便能看见她们。 如此,这位可是要先下手为强,先给那个新晋上的姨娘一个下马威? 这不对啊,不像如夫人的风格。 静观其变吧,她一个老奴只有听命的份。 便道:“如夫人,您且先等等,容老奴带着丫头们先去把那香榭打扫收拾一番您再过去。” “也好,妈妈去吧。” 她一走,娇娘便也下了地,出了门,静静在回廊上站着,便见青石板小路上满是残红枯叶,一夜经霜,清晨落雨,老庄横斜的梅树也如丧失了元气一般,无精打采,枝条上的花不是缺了一半,便是萎蔫垂头,看起来伤痕累累。 娇娘摘下一朵完好的插在自己的发髻上,樱唇一弯,垂眸妖艳,那一双盈盈水眸中似含情无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55 限,又似空无一物,决绝落尘。 潇潇雨歇,半个太阳从乌云的遮挡下悄悄露头,她抬头看了看,见黑云仍是聚拢在这一块天空不散,想着该是还有雨,不想她才落下这想头,顷刻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雨点如针,荡起地上水坑圈圈涟漪。 亭台楼阁,雨意空蒙,她顿觉自己也雅致了不少,便道:“去拿一把最好看的伞来。” 她也来那么一回诗意的雨中漫步如何? 这让她想起一首久远的诗,那似乎还是上高中的时候背诵过的。 我哒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多么美丽的邂逅,却也是伤而不哀的少女心中的永不能忘却的涟漪。 藤萝香榭,春日便是乘凉的佳处,到了冬日,四面大窗一关,便成了花房,这里面的君子兰似乎都是前任主家留下的,每一盆都是名品。 她一进来便被满室的植物清香勾出了心魂,再抬眼去看那些或嫩黄,或橙红,形态端雅大方的花卉时,瞬时眯眼微笑,喜欢上了这种花。 姜妈妈真是个可心的人,这短短的功夫便将此处布置的舒适温暖。 地上铺了一块五福捧寿的毡毯,花架前置一张贵妃榻,榻上搭灰鼠皮的松软垫子,她的脚边不远处放着一盆搭有镂空花雕金罩子的火盆,正对面是一张四脚圆桌,左右配了几张圆鼓小凳子,桌面上茶香袅袅,四色点心果子都码放好在浅绛彩攒盘里,她满足的叹息,笑着道:“似乎我已离不开妈妈了,妈妈实在贴心。” 姜妈妈顿时喜的什么似得,谦虚道:“都是老奴分内的事。” “但还是因妈妈有心,我才能享受到啊。不说了,小草,去把四面的窗户都打开,你们暂且都去外面伺候着去,我自己一个人呆着。” 姜妈妈僵了僵身子,不明其意,只觉她的语气依旧娇憨,可语锋却让人不容拒绝。 尊了声“是”,命小丫头们打开窗子,便带着她们到了外面大冷天里守候着。 香榭里来了人,窗户四开,花红柳绿的奴婢都在外面守着,这真是个怪人。 正对门,早有婆子探头探脑,娇娘就站在门口,浅笑望着那似被轻烟笼罩着的院子,朦朦胧胧里便走出来一个弱柳扶风,步步生莲的女子,身后侧一个梳着双丫髻的清秀丫头正给她撑着一把青花纸伞。 随着她的走近,娇娘便看见她披着一件白兔毛皮裘,里面是樱红缠枝花的褙子,下身是酱红百褶石榴裙,薄施脂粉,微透红晕,活脱脱一个新婚少妇。 而柳月也在打量娇娘,好巧不巧的,人家今日也穿了一件纯白色的皮裘,只是瞧那毛色莹润,一看便知是千金难买的狐裘,顿觉又失脸面,可转念一想昨夜之事,她那细细腰杆便挺直了。 心想,你容貌胜我又如何,只表哥一心待我,我又嫉妒你什么,不过是个出身还不如我的卑贱人罢了。 且,是还是侯府老太太的侄女,只这一层身份,此女便不配站在她的面前。 如此想着,她不自觉的便摆出了傲然的姿态,抬手让贴身侍婢香儿也等候在外面,眼角扫过娇娘,恩赐一般的道:“妹妹进来说话吧,外面怪冷的。” 娇娘不置可否,转身入内,先占据了那舒服的贵妃榻,言笑晏晏,“姐姐随意。” 柳月哼气不满,可她也算是名门里养出来的,自然不会做出那泼妇形态去跟她抢,便在下手的圆鼓小凳子坐定,纤白玉手一出便拿出一块藏青色的男式手帕来擦汗。 隆冬寒日,到底是有多冷呢。 打眼一看,杏眸便略微有火,随即便饮茶压下,垂眸冷哼,那帕子可真是熟悉呢。 “昨夜,姐姐过的可好吗?” “花郎待我温柔似水。”柳月微微不自在的道。 细嫩手指一遍一遍在娇娘面前抚弄着那一方藏青帕子。 “是吗?”娇娘放下茶盏,流连在柳月娇羞无限的脸上还,笑言,“我也听说了。” “玉妹妹可很会开玩笑。”她的洞房花烛夜,怎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听说了,难不成她还偷偷摸摸的来听墙角了?这女子好不粗俗。 “我从不跟姐姐妹妹开玩笑。”娇娘起身,走至柳月身后,素白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无端的让柳月打个寒颤,张口便道:“看来妹妹是个不怕冷的,做什么把窗户都打开,来人啊,关上窗户。” 只是,谁听她的呢,这香榭里可都是娇娘的人。 那小香儿啊,正被小花拉着数地上的雪粒子。 “急什么,一会儿姐姐便呆不住了呀。关与不关,便和姐姐没甚相干了。” 她的声音始终这样娇憨吗,柳月气恼的想,怨不得秦姨娘要骂她天生的骚狐狸,可不就是这样嘛。 她那对父母究竟是怎么生的她,模样妖,那声音怎还艳情无比,真个让人……羡慕。 娇娘缓缓俯身,那手也往她胸口处伸,把柳月尴尬死,推着她道:“玉姨娘,请自重。” 娇娘噗嗤便乐了,手一点她胸口的位置,便秘密在她耳边温声细语。 那轻浅的力道压在她的胸口令她细弱的身子僵硬,可随着她的话出口,她一字一句的听在耳朵里,一张秀丽的小脸顿时白若残雪。 胸口沉闷的彷佛要窒息。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娇娘,慌张大叫:“不可能!” 娇娘坐会贵妃榻,端茶浅啜,含笑睨她,“真的不可能吗,难道我说的,我点的不对?” “你这狐狸精!你会得到报应的!”她仓皇起身,踉跄拂落桌面上的所有物品。 顿时,地上碎瓷成片。 柳月捂着胸口喘息如牛,只觉已无颜面再活下去,绝望的看娇娘一眼,转身跑走。 “姨奶奶!”香儿挣脱小花的纠缠,追着也跑了。 此间香榭,顿时清寂落针可闻。 娇娘手中的唯一幸存的茶盏,在她手指发抖时也摔碎了,她的脸也白了,像死人的白,像万劫不复的白。 乌云密布,只露了一下头的太阳又缩了回去,大雨倾盆。 柳月如丧考批,在园中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转,口里念念有词,状似疯魔。 泪,被大雨冲刷了一遍又一遍,身子也被洗涤了一遍又一遍,可这样还不行,她怎能忍受自己剥光了被人恣意赏看。 “表哥啊——你好狠的心。” 终是瞅见水井,她惨叫一声便要投入其中。 “嗨!”一道男声突然传来,顾不得男女有别,冒雨飞奔而来,千钧一发之际,铁臂一伸扯住还留在井口外的小脚,往外使劲一扯,已然掉入井中的柳月便被他抱入怀中。 昏昏沉沉之际,她便觉自己的脸贴上了一个灼热的胸膛,里面的心跳是如此的有力。 “姑娘,好死不如赖活着。” 她挣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56 扎抬头,双手抓着他强劲的手臂,只觉心安如落巢,呜咽嚎哭,“你带我走,带我走啊。” 第37章头顶绿帽 这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大半日才歇,酉时方晴。 此时已现天光云影,千丈虹桥,晚霞漫天的景象。 娇娘从藤萝香榭回来之后便一直在绣花,虽针法粗糙稚嫩,可她那片树叶子已绣的端端正正,似模似样了。 看她沉默不语,面色苍白,姜妈妈心中担忧,可她又不敢问在香榭里她跟柳姨娘说了什么话,只得坐在她对面一边绣花一边干着急,巴望着她们大爷赶快回府。 凤移花本该是申时三刻便能从衙署回家的,可被大雨阻拦,过了酉时末才回。 “大爷来了。”候在门外打帘的婢女高声禀报。 娇娘顿了顿,眉眼不抬便道:“妈妈先出去吧。” “是。”姜妈妈放下手中的绣棚,临走时看了娇娘一眼,这才欠身离去。 他未到,娇娘便听到了清脆嘹亮的鸟叫声,抬头一看便见他手中正提着一个乌木的鸟笼子,里面关着一对通体羽毛嫩黄的金丝雀。 “发生了何事?”他将鸟笼放在小几上,看着面色不佳的娇娘问。 “我说了。”娇娘看着他的眼睛,轻飘飘的道。随着和他的坦白,她的脸色也越发白如纸,好像在等着最后的审判似得。 “说了什么?”他在她身边坐下,夺下她手中的绣棚并银针,看她这个模样,手中还是不要有尖刺之物为好。 “今儿早上你临去之前,我问了你什么,你回答了什么,我就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什么。”手中的绣棚没有了,银针没有了,可她的双手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似乎已经僵硬,声音也带着颤抖。 “你不知,她一听便白了脸,好像绝望了一半,她还说,我会得到报应的。”豆子大的眼泪咕噜从她眼睛里滚了下来,一颗颗落在她僵直的手心里,那上头还有昨日被打而残留的浅淡红痕。 凤移花沉默一会儿,起身去了立在床侧的白玉兰蓝鹊屏风后,不过一会儿换了一件家常的白绫长袍出来,便见盘腿坐在榻上的娇娘哭的越加厉害,他却笑出声,“我当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她陷害你一回,你礼尚往来还她一回,何必存心。我看看,手上的疤消下去了没有,我不在家,你自己可记着上药?” 他半卧圆靠枕上,踢了靴子,伸手便搂过娇娘,“跟我说说。” 娇娘静静的趴在他的胸口上,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前襟,目露愧疚,“她的反应很大,她竟然那么刚烈,我将要害死她了。” 她哽咽难言,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衣襟里,过了好半响才颤抖着道:“我只是要赶走她们,并不想伤了她们的命,可是,我没有想到她会那样,她们说是在水井边上找到她的,抬她回去之后就发起烧来,是我把她扒光了扔在众人面前,她活不成了是不是,我会背上人命,午夜梦回,都会有一个女鬼来找我索命……我的手好疼,那个老妈妈好可怕,谁都能随意卖我,我是一件东西……身若浮萍,不知何时便风吹雨打,粉身碎骨了。” 后面的话她已语无伦次。 以前有人权的时候她嫌人权有限制,心情不好的时候,和所有人一样嫌弃天朝这儿不好那儿也不好,可对比之后才猛然发觉,以前的自己过的是多么奢侈的生活。 “我不能后退,退一步便被逼上来,昨天是打手,明天就打脸,后天就杖责,再到后来割肉刮骨也不能平息别人心中的怒火。我是东西啊,谁都能拿我出气是不是?我不想那样,我反击了,可她却要被我害死了,是我害的,是我……” “别哭了,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既告诉了我,便不算你做了坏事可好?”凤移花一下下抚弄娇娘的后背,感受着她对自己的倾心依赖,心中熨暖。 “怎能这样算。”她仰着满是泪痕的脸瞪他。 “怎么不能,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吗?你做的所有坏事都该告诉我,跟我商量,今天是这样,往后也要这样,可记得了?”他把她往上抱了抱,维持一个面对面的姿势。 娇娘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鼻水,乖巧的嗯了一声。 凤移花啧了一声,笑话她道:“怎就变脏猫了呢。赶紧擦擦。”伸着手就去掏自己的帕子,掏了半响也没找着便要做罢。 “我知道你要找什么。你的帕子是不是落在别人的床上了。”她嘟着嘴,斜睨他。虽是哭红了眼,却不损一丝一毫的美貌,反而给人一种我见犹怜之感。 他便笑着用袖子给她擦眼泪,故意冷着声音道:“再哭就真把你卖了。” “你没良心,卖了我,上哪儿再找一个对你这般死心塌地的去。”她狠狠瞪他,捶他。 他握住她的拳头,阻止她行凶,夹在咯吱窝里禁锢的她一动不能动,只能抬头看见他的下巴,白皙的肌肤,精致的轮廓,上面一颗痘痘也无,让她有了咬一口的冲动。 只是随着他出口的话,她蓦地紧张起来。 “我是不希望看到你变的和她们一样的。” 娇娘只觉得自己的喘息都微弱起来,像有人掐住了她的喉咙。 便听他继续道:“女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千娇百媚,各有特色,不会因别人一句话的限制而去隐藏自己的本性,不会因为人们喜欢什么样性情的女人就把自己变成什么样儿,千篇一律还沾沾自喜,莫名其妙随大流给自己也给别人贴标签,更不会因为喜欢某个人而把自己变的和人家一样,最后落得东施效颦,邯郸学步的结局。” 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大串行云流水的话,凤移花没反应过来,她自己先恼了,挣开他的怀抱,站在榻上就踢了他一脚,“都是你的错。” 蹬蹬蹬便跳下塌往床边跑,听见悠扬的鸟鸣猛的又返回来一把将鸟笼抱在怀里,蹬蹬蹬爬上床,小模样甚是娇气。 “呵。”凤移花轻笑一声,起身随着过去。 “别和我坐在一起,不稀罕你。”她把鸟笼挂在床帘银钩上,用纤弱的后背对着他。 “你这丫头,胆子真是越发肥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的语气含笑,显然是并没有真生气的。 “来,给大爷瞧瞧,怎就忽然能说会道起来了。”他掰过她的脸,抚弄着她樱红的唇瓣。 娇娘叹口气,打掉他的手指,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闷闷道:“那大爷觉得女人该是怎样的才好?” “怎样的都好,别个和我无关,只你别自作聪明便罢。”他的眸子渐渐转黑,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搓着娇娘的耳垂,淡淡道:“我知道,有时也怨不得你们。” “怨你们,你若倾心只对大奶奶一人好,便没有今日的种种。”娇娘顿时恼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57 的厉害,抓着他的手指就使劲咬了一下。 他疼的嘶一声,眸光先是一暗,随后脸上有了笑模样,轻掰着她的牙齿,逗弄道:“怎学的跟那小犬儿似得,什么都咬。啧啧,口水都流出来了。” 红唇里尖尖的粉舌若隐若现,编齿如贝,勾的他顷刻便有了亲吻的欲望,正待拔出手指收拾她,便隔着厚厚纱帐听匆匆跑进来的姜妈妈惊惶道:“不好了,大爷,柳姨娘跟着人跑了。” 顿时,娇娘眨了眨眼,紧接着便瞅向凤移花,别个情绪先放一边,她此时竟是幸灾乐祸的,嘿,大爷,头上绿云罩顶了啊。 凤移花戳了她眉心一下,冷声道:“回来收拾你。” 便起身道:“让人去把金宝银宝叫来听命。” “是。”姜妈妈马不停蹄的转身离去。 “早上下大雨那会儿,还有她身边的贴身侍婢香儿来求姜妈妈,要出府请大夫看病,怎忽然又传出她跟人私奔了?”娇娘拍着胸口,只觉一块压着她的大石头瞬间便飞的没影儿了,私奔好啊,总比被她害死了强。 凤移花穿上棉絮襦袍,扣上金质兽头腰带,那双平日看起来犯着桃花的眼睛扫向娇娘,娇娘顿觉浑身冷的入赘冰窟,磕磕巴巴道:“她跟人私奔了,又不是我,你作甚吓唬我呀。” 他靠近床沿,身体前倾,她便后退,他双臂撑在她的身子两侧,眸光温柔似水,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寒心跳的,“她,跑也就跑了,我去官府报个案,让她从此以后见不得人,成那过街老鼠,奔者为妾,连累子孙,永远抬不起头来,可倘若你也起了跟人私奔的心思……”他抚着娇娘细嫩艳丽的脸庞,“上次给你买的那些书还记得吗,幽州某县某村,刘姓乡绅抓获逃亡妾,处以骑木驴之刑,下身流血不止而亡……” “呵呵,你别吓唬我。”她强笑着推他。 “不是吓唬你。”他口吐鳄鱼的叹息,看着她满目同情,“她自来在我眼中便是个贪慕富贵的,从不曾放在心里过,既不曾在心里过,这心里便没甚牵挂,可你却不同,记不记得,是你自己先撞上来的,之前救你出那恶霸之手时是这样,后来,你满心满眼是我撩拨我时也是这样,记性要好,不要忘,明白吗?” “你无赖!”她恼羞成怒,抓起软枕就打他。 他笑着拂开,搂过她的脖颈便在她唇上印下轻吻,缓缓点头道:“被爷说中了啊,你这妮子还真打了和她一样的心思不成?” “才不是。就算要走,也要和你这混蛋划清界限之后,光明正大的走。”她瞪着他,娇声咕哝,跟撒娇一样。 “得了。”他顿时阴云转晴,“有这觉悟便是好姑娘。你在屋里呆着,我去看看情况。” “我随你去看看,看看柳姑娘的逃跑路线,以后说不定我也用得着。”她故意说这话气他。 他哼笑一声,“逃跑路线可不是能重复的,你以为,经了她这事儿,我这府里还会掉以轻心?明日我便让银宝去奴隶市场买几个身强力壮的昆仑奴回来。黑不溜秋的男人,晾你们也看不上眼。” “谁说的。”娇娘穿上狐毛皮裘并云纹小红靴,“有些人不注重外貌,人家就日久生情了,那你能怎么办,这事儿可是防不胜防,追根究底却是你的魅力不足的缘故。” “你这妖精,养熟了之后,越见伶牙俐齿。老实些跟在爷的后面,外男跟前不许吱声。” “为何,爷也忒霸道,还要封了婢妾的嘴不成。” 得,又婢妾上了。 凤移花牵着她边往外走边道:“你有再多的话只跟爷说,爷听着。”就你这娇憨细软的声嗓,谁听了谁都以为你好拐骗。 他又回味无穷的咂摸起她在床上时的求饶求欢声,整个身躯忽然都暖烫起来。 撇开奴婢们战战兢兢,惶惶不安的脸不瞧,冬雨净空,就着晚霞,亭台楼榭,景象甚是舒雅怡人。 “大爷。”银宝提着衣摆匆匆跑来。 “如何?” “奴领着人把整个府邸都查看了一遍,发现东南角上的院墙被雨水冲刷的砖块松动,坍塌了半边,许是从那处逃的。” “走,去看看。” “是。”银宝此时也是屏息敛神不敢玩笑。 哪个男人头上被戴了这么一顶有颜色的帽子,这心情也不会好。他家大爷擅忍,真实情绪轻易不外露,这会儿他也是战战兢兢的,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只庆幸一点,亏得不是玉姨奶奶,他今儿个可是见着大爷的反常了,他们主仆被大雨阻在一间茶铺里,巧是里面有一对卖鸟训鸟的爷俩,老的胡子邋遢,上了年纪,小的是个姑娘,模样端正能看,在那茶馆里混的很是如鱼得水,看她在男人之间穿梭有余,一会儿调笑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一会儿还能说唱上荤段子便知是个放浪的嘴馋的,见着他们大爷便上赶着要和大爷赌色子猜大小,爷要是输了便留宿不准走,要是赢了便抱得美人归,他嗤笑,就她那个长相也能算是美人吗,别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爷却说,若赢了,他不要美人只要她手里那对会衔珠子的芙蓉雀,银宝只当爷要弄来自己玩,不想竟是送给玉姨奶奶的。这都多少年了,爷又开始为女人费心,以前是玲珑,后来是大奶奶,只愿这回这个能有始有终,莫要往大爷心上再插一刀才好。 一行人穿花拂柳,走游廊,踏山石,拐了几个月洞门,不一会儿便到了处偏僻地,此处枯草碎石,积雪脏乱,那墙头也缺了一大截,便是连个十一二岁的小厮,猛一跳也能爬上去逃走。 依凤移花的身高,他都能看见外面行走的路人了,娇娘不行,矮他一个头,只能听见外面絮絮说话声,似乎是一个父亲在送儿子上学的路上在惴惴教诲,要他好好跟着夫子学,考状元,做大官,光宗耀祖,在私塾里要听夫子的话,不可调皮等等。 凤移花在那断口处看了半响,又自地上捡起半截青砖看了看,“这人的力气倒是大的狠,爷怎不知咱们府上有这样一个魁梧的大力士。” 金宝握拳怒道:“定然是那几个短工里面的。银宝,你快跟爷说,秦姨奶奶她……” “大爷。”银宝扬声打断,“奴派人去看了,那几个短工里面确实少了个叫铁柱的,据那几个短工招供说,此人身强力壮,做的是打铁的营生,天生地养,无父母宗族。”这样的人可什么也不怕,怨不得他敢拐了柳姨娘走。那柳姨娘可也是个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的。 “那短工爷记得没错,不是昨日才到咱们府上来的?” “是这样没错。”银宝道。可谁又能想到只一天的功夫,那作死的畜生就做下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体。 “把她房里伺候的人都绑来正堂,爷要亲自审问。另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58 外,去把秦姨娘并她那个娘家大哥也绑来。” 他面色淡淡,不知肚腹里是怒火中烧还是真的不在乎,娇娘暂时是不敢多嘴,等她乖乖的跟着他又去了正堂,身边没旁人的时候,她便道:“何必赶尽杀绝,他们既做出这样的事儿,只让人们的唾沫也淹死了,爷不若高抬贵手。”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垂着头怕露了底。 “你心虚什么?”他蹙眉,怪异的问。 “哪有,婢妾这不是愧疚吗。”她抹了抹额上不知不觉便沁出来的冷汗,嘿嘿傻笑。 凤移花盯着她看了许久,那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娇娘只觉得脚软腿麻就要站不住,过了好半响才听他道:“去屏风后面躲着去。” “是。”娇娘如闻大赦,心里顿时欢呼,转身便走的飞快。 第38章垂肩捏背 “我能帮你什么吗?” “你能帮我什么,呵,能啊,你去把这府里所有的美女蛇都带走。” 立在屏风后听前面动静的娇娘双眸蓦地圆瞪,心想,那个铁柱不会是真的听了她的气话才把人带走的吧。 她当时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话赶话随口一说,诚然里面夹带着她的负面情绪,可她也不敢想让他拐了柳姨娘私奔啊。 这个铁柱,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还是说这里面有别的她不知道的隐情? 此时便听坐在首位上的凤移花开口了,“你是跟着柳姨娘的香儿?” “奴婢是。”堂前跪着的香儿早已哭肿了眼,磕头磕的砰砰响,口里一个劲的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你先别急着求命,先把这事儿交代清楚了,爷自会斟酌。”凤移花蹙眉打断她。 “是。大爷,奴婢确实是冤枉的,奴婢从头到尾也不知情,早上下大雨那会儿,奴婢带着人在水井边上找到我们姨奶奶,当时姨奶奶浑身都淋湿了,回到院子,姨奶奶就说她觉着浑身不舒服怕是染了风寒就打发奴婢出来寻大夫,奴婢请示了姜妈妈,然后出门找了个大夫回来给我们姨奶奶诊脉,开了药,也伺候姨奶奶吃了,姨奶奶便说她困倦要睡觉,奴婢依从,伺候着主子躺下,便守着姨奶奶在房里做针线活儿,原本都好好的,奴婢就突然被人打晕了,等奴婢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口里被人塞着布,双手双腿都被绑着扔在姨奶奶的床上,还是奴婢费尽千辛万苦吐出了口里的布巾喊了人来这才发现姨奶奶并姨奶奶的首饰钱物都不见了的。” “你是柳月带来的,柳月又是老太太那边的亲戚,爷不好越俎代庖处置,待明日,我禀明了老太太,让老太太处置你,带下去。” 此时姜妈妈步履匆匆进了正堂,双手呈上了一封信,道:“大爷请看,这是从柳姨娘屋里的书桌上找到的。” 凤移花接过信,便见封面上署名是给他的,信里写道:表哥说月儿宁做富人妾,不做穷人,妻,月儿心中越想越郁结,如若能做正妻,哪个女子又想给人做妾,伏低做小,任人买卖。若非是他,今日月儿已然魂入黄泉。月儿命苦如斯,想来表哥也知其中缘故,女子的身子何等隐秘珍贵,便是贴身的兜儿让人拾去都清白不保,表哥明知如此,却随口将月儿胸口红痣的位置告诉她,这无异于毁了月儿的贞洁,让月儿赤身裸体的呈现在她的面前,月儿本再无面目苟活,可念想受人恩惠,不可不报,月儿残花败柳,只愿余生能伺候恩人在侧,为奴为婢。跪请表哥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末尾是字迹潦草的“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一行字,想来是匆匆忙忙写就的,可见柳月当时的心境转变。 凤移花面色沉凝,随手将信件扔入火盆里燃烧殆尽,眸子看向堂下跪着的那几个面如土色的短工,淡淡道:“家都落在西市杨柳巷儿?” “是,回东家,我们都是的,跑了的那个也是。”王大叔满身冷汗回答道。 凤移花垂眸转了转手指上戴着的黑宝石戒指,“没你们什么事儿了,金宝,打出去。” 王大叔父子一听,悬着的心顿时便落了地,只要不被投入大牢,告他们一个串通之罪,他们的命便算是保住了,一齐磕头谢罪道:“多谢东家,东家仁慈。” “还不快走。”金宝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一根一丈多长的黑色皮鞭,一边抽着一边往外撵。 银宝看了一眼那些骨碌滚蛋的短工,便抬脚进了屋,禀报道:“大爷,秦姨奶奶的院子空了,只留下一个守门的婆子,说是雨一停,秦姨奶奶便收拾东西回侯府了,说是要回去伺候大奶奶,大奶奶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开她。” 金宝顿时撇嘴,心想她才没那么乖顺,是心虚才对。 “知道了,也不用去寻她那大哥了,这事儿爷心里有底,银宝,你抽空去你们玉姨奶奶的娘家,杨柳巷儿查看查看,问问这个铁柱都和什么人相好,问仔细些。” 屏风后的娇娘一听,心凉了半截,那该死的男人,这脑袋转的也忒快了,他不会怀疑是我让铁柱拐走他的小妾的吧。 银宝自来便是懂他的,心思活泛伶俐,把事情在脑袋里一转也猜出个大概,都是从杨柳巷儿来的,还是秦姨奶奶那边的人介绍来的,秦姨奶奶又是府里大奶奶的陪嫁丫头,向来就是大奶奶手里的一把钝刀子,短工里面有一个年轻小伙儿,五官端正,身材壮硕,又提到玉姨奶奶,他暗自一惊,若无其事的往屏风后看了一眼,这事儿,究竟是玉姨奶奶反败为胜了还是谁在里面插了一脚?不然,这玉姨奶奶的运气也太好了。 银宝领命去后,凤移花挥退了正堂所有的人,淡淡出声,“还不进来,难道要我亲自去抓你?” 娇娘扒着屏风只露出一对盈盈星眸朝他眨巴眨巴,道:“我累了,能先回去睡一觉吗?” “你说呢?”他抬眸睨着她,狭长的凤眸仿若星光碎辰,墨色里精光闪闪。 “大爷辛苦了,婢妾帮大爷垂肩捏背,不、不,是捶背捏肩。”她麻利的跑过来要动手,被他一把抓住捏在手里,“你和那个铁柱是何种关系,此时说了便轻饶,若是等银宝回来,我从别人嘴里听到些不好的,你莫怪我手重。” “其实也没甚关系,我和他不大熟。”她猛点头以提高自己的可信度。 “那么,他来咱们府里做工,你没见过他?”他弹着她的海棠花形的流苏耳坠,恍若无心的轻问。 不能在他跟前说谎,娇娘脑海中警铃大作,可她也不能承认昨夜私会青梅竹马,只好软了身子往他身上靠,嘿笑道:“可不是我让他来的。”祸水东引,只别往她身上烧便可。 正当他要继续询问时,金宝便带了个人来,娇娘一看忙从他腿上起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衣袖,“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59 大爷,你见客,婢妾回避。”说完,提着裙子便跑了个没影儿。 “大爷,司先生来了。”金宝垂着头走进来,好像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似得。 “见过大爷。” 这是一位穿着玄色士子襦服,宽袍大袖,头戴灰兔毛冬季帽的先生,一身的书卷气,名为司晋南,乃是青阳侯府的大管家,为人精明干练,嘴严如蚌。往往从他口中传出的话便代表了青阳侯,他父亲的意思。在侯府里,小一辈的主子们都敬他三分。 “怎劳驾司先生亲自来了。”他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 凤移花起身相迎,“先生,请坐。” “不敢。”司晋南垂着眼皮,一脸恭敬,公事公办,毫不拖泥带水,更不拉扯情分,而是直接道:“侯爷请大公子回去在书房相见。” 凤移花顿了顿,道:“立刻便动身吗?” “是的。大公子,请随鄙人一同乘车回府。” 此时太阳落山,晚霞消退,正是渐渐黑下来的时候。 “这便走吧。金宝,让旺儿留下。”告之她一声,我今晚怕是回不来了。 “是,大爷。”金宝面带忧色,只觉来者不善。侯爷可轻易不会召见他家大爷的。 冬日天短,说黑就是眨眼的事儿。 娇娘房里的灯次第亮起来,不一会儿便灯火通明,姜妈妈指挥着丫头们将晚膳摆放好,便催着靠在床上绣花绣上瘾的娇娘道:“如夫人,用膳吧。” “好。”娇娘咬下线头,高兴的把自己这一天的成果展示在姜妈妈看:“我是不是进步神速?” 她是主子,姜妈妈还能不说好,自然是满嘴夸奖,虽有媚主的成分在,可事实上,娇娘的进步还是可喜可贺的,至少这绣叶子的针法她是真的掌握了,可见是真心想学刺绣,是用了心的。 “明日老奴就教如夫人如何绣花。” “这感情好,妈妈可不要藏私。” “不藏,藏也没得藏。”姜妈妈笑道。“就老奴这粗劣的绣技,从侯府里一抓一大把。” 她蓦地住了嘴,转换了话题,道:“如夫人尝尝这道红烧狮子头,乃是厨娘秋嫂拿手好菜之一,您快尝尝,这大丸子里头可还有好东西呢。” 狮子头色泽红润油亮,香味扑鼻,再加上那环绕在四个狮子头周围的青菜叶,当真是色香味俱全,勾得人食欲大振,娇娘迫不及待的插住一个放在盘子里就给肢解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先吃了口过过嘴瘾,便连连点头,“肉烂不腻有嚼头,好吃。” 再一筷子下去把个大狮子头彻底分解开,她便见着了惊喜,里面竟还包着一个白嫩嫩的鹌鹑蛋。 “姜妈妈,这是鹌鹑蛋吧。”她不确定的问。 “是鹌鹑蛋。”姜妈妈道。 “这道菜果然不错。”便不再说话,静心吃起来。 边吃边想,她把自己修炼的越发好了,他自回他的侯府,她自过自己的小日子,如若无人打扰,再生个小儿子出来,她便什么也不怕了。 第39章这个孽畜! 长安城是,日落黄昏,天上黑影时便敲响净街鼓,随后各坊市里巷关门闭户,六道主干路上便不允许有行人走动,如若被金吾卫抓到便是犯禁,是要吃棍子的。 马蹄哒哒,紧赶慢赶终是晚了,青阳侯府所在的崇仁坊已紧闭了大门。 “吁……”凤移花拉住马缰绳。 金宝、银宝也跟着停了下来,一齐看向司先生。 “大爷莫急,老奴来叫门。”司先生从马上下来,步履不急不缓的走到铜兽门环下有规律的敲击了几下,便听里面传来应和声,应是坊官,或者上宿的役使,他们管着每天傍晚清晨坊门的关闭,并维护着坊里的安定,每个人口繁密的大中小坊里都有,大坊役使二十人,坊官一人,中坊,坊官一人,役使十人,小坊,坊官一人,役使五人,都是从各坊里推举出来的身康体健的男子。 这崇仁坊是个中坊,被青阳侯府和勇毅侯府占据了大半,除此之外,能和两府匹敌的人家等同于无,坊官有眼色的紧,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会为难,便是连两府这敲门的规律也铭记在心掌握了的。 “司先生啊,早给您留着门呢。”黑咕隆咚里,便见一个人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开门走了出来,不是崇仁坊的坊官又是谁。 “多谢了,拿去喝酒吧。”司先生送他一串铜钱,如此道。 “先生总是这般破费。”他嘿笑一声,手一挥,这坊市大门便向两边敞开了。 “花子头,你今日没去平康坊会老情人?难得。”凤移花打趣一回,扬鞭打马便从他身边风一般卷了过去。 “哟,竟是花大爷,瞧我这老鼠眼,黑咕隆咚的竟没看见您这尊大神。”明知凤移花等人早已跑远,这坊官依旧含笑吆喝了一声。 主干路上不准行人走动,可这坊门里面却是自由的,关系好的人家相互串门饮酒作乐不在少数,路上行人大多是这样的。 靠近皇城根的大中坊市里都住着权贵世家,府邸里一般都养着歌姬舞姬等,要热闹便能自给自足,要秉烛夜谈也能在自己的院子里,书房里,因此这些坊市就不像西市或者南边那些住着平头百姓的坊市,夜晚关门之后,里头自成一个小市场,小酒馆,小饭庄,卖烧饼的,卖酒的等等,虽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是衣食住行里面是都齐全的,不为供应外人,只为了坊里的人应应急,比如,天黑之后有人酒瘾犯了,有人嘴馋了。 青阳侯府和勇毅侯府错对着门,门前都是两尊披着红绸的威凛瑞兽,朱门铜钉,黛瓦屋檐,看起来甚是富贵。 远远的就看见大门上两只大灯笼照亮的那一圈儿石阶上蹲着几个守门的小厮,大冷的天寒风一吹都冻的缩成团,却不知在争论些甚么,个个面红耳赤的,一个耳尖的听着马蹄声,立时便站了起来,扬声道:“司先生。” “文宣,你在跟他们胡闹什么?” “没,没什么。”他抓抓头,不好意思的嘿笑,看见凤移花便上前来作揖,“花大爷,夜安。” “花大爷,夜安。”另外几个小厮也如法炮制。 最后一个年纪有些小,脸庞还有婴儿肥,他和人家不同,别人的请安声落下了,他的才开始,比旁人稍稍落了一个音,不突兀,却让人听出了些许不同。 “你,过来给爷牵马的。”凤移花随手一指,淡淡道。 那个年纪最小的便先一步跑了过来,垂头弓腰恭敬接过马缰绳,便听他压低声音道:“爷,老太太睡了,姨奶奶在侯夫人屋里抄佛经。”简短的说完,便和另外几个小厮一起牵着马去了角门,拴在了马厩中。 夜了,屋脊上下了霜,那银白泛着冷光,却不比凤移花眼中的寒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60 。 人老了,便是起得早睡得早,还经不起一丝半豪的打扰,这不,用完膳,天一黑老太太的院子里便安静的什么似得,像是到了深夜一般,可其他人的院子里还是灯火通明的,欢笑玩闹,一点睡意也无,就像大姑娘凤芸儿的绮绣阁,凌二爷的青云楼。 也有像青阳候的书房,虽是灯火辉煌,却庄严肃穆像刑堂。 “侯爷,大爷进府了,这会儿应是该到了小竹林。”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厮匆匆进来禀报道。 “你去告诉他,让那个孽障给我跪着进来。”榻上,一个面白黑须,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猛一拍小几怒道。 “侯爷且消消气,不管如何,在下人面前,大爷的脸面是不能丢的,更何况,他媳妇还在这儿呢。”青阳候夫人给青阳候递了个眼色。 “你下去吧。”青阳候一挥手,端起茶杯来便道:“我这是看在他媳妇的面子上才饶他这一次。” “儿媳惶恐。”坐在下首绣墩上的杜春娘低头道,“父训子,这是天经地义的,父亲训他,那也是想他好。” “还是你明事理。”青阳候叹息一声,杜春娘婉约微笑,显得极为端庄,和那坐在青阳候对面的侯夫人杜氏如出一辙。 “妾身就是知道会惹得侯爷生气这才一拖再拖,到了今日才来禀明侯爷。”她也跟着叹息一声,接着道:“这都是我的错,前几日我不该听信谗言,叫了他去询问咱们侯府的庶务,不想我这一问,咱们家大爷便生了气,撂下这一滩子就走个没影儿,妾身原想,小孩子家家抹不开面子,过个几天也就该想明白回来了,重新接掌庶务,帮着侯爷打理,可妾身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这才急了,把春娘叫到我那儿去一问才知,这孩子竟在外面安了家,乐不思蜀了。” “这个孽畜!”青阳候看着杜春娘,允诺道:“你放心,这事儿我给你做主,今晚上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杜春娘拿帕子抿了抿眼角,轻轻摇了摇头做伤心状。 侯夫人看着青阳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夫人还有何事替他隐瞒,不如一齐都说了,我打总和他算账。”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侯夫人叹了口气,“妾身只不过是替咱们凌儿的将来担忧。” “这话如何说得?”青阳候不解的看着他,“凌儿才学过人,就算今年考不中,反正他还年轻,下年继续考也便是了,但凡考上我便是豁出老脸去也把他弄进翰林院呆上三年,咱们皇上是个喜爱诗词歌赋的,闲暇时最爱和翰林院里的一帮士子文人作诗对弈,只要得了皇上的青眼,便不愁仕途顺利。如此,夫人还有何担忧的。” 侯夫人摇头,眼眶一红便低头抹泪。 “夫人有话直说,怎可在儿媳妇面前失态,可是那孽畜又做了什么错事惹你不痛快,还是……他又嫉妒凌儿,这个畜生,看我不狠狠教训他。”青阳候连忙安抚保证。 “母亲。”杜春娘忙起身来安慰。 “让侯爷见笑了。你也去坐吧。”她推开杜春娘接着道:“倒不是大爷做了什么事惹了妾身不痛快,而是,妾身怕呀,妾身怕等你我二人百年之后,他们兄弟分了家,这偌大的家业,传到凌儿手上时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徒惹人笑话。” “夫人这话……”青阳候略有迟疑。 “罢了,侯爷只当妾身什么也没说。”杜氏暗自冷笑一声,扭过头去生闷气。 “咱们府里不比二弟府里,男嗣众多,家业再大也不够分的,咱们府里统共也就他们兄弟四个,将来我百年之后,大头必是留给咱们的嫡子,剩下的让他们兄弟三个分,只要他们不花天酒地恣意挥霍,这一辈子也不用愁了,他又是长子,素日虽顽劣了些,可万万也不会往那下作里走……” “妾身知道侯爷自来疼大爷,刚才的话妾身收回,只当是妾身胡言乱语。往后,说句诛心的话,若是侯爷先走一步,我们母子母女三人由着人家糟践便是。” “夫人这话严重了。”青阳候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看向杜春娘道:“他究竟做了什么惹得你母亲如此怀疑。” 杜春娘为难的扫向杜氏,喏喏低头道:“儿媳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你为难春娘做什么,你也知道,大爷恨我,连同我这侄女也恨着,一月里倒是有大半月都不在家,她能知道什么。”杜氏看向杜春娘,那双眼睛直直盯着她,杜春娘一咬牙道:“儿媳只知大爷在外有几处房产,别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书房里的谈话一字一句都飘进了站在门外的凤移花的耳朵里,他低眸淡笑,挥手让金宝银宝松开捂着守门小厮的嘴,“唱名吧。” “文宣,文墨,方才得罪了。”银宝笑着往这两个人手里一人塞了一条小金鱼,讨好道:“唱名吧,就说我们大爷到了。”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轻咳一声,文宣便扬声禀报里面知道。 “让那孽畜滚进来!”里面传来青阳候的怒吼声。 第40章我的花儿 “父亲唤儿何事?”凤移花推门而入,玉容含笑,一副事不关己,满不在乎的样儿。 青阳候一看见他就怒从心底起,抄起手边的茶盏就掷了过去。 凤移花不躲不避,哎呦一声捂住自己的额头,扬起挂满茶叶的脸看向青阳候,满目愤怒,“父亲,无缘无故为何打我。” “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你、你,你简直无可救药!给我跪下!” “儿不知哪里做错了,还请父亲明示。”他疼的龇牙咧嘴,跪到地上埋怨道:“父亲想是恨不得儿立时死了,用这么大劲砸过来,都流血了。” 杜春娘早被青阳候这突来的动作吓的长大了嘴,待看见血珠从凤移花额头留下来形成一条骇人的血线时便轻呼一声,“大爷,大爷你流血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赶紧给爷擦擦,免得惊了母亲。” 杜氏冷撇了一下嘴,很快又摆出一副担忧的面孔,“春娘,你快去叫个大夫来。” “你们都别管他,让他死了算了,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青阳候往凤移花脸上一看立马转过脸去,到底是自己曾疼了十多年的儿子,捂着心口气道:“老大呀,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那探花郎的大儿子究竟哪里去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侯爷别气坏了身子。”杜氏一边给他拍胸顺气一边居高临下看了地上跪着的凤移花一眼,淡淡道:“想是孩子大了,心眼多了,被外面的风气带坏了也说不定。妾身和侯爷一样,这满心里记住的永远都是咱们那个探花郎儿子,而不是如今这个贪美好色,还敢忤逆长辈的人。” 她的话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61 如同火上浇油使得本因看见凤移花额上血痕而消了气的青阳侯怒火重燃,“混账东西,你还不承认,到底动没动过公中财务?” “父亲该知抓贼拿脏的道理。”凤移花气的“噌”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那一双和青阳侯一般无二的眼睛里满是熊熊火气,“父亲如若怀疑儿子,尽把儿子往那下作里想,那便让司先生去账房查,那些账本可都不是儿写的,那些账房先生可也都不是儿的人,也做不了任何手脚,您,尽管去查!” 青阳侯狠狠瞪了凤移花一眼,转头去看妻子杜氏,杜氏依旧稳坐如山,面容慈悲,“侯爷别看妾身,妾身只懂对账,不懂写账,也不知这里头究竟有何猫腻。然,妾身听大爷这般言辞凿凿不畏惧侯爷的排查,想来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也是妾身的错,不该听信谗言,回头妾身便将那密告的人打出去。侯爷,依妾身看这事儿便算了,省得伤了大爷的体面。至于大爷对妾身的忤逆,妾身是大爷的嫡母,哪有不护着他的道理,便是看在姜妹妹的面上,妾身也早就不气了。” “洛水……”青阳候低喃一声,只觉已许久没见过自己这小妾了。 杜氏眼中冷光一闪,接着道:“是她,常年跟着妾身吃斋念佛的,人都瘦的皮包骨头了,侯爷也是个狠心的人,怎就不想着去看看她呢,要妾身说,姜妹妹是对侯爷思念成疾的缘故。” 当皮包骨头,思念成疾这些词传入凤移花的耳朵里,他所有能为自己开罪的理由都卡在了喉咙里。他知道杜氏想听什么,他顺了她的意便是。 “她到是个不争不抢脾气好的。”青阳候轻声道。 “谁说不是呢。”杜氏附和,转眼又看向凤移花,清淡道:“我和你父亲也不继续问你那几处房产了……” “是了。”青阳候猛的打断杜氏的话,“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孽障,差点让你糊弄过去,你说你没挪用过公中的财务,那你媳妇说你外面的那几处房产是怎么得来的?你一个巡视街道的中郎将,权利不过如此,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是别人孝敬你的。” 凤移花拢在袖中的手几乎攥出血来,他垂着头,看也不看杜春娘一眼,过了好半响才抬起头来,故意做出个恼羞成怒的暴躁样儿来道:“父亲也太瞧不起人了,儿的官职虽入不得您的眼,可在西市那些胡商富贾眼中却是有分量的,他们做生意的,自然怕被人找麻烦,儿这中郎将做的虽拿不出手,可管着他们的权利还是有的吧,怎就不能被赠送三瓦两舍的,父亲,您也太偏心了,在儿眼中,您也不是十年前的您,十年前,没有二弟的时候,您和母亲哪个不是待儿子如珠如宝的。” “大爷,快别这样说。”杜春娘又急又气,她就闹不明白了,平常和她对着干的时候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到了侯爷侯夫人面前就这么愚蠢,即使心里嫉妒凌二爷,也别说出来啊,平白的让侯爷看不起。 这人,她再次失望的想,就是个窝里横,对女人横的,真遇上事儿就漏了怯。 “混账,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去和你二弟攀比。”青阳候气到狠处,便口不择言骂道:“你不想想他的身份,你的身份,你能和凌儿比得着吗?” 杜氏可最爱听这话,给青阳候重新斟满茶,温柔小意的道:“侯爷别气了。” “我不气,为他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青阳候吃了口茶,沉淀了下心情,淡淡道:“往常便有铺子里,庄子上的管事说你行事太过狠辣,对他们太过刻薄,我念着你是我唯一弱冠的儿子一忍再忍,想着府中庶务只能是自己人打理,可没想到你这般不争气,罢了,既你不想为凌儿管理,我也不勉强,你把印信交出来,往后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再也不管你。” “啊,印信在我这里。”杜氏做出猛然想起来的样子,从袖中托出一只金镶玉貔貅印鉴呈上去,“大爷上次从我那里离去的时候,便把这印信交给我了。” “既如此,你就拿着吧,回头我去族里寻个旁支,你管着对账,他管着外面的往来奔跑传信和视察,咱们夫妻就不劳驾旁人了。” 他成了旁人。凤移花只觉自己这心已伤无可伤,只能低眸含笑,谁也看不见。 “侯爷,老太太身边的喜儿姑娘来了。”外面文宣禀报一声。 杜氏蹙眉不悦,心头微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再说话。 “快请进来。”青阳候穿鞋下塌。 “侯爷,大夫人,花大爷,大奶奶,夜安。”喜儿蹲身行礼。 “可是老太太有什么不如意的,这才遣了姑娘来。”青阳候孝顺询问。 喜儿摇头,一笑温婉,“老太太知道花大爷回来了,要奴婢来叫,说是要教训这不听话的大孙子,让侯爷您别拦着。” “这个孽障,你怎又把你祖母惹着了。”青阳候背对着喜儿瞪了凤移花一眼。 “侯爷,奴婢能把花大爷带走吗,老太太还在等着呢。”喜儿恭顺询问。 “你还不快点起来跟去领罚。”青阳候甩了凤移花一冷袖。 “大夫人,老太太说,明儿早上她要诵经,想让大夫人过去陪着,您看,可行吗?”喜儿又看向杜氏轻声道。 杜氏点头称是。心里却在埋怨,那老太太起得比鸡早,她这是想着法儿折腾她呢。 “快去吧,到了老太太跟前不许顶嘴。” 青阳候不放心的嘱咐一声。 从始至终凤移花没说一个字,到了外面,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寒风,他才用袖子抹去了令他看起来狼狈又猥琐的满脸茶叶沫儿。 见他出了门,杜氏淡淡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杜元娘行礼告退,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心中都是惶惶不安的,颇觉愧疚。 “大奶奶,香汤已备好,准备沐浴吧。”兰翠到了她跟前,轻推了歪在榻上闭目养神的杜春娘一下。 她缓缓睁开眼,上下打量了这个从小跟着自己的丫头一眼,但见她梳着简洁的双平髻,戴着纱堆朱色蔷薇花,簪着一支琥珀珠流苏金钗,面白唇红,鹅蛋脸,模样殊为秀美,灵机一动张口便道:“今夜大爷留宿,你为他端茶递水,扫榻熏香可好?” 兰翠一愣,看着杜春娘认真的表情,一张秀气的脸便渐渐白了,“大奶奶,可是奴婢做了什么不合您心意的事儿吗?” 这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好丫头。 杜元春歇下心思,拍了拍她的手,道:“罢了,你只当我没说。” 话题一转便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慧娟怎冷不丁就回来了,连和我商量都不曾。她来时,姑母正叫我过去,我也没来得及细问她。你可问了她不曾?” 兰翠微整面容,趴在杜元春耳边详细说了一回。 “私奔了?”杜春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62 娘一下坐起来,“那个小铁匠竟然拐了柳月那个窝囊废私奔了?!” 这究竟是闹的哪一出! 她的本意明明是要那对青梅竹马日久生情,然后顺理成章的珠胎暗结犯下弥天大错的。 “怎会拐了柳月私奔了?!”她一会儿气急一会儿又觉荒唐可笑,“就算私奔,拐走的也不该是柳月啊。” “奴婢听了也觉怪异,心想,难不成这位姓玉的在里面使了什么手段,还是说,咱们打听到的事情不实,那个小铁匠和姓玉的之间真是清清白白的。” “胡说!”杜元春阴冷的瞪她一眼。 兰翠懦懦,低头不语。 杜元春往靠枕上一歪,过了好半响才模模糊糊的道:“青梅竹马怎能是说忘就忘的,怎会无情……” 兰翠抬眸偷觑她一眼,轻手轻脚的便要离开。 “兰翠在吗?” “在。”她忙掀帘子出去,便见大夫人身边的白芍托着一个紫檀木小首饰盒正俏生生的立在大厅里。 “原来是你,可是大夫人有何吩咐吗,我们大奶奶在屋里睡了。” “那倒没什么,夫人命我来给大奶奶送样儿首饰,是大奶奶喜欢的。我们夫人说了,咱们姑侄血缘最是亲近不过,旁人既不可靠,姑母永远都是她姑母。” 歪在里间榻上压根没睡的杜元春听的一清二楚,闻言便略略放心,对凤移花的愧疚也少了那么一些。 春晖堂,内室,屋内摆设喜庆洋洋,颜色明艳,处处彰显富贵,这是年老之后老太太最喜欢的风格,喜欢热闹的颜色,热闹的景儿,热闹的人。 此时老太太正披了一件红褐色滚狐毛领边的厚袄坐在锦被里,一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凤移花的头。 “要老太太费心了。”凤移花闷闷道。 “好孩子,你莫要跟她一般见识,她满心里得了病,就以为所有人都要跟她儿子争家产似得,她病了,可你没病,你得好好的,不许跟她学,可听见了吗?” 老太太见他不做声,心知是存了恨意,便又道:“她虽千般不好,可你二弟却是没有坏心眼的,那个孩子虽是长于她手,心性却纯净善良,对你从不设防,你要记得自己亲兄弟的好,这样,咱们一家子人才能和顺平安,是不是这个理?” 见他还犟的跟头老牛似得,老太太生气打了他后背一巴掌,“祖母的话你也不听了。” “老太太答应孙儿一件事,孙儿才觉公平。”凤移花抬起头来嬉笑道。 老太太也笑了,点着他的额头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是个肯吃亏的,先说说是什么事儿。” “老太太也知我在外面纳了个妾的事儿,孙儿觉得这玉娇娘颇合心意,想留她长久,只是怕春娘她容不下外人,若有一日孙儿恰巧不在,或者去了别处赶不及回来,万望老太太拿出半分心来疼她一场,她也是个可怜的,性子乖巧讨喜,老太太定然会喜欢的。” “这事祖母搁在心里了。”回头又怕自己忘了,便对站在近旁伺候的喜儿道:“你替我好好记着。” “是,老太太,您放心便是。”喜儿笑着呈上一杯参茶,“老太太,吃一口提提神吧。” “是了,天色不早,您早些休息吧,孙儿去看看她。” “也罢。” 就着喜儿的手喝了半盏,便被服侍着躺下,挥手道:“你且去吧。” 待看见凤移花走后,这老太太便和喜儿道:“亏得这几日我都防着她,要不然,花儿还不知要被怎么祸害。” “大爷也不是那束手待毙的,老太太少操些心也使得,您多保重身子,多享享清福才是最好的。” “你说的是,可人老了就总想看见太平,总想要儿孙们都以和为贵,只有他们兄弟侄孙都拧成一股绳儿,咱们凤家才能世世代代富贵下去。她的心我也能理解,三十岁上才生下的宝贝蛋儿,又先天体弱,为了这么个独苗费尽了心血,一会儿怕我抢了她儿子,一会儿又怕被花儿心存嫉妒毒害了去,一会儿又防着她屋里的莺莺燕燕,防备心太重,岂不是病了吗。十年前,我的花儿芝兰玉树,才华横溢,一朝得中探花郎,打马长安街,何等风流,本该是锦绣前程,不想一场惊马,摔断了自己的腿,撞伤了人,又来又被传出忤逆长辈,德行有亏的风言,这大好的前程毁于一旦……”老太太越说越伤心,不禁老泪纵横,呜咽道:“我的好孩子,苦了他了。” “老太太,事情都过去许久了便让它过去吧,您的身子要紧,不能伤怀。”喜儿劝解道。 “我们都以为过去了,可我的花儿心里却过不去,你们的侯夫人也还过不去,几年前我压着她,让她放权给花儿管理侯府庶务,她为防我把她做的事儿说给老大听,满面惶然,满口答应,这才过去几年,她以为我老了就忘了,她觉得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成材了就越发不把我这老骨头放在眼里了,这才挑了花儿的错处,捡在今日发难夺权,她那点小心眼都是别人玩剩下的,那对姑侄一个样儿,惯会捡了芝麻丢西瓜,自己却还躲在暗处沾沾自喜。”老太太深深喷了一回鼻息,摇摇头道:“罢了,我的花儿如今也不需要给她跑腿,看她脸色过日子,夺就夺了吧,日后也是要留给我孙子的,都是我的亲孙子,一样,一样……” 老太太眼角衔着浊泪便混沌睡了过去。 喜儿给她擦去眼泪,自己也感怀了一场,吹熄灯,在侧面的榻上和衣睡了过去。 第41章爷这就来 “大爷,侯爷在里面。”昏暗的灯光下,姜姨奶奶身边的侍婢碎珠婉转阻拦。 “姨娘……”凤移花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转而低声道:“姨娘近日可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去寻摸了来。 碎珠摇了摇头,道:“姨奶奶什么都能吃。” 凤移花沉默了下去,转身在回廊的寒风里站了许久。 碎珠不堪冷寒,缩着肩膀,打着寒颤道:“大爷,回去吧。姨奶奶说,她一切都好,让您不用存心挂念。” “我知道了。你进屋里去吧。跟她说,我改日再来看她。”他拢紧鹤翎斗篷,抬脚下了石阶,缓缓走入了黑夜中。 夜幕深沉,上弦月如弯钩一抹,光辉颓靡,星辰暗淡。 迎春园,正堂,华灯璀璨,他推门而入便见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扑鼻一股子浓郁的混合脂粉味儿,虽不难闻,却实在也好闻不到哪里去。 他又回味起玉娇娘身上纯然的香甜气,一半是体香,一半是她挑眉弯唇含笑的韵味。 “大爷回来了。”杜元春起身相迎,笑挂玉面,彷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爷,夜安。”其余被她驯服的姬妾皆欠身行礼,那如出一辙的动作偶尔会让他有种身陷永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63 巷的错觉,以为呆在自己屋子里的这些女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统一训练之后才呈现给他的。 可惜的是,他并非皇帝,院子里也没有永巷,这些女人也不是名门淑女,只是她杜元春用来安抚他的工具。 “呦,都聚在你们大奶奶这里做什么,爷一夜可宠幸不了你们所有人。”他轻佻的话语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静,惹得众女都晕红了双颊,娇嗔的有,跺脚的有,撒娇的也有,还有胆子大的,仗着老太太的疼爱摇臀扭腰上得前来,蔻丹玉手搭上他的肩膀,偎依着他,口吐香气,娇滴滴一声喊:“爷~” 他嬉笑一声,逮着美人的手就摸来摸去,还点评道:“彤儿今日里是不是没注意保养手,爷摸着比以前粗糙了不少?” 彤儿一听就紧张了,忙抽回手,尴尬道:“定是冬日空气干燥的缘故,爷,您等着婢妾,婢妾去去就来。” “爷不急,你慢慢的抹,多抹点润肤膏,香喷喷的啊。”他仰卧主榻上,翘着二郎腿一一环视这些美人们,忽然道:“怎不见慧娘,春娘,可是你吃醋把人家禁足了?” “瞧爷说的,妾是那样的人嘛,今晚上您留在府中歇宿的消息我一早就通知了各房,慧娟是我的陪嫁一头,我最疼她,她可是第一个知道的,是她自己派了丫头来跟我说感染了风寒,不宜见大爷,这才缺席了的。爷,您可不能冤枉妾。” “是爷的错。春娘,爷今夜歇在你的屋里可好?” 不容许她拒绝,他一挥手便道:“你们都下去吧,今夜爷是你们大奶奶的了,明早上再来请安吧。” 等那彤儿把自己的一双玉手抹的滑溜溜香喷喷再赶回来的时候就听着了这样的话,登时便不依了,微含着醋意故意大声嘀咕道:“任凭她什么人都要知道这先来后到的道理,哼。”那不甚翘的臀部一扭便甩帘子走了,气的杜元春想发作都逮不着她,只高声放狠话道:“小贱蹄子,你们给我等着。” 凤移花冷眼看着,牵着她的手就一把拉入怀中,杜元春没防备她,惊呼一声趴在他怀里就横眉怒目,“你放开我,她们都还在呢,你成什么体统。” “大奶奶……”兰翠垂头踌躇,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滚出去!”凤移花冷声含怒。 “是、是。”即使她是大奶奶的丫头,可在一房之主的暴怒下也不敢违背命令,心头一片惶惶,带着丫头们就匆匆忙忙退了出去。 “你什么意思?”杜元春冷眼看他,越看越觉得他窝里横,没本事,那眼睛里她想掩饰的厌恶便一点点暴露了出来。 “你记得自己的身份吗?”凤移花同样厌恶的一把甩开她,起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在榻上的杜元春,“妻子应该做什么还要我教你吗?” “我身子不舒服,今夜不行,你去彤姨娘那里或者去别处。”杜元春拉紧自己的衣衫冷淡道。 “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看如何?” “凤移花,你有点出息行不行,难道还要对你的妻子用强不成?实在不行就回你的藏娇窝里去。”她上挑的丹凤眼里尽是对他的防备、讨厌、微惧,可就是没有爱,哪怕是关心。 凤移花看着她清丽绝伦的脸,锋利的眼神,防备的姿势,哭笑都兴不起来,只觉自己就是她眼中的跳梁小丑,就算努力百年千年也抵不上她心中的挚爱。 他曾倾慕于她的柳絮才高,巾帼不让须眉,曾迷惑于她刻意而为的体贴中,曾放弃成见想真心和她做一对夫妻,七年了,她所给予的失望却足矣令他心死如灰。 只是,他们还有共同孕育的馥姐儿,而她依然时不时的对他表示出紧张,每当她看见他搂着别的女人时,眼中也会流露出嫉妒,杜元春,杜春娘,春娘,你真的让人看不懂了,又或者你自己看得懂自己吗? “威国公府世子夫人的生辰就在这几天了吧,要去见你想见的人了,故你连妻子的责任都不想付了,守身如玉,为了谁,嗯?” “你别血口喷人,不知你在胡说什么。”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理直气壮道:“那是我妹妹,她特意下了帖子给我,我岂能不去,不只我去,你也是要去的,我已托了世子让他将你调职,与其巡街,还不如去守宫门,至少还能见着皇上的面。” 凤眸卷着滚热的怒火看着她,就那么看着,看的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口齿都混沌起来,“你、你想做什么,我也是为了你好,谁不想自己的夫婿封侯拜相,我出去行走和那些夫人们相处也有面子有地位不是。” 他忽然双手抱头,粗暴的将发冠扯下,发簪摔碎,披头散发,无声发狂,吓的杜元春高声喊人。 他倏然静止,以指代梳缓缓将自己一头青丝捋顺,前一刻癫狂,下一刻便安静淡然,他缓缓走近她,俯身看去,眼眸中倒映着她此时高昂而尊贵的美人面,“春娘,你好好想,想清楚你究竟要什么,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 他伸出两只手掌放在她的面前,抬脚踢起地上破碎的发簪,在往空中飞掷的瞬间,他双手齐动,却已有右手握住了那簪子头,“看,只有一个能握住。” “不懂你在做什么。”杜元春托鬓整衣,低头,若无其事。“我是你八抬大轿抬来的正妻,我的一生自然心系于你,你还想如何?”口气是那么的施舍,彷佛她能把自己的青春抛洒给他已是最大的恩赐。 凤移花退步往后,缓缓道:“春娘,许多事我不说,可不代表我不知。你好自为之。”转身,决然离去。 杜元春的心一颤,说不出的心酸,暗自嘀咕,“你走便走,总还有回来的时候。”他的亲人都在这里,他还能往哪里跑,那玉娇娘迟早有他玩腻了的一天,倦鸟知返,她还是他的妻子。 深夜了,月牙儿躲入了云层,星子累了,闭上眼睛隐匿入了黑暗,巡逻的金吾卫也找了个挡风的角落里缩着犯困了。 街道上静悄悄的,唯有寒风,一阵阵的刮过人脸,又冷又涩。 主仆三个听着哒哒的马蹄漫无目的的在漆黑的街上游荡,前面那个游魂儿一般,后面两个脑袋碰脑袋叽叽咕咕也不知在讨论什么,终于惹得前面的人不快,一鞭子抽过来,尾风扫过,两个宝都利落的躲开,便听金宝笑道:“奴在跟银宝说昨晚上遇见的好事,可有趣了。” “说来听听,让你们爷也乐呵乐呵。” 两个宝借着木杆上垂挂的牛皮纸灯笼相视一眼,银宝便轻咳一声把金宝看见的秦姨奶奶那么晚了却从短工院子里出来的事儿说了一遍。 “嗯,瞧瞧爷头顶上飘着绿云没有?”他淡淡道。 银宝插诨打斜,笑道:“爷,天太黑,灯笼太远,看不清楚。” “滚蛋。”凤移花笑了一下,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64 扬鞭飞奔,心头忽然就映出了那个小人。 那天夜里,她睡着,半梦半醒,她喊他:老公。 呵,老公公。 眼睛里的迷离让他心疼,生怜。 一遍遍的爱抚她娇弱柔滑的身子,一遍遍的深抵,她那么可怜,哭着求饶,娇憨纤细,又紧紧抱着他,像是在海里乘着一叶扁舟,荡漾来荡漾去,被他这船工吓的哇哇尖叫哭泣,可又舍不得放开他,不能放开他,没了他,她只能掉入海里,或是被大鱼吞吃入腹,或是陷入无穷无尽的漩涡。 他想念她,她的身子,声音,面容和笑,可他最想念的是逗哭她,红红的眼睛像兔子,一边畏惧一边咬牙切切,看着他时,却又迷恋不可自拔,他喜欢她这样的反应,这会让他小小的,稍稍的沾沾自喜。 好姑娘,等着爷,爷这就来。 第42章这小舅子? 晓月如钩,东风寒;树影摇曳,香室暖,美人横卧玉娇颜。灯火阑珊人归处,酣睡到天明。 他坐在床沿上看她,企图勘破这美人皮看尽她的骨子里。 可是不能够,她不睁眼,他看不到她的心。 床侧那盏立地蝴蝶灯发出“啪”的轻响,明亮之后渐渐暗了下去,惊到了挂在纱帐银钩上的那对芙蓉雀,又黑又圆的小眼睛登时便睁开了和他对个正着,歪着头打量他半响忽然就扑凌着翅膀叫起来,好像看见了采花贼似得要提醒床上深睡去的女主人起来抓贼或者逃跑。 他嘘了这对鸟儿一声,凤眸弯弯便突然笑起来,低头又去看这个酣睡沉沉的小女子,昏黄的光晕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有种细腻的朦胧美。 白瓷一般的肌肤,诱的他想俯下身去咬一口,他也这样做了,握着她露在外面的手,亲近她,盯着那半张的朱唇。 倏忽,他闻到了一股突兀的香气,这香气他曾经也熟悉过,到了如今只觉得陌生,床上的人紧闭的眼珠动了一下,他腹内好笑,狡猾的小狐狸,你且等着。 他也不喜那股子香气,冲鼻,呛辣,就像它的主人。 他转身离去时,床上的娇娘也缓缓睁开了眼,紧握的双手显示了她的紧张,蹙起的黛眉表明了她的隐忍。 她忽然厌恶他,更厌恶自己,她清楚的知道,继续下去,她对他的喜欢就要消耗殆尽,到那时她就做不出喜欢他的模样,就会被识破,就此失宠,以后的命运难以掌握。 怎么办呢? 今夜不知他从哪个女人身上爬了下来,回到她这里难道又想要她吗。 可是……她实在不能接受,至少要等几天,她把自己说服了,忘却了。 垂挂的珠帘发出了泠泠悦耳的响动,她立马坐了起来,拥着锦被靠着墙壁,当看见他赤裸着上身走近,脱口而出:“爷,今夜婢妾身子不舒服,能改日吗?” 兴致冲冲的凤移花就像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整个人都呆住了。 今夜可真是巧,两个女人都对他敬谢不敏。 他自嘲一笑,披散着满头青丝坐到她身边,踢掉木屐上床,和她面对面,问道:“为何不愿?” “不是的。”娇娘垂下头,掩去眸中的真实情绪,低声道:“是真的不舒服。我的、我的癸水提前到了。”你不会浴血奋战的,是吧。 他哼了一声,一把抓开锦被扔去地上,他突来的动作让娇娘吓的愣在当场,身体都僵了。 她蓦地抬头,脸上挂着虚伪的笑,“爷,如不介意,婢妾自当服侍您。”说罢,她就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许是刚沐浴过的缘故,他的肌肤有些冷。 “不用了,睡觉。”凤移花把娇娘往床里一挤,拉过另一条被子盖在身上,闭目静声。 娇娘长吐一口气,从床脚也拉出一条被子盖在身上,躺在最里面,缓缓闭上了眼。 眼睛闭上了,可鼻子还在,这小小的珊瑚红的纱帐围成的小空间里满满的都是对方的气息,他洗干净了,再也没有别的混杂的气味。 若她理智一点,她就该从了他,讨好他,可她还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如何能把演技锻炼到炉火纯青,即使不喜欢也能演绎出喜欢来。 她眼眶酸,心也酸,鼻子翕合间便透出哽咽,他蓦地睁开眼,突然明白她为何拒绝他。 动作行云流水,踹掉自己的被子,扯开她的被子,钻进去,然后将她狠狠的压在身下,蒙蒙的灯火下,他看着她,心头喜悦,语调含笑,“小乖乖,把眼睛睁开。” 娇娘哼了一声,小脸一转面向墙里。 他笑出声来,大大的手掌捧着她小小的脸给掰过来,面对面,坏坏的把自己整个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只好睁眼,推拒,“你下去。”从我身上滚下去。 不能用言语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粗暴,简单,爽。 “爷没要别人,从得了你之后就没有。”他轻轻的说,像是甜蜜的絮语,可她不信,眼睛翻着往上看,只留给他两只不屑的眼白。 他也哼了一声,忒坏,撑着两根手指就把她的眼睛扒的大大的,她气的没法儿,一把逮着他的手指就狠狠咬住。 明亮的眼睛瞪着他,贝齿锁紧,他疼的抽冷气,作势要亲她时,她才赶紧松开,哼他一声。 “你这女子,可真狠。”借着灯光凤移花看了看自己湿漉漉血丝丝的手指头,轻笑道。 “爷还用得着骗你?鬼丫头。”她越是反抗,他越是乐呵,被子里把她的双腿掰开缠到自己的腰上,被子上分出一只手来制住她到处“行凶”的素手,这才道:“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小乖乖,爷最疼你,只疼你行不行?” 凤移花见她稍有松动便再接再厉,道:“不信,你闻闻,爷身上除了你的味儿可再也没有别人的味儿了。” 娇娘抿着嘴不说话,那眼睛直射他还滴着水的发丝。 凤移花顿时笑的扑到她身上,搂着他的腰肢便道:“你真是……好好好,爷都不知该拿你怎么办了。”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道:“不骗你。” 那对芙蓉雀儿应景的鸣叫起来,宛转悠扬。 寂寂的床榻上,他们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彼此,过了好大一会儿,娇娘才缓缓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背。 “好姑娘。”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忽然没了燕好的心思。 灯火阑珊,雀儿也渐渐消停下来,满室清寂。 外面冬风呼啸,窗上枯枝张牙舞爪,他就拥着她想睡一个好觉。 娇娘湿了眼眶,脸颊蹭蹭他灼热的胸膛,叹息一声,安然睡去。 他来之前,她浅眠,稍微一有动静便睁开眼看看,他来之后才将将睡去,只他一碰她,便就醒了。 当床侧的那盏蝴蝶花的圆灯噗嗤一声熄灭时,他残存的想法便是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65 ,明儿个便给她弄一盏有趣的走马灯来,这般,她晚上睡觉时,若摊上他不在的空当也不至于太寂寞。 翌日清晨,赶着鼓声初响,娇娘还未苏醒之际,凤移花便兴致盎然的弄起来,直到看着娇娘迷迷糊糊的搂着他的颈子开始回应时,他才重重砸了几下攀上了极乐。 猫儿偷腥儿得偿所愿,大早上的就满面春风,穿戴整齐潇潇然点卯去了,留下娇娘捂着酸软的腰肢,蒙上被子,抱怨连连的咕哝睡去。 晨起上妆慵无力,吃过早膳,一边学绣花一边就脑袋点点睡了过去,喜的姜妈妈连声嘀咕阿弥陀佛,东拜拜西拜拜只望玉主子能尽快怀胎生子,万事大吉。 日头偏西时,路上便多见归家的行人,这里头有个穿着干净的少年,正挨家挨户的看人家的门匾,当他看见一户人家的门匾上写着“姜府”二字,又半开着门时便压抑着兴奋走了上去,探出个脑袋入门,所见不是画壁,而是一只大黄狗,看见生人就狂吠,“哗”一下子扑上来,吓的他转身就跑。 他已找了一天了,姜府,黑漆大门,倒是找到好几家,可哪家也不知玉娇娘是谁。 又冷又饿,他紧紧抱着怀里的铜钱银子想:姐,你到底在哪儿啊。铁柱哥走的匆忙也不交代清楚,只说什么姜府,黑漆大门,可到了东市之后他才知,有这两样标志的可不是唯一一家啊。 玉无瑕搓着快冻僵的手靠着一棵不知什么名的树,跺脚,来回蹦跳取暖,心想,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想就三天,他决不让亲姐给人做妾吃苦。 “爷,奴认识一个市井儿,知道他手上有一只会说话的蓝毛鹦鹉,要不,奴想法儿给弄来?”银宝瞧他家爷提着只走马灯都乐的什么似得不禁出声打趣。 不想这脑袋暂时性不灵光的男人听不出来,直接道:“行啊,不惜价钱,一定要弄来,瞧你们玉姨奶奶喜爱那对芙蓉雀儿的模样定然是个爱鸟儿的,蓝毛鹦鹉那小东西可是稀罕物,府里老太太想要都没有呢。对了,老太太也稀罕鸟儿,你弄一只来哪儿行,必须给爷弄两只回来。” 银宝那脸顿时垮了,灰败败道:“爷,您逗奴玩呢。” 凤移花笑着敲他脑袋一记,“混小子,想打趣你家爷,你还嫩着呢。” 金宝趴在另一匹马上笑的那叫一个痛快,幸灾乐祸道:“臭小子,怎么样,还是被咱爷给将了一军吧。爷,这蓝毛鹦鹉必须让他弄来,要是弄不来,您扣他这个月分红。” “这主意好。” 银保连连讨饶,笑道:“谁说奴弄不来了,奴还真就认识个胡商,他手里就有一对,爱的什么似得,只要爷舍得下金子,奴保准能给弄来。” “舍得。到时候你谈好了价,便来爷这里领。”凤移花催动下身红鬃马要快走几步回家里去时,抬头便看见了个应该熟悉的人。 什么叫应该熟悉的人呢。 按说,这人该是他的小舅子之流,可是,这名不正言不顺,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之后,也就是个陌生人,那人要是得宠了呢,还能当个普通亲戚走动走动,要是不得宠呢,也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凤移花把这个靠在树上搓手取暖的少年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这才慢慢驱马上前。 第43章玉质无瑕 要说那对玉氏夫妇,相貌身材都长的一般般,可生出的这一儿一女却是玉质无瑕,惹人喜爱。 他的娇娘就不用说了,明艳玲珑,肤白细腻如羊脂,五官深刻,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而她的这弟弟玉无瑕,他冷眼看来也颇为清朗秀美,只是穿着上有些寒酸,被冻的含胸缩背,面颊潮红,显得有些土气。 “我、我认得你!”玉无瑕忽然跳到凤移花的马前,伸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和娇娘一般无二的眸子澄澈干净,拧着眉头瞪他,“你,不,这位爷,你下来,晚生,呃,鄙人有事与你相商。” 一听他这含混不清的自称,凤移花并金宝银宝便都哈哈笑起来,金宝翻身下马围着玉无瑕转了一圈,一会儿扯扯他打了补丁的袖子,一会儿扯扯他头上绑的布巾,嘿然道:“多大点人,还鄙人,还晚生。” 玉无瑕怒,昂头挺胸,自信道:“鄙人不才是今年的乡贡之一。”一说完之后,他就慢慢的低下了头,眼中的光芒也暗淡了下去。随即,他把自己给人抄书,帮人写信得到的银钱一股脑儿的都塞给金宝,“拿去,把我姐姐还给我。” 双眼瞪大,一眨不眨,聚精会神的看着凤移花,好像只要他一眨眼他就跑了似得。 “爷,您看,奴粗略数了数,只多不少。就是太散碎了些。”金宝兴致盎然的把一包零散的铜钱,小块的银角子呈给马上的凤移花看。 凤移花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有数,淡笑道:“呦,你家不是穷的卖女儿了吗,怎忽然就有钱了,不会是偷的吧。偷来的钱爷可不要。” “谁偷的,我,你。”玉无瑕被他激的面皮紫涨,羞怒交加之下连眉头眼眶都泛红。“这是鄙人给人抄书,写信,替人写账,日夜辛劳得来的,都是正经钱。你不能不讲理,钱你拿了,你把我姐还来。” “把手伸出来我看看。”凤移花淡淡道。 “快点,伸出来给我们爷看看,磨磨叽叽的怎像个女娃儿。”金宝不耐烦,拉着他的手强行撑开。 银宝识得凤移花的意思,翻身下马来检查他的右手手掌无名指背部,一看,果真有厚厚的茧子,这是手握毛笔时,嵌住笔杆的位置。 “你倒是个念情的。带着他,咱们回。”凤移花轻扬马鞭,率先离去。 “哎?”玉无瑕闹不清楚状况,还跟在他马屁股后头追,“你还我姐姐来。” 看他那个傻样可把金宝乐呵着了,猿臂一伸把这小子拽到自己的马背上,横放着,拍了这小子屁股一下嘿然道:“弟弟,我怎觉得这小子要得造化呢。” “所以说,你最好立马把这小子给竖着放,要不然……啧。”银宝笑盈盈先走一步,留下那未尽的话让金宝摸不着头脑,吵嚷道:“他又不是俊美的大姑娘,我才不把他拢在怀里抱着呢。” 被横放马上差点把胃给颠出来的玉无瑕闻言吐血,据理力争,“你才是大姑娘呢。” 府里,娇娘吃饱喝足,呆在藤萝香榭里绣花,绣累了就赏花逗鸟,这会儿正听姜妈妈给她说侯府里的那些人物。 “这么说,咱们爷和侯夫人是不合的。”娇娘慢慢问道。一边正拿着根长柄银勺给这对鸟儿塞了几颗瓜子,见它们不吃,又扒拉出来,笑道:“我忘了,这对雀儿的嘴巴太小了,吃不得瓜子,吃瓜子的是鹦鹉。” “可不是,我们老太太院子里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66 就有一只绿毛鹦鹉,那小嘴甜的,早中晚三时的喊老太太好,老太太好,老太太万寿无疆。”姜妈妈笑道,“内里是那样的,可如夫人还是别这么说,对咱们爷不好。” 娇娘一想,心知是“孝”在作祟,便点点头道:“谢谢妈妈提醒。” “不敢当如夫人的谢,都是老奴该做的。”说罢就叹气道:“以前没有凌二爷的时候,侯夫人心里如何想的无人知道,可面上她对咱们爷还是好的,那会儿,咱们青阳侯府只咱们爷一个,可是风光无限,不只老太太疼的什么似得,便是侯爷把爷也当成世子教导。”那会儿她这个姜姨奶奶的陪房可也是跟着风光了一阵子的,到了后来就不行了,侯夫人一朝得势,便开始打压她们。 从万众瞩目,锦绣繁华一朝跌落尘土,也真是够他喝一壶的。 墙倒众人推,她能想象得到,侯府有了嫡子之后,他这个庶长子的尴尬地位。 “就是可惜,原本爷可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老奴每次想到这些的时候都心疼的什么似得。” 一个老奴都心疼,更何况他本人,怕是要疯了。这就像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胜利果实就在眼前,要摘取了的时候却横空伸出来一只黑手无情偷走。 像她只是丢了职位,她还可以换一家公司继续干,心里却依然气恼难当,他比她更严重,一句德行有亏,功名便被毁的干干净净。 “大爷。” “你们如夫人在里面吗?” “在的,大爷。”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娇娘心知是他回来了,心头有点酸,见着他的人就不自觉的柔软下来,连目光都似水,“怎不把这身冰凉的皮先脱了。” “这不都怪你,好好的不在有地龙的屋里呆着,怎就跑到这里来。”抬眼扫了一圈盛开的兰花,摆道:“你怎就这般笨,喜欢这些花,让她们给你搬到屋里去摆放着不是更好?” “呃……”娇娘顿时悟了,可不是她一根筋到底了吗,只想着就山,没想着让山来。 “走,回屋里去。妈妈选几盆开的好的,给她摆到她那屋里。” “是。”姜妈妈起身应道。 把狐裘给她穿上,便牵着往外走,道:“你怎就这么不听话,明知爷就是这个时候回来,还不老实呆在屋里,瞧瞧,都没人伺候爷换衣裳。” 娇娘又气又笑,便道:“爷这话说的,没了我,不还有旁人,屋里不是有守着的丫头吗,哪个不能伺候你换衣洗漱。” 她这话说的就没有情趣了不是,凤移花哼了一声,松开她的手就大踏步走了,也不等他,那背影明晃晃的告诉她,他恼了,也许还有羞。 “哎?”娇娘提着裙子追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道,“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这男人的心也是海底针呐,她都迷糊了。 到了屋里,娇娘微蹲着身给他解腰间的兽头纽扣时,便听他道:“还记得自己有个弟弟吗?想不想见,若是想见,把爷服侍好了就给你弄来。”他舒展身体站如松柏,伸手笑着弹了她耳朵上的珍珠耳坠一下。 “别闹。”娇娘把腰带搭到屏风上,顿了顿,“不是卖给你了吗,哪来的弟弟。” 小脸严肃的像个老学究,帮着他换上一件白绫绣翠竹的家居常服继续道:“我现在只是爷一个人的。” 他听了,这心里顿时喜的冒泡泡,极为宽宏大量,法外施恩的笑道:“嗯,你知道就好。不过,看在你服侍的爷舒适的份上,爷还是让你见见家里人吧。”正把他的官服整理好往架子上挂的娇娘闻言便笑,心想,小样儿,任你这大蟒蛇厉害的堪比孙猴子,我也捏住了你的七寸了吧。 不过,她心里却也高兴。 转念一想那弟弟,她脑袋里有些印象,玉娇娘和他的关系很好,记忆最深刻的一幕便是,一个冬天,家里的生意不好,家里几乎没米下锅,母亲周氏就缩减了玉娇娘的饭食,一天只给一个菜窝窝,玉娇娘饿的缩在床上打哆嗦,是这弟弟每日省下自己的一口饭给她吃,要不然,兴许在那个冬天玉娇娘便饿死了。 姐弟俩的感情一向很好,弟弟也是个懂事的好弟弟。 “把他带进来。”凤移花盘腿坐在大厅的榻上,娇娘就坐在他的对面给他温酒,面不露任何喜色,生怕这人又吃醋或者什么的。 吃醋?娇娘看他一眼,这真是个好词。 心脏扑腾扑腾忽然跳的极快,娇娘捂住心口,抬眼望去,那少年也走了进来,一看见她便失了风度,大呼:“姐!”就扑了上来。 第44章初生牛犊 许是受到了他的影响,当看见这少年激动的扑上来的时候,她也下意识的从榻上匆忙走了下来。 “姐。”当这少年一把抱住她,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语调哽咽时,她眼中蓦地滚出了一滴泪,“弟弟。”二字脱口而出,这感情来的那么突然,就好像不是她。 “姐,我不要你为了我做妾,死也不要。”玉无瑕愧疚大哭,玉娇娘抱着他的头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到脚踏上,口里只说:“你别哭,别哭。”哭的像个孩子似得。她一愣,可不是吗,这少年本就是个十四五的孩子。 “姐,咱们回去,回家去。”玉无瑕从地上爬起来,牵着娇娘的手就要拉走。 凤移花把他们姐弟之间难得的真情流露看在眼里,酒杯放下便道:“走,走到哪里去?娇娘,过来坐。”他望着那对姐弟相牵的手,怎么看都不顺眼。 “你想做什么?我已把银子如数奉还,我要带我姐走,你无权阻拦。”玉无瑕把娇娘挡在身后,防备的看着凤移花。 “你,别这样。”娇娘怕这小子惹恼了他出声阻止。 “姐,你别说话,这么是我们男人的事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走的。”玉无瑕神色坚决,瘦弱的小身板挺的笔直。 还男人?娇娘噗嗤一声乐了,之前那悲伤的气氛一扫而空,心头顿觉暖烫,好呀,她就躲在这小男人的身后,让他保护一回。 “姐,你笑什么。”玉无瑕脸色泛红,咳一声,郑重的朝着凤移花一鞠躬,道:“姜老爷,请问,我能带我姐走了吗?” “姜老爷?”凤移花挑眉,闲适的拄头望向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子,“你从何处断定我姓姜。只是门口的那块牌匾吗?” “是,你若不姓姜又为何要挂上姜府的牌子,难道你厌恶自己的姓氏,所以才随便挂了个别的姓氏,你这般做可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呵,反应挺快,嘴皮子还挺利落,只可惜啊,一副涉世未深的蠢笨模样,还是乡贡呢,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玉无瑕又涨红了小脸,吭哧半天才道:“你才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呢,不信,你尽可以考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67 我。” “行。”凤移花瞅向躲在玉无瑕身后享受被弟弟保护的乐趣的娇娘,故意沉下脸凶巴巴道:“你还不过来给爷倒酒,杵在那里做什么,一点眼色也无。” 娇娘瞪了他一眼,搬了个绣墩给玉无瑕让他坐,这才坐回榻上,素手煮酒,执杯敬上。 玉无瑕没成想她姐姐在这里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心里越觉愧对娇娘,脑袋里灵光一闪便道:“姜老爷,晚生和您打个赌如何?” 凤移花来了兴趣,笑道:“你有何新奇的赌法?” “您考我学问,若是您能把我问倒了,我就自愿到你府上给你做牛马,您若考不倒我,就请务必让晚生把家姐带走,行不行?” 娇娘摇摇头,心想这小子到底是个没经历过世事的,没头没脑的就把银钱先给了人,就不懂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道理,傻乎乎,到头来钱他给了,妾书那张文契却连毛也见不着。 她看看玉无瑕,再看看凤移花,就像看见一只白兔子一只黑狐狸。 果不其然,就听凤移花道:“先让我考考你吧,德者,性之端也。” “这个我知道。”玉无瑕放松一笑,张口即来,“德者,性之端也;乐者,德之华也;金、石、丝、竹,乐之器也。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于心,然后乐气从之。足故情深而文明,气盛而化神,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唯乐不可以为伪。 这句话的意思是德是人性之正,乐是德之光华,金、石、丝、竹是乐的工具,诗抒发内心志意,歌吟唱心中声音,舞表演内心姿态;诗、歌、舞都源本于内心,然后用乐器来伴随。所以,情感深厚就会文彩鲜明,气度宏大就会变化神奇,和顺的情感聚积在心中,就会有美好的神采表现在外表。只有乐才不可能伪装出来。” 娇娘心想,弟弟哎,你回答的挺好,然而,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本末倒置了,他可没答应你任何事,他若考不倒你,到时候只要说一句:我答应了吗? 你是不是就悲剧了? 凤移花点点头,笑着道:“我想问的是,这句话的出处。” 玉无瑕立时红了脸,低下头哦了一声,又抬起头来道:“这是大经《礼记》里面的一篇。” “再问,诗经?国风?周南里面表达君子喜爱淑女的是哪一篇。” 凤移花也是促狭的,一边考玉无瑕,那双凤眸一边含笑的看向娇娘。 “爷,吃酒。”娇娘晕染双颊,那是气的,用眼神询问他,你是什么意思,这是拐着弯儿的在我弟弟面前说我不淑女吗? 玉无瑕没想那么多,张口便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再问,……” “……” 一来二去,一问一答间,天色便渐渐黑了下来,华灯初上,娇娘安排好饭食就站到这二人中间轻咳一声,以图引起他们的注意,不曾想,凤移花长臂一伸将她扒拉到一边去,便是连玉无瑕也道:“姐,你挡着我了。” 娇娘抑郁,仰头看棚顶上点亮的宫灯,森森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再问,西北战事频发,大战没有,小战不断,对此你有何看法?” 玉无瑕张了张嘴,两眼一愣,这已不是书本上的内容了。 他两眼兴奋的看向凤移花,起身便是拱手作揖,长袖深弓,一弯到底,手掌抵住脚背,“晚生输了。” 娇娘心想这个弟弟好啊,不说他的学问究竟怎样,只这态度她就喜欢,男子汉大丈夫,输就是输,没什么输不起,更不需要脸红脖子粗,敲桌子打碗做出一副心胸狭窄的模样来。 噫!她眼前一亮,怎忽觉自己这弟弟有魏晋名士风骨,还是说他们读书人都这样。 “书本背的不错,只是眼界没有拓宽,我若记得不错,西市笔墨纸砚行里有一家状元及第楼,许多寒门子弟,富家公子都会去那里讨论时政,你怎不去?” 玉无瑕羞窘垂头,默不作声。 “他要帮着家里磨豆腐。”要不然就凑不出束脩来,要不然也不会把玉娇娘卖了。娇娘顿了顿,撇开这个话题便道:“爷,用膳吧,您该饿了。” “那我走了。姐,对不起,我回去好好背书,过几天再来。”玉无瑕手握成拳,羞愧的垂头不敢看娇娘。 “爷。”娇娘扯凤移花的袖子,“外面天都黑了。”让个小孩子不吃饭就走,你也好意思。 凤移花心头舒畅着呢,他在想这小子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错了,便道:“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用过膳再说吧。” “走,吃饭去。”娇娘一笑,拉着玉无瑕的手就往饭厅那边领。 凤移花咳了一声,娇娘恍悟,连忙松开玉无瑕,殷勤小意的来拉他,语调又柔又娇,“爷,婢妾服侍您用膳吧。” “我、不,不用了。”玉无瑕连忙摆手。虽靠着聪明的脑子,刻苦的读书,费尽心血得来了这乡贡的名额,可他到底是没经过什么世事磨练的,一时还不懂得以大方雅致的方式推拒或者接受。 “让你吃你就吃,不准说话。”娇娘瞪他一眼,先给凤移花摆放好碗筷,布菜,又给他弄好,笑着道:“爷,用膳。弟弟,用膳吧。” “过来坐。”他笑看她忙的小蜜蜂似得,一边他一边弟弟,他看着都累得慌。 “就那么高兴吗?”他道。 “怎能不高兴。”娇娘先给他舀了满满一碗肉羹汤,又立马给玉无瑕舀了一碗,小心思昭然若揭。 他笑了一声,看着玉无瑕道:“今年别考了。” 玉无瑕一顿,头几乎埋到碗里去了,瓮声瓮气道:“没、没打算考。” 娇娘那目光赤裸的看向凤移花,凤移花视而不见,依然道:“再看一年的书,出门走走看看,学些时政,懂些人情世故,你今年考也不是不行,只是进士科你别想考中,最多考个道士官,那样的官你倒是还不如不考。你可知,目前的那些太宰首辅们都是什么出身?明经?明法?还是明算?都不是,是进士。” 玉无瑕蓦地抬头,一双眼睛亮如星辰,看着凤移花的目光颇为敬佩,“多谢姜老爷指点。” “那不考就不考吧。”娇娘也不懂,话说,这弟弟要是高考什么的她还能给出出主意帮助帮助,这轮到古老的科举制度了,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连考试程序都摸不着头脑。 一顿饭吃的算是宾主尽欢,漱口擦手之后,凤移花又把场所移到大厅里去,坐在榻上道:“金宝,把他那包散碎银子还他。” 绣墩上坐着的玉无瑕猛的站起来,已然明白自己犯下的大错,他明明是给了银子的,就算没有后面他自作聪明的那个赌约,姐姐也是该跟他走的,脸色红了青,青了黑,最后又给凤移花行了大礼,不甘不愿道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68 :“姜老爷,您好生狡猾。但是,晚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儿。银钱我不要,你把我姐的文契拿来,咱们就此两清。” 可怜的孩子,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已经晚到姥姥家了吗。 “君子重诺,不可出尔反尔,怎么,玉乡贡,你要做个小人?” “是你、是你先蒙骗我的。”玉无瑕在凤移花的冷脸下磕巴着道。 “爷。”您别逗他了行不。娇娘把热茶塞到他手心里,转身去推玉无瑕,“今天别走了,乖,去睡觉吧。姜妈妈,给我弟弟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姐,你不跟我回家吗?”玉无瑕扭过头来问。 回家,回哪个家? 娇娘摇了摇头,她被卖,可不仅仅是因为家里缺钱,缺了弟弟的束脩。 第45章那人那眼 月晕而风,乌啼阵阵。 晚上,娇娘赏玩了半响儿凤移花给她弄的走马灯,在终于等到他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立马屁颠颠的殷勤伺候上,躺在床上做小鸟依人状。 凤移花心如明镜,腹内笑的打跌,脸上却不动声色,心安理得的受用过一回,闭目睡去,故意弄出鼾声如雷,娇娘心有戚戚,暗想自己赔了夫人,冒着被反压的危险,推他,翻身趴在他胸膛上,戳着他高挺的鼻子道:“那个状元及第楼是做什么的。” 鼾声响彻整张床榻,死活不搭理。 娇娘继续戳他,气愤道:“你别耍无赖,你之前睡觉从不打鼾,快点给我醒过来。” 依旧打鼾打的兢兢业业,把娇娘气的鼻子都歪了,哼哼一声,那暖暖的小手就往他咯吱窝里钻,他蓦地睁开眼,带着笑意,将她从身上扒拉下来,禁锢在怀里又闭上眼,“睡觉。明天带你们去。” “去那个状元及第楼?”娇娘心满意足,轻声道:“我弟弟需要多去走动走动,他太笨了。” “和你一样。”冷不丁听到这句,娇娘气笑了,推了他一下,笑着闭上眼,咕哝道:“我在我们那边也有个弟弟,弟弟可听我的话了,我犯懒的时候就使唤他出去给我买日用品,嘿嘿,女子私密用品也帮我买过哦。” 渐渐的,娇娘脸上的笑就没有了,脸颊噌噌身边的男人,衔泪睡去了。 凤移花睁开眼,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给她掖好被角,拥着她,满足的喟叹一声,安心的熟睡。 翌日清晨,还像往常一样,他闻鼓声起床,带着金宝银宝去点卯,娇娘又开始一天的绣花生活,她学的认真,现在已基本上手,能独自绣出一副简单的五瓣梅花,虽和美观还有很大差距,但雏形是有了的,至少让人一看就能看出这是梅花,而不是菊花。 小小的满足感令她一天的心情都很好,更好的心情却是来自又多了个可心的弟弟。 当他提出要走时,娇娘瞪他一眼,给他搬个绣墩放在自己身边,让他坐下帮着她捋花线,他就一脸为难的老实坐着,几次欲言又止,都在她东扯西扯下放弃了。 唔,这个弟弟也是个听话的好弟弟。 响午过后,凤移花果真提前回来,还给玉无瑕带了一身崭新的衣裳,她还分不清绫罗绸缎,但是这衣裳摸起来又滑又暖,下垂感也好,定然是不俗的。 她、凤移花,玉无瑕,加上金宝银宝还有姜妈妈,一行人收拾妥当就直奔了位于东市的状元及第楼,原来这酒楼生意好,西市那个状元及第楼是几年前开起来的分店。 这酒楼位于东市最繁华的地段,门口的来往车辆多有华贵的,上面的徽标有的鎏金,有的鎏银,还有的用玉牌,这些多是有身份的人,身边都跟着一两个练家子,还有用竹牌的,就像他们这辆低调的红轮华盖车,她没坐过别家的马车,也不知人家马车里面是什么样儿,她只知道,这辆外表朴素的马车里面布置的殊为华丽,应有尽有。 且,她还发现,来这酒楼的不仅有男子,便是连梳着高髻画着浓妆的女子也有,这些女人身边都跟着许多护卫、仆婢,一瞧便知是富贵豪门里出来的。 看出她的疑惑,凤移花便道:“状元及第楼,有琴棋书画四层楼,依次分别在第四层、第三层、第二层,第一层,有些雅间布置隐秘,适合夫人小姐们来此赏玩聚会。” “爷,请随奴来。”事实上,在凤移花回去带人来之前,他们所需要的雅间便由银宝安排妥当了。 “走吧。”凤移花在前,穿着男装的娇娘和玉无瑕在他一左一右,金宝姜妈妈在最后面,都在银宝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入门,便见大厅,最显眼的是东南西北四面墙上垂挂和画上去的东西,东边那面墙壁上画的是血腥刑场上,嵇康顾视日影,从容弹奏《广陵散》,三千太学生跪地聆听的悲壮盛况,旁边并附有用刚劲洒脱狂草写出的,嵇康曲罢最后的叹息:广陵散于今绝矣。 而在这面画壁之下,便是一个台子,上面铺着红褐色云雷纹的毡毯,毡毯上,左右两侧安置有紫檀木琴案,上面分别放着两把漆黑透亮的古琴,和两只白玉莲花形香炉,正袅袅冒着紫烟,看一眼便觉琴风古韵扑面而来。 西面画壁上是用凿子凿出来的大棋盘,横线一十九条,竖线一十九条,共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三百六十一道,是仿周天之度数,此时画壁大棋盘上正在进行一场“厮杀”,黑棋把白旗几乎赶到了死角,就在这时那个一直站在大棋盘下的棋奴动了,用带钩的木杆挑起一颗男人手掌大小的白子挂在了棋盘东十二西十的位置上,就是这一颗棋子,令执白的棋手死灰复燃,顿时引得下面的看客们拍掌叫好。 原来,同样的,石壁下面也是一个大的台子,有三阶之高,上面铺着暗红色花卉纹的毡毯,毡毯上盘腿坐着两个身穿白色麻衣,头戴软脚幞头的男子,一个年长些,一个年少些,正聚精会神的对弈,研究着对方的棋法路数,彷如入定一般,任凭围着他们赌胜负的人吵嚷震天,他们自岿然不动。 这份定力,娇娘着实佩服。 南面画壁上则是垂挂着一排十张字画,有狂草,有楷书,有隶书,也是一个台子,铺陈车不多,所不同的是,台子上站的人却很多,都在点评着这些书法的好坏。 而在背面,则是垂挂着许多画,有花鸟山石,有大山水,有小幅花卉,下面也是站了许多白衣士子,正热烈的讨论着什么。 有些人谈论累了琴棋书画,便找个桌子坐下来,一边吃酒饮茶一边谈论时政,都是些文人喜欢的,有的人的观点夸大其词只为一举成名,有的人的观点保守刻板,小心谨慎,有的人索性闭嘴不言,只静心聆听。 此间人物之百态,可算是让娇娘长了见识。 玉无瑕尤为兴奋,凤移花等人都上了二楼了,他还痴痴的望着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69 正厮杀到白热化状态的大棋盘。 “快上来,别犯傻。”娇娘蹬蹬下楼,抓着他的袖子就往楼上提。 “姐,姐。”玉无瑕激动极了,满眼都是想汲取知识的渴望,这个弟弟现在就像是海绵入了水,可着劲的吸啊吸,停都停不住似得。 “我知道,我知道。”娇娘理解的猛点头,拽着他就钻进了一间雅室。 对面窗户半开着,里面露着一双眼睛,半朵髻,流苏玉珠摇曳轻晃。 “那位可是青阳侯府的花大爷吗,花玲,你去看看。” 第46章风流脸儿 冬日了,外面冷的人打哆嗦,行人走路都是躬腰袖手,这状元及第楼里面却是温暖如春,进去的人都自然的把外面穿的厚重斗篷脱了交给随身的奴仆。 雅间里的娇娘也是,只呆了一会儿便觉得热,把白狐裘脱了搭在以漂亮美观的书法为面做成的屏风上。 玉无瑕和凤移花都坐在窗下的榻上,竹帘卷起时,下面大厅里的整幅情景便都纳入眼帘。 “会下棋?”凤移花看玉无瑕对那副始终僵持不下的棋局那么关注便问道。 玉无瑕老实的摇头,“背过几篇棋谱。”那还是给书肆抄写的时候,因为抄的多了就印在脑子里的。 “粗略看得懂。”玉无瑕立时又补上一句,带着些许少年人掩饰不住的争强好胜。 “第一次来,你自己下去随意看看吧,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我想听听你的收获。”凤移花莞尔,松了口。 “好!”玉无瑕似乎就等他这句话了,从榻上赶忙下来就要走,猛的一顿回过头来看着凤移花道:“谢谢。” “谢什么?” 玉无瑕秀气的脸庞略红,“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像肥霸王那样的人。”之前强抢玉娇娘的人。 “那么现在呢?”凤移花敛眸淡饮茶,似乎不为这小少年的话有任何触动。 “现在,我还是不愿意让姐姐给你做妾。”他抿了抿唇,拢在袖子里的手都紧张的冒汗,“昨晚上我想了一夜,想我爹娘,想姐姐,想那个肥霸王,还有那些曾经觊觎过我姐美色的人,我这才知道什么叫怀璧其罪,尤其当我们不能保护自己的时候。但,姜老爷,我会更加刻苦读书的,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比你有权势的人,到那时……” “到那时你想怎样?”凤移花抬眼看他,就见眼前这少年整个身体都绷直了,像从老根上发出的小翠竹,迎着风雪,无畏无惧,还理解不了老竹子为何会被冬雪压弯了腰。 “我会、会,给我姐撑腰,不让人欺负她。”他蓦地挺起胸膛,这会儿真正像个小男人了,如果这身子不是偏向瘦弱没有威慑力的话。 然,这足矣让娇娘感动的泪湿眼眶,玉娇娘没有白疼这个弟弟。 “十年后你再来说这话吧。”没经历过风雨的少年总是这么容易口出壮言,可赞可叹可悲。 玉无瑕不再说话,转身推门而出。 “孺子可教。”见他一走,凤移花便笑着道。 见娇娘正垂头感伤,凤移花便塞了杯热茶到她手里,点去她挂在眼下的泪滴,“瞧把你感动的。有什么呢,你要知道,你最应该依赖的人是我,别的什么弟弟都和你无关,明白吗?” “那不一样。”娇娘双眸晶亮的趴到桌子上,欢喜道:“你不明白被弟弟保护的那种感觉,微妙的,暖心的,这就是血缘亲情。” “嗯,血缘亲情,十年后,二十年后,我希望还能听到你这样跟我说。”当他在俗世里滚了一身泥土,在宦海里浮浮沉沉,在功名利禄里艰难跋涉之后,他希望他还能记住自己今日对姐姐的维护,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全凭本心的纯真的血脉亲情。 玉无瑕不知,因他的一腔赤子之心,他的人生起点将会加高,再加高。 不因他是娇娘的弟弟,只因他这个人。 凤移花,可不是一个任人唯亲的昏庸人,他看中的始终是他本身的潜力。 楼下倏忽哗然,惹得娇娘也翘着头往下看,便见那局棋终于分出了胜负,赢者是那个年少的,此时他正朝那位须发苍白的老者鞠躬。 赢的是他,他却向那位年老的鞠躬,娇娘仔细一想便释然,有如此胸襟的少年,以后也不是池中物吧。 “状元及第楼,并非只有豪贵能来对吧,我看见下面有几个穿着不体面的也进来了,态度大方自然,而那些锦衣华服的虽对他们避而远之,并没有驱逐。” “这是状元及第楼的规矩,来者上至皇亲贵族,下至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只要言之有物,不恶意攻击别人,损毁酒楼名声和财物便都能进来,畅所欲言。” 这是赤裸的言论自由啊,娇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真想知道能开得起这样酒楼的幕后主人是谁,他就不怕惹祸上身吗,祸从口出,尤其是文人的一张口一支笔。” 凤移花越看越觉得自家这姑娘不笨,立马奖励的捡了一块香蓉松糕递到她嘴边,笑道:“张嘴。” “不。”娇娘左扭头偷瞧一眼垂头做木雕状的姜妈妈,右扭头觑一眼那做“相视无言唯有泪千行”状的俩宝,笑眯眯一口叼住,心里想,咱这也算是享受了一回“大爷”级服务员的服务了吧。 凤移花乐了,那隐隐蹙起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仿若弦月翘然而飞,“你这副得意模样,不知心里又怎么编排爷呢,说来听听,爷不怪你。”他真想听听她心里最真实的声音。 娇娘低头吃甜糕,避而不谈。 轻轻的敲门声来的正是时候,凤移花也不急,淡淡道:“来者何人。” “请问,里面的可是青阳侯府花大爷吗,奴婢威国公府世子夫人身前的大丫头花铃。” “所为何事?”凤移花垂下长睫,淡淡询问,私底下那手便开始慢慢的转动腕上的念珠玩。 娇娘注意到了,他每次想事情,琢磨人的时候都有这习惯,不是转念珠,就是转扳指,有时还会把玩小玉件,便是逮着一只好看的茶杯也能看上半天。 这位爷果断的向她诠释了一回,啥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们夫人说,她的庶长姐既嫁了您为妻,大家便是亲戚,后日便是她的生日,还望大姐夫赏光莅临。” “进来说话。” 姜妈妈起身去开门,娇娘抬头一看,便见进来的是一个身姿高挑,容貌……她只想到了一句话来形容,有一千般说不尽的风流的脸儿。 倾国倾城是什么样儿的美人?她是没见过,可眼前这个女子,那一张脸,那眼儿那眉儿那唇儿说不出的风流写意。 “哪年也没落下过,礼数不可废,无需你们夫人特意嘱咐。” 这女子从进来开始脸上便没有别的表情,垂眸屏息静静立在那儿,不说话,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70 也一动不动,若非大家都看着她,娇娘完全相信她可以和空气融为一体。 这真是个又美又奇妙的女子。 这般的品貌竟然只是个丫头吗?那她的主子又该是何等风韵才能压得住她? “我们夫人说,也许今年不同往年。” 凤移花仰身靠向圆枕,身体放松看着立在门前的女子,“泰国公府的嫡小姐终于到了忍受不住的地步了吗?” “我们夫人让回一句,青阳侯府的花大爷,不知该说您是痴情呢,还是懦弱,又或者,您已到了山穷水尽,要靠女人往上爬的地步,若是后者,我们夫人说了,她改日要送您一顶水绿色的软脚幞头。” 这话语里的机锋,娇娘听个囫囵,可那顶特别的帽子她却听个明明白白。 “你们夫人应是有未卜先知之能,总是能猜中我会说什么话,然后提前告诉你该怎么回是吗?” 花铃顿了顿,躬身行礼,缓缓退了出去。 第47章谁贵谁贱 热闹的气氛里时光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便天色将晚,品尝了一回这酒楼有名的状元宴之后,他们便打道回府,这时玉无瑕提出要回家,说是怕家中父母担忧,她不好继续拦着,索性已尽她所能帮这个弟弟指明方向,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想着那个家中的境况,她想找些银钱给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除了有很多首饰之外,手头上并无现成的银钱,囧况令她赧然。 她难受的去偷扯凤移花的袖子,这厮不知是吝啬不想给还是怎的,一把握住她的手抱起她,三两下塞入马车中,淡淡一句,金宝送他回去便打发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别扭着,想了许久心里才舒服一些,依着这里的规矩,她这妾室的身份,她的弟弟根本不是人家的正经亲戚,凤移花也没有义务给她弟弟钱花,便是搁在现代,也没见过小舅子随便伸手问姐夫要钱花的。 她这是怎么了?怎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依赖他,把他当自己人了,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不成,你让给,人家就给吗? 想通了这些,她的脸顿时红起来,火辣辣的热,扭捏一会儿,主动往他那边坐了坐。 温热的一团往他身边一靠便把他从深思中扯了回来,伸手搂着她,轻声道:“怎么了?”原来,他根本没把那事放在心上,他想的事情似乎更艰难,自上了马车之后,他那紧蹙的眉头便不曾展开过。 娇娘望着他眉心皱起的山峰,情不自禁便伸手去抚平,当触上他微有凉意的肌肤,她一顿,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回,怎就那么心软呢,不是每天都警告自己要保持距离的吗?不能继续往下陷了。不能。 “无碍。”他握住她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焐着。 他的手心湿润温暖,手指白皙干净,手掌大而白,那么令人安心,大手套着小手,和谐美好,她突然有种想十指交握的心动,可她并没有那么做,只静静靠在他的怀里,忽然就红了眼眶,落下眼泪。 她忙把脸埋入他的怀里,只装作撒娇的模样。 他轻笑一声,扯开肥大的狐裘将她纳入怀里,“怎就这么会磨人呢,可是一时一刻都离不开爷?”语气虽轻佻却不让人感觉轻浮,尤其当他那下意识的动作,暖她入怀,爱护有加,他的话,更像是宠爱,暖的她眼泪止都止不住。 模糊着嗯了一声,便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儿昏昏欲睡。 他抚着她披散在背上的长发道:“你不懂读书人的气节,你那弟弟尤其是个外表温润听话,内里自强有主意的,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不会要任何人的馈赠。” 娇娘缓和了情绪,脸上重又烧起来,听他这么说,她更没脸看他了。 “谢谢。”她翻转身子,把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扯着他的皮裘尾巴盖住脸,死活不愿让他看。 那微弱的哽咽他岂能听不见,只是不戳穿罢了。 他喜欢她把他们看做一个整体,状元及第楼门口她那下意识的动作他看在眼里,没钱自然要问她的夫君要,不必耍什么把戏。 “睡一会儿吧,回家还得有一段路程。”他往边上靠了靠,舒展身体,让她在榻上睡的更舒服些。 “已经睡了,睡了。”她羞赧的咕哝。 “呵,好,已经睡了。”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她垂在背上的发丝,慢慢想着她出现在他的身边之后的种种表现,至今为止,这姑娘唯一一次出手反击便是在柳月的事情上,手段简直不能看,只能算是运气好,她那个邻家哥哥铁柱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糊里糊涂就把柳月带走了,慧娘更是做贼心虚,自动搬离,整个姜府莫名其妙就只剩下她一个,他想连她自己都藏在被窝里偷笑过,不费吹灰之力就独霸一府。 她也不是不聪明,所欠缺的是心狠,就拿她威胁柳月那事来说,如果柳月和慧娘的位置换一下,单凭她说出慧娘身上的标志可是赶不走她的,慧娘反而会抓着她这把柄到他跟前哭诉一场,反将她一军。 做既然做了就该瞒着他不让他知道,她倒好,他一回去就白着脸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让他说什么好呢,她的愧疚心太多了。 勾着手指在她脸上慢慢滑动,感受着她滑腻的肌肤,浅笑释然,也许,他该称赞她一声,在某些方面,她聪明的紧,不然,他也不会喜欢她,离不开她。日复一日,她的模样慢慢就刻到了他的心里,如今虽不至于刻骨铭心,可真的是记住了,一日不见会想念,牵挂。 回到府里,他自去书房忙自己的事情,娇娘也不打扰他,在府邸花园里转了几圈消消食之后便回到卧房翻书看,前些日子从翰墨书肆买回来的关于各地风土人情的书她还有许多没看的。 不想他们前脚进府,稍作歇息,后脚那威国公府世子夫人又派人来了,且还是那个叫花铃的,点名要见的不是凤移花,倒成了她。 她不知这里面有何紧要,便让姜妈妈去回禀了凤移花之后得到他的首肯才放人进来。 “这是我们世子夫人送你的见面礼,如夫人。”她把一个鎏银雕花盒奉上。 “没有无缘无故送人礼物的道理,更何况是世子夫人。”她把自己的这个身份研究的透透的,像她这样的卑贱的所在,那种高高在上的贵妇是不屑一顾的。 这冷不丁献殷勤,她可不会认为是自己的人品爆发,让那位世子夫人一见了自己就惊为天人,然后引为知己好友,从此自己这卑贱的人就有了个出身高贵的女性朋友做靠山。 花铃面色淡淡,道:“给你的便是你的,你不认识可以去询问花大爷,我们夫人让问一句,你想拜见宗祠长辈登堂入室吗,如若想,那么后日便跟着花大爷来我们府上赴宴。”她一伸手,后面跟着的小丫头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71 便从袖中掏出一张邀请函递到她的手心,她这才继续道:“这是我们夫人特意交代要给你的,像你这般的来参加我们世子夫人的生辰宴,你还是第一个。” 她字里行间的蔑视让娇娘浑身发冷,猛的站了起来,冷笑道:“那真是抱歉了,恰巧那日我身子不舒服,恐怕去不了,多谢你们那位夫人的好意。姜妈妈,送客。” 花铃抬抬眼皮扫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转身而去。 那姿态竟是高高在上的令人发指! 娇娘气狠了,抬手将她们送来的礼物狠狠摔在地上,眼眶通红,眼泪衔在眼中死死不落。 “娇娘。”凤移花在门口就听见屋里巨大的碎裂声,紧走几步闯入进来。便见,她蓦地抬头瞪着他,那眼睛里的恨意似能滔天。 他心一冷,停住脚步,方才在书房里琢磨了半响的说辞轰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神色凄惶,“娇娘。” 她紧咬的贝齿蓦地松懈,矛盾的漩涡在她的眼睛里流淌,看着他,恨着,喜欢着,嚎啕大哭。 “我要回家,我要离开你,远远的离开,永不再见!”她朝他撞过来,恨的整个身子都颤抖不安,“你滚开。” “别这样。”他的身体也在发抖,死死抱住她,亲吻她的发丝,耳朵,脖颈,一点点的安抚。 “别碰我。”娇娘哭软了身子,整个就往地上掉。 他难受的紧,手臂也没了力气一般,也随着她跪到了地上,依然搂紧她的腰,禁锢着她的双手,承受着她积聚已久的爆发。 屋里没有一个人敢进来,姜妈妈等人都提心吊胆的缩头缩脑等在门外,过了好半响,娇娘平静下来,把眼泪鼻涕往他肩膀上一抹,打个泪嗝道:“我好多了。” 凤移花哭笑不得,紧绷的心也顿时放松下来,道:“往后,我是不是要随时准备做你的出气筒。” “你应该的。”娇娘有气无力道。 大哭了一回,把积压在心底的所有坏情绪宣泄掉,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似得。 “是,是我应该的。”凤移花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到旁边的绣墩上坐着,而他就顺势跪在她的脚边,彷如她高高在上,而他卑微若尘。 “你做什么?”娇娘推他,拿脚踢他,但就是别跪她。 为何要跪她? 第48章灵犀相通 夜,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鸟虫的鸣叫,屋内,红烛滴泪,纱帐层层垂落,满目晕红。 他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她,她坐在绣墩上,双脚被他握着放在他的大腿上,她看见他的喉结在紧张的滚动,凤眸直直的看着她,口未语,那眼睛先说出了话,有不堪,有躲闪,有喜悦和凄惶,他,像是在做一个艰巨的决定,正在做着思想斗争。 “我是庶出的。”彷如过了一夜那么久,他终于缓缓开口。 娇娘点点头,这个她早就知道。 “嫡庶在咱们大齐朝有天壤之别。”既然开口了,后面的话便好说了。“故,别看我在你的面前风光无限,似乎很有本事的样子,可是我在那些嫡出的世子们面前,还不如他们喂养的一条犬儿。” 他的话很轻,可是砸在娇娘的心里却很重。 “爷,你在做什么?”为何要把自己说的那样不堪,为何要扒开自己的不堪展现在我的面前? “嘘,听我说完。威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宴席,我每年都会受到邀请,每年都会去,每次都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刁难,他们聚在一起谈论朝堂、女人、玩乐,都会找一个身份低微的人取笑,耍乐,而我就是那个人。” “别说了。”娇娘轻轻捂住他的嘴,只觉心里难受的厉害。 “在心疼我?我很高兴。”他轻扬唇角,在娇娘面前越发放松,“尽管如此,我还是每年都会去。” “为何?咱们不去不行吗?”娇娘都快气哭了,你是去找虐吗? “那是必须要去的,那些世子那里有我要的东西,他们知道的东西远远不是我们这些庶子能知道的,所以,尽管每次都会受到排挤,我还是会去。” “知道他们背地里都怎么说我吗?” 娇娘使劲的摇头,“我不想知道,爷,咱们别说了行吗?” 为何要把自己的不堪摊开在我的面前呢? 你是知道我心软是吗,是要以此博取我更多的喜欢是吗? “要说的,因为,我想要你明日和我一起去,愿意吗?”他含笑看着她的眼睛,“亲眼看看你心里的爷究竟是个什么狗模样不好吗?扒开你面前这个人的皮,看看他的骨子里究竟有多贱,你会发现,啊,原来这个混账男人和我没什么区别啊。” 泪,蓦地倾泻而下,怎么止也止不住。 “你别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笑的比哭还难看。”娇娘压抑着自己即将崩殂的情感,低着声音吼他。 “是吗?”他拍拍自己的脸,龇牙咧嘴做出一个鬼样儿逗她,“这样好看吗?” “不好!”她噗嗤一声笑起来,转瞬,泪落的更凶。 “瞧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个孩子。但是,我很高兴,这里。”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这里跳动的很快。” “那么,明天你愿意跟我去吗?去看看我最黑暗的那一面。”还是只想看我风光的一面。 她的眼睛里映出他的满目期待,她的心也跳动的飞快,有一种感觉,他彷佛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要把什么很珍贵的东西送给她,这一刻,她看着他,心里慌乱极了,她若不接,将会后悔一辈子。 那在灯光下如斯晶亮期待的眸子,如若她拒绝,她已然可以想象他失望离去的萧索,这一次,好像他的心就会随之冰冻起来,再也不会向任何人敞开。 她不想看见他成为那样的人,只要一想,心就会疼。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若去参加那样的宴会,自己必然会成为她们共同轻视的对象,可是她要去,去看看他的另一面,扒开他的皮,看到他的骨头里。 她哭着点头,轻轻的说:“我愿意。” 轰然,他一把抱起她在屋子里转圈圈,哈哈大笑,畅快淋漓,又莫名其妙,可她也跟着高兴,傻乐,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甘之如饴,哪怕未来是刀山火海。 外面的姜妈妈一听见里面的笑声,她也笑了,额头的褶子都开了花似得,“我就说,不会有大事的,你们都走吧,今夜我值宿。” 银宝看着窗上映出的那一对人影儿也笑了,他听见大爷的笑声,像是得了世间上最好的宝贝一般,他也感染着自家主子的欢快,步履轻便的慢慢走在黑夜里。 金宝的快乐更直接,一拳头击打在自己的手掌上,兴奋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大爷好高兴。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72 ” 银宝无语的看天上明月,祈祷道:各路神佛啊,原谅这个蠢货吧。 是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个傻哥哥,都不知道主子高兴什么,他自己就能兴奋成这样,这人得有多笨呢。 那么,就看在他们同出一母的份上,原谅这个笨蛋吧。 他情不自禁的笑着回答:“大爷将要得到他最想要的,等我们明天参加完那位世子夫人的宴会就能见分晓了,富贵荣华,总是自己的选择和努力,我看好玉姨奶奶,她的造化也许不止于此,我们等着吧,看她明天的选择。” “弟弟,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会不用看他们的脸色呢,每次看见那个关什么的狗,我都想挥舞着我的铁拳头揍扁他。” “关宴。”银宝提醒他。 “我才不管他叫什么,我只想揍他。”金宝恶狠狠道。 “稍安勿躁,揍他那是迟早的事儿。” “走,回去洗漱睡觉。”金宝一把揽住弟弟,突然兴奋极了,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把那个关狗揍的满地找牙的血腥场景。 银宝默默看天,再次祈祷:各路菩萨罗汉啊,请无视他吧。 屋内,凤移花把娇娘抱到床上,倾覆其上,在这样一个畅快的夜晚,他想,再也没有比狠狠要她更能表达他此时对她的喜欢。 银钩轻晃,纱帐缓开,一床春光。 他不着急与她合二为一,而是摩挲着她潋滟的红唇,咬住,亲吻,像吃一道最喜爱的菜肴,怎样啃啮都不够似得。 小舌香滑,调皮,总不老实的呆在他的口里,他只好追逐着出来,粗壮的大舌在那甜蜜的口腔里翻找,一寸寸的侵略,奉行着舔光,吃光,吮光的三光政策,还要使坏,深吻她,却不给她喘息的空间,故意要她难受的在他身下翻滚扭动,他紧紧拥抱住她,缠住她,勒紧勒到自己的血肉里。 可是他也心疼,每次都在她的脸色微微涨红时便松开,然后便能听见她娇糯的指责,气坏了的时候还要在他肩膀上重重咬一口,一副报仇雪恨的模样。 “发的什么疯。”她抱住他再度贴过来的俊脸,喘息不匀的嘟嚷。 她刚才哭过,眼睛肿胀,这番模样说实话并不好看,可在他眼里,即便如此,他也爱的什么似得,他喜欢她为他心疼的落泪,那代表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倾心相付。 “没疯,只是突然爱不够。”他摇摇头晃掉她的手,凤眸含情凝视她,抬起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这一回便忍不住了,一边吃着小嘴一边那双大手就不老实了,她蓦地小叫了一声整个身子顿时软成一滩春水。 忍痛割爱放过能吐甜津的香唇,缓慢前进,痴迷的啃咬她的脖子,一路往下。浑身上下热气腾腾,怎一个心动身动了得。 灵肉的交欢,那股子快乐几乎将要灭顶。 她一边哭一边贴近他,弓着身子难受的磨蹭,他的忍耐怎会比她的少,可是他想要虔诚的将她的整个身子膜拜,不急,他拉高锦被蓦地将他们两人盖住,被子便鼓起一个包,晃动的包轻轻蠕动,往下,在那腰腹以下,一上一下的抬头低头,起起伏伏。 闷闷的欢愉声呼高呼低的传来,蜷起的双腿夹紧又伸直,在一声微微扬高的喘息里,整个人都静止了,眼睛花了,看见的是满天星斗,烟花绽放。 她畅快了,他高兴,又爬出来亲吻她,抚弄一会儿便给予了重重一击,别有情致的交合融为一体,软紧香滑裹吮着他,啃骨,难以自拔。 被摇晃的太厉害,她的头都晕了,只能抱住他,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大海里沉沉浮浮,相依为命。 床帏里,娇声絮絮,东摇西晃,命没了,魂儿没了,都飘在宝账顶部,两个一起拧成一股绳儿,彻底的交欢,达成天地间最完美的一场运动,欢乐、相爱、繁衍,生命的继续。 终于在他最后的重击下,她蓦地咬住他的肩头,两个人一起到达了极乐之巅。 累极了,手指头都懒得动,缩在他怀里,细细轻喘,慢慢平复下激昂的内心,。 他一下下轻抚她的背,不时的亲吻她汗湿的发丝,以慢慢安抚她轻飘的魂灵,她抱住他的腰,深深的缩在他的肩窝里,依恋,依赖。 “是不是威国公府来的那个婢女对你说了什么?”不然为何气哭了,要对他说那样的话。 “她说了一些我不该在意的话。”娇娘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情不自禁便说了些心里话,“我知道自己这个身份是什么样的,我也一直告诉自己要接受要忍耐,可是,有些坏情绪在心里积聚久了我会难受,会爆发,你要理解我,不许生气。” “好。”凤移花吻了吻她的额头,如斯温柔。 第49章满座衣冠 “夫人,奴婢回来了。”花铃欠身行礼之后,自动上前,挥退屋里服侍的丫头们,站到杜意浓身后给她篦头。 “如何?”杜意浓一边拆卸头上的钗环一边道。 “和咱们打探到的消息不符,奴婢亲眼所见,花大爷那个外室似乎并不愚蠢,且,有些清高,对入住侯府也不见丝毫的意动,奴婢猜不透是她真的不想,还是心机重。” “只不过是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你哪里能看透一个人,就像咱们世子,我嫁了他也有些年头了,不是一样看不透他吗。”杜意浓面露嘲讽,“不管那女人是个什么样儿的,于我们都没甚大碍,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罢了,还不是由着我想把她往哪里摆弄就往哪里摆弄。” “夫人说的是。” “麻烦的是我那个‘大姐夫’,这颗棋子稍微有些难弄,不过也终究是一颗棋子,他不是一直做着那巡视街道的活儿吗,相信他也腻烦了,没道理我送他一场富贵他不要。”杜意浓打了个哈欠,哼了一声,冷笑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咱们世子又吃又拿了人家碗里的,还不该给人家些许报酬吗,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食儿。” 杜意浓的话,一语双关,但看后日小宴会上,究竟是谁吃了人家碗里的。 夜深人静,残烛半盏,正当娇娘要入睡时突然想起了那个世子夫人送给她的礼物,披衣下床道:“我得去看看,那个世子夫人想做什么?无缘无故送我礼物做什么,还要我不懂就问你。” 凤移花也起身靠在床头上,看着娇娘出去,又看着她回来,手里捧着一个鎏银盒子,便问:“是什么?” 娇娘踢掉鞋子窝回他怀里,便在盒子里发现了一根簪子,簪头是牡丹花型,花蕊是一颗比鹌鹑蛋稍微小一点的莹润东珠,造型很是高雅清幽,娇娘一看便喜欢,道:“只可惜送东西的人不对,这根簪子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戴在头上。” “它配不上你。”凤移花淡淡的看着这根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73 簪子,仿佛似曾相识。 娇娘一听就笑了,一边把玩一边道:“你这嘴真甜。”不过我喜欢。 “被我摔坏了。”娇娘看着松动的银花花萼托遗憾的道。 “改日我送你一件好的,嗯,得空便送你许多,如何?”他搂着她的腰,笑道。 “你还是卖簪子的不成,再说了,我要那么多也无用,我又没那么多头戴。你说,那个世子夫人送我簪子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她想利用我? “可惜了,这颗东珠看起来比一般的要润和亮,要不,我把这簪子拆了,只要这颗珠子如何?”说干就干,逮着珠头就拔,凤移花微微一愣之后就放纵了,由着她弄,心中感慨,更多的是欢喜,隐隐的兴奋。 “珠子里面套着一颗小珠子,你看。”当她将东珠拔出时,外面裹着的那层白壳就碎了,露出里面一颗泛着滢蓝光泽的小珠,“上面竟然还刻着字。” 凤移花嗯了一声,好像一点也不奇怪,只是含笑抚弄她的头,不看珠子,只看她在灯光下亮晶晶的眸子。 “风、雨、相、依,是风雨相依四个字。”娇娘蓦地顿住,傻眼的看向凤移花,“那位世子夫人是变态吗?”为何要送她如此隐晦的东西,竟然还刻着如此暧昧的四个字。“就是她有病吧,怎胡乱送人这种东西。” “不是送给你的。”凤移花笑道。 顿时娇娘的脸便黑了,点着他的高鼻子道:“这么说,这簪子是送给你的?你说,你们是何种关系,从实招来。” “不是送给我的,是送给我看的,想要我将这东西物归原主,打某人的脸。” “某人?”娇娘疑惑的看他。 “别管那个某人,让她自作自受去。”他拉下娇娘,又覆盖到她身上,压住她,笑道:“苦短,莫负良辰,夫人,陪夫君入睡吧。” “等等,等等。”娇娘扔了破簪子,下意识的握紧了那颗滢蓝的珠子,在锦被里一阵滚动之后,摩挲半响将其压在了枕头底下,这才腾出手来捶打他,娇笑道:“你无赖,别乱动我。” 嘻嘻哈哈滚做一团,相拥而眠,睡着了脸上也带着笑。 那日来的很快,早上起来娇娘便打扮自己,把箱笼里所有好看的衣裙都抽出来一条条的看过之后扔在床上,把所有的首饰都倒在桌子上,皱着黛眉询问姜妈妈,一会儿问这个好看不,不等姜妈妈回答她自己就否定了,颜色太鲜艳了,一会儿又在头发上比量一只簪子做微笑状问姜妈妈她端庄不,同样的,姜妈妈笑呵呵的不回答她自己就先否定了,太老气了。 如此倒腾了一个早晨依然没挑中满意的,到了下午凤移花回来,也被拉入帮她挑拣裙子首饰的行列里。 凤移花在暖香的裙衫里一一走过,随手挑出一件玫瑰红的裹胸长裙,一件小花团蔷薇的对襟织锦褙子,一条浅粉珍珠红的披帛,“就这些吧。” 又在那堆首饰里挑弄一会儿,便拿出一朵素雅不显眼的宫纱堆成的花戴在娇娘的头上,笑道:“我的娇娘,即便不穿华美的衣裙,不戴金银首饰也不碍她丝毫的美貌。” “那就这些吧。”娇娘点头浅笑。 姜妈妈伺候娇娘穿戴整齐,又梳理好了发式便笑着退身离去。 屋内,娇娘坐在妆镜台前,凤移花便站在她身后,笑容已敛,凤眸含忧,“你可知,她们都有一双势利的眼,她们看你,看的不是你,是你身后的家世、你的出身、你所能带给她们的利益。” “所以,我不用费心来打扮自己,即使我的穿着是她们里面最好的一个,可在她们的眼里我还是上不来台面的东西,只要她们想依然能随口挑出我的缺点,是不是这样?” 凤移花沉默不语,已然承认。 “那又如何,对于我来说,她们是陌生人,无欲则刚,任凭她们说去,我左耳进右耳冒便罢。” 他沉默着,拿起篦子给她梳理了半响及腰青丝,仿佛恋恋不舍,半响才道:“走吧。” 威国公府,来自范阳关氏,唐朝那会儿还仅仅是个小世家,自唐灭后,经历藩镇割据,群雄并起,范阳关氏也看准时机积极发展权势,招幕僚,网罗人才,兼并土地,趁势而起,后来又投奔了当时权势最盛的姑藏齐氏,也就是现在的大齐皇族,门下子弟跟随齐氏族人一路开疆拓土,征战沙场,直到大齐建国,关氏掌权人又积极钻营把自己唯一的嫡女嫁给了当今皇帝为妃生下皇三子,才有了威国公府现在的权势,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这日,温风和煦,阳光明媚,威国公府门前往来车辆人流络绎不绝,虽只是内宅妇人的小生辰宴,但是前来送礼的人却多的数不胜数,然,杜意浓发出去的邀请函不过就是那么几张罢了,几个亲戚,几个交好的朋友,她并不想把自己的生日搞的这样盛大,这样乌烟瘴气,可是由不得她,她那夫君喜欢热闹,总会想法儿让她做这个宴,那个宴,春日有踏青宴,夏日有赏荷宴,秋日有菊花宴,这到了冬日就更不得了了,不仅有赏梅宴,还有她的生辰宴。 每年如此,她都被婆母叫到跟前去训斥了好几回了。 杜意浓站在自己院子的回廊上冷笑,杜元春,我要让你尝尝欺人太甚的苦果! “夫人,青阳侯府花大奶奶已先到了。”一个小丫头前来禀报道。 “有何稀奇,哪一年也没见过她和自己的夫君一起来。下去吧,再去门口等着。” “是。” 威国公府门口,凤移花搀着娇娘下车,便有那闲着无聊的人上前来搭话,出口便是:“花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呦,你身边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是个什么来路,我瞧着好,花兄,忍痛割该如何?” “原来是阮兄啊。”凤移花同样含笑回复,“我听说前些日子你被府里的嫡兄赶出家门了,现在过的怎样,需不需要为兄的施舍几个钱给你应急。” “你,哼。”这位穿着绿袍子身材矮小的男子气咻咻的甩袖进门,留下一句气急败坏的不可理喻四字。 凤移花重重捏了娇娘的手一下,“别怕,待会儿若是和我分开了,你记住,一步都别离开杜意浓,就是今日的女寿星。多看少说,最好别说话。可明白?” 娇娘点头,问出心中疑惑,“大奶奶怎没来?” “她?”凤移花嗤笑一声,“她来的可比我们早。你放心,今儿这宴会上,她不仅不会为难你,还会对你好。” “为何?” “晚上回去之后,兴许你自己就想明白了,她就是那样一个人,自以为是。” “呃……” “是花大爷吗?”一个穿着墨绿色衣裙,梳着双丫髻的奴婢款步上前,“我们世子夫人已恭候多时,花大爷若是放心,便让这位姨娘跟着奴婢走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74 吧,胧月楼,戏班已开始唱了,还和往年一样,夫人们在二楼看戏,爷们在一楼。” “那我去了。”娇娘看凤移花一眼,心里虽没底,却也不怕什么。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拼着出一回丑,娱乐一回大众。 “放心去吧,我就在一楼,你在二楼一看就能看见我。” “嗯。” 两人分道而去,待看着娇娘的背影远了,他才提脚往胧月楼去。 第50章满座衣冠(二) 戏台上,粉墨登场了些许角色,那演着女角的男戏子真的是举手投足都是韵味,开腔便引人入胜,让每一个听他唱曲的人都不禁赞叹一声好。 二楼上,着绸穿缎的贵妇人们都言笑晏晏,有的嗑着瓜子歪头和邻座的妇人谈论着什么,喜一阵乐一阵,有的则听戏听入了迷,情不自禁的便跟着戏台子上的戏子哭笑,还有的正端庄的坐在搭着灰鼠皮垫子的椅子里,眼睛盯着戏台子看,眨都不眨一下,那不是看戏,实已魂游太虚,还有的正等待着,心中焦虑不安。 “看,咱们的女寿星到了。”一个穿着花狸皮裘的贵妇人笑着迎了上去。 “我来晚了。”杜意浓笑颜如花,“不过我可是情有可原呢,看,我给大家带了个新姐妹来。”她转身牵着娇娘的手,把她推入这些衣香鬓影里。 “这位妹妹长的好生明艳,谁家的媳妇。”有人见是杜意浓带来的,便以为是哪家的贵女,笑着牵住娇娘的手。 娇娘闭口不言,权当自己是哑巴。 “嘿,这位妹妹怎不说话,难不成是我们这些人都不配与你说话?”