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衡的故事》 分卷阅读1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 1, “小衡,你还好吧”,郑泽一只手搭在我背後,男人的声音低沈温柔,他总是这样叫我,小衡,这麽多年了都不改口。 “没事,好的很”,我揉一下脸低头笑:“你说,我爹现在是在看梁羽生还是还珠楼主?”,伸手把最後一本线装手抄本丢进火盆。 “小衡,你不要太难过”,男人伸手揽住我脖子。 我仍低头跪著,外面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灵堂里总是有人来人往,中国人就是这样,红白喜事,死人也能搞得象喝喜酒。我大哥在前堂跟人作揖握手,又得做个悲切状,还得趁机看住下属,往上笼络高官,脸上表情换来换去一副腮帮子立刻就要抽筋的样子。我伸头看看他,其实他长得才象我爹,浓眉大眼,高大威武,走进公司人人垂手肃立,不跟我似的,连送外卖的小弟都能腆著脸从我烟盒打秋风。 “你不出去?”,郑泽仍有些担心,他握住我肘弯:“小衡,你……你一直没哭,我很担心”。 我抬眼端详他,他有些少白头,两鬓银灰地往後延伸,头发全部梳到脑後去,鼻梁挺直眉毛黑长,稍稍有点吊眼角的那种丹凤眼,真是个相貌堂堂的男人。 要是我长得他这个样子,说不定我爹还多活两天。 我叹口气,伸个懒腰:“没必要哭,老头子早就分好家产,我一分没少拿,有什麽好哭的。”。抬头看我爹庄严地在黑白照片上微笑,嗯,他知道我只爱男人的时候没少发火,但终究还是偏向我,祖屋跟德国那几家公司都给我。其实我也很爱我爹的,不过大家都不信。 人人都说魏家小少爷是个二世祖,其实他们都错了。第一,我不是小少爷,小少爷是我爹五十九岁高龄跟小美姨娘生的宝贝;第二,我也不是二世祖,我只是懒得做事,你说我爹给我钱,郑泽替我打点公司,我为什麽要努力上进?搞得跟我哥一样四十岁就早生华发,眼角一堆皱纹能夹死苍蝇,虽然照片登在财经杂志上仍有大堆大堆小姑娘跟著尖叫,可是我又不爱女人,为什麽跟他学? “小叔叔,你领带著火了”,四姐最小的儿子跑进来尖叫,呃,这个圆滚滚的东西……叫什麽来著?正侧头苦思冥想,郑泽快手快脚扑过来,赤手一把握住我领带,空气里都是“!!”地真丝跟皮肉烧焦的声音。 “呃,你说一句就好,为什麽自己动手?”,我慢吞吞站起来握住郑泽手腕,在他虎口吻一下:“疼了吧。”。 “你连烧纸都能打瞌睡……”,男人哭笑不得,英挺的脸皱成一团:“你在图书馆也这样?”。 “图书馆不一样哈,图书馆又不会指著我鼻子说‘魏青衡你总该找个女人成家立业,成天游手好闲地不像个样子’”,我一手叉腰做茶壶状:“为什麽做生意赚钱就是有出息,打理公立图书馆就是游手好闲?”。 郑泽被我怪相弄得摇头叹息,任我拉他进里间用双氧水混著冰块敷手上烫得赤红的一块。他低头不说话的样子就有些哀婉,我当年也是给他这麽含著泪微微低头地一句“我爱你”,立刻骨头发软心脏发酸,滚上了床单滚地毯,滚完了地毯滚出国。滚来滚去到现在十年了也分不开。 左看看右看看就有点心痒痒,梭巡著去关上门,回头呲牙一笑:“郑泽,我们多久没做啦?”。 “你!”,男人似笑非笑看我,有些恼怒的口气:“这可是你爹的灵堂!”。 “啧,我十八岁就跟你在一起,说不定他派人跟踪咱们那些日子,拍了不知多少video”,他生气起来脸颊有点红晕,我看了真是心里一酥一酥地,你说三十八岁的男人怎麽就能这麽有……嗯,嗳,为啥那些词都是形容女人的?! 郑泽是个实打实的大男人,他高大英俊,年少有成,学识渊博,为人慷慨大方。我真不知道他看上我哪一点,随我出国不说,关了自己公司替我爹卖命,一句怨言都没有。嗯,嗯,在床上也很不错,该狂野的时候不腼腆,该温柔的时候不粗暴。除了爱说教,我找不出他毛病。当然他说教的时候也一样很迷人哈。 “胡说八道”,郑泽正色教育我:“魏老对你的爱宠人人知道,他能把儿子交代给我,怎麽可能还跟踪咱们?”,他眼角吊一吊,捏住我鼻子:“还不是你突发奇想跑到非洲搞什麽艾滋病援助大半年没音讯他也不会派人跟踪你。”。 “呃,我如果不去非洲,你也不会去找我。你不去找我就不会跟我在一起,你不跟我在一起我就不会呆在非洲,我不呆在非洲我爹就不会找人跟踪我,我爹不跟踪我就不会跟踪你,他不跟踪咱们就不会发现我们的事情”,我嘟嘟囔囔,鼻子给捏得发酸:“都是你的错哈,要不是你我怎麽会变成gay?”。 “小衡,对不起”,郑泽闻言立刻松手,第一万零一次低头悲怆道:“都是我的错。”,他一手揽住我腰,手心有汗渗进我衬衫:“我会好好爱你,好好补偿你”。 “嗯,你自己说的”,这招果然有效,嘿哈嘿哈,谁说郑泽精似鬼,见了魏青衡还不乖乖低头任由摆布?这个时候还客气那就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我笑嘻嘻伸手进他裤裆,搓扁捏圆:“这次要全都听我的,嗯,还有,我不要用套子”,见他一副上断头台的表情我心头大乐:“还有,我要射在里面”。 “……”,他皱眉看我一眼,随即眯眼舔一下嘴唇:“你快一点”。 呃,我,我的鼻血……。 嗯,郑泽跟我十年,除了第一次以外,都乖乖在下面。他疼我到这个地步,我怎麽可能不爱他?何况他这麽英俊潇洒,文武两全,嗯,质宝刚健……腰还那麽软……我笑嘻嘻在他身上折腾,满意地看到男人睫毛逐渐变湿,眼角都是红晕,喘得带了哭腔。 我真喜欢他。 2, 事毕起身整理衣物,抬眼见我爹在照片上横眉竖目,呃,他一直疼我,连名字都按著最心仪的武侠小说里面典故起,人都说他宁可我是个闺女。嗯,低头看一下,嘿哈嘿哈,说这个话的人都该跟我下面好好交流交流才对哈。 “又胡思乱想什麽”,郑泽快手快脚打好领带过来帮我,“小衡,你已经二十八岁,该好好正经──就算真的不乐意,也要在人前装得正经”。 我斜眼看他,嗯,这个男人站直了就满身的精英气势,要是我不说,谁相信他刚才骑跨在个大男人身上连著射了两次?身不由己又有点心痒痒,凑过去咬他耳垂:“嗯,嗯,你说的仅限於x城对不对?回了德国我就可以做回自己对不对?”。 “……,除了在周家小少爷面前以外”,他看我一眼有点无可奈何:“那孩子才十七岁,你不要把他带坏。”,话毕又有点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 欲言又止地转身过去,眉毛皱著。 我就怕他这样,一副被欺负得无话可说的态度,啧。 “他要不是已经坏了,谁会把十七岁的孩子送到海外去随便找个人看管?连我爹都把你招进魏氏,舍不得让我一个人走”。嗯,当然啦,我年轻的时候,精灵可爱,前途无量,当然没人舍得抛弃哈。 “你不要孩子气。周家现在是老大当家,他最疼这个弟弟,委托给咱们,咱们就得负责”,郑泽将西装外套在我身後展开示意我伸手:“周家兄弟从小没了母亲,其实很可怜。”。 “嗯”,我由著他给我穿上衣服,揉一下鼻子。无论如何,健全家庭的孩子总要坚强一些,这个与家境无关,越是有钱的家里越乱,孩子长大了一个个奇形怪状。象郑泽这样出身名门却正直端庄的真是凤毛麟角。 “又出什麽神?”,郑泽吻一下我额角,嘴唇软得不像话。 “没什麽”,我回吻他下唇:“我喜欢你,郑泽”。 他笑一下,握住我四根手指把我拖出去,两人肩并肩站在我哥背後,低头做悲戚状。我那英明神武的大哥吸口气回头,跟郑泽略微示意,目光如电瞪我一眼。呃,嗯,下次还是躲著他走好了。我大哥最看不惯男人跟男人做一堆,偏偏对郑泽青眼有加,什麽事情都先跟郑泽讲了,再由他转告给我。搞得好像郑泽才是他亲弟弟一样。 低著头放羊,随便有个人过来就皱著眉毛做悲切状,痛不欲生地安慰同样假哭著跟我握手的对方:“节哀顺变”。 “嗯,你也是。我与魏伯父不熟,但是心里是很敬仰他的”。对方语音清朗,手心软绵绵的像个姑娘。 我忍不住抬头打量他,来人中等身材,唇红齿白地有点象女孩子,但眉宇间满是英气,属於时下流行的那种日式中性长相。嗯,是个好相貌。一时间脸上的悲切还收不回去,忙著换表情手就忘了松,又觉得孟浪,连忙清一下嗓子稳重道:“家父其实一向在晚辈面前没有架子的。”。 “是,可惜没有机会多向他老人家讨教”,对方见我抬头,眯一下眼睛,有些出神的样子,突然转头招呼不远处一位少年:“小麒,你过来”。 是个清俊的少年,皮子雪白,跟面前这位有七分相似,脸上少些女气,多点少年青涩的味道,两根秀丽的眉毛斜斜地探出去,可以想象数年後神采飞扬的样子。 “哥”,少年过来看我一眼也有些愣,仰头跟我打招呼:“你好,请节哀顺变”。 我一手还握著他哥哥的,这时忙松开了握住少年:“嗯,彼此都节哀吧”。他指尖有些茧子,扫在我掌心顿时脊背酥麻,呃,嗯,我天生这些地方怕痒,不能怪人家随随便便心猿意马哈。 郑泽见我跟这两位寒暄,打发了身边的人凑过来,高挑英俊地往我背後一站,微笑介绍对方:“这位是周瑞麒,周氏现在的董事长;这位就是小少爷了,他明天跟我们启程去德国”。 那少年露出细白的牙齿笑笑,握著我的手更紧一紧:“周彬麒”。 “嗯,那很好,明天我会派司机去你府上迎接,我们一起出发比较方便”,我做个稳重样,挺直腰板跟这两位年轻英俊的少爷露出个成熟有担当的笑容:“彬麒在德国可以跟我们住在一起,我认识不少学术界人士,上大学的事情,可以慢慢好好商议”。 “嗯,好”,少年仍握著我手,几乎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低头用另一只手揉一下鼻子,脸颊上突然有些红晕,腼腆地嗫嚅:“那就拜托您了”。 呃,突然被人当成长辈,真是心跳加速。我看著少年有些粉红的晶莹耳垂,颈侧软筋透出淡淡青色的血管,真是个冰雪般美好的孩子。 “好,那麽就这样说定,明天早晨九点我派人去接”,郑泽见我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插进来,把我从丢人现眼中拯救出来:“小衡,李家跟va家派了人来,你跟cecil比较熟,去招呼一下吧。”。 “是,是”,丢人也要丢得有风度,我当下做出个沈浸在悲痛中所以不得已有些失态的样子,晃一下手里少年的指头:“明天见”。 嗯,他指尖那些茧子再次滑过我掌心,一下痒到肚脐眼去。 晚上回酒店还是有点失神,打开窗户点一支烟,愣愣地就有点想起下午那个少年修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的样子。十七岁,他那麽年轻,比我见到郑泽的时候,还要小上一岁。 “在想什麽”,郑泽从下午起就有些魂不守舍,他也的确是累了,在我面前要做个性感成熟好gay男,在人前还要装成直的,双面人不好做啊。 “想周彬麒”,我老老实实回答:“我有点担心这个孩子”,他那麽漂亮,我看他好像欣赏一幅名画。 “呵,魏小少爷什麽时候也学会为别人担心了”,郑泽有点尖酸地揶揄我,从背後揽住我腰,接过烟去抽一口,眯眼盯著一红一暗的烟头,声音有点闷:“那个孩子性向都还没定,才十七岁呢。”。 呃,果然吃醋了。郑泽就是这样,吃醋了才抽烟,又不肯直说,要不是相处十年,我也一定察觉不了。 不过魏青衡是谁呀?当下回身揽住他肩膀,盯住男人眼睛:“郑泽,我只是想起自己那个年龄的时候,一直想要离家出走,做个探险家,到非洲丛林找可可豆王国。”。 “嗯,”,他垂下眼睛吻一下我额头:“那时你喜欢的还是女人吧?”。 “……我其实不知道”,我耸肩:“但是有什麽区别呢?你根本不必为了这件事情内疚,我到现在为止没有後悔过。”。 “小衡”,他低低呼唤我名字,脸颊在我耳侧磨蹭:“你……你比我小十岁……”。 又是这样,欲言又止,他最近格外敏感,动不动就发愁发酸,也不知道是天气不好呢还是大少爷您更年期提前了。 郑泽温热的呼吸涌在我锁骨上,我又心软,他其实也只在我一个人面前示弱,无论如何,我们是绑在一条藤上的瓜,我不心疼他谁心疼他。 两人手拉手去洗个鸳鸯浴,把浴室弄得乱七八糟,吻著摸著搞到凌晨才睡觉。他头枕在我肩窝,漆黑的眉仍然展不开,睫毛颤抖著也不知做些什麽梦,表情可怜得有些孩子气。我叹息一下把他搂得紧一些,男人之间就是这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正常男女交往那样,自然而然就水乳交融。 十年了,搂得再紧,也还是觉得不够的。 3, 我这些想法跟谁都不能说,郑泽心里到底怎麽想我也不知道。抱著他翻来翻去,不知为何就想起四个字:“同床异梦”。也不对,说不定郑泽心里也在想我到底在想什麽。这麽绕口令似地天马行空到凌晨才合眼,几乎是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 刚睡著又被郑泽推醒:“快点起床了,要去机场了”。 “换包机吧,让他们等”,我翻一下身抓只枕头盖在自己眼睛,昨晚本来就折腾了好几次,後来又没睡好,怎麽可能还爬得起来。 “你不要孩子气,周家的人已经到了,在下面大堂等著呢”。 “呃,嗯,好”,听到周彬麒已经抵达的消息,不知为何闭著的眼睛前面就浮现起个少年穿著黑西装高挑地侧身的样子,只是面孔模糊,怎麽端详也看不清楚。我慢吞吞揉著脸爬起来,闭著眼睛命令:“我要带果肉的橙汁跟夏威夷toasti”。 “快去洗澡”,郑泽快手快脚推我,顺便给我打开了喷头放热水,临走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我会让人准备好早餐给你在路上吃”。 沐浴修面後我便是容光焕发英俊潇洒的魏少爷,郑泽已经下楼去,viviewood的套头毛衣搭在椅子上,ck袜子搁在geox鞋窝里,一边一只。嗯,其实他对我的确是真心,十年了,衣食住行都亲力亲为悉心打点,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穿著好了下楼去,一行人已经站在大堂前翘首等待,地上一溜皮箱,倒像是搬家一样。我见了忍不住要笑,看一眼郑泽脸色忍住了,沈稳地指挥众人上路。 周彬麒那一堆行李就占了一辆车,将少年挤到我们这边来。看到他穿著三叶草外套的背影我有点愣,呃,这个,当著他的面,让我怎麽在车里跟孩子一样吃早餐……而且还是夏威夷三文治……成熟有为的男人早餐应该只喝黑咖啡吧,就跟郑泽那样。 看一眼手里橙汁跟三文治,狠狠心咬牙,客气地递过去:“周少爷,吃早餐了吗?”。 “啊”,他愣一下,自然而然接走,露齿一笑:“请叫我小麒,大家都这麽叫。”。 “呃,嗯,好”,眼见到嘴的食跑了,我恨不得扇自己个耳光,装什麽大方稳重,假惺惺地客气,这下要饿到机场去。 郑泽似笑非笑斜眼看我,凤眼吊得不像话,啧,要不是你要我装成熟,我也不至於落到这个地步。当下轻咳一声翘个二郎腿坐直了看外面。肚子实在饿得难受,按下车窗点支烟,风从高速路飕飕地刮进来。 周彬麒有些愣,回头看我一眼,随即闭上眼睛,顿一顿:“我不知道你抽烟。”。 “呃,其实我抽的也不多”,我对他这句莫明其妙、多管闲事而且自来熟的话居然无法应对,讪讪地熄了烟。嗯,年轻人就是心直口快,周围的人抽我二手烟十几年了也没谁抗议过,这个孩子倒是一针见血的很。 “……”,他似乎有点尴尬,低头咬住麦管,眯著眼也不知道想些什麽,半晌说一句:“你抽烟的样子,其实真的很好看的”。 哇,呃,心脏漏跳一拍。当然了,少爷我玉树临风,这些年示好的,明著暗著也有许多。但是这青涩少年愣愣的一句话,威力居然大得出人意料,连我这张脸都有点红。贼兮兮地转眼看郑泽一下,他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似乎没听到周彬麒对他男朋友发自内心的赞美。嗳,我伸个懒腰,算了,在他面前我的魅力不需要别人来提醒。 周彬麒还是有些发呆,有一口没一口地吃早餐,上飞机的时候死活要坐在我身边。我跟郑泽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任由周二少爷将随身带著的毛毯铺好了招呼我坐下。郑泽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垂著眼皮也不知道想些什麽,坐下就打开手提电脑做公务,对我几次挤眉弄眼“去洗手间亲热”的暗示视而不见。 呃,莫明其妙又耍脾气,我喘口气,男人闹别扭都这麽让人难受,要是个女人地球还转不转了。当下缩缩脖子,还好我不爱女人。 “青衡,你来帮我一下”,周彬麒把航班上配备的dvd全部看一遍,无聊地在做片尾智力测试题,亲昵地凑过来要我帮忙。 嗯,忙拿出个学识渊博的表情在脸上戴稳了才转过头去,闲闲问:“什麽题不会做?”。 “在酒吧跟女孩子提议一夜情的时候,应该说:a,你的屁屁好美丽,我能不能顶在头上?b,我很有钱我身患绝症,所以跟我上床吧;c,我的手好冷,能不能在你美得冒烟的胸部暖一暖?”,少年非常认真,眨著眼看我等答案。 呃,这叫什麽智力测试题啊。男女交往……就算男男交往我也只跟郑泽过,ons这个东西真是只闻其名,缘铿一面。英俊潇洒魅力无边的魏少爷这辈子只有过郑泽一个男人,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忍不住自己敬佩一下自己的专情,斜眼瞥瞥埋头做公文的郑泽,男人侧脸线条流畅优雅,嗯,为了这样的人物专一,我也不赔哈。 不过……这部电影我们图书馆有收藏,德文字幕都是我一手翻译,怎麽可能不知道答案。嘿哈嘿哈,我揉一下脸心里暗道一声好彩,垂著眼帘做出花丛老手的姿态微笑一下:“选c”。 “呃,那如果新女友问你跟多少人睡过,你该回答:a,诚实回答;b,跟她讲‘我们不该讨论这个’;c,算出你睡过多少个然後减去一百再把数字告诉她……呃,减去一百啊”,他咬住嘴唇自己跟自己笑一下,有点羞赧的样子。年轻就是好,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乐半天,什麽时候都笑得那麽漂亮。 “当然选b”,我闲闲换个姿势,成熟稳重地叫来空服,给自己点杯黑标威士忌,指指郑泽示意:“热牛奶”。郑泽最近胃口不很好,给他些暖胃的饮品比较合适。再想想嘱咐对方:“两杯”,指一下身边微微张著嘴的孩子:“待会比较容易睡觉”。 周彬麒有些感动地低头微笑一下,脸颊泛红,嗯,皮肤白就是这样,什麽情绪都藏不住,何况他这麽年轻。 “青衡,你有女朋友吗?”。 “呃,没有”,啧,问这种问题。 “嗯,我也没有。”,少年揉一下鼻子,侧头打量我:“青衡,我觉得我喜欢男人。”。 他年轻光洁的脸在机舱暗淡的灯光下微微有点发光的感觉,睫毛那样整齐那样长。我深吸一口气:“你还年轻,多跟人交往後才能确定。你哥哥一定希望你能找个好女孩成家……不过男人最重要还是得对自己忠实,如果真的无法跟女人交往,也不要太自责。除非……”,我指一下屏幕上张牙舞爪的刻薄女王型gay男主持人mario e:“你将来变成他这样。”。 “呃,我才不会!”,周彬麒骇笑,脖子缩一下。他真是个孩子,缩缩脖子就还能看出下巴周围刚刚褪去的婴儿肥。 “嗯,那就好,你到时候进了大学,多跟女孩子交往,说不定就明白了”,我拍一下他手背,“年轻人这个时候比较迷茫是正常的。”。 很快空姐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 来送饮品,我将座椅放倒闭目养神。新型客机vip席座椅宽大,放下就是张小床。郑泽接了热牛奶回头跟我微微示意,我眯眼冲他笑笑。他一向疼我,知道我不耐烦出门,特意定最好的座席,为了偷懒花大价钱包机的事情也做过很多次的,给他点杯饮品算是小小的借花献佛一下,怎麽说,我也是个好情人啊。 “呃,那个,嗯,青衡,女孩子的胸部,摸起来,是什麽感觉?”,周彬麒也接到了热牛奶,喝一口脸更红,眼睛亮晶晶,天真无邪地问:“跟女孩子交往真的很舒服吗?”。 x的,你问我,我问谁去。直男果然不好装,我哭笑不得,转头向郑泽这个装直专家求助。男人戴上白色耳机,专注於笔记本电脑屏幕,显然是不会来救驾。嗳,这个人,从一开始就闹别扭,到现在还是脸酸,也不知道我又哪里得罪了他。 也罢,求人不如自助,当下我揉揉脸,咬咬牙把那些三流爱情小说里看过的描写都复述出来。魏少爷我自出生起就过目不忘,iq高於常人,此刻超常发挥,说得天花乱坠,周彬麒听得一愣一愣。 半晌我嘴酸,啜一口威士忌,做个千帆过尽状:“总之,女人有女人的好处。不要因为一时迷茫错过美好的森林哈。”。 “呃……嗯,可是”,少年皱著眉头,一副非常烦恼的样子:“青衡,女人虽然好,我还是喜欢男人啊。”,他握住我空著的那只手的食指,轻轻晃一下,诚恳道:“青衡,我喜欢你”。 4, 哇,呃,这麽犀利。我一口气喘不过来,几乎被烈酒呛死,咳嗽得呼天抢地,脸上血管都要爆掉。周彬麒变色为我拍背顺气,又急著跟空姐要冰水好帮我压惊。 我直起腰喝一口水,喘著气跟他摆手:“这个事情,你不要胡来。你哥哥把你交付给我……”,我抬眼看一下郑泽,这个没良心的,少爷我身陷如此险境,他还能专心听音乐,我x,手指还在打拍子。嗯,我摸摸胸口,坚定地教导身边的少年:“我会遵照你令兄的指派,照顾你读大学。但是其它的事情,请你不要多想。你还年轻,不要随便犯糊涂”。 周彬麒被我色厉辞严地批评,皱眉要反驳,我做出个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姿态,摆摆手闭目转头,“你以後不要再跟我说这个话,这个问题,你要自己去想清楚”。 少年垂眼不语,嘟著嘴很委屈,我斜眼看看,心里软得不行,他才十七岁呢。再转头看一眼郑泽,嗯,都是这个人多事,接过周家这桩麻烦,就算是生意场上的夥伴,也不必这麽仗义吧,给少爷我找个大麻烦。 一路讪讪地无语,慢慢飞机跨过多个时区,中间零食饭菜也吃了好多次,周彬麒在我身边放倒座椅睡过去,嘴巴微微嘟著,神态像个婴儿。 我将书籍杂志电影都翻过一遍,渐渐有点百无聊赖。本少爷一人打点杜塞尔多夫一家大型图书馆,什麽没见过,这里看这些,简直跟含了块嚼过头的口香糖一样,吐了无聊,嚼著更无聊。 侧头见郑泽也关了电脑闭目养神,我轻手轻脚起身去洗手间,擦过他身边时手指点一下男人胳膊,示意他跟过来。 抽了一支烟郑泽才慢慢踱到休息室旁边,靠在墙上有点疲惫地问:“什麽事”,他眼下有青痕,看上去真的筋疲力尽的样子。 我凑近了握住他手腕撒娇:“我想你了”,他身上有温暖清洁的气息,我真喜欢。 “呵,又胡闹”,他脸色一下子变软变柔和,揽住我肩膀在我唇上吻一下:“我不就在你旁边吗?”。 “呃,不一样啊,我旁边是周彬麒那个小鬼好不好”,我额头抵在他肩窝,嘟嘟囔囔地抱怨:“在他面前装直男累死了,郑泽,我好烦,我一定要做那个小鬼的保姆麽?”。 “哦?你不耐烦了”,他推开我额头,眼角吊一吊:“他喜欢你,你不开心麽?”。 啧,又乱吃醋,周彬麒还是个孩子啊,我又不恋童。 “你如果真把他当成孩子看,又为什麽烦恼?”,郑泽冷笑一声,握住我手腕示意我站直:“小衡,你自己答应了人家,周彬麒到时候要跟我们住在一起,你要继续装直下去是你的事情。你自己看著办”,话毕径直从我身边擦过去,高大挺拔地跟空姐示意:“一杯黑标威士忌”。 我头抵在机舱洗手间门上,烦恼又委屈。又不是我自己去招惹那孩子,他自己一厢情愿贴过来,郑泽不帮我反而阴阳怪气地搞这些,简直是岂有此理。何况明明是郑泽自己揽下的事情,还反复叮咛我不要带坏这个孩子,现在又跑来埋怨我。 x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嘀咕半天腿都站得有点麻,我慢慢蹭回座椅,周彬麒仍熟睡著。他似乎有些热了,鼻梁渗出细汗,脸颊有些绯红,嘴巴嘟著,是晶莹的淡粉色。我看著又有点感慨,自己也有过这样的年纪,可是不知不觉地,就到了现在这种样子,早晨起来不修面就会面目全非,稍微玩个通宵就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 转头去看郑泽,他歪著头也睡过去。这人一向浅眠,在飞机上塞了耳塞,戴著眼罩。一天下来下巴冒出青色胡茬,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真是累了。我见了又忍不住心疼心软,也难怪他对我不耐烦,公司事情我全甩给他,搞得他飞机上都得加班,怎麽可能没有怨言。见四周静悄悄地,凑过去在他下巴胡茬轻轻吻一下。郑泽一定也有过皮肤晶莹年少可爱的样子,可惜我晚生十年,缘铿一面。 摸著他脸玩了一会,渐渐觉得无聊,回去将座椅放倒翻身睡下。飞机呼呼地响,再过几个小时我便能回到杜塞尔多夫国王大道上那间宽大公寓,自由自在做我的二世祖,有郑泽陪著日子怎样也都过得去。至於周彬麒……啧,听天由命吧。 这麽迷迷糊糊地睡著,渐渐觉得脸上发热,嘴唇边柔软地靠著另一个人的唇舌,正极度温柔耐心地在我齿间舔弄。呵,郑泽这个家夥,闹了一天别扭总算开窍了。我一向大人大量,这时自然不会给他难堪,暗地张嘴把对方嘴唇舌头含进来,使出给樱桃茎打结的功力,花招百出地吻得对方从喉咙里发出呜咽来:“青衡……”。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哗,面前粉白晶莹的一张年轻面孔,眼睛闭著长睫毛微微颤抖,正被我吻得一脸沈醉地含混著叫我名字。 呃,我的天神。 忙不迭松嘴往後仰头,想推开他才发现自己仰卧著双手都给少年握住,他整个人趴在我身上,这麽一往後就贴得更紧,少年喘著气在我唇上厮磨,下身硬梆梆地贴在我腿上。他见我醒来,嘴唇吸得更紧,舌头灵活得象蛇一样。 呃,其实也不是不舒服啦,背上麻飕飕地其实颇为享受,但是这个情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5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5 况,也为免太过诡异,三万英尺的高空上,被这麽个未成年人吻得浑身无力,而且旁边还坐著我那交往了十年的忠诚男友。 想到郑泽我浑身一凉,再意乱情迷也醒了,忙不迭睁眼抬腿,也不顾周彬麒牙齿磕得我舌头生痛,捂著嘴躲瘟疫一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翻下去,风度彻底全失。 回头看一眼郑泽背对我们似乎睡得正熟,想来睡前是吃了安眠葯的,我心里暗道一声好彩,擦擦额上的汗拍著裤子站起来。直了腰又开始尴尬,啧,男人就是麻烦,身上某些部位,是完全不受意识控制的。 “嗯,青衡”,周彬麒半躺在座椅上,一只手撑住下巴:“你跟我一样”,他眼睛往下瞥瞥自己下身,突然红著脸露齿一笑:“青衡,我喜欢你”。 5, 呃,我当然知道自己魅力出众所向披靡,但是短短十几个小时,被这麽个小孩子缠著一次次表白,也未免太过惊悚,何况我那正牌男友正睡在背後。我忍不住回头看郑泽,这家夥,平时在床上不被我搂著就滚来滚去扬场一样折腾,这时候睡得倒是熟。我x,这个没义气的。 少年仍瞪著眼睛看我,嘴唇嘟著,有点委屈的样子:“魏青衡,我是真的喜欢你”。 年轻就是好啊,喜欢就是喜欢,被拒绝了还是百折不挠,不撞南墙誓不回的气势这麽可爱。我摸摸面孔,有些糊涂,一时之间怎麽也想不起自己第一次跟郑泽表白时到底是个什麽情形。 周彬麒见我不语从沙发椅上跪起来,双手揽住我脖颈:“青衡,你跟我在一起吧,做gay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你要忠於自己的性向”,说著用腰在我下身蹭一下:“你看,你对我就有感觉的,是不是?”。 做了十年gay了却被个小孩子教导要直面自己的性向,我真是哭笑不得。少年年轻温热的身子靠在我怀里,心跳得厉害,皮肤光洁在机舱昏暗的灯光下发点类似珍珠的光泽出来。 他真的还是个孩子,腰那麽细,胳膊好像用力就能扭断了,身上有种柔软的气息,非常吸引人。 我深吸一口气握住他手腕扳开:“小麒,我有话跟你说”。 少年乖乖松手,胸膛贴著我的,侧头眨著眼,有点无邪的样子。 看他做出孩子的姿态我就非常心软,但该说的还是得说清楚:“对不起,我刚才骗了你。我其实是gay。”。 他露出欢欣的笑容,似乎一下将整个机舱照亮了一般,紧紧握住我双手:“嗯,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呃,不是的,小麒”,我真是尴尬,不得不伤害这孩子道:“我其实已经出柜有十年了……”,冲著郑泽侧头跟他示意:“郑泽是我的爱人,我们在一起十年了。”。 “你骗我”,他有些愣,双手渐渐松开,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你明明是直的而且单身,我哥去查过的,你骗我。”。 “呃,那些是我大哥放的烟雾弹,他不希望有人知道魏家出了个gay”,我揉一下鼻子苦笑,周瑞麒把弟弟托付给我说不定就是发现了彬麒异常的性向,所以找个年龄稍长又有空的去引导他,谁知道找到我这个正经金牌gay男。 “……他是你男朋友?”,周彬麒一手指著郑泽:“你胡说,他都那麽老了,怎麽配得上你?”。 “啧”,我皱眉瞪他,你说我什麽都可以,诋毁郑泽就太不应该。小毛孩子不懂得欣赏成熟男性的魅力,郑泽的好处你怎麽可能明白。 我板著脸走得更远些,双手抱胸将熟睡的郑泽挡在身後:“信不信由你”,见他惭愧低头又有点心软:“你还年轻,不要犯糊涂”。 周彬麒闻言咬住下唇擦过我身边径直往洗手间走。我看著少年柔韧的背影还是哭笑不得,现在的小孩子,个个都被惯得不像话,稍微被长辈批评一句就拿出脸色来给人看,真不知道犯错那个人是他还是我了。啧,还要照顾这个小鬼读完大学,我x,这日子,没法过了。 下了飞机我也绷著脸。等行李的时候郑泽径直去洗手间整理仪容,他就是这样,早晨不刷牙就不肯说话,哪怕在床上滚来滚去做上不知道几个回合也不张嘴的。我对他这种洁癖与自制力自愧不如。但是我尊重他,两个人在一起住了十年,彼此脚底心有几条纹路都清清楚楚,他也允许我在家里抽烟喝酒,偶尔发疯的时候无伤大雅地玩玩大麻,我不可能要求他为我改掉那些怪癖。 想到这里看看身边紧紧贴著的周彬麒,我又头疼。这孩子自从被我在飞机上一顿抢白,到现在也不肯说话。但也不肯离开我,亦步亦趋地,搞得我要是拍拍胳膊“咯咯”叫两声那就活脱脱是只巨型老母鸡了。 行李很快被人整理好,郑泽从洗手间出来看我一眼,神色冷冰冰地,身上有竹盐混著熏衣草的味道。我凑过去习惯性吸一口气,微微抬头看他眼睛。男人睫毛垂著,连我也看不出情绪来,果然他还是知道飞机上我与周彬麒那一场误会。呃,这下要怎麽解释才行,他本来心情就不好……我有点慌张。 其实这麽多年,身边对我有意对他有意的种种诱惑也不是没出现过,但我们情比金坚,说实在的,回回都轻易过关,渐渐周围的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反而干扰渐少,近两年基本为零。我叹口气,或许真是好日子过得太久,这时彻底忘了该怎麽哄人了。 回家车上也还是保持著三人沈默而尴尬的气氛,周彬麒坐在前座不断玩弄他那万能的新款手机,郑泽在我旁边抱著笔记本处理公务,啧,什麽事情那麽重要,坐飞机坐车都不放过。 “小麒”,我轻一下喉咙,打破寂静:“在飞机上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 少年转头看我,咬著下唇,脸色有些白:“你什麽意思”。 “咳,”,趁郑泽在场说清楚比较好,怎麽说,我也是个年近而立的大男人,这点事情无论如何也得处理好了,不然日子怎麽过:“就是说,我们三个,都不是直的。住在一起未免尴尬……”。 “你要赶我走了”,他眼里水光粼粼,居然已经有了泪,少年捏住鼻梁,好像不捏住就会放声大哭一样:“我不过是喜欢你而已,你就要赶我走了。”。 “我们不是赶你”,郑泽闻言放下电脑,一手按一下太阳穴,另一手搭在我手背:“只是这样不方便。我们会尽快在我家附近给你找地方住,你可以每天来玩”。 “我才不要住在你家附近”,周彬麒眼睛眨一眨,把泪水逼回去:“我要住在青衡家。”。 “呃”,我揉一下脸非常无奈,啧,感觉好像两个大男人一起欺负一个小孩子一样:“他家就是我家,我们同居很久了”。 周彬麒再次露出那种“我死也不相信”的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6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6 表情,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我半晌,咬紧嘴唇,一声不吭转过头去。 呃,嗯,虽然知道这孩子不过少年心性一时下不了台,我还是有点心软内疚。怎麽说,他比我小十几岁呢,转头看郑泽一下,嗯,比他小二十几岁的孩子他都能这麽说话,果然人到中年比较心狠手辣。 突然之间转念:如果郑泽是直的,这时候孩子只怕也跟周彬麒一样大了。呃,这麽一来我就释然。想起我爹当年管教我那些手段,嗯,其实郑泽还算温和的了。 把自己搁在人家“叔叔”的角度一看,问题就迎刃而解。虽然不明白周彬麒为何对我这麽固执地一见锺情,但刚离开家的孩子,有点雏鸟心态也是可以理解的。何况他不象我这麽好运,年纪轻轻就有郑泽陪著,将来同志这条不归路,也不知道要走得多坎坷辛苦。 想开了我就不再扭捏,在周彬麒面前落落大方地做出长辈的姿态,对他关怀备至,路上司机停车加油的时候给他买了可乐。 少年咬著下唇,露出两只细白的门牙:“我比较喜欢可可奶”。呃,嗯,好,没问题。可可奶到手里,他又皱眉:“我要喝暖的”。 啧,死小鬼,口口声声喜欢我,你就是这麽折腾自己喜欢的人的哈?还好我意志坚定,没给你引诱了去。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将来要落在你手里。郑泽似笑非笑,再次打开电脑做事,还点了支烟,呃,我心头象被大石击中,他果然是在吃醋。 6, 杜塞尔多夫是欧洲最大的韩侨日侨聚居地,我家附近那条韩国餐馆街的铜盘烤肉可圈可点,据说比汉城本地做的滋味都好。原因无他,德国的猪跟牛长得好,肉味浓。 回家放下行李我也不多话,带著郑泽周彬麒到相熟的店子吃饭,回国几个月,我唯一思念德国的,就是老金家那辣得死人的酱牛肉汤面。 周彬麒仍然水蛭一般跟在我身边,不住打量我,对我的警告性目光攻击视而不见。啧,看什麽看,老子是gay而且gay了十年了,你爱信不信。呃,其实也不对,这孩子相信我是gay才大事不妙吧……嗯,一时间我有点搞不清楚,到底是让他相信我是gay好呢,还是不相信好。 好死不死,那个最能解决一切问题的男人,一直笑眯眯走在我们前面,时不时为周彬麒指点些街景,猛一看还真像个带领侄儿逛街的好叔叔,就是对我的求助与搭讪不睬不理。 我身上发疼发痒,咬牙切齿,到老金那家店子狠狠点了一桌辣得死人的烧烤,特意要求对方,大酱里面加辣酱,腌肉里面掺辣油。 郑泽一向不能吃辣,他似乎看出我不满,倒也不抗议,拣著不太辣的几样吃了两口,立刻鼻梁渗出细汗,嘴唇微微肿起来。呃,嗯,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又不忍心,给他换了鸡汤与烤鱼,非常狗腿地将鱼刺剔干净才推到他面前,就差跪地道声“圣上请用膳”了。 郑泽果然吃我这一套,微微笑一下,伸手在桌下握住我手指。嗯,总算和解,我暗地松口气。 周彬麒倒是个能吃辣的,话不多吃得不少,几乎有点风卷残云的姿态。呃,年轻人就是好,正长身体呢。我制止住他“加可乐”的要求,给他换了矿泉水:“吃辣不能喝太多碳酸饮料,对胃不好”。少年闻言一愣,眯眼灿烂地笑,嘴角还沾著点辣酱,容颜无邪到能发出微光来。 咳,我忙转开眼睛。郑泽轻轻笑一下点燃一支烟。呃,其实吧,我看他,就是看一副画,就像,嗯,就像墙角那盆花,虽然美丽,看看也就算了,不等於要摘下来别在衣襟的哈。 趁周彬麒出去接电话我凑到郑泽身旁:“嗳,生气了?”。 “你说呢?”,他舔一下嘴唇,刚才吃得辣,舌尖都有点红起来。 “嗯,我们在这边的房子还有空的,明天就送他出去。今晚让他睡在客房好了,他行李太多,住酒店不方便”。 “随便”,男人垂下眼皮,脸颊有一点点红晕。 我忍不住凑过去吮住他嘴唇,撬开了含住舌尖,含含糊糊地边吻边保证:“明天一定让他搬出去”。 周彬麒推开包厢的门我们正吻到热烈处,忙不迭分开,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少年一脸烦恼,嘟著嘴气哼哼地:“我一只娃娃的饰物盒忘记带了,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寄过来”。 呃,等等。我跟郑泽大眼瞪小眼,异口同声地问:“娃娃?”。 是球形关节娃娃。当少年以膜拜神明的态度洗手净身後打开自己行李,我才总算知道他那十几只巨型行李箱里面装的都是些什麽。是解开关节,大小不一的仿真人娃娃,光是眼球与假发,就装了两只皮箱,甚至还有台电脑控制的新型缝纫机。看著他用对待爱人的态度从最大那只箱子捧出个与他自己头颅差不多大小的娃娃脑袋:“这个是模仿我自己长相定做的”,我背上起出一片鸡皮疙瘩,呃,现在的孩子,爱好真是奇特啊。 “啊,哈,跟你真的很像”,我背著手缓缓退到厨房去。 等他献宝一样把那些箱子全部打开後,我家客厅就立刻变成德州电锯杀人狂肢解人体特效拍摄现场,我站得远远,止不住毛骨悚然。呃,郑泽不吃醋我也要把这孩子送出去,不然每天早晨一出卧室就看到满地人头与大腿,我怕我会神经衰弱。 郑泽倒是见怪不怪,笑眯眯凑过去与那孩子攀谈,又抓著两只假手啧啧称奇,反手招呼我:“嗯,小衡,你看,真的每只关节都是球形呢”。 呃,我知道了啦,不是球形为什麽叫球形关节娃娃。我其实不是没在网上见到过这些东西,但现实中在自己家客厅接触这麽一大堆肢解得零散破碎的,嗯,心脏有点承受不了。 周彬麒见我靠在厨房小吧一杯接一杯喝酒压惊的样子,从献宝的兴奋中渐渐清醒过来,歪头皱眉问我:“青衡,你不喜欢娃娃吗?”,随即有些气极败坏的样子:“你怎麽可以不喜欢娃娃?你怎麽可能?!”。 呃……这个……我总算知道周瑞麒为什麽要把弟弟送出国,周家一向以诗礼世家自居,这麽个性向不正常而且迷恋球形关节娃娃到偏执程度的男孩子,的确是不适合留在自家祖屋。 想到这里又有些同情这孩子,我自己不也一样,十八岁就给我爹发配到德国,虽然有郑泽陪著,但少小离家,开头几年天天早晨睁开眼睛都不知身是客,心里怎麽可能不怨。 当下揉揉脸过去扶住他肩膀,柔声道:“我喜欢的。明天我们帮你搬出去,新公寓会有间专门的屋子给你摆娃娃”。少年反手握住我手腕,露出细白的牙齿笑:“嗯,还是你对我最好”。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周彬麒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其实并不是看著我的脸,言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7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7 语里也总是没头没脑。