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都市我为天》 第1章 心情糟糕的林乱 五月的林州，风和日丽。 一向被称为老实孩子的林乱这几天心情很糟糕很愤怒，心里波涛汹涌，而表面上还是那么木讷。 前天，离高考还有一个月，二十岁的林乱却被寄养的亲戚谭光启邓清水夫妻赶了出来，只因他拒绝再辅导其子谭博文的学习。 双方狠狠的吵了一架，惊动居委会和警局，虽然各方都有调解，但林乱还是选择了断。 他的行李很少，就一袋子，没有任何的玩具，也没有课外书，更没有新衣服。 要不是他留心，无耻的谭博文连他的课本都会卖掉去打赏女主播。 我要上大学，要找工作，要赚到大钱，要鄙视死谭博文一家子，让他们给自己舔鞋底。他脑中不停的想着。 林乱只有一个人可以投奔，就是以前的邻居大姐庄月明。 31岁的庄月明现住在田云道57号，有好几间房子，是个不缺钱的包租婆。十多年来，林乱唯一能得到安慰的地方就是她的实验室，而她最好的跟班恐怕就是林乱。 今天放学后庄月明叫他去处理坏设备，卖的钱都归他。他也没给自己买什么，庄月明房间的开关有点问题，他就买了个，急急往回走。 “留下！”“找死！” 啊……哼…… 刚进入田云道的巷道，赶时间回去学习的林乱听到一阵古怪的声音。那声音来自旁边的空院子，那院子属于庄月明，但是声音却很陌生。 林乱看看两边，意外的没有人经过。他爬上院墙，看是谁在庄月明院子里搞事。这一看，让他不敢置信。 巷道里没有路灯，只有别人家透出的灯光，细细的洒在院子里，却已经足以让他看清发生的一切。 一个普通身形的男人，右手却伸出去老长，恐怕有四米多，穿透另一人的胸膛，鲜血淋漓，那人全身黑衣，嘴唇却是红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抓破你的心脏都不会死。幽鬼，跟我回去还有得商量。” “哈哈哈，回去？还给你们当狗使唤，夜华，你在做梦！” 被称为幽鬼的黑衣男人呼的一下从长长的手臂中退出，速度极快，就像一阵风，绕着弧形冲向长手男人夜华。 砰砰砰！夜华脸上身上连续遭到攻击，同样血肉横飞，最后被一拳打倒在地上，头都深深埋进地里。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幽鬼冷哼一声，两步就跃上对面院墙，异变发生，一张大网出现，两个人各抓一边，将幽鬼网住。 “草！又是你们，黑白无常，我草你们八辈祖宗，我死都不会回去。”幽鬼在网中挣扎着咒骂着。 啊啊啊……一个白发男人拿着手枪连续射击，幽鬼吐血倒下，枪声却很细微。 白发男人不耐烦的说：“真是烦，这种渣滓不如杀掉，上头每次都舍不得，老子回收的都要吐了。” “你看什么？” 林乱正看的心惊胆战，突然有个鬼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差点叫出来，一下从墙上摔下，不过一只大手抓住他。然后他的鼻口被一块布捂住，晕倒。 谁都没有发现，幽鬼身上有片无形之物移到林乱身上。 “好了，把幽鬼带走，这边院子封起来，联系林州的特别调查科让他们善后。明明检测到巨大的能量波动，怎么只有幽鬼？” “这得问科研所那帮书生。老大，这个路人呢？” “灌点神仙水，送走。” …… “小兄弟，请问田云道270号，就是巧手坊在哪边？” 林乱像是突然惊醒过来，揉了下脑袋，眼前是个年轻男人，长的很大众。 他看看自己，靠在院墙边，口袋的开关和零钱都在，左肩有点疼，没什么不对，就是迷迷糊糊的，刚才好像发生过什么，又什么都想不起来，而且莫名的有点兴奋。 “小兄弟？” 林乱指了路，对方道谢后离开。他的视线也有些模糊，看着旁边的院墙，慢慢往住处走。 “林哥，怎么出去这么久？” 说话的是庄小如，是庄月明的侄女，在田云中学上一年级，是他的学妹。庄小如12岁，是个不安分的小女生，正在直播写作业。据说每天都有钱进账，是某家公司在进行网络推广。 “是啊小如，明姐不是说开关有问题，我买了新的。”林乱掏出开关。 “唉，你还是抓紧去学习。小姑也真的是，老叫你做这做那，不就是欠点租金，都快高考了。暑假随便做点兼职就赚回来，话说你那个手机真的太旧，直播也不能玩，不然还能跟我一样每天赚点生活费……” “阿南！” 庄小如马上收声，她跟庄月明就像小老鼠和正值壮年的猫，林乱却不会有这种感觉，他对庄月明从来都是亲切爱戴。 小时候庄月明老是叫错他名字，乱，难，南不分，知道后又嫌他名字绕口，就顺口起个小名。 二楼的房门打开，穿着宽松随意扎着头发一脸郑重的庄月明出现。 待林乱进门后她就关上门，紧盯他问：“我从异界穿越回来的事，你是不是有泄露？” 林乱放下开关，摆出发誓的姿势：“绝对没有，你了解我的明姐，我最守口如瓶。” “嗯，我感觉小如也知道，难道是她猜的？看来我必须动用记忆棒来进行定点清除。” 林乱摸着左肩露出痛苦神色，说：“明姐，我有个事。” 庄月明拿来纸笔，叫他写下来。然后拿出个粗大的螺丝刀，两人面对面几乎贴到。 咔，随着白光一闪，庄月明摇下头，自言自语说记忆棒对自己没用，因为是她研制的。 只见她随手一抛，螺丝刀准确落入数米外的工具箱中。 “阿南，你觉得怎么样？” “我是谁，这是哪，你又是谁，阿南是谁……” 林乱假装茫然的念叨着，这个游戏他陪庄月明玩了十多年，她乐此不彼，他早就驾轻就熟。 “是时候给你恢复部分记忆了。” 庄月明拿出两个晾衣服的夹子，夹在林乱的耳边上，嘴里念念有词，林乱很快清醒过来。 “受伤？”庄月明拿着刚才他写的纸条，疑惑的看着。 林乱是昨天下午被谭博文带狐朋狗友追上，骂他狼心狗肺，当时被谭博文一棍打在左肩，他后来还是跑掉。 虽然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消瘦，但是他还是比厌恶运动的谭博文跑的快。 他立即跟社区警察说了这事，警察说会去调查，别的不说，至少要让谭博文不能天天堵他。 当时没觉得什么，到今天就感觉疼痛加剧。这口气林乱憋着，现在是重要时期，他可不是谭博文那种考试200多分高考可以放弃的学渣。 十多年来他顶着无数困难学习，就是为了这一天。 他想过上好生活，想报复谭家人十多年来的欺压，想让当初丢弃自己的那些人后悔，成为人上之人，高考就是很重要的跳板，这个时期不能出差错。 第2章 冰火二连击 庄月明疗伤的手艺不错。 她就是这么个神人，会很多技能。林乱小时候就跟着她做各种实验，后来其他小孩都吓跑，只有林乱留下来。 因为这个他还被嘲笑很久，他一直以为庄月明说的做的都是真的。 从小时候林乱就没接触过什么人，庄月明算是他的引路明灯，她的三观几乎就是林乱的三观，直到他15岁时发生一件事。 有天庄月明夜里出去，被人调戏，七八个男人，全部骨折，还有三个重伤。 后来警察带走她，亲戚说她有精神问题，医院证明了这件事，后来庄月明在精神医院住了段时间才回来。 从此这一带的治安良好，谁都知道她的威风事迹，甚至传的离谱。 从没人敢欠她的租金，但是这件事也粉粹了林乱心中那盏明灯，不过他还是愿意配合庄月明。 至少庄月明只是活在自己世界，从不主动去欺负谁，也没碍着谁。 庄月明拉下林乱的上衣，看着红肿的部位，在空碗里倒了点类似酒精的液体，点火烧了一分钟，然后边抹边按摩。 林乱疼的呲牙咧嘴，她看似柔软白皙的手，其实力道十足，不过他很硬气的没吭声。 然后她又拿出冰块，霸气的用手捏碎，再开始按摩。 光这一手就是林乱望尘莫及的，徒手捏冰块，想想那一把要是捏在人身上，恐怕骨头要断。 “在我的冰火连击下，睡一觉就没事。” “谢谢明姐。还有，能不能再借点钱。我已经联系好了，考试完就去发传单，七十块一天。” 其实是八十块一天，介绍人是学校一位老师的母亲，专门介绍跳广场舞的大妈或假期的学生兼职。 每个人她提成十块，信誉很好，已经有几个同学报名。 “行，按规矩算利息。” 庄月明说完审视的看着他：“你身上有种味，像嗑了药，刚才卖废品的时候你去哪嗨过？” 林乱拍下脑袋：“我哪嗑的起，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对，巷子头那个院子，好像就在那里，我总感觉发生过什么。” “真的？” 庄月明吹了个口哨，她最喜欢研究奇闻怪事，马上打开监控电脑，调出画面，结果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 她疑惑的看着林乱，林乱赶紧溜走，不然庄月明很可能要检查他的脑袋，怀疑他被什么人穿越。 回到四楼的房间，林乱开始看书。肩膀经过这样一弄，浑身发热。 高考高考，人生的大门槛，还有半个多月。林乱看着刚借的一千块，上次也借了一千块。 本来是要交考试期间的食宿费。不过他被赶出来，租住在庄月明家，干脆不交，自己单独去考场。 搬出来那天庄月明说他的生活用品太脏，他也没抱怨，这世界上也只有庄月明什么都不用就让他搬进来。 他全部买新的，加上一些费用，那一千块花的所剩无几，现在再借的钱用来生活开支。 …… “林乱，茅婷怎么最近没找你讨论学习，天天跟隔壁班的男生去溜冰，不止我一个人看见。” 问这话的人叫相英，成绩一般，到了这时候也基本等于放弃，没事就找点乐子。 茅婷是个相貌普通但喜欢打扮的女生，有段时间天天找林乱问些学习上的问题，林乱也认真解答，一来二去就有传他们俩好上。 茅婷确实有过暗示，但是林乱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没有任何的心思。现在茅婷移情别恋对他没任何影响。 “我不知道。”他摸了摸肩膀，庄月明的手法还是那么厉害，今天已经没事。 “别学了，反正你能考上一本，怕个卵。你要是考试的时候写我的名字考号，给你三万块怎么样？” 相英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见林乱还在闷头看书没搭理他，有些不快，又调头去和别人说笑。 林乱没他们悠闲，他一方面要抓紧学习，回去庄月明指不定有什么古怪的试验，还要提防谭博文堵他，恨不得把时间掰开用。 “考完了去西峡山露营，你们来不来？”有同学来问。 “去啊，当然去。费用我出双倍，大家吃好的喝好的。” “早就等着呢，学委，咱们能合唱一首《那些年》么？” “能不能多搞点节目，老是唱歌不无聊？” 林乱自然是拒绝的，他要去打暑期工，这种单纯的玩耍于他而言太奢侈。 “去嘛，这是全班最后一次集体活动，你看这么多人都去了。青春的记忆，多么美好的收尾。” 来邀请的是文艺委员侯珊和学习委员鲁曼。 侯珊长的胖，但是歌唱的很好听，家里开熟食店，号称随时能继承家族企业的吃货女生。她也是对八卦超感兴趣。 而鲁曼很受欢迎，娃娃脸，双马尾，白里透红的皮肤，除了个子小，一切都很好。 她挺关注林乱，因为作为学习委员，她的分数经常在林乱后一名。 “我真有事，鲁学委，你还是去问问其他同学。”林乱的声音从课本后面发出。 “林乱同学，你可是一次活动都没参加过，我都记着呢。这最后一次怎么也该来吧，我知道你要去打工，别的要打工的同学也去。我可以替你付钱，也就一天时间，不耽误事。” 鲁曼还是不放弃。 侯珊悄悄说林乱肯定是因为茅婷和隔壁班的男生好上伤心难过才不去的。 林乱从书本后伸出脸，说：“两位就别浪费时间，反正我不去。” “你……你这人怎么就这样！” 鲁曼急的话也说不流利，眼睛都有点红，还从来没有人在她这样的恳求下不为所动，最后还是侯珊把她劝走。 放学时林乱又被人拦住，这回不是谭博文，而是恒志朋，是鲁曼的追求者之一。 上个月此人还和本班的同学在教室门口打过架，互相抓着头撞破好几块玻璃。居然学校没有惩罚，据说有关系，去年有学生打架就都被开除。 “喂，听说你很臭屁，把鲁曼都弄哭。” 林乱莫名其妙。 “我警告你，鲁曼不是你这种人能接近的，别玩花样，做人要也自知之明。你算个什么，考的再好，也就一高级打工仔而已。” 恒志朋趾高气昂的教训着。 林乱没有辩驳，他的时间很宝贵，用来吵这个没意义。 而且一旦开吵，接下来说不定就会动手，要是闹大就会影响学籍，恒志朋可能没事，但他就不一定。 恒志朋上前推搡几下，发现对方毫无反抗，也索然无味。 旁边的同学过来说算了，谁都知道这是个老实人，恒志朋也就顺势警告几句才离开。 第3章 总有你叫爸爸的时候 林乱在学校内绕着走，出了校门加速跑。 本来只是防着谭博文，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个恒志朋，他感觉是上辈子日了狗，或者偷看过仙女洗澡。 对于恒志朋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林乱并没有什么感觉。 无非是争风吃醋，恒志朋想追求鲁曼竞争对手太多，他林乱根本不算个事，也就是在旁人面前显示存在感。 更让他憎恶的是谭光启一家，从四岁被送到谭家到现在，林乱被强制留了三级，就是为陪十七岁的谭博文。 其他同学不过十六十七，他已经二十岁，这让他一度成为田云中学的笑料，他因此有个绰号，大中学生。 整整十六年，从没穿过新衣服新鞋子，没吃过几顿好饭。他从小就必须要帮忙洗碗拖地，居住在不足六平方米的小房间。 家务还好说，谭博文就是个被宠坏的主，从来都自以为是，林乱因为他背过无数的锅。 在几乎无学生不上补习班的当下，林乱从来没有补习过，成绩却遥遥领先谭博文。 后来谭家两口子加长女谭艳一致认为让林乱辅导效果更好，可是谭博文总是以各种借口出去玩游戏，后来更是迷上各种主播，到了偷钱打赏的地步。 而谭光启和邓清水却总是责备林乱没有尽心尽责，更可笑的是谭家居然和他有亲戚关系。 林乱起初还对生父生母有点想法，虽然他已经不记得四岁以前是什么样。 他有心打听，但是谭光启对这件事从来不提，只有一次谭博文骂他是私生子还被邓清水拉进房里教训，后来就没人再提起过。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林乱也彻底绝望。他终于明白，自己就是个被抛弃的人，没有人打算管他的死活。 但凡有人问一句，谭家人都不至于这样对他。 即将到来的高考，是对林乱命运最大的考验，他一定要拼上一把。 他迫切的想离开这里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眼下时间紧迫，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谭博文身上。 但是谭家人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觉得养了这么多年，林乱理应感恩戴德理应感激涕零。 问题是谭博文根本就不学习，撕书，砸玩具都是小事，还老是叫林乱掩护他偷跑出去玩，一旦不从就殴打。 小时候谭博文就怂恿或强迫林乱去偷钱，偷家里的东西卖。 长大后还卖姐姐谭艳的相片，利用给谭艳介绍男朋友要好处，谭艳知道后居然第一反应是责怪林乱没教好谭博文。 种种过往加上高考的逼近，林乱忍无可忍，终于撕下老实人的标签，爆发一次，彻底和谭家人断绝关系。 虽然各种手续有点麻烦，但是他绝不后悔。现在他已经从法律意义上独立，拥有独立的户口簿，谭家人也不能再以此要挟他。 但是谭博文还不放过他，除了在校园社区骂他，居然还带人堵他，这让林乱每天不得不每天提心吊胆绕着圈走。 也许是警察起了作用，也许是谭博文忙着玩游戏追女生，加上林乱的小心，他再没有被堵到过。 上次看到的奇怪事件也没有后续，林乱也就当自己太紧张出现错觉。 六月六，万众期待的高考如期举行，天气有点热，林乱又遇到事。 邓清水和谭艳轮流打电话来骂他，说他报警是故意败坏谭博文名声。林乱怀疑对方是故意的，特意选在高考时骚扰他。 林乱果断关机换号，结果他和谭博文好死不死的分在一个考场，他正在排队进考场，被人蛮横一把拉住。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以为躲起来就找不到你。” 整天往脸上抹各种保养品的邓清水现在满目狰狞，那样子活像要吃人的夜叉。 高考考场管理非常严，林乱一把甩开，把邓清水甩个踉跄，朝维护秩序的警察挥手。 谭艳一把扶住，叫骂道：“养了十几年的白眼狼，有这样对你妈的，叫人评评理……” 林乱不想听，往里面挤，谭光启和谭博文正过来。挺着大肚子的谭光启拉住要冲过来的儿子。 “你安心准备考试，只要300分，我都联系好了，只要300分，庆峰大学的特别专业。别人至少要560分，你只要300，给老子争口气，去吧。” 谭博文明显心不在焉，他眼前一亮，看到前面有个苗条白皙的女生，拍拍屁股追过去。 “准考证！你上点心行不行，我去看你妈。” 谭光启耐心的送走谭博文，趾高气昂的跑到林乱后面。 “林乱你小子别跑，有本事就过来道个歉，老爸不是不能原谅你。” 警察和老师都已经过来，让他们不要在这里喧哗，谭家人拉着人家说是家务事。 林乱在别人奇怪的目光中快步离开，拳头用力攥紧，手指骨都捏的发白，死胖子你等着，有轮到你叫爸爸的时候！ 谭家人还不死心，到住处来找过，庄月明只是从二楼阳台露个头，就把他们吓走。 三天的高考，林乱是不得安宁，他心里也乱糟糟的，要不是和谭博文不在一个考室，那家子恨不得用尽办法逼他作弊，这事在刚上中学时就讨论过。 高考结束后他精神也差，明显没发挥好，这让他有些低落。 不过估分还可以，超过560分，林乱松了口气。 他对估分有底，因为选择题答案通过记忆和胶带完整的带出来，再就是如作文之类的没法精确。 虽然不像摸底考试那样过600分，但也过了一本线，上庆峰大学问题不大。 林州虽然也是市，但在行政上隶属于庆峰市，每年庆峰大学分下来的名额还是够多。 庆峰大学是魏国南部最强的一所综合性大学，所在的庆峰市也是南部中心城市，林乱就希望以后就留在庆峰，最多回来探望庄月明。 邓清水还没放过他，不知从哪得知他的估分，又改变口气，托人带话说愿意培养他，给他出学费，叫他报考庆峰大学的机械自动化系。 这个林乱当然拒绝，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几年前就说过。谭光启有个亲戚在海外大厂，毕业就可以带过去。 工资按年发，起步少说也有七八万，补贴都是用美金，最主要的是，工资卡直接放谭光启手里。 林乱听同学说过，很多中学都没毕业的女生去做衣服就是这样。老板直接开车到家里接人，当场给一年的工资父母，过年时再送回来。 一些乡镇的家庭有两个女儿，就能这样盖起一栋楼房。 这不是他的路，他对机械也毫无兴趣，他早就想好，去互联网电子商务这些新兴行业。 虽然谭博文嘲笑他连个电脑都没摸几次学这个没用，但那是他的目标，更主要的是他绝对不想再和谭家这帮自私自利的小人扯上联系。 林乱坚定的按自己的想法报考，他不再是那个无知的小孩。 一周就学会拆装机，熟练打字，处理文档的林乱正在电脑上申请，购买各种账号，用来帮庄小如刷粉丝刷声望。 他在那个帮邓清水带话的同学备注上添上“可疑”的标签。 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岂是一点学费能收买。 第4章 我真的没发挥好 今年是新元1018年，夏天来的早，天气特别热。 暑期工每天早上八点集合，那时已经是阳光热烈。 林乱他们一共三十来人，每天早上八点集合，先开晨会，总结昨天的工作布置今天的，有时候经理兴致来了还喊喊口号，然后被看房车送到指定地点。 时间是从早上8点半到晚上5点半，中间一个小时吃饭。 管的也不算严，那些销售人员嫌热，最多坐在车里转一圈，看到有人就完事。 要是没人会在群里发消息询问，要求必须马上回话，否则罚款。 晚上一般不会回去，如果有活动，比如舞台表演之类的，他们就要去，当然价钱另算。 林乱是认认真真的做，这是他第一个正式工作，自然想表现的好些。 他也详细记下楼盘的资料，遇到有人询问，他也认真的答复，还带过人去售楼部。 按照政策，如果成交他能得到不少的提成，最少都是三百元起，所以也有动力。 