一个穿红衣红裳,圆脸蛋,大眼睛的少女道。 此时,在没公布她身份的时候,她们对她都顾忌三分。 杜意浓由花铃服侍着坐到寿星主位上,拿帕子抿了抿唇角,笑道:“这是我那庶出的长姐家里的姨娘。” “啊~”不知谁这么发了个恍悟的单音节。 正牵着她手的那妇人便装作擦脸上脂粉的样子撂开了手,身子一转便坐到杜意浓身边去,埋怨道:“你这人,怎胡乱带人来,也不事先提个醒,亏得我把你当个好人,原来也是个蔫坏的。” 一边说着一边拿帕子擦自己的手,好像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似得。 “原来是花扫大街家的姨娘,呵。王夫人,你看我脸上这妆容如何,这胭脂是胭脂扣里新出的款式,用起来十分的好。”这一个直接将她无视,继续拉着身畔的人闲聊别的去了。 杜春娘就坐在杜意浓的左右边如何听不到她说话,早在杜意浓特意加深那“庶出”二字时,她便恼的浑身紧绷。 “玉妹妹,你到我身边坐吧。”杜意浓过了好半响才像是忽然想起她这个人似得,让人给她搬了个绣墩,安排在她的右后侧角落里。 娇娘依旧沉默,欠身一礼,便顺从的坐了过去。 “她不会是哑巴吧。”那个圆脸蛋,大眼睛的少女忽然感兴趣的问。 “你这丫头别胡乱说,人家可是好好的人,她不说话,我猜啊是你们把人家吓着了。”杜意浓玩笑似得的道。 有人嗤笑道:“她那是老鼠胆不成,咱们又没怎么她。要我说,这些狐媚子一个个的就贯会惺惺作态,勾的爷们窝在她们屋里不出来,哼。” 这人一开口就把问题转移到了姨娘们身上,霎时,娇娘只觉自己的耳朵边上嗡嗡嗡的像有苍蝇飞,抱怨的,生气的,不屑的,不在乎的,什么样的夫人都有,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窝女人就成了鸭子叫。 “我说,你们行了吧,这些埋怨男人姨娘的话等你们回家再说去,今儿个可是我的诞辰,我的好日子,你们都该说几句吉祥话恭维我才是,大姐,你说呢?”杜意浓淡看腰杆挺的笔直的杜元春。 “四妹妹,你就知足吧,大姐我可是一进门就冲你说了一大堆吉祥话。”杜元春推了杜意浓一把,面上含笑,眼中冰冷,“你这丫头,怎就不声不响的把我家的姨娘给请来了,你要做什么。” 杜意浓握住杜元春的手,回以端雅微笑,“大姐你紧张什么,我认识这妹妹之前可不知她是你家的姨娘。你快跟你们主母说说,咱们是在哪里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玉妹妹,你该到我身边坐着。”杜元春给兰翠使了个眼色。 娇娘无可无不可,真个把自己当成一枚没有灵魂的棋子,任凭那些下棋的人随意把她摆放。 正如凤移花说的,这些贵妇看人看的不是你这个人,看的是你身后的权势,那一双双描画精致的眼睛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权衡着利弊,哪家的男人升官了便去锦上添花套套近乎,那家的男人遭到贬谪打压了,便默不作声的疏远疏远,哪家的亲戚有人被选入后宫做了高位娘娘了,便试探着要把自家未出阁的姑娘许配过去,这些微妙的关系网成就了这些外交夫人们,而她们之所以能站在那个高度,是她们背后所代表的身份,娘家,夫家,儿子。 她若想在此等宴会上有话语权,必得有拿得出手的身份,谁谁的母亲,谁谁的姐姐,谁谁的夫人。 而在她什么都拿不出手的时候,只能沉默,沉默,任凭她们打量她,像打量货物。没看杜元春吗,因为是庶出,嫁的人身份不被认可,像她那样强势的人在杜意浓面前也软和着了。 正在她出神之际,一块嫩绿色的布片落了下来,她便听见,坐在她左边的一个妇人颐指气使道:“那个谁,你把我的帕子捡起来。快点,你是聋子啊,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娇娘垂眸屏息,袖中紧握的拳头一霎紧绷一霎松开,她弯腰,将地上这方手帕一分不少的刻在了脑子里,伸手捡起,递了回去。 “呸!脏了,赏给你了吧。”她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便道:“都该去死的贱肉。” 娇娘想,我祝愿你下辈子也投生成低贱的人,让你也亲自体验一遭,贱肉们应不应该活着。 刀架在脖子上,但愿你也能慷慨赴死。 有本事的女人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没本事的女人才会专门找没自己有权势的女人出气,说白了不过是欺软怕硬。 胳膊上猛的一疼,娇娘蓦地抬眼看过去,便见杜元春正对着她笑,咬牙切齿,“你怎来了,怎和杜意浓搅合在一起。” “大爷带我来的。”娇娘低声回答。 “我就知道!”杜元春气的扯了扯帕子,“他倒是很疼你。”不过,他心里喜欢的可不是你。 想到此,杜元春托了托鬓角,在娇娘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完全不似在杜意浓跟前,“你老实坐着听戏莫乱走,等天色将澜时,我自会领着你回去。” “谢大奶奶。” “这就对了,只要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75 你乖乖巧巧的听我的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我也不是那种容不下人的,你只看侯府里大爷的那些妾室便知我的为人,只要她们听话,我自然待她们不薄。你也是,别只顾着霸占爷不让他回家,你若是能劝着他回府,我到时亲自把你接来侯府,听清楚了吗?” 娇娘点头不语。 杜元春只当她答应了,当她看见一楼坐着的那些爷们正围拢着凤移花说笑时,便道:“咱们爷都多大的人了,还是不知好坏坏话,岳表哥就跟我说过,那些人总拿话讽刺他,可他倒好,还是一个劲的往那些人身边蹿,你也帮着劝劝,老大不小了,也该想想正经立业了。他若好了,咱们姐妹才能好,刚才你也看见了,就因他做的那官职不受人待见,我都招了多少白眼了。” “大爷说那些人里有他要的东西,这才……”娇娘忍不住为凤移花辩护,谁知杜元春截住她的话头道:“他想要什么我知道,无外乎就是女人,玩乐。罢了,跟你说这些何用,像你们这些做姨娘的只要每日打扮好等着他的宠幸便好,谁管他的前程,还不是我这做妻子的帮衬他,所以,你给我老实些,别尽想些自己歪门左道,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你给我把爪子缩回去。” “大姐这话说的我爱听。”杜意浓头都不转,淡淡插了一句。 杜元春撇唇哼了一声不作声了。 客满座,酒满桌,杯盘狼藉里,她看见了强欺弱,凤移花,你要我看的是不是这些。 一楼,亭子里,今日的东道主说话了,“你们这些人就别使坏逗他了,我这位姐夫恪尽职守有何不好的,六道主干路的防卫那也是很重要的。” “就你会做好人。”一个和关青岳关系好的世子朝他一阵挤眉弄眼,笑的好不淫荡,这里面似乎有旁人不知道的典故。 旁人不知,凤移花可心如明镜。 别是只是言语上挤兑他,可关青岳打击的却是他的精神。 有人敲打着碗碟笑闹道:“你们别扯那些没用的了,来来来,让咱们曾经的青阳侯府世子爷给咱们讲讲今年的朝堂形势。花世兄,我且问你,你可知复唐会吗?” 凤移花心一动,垂下眼默默聆听。 “这种事,你听他说,也和听坊市里流传的差不多,关世兄,还是你说说吧,你可是翰林院的头一份,皇帝陛下定然常常招了你去倾谈吧。” 关青岳谦虚的摆手,笑道:“只是偶尔几次罢了。” 有人便恭维道:“关世兄若说是偶尔几次,那便是常常,你们还不知咱们这位状元郎吗,向来是虚怀若谷。” “若说这复唐会,我倒是知道一些从西北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冒出了一位自称是唐朝李氏皇族后裔的人,在西北那边妖言惑众,企图复辟唐朝。关世兄,你怎么说?” “确有此事,不过,不宜声张,各位心知肚明便可。这复唐会依我看,不过是小打小闹,咱们圣上对此并无任何表示。” “我看也是。什么皇族后裔,我还说我是孔夫子转世呢。”此人话一出便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为了不至于冷场,紧接着便有庶子道:“关世子,我听父亲说,江南某地的一个刺史因贪污案被整下来了,你可知圣上属意谁去补缺吗?” 关青岳连忙摆手笑道:“此话不可说,各位,咱们还是谈些其他的,比方说台上那个唱女角的戏子长相如何?和咱们曾经的探花郎相比呢?” “比不过,比不过。”有人连忙捧屁接话。 “我看不然,还是那戏子的身段好些。” “……” 乱七八糟,嗡嗡嗡的,凤移花早修炼的一副笑如花的面具戴在脸上。 若说,这些人里面虽是嫡出的公子多,可是公子们身边多多少少都会带出些家中的庶兄,庶弟来给自己撑场面,为何独独容不下一个凤移花。 不为别的,只为,十年前杜氏无子时差点就请封了凤移花为世子,他也以世子的身份和那些嫡出的世子们结交,当时的关系也维持着平和,加上他又是才名在外的人,更是引得众人趋之若鹜,风光一时,在他风光时同样也引得庶出子弟们的不满,凭什么他就那么好运气,能封为世子,继承爵位,富贵荣华一身? 而在嫡出世子们眼中,这个金子堆里面的铜钱就有些扎眼,只是当时碍于他以后的身份并不扯破,待得杜氏生子之后,凤移花一落千丈,前情旧恨加在一起,嫡出庶出哪有一个肯放过奚落他的机会。 “啪!” 一个奴婢将茶水倒在了关青岳的华服上。 “奴婢该死,请世子降罪。” “无碍,你下去吧。”关青岳笑道:“家下人手脚粗苯,在世兄们跟前失态了,容我出去一会儿,换身衣裳,醒醒酒。各位,随意。” 凤移花低头饮茶,嘴角浮一抹嘲讽的笑。 第51章满座衣冠(三) 二楼夫人堆里,杜元春瞧着楼下的关青岳已起身离席,她焦作不安,半盏茶的功夫里瞅了杜意浓多次,杜意浓正看戏看到兴头上,拍掌笑道:“花铃,赏他一匹尺头,一把铜钱。” “奴婢记住了。”戏演完之后便会给。 娇娘真不知这戏曲唱的是什么,情节不连贯,大概也只有听戏听多了的贵妇人们能搞懂戏台子上的人物关系,不过那男戏子的唱腔嘹亮婉转这倒是真的,听来很是耳目一新。 自关青岳离席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杜元春感觉差不多了,便瞅着众人都在看戏的功夫在兰翠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而后她便等着有贵妇离席解手的时候,也起身悄声离去。 兰翠扯了娇娘一下,轻声和蔼道:“玉姨奶奶,来,你到这里坐。” 娇娘看向那个舒适的椅子,可不是杜元春的坐位吗,她赶紧摇头。 兰翠便有些不耐烦,大奶奶身边的第一丫头,权威可比一个小姨娘大的多,她脸色一冷便道:“大奶奶好心疼你,你去坐着就是,大奶奶去净房了,等她回来你再让位。快点。” 娇娘垂下头,顺从的坐了上去,兰翠便长舒一口气,静立一边。 “大姐去哪儿了?” 兰翠身子一僵,转脸正对上杜意浓的眼睛,她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垂头缓声道:“回世子夫人,我们奶奶方才吃多了茶,去净室了。” “哦~”杜意浓发出了然的音节,不知是不是她做贼心虚的缘故,怎会觉得四小姐意有所指呢。 杜意浓笑意盎然,眼睛一转又看向坐在杜元春位子上的娇娘,道:“原来是你坐在这里呢,若是不转眼看你,我还以为我那大姐一直在我身边坐着呢,都怪我,方才看戏看入迷了。” 娇娘垂眼不吱声,只擎等着这位世子夫人的下一步动作。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76 “正好,我也要去净房,玉妹妹你陪着我去如何?” 兰翠一听就慌了神,脚一动就想先走一步去报信,那花铃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她身后,淡淡着脸道:“别乱动,伺候着你们府里的姨奶奶去一回净房吧。” 兰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一身冷汗哗一下就都沁了出来,颤巍巍道:“四小姐。”她是家生子,老子娘却都在泰国公府里当差,因陪嫁才去了青阳侯府,因此,她称杜意浓为四小姐。 “别弄这副样子给我看啊,真是的,不过是让你伺候玉妹妹一回,瞧把你委屈的。”转过笑脸跟其余夫人们道:“你们且尽兴玩着,我去去就来。” 人有三急,夫人们也都理解,含笑冲她摆手,又继续听戏嗑瓜子,并无人发现异常。 杜意浓带着她们从胧月楼下来,那脸便慢慢沉了下去,走在花间鹅卵石小路上,她便问兰翠道:“你出自咱们泰国公府,从小受的也都是泰国公府的教养,为何要助纣为虐,帮着她来败坏咱们府里的名声?!” 兰翠吓的抖若筛糠,早已泪落如雨,避着没人的时候便噗通一声跪在了杜意浓的脚边,哀求道:“四小姐,奴婢也不想的,求您饶过奴婢吧。” 杜意浓摇摇头,“你错了,不是我饶过你,而是你们主仆何时才会饶过我,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要跑到我的地方来抢食儿吃,为何要来羞辱我。” “他们,他们青梅竹马,是、是情不自禁。”兰翠颤巍巍道。 “好一个情不自禁,那我也情不自禁一回吧。”杜意浓弯腰拔下兰翠发鬓上插着的银簪,在她白皙的脸上比划来比划去,猛一用力就给她划出了一道血痕,兰翠压抑着尖叫一声,哭的更是厉害,哆哆嗦嗦道:“四小姐,四小姐,请您饶恕大小姐一回,看在咱们都出自泰国公府的份上,名声、名声要紧。” “你倒是对她忠心,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杜意浓把银簪又给她插入鬓发中,“泰国公府的名声,我还要你来提醒,若非如此,你以为我能容忍她到今天。你起来,咱们一起去看看那对‘苦命鸳鸯’究竟是如何一解相思的。” “起来。”花铃捞起地上跪着的兰翠,胁迫着她拖着往前走,淡淡道:“你若老实些,便保全了你这条小命,若是不老实,大小姐的命为了泰国公府并威国公府的名声还可以保全,你的可就贱如草芥了。” “是。”兰翠任命的垂下头,早吓的面白如纸,一手捧着自己滴血的半边脸一边踉踉跄跄的跟着。 “这就对了,我与大姐本是同根,为了家族,我也不会让她太出丑。”转身和娇娘道:“你瞧瞧这就是你的主母,淫,娃荡,妇一般的人物。”她恶意的冷笑,见娇娘一路上还是做出个哑巴状便道:“我让人查过你,你也是个可怜的,要怪就怪你不会投胎,长得如此打眼却生在那样的穷苦人家,原本你一辈子也没翻身之日了,可现在不同了,她自己将把柄塞入了你的手心里,玉姨娘,你要好生把握才是啊。” 娇娘心想,这位世子夫人原来是打了借刀杀人的主意,听她这话说的,竟然是在鼓动她造杜元春的反。 她淡淡一笑,真当她是没脑子的棋子吗,杜元春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错,怎样处置她自有人去做,可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她一个小姨娘来落井下石,她若真蠢的去越俎代庖充当正义使者了,便轮到她倒霉了,正室的权威可容不得一个小妾去挑衅。 胧月楼,凤移花在看见关青岳离席之后,便密切注视着二楼的动静,待看见娇娘随着杜意浓离席之后,他也起身离开,从楼里出来果然便遇见一个小丫头,她朝他欠身行礼之后便自顾自的往前走,凤移花心知肚明,抬脚相随。 “你放心。”杜意浓见娇娘不做声,保养良好的纤纤玉手搭上娇娘的手,道:“只要你能让她不痛快,我便许诺你将来的孩子一个前程,若是生个女儿,我便尽我所能帮她找一户富庶人家去做正房夫人,若是生个儿子,我的儿子现今已两岁了,还缺个玩伴,你觉得如何?” “大爷也会来的是不是?”娇娘轻声道。 “自然,你还是次要的,他才是今日的重要人物。” “婢妾猜的不错,大奶奶该是做下了对不起大爷的事儿,如此……”被戴了绿帽子,凤移花还能忍着不休妻? “呵。我想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了,你是说,她既做了那样的事儿,你们大爷肯定会休了她是不是,那我告诉你,我不许,泰国公府不许,便是你们青阳侯府也不许,还有你们大爷,他的名声已够受人耻笑的,若再加上这一桩,他还能在长安立足吗?我那个好姐姐,当初选择嫁给凤移花时可是精打细算过的,她,可精明的狠,自以为能控制得了男人。” 娇娘一怔,叹了口气,暗道她还是不够了解这个时代,在她看来,离婚是再自然不过的选择了,可是她忘了,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注重的是名声,泰国公府不能接受一个身上有污点的女儿,青阳侯府不能接受休妻的恶名 尀了,也唹?纛 ????。他若好了,咱们姐妹才能好,刚才你也看见了,就因他做的那官职不受人待见,我都招了多少白眼了。” “大爷说那些人里有他要的东西,这才……”娇娘忍不住为凤移花辩护,谁知杜元春截住她的话头道:“他想要什么我知道,无外乎就是女人,玩乐。罢了,跟你说这些何用,像你们这些做姨娘的只要每日打扮好等着他的宠幸便好,谁管他的前程,还不是我这做妻子的帮衬他,所以,你给我老实些,别尽想些自己歪门左道,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你给我把爪子缩回去。” “大姐这话说的我爱听。”杜意浓头都不转,淡淡插了一句。 杜元春撇唇哼了一声不作声了。 客满座,酒满桌,杯盘狼藉里,她看见了强欺弱,凤移花,你要我看的是不是这些。 一楼,亭子里,今日的东道主说话了,“你们这些人就别使坏逗他了,我这位姐夫恪尽职守有何不好的,六道主干路的防卫那也是很重要的。” “就你会做好人。”一个和关青岳关系好的世子朝他一阵挤眉弄眼,笑的好不淫荡,这里面似乎有旁人不知道的典故。 旁人不知,凤移花可心如明镜。 别是只是言语上挤兑他,可关青岳打击的却是他的精神。 有人敲打着碗碟笑闹道:“你们别扯那些没用的了,来来来,让咱们曾经的青阳侯府世子爷给咱们讲讲今年的朝堂形势。花世兄,我且问你,你可知复唐会吗?” 凤移花心一动,垂下眼默默聆听。 “这种事,你听他说,也和听坊市里流传的差不多,关世兄,还是你说说吧,你可是翰林院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77 的头一份,皇帝陛下定然常常招了你去倾谈吧。” 关青岳谦虚的摆手,笑道:“只是偶尔几次罢了。” 有人便恭维道:“关世兄若说是偶尔几次,那便是常常,你们还不知咱们这位状元郎吗,向来是虚怀若谷。” “若说这复唐会,我倒是知道一些从西北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冒出了一位自称是唐朝李氏皇族后裔的人,在西北那边妖言惑众,企图复辟唐朝。关世兄,你怎么说?” “确有此事,不过,不宜声张,各位心知肚明便可。这复唐会依我看,不过是小打小闹,咱们圣上对此并无任何表示。” “我看也是。什么皇族后裔,我还说我是孔夫子转世呢。”此人话一出便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为了不至于冷场,紧接着便有庶子道:“关世子,我听父亲说,江南某地的一个刺史因贪污案被整下来了,你可知圣上属意谁去补缺吗?” 关青岳连忙摆手笑道:“此话不可说,各位,咱们还是谈些其他的,比方说台上那个唱女角的戏子长相如何?和咱们曾经的探花郎相比呢?” “比不过,比不过。”有人连忙捧屁接话。 “我看不然,还是那戏子的身段好些。” “……” 乱七八糟,嗡嗡嗡的,凤移花早修炼的一副笑如花的面具戴在脸上。 若说,这些人里面虽是嫡出的公子多,可是公子们身边多多少少都会带出些家中的庶兄,庶弟来给自己撑场面,为何独独容不下一个凤移花。 不为别的,只为,十年前杜氏无子时差点就请封了凤移花为世子,他也以世子的身份和那些嫡出的世子们结交,当时的关系也维持着平和,加上他又是才名在外的人,更是引得众人趋之若鹜,风光一时,在他风光时同样也引得庶出子弟们的不满,凭什么他就那么好运气,能封为世子,继承爵位,富贵荣华一身? 而在嫡出世子们眼中,这个金子堆里面的铜钱就有些扎眼,只是当时碍于他以后的身份并不扯破,待得杜氏生子之后,凤移花一落千丈,前情旧恨加在一起,嫡出庶出哪有一个肯放过奚落他的机会。 “啪!” 一个奴婢将茶水倒在了关青岳的华服上。 “奴婢该死,请世子降罪。” “无碍,你下去吧。”关青岳笑道:“家下人手脚粗苯,在世兄们跟前失态了,容我出去一会儿,换身衣裳,醒醒酒。各位,随意。” 凤移花低头饮茶,嘴角浮一抹嘲讽的笑。 第52章满座衣冠(四) 这是一处翠竹环绕的所在,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那一幢架于水上的竹楼便隐在其中。 水流颤颤,回廊上鸟雀呼情,便听见压抑着的女子呻,吟声,痛快一会儿,痛苦一会儿,转瞬间又把哥哥叫上。 屋内,那歪了鬓发散了钗环的女子倒在窗下书案上,酥胸尽裸,稍露,一个半退了裤子的男子正趴在她身上啃吻、撞击,啪啪啪声不绝于耳,散了一地的情诗艳语,真个好不风流快活。 屋外,溪水下游,一个青衣小厮正被两个粗壮婆子按在地上,塞着嘴,他呜呜朝着竹楼叫,每叫一声,那两个婆子便用臭鞋子扇他一回脸,但看他肿胀的红脸皮便可知他的遭遇。 兰翠也是披头散发,衣裙差点被扯烂了,嘴巴里头塞了一口不知哪个脏婆子的臭袜子,花铃就冷着脸站在他们面前,淡淡道:“在我手里就没有不老实的人。” 溪水上游,回廊上,玉娇娘缩在凤移花身后,脸色略红,这种时候她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抬眼去看凤移花正和他的目光对上,竟然看见他还在笑,皮笑肉不笑。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见他这样,嘴巴就缓缓裂开乐了,就是幸灾乐祸的意思。 他瞪了她一眼,看向那个倚在门前,几乎要把门框抓烂了的杜意浓,目光泛着森森冷意。 这女子的打算她知道,不过是想借他的手处置杜元春,而她在里面充好人,渔翁得利,趁机得回关青岳的宠爱。 此一番他心甘情愿被当成棋子使用不过是看在有利可图的份上,杜元春,是时候该给她一个惨痛的教训了。 “表哥,我好想你,为何嫁给你的是她不是我。”一边喘息着她一边道。 “傻瓜,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想我的时候便来府上找我,也便宜。”他粗噶着声音道,显然是入到了关键处,他的喘息声越来越粗。 杜意浓几乎把自己涂的嫣红漂亮的指甲掐断了,她蓦地看向凤移花,眼神冷的要吃人,款步慢行,在凤移花面前停下,双眼几乎冒出火气来,“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压在胯,下,恣意玩弄,你竟然无动于衷,你还是不是男人?!” “对于一个早就不放在心上的女人,她是生是死我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她和谁相好吗,杜四小姐在设这个局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我和四小姐不同,四小姐心里还有那个人,而我却早就没了。”他扬唇淡笑,“如若我猜的没错,关世子不仅是杜元春的青梅竹马,也该是你的青梅竹马才对,可惜的是,他们是同年相知,而你却比他小了四岁,他和杜元春浓情蜜意时,他还把你当成个小女孩看,是也不是?” “说那么多做什么,你还不是忌讳着关青岳的势力,你这个千年王八,你这个懦夫!”她不敢把满心的悲愤和不满发泄在关青岳身上,就直接对着凤移花开火,猛然的提高音量引得屋里偷情的那对人吓的一下子就泄了个干净,“谁!” 关青岳连忙从杜元春身上下来,裤子还没提上就被杜意浓踹开了屋门。 “关青岳,你欺人太甚!”杜意浓一见屋里衣衫不整的夫婿就哭了起来,娇娘发誓,她真的看见杜意浓在闯门之前拿帕子抹了一下脸,顿时,原本冷如冰雪的脸便换了个模样,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悲伤凄哭,此等变脸的功夫让她大开眼界。 “大爷!”杜元春拢着衣裙,抬眼看见站在门口的凤移花,那脸“唰”的一下就成了一张白纸。 “春娘在此好生的快活啊。”凤移花歪在门框上,态度颇为吊儿郎当。 “意浓,你小声些,别胡闹。”关青岳死死抱住哭的泪人一般的杜意浓,低声呵斥,这便刚安抚住了自己的妻子,那边便看向凤移花,面带不悦,“花世兄,随便闯入旁人的私密院落这可是有失礼数的事儿,你先出去。” 娇娘张了张嘴,看着那个关青岳真个打从心底里佩服,已被抓奸在床了,他竟还能如此坦然的面对凤移花,这人的脸皮究竟得有多厚。 “失礼了。”凤移花笑了笑,好心的把房门一关,拉着她便退了出来。 娇娘傻傻的看着凤移花,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情况?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78 凤移花点了点她的鼻子把她从震惊里拉出来,“让你装哑巴你还真成哑巴了不成?” “可是……”那屋里你妻子正和人通奸哎。 “三年前我就知道了。”凤移花淡淡道。 “那为何……”为何不采取行动,是抓奸抓不着吗? “我的处境是在三年前才开始好起来的。前一刻我知道了她和关青岳通奸的事儿,后一刻我救了一个昆仑奴,再往后,这个昆仑奴帮我赚了很多金子回来,你不知,在没遇上阿金之前,我每月所领的月钱都不够花,在外面奔波想找个门路都被人讥笑。你说,我该不该感谢她?” 娇娘没有参与他的过去,不曾身临其境,可是心里却难受起来,悄悄握住他的手,默默偎近他。 “傻姑娘。”他轻轻一笑,抱住她,嘘了一声道:“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很有趣。” “你真是……哭什么,乖。”他抱紧她,依旧笑道:“好吧,我跟你说实话,三年前刚知道的时候有些难受,三年过去之后,再看真的没感觉了。有没有觉得,我正如杜意浓骂的,是个懦夫。” 娇娘摇摇头,难受的想,一个有权有势的世子,一个无权无钱的庶子,如何反抗去。 屋里,杜意浓也不像泼妇似得去扯杜元春,而是小意温顺的窝在关青岳怀里哭,边哭边道:“你若是嫌我碍事便把我发配到范阳老家去,我带着孩子去守祖产,一辈子也不来烦扰你,我成全你们还不行,让你们长长久久的做夫妻。只是,我要奉劝你们一句,你们一个是我表哥,一个是我的长姐,我是可以对你们睁一眼闭一眼,可是外面站着的那个恐怕不乐意,爷,你给人戴了绿帽子了,人家可不会放过你。” “他不敢。”关青岳胸有成竹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就知他肚里是怎么想的。还是小心点为好。” “我会安抚他的。”杜元春的脸色虽还有些难看,但是已平静了下来,她一边整理衣裙一边冷眼看着杜意浓在那里演戏,淡淡道:“表哥,我为了你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你若负我,我便和你同归于尽。” “春娘,你知道我的心,我怎会……”关青岳刚要松开杜意浓,杜意浓黛眉一蹙,捂住胸口痛苦呻,吟,“世子爷,妾心疼。” “怎么了?”关青岳连忙将她抱起放到里面的床上,抬眼一看就被杜意浓的两眼清泪打动了,“意浓,你……” “表哥,你只记得和你玩闹的大姐,却不记得始终跟在你们身后像个小尾巴似得我了。”她的声音悲切之极,关青岳那颗怜香惜玉的心顿时就软了,也轰然想起了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表哥表哥叫着的小粉团儿。 人家正经夫妻在那里浓情蜜意便显得她这个外人有些多余,杜元春的心蓦地疼了一下,转身去开门,便见凤移花正抱着娇娘,她踉跄后退,面如土色,恍然间发现,这两个男人似乎都将不属于她了。 她慌了,怒声道:“贱人,你在做什么?”竟是率先发难了。 凤移花松开娇娘,没有任何征兆,扬手就甩了杜元春一巴掌,淡淡道:“贱人,以后最好夹起尾巴做人,若再让我听见一句你骂她,你就别怪我心狠。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二年。眼下他是权势高于我,我奈何不得他,可是春娘,你焉知,几年后我不会高过他?” 杜元春捂着红肿的脸,又羞又怒,气的口不择言道:“就你吗,便是再给你一百年你也别想封侯拜相。我告诉你,当初嫁给你这个瘸子我就是打着这个主意,不然,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嫁给你?!别做梦了!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嘴巴严一点,不然,我表哥不会放过你的。” “春娘,你先回屋里呆着去,我来和他说。”关青岳整理好仪容之后,衣冠楚楚的站在门口道。 “表哥,我还以为你只要她,把我忘了呢,你看看我的脸,是他打的。”杜元春娇声道。 关青岳不悦的瞪了凤移花一眼,安抚的拍拍她的手,“你先进去,待会儿我亲自给你上药。” 娇娘实在忍不住,呸了他一口。 关青岳冷眼瞅了娇娘一眼,眸光一亮,“你是……” 凤移花蓦地握紧了拳头,一双眼顿时凝聚起杀意。 “花世兄,别紧张,我只是问问,你真以为我是什么女人都要的吗。”关青岳背手在后,在凤移花跟前踱了几步,用着施恩的口气道:“这样吧,我想法儿把你的官职再往上提一提,花世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的态度,把娇娘气的心头火气,怎会有这样的人,霸占人,妻,霸占的理直气壮,霸占完了,收紧裤腰带之后,再拍拍凤移花的肩膀说,我会给你升官的。 好像在说,睡你老婆是看得起你,若是可以,弄出一场意外事故来,弄死你,长长久久霸占你的未亡人都可,所以,你给我乖一点,老实一点,若是听话,便许你锦绣前程。 娇娘的手一疼,蓦地便垂下了眼,她的心里在滴泪,可凤移花的心里却在滴血,这个男人究竟得有多大的忍性才能保证不错手杀了眼前这个混蛋! 第53章若能相遇 就在关青岳施舍着承诺凤移花要帮他升官时,紧闭的竹屋里,那一对姐妹正为一个男人笑颜交锋。 杜元春长相清丽,是个难得的美人,而杜意浓虽说长相上稍微逊色她一些,可胜在甜美可爱,活泼开朗,加上正宗的嫡女出身,从小的端雅教养,在气质上便压过了杜元春许多,便听她道:“大姐,在闺阁中时,咱们祖母一直说你精明强干,柔中带刚,生就了一副玲珑心肝,确实,在管家、梳笼下人和讨好长辈上连我也不如你,可是有一点我却比你看的明白,说句粗俗的话,像你现在的身份,他关青岳睡了你就等于白睡,他不用对你负任何责任。” “你懂什么!”杜元春横眉瞪她,“我们才是心有灵犀,真心欢喜着彼此,若非有你从中插一杠子,此时,我才是威国公府世子夫人,哪里轮得到你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杜意浓半靠床栏,也不生气,反而笑道:“呦,恼羞成怒了啊。究竟为何嫁给关青岳的是我而不是你,我想,大姐如此聪明的一个人真的需要我给你答案吗?你一个婢生女,嫁给人家良妾生的庶长子已是高攀了人家,你竟然还不知足,背着人家和有夫之妇捻三搞四的,大姐啊,我真想问问你,你究竟是真的聪明还是假的聪明,还是我母亲看的透彻,你便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不是看不懂,你是明知故犯,你是心有不平。” “是又如何!”杜元春缓缓坐了回去,收敛起一身怒火,笑了,勾挑着自己散落在肩头的一缕青丝道:“四妹妹,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79 今儿个我就敞开心扉跟你说实话吧,谁嫁给岳表哥我都不缠着他,只你嫁给他,我必要搅合的你家无宁日。” 杜意浓醋意横生,蛾眉拧起,片刻又强行舒展开,她亦笑道:“大姐还真把人家花大爷当成个软柿子了不成,当着关青岳的面,他也许顾忌着不敢对你动手,可若是回了家,呵呵,大姐啊,你真的把男人看的太平和了,他可是亲眼看着,亲耳听着了,你那娇滴滴让人恶心的在别人身下的吟哦声,这奇耻大辱,搁在哪个男人身上受得了,我等着,等日落天黑之后你回到家里去,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对你动粗。到时,你还想来威国公府求救?呵,我可是不许的。” “他不敢。”杜元春心中一慌,面上强撑。话头一转,她起身睥睨着床上的杜意浓,“四妹妹,别的且不说,只一样,你永远比不过我。”她缓步靠近,冷冷衔笑,“我是岳表哥的第一个女子,更是他心中永不会忘的女子,而你,不过是我的替身罢了。” 杜意浓几乎把手里攥着的床帐揪扯烂了,同样冷笑道:“我与他多年夫妻,吃住相同,日日相对,情分只会越积越多,而你呢,可怜见的,一年四季只见那么四五回,还是偷偷摸摸的,你以为你能霸占他多久,等你人老珠黄了,他可还会为了你冒着被抓奸的危险与你私通?呵,我还是那句话,他睡了你也是白睡,你不是在羞辱我,而是在糟践你自己。” 杜意浓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对杜元春露出怜悯的神情,“大姐,我们终归是至亲的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虽不深厚,可也不至于有深仇大恨,抛开我们的恩怨不谈,只说花大爷,我冷眼看着,他虽说有那忤逆不敬长辈的名声在外,可除了这一点,也不见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不曾嫖宿青楼,夜夜不归,不曾赌尽家财饿着了妻小,不曾大吃大喝铺张浪费,更不是中山狼对你非打即骂,你细细想想这个同你过了七年的夫君,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究竟对你好不好,你为何想不开,好好的舒坦日子不过,要纠缠着你的过去不放。” 杜元春僵立如木桩,脑海中闪过他们曾经相处的一幕幕。 “春娘,谢谢你不嫌弃我,在我落魄时依然愿意嫁给我,我向你发誓,我会尽快好起来,没有世子之位,我还有双手,老太太也疼我,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春娘,为何要送我妾室,我并不想要。” “春娘,杜氏虽是你的姑母,可她居心不良,莫要和她走的太近,我会不高兴。” “春娘,这簪子好不好看?” “……” 他说的话,她竟然都记得? 杜元春蓦地落下泪来,一点点的悔意袭上心头,颤抖着嗓音道:“晚了,晚了是不是?” 杜意浓眼中露出一抹恶意而得逞的冷笑,道:“你还有馥姐儿。” “不是这样的!”杜元春猛的看向杜意浓,正把她来不及收回的得意看尽眼底,她强压下那一丝丝的悔意,“原来如此,差一点就上了你的当。他再好,可有岳表哥好吗,才华,权势,地位,他哪一样比得过岳表哥。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本该是我的!” 此番抓奸布局,凤移花、杜意浓各有受益,瞬息,斗转星移,夜已深更,暖暖卧房中,絮语低低,那一盏走马灯,一会儿映出深蓝鱼水,一会儿映出春日百花,一会儿映出清隽字幅,满室斑斓。 “我得中探花郎那日,打马游街,不知何故惊了马,撞了人,我自己的腿也摔伤了,被抬回家中诊治,那庸医直接断言我恢复的机会渺茫,这直接影响了我的仕途,那时我……有些自暴自弃,脾气也变得暴躁不安,本以为和我定亲的泰国公府大小姐会悔婚,毕竟我已成了瘸子,她纵然不想嫁,旁人也不会说什么,不想她反倒提前嫁了过来,我姨娘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此女重情重义,是我和她的缘分,之后我和侯夫人杜氏之间又发生了些龌龊,我迁怒于她,她不曾有怨言,反倒对我体贴备至。” 说到这里,凤移花顿了顿,窝在他怀里的娇娘抬头看他,便见他面浮冷嘲。 他低头回望娇娘便收起了嘴角的冷意,而是笑着抚弄一回她香软的耳垂,接着道:“我有感于她的付出,也试着走出心中阴霾回应她,我想女人并不都如玲珑一般心思恶毒,日久生情……” “一会儿一个玲珑,一会儿一个春娘,还有那许许多多的妾,大爷你艳福不浅呢。”娇娘忍不住往外冒酸水。 他咳咳几声,拥紧娇娘,换个姿势将她抱在膝盖上,叹了口气道:“再也别提她们了,算爷自己有眼无珠,年少无知。娇娘……”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一定要是不一样的。 他有些紧张的搂紧她,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娇娘捶了他一下,“你松开些,想勒死我吗,白日你就捏痛了我。” “我看看。”他目露心疼,握着她的手轻轻揉弄。满含愧疚道:“是我不好。” “就是你不好。”娇娘理直气壮的指责。 “如此,亲一口便不疼了。”他促狭的笑她,真个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她的脸蓦地红了,彷如云霞。 瓷白的脸儿,晕红的颊儿,朱色的唇儿,琼管的鼻,无论怎样看都令他心动,情不自禁便捏起她的下巴吻了吻。 这一刻娇娘真个觉得自己热恋了,可是转瞬回到现实,她的眸子暗了暗,撇开脸让他亲个空儿,藏在他的脖颈里继续道:“我听见大奶奶管那个世子叫表哥,他们是什么关系。” 凤移花心里一空,微有涩意,心中不禁揣测,娇娘喜欢他,这是毋庸置疑的,然,为何有时对他躲躲闪闪,似不能敞开心扉。 许是厌恶他还有别的女人? 凤眸闪了闪,并没追问,抚着娇娘的后背慢慢道来。 原来,泰国公有两个同母的嫡亲妹妹,小妹杜蔓嫁入了青阳侯府,如今已是青阳侯夫人,大妹杜娟嫁入了威国公府,如今已是威国公夫人,生了一子一女,儿子便是关青岳,因他小时被祖母溺爱脾性急躁偏向无法无天,杜娟怕自己的儿子长成纨绔便将其交给自己的亲哥哥教养,自此关青岳长住泰国公府,杜元春和他年纪相同,自小相识,又常能相见,一会儿她送他一碟亲手做的点心,一会儿他送她一件外面买来的新奇小玩意,这一来二去的便有了情,然,威国公夫人自小看中的儿媳妇人选却不是庶出的杜元春,而是一早就跟泰国公夫人达成共识的杜意浓。 “那对姐妹的恩怨从此而来。这皆是我后来得知的。” “哦。”娇娘打了个哈欠,有些淡淡,“好晚了,我好困,睡觉。” 也不管他,从他膝上爬下来便弄了另一张被子盖在身上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80 ,打定主意今夜不跟他睡。 凤移花心里更是发凉,便是因今天白日看见她为他心疼的喜悦也冲淡下去不少,赶忙保证道:“娇娘,有了你,我不会再碰她们,只宠爱你一人可好?”语气有些急。 娇娘死死咬住唇,眼眶已范上泪意,她愿意相信他的承诺,听得出他的认真,只是、只是她自己心里有道坎过不去。 “娇娘。”他俯身要看她,她便连头也缩到了被窝里,闷闷道:“好困了,睡觉吧,今夜、今夜真的不舒服,癸水来了,肚子痛。真的,这次不骗你。” 凤移花不知其中缘故,心里有些乱想,微有生气,卷了另一床被子闭目睡去,呼吸重重的,以让她知道他也会生气。 窝在被子里的娇娘又好气又好笑,转瞬眼泪又落的凶。 高案上,青玉兽炉里的芙蓉百合香已燃成灰烬,青烟已散,香气弥久不散。 屋外,星月辉芒,冬风阵阵敲打着窗儿,只是听着便觉冷气飕飕,地龙里难道是没有火了吗,所以她才觉身子微冷。 若,你永远渣下去多好,我可以继续维持着只是喜欢你,用淡淡的喜欢来换取安然的生活,可是你怎渐渐的就变了个模样,我扒开了你的皮,看见了你的骨,却一脚踏入了煎熬。 听见他的呼吸均匀,她知道他已沉睡,至此时她才敢露出头来,静静趴在他的枕边,看他的睡颜,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你为何要把自己摊开让我看呢,为何要允诺只宠爱我一人,你这样让我好难办,你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为何就不能继续坏下去,为何要让我看见你好的一面,为何……你知道吗,在我们那里,我不该对一个尚有妻子的你心动,凤移花,她背叛了你,可她名义上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那我呢,你告诉我,我该以一个怎样的身份来爱你。凤移花,是不是我们相遇的太晚了,若我生就在这个世界,有和你匹配的身份,在我们都还年少时相遇,是彼此的第一次那该有多好?” 她惨淡的笑了笑,轻抚他长入鬓角的青眉,“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和我梦里想的一样,起初还以为你只是面容和我想的一样,可是后来,越发觉得你的心也是和我想的一样的,我没有看错人,你呢?是否和我一样。” 她趴在他枕边哽咽,“我厌恶自己这身份,真的厌恶。凤移花,我不做虞美人了可好?只做玉娇娘,玉娇娘可以没有负担的留在你身边,给你生儿育女,陪你白头到老,可是虞美人不行啊,她有自己的尊严。凤移花,你放了我吧,好不好,求你了。” 泪不知不觉就落了满脸,突然就哭的不能自已,她忙从床上下来,捂着嘴跑出了卧房,蹲在大厅的角落里干呕了许久。 床上,凤移花的眼角落下一滴泪,他慢慢睁开了眼,眸子里的疼惜铺天盖地,深情乍然翻涌。 在漆黑的角落里静了静心,娇娘叹了口气,觉得嗓子有点干,在桌上找了杯冷水喝了,慢慢走了回来,看着床上的凤移花翻了个身,被子滑落肩头,她给他掖了掖被角,这才爬回自己被窝里,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哭过一回,心里空荡荡的,也好累,一会儿便睡熟了。 外面传来更夫的打更声,紧接着窗外响起一声蛐蛐叫,窗户上映出一个人影,凤移花慢慢起身,回应了极为轻浅的一声蛐蛐叫,外面的人影停顿了一下,便离去了。 凤移花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移下来,跪在脚踏上看了娇娘许久,握着她的手轻轻道:“吾心亦然。只是,我怎能放你离开,死也不放,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不晚,一点也不晚,这世间哪有那么正正好的事,我只知,我还是遇见你了,这便行了。” 窗外的蛐蛐声再度响起,凤移花伸手在她枕头下摸出那颗刻着风雨相依四字的滢蓝珠子,把它放在娇娘的手里握紧,给她掖好被角,俯身在她额上轻吻,用着极轻极轻怕吵醒她的口吻道:“你等着我,一切都会好的。” 第54章富贵荣华(一)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其中,不孝仅在不忠之下,是大罪。 “花大哥,你的机会终于来了,今日陛下向我询问你了,我就跟陛下说,你并未忤逆过长辈,是你那个继母……” “俊彦。”凤移花打断他,“总归是陛下还记得我,这便罢了。” 这个穿着一身墨色紧身衣的男子脸色愤慨,为凤移花不平道:“连我这个经由花大哥推荐到陛下面前的人都得了好前程,若非你那个作死的继母,花大哥如今早就,嗨!” 他昂藏身躯猛转,扑腾一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垂头不语,双拳紧握。 没人会愿意重用一个不孝的人。 凤移花自嘲的扬唇淡笑。 苍寂的月光从窗上斜射下来,照在他挺拔的身躯上,月虽冷,光虽白,可终归不曾消磨掉他的满身锐气,那深深藏入骨子里的傲然。 庶子又如何! 他蓦地转身,提笔在凝白的宣纸上依旧写下一行力透纸背的话:臣,愿为陛下的一把刀,刀锋所指,尽生命不足惜。 这一句话,他写了整整五年。 最后一抹锋利的的比划完成,墨迹干涸,他淡淡将纸张折叠放入信封中,存入紫檀木盒交给眼前的男子,道:“依旧要劳烦你了。” “没有花大哥,就没有俊彦的今日,为花大哥办事,是俊彦的荣幸,夜已深,弟不便打扰了,花大哥继续美人在怀,帐暖去吧。”他朝凤移花眨眨眼,眸中含笑,颇为促狭。 凤移花一笑,“你也会有像我的这一天,对了,上次你说,威国公夫人要给你定亲了,可选了哪家的闺秀,品性如何,你可打探清楚了?” 关俊彦嘴角一撇,不屑道:“她能给我找个什么样儿的,不过是歪瓜裂枣。罢了,花大哥,总归是娶回家里搁着去,不管是谁,我总归是她的夫君,她再是泼辣混账又或者有其他的不好,我也能收拾得了她。我若不喜她,大不了学花大哥,自己再找一个好的藏着,咱也金屋藏娇一回。” 凤移花摇了摇头,道:“她们女子和咱们想的不同。”想到娇娘的痛苦,他同感悲意,“还是有名有份,琴瑟和鸣为好,你的处境和我不同,你是国公府最小的庶子,威胁不到她儿子的地位,她不会把你太放在心上,听我一句,自己趁着职务之便,打探个心仪的好姑娘,娶回家里去过那顺心的好日子,这才是上策,莫要自暴自弃,如今你可不同往日了。” “那我听花大哥的。”关俊彦略有羞意的摸摸自己后脑勺,眼睛都不知往哪里瞅了。 凤移花得趣一笑,“你走吧。” “好,花大哥,夜安。” “等等。”凤移花斜睨他一眼,沉着脸吓唬道:“你这小子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81 莫要太出格,偷着看看便罢了,若是做出采花贼的行径,看我可饶你。” “花大哥,我是那样的人吗。”关俊彦一张蜜色的俊脸顿时红透了,急的眼睛瞪的溜圆溜圆的。 凤移花一笑,摆摆手道:“去吧。” “花大哥你真是的,又吓唬我,回头我定要向小嫂子告状的。”关俊彦开门出去,和守在门口的银宝打了声招呼,便提气跃上墙头,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娇娘在芙蓉雀的鸣叫声中醒来,睁眼便看见凤移花正坐在她身边,似是在聚精会神的看她? 嗯? “你怎会还在这里?”娇娘在被窝里赖着,浑身懒洋洋的,便是看见他也不打算起身。 “这样懒,可是病了?我替你请了大夫。” “是呢,如夫人,咱们看看大夫吧。”姜妈妈从凤移花身后冒出头来,喜的什么似得。 “我没病啊,好好的。”娇娘先前还迷糊着,待看着凤移花笑眯眯的看她,她猛地涨红了脸,不会是她昨晚上说的谎话被拆穿了吧。 “不、不用看了吧,我没觉着自己哪里不舒服啊。”把个脉应该不会把出她没来癸水的事儿吧,她侥幸的想。 凤移花轻柔的摸摸她的脸,起身把纱帐银钩放了下来,对姜妈妈道:“你去把人领进来。” “是。” 娇娘扒开纱帘便见姜妈妈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好像轻飘飘的。 她懊恼的咬了自己舌头一下,她究竟来没来癸水,什么时候来的,再也没有姜妈妈清楚了,她的亵衣亵裤等可都是姜妈妈拿去洗的。那些穿脏了的私密小衣,原本她是打死也不愿意别人沾手的,可姜妈妈便说,这是她的本分,若是她不让她洗,大爷会怪罪的,还说什么,如夫人年纪小,那手嫩的白豆腐一般,冬天里一沾水就能冻伤了,不仅她舍不得,便是大爷也舍不得,若是大爷发现如夫人伤了手,定要拿她这老东西问罪的,她说不过她,只好闭着眼给了,就此自己也真成了那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了。 如今,坏处就显现出来了吧,自己在他面前哪还有一点秘密可言。 凤移花也不挑破,只是眉眼开怀,嘴角带笑,听着外面略重的脚步声,把娇娘的头往里面一推,收拢好珊瑚红的帐子,用着怕吓到小孩似得声音道:“把手腕露出来。” 娇娘翻着身,隔着薄纱帐看他,红唇不自觉便嘟了起来,软声娇糯,“罢了,我说实话还不行。” “你也不用说,我问了姜妈妈,什么都知道了,你且等着,过后再跟你算账。” 娇娘现在可不怕他,笑着哼了一声,“你敢。” 凤移花的心情好似云蒸霞蔚,整个人有些轻飘,摩挲了几下她露在外面的手指,便道:“进来吧。” “姜老爷。” “老先生请坐。”凤移花也不起身,让了这位白发白须的老大夫坐在床前的绣凳上便道:“拙荆近些日子似有干呕,犯懒,也不爱吃东西。” “这位老爷且别急。”这位老大夫一听他如此急切的报了病症给他,他就了然的一笑,抚着胡须,漫笑,口吻悠然,“你说的这些征兆,也可能是腹内积了油水所致。” 凤移花理智回笼,含笑点头,“老先生,且先看看再说。” 他怎知道的那么清楚?娇娘自己琢磨起来,干呕、犯懒,这怎么听怎么熟悉,然,她以前也有干呕的毛病,那是因她饮食不当,把自己的胃弄坏了所致,就没把这几天的事儿放在心上,难不成……娇娘立马摸上自己的肚子,脸色微红,心里先甜后苦,不会是有了吧。 “日子尚浅,还不能确定。”老大夫收回乳白色的脉枕,起身道:“咱们出去说。” “好。”凤移花连忙尾随,“我见老先生面带忧色,可是拙荆和她腹中孩儿不妥的缘故吗?” “尊夫人近日里可是情绪不稳,心中郁结?” 凤移花想到她昨夜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便赶紧点头,“正如您所说,确实有。” “有娠的女子多是如此,老爷不妨在往后的日子里多让让她,顺着她,子嗣乃大计,老爷便是委屈自己几个月也是能够的。” “这是应该的。”凤移花道,他宠着她还来不及,哪里会给她气受。 “我写个安神补气的方子,一次吃半碗便可,不用顿顿吃,只在她浮躁时喂入便可。待再过几日,我再来确诊,你们仔细着些。” “必当谨遵医嘱。”凤移花躬身一揖,轻扬声道:“银宝,送老大夫。” 卧房,床上,娇娘早已把自己缩到了被子里面,满心里惶惶,这便是有了孩子吗? 第55章富贵荣华(二) 杜元春病了,这是青阳侯府并勇毅侯府都知道的事儿,各房的媳妇都拿了东西来看她,一窝子的女人聚在一起,什么还都不知道就开始说凤移花的不好。 “花兄弟也真是的,你都病的没个整人样儿了,他还在外风流快活,待他回来,我定要说说他。”这是勇毅侯府志大爷的妻子李氏,两侯府里也只她能这般叫凤移花。因勇毅侯府男嗣众多,姑娘也不少,少爷小姐混混杂杂的麻烦,青阳候和勇毅侯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却并没合并两家的排行,而是各自排各自的,为防重了序,便在各自的称呼前选名字里好听的字加在前头来区分。 两府那么多少爷,志大爷年纪最长,二十有七,凤移花次之,二十有五。 杜元春心事重重一朝病倒,但凡听人提起凤移花的名字她便心里发寒,闻言只是白着脸摇头,有气无力的替他说好话道:“大嫂子可别这样说他,他在外是有正事要做,我这小病算得什么。” 有素日和她交好,了解她脾性的便觉奇怪,这春娘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她可不是轻易服软的人啊,难不成是怕了那宿夜空闺的寂寞,想用装病勾得自家夫君回心转意?如此想着她便试探着道:“春娘,你可派人去告之他一声了吗?”这位是勇毅侯府德三爷的妻子唐氏。 杜元春赶紧摇头,摆手道:“多谢你好意,只是我这儿不需要他,我自己便能好好的。” “唉……这男人啊就没一个好东西,累的咱们总是为他们哭干了眼泪。”这是瑾七爷的妻子郑氏。 此话一出,女人们便得了个戳心窝的话题,我一句,她一句,七嘴八舌都把自家男人给狠狠数落了一遍,吵的杜元春头疼眼晕,虚弱的道:“大嫂子,我实在撑不住了,劳烦你把各位弟妹都先带出去,等我觉着好受些了再做东宴客酬谢你们。” “都是一家人,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李氏给她掖好被角,便起身道:“咱们都走吧,让她睡会儿,养养神。” “走吧,走吧。春娘啊,我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82 明儿再来看你。”唐氏朝她一眨眼,拉着身边的弟妹嫂子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她们一走,顿时这屋里便清净了,脂粉味也淡了不少。 “咳……咳咳……”杜元春趴在床沿上猛一阵咳嗽,兰翠连忙捧了药碗来伺候,“大奶奶,喝点药吧,您就别糟践自己的身子了,不管如何,想想馥姐儿吧,她还那么小,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 杜元春蓬首垢面,乌长的发丝杂乱干燥的垂在床沿下,又是惧又是颓道:“你说,他何时回来找我算账?” 看着平日里意气风发,富贵雍容的大奶奶如今变成这般模样,兰翠死死咬住唇才挡了那突来的泪意,哽咽道:“大爷不是那种会打妻子的窝囊男人,大奶奶,您就别担心了。” 她有心想说,早知今日您何必当初,可是她是亲眼看着大奶奶和关世子越走越近,心生爱慕,到最后海誓山盟,以身相许的,她知道大奶奶心中的苦,却又让她如何说得出口呢。 “我倒希望他能回来狠狠扇我一通嘴巴子。”杜元春涨红着眼眶,用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瞪向兰翠,道:“他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呵,呵呵,竟然早就知道了,怪不得,怪不得……” 她只觉得浑身都冷,满心里都像是针扎似得疼,她慢慢躺到,双目无神的看着顶棚上垂挂而下的流苏宫灯,两行泪落的无声无息,“兰翠,我和他成亲七载,到如今才知,他竟是一个如此能忍能藏的男人。你几乎不离我身,兰翠,便是你来算算,我和他究竟有多少日子不曾同房了。” 兰翠低头心算一阵,越想越是心惊,到最后身子都开始抖起来,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告诉你吧,整整三年了,三年他都没碰过我了。” 兰翠瞪大了眼睛看着杜元春,抖抖索索道:“大奶奶许是算错了吧,我记得前几个月大爷还歇在您的屋里呢。” “是啊,他的确是在我的床上睡了,可是却没碰过我。”杜元春抹去眼泪,睁着无神的眼珠继续道:“三年了,有时是我故意找理由不愿意伺候他,有时是他来我房里,而后总会发生些状况,不是这个姨娘生病来找他,就是那个姨娘弹琴来勾他,纵然是上了床,他也总是面上带笑,言语上挑弄我一回,真到了那份上了,他不是打鼾就是已经睡着了,又或者突然说还有公事没做完,穿上鞋袜便走了,兰翠,你说这个男人可不可怕,他在我面前装的可真像啊,他不碰我,我还以为是他在外面有了人,变了心,如今看来,呵,他是嫌我脏。” 兰翠跪在她床前的脚踏上,双手死死扒住褥子,颤着嗓音道:“大奶奶,你说,大爷这是想作甚?” 忍了整整三年,真的还能继续忍下去吗,还是说,大爷已想了别的办法处置她们。 顿时,兰翠想起了去年被杜元春卖入教坊的一个小丫头,惊慌道:“大奶奶,大爷、大爷莫不是想把我们卖了吧。”卖到穷山沟里去,让她们一辈子见不着家人。 杜元春扫了兰翠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他可不敢卖。” 兰翠的心一跳,整张脸一霎没了血色,“大奶奶您是何意?” 杜元春看着兰翠,攥紧她的手,压低声音哭道:“好丫头,你莫怕,我会拼尽全力保全你的。” 是尽力保全,却不是一定保全,兰翠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震惊的看着杜元春,“大奶奶,你是嫌兰翠知道的太多了是吗?” 杜元春翻过身去背对着她,“别胡思乱想,你从小跟着我,尽心尽力的伺候,我不会亏待你。为今之计,你还是替我想想他想干什么吧。” 兰翠忙又爬过去伺候着,急慌慌的开始出主意:“大奶奶,世子爷不会扔下咱们的吧。” “我相信他。”过了好半响杜元春才道。 “这就好,这就好。”兰翠坐在脚踏上,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低声道:“大奶奶,大爷如今就缺一个顺遂的官职。” 杜元春大睁着眼,盯着床上的香囊看,又过了好半响才应声,“还有呢?” “爵位?”兰翠把声音压的更低。 “再想。” “还有……”兰翠生出了大胆的想法,推推杜元春道:“大奶奶可有想过重得大爷的心?” 杜元春心念一动,慢慢转过了身来看着她。 兰翠豁出去了,继续道:“大奶奶,大爷心里是有您的吧。” 杜元春咳嗽了几声,想着以前的事儿便掩耳盗铃的闭上了眼,摇了摇头,淡淡道:“他还会喜欢我?”毕竟被他当场抓了个正行。 “那都无关紧要,大奶奶,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安抚好大爷呀。”兰翠索性把心里话全说了,“大奶奶今次之后,便和世子爷断了吧。” “滚!”杜元春拿起床上软枕就砸了过去。 兰翠被砸的滚到地上,垂头哽咽,不再说话。 杜元春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兰翠道:“你傻了,怎不知道躲。罢了,我心里有数。明儿个,你让白石去教坊里买一对身段好,脸蛋好的姐妹送到那边去。令……你去开我的嫁妆箱子,把那几匹我一直舍不得用的特种宫锦送给玉姨娘,再去我的首饰盒里挑几样我平日里戴的也给她。” “大奶奶您这是?” “如若他能继续忍下去到还罢了,若是不能……”杜元春眼中浮现浅淡疯狂。 兰翠心头一冷,恐惧的瑟缩了一下身子,那可是曾和他同床共枕的夫君啊。 杜元春冷瞥了她一眼,“今日也不知你得了什么毛病,总爱胡思乱想,这可不好。” “是,奴婢再也不会了。” 匆匆又过去几日,娇娘这边也确诊了,凤移花近几日心情奇好,见人便笑,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好东西往府里拉了一车又一车,一日三餐,餐餐有燕窝吃,有参汤喝,补的娇娘现在问道鸡汤的味儿便远远躲开,他这人,像是换了个芯儿,有事没事还尽喜欢把她抱在膝上逗弄,她就说他,你逗鸟儿呢,他便回逗儿子,娇娘无语凝噎,心想你儿子不知有豆粒大吗,你逗个毛线啊。 怎么跟他说也不听,索性由着她,这孩子是她盼了许久的,有了他,她就有了立身的底气,只是有时虞美人往外冒头的时候又觉得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这日又飘起了雪花,漫天的银白,她在烘烤的暖洋洋的屋里继续跟着姜妈妈绣花,正听姜妈妈说笑话呢,便听着外面人来报,说是大爷要买的小子小丫头们到了,外门上等着的牙郎让问问是都留下,还是只挑选几个可心的。 “府上的人还不够他用的吗。”娇娘嘀咕。 姜妈妈便笑道:“这是咱大爷为如夫人买的,如夫人怎还不承情,老奴瞧着如夫人莫不是含羞了。” “谁管他。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83 ”娇娘不知自己怎么了,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姜妈妈会心一笑,心直口快道:“瞧如夫人这越发娇气可人,红光满面的模样,老奴一定要说一句,这可都是咱们大爷惯出来的。” “哎?”娇娘正乐呵的心不在焉,冷不丁一下子就走错了针。 书房里,凤移花收到一张纸条,看过之后便烧了。 银宝有些心焦,急切的问,“大爷,可定下了吗?” 凤移花点点头,“这两日得闲的时候,怕是就要被召见了。” “太好了!”银宝兴奋的笑起来,他不是个容易情绪外露的人,可是当此之际,他真想喊着金宝去小酒馆里大喝一顿,发发酒疯更好。 凤移花心里也高兴,毕竟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然,高兴过后却是层层隐忧,皇上能用的人不少,为何现在却想起了他? 这是对他的考验,还是让他去送命? 第56章富贵荣华(三) 珍珠帘动,锦帷香浓。 东窗榻上,娇娘散着长发,身上拢着一团琥珀色樱草花色的薄被正靠在软枕上。 “让她们都进来吧,小子咱们不管,咱们只挑选小姑娘。” 姜妈妈应了声是,拨开垂下的珍珠帘朝门外站着的一排溜小姑娘招了招手,吩咐道:“小草,放她们都进来吧。” 娇娘抬眼看去,便见进来的小姑娘们都很小,都在十一二岁左右,身上穿的衣裳虽是干净的,却多为褴褛,好几个在这样的大冬天里还穿着露脚趾头的草鞋,双手双脚都冻的生了冻疮、皴裂、流血,忽然间,她就不敢去看她们的眼睛。 渴望的,懵懂的,害怕的,哀求的,那一双双眼睛,即使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在心里却也能看到,这要她怎么选。 “她们都是从哪儿来的,怎么和这府里的其他小丫头不一样。”这府里的不管大丫头小丫头一看就挺精明。 “这些都是新从下面的穷村子里买来的,还不曾被人转卖过。” 娇娘有些懂了,这些小丫头们才将将离开亲生父母的怀抱,还不曾受到熏染,怪不得这一个个的看起来如此稚嫩,显愚。 “能都留下来吗?我都挺喜欢。”娇娘看着姜妈妈道。 “如夫人心慈。不像老奴,每年冬天看多了这样的孩子,这心都跟铁打的似得了。” 娇娘摇了摇头笑道:“我留着她们可不是白养的,也跟慈沾不上边,我算的好好的,这一对给我喂鸟,这一对看茶炉子学着煮茶,这一对就……嗯……放在屋里看烛火吧,至于最后一对,哎,你过来,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儿。”娇娘指着一个脸蛋黑里泛红的小姑娘道。 “赔,赔钱货。”这小姑娘细细的胳膊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道。 “你别哭啊,哭什么,我没凶你。”娇娘觉得就她这嗓音,即使开口凶人也跟那撒娇似得,一点威慑力也无,今儿个怎就把一个小姑娘给吓哭了呢。 “如夫人,老奴来,您莫要乱动。”姜妈妈赶忙阻止娇娘,弯腰把这黑脸姑娘扶起来道:“咱们如夫人又没怎么你,你哭什么。” “饿。”她忽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就倒了下去。 惊的娇娘一下坐直了身子,“这是怎么了?” “如夫人别慌。”姜妈妈在这小姑娘的人中上使劲掐了一把,把人弄回魂了,便不慌不忙道:“这是饿的,待会儿把她抬出去,灌她一碗热汤就好了。” “饿的。”娇娘软下身子,看着眼前这些受了惊跪在地上的小姑娘道:“你们饿不饿?” 一部分便使劲摇头,一部分便使劲点头,最后,摇头的点头,点头的又摇头,都抹着眼睛哭起来,有的喊饿,有的喊娘,有的喊爹。 娇娘攥紧拳头,蓦地倒向软枕,摆摆手道:“带下去,给她们吃饱了再说。” 姜妈妈扬手招人来弄下去,立在矮榻边上道:“如夫人,别想太多。这世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儿,像老奴,像她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我知道。”娇娘缓了缓神,“这几个小姑娘都挺好的,就按我说的给她们安排活儿,慢慢的教,若是调皮不听话也别太使劲打,悠着些,悠着些。”她连说了两次。 “老奴知道了。” 过了有两刻钟,换了一身新衣裳的八个小姑娘又都回来了,这一回她们洗漱干净,梳了双丫髻,换上了鲜妍的新衣裙和鞋子,个个看起来都有了笑模样,那心里活泛的便当先跪下来给娇娘磕头,嘴甜的叫夫人。 娇娘早已收拾好心情,笑着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儿?” “奴、奴婢大丫。” 显见的,这些小姑娘们在吃饭的时候又被稍微教导了一遍。 “奴婢招弟。” “奴婢……” “奴婢赔、赔钱货。”还是刚才那个饿晕了的小黑妞。 “你没别的名儿了吗?你看,她们都叫招弟什么的。” 她摇了摇头,目光依赖的看着娇娘,直接把她当成了救命恩人一般。 “如夫人,另外给赐名吧。”姜妈妈道。 “看,我都准备好了。”娇娘不想继续追究下去,笑着拿出一本诗经,“让我瞅瞅,给你们每人都取一个美丽的名字,咱们以后要过美丽的人生。蒹葭、采薇、采苓、璎珞、素衣、琼华、佩玉、佩蓉,就这些吧,你们自己选,每人一个,可不许抢。” “如夫人,奴婢也想要美丽的名字,过美丽的人生。”小花不知何时偎到她身边来,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她。 “行。”娇娘豁出去了,低头翻书,“朝云,落霞,你一个,小草一个,不偏不倚,正正好。” “这都是好名字。”姜妈妈凑趣道。 “什么好名字。”凤移花笑着进来。 姜妈妈给拨开珍珠帘,笑着请进来道:“如夫人正在给这些新来的小丫头们赐名呢。” 凤移花站在榻前任由姜妈妈给他脱下了斗篷,他则目不转睛的看她,眉若远山,瞳若秋水,面瓷唇红,盈盈笑语,小小一团歪在绮丛锦缎里,怎一个娇娆可人了得,这心里便越觉暖和,在火炉旁去了去身上的寒气,这才坐到她身边,问道:“如何了?” “什么如何了?”娇娘瞪他一眼,“没看我正忙着呢吗。你一边玩去。” 他笑着点头,往她身边一歪便道:“你忙吧,我先在你这里眯瞪一会儿。” 娇娘绷不住脸就笑了,揭了自己身上的薄被给他盖上,“我吵着你可怎么办。” 他也不说话,只握住她的手,依旧凤眸紧闭。 “冷死了。”娇娘故意说了一句,抬头对站在珍珠帘外的小姑娘们道:“都选好了吗,若是选好了,便都跟着姜妈妈去熟悉一下以后的住所吧。” 男主子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84 一来,便震慑住了这些小姑娘们,个个战战兢兢,如今听得此话,便如得了特赦,一股脑儿的往外面钻。 姜妈妈摇头叹气,真是一点规矩也无,近些日子来都有得她这把老骨头累的了,大爷也真是的,怎不买那些受过训的。 该走的都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她身上的甜香味儿,他猛地睁眼,突然发难将她扑倒在柔软的锦被里,惹得娇娘轻呼一声,埋怨的瞪他一眼。 额头抵着额头,大手压住小手,宽阔坚实的胸膛压着那一对软红酥玉,腰腹却不敢像以前那样结结实实,密不透风的贴近,而是轻柔的偎着,便听他含着笑意道:“明知故问,我儿子如何了?” “你儿子还没影儿呢?就算有,也被你吓跑了,一口一个儿子,你怎知就是儿子。”娇娘瞪他,眼睛眨动间,那卷长的睫毛就如羽毛似得刮的他的鼻子痒痒的,不仅鼻子痒,心也痒痒的。 他笑着倒在她身边,搂着她道:“女儿爷也喜欢,多生几个,儿子女儿什么没有?你说是不是?” 娇娘靠在他肩膀上不吱声,过了好半响才道:“哎?这两日你怎回来的这么早。”不会为了他儿子,这厮早退了吧。 “再有几日便是年节了,街市上天天热闹的什么似得,本不该摆摊卖东西的地方都挤满了人,我们去了也赶不走,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的他们去,这也是每年的惯例了,怎么,你竟嫌你的爷回来的早?多陪陪你不好?” “我才不要你陪。”娇娘嘿笑一声,抱住城管大人道:“有买的就有卖的,有卖的就有买的,只划出东西市那两片地方用来交易可不够用的。” “你懂的还挺多。”他侧过身子来偎着娇娘,看似闭眼养神,可那手就是不老实,早从她的衣衫底下伸进来摸上她的肚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娇娘逮着他的手,小力气的拍打,又气又笑,“你摸什么呢,摸得着呢。” “爷跟爷的儿子说话呢,你别吱声。” 娇娘无语,拿他也没办法,只好维持平躺的姿势给他摸,直到他摸够了为止。 满室温香,躺着躺着便有了睡意,眼皮子就开始打架,娇娘推他,转过身子缩入他的怀,咕哝道:“再长大点才能摸着,你傻不傻呀。” 望着怀里的娇人,他情不自禁便扬唇轻笑,眼瞅着这没良心的就抛下他会周公去了,坏心一起便道:“侯府里爷那位大奶奶派了她身边的得力大丫头来给你送东西,几匹难得的宫锦,几样首饰,哦,对了,还送了你一对脸美身娇的俏姐妹,你要不要看。” 娇娘一下就醒了,瞌睡虫跑的无影无踪,抬脚就踢他,“你想气着你儿子吗?” 凤移花捶床而笑,脸埋在她脖颈里闷声道:“这会儿想到儿子了,谁说的呢,你儿子还没豆粒大,不会生气不会笑,什么都不会。” “说正事呢。”娇娘蹙着眉道:“东西是送给我的,美人是送给你的吧,如此示好……”联想到那日发生的事儿,娇娘恍悟道:“她这是给你的补偿?”给戴一回绿帽子投喂一颗甜枣? 那位究竟是怎么想的,真把凤移花当千年王八窝囊废了? 第57章富贵荣华(四) 大雪飘,暮色苍茫,那庞大巍峨的宫城渐渐的远了。 一辆红轮华盖车慢慢的行在朱雀大道上,夜幕逐渐降临,星月无光。 车帘卷起,风雪吹入,坐在车上的凤移花一身清寂,眸光放远,思绪还沉浸在宣政殿里的一席谈话中。 “坊间该是已有流传,西面边境出了个复唐会,有一个自称是唐李氏后裔的人打着复国的旗号,公然聚众与朝廷敌对。这些年企图复唐的人一直不少,可朕都不看在眼里,即便是这个复唐会,早在几年前朕也只当是小打小闹的,不成想,匆匆几年过去,就冒出个唐李氏后裔来,密报上说,西面的人把这个叫唐笑的看做是唐太宗再世,夸他文治武功,雄才大略,身边因此聚集了很多拥戴他的人,在西北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朕不能继续姑息下去。” “臣愿为陛下分忧。” “这些话,朕已听的太多了。朕也不跟你绕弯子,直接跟你说了吧,这个唐笑不仅文武双全,他还精通歧黄之术,你可知西边有一个疯人岛,上面流放的都是患了大疯的人,这个唐笑,他就在上面给那些人治病,无人敢接近。朕想,你此时心中该是已然明了朕找你来的原因了。” “臣……” “凤移花,朕一直记得你。你是本朝二十三年的进士科探花郎,朕记得清清楚楚,凭你做的那篇策论,本该是状元郎的,只是朕见你面容俊朗无匹,特意下旨钦赐你为探花郎,杏园游街。凤卿家,朕可以容忍你不孝,因朕要的是你的忠心。是时候证明给朕看了,天罚副首领的位置朕可是一直给你留着的。” “臣……” “年轻人,时不我待,富贵荣华是拼出来的。” “臣愿为陛下的一把刀,刀锋所指,尽吾命不足惜!” “好,好啊。朕没有看错你。你放心,要你去送死不是朕的本意,你记住,只有你活着回来了,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朕已命太医署星夜赶制出了治疗大疯的药丸和药膏,用于内服的天真百畏丸,和用于外敷的大白膏方、大黑膏方,都是根据已故神医孙思邈的古方制出来的,药效应该不错,你随身戴在身上以防万一。令,若你当真提着唐笑的人头活着回来了,朕也不许你马上入京,朕在京郊赐你一座别院,你去那里闭关一月,一月之后若是还能安然无恙站到朕的面前,朕必当重用于你。” “谢陛下厚爱。臣幼时好读杂书,记得两则故事,一则是得了大疯的病患吃了蛇肉蛇胆痊愈的,一则是误食了雷公藤痊愈的,臣请陛下能为臣找到这两样药材,越多越好,都堆于京郊别院中,两个月后,臣一定会完整无损的再来拜见陛下。” “凤卿家竟然会信这些野史杂记,罢了,朕答应你便是,严冬蛇蟒虽都藏匿了,但朕贵为天子,如此小事必当为卿家办成。” “多谢陛下,臣告退。” 车轮碾压过积雪,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凤移花回过神来,打开车门,突然道:“银宝,你要弄的那两只蓝羽鹦鹉可有眉目了?” 驾车的银宝回过头来便笑,“爷怎忽然问这个,想着一出是一出的,不过奴已和那胡商谈妥了,明儿个便带着金子去提。” “好。”凤移花应了一声,“走快些,回家。” 回家,他已知自己的家在何处。 主仆三人回到贤德坊的姜府时已夜深人静,娇娘本是想等他回来的,坐在床上和新得的几个小丫头说笑,不想在她们叽叽喳喳的笑声里就睡了过去。 姜妈妈便撵了她们出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85 去,给娇娘掖好被角,留了一盏灯,就坐在外间榻上给凤移花等门,围拢着热烘烘的被子,借着亮堂的灯光给家里的爷们缝补衣裳。 “开门。”凤移花顶着一头风雪站在门外。 “来了,是大爷回来了吗?” “是我。” “大爷快进来,外面冷吧。”姜妈妈忙帮着把外面染了积雪的斗篷给脱掉。 “她呢?” “如夫人本是想等着大爷回来的,这不是有了孩子便容易累,和那几个小丫头说说笑笑着就睡熟了。” “天寒日短,妈妈也早些睡吧,不用伺候我了。” “是。” 卧房里,暖香袭人,凤移花看了看甜睡过去的娇娘便靠着床沿坐到了脚踏上。 背后便是娇妻幼儿,他缓缓笑了笑,又敛容愣神。 大疯,像瘟疫一样,一人得千人得,令人闻之色变,虽不易致死,却能使人面目全非,肿胀腐烂,四肢萎缩瘫痪,那般的模样,活还真不如死了。 可是他真的不能等了,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将再无面圣的可能,在圣上的心里,他这个人也就彻底废了。 这一次,成则富贵荣华,败则性命成灰。 他决不允许自己苟延残喘的活着! 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他忽然就把一个人思念到了骨子里,可明明她就在身后不是吗? “哗”的一下站起,他胡乱脱了外衣,扯开娇娘身上的被子就钻了进去。 她吓的一个激灵,正要叫时,睁眼便发现是这混蛋正趴在她的身上,她真是气死了,蹙眉抱怨道:“你真要吓死我吗,我睡的好好的。若是要叫醒我,至少要采用点温柔的方式吧,便是看在我是孕妇的份上也该如此。” “娇娘。”他轻抚她的脸,表情极为流连。 她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是她的错觉吗,这人忽然像一只大忠犬似得,看着她的目光水润黏糊。 也许该说是缠绵缱绻,那表情柔和的能滴出水来,渐渐汇聚成一汪湖,一不小心就能把她陷进去,想拔都拔不出来。 心脏突然噗通噗通的乱跳,毫无章法,她的脸唰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道:“干嘛,干嘛。你明知我现在不能伺候你,你难道忘了那个老大夫的话了吗,禁、禁房事。”她轻拍他的手臂,“下去,快点,我们睡觉吧。”睡着了就不想那事了。 他不言不语的,发了疯似得,低下头就吻她,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啃咬,把她的灵魂都吸光带走。 “唔……”她在他身下挣扎,弓着腰,仰着头,承接着他给的吻,手足无措,应接不暇,好几次都咬到了他的唇。不一会儿她便尝到了咸涩的味道,她推他,他松开嘴,果然看见他的下唇出了血,是刚才她的牙齿不小心撞到的。 “你……”娇娘刚要说话,他又覆上来,这回不亲嘴了,改去攻击她敏感的脖颈,往下延伸,一点点啃咬她的锁骨,顿时,浑身都麻痒起来。 她抱着他的头想,这人是中春,药了吧,不然怎会连他儿子都不顾忌了,就想要她。 “你儿子和你前世有仇?”娇娘半张着迷离的眼儿,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揪扯着他的耳朵道。 他停下了彷如飓风袭击港口的剧烈动作,放过那对被他揉搓的通红的乳儿,颓然的倒在了她的枕畔。 焦躁喘息,满目缭乱,身躯绷直。 炽热渐消,床上垂挂的香囊、流苏、珠玉都不在摇晃,娇娘从方才的孟浪里彻底苏醒,摸了摸逃过一劫的肚子,侧着身看身畔这头“野兽”,点着他的下巴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年节一过我怕是就要回祁州祖地巡视田产,一两个月怕都回不来。” 凤眸扇动几下,他忽然侧过身来搂着她,低声在她耳边笑着逗弄,“一两个月都要摸不着你了,心里想念的紧。” 娇娘放松绷紧的身子,瞪了他一眼,“你刚才吓死我了。” “我不会伤害你。”他搂紧她。 “我知道。”要不然也不会随他去。她有感觉的,这个男人心里有分寸。 “你家到底有多少田产,你要去那么久吗?” “确有不少。我曾祖父曾是开国皇帝麾下的一员儒将,原本家无恒产,大多数都是在战争的时候置办下的,或者就是皇帝赏赐的,凤家祖籍祁州,祁州距离长安有些远,来回在路上就花费去不少天。” “原来如此。那你快去快回吧。” “来,咱们好好算算日子。”他握着她的手,一边把玩一边挑弄,“依着那老大夫说的,等我从祁州回来,你这肚子便有三个月了。” “是啊,就三个月了。”然后呢? 他低低的笑起来,那手搭在她的香乳上荡秋千似得的擦过来擦过去弄得她浑身都不舒服,逮住就给压到身子底下,凶巴巴的道:“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吗?” “就能……探秘桃源了。”说罢,他便立马整肃一下脸上表情,一本正经道:“睡觉。” “轰”一下子,她的脸便像是野火炙烤过似得,火辣辣的烫。 “你这……” 他闭着眼笑,将她翻过身,让她侧着睡,脸对着床外,他则顺势贴上来,一只手摸着她的乳儿,用低沉磁性的嗓音道:“睡吧。” “哎?”这让人怎么睡。 “嘘,睡觉。” 他用自己的身体将她们娘俩半裹住,形成一个保护的姿势,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他慢慢睁开眼,久久都不能入睡,只愿这样的日子能再多些。 此去凶险,他虽意志坚定,却也明白,天有不测风云的道理。一旦他出现意外,他在扬州的私产便瞒不住,依法这些东西都得是他的儿子继承,可谁知娇娘肚子里这个是什么,侯府里那些虎视眈眈的,哪里会在乎他的骨血,少不了要为了那些巨资斩草除根。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连累的他母亲都性命不保。 可是,若他真出了意外,这个孩子将是他唯一的骨血,是他曾存于世的证明。 情不自禁的便摸向她的肚腹,他望着沉睡的娇娘,低声道:“便是为了你们,我也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回来。” 年关近了,年味儿愈浓,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出门脸上都带着笑意。 这日,风雪初霁,凤移花回来的更早,天黑时踩着鼓点走的,破晓天亮他便回来了。 回廊上,鸟雀啾啾,采薇、采苓两个小丫头正叽叽喳喳的给那对芙蓉雀喂食,小姑娘天真明朗,屋里窝在床上不起的娇娘便是听着也觉热闹。 “大爷,早安。”采薇、采苓立即蹲身行礼。 “你们玩吧。”凤移花眉眼不抬,掀开帘子便走了进去。 姜妈妈迎出来,笑道:“老奴方才还正跟如夫人说呢,大爷今儿个回来的肯定早。”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86 “安排一下,摆膳吧。” 屋里暖烘烘的,她也不怕冷,只穿着一条薄纱睡裙便跑了出来,他笑着迎上去,弯腰便把她公主抱抱起来,“别这般任性,仔细冻着我儿子。” 娇娘也不生气,反正,他儿子现在就在她肚子里,他关心儿子还不是关心她吗,便笑道:“姜妈妈说你会有七天假期,年前三天,年后三天,加上年节那天,整整七天,我还听说,年节那日东西市上会驱疫行傩除旧迎新,有耍狮子的、有舞龙的、扭有秧歌的、有踩高跷的、还有跑旱船的,人流繁盛,热闹非凡,我知道你那日需得在侯府和那边的家人吃团圆饭,那我能多带几个人出去玩吗?像我这么大的姑娘了,不会有拐子拐我的。”她促狭的加了一句。 凤移花把她放在落地圆窗下的矮榻上,用锦被围拢住,边听边笑道:“拐子不拐你这样的拐哪样的。还有,你怎知我那日不回来?” 娇娘歪在软枕上,笑嘻嘻的看他,“你别尽说好话哄我,大团圆夜,你若不在那边,那里的老太太又要派人来打我的手心。” 凤移花收敛了笑,又去轻抚她瓷白的脸,沉默不语。 “嘿,你想什么呢?” “我那日必定回来,陪你去看耍狮子的,舞龙的,扭秧歌的,你想看什么就陪你看什么可好?” “嗯。”娇娘也不当真,她心里清楚,古人族群意识重,那日必得是要子子孙孙都在跟前,相互敬酒、说笑、联络感情为好的。 姜府门外,杜元春由兰翠搀扶着,踏着脚蹬下了车,仰头看着这座普通的铜铆钉黑漆大门,淡淡道:“原来这就是绊住了他脚步的别院,没来之前,我还当这是骊山的行宫呢,看过之后,呵,不过如此。”究竟这里面有什么,使得他夜夜不归。 “你去敲门。”杜元春看向兰翠。 “是。” “他既不来找我,我便来找他。”惶惶不安的躲避,掩耳盗铃可不是她会做的行径。 第58章富贵荣华(五) “燕窝参羹虽补身,可也不能总吃,一日三顿的吃,不出两日便腻了,我告诉妈妈一个土方。”这还是她小时候见怀了弟弟的亲妈这么喝过,“把鸡蛋打碎在碗里,然后浇上滚烫的热水冲出蛋花汤,放上少许糖一拌,这便是最养胎的东西了。” “如夫人,奴、奴婢知道。”说话的叫素衣,就是那个小黑妞,现被姜妈妈安排在屋子里照看灯火。 这活儿最是清闲不过,没事便被娇娘叫到跟前去说话玩。 这丫头实诚,娇娘问她什么,她就回答什么,连她继母把鸡蛋藏在被窝里孵出小鸡的事儿都说了,惹得娇娘又想笑又心疼她,这八个丫头里素衣最可怜,平常娇娘就最疼她些。 “你说,我们都听着。”娇娘鼓励的看着她。 素衣在家中受到继母的虐待,许是有心理阴影,她一个人的时候就瞪大眼盯着一个地方看,但凡有人走近,她就吓的一激灵,有时还会有抱住头尖叫的动作,自从娇娘给她吃了顿饱饭,又温声细语的跟她说话,她就像有雏鸟情节似得,见着她就像见着了鸟妈妈,这几日都是,娇娘去哪里她跟去哪里。 她就像影子似得跟在娇娘身后,不声不响,也不烦人。 娇娘便由着她,得闲便逗着她说话,生怕这小女孩得自闭症。 “女巫妖怀弟弟的时候,每天早晨都喝蛋花汤。”素衣低头揪扯腰间的汗巾子,咕咕哝哝道:“倒了给鸡吃,不给我吃,饿,好饿。” 老巫妖,在素衣的心里,那个继母就是老巫妖,她从不叫娘。 “这碗放了糖霜的蛋花汤给素衣喝好不好?”娇娘把自己的碗推给她。 素衣大睁着圆溜溜的眼珠看了娇娘半响,然后猛一点头,端起碗便咕噜咕噜的喝个干净。 姜妈妈翻个白眼,她就没见过这么实诚的小笨蛋。 “如夫人,老奴再给您冲一碗来吃。” “不用了。我这会儿又不想吃了。”只是突然想到了,在那一刻里特别想念那个味道,可是当这碗蛋花汤真到了她跟前的时候,她却发现,汤还是那个汤,味道却不是那个味道了。 “如夫人,不好了,大奶奶已进了二门了。”专司跑腿儿的佩玉、佩蓉携着手跑进来禀报道。 “哪个大奶奶?”娇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大爷的大奶奶。”佩玉道。 “大奶奶带了好多人来。”浩浩荡荡的,威风凛凛的,一股脑儿的钻进了主院。 “大爷在书房,落霞,你去叫。”落霞便是沉默寡言的小草,闻言,小跑步便卷了出去。 按理说,她也是目睹奸,情的人之一,身为光溜溜被看光的那个不该是躲着她的吗,她怎会自己跑过来,难不成是来找虐的? “如夫人,来者不善。”姜妈妈直接下结论道。 娇娘思前想后,反倒是不紧张了,该紧张的人合该是杜元春才对,慢慢躺回软枕上,娇娘道:“若是大奶奶那边派人来找我,便说我身子不舒服睡了。”不过,像大奶奶那么聪明的人,对她这个目睹奸情者应该选择忽视彻底才对。 她不去给杜元春添堵,但愿杜元春也别来折腾她。抓奸的人马上要和被抓奸的人见面了,这一对人还是夫妻,这场景可不是一般的劲爆,她这个没名没分没地位的小妾还是乖乖缩在屋里绣花看书逗小姑娘玩吧。 一府的主院只有主母才有资格住,娇娘一开始住的就是测院,这会儿正经人来了,也没发生手忙脚乱腾空院子让位这种尴尬事儿。 主院长期无人居住,桌椅板凳挂屏上都落了一层灰,杜元春打量了一会儿,便挥手让人收拾,她则转悠着出了大厅,在院子里的凉亭里坐了下来。 “竟然是别有洞天。”一路行来,她便发现这宅子比她想象的要好上许多。花柳扶疏,假山湖石,比侯府里她分得的那座拥挤的小院可强太多了。 “春娘做事总是出人意表。”凤移花披着黑斗篷出现在院子门口,一眼便看见了那个穿着一身正红色衣裙披风的杜元春。 凤眸眯起,开口便讽刺,“春娘穿了这一身正红色而来,不知是向谁炫耀呢。只是,你确定你真的有这资格?” 杜元春一见他就想起那日被他打的那一巴掌,左边脸上顿时火辣辣的抽疼。 她蓦地攥紧拳头,微颤着身子站了起来,信首低眉,极是有小媳妇模样。 凤移花也不进去,就站在亭子外看她,“你来此便是为了给我看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觉得,你这副模样该拿去给另一个男人看,他才吃你这一套。成亲七载,在那一日我才发现,你杜元春也有那么娇媚放荡的时候。” 杜元春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压低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87 声音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成了剩王八吗。” 此时,留在屋内洒扫的丫头婆子们正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 “若是你不怕被族里沉塘,我便是承认自己是王八那又如何?于我而言,最糟糕的情况便是离开长安,可你呢?” “你不舍得离开长安,大爷,我了解你。”杜元春似乎找到了这次谈判的底气,她缓缓走了下来,和凤移花擦肩时,低声道:“大爷,我们去屋里谈。兰翠,你去把她们都轰出来。” 兰翠颔首,抬脚匆匆先进了屋,不一会儿里面一大堆穿红着绿,脂粉味儿浓郁的丫头婆子就都规矩的退了出来。 “大爷,请。”杜元春率先走了进去。 凤移花想了想,尾随而入。 兰翠有眼色的把门一关,便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进。 和娇娘的雪梅院一比,这主院就显得冷清简陋多了,他厌恶这屋里的霉尘味儿并女人身上飘着的香粉味儿。 “大爷!”杜元春噗通一声跪在了凤移花的脚边。 “呦,杜大小姐这是作甚,为何要给我行如此大礼?”凤移花往后退了几步,在冰冷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眉峰横起,满目漠然。 “大爷,我和岳表哥自幼相识……” 凤移花淡淡打断,“你们的情史,我早在威国公世子夫人,你的嫡妹,杜四小姐那里知道的一清二楚了,说明来意,而后,滚出去。” 杜元春此时当真是恨透了杜意浓,明明已夺了她的一切,为何还要破坏她和岳表哥仅有的幸福。 “既然大爷已全部之情,那么,妾身便有个不情之请,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还望大爷成全。”杜元春一说完就如释重负的坐到了地上,她缓缓抬头看向凤移花,有些贪恋的看了几眼他的容颜,复又低下头,道:“求大爷只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往后,妾身还是大爷的贤妻,再也不管大爷宠幸任何人,甚至,妾身还会为大爷物色美人,将她们送到大爷的床上,供大爷恣意享乐,妾身自愿掏出嫁妆银子为大爷养姬妾、儿女,只希望大爷能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去。锦绣前程也会手到擒来。”最后这句她说的极轻,却抬眼睨向凤移花,眉眼挑情,极有诱惑力。 凤移花却只觉恶心。 只是现在还不是处置她的时候,他还有一些事儿没弄明白,遂假作同意道:“这也正是我所想的。现在,带着你的人滚吧。”至于那什么锦绣前程,关青岳可不想看到他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杜元春长吐一口气,即便心里看不起这个男人,面上她也表现的恭恭敬敬的,这男人名义上是她的夫君,便有处置她的权利。 杜元春虽羞恼于他的恶言恶语,却还是垂头温顺道:“妾身也知自己不被大爷待见,然,妾身是奉了老太太的命来的,老太太说了,爷一日不回侯府,妾身一日也不得回去。夫妻一体,没有道理夫君在外,妻子却不在身边照顾的道理。对了,老太太开了恩,说是年节的时候,让大爷把玉姨娘带回去她瞅瞅,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闺女勾得大爷你乐不思蜀。” 听这话,凤移花知道,那老太太是生气了。 只是,他并不想让娇娘受侯府里那些人的白眼和算计,他的娇娘只适合呆在这温暖简单的姜府里享福。 “再过两日我便回去。你想住就住两天,只是我提醒你一句,你没资格在娇娘面前摆大奶奶的谱,在我心里,她才是我的妻子。” 说罢,甩袖便走,徒留杜元春僵立原地,突然心慌意乱,低喃道:“我怎就不是你的妻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第59章富贵荣华(六) 梅树遮荫,温煦的阳光洒落庭前,娇娘就坐在树下,懒懒的看天,脸上带着笑,“冬天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便是连心也忽然生出岁月静好的感慨来。 阳光所到之处皆是光明。 姜妈妈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抬手给娇娘倒茶,笑道:“可不是吗,在太阳底下坐久了,老奴这眼皮都耷拉下来,懒懒的就想睡觉。” “扒你的皮。”这声音可不是银宝的吗? “扒你的皮,扒你的皮,啊啊啊,扒你的皮。”一只通体深蓝的鹦鹉扑凌着翅膀发狂的吼叫。 娇娘坐起身,抬眼便见凤移花笑着走来,在他身后,银宝和金宝正抬着一座银色的架子,上面站着一只被银环扣住爪子的鹦鹉。 她顿时眼前一亮,脱口而出,“蓝金刚。” “你竟然知道。”凤移花按下她,“你坐着便好。” “桑桑,要死了,要死了。”这只鹦鹉突然冲天飞起要逃,不想脚上扣着环,扑腾一下坠落下来作垂死状,挂在架子下转圈圈,嘴里还发出咕咕的叫声。 “哪来的。”娇娘一见架子落地,便抓起桌子上的瓜子逗它。 “银宝从一个胡商手里买的,是一对,这只给你,另一只给老太太。” “讨厌,讨厌死了。”这只鹦鹉啄着链子爬上了架子,圆溜溜的黑眼睛到处转。 “嘿!”娇娘来了兴趣,“它骂谁呢。” “骂你呢,骂你呢。”它翅膀呼扇呼扇往娇娘脸上扫风,一对爪子在横杆上走来走去,显得很焦躁。 “该是失了伴侣的缘故,过些日子便好了。”银宝笑着戳这只鹦鹉的头。 “死鬼,死鬼。”它顿时炸毛,昂着头,扬着翅膀就去撞银宝。 银宝赶紧闪开,捂着被它划破了皮的脸道,“你这臭东西,忒的欺负人。如夫人您不知道,这坏东西,一路上就找奴的麻烦了,它是看出奴好欺负还是怎的。” “谁让你把它的情妹妹关到另一只笼子里去了,它不攻击你攻击谁去。”金宝笑道。 “来来,吃点瓜子。”娇娘站起来,拿着瓜子跟着它的脑袋转。 “你仔细些,这小畜生凶的很。”凤移花也跟着站起来做出随时要保护的样子来,背手在后,只看着娇娘笑。 那视线也太不避讳人了些,娇娘只觉自己的脸在渐渐升温。不想让人看笑话,她就试着去轻摸这只鹦鹉的头。 “桑桑是谁啊。” “桑桑,桑桑。”这只鹦鹉眨巴几下水亮的眼睛,用翅膀蒙住,一副失恋男人的模样,“嗷、嗷、嗷,桑桑。” 娇娘被它逗的呵呵笑,又拿瓜子在它嘴边引诱,“吃点吧。” 蓝翅膀缓缓移开,墨黑色的眼睛逮着娇娘看来看去,喉咙里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虽不懂它在说什么,只看它的表现就感觉很可怜便是了。 “桑桑是谁?”娇娘看向银宝。 “回如夫人,是另一只雌鹦鹉。” “哦。原来是你们棒打鹦鹉了。”娇娘轻抚它的头,又拿食物安慰它,笑着道:“小可怜,先吃点瓜子吧,吃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88 饱了才有力气找你的桑桑呀。” “吃点吧,吃点吧。”它猛一伸头夺了娇娘手里的瓜子,钩子嘴上下一兑,舌头轻巧的勾了瓜子仁吃,瓜子皮噗噗两声就吐了出来。 这彻底是一只萌货啊,娇娘只觉自己的一颗小心肝颤啊颤的,被萌的两颊发红,两眼发亮。 “你叫什么,告诉我你叫什么,这瓜子就给你吃。” “桑桑,桑桑。”它脑袋一昂,又扑凌着翅膀暴躁起来。 “安分些,不然扒你的皮。”凤移花捡了几颗瓜子掷它,它灵巧的转头,嘴巴一歪就接住一颗,吧唧吧唧两下就吃了仁吐了皮。 吃完就不认账,在横杆上走来走去,吼叫着:“扒你的皮,扒你的皮。” “这小畜生厉害着呢,你别靠它太近。来,坐下,让银宝逗它,你看着。”凤移花扶着娇娘像是扶着一尊易碎的玉似得,那个小心翼翼的劲头,看的娇娘笑不得气不得,温声道:“哪里就那么娇气呢。” 那男子,丰神玉立,灼灼若骄阳,那女子娇艳娉婷,皎皎如明月,他们站在一起,端的是般配的狠呢。 院子门口,闻风而来的杜元春静静伫立,望着庭前那对璧人,面上无悲无喜,看了好半响旁人的恩爱缱绻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他若宠爱一人,便把她捧到天上去,满眼满心都是那一人;他若厌憎一人,便把她诋毁到尘土里,满眼满心都是那人的恶。”被宠爱的那个日日欢声笑语,被厌憎的那个夜夜独寝到天明,几近被寂寞吞噬。 兰翠不解她的意思,迷惑的问:“大奶奶在说谁?”关世子吗?可是不像啊。 “说咱们的大爷。”杜元春冷睨了里面的温馨一眼,挺胸昂头,转身离去,可一离了那人的视线,她挺直的脊背便弯了,那心一阵阵的疼,她病了,脑海里皆是新婚时那段令她难忘的好韶光。 “他早已忘了他的妻子!”杜元春撇开众人,带着兰翠在花园里漫步,可她的眼睛看的不是花园里的常青植物,而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嘴角掀起冷峭的笑,“都是喜新厌旧的混账东西!” 兰翠紧咬牙关才没有说出以下犯上的话,心里只祈祷着她的大小姐能及时醒悟。 “兰翠,你以后可千万别相信男人说的话,看看咱们的大爷吧,他早忘了曾经跟我说的话,这才过去几年,转身便投入了狐狸精的怀抱!” “大奶奶……”你怎不想想自己呢。 “你要说什么?”杜元春蓦地看向兰翠,那眸光几近嗜人。 兰翠低下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来对她依旧恭敬有加,忠心耿耿,“奴婢、奴婢是说,大爷对那位玉姨奶奶很是宠爱。”她不曾爱过什么人,可她有眼睛,会看,大爷看玉姨奶奶的目光太柔了,还带着蜜,若她是玉姨奶奶,那心早就醉了。 杜元春不说话,过了好半响才道:“她那样低贱的身份,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不是吗。”兰翠附和。 “不过,我确实该对她好些。”杜元春淡淡一笑,“咱们的四小姐贯会算计人,不声不响的竟设了那样一个局,既得了岳表哥的宠爱,又在侯府这边放了人膈应我。这玉娇娘还真不是蠢货。”没上赶着来奚落她,看她的笑话。 可是,别以为这样她就会承她的情。 说到那日的事儿,兰翠至今心有余悸,缓和着声音,婉转着劝道:“看样子,四小姐似乎早就知道了呢。”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可她能拿岳表哥如何?”杜元春颇为得意的哼笑,“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她的庶姐,就她那样爱面子,那样顾全大局的性子,她不仅要哑巴吃黄连,还要撑着笑脸出来给我遮掩,她更不敢和岳表哥大吵大闹,便是为了她那儿子,她也得殷勤小意,绕着弯儿的固宠。我在想啊,她心里憋着气呢,总有一天得气出病来。”病了好啊,病死了就更不会碍眼了。 “大奶奶……”兰翠咬了咬牙,便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还是要劝说一回,“如今已有好几人知道了啊。”她现在天天都战战兢兢的,看人都不敢看了,就好像谁都知道这奸,情一般,“大奶奶,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再也不能错下去了。“大奶奶便是不为了自己,也该多为了馥姐儿想想。”您现在是痛快了,可一旦被人发现,馥姐儿的一生便毁了。母亲和人通奸,馥姐儿真正不用做人了。 “馥姐儿命苦啊,她怎就托生到了我的身上,让我把她生了下来。”杜元春叹了口气,看着满园覆霜的花草,泛黄萎靡,怔怔道:“我也想为了她好好的过日子,可她若欢快锦绣了,那我呢,我一辈子就要不痛快了。我天天想,夜夜想,就和他断了吧,长此以往下去我什么好处也捞不着,可是不行啊,我就跟着了魔似得,春夏秋冬都盼着那一天,每到那天来临的时候,我就兴奋、害怕、激动、紧张,浑身上下都鲜活鲜活的,见面了,完事了,我就想去杜意浓跟前转转,我就爱看她心里恨的冒烟,脸上还强挂着笑的模样,好生的痛快。” “走吧,咱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今儿个都二十八了吧,明儿个二十九,晚上要吃团圆饭,大爷不想回也得回了。对了,晚上你再去给玉姨娘送点东西,随便编排个理由便可。” 入夜了,华灯初上,璀璨光明,大厅里摆着饭,三荤三素,胭脂米,色泽诱人,冒着香喷喷的热气,可娇娘却吃不下,捧着痰盂坐在一边干瞪眼。 凤移花又往外冒坏气,自己捧着白米饭,咬着鸡腿吃的有滋有味,边吃边笑眯眯的瞅娇娘,气得她直跺脚,灵机一动,不想吐也做出吐的样子来,就是要恶心的他吃不下饭,让你坏,让你坏,我吐吐吐。 凤移花却不在乎,那边吐的厉害,他这边吃的欢,姜妈妈在一边看着,脸上的老肌肉抽啊抽,抽了半响,随即淡定的无视之。 倒是那被扣在架子上的鹦鹉黑眼睛滴溜溜转着,一会儿看男主子,一会儿看女主子,呱呱叫着说话了,“讨厌,讨厌死了。死鬼,回窝窝去吧,回窝吧。” “去。”娇娘撑不住乐了,抓着一把瓜子就扔它,瞅着食物,它乐的屁颠屁颠的,扑凌着翅膀上下乱飞一通就接住好几颗瓜子,歪着头咕咕道:“再来点,再来点。” 凤移花也笑了,吃饱喝足让人把饭食撤下去便坐到娇娘身边,颇有良心的道:“辛苦了。来,抱抱。” “来抱抱,来抱抱我。”娇娘不回,倒是有鹦鹉替她说话了。 娇娘那个气,抓起一把瓜子又洒向它。 “这鹦鹉成精了是吧,不仅会跟人吵架,还会接话呢。” “那倒不是。”凤移花接过丫头递上来的燕窝粥,搅拌几下,道:“听银宝说,这对鹦鹉的前主人是一对有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89 趣的,波斯的胡商娶了酒馆的歌女,夫妻两个恩恩爱爱没个顾忌,夜间睡觉便把鸟笼子挂在卧房里,久而久之便学了这一口,嗯,有趣的话。” 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娇娘道:“我不信,鹦鹉再聪明也不会自学成才,若说是它的前主人花了大力气教的我倒是信。” “是不是被人特意教的我也不知,不然咱们也学他们,把这鸟儿挂在咱们的卧房里,一试便能知晓。” “不行!”娇娘登时严词拒绝。小脸沉着,脸蛋却通红通红的。 凤移花但笑不语,催着她道:“快吃吧。” 回廊上,兰翠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一张俏脸都冻的通红,隐约听见里面的干呕声,这症状她了解,侯府里的奶奶们不少,生过孩子的那就更多了,状似无意的问守门的佩蓉道:“玉姨奶奶病了吗?我怎么听着屋里有人不舒服。” “我们如夫人有喜了。”这小丫头喜滋滋的道。 “有喜了……”兰翠搓了搓脸,忙道:“那正好我该去恭喜玉姨奶奶一声。你进去替我通报吧。” “你等着,方才我见屋里往外撤饭菜了,这会儿大爷和如夫人应该用完膳了。兰翠姐姐你也别怪我,大爷交代过,主子用膳的时候不让我们随意打扰的,这才让你在外面等着。” “我明白,你进去吧。”兰翠温和的点头。 第60章富贵荣华(七) 欢声笑语,济济一堂。 凤移花进门便看见了少爷小姐一堆一堆,面颊带笑,穿花蝶似的来来往往,衣香鬓影,锦缎纱裙,手里有的捧着画着钟馗捉鬼的桃符;有的手握毛笔,静立深思;有的伏案作画,一气呵成;还有的的围拢在老太太身边撒娇要东西。 这些个一部分是他的年幼弟弟妹妹,一部分则是他的侄儿侄女。 老太太喜欢热闹,每年家里要写桃符的时候,她都不许让书画上乘的幕僚们写,只把两府里的孙子、孙女、曾孙子、曾孙女都叫到跟前来,让他们弄。 “老太太,我回来了。”见着老太太如此高兴,他亦扬唇而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躬身一揖。 “你这猴儿,竟还知道回来。”老太太拍了拍坐在她身边的芸姐儿,“你先去跟着姐妹们玩,我和你大哥说说话。” “好的,老太太。”芸姐儿虽不高兴被抢了位置,却还是起身从榻上走了下来,到了凤移花身边有礼的打招呼,“大哥。” “你去吧,我陪老太太说话。” “你们这些调皮捣蛋的,见天的不懂礼数了,还不快叫人。” “花大哥。”这是同辈份的弟弟们。 “大伯伯好。”这是两府的嫡长孙,凤怀志家的一对儿女。 “叔叔好。”这是比凤移花的弟弟们家的孩子们。 “都乖,我给你们买了些小玩意回来,都放在外面的马车上了,你们自己去找,喜欢什么拿什么。”凤移花笑道。 小一点的豆丁们欢呼一声就跑了出去,大一点的有礼的道谢之后相互携着手慢慢走了出去,至于矜持的小姐们,则按照从大到小的辈分排列,优雅慢行。 等这屋里彻底清净之后,老太太便假作不高兴的道:“你看看,你一回来便霸道的把他们都撵走了,你这小子,也不过是仗着我这老婆子宠你。” 凤移花长揖到底,笑答:“可不是这样吗。就是仗着老太太疼我。” “去年的时候,二十五六上你就乖乖的回来了,今年是闹什么,熬到年根底下才回来。”老太太把脸往一边一扭便做出生气的样儿来。 凤移花连连告罪,甜言蜜语把老太太哄的展颜欢笑,这才道:“孙儿心里可是时刻不忘老太太的,这不是知道老太太喜欢鸟儿,便让人去找了只蓝鹦鹉回来,孙儿听那胡商说,这鸟种是什么蓝金刚,极为罕见,脑袋像人一样聪明,你教它什么它就学什么,端的喜人。” “真的?”老太太来了兴趣,笑道:“你还不让人把那鸟儿给我拿来。若是让我发现你哄我,我可不饶你。” “孙儿怎敢。我已把鸟儿交给了喜儿,让她给这鸟儿洗干净,弄的香喷喷的再给老太太拿到屋里来放着。” “这样好。我最是闻不得那股儿鸟粪味儿。”老太太越看越觉得自己没白疼这孙儿,摸着他的手道:“还是你孝顺。” “那也是老太太疼我。” 祖孙两个寒暄过了,这老太太就开始兴师问罪了,“你尽想着哄我,你给我说说,我那娘家孙侄女去哪儿了。” “老太太看来已经听到风声了,如此孙儿也不隐瞒,月表妹似乎跟着人私奔了。” 老太太的脸色顿时铁青,低斥道:“这个不给我长脸的东西。” “孙儿便是知道会惹您生气,这才一直隐瞒着。总归不是正经亲戚,老太太可别为那无关紧要的人生气,您保重身子最要紧。” 老太太经历的事儿不少,生气过后就当机立断道:“这是丑事不宜声张,对外直接说病死了,官府里把她的户籍消了,让那贱蹄子就算活着也活不出人样儿来。” “孙儿便是这么处置的,只是月表妹的娘家那边还要老太太去通知一声为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不用你担心。”老太太还是气不顺,说话都硬声硬气的。 凤移花亲手倒了杯茶放到老太太手心里,接着道:“聘则为妻奔是妾,便是咱们不处置她,她也到不了好。依孙儿说,咱们就真当她病死了,就算往后再见了她,也只当不认识这个人。” 老太太摆了摆手,淡淡道:“谁认识她,谁知道她是谁。花儿,祖母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可你记着,再是什么亲戚也比不上你,祖母人虽老了,可不糊涂,你才是我的孙儿,谁亲谁疏,我分辨的清。你也不需看在我的面子上替她遮掩。” “老太太,咱不说那不愉快的,孙儿还有喜讯要告诉您,玉姨娘有喜了。” “这样的消息好,我爱听。”老太太有点埋怨的道:“你院里的莺莺燕燕也不少,这些年却只得馥姐儿一个,这里面可是你媳妇的功劳?我冷眼看着她就不是一个贤惠的,也就嘴上她说的好。若早知放在外面你能得子嗣,我该早赏你几个人放在外面伺候你。” “正要问老太太要一个可靠的妈妈过去服侍几个月,她年轻不知事,又是头一次,孙儿怕出现个意外,想来想去还得来求老太太,您身边的人都是好的。” “那么麻烦做什么,你把她接回来,就放在我的院子里搁着,我给你好好照看着,谁也别想动手脚。”老太太意有所指的道。 “孙儿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后来一想,为了她一个妾劳动的老太太不得安生,不值当的。还是让她在那边生吧。”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90 老太太冷眼瞪他,“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你是不是一心一意想离了这里?现在就开始做打算了?你给我说实话。” 凤移花赶紧道:“孙儿就算有那个心,也舍不下老太太啊。您可真是冤枉孙儿了。更何况她还在这府里。老太太,你瞧,我还能放着生母不管吗?孙儿不让那玉姨娘住进来,这不是怕她言行粗鄙吓着了您,又或者得罪了府里的嫂子弟妹什么的,她被罚事小,惹着了旁人生气就不好了。” 老太太年纪到底是大了,先前和那些孙子孙女们就已折腾了一会儿了,这会儿又和凤移花说话费了半天精神,这会儿就有些气虚,往后倒靠在大圆枕上道:“花儿,咱别急,你呀,就算想离开这儿也得等我死了,听见了吗?” 凤移花喉头一哽,眼眶有些红,给老太太盖上薄被,温声道:“老太太说的哪里话,孙儿没想走,这里有老太太,有姜姨娘,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 老太太握住凤移花的手便笑了,“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这里再是不好,可也是生你养你的家,哪儿也不许去。” “老太太睡一会儿吧,孙儿就在您身边陪着,您睡觉,我画桃符,还画您喜欢的神荼(shu)郁垒(lu)二门神如何?” “好。” 凤移花给老太太掖好被角,转身便提笔在打磨好的桃木板上作画。 “凌二爷。” “都有谁在里面?” “回凌二爷,只有花大爷一个。” “大哥回来了?”少年的声音有些兴奋,毡帘一掀便疾步走了进来。 第61章富贵荣华(八) “大哥回来了,怎也不去我那里坐坐。”凤凌一边任由丫头给他解斗篷,一边扭着头高兴的看凤移花。 凤移花停笔抬头,看一眼这又长高了少许的雅致公子,点点头道:“刚回来,没来得及。你过来看看大哥画的这门神如何,有无气势。” “不用看,不用看。”凤凌连忙摆手,走过来就道:“大哥的画技咱们两府里的少爷们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大哥,改日你指点指点我吧。”他殷切的望着凤移花的神色,有些紧张的要求,似乎随时都怕凤移花变脸似得。 凤移花俯身继续未画完的画,淡淡道:“我听说你今年下场了,考得如何?” 见凤移花避而不答,反是转移了话题,凤凌的眸光暗淡少许,听见他关心他会考的事情,转瞬又高兴起来,略微腼腆道:“都答完了,题目不深。” “哦。”凤移花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作起画来。 凤凌围着凤移花转来转去,急得抓耳挠腮,没话找话道:“大哥,我觉得我的策论答得不好,要不我背给你听听,你帮我分析一二如何?” “不用。”凤移花微有些嘲弄的道:“会考之前,侯夫人不是已为了你的德行做了很大的文章吗,主考官们怕是都收到你的行卷了吧,也都知道你是个德厚流光,高情远致,玉洁松贞,举世无双的人物。” 凤移花每说出一个赞扬他品性的词,他的脸便白一分,盯着凤移花的背,喏喏低喊:“大哥。” “我说的不对,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凤移花转身瞅着他笑,摸了摸他的头,“大哥说的难道真的不对吗?” 感受到凤移花的抚慰,他的脸色好了不少,赶紧猛点头。 “这便是了。”凤移花再度垂头作画又不知声了。 凤凌扭捏了一下,也拿起笔在一块画了半个的桃符上接着画,那眼睛还时不时的偷觑凤移花,一副渴盼哥哥爱的小弟弟模样。 凤移花只当不知道,他觉得,他能维持着同凤凌和平共处已是他最大的让步,真要他去兄友弟恭了,他会觉得对不起自己。 一切因由皆因凤凌而起,可凤凌却心性纯稚若此。 凤移花微斜唇角自嘲,凤凌啊凤凌,你怎就不是个面甜心苦,内里藏奸的人呢。 都说是龙生龙,凤生凤,可为何那杜氏所生的儿子却是这般模样,明明他从小就在那毒妇手里长大不是吗? 这定然是长歪了才会有了如今的凤凌。 老太太眯瞪了一会儿醒来时便看见这兄弟俩如此和谐的一起作画,顿时高兴的什么似得,招招手把他们都叫到跟前去,一手搂住一个,口里心肝肉的叫了半响,最后殷殷嘱咐,“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一笔可写不出一个凤字,咱们家可是要长长久久富贵下去的,莫要因了些小恩小怨的就兄弟相残,可记住了?” “嗯,老太太,我一定不会的。”凤凌立马保证道。 凤移花也淡淡点头。 过年了,府里上至主子,下至奴仆都忙的像陀螺,一会儿挂红绸,一会儿挂灯笼,一会儿厨房里又缺了鱼,一会儿说缺了几块桃符,忙忙碌碌的,不知不觉便到了天色将暮的时候。 “大奶奶,二老爷带着西府里的大大小小都来了,老太太高兴的很,嚷着要咱们这边开席呢。”兰翠满头汗的跑进来。 “我知道了。莺儿你去春晖楼看看,若是桌椅板凳都安置好了,便直接去厨房传话让开席,若是那边还懒懒散散,拖拖拉拉的,你直接教训就是,那些个刁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不紧上一紧,严上一严,骂到他们耳朵边上,他们都不带勤快的,平时贪个嘴偷个懒里面一个个比谁都精到。呵,家生子,我看是家生的老鼠贼还差不多,尽会往自己屋里扒拉东西。你们也不想想,连你们都是侯府的,那东西再是有多好,任凭你们藏到床底下地底三层,那还是侯府的东西。有朝一日犯了错,抄了你们的家,光溜溜打将出去,这东西一件也别想带了走悱忛仑覃。” 她一席话把屋里的人都臊的脸子通红,这里面家生子可真正不少。 “大奶奶,这话哪里说的。”兰翠扯了扯她。也不知是怎么了,大奶奶这脾气真是越发古怪,嘴上也没个把门的,真想把所有人都得罪干净不成。 “还不快去,你愣着作甚!”杜元春狠瞪了僵立当场的莺儿一眼。 “是,奴婢这就去。”莺儿吓的一哆嗦哦,提着裙子便跑了出去。 杜元春揉了揉一阵阵疼的太阳穴,往榻上一坐便道:“心里没鬼的听了自然无事,该干嘛还干嘛,可那些心里有鬼的,便是我不说,但看她平日里的表现便可知,贼头贼脑,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罢了,反正也不是我的陪房,我管那么多作甚。这是过年吗,这是累我。” “大奶奶,大太太让您过去陪客。”杜氏身边的大丫头白芍笑着走进来。 “我马上就去。”杜元春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先走吧,我安排完这边的事儿就过去。” “那好吧。大奶奶您可快点啊,春晖楼已收拾整齐了。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91 ” 兰翠见她一走,便上前去给杜元春揉按太阳穴,关心的道:“大奶奶好些了吗?” 杜元春有些愣神,盯着地面道:“有时真不知我在干什么。兰翠,他们都说我精明,可我有时就觉得我是这天底下最笨的人。” 兰翠一听便笑了,“大奶奶这又是说的什么胡话。” 她摇曳起身,面若芙蓉,笑起时清丽绝伦,可真正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便是兰翠服侍了她多年,也时常会被晃的失了神,也怨不得那关世子至今也放不下她。 “走吧,老太太的春晖楼里此时怕已是灯火璀璨,锦绣繁华了。那样的场面里,怎可缺了我?” 春晖堂是老太太住的地方,这春晖楼便是青阳侯和勇毅侯为了老太太能享天伦之乐而特意建造的了,这楼里宽阔明亮,容纳两府的所有主子们那是够够的。 早在二十八之前,春晖楼便派了专人来洒扫、布置,今儿个需要准备的便是放置桌椅板凳了。 上首桌面位置上,安排的是一张独坐榻,上面搭着一张喜庆的绵柔厚实软垫子,花纹是福寿纹,这是老太太的。 紧挨着老太太的位子,左右两边搭着灰鼠皮垫子的便是两侯的,依次往下便是大太太,二太太,嫡长孙,嫡长孙女,这一桌子还有个特殊的位置,和老太太正对着,那便是庶长子凤移花的位子。 最尴尬的位子。 凤移花来到春晖楼时,这里面来来往往的都还只有伺候用膳的姨娘和有脸面的媳妇们正在忙碌,有的摆放碗筷盘碟,有的指挥上菜,还有的正在训斥出了差错的姨娘。 “姨娘。”凤移花缓步走了进来。 正在指着姜姨娘的鼻子骂的媳妇蓦地住了口,脸色僵硬的转向凤移花,双股一颤就跪倒了地上,额上已是冷汗涔涔,“花大爷。” “唉……大过年的,我总不想生气,也不想伤人,可有些人真正是倒霉,你怎就碰巧见着我了呢。”凤移花一脚踹向这媳妇,用了十成的力道,顿时这媳妇便痛的哎呦一声,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下来,口里只喊,“花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大爷。得饶人处且饶人。”姜姨娘垂着头,淡淡说了一句。 凤移花扫了扫靴子上看不见的微尘,也不理会姜姨娘转身便坐到了他的位子上。 “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也不消停。”大太太杜氏走了进来,看见自己的陪房媳妇还在那里哎呦哎呦的叫唤便怒扬起嗓音,故意让随后而来的人都听见。 “可是那逆子又找事?”青阳侯随即赶来,出口便如此道。压根不问青红皂白。 他打眼一看,就见自家那逆子正妥妥的坐在那里,也不说出来迎迎长辈,他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可一想今日二弟也在,不是教训他的时候便忍下了,提高音量道:“你这畜……你这混小子,一点眼色也没有吗,没见着你祖母、二叔他们都到了吗。” “都是一家人,哪还需要迎。”勇毅侯搀着老太太走了进来,开口先笑,“大侄子,坐在那里睡着了还是怎的,来来,让我看看你,我怎觉得咱们叔侄俩距离上次见面已有一年了呢,你这混小子也真是的,两府就是对门,你也不想着去看看你老叔。” 凤移花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站了起来,顺着勇毅侯给的梯子便轻松走了下来,埋怨道:“老太太,怎这个时辰才来,孙儿在这边等的都睡着了。” 老太太放松一笑,招手让他过来搀扶,她握住凤移花的手就使劲掐了一把,小声道:“大过年的,你给我老实些。都是一家人,哪有不磕着碰着的。你是做晚辈的,便是让着些也是该当的。” “老太太坐这儿。”凤移花淡笑。 “都坐。”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你也去坐着吧。” 各就各位,杜元春便笑着道:“老太太,那咱这就开席吧,我让他们上菜上酒了?” “赶紧的,别让下面那些小的等急了。他们这些猴儿我知道,吃饭是顺带的,玩才是主要的。今儿个高兴,都由着他们,尽情的玩,谁也不许拦着。” 下面的小少爷们一声欢呼,小姐们拍掌而笑,纷纷给老太太道了谢。 除夕夜,守岁夜,正该是合家团圆的时候。娇娘这里却显得冷冷清清的,吃过饭她早早就上床歇着,两只眼睛大睁着,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袋里转啊转的,使劲想以前她的除夕夜都是怎么过的,可是太多的东西都模糊了,她记得最深的就是一家人围拢在电视机旁,一边嗑瓜子吃糖一边看春节晚会,说实话,春节晚会她只喜欢看那几个小品,剩下的也只看个热闹,家人在一起也没啥煽情的话说,都盯着电视机,气氛不热烈却温馨,没有话说,可她知道家人都在身边,那种感觉……嘿,娇娘的鼻子一酸,蒙住头不再想。 “豆粒子,今夜只有你陪我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咕哝道。 “不行!”娇娘蓦地坐了起来,扬声道:“来人啊,给我把炮仗点起来,酥果点心瓜子都拿上来。”反正年货她这里多的是,一夜吃光算了! 这乐子都得是自己找的,华屋美食小儿子,没道理她在这哀哀戚戚的像怨妇啊。 青阳侯府,春晖楼,在动筷子前,儿孙们便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排着队来给年长的长辈敬花椒酒,先是给老太太,老太太肠胃不好,不宜饮酒便以清茶代之,而后是青阳侯大老爷,再是勇毅侯二老爷,依次而下。 推杯换盏,喜气洋洋,这般如此,如此这般一套顺序下来,桌上的饭菜便有些冷了,一家子人笑笑闹闹,伴随着婴儿的哭闹声,这韶光便流逝的飞快,不管素日里有何恩怨,在这除夕夜大家都有志一同的暂时摒弃前嫌,一起守岁。 “这一年到头的,我最喜这日。”老太太少喝了几杯酒,面上便有几分醉意,她望着眼前的繁花似锦,儿孙满堂,便幸福的点头,说出了心中的期望,“老大。” “母亲。”青阳侯赶紧挥手挡开一个贴过来的姨娘,收敛起轻浮的笑,低头聆听教诲。 “老二。”勇毅侯好玩一些,从儿孙堆里走出来,含笑躬身答:“母亲有何事吩咐。” “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子,都很孝顺,虽无大功也无大过,算是没给你们的祖宗抹黑。”老太太抹了抹眼睛,有些动容,“等哪一日我去了地下,也不用磕头请罪了。” “母亲。”青阳侯,勇毅侯相视一眼都跪了下来。 “老太太。”做媳妇的也随着跪倒。 “老太太。”长辈们都跪了,少爷小姐们哪能不跪。 “你们给我记住,一笔写不出个凤字,不论是嫡出的,还是庶出的,你们都是兄弟,要互相帮衬,如此,才能将我们凤家的富贵延续下去,这也是你们的祖父临终前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92 的交代,往后,这也是我想要留给你们的话。都记住了吗?”老太太的目光突然凌厉的射向凤移花。 凤移花和老太太对视片刻缓缓低下了头去。 和着众人的声音,淡淡道:“记住了。” “都起来吧。我也不拘着你们了,你们都去玩吧。去吧。” “老太太,媳妇陪你说说话。”勇毅侯夫人,二太太笑着凑上来,话题一转便道:“大嫂,凌儿年纪也不小了,你心中可有人选了没,我娘家……” “我倒是知道王翰林家的嫡小姐不错,德、容、言、功都极好,尤其德行,连万安公主都赞扬过。”杜元春插嘴道。 “那位小姐确实不错,可惜外家弱了些。”大太太道。 “……” 这边厢太太媳妇们在东家长李家短,那边厢两位侯爷就在吃酒耍乐,身边围着众多花花绿绿的姬妾。 凤移花身边也是,他院子里的女人可不少。 “大爷。”彤儿扭捏着凑到凤移花身边来,那双玉白的手轻飘飘的搭上他的肩头,眼若秋波一圈圈向他荡起涟漪,“外边究竟有什么好的,大爷总不想着回家,更不想着我们这些姐妹们。” “花大哥,你快把这些女人撵走,我真受不了她们身上那浓郁的脂粉味儿。”一个五官平整,身材健硕的男子坐了过来。 “你们自去玩吧,我和你们康九爷说说话。”凤移花语气淡淡的道。 “是。”彤儿并另外几个姨娘都瞪了这个不识相的庶子一眼,扭腰摆臀的走了。 “啧,你怎能受得了她们。”凤乐康,勇毅侯的庶九子撇嘴说了一句。 凤移花给他倒了杯酒,笑道:“逗着玩罢了。” “不说她们。花大哥,今年还是咱们兄弟一起回祖地送节礼吧。” “去年吃着好处了?”凤移花心知肚明。年前是祖地的庄头带着年礼并账册等进京交账,年后,侯府空出手来,则是派人回祖地回礼,顺便核对巡视,给庄头、佃户,签了死契的奴仆等训话,祖地隔着京城距离远,主家不常派人来盯着,尾大不掉,狠是方便那些庄头掌柜欺上瞒下从里面捞油水,这一点从第一年老太太硬是拂了杜氏的面子让他回祖地时,他便知道了。 “他们心虚自然要上赶着巴结我。”康九爷压低声音道:“嫡出的看不上这点油水,衙署里也放不得他们假,我把府里的兄弟都捋了一遍发现,庶出的,也就咱们兄弟俩能胜任。好大哥,你帮帮我,我需要这笔钱,想偷着攒点家私,你去帮我在老太太跟前说句好话,她向来疼你,你说一句可顶的上我一百句,大哥,行不行,你给句痛快话。” 凤移花笑看凤乐康,打量了他一会儿道:“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凤乐康一拍大腿顿时乐了,一把揽住凤移花的肩膀,暧昧的道:“大哥放心就是,我不会把你的事儿说出去的,肯定不让花大嫂子知道。” “这就好。”凤移花淡笑饮酒。 解决了一桩心事,凤乐康翘着二郎腿,一边剥花生吃一边道:“要我说,大哥你们那个亲卫府早就该散了,寻什么街啊,由着他们就算了,哪里方便就在哪里开铺子,摆摊子,也方便咱们买的这些人不是。” “嗯,最好是哪儿有人,哪儿就有教坊、私窠子,就有挑着担的小贩,他们走到哪儿哪儿就扔一路的烂菜叶子,让长安城变成一方臭城,每年正月万国使者来贺时,个个捏着鼻子进京,可是这样?” 凤乐康讪讪嘿笑,“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吗。” 想到亲卫府若是解散了,他这大哥也便没得官做了,他赶紧亡羊补牢,“那是绝对不行的,要是长安城真变成那样,我第一个不答应。就让那些贱民借着过年的喜庆逍遥两个月,爱在哪儿买卖在哪儿买卖,正好,大哥也好好休息两个月。” 原来,自本朝十年之后人口激增,京城居住人口增多,单是划出东西市给人们交易买卖已不能满足人们的需要,尤其是年节之后,还有正月十五的上元节,热闹喜庆不断,这需求更是增大,当今圣上便开了先例,年后普天同庆,两个月内亲卫府不开衙,两个月后再开始肃清街道。 “轰!” 随着这一声巨响,便听见更夫打更声响起:“子时四刻,新年到。” 顿时,在春晖楼外耍闹的小少爷们便欢呼一声,“过年喽,过年喽,放炮仗喽。” 通明的灯火下,一串串披着红外衣的竹筒炮仗早就准备好放在了院子里,大管家司先生早已备好了火折子,一一点燃,“嘭!嘭!嘭!”三声,火花四溅,小少爷们有的拎着炮仗尖叫跑跳,有的躲回自己母亲那里哇哇哭闹,还有的追着司先生跑,非要他手里的火折子点自己的炮仗不可,惊动的老太太也由人搀扶着跑出来看,嘴里殷殷嘱咐着,“不能给他,可不能给他,怀德你不可淘气。” “老太太你叫错了,那是怀德家的嫡长子。”二太太笑着纠正。 老太太揉了揉眼睛顿时便笑了,“瞧我,真正是老眼昏花了,记性也差了,怀德可不是已成亲几载了吗,快,把怀德给我叫来,我瞅瞅他。” “老太太,孙儿在这儿呢。” 凤移花笑了笑,从那热闹的人群里抽了身出来,背手在后,踏月缓步离去,那背影淡淡的,寂寂的。 缩在人群角落里的姜姨娘看了好久自己儿子的背影,叹了口气,低声道:“碎珠,改日你把姜妈妈叫来,我问问他,那个叫……” “玉娇娘。”碎珠提醒道。 “哦,玉娇娘,倒是个好姓好名,只不知那人如何?” 明日正月初一,早上有大朝会,文武百官不论大小官员都要到场,凤移花按了按被吵闹的嗡嗡响的额头感觉有点累。 迎春院,他进来时只有几个守门的丫头坐在回廊上吃酒耍乐,见他来了忙起身道:“大爷。” “去倒一碗醒酒汤送到书房来。” “是。” 他放了金宝银宝的假,大过年的,也让他们自去找乐子耍。 书房里一片漆黑,冷寂寂的,他不想点灯不想脱衣,往床上一倒便迷糊过去,满心里只想着,娇娘幼儿,究竟该如何安排。 他回来了,杜元春紧随其后,问过丫头他的去向,便道:“把醒酒汤给我,你们自去玩吧。” 第62章富贵荣华(九) 泼墨似的夜,爆竹声声,在紧闭的书房里依旧能听到淡淡的响儿。 杜元春端着醒酒汤推门而入,转身赶紧将房门关上,似乎是怕他被吵醒。 屋里没点灯,到处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把托盘放到了书桌上,又摸到了烛台,在烛台底座的眼洞里找到了火折子,轻轻一吹,眼前一亮,她忙把灯罩拿了下来,点燃灯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93 芯,又罩了回去,屋里顿时有了昏黄的光。 书桌背后便是一张云母四季曲屏,屏风后是用珠帘垂挂隔出来的一间小卧室,里面放着一张紫檀木雕花罗汉床,那人便盖着一张薄被睡在上面。 她悄悄走近,把灯放在了床边的矮柜上,然后默默坐到了他的身边,灯火暖暖的并不射人,反而笼着他的脸,给他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姿容越显俊美。 和岳表哥的贵气雍容,不识人间五谷不同,他的眉宇间似被风霜吹打过,微有沧桑,就像倜傥出尘的贵公子接了地气,让女子一看更觉心安。 怎么会呢? 杜元春惊了惊,他一直不都是吊儿郎当,沾花惹草,不务正业的吗? 杜元春蓦地摇头,不是这样的,一开始他不是这样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她想要的模样的呢? 从她第一次拒绝承欢时? 从她第一次送女子给他暖床时? 还是从她忍不住用嫌恶的目光看他时? 她慌了,紧握着的手开始颤抖,她望着他,一点点的仔细回想过去的种种,猛然发现,在她的脑海里记得最清楚的便是他们刚成亲时候的那一年里,那一年,她嫁给他时,他腿疾尚未痊愈,形容瘦削,精神很是颓靡,她耐着性子应付他,予他关怀,予他体贴,予他推心置腹,她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嫁给了你便要做好你的妻子,免去你的后顾之忧,为你生儿育女。 他欢喜莫名,那一夜,彷如才是他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床榻上的缠绵,他的温柔缱绻,他的诺言。 诺言? 他说了,他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杜元春使劲咬着自己的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不记得了,竟然不记得了? 那无关紧要。 杜元春冷静下来,伸手轻描凤移花的眉眼,我只要知道你很喜爱我便够了。 是什么惹得你连熟睡中也紧蹙着双眉? 杜元春微有心动,可是因我不肯好好和你过日子,所以才…… 夫君,我们让一切恢复如初可好? 你不知道我和岳表哥的事儿,依然喜爱着我,千方百计的讨我高兴,我也不知道你变了心喜欢了别的贱女人的事儿,咱们还和以前一样,那才是最好的日子,谁都没有挣扎和痛苦,你说可好? “你在做什么?!”凤移花惊觉,蓦地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你醒了?”杜元春彷佛没听见他的冷斥,起身把醒酒汤端了过来呈递到他眼前,“汤还温着,夫君趁热喝了吧。” 凤移花头痛的捏了捏鼻梁,淡淡道:“以后别让我听见你那么叫我,真心觉得你侮辱了那个称谓。” 杜元春不气不恼,好脾气的道:“不叫便不叫,来,把汤喝了吧。在宴席上你就不该喝那么多酒的,瞧瞧,这会儿子就难受了吧。” 凤移花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气极反笑,“春娘,我怎不知你还有如此厚脸皮的时候,真要我动手把你撵出去?若是你不嫌丢脸,我倒是可以效劳。” “何必如此冷心冷肺,便是看在咱们一起生活了这些年的情分上,你也该对我客气些。”她鼓起腮帮子,略有些撒娇的意思在里面。 她本身便是个长相清丽的美人,通身自有一股迷人的气韵,如此一番小女儿作态,若是被她的岳表哥看见少不得有一番怜爱缠绵,可在凤移花眼里这女子已无耻到了极点。 他二话不说,起身拎起她的袖尾,靴子也不穿,拽着她就往门外扯,面上已连个冷笑的表情都懒得给她。 “凤移花,你松手!”杜元春横眉怒起,本性毕露,“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打你?”将她拖至门外,甩开了去,凤移花低声道:“别忘了自己做的事儿,给我夹起尾巴做人。你记着,你现在这大奶奶的身份是我施舍给你的,冷不丁哪天我便收回来,给应该给的人。现在,给我滚!” “嘭!”的一声,房门紧闭。 杜元春在门外站了许久,冷声道:“谁是那个应该给的人?那个卖豆腐的贱人?想把妾扶正,我看你是真不想在长安呆了。宠妾灭妻,你什么前程也毁在她手里!” 见房内无人应声,她又瞪了半天房门,这才甩袖离去。 书房内,凤移花脸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一拳头砸上书桌,书桌吱嘎一声响儿,桌面上裂开了一片蜘蛛网似得细缝。 贤德坊,姜府,一院子的笑闹声,娇娘赶紧摆手道:“不行了,我笑的肚子疼,采薇先别讲了,缓一缓,咱缓一缓再讲好吗。” “都住口。”落霞沉着脸呵斥。 “你凭什么教训我,如夫人都没训斥过我。”采薇双手掐腰,双眼一瞪就要和落霞吵。 “你们别闹。”娇娘有些后悔,不该由着性子大笑,这会儿觉得肚子有些难受,一双黛眉缓缓蹙了起来。 “如夫人你给评评理,大家都是差不多大的,为何她就要摆出大丫头的款儿来教训我。” 素衣看看娇娘,又看看那个一副耍横模样的采薇,她一双拳头握的死紧,眼睛瞪着采薇,猛的站起来就冲了过去,猛的将采薇撞倒在地,大声嘶喊:“别闹!叫你别闹!” 采薇顿时吓的呜呜大哭,指着素衣就喊疯子。 “素衣,停下来,素衣,我肚子疼,你快来。”娇娘伸手要她。 素衣又狠厉的瞪了采薇一眼,转身就跑到娇娘身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眼睛湿漉漉的,纯净若水,可怜巴巴,似乎怕娇娘不要她。