听了他这句话我忍不住就回头看看,但屋里也就我们三人。啧,越来越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非常鲜明,就算哄著周彬麒把箱子都关好堆进储物室连上三层锁我也还是难受,搂著郑泽躺上床翻来覆去地睡不著。郑泽也似乎有心事,半晌吻住我:“小衡,我明天可以在家办公。”。 我听出他话外之音心里大喜,翻身压上去,恶狠狠含住他舌头:“套子呢?”。 正著反著玩了大半个晚上,连我都有点体力不支,躺在床上喘气:“你还没好麽?”。郑泽斜眼看我一下,闭上眼睛骑在我腰上轻轻扭动:“怎麽这回这麽快就不行了?” 他脸颊旁边有汗,顺著锁骨淌下来,一身的红晕,下身昂扬得不像话。 我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用套子我就坚持不了多久”。 “嗯”,他还是闭著眼睛,一手爱抚自己前端:“那你为什麽今天一定要用套子?”。 我哑口无言,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平时都是我哭著喊著装傻撒娇不用套子,力求与他肉身相搏,不让任何东西隔在两人中间,可今天莫明其妙地就非常想要在下面套点什麽。 男人冷笑一声停下动作,径直从我身上起来,麻利得好像我就是条按摩棒,转身进了浴室。我x,就这麽拔出去,他也不疼的哈?……我都疼了。 迷迷糊糊地合眼,恍惚中男人裹著浴袍出了卧室,外间昏黄的壁灯斜斜射进门里,我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出门见郑泽靠在厨房小吧,手里握著杯威士忌,愣愣地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赤身裸体凑过去将头靠在他锁骨,男人身上有熏衣草的味道:“郑泽……”。 “嗯”,他舔一下嘴角,侧头斜斜看我一眼,一条腿抬起来圈住我腰:“要继续吗?”。 月光下男人眼角湿润,唇舌里还带著酒香,他神情非常恍惚,被我放倒在餐桌也紧紧搂住我脖颈,两腿缠著我腰肢,主动得非同寻常。 我越来越觉得烦躁,心里似乎有话怎麽也说不出的那种感觉,胸闷得难受,将他翻过来翻过去地插入,这时反而有点金枪不倒,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高潮。 郑泽格外合作,有些平常死说活说也不肯摆出来的姿势都乖乖主动做出来,任由我在他身上折腾。 渐渐地就有些汗出入浆,两人滚在地板上。男人两手紧紧抓住地毯,我跪在他身後两手握著他胯骨。晨风抚动窗帘,月光映过来,地上的影子抖动,好像群魔乱舞。 高潮总算将至,屋里一片喘息,我仰直脖颈,猛地抬眼就看到那张面孔,粉白而紧致的皮肤,稚气未消的五官,嘴唇是粉红色的微微嘟起。 “小麒……”,下意识低低喊这人名字,我身上汗毛根根竖起,在郑泽体内到达高潮。下面的男人全身紧绷,似乎也一起到了。屋里顿时蔓延起新鲜欲液那种无可莫名的味道。 周彬麒赤著脚站在客房门口,怀里抱著只小臂长短的娃娃,他沈默地看著野兽般交合的我与郑泽,脸色苍白。 7, 我不记得我与郑泽怎麽散开,郑泽如何安抚周彬麒去睡觉。我心里烦得厉害,几乎是回到卧室就陷入梦乡,临睡想著明天一定要跟郑泽好好谈谈。 然而郑泽并没给我机会,次日清晨他接到封email,说是有些急事要回国处理,匆匆出了门。呃,这个没义气的,把我一个人丢下来面对周彬麒那个要命的青春期少年,啧,商人重利轻别离。 我讪讪地去敲客房的门,自从昨晚看到我与郑泽做爱那少年就将自己关在屋里,我在客厅坐到腰疼背疼屁股疼,无聊地把郑泽那只宝贝古董电话拆成碎片又装起来,最後薯片都吃了两筒,也不见周彬麒出来。 “有事?”,敲门敲得自己都觉得有点象狼外婆,周彬麒开了门。少年仍穿著睡衣,赤著脚,眼睛有些肿,低著头。 “咳,嗯,那个,我带你去看一下新公寓,你喜欢的话,待会帮你搬进去,顺便买些东西”。 “嗯,你等我一下”。他这次倒没什麽异议,乖乖吸著鼻子去沐浴。 我忍不住又有点可怜这孩子,他这麽年轻,对於性爱正是似懂非懂的年纪。我记得自己这个年龄的时候,偶尔在杂志上看到些限制级图片,都立刻闭眼扔掉,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交媾,怎麽可能肮脏丑陋到这个地步。 何况他是面对面看到我与郑泽交合,更何况我跟郑泽都是男人,更何况他刚刚跟我告白过,而且,我射精的时候,叫的是他的名字。当然,我跟郑泽的解释是因为突然看到周彬麒就下意识跟他打招呼而已;但我真正的下意识告诉我,在心里最最柔软隐蔽的地方,有那麽一点点东西,跟我所说的那些话,是不一样的。 啧,越想越心虚,我揉揉鼻子很无奈,呃,要是弗洛伊德老爷爷复活,看到我们这case一定要兴奋追击一百年哈。 公司在我住所周围有几间公寓,基本上都是郑泽看好了就买下来,算是置业的一种。偶尔有客人访问或者高级员工来公司培训,就会分出去一间给人住。 连著看了几处,周彬麒在那间离我家两个街区的顶楼停下:“我喜欢这间,从卧室可以看到你家大厦”。 其实这是间阁楼,虽然地方宽大,墙角是会碰著头的。建筑也旧,据说暖气管还会发怪声,若不是地段好升值可能性大,郑泽才不会出钱买它。 我被少年那种热诚而真挚的表情打动,揉一下脸:“我让人去检修一下暖气,你的东西先送过来,那之前还是住在我家吧”,再想一下拍拍他肩膀道:“我会让人给你装两个大架子放娃娃,书房也会加一间缝纫室”。 就算是异於常人的爱好也不能随便抹杀,我有义务发掘这孩子身上隐藏的才能。 他果然非常开心,眼睛弯弯笑容照亮整间屋子:“你对我真好”。 呃,不要这样无邪无知地看著我。整天我都有点魂飞魄散,索性旷工,带著彬麒在国王大道上下扫荡名店。少年一直心不在焉,就算背对著他我也知道这孩子在不住打量我,眼神热诚而悲切。 渐渐地我不再回避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就变成时不时四目相对的情况……嗯,他舔一下嘴唇,舌尖嫩红,我背上立刻起出一片鸡皮疙瘩。偶尔肩膀碰到肩膀,就整只胳膊麻掉。回家时周彬麒怯生生凑过来握住我手指,我居然完全没有办法挣脱,少年体温冰凉……等等,真的不是我自己体温太高了麽? x的,我魏少爷是什麽人,怎麽今天止不住地鬼迷心窍? 次日不能再歇,我带著周彬麒去图书馆上班。我哥老说我做图书馆没出息,他说的这个话才是真正没见地。杜塞尔多夫十几家公立图书馆,只有我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8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8 家专门为东方以及非洲移民准备读物。年年要筹款,要举办慈善活动,要赞助作家,要与出版署打交道,要审稿约稿审书看书开拓新阅览室,与时俱进地开辟电子科目,现在正在筹备4d影音室。比之打理我家那几间物流以及进出口公司,难度只有更高。 好在魏少爷我说什麽也有英美文学加工商管理双硕士学位,做得久了也能风声水起。嗯,郑泽功不可没,要不是他挡著我哥,纵容我读了学士读硕士,读了硕士读另一个硕士,我也不会有今天哈。 馆里众多女精英见我回转,照旧跟得了宝一样围过来,只是探头看到周彬麒这粉嫩青涩的美少年,更加惊叫连连,立刻抛下我跟著小朋友打转。这群见异思迁的家夥。 嗯,都是那些耽美同人害的,这年头,懂得欣赏成熟美青年的越来越少了哈。 转念一想自己二十九岁将至,再要不了多久就要迈入中年人的行列,忍不住地胸闷心跳,啧,也不知道郑泽自己三十岁的时候,到底是个什麽心态。我们生日离得近,只记得那时他帮我大费手笔铺张浪费地准备二十岁生日宴会,他自己庆生那天,只是两人窝在公寓好好地滚了一天床单而已。 走神一会周彬麒进我办公室,左手抓糖右手握著饼干:“青衡,你们馆里女同事都好亲切”。 “你要叫她们姐姐”,我揉一下脸,这孩子,说话老成起来有板有眼,真是怪可怜的。我招呼他:“来,陪我坐坐”。 “嗯”,他乖乖坐下,将咬了一半的饼干递到我嘴边:“这块很好吃,牛油味很浓的”。 呃,现在的小孩子……你不知道在大人眼里这个就叫做玩情调吗?我立刻有点心跳失速,推开饼干正色咳一声:“我看你似乎对美术以及设计比较有兴趣,杜塞尔多夫有预科学校可以兼顾美术课,现在报名下个月可以入学”。 “嗯,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我其实一直有在画画,还有出版社要给我出漫画集……我也给娃娃做衣服,嗯,我还有在拉小提琴”,少年盯著自己手指:“但是我现在觉得,做什麽都没意思。”。 嗯,嗯,典型的青春期忧郁症啊。我跟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觉得只有去非洲援助最需要帮助的人人生才有意义,直到遇到郑泽。 我握住少年一只手,他指尖那些茧子,是拉琴与做衣服磨出来的罢:“每个人都有迷茫的时候,你没有必要想很多,先开始读书,不喜欢再换也可以。或者你可以先想想,为什麽自己觉得做什麽都没意义。”。 他反手握住我手指,抬起眼睛:“我知道自己为什麽觉得做什麽都没意义”。 “是什麽?”。 “因为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少年言毕眨一下眼睛,拉著我的手俯身过来,嘴唇紧紧吮住我的。 8, 呃,这是……我目瞪口呆无法反应,稍微发愣间他舌尖已经探进来,所到之处引起阵阵痉挛。这小子,属电鳗的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缓缓松开我嘴巴,呼吸间还有牛油饼干的甜香:“青衡,我喜欢你”。 呃,我知道你喜欢我了,但是你的爪子,可不可以从我下面拿开?我有些怒,然而下身勃发,被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吻得起了欲望,真是奇耻大辱。 “嗯,你也喜欢我的,你对我有反应的……对不对?”,他盯著我眼睛舔一下嘴唇,掌心滚烫贴住我下体:“我们在一起吧”。 “啧”,我握住他手腕:“你不要胡闹,我跟郑泽在一起十年了,你不是没看到”。 “……”,少年垂下眼皮,半晌侧头咽一下唾沫,似乎喉咙被什麽堵了一样:“我无所谓,你们可以在一起,但是你也要跟我在一起”。 呃,omg。 如果他再次诋毁郑泽或者反驳我甚至哭闹我都有大筐对策等著,可是这样有些凄婉地柔弱地表白,我受不了。 几乎是丢盔卸甲一样我握住他手腕,少年体温高得异於常人,他睫毛上有泪,呼吸急促。 居然委屈成这样。 我忍不住心软,站起来将他拥在怀里,吻他发顶:“你这个傻孩子。”。 他脸埋在我胸口,有些闷闷地:“青衡,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可以了。你不必跟郑泽分手的,你什麽也不需要放弃。”。 这句话点中我死穴,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少年嘴唇,他脸颊有些微的茧子,想来是拉小提琴留下的印记。少年在我怀里微微喘息,那种尚未长成的气息蛊惑我,让人彻底无法抵抗。 两人腻了良久,我带著他出去吃饭,大中午的也开了包间,好方便手握手地吃饭,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 从那以後两天里,我俩感情迅速升温。周彬麒去报名上了德语预科班,教室在我图书馆後那条街区。第一天上课时,少年在课与课间的半个小时跑到我办公室,气喘吁吁地靠在门口咬著嘴唇笑,仿佛天使一般,无辜无邪地等我拉著他手腕拽进怀里吻住。 他跟我也越来越默契,迅速找到我嘴里最敏感的地方用最适合的方法舔吮。不过是接吻我都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原来深吻真能有比做爱更强烈的快感的。 当然,我也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色伯伯,周彬麒虽然可爱,但他实在是年轻,被我吻著就有些颤抖地轻轻呻吟,让我从心里面怜爱出来,自然不会一下到底,把这孩子吃光抹净。他那麽美好,只是吻一下,拥抱在怀里,就已经觉得很满足。 然而渐渐地又极度迅速地,似乎连空气都真的变得不同了,几乎每日我在上班时都有些魂不守舍,动不动探头看门外。 好在周彬麒从未让我失望,他粘著我,下课便到我办公室做功课。我若是忙,他就乖乖去办公室外间跟女同事聊天啃饼干,然後小猫一样透过玻璃隔门怯生生打量我,看我脸色行事。如果坐在一起,我就算转过头去也能感觉到少年在呆呆看我侧脸,偶尔过来吻一下我耳尖。 嗯,我心里甜滋滋地,这个孩子,他一心一意地在爱著我呢。 在彬麒面前我行事越发谨慎成熟。我的确不知道他到底看上我哪一点,说实在的,在他面前,我始终板著个脸装稳重相,还动不动就说教,与风流幽默机灵跳脱的魏少爷我本人其实相差甚远。 呃,越是这样我越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他对我那莫明其妙的一见锺情,是不是因为格外喜欢稳重的男人? 成熟稳重……吗? 想得多了跑去连著买几套dior homme回来,学著郑泽的样子打著细领带配versace浅蓝衬衫,这麽多年来第一次这样认真地西装革履,其实也蛮新鲜。只是dior的设计……啧,勒得胳膊都举不起来,走路步子迈得大一点就有种正在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9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9 被阉割的感觉。搞得馆里清洁地板的土耳其大妈都抽空偷偷问我:“老板,你扭了脖子?……还是有心事?”。 我的确是有心事,新公寓早就准备完毕,彬麒的那些行李全部都搬过去,但他仍住在我家。这些天晚晚到深夜,两人吻到天昏地暗才分开各自回房睡觉,自觉下身激昂得发痛,然而我实在不敢动他。不是因为他未成年,而是现在吻吻还可以说是一时糊涂,如果真的做了,那我这辈子都没脸见郑泽。 郑泽仍在国内,每天晚上会打个电话回来,声音疲惫,也不知道忙些什麽。 他为我打理我爹那几间公司已有十年,经常一个人在书房熬到深夜甚至通宵。为示信任我从不去管他,他有时兴致来了也招呼我去看他电脑里那些公文,我总摇头摆手咋舌不干。就算世上所有人背叛我,郑泽也不会。就算他把我家公司拆了卖掉,我也一样帮他数钱。 再过几天某个周五,彬麒下课没有来我办公室,我有些心绪不宁,抓著文件靠在门框上读,每过五秒锺就往外探头探脑,觉得有点要把图书馆几十道墙一起看穿的感觉。半晌手机响:“青衡,你快来我这里”,少年正变声的嗓音有点点暗哑,呼吸急促。 “出什麽事情了?” “嗯,你快过来”,随即挂了电话。 呃,我居然手心出了汗。扔下资料飞车往家赶,我是真的担心,连闯四只红灯,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几乎将墙上按钮捏碎,不住打电话给彬麒他手机却关机。啧,我怎麽就没记得给他公寓装只座机。 9, 少年开门见到我,有些惊喜:“这麽快~”,他拖著长腔,双颊晕红,两手握著我腕子拖我进屋:“人家都还没准备好”。 “你自己叫我快来”,我哭笑不得,一下泄下气来有点心跳失速的感觉,啧,小孩子胡闹居然能把我唬成这样。这些天我被他下了蛊,时时刻刻失态。 “嗯”,彬麒舔一下下唇,见我在沙发上坐稳,笑嘻嘻道:“闭上眼睛”。 “呃,好”,我乖乖合作。依稀记得很多年前,我为郑泽烧一道豉汁鸡扒,也总这样逗他“你闭上眼睛”,然後赤身裸体叼著菜肴送进男人嘴里……到底是多少年前了呢? 嘴上微微一凉,触感并不柔软,甚至有些黏稠地带著不熟悉的香气,彬麒仍在笑:“可以睁开啦”。 哗,这样大而深黑的玻璃眼珠子,直盯盯瞪著我,我屏住呼吸,往後仰头,挤出个笑容:“嗯,你有新娃娃了啊”。 “对呀,今天才寄到的”,少年揽住娃娃,一脸爱怜,低头用脸颊在娃娃赤裸的胸部磨蹭:“以前弄坏了,现在修好了……嗯,还有我的琴也修好送到了”。 我被他对无生命的物体这种近乎偏执的爱恋搞得脊背冰凉,往後紧紧贴住沙发:“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娃娃?”。 “嗯,对呀”,彬麒笑得天真无邪,连脖根都泛起粉红:“不过还没来得及给他穿衣服”。 “呃,好,嗯,你慢慢来。”,我揉一下脸起身打算出门。少年人的热情,真让人难理解,那时就算为了非洲丛林离家出走,我也没这样痴迷过。 彬麒皱眉拉住我:“你不喜欢他麽?” “呃,喜欢的”,我哄他,揉揉他黑细的头发:“你乖,晚上我来接你去吃饭”。 “……”,少年低头咬住下唇:“可是,这是你的娃娃啊,你不喜欢他了吗?……啊”,他猛然回过神一样拉著我手腕往屋里去:“你不喜欢他光身子的,我现在给他穿衣服好麽?”。 我苦笑跟著这孩子进书房,谁让我招惹上他,总不能想亲热的时候抱在一起,不耐烦时拍屁股闪人吧。怎麽说,他在国外,只得我一个人而已。 彬麒见我合作又有些开心,动作很快,下手力道似乎有点点重,娃娃肢节给他弄得咯咯作响。我听了只觉得牙酸,又心软,柔声安慰他:“我不走的,你慢慢来好了。” “嗯”,他应承著笑,转身双手捧著足有半米高的球形关节人偶:“做好了”。 “这个……”,我有些惊,看著穿了黑色西装浅蓝衬衫的娃娃,他袖口有小蜜蜂标识:“嗯,是我吗?”。 的确是我的人偶,微长的头发遮住额头,细黑的眉毛,有些下垂所以显得心事重重的眼角,下嘴唇中间有小小凹痕,除了眼球颜色比我自己的深黑一些以外,这就是漫画型抽象化的我。 “嗯,我最喜欢的人”,彬麒眯眼跟我笑,侧头温柔亲吻娃娃脸颊:“我给你做了好多衣服,你喜欢麽?”。 我心里酥软得跟牛油饼干一样,稍微一碰就掉下渣渣来:“你做我的人偶干什麽?”。 “嗯,因为,我想你了啊”,少年仍然带点羞涩地笑,拉著我进他卧室,将一只与他自己九成相似的人偶从床边软垫里翻出来,与我那只面对面摆在一起:“这是你,这是我……”,他侧著头,用一种梦游的表情口气将两只娃娃越靠越近,嘴巴贴住嘴巴:“嗯,你有没有想小麒?”。 “想的”,我鼻子有点点酸,他真的还是个孩子,爱上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时刻为了自己那同床异梦的男友,对他的心意不停动摇。我凑过去抱住他腰肢,用脸颊磨蹭他颈窝:“彬麒,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的”,他转头吮吻我嘴唇,小动物一样,长睫毛簌簌地发抖。我将他抱紧了把吻加深。 两人抱著亲了一会,爱抚对方手臂胸膛,都有些气喘吁吁。彬麒撑起上身看我眼睛:“……你知道,我每天,都很想你,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想跟你做很多事情”。 “嗯,什麽事情?”,我用麽指按揉他耳垂。 少年柔腻的皮肤在我指尖逐渐变热,他起身将娃娃摆出各种姿势。 嗯,接吻,手牵手散步,肩并肩靠在墙边软垫……呃,嗯,喂,小鬼,你从哪里看来这些姿势? 彬麒转头过来,眼睛亮晶晶,睫毛都有些湿润:“……我不是小孩子了”,他拉起我一手按在自己下体:“青衡,我知道那些事情怎麽做的”。 少年激昂的下身隔著薄薄的裤子热乎乎地在我掌心动弹,我口干舌燥:“你……你还未成年。”。 “青衡,我不是第一次……”,他低头舔一下嘴唇,这动作又搞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以前有过一个爱人,嗯,可是,我们……”,他神色凄楚。 我立刻心软,将少年拉过来揽在怀里,温柔吻他额头:“嗯,後来怎麽了?”。 “他去世了……”,彬麒声音哽咽,在我怀里咻咻地喘气:“青衡,你不要跟他一样抛下我……你不要离开我。”。 “嗯,我不会”,因为年轻的恋人逝去所以才找到我这个比较年长的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0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0 吗?少年仍在哀哀抽泣,悲切凄婉,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等我安抚,我再也不能忍耐,低头吻住他。 两人很快赤裸裸相对,少年柔韧的身材与紧滑的肌肤令我欲罢不能。彬麒依偎在我怀里反应热烈而温柔,他唇齿灵活,手指上微微的老茧让我不住战栗,动作熟练得不属於他这个年龄。 我手指下滑握住他勃起的那处,忍不住愣一下,呃,现在的孩子,发育得还真是好啊。 彬麒有些羞,头埋在我胸口吻一下,撑起上身从床头柜拿出润滑剂与安全套。我又是一愣:“你怎麽会有这些东西?”。 “嗯,我每天都想著,要跟你做这些事情的”,少年舔一下嘴唇,趴到我身上:“嗯,青衡,我会很温柔的。”。 呃,等,等等,我有点哭笑不得,握住他手腕:“让我来吧”。 “……”,彬麒乖乖将东西交到我手上,柔顺趴下,後面被我手指接触到的时候全身震颤一下,小猫一样在枕头里呜咽:“你……你轻点”。 我忍不住笑:“还没进去呢,又不是打针”,他这种反应让我心软得跟糖稀一样,想来他与之前那个小爱人,也不一定就真枪真刀做到最底了吧。我不由自主过去吻他脸颊:“怕什麽?”。 “嗯,我……”,他转头过来,眼里含了一眶的泪,咬住下唇看我下身:“我怕疼”。 我立刻再次给他点中死穴,神差鬼使地就趴下:“嗯……那好吧,这次你在上面也可以的”。 10, 少年破涕为笑,灿烂得让我误以为太阳已经破墙而入射在我额头一般。他抓过润滑剂在我身後低下头去,直接了当地掰开我後面,开始润滑工作。 这其实不是我第一次做受,跟郑泽的第一次,我也是在下面的。那时的感觉只有热胀,之後就全是怪异而澎湃的快感。那种经历太过刺激而刻骨铭心,以致於十年来我一直深信做受其实是种享受。 然而并不是如此。 周彬麒大汗淋漓地从我背後翻下去时,我已经痛得几乎要失去知觉。少年的那里虽然不小,但也比不上郑泽,而插入前他也的确细心为我做了润滑。然而不知是他的问题还是我的,整个过程我都无法享受,除了身体被打开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便就是疼痛,让我不住干呕,险些流出泪来。 彬麒的汗水涂在我身上,有些黏稠,更加令人不适,我非常难受,觉得无论如何都撑不下去,然而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头昏眼花,只能咬住枕头。 “嗯,疼吗?”,少年凑到我脸前,温柔地触吻我额头,深黑的眼睛里感情几乎要漫溢出来:“我们总算……在一起了。”。 他嘴唇柔软,身上带著少年人特有的清新汗味。这个可怜可爱的孩子……我几乎是立刻从不甘不平当中解脱出来,握住他手指:“还好……你,嗯,你下次不要这麽用力”。 “嗯,好”,他笑得眼睛弯弯,小动物一般凑过来鼻子抵住我鼻子:“我爱你”。 “嗯”,我情不自禁吻他:“我也爱你”。 次日醒来饿得厉害,呃,昨天跟周彬麒弄了一下午,晚上又被他嘟著嘴恳求,咬牙再来了两次。我也不知道自己鬼迷了什麽心窍,居然就乖乖在下面任由他摆布,疼得体力精力都透支得厉害,而且一点快感也没得到。可是见到少年婴儿一般依偎在我怀里,不知怎地就格外满足,心头安详,跟他四肢交缠著无法放开。 周彬麒已经不在卧室,外间厨房稍微传来杯盘碰撞的声音,我忍不住微笑,这孩子,在为我准备早餐呢。 捂住快要断掉的腰扶著墙走出去,少年闻声抬起头来,脸庞晶莹,眼睛弯弯地:“我去老金那里给你买了辣牛肉汤面”。 我闻言大乐,这孩子,真是懂事。过去揽住他脖子亲吻,才认识这麽几天,他连我爱吃点什麽都记得清清楚楚,怎能让人不动心? 两人缠著吻著喂对方食物,闹到不能再拖才下楼去。我浑身难受无法开车,倒是周彬麒居然持有国际驾照,他手脚灵活,将我载去上班,吻了又吻,才恋恋不舍地奔到学校去。 我站在图书馆古老的巨大窗户後面看著少年柔韧的身材小鹿一般跳过街上水洼,头发在阳光中反射出光芒,心里满满的都是柔情。 我想,我跟周彬麒,真的是在恋爱了。 到了下午我开始後悔早晨吃的那碗汤面,忍不住羡慕郑泽,果然还是不吃辣的人做受比较好运。我在卫生间疼得满头是汗,暗暗哀鸣从今以後要跟老金永别了,险些要落下泪来。 然而见到彬麒我就又兴奋莫名,他那麽乖巧,特意跑十几个街区为我买bsp;pany的焦糖马其朵,送进办公室的时候咖啡还滚烫。少年跑得一额的汗,眼睛弯弯任我拉到怀里好好疼爱。 之後两天我都在周彬麒那里过,陪他写功课,看他给娃娃设计衣服。原来彬麒画得一手好画,只是他也不专门爱好油画或者其他哪些能被收藏的种类。他只画电脑构图,以人物为主,而人物动作表情几乎就是按照他那些收藏的bjd娃娃来做模版,加上现实社会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场景与妖冶夺目的服装配饰,格外吸引人眼球。 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不能特别称得上是艺术创作,但我想他能有些喜欢的事情做总是好的。何况现在网络游戏如此发达,他要是真的能坚持下去,过些年帮他开家游戏设计公司,也不能算没有前途。 有时少年兴致来了,会拿出他那价值不菲的小提琴为我演奏一曲。他生性孤僻,选的曲子都是“吉普赛之歌”之类悲凉凄厉的音乐,听得我心酸心软,把他搂在怀里用自己体温去暖热了,捧在心窝上好好呵护。 一切都很美好,只是我们再也没去过老金那里。我实在没脸跟他说原因,只借口说最近有点上火。彬麒乖乖地跟著吃些没滋没味的广东菜跟日本料理,也不抱怨,天天下课跑十几条街到唐人街为我买现蒸的龟苓膏送到办公室来。 我其实一天也不想上班,我只想跟周彬麒好好窝在那间古旧公寓的顶楼,看他用电脑画图,偶尔弄些可爱的四格小漫画。到了傍晚便手牵手去附近公园散步,用隔日的黑面包喂池塘里那几只肥硕的天鹅。 然而近期不少中文作家赶在圣诞节前出了些好书,我那图书馆与多家出版署有合作关系,是以我再一心一意与彬麒恋爱,工作也还是放不下。 尤其是我一直崇敬的一位推理悬疑作家,叫做卫丁则的,居然回话给出版署,说是新书发布会,可以考虑接受网络采访。 这人自六七年前出道便一直保持神秘低调,书卖得再好,得再多奖项也从不出席任何公共场合。连签售都要出版社将书寄到国内某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1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1 家邮局的某只信箱就作罢,搞得有小道消息说这人其实是判了终生监禁一辈子见不得人的,又有人说他是末代王朝嫡系子孙,最可笑的,说既然姓卫,那一定是卫斯理附身,说不定就是外星传来的脑电波操纵电脑写作而已。由此可见这人下笔有多鬼斧神工。他虽然著作不多,但那些故事老辣诡谲,往往在不可思议处一针见血,让人读後掩卷叹息,不由自主就对这个名字诡异的作者油然生起种敬畏,心痒难熬,止不住想要与写出这种故事的人当面交谈,好好亲近一番才解恨。 现代媒体的力量就是强劲啊,这回连这人都要公开露面了,我领著周彬麒在办公室看书架上我收藏的那一列不同版本的卫氏作品,心里欢喜,忍不住赞叹。过一会见少年觉得无聊,用手指磨梭他颈侧那些小茧:“等他现身了,我想办法让出版商介绍我们认识……嗯,他的新书插图,我会争取让你来画”。 彬麒有点懒洋洋地,翻一下书本:“字太多了,我看不下去”。 呃,这孩子似乎是有一点点阅读障碍,但对於色彩以及形状有格外灵敏的触感,我有时见他用电脑画出那些气势宏大的图案都有些心惊,不知他小小的脑袋里,到底还装了哪些惊世骇俗的场景,又会在何时一笔一画将它们呈现於世。 嗯,我看著少年在夕阳下低头,光线映出脸颊上细微的绒毛,忍不住去吻他头顶发旋:“嗯,那你画一些漫画,我帮你结集出版”。 “我不知道画什麽内容”,他嘟著嘴,是真的烦恼。 “嗯,那你觉得,到现在为止,身边发生过什麽格外重要,让你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事情吗?”,我握住他手指细细诱导:“很多作家的第一部作品,都与他本人的切身经历都有关,或许你可以从这里入手。”。 “呃,嗯……”,彬麒抬眼看我一下,有点怯生生地:“其实,嗯,我到现在为止,唯一觉得,应该画出来的,是,嗯,我以前,嗯,”,他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以前喜欢的那个人”。 “呃……”,我心里一抽,不会吧,魏少爷我也会吃醋,而且……对方还是个未成年的……死人。 忙清清喉咙,吻一下彬麒手指:“你可以画他的故事啊……嗯,把你自己最真实的感情画出来也很好……到时候,首页写上:献给某某某,我的初恋”,见他抬头忙把自己额头抵过去:“好不好?”。 “嗯,青衡”,少年抽一下鼻子,紧紧环住我腰:“你对我真好”。 11, 嗯,我心里其实非常酸软,感受复杂得不得了,揽住少年细瘦的脊背沈默良久。 “嗯,青衡,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彬麒半晌幽幽道:“我以前喜欢的人是交通事故……当时开车的人,是我”,他脸埋在我胸口,泪水滚烫地印在我心口:“我……都是我的错……”。 呵,我恍然大悟,难怪周家急著要把小儿子送出国来,看样子他出事时仍不满十六岁,该是违法驾驶,说不定还是酒後。车上载著的又是个年轻的同性爱人,难怪会被当成丑闻,不,十成十,是为了逃避刑事责任。 我一时间对怀里哀哀哭泣的少年怜惜疼爱到了极点,捧著他脸不住亲吻:“都过去了……小麒,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彬麒在我怀里依偎良久,哭得累了在沙发上睡著,睫毛也不住颤抖,时而从耳侧流下点泪水来。 我握著少年冰冷的指尖靠在沙发旁边,抽了很多支烟。我想我该去跟郑泽摊牌,周彬麒在这世上就只有我了,与他在一起又跟郑泽纠缠不清,我对不起少年这片真心。 次日是个周六,我早早便听见公寓外鸽子咕嘟嘟地叫著展翅,骂一声娘,艰难地在被单下翻个身。头天晚上我整夜没法合眼,倒不是为了郑泽的事情发愁,而是彬麒不知在哪里听说所谓的“不射精的高潮”,嘟著嘴撒娇非要跟我尝试。 啧,当然是我在下面。 也不知道哪个不负责任的王八蛋在网上尽瞎扯这些摸不著边的“男男爱爱秘笈”,x的一整晚折腾下来,我疼得几乎当著周彬麒的面痛哭流涕,他才讪讪地放弃尝试,但也不肯好好收场,非要等我射了才罢休。 我……我何时受过这种苦。 闹到快天亮少年紧紧抱住我吟哦著高潮时我已经快要晕过去,前後都痛得发麻。彬麒则乖巧地抱著我亲个不停:“这回你也到了,我们其实在这方面很和谐,对不对?”。 “嗯,对,当然对”。对才见鬼了,我那纯粹是用手挤出来的好不好?男人就是这样,只要前端不住收到刺激,就算後面插著的是根烧火棒最终也会射,何况还是个不知轻重打桩一样边全力顶撞边断断续续说著“我爱你”的小恋人。 我实在是疼,虽然累得要死也睡不著。翻来翻去地看著彬麒孩子般稚嫩的睡脸,不明白为什麽对他这麽不忍心,只要想象让他疼一下,我自己都觉得难受,宁可趴在下面把牙关咬碎。 再躺一会头都开始疼,啧,我一节节从床上撑起,见彬麒睡得熟便轻手轻脚出门往自己公寓去。这段时间都住在彬麒这间阁楼,一直没回去过,也不知道郑泽当宝贝般养著的几棵植物,是否还健在。 想到郑泽我又有些心烦,他最近打电话回家自然不会有人接,只是他也不打我手机。啧,还在闹别扭吗?我实在不明白,年近四十的男人了,为什麽莫明其妙生个气,就能对我十天半个月地不理不睬,也难怪我跟著周彬麒走。一边冷一边热,傻子也不会放弃温泉而一直腆著脸去贴冰山啊。 公寓门并没有关,我心里一动,探头往里看,客厅正中那个男人半跪在地上,一手戴了园艺手套,正神情温柔地为那棵巨型龙吐珠打枝。他两鬓那些灰白的头发向後梳得一丝不苟,睫毛纤长,脸上似笑非笑,半晌侧头冲我打招呼:“回来了?”。 呃,我心头立刻被大石击中,就算做了再多心理准备想了再多自己出轨的理由,此刻跟他面对面,我气馁得干净彻底。郑泽这麽英俊善良,我暗地里背叛他,就算有一万条借口,也说不过去。 “呃,嗯,你什麽时候回来的?”,我咬紧下唇慢慢往厨房走,腰背疼得厉害,但也不敢给郑泽看出来。 “有一段时间了”,他放下剪刀干净利落地站起来,冲著花盆拍一下手上的土:“这棵龙吐珠也有八九岁了,干死了未免可惜”,男人侧头对我微微笑一下:“你不介意的话,把它给我吧”。 “你……你什麽意思”,我瞪著眼,口干舌燥。 “我回来那天打过你手机……当时比较晚,你睡了……”,他笑笑过来在厨房流理台洗手:“是彬麒接的电话”。 “呃,那个……”,我完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2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2 全失了分寸,郑泽表现得太平静太安详,他似乎彻底接受我的不忠,对我和气亲切得实在太过诡异。 “嗯,彬麒对你还好吗?” “嗯,呃,郑泽……”,我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麽,缓缓往後退,不注意便被吧台探出来的台面顶住尾椎骨,立刻疼得钻心,含著眼泪弯下腰去。 郑泽并没有过来搀扶,他笔直地站著,居高临下地笑道:“你该小心一些……做得太多不是好事”。 x的我做死也不要你管,我恼羞成怒,按住後腰咬牙切齿给自己倒一大杯威士忌镇痛:“你打算什麽时候搬走?”。 “嗯……这个,”,男人垂著头,面无表情:“我会慢慢整理我的东西搬出去……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他见我不语突然又非常温柔地笑笑:“一起吃午饭吧,我买了新鲜!鱼,可以煮粥给你吃”。 他果然知道我跟周彬麒,是我在下面。否则这个时候,怎麽不请我去吃最锺爱的爆辣烧烤。 我对他这种暗含讽刺的体贴痛恨恶绝,几乎就要摔门离开。然而抬头见到男人微微垂著头有些悲凉的样子,猛然就平静下来,凑过去真诚道:“好,我帮你”。 他身上有淡淡的薰衣草混著松木的味道,我习惯性吸一口,突然就胸闷,不知为什麽心烦心慌得厉害。 然而他并没给我机会思考,淡淡笑著转身去处理鲜鱼,中途点了一支烟,那种温热的烟草气息渐渐蔓延开来,压制住我心底那些莫明其妙的蠢动。 12, 粥非常香甜,鱼片滑嫩得象豆腐,配上点节瓜与葱花,我连吃好几碗。 郑泽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这麽厨艺精良,都是刚出国时被我天天哭著喊著要回国吃好吃的,才慢慢练出来。渐渐地在馆子里吃到什麽菜,他都能回来模仿个十成十,我常说,要是我家那几间公司倒闭,咱爷俩去唐人街开家中餐馆,钞票也一把一把地赚。 郑泽默默地,他在餐桌上一向高雅守礼,鱼片要先仔细剔干净骨头,才微微皱眉地侧著头吃下去。要不是认识这麽久,我几乎便要以为他是食不下咽。 “嗯,你接下来,要住在哪里?”,我清一下喉咙跟他搭讪。 “皇後大道”,男人斜眼瞥我一下:“前年买的那套房子,我打算过去住。”。 我有点尴尬,那间房子与彬麒的公寓只隔一条街。但我们那几处房产,只有这一间是郑泽独立投资的,没有我的股份,我不可能管他住在哪里。 “你公司的事情,我会好好做交接”,郑泽停下筷子,认真跟我道歉:“对不起小衡,我想我不会再为你打理公司,你要自己接下来了。”。 “你,你什麽意思”,我再次张口结舌,他居然要跟我断得如此干净,连公司都不做了:“那你哪里来的收入?”。 郑泽挑一下眉毛失笑:“我郑家虽不至於大富大贵,但也没有哪个嫡系子弟,无缘无故为人打工十年的。”。 呵,这话再次击中我心头,郑泽碰到我的时候,已经在财经界小有名气。虽然不知道为什麽突然跑到非洲去而遇见我,但他如果不是被我绊在德国,这时只怕也是金装玉裹的商场巨子了。 “嗯,对不起,我会跟大哥商量,把我名下股份给你一半”,我很诚恳,我是真的想要补偿他。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郑泽叹口气:“小衡,我想你在图书馆的事情要停一下了,公司这边没有人主持不行”。 啊,我大梦初醒,心里突然就开始委屈而恼怒:“你,你怎麽可以这样……”。 “怎样?”,男人收拾碗筷转身去流理台。 我在桌下紧紧握住拳头,的确不能怪他,没来由他为了我蹉跎十年,现在看著我跟周彬麒相亲相爱还为我打工。 然而这世界上我唯一的爱好就是读书与打理图书馆,这时要放弃管了多年的事业去做最最恶俗的进出口生意……我不甘,我愤懑。 “不要孩子气了”,郑泽将杯盘放进洗碗机,转身斟了茶给我:“你该学会照顾自己……何况,你还有个孩子要照顾”。 “不要你假装好心”,不冷不热地刺我,他就是这样,有什麽话也不直说。 “呵”,他低笑著叹口气,一手在桌面轻轻敲击:“彬麒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麽?”。 “我都知道”,不过是逃避车祸的刑事责任,我虽不像话,但魏家的权势泼出去,总不见得平息不下来。 “嗯……这样你也能接受?”,郑泽眯起眼睛,目光闪烁上下打量我:“我不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已经到这种地步”。 我对他那种洁癖与醋劲咬牙切齿:“他虽然有过去,但不等於不值得我好好待他。”。 “……小衡”,男人揉一下自己太阳穴:“……周彬麒的前任恋人的事情……你跟他在一起会很辛苦”。 我沈默一刻,实在压制不住怒气。他这样一再以“你就是个没担当的孩子”的态度低看我,我受不了:“我都知道,你不必多话。”,顿一下,狠狠心用尖酸刻薄的口气刺他:“倒是你,你确定你知道一切吗?”。 “……我知道”,他低下头去,有些悲怆:“十年了,我知道得太多,已经不想再去知道更多”,他深深吸气,有些颤抖:“小衡,我已经快要四十岁,我想,我们追逐的东西,真的非常不同”。 我愣住,郑泽在追逐些什麽,我的确毫无头绪,我甚至从未想过,这个高雅沈稳的男人,在他一生当中,会跟普通人一样会有些什麽不切实际的美好梦想。 正要开口手机响,是为彬麒设的可爱动画片主题曲,我深吸一口气接起来:“什麽事?”。 “嗯……你在哪里”,少年在那边娇憨地呢喃,有点半梦半醒地口齿不清:“我想你了……快回来好不好”。 我听到他声音便身子软掉半边,抬眼见郑泽已起身往书房去,立即低头放软了声音哄他:“嗯,我待会就回去……你要吃什麽吗?我给你带过去……”。 “这个你看看”,男人将个大信封甩在我面前,他脸色铁青,口气非常不善:“你可以拿回去看,我这里还有些事情忙,不留你多坐”。 等等,这也是我的公寓啊,什麽时候我连坐一刻接个电话都得看你脸色?我啪地关掉手机冷著脸跟他对峙:“你忙你的,管我干什麽”。 “管你……”,郑泽突然闭眼悲怆地低笑:“我管了你十年了,魏青衡,你摸摸胸口,你现在有资格说这个话吗?”。 我立刻语塞,低头看到信封又心头无明火起,抓起来在流理台悬空著点燃:“周彬麒的过去用不著你来多嘴”。 信封是涂了蜡的那种防水质地,很快被烧破,有些照片从里面散落,我恶狠狠抓起橄榄油泼上去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3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3 ,随即满意地看到郑泽脸色煞白咬住下唇转过头去。 “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所有事的”,我见他乱了阵脚就有些得意,凑近了继续刺他:“你的事情我也都知道的。”。 “你知道?”,他扬起眉毛,吊著眼角悲哀地笑:“你知道什麽……魏青衡,你如果真的知道……我怎麽会这麽轻易就放弃你”。 等等,明明是我另有新欢离开你吧,啧,真是爱面子,说得一副玩腻了抛弃我的样子。 我低头笑,但也不知该怎麽反驳,郑泽这十年对我尽心尽力,我不可能连分手时的自尊也不给他。 沈默半晌我左脚蹭蹭右脚鞋尖:“嗯,那你多保重,我……我走了”。 转身的时候男人拉住我一边手腕,声音低沈:“小衡……”,我静静站住,背对著他等他发话。 然而良久他也未开口,手指一根根缓慢松开。我手臂无力垂到身侧,腕间被男人某些滚烫的液体滴中,疼得钻心刺骨,让我再没一丝勇气停留,用尽力气开了门低头离去。 郑泽这样高贵端正,就算分手了,我也不愿见他在我面前流泪。他是个实打实的大男人,他不该为了不忠的男友哭泣。 我不配让他为我落泪。 回到那间古旧公寓顶楼,少年正倚在门框上低头玩弄手机,他咬著下唇,顶心的头发颜色稍微要比周围浅一些。我凑过去揽住他肩膀,将鼻尖埋进他头发:“小麒,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的”,他扬起头吻我嘴唇:“青衡,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爱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为什麽明明是亲昵的甜蜜的深吻,心里却灰扑扑地发木,边吻著边愣愣流下泪来。 彬麒尝到我眼泪味道,孩子般嘟嘟囔囔:“可怜的小青衡,不要哭啊……”,他握著我手腕将我带进卧室,把一床的娃娃搬到地上:“来,让我好好疼你吧”。 彬麒将我拥在怀里用对待那些球形关节人偶的态度爱抚揉弄,我仍收不住泪水,在他进入的那一刻哽咽出声,好像身体里面有某个东西被弄破了,怎麽也停不住哭泣。 在周彬麒面前失声痛哭的结果就是让这孩子彻夜不眠跑到书房上网查了整整一夜“同志做爱秘诀”,凌晨的时候回来,嘟著嘴:“青衡,大家都说不知道为什麽你会止不住泪水……我下次一定轻一点,你不要再哭”。 我揉一下脸将少年拉进怀里吻住:“嗯,你乖。你看你捅得那麽深,把我泪腺都顶坏了。”。 我想我既然作了决定,那麽就该这样走下去。郑泽与魏青衡,已经分手了,魏青衡现在怀里抱著的,是周彬麒;周彬麒需要魏青衡,所以魏青衡要好好待他。 13, 缠著吻了一会,彬麒笑嘻嘻,眼角弯弯:“嗯,青衡,我觉得你说的对。”。 “嗯,我说的当然对”,我握住他手指啃他那些茧子。 “那个,我在国内的时候,有过出版社说给我出画集,他们也有跟我约稿”,少年被我咬得痒,吃吃笑著收手:“嗯,我跟他们说了要画一个故事,他们给我在他们那个网站开了账户,我可以去把漫画贴上去,嗯,参加他们的漫画比赛,如果读者投票支持,就可以出版。”。 “哗,有这等事”,我眯一眯眼睛,“我去雇上两百个人给你投票哈”。 “呃,你怎麽能这样!”,少年细黑的眉毛皱起来,表情非常严肃:“我的故事,怎麽可以作弊!”。 呃,被小朋友疾声厉色地批评……我老脸通红,“嗯,好啦,我不会打扰你,你好好去画”。 彬麒对我的市侩非常不满,一整天也嘟著嘴,对我爱答不理,接吻的时候故意狠狠咬我舌头。啧,这个小鬼,我被他小猫般的反抗弄得心痒难熬,扑上去按住他:“小麒,今晚让我在上面吧”。 “不要”,他仍然嘟著嘴,侧头不看我,气哼哼地。 真是可爱,我不再多言,用行动表达意愿,在他胯间低下头去,口手灵活,很快少年浑身泛起红晕,小动物一样扭动著发出轻微的呻吟。我探手安抚他後面:“乖,不会疼的”。 彬麒触电一样猛然缩成一团,仍然喘著,却已经带了泪:“不,我不要”。 “嗯,听话”,我见他这样又是心软又是性欲勃发,把他整个包在怀里:“我会让你很舒服”。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一叠声轻声叫喊,眼泪大滴大滴滚出来:“我不要你在我上面”。 呃,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在你下面老子疼得筋都要断掉,莫非以後都得这麽过了?我有些恼羞成怒,将他翻过去压在他背上,气喘吁吁地用下身磨蹭他臀缝:“昨晚你不是也让我骑在你上面?”,故意用话套他:“那个上面你就乐意了?”。 “不是的,”,彬麒急得脖子上筋都鼓起来:“我,我不要你进来,我不要,我不要”,他被我按在地上,挣扎半天动弹不得,居然放声大哭:“只有你在下面的时候我才爱你”。 我一愣,放手缓缓坐起来,这孩子居然把床第间的上下跟爱不爱联系起来,他这种怪异的爱情观,到底是哪里来的? “……”,彬麒似乎感到背上压力轻了,蜷缩成一团哀哀抽泣:“青衡,你,你不要逼我”。 我心酸心软,揽住他肩膀把人拥在怀里,不住吻他哭得汗湿的额发:“嗯,你还小,或许我是有点急了……我们过两年再说,也可以的。”,暗地里下决心,一定要在将来的日子里潜移默化,好好修正这孩子扭曲的爱情观与做爱上下观。 彬麒在我怀里闭著眼睛,半晌伸出小指:“你说话算数”。 呃,他真的还是个孩子呢。我微笑伸出小指跟他的勾在一起,荡一荡,柔声安慰:“我说话算数”。 少年破涕为笑,容颜在我怀里发光,脸颊在我颈子上蹭一蹭:“嗯,青衡,我爱你”。 “我也爱你”,原来与年龄幼小的男友相处这麽麻烦,我不由自主想到郑泽,虽然我少年老成,懂事又温柔,但无论如何,平心而论,他或许真的有过不少哭笑不得的时刻。 唉,分手都分了,我还想什麽。连魏青衡少爷都为了分手黯然神伤,这世道,越来越娘了。 彬麒在我怀里依偎良久,一直乖乖地,偶尔愣神发呆。当天晚饭後他便把自己锁在书房,对著电脑屏幕认真作画,对我的探头探脑如临大敌地抗议:“你不许看我的漫画发布地址,你会作弊!”。我大人大量,不看就不看,小孩子难得认真一次,我要给他百分百支持,多点空间有利於他心理成长。 一个人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就有点百无聊赖,早知道把家里那些卫氏巨著搬过来,不至於现在烙饼一样辗转反侧。 郑泽就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4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4 不太喜欢我那些书籍,每次我热情洋溢邀请他奇文共欣赏,他就抿嘴摇头摆手,笑眯眯地:“那些小说我没兴趣”。嗯,这个人什麽都好,就是太过重视金钱与事业上的成就,当然我不是说他铜臭气重,只是,呃,在一起这麽多年,这一点,算是小小的美中不足了。 我再翻个身,将头埋在沙发靠垫下。美中不足,其实一点不足也没有,郑泽对我温柔体贴,招我哥喜欢,在床上又那麽风情万种……呃,嗯,我在想什麽,低头看一下下身我非常尴尬,为了分手的男友而欲望勃发,果然最近被彬麒的打桩做爱法搞得非常欲求不满。 呃,男人就是这样,欲望来了也没办法隐藏,我探头看一眼关得严实的书房门,伸手下去握住自己。眼前晃来晃去都是蜜色肌肤,那人鬓角有些白发,眼角高高地吊起来,扬眉看著我笑,嘴唇……软得不像话。我低喘著弄湿自己手心,情不自禁喃喃叫“郑泽”,额上的汗滴在沙发将真皮湮出湿痕。 正牌男友在墙那一边,我却想著刚分手的前男友自慰……果然是给那些球型关节娃娃搞得神经衰弱了哈。 次日下午彬麒才从书房出来,眼下有青痕,累得不轻,嘴里念念有词地吃了点东西倒头便睡。少年人这种为了某件事情痴狂的样子只能让我更加怜惜他,嗯嗯,我追卫氏的书,不也是一个德行,还为了买他新书拉著郑泽半夜就去书店门口打地铺,搞得郑泽一整个月都哭笑不得。 想到这里便心痒痒,看表时间差不多,笑嘻嘻去开了彬麒电脑,上网等著出版商发布对卫老的初次访问。 卫丁则已经在网上,官方聊天室给挤得满满当当,我连著刷新才好不容易上去,f5键都差点磨秃。 卫氏平时写作气势庞大,行文中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我还以为他是个恃才自傲孤僻古怪的才子,想不到跟读者聊起天来,这麽温柔和气,几乎是有问必答。 “请问卫老,您是单身吗?”,呃,应该是某个花痴女读者吧……啧,打一串脸红符号。 “嗯,最近刚恢复单身”,哗,这麽坦诚,跟那些故弄玄虚假装神秘的小作者就是不一样,我对卫氏敬仰立刻又上一层楼。 “哗,好棒~~~~那您喜欢什麽样的女孩子呢?”。 “对不起,我喜欢的是男人”,我一口咖啡“噗”的一声喷在地毯上,呃,还好少爷我反应快,弄坏了彬麒的触摸型绘图板就糟了。 嗯,定定神,忍不住微笑,哗,这个世界上……同好……真是多啊。等等,说不定卫氏是个女人哈……呃,女人写出那种气势庞大的文字,我打个寒战,眼前立刻浮起个身高丈二的金刚型女将,吓死人。 果然立刻就有人这样发问,卫氏只回个笑脸不答。也罢,立刻就能听到对方声音了,是男是女一目,不,一耳了然哈。 我兴冲冲以膜拜神明的姿态戴上耳机等候,没完没了的罗唆後我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大家好,主持人你好”。 他声线低沈,略略有一点点哑,说到“好”的时候,语调有那麽一点点上扬,好似是吊起了眼角在微微笑一般。 我心里一荡一荡地有些发愣,呃,这不可能,他的声音我太过熟悉,我听过他微笑,发怒,欢欣,悲伤,冷淡以及带著哭腔呻吟著叫我名字的种种时刻,但从未想过,他会坐在虚拟世界的某间作家会客室,温和地微笑著冲我说:“大家好”。 14, 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抖著手拨郑泽手机,对方关机。再换座机,电话通了,然而不只在手机听到拨号声,我还听到耳机里采访中背景有暗哑的电话铃声。是那只十九世纪的老古董,郑泽从英国宝贝一样捧回来的,听筒与话筒是分开的要一手按在嘴上一手按在耳朵上那种,被我拆开又装上二十次也没有坏。 挂掉电话很久我都在发愣,郑泽在采访里温和有礼地回答问题:“卫丁则其实,这个名字中的‘丁’字,是读作‘正’的……刚好我在家里排行老四”,他低低地笑:“只是刚开始写作的时候有过一个微小心愿,就随意起了这个名字而已。……第一本书吗?呵,我从小梦想能跟卫斯理一样,第一次下笔不由自主就模仿那些故事了”。 “啊,是不是说,想要跟卫斯理一样,名扬天下呢?怪不得您要姓‘卫’了”,主持人谈笑风生将话题接过去。 访问仍在继续,我耳朵里有点轰隆轰隆地不知所措,郑泽居然是我一直敬仰,追了五六年的著名作家。哗,我突然觉得迷茫,嗯,我认识郑泽十年,但我到底了解他多少? 默默地坐到天黑,彬麒仍睡著,我在他床边看看,吻一下少年微微皱起的眉头,心里好像被油煎一样,实在是坐不住,抓了外套去外面。 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按照往年的经验,很快就会下第一场雪。我慢慢踱步,穿越公园,看到有喝醉的punk少年对著池塘小便。我裹紧大衣,如果我不去照顾彬麒,他会不会变得跟这些孩子一样? 抬眼看熟得不能再熟的大厦,某间书房落地窗映出男人高挑细瘦的身影,桌上有箱子,他在慢慢整理书籍杂物,一样样打包。我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闭上眼睛就觉得後背肩胛骨下面一抽一抽地疼,身不由己往大厦里面走。 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站在自己客厅,郑泽闻声出来,见到是我眯眼笑一下:“需要拿什麽东西吗?”。 我有些恍惚,仿佛现在就是过去无数个晚上,我抛下“加班做生意”的郑泽去参加某些party,走到路上又觉得舍不得,推掉消遣回家,推门男人用有些惊喜的表情迎接我:“忘了什麽东西吗?”。 然而从哪一年起,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少,从什麽时候起,郑泽在飞机上车上都努力对著笔记本电脑,不再跟我唇齿相依,手指缠著手指? “嗯,你有事吗?”,郑泽见我沈默,跨过地上堆著的一些盒子过来:“我正在收拾东西,会尽快搬出去”。 我低头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就是卫丁则”,卫氏作品其实并不丰富,每年只得一两本而已。然而郑泽每天跟我朝夕相处,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写出那麽多书来……我……我想我真的错过了很多。 “呵……”,他耸肩笑一下,神情有一点点寂寥:“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 “为什麽不告诉我?” “……我一直想要做个悬疑小说家,二十多岁的时候说服家里面……可是,”,他看我一眼低笑:“我去非洲采风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 “为什麽不告诉我?”,我握住衣襟,心跳得厉害:“你……你如果跟我说,我,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他当然不会跟我说,他只是默默爱我支持我,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5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5 陪我到德国,为我打理我爹的生意纵容我没完没了地读书。 “啊,我其实……出了书之後,就想要跟你说的……你记得吗,你第一次读我的书,还是出版社寄过来的样书,那时你还以为对方寄错地址。”。 是吗?我有点晕,实在记不起来第一次读他的书是什麽时候。印象里我总是紧紧追逐卫氏笔迹,凡是有书出版就买回来收藏。有一次还疯了一样熬夜在ebay刷屏,彻夜不眠死也要买下所谓的“卫丁则手迹”。 “我也不只一次,要你来看我写的东西,可是……”,郑泽侧头看我,苦笑一下:“你看,我们多麽可笑,你那麽热情地追逐我的笔名,可是我坐在你身边的时候,却无法让你看我原稿一眼。”,他长叹一声:“第一次第二次尝试失败後,就无法再开口了吧”。 “是,是你瞒著我吧”,我有点发抖,舌根发苦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如果你跟我直说,我怎麽会不听你的?我让你一起看卫丁则的书你也总说没兴趣”。 “……写的时候已经咀嚼得烂熟,为什麽还要读书?何况……我们住在一起十年,你不知道我在写作……而我无法让你知道我在写作。每次你让我读自己的书我就非常想要流泪……”,郑泽一手插在裤兜转过身去:“魏青衡,我想我们真是非常悲哀的一对。” 我亦步亦趋随他走进书房,愣愣地见他将书架上两只玻璃奖杯用报纸裹起来:“你明明是个生意人。” “对,我是”,他侧头笑一下:“我为你多做了十年生意”。 我仔细打量那些奖杯,猛然意识到原来真的是我愚蠢,我一直以为它们是郑泽生意场上那些虚伪而廉价的礼物,这时才明白是卫丁则的书籍所获奖项。 我们公司以及图书馆跟出版署关系实在太过密切,是以多年前见到奖杯上某些协会以及出版社签署的一等特等大赏字样,我还愤世嫉俗地讽刺:“果然没白给出版社赞助,连咱们都有奖拿”。 眼前仿佛放电影,什麽细节都记起来,然而死也无法想起,郑泽听到我那些话时,到底是个什麽神情。我想不是我记忆力出错而是我从未去看过,我从未去注意过。 我原来错过了那麽多。 “你……”,我喉咙发涩,挣扎著开腔:“你接下来,要做什麽”。 “做作家,我有很多构思,没有时间写,一年一部的速度太慢。”,他手下不停,把纸箱用胶带封好,用签字笔在盖子上大力做标记,手势很重,纸箱发出“咚咚”的声音:“我会在杜塞尔多夫住一段时间,天气暖和了出去旅行采风。”。 “你,你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为什麽?你要去送我吗?我为什麽要跟你说?我需要跟你说吗?”,郑泽很不耐烦,转身靠在书桌,语速很快:“你已经做了决定,这个时候来找我干什麽?我很忙”,他一手撑住额头,挥手示意我:“我没有时间,你请移步吧”。 “我,我不是来烦你,我只是,嗯,在网上听到对你的采访,有点惊讶”。 “呵……”,他眼睛藏在手掌里,深深吸气:“你走吧……我很累”,就算他不抬头我也知道男人一定在咬住下唇,睫毛一定在掌心微微颤动:“我实在太累了”。 我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麽时候以什麽样的姿势走出自己家门,只记得临出门听到郑泽在书房咚咚地拆书架。也是,这屋里每样摆设都是他一手自世界各地搜集来,他要带走,我不可能阻拦。 深夜里寒气浸人心脾,我站在楼下,呵出团团白气。微笑著看男人的影子在书房落地窗上的一举一动,他似乎夹到手指,将伤处含在嘴里。这人虽比我高上大半个头,运动神经却不行。平时这些爬高下低的粗活一向都是我做,他一动手就会受伤……我常笑他大少爷四体不勤。 低头揉一下脸,眼前几乎就看到郑泽大意受伤後皱著眉头,哭笑不得地尴尬笑骂的样子。我们这些年,身体之间的距离那样的小,彼此一举一动都熟烂於心;然而心与心之间却似乎从未真正有过交集。我连他自称为“第二生命”的写作习惯都未曾发现,甚至到了这个时刻,也还连相信都不敢去相信。 我想一直以来,我不光是蠢,而且也瞎得厉害。 15, 在公寓楼下站到开始下霜,眨一眨眼就能听见睫毛上冰茬子咯吱咯吱响的声音,我跺著脚快步走回家去。一路上抽了很多支烟,等推开门的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块速冻熏肉,稍微解冻就可以煎著吃了。 嗯,郑泽早餐一向只喝黑咖啡,除非有煎培根配新鲜芦笋。我常笑他口味娘,然而每月都要去附近那家西班牙土产店给他定最上等的山地黑猪培根……德国猪肉太肥,我怕他老了会得心脏病。一手握住衣襟仰头靠在门里面有点浑身失力的感觉,丝毫不敢放松;彬麒把暖气调得实在太高,那些在外面被冻在眼里的泪水,我怕现在一低头就会融化了滴下来。 “嗯……你现在才回来……”,少年抱著那只仿照我做的娃娃,嘟著嘴从书房走出来:“我饿了。”。 “啊,好”,我揉一下脸将外套脱掉,顺便抹一把眼睛:“家里有什麽吃的吗?”。 “只有公仔面……”,彬麒过来捧住我脸:“嗯,我想你了”。 少年的嘴唇柔韧富有弹性,微微喘息著在我的上面磨蹭著吮吸,渐渐将冻僵的面部肌肉暖化。 我紧紧搂住他,这世界上,周彬麒只有我,我不可能不管他。 随便做点宵夜吃下去,两人在卧室床上并肩坐著,对面是落地窗,窗帘大开著。这麽瞪著眼睛看外面天色渐渐亮起来,觉得几乎不像活在现实里一样。 渐渐身上暖洋洋地有点发懒,将彬麒揽过来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少年白天睡多了这时精神抖擞眼睛发亮,玩一会就主动提议:“青衡,我给你画像好不好?”。 “嗯,好,随便”,我虽累得厉害却也无法合眼,在床上滚了几滚,顺手把那只我的娃娃捞过来端详:“这个娃娃,跟我还真象”。 彬麒见我抓住娃娃,似乎有点不乐,一副要扑过来把人偶夺过去的样子,但见了我脸色,咬住下唇转身取了速写本跟炭笔,边勾勒边喃喃:“是很象啊,第一次看到照片的时候我都不相信自己眼睛。”。 “花了多长时间定做的?”,还有照片来往,现在的厂商赚钱真是不遗余力啊。 “……你不要乱动”,少年黑细的眉毛皱起,小臂伸直麽指按在炭笔中段眯起眼睛测量比例,随即低头刷刷作画:“这个娃娃是我最最爱的……”。 我有点感动,这个孩子就是这麽直接,喜欢不喜欢,一句话就能说出来。当下坐直了摆个风情万种状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6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6 :“嗯,可是我的眼睛没有这麽黑”。 “……”,彬麒埋头描绘,偶尔抬头看我一下,他睫毛太长,眯著眼睛的时候我就有种错觉,这孩子其实看的不是我,而是虚空中某样漂浮的物体。 呃,最近真的有点神经衰弱,我吸吸鼻子,把玩怀里人偶分散注意力。 不过这些娃娃做得还真是仔细,彬麒也的确有办法,做的那套dior homme惟妙惟肖,连小蜜蜂标志都一丝不苟。呃,不由自主就开始给这娃娃宽衣解带……这个……不是我好色啦,但是组装起来的娃娃裸体是什麽样子,是个人都会好奇的吧……不知道下面是不是也做出来了? 彬麒见我对那娃娃动手动脚,皱眉不耐:“你不要随便脱娃娃衣服”。 呃,小动作被批评了。我有点窘,讪讪松手:“坐著很无聊……”,转身抓起烟盒:“那我不动你的”。 彬麒脸上反感之色更加明显,快手快脚一把抓过香烟:“你不许抽烟”。 啧……有生以来第一次给人这样疾声厉色地命令戒烟,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我脸上挂不住,又不能跟他生气,闷闷地翻过来坐好:“那你快点哈”。 彬麒也不说话,头垂得很低,用笔画两下又换手指在纸上摩擦著打阴影。 嗯,姿势不能改变……动眼球总可以吧,嘿哈嘿哈。我眼睛骨碌碌,上下左右地转,不经意扫过刚才那只被我解开领口钮扣的娃娃,对方锁骨部位有块黑色印记,呃,是厂商标志吗? 忍不住凑过去仔细端详,也不象标志,青黑色的线条勾出朵酷似百合花的图形,转来转去地看,倒像是几个变形的汉字扭曲在一起的样子。 “画好啦”,彬麒凑过来,把速写本在我面前晃晃,随即下笔很重,“咚咚”地在画像锁骨部位签上自己名字:“你看看”。 嗯,他的签名非常有意思,象朵倒扣过来的百合花。“这个娃娃……这里”,我指一下娃娃锁骨:“也是你的签名麽?”。 “嗯……是刺青”,彬麒咬住下唇,垂著眼帘:“嗯……厂商可以做这些东西的”。 我顿时觉得脖子有点痒,呃,这孩子的占有欲,还真是强啊。侧头看他脸庞,他长睫毛微微颤抖,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嗯,年轻的时候对某样东西一见锺情,就是会非常容易痴迷吧。何况少爷我这麽玉树临风,英俊聪明。 想到这里我凑过去吻一下他额头:“嗯,你的签名很好看。”。 “你以後不要乱动我的娃娃”,他任我吻,嘟著嘴。 “切,你的娃娃,还不是按照我本人做的”,我非常不以为然,顺便双手下功夫,在娃娃头顶一边一手抓起一撮头发做羊角辫状:“这样其实更可爱”。 “你!”,彬麒居然真的动了怒,扑过来掰我手指:“你不要乱动他!”。 呃,嗯,好吧,小孩子就是这样,见他脸都浮起红晕,我又舍不得,当下松手讪讪将人偶递过去:“我不乱动你的”。 彬麒也不接话,咬著下唇将娃娃抱过去在怀里理顺头发,又把脸贴在娃娃脸上,默默地闭上眼睛,神色复杂,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凄然。 彬麒有些阅读障碍,学德语拼写速度非常的慢。然而听力极佳,记忆力也好得惊人,在电视上听到的一段四十个单词的新闻,居然能一字不漏地复述出来,连播音员的南部口音都学得惟妙惟肖。 但这并不能说明彬麒就是某种“天才”,我之前曾在某些慈善机构见到过一些患自闭症的孩子,几乎个个都有他这些特征。 说不定他对於这些人形玩偶固执的爱好,就是因为某些精神或者身体上的不足造成的。我其实应该好好尊重他,慢慢引导,让他能健康成长才对。 想到这里就有点觉得自己跟彬麒的爱情之路实在是任重而道远。 然而抬眼看到他粉白的面孔与小刷子一样黑密的睫毛,又立刻满心的勇气。他是这麽美好的一个孩子,那麽乖巧又那麽爱我,俗话说,有爱万事可为,我不能因为他某些缺陷就对我们的未来丧气哈。 我暗地给自己打气,揉一下鼻子捡起彬麒为我画的头像。 呃,其实……并不是很像我。画里的人物脸颊稍微瘦一些,鼻子与嘴唇的距离稍长,下巴也更圆润。如果说是我的画像,倒不如说是那只球形关节人偶的画像。那只人偶因为是比较漫画化的容貌所以不觉得,现在看了真的画像就有些违和感油然而生。 彬麒见我握著画像不语,凑过来下巴搭在我肩膀:“嗯,你喜欢吗?”。 “喜欢的”,我反手揉一下他头发:“你以後要多给我画像”。 或许在别人眼里我的长相的确就是这样?很多心理学家都说每个人自己眼里的自己,与旁人眼里这个人的长相,是有非常大的区别的。也或许彬麒的笔法还未纯熟……或许是光线跟角度的缘故? 彬麒仍然默默地,良久靠近了小猫一样用脸颊鼻子在我颈窝磨蹭:“青衡,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我转头吻住他。 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地细致爱抚,怎麽也亲吻揉捏不够的样子。半晌下了床,我趴在地毯上,双手抵住落地窗玻璃半跪著由少年从身後进入。 天色已经大亮,我眯著眼睛看两条街外面在阳光中挂了霜的那幢大厦,也不知道其中那间自己曾住了十年的公寓,里面已经变成什麽样子。 後面仍然非常地疼,但心里某些陌生的空洞,在彬麒滚烫的抽插下,渐渐被填满。所以那些潜在於精神层次的痛楚,似乎慢慢地就可以被忽略了。整整两天两夜,我总算可以合眼。最後几乎是边做爱边混混沈沈地趴在地毯上睡了过去。 16, 周一起床我忍不住哀鸣,郑泽跟我分手时说过他要离开魏氏,做专业作家的事情。这人一向说一不二……此刻辞呈想必都已经送到我哥案头了吧。 想著大哥的雷霆式咆哮攻击我苦著脸去公司,彬麒见我闷闷不乐也不打扰,送他上课的路上小动物一样怯生生看我脸色,偶尔过来吻一下脸颊。 唉,小爱人有小爱人美好的地方,然而现实生活就是这麽残酷,我只想做个二世祖跟彬麒天天窝在公寓亲嘴做爱;可真要甩手不管关了公司让上下几百号人明天就失业,我也实在是做不到。 停好车在後视镜打量一下自己,我突然有些感慨地想,郑泽每天上班的时候,是不是也有很多类似的念头,比如说,不知道该在写作跟公司中间选择哪样比较好? 也罢,本来就是我自己的责任,逃避了十年不可能逃避一辈子。至少现在这样,能让郑泽随心所欲去做他的专业作家……我将来每年能多几部卫丁则的巨著拜读,其实也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7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7 不算牺牲了哈。 这麽悲壮地暗地鼓励自己,在秘书“少爷您怎麽有空光临”的惊讶目光里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我不由自主愣住。 大班椅上坐著的男人侧著身子,正专注地签署某些文件。他有些少白头,晨光中两鬓银白地微微反光,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眉毛黑挺,下面是一管那麽笔直的鼻梁。 我勉强按耐住心跳,吞一口唾沫搭讪:“郑泽,早”。 “呵”,他也不抬头,保持姿势,低低应一声:“你坐”。 呃,这明明是魏家的产业好不好……什麽时候姓魏的要姓郑的招呼才敢落座了? 我有点不服气,似乎这样就能少一点内怯。一步迈到他对面的沙发大喇喇坐下,顺便招呼秘书:“焦糖马其朵……啊,不,黑咖啡好了”。今天起我就得好好打理公司,要做出成熟稳重的生意人样子了,啧,……唉。 郑泽听到我叹气,稍稍侧头跟我笑一下:“马上就好了”。 我看著他嘴角划起的弧度有点失神,嗯,情不自禁就心跳漏了一个节拍。 郑泽动作潇洒,签署完最後一篇文件挥手理齐,按了铃唤人进来取,随即转一下椅子,两手在膝盖上交叠,眯眼笑道:“你今天倒是早,没去图书馆吗?”。 我被他干净英挺的样子吸引,看得出神,猛然被问询就有点愣,想了一下才回答:“你说要离开公司的哈……我肯定得来看看……不是吗?”。 男人一梗,侧头上下打量我一番,笑著答非所问:“你穿dior不很合适,换dola的offibsp;line或许好一点”。 呃,不必你来对少爷我的衣著品味指手画脚哈。我脸上挂不住,面红耳赤之外又有点心酸,这些年衣食住行,从开的车子到内裤袜子,都是郑泽一手为我打点……可是也不必这样幸灾乐祸,做出一副“老子离开你你就活不下去”的姿态早早地跑来讽刺我吧?郑泽这样的人,被甩了也会如此没风度的麽? 当下我也很没好气,假笑著刺他:“你说的对,下午我跟周彬麒会去国王大道看看,那孩子学画的,品味跟一般人比还是要好一些哈。”。 “……”,郑泽闻言脸色沈郁,刚好秘书进来奉上咖啡,男人侧头接过来,握在手里半晌不语,倒像是在跟那杯巴西黑咖啡商量接下来要说什麽一样。 沈默著就有点尴尬,我在自己的咖啡里加上四块黄糖,搅得杯子当当地响:“你什麽时候去外面采风?”。 “……我会从现在起,每周来公司两天,与你做交接工作。”,郑泽揉一下脸,似乎非常疲倦:“你在这段时间可以缓冲一下,把你图书馆的事情安排好”。 “啊,好,嗯”,我有点愣,还以为他会报复性地甩手走人,没想到还是这麽细致体贴地为我安排好一切路子,忍不住就非常感动:“其实你不必为了我留在德国,我如果做不好我大哥也会派人来帮我”。 “我心里有数”,郑泽一手放下咖啡另一手打开本文件夹:“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不留你多坐了”。 呃,这间办公室虽说是我魏家产业,但我坐在里面的确不像主人。 当下被郑泽下逐客令,我也没啥好说的,讪讪起身,啧,dior这种紧得勒死人的裤裆设计……何况前天才被周彬麒好好地弄了一场,我立刻鼻歪嘴斜,疼得非常尴尬。 “你跟周彬麒那间公寓,卧室最好加上窗帘”,郑泽头也不抬:“那间公寓是老式玻璃窗,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在做什麽”。 我脸立刻红到耳根:“你什麽意思?” “……做爱的时候用安全套是很好的,但是每次高潮之间,要记得提醒做top的那人换新的”,他仍然低著头,笔尖将纸张划得“刷刷”响。 我再也无法忍耐,几乎是暴跳如雷地恼羞成怒指著他:“屁!那间公寓是顶楼,你住在两条街外面能看到?你,你又不是蝙蝠侠!”。 “……我不是蝙蝠侠,倒是你那天趴在窗户上被小孩子弄的那个姿势,跟蜘蛛侠一个样哈”,郑泽猛地抬头,眼眸漆黑,有点恶狠狠地讽刺我。 “你……”,我怒极反笑:“你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麽?分手了就跟踪偷窥我麽?”,狠狠心恶意伤害他:“你……你这麽小心眼,就算周彬麒不出现总有一天我也会离开你”。 “……”,男人立刻沈默,他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半晌一手捂住眼睛靠在椅背上扬起头去:“的确,几乎每年你都有出轨的可能,过去每年每一天我都过得心惊胆寒”。 “胡说,明明可能出轨的是你才对吧……上次在巴西圣保罗,跟那个salvador,要不是我动作快,你早跟他上床了吧?”,我冷笑,见他沈默便收不住嘴:“我的确是为了你才变成gay,的确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我爹送到德国,说不定这时候孩子都有了。可是我从不後悔……倒是你自己摸摸胸口说,你是爱我才跟我在一起,还是因为对我始终有愧疚?” 郑泽猛地咬住下唇,胸膛起伏,我知道自己已经刺伤他,然而话已经出了口无法收回:“周彬麒孤零零一个人被发配到德国,比之我当年更惨。他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他一个人活不下去。我就算不跟他做爱也要好好照顾他,无论如何……”,我喘口气,太多话要解释,反而不知从何说起:“我不是个孩子了,郑泽,你不要一直当我十八岁”。 “……”,他仍然沈默,除了呼吸急促,姿势僵硬好似石像,良久沙哑道:“你在公司的时候,我会回避。有事情,请你发email给我,我会尽量处理”。男人转身看著窗外,反手伸到身後跟我摆一摆:“你请回吧,我有点累,不多留你坐了”。 我抿紧嘴唇出门去,回到图书馆觉得浑身失力,瘫在沙发上非常颓丧。 我居然那样去伤害郑泽。多少男人在一起因为世俗压力不得善终,我与郑泽为了相爱不知费多少力气隐居在德国,花十年功夫获得大家的承认。然而最後分手却不是因为没有爱情的空间……甚至我觉得,或许是因为……我们相爱的空间,实在太大了。 过去两年几乎每天从起床到睡觉,我都不住提醒自己,郑泽对我一心一意,郑泽照顾我疼我爱我,我是喜欢郑泽的我真的很喜欢他。可是郑泽到底怎麽想我无从得知,是不是每天他也二十四小时提醒自己要照顾我疼我爱我,要好好补偿我为了他变成gay? 我觉得我从未了解过郑泽,而他也似乎始终把我当成那个十八岁的任性孩子。我们在一起做了十年模范同志爱侣,结果到了最後一刻却发现彼此其实根本没认识过对方。 我想我真的是个非常差劲的分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8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8 手者,明明不是郑泽或者任何人的错,我却无法让他开心地离去。有些话,说出口之後我自己心里都疼成那个样子,又何况是郑泽。 17, 在沙发上翻来翻去,将头埋在臂弯,直到彬麒下课来找我吃饭,才猛然醒过来。揽住他肩膀把信用卡递过去:“我想换个形象,你有空去帮我置办些衣物吧。”。这孩子喜欢打扮人形玩偶,让他来为我治装,他满足游戏欲,我改头换面,一举两得。 彬麒点头接过卡,把玩一会又嘟著嘴:“我的漫画稿子做好了,但是我……嗯,我不知道怎样加入台词。”。 呃,果然还是因为阅读障碍的缘故吗?我心疼他,将少年搂进怀里:“把你想要说的话,嗯,就是台词,都说一遍录下来,然後我找个人帮你打字填进去,好不好?”。 “嗯……我不要陌生人看我的原稿。”,他还是闷闷不乐,头在我肩窝靠著,轻轻吹我额头垂下来的头发,气息清新可爱:“不过你要是没空,我可以去找信任的人来做”。 “嗯,那你都信任哪些人呢?”。 “嗯……我想想,你说现在信任的吗?”,彬麒孩子气地开始掰手指:“我哥,小文哥哥,嗯……”,他抬眼看我一下:“还有你”。 呃,排名第三啊……我有点酸溜溜,握住少年手指逼问:“小文哥哥是谁?”。 “小文哥哥就是李道文啊,他说他见过你的。啊,他在荷兰……嗯,他後天会来德国看我,他很闲的,他会帮我写台词哈”。 我对李道文这个名字实在是没印象,要再问,彬麒已经有点不耐烦地在怀里滚来滚去,闹著要吃午饭。啧,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不知是先天缺陷还是後天教育失策的缘故,这个孩子对於世理伦常似乎格外无知,记得有次还跑来问过我:“我爸爸的女朋友的儿子,算我的堂哥还是表哥?”。也罢,反正後天就能见到,不过是小孩子的玩伴,不值得我操心。 唉,我叹口气,现在图书馆与公司两头都要管,我想接下来的日子少爷我会非常忙碌非常累。 然而情况之坏远超过估计,我不光是忙碌加劳累,还攒了满心的不满与恼怒,所有一切,九成九,都跟郑泽有关。 时下接近年关,所有的报表与帐单都要核实订正。尤其我家做的进出口生意,也不光就是中德两地的买卖,连非洲北美都有涉及,要与当地政府打交道的地方实在太多,其中种种玄机诀窍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过去十年这些活计都是郑泽亲自决策,到这时他突然间每周工作时间减少一大半,我从中间插入彻底无法接上。连著两个礼拜,每天被计财以及公关部追著问讯,简直让人头都要爆掉。 我其实也不是没有在我家公司做过事,当年读书的时候实习期间基本都在为郑泽打下手,照说对他的工作习惯与方式应该非常熟才是。然而我就是无法集中注意力,坐在总裁办公室就总觉得屁股下面发烧,一想到昨天郑泽还坐在这个位置就鼻酸眼热,也不知道魂飞魄散地想些什麽。 有时被下面的人催得紧了我便做鸵鸟状:“你们发email给郑总好了,啊,不对,打电话,打他手机”。 郑泽并不合作,他除了我的email谁的也不回,而且就算是我的email,也只是十封里面回两封而已,内容言简意赅,无非就是:“请看去年合同样本”,或者:“请按照往年惯例操作”。我几乎就要骂娘,x的,往年不都是你老人家一手操办的,少爷我怎麽知道惯例是什麽? 郑泽原来这麽睚眦必报,为了分手时我那几句口不择言的恶言恶语,居然能故意耽搁正事来拿捏我。真是岂有此理。好在他现在每周还来工作两天,等他彻底离开,只怕我们就要关门大吉,啧。 我索性放弃,每次找不到解决方案就转身回图书馆去,这些日子馆里倒是静悄悄地没啥大动静。也是,我家那几家公司每年一半盈利都投了进来,既然没有经济困难,自然万事大吉。 唉,还是图书馆好,不给我惹麻烦;就像周彬麒,我不管他的时候,他只要有电脑和娃娃也就乖乖地,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其存在。哪里跟郑泽一样,明明分手了还是让我时刻为他心烦胸闷,啧。 一天等郑泽email等得几乎世界末日都要来临,自觉吃瘪得过了分,独自在图书馆办公室发火发到浑身无力。索性揉一下脸上网搜索作家“卫丁则”近况,呃,出版社居然为他开了官方网站,这人玩了多年神秘,此刻下定决心要露面就做得这麽彻底。 嗯,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一旦决定做什麽就一定要做到人人侧目的地步,还真是郑泽的作风。人人都说郑泽深沈有城府,又极度懂得审时度势……然而只有我了解,其实这人满腔热血,绝对是吃得下砖头屙得出瓦块的倔脾气,而且还是个极端的完美主义者。 