六月底，高考分数出来，林乱596分，他彻底放下心来，庆峰大学是没什么问题。 鲁曼破天荒的打电话问他多少分，得知后气的哇哇大叫。 “林乱你是不是祖上冒青烟了？”。 刚开始在班里估分她就问过，当时林乱脸色不好，鲁曼反而是春风满面，说超常发挥，结果她考了589，又被压过一头。 “都说了没发挥好。” 林乱并没有因为赢过鲁曼而得意，班里最好的分数在650多，其他班还有更高分，学霸稀少，他们还算不上顶尖。 “气死我了，到大学再比。”鲁曼显然很认真。 大学？难道她也报名庆峰大学？林乱并没有关心别人填报什么。 他唯一的好奇举动就是在网上输入另一个准考证号。 235分，这分数很谭博文，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这个世界还是正常的。 没有打算摆酒，也没有任何庆祝的念头，同学们的升学宴全部拒绝，复读中心带着钱来邀请也拒绝，林乱平静的继续他的打工生活。 庄月明一如既往的沉浸在穿越附身末日异变等幻想中。 得知后送了林乱一次灵魂穿越之旅，其实就是在按摩椅上睡了一觉。 庄小如感慨真没发挥好为什么他不是状元，枉她在同学面前吹牛。 …… 时间一晃到了七月，天气更加炎热，传闻说温度计不许超过40度，但是实际现场却感觉45度都不止。 暑期工队伍里也陆续换人，林乱依然在坚持。 他也熟悉整个运作流程，还成为队伍中的老手，负责培训新来的人员，外拓经理答应这个月多给100块。 “早啊，徒弟。”骑着自行车飘着长发的艾雅打着招呼。 “今天这么早雅姐。”林乱也笑着回应。 艾雅有双大大的眼睛，据说近视300多度，不过她很少戴眼镜，因为她的眼镜不好看。 她唇红齿白，长的挺漂亮，就是有些糊涂，据说已经半年多了还记不下几千字的楼盘说辞，接待过程也经常漏洞百出。 她是因为家就在附近才在这里上班，平时喜欢研究化妆品代购之类的。虽然总被批评，但是她哈哈一笑就会过去，是个大咧咧的人。 她人不错，很爽快讲义气。林乱刚来的时候有事请教，别的置业顾问都懒得说，她却是将自己知道的都倒出来，还帮忙找资料。 林乱这种发传单的也要经过简单的培训，就是由销售人员来做。 艾雅也拿林乱当自己徒弟，将自己的旧手机送给他，还经常会分享从家里带的水果，聚餐也会带上他。 林乱本来不会参加，不过艾雅住的比较偏，而且她很容易被劝酒，他在的话还能送她回去。 “被萌萌吵醒了，快看我眼睛是不是肿的？快点拿钥匙开门，快开空调，我要赶紧化妆……” 艾雅大呼小叫着把钥匙丢过来。 萌萌是她养的猫，据说懒得饭都不想吃，天天被艾雅吐槽死。 几乎每天艾雅都会在售楼部化妆，只是很少像现在这么早。林乱在一边听着她发牢骚。 艾雅抬头看了下，见还没来人，低声说：“我跟你讲，老黄真是下流，昨天晚上把我叫上去说让我做兼职做销秘，每个月多800块钱。” “这不挺好。”林乱说。 “上个销秘多一千呢！好当然好，后来他居然摸我。” 艾雅没好气的说，见林乱张着嘴没吭声，又说：“我打开他的脏爪子。我又不是别人，让他摸来摸去，再敢这样，我就投诉他，报警。” 林乱确实不知道说什么，老黄是售楼部的负责人，据说跟上面有点关系，平时就在办公室喝茶，要不开会训人。 他不会训艾雅或者林乱这样的底层员工，而是案场经理，外拓经理，销售主管，策划这些管理和行政人员。 老黄的咸猪手已经不少人说过，去KTV唱歌，还抱过女员工在腿上合唱。 第二天都还是照样上班，也没人说什么，林乱心里不是滋味，不过他也就听听。 “喂，师父被占便宜，你就这个表情。” 艾雅气呼呼的，她虽然已经26岁，除了身体以外，其他地方好像没有完全成熟，就是个小孩子一般。 林乱憋了会，说要不晚上我偷偷打他一棍子。 “这还像句话嘛。”艾雅哈哈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见到有人来，两人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 “乖徒弟出去好好干，带个客人来让为师开人生的第一单。” 艾雅总是这句话，林乱平时也是笑呵呵的挥手告别，今天听完她的事后笑的很勉强。 此时手机上显示的温度已经有36度，骄阳似火。 大街上找不到一片荫凉地，商场门口有冷气出来，但是站的人也多，一旦扎堆被发现，又是批评又是罚款。 身上的衣服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看到的人不多，个个都懒洋洋的。 林乱舔着嘴唇，卖力向过往的人宣传，手机响起，是艾雅的消息，说晚上又聚餐唱歌，不过不能带他。只是离他住处近，问到时候能不能送她。 林乱自然是没问题，他每次都借庄小如的电动车。 庄月明有汽车，高大的领航者，有自动伸缩的踏板，林乱一直觉得哪个男人要是和庄月明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愁，可是目前还没有人能和她处下去，或者说没有能让她看得上的人出现。 晚上九点多，林乱一出屋子就觉得还是燥热，他骑着电动车来到KTV，直接进去找人。 推开包厢门，里面还是激烈的音乐，烟味弥漫，桌上有酒有小菜，有人在唱有人在扭动，有人在玩游戏喝酒，放眼看去都是售楼部的人。 认识的人看到他，也知道是为什么，就往角落指。 老黄正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牵着手在扭，那女孩笑嘻嘻的将嘴里的烟拿出来放老黄嘴里。 老黄正玩的开心看到林乱后说：“是小艾要回去了，今天喝的有点多，我来送她。” 有的人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有人则是皱眉，有人不忍，这都被林乱看在眼里。 第5章 自己后悔不如让别人后悔 艾雅脸色红通通的，两眼迷离，林乱在她耳边大声说我来了。 艾雅摇摇晃晃的起来，老黄要来扶她，林乱看着他的肥手穿过艾雅的背往胸前伸。 而艾雅则朝他伸手，林乱一把拉过她，说：“黄总，雅姐特意叫我来的，还是不麻烦你。” 老黄不死心的跟出来，林乱看到他又不停伸手，把艾雅移到前面，来个新娘抱。 他虽然力气不够大，但是艾雅才90多斤，走到门外没问题。 “徒弟，你这么瘦，行不行啊。”艾雅拍打着他笑起来，满口酒气。 “小艾，来吧，我送你。” 老黄已经打开车门，笑眯眯的说，看林乱的时候厉色深沉：“自个回去，今个用不着你。” 艾雅根本没听清，还在自顾自的说话，林乱坚决摇头。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看着电动车离开，老黄在背后骂着。 第二天八点，售楼部外照常集合晨会，外拓经理突然宣布林乱不服从管理，被除名，要求介绍人马上补人。 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看着他，林乱想到和昨晚的事有关，肯定是老黄没有得逞后的报复。 “你可以走了。” 外拓经理看着林乱不满的说，昨天晚上被老黄打电话骂了顿，他不管有什么缘由，不给他添麻烦的才是好员工。 林乱深呼吸一下，走到经理面前。 “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我有权力开除你，别想闹事！”外拓经理眼神里突然有些慌，这个学生不会要动手吧。 林乱沉着脸说：“我也告诉你，不要有点权力就为所欲为。在我看来，你这种人，还有老黄算个屁！” “你他妈的找打是不是……”经理叫骂着要推他，不过马上被一堆劝架的拉开两人。 林乱没有再说，边走边给介绍人打电话。 老太太说没事，这种工作到处都是，她再介绍别的楼盘，工资不会少他的，到时候和别人一起领。 工作群里面也出现消息，案场经理也在批评林乱以下犯上不尊敬领导，已经被开除，要求其他人吸取教训。 林乱默默退出，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艾雅炸了毛，没从林乱这问出什么，就和经理吵了一架，当场撂挑子不干。 林乱回到家，还在进行直播的庄小如摇手招呼，问他怎么回来。 “有事请假。” 林乱手机里有好几个消息，都是别人在问怎么回事，他也不想回。 脱下衬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消瘦的脸上浓密的眉毛，无神的双眼，干瘪的身材，身上还有几处疤痕，都差不多跟谭博文有关。 有次被拉去打架，结果人家来了一大群人，谭博文把他推出去就跑，害的他被打的吐血。事后谭博文什么都没说，还笑他傻。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傻……这些事一想起来就让他恶心，恶心的一家人，还有售楼部的经理们，以权谋私不说，还用那些浅薄的权力骚扰女员工…… 林乱越想越心烦意燥。虽然有冷气，但是这里是顶楼，日晒多，他躺在床上，准备奢侈的休息一天。 工作很多，只要能吃苦。他这段时间每天在街上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不用人介绍就能找到短期工作。 …… “林哥。” 庄小如蹬蹬蹬的上来敲门，找林乱陪她去和网友交易二手商品。 因为这个同城网友口碑很好，但是因为在郊区，就需要林乱同去。 林乱多心的问要不要带点防身的家伙，庄小如笑他是中了庄月明的毒，变得神经兮兮。 见她要上的汽车没出租车牌子，林乱又问有没有事，庄小如说满大街的黑车，她和庄月明坐过好几次，什么问题都没有。 两人都在后座，驾驶座上的中年男司机不经意间露出冷酷的笑意，一脚油门，汽车往东而去。 外面的建筑越来越少，林乱问庄小如是不是这边，庄小如也不清楚。 她拿出手机导航，问：“司机师傅，你没走错吧？” “我就住在这一片，每天都要走好几趟，瞎了眼都不会错。”黑车司机头都不回，语气很肯定。 庄小如看着导航地图，方向是对的，她又开始玩手机。林乱也放下心来，他听说很多司机会故意绕远路，找借口多收钱。 很快路两边出现大片厂房和空地，路上半天也看不到一辆车，更不要说人。 前面有个路口，远处停辆银色商务车。黑车右转开进去，庄小如说直走就行为什么往这边转，司机说去拿个东西。 黑车停在银色汽车后面十几米处。 商务车上下来个男人，这么热还戴着帽子，看起来似乎不像好人。 林乱正看着，突然听到尖叫，转头看，黑车司机拿着个电击棒，看样子要戳他，但是被庄小如抓住，结果庄小如被电晕，手还抓着对方的手。 危急时刻！ 林乱一下子热血上涌，汗毛乍起，全身像打了鸡血。虽然平素别人都说他是老实人，但是他心里知道，那只是表象，那都是在无奈生活下的忍耐。 面对突如其来的事件，林乱像身体的某个开关被打开，整个反应速度迅速提高，在庄月明那里接受过的无数观念被激活。 庄月明说过，面对不能判断底线的危险，与其自己后悔不如让对方后悔，一旦攻击不能有任何的软弱和迟疑。 此前在谭家或是在学校，他都极力忍耐，因为他还想好好活下去。 但是现在，林乱绝对不会将希望放在黑车司机身上，指望他只是想抢个手机或钱包上，庄小如还在这里。如果有什么意外，他万死难辞其咎。 林乱的五指用尽全力插向黑车司机那双残忍的眼。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从黑车司机嘴里传出来，简直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林乱看着双眼流着血泪不断嚎叫的司机，毫不动容，他抢走电击棒，电倒之后用电击棒的柄狠狠的砸向司机的脑袋。 以后就做个好人吧！林乱怒目而视，怒气勃发。 咚咚咚！ 每一下都没有留手，打的司机头破血流，因为用力太猛，林乱的右手掌也被划开，流血不止。 他蛮横的将司机踢到座位底下，忙乱的按着各种按钮，虽然在庄月明那玩过仿真驾驶舱，但是跟实际还是略有差别。 第6章 天罡合体 商务车又下来一人，前面先下的戴帽子男人已经看到黑车里的情形，高声叫喊，两人转身拿出棒球棍。 他们本来是同伙！一群亡命之徒！ 林乱已经成功启动汽车，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冲过来，一顿猛砸，两边窗户迅速开裂。 玻璃渣射到林乱脸上，他眼睛都不敢眨，继续踩油门。 汽车虽然走的正常，但是方向盘没及时打出，汽车撞到前方商务车尾部，好在速度不快，林乱也猛的前倾。 他咬牙继续踩油门，汽车顶着商务车前进，两车的速度越来越快。 两个男人开始争吵，一个说去把商务车开走，一个说先解决林乱救出同伙。 最后面应该是后退挡，林乱不停流血的右手在找挡位，这时副驾边的玻璃已经完全被砸开，那边棒球棍已经伸进来要捅到林乱。 轰的一下，汽车往后猛退，商务车随着惯性往前滑。林乱找到感觉，再次推到最高档，发动机轰鸣着撞向左边的男人。 啊的一声惨叫，男人被撞飞。右边的男人发现不对，转身往商务车跑。 结果从商务车滚下来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嘴被胶布封着，胳膊被反绑，挣扎着爬起来看着这边，一脸惊喜的跑过来。 “拦住他！”林乱高喊着，捡起棒球棍追过去。 男人回头，不料被捆绑的女人趁机一脚，不偏不倚的踢在男人的下身。 她穿的是尖头高跟鞋，那杀伤力！ 林乱仿佛听到蛋碎的声音，而那个男人也正捂着下身在地上哀嚎，那叫声比黑车司机更痛不欲生。 砰砰砰！ 林乱抡起棒球棍，毫不留情的猛烈抽打，每次都重重抽在男人的脑袋，直到球棒断裂，男人也头破血流的倒下。 看到两个男人都晕倒，女人歪歪扭扭的跑到林乱跟前，使劲摇头，她的眼睛本来就已红肿，现在更是不停的掉眼泪。 “哭个屁！哭能救你？” 林乱给她解开，又把每个人电了一遍，再将汽车上的小物品和断掉的球棒装入一个包，转头问女人：“会不会开车？” 女人含泪点头，帮忙抱下庄小如。 南香是女人的名字，她的车离的也不远，是辆宝蓝色的宝马X6，说是在市区被挟持，被两个绑匪开到这里才被搬到商务车。 那辆商务车上没什么东西，林乱收拾一番，卸下车牌敞开车门，就留在那里，估计很快会被人偷走。 她的住处是御湖世家的独栋别墅，屋里没人，庄小如已经醒了，大家都没心情说什么。 南香带着他们处理一番，林乱的伤口并不严重，已经止血，南香认真的包扎一番。 三人也都换过衣服，换下的林乱要全部带走，包括南香和庄小如的内衣内裤，他说要找地方处理掉，提醒南香马上去洗车。 南香看庄小如，她很自然，似乎交给林乱很正确，于是她也没说什么，帮着将物品都装在个大背包中。 “你们就这样走？你叫什么大哥，真的是非常感谢你。这些医药费先拿着，我手上只有这么多，今天这事要不是你……” “我们从来没见过，这就够了。” 林乱头都不回的说。庄小如看着林乱的背影，一把抓过南香递过来的信封。 看着两人离开，南香满脸的诧异，不过她也有很多事要做，今天发生的事太可怕，她看着空荡荡的别墅，惊恐的情绪冒出来。 她马上按照林乱的话先去洗车，然后整理屋子，清理掉他们过来的痕迹。 …… “林哥对不起，今天都是我……”庄小如诚恳的说。 “说什么呢，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注意就行。今天这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谁来问都这句。到前面巷子那分开走，你走直线，我绕一圈。” “好的林哥，我听你的。这个你拿着，凭本事挣的，为什么不要。”庄小如把信封塞进他的背包。 回到家里，林乱这才感觉心跳好快，很是后怕，虽然他在南香和庄小如面前很镇定，其实也心里不停打鼓。 当时的情形真是危险万分，还好大家都顺利回来。绑匪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希望后续没有麻烦，他看看右手的纱布，缠的很紧实，乱七八糟，完全没有庄月明的专业。 他打算明天再去找庄月明处理伤口，信封打开，里面有三万块钱。 这是他这辈子见到的最大笔钱，林乱发现自己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大概是今天的事太过惊险。 钱藏在枕头里，背包放床底。一身疲惫袭来，林乱衣服也没换，就那样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眠。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他摸着上厕所，冲水的时候顺便洗把脸。 突然发现手心有块黑色云朵状印记，这让他惊讶起来，这绝对不是他的，他要去摸，感觉不对，看着右手，更加惊讶。 右手上的纱布不知什么时候不见，而手掌上的伤口已经消失，在南香家处理伤口的时候还看到刮掉块肉，现在一切都完好如初，好像昨天什么都没遇到过。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右手掌，搓着左手心的印记，自言自语：“难道昨天的事都是我的想象？” “错，那都是真的。” “谁！” 林乱吓了一跳，毛骨悚然。他看向声音的来源，居然是新出现的印记在说话。 这一瞬间他茅塞顿开，原来庄月明的研究都是真的，她关于穿越，附身，末日的研究都很可能是真的。难道她也经历过这些？ “叫我天罡。”印记继续开口。 “一千多年前唐朝的袁天罡？” 林乱下意识的问，自己遇到古代灵魂体，当初庄月明在教他遇到古代英灵的时候说过…… 印记不客气的说：“是天罡，笨蛋，不是你这个世界的唐朝，是异世界。” 据天罡说，他来自另一个叫罡气大陆的世界，意外穿越到蓝星世界，已经呆了很久。 因为本世界资源匮乏，他的生命力不断削弱，刚来的时候体型有一块陆地那么大，后来慢慢变小，如飞机，如超级油轮，如高铁，现在只能是个小印记，昨天已经吸收林乱的血和他绑定在一起，伤口消失也是他的功劳。 他在蓝星这么久，一直想落叶归根，就是回到罡气大陆。 第7章 超进化，黑铁战士 “难道传说中沉没的亚特兰蒂斯或者百慕大魔鬼区其实是你？” 林乱不能置信，姑且相信他的说法，问：“你说要穿越一个世界，可我只是个普通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跟我合体做什么？” 林乱其实在怀疑，惊异之外还有丝期待，难道自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子，所以能得到天罡的青睐。 不过天罡的话把他打回原形。 “确实，你很普通，自知之明这东西你还是有的。” “你是不是要给我很多任务，让我抽奖？” 林乱想到庄月明说过的一些古怪的异世界系统，曾经在都市中很流行这样的传闻。 “没那么复杂，你不用乱想，听我说就行，有我在你就不可能继续是普通人。其实我已经创造出许多了不起的成功人士，你看看最近30年的新闻，某个不起眼的市民突然经商十年就成为首富登上财富巅峰，某个名不见经传的运动员突然就打破世界纪录功成名就，某个毫无亮点的演员突然就有影帝级的演技身价暴涨，某个平淡无奇的退休老头突然就变成气功大师被推上神坛……” “你以为那真是靠他们的努力或者运气做到的吗？很多人都在学习他们，可是你见过有一个人复制过他们的成功吗？你要是真的相信那些所谓的成功学就大错特错，那些其实都是我的功劳。” 天罡刚刚说的这些比一块大陆沉没更让林乱震惊，因为天罡说的这些人他都知道。 或者说，所有人都知道。教科书上有他们的事迹，书店有他们的传记，网上全是关于他们的鸡汤，关于他们的奋斗经历关于他们说的话，林乱看过也背过，和很多人一样对他们的传奇人生充满仰慕。 “后来我离开他们，你再看他们的结局。比如那个首富，很快就入狱。那个号称从不生病屡破记录的运动员，在重大运动会期间病倒，那个影帝再没有突破，而气功大师则被称为骗子。当然，有的人能见好就收，即便我离开也能有个不错的结局。