口里还嘟嘟着说,“回屋,回屋。” “好,回屋。落霞,你把院子里的炮仗都收拾起来,一点火星子也别留。你们七个,都在外面站着,我什么时候叫你们进来,你们什么时候进来。” 采薇委屈的瘪嘴,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卧房里,走马灯慢慢的转,色彩斑斓。 娇娘在东窗下的长榻上一坐定,素衣便跪到地上去给娇娘脱鞋,娇娘好笑的摇头,抓着她的手把她提到榻上来,“你也知道你自己做错了?这会儿又做这些来讨好我。” “她是屡教不改。”朝云抱了一床厚被子来给娇娘盖住腿儿,笑着道。 素衣跪在娇娘身上,垂着头,抠着手指头默不吭声。 一见她这副模样娇娘便没辙,点了点她的头道:“罢了,看在今天过年的份上,我不说你了。” “如夫人,今夜要在这儿睡吗?要不还是回床上睡吧,姜妈妈临走时嘱咐我了,要我好好照顾您。” “在这儿睡也挺暖和的,这榻地方宽敞,还能腾出一块来给素衣,是不是素衣?” 素衣顿时嘿笑一声,跳下床就回去抱自己的铺盖,不一会儿便如一阵风儿似得卷了进来,先把自己的铺盖放在一边,然后又爬上床开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94 始搬动娇娘,把娇娘移到最里面去妥妥安置好,她这才铺自己的被褥。 弄好之后,她先钻进被窝,眼睛一闭就不管别人了。 朝云羡慕的冒酸气,“如夫人,您瞅瞅她,她哪里是丫头嘛,分明是小姐。” “要不,你也上来,我搂着你,咱们一起睡。”娇娘玩笑道。 “那可不行,姜妈妈说了,丫头要有丫头的本分,我要做个好丫头。那如夫人,你会不会也多疼我些?”朝云期盼的看着娇娘。 娇娘点点头,笑道:“你们听话,我就多疼你们。” “嗯嗯,会的,我们也会保护好如夫人,还有小公子。” “好。”娇娘想着外面站着的那七个,想着她们品行良莠不齐,顿时有些头疼,便道:“让她们在外面站满一个时辰才许回去睡觉,规矩什么的,明早上姜妈妈回来让姜妈妈调,教。” 一夜落雪,满城银装素裹。 大年初一,鸡鸣而起,姜妈妈老早便到了上房,有条不紊的先安排人扫雪除道,于庭前干净地燃放爆竹和甘草以辟恶鬼,而后便开始给府里的奴婢仆从们发红包,这些都是她昨日走时和娇娘商量好,准备妥当的。 卧房长塌上,黑妞素衣睡的两颊泛红,嘴里冒泡,姜妈妈进来一看顿时气的双眼冒烟儿,被子一掀,抄起她专门用来调,教小丫头的竹条就打了上去,“我打你个不懂规矩的。” 坐在妆镜台前散着乌发抹脸的娇娘边看边笑,道:“这只懒虫也只有姜妈妈能叫起来,咱不管她们。” “大爷来了。”屋外传来采薇欣喜的叫声。 “你们如夫人起了吗?” “起了,奴婢这就去给大爷叫。” 娇娘呆了呆,采薇那语气可真是欢快啊,像……少女的春心萌动了,毫不遮掩的向对方示好。 帘子晃动间发出清脆的泠泠声,卧房的门正对着长塌,凤移花眼锋一扫,素衣骨碌一下就爬了起来,衣裳穿不齐全,抱起自己的铺盖就往角落里缩。 “在榻上睡的?”锦被还在上头没来得及收拾。 娇娘不搭理他,拿起梳子梳头。 “咱们都出去吧。”姜妈妈示意屋里伺候的人。 “那个叫素衣的好生没规矩,我看还是卖了吧。”凤移花站到娇娘身后淡淡道。 “你敢!”娇声一喝,转过身就瞪他。 他一笑,捏着小下巴,俯身就是一个深吻。 “唔……放……”开。 他抱起她放在膝上,逐渐加深这个吻,直到把人吻的晕晕乎乎,身子软成水了才放开。 “怎可什么人都让睡在你身边,嗯?” “素衣心智不全,我就……” “既是个疯子,那就更不能睡在你身边了。” “不是疯子!”娇娘捶他。“以后只让你睡我旁边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他又抱了她一会儿便道:“我得走了,不然赶不及大朝会。晚上我让银宝来接你,带你去看傩舞。外面天还黑着,你再去睡个回笼觉。”他抱起她就送到床上去安置好,得意的笑,“你昨夜一定没睡好,瞧眼下这对黑影,定然是想念爷的缘故,放心,爷昨夜也想你了。”说罢又在娇娘唇上咬了一口,大笑着便走了,留下娇娘又羞又恼捶床不甘心,蹬蹬蹬跑下床抱着镜子就看个不停。 “混蛋,哪里有黑眼袋了!” 第63章富贵荣华(十) 不觉将夜,天幕低垂,东市的主干路上,一条纸扎的龙已被拖了过去,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头扎黄头巾,穿黄色紧身布衣,步伐利落的舞者。 锣声咚锵锵,咚锵锵,有一下没一下的响起,是乐伎在练手。 道路两旁皆是酒楼高阁,旗帜林立,一串串的红灯高挂,聚少成多,远远望去便形成了一条灯火璀璨的舞台。 此夜,注定了要热闹非凡,连名门公子小姐夫人们也吸引来了,这下酒楼的那些高阁终于派上了用场。 民间热闹而平凡的生活,便是凤子龙孙也新奇,每年夹在庶民堆里,带着面具游玩的不知有多少。这也导致了,每年年节过后都会传出那么几场风月好事,哪家的漂亮女儿被接走做妾,一招飞上枝头了;哪家的寒门学子被公主郡主看上,从此前程锦绣了;又是哪家的名士被谁谁绊住脚,夜不归宿,把子孙留在民间了;又有谁家的贵公子对某某歌姬舞姬一掷千金抱得美人归,苦短了;像此等风流事,在坊间流传的数不胜数,引得多少思春的小户少女或是天真的教坊妓子眼巴巴的盼望着这一天。 等不到的继续等,把这执念当成一生的梦想。而等到的呢,匆匆和爱慕的人过了那么几日逍遥快活的日子,猛然梦醒,身已陷入更不堪的境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黄粱一梦后,麻雀变成凤凰,鸡犬升天的有;不枉此生只求曾经繁华的有;悔恨不跌的有;疯癫痴魔的有;悬梁自尽,吞金吃鹤顶红的更有。 事实如此,坊间的留言更是把这种种遭遇传的惨绝人寰,把那一入侯门深似海的悲歌编成话本广为流传,可依然有人前仆后继,一代又一代,谁也不会承认比那曾经的麻雀差,麻雀尚可有变凤凰的机遇,为何自己这黄莺不成? 那灿烂繁华啊,见之不忘,终身有念。 “亲家,你们竟已先到了?”老太太被凤凌搀扶下车,看见泰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便笑着打招呼。 “方才在楼上知道相邻的雅间是您府上预定下的,我便带着儿媳妇们下来迎接您老了,都知道您是个爱看热闹的老寿星。”泰国公夫人笑着过来搀扶,打眼看了凤凌一下,“这便是您大儿子家的嫡子吧,果真是个玉一般的人物。” “母亲,夜安。”杜元春见着自己的嫡母,蹲身行礼。 “无需多礼。”泰国公夫人道。 “大嫂,我们老太太经不得风,咱们都先上去再说话不迟。”杜氏道。 “是这话,瞧我,只顾着高兴去了。” 两家的大人走在前头,后面一些穿着胡服男装的小姐们便都笑嘻嘻的手携着手四处转头看新奇,活泼的便先指使自家的侍婢先去买一个好看的面具来,等着一会儿和哥哥弟弟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用。 “你们这些撒欢儿的,还不快跟上。芸儿,还不快过来。”勇毅侯夫人瞪了凤芸儿一眼。 “是,婶娘。”凤芸儿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庶妹的手臂,一步三回头的看。 “你怎能和她们一样。”勇毅侯夫人重重点了凤芸儿的眉心一下,她自己连生了三个嫡子,没有嫡女,便把凤芸儿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却对家中的那些庶女不怎么待见,向来采取的便是放羊吃草的态度,只要不给家族丢面子抹黑,由得她们自己去折腾。 “你可见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95 过泰国公府的小姐,她们都在楼上不下来,你上去和她们玩,别学的和她们一样不庄重。” “可我也想带上面具跟着哥哥们去玩。”凤芸儿垂着头沮丧的道。 “不准去。人堆里气味臭的很,你从小娇生惯养,若是被熏坏了可怎么办。” 勇毅侯夫人牢牢的牵住凤芸儿的手,一边训诫她,一边把人拉上了楼,跟上前面的老太太,扯住青阳侯夫人杜氏,压低声音道:“大嫂,你看紧点她,别让她跟着我府里的那些庶女乱逛,跟着她们能学的什么好。” “可老太太是应允了的,有哥哥们带着不会出事的,她们能去,我为何不能去。”凤芸儿嘟着嘴抱怨,眼眶都开始泛红。 杜氏瞪了凤芸儿一眼,转脸对二太太道:“多谢弟妹。” “大嫂还和我客气什么。我这都是为了芸儿好。咱们娘们在楼上看看也便罢了,你何苦去跟那些贱民挤来挤去的。” “你们妯娌说什么悄悄话呢。”泰国公夫人,杜氏的大嫂落后一步和她们并排走问道。 “芸儿在问她琬表姐在哪儿,我正要问你呢,你把琬儿藏哪儿了,可是关在家中没让出来?我记得她可是还有三四个月便要成亲了?”杜氏笑问泰国公夫人道。 “我倒是想关着她,可是关不住啊。死磨硬泡让我带着她来。” “母亲,婶母,舅母,那我去找表姐玩。”凤芸儿正气着,草草行了个礼便往前面钻。 一行人在二楼回廊上正说着话,后面又来了一波珠环翠绕的贵妇人们。 “大嫂,我来了。”这是威国公夫人大杜氏。 “怎这时候才来,不是跟你说好了吗,酉时三刻,酉时三刻,你自己瞅瞅你晚了多少,可把我好等,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泰国公夫人迎上去就是连声抱怨。 大杜氏和自家嫂子的关系在没出阁时便好,后来又做了儿女亲家,这关系就更紧密了。 青阳侯夫人小杜氏撇了撇嘴,带着杜元春也迎了上去,淡淡道:“大姐。” “你也来了,可真是巧。岳儿,意浓,还不快给你们小姨母见礼。” “见过姨母。”这对夫妻动作一致的道。一个作揖,一个欠身。 杜元春有意无意的扫了关青岳一眼,又挑眉盯了杜意浓一眼,嘴角含笑便道:“给大姨母请安。” “乖。”威国公夫人淡淡点了点头,转脸又和泰国公夫人道:“大嫂,咱们进去吧,别在这儿杵着了。” “意浓,我方才看见两府的公子们都在下面喝酒耍闹,我去跟他们打声招呼,你好生伺候着母亲。”关青岳道。 “你自去便是。”杜意浓做出一副和关青岳浓情蜜意的样儿来,用帕子扫了扫他脸上压根没有的尘土,拍了拍他的胸膛。 关青岳笑着握了握她的手,眼神也不给杜元春一个,掉头便下了楼。 “大姐。”杜意浓含笑上前,一把勾住杜元春的手臂,“怎不见姐夫呢?可是丢下你一人去会他的小情人去了?唉……”她蹙起蛾眉,一副难于启齿的样子,“虽你是我的姐姐,可我不得不说,那位玉妹妹长的真是好看,把姐姐你也给比下去了呢。”你不是一直在我跟前炫耀你的美貌吗?如今怎样,一个小妾便把你给比了下去,你还嚣张什么? 杜意浓脸颊带笑,眉梢眼尾却俱都是凌厉。 杜元春冷视她,扒开她的手,当即用帕子扫了扫,似乎被她抓过的袖子沾了脏东西似得,“你得意什么?不知所谓。” 说罢,当先去了自家的雅间,把杜意浓关在了门外。 杜意浓脸上的笑顿时落了下来,低咒一声:“贱人。” “花铃,咱们走。” 庶小姐们到底也没能带着买来的面具跟着自家哥哥们去游玩,去偶遇良人,完成自己闺阁里的梦,只能趴在竹帘后,听着下面的敲锣打鼓声过过干瘾。 “别急,等你们有了夫婿便能央求着自家夫婿带你们下去了。”泰国公府的琬小姐笑着安慰道。 凤芸儿眼前一亮,娇声问道:“琬表姐,你是不是……” “嘘。不能让我母亲知道。他一会儿就来找我,反正还有、还有三四个月便要成亲了,不、不碍事的。”她红了脸,小声的道。 把雅间里的一干小姐们羡慕的想入非非,脸都红了。 灯火璀璨的街市,一串红灯笼下,娇娘已坐在这里吃了一大碗云吞,左瞅不见他来,右瞅不见他来,娇娘便道:“你们大爷不会放我鸽子吧。” “放鸽子?”银宝愣了愣,“大爷没给如夫人准备鸽子,若是如夫人想要的话……” 娇娘笑嘻嘻的连忙摆手,“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他真的会来吗?你看看楼阁上。”她一指上面想看又不好意思大胆看的小姐们,又一指酒楼门口停放的那一辆辆华贵马车,“被侯府里的人事绊住脚也有可能,要不,咱们自去玩吧。”何苦白白等他。 “如夫人稍安勿躁,咱们大爷一诺千金,答应的事儿从不食言。”银宝安抚道。心里却也没底。 娇娘心里有些难受,可她不想任由自己沉浸在酸胀的情绪里,便带上买好的面具站起身道:“你们不陪我去,那我自己去了?” “姜妈妈,我不打包云吞了,等带回去都凉透了,你问问他们馅料是怎么做的,咱们回去自己做。”荤腥鱼肉吃了就吐,这好不容易遇上能吃的,哪里能放过。 姜妈妈付了钱,又跟小摊主咬了半天耳朵,又付了一把钱,这才笑着走过来道:“老奴打听清楚了,好做的很,等回去便做给您吃。” “这感情好,我和你一起做。”做着玩呗。 “姜妈妈,咱们跟着那划旱船的往前头去转转,那边人声吵嚷,似乎发生了好玩的事儿。” 金宝挠挠头,瞅着犯难的银宝道:“这下要怎么办?” “我跟着,你在这儿等大爷。”银宝立马决断。 第64章富贵荣华(十一) 闺中小姐们不方便去游玩,可有了夫婿的,夫妻感情又琴瑟和鸣的便相携手,带着面具随着舞龙舞狮子的到处转悠。 笑语飞声,好不快活。 此夜璀璨夺目,锦绣繁华,携手同游之后,共度良宵,此真乃人生一大乐事。 只娇娘便在人群里发现了好几对,壮硕身躯的男子护着娇小身躯的小公子,那一举一动都是满满的关怀备至,生怕自家小妻子被人潮挤坏了似得。 娇娘瞅了瞅自己一身华丽小公子装扮撇了撇嘴,啊呜一口咬住糖人就使劲咀嚼起来。 “很好吃,谢谢银宝。”娇娘道。 银宝嘿笑一声,努力撑开双臂护住在前面走的娇娘,以免她被人挤到。 便在此时,人群里走来一人,他带着钟馗的黑木面具,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96 背手在后,看似闲庭信步,却一点点的靠近了他们。 银宝猛的提高警惕,待看入那人的眼时,他缓缓笑了,心中已然明了,今夜已不需要他这暂代的护花使者了。 趁娇娘吃糖人看热闹时,一扯姜妈妈,轻捂住她的嘴,便拖拽着离去了。 这时娇娘正站在人群里看猴子钻火圈,看到尽兴时,一拍巴掌,大声赞道:“好!姜妈妈,给钱。” 那戴面具的男子默不作声的掏了一把钱扔到猴主人的铜锣里,静静立在娇娘身后,悄悄的将挤压向她的人群撇开了去。 身边没有那个想为他维持住形象的人,娇娘吃起糖人来也不顾忌,看到入迷处,糊了满嘴的酱色糖汁。 身后的男子极为自然的掏出一块藏青色绣墨字的巾帕给她抹了抹嘴。 “谢谢姜妈妈。”娇娘没心没肺的点头,仍是无知无觉,一双杏眸里只映着场子上那只猴子和那火圈。 身后的人也不在意,如松柏青竹立在她身后给她做靠山,任凭旁人身躯如牛也别想挤压到她。 猴子钻火圈,来来去去也不过就是那些动作,新奇去后便觉索然无味儿,娇娘扔了光秃秃的糖葫芦竹签,垂头转身,语气寡淡,“咱走吧。” 不想身后之人不动如山,她蓦地撞了上去,哎呦一声抬头,怒道:“你这人怎么……” 模样狰狞的夜叉瞪着同样吓人的钟馗看了好半响,蓦地,母夜叉就用带着哭音的声调道:“你怎么才来……”还以为你不来了,爽约了,不在乎呢。 钟馗揽着母夜叉的细腰将她带出人群,在一株桂树下停驻脚步,缓缓掀开了她的面具,心疼道:“等急了?” 娇娘把他的面具掀到头顶,见果真是他,眸子一横,猛的踩住他的脚,气呼呼道:“以后再也不跟你出来逛了。” 凤移花疼的一蹙眉,又缓缓舒展开,笑着捧住她的小脸道:“你确定再也不跟我出来了?春日踏青,夏日避暑,秋日赏菊,冬日踏雪寻梅,真的不想跟我出来玩了?” 娇娘又狠狠跺了他一脚,“下次不许让我等。下次,你必须早早就等着我,听见没?” 那小霸道的模样,又娇又羞,真个让人爱的不行,他在她唇角上抹了一下,笑而不语,反而道:“那糖葫芦好吃吗?怎把自己吃的这样脏,来,爷给擦擦干净。” “你到底在我身后站了多久。”她还记得这手帕的味道,和刚才那张手帕一模一样。 “一小会儿。走吧,你还想看什么,我陪着你去。” “都好。”娇娘重又高兴起来,肚子开始咕咕叫,眼睛贼精,瞅着一个扛着糖人的小贩就拉着他追过去,笑眯眯道:“再来一根。” “有孕的女子能吃糖人吗?”凤移花严肃的问这小贩。 小贩是个白净的胖少年,闻言一呆,那圆乎乎的脸立马红了,“还、还没成亲,不知道,要不我回去问我阿娘,然后再跟你说行不?” 娇娘哈哈大乐,在凤移花的钱袋里掏出一枚铜钱来给小贩,便神秘兮兮道:“你别理他,他脑袋不好使。走吧,大傻。” “大傻?谁是?”犀利的眼风扫过去。 娇娘今夜不怕他,总感觉今夜她便是要求他给她当马骑,他也会答应的。 “你是。”娇娘板着小脸,用极为认真的语气道,还点了点头以加强说服力。 “真要造反了不成?三从四德,以夫为天懂吗?”他故意用着冷沉的语气凶她,面上却带着笑,牵着她的手道:“带你去曲江游船如何?江上比这里还热闹。” “那咱有船坐吗?对了,我身上没带钱,你身上够不够咱们两人的坐船钱?”她咬住糖人就去解他的钱袋子。 “不够就把你卖了抵债。”他玩笑道。 娇娘哼道:“那买我的人可就赚了,买大送小。” 凤移花敛住笑,凤目中布满忧色,待她抬起头来看他时便又笑起来,“那画船是我买下的,上面应有尽有,此时姜妈妈应该已在上面等着了。” 曲江之上,丝竹声声,画船如织,漆黑的江面上映照出一盏盏如萤火似的宫灯,灿烂如星。 别的画船上都点着宫灯,偏芦苇荡里藏着的一艘船上漆黑如墨,只听得见啪啪啪的唧唧水声。 “在她面前,你不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敢给我吗,这会儿又猴急成这般,你当我是什么?” “春娘,你便是我的心肝肉儿,谁也比不上,快些给我吧。” “岳表哥,你何时给我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呢?” “我日日夜夜都想娶你做我的妻,可是春娘,你需知道我有我的无奈。人活在这世上,谁也不能只手遮天,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圣上如此,更何况你我这等凡人。我们如今这样不是也很好吗,你不需要嫁出长安远离我,我不需要为了见你而得了相思病。我们总能觑着空儿偷欢,以解相思之苦,春娘,你该知足才是。好春娘,我等不及了。” 说罢他便将人压在了桌子上,从后面狠狠捣弄,娇喘痛吟,配着芦苇丛中的虫鸣伴乐,真是好一出春戏。 过了好一会儿,春娘从黑暗里爬了出来,坐在了甲板上,她眸色深暗,看着远处那光明,满目悲伤。 “岳表哥,你真的爱我吗?” 关青岳收紧腰带,将自己打理好,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站在春娘身后笑道:“这是自然,若非如此,我会为了你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吗?春娘,你怎可怀疑我对你的爱?” “那好,你给我找几个武功好的人使使。” “你要做什么?”关青岳眉眼一动,在春娘身边半蹲下。 “我们的事儿已有太多的人知道了,为了我们能安枕无忧,那些小丑是时候解决了。” “别动意浓。”关青岳下意识的凶道。 杜元春蓦地瞪住关青岳,“你变心了!” 关青岳尴尬的笑笑,赶忙去抱住杜元春哄道:“并非如此,只是,她总归是你我的小妹妹,且,她还为我生下了嫡长子,总归是我们对不住她。再说了,意浓始终在维护你,春娘,你别动她。” “我不是要动她。”杜元春靠着他的胸膛,冷嘲,“我也不敢。我要动的是那个始终出现在我的面前,膈应我的贱人。” “谁?” 杜元春一指不远处画舫甲板上站着的一对人,“他怀里那个贱婢!明日他就启程回祖地,将近月余之后才回,我趁机除了她,待他回来时,我便说,他那小情人跟人私奔了。反正,他的姬妾,跟人私奔的也不是第一个了,正好凑成一双。” 关青岳冷看了那边一眼,点头道:“好。” “对了,春娘,你出来有一会儿了,赶紧回去,免得被人发现。”他一扬手,手下的船夫便把船退了出来,缓缓靠岸。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97 杜元春又看了那一对人一会儿,黑色斗篷一蒙头,就要走。 “等等。”关青岳俯身在她脸上一吻,深情道:“春娘,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嗯,岳表哥也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是最爱的人,却不是唯一爱的人。 在这冬季的冷夜里,他们似乎都听出了弦外之意。 有些曾经最纯真的东西,是在经年累月里变了,还是一开始就带着不纯的目的? 关青岳立在船头,冷眼盯着那艘画舫,淡淡道:“是时候除掉你了。” 子夜已过,游兴大减,东市里的许多人都打着哈欠往家里赶,曲江上的热闹却才将将开始。 这里似乎是爷们的天地,教坊的花船一艘艘的打她身边游过,上面或是站着穿着暴露的妓子,或是一伙儿舞姬正在跳舞,或是歌姬乐伎正在弹唱琵琶,脂粉飘香,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娇娘靠着他的胸膛,啃完酸果子扔掉,道:“我可是大饱眼福了呢。” 凤移花靠着软枕,捡了一颗最青的果子递到她手里,笑道:“可不正是吗。”那眼神顺着她的胸口看进去,满意的点头,真是越来越大了,一手不可掌握了。 “你常来这儿吗?”她状似无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平淡淡的,只是那酸味儿呦,比她啃的酸果子还酸,压都压不住。 “常来。”便是不常来,也要说常来,看她这副泡在醋缸里将要溺毙的模样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哼!”她坐起身便要走。 “以后带着你来我才来,你看如何?”他忙搂住她安抚。 娇娘斜眼瞪他,又继续老实的啃酸果子。 耳边是古雅的琵琶竹笛声,从窗外看见的是舞技精湛的美妙乐舞,她满意的笑了,“今晚上很高兴,以后常来吧。” 凤移花笑着抚弄她的发丝,不否决更不应答。 娇娘也不在意,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一窝便道:“我困了,你爱把我弄到哪里去就弄到哪里去吧,卖了更好,你吃亏。” “呵!”他浅笑,微扬声道:“靠岸,回府。” 夜,是故乡的明,这窝还是自家的狗窝香。 凤移花把睡着的娇娘放到床上,他自己则坐在脚踏上,望着她发呆。 思绪又辗转回到之前,他没来找她的时候。 青阳侯府,姜姨娘的小院,他去时,她已睡下了。隔着纱帐,他缓声道:“姨娘,我找到了你说的第三个女人,最后一个女人了。” 纱帐里的人蓦地坐了起来,过了好半响才道:“她好吗?” “好。” “哪里好?” 他想了想,笑着摇头,“似乎哪里都不太好。” “她对你好吗?”真心喜欢你吗? “好。嘴上从不说,可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我。和姨娘说的一模一样。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着欢喜。” “没有认错吗?” “没有,这次没有。”他确定的点头,心头雀跃,转瞬又暗淡下去,他用低沉的嗓音道:“姨娘,我要走了。两个月后再回来给您磕头。” “去哪里?”她急着要掀开纱帐。 凤移花双手捏住,摇头拒绝,“去西边。等我回来的时候,姨娘便不用受气了。” “我不曾受气,从来也没有。”你怎就是不听话。 “我知道。姨娘,夜深了,你睡吧,杜氏出府去了。我也要去陪着老太太,这便走了。” 他看了她许久,鸡鸣时,他扬唇一笑,在她唇上摩挲,“真想狠狠要你一回。” 他想念她身子的味道,心里越想她,就越想要,似乎总是不能餍足。 昨夜熬到很晚,她一睡过去便睡到了翌日午后,圆窗半开,她看见回廊上挂着的那只蓝毛鹦鹉,和正在鸣唱的芙蓉雀。 阳光暖融融,倾泻而下,照的屋里亮堂堂的,她伸了个懒腰,转头去看身边的另一只枕头,上面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娇娘疑惑,扬声道:“来人。” 第65章卖妾(一) 凤移花是大年初二走的,娇娘问明了他的去向,便欢快起来,颇有一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得意劲儿。 这么大的府邸都是她的了,她这也成了有房一族了不是。 天知道,她拼死拼死的工作就是为了自己能尽快买一套房子,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安全港湾。 整整一天不见他,到了初三早上,她平躺在床上看宝账顶上的花纹时便觉得不对味儿了,翻来覆去不得劲,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依着他说的,最少一个多月回来,最多得两个月,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日子好难熬。 不过,她不是个伤春悲秋,自怨自艾的人,更不会放任自己总是沉浸在一些负面情绪里,就给自己找事儿做,昨天学新绣样儿,今天就让人把面案,面粉等都搬到她屋里,在吃饭的小花厅里跟着姜妈妈学做云吞,身边围着朝云、落霞、素衣等几个可爱的小丫头说说笑笑,这时光也好打发的紧。 喂雀儿的采薇、采苓从窗户缝里往里面看,见小花厅里热气蒸腾,娇娘和那几个讨巧卖乖的小丫头正在吃香喷喷的云吞,两个人都咽了咽口水。 采苓便道:“咱们也进去玩吧,如夫人那么好,一定也会赏给咱们吃的。” 采薇哼了一声,转身去喂挂在回廊上的雀儿,横着眼,撇着嘴,不屑道:“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有什么了不起,她不就是个小妾吗,还是养在外面没拜见过长辈的,要是我,我早哄着大爷把我领回侯府里去了,哪里会像她那么笨,孩子都有了,她却连侯府的门都不知道朝哪儿开。” 采苓赶忙去捂她的嘴,压低声音道:“你要作死呀,这话若是被姜妈妈听见,她又要来抽你的手心。” “我才不怕那老不死的。”说是这般说,采薇还是压低了声音,把鸟笼子拿下来抱着,对采苓道:“你来,咱们那边说话去,站着怪累的。”她一指回廊尽头的一个拐角小亭子,里面有一套黄花梨木的圆桌和圆凳,凳子上铺着灰鼠皮毛垫子。 采苓左右看看没人,正是偷懒的好时候,便笑着点点头,小跑步跟了过去,搓着手道:“还是屋里暖和,你怎就不进去呢。” “我才不去。她那天晚上让我站了那么久,把我的脸都冻破了,我还记着她的仇呢。”一提到除夕夜那晚上,采薇便愤愤不平起来,“采苓你说,我扫肠刮肚的讲笑话讨她开心还是错了不成?她倒好,反来罚我。我看她一定是嫉妒我长得好,怕我被大爷看上收房。” 采苓比采薇要小上两岁,她才十二,还没开窍,也不知收房是什么,就问了出来。 “你真笨。”采薇嫌弃的看她一眼,双手捧脸,满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98 眼犯桃花,痴痴道:“收房就是做大爷的女人,从此以后,我也可以像她一样头戴亮晶晶的金钗银钗,身穿绫罗绸缎,衣来张口,饭来伸手,走动还都有用不尽的仆人服侍。到那时候,我一定要回家乡,我要让我那个爹看看,我比他儿子争气,他为了给他儿子说媳妇传宗接代卖了我是他的大错。” “好享福啊?那我也可以做大爷的女人吗?”采苓兴冲冲的问她。 “你?”采薇见她鼻子窝里长了星星点点的雀斑,直接道:“你太丑了,大爷才不会看上你这样的。” “你才丑呢。”采苓生气道。 “你别急,等我做了大爷的女人,我就要你给我做大丫头,你没看她身边的朝云、落霞吗,一天到晚什么也不用干,还能教训小丫头,好不威风。到时候你也像落霞一样,看谁不顺眼就罚谁站在院子里,冻她。哎,我告诉你,我是自愿被卖的。” 采苓惊讶的看她,“为啥?” “我不想干农活,你看我的这双手,又白又细,我娘就说我生来就是做官太太的料,我也这么觉得,可我爹就总骂我作死的。我才不听他的,我告诉你啊,我家有个远房亲戚的表姐就是给大户人家做妾的,每回回来都给她娘家带来好多好吃的东西,绫罗绸缎什么都有,我那表姐也打扮的天仙似得,我可羡慕她了。不过,等我回乡的时候就该轮到她嫉妒我了,我娘说我屁股大好生养,在大户人家里生下儿子就能站住脚,富贵荣华享之不尽。” 采苓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她,急忙忙道:“等你富贵了,你可一定要照顾我,我给你做大丫头。” “没问题。”采薇得意的笑,高高兴兴的逗鸟儿玩,过了一会儿又气哼哼的道:“屋里那个只比我大一岁罢了,凭什么我就要伺候她。在家里时,我就不服气我家那个表姐,不就是飞黄腾达了吗,我娘托她把我也带进府里去帮衬着她固宠,她死活不答应,还把自己形容的多苦多苦,哼,她不就是不想我争她的宠吗,打量谁不知道呢。” 采苓听的糊里糊涂的,并不太懂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只是把心里话说出来,“可是我瞧着如夫人好好看。”比你好看很多很多。她怕采薇生气并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还有,如夫人对我们也好,总是赏很多好吃的甜糕给我们吃。”她很喜欢如夫人,可是采薇好像不喜欢如夫人,为什么? 采薇瞪了采苓好一会儿也没找着反驳的话,支支吾吾道:“我屁股大,好生养,会生儿子。”她一拍桌子,不屑道:“她那是吃剩下的才赏给你吃的,有什么好感激的。” “哦。”采苓低头瞅小雀儿,过了会儿道:“可你也说好吃啊。” “蠢货,我不跟说了。”抱起鸟笼子,扭着她那“大屁股”就风风火火跑了。 屋里,朝云掀开毡帘露出颗脑袋来,瞅见人就喊:“采苓,如夫人叫你来吃云吞,嗯?采薇呢?” 采苓顿时喜笑颜开,搓着冻的红红的脸跑过来,心虚的嘿嘿道:“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冬日天寒日短,用过午膳,睡过午觉醒来,日头已偏西,光芒泛红,染就的漫山遍野都蒙上了一层赤。 娇娘打发了所有人,坐在床上打开了凤移花走时,放在她身边的大紫檀木盒子,这是她那天醒来时就在自己手边发现的,里面是这姜府里所有人的卖身契,包括金宝和银宝的,还有厚厚一打房契、铺子、田契,最打眼的是那一叠厚银票,她算了算,竟然有三万两之多。 一夕之间,她成了富婆。可是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中惶惑不安。 他这算什么?玩腻了她给的分手费?可这也太多了,他是不是把自己的整个身家都给她了,这样的金主也太大方了。 可是她把紫檀木盒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禁锢着她的那张妾书,他根本就没打算遗弃她。 最自恋的猜想,是凤移花向她表明心迹,把所有的财产都交给她来保管以证明自己就此从良的决心? 娇娘又摇了摇头否定了,凤移花才不像是那种乖乖牌好男人。 她又把金宝银宝的卖身契单独拿出来放在床上,托着下巴看了许久,嘀咕道:“这两个可是他的心腹,向来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已随着他出了京城,怎么会想着把卖身契给她?金宝银宝两兄弟看起来都像是很有能耐的人,给了她,她也没地使唤他们啊,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如夫人,天黑了,黑山兄弟来询问一声,若是您不出门了,这就落锁了?”姜妈妈立在珠帘外请示道。 自从上次出了柳月的事儿,凤移花便买了四个身材魁梧的兄弟做护院,晚上轮流巡逻。 “锁上吧。”天寒日冻的,她才不想出门。再说了,她现在行动也不方便,就在家里窝着吧,先把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第66章卖妾(二) 正月初三,月似蛾眉,光亮微弱,夜黑如浸墨。 冬风卷,冷的人直打寒颤。 今日守在二门外值宿的是黑山和黑狗,两人身上虽穿着毛皮但还是冻的驼腰弓背。 “大哥,这都子时了,咱回去睡吧,我要冷死了。”黑狗抱怨,拢了拢衣裳又道:“大爷今晚上不在,金宝银宝两位小爷也不在,我打听到说是出远门了,要月余才回,大哥,咱偷下懒没人管,里面那些女人这个时辰都睡了。” “大爷临走时特意交代过,晚上不可松懈,要是如夫人少一点皮毛,等他回来饶不了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坚持一会儿,等天亮再换他们兄弟来替咱。” 正走着路呢,黑山就感觉前面黑暗处似乎闪过一条黑影,猛然警惕起来,提起灯笼照着,往前走了几步,凶恶道:“谁!” “你别大惊小怪的,自己吓……”他正懒散的拖在后面,冷不丁被人捂住了嘴,寒光一闪,脖子一疼,血水飞溅,他连喊叫的机会都无,就此一命呜呼。 “黑狗!”黑山猛的回头,一抹寒光蓦地映上了他惊恐的脸,大张的嘴还来不及喊叫,就被人割断了喉管。 “嚯”的一下子从树上、黑暗里钻出了六条黑衣人,手上都拿着雪亮冰寒的长陌刀,其中有两柄刀上还沾着热气腾腾的血。 蒙着面的领头人踢了踢地上的两具死尸,待确认他们死透了之后,跟身后的人道:“找到那个女人活捉,其他人一个活口不留。” 说罢,他率先起跑,一下跃上了二门墙头跳了进去,其他人尾随其后,个个身手利落。 此时娇娘的卧房里还亮着那盏走马灯,她正躺在床上数灯上的诗词字数,许是午休时睡多了的缘故,她到了现在还精神奕奕的。 今日值宿的是落霞,她就睡在东窗下的长塌上,上面还躺着一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99 个朝云,每次轮到她们两个其中一人来娇娘房里上宿时,另一个都得陪着一起来,不是落霞离不得朝云,而是朝云黏落霞黏的紧,这和她们自小相依为命,流离失所有关,朝云似乎很怕落霞丢下她不管。 “如夫人,您要喝茶吗?”落霞听见娇娘这边的动静,捧着烛台走过来询问。 “把你吵醒了吗?”娇娘坐起身。 “没有,奴婢原本就没睡沉。”落霞把烛台放在桌子上,又从屏风上拿下白狐裘给娇娘披在身上道:“如夫人,莫要着凉才好。” 娇娘笑着点头,这落霞平日里虽少说话,可她却是最细心的一个。 “你给我倒杯茶来就去睡吧。”娇娘道。 便在此时院外忽然传来凄厉的尖叫声,“杀人了——” 紧接着,满府哗然,不一会儿但凡住着人的屋子里都亮起了灯。 “要死啦,要死啦。”蓝羽鹦鹉忽然炸了毛,上飞下跳,扑凌着翅膀嘶吼。 娇娘惊慌下床,“发生什么事儿了?” “奴婢出去看看。”落霞急忙转身而去。 “姐姐?”朝云从睡梦中惊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叫。 “朝云快起来,出事了。”娇娘匆忙穿上靴子,拢紧狐裘,拽着朝云就往外跑。 “如夫人,奴婢还没穿鞋。”朝云惊叫。 “如夫人,刚才好吓人。” “是啊,是啊。” “……” 一伙儿小丫头都害怕的围着她叽叽喳喳的叫,神色惊恐。 素衣神情微癫,双眸混沌,一声不吭,紧紧抓着娇娘的袖子不放。 采苓心眼实,看见她负责的鹦鹉像得了病似得乱喊乱叫,她忙一把抱住它,解开了拴住它爪子的银环,捂住它的嘴,将它拖入袖中藏着。 院子外,落霞已看见火光冲天,但凡有亮光的屋子都被冲入的黑衣人拖出来一刀毙命,血溅当场。 她的脸色当即变了,满目惊惧,当看见一个提着血刀的黑衣人朝她们这个院子走来时,她双拳一握,转身便飞快跑了回来,看见站在回廊上的娇娘时,她便喊道:“都进屋里去,快!” 院门大开,正对着外面的火光血潮,所有人都尖叫着往屋里钻。 娇娘浑身冷僵,踉跄几步,被落霞扯了进去。 “如夫人,那些黑衣人来者不善,我怕是冲着你来的,委屈您一下,换上我们的衣裳,我带着您逃出去。”落霞扫了这些惊恐的抱成一团的小姐妹一眼,便对采薇道:“采薇你的身量和如夫人差不多,你脱下衣裳和如夫人对换。” “凭什么?我不要!”采薇尖叫着拒绝。 落霞一狠,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在这一刻,她满目戾气,似乎变了个人。 这哪里是那个总是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落霞,分明像个女杀手。 侯府迎春院中,杜元春坐在灯前正绣着一个小孩儿肚兜,她精神极好,似在等着什么结果。 兰翠坐在一旁陪着,打了个哈欠道:“大奶奶,夜深了,睡吧。”这已是她劝说的第三次。 “你困便先去睡。也不知怎么的,今夜精神头大得很。”杜元春咬断线头,对着灯光赏看自己的杰作,笑道:“金童抱鱼,馥姐儿一定会喜欢这个花色。” “奴婢瞧着也是,针脚细密,画样儿繁丽,又是大奶奶亲手给她做的,馥姐儿肯定欢喜的什么似得。” “她最喜欢的可不是我亲手做的肚兜。”杜元春将针线收拢好放回小笸箩里,淡淡一笑,“她最喜欢的是大爷每天都能去看看她,可是他呢,心里却渐渐再也没了我的馥姐儿。现在玉姨娘肚里又怀了一个,他那心里便是豆粒大的位置也不给馥姐儿留了。只可怜了我的馥姐儿,心心念念都是疼她爱她的爹爹。不过,今夜之后,便没人同她争爹爹了。” 兰翠蓦地抬头看向杜元春,满眼惊讶。 杜元春睨她一眼,“就是你想的那般,我要她永远消失在我面前。” “杀、杀……”兰翠惊恐的白了脸。 杜元春弯唇一笑,舒展了身子往床上一躺,便道:“我可没那么狠心,为了她造杀孽不值当的,不过是让人趁夜去掳她,然后卖的远远的,送到深山老林里让她给猎户兄弟做共妻去。” 这却还不如一刀结果了她,兰翠浑身发抖的想。 江水浩浩,丝竹声声,一艘画船上,关青岳正半卧床上看浑身上下只披了一件半透明广袖纱衣的舞姬跳舞。 嘴里哼着曲子,手上打着节拍,真个好不风流快活。 一曲毕,他拍掌大笑,高声道:“赏。” 那一群舞姬却露着大腿爬到了他的脚边,媚笑摇头,举起酒樽喂到他的嘴边,娇笑连连,“世子爷,奴家可不要您的赏,奴家只要能与您春风一度,一夜风流……” “我们也要。” “世子爷可不许偏疼她们。” “……” 众美环饶,浓香扑鼻,关青岳自在享受,意气风发,娇妻美妾,红粉知己,挚爱情人,再等今夜过后,那个碍眼的男人客死异乡,只觉人生至此已无憾矣。 正月初二早上走的,初三下午凤移花等人已出了京兆府地界,天色将暮时,一行人在桃木镇凤来客栈落脚。 这桃木镇是交通要道,正位于几条官道的交叉点上,从这镇上出发,往北便是北,往西便是西,再没有回头路可走。 而这次和凤移花一起出任务的,身负监督之责的关俊彦和另外一个天罚的人也早就等在了这里。 “九弟,记住了,这事一定要替大哥瞒住。”凤移花从凤乐康房里出来,笑着提醒道。 凤乐康拍着胸脯保证道:“花大哥放心就是,我是不会把你在外面养小情人的事儿告诉嫂子的。只要花大哥下年,下下年也选弟弟跟着你回祖地吃油水,弟弟什么事儿都听花大哥的。” “一定。好了,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明日就去找你那见不得光的小嫂子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去,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 他那边门一关,凤移花就沉下了脸。扶着栏杆看了一眼在一楼假作喝酒的关俊彦并另外一个人,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客房,此时金宝银宝两个端着碗正吃饭,见他回来,银宝放下碗筷起身道:“大爷,咱明日先回扬州?还是先去苏州?奴好去准备船只,年前阿金传信来说,他现在还在海上,大概十日后能在扬州靠岸。”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法了,大爷虚构出一个养在外省的情人,每年都趁着这个时候回去宠幸一番,而实际上他们是趁着这个时候回扬州和阿金汇合。 “都不去。我要你们回长安。”凤移花把自己即将去疯人岛的事情跟他们简略说了一下,又道:“若我两个月后依然没有回去,你们两个就带着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00 娇娘回扬州,把我名下的产业都转到阿金名下,折换成金银珠宝等能够携带的都给娇娘,你们隐姓埋名,直到娇娘产下孩儿,不论男女都让姓姜,将他抚育成人。若是、若是她想要改嫁,你们也不得阻拦。罢了,就这般吧。这只是我以防万一。” “大爷……” 金宝银宝惊讶动容,刚要劝说便被突然破窗而入的黑衣人打断了。 第67章卖妾(三) 活了那么些年,过了那么些太平日子,今夜,娇娘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死亡可以降临的那么突然,那么近,让人猝不及防,连绝望都成了奢侈。 屋里,都是压抑的哭声和恐惧,空气里都喧闹着一种剧烈的紧张和不安感,她像是看见了一面水镜,当门打开,走进来一个蒙面的魁梧黑衣人,他手上握住一把长陌刀,上面流着鲜红的血,在她面前的水镜忽然碎裂,哗啦啦,惊涛拍岸,挤作一团的她们都闭着眼睛尖声嘶叫,那么绝望那么悲伤,那么惊恐无助。 “谁是玉娇娘,把她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当这个蒙面人看着眼前这挤做一堆的女人,打眼望去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都长的一模一样,他耐性有限,直接以粗暴的吼声试图使她们害怕而指认出他要找的人。 然而,这些毕竟还都是一些十多岁的小姑娘,心性上不甚成熟,随着他凶恶的出声,她们也都爆头尖叫起来,哭哭啼啼挤做一堆,越来越紧。 落霞左手抱住娇娘,右手拦住朝云,她们三人就在人堆的最外围,而被她们围在中间的则是穿着娇娘白狐裘的采薇,此时她已经哭哑了嗓子,左边脸还是红肿的。 “都给大爷闭嘴!一群唧唧歪歪的臭小娘。”蒙面上呸了一口,又走近一步,凶道:“都给我把头抬起来。” 见她们仍然没有人听话,他气的一把扯住素衣的头发将她单独拉了出来,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视她,“小娘,乖乖听大爷的话没苦头吃,要不然,你这美美的小脸蛋就给你划花它,让你一辈子做个丑八怪。” 素衣咬着嘴,瞪着他,一声不吭。 “呦呵,没想到这随手一抓竟然抓到个硬气的。”他冷笑一声,猛的将素衣的头死死按到地板上,“你说不说?!” 娇娘看着地上的素衣,整个人已抖颤的不成样子,握着的拳头,指甲已将自己的手掌戳出了血。 “素衣……” “别动!”落霞猛的用力压住她的头,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想想你肚子里的小主子吧。” 孩子……我的孩子……泪蓦地涌上眼眶,害怕却令她怎么都流不出。 “找到没有。”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一身血腥的人,他先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继而嘲笑道:“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说罢,他端起桌上的烛台,把屋里所有的灯都点亮了,冷扫了她们一眼,目光直接盯在采薇的身上,“这位小夫人,都已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自己出来吗?” “不、我不是,不是……”采薇脸色僵白,嘴唇抖抖索索,一双眼转来转去慌乱不堪,尽是恐惧,她蓦地看向娇娘,怨恨一闪即逝。 “你不是什么?少啰嗦,给我滚出来!”蒙面人一震长刀,刀风从她们稚嫩的脸上扫过,冰寒刺骨,吓的采薇顿时尖叫,那声音几乎不像是人发出的。 额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子就流进了她的眼睛里,娇娘觉得好疼,眼睛疼,心也疼,她不要别人替她去死! 谁的命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 “是她!”采薇蓦地指向娇娘。 “我是!”娇娘猛的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千钧一发,蒙面人砍向娇娘的动作一顿,转变方向,手起刀落,采薇的人头一下就垂挂在了她身畔之人的肩膀上,血,溅了娇娘满脸。 死一般的寂静,顷刻之后,满头满身都是血的采苓甩去肩膀上的头颅,尖叫一声晕了过去,顿时,所有人都抱着头四散奔逃。 “都闭嘴。”原本压着素衣的蒙面上厉声一喝。 “要死啦,要死啦。”染上了一身浓稠血迹的鹦鹉被摔在地上嘶吼,突然奋力一扑凌翅膀没头没脑的撞上了一个蒙面人。 “这是什么东西!”蒙面人一惊,挥手就去打。这鹦鹉左突突右飞飞,哗啦一下子就尖叫着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落霞拽起娇娘就往外跑。 “站住!”压住素衣的那个蒙面人刚要起身去追,素衣一下抱住他的手腕就狠狠咬了下去。 “啊——” 所有的事故几乎都发生在一瞬间,朝云还来不及喊一声姐姐就被砍倒在地。 血腥味瞬息就充满了这个原本香甜而温馨的屋子。 珠帘碎了,桌椅毁了,那些嬉笑玩闹的小女孩儿们伤的伤,死的死。 院子外,大火冲天而起,领头人怒不可遏,吼道:“谁让你们放火的,蠢货!” “大哥,不是我们放的火,大概是不小心碰掉了烛台或者灯笼。”一个黑衣人抬脚将死尸踹入荷塘之后,走过来道。 领头人一听更是气的胸腔起伏,一个窝心脚就踹了过去,“火光会把金吾卫引来的,你们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人呢,找到那个女人没有?” “我看见老二和老三去追了。”他气弱的道。 “蠢货,蠢货,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追!” “是你说的,一个活口也不留……” 领头人一巴掌甩了过去,气的脸色铁青,“那个女人都跑了,这些人算个屁!” 说罢,也不再去管他,转身就追了上去。 剩下的三个黑衣人愣了一会儿,互相看了一眼,拔腿也追了上去。 “如夫人,你怎么样?” “没事。”娇娘捂着肚子,难受的道:“走这边,这边是马棚,马棚旁边有个角门。”她初来乍到的那三个月,脑袋里想的就是逃出去,没事就在这府里逛荡,几乎把每个地方都摸透了。 落霞往身后的黑暗看了一眼,心一狠,背起娇娘就跑了起来。 远在京兆府之外的桃木镇凤来客栈里也在经历一场厮杀,只不过是一边倒。来了十个黑衣蒙面人,只一炷香的功夫就被凤移花、关俊彦并另一个天罚的人抓了起来。 显然,这些黑衣人并不是专门的杀手。 “花大哥,这些人是奔着你来的?要怎么处置?”关俊彦道。 “不能留活口。”另一个天罚的人直接道。 凤移花看了一下这间被打斗毁的稀巴烂的房间,道:“我们暴露了,这些人不能留,但是不能让这家客栈里的住客们认为这些人是我们杀的,俊彦你身上不是有见血封侯的毒药吗,喂给他们吃,等衙差来了,咱们只说遇上了仇家寻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01 仇,这些人都是死士,杀人不成,为防暴露,自杀身亡。” “是。”关俊彦点了点头。 “七少爷饶命。”一个黑衣人突然惶恐的道。 关俊彦一怔,蓦地将这些黑衣人脸上的面纱都扯了下来,“你不是……” 黑衣人猛点头,“是我,七少爷是我们,我们是奉了世子爷的命来的。” “你认识他们?”凤移花道。 “这些都是我们家的家将。”关俊彦惊讶的看向凤移花,“关青岳要杀你?花大哥,他为何突然要杀你?” 凤移花忽然想起什么,厉声质问,“他除了派人来这里杀我之外,是不是还派了人去贤德坊?” “是、是的。” 京城,漆黑的夜幕里,一只鹦鹉咕咕叫着在天上乱飞,侯府,老太太的院子里,另外一只被蒙在笼子里的鹦鹉不断的叫着一个名字:尼尼、尼尼,把原本就睡眠浅的老太太吵醒了。 “喜儿,喜儿。” “老太太,奴婢在。”就睡在旁边榻上的喜儿匆忙穿上衣裳就去点灯。 “老太太,您是要起夜还是口渴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就着灯光坐起来道:“你去看看挂在回廊上的那只鹦鹉怎么了,大半夜的也不安生。” “奴婢这就去看看。”喜儿把老太太床前矮柜上的八宝琉璃灯点亮,就捧着另一盏琉璃灯慢慢走了出来。 夜空中俯冲而下一点黑影,把正开门走出来的喜儿吓了一跳,随即便听见了另一只鹦鹉的叫声:“桑桑,桑桑。” 就这般尼尼桑桑的叫了一会儿,随着喜儿的走近,她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心头一凛,她捧着灯凑近鹦鹉架,就看见了一只被血污了的鹦鹉,一双黑漆漆的眼珠正转悠悠的瞪着她,忽然扑凌起翅膀就疯癫大叫,“要死啦,要死啦。” 卧房里的老太太也听见了动静,把屋里值宿的另外三个大丫头也折腾了起来,搀扶着老太太也走了出来,询问道:“喜儿,究竟何事,我怎又听见了另外一只鹦鹉叫呢,我这耳朵不中用了不成。” “老太太,确实是另外一只鹦鹉,也不知是从哪里飞来的,浑身是血,味道冲的狠,您千万别过来。” “受伤了?赶快给它包扎包扎,可怜见的。” “桑桑,桑桑。” “尼尼,尼尼。” 两只鹦鹉隔着笼子互诉衷肠,倒是给老太太提了个醒,便问道:“喜儿,花儿是不是说,他送来的鹦鹉是一对,另外一只在谁手里来着?”为这个她还吃醋来着。 “在那位玉姨奶奶手里。”喜儿一头一阵不安,捧着灯走过来忧虑道:“老太太,我粗略给那只鹦鹉看了看,发现这血似乎不是它自己的,它并没受伤。可它却被染了一身的血,老太太您看?”这是不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我心里也透着不安,那边那个肚子里还怀着我的曾孙子呢。这样吧,喜儿,你赶紧的去找司先生,就说我说的,让他多带几个人去那边看看,他去过那边知道路。” “是,老太太。” 从府里逃出来,娇娘也顾不得脸面了,一路跑一路喊救命企图把邻居叫醒,可她似乎高估了左邻右舍的同情心,任凭她喊破了嗓子都没一个人出来,反倒是暴露了她们所在的位置。 “如夫人,没用的。”驾驭马的落霞急着道。 “有用。”娇娘灵机一动,张口再喊便是:“着火了,来人啊,着火了——” 加上从姜府蔓延上来的浓烟,她这一嗓子彻底把那些躺在床上睁着眼见死不救的人喊起来了。 冬日,天干物燥,又正是刮西北风,这火一旦烧起来,遭殃的可就不仅仅是失火的那家子了。 率先有反应的是坊官,带着手提水桶的役使就冲了出来,也不知他哪里弄来的犀牛角号子,呜呜就吹了起来,大吼道:“着火了,都出来救火啊——” 他这是小坊,要是烧起来,火借风势,风借火势,不仅整个坊都毁了,便是连他这小小绿豆大的官都得丢了。 “大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撤!”避在黑暗里的领头人咒骂了一声蠢货,率先沿着来时打探好的路径跑了。 落霞看见了陆陆续续跑来的人,顿时拉住马缰绳,把娇娘抱下来,道:“如夫人,这会儿应是安全了,您先在这儿等着,奴婢去找朝云。” “好,你快去。”她知道落霞心里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亲妹妹朝云。 见她一走,娇娘就捂着疼起来的肚子跪到了地上,脑袋也晕眩起来。 “小娘子,可是你家走了水?”坊官走来问询。 “救我、救我的孩子。”娇娘只觉眼前一黑,瞬息便没了意识。 第68章拉尸人 “如何?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有恙儿?”老太太见诊脉的大夫松开了手便急着问。 “小出血,情况不大好。” “你父子两辈都在我府上供职,你们都是一个毛病,但凡说是不大好,那就是极为不好。你给我说实话,这孩子能不能保住吧。对了,我手里还有一盒参茸保胎丸,这可是好东西,若是都给她用上,可有效果?” “敢问老太太手里的是民间药堂仿制的,还是宫廷里赏赐下的?” “那还用问,自然是正正经经的宫廷御药房出来的东西,这还是上次你们志大爷的媳妇生长子,因她怀相不好,我怕我的嫡曾孙夭折,特意去宫里求的皇后娘娘赏赐下的,统共三盒,给志儿媳妇用去一盒,怀德媳妇用去一盒,现还剩下最后一盒。” “有用,太有用了。”他起身笑道:“有了这参茸保胎丸,我再给配上几副药剂,让这位姨奶奶卧床静养三两个月,但凡不发生意外,基本上便能保住。” “你和你老子一个样儿,说出来的话油滑油滑的,让人逮不着一点把柄,得亏了你们有真本事,若是滥竽充数的,我早把你们用粗棍子打将出去了。”老太太心头一松,就有心情说笑了,“罢了,內帷里容不下你久留,你且走吧,回头你煮好了药汤,我让我房里的黄鹂去取。” “是,老太太看过病人便也早些去睡吧,外头天还黑着。”说罢,他打了个哈欠,躬身作揖,便后退着走了出去。 “喜儿,你快去拿热帕子给她把脸擦擦。”老太太实在不忍直视她脸上星星点点布满的血迹,真是吓人得紧。 “来了。”喜儿细心的试了试手帕的温度,这才往娇娘脸上放,边擦边同情道:“这玉姨奶奶到底经历了什么,怎把自己弄成这般吓人的模样,奴婢只是看着都渗得慌。老太太您是没见玉姨奶奶脱下来的那一身衣裳,我恍惚看着怎么连、连肉沫子都粘在上头。” “你快别说了。我这心还噗通噗通的直跳呢。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02 ”老太太沉吟半响,拿红木兽头拐杖一戳地面,冷着脸道:“这事儿不算完,我明儿个就让老大去京兆府问问,这究竟是哪里来的强盗,也忒的大胆,竟敢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 喜儿给娇娘擦干净了脸,又把被子给她掖好,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便笑着道:“老太太,怨不得大爷喜欢,这玉姨奶奶长的真是好呢。” “我瞅瞅。” 喜儿连忙起身来扶,继续笑道:“您看看,这肌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似得,再看看这黛眉朱唇,不用描画涂抹便鲜亮极了。” “太艳了些。”老太太蹙眉道。 “大爷喜欢便罢了。”喜儿接口道。 “是啊,只要她能伺候好我的花儿,安守本分,我也不管她长的什么样儿。”老太太打了个哈欠,“为她竟是折腾了我半夜,不行了,撑不住了,我先去睡会儿。喜儿,你知道那盒子参茸保胎丸在何处放着,去取来喂她吃了,再把汤药给她灌下去,照看好她,花儿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给照看着,可不能把他的儿子给弄没了。” “奴婢记着了。”喜儿应声点头。 耳朵里尽是那一老一少杂杂碎碎的说话声,床上,娇娘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见了一老一小的背影,她这是在哪儿? 落霞呢?素衣呢? 凤移花你快回来,快回来…… 眼睛慢慢闭上,她又陷入了沉睡,恍惚中似有人掰开了她的嘴,一口苦涩的东西被塞了进来,好难吃,她不想吃,可那个女声说吃了才能保住孩子,我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的,我吃,吃…… 破晓清晨,早膳之后,娇娘睡的后罩房里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波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关心话,又都摇摇曳曳的走了。 床上的娇娘却开始发高烧,浑身没有一丝热乎气。 喜儿来喂药时发现了异状连忙去找老太太,老太太暗呼一声不妙,赶紧打发人去请扁素,即原本为娇娘诊脉的大夫。 这人来看了看,把了把脉就一脸凝重的对老太太道,是惊着了,她腹中还有胎儿却不能用药,若是用了怕是那孩子便要不保,只能她自己扛过来。 “这是个没福气的丫头。”老太太叹了口气,“听天由命吧。” “她一直喊冷,老太太,奴婢再去抱一床被子给她盖上吧。” “你去吧。” 星夜赶路,凤移花终于在初四的午后潜回了长安,直奔贤德坊而去,迎接他的不是那个他彷佛期待了一生的家,却是一片冰冷的断壁残垣,枯架灰烬。 不见娇颜,不闻欢笑,更嗅不到那淡淡的始终萦绕在他心头的香甜。 黄昏,落了雪,渐渐的给那一地黑灰蒙上了一层白,像是发霉腐烂长出来的菌毛。 满身风尘,左脸上还有一片彷佛在细碎的石子上擦出来的血痕,他手握长刀慢慢走了进去,脚上似乎缀上了巨石,每走一步都像能发出沉重的哐啷声。 “大爷。”银宝追上去,面容凝重,张张嘴试图劝说些什么,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关俊彦扫视了这一片废墟,实话实说道:“房子烧成这样,里面的人怕是不能生还了。” “嘿,关七爷你别乱说,闭嘴。”金宝气哼哼的冲他挥舞拳头。 “呃……我说的是实话。”关俊彦无辜的道,猛然想起这里面住的可是凤移花的心头爱,他尴尬的脸色涨红,口吃道:“花大哥,对、对不起啊。” 可前面的人什么也听不见,踏着满地灰,直奔雪梅院的位置,那里,两株老梅树已被烧的黑不溜秋,青木成炭,纵是神仙降临也不能使得老树复苏。 他的心顿时冷了,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梅树死了,那她呢?还在吗? 他自小熟读大经中经小经,最是不屑怪力乱神,他甚至曾对她说的话产生怀疑,一度以为那不过是她争宠的手段,可事到临头,他才不得不承认,他早已打从心里认定,玉娇娘不是原本的玉娇娘。 他从不问她的出处,原来是害怕她的世界他丝毫不懂,更害怕,她一朝离去,他连去寻找的路都没有。 他,还是什么都握不住,留不住,什么也改变不了。 既如此,他忍辱负重,处心积虑的去谋前程去报仇还有何意思? 倒还不如拼却一条命,把那些他恨的人都杀个干净! “事情既然已无法挽回,咱们还是尽快离开长安去疯人岛为好,凤兄以为如何?”另外一个人道。 “蓝魁,你有点人性好不好。”关俊彦给他使眼色,你没看见花大哥才刚失去心爱的女子吗。 “我只是提醒你们一句,抗旨是死罪。这里太脏了,到处是灰,我去外面等你们。”他低头瞅了瞅粘在鞋上的脏污,转身便走。 “大爷,您说说话吧,您别吓奴啊。”银宝越看越觉得自家大爷的神色不对,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大爷太能忍了,心里的情绪越是激烈碰撞,他面上越是风平浪静,到得发作之时,谁个也阻止不了。 凤移花闷不吭声,一双眼珠黑不见底,他蓦地握紧长刀,转身便走。 银宝暗叫一声不好,伸手去拦,大喊一声,“大爷!” “滚!”他挥刀迫开银宝,眼风冷冷扫着他。 “大爷,您要杀谁,奴替您杀去!”金宝挡在凤移花身前,发狠道。 他也爱姜府,看着这里一朝化为灰烬,他心里难受的要命,想想自己,再想想大爷,他什么都明白了。 “大爷,奴去替你杀了那只狗!” “金宝!”银宝狠狠瞪他。 “好!”凤移花点头,主仆两个雄赳赳走出这片灰烬,就要直奔威国公府。 银宝气的脸色青黑,跟在后面道:“大爷,您想想侯府里的姜姨奶奶吧,您若是出了事,姜姨奶奶只怕要哭死了。您对得起生母吗?” 关俊彦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忙也来劝阻,“花大哥,不可鲁莽,即使要杀他,也不能打草惊蛇啊。” 凤移花眯了眯眼睛,挥开众人,快走几步就拦住了一辆平板马车。 正当银宝关俊彦以为凤移花真的失去理智时,就看见他蓦地掀开了盖住马车的白布,车内放置的是一具具烧黑的干尸。 凤移花卧刀的手有些发抖,声音却还是冷静的,“这车上的尸体可都是从那片废墟里捡出来的?” “是呀。我说,你这人谁啊,拦着我的路想做甚?这里面有你的亲戚不成?我看你穿的这样寒酸,也不像是和青阳侯府那样的豪门有关系的人呢。” 尸体被烧成这般,实在不能辨认,凤移花又问:“满府里死了多少人,可有生还?生还的去了何处?” “自然是青阳侯府,听说这里是青阳侯府的某位少爷还是老爷的,养外室的地方,不过一场大火,这里头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03 住着的那个女人似乎被接回府里去了,因祸得福呦。”这拉尸的老头摇了摇头,嗨了一声,不耐烦道:“我说,你这位郎君,你没事就别挡我的路了,趁着天没黑,我要把这些拉到城外的义庄里去的。” “接回府里去了?”凤移花低喃。 银宝顿时喜的裂开嘴笑,忙道:“大爷,您瞧,如夫人没事,咱还是别冲动了吧。已忍到现在了,实在不能功亏一篑。”否则连他这做奴仆的也呕死了。 凤移花的神色却不见改变,依旧沉郁着,但还是把刀归了鞘,翻身上马道:“俊彦,你带着蓝魁先找个地方落脚,我今夜不能走。” “何时出发?”蓝魁深怕凤移花后悔死的,紧逼着询问。 “何时出发,我自会通知你们。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大丈夫一诺千金,更别说我是领了皇命的。驾——” 猛一挥马鞭就冲了出去。 银宝金宝赶紧追上去,策马狂奔。 第69章路长路短 入夜了,雪越下越大,很快便将侯府通往各个院落的青石小路,鹅卵石被淹没了。回廊上,只剩下被冻的含胸缩背跑动起来的寥寥几个仆婢。 老太太用过晚膳先睡了,春晖堂前院,灯火渐熄,后罩房也只剩下娇娘的屋里还亮着灯。 地上铜盆里,炭火微弱,露着白灰,楠木垂花柱拔步床上,花帐垂落,娇娘正躺在里面,身上盖了两床被子,可脸色却还是冷白的。 她睡的不是很安稳,眼珠快速的在眼皮下转动,似乎很是恐惧不安。 “不是我,我不是玉娇娘。”穿着白狐裘的采薇笑着飘过来。 “我是玉娇娘,不,我不是,我是虞美人。”她焦急的辩驳。 “如夫人,你是玉娇娘,我不是,你才是,你去死吧。”采薇忽然面目狰狞,眼睛、鼻子、嘴巴开始腐烂。 “谁是玉娇娘!”采薇身后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人,他蓦地扬起手中钢刀,血红的眼睛盯着她。 “是你!去死吧!”黑影人缩短了身躯,模糊的脸渐渐清晰起来,杜元春扬起手中泛着毒光的匕首猛的刺了过来。 “啊——”采薇尖刺的喊叫声突然响起,那腐烂长虫的脑袋飞溅出去猛的砸在她的身上。 “娇娘,是我,别怕。”凤移花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他的脸和天空一样大,倏忽俯冲下来。 她蓦地惊醒,汗如雨下,一双眼瞪的大大的毫无焦距,眼白部分布满血丝,黑色的瞳仁紧缩。 凤移花心口一窒,连忙踢掉靴子,坐到床上将她抱起,一边揉搓她的身子,一边轻喊:“娇娘,快点醒过来。” 可她的身子依然僵直着,双眼依旧不懂得转动,似乎沉入了某个世界出不来。 凤移花怕的便是她走了,只留下一具空壳给他,他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才能留住她,抚弄着她冰冷的身子,他只好轻轻的吻她。 额头,鼻子,嘴巴,耳朵,哪里都是冷冷的,彷佛他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具壳。 凤移花突然顿住,看着娇娘,凤眸深暗,蓦地将她轻轻放在被子里,三两下剥光了自己身上穿的衣裳,就开始动手脱娇娘的。 慌忙中,他把系带弄成了死结,裹胸里裙怎么扯都扯不开,面色一冷,他直接拿了放置在床头上的陌刀切开,就像切开一颗蚕茧,外面粗陋的外壳去掉之后,就看见里面白白嫩嫩的蚕宝宝。 他在娇娘唇上落下轻吻,之后便开始粗暴的揉弄她的身子,滑嫩的肌肤上开始出现红痕,摩擦使得她的身子局部升温,他喜见这样的效果,越发卖力用自己的体温和双手去暖烫她。 “娇娘,抱着我。”搓弄了一会儿,他不满足于她的无动于衷,便将她抱起,分开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挎上,他也坐起来紧紧的抱着她,唇贴着她的耳朵啃咬,吐着丝丝热气,说着轻飘的话。 “娇娘,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别走。” 娇娘的眼珠动了动,眼前开始出现一片白雾,雾气里,婴儿的哭声让她心疼,渐渐的,出现了一道门,她就站在门前,她喃喃低语:去死吧,死亡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打开这道门,门后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家人,爸爸、妈妈、弟弟,还有自由的工作,恣意的人生。 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她背对着他,不看他,脑子里却清晰的映着他的面孔,嚣张的,坏笑的,温柔的,心疼的,还有那些肢体绞缠的夜晚,欢愉抵达天堂,灵魂也被刺穿。 她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梦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她把他放在心底关押了上千年,本以为那是梦幻,却突然环境一变,他就出现在了枕畔。 身子开始发热,像是在花洒下冲澡,水从眼睛里流入,注入四肢百骸,通体都被热气包裹。 那扇门消失了,雾气散了,她的眼前慢慢出现了草绿色的纱帐,流苏香囊,鼻子里充斥着一个她熟悉的男人的味道,记忆里还残留着那天夜里的场景,昏暗的灯光,握着刀柄的黑衣人,浓稠的血腥味,采薇,飞落的头颅,迸溅的血浆,惨无人寰的尖叫,痛哭,绝望,逃亡。 眼泪,大串大串的从眼眶里流出,她哽咽,低头咬住灼热的肩膀,也同时感觉到了痛。 凤移花松开嘴,搂着她腰肢的力道蓦地加重,她疼的使劲咬他,哭的更惨,含着鼻音道:“你干什么,我都醒了。” “知道痛了这就好了。”他轻轻舔去在她肩膀上被他咬出来的血丝,铁臂收紧,让两人的身子贴合的密密实实,让他的胸膛被她鼓胀的香乳挤压,挤压的两个人都喘不开气来。 “这是第一次。”他一边啃啮着她的耳珠一边慢条细理的道。 娇娘一听就开始委屈了,嘀咕道:“你不说安慰一下我,我可知我看见了什么。” 他不理会,继续道:“若还有第二次,我便用一尺长的金针刺你的指甲盖。” 娇娘想象着那一尺长的粗针被用铁锤砸进自己的指甲缝隙里就吓的一个激灵,哭道:“你怎就那么狠呢。知道不知道怜香惜玉啊,好歹人家也是一美人。” 他有些想笑,转瞬又抚弄着此美人的腰线,继续威吓,“有句话叫再一再二不再三,我容你这一次,下次也还给你留着机会,可若你还有第三次,我就把你做成干尸用符咒封住你的魂儿藏在被子里,搂一辈子,你信还是不信?” 娇娘浑身都开始打颤,十指指甲戳进他的肌肉里,使劲的掐,狠狠道:“你变态!” 他仿佛不知道疼似得,轻描淡写道:“你若不信,咱们且走着瞧。” 娇娘恨的没法子,低下头咬住他的肩头肉又开始咬。 他也不阻止,就那么抱着她,极其温柔的给她以指代梳顺头发,正如娇娘所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04 说,他现在和变态也真是没两样。 可谁叫她吓他来着,这是对她的惩罚。 娇娘咬的嘴酸,也没把他的厚皮咬破,只好放过他,身子绵软无力,头就那么散散的搁在他的肩膀上,双臂穿过他的腋下搂着他,“你怎么又回来了,要是回来,你也不知道挑个好点,你早几个时辰也行啊。” “是我的错。”是他错估了人心,他没想到关青岳会痛下杀手。 “采薇死了,就是给我喂芙蓉雀的那个丫头,长的白白净净挺漂亮的那个。我不愿她临死的时候把我指认出来了,我就是觉得她死的太突然了,就在我的眼前,头和身子分家了,好惨。” 凤移花心一紧,越发搂的她密不透风,轻声道:“忘了吧。” “做几天梦兴许就渐渐忘了。” “好。” 他松开她,掰过她的头来,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而后道:“别想那么多,若是实在忘不了就想想你肚子里,咱们的孩子,给他做点小玩意,你不是一直在学绣花,学的如何了?”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锁骨位置上,一只手沿着他的肚皮往下划拉,眼睛也跟着往下看,就看见他双腿之间鼓起了个包,顶的他的红菱裤衩支起了个小帐篷,她嘿嘿一声,手指头动了动就戳了上去,隔着薄薄的布料,一弹一弹又一弹。 头顶上,凤移花的俊脸逐渐红起来,呼吸逐渐不均匀,嗓子微有沙哑,“别闹。”同时,一颗心也放了下来,都知道玩这个了,看来是彻底清醒了。 “会绣五瓣梅花和叶子了。” “如此,就多给那小子绣几片叶子,或者你给我绣几条帕子也可,哪怕上面只有歪歪扭扭的梅花瓣,爷也不嫌弃就是了。” 他蓦地握住她使坏的手指,将人拉上来,抱住,压到床上,“别以为你怀了孩子我就真不能动你,便是不进去,也能整的你哭叫求饶。” 凤眸里闪着兴奋压抑的冷光,娇娘嘿笑讨饶,把脸埋入他的肩窝就老实了。 喜儿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着床前那一地灰色粗布衣裳,震惊的愣在当场,磕磕巴巴道:“玉姨奶奶?” 床帐里,娇娘一顿,幸灾乐祸的呵呵笑起来,凤移花气的扯了扯她的软耳朵,掀开一道缝,露出颗脑袋,凌厉的望向喜儿,“今夜,我没有来过,喜儿,你可懂吗?” “花、花大爷?”喜儿的脸扭曲了一会儿,已不知该如何反应。 “喜儿,你一直是个聪明的丫头,可听懂我说的话了吗?” 喜儿愣了一会儿,蓦地点头,恢复平静,垂眸敛容,蹲身意思礼,“奴婢知晓,奴婢告退。” 凤移花见她步伐稳重,语气平静,便缩回头颅,挑着娇娘的下巴,裹住她的粉舌狠狠吸吮了一会儿,便起身穿衣,道:“你老实听话在床上修养着,就算听到些什么不好的话,也只当她们放屁,我得走了。” “你说粗话。”娇娘裹紧被子,趴在床沿上看他道。 “说粗话还是小事,若非看在你肚子里还有个小的的份上,你瞧我揍不揍你。” “你这人好没良心,从你来,我就没听见一句你安慰我的话。”说句软话能死吗? 凤移花捆上宽腰带,穿上靴子,整理好之后又俯身望她,“只要你好好的,我就能克服一切困难回到你身边,明白吗?” 不知怎么的,娇娘眼眶一红就想哭,捂着脸哽咽道:“讨厌。”谁让你说这么煽情的话来着,我才不想听。 他浅笑一声,扒开她的手,“知道你不傻,但,别轻举妄动,你势单力薄,远远躲开,保证养好自己养好孩子就是你的能耐了,我也会赞扬你的,嗯?” 娇娘不答,扭着脸不看他,想了想又道:“你家的老太太脾气好吗,她最厌恶什么?” “行,知道讨好最大的那个就行。老太太心慈,到了她这个年纪,那一双眼,一颗心什么看不透,所以,你也无需着意讨好,只把她当成自己的祖母对待,她自然能觉察你的孝心。” 娇娘点点头,想起他留下的那些银票和契书,赶紧道:“你给我留下的那些东西……” “都保住了。落霞拖出来的。” “对了,我还没问,落霞为何会……” “回头你自己问她。”凤移花握了握娇娘的手,“轻易别出老太太的院子,我走了。” 说罢,转身而去,真个一点流连都无。 “哎?”娇娘掀开床帐去看,竟是连他的背影都瞅不着了。 子夜的梆子声响了起来,威国公府的两个更夫扫了扫身上的雪,慢慢从假山下走过。 山上,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落了上去。 关青岳在书房里训斥完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将,又生了会儿气,便起身回正房,想着这个时候也不知意浓睡了没有。 “世子爷。”来开门的是个模样俊俏的大丫头,关青岳多看了一眼,笑道:“你们世子夫人可睡了?” “没呢,知道您还在书房忙着,就一直在等着您,茶水房里还给您煨着热汤,是您最爱喝的冬瓜老鸭汤。” “烟儿,你可真会说话。”杜意浓从卧房里出来,笑盈盈站在门口那里看着她道。 “世子夫人。”烟儿咬了下嘴唇,害怕的退去一边。 “怎还和自己的丫头吃醋。”关青岳得意一笑,举步就要上前。 便在此时,一支冷箭蓦地从对面屋脊上射了过来。 杜意浓抬头就看见了,她顿时僵住身子,眼睁睁的看着那箭射向自己的丈夫,一声不吭。 破空声从耳畔响起,关青岳是世家子弟,也是从小学的骑射,登时反应过来,身子往侧边一歪,一个翻滚便避开了去,他一躲,那箭便直直射向杜意浓,杜意浓立马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假作害怕,“来人啊,快救世子。” 凤移花冷眼把这对夫妻的相处看在心里,驻足片刻,在府中家将追上来之前,迅速消失在黑夜了。 关青岳,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70章疯癫(一) 昨夜一场大雪过后,府中的花树都穿上了一层银白的衣裳,枝桠横斜,别有一番情趣。 只是道路都被厚厚的积雪封住了,早上,天还蒙蒙黑时,大总管司先生便指挥着府中的小厮、仆妇、婆子们开始洒扫庭院,要他们务必在主子们起床之前,弄出通行的道路来。 骄阳从远处的山峦里升起,七色阳光慢慢洒遍大地。 喜儿遮着眼睛看了看,便笑着转身回了屋。 “回老太太,今儿个万里无云,晴的好着呢。” 半卧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张白色毛皮毯子的老太太点了点头,笑道:“像踏雪寻梅那么雅致的事儿还是你们小姑娘家喜欢,我啊,还是喜欢大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05 晴天。” “我都喜欢。”正拿着小金锤给老太太捶腿儿的凤芸儿娇俏一笑道。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什么都喜欢,现在不行了,刮风下雨,打雷闪电,大雪冰雹,但凡是坏天气都不喜欢,我只喜欢骄艳艳的太阳,晴朗朗的天,鸟语花香的,多好啊。” “是啊。”凤芸儿不甚热络的附和点头。 “你这丫头,还不说老实话,这么早就跑到我这里来,可是谁惹了你生气?” 凤芸儿嘴巴一撅,放下小金锤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就知道你来我这里有事,说说吧。祖母给你做主。” “昨儿个和你母亲去万安公主府,玩的可高兴?你们娘俩回来的晚,我也没来得及问问,公主府里的那片骨里红梅林可是出了名的好看,芸丫头觉着如何?” “好看是好看,只是人不好。”凤芸儿小小声的嘀咕。 老太太一听便知是什么事儿了,大儿媳杜氏近些日子以来可忙得紧,不是相看儿媳,就是带着芸姐儿去相近交好的府里串门,大小宴会更是参加了不少,儿媳的人选没听她说看上了哪家,倒是这女婿的人选她看中了一个,便是这万安公主的幼子,叫冯念安的,父亲乃是吏部郎中。 “感情是咱们芸丫头没看上人家。”老太太会心一笑,拉着凤芸儿的手道:“来,你跟祖母说说,人家哪里就不好了。哦,差点忘了,你先跟祖母说说,你们在哪里见的面啊。” “老太太。”凤芸儿半是羞恼半是撒娇的扑到了老太太的怀里,郁郁道:“人家正烦着呢,您就别逗我了。” 老太太笑的更开心了,摸着凤芸儿的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不是在那片梅林里遇上的,万安公主家的这片梅林啊,不知道成全了多少对鹣鲽情深的夫妻呢。咱们芸儿好福气,也在梅林里遇上了喜欢的。” 凤芸儿羞窘难当,又撒娇的叫了老太太一声,把自己看到的跟老太太道:“那个冯念安,他、他不好,我看见他调戏如柳了。”想到自己看到的情景,她羞的脸色通红,也不敢抬头让老太太看见。 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蹙眉道:“你说的如柳可是你外祖父家的庶女?” “嗯。”凤芸儿点头,奇怪的道:“老太太,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往后切不可再同这个如柳一起,那不是正派端庄的。” “明明就是那个冯念安不好。”凤芸儿哼了一声。 “你懂什么,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定然是她自己不庄重这才惹出了这桩丑事。” “可我看着那个人就不是好人,老太太,我跟您说心里话,您先别训斥我行不行?”凤芸儿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祖母。 “你说,祖母听着。” “我碰巧、嗯,碰巧看到过几次花大哥调戏身边的人。” “这个花儿,也不知收敛,他回来我就让人拿戒尺抽他的手心。”老太太拍着凤芸儿的背气道,“你也是,小姑娘家家的,看见了不知道躲吗,也不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老太太,您先听我说完嘛。”凤芸儿羞怯撒娇,“花大哥调戏起人来,我看的、看的脸红心跳,却不觉得丑陋,还觉得好玩。可是那个冯什么的调戏如柳,我看了就觉得恶心。老太太,您不知道,他好下流。” 老太太的脸色更是难看,心里已然清楚,定然是那个冯念安和如柳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让芸姐儿碰巧看见了。 “老太太,我不想嫁那样的人,呜呜,不想。”凤芸儿想着想着就哭起来。 “好孩子,我知道了,你别哭。这事儿我给你做主,待会儿就让人去请你的母亲来。咱以后再也不去万安公主府了,真是,不堪入目!糟践了那片梅林。” “老太太别气,千万别生气。”喜儿忙来劝阻。 “可是母亲不听,她就觉得那个冯什么好,老太太,您要救救我。” 老太太气笑了,拍着她道:“这家里还有我这老太婆说话的地儿,你放心,你们的婚事,我不点头,你们的老子娘就别想成!” 门外,杜元春听着屋里的动静,知是老太太生气了,不想触霉头,她便退了出来,抬眼看见挂在回廊上的一对蓝羽鹦鹉,便问站在门口打帘子的丫头道:“我听说,那天晚上便是这只鹦鹉来报的信,可是真的?” “回大奶奶,是的。” “倒是一只有灵性的小畜生。”她淡淡的道,想到这鹦鹉是老太太的心头好,她又改口笑道:“我是夸它们有灵性呢,别乱说话。” 打帘子的丫头相互看了一眼,齐声道:“不敢。” “我先去后面看看大爷的那个姨娘,待会儿再来给老太太问安。”她如是道。“兰翠,咱们走。” 打帘子的两个丫头蹲身一礼默送杜元春转个方向去了后头,相互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头,其中一个嘀咕道:“大奶奶怎敢骂老太太的鹦鹉。” “谁知道呢。”另一个回答。 春晖堂大的很,前院和后院都有小花园和水榭,娇娘住的后罩房便是在一片假山花林后头,此处偏僻安静,倒是很适合休养。 因娇娘身边服侍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唯一一个老妈妈姜妈妈还摔断了胳膊,只剩下一个落霞还全模全样的,就又派了一个四十来岁的朱妈妈和一个叫黄鹂的二等丫头来服侍。 见杜元春来了,正要去药房取要的黄鹂便又退了回来,道:“给花大奶奶请安。” “起来吧。玉姨奶奶如何了,这会儿她正在屋里做什么?” “玉姨奶奶正靠在床上绣花,说是要给肚子里的孩子绣小肚兜。”黄鹂如实道。 “呦,她倒是打算的早。你要出去?” “是的,花大奶奶,奴婢要去给姨奶奶取药。” “你且去吧,我进去看看。” 黄鹂答应了一声,步下石阶便去了。 “她这小日子过的倒是挺舒坦。”杜元春淡淡说了一句。 兰翠没说什么,掀开厚重的毡帘,道:“大奶奶,先进来吧。” 这后罩房和正堂不同,入门便能看见放置在西窗下的垂花柱床,中间只用了一面纱帐将整个屋子分割成了两部分,前半部分用来待客,正对着门的墙上挂满了花鸟字画,下方设置高案,上面陈列有一个青铜大香炉,左右两边两个凤尾瓶,紧挨着便置有稍矮一些的长桌,桌子左右两边放了两张靠背独坐椅,这面墙的侧对面又安置了一张长塌,榻上放一张紫檀木小几,如此一番布置便勉强当成正堂用,后半部分则成了卧房,床头靠窗的位置便是梳妆台,矮柜等家具。 杜元春一进来就看见了玉娇娘正微笑靠在软枕上一针一线的绣着什么,神情颇为幸福满足,这使得她的姿色看起来更上了一层。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06 她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扬着笑走近,“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给大奶奶请安。”落霞彷佛才看见她,立马起身行礼。 床上的娇娘动作不变,神色不变,似乎沉浸在了缝制小衣裳的快乐里拔不出来。 杜元春的脸子登时拉了下来,“玉姨娘好大的架子!” 落霞忙道:“大奶奶,请恕罪,不是我们姨娘不尊重大奶奶,而是……”她咬了咬唇,一脸为难。 “而是什么,你说!”杜元春盯着娇娘看了好一会儿,也觉出了些不对味儿,“她……”怎么像是傻了? 落霞未语先哽咽起来,“大奶奶,我们姨娘惊着了,从今儿早上醒来便是如此,有时痴呆,有时又像是正常人,有时还疯癫。” 杜元春微蹙眉头,又走近几步,“老太太可知道吗?” “知道。扁大夫也来看过了,只说让静养。大奶奶,您坐这儿。”落霞赶忙过来搀扶,连兰翠都被她挤到一边去了。 “你!”兰翠瞪了她一眼,看在玉姨娘这么惨的份上没发作出来。 “玉姨娘,你可好认得我?”杜元春坐到床边的凳子上,凑近了一些看着娇娘问道。 娇娘点了点头,转过眼珠来看着杜元春,冷声冷气道:“采薇,你死的好惨,你找到你的头了吗,是不是掉到地上了,我给你捡起来吧。” 说罢,手上还拿着针呢就去抱杜元春的头,吓的杜元春连忙后倾身子站了起来,拧着眉冷呵道:“玉娇娘你别给我装疯卖傻,你想做什么?!” “不是的,大奶奶。”娇娘轻轻的,神经兮兮的道:“我在跟采薇说话,她跟着我来了,她说她找不到自己的头了。大奶奶,你看过头和身子分离吗,一刀下去,好多的血,腥臭的血浆都飞溅到脸上来了。” “我看你疯的不轻!说的什么胡话,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杜元春外强中干,厉声呵斥。 娇娘摇摇头,“嘘,大奶奶你别吵着她,她就在那儿盯着你呢。” “胡说八道。”杜元春脸色微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大奶奶!”娇娘扬声一喝,瞬间又哭了,“呜呜,你踩着她的头了。” “闭嘴!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吗!”杜元春冷冷看着娇娘,身子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娇娘的目光没有焦距,又缓缓靠了回去,拿起针来绣花,嘴里叽叽咕咕道:“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 “你疯了!我会禀明老太太把你关押起来。兰翠,我们走。” 她力持镇定,可那哆哆嗦嗦的手却出卖了她。 落霞的目光顿时冷的几乎能结冰。 第71章疯癫(二) 也不知出去之后杜元春如何同老太太说的,不过一会儿工夫娇娘的屋里就来了许多人,穿着打扮上都极为华丽。 老太太把靠在床上乖乖绣花,神情始终不曾变过一分的娇娘看了又看,蓦地站直身子瞪了杜元春一眼,“她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过是惊着了,让她多休养几日便好了。” “不是的,老太太,她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杜元春急着辩驳。 “行了。”老太太打断她,“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春娘啊,你和花儿成亲七年了却只得一个馥姐儿,至于为何花儿一个子嗣也无,我也不逼问你,过去的便让它过去。但是,她肚子里这个但凡是有一点意外,我旁的人不问,只问你!”最后的话殊为严厉,这表明老太太是真的生气了。 杜元春不是蠢人,被老太太当头一棒敲醒,已然开始后悔自己方才鲁莽的行径,此番她只得自己把老太太的怒火咽下,当即垂头认错,极为诚恳道:“都怪孙媳一时害怕这才去惊扰了老太太、志大嫂子并几位弟妹,可孙媳的心是好的,我是怕玉姨娘真疯癫起来伤了老太太。老太太,孙媳对您可是出于一片孝心,万望老太太见谅,莫要生孙媳的气。至于大爷子嗣上的事儿。”杜元春当即开始用帕子抹眼睛,委屈的道:“老太太可不能冤枉我,大爷身后无子,我可比谁都着急,这么多年了,哪年空着过啊,还不是忍着满腹辛酸左给他抬一个妾右给他抬一个妾的,可谁知那些小蹄子们一个个的都不争气呢,孙媳并非神仙,只能给大爷送女人,哪能管着给大爷送儿子啊。” 说罢,哽咽着便小声哭起来。 老太太被她一通话堵的气不顺,颤着手,指着她的鼻子道:“真不亏家里人都‘夸’你能说会道,精明强悍,你果真是个快嘴皮子,我这才说了你一句,你就在这儿跟我发了这么大的牢骚,吐了这么多苦水,你们瞧瞧她,她这是想造我的反还是怎么的。”老太太脸色一横,雪白的眉毛一舒,摆摆手道:“罢了,我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了,说的话不管用了,你呀,以后也别来我的春晖堂了,我只当没你这个孙媳妇,咱们从此不相往来。” 老太太这话也就是气话,老小孩老小孩,看谁不顺眼就不跟谁玩,可转过头去,杜元春去赔个礼道个歉哄着她,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杜元春不干,她心里本就有气,又是个贯会说理,头脑清晰,不轻易服输的,心里不爽什么就说了出来。 “老太太。”杜春娘的脸一下唰白,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两眼包泪,看似忏悔,可嘴上却如此道:“孙媳知道老太太疼大爷,这爱屋及乌的就疼他疼的小人儿,可老太太啊,你莫忘了,我才是他的正妻啊,老太太,咱们青阳侯府向来是极有规矩的人家,难不成真要做那宠妾灭妻的事儿!” “你!”老太太被她气的身子猛的一摇晃,眼看就要倒,身后的另外几个孙媳立马叽叽喳喳惊叫着扑上来,搀扶的有,抱住的有,顶住的有,立时便把老太太给保护的密不透风,七嘴八舌,那关心的话犹如蹦豆子似得蹦了出来,闹的老太太的头原本不晕的,这会儿也两眼冒金星,撑着喜儿的手喝道:“都闭嘴!” 老太太这方暂且无事了,志大爷的媳妇儿李氏便冷着脸看向地上跪着的杜元春道:“弟妹,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就是,花大嫂子,没见过你这样的,长辈说一句你顶一句。” “平常她不就是这般掐尖吗,谁也别想在嘴皮子上让她吃亏。” “可不是。花大嫂子,你也别怨咱们这些做弟妹的揭你的短,今儿个就这事儿,我也要说一句,这人啊,吃亏是福。” “……” “已是够乱的了,你们别再往里头瞎掺和了。”李氏拿出长嫂的威严扫了她们一眼,伸手一点杜元春的肩头,递了梯子给她,“还不快给老太太赔罪。” “老太太,孙媳不过是和您讲理罢了,若是老太太不听,那孙媳不说就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07 是。” “弟妹你……”李氏只觉自己白做了好人,瞬间便气笑了,冷下脸道:“往常你在咱们妯娌间掐尖耍嘴皮子也便罢了,我们这些人说不过你,只怨我们自己口拙,可我没想到,你在老太太跟前也是如此,这孝心二字,弟妹在娘家时恐怕泰国公夫人没教你吧。” “志大嫂子你莫不是忘了,花大嫂子可不是长在人家泰国公夫人身边的。”这是勇毅侯府嫡次子德三爷的妻子唐氏讽刺她庶出的身份呢。 “照例说,花大嫂子是在泰国公府老太太的身边长大的,这教养是没得挑的呀。” “谁知道呢。” 杜元春心知这是她们趁机落井下石呢,冷笑一声便道:“若没有今日一遭,我还不知,弟妹们对我的积怨如此之深呢,若早知我的快人快语惹得你们不快,我便把自己当成个哑巴算了,在你们面前,我一句话不说,任由你们奚落。不如这样,今日当着老太太的面,弟妹们不妨一次性都发泄出来,往后咱们还是相亲相爱的好妯娌,你们看如何?” “都闭嘴!”老太太瞪了围在她身边的几个孙媳一眼,“一个比一个难缠。可见是我对你们太好了,到如今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这里也不需你们服侍了,你们也不用来我这里请安了,都走,我眼不见心不烦。喜儿。” “在,老太太。”喜儿连忙过来搀扶。 老太太转身又去看了看床上的娇娘,也把她数落了一顿,“你靠在这儿不声不响的,也不是个乖巧省心的。罢了,你们好生伺候着吧,那参茸保胎丸按时给她吃,孩子安然无恙的生下来咱们皆大欢喜,若是有个万一,你们谁也别想跑。”她把候在一旁的落霞、黄鹂、朱妈妈,和吊着胳膊的姜妈妈都扫了一眼,真正较真起来,余威犹存,谁也不敢违逆腓钒抡檀。 屋里的孙媳妇们个个屏息敛神,一时落针可闻。 “老太太,咱回吧,玉姨奶奶需静养,您瞧她,这会儿竟是吓的瑟缩起来了,可怜见的,小脸都白了。”这种时候,也只伺候了老太太多年的喜儿还敢说话。 “走。”老太太看也不看那地上跪着的一个,旁边垂头站着的一溜,径自离去,那背影略为臃肿,步履依旧从容,可春娘知道,今儿个这事儿不算完。 她暗暗后悔不该意气用事,老太太的脾性她也摸的七七八八了,但凡她说话教训人,你只听着,时不时迎合哄着,她就高兴,她一高兴就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若说老太太这人,在对待小辈儿上,那真是宽容的不能再宽容了,但凡不是损毁两府名誉的事儿,她都不较真不伸手去管。 现在可好,她把心里话说出来一时痛快了,却惹恼了她。 果不其然,回去之后,老太太就躺在床上称起了病,连午膳都让屋里的丫头退了出来,一筷子也未动,午休之后,太阳西斜,青阳侯和勇毅侯都下衙回府,第一件事儿就是提着衣摆匆匆往春晖堂赶来。 兄弟俩在回廊上撞了个正面,勇毅侯张口便道:“大哥,母亲得了什么病,我从衙署出来就被府里的小厮告之母亲卧床不起了。” 青阳侯比他更糊涂,两手一摊,蹙眉道:“我也不知。” 一边走着,青阳侯一边压低声音道:“母亲病的可真不是时候,圣上年事已高,却迟迟不立太子,昨儿个又从内宫里传出圣上隐病的消息,我思忖着,莫不是又到了风起云龙的时候。齐王、秦王、代王、哀王、楚王,咱们这朝可是有五位成年王爷,且羽翼已丰,若是都存了心思,又是一场动荡,可咱们兄弟至今不能统一意见,迟迟定不下规避此次风波的好法子,若是母亲再有个什么,到时咱们兄弟丁忧回乡,再想回来,再想有如今的富贵却是难了。” 青阳侯蓦地握紧勇毅侯的手,“二弟,何不趁早投上一个,似你这般左摇右摆,迟早惹急了他们,到那时怕就有性命之忧了。” 勇毅侯反握住自己兄长的手,略略一笑,“大哥,还是先去看看母亲吧。” 偌大的庭院里,兄弟俩紧挨着这么一通咬耳朵,这便到了春晖堂门口,勇毅侯抽出自己的手,率先走了进去。 青阳侯微有些气恼的一甩袍袖,也随即走了进去。 正堂上,老太太额上绑着一条白绸,正闭着眼睛喘粗气,看模样倒真像是重病了。 “母亲,您觉得好些了吗?”勇毅侯坐到榻沿上关心的问。 老太太也不吱声,眼睛紧闭着,喘息越发粗重。 “母亲,儿这便去给您请御医。”青阳侯焦急道。 老太太依旧捂着额翻来覆去,看样子是极为难受了。 “喜儿,你来说说,究竟是谁惹了老太太生气?”还是勇毅侯了解自己的母亲一些,见她这般,又看了一眼喜儿的神色,便猜中了八九分。要说自己这母亲真是再省心不过的了,不恋权,不瞎管,不为难儿媳妇孙媳妇,心胸宽阔,仁善心慈,少有折腾他们的时候,今儿这一遭八成是真气狠了。 第72章疯癫(三) 喜儿正等着两位侯爷这句话呢,便把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又是这个孽畜!”不好直接说儿媳妇的不是,青阳侯就骂了凤移花一句。 “他又不在,这事儿哪能也栽到他头上。”勇毅侯蹙了蹙眉,忽然一笑,俯身在老太太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老太太脸上便见了点笑模样,一指头点在自己儿子的眉心,“就你聪明。” “母亲,那儿子这便回去了,回头让他们来给您磕头认罪。” 勇毅侯这边搞定了自己母亲,和青阳侯打了个招呼便高高兴兴回去了,青阳候这边还摸不着头脑,一个劲的问:“母亲,给您请御医可好?” “你呀,从小就笨。”老太太也不舍得为难自己儿子,便直接挑明了道:“回去问问你媳妇吧,她那个侄女也该好好教教了。” “那您的身子?” “我好着呢,你且去吧。”老太太摆了摆手。 一听这话,青阳侯心口的一块大石就落了地,微有埋怨道:“母亲不知,您方才可真吓死儿了。” “就你胆子小,你二弟怎么就不跟你一样。” “罢了,母亲,儿告退。”青阳侯拱手作揖,转身便走。 躺在里侧,背对着门的老太太叹了口气,心下有些伤怀,“喜儿,你说,我活的是不是有些久了,儿子都不待见我了。” “老太太可千万别这么想,奴婢瞧着,大老爷、二老爷都孝顺着呢。老太太,奴婢听说德三爷家的文哥儿长牙了,不若,奴婢去抱了来给老太太解解闷。咱别想那些烦心的,您看可好?” “今儿个累了,明天吧。” 喜儿见老太太的兴致不高,便轻应了一声,拿起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08 旁边的小金锤就开始捶起来。 转眼又是黄昏日落,娇娘从打开的窗户望向外面,便觉今日天上的云比前日厚重了些,层层叠叠如山峦,夕阳都快被挤没了,只能钻在缝隙里迸射出丝丝缕缕的绛色霞彩。 她的眸光散散的,依旧没有焦距,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卧在床上,仿佛真的灵魂出窍了一般。 姜妈妈和落霞相视一眼,此时都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心中皆有隐忧。 这会儿,青石板庭院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男子说话声,渐渐的走近了,清晰了,便知道了他们是什么人儿。 原来是怕夜晚又要下雪,雪堆积多了压垮了屋顶。 “我听着,怎么还有金宝的声儿,姨奶奶,我出去看看。”自进了侯府之后,她们对娇娘的称呼便都心照不宣的改了。 落霞从窗户这里往外看,果真在三个不认识的小厮里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可不正是金宝吗。 大爷悄没声息的回来,又悄没生息的走,便把金宝银宝留下了,只是银宝明面上还是跟在大爷身边的,暗地里就留在了长安,也不知他在何处落脚。而金宝就说自己在路上犯了错,被大爷嫌弃,将他赶了回来看院子,兄弟俩一个在府内一个在府外,但凡有何意外都能及时作出反应。 “你们俩去那边,从那儿放梯子,我在这边,行行行爬你自己的吧,我不用你给我扶,稳着呢。” “我来给你扶着梯子,你上去吧。”姜妈妈出现在金宝身后,喊了一声。 “那行,多谢姜妈妈。”金宝嘿笑一声,扛着扫帚就慢慢爬了上去,他就把梯子放在娇娘开着的窗户这边,娇娘在屋里就能看着金宝的衣角。 金宝瞅着那两个小厮不注意,脑袋一歪就钻了进来,看向娇娘道:“姨奶奶,您有何吩咐就找奴,奴就在这府里。”说完不等娇娘回话,他一出溜就爬上了屋檐,而后大片大片未化的雪就撒了下来,这金宝粗心大意,早忘了姜妈妈还在下面呢,登时便把姜妈妈砸成了个雪人,浑身是白,只有一双眼睛挤吧挤吧露出了黑漆漆的眼珠。 “嘿,你这臭小子,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姜妈妈猛的一抖身子,雪粒子飞溅,气的登时跳将起来,指着金宝揭他的皮。 “够不着吧,您老上来啊。”看着姜妈妈的惨样儿,金宝洋洋得意的哈哈笑。 不知道他在屋顶上做什么呢,落霞在屋里都能听见砰砰声。 一会儿,哗啦啦下来一大块东西,嘭一声落了地。 “臭小子,你还笑,不给你一点厉害瞧瞧,你不知老娘是谁。”姜妈妈怕是气狠了,弯腰也不知捡起了什么,扬手就往上扔,一块又一块,扔的不巧,其中一块蓦地飞进了屋,直奔娇娘的面门,落霞虽小有身手,可她并不能似神仙似得瞬移,此时她站的距离有些远,情急之下,她拔出头上的发簪就射了出去,穿心而过,嘭一下就碎了,碎冰块零零散散的落在娇娘盖着的锦被上,娇娘动了动,随手捡起一块圆乎乎的,晶莹剔透似琉璃的冰看了看,冰的冷光直射了进去,她眼珠的色泽逐渐加深。 “姨奶奶,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姜妈妈连忙跑进来请罪。 屋顶上的金宝也赶紧顺着梯子爬了下来,伸着头往里面看,面浮愧疚,磕磕巴巴道:“姨奶奶,您、您没事吧。” 天色昏暗了下来,侯府华灯初上,春晖堂摆起了膳,今儿个有些热闹,勇毅侯府的曾孙子、曾孙女都被抱了过来,老太太望着这两桌子粉妆玉琢陪她用膳的宝贝蛋儿们,喜的尖牙不见眼的。 屋里喜气洋洋似过年,欢笑不断,门外院子里,却跪了一地的孙子、孙媳们,每一个的脸都红的像猴子屁股,男人们没有一个不在心里埋怨自家媳妇的,自弱冠之后,这还是头一遭被全体罚跪呢,而起因则是因为自家媳妇是了德行。 “身为长嫂,你也不说规劝着点下面的弟妹们。”跪在最前头的凤怀志沉着脸埋怨道。 李氏可不怕她,她身后可站着两个站住脚的嫡子,正都在屋里陪着老太太用膳呢,便理直气壮道:“那是弟妹,又非亲妹妹,我怎好往深了管。再说了,上面可还有婆婆呢,我可不想被埋怨越俎代庖。” 身后的凤怀德也埋怨开了,“你们娘们就是事儿多。” 唐氏的腰杆挺的也直,她不仅有儿子,家世也好,直接呛声道:“让你给老太太跪上一跪还委屈你了不成。” 排在最后的,是勇毅侯的小儿子凤辰良,也是庶出的,可他的生母得宠,在家里也颇有地位,和妻子柳氏恩爱非常,他悄悄的握住自己媳妇的手,撇嘴不高兴道:“你又没惹着老太太怎也让咱们陪着跪。” 柳氏弯唇一笑,掐了他手心一把,“咱们成了城门外的池鱼了,亏得这把火烧的不够大,没事,咱是最小的,丢人也丢不着咱们的。” “夫人说的是。” “你听听十三弟说的话,你还埋怨我,我埋怨谁去啊,我又没惹老太太。”排在前面的是十二爷凤垂文两口子,也是庶出的,其妻宋氏就一直羡慕十三一家的恩爱。 “要怨就怨咱们家那个能说会道的吧。”排在十二一家前头的十一爷媳妇周氏压低声音道。 “闭嘴。”十一爷冷着眼瞪了周氏一下,周氏瑟缩一下就消音了。 这边厢正埋怨来埋怨去的,屋里那些小的们也吃的差不多了,一顿饭吃下来把老太太哄的阴转多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都是好孩子。” 一个长的尤为粉嫩白皙的小男娃左瞅瞅右瞅瞅,不见自己的父母,他瘪了瘪嘴,自己费力从圆鼓凳上跳了下来,蹬蹬蹬就跑向了老太太,挤开她怀里的某个堂哥,仰着泪哗哗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几下,珍珠似得眼泪就滑了下来,把老太太疼的顿时心肝肉儿似得的叫唤。 “不哭啊。”老二家的子孙有点多,雨后春笋似得,一年到头蹦出来好多个,老太太记性不大好,一时记不住这个娃儿的名儿。 喜儿忙小声提醒:“是宇哥儿,十三爷家的嫡子。” “哦,宇哥儿,我记得,不就是过年追着要放炮仗的那个。” 喜儿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拆穿说,要放炮仗那个是德三爷家的。 “好孩子,哭什么啊,可是你堂哥堂姐抢了你的糯米团子?” “老太太,您打我的小手心吧。”宇哥儿哽咽道。 “可不能打,这小手嫩着呢,打坏了可怎么办。” “不,您打吧,爹爹犯了错,我、我来替爹爹偿。” 这小小的孩儿说出来的天真话,一下把老太太的眼泪引出来了,抱着宇哥儿就是一通亲,连说了无数个好。 喜儿趁机道:“老太太,虽说年后不那么冷了,可那地上的石板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09 还是硬的,少爷少夫人们都是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哪能受得住这个,还是叫起了吧。” “叫起吧,我这是看在宇哥儿的份上。好孩子,你今晚跟着曾祖母睡可好?” 宇哥儿想了想,点了点头,那般乖巧萌动模样又把老太太稀罕的什么似得。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孙子孙媳盯着一头寒气进屋里来给老太太磕头谢恩,老太太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就让走了。 之后,勇毅侯夫人又来了,把勇毅侯对他们的处罚又说了一遍,罚跪求老太太原谅只是开头,后面还让他们抄写五十遍的孝经,什么时候抄好了,什么时候才让把孩子领回去,在那之前,所有的孩子都让住在春晖堂,族学也暂时停了,只说让陪老太太多玩几天。 老太太这才满意了些。 相比于勇毅侯的孝心,青阳侯两口子就差了些,只罚了杜元春一个,暂且夺了她的管家权,还让抄写孝经一百遍,禁足一个月。 第73章疯癫(四) 漆黑的天幕上,一弯月牙斜斜垂挂,往静寂的大地上散布着苍冷的淡光,星辰点点,那微弱的光芒已被浸墨的夜吞噬。 风声呼呼敲打着窗,忽然的一声轻响吓的正伏案抄经的杜元春一个激灵,下笔微重,这一张白纸最后的那个字就成了模糊的黑点,这使得她今夜辛辛苦苦抄写出来的一篇孝经就那么毁了。 她神色平静,低头看了一会儿,握笔的力道突然加大,面容一拧,扔掉笔,双手就将整张纸扯了个稀巴烂。 正在一旁研磨的兰翠顿时惊住,诧异道:“大奶奶?” “没事,我心里有些烦躁罢了,再给我铺上一张纸,我重新写。” “可惜了,方才那张只要裁掉半寸就还能用的,老太太宽和,她不会那么严苛的。”兰翠一边展开全新的一张白纸一边道。 “我知道,只是看着那个污点,我心里不舒服。剪剪灯花,暗了些。” “是。”兰翠最是清楚大奶奶的性子,在琴棋书画上,她对自己的要求向来严苛,以前做小姐时,给家里的老太太写千寿文,一个字多写了一横她都要撕掉重新写的,只是现在不比从前,要抄写一百遍才能把馥姐儿接回来呢,若是小姐还像以前那样,但凡发现一个字不好就全张撕掉,这得写到何年何月去,想到此兰翠便委婉劝说道:“大奶奶,馥姐儿从出生到现在从未离开过您,这会儿在老太太那里也不知哭没哭鼻子,大奶奶还是快些弄出一百遍的孝经来交上暂且应付过去,把馥姐儿接回来才是正经。” “这还用你说!”杜元春烦躁的说了一句,见兰翠有些下不来台,她又缓下声儿道:“我这不是已连夜写了吗,我难道就不想早一点把馥姐儿接回来,我可是她的亲娘。” “是奴婢多嘴了。”兰翠垂下头小声道。 一滴墨汁又滴在了她新铺上的白纸上,她气的攥成团儿扔的老远,蓦地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道:“兰翠,我近些日子以来是不是心浮气躁了。” “大奶奶许是劳累着了。”兰翠不好直接说,垂着脸道。 “心静、静心,是我浮躁了。”杜元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坐下来再次执笔抄写,缓缓道:“只不过一个妾罢了,她和咱们这院子里的其他贱蹄子一样,还不是捏在我的手心里。”她淡淡冷笑,下笔逐渐顺畅起来。 “是啊,老太太这会儿向着她不过是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所以大奶奶咱们无需急躁。” “正是这话儿。” 兰翠打了个哈欠继续道:“若是奴婢和您的笔迹相同就好了,这会儿奴婢也能尽一份力,早些接回馥姐儿。” “就你那一手虫爬的字儿我可不稀罕你帮我。”杜元春见她困的眼皮直打架便体贴道:“你先回去睡吧,我写完这一张纸就睡。去吧,被禁了足,我无事一身轻,明儿个还能睡个懒觉,可你却还要早起忙活。” 兰翠一想也是,又拨弄了几下灯火,让桌面更亮堂些,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杜元春也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埋头继续写。 不知不觉时光流逝,杜元春只觉自己手酸脖子疼,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打量一眼自己娟秀的字迹,自嘲道:“写得再好,那老太太也不懂欣赏。”还真不如似兰翠说的,草草交代过去完事。 那么多孩子都放在春晖堂,馥姐儿又不是最得宠的,还不知怎么被堂哥堂姐欺负呢,还是尽快接回来为好。 这样想着,杜元春下笔神速,那字迹也渐渐潦草起来。 如此又完成了一章,杜元春也不知又过去了几个时辰,只觉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她极为倦怠的打了个哈欠,心里想着我只趴着睡一会儿,只要一小会儿就好,眼睛一闭,囫囵一睡,顿时如坠深渊,意识停摆,不知今夕何夕。 屋里虽铺着地龙,暖和非常,可深夜之后,负责添碳的奴仆也打盹去了,地底沟渠里的火气不足,屋里的温度便渐渐降了下来,杜元春感觉到了冷,身子瑟缩了一下,耳朵里就忽然听到了“哗啦啦”清脆的响动,就好似有人拿着琉璃珠子贴在她的耳朵边上碰撞似得。 她缓缓睁开眼,环视一周,发现卧房里黑漆漆,静悄悄的,桌上的烛火已燃烧的只剩下半寸长,光芒黯淡。 那声音稀稀拉拉的,似乎包围了整间屋子,她的心一跳,微有惊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屋顶,扬声便喝:“谁在上面装神弄鬼,若是被我逮着,你看我敢不敢剔了你的骨头!” “大奶奶,是您在说话吗?”兰翠被杜元春的声音吵醒,披着衣裳,捧着灯,揉着惺忪的睡眼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见到兰翠,杜元春赶紧过来握住她的手问。 “没有啊。”她睡时已困的不成样子,到了外面长塌上,她一沾枕头就睡熟了,连梦都没做过一个,哪听到什么声音,“兴许是外面的鸟叫声吧。” “不是鸟叫声!”杜元春肯定的低喝,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把兰翠凶的不知所措。 “大奶奶您是不是做梦了?” “不是做梦,我听的清清楚楚。”杜元春眼睛盯着屋顶,紧握着拳头冷冷道:“定然是有人装神弄鬼来吓唬我。不就是死了个小丫头吗,她倒是记恨上我了,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到这种烂法子来作践我,好啊,咱们等着瞧!” “大奶奶的意思是,玉姨娘已经知道那事儿是您做的了?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大奶奶别是您自己吓唬自己吧。”最后那话兰翠便是意指她做贼心虚了。 杜元春果真狠瞪了她一眼,自己一寻思也觉得不大可能,玉娇娘身边就是那么几个人,老的老,小的小,谁也没本事爬上屋顶弄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10 鬼。 “兴许真是我做梦了。”杜元春不情不愿的道。“今夜,免得你害怕,不若跟我一床睡吧。” “呃……”兰翠顿了顿,在杜元春恼羞成怒前赶紧乖觉的点头,“是,奴婢这就去抱自己的被子。” 春晖堂后罩房,娇娘的屋里漆黑一片,满室静寂,似乎已陷入沉睡许久。 翌日早上,天还蒙蒙黑时,兰翠就吩咐小丫头去搬了把梯子回来,杜元春一夜未睡,形容微有憔悴,见已搭好梯子便对院子里的丫头们道:“谁敢爬上去看看,我赏谁一两银子。” 天色黑沉就被揪起来的小丫头们心里略有微词,见这会儿大奶奶没头没脑的要她们爬屋顶,便有人嘀咕开了,“昨儿个不是有小厮哥哥们爬上去洒扫过了吗,怎还让我们爬。” “就是啊,那么高,摔下来就死翘翘了。” “大奶奶这是又想了新法子整治咱们呢,也不知谁又得罪了她。” 她们的神情她都看在眼里,心里顿时就窝了火气,也不赏银子了,直接揪出一个二等丫头就命令道:“你,给我爬上去看看,快点!” “大奶奶我是专门伺候您茶水的莺儿啊,我手脚笨拙不敢爬,大奶奶再找别人吧,奴婢只会端茶递水,不会爬屋顶啊。” “我让你上去看看,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吓成这样做什么,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呦,大清早的,大奶奶你折腾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彤姨娘衣衫不整的扶着门框打着哈欠,开口就说了句阴阳怪气的话。 “我做什么还要同你商议不成。”杜元春瞧着莺儿颤巍巍的往上爬了,身子一转就看向彤姨娘,“年节这几日我忙,把你们每日早上的请安礼给省了,许是有人觉得这日子太舒坦了,便开始张狂,不把我放在眼里,既如此,我也不白做好人了,从今日起,寅时三刻你们到我屋里来伺候。” “寅时三刻!”彤姨娘顿时炸了,“上朝的官老爷们还没起那么早呢,大奶奶你也不怕传出刻薄妾室的名头去。” 杜元春冷呵一声,微有些破罐子破摔,“咱们大爷不拜相不入阁,我要那好名声作甚,再说了,放眼整个长安城,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就算彻夜让你们给捧蜡烛跪碎瓷片的也多得是,不过是让你们早些来请安罢了,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彤姨娘,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才是,如今,你可不是老太太身边的一等丫头了,身份可没那么‘尊贵’。” 彤姨娘咬了咬牙,草草给杜元春行了一礼,“婢妾身子不舒服,今儿个怕是不能服侍您,大奶奶大人大量还请宽和婢妾一回。”临关门前,彤姨娘忽然朝着杜元春笑起来,“听说,大爷又领进来一个妹妹,明儿个我得去看望看望,说不得这妹妹肚子里这个就是个儿子呢,有儿子好呀,可比那些成亲七年无子的强多了。今儿个有人是大房正妻,说不得明儿个就被休回家哭死去了。” “你!” “哼! “嘭”一声杜元春就被关在了门外。 无子,无子,这就是她无子的下场,连个妾室都敢和她呛声!若非她性情坚强,苦心经营又有姑母撑腰,还不知被欺负成什么样儿了呢。 “大奶奶莫气。”兰翠慌忙走过来劝慰,并指着已颤悠悠站到屋顶上去的莺儿道:“您看,莺儿已在上头了,您是想让她看什么?” 杜元春一噎,心里并不想把这事儿扩大,深怕若真追根究底起来反倒揭了自己的短,假作咳嗽一声,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孔雀翎斗篷,“让她下来,你把她领到我屋里来。”说罢,径自进了屋。 兰翠真被自家大奶奶这不正常的行径弄懵了,天色黑乎乎的时候就催促着自己去找人搬梯子来,又急哄哄凶着莺儿爬屋顶,这会儿莺儿颤巍巍上去了,大奶奶又偃旗息鼓了,这是要作甚? 可她一个做奴婢的只有听命的份儿,叹了口气,挥手让大小奴婢都散了,招招手带着莺儿也进了屋。 屋内,杜元春坐在榻上,神色微有紧张,直接问道:“上头可有琉璃珠子一类的东西?” 莺儿摇摇头,手脚这会儿还抖抖索索的站不直。 杜元春不相信那莫须有的鬼神,她自小也是跟着关青岳读书长大的,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话她记的牢牢的,她不信那个邪,又道:“你在上面看到了什么都一毫不差的跟我说说。” “大奶奶,屋顶上除了未化的冰雪什么也没有啊。” “是不是灯笼的光暗,你没看清楚?”杜元春追问。 莺儿被逼问极了直接小声哭道:“大奶奶若是不信,可再派人上去看,奴婢若是说错一点,您直接把奴婢撵出去,奴婢一句怨言也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杜元春不信也不行,一手扶额,面有愁容,摆了摆手道:“兰翠,给她一两银子,行了,你下去吧。” “多谢大奶奶赏。”可算是交代过去了,莺儿想着那颤巍巍的梯子就害怕,微有埋怨道,大奶奶是糊涂了不成,屋顶上除了扫不干净的冰雪还有什么,那还用看吗,真是多此一举。 莺儿一走,杜元春立即又道:“兰翠,天亮之后,你去玉姨娘那里串串门,看看她在做什么呢,再多看看她身边的人可有异样。” 兰翠无奈的点头,心里只觉得大奶奶是做贼心虚了。 天空碧蓝如洗,晴空万里,不时有排成“人”字的大雁飞过,鸟鸣啾啾。 后罩房这边没有回廊,出门便是一方用青石板铺成的宽阔台子,有两层石阶那么高,石阶下面就是黄泥土,种了一大片低矮花树,不过这会儿天气寒冷,只剩下光秃秃的放射状的细枝条,像是倒垂的柳树,但看这枝条的形态也不难想象,到了春季花开时该是何等锦簇,欣欣向荣。 “姨奶奶,该吃药了。”黄鹂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娇娘也不答话,只是坐在窗前的软椅上怔怔出神。 吃了两天的参茸保胎丸,她下腹的坠疼感好些了,在床上躺的四肢麻木后,便由落霞搀扶着坐到了窗下梳妆台前看外面的景儿。 “姨奶奶,啊,张嘴。”黄鹂伺候了两天,对这位姨奶奶的病情已有了解,此时见她傻了一般的一动不动便见怪不怪,只像哄孩子似得给她喂药。 落霞不知做什么去了这才刚回来,见黄鹂正喂药,便忙道:“黄鹂姐姐哪敢劳烦你,还是我来吧。” 不需她服侍,黄鹂乐得清闲,交接一下便笑道:“那我去老太太那边回话去,老太太还等着问玉姨奶奶的病情呢。” “黄鹂姐姐只说咱们姨奶奶越来越好便是,省的她老人家总是惦记着烦心。” “我知道。” 黄鹂一走,娇娘随手捏起那黑丸便塞入了口中,虽然苦涩难吃可她还是一口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11 吞了,这药丸确实是好东西,吃一次,下坠感便减轻少许。 “姨奶奶,奴婢给您梳头。” 落霞不是多话的人,她说梳头就真是认认真真的站在娇娘身后梳头,一句凑趣的话也无。 娇娘也只是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主仆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气氛却是出奇的和谐安宁。 不过一会儿黄鹂又回来了,还捧回来了一盘子还在冒热气的红豆糯米糕,进门便笑道:“玉姨奶奶,您瞧,这是老太太赏给您的。” “多谢老太太的赏,也劳烦黄鹂姐姐了。”落霞放下梳子连忙来接,抬眼便看见了跟在黄鹂身后走进来的兰翠。 “玉姨奶奶可好些了,奴婢奉了大奶奶的命来看望你。”兰翠撇开落霞径自到了娇娘跟前,微低头就直视起了娇娘,一举一动都不曾有半分尊重。 娇娘不理她,往梳妆台上一趴就开始弹一个木盒子里的五彩琉璃珠玩,眸光神采依然呆滞。 “玉姨奶奶在玩什么?”兰翠随手捡起一颗珠子瞅了瞅又给扔了回去。 落霞忙代替娇娘回答,“兰翠姐姐不知,一直跟在我们姨奶奶身边的采薇,就是那个头和身子被砍成两半的那个丫头,她生前最爱玩珠子,我们姨奶奶就曾赏了她这么一盒子漂亮的琉璃珠,她喜欢的紧,空闲了就拿出来显摆,这不是从她去后,我们姨奶奶成了如今这模样,不知怎的也开始玩琉璃珠子,叮叮当当的,玩一会儿我们姨奶奶就喜的咧嘴笑。唉……” “只要不发疯,她想玩就给她玩。”兰翠直接以命令的口气对落霞这般说。 “是。”落霞乖觉领命,这给了兰翠极大的满足感,腰杆隐隐挺直,这才亲切的和落霞道:“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主仆现在住的地方是老太太的后罩房,紧挨着老太太,我们大奶奶就担心你们姨奶奶发疯伤了她,到时便是有十个玉姨奶奶也不够赔的。” “老太太自然是尊贵的。”黄鹂附和道。 “玉姨奶奶既无事,那我便回去了,我那边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做呢,大奶奶一时半刻也离不得的我。” “送兰翠姐姐。”落霞垂着头,语气颇为恭谨道。 黄鹂见她走了便笑着撇嘴,“果真是花大奶奶身边的,走起路来都有气势。你也是,作甚在她面前把自己摆的那么低。” 落霞但笑不语。 兰翠回到迎春院把自己看到听到的都一一复述了一遍,杜元春听过之后只记住了一点,采薇生前爱玩琉璃珠子,顿时,她的脑袋里便响起了叮叮当当,哗啦啦的噪音,脸色开始泛白。 “大奶奶,您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兰翠忙关心道。 “不,没有。”杜元春咬着牙坚定的道:“一个活着的小奴婢我都能辖制的了,更何况一个死了的,活着的我都可以想打便打,死了,我更不会怕。” 兰翠顿觉愕然,完全听不懂自家大奶奶在说什么。 年节之后,白日渐渐变长,可和炎炎夏季相比,这会儿的日长依旧短的让人很,彷佛只是梳洗打扮一番,一个转身的功夫便不见了太阳。 禁足之后,杜元春彻底清闲了下来,一整天除了用膳之外都在奋力抄写孝经,许是心中藏着事儿的缘故,在抄写的过程中常常出现错字,这使得她多浪费了许多功夫,心情也跟着变得极为糟糕。 她这一心情不好,便觉浑身上下都是毛病,尤其是头,一直处于晕眩的状态,天一黑便躺到了床上,晚膳也只用了半碗粳米粥。 “大奶奶,奴婢再去给您熬一碗参汤来吃如何?您晚膳用的实在是少。” “不用了,我吃不下。” 兰翠还想再劝,见杜元春眉头深蹙,她便闭了嘴。 “今夜你还在我这里睡吧。”杜元春道。 “是。” “今夜不抄那孝经了,早些睡。”杜元春说完,自己先躺了下去。 这一番举动使得兰翠越发摸不着头脑,只能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迎春院各房次第熄了灯,整座院子顿时陷入了沉寂,白日的吵闹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寒风吹动着院子里的枯叶哗啦啦作响,便于此时蓦地想起了一道尖锐的彷佛婴儿哭似得声音,床上正要迷困过去的杜元春蓦地惊醒,“什么声儿?!兰翠,你快醒醒,你听!” 兰翠也被这一声高过一声的惨笑惊的魂不附体,嘴里大奶奶,大奶奶的喊了许多声。 杜元春拉住兰翠的手,彷佛拉着最后的救命稻草,“这一次你也听见了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 “走,咱们出去看看,这一回我一定要抓住那个背后弄鬼的人!” “快来人啊,来人啊。” 院子里也不知是哪个姨娘喊了一声,顿时各房都亮起了灯,半开着门往外看。 那像婴儿哭的声音依然在某处响个不停,杜元春披着孔雀翎的披风走了出来,她一直沉着脸攥着拳,神经高度紧绷,整个身子都绷得紧紧的。 一看各房的人都醒了,便扬声道:“想看的都跟我过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人多不仅力量大,人多胆子还大,一群衣衫不整的女人提着灯笼便一步一挪的凑近了那漆黑的角落。 随着她们的走近,便见那一团黑影蓦地扑凌了起来,这黑影窜起的太快,登时便有人经受不住尖叫了一声,有一个尖叫的,便引得其余人等也吓的尖叫跑散,倒不是被那团黑影吓的,而是被那第一个人的尖叫声并当时的气氛吓的。 杜元春发了狠一般,双手一抓就将扑向别处的黑影抓在了手里,放在灯笼下一照,竟原来是一只被割掉了喉管,脑袋垂垂挂着的黑夜枭。 夜枭笑,有人死。 这可是不吉利的小畜生,杜元春蓦地将这死物扔的远远的,厉声呵斥,“都闭嘴,不过是一只鸟儿,你们何至于吓成这般。没事了,回去睡觉吧。” 众人一哄而散,皆跑回自己的屋里,紧闭门扉,爬上床紧紧蒙上头,心里开始思忖府里究竟谁要死了。 第74章疯癫(五) 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门口,杜元春忽然害怕起来,若是谁趁着刚才她们都跑去看夜枭的空当钻进了她的屋里对她行凶可怎么办。想到此,她蓦地抓紧兰翠的手背,将她推了进去道:“快,把屋里每个角落都照一遍。” 兰翠忍着疼看了一眼自己被抓破的手背,连忙点头,心里却禁不住乱想起来,莫不是大奶奶也如玉姨奶奶一般疯了? 草草转了一圈,兰翠忙回来复命,“大奶奶,屋里没旁人。” 杜元春这才迈脚进了屋,并道:“今夜多叫几个人来值宿,就睡在我的卧房里,大厅里。” “奴婢这就去安排。”兰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12 翠忙抬脚要走。 眼看屋里就只剩下她一人了,杜元春忙道:“兰翠你别走。算了,不用去叫他们了,就你吧,咱们主仆还睡一个床,你看行吗?” 兰翠还没见过自家主子如此憔悴客气的时候,简直受宠若惊,赶紧点头,搀扶着她往卧房里走,“大奶奶,夜深了,咱还是先睡吧,那夜枭,还是等明日让小厮来处置。” “就该是这样。”杜元春使劲用帕子搓手,眼眶瞪的通红,“那夜枭是被人割掉了脖子,一定是的。” 兰翠也看到了那夜枭惨状,登时皱起脸道:“也不知谁那么损,竟把夜枭往咱们院子里扔,大奶奶,此事明日一早一定要禀明大太太,让大太太派人细查。” “不用查、不用查,你别多事。”杜元春迅速爬上床,盖上被子,眼睛一闭道:“睡吧,明日一早再看看、再看看。”至于看什么,兰翠却是一无所知。 俯身刚要吹灯,杜元春便立即道:“亮着吧。” “是。” 兰翠不再多话,脱了衣裳也躺了上去,这会儿屋里暖烘烘的,温度适宜正是睡觉的好时候,不过一会儿她便睡沉了,睡在里侧的杜元春却心中忐忑,她总觉得今晚上不太平,总要发生点什么,她使劲睁大眼不让自己困倦,耐心等待着,心里依旧坚持着,她一定要逮住那个装神弄鬼的人,一定…… 可她越是让自己神经紧绷越是容易倦怠,意识犹存,心里始终想着不能睡、不能睡,却缓缓闭上了眼。 她睡的床是紫檀木雕麒麟卷叶纹的拔步顶大床,前面带有碧纱橱和踏步,脚踏板尾部还放置有一个雕花马桶,最前面又垂着厚厚的纱帐,地底还烧着地龙,冬日睡在这张床上便不觉得冷,有时还会出汗。 偌大的卧房,死一般的寂静,一睡过去不知又过了多久,床前的立地灯发出荜拨一声轻响,灯光渐渐暗淡了下去,杜元春只觉得自己的脸痒痒的,皱巴巴的,意识模糊中伸手抓了一下,手指微有粘稠的感觉,而后她便听到了轻微滴答声,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殊为幽冷,脸上湿湿的,她缓缓睁开了眼,血腥味飘悠悠钻进了她的鼻子,她就看见她的乳白色宝账顶上湿了一片,沉重重的往下垂,蓦地,一滴什么东西就落了下来,滴在了她的脸上,杜元春的脸色倏忽惨白,她抹了一把脸,颤巍巍的放在眼前一看……“血……血——” 失声尖叫蓦地将睡在一旁的兰翠惊醒,她忙爬起来去看杜元春,杜元春转眼就看见了一张逼近的血脸,它正张着血盆大口,往下滴着血珠……杜元春的尖叫戛然而止,面部肌肉忽然不规则的抽搐,眼睛翻白,四肢僵硬,嘴角牵动忽有白沫往外抽搐着喷涌。 兰翠也吓坏了,她也看见了杜元春满脸是血,慌张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两道仿佛撕心裂肺一般的尖叫把整个院子里的人再次惊动了起来,紧接着,彤姨娘等人便看见了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从正房里跑了出来,那血手一扬就开始挨个拍打她们的门,“快去请大夫,大奶奶不行了,快去。” “大奶奶不行了——” “大奶奶不行了——” 这话突然像长了翅膀似得飞向了青阳侯府、勇毅侯府各房各院,所有人都被惊动了起来,不知是哪个鲁莽的竟然连丧钟都敲响了。 春晖堂老太太也被惊动的穿好衣裳坐了起来,连忙派人去询问究竟出了何事。 两府的专用大夫扁素被人连夜挖了起来,只穿了薄薄的长衫便抱起自己的医药箱火速赶往了迎春院。 此时,迎春院的众人都镇定了下来,兰翠不忙自己,先打了温水来,用帕子给杜元春草草擦了脸,一见扁素便犹如见了亲爹一般,哽咽着道:“扁先生您可算是来了,快给我们大奶奶看看吧。” 扁素被这满脸血的丫头吓了一条,“你这是伤了脸?”谁那么狠,竟然毁女子的容貌。 兰翠连忙摇头,“您先别管奴婢,还是先给我们大奶奶看看,我一张开眼就看见、就看见大奶奶满脸是血,口吐白沫。” 春晖堂,在这深夜里忽然灯光璀璨起来,后面,娇娘这里也亮起了灯,娇娘靠在软枕上静静的看着落霞把没用完的冰冻过的血珠泡进了热水里,琉璃珠子那么大的血珠,一入滚烫的热水便化开了,而后落霞又把冰珠全部倒入了热水里,热气迅速消散,热水变冷水,落霞看了娇娘一眼,连忙端起这一盆血水跑出了屋,迅速倒入了屋外那一片花树丛中。 落霞谨慎,将铜盆用水冲洗了好几遍之后才又拿了回来,见娇娘还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终于开口了,“姨奶奶,仇已报了,您不必再自责。” 娇娘的唇有些干,起了些皮,她喉头一动,终于伸出舌头舔了舔,眸光也渐渐有了神采,慢慢道:“你扶我,我想去看看朝云、素衣她们。” “姨奶奶,她们都好好的,不忙去看,您先休养着,等不再落红了奴婢再搀着您去看可好吗?她们都睡在一起,就在隔壁,一直有姜妈妈和朱妈妈照看着,伤口也都恢复的很快。” 娇娘摇摇头,“到了这会儿我才能鼓起勇气去看她们。” 落霞争不过,只好遵从,一弯腰把自己的背露给了娇娘,“姨奶奶奴婢背着您。”态度很坚决,彷佛娇娘若是不让她背,她就要“奴大欺主”似得。 “好。”娇娘扯了扯嘴角,微露笑意。 门敲开时,姜妈妈一看见落霞背上的娇娘便低声责怪起来,“你这丫头怎不知好歹,姨奶奶现在的身子岂能随意乱动,你真是气死个人。” “妈妈别怪她,是我想来看看她们。妈妈辛苦了,手臂上的伤好些了吗?” 自从来了侯府,晚上一直都是姜妈妈睡在这屋里照看着这几个重伤的丫头们。 “多谢姨奶奶惦记,老奴这是小伤,养了两日便觉好些了。”想起那夜的情景,姜妈妈仍然心有余悸,禁不住便道:“若非老奴一家当时住在偏僻的小院里,只怕也像府里的小厮、护院一般死于非命了。” “妈妈是大命的,定然能长命百岁。”娇娘道。 “借您吉言,老奴一家能躲过此次劫难,这都是借了您的福气,若非您的恩典,看老奴一家人口多不能住在一起欢聚天伦,特特让我们搬到府中偏僻的小院里去居住,老奴一家如今恐怕也要在地府相见了。” “是妈妈自己的福气。”娇娘先看到的便是脸上被划了一刀,胳膊被砍断了的素衣,这会儿她正安稳的睡着,嘴角还留着可以的水迹,娇娘禁不住便笑了,掏出帕子来给她擦了擦又去看下一个。 朝云伤在后背上,这一刀砍的较重,至今也没醒过来,娇娘给她掖了掖被角便对忧伤的落霞道:“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13 落霞抹去眼角的泪重重一点头。 “姨奶奶,采苓几个伤的较轻了,您就别再折腾自己了,快老实坐着吧,吃了两日的药,好不容易落红才止住了。” “好。”娇娘坐在素衣身边,把屋里躺着的小姑娘数了一遍,“八个去了三个,重伤了两个。”那夜所造成的悲剧已融化在了她的心里,泪落的突然而无声,“我始终记得在那天夜里,就是她们勇敢的护着我围在我身边不肯离开,任凭那黑衣人如何威逼都无人指认我,若非是她们,我是逃不出来的,若非是她们,恐怕我早已成了一具焦炭。” 姜妈妈一阵唏嘘,想着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就那么突然的死去了,她也哽咽起来,“厨房的秋嫂还答应着要私下给我做她那道拿手好菜四喜丸子吃呢,这会儿我到哪里去找她呦。” “对不起落霞,是我连累了朝云。”娇娘歉意道。 落霞摇了摇头,“从您肯真心待朝云的那一刻起,您便是我的主子。奴婢这一生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妹妹能过上好日子,其他的,别无所求。” “我记着了。”娇娘重重点头。 “深夜了,姨奶奶还是回去睡吧,您不能累着。落霞,快把姨奶奶再背回去。” “走吧,咱们回去。”娇娘趴上落霞的背,和姜妈妈打过招呼便如来时一般悄悄的走了。 出了门,主仆俩回到娇娘的屋里,娇娘看着落霞便道:“是他把你放在我身边的?当初我去私会铁柱的那夜,我爬窗户回来就看见你,你也看见了我,可你什么也没说,我还以为是我的话把你感动了,让你真心认我为主,原来竟然不是。” 落霞微有些别扭,垂着头道:“我带着妹妹自愿卖身给大爷,那时是为了避祸,大爷也不知我小有身手的事儿,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和妹妹被你选到身边也是巧合。” “这么说,是后来你才充当了他的小奸细。” “姨奶奶,您生气了吗?”落霞偷觑娇娘。 “对你,我能气的起来吗,等你们大爷回来,我找他算账便是。” 第75章抑郁症 迎春院灯火通明,卧房内,扁素扒了扒杜元春的眼睛,思索了一会儿道:“我瞧大奶奶这个模样怕是得了惊厥症。” “惊厥症?什么是惊厥症?”兰翠急着追问。 “此病小儿常得,每次病发便会翻白眼,四肢抽搐。”扁素喃喃道:“无缘无故的,不该啊。”他想要问问这屋里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一想到此事大概涉及到了内帷私事,便立即闭了嘴。 “扁先生,那、那我们大奶奶这病还能治好吗?” “不好说。先静养着吧。”