想到这里我揉一下面孔,把过去读书留意到的那一些关於卫丁则小说漏洞的史籍材料翻出来,一条条翻译成德文,然後注册个稀奇古怪的德文用户名,把这些资料发到郑泽的作家网站留言版去。哼,哼,完美主义者,少爷我就知道你哪里不完美。 不过出门倒杯咖啡,回来电脑已经“当当”地提示我“有新的消息请注意查收”。 呃,郑泽居然给我那个古怪的id回了站内短消息,用的也是德文:“谢谢您的帮助。我现在在写几个新的故事,其实也一直为了史籍资料的问题,遇到极大瓶颈,如若阁下方便,是否可以帮忙查验以下几条传说的出处?”。 哗,郑泽居然完全吃我那一套,呃,虚怀若谷,嗯,有气度,不愧是我喜欢的作家。呃,当下我居然立刻怒气全消,甚至有点心如鹿跳,不知不觉大口吞咽咖啡,随即被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胃里疼到胸口。 郑泽要查的史实并不容易找到,但魏少爷我是什麽人?不要说强识博记,过目不忘咱也称得起哈。揉揉脸卷起袖子仔细做事,偶尔有些拿不准的就用馆里的高级计算机帐号进出世界各地大型文学历史数据库查询。 一直做到晚上,饭都忘记吃,才总算完成那一篇洋洋洒洒引经据典的引文,呃,似乎是做的有点过於殷勤……但如果能对郑泽写作有少许帮助,我想再多费点心思,那也心甘情愿。何况读者的热心支持,一向都是作家的创作动力嘛。 把文章贴到会客室,还没按“提交”我一个激灵……呃,我那是个德文用户名,这个,文章……必须得是德文吧。 我的天神……,真是有点欲哭无泪,打电话叫老金送吃的上来,彻底扯掉领带咬牙奋战,我不信今晚就搞不定这几条小小引文。 等弄到自己翻来覆去地检查都觉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9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19 得无论如何堪称完美的时候,沾沾自喜地贴到郑泽网站上去。……自忖非常了不得,嘿,天下哪位作家的哪个fans能跟少爷我一样文武双全,通晓多国文字,拥有一家图书馆而且对作者文风思路无比敬仰熟悉的? 18, 文字发送後我也舍不得关掉页面,反复刷新过来刷新过去,自己看了都觉得是件艺术品。伸个懒腰点支烟,电脑传来新消息提示音,呃,看下表已经是午夜一点……郑泽居然还没有睡觉? “多谢阁下帮助……这下真是解了燃眉之急,我手中几个故事立刻可以继续了。”。 嗯,嗯,日後他这些书本出版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提一下某位“德国支持者”的大力帮助哈?我忍不住有点心痒痒,趁热打探:“您不是一向一年只写一部书?这回有很多个故事一同在写吗?”。 “之前我有些俗事羁绊,现在总算得空,忍不住就把一直在构思的几个故事都一同开始写了”。 “您这样有灵感!那麽明年可以拜读多本巨著了啊”,我非常兴奋,揉著脸,恨不得跑到郑泽公寓去翻他笔记本电脑,看看他这回又有什麽鬼斧神工的故事,啊,对了,去年那本故事,说是未完待续,那麽主人公,到底是被外星人劫持,还是进了所谓“虫洞”? 他回复得很快:“其实写作并不是只靠灵感……,最多的还是讲毅力。我一直尊重的某位作家说过:‘写作其实跟做妓女没有区别。妓女不可能只等性欲来了才开工,作家也不可能只等有了灵感才下笔。’,说实在的,一时贪多同时写几篇文章的感觉……就好像──开了家妓院一样。”。 我读到这里“噗”地失笑,郑泽居然也有这样幽默的时刻,忍不住摇头,又有点心酸,这个男人性格其实非常立体,然而过去相处那些日子,我瞎得实在是太厉害。 揉一下鼻子继续往下看,信息里说:“然而人生就是这样,如果是下定决心去做的事情,那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弃。每个人出生就被赋予了某种任务,比如说,做一个邮递员,或者说,去好好爱一个人。我想无论是谁都会有迷茫而恐惧的时刻,但不等於就可以给自己借口去放弃自己的使命,因为逃避就等於浪费生命。而我们每个人,都只能活一次”。 呵,郑泽一向不爱说话,想不到背後他这样擅长说教。我双手捂住面孔仰靠在椅背上沈默良久,心里似乎非常乱又似乎非常平静,半晌关了电脑到公司去。 郑泽说的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生为魏家的儿子,无论如何,不该让我爹亲手开设的公司倒闭,上上下下几百人,都等我吃饭,我不可能因为跟郑泽怄气而继续逃避。何况我就算怄气,他也不会再跟以前那样,乖乖揉一下脸为那些生意熬个通宵。 他现在彻底对我放手,虽然来得突然,但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靠著根名叫“郑泽”的拐杖过日子。其实从某种意义来说,郑泽多年来把我夹在腋下用自己羽翼保护,的确是将我娇惯得过了度,吃一点苦就要流泪甩手不干。 说到底不过是进出口公司的尾牙报告,我怎麽可能搞不定?早就有人说过,魏家人人生下来便懂得如何做生意,少爷我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既然现在再也没人给我撒娇卖痴,那麽就该站直了迎上去。 无论如何,魏青衡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至於因为跟前男友分开,就跟著把正事也一起放弃耽误掉哈。 咬著牙翻看如山的往年记录,渐渐找出问题所在,一样样核实之後做好笔记,等到天色大亮,居然也给我弄出来份像模像样的报告以及新年企划。 在洗手间看到自己衬衫皱得跟手纸一样,头发蓬乱如鬼……呃,原来少爷我也能有这麽不美型的时刻。揉一下脸将报告打印装订好摆上办公桌案头,今天轮到郑泽来上班,他既然说了不愿见我,那麽我该好好回避……啧,都分手了还想那麽多干啥,就算见面了又能说些什麽。 回家彬麒睡得正熟,嘴巴粉嘟嘟地撅著,脸上有点红晕,被窝里鼓鼓囊囊也不知藏了什麽。我笑嘻嘻掀开他被子,忍不住目瞪口呆。 彬麒被窝里居然还睡著一个人,是个身量不小的年轻男子,他双手紧紧揽住彬麒腰肢,头埋在少年怀里被对方搂住,两腿蜷在胸前,侧躺著摆出个胎儿睡觉的姿势。 我皱眉叹口气,不知该说什麽。这两人都衣著整齐,连鞋子也都还穿著,想必不会是发生过那种事情;何况彬麒为人单纯,对我又情深意切,肯定不会背叛。但他一声不吭带生人回来过夜,未免太过荒唐。 彬麒似乎是觉得冷,先醒过来,松开男子的头翻身,一手搭在自己眼睛,口齿不清地打招呼:“青衡,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我有点哭笑不得,这孩子,床上睡了另外一个男人,被自己男朋友看到,态度也好像在餐厅吃饭跟人拼了个座位一样,神情自若得过了火。 说话间那男子已经醒来,仍搂著彬麒的腰,懒洋洋翻个身,闭著眼睛笑嘻嘻地:“为什麽这麽早就要起床?”。 彬麒似乎总算清醒过来,有点难为情地笑,拉开对方手,在床上跪著爬到我面前,双手环住我脖子:“小青衡,你回来啦……我很想你啊。”,随即在我嘴唇上啄吻:“都好多天没见到你啦。”。 呃,我算算日子的确是这样,这些天没黑没白地不是跑公司就是睡图书馆,偶尔回家洗漱彬麒都在学校,等他下课我却又回去忙了。想到这里对这少年就有点过意不去,低头回吻他:“嗯,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他舌尖被我含住,含含糊糊地笑:“嗯,我跟小文哥哥去图书馆办公室找过你,他们说你去公司啦”。 呃,对,场内还有外人呢。我放开少年,对著床上躺著的青年客气道:“你好,我是魏青衡”。 “啊,你也好”,那人坐起来,眯著眼睛笑得灿烂:“我是李道文,很多年前我生日的时候,你来我家做过客”。 19 我一时有点糊涂,侧头打量这人,“小文哥哥”,我还以为是个与彬麒差不多年龄的白皙少年,想不到他高大俊朗,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头发剪得非常短,露出饱满的额头。他长相也不完全象中国或者日本人,猛一眼看过去有点象中东或者南欧人那种热情的五官,鼻梁挺直,睫毛黑密得跟纹了眼线一样。 对方也在打量我,表情玩味,过一刻突然一把将彬麒从我身上拖下去,凑到少年耳边说一句什麽,彬麒听了“咕咕”地笑,又回来搂住我脖子:“嗯,青衡跟它长得真的很像的”。 我顺著两人视线看过去,见到那只模仿我长相做的bjd娃娃,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0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0 非常的啼笑皆非,这个娃娃明明是按照我长相做的,什麽时候变成少爷我长得象他了? 不过彬麒一向表达能力有问题,我也不必这时纠正他。手下用力将少年抱下床,在他脸上吻吻:“乖,去洗漱,我们一起吃早餐”。 彬麒心情很好,乖乖去浴室。李道文仍坐在床边,眯眼看我,微微笑著道:“小麒承蒙您照顾了。”。 呃,就算是人家哥哥也不必对他男朋友这样客气吧,我揉一把脸在他对面沙发坐下:“嗯,应该的,我最近太忙,你来也没机会招呼你。”。 “啊,这个不必客气的”,他笑嘻嘻伸个懒腰:“我帮小麒做他的漫画,昨晚熬了一个通宵,总算把原稿发给印刷所,对方会把现在画好的部分印出来给我们看效果。”。 “呃,等等,小麒不是在网上参加漫画比赛吗?他已经赢了吗?可以出版了吗?”,算算时间也才不到一个月,不会这麽快吧,我又揉一下脸。 “他做得很好,已经有出版商表示就算他不拿奖也可以结集出版。我们这次是把原稿印出来看一下有什麽要修订的。小麒这边的打印机做不出印刷後的效果的。”,李道文说话非常有条理,认真起来的样子很英挺。 “这样啊,帐单寄到我公司就好”。 “呵,不必,va家这点小钱还付得起”,他还是笑眯眯。 “啊,va家……你是李家……小麒的……”,我有些愣,猛然想起这年轻人的身份。他的母亲放弃儿子去与小麒的父亲在一起,李道文因此而失去自己在李家的长孙继承权……记得多年前他曾举办过一次生日宴会,宣布要入赘va家,那时仿佛他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拉得一手好小提琴。 我那时跟郑泽刚在一起没几年,基本上处於二十四小时精虫上脑的状态,依稀记得去参加李道文的宴会之前两人就已经喝得有点醉,後来连跟主人打招呼都没来得及就匆匆回家去滚了床单。 呃,原来那时清秀腼腆的小少年已经长成现在的样子了吗?他的母亲是彬麒父亲的情妇……李道文跟彬麒关系还能这麽好,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李道文似乎看出我心思,笑嘻嘻地:“我妈跟小麒的父亲在一起很长时间,我与小麒从小一起长大的”。 嗯,这人聪明坦率,又已经有了妻子,我想我不必太操心他跟彬麒交往过密。当下放宽心,与他攀谈。 李道文脾气开朗,懂得幽默,脑子动得快,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年轻人。谈话间了解到他比我要小六、七岁,但年纪轻轻已经拿了博士学位,现在在荷兰与德国交界处某所大学主持一间遗传学研究室。嗯,这样很好,我乐得彬麒跟学问好的人打交道,说不定可以帮他克服阅读障碍,到时候也能顺利进大学。 “va家小姐还好吗?我爹去世时,你们那个管家cecil来过,不过当时太忙,也没几会多说话。”。 “……”,李道文挑起一边眉毛:“va家没有小姐。”,见我尴尬便了然地笑著解释:“我是gay,以前跟我订婚的是fra,我爷爷嫌我丢人,跟外面都说frans是个小姐”。 “啊,哈哈,嗯”,x的被关在德国就是消息不灵啊,我尴尬地打哈哈:“荷兰男人能跟男人结婚,其实很好啊。”。 “嗯,是不错”,他也笑,揉一下鼻子要说什麽,小麒已经洗漱好,靠在门框嘟嘴跟我撒娇:“青衡,我肚子饿”。 他刚洗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眼睛上,皮子雪白,猛一看就是只大型球形关节人偶。我心里柔软,过去揽住他,顺便招呼李道文:“去老金家吧。”。 李道文在彬麒公寓的客房暂时住下来,我乐得他跟彬麒作伴。因为我实在是忙。 之前做好给郑泽的报告,第二天就被他批注得满满当当搁在案头。我x,基本上每次都要完全重做,少爷我咬紧牙关按照他的意见全部改好,转身去图书馆鞭策手下做下年度预算与书单。这麽团团转起来,心里时刻都想著郑泽,大部分时间恨得牙痒痒,但有时又心酸头痛,简直跟弥留之际的肺气肿病人一样。 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一天里面基本要发作七八次,比一日三餐还准时。彬麒偶尔来看我,我直盯盯看著少年面孔都发愣,不明白到底什麽时候起为了什麽我跟这皮肤莹白的孩子居然有过那种关系,过去一个多月真是象做梦一样。好在彬麒非常懂事,见我发呆就会乖巧地依偎进我怀里,用年轻湿润的嘴唇把我魂魄活生生吮回来。 然而除了亲吻我们也没再做过什麽,我实在太累,而彬麒待不到半小时就得回去,因为我又要去某家公司的某层楼开某个毫无建树的无聊会议。 偶尔算起来,这些天跟彬麒相处的时间,远远低於我消磨在郑泽网站上那些。原因无他,我总要做案头工作到深夜,郑泽并不怎麽回复我email,等到无聊自然而然就会上他网站去。奇怪的是他对我那个古怪的德文id的短消息,总是回得格外及时,有时一来一往,简直跟聊天一样。我忍不住心里酸溜溜,也不知道他是只跟我这样还是对每个读者都这麽体贴殷勤? 20 20, x的对少爷心急火燎性命攸关的email不理不睬,倒是对这个不知就里的德文读者热情得过了份哈。 然而无论如何也止不住跟他联系,变得跟某种习惯一样,基本上无话不谈,尤其是郑泽对自己正在写的故事毫不藏私,甚至还请我试阅过几个章节。我自然引经据典给他多重意见,搞到深夜也毫无怨言而且心里甜得有些古怪。 渐渐地每点一支烟,就会写点什麽给他,而很快我烟瘾见长,一天能抽掉两三包去。 呃,嗯,……这也不能完全怪我没定力,虚拟世界里的男人比平时要和蔼风趣得多,动不动发条消息过来就非常值得人深思。 “请问如果非常累的时候就想念一个人,是不是说明这个人对我非常重要?”,一天烟抽多了有点沮丧,忍不住问他傻话。 他回答得很暧昧而有技巧:“我也时常思念一个人……但是我想这个说明的是我累得没办法换念头了。”。 呃,我有点沮丧,摸摸胸口仰天靠在椅背。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会想著郑泽想到自己累得没办法换念头,这麽天天交流下去,搞得我时常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正在跟化名为“卫丁则”的郑泽隔著网络谈精神恋爱一样。 然而虚拟与现实差距真是太大,次日我就被郑泽给的那些刻薄的报告修正意见弄得格外心情沮丧,到了晚上继续化身“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1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1 德国读者”,跟他隐晦地倾诉:“我做了对不起人的事情,那人不肯原谅我,现在在工作上给我难处,我想我很失败”。 “我想每个人看每件事情都只看到一面。或许,说不定是你不肯原谅那个人呢?说不定他对你苛刻,其实是为你好呢?……我有时会故意为难自己喜欢的人,因为想要他给多点注意力给我呢”。 呃,这个话,明明知道不是对著魏青衡讲,我也心里酥软得跟牛油饼干一样。 当即赶去办公室,把新报告拿出来仔细研读。良久把纸张盖在脸上仰天叹息,其实新报告里相同的错误一犯再犯,难怪他不耐烦……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要犯那些错误,但郑泽多跟我打交道总是好的……,呃,啧,一定有原因哈。 我非常认真地揉著太阳穴,苦思半宿,嗯……其实答案真的很惊悚,但我想我不应该为了这个发愁。总之我把事情做好,郑泽可以少在恶俗的进出口生意上花时间,那就多点精力写故事给我看,嘿哈嘿哈。 如此团团转许多天,索性在总公司与图书馆之间路上的某家酒店包了间房,省得半夜回家过夜搞得彬麒也不得好睡。 何况,呃,那孩子只要见到我就会兴冲冲地抓著润滑剂与安全套扑过来,活脱脱一条见了肉骨头的小饿狗。偶尔还会被他拿摄像机拍一些做爱的细节,说是做“漫画素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捅坏了,受不了他哀求居然就合作地摆出激情四溢的表情……x的,天知道老子明明疼得天昏地暗啊。 每回被他打桩一样翻来覆去地弄,第二天我就全身都疼,上班只能欲哭无泪地用半边屁股靠在椅子上,恨不得去少林寺买本扎马步秘诀来。 x的,上床搞得跟上刑一样,也不知道哪辈子做的什麽孽,现世报。 彬麒对於我的忙碌倒是没什麽怨言,何况李道文这个精力充沛的,几乎每周都过来陪他两天。 我在酒店悲壮地正式落户那天,少年乖巧地把新购置的衣服送过来,笑嘻嘻地把我当成巨型娃娃打扮,穿好了侧头打量一刻,嘟著嘴:“青衡,你以後不要再去健身房”。 呃,嫌我肌肉太多麽?郑泽以前不知道多喜欢好不好……啧,小朋友就是喜欢娘娘腔啊。不过,反正我忙得要死,也没力气再去健身房。 转身照一下镜子忍不住苦笑,这孩子受浅薄的日本漫画影响实在太深刻,基本上不懂得服饰潮流背後蕴含的那些深刻的背景与历史文化。 到底要我怎麽解释呢?谁说格子加上鸭舌帽就是英国风范了,为什麽白衬衫一定要陪灰色毛背心?我这是要去公司谈生意,不是去逛街看看哪双新进bally男鞋比较跟脚好不好?还有领带当然不能打成十字架形状,虽然非常有新意也很cool,但是我怕穿到公司会被人告我宗教歧视。 西装……还是一如既往的dior homme,我对这种紧绷绷的设计已经腻味到尽头,然而见到少年恳切的目光也不好说什麽,苦笑著表扬他:“选得很好……你给娃娃穿的也都一样吗?”。 彬麒有点愣:“……娃娃穿起来明明很好看的。”。 x的,你直接说我身材没你那些娃娃的好不就得了。我有点不满,但看到少年低头垂著眼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又不忍心。毕竟他跟郑泽不一样,郑泽跟我十年之久,对我全身里外上下了如指掌,甚至说,我的穿衣品味其实全部继承自郑泽。周彬麒与郑泽年龄差了何止二十岁,或许我现在对他的品味看法真的有些偏激也说不定。 彬麒也不多说话,默默地回家去。晚饭时跟李道文抱著个娃娃来图书馆办公室找我:“你看,娃娃穿就很好看的”。 呃,还真是固执啊。我放下文件笑嘻嘻拉他进怀里一起端详那娃娃。嗯,仔细看我就有点愣,这个娃娃并不是那只之前按照我相貌做的,这只娃娃眼眸是琉璃色,肤色稍深,尖下巴,穿格子裤白衬衫衬毛背心,领带打成十字结,比之之前那只反而的确是真的跟我相貌一致。我转头吻彬麒耳垂:“你又特意去给我定了新娃娃吗?这只比较象我本人了”。 “啊,嗯,这只,才是你的娃娃啊”,彬麒垂著眼帘,有点急:“你看娃娃这麽打扮,就真的很好看啊”。 呃,我该怎麽跟这孩子解释,少爷我一天要工作十八小时,自然不可能跟你的娃娃一样无论如何都皮肤晶莹,唇红齿白地穿什麽都貌若潘安啊。 李道文一直站在边上笑,露出雪白的两颗虎牙:“小麒天天在家等厂商把这只娃娃寄过来”,他侧头提醒彬麒:“喂,眼镜忘记戴啦”,随即帮少年从袋里抓出付黑边眼镜架在娃娃鼻梁上。 两人把娃娃摆在我身边同时後退一步侧头眯眼打量我,异口同声地笑:“这样就很好看!”。 我,我x,还有完没完了?看著李道文玩味地扬起眉毛的样子我就心生反感,轻咳一下:“小麒,你最近德文有考试吧,都准备好了麽?”。 “呃,还好啦……小文哥哥说我可以考试的时候把题目用短信发给他,他替我做好发过来”。 啧,老子帮你漫画比赛刷票你就恶言恶语,李道文帮你作弊你就愿意哈?李道文亏你还是个大博士,居然教小朋友不学好,你就是这样误人子弟的哈,我怒目高大的青年。 彬麒倒毫不留意,笑嘻嘻地扑上来依偎在我身边,小狗一样用脸颊蹭我的:“青衡,你看娃娃戴眼镜这麽好看,我也给你买了新眼镜……你也戴眼镜好不好?”。 还,还有眼镜……我的对李道文的怒目攻击被截在中途,有点尴尬地任由少年将只黑框平光眼镜架到脸上,侧头看到眼镜盒上的厂牌:gucci。呃,不能忍了,还有比这更恶俗的品味吗?彬麒你这孩子真的不是被某些人蛊惑了故意来整我的? 21 彬麒见我脸色不善,有点怯生生地环住我脖子:“青衡,你这样真的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他一叠声说下去脸颊有点红,喘口气咬住下唇:“你最近都不在,我很想你”。 唉,这麽被个牛皮糖一样的小爱人黏在怀里用这麽温婉柔顺的口气倾诉……我揉一下他头发温和安慰:“我最近很忙……你不是有小文哥哥陪你麽?”。 李道文闻言似笑非笑:“我很闲的,小麒可以交给我”,他一直岔开双腿笔直地站著,双手环在胸前。帅是帅得不得了,但那股子气势非常惹人讨厌。 胸口越来越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跟彬麒稍微亲吻一下鼻尖嘴唇就打发他:“乖,我要做事,你跟小文哥哥去逛街吧”。 彬麒恋恋不舍,在我嘴上啄来啄去,半晌见我翻开文件簿做出送客状,只得讪讪地收了手,揉一下鼻子低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2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2 低道:“嗯,那你晚上回来睡觉好不好?我很想你”。 见他这样我又心软,站起来揉一下他头发:“我忙过这两天就回去,你有娃娃陪著呢,不是吗?”。 彬麒将头埋在我胸口,温热湿润的呼吸透过毛衣与衬衫,弄得我心里一片潮湿:“乖……我最近真的很忙,你要理解我”。 李道文闻言倒是笑了:“青衡你不必客气,小麒跟我一起长大,我们在一块有的是事情可以做。”,他一手将彬麒从我怀里拉出去,揽著少年肩膀跟我打保票:“我一定会好好陪著小麒,你尽管忙你的哈”。 这两人虽然相貌彻底没有相似的地方,但衣著举止都非常有默契,站在一起就给人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然而我心里那种烦闷越来越浓,当下揉揉脸大大方方挥手:“那麽就拜托你了。”。 待两人抱著那只人形玩偶肩并肩出门,我兀然靠在椅背,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心里在想些什麽,居然把自己小恋人轻轻松松就交到个年轻英俊的非直男手里。 不由自主记起过去十年,许多次郑泽与朋友稍微有些暧昧的样子,都会被我发狂发怒地闹,把他潜在的奸情全部狠狠地扼杀在摇篮里。但到了我身上呢……我从未见过郑泽为了我胸闷气喘的时刻,他不过点支烟暗示一下,我就乖乖收心,除了跟周彬麒这次,十年里从不敢有半点越轨之举。 说起来,我这趟出轨,郑泽放手放得实在太过潇洒彻底,几乎是连衣袖都不挥一下,转身就去开拓他自己的新生活。 我想他或许并没有真正爱过我,否则怎麽可能十年的男朋友有了新欢,他都能丝毫不哀求也不挽留,立刻冷静理智地搬出去?更别提现在工作上顺便玩玩小手段动辄能整得我夜不能寐……如果爱一个人,怎麽可能那麽简单就放弃? 揉一下脸起身看外面,彬麒跟李道文刚刚出了图书馆,高大青年揽著我那小恋人的肩膀,神态亲昵地在他耳边说什麽,彬麒闻言不依,伸长了手敲对方脑门,随即被李道文搂著,两人额头对额头,极其快速地当众嘴唇碰了嘴唇一下。 呃,再宽容这个时候我心头也象被大石击中……嘴对嘴亲吻,太过分了吧。然而不及我下楼去捉奸,两人已经过了马路,彬麒转过身冲著我办公室窗户挥手,笑得一脸灿烂,随即用时下流行的手语跟我比划:“我爱你”。 这个……我又有点释然,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一些也是难免的,何况李道文从小就去了荷兰那个开放得过了分的国家。彬麒还很年轻,他一心一意爱我,我就算对他起疑心也不能随便就下结论,毕竟是我自己太忙没有时间陪他。 我想或许真的是年龄的缘故,对於郑泽我总是非常直接,有不满就立刻说出来;而对彬麒,呃,最近真是有点慈父心理了,他做什麽都尽量宽容,总想著给孩子多点空间,对方就能更好成长。 次日我早早便去了图书馆,最近联系到一位大型出版社的负责人,对方表示可以大力资助我这间图书馆,唯一的要求是必须任命对方特派的专员做馆内第二负责人,也就是说,我必须出让自己名下图书馆股份的49%给对方。 呃,这个要求其实不通情理的很,然而这个时刻,能有个人来负责图书馆,我求之不得。至於对方要拿那49%股份干啥那实在是无从考察,图书馆又不是什麽赚大钱的生意,基本上年年往里砸银子,居然有人傻到这个地步。啧,难道是我哥知道了郑泽的事情,特地找人来帮我减轻负担? 我胡思乱想一阵,笑嘻嘻把办公室收拾干净,转身在玻璃门上看见自己影子,忍不住一愣。彬麒给我改头换面得太彻底,猛然瞟到新形象自己都吓一跳,以为看到别人。啧,尤其是这副平光眼镜……我不耐烦摘下去,随即看到自己鼻梁上被眼镜支架压出来那两块鲜红的痕迹,唉,待会还得待客,总不能顶个红鼻子见人哈。 我讪讪将眼镜戴回去,轻咳一声摆出个成熟稳重的姿态在办公桌後坐下,看表时间差不多,按了对讲机吩咐秘书:“xx出版署的人到了就直接领进来”。 “啊,他刚刚抵达,现在正从车库过来”,秘书笑著:“老板,你一定猜不到是谁。”。 呃,莫非是德国总理麽?我哈哈地笑,揉一下脸严阵以待。 外间秘书跟人笑著寒暄著推开门:“老板,郑总来了”。 呃,我立刻愣住,进来的男人高大英挺,穿件viviewood的套头毛衣,牛仔裤与深色geox鞋子,他头发也没跟平时那样理到脑後,松松地垂在额角,遮住部分耳尖,看上去格外年轻而随性。这个人……我不是没见过他便装懒散的样子,然而记忆里他从没这麽潇洒随意,甚至不羁过……他身上有种狂狷的气质漫溢出来,仿佛之前被压抑得太严重此刻一旦放开就格外汹涌澎湃一样。 我上下打量他,一直以来他为我打点衣著,人人都说魏少爷品味机蛮跳脱极其艺术化。现在才发现原来最适合穿那些随意到有些邋遢的设计的人,是郑泽。我不知道过去的日子他对自己对我抱了哪些期望,为什麽要把我打扮成他现在的样子,而他自己委屈地天天裹在西装革履当中。 男人低头跟秘书聊天,几句话把小姑娘逗得花枝乱颤。 他之前跟我在一起,下班就会顺道过来接人,次次带著零食与小礼物跟我馆里员工套近乎。的确这些年图书馆里秘书换了好几茬,没有哪个不喜欢他的。 我呆呆看著两人,觉得时空错乱得严重,为什麽坐在办公桌後打著领带的是我,站在门口跟小姑娘调笑的潇洒男人是郑泽?什麽时候发生了什麽事,让我们身份形象都完全对调了? 过去十年里郑泽给我的震动也没这一个月多,我想或许他从未让我真的见过真实自然的他。 22 过去十年里郑泽给我的震动也没这一个月多,我想或许他从未让我见过真实的他。 郑泽笑著打发秘书出去,转身看我一眼似乎有点愣,眯眼上下打量一番才拉开椅子坐下,笑嘻嘻地指指我鼻子:“你近视了吗?”。 我不是近视,我是瞎了。口干舌燥地拉一下领带,我在办公桌後坐得笔直,然而不知为何拼了命也没办法抬头跟他对视,这个男人我太陌生,他身上那股气势令我害怕。 “青衡,你还好吧?打扮成这个样子我都认不出来……一个月不见怎麽瘦成这个样子”,郑泽见我出神有点担心地凑近了看我,顺手按了对讲机吩咐外面:“两杯黑咖啡,一杯焦糖马其朵”,随即跟我解释:“出版商在路上,他开车误入单行道,刚才饶了个圈子”。 男人身上有薰衣草混著松脂的味道,凑近了就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3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3 能闻见,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我定下神,揉揉脸笑:“我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为xx出版社做事”。 “呵,我其实一直对打理图书馆感兴趣”,郑泽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侧头笑:“xx出版社跟我定了长期和约,要买断我那些书的版权。他们非说按照惯例稿酬不能再高,我就说除非给我间图书馆才能共享电子版权,他们居然就说,”,男人吊一吊眼角,耸耸肩膀换成德文:“‘你自己指定图书馆好了’”。 我盯著郑泽嘴角因微笑堆起来的小小弧度,忍不住就拼命回忆他那片皮肤的触感。男人一直用薰衣草混合松脂的沐浴露跟须後水,如果趁早晨洗漱後去亲吻,就能尝到薰衣草略带苦涩的味道,以及他嘴里清新又微咸的竹盐气息。 “……青衡”,郑泽见我发呆伸手在我面前晃晃:“你还好麽?”。 “啊,呃”,我回过神,自己觉得脸上发烧,好彩秘书送了咖啡进来,身後跟著个金发碧眼的德国人:“这位是xx出版署的负责人”。 “markus”,对方声音低沈,身材非常高壮,大概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伸出来的手坚实有力,掌心冰冷。 “呵,欢迎……外面很冷了吧”,我笑著寒暄,示意对方就座:“难得您对我们图书馆感兴趣,开这麽久的车从柏林过来”。 markus爽朗地笑,在郑泽身旁坐下,靠得离男人很近,侧头道:“嗯,其实也不是从柏林过来,我前两天就到了的”,他指一下郑泽:“一直住在他家”。 “呃,你们两个以前就认识吗?”,我心跳漏掉一拍,几乎有点面无人色地疾声问:“你们一起住在皇後大道吗?”。 “嗯,我们认识有几年了,markus是xx出版社亚洲区的负责人,我的书基本上都是他们出版署分社印的”,郑泽微笑将秘书送进来的黑咖啡递给markus,把焦糖马其朵推到我面前。 分手了还是这麽体贴,我莫名其妙地有点焦躁,抬手叫住秘书:“给我换成黑咖啡”。 郑泽扬起一边眉毛笑一下:“嗯……接下来我的书要翻译成德文出版,所以基本上我的事情,就都是markus在负责了”。 markus也笑,从公文包取出文件:“郑泽一直跟我说起你这家图书馆,既然他喜欢,我觉得有必要投资”,男人一手轻轻拍一下郑泽手背:“至少这样他会常驻德国,否则我真怕他去哪个非洲部落采风就不回来”。郑泽只是笑,眼角吊得不像话。 啧,我看著觉得浑身不舒服。 说话就说话,你出版商爱惜作者就爱惜作者,但是请你不要对郑泽这样动手动脚。……还靠得那麽近,什麽意思啊? 郑泽你也真是没节操,被这个鬼子吃豆腐吃得渣渣都掉不下来了,还不躲开麽?不过是跟你分手了,又何必眼巴巴跑过来故意在我面前示威? 我心头一阵阵紧缩,x的,黑咖啡就是不能喝太急,搞得老子眼泪都要飙出来,太阳穴砰砰跳。 “……青衡,青衡”,郑泽关注地凑过来,一手握住我手腕:“你还好吧?”。 他指尖温热,碰到我脉搏的地方好像带了高压电一样,我整条胳膊汗毛都竖起来,眼睛热得厉害,赶忙摘下眼镜用领带去擦:“啊,没什麽,刚才有点走神”。 郑泽“哦”地一声回到自己座位,揉一下鼻子翻看合同,随即把文件夹摆在我面前:“你看看吧,如果合适的话,就跟我说一声。我可以一周来工作三天,这样你去公司的时候我就来图书馆,我们不会经常碰上的。”。 我浑浑噩噩地点头称是,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起身送了两人出门。看著高大的两个男人并肩离去突然就浑身失力,神差鬼使地端起郑泽喝剩下的咖啡抿了一口,唇边似乎感到某些柔软清新的触感……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从图书馆玻璃窗看出去两人刚好过了街去到车库,markus一手握住郑泽的手,两人似乎是在客气地寒暄,但从我这个角度,德国男人的表情一目了然,他那根本不是商人打量商品的态度,他的神态……他在恋爱,他看郑泽的样子完全是梦幻少女在看爱人的表情。 我背上起出一片鸡皮疙瘩,觉得头发全部都竖起来,随即见到郑泽拍一下男人肩膀,两人按照欧洲礼仪行了贴面礼,像是在道别。然而随即我一口气没舒过来就看到他们鼻子蹭鼻子地快速亲吻了一下。 ……这……这个markus,是郑泽的新男友吗?突然就难受,胸闷得彻底喘不过气,恨恨地用拳头砸著窗棱我眼巴巴看著那两人分开。郑泽笑微微转身一个人往街角走,冬天的风将他围巾与风衣衣襟一同扬起,男人的身姿潇洒英挺到极点。 维持蜘蛛侠砸窗户的姿势一整个下午,我趴在原地什麽都不能做,有股寒气从脚底传到胸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可能再回头……先是周彬麒跟李道文,後是郑泽与markus,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交了什麽华盖运,总是看到男人跟男人在我窗外接吻。 天黑的时候收拾心情打开电脑做事,身不由己先去郑泽网站看看,他倒是给我留了短消息:“前两条文献我已经收到,谢谢阁下帮助。请问最後那条,是否能找到更合理的解释?我总觉得西班牙语当中此类词汇含义非常摸棱两可”。 我揉揉脸答非所问:“我喜欢的人被别的人吻了,我该怎麽办?”。 “你该看看那个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喜欢你”,他回答得很快:“可悲的是,大多数时间,我们都会因为嫉妒做出错误的决定。”。 错误的决定……我其实早就明白自己在想什麽,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去面对。 仰头靠在椅背抽完一整盒烟,我拍拍衣襟回彬麒公寓去。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麽就没有对错之说,彬麒那麽年轻那麽需要我,我不可能这个时候才打退堂鼓。 23 彬麒与李道文正坐在客厅,头碰著头给他某只娃娃贴睫毛,见到我欢呼一声扑过来,整个人吊在我脖子上:“青衡,你今晚回来睡觉~我好高兴!”。 我心里酸软,侧头吻他鼻梁:“嗯,今天我会好好陪你”。 李道文拍拍手站起来笑嘻嘻地:“那很好啊,那麽演唱会就青衡去吧”。 彬麒从我身上下来,甜滋滋地“嗯”一声,手臂紧紧揽住我的腰:“青衡,你跟我一起去”。 呃,“什麽演唱会?”,我有点发愁,这些天累得站都站不直,这个时候只想摊平了躺下……要去演唱会麽?我怕我会中途体力不支吐血身亡。 “嗯,是tokyo hotel的演唱会哦,我花了好多时间才买到票”,彬麒眼睛亮晶晶,小狗一样蹦来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4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4 蹦去。 “呃……这个……”,我立刻苦笑皱眉,tokyo hotel……这个时候我最适合参加日本古风和歌演唱会,方便打瞌睡。今天过得太惊悚,我实在没力气去听刚变声的孩子声嘶力竭地表达他们那些所谓“年轻摇滚新势力”。 “你不喜欢麽?”,彬麒见我犹豫,有点不解,凑过来侧头打量我:“青衡,你为什麽不喜欢tokyo hotel?”。 我实在没办法跟他说“代沟”这个词,我虽然喜爱摇滚,但也只崇拜几支比较经典的老式乐队,这些叛逆期作品跟我实在无缘。 唉,郑泽跟我就没有这种麻烦,我们都喜欢metalliith,前年柏林摇滚音乐节ac-dc来访的时候还一起去演唱会现场露营……那时我耍cool剃了个比光头好不了多少的超短发型,结果连著几个晚上脑袋被蚊子咬出无数个大包,被郑泽说远看就好像如来佛祖降世一样。 “呃,其实我觉得如果你真的很累,我们就不要去了吧”,李道文见我呆呆地尴尬著出神,过来圆场:“本来就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那种风格的。”。 “是啊,呃,”,我大喜过望,但看到彬麒一副大受打击的小动物样又不忍心:“你跟小文一起去好了,我在家休息……你们回来我给你煮宵夜,好不好?”。 彬麒到底是个孩子,虽然舍不得我,但眨著眼睛看一会演唱会票子,又被李道文不住地煽风点火,也就软化,跟我粘著吻了半晌,乖乖穿外套出门去。 临走两人靠在门框,唧唧刮刮地边为了刚才那只娃娃的衣著拌嘴边穿鞋子,彬麒被李道文说得急了,拿标准德语骂对方荷兰乡巴佬,我听得一愣一愣地。这小鬼,其实适应能力非常强。 这些日子我几乎没怎麽管他,他也活得非常滋润的样子……什麽时候学会这麽一口字正腔圆的德国骂人话? 彬麒穿好鞋子直起腰吻我嘴角:“我会很快回来”。 “嗯,好”,我从皮夹抽出些大钞塞进他牛仔裤口袋:“看到喜欢的纪念品跟cd就买下来好了”。李道文在旁边笑,我也有点脸红,x的,搞个年龄这麽小的男朋友,弄得两人相处,情侣不像情侣,父子不像父子的,啧……也不知道跟我刚开始那几年,郑泽到底怎麽熬过来。 房子总算安静下来,我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拿手机听一会音乐便就地上网。手机信号不是很强,但要浏览郑泽的网站还是绰绰有余。翻来覆去地看了会大家留言,一转眼瞄到网页上显示的日期……呃,原来明天就是郑泽的生日了哈。 我揉一下脸,下意识要打电话给郑泽,快拨号突然想起,现在这个样子,我有什麽资格再跟他道贺?以往每年他生日,我都亲自下厨,做些清淡鲜美的菜肴,之後就是没完没了地滚床单,他常说自己要是女人,这麽滚了十年,我们孩子都能组足球队了。 这麽想著就非常沮丧,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情真是太过脆弱。世界上那麽多男女间的婚姻也不见得幸福,然而就算其中一方犯了糊涂,也总能一个接一个地生孩子,然後两人的关系就被这种叫做“家庭”的东西牢牢黏在一起,孩子生得越多粘得越牢。 我之前一直反感那些为了孩子勉强在一起的男女,这时却格外迫切地幻想自己如果是个女人,不,如果郑泽是个女人,我们现在说不定真的有了孩子,那麽就算我跟周彬麒做了错事,郑泽看在孩子份上,也总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男人跟男人之间就是这样,哪怕曾经在一起十年,一旦分手,也就立刻什麽都没了。 这麽想著就有点要泪如泉涌,活到这麽大,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就像看著有人按动了毁灭世界的按钮,却没办法做出任何挽回的措施一样的那种感觉。