但是没有我，他们的人生就再没有创出新高度的可能。” 林乱消化着这些，感觉太科幻太不现实。 “那些都是别人的事，你一时不好接受。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五月十一日的晚上，你看到一伙变异人的战斗，幽鬼被几个人抓住。你被迷晕，然后喝下俗称神仙水的致幻剂丧失短期记忆。我本来在幽鬼身上，就在那个时候跟着你，一直到现在。” 天罡详细描述当时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林乱一下想了起来，难怪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当天回来后庄月明查过监控，什么也没发现…… 什么，变异人！林州已经出现变异人，这是个什么情况！ “之所以监控没有发现，是因为对方不是一般人，他们的行动需要保密。你也不需要惊讶，世界那么大，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物，你不知道也没什么。” 这算是解开林乱的一个心结，他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变异人比我要厉害的多，更有合作的价值吧？” “确实，从现状来说是如此。但是经过我的观察，幽鬼的情绪很不稳定，时而张狂时而沉沦，经常有厌世绝望的念头，简直是无能之辈。他的能力不过是融合变异因子而成，副作用很大。而你虽然看上去老实本分性格软弱，身体先天有亏后天不良，简直是奇差无比，但行动果断心志坚定敢于承担。我并不是第一眼就看中你，其实已经暗中观察两个月，所以你不用妄自菲薄，只要按我的要求来，创造奇迹指日可待。” 天罡顿了顿，继续说：“以后你的眼界要放高些，变异人看似威风其实也就是强些的人类，而跟着我才能超脱人类这种碳水化合物的属性，成为高等生命形式的存在。只要我们精诚合作，你以后跟我去罡气大陆也能有所作为。好了，能量不足，先补充点电。” 这会有生命危险吧，林乱的手指在抖，但是他决定赌一把。当命运出现转机，他不能无动于衷！ 他按照指示将手指颤抖着靠近电线头，一股电流出现，全身发麻，但是很快就被印记吸收。 林乱出了口气，他还活着，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提醒天罡千万不要吸太多，别让庄月明发现端倪。 “我在蓝星生活无数年，不用你提醒。你的底子太差，吃下这个就能进化，从此跨入强者的门槛。按照罡气大陆的说法，你就成为黑铁境界的战士，不过还需要不断锤炼。” 林乱看着手心突然出现的黑色药丸，想到此前的人生。世上不会掉馅饼，天罡必然有所隐瞒，不过他愿意接受挑战。林乱毫不犹豫吞下药丸，马上浑身像蚂蚁在爬。 “很果断，我没看错。记住，忍着！千万不要开口，否则前功尽弃。” 林乱紧紧捏住双拳，蜷缩在地，突然他感觉自己处在无尽的黑暗中，四周有黑色狂风在呼啸。狂风如刀，是真真切切感受到有刀刃穿透身体。 他的额头已经在滴落汗水，地板也被浸湿。 呼，两个多钟头后，林乱精神抖擞的站起来，他感觉到身体内澎湃的力量。 他一运力，就感受到一股气流在体内，气流能随他的心意四处流走，这种感觉很奇妙。 “这是罡气，正是我需要的。” 按照罡气大陆的说法，此时的林乱已经是黑铁境界战士，只是处于初级阶段。 与本世界不同的是，罡气大陆的许多地方都充满罡气，并不难找，进化者可以不断通过吸收罡气强化自己。 在天罡大陆，普通人吃药可以进化，林乱吃下的是比普通人进化强百倍的极品药物，他现在处于超进化状态。 现在他的身体就像一台机器，可以将普通的空气转化为罡气，这在天罡大陆只有高级阶段的黑铁境战士才能做到。 天罡运用独特手法制造的极品药物正彻底改造他的身体，让他在初级阶段就能拥有这种效果。 第8章 我们不一样 罡气用处极广，不过林乱虽然提前拥有此功能，效率却是极其之低，一天24小时只能产生不足一拳大小的罡气。 毕竟他的体质弱于常人，此时处于初级阶段，以后将随着逐步升级而提升效率。 弄清楚之后的林乱正喜悦的感悟满满的力量感，将罡气挪来挪去，如同新得的玩具。 突然全身一软，瘫倒在地，体内罡气全数消失，原来已被天罡全部吸收。 林乱颓然的爬到床上，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个坑。 “我现在就是个下蛋的鸡，要定时下蛋，然后蛋被你吃掉。如果是这种情况，我建议再找一堆人，全部培养成你说的进化者，这样你可以轮着吸，更快恢复。” 他从喜悦中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现在类似被养的蛊。 面对林乱试探性的提议，天罡侃侃而谈。 “我只能绑定一人，不过你不用担心，习惯之后就不会有问题，主要是蓝星已经丧失灵性，人类已经再无法通过自然强化自身进化，只能通过各种工具或者发展机器人。你要成长为更强者，然后我们一起去罡气大陆。一个完整的世界将会在你面前，你将有机会得到一切，相比蓝星，那里才应该是属于你的天堂。” “如果拥有更多的能量，我还能打通时空隧道，送你去其他世界冒险。想想浩瀚时空长河中的大千世界，巨量财富，绝世美女，至高权力，奇珍异宝，应有尽有。你既不要心急，也切不可沾沾自喜。” 听到这蛊惑人心的话语，林乱并没有失去方寸，现在天罡和他已经绑在一起，罡气无论是对天罡还是他都有用，但是产生的数量太少。所以天罡需要他更加强大，但是如何强大天罡并没有具体提。 林乱再次来到镜子前，脸上是仍然布满汗水的惨败蜡黄色，不过颜色变浅。 依然浓密的双眉，眉峰如剑，眼睛看似无神，仔细看深处却有光华流转，稍有变化就生出几分凛冽肃杀，原本干瘪的身上出现明显的肌肉线条。 仅仅只两个多小时，就有这么大的改变！ 也许以后的人生将完全不一样。天罡给的诱惑很大，但是索取必然也不小。 林乱想起此前看到的几个变异人，实力都远超过他，还有奇怪的能力，现在的他只是感觉体质强了些，还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何况对方还能公然持枪，他决定继续平常的生活，在有足够的力量之前不露出异样。 他又看着印记，上面有个数字2。这个数字的意思是可以用来存取物品，天罡拥有独立空间，每1点能量能存取不超过1立方米的物体。 他将床底的背包拖出来，里面有车牌两张，绑匪的皮包，电击棒一个，钱包三个，手机四部，匕首三把，绳索两根，各种证件几十张，还有断裂的球棍等，都打包在一起放进空间。 印记上的数字马上变成1。 一共找到散钱441块，查看过没有记号，就放入自己钱包。 绑匪的钱包里还有现金1748块和银行卡8张，他暂时没有动。 身体很空虚，也很疲惫，但是林乱却变得很难入眠，这就是进化后遗症。 他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感慨这世上果然没有白得的好处。 …… “林哥，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庄小如看着正下楼的林乱有些奇怪，他明明什么都没变，脸上还有熬夜后的憔悴，但就是给人的感觉不同。 “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没电费，上次充了一千块，才用了多久。小如，是不是你偷偷用了什么……” 庄月明的质问声从二楼穿下来。 庄小如一脸茫然。 林乱心知肚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摸摸庄小如的头，唇角反常的翘着，露出天真又奇特的微笑。 看到庄小如愕然的眼神，他很快恢复正常，右手上依然缠着纱布，说出去找工作。 作为初级黑铁境战士，他现在的体质改善仅仅是开始，而后还有大量的路要走。 他需要钱，需要资源，需要物资，这一切天罡也不能提供，只能由他去创造。 同样是出门，此时的林乱走路虎虎生风，背也挺的老直。 后面看着他的庄小如跟上几步，擦擦眼睛，以前的林乱可从来没这么精神，除了昨天遇到绑匪后的过分兴奋，平时都是副呆板的样子，而且也从不会摸她的头。 庄小如摸着自己的头发哑然失笑，人可能在重大危机后改变性格，林乱现在这样也算好事，似乎更有男人气息。 艾雅说她朋友跟人合伙做淘宝店，她过去打单，有合作的快递公司在招临时工，一天100块，可以做短期。 林乱二话不说就答应，钱现在对他来说是个大问题，南香给的三万块已经存起来备用。 早餐平时只吃三个包子，今天没控制，吃了十个，他感觉养活自己更加困难，恐怕要留意那些报酬高的危险工作，以后更强的时候可以考虑。 几百米长的仓库，被几家淘宝店分割，每家都有几百件长条形包裹随意的丢在地上，工人还在源源不断的打包。 林乱和两个男人从货车上下来，这里面全部是发往各地的墙纸，都不大，每天中午过来开始干，装满为止。 纯力气活，不需要考虑什么，林乱捡起他们扫描好的包裹往车上扔，而上面有人负责整理。 天气炎热，几个男人都脱掉上衣干活。到下午六点艾雅收工，他则跟着车继续上货，一直做到八点多。 “吃不吃得消，看你挺瘦的，要不要换个轻松的？”艾雅不放心的打电话过来。 “没事雅姐，我就是缺锻炼。” 林乱呵呵的说，捏着有些酸痛的胳膊。这也是实话，即便通过药物凭空得到力量，但是不断的锻炼能稳固和提高，何况还有个适应的问题。 昨天他只能挑五十斤的担子，今天一下能挑八十斤，这会造成身体和心理的不平衡。 林乱也通过体力活逐渐适应新的身体，一件包裹多的也就十来斤，按以前林乱每次只能两手抱一个，现在他能一手提一个往车上甩，连续甩几个小时千把件包裹也撑的下来。 庄小如确实没说错，他已经不一样，以后会更加不一样。 第9章 冰冻100年 林乱也一直在想南香被绑架的事什么时候爆出来，没想到连着好多天都没有警察找上门，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欣慰的想没有白救南香，果然没有说出他们。 自从进化之后，林乱开始关心异能这方面的消息，这一关注，他发现自己真是孤陋寡闻。 在距离魏国所在的大周联盟一万多公里的星月大陆，区域战争已经持续几十年，各种军事武器和理论蓬勃发展。 目前最惹眼的是两种不同方向的“超级战士”。 一种号称生化人，那些人好像恐怖故事中的缝合怪吸血鬼，或神话中的妖魔鬼怪，能断肢再生，能变化身形，能背生羽翅，和他那天晚上看到的变异人类似。 这个项目最主要的成果是“变异因子”，世界上最成熟的技术就在大周联盟内，据说是结合古代的内丹和现代基因技术，其本质是种特殊的合成激素，能使合适的人发生变异。 这和天罡制造药物促使林乱进化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天罡嗤之以鼻，认为蓝星人的“变异因子”副作用太大，成品率太低。 除生化人外另一种是机械人，穿着各种机械装甲的士兵，或者本身由部分机械组成。 这项研究源于古代的炼金术，后来随着医学的发展，主要应用于在战场被截肢的士兵。 随着科技和工业的进步，各种先进的材料被研制出来，单人驱动的机械动力装甲实现，火力和防护都非常强大，像各种动漫中的人型火炮。 最强大的机械装甲都是大美联邦制造。 有些军事迷冒险在战场偷拍的模糊不清的画面中，两个机械人突入市区，配备电磁枪，火焰发射器，震爆弹等先进武器，轻松解决几十个枪手。 子弹打在他们身上完全起不到致命效果，而且另一个还能充当维修师，马上维修同伴。 天罡依然不屑一顾，说林乱只要到了白银境界，在罡气大陆号称战将，对付这些所谓高科技合金与人体组成的“超级战士”易如反掌，一个人单挑一群都没问题。 林乱知道他又在画饼，现在从初级黑铁境升到中级黑铁境都没办法，还要突破青铜境战师到白银境战将，那不知多艰难。 如同白手起家到亿万富翁，简直令人望而生畏。 没有理会天罡的冷言冷语，林乱继续查看各种消息。 生化人和半机械人在民间统称变异人。全机械人就是能穿机械装甲的人，号称机械师，官方的要求非常苛刻，据说都是从小培养。 也有民间的，培训和考证费用就花费数百万，一套普通的动力装甲花费也不少于培训费，是供极少数人玩乐的奢侈品。 小道消息在各种论坛铺天盖地，但是官方消息很少，有标明“生命科学研究”和“武器自动化研究”的项目面向社会全年度招人，报名录取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关于里面的细节，只有一些网友的打擦边球的猜测。 据说不允许发布与它们详情相关的帖子，一旦发现立即处罚网站。 世界原来并不平静，林乱以前想的是读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现在发现自己对外界了解的太少。 即便没有天罡，变异人的存在其实就在身边，像幽鬼那种，只是没有爆出来而已。 …… “阿南！”一大早庄月明就推开房门，径自来到林乱床前。 “明姐。”孙泉看时间，六点不到，不知道她又怎么心血来潮。 “出事了！” 庄月明的神情永远都是那么的郑重严肃，林乱并没有当回事，当庄月明打开手机网页时，他的脸色才变了。 昨天凌晨，星月大陆的两大交战势力出现大量“超级战士”，随后大周联盟各国网上出现定点招募“超级战士”的公告。 不光是官方，私营机构也大手笔招募志愿者，如擎天公司，特别是生化人，一次性的酬劳达到200万。 200万，这么多，林乱看着数字舔着嘴唇。 “以前也有，都是小打小闹，现在大规模的招人，说明世界大国都和星月战争脱不了干系。像擎天公司，魏国国内最大的商业防务机构，以前都只公开招残疾人做生化人或机械人，现在突然放开标准，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林乱还想着那笔钱，下意识的问：“说明什么？” 庄月明的手指戳着他的脑袋。 “阿南，你的反应太我失望，扩军备战说明什么？大批量的制造超级战士说明形势已经不可控。这些战场上的超级战士如果脱离战场，来到城市混入人群，就很可能是强大的恐怖分子，不稳定因素，到时候谁能对付他们？要用坦克还是导弹对付一个生化战士还是机械战士？所以官方和民间都在抓紧时间扩军，争取在暴乱到来之前有足够的力量控制局面。” 听到这样说林乱算是明白过来，他腾的起来，身上就一条内裤，不过庄月明并不在意。 林乱飞快套上衣服，问现在怎么办。 “本来按照我的研究，空气中的微量粒子已经发生变化，再过280年，可能就会灵气复苏，人类将会有自然进化的机会。但是现在超级战士项目中断这些。末日废土状态出现的概率增加234%，我们必须提早做好准备。我决定先抓紧建设生存基地。” 庄月明的生存基地林乱去过，在林州郊区。有片农场属于她，她的生存基地是个庞大的地下室，在农场下面二十多米，里面衣食住行的物资都有。 “然后呢？”林乱问。 “我要把自己冰冻起来，暂时冰冻100年。” 这个结尾让林乱猝不及防，没有人能追上庄月明的节奏。 他答应晚上帮忙研究冰冻设备，相比庄月明的郑重其事，庄小如并没有任何改变，依然在手机上研究她的赚钱计划。 没有被庄月明的思路影响，林乱照样去快递公司。 天罡说或许超级战士项目对他有用，因为蓝星的人类太过和平，戾气不足。如果出现大规模的人型战争机器，发生战乱，那肯定不一样，他可以吸收戾气中的某种成分。 这么高深的东西林乱当然无法理解，不过他记在心里，天罡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存在。 第10章 公交车旖旎 风比较大，比昨天凉快些，工人们比较有干劲，人一热就容易泄气，今天林乱的速度也加快。 七点多就结束，林乱挤上公交车，拥挤的人群像密封的鱼罐头。 虽有空调也很难受，有的人身上味大，特别是那么多人站着，都举着胳膊，腋窝的各种味道往外扑，林乱屏住呼吸往里走。 公交车慢慢开动，城市里依然是万家灯火，车水马龙，这样的场景，会像庄月明说的变成混乱？ 有人靠过来，林乱没当回事，但那人不断往他身上挤，身体还挺柔软。 林乱转头，居然是个身材出众打扮入时的姑娘，就贴在他背后。这让他有些不解，坐公交车已经几百次，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等待遇，难道自己变帅？ 不可能啊，做搬运的时候那些网店的女员工根本没关注他。 他倒是和其他搬运的同事享过眼福，有两家的老板娘长的很不错，一个环肥一个燕瘦，特别是环肥的那个，长的真是白净，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 一白遮百丑果然是真理，即便穿着普通的白裙拖鞋，也是美美的。 林乱心猿意马的想着，姑娘朝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身体却没移开。林乱也不会怪罪，确实人太多，这姑娘虽然相貌一般但年轻有弹性，她贴着自己总比别的什么人好。 公交车摇摇晃晃，两人越贴越紧，林乱忍不住出了几口粗气。 每次刹车姑娘都直接抱住他，柔软的手在他背上，似乎在摸他的肌肉。他也试着转过身抱住姑娘，没想到对方顺势头埋在他怀里。 毕竟是夏天，林乱没到站就下车。 公交车再次启动，姑娘冲他的背影嫣然一笑，手腕一翻，是部金色手机，正是艾雅送给林乱的，透明手机壳后还有50块钱。 林乱没有任何失落，同样笑容满面。他的手里也出现一部手机，明显比他用的高档的多，苹果X，此外还有个精致的钱包。里面有公交卡，11块钱，还有张七海酒店的房卡。 他翻看手机，需要密码，想着回去找庄月明解开。想必现在那女小偷是追悔莫及，现实远比书本上的更精彩，这叫社会爸爸教你做人。 “文哥，那是林乱！” “特么的，给我打！” “上次让他跑了，这回可不能放过！” 正在得意今晚收获的林乱被人围住，两个面熟的青年打过来，而台阶上正冲下来的是谭博文，正骂骂咧咧，说他是条白眼狼养条狗都比他强。 真是改日不如撞日，林乱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林乱，他颇为期待的等着谭博文。 旁边谭博文的两名狐朋狗友和林乱打在一起，然后就看着谭博文叫喊着“让我来”高高跃起，如大鹏展翅般飞起一脚。 林乱猛的一下挣脱两人，一记重重的侧踹，谭博文野狗抢食般飞回去，重重的落地，头都磕在坚硬的地面上重重的一响，胸前白色T恤一个大大的黑色脚印。 他青筋暴起，状若疯牛，大骂着爬起来要打，不料身体不稳，直接滚下去。 这时林乱已经打的另外两人抱头躲避，进化者的身体素质果然了得。虽然谭博文这帮人整天就是玩游戏身体非常虚，但是以前的林乱可没这种战斗力。 他过去又是一脚踢在依然破口大骂的谭博文身上。 “住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林乱看过去，是个小姑娘，穿着白色公主裙，背着双手满脸傲慢。 他认识，谭博文的表妹千语，现在有11岁，从来就是这么个不讨人喜欢的性子。 “都是一家兄弟，你也下得去手，这么多人看着，不嫌丢人。” 千语仰着头说话，站在台阶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干你屁事！”林乱火气上来，连踢带踩。 什么自家兄弟，谭博文当他是兄弟过吗？从来没有过！这回也是，对方三个人来打他，他不过是还手而已，有什么可丢人。 看热闹的越多越好，他就是要打谭博文的脸。 “居然骂我，懂不懂礼貌！下贱！无耻！没教养……”千语没想到林乱敢怼她，小手指着林乱气的乱骂。 “嚷嚷什么，你眼瞎啊，回去找你妈去。”林乱又给了谭博文一脚，看都没看一眼，淡定离开。 “你个无耻之徒等着，我妈妈是剑仙！”小丫头高叫。 “让她来，照样干倒。” 林乱回应着，还剑仙，我是进化者，黑铁境！