扁素起身,拱手道:“待我回去先给大奶奶熬些安神的药汤来,先过了今夜再说。我明日再来。”扁素禁不住又看向兰翠血糊糊的脸,“兰翠姑娘可需要就诊?” 兰翠连忙捂住自己的脸羞赧的后退一步,摇头道:“多谢扁先生,我并无大碍。” “哦,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送先生。” 这边事儿定,门外头等候着的各房各院派遣来的大丫头们一见出来的扁素便叽叽喳喳的围拢了上来,“扁先生,大奶奶到底病的如何了。”率先发难的是老太太身边的一等大丫头红雀。 “这个……”扁素被这一众娘子军一包围一张清隽的脸顿时便红了,手足无措,话也说不利落了。 “就是就是,到底得了什么重病,这大半夜的几乎把所有的主子都给惊动了。”这是大太太房里的白芍。 “扁先生,您到是说话啊。” “惊厥、惊厥症。”扁素一说完,猛的抱住头哧溜一下子就钻出了脂粉堆。 把众丫头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了,紧接着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丫头们都捂着嘴笑起来。 此时,鸡鸣三声,天虽还黑咕隆咚的却已是到了翌日早上,兰翠匆匆洗干净了脸便来给各房的大丫头们赔罪,好话说了一箩筐,小意殷勤的一一奉茶这才把她们送走。 红雀心知老太太正焦急的等着结果,问明了情况,转身便走。 春晖堂老太太听完了红雀的禀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重重一拍榻上小几,“究竟是哪个鲁莽的,事情还没弄明白呢就把丧钟敲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 “老太太可不敢这么说,快呸呸几口。”喜儿忙道。 人一老就忌讳这“死”字,老太太心里也怕,顺着喜儿的话呸了一口,冷着脸道:“去查问查问,这丧钟究竟是谁敲的,把他给我绑了关柴房里去,饿他三天三夜。” “是。”红雀领命转身便走。 喜儿见老太太满面疲色,便道:“老太太,不若再回去睡一下?” “被惊了一身汗,睡不着了,你去准备香汤,我想沐浴。另外,你再让人去后面看看,莫惊了我的曾孙子才好。” 喜儿一一应了,自去安排不提。 黑暗散去,火红的太阳从远方渐渐升起,当阳光普照大地,枯叶上的白霜褪去晶莹色泽,仿佛新雨过后的山谷,呼吸进胸腔里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青草的芬芳。 似乎压抑了很久很久了,娇娘只觉那几日她看天空的颜色都是灰暗的,现在她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姨奶奶,两府里都传开了,花大奶奶做了亏心事,夜半鬼敲门被吓出了惊厥症。”姜妈妈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流言,赶紧来向娇娘说道了一遍。脸上透着幸灾乐祸的笑,压低声音道:“这便是恶有恶报了。要老奴说,这还是便宜了她。” 娇娘摇了摇头,轻抚自己的肚子,慢慢道:“只让她没工夫盯着我便罢了,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往后,你们在侯府中也要谦虚谨慎,轻易莫要和人掐尖打嘴仗,若是可以,待大爷回来,咱们还是出去住。” 娇娘叹了口气,她怕只怕进来时容易,出去却难了,尤其还是在她怀了子嗣的情况下。 “老奴遵命。” 谁敲响的丧钟,翌日一早便有了结果,原来是迎春院的两个姨娘,听着兰翠惊惧下喊出口的那句大奶奶不行了,便如魔怔了一般,兴冲冲的便携手跑了出去,直奔那丧钟,彷佛只要她们敲响了这钟,杜元春就能死的更透了一般。 可事与愿违,杜元春,她们的花大奶奶并非一个那么容易吓死的人。 “拉出去,关进柴房,按照我之前说的,饿她们三天三夜,谁让我发现偷偷给她们饭吃,给她们一滴水喝,我就让谁和她们是一样的下场。”老太太这回是真被气着了,歪在软枕上就大喘粗气。 喜儿忙递上一杯参茶,温顺劝说道:“老太太何苦跟她们一般见识,看不顺眼咱撵出去便是了。” “正是这话。”坐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14 在下首右边第一位上的大太太连忙接话道。 “喜儿这丫头说得对。依我看,老太太您就是太仁慈了。”坐在左边第一位上的二太太也开口了,“不如直接撵出去了事。咱们家可容不下这种自作聪明的。” “她们虽有错,可也不至于赶尽杀绝。都是娇滴滴的姑娘家,在咱们府上过的这些年,都养的娇滴滴的,撵了她们出去,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哪儿还有好路走。” “还是老太太心善。”大太太、二太太连忙道。 老太太吃了杯参茶,元气恢复不少,这才道:“春娘的病情如何,我听红雀说得了什么惊厥症?若我记的不错,这病不是小儿才得的吗?怎么春娘突然得了这种病。” 二太太睨了大太太一眼,直言不讳道:“这病得的蹊跷,她院子里的人都说是春娘做了亏心事,惹着了鬼神,这才吓着了。” “弟妹怎也信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底下的人胡说八道的。”大太太面色不虞的看了二太太一眼。 二太太轻抚自己裙上的褶皱,淡淡一笑,“是与不是都无关紧要,最要紧的是封住下人们的口,或是赶紧请道士和尚来家里诵经超度亡魂,以免那些脏东西再来索命便是。” “弟妹越说越玄乎了。”大太太蹙眉道。 “都别说了。老大家的,你立马去青阳观请几个法力深厚的道长来放到春娘屋里坐镇,念几天往生经,不为别的,只为了咱们自己心安。” “是。如此,那儿媳就先告退了。” “去吧,老二家的,你也回去吧。” 待她们一走,老太太便沉着脸道:“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她如今被吓出了这样的病,可见是心里真有鬼。” 涉及到主子的隐私,喜儿不好插嘴,只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老太太捶腿。 之后几天,陆陆续续的又从迎春院传出了些留言,其中便有那只死夜枭的事儿,别人听了一笑而过,老太太听了却小病了一场,把两个侯爷都惊动了,各色名贵药材如流水一般往春晖堂送,大太太、二太太更是起早贪黑的带着各自的媳妇来殷切服侍,两府的侯爷、夫人、儿孙像是在打擂台比谁更孝顺似得,小半个月下来,老太太都吃胖了一圈。 在这期间,杜元春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人比之前瘦了不少,神情憔悴,可眼中的神采却开始渐渐恢复。 娇娘得知了这情况,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一切都未曾挑破也无证据,但看各自谁更能装的不让对方察觉吧。 吃了小半个月的保胎丸,她终于不再落红,下腹的坠疼感也消失了,现在她自己也能在屋里走几步,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每天的活儿便是绣绣花、看看书,听姜妈妈讲讲侯府里一天到晚发生的大小事。 白日还好,她身边一直有人陪,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她情不自禁的就开始想念某人,肚子里这孩儿的爹。 想着自己的处境,自己的身份,自己所在的位置,她又开始自我矛盾、纠结、抑郁,有时思虑重了,一整天都没精神,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娇娘蓦地警觉,她不是得了什么孕前抑郁症了吧。 第76章疯人岛 月白风清,周围是起伏的山峦,黑影重重。 湖岸上燃烧着一堆篝火,篝火旁坐着两个穿粗布麻衣,腰挂刀剑的健硕男子。 其中一个头戴软脚幞头,神色不安,眼睛不时的瞟向这一大片湖泊的中央那座阴森密布的小岛。 “我该和花大哥一起去的。”他懊悔的道。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眉眼不抬,闻到火上烤着的野兔子已发出了诱人的肉香,他从靴子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就割起肉来,边吃边道:“你见过大疯病人吗?” 关俊彦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见过?” “见过,最开始追击唐笑的就是我。”蓝魁面不改色的道。 关俊彦反射性的后倾身子,“那你……”怎么没被传染上。 蓝魁看着他这模样就冷笑起来,咂吮了一下手指接着道:“我没到岛上去,明知那岛上就是地狱,傻子才去。再说了,我当时接到的皇命就是追踪,别的一概不管。可我在回去复命的路上遇到了一群被不知从何处驱赶来的大疯病人,其中有一个长了满脸的瘤子,他那脸已经变了形,流脓、淌血不算什么,最令我三天没吃下饭去的是他瘤子上起的洞,里头……” “停,你快别说了!”关俊彦恶心的不得了。 “就这样你还想跟着他去?”蓝魁冷笑着咽下肉片。 关俊彦懊恼的垂下头,低声道:“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蓝魁嗤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吃饱喝足,擦干净嘴道:“他那样的人,赌性大着呢,可不需要你我的同情,若是命大,回到长安可就是咱们的上峰,天罚直接听命于圣上,圣上日理万机顾不上管制咱们,副首领可不就派上了用场吗,暗夜里的权利仅次于一人,往后可了不得。你没看见他登岛之前的准备,我却是留意了的,死不了他。” 时逢此季外界都是草木枯黄,树叶凋敝,可这疯人岛上却与众不同,虽无鲜艳花卉,却也是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凤移花驾船而来时已过了子时,本以为深夜之后这岛上的人都该入睡了,可不想当他靠近岸边时就发现岛上还有零星的几点灯光。 此处树木高大,遮天蔽日,进入之后,天上的月光基本就照射不到了,四周一片漆黑,凤移花一看此般情景,正想直奔那远处灯光而去,正要迈脚时,念头一转,便以陌刀扫弄草丛一遍之后他才踏入,生怕草丛中有人布置陷阱,可谓是步步小心。 一路畅通无阻,便是连老鼠夹子都没遇上一个,凤移花心中不禁生疑,这唐笑乃是如此重要一个人物,他身边怎会连一些防御性的陷阱都无? “大父,夜深了,剩下的兄弟姐妹明日再看吧。” 正待此时,屋里传来说话声,凤移花一惊,连忙一个翻滚靠近了木屋窗下。 “我还不困,今日的药还有剩,索性就都给他们用上,来,下一个。” “不了,大父,我们明日再来。” 凤移花便听一个女声恭敬的道。 “其实,就算日日抹药也不能根治的,如今我成了这般模样,到还真不如一头碰死。”一个沮丧的声音道。 “男子汉大丈夫,那么注重容貌作甚,这几日我一直在翻医书,已找到了新的药方医治你们,难道你就不想试试?还想不想回到亲人身边了?” 凤移花悄悄的掀开窗户的一条缝往屋里看,入目第一眼所见便是一个满脸脓包的女子,她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仰着脸由一个穿着灰色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15 袍子的男子往上面抹浓绿色的药膏。 女子这面侧对着他,他看的清楚,而那男子却是背对着他的,凤移花猜测这个背对着他的男子就是他要杀的人。 “就算治好了,他们也不会让我回去的。大父您看我这胳膊已腐烂到了骨头里,还有我这脸,鼻子都没有了,就算治好了,我也成了废人,他们也认不得我了。” “别做梦了,从他们把咱们送到这鬼地方来就已把咱们抛弃了,回去?呵,就算回去也是被活活烧死的命。” 那就是得了大疯病的人吗? 凤移花的喉头剧烈的滚动,再度用浸泡了药汁的黑巾蒙紧自己的口鼻。 “活着就有希望,你们也别心灰意冷,在这岛上还有我陪着你们,我与你们同在。” “是的,还有大父。”那正在抹药的女子感动的抱住了这灰袍男子的腰。 “大父,你放心,我们不会让朝廷的走狗抓走你的。” “对,我们帮你。” “我们要建造一个人人平等的朝代。” “对,对!一个新的唐朝,没有贱籍,没有压迫,更没有剥削。” 屋里的几个大疯病人都坚定的呼吁起来,神情激奋。 灰袍男子叹息了一声,目光闪烁,“今夜就到此吧,你们都先回去。” “好,大父你也早些休息。” 见屋里的人要出来,凤移花连忙低下了头。 等到那几个人走远了,木屋里的灯火也熄灭了,凤移花慢慢坐到了地上,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想等着屋里的人熟睡之后再行动,就在此时,屋里亮起了微弱的灯光,而后他就听到开门声,脚步声。 凤移花连忙跟上,悄悄尾随,不知不觉就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等他察觉之时已晚,就听前面那人道:“朋友,既然来了,便现身吧。” 随着他的话落,周围蓦地亮起了成百的火把,凤移花暗叫一声不好,转眼扫了一圈,他就发现自己被人包围了,全都是些脸上长斑腐烂的人,一看便知是重病者。 “杀了他,杀了他!” “大父,杀了他!” 喊杀声此起彼伏,死到临头,最开始的紧张之后,凤移花反倒平静了下来,“阁下可是那个自称为李氏后裔的唐笑?” “是。”唐笑把眼前这个看起来稍微显得臃肿的人上下打量了一遍,“据闻天罚是狗皇帝手里的一把好刀,除了用于监视戍守边境的藩王之外,还用来暗杀反齐势力,从我将自己的身份公布四海的那日起,我就一直在等待着你们的到来,阁下可是吗?” “你看着我像吗?”凤移花淡淡道。 “不像。你看起来有些胖,不像是身手利落干净的杀手。” “你猜的不错,我还不是天罚的人,不过今夜我提着你的人头回去之后便是天罚的副首领。但在那之前,我想请教一下诸位是如何发现我的行踪的。” “从你的船只靠近时便有人来通知我了,你大概不知道,从我登上这座岛的那日起,我就让人建了一座瞭望楼。”唐笑说罢,一指远处的山峰,上面此时已亮起了灯光,凤移花顺着他的指向一看,便明了自己为何被发现了。 那座山峰是这疯人岛的制高点,但凡有船只靠近,借着月光反射在水面上的光芒,站在上面的人便能发现湖面上游动的黑影。 “先生似乎在等待自己的死亡。”凤移花悄悄握紧手上的陌刀,淡淡道。 “此言差矣,我等待的可不止是死亡,还有复唐。”唐笑阴鸷一笑,“大齐建国至今已历经三代皇权更迭,其中两代都有大规模的内乱爆发,就在大齐皇族自伤的空当,周边的戎狄蛮夷却在迅速的崛起,时至今日,在大齐两代皇帝都重文轻武的情况下,你以为大齐的军队还能和以前覆灭我唐朝时相比吗?我告诉你,对大齐虎视眈眈的可不仅是我这小小的复唐会。” 这些弊端凤移花如何不知,可当今皇帝反感无休无止的战争,宁愿把公主嫁过去安抚也不愿意大动干戈,就为这,多少武将愤慨不平却被无故打压,现如今的朝堂,那是文人的朝堂,武将的地位江河日下。 “听先生的意思,如能复唐,你甚至不介意成为他们手上的傀儡是吗?” “流血牺牲是必然的,没有哪个朝代的兴起是不流血的,只要我做了皇帝,我必然会重新重视起军队来,然后再一步步的将失去的国土打回来。然而,这却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我想,你更不会看到自己做皇帝的那日了。” 说罢凤移花猛的发动起了攻击,陌刀扬起,直劈唐笑。 唐笑不查被他逼近,匆忙喊叫:“快扑上去!快啊!” “别伤我们的大父!”原本在木屋里的那个大疯病女子大叫一声就扑了上来,随即,周围的大疯病人也都不顾生死扑向了凤移花。 “你去死吧。”站在人群外,唐笑阴沉着脸道。 “当年你们的先祖为了引来回鹘军对付叛乱,不惜应允‘土地归唐,金箔子女归贵军’这样的承诺来,使得洛阳被洗劫,方圆二百里女子惨遭蹂躏,而今,你为了做自己的皇帝梦,又不惜做傀儡,呵,你可真不愧是李氏后裔,骨子里流的是一样的血!”凤移花一边砍杀扑上来的大疯病人一边道。 就在发现唐笑弯弓搭箭要射他时,凤移花蓦地腾空而起,踩着大疯病人的头,迫近他,挥刀砍下。 “去地府做你的皇帝梦去吧!” 第77章大爷在哪 夜,静谧;月,悬于中天,挂于山峰之上,银辉洒下如雾似幻。 周遭山峦之中偶尔传来一两声兽吼,听来阴测测让人战栗,可这却不包括行惯了夜路的天罚使者。 关俊彦望着平静无波的湖泊,迟迟不见船只返还,心急如焚。他站在湖边,背对着蓝魁道:“怎么还不回来。” 蓝魁正头枕双臂睡在火堆旁,闻言睁开眼,望了望西坠的圆月,蹙了蹙眉道:“我查的很清楚,岛上除了那个唐笑会些拳脚功夫之外,上面都是患了大疯的普通人,只要他不畏惧那些大疯重病者,凭他的武艺砍下唐笑的头应该不成问题。” “真是这样吗?”正当关俊彦忧心忡忡之际,突然感觉脚上被一只湿冷的什么东西抓住了,他蓦地跳将起来,心跳如鼓,正要喊叫之际突然闭了嘴,赶紧道:“花大哥?!蓝魁,快来帮忙。” 蓝魁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飞速奔来,和关俊彦一人拉住凤移花的一条胳膊将人拉了出来,随即蓝魁便跳出一丈远,避凤移花如蛇蝎。 关俊彦一时到没想那么多,依然呆在凤移花身边,见凤移花爬上岸靠近火堆,他忙问道:“花大哥,事情办的如何了,人头砍下了吗?” “离我远点,你不怕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16 我把脏东西传染给你?”凤移花将人头扔在地上,睨了关俊彦一眼,随即便开始脱衣裳。 关俊彦心里也有些惴惴,不过他为人讲义气,一听凤移花这么说,他更不走了,靠着火堆盘腿往地上一做就翻腾起烤野兔来,嘴上道:“不能陪同花大哥一起上岛,我已感觉自己不义,如今花大哥回来了,我若还避大哥如蛇蝎,那我就枉为人了。” 他这话一出口,那个避的远远的蓝魁就摸了摸鼻子,讪讪的往前走了几步,却还是远远的躲着凤移花。 浑身臃肿的凤移花闻言便笑了,“这些年没白疼你。你放心便是,在来之前,我仔细研究过医书,得了大疯之后皮肤腐烂虽然可怕,可是想得大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关俊彦放心一笑,做在凤移花身边更自在了些,“花大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就像、就像……” “就像尸体在水里泡久了发胀了,你可是这个意思?” “嗯。”关俊彦嘿笑着抓头,老实的承认。 凤移花没说话,直接以行动来说明,随着他自己用刀割破了紧紧绑住脚腕、手腕的绳子,又扯开了外面穿的那层黑布衣,一块块的黑色膏药便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刺鼻的药味直接冲击着关俊彦的嗅觉。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关俊彦立马捂住鼻子道。 “从太医署弄来的预防大疯的外敷药膏。”凤移花把外面这层衣裳剥掉,跺了跺脚,甩掉了一部分药膏,又开始解里面第一层和药膏有直接接触的长衫,直到把这层衣裳也剥掉之后,这才露出了里面那层干燥的红菱内衫和裤子。 此番种种把关俊彦看的是目瞪口呆,心里想着,花大哥就是花大哥,这样的主意都被他想到了。 而蓝魁用树枝拨弄了一下唐笑的人头,确认无误之后便撇嘴道:“原来你也怕这病怕的要命啊。”如不是,这凤移花也不会把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了。 “自然,怕极了。我到不惜自己的命,更多的是为家中妻儿保重。”凤移花直言不讳,尤其是当他亲眼看见了那些大疯重病者之后,更是庆幸自己上岛之前做了万全的准备。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担心病魔的无孔不入。 “俊彦,用树枝挑着,把我脱下来的衣裳都烧了吧。”凤移花从准备好的包袱里取出一套崭新的粗布麻衣换上道。 “得令!”关俊彦隐隐有些兴奋,一边拨火堆,让火焰窜上来一边道:“花副首领,以后小弟就要劳烦您照应着了。” “现在说这话可还早着。”蓝魁磨蹭了一会儿也坐到了篝火旁帮着烧衣裳,别捏了一会儿道:“你说的那话不错,我也是不怕死的,可我也要为我娘惜命。” 凤移花知道蓝魁这是间接的为自己开脱,隐有投诚之一,便道:“我们都需如此。”一言解了尴尬。 待看见那衣裳上染就的鲜红之血,凤移花沉默了下来,转身望了一眼那岛上渐渐窜起的火舌,眸光一冷便道:“在监管疯人岛的人来到之前,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与此同时,他也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密不透风的斗篷。 三人昼伏夜行,避着人走,披星戴月,终于在一个半月之后抵达了长安城外,蓝魁关俊彦提着唐笑的人头回宫复命,凤移花直接去了圣上赐给他的京郊别院,开始了他长达一个月的剖蛇吃蛇胆生涯,自此之后,他见蛇便厌,蛇见他便绕道走。 匆匆月余已过,冷冬渐去暖春来,这天风和日丽,正是立春时。 “一候东风解冻,二候蛰虫始振,三候鱼陟负冰,老奴盘算着,立春也就是在这几日了,果不其然,临到了今日。”姜妈妈捧着一碟春饼、一碟春卷笑着步上石阶,见娇娘坐在门外便道:“不过,虽已立春,可这天还是冷的,姨奶奶万不该坐到外头来,若是被风吹着了可怎么好。” “我是瞧着今日太阳好,就让落霞搬了椅子出来,我坐这儿晒晒太阳,我总觉得,若再不出来晒晒身上的阴气,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对了,妈妈方才说的那什么一候、二候的是什么意思,听着怪有趣的。今儿个这点心也独特,好看的紧。”娇娘拈起一块尝了一口,点头赞道:“甜而不腻,酥而不烂,好吃。” “这说的是立春之后的天地变化,一候是东风送暖,大地开始解冻;二候是说蛰居的虫啊蛇啊慢慢在洞中苏醒,三候则说的是河里的冰开始融化,鱼开始往水面上游动,此时水面上还有没完全融解的碎冰片,如同被鱼负着一般浮上了水面。” “原来如此。”娇娘望着门前开始吐绿的枝条笑道:“可不是这样吗,春天就要来了。对了,咱门前这一片是什么花,我瞧着不认识。” “这是杜鹃花。”姜妈妈道:“这花开起来啊,红艳艳的别提多耀眼了。对了,姨奶奶,今儿个立春,前面老太太屋里,小姐们、少夫人们正凑在一起做春鸡、春娥、春杆好戴在头上过节日,姨奶奶,咱们这边要不要也应应景。” 娇娘觉得挺稀奇的,原来立春还能这么过,便笑道:“也好。” “不行,不行。”姜妈妈一拍自己脑门,“姨奶奶现在可不能动剪刀,还是老奴做好了给姨奶奶戴着玩吧。” 娇娘无可无不可,笑道:“是不是还不能动针线,可我这几日一直也没闲着呢,那小肚兜已做好了一个了。”虽然很影响美观。 姜妈妈那脸顿时就皱巴到一起去了,拍着自己的脑门道:“都是老奴的不是,该早点提醒您的。” “我没那么多忌讳。”娇娘笑着安慰她,“不过,现在也不晚吧,我往后再不动手就是。” “对对对。”姜妈妈这才笑起来,端起春卷递到娇娘脸前,“您尝尝这个,这是大太太屋里的姜姨奶奶赏下的,可是姜姨奶奶亲手做的呢。” “姜姨奶奶?”娇娘用眼神询问姜妈妈。 “是,就是大爷的生母。”姜妈妈肯定的点点头。 娇娘吃了一个,思忖一会儿道:“养了这月余,我的身子也好多了,姜妈妈看,我需不需要挑个好时候去给姜姨奶奶请个安。” 姜妈妈连忙摆手,“姨奶奶最好别去,便是见了面也只点点头便罢了,无需亲近。” 娇娘诧异的看向姜妈妈,“为何?” 姜妈妈瞅瞅四下无人,便道:“这里头的事儿复杂着呢,姨奶奶记住便是,在这府里若是真遇上姜姨奶奶,一个点头便罢,这也是姜姨奶奶让老奴给您递的话,孝顺不在表面,放在心里便是了。” “也好。”那就等凤移花回来之后问问他再说。 春光融融,石阶下便是一地吐绿的嫩芽,一枝枝一叶叶都生机盎然,娇娘觉得若是在青阳侯府住的这些日子能一直这么清闲下去倒也不错。 这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17 感慨才将将使得她眉眼舒展,那边厢便来了不速之客。 “馥姐儿,你跑什么,仔细冲撞着这边的贵人。” “哪来的贵人,是宫里边的娘娘吗。”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传了来,娇娘转眼去看,便看见一个六七岁左右,眉心点着朱砂痣,模样极为清秀的女童正手提一个小马形状的香囊,站在不远处,歪着头打量她。 在她身后袅娜走来了两个模样都不俗的女子,她都认得,其中一个不是秦姨娘又是哪个,而另外一个便是前些日子总是来她这里闲坐的彤姨娘。 可都是她肚子里孩儿他爹的姨奶奶们呢。 娇娘抑郁的揉揉额头,重新打叠起精神来应付她们。 “馥姐儿这你可就抬举了她。”秦姨娘盯了娇娘的肚子一眼,牵起馥姐儿的手送到身后的一个媳妇子手里,“带姐儿回去,一会儿找不见,免得老太太着急。” 那便是凤移花的女儿了,娇娘心想。 “秦姨娘也早些回去。”馥姐儿临走转头多看了娇娘一眼,小小的孩儿,眼神还谈不上锋利,只是那白眼翻的却是实打实的。 娇娘想想也是,明面上,她可不就是令她母亲独守空亏,夜夜垂泪的罪魁祸首吗。 她摇了摇头,不会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大人的感情问题,如何能让一个什么还都不懂的女孩了解。 这会儿上,娇娘有些了解凤移花的用心了,大人们的错着实不能污了孩子。 “玉妹妹,几日不见,我怎觉得你这肚子又大了不少呢。”彤姨娘甩着帕子扭臀而来,面带笑意,整个人彷佛都释放着一种春意盎然的信息。 “姐姐可是遇着了什么好事,春光满面的。落霞,快进屋里去再搬两张椅子过来。” “是。”落霞转身进屋,不过一会儿便吃力的搬出一把椅子来先放到了彤姨娘的面前,而后又赶紧进屋如法炮制的搬了另一把来放在秦姨娘面前。 娇娘看着心里便觉好笑,落霞平常都是一个胳膊夹一把椅子的份儿,这会儿真是难为她装出这么吃力的样子来了。 彤姨娘轻抚自己的脸颊一下,收敛了一些,继而道:“有吗?许是方才在老太太那里吃了酒的缘故。对了,玉妹妹,西府的康九爷昨儿个就从祖地那边回来了。” “那大爷呢?”她怎没见他。不知怎的,她就跟中了他的毒似得,这脑袋里压根就没把他往坏了想,比如,昨儿个就回来了,却夜宿在其他女人的屋里什么的。反而担心他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事故。 好像觉得娇娘终于问到点子上来了,这彤姨娘禁不住的便笑起来,幸灾乐祸的很,“被外面的小情人留住了呗。” 这边她的话一说完,那边便开始斜起眼睛来看娇娘的反映,见她眨巴几下大眼睛呆住,越发得意,轻拍了娇娘的手背一下,不大真心的哀叹一声道:“我原以为妹妹是最得宠的,可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呐,妹妹来的晚怕是不知道吧,咱们大爷同外省这个好了有些年头了,一直不曾腻烦,本来呢,我还以为大爷有了妹妹这般娇艳貌美的就对那个歇了心思,啧啧,可现在啊,我却不这么想了,玉妹妹,你可要看开点才是啊。” 避着人,娇娘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眼眶一红便开始拿帕子捂眼睛,默默抽噎,真是一副小媳妇委屈模样。 这彤姨娘见此心头更觉平衡,忙来劝慰。 秦姨娘自从那日差点被金宝抓个现行之后,为人行事便趋向内敛,在这边陪坐也是闲着无事听听闲话,见娇娘为这么点小事就哭,便嘲讽道:“你当初在外头勾着爷们不让回来的时候,我们可不像你这般哭哭啼啼的。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这回你也被坑了一回吧。” 娇娘心想,没见过哪个去私会小情人,却把家产都留给了另一个的,凤移花走的神神秘秘的,那神情举止可不像是去风花雪月那么悠闲。 “我不大信,大爷若去也得是偷偷摸摸的去,我听姐姐们的意思,怎么像是全府上下都心照不宣似得,大爷跟我说过,他在外头可没旁人了的,我不信大爷骗我,不信。”娇娘摇头,一副认死理的样儿。 “可怜见的,到底还是小,我的傻妹妹呦,男人的话哪能信。”彤姨娘看着别人的痛苦自己偷乐了一把,心情出奇的好,觉着继续坐下去没意思了起身便道:“玉妹妹,姐姐不打扰你养胎了,我回去了,秦姨娘你陪着玉妹妹坐吧,不用起身送我,你们聊。哎呀,果真是春日近了,我瞅着柳条都开始抽嫩芽了。” 托了托鬓角,那丰满的臀部左扭一下又扭一下,走起路来那叫一个婀娜多姿。 “我也走吧。”秦姨娘低头又看了娇娘的肚子一眼,“那个蠢货,真以为别人和她一样吗,你有个孩儿,她有吗。” “秦姐姐何意?”娇娘假作不知道。 秦姨娘也不抬眼,只是望着娇娘的肚子,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和娇娘对视,“个人肚里是什么自己清楚。”她苦笑着下拉唇角,“有时我倒羡慕彤姨娘的自得其乐。更羡慕你,跟了大爷才几个月便有了孩儿,不像我,这一辈子也不能体会做母亲的快乐了。” 娇娘一怔,低声询问:“秦姨娘是天生如此?” “谁天生就不能生孩子!”秦姨娘蓦地狠狠瞪了娇娘一眼,慌忙抹去眼睛里的泪意,“别人的事儿你少管,倒是你,自己小心着吧。”说罢,急步离去。 娇娘心里微慌,忙道:“姜妈妈,快扶我进去。” 杜元春的禁足令已解了,杜氏一时半会儿少不得她这个帮手,不过几日又把一些琐碎的管家权交给了她,只是因她病了那一场,令她抄写的那一百遍孝经还没弄出来,故此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是去春晖堂看馥姐儿的,这会儿安排好了管家媳妇们要做的事儿要领的对牌,她便抽了吃午膳的空儿抄写第九十遍。 兰翠把墨吹干,把这一小摞纸张码齐放好,终于松了口气,笑道:“可算是写到底了,大奶奶辛苦了。” 那病之后,杜元春元气大伤,身体虚弱下去之后还没复原,这会儿便浅咳一声住了笔,“我再赶一赶,后儿个兴许便能把馥姐儿接回来。” “反正也只剩下最后的一点了,大奶奶也无需太着急,顾忌着点自己的身子是要紧。” “嗯。”杜元春落下最后一笔,第九十遍抄好之后,放下笔,揉弄了一下自己白皙的手腕,抬眼见屋里并没有旁人,便低声道:“他可知道我病了的消息了?” 兰翠一顿,赶紧把声音压的更低,回禀道:“正要跟大奶奶说,世子爷说今日立春放假一日,他拜神祭祖之后便闲下来了,要去大佛寺上香,要、要您过去。” 兰翠战战兢兢的说完,心里只觉越来越害怕,这桩丑事已被大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18 爷知道了,说不准哪日便发作起来,她着实不懂,为何自家主子仍然不收敛。 杜元春眸光一亮,蓦地站了起来,咬着牙道:“可算是让我逮着机会了,见了面我就啐他脸上去,明明我只是让他……可他却下了死令,他想作甚,想杀人灭口不成。”一想到凤移花会死在他手上,杜元春就胆寒心惊,此时她真庆幸凤移花已离京远去。 后罩房虽清幽,却是阴面,屋里若不点灯便显得阴沉沉的,人在这样的屋里住久了,心情也会跟着压抑,娇娘为了防止自己得抑郁症,这才每日都让落霞搬了椅子出去,她坐在外边晒太阳的。 这会儿听了秦姨娘的话,娇娘心中不安,太阳晒了一半便回了屋。 躺在床上,娇娘蒙着被子满心慌乱,脑子里就跟进水了似得,像正在工作的洗衣机,转悠的全是凤移花。 这样的依赖令她懊恼,她拼命让自己停止想念,而去想一些对策出来,可是这“洗衣机”不大听使唤,她越是紧张越是不转弯。 姜妈妈和落霞两个站在床前面面相觑,不知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爬上床了。 娇娘憋的难受,重又坐起来,看着姜妈妈道:“和大爷一起走的康九爷都回来了,咱们大爷却还没回来,我不放心,姜妈妈去把金宝找来,我有话问他。”她就不信,凤移花的行踪,那两个宝会一丁点也不知道。 “老奴这便去。” 姜妈妈蹲身一礼,转身离去,娇娘却忽然猛拍了自己额头一巴掌,落霞看的莫名其妙,却闭着嘴没问,她不是个多嘴的人。 娇娘也没工夫理会落霞,自己靠在软枕上就嘀咕起来,却都是一些自己骂自己的话。 “傻了吧唧的,你怎么就那么信他的话呢,没听人说吗,男人的话能信,母猪也会上树。” “醒醒吧,别一头栽进去,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没见过男人还是怎么着,他就那么好啊。” 吧啦吧啦一通骂,娇娘捂着脸,蜷着腿,懊恼到脸红,时至今日,她不得不承认,即便自己把自己痛骂一顿,依然改不了她信他的决心,傻乎乎的,一根筋通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 兴许是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娇娘又拍了自己后脑勺一巴掌,沉着脸,瞪着床尾的同心结,淡定表示:此女已无可救药,鉴定完毕。 落霞的表情有些小纠结,看着娇娘丰富的面部表情,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开口问问,这是正常的玉姨奶奶吗?真的正常吗? 娇娘自己纠结了一会儿,转脸见落霞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脸色微晕,忙道:“去把春卷拿来我吃,饿了。” 自从进了侯府,孩子保住之后,她再也没有孕吐过,许是孩子也知道在这地方不能乱折腾,现在可听话的紧,基本上吃嘛嘛香。 第78章知情 “金宝,我听说西府的康九爷从祖地回来了,还带了许多土产回来孝敬老太太,那我问你,咱们大爷去了何处啊?” 屋里中间垂下了一层薄薄纱帐,娇娘就坐在里头的床上,而金宝则候在纱帐之外。 金宝不如银宝机灵,为人直爽,心里是藏不住事儿的,可事关大爷,银宝又多次叮嘱他不可在姨奶奶面前露了馅,因此他嘴巴紧闭了一会儿,就干巴巴的道:“府里都知道,大爷、大爷在外边还没回来,但是,一定会回来的。”金宝坚定的补充。 “这么说,外面传的都是真的了?他在外面有了别人,不要我们娘俩了?” 话落,金宝就听到了纱帐之内的哽咽声,紧接着开始啼哭,再接着,金宝就听到了捶床大哭的声音顿时急了,忙道:“大爷没不要你们,真没。” “姨奶奶,快别哭了,仔细哭坏了身子,带累了小主子。” 里头姜妈妈焦急的劝慰声立即传了出来,金宝顿时更焦躁了,大爷若是有个万一,玉姨奶奶肚子里的可就是最后的希望了,嘴巴张了张想说实话,可又想到银宝的耳提面命,他猛咽了一下口水,进退两难,手足无措,只会干巴巴的道:“大爷没有,大爷真没有不要你们,大爷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他在这边越是着急,娇娘哭的越是又急又喘,忽然一下子断了气似得,紧接着姜妈妈哎呦一声也开始陪着大哭,“我可怜的姨奶奶啊,你的命怎这般苦。” “他不要我了,呜呜,姜妈妈,他不要我了。” 娇娘的声音本就软糯,若是哭起来便更显可怜无助,金宝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紧张的直搓手,那一口话就堵在嗓子眼儿里,说不说只差个迸发点。 “你这臭小子,真要看着咱们姨奶奶哭死了去,你才高兴是不是。”说着话,姜妈妈蓦地拨开纱帐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扬起手,罩着金宝的后背就是一通狠捶。 “哎呦,我肚子疼,姜妈妈,我肚子好疼。” 金宝的五官顿时拧结成了团,又急又躁之下,他低吼一声:“大爷没有不要姨奶奶,大爷去挣前程了,去送死了!”这下满意了吧! 金宝的眼眶顿时泛红,双拳握紧垂在双腿两侧,微有哽咽道:“大爷说,若是两个月之后他没有回来,便让奴和银宝一起护送您回扬州,隐姓埋名,若是您想改嫁,也不阻拦,只让把小主子好好抚养成人。” 那曾如水流动的珊瑚红纱帐蓦地被人掀开,娇娘面色微白,杏眸浮上泪光,手扶月洞门,声音轻颤,“你再说一遍!他去做什么了?” 金宝一看娇娘甚事没有,脸上也不像方才大哭了的模样,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沮丧的一垂头,梗着喉咙,扭着火气道:“奴再说一百遍也是同样的话,姨奶奶现在就打算打算,飞鸟投林,各奔东西也不晚。” “放屁!” 粗话脱口吐出,娇娘的脸色先白后青再黑,冷声道:“你给我说仔细些,他究竟去哪儿了。” 金宝一想反正说都说了,索性就都说清楚,于是便把凤移花的去向、安排等等他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最后觑着娇娘的神色难过道:“姨奶奶,两月之期只剩几天了,可奴却还没收到银宝传递进来的信息,怕是、怕是凶多吉少。” “你别胡说。”娇娘握紧姜妈妈的手,看向金宝道:“京郊卧雪别庄是吗,你带路,我要亲自走一趟。” 金宝连忙摆手,“姨奶奶您进不去的,那边有羽林军把守,外人一律不准进。银宝先前拿重金贿赂都被打了一顿扔在了路边。” “那也要去看看。”这一刻,娇娘只想去距离他最近的地方,谁也不能阻拦。 “姨奶奶,您想出去,怕还得想一个由头,不然,老太太怕是不放人。”姜妈妈提醒道。 “我知道,我心里已有了主意。” “金宝,你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19 想法儿和银宝联系上,再去安排好马车,我这就去老太太屋里。” 金宝见娇娘的态度如此坚决,并未因大爷极有可能患上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疯而怯步,不知怎的心头极喜,爽快的答应一声,作揖而去。 这边,娇娘雷厉风行,重新换上了一身出去见人的衣裳,由姜妈妈搀扶着便往前院去。 因立春的缘故,两府的小姐夫人们都来老太太这里贺春,凑在一起剪丝线缝制春娥、春杆等,整一个早上都热热闹闹,人满为患的,这会儿老太太去午休了才将将清净下来,志大嫂子领着小姐们去了外头耍,前堂只有大太太、二太太,并几个懒怠着动的少夫人们还坐在一处闲聊。 “姨奶奶自己进去吧,老太太这个点也该醒了。”外头打帘子的丫头道。 “多谢两位姑娘。”娇娘给姜妈妈使眼色,姜妈妈会意立即笑着塞了两个香囊给她们。 “谁来了?”大太太放下茶盏,淡淡问道。 “是婢妾。”娇娘绕过用于挡风的富丽牡丹缂丝屏风,紧走几步到了跟前,蹲身一礼,“大太太,午安,二太太,午安,众位少夫人们午安。” “瞧着你面生,是哪个爷们屋里的?”大太太明知故问道。 “回大太太,婢妾是花大爷屋里的。”娇娘垂着眼皮,恭敬道。 “原来是咱们花大爷屋里的,可我怎不见你去给我问安呢,感情是不把我这侯夫人放在眼里了。” “大嫂何必同她一个妾一般见识,这不就是那个才将将从外面接回来的玉姨娘吗。”二太太接话道。 “哦,原来是她。”大太太捧起茶盏来吃了一口,便懒散散道:“我听说你为了能进咱们家不惜放火烧了宅子,有这回事没有?” 娇娘心中藏了事儿,这会儿没工夫去在乎这位侯夫人口舌上的轻蔑,面色不显,把头垂的更低,什么解释的话也不说,只摇了摇头。 她心里清楚的狠,以她目前的身份来看,便是她以死明志,人家侯夫人依旧还是想怎么说便怎么说,现实如此,处于底层的人的,无论是命还是话语权都被剥夺了。 与其越描越黑,受到更大的侮辱和轻蔑,倒还不如闭口不言,沉默以对。 在别人权势财富都胜过你的时候,你什么也不是,屈从也得服从,不屈从自有千百种法子让你屈从。 不怕你犟如牛,就怕你轻易屈服,那般,她们会少了许多乐趣。 “你是哑巴吗?我问你话呢。”大太太重重把茶杯往桌面上一放,便提高了音量。 二太太蹙了蹙眉,有些看不惯大太太的小题大做,“大节日下的,大嫂你可真没必要如此。你心中有气只管撒在花大爷身上,何必同她一个有孕的人较真。再说那宅子失火的事儿,我可听说,还死了许多下人,若她一个玩意一般的妾都有此大手笔,那我可真要封她做巾帼英雄了,退一步说,若她真有那胆子,只为了进咱们侯府就杀人放火,那她绝对有更好的更周全的法子进来。大嫂这借题发挥的也太明显了,失了当家夫人的风度,徒然让人看轻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夫人都如此心胸狭隘呢。玉姨娘,你说呢?” 娇娘咬牙吞了所有针对她的话,依旧是沉默不语。大太太是能直接管辖她的人,这会儿二太太却把皮球踢给了她,她疯了才会点头。 两尊大佛斗法,她这小鱼最能保全自己的法子,便是沉默、示弱,做包子,如此,关于奚落她的这段话才会尽快揭过去。 “是啊,我合该同弟妹学才是,就学弟妹的宽容大度,任由小叔娇妾美婢左拥右抱,十天半个月的不回正房,弟妹也依旧雍容端庄,对待那些屋里人和颜悦色,在这方面,我真该同弟妹学学。” “大嫂可不就该跟我学学吗。”二太太也不恼,淡淡然捧起茶来吃了一口,笑望大太太,“咱们人老色衰了就该有自知之明,爷们喜欢的可是那些身娇体软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若再是看不清自己依旧扯着家里爷们的手不放,可着劲的往自己屋里拉,那还真是失了庄重。自然,我不是特指谁,大嫂也无需动怒。”二太太装模作样的自苦了一下,“若说,我也是有心无力,老大、老二、老三都是能干的,这些年孙子一个接一个的出生,我照看小的还照看不过来呢,又哪有更多的精力照看老的,无奈之下,不得不给我们侯爷多塞几个屋里人,由得那些小的,嫩嫩的小丫头们伺候他去,我自过我含饴弄孙的小日子,这也算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不是。” 这话谁都能听出二太太炫耀的意思来,更是挤兑大太太到了这个年纪还抱不上孙子,屋里的都是二太太家的媳妇,哪个也不向着大太太,大太太吃瘪,存了气,瞅着唯一一个算是她这边的人,娇娘便道:“你直挺挺杵在那里作甚,还不……” “吵吵什么,睡个午觉也不让人安生。”老太太由喜儿搀扶着走了出来,面色淡淡。 “老太太。”大太太忙起身去扶。 二太太并其他几个孙媳妇也赶紧行礼,“老太太。” “若是无事就都回自己院里去吧,别在我这儿绞缠是非,真当我老了,听不见了,看不见了?”“老太太您坐这儿。”喜儿铺叠好圆枕,让老太太歪着。 老太太扫了一眼两个儿媳,淡淡道:“我从做姑娘时起便不喜拿权,更不喜掺和旁人的事儿,心性自来淡泊,自从我的两个儿子娶了你们,我也不曾把手伸到你们院子里去,可你们若是觉得这日子太清闲了,我虽是老了,可也还有点力气伸伸手,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们说呢?” “老太太严重了。”大太太嫁过来之后便管家掌权,极少被当面数落,这一回还是当着小辈的面就被打了脸面,她性子要强,当下脸色便难看起来,口气便显得硬。 二太太虽也是嫁过来就当家掌权,可为人绵里藏针,不管心里如何想的,面上嘴上都是极为妥帖软和的,闻言便惶恐道:“儿媳谨遵老太太教诲,谨记家和万事兴,再不生口舌是非。” 这话可说到老太太心坎上去了,她最爱一家人和和美美,便道:“老大家的可听清楚你弟妹说的话了,若是听清了,便回去自己再好好想想,罢了,这立春也过去大半日了,都回去吧。” 大太太转身慢行,把娇娘的穿着打扮上下轻扫了一回,眉头便是一簇。 “老太太,儿媳明早上再来给您问安。” “好。” 见她们都走了,老太太便看向那被忽略了的姨娘,“你不老实的在自己屋里呆着,怎跑我这儿来了。”自己给自己找挤兑。 第79章蛇胆 “回老太太,婢妾今日来一是给老太太问安请好,感念老太太这将近两个月来对婢妾的照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20 顾,二是想讨老太太一个恩典,自从在那场大火中受了惊吓之后,婢妾精神恍惚了月余才慢慢好转,又吃着老太太赏的参茸保胎丸,如今婢妾觉着身子已养的差不多了,便想去寺庙为我那府里的死难者做一场法事,全了主仆情分。”说罢,娇娘屈膝便跪了下来,给老太太磕了个头道:“恳请老太太成全。” 老太太让娇娘跪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呀,是个外憨内明的,我方才在内室里听的一清二楚。一会儿像锯了嘴的葫芦,一会儿又像现在这般能说会道,你这丫头可不是个笨人。” “婢妾只是觉得大太太、二太太严厉些,婢妾在她们跟前便吓的不会说话了,可老太太一看便是慈祥的,因此婢妾见着老太太便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被拆穿了,娇娘略有赧然道。 “你抬起眼睛来我瞧瞧。” “是。” 老太太在打量娇娘,娇娘也在打量老太太。 这是一个神态和蔼,身材臃肿的富贵老人,许是吃的好的缘故,老太太的肤色白皙,脸上没有星星点点的老年斑,只是岁月终归不饶人,老太太的头发、眉毛都成了雪白的。 “你这长相艳丽了些,稍有不慎便给人感觉一股风尘味儿,好在你的眼神澄净,举手投足也算端雅,算是弥补了这缺点。往后好好服侍花儿,一心一意待他,我这边也亏不了你。不过,你给你牢牢记住一点,在我这里是绝不容许宠妾灭妻的。” 最后那话老太太带足了气势,显然是给予的警告。 娇娘立即叩首,恭敬道:“婢妾谨记。” “如此方好,待你为花儿产下一儿半女的,往后也好长长久久的陪伴他左右。”老太太舒缓了音量,又恢复往常的漫不经心,“至于你说的请求,让我想想,总归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的。” 娇娘心里暗忖,这老太太莫不是怕她出去给凤移花戴绿帽子什么的? 若真必须有一个人跟着她,娇娘的眸光一下转向了坐在脚踏上给老太太捶腿的喜儿,试探着道:“老太太,您若舍得下喜儿姑娘,婢妾想请喜儿姑娘陪着去,婢妾想喜儿姑娘常年伺候在老太太左右,这规矩体统定然是一毫不差的。” “你这话算是对了我的胃口,我这喜儿比起咱们府里的小姐们可也不差多少,就这样吧,喜儿,你陪着她去一趟。另,似乎花儿身边叫金宝的那小厮这回没跟着花儿去,让他带上两个小厮陪着你们,也就差不多了。”一个妾室的出行排场只这些人也便罢了。 “多谢老太太成全。”娇娘吊着的心放下一半,又真诚实意的给老太太磕了个头。 “早去早回。” 临走时老太太又叮嘱了一句。 待屋里一清净,老太太嘀咕了一句,“今儿个倒是赶巧,两个受了惊的都选在这一日去上香还愿。” 杜元春比娇娘早走一个时辰左右,这会儿她已在大佛寺的僻静处禅房和关青岳见上了面。 两个人,自从上次在年节上一诉相思之后便又有两个月没见了,这一见面,情意翻涌,便如干柴遇上了烈火,杜元春怒气冲冲进来,软绵绵被扑到了炕上,话没说,更没啐,便已散了一地的裙衫披帛亵衣,赤色的襦袍压着软红的抹胸长裙,玄色的裤衩裹住嫩黄色的鸳鸯肚兜,岂一个暧昧火热了得。 香舌被吞咽的长长伸出来,椒乳被揉捏拉扯的扁扁胀胀,不过一会儿工夫便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吟哦,情,色的啪啪声,守门望风的兰翠听着这般的声响,脸色非但不是羞红,反是越来越白。 她的目光转来转去,一直留意着四周,彷佛生怕遇上了人似得。 “兰翠姐姐。”关青岳的小厮叫关晏的听着里面的动静便生了色心,磨蹭了一会儿凑了上来,舔着脸,伸手就要拉兰翠的手。 “滚!”兰翠压低声音吼了一声,当即转脚走到另一边去。 这处禅房专是为了一些云游四海的苦行僧前来本寺挂单歇脚而修建起来的,正处在一座小山峰上,山上茂林修竹,石径溪流,环境甚是清幽,又因是在僻静处,往来人烟便稀少,这正合了关宴的意。 想着这会儿世子爷正在屋里上她的主子顾不上管他,关晏舔了舔嘴唇,色心上涌,趁着兰翠不注意猛的扑上来就捂住了兰翠的嘴,就开始动手动脚,扯她的衣裳。 兰翠惊骇,四肢并用就开始踢打。 索性这关晏虽色心有了,可色胆还小,加之身材单薄,略显矮挫,兰翠又生的身材微丰,体格健康,性子又烈,指甲又长,挣扎间也顾不得许多,一爪划破了关晏的脸,趁他哀叫之际,抬腿就袭向了他的下胯,顿时,关晏疼的轻嚎抽气,捂住裤裆滚到一边就额头冒汗起不来身了。 “作死的臭东西,我的便宜也是那么好占的!”兰翠捂着自己散开的前襟,一边哭一边骂。 这边厢奴婢仆从们的闲闹惹得屋里的关青岳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也不出来看一眼,翻个身又搂着杜元春春宵去了。 兰翠委屈的掉泪,却捂着嘴一声不再坑。 屋里,杜元春扯着薄被裹住自己不再给他,脸子一甩便质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让你对付玉娇娘,你怎下了痛杀令,你不知杀人是犯法的,若是被人查出来,你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前程了。” 关青岳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我既敢做,便不怕人查,再说了,京兆尹那官便是我们家提拔上来的,真若是留下了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也自有人替我抹平。” 杜元春气的啐了他一口,“你可知,你做了孽却要我来担了苦果。”想着那夜的惊吓,她眼眶一红便哭道:“差那么一点我便疯了。好端端的睡觉,我的床帐上头便开始滴血,真是吓死个人,若不是那鬼作祟又是什么。” 关青岳忙去安抚她,“此事我以为定是有人为之,回头你仔细查查。哪有什么鬼怪,都是你自己想多了。” “你以为我没查,查来查去也找不着任何的痕迹。”杜元春一抹眼泪,蹙着眉道:“不过我心里倒是有几个怀疑的人,待回去我再留心观察观察。” “这就对了。心肝,好不容易见一面,别扫了兴。”说罢,他翻身又覆了上来。 外面,那关晏好受了些,一站起来就发狠的要报仇,兰翠一看不好,拔腿便跑入了竹林,惊起飞鸟无数,皆唧唧咕咕叫着冲向了金黄色的落霞云海。 满山红枫染白头,长安城中已见春意,可这山上的红枫叶上还冰冻着晶莹的霜。 站在山脚,远远的看去,娇娘无论如何也找不见什么卧雪别庄,经由银宝一指,娇娘才看见了枫林掩映下浮现的一角飞檐。 一路上来,娇娘便发现那弯弯曲曲的盘山小径皆是用大小正好的青石板铺就,每一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21 块都规规整整,颜色青灰,这显然不是自然踩踏出来的,问过银宝才知,这以前是皇家别庄,圣上夏季消暑会来此住上几天,故此这上山的路径铺设的便格外用心。 卧雪别庄就在眼前,站在这一片青石板铺成的空地上,娇娘却只能望门兴叹,确如银宝所说,外面站了一队身穿黑色铠甲,头上鏖帽插着白羽的卫士,个个看起来神色冷沉,不近人情。 “姨奶奶,看也看过了,咱这就回去吧。”银宝劝说道。 “他确实是回来了,是吧。”娇娘盯住那卫队首领,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 “是,奴问过那守门的队正大哥,确实有一个和大爷身量长相相仿的人于半月前进去了。” “那我让他给我送封信进去,你说他答应不?”娇娘悄悄的又往前走了一大步,便见那队正脸色一黑,横眉一起,扬声便要大喝,娇娘眉目一簇,双眸楚楚,嘴角瘪起,模样殊为娇艳可怜,队正要吐口的话情不自禁便拐了个弯,语气也和缓了些,伸臂拦挡,“这位小夫人止步,此处乃为机要之地,闲杂人等不可靠近。” 娇娘转着心思,深觉有利可图,她也不需刻意捏着嗓子矫揉造作,只用她原本的嗓音便能令人不忍恶言相向。 娇娘蹲身一礼,“这位大哥。” 队正抱拳回礼,脸色一沉便道:“不让你们进是为了你们好,这位小夫人还是打道回府吧。” 喜儿心中虽奇怪玉姨奶奶怎会转变路线突然来了此处,可她天性谨慎,深知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也就杵在一边只看不说。 但心中微有猜测,难不成花大爷并非如府中流言说的那般,并非在外面包养了别的小情人,而是做了另外的事儿,就比如,置办了私产?喜儿打量着这位玉姨奶奶的满身穿戴,只说她耳朵上那对粉珍珠耳环,粉色的珍珠,还如东珠那么大,色泽那么正,便是大小姐凤芸儿的首饰盒里也没有。 “怎会这般不近人情呢!”娇娘气的团团转,便在此时,两个农夫模样的汉子抬着一箩筐什么东西上了山来,那队正熟门熟路的掀开上头的盖子看了一眼,便道:“放在门口便可,这一角银子是你们的了,走吧。” “多谢军爷。” “那里头是什么?”娇娘悄声问银宝。 “是蛇。奴上次来时也遇上过,一条男子手臂粗的蟒蛇还不甚滑了出来,还是奴帮着逮进去的。” “要蛇做什么?”娇娘低头沉思,据她所知,像蛇这种危险动物,一是当成宠物饲养着玩,另一种用途便是吃了,蛇肉、蛇胆据说很补,广东那边好吃这个。 蛇胆?她模糊记得蛇胆还能入药,可清热解毒。 这蛇极有可能是凤移花吃的。 便在此时,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女子,一个打眼的功夫,娇娘只记住了她平静无波的眼神,而后便看见她掀开了用藤条编制成的盖子,伸手进去似乎拨弄了几下,淡淡说了句:“这几日送来的蛇都太小了。” 队正赶紧点头表示知道了,但看这高大男子的态度,似乎很怕这女子。 “哎,这位姑娘,且慢。”娇娘觑着空,从那队长胳膊底下钻了过去,“我想请问,这别庄里可住着一个叫凤移花的,他如今病情怎样,什么时候能回家。” “死不了。”她淡睨娇娘一眼,“你叫玉娇娘?” “是。”娇娘点头。 “你是娇妻?”她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 她的目光如探照灯似得,从娇娘的脸上移到胸部,又转到臀部,淡淡点头,“果真娇艳。” 说罢,轻松托起那两个农夫抬着都费力气的箩筐,脚一勾,“嘭”一声关上门,徒留娇娘在原地凌乱了一把。 第80章怨怪 那略显彪悍的姑娘进去之后,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从门缝里就被塞出了一封信,娇娘拾起,打开一看,大体意思便是:他到目前为止身体尚未出现任何得病征兆,原本再有小半月便能回家,中途似乎又被什么人绊住了,此人身份特殊,病情不容乐观,他需助那人战胜病魔之后,才能一起走出别庄。 但看字迹的潦草程度,显然这封信是匆匆忙忙写就的,估计是怕她在外面等久了,或是按捺不住先走了。 之前,她并不识得凤移花的字迹,还是让银宝看过之后才确认,这封信的确是出自凤移花之手。 走来这一趟,得知了他的近况,娇娘这才略微放心,只是从他那寥寥几句里猜测,那位身份特殊之人所患的病怕也是具有传染性的,若非如此,也不会让凤移花留守照看了。 晚霞即将隐退,天际昏暝,到了这个时候,城门便要关闭了,娇娘自知继续在门外等下去也没甚意义,便打道回府。 在路上,娇娘思来想去,越发为凤移花亏得慌,这算什么,才刚去了一回疯人岛,有幸没传染上,又把另一个患病的人扔给了他照顾,把他当成什么了,病魔也不敢沾染的金刚狼吗?!还是痘神娘娘?请了他在,便能不药而愈。 回到家中,正赶在晚膳上传的时候,老太太心慈留她在身边吃了一顿这才放她回去,又嘱咐她安守本分,静心养胎等等。 娇娘感激老太太的照顾,又给老太太磕了个头,这才由落霞搀扶着回了后罩房,自己临时的居所。 洗漱之后,用过汤药,娇娘躺在床上,心里依旧不能平静。 人往高处走,想得富贵荣华不易她清楚的很,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如此艰难。 然而,她却不会嘲笑他什么,据他目前的处境看,他若不能出人头地,便只有被人永远踩在脚底下的份儿,他头上的那顶绿帽子也难以光明正大的拿下来。 抬眼就能看见床头柜子上放置的那个紫檀木盒子,里面装的是巨额财产,娇娘只要一想便心泛酸涩,酸里还带着让她想哭的甜意。 她想,无论未来如何,她的一生中至少曾出现过这样一个给她感动的男人,就不枉费她所付出的,那些心不由己的感情。 “凤移花,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窗外,微风起,清芬酝藉,春日来临,已不似深冬的刺骨之寒。 大佛寺就在城内,因此杜元春也不急着往回赶,天色微黑时,赶在侯府落锁的时候才从角门回来。 软轿一路被抬着进来,里头坐了两个人,一是杜元春,另一个便是兰翠,杜元春是春光满面,心情疏朗,可兰翠却是发髻微歪,面色紫僵,杜元春是听到了兰翠在门外的喝骂声了的,只是碍于关青岳在场,她不好问,这会儿回了自己的地盘,这才追问起来,兰翠边哭边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话里话外都在告状,希望杜元春能为她做主,可杜元春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22 听后脸色当即甩了出来,“你自己若是庄重了,关晏岂会盯上你。” 兰翠立即赌咒发誓以表明自己的清白,可在杜元春不信任的目光下,她渐渐闭上了嘴,只缩在一边抽噎。 “别哭了,我为你做主便是,有机会便让岳表哥狠狠打他一顿板子。”杜元春打量一番兰翠的衣衫,见并无扯烂,便问道:“没被占着便宜吧。” 兰翠摇了摇头,“奴婢抵死不从,还用石头砸他来着。” “这便好。” 一句话之后便没了声儿,兰翠委屈的垂下头,心中怨怪。 “大奶奶,到咱们院子了,下轿吧。” 兰翠忙擦干净脸上的泪痕,面色微整,先从轿子里跳了下来,在底下的一堆小丫头面前,她又是那个稳重得宠的花大奶奶身边的第一侍婢。 “大奶奶,奴婢搀着你。”兰翠道。 杜元春听着方才那个丫头的声音耳熟,掀开轿帘子走出来,抬眼一看,讶异,“白芍?” “给大奶奶问安。”大太太屋里的一等丫头白芍一个蹲身,算是行礼。 “你来是……” “大奶奶进屋便知。”白芍低头道。 杜元春往正屋里一看,灯火通明,她心中先打了个寒颤,疾步便走了进去,顿时惊骇,“姑、姑母。” 脸色先是一白,垂眸抬眸间,她脸上浮现不大自然的笑意,“姑母怎有空来我这儿坐。”在没有外人在场时,为表示亲近,她自来是喊杜氏姑母的。 杜氏也不搭理她,一扬手,便有亲近大丫鬟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杜元春一看这阵仗,又盯了站在杜氏身边的杜妈妈一眼,忙道:“姑母这是何意?” 杜氏一声冷笑,威压一施,便道:“我倒要问问你这么晚了才回来,下午那会儿是去了何处。” “姑母难道忘了不成,侄女临走之前不是去您房里禀报过了吗,是去大佛寺上香压惊。” 此时,屋里只有杜氏、杜元春、兰翠、杜妈妈四人,杜氏也不和杜元春拐弯抹角,当下便道:“你去床上躺着,脱了裙子,我让杜妈妈看看你。” 杜元春脸色顿白,之后便气红了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姑母何故侮辱于我。” “你若不做让人侮辱的事儿,谁又能侮辱了你。此番,是你自己交代了,还是我让杜妈妈查查你,你自己选?” 杜元春心一横,当下便道:“我的确是为了见岳表哥,姑母不是早就知道我和岳表哥的关系吗,这会儿怎又忽然逮起我的小辫子来,这些年,侄女难道还不够以您为尊吗?”你还有何不满的。 杜氏见她如此理直气壮,重重一拍桌子,低喝道:“你是什么态度,还敢和我顶嘴。” “我可不敢,姑母手里可握着我的把柄呢,我敬您护您还来不及。可您别忘了,当初那事,可也有您一份功劳,我不过是一个庶子的妻子,我可不怕鱼死网破。姑母可就不同了,侯夫人呢,尊贵的紧。” “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小娼妇!”杜氏骂道。 戳到了杜元春的短处,她气的可不轻,当下便还以颜色,“侄女可不能和姑母您比,娼妇可比不上毒妇。” “大奶奶请慎言。”杜妈妈一张老脸大如圆盘,冷视了杜元春一眼,便低首劝慰杜氏,“大太太,都是血缘至亲,何苦相互为难,这会儿子还是说正事要紧。” 杜氏深吸了口气,一指下首的绣墩便道:“你先坐下,我有事问你。”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冷睨着她道:“我怎会有你这样的侄女!”到底是奴婢养出来的贱人,一点规矩也无。 杜元春见好就收,脸上虽还是不好看,但口气和缓了,“姑母有何吩咐,但凡我能做的,定不让姑母失望便是。” 杜氏这口气这才咽了下去,摆出长辈的款儿,道:“那小畜生是不是在外面藏了私产,你给我老实交代,若是被我发现你帮着他隐瞒我,你瞧我有没有手段治你。” “应该没有吧。”杜元春回答的一点底气也无。 “你和他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他有没有私产你还能不知道,别给我打马虎眼,春娘,大齐律对和奸者的确是规定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二年,可你别忘了宗族,咱们凤家的宗族法典对和奸的媳妇、小姐,那是沉塘,处以死刑的。”杜氏威胁道。 “有本事你去揭发我啊,你瞧岳表哥答应不答应,退一步说,姑母你这手上可还是不干净的,究竟有没有证据落在我岳表哥手上,这可难说。”杜元春见自己又把这毒妇气的大喘粗气了,便得意道:“姑母,咱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但凡不损害我的利益,您的事儿我哪回没办成过。” “大太太,咱莫要和小辈一般见识。”杜妈妈轻拍杜氏的胸口。 杜氏也不知在心里骂了杜元春多少声,连忙把挂在手腕上的佛珠捏在手里捻弄了一会儿,待心平气和了,这才缓缓开口,“住在后罩房那个玉姨娘,我今儿个见了一面,瞥了一眼,你可知我瞅见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杜元春就奇怪了,她一个侯夫人,见了庶子的姨娘还能瞅出花来不成? “垂珠红玉步摇,粉雪含珠坠,羊脂白玉镯,只这三样,值银千两,上次芸姐儿问我要买我嫌贵重都没应,他一个庶子,才从四品的武官,一年的俸禄才多点,若说他没有私产,我可不信。对一个小妾就如此大方,可见他自己手里所有的比这至少得多出十倍来。” “姑母若是不说,我还不曾留意。” 杜元春想着自己第一次去姜府找玉娇娘的时候,她那一身的行头也不过是普通,无论是头饰还是衣裳料子,便是普通富商家的妾也穿得,到了后来在翰墨书肆第二次见面,她身上也并无什么显眼的饰物,第三次见面是在姜府,那会儿她心里有事儿,也没拿正眼打量她,到了玉娇娘被老太太接到侯府,她更是一直病怏怏的窝在自己的屋里,因此她也没怎么见她正装的打扮,这会儿听杜氏这样说,她心里也起了疑。 “那姑母的意思是?” “你真不知道?”杜氏又问道。 “我和姑母是一心的,还能瞒着您吗。”杜元春诚恳的道。 “谅你也不敢。”杜氏蹙眉沉思了一会儿,便道:“他哪里弄的私产,还不是抠了府里的,侵占了我凌儿的,都是老太太纵容的他。”想着老太太年事已高,也活不长,便道:“他吞了多少,我必让他吐出多少来。往后,青阳侯府可没他花大爷耍威风的时候,等着瞧。” “那玉姨娘也养了好些日子了,明儿个便让她去我那里请安,自从她来了,我这个做长辈的还没喝她的入门茶呢。”说罢,起身便要走。 想着这一晚上都没在杜元春身上占着便宜,临走便警告了一句,“隔墙有耳,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23 四面藏人,你给我收敛些,若是被人逮着,你可别哭到我脚底下来求我。” “不劳您费心,姑母走好,侄女就不送了。” 第81章鱼腥味儿 庶子的姨娘给嫡母敬上一杯茶这是应该的,老太太看重规矩,也点头应允。 打听好了大太太每日早上接受姬妾、儿女媳妇请安的时辰,并大太太的一些脾性忌讳,这日早上,天未亮时娇娘便醒了,简略的梳妆打扮一番早早的就去了大太太的折桂院回廊底下等着。 原以为她来的便挺早的了,却不想,还有人比她早。 是凤移花的生母,姜姨奶奶,她正在风口上站着,身上连斗篷都不曾披,穿着略显单薄。 但见她,身量纤细,神情和婉,虽凤眼长眉,却不给人一种妖娆之感。 原来凤移花的眉眼风姿是随了他的母亲。 只是,她始终记得对凤移花的第一印象,那眉眼之态颇为风流轻浮。 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现在再看他,感官就变了,只觉得他的眉眼之间很是温润。 这番心思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见姜姨奶奶一动不动立在那里,也没有要正眼看她的意思,娇娘想了想,便走过去蹲身一礼,“姨娘。” 姜姨奶奶垂下了眼皮,也看不出喜怒,只略微一摆手。 娇娘想着她送她春卷吃时透过姜妈妈给她的嘱咐,便起身站到了旁处。 破晓天亮,大太太屋里也有了动静,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开了门,而后,姜姨奶奶便走了进去。 娇娘紧随其后,眼睛不敢乱看,默默低着头,站到了屋里一角。 这还是她第一次赶这么早给人请安,也不知是个什么章程,亏得还有个姜姨奶奶打头阵,不然,还真有些摸不清头脑。 外面天色微暗,屋里黑漆漆的,又等了一会儿便从外面进来了两个端着洗脸水,拿着漱口用具等物的小丫头,她们面容微倦,不时打一个哈欠,看来是还没睡醒。 随后,大厅里便亮起了灯,紧接着,又从外面走来三个妾室打扮的女子,瞥过娇娘一眼,便径自去了内室,该是和姜姨奶奶一样,都是去伺候大太太洗漱梳妆的。 她的身份低微,从进来便一直站着,也不知这大太太是怎么打扮自己的,反正她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酸了之后才看见大太太由花枝招展的几个妾室簇拥着从内室走了出来。 “姐姐,这便是咱们花大爷养在外面的那个吧,她今儿来做什么,不会是这才想起给姐姐请安吧,啧啧,一个庶子的姨娘罢了,这架子怎就那么大呢。” “人家娇贵着呢。”另一个姨娘接话道。 “莫不是咱们花大爷宠出来的,他自己不敬嫡母便也让自己的宠妾轻视您?姜姐姐,你说呢?花大爷可是这个意思?”这个穿着褐色对襟袄的妾斜睨姜姨娘一眼,把话踢给了她。 “回大太太,婢妾平日里一般都呆在自己的小院里潜心礼佛,不甚清楚。” “你还能不清楚?”大太太在正堂下的长塌上坐定,淡淡扫了姜姨娘一眼,“昨儿个立春,拜神祭祖的,着实令我忙了一阵子,可我再忙,也还有小丫头们长了眼睛,你那个陪房,姜妈妈昨儿个不是来过了吗,我听说,还提走了一篮子的点心,有这回事没有?” 姜洛水见隐瞒不过,也不慌张,依旧从容回禀,“姜妈妈是来过婢妾这里,那是她忠心,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来看望婢妾一回,并无其他。” “那可真是个忠心的老奴啊。”大太太也不追问,转眼看向娇娘,“你来的挺早,在外面挨了会儿冻吧?” 娇娘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大太太接着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为难你这个庶子姨娘呢。” 娇娘心中微叹,原来来的早也是错。 便蹲身一礼道:“是婢妾的错。” “罢了,你起来吧,你身子娇贵,可不能久蹲,若是在我这里出个意外,老太太那里我可不好交代。” “多谢大太太。”娇娘起身站到一旁。 一番折腾,外面的天也大亮了,小丫头们便吹熄了屋里的灯,这会儿杜元春也由兰翠搀扶着进来了,开口便笑:“呦,母亲这里今儿个有些热闹啊。” “没了你,我这里可热闹不起来。”大太太语带宠溺的道。 “婢妾们都知道你们姑侄感情好,快别这么让我们羡慕了。” “是啊,是啊,瞧大奶奶这孝顺劲儿,婢妾也想有个这样的侄女了。” 七嘴八舌绕着大太太并杜元春拍了半天的马屁,白芍便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 “大太太,茶来了。”白芍提醒道,眼尾轻扫了姜姨娘一下。 姜姨娘目光微闪,拢在袖中的手蓦地紧握。 “给她吧。”大太太用眼神示意白芍。 “是。” 娇娘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总觉得这会儿的气氛有些怪异。 大太太并非愚蠢之人,她定然不会在自己的屋里给她下药或者使绊子什么的,可为何大太太和那白芍的微妙举止却让她心慌慌的,难不成,她们真有后招等着她? 娇娘没工夫往深里想,手上便被塞了一杯滚烫的热茶,这茶杯似乎不能隔热,她端着茶托都觉得烫,赶紧跪下,托到头顶,道:“大太太请喝茶。” “母亲,我正要问问您,今儿个早上想吃什么,媳妇待会儿也好下去让他们准备。”杜元春瞅着跪在冷硬地上的娇娘,含笑道。 “吃什么啊?”大太太犯愁的微拧眉,“吃来吃去也不过那几十样,吃了这么多年有些腻歪,你这丫头向来有新意,点子也多,可有新鲜的早膳推荐过来吗?” 杜元春笑了笑,“这回可没有呢,不过,昨儿个厨房里购进了胭脂米,今儿早上母亲用些百合红枣粥如何,就用这贵重无比的贡米,胭脂米。” 胭脂米?在姜府时,她顿顿吃的,姜妈妈也说叫胭脂米。 娇娘略有腹诽,这米真的那么贵重?还是说她吃的米跟人家那贡品胭脂米重名? 不容她多想,她的手指已被烫的端不住茶杯,颤巍巍的眼看就要搞砸,这大太太终于发话了,“乖。杜妈妈。”大太太给一个老奴递过去一个眼色,那老奴便自袖袋里掏出一对金镯子来,冷淡道:“玉姨娘,还不快接着。” “多谢大太太的赏。”娇娘把茶杯又举高了稍许。 “还不快接着,倒让杜妈妈抻的手疼。”白芍逼迫一句。 娇娘忍了一口老血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她倒是想接,可你们先把这滚烫的茶接过去啊。 “母亲,先喝茶吧。”杜元春含笑提醒。 “哦,你瞧我,老糊涂了都。”大太太伸手过来要端,娇娘正要缩回手时,意外便发生了,大太太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24 哪里是端茶,明明是推茶,随着“咣当”一声,滚烫的茶汁四溅,娇娘微缩瞳孔,便在此时,姜姨奶奶蓦地伸出了双手把茶杯并翻倒的茶水皆替娇娘挡了去,登时她那一双手便红了起来。 “姨娘。”娇娘低声喊道。 姜姨娘淡淡道:“若是烫着了大太太,仔细你那一身贱皮子。”垂着眼皮,又恭敬道:“大太太,婢妾伺候您喝茶,她笨手笨脚的哪配来您跟前伺候。” “正是,被你服侍惯了,我还真不适应旁人。”大太太终是满意,开恩发话,“你起来吧,论起伺候人来,你可比不上她。” 娇娘总算明白,今早上一出,针对她许是次要,大太太主要的似乎是折磨姜姨娘。 杜元春看了一场好戏,心头舒畅,起身笑道:“母亲且坐着,儿媳去厨下看看,催着他们摆膳。这个点儿,凌二爷和芸姐儿正该梳洗打扮完了,往折桂堂来了。” “你去吧,可不能饿着我的一对心肝。” 说曹操曹操到,凤凌打从外面一进来便道:“给母亲请安。” “我的儿,怎也不披上一件厚厚的皮裘再来,可冻着了没有,快来我看看。”大太太忙道。 “不碍事的。”凤凌似漫不经心的打量了姜姨娘一回,见她双手通红托着一盏歪倒的茶杯,眸光一暗,转而又笑道:“母亲,姜庶母可是被茶烫着了,快让她下去抹点药吧,看着怪可怜的。” 大太太瞪了凤凌一眼,“你就会多管闲事。” 但还是顺从了儿子的话,“你下去抹点药再回来伺候我用膳。” “是。”姜姨娘蹲身一礼,捧着茶杯便慢慢退了出去。 娇娘站在一边望着姜姨娘从容的背影,不知为何悲从中来。 “你便是我大哥那个新接回来的妾吧,我听说你有了大哥的孩子,母亲,怀了孩子的女子是不是很娇贵,不能劳累,您快给她赐个座吧,母亲,在儿心里您最是心软的人了。” 在凤凌澄净信赖的目光下,大太太脸色微讪,摆手道:“给她搬个绣墩。” “多谢大太太,多谢凌二爷。”娇娘心中有愤,面上却拼命保持着淡淡的表情,生怕被人挑出错儿来又是一场口舌羞辱。 索性,她不用天天来给大太太请安,至于杜元春那里,杜元春自知有把柄落在她手里,对她现在是眼不见为净。 陪坐了一会儿,便传了膳,凤芸儿也到了,姜姨娘略微处理了一下手上的烫伤,不曾包扎便又回来,站在大太太身边给她布菜。 娇娘看出,只要有姜姨娘在,大太太便不针对别的妾,便是连她也被忽略掉了,只站在一边充当丫头,而杜元春这个做媳妇的,也不需要站着伺候,被允许坐在下首一起用膳。 “把那盘水煮鱼往春娘那里挪挪,她爱吃,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去给春娘挑刺。”大太太吃了一口粥淡淡吩咐。 让庶子的生母去给庶子媳妇挑鱼刺……娇娘蓦地看向姜姨娘,便见她神色不改,当真细心的为杜元春挑起来,而杜元春接受的也理所当然。 “多谢母亲。”杜元春忍着突来的恶心感,笑道。 大太太给了杜元春一个彼此才能看懂的冷笑,淡淡道:“你一贯听我的话,我自然疼你。姜姨娘,让你伺候春娘用膳,你怎不动筷子?” “是。”姜姨娘像个木头人一般,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随即拿起公筷把挑干净刺的鱼肉递到杜元春嘴边。 淡淡的鱼腥味儿一股脑儿钻入她的鼻腔,她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就干呕了一声。 正在用膳的杜氏蓦地停住了筷子,姜姨娘的眸色一冷,直射杜元春的肚腹。 杜元春面色一变,赶紧起身道:“我这两日胃口不好,问过扁先生,扁先生说是我肚里积了油水的缘故。” 杜氏放下筷子,宠溺的训诫道:“你就是贪吃,冬日里吃太多能不积油水吗。回头让扁素给你开一副药,刮刮油。” “是。”杜元春悄悄看了姜姨娘一眼,见她面色无波,便放下心来。 待早膳完毕,回到自己的院子,杜元春的神色立马变了。 第82章妾不为妻 兰翠打发走了卧房里所有正在伺候的小丫头,转身就见杜元春身子摇摇欲坠,忙去搀扶:“大奶奶。” 杜元春一把握住兰翠的手,神色慌乱,六神无主,“是年节那日,在曲江画船上,那几日正是最忙的时候,我忘了喝去子汤。” 兰翠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哽咽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竟也没想着提醒大奶奶一声。” “和你无关,是我自己大意了。我体寒,癸水向来不准,有时延迟大半个月也有,这才被弄了个措手不及。”她微惧的缩到床上,抱着被子定定出神,过了一会儿才道:“碍于岳表哥的权势,大爷许是能忍我给他戴绿帽子,可他绝对忍受不得我混乱他的子嗣,兰翠,我该怎么办。” “他不会放过我的,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收拾我,他绝对不会手软的,绝对不会……” “大奶奶,当务之急,趁着别人还不知道,想法子打掉才是正经啊。”兰翠想都没想便道。 如今之计,打掉这个孽种难道不是唯一的办法吗? 连她这个奴婢都能想到,为何大奶奶却糊涂了?难不成大奶奶还想生下来,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大奶奶?!”兰翠脸色跟着一白,蓦地身沁冷汗。 杜元春咬着手指,目光虽慌乱,却夹带着些疯狂,她定定看着兰翠,“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大奶奶,你疯了不成!”兰翠噗通跪到地上,握着杜元春的手,双目骇的通红,道:“大奶奶,奴婢求您,别在逼大爷了,大爷已是知道您和世子爷的事儿,碍于种种无奈,打落牙齿和血忍了,也没为难咱们主仆,咱们不能欺人太甚,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是大爷,逼急了大爷,咱们就真的完了。大奶奶,大奶奶你要三思啊。” 说到最后,兰翠已是惊骇的哭了起来。她只是一个身契捏在别人手里的奴婢罢了,到那时,大奶奶有家族护着,许是不会死,可她一个奴婢却会被扔出来成为给大爷泄愤的替罪羊。 想到自己,将来极有可能死而不得全尸,又或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兰翠顿时哭的不能自已,可怜可悲。 “你闭嘴!”杜元春咬着牙瞪她,声音压的低低的,“我自有考量。你爬上床来听我说。” 兰翠摇头,膝行后退,连连道:“大奶奶,您饶了奴婢,奴婢不想知道。” 杜元春冷睨着她,目光死寂如灰,“兰翠,你怎忽然就蠢笨起来,你以为你还能撇干净了自己?你以为你还有后路可走?兰翠,现在害怕了?可是晚了。你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帮我,帮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25 我达成我想要的一切,我是你的主子,只有我富贵了,你有你的好日子过,明白吗?” 兰翠死死咬着唇,和杜元春对视了许久,含着泪光默默垂下了头,膝行爬到杜元春的跟前,跪在脚踏上道:“奴婢听从便是。” “这才是我的好丫头。”杜元春轻抚兰翠的发髻,语气飘渺的很,“你若始终如一的待我忠心,我必尽心尽力的保你周全,若你一念出卖了我,兰翠,纵使那时我已落魄,可对付你的法子还是有的。” 兰翠几乎把自己的唇咬烂了,转念一定,忙磕头道:“大奶奶,奴婢从小服侍您,说句不顾尊卑的话,奴婢待您可不止是主仆之情,更是把您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想要保护的。” “我何尝又不是呢。你来,咱们一个被窝里围坐着,咱们主仆好好说会儿话。”杜元春敞开被子,语若微风细雨的邀请。 “是。”兰翠脱去外裳,轻手轻脚的爬了上去。 一番威胁一番安抚,主仆两个又好的如同一个人,似那破镜被黏胶一点点的又粘成了圆的。 杜元春靠在兰翠肩膀上,紧紧的围着被子,想了会儿道:“大爷身边的女人,我唯一逮不着,摸不透的便是他在外省安置下的那个,那可真是藏的严丝合缝,生怕我下毒手似得。玉娇娘看似得宠吧,可和外面那个一比,她也只能排在第二。大爷心底里的那个女人是谁昭然若揭,那是他的底线,只要我不触碰着他外边藏着的那个,小小利用一下玉娇娘他应不会反应过大。更何况,若事情办得好,堵住了他的嘴,他也奈何不了我。至关重要的便是,兰翠,我需要一个儿子来撑起我的腰杆,可我不想抱养咱们院子里那些小贱蹄子的孩子,她们的孩子哪里配得到我的宠爱。” 兰翠点了点头应和。 “算算日子,我肚子里这个该有两个月了才是,她肚子里那个是三个多月,差的不多。肚子,到了五个月才将将显怀,正值春季,我平常穿的多些也不会引人注意,姑母若是知道我的谋划,她也定会欣然帮我,这府里,谁也比不得她想看咱们家大爷的丑。不过,这主意才成形,我还需细细思量一遍,免得被大爷抓住把柄。” “大奶奶若真定了主意,那奴婢便多嘴一句,得趁着大爷没回来,做,才便宜。” 杜元春和兰翠又叽咕了一阵子,这才作罢。 娇娘从大太太屋里出来,心头便隐有不安,一路上都在怀疑杜元春是不是有孕了。 “姨奶奶您可算是回来了。”姜妈妈站在门口张望,远远的看见娇娘走来便迎了上来。 “姨奶奶,大太太可有为难您吗?” 娇娘轻点了一下头,道:“我倒是无碍,只是苦了姜姨娘。” “老奴思忖着也是,但凡有姜姨奶奶在,姨奶奶您便不会有太大的事儿。” 主仆两个进了屋,落霞便捧上来一碗瘦肉粥,“姨奶奶先吃些垫垫肚子。” 站了一早上,娇娘确实饿的紧,忙道:“我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说罢,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热热的粥进了肚子,热气腾腾的从胃里扩散到四肢百骸,她顿觉浑身都暖起来,腿也不是那么酸疼了。 便笑着道:“还有吗,再来一碗。” 落霞忙点头,“奴婢这就去给您盛。” 姜妈妈却看的直抹眼泪,“咱们在姜府的时候,想吃什么没有啊,大爷嘱咐,金丝燕窝粥,早晚都要给您炖上一盅补身子,到了侯府可好,什么也吃不上了,老奴但去厨房要稍微贵一点的饭菜,便要受那些老婆子们的气。” 姜妈妈离开侯府也有几年了,一直便被安排在外面照顾凤移花的起居,当着管家大妈妈,那些小厮小丫头们,便是金宝银宝谁不尊她一声老,逞威风也是逞惯了的,这回被挪到侯府来,就像是老鸟被捉进了鸟笼子,那个憋屈呦。 还有她家的那几口子,更是没了差事,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备受侯府下人的排挤。 “暂且忍忍吧。大爷不在,无人与我们做主,便是告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只怕也嫌弃我‘娇贵’。” “正是。”落霞端着肉粥回来,“依奴婢看,咱们住在老太太的后罩房,老太太已无形之中给主子您形成了一份保护,若是再用一些小事去劳烦老太太,那真会适得其反,反招老太太的厌烦。” 姜妈妈微有不满,不过也顾全大局,便讪讪道:“老奴也就这么一说。” “我知道,妈妈并未有挑唆的我去告状的意思在内。”娇娘半真半假的说了句,接过落霞给的肉粥便又安静吃起来。 姜妈妈的脸顿时烧起来,拘谨的道:“打死老奴,老奴也不敢起挑唆主子的念头啊,姨奶奶您多心了。” 娇娘吃粥不理她,落霞垂首立在一边也不接她的话,姜妈妈坐立不安,忙道:“姨奶奶,老奴错了。” “知错能改,这话只能给那些第一次犯错的人,姜妈妈,看这里。”娇娘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意思再明显不过,算上她初来乍到那三个月里被她辖制轻视的那次,再加上这次,已有两次了。 姜妈妈一慌,赶紧使劲扇了自己一耳光,“姨奶奶再饶老奴一次,老奴往后必当待姨奶奶忠心耿耿。” “姜妈妈自己心里算清楚自己的利益得失便可,这路都是自己选的。”娇娘轻抚自己的肚子,笑对落霞道:“吃饱了。不管是燕窝粥还是瘦肉粥,我都知足。”能重生成了一个外室,能被人伺候着,能被人疼爱着,而不是一个妓子、贱婢,她怎还能不知足。 人和人比,比法不同,心境自然不同。 “落霞可会写字?”娇娘忽问。 “会一些。”落霞如实禀报。 “那好,我说你写。”娇娘思虑半响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怀疑写信告知凤移花,让他心里也早有个准备。 姜妈妈被晾在一边,慌乱了一会儿,看有事儿做,见缝插针忙道:“老奴去搬小几来,姨奶奶坐到床上去,歪在软枕上,一边说着一边让落霞写,这才累不着。” “好。”她能用的人也只这几个,姜妈妈人老成精,办事稳妥,她还是希望能留住这个老妈妈的忠心。 只是,侯府大而繁华,竞上媚主的机会也多,姜妈妈又是有本事的人,她最怕的就是有人以利诱惑她。 晚膳的时候,各房的媳妇姨娘来给老太太请安,大太太屋里的姨娘便把早上发生的事儿当个笑话说给老太太听了。 “咱们家大奶奶干呕的那一声,婢妾心里第一反应便是,莫不是有喜了,谁知道这恭喜的话婢妾还没说出口呢,咱们大奶奶便说了,是冬日积肥,肚里攒了油水,亏得大奶奶反应的快,要不然啊,婢妾可真要闹笑话喽。” 坐在大太太下首的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26 杜元春暗瞪了那妾室一眼,转瞬脸上便浮现了抹笑,“都是孙媳贪嘴,这一冬吃多了肉食,这才闹了这场误会出来,让老太太见笑了。” “怎就没怀上呢?”老太太原本兴奋的表情沉淀了下来,与玉姨娘肚里的庶子相比,她更愿意看到的便是花儿能有个嫡子,嫡子的金贵可不是庶子能比得上的。 杜元春羞的垂下头,也难过道:“是啊,怎孙媳就是怀不上呢。” 语调哀哀怨怨的,听起来殊为可怜,老太太也不再为难她,“罢了,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对了,你的体寒之症,养了这些年可有好转吗?” “有的,老太太。” 大太太接话道:“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她随时体寒,可也碍不着孕胎生子,不然,馥姐儿是哪儿来的。”转脸便斥责杜元春,“身为妻子,你也该劝慰着他些,院里外面弄那么些女人,也不怕败坏尽了身子。” 弦外之意便是,生不出嫡子来可不是她侄女的错儿,谁让那花大爷性好渔色,糟蹋干净了自己的身子,生不出儿子来可不愿别人。 老太太也不满他的花儿流浪在外不着家,这回也没向着他说话,而是道:“待他回来,我非得罚他跪祠堂不可。” “我们侯爷也说了,这次无论谁求情,都饶不了他,无规矩不成方圆,他是容不得花大爷带累坏了府里的其他少爷们的。”大太太紧紧跟上一句,她等老太太的这话可是等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老太太斜睨了大太太一眼,“花儿回来自有我狠狠罚他,你回去告诉老大,花儿不要他操心,你再告诉他,一日他那面糊子耳朵的毛病不改,一日花儿不劳烦他这个做爹的教训。老大媳妇,你跪安吧,今儿个早早休息,明儿早上寅时四刻来我这里抄佛经,我极爱你的那一手簪花小楷,小巧秀丽,甚合我心意。还有几日便是浴佛节了,我正需要十卷佛经烧给菩萨。” 大太太登时气的横起了眉毛,长长的蔻丹指甲戳坏了绢布手帕,这才猛的起身给老太太行了一礼,“儿媳告退。” 由杜妈妈搀扶着离去,那背影彰显的姿态极为冷硬。 “时候不早了,孙媳伺候老太太用膳吧。”杜元春忙道。 “人多了,挤在我这小小的春晖堂,我吃不下,你当谁都和你那姑母似得,吃个饭也要十个八个人伺候,便是公主郡主娘娘都没她的排场。你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 杜元春心知自己生不出嫡子来到底是惹怒了老太太,也不自讨没趣,蹲身一礼后,便由兰翠搀扶着走了。 大房的姨娘们一看她们的主母都走了,顿时尴尬的站在一边不知所措起来。 “你们也走吧。”老太太淡淡道。 “婢妾遵命。” 大房的人走了个干净,二房的二太太忙转移话题,把小孙子推出来,逗趣道:“宇哥儿,快给老太太说说,你今儿个都学了几首诗啊。” “一首。” 奶声奶气的童音让老太太的心情好了不少,抱起宇哥儿逗弄了一会儿便道:“那会儿泰国公府有两个嫡出小姐,我看中的本是端庄雅静的大小姐,奈何被威国公府的老太太捷足先登了一步,便想着,亲姐姐如此懂事明理,贞静贤淑,这做妹妹的也该不遑多让才是,又都是一个母亲肚肠子里爬出来的,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没成想,竟是这么一个东西。” 二太太不好明着说大房的坏话,便道:“大嫂是嫡出的幼女,娇惯了些也能理解。” “你也是嫡出幼女,我便没见你和她一样。”老太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人都说妻贤夫祸少,老大现在这样都是被她挑唆坏的。” 二太太讪讪的没接话,一样身为儿媳也感同身受,暗自嘀咕,您大儿子天性如此,哪里是旁人挑唆能挑唆坏的。 三四日都风平浪静的,除了姜妈妈和落霞暗地里受些闲气,娇娘这里的日子过的也算是顺遂平安,这日老太太又想起了她,叫了她过去让人给量了量身,说是要给她做几件衣裳,娇娘想了想,似乎有句话叫长者赐不能辞,老太太既然开了口,那便是赏,也没她拒绝的权利,便坦然受了。 “按说,我是不该操心你的,我瞧着花儿挺舍得在你身上花钱的。”老太太出身富贵,嫁的富贵,一双眼都是在名贵首饰里炼造出来的,只打量她几眼便看出了玄机,只是她瞧着这个玉姨娘却是不识货的,虽把自己打扮的素净了,不和人争艳,可那一对素坠,一副玉镯,一支步摇,但凡是有眼力的都能让人眼红一阵子,在一众姨娘里鹤立鸡群,怎不让人嫉妒。 “只是,也太舍得了些,那宠啊爱啊的暗地里给给没人说什么,可若是让人看在了眼里,吃亏的可是你。喜儿,你去我的箱笼里,捡几样普通的首饰来给她。” “老太太,婢妾愚钝,还请老太太明示。”娇娘实在是被老太太这一通拐弯抹角的浅训弄懵了,她已让自己低调再低调,忍了又忍,怎还有疏漏不成? 老太太睨了娇娘一眼,见她果真是不懂,便气乐了,“坐下吧,你这个没眼力的东西,见我这老太太在这可怜巴巴的捡佛豆,你也不说伸伸手,帮帮我。” 娇娘忙欠身行礼,赶紧偎过去,坐在老太太对面帮着挑拣起来,解释道:“婢妾身份低微,怕被老太太嫌弃,这才、这才……” “嗯。”老太太点了点头,“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便是个有福气的人,知足常乐方为做人之本。” “老太太,您瞧这几样可好?”喜儿捧着一个方形的雕花黑木匣子走来,把自己选的几样给老太太看了看,“奴婢记得不错,这几样都是往年老太太寿辰,底下的管事们送的,他们家底有限,送来的这些也不过是表表心意的微薄东西,奴婢瞧着,正合适玉姨奶奶佩戴。” “不错。喜儿最是明白我这老人家的心。你接着吧,往后别戴花儿给你买的首饰了,打眼的紧。” 娇娘忙双手接过,心里这才恍悟,给老太太行了一礼,真诚感激,“老太太待婢妾的好,婢妾没齿不忘。” 老太太这回是真乐了,“我这个被黄土都埋到脖子根儿的人还能指望你报恩不成?” “不是,不是,婢妾不是那个意思。”娇娘赶紧解释。 “你别一会儿行礼一会儿磕头的了,我看着都累得慌,好好坐着,你搜肠刮肚说点好玩的哄哄我这老东西也就是尽到孝心了,我可不图你什么。” 娇娘心想这老太太确如凤移花说的那般,容易满足的紧,绞尽脑汁把自己曾经看过的笑话过滤了一遍,惭愧发现,她只记住了那么几个曾经烂大街的笑话,但也聊胜于无,遂赧然道:“那婢妾便献丑了。小明的父亲有三个儿子,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那么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27 请问老太太,老三叫什么?” 老太太瞪了娇娘一眼,“我一听你就是不用心的,我又不认识这一家子,我怎会知道他家老三叫什么?” 娇娘嘴角一翘,忍着笑意道:“老太太聪明绝顶,定然是知道的。” 喜儿在一边听着,先是一愣,随即便一笑,在老太太耳边叽咕了一句,便见老太太雪白的眉毛一舒,强作生气道:“原还当你是实诚的丫头,现在瞧来你也是促狭的,说个笑话哄人竟还顺带着考校我这老东西的聪明才智,不过,挺新颖有趣,再说一个。” 娇娘顿时信心倍增,又说了几个,老太太一开始还没找着窍门,到了后来自己摸清了这脑筋急转弯的关键点,便反将了娇娘一军,她不做那个回答问题的了,自己不知怎么琢磨出了几个,反让娇娘回答。 都是一些诗词方面的典故,这可为难死了娇娘,勉强在喜儿的提醒下蒙对几个,后面的她就只有蹙起黛眉摇头败退的份儿了。 这老太太童趣挺大,见她越是招架不住,越是乐呵的连连出题捉弄她。 正要进来请安的杜元春听着里面的动静,微有不屑道:“这份媚上的功夫倒是无人能比呀。” 嘴角挂上得体的笑,入门便扬声,“老太太,孙媳来给您请安了。我在门口就听着您的开怀大笑声,不知是谁这么有本事,我得向她好好学学。” 她一来,娇娘便闭了嘴,默默低头捡佛豆。老太太也擦了擦手,歪到圆枕上,笑道:“我正嫌弃她肚子里没有墨水呢,比不得你,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是个名满长安的才女。” 娘儿们说了会话儿,便有人来报,花大爷身边的银宝回来了,正在外面候着等老太太的召见。 老太太一听这还了得,忙道:“赶紧让那小子给我滚进来,我倒要问问这个臭东西,把我的花儿挑唆到哪个女人的被窝里不知道回家的路了。” 银宝在门外听着,苦笑连连,抱紧了护身符一般的信件,哧溜一下钻了进去,进门扑到老太太面前,当头便跪,“奴给老太太请安了。奴心知老太太担忧我们大爷,老太太心里有气等会儿再惩罚奴不迟,这是大爷给老太太的请安信,老太太先看看。” 说着话,忙双手呈上。 老太太果真先拆信,嘴上撂下句狠话道:“一会儿收拾你,都是你们挑唆的他。” “大爷信上说什么?”杜元春忙起身询问。莫不是这就快回来了? 她紧张的双手冒汗,怎能现在就回来?! 不行! “这个坏小子。”老太太先是怒,又是忧,最后便是哭笑不得,折叠好信件让喜儿好好收着,便道:“说是在外面给我这老东西弄寿辰贺礼呢,说是少则小半月,多则月余便回家。” 杜元春眼巴巴的瞅着那封信便喜儿收进了卧房,她连半个字也没见着,心里窝着火气,闻言便道:“老太太您也太纵着他了,他怎就不想想,若是把自己身上的官职玩丢了可怎么办。亲卫府在几日前可就开衙了。” “这个倒不要你操行,他一个爷们还能不重视自己头上的官帽,定然是已安排妥当了的。”读了信,老太太心里高兴,便道:“论孝心,你们谁也比不上我的花儿,离我的寿辰还有一个月呢,我的花儿便开始张罗了。” 娇娘同样没摸着那信,一颗心提挂着,高高低低,七上八下,眼睛溜了一下银宝,便又安静的坐在那里捡佛豆。 至晚膳前夕,天色尚早,娇娘便从落霞手里接到了银宝递进来的另一封信,她心情雀跃,忙展信一观,虽是繁体字,对比简体,她也已学着认识了大半,大体意思都看得懂。 这一回的字迹,稳妥随心,一笔一划都见刚劲凌然的风骨,总而言之,看字如画,让她小小羡慕了一把这人的书法造诣。 开篇是一首情诗,露骨的很,她那丰艳的脸蛋顿时便如晕染的红绸一般,忙谴退了姜妈妈和落霞,自己钻到床上去半靠着软枕看起来。 通篇读完,她的脸便如火烧了,烫的很,默默啐了他一口,把信折叠好放在了枕头底下,心尖虽被调戏的发颤,思念绵延,可她的担心没少却反曾。 从他的字里行间她没读出任何的愤怒,更没找到一个字来透露出他那边的病况,然,越是这样太平无波,她越是担忧,生怕他是报喜不报忧。 不过,看他信里写到的归期,娇娘捧着下巴想,“男人大丈夫,千金一诺,你可别说话不算话,若是这次骗了我,便再也不信你了。” 大齐,盛行佛教,当初建国的齐太祖便自称是伏虎罗汉下凡尘,鹰嘴山一战中,齐太祖胸口中毒箭,原本奄奄一息,所率领的军队也即将败北,正在那关键之时,所有的将士甚至紧迫进攻的敌军便看见了,从齐太祖的大帐上空落下了一头通身威风凛凛,气势惊人的大虎,它头上的那“王”字,不是平常老虎的黑色,而是闪闪耀目的金色。 大虎一现,齐太祖死而复生,形势急转直下,振臂高呼,率领军士死战一场,反败为胜,就此齐太祖乃为伏虎罗汉转生的传言便不胫而走,一夕之间刮遍大江南北,其势锐不可当,这才有了如今的大齐王朝。 开国之后,齐太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钦定了浴佛节,规定每年二月十六这日,将护国寺大佛巡览于京城,于朱雀门下以绸绢设花亭,中置佛降生像,于香汤盆内浴佛,众往观之,饮浴佛水得福运。 老太太也是信佛的,每年这日她都会亲往护国寺,一是找主持讨第一遍浴佛水,二便是烧十卷佛经给菩萨。 昨夜天幕低垂,阴沉沉的,星月隐藏,至半夜果真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的扰人清梦。 娇娘被吵醒了,躺在床上,默默听了半响雨声,不知怎地,她总觉得心头惶惶的,尤其当外面打雷闪电时,她自己倒是唾弃了自己一口,以前自己一个人租房子住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娇气。 捂上耳朵,翻了个身,又数了几百只羊,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用过早膳之后,雨势渐小,娇娘推开窗,望着眼前如雾似岚的落雨天,她微微一笑,笑容微有遗憾,就像以前,她自己一个人奋斗的时候,每至这种刚刚好不用打伞,风清冷,天阴沉,地面湿濡的时候,她都望着那些雨中漫步的情侣送上自己的羡慕和仰望,她羡慕他们追求爱的勇气,不像她,纵使心中渴望,也怯懦的缩在自己的壳子里不出来。 而现在,娇娘摸着自己的肚子,只想大喊一声,孕育一个小生命的感觉真好。 遇上一个使得自己心跳如鼓的男人也真好。 能为给予自己那微妙感觉的男人孕育一个孩子,更美好。 “给姨奶奶问安。” 当然,如若没有那些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28 现实的问题缠绕的让她苦闷就更好了。 娇娘抬眼便看见了落霞身后跟进来的兰翠。 “兰翠姑娘来是……” “是这样的。”兰翠垂着头,双手交叠在腹部,“今日浴佛节,老太太带着两府的大太太、二太太并几个孙媳去了护国寺,能跟去伺候的仆婢几乎都去了,留下看家的我们大奶奶手里便没了人使唤,思忖着姨奶奶镇日无事,也用不着那么些人,便打发奴婢来找姨奶奶借几个人使唤。” “我让黄鹂、朱妈妈去大奶奶跟前听使唤,你看可好?”娇娘也没往深里想,只因早先便从姜妈妈的嘴里知道了这浴佛节的盛况,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有些宽和的人家,在这一日给家里的奴仆放假,让他们去抢浴佛水的也有。 兰翠捏着拳头摇了摇头,“还是不够,不若姨奶奶把跟前的落霞,姜妈妈也借出来吧,反正只是用上半个时辰,之后便让她们回来。我们大奶奶说了,若非真没了人使唤,是绝对不会想着来姨奶奶这里借人的。” 娇娘见兰翠说的诚恳,想着杜元春该不会做隔靴搔痒的事儿,为难不了她,就逮着她身边伺候的人出气,和落霞对视一眼,“那你们便去吧,只是半个时辰,我呆在屋里也不出去,也用不着人伺候。” 落霞想想也是,不过半个时辰,她去去便回,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就和大奶奶扭着,更何况隔壁屋里还有正在照看素衣,朝云的蒹葭和璎珞两个小丫头,她们伤的轻些,养了两个月,这会儿已是全好了,若是姨奶奶这里需要人时,也能让她们来做。 便蹲身一礼,跟着兰翠去了。 瞅着姜妈妈也走了,娇娘便偷笑着把没绣完的那块藏青色帕子翻找了出来,上面她歪歪扭扭绣了一个花字,正是准备要给那人的。 嘴里还咕哝着,“可是你说不嫌丑的,我绣好了,你若不用就、就再也不给你绣任何东西了,便是以后我这手针线活儿学的好了,绣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了也不给做,你求着也不给做。” 她这边正自得其乐,做梦自己能成绝世好绣娘呢,那边厢,她半闭的门扉便被人推开了。 步子幽幽的,一点声音也无,待娇娘发现时,杜元春已走到了她的床前,把娇娘吓了一跳。 眼睛从杜元春的身上转向她身后跟着的杜妈妈,心头一跳,坐直了身子道:“大奶奶来此可是有何要事吗?” “有,还是非常重要的事儿。”杜元春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娇娘对面,含笑瞅着她,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你可知,依大齐律,妾不能为妻?” 娇娘垂下眼,“知道又如何。大奶奶只怕这辈子也成不了心爱之人的妻子了。” 杜元春眯了一下眼,眸光似冷箭,可一想到她即将要做的事儿,转瞬又扬起唇角,“你也别在这儿和我犟嘴,我成不了那人的妻,可你也成不了大爷的妻。知道为何大爷迟迟没休我吗?” 娇娘也曾想过这个问题,无外乎是像杜意浓说的,两家的家族都不允许,还有,她自恋的猜测过,可是因为她吗? 一日杜元春的把柄逮在他们的手里,一日杜元春便受制于他们,轻易不会在日常生活中找她的麻烦,就比如天不黑就让她去请安,像大太太对待姜姨娘一样。可若休了杜元春,老太太必会给凤移花张罗着重新娶一个家世相当的,到那时她的日子怕是就真的陷入水深火热中了。 “大爷是为了一个女人,你应该已猜到了,就是这两个多月来牵绊住他,不让他回来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虽是住在外省,一年之中只能见大爷三两个月,可她却有本事,让大爷多年对她不离不弃,更是被大爷保护的密不透风,你能吗?他哪里费过心思保护你呢,否则,我第一次找上门去也不会那么容易了。现在你应该更清楚才是,那个女人才是他心底最爱的人,你嘛,也不过尔尔,是他即兴的玩物。” 娇娘啼笑皆非,原来杜元春找她谈判的依据竟是这个。 若她知道,那个女人从来不存在,会不会一下被气死。 “大奶奶特意遣开了我身边的人,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杜元春挑弄了一下蔻丹指甲,似漫不经心道:“我怀孕了,自然不是大爷的。你是不是也怀疑过?” “是。”娇娘握紧拳头,微讽道:“提前恭祝大奶奶喜得贵子。” “我也要恭祝你喜得贵子。玉姨娘,想不想我把你的孩子认作嫡子。” “不需要。”娇娘直接拒绝。 “听我说完,我这孩子的月份和你的孩子只差了一个多月,五六月份上我们才会显怀,到那时,我会故意犯错,让姑母将我贬到庄子上去闭门思过几个月,而你也如法炮制,我们都在外面,远离府里的这些眼睛,待你生产时我会用些药物让他提前一个月降生,我要你做的便是认他做自己的孩子,充当双胞胎。” 娇娘蓦地瞪向她,“你竟然要哄骗他!” “怎么,心疼了?想想他现在在外面风流快活,置你这孕妇不顾,你竟然还心疼她,蠢妇,别指望男人对你一心一意,咱们女人的立身根本还是儿子,玉姨娘,你也是一个即将要做母亲的人,你该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嫡子和庶子,虽是一字之差,却是云壤之别。” “大奶奶的口才真是好极了,大奶奶更真是敏慧大胆的人,婢妾有些心动,不过婢妾谨慎小心惯了,不若大奶奶让我考虑几日如何,等过几天,或者明天,婢妾再给大奶奶回复。”娇娘谦卑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杜元春噌的坐了起来,扬声一喝,“白石,你进来吧。” “大奶奶,这可是在侯府!”娇娘站起身,腰杆挺直,面容凛冽。 “可今日能为你撑腰做主的人全都不在呢。”杜元春看见她那张泛白的脸便快意的笑起来,“白石,你还等什么,绑了她带走!” “是。” 眼见这中年男子靠近,娇娘急出了一头汗,指甲几乎把自己的手掌戳烂了。 声音发颤,却努力震静,“杜元春,你猜错了一件事。大爷心里最在乎的人……是我。” “娇娘!”门被轰然踹开,一道彷如穿越了时空,响彻在她内心深处,令她耳鸣的男声蓦地插了进来。 娇娘猛的看过去,直看见那人的凤眸里,眼泪“哗——”的流落。 杜元春身子一晃,面色惨白,缓慢转头,一道掌风突然袭来,“啪!”的一声,尖锐的疼直刺进她的心底,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顿时便红肿起来。 “大、大爷……”白石双股一颤,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杜妈妈眼看情形不好,拔腿要跑,刚出得门外,便被人绊个仰趴,脸面贴地,损失被摔的鼻血横流。 紧接着,一只彷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29 如重似千金的脚就踩上了这老婆子的脊背,“老不死的,今儿个就让你尝尝金宝大爷的厉害!” “虽是打老人不对,可对您,我没有半分恻隐之心。金宝,与其脏了咱们自己的手,不若来一出倒挂金钩,就挂在大太太的正堂门口。”银宝冷淡低睨趴在地上的杜妈妈道。 “好主意!”金宝当即赞同,单手将这妈妈拖拽着就往大太太那院子里拉。 外面,喊叫声如杀猪,屋里,娇娘劫后余生,身子发软的靠着床栏,目光只望着那一身青衫,面上长了一指长胡须的男人。 杜元春趴在地上,吐了一颗牙出来,捂着脸怨恨的瞪着凤移花,失声尖叫:“竟然打我,为了她,你竟然又打了我一巴掌,凤移花,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吧,不敢找关青岳的麻烦,只会打我泄愤,有本事你提剑去砍了他啊。” 凤移花的腰上是真挂了一柄陌刀的,经她提醒,他果真抽刀出鞘,杜元春顿时吓的连连往外爬,尖叫呼喊,“来人啊,大爷要杀人了,来人啊——” 娇娘轻呼扇了几下眼睛,脑袋里混沌的想,杀了她吧,杀了她,凤移花死刑,她也去死,这绞缠不清的一生便算是完了,她只求诸天神佛赐她来世,来世,他们门当户对,早些相遇、相知、相爱、相守…… 没有任何的悲痛情绪,心里空白的像是白纸,可那眼泪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落的比滂沱大雨还汹涌。 来世,记忆消散,不论天涯咫尺,相见擦身不相识,遇不到怎么办…… 凤移花僵立原处,没有回头似便看见了那张泪痕斑驳的小脸,手起刀落时,杜元春尖叫昏厥,白石惨叫一声,蓦地捂住自己的右边脑袋,一只血粼粼的耳朵飞溅落地。 “滚!” “银宝,滚进来。” 银宝自知没有保护好玉姨奶奶,忙跑进来,跪到地上,“爷。” “把这两个杂碎,捆起来扔到柴房。” “是。” 银宝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此处,忙把门紧闭,令一直跟着自己打下手的青儿远远的守着。 屋里,凤移花扔了陌刀,先是背对着娇娘站了一会儿,似有近人情怯之意,待恍惚听见身后之人哽咽之声时,他蓦地转过身来,几步上前,一把将娇娘抱了起来。 傻了似得,床不要,就把人往梳妆台上抱。 咣啷,粉盒胭脂盒首饰盒掉了一地。 他不管不顾,抱着细软腰肢,叼住那朱色红唇便吮吻起来。 “滚——”娇娘踢他,掐他,张嘴咬他,把他的嘴唇都咬出血了,他也不放。 发了情的兽似得,舔干净了她的泪,就改个地方,吮干净她的唇。 挣扎的厉害了,便闹的那梳妆台咯吱咯吱响。 娇娘气喘,待他趴在她的胸口蹂躏那对乳儿时,她便从他领口处伸到了他的后背,指甲是素白透明的,看起来如葱白一般的可人,可也又尖又长,抓挠起人来,也一抓便是五道血痕。 他疼的紧,越疼越助长兴奋,很快便扯烂了她身上穿的碧蓝色束腰长裙,那肌肤嫩白如玉,莹莹若有粉色光泽。 那对椒乳,俏挺挺,红玉一般惹人珍视。 他红了眼,像是强盗看见满地黄金,一双手犹似燃烧了火焰,所到之处皆把她身上的肌肤烫成了粉色。 亲热片刻,他终于敢看她,所语第一句话便是:“这一次来的早。” 娇娘望着自己塞满指甲的血痕,哭的不能自已,抬眼看进他的眼,终是被他满目的情意软化。“凤移花,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我是真的想陪你到最后,真的想,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乖,咱们没有可是。” 凤移花不想从她嘴里听见任何她要打退堂鼓的话,忙又去亲她。 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用自己的胸膛将她裹住,炽热暖着她,她哽咽几回,终是在他步步紧逼下,承宠回应。 当她湿润,他硬挺,那么自然的合二为一,他一边亲吻抚慰,一边紧紧搂着她,温柔挺送,要予她最大的欢愉。 她那里紧致收缩,裹吮着,处处都是褶皱吸引,一不小心便要丢盔卸甲。 他懊恼蹙眉,连忙停顿片刻,又去逮着她的舌儿咋弄一会儿。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颈,闭着眼,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任凭那进攻将她逼迫的春水泛滥。 脑袋里空荡荡的像白纸一张,随着欢愉积攒的越来越多,便有一小簇一小簇的烟花绽放,五彩缤纷,使得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当一朵大烟花在脑海里绽放,她微有晕眩,情不自禁的便吐口娇嫩旋律。 他听着,心头激荡起圈圈的涟漪,捣弄起来越发温柔小意,一会儿研磨,一会儿东突西撞,一会儿又浅浅退去深深钻入,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只是安抚,安抚,又或者哄骗,哄的她愿意继续陪他走下来,无怨无悔。 此时此刻,在她体内泄过一次,他啃咬着她滑嫩的耳珠想,还要再等七个月,七个月后便能一逞雄风,到那时定要狠狠畅快一回。 娇娘软软的趴在他的肩膀上,目光迷离,魂儿似乎还游荡在天上,微微的凉意吹到她的后背上,她转眼一看,窗户大开,顿时,她一口咬住他的肩头肉,骂道:“混蛋。” 得亏了,她这边偏僻。 听出她语调的和缓松动,他赶紧打蛇随棍上,拖着小屁股将人抱起来,赶紧送到床上,塞到被子里藏好,他自己也钻进去,握着她的双手,覆盖到她身上,“这般便好了,咱不闹了。” 第83章坐困愁城(一) 窗外寒风雨雾,窗内,兽炉香袅袅,是一种裹挟着温馨的暖意气氛。 床塌之上,几番绞缠,青丝缭乱。 静悄悄的,他起身穿衣,她躺在床上,目光迷蒙,似乎还沉浸在他给予的灼热欢好里。 他转身回坐,抚去遮住了她半只眼睛,黏在她的卷翘睫毛上,调皮飘荡的一缕发,望着她妩媚的脸,含情的眸,心里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就都化成一抹满足的笑意。 “我去去就来,你闭上眼睛睡会儿,其他的自有我来处理。”他俯身在她微肿的红唇上偷得一吻,背转身,踏步走,神情便沉淀了下来。 浴佛节,老太太至晚才会,那毒妇倒是会挑选时机。 春晖堂是有小厨房的,柴房便设在前院西厢房尾上。 当凤移花推门进来时便看见杜元春正扬起脸来怨恨的瞪着他,一双眼珠漆黑如点墨,透着戾气。 “呦,可算是舍得从那贱蹄子的床上爬起来了,我还当大爷你醉死在她身上了呢。” 当酸意如此浓稠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杜元春自己也没有预料道。 她望着眼前这个,胡子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30 拉碴,脸庞冷峻的男人,心里不知怎的就尖锐的疼痛起来,这痛甚至比当初知道关青岳要娶杜意浓时还痛。 眼泪喷涌而出,她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凤移花,你打我,你竟然又打我,因那小贱人,你竟然打了我两次,之前,即便你知道我给你带了绿帽子,你也不曾动过我一个指头,而今,只是为了那贱蹄子,你竟然打了我两巴掌,两巴掌!凤移花,我恨你。” “春娘,你合该审视一下现在的自己,尖酸刻薄的让人倒足胃口,曾经那个被京中贵妇们称赞一句慧质兰心的女子怕是早就死了。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像足了一只自困铁笼的母狗。” 杜元春的脸色已不能用惨白来形容,她噌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许是被凤移花的那些话伤到了深处,已彻底抛却矜持,“我是母狗,那你是什么,那个曾经对这母狗爱恋痴情的你算什么?凤移花,我不过是骂她几句,你却护她比护你自己的崽子还要厉害,她算什么,不过一个能被我随意驱逐卖掉的贱玩意,也值当的你对她维护至此……” “啪!” 杜元春蓦地捂住自己被打歪了的左脸。 静,静的落针可闻。 那掉了一只耳朵的白石恨不得把自己埋到柴火堆里,整个人已抖成筛子,他活不成了,活不成了。 “你总能一次次的逼的我不得不打女人。”凤移花淡淡的道。 杜元春呵呵冷笑,慢慢转过脸来,望着凤移花,“大爷,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杜元春一步一步走来,直到贴上他的身躯,再也无路可走,“大爷,告诉我,你心里最在乎的人是我,是你的妻子,是我杜元春。大爷,你快说,春娘正等着听你说呢。” 凤移花垂眸望她,眼睛里倒映出的是她红肿丑陋的脸,他努力回想曾经那张令他着迷的清丽绝伦的脸蛋,可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了。 面对此女,他现在唯一的难题便是,怎样才能让她安分下来,乖乖的替娇娘占据着他正妻的位置,想到此,他眯了眯眼睛,淡淡道:“究竟还要自欺欺人多久呢,杜大小姐。” 杜元春哭了,后退一步,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你好狠啊,竟然没留一点情意给我,你是个骗子,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吗,什么天长地久,海誓山盟,都是骗人的。” 凤移花见她已陷入悲恸情绪里,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沟通,便看向白石,“你是想全家为你陪葬,还是想牺牲自己保全他们?” 白石给凤移花磕了个头,抖抖索索道:“求大爷饶了奴一家老小,奴、奴死不足惜。” “还算是个有担当的。银宝,你进来。” “大爷请吩咐。” “毒哑了吧。” 银宝点点头,上前去一把扯住白石的领子便往外拖。 “白大叔也是跟着咱们大奶奶的老人了,剩下的事儿便不用小辈我教您了吧。” 白石自知留得一命已是万幸,连忙保证道:“大爷放心,老奴一家今日便会彻底从您的身边消失,有生之年,再不进京。” “白管事,走好啊。”杜元春笑的有些诡异,朝自己的陪房摆了摆手。 白石心中怨愤,呸了杜元春一口,掉头便走。 “大爷,剪除了妾身的一条臂膀,您可消气了吗?若是还没消气,便再扇妾身几巴掌可好?若是大爷怕脏了自己的手,不愿意碰妾身一下,那妾身就回自己的院子了,眼看时辰到了,老太太、姑母她们就要回来了,我可不想让她们担心呢。大爷,您觉得如何?” “春娘,我们打个赌如何?” “大爷竟还有这等闲心啊,妾身是有罪的,自然是大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大爷既要和妾身赌,妾身陪着便是了。”杜元春膝行爬到凤移花脚边,抱住凤移花的双腿,脸颊也贴了上来,“大爷,妾身若是输了,就随便您怎样处置,您看可好?” 凤移花讽刺一笑,“连同你肚子里的孽种也随便我处置,你可是这个意思?” 杜元春蓦地僵住身子,捂着自己的肚子,抬眼狠瞪凤移花,“我都已在你面前放下尊严,低贱若此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怎么,不装疯卖傻了?”凤移花踢开他,蹲下身来和她对视,“春娘觉得你在关青岳心里是个什么地位。” “我们情深似海,任何一个女人都别想取代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杜元春斩钉截铁的道。 “既如此,你我这一盘赌局玩起来才有意思,你不是想生下这孽种吗,那便写信告知关青岳吧,我赌他不要这个孩子。” “不,岳表哥若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他高兴还来不及。” “若是在我不知你们奸,情的情况下,关青岳得知了此事何止是高兴,他怕是会得意一辈子,可现在我知道了,春娘,我知道了。”凤移花语意双关,杜元春面白若雪,终是惧骇起来,“你知道了什么?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 “不急,咱们慢慢来。该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会一一浮出水面。” 第84章坐困愁城(二) “大爷,就这些了。”银宝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事儿,言简意赅禀报了一回。 回廊上,那两只蓝羽鹦鹉正站一个银质架子上“桑桑”“尼尼”叫着,凤移花抬手抚了抚那只毛色鲜妍雄鹦鹉道:“这鸟儿竟还是一只痴情种。” “也精怪着呢。”银宝补充道。 “既然这对鸟儿分不开,便让这只叫桑桑暂且留老太太这边吧。” 站石阶上,凤移花注视了半响漫天似山岚雨,低沉着嗓音道:“老太太出门时身上穿衣物可厚实?” “奴远远看了一眼,老太太身上披着一件玄色大氅,打量着像是爷去年孝敬给老太太那件黑狐皮料子,那大氅暖和紧,且有喜儿姑娘,老太太定然是冻不着,爷放宽心。”银宝道。 “你且去吧,我去后面看看你们玉姨奶奶。” 说罢抬脚便走。 银宝答应了一声,见凤移花走了,他这才抬起头来,露出脸上控制不住笑意,心里想着,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爷日后也应当似龙游深渊,随心所欲,再不受人辖制才好。 后罩房内,凤移花推门而入便见娇娘正拿着一把匕首比划来比划去,他扬唇便笑:“怎不多睡会儿,毕竟方才我让你累着了。” 娇娘窘然脸红,瞪他道:“别乱说话。” “怎么是乱说话呢。”他含笑走近。 “你坐这儿,我给你刮刮胡子。”娇娘一指床边脚踏。 凤移花略微一扫,便看见上面还铺着一块毛绒玄色毯子,右边一个绣墩,绣墩上放着一盆还冒着热气清水,清水里泡着一块白色巾帕。 “这是要给你夫君刮胡子?”他心情顿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31 好,愉悦非常,极为配合坐到了脚踏上,还乖觉把头靠她双腿之间,仰起了脸。 “你是谁夫君,我可不知道。”娇娘动了动腿,拨弄了几下他下巴上那足有一指长硬胡茬,微嘟起红唇道:“你怎这么会享受呢,倒是会找地儿躺。” “怎么,这姿势不是你想要爷摆出来吗?”长眉一簇,面上露出困惑表情,腹内已笑开了朵花,“难不成爷会错意了?” “才不是。”娇娘红着脸争辩,“只是要你把头靠床面上。才不是、才不是……”让你把那么重脑袋搁我大腿上呢。 凤移花胳膊长,抬起手来便碰到了她鼻头,轻捏了一把就笑开了,“是爷觉得这姿势甚好,娇娘这里香软适宜,正合适爷把头停靠此处。”说罢,还似意犹未一般,拱了拱。 娇娘先是一愣,随即“轰”一下子烫红了脸,气咻咻扯了扯他胡子,“怎能这样坏。”不过是刮个胡子罢了。 “爷说不对吗,定然是方才爷胡须扎疼了你娇艳肌肤,娇娘这才挥刀霍霍向那一撮惹得小娇娘瑟缩躲闪胡子。”他郑重点头,以给自己推论增加说服力。 “你、你,你这坏蛋。”娇娘恼羞成怒,忙一把捂住了他嘴。 凤移花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掌心,湿濡感使得娇娘低叫一声就松开了手,面色正像那红透了辣椒。 “我不玩了,你自己刮去吧。”娇娘一手捂着自己火辣辣脸颊,一手推他脑袋。 凤移花先是低低,压抑笑,而后看见娇娘那羞似乎要找地缝钻进去模样,他拉住她手,就忽然放开束缚放声笑了出来。 笑声似乎要掀开屋顶,真是一点顾忌也没。 “你竟然还笑,还笑那么大声,别笑了,不准笑。”娇娘又羞又恼,眼眶都蒙上了一层水蒙蒙雾气,那是被这人给气。 “好,爷不笑了。”凤移花攥紧了娇娘手,缓了缓,“娇娘,给爷刮胡子吧。”语气是那么温情,似乎还夹杂着丝丝脆弱,让原本还恼他娇娘不知怎就散了一肚子羞和气,心也跟着软一塌糊涂。 一时无话,气氛宁静而美好。 娇娘拧干温热巾帕他下巴上敷了一会儿,拿匕首他眼前晃了晃,“那我就要开始喽,不过开始之前要给你一个温馨提醒,第一次给男人刮胡子,我这技术可是很糟糕,若是不小心刮伤了你,大爷,要多多包含,要不……”娇娘蹙紧黛眉,对自己实不放心,“要不大爷还是自己刮,若是我……” “无碍,爷喜欢娇娘给爷刮胡子。”他握住她手连同那把匕首自己搁了自己喉管处,“爷信你。” “那好吧,我会小心点。”娇娘也不纠结了,自己给自己打气道:“不就是刮胡子吗,很简单,一会儿便让大爷再变回那个翩翩美公子。” “好。”凤移花望着娇娘眼睛,扬唇微笑。 做什么事儿都是第一步难,当娇娘轻轻刮下一小撮时,便逐渐放开了手脚,还笑道:“虽然大爷留起胡子来也是别有一番成熟魅力,但我还是喜欢大爷脸上干干净净,留胡子话,还是等十年之后吧。” “好,那就十年之后再留胡子。”凤眸一眨不眨望着娇娘。 看久了娇娘便不好意思了,声音轻如柳絮,娇糯缱绻,“大爷看什么,不准看了,别看了,会影响我,若是割伤了你脸怎么办。” 娇娘突然想起什么,凤移花喉咙处挥了挥,“这样姿势,若是我包藏祸心话,大爷可真是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呢。” 凤移花笑而不语,眼睛里倒映只有那张紧抿着唇,小心翼翼生怕伤着他脸。 这样一张脸,怎能这样美好呢?彷佛怎样看都看不够似得。 忙活了一阵子,终是大功告成,娇娘把匕首一丢,撇开脸忙去推他头,“起来,我、我腿麻了。”真讨厌,究竟看什么呢。 凤移花顺势起身,反身便将人扑到了床上,紧紧拥着,俯首便吻。 “哎?”娇娘只来得及发出这样一个单音节,瞬息便被那又急又疼爱吻给堵住了嘴。 像即使人就怀里,也抱不够,爱不够,要不够。 “小心孩子。”当嘴巴终于自由,她赶忙用双手抵住他胸膛,说出了刚才没来得及说话。 凤移花把头埋入她胸口,用闷闷,听起来却愉悦声音道:“爷胡子以后便交给你了。” “……”娇娘。 她忽然觉得,胡子什么太讨厌了。 不过,她弯唇一笑,刚才那样气氛着实不错呢。 第85章坐困愁城(三) 阴潮的天气,飘着的雨雾,迎风招展、袅娜款摆初抽芽的嫩黄柳条,靠在凤移花胸膛上的娇娘望着窗外的景色,嘴边的笑意就像定格了似得,始终不曾消失。 凤移花也含着浅笑,胳膊从她腋下伸出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清闲的抚弄她软滑微凸的小肚皮。 就这么相互依偎着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冰珠晶莹剔透,散在本就结上了一层霜的青瓦上,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而当天气回暖,那细小圆溜溜的珠子便又会化成水,阳光一晒便什么都没有了,冰冻过的血珠,藏在床帐的夹层里,深夜,人睡熟了,屋里又烧着地龙,渐渐的就开始融化,一滴一滴的血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鬼气森森,你这吓人的法子着实不错。” 娇娘也不怕他知道,事实上她根本没打算瞒着他,“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大概主意,细节上还是落霞和银宝帮着描补完整的。你若问我为何猜测派去姜府抢掳我的背后主使是大奶奶,那我告诉你,从我来这里,我只挡了一个人的路,女人的嫉妒心和掌控欲一点也不输于男人,后来我入了侯府,一试她,她果真露馅,才有了我后来的报复,我不能让她觉得我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捏的包子,要不然,助长了她的威风,我的日子更会不好过。” 娇娘沉思一会儿说出自己的疑惑,“可我觉得她还没那么大的魄力,直接杀人放火。因为若她真的下了那样的命令,她心里应该有所准备才是,不可能我一吓唬她,她就微露了破绽,她之所以露破绽,该是因为结果也不是她所想的,她自己也意外,这才让我一试试了出来。” “分析的不错,爷便说你是个不笨的。”凤移花将被子拉上来盖住她的小肚皮,“可娇娘是否忘了什么?爷临走时记得说过一句话。” 娇娘心虚的垂头,咕哝道:“可我不能总躲在你背后。再说了,你也不可能每一次都及时的出现在我身边。” 凤移花轻叹,歪着头轻吻了一下她的耳朵。 静默片刻,便听着有人敲门扬声禀报道:“大爷,大太太提前回来了,说是要您去一趟折桂堂。” “是银宝。”娇娘坐了起来,和凤移花对视了一眼,穿鞋下床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32 坐到了梳妆台前的月牙凳上。 凤移花依旧歪在床上,神情慵懒,“进来回话。” 银宝应了一声,推门而入,到了近前也不乱看,袖着手,垂着头道:“奴让金宝把杜妈妈吊在了折桂堂的门口,该是折桂堂留守的婆子飞速去了趟护国寺向大太太密报,这才提前回来了。” “做的不错。”凤移花曲着腿,手指在膝盖上轻点了几下,便从床上下来,俯身穿靴道:“既然是嫡母的传唤,我这个做儿子的便不能怠慢,这便去瞧瞧。”语气颇为嘲讽。 娇娘心知,他这一去怕又是一场风波,便从屏风上拿下他玄色的披风给他穿上道:“我和你一起去,此事总归是因我而起。” “也好,但事情的起因却不是你,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难不成,小偷偷了你的银子,你不去抓小偷,还要埋怨自己银子多吗。” “真当我是傻子呢。”娇娘啐了他一口。 凤移花浅笑,“我去见杜氏,你去姨娘的小院里坐坐。至于杜氏,自有我来应付。” “可以去吗?”娇娘便把姜姨娘通过姜妈妈给她递的话向凤移花说了一遍。 凤移花顿了顿,转身也从屏风上把娇娘的皮裘拿下来给她穿上,道:“有何不可,姨娘也是想见见你,和你说说话的。” 折桂堂,众奴婢皆身僵如木,汗不敢出。 上首位置坐榻上,大太太面色铁青,她望着眼前这个口鼻几乎被摔的血肉模糊的陪嫁丫头,猛的一巴掌拍在了黄花梨木的小几上,“好一个孽子!” 杜妈妈见着了大太太她一颗老贼心终于镇定了下来,口鼻虽疼的厉害,可她还是忍着撕扯伤口的痛,道:“大太太,您可终于回来了,奴婢怕您再不回来,真个就只能给奴婢收尸了。大太太你是不知道,当时奴婢瞅着花大爷的神情,他是真想一刀砍了奴婢,奴婢吓的半死,拔腿就跑,到了门口还被金宝银宝那两个作死的臭小子给绊倒摔成了这副鬼样。” 想着以前的凤移花,大太太蹙眉想,挥刀砍人的事儿,那个孽畜还真干得出来。 杜妈妈瞅了大太太一眼,又道:“不是奴婢借此告状,而是……”她欲言又止。 “你直说便是,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又陪着我走过了那些痛苦的年月,你的忠心我还能怀疑不成,有什么话,说!”大太太越看杜妈妈的惨样越生气,“这个孽畜!” 杜妈妈垂下的眼睛里闪光一丝狠,措辞一番才道:“大太太,俗语有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今儿个花大爷却直接对老奴动了手,老奴心里首先想到的却不是自己脸上的痛,而是大太太的安危。” 大太太微惊,忙道:“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杜妈妈先是谨小慎微的看了大太太一眼,又扫了一圈屋里的丫头们,大太太会意,扬手便道:“你们暂且外面候着去。” 杜妈妈一看屋里清了场只剩下她们主仆,就紧接着道:“老奴斗胆一说,大太太听过便罢。” “你快说,别在这跟我兜兜藏藏的。” “那老奴就僭越自夸一回。大太太你想啊,在咱们两侯府里谁不知老奴是大太太手底下的第一人,往往老奴的言行便代表了大太太的意思,老奴虽是个卑贱的奴婢,可老奴这个人有时候所代表的却是大太太的脸面,如今大爷竟然不顾及大太太您的脸面,直接打了过来,打了老奴是小,打了脸面也没什么,可老奴是怕,有朝一日,花大爷真长硬了翅膀,得了什么好机遇,飞黄腾达了,他对大太太可还会像以往那般敬而远之,畏惧尤甚吗?甚至,他会不会胆大包天,以怨报德,对大太太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儿,尤其是……大太太那事儿若是被挑出来……” “行了,别说了!”大太太立即挥手制止。 杜妈妈哎呦一声,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口鼻。 “你的意思我明了了,看你伤的这么重,快下去让扁素看看。” 杜妈妈也实在疼的厉害,见自己说的话已对大太太造成了影响,她忙一点头就匆匆跑了出去,赶紧去包扎。 “来人,去把姜姨娘给我找来,就说我一个人念经寂寞,让她过来陪着。” “是。”大丫头白芍领了命,后退着出了大厅,便挥手叫来一个小丫头吩咐她去叫人。 待凤移花来时,先去了姜姨娘的小院,她的小院就在大太太的院子里面,听碎珠说被叫去了大太太那里,凤移花的脸色便是一青,低着嗓音道:“让人去把凌二爷叫来,让他看看他母亲的好德行。” “奴这就吩咐青儿去找。”银宝道。 娇娘心知这里头定然还有她不知道的恩怨,跟在他身后进了院子,也乖觉的没有说话,眼睛微转便打量起大太太的院子来。 这也许不该叫院子,而是一个大花园,整个地方是折桂堂的,可里面的布局却又分成了一个个小院子,不是用白墙分隔,而是用花草、假山、荷塘等围起来的,在不影响美观的情况下,各个小院的界限分明。 这里的布局和老太太的春晖堂又是不同的,老太太的院子不是最大的,却是看起来最繁华的,什么东西都显得喜庆和富丽堂皇,且,里面没有如此壁垒分明的小院子,这也许是因为老太太院子里没有姨娘的缘故。 以此类推,杜元春的院子里也该是这等布局才是。 “给母亲请安。” 凤移花的声音突然传来,娇娘忙一整肃面容,蹲身行礼道:“给大太太请安。”她是妾,是没有资格称呼大太太为母亲的。 大太太望着眼前这一对人,一个拱手,一个蹲身,她冷斜起嘴角,也不叫起,反是慢腾腾的端起了小几上的茶杯饮啜了一口。 凤移花也不傻,他可没那么乖顺,旁人不叫起他自己嬉笑着便站了起来,顺手扶起了娇娘,“母亲是如此宽和的一个人,怎会忘了叫起,而让庶子并怀了孕的庶子姨娘长跪不起呢,为防有人嚼舌根说母亲刻薄庶子及庶子的妻妾,儿便起了吧,母亲定然不会怪罪的,母亲,您说呢?” 