翻来覆去滚来滚去,把ipod音量开到最大也止不住心里的轰鸣,身不由己就跑到郑泽网站发条短消息给对方:“最近在听什麽音乐?”。 呃,发出去後就有点後悔,无端端说这种话……但我实在想知道,如此良辰如此夜,郑泽是不是正在跟那个德国人markus滚床单? “现在吗?嗯……razht的新单曲。”,他几乎没有让我等,看来正坐在电脑旁。 我心头大石落地,看看自己ipod正在播放的“wire to wire”,有点想笑,眼角却是湿的。其实我们在一起那麽久,生活习惯中的细枝末节都已经融入彼此血液,想要分都分不开。 分手之後已经过了这麽多天,我却越来越想念他。 在沙发上躺到脊背酸痛,无论如何也理不清思绪,其实就算周彬麒不出现,我们也未必不会分手,过去那些日子,我太过大意自得,完全将郑泽当成某种天经地义的存在,其实已经彻底失去了他……就算我不跟周彬麒在一起,也难保哪天郑泽受不了了主动跟我提出分手。 迷迷糊糊地眼看就要郁闷地睡著,忽地有人按门铃。我骂骂咧咧,头重脚轻地去开门,是快递公司来给周彬麒送货。 是个不小的信封,掂量一下觉得里面沈甸甸的怕是有本百科全书。我百无聊赖,在沙发上把信封翻过来翻过去,想起李道文说的已经把彬麒的漫画原稿付印,这个只怕就是成品了。 彬麒的爱情故事……不知道会不会提到我哈,怎麽说,我才是他现在的正牌男友嘛。忍不住就小心翼翼拆开信封,想著如果不是原稿那就封起来,假装无良的快递公司不小心毁坏了邮件好了,嘿哈嘿哈。 还真是原稿,用质量非常好的铜版纸印刷,非常金贵的样子。李道文果然还是有钱,哄小孩子开心都这麽不遗余力。呃,我也真是大方哈,这麽就把彬麒交给他带出去玩,就算他已经是va家的女婿,也不代表彬麒就百分百安全吧。 我翻翻白眼发一会呆,点支烟随手翻看彬麒的漫画。他画风细腻,人物动作流畅,画面分格做得非常有艺术感,然而却完全不会喧宾夺主。我翻了两页暗地想,就算他这次不能得奖,我也会找出版社为他出合集,这孩子的确有些才华,绝对不该被埋没。 漫画太厚一下也看不完,我伸个懒腰翻到最下面看彩页。 呃……这个……是我麽?彩页画的比较写实,基本上就是彬麒那些娃娃的真实写照。其中一张是我本人的娃娃背对著自己的背影,两个娃娃脸色一明一暗,猛看过去有点维和感,但是要仔细琢磨又想不出来到底是什麽。 下一页是彬麒的娃娃左拥右抱两只我的娃娃……不对,应该说,左边的是最近才收到的那只跟我长相最接近的娃娃,右边那只……锁骨上有彬麒的百合花签名,是那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5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5 只历史比较老的黑眼娃娃。 莫明其妙地我背後就起出一串鸡皮疙瘩,心里凉飕飕地觉得有什麽不对劲,再往下翻看到附页,彬麒那有些歪扭的可爱圆体字写著:“给叶屋知哉,我的爱人”。 叶屋……知哉,是彬麒的初恋男友的名字吗?我有点愣,直觉感到真的非常蹊跷,忙翻到第一页耐著性子去读整个故事。 24 几乎是一目十图地扫完大半本漫画我呆住,手里的烟早就燃到尽头烧得手指“吱吱”地响,然而非常古怪的,我一点也不觉得疼。 彬麒的故事全部用的原人原名,真实诚恳到有些傻气:年轻的患有自闭症的少年从小迷恋人形玩偶,在家人安排下到年过三十有妻有子的日籍人形玩偶师家学习美术以及玩偶设计。少年渐渐爱上那位一本正经的玩偶师,然而当对方终於接受少年的心意,却发现年长的恋人患上了脑癌。很快玩偶师就陷入临终前的昏迷。少年将奄奄一息的爱人从医院偷出来打算驾车跳崖殉情,最後一刻却被恋人牺牲自己挽救了性命。爱人临死时嘱咐少年“不要浪费生命,你要去找跟我一样的人,好好爱他,等到你的寿命尽了,我会在天堂等你”。 故事情节说出来就让人觉得格外恶俗,好在彬麒笔法柔美,该大气滂沱的时候又毫不犹豫地渲染气氛,非常能够把人带进故事里面去。只是这漫画里面叶屋的脸……呃,跟我的长得象得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这一点立刻就有解释:少年开始在家人帮助下到处搜集长得跟叶屋一摸一样的男人,直到在某间灵堂,周彬麒见到了魏青衡。 之後的故事我想不必再需要多说,那些热情的告白与温柔的爱语,乃至床上几乎要把人内脏挤压出去的顶撞,原来都不是给魏青衡的。周彬麒的眼里只有叶屋知哉,而魏青衡居然被一句“我爱你”蛊惑就离开同居十年的男友,做了周彬麒的叶屋娃娃。 我其实一点也不生气,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这麽久以来,彬麒看著我的时候总是眼神恍惚,连为我画像的时候画出来的都是叶屋;而我时刻自诩英明神武,居然连这些都看不出来。 难怪李道文要时刻拿那种神气看我,难怪郑泽在分手时不住追问我是否知晓周彬麒的过去。原来一切不过是个笑话,我实在是太……,我,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世界上哪一种语言里面有哪一个词可以形容我这些经历。我只是觉得累,然而胸中像有火在烧,坐著就好像要吐出血来。 回过神已经是午夜,彬麒跟李道文仍在演唱会上没回来。我茫然站起来看四周,恍惚觉得这里一切其实并不属於我,整间公寓都飘荡著某一个阴森透明的,叫做“叶屋知哉”的鬼魂。然而可悲可笑的是,为了住进这间公寓,我已经把那个住了十年的,几乎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血淋淋地一手毁坏掉。 木然地下楼,天气冷得厉害,口里呼出来的气几乎是立刻便在眉毛上结成了霜。我裹紧大衣任由直觉带领往前走,街上的路灯一只只接著暗下去,眼看就要下雪了。郑泽的生日就是明天,每年他生日就会下雪,我以前总是笑他,说他是雪天宝宝。 身不由己地就走到郑泽家门口,我不知道为什麽,浑身失力,几乎有点魂飞魄散地按了门铃,然而没有人应。 我开始觉得害怕,虽然已经分手,郑泽有百分百的权利资格去追逐新爱,我却反而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开,一想到他下午跟markus当街的亲吻就心如刀搅,痛得手指都在痉挛。 不住全力拍门长达一个世纪之後郑泽总算来开了门,他似乎正在沐浴,穿著浴袍,头发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满是红晕。我闻到松脂的味道,但却没有熟悉的薰衣草香,面对郑泽有些不耐的问询,居然愣愣回答:“你换了沐浴液吗?薰衣草不好吗?”。 “……”,郑泽闻言有点哭笑不得:“我其实一直不喜欢薰衣草”,他打量我一眼,叹口气:“这麽晚了,出事了吗?”。 “啊……我,”,我低下头去,不知为什麽眼眶里就全都是泪,觉得委屈得难受,伸手揽住郑泽的腰,将头贴在他肩膀。男人刚从浴室出来体温很高,身上还有湿润的水汽,让我觉得心情安定,眼泪滚烫地就渗进他浴衣里面去。 “有客人吗?”,里间有低沈的男音用德文笑著问:“不如请进来喝酒,刚才你……”。 我愕然抬头,从卧室走出来的男人高大魁梧,穿著浴袍,正用毛巾擦著一头湿漉漉的金发。他见我抱著郑泽不由一愣:“魏先生,图书馆出事了吗?”。 郑泽冲markus做个表情示意,随即反手揽住我肩膀柔声问:“小衡,出什麽事情了?”。 “啊,没什麽”,我後退一步,从他怀里出去站直,脸上挤出个微笑:“那个,只是来问你,之前你给我的那个关於周彬麒的信封……那些文件,你还有没有存档”。郑泽做事一向稳妥,如果事情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只被我在分手当天烧掉的信封,他百分百会有一份存档做备份。 “呵……”,郑泽皱眉,稍微眯眼仔细看我:“那个信封的内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还有备份吗?”,我舔一下嘴唇,喉咙里实在太满,忍不住紧紧闭上眼睛握住胸口衣襟。 “你进来坐下再说”,郑泽一手握住我肩膀,低头凑过来:“你先坐下,我去给你找”。 他离得这麽近……我感到他的体温,不知为何心跳得极度缓慢,拼命深呼吸抑制住眼泪:“不必,我……我拿了东西就走”,抬头跟markus挤出个笑容:“不好意思现在来打扰,我拿点重要的资料”。 郑泽回头看一眼markus,眉毛皱起,然而也不再多言,轻轻叹口气去书房,赤脚在深色木地板留下湿印……郑泽手脚都非常秀气,老人们常说他男生女掌是长寿的福相。 我低头看一刻他脚印,随即侧头保持那个僵硬的笑容跟德国男人寒暄:“明天是郑泽的生日,你们打算怎麽庆祝?”。 “呃?”,markus挑起眉毛,有些惊讶:“明天是他生日吗?我还真不知道”,他肤色健康的脸上浮起红晕,非常兴奋:“哗,那可真是个大日子……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 “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我眯起眼睛,眼前模糊的厉害,心跳一下从极缓慢变成极快速,呼吸急促得胸骨生痛:“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呃,其实也不能算在一起……”,金发碧眼的男人侧头想想:“我一直追求他,不过他直到上个月才恢复单身”,他笑得非常幸福而甜蜜:“也不知道什麽样的傻瓜,居然会放弃郑泽这样的男人”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6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6 。 “对,那个人真是傻”,我揉一下脸苦笑,markus的话简直就是耳光一记记扇过来,我实在无颜再在这对爱侣面前驻留,顿一下,左脚脚尖蹭蹭右脚:“也罢,其实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文件,我先走了。”。 “啊?其实也不打扰,我们有上好的威士忌”,男人仍在挽留,我心乱如麻,转身反手挥一下:“过两天图书馆见吧”,使出全速往外走,刚迈步眼泪就打在自己脚背。 啧,郑泽的松脂沐浴露,就是这麽刺眼睛,我一直要他掺上薰衣草……原来他一直都不喜欢薰衣草。 我揉一下头发,觉得太阳穴要爆掉,在电梯口“啪啪”地大力按键,觉得还不如干脆从二十层楼上跳下去,早死早托生,省得跟现在这样在这里流著眼泪丢人现眼。 电梯门总算打开,我一步迈进去,背後郑泽赶上来,“小衡?”,他仍穿著浴衣,赤著脚,一手握著我要的信封:“你怎麽走了?”,男人眼里都是担忧,皱著眉。 我反手从他手里抢过东西快速按下电钮:“我不打扰你们……你,你跟markus”,拼命深呼吸一下我翻个白眼看天:“你们……,你们在一起了”,随即正色满脸堆笑地恭喜他:“祝你幸福”。 郑泽一愣,抢进电梯握住我手腕:“你出了什麽事?周彬麒做了什麽吗?”。 “没有,他很好”,啧,身上一股子松脂味,实在太刺目了哈……我低下头,用力闭眼将滚烫的体液逼回去:“我只是有点累而已……他给我配的眼镜度数不对,所以我老见风流泪,呵呵”。 “你没说实话”,男人皱眉托起我脸庞,他凑得那样近,我闻到他清净的呼吸中威士忌的味道。 “到底出了什麽事情?”,郑泽柔声继续问我。 “……没什麽”,神差鬼使又情不自禁地,我就仰头轻轻吮了他嘴唇:“……生日快乐”,男人愣住,他嘴唇柔软温热,然而身体僵硬如石像,神情复杂,垂著眼帘沈默地盯住我。 25 “是什麽严重的事情吗?”,markus跟在过来,一手搭在郑泽肩膀,想来看到了我们刚才的吻,脸色非常不善:“这麽晚了,是什麽问题”。 “什麽问题也没有”,我简短地回答,一把将郑泽手拨开,後退一步再次按了电梯按钮。 “你出事要跟我说啊!”,郑泽被markus揽住拉到门外,他似乎非常烦恼,伸长一手揽住电梯门:“到底怎麽回事?”。 我不耐烦,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何必可怜我。留下来看你们相亲相爱吗?少爷做不到。 电梯门渐渐被郑泽按住无法关闭,发出“格格”的声音,我低头笑笑,使出全部力气推开他手掌,顺便往外面一拨。他果然站立不稳,往後倒在markus身上,两人同时踉跄两步,电梯门总算关上。 我呆呆站在电梯,静默地著看不锈钢门上映出来的倒影。这个表情惶恐,浑身颤抖,衣著打扮假装文弱到恶心的地步的男人,他真的是魏青衡吗?心里烦闷到了极点我紧紧握住自己衣襟,短短数十秒降到地面的时间过得比三百六十五天都长。 临出电梯门我侧脸打量自己,突然发现,我居然已经有眼角纹了。 回到酒店那间包房天色已经有些发亮,外面落了微小的冰珠子,想来晌午就会变成大雪。杜塞尔多夫的气候就是这麽四季分明,一切都和德国人那种严谨死板的性格相符,下雪都跟开会一样,绝对不会早一天,也不可能晚一时。 明天就是郑泽的生日……可今年他是跟另外一个男人过,我连一个吻,说句“生日快乐”都不再有资格。 呆呆看外面半晌,觉得累得厉害,把身上这套由彬麒打点,品味骇突到极点的衣服恶狠狠剥掉,拉开床单倒头便睡。 那只装了周彬麒秘密的信封被随手扔在沙发,我没必要去看。他到底为了什麽跟我在一起,叶屋知哉跟我相像到什麽程度我都不再在意,少爷我太累了,让我睡。 昏昏沈沈地醒了睡,睡了醒,最後睁开眼觉得浑身都疼,好像每根筋都让人灌了水泥一样,彻底僵化。模模糊糊做了很多梦,在潜意识里不住提醒我在过去短短几十天到底失去了些什麽,我想有些事情,在熟睡的时候,我自己就已经做了决定。 呃,看下表已经是下午,这些天我第一次一天睡超过五小时,嗯,果然人不能太操劳,你看我要是再这麽拼命工作下去,说不定哪天越睡越长,就起不来了哈。 手机上有近百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周彬麒。隐约也记得睡著的时候外面有人拼命拍著门大吼大叫,估计彬麒来找过。不过那时我睡得正沈,彻底没有打算理会的意思。 用滚烫的水好好沐浴後我穿著浴袍赤脚跑到酒店二楼的名店,在店员诧异到几乎要跟我拍照留念的目光里恶狠狠从头到脚置办下新衣鞋子,嘱咐对方整熨干净立刻给少爷送上来。店员有点怯生生:“可是我们快下班了”。 我呲牙一笑,塞张大票过去:“我被人打劫,没衣服穿了”,见对方还有些犹豫,忙皱眉撇嘴做个可怜相:“我老婆被人抢跑了,我得去把她追回来……你看,”,抖一下浴袍:“这样肯定不行哈”。 店员被我狗屁不通的谎话打动,我揉一下脸笑嘻嘻回房等装扮。渐渐有点百无聊赖,在沙发上翻来翻去地抽烟,把那只信封颠来倒去地掂量,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突然就不再在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其实有了更伤心的事情,所以连被彬麒当成叶屋的替身来插,似乎也不那麽值得气愤。 天色已经不早,然而窗外一片光亮,雪已经积得非常深,平时总被我嫌弃无味的皇後大道被装点得颇有些感觉……郑泽以前总说我浮浅,看景色不能只看某一个季节,我老反驳说他品味太过老龄化。 26 翻个身将头埋在臂弯,我顿一顿,把手里的信封打开,没办法,一想到郑泽我就心乱如麻,不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不行。 嗯,彬麒那只黑眼娃娃果然做的是叶屋知哉,这人的确长得跟我象,呃,我爹当年也不是没风流过,叶屋说不定真是他啥时候精虫上脑跟某个日本女人留在外面的种。 我仔细打量那男人,眉毛黑细,低头笑的时候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格子裤与白衬衫在他身上文质彬彬得恰到好处。资料上说这人其实也在大学任教,正直端庄得不得了,怪不得一副刚死了老妈的丧气相。 说实在的,我们也就是五官类似,气质之间的距离得坐火箭他才能追得上少爷我哈。啧,也不知道刚认识的时候那叫个什麽阴差阳错,老子拼了命装成熟稳重,把个周彬麒哄得团团转,也不能怨人家孩子把魏青衡当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7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7 成叶屋知哉来对待哈。不过,呃,……难怪说只有老子在下面的时候才爱我,叶屋一看就是只大零号,也不知道他那两个孩子到底是怎麽生出来的。 随便翻翻,郑泽工作做得够细致,照片厚厚的有一大摞,我魏家的情报系统他用得还真纯熟。 懒洋洋继续翻看,发现叶屋这人有时也戴黑框眼镜,头发遮住额头……啧。 其中一张照片他衣领敞开,与彬麒拥抱著对镜头笑,锁骨上隐约可以看到百合花形状的纹身。 嗯,把爱人的亲手签名做成纹身刺青在身上,品行良好酷爱说教的三十岁人形玩偶师放弃家庭与比自己年幼一半的学生私奔,还真是惊俗骇世的爱情啊……爱一个人爱到可以付出生命,果然非常凄婉动人。 动人得我都要吐了。 一盒烟很快抽完,呃,抽烟就会想去看看郑泽的网站……唉,懒洋洋拖著脚步到楼下salon,给造型师塞张大票:“麻烦你”,指一下额头:“把我头发剪掉”。 我还是觉得困,有点了无生趣的感觉,要不是送衣服的人找过来,几乎就要睡著。睁眼猛地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哗地吓一跳。头发被剪得非常短,露出整张脸,显得下巴格外尖,气色苍白得不像话。我笑嘻嘻换衣服,大力拍造型师肩膀:“我都好多年没见过自己额头,原来它长的是这个样子哈。”。 慢慢踱出酒店,天地一片莹白,这麽看著人就有点愣。 新买的羊绒大衣非常保暖,围巾也够性格,低头用左脚脚尖碰一下右脚,我转个身往皇後大道尽头走。靴子踏进新雪触感很微妙,街上已经亮起彩灯,离圣诞节还有不到一个月。去年这个时候我正在与水发海参奋斗,发誓要做道最最正宗的鲁系葱烧海参;郑泽坐在地上整理我那堆cd与dvd,偶尔抬起头笑,眼角吊得要从眉毛上面飞出去。 正出神手机响,可爱的动画片六十四和弦带著震动刺激我胸口,不知为何就有点心跳失速,我抬头看一下四周,吐出大团白气,抽一下鼻子接起电话:“彬麒,什麽事?”。 “青衡,青衡”,少年在那边喜极而泣:“你总算肯接我电话”,他细细哽咽:“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彬麒,你已经不是孩子,不要说这样的话”,我闭上眼睛抬头,突然有种心头落地的感觉,深吸一口气继续安慰他:“我不是不要你,但你不应该拿我做叶屋的替身……你是个男人,你总该长大”。 “我,我不知道你会生气……”,彬麒哽咽得厉害:“小,小文哥哥说,你误会我了,他说,你会很生气……可是,你说过,我要把故事完整地画出来啊……我,我们还印了下集的……”。 “啊,李道文那麽说啊?”,我揉一下脸,有点无奈:“彬麒,你的漫画画的很好,我很欣慰。……以後的日子,我还是会好好照顾你,你还年轻,不必太在意这些”。 “你,你真的没有生气吗?”,他渐渐止住哭泣,我再次深呼吸,顺便点支烟,随即听到少年低低问:“你,你还爱我吗?”。 “……对不起”。 我把刚点燃的烟插进雪地弄熄,关掉手机将sim卡取了出来,机身放在外套左边口袋,卡搁在右边胸口暗兜。我不想再跟彬麒说话,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与叶屋的事情让我动怒,我只是觉得受到羞辱,暂时没有必要去原谅他。其实人就是这样,一夜过去,就什麽都变了,而这种变化与性别无关,就算我是女人或者彬麒是女人,我们之间都注定会变成这样。 他还是个孩子,需要太多时间精力好好引导才会明白我为什麽不再爱他,而我并不想再给他做保姆。郑泽花了十年时间都不能让我明白自己的心,我想我不会在周彬麒身上花这个力气。 说实话在听到他声音之前也没办法能确定,毕竟拥抱在一起那种悸动是真真切切地仍然留在腕间,然而不够,这些都还不够,有某种更强烈的情感在喉间涌动,让我无法逃避,真真实实、清清楚楚听到心里那个声音,反复告诉我该怎麽做。 在一般人眼里这个决定应该是愚蠢加贱格到极点,但是我也不想争辩。少爷做事一向随心所欲,轮不到别人来评头论足。 我只希望我速度不算太慢,郑泽好歹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27 呃,不过我十八岁就跟郑泽在一起,基本上是目不斜视地过了十年,跟周彬麒也是那个孩子主动,这个时候要我去追求个年长十岁的大男人,而且对方还已经有了男友,啧……我长叹一声,非常无奈。心里动了无数个念头,在雪地里站到手脚发麻,咬牙切齿地僵硬转身绕过巷角到某间二十层的大厦去,总而言之,无论追求手段高明不高明,总得先见到对象才算数哈。 隐约记得昨晚我从这栋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几乎就是魂飞魄散,可是不过十几小时,似乎天地都有点变了色……呃,什麽时候少爷我也变得这麽文艺? 几乎是非常雀跃地跑到郑泽公寓冲街的那一面,抬眼看却发现窗户是暗的。 也对,两人在一起的第一次生日,markus看上去也是个爱玩浪漫的,怎麽可能还留在家里。只有我,郑泽随便说一句“在家休息一天就好了”,就彻底放弃一切手腕,乖乖给他烧些狗屁不通的小菜,没完没了地上床。 人一年过一次生日,郑泽到底有过那些期待与希望,我真的不知道,我想我一定问过他,但这个时候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站在雪地里我有些哭笑不得,要打电话给他吗?还是定大盒巧克力?送花?把他的新书全部买下来?写情书?……呃,无论男人女人,到了这个时候,都毫无办法吧。记得当年郑泽也没怎麽追求我,两人遇见後不久他就对我表白,之後顺理成章地上床,同居……啧,分手。 天彻底黑下去,街灯一盏盏亮起来,我站著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猛然听到後面那个声音呼唤:“小衡!” 哗,我心头象被子弹打中,恍惚间觉得应该是幻觉,然而急急回头就远远看见郑泽从车里出来。他手上还握著手机,侧头跟对方低低说两句挂掉後大步向我这边走,大衣衣襟被风扬起,而他头发散在面前,让我一时间看不清他脸上表情。 “你原来在这里”,男人在我面前停步,闭眼深呼吸一下:“大家都在找你”。 “找我干什麽”,我眯眼看他,头发被剪得太短,眼前失去额发的遮掩,有点不习惯直接面对光线。 “没什麽”,他也打量我,半晌吐出口气,微笑:“彬麒到处找你,打电话给你大哥,说你失踪了”。 “呃”,我揉一下脸,那孩子还真是有办法……想必是李道文的主意吧,va家是雄踞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8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8 欧洲的大地主,作为女婿这点手段对他而言是小菜一碟哈。 其实周彬麒也不必我去照顾,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小文哥哥,何必再跟我这个叶屋替身搅七搞三,弄那些狗血的八点档剧情。 “小衡,你还好吧”,郑泽似乎有点冷,吸一下鼻子吐出白气,端详我一下又笑:“突然剪这个发型,我差点认不出你来”。 28 “嗯,你穿这件衣服很好看”,我还在心底不住筹划到底该怎麽对他展开追求,忍不住愣愣地就答非所问。郑泽穿的dolbsp;& gabanna外套跟我身上这件是同一个系列,我们这麽并肩走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路人当成d&g专卖店的店员? “啊,呵”,男人见了我神情,忍不住笑,一掌搭在我肩膀:“下面怪冷的,到我那里坐一下吧”。 “……我肚子饿,请我去老金家吃饭吧”,我凝视他眼睛:“我是说,只有你跟我”。 男人愣一下,笑著转身:“markus今天要拜访些人物,不会回来晚饭。”。 呃,心思立刻就被看破,我想我在郑泽面前,真的是个透明人。 急匆匆跟在他背後低头往老金那家餐馆走,两人脚步踏破积雪发出“吱吱”的声音。我对这种节奏极度熟悉,听著就有点眼眶发热,过去十年一直跟他这麽走得太多,其实有些默契已经变得跟心跳一样自然。 老金的店子一如既往的满,好在我们是熟客。被称为“德版大长今”的老金太太笑嘻嘻把我们引到坐惯了的位子:“今天怎麽来了,以前郑泽生日你们不都是不出门的吗?”。 “呃……今年破例”,我揉著脸尴尬地笑,点燃一支烟:“今天下雪了,我要喝老金私藏的人参酒哈”。 大长今笑嘻嘻转身离去,郑泽侧头看我一眼,也抽出支烟:“你瘦了很多,公司的活我不该一下子都交给你”。 “呃,那个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吧”,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诚恳老实到极点:“嗯,烦劳你为我做了十年生意人,其实应该我跟你道歉”。 “……也不必,我每年也拿了分红与股利”。 “其实图书馆你也不必为我操心,被关在德国有什麽意思,你不是一向都想周游世界”,我揉一下脸,郑泽在自己网站上说得很清楚了,最希望每个大洲都住上两年,以各地古代文化为背景写一部书。过去都是我把他羁绊在这边……我连坐飞机都不耐烦跟人挤,没资格再把他留在杜塞尔多夫。 “……,图书馆总归算片产业,何况出版社心甘情愿给我,为什麽不要?”,他伸个懒腰,转身跟服务生接过餐牌:“最近老金回了趟汉城,不知道待会有什麽好吃的哈”。 我搓一下鼻子假装研究餐牌,呃,过去那麽多年几乎天天来这家餐厅,他家有些什麽菜我闭著眼睛都能默写出来。但这时候,呃,实在尴尬上面加自卑,无颜抬头……啧,郑泽资助我那家图书馆,果然不是余情未了哈。 两人异口同声体贴地为对方点了鸡汤加烤鱼,随即对视一眼,摇头笑笑:“我最近重新开始吃辣了”。 老金太太端著人参酒过来,见我们唱双簧一样地点菜,笑得花枝乱颤:“讨厌啦你们,我家的鸡汤不好吃吗?”,转身潇洒地摆摆手:“给上大份鸡汤,今天郑泽生日,算我们请的啦”。 笑著谢过热情的老板娘,我跟郑泽都有点沈默,半晌又一同开口:“这个酒不错”。 呃,面面相觑一下到底还是憋不住笑,摇头的时候眼睛都在发热,我们在一起时间太久,彼此说话语调都已经混在一起,这个时候这样交谈,真是让人百感交集。 “我其实还是喜欢吃辣”,菜上来我快手快脚将五花肉排在铜盘上开大烤炉的火焰:“倒是你什麽时候发现辣味的美丽了?”。 “……我其实一直无辣不欢”,郑泽低头笑,抿一口酒:“快到三十岁才戒掉”。 “呃……”,我有点心如鹿撞,他现在开始吃辣,是因为还没有跟markus上床吗?郑泽在跟我……暗示什麽? “除了跟你以外,我没有做过bottom”,郑泽果然知道我心思,仰脖将酒喝干,话说得非常直白而清楚。 呃,郑泽碰到我之前日子过得相当风流那我是知道的。不过,嗯,看来,他跟那个大个子德国人……到底还是上床了,而且还是在上面。 情不自禁有点酸溜溜。呃,明明是我提出分手,现在还不折不扣的打算第三者插足郑泽跟他新男友,为啥还要吃醋?啧,魏青衡,你越来越娘了。 “可以吃了”,郑泽将烤好的肉拣进我盘子。他用筷子一向握得非常靠上,看过去就像拿笔一样,姿势高雅好看。 “嗯……”,我想一下,咬咬牙,叫住大长今:“给我换不辣的沾料吧……呃,嗯,还有,鸡汤别忘了……”,转眼看一下郑泽表情,我脸红到脖根:“还有,把我的辣味烤肉换成烤鱼”。 “……”,郑泽不语,低头再喝一杯人参酒,随即长长呼出口气:“其实比起威士忌,我还是比较喜欢老金的人参酒”,见我张口结舌的样子就微笑著解释:“markus在英国投资了一些酒厂,当中某些产品还是非常不错的”。 “嗯,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我低头喝酒,突然觉得这东西参味太浓,含在嘴里简直有点想吐的感觉。 “……还好吧,不能就算在一起了”,郑泽顿一下筷子:“你怎麽突然对markus感兴趣?”。 啧,是你三句不离那个德国佬好不好?我有点不忿,但是也不敢说什麽,大力把鸡汤喝得“唧唧”响。 “很烫吧”,郑泽还是笑,点起支烟。 “还好”,我觉得有点坐立不安,以郑泽对我的了解,现在少爷主动选了不辣的菜……嗯……这个,其实已经暗示得够明显了吧,为什麽他还按兵不动? “……怎麽?”,男人见我一口鸡汤含在嘴里尴尬地不咽也不吐,微笑揉我头发:“烫就吐出来啊”。 一瞬间我觉得仿佛回到很多年前,我被我爹发送到德国,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的呆了三天,郑泽关了他自己公司赶过来,把面无人色的我带到老金这家店子。当时我们非常慷慨激昂地喝了很多酒。老金的店子才开张,为了招揽顾客每桌送了鸡汤。我们两人头对著头喝汤,不由自主地当众接吻,那种感觉……啧,这见鬼的鸡汤,烫得老子热泪盈眶了哈。 “郑泽”,我吞下汤转头在他手腕蹭一下找话题:“你一直都不喜欢熏衣草哈?”。 “对……不过也用了这麽多年了”,他任由我这麽蹭著,似乎有点痒,微微吸一下鼻子。 呃,猛然就记起来,某年夏天在法国南部,我非常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9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29 娘地迷上薰衣草的味道,但是又对这种精油多少有些过敏……而郑泽似乎从那之後就用了多年的薰衣草,用得那麽习惯成自然,甚至直到昨天,我都误认为喜欢那种紫色香花的人其实是他。 这麽想著就眼睛发热,清清喉咙,认真问:“我们在一起有十年了吧?”。 “不到”,他愣一下把手从我耳侧收回去,端起酒杯端详,侧头幽幽道:“如果说认识,那是有十年……但是在一起,我是说,从你接受我开始,还差一点时间”。 “呃,我接受你……” “嗯,是你的十九岁生日那天,你有点中暑,还吃坏肚子。当时在卢旺达那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我开车出去四小时才找到医院。”,郑泽微微眯眼,把酒含在嘴里半天:“後来你醒过来,我就跟你说……”。 “我爱你”。 我打断他,也举起酒杯,垂眼看著杯上那红蓝八卦花纹,被烧烤的热气蒸得有点头晕:“你说我爱你”。 郑泽愣住,随即回过神,低笑道:“对,我跟你说了那句话。”,他揉一下脸给自己再续上一杯:“之後我们就在一起了”。 “嗯,所以到现在,我们在一起……”,呃,我一向文科好过理科,这时候喝了酒有点脑筋转不过来:“三千六百五十减去……嗯,多少天?”。 “……小衡,你喝多了”,郑泽侧头皱眉,将烤鱼捡出刺摆到我面前:“先吃些东西吧。”。 他一直这麽体贴,九年零三百多天,没有一刻不为我操心。但是我并不是因为他对我好才喜欢他,我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是他,许多年前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跟他过一辈子。 可是面前这个男人,他跟我十年前认识的那个,也已经变得完全不同,那时郑泽还没有少白头得这麽厉害,笑的时候会露出牙齿,喝起酒来也不会先皱眉端详酒杯。 到底是我们变了,还是什麽别的变了呢? “在想什麽”,他一手伸到我唇边,把沾料抹掉:“你知道彬麒的事情了”。 我愣一下,唇边还有他手指温热干燥的触感,不知为何那种感觉就传到小腹去,呃,老金的人参酒,果然非常壮阳哈……,忙揉一下脸打点精神,微笑著分散注意力:“嗯,我知道彬麒的事情了”。 “……你确定你知道我在说什麽?”。 “……”,脸上有点发烧,我每次用下半身思考的时候都会随口重复别人问的问题,果然郑泽明白我在想什麽:“嗯,咳,呃,不过就是被他当成叶屋的替身呗,你说这剧情是不是够狗血?其实我根本无所谓我只是觉得比较好笑都过去了这些根本不算什麽”。 “你不难受吗?”,郑泽扬眉微笑。 “……昨天看到你跟markus洗鸳鸯浴我才难受”。 “……”,他居然脸红,点了烟又不抽,只是低头喝酒不语,一根手指在筷子上磨梭,似乎满肚子的话没法说出口的样子。 “嗯,郑泽”,我老下脸皮,谄媚地借著酒意靠过去:“其实,我爹死的时候,跟我说过,要好好对你的”。 “……魏老也跟我说过,要我好好照顾你”,他闻言坐直,虽然还是满面红晕,却不再看我,径直给自己斟一杯酒,垂下眼帘:“我答应他的时候,没有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 呃,嗯,这话说得的确够份量,我讪讪坐直:“我不会再跟周彬麒在一起”。 “那是你的事,不是吗?”,郑泽停了筷子,挑著眼角看我。 嗯,他果然不肯原谅我。 但是不原谅就说明我在他心里还有地位,大家都说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嘛,嘿哈嘿哈。 我暗地给自己打气,默默地吃了饭,抢著结帐,又一步迈到郑泽椅後,非常狗腿地给他张开外套,拉直袖子:“外面冷,先穿好衣服再出去”。 男人并不道谢,其实从刚才起他基本都没开口,低著头任由我服侍,穿好外套又顺著我给他戴上围巾。两人靠得非常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春心荡漾还是喝多了人参酒,这麽贴上去的时候,突然就浑身发软,拼了命地希望郑泽能精虫上脑,伸手抱我一下。 可惜没有,他只是微微扬起一边眉毛低头问我:“有什麽不对吗?”。 “呃,没有,没有……”,我讪笑,在他胸前拍两下:“你这围巾也很好看……我改天也去买一条……呃,其实我已经买了哈,哈哈哈哈”。 “嗯,颜色不太一样,猛一看的确不像同一款”,他善解人意地为我解围,转身推门:“走吧,我送你”。 外面空气湿润而寒冷,就像过去每一个郑泽的生日一样。出了巷子沿著皇後大道一前一後地往街尽头走,人行道上积雪被铲开,有工人穿了荧光背心在路中央撒盐,免得明晨道上结冰。 我抬头呼出白气,看著前面男人的背影,不知为什麽喉咙就满当当地。他肩膀那麽宽……多少次做爱,我都紧紧扳住他胳膊,把脸贴近他後颈……郑泽里面敏感的地方比较靠前,得从後面进入,上半身尽量贴紧他後背,才能刺激得到。如果不断按摩里面某个地方,他就会带著哭腔呻吟著叫我名字,射精的时候总是不停地说“我爱你”。 十年时间原来真的只是一眨眼,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昨天,然而又好象什麽都不曾发生过。一定是有什麽出了错,搞得现在我们之间那种距离居然已经这麽大。 渐渐又有零星的雪花飘散下来,我忍不住吸一下鼻子放慢脚步:“郑泽……”。 “啊”,他停下来等我赶过去并肩在他身旁:“怎麽了?”,路灯暗黄的光线衬得他脸上线条格外柔和:“是冷吗?”。 “嗯,还好……啊,呃”,我急急改口:“的确是冷”。 随即我的手就被他握住,十指交缠地插进他自己外套口袋:“你总是手脚冰凉”,男人侧头笑一下迈步:“你哥说是你话太多,把肚子里的热气都给吹出去了”。 “呃,其实我大哥自己话也不少哈”,我心里砰砰乱跳,呃,郑泽的手实在是热,他,呃,嗯,当然,我们过去这麽手握著手走过的路接起来说不定能绕德国一周也有余……但这个时候突如其来主动这麽做,是回心转意呢还是被老金的人参酒催化了? 呃,在暗示我什麽呢……嗯,我不在意做bottom的啦,不过皮夹子里面的套套不是他的size……呃,其实不用套子,我也无所谓哈。 胡思乱想著随郑泽走一段,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专门挑没人踩过的新雪去趟,弄得两人裤腿都湿了半条。到了路口他颇具绅士风度地笑:“你是要回彬麒那里吧,我就送你到这里好了”。 “不,不不,我当然不去他那里!”,我闻言一愣,随即几乎有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0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0 点气极败坏:“我为什麽要去他哪里?!”。 “……那去我那边吧”,他顿一下,握著我的手微微紧一下:“你穿得太少,我拿点衣服给你”。 “啊,嗯,好,谢谢,呃……”,我有点语无伦次,男人态度变得太快,我彻底看不透:“你家不是有客人麽?”。 郑泽握著我的那只手收得更紧:“对,我家有人”,他在路灯下低头看我,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脸上的线条高雅隐忍得不像真人。 我忍不住靠过去,把额头抵在他颈窝:“回国王大道吧”,他闻言愣住,我拼命闭紧眼睛不让那些液体弄湿他脖颈:“我们一起回去吧……郑泽,”,心里感触太多,说出去口气悲怆到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男人微微侧头,温柔地含住我嘴唇。 29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有些愣住,他呼吸急促,身上有烟草混著松脂的味道,这一切都非常不熟悉。然而嘴角感到他舌尖柔软的触感,舔弄著引诱我张嘴……他总是先舔吮我嘴唇以及四周,等我自己受不了了去含他舌头……这切切实实,是只有郑泽才有的接吻方法。 当舌尖碰到舌尖我几乎听到“啪啪”的电火花相击声,一切都那麽熟极而流又极度陌生。抱著我热烈亲吻的人是认识十年以及同床共枕的男人;但是呼吸混在呼吸里,心跳乱得仿佛要昏厥过去的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良久郑泽松开我嘴唇,额头抵在我的上面,声音有点嘶哑:“小衡”。 “嗯”,我靠得离他更近点,双臂环住他腰,他身子那麽温热。 “小衡……”,他低沈地笑,食指曲起来用第二个指节轻柔而熟练地隔著裤子在我裆前碰触某些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碰的地方:“已经这样了吗?”。 我仰直脖子大口吐出白气,下面热得难受,x的老金的人参酒,怪不得这韩国佬连著生一堆儿子。 但也没什麽机会多想,神差鬼使地我就配合郑泽的动作耸动下身,顺便极其狗腿地哑著嗓子邀请他:“今天你在上面吧”。 “……”,男人闻言扬起一边眉毛,眯眼看我片刻,随即再次低头吻了下来。 