他觉得不过瘾，又回来吐了口还在地上抱头嚎叫的谭博文身上，鄙夷的说：“孙子，该！” 连打带骂，林乱感觉浑身舒爽，十几年的恶气，总算出了丝丝。 说起千语，他知道她妈叫千柔，从来没见过。只知道是个武学爱好者，为了专心练武婚都离了。 千语父亲是个富商，但是她却随母姓，这是个奇怪事。 那小丫头一直都是傲气的不得了，谭光启一家子在她面前是各种巴结小心侍候，简直像群哈巴狗。 …… 路过排着长队的建筑，林乱有些奇怪，夏天的晚上有什么值得排队。 走近之后发现是擎天公司在招募志愿者，和网上说的一样，生化人项目真有200万报酬。 按林乱的想法，身体被胡乱改造，恐怕再也回不来，这200万就买断以后的人生未必值得。 可是这么多人排队，什么年纪不分男女都有。 围观者中也不尽是支持者，好多异议声，除了像林乱一样觉得不划算之后，有的说生化人都是异类，恐怕会有破坏社会人伦。还有的觉得就是战争机器，加入项目就是要去卖命。 拿了本宣传小册，林乱匆匆回去找庄月明，结果庄小如说她去了农场。 林乱借庄小如的电脑查相关消息，发现前两天还能看到的国外“超级战士”消息都消失，国内的消息也少了很多。 “小如，我刚才看到擎天公司招生化人志愿者，你知不知道？”林乱看着电脑说。 “知道啊，穷人才会去，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有钱人都去当机械人，穿动力装甲多威风，我也想当机械师。” 庄小如嘻嘻的说。 这是个好想法，就是太费钱。林乱亲眼看到刚搜索的关于生化人战斗的网页突然点不开，说：“明姐说要乱了，我觉得是真的。” “乱了好，我就不用去上学写作业，可以天天玩。”庄小如还是无所谓。 真是话不投机，林乱问她会不会解锁手机，庄小如摇头。 第11章 见义勇为的不是我 解锁手机居然需要500块，林乱嫌贵，对方说可以出2000块回收。林乱试着讨价还价，以2500成交。 他将女小偷的卡换到自己的旧手机，发现能用。 有人刚发消息说刘巧晚上准时来开会，林乱动了心思，试着聊了几句，发现就是在七海酒店聚会。林乱果断买新手机卡报警，问举报有多少奖金，对方说要看具体的案情。 “你好，我是第三分局的罗诚，你再详细说说。”一会就有辆汽车过来，年轻的警察拿出证件。 林乱拿出七海酒店房卡，说是在公交车上看到一女人发消息要商量做坏事，他就多心的跟在后面。 后来女人身上掉出张卡被他捡到，再然后女人和几个男人在一起，他就回来报警，问奖金有多少。 罗诚详细问了时间，哪路公交车，以及刘巧的相貌。 “还是学生，挺正义，好样的。来把字签了，如果是真的奖金跑不了，有情况我再联系你。” 林乱接下去一直关注社会新闻，果然看到有天晚上七海酒店出事，几十个人被蒙着头带走，据说是附近几个市的小偷帮派聚会，警方也提到“在热心市民的举报下”才抓获这么多惯犯。 他翻看图片，从已爆出的人来看，没有刘巧，不知她是不是因为手机遗失而因祸得福。 他也顺利得到奖金，有五千块，相比举报黑恶势力少的多，也就跟电信诈骗犯差不多，不过是意外收获。 他又忍不住感激起刘巧，这样的好人实在是不多见。 庆峰大学的通知书下达，林乱没有如愿，进的是生物工程系。他莫名其妙，根本没报过这个专业，在网上咨询，结果是到校再查。 同学群里也是，据说其他班考上庆峰大学的学生大多是这个系，不过同样在庆峰大学的鲁曼不是，她是机械设计与自动化系，这也不是她填报的专业，她明明填的是应用心理学。 通知书上面写着从今年开始提前军训，时间就在后天，持续一个月。林乱不得不辞掉工作，开始作准备。 “天罡，你说我能不能去报名生化人，合格就有200万。” “你很缺钱？” “肯定的，马上去学校，我学费都不够，本来想找明姐借，现在人也不在，助学贷款是肯定要申请的，还要考虑其他开支。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你这么厉害有什么来钱的路子，变金子行不行？” “如果你现在是青铜境的战师，可以轻松的分解钢铁，赚钱很轻松，卖废铁，开保险柜，偷汽车里的箱包……” 问题是现在我只是刚入门，想成为真正合格的黑铁境战士，还要跨过中级，高级两个阶段。林乱没理会天罡的调侃，继续整理衣物。 “林哥，有人找。” “来了。” “又是你，我还有点不敢相信，你这是跟我们有缘啊。” 两个青年警察，前面的还是罗诚。林乱心想还是来了，他回头深深看了眼庄小如：“小如，我先走了。” 庄小如看懂他的眼神，有些担心的比了个OK。 …… 第三分局重案二科，林乱按照指示坐下，对面就是罗诚和搭档景田。科室里乱糟糟的，十几个人在办工，喊声不断，不时有人进出。 罗诚敲敲桌子，示意他看过来，笑着说：“你很有正义感嘛，上次七海酒店的事要感谢你帮了大忙，不光为林州，也为周边城市消除一大危害，促进社会稳定。” “这么大功劳也没见给多少奖金，维护稳定要花钱的吧。”林乱第一句话把罗诚噎住。 景田见状拉过话头。 “这都是有规定，我们要照章办事，不讲制度社会不就乱套？你现在放轻松，只要把实情讲出来就行，林乱同学，你认识这几个人吗？” 林乱看着面前的相片，有南香，有两个劫匪和黑车司机，他摇头。 景田诚恳的说：“没事的，你没有做坏事，反而做了好事，我们还准备给你申请见义勇为奖呢。7月12号那天下午，你和同伴打车去中雅工业区，刚好坐上绑匪同伙的车，目睹绑架后你和三人搏斗，并成功带走同伴和受害人，我没有说错吧？” 这回难道也是奖五千块？林乱早就作好充足的准备，平静的说：“警官，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的右手手掌有伤痕，车上有你的血，还有一块表皮，你就别否认。我们知道你在亲戚家长大，生活过的不好，对别人都不信任。但是我们是警察，是伸张正义维持秩序的警察，上次举报也说明你相信我们，请你放心大胆的说。” 林乱顺势摊开右手：“什么伤口什么血的，你们真的弄错了。” 两名警察仔细看着，其实在路上他们就注意过，只是不够清楚，现在再看，确实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两人面面相觑，景田说血液肯定没问题，林乱不同意。 “我又不是犯人，你们凭什么要抽血，我问过人，得有证据才能要求我提供这些。” 罗诚问：“你到底在怕什么，犯人都被抓住，他们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只是想还原事情的经过。这件事我们也会保密，不会将你的信息透露出去，你要是因为担心同伴也大可不必……” 可是林乱还是毫不松口。事情一下僵在这里，景田离开，几分钟后他又回来。 “来看看，是不是他？”一个高大油头的男人过来，别人都称呼仇探长。 林乱又看见南香，现在看是个挺漂亮的女人，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樱桃小嘴，白色连衣裙下是嫩藕般的小腿，白色凉鞋里红色脚指甲很显眼。 “不是哦。” 南香看着林乱一口否定，林乱心里也是疑惑，既然南香否认，为什么警方还能找到他，是什么地方出了疏忽，他觉得自己当时已经很细心。 “柴女士，他就是林乱。三个绑匪都已经承认，你不需要为了保护他这样做。” 探长仇浩拿出个平板电脑，打开视频，背景是医院，两个缠着纱布插着管子的男人都对着相片点头说就是他，都说他下手特狠。 另外有个眼睛也缠着布的人，含含糊糊的说他是被突然袭击，他只是停下车，对方就对他施暴…… 黑车司机使用电击棒行凶，目击证人只有庄小如，而庄小如现在未暴露，电击棒被林乱收走，黑车司机是满口谎言，警方也肯定搞不明白当时发生什么。 第12章 开房要多少钱 “我说过很多遍，那天醒来后只看到他们三个绑匪，而且都倒在地上。我很害怕就开车逃走，你们说的其他人我根本没见过……” 南香意有所指的说着，林乱也从中听出大量信息。显然警方也发现这点，在她说完之前就带走。 啪！仇浩双手按在桌子上，脸低下来，靠近林乱。 “年轻人，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说出来好。你要知道，不配合警方办案可是个罪名。你马上要上大学，还是名牌大学，要是因为这耽误多冤枉。本来可以受表彰，对你以后的人生很有用，何必为了怕麻烦而隐瞒不报呢？现在不止一人指控你暴力伤害，你已经成为嫌疑人，你需要解释清楚12号下午在做什么。” “你们需要我提供什么，我完全配合，反正我真不明白你们和那些人说的都是些什么，我一点都不懂。” 林乱没有正面说明，他知道疑罪从无的原则，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他在现场。 三个小时候后，林乱被放出来。经过血液对比，车上神秘人的血不是他的。 那快掉落的表皮就更不用说，他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类似的伤痕。他早就知道，经过改造能产生罡气的他，整个基因都已经发生变化。 “喂！” 刚出警局正准备坐公交车的林乱停下，看到马路对面的蓝色宝马汽车里的南香，应该是叫柴南香。 他感觉到背后的目光，肯定是警察的。但是既然连基因都改变，他还怕什么。现在的他现在和7月12号的他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 “你也叫林乱啊，好巧。我有个朋友也叫林乱，他骗我钱跑了，没想到连累你，真对不起。上来吧，我送你。” 仇浩紧盯着林乱上了柴南香的车，他回头问：“是不是找不到这两个人之间的联系？” “一点都没有，要不是柴南香手机便签新存下这个名字，我们根本找不到他。” “小罗小景，你们跟进这个林乱，我觉得他身上有秘密，太过镇定，不像中学生。另外从绑匪身上挖，看看有没有背后的指使者，柴南香的父亲蒋进也是个知名商人，看这起绑架是不是跟他有关，在柴南香住处多找找线索……” …… “慢点吃别噎着。其实我调查过，结果那个林乱用的是假名，真是个大骗子……” 一家汉堡王快餐店里，柴南香手托着下巴，看着对面大吃的林乱。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我有点累，吃完在这里睡着会不会有人管？” 林乱这段时间白天做体力活晚上被吸罡气，脸上都是倦容。 柴南香的大眼睛都笑成月牙，说：“你这样子确实要休息。这里怎么睡？太吵，也不舒服，附近就有酒店。对了，你多大？” 这个女人刚刚说找人查过他，肯定知道所有的资料，林乱也不回答，问：“你不用工作吗？难道是被有钱人包养的那种人？” 非常惊讶听到这话，柴南香的脸色变了，她前倾的身体马上靠在座椅背上，双手抱胸，气鼓鼓的盯着林乱。林乱也不说话，低头大口吃着鸡块。 晶莹的泪水流下来，柴南香说去补个妆就走。林乱想应该是要翻脸走人，这样正好。 没想到回来之后她又恢复笑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说去酒店休息肯定比租的房子好。 这个女人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能放下身段这样对自己，就是因为救过她？这是英雄救美的待遇？ 林乱疑惑着，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被人惦记的，孤家寡人无名小卒而已。 酒店的环境好肯定是的，问题是要花钱。上个月发传单的工资要到15号才放，而做了几天的快递报酬还不知道有没有，艾雅正帮他和快递公司老板扯皮。 马上要去军训，不知要交多少钱，习惯身上只带几十块紧巴巴过日子的林乱在盘算，问开房多少钱。 “几百块吧。” “我没带钱，谢谢你的请客。”林乱趁机要走。 “你没我有啊，多的是，跟我走吧。” 柴南香终于找到个抓手，提着小包高兴地说：“只要让我开心，钱有的是哦。” 没有富二代的感觉，果然是被包养的小三，林乱想到庄月明对漂亮女人的总结，想到柴南香的别墅还有里面的男人衣服。也许能通过柴南香借到钱，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的麻烦。 林乱往外看，那辆车还在。他早发现罗诚和景田的车，不过没告诉柴南香，他想让她表现的更自然些。 “干什么！” 啪！柴南香猛然回头，发现一个黑衣猥琐男人的手被林乱抓住，一部手机掉在她的脚下。 “疼，疼……我什么也没干，你放手……信不信我叫兄弟来打你……哎哟，放手啊！” 猥琐男人断断续续的说着，另一手去抓手机。 “报警，这家伙偷拍你，手机里肯定有不少女人的照片。”林乱一脚踩住那只手，提醒道。 啊，柴南香叫着，双手紧紧捂住裙子。 …… “不行，我去给你要个见义勇为奖状，那个变态真恶心，偷拍了那么多人……” 柴南香看着若无其事的林乱，还挽着他的胳膊，从进酒店开始就是这样亲密。 林乱很不习惯，她身上的柔软和香气，他感觉有些燥热。 除了那个心怀不轨的女小偷，还从没有人和他如此亲密过，直到进入房间后柴南香还在说：“你真厉害，难怪那么勇敢。” “注意言辞，我们以前不认识。”林乱推开她，房间挺大，也很凉快，相比外面真舒服。 “你一点都不尊重我，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姐。来叫一声香香姐。” 见林乱在房间转来转去没回应她的话，柴南香又坏坏的笑道：“你要是不配合，我也没有钱付给酒店哦。” “好的香香姐。” 林乱回头看着这个无所事事的女人，说：“你有多少钱，借我上学，一年后还你，可以算利息，可以写借条。” “嘘。”一根细嫩的手指放在他的嘴边，柴南香贴过来，笑靥如花，摇头道：“不需要，你说要多少就行，我相信你。” “我一年的学费是1万左右，你有多少？”林乱从来没进过酒店，看了圈后也就没了好奇。 第13章 大风大雨自飘摇 “我的卡可以一个月刷三万，过期作废的那种。可是我都存不下钱，只能从下个月开始拿出来。我来算算开支，看能留多少，吃饭，衣服，化妆品，加油，钟点工……” 柴南香掰着纤细的手指，指甲上涂着彩色指甲油，放着光，柔和而带珠泽。 “我想洗澡睡觉，要不你先回去算。” 林乱想着如果到明年这样的生活继续，他就上学后想办法赚钱。 学校除助学贷款外还有勤工俭学的岗位提供，如果嫌少周末也可以去兼职，和发传单类似的工作很多，做家教的话收入会高些。 如果如庄月明所说城市变混乱，他也有机会。 天罡能吸收“戾气”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说不定可以不吸或者少吸他体内的罡气，目前一天产生的罡气约100毫升，这样剩下的罡气能给他使用。 想想天罡培养过的那些人，首富，影帝，冠军，大师等，都是各个行业的佼佼者，说不定他也有那么一天，到时候名利双收这点钱算个什么。 他是身体在变强，脑子什么的没有任何变化，看来他也要走运动冠军的道路。 “哎，你想过河拆桥啊。这是我开的房，有两个床，我也要休息。” 柴南香跳到另一张床上，拉过被子，喊道：“我也很累啊，你看不到我从里到外的疲惫吗？” “不对，你一个月才这么点钱，也没积蓄，为什么要绑你？有人替你付账？” 林乱问，谁会为了几万块绑架，那可是十年起步的重罪。 说完他想起上次拿的三万块，也不知道她存多久。 从他上车之后，加油500元，汉堡王的套餐78元，开房399元，还说要去买手机衣服鞋子，看她的样子三万一个月也只能凑合。 柴南香撅起嘴，不高兴的说：“这话什么意思，嫌弃我？先前听警方说有两个是通缉犯，还有个是临时帮手，我就是个意外。现在他们又在找新线索，还没结果。” “明白。可你在这里我没法睡，我还是回去吧。” 柴南香低着头轻声说：“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有些怕。” 林乱站着又坐下来，确实，他能理解柴南香的心情，但是他本来就很难入眠，有外人在，更难。 “对不起。”柴南香又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警察还在家里找证据，而且，我也不敢回去。” 眼泪真是说来就来，林乱被这女人弄的心烦意乱，刚好庄小如的电话过来，是问他去警局的事，林乱说了经过，让她不用担心，说在外面晚点回去。 他去洗了个澡，发现柴南香端着果盘在看电视，她身上有股香气，味道混乱，既有脂粉味又有清甜感。 “你愁什么，睡不着我有办法的。”她叉个草莓递到林乱嘴边。 林乱顺口接过，问什么办法。 “按摩啊，按摩能促进睡眠你不知道吗，我经常去美容店按摩，效果很好。来，趴着。” 林乱就依言趴着，柴南香在他肩膀上轻轻的捏着。感觉确实不同，这是他第一次享受这种服务，虽然她的力气小了点，但是心理上的那种舒爽，就像现在这个天气进空调房一样。 她柔软的小手伸了进来，直接放在背上，浓浓的香味扑鼻，林乱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热，这是种神奇的感受，跟进化时完全不同，让他想到公交车上和女小偷紧贴的时候。 “怎么样，舒不舒服？” “嗯。”林乱已经有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他感觉体温在急剧升高，心跳猛然加速，耳朵在床上听得到咚咚的心跳声。 再接着她的手从被子下伸过来，摸向他的胸膛，手如柔荑，而指骨的硬度也恰到好处，他像被电击般颤动，灵魂似乎都在颤动。 她的人也贴上来，柔软的感觉在背上出现，林乱已经发觉要控制不住自己。 “哎呀，我要不要先去洗澡呢，真是粗心。都是姐姐不好……” 林乱回头一看，轰然一下气血上涌，柴南香已经解开上衣，露出黑色文胸，边上带着花纹，上面白花花的凸起，香气四溢，他的喉头动了下。 “怎么样，姐姐的身材不错吧？” “我……”林乱说出一个字就闭口，他翻身压倒柴南香，只听得娇嗔声响床面晃动，浴巾和女人的衣物抛到四处。 暴风骤雨之后是平静，平静片刻又有对话。 “处女？” “嗯。我好痛。” “对不起，我来揉揉” “不要，叫姐，我想听。” “香香姐……要不再来一次吧。” “不要……坏蛋……救命啊……” …… 再次醒来，林乱觉得神清气爽，柴南香早就起来，坐在椅子看着他，嫣然一笑：“小哥，快去洗刷刷换上新衣服，我们一起去吃饭。” 这称呼不知从何而来，也许是她的个人习惯。 林乱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很大，都快中午。他有种复杂的感觉，过往的人生种种在眼前闪过，他感觉到自己跟昨天完全不同，跟进化后也不同。 他张开双臂，像是在迎接全新的人生。 柴南香的赤脚在他身上擦来擦去，笑嘻嘻的说：“羞不羞啊，对面有人呢。” “我的身体我做主，他看任他看，与我无关。”林乱意有所指。 穿上新衬衫，柴南香在后面帮忙整理，说他很适合穿衬衫，看起来很斯文，这才是学生应该有的相貌。 “我不喜欢，感觉束缚。” 林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现在有了点肉，脸色也没那么黄，浓密的眉毛下依旧无神的双眼，身体本能有防御退缩的姿态，依然给人老实无害的感觉。 “小哥，适应束缚之后才能利用规则去束缚别人啊。” 林乱穿好，转身搂着柴南香，闻着她头发上的香气。他有束缚住她的想法，他没有问别墅豪车的来源，也没有问为什么是处。 柴南香明显在隐瞒很多事情，他相信时间会给出答案。 吃完饭柴南香拖着林乱逛商城，说要给他买生活用品，林乱拒绝，说到那边再买。 路过饰品区，她又说要挑个纪念品，林乱就随她。 不过看到最少大几百，随便个都是成千上万，林乱觉得很浪费，华而不实。他又接到庄小如的电话，问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事。 “没有，我碰到同学，她要买些东西……” 林乱随口说着，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柴南香和他的关系，而且涉绑架案，还是不提为好。 柴南香往他手指上套戒指，问他怎么样，那边庄小如声音变大，“女同学？你在约会，真看不出来。你不是说从来不吃10块以上的饭吗，这样也敢约会，是小姑给你的勇气吗？” “喂，诽谤明姐，调戏林哥，你的勇气又是谁给的？”林乱笑道。 见林乱没注意，柴南香将标价6666元的对戒买下，用绳子穿起一个，先系在林乱的脖子上。她喜笑颜开的挽着林乱出门，后面柜台的销售小姐在议论。 “多漂亮的妹子，怎么看上那么普通的男生？” “谁知道，兴许有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 “少酸了，人家有钱又有色，想找谁找谁。又不像你们，非要找个富二代不然就是怀才不遇的怨妇。” 第14章 裙下之臣之一 “昨天干什么去了？身上好香，到底是女同学还是到后面那条街的小发廊，堕落了我的林哥！” 庄小如鬼马的动了动鼻子。 “小孩子问这么多做什么。” 林乱又摸摸她的小脑袋，笑笑不解释，分别时柴南香转了三千块给他，加上警局的奖金和上次劫匪的现金，这样他身上又有了一万块整数，他要存起来。 “阿南，关于你提到过的失眠问题，我有个设想，你的脑子里其实有另一个人的思维存在……” 庄月明下来，大段的描述她的推想和介绍她的新设备后，盯着林乱。 “罪爱一生，这个香水都是小女人跟情郎约会用的，发廊女可舍不得。你又没钱，只能说泡的妞不便宜，带过来瞧瞧。连你都能泡到妞，说明男女比例没有报道中那么失衡。” 两双眼睛注视下，林乱好像考试带小抄被抓住。庄月明懂的太多，简直是所无所不能的学校，他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是吗，我就是刚和同学在商场。”他说着就往楼上跑。 “小姑可是火眼金睛，林哥别跑，来聊聊嘛，什么样的小女人和你勾搭？”庄小如喊他，突然脸色一变，一直尾随到房里，问是不是那个女人。 这孩子从来就是个机灵鬼，林乱当然明白她说的是谁，故意问：“你说谁？” “就那个，那天的那个，想到了，叫南香。” 庄小如转着眼珠说：“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走的时候眼睛像个勾子搭在你身上，长的也是个祸水样。啧啧，你中招了，不会是在警局碰到就动心了吧？我说林哥，那种女人一看就知道和你玩不到一块，不是个世界的，你可不能认真。” “嘘，别提这事。”林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明天就要去报道，得早点休息。 盛夏的夜晚，外面的知了还在不停叫。 家里的环境当然比不上酒店，也没有温香满怀，但林乱没有失落。 他看着整理得井井有条的房间，听到手机响，是同学群里的消息，很热闹，鲁曼还特意艾特他，问他怎么去学校，要不要坐她家的车，有两个同学也会一起去。 林乱没有矫情，如果是以前他会拒绝，因为不敢欠人情，但是现在，他有信心。 他相信，今天帮助过他的人，明天他一定还得起这份情。而曾经对不起他的人，他也必然会报复回来，他有种已经把命运抓在手里的感觉。 手机响起，是视频通话，柴南香的样子还是明艳动人，就是很不开心。 “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我发的朋友圈你看了没有？” 林乱讶异，两个人分开才半天。看着她的脸，他刚才的豪情壮志一下消散，似乎心也软下来，说：“我在整理，你看着是我的房间。明天要上学，有点忙。” “忙？忙就可以一句话都不说，一个消息也不发，也不管我是死是活咯。”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抽泣。 “小哥，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就这样让你不放在心上吗？” 女人是这么麻烦的吗？林乱无从掌握，他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局面。 不过柴南香变脸很快，立刻又擦着眼睛笑起来，讲起她新想到的点子。说她想了个赚钱的方法，在网上直播，唱唱歌，跳舞，讲故事之类，拍点小视频。 林乱想到庄小如每天直播写作业，吃饭，甚至睡午觉，据说天天都能收到打赏。 “小哥，这样的话我可以赚钱养你，你就好好上学哦。先帮我请个好听的艺名，我怎么都想不出来。” 庄小如的艺名是如果我叮咚，孙泉想了想，说叫明美。 “在天者莫明于日月，至大者美而不言，这样的名字才符合大美女的身份。” 柴南香开心的不得了，连连说好，文化人真厉害。 林乱看着她笑颜如花，觉得她比庄月明还是可爱多了。想到这他捏着胳膊，他和庄月明比试过，仍然不是她的对手。 想不到作为堂堂进化者，居然还是被土著压制。从小就看着她长大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练的一身本事，只能说天才就是天才。 …… 林乱的行李就一背包加个箱子，他本来就没什么多余的物品，再说学校可以买。 而鲁曼不同，专门有辆车送她的衣物，不像是上学像搬家，据说房子已准备好。 他们坐的是辆七座商务车，比柴南香绑架案的那辆高级的多，车内的装饰看起来就不一般。 开车的是鲁曼家的专职司机，再就是她的两个朋友，叶思思和万州。 四个人分别坐在二排和三排，位置够宽敞，二排座椅还能旋转，四个人打扑克都没问题。 庆峰市离林州也就两百多公里，三个钟头内可以到校区。不过今年是先到集训地，所以路程会长些。 年轻人总是活跃些，他们三人谈个不停，林乱被问到也会回答。 他发现万州似乎在排挤他，不光看他的眼神充满敌意，每次鲁曼或叶思思和他说话，经常会被万州打断并抢过话题。 后来鲁曼也有些不满，叫他不要插嘴，毕竟，她佩服林乱，也不光她一个人，别的同学也是。 林乱的个人状况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能在那样的环境下考上庆峰大学确实不易。 鲁曼崇拜强者，她觉得林乱就是，本来家里是不让她带陌生同学，她反复坚持才有这个机会。 “说说你和茅婷的事是不是真的？都大学生了，你就放心的说呗。”鲁曼的眼中也出现好奇。 林乱反问：“学委，你觉得可能吗？” 叶思思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不会吧。茅婷谈的男朋友十几个了，前天我还在街上遇到，新跟个纹身小黄毛，搂在一起不知多亲热。想不到你也是裙下之臣之一。” 万州哈哈笑起来，说：“看来林同学也不是那么老实。” 林乱也看出他们就是热闹下，自然也不在意。 “你根本就不知道。其实有人喜欢林乱，就是没有说出来，这种事情也不用说开就是。” 鲁曼不满的说，她又朝林乱笑道：“你要是以后有想法，可以偷偷问我，我告诉你是谁，说不定能给咱班留下段佳话。” 他真的是不知道，也根本没心思关注别的事，班里的女生近二十个，他也发现谁特意接近他，除了茅婷。 林乱抱拳而笑：“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实在感谢学委。” 第15章 不一样的军训 “是吗，看不出来呀，挺有魅力的。” 叶思思仔细的看林乱的脸，“不是我的菜，我还是比较喜欢帅气阳光的小哥哥。” 我还可以发育，林乱心想。 “这算什么，有好多女生发消息约我，我都没不回的。当初那个……” 万州不服气，也不甘示弱，话题一下子八卦起来，讲起同学间的那些绯闻趣事。 等鲁曼提起擎天公司的消息，让林乱竖起耳朵。 她说从小就有机甲梦想，想去参加类似擎天公司的机械人培训，不用上战场的那种，纯兴趣。 她说要是以后有机械人格斗，她一定要去玩玩。 叶思思咂舌：“培训费都是几十万起，百万打不住，现在的一套外置骨骼装甲要几百万，加上维护保养，跟玩直升机一样。我也想去，家里肯定不会同意。” 万州同样满脸羡慕，说有消息现在正在大规模生产，成本肯定要降，降到几万一套就没问题。 “没事的思思，等我学会了再教你，没有你我玩的也没劲啊。” “好哇，我就是你的僚机。”叶思思和鲁曼叫喊着击掌。 万州也讨好的说：“两位美女，不是说好我是僚机的吗？” “那是叫你帮忙物色帅哥。”叶思思笑道，鲁曼也嘻嘻哈哈。 林乱没想到平时正经的学习委员私下这么逗，他想到庄小如说的富人当机械人，原来是当玩乐，他当时还想富人怎么会去生死一瞬间的战场找刺激，现在听到鲁曼说才知道内情。 “其实有内部消息，这回的提前军训是为超级战士项目选拔苗子。” 鲁曼神秘兮兮的说，话没说完，司机就咳了起来，鲁曼马上住嘴不言。 叶思思和万州没当回事，还在讨论那种机械人厉害，林乱却留心起来。 他不清楚鲁曼的家庭背景，但是至少她没必要说谎，看来这回的军训不一般。 …… 鲁曼带来的大批行李都不能带入内，所有人只能带一个背包，叶思思，万州和林乱的多余行李也只能先由她家的车带走。 集训地位于山谷，是一座新的军事营地，处于庆峰市东南方向，名叫青谷基地。 进去就是体检，没有按分数，专业或地域划分，而是简单粗暴的身高体重。 林乱以176公分58公斤被分配到第29组，编号为2937，全组一共55人。 进化后体重猛增9公斤，他颇为欣喜。此前在庄月明那测算过，平均出拳力量为34公斤，从静止开始的最快移动速度为1秒4米。 这数据不如一些长期运动的学生，但是相比林乱自己的过去，这个数据已经提高不少，更何况他的耐击打能力提高更多，能承受庄月明号称100公斤的出拳而不倒。 据天罡说他每天都能随着罡气的制造而提高，毕竟那些罡气从他体内经过，雁过拔毛，总有丝丝成为他的营养。 “立正！我就是你们的教官欧朗，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们都将在我的眼皮下度过，所以现在必须听清楚我的每一句话，这关系到你们是度日如年，还是苦中作乐。” 迷彩装，短寸，肤色深沉，站得笔挺，双手自然放在背后，一个符合林乱想象的年轻男人正在训话。 “第一，我不想听到有任何的抱怨！有不满有情绪，可以，只管使出来，叫唤没有任何意义。第二，我不想见到一个傻子，如果有人教了三次还不会，那就给我滚蛋，滚的越远越好越快越好。第三，我最讨厌懦夫，胆小鬼，自卑者，在这里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你们只会被淘汰，被可耻的淘汰。” 有人举手，欧朗眼睛如刀锋般扫过去。 “今天是刚到，我可以网开一面。以后在我说完之前不许打断，而且，如果有人想问问题，最好一口气问完，我不会多给时间。说吧！” “欧教官，如果在这里淘汰，跟上大学有没有关系？”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在关心，数十双目光盯着欧朗。 “你们上大学的门会关掉一半，这里有专门的咨询处，我只负责淘汰弱者，其余的只能靠你们自己。” 啊，许多惊呼声响起。以往的军训也就是个训练，跟入学没关系，今天的当头一棒让众人都有些懵。 “十分钟时间，找到自己的住处，安置个人物品，换上训练服。倒计时开始！” 林乱随着人流快速跑入一处营房，钢构加帆布，上面一排吊扇，两侧全是高低床，每张床边有两个小柜，床上已经有衣物席子，床下有水桶和盆。 “我去，手机没信号。” “真的啊，我怎么觉得跟听说的军训不像呢，像什么特种兵选拔。” “得了吧，就咱们这刚毕业的中学生还特种兵呢，估计就是嘴上说的凶。” “我说大家还是认真点，有空去咨询处问问，别辛苦考上大学结果栽在门口。” 没有理会议论，林乱迅速找到自己的床位，是37号，偏里面的下铺。 训练服就是暗黄色上衣和长裤，球鞋，刚穿上就一身汗。 他看看周围，想到鲁曼不小心透露的话，这其实是在为超级战士项目选苗子，也就变异人。 哨声响起，林乱没有再想，急忙往外走，有的人还在换衣服，而有的人则在抓紧吃零食。 “没有人迟到，很好！我来说说接下来的安排，五公里越野，晚饭看名次。如果有人拖了后腿，那你们就通通去喝水上飘。” 所有男生编为几十个组，从进来的第一天，也就是现在就开始竞争，女生另外编组。 林乱不知道要不要交生活费，但是如果交肯定大家交的钱都是一样的，这水上飘听上去就是粗茶淡饭，他不想这样。 每个组都有一面旗帜，林乱所在组的旗帜上就写着29，几个强壮的学生轮流扛。 乌压压的一群人从山谷冲出，教官们开着车拿着喇叭在维持秩序。 “这是团队赛，单独跑的快没用，得带上后面的。”中间有人朝前面喊。 “操，你们快点，都跟群娘们似的。”前面的人很不满。 “实在是快不起来，我胃都在抽筋。”已经有人捂着肚子坐在路边。 “有余力的轮流背着，快点，又被一个组超了！这不过是刚开始，还要点脸不哥几个！” 林乱努力的跑在队伍中间，没有多说话，他喜欢这样的训练，就是要把自己练的精疲力尽晚上好睡觉。现在就是人太多，他不喜欢这种模式。 “不行，又被人超过，你们特么的倒是快点。” “早上啃的面包都吐出来，实在对不起，我尽力了。” “悲哀啊，晚上肯定没菜吃干饭。” 林乱也看不过去，帮着背了一段，即便如此，还是眼看着一组又一组的学生超过去。 第16章 打倒教官就有肉吃 “这就是第九食堂，你们的表现只配来到这里！” 欧朗铁青着脸。食堂一共有九个，伙食的好坏就按数字的顺序排。 29组的学生们面色难看的排队进入。 在插着本组旗帜的区域，林乱默不作声的坐下，一张桌子两边各坐四人，有的人在揉腿，有的喘气，有的脸色苍白，汗流不止。 等饭菜上来后各种哀叹声，一人三个馒头，一盆豆芽汤。林乱喝了碗，汤里确实闻不到油盐味。 “这玩意是给监狱的犯人吃的吧，馒头硬的像疙瘩，汤里没有一点油。” “认命吧，谁让咱们输了呢。” 隔壁桌有人拍案而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教官。 “不行，我受不了！凭什么教官吃肉我们啃馒头？还有没有人权？我是学生，不是来吃苦的，又不是出不起生活费？” 不光29组，第九食堂的其他组也有人站出来抗议。 “吃这个明天还练什么？干脆叫我们去死。” “要不是那帮死猪，我能来这里，至少能去第三食堂。这不公平！” “吃草能培养狼性？吃肉才行！” “就是，这能练出战斗力，都什么年代，以为是上个世纪呢。连伙食都不能保证还叫训练！” “吃肉！”“我要吃肉！” 喊叫声越来越响，林乱旁边的几个男生就起劲的摇臂呐喊，比跑步的时候兴奋多了，还有人在说怎么没拿手机，赶紧拍下来传网上去，保准火。 教官们根本没理会，继续吃喝。 当当当……一阵刺耳的敲击声传来。 “嚷什么！有本事就像个男人干一架。谁能干倒他的教官，到我这吃肉！” 拿着大勺的厨师喊着，还鼓动似的敲起大盆，像古代进攻的鼓点。 “真的！我来！”马上就有人上去。 “谁怕谁呀，干他！” 几百个学生开始起哄，喊着加油。林乱大口嚼着第三个馒头，喝了口汤，也站起来往外走。 “兄弟干嘛去？”旁边人拉他。 “想吃肉。”林乱看着锅里红烧肉，眼里放出绿光，他真的是饥渴难耐。 “那可是教官，你听厨师的不怕穿小鞋？” “不服就干，少哔哔，这是教官说的。”林乱大步迈出。 教官不愧为教官，冲上去的学生几下就被放倒，能坚持个几回合的都很少，仅有少数学生能斗下去。 林乱作为29组第一个上场的，后面几十个人在为他助威，他充耳不闻，拉开架势，对欧朗招手，作出挑衅的手势。 “2937，加油！” “打倒欧朗，你就是人生赢家！” “吃肉！吃肉！” 欧朗一脸不爽，活动下脖子，哼了声，一个箭步，右腿横扫，又直又快，像钢鞭。 嘭！林乱双臂硬挡，他的抗打击力在力量之上，想试试自己和对方的实力。 沉重的力量撞来，他结结实实的承受这一击，退了七八步才立定，双臂发麻。 “好！”欧朗没有等他调整，紧接着转身蹲下扫腿，这是要林乱摔个四仰八叉。 不过如此！ 林乱有了底，下盘发力，牢牢站住，又是肌肉和肌肉的碰撞，小腿和小腿狠狠的踢在一起。 欧朗眉头一紧，虽然他没有使出全力，但这个瘦弱的学生居然又挡住，这身体不赖。 该我了！ 林乱没那么讲究，一头扑上去，抱住刚要起身的欧朗在地上翻滚，双臂用力一勒，被欧朗的手拦住。他趁机转身，压在欧朗腰上，勒着欧朗的头往上拉。 啊！ 欧朗嘶吼着要把他甩出去，但是林乱死死的卡着他，不论欧朗如何折腾，林乱的双臂都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 在基地深处的高大建筑内有间宽敞的办公室，门上写着502，足有近千平米。 三面都是大屏幕，上面出现各个地方的画面。满头白发的老者正看着第九食堂的混战场面，露出微笑，一个五十余岁的迷彩装男子大步走来。 “陈教授，你这样选出来的人只会自私自利，不讲团结！” 白发老者没有回头看他，依然盯着画面，声音平静。 “卫风总队长，如果你拥有超人一等的能力，你会甘于被驱使或者与普通人为伍？我只负责造出最强的武器，至于用在哪怎么用，是你们的事。” 卫风双手背着，也看向画面，不满的说：“我们现在已经拥有成熟的使用经验和完善的培养体系，只要循序渐进，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是吗？结果你们的攻击小队在新月大陆的战斗中一败涂地，在大美联邦的机械战士面前连尸体都捡不回来。没有战斗力，什么都是空谈，你的那些条条框框能换来胜利再说。” 卫风脸上浮现怒意，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所以我被下放到这里，你可以尽情的嘲笑我。但是你要弄清楚一个事实，那是我们的后勤人员遇到对方精英部队的突袭，这样的战例不能说明问题。” “那能说明什么，对手不打你的弱点打什么，你还想像几千年前摆开架势车对车马对马？我早就说过，传统军队训练的方法已经无法适应新型战争需求，你这不过是经验主义的迷思。我们也不用互相说服彼此，不如战场上见，看看谁的战队更强，事实才说明一切。” “很好！” 卫风的声音如钢铁摩擦。 “正有此意。这次基地共有约30000名学生，我们的比赛就以庆峰大学的5500名新生为范围。我已经有了名单，你可以从我的名单中挑走一半。” “不需要，你的人我一个都不要，一个月的时间足矣。小丁，记下他。”陈教授傲然的说，手指向画面中的一个人。 “匹夫之勇。”卫风看去，不以为然。 “是2937号林乱，庆峰大学应届新生。”年轻的男助手马上回答。 林乱衣服已经被扯烂，两只胳膊肘都擦破皮，露出红色的血肉，眼角更有一处青肿，不过心情很好。 他端着盘子就着红烧肉肘子，大口吃着馒头，看着食堂中间教官和学生的混战，听着震天的呐喊加油声，正好下菜。 现在这么大消耗，要是不补回来，这一个月怎么过？ 他决定以后也这样干，要是其他学生拉后腿，他就用拳头赢回饭菜。 第17章 牛马羊的训练营 林乱没有想到自己被人看中，当天夜里就被调走，背包也被收走，什么都不许带，包括手机。 又是体检，然后被带到另一个营房。 条件不错，全部是单床，每张床边还有桌子柜子。空旷，庞大的营房只有七个人。古怪的是，中间用帆布隔开，那边是女生的住处。 传说中的男女混住，什么时候军训变成这样，这是想做什么，不怕出事？林乱疑惑的找到自己床位。 而有两个男生则喜笑颜开的看着身边的两个女生，另外有人在比较和先前营房的不同，两名女生也好奇的张望，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场面。 “我是5403号，郝爽，名字很好记，人也爽快，就因为站队的时候跟教官干了架，我就来到这。咱们现在是新集体，要拧成一股绳，兄弟姐妹们说说，都怎么来的？” 有个肌肉发达的男生提议。 “好啊，不是一来就五公里跑，我没跑，找个地躲着，没想到到处都有监控，被揪出来挨处罚，后来就带到这。