大太太刚要发难,凤移花又开口了,依然是笑语盎然的模样,“对了,听说母亲正在为二弟寻摸妻子,不知结果如何,儿听说,现在咱们京城的风气变了,给贵女们找婆家,不仅要看家世了,还要看婆母的脾性,若是温和知礼,待人宽和的便颇为吃香,母亲,儿说的可有错吗?” 一番话把大太太堵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眸光拧了凤移花一眼,低头喝了口茶,却忽然发了怒,猛的将茶杯摔了个粉碎,“哪个贱蹄子沏的茶,要烫死我吗,姜姨娘,你还跪在那里做什么,没眼力界的,还不快来把这碎瓷片收拾了。” 说罢,微有得意的瞥了凤移花一眼。 娇娘一进门便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33 看到了那尤为扎眼的湘妃色身影。 就见大太太的脚边放着一尊两尺高的玉佛像,而姜姨娘正虔诚的跪在地上,敲着木鱼念着经。 不知怎么的,娇娘便觉得眼酸,连她看了这情景都觉得憋屈的难受,更何况是身为人子的凤移花呢。 那哪里是念佛,是折磨人还差不多。 “大太太莫气,婢妾这便收拾。” 姜姨娘的语气一贯的是不急不缓,这个时候,娇娘就特别注意着凤移花的神情和举动,就怕他一个忍不住做出什么令人后悔不及的事儿,可事实证明凤移花的忍耐力惊人,他见了不仅不难过反而嘴角含笑,态度轻松自然,彷佛那跪在地上一块块捡起碎瓷片的是别人的生母一般。 “母亲也只会这些老掉牙的伎俩罢了,您用的不烦,儿看的都有些烦,若母亲找儿没有别的正事了,儿便回了,儿估摸着老太太再有小半个时辰便能到家,儿还要去老太太跟前尽孝心,便不在母亲这里耽搁了。哦,对了,忘了对母亲说一件事儿,儿回来的时候,正见着杜妈妈在我这姨娘的屋里做那奴大欺主的事儿,一怒之下便命人将杜妈妈吊了起来,母亲万万不可生儿的气才好。奴大欺主可是件大事,这老虔婆今日能欺负一个姨娘明日便能欺负起母亲来,儿若记得不错,老太太最是厌恶这样的奴仆,正在考虑要不要把此事告知她老人家知道,不若母亲来为儿拿个主意如何?” 一番话说下来,丝毫不提杜元春的那一档子事儿,竟是把杜妈妈的罪名单独令拟了一个。 娇娘思忖半响,略微明白,凤移花是不想让此事扩大,一是顾忌着自己的生母,所以暂且放过杜妈妈,二,对于杜元春他极有可能另有安排,这里面毕竟还涉及到了一个权势不俗的世子爷。 且,这位世子爷管大太太得叫一声小姨母,是青阳侯府的亲戚,和奸这般影响清誉的事儿,还是得能捂在自家里解决便捂在家里自己解决的。 娇娘看着凤移花弯起的朱唇,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透着森冷,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厮极有可能想自己处置,被戴了绿帽子,做了乌龟王八好些年,这么丢丑的事儿,以凤移花的性情又怎会甘心被人嘲笑。 大太太心知这孽畜是拿老太太和杜妈妈的去留威胁她呢,纵使心中不甘,可大太太也不得不妥协,这么些年来,杜妈妈已成了她的手臂和眼睛,她是真离不开她。 低头一睨跪着的姜姨娘,杜氏淡淡道:“姜妹妹辛苦了,地上这些碎瓷片锋利的狠,为防伤着了你,你那好儿子找我拼命,姜妹妹还是起来吧,去旁边坐着。” 姜姨娘无可无不可,面色淡淡,将捡好的一捧碎瓷片丢尽了一个小丫头捧来的簸箕里,用巾帕扫了扫手掌,一晃便缩到了袖子里。 娇娘微愕,若她没看错,姜姨娘的手是被锋利的边沿擦伤了的,她若无其事的藏起了受伤的手掌是怕凤移花看见吗? 略微一想娇娘便释然了,果真是母子,即便面上不显,心里依旧是相互心疼着的。 “母亲若是无事了,便让人搀着姜姨娘出去可好,儿有些紧要的事儿要同大太太商议。” 有姜姨娘在手,一日她夫君青阳侯不死,一日即便是成了家的凤移花也不能接走姜姨娘,只要姜姨娘一日在身边,她就不怕凤移花敢造反,想到此,大太太淡然的一点头,挥手道:“既咱们花大爷都开口了,姜妹妹便先回去吧。” 凤移花看了娇娘一眼,娇娘会意,垂着头,默不作声的便上前去抬起了姜姨娘的右手臂。 姜姨娘淡然的面孔在看向凤移花时终于有了一丝裂缝,眸光里的悲意和认命几乎让人望而怯步。 可凤移花不,他就那么笔挺的站在那里,眼睛执拗的望尽姜姨娘的眼底。 最终,做母亲的败下了阵来,就像曾经的许多次一样,娇娘就听见她轻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他人母子的无奈怎会让大太太心软,她唯一关心的便是,今日发生的事儿要以怎样一个完美的不伤她羽毛的方式解决。 还有一件她最关心的事儿,他是否已得知了春娘与人和奸的事儿。 此事可大可小,大则青阳侯府、泰国公府、威国公府从此交恶,她夹在里面里外不是人,小则……大太太沉默的想了一会儿,若有必要,便只能牺牲春娘了。 也是她自己活该,谁让她做出那么无耻的事儿。 想到此,大太太便道:“乍然听闻了一个令男人颜面尽失的事儿,大爷可有何想法没有。” 凤移花自己在大太太的下首处坐了下来,淡淡道:“原来母亲早就知道了,容儿请教一个问题,母亲是何时得知的?事到如今,顾全大局也好,为了儿自己的脸面也罢,儿都不打算深究此事,但,儿今日撞破了这桩丑事,竟然发现连母亲也牵扯了进来,有一问在肚子里不吐不快,还望母亲解惑,你是何时知道的?” 正要喝茶的大太太蓦地顿了顿,目光略闪,面不改色道:“也是这几日才知道的,若非春娘跪在我面前苦苦求我,我是不会搀和进来的,这毕竟是毁损咱们凤家家风的大事,我这个做主母的,不会不重视,更不会帮着隐瞒什么。” “哦,原来是最近几天才知道的。”凤移花放心的笑道:“儿还以为母亲早就知道了呢,比方说在春娘还未嫁给我时。” 大太太眨眼睛的动作蓦地加快了几下,放下茶杯,用帕子抿了抿嘴,淡淡道:“若我早知我们泰国公府出了如此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儿家,我早就禀明母亲,让家里人秘密……罢了,我现在再说这话也无意义了。你只说你想如何处置春娘吧。” 大太太淡瞭凤移花,神态高高在上。 凤移花讽然一笑,“总之不会损及母亲分毫便是了。至于杜妈妈冒犯我屋里姨娘的事儿,我想杜妈妈已得到了教训,便就此作罢。” “如此甚好。”大太太也是深谙缓兵之计的精髓,心里纵然恨死了这对母子,可此时此刻她并不占上风,便先妥协道:“许久没去你姨娘那里坐坐了吧,今儿个正好合适,你且去吧。” “多谢母亲。” 凤移花一拱手,转身便走。背过脸去时,含笑的神色一收,冷若寒冰。 大太太也是,那变脸的速度堪比变色龙。 不消一会儿,凤凌便兴冲冲的来了,进门先是请安,而后便问:“母亲,可是大哥回来了?在哪儿呢?在哪儿?” 瞧着自己儿子对凤移花的孺慕,大太太登时被气疼了胸口,自己捂住就大喘粗气。 凤凌忙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手忙脚乱就开始给她顺气拍背。 望着这个令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大太太真是恨其不争,一把扭住他的耳朵便恨恨道:“你个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34 没出息的东西,是几辈子没有过大哥,没有过兄长还是怎的,怎就对他那么言听计从,我的傻儿子,你不知那孽畜的奸诈,他就是个包藏祸心的,哪里会真心对你,他对你好只是图谋你的爵位和财物啊,你给我醒醒!” 凤凌苦着脸,抱着自己的耳朵赶忙哀求,“母亲,疼,疼啊,要掉了。” “用了多大的力道我自己清楚,你别在这儿装模作样的骗我。”虽是这样说,大太太还是松开了手,猛一推他,气道:“你给我走,不是要去找他吗,他就在他姨娘那里,你赶紧去,我不想看见你。” 凤凌傻乎乎的,似听不出自己母亲的气话一般,一拱手道了声谢,转身就屁颠颠的去了。 大太太眼睛一瞪,白眼一翻,差点气厥过去。 拍着桌子就骂:“孽畜、孽畜,竟勾的我儿子如此信任你,果真是司马昭之心。别以为你媚惑了我儿子就能得逞,我告诉你,只要我一日不死,你们母子便没有一日好过,咱们走着瞧!” 第86章坐困愁城(四) 当杜元春被从春晖堂的柴房里放出来,她整个人都神志恍惚了穿越之我为外室。独自在偌大的侯府里乱走,迷迷蒙蒙的彷佛连通往自己院落的路也认不得了。 雨,雾气缭绕,空濛的如梦似幻,杜元春忽然想,如若她能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好。 可是,她骗不了自己,雨有停的时候,太阳会出来,当阳光照满大地,那些散在地上的疙瘩便会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挡了谁的路,损了谁的利益,谁又看这些疙瘩不顺眼,到时候,各方有关的人便都会想方设法的将这些碍眼的疙瘩清扫干净。 就像长在美人脸上的痘,不除不快。 杜元春忽儿笑忽儿哭,颠三倒四,喃喃道:只要岳表哥还爱我,还想要我,我就一直还有后路可走。 至于凤移花,杜元春扒开自己血粼粼的心去看,竟然发现他也在那里,甚至比关青岳的影像还要清晰。 杜元春惨然一笑,抹去脸上的雨丝,低喃: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从关青岳娶了杜意浓,从杜意浓母女算计了她,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就恨着所有人。爱,没有恨来的强烈,凤移花算什么,也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他哪里会懂她的苦楚。 “男人,海誓山盟时比谁都认真,可经年去后,海未枯石未烂,他们的誓言却已随风消散。”杜元春呵呵几声,泪落如雨,她才不会在乎那一点爱。恨,才是她活着的意义。 杜元春捂着疼若针扎的胸口,神色惨烈,眼眸里却折射出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大爷最在乎的人果真变成了旁人吗,可这又有何没关系,我只要牢牢霸占着你妻子的位置,活的比你久,待死亡时,能和你共享墓穴的只可能是我,子孙后代年年祭拜的也只能是我杜元春,族谱之上,能和你并列写就的也只有我杜元春!” 想罢此番,她整肃面容,嘴角牵笑,拂去一身湿濡之汽,又是那仪态端庄的花大奶奶。 “大奶奶。”正在卧房里焦急等待的兰翠猛一看见走回的杜元春就赶紧迎了上来,张口便道:“大奶奶,不好了,大爷回来了。” 杜元春冷睨兰翠一眼,“你现在再来告诉我大爷回来的消息,不嫌太晚了吗,之前你干什么去了。” 在杜元春那彷佛看穿她的目光下,兰翠一咬牙说了实话,跪下便道:“奴婢去看过,知道大爷回来了,心知事迹败露,怕大爷责罚,便没往上凑。大奶奶,奴婢胆小怕死,求大奶奶发落,奴婢甘愿被撵出侯府,即便像白石大叔那样被毒哑了也毫无怨言,求大奶奶成全。” “被吓破了胆子了?”杜元春往长塌上一歪,淡淡睨着跪趴在地上的兰翠道。 “大奶奶,奴婢实在是怕了。”兰翠强忍着痛哭的冲动,哽咽道。 “想像白石一样,就此抽身了?”杜元春又轻飘飘的扔下一句,不等兰翠回答,她呵笑一声,起身去梳妆台上放的紫檀木首饰盒里翻找出了一只幽蓝色的小瓷瓶,返回来又坐到兰翠面前的长塌上,将小瓷瓶往她身边一扔,“既是你所求的,我怎能不满足你,吃了它。” 兰翠忙捡起瓷瓶就要往嘴里送,忽听杜元春道:“兰翠啊,你自小跟着我,几乎我所有的事儿你都知道,即便一些你不知道的,我相信你也有所察觉,这样的你啊,我真的难以取舍。” 是取舍,而不是割舍。 兰翠是聪明人,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顿时兰翠望着这瓶毒药的目光都变了,她惊恐的低叫一声将其扔的远远的,望了坐在榻上那高高在上的杜元春一眼,趴伏在地就大哭起来。 她知道的太多了,若不能忠心,便只有死路一条。 杜元春捧起桌上的冷茶就着兰翠的哭声喝了一口,淡笑道:“这已是第三次了,兰翠,你就真的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吗,非要一次次的激怒我。” “大奶奶,奴婢是打从心里不愿意离开您的,可是奴婢是真的怕了。” “怕了?”杜元春叹了口气,“你呀,聪明伶俐,什么都好,只一样不好,胆子太小,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不曾变过分毫。我记得当初我第一次送岳表哥绣了一对鸳鸯的香囊时,你也是这么在我面前哭啼劝求了一阵子,最后怎样,你还不是做了我和岳表哥之间最好的红娘,若没有你的谨慎小心,我想我是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在那次乞巧节上,在假山里把自己给了他。兰翠,你呀,可是我最贴心的丫头,我是真的舍不得你的。然,若你真的去意已决,我也不勉强,更不会强迫你吃那毒药。” 兰翠眼眸一亮,赶紧抬头看向杜元春。 “不过,我身边总还需要一个可心的丫头伺候着,若我记得不错,你那妹妹今年已十四了吧,正是当差的好时候,我改日得了空便回泰国公府,问祖母求了她来,姐姐既是一个谨小慎微,耳聪目明的,那妹妹也不该差到哪里去,我勉强用着吧。” 兰翠激动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嘭嘭嘭就给杜元春狠磕了十来个头,她那饱满光洁的额头顿时便红肿起来,“大奶奶,奴婢方才被鬼迷了心窍,那些话都不是出自奴婢的本意,奴婢对您由始至终都是忠心耿耿的,奴婢指天发誓,若再有退缩之意,天打五雷轰!” 杜元春满意的笑了笑,挥手让她起来,“我就知道,我的兰翠是个聪明的,识时务的。” 说罢,起身在自己的首饰盒里捡了几样贵重的钗环耳坠一股脑的都塞到了兰翠的怀里,“这些是赏给你那妹妹的,我老早就中意她了,不过既然兰翠你不愿自己的妹妹再来我身边伺候,我也不勉强,这些你都拿回去给她,就说是我提前给她的添妆。” “是、是。”兰翠赶紧应诺。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35 “这般便好了,我真怕伤了咱们主仆情分。”杜元春随手捡起地上的药瓶,笑道:“我瞧你方才那样害怕,你以为这瓶里装的是什么?” 兰翠咬着嘴摇了摇头,一声不敢吭。 “不过是夫妻间用来助兴的春丸罢了,你何至于吓成那样呢。”杜元春先是呵呵笑,而后眸光一冷,“不过,如你所想的药我也是不缺的。” 一番敲打之后,见兰翠彻底老实了,她往床上一歪便道:“你呀,这瞻前顾后,想三想四的毛病得改改了,有些事,既做了,哪儿还有回头路可走呢。” “奴婢着实胆小,没、没有大奶奶的魄力。”兰翠跪到脚踏上,手捏成拳便轻轻的给她捶起腿来。 闻言,杜元春自己发了会儿怔,纵使心中如何忐忑,她也不会让兰翠看出什么来,自嘲道:“魄力……什么魄力不魄力的,都是人逼得。可她们若是觉得,我会就此认命那就大错特错,谁让我不好过,我便让谁不能过。” “可、可现在怎么办?”兰翠觑了杜元春一眼,慢慢道:“奴婢翻来覆去的把事情想了几遍,碍于世子爷,碍于大爷自己的声誉,和三个家族的姻亲关系,奴婢站在大爷的立场想了想,大爷极有可能以无子的理由休了您。若只是休弃这还好说,奴婢最怕的是大爷气怒之下,不管不顾,把这事捅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有她老人家出面,赐下一瓶毒药,或一尺白绫……之后又以大奶奶暴病为由抹平了此事……”到那时,只怕她们迎春院这些近身伺候过大奶奶的丫头都逃脱不了一死。 “你放心便是,目前为止,我这花大奶奶的位置坐的依旧稳稳当当的。”杜元春斜睨她一眼,“但凡我一人无事,你们这些近身伺候我的奴婢也会一毛不损。” “求大奶奶细说,也好让奴婢心安。”兰翠大着胆子道。 “俗语说的好啊,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深以为然,不过,我却是不同的。”杜元春傲气一笑,“你只看见了闺阁之中这些小的顾忌,眼光短浅没往外头看,更没往风云诡谲的朝堂上看,我来告诉你,为何咱们大爷能忍了三年依旧不敢提出将我休弃或者送往家庙,又或者使我‘暴病而亡’的真正原因。我且问你丽妃娘娘是谁?” “是现任威国公的嫡亲妹妹,您大姨母的小姑子啊。”兰翠想都不想的便回答。 “楚王是谁?” “自然是丽妃娘娘的儿子。” “那你又可知,如今宫中,最受皇帝陛下爱重的又是谁?” “奴婢听大奶奶您提起过几次,是丽妃娘娘。” “是了,是丽妃娘娘,子凭母贵,连带着楚王也多次受到陛下的夸赞和问询,朝堂之上更多有嘴舌替楚王说话,试问,在当今尚未立下太子之际,哪个母族昌盛,颇具势力的王没有野心,即便是楚王没有,他背后的威国公府难道也没有吗,丽妃娘娘难道就甘心将来做太妃?一辈子被另外一个女人压在头上?” “可这和大奶奶又有何关系?”兰翠毕竟是个常年呆在后院的丫头,即便是杜元春已说的如此明显了,她依旧云里雾里。 这正是杜元春的自傲之处,闻言也没有不耐烦,而是越发细致的给她讲解,隐隐有炫耀之意,“你可真是笨。若楚王想争上一争,他最需要什么,最需要朝堂重臣的支持,而和楚王有直接利益的都是哪些家族?威国公府是一个,这是他的母族,泰国公府是一个,这是他外祖母外祖父的家族,青阳侯府还是一个,现任威国公夫人和青阳侯夫人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我,正是这三个家族紧密联系起来的一根线,因我是庶出,当时虽得老太太的看中,在家中地位略胜杜意浓,可在外人眼中,庶出毕竟是庶出,联姻之时,我便被一脚踹给了当时也是庶出,却被当成是小侯爷培养的大爷,而杜意浓,便以嫡女之尊嫁给了国公府的世子爷,一个国公府世子爷,一个侯府庶子,天壤之别,就此,杜意浓得意的踩到了我的头顶上。” “去端一杯冷茶来。”杜元春使劲揪扯了几下被面,这才按捺下满心的不甘,她总不愿意去回想当时的情景,因为每一次想起那对母女给她的蔑视和侮辱,她都难受的在床上打滚。 兰翠没劝阻什么,她要冷茶便给她冷茶。 杜元春大喝了一口,冰冷的液体从喉管灌入心肺,这才浇熄了她隐隐往外冒的痛恨。 “一日,泰国公府或者威国公府没有合适的贵女嫁入青阳侯府,一日我的地位和性命便稳如泰山。纵使大爷心里想休弃我一千遍,可我那青阳侯姑父怕是不会同意,至于姑母……”杜元春讽笑一声,“那目光短浅的老愚妇,为了不牵扯上自己,只怕第一个想法便是牺牲我。” 兰翠总算听懂了,低头想了想,用极小的音量道:“奴婢听闻大太太正积极的相看儿媳妇呢,还时常带着咱们府上的大小姐去各处参加宴会。” “我知道,我那姑母看上了万安公主家的嫡幼子,这万安公主乃是和当今圣上同母的亲妹妹,她又和丽妃娘娘交好,咱们大太太岂能不上赶着巴结,我估摸着这也是侯爷的意思,随着凌二爷的出生,他以早产弱质之身慢慢长成,大爷成了弃子,我这花大奶奶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一旦芸儿嫁入万安公主府,青阳侯府和楚王的关系更进一层,那才是我的好日子到头的时候,咱们大太太何等心狠的人,她岂能容下我这个给泰国公府抹黑的庶女,在维护家族这一点上,大太太、杜意浓,威国公夫人是一致的,都不愧是祖母教导出来的。” “那、那我们……”听过杜元春的分析,兰翠便慌的结巴起来。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杜元春轻蔑的瞅了她一眼,“你只听闻大太太看中了万安公主家的嫡幼子,可你没听闻咱们府上老太太的反对吗?那日一大早芸儿就跑去老太太屋里哭诉可是传出了风声的。这婚事能不能成还两说着呢,退一步说,即便是定亲了,也还得过上两年才会成亲,大太太那么爱护自己的一双儿女,定然不会急巴巴的就把自己的女儿送出去,娘家越是舍不得嫁女越是彰显了这出嫁女在家族中的地位,这可是给出嫁女长面子的事儿,更是给出嫁女在夫家奠定地位的先机,大太太怎舍得放手。两年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到时自会有我的路走。所以说,你怕什么?跟着我,自然会有你的好日子过,我杜元春再怎么落魄,也不会到吃糠咽菜的地步,还记得我小时候跟着老太太去上香,路上遇的那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吗,他是怎么说的?他说我天生便是富贵命,一生都吃不得苦。” 兰翠摇了摇头,“那会儿奴婢还没到大奶奶身前去伺候呢,不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36 过,奴婢却是听泰国公府里的仆婢们谈论起过的。” “再说老太太,这事儿大爷是不会让老太太知晓的,她年事已高受不得刺激,大爷是个孝顺的人。何况,老太太出身文信伯柳府,柳府出了当今皇后,皇后有齐王和秦王两个嫡子,老太太身后怕也复杂着呢。这牵一发而影响全局的,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我的身份虽不尊,却也是起了个微妙的联系作用,只要没人揭开这层皮,轻易不会有人现在动我,毕竟与富贵荣华相比,让大爷受点屈辱算什么,他本就是个弃子不是吗。如此,你还害怕吗?”杜元春淡淡道。 兰翠尴尬的笑笑,“奴婢天生胆小,实在比不得大奶奶的巾帼气魄。” “你也别给我戴高帽了,你只要牢牢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便罢了。”杜元春低头看了看自己尚且平坦的肚腹,头也不抬便道:“你去把我有孕的消息告诉岳表哥,让他知道我想生下这个孩子的愿望,让他想法子说通大爷,上次岳表哥便允诺要给咱们大爷谋个好前程,至今也没见他兑现,这会儿他儿子都在人家地盘上出生了,是时候回报了,要厚报,务必令大爷咽下这口气,男人嘛,在功名利禄面前只有投降的份儿。而岳表哥什么都有了,他只是得不到我,相信为了我,他会做到的。” “是。”兰翠也不再劝阻,这会儿她便是那木头,大奶奶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这雨雾胧胧的一整天,到了暮色四合时才停歇,太阳露了一下脸,便沉落西山。佛像回了护国寺,老太太等着参拜了一番,拿了第一遍浴佛水这才返回。 才刚到二门上呢,迎头便见了她的两个心肝肉,左边站着穿一身金团花大红缎襦袍,头戴束发嵌宝白玉冠,外披白貂皮裘的凌二爷,模样端的是秀雅清绝,观之便使人心生美感,右边站着挺拔若松,质若劲竹,身材伟岸的花大爷,他身上穿戴不见花哨,只一袭深衣大氅,然远远看来,老太太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这大孙子,无他,气场强势。即便凌二爷穿戴的富贵鼎盛,衣色扎眼,可他毕竟年轻,不曾有过什么挫折,心性便浮轻,相由心生,如此一个尚未经过风雨雕琢的少年是压不住那个被风刀霜剑一夜之间摧大的凤移花的。 “老太太,我回来了。”凤移花扬唇便笑,上前去搀住了老太太的右手臂。 “老太太,大哥总算回来了,您便不用夜夜担忧了。”凤凌也欢喜道。 老太太喜怒参半,逮住凤移花便是一通捶打,“你这个不肖子,你还知道回来,我当你被外面的那些个狐狸精勾没了魂儿呢。” “老太太轻些打,仔细手疼。”凤移花不躲不闪,由得老太太轻拍了他几下。 “当着这些奴仆的面儿我且给你留几分面子,走,跟我回春晖堂,你看我狠不狠心重重罚你。” “得令。老太太快上肩舆,外面还冷着呢。”凤移花笑道。 “是呢,老太太,您消消气,大哥回来了便好了。” “在你眼里,我估摸着,你大哥便是那如来佛,没有一处不好的。”老太太绷不住脸笑了,点了一下凤凌的眉心,“怎不把你那副百花穿蝶的玉色抹额勒上,仔细风吹着你头疼,若被你母亲知道了,又要连累你屋里的大丫头们挨打挨罚。” 凤凌不好意思的轻眨了几下眼,望着凤移花笑道:“我瞧着大哥没勒那劳什子也挺好的,我也不爱。” “他身子骨已长全了,硬实着呢,你可不行,你正在长身子的时候,内虚,轻易受不得风。”老太太一打眼没见跟着凤凌的大丫头,便又责怪了几句,指令自己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赶忙去凤凌的院子拿。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春晖堂,老太太逮着凤移花又拍打了几下,教训了几句,罚他跪了一夜的祠堂,这事儿才算是揭过去。 一夕春雨之后,春风吹过,大地回春,柳条发芽,嫩绿成林,也到了放榜的日子。 这日一早,青阳侯府里的气氛便紧张起来,尤其是大太太,坐立难安,一个时辰里打发了十个小厮去礼部贡院观望。 反倒是当事人凤凌自己颇为悠然自得,一大早上便起来画了一幅画,题名为,杏园游春。 完工之后,拿着画便兴冲冲的来找凤移花点评。 凤移花一看便笑,杏园游春,身佩红花打马长安街,那是考中之后才有的殊荣。 “看来,你已是胸有成竹。” 凤凌在凤移花面前也不谦虚,实话实说道:“不怕大哥说我狂妄,考入一甲之内我是有把握的,然,若要像大哥当年那样被圣上钦点探花郎,我是望尘莫及的。” “陈年旧事,提他作甚。”凤移花淡淡道。 “你回去吧,这会儿也该到了贴榜的时候,你去前面等着吧。金宝,送凌二爷出去。” “大哥、大哥,对不起。”凤凌扒着门框,用湿漉漉的眸光望着凤移花道。 “你有何错?”凤移花提笔在白色宣纸上写下一个凌厉的“忍”字,“去吧,去享受你今时的风光,我怕两个时辰之后,咱们的母亲又气的白眼乱翻。” 第87章坐困愁城(五) “中了,中了,凌二爷中了——” 一个小厮跑的汗流浃背,喜色满面的冲进了人满为患的春晖堂。 “中了?!”正坐在上首焦急等待的老太太顿时高兴的又问一遍。 那小厮还来不及喘口气,大太太喜的赶紧追问,“可是中了状元郎?” 小厮大口大口的粗喘,嘴巴张张,想说话可就是发不出声,顿时急的满头汗,满脸通红。 “你倒是说啊。”大太太急的站了起来,厉声逼问。 “坐下,你得等他喘匀了气才能说话啊,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儿子。”老太太看不惯的瞪了她一眼。 这小厮赶紧给老太太磕了个头,又给大太太磕了个头,缓了缓劲忙开口道:“中了一甲第五名。” “你再说一遍,中了什么?”大太太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一、一甲第五名。”小厮见大太太神色不好,磕巴着又复述了一遍。 “也好,也好,有赏。”老太太高兴的道。 “是啊,也好,虽是比不得当初的花大爷一举得中探花郎,能中一甲第五名也是旁人寒窗苦读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二太太笑着道。 “不可能,怎么才是第五名,一定是你看错了,你再去给我看一遍,快去。”大太太一横眉,满面煞气。 “大嫂,这心态要横平才是,啊。”二太太挑着眉儿,衔着笑说了句。 “母亲,这结果已出乎我的意料,能进第五名,是儿当初不敢想的,母亲,您先坐下。”凤凌劝说道。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大太太气的扬手便扇了凤凌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37 一巴掌。 “老大家的!”老太太一喝,整个春晖堂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凌儿,你快过来我看看,伤着没有啊。”老太太担忧道。 凤凌嘿嘿几声,揉了几下自己的脸,便笑着安慰道:“没事老太太,母亲方才是滑了手,没事,一点不疼,真的。” “你当我是瞎子啊,都红肿了,还不疼,你哄骗谁呢。”老太太越看自己这孙儿越是心疼,就越是对大太太不满,禁不住扔下了一句狠话,“若你当不得这青阳侯府的主母,若你嫌弃在咱们家过的不顺遂,不舒服,我倒是不介意把你送走,回祁州老家如何?嗯?” 大太太惊惧的一声不敢吭,只羞愧的拿帕子捂着半边脸,僵立的坐在一边。 凤凌怕自己母亲下不来台,忙道:“母亲望子成龙,其心可谅,都怪凌儿不好,是凌儿没出息,辜负了母亲的期望。” “与你何干,你小小年纪便取得这样的佳绩,该赏才是,你也无需攀比你大哥,你大哥那是天生的神童,那是积了几辈子的福德才得到的造化,咱们只需自己后天努力,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来,便比什么都强,凌儿,你可记得了?” “老太太放心,凌儿自小便是这样想的,大哥是凌儿最敬佩的大哥,永远都是凌儿的好大哥。”凤凌高兴道。 大太太磨了磨牙,真恨不得把自己这儿子塞回肚子里重造,她是造了几辈子的孽才生下这么一个傻子呀,竟会和她作对。 “不肖子。”大太太低声骂了一句,此时凤凌就站在大太太跟前,替她挡着丑,闻言眸光就是一暗,悄悄望向了坐在对面不吭声,淡定饮茶的凤移花。 “是啊,那么多孙儿、曾孙儿,只有咱们花大爷是神童,是好的,和咱们花大爷一比,其他的儿孙都是庸才。”二太太眉头一皱,便开始冒酸气。她也是做了祖母的人了,岂能容忍一个庶子将她的儿孙都打压了下去。 老太太也知自己失言,不该在两个儿媳面前说心里话,便打起哈哈,和稀泥道:“我的子孙自然都是好的。” “老太太说的是。”二太太敷衍道。 之后又有慢了一步的小厮来报,名次还是那个,一甲第五名,如此一番,大太太自己派出去的那十名小厮都来回了一样的话,大太太依旧不死心,到了礼部来报喜的人也说了同样的名次时,大太太这才一屁股坐定,心里落了空。 她怎能承认,自己生的儿子反倒还不如那个贱妾所生之子。 凤移花赏看着大太太的表情,即便不知她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估摸着,正在心里怒骂呢。 可这才是开头呢。 凤移花嘴角抿起一笑,起身拱手,态度谦逊,“恭贺二弟得中,恭贺母亲这么多年期望,终是没有落空。” 大太太越看凤移花越是觉得他在嘲笑她,心里气的一胀一胀的疼,碍于老太太和二房的人在,她还不得不维持端庄亲和的样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同喜。” “大哥,同喜。”凤凌彷如没心没肺的道。 凤移花垂下眼,不看凤凌,淡淡嗯了一声,坐会自己的位置。 二房以二太太为首,也开始了一轮道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响恭维话之后,老太太便开口了,都是她的孙儿,她一样的疼,便道:“今儿个我高兴,我出银五十两,让厨下去采买些上好的食材,咱们弄几桌席面,吃酒划拳好好高兴一回,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众位孙媳,你们觉得如何?” 有的吃,有的喝,还不用自己出银子,谁不乐意,登时便得到了所有女人的赞同,还有人提议说请戏班子,请说话的,借着这股子喜气,春晖堂登时便热闹起来。 大太太想着结果已成定局,没考过凤移花便没考过,反正凤移花现在也没得好前程,可她儿子就不同了,将来不仅能继承爵位,还有可能拜相入阁,前程远大,辉煌无比,那可是凤移花这孽畜几辈子也比不上的,想通了这点,大太太便得意起来,豪气道:“老太太既出了席面的钱,那这请戏班子的钱便由我出,怎么说,今儿个也是我儿子的大喜日子不是?” “正该如此。”二太太笑道,和自己的几个儿媳对视几眼,便道:“大嫂,这么喜庆的日子,怎能不给孩子们发红包,我记得咱们花大爷那会儿子,可是有红包的,每个孩子手里得了不下五两银子哦。” “是呢,是呢。” “哎呀,大伯母,你向来大方,这回可不能小气了。” “宇哥儿、文哥儿、馥姐儿快来啊。” “对,你们小孩子快都来要红包啊,不要白不要的啊。” 几个媳妇一起哄,大太太深觉有面子,大手一挥便道:“赏,赏,每人十两,这银子我出。” 今日喜庆,杜元春也在列,见大太太又被二太太忽悠着往外掏银子,便嗤笑了一声望向了坐在她旁边的凤移花,却看见他正握着玉娇娘的手,不知在和她说什么,那玉娇娘顿时笑的好不灿烂,她心里酸溜溜的,正要禁不住说些什么,便又听到一个小厮的声音打从老远便传了进来。 “老太太、老太太,圣旨、有圣旨来了。” “圣旨?”老太太惊住了,忙扶着喜儿的手站了起来。 “是、的确是圣旨,有公公进咱们家来了。”这小厮忙道。 大太太一喜,当即便道:“我就知道我儿子是那状元郎的料,定然是之前的榜单有问题,咱们圣上明察秋毫,立即更正,这才又钦点了我儿子为状元郎。” 娇娘噗嗤一声笑了,凤移花也笑了,紧握了一下她的手,低声道:“去里面藏着去,跪听圣旨需要些时候,可别伤着我儿子。” 娇娘瞅着这会儿人多,待会儿接圣旨时,定然跪满一地的,她一个大肚婆不好在这里挤,便笑着一点头,真的藏着去了。 “大嫂可别这么快下结论啊,说不定是查出了考场舞弊之类的。”二太太含笑道,语气听来可真的一点恶意都无的。 “吃不着葡萄你说葡萄酸啊你……”大太太正得意的要奚落回去,便听公公那独特的嗓音传了来。 “圣旨到——” “还真是圣旨?”老太太心中一紧,面色不好,僵老的身子一晃仿似要倒似得,喜儿眼疾手快的扶住,忧虑的道:“老太太?” “我没事,准备接旨吧,是福是祸都是命。”老太太闭眼睁眼间便看开了,她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再也没有精力为儿孙铺路了。 皇位之争,由得老大、老二自己去烦忧吧,他们早已为人父,为人祖父,早已听不进母亲的劝告了。罢了,罢了,路既都是自己选的,就该在血雨腥风的争斗中付出,她只求,莫要全军覆没,凤氏一脉得以留存世间就够了。 青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38 阳侯、勇毅侯在朝堂也算是掌着实权的人,故此,两府的权势也算被这皇帝近侍看在眼里,见这府中的老太君亲自来迎,他也不敢拿大,忙作揖道:“给老太君请安了。” “不要多礼。敢问公公,这是喜是祸啊?” 这公公一笑便道:“自然是喜了。”这公公一甩拂尘,一展明黄圣旨,开口便唱和了起来,“亲卫府中郎将凤移花接旨——” “给他的?”大太太脸上的喜色顿时凝固,僵硬的要掉不掉。 二太太一挑眉,一扯大太太,两人俱都跪了下来,随着凤移花一声臣接旨,大太太猛的仰脖一抽。 “嗝——嗝——” 二太太急了,一把捂住大太太的嘴,就将她的头按到了地上,心里想着,这大嫂想闹场也不分清形势,圣旨当头岂容她亵渎。 待那公公宣读完,凤移花接了圣旨,老太太打赏了人家恭敬的把人送走,还未等老太太笑起来,便听二太太低叫一声,“大嫂你怎么了,大嫂?” 二太太怕被大房的人责难,忙避嫌的后退了几步,“老太太,您快看看大嫂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躲在帷帐后头的娇娘看的清清楚楚,这大太太怕是被气厥过去的,又被二太太捂住了口鼻这才翻了白眼,形容僵死。 “该!”娇娘在心里道。 望着地上躺着,一双手成了鸡爪,翻着白眼,歪着口鼻的大太太,娇娘心里痛快着呢。 几日前还在折磨人的,几日后便成了被折磨的那个,这该不该归到报应里?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凤凌弯下腰便想将大太太抱起来,奈何他身子弱,人又小,试了几试都抬不起来,他忙求助的看向凤移花。 凤移花将圣旨递与喜儿拿着,笑道:“二弟莫急,我来。” “对,花儿你快去把老大家的抱到我屋里去。”老太太临危不乱,喝退了吵吵嚷嚷的这些女人,便指着杜氏身边的一个大丫头让她快去请扁素。 大太太只是突然僵直里身躯,不能控制自己的双手并口鼻,可她的意识还算清醒,但却不能说话,见凤移花果真含笑来将她抱了起来,登时,她翻白眼的动作更激烈了,啊啊啊的剧烈挣扎。 凤芸儿被吓的直抹眼泪,躲在二太太的怀里哽咽道:“母亲不会有事的,是不是婶母。” “对,不会有事的。”二太太方才也是吓的不轻,虽看不惯大太太的一些做法,平常爱和她打嘴仗,可她和大太太并无什么深仇大恨,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在她眼前就变成了这样,她也是心有戚戚。 自那公公念出,要平调凤移花去羽林军任中郎将时,杜元春便傻了,若非兰翠将她拉起来,她还怔怔的继续在地上跪着,对身后大太太的事故她听不见看不见,满心里只回应着一个官职,羽林军中郎将。 这羽林军便是皇帝的私兵,直接听命于皇帝,上一次的皇位之争,当今便是凭借手里的五千私兵出奇制胜的。 羽林军中郎将,虽也是从四品,可这却是天子近臣,就如岳表哥,乃是品阶不高的翰林学士,却能常伴天子左右,他的一些言论能直接被天子接受,甚至在天子要做出一些决定时都会听取岳表哥的意见,翰林学士,得天子信任宠幸的,一朝冲天那便是拜相入阁,前程无量。 而羽林军中郎将虽不能如翰林学士一般能起草任免将相大臣、宣布大赦、号令征伐等有关军国大事的诏制,可却担任着保护圣驾的重任,换句话说,羽林军中郎将,那是比翰林学士还要得圣上信任的存在。 未出嫁时,她曾听府中的兄长说起过,皇上身边有一文一武两种位置,一是羽林军中郎将,二便是翰林学士,这两者若得其一,那就代表着已然成为了天子近臣。 天子近臣,功名利禄还用求吗? 触手便得。 “兰翠,他的报复开始了。”杜元春捂着自己晕眩的脑袋,凄惶道:“你瞧,他第一刀便砍的我措手不及。” 兰翠双股发颤,脸色呈现青白的色泽,“大奶奶,奴婢都听您的,都听您的,奴婢不怕、不怕。” 姜姨娘是不懂这亲卫府中郎将和羽林军中郎将的区别的,她只知道她儿子这官职名称似乎没变,也不甚在意,瞅着娇娘还在,大太太又得了病,她淡淡的扫了一下旁人,便若无其事的走到了娇娘身边,瞅了她一眼,迈着莲步便走了出去。 娇娘觉得,这姜姨娘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会心一笑,便也学着她的样子,迤逦走了出去,她估摸着,姜姨娘又是想向她传授一下孕胎经验。 上次在她的小院里坐了一会儿,这姜姨娘便慢条斯理的给她讲了半天孕妇的忌讳,比方说,怀孕不宜吃什么,什么和什么一起吃会导致流产等等,娇娘听着,这姜姨娘哪里是在向她普及孕妇知识,她这是间接的向她普及防毒防害知识。 从她那里听了一头的汗,使得她对于宅门生活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害人之心不该存,防人之心却不能松懈。 她越发怀念在贤德坊姜府的那段悠闲日子,那座府邸虽不似侯府的繁华广阔,占地千顷,却没有那么复杂的争斗。 镇日里也不过是一下鸡毛蒜皮的小事,涉及不到血和人命。 老太太屋里,扁素诊过脉便道:“回禀老太太,大太太这是轻微中风,待我开几服药,针灸几次,再教导大太太身边伺候的人一套推拿按摩的功夫,月余之后再看看。” 老太太忖度了扁素的这一番话,稍微放下了心,加问一句:“是否问题不大?” 扁素嘿笑一声,“月余之后再看。”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罢了,你回去吧,劳烦你了,喜儿,赏。” “多谢老太太恩典。” 扁素也不推辞,给便收着。 凤移花站在床尾,冷眼看着躺在床上依然狠瞪他的大太太,缓缓一笑,颇有孝子风貌的给大太太掖了掖被角,“母亲,您放心,儿会亲自把您送回折桂堂的,这儿是老太太的春晖堂,你总是鸠占鹊巢也不是事儿,您说呢?” “大哥、大哥别说了。”凤凌哀求的扯了凤移花的衣袖一下。 凤移花望着这个生性纯善,脾性软弱的弟弟,邪气的扯了扯嘴角,俯身在凤凌耳边轻道:“若把你母亲气死了,二弟可会怨恨于我?” 凤凌面容一僵,低声怒呵,“大哥!” 那一刻,凤移花恍惚觉得,这个弟弟兴许不是现在这个模样,再等几年,他就能长成茁壮的大树,肩膀上能扛得起整个侯府的命运。 可在下一刻便听他紧张而哀求的道:“大哥,母亲病了,别刺激她,弟弟求你。” 老太太听不见那兄弟俩说了什么,但只看凤凌那可怜巴巴的样儿,老太太便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39 心疼的什么似得,转过脸便斥道:“花儿,做什么呢,你可别欺负凌儿,他可是你亲弟弟。” “不敢,哪里敢呢。”凤移花嬉笑一声,“我在和二弟商议何时把母亲抱回她自己的院子里好呢?午膳之后,老太太您是要午休的,若被母亲占据了您的大床,老太太您便可怜了,没地方睡喽。” 老太太笑了,摆摆手道:“春晖堂这么大的地方还缺了我午休的床不成,不过,老大家的不能总呆在我这里倒是真的。” “是呢,母亲不能总呆在老太太屋里,大哥,不如现在就抱着母亲回吧,免得打扰了老太太的休息。” “也好。”凤移花含笑应了。 老太太可就爱看他们兄友弟恭,也不阻拦了,便道:“那就抱回去吧。” 老太太走上前来对啊啊啊乱叫的大太太道:“老大家的,你看着了吧,花儿对你可是有孝心的,你往后再不可歪看了他。” “是啊,这才叫患难见真情呢。”二太太也在一旁附和。 正被凤移花抱起来的大太太,身体猛的绷直,竖立起来按不下去的鸡爪猛的一抽,眼白一翻就昏了过去。 凤移花看的心里爽快极了,若无人在侧,他必回啧啧几声添上几句预祝母亲早日康复的好话。 送了大太太回去,凤移花又返回了老太太这里,陪着老太太说了些凑趣的话,便把话题引到了杜元春身上,顺口便把他回来那日发生的事儿,挑拣着些没有利害关系的说了,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杜元春嫉妒成性,容不下一个他宠爱的妾,更看不惯一个妾先于她生下庶长子。 “你那媳妇我老早就看出来了。”老太太就着喜儿的手吃了口参茶提神,歪在金文大团花圆枕上便道:“你别看她肯给你纳妾,可那些妾哪个不是从她娘家带来的婢女里头选出来的,除了彤姨娘和玉姨娘,哪个对她不是言听计从,她那贤惠是装出来的贤惠,给人家看的,打从心眼子里头她就容不下你宠旁人,更别说孩子。” 老太太突然止了话头,蹙眉问凤移花,“那日的事儿是你自己撞见的,还是玉姨娘向你哭诉的?” “自然是孙儿自己撞见的。”凤移花忙乖顺的给老太太捶腿,笑道:“孙儿也算是百花丛中过的人,女人的伎俩可瞒不过我。老太太放心便是,那日的事儿果真是孙儿自己撞见的。玉姨娘是个胆子小的,只要旁人不找她麻烦,她从来都是缩在自己屋里自娱自乐的,眼睛里除了孙儿和她的孩子,再也没其他杂念的。” “你看她好呀,她就是一百个一千个的好。”老太太睨了凤移花一眼,“不过,她在我这里还真是挺安分。” “小户人家出来的,胆子小着呢。”凤移花笑道。 “大太太是不能理事了,若是再让你媳妇闭门思过也退下来,这个家岂不乱了套?” “老太太怎忘了芸姐儿,芸姐儿也到了该学着主持中馈的时候了,再请了叔父家的志大嫂子来帮衬提点着,喜儿在旁监督着,还能出什么事儿不成?” 老太太一想也是,小孩儿似得跟凤移花咬其耳朵来,“花儿,我跟你说,你那母亲一病啊,我一点不担心,这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气,恨不得她多病几个月让我清静清静才好。” “孙儿也是这意思。”凤移花朝老太太眨了眨眼。 祖孙俩脑袋凑在一起偷笑了一阵,老太太便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让春娘搬出迎春院,去偏僻的秋恒院住上一阵子,什么时候思过好了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臭小子,这下可满意了?”老太太打了凤移花的脑门一下,“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呢。” 凤移花忙道:“老太太安心便是,妻是妻,妾是妾,孙儿分得清。”他分得清,究竟什么样儿的才是妻。 “另外,老太太,孙儿既回来了,玉姨娘再住在您后罩房里便不大合适,孙儿想趁着今日有空把玉姨娘挪到迎春院的春景阁里去,也省的二太太那边有人说闲话。” “正该如此。不过,我那只鹦鹉可不给她,我的尼尼可离不开桑桑。”老太太孩子气的道。 凤移花笑着点头,“不给她,都留给老太太。” “你的事儿完了?”老太太坐直身子,摆出严肃的脸色来,点着凤移花的脑门道:“臭小子,你给我说实话,这羽林军中郎将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得了圣上的青眼,召你去做了近臣?” 凤移花早已想好了对策,便做出一副自己也是很意外的样子,且略有调皮的回道:“孙儿也不甚明了,不过,孙儿猜测该是因为当年,孙儿在圣上跟前挂了号的缘故,毕竟是十五岁便中了探花郎的人呢,如此神童,怎不令圣上记忆犹新,您说是不是?” “对。”老太太一把搂住凤移花,笑着拍他的脊背,“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压不垮的好小子,满堂儿孙,只有你像你曾祖父,顽强着呢。这话啊,我若再老二家的跟前说,她又要吃酸。可是,这是事实啊,我怎就不能说。” 老太太搂着凤移花,满头白发趁着那一头乌黑的发更显生机勃勃,老太太面上留下浊泪两行,抚着凤移花的发道:“你呀,也别当祖母眼盲心瞎,你在背后付出的血泪祖母不问便是,祖母现在还能搂着你,看着你,这就够了。” 凤移花眼眶微红,忙眨了几下眼睛去掉泪意,又和老太太说了些话,这才起身离去。 第88章搬家 羽林军中郎将,这只是他挣脱束缚的起始。 凤移花望着天际青云,神情坚毅,那站立的英姿越发俊挺。 喜儿捧着圣旨追出来,掀开帘子时正看见那道被拉的很长的背影,如劲挺的青竹。 凤移花听见身后的响动,回转头来便是一笑,“喜儿。” 喜儿望着那笑恍惚了一下,心口猛的一跳,她不自然的垂下了头,恭敬的双手奉上装了圣旨的紫檀木雕花盒,“大爷,老太太让您自己保管,待侯爷下衙回来,再商议将圣旨供奉到祠堂的事情。” “知道了。”凤移花接过盒子,挥手道:“你回去服侍老太太吧,我去后面看看。” 说罢,转身便走,彷佛刚才那笑是被风偶尔吹来的一朵轻云。 喜儿站在门口,反复回味儿了一下方才的感觉,皱了皱眉,返身回了屋。 后罩房里,娇娘正闭门换衣,床帐都垂了下来,当凤移花来时,便见落霞和姜妈妈正坐在门口安置的桌椅上嗑瓜子闲聊。 “大爷。”不爱吃瓜子,也不擅长聊鸡毛蒜皮的落霞先看见了凤移花便起身行礼。 姜妈妈忙把手心里攥的瓜子往盘子里一扔便也蹲身行礼。 “你们姨奶奶呢?”凤移花看见满地瓜子皮也没说什么,女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40 人们聚在一起嗑瓜子的场景他见得多了。 “在屋里换衣裳。”姜妈妈抢着回答,并奉上一枚讨好的笑。 “这个时辰换的什么衣裳?”他一挑眉,心中好奇便直接轻轻推开了门。 落霞正要跟上去伺候,姜妈妈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笑瞪了她一眼,悄悄道:“没眼色的丫头,这个时候你怎能进去打扰。”见落霞一副懵懂模样,姜妈妈笑的有些暧昧,拉着落霞重新坐下道:“你们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还得我这老婆子为咱们姨奶奶多打算打算,纵然有了孕,该争宠时还得争宠,在侯府可不比在姜府,那迎春院里大爷的妾可不少。” 正要穿肚兜的娇娘听着了脚步声,还以为是落霞或者姜妈妈进来了,便道:“换个衣裳罢了不需你们帮忙,快出去玩吧。” 过了午后,这阴面的房子便有些暗,因此娇娘都是在床头上点一盏灯的,此时,却正好便宜了凤移花的眼睛。 便见,昏黄的灯光映照下,那樱草色的纱帐上映出了一道玲珑有致的女子曲线,她正双手弯曲着在脖颈后系带子,自然而然的便挺起胸脯,弯起了腰,线条是那种说不出的柔媚感,让人看了一眼便觉酥,心酥,被那美妙的女性线条征服的酥麻。 “我来帮你可好?”凤移花一笑,也不掀床帐,隔着柔滑的布料便去搂她。 冷不丁的一道男声使娇娘微惊了一下,待听出是他的声音,便忙嗔怪的拍打他伸过来的手掌,“等一下,让我先把裙子穿上。” “爷来帮你,别害羞。”说罢,扯开床帐便要往里头钻。 娇娘忙浅叫起来,“不行,我还没穿、没……” 正手忙脚乱的不知是拉被子盖住自己光溜溜的一双腿儿好还是捏住床帘子不让他进来好呢,这人便如泥鳅似得探了脑袋进来,目光望着她只着了一件红肚兜的身子登时便起了念头。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娇娘一边红着脸嘟囔一边忙去扯被子盖住自己。 “别,就这样让爷瞧瞧。”凤移花握住她的手,利落的踢掉靴子爬上床,便将人往自己怀里扯。 除了那一件红肚兜她身上真是什么布料都没有的,这会儿被逮个正着,她只觉羞窘难当,他扯她,她便扯被子,两个人顿时开始了一场小小的拉锯战,一个要看,一个不给看,起初娇娘还肃着小脸,严谨推拒,到后来见他始终在笑,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始终不让她该被子,她索性自欺欺人到底,扑向他,一把搂住他的脖颈,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破罐子破摔道:“看吧,看吧,不管你了。” “真的给看?”他靠向后墙,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人抱在怀里,一手托腰肢,一手便轻浅的揉弄那宣软的娇臀。 “凉,别弄。”感觉到那双大手的抚摸,她一手捂着羞红的脸一手就去拨。 这样的抱法儿他也怕挤着她的肚子,闻言便趁势将人翻了过来,他依旧靠墙,只是娇娘变成了背靠着他的胸膛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双腿被一双大手分开挎在两侧。 “你不能胡闹。”娇娘被扣住腰肢动弹不得,只能强迫自己语调严厉一点的呵斥他。 只是她的声腔让她吃亏,听在凤移花耳里便是娇软婉转的邀请。 他俯首把自己的下巴搁在娇娘的肩膀上,也不立即乱动,只是垂下眼眸望向她肚兜上的刺绣,一寸寸的抚摸,挑弄道:“上面绣的是蝴蝶哦。” 娇娘转头望着他的头顶,再次气咻咻的重申,“不准胡闹听到没?” “爷只是对你这肚兜上的花纹感兴趣,嗯,这是蝴蝶吗?”他又极为认真的研究起来,“看着像蛾子,不用说了,这一定是你自己绣的。” “才不是。”娇娘立马反驳,“你那是什么眼神,这几只蝴蝶明明绣的那么栩栩如生,怎会认成是蛾子呢。” 凤移花奸诈一笑,那挑起的食指便蓦地按住了一只蝴蝶的翅膀,蓦地,娇娘身子一僵,连忙去掰他的手,原来那蝴蝶翅膀下便是她敏感的乳,尖。 “你放开,快点,不是说不能胡闹吗。”娇娘力图镇定,拧紧黛眉,夹着腿儿,就是不让他得逞。 他笑着去含她的耳珠,她痒的躲避,心里禁不住要笑,可是不能,她知道只要她一笑,这人便会得寸进尺,一发不可收拾,忙道:“再不停止,我就叫落霞进来服侍我穿衣了。” “你叫便是,看是爷怕羞还是某个小女人怕。” 娇娘哑口无言,气的转过头就想咬他,不想他如那伺机而动的豹子似得,她一转头,他便迎上来吃住了她的唇儿,捧着她的后脑勺便是一通深吻。 额头抵着额头,凤移花低低道:“娇娘,爷今日高兴。” 只这一句,娇娘便觉自己的心整个都化成了水,便轻抚他的脸颊道:“我也为你高兴。” 凤移花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两个吻,满足的道:“我知道。” 正是脉脉温情的时候,便有那么一双贼手悄悄的伸入了红肚兜尖尖的底下,这红肚兜的尖尖只堪堪盖住了那神秘的三角地带而已。 “娇娘。”他一边喃喃叫着她的名字一边便开始了这场意乱情迷的“阴谋”。 他的唇慢条斯理的在她的娇唇上摩擦啃啮,底下,便开始探索起比上面的那张小嘴更嫩的蚌肉。 “别。”娇娘有些哀求的望着他,手便覆上了他那只作乱的大手,一只素白纤细,一只如玉,根根坚实修长。 “别什么?”他又衔住她的小舌吮弄,温柔缱绻的眸光足矣使她未饮便醉,那只搭在大手上的小手拨推的力道便被化解的绵绵如春日摇曳的柳。 “唔。”轻浅的刺弄立即使得那蚌肉红肿起来,又在他拨找出那粒珍珠时,时轻时重的捻、扯下肿的好疼。 怀了孩子,她的身子更加敏感,更别说这样有意图的挑逗,浑身都跳跃着欲望的火花,她眼中沁出泪光,方才哀求着是阻挠,这会儿哀求着是怜爱。 他何尝不是忍的那处儿发疼坚硬,只是他想听她的求饶声,那娇娇媚媚的声音似乎很久不曾听过了,他有些想念在姜府的日子,只有他们两个人,夜夜欢爱,变化着花样儿整治的她哭啼不安。 他爱极了她在他的唇舌下绽放出的娇艳欲滴。 “那你告诉我为何这会儿要换衣裳,可是想我的缘故,想的湿了亵裤,是也不是?”他望着她的眼睛,但见那双濛着水雾的杏眸里只可怜的映出了他的模样。 一霎的感动,他想给她更多欢愉,便又去吻她的唇、舌、耳、脖颈,还有不能放过颤栗起来的,挺翘的那对红玉,肉垫垫,弹呼呼,实在让他想一抓再抓。 那肚兜的红色将她的脸和肌肤映衬的越发粉光滑腻,他忙的不可开交,一会儿亲这里种草莓,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41 一会儿又去吻那里吃香,还不甘心冷落别处,又在她口腔里舔吸,手指上也不甘寂寞,弹奏出一曲流水潺潺。 “不、不行了。”极致欢愉下,她在他手背上,流着情泪抓出一道血痕,眼睛望着他的眼,专注又可怜,在一声忍不住的啼叫下,他便觉那只手都被滑滑的液淹没了。 他笑的邪气,在她耳边又说了些荤俗的助兴话,湿漉漉的手掌在锦被上一抹,便掰开她的双腿,让那早已蓄势待发,昂扬挺立的物什儿刺了进去。 前戏做得足,入时便没之前那么紧致,把我的时机又准,在她还沉浸在高,潮余韵里的时候,被猛的戳中花心,登时便又攀上了巅峰,她咬着的牙齿都开始打颤,眸儿亮闪闪的满是又痛又欢的交织。 他的喘息有些浓重,毕竟忍了太久,整个脑海里都叫嚣着要横冲直撞,癫狂登峰,可他垂眸望向那微鼓的肚腹时还是忍耐了。 可是心里的那股子冲劲太强烈了,甚至到了崩溃的边缘,那声音一直在狂叫,狠狠弄她,狠狠的刺入最深处,灵肉合一。 爱到了,也便想让身体更紧密的结合。 阴阳相合,天地之道,就像那副太极图,嵌入之后完美又神秘。 “娇娘,叫夫君,快。”他捏住压扁她的乳儿,眸光狠辣的要求。 娇娘只觉自己是骑在马上的,不停的颠啊颠,像一场没有尽头的旅途,她好累,却又舍不得他身体的温度。 但是真的撑不住了,便压抑着哭声道:“夫、夫君。” “叫我的名字。”他又紧跟着要求。 “凤移花,移花,呜,快点吧。”娇娘垂下头,和他相互滴着额头,又在他手背上抓出一道血痕,低唤一声,“花花——”绵延回荡,缠绵刻骨。 顷刻抛洒,死死抵住,长约半盏茶,他一边吻着她,安抚她飘荡的魂灵,一边就低低笑出了声,“我记得这称呼,记得。” 娇娘软软的往他怀里缩,还在哽咽,糥糯的威胁,“若孩子有事儿,我绝饶不了你。” 凤移花一顿,忙从她身子里退了出来,道:“可有哪里不舒服?肚子可疼?” “哼。”她累的打了个哈欠,指挥着道:“冷,给我盖上被子。” “好好好。”他忙扯过锦被将她裹住,又去偷摸她的肚皮,“没事儿吧。” 娇娘没力气的睨他一眼,又娇哼了一声,他便笑起来吻她汗湿的耳根,“没事便好。” 见她累的要睡,便道:“别忙着闭眼,待会儿可要搬家,我既回来了,你便不能总住在老太太这里了。” “随意搬去哪里。”娇娘模模糊糊的道,这会儿她只想睡。 凤移花见她实在累的紧,便让她躺着,自己下了床去安排。 至晚膳过后,天色黑沉,侯府里安静下来时,他这才抱起娇娘往迎春院去,那春景阁此时已布置妥当了。 第89章庶子低贱 春景阁,建一池荷塘旁边,岸上垂柳依依,四周种了大片花树,乃是迎春院逢夏时好避暑之所穿越之我为外室。 每至夏日杜元春便移到此处乘凉,她性子又偏于霸道,看那些妾不顺眼,从不让她们来这边,故此,这春景阁可以说是杜元春私有之地。 不过,今年不同了,便是她本人回来了,也只有仰脸笑应份儿。 娇娘早起用过膳,便由落霞搀扶着荷塘边散步,见着满园春色,便笑道:“大爷给咱们找这地方倒是美,风一吹,杨柳款摆,让人看了便觉心中愉悦。” “是。”落霞道。 主仆两人正慢慢欣赏着,娇娘一打眼便看见了荷塘对面站着一个女子,仔细一辨认,竟是彤姨娘。 对面彤姨娘似乎早就看见她了,这会儿发现娇娘回望她,她扭身便走。 娇娘慢慢收敛了笑容,心绪不禁沉了下来。 是了,他身边可不仅有一妻一妾,还有些许旁。 娇娘轻抚凸起肚腹,心想,我只看今朝,凤移花待我一心一意一日,我便回他一心一意一日,若有一天发现,他并不如自己心里模样……娇娘想,糟糕情况也不过是心如死灰,她有孩子,以后日子便为了孩子继续下去。 “今朝有酒今朝醉。” “姨奶奶说什么?”落霞问。 娇娘一怔,原来她竟把心里想说了出来,便微微一笑,也不掩饰,道:“说我和你们大爷之间,今朝有酒今朝醉。”此时此刻,她欢喜他,便由着自己欢喜下去。至于今后他们一起路还有多长,总有走到头时候。或是携手共老,或是半途离散,或是饮恨而终,总有解法。 她祈求是第一种,携手共老。那是前世今生,她心底渴望。 侯府深深,若他一直牵着她手不放,那么她也会紧紧回握,即将满手血痕。 秋恒院,位于侯府为偏僻地方,自从许久许久之前,这里关了一个疯了姨娘之后,年年岁岁间,总有些犯了重错媳妇、夫人、姨娘、大丫头、管事妈妈被锁里头或是闭门思过,或者任其自生自灭。 这院子已成了侯府众人默认惩罚犯了错人地方。 杜元春对这院子是不陌生,只她便这院子里关过三两个犯了错大丫头。 如今,却是轮到她自己了。 她望着这杂草疯长,墙漆斑驳,门窗年久失修破烂不堪小院,扶着兰翠手就呵呵笑起来,“你瞧,终是轮到我了。” “大奶奶,你怎还笑出来。”兰翠眨巴几下眼就挤出眼泪来,眼珠子左转右转,惊惶不安,往这深深草丛,墙角白乎乎蛛网,不禁道:“大奶奶,冬去春来,虫蛇苏醒,这院子久无人住,会不会被那些东西当成了窝?” 杜元春抹去笑出来,怎样擦也擦不净泪,淡淡道:“有便赶走,我们两个大活人还能怕了那些个长虫不成。” “可是、可是奴婢怕会有老鼠。” 杜元春猛打了个寒颤,微慌道:“闭上你乌鸦嘴。走,进去看看。” 木门半开,窗棂脱落,外面看起来当真破烂不堪,但主仆二人一进屋却悄悄松了口去,至少屋里这张床还是能睡人。 “大奶奶先去床上坐着,奴婢这就把桌子上茶碗清洗出来,奴婢瞧着院子墙角处有一口水井。” “你去吧。”杜元春淡淡道。 见她一走,杜元春便泄了气,整个人精气神彷佛一霎被抽了个干净。 “好狠心大爷。悄没声息便坑了我。”杜元春把床褥抓出了道道破痕,呆滞道:“这一下就砍断了我牵制你绳,可真是逼我到了绝处。” 她抱着腿缩到了床上,怔怔道:“一个个都那么狠,非要把人逼死才肯罢休吗,我不会认命,不会!” “啊——” “咣当!” 杜元春忙跑了出去,“怎么了?” “大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42 奶奶,呜呜,大奶奶,水井里有死狗。” 她一看便见兰翠软了腿肚子,正满脸泪扶着墙啜泣,而地上歪倒水桶里,一条被泡肿胀黑狗正大睁着眼盯着她。 她恶心蹲下身便大吐了起来,过了好半响儿才站起来,黄着脸,横着眼,勉强镇定道:“蠢货,死狗怕什么,还不去叫外面那个看守婆子来。” 兰翠慌了慌张点头,深一脚浅一脚出了草丛便跑向门口使劲拍打起来,“开门,大奶奶有事儿吩咐。” 门外守着是一个脸膛黢黑,双眼细小,牙齿焦黄驼背老婆子,穿一身灰布衣裳,听着响儿,她靠着墙撮了撮牙花子,呸了一口,阴阳怪气道:“人家志大奶奶正坐翠微堂帮衬着大小姐管着事儿呢,兰翠姑娘说是哪个大奶奶有事吩咐啊。” “你这捧高踩低腌臜货儿,等咱们花大奶奶出去了,我第一个便饶不了你。”兰翠多年来跟着杜元春管事儿,心性早被这些下头奴婢婆子捧高高,这一夕之间落魄便被一个她平常看不起脏婆子给吃了奚落,心里那火气一起,连害怕也被挤到了一边,开口便骂起来。 这婆子呸了一口,恨恨道:“咱们腌臜,兰翠姑娘干净,老婆子这就走,不这儿碍你们眼了。只是,老婆子这儿可要提醒你们这些干净高贵姐儿一声,那一日三餐可也是经婆子手给你们送来,有本事你们别吃!” “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兰翠恨牙痒,待见那婆子真个大胆置她们于不顾时,立马便慌了,忙喊:“你别走,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杜元春听着,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猛扒拉开兰翠,自己便贴上了门缝,冷声一喝,“你给我站住。” 杜元春这府里毕竟是积威已久,那驼背婆子一听当真停了脚,像那条件反射似得,当即腆着笑脸便转了回来,恭敬道了声:“花大奶奶好。” “老妈妈也好。”多年高高上,一招落难,杜元春肚内盘旋而起怒火可一点也不比兰翠少,可她毕竟心中颇有算计,知道此一时彼一时,便僵硬扯出一个笑来,“府里仆婢众多,之前我管着你们时,也没顾得上一一把你们名字记住,这会儿见你这老妈妈眼生,敢问一句,妈妈怎么称呼啊。” “似大奶奶这般贵人哪有那闲心记住咱们这样脏婆子名儿,您呐,是贵人多忘事。”这婆子往门槛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便接着道:“大奶奶定然是忘了,有一年冬天,您车架从外面回来,老奴和几个老姐们正扫路上积雪,您身边大丫头们便呼喝着让我们赶紧让开,老奴那几个老姐们腿脚还利落,赶紧跑去一边怕脏了您眼,可老奴就倒了血霉,好巧不巧,那个时候腿肚子抽了筋,那钻心疼啊,老奴有心想给您让路,可着实走不了,便苦着脸哀求,当时您怎么说,您定然是记不得了,老奴还记得清清楚楚,您一掀帘子,面如老虎,冷喝一声就道,把这条挡路老狗拉下去打死。” 杜元春眼睛微闪,弱下气势,“什么时候事儿啊,我怎不记得呢。” 那婆子也不甚意,撮着牙花子,吐了口痰,摇晃着脚道:“所以老奴就说您贵人多忘事儿啊。” 杜元春见这老婆子一副寻仇样儿,面色一沉,便道:“怎么,老妈妈现是逮着机会想报复我了?我可告诉你,我虽今时今日被关了这里,可要不了几天我就会被放出去,你给我小心着点办事。” “哎呦呦,花大奶奶您就是借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呐。这不,你一喊,老奴这不就乖乖回来听命了吗。”这婆子嘿笑一阵,开口道:“花大奶奶您请吩咐。” “开门,把这院子里那条死狗弄出去,再有,眼瞅着便过了午时,我这里怎连午膳影儿也没见着?”杜元春不满道。 这老婆子啧啧几声,“花大奶奶,您往后就得多担待点了,您这小院呆一日可就没一日午膳吃,这小院里头和别处不同,咱们府里像老奴这样低等婆子也能一日吃上三顿,可这小院里头,一日就两顿,早晚一个菜一个白面馒头。” “老虔婆你欺人太甚!”兰翠忍不住骂道。 “兰翠姑娘赶紧消消气,这可不是老奴定下规矩,历来进了这小院无论是太太还是小姐,可都是这个待遇,您可别冤枉老奴,老奴也是依着规矩行事。” “你个老不死,你……” “好了!”杜元春瞪了兰翠一眼,“你给我闭嘴。” “是。”兰翠觉得窝屈,一转身就回了屋。 “两顿就两顿吧。你开开门,先进来把院里死狗收拾了去。”杜元春蹙眉道。 老婆子咳了一声,透过门缝,那双老鼠眼扫了扫杜元春手腕上戴玉镯子。 杜元春气脸色铁青,动作僵硬把镯子脱下来扔了出去,冷声道:“这回总行了吧。” “还是花大奶奶大方。”这婆子眼睛顿时笑成了一条缝,忙把玉镯塞到了袖子里就进来开门,讨好道:“大奶奶有事您吩咐便是,虽说依着规矩是一日两顿饭,可要是大奶奶有心想吃,老奴还是能给您弄来那么点肉啊鱼。” 杜元春哼了一声,淡淡道:“有事自会叫你。” 婆子撇了撇嘴,上前去提起死狗甩了甩水便道:“大奶奶若是觉着这井里水不干净,老奴虽腿脚不大听使唤,可也能费些力气给您提几桶干净来。” “你是故意!” 话已说到了这份上,杜元春还有何不明白。 “大奶奶,可不敢这么说。”这婆子也不怕她,一边甩着死狗往外走一边道:“这狗不长眼,就要往水井里头掉,可不甘老奴事儿。” 临锁门之前,这婆子又伸过油花花脑袋来嘿笑着问了一遍,“大奶奶真不要清水?” “滚!你给我滚!”杜元春气头脑发晕,转身便回了屋。 太极宫,宣政殿,凤移花跪谢隆恩,今日之后便走马上任。 “好,好,好,卿家请起。”圣上龙颜大悦,从龙椅上起身,走下丹犀,左右一看,便抚须笑道:“朕有你们一文一武侧,便可高枕无忧矣。” “臣能得圣上赏识是臣几辈子修来福分。”关青岳立即拱手一拜。 “微臣亦然。”凤移花含笑同拜。 蓦然,正垂着头关青岳冷扫了凤移花一眼。 凤移花只当不知,笑靥依旧。 “平身。”圣上欢颜不减,兴致高昂,道:“今早上福禄来报说御花园海棠花开了,两位卿家不妨陪朕去赏看一番。” “遵旨。” 两人再拜,见圣上起步走了前头,才煞有默契一齐抬起了头。 关青岳,面白眉秀,神态亲和,一霎冷视之后便笑了笑,一摆手道:“中郎将先请。” 凤移花,眉若峰聚,笑如黑狐,眸光始终隐隐含笑,似二人之间从来没有过芥蒂一般,对方谦虚礼让,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43 他便点头承情,“那我便不客气了。” 说罢,一抱拳便率先跟了上去。 他是武将,司职便是保卫圣上安全,圣上既已移动了龙步,他必然得跟上,关青岳此举可是白废了心机,谁也不会说他礼让得宜,不会有人参奏凤移花说他,侍宠生骄,目中无人。 关青岳猛一甩袖,面色不佳,急忙跟了上去。 仲春御花园已呈百花争艳之势,姹紫嫣红好不绚烂。 圣上一见便诗兴大发,俯首轻嗅一朵嫣然盛放海棠,沉思少许便吟了一首四言绝句来:“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春草年年绿,王孙归不归。” 关青岳似乎等待不急,张口便逢迎道:“好诗,好诗,圣上这首咏海棠诗句真真绝妙。” 不成想,他一开口便使得气氛安静了下来,待他抬起头来时便见圣上正黑着脸望着他。 关青岳心口一条,忙求助看向宦官福禄。 这福禄乃是从圣上还做王爷那会儿便跟着,狠得圣上信任,这会儿见关青岳惹了圣上不高兴,他忙补救道:“关翰林可是昨夜未睡好,要不这会儿怎走了神,连圣上咏诗是咏春还是咏海棠都分不清了。” 关青岳面色顿时涨红,连忙磕头请罪道:“微臣知罪,求圣上消消气。微臣方才确实是打了盹,走了神。” “昨夜做什么去了。你起来吧,扫兴。” 终究是惹得圣上恼怒,关青岳忙描补道:“微臣昨夜一夜未睡,一直想昨日朝堂上,礼部侍郎所奏之事儿。” “你倒是很忠职守。不过册立太子之事,朕今日不想谈。凤卿家,陪朕去前面走走。” “是。” 关青岳懊恼厉害,趁着圣上不搭理他,他忙扯住福禄大总管问道:“方才圣上吟了什么,劳烦公公再给下官念一遍。”说着,便扯下自己腰带上挂着一个小玉件塞入了他袖子里。 “关翰林今日可是焦躁了些。”福禄面不改色收了,便低声复述了一遍。 “这明明是前朝大诗人王维《山中送别》,连我这个不全人都知道出处,关翰林却张口露怯,您今日着实失态了。”说罢,一甩拂尘便跟了上去。 关青岳悔肚肠子都青了,默默掐了自己一把,打足精神,腆着笑脸也跟了上去。 御花园大很,假山林立,花柳扶疏,亭台楼榭,每一处都是能工巧匠匠心独运设计,景色错落有致,殊为迷人。 圣上前头寻幽探秘,后头凤移花便思忖起了那首诗句,春草年年绿,王孙归不归。 据他所知,除了那一个还未弱冠,以及被圣上留身边病弱齐王,秦王、代王、哀王、楚王都成年之后被遣往了各自封地,如今朝堂又为册立太子事儿各党派争论不休,这王孙归不归仔细琢磨起来便有意思了。 也许,圣上心里是想念着远方儿子们,可也担心他们为了皇位会自相残杀。 归不归?凤移花垂眸深思,圣上寿辰便是六月中旬,年年六月,也正是四王回返京城,看望亲人时候。 “圣上,此情此景让臣想起了前朝一位诗人名句……” 圣上此时已兴致大减,挥手打断,“你别这儿跟朕卖弄你学识了,朕不喜。你合该跟凤卿家学学,对了,朕还记得,当初你们二人一同殿试时候,凤卿家可是高你一头,当时百官场,凤卿家可是把你辩满头大汗,哑口无言。” 想到此,圣上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拍关青岳肩膀道:“朕明白了,朕明白关卿家今日为何失态了,原来是凤卿家场缘故。想来是当年那场殿试辩论将你胆子辩小了,这不,一见了你对头就吓话也不会说了。如此,朕便恕你无罪,无罪。” 说罢,圣上又畅笑起来。 关青岳紫涨了面皮,站立不安,赶忙弯腰一拜,羞愧难当。 凤移花侍立一侧,淡淡含笑望着窘困关青岳,得到他狠狠一瞪。 圣上开怀大笑,兴致又起,君臣偕同又御花园游览了一番,这才回转。 至午膳时,圣上要与丽妃娘娘共进,便挥手让他们离去。 方一出了宣政殿,站殿外两人便对峙了起来。 凤移花含笑走近,将一张纸条递给了他,慢悠悠道:“关世子一定要好好看看,春娘还等着你回话呢。我不急,我就这儿等着,一会儿我回府,正好把世子爷话带给她。” 关青岳匆匆一瞥,脸色顿变,“不可能!” “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呢,一切皆有可能。”凤移花拍了拍关青岳肩膀,“恭贺世子爷又要做爹了。” “你闭嘴!”关青岳压低声音,目光阴鸷望着凤移花,三两下将纸条撕粉碎,“你想用春娘和她肚子里孩子威胁我?别做梦了,那可是你妻子。你若想成为全长安人笑柄,我倒是可以帮着你传扬一番。” “啧。”凤移花一把搂住关青岳脖颈,死紧死紧,紧到关青岳憋红了脸,“春娘若是听见你这番话,她怕是要伤心死了,这便是她一心一意爱着表哥呢,翻起脸来,可真无情。不过,世子爷若想放弃现好前程,甘愿陪着春娘被徒三两年,我倒是不介意被人嘲笑做了剩王八。” “放开!”关青岳挥拳便打。 凤移花轻松包住他那酒色里泡过软绵拳头,冷睨他道:“之前我始终想不通,你为何要打压我,现我明白了。正如圣上所说,世子爷是恼羞成仇。原来世子爷心胸竟然狭隘至此,凤某算是领教了。” 凤移花松开手,轻抚这一身官服,淡然一笑,“关世子,既你已挑起了我战意,那咱们便走着瞧,这往后路还长着呢,你可听过温水煮青蛙?” 说罢,扬长而去。 徒留身后关青岳,铁青着脸低骂:“庶子焉能与我相提并论!” 心中早已将他恨毒了,你若找死,本世子便不再手下留情,自当送你上西天! 第90章萌到了 他二人一离开,便有小太监匆匆跑去福禄跟前将他们行止比划了一遍,福禄点了点头,让小太监下去,他便去圣上那里禀报穿越之我为外室。 此时圣上正靠明黄榻上闭眼休憩,听了福禄禀报这才睁开来,道了句,“如此甚好。走,摆驾丽华宫,游了一趟御花园,朕还真是饿了,突然想念起丽妃年轻时亲手做那道麻酱凤尾来,不知她到了如今地位,可还愿意为朕洗手作羹汤,讨朕欢心。” 福禄也老满脸褶子了,一笑就如菊花,“圣上有所不知,这道菜丽妃娘娘每日都是准备着,且还是丽妃娘娘亲手做,奴也未受过丽妃娘娘好处,只是觉得丽妃娘娘是个有心人,一心系圣上身上,若非如此,娘娘也不会将这一道菜一做便做了二三十年。圣上忙着国家大事,日理万机,兴许是没有意,可奴却是看了眼里,不忍娘娘待圣上一番浓情付诸东流,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44 这才借着圣上今日话头提上一提。” 圣上怀念哦了一声,“朕依然记得丽妃桃林中那一舞,倾城绝色,当时真把朕迷住了。” “是,奴也有幸看见了,丽妃娘娘当年舞姿可真是无人可比。” “那便走吧,莫让她等急了。” “是。”福禄一喜,忙挥手招了龙撵来。 落阳风起,仲春黄昏还是有些冷。 青阳侯府,秋恒院中,杜元春望着这一盘被撒了黄土清汤寡水,额上青筋突起,抬手便掀翻了桌子。 兰翠忍着泪意,忙劝道:“大奶奶息怒,咱们总有出去一日,但凡出去,奴婢定先扒了那脏婆子皮。” “欺人太甚!凤移花,你欺人太甚!”杜元春跑到院子里便撒起疯来。 “大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兰翠白着脸追出来道。 杜元春磨着牙,恨恨道:“我不过是被老太太罚,来这秋恒院闭门思过,并非被打落尘埃没有爬起来可能,别个人多看看我笑话,还没有敢落井下石,可这婆子倒好,直接明目张胆欺辱起我们来,若不是有人她后面撑腰是什么。这满府里,除了咱们大爷,谁还恨我这么深,定然是他。” “真是大爷吗?”兰翠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傻了似得道:“大奶奶,大爷会折磨死我们吗,会吗,今儿个是死狗,明儿个会不会就死人。” “闭上你臭嘴。”杜元春突然蹲下问她,“我让你去给岳表哥送信,你送出去没有,怎这么久,忍冬还没把回信给我。” “送了,奴婢亲手将您写那张纸条塞到忍冬手里。”兰翠惶恐道。 “那为何……”杜元春蓦地住了嘴,缓缓站了起来,身子开始颤抖,“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截住了那纸条,是他封了我后指望!” 兰翠抱住杜元春腿就开始哭起来,“大奶奶,奴婢一生追随您,你千万莫要抛弃奴婢啊,奴婢不想死,不想死啊。” 杜元春攥紧拳头,轻抚兰翠头,“别怕,我们会没事,你别忘了,我还有馥姐儿,我是她娘,她几天若是看不见我一定会哭闹,老太太是心疼儿孙,便是为了安抚馥姐儿,老太太也会放咱们出去。” “真吗?奴婢信大奶奶,信您。”她依旧是紧紧搂着杜元春腿不放。 “你先起来,我去门口唤那个婆子,咱们只早上喝了点粥,已一整天没用膳了,我让她去给咱们弄点热饭热菜来。”杜元春拔下头上金钗,推开兰翠便走了上去。 这会儿天色还亮堂,待她费劲扯开门缝,便先看见了一段玄色绣金玟腰封,腰封上系着一条深藏青色丝绦,垂挂着香囊和玉件。 “大爷。”杜元春忙穿过门缝想去攥住他衣角。 凤移花随意往后退了一步,便让她抓了个空。 凤眸眼尾上挑透着无情,他说出来话无情,“我把你有孕消息告知他了,知道他怎么回复吗?” 杜元春一见他便哭了,惊吓有,悔恨有,多则是哀求,可她还没到丢弃尊严跪地求饶地步,说出来话仍是透着强硬,“果真是你,果真是你。大爷你真卑鄙。” 门缝里看人,他只看见了她怨恨嘴脸,又往后退了一步,背手后道:“这便是卑鄙了吗,那么,你那岳表哥故意淫我妻子所带给我屈辱行径算什么?罢了,你眼里,你那情人表哥怕是完美如神祗,不说也罢。我来是要告诉你,你那表哥看样子对现你们母子是恨不能你们立即消失,春娘要小心了,我真怕你那表哥一狠起来会对你们母子痛下杀手,相信我,他干得出来。” “你胡说!”杜元春急想要质问他,可他却是越退越远,她看见他嘴角无情讽笑,他看她笑话! “凤移花,你回来!我话还没有说完,你命令你赶紧给我回来!” “好好这小院里呆着吧,你这性子是要杀杀才好,娘家时,你嫡母没教会你贤良淑德,温柔尔雅,你既嫁了我,那就由我代劳,我来教教你何为以夫为天。” “混账!混账!凤移花,大爷,大爷,你回来,别走,别走——” 眼见那曾对她柔情蜜意,言听计从夫君越走越远,她扒着门缝,坐冰冷地上便失声大哭起来,再不复花大奶奶尊贵傲然。 那脏婆子又门外啧啧几声,往地上呸了一口浓痰。 春景阁,华灯初上,热气腾腾家常菜陆续上了桌,娇娘正站门口等待,远远见他出现便笑着迎了上来。 见她挺着肚子走来,他忙走几步,穿花拂柳到了近前,扶着她手臂便开始责难,蹙着长眉道:“就不能老实屋里坐着,天色渐黑,若是磕着碰着冻着我儿子,爷便将你吊起来狠狠打。” “那就随你打。明儿个我还出来迎你。” “竟还敢顶嘴。”他绷不住脸便笑着轻拧了她微丰润脸蛋一把,过门槛时便将人一把横抱了起来,“走,吃饭去,免得饿着我儿子。” 两旁伺候依旧是姜府那几个,素衣、朝云已是大好了,今儿个换了个正经小院子,她们便出来帮忙洒扫归置衣物摆件等。 这会儿正站屋门口给打起帘子来,见大爷又抱了玉姨奶奶进来,她们都见怪不怪,只垂着头咧着嘴嘿笑。 娇娘脸皮也是越练越厚,反正都是自己人,她便主动搂着他脖颈,笑颜如花,好不幸福。 “大爷,今日这桌可有一半是我亲手炒出来,你尝尝我手艺可好?” 凤移花叹了口气,将人放到铺了毛绒软垫圆鼓凳上,挥退了伺候姜妈妈等人,便点着她鼻子道:“自己家怎么就这么能折腾,一点也不让人放心。你真要我把你拴裤腰带上?” 娇娘笑哼了他一声,拿起筷子来夹了她拿手醋溜白菜,即他们叫醋溜白菘放到他跟前白瓷小碟子里,“尝尝看好不好吃。” 凤移花用一种“真拿你没办法”宠溺眼神望了她一眼,扫了一眼桌子便见果真是家常菜,一盘白菘炖豆腐,一盘醋溜白菘,一碟炒花生,剩下荤菜也都是家里厨娘没做过辣椒炒肉片之类。 色形虽不好看,可闻起来却香,勾得他食欲大振,便笑道:“娇娘好生能干。” 转脸看她却见她正捂着脸,而那脸蛋竟红彤彤,目光也水润润。 他大感意外,忙道:“可是害了病,这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可能是屋里烧炭盆太旺了。”娇娘可不会告诉他,她被他方才眼神羞萌到了,“大爷,吃饭吧,我好饿了。”说着,忙低头做出认真吃饭样子来。 他多瞅了她几眼,也低头吃饭,沉思半响儿,浓密睫毛忽闪了几下,似是福至心灵,他一扬唇便笑起来,见她只吃青菜不吃肉,便夹了一片酱肉放到她碗里,并复制了方才眼神,果然,他娇娘脸色红了,眼睛水亮了,像吃饱喝足抱着肚子躺阳光底下晒太阳懒猫,一逗便喵喵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45 叫,眼睛泛水光。 不知何故,他觉得今天特别饿,连吃了两大碗饭,娇娘今天却没吃多少,一顿饭被电了好多下,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回卧房时候,就像踩云朵上,轻飘飘。 凤移花腹内憋着笑,待两人都上了床,他终是忍不住,拍着床板便大笑起来。 娇娘眨巴了几下眼,也被他笑感染,推着他道:“有什么好笑,你也跟我说说,我也乐乐。” 凤移花弹去自己眼角笑出来湿润,抱着她道:“我娇娘怎能如此惹人爱呢。” “哎?” “好了,不逗你了。说正经,你老老实实院子里吃喝玩乐,想做什么便吩咐人,你自己别乱折腾,听见没有?” “没有大碍,我问过府里那个大夫,他也说我现没有大碍了,多走走对孩子也好。再说了,我今日不过是突然来了兴致,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做了。” “那可不行,娇娘手艺如此好,我以后可还想吃呢。待生下孩子,你想为爷做多少顿家常菜爷都欢喜。”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气氛正好时,便听人报说侯爷有请。 凤移花登时便止了笑,眸光发暗。 “何事?”娇娘见他面色不好,禁不住问。 “该是商议选个黄道吉日,将我那道圣旨收入祠堂供奉着事儿。你别乱动,就躺床上吧,我自己穿戴。” “早去早回。”娇娘道。 “知道了。你也别等我,我可能回来很晚,你困便先睡。” “哦。”娇娘见他掀帘子走了,这才又躺了回去。 从来了侯府她还没见过这侯爷呢,不知他待凤移花这儿子如何? 想到此,娇娘坐起身便喊姜妈妈。 第91章一诺千金 夜微寒,外院青阳候书房门口灯火通明穿越之我为外室。 凤移花背手走来时,候立门口文宣、文墨两个小厮便忙推开了屋门,一个进去禀报,一个则扬笑迎了上来。 “大爷请,侯爷正等着呢,一桌好菜都要冷了。” 凤移花想着上次被唤来听训时情景,不禁莞尔,一手盖住这小厮头顶,“文宣啊,你真不像是司先生教导出来,你像二门总管那油滑子亲儿子。” “谢谢大爷夸赞。”这小厮当即笑跟朵儿花似得,下腰半跪又起。 凤移花不置可否笑了笑,抬脚进了屋。 一府侯爷外书房,乃机要重地,除了用来放置公文书籍之外,还用来招待外客和召见幕僚,宽敞厚重自不必说,他这父亲又自诩是个文雅人,名人书画墙上挂,古籍棋谱桌上放,给这书房又多增添了几许雅致。 “怎这时候才过来,你瞧瞧,我给你准备这一桌子好菜都让人热了三遍了。” 此时青阳候不左侧书桌前,而是正盘腿坐榻上,跟前置办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并几壶美酒。 “父亲,夜安。”凤移花一丝不苟行了礼。 “这会儿没有外人,咱们父子俩何必那么生分,咳咳,那个,花儿,来,坐上来,咱们爷俩好生说说话。”多年未曾叫过这个大儿子名儿了,乍然出口便显得陌生。 “是。”凤移花垂下眼滞了滞,待抬起头来时,略显轻浮笑容已挂了他脸上。 若是以前,青阳侯见着他这笑定要训斥一番,可现,大儿子得了圣宠,给他长了脸,风头无良,他是怎么看这个儿子都是有出息、有本事。 面上笑便多了那么几分真诚,“花儿,跟父亲说说,你是怎么得了圣上青眼,怎么一下子圣旨就到了咱们家,父亲竟是一点风声也没收到。” “我也不知,许是圣上眼拙看错了人也不一定。” “放肆!”青阳侯瞪了他一眼,“怎可对圣上不敬。” 凤移花笑了笑,“父亲不是说,这会儿没有外人吗。” “你还是这德性。”青阳侯被噎了一下,原本高昂兴致也大减,“似你这般性情,如何讨得圣上欢心,你赶紧给我改改。若是弄砸了这差事,我就、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将你逐出家族。” 想着这大儿子素日德性,青阳侯发了狠。 “都听父亲便是。”凤移花无可无不可,态度敷衍紧,瞅着桌上竟有四只煮红通通大河蟹,长眉一挑,不用青阳侯开口,他自己就不客气抓了一个。 青阳侯瞅着他这样儿就来气,可一想到庆睿嘱咐,他忙收敛了怒气,道:“你何时有空,父亲带你去见几个人如何?这些人有些是父亲同僚,有些是出身皇族,都是颇有权势,能影响朝堂重要人物。” 凤移花只当听不见,用上吃蟹银质小器物,就开始撬、砸自己盘子里大河蟹。 青阳候忍了几忍,终是没忍住,一拍桌子,怒道:“不准吃了,来人,把这盘螃蟹撤下去,远远扔去喂狗。” 门口伺候文宣忙小跑步进来,歉意看了凤移花一眼,端起盘子便走。 凤移花顿了顿,无趣扔了手上小银锤,淡然从袖袋里抽出一条藏青色绣着歪扭梅花帕子擦起手来,垂着眼皮道:“我还以为这盘螃蟹是父亲专为我准备,原来不是吗?父亲压根不记得我爱吃这些鲜物。” 青阳侯又被噎了一下,面有讪然,语气依旧不悦,“是为你准备不错。但是,我怎会想到你竟是个见着好吃食就丢丑,跟个妇人似得贪嘴,你羞是不羞。” “我父亲跟前吃只螃蟹竟然就丢丑了吗?”凤移花淡淡望了过去。 “你……”青阳侯一想也是,不过是孩子想吃只螃蟹,但是明知他有话问他,他却装作听不见,这孩子果真不孝,当初可真没冤了他。 “为父问你话,你自该坐正身姿,仔细聆听,你这样阳奉阴违态度还像是为人子该有吗。”一下子找到了作为父亲权威,青阳侯也不和他客气了,直接道:“明日下了衙跟我去见几个人,你庆睿世伯想见见你。” “庆睿世伯?”凤移花露出一抹通彻笑,却仍是故意问了句,“这庆睿世伯是哪个世伯?又是什么爵位,父亲如此亲近称呼他,不知您和他什么关系。” 青阳侯饮了一口温酒,睨了凤移花一眼略有得意道:“这是威国公字,为父和庆睿年少时便是知己好友,多少年过去了,我们之间情意丝毫没因世事变迁而有所损毁,这是极为难得。” 凤移花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仰脖一饮而,心里想着,何止你说那些呢,他仕途上还曾多次对你伸出援手,让你一直稳稳当当做着礼部尚书位置,是顾念多年深交,推你出来打先锋,为他外孙楚王说话,一个青阳侯府还不够,还要你劝服二叔也暗投楚王。 这样情意,可真是无人能比,别人想羡慕也羡慕不来呢。 “谨遵父亲之命。”凤移花从榻上起身,躬身一拜,扬长而去,目下,他实不想和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46 这父亲说话,说多了伤感情。 回廊上灯被冷风吹忽明忽暗,凤移花讽刺想,这感情还有得伤吗? 中郎将分左右两人,以左为尊,他为左,俊彦为右,宫中宿卫,也是一人一夜,他白日宫中,俊彦便轮到夜里,他若轮到夜里,俊彦便是白日,以此类推,若事出紧急,两人协商也可做调整。 明日,他正式走马上任,白天宿卫自是他,黄昏天幕时便玄武门右侧屯营里和俊彦交接完毕,出了宫门,翻身上马,自去威国公位于光福坊一处别院不提,至晚喝得大醉才归。 娇娘他身上闻了闻,眉头一皱,气呼呼把湿漉漉巾帕蒙了他脸上,“自己洗。你们都出去,谁也不许伺候他。” 姜妈妈瞅着床上喝俊脸通红大爷,心疼劝道:“姨奶奶,先让大爷今夜好睡,明儿一早再追根究底不迟。” “姜妈妈,你出去,还让我说第三遍吗?还是说,你心里,你主子始终是他,而不是我。” “自然是您、是您。”姜妈妈心里明镜似得,心知这玉姨奶奶今夜是打翻了醋坛子了,这拈酸女人,甭管是大还是小,都别轻易惹怒,想至此,姜妈妈也不想触那霉头了,躬身一礼就退了出来。 待她们一走,娇娘那一双眼就逮着床前那一盆热水使劲瞅了起来,她想着,气着,要不要把这盆水倾倒他身上。 可正直仲春,夜间寒凉,一盆水下去她又有点担心他害了病。 今时不比后世,感冒打上几针便好,这里死风寒上大有人。 左思右想,想不着泄气法子,她自己先憋红了眼眶,咬着一口银牙扯着他手便道:“你给我起来,别睡我床,爱去哪儿去哪儿,我这不留你。” “娇娘……”帕子底下咕哝一声。 娇娘一楞,软了心肠,恨恨捶打了他胸膛几下,撅着嘴道:“行,先让你睡,睡醒了再问你。” 一把撕下那湿漉巾帕浸泡入水中,又开始给他擦拭起来。 见他醉酒之后,面有疲色,娇娘又趴他脖颈处闻了闻,胭脂香很淡,解开他袍子,他硬实胸膛上仔细研究了一番,并没见女人吻痕、抓痕什么,娇娘放下心里,理智归笼,就叹了口气,低喃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悔教夫婿觅封侯。” 床上凤移花并未醉死,他只是醉有些头疼,回到家来就只想这满是甜香软铺上好好歇歇,娇娘闻到他身上脂粉味儿他一点也不例外,那宴会上,觥筹交错,艳女无数,每一桌上都有三两个半敞酥胸,那些女人都是风月场老手,不声不响便偎近了你,他是见惯了,自有一套应付手段,故此身上沾染了不轻粉香。 他也并未想过瞒着她,这才一回来,没洗漱便来了她这里。 “你家大爷可还没封侯呢。”凤移花揉按着额头坐了起来,笑看了娇娘一眼,“方才,我可是做好了受你一盆冷水准备,怎就没泼呢。” 娇娘瞪了他一眼,将湿帕子扔到他身上,“你好生狡猾,既没醉死,怎就这么折腾我,我方才就该把这盆水倒你身上,哼,自己洗干净,不然,不让你上床。”说罢,她自己爬到床里侧,钻到被窝里就生起闷气来。 “遵命。”凤移花好脾气笑了笑,就着热水擦了脸和手,又把外面那套染了别人脂粉香墨色襦袍脱了扔一边,只穿了朱色里衣上床。 “娇娘,以后这样宴席不会少。”凤移花掰过她脸,认真道。 “嗯。你是不是要说,那些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娇娘嘟着嘴,怅然捧着自己肚子,“我也知道,那些是不可避免,可我好怕你假戏真做,我知道,长得漂亮美艳小姑娘比比皆是,你若被诱惑了,唉……其实我也没办法。” 凤移花听着想笑,俯首她额上亲了一下,“我听着,你可真是无奈可怜呢。不怕啊,爷说过只疼你一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可你说过你不是君子。”娇娘扭过脸去撇嘴,专挑刺。 “那一诺千金如何?若我食言,我便赔偿你千两黄金。” 娇娘噗嗤一声笑了,推着他道:“这主意不错,为防你说话不算话,咱们还是落纸为准吧,对了,我还要你画押和指纹。” 这话她不过一说,没成想凤移花当了真,笑着一点头便下床去弄,不过一会儿工夫,这带着红印泥契书便到了她手上。 “如何?”他搂着娇娘笑道。 娇娘心知这契书是没有法律效力,也不和他较真,仔细折叠好压枕头底下,随着他话道:“那你可别白白便宜我千两黄金啊。” “傻姑娘。很晚了,睡吧。” 两人都躺了下来,娇娘叹了口气,往他怀里缩了缩,慢慢闭上眼准备睡觉,凤移花轻拍着她背,过了会儿便道:“我每夜都回来给娇娘细看如何,嗯,脱一丝不剩。” 娇娘心头一酸,不知为何便流了两行泪,鼻塞轻捶了他一下,点头说好。 这世上便没有不透风墙,昨日他才去参加完威国公别院一桩宴会,翌日便传满朝皆知一般,朝堂上,威国公朝着青阳侯肯定一笑,青阳侯顿觉自己志得意满。 不想,三日后,又有人见凤移花打从文信伯府,既齐王、秦王外家出来,又三日,沈太傅家嫡长子,既代王亲舅状元及第楼碰巧遇上凤移花,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此番种种,把青阳侯气摔了一地碎瓷,暂且不表。 第92章迁升 杜氏瘫床上,杜元春闭门思过自顾不暇,迎春院中只得她一人孕子,又得宠,除了偶尔遇见听些酸言酸语之外,娇娘觉得这日子过如流水一般,不知不觉便到了四月草长莺飞,桃李花开,姹紫嫣红时节穿越之我为外室。 翠柳如丝,紫燕穿花,娇娘正带着几个大丫头坐荷塘畔水榭里绣花。 “姨奶奶,用这个,用这个。”坐娇娘脚边素衣,拽出一根杏黄色丝线高高举起,眼巴巴等着娇娘用。 “咱们素衣眼光就是不错,来,你帮我攥着这头。”娇娘笑道。她正选丝线编绦子,用来垂挂孩子小肚兜上。 “嗯嗯。”素衣傻笑着点头。 朝云哼她一声,吃味道:“姨奶奶,你就惯着她吧,时候到了,她爬墙上瓦。” 素衣虽有些自闭,可感觉敏感着呢,听着朝云哼她一声,她也重重哼了回去,见娇娘笑,她得意摇了摇头,抱着一堆花线又开始扒拉起来。 “姨奶奶你看她,把奴婢辛苦捋顺丝线都给弄乱了。”朝云气跺脚。 “行了,朝云你别和素衣一般见识,你是姐姐,她是妹妹,小小让她一下好不好。”娇娘笑道。 “奴婢听姨奶奶,哼。”朝云又瞪了素衣一眼。 姜妈妈抄起细长竹竿一人轻打了一下,瞪着她们道:“都闭上嘴,就不能消停会儿。”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47 朝云调皮吐了吐舌,素衣抱着娇娘小腿,歪着头使劲眨巴了几下眼,不知她自己想到了什么,一个人缩地上捂着嘴嘎嘎笑了起来。 娇娘也跟着笑,逗她道:“素衣笑什么,可是瞅着咱们姜妈妈像一头大老虎。” 姜妈妈无奈叹了口气,一边做小孩穿虎头鞋一边道:“老奴都成了她们眼里黑面煞星了。” 主仆几个正水榭里说笑呢,便有一个尚有婴儿肥,年龄稚嫩小厮跪到了水榭石阶下,大喘着粗气禀报道:“玉姨奶奶,不得了了,咱们大爷迁升、迁升羽林军将军了,是从三品大官。嘿嘿。” 娇娘忙扶着腰走来,顿时喜道:“当真?” “是、是,奴不敢谎报。”他高兴道。 “你是水生吧,我知道你,大爷跟我提过,你别忙走,进来跟我细说,朝云,给他倒杯茶吃。” “多谢玉姨奶奶。”从大门口跑来报喜,一路奔跑,他也着实渴了。 朝朝云傻笑一下,捧着茶杯咕嘟咕嘟就喝起来。 喜报自进了大门,守门小厮便自发分成几路跑去跟内院主子们汇报。 老太太这里是第一个接到,喜什么似得,当下便说要摆上三天三夜流水席,亏得喜儿好说歹说劝住了,让等大爷回来,商议之后再做打算。 大太太自上次一口气没上来中风之后,便杜妈妈劝说下,配合着扁素积极吃药针灸,让丫头一日三次给她做按摩,将近两个月过去了,她已恢复了大半,如今能说话,上半身也能动弹了,只是腿脚还不利落。 当凤移花迁升消息传来时,杜妈妈正捧着碗给大太太喂药,闻听之后,大太太一口苦药就喷了杜妈妈脸上,转脸瞪向跪地上小厮,“你说什么?” “花大爷迁升羽林将军了。”小厮见大太太面色实难看,忙垂下头道:“奴不敢乱说话,这是大爷身边金宝亲口传来,大太太若是不信,可立刻传他来询问,奴忖着,金宝这会儿该是正老太太那里领赏呢。” 说到领赏二字时,这小厮颇觉哀怨,谁都知道大太太看花大爷母子不顺眼,当时进后院报喜时谁也不愿意来大太太这里,还是抽签决定,就他倒霉,抽了短一根,只好倒霉来了折桂堂。 “大太太莫气,身子要紧,你别忘了扁素嘱咐,忌焦忌燥忌大怒。”杜妈妈拿帕子一抹脸便忠心给大太太顺起胸口来。 “我不气,不气。”大太太深吸了口气,紧绷身子慢慢放松,往靠枕上一躺,缓了缓语气道:“雯娘,你来问他。”雯娘,这是杜妈妈名儿。 “是。”杜妈妈自上次摔了那么一下之后,鼻下人中位置就留下了个疤,多少日子了,谁看见她都要问一声,都要嘲笑一回,她心里正恨流脓,正伺机想让姜姨娘那对贱母子倒霉呢,谁知等来却是人家迁升消息,杜妈妈肚子里也是火气冲冲。 想着当初那个看她眼色过活小小庶子,一朝得势,竟这般猖狂,她哪能心服,只恨不得再将其踩脚底下才解气,这么想着,看那小厮眼神都淬了毒似得,加之她人中位置上那丑陋疤痕,可真像个老夜叉,这小厮偷觑一眼就吓双股颤颤。 “我问你,那金宝可有禀报说因何升了将军?” “有、有,金宝说是今儿个太庙祭祖之后,圣上兴致一起,便去了皇家狩猎场围猎,不想起了事故,圣上险些被一条黑鳞巨蟒伤着,是咱们大爷拼死护驾,这才使得圣上脱险,故此升了咱们大爷官,奴还、还听金宝说,大爷本来是推辞不想升官,想用这功劳为姜姨奶奶请封诰命,是圣上不许,先是开了金口迁升花大爷为羽林将军,后头极有可能皇后娘娘会下懿旨赐姜姨奶奶一个诰命。” 若说前头那消息大太太还能勉强忍了,后面那消息一出,大太太“嗝——”了一声,那手又呈鸡爪形状要抽筋,杜妈妈见此,忙死死辗平,按住大太太手,唤道:“大太太,您可要挺住啊,想想芸姐儿,想想凌二爷,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可怜芸姐儿和凌二爷就真成了那庶子刀俎上鱼肉了,您忍心看好好一对儿女受苦吗,您甘心让那贱婢踩您头上作威作福吗,大太太,消消气,现不是生气时候,咱们越是生气,那对贱人越是喜摇臀摆尾,大太太挺住——” 一口气从嘴里没上来,一个屁却拯救了她。 杜妈妈虽被熏眉头微皱,可为表忠心她还是稳坐如山,并忙端过药碗来喂她喝了一口,见大太太面色已不如之前那般黑青,稍稍放了心,轻声道:“大太太,现感觉如何,可要老奴叫扁素来吗?” 大太太摆了摆手,一指死死趴地上不抬头小厮,杜妈妈会意,脸色一沉就道:“我若是外头听见一丝闲言碎语,旁人我不管,我只扒了你皮,听见没有。” “杜妈妈放心便是,给奴十个胆奴也不敢乱说话啊。” “行了,滚下去吧。” “雯娘,这对母子就是我今生克星啊。”屋里只剩下主仆两人时,大太太躺榻上不禁悲从中来,说了泄气话。 “大太太您意思难道就这么算了?”杜妈妈心一凉,也是面有凄凄。 大太太摇了摇头狠厉道,“白便宜了他们除非我死。” “这便对了。大太太放心,妾就是妾,即使皇后娘娘真有懿旨下来,那贱人诰命也不会高了,老奴细想了想,这都多少年了,给自己姨娘请封诰命,咱们家这大爷还是第一人,先不说别,给妾封诰命若是封高了,只满城正室夫人们也不答应。您放心,她到死也比不上您。” “这道理我心里清楚。只是,若她真得了诰命,往后我可就不能随心所欲……”大太太看了眼杜妈妈,主仆两人心照不宣。 “可不是。”杜妈妈似漫不经心道:“大太太,要我说,您这心还是不够狠,若早知这庶子有今日飞黄腾达,早些年您便该……” “你以为我不想。”大太太瞪了她一眼,眼神往春晖堂那方向瞭了一眼,“那老不死,你别看她镇日里莳花弄草喂鸟,她心里可不糊涂。尤其是,咱们第一次设局坏了那庶子名声之后,这老不死护他护紧,我哪有机会下手。” “你容我再想想,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得意就是。” 第93章春日踏青 今日清明,不仅皇家要扫墓祭祖,官宦人家,平头百姓也都是要过节,待护送了圣上回宫之后,他便和俊彦交接了手头上职司回了府穿越之我为外室。 待他慢腾腾骑马回到家时,已是太阳西斜,这会儿金宝早就等了大门口,一见凤移花便笑着迎了上来,亲热叫了声,“爷。” 凤移花翻身下马,把马缰绳扔给了门口小厮水生,开口便笑着问道:“如何?” 主仆俩心照不宣,金宝嘿笑一声便小声道:“奴从去报喜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48 那小厮口中得知,大太太气差点又中风,还、还放了个大臭屁。”后那话一说完金宝就哈哈笑起来。 凤移花哼笑了一声,心头畅,“走,先去看看老太太。” “越来越粗俗了。”随后跟上来银宝嗤了金宝一声。 “什么啊。”金宝大叫,“放屁又不是我。” “行了,那可不算什么把柄,没趣。”凤移花前头走着,金宝银宝后头跟着,想着娇娘又问道:“你们玉姨奶奶听了可高兴?” “先是高兴,后听说爷是九死一生又担心什么似得。”金宝如实回禀。 凤移花动了动被蛇牙划伤手掌道:“可有说爷伤只是小伤?” “说了。”金宝忙道。 “走吧,去春晖堂。” 这会儿春晖堂可热闹着呢,万安公主派了身边女官来给老太太送花笺,说是后日要近郊罗浮山踏青,要用黄娟围山,想着人多了热闹,特意请各府夫人小姐们同行。 “老太太,如此,我便告辞了。” “红雀,送杨女官到大门口。” 这女官又给老太太行了一礼,这才转身退去。 “老太太,这是谁来了。”凤移花进屋时,正和这女官打了个照面,见她模样端正,穿着宫装,便一拱手以示敬意。 这女官也不拿乔,点头回了一礼,这才出了屋门。 “那是万安公主身边女官,些见礼。”老太太话也只是那么一说,不失礼罢了。 见那女官走出去了,凤移花便笑着坐到了老太太身边,“老太太,万安公主派人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有。请咱们府里夫人小姐们后日去罗浮山踏青呢,她要围山了,明知每年这个时节,官宦人家都喜到郊外踏青,她偏要围住不让旁人耍,不是怕得个跋扈霸道罪名是什么,她这才多请了几家。” 凤移花想了想,“孙儿听说去年时候万安公主出外踏青打死了一个农女,说是那农女冲撞了她,为这事,御史们没少弹劾她,想必是今年不想被庶民们打扰了雅兴,这才想着围山。” “确有此事。这位公主有时也确霸道了些,但她圣宠正浓,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她。围山就围山吧,总比又打死人强。”老太太忖度半响又道:“怕也是打了相看媳妇主意,为她那小儿子,她可是挑剔着呢,原先你母亲想把芸儿许过去,我不同意,原以为还要费些功夫才能了结此事,不成想,人家万安公主眼光长脑门上,对咱们芸儿还不是十分满意,要相看上十个八个,比较之后再做决定,哼,她当他儿子是太子呢,天下女人随他挑,竟还看不上咱们家芸儿,我还看不上她家那小儿子呢。” 俗话说好,儿女还是自家好,凤移花心知这是老太太护犊子呢,便笑着道:“正好,清明有假,孙儿也陪着您去可好?您总是窝家里,确是不知,外头现可是到了春草如烟,杨花飞舞时候,罗浮山景色是迷人,那大片大片梨花、桃花、杏花,还有翠竹、溪流,小山,甭提多美了,咱们提前一日让人上山搭棚子,再带上炊具,毡毯,带上两府小姐少爷姬妾们好好玩上一日,老太太您想想,这是不是一桩美事?” 想着那场景,老太太高兴什么似得,“就这么办。正好,有万安公主用黄娟围了山,卫士守护,我也不怕咱们家姑娘被野小子勾了去。去年时候,不知是谁家传出了丑闻,说是家中小姐跟着一个穷小子跑了,当时可把我吓着了,原本想着今年不带着她们出去了,可经你一说,我就又忍不住了。也好,去就去吧,你二叔家几个妹妹至今还没有好着落,趁着那天,小子们也,我也去相看相看。若是有合适,趁机定下来也是美事。” “正是这话。对了,老太太,春娘也那小院里呆了有两个月了,这苦头也吃差不多了,今儿个便放出来吧。” “你不说,我今日也是要放她。毕竟是泰国公府老太太亲自养出来孙女,明日若是山上遇见,人家问起来,我也好跟人家交代。” 老太太睨着凤移花,一点他头就道:“臭小子,竟敢跟我玩心眼,你那么卖力撺掇着我去,可是为了你那个宝贝小妾,我没见谁家踏青要特意提上带着姬妾,好你心里还想着春娘,我这会儿心头高兴不跟你计较。” 凤移花赶紧狗腿给老太太捏肩捶背,嘴甜道:“老太太英明。” 老太太冷不丁瞅着凤移花手上白绢哎呦了一声,轻拍了他一巴掌道:“你一来就带着我说这说那,倒是把我想问给忽悠过去了,臭小子,你这手伤怎样,金宝说是小伤,可我不放心,你自己说,究竟伤什么样。” “这回说可是真话,老太太若是不信,我拆开给您看看。不过就是被蹭破了一层皮,抹上圣上赏赐药膏之后,早就不疼了。”说着话还真要动手拆。 “混小子,这也是能胡乱拆。你别乱动,我信你就是。” 祖孙俩又说了会儿话,凤移花心里惦记着娇娘,就想告辞出来回春景阁,这才一出了春晖堂便被司先生截住了,告知他侯爷要他去祠堂祭祖。 凤移花立时挑眉笑了,“咱们凤家清明祭祖时辰竟然变了?司先生莫要告诉我,一族男丁都等我一人。我可真有点受宠若惊。” “花大爷总归是凤家子孙,何苦去计较之前,好男儿该往前看才是。”司先生多了句嘴。 “我可一直都往前看,司先生。”只是,他同时也忘不了,被族人轻蔑欺辱过点点滴滴。 往年祭祖他都是个被挤角落里,可有可无角色,今年不同了,他竟被排了青阳候身后,凤凌身前。 恭敬给祖宗磕了头上了香,一切仪式完毕之后,他身边就围上来了许多族人,叔伯有,兄弟有,侄孙也有,个个和颜悦色,嘴巴开开合合便是一连串恭维奉承话,可他除了听见了苍蝇一般嗡嗡声,什么也没有听清,淡淡扫过供桌上供奉那张明黄圣旨,他笑了笑,望了望近前这些嘴脸,略拱了拱手,推开他们便拂袖而去。 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被他们恭维时,那正是他少年得中探花郎时候,那会儿他志得意满,只觉未来一片光明,族人也都是真心为他高兴,后来,也是这祠堂,那张钦封他为探花郎圣旨被宫里来公公收走了,他目之所见,耳之所闻,身之所受,皆是羞辱,那一刻他恍然清楚,原来这些族人还可以有这样多嘴脸。 原来所谓亲族,是这样多变。他们心里,他们始终记得他出身,贱妾所生之子。 当青阳侯所赋予他世子光环被收回,当他功名被剥夺,一招扒去他身上所有光鲜,原来他他们眼中竟是如此低贱。 嫡出要踩踏他,庶出唾弃他,他夹缝中,恍如丧家之犬。 一夜之间,他这个原本被当做嫡子养育,侯爵继承人,从云端跌落到了尘埃。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49 他怨过、恨过、骂过、挣扎过,也伤过姨娘心,为何他就不是从太太肚子里爬出来,为何上天给了他荣耀却又狠心夺走,为何父亲也不知不觉中变了…… “大哥,等等。”凤凌追了上来,一下扯住了他衣袖。 凤移花从过往记忆里回过神来,淡淡道:“有事?” “恭喜大哥升迁。”凤凌笑着拱手,神情一如既往澄净。 “真不嫉妒吗,我又盖住了你风头?” 凤凌连忙摆手,有些急切,“怎么会,我们是亲兄弟啊,大哥荣耀便是我荣耀,我是打从心里为大哥高兴。” “好,我暂且信你。”凤移花斜起嘴角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道:“凤凌,常出去走走吧,也许你被你母亲保护太好了,若想做一个有作为好官,你总是如此不谙世事可不行。我先走一步,你肩舆后头,自己去找。” 说罢,带着金宝银宝便步行远去。 凤凌眸色一暗,蓦地攥紧了拳头。 这样一番折腾,回到春景阁时,已是日落黄昏。 娇娘正柳树下荷塘畔散步,看见他身影就站原地不动了。 待他到了跟前,细细把他一打量就发现了他受伤右手掌,凤移花又得了一番关心,又费了一遍口舌安抚不提。 两人携手回到卧房,娇娘便道:“大奶奶回来了。” “我知道。”凤移花不以为然,让娇娘坐到床上,他蹲下身就把耳朵贴到了娇娘肚子上,“我儿子今日可老实?” “踢了我三次。”娇娘笑盈盈道。 “真?”他眸子一亮,看着娇娘肚子,一下一下轻抚,“再让他踢一下。” “我可做不了主,你自己跟他说。” 这是自从几日前晚上她胎动,让他摸过一次之后,他喜爱上活动,回来第一件事便是逗她肚子里孩子兼顾调戏她。 就这么玩闹了一会儿,他坐到床上,搂着她便笑道:“后日带你出去踏青,顺便看一场好戏。” 第94章黄绢围山 这日一大早,用过膳,两侯府里,无论主子还是仆婢都是喜气洋洋,春日踏青是个雅趣活动,都期待紧穿越之我为外室。 娇娘也是,早上起来便兴高采烈,想想,这还是她自从来了这里之后,第一次出“远门”呢,长安郊野,对她来说,可不就是她目前为止走远地方吗。 马车从昨日起就安排好了,老太太坐、夫人们坐、少夫人们坐,以及像她这样妾室坐,大丫头、妈妈们坐规格都是不同。 听朝云说,两侯府马车把贤德坊整条街道都塞满了,她也没机会看,等轮到她上车时候,排前头马车就已经走远了。 “姨奶奶,大爷说,这会儿车队已上了主干路,沿路两旁都是行人,让您老实马车里坐着,莫要掀帘子。”水生一头汗从前头跑过来,追着娇娘轿帘就禀告道。 “知道了。”娇娘正要掀车帘手收了回来,面色晕红,嘟囔道:“难不成他还是我肚子里蛔虫?”连这竟也管到了。 和娇娘坐一起,顺便伺候姜妈妈一听就笑了,“老奴说什么来着,大爷也是不许,姨奶奶还是安稳坐着,闭目养养神吧,小眯一会儿,睁开眼时兴许咱们就到了。” 娇娘也并非任性人,他既然都特意遣了小厮来提醒她,她作罢便是,只是耳朵里听着外头热闹喧嚣,她心里还是痒痒,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又去犯忌讳,忙道:“姜妈妈给我讲讲这清明节吧,昨儿晚上我听朝云说,对咱们女子来说,一年到头只有这个节日特别,这一天,只要玩高兴,便是席地而坐斗草也是不被人诟病,可真是这样吗?” “何止呢。”姜妈妈笑道,“少爷小姐们‘偶遇’,说上几句话,对上几句诗也是有。” “可是方才又不能掀帘子往外看。”娇娘禁不住不平道,既然遇到美景,席地而坐都是允许,她掀帘子往外看怎就不许呢。 “也不是不能,只是不庄重,这会儿咱们毕竟是街道上,外面人多眼杂,可到了罗浮山就不同了,有公主黄绢围山,里头又都是贵重少爷小姐夫人们,三三两两小姐们携手游玩,遇到景色好处,席地一坐一起斗草或是打秋千,那便是雅事了。” “明白了。”娇娘无奈道,她突然有种,这就是一场变相相亲会感觉。 不过,和清朝比起来,这大齐朝风气开放了许多,这倒是真。 马车上布置也舒适,赶车车夫技术也很好,路也是黄土夯实,晃晃悠悠前行,她真有种想睡觉感觉,也不知眯瞪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她便被姜妈妈搀下了马车。 望着远山景色,娇娘禁不住伸手一指道:“那才是真正罗浮山对吗?” “对。”凤移花不知何时打马到了近前,翻身而下,近前来便牵了她手。 真正罗浮山,山势挺拔,壁立千仞,其上有奇峰怪石,有悬崖断峭,有飞瀑洞穴。远远看去云雾缭绕,苍翠茫茫,而娇娘面前这像是脖子里围上了黄围巾所谓罗浮山,却只是远处大罗浮山绵延而下一片平原,地势平坦,溪流缓缓,分布着疏密相间山丘和矮峰。 原本这平原也只是普通,每年到了春季开些野生杜鹃花等,不知是哪朝哪代人觉得这处只有野趣还不够,便这里依山傍水种上了成片梨花、杏花、桃李、翠竹等,还建了几处六角飞檐亭子,经人手这么一番布置,这处便成了个颇具名气地儿,每年慕名而来不知凡几,尤其清明前后,来此踏青官宦、庶民不少数。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走前头吗。我还以为你早随着老太太车架进去了。”娇娘笑望着他道。 “先把老太太送进去了,安顿到了咱们家搭建棚子里之后,我这才抽身回来找你。”凤移花瞅着她们身后,远远又来了浩浩荡荡一家,便道:“咱们走,先进去。一处偏僻桃林溪水旁,我让人也给你弄了个小,里面四角俱全,今日人多嘈杂兴致高,她们都不会注意你。” “这才好。”娇娘笑弯了眉眼,“若是出来玩,还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那倒还不如不出来。” 两人说着话,娇娘抬眼便看见黄绢入口站了两个银甲卫士,凤移花解释道:“这是万安公主家部曲,也就是家将。” “咱们府里也有吗?”娇娘好奇问。 “有。侯府家将限制三百人,国公府六百人,王府一千人,公主府八百人,这都是明面上。” “你意思是……”暗中人数可能不止这个。 凤移花笑着“嘘”了一声,“都是心照不宣事儿。” “里头已是到了许多夫人们,让水生领你去你小棚子,我看着你进去。” 见他如此,娇娘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他这是怕她扎眼呢,原本她能跟着偷偷来已是大幸了,若一路进去还要被自家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50 爷们搀扶着,不消片刻,她便能被那些正室夫人们唾沫星子淹死。 “好。若是老太太那边不放人,我自己玩也是一样。”娇娘笑了笑,转身走了进去。 一进了黄绢内,娇娘第一眼便被满目华美棚子吸引了,有建桃林深处,有建山丘下,有则溪水旁,还有竟然夹两座矮峰之间,樱红、粉蓝、杏黄、红褐,棚子颜色五花八门,较之盛开各色花卉也不遑多让。 第二眼,则直接看向了那些奇峰异石和老庄横斜树木,还有潺潺溪流,野趣之中不乏人气,相映成辉,果真令人眼前一亮。 第三点便是看人了,正如姜妈妈所说,都是些娇贵人。可这会儿毕竟是踏青,也没那么多规矩,来了就自己找相熟闺友嬉笑打闹,有荡秋千,有还真席地而坐斗草玩,还有小姐们正欢笑着互相追逐,娇嫩清脆笑声惹得几多公子哥回顾。 远处一座凉亭里,几个公子哥正围坐一起,似乎对弈,溪水旁还坐着一个弹琴。 这气氛使得娇娘长长吐了一口气,笑道:“水生,带我去我自己小棚子。”既是如此随性,她也就不需那么谨慎小心了。 “这位公主果真大手笔。”黄绢这头,可她一眼望去却找不到那头黄绢,可见这范围是有多广阔。 “可不是。老奴也是第一次见这样场面,真是开了眼界了。” 身后凤移花背手后,闲庭信步似得慢悠悠跟着,距离隔了有几步远。 娇娘先是想笑又觉得想哭,后哭笑不得,所幸放开心扉,管他呢。 既是得了人家公主实惠,一来便该先跟人家打声招呼,老太太歇了歇脚,便带着二太太并三个嫡孙媳妇来了万安公主这里。 她棚子好认,大那个就是。 里头此时已坐了好几家老夫人、夫人了,有泰国公府、威国公府、文信伯府、沈太傅家,还有几个生面孔,老太太也不管那么多,倚老卖老也没人跟她计较,只和几个相熟亲亲热热打了声招呼,其余则是点头一笑而过,重要是这位公主。 “给公主请安了。”老太太作势要行礼。 “可不敢担您老礼,您老能来便是给本宫大面子了,锦衣,将老太君搀到我身边坐着。”这锦衣,便是前日来送花笺杨女官了。 “多谢公主。”老太太坐定之后,万安公主又继续方才话头,道:“为了念安,我是操碎了心……” “谁说不是呢。” “是啊,儿女就是咱们债啊。”二太太强悍些,这才刚一坐定就插上了话,老太太就不行了,她和这位公主可不是一辈人,见二儿媳妇已是稳妥接了话,她瞅见泰国公府老太太就笑了,“亲家。” 泰国公府老太太也是一脸笑模样,这棚子里,也只她们两个年龄长,倚老卖老一回,携着手就走了出去。 “亲家,我那小女儿怎不见来?”泰国公府老太太问是杜氏。 “身子不适家养着呢。”老太太轻描淡写道。 “严重吗?”毕竟是自己亲骨血,一听病了就担心起来。 “这会儿已经大好了,亲家若是不放心,回头派人来探望探望也是应当。”老太太觉得杜氏中风那可是她自找,与人无尤,她可不怕亲家追根究底。 “也好。对了,我可要恭喜你了,听我儿子说,春娘夫君迁升羽林将军了?” “正是。”老太太与有荣焉,笑靥如菊。 泰国公府老太太也跟着高兴,“我便说春娘是个得享荣华富贵,她旺夫,亲家啊,你等着吧,你家这孙儿好前程还后头呢。” “借你吉言。”有人夸自家儿孙前程似锦就没有不高兴。 两个老太太望着这满山春,色,望着那些荡秋千粉嫩小姑娘,还有那些摇旗呐喊蹴鞠小子们,不禁相视一笑,彷佛一霎回到了年轻时候。 “我记得,我和他就是踏青时认识。”老太太望着前方那对隔着仆婢互望小年轻,恍惚着笑了。一双老眼,一霎回春了一般,满盛着那些逝去少年时光。 第95章飞蛾扑火 杜元春也跟着来了,外面罩一件樱粉色竹子花褙子,里头穿了一件白色绣红牡丹齐胸长裙,齐胸长裙便是将裙带系胸线以上,如此,即便她已怀孕四个多月,也无人能看出穿越之我为外室。 而她又秋恒院受了两个月苦日子,这身子和脸不仅没有长胖,反而较之之前清瘦了些。 忍冬,是她和关青岳联系一个关键人物,自从知道忍冬被凤移花察觉之后,她就弃用了这条线,可她迫切需要和表哥见上一面,她依旧不想放弃保住肚子里这个孩子机会,他也许是一个孽种,可也是一条活生生命,是她骨血。 而凤移花,既然他能忍受得了她背叛,为何就不能容下这一个小小孩子。何况,他恨岳表哥,若想扳倒他,就需要这个孩子捏手里做把柄。 她反复想了许久,越想越觉得保住孩子可能性很大,而这事突破口还岳表哥身上,她需要岳表哥向大爷暂时服个软,无论将来他们男人斗怎样,至少她得保住孩子。 大爷已是不会碰她,不会让她继续和岳表哥有牵扯,所以,这极有可能是她后一个孩子,她怎能放弃。 正她一筹莫展时,她想到了清明踏青,想到了自己被放出来可能,她清楚记得,老太太和她祖母年少时有些姐妹情,果然,清明节这日下午她自由了,就她洗去一身污秽之后,她自己首饰盒里看见了一张纸条,上面字迹是岳表哥,要约她踏青时相见。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是凤移花布一个局,目是要当场抓,奸,毁了她和岳表哥,可是她又否定了,即便是要抓他们现行,凤移花也不该选这样一个公开场合,那般做坏可不仅仅是他凤移花一人名声,三府都会受牵连,到时他自己也讨不了好。 所以她相信这纸条该是岳表哥买通了侯府人一早放她首饰盒里。 所以,今日她来了,先看见了荡秋千杜意浓,又飞檐八角亭子里看见了正与人悠闲对弈岳表哥。 至此,她终是放下了心来。 今日春暖花开,景色宜人,可她却没有心思赏玩,垂眸一思,俯首便兰翠耳边吩咐了几句,兰翠先是咬唇,之后又乖顺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她们身后所棚子,不过一会儿便端出了一套茶具来,又看了春娘一眼,这才往那边亭子方向去了。 正她忐忑不安时,耳边却响起了一道令她畏缩男声。 “春娘好兴致,你站这里可是准备扑蝶?” 杜元春身子一僵,下意识便防备起来,转身却见到了扎她心一幕,她夫君手里正牵着别女人手,而这个女人娇小玲珑幸福依偎着,肚子里还揣着她夫君孩子。 心里虽如火烧,可她理智还,她知道,这会儿她是没有资格教训那贱妾,冷僵扯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51 了扯唇角,蹲身便是一礼,“大爷。” “起来吧,你身子不方便。”凤移花恶劣笑道。 “大奶奶。”娇娘朝她点了点头,心里却震惊,两个月不见,她似乎苍老了不少,眼袋青青,厚粉也遮不住。对于杜元春,她心里深印象便是,高傲、清丽、目下无尘。 可这会儿再看她,就觉得她像是仙女落下了凡尘,往日那些令人退却威严丝毫不见了。 这种感觉,似乎是她亲耳听到她与人和奸时便有了。当时感觉震惊,这便是那个翰墨书肆嬉笑怒骂皆有风情大奶奶吗,原来撕去了那层高贵表皮之后,人,竟是这样。 “玉妹妹无需多礼。我、我去找芸姐儿扑蝶,大爷你好好陪着玉妹妹赏玩山中美景吧。”说罢,杜元春便急忙走了,有些落荒而逃意味。 怎能不逃,昔日那个跪地上,捧茶给她赔罪外室妇,今朝相见,容貌、神情、气韵竟都胜出她许多;怎能不逃,她看走了眼,错把珍珠当鱼目,将一个自己夫婿白白推到了别人怀中;怎能不逃,时至今日,她腹中依然怀着另一个男子孩子;怎能不逃,她怎能承认自己不贞,一颗心里竟然装得下两个男人。 “我看见她转身走时哭了。”娇娘垂着头抿唇道。 两人这会儿正沿着溪流,沐浴着暖洋洋金色阳光慢慢散步。 “嗯。” “你说,那关世子会作何反应?他会来吗?” “再有一会儿便会有结果了。” 娇娘见他眸色发暗,突然停了下来,仰起脸笑道:“大爷,咱们来玩一个我问你答游戏可好?嗯,让我看看大爷究竟有多聪敏。” “什么?” 娇娘毫无压力撒起娇来,双手攥住他双手,“反正这地儿没人,大爷只当哄哄你儿子娘嘛。” “好,你问吧。”闲情野趣正浓,凤移花也不推辞。 “玄色和白色,大爷爱什么颜色?” “玄色吧。”凤移花道。 “大爷反应好慢,这样不行,要点,点,再点,大爷准备好哦,我接下来就要速问喽,大爷若是跟不上我这小小女子速度,就丢人了。” “你呀。”他真是拿这娇女子没法子,笑着摇了摇头。 “白菘与河蟹爱吃什么?” “河蟹。” “琴棋书画爱什么?” “书。” “……” 如此这般,娇娘越问越,后一个问题,“娇娘和春娘,爱哪一个?” “娇娘。” 此问一出,她紧张浑身紧绷,而此答一出,凤移花自己先愣了愣,待反应过来,他脸色一黑,娇娘却高兴要一蹦三尺高,欢呼着就要扑到他身上去,凤移花被她那大咧咧动作差点吓死,忙她没轻没重扑来之前,打横一把将人抱起,并附上恶狠狠一个眼神,“你给我小心点!” 可娇娘不管,吧唧一口就亲了他脸颊上,之后忙把脸埋入他脖颈,嘿嘿傻笑。 身后跟着姜妈妈、落霞,金宝都只当没看见,看天看天,瞪地瞪地。 凤移花先是一顿,之后便乐滋滋扬起了唇角,不过他还是轻拍了她娇臀一掌,“怎这般刁钻。” “我不管,是你自己说只疼我一人,我便不允你心里还有别人。”娇糯嗓音那个理直气壮呦。 “如此,为了公平起见,是否也该轮到我来问你了?你那邻家哥哥,叫铁柱那个,心里可还记得?那夜偷会‘情人’可紧张?” “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拿这事来挤兑我,瞧瞧,这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吧。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什么时候我身边放了一颗钉子?” 和女人较起真来你就输了。 他这才刚起了话头,这小女人就气冲冲挥着绣拳砸过来了,他只得未战先降,笑着道:“好了,爷不追问你铁柱哥哥就是了。” 他们这边还没走到那小棚子呢,银宝后面就追上来了,见着大爷抱着玉姨奶奶人家淡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禀报道:“爷,两边都已动了。往西南角那片浓密黑竹林去了。” “倒是挺会找地方。” “怎么了。”娇娘脸皮还没那么厚,有人到了跟前,她还让人抱着,忙踢蹬了下腿,让他将她放下。 “回玉姨奶奶,那片黑竹林长乱世堆中,背靠断崖,地势偏僻,又无花草蝴蝶,景色不美,少爷小姐们都不往那边去。” “原来如此。” “既然他们已有动作了,咱们也去吧。”这话凤移花却只是对娇娘说。 银宝心知此事有失体面,他们知道越少越好,便出手拦下了姜妈妈等人。 万安公主围下地方极为广阔,这黑竹林又西南角落上,一路过去,娇娘撑不住,大半路程都是凤移花抱她,蜂舞蝶忙,风中飘香,本不该虚耗了这好时光,然而…… 到了地方,他们先找了一块巨石藏了起来,林子不大,凤移花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就辨定了方向。 “怎么会是你!”杜元春望着出现她面前杜意浓花铃主仆二人满目震惊。 “怎么不会是我?”杜意浓闲散惬意走近,“大姐,你勾搭着我夫君来与你幽会,我怎就不能来抓奸?” “不可能,那张纸条上字迹明明就是岳表哥。”这一点她不会看错,可越是这样肯定,她心里越是惊慌,明明是岳表哥亲自约她,为何来却是杜意浓? “不错,是我们世子爷约你来,可他没说,他自己会亲自来不是?大姐,该醒醒了,我早就说过,你和他睡,他睡了你也是白睡,这不,报应来了吧。” “我不信,这里头一定是你捣鬼!”杜元春依旧死撑着,踉跄几步,“我看见他了,他就这里,我去找他,我要亲口问问他。”说罢,慌里慌张就要跑。 杜意浓眼角眉尾都是冷峭,上面几乎皆满了冰霜,给花铃使了个眼色,花铃身影一动,娇娘只觉眼前一花,那容貌绝俗丫头就挡住了杜元春去路。 “花大奶奶,今日之事可还没完。” “大姐,我得向你承认一件事。”杜意浓走到了杜元春眼前,冷睨着她道:“你勾着他心这么多年,我恨不能活吃了你。” 杜意浓眸光冷冷,语气淡淡,说出来话却直插杜元春心脏。 她也不是傻子,扶着竹子,垂下眼,冷声道:“你想怎样?” “我还能怎样呢,你毕竟是我大姐不是,我今日来可是得了他殷切嘱咐,只可毁了那孽种,不可伤你一根汗毛。” “不要!”杜元春护着自己肚子就要跑,可那花铃别看着生活色生香,可力气真不小,先是三两下将杜元春胳膊别到了她背后,牵制住她,而后腾出一只手里就卸掉了她下巴,便这时,杜意浓笑好不开怀,慢条斯理掏出一粒药丸来,闲闲扔到了杜元春嘴里。 “这可是我让人青楼楚馆里找了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52 许久药丸,入口即化,吃了这药丸之后啊,除了流点血,掉个孩子之外,还能美大姐你容颜呢,我保证,药效发挥之后,大姐你肤色白嫩,他若是见了,依然还会爱你爱什么似得。” “花铃,差不多了。”杜意浓警觉,四处望了望便如此道。 “咔嚓”一声,花铃将杜元春脱了臼下巴又安了回去,重重将人摔地上便道:“夫人,此地不宜久留。” “嗯。”杜意浓居高临下望着一边流泪一边抠自己嗓子眼杜元春,又后撒了一把盐,“大姐,我忘了告知你这药丸名字了,这叫做绝子丸,和平素咱们用妾室身上去子汤可是不同,这是绝子,绝子。” 杜元春面色雪白,如同血液干涸了一般,蓦地看向杜意浓,瞳孔皱缩,低低重复道:“绝子……” “对,绝子。”杜意浓一把将杜元春发髻狠狠攥了手里,“你不是爱他吗,那你就继续爱,你以为我现还稀罕他吗?若然可以,我恨不得他能立刻死我面前。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们想爱就继续去爱,爱要死要活我也冷眼旁观。可我告诉你,你别想生出孽种来和我儿子争家产。” “杜意浓——”杜元春厉声尖叫,“我要杀了你——”张牙舞爪,疯了一般就要去扑,花铃毫不犹豫,一脚就将杜元春踹倒地,深蹙黛眉道:“夫人,此女已不值得你为她费心。” “是,她不值得,花铃,我失态了,咱们走吧。” “是,夫人。” 主仆两个相携而去,悠闲自,如同方才打死了一只蚊子,而躺地上杜元春下身却开始流血不止,赤色液体将她白色裙子染通红一片,浓重腥味顺着风吹到了娇娘这里,她捂着嘴就干呕起来。 “谁?”杜元春声音已虚弱不堪,听着响动,她忙喊,“是谁,行行好,救救我,我要死了。” 娇娘看向凤移花,动了动嘴唇,道:“那个关世子竟然这么狠,让几乎恨死了杜元春杜意浓来处理此事。” “关青岳不会允许有把柄落我手里,我猜着了这个孽种留不下,我便将计就计,借关青岳手处置了这孽种。可我没想到是,来人会是杜意浓。” 凤移花走了出去,慢慢走向那个爬地上,身后留下了一滩血迹女子。 “求你救救我,我……”这死寂乱石堆中,求生本能战胜了一切,杜元春抛下了尊严,开口求助,可当她抬眼看见这个近前男子时,她却后悔了,眼泪如滂沱雨,喷涌而出,又是一声撕心裂肺般尖叫,“为什么是你——” “是啊,为什么是我。”凤移花蹲下身和杜元春对视,“这也是我一直想问你们话,为何是我,春娘当初怎就嫁定了我这窝囊废呢。后来那些年,我渐渐有些明白了。不过,那事先不急,这会儿我想知道,敏慧春娘还有何办法东山再起,你那妹妹被你膈应了那么些年,没想到一招出手便这般狠,你是否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你们早就这里了是不是?”杜元春瞪向娇娘,复又转向凤移花,恨双目都瞪通红,“亲眼看着我被下药,你却无动于衷,大爷,你怎能这样狠心!我也是喜欢你呀,大爷,我心里真有你。” 杜元春放声恸哭。 此时,即便她腹痛如绞,也抵不上她心痛之万一。 “你这喜欢还是留着给你岳表哥吧,杜意浓有一句话说不错,你当我还稀罕你喜欢吗?春娘还是想想该如何收拾残局吧,比方说,如今你这副模样该如何爬回府里去。” 凤移花站了起来,缓缓后退,“我可是要走了。” 杜元春涂着艳丽蔻丹十指深深抓入了硬实地底,她望着凤移花那无情面容,爱恨交织,就那么僵持了一会儿,她身下血流干了,泪也流干了,她缓缓伸出手,干哑道:“大爷,你赢了,求你救救我。” 娇娘蓦地转过了身去,捂着嘴走开了,离了那血腥之地,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远山是一片红如火杜鹃,那颜色本是代表着热烈和朝气,而今她再看,却只觉看见了一地鲜血。 她是恨她,恨她毁了姜府,毁了她短暂安乐,恨她间接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恨她嫉毒心肠要卖她入虎狼之地,恨时候也希望她去死,可这会儿,看着已然成了“囚徒”她,她却觉得可悲。 也只是可悲,她并不同情她。 杜元春得今日下场,那是她自己造成,正如她自己这一场飞蛾扑火,即便到后,她结局是烈火中化为灰烬,也与人无尤,是她自己选择,谁叫她放不下他。 这个莫名其妙就占据了她心男人。 第96章乡君 青阳侯家花大奶奶扑蝶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花大爷爱重妻子,得到消息立马赶到,抱起妻子便提前离开回府瞧病去了穿越之我为外室。 老太太得知了这消息,心里顿觉满意,想着,花儿心里还是正妻重要。 泰国公府老太太也极为满意,当着老太太面就狠夸了凤移花一顿。 而其余外人得知了这消息,先是表达了一番关怀之情,之后便又各玩各,各府小姐少爷们甚至压根不知少了那么几个人,天空上风筝飞正好,春风正暖,鸟语花香,美人少年,谁个有空看那身份微薄一个庶子媳妇笑话。 杜意浓回了自己府里搭建棚子,果见关青岳正襟危坐等着她,面带忧色,这便是她夫君,她天,她后宅风光与否依靠了,她冷冷想。 “世子爷。”杜意浓蹲身一礼。低头抬头间,她脸上便换上了一副悲伤表情。 “如何了?”关青岳见到她立马上前来,把住她双臂,焦急问道。 杜意浓哽咽难言,两行清泪默默流了下来,伤心“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道:“世子爷请放心,姐姐虽骂了我一顿,怨了我一场,可后还是识大体吃了那药丸。” “好,好。”关青岳连说了两次,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面容便不再紧绷,瞧着杜意浓泪眼朦胧,楚楚可怜样子,他生了怜惜之心,忙用帕子给她轻抿泪痕,“别哭了,爷总算知道了意浓善良,以及你对我情深意重,浓儿,以后,我会把你们母子放心上,好好疼宠。” “表哥只要明白你我才是正经夫妻,是要过一辈子人,这便够了。”杜意浓端庄大方道。 关青岳听了,心中愧疚越发深了,忙把杜意浓抱了怀里,轻抚她背脊道:“浓儿,之前是我犯浑,一直和你没能同心,不过,往后你我夫妻便是一体,我再不会负你。” 杜意浓趴他肩膀上,眸色冷吓人,嘴里却温温柔柔道:“那姐姐呢,姐姐现已经够可怜了。” 关青岳顿了顿,叹了口气,无奈道:“谁也不想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对春娘我是有愧,可是,谁让她夫君不声不响将了我一军,那庶子胆大包天,我瞧他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53 态度,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作对了,这种情况下,我怎能留着那把柄让人有机可乘。浓儿,你会不会觉得我待春娘绝情?” 关青岳用极为诚挚眼神望向杜意浓。 杜意浓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世子爷也是无奈之举,我相信姐姐不会怨恨你,毕竟她那么爱你。” 她怕再多看这个男人一眼就泄露了内心真实想法,忙道:“世子爷,既然已无后顾之忧了,你便去找其他府里世子同僚耍一会儿去吧,我也去外面陪陪母亲。”说罢,扶着花铃手转身便走。 回到侯府,娇娘自己回了春景阁,凤移花则把杜元春抱到了她自己卧房,兰翠紧跟其后,想着大爷竟还愿意出手相救,心中雀跃,不禁妄想,大爷心中是否还对大奶奶有怜惜,这么想着时,却听他对奄奄一息躺床上大奶奶道:“春娘自来聪慧,我想,你该明白,我为何留着你,若想通了,便来找我。” 临走时扫了兰翠一眼,淡淡道:“你倒是忠心,而我极为欣赏忠心人。” 后这句话令兰翠蠢蠢欲动,可一想自己处境,她忙按捺下,恭送凤移花离去之后,就细心照料起杜元春来。 既已回到了她自己地盘,把小产事儿瞒下来便轻而易举,只是这会儿杜元春怨气重重,怕即便是躺床上,她也养不好自己。 芳洲拾翠暮忘归,老太太等人到了黄昏落日时才兴而回,一路谈笑,到了家,落了座就打发人去问花大奶奶情形,之前说是轻摔了一跤,众人只觉是花大奶奶出了丑,不好意思继续呆那里,便央求着花大爷带了她回来,谁也没想扑个蝶会重伤什么,故此也都不着急。 半响儿,老太太打发去人回来也说没有大碍,众人放心,又都取笑了她一回。谁道,第二日早上便没能出得门来,问及原因,竟是昨夜着了凉,身上懒怠,便告了罪自己屋里休养。 老太太心如明镜,以为罚了她一场,她心中存了气,沉默着和她抗议呢,她老人家活了这把岁数了也不和一个孙媳妇计较,心宽体胖,该吃吃该喝喝,就此把杜春娘这个孙媳妇晾到了一边去。 府中风向极为敏感,大奶奶失了老太太欢心又没了管家权,大太太如今又中风卧床,没有姑母给她撑腰,底下人待她就不如之前那么上赶着巴结,些许之前受过她气人竟开始府里胡诌她坏话来,又见花大爷如今喜鹊登枝,身价不凡,这些日子以来竟是隐隐独宠玉姨奶奶,这传言便扭曲成了极力夸赞起娇娘好来。 然,什么都是物极必反,当把人夸天上地下无人可比时,便惹得人反感,尤其是后院那些女人们,个个看娇娘不顺眼倒是其次,关键是惹了老太太眼,原本,她若默默无闻,老太太也不会乎孙儿私底下宠爱谁,不宠爱谁,这下可好,为此事,老太太专门把她找了去训斥了一顿。 “瞧着春娘失了势,你也想踩上一脚是不是。原本以为你是个大智若愚,可现看来,倒是我走了眼,你也不过如此。竟然看上那虚名,你把自己吹嘘那样贤良淑德,旁人一听便知道你野心,蠢货。”老太太翻了娇娘一眼,见她挺着个大肚子站了也有小半个时辰了,到底不忍曾孙子有丝毫闪失,给喜儿使了个眼色,喜儿就搬了个绣墩放娇娘身后,“玉姨奶奶坐吧。” “多谢。” 从进了春晖堂到了老太太跟前,娇娘便没辩解一句,等老太太骂了她一顿出了气,这才开口笑道:“老太太解气了吧。” “你这妮子是何意思?”老太太皱起雪白眉毛道。 “老太太容婢妾为自己说几句话可好?” “你说。我倒要听听你如何为自己开脱。”老太太微坐正了身子望着娇娘道。 “婢妾虽出身市井,不通文墨,不懂律文,可有一点婢妾是牢记,妾不为妻,即便婢妾把自己夸天花乱坠,仙女下凡,于婢妾也无一点益处,还白白惹得人厌烦,这不还把老太太气着了,婢妾虽资质愚钝,可自忖还没到了愚不可及地步,何况大爷待婢妾已极为宠爱,婢妾着实犯不着用此拙劣计谋为自己增添光辉以吸引大爷注意,老太太您瞧,婢妾这会儿还揣着一颗球呢,即便是想如底下人说,意图勾引大爷宠幸,也有心无力啊。 还有些人说婢妾让人传出这些话来是想博得老太太、大太太等你们这些长辈们喜爱和注意,可婢妾要说,难道老太太、大太太都是人云亦云傻子吗,没有自己忖度不成,不能说,听有人说婢妾如何如何孝顺,如何如何乖巧顺从,你们这些长辈就会待我如亲生女儿,说句不好听话,婢妾老太太你们这些长于富贵人眼睛里,就是玩意,就是供大爷取乐和生孩子器具,即便我顺从如犬儿,老太太你们也不会拿正眼看我。婢妾、婢妾有自知之明。”娇娘深呼一口气,压下激动情绪,“老太太,婢妾口无遮拦了,您莫要和我一般见识。” 长达一盏茶功夫,屋里鸦雀无声。 老太太盯着娇娘看了许久,半响才开口道:“今日之后,我到真要拿正眼看你了。不过,好生伺候着花儿吧,多生几个孩儿出来,你便不是玩意了。即便往后花儿得了人,你有孩子撑腰,他也要敬重你几分。” “多谢老太太提点。”娇娘自动忽略她后半句话,只知道老太太是信了她了。 她从来就没小看过流言蜚语利害,三人成虎。 她和凤移花也商量过,这几日若老太太还不开口叫她来问询或者训斥,她自己也是要来澄清一番。 对于此次突发状况,凤移花似乎查到了源头,可他却不告诉她,只说他会解决。 “老太太,奴婢说什么来着,玉姨奶奶可不是笨人,您冤枉人家了吧。”喜儿一边给老太太捶背一边帮着说话道。 娇娘感激看了喜儿一眼。 “既如此,你回去吧,挺着个大肚子也不易。”老太太正要闭目养神,忽然道:“我听闻,花儿至今仍到你屋里去,有这回事没有?” “有,不过大爷都是睡另外一张床上,婢妾也劝过大爷去别姐们那里,不过大爷说、说他想看看自己儿子是如何长大,必要每日看婢妾肚子,画出一个同样大小模样来才能睡安稳,老太太,婢妾也没有法子。”娇娘羞窘低下了头。 老太太眉眼一舒笑了,“这都多大人了,玩性依然不减。” 瞧着娇娘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太太玩心也不少,打趣了几句,赏了几件贵重首饰,这才打发娇娘出来。 回到春景阁,凤移花正悠闲自院子里,梨树下饮茶,娇娘见到他就啐了一口,羞嗔道:“怎就不能换个理由呢。” 凤移花一袭青衫隐隐,眸色潋滟,弯唇便笑,“甭管是何理由,只要能让老太太信了就是顶好。娇娘来,咱们进屋去画小人。”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54 说罢,放下茶杯,起身便来抓她。 娇娘哭笑不得,“画什么啊,天天画圆鸡蛋吗。” 清明之后,隔了几日迁升令便到了,可他请求给自己姨娘诰封事儿却一拖再拖。他也不急,此事是圣上金口玉言答应了,即便是大太太走了皇后路子想从中作梗也不成,毕竟皇后也要听从皇上不是。 果不其然,到了五月中旬时候,不能再拖,皇后女官捧着规制朝服终于还是来了,封了个低品级乡君。 大齐,五品以上文武官才有封荫自家母、妻可能。 他如今是从三品武官,给自己姨娘挣得个乡君也预料之中。 只是,皇后娘娘眼中,给一个姨娘封乡君也是高了,奈何,大齐封赏外命妇低品级便是乡君。 第97章术业有专攻 他升迁时否却了摆酒庆贺,只外院摆了一桌酒席,和几个上赶着来闹堂兄弟喝了顿酒,于他自己而言,即便是掌管着宫廷禁苑安危羽林将军也依旧不是他初想要,升迁没什么好恭贺,他心内也没太大喜悦穿越之我为外室。 而姨娘有了诰命却不同了,他要为姨娘大摆筵席,请不到外人,那就只请族里“亲人们”。 老太太这次没说什么,闭着眼默许了,他父亲青阳侯一改前些日子因他拒绝搭上楚王这条船对他冷眼,似乎是窥见了什么好主意,听闻他要给自己生母摆酒宴,他不仅爽答应了,还说酒宴银两要公中出,要大贺特贺。 难得他也能沾上公中银子,不用白不用,既父亲都开口了,他不情花用一回岂能对得起大太太去年对他一番污蔑? “请帖都发出去了?”荷塘畔,凤移花望着春景阁外,花褪残红,乌燕穿柳景色道。 “回大爷,都发出去了。”跟身后银宝道。 “这就好。另外,我邓记海货铺子订制了些好物,你这就去找司先生,让他派人去付账,顺便把东西带回来。”低首轻笑转了转大拇指上戴黑玉扳指,“我这个做儿子难得听话一回,必然不能让咱们侯爷失望才是。” 银宝笑贼些,应了一声道:“那奴这便去了?大爷可还有旁事儿吩咐。” 凤移花想了想,“你们玉姨奶奶似乎许久没用过金丝燕窝了,这回去你多带些回来,反正也不用咱们付银子。” 一个垂头玩扳指,一个低着头看地面,瞧来这主仆俩没什么特别,可若走近些便可看出,笑都有些不怀好意。 “得令。” 沿着荷塘畔,银宝转身离去,凤移花也踱步回了春景阁。 正是日薄西山时候,典雅小院里被一片晕黄笼罩着,瞧来有些古旧书香味道。 春景阁,建造时便是用来纳凉,故此房屋用料多为竹子,这会儿到了五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住里头却是正好。 院子里头有花树,这会儿春夏交替,正落英缤纷极为美妙,昨日他回来还见娇娘坐回廊上赏看,大肚美人与花殊为协调,如此戏弄了一番,惹得她娇嗔笑骂。 这会儿却只见姜妈妈带着几个眼熟小丫头正坐石桌前绣花打络子,只是不见了娇娘。 “大爷。”姜妈妈眼尖,忙放下绣花棚子过来行礼,另外几个也有样学样,垂着头不敢说话。 “你们姨奶奶呢?” “屋里换衣裳。”姜妈妈回禀道。 “又换衣裳?可是谁又要她去请安?” “并非,而是有孕女子容易脏了衣裳,咱们姨奶奶爱干净,受不得潮气,这才多换几件衣裳。”这要她怎么说呢,男人们可不爱听那个。 “罢了,姜妈妈起来吧,我去看看她。” 有孕女子容易脏了衣裳?凤移花思忖了半响,笑有些邪气,究竟是怎么个脏法。 屋里,珠帘后头卧房内,光线明亮,水蓝色床帐垂落,娇娘正把脏了亵裤扔一边,有了上次经验,她这回警觉着呢,听着脚步声就抬头,扒开帘子一看果真是他,忙道:“你等会儿。”乱呼呼就开始穿亵裤,奈何她肚子这会儿已如吹气球似得鼓胀了起来,行动迟缓笨拙,越是乱越是穿不好。 “怎就防爷跟防贼似得。你这身子从头发丝儿到小脚趾,我哪处没看过,没亲过。” 呔!这混蛋,故意把话说如此红粉暧昧。 说着话,他人就扒开帘子坐到了娇娘身边去,遗憾是,这次回来不是时候,人家只脱了亵裤,广袖衫子,齐胸长裙都穿好好,只有一双赤裸裸光溜溜秋香色裙纱里埋着,一只脚上还套着一条珊瑚红三角亵裤。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少顷,娇娘抱起绣花枕头就砸他,那条原本被她拽手心里正要穿小裤就那么晃啊晃挂着,配上那一条修长裸腿,啧,可真让人浮想联翩,自然,是得忽略了她那鼓鼓大肚子。 “出去,出去。” 凤移花一把就搂住了她,扔了枕头,腾出一只手来她大腿上乱摸,咪咪笑着威胁道:“乖娇娘,跟爷说说,这‘有孕女子容易脏了衣裳’是何解?难不成真如爷想那般,是想爷想,那处湿漉漉?” “滚蛋。”娇娘瞪他,又绷不住脸,便扒住他前襟,枕着他肩膀笑道:“我问过姜妈妈,姜妈妈说这是正常,生完孩子慢慢就好了。” “说确切些,爷又不是女人。”凤移花把耳朵凑过去硬要知道。 娇娘羞恼不过,只得这头犟驴耳朵边上说了。 她自己知道是白带增多了,可他不知那是什么,她只得委婉说是水多了。 “原来如此。”他极为严肃点头,“是该勤换着点小衣,若是淹红了那处可不好。” 娇娘羞愤,抱住他脖子,拉下他脸就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还不敢太用力,怕留下印记,他明日要上宿。 她觉得自己眼光有问题,这人一点也不温润如玉,他还是那个死样,床帏里荤素不忌,以调戏她满脸通红为乐。 他笑眉眼弯弯,由得她咬了一会儿发泄完了才道:“你躺着,爷给看看,嗯,看看兴许就多了。” “……去。”娇娘撑着他手臂,又去拽那小裤往脚上套,反正有裙子护住该护住,她只当穿了过膝裙了,“今日怎回来早。”她可是瞅准了他回不来才忍不住换衣裳,怎想又被他撞见了。 “这不是想你想吗。”那眼睛贼溜溜往裙子里头瞭,手也不闲着,握着脚踝就给转动了个方向,让她双腿叉开对着他正面。 “做什么。”她忙拉裙子盖住私密。这姿势让她想起他们才刚开始那几日,他混账趴她那里抹药,顿时,脸上就起了火似得,腿脚也开始不老实踢蹬起来,“放手。” “给爷瞅瞅那朵花儿长如何了,久不被爷浇灌,可是干渴极了?”说着那手就滑了进去。 这种时候她能说啥? 啥也不能说,说啥也是她吃亏。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55 娇娘索性掩耳盗铃,把脸往绮丛被子里一埋,爷,您自己玩吧,爱咋整咋整,说跟那朵花儿不是她似得。 凤移花笑咪咪钻到裙子里瞅了个彻底,那光秃秃盛开红肿地方戳弄了会儿,本也只是逗逗她,没想做什么,这一近了她身,见到这个娇人,闻着这股香甜味儿,他着了魔似得就吻了上去。 娇娘蓦地抓扯住床褥,发出了轻微羞耻声,鼻翼翕合,渐渐喘息不匀起来。 自有孕之后她便发现,她这身子较之之前敏感了,那种需求似乎也比之前大,像现,他只是浅弄了几下,她就有了感觉。 她柔顺躺着,牙齿咬着被子,紧紧揪扯着身下褥子,爆发来很突然,瞬间功夫就有种被洪水冲刷了一遍感觉,全身都没了力气。 他从下边爬上来,唇瓣带着靡丽水泽,扣住她双手,低头便狠狠吻了她,半响之后头也不抬落荒而逃,眼睛压根没看她,连个眼风都没扫她。 娇娘也觉挺难为情,似乎哪里不对劲,可一时也想不明白,好晚膳时他准点回来了,两个人静悄悄吃了顿饭,他回小书房看书,她去荷塘畔散步,到了该睡觉时候,娇娘先爬上床躺着,之后他也洗漱过,带着一身自然清香躺到了她身边。 气氛有些怪,可娇娘却不觉得心里酸、难受、或者怨怪什么,反而是羞赧中夹杂着丝丝难为情。 两人身体都很奇怪,躺一处,不知不觉便抱到了一起,他伸出胳膊,她自然躺上去窝他腋下,一只胳膊还习惯性越界搭他清瘦却有劲腰上,他也是,一只手极为顺溜摸上了她乳。 床帐早早放下了,他吩咐了一声,便有上夜丫头来吹熄了床前灯,屋里顿时陷入了黑沉,微弱白月光从窗户上洒下,只照出那么一小片光影。 床上,娇娘有一下没一下点着他腰,他动了动身子,扣住了她手,拍了拍她肩膀,嗓子哑哑低沉,“睡觉。” 像是一道白光冲入脑海,娇娘突然明白了,他别扭什么。 是啊,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他她身上几乎什么都做过了,可像今日这般单独伺候她舒服却是第一次,那种亲密感觉,即便是两人合二为一了也没有今日密合。 可她却一直没有回应似得,他给多少她承受多少,从来都是他主动,她想她也应该反客为主一回。 咱好歹也是经过现代化教育姑娘呐,反攻男人胆量还没有吗? 这样想着,黑夜掩护下,她向身旁孩儿他爸伸出了爪子。 “做什么?”这回轮到他问这话了。 娇娘压着羞意,攥紧了拳头又放开,想着,反正黑咕隆咚,他也看不见她,就轻声道:“做你今天对我做事好不好?” 他没有吱声,呼吸却突然急促起来,娇娘知道这男人心动了,一咬唇坐了起来,慢慢爬到了他两腿之间,一点点扒开他亵裤。 “娇娘……”他声音原本便极具磁性,这会儿动了情,越发令人着迷了。 “这是什么?”娇娘攥着那根早就直挺挺站立起来行军礼东西,一狠心便想总不能只让你调戏我,今天夜里我得反击回去。 “棍子……杵……”呃,她词穷了,就棍子吧,感觉自己脸已经烧起来了。 凤移花轻呵一声,坐起身子,摸着娇娘头道:“今夜竟真成了只妖精不成?我看悬,毕竟,我娇娘如此害羞,嗯~” 他蓦地发出一道奇怪声响,忙道:“真要虐杀了你下半辈子幸福不成?” “让你小看人。”娇娘声音轻如羽毛似得搔人,捏面团似得揉搓了几下,深吸一口气就吞了下去。 凤移花没舒服着,倒是疼抽了口冷气,这是业务不熟练牙齿碰到了肉皮,娇娘也怕给弄坏了,忙伸出小舌道歉似得舔了舔,这回对了,他慢慢躺了回去,一手摸着娇娘头一边望着漆黑床帐顶端笑道:“以你这口舌之拙劣程度,爷整夜也别想得到舒爽。” 娇娘恼又狠捏了一下,他舒服贼笑,轻抚细发顺毛道:“再接再厉,爷不嫌弃便是。” 这一夜至于是春光无限,还是凤移花受了一夜罪,那棍子上带了齿痕,外人不得而知。 倒是娇娘翌日醒来,发现身边人早走了偷偷松了口气,捂着脸想,果然,术业有专攻,咳咳,也不知咬伤了没有。 掀开被子要起床,一张纸条轻飘飘就落到了地上,捡起一看,上头赫然龙飞凤舞写着:娇娘乖,不需气馁,多来几次便顺当了,爷不嫌弃便是。 “轰!”一大早,她还没晒太阳呢,脸蛋就通红通红。 第98章娘家强盛 姜姨娘身份不同往日了,青阳侯没用人说,这一次极为自觉,请示了老太太就给她换了个大一点院子,这事青阳侯同没同大太太商议谁也不知,但姜姨娘小院就折桂堂,折桂堂一举一动不可能瞒得过大太太,而她对此事却没有任何动静,这就透着丝怪异了。 五月二十二,是个好日子,天上流云不绝,清风习习,也是官员沐休日子。 一大早,菩提小筑里仆婢们就都忙碌了起来,洒扫庭院,挂红灯笼,扯彩绸,个个脸上都有笑意。 可姜姨娘面上却无甚喜悦,始终淡淡,从搬来了这里,安顿好了她小佛像,她就盘腿坐蒲团上敲木鱼念经,静若磐石,好似外面热闹和喜庆与她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凤移花来看过,母子俩一句话没说,一个念经,一个背手后站了半刻钟,活像是陌生人,碎珠看眼里急心里,眼瞅着姨奶奶好日子就要来了,这会儿也无需顾忌大太太了,姨奶奶怎还对大爷不冷不热呢,真不知她心里是怎样想。 宴席安排黄昏晚膳时候,午后就陆续有人到了,这面子看却不是那一个小小姨娘,而是她生那好儿子,谁也没想到,曾经那个几乎被打击到了泥沼里庶子还有重风光一天,果真是天意难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十五少年莫轻欺。 凤移花皱眉从菩提小筑里出来便回了春景阁,此时娇娘正跟着姜妈妈学打络子,见了,心中纳罕,便道:“怎么了?今日可是姨娘大喜日子。” 姜妈妈见主子们之间有话说,行了礼,端着丝线笸箩便悄悄走了出去。 “娇娘,你去陪着她念会儿经去可好,宴席还有两个多时辰便开了,你就留那里。” “好。你不说,我也打算早去。” “嗯。若宴席开时,她扔不愿意出来,你劝劝她。” “好,我力。可是,今日可是姨娘好日子呢,怎会不出来见客,你想多了吧。”娇娘扶着腰站起来道。 凤移花忙伸手去搀她。 “我没想多。她那心死水似得,逆来顺受,定然是不愿意给大太太添堵。”凤移花冷笑一声,“可她却忘了,即便她对大太太卑躬屈膝,犬奴一般,大太太也是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56 不会放过我。她怎能看着贱妾之子一路锦绣。她眼中,只怕是我这一支都应该要看她脸色过日子,被她踩脚下她才是真正开心顺心。” “大爷。”娇娘握紧他手。 凤移花轻吐一口气,回握娇娘手,“走,我送你过去。她看你有了我孩子份上,定会给你几分面子,你好生同她说说话。” 娇娘点头应了。 请都是同族亲人,叔叔伯伯婶婶侄儿,席面也就没分男女,都是统一安排庭院里。 菩提小筑是建人工湖里小岛上,环境清幽,四周繁花似锦,离着折桂堂不远。 “咱们侯爷这回可真是舍得,连他自己爱湖心小筑都给了她。”听着隐隐从湖上飘来丝竹声,半卧榻上大太太冷着脸道。 “可不是。”杜妈妈瞥了嘴,“老奴记得,去年仲夏热时候,咱们芸姐儿要搬去那边住上几日,侯爷都没舍得呢。” “他能舍得才怪了,那湖心小筑里可藏了他好几个红袖添香小美人。我倒要看看,那老了骚狐狸和嫩能掐出水来小骚狐狸,哪个厉害。咱们侯爷艳福不浅呢。”大太太笑有些诡异。 杜妈妈也笑了起来,老眼冒精光,把剥好桔子递给大太太道:“让她们斗去,咱们自岸上看好戏便是。老奴还是那句话,任凭那庶子给他姨娘挣再大诰命,他还是您儿子,他姨娘见到太太您还是得屈膝行礼。” 大太太翘着兰花指拈了一个橘瓣吃了,嗯了一声笑道:“好甜,你也吃一个。” “多谢太太赏。” 正他们说话时,凤芸儿撅着嘴跑了进来,见她母亲竟还有心情笑,一屁股坐到大太太榻沿上就道:“母亲,那边敲锣打鼓都唱起来了,您怎还悠闲自。难不成您还想和姜姨娘一笑泯恩仇啊,我可不信。” “稍安勿躁。来,吃瓣橘子,这是你大姨母今早上派人送来,说是扬州那边贡品,丽妃娘娘得了许多,就让人往威国公府送了几框,你大姨母想着我,又送了一框给我。” “我不吃。”凤芸儿撇过脸去一旁生气。 “是谁惹了咱们大小姐生气,太太您瞧,这小红嘴撅都能挂油瓶了。”杜妈妈取笑道。 “我瞅瞅。”大太太是疼这个女儿,但凡她眉头一蹙都要问上好几遍。 “我都住不上地方,凭什么就给她住了,我今年还想上面办个花会呢,她去住了,我怎么办。”凤芸儿委屈红了眼眶,直接道:“母亲,是不是因为大哥得了势,连带着他姨娘就升了天,父亲便不把我和二哥放心上了,只他一人是父亲孩子不成,我们都是捡来。” “谁说,凭他们也配!”大太太坐起身搂住凤芸儿就是一通和风细雨安慰,“如今不过是权宜之计。” “什么权宜之计,我只知道,我想住地方被人家给站了,气死人了。” 整个青阳侯府里就她一个女孩,老太太宠,她亲娘宠,便是青阳侯也疼眼珠子似得,这性子难免就娇惯了些。素日里便是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只除了把菩提小筑让出来,为这事,去年她还和青阳侯闹了几日别扭,后还是青阳侯妥协了,给了她一套她属相兔子玉把件才又重开了笑颜。 可那菩提小筑每到春夏,景色美如画,她哪能就此死心,想着今年再去父亲跟前撒撒娇,求一求,也便能称心如意了,没成想,她还没开口呢,便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她怎能不生气。 “母亲,我不喜欢她。我还记得小时候,二弟身子骨弱活艰难,咱们府里就大哥一个男丁,她们母子风光什么似得,母亲您却夜夜抱着生病二弟偷偷抹眼泪。”凤芸儿哼了一声,“我虽小,可已记事了,底下人瞧着他们母子得宠便可着劲去巴结,对我们这对正妻嫡女却多有疏忽,我记着呢。”凤芸儿趴大太太怀里撅着嘴道。 想着那几年艰难,大太太也红了眼眶,拍着凤芸儿背道:“好孩子,没想到你还记得。” “怎能记不住。”凤芸儿叹了口气,“不过现好了,二弟终是艰难长大了,这会儿也有出息了。母亲,您改日回一趟舅舅家,让舅舅想法儿把二弟弄到翰林院里去吧,那地方见圣上面多,二弟又聪明机灵,一定会得圣上看重,如此,不用三年,只要有了皇恩便可有正经官做了。到时,父亲便会回到咱们这边来。” “没想到大小姐小小年纪竟有这样见地。”杜妈妈感慨夸了一句。 “我一双儿女都是顶好,他们啊,都是我骄傲。”大太太拿帕子抿了抿眼角,眸色一冷便道:“侯爷让我宽和大度让着那贱妾,大姐让我以大局为重,大嫂也专门派人递了话给我让我忍,可皇登基遥遥无期,让我忍,忍到何年何月是个头。难不成,等到那对母子把这一生荣华富贵都享受完了,我才能报仇解恨?!放屁!” “母亲……”凤芸儿被惊住了。 大太太收敛了恨火,再度拍了拍凤芸儿肩膀道:“你去把你二弟叫来,今日是那边好日子,身为当家主母,我自该表现端庄得体。雯娘说得对,甭管那庶子得了何种机遇,升了多大官,说到天边去,他是我儿子,有那贱妾什么事儿。她既享受不来我每日对她特殊‘照顾’,我自有好手段对付她。那白眼狼,可别想跑出我手掌心。” 菩提小筑,宾客满座,言笑晏晏,有穿着统一浅碧色衣裙丫头穿梭其间,上菜倒酒好不忙碌。 族里来都是些年轻小辈,一看便知是冲着凤移花来。 老太太没来,不过派了喜儿来送赏赐以表明态度。 二太太同样没来,不过却让大儿媳妇领着下面儿子媳妇都来了,这也算是间接承认了姜姨娘身份,往后自然是要高看一眼。 康九爷逮着个空当儿,猴儿似得蹿到凤移花身后猛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花大哥,你行啊,不声不响就让咱们一众庶出兄弟刮目相看了。” 左右瞅瞅无人,舔着脸低声道:“我亲大哥哎,赶紧给弟弟我指点一下迷津,我这还正愁着没门路可找呢。你也知道,我那边兄弟忒多,父亲顾着那些得宠儿子还顾不过来呢,怎会管我这没娘,亲大哥,你可得帮帮我,咱们可是难兄难弟啊。” 凤移花想着这九弟自小没娘,虽说二太太有三子傍身,对底下庶子不打压,却也是放养不管态度,也是可怜,便道:“这会儿不是说话时候,若你真想依从了我,宴席散了来我书房。不过你嘛,文不成武不就,只一张嘴油滑,我还真不知该怎么指点你。”后一句才有了丝亲昵味道,才像是兄弟。 康九爷虽是没甚长才,好人不蠢,自是听出了,忙牵着蛇尾巴攀上了棍子,笑道:“弟弟虽身无长物,无长才,可还有这条命。大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大哥,我未来娶不娶得上个美美胖媳妇可就全靠大哥了。” “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57 呦,你们说什么呢,这般兄友弟恭,也说来咱们听听。” “我瞧着是九哥找着好靠山了。” “还是咱们花大哥有能耐,出人意料就成了圣上眼前红人了,可是因相貌俊美缘故。” 嬉笑间说出话,看似是无心之语,打趣之言,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究竟是不是酸和妒。 “呸,我说十一弟,什么话都能乱说,舒坦日子过久了想给家里招祸还是怎。罚你喝酒。”不由分说,凤乐康端起酒壶,把着十一脖子就硬给灌了进去。 十一呛难受,猛推开凤乐康就要恼,坐他身边十二猛一扯他袖子,起身便道:“花大哥,咱们做弟弟敬你一杯可赏脸吗?” “这话是怎么说,弟弟们敬酒我岂能不喝。喝!”凤眸裹着笑,碰杯便一饮而。 那样话,他听可不少,耳朵里早长了茧子,和这些有亲缘关系兄弟们闹腾,不能恼,谁恼谁便输了一筹,想报仇,得暗中来,就像凤乐康刚才做。 老太太要便是兄友弟恭,兄弟们心里门清,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得是亲亲爱爱。 不过是亲族之间小宴,不走什么规矩,席上众人便恣意许多,男拼酒,女就吃菜闲聊,有说到大太太病,志大嫂子便道:“大伯娘这病也不知何时才能好,我每日里总两头跑也不是事儿,巧不巧,连春娘竟也病了,她……” 她还没说完,便被德三爷家唐氏抢了话头,“昨日我拿着东西去看她真吓了我一跳,瘦皮包骨了,脸色蜡黄蜡黄。” “可不是,以前她是一个多么注重仪容人,见天打扮恨不得压过咱们所有人去,她人长又美,我每次见了她都自惭形秽,可这回去看她,你们猜怎么着,那一头乌发也不知几日没洗了,一股子味儿。我着实没忍住,略坐了坐便从她那里出来了。”这是瑾七爷家郑氏。 妯娌间正说着话,便有丫头扬声唱念:“大太太到——” 众人抬头去看,便见一个穿着外命妇朝服,珠光宝翠女人迈着细碎步子从木桥上走来了,左右两边托着她手臂是同样衣着光鲜凤芸儿和凌二爷,身后跟着一大串妈妈媳妇小丫头,这排场,不知道还以为她要去参见皇后娘娘呢。 娇娘听着外面响动推开窗户往外看时,便见了大太太排场,随着她走近,瞧着她那副正义凛然模样,她心里立马想到了一个场景,“坏人做坏事打压好人,就坏人以为胜券握时候,好人那边就正义式亮出了底牌,当当当当,压死坏人英雄人物出场了,奥特曼来了,小怪兽们都去死吧”。 虽然挺有喜感,可娇娘却笑不出来,关上窗户跪到姜姨娘身后道:“不是您不争她就能放过您,放过大爷,放过我肚子里孩子。只要大爷心里志气不灭,犟着不服输,不低头,不匍匐到她脚下去,她就不会放过打压。姨娘难道想让大爷这一支生生世世都活像狗,她面前摇尾乞怜吗。” 木鱼声蓦地停了,姜姨娘口里念了声佛,扶着碎珠手站了起来,又弯腰扶起娇娘,沉静道:“我知道。” 娇娘望着姜姨娘彷佛不曾被岁月眷顾过出尘面容,望着她那一双同凤移花极为相像,黑玉一般眼睛,叹了口气,轻声道:“是累了吗?”心累了,不愿再去重拾起曾经,披甲上阵,再次和另一个女人死斗。 姜姨娘顿了顿,拍了拍娇娘手,“你很好。我花儿终究是有福气孩子,他也会将你保护很好,九月上,我便能抱上孙子了吧。” “是。” 两人相携着手,碎珠开了大门,就那么突兀出现了众人视线里。 晚霞浮西边半山腰上,落日还悬山头不愿离去,天色依然亮堂。 那站门槛内,衣衫素净,发髻上只插了一根桃木簪,身段姣好姜姨娘令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哪来仙姑呢。 而盛装出席大太太,脸上涂了厚厚脂粉依旧掩盖不了她眼角层层细纹,如此鲜明对比,让听说大太太气势汹汹而来,怕她坏了事青阳侯看呆了去。 今日再见这姜姨娘,怎觉回到了当初,他第一次见洛水时候,也是被惊艳目瞪口呆,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妙佳人呢。 大太太也没有意料到,不过才几日没见,这贱人竟一下子气势大涨,如同回到十年前,她和她儿子鼎盛时候。 她慌了,蓦地攥紧了凤凌手。 凤凌吃疼,望向姜姨娘,又望向眼角眉梢俱都是笑意凤移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换了一副模样。 大哥还是大哥,只是他心中母亲是重要。 “洛水。”青阳侯禁不住叫了姜姨娘闺名。 “侯爷。”姜姨娘蹲身行礼。 娇娘后退一步,躲到了门扉之后。这种时候,该是姜姨娘独场,与旁人无关。 “侯爷!”大太太紧接着出声,笑着搭上了姜姨娘手背,“侯爷,您瞧姜妹妹这容颜是否依如往昔?” 青阳侯正要点头,一想擅嫉正妻还,忙道:“怎会,洛水也是上了年纪人了,若我没记错,洛水只比夫人小六岁吧。”他把自己这一妻一妾一来一回对比了一下,不禁想,他大太太老有些了。 大太太心里重燃嫉恨火面上还要强颜欢笑,“侯爷这是嫌弃妾身年老色衰了不如姜妹妹保养得宜?” “母亲,外人还。”凤芸儿不愿自家成为族人笑柄,忙大太太耳边提醒了一句。 “父亲、母亲、姨娘,请上座。”凤移花含笑拱手邀请。 “好,好。”青阳侯一手牵住一个儿子,笑意慈爱,“你们都是我好儿子,都坐吧。” 转身又跟座晚辈们讲了几句话,大意便是吃好喝好,自家人不要客气。 瞧着这会儿来都是晚辈,他一个长辈不好呆这里,便对大太太道:“咱们且去吧,让年轻人自己闹腾。” 说完也不管大太太如何回应,拉起姜姨娘,温柔体贴道:“洛水,随我来,咱们去飞仙楼上观景。” 待姜姨娘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爱到心坎上”意味,凤移花淡笑饮酒,静等着他这父亲下一句话,果不其然,便听他道:“花儿,明儿得空来我书房,我有事交代给你。” “好。”凤移花点头。眼瞅着这便到了五月底了,六月十五便是圣上六十寿辰,外王爷们也该陆续到京了。 一场宴席,鱼翅海参鲍肚来客吃满嘴流油,兴而归;一场宴席,大太太肉疼银两是其次,心疼那复起姜贱人是重中之重,若早知有今日,她就该下狠心毁了她脸! 一场宴席,青阳侯再幸旧姨娘,姜姨娘复宠消息不胫而走。 花大爷母子风光盛世重来临。 然,这也只是下人和外人看法,究竟如何,老太太听说了,只淡淡一叹,“姜姨娘,从来就不简单。喜儿,你说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禁她一年,若非我插了手,花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58 儿兴许就不会……她是能保住花儿吧。” “老太太可别这样说,那会儿奴婢虽小,可也从李妈妈嘴里得知了些事情,大太太娘家强盛,老太太若不出手,姜姨娘只有亡故份儿,姜姨娘虽说有些头脑,可到底孤女伶仃,身份卑微。” 老太太扬手打住了她话儿,闭上眼无奈道:“说到底,是咱们凤家一年不如一年,是我没教好儿子。” 第99章凌霄花 宴席散去,天黑沉,宾客各归其家。 凤凌快跑了几步追上来,在回廊上截住了凤移花,叫了声,“大哥。” “你们说话,我先回去,有姜妈妈落霞她们陪着呢,放心。”娇娘朝凤移花点点头,把手从他温暖干燥的大手里抽出。姜妈妈有眼色,忙伸出手来搀扶。 回廊上,火红的灯笼已点亮,五月末的夜风和煦微暖。 “何事?”凤移花转身看向凤凌,语调冷淡。 借着灯火,凤凌看得见凤移花神情的淡漠,蓦地攥紧拳头,胸腔里早就积聚起来的不满、困惑和悲伤,因今夜的小宴席轰然爆发,“为何我们不能和平共处!” 怒喝之声传播的极远,走在前头并没有走远的娇娘都听见了,脚步一顿就停了下来。 “姨奶奶……”姜妈妈刚要提醒。 “嘘。” “难道就因为我们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吗?!”凤凌粗喘的有些厉害,那一声的爆发耗费了他不少的中气。 他早产体弱,自小多病,即便是大太太用尽力气终于把他养到了这么大,他稚弱的体质依旧没变多少。 “既然知道,何必再问,自取其辱吗。”见他捂着胸口,面色难看,凤移花冷了面色,厉喝,“谁让你奔跑的,跟着你的大丫头呢。” 凤凌心里有些高兴,抓住凤移花的手道:“大哥,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凤移花拂去他的手,淡淡道:“只是怕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那母亲又要把这账算在我头上。回去吧,夜深了。” “大哥,若我能劝服母亲不再针对你,你能放过她吗?大哥,请认真的回答我。”凤凌抿着唇,神情倔强。 凤移花蹙眉,仔细打量起凤凌来,笑了笑,讽意十足,“你还是三岁小孩吗,心里真的不明白?你母亲做过什么,你真的毫不知情?嗯?现在又在我面前像一个渴望亲情的好弟弟,凤凌,该我问你才是,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和大哥共享荣华富贵,想让大哥和我一起担负起我们这一支的兴盛来,大哥,可以吗?以前的恩恩怨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从今以后,我们兄弟携手,好好的把咱们青阳侯府延续下去。”凤凌真诚的道。 凤移花笑了,大掌落在凤凌单薄的肩头,“想法是好的,只是你忘了,十个人就有十颗不同的心,每颗心里都住着一个或大或小的贪婪鬼。也许你的贪婪鬼还没有发芽,可是我的已长大了,你母亲的也是,那只鬼膨胀在她的心里,将她整个人都塞满了。” “不是这样的。母亲只是为了我才会做那些事,她只是想维护我的利益。”凤凌不愿意相信的使劲摇头,眼眶通红。 “回去吧,多说无益。”凤移花转身便走,背影冷绝。 “大哥,我会努力的超越你,我会比你优秀,母亲会以我为傲。”绷紧了身体,凤凌朝着那高大如梦的背影喊。 凤移花一顿,扬了扬手,凤凌顿时扬唇浅笑,他不管,他就把大哥的意思当成是鼓励和赞同。 夜风把竹帘上的玉珏吹的摇摇晃晃,叮当作响,凤凌轻松的一弹,高兴的转身也回了。 心里默默想着:只有我足够优秀了,超越大哥了,母亲才不会觉得被姜姨娘压了一头,才不会因不甘心而去想那些歪门邪道,如此,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这夜之后,凤凌越发刻苦读书,颇有头悬梁锥刺股之势,把大太太心疼的什么似得,整个人都扑到儿子身上,不是给炖汤喝就是给送补品吃,一时也抽不出空来做什么。 选了个黄道吉日,大太太母子、母女三人先后去了泰国公府、威国公府走亲戚,没几日之后,凤凌便得了去翰林院当番的差事。在大齐,考中之后并非是立即就能被分派做官,而是要等三年,在这三年里也是对准官员的考察期,但凡发现这些人在此期间德行有亏,或者犯了罪等都是要被取消资格的。同样的,若是在这三年里,有人做出了些优秀的事情,比如得了圣上的青眼,或者为民做了什么贡献,也会被提前恩赐入仕。这便有了当番,即被派往各处衙署官府服役,如给各司送送公文,传传话,做做文职杂物等。这是提前积累宦途人脉的好机会,等闲士子是没有机会的。 而在如此多的官司中,翰林院是圣上最常去的地方,故,来此处当番就成了每年士子们挤破了头都想进的所在。 儿子起步如此之高,大太太心情自然愉悦,给老太太请安时遇上了,娇娘还得了她几次笑脸呢,当然这是娇娘自动过滤了人家大太太轻蔑的眼神之后的愚见。 昨夜下了一场雨,早上起来的时候娇娘便见了满地残红,她没有什么红凋岸蓼,翠减汀萍,触目凄凉的蛋疼情怀,站在回廊下伸了个懒腰,扶着圆鼓鼓的肚子笑道:“今天的天气一定好。” “姨奶奶说的是。您瞧,咱们院子里的凌霄花今早上开了。”姜妈妈笑着指引。 “是呢,真漂亮。”娇娘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便对身后的落霞道:“去拿一个花瓶来。” “是。”落霞想着姨奶奶这是要摘花插瓶了,转身便进了屋。 见娇娘竟是要亲自摘取,姜妈妈忙道:“老奴来吧。” “不用,这花长的繁茂都已从墙头上垂落下来了,我稍稍抬手就能够着。” “今日沐休,大爷是在小书房里,还是去了老太太那里请安,或者出去赴宴了?”一大早上就不见了他的人影。 “才从老太太那里回来,这会儿正在小书房里。”姜妈妈边帮着摘花边道。 “那正好。”娇娘笑道。把花插入了落霞拿来的白玉瓶里,自己抱着就往小书房去,“你们不用跟着。”她要和他说些悄悄话呢,怎能让第三人听到。 小书房就在这院子里,紧挨着正堂,娇娘推门进去时,便见他正在翻看一摞公文,见来的是她,皱起的眉头舒展开就道:“醒了。”昨夜两人在床上闹的有些晚。 娇娘微微红了脸,忙把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都赶出脑外,笑着把凌霄花放到了他的桌案上,“今日才开的,好看吗?” “不错。来。”他朝她伸出手,要抱她在膝上坐。 这会儿没有第二张椅子,她也不客气的坐了上去,这点小情趣岂能不顺了他的意,只要他不嫌她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59 们母子重就行了。 娇娘略微扫了一眼那些公文,也不去管,想要去拿毛笔就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碰到了桌沿,没有办法,娇娘放弃了用写的,往后一躺,靠着他的胸膛,眼睛望着他的下巴,清了清嗓子。 “怎么,这是诗兴大发了,专门来我这里吟诵的?”凤移花笑道。 “你别打岔。”娇娘也记不大清那首诗的全部了,只朦胧记得这首诗还是在上中学的时候背下来的,因为喜欢,印象就深一些,不过也抵不住岁月流逝,如今她只记得一两句曾经令她印象深刻的。 “我若爱你—— 在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时; 我要像凌霄花,在你伟岸的身躯上攀援,享你给予的宠和爱,在你的怀抱里娇艳绽放。 我若爱你—— 在寒潮、风雷、霹雳降临时;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根,绞缠在地下;叶,交融在云层里。 每一阵狂风刮来,我们都要在一起。” 凤移花愣了愣,蓦地攥住她的十指,紧握,唇沿着她柔媚的下颌线就一点点亲了上去。 她的声音,从始至终都是娇软甜糯的,像没长大的小女孩,可那话却使得他心上突然涌上了一瀑暖流,奔腾着往四肢百骸里冲去,整个人都如同浸润在温泉中,舒爽的飘飘欲仙。 那欲念来的很突然,想吻她,珍爱着,从发丝吻遍全身。 娇娘被他噌的发痒,想笑。可才念了那样一首被她改编之后四不像的诗,心里难为情着,眼睛就不敢看他,挣扎着从他怀里逃出,忙道:“我要出去用早膳了,你忙吧。” 凤移花也没跟出去,情不自禁就笑的勾人,自己还颇傲娇的想: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诗,连韵脚都无。不过……意境颇美就是了。 庭院里掉落的花瓣已被打扫干净了,娇娘在回廊上站了一会儿,让风吹冷了她面上的潮红,这才吩咐人,让把早膳摆在梨树下的石桌上。 这会儿已不早了,侯府里大概只剩下她吃的还是早膳,不过那又如何,谁让她有人宠着呢?娇娘幸福的想。 她的早膳很简单,一盅燕窝粥,几碟青翠欲滴酸咸菜,心情好,吃的正高兴,就见朝云领了一个女孩子进来。 娇娘愣了愣,不是馥姐儿是谁。 “姨奶奶,小小姐说是要见你。”朝云没说的是,她瞅见这小小姐时,她正眼泪汪汪的蹲在她们的门口左顾右盼,瞧着着实可怜。 “馥姐儿是吗,找我何事?”娇娘忙把粥碗放下询问。 馥姐儿抿了抿唇,垂着头给娇娘行了一礼,“给玉姨娘请安。” 娇娘由姜妈妈扶着站了起来只受了半礼,还了一礼。 “她们说,是你抢了我父亲,是你把我母亲害病了,是不是这样玉姨娘?!”她七岁多了,跟着教养妈妈已学了规矩,名门小姐的教养初现端倪,即便是要发泄心中的怒火和不满也没有歇斯底里的撒泼,而是像上位者似得,横着眼高高在上的质问。 娇娘冷了冷心,淡淡一笑,“小小姐可以拿这话去问你自己的母亲。我是回答不了你的。” “馥姐儿,这便是你这些日子以来跟着教养妈妈学出来的东西。”凤移花不知何时站在了回廊上,面色淡漠。 “父亲。”看见凤移花,馥姐儿像是看见救星,哭着就跑了过去,指着娇娘就告状道:“父亲快把她发卖了去,她不是好人。” “馥姐儿!”凤移花冷斥,睨着这七岁女童道:“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抬眼看见追过来的教养妈妈,当即便发了火,“不是让你们看着她的吗,怎让她跑了出来,这个月的例银别要了。” “大爷恕罪。”这教养妈妈双股一颤,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父亲,你不喜欢馥姐儿了吗?她们都说,父亲有了小弟弟就不要馥姐儿了,我不信,可是、可是原来是真的。父亲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抹着眼泪就哭起来,到底还是个孩子。 凤移花不为所动,眼神冷冰冰的往教养妈妈那里一扫,“还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她抱走。” “是、是。”教养妈妈爬起来就要动作,这馥姐儿行动却伶俐,自己噌的从地上站起来,面色拧着就朝娇娘这边撞了过来。 娇娘一惊,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落霞忙挡在了娇娘身前,凤移花也同时有了动作,长腿一迈,长手一抓,钳住脖子就猛的将馥姐儿提了起来。 “父亲饶命。”恐惧袭上这女孩的脸,惨白一片,逐渐转红,细小的双手双脚在空中踢蹬。 周围一片死寂,仆婢们都吓的跪趴在地,战战兢兢。 凤移花的手越掐越紧,娇娘回过神来被他吓了一跳,忙抓住他的手臂,瞪他,“你要做什么,疯了吗?!” “父……亲……”馥姐儿眼角流下泪来,瞳孔渐缩。 “凤移花!你想要我不清不楚,背上一辈子的骂名吗。” “滚回去!”凤移花蓦地松手,馥姐儿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哭也不敢哭就恐惧的往她教养妈妈怀里跑。 他盛怒时娇娘也不太敢撸虎须,只能给姜妈妈使眼色,让她催着馥姐儿主仆快走。 凤移花深吸一口气,捏了捏鼻梁,淡淡道:“回来。” 馥姐儿立即吓的一个机灵,眼泪落的比雨水还凶,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她倒是聪明的紧,放开那教养妈妈就往她这边凑。 有了方才她的恶意举措,落霞不敢放她靠近,这女孩机灵的不得了,眼泪汪汪又可怜的道,“姨娘,我错了,你原谅馥姐儿吧。” 凤移花冷睨了她一眼,对娇娘道:“你领着她吧,咱们去看看她那母亲去。另外,姜妈妈你带着人去她的院子,把她院子里伺候的人敲打一遍,若有不服者,撵出府去。”说罢,举步便往外走。 姜妈妈唯唯诺诺忙应了,待看不见主子们的人影了,她才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可吓死我了。” 迎春院,自是杜元春住的地方最大最好。 这会儿她正躺在床上,眼睛睁着却一动不动,面色蜡黄,如同失了灵魂的肉尸一般。 娇娘牵着馥姐儿的手,跟在凤移花身后进来,所见便是这么一个令她震惊的场景,短短日子不见,一个人怎能虚脱的这么快? “母亲。”馥姐儿一见自己的亲娘,撇开娇娘就哭着奔了过去。 听着自己女儿的哭音,杜元春终于有了丝反应,待女儿扑到了她的怀里,她忍不住也留下眼泪来。 兰翠候在一边,先是给凤移花和娇娘行了礼,忙又命人去搬椅子和绣墩来。 “大爷。玉姨奶奶,快请坐。” “不用了。”凤移花淡淡道。 站到杜元春床前,把这蓬头垢面,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6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60 散发着难闻气味儿的女子仔细辨认了一回,才道:“若这就是你想要的,我也可以成全你。来人,把馥姐儿带出去。” “母亲。”馥姐儿忙哭着紧搂杜元春的腰。 杜元春也挣扎着坐起来,死死抱住馥姐儿,“大爷,馥姐儿无罪,饶了她。” “她无罪?你知道她方才做了什么吗?”凤移花再度深吸了口气,不愿和一个孩子计较,“你自己问她。” “母亲,父亲一直拘着我,不让我来看你。”在母亲怀里,馥姐儿就有了靠山一般,胆子也大了些。只是她仍然不敢看凤移花,刚才她吓坏了。 “大奶奶。”兰翠也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这些日子以来,她横竖劝了不少,可她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想去找馥姐儿来,却被告状大爷要馥姐儿跟着教养妈妈学规矩,不让出院门。她心里明镜一般,这是变相的禁止她们母女相见,大爷的狠心和手段她至今算是见识了,不逼的人走投无路都不收手。 杜元春怎能不知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就是要逼得她无路可走,如此才能变成他手里一个听话的棋子。 她紧紧把女儿搂在怀里,望着凤移花就是惨烈的一笑,“大爷,妾身听话便是。您,满意了吧。” 绕过凤移花,杜元春就看向了他身后的娇娘,心中涩意翻涌,这便是那个令他费尽心机想要疼宠的女子,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然而,却是那么幸运,捡到了她扔弃的男人。 “兰翠,你带馥姐儿去西厢玩会儿,我和你们玉姨奶奶说会儿话。” 凤移花眉头一皱,杜元春见了心中顿觉五味杂陈,自嘲道:“大爷放心就是,如今的春娘,四肢都被你剪掉了,哪儿还有能耐伤害你的心头宠。” 在这侯府里,若说她最不想面对的人,非杜元春莫属了,无关她这个人有多么厉害,而是她所占据的身份——妻。 “大奶奶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娇娘道。 杜元春望着这个如同盛放在春雨中的美艳芍药,打从心里的抵触她。 她扔了的鱼目,她捡了起来,眨眼间竟成了明珠,这让她怎能不嫉妒。 “在你心里一定在骂我吧,骂我贱,骂我傻,看不起我,是不是?” 娇娘摇了摇头,“不曾。”岂不知,骂人也是需要感情的,或是怒其不争,或是哀其不幸,而她对杜元春,什么想法也没有,因她也不知自己的选择,会在哪一日尝到苦果。 杜元春呵了呵,显然不信。 可这会儿她却没有嘲讽的资格,这玉娇娘身后可还站着一个护花使者呢,而这个人竟是她的夫君。 只要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开始疼,针扎似得,可现在她什么也不能做。 眼睛像是看着娇娘又像是放空了,两行泪屈辱的落了下来,“你知道我的感受吗,当我以为我即将嫁给自己心爱的人时,却被告知,我爱的人要娶的是我的妹妹,呵呵,玉娇娘,若是你,你甘心吗?我不甘心,我死也不甘心,我怎能看着他们幸幸福福的一辈子,在我的眼前碍眼,怎能……大爷,对不起。” 娇娘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杜元春无缘无故怎会找她诉心肠,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爷,我累了。”娇娘扶着腰转身,撒娇道。 凤移花扬唇一笑,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打横抱起便走。 杜元春呆住了,眼泪挂在脸上,尤显得讽刺。 心里破了个洞,呼呼的刮着冷风,淌着鲜血。 凄惨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滂沱而下,止也止不住。 “大爷,往后我会听话的。老老实实做你贤良淑德的妻子。” 第100章千秋节 这日晚上,凤移花在羽林卫左屯营值宿,关俊彦来了,见左右无人便把揣在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笑道:“花大哥,圣上赏了我一只桂花烧鸡,我带了来,咱们一起吃。” 凤移花放下手头上的几本户籍,笑着起身,“正好,我这里有陈年的花雕。” 关俊彦是凤移花这里的常客了,糙爷们一个,没什么讲究,穿着鞋就爬上了塌,鼻子翕合几下,搓着手道:“这酒我一闻就知道,好酒!” “喝过才知是不是真正的好酒。”凤移花在他对面坐下,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对饮一口之后,一人一只鸡腿就吃起来。 关俊彦的吃相那就纯正一糙爷们,满嘴上抹的都是油,只是凤移花不同,举手投足颇显斯文。 关俊彦嘿嘿一笑,又干了一杯道:“我始终就觉得花大哥不该同我们这些军汉子在一起,花大哥该上朝做堂,做那辅佐圣主明君的治国宰相。” 凤移花笑了笑,举杯相邀,“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喝酒。”说罢,一饮而尽。 关俊彦暗中掐了自己大腿肉一下,心里懊恼的扇了自己好几巴掌,忙道:“花大哥,咱们兄弟再干一杯。” “好。” 又是一饮而尽。 烛花噼啪轻响,一大只桂花烧鸡也吃的只剩下骨头架子了,关俊彦舔了舔手指,瞅着凤移花不说话就嘿嘿傻笑。 “有事就说。”凤移花淡笑道。 “是这样的花大哥,有个天罚的兄弟想要个明面上的身份,可是依着咱们天罚的规矩,他的年龄还不够,所以……嘿嘿。” “所以就托了你来我这里说项。” 凤移花擦干净了手,从榻上下来便道:“不行。” 关俊彦沮丧的垂头,“我就知道是这结果。”想着那兄弟也不容易,赶紧从榻上追下来道:“花大哥,你给想想办法吧,你一贯的最有主意了。那小子也着实可怜,他有个从小就爱慕的情妹妹,一心想娶做妻子,奈何那情妹妹的爹是个势利眼,看不起那兄弟没个拿得出手的身份就一直阻挠,这眼瞅着情妹妹就要和别人定亲了,他急红了眼,实在没法子才托了我。” “还差几岁?”凤移花翻看着天罚成员的户籍道。 “两岁。”关俊彦刚要谎报一岁的,打眼一瞧凤移花正在查户籍,舌头打了个转,立马就改正了。 凤移花敲了敲桌子,把户籍本扔给了他,“找找哪个是他的,我正要往十六王宅安排线人,若这次他做得好,提前安排他转明也不是不可能。” 关俊彦一听就知道事情妥妥的能办成,响亮的答应了一声喜滋滋的就翻找起来。 天罚,是历代皇帝手里的一把刀,更是皇帝的秘密保命武器,一部分人明面上的身份都是在军中,就如凤移花和关俊彦,还有一部分人是在暗处,这些人是为了方便做远程任务,如每年都会派出几批人前往王爷的封地探查,一旦发现王爷们有秘密造反的证据,若情况紧急,天罚使者有先斩后奏之权。 “花大哥,这个叫庞大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61 海的就是。” 天罚使者的户籍都是按照姓氏的比划排列装订的,因此,在五千天罚使者的户籍里找出个叫庞大海的还不算太费事。 此事一完,关俊彦就没事了,往榻上一躺,翘起二郎腿就哼起曲子来。 凤移花抓起桌上的兽头镇纸就扔了过去,笑骂道:“没事就滚,别在这打扰我。” 关俊彦嘿笑一声,忽然想起什么立马坐了起来,神色正经不少,“花大哥,我今天瞧见圣上在批折子的时候打瞌睡了。” 凤移花顿了顿道,“谁人不打瞌睡。” 关俊彦凑近了才低声道:“圣上近半个月来频频夜御数女,且,年龄都极小。” 他还是右羽林中郎将,有护卫圣上之责,每隔一天都轮到夜间上宿,这事他岂能不清楚。 说完这话,他又退回榻上躺着,翘着二郎腿道:“花大哥不知道,听着里头那些小姑娘的喊叫声,我渗得慌。”他一指天,咬着牙道:“作孽。” 凤移花靠向椅背,垂眸深思片刻,皱眉道:“你多留意着。” “好。”关俊彦应了。 再有几日便是六月十五千秋节,即圣上的六十整寿,各路王爷已然到京,皆携带着极为贵重的寿礼。 各个朝臣也不例外,青阳侯今年置办的早,两个月前他在苏杭一带搜罗到的一块六龙抢珠寿山石摆件便已被运到了府里。 凤移花也不敢怠慢,他准备的是一幅圣上最为推崇的一位名家的山水字画。 如今已到了六月中旬,离着她生产的日子还有两个半月,娇娘不敢怠慢,即便是小腿浮肿酸胀难受,她也坚持每天必走一百步以上。 沐浴的时候她也会比量一下自己的骨盆,发现她这身子的年龄虽小,骨盆还不算太小,这样的话,生孩子的危险便少上几分。 随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晚上起夜的次数便逐渐多起来,免得打扰他休息,她硬是和他分了床睡,原本是想赶他去别的屋子的,可他不愿,只让人又搬了张罗汉床放在卧房里。 晚上睡觉时,明明便是各人睡各人的,可第二日一早醒来,不是他到了她的床上,就是她躺到了他的怀里,每每都让人忍笑不禁。 一来二去,娇娘也不管了,晚上少喝水,减少起床的次数,就又囫囵着睡到了一起。 姜妈妈瞧着,有心想念叨几句,可大爷是那样一副性子,除了玉姨奶奶的话还听几句,旁人谁能劝得了,索性主子们都是有分寸的,晚上有时虽折腾,可着实没真刀实枪的干,只要不影响到小主子的安危,这便罢了,她也不去做那坏人,硬要拆散人家了。 这日晚上娇娘难受的失眠了,瞅着他睡的安稳,也不敢翻来覆去。只睁着眼睛盯着宝账顶端,心里默默的数羊。 可难受就是难受,数羊也无济于事。 上辈子她虽没生过孩子,可是却听人说过,说生孩子可疼了,像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似得,有些妇女承受不住生产之苦,生了一半就没力气了,还要剖腹产。 娇娘蓦地攥住身旁之人的手,紧紧的搂在怀里,眼眶一红就抽噎起来,她要是生一半没力气了可怎么办,一尸两命怎么办? 越想越难过,呜呜的就哭出声来。 亲妈也不在身边,举目无亲,越想自己越可怜,哭声想忍都忍不住。 凤移花蓦地惊醒,伸手一摸摸到了人就放下心来,忙问,“哭什么?” “花花,我要是难产,你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娇娘哽咽的道。 “别乱说话!”凤移花语气有些重。 “你凶我。”顿时哭的更难过了。 这会儿的孕妇可不讲理着呢。 凤移花无奈的叹了口气,叫了守夜的丫头来把床前的灯点亮,捧着娇娘的脸一看,顿时就道:“哭的可真丑。” “你还嫌我丑?”委屈劲一上来,呜呜的就要嚎啕。 凤移花怕了她,忙搂在怀里哄道:“不丑,一点也不丑。” 娇娘打了个哭嗝,又拽着他要答案,“快说啊,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无理取闹是不是?乌鸦嘴是不是,怎就不能把事情往好里想,若再闹我就生气了。” 娇娘捶了他几下,哭道:“我就知道你只要你儿子,我在你心里一点也不重要。” 说罢,趴在人家怀里呜呜的就哭起来,那委屈劲,听来忒可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凤移花家暴了呢。 凤移花哭笑不得,轻轻拍着她,也不说话。 等她自己哭累了,心里的恐慌发泄完了,窝在凤移花怀里要睡,拽着他的衣襟迷糊着嘟囔:保孩子吧。 凤移花心弦一颤,吻了吻她的发顶便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乖,睡吧。” “花花,我想我妈妈了。” 过了半响怀里人安静了,凤移花借着灯光一看,便见这妮子脸上还挂着泪呢就睡过去了,嘴巴撅着,依然还是委屈极了的模样。 第101章玉父玉母 大太太如今既已好全了,青阳侯府的管家权再也没有让小叔子家的长媳插手的道理,那志大嫂子也是有眼色的人,没让大太太开口,人家自己就主动把手上的账本、对牌等一应事务交了出来,走的是毫不拖泥带水。 这日,大太太正在翠微堂和几个管事妈妈对账,杜妈妈笑容满面的就走了进来,一见大太太就没头没尾的说了俩字,“成了。” 主仆俩可算是心有灵犀,大太太一听,那张保养的还算好的脸上顿时就喜笑颜开,一挥手便道:“你们先下去,晚膳前再来。” 待仆婢们一走,大太太忙问:“万安公主那边给了准信了?是咱们家芸儿?” 杜妈妈赶紧点头,喜的什么似得,“就是咱们家大小姐。老奴就说,满长安这么多贵女,谁也比不得咱们家的大小姐,人品相貌那真是没得挑。” 大太太心里也高兴,可一想春晖堂老太太定然是不同意的,忙压下喜意,悄声道:“这事不得张扬,等互换了更贴,万安公主那边来下聘的那日,我再去老太太那里请罪。” “还是大太太想的周全,等生米做成了熟饭,老太太也无可奈何。只是大小姐那里……” “她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男人哪有不花心的。对了,这事也先瞒着她,等下聘的那天,我再好好跟她说,我的女儿我知道,她能顾全大局,必不会给我脸上抹黑的。再说了,我是她亲娘,还能害了她不成。”大太太态度强硬,拍板定局。 “是。”杜妈妈忙应了,心里也是觉得这门亲事好,便笑着道:“依老奴看,这位冯家小公子也花心不到哪里去,您但看他父亲就知道了,和万安公主成亲至今,身边别说是妾了,便是连个红袖添香的通房丫头也无,待公主痴心一片的。”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62 “可不是,我也是看中了这一点,他父亲是个痴情种,我还就不信了,生出来的儿子就成了风流种。定然是他年纪小,经受不得那些个下贱货色的引诱,这才贪吃了些。等成了亲,有了像咱们芸姐儿这样兰质蕙心,又模样出众的妻子在旁督促提点着,必能渐渐改正。咱们芸姐儿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越想越觉得这门亲事好,大太太和杜妈妈相视一眼,都笑的好不满意。 正待这时,门外打帘子的丫头禀报说,迎春院春景阁的姜妈妈来了,大太太脸色一沉,抄起桌上的团扇就慢慢摇起来,和杜妈妈道:“不用说,这又是来要冰的。小小一个妾,到娇惯的她轻狂起来了。” “那老奴这就将来人打发了去。” “不用。若我不给,明儿我去春晖堂请安,又得被那老不死的一顿数落。”大太太把一个对牌交给了杜妈妈,“你带着她去取吧,想要多少给多少,咱们府里主子少,冰库大,即便是不给她用,等到七八月份上,西府那边短缺了也会来要,还不如给了她,省的老太太又说我苛待她的曾孙子。” 大太太哼了一声,“她正经的曾孙子还没着落呢,那贱妾生的算什么玩意。行了,你去吧。”刚才还高兴着,一提到她厌恶的人她就烦腻了。 六月天,蝉鸣燥热,一到了晚上娇娘也不爱窝在房里头了,就让人收拾了架在荷塘上的水榭,放上冰盆,在这里乘凉。 明灯高挂,将水榭照的亮堂堂的,也不用人在近前服侍,里头就他们两人,有时风从水塘上吹来,便裹挟着荷花的清香,闻之沁人心脾,也能减少几分燥热之感,颇为舒爽。 娇娘眼巴巴的瞅着凤移花端起一碗冰镇酸梅汤就喝起来,把她馋的紧紧揪着他的袖子不放,一会儿看看他跟前冰镇的,一会儿再瞅瞅自己跟前温热的,立即愁坏了,握着勺子的手动了动,情不自禁的就要往他碗里伸。 凤移花随手一推把自己跟前冰镇的另一碗推远,把喝干净的碗放下便坏笑道:“你可不能喝我这碗。乖,喝自己的。”说着便又端起那碗冰镇的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娇娘撇了撇嘴,瞪他道:“你就坏吧。明知我不能喝凉的,你偏要端着冒着冷气的酸梅汤跑到我跟前喝,怎有你这样的坏蛋呢,专门馋人是吧,哼!”说罢,起身远离他,跑到旁边的竹质长榻上就歪着去了。 “正让你说对了,爷专门气你,想瞧你气急败坏的俏模样呢。”他轻笑着跟了过去。 气不得,笑不得,娇娘只能拿团扇拍他。 他也不恼,悠闲自在的往她身边一趟便道:“我让人去接你父母弟弟过来了,明日应该就能到,我安排他们住在以前的姜府,那处我已让人重建了,日后,你何时想见他们都能见。如何?”他望着她笑话道:“往后可不能大半夜的跟我哭闹了。” 娇娘心头一暖,勾起他的一缕长发在手指上绕啊绕的,面色红讪,“谁哭闹了。” 凤移花轻笑一声,宠着道:“好,昨夜趴在爷怀里哭着睡着了的不是你。” “你还说。”娇娘忙去捂他的嘴,凤移花抓着她的手坐起来,搂着她轻叹道:“以后若想父母了便跟我说。” 娇娘湿润了眼眶,摇了摇头道:“不是他们。他们待玉娇娘并不好,只有一个弟弟还算好的。我的父母在别处,你、你信不信我说的话,若你想知道,我……” “嘘。”凤移花轻点娇娘的唇阻止了她要说出口的话,“不用说。你只要记得我那次跟你说的话便是,再一再二不再三。” 想着他要把她做成干尸的话,娇娘就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的枕着他的大腿就乖乖的躺好,一边轻抚自己的肚皮,一边怔怔的望向了天上的明月。 她瞧月,他便瞧她,两厢追逐,当目光相撞时,娇娘浅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他亦俯身在她鼓起若球的肚子上落下轻吻。 人,是不能太贪心的,娇娘想。 西市,杨柳巷,豆腐坊。 天气热,豆腐搁不住就坏掉了,近些日子生意也不好,可愁怀了玉父玉母。 “好在咱们家无暇能干,每次挑着两担豆腐出去,晚上回来总能都卖完。”玉母一边捡黄豆一边道。 “嗯。”玉父盘腿坐在炕上抽烟,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眼袋耷拉的老长,眼睛浑浊着,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就道:“婆娘,这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谁说不是呢。”玉母叹了口气。 “把那两件东西卖了吧。”玉父盯着玉母道。 玉母一顿,抬头瞥了玉父一眼,还不敢大声反抗,就轻轻的嘟囔了一句,“你总想着卖那对东西。” 玉父眼睛一横,抓起小几上的碗就摔到了玉母脚下,“咣叽”一声,玉母登时吓的黄了脸,一声不敢吭。 过了好半响,玉母才敢说话,“咱家也不是到了没米下锅的时候。” “没见识的臭娘们,你懂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养出来的那个臭小子,他去年没考,今年难道还想让老子白养着他,要是不指望着他给我考个状元郎回来,我早撵着他跟人做学徒,给老子挣钱去了。老子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吃吃不上,喝喝不上供着他读书识字烧钱,你当老子傻啊。” 玉父发了一顿脾气,吧嗒吧嗒抽了半天烟,消了消火气道:“去把那对东西拿来,我这就卖了去,咱都几个月没闻过肉味了,也该打打牙祭了,再说了,你想留那对死东西也留不住,不是现在卖,将来也得卖,要是无暇真考上了,还不得给那些考官送礼啊。这东西卖了的钱左右也是花在了她儿子的身上,她地下有知也怨不了咱们。” 玉母想了想道:“卖也行,就卖一个吧,另一个是娇娘的。” “臭娘们,你连人都卖了,竟还想着东西有她一个,我该说你蠢,还是犯傻呢。” 两口子正争执着,奉了命来接人的旺儿瞅着大门开着就走了进来。 一通寒暄,旺儿自报家门,禀明来意,这两口子登时就傻眼了,何曾想到,卖出去的闺女竟得了造化,带着他们也能享福了?! 去,怎能不去,有大屋住,有奴婢伺候着,还有享用不尽的山珍海味,傻子才不去呢。 这下也不用卖东西了,玉父忙去状元及第楼门口去找玉无瑕,这个儿子的臭脾气,他这个当爹的还是清楚的,生怕他犟着不去,二话没说,扛起来就走,连豆腐扁担都扔了。 第102章红颜白骨 朝雨过后,柳色青青。荷塘里花色潋滟,水面上锦鲤上浮,吐出一圈圈清清的涟漪。 娇娘坐在水榭里瞧了半响,融入这清幽宁静的景里,整个人也跟着安逸起来。打眼瞅见一朵熟透了的莲蓬,稍稍一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63 伸手便摘了下来,正要剥莲子吃时,旺儿来了,说是她父母弟弟已然住进了贤德坊姜府,问她要不要现在见见。 娇娘一顿,脑海里便自动出现了一个画面。 吱呀吱呀的磨盘声停了,一个面色黝黑的矮个子中年男人慢慢走近了一个正低头捡黄豆的小女孩跟前,这女孩抬头,小小的脸虽未长开,却已见瑰艳之貌。 那中年男人眼睛浑浊,伸出粗黑的大手就要摸向这女孩的脸,正在这时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瞧见了,顿了顿,面色一拧,扑上来,猛地推开那男人,就没头没脸把地上的女孩打了一顿。 嘴里骂骂咧咧,恶声恶气,面上狰狞如鬼。 不知不觉娇娘把手里的莲蓬捏烂了,待反应过来时,抬头去看旺儿,便见他正震惊着。 “这莲蓬里面竟然烂掉了。”随手扔进了塘里,娇娘拿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不用了。你回去告诉无暇,让他好好读书。” 旺儿愣了愣,“玉姨奶奶,只有这些话让奴传回去吗?” “嗯,就这些,你去吧。” “哦哦。”旺儿忙打千退去。 一夜一日,一日一夜,不知不觉便到了千秋节。 千秋节,乃是圣上的诞辰,在兴庆宫百艳争辉楼下举行,当夜王侯将相,公主命妇举樽同贺。 盛况如何娇娘是不得而知的,只听府里的下人遗憾的说起过,那夜含光门、朱雀门、安上门城楼上洒了密密麻麻一层铜钱雨,百姓们额手称庆,争抢不绝。 “还是圣上有钱啊。”娇娘笑着感慨。 “圣上可是咱们大齐之主呢,岂能无钱。”朝云笑嘻嘻的道,“姨奶奶,奴婢还听银宝说,那夜皇城广场上还演绎了大型乐舞呢,都是宫中梨园里出来的姿貌美秀的宫婢,名字好像叫什么《千秋万岁》,是丽妃娘娘亲编的。” “老奴也听说了,那夜皇城门大开,庶民们一拥而入,可算是饱了眼福了。早知道啊,老奴也该去凑凑热闹。”姜妈妈凑趣道。 “不急,不是还有明年吗,今年既如此盛大,明年也不会太简陋的,明年我放你们的假,都去看。” “真的?”朝云顿时两眼放光,显得极为期待,“看不看乐舞不要紧,奴婢要去朱雀门上抢铜钱呢,听银宝说,那日等在城门下的人,捡来的铜钱装了两袖子也没装完呢,奴婢算了算,那不得有一两银子之多吗,奴婢明年定要赶早。” 姜妈妈一听就笑了,泼冷水道:“别指望了。也就是今年适逢圣上六十整寿,这才撒铜钱与民同乐的,明年散寿若还撒那么多铜钱,御史大人们就该说话了。” 朝云一听顿时撅起嘴来,心里更觉遗憾。 娇娘便笑道:“明年虽不是圣上的整寿,却是咱们家老太太的整寿,今年老太太的生辰是简办的,也没宴请亲朋好友,明年整寿,定会大办,倒时你还是有铜钱拿的,快别撅嘴了。” “是哦,明年是咱们家老太太的整寿呢。”有了期盼,朝云顿时又高兴起来。 “别只顾着玩,没眼色的东西,姨奶奶跟前的茶冷了也不知重新给换上一杯。” 朝云吐了吐舌,端起茶杯赶紧忙活去了。 娇娘笑了笑也没说话,姜妈妈便低声道:“姨奶奶可听说了吗,咱们家大小姐定给万安公主家的嫡幼子了。” “嗯?”娇娘一顿,皱眉道:“老太太不是不同意吗?” “庚帖都互换了,老太太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姜妈妈神秘兮兮的凑过脑袋来和娇娘道:“咱们大太太呦,仗着娘家得势,也不是第一回不把咱们老太太放在眼里了,先斩后奏,能耐着呢。” 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既连姜妈妈都知道了,老太太岂能不知? 这边正说着,春晖堂那边老太太就动了怒。 屏退了左右,老太太身边只留了喜儿,地上跪着大太太,左下首端坐着青阳侯。 屋里气氛紧绷着,老太太气的歪在榻上直喘粗气,喜儿心里着急,不停的给老太太抚胸顺气。 青阳侯给大太太使了个眼色,大太太会意,帕子往眼睛上一抹,眼眶顿红,怯怯的瞅了老太太一眼,便委委屈屈的道:“老太太,庚帖已换了,您看怎么办吧。” 心里却在得意,我还就不信了,凭老不死的你能耐再大,真还能去万安公主府上再把芸姐儿的庚帖要回来不成。 “母亲且消消气,既木已成舟,依我看还是就算了吧。何况,和万安公主府的这门亲事,门当户对的,也没什么不好不是?”青阳侯酌情的劝道。 老太太一口气憋在心里,歪在圆枕上翻来覆去的难受,一听青阳侯这话,猛的一推喜儿恨恨道:“你去给我泼他一杯冷茶,我没他这样的‘好儿子’!还有那败家娘们,也赏她一杯。” “母亲。”青阳侯皱眉。 大太太先看了老太太一眼,随后盯着喜儿冷声道:“你一个奴婢,可得有点眼色才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眼下你虽是老太太跟前的红人,可一旦这老不死的蹬腿去了,你这小命可就抓在我的手里了。今日你若泼了我冷茶,明日我便能要了你的小命。 喜儿素来心性谨慎敏慧,哪能想不到以后,可这会儿她见老太太一人躺在榻上,孤立无援的模样,心里难受的厉害,想着老太太待她的好,她起身在桌上端起两杯茶,一杯泼向了青阳侯,一杯猛的泼向了大太太,干净利落,让人躲避不及。 “你这臭丫头!”在自己母亲面前,青阳侯还算克制,猛地站起身,拱手道:“母亲息怒,儿先去换身衣裳再来聆听母亲教诲。”说罢,顶着一身茶水拂袖而去。 “贱婢!”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鬓,大太太火冒三丈,大发雷霆。 喜儿垂眸回到老太太脚踏上坐定,淡淡道:“奴婢能活到现在是老太太怜惜,若将来老太太去了,喜儿自当相陪,不牢大太太费心,免得脏了您的手。” “你!”大太太起身,指着喜儿,恼羞而怒。 老太太冷眼看着,伸手轻抚喜儿的头,看向大太太道:“你也滚吧。那是你的女儿,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儿媳告退。”大太太冷瞪了喜儿一眼,转身离去,门帘子都被大太太撞的哗啦啦作响。 老太太气极反笑,攥着喜儿的手道:“好丫头,我到底没看错了你,你的终身大事我放在心里呢,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 喜儿摇了摇头,“奴婢一生都伺候老太太,哪里也不去。” “说的什么傻话。” 正待此时,凤移花来了,瞧着屋里地上有些狼藉,便道:“老太太,这是?” “没什么。方才教训了一顿你爹。来,坐这儿,咱们祖孙说说话。” 喜儿忙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64 凤移花今日穿了一件玄色云纹的长衫,腰间绑着一条兽头玉带,头戴墨玉冠,他一进来便吸引了喜儿的目光,只觉他凤眼生威,郎艳独绝,世间难有。 这女子,心里无知无觉住进了一个人,即便压抑着,也会从眼睛里,举手投足里表现出来,喜儿端了杯热茶来,赧然蹲身道:“花大爷,请用茶。” “多谢喜儿姑娘。”凤移花含笑点头。 老太太那一双眼多厉害啊,悄没声息的把喜儿和自己的孙子打量了几眼,不做声的等凤移花吃了茶才开口说话,“花儿,你芸妹妹和万安公主府的这门亲事算是板上钉钉了,这也就意味着,咱们青阳侯府彻底的踏上了楚王的这条船。你心里要早有个打算。” 凤移花沉吟片刻便笑道:“老太太放心便是,我心里有数。” 老太太叹了口气,“再怎么说,那个都是你爹,他既已表了态,选了效忠之人,你还能撇得开吗?我虽是老了,可心里还清楚着,如今朝堂上怕是风起云涌了吧。我听说,圣上把几位王爷都留下了?” “老太太依旧耳聪目明。”凤移花笑着恭维道。 “想不听也难。昨日,我娘家文信伯府来人了,话里话外是探我的口风,我从我那老嫂子口里还是能听出来的,她家出了个皇后,皇后生了二子,不争就是个死。撇开其他王爷母家不提,只说丽妃娘娘,如今协理后宫,隐有副后的凤威,她有楚王这么一个优秀有实力的儿子,她能不争吗?两虎相争,或是一死一伤,或是被人渔翁得利,这里头谁能保证你爹选的那个就是真龙天子,若有个万一,咱们凤家就完了。”老太太深吸了口气,重重的叹出,“再说你二叔,他心里想什么,至今瞒我瞒的密不透风,生怕我是我娘家的传话使者似得,这些日子来我这里也少了。都是不省心的。” 凤移花边给老太太捶腿边笑道:“老太太别想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即便我父亲不好,可二叔是聪明人,他总能保全自己的血脉。对了,老太太,玉姨娘就快要生了,孙儿请您给找几个可靠的接生婆,她年纪小,又是第一胎,这两天胡思乱想,晚上总哭。” 老太太一听就笑了,“到底还是小。这事我知道了,明天就把接生婆给你送过去。另外,产房可预备下了?” “预备下了。”凤移花见自己成功转移了话题,便接着道:“说是产期就在这两个月了,等她生的时候,老太太你帮我多留意着,扁素说这胎极有可能是男娃。” “不是像,就是,我仔细瞧过你那姨娘,肚子尖尖爱吃酸,那身量从后面看依然如黄花闺女似得,这一准怀的是个男娃。若是女娃啊,她那身段早肥硕起来了。” “真的?”凤移花故作喜悦的道。 “真的,祖母可不骗你。”老太太喜道。 祖孙俩又说了半响话,凤移花这才告辞出去。 他走了,喜儿的目光还没收回来,老太太把这看在眼里没做声。 门外回廊上,那一对蓝金刚鹦鹉“桑桑”“尼尼”的叫着,凤移花站在此处逗弄了半响,若有所思。 四王留京各有动作,身负宫城安危的羽林将军凤移花这里便空前的热闹了起来,三不五时的有人拜访,有人邀请。 时光匆匆留不住,弹指间又是两个月过去了。 这日沐休,凤移花推了宴请在家休息。 香风轻拂,落花满庭院,他正惬意的躺在摇椅上让娇娘念诗给他听。 她那声线娇娇软软,念起诗来也搔的人心痒痒的,尤其是念到那句: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时,他眉眼笑盈注上一股坏气,伸手便去勾她那张张合合的唇里丁香。 娇娘也笑,挥手拍开,扔了诗集,拿起另一本来便道:“我家弟弟也会作诗呢,我读你听,顺便给提点改正的意见。话说,会作诗就一定会做官吗?用诗来考真的能考出一个人的真实水准和人品?” “诗中自有那人的情怀,情致的高尚与否倒是能映射而出。你念吧,我听听他做的。” “好。” 娇娘正要念时,便见银宝轻咳一声垂头走了进来。 “何事?”凤移花闭上眼,揉了揉额头。心里明了,无外乎是有人来拜访,或是一些不能推脱的宴请。 “回大爷,明威将军夏侯临求见。” “夏侯临?” “是谁?”娇娘随口问了一句。 “这倒是个跟谁也不沾边的。”凤移花想了想,起身道:“我去去就来。银宝,走。” “是。” 娇娘见这个霸占了她摇椅的坏蛋终于走了,忙躺到摇椅上一摇一摆的享受去了,心里嘿嘿笑着得意。 阳光透过梨树射下斑驳影子照在娇娘的脸上,她把书往脸上一放,晃晃悠悠着便迷困了过去。 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别个人却早已战战兢兢的过了好几个月了。 外书房院子里,凤移花和这明威将军一见如故,饮酒笑谈,投契的紧,便让人去叫爱妾来跳舞助兴。 这会儿彤姨娘正和秦姨娘闲磕牙,石桌上,瓜果点心足有八,九盘,地上满满吐的都是瓜子皮,她一见了银宝,心里便是一咯噔。 “彤姨奶奶,大爷有请。”银宝笑眯眯道。 彤姨娘看了秦姨娘一眼,笑的极为勉强,忙脱下皓腕上戴的赤金镯子要往银宝手里塞。 银宝后退,笑道:“彤姨奶奶这是作甚?” “你拿着,我就问你几句话。” “彤姨奶奶有话直接问奴便是了,无需如此。” “银宝你这是看不上我的金镯子啊。”彤姨娘讪讪的戴了回去,忙道:“不要那我就不勉强了,我问你,大爷叫我去是想做什么?玉姨娘可在场?” “大爷叫的是您,玉姨奶奶怎会在场。”银宝心如明镜,上次谣言的事儿便是他查的,便接着道:“彤姨奶奶还是别问了,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秦姨娘翘着二郎腿,仰着脸吐了口瓜子皮,讽刺道:“你去吧,早晚有这一天的,没瞧见连咱们厉害的大奶奶都栽了吗,还能跑了你我?别做梦了,去吧。早死早超生。” “你什么意思?”彤姨娘瞪向秦姨娘。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难道不清楚?”秦姨娘扫了脸色发白的彤姨娘一眼,又嘲笑道:“你既做了便去承认,他还能吃了你不成?就你那小打小闹的,没伤着他的宝贝一丝一毫,他顶多也就把你配人算了。” “你血口喷人,那谣言不是我传的,不是我,银宝,你相信我,不是我传的。” 秦姨娘嗤笑一声,“瞧瞧,你是老鼠胆啊,这就不打自招了。我都不屑的说你,你既要做,至少做到伤了她皮毛啊,你倒好,罢了、罢了,我都嫌你丢人。银宝啊,赶紧带着这蠢货走吧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65 ,我是再也不想与她为伍了。” 说完,拍拍屁股,扭着柳腰便施施然走了。 彤姨娘顿时慌了,手足无措,瞅着银宝在这儿,像是见到最后一棵稻草,忙紧紧的抓住,求救道:“银宝大爷,你帮帮我,我知道你在大爷跟前最是有脸的,求你了,我、我把身上贵重的钗环首饰都给你。”她忙拔下头上的一株蓝宝石金钗递到银宝眼前,“这还是我开脸做姨娘的那日老太太赏我的,很值钱的,银宝大爷,你快收下。” “彤姨娘无须恐慌。”银宝瞧着她也可怜,便道:“大爷给你找的下家很不错,是个从四品的将军,为人豪爽,待妻妾公正,凭姨奶奶的姿色,跟着这位将军去了,只要好生伺候着,定有好日子过。” “我不去,死也不去。”彤姨娘眼泪流了一脸,转身便跑,“我要去见老太太,我要求老太太给我做主。” 银宝收了笑脸,随手一抓便掐住彤姨娘的衣领给逮了回来,猛的将人摔到地上,冷下声音道:“彤姨娘,到了这会儿上您再去找老太太便没意思了。奴奉劝您一句看清形势,若此时您不从命,待这位将军走后,你觉得大爷会如何处置您?发卖了您倒还不至于,可配给府里小厮还是有可能的,您自己掂量掂量,是去给从四品的将军做妾享福啊,还是跟着一个永没有出头之日的小厮享福。” “银宝大爷,真的没有回环的余地了吗?”彤姨娘用袖子一抹脸上的眼泪,可怜哀求道。 银宝冷脸摇头,“去还是不去?若是去,您便去屋里换上一身艳丽的衣裳,在那将军面前跳上一支诱人的舞蹈,一举将人拿下,从此荣华富贵还是您的,若是不去,大爷说了,他也不勉强,待他回来,直接将您配出去也就是了。” 彤姨娘呜呜的哭起来,看着银宝,满目恐慌,“若是、若是那将军待我不好怎么办?若是他家的夫人是只母老虎怎么办?” 银宝气笑了,直接道:“怎么,您还想咱们大爷给您把以后的路铺陈的平平坦坦的您才肯走?” 彤姨娘连忙摇头,从地上爬起来,把眼泪擦干就道:“我去。我这辈子都不想吃苦了,傻子才想嫁给小厮做奴才呢。咱们大爷这里既容不下我,我去别处就是。” “这就对了。”银宝一指屋门口,“彤姨娘,进去换衣裳去吧,大爷那边还等着呢,您可要好好把握时机,若是那位将军看不上您,咱们大爷可也不能硬把您塞出去不是,所以说,能不能继续过穿金戴银的富贵日子,还要看您自己的造化。” 彤姨娘一听忙道:“我这就去好好打扮,你等着我,不许走啊。” 银宝哭笑不得,挥挥手道:“您快着点吧,若是那将军提前走了,奴可不负责。” 日落西山时,鸟儿叫,虫儿鸣,彤姨娘被花大爷送给了明威将军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侯府的角角落落。 赠妾酬友,送妾道别,姬妾互换,这在大齐是寻常事,也是雅事儿,谁也不会说什么,然,于姬妾自身而言,却满满的都是辛酸泪。 书本掉在地上,一会儿的功夫便被落花掩埋了。 一瓣桂花从枝桠上飘落,打着旋儿落到了娇娘的眼睛上,痒痒的,卷翘的睫毛如羽,呼扇了几下便睁开了。 一觉醒来,怔怔的望着满园落花,倏忽不知今夕何夕,抬眼时便见一个穿着一身水蓝色舞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是彤姨娘吗?”娇娘眨动了几下眼,认真将她打量,忽然发现,这彤姨娘原来也有美的惊人的时候。 “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彤姨娘也不说话,只是瞅着娇娘笑,笑靥飘忽,如同悬在空中飞舞的粉白花瓣。 她想起来了,那日彤姨娘就站在荷塘的对面悄悄的看她,不知她在看什么,等她发现了她时,她转身就走了。 “彤姨娘这是打算为谁跳舞?”娇娘坐在摇椅上又问她。 她还是不说话,忽然甩起云袖便在她面前跳了起来,舞姿绝美,花瓣落的越急,她跳的越带劲,辗转腾挪,忽然就踩着祥云飞了起来。 “飞天了?!”娇娘欢呼一声。 彤姨娘这时却说话了,“玉妹妹好生霸道,连一席之地也容不得我们睡睡,我们也只不过想依附着侯府讨一口饭吃罢了。这回大爷赶走了我们,我们只能落魄他乡,死为白骨了,玉妹妹这回总满意了吧。” 说完,那红颜美人瞬间便幻化成了一具白骨。 娇娘吓的尖叫一声,蓦地睁开了眼睛。 “娇娘!”凤移花俯身要抱她。 娇娘一见是他,忙一把搂住他的脖颈,紧紧抱着,死不松手,十指隔着青衫抓出一道道的痕迹,无缘无故心里酸涩,眼睛大睁着便落下泪来,哽咽着道:“我、恨、你,好恨。” 凤移花蓦地看向守在旁边的朝云落霞,她们两个面色一白便跪到了地上,轻拍着娇娘的背道:“可是做梦了?” “彤姨娘去哪儿了?”娇娘突然问。 凤移花冷睨地上跪着的两个侍女,朝云双股发颤,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 “被我一个友人看中,要去做妾了。”说罢,抱起娇娘便往屋里去。 娇娘怔然,望着他紧绷的下巴,咬紧了牙关。 到了屋里,被放到床上坐着,娇娘看尽他深邃的眼瞳,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后她搂住了他的脖子,一边落泪一边吻他的肌肤。 凤移花叹了口气,回吻她道:“你放心便是,那明威将军我知道,是个爽快人,家中只有一妻一妾,彤姨娘去了,只有享福的份儿,比跟着我强。再说,在她心中我只排在富贵荣华之后,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嗯。”浅浅一叹。他一点点的吃她的耳朵,麻麻痒痒的,一会儿便也好了。 半个时辰之后,凤移花从屋里出来,院子里还跪着朝云落霞姐妹,他低睨着她们,淡淡道:“说罢。” 朝云自知闯了祸,吓的边哭边道:“大爷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在守着姨奶奶的时候,和落霞姐姐偷偷的讲彤姨娘的事儿,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着实不知,姨奶奶会在半梦半醒间把话听了去,又做了梦,求大爷饶恕。” 落霞也跪在你地上求情,“大爷,求您看在朝云是无心之失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若不是看在你姐姐对她有救命之恩的份上,这会儿你已不在这里了。自己去姜妈妈那里领二十戒尺,罚三个月月例,若下次再这般乱嚼舌根,你们姐妹自去吧,我这里容不下你们。” “多谢大爷。”落霞轻吐一口浊气。朝云亦是啼哭着连连给凤移花磕了三个头。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不知不觉又到了夜晚。 八月的深夜,还有余热,窗下榻上,秦姨娘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66 正撩着裙子,露出一双丰润的大腿,那涂抹了鲜妍蔻丹的手指在两腿之间揉搓,她闭着眼,粗粗的喘息,一会儿舒服的叹气,一会儿又痛苦的皱眉,随着那手指的动作越探越深,抽,插越快,她蓦地小叫了一声,整个人如死过一回摔到了锦褥上,手还挤在两腿之间没有力气拔,出来,身子一缩就像是虾子。 屋里漆黑,死寂一片,窗下的蛐蛐今夜也不叫了。 秦姨娘面对着墙壁默默的流泪,只觉得这天好冷啊,冷的她就像睡在冰床上。 第103章产子一 老太太既已看出了苗头,每次凤移花去请安时,她便会多注意喜儿些,就发现这丫头果真看上了她的花儿,只是花儿似乎对喜儿并无别样的情愫,这就有点难办了。 她虽心疼喜儿,可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孙子不是。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老太太思来想去,就是不好跟凤移花开这个口,久而久之竟成了她一块心病了。 转眼到了九月间,老太太有一日歪在榻上打瞌睡,竟梦见了自己的夫君老侯爷,待梦醒时老太太抹着老泪哭了一场。 喜儿忧色满面,拿着帕子忙给擦拭,道:“老太太因何事伤怀?说来跟奴婢听听如何,奴婢虽愚钝,可必将尽力排解,若奴婢不能解您的忧愁,不还有花大爷,凌二爷吗。” 老太太感慨的望着这从小就呆在她身边服侍的可心丫头,攥着她的手道:“你可是心悦花儿?” 喜儿一顿,手心里握着的帕子一霎飘落在地,她掩饰的忙去捡拾,力图镇静道:“老太太说笑了。奴婢怎敢有那种妄想。” “喜儿,你过来,坐这儿。”老太太心平气和,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是。”喜儿垂头应着,默默坐了上去,看似镇定,实则她使劲揪扯帕子的手势已然出卖了她内心的慌张羞赧。 “我老了喜儿,可你还正在如花的年纪。我担心万一哪一日我于睡梦之中去了,你的将来堪忧。那日我让你泼了老大和老大媳妇,是我气急之下没为你考虑。老大媳妇心胸狭窄,我若一走,她必将以你为鸡,杀你以震慑我留下来的老人,我原本想认你为干孙女,将你远嫁来避免这场祸事,可你偏偏看中了花儿。” “老太太,奴婢没……” 老太太挥手打断,“你究竟喜欢不喜欢,我一双眼还看得见,你也无需急着辩驳。你尽心尽力服侍我一场,我忖度前后,还是决定满足你这小小的痴妄。” “老太太。”心事被戳穿,喜儿面红耳赤,恨不得拿罩子将自己罩住再也不见人了。 老太太仔细一打量她,便见这丫头也是个秀媚佳人,便笑着道:“原来小喜儿已然出落的如此美貌了。是我的错,竟将你耽搁至今。” “老太太,您今日真要羞煞奴婢吗?”喜儿捂着脸,慢慢跪到了脚踏上。 如此反应,便是同意了她的做法了。老太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去把你们花大奶奶叫来,我先探探她的口风,咱们再慢慢谋划,必了了你的心愿便是。” 喜儿已羞红了脸,听着老太太要她去叫人,她赶忙起身跑了。 老太太笑着招来红雀,让她倒茶捶腿,静心歪在榻上慢慢等着。 春晖堂离着迎春院不太远,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杜元春由兰翠搀扶着便到了,进了门,先毕恭毕敬的给老太太请了安问了好。 “你坐吧。”老太太一指放在跟前的绣墩,抬眼仔细打量她,便见她穿着素淡,妆容清寡,周身的气焰也收敛了起来,便道:“我瞧你现在的模样倒是很顺眼了。” 杜元春温婉一笑便道:“以前是孙媳不知好歹,总想着鹤立鸡群,病了一场之后,孙媳感悟颇多,往后必当做个贤良之人,尽心尽力为大爷掌管好后院,免去大爷的后顾之忧。” “这就对了。”老太太欣慰于杜元春的改变,便道:“你虽有过错处,也糟了花儿的厌弃,可他心里定然还记得你的好,其他的不说,只一样,当年你明知花儿的腿有可能一辈子都治不好了,还是毅然的嫁了过去,他就铭记于心。你于他是不同的,往后你殷勤小意的服侍他,体贴他,他必会再度回到你的身边来。你瞧着他现在宠那玉姨娘吧,怨不怨?恨不恨?” 杜元春忙摇了摇头。 “即便是怨恨,你也怨不着别人,要怨就怨你自己。他宠别人,也是你自己推过去的。” 杜元春的心疼了一下,勉强的笑脸有些挂不住。 老太太瞧着她的笑比哭还难看,便打住了话头,拍着她的手道:“不管花儿有多少个女人,你只要记住你是他的妻,你们死后是要同穴而葬的,这就行了。她们不管如何蹦跶都越不过你去。” “谨遵老太太的教诲。”杜元春心里只有苦笑的份,若老太太知道她做过的事情,现在就是看见她都会觉得羞耻吧。 老太太满屋子一瞅发现不见了喜儿,哼笑了一声,便道:“她到知道躲了。” “老太太找谁?”杜元春问了一句。 “喜儿啊。”老太太看着杜元春道:“你回去问问花儿,我给他个‘喜’字他要不要。好孩子,你去吧。” 杜元春呆了呆,随即僵硬的告退走了出来。 待兰翠提醒她到了迎春院时,她才恍惚清醒过来,老太太这是想把喜儿给了他呢。 “大奶奶,奴婢瞧您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可有什么心事吗?”兰翠递上来一杯茶问询道。 杜元春轻吹了吹飘在水上的茶叶一会儿,忽然淡笑道:“我可没什么心事。兰翠,你去春景阁找大爷,就说老太太要送他个‘喜’字。” 兰翠一看天,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呢,大爷在屯营里还未归啊,这时候怎让她去春景阁找人? “大奶奶?” 杜元春吃了口茶道:“让你去你便去,别啰嗦了。” “是。”兰翠一时没转过弯来。 待她到了春景阁,看见挺着大肚子在庭院里散步的娇娘,她蓦地意识到,这两日便是玉姨奶奶的产期了。 大奶奶这是要……兰翠咬了咬牙,转身想走,可她的身影已被娇娘看见了。 “兰翠姑娘来我这里可是有事吩咐吗?” 兰翠的脸色扭曲一阵,想给娇娘摆出个笑脸来,可她心里害怕着,怎么也不能成形,只好低垂下头磕磕巴巴的道:“奴婢、奴婢是奉了大奶奶的命来找大爷的,大奶奶说,老太太要送他个‘喜’字,问大爷要还是不要。” “什么样的‘喜’字,可是用大红纸剪出来的?”娇娘来了兴趣,不禁追问道。 “是老太太身边的‘喜’。”兰翠双手紧紧交握腹部,一咬牙便道了出来,说完就急急忙忙的问:“玉姨奶奶,大爷还没回来吗?”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67 “没。”娇娘愣愣的道。 “哦,这样啊,那奴婢就先回去复命了。玉姨奶奶您保重身子。”说罢,迈着小碎步匆匆的便走了。 正扶着娇娘散步的姜妈妈如何听不出,老太太身边可不是有一个“喜”吗,见娇娘脸色不好,忙劝道:“姨奶奶莫要乱想,这事大爷不还是没答应吗。” “我没乱想。”娇娘笑了笑,“方才走了几步来着?五十八,还是六十八?” “是六十八。”在一旁帮着数数的朝云提醒道。 “今天还有三十二步。”娇娘却蓦地抓紧了姜妈妈的手臂,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姜妈妈,我肚子疼。” 姜妈妈蓦地一愣,反应过来忙问道:“可是要生了?” “应该是的。” “快去叫接生婆!”姜妈妈焦急的吼了朝云一嗓子。 “没那么快,我现在就是一阵一阵的疼。姜妈妈,我不慌张,你也不用慌张,之前咱们不是演练过好几次了吗,让她们各司其职就行了。” “是是是。”姜妈妈又忙喊了一句,“姨奶奶要生了,各司其职。” “现在我们去产房。”娇娘镇定的道。 “对、对,该进产房了。” 当娇娘躺在早已准备好的床上,当她有条不紊的拉住了绑在床栏上的白绢绳子,望着床顶她笑了笑,原来她竟可以这样勇敢,这一次她该谢谢杜元春,也谢谢老太太,临到她产子的时候竟突然想着要塞一个女人给凤移花。 才送走了一个彤姨娘不是吗,她怎能甘心,这么快就有另一个女人来填补这个空缺。 好痛…… 娇娘额上布满了一层汗珠,随着产婆一声声“姨奶奶使劲,再使劲”的粗喊,她手里攥着的白绢便被勒的越来越紧。 好疼,那是肉生生的被撕裂开的疼,她好想大声的喊出来,让那罪魁祸首听见她的痛苦,可是不行,这口气若然一松,她害怕自己就没了一开始的勇气。 要忍着,忍一忍就过去了。 要使劲,努力的挤,应和着产婆的呼喝声,她在心里也默默的喊,使劲!使劲!使劲! 与此同时,老太太、姜姨娘、大太太、杜元春等人那里也得知了消息,凤移花那边更不用说了,产期就是这几日,他是时刻惦记着,这不,娇娘这里一发动,接到消息的青儿猛的就窜出了门去。 第104章产子二 碧空洒下浓浓的墨色,斜月东升,几点星辰点缀其间,春景阁亮起了灯,璀璨明亮。 凤移花回来了,身上的军服还没来得及换下,一回来就站在西厢的回廊上来回踱步,隔着一层明黄色的窗纱,他只能听见屋里那女子压抑的低吟,嘴里似乎塞了布团,亦或者咬住了木棍,总之,那压抑的声音让他心里发慌,此时此刻,他竟有些后悔,不该这样早便让她生孩子,连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一盆盆的热水往屋里端,换下来一盆盆的血水,他看的都眼晕,那几夜她总是半夜不睡窝在他怀里哭,他以为临到今日的时候,她也该是半向他撒娇求怜半是疼痛喊叫才对,可事实却是……屋里稳婆的声音盖住了她的。 竟能如此吃疼? 他越想越觉得反常,打眼看见朝云又端了一盆血水出来,他随即招手叫了她来。 朝云自上次被他严厉训斥过之后,便有些怕他,这会儿被逮着问话不敢有隐瞒,把今日午后发生的那一幕如实禀告了,一字未添,一字未减。 凤移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屋内那小女子该是心里憋了气,撑着这口气和他怄呢。 他又气又想笑,挥手让朝云去忙。若说她和别人不同的地方,有一点便是,受了委屈、羞辱,她从不和那些女人一般见识,只会怨他恨他,至今他锁骨的位置上还留着她一口牙印呢。 “花儿,里头情况如何了?” 凤移花一看是老太太带着杜元春来了,迈下石阶迎了上来,道:“老太太怎来了,在春晖堂等消息便是了。” “我在春晖堂等的心里发急,就亲自过来看看。” “大爷,夜安。”杜元春并其他奴婢蹲身行礼。 凤移花没有理会,直接搀着老太太往正堂引。 老太太安抚性的拍了拍杜元春的手,停下来听了会儿便道:“怎没有声儿?”这声儿,自然指的是产妇的喊叫声了。 想着这是自己的亲祖母,自小疼他,凤移花只能垂着眼淡淡道:“许是她能吃疼吧。” 老太太哦了一声,没发觉有何不对,也没想着自己哪里做的不合适,就道:“这样也好,留着气在口里,有劲生孩子。” “夜来露浓风凉,老太太还是去屋里坐着等会儿吧。” “也好。” 一行人进了屋,老太太坐正首榻上,凤移花坐在近前,杜元春选了右下首椅子坐定,屁股还没挨上椅子,便觉一道冷厉的视线盯上了她,她顿了顿,正襟危坐,两目清明,问心无愧的看了回去。 眼神交汇,杜元春心里想,这事的因由可不在我,我不过是派了人去找你,想向你如实禀报罢了,谁知你不在,谁知那玉娇娘妒性如此之重,连长者想赏赐的人也容不下。 “老太太,要说这事也该怪我。”杜元春忙起身告罪。 “这话如何说的?” 杜元春先是轻瞧了喜儿一眼,随后便叹了口气道:“老太太嘱咐我的那件事,我回去之后就让兰翠去找大爷,谁曾想大爷不在,兰翠许是在玉姨娘跟前多了句嘴吧,想来玉姨娘是多了心,生了闷气,这才……大爷,是妾身的不是。” 杜元春忙起身给凤移花赔罪,端的是歉然小意。 老太太雪眉一皱,当即道:“她竟如此小性?” 喜儿看了凤移花一眼,拳头攥的紧紧的便往后退了一步,似是想把自己隐藏到暗处,可屋里亮如白昼,她就站在老太太身后,杵在那里极为明显,脸色也红白交加的。 “老太太怎忘了,她的产期也是这几日,不过是巧合罢了。”凤移花道。 老太太瞪了凤移花一眼,点着他道:“都是你宠惯出来的。” 西厢里正拼了命生孩子,他心绪不佳,老太太恼了他,他也提不起精神来哄她,就定定的坐在椅子上,瞧着地面出神。 杜元春生怕凤移花又想出招来辖制她,忙又道:“玉姨娘自来温顺听话,定然没有想忤逆您的意思,该是如大爷说的,巧合罢了。” 老太太冷睨了杜元春一眼,扶着拐杖就站了起来,“你啊,是越来越没了灵气。以前贯会说话,八面玲珑,现在是拙计劣等,漏洞百出。不过你正应了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外表再是如何温婉,你杜元春还是杜元春,到死也改不了。” 数落完杜元春,挥起拐杖来又轻打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68 了凤移花的小腿一下,“我这就走,不在这儿碍你的眼。” 凤移花苦笑,起身相送,“老太太严重了。” “你看看你,不过是妾室生个孩子罢了,你怎一副英雄气短的委顿模样,若她真成了那妲己褒姒之流,花儿,你觉得祖母我还留不留得她。” “老太太。”凤移花还要说些什么,老太太眉目一皱便道:“喜儿,快伺候你们花大爷去内室更衣,这回了家身上竟还穿着朝服,这是哪家的规矩,伺候你的那些奴婢小厮都该拉出去杖打!” 说完,便带着来时的那些丫头妈妈走了。 杜元春也不敢多呆,更不敢看他此时的表情,忙也告辞去了。 屋里顿时只剩下了凤移花和喜儿,喜儿微有些手足无措,瞧着凤移花看过来忙垂头道:“大爷,奴婢伺候您更衣。” “劳烦喜儿姑娘了。”凤移花浅淡一笑,那俊颜在明黄的宫灯映衬下越发晃的喜儿一颗心砰砰直跳,彷佛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 姜姨娘一早便得了消息,没往春景阁来,反倒是去了大太太那里。 正室与妾,哪能平心静气的相处,又是姜姨娘自己上赶着去的,自然是得了大太太好一顿奚落,她面上不喜不悲,任凭大太太过了把嘴瘾,便熟门熟路的去大太太安置在卧房里的大佛像下跪着。 大太太也不阻拦,也跟着走了进来,静等着她出花招,谁曾想,她往冷硬的地上一跪,双手合十便默念起经文来。 大太太看了半响也没看出这贱人要作甚,便嘲笑道:“怎么,在我这里念了十年的经,一时离了去还想念起来了?莫不是,你膝盖上那层皮便是犯贱,一时不跪着不舒服?” “大太太,礼佛心要诚,戒贪、嗔、痴、很,如此,来世我们才会心想事成。” 大太太冷笑一声便道:“好一个贪心的贱人!如今你已诰命加身,儿子也不知用了什么肮脏法子混得了锦绣前程,而今夜你也即将喜抱金孙,竟还不知足?还要心想事成?你心想事成什么?莫不是要把我踹下正室之位,你来坐坐?!” “婢妾并不想要你的正室之位。”姜姨娘转过身来看着大太太,淡笑黯然,“从我决定卖自己为妾以救重病的父亲时,这一辈子,我只希望能安稳渡过,再也没有别的奢求。这话,妾初进侯府时便跟您说过,可惜的是您始终不信。” “你自然没有别的奢求,一举得男,侯爷有后,他拿你们母子当宝,拿我当根草,你们一家三口日夜在我眼前欢声笑语,好不圆满,可我呢?说得好听是侯夫人,在外面也是风光无限的,可实际上呢,我在这后宅之中却被你重重踩在脚底下,连气都喘不匀。不费吹灰之力,你成了这后宅真正的女主人,呵,好一个没有别的奢求啊,我若真信了,如今我在侯府里就是个重病在床的活死人!” “姜洛水,收起你那副讨人厌的嘴脸吧,你骗不了我,你今夜来我这里猫哭耗子,不就是怕我‘一时兴起’加害了你那宝贝金孙吗,你放心便是,这会儿你们风头正劲,我便是想出手,也不急于一时,还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好‘玩’,生出来了才好‘玩’,那可是我的庶长孙,我自然得多‘疼疼’他。呵,我这话说的早了,生出来的还不知是个什么呢。” 春景阁正堂,卧房,凤移花坐在床上,嘴角衔笑,佞邪眼冷,喜儿则站在离床不远处俏生生立着,她没有抬头,正春心萌动,羞涩难言,心里想着,花大爷既让她伺候更新,这便是接受了她的意思吧,正喜不自禁时,便听那人道:“脱衣裳。把自己脱的光溜溜的爬过来,爷这便宠幸了你。” 喜儿愣然抬头,不可置信的道:“大爷您说什么?” “说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让你脱光爬床,若不脱光爷如何下手破你的处儿,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念及你伺候老太太有功,爷岂能不满足了你。你老老实实呆在爷身边,爷会赏你一口饭吃的。” 一霎,那羞红的脸便褪去了颜色,白的如同老太太那一头银发,她浑身颤抖,整个人像极秋日凋残落入冰冷湖水的花瓣,只来得及一个旋身的飘荡,便被水下的鬼扯了进去,勒紧她的脖子,呼救不能,片刻便没了气息。 “大爷,奴婢并非、并非……”并非什么,她已说不明白,只是不知不觉的,泪就糊了满脸。 血腥味儿浓重的产房。 第一胎生的艰难,三个时辰过去后,娇娘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软绵起来,汗落如雨,湿哒哒的黏着她不舒服,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拔河,一个叫她放弃,只要晕过去,眼前一黑,什么痛苦都没有了,管她来世今生,命运几何;一个叫她坚持,只要接着忍下去,当肚子里的肉球被挤出来,她就能看见一个真正意义上同她血脉相连的小宝贝。 眼前白花花一片,混混沌沌,她似看见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冬去春来,枯叶花红,那一粒豆子就长大了,小宝贝迈着摇摇晃晃的小步子,咯咯笑着向她跑来叫妈妈。 竹棍猛的被她咬断了,她用尽力气终于喊了出来,也在那一霎,她的肚子空了,一个血粼粼的孩子被稳婆扯了出来。 “哇——” 破晓黎明。 原来她的孩子要选一个满是光明的时刻才会出来。 “娇娘……”凤移花猛的站起冲了出去,自己撞到了人都不觉得。 喜儿捂着被撞疼的肩膀,趴在地上,泪,戛然而止,整个人僵若木偶。 “生了——” “是个男孩。” 折桂堂。 “真是个男孩?!”大太太重复一遍,猛的摔碎了手中的茶盏。 初阳东升,五彩的光线遍洒大地,产房里的血迹被能干的丫头们擦洗的一丝不剩,褥子换了干净的,是娇娘喜欢的凤穿牡丹纹珊瑚红色的,窗户打开了,最后的一丝血气也被暖阳挤的无处可逃,屋里还烧起了百合香,清香很快充斥了屋子,焕然一新,再也没了和死亡亲密相连的那些触目惊心的殷红和腥味儿。 凤移花抱着娇娘,娇娘怀里是她拼尽所有生下的宝贝,小小的脸,白白的皮肤,小红嘴咕嘟咕嘟裹吮着小舌头,真是玉雪可爱啊。 站在窗外,喜儿瞧着凤移花,只觉他眼睛里全是那对母子,他被她们塞的慢慢的,边边角角都是她们的倒影。 这才是真正的大爷吧。 他不风流,也不无情,他是把所有的真实都给了别人。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即便把自己送上门去只求做他身边的影子也是多余。 喜儿转身,黯然离场。 这样一个男人是她所求,只是和她无缘。 强求无意。 第105章交融 喜儿回到春晖堂,一见老太太便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69 跪了下去,笑着落了泪,摇了摇头,道:“老太太,奴婢不喜欢花大爷了。” “为何啊?”老太太可不信自己的一双眼看错了她,便道:“你不用害羞,这事自有我给你做主,他必能纳了你,至于别个人,你无需顾忌。” 喜儿感念老太太待她的好,真诚的给老太太磕了个头,擦干了泪道:“老太太,奴婢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想起了一句诗,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好诗,我年轻的时候最爱这句。”老太太笑道。 “奴婢也极爱这句,所以奴婢便想要一个只执我之手,与我偕老的夫君,但是花大爷不是,奴婢想清楚了,奴婢不愿给人做妾,即使是花大爷也不愿,求老太太成全,再莫要将奴婢推给花大爷了。”喜儿看着老太太坚定的道。 老太太冷眼打量了她一会儿,见她果真打定了主意,便道:“你起来,到我身边来。” “是。”喜儿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复又在老太太脚边跪了下来,“是奴婢的错,让老太太为难了这些日子。” “罢了。”老太太拿帕子给喜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叹息道:“看来,我果真是老了,你们小年轻的想法,我竟是不懂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也省的花儿埋怨我。至于你呢,改明儿选了黄道吉日,我收了你做干孙女,然后啊就着手给你找婆家。” 喜儿又摇了摇头,道:“老太太,奴婢想一直伺候您,不愿嫁人,至少现在还不想,求老太太成全奴婢的这一番孝心。若老太太实在厌烦了奴婢,要将奴婢嫁的远远的,那奴婢宁愿一死。” “你这丫头,什么死不死的,别老把死挂在嘴边上,不吉利。”老太太也是知道她的脾性的,刚烈的很,只能妥协道:“都随你吧。” 那夜事后,凤移花等了几天,发现春晖堂那边没了动静,他吐了口浊气出来,便把这事当个闲话说给了娇娘听。 娇娘那会儿已能坐起来了,听过之后就瞪了他一眼,“若那喜儿真脱光了往你床上爬,你待如何?” 凤移花心知这妮子是吃醋了,便笑着道:“这喜儿是个刚烈正经的女子,她心中越是倾慕于我,越不可能就那么不明不白的委身于我,何况,喜儿这姑娘,心中自有骄傲,那夜之后,想必便能认清事实了,我欣赏这样进退有度的女子。” 怎能在她的面前夸奖另一个女子,即便那女子已不战而降了也不行,尤其是在她刚生完孩子的时候,一霎这醋缸便翻了。 气咻咻的将人推出床外,扯下床帐,搂着孩子躺下就不搭理人了。 凤移花站在床外愣了半响儿,半响儿都摸不着头脑,他方才说什么了?这臭丫头怎忽然就生气了? 感情是母凭子贵,一招有了新靠山,她腰杆挺直了,便不把他当宝了? 这还了得,他必得让她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想罢,他亦凶巴巴的拨开床帐钻了上去,一通外强中干的训斥之后,便听床内传来了委屈的啼哭声,紧接着便是男子慌了慌张的诱哄声,再然后娇糯的女声猛的扬了起来,理直气壮的一通反训,那大爷便越趴越低,最后抱着他儿子就缩到床角里去了。 可了不得了,娇猫咪生完崽子一霎崛起变母老虎了。 此番事了,白驹过隙,卧床四十多天后,她终于被允许下床沐浴。 春景阁内有专门的一间浴室,里面建了一个大池子,全是用汉白玉石修砌而成,期内布置极为华贵。 四十多天没洗澡没洗头,可想而知她已臭成了什么样儿,一进了这浴室,先是对着那一池子撒了花瓣的清水垂涎了半响儿,随即任命的进了大浴桶,她身上脏的紧,还是痛痛快快的先在浴桶里洗一场,再去祸害那满是花香的大水池吧。 先是用香苓洗了头,随即便拿丝瓜瓤搓起身子来,想着这么多天没洗澡,丝瓜瓤一上身她便卖力的搓洗起来,直到手臂微酸了才住手,冲洗之后顿时就感觉自己身上掉了一层皮,轻了二两肉,浑身清爽。 可后背她依旧感觉没洗干净,想了想,还是开口叫了落霞进来,她则从浴桶里爬了出来,冲向了那垂涎已久的大浴池。 浴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双黑底云纹的靴子出现在了一扇绘着美人夜宴图的屏风底下,紧接着便转出了一个面带坏笑的俊美男子,不是凤移花,她的大爷又是谁。 而正闭着眼享受水浴的娇娘却没发现,听着动静便道:“落霞帮我搓搓后背。” 说着便转过身去趴在了池边。 凤移花也不说话,三两下除去了身上的衣物,光着身便下了水。 水池因进来了一个人而如涨潮一般翻涌了少许,娇娘察觉出了异样,正想着她只是要落霞帮她搓背罢了,怎这丫头就傻不愣登的下来了,正要回头之际,便一下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这突来的动作惊吓住了她,张口欲叫便被堵住了嘴,眼睛猛眨几下,瞧着来人她就气死了,挣扎着从他口里逃脱,羞窘的锤了他一记,便道:“你怎来了,不是在屋里瞧你儿子吐泡泡吗。” “娇娘,我想你了。” 禁欲了几个月,这一招闻到了肉香,便颇为激烈,一边说着话,一边那手掌便用力扒开她的娇臀,早已挺立起来的凶器在那娇艳的软嫩唇瓣上磨蹭了几下就捅了进去。 娇娘顿时软了双腿,整个人就趴了下去,凤移花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将她抵到了池壁上,双手揉搓着那对饱满多汁的香乳,下面就如捣药似得啪啪抽弄起来,娇娘被撞的身子剧烈摇晃,麻痒的刺激感从身下传遍全身,她脸色娇红,禁不住就呻,吟出声。 可他如同一头野兽似得,在后面弄她竟还觉不过瘾,抽出那小恶兽,翻转了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一条腿就又火急火燎的刺了进去。 那一下来的又凶又猛,直抵蕊心,她小叫了一声,蓦地抱住他,十指便情不自已的在他背上留下了浅淡的痕迹。 “娇娘……娇娘……”他边抓捏着她的臀瓣,边亲吻她的红唇,水池里的波纹激荡昂扬,如同他此时的心情。 那铁杵似的东西一下下砸入她体内,令她喘息都不匀,更别提回应他动情的低喃了,她只能晕乎乎的搂紧他,仰着头承受他给的热吻。 他瞧着她杏眸潋滟泛春光,黛眉轻蹙,俏脸晕红,身子在他怀里娇艳绽放,无助可怜,眸子一下暗沉,竟生出想将她狠狠弄坏,恣意驰骋的快感,身下的捣弄便越发急促紧密,娇娘觉得四肢百骸里都被欢愉占领,唇儿几乎被她自己咬破,她望着他,泪雾弥漫,随着他的节奏,吟声急促又娇媚。被欺负的惨了,她便趴在他的脖颈里啼哭,求饶,“大爷,我要死了,饶了我吧。” “死不了,爷瞧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7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70 你此时浪的不成样子,可是爽着了。”他坏笑着叼住她的香舌,搂抱着便出了水。 他的话令她羞耻,可羞耻之中又夹杂着禁忌的兴奋,她被压在池边的长塌上,跪趴着,他便从身后又狠狠灌入,一下一下的撞击,啪啪声,潺潺声,令她面红心羞。 她的脸贴着软滑的褥子,身子却被高高的抬起,分开,揉搓,那人狂态百出,恣意的将她摆弄,她看不见他的脸,便觉羞辱,委屈突如其来,她几乎将身下的褥子抠弄破了,眼泪溢出眼眶,哭声终是没有忍住。 他从身后抱住她,于欢愉之中骤停,将人拢入怀中,怜爱的亲吻抚摸,一遍一遍的喊:“娇娘,娇娘……” 娇娘抬眼瞧他,见他眼中并无轻视,反是宠爱,哭的就更狠了,娇软可怜,无助极了,“我、我刚才看不见你,我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不言而喻,凤移花恨的拧弄她的乳儿以示惩罚,转瞬又觉好笑,想着方才被她哭的心乱,还以为自己的轻狂伤了她,便冷下脸故作生气道:“既你不喜爷碰你,爷不碰便是。” “不是,不是这样的。”娇娘忙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委屈的哽咽,“我看不见你的脸,摸不到你,便觉害怕。”一个人攀上欢愉的巅峰,身边却没有人,那份寂寥空虚她害怕极了。 “傻宝,怎会摸不到我。”他怜惜的在她身上轻抚以安慰她不得安宁的魂灵,转眼便坏笑着在她耳边轻轻道:“我便在你的身子里,怎会感觉不到,看来是爷那处太细小的缘故了。”说罢猛顶弄了一下。 娇娘蓦地咬唇压抑住了想脱口而出的娇吟,“我想看着你才做,像这样。” 此时她正双腿叉开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身上都不着寸缕,这会儿肌肤相亲,紧紧贴合,激情又怎会冷却,娇娘自己握住那东西就塞入了自己体内,面色红润如铺了一层霞雾,做完这一步她就扑入他怀里,脸儿埋入他的脖颈,再也不愿抬头。 实际上,当两人又结合在一处他填满了她的幽谷时,便又动了情,见她难得主动一回,更是心悸,这回明白了她想要的,就没了顾忌,一边望着她、紧抱她,一边就又重新弄了起来。 此番情,事,持续了两个时辰之久,酣畅淋漓自不必说,那多月没吃肉的大爷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却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韶华如梦,不知不觉的便过去了一个月又一个月,尤其是当她有了孩子之后,每天喂喂他,逗逗他,抱抱他,听听他的哭闹声,亲眼看着那么一个小不点,在时光之中长大,心中便盈满了感动,这就是她的儿子,血脉相连的牵挂。 有时她也会忧虑他的未来,他是庶出的庶出,身份较之旁人低微,她害怕孩子将来会怨恨她出身低贱,钻了牛角尖时她也会想,若她有个显赫的出身该有多好,如此她的孩子便会少吃很多苦,可若她当真有了显赫的出身,她就不可能成为凤移花的妾,若她没有遇见他,没有成为他的妾,孩子又从哪里来。 这似乎是个哲学问题,就像那困扰了许多哲学家的千古谜题,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是鸡生了蛋,还是蛋生了鸡,那是个悖论。 这世上没有如果,没有假如,有的只是遗憾和悔恨,又或者最严重的因悔而痛不欲生。 孩子满月的时候,他爹花大爷终于在几乎被他翻烂了的《楚辞》里决定了孩子的大名,凤容与,取自《九歌?湘夫人》中的最后一句,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意思即是欢乐的时光难以轻易得到,姑且欢乐自在与共,容与即自在与共。 她听了,弯唇一笑靠向他的怀抱,那便自在与共吧。 容哥儿没有热闹繁华的满月宴,更没有郑重其事的抓周宴,他有的仅仅是他的父母对他殷切的期盼,愿他一生都能平安喜乐,正如他的名字,愿他逍遥自在。 在这一年中,发生了许多事,凤芸儿订给了万安公主的小儿子,今年三月出嫁,大太太喜笑颜开,特意在姜姨娘面前显摆了许久,紧接着凌二爷也给她争了气,终于凭借自己的才学得了圣上的青眼,做了翰林侍读,即专门伺候圣上读书的官职,虽是小官,却前途无量,大太太更是得意了起来,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个才华横溢的好儿子,那段日子青阳侯府春光明媚,虽是深秋隆冬,却让人觉得如置身百花暖阳中,连带着她也觉得这日子舒坦极了,可惜好景不长,两个月后,大爷迁升了羽林大将军,全权掌控了宫城安危布防,兵权在握,身份越发贵重,成了留京不去的王爷们争抢拉拢的重要人物,一时门庭若市,风头无两。 如此一对比,凤凌成了那小小的“侍书童子”又算得上什么,听人嚼舌根说,大太太在那几日里摔碎了好几套名贵的茶具,瓷器。 不管大太太如何反应,侯爷倒是乐见其成,姜姨娘直接受益,整整半个月侯爷都留宿在她房中。 只是娇娘带着孩子去向她请安时,并不见她的笑颜便是了。 因之前喜儿的事,老太太似乎不待见她了,娇娘也不强求,除了初一十五定时的请安日子,她便不上赶着去讨人嫌,不过老太太似乎忘性挺大的,不过三两个月后,听说容哥儿越长越像凤移花小时候,便乐呵呵的让她抱了孩子去请安,天天都得去。 娇娘笑了笑便想这样的老人最是可爱的了,老太太年轻时定也是个心胸宽广豁达的人。 无暇也于去年下了考场,却没有考中,她见他形容颓废,心中担忧这小子,便让凤移花好好开导一下他,男人之间的交流总会容易些,凤移花抽空见了他一面,书房长谈,也不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自那以后便见无暇常常出现在凤移花的外书房。 她见这弟弟又渐渐恢复了平常性情,便放下心来。 朝堂上的事儿凤移花有时闷在心里久了也会跟她说,有时是分析,有时只是简单的陈述,有时又是长久的沉默,她听着,只觉得长安的水很深,并有不好的预感,很快这一池浑水里便会搅合出漩涡,而凤移花首当其中。 第106章娇杏别馆 天授十三年,三月初一的这一夜,大雨滂沱,电闪雷鸣,宫城之北,建于后宫之中的一座佛塔被大雷劈中轰然崩塌,坊间传闻乃是天谴,民心不安。 圣上震惊,立即斋戒沐浴想举行祭天仪式,不料,圣上身体违和,不宜劳累,着令嫡长子齐王率领文武百官天坛祭祀。 朝堂哗然,后宫动荡,京城人心惶惑,潜伏沉寂。 值此特殊时期,即便跋扈如万安公主也不敢大肆举办婚宴,当机立断婚期延后,待此事渐渐被人忘却,圣上心安,再订成婚之日。 三月初十,罪妃之子,被废十六年后,始被放出,封为雍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71 王,赐地西州,年十六。 朝堂惑然,后宫静默,坊间流言四起,茶寮小馆议论纷纷。 又半个月后,四月初,圣上给万安长公主的小儿子和青阳侯府大小姐赐婚的消息不胫而走,茶余饭后,谈资又添一桩,渐渐的,后宫佛塔崩塌一事再也没人提及。 青阳侯府,春景阁,庭院之中繁花鲜妍,争相怒放,一派生机勃勃,热闹向荣的景象。 梨树下,毛绒绒的毡毯上,一小儿正流着透明的小哈喇子,咯咯笑着拍绣球,童声稚嫩,充斥无邪,娇娘听在耳里暖在心里。 “容哥儿,来,到这里来,咱们再走两步可好?”娇娘笑眯眯的把坠着银铃铛,颜色鲜艳的绣球从小宝贝手里拿走,身子往后挪了一步便把铃铛晃的叮当响儿引诱。 “喔?”容哥儿先是傻呆傻呆的瞅着自己的球球被拿走,然后直愣愣的看着娇娘,眨巴了几下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嘴一咧,张着小手,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就往娇娘怀里扑,“凉凉(娘娘),凉凉(娘娘)。” 瞧着这粉雕玉琢的小东西扭着小屁股就扑过来,娇娘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软成了糖水,甭提多甜蜜了。再也不愿强迫他走路,一把抱住就在他红润细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却还是忍不住笑着纠正道:“是娘娘,不是凉凉哦。” “唔?”容哥儿紧紧抱着自己的球球,抬头瞧了娇娘一眼,咧着嘴乐呵,“凉凉,凉凉。” 一霎便被萌的满心开怀,彷如春暖花开一般。 娇娘笑的越发满足,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小嘴便道:“凉凉就凉凉吧。” 旁边伺候着的姜妈妈噗嗤一声就笑了,“姨奶奶还说咱们大爷宠孩子,依老奴看,您这宠劲可不比大爷小。” 娇娘也笑了,无奈道:“没法子,这孩子太乖了。只要给吃足睡饱了,就鲜少见他哭闹的时候。” “这样的孩子才好养活,您瞧咱们家小少爷就知道了,长得虎头虎脑的甭提多讨人喜欢了。”姜妈妈凑趣着说好话道。 蹲在一边看了半响儿的素衣鼓着腮帮子说话了,“小东西昨晚上不乖,不让奴婢抱。”最后那话说的甭提多委屈了。 娇娘一听便笑了,和姜妈妈道:“这丫头还为昨儿晚上的事儿吃醋呢。”素衣这丫头,跟在她身边也差不多两年了,性子虽是开朗了许多,却是只在她和容哥儿面前,特殊的还有个朝云,她估摸着是朝云常常和她打嘴仗的缘故,而对旁人就不行了,总是把嘴巴闭的紧紧的如蚌壳,还不敢看别人的眼神,尤其是大爷,这丫头总爱黏着她,每每晚上轮到她值宿的时候,她总爱偷偷的爬到她卧房的榻上睡,那长塌靠着床近,床上有个什么动静都能听个一清二楚,为这,有一次……咳咳,这丫头竟掀开了帘子,惹怒了大爷,大爷非要卖了她,她不忍素衣颠沛流离,便费了许多功夫劝了下来,只是往后再也不让素衣值宿了,大爷若在屋里,也不敢让她出现在大爷面前,就怕这心里没规矩的丫头又惹怒了他。 自打容哥儿出生之后,素衣黏着的对象就换人了,不再如小尾巴似得跟着她,而是变成了她儿子,白日里,只要容哥儿出现的地方,旁边一定守着个素衣,晚上,容哥儿睡了,她也不走,就睡在容哥儿旁边,谁说也不听,纯粹的死心眼。 娇娘琢磨着素衣,觉得素衣也不是傻,她似乎就是脑子里缺了根弦,只要认准了什么就一定要黏着,跟着,即便是旁人拿话挤兑她,骂她,命令她,又或者给她脸色看,她都听不见,看不见,倒不是说素衣能忍还是什么,她就是少生了那羞耻心,甭管什么,只要认准了,便去做,她脑袋里的图画该是这样的,就是一张白纸,白纸上只有一条线,是真正的一丝杂质也没有。换句话说,便是只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规则的约束,即便是有,那也是素衣自己定制出来的,素衣便是她那个世界里的神。 她有时候想想就觉得挺羡慕素衣的,除了婴儿,谁能活的像素衣这样洁净无垢。这也是她始终偏疼素衣的原因,她想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保住这孩子的命,一个心里没有规矩的孩子却活在一个有重重规矩和尖刺的世界里,如无人护着,她怎能活下去。 要说昨夜的事儿,便是这妮子胆肥和大爷抢着抱容哥儿呢,可惜的是容哥儿还是和大爷亲,撇下了她,要了大爷。 这不从昨儿晚上就开始自己窝在墙角咕哝,到了今儿个下午了还和容哥儿扭着呢。 孩子的世界她到底不懂,可素衣好像挺懂的,有时容哥儿自己坐在毡毯上玩,素衣陪着,就听他们一大一小在那傻乐呵,一来一往,甭提多自在了。 有时容哥儿哭闹,她和奶娘都找不着原因,素衣却知道,一说一个准,她想自己的容哥儿如此好养活,可少不了素衣的功劳,便更加纵着她,疼着她,不让她做别的活儿,唯一的任务便是看孩子。 正说着话,便见水生苦着脸进来了,一见她们都在庭院里陪着孩子玩,当下便作揖问安。 “别多礼了,有事便说。”娇娘把孩子往素衣怀里一放,蹙着眉起身道:“我瞧你这模样便知不是好事,说罢,可是他又来讹人了?” “姨奶奶英明。”水生忙解脱了似得的打千作揖。 娇娘面色一沉,咬着牙便道:“打出去,不是跟你说过吗,若他再来,你也不用跟我说了,拿着棍子打出去便罢,又或者你一棍子打死他,我不仅不怨恨你,我还要赏你银子。” 水生忙跪倒在地,“姨奶奶,您便是借奴十个胆子奴也不敢啊。”不管怎么说,那人可是您的亲爹啊,他一个做小厮的好言好语的供奉着还来不及呢。 “姨奶奶快别这么说,仔细这话让人听见,于您名声有碍。”姜妈妈忙劝道。 娇娘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是我的错,原本我就不该看在无暇的面子上接了他们来。原本就是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的买断关系。” “姨奶奶说的这是什么话,仔细让大爷知道,寒了大爷的心。”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姜妈妈是经手人,还能不知道我当初是怎样到了大爷身边的。” “凉凉,凉凉,呜呜……” “姨奶奶快别生气了,瞧把咱们容哥儿吓的。”姜妈妈忙从素衣手里将容哥儿抱起送到娇娘怀里。 “凉凉抱。”容哥儿一到了娇娘怀里就委屈的瘪嘴,小脑袋往娇娘脖颈里拱。 娇娘吐了口浊气,亲了亲小宝贝,“我说那话到不是怨怪大爷,而是说的卖我的那个人。原本便没了任何关系,他如今又来我这里要钱算个怎么回事。要说也怨大爷,作甚瞒着我给他钱,这下好了吧,给了他几次,他尝到了甜头,现在讹上来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72 了。” “姨奶奶,您还是尽快想想办法把人弄走吧,这会儿他正在大门上闹腾呢,玉爷一听到消息就去阻拦,好话说了一箩筐,可他却,唉……反正,还和上次一样,闹着要见您。”水生存在心里没敢说的是,那位老爷真真是丢人现眼,他就纳闷了,就那么个人是怎么生出玉姨奶奶和玉爷这两位的,但看长相便是牛头不对马嘴的。 “他以为见了我,我会给他钱?”娇娘冷哼一声,“这会儿那人被请去哪里了?”她是知道的,侯府丢不起那个人,定会给那人找间门房呆着,或者被无暇拖拽着去了他在侯府里休息的屋子。 “回玉姨奶奶,还在门口躺着,死活不走。”这才是水生火急火燎的来请娇娘的为难处。 上几次,那位老爷来,玉爷拿钱哄着,他也便跟着去了屋里呆着,可这会儿那人不知抽了什么疯,死活不听玉爷的话了,非要见姨奶奶不可。 “躺着?!”娇娘磨了磨牙,“走,带我去见他。” “素衣,你好生照看着容哥儿,我去去便回。朝霞,你也留下,有姜妈妈,朝云跟着我便可。”说罢,将孩子往素衣怀里一放,抬脚便走。 水生忙跟了上来。 春景阁离着迎春院的院门不远,娇娘带着人走了桃林小径,这会儿上,正是桃花开的最灿烂妖娆的时候,可她却无心细赏,一路走的都极快,姜妈妈都差些跟不上,她瞧着娇娘面色不佳,火气极大,生怕她一着不慎得个“不孝父母”的罪名,忙来拉住娇娘的袖子劝道:“姨奶奶,且慢,您且消消火。” “妈妈有事便说,走路碍不着说话。”虽是如此,娇娘的步子到底慢了下来。 姜妈妈缓了缓气,忙道:“姨奶奶且听老奴一句,不管您心里是如何想的,可嘴上千万别那么说,只咱们府里就有多少卖了死契的,可那又如何,还不是得把每月得了的月例往家里送,贴补着些,都是血缘至亲,还能看着不管吗。” “姜妈妈不懂,沾了赌的人,拿钱贴补他,便是去填一个无底洞。”一路疾行,火气散在了路上,这会儿慢了下来,娇娘苦笑道:“且,越是给他钱,他往后玩的越大,大爷即便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他祸祸的。姜妈妈的顾虑我知道,待会儿见了面,我克制着些便是了。” 这边娇娘出了院门,那边杜元春便得了消息,淡淡一笑,便同兰翠道:“有这样一个爹,咱们这位玉姨奶奶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娇娘到了大门口,站在门内往外看,便瞧见了一个面色黝黑,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正躺在地上撒泼,不是她所谓的爹又是谁,而无暇正铁青着脸站在门中央,挡住了外面围着的一层驱之不散的看客。 侯府的家将脸上也不好看,队正握刀在手却不敢拿地上之人怎么样。 玉父眼瞧着这威风凛凛好似将军模样的人拿他没办法,就得意洋洋道:“我女儿可是你们府里花大爷的宠妾,知道花大爷是谁吗,那可是羽林大将军,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他老岳丈。你们不敢动我吧,不敢吧,怎么,你敢?来来来,拔出你手里的刀,有胆子你就照着爷这里砍。”说着,这老男人爬起来,仰着脖子就往那队正的刀上撞。 这队正果真不敢乱动,只把自己气的浑身发抖,也不敢喝斥一声。 玉无瑕也气的不轻,可这人却是他的亲爹,他还能怎办,忙去拉人。 娇娘忍无可忍,低声同朝云耳语,朝云一点头拔腿便往外书房那边跑,又同姜妈妈交代了几句,姜妈妈一摸袖袋里还有不少碎银子,便点头应是。 脸色一变,强迫自己做出一副得见亲人,喜极而泣的模样,用帕子抹着眼睛就喊了一声,“父亲,女儿可想念你呢,外面不好说话,你且跟着女儿进来如何?” 玉父一听这声儿,“噌”的一下就窜了进来,不说给个好话,反是恶声恶气道:“你一招富贵了竟想不认老子了,没门!我养了你们那么些年,你们吃我的喝我的,也是时候回报给我了吧。” “父亲说的哪里话,孝敬您是我们的本分。无暇,来,咱们带着父亲去你屋里坐会儿。” “姐,对不起。”玉无瑕见了娇娘,眼眶顿红。要不是他找到了她,如今,她怎会有这般的麻烦。 “对不起什么,还不快前头带路。”娇娘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我认得路,可不敢劳烦你们给我带路,还是我自己走吧。”他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弓着腰,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便熟门熟路的往凤移花的外书房院子那边去。 他一走,姜妈妈忙笑着挨个给守门的家将手里赛银子,“都辛苦了,这人什么样儿,咱们姨奶奶心里都清楚,可这是她亲爹啊,咱们姨奶奶也是有苦说不出。你们都多担待着些。” 家将们得了打赏,心里这才平衡了,拱手道谢。 在后宅之外,凤移花有自己的院子,外书房便在此,乃是用来款待外客之用,除了有假山花木,里头还种了许多湘妃竹,竹林之中建有一处凉亭,夏日乘凉最好不过。 一进门,青儿、旺儿便已候在门口,见了娇娘便作揖道:“给玉姨奶奶请安。” “免礼。”娇娘见着这两个会功夫的小子就安了一半的心。 玉父吊着眼,抱臂在胸冷冷看着娇娘道:“知道你现在是有头有脸的姨奶奶了,若不想我给你丢人现眼,你就拿银子来,我要的也不多,先给我一百两花花。” “水生,你把院门关上。”娇娘道。 “是。” “旺儿,外书房可都是自己人?” “都是自己人。”旺儿忙道。 “这就好。” “青儿,你去把大爷常用的那把陌刀拿来。” 青儿扫了玉父一眼,心里想着,这可是亲爹啊,不管如何总不会砍了他就是,转身便去拿。“姐?” “你想作甚,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 “怎敢。”娇娘冷声道。 “谅你也不敢。”玉父往地上呸了一口痰,有恃无恐。 “银子,我有。父亲,咱们去无暇屋里说话,许久不见你了,女儿想念的紧。” 与此同时,一处名为娇杏别馆的地方却迎来了一位大人物,凤移花也在其中。 第107章心术不正 娇杏别馆,明面上是正经人家府邸,暗地里做却是皮肉生意,所不同是,这偌大精巧院子里只住着一位妓子,艺名娇杏,本名叫什么已不为人所知,据说曾是落魄官宦人家小姐,因她色艺双绝,能说会道,是少有通透敏慧女子,颇得了上层贵公子们以及文人雅士青睐,若是宴请好友,或者诗词集会时,为了照看她生意,便多会来此叨扰。 若说也不怨旁人来她这处,实则是这位娇杏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73 小姐也是个玩“雅”能人,把自己这一座三进三出大院子用了十分心来铺排,一入她家门,一望她家景,便让人陡然忘归,不进去吃一杯茶,喝一杯酒都不甘心。 这处所凤移花之前便来过,处处皆是粉垣白墙,黛瓦屋檐,又是芍药圃,又是荼蘼架,风中香气四溢,端得是一派红香软玉靡丽景象,烟花之地,十丈软红,醉梦温柔乡,大概说便是此处了。 然此时,却不是倚红偎翠时候。 于水榭之中端坐,凤移花将目光移入面前,端起茶杯来淡饮轻啜,不过一会儿,便见曲折雕栏石桥上走来了一行人,但见被簇拥中间那人头戴银龙冠,身穿蟒袍,相貌堂堂,他定睛细辨,发现竟真是楚王。 圣上命齐王代为祭天,看来这位得天独厚王爷是真着急了,要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出马,心里有了底,但见人来,起身相应,握拳拱手笑道:“楚王。” “免礼,羽林大将军请坐。”楚王一笑,扬手道:“诸位也都请坐,仔细算来都不是外人,今日不过是亲戚间小聚,没有君臣。” 楚王平易近人,几句话下来便令气氛轻松许多,凤移花一看来人,除去保卫楚王安危随扈,只有两个够资格坐下人,一是关青岳,另外一个则是冯念白,乃是万安公主长子,他一看见此人便知今日宴席为何选娇杏别馆了,这位郡王和那位娇杏小姐暧昧首尾事故,上层公子们都是有所耳闻。 “王爷……”关青岳刚要开口说话,楚王便笑着打断了,“寡人已说过了,今日是寻常家宴,座三位都是寡人,不,都是我哥哥,那称呼便暂且抛了吧。” 关青岳不着痕迹扫了凤移花一眼,轻蔑笑了笑,也没有戳破凤移花这一桌所谓“亲戚”里面尴尬地位,便接着方才话道:“既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关青岳想着楚王小时去他家玩,他也是常喊楚王小名,自觉是座之人里面和楚王亲近,便道:“表弟,可有兴趣听娇杏姑娘唱一曲,她歌声和琵琶都是有名。郡王爷,不知你可舍得割爱?” 冯念白淡淡一笑,“什么割爱不割爱,不过一女子罢了,若王爷喜欢,即便带走我也是没话说。当然,只要王爷回头能哄得好我家那位郡主娘娘。” 凤移花沉默饮酒,静静聆听,提到这位郡主娘娘,万安公主唯一女儿,便让他想起汉宫皇后陈阿娇。 而万安长公主却不是馆陶,虽和丽妃娘娘达成了政治盟约,却至今不曾把爱女嫁过去,这便意味着,万安公主对楚王能否争得宝座并没放下十分心,她还摇摆,还观望,又或者,她给自己留后路,万一楚王失败,她作为先帝胞妹,尊贵长公主,也能自损八百而后全身而退。 这般明显拖延之举,他这外人都能看出来,丽妃娘娘并楚王定然早有察觉,若非如此,隆瑞郡主心悦楚王传言也不会流出。 楚王,年二十二,正妃、侧妃皆无,传言他身边连一只母蚊子都不能得见一只,如此守身如玉为了哪般,联系起隆瑞郡主娇横和独占就容不得别人不往深里想了。 “表哥安什么坏心,是想看隆瑞和我闹腾还是怎,不管那位娇杏小姐如何貌美如何有才华,我眼里可再也容不下旁人。”楚王笑道。 冯念白一笑,心中为自家妹妹有如此良人很是欣慰,轻轻一摇头,嘴上却道:“我家那妹子有了如今脾性,一大半都要归功于你。罢了,今日既是宴请凤兄,怎能无丝竹管弦之乐,无歌舞助兴,我这就让娇杏准备。” “那些都是次要,冯兄还是着人先上酒菜吧,得知冯兄相邀,我可是空着肚子就来了,午膳还不曾用过呢。”凤移花笑道。 冯念白莞尔一笑,便道:“是我倏忽,我这就让人上酒菜。”说罢,和侍立侧美婢一番耳语,那婢女蹲身一礼便走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功夫,精致菜肴便陆续摆上了桌,凤移花不管旁人,拿起筷子便道:“王爷海涵,臣实是饿了,容臣先吃些垫垫肚子。” “正好,我也饿了,咱们先吃,吃完再聊。”