我不知道从皇後大道到国王大道中间那段不短的路程我们到底是怎麽走过去的,依稀是抄了不少小路,在狭窄的巷子里跌跌撞撞地把彼此按在墙上急切地爱抚亲吻,不住听到路过的人善意或是恶意的口哨与尖叫声。 到了国王大道那间公寓楼里我几乎已经被撩拨得忍无可忍,郑泽一脸的红晕,眼睛亮得非同寻常。他一向是个懂得享受欲望的人,但在性事上很少主动,一直以来最多就是给个暗示,然後由我发起。而过去十年间,我从没见过他这样激情澎湃过,动作主动得几乎有些粗暴,唇齿间已经由温柔的挑逗变成赤裸裸掠夺一样的狂野。 进了电梯两人裤子就已经都被解开,性具半露出来贴在一起被彼此十指交缠地握住套弄。我被他按在墙上吸血一样吮吻,连著几次按错楼层。嗯,这间大厦一向装有监视器……估计明天我们这段激情演出就会被人传到同志网站供人打飞机用哈。 “不要走神……”,郑泽声音哑得不像话,瞳仁深黑,嘴唇被我吮咬得有点肿,一手揽住我後腰,直接了当地滑到那个关键部位往里探:“只许想我”。 !,他手指太烫,我完全无法抵抗,咬住下唇努力深呼吸著放松容纳,奇怪的是完全没有润滑也丝毫不疼,只觉得热,太热了。 电梯很快停下,郑泽稍微愣一下紧紧抱住我,头埋在我颈窝:“嗯,不要出去了,我等不及”。 “好”,我舔一下嘴唇抬起一条腿缠住他腰,啧,裤子太紧……呃,我急他更急:“这样不行……”,我喘著粗气,只是刚把大衣下摆撩起来,衬衫又耷拉下去,褪了裤子吧该死的大衣下摆又挡住重要部位。 郑泽喘得身子有些发抖,紧紧抱住我,昂扬的下身在我小腹磨蹭,暗哑地要求:“你转过去”。 我一愣,停止拉扯衣服的动作紧紧缠住他脖子:“我要看著你的脸”。 “嗯”,他仍低头垂著眼皮,脸上激情实在太盛我实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手下用力把他推到电梯门上压过去,快手快脚褪掉一边裤腿,再次一腿缠住他腰,踮脚把那个地方送到他欲望跟前。 郑泽屏住呼吸,一手托住我臀提高,尝试著往里挺入,表情性感得无可言喻。 还是热得厉害,下面胀而麻,我闭眼呻吟出声,不一样,一切都不一样,这种感觉……我从来未曾有过。 好容易欲望稍微有点疏解的可能,突然间两人就失去重心,电梯门居然这个时候开了。郑泽踉跄著往後,顺便把我拉著摔倒在他身上。 呃……他原本已经将欲望探了小半进去,这下又被摔出来,两人都疼得半晌不能呼吸。啧,男人跟男人的性交就是这麽麻烦,体位稍微不对就无法进行。好死不死,电梯门又开始再次关上,我忙伸手撑住,好险差点变夹心饼干。 这麽不上不下地骑在男人腰间,再色欲熏心也不可能继续了。尴尬半晌我低头抵住他额头,无声地笑:“还是进屋再说吧,我比较喜欢在床上做”。 “好”,他侧头啄一下我鼻子,笑嘻嘻挽著我胳膊翻身站起。呃,刚才裤子脱得太彻底,鞋子有一边还甩在电梯里。郑泽吊一吊眼角,低头看我下面,揉揉鼻子欲言又止。 “喂,不许看……”,我有点恼羞成怒,跟过去十年里无数次一样,扯起嗓子吼他:“看了你长针眼哈!”。 话音未落背後居然有人喊“青衡!”,我情不自禁,精神抖擞地打个激灵,呃,不,不会吧……。 这个时刻这种情况听到周彬麒的声音,我几乎要无语问苍天,这……这到底是什麽狗血剧情啊?然而看到郑泽的脸色又立刻心里一沈,扑过去握住他一只手解释:“我不知道他为什麽在这里”。 周彬麒慢慢从电梯後面那条走廊过来,在郑泽面前停下,身後跟著李道文。他脸色苍白,眼睛瞪得很大,有点象在梦游的样子。呃,这个情形太过诡异,两个堪称前男友的人在身边大眼瞪小眼,而我还光著半边屁股。 李道文老神在在,待周彬麒站稳就一手揽住少年肩膀,似笑非笑以审讯狗男男的姿态上下打量我与郑泽。 啧,我真讨厌这个人。 郑泽轻咳一声,拢一下大衣衣襟,低低微笑:“我先回去了”。 “等,等等”,我紧紧拉住他:“我跟你一起走!”。 “你不要走!”,彬麒扑过来扯住我衣角,一开口眼泪就大滴大滴砸在地板上:“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离开我”。 “呃,不是这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1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1 个问题……”,衣服被他拽住扯开,立刻下面凉飕飕地,x的,刚才怎麽就连内裤都脱了?抬眼见李道文挑起一边眉毛直盯盯看我下身,更加又急又气,身不由己放开郑泽,一手拉衣襟一手掰彬麒手指:“你,你先平静下来……我们慢慢说……”。 然而这里一松手那边郑泽就头也不回地一步迈过去按了电梯钮。我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彬麒,转身要搭郑泽肩膀,伸出去的手却被李道文一把握住。 电梯门应声打开,我无暇多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反手掐住李道文腕子一个回身用肘拳抵住他腋下,顺便肩膀用力,把青年扳倒在地上,随即小臂打横,制住他咽喉。对方大概想不到我这个时候动了擒拿术,立刻摔得震天动地,声音清脆而巨大。 抬眼见郑泽已经迈入电梯,我心急如焚放了李道文就往前窜,这姓李的王八蛋倒是缠功一流,反手捏住我肩窝就压上来:“你别走!今天你得跟小麒说清楚!”。 x的老子一时大意被他膝盖抵住腰骨,彻底动弹不得,急得七情六欲都上脸:“我没什麽好说的,我爱的人又不是他!”。 彬麒听到我吼声突然哭著开口:“你,你明明是爱我的”,他转头盯著电梯里按著电钮的郑泽抽噎:“你,我哥,我哥说,是你把青衡照片给,给他的……”,见对方毫不回应,少年嚎啕大哭著质问:“你现在为什麽又来跟我抢!?”。 30 呵?我一下愣住,在地上勉力抬起头来,可也只看到电梯门缓缓合上,最终将郑泽面孔掩在里面。从刚才彬麒出现起男人一直就垂著眼帘,木无表情;地板冰凉,他这种神态让地上的寒气都渗进我心肺里,立刻痛得钻心。 四周很静,只听见顶篷通风口微微的嗡嗡声。李道文轻咳一声松了手脚缓缓起身:“可以说,是郑泽亲手把你送给彬麒的,你不要犯傻”。 “……你胡说”,我翻身在地上盘坐起来,後面渐渐有点疼,刚才不用润滑剂那麽进入,的确不太好受。 “是真的”,彬麒泪眼汪汪:“青衡,我没有把你再当知哉看,我,我是真的爱你的”,他在我面前跪下去,双手捧住我脸庞:“我不知道你会这麽生气”。 “小麒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要吃著碗里的看著锅里的”,李道文双手抱在胸前,脸色沈郁。 “啧,你有什麽资格说我?”,这人真是爱管闲事到极点,x的周彬麒在这个关键时刻怎麽可能找得到我,十成十李道文用了va家那些力量在背後跟踪老子。我不耐烦训斥他:“你自己嫁给va家,现在成天跟彬麒混个什麽劲?你摸摸胸口,你就不怕frans找你麻烦?切!”, “不是的,小文哥哥跟frans分手了,他,他很可怜的”,彬麒急急为他“小文哥哥”开脱,神情恳切得让人反感:“小文哥哥是真的对我好的”。 哈,既然小文哥哥是真的对你很好,那麽还来找我做什麽?老子玩第三者插足那一套本来就没你有天赋,眼看好不容易才能把郑泽哄上床,这时候给你个小鬼打扰,啧。 我懒洋洋低头吸一下鼻子,摇摇晃晃扶著彬麒站起来:“小麒,你回去吧,我想我只能跟你道歉了”,顿一下狠狠心跟他说实话:“我还会作为长辈照顾你,但我们不该继续做情侣”。 “为什麽?”,少年有点愣,後退一步缩进李道文怀里:“你还在生我气吗?我,我是真的没有再把你当成叶屋知哉了的”。 “不是,小麒”,我摇头苦笑,也顾不得丢人,弯腰穿好衣裤鞋袜:“我爱上了别人,啊,就是郑泽”。 “可是他早就放弃你了啊,他把你照片给我哥的时候,说过你是直的而且单身啊”。 “呃……这个,”,我还是苦笑,径直走到自己公寓门前开了锁:“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谢谢你操心了哈”。随即将跟过来的少年与李道文关在门外,快手快脚顺便把门铃拆下电池,电话拔掉线路,手机也彻底关机。 我非常累,需要歇一下想个清楚。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直都爱郑泽呢,还是这段时间突然发现他跟我想象中根本不一样才格外感兴趣。我甚至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彬麒太令我失望,还是真的,无论郑泽是不是我崇拜的作家我都会奋不顾身扑上去好好爱他。 过去十年日子过得实在太快,我一直是叛逆而胸无城府的大学生硕士生二世祖,我过得太消遥自在,对於爱情,非常满足地有了郑泽便万事大吉。 我几乎从未想过为什麽要跟郑泽在一起,为什麽为他放弃常人能拥有的家庭子女、心甘情愿地gay下去而从不後悔。他那麽英俊端庄,我始终保持著那个低他大半头,时刻抬起眼睛观察他表情的态度,结果自始至终,我没有了解过他。 这件公寓已经被郑泽搬得差不多彻底空掉,沙发上摆了许多来不及带走的纸箱,里面杂七杂八地堆著他那些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调味料。不知为何我喉咙里就尝到某天跟他分手时,吃的那碗!鱼粥的鲜味。我想就算是他先放手把我送给周彬麒作替身娃娃,我也怨不起他来。 爱情就是这样,哪怕那个人做了什麽十恶不赦的事情,也不可能讨厌对方。那些哭喊著质问“你这样怎麽对得起我”或者“你怎麽能对我这麽做”的人,其实心里只有他们自己。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只要他开心,割我肉卖我骨头我都帮他数钱,何况只不过是被送给周彬麒插一插? 想到这里我一个激灵,简直是面带微笑地跑到书房,呃,果然,书桌旁边那只我心血来潮买的巨型观星望远镜还在。这架镜子我基本从未拿来看过星星,百分百都利用在午夜时偷窥楼下小巷里面男女野合了哈。 望远镜摆的角度跟我意想中一样,趴上去几乎不需要调焦距就看到周彬麒那间公寓的卧室落地窗。呃,少年还是在哭,半裸著身子抱著半裸的人形玩偶,泪滴只怕能有指肚大。仔细看人偶,锁骨上是没有刺青的,居然真是仿照我相貌做的那只。 唉,我想他或许的确对我动了感情,但我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这时候心软其实是对这孩子残忍哈。 还来不及多琢磨,李道文出现在视野,呃,这个人,身材真的很不错,全裸的时候尤其动人,皮肤颜色也好看……不过你全裸著去抱半裸的周彬麒干什麽?而且你那里那个size……嗯,这个人,属驴子的吗? 我几乎有点目瞪口呆,嗯,其实也不必这样,李道文对周彬麒有意思鬼都看得出来,何况这时候彬麒刚刚失恋正脆弱到极点哈。看到青年按著彬麒从少年背後进入的时候我忍不住有点难受,原来彬麒也并不是只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2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2 喜欢做top,虽然他自己不停澄清,但多半还是把我当成了叶屋知哉。 这麽愣愣地注视远方的男男活春宫,人就有点发晕,当周彬麒在李道文摆弄下第二次把白液喷到落地窗上时我突然笑出声来,呃,这麽被按在玻璃窗上插入,从外面看过去姿势还真的是很像蜘蛛侠哈。 讪讪地揉著脸去卧室整理床铺躺下,郑泽已经把我们从埃及带回来的高支棉卧具也全都带走,我翻出两条毯子把自己裹成三明治,觉得似乎很烦又似乎很镇定。 其实有些事情根本不必多想,虽然不知道为了什麽,但我的的确确是在爱著郑泽。 这种感觉跟十年之前也不很一样,然而爱情本身根本就不需要原因,我想我彻底不必烦恼或者犹豫,冲上去追求就是了。 虽说周彬麒跟李道文的话九成九不可信,但郑泽或许真是对我不满所以先放手……呃,少爷的现状的确咱自己也不很满意……不过魏青衡的优点还是一说一箩筐的,最大一点就是适应性强哈。郑泽喜欢什麽样的男人我就做什麽样的人,就算他突然跑去爱女人,咱也不是不可能做变性手术嘛。 有爱万事可为,人又不是不活了。只要有的放矢地穷追不舍,总不会就一直失败,更何况我们今天差一点就上了床,他那个东西都插进来一半了哈。 这麽搞清楚了我就觉得心里大石落地,翻个身乐滋滋给郑泽发条“生日快乐”的短信,几乎是一闭眼就到了天明。 次日下楼,电梯门刚开就看到大厦大厅里周彬麒依偎著李道文坐在门旁角落的沙发里,呃,嗯,还好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我借著电梯里人群遮挡身影,急急按钮回到二楼,拐个弯从安全梯摸到後门出去。 我不知道这两人在这里干什麽,总不见得彬麒还对我余情未了。啧,就算余情未了,昨晚他们两人那麽激情四射地做爱,只要李少爷不突然变得不举,这麽做著做著肯定也就做出爱来了哈。我又何必为那孩子操这份闲心。 抽一下鼻子定定神,招了计程车往公司去。今天轮到郑泽上班,我真的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这麽想著忍不住就用手机上网,笑嘻嘻给他发条站内短消息刺探一下对方心意:“虽然喜欢上了别人,如果以前辜负自己的恋人这时回头来追求,该要怎麽办?”。等了半晌没回音,我揉揉脸下车往公司去,不知为何就有点不祥的预感。 啧,魏青衡,你真的神经衰弱了。 郑泽居然不在公司,会议室与各个课都搜过也找不到人,倒是满楼上下人人见了我都侧头笑得诡异,啧,x的,老子找郑泽又不是第一次,到底我是正牌老板还是他是正牌老板?遍寻不获我打电话回图书馆,秘书也说郑泽没来,小姑娘在那边怯生生地:“老板,你快回来吧,彬麒的男朋友来找你算帐,在前面砸东西”。 我苦笑低头,额角一跳一跳地疼,李道文那个混帐果然不是好相与的,屁的金牌大博士,撒起泼来还不如土匪有教养。想必他们已经到公司来闹过,把郑泽给吓跑了……难怪人人看我象看耍猴戏的。 叹口气往图书馆赶,祸不单行,还没下车在郑泽网站收到短消息回复:“我想我会一直往前走,怎麽样也不回头”。……突然间就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手脚冷得象已经不属於自己,然而也无暇多悲伤,刚踏出车门便被李道文一把揪住领子:“魏青衡,”,他呲牙笑,虎牙被雪光映得白森森地:“你总算肯现身了哈”。 31 “没空跟你罗唆”,一手搭住他腕子一手握住他衣襟,我肩膀用力,“嘿”地发声,把男人一个过肩摔甩出去,抖抖膀子边拨郑泽电话边大步往图书馆里走。 周彬麒从玻璃门後面扑出来,一脸的仓惶,双颊惨白:“青衡,你给我个机会说话”。 “有什麽好说的”,我狠狠心一手推开少年。郑泽手机响了两声就接到语音信箱,我心乱如麻,不住按重拨键,几乎要把手机按碎。 彬麒再次冲过来,拉住我臂弯。少年死死咬著下唇,眼里有泪,握住我的手不住发抖。那边李道文总算从雪堆里爬出来,行走间有点蹒跚,刚才我使了全力,估计他是哪里受了伤。 回眼看到高大的青年一手扶住腰大步过来,脸上怒气勃发,我立刻再次摆出迎战的姿势。这个时候我心里的唯一念头就是找到郑泽说清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狠下决心,再来少爷就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李道文居然没有继续动粗,他只是走到彬麒身後揽住少年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胸膛,似乎是要把自己身体里面的力量传递给对方一样。 彬麒被李道文揽住立刻就生命回归,脸色都变得有些红润,抽一下鼻子带著哭腔开口:“青衡,我是真的爱你的。我只是一开始的时候糊涂,其实,你对我那麽好,我,我早就没有把你当成叶屋知哉”,他手指冰冷握住我一只手:“青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如果不是昨晚亲眼看到彬麒在李道文身下的样子,或许这时我真会心软。然而李道文对彬麒的感情路上的狗都看得出来,我不可能这时插进去,让彬麒犯跟我一样的错误,白白错过身後那个人。 彬麒见我沈默,更加焦急,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青,青衡,你不原谅我,我,我会活不下去”。 唉,小孩子就是这样,一旦拿不到什麽东西,就会轻而易举地开始哭闹要挟。这孩子也不过十七岁,想想真是可怜,什麽都没有了,到这个地步,为了挽留变心的爱人,只能拿自己性命来做筹码。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个人已经不爱你了,又怎麽会在乎你的死活? 随即想到郑泽回我的那条短消息,莫明其妙就心酸,反手跟彬麒十指交缠,尽量放软声音宽慰他:“彬麒,我想我们之间,真的有太多误会……”,少年见我开口,立刻脸上放出光来,他破涕为笑的样子那麽美好,我得拼命狠心才能继续:“彬麒,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案,我想,你需要好好静一下”,抬头用下巴指一下李道文:“你小文哥哥会一直陪著你,他很爱你的,你应该好好珍惜他”。 少年听了我的话有点愣,呆呆回头盯住李道文:“小文哥哥,是真的吗?”。 李道文从听到我那句话就脸色沈郁,睫毛阴森森地压在眼上,看不出情绪来,这时被彬麒问了这个问题,就更加木然,咬紧下唇不出一声。 彬麒看一会李道文,忽然又回头看我,表情决绝:“不是这样的,小文哥哥喜欢我是小文哥哥的事情,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青衡,我只喜欢你的,我一次只能喜欢一个人……我,我不会跟小文哥哥在一起,你不要吃醋。青衡,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我很清楚的,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3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3 我明白我是爱你的”。 这个孩子平时做事总有些迷糊,对於人伦世理一窍不通,然而在感情上,我想他比我们每个人都勇敢而有见地。心里百感交集,这个时候也说不出什麽来,只能紧紧握住少年一只手,柔声哄他:“彬麒,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了解。……我想我也明白我爱的是谁,所以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少年垂下眼帘,大颗泪珠从睫毛下滚出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麽这麽爱哭,每次流泪都自然而然,让人心疼心软,忍不住低头吻他额头一下:“乖,你不要哭。”。 嘴唇感到那种温暖光洁的触感又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忙不迭松手後退,跟铁青著脸的李道文苦笑:“李道文,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 “我知道”,青年仰头看天,冷冷哼一声把彬麒往後拉,双手环住少年肩膀把他固定在自己胸前,竖起眉毛呵斥我:“你还不快走”。 彬麒似乎被我鬼迷心窍的亲吻弄得失神,乖乖任由李道文抱住,仍然低著头,泪水不住打在地上。两人站在图书馆大厅门口的阴影里,那种孤寂而坚强的感觉,象道鬼魂,紧紧缠住我,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呼吸。 进了办公室也还有点愣,兀然摔进沙发里,仰面用手捂住眼睛。我想我真的做得很差劲,明明爱著郑泽也忍不住对彬麒温柔,就算知道拖下去让这孩子更痛苦,却也总是心软,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要跟他相互抚慰某些伤痛。 出一会神我抓起电话继续打给郑泽,然而他似乎永远都不会有接起来的意思,公寓电话也没有人接。 极度渴望一个人却无法触摸,连联系都联系不上,应该是这世界上最折磨人的酷刑……生老病死求不得,我终於明白为什麽世人这句话要这麽排列。 揉一下脸上郑泽网站,看到首页新闻的时候我切切实实无法相信自己眼睛。这段日子我身边发生变动太多,每回都让人难以置信,然而这次,我觉得该写入金式记录。……郑泽跟那个德国人markus,要去荷兰结婚了。 这不可能,打死我我也不信,还记得刚在一起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男男结婚的新闻,郑泽总是微笑摇头:“出了荷兰就不会被承认的婚姻……真正相爱怎麽会在乎一张文件”。我觉得他那是金科玉律,十年来默契地从不提起男人之间的婚姻。 然而……郑泽跟那个德国人markus,要去荷兰结婚了。 我想他一定是真的爱上了那个人,或许早在我知道以前。说不定,他是因为markus才离开我。说不定,他昨晚跟我几乎上床,根本就是趁宣布结婚前,好好同自己过去那十年说个“再见”。 如果爱他就应该祝福他幸福,人人都会这麽说,可是轮到自己身上就觉得这句话彻底就是狗屎。 爱一个人怎麽可能不想占有他,怎麽可能眼看他跟别人步上红毯还微笑著鼓掌说:“早生贵子”?何况郑泽跟markus也生不出孩子来。 我趴在桌面上非常心灰意懒,郑泽对我是实打实的十年如一日,从开始到分手态度几乎从未有过变化。他那种深沈内敛的性格我曾经一度欣赏甚至崇拜过,然而到现在却恨得牙痒痒。十年了,我不知道他写作,不知道他爱吃辣,不知道他想要结婚,连他讨厌薰衣草都不知道,我,我不知道过去的日子到底是怎麽活过来的……他可能真的从未爱过我。 可恨的是,这个时候,到了最终了,也只记得怎样跟他唇齿相依,在夕阳下手缠著手端起一杯campari,无论是天寒地冻还是酷暑三伏,时刻都黏在一起,抱在一起,仿佛骨头都要溶在骨头里面一样。 我那麽爱他。 我想无论如何我也没办法面对,脑子渐渐变得麻木,拒绝再去想更多,周围一切都灰扑扑的,非常地了无生趣。 也不知道趴了多久,外间秘书领进个人,“小衡”, 一只手搭在我背後,郑泽的声音低沈温柔:“你还好吧”。 呵,我低低跟自己笑,到底还是来了。我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见我,但郑泽是什麽人,他这时怎麽可能不来看我一眼? “怎麽哭成这个样子”,他双手捧起我脸颊,凑得很近看我,鼻子几乎碰到鼻子,呼吸温暖地触到我嘴唇:“眼睛都肿了”。 “呵,我没哭”,我挤出个笑,睫毛间湿漉漉的,呃,居然已经趴著落了这麽久的泪麽……“我怎麽会哭,我爹死的时候我都没哭”。 “又嘴硬”,郑泽眯眼笑,自然而然地用鼻尖蹭一下我的:“桌子都湿了这麽一大片”。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搞得心烦意乱,侧一下头指著电脑屏幕跟他示意:“恭喜你……我不知道你打算结婚的,你以前一直对同志婚姻有异议”。 “呵?”,男人挑起一边眉毛,侧头看一眼,放开我脸低低笑:“我不记得我说过那些……明天我会先去荷兰办一些手续”。 “你明明说过,离开荷兰就不会有效的婚姻不应该存在”。 32 “……你可能不记得了”,郑泽垂下眼皮沈声道:“我在七年前就已经取得荷兰国籍”。 “……你不是因为入德国籍受阻,才勉强钻空子入的荷兰国籍吗?”,我有点愣,因为郑泽入了荷兰籍,按照法律必须每年有一定时间在荷兰本土活动,我们还专门在荷兰开了特别办事处。 “原来你一直这麽想……”,他脸色更沈郁,睫毛在眼下打出阴影,随即侧头指著电脑屏幕:“谢谢你给我那些帮助与建议”。 我有点张口结舌,“呃,嗯,应该的,不用谢……你都知道哈?”。 “……我其实一直用中文写作,怎麽会有只说德文的读者”,郑泽见我尴尬,微笑著替我解围:“不过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写得那麽顺手……你在网上跟现实中真的很不同,我差点认不出来”。 “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看到他笑容在嘴角堆出短纹,我揉一下脸,心底满当当的,什麽感受都有,但真的是非常突然的,我不再觉得难过。 原来真的是这样,哪怕知道这个人并不爱你,知道他把你当成烫手山芋送出去,就算他现在要跟别人结婚,有他在身边也还是一样会心如鹿跳,没他的时候就会了无生趣。怎麽说呢,只要这个人一出现,就会像从黑白电视剧一步踏入最新款ps2的游戏画面一样,生命一瞬间就变得色彩斑斓而富有含意。 我想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办法放手。 男人站得离我只不到三十厘米远,胸口几乎就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身边的空气全都被他一个人暖得温热。 我忍不住凑得更近点,几乎是有些谄媚地跟他搭腔:“嗯,你们结婚,我去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4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4 定一套lladr!的瓷器给你好不好?上面烫上你们的名字……”,郑泽一向喜欢lladr!的瓷器,家里也不知道攒了多少这个牌子的产品,他每年赚那些红利,几乎有一半花在这些脆弱而精致的摆设上。我常笑他娘,但自己在ebay上最经常入手的,也总还是那些或真或假的限量lladr!们。 “不必”,郑泽沈声拒绝我,转身踱到窗口,望著外面问:“你跟彬麒还好吧”。 顺著他目光我看到街对角车库前的长椅上依偎著坐著彬麒与李道文,青年揽著少年的肩膀,彬麒的头窝在李道文脖颈,双眼紧闭。他脸色煞白,睫毛漆黑,在脸上象两条裂痕。 “……真的是你把我照片给周家的?”,话说出去自己都愣一下,怎麽嗓音突然干涩成这样。 “……”,男人低著头,双手插在裤兜。他今天穿了alex m的拼接衬衫,贴身的设计显得他极度的猿背蜂腰,这样英俊地站著,令人自惭形秽。 “哈”,沈默半晌我嘶哑地打哈哈:“其实我一点也不生气的。”。 他仍然不说话,胸口起伏很剧烈,咬紧了下唇。我想他真的是个非常温柔的人,不爱我了也还是照顾我,为我安排个百分百会爱上我的人才抽手,到现在这个时候也不当面刺伤我。 但我真的不想领他这个情,沈默半晌我想一下,尽量把话说得直白:“嗯,我不爱周彬麒。郑泽,这麽解释吧,你喜欢什麽样的人,跟我说一下,我会为你变成那样的人”。 郑泽皱起眉头,眼角吊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他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我实在太熟悉……呃,嗯,这个时候,还是应该用行动表达意愿。我急匆匆凑过去用舌头把他的回答堵在对方嘴里:“我会变成配得上你的人”。 男人有些愣,然而被我在嘴里用舌尖舔了一圈之後,突然低头轻轻叹息一下,随即反应剧烈而热情得出人意料。 他很主动,一手握住我後腰一手揽著我後脑,几乎是掠夺一样吮吸我嘴唇。力道之大,让人觉得他不是在接吻而是在搏击,想要用唇齿在我身上刻下什麽标记一样。 很快大腿上感觉到男人勃起的欲望,那种热度与硬度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头皮一阵阵地发麻,情不自禁把嘴唇从他的上面撕下来,跪下去隔著裤子触吻他下身:“你在上面吧”。 “……”,郑泽微微退後,弯腰捧起我头颅,眯眼端详我。他瞳孔黑得过了份,显得神情格外复杂,说不出到底是被欲望还是别的什麽情绪支配,眼角非常湿润。 我被他这麽看得有点发毛,讪笑著靠过去吻他嘴唇。然而扑了个空,男人利落地起身绕过我往门边走,随即我听到办公室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到底是不可能再跟我发生关系,已经连客气都不再愿意,就算刚刚热吻过,也能拔腿就离开。 呆呆保持双膝跪地的姿势,我觉得有泪从脸上滑过去,热得不像话。我知道我为什麽没有开口挽留,因为怕被拒绝,没有勇气。突然间忍不住要笑,魏青衡,你也有今天哈,前怕狼後怕虎,娘到极点,也不知道有多丢人。 “一会哭一会笑”,温热的手掌再次落在肩胛:“你还好麽?”。 我……我也不知这个时候到底该继续笑下去,还是该跟传说中一样,来一招“喜极而泣”? 自己都觉得这个姿势傻到极点,可还是抬头问他:“你不是走了麽?”。 “……”,他很无奈,解开三颗衬衫钮扣:“我去关门,这栋建筑不隔音,你又不是……”。 他领口露出来的肌肤颜色美好到极点,我扑上去再次把他下面的话堵在嘴里。 两人很快滚倒在地毯上,衣衫剥得精光,赤裸裸地在对方身上磨蹭。刚接手这件图书馆的那些日子,郑泽经常抽空子到办公室来探班,每次探著探著,就变成就地卧倒,翻来覆去地好好亲热。这间狭小而古老的屋子里,我们几乎在每个角落做过爱,接过吻,说过无数次“我爱你”。 还是那种怪异而强烈的感觉,一切都无比熟悉而亲密,但是又格外地陌生。我的身体明明记得他每个触摸每次亲吻,然而反应不一样,那种被稍微碰触就起出一身鸡皮,战栗得喘不过气的感觉,我从来没有过。 33 当他从後面进入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鲜明,明明是没有润滑剂跟安全套的情况,只靠极少的一点体液滋润,我却接受得格外轻而易举。後面热而胀,没有丝毫疼痛,可以感到他整个性具的形状与热度,那种触感……我身上每根汗毛都竖起来,等男人开始抽动,终於忍不住哽咽,呻吟著轻轻叫他名字。 “嗯,我在”,郑泽温柔低下头,一手探到我身前爱抚那些敏感的地方,一手扳过我脸,紧紧吮吻:“我在。”。 “嗯”,我终於落下泪来,他个子比我高大很多,被这样抱著耸动,就好像整个人被包裹在胸口里面一样。多少天来心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被彻底填满,吻与吻之间哭得无法呼吸。 “嘘,不要哭……”男人额头有汗,嘴唇软得不像话,不住蹭我脸颊:“……疼吗?”,边问边缓缓将欲望撤出去。 “胡说……”,後面变得空虚,心跳都漏掉一拍,我翻个身把一条腿架到他肩膀上,咬牙切齿地笑:“你那个太大,捅著我泪腺了”。 “……”,他眼睛颜色突然就变得格外漆黑,下身用力,再次刺进来。 快感来得非常强烈而快速。我紧紧握住他手腕,开始还能忍住呻吟,然而第一次高潮後就没有办法再压抑,喘息著大声呜咽,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叫唤些什麽。我想我彻底是精虫上脑,已经绝对兽化了。 我们做了很多次,这个次数是以我射精的次数来算的。当郑泽终於咬住下唇把那个东西抽出来,用手指爱抚著自己将体液留在掌心的时候,我有点愣。男人闭著眼睛高潮的表情格外性感而生动,他眉头皱得很紧,这个时候要射在外面需要多大毅力我当然知道。这个人就是这样,永远都有超出常人想像的洁癖与自制力。 “嗯,你可以射在里面的”,我紧紧抱住他,一条腿缠住他腰,爱抚他脊背。他喘得这麽厉害。 “你……你会不舒服”,男人隐晦地暗示,趴在我身上,下巴蹭蹭我肩头。 “……”,喉咙里满满的,我侧头吻他额发:“那我们以前……”。 “嗯,我习惯了”,郑泽声音很低沈,吮著我锁骨,下面再次颤巍巍地站起来贴在我大腿,热度非常高。 “……嗯,郑泽”,心里又酸又软,我爱抚他头发,低声问:“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也是我在下面吧……你,嗯,後来,为什麽……”。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5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5 ”,他微笑,胸膛贴著我的,传过来低低的震颤:“你那个时候,在暗恋国际红十字会的小医生jane……你跟我在一起之後,对於从後面得到快感这一点非常恐惧,一直担心自己会变成娘娘腔”。 我目瞪口呆,几乎有点啼笑皆非:“你……你就因为那个……嗯,一直在我下面……”。 “……也不是,你学得很快,我其实很享受”,他翻个身将我揽紧了苦笑:“十年前社会不像现在这麽开放……红十字会里都是受洗的天主教徒,对同性恋格外反感而防备,尤其不能接受男人在下面……你一直喜欢的是女孩子,我把你带到这条路上,肯定要好好照顾你。” “可是,你如果之後跟我说……”,我喉咙梗住无法发音,一时糊涂爱上个孩子,然後在他身上付出无数心血与代价……郑泽为我这样,我有什麽资格再埋怨他一句? “嗯……其实在你下面也很舒服,所以没有必要说的”,他当然知道我要讲什麽,一手抚摸我耳垂:“你就是爱想太多”。 “胡说”,我咬住嘴唇笑,翻到他身上用後面碰触他坚挺的下身:“再来吧”。 在地板上沙发上折腾,又靠著书架与办公桌用尽全力交媾,依稀记得在我失去意识之前又做了很多次,这回的“次数”,是以他在我体内到达高潮的频率来算的。 朦朦胧胧觉得後面空了,我忍不住叹息,果然做再多回,也还是要收场的。男人把我抱到沙发上躺下,他不住吻我额头跟鼻尖,喃喃叫我“小衡”。 我仍心跳得厉害,喉咙叫得非常沙哑,抽著气握住他手腕:“嗯,你不要走”。 “我不走”,他声音很沈,轻轻吻我鬓角:“你睡一下”。身上被盖了大衣,我听见暖气嗡嗡的声音,嗯,他还是这麽温柔体贴,生怕我著凉。 就像过去无数次在办公室做完爱之後一样,我紧紧依偎著他,脸埋在他肩窝,额头抵住他锁骨:“你不要走”。他一直爱抚我耳垂头发,低低说些爱语。 我实在筋疲力尽,终於在他温和而耐心的承诺中渐渐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我茫然看四周,郑泽当然是已经离开了,自窗外传进汽车压破积雪的声音,显得这间屋子格外寂静。 低头苦笑一下我撑起上半身,啧,全身都酥软而麻,後面完全失去感觉,小腿不停抽筋,伸都伸不直。果然做得太多是不太好。 揉一下脸勉强穿好衣服,一直起身子就有液体温热地从後面漏出来,怎麽擦也擦不完。唉,男人做爱就是这麽麻烦,可是一想到对方是郑泽,又心里麻胀胀的。 他至少还肯跟我做爱,无论是出於什麽心理,我都觉得庆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希望得到对方的心,所以至少得到身体也是好的。 34 扶著墙慢慢往外走,嗯,这间办公室从来隔音都很差,以前跟郑泽在里面偷情,都拼命忍住不发出声音。这次激情太盛,我叫得连屋顶都要震破……不过也没什麽好丢人的,少爷我是因为爱他才跟他上床,又不是满街搞ons,就算被全世界知道我也理直气壮哈。 图书馆大厅早就关闭,一片漆黑,我懒得开灯,摸索著到门前,抬眼却愣住。街对面长椅仍然坐著李道文,彬麒半蜷缩著身子躺在椅上,头枕著李道文双腿,像是极度疲倦而不得不睡下一样。 他们……就这样等了我一天。彬麒还是个孩子,冰天雪地的,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我揉一下脸转身往地下室走。我想无论如何彬麒应该是幸运的,李道文对他那种纵容比之郑泽十年前对我的态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等彬麒忘记我,他们会很幸福。 从地下室绕个圈子从图书馆後门出去,鼻尖碰触到寒冷而湿润的冬季空气,突然就有点热泪盈眶。 我想我需要的也只是时间而已,再多一点时间跟郑泽相处,多一分锺多一秒都是好的。就算他早早放弃我去跟别人结婚,只要他还肯看我一眼,我也还是爱他。 随便叫个计程车找间酒店住下,身後渗出来的液体把人家座位弄得湿透,好在天色暗,没人能发现。 在酒店床上翻来覆去翻看郑泽发过来那句“我想我会一直往前走,怎麽样也不回头”,慢慢地微笑著睡过去。我想我也会爱著郑泽一直往前走,怎麽样也不回头。 次日起个大早,特地开了自己车子去郑泽家。也不知道为了什麽,路上绕个圈子到图书馆门口看看,彬麒跟李道文果然又已经坐在街对面那条长椅。少年穿了鲜红的羽绒滑雪外套,帽子上有雪白的一圈狐狸毛,衬得他脸只有巴掌大,坐在雪地里象只娃娃。 我想如果不是郑泽,我真的会回到彬麒身边,好好照顾他爱他,就像郑泽十年前对我那样。嗯,然後十年之後,我也会揉一下脸大大方方放手,让这个孩子好好地去过自己的日子。 彬麒真是比我幸运太多,他身边还有李道文,而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犯什麽傻。可是我的确爱郑泽,比之空气与食水来,这一点对於我保持生命反倒更重要一些。 早晨沐浴的时候别别扭扭地清理过自己後面,弄了大半个小时也没办法搞定,笨手笨脚地摔倒好几次。果然经验这个东西非常重要。 其实同志间做爱的善後理论我也非常清楚,只是过去那麽多年,郑泽从未允许我为他做过。他那种高雅自持的人……就像永远包在某层透明而光滑的坚硬外壳里面一样,我想我从未真正进入到他心里过。 慢吞吞地开车,不是少爷我不著急,而是一踩油门就觉得後面有东西要出来,那种感觉……啧。 郑泽在家,只是那个德国人markus也在,而且还是他开的门。高大的金发男人见到我就一愣,随即脸色不善,一手撑住门框沈声道:“你来了”。 啧,我有没有来跟你无关,我就算来了也不是为你而来,少爷心情很不好,没空跟你个鬼子吊洋屁。我一手拨开他腕子径直往屋里走:“我找郑泽”。 “等等”,他一掌搭住我肩膀:“主人并没有请你进屋”。 罗唆,我动作熟极而流,反手握住他肘弯,肩膀架著他腋窝,腰腹使力“嘿”的一声,以肩胛为支点把他甩出去。男人高大的身躯被我整个砸在地上,发出巨响,客厅的茶几都给震得“当啷”直响。x的这些天也不知踩的什麽太岁,动不动就跟人交手,我爹当年逼我学点柔道空手道,真他x的有先见之明。 “你在干什麽”,郑泽在书房门口皱眉瞪我,随即铁青著脸要来搀扶markus。 我一脚迈过地上的男人过去截住郑泽:“他脚滑,摔了一下”。随即觉得不对劲,自己脚踝被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6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6 卧在地上的男人抓住,他一出劲我便整个人仰天倒下,眼前一黑被扑上来的金发男人按住。 