对了，我是11214号，许红帅。” “好厉害，你怎么做到的？”有个女生问。 林乱没理会这种无聊的自我介绍，舒服的躺在床上，抓紧时间睡觉。 他可不认为到这里是什么福利，一定有更高的要求在后面。 “2937号，你什么意思？”郝爽平静的看着林乱的胸章，眼中有些愤怒，这是公然不给他面子。 “要不我们打一架然后都接受惩罚，要不早点睡觉，你觉得明天会很好过？” 林乱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丝毫没顾忌有女生在场。 “他说的有道理。我在路上听到，咱们来的是特训营，随时会淘汰，随时会补充人员。明天指不定多难熬，还是早点休息吧。” 有个女生赞同。 郝爽哼了声，表达着内心的不爽。他从不认为自己会被淘汰，他学了十年格斗，考上庆峰大学也是因为他拿过奖，属于特招生。 这点军训对他而言什么都不算，读书才是困难的事。 他想做领头的，在原来的54组就是，所以才高调的挑战教官。 果然接下去大家都服他，也所以他被选到特训营。 这第一天就有刺头不稀奇，不过他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以前练格斗的几乎个个都是刺头，还不是被他打服。 也有其他男生不爽，他们还想和女生套下近乎，这种男女混住是多难得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结果女生也回去她们那边，而林乱没有再交流，倒下就睡。 当起床哨声响起，林乱看向左手心的印记，五点五十，没有手机手表，就把天罡当它们使，想想挺美，这么牛皮哄哄的天罡，成了日历手表温度计。 他感觉精神不错，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有些诧异，以为是天罡好心帮他恢复。 天罡说这段时间罡气只吸一半，留一半给林乱强化自身。 林乱边洗脸边笑，那诡异的样子让旁边的几个人有些奇怪。 “我说哥们，你……你笑什么？”有人忍不住问，拉开些距离。 那边两女生也奇怪的看过来，林乱把头发打湿，使劲搓着脸，说：“刚做个梦，太真实……” “快点，不要说废话。我们要比以前更出色更牛比。”郝爽故意打断他，大声喊着。 “自以为是的大公鸡。”许红帅落在后面跟林乱说。 “文化人。”林乱知道他在说郝爽，觉得他的形容词用的真贴切。 “你是不是在讽刺我，我语文从没及格过。” 林乱看他，许红帅个子不高，相貌普通，皮肤粗糙，总的来说是个没有辨识度的人，但总有些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感觉，他说：“那不是你的问题，肯定是题目没出好。” “呵呵。” 现在的教官有三人，代号是牛头，马头，羊头。 主教官是牛头，高大黝黑，脸上却总是带着笑容，这让七人更加感觉不对。 “欢迎来到牛马羊的训练营，简称特训营。我们训练什么？谁知道，说说，说对有奖。” 牛头歪坐在桌上，叼着草，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眼角的皱纹很明显。 “请问教官奖什么？”郝爽第一个出声，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很好。” 牛头过来拍拍郝爽的肩膀，笑道：“我就特喜欢这样的学生。不知道有没有人教过，回答问题之前要先说报告，得到肯定后才能回答。你叫什么？” “报告教官，我是5403号，郝爽。” “这名字我也特喜欢，郝爽是吧，长的最壮实，肯定力气最大，我安排个好事让你先爽爽，爽完咱们再聊。” 郝爽毫无畏惧，大步跨出。 “打他，用你最大的力气狠狠的揍他，给其他人作个榜样。” 牛头指向瘦小的马头。其他几名学生的目光都在迟疑，林乱觉得肯定没那么容易。 马头歪歪扭扭的站着，身高还不到一米七，相比一米八多的郝爽，像个被欺负的孩子。 郝爽看看自己的拳头，走到他的面前，小声说：“得罪了马教官。” 这人有没有脑子，林乱实在是想笑。特训营的教官，肯定不是昨天的新生组教官能比的，站着让你打，肯定是有底气。 重重的一拳打在马头的胸口，喔！郝爽捂着右拳痛苦的哼了声，他蹲下叫道：“他身上有钢板。” “哦，这样啊，能随便打教官的机会可不多，试试用脚。”牛头嘿嘿的说。 为了表示身上绝对没有钢板，马头脱掉上衣，露出干瘪的身材，和以前的林乱差不多，林乱发现旁边的许红帅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又憋住。 郝爽这回学乖，飞起一脚踹向马头，然后大家就看着那只超过44码的大脚直直蹬在马头的小身板上。 不出意料，马头动也没动，然后违反物理规律的事情发生，郝爽被猛然弹开，弹了足有十几米远，重重的摔在地上，半晌没起来。不知是摔晕了还是不好意思起来。 这是生化人，或者变种人，或者改造人，林乱心想，绝对不是正常人。 如果马头是的，那么其他两人肯定也是。特训营的教官居然都是变异人，林乱放弃靠拳头争取伙食的想法，对方根本不是普通人类，还不是他能挑战的对象。 他又注意到许红帅的眼神，似乎他知道些什么。 第18章 一切随缘 “怎么趴着不起来，刚才不是挺狂？站着让你打都不会，怎么世上有这么蠢的人！要是马头来打你，你不是只有死路一条！还郝爽，我现在好不爽，简直是废物。” 牛头骂骂咧咧，骂的新生们大气都不敢出，接着他又唉声叹气起来。 “搞的我一早上的好心情都没有。我的训练方法很简单，一切随缘。不会像其他教官要求你们跑步啊做俯卧撑啊钻火圈啊，还开着车跟在屁股后面又是冲水又是骂娘，神经病嘛不是。你们放心，我很懒的，懒得管。那边有训练科目，你们自己看着练，我们三就在那边休息，有事尽量自己解决。要是到饭点就自己去，食堂不会等人。解散吧！” 对于这种方式，林乱挺乐意，变异人教官的压力太大，不管最好。 在过去的十多年，他的自律非常好，相信自己即便没有教官的监督也能完成既定训练。 新生们互相看看，小声议论着，来到训练指示牌前。 上面有写早上，上午，下午，晚上的不同训练科目，洋洋洒洒几十条，有常规的越野跑，障碍跑，体能训练，格斗等常见科目，还有枪械，射击，驾驶，潜伏，野外求生等非常规的科目。 许红帅说想练射击，林乱也想，他这辈子还没摸过枪，其他人也纷纷赞同。 从没听过军训可以随便玩枪的，想不到在特训营可以随时练习，果然不愧是特训。 射击科目由羊头负责，跟马头相反，他是个胖子，身上挺干净，说话也轻柔。 “每个人先打五枪，如果达到45环，可以继续打。如果低于45环，那么就当靶子。愿意我就带你们去靶场。” “报告！” “说！” “当靶子是做什么？” “就是像靶子一样挨子弹，当然有特殊的防弹衣，保准死不了。你们人太少，处罚只能由我代劳，我就打一个弹匣，30发子弹。靶子允许移动，跑得快还能躲掉，不要那么紧张，我枪法很差。” 穿防弹衣挨子弹，能不紧张吗，四个新生马上放弃，说去找郝爽一起越野跑。 林乱和许红帅坐车到靶场，那里有值守的教官，每个位置都有一把步枪大量子弹和一名教官。 羊头打过招呼后就在后面，点烟。 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营地公开抽烟，不过关林乱何事。 他趴在地上，摸着半自动步枪，他没在公园打过气球，也没玩过弹弓，眼下摸着冷冰冰的枪杆，有些激动。 “趴好，冷静，三点一线，瞄准就可以射击。”教官半蹲着，在一边指导。 砰！ 随着第一枪打出去，林乱就觉得没戏，枪口在不受控制的抖动。按照教官的指示，他调整姿势，继续射击。 许红帅打出46环的成绩，羊头也没表扬，让他继续练习。 而林乱则是28环，按照约定他穿上太空防护服般鼓鼓的衣服，站在靶场里面，远远看着羊头在试枪。 林乱试着动了动，这身衣服总重量不低于50公斤，很笨重，说明防护能力不错。 看着像球，其实里面有一层是裹在身上，不好跑。 随着开始的信号出现，林乱往前一扑，还是没躲开，腹部像被重锤锤过，整个人都受到一股冲力，人也倒下。 他算是明白，这身防护衣有个功能，就是能将一点的伤害扩散，形成大面积的冲击，有效减少单点的伤害。 林乱赶紧爬起来，这还只是第一枪，他也不知道子弹会射向哪里，体内虽有罡气却无法精准抵挡。 刚站起来，腿上又中一枪，他再次跌倒。 头部也没逃过，一股嗡嗡声在脑袋里响起，林乱的斗志被激起来。怒吼一声，他站起来，体内罡气流动，灌注在双腿，速度一下加快。 “咦，连羊头也有打空的时候！”旁边有教官奇道。 羊头拍拍肚子，叹道：“老了，不中用了，还是年轻好。” 旁边的许红帅一边射击，一边就看着林乱东跑西串，子弹一颗颗的射过去，居然成功躲掉几颗。 “不错啊2937，硬汉！”终于等到一匣子子弹打完，许红帅看着出来的林乱说。 林乱看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浑身疼，刚才真是枪林弹雨的感受。他摸着脸上的汗，大口大口的喘气，不想说话。 许红帅因为枪法不错继续在靶场练习，羊头问林乱还来不来，再来的话就让许红帅射他。林乱摇头，被送回去。 不是他不想，是无力。挨了一匣子子弹后林乱实在不想动，想到昨天许红帅说躲起来，他也找片半人高的草地躺着睡觉，羊头其实看见，也确实没管。 这是个什么训练方法，真的让我睡觉？等身体好了再去练射击，我就不信了……林乱在睡着之前还在想。 …… 502监控大厅，陈教授刚进来，小丁向他汇报昨天挑选的七名新生的情况，说到郝爽吃个下马威后老实多了。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自然张狂。就是要他们看到人类的极限，才有动力追赶，我需要的不是循规蹈矩的执行者，而是能激发潜力挑战自我的觉悟者。” 小丁又说马头三人的放养措施，陈教授笑笑，表示由他们。 “卫风有没有来看过？” 小丁说：“来过，总队长说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陈教授不以为意，问：“昨天那个在食堂和教官打架的瘦小子呢，怎么没看到他？” 小丁说刚被羊头射了30发子弹，躲在草地里睡觉。 接过文件，陈教授仔细看着：“被寄养的私生子，任劳任怨，成绩优秀，心志坚定，老实忠厚……是个无牵无挂自强自立的青年，不错。” 他又拿出一张，是林乱的体检表，脸上顿时失望起来。 “怎么会这么差的身体条件，连一些残疾人也不如，太可惜，没有多少潜力可挖。把他从培养名单中划掉，就放在观察名单中，要是能坚持下来就给个后备的机会。” 陈教授又看向还在靶场射击的许红帅，问：“这么好的枪法，怎么卫风没要？” 小丁又递过资料，说：“他父亲因为杀人被判死刑，总队长认为是个不稳定因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卫风很注重队员的背景，可惜那一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已经过时。小丁，加大筛选力度，有好的苗子立即把资料传给我。” “是！” 第19章 22人还是23人 当郝爽等五人回来的时候，林乱还没醒，他睡的很香。 等羊头带许红帅回来，他们也没看到林乱，也没人主动提起。 郝爽问许红帅射击的情况，得知林乱被羊头射的全身肿包，他心里很舒服，觉得活该。 “什么事这么开心，大声点，让我也乐乐！” 牛头的声音响起，他和马头开车过来，后面还跟着辆运输车，下来十多人。 “排队，立正！”郝爽现在俨然是班长一样。 他也明白三名教官的实力深不可测，放弃通过挑战教官赢得权威的想法。 但是他自认为在学生里面还是最强的。刚来的这帮人肯定是新生，郝爽觉得自己已经是老生，一下子来这么多人，管理的难度加大，对他来说是机会也是挑战。 “不用这么严肃，我们的宗旨不是服从就是天职长官就是天，而是人生就是要这么随性。” 说着牛头还扭着来段甩腰舞，新生们个个起劲的鼓掌吆喝。 郝爽等人排着队，没有任何笑容，低声议论这帮傻鸟，还不知道深浅，肯定马上就有人吃亏。 “好了，你们就编到一起。先统计下人数，谁知道我现在有多少人？” 郝爽早就准备好，刚要喊报告，不料新生中有人先开口：“报告教官，一共22人。” 那是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生，面无表情，给人的感觉是从不会撒谎，似乎说什么都有道理。 心里在偷笑，叫你臭屁，郝爽仔细数清，大声说：“报告教官，应到23人，实到22人。” 牛头坐在车前盖上，笑着说：“怎么回事，你们两个的数字有出入，那就证明给我看，谁对谁错。” “2937呢？快在附近找找。” 见教官连队也不整，新人们干脆松散的站着，有的还坐下，郝爽几人则到处寻找，很快找到草丛中的林乱。 当林乱出现时，哈哈哈哈，新生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真牛比，在教官旁边睡觉。” “这地方爽，这种训练太科学太人性了，我喜欢。” “这哥们刚被操练过吧，看身上。” 林乱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不少青紫的肿包，满身野草，他揉着脸，出来看到这么多人，沉默的站在一边。 “报告教官，应到23人，实到23人。”郝爽大声说。 牛头看向眼镜男生：“欧耶，那么就是你错了，该受点惩罚，要不就让赢的人说怎么来惩罚。” 林乱听明白怎么回事，也觉得他只能认错，不过眼镜男生居然毫不慌乱，面不改色的将手指向他。 “报告教官，我觉得2937已经没有资格呆在特训营，作为一名未来的战斗精英，应该时刻保持警惕，照他这个状态，理应在此之前就被淘汰。所以我的说法没错，22人。” 牛头看向林乱，还是那副看热闹的笑容，示意他自己解决。 作为变异人，实力远超普通人的变异人，这种争论或训练都只是儿戏，所以三名教官是这种态度，一切都要靠自己争取。 林乱边走边想，来到眼镜男生跟前，看到他的编号4142。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也不想成为什么战斗精英，我是为了上大学学习文化知识才来的。我可以离开，可以被淘汰，不过不是这种形式，你打赢我，我走。你输，你依然可以留下，不过以后少对我指手画脚。” 牛头在车盖上又开始扭屁股，“打呀，谁赢谁说了算。” 新生们发现特训营的气氛跟别的地方完全不一样，有人鼓掌，有人起哄，有人吹口哨，总之，很欢快。 眼镜男生毫不退让的看着林乱，依然是严肃不变的表情：“可以，你的态度很好，这个方式我赞同，不过不是我和你打。” 他头也不回的说：“8605，出来，输了你就直接走。” 新生中走出一个男生，腿长而有力，目光中带着傲然。 “8605拿过市跆拳道三届冠军，参加过国际交流，现在是黑带二段，已经入三品，只要过18岁就是三段。不知道2937你还有没有信心？” 眼镜男生不紧不慢的说着，有瓦解林乱斗志的意图。 林乱并没有将这位年轻的跆拳道男生放在眼里，他更好奇眼镜男生是怎么让这么多人服从他的。 按他的想法，凭什么你叫我打我就打，你算哪根葱。由此可见，这人比郝爽有手腕。 呼呼，8605试了两下踢腿，确实很帅气，新生们又在鼓掌加油。老生们也在喊，提醒林乱小心。 郝爽自然也发现眼镜男生的号召力比他还强，而林乱昨晚就带头不服从他，两边都让他不爽。 他还是希望林乱能赢，毕竟这帮新生已经抱成团。他看着许红帅一言不发问：“你怎么不给他加油？” “如果喊几声能改变结果，我当然会喊。”许红帅笑笑。 “我没学过这些，来吧！”林乱身体微伏，双手前伸，像螃蟹的钳子。 喝！呀！ 8605一记漂亮的转身飞踢，又快又准，扫向林乱的脖子。地上的草都带起来一把，林乱已经闻到草地和他鞋底的味道。 黑带，什么等级？很牛吗！跟黑铁境战士比呢？ 林乱双臂一挡，正好挡住8605的鞋面上，这力量还不如欧朗，他的跆拳道冠军不是劈木头砖头开的，恐怕是表演套路。林乱直接伸手前抓。 呀！8605叫喊着，又是一脚，蹬向林乱的腹部，准备借对方的闪躲拉开距离。不料对方硬挺挺的上来，顶着他的攻击将他抓住。 “好样的！摔他！” 老生们受到鼓舞，纷纷叫起来，郝爽看着面无表情的眼镜男生，像喝了冰镇绿豆汤般爽快，也起劲喊着，两个女生还在喊2937好帅。 林乱腰腹用力，将8605扛起来，这位跆拳道黑带二段不断挣扎，可惜没用，被转了几圈后抛出，落在地上人都懵了，和上午的郝爽一样一时没起来。 “所以说，不要对不了解的事物乱下结论。”林乱看着眼镜男生，回敬道。 那帮新生里面有几个人不服，过来要挑战，不过眼镜男生显然有足够的威望，他举手制止，说：“结果很明显，现在8605被淘汰，所以是我正确，22人。” 第20章 新生凶猛 面如眼镜男生的诡辩，郝爽马上感觉不妙。 果然，牛头宣布他接受惩罚，眼镜男生的提议也很奇特，要求郝爽在明天零点之前不许说话。 “还是你们年轻人玩的有意思，我都想不出来这么好的点子。5403要是违反，算自动淘汰，你们自己监督。” 牛头拍手叫好。 在三位教官和全体学生的注视下，郝爽的脸憋成猪肝色，不过他只能接受，愤愤的走到最边上，离开人群，生怕自己忍不住。 此时离午饭还有点时间，学生们开始自行商量。 “现在是我们过来，下午还有人来，明天也有，兴许到最后一天都有新生来。所以大家应该组成一个集体，必须有个章程，有个科学的安排。” 眼镜男生看向除郝爽外的六名老生。 “谁规定你是老大？”首先站出来反对的是许红帅，其他人也觉得该有此一问。 “没人规定，能者多劳。如果你以为这个位置容易做，是个美差，我们大可一试，你来做？”眼镜男生作出邀请的手势。 许红帅耸耸肩：“我没兴趣，我同意是个集体，也同意需要有人带领。但是你要展现相应的实力，万一是个只会夸夸其谈的庸才，浪费大家的时间。” 林乱则在观察新生的态度，即便有些人对眼镜男生有明显的不满，却没人跳出来说什么。 眼镜男生并没有情绪波动，他的声音依然冷静如初。 “我不需要向你负责，11214，是你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可以选择听从我，也可以自便。你和2937身上都有硝烟的味道，我判断你们刚刚在进行射击训练，你的右手食指有轻微的颤动，说明你是个新手，打的子弹不少。能够打那么多子弹，说明你的枪法不错，至少每一轮都是5发40环以上。” 许红帅低头看自己的手，脸上带着诧异。 “你的身上有多处陈旧疤痕，没有科学训练出来的肌肉，站姿松散，鞋带系的没有章法，说明你不是军人或警察子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那么你以前必然是个调皮的少年，或许家长的脾气非常暴躁，你从小没少挨打。你的右手掌心和左手两只手指上的茧，说明练过弹弓。弹弓和枪械不可同日而语，良好的枪法说明你有射击天赋，有天赋却只能成为普通的学生，说明你的背景上有瑕疵不能为官方机构接受。” 许红帅眼神变冷，眼镜男生却毫不动容，看了眼林乱。 “2937身上的伤痕状况都是出于短暂而剧烈的冲击，非常新，根据他身上的硝烟味道，很可能是在射击场造成。他在草地上睡觉，说明非常累。根据我对射击场的了解，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很可能是在射击时表现太差而遭到惩罚。根据一些教官的恶趣味，或许2937充当你的靶子，当然他穿了防护服，只是显然你没有手下留情。这一点我很欣赏，也欣赏2937对情绪的克制。” “更重要的是2937对实力的隐藏，这是个了不得的能力。从2937的表面绝对看不出他拥有压制8605的实力，肌肉，体魄，反射，都属于下下之选，出手毫无章法，肢体没有协调性，显然是缺乏系统的训练，也未曾对体育运动有过兴趣，说明他此前不是个喜欢动用武力的人，却能在突然之间积聚力量，用自己仅能想到的方式解决战斗，这很不错。