楚王举箸啖食,冯念白也随之,只留下个关青岳,面对着满桌美食却难以下咽,时不时就要瞟上凤移花一眼,见他举止优雅,稳如泰山,一丝丑也不出,心下便急燥慌。 今日名为冯念白宴请凤移花,可座人谁心里不是明镜似得,真正东道主可是楚王。 这位表弟是打定主意要拉拢凤移花了,眼瞅着朝堂之上册封表弟呼声高,等到圣上仙去,顷刻间便能改换了“天地”,他怎甘心让凤移花白捡了这便宜,必得想个妥帖法子弄黄了此事才好。 “关世兄,你怎不吃,可是嫌弃这酒菜不得你意?”冯念白瞟了关青岳一眼道。 “并非如此,只是来之前,我家中吃了些意浓亲手做点心,这会儿还是饱腹。”不管心中如何焦虑,关青岳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清,衣冠楚楚模样。 “关表哥夫妻就是恩爱。”凤移花淡笑道。 关青岳心中怒喝,谁是你表哥,凭你也配! 面上却笑着道:“表弟也该多疼疼表弟媳才是,我怎听说,你近些日子都要宠妾灭妻了?”一个宠妾灭妻糊涂蛋,他能成什么大事。说完这话,他就轻巧瞅了楚王一眼。可惜楚王低头用膳,压根没瞧他。 关青岳不甘心,接着道:“表弟啊,不是我说你,宠妾灭妻可是要不得。” “关表哥这话却是从何说起,我待妻子如何,表哥难道贴着耳朵我夫妻床帏之外亲耳听到?”凤移花啧啧几声,嬉笑道:“关表哥可是心悦我妻子已久?” 关青岳猛然一惊,磕巴道:“没、没,你莫要乱说话。”转念一想,立即做出理直气壮模样来,“表弟还说没有宠妾灭妻,若非你已不乎她,怎会拿她清誉开玩笑。” “表哥作甚反应如此之大,我不过说说而已。”凤移花起身端起酒壶就挨个给人倒酒,笑着拱手道:“王爷,臣敬您一杯。”说罢,就先一干为敬。 “凤兄倒是个爽人。”冯念白和楚王对视一眼,楚王紧接着也给面子喝了个干净。 “来,冯兄,我也敬你一杯。”说着,弃了小杯给自己换了碗,拱手一请,仰头就给自己猛灌了一大碗。 关青岳见自己挑起话题无人接应,他坐那里好不尴尬,又见楚王只一个劲应酬凤移花而不搭理他,他心中越发不平衡。 “关表哥,我也敬你一杯。”凤移花此时已把自己灌满脸通红,一手端着碗,一手就搂住关青岳肩膀,一副哥俩好模样,当目光交汇,双方都迸发出冷冽寒芒,转瞬即逝。 这二人之间气氛,楚王和冯念白这等人精又怎会没有察觉,只静观其变,也正好旁观一番凤移花品行。 “喝酒便喝酒,何至于动手动脚,你放开。”关青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74 岳铁青了脸,使劲往外推,可凤移花却纹丝不动。 冯念白早看不惯关青岳两面三刀,捧高踩低,不禁含笑往上浇油道:“关世兄,凤兄既诚心诚意敬你,你该承情一干为敬才不失礼,怎一副小媳妇模样,扭扭捏捏,忒让人瞧不起。” “就是,就是,还是咱们郡王爷瞧清楚。关表哥你不喝这酒可就是不给我面子。”说罢,凤移花将关青岳猛按坐椅子上,一手捏住他下巴一手就把整整一碗酒水泼了他脸上。 “凤移花!”关青岳拍桌震怒。、 冯念白心头解气,静坐观戏。 楚王微眯了眼睛,含笑道:“凤大哥这是何意?” 凤移花“嗯?”了一声,昂藏身躯左摇右摆,眼睛使劲睁大,脑袋使劲猛摇,伸出两根手指冯念白眼前晃了晃,“郡王爷,你说这是几?” 冯念白心知这人是把自己灌醉了,笑着将人推开,“是几你心里真不清楚吗。” “这是一,一个,只有一个。”说罢,咕咚一声就趴到了桌子上打起酒酣来,竟是醉死了去。 见凤移花醉死过去,这水榭里剩下都是利息相关自己人,关青岳没控制住火气,当下发难,一边拿帕子擦脸上酒水,一边厉声质问,“表弟,你就看着他这般羞辱于我而无动于衷,就这样烂人,怎能与我们为伍?!” 楚王沉了脸,睨了关青岳一眼没说话。 冯念白看出楚王心头不悦,顾念着两家交情委婉提醒道:“关世兄怕是喝醉了,不记得自己身份了吧。” 关青岳皱眉冷笑,“表弟这会儿是要拿王爷身份来压我,可你别忘了,你能不能百尺竿头进一步,关键还要看我家。” 楚王气极反笑,冷声道:“表哥可还没当上威国公呢,寡人跟前说这话怕是早了。” “关世兄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冯念白讽刺道。 “你们什么意思?”关青岳噌站了起来,“你们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向着外人了?” 楚王按捺下心中不,想着这表哥圣上跟前还有一定影响力,便起身将关青岳按坐下,道:“表哥稍安勿躁。”随即对身后随扈道:“你们两个将此人好生送回家里去,务必小心。” “是,王爷。” 凤移花一走,楚王便道:“表哥心里该清楚才是,羽林大将军于寡人来说是至关重要。你今日却是失态了。” “何止呢,有你中间打诨,王爷想说话一句没说出口,不知道还以为你和他串通一气了呢。” 关青岳这会儿也知道自己搅合慌了楚王事儿,心中窃喜,面上却赶紧做出一副知错了模样,拱手致歉,“王爷,方才确实是我不是,只是,对于此人,我真是羞于与之为伍,你们不知他有多可恶,这一年之中是找我麻烦……” 为彻底打消楚王念头,关青岳便把这一年多里凤移花手里吃暗亏都一五一十说了,添油加醋,是往坏了说。 一盏茶功夫之后,关青岳说完了,楚王却双眸精亮,微微激动道:“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若能入我囊中为我所用,何愁大事不成。” 冯念白也是连连点头,“于人情世故上,于弄权玩术上,此人高妙。王爷,听我一句,若此人不能为您所用,您必要……”他比方出了一个杀手势。 关青岳一霎怔住,忙道:“王爷,我并不是那个意思,这人很是可恶,他……” “寡人能明白表哥心情。”楚王安抚道,“只是还望表哥能以大局为重,暂且抛开私人恩怨,为寡人将他拉拢过来。” 弄巧成拙,关青岳悔肚肠子黑青黑青,脸色难看到了难以维持笑脸地步,猛一拱手道:“王爷,臣不舒服,先行一步。”说罢便踏出门去。 看威国公他舅舅面子上,楚王也不同他计较,只是仍禁不住道:“关表哥不如那人良多。” 这时关青岳并未走远,还门口徘徊,听得楚王这样说,他蓦地攥紧拳头,额上青筋直冒。 “王爷有所不知,他二人可是同一期考生,那会儿虽是关世兄得了状元郎,凤兄得了探花郎,却是圣上瞧着那位相貌着实俊朗非凡,心中爱赏钦赐,还有一场辩论,关世兄也输是哑口无言,颜面失,臣猜想,他二人冲突该是那时就结下。” “这么说,是关表哥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了?如此寡人心中有数了,此人寡人要定了。” 门外,关青岳恨几近戳破了自己手掌,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却说凤移花被两个王府卫士送回侯府门口,水生眼尖瞅见,忙机灵去接人,跟那两位道了声谢之后便搀着人直接往外书房去,待没了外人,凤移花直接站直了身子,水生嘿嘿一声笑,道:“奴便知爷是装醉。” “小机灵鬼。”凤移花揉了揉额角,转身便要往后院去。 水生忙道:“大爷,姨奶奶您外书房呢,今儿个姨奶奶家‘那位’又来了。”猛想起什么,水生忙道:“大爷去玉爷屋里瞧瞧去,奴出来时便见姨奶奶让青儿哥拿了您陌刀进去呢。” 想着娇娘自从知道玉父染上了赌瘾之后反应,凤移花还真怕她做出出格事情来,忙加了脚步。 无暇住是后厢房,左边是卧房,右边便收拾了出来做他书房用,而中间放了一扇紫檀木架子大理石屏风,一张桌子几张圆鼓凳子权当做是客厅,帷幔,桌裙,椅搭,博古架,布置典雅妥当样样不缺,应有有,如此待遇,可见无暇是得了凤移花重视人。 这会儿父子三人正客厅里,玉父一进来便占了首位,正没骨头似得歪独坐榻上,那一双浑浊老眼依旧吊着,神态像是讨债黄世仁,活像她们姐弟欠了他。 娇娘青儿托住陌刀上流连了许久,双手死死交握住才抑制住了挥刀砍人冲动,不断告诫自己,这不是你父亲,你父亲早很久很久之前就戒赌了,这不过是你名义上父亲罢了。 他是陌生,对,他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娇娘为防自己看到了他那嚣张神态而冲动就背对着玉父坐到了一只圆鼓凳子上,深吸一口气,力图使自己能够心平气和说话。 “娇娘,你磨蹭什么,不是说要给我银子,怎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现你又舍不得了,不是我说你,凭你这姿色,撒撒娇,卖卖痴,我那女婿从手指缝里挤出来一点就够我花上小半个月,反正那银子也不是你,你心疼个什么劲儿,趁着年轻多搜刮点银子揣自己腰包里才是正经,被傻不拉几给他省钱。” “父亲,求求你,闭上嘴别再说了。”这会儿他只觉无地自容。 娇娘忍不住摸上了陌刀刀鞘,目光拧狠,语气却颇为平静,“父亲,我问你一句话,这赌你是戒还是不戒。” “我戒赌,怎么不戒,好闺女,你先借我一百两银子还了赌债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75 ,咱们再想以后如何。”玉父等不耐烦,站起来就往娇娘这边走来,那双浑浊老眼瞅着娇娘背影竟舔了舔唇。 这一幕被无暇看了眼里,震惊了心里,以前他不懂风月,看不懂父亲眼神,可这会儿,他状元及第楼和大爷身边受了一年多熏陶,心眼已全通了,岂能不懂那眼神含义。 当下失了魂魄一般,踉跄一步就摔坐到了一旁椅子上。 跟娇娘身边旺儿、青儿也不是傻子,两小厮心下也是惊吓不少,青儿捧刀无法抽出手来阻拦,旺儿轻巧往前移了一步,便挡住了玉父去路,“玉老爷,您身份‘尊贵’就该坐首位上,我们玉姨奶奶身为晚辈,坐此处也就罢了,这可是我们侯府规矩,一丝一毫也错不得,错了是要叫人笑话。” 玉父嘿笑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朝着娇娘喊道:“好闺女,你把银子拿来,为父这便走就是,定不会给你丢人。” 娇娘早已涨红了脸,胸腔里积聚起来怨恨跨越时空,连同上辈子一起轰然爆发,“旺儿,去把他死死按地上。” 旺儿稍有犹豫,想到方才这玉老爷恶心眼神,大声应了声“是”便立即照做。 “玉娇娘,你要做什么,你告诉你,杀父是要坐牢,我要告你,我要道衙门里告你!” 玉父身材矮小,又上了年纪,即便拼死挣扎又怎是年轻力壮旺儿对手,三两下便被用膝盖顶住了颈椎,钳住了双手。 娇娘蓦地起身,回手抽刀,只见寒光一闪,刀已出鞘,随之道:“把他双手贴桌子上。” 如此,屋里人还能不知娇娘要做什么吗,无暇虽是被自己发现惊骇软了双腿,可他不能明知姐姐犯法而不阻止,踉跄起身便道:“姐姐不可!” “没有什么不可以,弟弟,上一次是你动手,而这一次,轮也该轮到我了。”娇娘双眸发红,说时迟那时,正要挥刀砍下时,凤移花从门外转进来,从身后抱住娇娘,握住了她握刀手。 “娇娘何须动气,此人交给我处置便是。” 无暇倏然放松,一屁股又坐了回去,这才陡然发现自己已汗湿了衣衫。 “大爷。”娇娘回首望他,目光清明,泪,落又急又凶,转身抱住他便哽咽起来,“剁了他双手,大爷剁掉他双手吧,只有这般,他才能戒,这样人,我恨。” “有我呢,别哭了。”凤移花轻抚娇娘背脊,看向仍就被旺儿压地上吓傻了玉父,又看向傻了似得无暇,“如此,我只能让你父母搬出我贤德坊那处宅子,另外找一处简陋地方给他们住。” “本该如此。”无暇缓了缓情绪,抹去额上冷汗,起身拱手一揖,“多谢大爷这一年多来对我父母照顾。” “无需道谢,这只是看你姐姐面子上。” “我不搬,那是我家,死也不搬。”地上趴着玉父猛然叫嚣起来。 凤移花正恼怒着此人把他那么乖娇人儿给气都拿刀了,嘴边斜起一抹冷笑,轻扬手一掷,只见寒光凛冽,“嗡”一声,那刀便插入了他两根手指之间,随即,玉父鬓角一缕长发也飘落下来,仅仅距离他脸不到半寸,只差那么一丁点,这刀子贯穿就不是地面,而是他肉身,登时,玉父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无暇望着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父亲,一点也不同情,就此时此刻他竟发现自己无比厌恶这人。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父亲品行恶劣,时不时就打骂母亲,时不时就出去两三天不回家,可这是他父亲,生了他养了他,只凭这一点,他都打从心里感激他,想出人头地孝敬他,心中不曾生起过恨意,可现……无暇竟发现自己变了,他心里良善旁边住进了另外一个“人”——狠。 “无暇抽空告诉他,他若再踏入侯府半步,我有是法子让人死无声无息。无暇也别怪我,你姐姐素来平和,能把她气拿刀,这人已无可救药。我不会再有顾忌。” 无暇摇了摇头,心里悔厉害,望着娇娘后背道:“姐,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你失望。” 娇娘趴凤移花怀里“嗯”了一声,这会儿她情绪已稳定了。 “你是你,他是他,不要因为他而扭曲了自己性情。”凤移花撂下后一句话,抱起娇娘便回了自己外书房休息之所。 又是一个日落黄昏,娇杏别馆小宴席已散,楚王坐轿离开,冯念白留下与那娇杏小姐一夜缠绵不提。 夕阳西下,楚王坐轿中看了半响儿放下窗帘便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寡人恍然明白了父皇此时想法儿,长生不死,永享江山确实诱惑无比。” 伺候着他起居姑姑心知这话不需人接,转了话题便道:“王爷,咱们这会儿是回十六王府,还是去别处?” “去皇姑母那里吧,今日答应了隆瑞要去看望她。她啊,可是我陈阿娇,要好生宠爱着,怠慢不得。” “是。” “另,传话给杨锐,让他重查一查凤移花此人,这一次寡人要他详细内容,想法子把他当年试考文章全部抄录一遍送到我书房。” “是,王爷。” 外书房前院有千百竿翠竹遮映,环境清幽,正堂两旁又种有梨花芭蕉,入夜若有风雨来时,卧听翠竹滴清响,雨打芭蕉,是诗意不过。 这会儿落霞如雾,映照着满庭晕彩,月洞窗里,长塌上,娇娘正靠着凤移花同他软声软语说话。 “以前,我也有个父亲,他好时候待我和弟弟极好,很疼爱我们,也很能养家糊口,我们家不缺钱花,可他好赌,母亲不让,每次他们就吵架,我小时候父亲还对母亲动过棍子,差些把母亲砸死了,后来我和弟弟渐渐长大,他有所收敛,可家里还是日日都充斥着吵架声,摔打声,有一次他竟一夜之间输光了所有,弟弟气狠了,关起门来,我们合力绑了他,弟弟真个砍掉了他大拇指,其实,想砍他人是我,我恨他。不过好,从那之后他就改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又重幸福了起来,大爷,你砍了他手吧,砍掉了他就改了,就会一心一意和母亲过日子,弟弟也不会有负累了。” “大爷,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又摊上这么一个父亲。”娇娘笑着说,可那眼泪就不听使唤自己流了出来。 “傻宝。人和人不一样,砍掉了手砍不掉他心里魔障又有何用。此事我会放心上,你别管了可好?你现能做便是,把容哥儿养健健壮壮,把爷伺候舒舒坦坦,这便是你大功劳了。明白吗?” “嗯。”娇娘乖乖点头。心中温暖,紧紧抱着他腰道:“大爷,你说男人有钱了是不是就变坏,就拿他来说吧,以前穷时候,也没见他好赌啊,这会儿他衣食无忧了,却又折腾出事儿来。” 凤移花啧了一声,“你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瞧爷如何收拾你,坏给你看看。” 说罢,把娇娘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76 按倒,他倾覆其上,小狗儿似得嗅着味儿便亲香起来,娇娘被他一闹,心中后一丝心结也散了,忙娇笑着求饶。 闹腾了一会儿,凤移花收紧手臂抱着娇娘道:“并非是男人有钱了才变坏,而是原本就心术不正,有钱了才显现出来。” 第108章天命富贵 凤移花是装醉遁走的,可这装醉也得似模似样轻易不让人看出破绽来不是,故此他确实是醉了,虽不是烂醉如泥,可也头疼难受的紧,和娇娘坐在长塌上说了会儿话,他晕晕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娇娘瞧他蹙眉如峰,面色潮红,心疼的紧,也不再拿自家的事儿烦扰他,让人去煮了一碗醒酒汤来亲自喂给他喝了,便给他盖上薄毯,拍着他哄他睡觉。 晚风轻拂竹叶,簌簌响,院中一片静谧,她静静看着他的侧颜,抿着的薄唇,禁不住就莞尔一笑,可真不愧是父子俩呢,睡觉的神态简直相似极了。 凤芸儿的婚事定在四月二十六,也不过就是八九天的功夫大太太就要嫁女了,嫁的又是那样显赫的人家,自觉面上有光,身价倍增,近日里可是可以的紧,去给老太太请安,和二太太碰上了打嘴仗也是赢得多输的少。 人逢喜事精神爽,便是大太太此时的真实写照了。 而对杜元春这弃子,大太太原本是打的任其自生自灭,静观其变的态度的,因她知道,杜元春既做了那样的事儿,凡是个男人,一旦得了权势必定会首先处置了那背夫偷汉的女人的,可令她讶异不解的是,这孽畜竟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气,他非但没秘密处死杜元春,竟还把尊荣给了她,但凡有人宴请,她竟还是大摇大摆,面无愧色的去,在夫人圈子里,随着那孽畜的官阶一升再升,她的地位也一升再升,这可真是天下奇闻了,难不成那孽畜竟爱春娘至此? 即便知道她给他带了绿帽子,依然爱她爱的什么似得? 怨不得她这样想,便是连关青岳也是这样想的。 她们不禁都想到了一块去,关于有个道士给杜元春批命的那件事儿,那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说杜元春是个一辈子享福不吃苦的命。 大太太以前不信,可这会儿却由不得她不信,几乎是被抓,奸在床了,还能全身而退继续得享荣华,这世间也只有杜元春,她这侄女了。 想着她既有此福缘,大太太不得不又重新掂量起了这侄女的分量。 今日她从威国公府回来,带了她大姐威国公夫人亲手写的花笺,是邀请亲近之人明日去参加她在府里举办的小花会的,她一回青阳侯府,顺道便来了迎春院。 入门便是直通正堂的长甬道,左右两边是抄手游廊,游廊白墙上有月洞门,有些通着小花园,有些则通着以花草围起来的妾室小院。 大太太略微看了几眼,便问守门的婆子道:“这会儿你们大奶奶在何处?” “奴婢瞧着大奶奶领着馥姐儿带着兰翠姑娘往小花园凉亭那边去了。” 大太太寻着婆子指的方向,带着人抬脚便走,穿过一段游廊,转出月洞门,便见满园姹紫嫣红,此时杜元春正坐在凉亭里,笑看馥姐儿在花丛之中扑蝶。 “你慢点,别摔着。” “春娘端的是好兴致。”大太太淡笑道。 “姑母怎有空到我这里来,快进来坐,兰翠倒茶。”杜元春起身相迎,这会儿馥姐儿也跑了过来,似模似样的蹲身行礼道:“给大太太请安。” “起来吧,我和你母亲说说话,你继续玩去吧。” “去吧。”杜元春爱怜的给馥姐儿擦了擦小额头上沁出的香汗,便推着她去玩,“兰翠你陪着她去。” “是。” “雯娘,你带着人也去照看着,仔细摔着她。” “是。” 一时这八角飞檐凉亭里只剩下姑侄俩,大太太也不拐弯抹角,拿出花笺放在桌上便道:“明日和我一起去威国公府,你大姨母在家里办了个小花会。” “姑母让个小丫头送来给我便是了,怎还亲自跑一趟,姑母受累了。”杜元春平和的道。 大太太仔细瞧了瞧杜元春,见她眉目安宁,面色坦然,禁不住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又是怎么想的,他真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杜元春睨了大太太一眼,抬眼望着在花园中欢笑扑蝶的女儿,淡淡一笑,“姑母难道想看侄女被沉塘处死吗?我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姑母难道不高兴吗?若说我怎么想的,现在还有我想的余地吗,还不是人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而我想做的,呵,够不着啊。姑母你瞧,我的馥姐儿也一天大过一天了,她的将来需要我,若这日子能这样安宁的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正在这时,花园的另一边传来了婴孩的笑声,还有奴婢陪玩的笑闹声,大太太眸色一沉便道:“这是容哥儿吧,长得像咱们花大爷,说是粉雕玉琢,玲珑可爱,是观音坐下的善财童子,老太太爱极了他,满月,抓周,都赏了不少好东西呢,惹得你二婶母那边眼红的紧。” “容哥儿是个有福气的。”杜元春斜了斜嘴角,清淡如水的评价了一句。 “你心里就没想过把这孩子抱到自己身边养着?” “方才就说过了,我是代罪之身,这脑子已经废了,不用我想,大爷替我想便是了,他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倒是姑母,原先我还以为姑母会抱了去‘娇养’,毕竟您有这资格不是,也能让姜姨娘更听您的话。” 这话里的意思,姑侄俩个自然是心照不宣,她们都是各自有把柄握在自己手里的,谁也不怕谁。 这会儿坐在一起说话,反倒是能无所顾忌的聊。 大太太扯了扯嘴角,扬声道:“雯娘,去把容哥儿抱来,多日不见,我得瞧瞧我这孙子是胖了还是瘦了。” 正为馥姐儿捏着蝴蝶翅膀的杜妈妈应了一声,将蝴蝶交给一旁的小丫头,转身便踏着鹅卵石小径往花园那头去了。 吩咐完了这小事,大太太才道:“以前我的心软,一个没留神,春草吹又生,如今长的是枝繁叶茂,根深蒂固的。可现在不会了,我懂了一个道理,即便敌人已匍匐在我脚下颤抖,舔我的脚趾,我也不会放过。古有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我万万没想到在咱们府里竟也能出一个女勾践,这不,她儿子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一飞冲天了,我奈何不得了,可那也没关系,只要她一日是侯爷的妾,一日在我手底下讨生活,我之前怎么扳倒了她们母子,我如今照样也能。” “那侄女在此便预祝姑母马到成功。”杜元春低头露出讽刺的笑,嘴里却说出了恭维的话。 大太太一听便知这侄女还是一如既往的识时务,拍了拍她的手背便道:“我还是那句话,咱们血缘至亲,即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77 便你夫君倒了,你还有我可以依靠。” “多谢姑母提携。” 大太太心中越发开心,连瞧见被杜妈妈引来的容哥儿主仆时,面上也是笑若春风的。 “给大太太,大奶奶请安。”落霞抱着容哥儿带着素衣跪地行礼。 “免了,你们起来吧,把容哥儿给我,我抱抱他。” “不给。”素衣挡在落霞身前,蓦地挡住了大太太的视线。 一个脸上有疤,没了一只手的奴婢如此大胆的跳了出来,大太太也不见生气,而是看了杜元春一眼道:“这就是那个在姜府失火时遭了秧的婢女吧,我瞧着也可怜,就不问罪了。” 杜元春垂着眼没接话。 落霞心知大太太要抱,她这个做奴婢的没资格反对,急中生智,偷着掐了容哥儿一把,容哥儿吃疼,小红嘴一裂,大大的眼睛漫上水雾,“嗷——”一嗓子就哭开了。 “大太太恕罪,小少爷该是饿了,奴婢能否先抱去奶娘哪里喂饱了小少爷之后,再抱来给大太太瞧?” “好大胆的奴婢,竟公然在主子跟前弄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杜妈妈厉喝道。 “罢了。”大太太面上的笑容始终不变,一摆手道:“既是容哥儿饿了,你们便抱走吧,也无需再抱来给我看了,我这就走了。” 落霞长舒一口气,再度跪地行礼道:“多谢大太太体谅。” 话落,站起身,抱着容哥儿,带着素衣便走的飞快。 大太太笑了笑,眸光殊为黑沉,起身道:“我回去了,你别忘了明日的小花会。” “送姑母。” 天色朦胧时,凤移花睁眼醒来,酒意去了大半便携娇娘回到春景阁,此时容哥儿已被奶娘哄睡了,落霞便一五一十的把在小花园里发生的一幕说了。 “我去看看容哥儿。”娇娘忙道。转身就去了耳房。 凤移花紧跟其后。 待亲眼瞧着孩子睡的呼呼吐泡泡时,娇娘才放下心来,又嘲笑自己道:“大爷,我是否小题大做了,唉……” “谨慎小心些总是好的。”凤移花轻抚儿子细嫩的脸颊,满目柔情。 “大爷,今夜让容哥儿和咱们一起睡可好?”坐在小床边,娇娘忍不住道。 “好。”凤移花笑着点头。 话分两头,却说玉父玉母被撵出姜府之后,玉无瑕原本想劝说父母回西市老房子里去住,却不想玉父得见了富贵之后,再也不愿意离开东市,使出了下三滥才用的撒泼手段,逼的无暇不得不向凤移花求助。 凤移花想着,无论那人如何混账,总归是娇娘的父母,也不好做的太过绝情,便在一个大杂院里给他们买了一间正屋住着,玉父已从无暇那里得知了凤移花对他的警告,他也害怕哪天被人无声无息的害死了去,便老老实实在家安稳了两日。 可这染上了赌瘾的人,一日不赌,手爪子痒痒,两日不赌这浑身上下就不舒服,若三日之后还摸不上色子,他整个人就觉得人生绝望,可他手里没钱,加上之前欠下的赌债没还,若现在去会赌友,必然被他们按住了往死里打。 白替人养的一对儿女,儿子死读书是个穷鬼,女儿倒是有钱,可她家那大爷却是个狠心毒辣的,他怕若再去,真会被弄死。 心下一颤就打消了主意,在家急得团团转,想来想去,他就又惦记上了前主人留下来的那对上等美玉,以前他还和自家婆娘商议着来,这回,玉母堪堪只说了个不字,他抄起板凳腿就把玉母打了,揪着玉母的头发让她把那对宝贝拿出来,他往怀里一揣,转眼就不见了人。 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往东市当铺那边去了。 第109章兄妹 玉父一走,被打的腹痛如搅,面目紫青的玉母撑着一口气也跑出了门,心中悔恨交加,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告诉那死鬼她手里有这样的好东西,若非他从中阻拦,早在娇娘被买走时她就该把那东西给娇娘,让她带走。 玉母忍着腹中剧痛,一边问人一边往青阳侯府跑,她卖了小小姐已是不忠,如今她只希望能把那对信物及时找回来。 且说玉父到了东市,先是打听了一番哪家当铺给的钱多,做了一番比较之后选了位于集市主干路路东的李记大当铺,正当他在路上唱着曲儿慢悠悠走着时,便听身后有人敲锣,紧接着便听一人一声一声重复的喊道:“公主驾到,肃清路面。” 玉父先是被那华丽的十二抬大轿子上贴的金箔晃了一下眼,随即便跟着旁人跪到了路边,他左右一看,便见他们都惶惶不安的,非但屏息敛气生怕弄出一丁点的声响,便是连身子也紧绷着,他心中好奇,不免抬头去看。 便见那两人坐的肩舆上,不仅贴了金箔,还嵌了各色美玉,银顶珠,明黄盖,朱红的帏,上面更是绣着祥云,祥云里还飞舞着千姿百态的凤凰,玉父一顿咂舌,心想真不愧是公主,只这一顶轿子便得花费千金不止吧。 他禁不住又去看肩舆上坐的人,这公主珠环翠绕且先不说,最吸引他的却是那白花花的前胸,她穿了一件裹胸的裙子,绣着的那朵牡丹花正堪堪包住一对鼓鼓囊囊的大胸脯,玉父禁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想着,这公主可真是浪啊,眼珠子几乎都不会转了,始终盯着那处看。 忽然坐在公主身边的人动了,拿出一件披风来就给披了上去,立即挡住了那大片的春光,公主还回以一笑,玉父有些生气,这才拿正眼瞧坐在身边的那男人。 只见他下巴上留着一小撮胡子,俊眉修眼的也是难得的一副好相貌,玉父忽然愣了愣,皱着眉仔细看了看,猛一拍大腿,心想,这人他肯定从哪儿见过啊,还想再细看时,轿子就打从他眼前过去了。 公主一行一走,后面的百姓就拍拍膝盖上的尘土站了起来,该干嘛干嘛,玉父不甘心追着轿子往前跑。 待要经过状元及第楼时,关青岳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看是万安公主,便笑着上前来行礼道:“给长公主请安。” “免礼。”万安公主身边有夫婿陪着,心情极佳,一扬手让轿子在此停下。 关青岳见此又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公主身边,拱手道:“冯世伯好。” “嗯。”冯绍梁抚须点头。 关青岳没想到万安长公主会为了同他说几句话而专门停了下来,深觉受宠若惊,忙嘴甜的道:“公主这是去往何处?不,公主先别说,让臣猜一猜。”他笑着一瞥冯绍梁,“不用说了,定然是公主夫妻情深,冯世伯想着好玩儿的什么特特抽了今日沐休带着公主出来耍耍的。” “你这猴儿就是嘴甜。”万安公主笑着望了他一眼,“不过你可猜错了,你冯世伯他才没那个闲情雅致给我惊喜。是我怕他在家里为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78 弄他那个诗集闷坏了,这才硬拉了他出来耍。我一番苦心为他着想,他倒好还老大不乐意的和我扭着呢。” 冯绍梁摇了摇头无奈的道:“我为何不愿同你出来的缘故就不用说了吧。青岳,你自己瞧,长公主这排场,谁人能享受得了。” 万安公主脸色一沉,语气便不好,“你自去忙你的。”挥手打发了关青岳,扬手起轿,便冷瞪着冯绍梁道:“我贵为长公主,这点排场又碍着你了?你若不想坐就给我滚下去。” 冯绍梁顿时紫涨了面皮,顾不得自己的面子,忙就去哄万安公主,“公主息怒,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如今长安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我这不也是为了公主着想吗,我们该收敛时便得收敛不是?” 望着公主的肩舆走远了,关青岳才嘲笑道:“唐朝有个怕老婆的房玄龄,我大齐朝就出了个畏公主如鼠畏猫的驸马爷。” “你说那个人是驸马爷?”不知何时窜到了他身边来的玉父问道。 “和公主共乘一轿的男人,不是驸马爷是谁。”关青岳随口一答,不想转眼就看见了一个穿粗布麻衣,身上有浓重汗臭味儿的穷庶民,心中嫌恶,面上却不显,这会儿正是在人来人去皆是士子清贵之流的状元及第楼门口,他身为翰林院学士,更是天下饱学之士的表率,万万不可被传出轻视庶民的流言,便和颜悦色的道:“这位大叔,你拦住我可是有事吗?” “有、有。” 此番按下暂且不表,且说玉母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青阳侯府,和无暇娇娘见上了面,不顾身体的疼痛,开口便道:“娇娘,快让人去找你父亲,他拿了你们母亲留给你们的信物要去卖呀。” 说完这话,玉母便悔的哭了出来。 娇娘无暇震在当场,什么叫做“拿了你们母亲留给你们的信物要去卖”? 娇娘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道:“母亲说的什么傻话,你难道不是我们的亲娘吗?” 这会儿玉母正躺在无暇的床上,因见她被打的极惨,守门的水生一听她自报是娇娘的母亲,不敢怠慢,立即进去通报,那会儿凤移花正枕在娇娘腿上,让她给挖耳朵,一听如此,娇娘立即穿了鞋往外院来,凤移花紧跟其后。 这会儿一听玉母说的话,他暂且抛开其他,抓住重点便道:“什么样的信物,又去了哪里典当的?” 玉母捂着腹部,急得猛烈咳嗽起来,来不及说话一口浓血就吐了娇娘一手,娇娘立即吓白了脸,忙道:“落霞去叫扁先生,快去。母亲,您先别说话,咱们不急。” 无暇也涨红了眼眶,紧紧攥着玉母的手喊:“母亲。” “来不及了,来、来不及了。”玉母直勾勾的盯着凤移花,努力的抬起手比量起来,“是一对、一对白玉,扣起来是圆、圆的,上面有玉兰花和小姐。” 边说着话,玉母边吐血不止,娇娘只觉她的身子越来越凉,抽搐的越来越狠,她束手无策,急的眼睛泛红看着凤移花,“大爷怎么办,怎么办啊。” 凤移花虽心疼娇娘难过,可他也无力回天,看玉母这番境况,怕是被打伤了内腑器官,只能搭上她的肩膀,轻拍了拍。 娇娘懂了他的意思,心头蓦然发凉。 无暇望着疼的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小团的母亲,出奇的冷静了下来,用肯定而几近冰寒的语气道:“母亲,是父亲打伤了你,是他对不对。” 玉母紧紧的回握住无暇的手,没点头更没有摇头,可答案早已陈列在了无暇的心里,如同用铁水将那答案牢牢的浇筑在了他的血肉里。 “我去杀了他。”无暇浑身发抖,咬牙切齿。 “胡闹。”凤移花猛的将无暇按在了床榻上,转身便道:“银宝,让人去各大当铺去找人,务必将人和信物一同带回来。” “是。”银宝转身而去。 床上的玉母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吐了一大口血出来,这才能够重新开口说话,一手拉着无暇一手牵住娇娘,艰难的道:“小小姐,小少爷,奴婢对不起你们。” 娇娘摇了摇头,无暇泪落滂沱。 凤移花听着玉母的话不禁沉思起来。 “咳,咳咳。”玉母被血水呛的咳嗽,再度抽搐起来,剧烈的粗喘如同老风箱,她蓦地抓紧娇娘和无暇的手,陈清道:“你是哥,哥哥,你是妹妹,你们是、是双胞……胎!” 话音至此,戛然而止。 玉母大睁着眼便去了。 娇娘惊愣,无暇蓦地搂住床上已然死去的玉母痛苦嚎哭。 扁素马不停蹄而来,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尴尬的看着凤移花道:“似乎晚了哈。” “去看看死因为何。”凤移花把娇娘抱离床边,又强硬拉开无暇。 “好。”扁素放下药箱,对玉母一番望闻问切,又在玉母的胸腹部摩挲了片刻,发现了一处明显的凹陷,起身拱手道:“大爷,据我判断,是胆囊破裂致死。”他又看了玉母一身明显被殴打过的痕迹,“该是被硬物捅破的。” 第110章丧事抓虫 银宝带着人快马加鞭到了东市,便散开随从让他们去往各大当铺附近找人,他则直奔主干路路东,若他记得不错,这李记大当铺是压价钱压的最少的,冷眼看玉父他也不是个傻子,何况,听说之前也是卖过豆腐的,既做过小生意,必然懂得货比三家的道理。 如此一想,银宝不敢耽误,一转马头就奔上了主干路。 此时人来人往的状元及第楼门口,玉父正扯着关青岳的袖子问那驸马爷的事儿。 关青岳瞅着这臭无赖的手把他的袖子弄脏了,心里气的厉害,耐性耗尽,再也顾不得什么,扬声喊来随扈,烦道:“此人无礼于我,将他弄走,扔到路边。” “贱民,快滚,若再不识好歹,仔细小爷收拾你。”关晏狗仗人势,那态度可比他主子嚣张多了。 “我说你这老爷,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翻脸不认人啊。”玉父还想争辩,冷不丁被人从后面一脚踹翻在地。 他哎呦一声,滚在地上就撒起泼来,嚷嚷的尽人皆知,“快来看啊打人了,打死人了。” 他一叫唤,进出状元及第楼的士子公子们皆停下脚步来看,关青岳可是名人,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一见地上那一副被强权羞辱的中年老汉就都对他指指点点起来。 关青岳僵立原地,敷了粉的面上一阵青一阵红,极力抑制住了即将爆发的脾气,扯开嘴角勉强道:“这位大叔,你怎无缘无故的就诬赖我呢,方才难道不是你自己摔倒的吗,关晏,快把这位大叔扶起来,送他几两银子,好生送回家里去。” 关晏私底下横惯了,没成想今日却在这贱民手里栽了,应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上前就要抓人,不想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79 此时银宝已是赶到,一马鞭抽了过来,关晏感觉有人靠近,破风声就在耳边,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险险躲开。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银宝啊。”关晏冷笑道,“怎么,想做打抱不平的英雄好汉啊,也不看看我们家世子爷是谁,我劝你还是少多管闲事。” 银宝翻身下马,冷睨了关晏一眼,二话不说,弯腰便将玉父拉了起来,随即利落的在玉父身上一阵摸索,从他怀里翻找出一颗镂雕白玉球,当下拿住玉父便喝道:“大胆刁奴,竟敢偷我们大爷的东西,跟我回去。” 事情发生的极快,玉父傻愣愣的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直到自己怀里的玉球被人抢走之后他猛然反应过来,立即就闹腾起来,死死拽住银宝的手臂,“什么你们大爷的,这是我的,你们凭什么抢我的东西,来人啊,抢劫了,有人抢我的宝贝啊。” “好个无耻刁奴,明明偷了主家的东西来卖,竟还有胆子倒打一耙,跟我走,看大爷如何处置你。” “慢着。”关青岳给身边的随扈使了个眼色,五六个人就将银宝围了起来。 “关世子这是何意?”银宝将白玉球往怀里一揣,钳住玉父便问。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看不过去你仗势欺人罢了。这位大叔,当真是此人抢了你的东西?”关青岳一副清官面容,语气关怀。 见有人为他出头,玉父毫不犹豫的点头,信口雌黄道:“是,就是他抢了我家祖传的宝贝,这位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会儿他倒是忘了,方才就是这人的随从狠踹了他一脚。 “如此,银宝啊,我就不能徇私了,你看是你自己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呢,还是我让人动手来‘拿’。”关青岳一副为难的样子。 银宝如今孤身一人,自忖不是他们的对手,想着白玉球已然在他的怀中,这玉父稍后再来擒拿也不晚,嘿笑一声,猛然将玉父扔向了关青岳,他则利落的翻身上马,猛一挥鞭,马儿吃疼,如箭一般就窜了出去。 关青岳脸黑如墨,冷呵道:“都是饭桶!” 扑在地上的玉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人抢了去,顿时心疼大呼,“我的银子!” 扬尘落地,一人一马已然跑的没影儿,玉父捶地嚎啕,骂道:“花大爷你这瞎驴,竟敢对你老岳丈动粗,我要到衙门里去告你,让你坐牢,呸,什么玩意儿,作死的东西。” 关青岳蓦然动了心思,亲自将玉父搀扶了起来,好言好语问道:“这位大叔认识凤移花,花大爷?” “怎么不认识,我还是他老岳丈呢。”玉父哼道。 “老先生别开玩笑了。”关青岳对他的称呼立马变了,笑道:“他花大爷的岳丈可是泰国公呢,怎会是你,你这衣衫褴褛的贱,庶民。” “确实,我可没那福分做他的岳丈,那驸马爷才是他小岳丈呢。” “哪个驸马爷?”关青岳只觉脑中灵光一闪,急忙追问。 “就是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玉父只觉今日晦气,甩开关青岳的手就道:“这位爷靠边站站,我得去青阳侯府要我的东西去,他娘的,抢了我的东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关青岳心中隐约有了主意,白面带笑,语气殷勤,“老先生不妨到我家里去坐坐,咱们闲聊几句。带走!” 这话哪里是询问玉父的意见,玉父只觉后脖颈一疼,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青阳侯府,无暇的居所,玉母既丧,却不见哭声。 娇娘是对玉母没甚感情,除却心中难受之外,并不太过悲伤,而无暇却是痛在心上,隐忍不发。 娇娘知道,玉母是真的把无暇当做自己的儿子在养育,从小就对他疼爱有加,如今玉母逝去,无暇哀伤自抑也在情理之中,她怕的是无暇突遭事故,性情会扭曲,想着自己如今是他仅剩的亲人,便攥着他的手以给他力量,想劝说些什么,可看着床上躺着的那遍体鳞伤的玉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在她的记忆里,即便低劣如玉父,也是真心把无暇当做是能为他养老送终的儿子疼爱过的,如今父亲杀了母亲,于无暇来说冲击太大了。 可尸体也不能总是放在侯府,还有之后的安葬发丧,就更不可能在侯府办了,无暇虽是悲伤过度,可他心中有数。 凤移花望着跪在床前的这一对伶仃姐弟摇了摇头,想着后面的丧事还得由他安排,便道:“娇娘你来。” 娇娘先是望了一眼无暇,紧攥了一下他的手心便起身看向凤移花道:“大爷。” 凤移花瞧她眼眶红红,脸上泪痕尤湿,一副可怜无助模样,心头酸软,轻轻给她擦了擦脸,便道:“别怕,有我呢。” “嗯。”他不说还好,他这一抚慰她,娇娘更是恣意的释放起自己的软弱来,小手指牵着他的衣袖,头轻抵着他的胸膛就哽咽起来。 “好了,知道你们姐弟遭逢变故,都是慌张无措的,后面的丧事有我,嗯?快别哭了。”又低声同娇娘耳语了几句。 娇娘点头,擦了擦泪,便道:“都听你的。” “好。”凤移花招来青儿,让他去安排人手。 娇娘便又跪了回去,牵着无暇的手道:“弟弟,大爷说要把母亲移到贤德坊姜府去,丧事也在那里办。我想着,咱们一家在长安除了杨柳巷里的那几家邻居,便再无其他亲戚,咱们也不用置办丧宴,只咱们姐弟为母亲守孝送葬,你看可行?” 无暇轻点头,一开口说话,娇娘便知他哑了嗓子,忙吩咐候在一边的姜妈妈道:“去端杯茶来。” “也不用那么繁琐,只要一口薄皮棺材,一块牌位就罢了。” “好。”娇娘点头。 正在此时银宝回来了,将白玉球交给了凤移花,凤移花放在手里把玩片刻,细赏之下便发现这玉材竟是难得的宝贝,镂雕之技巧夺天工,即便是想在青阳侯府找出那么一两件能同这白玉球相匹敌的物件也是极难,甚至是没有。 想着玉母临去之后说过的话,凤移花摸索了几下便发现了机括,轻轻一按,玉球一分为二,花纹左右对称,一模一样。 银宝踌躇了片刻,便道:“爷,奴有事禀报。” “说。” 他看了一眼跪在屋里的姐弟,低声把发生在状元及第楼门口的事儿简要说了一遍,“奴再派人去找时,看见的人便说被关世子带走了。” “关青岳要他做什么?”凤移花沉思片刻便道:“你仔细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是。” 银宝回禀完事儿便退了出去,抬眼便瞧见落霞抱了容哥儿来,不等他问话,落霞便急着道:“姨奶奶可在里面吗,容哥儿正哭闹着找呢。” 银宝一瞧小少爷眼睛下还挂着泪呢,小模样甭提多可怜了,立即心疼的什么似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8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80 得,忙道:“屋里头得避讳着,小孩子魂儿轻,不能见,我这就去叫。” 第111章相认一 娇娘也心疼容哥儿,听着孩子的哭闹声,忙从屋里出来抱了一会儿,温声细语的将孩子哄睡了便又交给了落霞和奶娘照看,玉母逝去,她这个做女儿的,不管怎么说都要守丧送葬,只能暂且委屈容哥儿几日。 正待此时,青儿来禀报说,已将棺材停放在了姜府,并已布置好了灵堂。 娇娘一想也是,她母亲的棺材怎能从侯府抬出去,将尸体偷偷背运过去,不惊动府里的老太太她们才算妥当。 她又怕容哥儿身边无人,以防万一便把细心的姜妈妈也留下照看着,身边只带了朝云一人。 一切安排妥当,她姐弟二人便带着玉母的尸体直奔贤德坊姜府,到达之时,娇娘便见了满府缟素,果真如青儿所说,灵堂已收拾妥当了。 具体如何行事,娇娘也是一窍不通,索性凤移花细心,还给她找了一个懂得丧葬的苍发老翁,在他的指点下,给玉母擦身、换衣,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她也渐渐放下心来。 “你们都出去吧。” 娇娘看了一眼憔悴的无暇,顺从了他的要求,对伺立左右的仆婢道:“都出去吧。” 灵堂之上,落针可闻,无哭声,无丧乐,更无亲朋吊唁,一切都显得那么冷清寥落。 娇娘正要开口问无暇要做什么时,便见他蓦然落下泪来,无声的哭泣。 望着他尚显稚嫩的面容,瘦弱的双肩,娇娘心中亦酸楚起来,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未冠少年,立身艰难。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她将他抱在了怀里,不知为何,也蓦然落下眼泪,看着他的悲伤,她彷佛亦感同身受。 无暇终于哭出了声,头靠着娇娘的肩膀,放纵自己嚎啕。 万安公主府,雕梁画栋,占地辽阔,是长安城中除却皇宫之外,最大的府邸,当万安长公主夫妻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关青岳已在花厅等候多时,陪同他等待的还有一人——玉父。 关青岳要求公主屏退左右,随即便勒令玉父将对他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给公主听,之后,公主静坐首位片刻,目光冷然,就在关青岳失望于她的表现时,万安公主扬起手轰然扫落了桌上的茶杯、香炉。 碎瓷一片。 她蓦地看向了和她比肩而坐的冯绍梁,尖声质问,“你不是说亲手喂了那小贱人一碗毒汤吗,那么,你告诉我,现在这一对孽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冯绍梁早已听的满身冷汗,如今一见公主发难,他当即道:“我的确是喂了、真的,公主请相信为夫。” “长公主,臣先告退。”关青岳一见这架势便知情形不好,忙要回避。 “你不用走。”万安公主压了压火气,“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和我儿子也没什么两样,这事既然是你捅到我面前的,我就领你的情。” 关青岳不敢随便说话,忙拱手一揖。 “不过,既然你已掺和进了我的家事,我也就不避讳你,我相信你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索性我就一事不烦二主,你去,想法子秘密把那对兄妹弄到我面前来。”万安看向冯绍梁一阵冷笑,“总归是你冯世伯的骨血不是,若他们得我的眼缘,我一高兴就让他们父子三人相认也不是没有可能。” “能为长公主办事,是侄儿的荣幸。”关青岳忙换了称呼道,“只是……那玉娇娘却有些难办,到不是说侄儿弄不来她,而是顾虑着她的夫君,羽林大将军凤移花。” “不过是个妾,若我开口问他要这个人,他敢不乖乖的双手奉上?你无需顾忌,只管去办便是,若凤移花找上门来,自有我顶着。” “如此,侄儿这便去了,必定将人给公主带回来。”说罢,给玉父使了个眼色,便悄悄退了出来,临给他们关上门时,垂着头的关青岳便听着了一声极为清晰的“啪!”,不是扇耳光的声音是什么,他相信这一个耳刮子,绝对不是软脚驸马打的公主。 姜府,无暇大哭一场宣泄了一番,擦干了眼泪就又跪着给玉母烧纸钱,娇娘见他始终垂着头不说话,想着大概是他觉得不好意思了,也就沉默了下来,静静给玉母烧了会儿纸,想起什么,便从袖中掏出了两块玉,道:“这个给你。”娇娘给他挂在了脖子里。 “母亲说是我们的母亲留给我们的。”娇娘也把另一块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我们还有另外一对父母呢,母亲该是已经去世了,就不知父亲可还在吗,他又为何抛弃了我们。” 无暇低头看了一眼这半阙玉,又看向跪在自己身边的娇娘,道:“妹妹。” 娇娘一顿,抬头看无暇。 “妹妹。”无暇又喊了一声,“叫哥哥,以后我是哥哥。” 半个时辰前,这少年哭的惨淡无助,而半个时辰后,他沉着脸,满目坚毅的让她叫哥哥。 这便是一夕长大吗? 可是,长大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呢。 “叫哥哥。”无暇皱眉,不悦的看着娇娘,现在就开始摆起哥哥的谱了呢,娇娘想笑,却哭了出来,轻轻抱着他道:“哥哥。” “妹妹。”无暇轻抚娇娘的发丝,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心中便突然大定,他要为了妹妹好好的活着,活一个锦绣繁华。 脸颊贴在这还不甚厚实的胸膛上,娇娘流着泪却笑道:“是哥哥,是弟弟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前后不过差几刻钟或者几个时辰罢了。” “不一样,弟弟是要被保护的,而哥哥是要保护妹妹的,我以后要保护妹妹。”无暇斗志满满的想。 在这一天里,他的天空塌陷了,他被压倒了,可不要紧,他还有妹妹,他要为妹妹撑起一片新的天地,所以他要重新站起来,站的顶天立地。 “好。”娇娘重重点头,心中明了无暇已无碍了,他比她想象的要坚强很多。 新丧前三天,为表示自己的悲痛是不能吃饱饭的,只允许喝些白稀粥,娇娘怕无暇撑不住便让人把粥熬的厚厚的。 早上时天气便是阴的,这会儿过了午后也不见太阳,晚上兴许就要下雨了,娇娘心里记挂着容哥儿,可这边又放不下无暇,两厢煎熬便常往外看天。 “妹妹回去吧,容哥儿见不到你怕是要闹腾,给母亲守灵我自己就行了。”无暇放下粥碗道。 “我还是留下吧,容哥儿有奶娘呢。”娇娘瞧着灵堂里的凄凉,终究不忍扔下无暇一人。 门外玉父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一笑便问:“呦,谁死了?” 兄妹俩皆是一顿,同时抬头看他,无暇蓦地站起来就冲了过去,狠道:“狗贼,拿命来!” “弟弟,不,哥哥,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81 你不能。”娇娘眼疾手快,从后面猛的抱紧无暇。 玉父吓的踉跄后退,讪讪道:“我不过问问谁死了,你那么厉害作甚。” 娇娘没想到他能无情至此,冷冷道:“谁死了你当真不知道?这口棺材里躺着的是谁你心中当真不清楚?自己下的手,你当真能没有感觉?” 玉父拢着手,弓着腰,侧着身子靠在门框上,也不敢进屋,低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行了吗?!”娇娘气的狠了,禁不住厉声大喝。 “那还能怎么样,我真不是故意的。”玉父烦躁的抓挠自己的发髻,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是要我亲自动手把你扭送到衙门里去,还是自己去自首。”娇娘沉起脸,冷酷道。 “谁要去坐牢啊,我才不去。”玉父不敢看无暇和娇娘,背着他们道:“我来是要问问你们,你们想不想见自己的亲生父亲,我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和她不是你们的亲生父母,我们是你母亲身边的一对仆人,你们母亲为了生下你们难产而死。现在我已找到你们的父亲,你们要不要见,若是想见就跟我走。”玉父说罢,也不等娇娘兄妹的回答,抬脚就走。 怎不想见,无暇脱下麻衣就跟了上去,娇娘心中也有疑惑,也忙脱下孝服紧跟了出去。 第112章相认二 日暮,天色阴沉,凉风起,将老太太院中嫣红的海棠吹的簌簌落,缤纷如雨。 凤移花进了春晖堂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景象,老太太垂着头歪在榻上打盹,喜儿正拿捏着力道给她捶腿,屋子里满是檀香的味道,静谧安宁,一老一少处在一起殊为和谐。 喜儿先瞧见了凤移花,顿了顿,起身行礼,随即便避退到了内室。 自从那夜之后,这喜儿姑娘对他便是如此,恭敬有加,避如蛇蝎。 这样也好。 凤移花坐到老太太身边,瞧着她,银白的发,松弛的面容,消瘦下去的身子,心中隐隐发颤,不敢任凭老人家继续瞌睡下去,忙道:“老太太,孙儿来了,快醒醒。” 呼声如雷一声响,老太太身子一歪,被下坠之感惊醒了,抬起皱巴巴的眼皮看了一眼就道:“来了啊。” “是,孙儿来了。” “哦。”老太太茫然四顾,想了一会儿,皱着雪白的眉毛道:“瞧我这个记性,找了你来,我要问什么来着。对了,喜儿。” 喜儿不得已,忙从内室又转了出来,轻声复述了一遍。 老太太恍然大悟,“是了,就是这件事,我听说玉姨娘的生母去了?” “是。” “哦,那就依着姜姨娘那时候的份例再加一成,给她娘家拿五十两银子过去,她生了容哥儿有功,这是她应该得的。” “知道了。”凤移花给老太太掖了掖薄毯,“老太太别操心这些了,好生养着才是。” “养着。”老太太点了点头,笑道:“越养啊,养的我这脑袋里都空空荡荡的了,每天一睁眼一闭眼,糊里糊涂的就过去了,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凤移花心知这是人老的征兆,心头绷紧了弦,笑着道:“这好办,回头我给老太太掏摸些有趣的小玩意来。” “你也忙,不用为我费劲了,我也不大想动。最近啊,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儿,那一幕幕的都在我眼前晃悠,就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那些哭得、笑的点点滴滴,以前觉得存在心上放不下的事儿,如今再回想起来就觉得,真没什么大事,都是小事,小事。”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凤移花的手,“我还老梦见你祖父,花儿,我觉得你祖父还没投胎,他还在下面等着我呢。” 凤移花心尖一颤,脸上的笑便有些僵硬,握紧老太太的手道:“您老人家净会胡思乱想,祖父都去了那么些年了,早就投胎转生去了,怎还会……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不准胡思乱想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笑容平和,“你不懂,我知道他还等着我呢,他去时我们说好的,要在奈何桥上等着,不见不散。” “老太太。”喜儿咬着唇,红着眼眶轻扯她的衣袖。 凤移花也沉了脸,表示不高兴。 “罢了,花儿你去吧,待会儿你母亲还要来和我商议芸姐儿出嫁的事宜,就这两天了,真快啊。” 凤移花还想再陪陪老太太,正在这时朝云匆匆进来了,先是给老太太行了礼,随即便焦虑的看着凤移花。 “你忙去吧。”老太太又道。 凤移花只得拱手告退,一到了门口便道:“可是姜府那边出了事故?” “姨奶奶和玉爷走的匆忙,临走时只说了让奴婢随后来找大爷,却没告诉奴婢是什么事儿。” “说仔细一些。”凤移花面色一沉冷声道。 “是。”朝云忙把玉父出现的事儿说了一下。 银宝这时便提着衣摆匆匆跑来,见着凤移花便急忙禀报道:“大爷,不好了,玉姨奶奶和玉爷都被抓走了。” “怎么回事?”凤移花大惊。 银宝大喘了口气,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交给凤移花,“大爷请看,这是关世子送来的。” 凤移花接过来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妾在公主府认亲。 他面色一凝,心中把今日之内发生的事儿放在一起思索了一遍,明明是兄妹却要弄成姐弟,明明是双胞胎,却错开了年龄,万安公主府……万安公主和驸马……鹣鲽情深……吏部郎中冯绍梁怕妻如畏虎,身边连伺候起居的都是年过半百,模样丑陋的老妈子,关青岳……楚王的招揽……万安公主犹如馆陶公主,隐隐为楚王一派最大的支持者,若要楚王放弃对他的招揽,只凭他关青岳一人可撼动不得楚王的决定,可若他和万安公主起了冲突呢? 凤移花冷笑一声,俯首在银宝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即主仆二人皆是大步流星的离去。 朝云感觉不好,急得在原地直跺脚,想着自己是个没用的,忙跑回了春景阁自律,不求有助于主子们,但求不给主子们招祸。 万安公主府,花厅,灯火通明,屏退左右,万安公主淡然饮茶,驸马冯绍梁如坐针毡,不过一会儿,两个身穿黑甲的家将拖拽着一男一女大步走了进来,关青岳并玉父紧随其后。 “公主,幸不辱命。”关青岳恭敬作揖。 “做得好,你且到一旁站着。”万安公主放下茶杯,淡淡睨着被堵住了嘴巴的一男一女,“给他们松绑。” “公主,你究竟要做什么?”冯绍梁急躁道。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要将你冯家的骨血收回来了。老爷,你且细看那女孩,可是长的和你那小情人一模一样?” 松了绑,扯掉了口里的布巾,娇娘得以说话,听着那坐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82 在右边的中年男人叫她公主,娇娘便蹲身一礼道:“给公主娘娘请安。” 无暇打量了一番上首两个位置上坐着的男女,目光随即定在冯绍梁面上不动了,死死抿着唇,浑身紧绷。 “呦,在侯府里做了年余的姨娘,你这规矩学的倒是没有差错了,实在可喜可贺。老爷,你说呢?” 自他们兄妹进来,冯绍梁便不曾抬头,这会儿听着公主问话,他紧绷着身躯一声不敢吭。 “说话!你哑巴了!”万安公主猛然一拍小几,几上放置的杯碟都哆嗦着跳了几跳。 冯绍梁捂着狂跳不已的心口,撇清道:“为夫着实不识得他们,公主、公主最好也不要只听旁人一面之词。” 万安公主气极反笑,哗啦一下扫落了小几上敞开的一幅画像,一指娇娘道:“冯绍梁,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女孩的长相,和你那小情人不说有十分相似,也像足了七分,更别说那男孩,他这长相,可比咱们家念安还要像你呢,当年的风流才子啊,迷了我,迷了满京城的闺阁千金,你那时的相貌我可是记忆犹新,这男孩青出于蓝,可又比你那时候秀美几分呢。铁证如山,你继续否认啊,我倒要听听你还能用何种借口来糊弄我。” 娇娘忙捡起那幅画一看,画上女子黛眉红唇,模样娇媚,一身红衣正于桃树下翩跹起舞,猛一看她真要以为是谁偷画了她,可再细观便会发现,这女子眉宇之间笼着轻愁,弱质纤纤,似有病态,较之她来更有大家闺秀的气韵。 冯绍梁忍不住把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双儿女轻扫了一眼,目光定在娇娘脸上便不动了,嘴唇一哆嗦便道:“玲……玲珑。” “对,是叫玉玲珑。”万安公主一双眼如同淬了毒似得瞅着娇娘,“当年我怀着念安已六个多月了,你却下了扬州,说是政务在身没有法子,我信你,你临走之时,还跟我保证,必然为我守身如玉,浓情蜜意时,你说要做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好,我的夫君就该对我一心一意,我满心里欢喜,高高兴兴的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可你真是个信守承诺的‘君子’啊,一去不过才两个月,我就收到了你在外养了小妇的消息,对,就是这个叫玉玲珑的小贱人毁了我原本完满的一生!” 万安公主蓦然转看冯绍梁,夫妻一对视,一个步步紧逼,一个畏缩后退,“在我选驸马的那一年乞巧节,我许下了一个愿望,我要我将来的夫君待我一心一意,许我一世一双人,我的愿望,满朝皆知,许多人嘲笑我的天真,可我终究找到了你,冯绍梁,还记得吗,多少年来,我们琴瑟和鸣,我得了那些女人多少羡慕嫉妒的目光,我在她们眼里是这世上最风光,最幸福的女人,我享受着这样只属于我的独特荣光,可是你毁了我的愿望,你差点就让我成了满长安人的笑柄。不过,我怎会容许呢?老爷,你我同床共枕多年,你了解我的性子,我相信你会给我个让我满意的答案,是吗?” 冯绍梁沉默了良久,点了点头。 “如此,极好,我很满意。不过,我还是决定‘小小’惩罚一下你。” “跪下。”万安公主淡淡道,随即睨了一眼站立两旁的贴身护卫。 这两个军士得到命令,猿臂蓦地搭上娇娘无暇的肩膀,猛一下压,娇娘便觉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控制住了,身不由己,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他们的脚下。 此情此景,剑拔弩张,娇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恨她一直以为:虎毒不食子! “公主要杀就杀我,我是男丁,常在外晃荡,自然能打到公主的脸面,可我妹妹是后宅妇人,她不出门,不,我会让她一辈子也不出门,没人会认得她的,你放了她。”无暇攥紧拳头,涨红了眼眶。 娇娘心想,再拖延一会儿,再一会儿大爷便会找来了。 垂眸急思,忙看向驸马爷,轻唤了一声,“父亲。” “妹妹!”无暇冷呵,“我们没有父亲!” “不,这就是咱们亲生父亲,哥哥,快求父亲饶我们一命吧。” 万安公主呵笑了一声,“别忙求,等认完亲再求也不迟,你们若是听我的话给他磕三个响头,喊他三声爹,来一场父女、父子相认,死的便容易些,却是犯倔不从,那真是对不起了,尝尝我的手段如何?” “公主,何必逼我至此?”冯绍梁怒急,却死死隐忍着,一言一行都极为艰难。 “这是我逼的吗,这是你自找的!” 今日便要命丧于此吗? 娇娘急的满头冒汗,她追着玉父出来之时,已让朝云回去报信,可她没想到的是,路行少许,竟被人蒙头绑了来。 这般,大爷询问不着他们的行走路径,找来公主府便有困难,她现在只希望大爷绝顶聪明,能如神祗及时降临。 现在,能拖延一刻是一刻。 轻攥了一下无暇的手,娇娘随即狠心咬疼了自己的舌尖,娇娘眼睛里便蔓延上一层泪光,她膝行上前,更加贴近冯绍梁,正要说些什么之时,却听无暇说话了。 “没人不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无暇沉声开口。 第113章相认三 “没人不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当那个人说要带我们见生父的时候,我没有犹豫就跟了出来,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寻根求源,看一眼生我的亲父,可令我没想到的是,结果竟是这般讽刺,生父要我们死,原来我们的存在竟是一个错误。妹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对生父抱有期盼,不该想要知道身世之谜。”无暇看了看权势滔天,盛气凌人的公主,又看了看软弱无能的驸马爷,讽然一笑,垂下眼,整个人呈引颈就戮之态。 “哥哥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们傻,我们不该傻乎乎的以为,有‘父亲’这种称呼的都是人,我们不该相信,血脉相连,无论遇到怎样的情况都不至于到了殒命的地步,我们不该如此愚蠢,以为父亲即便不接受我们,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有性命之忧,可是我们终究是错了,世间之人,百万千种,出一个食子求全的‘父亲’又有何稀奇。哥哥,我们该给父亲磕三个响头的,是他给了我们生命不是吗,我们该感激他的,现在似乎到了我们舍命还父的时候,我们合该成全父亲的后半生富贵,父亲在公主手底下讨生活,着实不易呢。” 半讽半刺的话从娇娘嘴里吐出,兄妹俩当真跪地磕起头来。 冯绍梁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向万安公主,清了清嗓子,艰难的道:“公主息息怒,饶他们一命,将他们撵出长安,发配边疆如何?” “老爷,你现在还有为旁人求情的资格吗?”万安公主冷笑回睨。 玉父望着面孔拧厉的万安公主,扫了扫公主身边威风凛凛,模样凶煞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83 的黑甲卫士,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一对儿女,张了张嘴,低声道:“那个公主是什么意思?” 关青岳冷睨了玉父一眼道:“孽种岂能留得?自然是要斩草除根。” “可、可是无暇娇娘是驸马爷的亲生儿女啊,他就看着不管?那个公主也太狠毒了。世子爷,你能不能帮着说说话,不、不杀行不行,我、我带着他们离开长安,再也不回来,您看如何?”玉父心中有些后悔,不懂为何他明明是带孩子来认亲的,最后却要送孩子去死,那生父怎比他这养父的心还狠,虎毒还不食子呢。 “一个连自己的糟糠之妻也能打死的人,这会儿你倒跟我演起父子情深来了。”关青岳冷睨一眼玉父,“蠢货,你先别忙着替别人求情,且先保住自身再说吧。” “什么意思?”玉父有不好的预感。 “我身份贵重,即便知道了公主家的丑事,公主也不会灭我的口,可你就不同了,像你这种无根的东西,公主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玉父大惊,忙道:“你马上给我银子,我这就走。” “走?走去哪儿?”关青岳冷笑一声,猛的将玉父推了出来,拱手便道:“公主,此人同样留不得。” “你这瞎驴,你竟敢骗我,我跟你没完。”玉父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扑向关青岳,关青岳抬脚一踹,玉父便再度摔趴在地。 万安公主淡淡道:“锦衣,也赐他一杯毒酒,就让这父子三人一同上路吧。” 无暇冷看被捏住下巴,灌下毒酒,挣扎哀嚎的父亲,心中无波无谰。 娇娘回望,看见玉父躺在地上,抱着肚子翻滚吐血,恐惧尤甚,心底绝望。 关青岳也急躁的厉害,他不看被处死的玉父,却看向了娇娘,心中禁不住想:难道他为了搭上楚王这条船已舍弃了这小妾吗?也是,为个女人而把自己陷入绝境,太愚蠢了。 索性他也没指望只凭今日一计,这一个女人就使得他和万安公主冲突激烈,慢慢来,积少成多,以万安公主跋扈的性情,不出三计便会忍无可忍,将他踢出楚王派系。 玉父既死,万安公主便把目光定在了娇娘身上,淡淡道:“真是可惜了你这一张好面皮,锦衣,赐酒。” 冯绍梁知道公主的脾气,知道已然无力回天,便无奈的对娇娘无暇道:“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三人,望你们下辈子投好胎。” 虽已然对这父亲绝望,可听了他这话,无暇仍是忍不住冷笑了。 “这酒是你们自己喝,还是我让人喂你们喝。”万安公主淡淡道。 “不牢公主费心。”无暇端起毒酒就要喝,娇娘拦住,心中依旧不死心,将毒酒端在手中,看向冯绍梁道:“今日被公主赐死,我兄妹自知无路可逃,可心中还有疑问,敢问驸马爷,我母亲是怎样一个人,姓甚名谁,来日若在地府相见,也好说话。” 冯绍梁望着娇娘,似乎透过她看见了另一个少女,“你母亲她很好,虽腼腆胆小却单纯善良,她叫、叫玉……乃是……”冯绍梁蓦地捏紧了手,“是我对不起她,原本以为救了她,却不想反倒是我害死了她。” “一个在男人堆里穿梭的娼女,你竟还说她单纯善良,老爷可真会说笑。” “她不是娼女,她是……”冯绍梁蓦然大怒,却在万安公主咄咄逼人的气势下,羞愧垂头,拂袖而去。 万安公主冷哼一声,耐性告罄,冷视娇娘,“你的废话可真多,来人啊,送他们上西天。” 便在此时,一声高喝:“楚王驾到——” 门便被人轰然推开,凤移花走了进来。 蓦然回眸,得见那人彷如神降,娇娘喜极而泣,摔了手中毒酒,起身便奔了他去,绝处逢生,一把抱住了他,动容而叫:“大爷。”在鬼门关前徘徊一周,再相见时,心头苦甜交加,苦的是父的绝情,甜的是,终于还是让她等到了。 “没事了。”凤移花不是瞎子,自然瞧见了那洒在地毯上冒着白泡的毒液。 他知道万安公主是专横嚣张的,甚至预见了再见娇娘时她该是满身血痕,但若有她生父在,怎样都不会有性命之忧,可现在他看见的一切都告诉他,他错了。 楚王从容进来,面容含笑,到了万安公主跟前便拱手一礼,“皇姑母夜安。” “我不安!”万安公主丝毫不给面子,冷笑道;“这个时候闯入我的府邸,我倒要问问乾儿你是什么意思。” “皇姑母息怒。”楚王瞧了一眼地上滚着白沫的液体,眼睛闪了几闪,“皇姑母这是作甚?” “贱民辱骂于我,不敬皇室,我赐他们死罪,怎么,我没这个权利吗?” “皇姑母自然有。”楚王沉吟少许,再一拱手道:“只是,还望皇姑母看在寡人的面子上,宽恕这二人一次,皇姑母想是不知,那女子乃是羽林大将军的妾室,大将军亲自求到了寡人的面前,寡人惜才,想帮他求求情,皇姑母你看……” 楚王要招揽羽林大将军万安公主是知道的,在她看来,此人还是值得费上一番功夫的,在令关青岳去绑人时,她也已经知道了玉娇娘的身份,心中有自己的计量。 看了楚王一眼,便道:“乾儿的面子皇姑母自然看重。” “多谢皇姑母体谅。”楚王含笑拜谢。 “不过,我想赐死的人还没有不死的。”万安公主冷笑一声,高高扬着头睨着凤移花道:“你随我来。” “大爷。”娇娘担忧的看着凤移花。 “没事,在此等着,我去去就回。” 关青岳不敢置信的看着楚王,往前走了几步,拱手先拜,随后便道:“表弟怎同他一起来?” 如此容易的便得了一员大将,楚王心中得意,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直接道:“此人以后便是自己人。” 关青岳惊诧,心中蓦然涌起不服,面色极为难看。 楚王不悦皱眉,称呼陡变,“关世子这是给寡人脸色看?” 便在此时,内室之中蓦然传来万安公主的怒火,“蠢材,那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贱婢,舍了又如何?!” 门,蓦地被打开,凤移花面色铁青的走了出来,一见楚王便道:“王爷,臣若能为王爷所用必当尽心尽力,臣话止于此,夜深了,告辞。” 说罢,牵起娇娘的手,带着无暇便要离去,万安公主从内室里追出来,冷笑扬声,“来人,给我乱刀砍死!” “皇姑母!”楚王起身惊怒。 凤移花绷紧身躯,面色冰冷,同样扬声道:“来人!” 哗啦一声,这花厅所有的门便被踹开,上百身穿常服的羽林军便出现在了万安公主视线之内。 “你大胆!”万安公主气急,“想造反吗?!” “臣不敢,这些兄弟不过是来公主府做客,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84 得见公主草菅人命,不得不站出来伸出援手以捍正义。公主请看,尸体现在可正躺在您家的地毯上呢。” 四目相对,怒火燎赤,一触即发。 一个是他最坚实的后盾,一个是他新招揽的大将,却在他面前内讧起来,楚王不禁大感头疼。 “皇姑母息怒,大将军,快向长公主赔罪。” “不必了。”万安公主怒极而笑,挥手退了自己的人,“凤移花,我警告你,今日你若带着这对贱人出了我的门,他日,吾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万安公主的权势,凤移花知之甚详,心头一重,拱手便拜楚王,“王爷,臣还是那句话,今夜救出臣的挚爱,臣必以王爷马首是瞻,告辞。” 说罢,拦腰抱起娇娘,大步流星而去。 第114章合欢相宜 阴了整整一天,墨色,降临之后,这一场春雨终于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雨点落在脸上,微凉,娇娘抬手拂去。 公主府门外,关青岳追了出来,站在台阶上白面含笑,洋洋自得,“我送你的这一份大礼如何?” 凤移花垂眸淡笑,提气把娇娘送上了马背,转身回望,“难为你如跳梁小丑一般在这中间牵桥搭线,不然,我家娇娘兄妹还不知到猴年马月才能知晓自己的身世。” 关青岳不想他到了如今境地还是如此牙尖嘴利,收敛笑容,一甩袍袖,冷冷道:“想搭上楚王这条船你做梦,实话告诉你,此生,有我没你,有你没我!咱们等着瞧!”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现在就下定论也不怕闪了舌头,手下败将。”凤移花姿态悠闲,言笑如初。 无暇没有看那个得志的小人,他的目光始终在公主府气派的门楼上徘徊,这一夜变故很多,而最不能言说的便是他心里在那一刻种下的执念。 娇娘坐在马上,也回眸去看,公主府红灯高挂,气派辉煌,裹着金玉的外皮,而就是在这一座象征着皇权的府邸里,她险些被无故害死,起因是因为她是驸马爷的女儿。 若出身能够选择,谁又希望生来便是个错误,是必须被删除重写的。 生父呵,在乍听到关于生父的消息时,她心动了,期待颇高,而现在,劫后余生,低头看着无暇怀里惨死的养父,释然笑了笑,轻声道:“哥哥,今夜我们没有死,是还了他的生恩了,是不是?” 无暇点头,“是,生恩已还。” “那么,以后,那个人于我们来说便是陌生人。” “不,是敌人。”无暇斩钉截铁。 娇娘看着无暇执拗的面容张了张嘴,最终点了点头,“是敌人。” “今日之辱,永世不忘。妹妹且跟着花大爷回侯府去吧,他养育我们一场,他的尸骨我该替他收敛。”说罢,自己一人便步入了茫茫黑夜中。 “哥哥,且等等,我让人送你。”娇娘轻声道。 “不用了。” 此时,凤移花翻身上马坐到了娇娘身后,环臂搂住娇娘,和跟着他来的羽林军卫士道:“明日我在燕子楼请诸位兄弟吃酒,今夜多谢了。” “大将军说的哪里话,能助大将军一臂之力是我们的荣幸。”说罢,众人抱拳,皆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各奔各家。 凤移花也牵动马缰绳,打马疾驰,风雨蓦然灌入,娇娘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抬眼时只能看见他紧绷的下巴,她知道他为她做了何种选择,这会儿心里七上八下的难捱。 雨越下越大,凤移花拢起玄色斗篷将怀里人裹住,扬鞭打马加快了速度。 娇娘蓦地抱紧了他,眼眶微湿,感动莫名。 马蹄踏踏远去,公主府门口关青岳也爬上了仆从牵来的马匹,望着凤移花远去的方向轻蔑冷笑:“原本还以为这一次弄巧成拙,反将他推给了表弟,不想他竟为一个女人而拂逆了长公主,自寻死路,果真蠢材。关晏,咱们回府,今夜之后,我便可高枕无忧,就等着看他怎么死。” “世子爷就是英明,小小一番推波助澜就将那庶子逼入了绝境。”关晏立即拍马道。 一路无话,回到春景阁凤移花也同样是冷面冷眼,娇娘心中惴惴,殷勤的服侍他用了晚膳,沐浴清洗,他穿着红绫内衫往床上一靠,眼睛一闭,周身气压低迷,便似乎是赶人的意思。 娇娘心慌意乱,偷觑了他好几眼都不见他有反应,跺了跺脚,转出内室便自去沐浴。 待她一身清香的回来,猛然一看,便见他不知何时敞露了冷玉一般的胸膛,眼睛睁着,闪着冷芒。 娇娘突然生出想逃的冲动,咽了咽口水,软着声音道:“大爷,我去碧纱橱看看容哥儿。” “容哥儿已睡了,你这会儿去看什么,过来。”语气低沉到了谷底一般。 四目相对,娇娘没骨气的走了过去,方一触着床沿,便被一股大力拉了上去,蓦地撞入他的怀抱,下巴被抬起,铺天盖地便是一阵吻。 娇娘抵着他硬实的胸膛渐渐就软了身子,他似是惩罚她一般,吻的又热又辣,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就在她以为要窒息了他才放开她。 他的眼睛黑不见底,似裹着冰寒,身躯和手掌却热烫的紧,扯坏了她的裹胸睡裙,两手抓着她的乳儿便下了力气捏,弄起来,又疼又痒,他还肃着脸吓人,娇娘也生了气,尖尖的指甲掐入他手臂的肌肉里,嘟着嘴瞪他。 他面无表情,脸部肌肉绷的紧,身躯也是,每一处都硬如铁块,红绫裤子一退,那物儿蹦跶着跳了出来,是,这气氛着实不该笑,不能笑,可她不知怎的就笑了出来,她总是不信他会伤害她的。 腿儿被分开架在他的腰跨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裙子底下钻进去在花蕊上一番掏弄,湿润便蔓延了他整个手掌,她面上一红,在他大腿上便觉坐不住,拢着腿儿要撤,他另一只手包住了她的臀却不让,往下一压,剑身入鞘,直抵花心,欢愉来的太突然,她没忍住浅叫一声。 紧接着她便觉自己还是骑在马上的,像是在崎岖的小路上狂奔,一路都是激烈的颠簸。 “慢,慢一些,大爷,求、求你了。”身子里的粗壮和灼热令她娇喘不停,呼吸似乎都成了奢侈。 他双手掐着她的腰,上上下下的贯穿,唇舌便覆上她浑圆坚,挺的软玉,舔,弄吮吸,她在他怀里像是在经历一场狂风暴雨,她无处可躲、可藏,只能啼哭着,扭着身子,贴着他寻求支撑和保护,想要逃离,却舍不得,想要抱紧,可那紫龙又太过强悍,又粗又硬戳着她,欢愉一波一波的叠加,她真要早登极乐了。 在又一阵猛击猛撞之下,她死死搂着他便倾泻而出,来的又急又快,咬着牙齿,牙齿都在轻轻的打颤,身子软成了一条丝带,扭缠着他,粘黏着分不开彼此。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85 他捏着她的下巴,勾出她的小舌,裹吮着一同倒在了床上,就在她的背碰到凉凉的褥子时,他紧紧抵住她的耻骨,灼热的白浊便皆倾尽给她。 娇娘被烫的一个激灵,嘤咛可怜,似哭似欢,眼睛都红了。 过了一会儿,他仍是趴在她的身子上不动,娇娘在他背脊上轻抚,眼睛盯着床顶,道:“大爷可是嫌我给你惹了麻烦吗,我知道自己冲动了不该跟了出去,可是你知道那会儿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我竟妄想自己有个位高权重的爹,如此我便可……”娇娘没再说下去,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不松手。 凤移花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抱着她坐起来,一手抱她,一手拉过被子,身躯往后一倒,绣着缠枝莲花纹的锦被便将他二人盖住了,变成了娇娘趴在他的身上。 “大爷,你别生气了。”娇娘点着他的下巴,亲了一口又一口。 被服侍的熨帖了,心中的惶然也消减了下去,凤移花这脸自然便阴转多情,看着娇娘道:“即便你们不跟了出去,也自会有人去灵堂掳走你们,结果是一样的。” “那你因何对我冷脸,好吓人。”娇娘从他身上下来,枕着他的手臂道。 “再晚一步,那毒酒便进了你的口。”凤移花侧过身来在娇娘额上轻吻,叹息道:“就差那么一点,是我思虑不周没保护好你。” 娇娘摇了摇头,“是我不好,让你进退维谷,大爷,往后要怎么办呢,长公主那里……” “和你无关,今日若不是你的事儿,明日也会是另外的事儿,即便无缝可插,关青岳也会无中生有,势必会让我和长公主起冲突,以此来达到他的目的,如今提前爆发出来也好,我便不用彻夜提防他。再说长公主,她虽权势不俗,可她毕竟不是皇帝,若楚王不容于我,不还有齐王、秦王吗,楚王如今虽炙手可热,却非嫡非长,若想登上太子宝座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好了,这些都是我要烦恼的事儿,你不必操心。” 他拨开她黏在脸颊上汗湿的一缕发,轻轻摩挲她微肿的红唇,笑的邪气又迷人,“若你心中仍是过意不去,长夜漫漫,不如来喂饱我如何?” 说罢,倾覆其上,一番缠绵,抵死相从,合欢相宜自是不提。 第115章扑杀一 翌日清晨,春和景明,鸟语花香,一切都显得那样明媚,好像昨夜在公主府发生的事儿,仅仅是摔碎了碗那样简单,黑夜去后,黎明来临,便无声无息,自然而然的消弭了去。 大爷未再提一个字,长公主那边亦没有丝毫异动,青阳侯府和万安长公主府的婚事如期举行,而她,也如明面上世人所见的那般,父母双亡,戴起了白花,穿起了素服,忌食荤腥,守孝半年。 大爷亦从她院子里搬了出去,暂住在了迎春院里的内书房。 听朝云说凤芸儿成亲那日,锣鼓喧天,宾客满座,很是热闹,她因有孝在身,被大太太勒令不准踏出春景阁半步没有见识到,不过从朝云的描述中她倒是可以想象大太太当时炫耀自得的神情,说不得二太太这回又得吃亏。 三朝回门,新女婿带了三大车的礼过来,听说还有一头黄金打造的肥猪,如此重礼便表明了凤芸儿是极得万安公主府看中的,至于得不得她的夫君看中,这一会儿半会儿的谁也不知,只是从折桂堂传出来的流言说,宴请新婿时,这位姑爷倒是很会做人,当着大太太和侯爷的面便和凤芸儿卿卿我我的,如此,大太太便更觉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这个女婿是个好的,女儿以后也定会幸福安康。 这次家宴置办的很郑重,老太太做主,让勇毅侯府那一大家子也来了,听姜妈妈说的那意思,这一来是表示对新女婿的看中,二来便是一个软下马威,好让新女婿知道,他们嫁出去的女儿是家中的宝贝,让婆家不能轻易欺负了去。 娇娘一想便明白了为何厌恶大太太的老太太会赴宴了,老太太可舍不得自己的亲孙女受轻待呢,所以即便身体不适也硬,挺着去给孙女撑脸面。 可怜老人家的一番苦心了。 如此太平无事的又过了几日,依然不见任何波澜,然而越是如此,娇娘越是觉得蹊跷,得罪了那样一个有权势的公主,她不信事情会就此了熄。 晚上她炖了汤送去内书房,顺便把自己的担忧轻描淡写的提了一下,他却笑了笑,只捏了捏她的下巴说,万事有他。 简单的四个字罢了,却暖了她的心,她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总会在他的身边,至今虽仍没有和他并肩的资格,却永远会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照顾着他。 昏黄的灯光下,他捏着玉管笔正写折子,眉锋淡蹙,她就静静站在他的身边,一边研磨一边看他,只是一个侧颜罢了,却也令她弯唇浅笑,心里被什么东西塞的满满,想着,原来这才是红袖添香吗,没有暧昧旖旎的艳情,有的只是温煦如春风拂过心田的暖暖感觉。 流年似水,真想时光就这么停下啊。 五月初五端午节,侯府里一大早便开始焚烧艾叶、蒿草、苍术、白芷等以祛疾病,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香。 娇娘也让人在春景阁门上垂挂了菖蒲等以应节,粽子早早的便让人煮上了,馅料有甜有咸,足有十多种,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来到这世上,唯一比旁人多的见识似乎也只能用在这些上头了。 容哥儿早上贪睡,日上三竿,金色的太阳光晒在他的小屁股上他才揉着眼睛,打着小哈欠,左扭右扭一会儿张嘴喊娘娘。 娇娘拨开珠帘走近,笑着将这小家伙抱起来,道:“可算是醒了,小懒包。” “娘娘。”容哥儿搂着娇娘的脖子就咧开嘴笑。 “饿了吗,咱们去吃奶奶可好?” “饿。”容哥儿小嘴一瘪,趴在娇娘肩膀上不动了,就像是能量耗尽,蔫吧了似得。 娇娘禁不住便笑了,对守着容哥儿的奶娘道:“把奶挤出来送到我屋里,我喂容哥儿。”算算日子,容哥儿也有一岁半多了,是时候尝试着给他断奶了,还是吃饭长的更快更壮实些。 “不。”容哥儿拱起小屁股,小手就往她怀里扒拉,“娘娘,吃奶奶。” 瞧他一副委屈的可怜模样,娇娘笑着轻拍了他一下道:“老实些,别乱动,给你做的肉糜粥已煮烂了,咱们吃那个好不好。” 容哥儿不搭理,不哭也不闹,就在娇娘怀里噌啊噌,不过一会儿便噌的娇娘软了心肠,顿时便觉得那两处鼓胀鼓胀的,她的奶水足,避着外人时,一直都是她自己喂的容哥儿,只不过到了晚上的时候,有大爷在,他霸道,就不让容哥儿黏着她睡,扔给奶娘去照看,如此,晚上若是涨奶便都便宜了孩儿他爹。 娇娘忙晕红着面清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86 除掉脑海中少儿不宜的画面,抱着容哥儿进了卧房,解开裙子就喂起来。 期间,姜妈妈来报说香汤已煮好了,粽子也能吃了,老太太那边也陆续去了人,娇娘瞧容哥儿吃的差不多了,哄了几句,便让人端了肉糜粥来又喂了他几口,吃饱喝足,便拎着这小家伙去洗澡,热汤是用艾叶煮的,专为了祛疾去邪祟,灵不灵的娇娘也不知,反正是应应节。 一水洗过,她家小包子香喷喷,软嫩嫩,越发如粉团儿捏的似得了。 五月天,榴花妖艳,绿杨垂垂,已是渐热了,便给他穿了一件薄软的红色小袍子,扣上金玉小腰带,脖子上挂着艾叶大虎荷包,手臂上系着用花线捻成的五彩丝,又戴上老太太一早让人送来的五毒灵符,如此一打扮,娇娘自己先忍不住香了小包子一口,满心里熨帖,只觉谁家孩子也不如我家的。 大爷今日放假,也留在家里过节,大约也是瞧着他儿子可人,抱过去稀罕了好半天,这才带着他们一房的人去给老太太拜节,去时,春晖堂已坐满了二房的人,正热热闹闹的说话,见了他们来,二太太一笑就热情的来打招呼,随手便将一颗金裸子塞到了容哥儿挂在胸前的小荷包里,连带着对她的态度也是极为和蔼。 娇娘一怔,略微一想便明白了,这看的可是大爷的面子呢,随即替容哥儿道了谢,又给老太太磕了个头,便站到了角落里。 逢年过节时,老太太从不多看容哥儿一眼,围在她身边的从来都是二房的嫡孙庶孙们。 起先她还想不通,到了后来听说,原先老太太最疼爱的十三爷家的宇哥儿被堂兄弟推下了池塘差些没了命,她这才如醍醐灌顶似得明白了,可仍是禁不住的感慨了一句,不疼便是疼啊。 “娘娘,走,走。”容哥儿也不知要做什么扯着她的手便往外挣。 娇娘此时是站在凤移花身后的,被容哥儿讹的没法子,轻扯了一下凤移花的袖子便道:“大爷,容哥儿吵着要出去,我带他去外面转转。” “去吧,这屋里人多,气味杂,怕是被熏着了。”凤移花低声道。“让落霞跟着。” “知道了。” 此时杜元春看着他们亲昵的咬耳朵,纵然心里已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不可生了嫉妒之心,可亲眼看见了,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滋味儿着实难受。 馥姐儿就坐在杜元春的下首位置,她目送娇娘抱着容哥儿走出了正堂这才收回了视线,心里一喜,跳下椅子,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便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凤移花,用期盼的语气道:“父亲,您喝茶吗?” 瞧着自己的女儿一脸孺慕的望着凤移花,杜元春心中更觉酸楚,压低声音道:“大爷,若得了空儿可否记得来我的院子看看馥姐儿吗,馥姐儿也需要父亲的疼爱啊。” “父亲。”馥姐儿忽闪了几下长睫毛便红了眼眶,可怜的又喊了一声。 “放下吧。”凤移花抬了抬头看似想要摸一摸馥姐儿的头,最终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馥姐儿失望的落下眼泪,转身就扑入了杜元春的怀抱。 “大爷,为何不能看在馥姐儿还是个孩子的份上分她些疼爱。”杜元春抱着馥姐儿心疼的要命,禁不住瞪了凤移花一眼。 凤移花看着杜元春露出了一丝讽笑,转过头去便不搭理她们母子了。 馥姐儿咬着嘴低声哭道:“母亲,都是因为那小畜生父亲才不疼爱我了,是不是?” 杜元春忙一把捂住馥姐儿的嘴,转脸就去看凤移花,见他正和一个堂兄弟说话没听见,松了一口气便压低声音怒道:“别胡说。” “我没胡说,我有眼睛,我自己看得见事实。”馥姐儿冷哼了一声,拉下杜元春的脖子,悄悄道:“母亲,你放心,那小畜生就快死了,我看见……” 杜元春一惊,猛的将馥姐儿按在了自己的怀里,见无人注意她们母女之间的悄悄话,随即便贴着馥姐儿的耳朵道:“咱们只当不知道,明白吗?” “嗯。”馥姐儿得意的撇嘴,悄悄道:“母亲,昨儿个女先生教了我一个新词儿,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杜元春哼了馥姐儿一声,忍不住也笑了,“别乱用词儿,去,到老太太身边去,没得让你伯祖母家的孩子把老太太包圆了。”装作给馥姐儿整理腰封的模样,低声道:“老太太可是积攒了一辈子的家底,厚着呢,你多哄着她些自有你的好处。” “那我这就去。”馥姐儿眼睛一亮,忙离了杜元春的怀抱。 却说娇娘抱了容哥儿出了春晖堂,这小家伙急忙着便要下地,娇娘一想忙道:“可是要尿尿?” “尿尿,尿尿。”容哥儿迈着小短腿,急呼呼的就往花园里跑。 娇娘顿觉哭笑不得,忙跟了上去,“你还真成了小人精了。” “别看着小少爷好吃好睡的,可精怪着呢。”落霞笑道,她也爱这粉雕玉琢的小人精爱的什么似得。 “可不是,昨儿晚上和大爷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原本无事,瞧见我来了,一爪子拍在大爷的脸上,咯咯一笑就往我怀里跑。” 娇娘见容哥儿在石榴花下跑来跑去也不像是尿急的样子,便假作生气的一把抱住,点着他的小鼻子道:“不是要尿尿吗,怎这会儿又玩儿上了。” 话说的长了、快了,他便听不懂,不过却看得懂她的脸色,这会儿见她板着脸不笑,他也乖巧起来,只搂着她的脖子娘啊娘的叫。 真是整颗心都因这小儿化了,“好了,言归正传,咱出来可是尿尿的,现在尿吧。”娇娘褪了小家伙的裤子道。 “娘娘嗷。” “尿个尿你也不老实,小腿儿还一蹬一蹬的,快尿吧。”娇娘笑道。 说着话,一注水便呼呼的喷了出来,咕嘟嘟尿了不少。 完事了,容哥儿仍是不乐意回去,瞅着几只蝴蝶打从他眼前飞过,伸着小爪子就去捞。 娇娘也不想回去,回去还得在那站着,一站少说也得半个时辰,又瞧府里这大花园正姹紫嫣红的,便道:“得了,落霞,咱也跟着容哥儿逛逛花园子,先不回去了。” 第116章扑杀二 这一片种的皆是石榴花,坐在石鼓凳上打眼看去,翠绿生烟,猩红斗秀,花开热烈显得极为热闹。 “到了秋日便可吃上‘皮开肉绽’的石榴了。”娇娘一边抱着容哥儿喂他吃奶一边道。 “是的。”落霞站在小径上警醒的观望四周答道。 “这花园东南角上种的那片芍药花开了,即便有人来逛也是去那里,这石榴花乃是果花,不会有人稀罕,既无人稀罕,便不会有人经过的,落霞你无需如此紧张,倒弄的我像是在这偏僻的角落和谁偷情似得。”娇娘无奈笑道,抬手轻刮一下容哥儿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87 的小脸,“你这磨人精,才刚尿了,空了肚子,这便又要吃,若是我给你断了奶,你又该如何?” “还是小心些为好。”落霞看了一眼掀开裙子露着半个乳儿的娇娘,复又转开眼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现在所站的地方是个三岔路口,往左便是以石榴树林为遮挡,坐在石鼓凳上正在奶孩子的娇娘,而往右则是通向另外一片花圃。 天高云淡,气温适宜,坐在这花林里倒是别有一番情趣,娇娘正想着,便听到有人喊话的声音。 “露珠,你别跑,回来。” 落霞连忙循声望去,便见从右边鹅卵石小径上跑来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狮子狗,在狗的身后跟着一个穿了一身翠绿衣裳的小丫头。 娇娘拢了拢长衫盖住露肉的部分,轻晃了晃怀里的容哥儿让他吃的更安稳便透过树缝往外看去。 便见那只狮子狗跑的极快,似乎前方有吸引它的大块肉似得,落霞皱眉道:“你是谁屋里的,何故喧哗。” 这丫头一看落霞的穿着,便知是谁屋里的大丫头,口气便恭敬起来,却来不及行礼,只匆忙道:“回这位姐姐,奴婢是大太太房里的抱狗丫头。”眼见这狗要往落霞身上撞她一着急便喊:“这位姐姐赶紧让开,这狗多日未食正发狂呢,仔细咬伤了你。” 她话还不曾落地,那狗就猛的一蹬后腿扑向了落霞垂挂在腰间的银丝荷包,落霞眼睛一眯,利落的一抬脚便将这狗踹倒在地,它吃了疼,四脚朝天嗷呜嗷呜就狂叫起来。 这小丫头也是个机灵的,忙用狗链皮圈套住了狗脖子,用了好一番力气才将这狗抱在了怀里,如释重负,平凡的小脸上便露出笑意来,蹲身行礼道:“多谢这位姐姐,要不是姐姐,我还不知这狗儿要闯出什么样儿的祸事来呢。姐姐且看我这手指,就是被它咬伤的,若再抓不住它,让它冲撞了哪位主子,我便是有十条小命也不够大太太砍的。”这小丫头吐了吐舌,颇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落霞瞧她的手指被咬的不轻,皱眉道:“你好大的胆子敢饿大太太的狗,若是被大太太发现,你就不怕被撵出府去?” 小丫头连忙摆手道:“可不是我要饿这狗,是大太太跟前的杜妈妈下的命令,不让我喂露珠,露珠可可怜呢。”她怜惜的给狮子狗顺了顺毛,瞧这会儿没人发现她忙道:“露珠饿的厉害,是自己咬断了皮圈跑出来的,平常大太太可宝贝露珠了,连我们凌二爷要抱一抱大太太都不肯,更别说放它出来吹风了,姐姐我得走了,趁着还没人发现。方才多谢姐姐了。” 说着话,她抱着狗儿拔腿就跑,像有鬼追似得。 娇娘整理好衣裙,抱着睡了的容哥儿从石榴花树丛后走了出来便道:“你可伤着没有,我瞧那狗儿怎扑向你了。” 落霞摘下被那狗咬破了的银丝五福荷包道:“奴婢倒是没事,就是可惜了这荷包,朝云为了绣它花了两夜的功夫呢。” “无碍,回头我再给你一个便是。咱们走吧。”娇娘看了一眼那荷包也没当回事,她现在心里还想方才那狗猛的扑向落霞时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训练有素的,那可是一只狮子狗啊又不是狼狗,扑人时怎那样迅猛。 走出花园,上了回廊,落霞见娇娘抱的吃力便道:“姨奶奶,奴婢抱一会儿吧。” “也好。这小肉球是越来越重了,不过才抱了一会儿我的胳膊便酸了。” 交接孩子时,娇娘碰响了容哥儿自出生后便不曾离身的长命锁,一怔,面色一白,蓦地攥紧了拳头。 “姨奶奶你怎么了?”落霞看娇娘僵立原地不动便开口问了一声。 “没事,走,去找大爷。”娇娘心里不安,连忙从落霞怀里又把容哥儿抱了回去,紧紧搂了搂,蹭了蹭孩子的小脸,提步便走的飞快,这会儿上,她早已不觉自己的胳膊酸了,便是容哥儿再沉,她也抱得动。 过了午后,日头偏西,这端午节便过的差不多了,今年不同往年,圣上圣体违和,坊间也不敢大肆举办赛龙舟等热闹的活动,各坊市之间都只是小热闹了一回便作罢,很是不尽兴。 春晖堂,老太太正歪在榻上让喜儿给她揉捏太阳穴,笑道:“二房的可算是都走了,一屋子人,大大小小一二十个,凑在一起吵的我脑仁疼,可若不让他们来闹腾我吧,我又嫌这屋子冷清,我这越老啊竟是越难伺候了。” “老太太才不难伺候,奴婢还觉着老太太对儿孙们太纵容呢。”喜儿咬了咬唇,低声道:“奴婢越矩了。” 她跟在老太太身边日久又岂会看不出,听不出孙少爷、孙小姐们的企图,她是打从心眼里就为老太太抱不平的。 老太太拍了拍喜儿的手,淡然平和的道:“都是些身外物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终归是要分给他们的,早给晚给又有何区别。” “是,是奴婢着相了。”心里一豁然,喜儿就抿唇一笑,“反正都是老太太自己的东西,既然老太太不心疼,那奴婢便也不替老太太心疼了,死物,都是死物罢了,散去如烟。” “是了,散去如烟。”老太太瞅着喜儿便笑,“你可知,在那么多大丫头里,我为何独喜爱你吗?” 喜儿摇头微笑,静静的听老太太说话。 “我最喜你心性豁达有灵性,世间女子皆苦,唯独有你这般的心性者才能一生顺遂。贪嗔痴恨,是个人便有,这是无可避免的,然而却不可执念太深。该放下时便果断放下,早放早了。” 喜儿垂下头,看尽自己的内心,里头虽依旧疼如针扎,却开始慢慢的结疤了。 终其一生她也许都不会忘记在那个霓霞漫天的午后,他那一次无心的回眸一笑,可她不会让这教会她心动的笑靥成为捆缚住她灵魂的牵绊,那心动她只会留在自己的心里,当做一个纪念。 想通了这些,她便笑了,抱着老太太的手臂道:“都是老太太教的好,奴婢是跟着老太太才有了如今的造化。” 老太太被哄的心情舒畅,便道:“快去把容哥儿给我抱来,一天没看见那小乖乖,我想的紧。” 喜儿笑着道:“奴婢早猜着了,方才二太太一家一走,奴婢便让红雀去传话了,这会儿玉姨奶奶该是抱着容哥儿快到了。” 青云楼,凤凌的住所,一听丫头禀报说花大爷来了,他先是一愣,又是一喜,最后却暗淡了眼眸,“大哥怎会主动来我这里,定是你们报错了。” 青云楼,一楼待客,二楼一半是卧房,另外一半便是书房,这会儿凤凌正在书房写字幅。 此时凤移花已是到了门口,听着凤凌的话便笑道:“二弟回头看看便知了。” “大哥?!”凤凌惊喜转头,捏着蘸了墨的毛笔便急忙来迎,“你怎会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88 ……不管那些,大哥你快进来。” “我来看看你,顺便请二弟帮个小忙。”凤移花瞧他手里那笔一个劲的往下滴墨珠,便用宠爱的语气道:“瞧你,大哥又不会凭空消失,何至于把你忙成这样,先把毛笔放下,不然你这地上铺的这一块上等地毯便毁于一旦了。” 凤凌顿觉受宠若惊,傻笑一下,忙将毛笔放到了紫砂笔搁上。 他的手心有汗,面对着突然示好的大哥他有些紧张,瞧见屋里站着的大丫头如诗便道:“快去泡茶,愣着作甚。” 如诗乃是大太太放在凤凌身边的人,被耳提面命告诫的第一项便是,谨防凌二爷和花大爷接触,这会儿花大爷竟找上了门来,她一时拿不定主意,正犹豫不决间被凤凌一训,她忙点头应是,下了楼去便秘密遣了丫头去折桂堂报信。 她一个奴婢人微言轻不好阻止,还是让大太太亲自来一趟为好。 凤移花瞥了那大丫头一眼,垂眸抬眸间便继续笑道:“我来找你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要拜托二弟去母亲那里求一件东西,不知二弟可能帮忙吗?” 凤凌一想,便道:“可是母亲拿了姜姨娘的什么要紧东西,那我这便去找她。” 凤凌澄明纯善,他从来都是知道的,望着这个用信赖的目光看着他的弟弟,凤移花顿了顿,垂下眼躲开他的眸光才能继续道:“母亲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怎会拿姨娘的东西,事情是这样的,早上娇娘抱着容哥儿去逛大花园正巧看见了母亲养的那只狮子狗,他喜欢的紧,吵闹着要,我也是被那孩子哭的没法儿子这才来请二弟帮忙的。” “是露珠对不对。”凤凌一听不是自己的母亲和大哥的生母之间起了冲突,他便放松一笑,“露珠浑身雪白可爱的紧,不止容哥儿喜欢,我也喜欢呢。大哥放心便是,我这就去母亲那里要去。” “如此,多谢二弟了。”凤移花对凤凌温柔一笑,“母亲不愿我和二弟多有来往,我还是先走一步,免得撞上母亲彼此尴尬。二弟也无需多心,你我总归是兄弟,血脉相连,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嗯。”凤凌高兴的猛点头,只觉心中畅快无比,大哥终于肯拿他当亲兄弟待了,真是太令人激动了。 “大哥,我送你下楼。” “好。”凤移花又是温柔一笑。 凤凌跟在凤移花身后下楼,不觉得自己踩的是楼梯而是踩在云朵上,整个人都晕乎乎,醺醺欲醉。 凤移花叹了口气,伸手牵住凤凌的手,领着他安全着地道:“往后你也常来迎春院坐坐。” “大哥?!”凤凌攥紧凤移花的手,激动的脸颊都红了,连连点头,笑出八颗牙齿来,“我会的,那大哥我明天就去可好,不,我今天晚上就去和大哥秉烛夜谈,行不行?” “还是明日吧,你不宜劳累。”望着这对他满是孺慕之情的弟弟,凤移花心头豁然开朗,不管他母亲如何,错都不在凤凌。 “好,都听大哥的。” 兄弟俩正说着话,大太太带着人风风火火的便进了门,一见凤移花正握着她儿子的手立即便炸了,厉喝道:“凌儿,你给我滚过来。” “母亲来的真是及时。”凤移花笑了笑,拱手一礼,随即便道:“不打扰母亲和二弟说话,我这便走了。” 话落也不看大太太有何反应,背手在后,走的利落干净。 大太太横起眉眼便质问凤凌道:“说,他又蛊惑了你什么,你给我从实招来!” 凤凌想着若明说了大哥要借狗的事儿,依母亲对大哥母子的厌恶定然不肯,倒还不如他悄悄的偷来给容哥儿玩,当下便笑着贴上大太太道:“没说什么,大哥只是来问我一个典故,他忘了,翻书也找不到就来问我了,我可是一下子就回答出来了呢,母亲,你说儿子可比大哥出色吗?” “这还用说吗,自然是我的儿子最出类拔萃。”大太太立即倨傲的道。 “是吧,儿也觉得自己是最杰出的人物。”凤凌立马顺杆儿爬上,话题东拐西拐便把大太太带跑了。 他窃喜于自己的小花招发挥了效用,殊不知大太太却是如鲠在喉,心中越发觉得是到了该给那庶子一个惨痛教训的时候了。 嘱咐凤凌老实在自己的屋里呆着,带着人便又一阵狂风儿似得卷走了。 凤凌也有自己的小打算,哈欠连天骗走了母亲放在他身边的大丫头们,随即从床头柜子里翻找出了一根绳子,小时多病,母亲总勒令他在床上躺着,在屋里呆着,不准他去外面玩,他就装睡赶走身边的大丫头,利用这绳子从窗户上爬下去,偷偷溜出去玩。 时隔三四年,没成想今日又用上了。 凤凌调皮心又起,故技重施,轻而易举的就从青云楼里跑了出来,站在地上他抬头往上看,禁不住笑道:“小时只觉二楼好高,如今再看竟发现是如此矮小,果真时移事易。” 折桂堂,大太太一回来便命人将露珠抱到了跟前,问道:“这几日可喂过它什么东西?” “回大太太,遵从杜妈妈的嘱咐,奴婢除了喂水,其他的一点也不敢给露珠吃。”抱狗丫头道。 “你做得很好,雯娘,赏。” 杜妈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荷包来塞给了抱狗丫头,一脸和蔼的道:“你且出去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是奴婢应该做的。”抱狗丫头一脸欣喜,把狗链子交给了杜妈妈她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大太太哼笑了一声,“这小丫头倒是乖巧,可惜了。”低头便去看萎顿的蹲在地上的狮子狗,眉毛一皱便道:“如此没精打采,别是饿过头了吧。” “回大太太,行是不行,咱们一试便知。”杜妈妈又自袖中拿出一块纯银长命锁来在这狗眼前一晃,便在此时,原本萎靡的狗突然就后蹬腿扑跳了起来,并发出“嗷呜、嗷呜”的狂叫。 屋门口,竹帘被人掀起了一角,当亲眼看见了那狗儿的狂态,凤凌一惊,悄悄往后退,僵硬一笑,压低声音同候立门口打帘子的丫头道:“别同太太说我来过,记住!”最后那句便是威胁了。 得见那两个丫头惶恐点头应是了,他这才转身跑出了折桂堂。 屋内,大太太满意的笑了,“养了一年,也训了一年,果真没令我失望。这会儿那小孽畜在哪里,咱们这便去吧。” 杜妈妈等着给那庶子这一击以报毁容之仇已等的心急火燎,这会儿终于看见曙光,便忙爽快的答道:“在老太太的春晖堂,依老奴看,还得想个法儿将‘小鱼’钓出来方可行事。” “不用,那老不死的不是疼爱那小小畜生吗,那我便让她亲眼看着小孽种命丧,能气死她是最好不过。” 第117章扑杀三 一路疾奔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89 ,凤凌跑到了迎春院,在书房里找到了凤移花。 彼时,他正坐在窗前,手捧书卷在读,瞧见凤凌来了,便笑道:“不是说了明日再过来吗。” “大哥。”凤凌站在门口,捏着拳,神色僵硬的看着凤移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进来坐,站在门口做什么。银宝,奉茶。” “是。” “大哥,我很难过。”凤凌依旧站在门口没有动,看着凤移花满目愧疚。 凤移花心如明镜,面上依旧若无其事的笑着,并走近他,伸手要拉他进来,凤凌后退一步,摇了摇头,苦涩道:“大哥,我就不进去了,母亲不愿意我和大哥亲近,以后我也不会来大哥这里了。” 凤移花心中一沉,看着凤凌没有说话。 凤凌艰难的笑了笑,“大哥,我走了,你保重。”话落转身,又回头留恋的看了凤移花几眼便毅然而去。 凤移花当下冷了脸,心中是说不出的失望。 银宝端着茶回来时,只瞧见了凤凌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凤移花沉肃的神情便道:“大爷,凌二爷看来还是向着自己母亲那一边的,姨奶奶那里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再看看,凤凌……以往对我的态度不似作伪。这一次,他若能不让我失望,认了这弟弟又何妨。走,我们且去春晖堂附近等着。”他到底还是不放心儿子以身犯险。 迎春院正堂,杜元春又仔细问了一遍馥姐儿看到听到的消息,当下便道:“以后再不可偷听大太太说话知道吗?” “为什么?” 望着女儿一知半解的目光,杜元春想了想才道:“前日你发脾气摔坏了自己屋里的那只三角白玉香炉,为了不让我知道,你是怎么对自己的大丫头的,还记得吗?” 馥姐儿心虚的垂下头,扭着手指头哼道:“琼儿好大的胆子,竟背着我向母亲告状,回去我便让人打她的脸。” “是了,你为了不受我的罚,对于知情的琼儿便说了一番警告的话,为的是什么,是不是怕她向我告密,所以你才那么做的,那么大太太呢,她若得知你已知道了她的秘密,为了怕走路风声,她会不会想法儿子封上你的嘴?若这个秘密涉及了她的生死,为了自己不死,她会不会杀死知情的你?” 馥姐儿惊惶的抬头盯着杜元春看,不可置信道:“那是祖母啊,素日里也很疼爱我,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杜元春为防馥姐儿闯下祸事丢了性命,直接命令道:“以后除非我带着你去请安,否则不要再去折桂堂玩,听见没有?!” “知道了。”馥姐儿恹恹的道。 春晖堂,当大太太到了门口时便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笑语飞声,她站在门口冷笑了片刻,和杜妈妈相互之间递了个眼色,脸上摆出一副和蔼微笑的模样,抬脚便走了进去。 彼时,老太太坐在回廊上笑的一脸褶子,那小孽种则抱着绣球满院子乱跑,而他姨娘正跟在他身后张着手臂虚扶着生怕他跌倒,也是一脸的笑。 可真是一幅美妙的天伦享乐图呢,不知,一会儿之后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她一进来,院子里的人便都看见了,娇娘顿了顿,看了一眼就站在不远处的落霞这才放下心来。 待大太太走近,她蹲下身行了一礼。 大太太就跟没看见有这个人似得,路过娇娘便走向了老太太,娇娘不以为意,这是她一贯的态度了。 “给老太太请安。”大太太笑道。 老太太面上的笑容淡了淡,直接道:“红雀,搬个绣墩出来给你们大太太坐。” “多谢老太太。”大太太笑道。 “你来我这里可是有事儿?”老太太睨着大太太道。 “瞧老太太说的,没事儿媳便不能来陪着老太太说话解闷了吗?”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老太太看向了杜妈妈怀里抱着的狮子狗,目色微冷,“我记得不错的话,你这狗是去年买的吧,宝贝的什么似得,买来就不见你抱出来给旁人瞧一瞧,抱一抱。” “刚买来的时候瞧着它一身雪白,玲珑可爱的,儿媳挺稀罕,抱在怀里玩了几日就是了兴趣,便一直丢在后院让抱狗丫头照看着,今儿个儿媳又想起露珠的好来,这不就急忙抱了来给老太太稀罕稀罕,儿媳知道老太太最爱这些小东西。” “是吗?”老太太冷着脸道。 大太太瞧着老太太给她脸色看,心中怒火中烧,骂了句老不死的,就当没看见的把脸转向了院子里,瞧着容哥儿正和娇娘相互丢球玩便道:“玉姨娘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娇娘心想,来了。 看了落霞一眼,把绣球往落霞站着的附近滚去,温柔道:“容哥儿自己去捡,姨娘一会儿就回来。” 老太太的脸蓦地崩的死紧,铁青一片。 喜儿忙轻抚老太太的手臂提醒。 杜妈妈眼瞅着那比狮子狗高不了多少的小孽种落了单,躲在大太太身后便偷偷将露珠放下了地。 这小东西饿的紧,一下地就到处嗅闻着跑想了庭院,容哥儿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毛茸茸的活物呢,好奇的“唔”了一声,扔了绣球,迈着小短腿就试探着靠近狮子狗,便在此时凤凌来了,扬声便笑,“老太太,孙儿来给您请安了。” 大太太心头一跳,抬眼一看自己儿子的打扮就是一阵眩晕,这该死的孩子怎把小时候佩戴过的长命锁戴上了。 容哥儿被声音吸引了,停下脚转头去看凤凌,凤凌也看向容哥儿,瞧着他脖子里也带了一把长命锁,在容哥儿身边蹲下便笑道:“老太太,您瞧,孙儿和容哥儿戴的是一样的长命锁呢。”说着话就使劲晃响了长命锁下垂挂的银铃铛。 “不可!”老太太仓皇起身急呼。 “不要!”大太太心惊肉跳,面色一片青白。 便在此时,狮子狗听到熟悉的铃铛响,后蹬腿猛的就扑向了凤凌,千钧一发,凤凌便将容哥儿密密实实的裹在了自己的怀里,而他自己则被狮子狗锋利的牙齿咬伤了前胸。 “凌儿!”老太太悲痛一哭。 “我的凌儿啊!”大太太挣命一般长嚎。 “二弟!”凤移花疾步奔来却还是晚了,只来得及扯住狮子狗的后腿将它扔出去一丈多远。 春末换春衫,薄薄的衣料哪里抵得住狗牙的锋利,凤凌的前胸被撕咬去了一块肉去,血流不止。 他白着脸蹭了蹭怀里懵懂纯真的容哥儿,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又看了一眼凤移花,惨然一笑,“母亲,大哥,这般你们可还满意吗?” 第118章罪魁祸首 青云楼,卧房,罗汉床边,扁素为凤凌包扎好了伤口,正还要交代几句,一抬眼便发觉了气氛不对,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他 分卷阅读189 分卷阅读19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90 身后,面上虽有担忧,可那眼睛却是盯着大太太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而大太太流着眼泪,一会儿看看躺在床上的儿子一会儿则怨恨的瞪着花大爷,而花大爷则是神情冰冷,一双凤眸始终盯着凌二爷不放,侯爷似乎还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大皱其眉。 联系起凌二爷的伤势,扁素摸了摸鼻子,一句话不敢说就默默退了出去,宅门里头事儿多,他还是做个睁眼哑巴吧。 卧房外的大厅里,娇娘一见扁素出来,便忙起身上前问道:“扁先生,凌二爷的伤势如何?”“不轻不重,好好养着便是了。”扁素拱手回道。 “不轻不重?这是什么意思?” 扁素笑了笑,“于我的医术来说,凌二爷的伤算是不轻不重,若遵从我的嘱咐好好养着,十天半个月的也便完好如初了,不过,留疤是必然的,好在凌二爷是男子,前胸上有一丝半点的疤痕也没有关系。” 娇娘松了口气,蹲身行礼道:“多谢扁先生告知。” “玉姨奶奶客气了。” 姜姨娘听到消息也及时赶来了,这会儿一听凤凌已无大碍,她忙抱着容哥儿坐到了近前,道:“能劳烦扁先生帮我们小少爷把把脉吗,我怕孩子小吓着他。” “可以。”扁素很好说话,平常时候,侯府里的小丫头老婆子找他看病,他也从不推辞。 娇娘瞧容哥儿能吃能玩的却不担心,可为了以防万一也没有阻止,想着,让扁素帮着给看看也是好的。 卧房内,大太太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儿子如今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心里疼痛难忍,加之怨恨积聚在心越来越深重,转眼瞪着凤移花就爆发了出来,扬手便要打,凤移花怎会甘心被这老女人打脸,轻而易举便抓住了大太太的手,冷冷道:“母亲这是何意?” “我要打死你这个孽畜!”大太太眼眶红红,咬牙启齿,“畜生,我打你,你竟还敢还手,我明日便去京兆府告你一个忤逆之罪,十年前我能令你一无所有,今日我照样能将你打回原形!” 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蓦地推开凤移花,二话不说,扬手就狠狠打了大太太一个嘴巴子。 登时,大太太的脸便肿胀起来,而老太太到底是老了,用力太过被反弹的连连后退,眼看就要摔倒,凤移花搀扶不及,青阳侯忙险险接住,“母亲息怒。” “老太太!”凤移花忙轻拍着老人家的胸口给她顺气。 “你起开!”老太太这回是气狠了,打完大太太,一把抓住青阳侯的手,扬手又给了自己的大儿子一巴掌,并指着他训斥道:“这就是你的好妻子,目无尊长,阴狠可恶,老大啊,你何时才能拿出夫君的威严管管她啊。” 老太太伤心落泪,站立不稳,一下坐到了椅子上。 “母亲教训的是,儿回去便好好教训她一顿。”青阳侯揉了揉脸,便羞愧的垂下头认错。 大太太恶狠狠的瞪着老太太,厉声发难,“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贱妇!”老太太重重敲了几下地面,气极道:“老大,你赶紧把这搅家精休了,快去,咱们家断然不能要这样狠毒的女人。” 大太太一惊,蓦地看向青阳候,叫道:“侯爷。” 青阳候忙道:“母亲,何至于此呢,蔓娘究竟犯了什么错?” “她犯了什么错?”老太太被糊涂的儿子气笑了,“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她犯了什么错。” 大太太一看侯爷的态度,心里有了底气,有恃无恐的坐在床边,冷眼看着,她倒要听听这老不死的究竟知道多少。 凤移花为老太太倒了杯热茶,淡淡道:“都是许久之前的事儿了,老太太怎还记得。”即便此时把那些龌龊捅破了放在他的面前也已于事无补,更何况,现在的形势,即便是他也不敢轻易处置大太太。 “花儿,这些年委屈你了,你去把姜姨娘请进来,是到了还她公道的时候了。”老太太歇了口气道。 “好。”这些事儿是该有个结尾了。 青阳侯见此,心知事情严重了,便责问大太太道:“蔓娘你自己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母亲。” 大太太冷掀嘴角,“我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罢了,要是保护自己的孩子也是错,那我承认自己错了又如何?!” 老太太一听她这样说登时气的七窍生烟,连连骂道:“贱妇,贱妇!” “老太太骂的可真是痛快啊,不过,容儿媳提醒您一句,儿媳出身高门,身后站着的家族可比你们凤家风光多了,我,可不是你们家买来的贫寒女,能任凭你们羞辱!” “蔓娘说得对,母亲,还是不要再骂了吧。”青阳侯忙道。 “你这个窝囊废!”老太太抓起桌上的茶杯就重重摔碎在青阳侯脚下,“若早知你是这样的,早在你还是婴孩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 这也是气急了之后的狠话,不走心的,可听在青阳侯耳里却如同针扎一般,到底还是个有心的人,被母亲这样一句伤的一脸青白,眼珠子死死盯了老太太半响儿,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眼泪也下来了,“儿从来都知道,在母亲眼里、心里,只有二弟是好的,儿这一辈子都赶不上他,如此,母亲心里可快活了。” 老太太自知方才的话说重了,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老眼一红也是落下泪来,“好个糊涂的东西,时至今日你竟还以为我偏心你二弟,你这个糊涂蛋啊,这么些年了,你怎就不用心想想,自你父亲去后,我便搬来了你府中住着这是为何?若我当真偏心,我早住到你二弟那里去了,我手里头的金银珠玉早偷偷的全给了那边去,可事实上呢,我给凌儿留的、给芸儿添的嫁妆还不多吗?你个不知足的东西,你真要气死我啊。究竟是谁在你耳朵边上挑唆的,你心里不清楚,我心里可清楚。老大媳妇,你就作吧,迟早作死自己,带累儿女。” 这会儿凤移花已带着姜姨娘进来了,母子俩都静静站在老太太身边,任凭老太太发泄。 卧房门开着,早在老太太一说话,呆在大厅里的娇娘便听见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大太太淡淡冷笑,“可你以为我就看得上你吗?若不是你多事给侯爷纳了那贱人进门,会有后面的那些事吗?!说来说去,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吗?你自己不让老侯爷纳妾,一辈子没尝过被小妾逼到头上的滋味,一生顺遂,享福了一辈子,可到了我这里,你却硬塞了个小妾到我屋里,你站在高处,对我的作为指指点点,一副慈悲的嘴脸,但你可曾身临其境站在我这边替我想想,我的痛苦你又知道多少?被人步步紧逼,我差点沦为贵妇们嘴里的一个笑话,这些你又尝过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91 吗?当那贱人抱着孩子享受着侯爷的疼爱时,我却躺在床上哭了整整一夜。你什么都不知道,在你眼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狠毒的,都是错的,可我从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尊严、地位和孩子,究竟错在了哪里?!” “大太太怎会有错,千错万错都是婢妾的错,所以大太太当年设计陷害花儿要谋害凌二爷进而失了侯爷的宠不是错,所以大太太诬陷花儿忤逆你也不是错,所以大太太不遗余力的打压花儿,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不是错,所以今日您用那只狗企图扑杀容哥儿这只是为了保护凌二爷更不是错,错只错在婢妾母子,我们就不该存在于大太太您的后宅之中,即便存在了,我们母子也该在您面前活的像摇尾乞怜的狗儿,大太太,您可是要说这些?” “贱人,主子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余地!”大太太恼羞成怒。 “蔓娘,洛水说的可都是真的?”青阳侯愣了愣,看向大太太道。 大太太的双手死死交握住,看着青阳侯道:“今日的事儿和我无关,许是抱狗丫头偷懒多日没喂露珠,露珠这才发狂的,侯爷,我已让人回去处置那贱丫头了,一定会为咱们的凌儿报仇的。” “此时此刻,母亲还要狡辩就没意思了。二弟你说是不是?” “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想睡觉。”凤凌转过头去,在枕头上蹭去了脸上的泪淡淡道。 大太太只顾着怨恨迁怒去了,竟忘记了凌儿还在,忙道:“凌儿乖,母亲这就撵了他们出去。” “咱们都走吧。”老太太怔然起身,满心里都在想大太太说的那句话,她是罪魁祸首,罪魁祸首竟然是她,她真的错了吗,当年蔓娘到了将近三十岁都不孕,她、她只是想着要给老大留个后,不能断了他后继的香火,这才……真的是她错了吗? “花儿,此事由得你处置吧,我、我管不动了。”老太太颤巍巍下了楼,出了青云楼,回到折桂堂便病了。 这一次病的又急又凶。 第119章侯爷无心 这天,阴沉了下来,慢慢的飘起了雾,灰色的雾,由薄薄一层渐渐的越来越厚重,就像此刻书房之中紧绷的气氛。 “啪!”青阳候狠狠给了大太太一巴掌,沉声喝斥:“贱妇,我把后宅交给你打理,你就是这样持家的,竟险害了我凤家的子孙?!给我滚回你自己的院子面壁思过!” 坐在一旁的凤移花扬唇冷笑,淡淡道:“只是面壁思过这样的惩罚,父亲不觉得太过儿戏了吗?若人人意图害人,而害过人之后仅仅是被勒令闭门思过,那么,我现在就想害人,害了人之后,也望父亲能冷喝一声道:滚回你自己的院子面壁思过。” 青阳侯的面色红了红,随即冷下脸道:“妇人们为这么点小事斤斤计较,吵闹不休也便罢了,怎你一个大男人也这般不顾全大局。你也不想想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形,你母亲虽是有错,可也……可也……”青阳侯“可也”了半响也没想出为大太太脱罪的好理由,直接冷着脸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行发落也不迟。那抱狗丫头我已命人将其处死,也算是还了容哥儿一个公道了,再说了,如今容哥儿安然无恙,倒是凌儿受了伤,凌儿都未曾哭喊着向我讨要公道,你也消停下来吧。”青阳侯瞧见凤移花脸上那嘲讽的笑容,好似在指责他糊涂昏庸一般,心中顿生烦躁,踱来踱去,蓦地停下脚步不耐烦的道:“老太太一直都说家和万事兴,住在一起谁家没有个锅盖碰着锅沿的时候,你想如何,难不成想要你母亲以死谢罪,你这般咄咄逼人,眼里心里还有长辈没有,还有孝心没有,长辈即使有错,你也该装作看不见才是,怎如此不懂事。” 姜姨娘看着眼前这个曾宠爱过她的男人,心中最后一点念想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从不管后宅中事,于他来说,后宅那些个扯不清理还乱的是是非非只要一想便头疼,他要相信谁,只看那个谁是否和某些利益相关,十年前是如此,十年后依旧是如此,念想当年他待她的温柔缱绻,也曾心动过,毕竟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一生之中最后一个男人,她所有的年华都因他而消耗,在那段快乐的时光里她真的以为这个男人爱上她了,会全心全意的保护她,可当大太太的娘家插手进来,以权施压时,他竟两手一甩,对她不闻不问,若非老太太得知消息提前将她锁入春晖堂,罚她一年不得走出屋门半步,她兴许早就被他一杯毒酒赐死了,只为了让大太太称心如意。 一度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懂情,没有心的,而现在则彻底证明了这一点。 他,没有情,或者该说他压根就没生“情”这根弦。 无论是杜蔓还是她,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他能和她们生孩子,也会宠,却从来没把她们放在心上过,她们于他,是生孩子的娘们,是放在后宅的花瓶,得空时,有了闲情逸趣时,便抱在怀里把玩,若是牵扯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大事,她们则是随时都能被摔碎的。 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算什么,只要不损他的利益,随她们闹出花儿来,公道算什么,女人之间的是非他从不以公道来评判。 姜姨娘只觉通体冰寒,他们怎还能指望从他嘴里听到对大太太应有的惩罚,见凤移花还要开口逼迫,姜姨娘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凤移花也懂了姜姨娘的意思,看着烦躁不堪的所谓父亲,冷笑连连,起身拱手道:“父亲教训的事儿。”既不能正大光明的处置这毒妇,那他便来阴的。 青阳侯一听,身子就放松下来,连说了几个好字,彷佛终于解脱了一般。 大太太有恃无恐,捂着红肿的脸冷哼。 青阳侯这样的男人可真让娇娘大开了眼界,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大爷,咱们回吧。”有如此糊涂的掌家人在,多说无益,只能是白费口舌罢了。 凌二爷是大太太的心头宝,如今凌二爷伤了身,最痛不过是母心,这会儿只怕她心里比刀割还疼,以牙还牙不算什么,要报仇自然要夺走或重伤她最心疼、最宝贝的东西,龙有逆鳞,人有软肋,要回敬,自然要直插七寸。这是大爷的原话,她深表赞同。 依着大爷的意思,若非凌二爷待他真诚,此计他早该施展了,最毒便是弄死凤凌,可凤凌……他说,他下不了手。 即便大太太曾毁了他的一切,面对凤凌,他还是迟疑不能狠心。 然而,他也有逆鳞,大太太千不该万不该动容哥儿。 娇娘心中也是恨极,如今动不了凤凌,那便直接对付大太太。 两人目光交汇,心照不宣。 正待此时凤凌推门走了进来,长发披散染着雾气,脸白若雪没有生气,他 分卷阅读191 分卷阅读19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92 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薄长衫,随着他的走动,衣摆宽大轻飘,衬出他的身躯越发瘦弱。 “凌儿,你怎来了,不是让你吃了药好生在床上躺着休息吗。”大太太忙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扶他。 凤凌一甩手躲开了。 “凌儿,你出来作甚,还不快回去,还嫌我这里麻烦不够吗。”青阳侯轻斥。 “回去。”凤移花握紧拳头,冷睨他。 凤凌抬眼看向凤移花,卷翘的长睫眨动了几下,神色郁郁,又仿佛决绝。 扯了扯嘴角,他展颜一笑,仿若花开。 “大哥终于还是接受我了,我很高兴。” “母亲,我有话想说。”凤凌在大太太跟前跪了下来。 “凌儿,你这是做什么。”大太太一听见自己的儿子和凤移花说话就已是气急,恨铁不成钢道:“我怎就生了你这样一个亲疏不分的孽障,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从始至终都要讨好他,认他做哥哥。” “母亲,不需认的,他本就是我的哥哥。” “你!”大太太扬手欲打又舍不得,只得骂道:“蠢货,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却不知好歹总是扯我的后腿,你、你、你真想气死我还是怎的?!” 凤凌扬起脸来便笑,笑的牵强,笑的无奈苦涩,“每次听母亲这样说的时候,儿心里背负的大山便加重一层。是啊,母亲是没有错的,即便有错,儿子也会帮着您隐瞒,但其实母亲所在意的爵位、家财、名声,母亲要争的一切都不是儿想要的,所以母亲,儿能求您别再执迷不悟了吗?!你可知,每当你做错一次,儿这心里便抑郁一分,时到今日,儿已没有力气再承受下去,儿好累,这里累。”凤凌指着自己的心口。 “你在胡说些什么?”大太太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心里慌乱的难受。 “母亲,感谢您生了我,请容我给您磕三个响头。”说罢,凤凌以头触地,“嘭嘭嘭”三个响头便在大太太来不及反应时完成了,随即凤凌又看向凤移花,“大哥,母亲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你最恨母亲的原因。” “我猜到了。”背手在后,凤移花握紧了拳头,不忍凤凌自伤,道:“可这是我和大太太的事儿,与你无关,我已想通,我们血脉相连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是我的弟弟,以后……” “大哥。”凤凌打断了凤移花还要说的话,摇了摇头,“母债子偿,怎会和我没有关系。” “凌儿,你在做什么,你竟然在向他认错,谁错了,你说谁错了?!”大太太受不了的尖声叫嚣,“谁都能说我错了,可只有你不能,凌儿,只有你不能,懂不懂!” “是,我懂。”凤凌痛苦点头, “你闭嘴,你想逼死他吗?!”凤移花咬牙怒喝。 “这是我儿子,用不着你管。”大太太回呛。 “你……” “大哥,你想要的我替你达成,求你别伤害我的母亲。”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奔出了书房,投入了茫茫雾气中。 母亲,我走了,没了我,你便不会再去争,不会再做错事了吧。 大哥,我是母亲的心头肉,我一走不回,她心痛煎熬,也勉强算是对她做错事的惩罚吧。 望你念在我的面上,能不再报复,养她终老。 “凌儿你回来。”大太太紧接着追了出去,嚎啕大哭,“凌儿,你回来啊,母亲错了,母亲错了还不行吗。” 这招将计就计,一是为了试探凤凌真正的心意,二则便是想逼他们母子反目成仇,而今凤凌所做的一切超出了他们的预想,大太太果真被重创,伤痛以及,她拍手称庆,心头郁气出了不少,可凤凌……她竟不知该用何种心情去想和面对,凤凌的确是好的,可他是大太太的儿子,她就始终喜欢不起来,可也不厌恶,对于凤凌她只能把他放在喜欢和厌恶之间,他只能站在分割线上。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大爷的矛盾,如若凤凌和大太太一心,也做尽坏事那该有多好。 长于大太太之手,怎会造就出这样令人爱不得恨不得的凤凌? 凤凌,唉。 “这混小子发的什么疯。”青阳侯气道:“来人啊,快去把凌二爷找回来。” 姜姨娘淡淡睨了青阳侯一眼,“侯爷投胎时一定丢了身子里的一部分吧。” “有话就说,作甚阴阳怪气的。可是我近几个月来太宠你的缘故。”青阳侯蹙眉瞪了姜姨娘一眼。 凤移花已不屑去看那人,僵立原地半响儿最终还是追了出去。 外面雾气浓重,找人不易,凤凌身上又有伤,她有种凶多吉少之感。 “姨娘,咱们走吧,一时半会儿的怕是没有结果,在此枯等,还不如去老太太那里,若她得了消息承受不住,我们还能劝着些。” “也好。” 春晖堂,老太太吃了药躺在床上却一直难以成眠,满心里想的竟都是大太太的话,喃喃着一些谁也听不清,不敢听的话。 喜儿难过的偷着抹泪,怕老太太见了更加伤怀,忍了心中不安,便道:“奴婢已让人去西府里通报了,不一会儿二太太并其他人便会来侍疾。” 见老太太没有回应,嘴里始终咕哝着什么,她忙俯下身耳朵贴近了去听,过了好一会儿弄清楚了老太太的心结,喜儿便哭道:“老太太还劝奴婢早放早了,如今自己怎就钻了牛角尖,大太太就是那种无理也能抢三分的人,她说的话怎能入心。恕奴婢放肆的说一句,老太太您真的钻了牛角尖,您的心是好的,您的愿望家和万事兴也是好的,可您怎能强求那么多儿孙和您都是一样的心思,错不错的,都是别人的事儿和您没有相关。你以前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怎的到了这会儿上却又固执上了。” 老太太转了几下眼珠,竟是委屈的像个孩子,抓着喜儿的手,浑浊着音腔道:“是这样吗?” “是,就是这样的。谁要作便作去,和咱们一老一小无关。”喜儿破涕为笑,拿起《心经》便道:“老太太,奴婢念几段经文给您清清心,将那些污言秽语都赶走。” “好,好。” 外面天色将黑,往常这个时候晚膳便该备好了,可今日却迟了些许时候。 今日发生的事儿多,看来是有些人浑水摸鱼了,喜儿气急,忙命人去唤管着小厨房的李妈妈。 不多时人来了,却不是从小厨房那儿来的,而是从院门外面。 