他咬牙切齿,眼眶血红,想必是知道了昨天我跟郑泽上床的事情,不然只不过是小小冲突,怎麽一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的姿态。 眼见著他西瓜大小的拳头就要往少爷我头上招呼,自然不可能呆呆等著挨揍。我使出当年在非洲跟猴子抢香蕉的功力,在地上滚来滚去,找著机会就还手。那人力气虽然大,但实在是不灵活,被我连著踹中几脚,捂住胸口跪在地上喘息。 郑泽见到我们打架,居然不惊不慌,早早回身靠在书房门框,还端了杯威士忌,虽然脸色黑沈,但姿态那是实打实的在看洋相。 半晌markus佝偻著腰站起来,苦笑看郑泽:“他有事找你”。这人真是典型的德国人,刚刚打过架就能立刻沈静下来,那种胸有成竹就事论事的态度让人反感到极点。 郑泽侧一下头,垂眼跟markus道歉:“对不起……嗯,你先回去……我这边处理好就会跟你联系”。他声音低沈温柔,德国人几乎是立刻就呼吸平稳,凑上去捧著他脸吻一下额头,低头从我身边大步出门去。 嗯,不愧是郑泽,临危不乱,一句话就搞定所有人……我仍趴在地上喘气,昨天做得太多,体力给耗得七七八八,不然也不会打得这麽狼狈,啧,在他面前丢这麽大的人。 35 “还能起来吗?”,男人在我面前单膝跪下,一手支起我下巴端详:“鼻子被打破了啊”,他口气平静,像是在超市买猪肉的时候,发现手里这盒已经过了保质期。 我揉一下脸从地上撑著坐起来:“嗯,还好。”。 “喝一口吧”郑泽把酒递给我,转身去拿医药箱,顺手揉一揉我头发:“你这个孩子”。 孩子就孩子好了,反正在你面前我始终都要年轻十岁。想到这里就非常苦涩,郑泽喜欢的是markus那样稳重有担当,凡事都规划得稳妥恰当的成熟男人,我想我还有非常长的一段路要走。 仔细处理好我伤口,郑泽往书房走:“你有什麽事情找我?”。 “呃,嗯”,我凑过去,在他电脑桌旁靠著:“我有话跟你说”。 “什麽话”,男人吊一吊眼角,表情沈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呃……嗯,那个,啊,对了,你新书的章节,嗯,就是献王墓那一部分,我发现其实有些新的史料可以加进去,我,我给你看”。 “……好”,他侧头叹口气,对於我的狗腿表示了足够的耐心,示意我可以用他的电脑。 “就……就是,嗯,这个……”,我用馆里计算机帐号上到某家数据库,结结巴巴指给他看,转头却见男人低著头,手指抵在桌面,眯眼盯著桌子另一边一只深蓝色的扁盒子。 盒面用银漆烫了卡迪亚的标志……是他跟markus的婚戒吗?心里一阵阵紧缩,我非常难受,鼻子酸得不行,立刻就要落下泪来:“你,你们下午就要去荷兰了哈”。 “对”,郑泽揉一下太阳穴点起支烟:“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没有”,我也点燃一支烟,凡是有自尊有骨气的这时候都该知趣走人了,可我就是动弹不得:“嘿,嘿嘿,每次我一抽烟,就忍不住上你网站,跟大作家卫丁则发短消息聊天哈……我很崇拜你的”。 “……你如果没事可以走了,我还有些东西要忙”,他逐客令下得很干脆。 脸皮再厚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赖得下去,我眼睛骨碌碌转,满屋子找借口,讪讪地慢吞吞起身,随即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昨天他在我里面留了太多液体,刚才打架动作太大……我低头看著他那张真皮沙发椅座垫上被我留下的湿痕,这辈子也没这麽丢人过,难怪郑泽要去跟别人结婚。 男人探头来看了一眼,微微皱眉:“你没有好好清理吗?”。 “啊,嗯,有!当然有!”,我呲牙笑:“是天气太热,太热了”,x的,外面积雪都没化,12月的天气热个屁啊,我,我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在我这里洗澡吧,我帮你”,他声音沈郁,看也不看我,转身往卧室去。 嗯,我愣在当场,心里不住打小九九。这个,嗯,现在这个状态,基本上来说是两难。能多跟他在一起呆一段时间我当然求之不得,何况还能在浴室里赤诚相对;但是……是让他帮我做那种事情,啧,两人刚刚云雨之後由对方帮忙清理当然是情投意合场景动人,但是都隔了一个晚上了而且老子还刚跟他未婚夫打过架,这个情况,嗯,比较诡异,我,我丢不起那个人。 正忙著扮演哈姆雷特,郑泽过来招呼我:“水好了,你过来吧”。他已经脱了毛衣,衬衫袖子捋得极高,领口敞开露出蜜色锁骨,身上从浴室带出来薰衣草香气。我立刻脑子里“轰”的一声,乖乖站起来,低头哈腰地跟过去,嗫嚅著道谢:“麻烦你了哈”。 “把衣服脱了吧”,他一直背对著我,推开浴室门示意:“我家这个按摩浴缸刚装不久,还算好用”。 嗯,呃,按,按摩浴缸啊。我探头看一眼砌在落地窗旁,原木滚边的king size浴缸,有一点点心酸。 以前郑泽一直都说要买只按摩浴缸,配上红外线桑拿仪。可我们住的那间公寓,浴室管道比较诡异,要换浴缸就要大费周章,把原本厨房的管道改到浴室去。是以说了这麽多年,也没有真正动手过,渐渐就没人再提……就像一开始在一起的那种激情一样,慢慢地就被岁月磨秃,磨遗忘了。 如今他搬到新家,肯定不会亏待自己……浴缸里白雾滚滚,在咕嘟嘟地往上翻著气泡。的确,他已经有了这麽美好而十全十美的新生活,又怎麽可能为了我而回头?回想起看到他跟markus鸳鸯浴的那次,鲜血都要吐出来。 左脚蹭一下右脚脚尖,我低头讪笑:“我,我还是回去弄好了”,眼里热乎乎的,唉,按摩浴缸就是这点不好,雾气太大,搞得老子睫毛都湿了哈。 “你乖”,他过来揽住我肩膀,手指灵活解开我两颗钮扣:“这样下去你会生病”。 被他温热地凑近了我就立刻没出息地彻底放弃抵抗,其实我在他面前也不是第一次丢人,何况本来就是他自己留在里面的东西。 郑泽手指很热,动作很温和,呼吸暖洋洋地喷在我锁骨,嗯,这个,渐渐地身体就开始发热,啧,x的,郑泽,你这是打算服务少爷呢还是在调情哈? 衣服脱光後我下面站了起来,精神抖擞地探头探脑。嗯,男人就是这样,什麽时候都能起欲念,起来以後也完全没有办法隐瞒或者抵抗。 郑泽挑起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7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7 一边眉毛,眼梢吊得不像话,舔一下嘴唇微微笑:“你先进去”,用下巴指一下浴缸,随即扯开自己衬衫衣扣。 嗯,看来他老人家也有了欲念,可见少爷我还是不差哈。当下大大方方迈进浴缸,找个好地方坐下,摆出个千娇百媚的姿态,风情万种地等男人过来临幸。 36 郑泽过来的时候下身也已经昂扬,那个体积……啧,少爷我果然天赋异斌,也不知道如果叫自己一声“尤物”会不会有人鼓掌?嘿哈嘿哈。 “又在胡思乱想什麽”,郑泽似笑非笑,在我身边坐下,拍一下我侧腰:“转过去,我帮你把东西弄出来”。 呃,不会吧,你明明也勃发到大得不能更大,还做出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你,你真的当少爷我是瞎子哈? 我乖乖趴过去,心里有一点酸涩,果然爱情这个东西,如果变成单恋,那麽自己就彻底一点立场都没有,就算被当成猴子当成弱智来耍,也还是甘之如饴。 他手指比热水更烫,温柔地伸进来在某些地方拓张按压……嗯,我可以叫这个“前戏”吗?虽然没有亲吻或者是爱抚,但是那种感觉……啧。 “可以进去吗?”,比手指更热的东西抵在後面,郑泽的声音暗哑而低沈。 “嗯,好”,我咬紧下唇,按摩浴缸的气泡顶起水柱,打在我胸口,好像同时在被很多只手指爱抚一样。随即後面被生动地缓慢填满,令人浑身战栗,立刻便无法继续走神。 我们做了很多次,这回这个“次数”,是以我们同时到达高潮的总数来算的。 我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麽淫荡,身体可以这麽柔韧地被人随意摆弄。我在他身上意乱情迷,花样翻新地左边动右边动,叫得声嘶力竭。现在总算知道为什麽人人都骂第三者贱格,因为知道自己没地位,所以爱得格外卑微,哪怕失去所有尊严也想要讨好这个人……我自作孽,不可活。 郑泽的态度一直热烈而温和,他似乎始终在观察我,那种表情,让我觉得他其实心事重重,有无数的话说不出来一样。 最後他总算履行诺言,把自己留在我里面的东西,连带著热水弄了出来。那种感觉……呃,啊,为什麽,男人之间做爱,会这麽麻烦? 趴在床上我有点筋疲力尽,身下是非常熟悉的月白色埃及棉卧具,让我有种错觉,觉得我们从未分开过。这不过是跟以前每一天一样,做爱後依偎在床上相互爱抚,享受激情余韵。 郑泽手掌温润暖和,在我後腰极具技巧地按摩,热烘烘地让我彻底放松。 嗯,气氛很好,而且事态紧迫也的确不能再等,我咬咬牙鼓起勇气开口:“郑泽,我爱你”。 “呃”,他手指稍微一停,随即拉开床头柜取出支按摩油,温热地涂在我尾椎某些部位,柠檬清新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为什麽突然这麽说?”。 “嗯”,男子汉大丈夫,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哈,我悲壮地痛下决心,舔一下嘴唇撑起上半身,把话都倒出来:“你不要跟markus结婚,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你看,我也可以帮你出书的,我也可以去投资大型出版社,我哥肯定会帮我”。 男人手指缓缓停下,侧头眯眼端详我:“……你什麽意思”。 “其实我比他强多了,你看,我崇拜你这麽多年,哪个投资商能有我这麽爱你啊?我,我还有家图书馆,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嗯,我也绝对不会逼你多写,你没有灵感的时候我会陪你出去采风,所以你一点也不必觉得有压力”。 “呵”,他闭一下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凑过来含住我嘴唇:“你这个傻孩子”。随即手指蘸著按摩油探到我後面:“再来一次,行吗?”。 唔,嗯,年近四十的男人了,怎麽就这麽不知节制? 我从不知道郑泽原来是个欲望这麽旺盛的人。之前我们在一起,虽然也几乎每天都做,但没有哪次他是这样索求不停的。不过,以前都是我在上面……呃,嗯,少爷技术可能真的还需要改进。 我默默趴著,暗地里掰指头,嗯,床上一般般;事业嘛,图书馆也就那样;为人啊,虽然英俊潇洒但是也还爱打架;何况还轻而易举被周彬麒吸引,干净利落地背叛过他。 也难怪他笑我傻,白痴也不会丢下成熟有为的大出版家跑来吃我这根回头草啊。作家与出版家,强强联手,只怕比之草莓配鲜奶油还佳偶天成。魏少爷,请问你有什麽资本要求郑泽放弃他那位未婚夫? “不要走神……”,他声音很低,把我翻过来面对面地再次顶入:“只许想我”。 我看著他的脸突然间眼睛就模糊,心潮澎湃,无法抑制感情,扑上去堵住他嘴唇,狠狠地辗转吮吸。 天可怜见,我这麽爱他。 37 再次醒来是被暗哑的电话铃声震醒,嗯,郑泽把那只古董电话也带过来了哈。男人将手腕从我脖子下抽出来,静悄悄地走出去接电话。我撑起上半身,支棱著耳朵去听……呃,一动弹後面就有东西流出来,看来又得去好好洗个澡,啧。 “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郑泽态度很恭敬,低著头在笑:“对啊,我自己都捏了一把汗……但是也差不多了……”。 呃,郑泽会对谁这麽客气,多年来他也就是对著我爹我大哥的时候才肯微微低头,啧,总不见得他做个作家还要拍谁马屁。 好死不死,正要多听,郑泽手机响,他爽朗地笑著跟对方挂掉电话接起手机,随即换了德语:“markus……嗯,一切还好。对,荷兰那边都安排好了……谢谢你……呵,应该是那样了,嗯,待会我这边处理好,就会去机场……对,开车我等不及,哈……当然去机场也需要时间,航班号……”,他一手扶住额头,转身拐到书房去。 嗯,笑得那麽甜蜜,果然还是非常期待那场婚礼。 我揉一下脸,心里木木的,其实也不是很难过。毕竟我虽不很了解郑泽,但十年相处,他这个人做事就做到底的性格,我还是清楚的。 说不定还会大张旗鼓,在全荷兰德国的报纸买个醒目的位置,宣布郑氏丁男与德国高级出版商永结同心白头到老,然後贴上两人相亲相爱的大头照。也不知道这两个大男人,到底哪个要去披白纱,啧。 我心酸心软,觉得赖著也没意思,难道还得等郑泽挂了电话过来,用那种隐忍而温和的态度,低笑著暗示我走人?明天就是我生日,他选在这个时候离开去荷兰,摆明了不愿跟我多有纠葛……那又何必不知趣。 我想或许第三者真的就是卑微到了土里,这个时候浑身发痛发麻,头抬起来就太阳穴突突跳,还是识相地撑著跑到浴室搜罗了自己衣服抱在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8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8 怀里,赤身裸体静悄悄出门去。 在电梯里手忙脚乱穿衣服的时候我眼泪打在鞋面上。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走,哪怕看到郑泽跟markus结婚,甚至要我当花童给他们递戒指,我也不愿意离开郑泽一分锺。我也一点都不反感男男婚姻,如果郑泽要结婚的对象是我,让我穿白纱裙,不,要我三九天裸奔我也心甘情愿。 那些电视里演的,婚礼上某某人冲进去大喊:“xxx,我其实是爱你的你不要跟yyy结婚”,然後xxx就回心转意,王子跟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童话,的确就是童话。郑泽知道我爱他,或许甚至他对我还是有些感情,但他也一样会跟markus结婚……我想真的,我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这个时候除了悄悄离开以外也没别的办法。 揉著鼻子下到停车场,我冲电梯里那架摄像仪呲牙笑笑递个飞吻,也不知道明天同志网站会不会播放少爷我哭哭啼啼穿衣著帽的蠢象哈。 手机不住提示我“有未接来电”,几百个电话都来自周彬麒。这孩子还真是个偏执狂……但是我想我理解他。 我故技重施,把拆开,sim卡放在左边衣袋,机身摆到右边裤兜。彬麒的确是可怜,但是这个时候对他温柔就是残忍。我实在太了解这种感觉,每次跟郑泽上床就更伤心一些,可越是这样越离不开,x的也不知道鬼迷了什麽心窍。 发动车子缓缓往高速路去,外面渐渐有些零星的雪花,杜塞尔多夫每年必有的第二场雪……一般来说我生日也会下雪,郑泽总揽住我看雪花看冰棱,非常肉麻非常娘地说一辈子在一起看每一场雪也很美丽。 x的!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这种鬼天气,搞得人心情沮丧,杜塞尔多夫,真他x的是个鬼地方。 上了高速路我转个方向,拐到某个鸟不生蛋的小地方,到银行提取大量现款带在身上。周彬麒拼了命找我,说不定李道文会动用va家的力量,查我信用卡消费记录。va在欧洲势力雄大……虽说没做什麽亏心事,我也一点都不怕见到彬麒,但暂时少爷我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天王老子找,也没情绪应酬哈。 风雪渐渐加大,到最後,五米之内能见度基本为零,路上排了只怕有十公里的车子,全部以龟速缓慢移动,简直跟便秘一样。我开了车窗抽烟,旁边车子传出婴儿嚎哭的声音,有女人在不住低声劝慰。 突然间就非常沮丧,我想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谁都没有错,唯一错的就在於我不是个女人。 如果我是女人,跟郑泽十年下来,怎麽也该会有个孩子……不,不是这样,哪怕没有孩子,这几天做了这麽多次,他在我里面留了那麽多东西,说不定我就怀了孕,然後大著肚子,母凭子贵,也能跑去跟那个markus争一争。 现在这个样子,搞得踩一下刹车内裤都会湿,结果也屁用都没有。 真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交媾,如果没有爱,那就是毫无意义赤裸裸地在发泄欲望。我想这两天跟郑泽在一起,对我而言那是在做爱,而他或许……嗯,我想不出来除了高潮以外,他还想得到什麽。我又不是女人不能怀孕,而且,嗯,郑泽说过自己是天生的gay,所以如果我真是女人,他应该看都不会看我一眼,何谈上床哈。 这麽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搞到快凌晨才下了高速,顺著车流方向往科隆开。其实离开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心里一动一动地,身不由己就到科隆那座举世闻名的大教堂停下。 很久以前,我的某个生日,郑泽跟我来过这个地方。 那一年荷兰刚刚开始试行同性恋婚姻法,立刻在阿姆斯特丹,就有两位知名电台主持人,都是异性恋的,公开宣布结婚,以示对此项法律的嘲笑与讽刺。世人就是这样,对於自己不可能了解的事情,就格外地恐惧并且抗拒,以极度粗暴的姿态去全盘诋毁跟否定。 包括我自己也一度都是这种态度。说起来刚跟郑泽在一起那几年,我时刻不由自主地对自己的身份感到非常窘迫,上公共厕所都目不斜视,生怕被人看出来。而郑泽以前有过一些所谓“圈子里”的朋友,在我逼迫下也都渐渐断了来往。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拼了命想要假装自己仍然处於主流社会,无论如何都不愿承认从爱上郑泽的那一秒锺,我的生命就永远发生了变化。 我不知道也不记得郑泽出於什麽心理大力抨击荷兰婚姻法,他那时似乎“移民德国失败”,所以入了荷兰籍。拿到新护照当天我笑嘻嘻地逗他:“这下你可以娶个荷兰男人了哈”。 多年前郑泽还没有少白头得这麽厉害,额发总是耷拉下来盖在睫毛上。他在晨光里转头跟我温柔地笑:“要不是这样做投资容易些,我才不会放弃自己中国国籍哈”,随即有些故作伤感地将头埋在我颈窝:“搞得这下回家探亲都得申请签证,赚钱不容易啊魏少爷”。 他总是这样,温和地柔软地使个四两拨千斤的招数,在自己脸上挂一张面具,所以我永远也看不明白,越看不透越想要搞清楚,越搞不清楚越爱得迫切。 我想我真的是有点贱。 外面大雪已经积得很深,缓缓开车绕著教堂走,仰面看礼拜堂尖顶上那些滴水兽。大天使在白色探照灯下慈悲恳切地看著我,很早以前我就已经不再相信鬼神,因为我爱上了郑泽,上帝会罚我下地狱。 可是我也从来没有後悔过,就算被我爹发配到德国,放弃暗恋的小医生jane,时刻躲藏著不敢跟以前的同学朋友联系,我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了什麽错误的决定。我那时那麽爱郑泽,跟他在一起放弃什麽也都可以。 38 早年我哥总教训我,说我年龄还轻,离开郑泽总能找到女人结婚生子回归正途。为了那句话我几次跟他翻脸,闹得一度说出“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话来。或许真的就是这样才令郑泽对我抱了那麽多愧疚,十年如一日地委身在下,从来没有怨言……哪怕不爱了也还是对我那麽温柔。 揉一下脸我缓缓打方向盘,找到以前跟郑泽一起来的时候住过的那家酒店。郑泽是这家连锁酒店的金牌会员,我笑嘻嘻报出男人名字,立刻被安排进顶楼套间。 拿票子打发了服务生我拉开窗帘往外看,金黄与蔚蓝色灯光在雪影里把教堂後门顶穹圣母玛丽亚的脸容衬得栩栩如生。这居然就是多年前我跟郑泽来科隆时住过的那间房子。 我叫了酒店服务,蜷坐在窗台上喝了很多。 後面渐渐疼得钻心,其实在办公室的晚上就已经把那个地方弄得非常红肿,可只要见到郑泽,就什麽痛楚都不觉得,全身上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9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39 下都被火焰包裹。交合时那种又麻又胀的感觉其实也不是来自後方,而是从心底涌出来,自然而然地席卷一切意志。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不是gay,至少说,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gay。我从来都只跟郑泽一个人在一起,虽然不止一次被其他男人表示过好感,但我总觉得,我不是gay,只是碰巧我爱上的那个人,他是个男人而已。 但是周彬麒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就被他吸引,除了郑泽我就只爱过他。彬麒是冰雪可爱又可怜的男孩子,我对他始乱终弃,想必伤得他不轻。 可是爱情也没什麽对错可言,我始终还是爱郑泽多一些。 这麽说罢,我爱彬麒就像爱我自己,可是我爱郑泽胜过爱我自己。 那是自尊也好,面子也好,前途也好,什麽都可以放下的那种爱,所以我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这份感情已经超出自我的存在,又怎麽可能再受主观意识操纵? 天亮的时候我又开了一支红酒,对著瓶口好好喝一通,兴高采烈地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下午醒来看到楼外广场摆开了圣诞节日露天市场,天还没黑就已经把三层楼高的圣诞树上哪些彩灯全都点亮。德国人总把圣诞节太当一回事,平时三令五申所有买卖必须规范化安全化合理化,只有这个时候才网开一面,主动在市里摆开大型露天市场。 玻璃窗冰凉,我赤身裸体地在玻璃上靠了很久,用热气呵出大片水雾,一遍一遍写郑泽名字。 很早以前在这家酒店,我也一样闹著不肯下楼去,因为觉得既然爱上个男人,迟早都会下地狱,又为什麽特意到最大的教堂去踢上帝他老人家的馆子? 郑泽就抱著我,陪我光著身子远远看著圣诞节市场发愣流泪。我们在玻璃窗上写了很多傻话,做了很多次爱,吻得嘴唇都肿起来,说话的时候好像叼了两根香肠。 那时候我们那麽相爱,彼此额头抵著额头就会心如鹿跳,哪怕对方一个眼神都让手心里出汗,说话头绪都完全乱掉。 快入夜我下楼钻进圣诞市场。原来这些小铺子,也不象远远看过去的时候那麽光怪陆离,每间卖的物品也都差不了多少。然而彩灯映著玻璃圣诞树装饰品,麽指大的铁皮玩具满地乱跑,每走三步一定会有红鼻子的肥胖老妈妈叫卖grui wine,还有棉花糖跟鲜炒的巧克力花生……我想这不是为了某种宗教而存在,它是一个节日。 我买了很多糖果与玻璃制的天使以及雪花挂件,跑到市场门口,看到小孩子路过便装出狼外公的笑容过去硬塞给人家一个。 偶尔有懂事的宝宝接过礼物跟我规规矩矩道:“谢谢”,我就呲牙笑一下:“我过生日,你要说生日快乐”。那些孩子金发碧眼,笑得非常甜美。我想过些年,我会收养一个孩子,尽量把他培养成直的,然後教他娶个好媳妇,生一堆孙子。这样等我老了,过生日的时候就不必在冰天雪地里送人礼物,好听一句“生日快乐”。 送完礼物我觉得心情非常好,拍拍口袋笑嘻嘻地去了那条声名在外的彩虹旗酒吧街。 以前逛夜店都有郑泽跟著,两个人你看著我、我监视你的,其实基本从未好好玩过。这时候……既然郑泽在享受新婚洞房夜,那麽少爷也不该独守个冷枕头哈。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给自己好好选了个生日礼物。他是个白人,长得一点也不象郑泽,个子只怕有两米高,皮肤非常白,看样子稍微比我年长一些,身材很瘦。 不过的确……隔行如隔山哈。我还真不知道,招mb是要先给钱後上床的,而且找人插自己比自己去插人价格贵一倍;嗯,不用安全套更贵,如果要让对方射在自己里面的话,那个人是会犹豫非常久,而且还要你上网出示健康记录的。 ……我一样样照做,其实也不是就有那麽饥渴。但是我想或许很多年以後,郑泽会腻歪我这个贴上来的第三者,收心去跟markus双宿双飞。或者说,不需要很多年,过段日子郑泽就会跟markus出门采风。而我困在杜塞尔多夫,总得找点事情做做好打发夜晚。 万事开头难,现在开始练习比事到临头才著急要强。 那个人格外温柔,性具大得惊人,技巧也很充足。虽然我後面已经被郑泽弄得肿得厉害,他还是给了我高潮。 但是,啧,那种感觉。怎麽说呢,就好像精神跟肉体分开来,心灵高高飘在空中,看著自己在下面脸容扭曲地喷出欲液一样,非常别扭。 可是虽然并不是非常销魂的性爱经历,我想我会很快学会习惯。 事後对方发挥专业精神,陪我去清理後事,还洗了澡,很温和地吻我眼皮:“不要哭了……从刚才就一直哭,这麽下去你眼睛会瞎掉”。 “胡说”,我将脸埋进毛巾:“是你顶得太深,把我泪腺弄坏了”。 “……是有伤心的事情吗?”,他金褐色的睫毛象蝴蝶翅膀一样扑闪,低沈而冷静地笑:“你喜欢的人,不要你了吗?”。 “嗯,他要跟别人结婚了”,我醒一下鼻子,不知道为什麽这麽容易就对著陌生人倾诉起来:“嗯,我们在一起十年,可是他要跟别人结婚了”。 “呵……你爱他吗?”。 “呃,嗯,我当然爱他”,我揉一下脸:“但是我以前犯糊涂,没有好好珍惜……还为了个孩子伤害他,他……可是我想,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不爱你为什麽跟你在一起那麽长时间?”,他眯起蔚蓝色的眼睛,脸庞沈静而秀美,有一点点女气:“我认识一个人十几年……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我不爱他,可是如果不爱他,我为什麽要伤害他?”。 “呃,你等等”,我被他说得有点糊涂:“你说爱一个人才会去伤害他?”,哗,我摸著胸口:“这怎麽可能?爱一个人肯定会把他捧在手心,用心窝子去暖和,怎麽可能让他伤到一根汗毛?”。 一瞬间我对这个稽越得不像话的mb非常反感:“你如果因为爱一个人而伤害他,那就说明你只爱你自己,因为你想要他给你更多注意力与安全感”。 39 对方被我训斥得低下头去,沈默半晌,缓缓道:“既然你那麽爱他,为什麽不把他抢过来?”。 “我试过了的”,长叹一声我很无奈,觉得自己像个孩子,垂下头就忍不住要落泪:“其实是他先放弃我的……而且今天他要结婚了,就算我说我爱他,我们上了床之後,他立刻就高高兴兴去跟他未婚夫会合到荷兰办手续”。 “傻瓜”,那人揽住我头颅,将我额头抵在他胸膛,不住亲吻我发旋,喃喃叫我:“傻瓜”。 这位mb的专业素质真的非常好,除了服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0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0 侍身体外还兼顾我心灵健康。我想我家那几家公司收益也还可以,就算这个价位,今後也不是不可能多多惠顾。 那人离开的时候很温和地对我道了谢,指著窗外教堂尖顶安慰我:“嗯,那家教堂,人家都说如果情侣一起进去点燃一根蜡烛,许下的愿望都会被实现……或许你该带你爱的人进去,然後点支大一点的,再许愿他快点离婚跟你在一起”。 我将脸埋在枕头里笑,听到自己声音嗡嗡地:“胡说,上帝才不会保佑同性恋”。 “上帝爱的是所有人”,他冰冷的嘴唇落在我额角:“虽然我自己许的愿望并没有实现”。随即用中文字正腔圆地为我打气:“请你好好努力吧”。 听到男人轻轻从外面带上门的声音,我趴著又落下泪来,有生以来第一次,居然哭著也渐渐睡著了。 次日我起个大早,趟著积雪走到大教堂後门。圣母抱著独子悲哀而慈祥地盯著我,身後有大朵百合花从海浪里涌出来。 很多年前郑泽拉著我半夜里走到这个地方,我死活不肯靠近,觉得自己已经被玷污,迟早一天会有报应。那时他英俊而温柔地笑,在圣母圣灵面前吻我拥抱我,跟我保证会好好补偿我爱我一辈子。 後来他转到教堂大门口非常沈默地点燃一根蜡烛插进雪地,神情虔诚得有些悲切。那是七年前,郑泽刚刚入了荷兰国籍,他也开始写作,起了个笔名叫做卫丁则。 我站在深雪里捂住脸,觉得指缝间非常潮湿而温热。卫丁则,魏郑泽。郑泽有过一个微小的愿望。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注意。 我一直以为,身为天生的gay与後天下海的gay,是不同的,他们要更加理直气壮,所以根本不必去理会世俗任何一道目光。就像盲人就可以在夜晚戴墨镜,个子矮就自然而然该穿高跟鞋一样。 可是或许真的恰好相反,有谁想要生下来就瞎,又有谁会喜欢做个矮冬瓜。谁乐意做个天生被神抛弃的子民……他还偏偏爱上世界上最自私幼稚的一个人。而等那个人花了整整十年时间,明白自己到底有多爱他的时候,早已经失去了他。 突然有人轻轻碰我肩膀:“先生,你还好麽?”,是个棕发女孩子,十五六岁的样子,穿了“;child”的大t恤,抱著些宣传单,在为慈善机构募捐。 “嗯,没事”,我揉一下脸,神经兮兮地问她:“如果说,我是gay,上帝会不会真的让我下地狱?”。 “……我不知道”,少女沈默一刻有点尴尬地嗫嚅:“我是无神论者”。 “呃,那你为啥跑到这里来募捐”。 “这里人多”,她笑嘻嘻:“我觉得我做的是好事,上帝不会介意我借他一点地方”。 我低头笑,点一支烟,抽出身上所有大票给她:“谢谢你”。 十年前我去非洲的时候是为了支援那边的艾滋病救援小组,结果发现自己百无一用是书生。讪讪地跟著郑泽回来後始终念念不忘,每年我家图书馆都帮非洲那些需要教育资金的地区筹款,而郑泽始终如一帮我筹划一切。 只是这半年来先是我爹过世,之後又出了彬麒与郑泽的事情,馆里大小业务我全部都推给手下的人做,也不知道现在境况如何。 我想就算失去郑泽也不应该失去自我,如今我也不再是那个只懂得跟猴子抢香蕉,斜眼偷看著小医生领口春心荡漾的毛孩子。 我该重新到非洲去,或许并不能做些什麽,但至少得去看一下。现在同性恋已经可以公开合法地结婚,非洲那些孩子也应该有大学可以上,无论如何,总有些事情要去做。 我也知道这个时候极度悲壮地苦下心愿要投身慈善事业有些肉麻让人受不了,但少爷做事一向不需要理由,除了郑泽,谁也没资格数落老子哈。 当然咱也不会跟十年前那样带著条内裤就跑过去,十年不见卷土重来,总得大笔大笔带著银子资源加宣传队伍过去,华丽丽地给人种救世主降临的感觉,才是少爷我的作风嘛,嘿哈嘿哈。 当下飞车赶回杜塞尔多夫,呃,是个周日,办公室与图书馆都没什麽人。不过不要紧,少爷激情澎湃,随便在街边咖啡馆找个角落低头就写下整本计划书。嘿哈嘿哈,明天打印出来,保证唬得馆里那群小姑娘一愣一愣地。 眼看天色不早,我伸个懒腰慢吞吞出门,顺手将手机装上,拨个电话给郑泽。他倒是接得非常快,声音急切而焦虑:“小衡,你在哪里?”。 呃,嗯,莫明其妙地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看一下四周,嗯,冰天雪地的人人形色匆匆,街边树上挂满彩灯,眼看就是圣诞节了哈。当下也没啥好想的,耸耸肩低头跟他报出地点。 “你在那里不要动!” 呃……能出什麽事情,莫非说那天招的mb其实身患爱滋或者其他古怪的疾病,所以要把我关起来隔离吗?想到这里就有些怕,反复回忆也记不起那人名字;当时我喝得实在是有点醉,做爱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郑泽,也不知道高潮时有没有叫“郑泽”哈。 愣了没多久看到郑泽急急从街角奔过来,他脸色煞白,而鼻尖被冻得通红,嘴角呼出大团白气,风衣被风吹起来,象面旗帜一样。他後面远远跟著两个人,西装革履,提著公文箱。 “呃,这个是怎麽了,嗯……我家公司倒闭了麽?”,见到男人我就心跳,呼吸都变得急促,然而看到他这个做派,又忍不住骇笑。 “你这些天去哪里了?”,他双手托起我脸庞,指尖冷得象冰一样,那种触感……闪电一样传到我後背,起出一片鸡皮疙瘩。 “我……我去科隆了”,随即我看到有警车从街後面开过来,两位穿著深黑制服的警员出来,礼貌地跟我行礼:“魏青衡先生”。 “哗,这个是搞什麽?”,再意乱情迷我也傻了,茫然看郑泽:“出事了吗?”。 “有位十七岁的华人少年控告你诱奸、虐待未成年男性,以及在家中私藏大量违规毒品”,其中个子比较高的那位警员上来,礼貌地跟郑泽示意:“我们现在必须带他回去,您与律师可以同行”。 “这个……是恶作剧吗?”,我……我回不过神,不可能,彬麒虽然为人偏执,但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何况德国的性交年龄下限是十六岁,彬麒早就不算未成年。我们在一起双方心甘情愿,而且我还在下面,他怎麽可能告我诱奸? 郑泽脸色沈郁,眉头皱得很紧,反手揽住我肩膀:“我们跟你一起走”。 我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在杜塞尔多夫侨界多少也有点地位。想来郑泽之前已经打点过,是以他带著我坐进警车那两位警员也没有多说什麽。 一路上郑泽指掌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1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1 冰冷地握住我手腕,呼吸急促。我几次开口都被他打断:“闭嘴”,呃,好吧。 就这麽沈默地到警局,我心底越来越沈,有些冰冷的东西从郑泽指尖传遍我全身。 到了警局验明正身我就被收押,临走郑泽低声安慰:“你跟谁也不要说话,交给我和律师”,他脸色苍白,眼下有青痕,颧骨突出来,像是多日没有睡觉一样。 我满肚子的话要说,可也只能乖乖住口。这世界上我最信任他,他要我不说话,那少爷就做个锯嘴葫芦。 其实也没什麽好奇怪,我躲著周彬麒好几天,他怕我跑了,想办法诬告我,好动用警方力量找我呗。嗯,肯定也不是彬麒的意思,十成十,是李道文那个王八蛋在旁边设计,还有,那些所谓“毒品”一定都是他从荷兰带过来的。 全都是va家那些力量在後面操纵,否则这种明摆著诬陷的事情,警方怎麽可能被他们迷惑……我第一次这麽痛恨腐败的德国政府哈。 之後在警局的日子并不非常难过,吃好喝好有电视看,何况每天郑泽都带著律师来看我。有他来处理,想必很快一切能都解决。 我唯一苦恼的是,所有谈话的时间都必须留给那个胖律师,我只能饿狗望骨头一般眼巴巴看著郑泽发呆。 他又瘦了些,头发越发白得厉害,猛一看简直认不出来。之前一段日子总见他穿便服,这时候突然再西装革履起来,真是格外地英俊潇洒,呃,果然dior homme还是比较适合瘦高的人哈。每次我盯著郑泽看,他就会转过脸去,点燃一支烟,睫毛沈甸甸地垂著,非常悲切的样子,神情复杂得不像话。 呃,他也没有戴戒指……想来是结婚的事情被我搅了吧,也难怪老子出这麽大的事情,markus作为郑泽老公也不来看看哈。 40 等,等等,郑泽也不是我什麽人,他为啥这麽我奔忙?哗,我有点愣,嗯,不过要说他其实也还爱著我,那麽也非常难以置信……主要是太美妙了,这麽想太多我怕到时候失望得太厉害哈。 其实我也没高兴两天,这个案子迅速变得越来越难处理。不知是谁将案情细节透露给多方媒体,时下正值圣诞节,立刻我这个道德沦丧引诱“子侄”的魔鬼变成了某个宗教派别攻击同性恋团体的把柄。同时德国正在严化移民政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这个破案子就被人拿到某个高层会议公开提了出来,搞得少爷我几乎就是一夜成名哈。 我闲下来就呆呆看电视机上自己那张照得无比猥琐的照片,嗯,其实如果换个角度我没这麽难看的好不好,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人脸上了电视就这麽恶心……左看右看,自己都觉得这人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以前跟彬麒相爱时拍的某些录像被少年当做“诱奸”的证据提供给警方,同时也有正义感强烈的大楼保安蹦出来证明我曾跟男人在公开场合进行淫交……以及在公共场所赤裸下体并且做出淫秽动作。 如果只是这样那麽我魏家也不是搞不定,然而彬麒背後有人撑腰,而且不光是va家,国内周家似乎也在对这边施加压力。律师偷偷跟我说我哥已经找了周瑞麒正式摊牌,结果气得差点吐血。 呃,我想其实不该是彬麒的问题,那个孩子虽然非常偏激,但也不会把人往死里整哈。可要如果说全部都是李道文在操纵,那他力量未免太大,不过是va家的前任女婿,他不可能连德国主流媒体都调动得了哈。 越想越觉得古怪,少爷我质宝刚健、文武双全,走到哪里都是品格高尚的进步青年,不过是感情生活上稍微起了点波折,怎麽就搞得这麽不可收拾? 再过几天,郑泽破天荒地没有来看我,胖乎乎的律师垂头丧气:“郑先生到荷兰找fra交涉去了”。 “……等,等等,你是说,这个事情,真的全部是fra在操作?”,我有点晕。 疑问随即从律师那里得到证实,我立刻气得冒烟:“……他,他自己也是gay,为什麽要对我干这种事情?”,这个荷兰古老贵族的後裔,我一向对这个人是只闻其名,连照面都没打过,为什麽他这样恨我,为了个孩子狠狠整我?我拍桌子砸碗:“你索性去跟全世界说,少爷我就是个大流氓,啊,对了,我在科隆的时候,还买春来著,不对,我就是特意跑到科隆去买春的!你让他们告我去啊!”。 “呃,少爷,你这个话,其实是笑话,对吧”,律师擦擦额头的汗,堆了一脸假笑暗示我:“你是心情不好所以说笑话,对吧”。 “呃……”,我兀然倒在椅背上,象泄气的皮球一样,心跳得像要裂开。我过去虽不像话,可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恶的人,怎麽今年总是踩太岁?西班牙人总说七年好七年坏,二十八岁要人命,可少爷我明明已经过了二十九岁生日,怎麽运气越来越糟糕? 可是我也一点都不想放弃。我想快点出去,找到郑泽,跟他说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我会永远爱你。他放弃我也好,讨厌我也好,跟别人结婚也好,做什麽都好,无论能不能跟他在一起,我都爱他,不会改变一点心意。 魏青衡的确是gay,而且我gay得无怨无悔,因为我爱的这个人,值得我为他一辈子gay下去。 这麽悲壮地等了两三天,律师突然跑过来,跟中了大奖一般:“对方撤销控诉,那些毒品也被证明是在1987年德国禁毒法令发布之前购买的,所以咱们可以走了!”