这不是天赋，是一种潜力。” 所有人都在听眼镜男生侃侃而谈，几个老生都同许红帅一样惊讶，新生则平静的多。 林乱还是松散的站在一边，心里泛起种卧虎藏龙的感觉，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随便一个学生，只是通过观察就能判断出这些，简直近乎妖孽。 许红帅最后点点头，“虽然关于靶场的情况你说的有些出入，但是总体来说很不错，我认同你的实力。” “靶场？” 眼镜男生摸着干净的下巴，眼光一扫，说：“原来如此，羊教官身上也有硝烟味，所以是羊教官带你们去的。不是你不留情，是因为对2937实施惩罚的人其实是羊教官。” 一旁看戏的牛头跳上车：“终于要吃饭了，都快饿晕。你们就自己去，新玩家们，下午见。” 现在眼镜男生带队，没有人有异议，他要求列队前往。林乱也接受，毕竟是训练基地，要是因此被某个路过管闲事的教官责罚就不划算。 特训营的食堂相比昨天吃的第九食堂简直是天壤之别，米饭，面点，肉，鱼，蛋，水果都有，还是任意自选。 这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有人说不会是断头饭吧，这顿吃了马上有艰难的考验。有人附和，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个个都放开肚皮吃。 吃饭时又有新生被带过来，其中有个女生。她先是惊喜的看着伙食，端着盘子回来的时候发现有认识的人，连忙过来。 “林乱，怎么是你啊，这么巧！身上怎么了，被谁打的？” 正狼吞虎咽的林乱抬头看，是叶思思，编号0518，他也挺意外。 “慢点吃，不是有一个钟头午饭时间吗。唉，你可真厉害，比我还早来到特训营。说说你怎么来的？” 叶思思边吃边问。 听完林乱的讲述，叶思思竖起大拇指。林乱和鲁曼都是靠分数考进庆峰大学，而她是进特殊专业，要交大量学费，当时一起的万州也是如此。 想不到林乱除了成绩好，战斗力也不错，能从教官手底下抢食。 她们女生组虽然是女教官，也没几个人敢挑战。光从外表看，那些女教官可比林乱还壮实，看着就怕。她是因为把教官的电脑弄死机被招进来。 “我当时也是教官手下留情。你这还是技术人才，不过得留心，今天进来不少人，才淘汰一个，下午肯定会淘汰人。” 林乱提醒道。 叶思思倒是很乐观，她觉得自己还好，至少比鲁曼个子高，腿长，平时也爱运动。她将碗里的菜夹给林乱，说运动量突然加大，有些吃不下，她要多吃水果。 就算为了这伙食，林乱也必须要呆下去。他来者不拒，吃的叶思思目瞪口呆，怀疑他胃要撑炸。 第21章 五米台 “居然是男女混住，挺新鲜的，我真不敢相信。想不到你收拾的挺好，好习惯，我最讨厌铺床叠被子。” 叶思思到林乱的床前，大发感慨。 现在一共二十七人，有九名女生。有别的女生过来找认识的人聊天，也有男生到女生那边去，挺热闹。 “孙信？很有名的少年天才，上过《超级大脑》节目，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哪里搞错。” 叶思思指着眼镜男生。 林乱不认识也不关心，把她劝回去睡觉，这里可不是快乐的校园，是残酷的竞争场。特别是感受过特训营的伙食后，很多人都改变主意，开始认真的对待。 许红帅的床本来不在林乱旁边，不过他私自换过来，看着叶思思的背影，冲林乱吹口哨，说这女生不错身材很好性格很大方。 林乱没有理会，每一丝时间都很宝贵。 下午又有新生到，总人数再次增加，已经达到三十三人，牛头抓着头发，很是不爽。 “哪里冒出这么多人？我最讨厌人多，人一多我连谁是谁都不清楚，每个人说句话就有几十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这样吧，我们来个快速淘汰，马头，带他们去跳五米台。” 众人跟着马头来到一处高的平台，对面也有个平台，根据说明，两处平台相隔五米，垂直距离是十米。不管怎么跳，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牛头和羊头在一棵大树下荡着秋千，马头在地面示意开始。 “我有恐高症，我要吐了，我真的不行。”已经有人开始蹲下。 “掉下去怎么办，这里标着高36米，肯定会摔死吧，下面就一个垫子，完全不保险啊。” “是啊，我要退出，这简直就是赌命。难怪只有一次机会，谁还能跳第二次！” “要退出的人都到一边，剩下的排队，第一个做热身运动准备。”眼镜男生孙信已经在指挥，语气中依然毫无感情。 已经有九人退出，还有人在犹豫。新来的学生见别人都照着做，以为孙信就是教官指定的管理者，也默默的往后排，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前面剩下没几个。 “怎么办啊，这太危险，我根本不敢。肯定在半空就落下去，你有没有办法？”叶思思抓着林乱衣服说。 “你跳就行了，不会有事的。” 林乱说，人家教官都是变异人，本事大着呢，还能看着你们去死。这无非就是个勇气问题，他猜只要敢跳的都没事。 第一个出场的是郝爽，他憋着一口气，一定要在所有人面前争回来。 他活动着身体，享受这两边同学的注视，冲孙信笑笑，他不信这文弱书生能跳过去。 中间的跑道已经留出来，郝爽身体伏着，最后活动下脚踝，目视前方，深深吸了口气，右脚先迈出，先小步后大步，速度越来越快。 一阵风从每个人前面吹过，包括退出的同学都过来看着，之后郝爽用力一蹬，人跃在半空。 他的双腿双手都在空中摆动，身体舒展，看起来非常专业。 砰，他已经落地，就地一滚。其实对面的高台上也有垫子，郝爽虽然是第一个跳，但是完成的非常漂亮。 郝爽站起来，双手高举，作出怒吼的姿势，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厉害了我的哥！” “他为什么不说话？” “这哥们牛，长的够威猛，怎么就是个哑巴？真可惜。”有新生说。 “是啊，要不说庆峰大学牛呢，什么学生都要，这叫兼收并蓄。” 郝爽在对面听的快要吐血。老生们哄笑起来，紧接着又有人上场，也是顺利跳过去。 有了榜样，不少脸色发白的同学也开始认真的热身。第一个跳的女生是个小眼睛，说不成功就成仁。 啊！不少人惊呼起来，本来在犹豫的人纷纷退出。 叶思思也紧紧抓着林乱的胳膊，手指甲都掐进他肉里，林乱也顾不上说她，因为那女生落了下去，正在尖叫。 “怎么办？” “羊教官一个人在下面行不行？” “我就说会出事，下面怎么也该做些防护措施。不会就指望羊头一个人吧。” “这种坠落据说可以压死人，要是用胳膊接肯定断胳膊，就算羊头再壮实也不行。” 议论声戛然而止，高台上的人都看着羊头轻松的跳起来接住女生，将她放在地上。一阵惊呼声响起，这还是人吗？除了林乱，还有一些人也显然早就料到，比如孙信，比如许红帅。 不过整个过程看的人精心胆战，又有人退出，孙信让那些人全部站在一起，一共十九人。 “那我怎么办，也要下去被羊教官接住？不行，要不你帮帮我。”叶思思见落下去也没事，稍稍放心，又问林乱。 “怎么帮，是从背后踹一脚还是背着你跳过去？”林乱问。 叶思思高兴的说：“好啊好啊。” 林乱觉得不靠谱，要是背后的推力太大让她撞在对面平台边角就太危险，背着更不可能，他还没那个能力，只会两个人都掉下去。一人只有一次机会，他可不想浪费。 落下的人也多起来，都被羊头轻松接住。退出的那群人中有人要反悔，结果没用，不光其他学生反对，羊头也宣布他们已经被淘汰。 许红帅也没费什么力气，就是落地难看些，在地上翻滚几圈。 林乱自然是轻松的跳过，还稳稳的落地，垫子其实很厚，直接摔在上面问题也不大。然后叶思思在他后面，紧张的拍打脸庞，鼓励自己能行。 林乱就在下面仰头看着，叶思思的身影很快出现，她的弹跳高度够了，但还是紧张，身体在空中没有展开。 “你的相好勉强能到。”许红帅在后面点评。 砰的一下，叶思思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垫子上，脸上红通通的，兴奋的不行，双手撑在后面要起来。 然后看到林乱高喊着别往后退冲过来，她说没事我能自己起来，刚撑着起来，脚不知怎的退了一步，脚下一空，人倒着栽下去。 啊呀…… 叶思思喊叫着，头都看到地面上的羊头，发现自己没往下掉，原来是林乱及时跑到，抓住她的脚。 第22章 能睡觉的兄弟 叶思思倒悬在平台边，两边的学生都看着，有人喊加油，教官们继续看戏。 说了叫你不要动！林乱边说边拉，两只膝盖用力顶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腿被人抓住，许红帅在后面喊我来了。 “我能行，你到前面来帮忙！” 叶思思有些惊慌，但是没有乱动，听候林乱的指挥。 “应该减肥了！”上面的两人使劲拉着，叶思思一点点上升，顺利回到平台。 “患难见真情啊！我听到你的抱怨，你以为都是鲁曼那小个头啊，才80斤。要是鲁曼肯定不敢跳，就算跳也跳不过来。不过还是谢谢，够爷们。” 叶思思红着脸喘着气拍着他肩膀。 许红帅咳嗽两声，叶思思也急忙道谢，然后一只手按在林乱肩膀上，靠着他边走边说，“你咋不谢谢好基友呢？” “他不需要我感谢，只想要你的，是不是？”林乱看着许红帅笑道。 许红帅飞快摇头，叶思思抓着林乱胳膊笑，“看到没，我心里只有你，你却把我往别人怀里推。” 跳五米台之前共有三十三人的特训营，除去退出的十九人，还有十四人，其中成功跳过九人。 最后跳的人是孙信，所有人都看着，特别是郝爽，他现在知道不能说话真痛苦，一不留神就会犯规，他恨不得用胶带粘住嘴，所以特恨孙信。 但是孙信无惊无险的跳过，落地也很稳，让他非常失望。 一直在观察孙信的还有林乱，他觉得这个人越来越深不可测，似乎没有短板。 总共落下五人，叶思思也算过关，仅有两个女生跳过，另外那个明显是个运动好手，叶思思很高兴。 退出的人自然无话可说，落下去的五人忐忑不安，站在一边等候发落。 看着慢悠悠过来的牛头，有人大声说：“报告教官，请再给机会，我一定能跳过。” 也有人附和起来，有人说同样的跳台对女生不公平，有人说特训营难道是专门找弹跳好的，有人说昨天跑太多腿脚有点软。 牛头还是带着笑容，扫过剩下的人，说：“好像有道理啊，这样吧，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明天再跳不过就出局。自由训练，晚上见。” 看着三名教官离去，不少人在欢呼，但是孙信却毫无波动的说：“想留下的就抓紧时间，最快晚上会出现新的淘汰项目。” 现在对这一点已经没有人会怀疑。根据孙信的计划，所有人先进行基础的体能训练，起码要在所有项目上超过标准线，然后才是专项训练。 林乱发现孙信果然有带头大哥的气场和手段，做事总是有条不紊，难怪能得到信服。 即便是剩下的几名女生也没有闲着，只是和男生分开，做单独的分组训练。 晚上倒是没有新人，三位教官根本没出现，虽然有人在嘲讽，但孙信凭借他过人的能力，说服众人，将十四人分成两个小组进行内部竞赛。 “嗯，这个4142号不错，这么快就能成为领导者。任何一支队伍，领导者都非常重要，他在很多时候都是决定性因素。卫风，不要他是你的失误。” 502监控大厅，陈教授正在看孙信的资料。 “你了解的太慢，陈教授。你现在挑选的每一个人我都和参谋研究过，这个人没有感情，任性妄为，你不要指望他会顺从。” 卫风胸有成竹，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说，画面上特训营正在吃饭。 “7430，你不适合吃这么多羊肉，适量的苦瓜和茄子对你有好处。”孙信正对一个正在打菜的学生说。 那人莫名其妙，问：“为什么，你说说原因。” 但是孙信根本不解释，7430看着盘子里的菜，扭头和旁边的人说我就吃怎么了，这么大运动量不吃肉怎么补的回来。 这件事也没几个人注意到，但是林乱注意着，他对孙信感到好奇，这个人聪明果断有号召力，同时有着冷漠和无情的一面，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来到这里，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 同时林乱发现许红帅也在注意7430，许红帅说：“他有点邪门。” “我觉得是聪明的不正常。” “我来了。”后来的叶思思打断他们的谈话。 “我得走了。”许红帅朝林乱眨眼，被叶思思发现，问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总不是认为你对我有意思。”林乱满意的看着盘中成堆的饭菜，大口开吃。 “说了我们是兄弟，我可以为你两肋插刀，但是你不能为了女人插我刀。” 为了女人，女人……林乱想着，突然问：“可以在一起睡觉的兄弟？” 看着他正经的脸，叶思思瞪大眼睛，叹道：“鲁曼说你看上去老实背地里也老实，真是被你骗的好苦，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污呢，简直是大污师。” “我明明问的是个严肃的问题。” “哦，你是想问男女生之间有没有单纯的友情，我懂了。谁叫你问那么直接，这样说吧，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可做。” “比如说睡觉，是可做还是不可做？”林乱心里正想的是柴南香，他唯一在一起睡过的女生，他有些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叶思思被噎住，不停咳嗽，大口大口的吞水，缓下来之后摸着胸口，靠近林乱，低声问：“你也喜欢我？” “没。”林乱很果断。 “你不喜欢我，只是想睡我？” “没。” “那我们就是兄弟嘛，好哥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那种，就像今天。” “能睡觉吗？” “死不死啊，我不理你了。”叶思思用力拍林乱的背，端着盘子去另一边。 一直到睡觉，叶思思都没有像昨天那样来找林乱。许红帅问林乱怎么不去找她，林乱反问为什么要去。 “泡妞得趁热打铁，男多女少，你不抓紧可就便宜别人。” “她说我们是兄弟关系。” “我懂，啥都能来的兄弟嘛，女生的话只能信一半。”许红帅嘿嘿笑着。 灯光熄灭，整个营房安静下来，鼾声很快出现，只有几双眼睛睁着，充满疑惑，期待，或冷漠。 半夜，痛苦的叫声出现，在这安静的地方传到老远，有人在问，有人在喊，很多人醒来。 “怎么回事！” “是7430，他很难受。” “快点叫人啊，这得看医生！” 第23章 法老的诅咒 动静太大，连隔壁的女生都惊动，有人在问发生什么事，有人跑出去，林乱听到叶思思喊他，一片混乱。 随着灯光亮起，捂着肚子叫疼的7430被抬走，营房又平静下来，林乱看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三点。 灯光再次熄灭。突然有人叫起来。 “是不是你，4142，你做了什么手脚。他白天明明好好的，就是你针对他，肯定是你在搞鬼！” “白痴。”孙信的声音依然平静。 “你说什么！你……” 黑暗中传来跑动，磕碰，击打的声音，几个人都起来拉架，林乱支起上半身，旁边的许红帅低声说打的好，都淘汰掉吧。 不知道是不是许红帅的说话被听见，很快那些人都分开。 “你等着，天亮我就去举报你。”那个声音恨恨的说。 “傻叉，连法老的诅咒都没听过，去网上查查吧。” 林乱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跟这种蠢货说什么，他可能就是只知道考试才上的大学，根本不知道世界有多大。” “你们凭什么高人一等，不就是个军训，还把你们训出贵族的感觉。真是可笑！” “军训？你就好好自以为是吧。” “你们男生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叶思思不满的声音传过来。 许红帅又低声嘿嘿笑，说她在给暗号林乱，林乱想着刚才几个人的对话，没有理会。 有灯光射进来，外面脚步声响起，营房马上恢复平静。 林乱也不知道“法老的诅咒”指什么，肯定不是指沙漠中法老陵墓的诅咒。看来知道这次不寻常的军训意义的人很多，只是都故意不提。 …… 依然是六点起床集合，然后发现教官没来。孙信带人去训练场，有三个人拒绝跟随，说自己去组队训练别的科目。 天边已经出现光亮，大量的新生正在集结，各种口号声响起。 叶思思追着林乱问凌晨发生什么她当时很困没听清楚，林乱说有人突然生病。 叶思思当然不会信，后来明明在吵架还有打架的声音，林乱说有空的时候再细说，叶思思是个急性子，一直追问。 等吃过早饭，牛头三位教官出现，又来了十二名新人。 林乱又看到一个认识的人，万州，就是从林州来庆峰的路上一起坐鲁曼车的那个男生，那个对鲁曼和叶思思都有好感敌视林乱的人。 万州也看到他，也不打招呼，马上转过脸，看到叶思思才露出笑容，偷偷招手。 叶思思也高兴的回应，他们还是同班同学。 “今天要做点什么呢，又超过二十人，我的眼盲症要犯了，又要逼我想办法淘汰一些没用的家伙，人家很烦恼呢。” 牛头的表情很古怪，逗得不少人哈哈大笑，林乱觉得他就是个戏精。 有人提醒说还有五个人昨天五米台没过，今天应该继续跳。 “没劲，昨天玩过今天就不玩了。今天来点别的，我问问，会开车的举手。”牛头毫不犹豫的出尔反尔，而且很自然很随意。 有的人欣喜，有的人则露出懊恼的表情。差不多一半的学生举起手。 林乱心沉下来，他发现孙信，许红帅，叶思思，万州都举起手，十二个新生中也有一半人举手。 他其实很早就想学驾驶，没时间也没机会。曾经利用有限的时间在庄月明那里摸过模拟器，但是却没有系统的学习过。 呆在特训营确实好处很多，他想学的不少，就是时间太有限，他决定从今天开始中午吃完饭就练，从学车开始。 就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很明显，今天的淘汰项目跟驾驶有关。 “这么多人都会，真没劲，是不是真的，有没有人撒谎？全部去驾驶场地，在晚饭之前我来考核，不会开车的就从特训营滚蛋。” 一时间气氛紧张，林乱也没底。万州马上找叶思思说话，不过叶思思敷衍两句后就追上林乱，说可以教他，包学会。 万州在后面更加愤怒的看着林乱，他不明白叶思思怎么会追着那傻小子。 他和叶思思同学五年，平时关系不错，也借此认识叶思思的闺蜜鲁曼，经常会参加彼此的聚会，怎么就在遇到那家伙后变了。 他不服气，论相貌论家境论关系论性格，他都比林乱强。他感觉到心痛，好像自己心爱之物被人夺走。 这一幕被郝爽看到，他马上热情的过来，以老生的身份介绍特训营的情况，又故意说林乱第一天就不服管教，他也看着不顺眼，要不是力气大能打，早就被孙信赶走。 万州果然很感兴趣，和郝爽很快熟络起来，对于郝爽希望成立独立于孙信的团体他也极力赞成，特别是排挤林乱这种不讲纪律的人。 而此时林乱也从叶思思嘴里知道“法老的诅咒”是怎么回事，这法老说的就是孙信。 据说孙信是魏国东部的庐府人，现在才17岁，生来就聪慧过人。 网上传言只要他提醒别人不要做什么，没听的都会倒霉。他曾经读过科大少年班，里面全是学霸级的学生，有天孙信提醒一名同学不要穿蓝色衣服，那同学不听，结果第二天那同学在路上遇到车祸。 不止这一件事，最有名的是在《超级大脑》节目上，为提高收视率，会请些娱乐圈的明星当嘉宾。 那时候孙信14岁，突然对一位男嘉宾说今天不要回家。 当时播出的时候所有人都不以为然，现场的观众也没注意到，只有庐府本地的一些人才在网上说要出事。 节目播出几天后，一则新闻才出来。那位男嘉宾当天回家，发现妻子偷情，在争执中情夫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成植物人，他也进了监狱。 这件事轰动一时，孙信的过往传奇经历都被挖出来，在网上被人尊称为“法老”。 