不等喜儿质问,李妈妈便道:“喜儿姑娘,大事不好了,凌二爷离家出走了。” “什么?!”喜儿一惊。 扯着李妈妈就出了老太太的卧房,“可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凌二爷身上可还有伤呢,这会儿正该好生养着,怎么那么糊涂就任性的跑出去了,还想不想要小命了。” “谁说不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93 是呢。”李妈妈忙道:“此事可要告知老太太。” “不能。”喜儿一咬牙便私自做了决定。“老太太这一病出自于心,来的又快又猛,再不可承受别的。只能暂且瞒着。回头若有人问罪,妈妈直接推到我身上便是,我这命,这一身的富贵都是老太太给的,便是丢了自己的小命也要延长老太太的命。” “如此,都听姑娘的。不过,怕瞒不了多久,府里的家将都出动了,现如今怕是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能瞒多久是多久。” 又听见打帘子的丫头报说姜姨娘并玉姨娘来了,喜儿怕她们漏了陷,忙去嘱咐。 第120章凤凌之死一 凤凌此举乃是有意为之,既要脱离家族远行,他便把骏马和银钱都备好了,从书房里奔出来之后,他便直接从小角门那里出了侯府,外面雾气大,他不辨方向便疾驰而去。 反正也是闯荡天涯去的,走到哪里便是哪里。 如此这般,出了城门,也不知跑了多久,只觉风雾都要把他浸透、吹跑了一般,待他撑不住停下来时便觉头晕脑胀,四肢无力,低头看自己胸前的伤口,果然已经挣裂,血迹渗透了外衫。 他来不及自嘲自己身体的虚弱,眼前一黑便从马上摔了下来,顷刻间便人事不知了。 至晚,大风骤雨,昏迷间他听见了滴滴答答的声音,有冷风吹来,他被冻的抱紧了身躯,高热不退,朱唇干裂。 便在此时他觉唇上一湿,而后一个冰冰凉凉,又柔又滑的“东西”贴紧了他,他热得难受,下意识的便抱紧了这东西,随即他便听见了一声轻轻的哼吟,酥媚蚀骨。 那是什么声音,好似一种法术,他一听便觉心慌意乱,可前胸的疼痛却少了几分,下意识的就抱紧了怀里的“东西”。 怀里的“东西”很不老实,又有一双手在抚摸他的身躯,他觉得更热了,更渴了,禁不住便舔了舔皴裂的唇,随即他、他尿尿的地方便被什么裹住了,一股子冲头的羞恼蔓延上脸,原本因发高热而变红的脸就更红了。 “俊俏的小公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怀里的“东西”竟然开口说话了? 凤凌有些害怕,想要推开这“东西”,又贪它的凉,他是真的好热,体内有火球在烧,从尾椎骨一直叫嚣着往四处窜,却又酥酥麻麻的,想要更多更多。 风吹来,好冷,而后他忽然就觉钻入了一个又紧又温暖的所在,身体内即将爆发的快感瞬间便像是找到了发射口,“轰”的一下子就炸开了。 又是一声娇媚的吟叫,凤凌蓦地抓紧了怀里的“东西”,睁开眼睛似用尽了一生,朦胧的视线里他只觉看见了狐仙,心里如此想,嘴里便念了出来,引得这“东西”笑出了声,捧着他的脸便亲了一下,道:“是的,小公子,奴家便是狐仙,你只当奴家是狐仙便是了,奴家此时正在采你的元阳。” “元阳……”凤凌喃喃着重复。 怀里的“东西”没再说话,又开始抚摸他的身子,亲吻他的唇,他长这么大竟从未有过这等体验,人生之中竟还有如此快乐的事吗? 晕晕沉沉的又睡了过去,待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山洞里,身子是光着的,只盖了自己的月白长衫,身下铺着干树叶,旁边有烧烬的火堆,洞外长满了葱茏蓊郁的草木,滴滴答答的正下着雨。 他恍惚记得昨夜似发生了什么,可现在却想不起来了,脑子里空白一片。 一个模样妖娆的女子走了进来,头发和裙衫都湿透了,怀里鼓鼓囊囊的正揣着什么,见凤凌醒来,她怔了怔,随即把怀里的食物扔给他就跑出了洞外。 凤凌呆了呆,望了望被扔在他手边的烧饼,胃里如火在烧,口里无味,他是一点用膳的欲,望都没有。 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凤凌难受的呻吟,身躯灼热,大汗淋漓,他想要昨夜抱着的那“东西”,抱着它,周身的疼痛都减轻了。 眼前又黑了下来,他像是发了癔症,在树叶上滚来滚去,这般的煎熬不知又过了多久,那“东西”便又贴近了他,他忙抱住,随着这“东西”起舞,畅快“轰”了两次,他便浑身脱力晕了过去。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凤凌不知自他失踪之后已过去了五六日,大太太急得哭成泪人,凤芸儿得知消息也发动婆家的人马帮着寻找,她自己则住了回来,每日陪着大太太落泪。 到底是疼了多年的嫡子,青阳侯也发了急,火气皆冲着凤移花发了出来,凤移花不吃他这套转身便走,带着人在长安四周的镇子、村庄细细查找。 重金悬赏,画影图形,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可足足七八日过去了,客栈、酒肆、饭庄、破庙都找过了却始终不见凤凌的踪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不禁使凤移花怀疑,凤凌已然遭了难。 日到正中,又搜寻了一上午的众家将们肚子也空了,一行人便在一处山道旁的小饭棚里凑合着吃了一顿。 此处背山靠水,宽敞的山道从中穿过,过往商旅小贩往来不绝,这会儿这小小的饭棚里正挤满了人,汗臭味熏的他着实没有丝毫食欲,勉强用了半个馒头几片肉便作罢了。 “待你们用过之后,便分散去山里找,猎户常在山中搭建一些用来临时居住的木屋,你们仔细留意。” “是。” 众家将合声应了,复低下头加快了用膳的动作。 金宝吃的最快,三两下解决了手里的馒头,喝了一大口粗茶,便道:“大爷,奴瞧这小饭庄往来人流很多,奴手里还剩下几张二爷的画像,不若给这店主人些银钱,咱们把画像贴在他们的墙壁上吧。” “甚好,去做便是。” 金宝性子匪气,为人爽朗直率,擅交朋友,不过几句话的事儿便和那店主人勾肩搭背的了,又塞了足足的银角子给他,便道:“兄弟你瞧一下,就是这画像上的人。” “嗨,这人我好像见过。”一个正蹲在地上就着馒头吃猪肉的壮实汉子道。 “在哪儿?”金宝忙问,凤移花也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 “就在前头四岔路口附近那一大片白色野姜花里躺着呢,不过我仔细一看又瞧着不像,路口躺着的那个脸庞消瘦,身体僵直就快要死了。” “可不是,出气多进气少,咽气是迟早的事儿,我们兄弟不过是没根儿的行脚商,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怕染上官司,远远看了一眼也就狠心没管。”另一个身材颀长,脸色黝黑的汉子道。 “是不是的,去看了便知道了。”凤移花转身便走,翻身上马,顺着他们指的方向就疾奔了出去。 金宝等人连忙牵出自己的马,翻身而上紧追了上去。 阳光直射而下, 分卷阅读193 分卷阅读19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94 金芒洒遍,晓风微拂,草丛里便满是野姜花的香气,凤凌躺在里头,依旧是那一身月白色的长衫,乌发披散,脸色雪白,嘴角挂着笑,俨然拈花微笑,释然死亡之状。 当凤移花找到他时,看见的便是如此一副景象。 他高坐马上,神情淡漠的看着凤凌,没有痛和悲伤,只是觉得那一片白花好生刺目。 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这种花了。 他的弟弟就是死在这种花的花丛里的。 第121章凤凌之死二 凤凌被带走了,而谁也没有发现,远远的山丘树丛之后转出了一个女子,她一身布衣,脸上有被荆棘划破的血痕,身上沾着的黄泥已干涸了,脚上的草鞋破烂的露出了她的大脚趾,她像是一路从山上滚下来那样的狼狈,眸光怯怯,久久凝望着那一行华衣骏马,高高在上的人,直到他们消失在路的尽头她才收回目光,将一块美玉连同一张简陋的寻人画像收入怀中细心保存,背起药篓,蹒跚着没入了青山野林,彷佛,那几夜真的只是狐仙和俊秀小公子的风流韵事,在那之后,死的死,活的活,再无相遇的可能,也许下个轮回,可能在一起,只是再也不认识彼此,谁也不记得曾经那亲密的几夜。 “凌二爷回来了——” “回来了——” 守门的小厮远远看见凤移花怀里抱了一个人,便以为找到了,一切都将恢复如初,兴奋的去后宅禀报,殊不知,这才是风暴来临的开始。 春景阁,庭院石桌旁,娇娘正端着白玉小碗追着容哥儿喂他吃肉糜粥,这会儿上孩子正淘气,抱着花绣球,迈着胖嘟嘟的小短腿捉迷藏似得满院子乱跑,娇娘一会儿气一会儿笑,轻声吓唬道:“你给我站住,若再不好好吃饭,仔细我打你屁股。” 容哥儿已能听得懂人话,看得懂脸色,知道娇娘生气了,赶紧乖乖的停下,咧开小嘴便笑,露出上下四颗小乳牙,怎么看怎么像小兔子,娇娘赶紧趁机喂了他一勺粥,正要夸他一句呢,这小东西转头就跑,满院子撒欢,梨花树影、回廊竹帘、芭蕉菱窗,各处都是他无所束缚的笑声。 娇娘禁不住也笑了,却不纵容他,把碗递给姜妈妈拿着,几步上前就把躲在柱子后头的小人一把逮着抱了起来,引得容哥儿又是一长串的笑,彷佛被挠痒了小肚皮似得,“娘娘,娘娘”的叫着求饶。 “还皮不皮了?吃不吃饭?” 便在此时,守门的水生慌张的跑了进来,见娇娘就在庭院里,张口便道:“不好了,玉姨奶奶,凌二爷没了。” 一霎,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愣了愣,娇娘更是有些缓不过神来,又问了一句,“没了?” “是。”水生忙又道:“是咱们大爷抱回来的,这会儿该是送到青云楼去了,奴摸了一下二爷的手,冰凉冰凉的,的确是没了无疑,大太太那边怕还是不知道,去禀报的小厮是大太太那边的人,心太急,只遥遥望了一眼就急着去通报了。若是大太太得了实情,还不知要怎么闹呢。” “没了?竟然就这样没了?”娇娘不敢置信的低语,心里竟也生出了酸涩的惋惜之感。 想着大太太迁怒的本事,娇娘忙将容哥儿交给落霞抱着,便道:“你们呆在院子里别出去,仔细照看容哥儿,我去看看。” 青云楼,大太太来的极快,一进门便哭:“我的凌儿啊,你可回来了,快让母亲看看。” 卧房里,鸦雀无声,凤凌静静的躺在锦绣被上。 大太太猛一瞧自己的儿子面带微笑,还以为他睡着了,可又突然觉得不对,才刚回到家来,长辈一个还没去赔罪,怎么会睡觉,还睡的这样旁若无人。 离着床有半丈远,大太太蓦地停了下来,她拒绝上前,死死抑住心头的恐慌,左右一瞧,瞅见站在窗前的凤移花,就沉声怒喝道:“孽畜,你对我儿做了什么,你是不是给他下毒了,快把解药交出来。” “没有解药,他死了。”凤移花转过身来,神情淡漠。 “你竟然诅咒我的儿子?我跟你拼了。”大太太一霎面目狰狞,形如恶鬼,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一撞里,猛的就冲了过去。 凤移花不躲不闪,冷冷的盯着,杀气四溢。 凤芸儿虽被这消息震在当场,悲伤突如其来,可她有眼色,自己母亲这一击绝对讨不了好,眼疾手快,忙从身后一把抱住大太太的腰,就哭着劝慰道:“母亲不可,先看看弟弟要紧。” “你滚开,我要杀了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他!”大太太狂躁叫嚣。 “凤凌死了。”凤移花冷笑着又重复了一遍,“被你逼死的,你现在满意了吧。” “你闭嘴,你胡说,我不许你诅咒我的凌儿。”大太太激动的浑身紧绷,眼珠子都是血红的,“孽畜,我知道你为什么诅咒我的凌儿,你不就是觊觎我凌儿的爵位和家财吗,我告诉你,我的凌儿好好的,他能长命百岁,你死了,他也不会死,我不会让你诅咒他的,绝对不会,谁要诅咒我的凌儿,我就毒死他,哈哈,毒死他。” “母亲,你别这样。”凤芸儿难受的道。 母女俩抱在一起,一个疯笑,一个哭泣。 青阳侯进来了,没去管疯闹不休的妻子,径自走到床前看了看,呆了呆,过了好久才在凤凌的鼻息下探了探,没有丝毫的气息,而后他又愣了愣,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像一张面具寸寸龟裂。 “我的儿……” “侯爷,我们的凌儿只是睡着了。”大太太挣脱凤芸儿,几步上前一把拉住青阳侯的手告诉他这个“实情”。 “蔓娘。”青阳侯拍了拍大太太的手,“我会安排人准备后事。” “准备什么后事?!”大太太尖叫一声,“还要我说几遍,凌儿只是睡着了,你看他还在笑,他在笑呢。” 青阳侯可怜她,没计较她的顶撞,安慰道:“这也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但,生死有命,入土为安。” “什么入土为安,我儿子活的好好的,不知你在胡说什么。”大太太推开青阳侯,踉跄爬到床上,一把抱起凤凌便疯笑起来,“凌儿乖,母亲就在你身边,母亲不会让任何人毒害你的,谁也别想抢走属于你的东西。” 她扫视一圈屋里的人,狠狠的道:“你们都是坏人,都滚,都给我滚出去。” “你发的什么疯。”青阳侯气道。 扁素不知何时悄悄的站到了门口,见着屋里的情形不敢随便插话。 凤移花瞅见他,点了一下头,不理会大太太的疯癫,钳住她的手腕便将她扔下了床。 “你?!”凤芸儿忙去搀扶,气怒瞪了一眼。 凤移花不理,直接道:“你来,查看一下死亡原因。”他不信那么点伤口就能致死 分卷阅读194 分卷阅读19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95 ,他宁愿相信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以凤凌之死捣乱侯府,图谋趁虚而入。 扁素也不扭捏,放下药箱就开始在凤凌身上摸索。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儿子。”大太太又冲了上来,俨然泼妇的架势,哪里还有一丝贵妇的仪态。 “闭嘴!”凤移花忍无可忍,一手刀下去劈晕了她。 “母亲。”凤芸儿忙去接住。 青阳侯皱了下眉头,“这样也好。大总管,准备后事吧。” “是。”垂头立着如同影子的司晋南答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青阳侯不忍在这屋子里多呆,看了一眼凤移花,叹息道:“我只剩下你一个儿子了,放心,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别急。” 这话的意思可真是伤人。 凤移花身上的杀气顿时更重了。 他竟然在自己儿子的目光下怯了,畏惧的咽了咽口水,忙转身离去了。 门口,娇娘也不知站了多久,青阳侯走的狼狈也没有发现。 “如何?”深吸一口气,凤移花压住了心头怒火问。 “伤口腐烂严重。”扁素叹了口气,“死于七日风,除此之外……”他有些难以启齿。 “说。” “死前和女子行过房,精元一泄,气若游丝。” “七日风?那是什么病?”避开敏感病况,娇娘轻问。 “这种病,军营之中常见,因刀伤等没处理好,腐烂化脓而死。” 那不就是破伤风,或者伤口感染吗,娇娘想。 “除此之外,可有中毒的征兆,比如能使人微笑而死的毒药。” “并无。大爷的疑问或许我可以解答。”扁素顿了顿才道:“坊间流传着些许狐仙妖鬼的艳情故事,大爷该是听过的吧,凌二爷这情况……恕我冒昧,可以参照。至于是人、是妖便不可知了。” “浑说!”凤移花睨了娇娘一眼,拂袖便走。 娇娘诧异的看了扁素一眼,“先生竟相信鬼神吗?” “鬼神也只是一种形态。” “先生见过?” “跟着家父云游时,巧有碰见。” 娇娘不再问,蹲身一礼,忙追着凤移花出去。 一去一来,喜儿仓皇撞门而入,哭着道:“先生救命,老太太得知了凌二爷猝死的消息,悲伤难抑晕厥过去了。” “我这就去。”扁素深深叹了口气,低喃道:“也许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追至青云楼外,只见进进出出的仆婢在为丧事忙碌,却不见他的踪影。 “玉姨奶奶在这里,这里。”金宝忙招手轻呼。 “金宝,你们大爷呢?” “在后面。”金宝一指青云楼后的一座溪流假山,苦着脸道:“大爷不让跟着,可奴觉得大爷心里肯定很难受,您不知,大爷和凌二爷之间很、怎么说呢。”金宝急的乱抓头。 “我知道了,你在这里守着。” 楼后是一丛假山,溪流、花树遍植,正值春末夏初,姹紫嫣红,锦簇绵绵。 爬上假山之内,穿花拂柳便见一潭碧水,而他正在水边的一块石头上静坐,沉默。 女人悲伤时痛哭一场,宣泄一番是常事,那么男人呢,他悲伤时的样子是怎样的? 此时此刻她看见了,凝滞的空气,静止的水,沉郁的眼神,仿佛化成了石头的人。 而她呢,忽然明白,痛他所痛的道理。 原来真有一个人对她的影响那么深,连看见他伤心自己都要比他还难过。 “娇娘,过来。”他似乎终于发现了她,又或者终于肯收拾起自己的情绪,把心里的悲伤说给她听。 “大爷。”娇娘和他坐到一起,五指穿过他的五指,轻轻紧握。 她便听到他说。 “你看这假山之上便是凌儿的卧房,他也有调皮的时候,被大太太拘的喘不过气了,便偷偷的爬出来。有一次被我撞见了,他竟笑着来拉我的手叫我大哥,冲我撒娇不让我告诉别人,他还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你说他傻不傻呀,明知大太太和我们母子是死敌竟还上赶着和我亲近,他是真的不怕我抢了他的爵位的。” “他说他最大的愿望是云游四海,他要做游侠,他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写游记,然后寄给我看。” “他说,大哥我把爵位让给你吧,我不想做什么青阳侯。” “他说,大哥,真心把我当做弟弟好不好?我想要一个宠我疼我的哥哥,为我遮风挡雨。” “他还说,大哥,你是我最敬服的人。” “你看,他竟然愚蠢到了这等地步,真是枉费了大太太一直耳提面命的说:我接近他的目的只是觊觎他的爵位和财富。他真蠢,是不是?” 娇娘摇头,越发握紧他的手,“他不蠢。”相反的,凤凌是少有的聪明人,只是他太纯善,不够狠,如果他够狠,在有母族扶持的情况下,大爷如今早死的尸骨无存了。 “呵,是啊,他一死到好,却摆了我一道,对于大太太,我还能做什么?” “娇娘,我后悔了。” 她抱住他,轻噌他的脖颈,未置一词。 许多年后,午夜梦回时,她又听他说,娇娘,我这一生只做了一件后悔的事。 第122章罢官 凤凌年未弱冠,如今一亡便是夭折,白发人送黑发人,为了不使长辈过度伤怀,原本该是默默安葬的,但凤凌却还有个翰林侍读的官职在身,虽是小阶,却身负隆恩,也有些许同僚,故此青阳侯府虽不办丧事,却设了灵堂,敞开角门接受来吊丧者的哀悼。 近来圣上卧病,后宫不安,五王蠢蠢欲动,京中氛围紧绷,狠有些一触即发之势,人人自危,或暗中求全、谋权,钻营苟苟,皆不敢搬到明面上来,故此也都不敢随意串门,此番青阳侯府的丧事,多数权贵也只送来了丧礼便作罢,又因是小辈夭折,门前很是冷落。 想着昨日深夜自折桂堂爆发出的那一声凄厉嚎哭,娇娘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清晨早起,眼下便是一片青黑。 略微一看姜妈妈等人,竟也是一夜没有睡好的模样,神情都显疲惫。 “姨奶奶,早膳都备好了,用些吧,一会儿还得去春晖堂伺候呢。” 这府里的老太太病了,担侍疾之名的皆是孝子贤孙,而像她这等的妾室却也不让闲着,得去春晖堂站着,随时听候命令,或端茶递水,或摆膳布菜,或做些跑腿传达上级命令的事儿。 娇娘点了点头,接着道:“我先去上房站站,若是无事便赶在容哥儿醒来之前回来抱他,若是回不来,你们便由得他哭一会儿,哄一哄也便罢了。” “是。”姜妈妈应下,随后捡了几样娇娘爱吃的放在白瓷碟里。 凌二爷一去,老太太伤怀病重,侯府上下气氛绷紧,主 分卷阅读195 分卷阅读19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96 仆皆变得沉默寡言,再不复往日的欢声笑语。 娇娘不敢耽搁,粗略吃个半饱,稍稍一整仪容便往上房去。 大爷侍疾一夜未归,不知此时可用过早膳了没有。 如此想着,走了半截路她又返了回来,用食盒装了几样他爱吃的早点带着,这才又出发而去。 昨夜一听得老太太病重,二房便一股脑的都来了,子子孙孙媳媳挤满了春晖堂,你一句我一句全是担忧的话,出不出自真心不好说,但那语气和神态皆做的天衣无缝,这也极好了。 清晨还飘着薄雾,露水染湿了碧草,一夜之间庭院中落满了白花,春晖堂上寂静无声,寥寥的站着几个还在打瞌睡的大丫头。 昨夜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没有了。 “给玉姨奶奶请安。”红雀一见来人便蹲身行礼。 “红雀姑娘快起来吧,老太太如何了?” “天才蒙蒙亮时便醒了,醒来就抱着凌二爷的一套衣裳哭,这会儿眼睛都肿的看不见人了。”红雀叹息了一声,忙又道:“玉姨奶奶快进去吧,姜姨奶奶已在了,奴婢正要去摧小厨房摆膳呢。” “你忙你的去吧。”想着自己带来的食物已无用了,便吩咐蒹葭悄悄的拿了回去。 卧房的门开着,哭声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娇娘往里面一看,便见老太太正靠坐着淌眼抹泪,而四下的榻上、椅上陪坐着几个爷们,神色忧虑。 他则坐在老太太床边,正搅动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下巴上冒出了一些青胡茬,除此之外精神尚好,娇娘放了心,便给站在角落里的姜姨娘行礼。 “快起来吧。你来的这样早,容哥儿那边可安排好了,早上醒来若见不到你又得哭闹,这里有我,你略站一站便回去吧。” “好。”娇娘点头应下,也不同她生分。在她心里早把她当做婆婆了,更何况她待她很温柔,从没给过冷脸,冲她摆婆婆的谱,如此,她投桃报李,待她也便敬爱有加,两相得宜。 不过一会儿,勇毅侯来了,先给老太太请了安,又安慰几句,便道:“母亲,近来京中怕是要有大动作,为保住咱们凤家,儿恐不能日夜服侍左右,还望母亲体谅。” 老太太点了点头,“大事为重,我不重要,我不过一个行将就木之人,你们不须为我费心。”她看了看这些为她彻夜不眠的儿孙们,眼中虽落泪,可心里是欣慰的,“你们也都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不可为了我耽搁了正事,一切都没有保住咱们凤家重要,你们的孝心我已知了,且都去吧。” 勇毅侯挥了挥手,“都去吧,你们笨手笨脚的也不知如何伺候老太太,回去之后便让自家的媳妇来。” “是。” “花儿你也去吧,想来,你二叔是有话和你说。” “孙儿一会儿便回。”凤移花道。 转头去看早已站在一旁的生母和娇娘,便道:“让我姨娘来伺候您吃药如何?” “都好。”老太太擦了擦眼这才睁的更开了些,瞧见娇娘便道:“你怎也来的这样早,不用照顾容哥儿吗,快回去,把我的曾孙儿养的健健康康,白白胖胖便是你的功劳了,伺候我的人多着呢。” “无碍的老太太,这会儿容哥儿还没醒呢。”娇娘道。 留着娘们说话,勇毅侯拽着凤移花的袖子便将人扯了出来。 这会儿碧纱橱没人,勇毅侯神色凝重道:“你已八九日没回羽林军屯营了,可知道发生了何事?你这孩子怎就一点不为自己的前程着急呢。我听人说你已和楚王私下见过了?” “见过。”凤移花也不隐瞒。 “你好糊涂!”勇毅侯突兀冷斥,“我原本以为你和你父亲不同,没想到你竟也是个贪心的,从龙之功是那么好争的吗?你别看着如今楚王风光,可有句话你别忘了,会咬人的狗不叫,你怎知另外几位王爷没那个实力一争,若是、若是一旦失败,你带累的可是我们一大家子人啊!”勇毅侯气的瞥开脸去。 “勇毅侯府是勇毅侯府,青阳侯府是青阳侯府,早在祖父去后便分了家,即便会牵连,以二叔的能耐,保全自己足矣。” “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这混小子竟反过来讽刺我,可见是一朝得势便高傲自负,目中无人起来了。” “二叔找我来若只是为了训诫,那我知道了,只是不牢二叔费心,我心中有数。” “你懂个屁!你还不知道吧,楚王放出风声,意指你已成了他那一派的人,如今你可成了另外四王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连带着我们两府也多多少少受了挤兑,你竟还大言不惭的说你心中有数,我看你满胸腔里都是草包!这回要被你害死了!”想着自己辛辛苦苦摆出来的中立姿态已摇摇欲坠,勇毅侯真恨不得砍杀了他。 凤移花一惊,看了勇毅侯一眼,转身便走。 换上朝服,骑上骏马,匆忙出府。 晨雾散去,朝阳东升,朱雀大道,青砖铺地,宽敞辽阔,直抵朱雀门。 吱嘎一声,红漆铜钉大门向两边敞开,一顶十六台,镶金嵌玉的华贵轿子缓缓而出。 凤移花勒马暂停一旁,目光冷冽,有这等排场,且能随意出入宫廷的,不是万安长公主又是谁?! 轿内传来一声笑,其声得意畅快。 “外面的可是咱们威风凛凛的羽林大将军?见到吾之轿撵因何不跪?大将军难不成是在藐视皇权?” “不敢。”凤移花翻身下马,单膝一跪,抱拳便道。 “你有什么不敢的。”绣着凤凰的轿帘被掀开,露出万安长公主半张侧脸,那一只描画锋利妖艳,势如冲天的眼射着不容违抗的冷光,“抬起头来我瞧瞧。” 语调轻佻,和调戏供她排遣寂寞的戏子少年一般无二。 凤移花蓦地僵直了身躯,眸子里的光一霎凝注。 “大将军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不敢。”再抬起头时,他看着万安长公主的目光便是平静无波的淡,只是那一双眼珠子黑如墨夜,犹如大海漩涡。 万安长公主眯了眯眼,“呵”的一声冷笑,“真不愧是曾经的探花郎,这一张小脸长的确实俊秀。听说你那唯一的嫡子弟弟死了?死了好啊,他一死,青阳侯府轻易就成了你的囊中物,只是你若想要这爵位,这高官厚禄还得问问我给不给你。若非乾儿赏识你,在我跟前为你说了许多好话,我可不会在这里跟你费口舌。什么时候你提了那对贱人的头颅来见我,什么时候我才放过你,不然,便让你尝尝我的手段,让你一无所有只是告诫,死无葬身之地就是某些不肯听话之人的归宿了。” “长公主好大的威风,您眼里怕是早没了圣上吧。”凤移花冷笑。 万安长公主斜扬唇角,睨了凤移花一眼,什么多余的话没说,只淡淡 分卷阅读196 分卷阅读19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97 道:“走。” 轿撵扬长而去。 那般的神情,竟无端的让他惶惑。 当即不敢耽搁,策马疾奔,先回了屯营询问关俊彦,不成想,他不过八九日没回,便已物是人非,经他一手提拨上来的羽林卫一个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皆是一些生面孔。 而他那座用于处理日常事务的院子也被别人鸠占鹊巢。 谁的势力竟如此之大?! 短短几日之内便将皇城布防悄悄换了一拨人。 俊彦呢?他怎没及时向他回禀? 是背叛,还是已遭遇了不测? “凤兄,你可终于舍得回来了。”关青岳从他的书房里走出来,满脸是笑。 “是你?!”不对,只凭一个关青岳,他可没那个胆识和势力。 定然是…… “大将军请,我们王爷让你进来说话。” 这是楚王身边的贴身侍卫,娇杏别馆有过一面之缘。 果然是他。 屋内,楚王含笑如春,端坐上首,凤移花不敢放肆,拱手一礼。 “免礼。” “王爷这是何意?”他也不拐弯抹角。 “这大将军的位置还是你的,只是你若真想忠于寡人,大将军还得取舍一番才是,大将军是难得的聪明人,你该懂寡人的意思。” 他怎会不懂,楚王这是向万安长公主妥协了。 虽极力保他,却要他献上娇娘并无暇的人头。 见他沉默,楚王又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寡人是很赏识你的,你莫要让寡人失望。至于你那一班兄弟,大将军放心便是,寡人已遣他们去别处军营,待得大将军想通之日必能再被大将军提拔回来。” “寡人极为看重大将军,一心想收为己用,若得大将军忠心,那必封赏高官厚禄,若不得……大将军心中也该有数才是。生与死,贫贱还是富贵,可只在大将军你的一念之间,好生考虑,不过不要让长公主久等,她的脾气可等不了人。” “还有一事,大将军来看一下圣上的密旨如何。”楚王将一卷黄绸递给了身边的侍卫,侍卫又躬身交给了凤移花。 他打开一看便蓦地惊住,楚王竟连天罚的存在也知道了。 这一卷圣上的亲笔手书,竟是要他将天罚虎符上交。 “事关重大,臣要亲自面圣之后才能决定。” “父皇久病缠身,此时怕不能见你。”楚王蹙了眉,已有不悦之意,“大将军不交虎符,这是对寡人有异心?” 随着他的话落,书房之中侯立在侧的侍卫皆抽刀示威。 “放肆,怎可对大将军无礼,都退下。” 此时凤移花已无话可说。 这皇位,看来楚王是势在必得。 他也许能对付一族,却反抗不了一个派系。 而今他已入绝境。 交了虎符,浑浑噩噩出了屯营,他不死心,依旧去太极宫面圣,得到的消息是:圣体违和,不见。 第123章锦绣成灰一 凤移花在外奔波企图求得一线生路两日未归,府中也不太平,自凌二爷死后,大太太近日精神恍惚,时而嚎啕,时而静坐,时而喊打喊杀,已被老太太下令禁在折桂堂不得外出,青阳侯府的管家权不得已又交给了杜元春打理,姜姨娘在旁协助,这才稳住了侯府惶惶不安的人心,一切似乎又恢复如初。 这日杜元春端坐翠微堂处理了一天的杂事,正觉浑身疲累不堪时,便有人来报说万安长公主身边的杨女官来了,指名要见她。 杜元春不明所以,心下疑惑,往日高高在上的万安长公主可是从不把她这种身份的人放在眼里的,今日可真是稀奇。 想是这样想,她也不敢怠慢万安长公主身边的女官,忙亲自把人迎了进来让坐。 “不必了。”杨女官面无表情,只道:“长公主让奴婢传几句话给夫人听,还请夫人屏退左右。” 杜元春不敢大意,忙挥手打发了众人,亲自捧了杯茶递上来道:“请用。” 杨女官依旧拒绝了,招了杜元春到她跟前,俯首帖耳说了几句话,杜元春顿时惊骇,忙脱下手腕上的一只成色上好的碧玉镯子往她手里塞,“您务必要在长公主跟前替我们大爷说几句好话,我定会好好劝劝他,必不让大爷与长公主为敌。” “难为你是个识大体的。”杨女官若无其事的收了镯子,轻飘飘的一拂袖子,那镯子便无人可见了。 “奴婢的话已传到了,不便久留,告辞。” “兰翠,快送送杨女官。”杜元春忙道。 她自己则惊的一屁股坐到了榻上,额上冒了一层的细汗。 “如今楚王势大,大爷若得罪了长公主,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活。”她“噌”的一下又站了起来,忖度来去,喃喃道:“绝对不能让大爷和长公主敌对,此番,也只能牺牲一下玉姨娘了。她也怪不得旁人,谁让她托生不好,怎就成了驸马爷在外的私生子,长公主的眼里何曾揉的进沙子。” 如此想罢,她立即就出了翠微堂,直奔春景阁。 他两日未回,娇娘也便两日没睡个安稳觉,她不知发生了何事,可这心里就一直是惊慌难定的。 容哥儿把春景阁里所有的屋子都逛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人,茫然四顾,呜咽着就跑了回来,抱着娇娘的手臂就摇,很是委屈的道:“娘娘,爹爹(呢)?” 娇娘抱起容哥儿,柔声道:“爹爹……爹爹去上朝了,大概晚上就能回来。” “晚上?哪个晚上?”软软糥糯着声嗓跟她要爹爹,她顿觉心酸,把孩子抱在怀里,又亲又揉了好一会儿才道:“容哥儿明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爹爹了,现在睡觉好不好?” “唔,那容哥儿睡觉了。”他马上闭上眼睛,乖巧的太可人,“娘娘,明天,看见,爹爹。” “嗯,明天就能看见爹爹了。” “姨奶奶,大奶奶来了。”朝云抱着一捆莲蓬匆忙进来禀报道。 “她?”娇娘把孩子交给奶娘,起身便道:“这会儿在何处?” “应是该到咱们院子门口了,奴婢方才在荷塘上采摘莲蓬时瞧见的,正往咱们这边走呢。” 杜元春确实已到了,不过在院子门口又让兰翠喊住了。 “大奶奶,不好了,咱们本家老太太去了。”兰翠哭道。 “你说什么?!”杜元春大惊。 “咱们本家老太太仙去了,方才奴婢送杨女官出门,正遇上奴婢的亲妹妹红香来找奴婢,这事就是红香亲口说的,您也知道奴婢一家都是老太太那房的人,定然错不了。”兰翠压低声音道。 “不可能!”杜元春蓦地惊叫。 兰翠忙一把捂住杜元春的嘴,慌张道:“我的大奶奶,这事还不能张扬,您不知,本家把咱们老太太仙去的消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98 息隐下了,秘不发丧。” “秘不发丧……”杜元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一把抓住兰翠的手道:“走,咱们回一趟泰国公府。” 子夜,忽刮来一场邪风,电闪雷鸣,“轰隆”而下一场倾盆大雨,临近天亮时,皇宫方向劈下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紧接着一道大雷横空劈下,宫城之内一座冷宫坍塌了。 翌日清晨,风熄雨止,天空湛蓝如碧,浮云千朵。 凤移花回来了,披头散发,胡茬青葱,满面落拓。 “大爷?!”娇娘抱起正哭闹寻爹的容哥儿一下就扑入了他的怀抱,心头五味杂陈。 原本有千言万语要责备的话,如今瞧着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就只剩一句:“你去哪里了。”哭音哽咽。 反倒是容哥儿,一见到他爹立马就改哭为笑,嗷呜嗷呜着扑上去,搂着他爹的脖颈咯咯笑。 凤移花一笑,一手搂着容哥儿一手牵着娇娘便往屋里去。 杜元春回娘家了,一夜未回,到了第二日早膳之后才顶着一双哭肿的眼睛回了府。 花红柳绿,府中景物依旧,坐在肩舆上的杜元春却只觉荒凉萧条。 疼她的祖母死了,她唯一的靠山没有了,想到昨日在泰国公府遭到的嫡母的慢待以及杜意浓的讽刺,她恨的牙痒却不敢放肆。 一夜之间,她便不在是泰国公府被众星捧月的大小姐了,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庶女,要看嫡母的脸色过日子,娘家已不是能给她做主的娘家。 她回不去了,什么都没有了。 眼泪不知不觉又落了满脸,哽咽难言,免不得自怨自艾。 兰翠也哭红了眼,老太太一死,她爹就被从内院小总管的位置上赶了下来,她娘也从一等妈妈降为了末等婆子,被迫去了洗衣房给上上下下的奴仆洗脏衣裳,而她妹妹的亲事也黄了,这会儿也是苦挨着过日子。 不想不要紧,这一想,心里头发苦,眼泪就跟不要钱似得往下掉,真是见者伤心,可还不能让人看出来,想着回来时泰国公夫人冷若寒冰的警告,兰翠忙擦干了眼泪,“大奶奶,迎春院到了。” 肩舆放下,杜元春被搀扶着走了下来,待打发了婆子们,主仆俩没进院门就憋不住的哭了出来。 泪眼轻抬,杜元春望着院门之上的扇形匾额,低喃一声:“迎、春、院。”一字一顿,吟诵出了浓厚的感情。 “是的,大奶奶,咱们到家了,快回去吧,免得被人看见了。”兰翠压抑住哭声道。 “迎春院……这是迎春院,是迎‘春’院。”一颗颗的眼泪从她眼眶之中奔涌而出,杜元春只觉自己的心已伤的千疮百孔。 为何她到了此时才真正明白了大爷的爱。 为何是到了此时,她才觉后悔莫及。 为何,她之前会那般执迷不悟,明明在她跟前就是另外一个爱她的男人不是吗? “大爷啊。”杜元春伤心难抑,眼泪顿时滂沱。 春景阁中,卧房,床边,娇娘跪坐其上,凤移花坐在脚踏上,头还是搁在娇娘的双腿之间,她把敷在他脸上温温的帕子揭开,手法纯熟的就开始给他刮胡子,杏眸精亮,笑意苒苒,容哥儿好奇的眨巴了几下眼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哈一声歪到他爹怀里就自得其乐起来。 她这个做母亲的着实不懂儿子的快乐从何处而来,也许,这便是父子之情,这便是父亲不可替代的原因。 若她记得不错,大爷对容哥儿向来是冷脸的时候多呢,用他的话说,儿子就是要摔打着成长的,不可过分溺爱。 午后,容哥儿吵闹着要大爷搂着他睡,这一次大爷倒是纵容,一家三口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睡在了一处,原本容哥儿是睡在中间的,待他熟睡之后,大爷便将他移到了床里,他看着她,凤眸之中一霎便燃烧起了一把火,她也想他,没有推拒,没有害羞,就那么顺从了身子的本能,四唇相贴,饥渴的吞咽着彼此。 他把她压在了身下,剥去了她的纱衣,手从裙底探入,翻找出那朵娇嫩之蕊,搅弄,潺潺,春情满满。 娇娘忙抱住他,娇声燕语,“去、去碧纱橱也好,仔细弄醒了你儿子。” 霎时横空而起,罩衫、肚兜飘然而落,罗袜半只掉在地毯上,朱钗步摇零落扔的西边一支,东边一串。 真是从未有过的狂野。 她被顶在门上,一下下的东摇西晃,她觉得眩晕,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他的气息杂乱,喘息焦灼,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门在“咣当”,欢愉在爆发的边缘,他像攻击敌人一样捣弄,厉害的可怕。 汗,黏湿了披散的长发。 她的在撞击之中散开如瀑,而他的和她的绞缠在了一起,颤栗,恐慌,不安,她只能紧紧的抓着他,抱着他,轻啼软求,不,是娇弱的想要,那双修长的细腿牢牢盘在他劲瘦的腰杆上,每当他要退出她便抬起臀儿抵上套住,他又狠狠攻来,在她媚肉之中一阵翻天覆地的戳弄时,她则又欲拒还迎的后移,一来一往,配合默契,她早已在他的身下脱开束缚,勇敢的承认自己身体的渴望,只在他面前放浪形骸,犹如那被天下人抨击的最狠的女人——那个以三寸金莲著称的可怜人。 她要承认,自己是个俗人,贪欲贪爱,贪心的要一个男人对她服从,服从她,只爱她一个。 意识混沌,魂儿飘荡在半空中,她迷着一双媚眼,自得的以为自己真是只狐狸精,她有狐狸精的美貌和身段,有狐狸精的媚术,把一个男人魅惑的失心失智,和她一起在欲望之国里徜徉,为爱纵情。 雨收云散,她忽的从天堂跌落地狱,她被扔下了。 愕然。 一霎浑身冰冷。 他扔了一件薄纱给她裹身,而他提起裤子,人模狗样,转身便走,那背影真是混账! 方才还有浓情蜜意之意,转瞬他提起裤子便不认人。 她成了什么,一个供他泄欲,随便上或是不上的低贱侍妾。 “凤移花!”她躲在半开的门后,探出脑袋来,恼羞成怒的喊。 她还是以为他只是在跟她玩笑。 这个男人呵,有时候真的狠恶劣,就如她怀孕那会儿,明知她闻不得荤腥,他却偏要在她跟前吃大鱼大肉,天热的蒸人,明知她不能喝冰镇的酸梅汤,他非要在她跟前喝,馋她。 那恶劣的表情也是那样让她爱的不行,跟中毒了似得,一心一意的以为这次也不会例外,是他一次过分的玩笑。 可这玩笑她不能接受,对,她不接受,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说他一顿。 欢好之后,怎能如此恶劣的待她,她真的受伤了。 “放肆!爷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好一个恃宠生娇,看不清自己身份的女人。” 蓦地转头, 分卷阅读198 分卷阅读19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199 和她预期的不一样,不是逗她玩的宠爱之笑,而是淡漠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冷脸。 再度愕然。 她轻轻的不知所措的叫:“大爷?花花?”羞惭的已泪盈于睫,近于哀求。 他蹙眉,满目不耐,像看她一眼都觉麻烦,甩袖而去,毅然决然。 天热了,地上的毡毯已撤了,这会儿她坐在地上,冰冷的地气将她席卷。 泪,僵持在眼中,她除了不知所措还是不知所措,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一夕之间,天地翻转,变的怎会如此快。 定然是她在做梦,她要去睡觉,对,睡一觉醒来就会一切恢复如初。 黄昏沉降,落日余晖将树叶、屋顶都染上了一层色,叶子不是绿的,屋顶不是黑的,人,晃荡如幽魂。 不在人间,在妖界,满目所见皆为妖孽幻化而来。 “大爷,你还记得这根簪子吗?这是你送我的生辰之礼,妾身一直很珍惜。” 书房门外,回廊石阶,他站在上,她在下,他捏簪把玩,她含笑如归。 簪头是牡丹花型,花蕊是一颗比鹌鹑蛋稍微小一点的莹润东珠,似曾相识。 这不是那杜意浓曾交给她的那支吗? 怎会又到了她的手里? “记得,这是爷亲手为春娘所绘的花型,花中牡丹,配得上春娘绝色的容颜。” 他为她插发,为她的美色所惑,喜笑颜开。 他终于等到了杜元春的回头是岸,他的爱终于有了回报。 娇娘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 骄傲如凤移花,他怎能再次接受一个给他戴了绿帽子,亲眼看见她和另一个男人燕好的杜元春! 这一定是个阴谋! 是的,一定是杜元春给他下了蛊,让他把她当做了她。 她怎能忘了,很久很久以前,她看的很多剧都是这么狗血的演绎的。 这种时候,她应该勇敢的跳出来揭穿杜元春的把戏,然后花好月圆,完满结局。 她真的那样做了,很有风度的现身,矜持的微笑,没摆任何抓奸的架势,来者只有她自己。 倏忽面对着这个占据了他妻子之位的女人,所有的勇气一瞬间就破了。 是了,她还不能真正的解脱自己,她还过不了“妻子”这一关。 索性她还能开口说话,夺过杜元春手里拿的那只簪子,笑比秋风,“我也有一支和大奶奶一模一样的簪子,牡丹花型的簪头,莹润的东珠,可惜的是,我的那一支被我砸了,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不知大奶奶的这簪子有没有秘密,这东珠之内是否也包含了另一颗宝珠,上面也刻了四个字。” 杜元春慌乱的转了下眼珠,随即镇定自然,端雅微笑,一派大家风范,“那可真是巧啊,玉妹妹竟然也有一模一样的簪子,不知是谁送的,我的这支可是大爷送的呢。” “我的确实不是大爷送的,是威国公府世子夫人,您的妹妹杜意浓送的。” 杜元春一霎变了脸色,张了张嘴,白面如雪。 横空出来一只手,簪子被他夺了去,轻而易举捏碎了那颗东珠,白粉如沙。 事实证明,珠内无珠。 而她也终于弄明白,这簪子是他送给杜元春的定情物,意义非常。 可怎么会落到了杜意浓的手上? 究竟杜意浓送给她的那一支是真的,还是杜元春手里的这一支是真的? 答案早已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变了。 毫无预兆的就变了。 他转身离开,面无表情。 杜元春长嘘一口气,踩着胜利的步伐,紧随其后。 夫唱妇随的意味打在她的脸上、心上,着实伤的不轻。 可她依旧不死心,心中对他的信任根深蒂固。 心口有些闷,喘不开气,她暂时走不动了,只能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玉姨奶奶,喝茶。”银宝许是瞧她可怜,还是殷勤的伺候起她来。 “那两日大爷去了何处你可知道?” “大爷谁也不让跟着,我们兄弟都不知大爷去了哪里。”银宝回道。 “你知道他为何……”为何开始对我无情吗。 “罢了。”娇娘歇了歇便站起来,“我回春景阁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我信我自己的感觉,我能等。” 凤移花出了侯府,直奔万安长公主府,脚步匆忙,迫不及待的去投诚。 万安长公主在自家的水榭里接见了他。 彼时,公主一身常服,正在喂荷塘里的锦鲤,满面风光。 而他,跪地俯首,乖顺如犬儿。 什么话都没说,可什么话也都说了。 万安公主满意极了,大开尊口道:“你起来吧。识时务的人总是活的长久并恣意的。” “还请公主多宽限两日,容臣再……唉……毕竟那是臣最宠爱的妾,臣这心里竟是痛的厉害。” 万安公主嗤笑一声,“你竟还是个痴情种子呢。得了,便是再给你两日又如何。” “多谢长公主。”他千恩万谢,转身离去。 阳光炽热,闷闷的没有一丝风,也只坐在水榭中,脚下踩着荷塘还觉得凉快些。 见他一走,杨女官便道:“贵主,您真要收拢他?” 万安长公主将手中一把鱼食猛的撒了进去,引得水里上百条颜色鲜艳的鲤鱼争相抢夺。 只见她冷冷一笑,“你瞧这个凤移花是个怎样的人?” “能屈能伸,不可小觑。” “不仅如此,此人还是睚眦必报的。正如青岳所说,一个文武双全,胸有谋略,而睚眦必报的人,岂能容他?今日我折辱于他,焉知他来日不会报复我?我可不是养虎为患的人。” “那您还……” 万安公主一笑,“逗逗他罢了,在他以为他委曲求全,伺机报复之时,我再给他最后一击,让他死也死不瞑目。哼,敢和我作对的人还没出生呢,小小庶子竟敢同我叫板,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贵主英明决断,万人莫及。” 万安公主欣然受用。 第124章锦绣成灰二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春景阁院外,荷塘之畔,水榭之内,杜元春独坐饮茶,身边一个伺候的人也无。 少顷,娇娘打开院门,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袭白衣,妆容精致。 “让大奶奶久等了。”她行一个完美的妾室礼仪,心上在滴血。 杜元春不以为意的淡笑,放下茶杯,以胜利者的姿态,“玉姨娘可知你为何突然就失宠了?” “若大奶奶知道,妾,愿闻其详。” 彼时,杜元春稳坐如泰山,娇娘心如磐石,偏生固执,早已打定了主意,无论她说什么挑拨的话都不信。 “你是万安长公主驸马爷在外的私生女,我说的可对?” 分卷阅读199 分卷阅读20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00 娇娘轻抬起眼皮,看着杜元春,不置一词,静观其变。 杜元春又是一笑,“不用问我是如何知道的,你只要知道,是万安公主要你们兄妹死,而大爷已经保不住你们了。或者,我该这样说,大爷只有将你们兄妹俩的头颅双手奉上以表忠心才能继续在长安呆下去,并高官厚禄一个不少。而若你们兄妹不死,大爷便要陪着你们死。道理是如此的浅显,玉妹妹还要我继续说吗?” 娇娘心下一咯噔,此身已站不住,微微摇晃若风中柳叶,面无血色。 杜元春站了起来,眼中浮现怜悯,她像一个慈悲的长着一样握住了娇娘冰冷的手,“玉妹妹啊,你放眼看看,如今凤凌已死,偌大的侯府最终属于谁就不用我提醒你了吧,侯爵,家产,官位,只要舍弃玉妹妹,这些就都成了大爷伸手便得的东西,再往深里的话姐姐便不说了,依我之见,玉妹妹不若主动一些,你也知道,此生我已不能再生育,容哥儿若由我替你抚养,我必然待他如亲子,如此,容哥儿的将来便可锦绣一片,玉妹妹真要好好的想一想了,即便只是为了容哥儿的前程,你也该……”她弯唇一笑,剩下的话便没有再说。 可真是达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 娇娘轻轻的笑了,淡淡甩开她的手,看尽此女的眼睛深处,那目光犹如穿透了她的内心。 杜元春一惊,心头微慌,情不自禁就往后退了一步。 “大奶奶就是与众不同的,这心不是一般的大,装了一个关青岳,又装了一个凤移花,关青岳是大奶奶终其一生也得不到的,他像一尊佛像,你虔诚跪拜,倾心信仰,可结果如何呢,他亲手杀了你腹中的孩子,累你终生不孕;” “你!”杜元春被戳中了死穴,顿生恼怒。 “而大爷呢,你以前弃若敝屣,现在却突然开窍了,你知道大爷才是那个能为你画眉,携手共老之人,所以你现在就不管不顾,费尽心机的想要挽回,满心所想,是不是觉得所有的男人都该围着你转,以你的意志为意志?” 娇娘笑如罂粟,那本就艳丽的面容倏忽真成了妖精的人皮面具,她搭上杜元春的肩膀,轻抬绣鞋,慢转身姿。 “可你是否忘记了,大爷也是个人呢,他有自己的思潮和判断,现在,不是你想重新拾起旧情就能拾起来的。退一万步说,一个男人在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妻子承欢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时,他真的会再度接受你吗?即便能,就如破镜重圆,裂纹横生,早已不是当初了,什么味道都变了。” 杜元春紫涨了面皮,绷紧了身躯,冷笑道:“我只要破镜重圆,即便裂纹横生,当岁月久远,落尘自然会将那些缝隙填满,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谁也不会再去把这蒙尘了的镜子翻出来。我不要他的爱,我只要他守着我,我守着他。这一次,我不会放手,我会陪着他渡过这次难关。而你,若真爱大爷,就该去牺牲。怎么,你不舍得死?还是说,你心里从来就没爱过他,你所爱的是他给你的富贵荣华?哈,这般显而易见的道理我早该想到的不是吗,你这个从贫民窟里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卑贱之人,心中怎会懂爱,你所谓的爱,肤浅的让人作呕。” “啪啪啪”,拍掌声在这寂静的夜里炸响,激荡起荷塘水纹一圈一圈的向外扩散,依如她此时的心境。 她早已看见了他,不知何时,他就出现在了树影之中,黑暗将他掩埋,仿若再不见光明。 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满身都是颓丧的味道。 灯火阑珊,她终于看清他的脸,依旧是初见时令她怦然心动的模样。 “大爷。”娇娘往前一步,伸手欲握他的手。 他笑意邪恶,轻轻一转脚步便与她擦身而过,抬手便搂住了杜元春,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暧昧的冷气,倏忽之间便令她心花怒放,而她则慢慢的沉入了冰冷湖底。 “谁说爷会在乎春娘曾经出轨,你不知道吗,真爱能胜过一切,更何况是春娘先遇见的她表哥,先爱上的别人,她是情有可原,所以爷怎会在乎呢,终于等到了春娘想通,爷欣喜还来不及呢。春娘,以后便和爷好好过日子吧。” 杜元春受宠若惊,脸上禁不住就绽开一朵清丽无双的笑,她紧紧的抱住他,爱不释手,“大爷,妾身再也不会犯错了,从今以后妾身必当倾心相付,陪你到老。” “求之不得。”凤移花宠溺的道。 水榭上垂挂四角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晃了几下,阴影在这“一对璧人”身上刷过,她冷目看着,泪,流的不可控制,双行珠一滴一滴砸在青石地上。 可他看不见,满眼满心全是他的旧爱。 或者该说,是他期待已久的“真爱”。 “不论你有何苦衷,你真的伤到我了。”娇娘抬手擦去脸上的泪,后退出了水榭,灯火里只留下他们,而她站在外面,背后是张牙舞爪犹如恶鬼的层层树影。 她眼中所映,是他们那一副琴瑟和鸣的画面,心中所映,是无穷无尽的疼痛。 痛到深处,泪干了,她以为她会绝望,就此对他断情绝爱,可是不是的,她依旧信他,依旧认为他是有苦衷的,原来她对他的执念之深,早已身不由己。 “凤移花,我一直都没说过,两世为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想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男人,之前,我从不知爱为何物,我一度以为我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因为我觉得他们不配我为他们生儿育女,葬送一世年华,可遇见了你,我才忽然发现,不是他们不配,是我没遇上那个令我心动的你,我告诉你凤移花,若你需要,我颈上人头,随你取,我依旧会庆幸,就是这个男人,给我爱,给我痛,让我去过天堂,去过地狱,此生无憾。” 她转身离去,一袭白衣,飘渺如沙。 他望着,笑了,敞开心扉的欢笑。 春景阁的门“轰然”关闭,她倚着门扉,眼中映着满园灯火,泪落如雨。 倘若从一开始他只把她当玩物; 倘若从一开始就不放情在他身上; 倘若她从来到这世上的第一天起就自杀而亡;倘若她没有剪了自己的一缕青丝给他,引起他的注意;倘若她没跟他去参加杜意浓的生辰宴,没进入他的世界和内心;倘若…… 青阳侯的外书房,窗外,姜姨娘端着一杯参茶静静站着,里面传来关青岳的声音。 “侯爷,对于长公主的脾性,您也该是知道一二的,谁得罪了她都没有好下场,说不定还会牵连家人,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儿,我已向你说过,啧啧,您家这位长公子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和长公主对峙,我不得不先佩服一下他的勇气,但是,逞一时英雄之后的代价,他却承受不起了。侯爷现在 分卷阅读200 分卷阅读20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01 该想法儿自保才是,如若不然,您也该知道如今朝中的形势,咱们都是跟着楚王的人,你我都知道,鹿已死谁手了,现在只不过缺少一个爆发的契机而已,所以侯爷,您可要早下决断才好,不严,您筹划了这么久的从龙之功可就是没了。” “这孽障从来就不是个省心的,多谢世子相告,我稍后必回给长公主一个交代。” “咣啷!” 碎茶在地,水溅如花。 “谁?!”青阳侯爆喝一声。 姜姨娘顿时慌乱,转身便逃。 便在此时,一道尖叫蓦地穿透了姜姨娘的耳膜。 “贱人!”披头散发的大太太对姜姨娘扬手便是一巴掌。 书房门打开,青阳侯追了出来,关青岳眉头一皱,当即便道:“侯爷,事关机密,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世子放心,定不会让我府中的女眷坏了大事,世子慢走。” “嗯。”关青岳也不想搀和到别人府中的烂事里,带上贴身小厮关晏,抬脚利落的走人。 “大太太,你放开我。”姜姨娘急了,剧烈挣扎。 “我儿子死了。”大太太嘿嘿一声笑,转眼又是一声大哭,“我儿子死了。” “我的凌儿啊——”嚎啕一声尖叫。 青阳侯不胜其烦,捂着耳朵道:“来人,快把这疯婆子关起来。” “是。” 杜妈妈已被处死,现在跟着大太太的是大丫头白芷,身量纤细,力气弱小,根本不是半疯的大太太的对手,拉也拉不住,急得道:“大太太,快跟奴婢回去吧,凌二爷在咱们自己的院子里呢。” “贱人,你竟敢骗我!”大太太一边揪扯着姜姨娘的头发,一边猛的推开白芷,拖拽着姜姨娘就飞奔起来。 东闯西闯,谁也不知她抓着姜姨娘要做什么。 都是自家妻妾,青阳侯不怕她们造反,又怕姜姨娘给凤移花通信,忙提着衣摆跟了上去。 折桂堂,灯火通明,老太太已两夜不曾合眼了,精神头却极好。 她不伤心了,还和来侍疾的儿孙媳妇们有说有笑的,可所有人都觉得老太太不正常,有人还说老太太这是回光返照。 因为老太太这两天的面色极为红润,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她一看人,就让人觉得渗得慌。 大太太跑出了折桂堂,自有人来回禀,老太太哦了一声,笑着道:“谁把老大家的关起来了,她那性子岂不是要找我拼命,快放了她,随她,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我的凌儿呢,花儿呢,这两个混小子,怎不来看我。” 对着老太太喜儿笑,背过身喜儿便哭的不能自已。 谁也不能与天争命。 “我的凌儿啊——”大太太一声长笑,春晖堂的院门被踢开了,大太太扯着姜姨娘的发髻如一阵暴风似得卷了进来。 此时,老太太正歪在她最喜欢的榻上笑,身边伺候的是二太太。 “老大家的你可来了,快把凌儿叫来我看看,我好想他了。” 二太太觉察不对,忙起身推了一下自己的贴身妈妈,低声嘱咐道:“快、快去把所有主子都叫来。” 第125章锦绣成灰三 富贵满堂,老太太端坐如佛。 大太太疯癫不知真假,语出惊人。 “老不死的,你可知道十年前那小畜生的惊马祸事是怎么来的?” “是我。”大太太仰身大笑,花枝乱颤,“是我联合了外人设计的那一场,可惜的是没摔死了他。”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顷刻间,空气凝滞,死寂似得安静,落针可闻。 姜姨娘惊诧,少顷,痛心疾首,看着大太太的目光首次有了深刻的恨意。 老太太脸上的笑僵在脸上,眼神呆滞了片刻。 大太太看的心头畅快,转悠了一圈,一把将躲在人后的杜元春抓了出来,摔在地上,抓着她的发髻,抬起她的脸,劈了的血红指甲在她脸上划了一道又一道,杜元春屏息不敢动,双股发颤,“知道她在里头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吗?” “春娘?”二太太惊呼,快嘴的道:“那会儿春娘还没嫁过来呢,大嫂果然是在说疯话。”亏得她早一步打发了仆婢。 “这贱妇和她表哥通,奸,这事你们都不知道吧。” 一语惊起千层浪,多少媳妇都微张大了嘴,窃窃私语。 “大太太疯了,你们不要相信她。”杜元春忙道。 “贱人!”大太太一巴掌扇的杜元春嘴角裂开出血。 “我儿子死了,哪里还容你们过逍遥日子,你们都该为我的儿子陪葬,陪葬!”大太太又是一声长笑。 青阳侯忍无可忍,抬步上前就要抓她。 “你们谁都别动,让她说。”老太太垂下脸皮,语调淡淡,“就算是死,也该让我做个明白鬼。” 凤移花拨开众位兄弟,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老太太需要休养,都散了。” “是……”二太太刚要附和,老太太就扬起了声量,“花儿!”面如死灰,乃是一副行将就木之态。 众人惶恐,皆僵在原地不敢动。 “你们谁也不许走,我的话可还没说完呢。” “姑母,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杜元春软下身段,哀求。她才还不容易得到的爱啊,顿时泪如泉涌。 “生路?我给你生路,谁给我生路,谁又给我的凌儿生路。哈哈,方才说到哪儿了,哦,说到这贱妇偷人的事儿了,你们怎么不问问她,她偷了几年的人,你们都不知道吧,我知道,她没嫁人前就是个破烂货了。”大太太放开杜元春,任她捂脸羞于见人,看着凤移花道:“破烂货和她表哥,就是威国公府的世子爷,我的外甥,爱的是难分难舍,可这破烂货到了年纪就得说亲吧,我娘倒是疼她,千方百计给她搭上了我的庶长子,可破烂货的情人不乐意啊,就算破烂货成了亲他还是想染指,那怎么办,那就得让破烂货的夫君乖乖听话,被戴了绿帽子还得觉得破烂货是个有真情的,瞧,一场惊马,孽畜成了瘸子破烂货还是义无返顾的嫁了过来,多么有情有义的女人啊,真是贤良淑德啊,是女人们的典范啊,可事实上呢,哈哈,事实上呢?”大太太拍掌大笑,转着圈的笑给所有人看。 “事实上是,这孽畜被人耍了好多年都不自知,被这破烂货耍的团团转。哈哈,我都看在眼里,爽在心里,好啊好啊,这样可比弄死他解气多了。” “还有你。”大太太一指二太太,又从二太太脸上滑下来指向她的庶子庶女们,“你就是个窝囊废!自以为多豁达啊,想的多开啊,亲眼看着自己的夫君一个一个往自己的屋里拉女人你一声不敢吭,庶子,庶女一个个往外蹦,你赔了嫁妆又赔家财,弄的自己穷了腰包,满心里就想算计老太太的 分卷阅读201 分卷阅读20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02 体己,你还讽刺我妒忌,我还要嘲笑你可怜呢。哈哈……” 她疯了,戳破了所有窗户纸,让所有人都没了脸。 “噗……”一口浓血喷了出来,老太太一指大太太,“杀——”话未说完,人轰然倒塌。 “老太太!” “老太太!” “……” 所有儿孙一拥而上,衣香鬓影,杂乱交织,哭声四起,彻底乱了。 大太太畅快的大笑,发乱如狗窝,好不自得。 谁也没看见,姜姨娘也吐了血,满目缭乱,当所有人都去抢救老太太之际,她脸上浮现狞笑,片刻消失。 先前是大太太抓着她的发髻将她拖拽,而今换成了她,抓的又急又狠,大太太的一块头皮都掀出了血。 大太太就跟不知道疼似得,还是笑,一路笑到折桂堂。 没有人来阻止,谁都知道凌二爷一死,这侯府迟早是大爷的,而大爷的生母迟早是“皇太后”一样的人物。 更何况,老太太那边人仰马翻,全府都乱了,谁还管两个主子之间的打架。 打吧,打吧,正好他们看热闹。 法不责众,就算主子们腾出手来开始处理这两个主子的事儿了,还能把她们都一竿子打死吗。 姜姨娘不是大太太,多年修佛,神志清醒,即便今夜被冲击着了,可她还有理智可言。 她把大太太关了起来,亲自锁了门,第一次用上“准皇太后”似得的威严命令所有人都不得靠近。 不靠近便不靠近,疯了的大太太难伺候的紧,谁也不想上赶着找罪受。 又是在春景阁院外,荷塘畔的水榭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姜姨娘已重新梳起了一个繁复精美的灵蛇髻,也换了一身华丽飘逸的裙衫,摇身一变,狼狈不再,相由心生,她整个人虽还是那样大的年纪,却犹如少女一般美丽。 娇娘出来了,可现在她顾不上任何礼仪,心情之糟,无人可以感受。 姜姨娘也没有心去在乎,她背对着娇娘,开口温煦,柔若春风,不像是在跟娇娘说话,更像是回忆,自言自语,好像这些话憋在她心里已经很久很久了,现在她只是需要一个听众,“我出生在长安附近的一个山村里,我爹读过几本书,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我娘是普通的村里人,我的父母之间感情很好,男耕女织,举案齐眉,村里人都羡慕我娘嫁对了人,我也羡慕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跟我娘说,我也要嫁一个像爹一样温柔体贴的好男儿,和娘一样,过平淡温馨的日子,在院子里,墙根下,种一丛花,在后院拾掇一块菜园子,炕头上生几个娃,一日一日,一月一月,一年一年,携手共度每一个黄昏日落。我从没想过,噩梦会降临到我的家里,我娘病了,肺痨,我爹倾尽所有挽救不回也病了,和娘得了一样的病,我失去了娘,不能再失去爹,我不想成为一个没人疼的孤女。” 于是,自卖自身,巧遇了善心的老太太,花重金给她爹治病终究没有救回,而她成了侯府里的一个妾。 娇娘在心里面无表情的接下后面的故事。 她哭过了,所有的情绪已给了她儿子,此时,恕她无能,任什么悲惨的故事也让她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姜姨娘瞧见了她哭红的眼睛,笑了笑,招呼娇娘道:“来,咱们娘俩坐下说会儿话。” 娇娘叹了口气,此时她并不知在春晖堂发生的事儿,自被凤移花气回春景阁之后,她便命人锁了院门,“闭关锁国”,逃避也好,等待也好,一时半会儿死也不愿见那可恶的男人。 “花儿惹你伤心了对不对?”到底是她儿子,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性。 “嗯。”娇娘也不隐瞒,虽不至于向婆婆告状,可她也不会强颜欢笑说没有。 “我就知道。”姜姨娘笑着叹了口气,“这孩子有两点不好,重孝,重情,有时候还会犯浑。可他的心是好的,你要等着他,他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次,我不会原谅他,不管为了什么。”娇娘看了一眼浅笑的姜姨娘,低了声音,“至少不会那么轻易。” 姜姨娘收了笑,又站了起来,踱步背对娇娘,望着被黑夜覆盖了的满池荷花道:“你应该也有感觉,这一次花儿遭逢了大难。” “是。可……” 姜姨娘挥了挥手制止了娇娘要说的话,“我来也不是要听他对你的安排,我来是要告诉你,如若可以,你要继续成为他心中的挚爱,真心也好,假装也罢。在我生下他时,我就知道他未来的处境并不好,所以我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他,一个男人一生会遇见三个女人,在这三个女人里有一个将会成为陪伴他一生的妻子。第一个,我没有来得及阻止,是大太太安排给他的通房丫头,毒汁抹在唇上日日害他,后来被他自己发觉,亲手处死,第二个是杜元春,可这个女人竟耍了他,而我倒了今日才知道真相,难为他忍了那么久,而第三个是你,你也将是他心中最后一个女人。” “为何要是三个女人?”娇娘糊涂了,“您怎么那么肯定。”难道会算命吗,知道他儿子命中只有三朵桃花。 “再一再二不再三啊。”姜姨娘竟俏皮的转身对她一笑,刹那芳华,娇娘只觉好美。 “很儿戏是不是,小时候偏偏小孩还说得过去,长大了就骗不住了是不是,可这执念早已被我种了下去,即便他知道是我在骗他,也已改不了了。三个女人就是三个希望,总有一个希望能支撑我儿子走到最后。只要心中有爱,他就不会变成一个丧失本性的困兽,就不会有机会钻入别人的圈套成为别人的阶下囚,狼狈如尘。我的儿子芝兰玉树,天人之姿,我怎会让他成为一根被弃的草芥,任人践踏!” 姜姨娘傲然的抬着下巴。 此时此刻,娇娘知道,姜姨娘也在暗中和大太太斗,斗的是儿子,所不同的是,姜姨娘依旧以儿子为重,只要儿子想要的,她都会答应,而不像大太太,在争斗中早已潜移默化的把儿子排在了斗争之后,逼的自己儿子走上了死路。 第126章锦绣成灰(四) 又说了些话,她便走了,娇娘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又说不上来,想了想就觉得问题该是出在衣裙和发髻上,素日姜姨娘可不会穿这般鲜艳的色泽,也不会梳那么华丽的髻,而今日她的打扮却很是出挑,堪称惊艳。 “姨奶奶,外头风凉,回屋吧。”姜妈妈不知何时站到了娇娘身后,给娇娘披上了一件白色的披风。 “回吧。”娇娘轻声道,都走进院子,关了院门了,可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只得道:“你出迎春院去外面稍稍打听一下,看看姜姨娘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大爷发生了什么事。” “是,老奴这就 分卷阅读202 分卷阅读203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03 去。”姜妈妈行了个礼,复让守门婆子开了门,径自出去。 折桂堂外面站了十多个奴婢,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而院门紧闭,院内静悄悄的,一个闲杂之人也无。 正堂屋门从里面反锁,灯火通明,窗户纸上映出两道纤细的身影,一个高一个矮,每一个却都比真人大了一倍不止。 屋内,佛像下香案上,三支香燃烧成了灰烬,最后三丝烟气飞升在空,便彻底熄灭了,檀香味儿渐渐转淡。 东边窗下,紫檀木雕花长塌前,大太太坐着,姜姨娘站着,大太太披头散发,一张脸因没傅粉而暴露了其上所有的黑斑点和皱纹,而姜姨娘却是精致完美,一张脸白如玉,无懈可击。 此时无声,谁也没先开口,姜姨娘不急,她的耐心向来比她好,而大太太,她性子最是急躁。 明斗、暗斗,掐指算来,她们竟也在一个屋檐下活过了半辈子,扪心自问,她这一生最了解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不是侯爷,竟是大太太。 “你想做什么,打扮的如此妖艳跑来向我炫耀?”大太太冷笑,嚣张的态度没有因此刻她自己狼狈的模样而有丝毫的轻减。 “在那些贱人眼中,我现在的模样一定很苍老,而你的模样一定很美丽吧,她们是睁眼瞎子,看不清你这个虚伪的女人,可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只比我小六七岁罢了,洗去你脸上那层粉皮,你和我是一样的,我现在有多难看,你就有多难看。贱人,你依仗的不过是比我会画脸罢了,也只有像侯爷那种对女人兴趣缺缺的会被你骗!” “啪!” 冷不丁的,大太太被打偏了脸,她惊诧的瞪向姜姨娘。 “大太太一定觉得婢妾不敢打你吧,可我现在就打了。” “贱人!”大太太猛的反应过来,嘴里一声暴喝,扬着尖长的十指指甲就扑了上来,形若母夜叉。 姜姨娘也不遑多让,虽是穿着广袖长裙,可动起手来一点也不受影响,论泼妇之厉害,名门世家出身的大太太岂能跟一个山野村姑相提并论。 “我打死你这只画皮鬼!”大太太脸上被划了五道血痕,自忖吃了亏,她登时就把骨子里的泼辣劲都施展了出来,扬手就抓破了姜姨娘的脖颈皮,扯乱了她精美的发髻,钗环四散,珠翠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你不是疯了吗,啊,这会儿说话怎这般有条有理。”拿出少女时和同村野丫头打架的那股子气势,姜姨娘一点亏没吃,扯头发,抓脸,撕衣裳,下手不留情。 “弄不死你们,我就一直疯,你去死,都去死吧,去给我儿子陪葬。” 她们像是宿世之敌,虽手上无刀,可只凭一双手就将对方的脸几乎抓烂了,血丝都塞满了对方的指甲缝。 激烈而残忍。 心中的毒都发在了指甲上,那血一样艳丽的利刃。 月上中天,鹰啸在侯府上空盘旋了一圈又一圈,可惜凤移花听不见。 老太太没气了,胳膊僵硬收不平,维持着喊“杀”的口型。 扁素虽是隐士名医,却也无法令老太太死而瞑目,尽了最后一丝力,叹息一声,慢慢退出了春晖堂。 老人家一死,哭声将起,青阳侯却厉声打断了。 秘不发丧。 又是秘不发丧。 鹰啸声从窗外传来,凤移花握紧拳头,跪在地上给老太太重重磕了三个头,每一下都敲在众人的心上,待他抬起额头时,那处已红肿了。 “花大哥。”康九爷不忍心,抬手欲扶。 凤移花推开他,起身就紧紧的抱了一下老太太,只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一句:大太太必死。 这一次,当他又盖住老人家的眼时便给闭上了,再按下她的胳膊时也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这……”勇毅侯惊异,惊异的何止他呢。 可现在并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如今形势紧迫,勇毅侯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对上青阳侯,兄弟冷脸对峙,“大哥,你想要拿从龙之功没人拦你,可我并不想要,这一屋子都是自家人,我便直说了,以我的估算,不出十日长安便会发生流血的大事,政权将会重新洗牌,一直以来我便保持中立,哪一派都不曾亲近,未免被当成池鱼殃及,最迟三天,我便会以扶灵归葬祖坟为由,带着我那一大家子回祖居,大哥恕罪,您的秘不发丧怕是不能成了。” “不行!”青阳侯断然拒绝。 左右一见,屋里的娘们已散了个干净,只剩下成年的儿孙,当下便道:“你若发丧,我必得跟着回去,眼瞧着从龙之功即将到手,二弟你是傻了才想抽身吧,这样吧,我提携你如何,待功成之后,必在新皇面前引荐你以及我的侄儿们,如何?” 勇毅侯那边的男丁大部分心动了,纷纷喊父亲。 勇毅侯怒瞪他们一眼,强势压下。 “那大哥你便怪不得我了,怀志、怀德你们把……”他将要说把你们大伯捆起来带走,不想有人先一步有了动作。 青阳侯白眼一翻晕了过去,随即显露出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的凤移花。 “二叔可是真不想要那从龙之功?” “那还有假。你这是何意?”他指着晕在他怀里的青阳侯。 “意思再明显不过,帮二叔一把,顺便提醒二叔一句,若走便早走,明天或者后天,走的越早越好,长安要乱了,这天下也要乱了。” “花大哥,你知道什么,详细说出来也好啊。”康九爷道。 “是啊。”有人附和。 凤移花不语,喂了青阳侯一粒药丸,随即将其扔给凤乐康,转身抱起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眼眶涨红,咬牙道:“烦劳二叔好生安葬祖母。” 亲娘已死,身躯僵硬,勇毅侯将尸抱在怀里,顿时落下泪来,这到底是生他养他的亲娘,怎会没有感情呢,只是此时不是悲伤的时候罢了。 “花大哥,你要去哪儿,不跟我们一起走吗?”凤乐康忙追问。 “我和你们不是同路人,今夜之后,再无凤移花。” “嗨,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啊。” 撇下身后愤愤不平的闹嚷,他带着金宝、银宝便直奔春景阁,可惜让他扑了个空,娇娘并不在。 第127章安静拈香 她提着裙子在廊上奔跑,风拂过耳际,满脑海里皆是和姜姨娘最后的对话。 “你是他的生母,有你在不就是他最好的牵念吗,何必多此一举,弄什么三个女人的谎言。” “你难道指望一个心死之人去言传身教他什么是爱吗?” “什么?” “我这心啊,早在很多年前就已死了,我现在活着仅仅是为了我的儿子。而现在……” “现在怎么了?” “而现在花儿有了你和容哥儿,他有 分卷阅读203 分卷阅读204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04 了家,我便放心了,也终于解脱了。” “解脱?” “是啊,解脱,儿大不由娘哦,我现在在他心里的位置怕是排到第三了,好生嫉妒啊。” “不、不,怎会,你可是大爷的生母,妻妾可随意换,母亲却只有一个。” 她扬唇一声笑,娇颜如花,语调欢快。 这姜姨娘真不是妖精变的吗,竟一点也不像有那么大一个儿子的母亲呢。 “我走了,你要记得答应过我的话。” 月在中天徘徊,圆如银盘,微风簌簌,廊上竹帘彩纱轻舞飘逸,黑夜里,幽幽荡荡,如孤魂如野鬼。 不不不,一定是她想多了。 娇娘忙把脑子里死气沉沉的场景甩掉,脚下片刻不停,往折桂堂奔去。 紧锁的屋内,两个老女人倒在地上,那脸啊,血肉模糊,比死猪头还要吓人。 剧烈的粗喘,脱力的蠕动,发乱入鸡窝的大太太举起重愈千斤的胳膊,张扬着爪子竟还要反击,姜姨娘不屑的一声哼,挥手打掉。 只看这两人最后剩下的力气大小便知谁赢谁输了。 “贱……人……”大太太骂人骂的口干舌燥,这会儿吐出俩个字儿都艰难。 “贱人口渴了要喝水,尊贵的大太太你要不要?” “不……稀……罕。”大太太瞪着蹒跚爬起来,背对着她踉跄走至桌边的姜姨娘冷哼。 她不甘认输,也想站起来,可试了几试都以重重的摔在地面告终,惹来姜姨娘数声嗤笑。 她端了一个莲花形黑漆托盘,上面一只海棠红紫砂壶,两只同套的杯子,慢慢坐到大太太身边,倒了两杯水出来,一杯放到大太太嘴边,一只自己一口饮尽。 大太太舔了舔唇,咳了咳干哑的嗓子,终是没抵得过身体的需求,抬起头也喝了。 “还要不要?”姜姨娘挺着一张血痕道道的脸问,得到的自然是大太太一声哼。 “你瞧瞧你,就是这个脾气,得人的恩惠,也像是别人上赶着巴结你似得。”姜姨娘又倒了一杯给她放在嘴边,自己也又喝了一杯。 瞧着她急不可耐的喝干净了,她才眯起眼睛笑着咂了咂嘴,一派粗俗模样,真个是村姑,哪里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娇姨娘呢。 “大太太吃着这茶味道如何,可觉着与平日吃的不同吗?” “你什么意思?!”大太太蓦地瞪大了眼,恐惧尤甚,忙抠起自己的喉咙来。 可,已经来不及了。 “对,你想的不错,这茶水里我加了毒,分量足够毒死你和我。”姜姨娘扔了茶杯,满眼畅快。 “你疯了!”大太太尖叫。 “我没疯,疯的是你,你连自己疯了也忘了吗?”姜姨娘扯过大太太的两条胳膊,拖拽着她将她摔在了佛像面前,而她自己用尽了力气,缓缓的跪倒在蒲团上。 “贱……噗……!”血自她口中喷出,染了满嘴、满脸,她趴在地上蠕动,可怜可恨像一条恶心的蠕虫。 姜姨娘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吐血的方式很优雅,浓稠的一道血从她嘴角流出,除了染红了她的一口白牙,脸上身上都还干净,一如她此时的心境,平和安宁。 折桂堂门外,娇娘急着让人撞门,“咣啷啷”“咣啷啷”,她把寂静的夜吵醒了,弄的人心惶惶。 凤移花赶到时,折桂堂的院门将将撞开,一众仆婢一拥而入,娇娘正拍打屋门。 “娇娘,你在做什么?” “大爷,你来了就好了,快把门撞开,姨娘怕是存了死志。” “什么?!不可能!” 嘴上虽如此说,可心里却已开始惊惶,拉开娇娘,他气沉丹田,抬脚猛踹屋门,“咣啷”,门开,屋内檀香淡淡,入目所见狼藉不堪。 东厢无人,在西厢那一尊大金佛之下。 “娘!”瞧见躺在地上吐血不止的大太太,他慌了,脱口而出早想叫的称谓——娘。 “你来了。”姜姨娘插好三只新香,转头对凤移花笑。 面色灰白,口中流血,模样让人一看便觉惊恐。 “娘。”凤移花抖了双臂,在姜姨娘支撑不过要摔倒之际忙一把将人接住,抱在怀里,颤着手为其擦拭。 “没事的,儿这便让人请扁素,他医术高明,定能救您。” “不用了。”姜姨娘笑道。 娇娘不知此时她还能做什么,只落泪跪了下来,也喊了一声,“娘。” “好,好。”她一手牵凤移花,一手牵娇娘,让他们交握住,点了点头道:“花儿,你也是有家的大人了,以后要好好的。” “娘,为什么,我已安排妥当了……”那一双凤眸里含了泪,他却硬撑着死死不落,绷紧的身躯,手背上青筋暴突。 “娘知道,可是花儿啊,你怎能那么自私呢,如今你已找到所爱,可娘却还没呢。”她抚了抚自己的脸,欢快的道:“别看你老娘已年老色衰了,可这心里还泛着春,色呢。” “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大太太哼叫,声如蚊蚋,没人听,没人理,那些个仆婢早吓的跑没了影儿。 他们就像是老鼠,主家安稳有粮时,他们乖顺依附,主家乱时,他们趁火打劫,扛上一袋子粮远走他乡,再寻下家。 “花儿,你扶我起来,容我再给佛祖念一次经。” “娘……” “听话。”姜姨娘蓦地紧握住凤移花的手臂,垂头就吐了一大口血,此番,染脏了凤移花的玄色袖摆。 他害怕了,忙遵循她的意思,搀扶她跪在了蒲团上。 “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放过你的……”一声话落,大太太睁眼而死,呈死不瞑目之状。 姜姨娘一脸灰白,看了看,笑了笑,道:“杜蔓啊,你到死也是不如我看得透,你要做鬼缠着生人,我却要转世投胎去了,下辈子,谁还认得谁呢。你恨我,我却不恨你了,我心里想的是,下辈子求一个有情郎,他只有我,我只有他,过平淡温馨的日子,有一座小院,墙根下,种一丛花,后院拾掇一块菜园子,炕头上生几个娃,一日一日,一月一月,一年一年……” 携手共度每一个黄昏日落。 她双手合十,闭目安详,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心无挂碍,断息散温,就此魂归地府,死得其所。 香烟袅袅,屋内静悄悄只闻听得泪水滴落的声音,娇娘抬头去看,便见他无声哭泣。 不声不响,却令人见之而悲。 “大爷。”她轻握他的手。 “我知道她的意思,不想连累我,也为我除去后患,嫡母始终是嫡母,庶子若杀嫡母,世人不容。” 凤移花淡淡擦去脸上泪痕,当衣袖拂过他的脸,再现人前时,他复坚毅冷酷。 半空中,鹰啸急促,凤移花看向娇娘,娇娘也看 分卷阅读204 分卷阅读205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05 向他,又爱又恨道:“怎么,你现在想安排我了?!” “你这女人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我的所作所为还不够说明我的决定吗,你,我已不要了。” 那神情,那语气,气的娇娘牙痒的想咬死他。 “你……”什么话也由不得她说,眼前闪过手影,脖颈一痛,眼前一黑,她便昏的不省人事。 第128章找回自己 清晨,山谷中缭绕着袅袅白雾,碧水潺潺从青石上流落,哗啦啦,飞溅白花。 枝头上,山雀鹦鹉扑凌着翅膀相对鸣叫,用它们自己的语言打着人们不懂的呼哨。 山坡上,火红的杜鹃花开遍,期间穿梭往来着几只鹿,几只野兔,倏忽一箭射来,正在吃草的肥硕兔子便成了猎者的盘中餐。 “接着。”金宝捡起兔子扔给身后的朝云,复前行瞄准那头麋鹿。 朝云忙道:“金宝哥别打了吧,今日的肉足够了。” 金宝情绪不佳,嗯了一声收起弓箭,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在山坡顶上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眼睛望向东方,只见红日缓升不知不觉就将满山的雾气吹散了。 朝云知道他为何不开心,更知道银宝哥也很不开心,谁让他们都被大爷扔下了呢。 山坡下,清澈的溪水里,银宝正卷着裤脚,拿着鱼叉叉鱼,目光炯炯,静若石雕,当水下有大鱼从他眼前游过,说时迟,那时快,猛一发力,“噗通”一声,尖尖的木便刺破了鱼肚皮。 溪水之畔,青草地上铺了一张锦毯,上面正坐着容哥儿,水灵灵的眼睛下挂着晶莹的泪珠,方才该是哭过的,此时却被英勇叉鱼的银宝吸引了,水花迸在他的小脸上,他嘿嘿一声,又嘿嘿一声,于是便开心的笑了,一时忘了找娘。 银宝转过头来一笑,踏着水上岸,哄着道:“小少爷莫哭,一会儿奴煮鱼汤给你喝可好?” “鱼……”容哥儿小手指一指,半是疑惑半是高兴的道。 “对,这是鱼。”银宝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目光后移看向了矗立在树林之中的木屋,心里想着,这会儿药效该过了,姨奶奶,不,夫人也该醒了,待夫人醒来,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儿。 其实他心里有隐隐的期待,闹吧,闹吧,闹的他们一起去找大爷,同生共死,也好过现在苦苦煎熬。 一日一夜已过,此时也不知大爷究竟怎么样了。 便在此时,他听着有人喊他,正是青儿、旺儿的声音,昨儿个他派他们出去打探消息来着。 木屋外,落霞刷锅洗米正在准备做饭,木屋内娇娘幽幽转醒,顿觉四肢无力,嘴里还有苦涩的味道。 脑中有片刻的空白,不过一会儿便清晰起来。 嘴苦,那是她被那混蛋喂了药,而无力,该是她睡的太久的缘故。 她转着眼珠扫视了一圈环境,竹床、木屋、屋外熟悉的说话声,娇娘苦笑,果然,他又一次的安排好了她的后路,真是用心良苦,可谁又稀罕呢。 你,我已不要了。 这话插在她的心里,每想一次便痛一次,也许其他的都是假象,可这句话她知道,是出自他的真心,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他是爱她的,这毋庸置疑,可不要她也是事实,他甚至连容哥儿也不要了。 他究竟要做什么,竟狠得下心赶走身边所有的人,众叛亲离真就那么好玩吗。 落霞推开门,见娇娘醒来忙道:“夫人,您可算是醒了。” “落霞,你扶我起来坐着,我到底睡了多久。”娇娘揉着太阳穴道。 “一天一夜。”落霞把靠枕放在她身后道。 “那么我们现在这是在何处?”透过窗户她竟看见了青翠的山峰,潺潺的溪水,还有漫山的野花以及正坐在溪水边玩水的容哥儿和银宝。 落霞闭紧嘴巴没吱声,过了半响儿才垂着头瓮声瓮气道:“大爷不让说。” “好啊,你倒是听他的话,你果真是他的丫头。”明显的嘲弄,落霞如何听不出,可大爷下了死令,三年之内不准夫人出谷,更遑论告知她这是哪里了。 娇娘也不生气,事实上此时她心里很平静,便问道:“跟来的都有谁,其他人呢?” “金宝银宝兄弟,青儿旺儿,朝云和奴婢,其他的人,大爷给了他们卖身契,都走了。姜妈妈一家也走了。” 娇娘怔了怔,片刻才道:“姜妈妈自来是个会看形势的,走了也好,也好。”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是人之本性。夫妻尚且如此,何况仆人呢。 “落霞,我饿了,有吃的吗。”一天一夜没进食,她正饿的紧。那混蛋,他别想她会为了他的“伟大”而悲伤哭泣,抑郁难食。 “奴婢正煮粥,夫人等一等可行,对了,山里有野果,很甜,玉爷进山去摘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无暇也来了?也好,他若不在,我倒要担心他被万安公主所害,这一点上,大爷把我们兄妹保护的倒好。你扶我出去坐坐,我瞧见容哥儿正坐在溪水边玩呢,他可有哭闹吗?这一天一夜你们用什么喂的他。” “只在今早上哭过一回,是银宝煮的鱼汤,小少爷很爱喝。”落霞言简意赅的道。 “和你们大爷一样,最爱吃鲜物。” 木屋离着溪畔不远,说着话便到了跟前。 “夫人。”银宝忙放下裤脚,带着青儿、旺儿两个给娇娘行礼。 “娘娘?”容哥儿赶紧转头,一眼瞧见娇娘,嘴巴一瘪便哭,张着两条肉呼呼的小手臂要抱抱。 娇娘也疼的什么似得,跪坐下便将小宝贝抱在了怀里,亲他的小脸、小额头、小耳朵。 容哥儿也回亲,湿漉漉的口水涂了娇娘满脸。 母子相拥,亲昵非常。 听着他奶声奶气,又委委屈屈的喊娘娘,她整颗心都化了,将这小肉团软软的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小背,轻轻的哄,慢慢的摇,把躬身行礼的银宝三个扔在一边不管不问。 银宝抬眼偷觑,便见娇娘正神游一般,两眼怔怔瞅着溪水,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她在想什么? 她在想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是从哪里开始的。 像追溯沉淀在岁月之中的那些零星记忆,往前再往前,她看见一个熟悉到陌生的女子剪下一缕青丝交给了姜妈妈,从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纯粹的自己,扒开血粼粼的内心便可知,她屈服了,屈服于现实,从那一场职务竞争,她昏死时便已屈服了。 来到这个世上,披上了别人的皮囊,她就更大胆了,撇开前世加诸在她身上的束缚,递上青丝,流于世俗,半颗心已接受了是外室的事实,外室呵,放在前世世人的眼中,她就是小三、就是情妇。 因披上了另外一层皮,她照镜子一笑便觉诡异,眼睛成了一 分卷阅读205 分卷阅读206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06 扇窗,透过这扇窗,她冷眼看自己,看自己作,奔着那一个罂粟一样的男人。 起初不是爱,大冷的天,门外冰天雪地,她只知道讨好这个男人、吸引这个男人能让她不再挨饿受冻,不再濒临死亡,不再像乱葬岗上灰不溜丢的死狗,人人喊打。 尊严,傲气,都得是衣冠楚楚之后才要去维护的东西。 于是,她梳妆打扮,粉墨登场,云袖一甩自导自演起这一场折子戏,戏中她娇媚入骨,勾得那男人在她美味儿的皮囊上流连不去。 可戏就是戏,再精致的演技也透着星星点点的虚假,到后来,顺其自然的就假戏真做了。 唱戏的被戏所迷,难以自拔。 恍然发掘出,真实的她竟也有为爱执迷不悟的一天。 是因为日日夜夜过下去太寂寞吗,所以逮着这个恰好的男人便爱的死心塌地,至死不渝,从此眼中再也看不见别人。 从来都知道,无论哪一个世界,都不是非黑即白的,灰色所占的比重远远比黑白要多,可是,人总是冥顽不灵的,事到临头,有了血的教训才会铭刻于心,恍然大悟:哦,原来灰色是这个颜色,记住了,永远的记住了,再不敢忘。 从此刻起,她所坚守的东西就变了。 入职三年,终于开窍,却于天旋地转间换了时空。 然,纵使时空转换,也已扭转不回她原本的信念,半颗心已灰,中了毒,越是挣扎越累,累心累身,半死不活。 终于,她被那条看不见的大河翻卷一个巨浪拍死在沙滩上,只余两眼,静看世界,入目所见便是他,只剩他。 于是编戏惑他,惑到最后搭上了自己,恍然爱上,死去又活过来,原来灰色的海洋之外还有一个这样的男人爱她,她也爱。 原来灰色并不可怕,并不可恨,可怕可恨的是这个男人也是灰色的,他是别人的夫君,即便他的婚姻是一场阴谋。而她心上加诸了后世的枷锁,她这个人受了后世的荼毒,无药可医的毒。 于是挣扎,于是煎熬,到最后逆来顺受,渐渐的她竟迷失了自己。 而现在,不正是找回自己的时候吗。 去他的外室,去他的姬妾。 那混蛋既不要她了,她不该去要回那张该死的契约吗? 他既完成了这众叛亲离的计划,如今还留着他们之间那可怜的牵绊作甚。 第129章雍王 他的确是不要她了,可她还要他。 什么决定都由不得她,肋骨之下藏着的那颗跳动之物早已为她做好了选择,打定了主意。 一日没对他绝望,一日便相依相随。 银宝嘴里虽阻挠她回长安,可心里和她想的是一样的,誓死追随大爷。 没道理,能共富贵却不能共患难。 他们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到了长安,打听到了消息还是让他们都吃了一惊。 昨夜青阳侯府走水,烧去了大半亭台楼阁,流言四窜,说是羽林大将军死了一个小妾一个唯一的儿子,其他人则都安然无恙。 有那知道后宅阴私厉害的则道:这场大火有古怪,少不得是那嫉妒成性的正房夫人搞的鬼,可怜那稚儿无辜。 乔装打扮之后,正坐在茶楼雅间里用早点的娇娘听了青儿的回报立时就懵了。 “这么说,我现在就是死人了?” “唔?”正鼓着腮帮子啃小笼包的容哥儿迷惑的瞧了娇娘一眼。 他还听不懂呢,他这会儿已被他老爹弄成了死的。 旺儿尴尬的抓了抓后脖颈,“都是奴打听出来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该是错不了,也不知大爷打的什么主意。” 半盏茶后银宝带着青儿也回来了,他面色较凝重,拳头捏的死紧,看着娇娘张了张嘴,深怕她接受不能似得。 娇娘自知结果不会好,便道:“我知道你常年跟在他身边,有自己的渠道探听到消息,说吧,无论怎样我都能接受。” “大爷不知犯了什么罪,圣上下旨流放岭南,如今不知被关在宫中什么地方。” “流放是把犯人驱逐到边远地方不让回来可对?” “是。” 娇娘长长吐一口浊气,示意银宝青儿同坐用早点,道:“来时,我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是生是死都只求一个结果,所以现在一听说是流放,我倒庆幸了,也是咱们大爷的本事。” 想来是,大爷虽没奉上他们兄妹的人头,却被大爷“烧死”了,万安老公主不能确定他们究竟死没死,这才迁怒大爷,陷害他,让圣上流放他的吧。 “知道大爷何时被遣送吗?”既然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应该会立即执行才是。 “今日正午,城外,柳荫长亭。” 而凤移花被流放的真正原因则是:羽林大将军似被逼上了绝路,孤注一掷夜闯太极宫,并扬言楚王挟天子以令诸侯。 如此诛心之语,自是被楚王党派当场擒获,押往楚王面前,此时依附楚王而活的雍王小殿下正随侍左右。 楚王心知此人是不可能忠于他了,立时便动了杀念,雍王却道:太极宫外没有封死,有许多其他哥哥的耳朵,这会儿若杀了羽林大将军,其他哥哥怕是要争着抢着进宫面圣了,楚王哥哥,我说的不好,你别怪我。 随即羞赧闭嘴,不再说话。 楚王心知这个弟弟长于宫人之手,虽被养的很是小家子气,却还有几分小聪明,这会儿他依附于他,绞尽脑汁的向他谄媚,所言所语又有几分道理,念头一转便道:“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这会儿他的兵马还没完全到京,是万不可打草惊蛇的。 “让父皇下道旨意把这冥顽不灵的家伙流放出去呗,离开京城,这人不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到时还不是由得六哥哥说了算吗,嘿嘿,若六哥哥忙,弟弟也可以代劳的,哈哈,带上一队人马砍死他,想想都威风,六哥哥,你让我去吧,让我去吧,我一定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楚王眼睛一眯,仔细打量了这个弟弟几眼,莞尔一笑,“罢了,此事就由九弟去做,若做的干净利落,他日功成,寡人必会重用。” “六哥哥你真好。”小孩心性的雍王兴奋的差点一蹦三尺高,拍着胸脯保证道:“六哥哥放心,九弟我一定手起刀落,砍死他,也让六哥哥看看,弟弟不是只懂得吃喝玩乐的废物。” 楚王斜起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端起桌上茶盏饮了一口道:“他此时已是我的阶下囚,戴了手脚镣铐,便如拔了牙的老虎,和一只猫无异,并不需出动太多卫士,如此,我遣四个人给你,可够用?” “六哥哥再给几个呗,总要凑够一个小队啊,那样才够威风。”雍王嘟嘴抗议,一副蹬鼻子上脸的烦人模样。 楚王瞧着微厌,面上却 分卷阅读206 分卷阅读207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07 早已练就一副八风不动的温润面具,便道:“四人足矣,多了反倒引人猜忌。” “六哥哥。”雍王不乐意,还要缠他。 “好了!”他加重了语气,显然已不耐烦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待明日午时你再来提人,寡人还有许多政务要忙,就不留你了。” “哦。”雍王看不得他黑脸,忙一溜烟儿吓跑了,弓腰驼背,模样实在猥琐。 楚王看着,心中越发瞧不起。 然而他却忘了,宫中出品的皇子,只要不死,哪一个又是蠢货。 尤其雍王,冷宫之中长大的,那性情只怕早已和别人不同。 伏低做小算什么,即便你让他钻裤裆,他也会笑嘻嘻的钻过去,只为一顿饱饭。 尊严?羞耻心?伦理?道德? 对不起,此人无。 彼时,月落乌啼,正是漆黑深夜,伸手不见五指。 宫院之中,谁也没有注意两只“老鼠”的动作。 这是羽林军屯营下的一处牢房,专门用来处罚犯了错的羽林卫士,曾经他也罚过手下人来此面壁思过,而今也轮到了他。 一轮红日从远山升起,冲破云层,射穿雾岚,光芒万丈。 透过那一扇小窗,这一间牢房的地面上也有了晕红如血的光晕,渐渐的,红色褪去,明亮的光驱逐了黑暗。 地上,三两只黑皮老鼠大胆的爬过一只脚,见这人静止不动,一只耗子还在他的脚踝上蹦了三下,凤移花蓦地睁开了眼,精光四射,吓的那耗子带着一家老小出溜一下就钻回了耗子洞。凤眸微眯,他便见光影里无数的飞尘在舞动。 天终于亮了,昨夜的等待,他绷紧了神经,时刻警醒意外的发生,事关生死,煎熬难耐。 他现在已学会贪生怕死了,不知娇娘现在在做什么,药效已过,若发现正置身陌生山谷,她可会气极恨极又为他伤心哭泣吗? “世子爷您仔细些,小心脚下。” 那语气谄媚以极,凤移花毫不怀疑,若现在关青岳让他趴在地上学狗叫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是了,即便此时背对着人,他也知道,这个所谓“世子爷”便是关青岳,也只有他,这个时候会来看他,顺便落井下石,炫耀一番自己的胜利。 “瞧瞧这阶下囚是谁,这不就是那位意气风发,目中无人的探花郎吗,这不就是我们那位手握宫城兵马,圣上跟前的大红人吗,你们看看他这是怎么了,披头散发,破衫烂衣,啧啧,你们看看他,像不像一只丧门犬?” “像、像。”牢头立马附和。 随着镣铐发出的“哗啦”声,凤移花从地上站了起来,身躯昂藏,气质清贵,凤眸半垂低睨他,破衫烂衣又如何,相由心生,谁又言阶下囚不能一派王侯将相风度。 凤移花的气度来自他自身的修养、学识、智慧,原本就非是外物所赋予的。 如今除去玉冠金腰带,除去锦绣绫罗,便更能彰显他的不凡,正应那句,金麟岂是池中物。 关青岳的身长本就矮于凤移花,如今他们隔栏对峙这么一对比,关青岳便输了。 他输在自己心虚,输在十多年前那一场殿试上,自从那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此人弄丢了脸面开始,他的心里便种下了阴影,他畏惧他。 多少个午夜梦回倏然惊醒一身冷汗,他都做梦被此人夺走了一切! 凤移花该死,他怎能不该死! “你这一辈子都赢不了我。”凤移花扬起一抹邪恶的笑,语调淡淡,听在关青岳耳中却犹如惊雷,足矣他立马想弄死他。 “知道为什么吗?”凤移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其意再是明显不过。 关青岳青紫了面皮,强自冷笑,“再过个把时辰便是你的死期,即便你有歪才会耍嘴皮子又如何,等你脑袋搬了家,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人死如灯灭,究竟赢家是谁,又岂是你说了算的。” 一想到这个他最厌恶的人马上就要死了,他心中便觉舒畅,面色一舒,嘲笑道:“念在你我都是天子门生的情分上,待你身首分离之后,我会替你收尸的。” “那我可真要谢谢世子爷了。”凤移花淡笑道。 到底咽不下心里那口气,关青岳随手摘下墙上挂的铁鞭就抽向凤移花。 凤移花手脚皆戴着沉重的镣铐,躲闪不及,被刮伤了脸颊。 关青岳顿觉解气,挥鞭又是一下。 “哈哈,打得好,打得好。”雍王拍着巴掌进来,兴冲冲夺过鞭子便道:“我也来试试。” 胡乱一挥,毫无章法,立时便误伤了关青岳,打的他毫无防备哀嚎一声。 “呀,寡人可不是故意的,你快躲开,别妨碍我打人。” “雍王,现在是玩乐的时候吗,你可别忘了楚王的嘱托,若坏了王爷的事儿,仔细王爷剥了你的皮。” 反正这小王爷也是个无依无靠的软货,便是连王爷身边有身份的幕僚都能训斥几句的。 “哦哦,那我这就压他出去,世子爷你可不准向六哥哥告状啊。” 只要一提到楚王,雍王便要乖乖听话,屡试不爽。 关青岳可瞧不起他,即便他是个王爷,哼了一声,嘱咐了一句便拂袖而去,静等收尸。 第130章大结局 大齐律,流放:家主犯罪,妻妾子女陪同,若有那受不得苦的也可主动和罪犯解除关系,妻子和离,姬妾则求官府还给自由身,以后谈婚论嫁各不相干。 而柳荫长亭,便是分道扬镳的地点。 一夕成为天子宠臣,荣华富贵,宾客满座;一夕丢官落魄成为阶下囚,锦绣成灰,便连院中鸟雀也四散奔逃。 好一个树倒猢狲散。 此时,风静树止,亭子里却吱吱喳喳挤满了花红柳绿的女子,每一个都争着按手印。 “一个个来,别急。”京兆府下来的管户籍的小吏重重扬声道。 “哎呀,这可都是大花家的姬妾呢。”一个穿着宫廷卫士军服的人幸灾乐祸的道。 看着这般景象,戴着手脚镣铐的凤移花抿唇却笑了,“情理之中,我早已猜到。”说罢,眼睛却往坐在护城河便,柳荫下的那一行人看去。 卫士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登时便笑了,拍着他的肩膀道:“幸好,幸好,还有一人和她们不同,要不然啊,你做人可就真是失败了。” 不知从何处揪了一枚荷叶遮阳的雍王也拍掌笑道:“妙极,妙极,正好还缺一个做饭的厨娘,带上正好。” 那边厢,秦姨娘按下手印,就此和凤移花脱离关系,连忙挎着一个男仆的手臂便扭着大肥臀走了过来,什么话倒是没说,只她的姿态就说明了一切。 他这姨娘终于也给他戴了顶绿帽子,正是原本府上的下人,姜妈妈的小儿子。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8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08 这会儿姜妈妈也在,她是来给旧主人践行的,陪同的还有素衣,她因断了胳膊,凤移花便没要她跟随娇娘,而是让姜妈妈收留善待她。 至于姜妈妈那小儿子和秦姨娘的事儿她之前可是一点也不知道的,这会儿突然爆出来,她一张老脸都没地儿搁了,原本是要和旧主人说些话的,这会儿也真真开不得口,将一篮子酒肉放在凤移花脚边,便肃沉着连赶着小儿子家去了,带走的自然有秦姨娘。 凤移花心如明镜,这秦姨娘是在报复他呢。 弯了弯唇他并不在意。 对于这些女人,原本也只是养着,不缺她们的饭罢了,而今他既已不能给她们庇护,她们自然去寻更好的。 他没给她们感情,她们自然也没给他真心。 如今飞鸟各投林,也正是最好的结局,甚至不需要她们假惺惺的来哭闹一回以表达她们的不舍之情。 “大爷。”瞧着那些女人都走干净了,扁素便带着喜儿走上前来,这正是老太太临死之前给喜儿的安排。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已离开长安了,毕竟这是你一直的心愿,云游四海,悬壶济世。” “是要早走的,可喜儿姑娘不舍老太太,定要亲眼看着老太太出丧不可,谁知……”谁知至今两侯府也没动静呢。 “大爷。”喜儿红了眼眶,随即把眼泪逼回眼中,强笑道:“以后奴婢便跟着扁先生做医女了,奴婢也去四处看看,自五岁入了侯府,奴婢还没出过长安城呢。”她原本想说,你不用担心我,可转念一想,她何曾在大爷的心上过呢,大爷又何曾有闲心挂念她。 “你是个好姑娘,要懂得惜取眼前人才是。” 扁素本就是个面皮薄,羞于和姑娘家有牵扯的,闻听凤移花忽然如此打趣便红了脸颊,轻咳一声道:“我们送送大爷,反正此去也并无明确的路径,走到哪里是哪里,何处都可行医的。” 之前碍于父亲对老太太的承诺,在她有生之年扁家父子都要在侯府坐诊,他想再去磨练自己的医术一直不能成行,如今终于能离开了,又生出不舍之意,心里空落落的。 短短几日光景,物是人非,令人唏嘘不已。 喜儿垂下头跟着“嗯”了一声,便站在一旁不说话了,少顷又抬起头来望了扁素一眼,扬唇一笑俏丽明媚,扁素只觉心口噗通一声跳,面颊已绯红。 凤移花垂眸浅笑,再不言语。 马车辚辚,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到了亭子跟前停下,从上面下来一个打扮富丽的年轻女子,模样清丽无双,不是杜元春又是谁呢。 什么也不用说,只她这一身打扮便说明了一切,她是不愿跟随他去苦寒之地流放的。 “来者可是罪犯的正妻杜元春?”小吏拿着纸笔走出来问道。 “是。”杜元春看了一眼胡子拉碴的凤移花,垂头认下。 “看你这一身打扮便什么也不用说了,画押和离吧。”小吏摇了摇头叹气道:“大难临头,伯燕各自飞,我这一年之中办了不知多少回了。这心也跟着冷了,世间哪还有真情在,吓的我至今未娶。” 杜元春面无表情,利落的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一气呵成,力透纸背,可当她写完自己名字的最后一道笔画时,一滴泪便滴了上去,晕染了墨,歪曲了那最后一笔。 小吏摇了摇头又道:“多少人在我跟前哭,可哭完之后照样离去,这哭就显得假了,你倒还不如跟那些姬妾一般,画押自去,一句废话,一个多余的神情也没有。” 说罢,领着人乘车离去。 柳絮纷飞,青草离离。 一身胡服男装的娇娘领着容哥儿漫步而来,身后跟着同样穿着利落的银宝等人。 长亭内此时空空,娇娘便静静的走了进去,坐下,在此处,什么都能看见,什么也都能听见。 杜元春满眼都是凤移花,一时没察觉身后走近的人,凤移花却看见了,看见了那个小公子模样的娇妻稚儿。 “大爷,你可怨我?”彼此之间距离只有一步,杜元春站定,昂首询问,貌似理直气壮,实则心虚气弱。 “无爱无恨又何来的怨。”他动了动脚,脚上所戴的铁镣铐便哗啦一阵响。 那声音像针扎在她的心尖上,她脸色微微的发白,她庆幸那样重的铁链没锁在自己的脚腕上,她生来娇贵是承受不住的。 “好、好、好。”每一个字都透着沉重的伤,那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立马擦去,红着眼道:“小时候我随着祖母去进香遇上个道士,他说我一生都不会受苦,是个穿绸着锦的命格,所以大爷,我怎能陪你去苦寒之地呢,我的命是富贵命,我受不得苦的。所以,你别怨我更别恨我,我也只是个弱女子罢了,祖母一死我更是无依无靠了,我只是想活的好一些罢了,你说是不是?” 她只当没听到凤移花说的话,自顾自的说,自顾自的流泪。 可在柳荫长亭,她流的眼泪谁会心疼呢。 女人的泪,流给爱她的人看那才有价值,对陌生人,也不过是看一场笑话罢了。 杜元春时至今日又怎会不懂,她可从来不是傻子。 “其实我知道,从姑母揭穿我们的这场姻缘是个阴谋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再也留不住你,便是连自欺欺人也不能了,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跟你去吃苦呢,即便我跟了你去,你也是不会再爱我的,精明如我又怎会做那徒劳无功的事情,所以大爷,我们和离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如我所期。”凤移花淡淡道,随即皱起眉道:“馥姐儿……” 杜元春蓦地抢答,“馥姐儿是你们凤家的女儿,即便我们和离了这一点也不会变,大爷,馥姐儿是你的女儿,她是你的女儿。”她急切的,甚至恳求的看着凤移花。 “大爷,你还记得吗,馥姐儿才刚出生的时候,你每天都要看看她,抱抱她,一日不看,一日不抱都会睡不好的,你那么疼她,你忍心看她被人唾弃吗?” 杜元春噗通一声给凤移花跪了下去,哀求道:“大爷,我已求了人让馥姐儿不用受颠沛流离之苦,她现在被我扔给了婶娘,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见她,我只求你让她一辈子只做你的女儿,大爷,只念在你曾疼爱她一场的份上。” 娇娘冷眼看着,心中已然明了,她的容哥儿是没有姐姐的。 而奸生子,还是女孩,若被人知道她这一辈子便算是完了,母亲不贞,谁又会相信女儿贞洁呢。 凤移花看向亭中静坐的娇娘,杜元春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眼便认出了,却并无惊讶,缓缓从地上站起道:“我就知道她们母子是不可能死的。” “只要她答应,大爷你便答应是吗,那好。” 为了女儿,她目前仅剩 分卷阅读208 分卷阅读209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09 的亲人,她给娇娘跪下了,毫不犹豫,却还是秉持着最后的尊严,虽跪了却一言不发。 “爹爹。”容哥儿终于认出那个披头散发的人是谁,在娇娘膝上便坐不住了,扭来扭曲要下地,娇娘也不阻拦,放他去找。 那雍王是个好奇的性子,尤其是对那些柔柔软软毫无攻击性的小东西有特殊的喜爱,乍见了这么一个粉团子,那一双眼登时便亮了。 “嘿!”一声跳出来,掐腰拦截,弯下腰就对容哥儿做鬼脸。 凤移花和这雍王是相处过一段时日的,知晓他的脾性,也不念尊卑,抬脚照着雍王的屁股就是一下,轻呵道:“不许吓我儿子。” 容哥儿胆子大也不怕,反而笑的咯咯的,猛的往凤移花腿上一扑,抱住,兴奋的叫:“爹爹!” 那小模样孺慕的紧,两只小爪子也牢牢的抱住裤腿,生怕凤移花又跑了似得。 “容哥儿。”凤移花有心要抱儿子,可此时他还戴着镣铐呢,眼睛一瞪席地而坐没个正行的卫士道:“开锁。” “急什么,做戏要做全套不是,你怎知你那小娇妻就一定会和你同甘共苦呢。” 她看戏正看到要紧处才不要大花扫兴呢。 忙闭了嘴又去看亭子里的那俩女的。 这会儿地上跪着的那个终于忍不住了,艰难的道:“求你。” 娇娘吐出心中浊气,只觉一瞬间就卸下了一座山。 她想她终于可以说出那句压了她许久的话:“大奶奶,无论今朝后世,我不欠你分毫。” 杜元春没听全懂她说什么,还以为娇娘是个憨傻的,禁不住蹙眉冷笑道:“你在说反话嘲讽我?” 那一瞬间,娇娘蓦地就笑了,她在嘲笑自己,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在压迫自己,自己在束缚自己。 那卫士瞧着娇娘却若有所思。 “我冷眼瞧着勇毅侯夫人对馥姐儿是真心喜爱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娇娘看向凤移花,只觉眼前一片天高云阔,站起身,撇开她,便径自到了他的跟前,二话不说便开始搜他的身。 凤移花哭笑不得忙道:“你在找什么?” 娇娘不理会,白皙的手指伸入他的胸膛一阵摸索,搅弄的他一阵心痒,心下一动便已明了,忙道:“那契书现如今已无用了。” “无用了?”娇娘从他怀里深处抽出那张纸,那张她“仰慕已久”,早想瞻仰一下仪容的黄皮纸,冷笑道:“既然无用了你还带在身边做什么?!” 说罢,一气便将这纸撕扯个粉碎投掷在他脸上,顿时她那小蛮腰立即就挺直了,指着他的鼻子道:“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我就是自由的了!再也不用受你的欺负!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咱们再也不见!” 凤移花吓死了去,忙一把逮住娇娘的手死死拉住,“娇娘别闹了。” “谁和你闹了,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不要我了,既然如此,咱们也桥归桥,路归路。” 明明已做好了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见到他不准哭的,可这会儿瞧见他脸颊上的伤痕,一身的落魄憔悴,她还是不争气的润湿了眼眶。 “好啊,好啊,这一个也走了,大花的人品就是负数了。”那卫士幸灾乐祸的起哄,正由得容哥儿在她身上乱爬,当容哥儿摸向她随身的布袋子时她忙护住,扯着小娃的腿倒提起来吆喝道:“谁家跑出来的臭小子,赶紧的领走。” “给我,我要。”雍王立即撑开双手在下面接着,竟满眼慈悲心疼,生怕卫士将小娃摔死了一般。 容哥儿咯咯笑,还以为在荡秋千呢,他那一对还没掰扯清楚的父母却不管他,自顾自在那拉扯。 银宝那一双眼贯会看情势,虽不明真相,可有一点他是看明白了,这四个押送他家大爷的卫士是自己人,甚至很有可能是……同伙。 凌空飞来一把钥匙,正是那卫士扔来的,银宝手忙脚乱接住,赶紧去给他家大爷解开镣铐。 凤移花手脚一得了自由,忙要抱娇娘,娇娘不从,扬声喝道:“凤移花!” “凤移花,不是每次你哄哄我,我便能原谅你的。” 天上风起云龙,那卫士摘不下黏她的小娃,便托着容哥儿的小屁股跑到一边点烟花玩去了。 “我想过带着你一起走,可终究没有舍得。”他浅然一笑,说的云淡风轻。 前路是一条不归路,生死未知,他真的想过拖上她一起,死也要死在一个地方,可后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如归一笑所说,爱到极处是放手,若真爱她怎舍得她受苦。 望尽他的眼,她心尖一颤,攥紧了拳头,压抑着即将滂沱的泪意,低声道:“我不管你舍得还是舍不得,我只问你,你一走了之,可有想过回来,你说你已不要我了,那是什么意思,是要和我了断的意思吗?便是,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吗?” 他以为自己已想的够清楚了,可当她亲口说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时,他竟后悔的无以复加,他甚至已开始恨毒那个会娶她的男人,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 更别说一想到她会躺在别人身下屈意承欢了。 狗屁的爱到深处便是放手,若放了手这妖孽就不是他的了,倏忽反应过来,他竟上了归一笑的当。 “不是!”凤移花猛的把娇娘搂在怀里,紧紧抱住。 “那是什么?你说!” 这会儿她早已不争气的软了心肠,不争气的要原谅他,只是还差了那么一点。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够了,有这些就够了。 娇娘哭惨了,投入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什么心理建设,什么不轻易原谅,什么原则,顷刻便土崩瓦解,她窝囊的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一刻就只想在他怀里好好哭一场,哭掉所有的委屈。 看了这一场,徒增伤悲。 杜元春挥手让车夫驱车远离,一张芙蓉面早被泪水浸湿,低喃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哭着哭着便笑了,轻声道:“她比我幸运,所爱的第一个男人便能倾心相付,而我呢,呵呵,而我呢,自当去找那个毁了我一生的男人,报仇雪恨!” 一朵烟花在碧蓝的高空绽放,那卫士托着肉球不得不来“棒打鸳鸯”,“我说,大花,想卿卿我我至少得离开京畿范围吧。啧,真受不了你们。是吧,肉弹。”一巴掌拍容哥儿屁股蛋儿上。 “是你?卧雪别庄拨弄蛇的那个女子?” “哈,小娇妻竟还认得我。” 娇娘顿时涨红了脸,“你真……” 雍王也来捣乱,恭敬一拜:“季母。” “什么?!继母!”娇娘吓了一跳,乍一看这人竟发现他眉眼之间的那一抹艳色很是熟悉,似曾相识。 雍王哈哈大笑,收敛面容,一本正经, 分卷阅读209 分卷阅读210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10 威严赫赫,对着凤移花便是郑重一拜,“季父。” 与此同时,“轰隆——”城中便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轰隆”声次第开放,一股灰色浓烟直升天空。 “那是?!”娇娘瞪大了眼,“炸弹?” 那卫士,正是凤移花口中的归一笑闻言蓦地看向娇娘,眼神隐晦。 “大爷?”银宝等人不明所以。 “雍王,笑妃娘娘,花大哥,该走了。”关俊彦,便是四个卫士中的一个牵了几匹汗血宝马过来催促道。 “该走了。”归一笑又拍了容哥儿一下,“喂,臭小子,找你爹去,我可不会照顾小娃。” 银宝忙上前去接容哥儿,恭敬道:“奴来便可。” 又是一声巨响,又是一朵巨大的黑云,紧接着便看城中有人往外跑。 事不宜迟,凤移花抱娇娘上马,他也翻身而上,扯紧马缰绳道:“银宝,照顾好容哥儿,我们该走了。” “是。”临来时容哥儿便是银宝抱在怀里带着的,用娇娘缝制的那种专门背孩子的包裹,挡风遮脸是一丝风沙也吹不到的。 雍王兴奋异常,一马鞭子抽在马屁股上,他呦呵一声就射了出去,紧接着便是归一笑,而后便是关俊彦等人。 只有凤移花回眸顾盼这一座城池,久久不愿追上去。 那座城有什么可看的呢?逝者已逝,生者已在他的怀里,他所遗憾的只有一人罢了。 “花花,我从不觉得你会贪恋属于凌二爷的东西,不论是爵位还是财富。” 他看那座城,娇娘便看他,微微一笑,“我看中的男人,怎会是目光短浅之人呢。我的大爷,锦心绣口,乃是人中龙凤呢。” 感动满溢,他忽觉心中涩涩,眼眶涩涩,轻眨一下,俯首吻她眉心,紧紧拥在身前,豁然开朗,弯唇一笑,打骂疾行。 风中便听他道:“娇娘,此去造反,生死相随。” “什么?造反?” “对,造反。” “……哦,那就造反吧。” 虽然很吃惊,但是,夫唱妇随不是,更何况她已确定这伙人中有人来自异世,且精通炸弹制造,这反造起来便容易许多。 皇城崩塌,忽闻圣上驾崩,玉玺丢失,楚王的所作所为再也瞒不住,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命人封锁四面城门,企图秘杀兄长,然而其余四王也不是吃素的,竟也不知何时藏了人马在城内,一场厮杀就此展开,最后还是楚王险胜占领长安,其余四王却也逃出了城,带着亲信逃回自己的封地,举起大旗自立为皇,皆称自己为正统皇位继承人,却无一人能拿出玉玺并先皇诏书。 三年之后,雍王在西北称帝,国号大雍,拿出了玉玺并传位诏书,广招有识之士以清除乱党之名加入了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这一打便是七年,史称六皇之乱。 这七年之中,无论是荆山遍布,还是血流成海,娇娘和凤移花正如他在那颗滢蓝珠子上所刻的四个字,做到了“风雨相依”。 七年之中,战火纷飞,死伤无数,官府户籍册烧的烧,毁的毁,再也查不出谁是谁的妻,谁是谁的夫。 而所谓夫妻,又岂是那一张冰冷的契书能诠释的。 ————正文完—————— 第131章番外一 柳荫长亭,杜元春跟凤移花和离之后回到城中便听到了轰隆巨响,紧接着人仰马翻,随即爆发了一场血腥争斗,威国公府,泰国公府皆无可避免的卷了进去。 而青阳侯自一开始就表明了态度支持的是楚王,是站在威国公府这边的,故此,争斗一爆发便有身着普通百姓衣裳的一队人马打上了门来,不问青红皂白,见人便杀,两侯府都遭了秧。 鉴于之前利于楚王一边倒的形势,青阳侯是摆出了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来的,故此府中并无防备,如此一来便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他自己也被砍成了重伤,倒地不起。 这一瞬,他那从龙之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宦海美梦便彻底碎了,能捞回一条命还要感谢他同母的亲弟弟勇毅侯。 勇毅侯虽来不及避祸,不得不滞留长安,却在家中布下了天罗地网,更着令所有家将近日以来加强戒备,如此一番妥帖准备,待那些贼人杀上门来时便被一网打尽,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这边一尘埃落定便立即去青阳侯打探情况,这一看不要紧,他那老哥哥差一点就死了,忙帮着打退了贼兵,背起青阳侯便退回了勇毅侯府,以此为据,坚守了三日三夜,到了第四日早上,晨光熹微时,外面的喊杀声才彻底消失了,然而却仍然无人敢出门上街,长安人心惶惶可见一斑。 有那大胆的,微微敞开门缝往外看,就见街道上都是一滩一滩浓稠的鲜血,五步一伤,十步一尸,空气中都是散不开的腥味儿,可怖尤甚。 在这等紧绷危险的气氛下,匆匆又过了三日,这三日之中,官兵来来去去,忙忙碌碌,清理尸体,清洗街道,很快便把清明还给了百姓。 皇权之下,百姓的嗅觉可灵敏的紧,当再次扒开门缝往外看,看到了一片干净时便知危险彻底解除了,这才陆陆续续的恢复原来的生活,男人们赚钱养家,女人们烧饭看孩子,才几日光景啊,便又是一副熙熙攘攘太平盛世的模样。 至于最终是谁问鼎宝座,除了达官显贵着紧想知道,底层生活的蝼蚁们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过自的小日子。 楚王赢了皇位,得到的却是一座断壁残垣的皇城,四面楚歌的局势,心中虽恨极那偷了玉玺,在他跟前装疯卖傻的齐云长,可他也拿人家没办法,即便想迁怒也不能,齐云长的外家,曾经的大齐第一世家,开国功臣玉家,早在十多年前便被先皇发落个干净,男丁全部斩杀,女子皆贬为官妓。 气归气,楚王到底是有心算的,知道为今之计还不是计较齐云长的时候,该先稳定朝局才是,于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威国公府、泰国公府,以及其余党羽便都成了新皇的宠臣,这里面自然也少不了青阳侯。 只可惜,这人是个时运不济的,高官实权都有了,可他却没了那个健康的身躯。 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回来,青阳侯许是想通了很多事情,还在病中便上表辞官,请求圣上准许他扶柩归祖地,为老母守孝三年。 楚王本就厌恶他是凤移花的父亲,原本也没想给他多大的实权,只不过不想寒了人心,这才做出公平的样子来,见他自己倒是识趣,当下也不挽留,干净利落的就允了。 将养了半个月,青阳侯能下地走路了,这日午后,他瞧着外面天光明媚,鸟语花香,便让下人搀扶着出了房门,在回廊尽头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就他自己一个人坐着,安安 分卷阅读210 分卷阅读211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11 静静的,眼睛盯着某一处,也不知他在看什么。 不过一会儿,同样上表辞官,赋闲在家的勇毅侯便过来了,每日这个时候他都是要来看一看自己这唯一的嫡亲的大哥的。 “你来了,过来坐,咱们兄弟俩好生说会儿话。”青阳侯笑道。 “大哥今日感觉如何,身上的伤口正开始长新肉,定是发痒了吧。”勇毅侯坐到青阳侯对面道。 “是有些发痒,怪不得呢,原来是开始愈合了。” 如此寒暄了三两句,兄弟俩便都沉默了下来,都觉得没什么话想说的,气氛一时尴尬。 “大哥,花儿被流放,我不管不问,你可怨我?” 青阳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要怨也是怨我自己,醒悟的太晚了。二弟,你怨我吗?这么多年了,我宁愿把一个不相干的人当亲兄弟对待,也不和你交心。” 勇毅侯心知这个不相干的人便是大哥少年时期的好友,如今的威国公,想了想就笑道:“咱们可是亲兄弟,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岂是旁人能比的。” “是啊,岂是旁人能比的。”青阳侯感激的看着勇毅侯,禁不住感性的道:“二弟,不怕你笑话,那天我倒在血泊里,我心里还想着他会来救我,可没想到来的是你,我的亲弟弟,我就想啊,原来这才是亲兄弟,这么多年我竟是白活了。” “既然大哥今日开了这话头,那弟弟也就敞开来说了,大哥,你是真糊涂啊。”勇毅侯重重叹了口气。 “是,我也才发现,原来我是这么糊涂,到了这把年纪了,才猛然发现什么才是该重视的,可是已经晚了,你瞧,蔓娘死了,洛水死了,凌儿也死了,剩下个唯一的儿子如今也不知所踪,活了半辈子,竟把家弄没了,二弟,我糊涂,我是真糊涂。”青阳侯悔恨的老泪纵横。 如今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勇毅侯拍了拍青阳侯的手臂道:“大哥如今意识到自己错了也还不晚,待咱们出了长安,再想法儿探听花儿的下落吧,这孩子……该是恨咱们的。” “好,都听二弟的。”青阳侯抹去老泪点头称是。 他这辈子也就是如此了,主心骨从来不在自己身上。 却说杜元春,自忖被大太太揭穿了那层皮她无颜继续呆下去,为了让二太太抚养馥姐儿,遂把嫁妆一分为二,一半给她,一半则留给馥姐儿,二太太是个贪财的,心中虽怀疑馥姐儿的血统,可看在杜元春乖觉的份上便把想问的话吞了回去,再说,她素日也是真疼馥姐儿,遂就这么半推半就养下了,左右养这么个女孩吃的也不是她的银子,她并不吃亏。 而杜元春自己呢,收拾了细软,带着兰翠自然是投奔了关青岳。 事实上,自凤移花被关之后,他便递了话给她,说什么他还爱她,还要她,若她不嫌弃,他便为她买一座宅子养下她,就此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虽不能给予名分,却也完成了当初的誓言。 泰国公府的老太太已仙去了,她和娘家嫡母嫡妹又不合,她若回娘家居住便得看她们的脸色过日子,骄傲如她,能在任何人跟前低三下四,唯独杜意浓母女不行。 如此,她不得不从了他。 何况,就算他不来找她,她自己也是要找过去的。 名声,地位,现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光脚的还怕那穿鞋的不成。 她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想把她当外室养起来,外室就外室她也不在乎了,只是却要隐姓埋名,她不能让馥姐儿有一个当外室的母亲,即便这个母亲已经和她的父亲和离了也不成。 而这也正是关青岳想到的,他能养个外室,却不能养杜元春做外室,无论如何她都还占着泰国公府大小姐的名分,两个貌合神离的想到一起去了,一拍即合,就在长安大乱的那日,杜元春将计就计,让自己“失踪了”,就此贤德坊胡同,一座两进的小宅子里多了个叫春娘的陌生夫人。 待长安之乱平息之后,关青岳就迫不及待的来了春娘这里。 他满心里想的该是相见欢,可实际上却是相对两无言,甚至各自的眼睛里都潜藏了杂质,她恨他却极力隐瞒,曲意逢迎着,他终于将这个初恋情人收入囊中,攀折下了这朵高傲的牡丹花,可心情却不复当初,这个女人已不贞了,她脏了。 当偷情的氛围消失,他甚至都不想要她,只觉索然无味。 “世子爷,请用茶。”兰翠的到来打破了卧房中的沉默,春娘蓦地反应过来,忙道:“我来伺候世子爷,你先下去。” “是。” 背对着关青岳,杜元春定了定神,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妩媚柔和,转过身时脸上便挂上了一抹笑,语如春风,“表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是啊,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他觉得他还是喜爱她的,只是没有了激情。 “表哥,用茶吧。” “你放在一边吧,我还不渴。”他打了个哈欠,道:“夜深了,睡吧。” 语气平缓,竟然没有要她的欲,望。 杜元春脸上的笑僵住了,过了片刻才“嗯”了一声,上前去帮他脱鞋脱袜,服侍他躺下,像个尽职尽责的大丫头。 是谁导致她终生不孕?是谁算计她嫁给凤移花,给凤移花戴绿帽子? 他不解释,她也不问,任由一个个的毒疮长在两人身上,迟早有一日毒发身亡。 发生的已经发生了,那些伤害已经入了心,而今他们还能同床共枕,却都知道已然异梦。 可为何还要在一起? 因为都不甘心。 她,是他曾经想娶的妻子,可家族逼迫不得不舍弃;他,是她少女时的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她以为这天下谁都能伤害她,唯独他不会,可事实证明,他伤了她,重重的伤害,永难磨灭,于是她恨,于是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到他的身边,是报仇还是就这么凑合着过下去她在观望,在挣扎。 “表哥。” 隔着薄薄的凉衫,她轻轻的抚弄他的胸膛,微吐香情。 “这几日太累了,改日吧。”关青岳拍拍她的手背,背过身去,闭目沉睡。 她望着他宽厚的背发证,随即捏紧了拳头,双目啐了毒汁。 她们主仆才刚搬来不久,还不曾买小丫头,故此这两日所有的活计全都是兰翠在做,想着屋里的主子完事之后必然会沐浴,她便去厨下烧热水。 这只是两进的院子,和之前她们居住的迎春院差远了,厨房更不用说了,除了狭小之外,桌案墙壁上还有陈年的油垢,一进来就能闻到一股儿说不清道不明的霉味儿。 她之前可是做大丫头的,只在主子跟前端茶递水,何曾做过这样的粗活自是抱怨不已。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任命的刷锅, 分卷阅读211 分卷阅读212 穿越之我为外室 作者:青山卧雪 分卷阅读212 倒水,点火,烧柴。 “兰翠姑娘,烧水呢,我来帮你如何?”关晏不知何时悄悄的摸了进来,冷不丁一开口吓了兰翠一跳。 “你想吓死人啊。”兰翠瞪了他一眼。 关晏嘿嘿一阵笑,看起来很和气,但他吐出来的话却令兰翠警觉起来。 “兰翠姑娘可还记得那次在山上你砸我脑袋的事儿?” “若非你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会拿石头砸你吗,你是活该。”兰翠悄悄捡起一根长木头攥在手心里,状似无意的道:“我在做活,不好和你说话,你快出去吧,仔细被烟气熏着。” “我不怕熏,不如我和你一起烧啊。”关晏上前一步,猛的张手欲抱,还没摸着兰翠的衣角就被她一回木棍挡了回来。 “你给我滚,狗改不了吃,屎!”兰翠冷骂。 “臭娘们,给你脸你不要脸。”关晏也冷下了脸,“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滚进来。” “得令。” 两声不正经的嬉笑,半掩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便进来两个歪瓜裂枣样儿的小厮,兰翠大吃一惊,忙道:“你要做什么,主……”她刚要大叫,便被其中一个小厮猛的扑上来一把捂住了嘴。 “兰翠姑娘别叫,我们哥仨今夜定要你欲,仙欲,死。” 兰翠快急红了眼,抬腿就踢,另外一个小厮当即一把抱住,死死搂在怀里就是一通摸,淫,笑道:“兰翠姑娘别急啊,长夜漫漫,咱们有的玩。” 关晏冷笑道:“臭娘们,上次吃了你的亏,知道你的厉害,这次自然要多叫上两个人。骚浪的小贱蹄子,三根棍儿伺候你,这下可满意了吧。你们还等什么,给小爷我把她的嘴堵上,衣衫扒了,今儿晚上我非得让她知道知道小爷我的厉害不可。” “都听大哥的。” 这俩小厮非常听话,一个拿早准备好的粗布塞嘴,一个就动手扯烂衣裙,兰翠呜呜大叫,泪落两旁,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大腿可真白。”俩长相极丑的小厮淫叫着道。 “这可还是雏儿呢。”关晏狠捏了兰翠的双乳儿几下,还是觉得她乱踢乱动扫兴,皱着眉道:“把这臭娘们绑在椅子上弄吧,你们不知道她的厉害,小爷可怕她踢坏了咱的子孙根儿。” “这屋里可没椅子。”一个小厮道。 “我有法儿子,保准比绑在椅子上弄还爽。”说罢,便将兰翠的裙子撕成条状,将她的身子折到头顶,露出粉嫩阴,户并黑乎乎一片毛发,三个人顿时皆咽口水。 关晏便淫,笑道:“这个好,这个好,方便出入。” 兰翠受辱恨不得咬舌自尽,可她的嘴被塞的鼓胀,想死也死不了,心下已明,今夜她是在劫难逃。 “叫你一声兰翠姑娘是看得起你。”临捣入之前,关晏掐了一把她的脸,“现在你主子还得靠我主子养活,你也就等于是我养着的,往后你若好好听话还有你的好日子过,要不然,小爷有的是办法折腾你。” 威胁的话一说完,没有任何前戏就戳了进去,一杆见血,兰翠受不住,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这三个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晕了就掐乳,尖又把兰翠弄醒,先是关晏猛捣了一阵爽了一回,接着又是那两个小厮一起玩弄。 一夜之间把个兰翠摧残的只剩一口气,待明日杜元春找到厨房时差些吓晕了去。! 分卷阅读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