。 “啊?”,我再次目瞪口呆,非常地转不过弯。矮胖的律师一把抓住我手腕:“‘啊’什麽‘啊’呀,快点走吧,明天就是圣诞前夜,多好的圣诞礼物哈!”。 嗯,无论幕後是怎麽个情况,能走人了总是好事,郑泽还在荷兰,我得快点赶过去见他。当下也不多言,换了衣服跟每个警员握手点头出门。 临走也还是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的确做gay没有错,象郑泽那样大大方方公布恋情并且正式结婚的,就能得到全世界祝福;而我这种诱惑小孩子来插自己的色叔叔,的确是贱格加龌龊哈。 我想做gay也有三六九等,不是说不被社会承认就可以放任自流。两个人在一起,无论性别是什麽,都应该诚恳诚实,好好给对方承诺并且相互扶持才对。 我会去跟郑泽说清楚,求他暂时不要结婚,给我最後一点机会。当然他有权利拒绝。 他要真拒绝,少爷也不伤心,不过,嗯,我想我会离得远远地。我实在太爱他,虽然不能就这样大方放手祝他幸福,但也不可能继续纠缠,我怕总有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2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2 一天,我变成第二个周彬麒。魏青衡被周彬麒害得入狱还有郑泽奔走,郑泽如果为了魏青衡出些什麽事,谁来照顾他? 这麽想著出了门,外面下著大雪,冷冽而清新的空气让我浑身打个哆嗦,呃,生平第一次坐牢……滋味果然不太好受哈。 明天就是圣诞前夜,每家店子都在放“let it snow”,新鲜巧克力wafle的甜香弥散在空气里,满街挂了彩灯,一眼望过去,雪光里除了红色绿色就是金银彩灯,有幼童穿了粉红色滑雪衫在咕咕笑著追逐雪花,几乎就是梦幻天国的感觉。 才发了一小会“重获新生”的呆,就听见那个要命的声音叫我:“青衡!”,少年刚变声的嗓子非常暗哑,好像时刻都带著哭腔一样。 “呃”,我揉一下脸看看四周,嗯,这个是警局大门口,就算这孩子打定主意再次诬陷我,後面一群警察看著呢,总不至於个个都良心沦丧任由他信口胡说哈。 当下往後退一步,到个人人都能看清楚的地方,站了个绝对正大光明的角度,稳重有礼地回答:“你好,彬麒”。 “太好了,青衡,他们把你放出来了”,彬麒急急过来,要扑上来的样子,我後退一步,忙不迭摆手:“你……,你想干什麽!?”。 “嗯,青衡,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他收住脚步,站得很直,眼睛亮得!人:“青衡,我找不到你,小文哥哥说他也没办法,我在电视里看到警方找人很厉害,所以……他们说必须有证据,我没办法,就给了他们那些东西。他们说可以帮我找到你。”。 “……你”,我瞋目结舌,这孩子果然大脑不太健全,这种事情都能做得理直气壮,而且这个时候了居然跑过来跟我道歉。他难道真的以为毁灭地球以後,一句“对不起”就能获得所有人的原谅麽? “青衡,我本来想,找到你就立刻承认是我说谎”,彬麒眼里有泪,脸颊绯红:“可是小文哥哥已经找了人帮我,他……他跟frans吵架,所以frans就说,要让我们学个教训……我,我实在没办法,我,我哥哥也没办法”。 “你,你不知道这样差点害死我吗?”,我哭笑不得,舌根发苦。 “我,我不知道的,我……我天天都很想你,你原谅我,好不好”,他咬一咬下唇,神色又开始有些茫然:“你不在的时候,我比死了都难受”。 “……那是你的事情”,我狠狠心,把话说得非常直白:“你不是孩子了。我不再爱你了,你不要再缠著我。”。 “……可是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少年浑身发抖,居然打开衣襟,从怀里摸出把size不小的尖刀来:“你,你原谅我”。 这……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呢?我实在不清楚周家到底是怎麽教育幼子,或许他真的电视看得太多,做事一样样都是那些演得极度泛滥的廉价桥段。 然而孩子就是孩子,明明是最最恶俗不可信的事情,也能毫不犹豫地就做出来,给现实中人带来无数天大的麻烦。 一瞬间我非常疲倦,我想或许真的上帝在给我惩罚,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我撑不住了:“随便你吧,我早就原谅你。但是我不爱你了”。 “可是,你不爱我,我会活不下去”,孩子哭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样子象只受了重伤的小兽。 警局里面早就有人发现这边异常,有多名警员小心围过来,在彬麒背後那位无声跟我示意,要我吸引少年注意力他们好上前夺刀。 “小麒”,我回个眼色给警员,尽量温和地安慰他:“你还小……人生很长的……你不要这麽偏激”。 “我不是偏激,我,我只是,”他哇地哭出来:“你不要去爱别人啊,你明明是爱我的啊”。 这麽年轻的孩子,也已经被嫉妒折磨得失去了理智麽?我不由得可怜他,柔声道:“你乖,我虽然爱上了别人,但是我会作为长辈照顾你”。 “骗我……你骗我”,彬麒仍然发抖,声音渐渐低下去:“你这样,我很难过……我真的很难过”。 “小麒,你不要这样”,我张开手臂,沈声诱他:“你把刀子放下,来,过来”。 彬麒脸色更加迷茫,呆愣著低头紧紧盯住刀锋。 41 这时他身後那位警员似乎按耐不住,一个箭步迈过来从背後禁锢住少年双臂。彬麒发出凄厉的惨呼,被高大的男人按住手後居然整个人跳起来,将人撞得跌跌撞撞往後倒下去。四周其他人员立刻扑过来,在我身边围住,防止发狂的少年爆起伤人。 然而我听到“噗”的一声,就像用力戳破厚纸壳的那种动静。随即一切都极其寂静,人人呆立当场,我视线被人墙挡住,心跳得像要从喉咙蹦出来,忍不住大力拨开面前阻碍,一个箭步冲出去。 彬麒倒在地上,他谁也没有伤害,他将那把刀子插进了自己胸膛。我呆呆看他蜷缩在地上的样子,鼻尖闻到血腥气,然而这一切都像演戏,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到底发生了什麽。 彬麒很快被送往医院,他刺中自己心脏外那层包膜,血液积压住心脏,所以心跳曾一度停止。好在惨案是在警局门口发生,他几乎是立刻就被急救,据说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呆呆坐在警局休息室,听到胖律师这些汇报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绝对没有想到彬麒性格激烈到这个地步,被我拒绝竟然就真能自杀明志。 当警方示意我可以走了,我也非常茫然,摇摇晃晃回图书馆去。明天就是圣诞假期,馆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将每一盏灯都打开,明晃晃地坐在大厅正中央。我想一定有什麽出了错,为什麽明明爱情是那麽美好的一样东西,它却总是让每个人都流泪。 暮色渐渐降临,街上变得非常安静,图书馆门口摆了大型圣诞树,金色与咖啡色彩球反射出彩灯红绿的光芒。我非常累,眼睛涩得难受,渐渐抽了太多支烟,搞得禁烟大厅的烟雾探测器不住呜呜响,索性去把中央电源关掉。 黑暗里我听到自己手机铃声,是那个人打给我,大雪令通讯信号时有时无,他在另一边断断续续,非常疲惫而低柔地安慰我:“小衡,一切都有我,你不要怕……”。 “郑泽,我爱你”,不知怎地泪水就滚下来,他始终还是对我好,到这个时候也想著要保护我帮助我。 “嗯,你乖,我会尽快赶过去。”,他身边人声吵杂,男人似乎有些伤风,在微弱的手机信号里声音嘶哑,不停吸鼻子:“刚才李道文已经抵达杜塞尔多夫,你到医院帮帮他”。 “好,我去”,握著电话手心湿漉漉地,我一向不爱出汗,但这个时候不知不觉就已经汗透重衫,愣愣地在挂掉电话前又跟他说:“郑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3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3 泽,我爱你”。 然而电话已经断掉,我想他一定无可奈何。其实彬麒之对我,就像我对郑泽。只是彬麒年轻,他用的方法激烈到可以给我借口逃避;而郑泽始终出於责任与道德,对我不离不弃。 就算想的再清楚我也没办法,我始终还是爱郑泽;我完完全全理解彬麒,我看他时刻都像是在照镜子。 头昏眼花地出门去医院,外面雪下得反常,几乎没有一丝风声,象是谁在天上扯破了鹅毛枕头,雪花几乎要有麻将牌大,悲哀肃穆地缓缓沈到地面上。路上已经截不到计程车,我眯眼裹紧大衣花了大半个小时才走到医院,路上有些地方的积雪已经快要没过大腿。 李道文在彬麒那间加护病房外坐著,手里握著杯咖啡,眼神直愣愣地,神色憔悴得过了分。 “医生怎麽说”,我清一下喉咙在他身边坐下,烟抽得太多,说一个字嗓子都疼得厉害。 “今晚醒不过来的话,他就有可能一直这麽睡下去”,青年嗓音不比我好多少,他眼里有泪,捏得咖啡杯咯吱响:“你怎麽能这样对他”。 我将脸埋进手心,非常无奈:“我没办法……我早就不再爱他”。 “……不爱了就能弃如蔽履吗?不爱了就不管他的死活了吗?”,他声音很轻,但是浑身发抖,像是满心悲愤无处发泄一样:“为什麽你们这些人,感情都能跟水龙头一样,说不爱了就立刻关上阀门?”。 “因为这样对他比较好……不爱一个人还去给他希望,那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病房暖气开得很高,我一眨眼就有融化的雪水从睫毛砸到地板上。 “如果根本就不爱,为什麽一开始你还去招惹他?”,李道文眼睛眯起来,恶狠狠瞪我:“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孩子跟常人不一样……他从小没了妈妈,他是最可怜的人。他,他一心一意只爱你一个人,你为什麽不能去爱他?!”。 “……,我不知道”,我揉一下脸,胸口满得发痛:“李道文,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了。你才是值得他爱的人”。 “他不爱我的,他宁可被你欺负,也不愿意我照顾他”,李道文声音很悲怆:“你不要离开他”。 “我不会离开他”,我缓缓摇头,用最诚恳的语气跟他保证:“我会一直作为长辈照顾他”,嗯,就像郑泽对我那样,如果周彬麒被人诬告入狱,我也会推迟婚礼不眠不休为他满世界奔走。 “他要的明明不是一个保姆”,李道文咬牙切齿,紧紧握住咖啡杯,手背上青筋鼓起来。 有护士从病房轻手轻脚出来,微笑跟我示意:“病人已经有醒过来的征召,你们运气很好”。 呵,我心头大石落地,抽一下鼻子撑著椅面站起来:“你去看看吧”。 “你什麽意思”,李道文皱眉抬起头,咬牙切齿:“你这个时候就这麽走了吗!?”。 “……是,我要去跟郑泽见面,彬麒的事情我现在不应该插手”。 “你……”,他一手握住我腕子,力道非常大,立刻痛到骨头里:“你别走!”。 “我不可能不走!”,我一边甩手一边掰他手指,这个人要风就是风要雨就是雨,实在太不可理喻:“你自己不也跟他上了床?!为什麽这个时候非要逼我跟他在一起!?”。 “他是为了练习跟你的做爱技巧才跟我上床!”,青年顺势扑过来将我按倒在地上,红了眼出手猛砸我眼眶:“你他x的还是不是人?你知不知道小麒有多爱你!?你知不知道每一天他都叫著你的名字哭?!”。 “你……你胡说八道!”,老子当然也不是软脚蟹,拼著脸上受一拳也一个回肘击中他肋下,立刻满意地听到青年剧烈痛哼,顺便肩膀用力翻个身把他压在下面,一掌掴在他太阳穴:“屁的为了我才跟你上床,你天天苍蝇叮鸡蛋一样叮著,你怎麽就不告诉他你爱他?他被我欺负?其实你才是占他便宜的人吧?!”。 李道文脑袋被我打得偏到地板上,身体松了劲,似乎是有些暂时的昏厥。我喘口气,缓缓松手:“无论如何,你去看看他吧”。青年躺在地上没有声息,一条腿缓缓屈起。 42 周围早已有护工与医生围过来,个子高壮的几个挽起袖子打算劝架,我微笑摊手,示意事情已经解决。然而还没来得及站起我腹部剧痛,整个人被股巨大的力量推得往後,後脑重重砸在地板上,眼前金星乱蹦,心跳变得极度缓慢。李道文随即扑上来膝盖抵住我肋下:“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 x的这个装死的,出腿毫不留情……我不住咳嗽,肚子里翻江倒海,喉咙尝到血腥气,觉得眼睛里都要流出鲜血来:“你……你打死我,我也没办法”。 “你他妈的!”,青年暴怒,扼住我喉咙,顺手手一个肘拳打在我额角:“你怎麽敢?!”。 “咳……”,眼前一阵阵发黑,我觉得眼里面真的有太多热乎乎的液体,再也承载不住:“你爱彬麒,我爱郑泽。我不可能再去爱彬麒,就像你不可能跑去爱郑泽一样……咳,你,你怎麽就不明白……爱著一个人的话,怎麽还可能去爱另外一个人?”。 李道文爆起伤人,已经有医院护工扑上来架住他胳膊。青年听了我的话稍微一愣,被人顺势拉著站起来,他脸上也已经有了泪:“你……你倒是诚实……小麒……”,他转过身去,声音哽咽:“你滚”。 呵,诚实,嗯,这个词我喜欢,其实少爷除了诚实,还有很多别的优点……比如说,嗯,学识渊博,长得好看,会说好多种外国话,还会做菜……咳,我低低咳嗽,一嘴的血腥气,腹部疼得钻心。一节节从地板上撑起来,刚站直就觉得眼前发黑,x的,怎麽这麽天旋地转……看来下雪天不能抽太多烟。 倒下去的时候我听到女人的惊呼,落地窗外大雪不依不饶地继续落下,几乎挡住了圣诞节彩灯装饰,令那些红色绿色的光影在我眼前渐渐模糊。 嗯,圣诞节真的快要到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某个白天,躺在浅蓝色病房里。窗外大雪没有停,搞得时间好像也跟著停顿了一样,让人不敢相信自己身上已经发生了什麽。周围非常寂静,几乎可以听到雪花降落在积雪上那种“喳喳”的声音。 护士非常温柔地给我换了吊瓶,帮我小便。一转身浑身都疼,腹部木木的,说是李道文一脚把我脾脏踢碎,所以做了摘除术。 嗯,想不到少爷我,这下也变成所谓的“内残人士”了哈……李道文那个王八蛋,下面长得象驴子,腿劲也象驴子哈。 想到李道文我就心里一激灵,忙问护士:“嗯,那边那个孩子怎麽样了?”。 “他已经醒了”,金发碧眼的德国女人温和地弯下腰,手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4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4 指在我额头轻轻抚动一下:“你不必太操心,他心脏停止跳动的时间很短,大脑应该没有因为缺氧受到损害”。 “呵,嗯,好,谢谢你”,我抽一下鼻子,嗯,麻药的效力似乎渐渐有点过去,肚皮还真他x的疼,不住地犯恶心。 “我会给你一些镇痛药,你可以先看一会电视,累了就睡一下”,护士非常体贴,给我在吊瓶里加了针剂,临转身轻轻道:“圣诞快乐”。 “呵,嗯,好,麻烦你”,原来已经是圣诞节了啊……2000多年前在某个被海洋环绕的地方,有个孩子被生下来,他会洗清世人所有的罪过,将地球变成天堂。可是这个“世人”,据说并不是指所有人,尤其不包括同性恋。 可我还是觉得活著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虽然说,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看著世界上每个人都幸福,我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凄惨。 电视里在播放大雪封了公路,已经有两三天交通受到严重阻塞,据说这是德国与荷兰百年以来最大的雪灾。 嗯,百年难遇啊……,镇静剂的效力渐渐发散出来,我朦朦胧胧合上眼睛,依稀觉得似乎忘记了什麽特别重要的事情,但是却无法去想。嗯,是公司的事吗?想必我哥一定跳著脚骂人,会把公司收回去吧……人说三十而立,我已经二十九岁,却已经几乎失去一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人品有问题,所以上帝在罚我? 睡著的时候觉得枕头非常湿润,弄得脸颊皮肤痒得不得了,喃喃地叫了一个人的名字。他那麽善良英挺,就算他不爱我,只是他的名字,也立刻让我忘记不适,乖乖失去意识。 “小衡” “嗯……” “小衡,你醒了麽?” “呃……”,我有些渴,非常的累,肚子疼得厉害,被人这麽吵醒觉得很不满,想要用手指挡住眼前的光线,才发现手背上插了管子,一动就冰冷地碰到另外一个人的手指。 “嗯,医生,他还好麽?”,那个人温和地跟医生谈话,声音……我真喜欢。 “郑泽”,我呲牙笑一下,渐渐眼睛能聚焦。男人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身上大衣满是泥水不说,神色憔悴,嘴唇裂得厉害,鼻尖通红:“郑泽,你跟人打架了麽?”。 “呵”,男人愣一下,低头跟我温柔地笑:“我没有跟人打架……你醒了哈?”。 “他情况很稳定,很快可以出院”。 “嗯”,郑泽盯著我脸看,听到医生说话也不回头,还任由医生走掉,看得好像我脸上有什麽古怪一样。 “呃……有什麽……呃,嗯,我最近没洗脸哈”,之前跟李道文打架,被他在额头狠狠砸了几下,这时候肯定样子像猪头哈,呃,x的,为啥在郑泽面前少爷总是这麽不美型?!我无语问苍天。 “不,你很好,没事就好”,郑泽仿佛突然回过神,将额头靠在我手背:“吓死我了……外面交通完全堵住,我,我真怕你万一有个好歹……”,男人声音沙哑而凄楚:“对不起,小衡,都是我的错”。 “呃,嗯,你没错啊……”,我有点摸不著头脑,就算郑泽在,他又不会打架,说不定我到时候为了保护他,反而会给李道文那个混帐揍得更惨哈。 手背上感到男人热滚滚的泪滴,心里又甜而软,柔声安慰他:“脾脏这个东西啊,可有可无的,所以问题一点也不大……嗯,呃”。他肩膀抖动,哭得出了声,呼吸潮湿而灼热地渗到被子里面来。呃,认识十年也没见他这样……我,嗯,呃,换个话题好了:“大雪封路,你,嗯,你这些天,怎麽从荷兰过来的?”。 “自行车”,郑泽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後来基本上就是走的了”。 “呃,哈”,我骇笑,非常百感交集,如果不是知道这人照顾我那是习惯成自然,差一点就要以为他还深深爱著我了。 “小衡”,他抽一下鼻子,嗓音非常嘶哑,站起来走到我病床左侧把窗帘拉上,这边没有椅子,他弯腰半跪著低头看我:“我有话要说”。 “嗯,好,你说”,不知为什麽心跳有点失速,他身上又是泥又是雪味道很刺鼻,脸上憔悴得不像话,可是眼睛那麽吊一吊,还是非常好看,嗯,想起他嘴唇的触感我就有点心猿意马。 “……”,他眯一下眼睛,深吸口气,伸手进被子握住我手,指尖灼热,烫得我浑身一哆嗦:“呃,什麽事情?”。 “嗯,小衡,我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郑泽垂著眼帘,神色凄楚,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呃,嗯,什麽事情……你不要吓我”,莫名其妙地就很慌张,x的,稍微动一下肚子就疼得钻心,直挺挺躺著,听到自己的嗓音非常仓惶:“是公司的事情吗?嗯,fra为难咱们吗?呃,嗯,是markus吗?他逼你以後再也不见我吗?”,说到最後一句就心如刀绞,一下子连肚皮的疼都给压下去了,眼睛里热乎乎的都是液体在滚来滚去。 43 “傻瓜”,郑泽被我一连声逼问,突然间就微笑,脸颊贴住我脖颈旁边,非常温和,甚至有些羞赧地低声道:“我爱你”。 “呃,嗯,啊”,我想一下,认真回答他:“我也爱你,嗯……到底出什麽事情了?你直说,我受得了”。 “你……”,他摆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双手在被子下捏住我左手,在我无名指上摩挲:“嗯,没事,就是我爱你”。 “呃,等等”,情势变化太快少爷我回不过神哈,无名指上紧绷绷地被套了东西,这个触感……我忙把手提出来仔细左看看右看看,嗯,银白色指环衬著淡蓝色病房,真他x的非常浪漫……呃,嗯:“郑泽……”。 “嘘”,他正色制止我发言,直挺挺地单膝跪下,一只手探出来握住我手,另一只伸上来按住我嘴唇,无名指也套了一样的指环:“魏青衡,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呃,嗯”,我有点晕,x的,这个见鬼的镇痛剂,搞得老子做梦都能梦得这麽真实哈。可是肚皮火烧火燎地疼,一侧头就热乎乎地有眼泪滚到耳朵里,这个,这个也不很像是做梦啊。 “小衡,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爱你一生”,郑泽神色非常严肃,握著我手凑到自己唇边:“你不想跟男人结婚也可以,但是我会每天跟著你,缠著你,破坏你跟其他所有人的所有恋情。我还会把你关起来让你跟任何人都不能相爱,让你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跟我在一起”。 “嗯,呃,这个,你跟markus求婚的时候,也是这麽说的吗?”,我不相信自己耳朵,这些话绝对不可能从郑泽嘴里说出来,他手指太热,眼睛太亮,这人一定是在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5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5 雪地里骑自行车骑得发烧脑子坏掉了哈。 “我从没打算跟markus结婚,戒指本来就是为你做的”,郑泽闭一下眼睛,深吸口气:“魏青衡,我爱你,你跟我结婚吧”。 呃,嗯,这个,管他背後有什麽阴谋隐情呢,郑泽跟我求婚,x的老子求之不得啊,就算是恶作剧或者是做梦,这时候不说“yes”那就真是脑子被门夹了哈。当下也顾不得手背还插著针管,抬起来揉揉脸,摆出个英俊而恳切的表情,深情地回答:“好,我跟你结婚”。 “呃,嗯,你不相信我的吧”,到底是郑泽,知道我在想什麽。他叹口气把额头贴在我手背,眉骨抵在指环上,紧绷绷地压在我指根:“markus是德国人,我是荷兰国籍,我们要结婚在德国结就可以了……我为什麽非要跑到荷兰去办手续?”,他抬头苦著脸笑一下:“还不是因为你不是欧洲国籍,为了婚姻有效就必须跟我去荷兰哈”。 “呃,啊,嗯”,这个话也非常有道理,我翻著白眼想一下,的确找不到漏洞,但想起某天的遭遇又非常心酸,虽然无论郑泽发生什麽事我也会站在他这边,但还是忍不住抽著鼻子质问男人:“那我那天叫你不要结婚,你为什麽不答应我?”。 “我……”,他突然脸红,脖根都有些粗,垂著眼皮低声嗫嚅:“我那时在吃醋,我怕你爱的是作家卫丁则不是我”。 “……”,我,我要吐血了……这,这个也叫解释吗?眼睛转来转去搞得头都有点晕,心里太多疑惑也不知道该怎麽回话。 郑泽用额头碰一下我手背,非常悲哀:“我知道我做错太多事,过去十年我都没有好好去了解你,搞到现在这个地步才後悔真的已经迟了。本来打算你生日的时候跟你求婚的,可是……我吃自己的醋,我不该故意伤害你。”。 嗯,嗯,这麽说来,还的确都是你的错哈……郑泽啊郑泽,你说你四十岁的人了,怎麽跟个孩子一样搞这种把戏,你知不知道,老子伤心之下……呃,嗯,啊,跑到科隆。我,我为了你,我还买春了,我,嗯,当下斜眼看男人鬓角那些白发,恶狠狠地翻白眼,活该你这个家夥带绿帽子哈,想到这里又很心酸,撇嘴说不出话来。 “小衡,都是我的错,我以前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直到这次你出事我才明白,原来我力量那麽小。求你原谅我,我是真的爱你,我怕失去你”,他脸色仍然非常红,垂著头轻轻触吻我指节:“你跟我结婚吧,我比你大十岁,一定会比你早死。等我死了,你就可以跟别人在一起……如果你现在就想要跟别人在一起,那就先杀死我”。 “呃……郑泽”,这个人说出这种蛮不讲理的话来,他是被周彬麒附身了吗?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心里暖洋洋的有些非常温暖的液体涌到眼睛里,不知道为什麽就不能再多想,认真跟他说:“郑泽,我爱你。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你现在跟我求婚,我都愿意跟你结婚。我会跟你一辈子,不离不弃”。 “小衡……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的”,他凑过来吻我,嘴唇软得像棉花糖:“我会好好爱你一辈子”。 “嗯,我也爱你,郑泽,我真的很爱你”,说到这里我就又酸又甜,心跳得擂鼓一样,眼里都是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扯什麽:“嗯,结婚的时候,我可以穿婚纱的,我不怕人家笑话”。 “呃,嗯,好,你喜欢的话,我会帮你定婚纱……需要超短的吗?”。 “喂,你,呃,你笑什麽……我,我是为了爱情牺牲的那个啊……”,老子回过神,立刻脸上挂不住,挑眉斜眼打量手上戒指,叉腰做茶壶状:“你,你就拿这个玩意糊弄老子哈,人人求婚都有钻石,我……你,你连颗米粒都没有,这样让我出去怎麽见人?”,稍微动作的大一点就触动伤口,疼得七情上面,呲牙做苏西黄状:“我,我娶了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邪霉哈!”。 “小衡”,郑泽笑嘻嘻,凑过来抱住我,用力吻我额头:“嗯,是你嫁给我,你要冠我的姓啊”。 “你……呸”,让他这麽热烘烘地抱住我就立刻浑身上下都软,肚皮上的伤口都立刻消失了一样,定定神横眉竖目呵斥他:“你那个笔名不就是冠的我的姓,啧,早说想结婚,七年前我就娶你了哈,搞得老子蹉跎这麽久,青春都不在了哈,哼”。 “呃,小衡”,郑泽还是笑,翻来覆去地看我手指上那只戒指:“嗯,其实,卫丁则这个名字,直到今年,都是我跟另一个人共用的。他年龄比较大,我非常尊重他,所以把他的姓放在前面”。 “呃,卫斯理啊……”,我翻一下白眼,再想想,觉得这个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一手指住他,张口结舌:“你是说……”。 “对,魏老其实非常擅长写作,我从他那里学到不少”,郑泽脸颊有些红晕,揉一下鼻子把脸埋在我发际:“嗯,他七年前就正式把你交托给我。结果我现在才跟你求婚,真是对不起他老人家”。 “呃,嗯,你这个家夥”,我推开他脸颊,咬牙切齿:“你,你什麽都不肯告诉我,我……嗯,我……”。 “对不起小衡,是我的错,我以後再也不会瞒你什麽”,他见我生气立刻低头哀婉地认错,诚恳道:“以後你跟我在一起,我保证再也不瞒你任何事情”。 “嗯,哼”,魏青衡是什麽人啊?我大人大量不等於你一句话就尽释前嫌哈。当下撇嘴斜眼,以一副“可怜你小子没人要”的姿态,用鼻子回答:“看你表现了哈”。 郑泽吻我额头:“我一定会做到”。 外面大雪渐渐停了,有铲雪车的笛声想起,仍然播放著“铃儿响叮当”,有孩子在外面尖叫著打雪仗。老金太太来探病,给我带了她新烤的苹果派,笑眯眯冲我说:“圣诞兼生日快乐”。郑泽先送一份到周彬麒与李道文那边去,才回来按照医生嘱咐,用勺子刮些烤软的内馅给我吃。他动作温柔,指尖那麽细长那麽漂亮。 苹果吃到嘴里非常甜,郑泽低头做事的样子也真的很好看。虽然过了十年我也不彻底认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了什麽先放弃我又突然跑过来求婚,但是我爱他胜过世上一切。 其实吧,世界上那麽多男女,指腹为婚,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不也相亲相爱过一生。俗话说,有爱万事可为,我想我可以跟他先结婚,後恋爱。生活中擦亮眼睛好好地慢慢了解他,嗯,还有帮助他,扶持他,照顾他。 吃了东西,郑泽微微拉开些窗帘示意我看树上那些积雪,雪光下他身材英挺,帅得让人眼热。我忍不住不停跟他说“我爱你”,郑泽回答了无数次“我也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6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6 爱你”後,温柔地吻我,微笑补上一句:“圣诞快乐”。 嗯,这还是我们在一起之後,错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圣诞节,真是个好日子”,我笑眯眯地回答他,随即嘴唇再次被堵住:“小衡,我爱你”。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认真想,非常多年前有个孩子出生了,他用自己的血液洗清所有人的罪孽。所以说,每个犯错的人都会被原谅,每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都可以在一起。或许我们真的是非常幸运,然而这种幸运不是拣来的流浪狗,它不会自己乖乖留在家门口,所以我会一直一直好好照顾它,爱惜它,永远不再错过它。 尾声 “小衡,你还好吧”,郑泽一只手搭在我後腰,男人的声音低沈温柔,手指滚烫,按摩油带著柠檬清爽味道。 “好……好个屁!”,我咬牙切齿地呜咽,转头狠狠咬住枕头。 “嗯,你下次不要那麽用力,刀口裂开就不好了”,他手指非常稳定,动作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 “你……你……”,明明是你索求不止的好不好?老子被你翻过来覆过去地插到两腿抽筋,这个时候反而来教训人了哈?我哀怨地瞪他,你说这个人,眼看四十岁了,哪里来的这麽多欲望哈? “嗯,好啦,下次我们不要再用那个姿势,还是从後面进去吧,那样你比较轻松”。为……为什麽会有人说这种不要脸的话的时候,还能一副文人骚客闲庭信步的口气?啊?声音还那麽高雅好听?啊?你说,这人还号称大作家,啊?这不是误人子弟嘛……我,我,我要吐血啦。 “又在想什麽”,他低头吻我额角,嘴唇绵软。 “嗯,啊”,我x,被他吻了就怨不起来了,少爷最近真的是有点贱。哼,哼,我转转眼睛:“那个,嗯,对啦,你说,叶屋知哉,是不是我爹在外面留的野种?”。 “呃,如果是的话你应该叫他哥哥才对……嗯,其实如果不是魏老支持,我也不敢做主就把你介绍给彬麒”,郑泽抽一下鼻子,惭愧而忧伤地笑:“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岌岌可危,所以犯下那种大错”。 “呃,嗯,你就不怕我真的跟周彬麒跑了,再也不回来?”。 “那个时候,我想,与其等我四十八岁的时候才被你抛弃,还不如趁三十八岁还有机会的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周彬麒肯定会爱上你,所以你也会很幸福”,他悲怆地微微低头,睫毛很湿润:“小衡,对不起。我那时自己也不知道,我原来那麽爱你。以前我以为我最爱自己,可是其实不是那样。现在我的想法是,能跟你相爱一天是一天,能多一分锺你爱我,我活著就更有意义”。 “傻瓜”,这个家夥,自从我们订婚以来就格外爱流泪,过去十年里也没见他这麽失态过,原来郑泽是个这麽脆弱的人哈。我心里软得不行,揽住他脖子吻他:“我会一辈子陪著你,永远都不离开你啦。嗯……啊,对了,为什麽是周彬麒?因为他一定会爱上我麽?”。 “……因为魏老说,你绝对不会甘心做他的替身娃娃,所以我就立於不败之地”,郑泽揉一下鼻子笑得非常无奈:“其实我们都不了解你,你早就不是十八岁的孩子”,他紧紧抱住我,脸颊埋进我脖颈:“我发现你爱上周彬麒的时候,恨不得立刻死掉”。 “呃,你跟markus上床的时候,我也很难过的”,唉,现在想起来心里都一抽一抽的,随即想到自己在科隆其实也有买春……呃,嗯,那好吧,少爷我大人大量,算打平好了。 “其实我也不想跟他假结婚刺激你,但是我那时真的太害怕,我怕你真的回到彬麒身边。如果不是之後你出事,我根本不能相信你为了我放弃他。彬麒那麽年轻那麽可爱,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郑泽很有点唏嘘:“跟你分开的那段日子,我虽然下决心要追逐新生活,可是跟markus在一起,我一分锺都没睡著过。一闭上眼睛就梦到你跟彬麒双宿双飞,把我彻底忘得干干净净”。 嗯,连郑泽这样的男人,碰到爱情都会软弱得跟小白兔一样啊,我不住吻他,心疼得不得了:“你怎麽这麽傻,我怎麽可能不爱你,我们在一起十年了啊,没有你,哪有我啊”。 男人嘴唇辗转落在我的上面,滚烫地往下移:“小衡,能再来一次吗?”,他声音脆弱而温柔:“我……我想确定你是在我怀里”。 呃,嗯,这个,其实被他弄得是很舒服啦,不过这麽下去,郑泽会不会有心理阴影,最後变成那种“性爱上瘾症”?呃,最近我总是爱操心,眼看就要变成老妈子。可是我是真的爱他,我想我们一起健健康康活下去,长命百岁地好好祸害人间哈。 正在嘟嘟囔囔地边吻边讨论“做还是不做这是个问题”,外面门铃响,郑泽揉一下脸,叹气起身拉好衬衫:“应该是快递公司,咱们婚礼请柬印好了,这两天该到了哈”。 啧,男人跟男人结婚有什麽好看的。我哥非要大张旗鼓,让全世界知道魏家小儿子是个gay而且跟郑氏丁男佳偶天成喜结同心,从此魏家跟郑氏强强联手,横扫金融界一往无前哈。 郑泽一直笑眯眯,不动声色而非常邪恶地蛊惑我哥,逼我冠了他的姓。我x,这个没义气的,也不知道谁才是魏老大的亲弟弟哈。(不过“郑魏青衡”的确也还蛮有气势的哈,嘿哈嘿哈,比“魏郑泽”强多啦。) 呃,接个快递也要那麽久麽,少爷这麽趴著就很无聊,披件浴袍扶著腰歪歪扭扭跑出去。 客厅有人,一位白头发白眉毛的矮个老人,西装革履地叉开双腿靠著厨房小吧站得笔直,手里握著杯威士忌,见我出来扬一下眉毛:“哟,豌豆公主,你醒啦”。 呃,这人英文说得怪声怪调,一副张不开嘴的德行,该不会是正宗英格兰人吧。我吸吸鼻子探头探脑往客厅沙发看,那株巨型龙吐珠後面坐了人,银灰色西服露出一角,看上去身量不小。 郑泽从书房出来,手里握著几张请柬,看到我便笑嘻嘻地:“小衡,请柬印好了。frans特意亲自带过来给咱们”。 我张口结舌,直觉感到不妙,然而也来不及退缩就被郑泽揽住肩膀,绕过植物走到那人面前:“fra”,他笑嘻嘻:“你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呃,那人见到我,微微点头,脸容沈静秀丽,金褐色的睫毛在脸上透下非常重的阴影,低沈地微笑著,用怪里怪气的中文打招呼:“青衡,科隆一别,别来无恙?” 我嘴巴张大成“o”型,彻底回不过神,呃,这个mb……他,他是fra哈,我,我x!闻名欧洲的大地主,跟老子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7 青衡的故事 作者:渐蒙 分卷阅读47 上床还收我钱?!我,我,我要吐血了我,荷兰人真他x的会做生意啊,明,明明是他找个ons,还是在上面,还,还没戴安全套,你,你还射在了里面,你,你居然收老子那麽大一笔钱!我,我x!我x!我xxx!!!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激灵,呃,嗯,这个,我在科隆买春的事情,那是早就跟郑泽坦白过,虽然那家夥醋劲大得不得了,老子屁股吃了不少苦,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可,可是现在正主找上门来,还,还是个身份非比寻常的大人物……,呃,嗯,那时我被彬麒诬告,他还背後使黑手害我来著。嗯,郑泽那时还跑到荷兰去跟他当面谈判……呃,郑泽你这个xxx,说什麽“以後什麽再也不瞒你”,你,你,你明明知道frans就是那个mb,还为了“惩罚在科隆买春”,把少爷插得前列腺都要跑到胃里去……嗯,啊,呃,哗,想到这里我就有点晕,这,这个恶心的鬼状况,呃,嗯,背後起出三百万颗鸡皮疙瘩,那叫一个延绵不绝哈。 “小衡,又在胡思乱想什麽?”,郑泽侧头看我一眼,颇有深意地笑笑,点起一支烟:“frans会做我们的证婚人”,他扬起一边眉毛,下手在纸张上写写画画:“……你来看看誓词这麽写行不行?”。 frans凑过去仔细看郑泽正在修改的文稿,怪里怪气地用中文狗屁不通地读:“我爱你……每一天,我都觉得比昨天更爱你……你跟……嗯,frans上床的事情,我还没收拾够你……一点……一点算帐……”,他跟郑泽摇头微笑:“你不可以这麽吓唬他”,随即转脸跟我侧侧头:“你们要好好在一起,不然我会抓你去坐牢哟”。 呃,嗯,我想,十年前我去非洲,是为了帮助那边的孩子远离艾滋病的阴影,但是因为种种原因,那时的愿望没有实现。现在少爷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嗯,呃,啊,我,我是真的要去资助需要帮助的人,我,我真的不是要逃啦…… 呃,你,你,不要恶狠狠看过来,少爷我质宝刚健,文武两全……我,我是好人啊…… 你,郑泽,你再ooxx我,我会告你家暴哦…… ………… 我,我知道错了啦…… ………… 我,我是爱你啊,我只爱你的啦…… ………… 爱人真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但我想,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呃,唔……嗯,好啦,我会好好爱你,再也不跟别人上床啦。 为什麽?当然不是因为怕你或者荷兰终极腹黑大boss啊,我爱你,就是因为我爱你啊。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真的需要吗? 请大家心里想著你爱的那个人,如果想得出爱他的理由的话,那麽你就爱得还不够哟。 至於那些还没有爱上的人……嗯,请你好好加油吧,因为说不定明天,你就会在非洲某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碰到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的那个人啦。(当然,也可以碰到猴子或者黄瓜,或者说大象跟长颈鹿,如果人品够彪悍,也可以是妖,或者是人妖哦……)。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