太不可思议，他才是穿越者吧，应该告诉庄月明。 林乱摸了摸手上的印记，他特别期望天罡有个说法，告诉他孙信其实有预言术或者类似的超能力，结果天罡毫无反应。 叶思思看他的脸色，笑道：“都是故事，《超级大脑》的视频我看了，孙信说的不是当天不要回家，是和那位嘉宾辩论，他说嘉宾的这种性格会毁掉自己的生活。后来不知道怎么传的，传的神乎其技。” “那也够厉害的，昨晚的事我亲眼所见，好玄，他的脑子真不一般。” 林乱想到昨天的7430，就是没听孙信吃肉的提醒，结果晚上被送医院，事实胜于雄辩。 第24章 会不会开车 叶思思教林乱学车的愿望没有实现。 因为两个人一组，每组一名驾驶教官和一辆汽车，而分组是教官的命令，她没有和林乱分到一起。 考核的内容是启动汽车并开两百米，途中有阻碍物，有坡道，有弯道。 别人在干什么，中间来了多少新生，有几个学生因为昨晚的事被叫走问话等等这些事林乱统统不关心，他就一门心思的学习开车。 下午又发生件事，两个同一组的学生打了起来。是因为一个觉得另一个开的时间多，另一个觉得对方熟练所以自己应该多练，互不相让。 在现场的是羊头教官，他轻飘飘的说：“等会考核之前你们来场赛车，谁输谁走人。” 林乱发现自己身上短板挺多，现在天罡只吸收一半罡气，余下的一半罡气虽然稀少，但是用处很大，他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强化。 但是一些如驾驶，游泳，射击，伪装，语言等专业项目他根本不会。 牛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不管这些学生是什么背景什么年纪什么分数，想到哪是哪。 按理说很多学生都未满18岁，按魏国法律是不能拿到驾照，很多人不会提前学习，但牛头可不管这些。 在考核之前，两名打架的学生果然进行一场赛车。 车上副驾分别是马头和羊头，牛头笑眯眯的嚼着根树枝，看着两辆车在草地上奔驰。结果那名不熟的学生途中死火三次，惨败。 “看到没有，这就是自不量力的结果。早点退出多好，不要浪费我们的精力，培养人很累的。就以你们现在站的顺序，开始考核！” 看着前面的几人都过关，林乱紧张的手心出汗。牛头也没说什么速度，能不能死火，能不能撞倒障碍物，这中间是不是可以利用…… 他不想就此退出，这里能学到很多东西，伙食很好，一起训练的学生中有些奇才，这里是高手的聚集地，没有庸才能留下。虽然他不想成为孙信说的战斗精英，或者是鲁曼暗示的变异人。 这种可以公平学习的地方，可以公开证明能力的地方，他怎么能甘于人后？ 叶思思很轻松的完成，她的家庭条件本来就不错，很小就学会开车，这点挑战对她来说小儿科。 完成之后她朝林乱得意的举拳笑着，根本没看万州，这让万州更加恼怒。 轮到林乱，他调整呼吸，没有看副驾位上的教官，一步一步的启动汽车，一点一点的加油门。 随着汽车的缓慢启动，他心里不断在鼓励自己，我能行，我一定能做到，开车而已，我还开车撞过劫匪…… 汽车缓慢而顺利的穿过含有障碍物的弯道，林乱感到背后和屁股下的汗水。 他握紧方向盘，前方就是上坡，只要这里过了问题就不大。车头逐渐抬起，他加大油门，汽车向前行进。 感觉不对，车没往前走，林乱用力踩下油门，汽车猛的一顿，往下滑。 死火了，林乱心里一凉，听到外面有人在欢呼，说淘汰的好早该滚蛋，他一把拉起手刹，稳住汽车。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教官，重新启动，吸取刚才的教训，感受着汽车的速度踩油门，一举冲上坡道。 下车后林乱没有看别人，静静的走到队伍的边缘，叶思思过来安慰他，说等下给教官求求情，毕竟昨天有人五米台跳没过还不是照样留下。 整个考核结束，所有二十九名学生，没通过的有十八人，有些会开车的也栽了。 果然有人提出再给次机会，有人说中午才来只练了半天，要求明天再考核，牛头或同意或不同意，他的标准飘忽不定，完全看心情。 被淘汰的学生们怀着各种心情站在另一边，等车将他们接走，有的女生都在流泪。 万州突然指着角落的林乱说：“报告教官，2937也没通过，他还赖在这里。” 牛头看过来，虽然笑着但语气不善：“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 叶思思气愤的瞪着万州，万州耸耸肩。 林乱沉着的大声说：“报告教官，我通过。只是中途熄火一次，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开车。你说不会开的就淘汰，我认为已经通过考核。” 其它学生都静静的等待结果。 “这小子……”牛头指着他笑起来，“都会抓老子的漏洞了，你们说算不算通过？” “算！”叶思思叫的很大声，但是其他人都没吭声，她一时很尴尬，发现很多人都憋着在笑。 牛头说：“这是在调戏我这个单身狗吗？2937是吧，下次把你泡妞的本事教给我。既然你们都不说，那么0518一票通过。” 这下被淘汰的学生有人在捶胸顿足后悔不迟，也学着林乱的说法要求留下来。结果被牛头拒绝，“第一个吃螃蟹的才是勇士。” 林乱成功的留下来，他冲叶思思点头致谢，用力握紧拳头，看向万州。 教官已经离开，万州轻视的说：“看什么看，没本事就靠狡辩过关，靠女生帮忙，你还算个男人！” “来，看你有多大本事。”林乱倒竖下大拇指，这里是特训营，正好能光明正大的干架，也能出口恶气。 “草，那爷陪你练练。”万州看着林乱干瘪的身材，挥舞着拳头。 马上其他人站开，都看热闹一般在起哄，叶思思想要阻止，不过没用，旁边的女生说格斗本来就是训练科目，正好学习观摩。 郝爽拉住要冲上去的万州，想提醒他林乱不好对付，不过万州哪里会听，听鲁曼说过，林乱就是个营养不良的穷学生。 呼，万州的凌空扫腿打空，他看着蹲下躲避的林乱，扫过叶思思忧愁的脸，更加用力的一脚蹬去，直接蹬向林乱的脑袋，不料又被躲开。 “原来你只会躲，刚才不是挺横！”万州又扑过去。 “你不要轻敌。”郝爽叫道。 有人问：“2937明明没有8710壮，为什么要小心？” “好像孙信说过，2937能隐藏爆发力。” “怎么理解？” 万州不屑一顾，都是林州出来的，我比你们了解多了，这小子就是个被父母遗弃的可怜虫，除了成绩好些一无所长，要小心的是对方，而不是他。 第25章 比武在即 唉！郝爽恨其不争。 “又是个白痴。”孙信看了一眼就没有再关注。 再次飞腿的万州被蹲下的林乱一撩，整个人失去重心，仰面要倒。林乱猛的站起，如同草丛里潜伏多时的饥饿雄狮，不动则已一动石破天惊。 草……万州被林乱的肩背顶的飞起，他没想到自己130多斤的体重，居然会被人这样硬撞起来，完全想不到那瘦弱小子有这么坚实的力量。 “升龙拳！这是玩撒子花样？” “这不是5403昨天演示的一招吗？”有人在说笑。 郝爽脸色复杂。 只见林乱没有等万州升到最高，左脚一扭，腰胯发力，整个人跳起来，右拳从下猛冲向上，重重的打在万州的腰部。 万州惨叫一声，以为会这样落地，不料还没完。紧接着林乱一个空中二踢腿，将万州踹的飘了七八米远。 “你把郝爽的花招都学会了，他可没收你的香火钱。”许红帅笑道。 他说的不错，这些招式都是郝爽平时炫耀格斗技巧的一些花活，没学过格斗的林乱记下来，只是平时用不到，没想到用在对付万州效果不错，打的很过瘾。 这次单挑的结果是万州去医务室，其他人继续训练，并没有掀起波澜。 叶思思也没说什么，天天都有人对打，这就是特训营。 驾驶考核的惊险过关让林乱更加珍惜时间，除了睡觉吃饭就在训练，而且是进行有目的性的进行专项练习。 他不再跟随孙信的大部队，而是单独自行训练，专门提升自己的弱项。 特训营也是匪夷所思，不论是早上晚上，只要去练都没人阻止。 林乱当天晚上再去练车，那里值守的教官一声不吭，直接丢过钥匙坐在副驾。 这更加让林乱坚定，一定要呆在特训营，这里没人拒绝任何人的上进。 特训营的淘汰项目每次都不同，有捉迷藏，有射击打靶，有巷战，有解救人质，花样百出，牛头显然有意加速人员的流动，也让剩下的人开始动脑筋，不少人组成小团伙互相帮助。 一些有特长的学生受到明显的青睐，像郝爽，已经和万州等人组团，与孙信抗衡。 而枪法出众的许红帅自然也是，不过他通通拒绝，临时合作可以，坚决不加入任何团队。 林乱也有人邀请，包括叶思思也说过这事，希望能一起训练，他觉得不方便。 这让叶思思很不高兴，万州很高兴，在他的努力下，队里已经有几名女生，就是没拉拢到叶思思。 随着来往的人员增加，很多消息也流传出来，据说现在庆峰大学在调整，新校区会是全新的专业。 这其中的原因没人明说，但是聪明人都清楚，与变异人有关，从三个身手不凡不按规矩来的教官就能看出来。 不光林乱在逼自己，很多有所察觉的学生也是如此。 虽然没有教官带队训练，但是特训营的训练气氛非常火热，从早到晚，甚至半夜都有人在训练。依然有少数人不自知，觉得这里吃的好环境好教官管的少，能偷懒就偷懒。 万州又试着挑战林乱，依然被打败。郝爽觉得他是放太多心思在女生身上，不如专心训练。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林乱再看镜子，肤色变黑，原本呆板木讷的脸庞也有了些棱角，眼睛中的光华时隐时现。 其他学生都已经放假，有的回家，有的去市区玩，特训营被强制留下。 林乱求之不得，这里的开支都由学费支付，就是说现在不用花钱，吃的好有人教，可以打枪可以学游泳，哪里找这么好的地方。 营房里面却在吵架，因为孙信的一个决定。 目前特训营的人数是二十六人，在八月底有一场比武，就是由特训营对战青谷基地总队长卫风训练的精英连。 有些人没当回事，反正马上大学要开学，而孙信则不然，他决定进行内部整顿，先淘汰一批人。 “如果有人觉得输赢无所谓，那么他输就好了。”孙信站在营房中间，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 “我们都是经历多少次淘汰留下来的，教官都认可，你凭什么不认可？” 虽然孙信威望很高，但是不服气的大有人在，尤其是郝爽为首的那批学生。 孙信冷冷道：“你以为教官会在乎特训营？你是为谁训练？战斗不需要无能之辈。” 在这一个多月的训练中，孙信能安排好每天的训练科目，解决中途出现的问题，不论大小事，他都能快速作出判断。 如同每一个队伍都需要旗帜，即便很多人会埋怨，但是孙信的存在等同确定了方向。虽然郝爽等人会单独组团训练，但是遇到集体事务，大家都愿意听孙信的分析。 林乱也反感孙信的指手画脚，但也钦佩他的见识，自律，冷静，在举手表决中他还是赞同孙信。 但孙信的做法是淘汰掉11人，留下15人，这让很多人开始打小算盘。 “少数服从多数，孙信，这是大家的意见，你没话可说。”郝爽点完数目后笑着说。 “多数人的意见？5403，你真是幼稚，你已经不可救药。” “你什么意思？”郝爽冲孙信叫道。 孙信没有再说话，而林乱此时身体一紧，是叶思思抓他胳膊，耳语，“又开始了，这就是法老的诅咒。” 林乱笑笑，这就是互相飚个狠话而已，算什么诅咒。 八月二十八日下午，牛头还是懒洋洋的坐在车上，鼻孔朝天。 “明天就要开始那个无聊的比武，内容你们也知道了，模拟攻防战。要我说，才摸了几天枪就配上，真是浪费，不如拧根棍子有用。你们什么货色自己清楚，反正比武之后你们就通通滚蛋，结果跟我们没关系。” 林乱看着面前的战术背包，步枪，手枪各一把，弹匣各两个，水壶一个，头盔一个，感觉真像要上战场。 演习内容是在一片拥有丛林，街道，山地多种形态的区域，分布着两个基地。杀光对方，或者占领基地一个小时就算赢。 噗……正当牛头举着手要继续说的时候，学生中传出压抑不住的气流急速冲出洞口的声音。 不少人开始面带困惑和厌恶的捂起鼻口。所有人都冒出个想法，牛头要发飙了。 第26章 竟然敢在老子面前放屁 “敢在老子面前放屁，龌龊！侮辱老子的人格！” 牛头怪叫着，大风凭空迎面刮起，草木尘土四处飞扬，众学生纷纷抱头躲避。 林乱没看清牛头是怎么做到的，反正马头和羊头都没动，只有牛头扭动一下，就造成不亚于5级风的效果。 可怕的牛头！ 特训营的学生是第一次亲身经历牛头出手，难怪平时牛头面对他们提不起劲，这实力教他们真是浪费。 当大风平息，学生们清除着身上的脏物，牛头又笑着对两位搭档说：“都最后一天，要告别了。你们也得说点什么，特别是马头，这些孩子都以为你是个哑巴，你先来。” 所有人都期待着，马头平时基本不说话，人瘦小干瘪，很不起眼，看起来像个沉默寡言的小帮工，但是郝爽第一天就领教过他的手段，没人敢小瞧。 只见马头在苦想，抬头纹都挤出来，一时场面非常安静。 “这个不是我想要的，第一响之后的转音气息不足，但我欣赏这种狂放不羁的风格。”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马头慢吞吞的说：“如果这名学生愿意来讨教，我可以教你放出九曲回肠的屁。” 扑……现场一片叫声，林乱也忍俊不禁，一时间学生们在风中凌乱，除了依然冷漠的孙信。 啪啪啪，牛头鼓着掌，“夏天到了，你又在追《大周好声音》，能不能有点上档次的娱乐活动，真受不了。羊头你说点正经的。” “哎哟，不错哟。节奏感很强。有没有freestyle？刚开始噗的那一下很fashion，很国际化。但我要说，魏国的才是最吊的，因为我是魏国人。如果这名学生加入我的团队，我能为你打造更加原创的屁。” 羊头温和的声音配着各种搞怪的话，让现场终于爆发出大笑，还有各种嘘声。 牛头愁眉苦脸，“真是些奇葩。我只想问是谁放屁，为什么这个时候放，是道德在沦丧吗？显然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让我像起我的美食节目，叫什么味，哦，黄道十二宫锋味。我们可以聊一聊，你上午都吃了些什么。” 三位教官离开，留下潇洒的背影。 “教官再见！” “牛头你不会再回来吧？” “他们走了我怎么觉得好开心。” “嘘，别被人听到。”学生们欢呼着。 “明天合作一把。”林乱转头，是许红帅。 许红帅的枪法在整个特训营来说都是一流水准，其他方面也在及格线，所以有特立独行的本钱。他需要近战出色的人配合，林乱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赢了会有什么？”看得出许红帅的好胜心，林乱问。 “谁知道，反正我们都是试验品。” 许红帅声音低沉，有萧索之意。林乱看向孙信，他正在挑选组员，孙信已经放话出来，明天要带人去攻占基地。 “林乱，我们一起去孙信那报名。”叶思思过来，后面还有几个女生。 林乱摇头，他已经答应许红帅，而许红帅的想法是去伏击猎杀对方，这与孙信完全不同，林乱更倾向许红帅的风格。 万州过来，伸手要拉叶思思，不过被躲开，他有些尴尬，笑道：“别管他，他这人就是不讲团队。思思，和我们一起吧。” “谁允许你这样叫我。” 叶思思甩头离开，万州同时和两个女生在暧昧，这在整个特训营都不是秘密。 万州又走到林乱跟前，阴阳怪气的说：“光会打有什么用，再能打能打得过机械装甲。方向错了只会越走越错，我已经踏入机械系，你就等着吧。” “白痴。”林乱学着孙信的口气，感觉这样骂人很爽。 …… “陈教授，你相不相信，这帮散兵游勇明天在我的战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卫风看着大屏幕中的画面，在精英连的画面中，13个人各司其职，正在紧张的进行演习，而特训营还在吵吵嚷嚷，分组分队。 陈教授手里的文件比往常更多，他根本没看画面，头都不抬的说：“我的方法就是让优秀的人脱颖而出，你尽管拭目以待。” “如果都是帮蠢材呢？”卫风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讥笑。 陈教授置若罔闻，快速翻看着，直到看完后才坐下，扫了几眼屏幕，笃定的说：“我做研究几十年，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人是完全的废物，总有其用处。我知道你有底牌，但是我不需要，我已经向庆峰大学和科研所发出邀请，他们明天也会派人观摩。” 卫风拍掌而笑：“好，那真要热烈欢迎，也好向他们展示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陈教授，几十年的研究确实不容易，但是万一当初方向错了呢？” 陈教授神色骤变，马上又恢复平静，说技术已经成熟，大量成果证明他的思路是对的。 说完他匆匆回到办公室，他脸上的平静渐渐消失，神色疯狂。 “想推翻我这么多年的研究，做梦！这不是我一个人，是几十万科研人员的共同成果，我们才是正确的！” 自言自语的说着，他拨打号码，“小丁，在哪？我在办公室，交代你的事怎么样。” “总队长那边防范的很严，我还没有打探到。”小丁边接电话边赶回来。 “之所以是底牌，就是因为出其不意。我坚持研究变异因子到今天终于大规模量产，人类获得持续的进化机会，明天的世界已经是一片坦途。以后不论是探索太空潜入深海，还是日常生活，人类社会的进步将改写整个历史。我们将有机会凭借人的躯体赢得万物主宰的地位，这是何等壮举，竟然质疑我的方向！小丁，你认为他会不会不择手段？” “教授，总队长一直想重新回到军队，他迫切需要东山再起的机会。依我看总队长可能是获得其它方面的支持，而且那方面的研究已经出现成果。” “当初有三个主要方向，一是濒死者，再就是新生儿，我支持成年人。现在大量事实证明，我坚持的方向最稳定。” 陈教授马上急促道：“你再把卫风的名单调出来，他这么自信，肯定是混入不寻常的人。也许我该对精英连动用变异人诱发器，试试他的成色。” 小丁的手指飞快在键盘上点击，一张张人像和资料出现。他犹豫的提醒，“教授，那样会造成不可预测的损失。” “他居然敢质疑我的方向，就是在践踏我的尊严，是对真理的污蔑，是在对抗人类的进化！”陈教授咆哮出来。 第27章 夜半变故 明天就是特训营和精英连的对战，然后军训结束，大学也即将开学，一些人或兴奋或紧张或期待的睡不着。 对明天的猎杀行动充满期待的林乱也突然醒来，因为听到天罡的声音。 “有不同寻常的味道，我很喜欢。你要学会罡气的运用，它不仅可以使你强壮或敏捷，还能临时加强某个位置防御，你要学会灵活运用……” 什么意思！林乱一下子睡意全无，将他的话全部记清并揣摩。天罡是何等存在，他既然这样说，必然是有变故发生。 呜呜呜……紧急号声响起。 早有准备的林乱一下就看到孙信，他依然是快速而有条不紊的站起来，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后望向外面。 “难道是提前开战，精英连来偷袭？装备还在库房，他们人少，有什么胜算？” 许红帅快速的说，林乱也不清楚，谁知道天罡发现什么。 女生那边也非常快，二十六人很快站成两排，虽然不够整齐，相隔距离也不够近，但是特训营不讲究这个。 各种车辆开着大灯鸣笛过去，远远有喊声，警报声，哨声此起彼伏。有路过的教官看到他们，叫他们不要乱跑，也不要睡觉，就在营房口集合。 “什么在叫？是不是基地遭到攻击？” “庆峰市可是在魏国的内陆，谁能攻到这里来，我看是内部出现大问题。” 学生们在议论，马上又看到大量灯光亮起，即便是特训营这里，也照的跟白昼一样，林乱能看到旁边人脸上的毛孔，感觉白天都没这么亮。 一队战士有几十人，全副武装，飞快的跑过去。 “孙信，你发个话，难道要一直站在这！”郝爽大声问。 孙信没有理睬，仰着头在踱步，似乎在辨别什么。 “G25没有发现！” “E107没有发现！” 又有车辆经过，车上的对讲机声音很响。 “看天上！” “这真是第一次见。这演习也太逼真了吧！”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有直升飞机在盘旋，巨大的探照灯扫过特训营众人。 林乱发现孙信还是没有多余表情，也没关注直升机，还在辨认什么。以前他只是怀疑孙信穿越者，现在怀疑他身上也有类似天罡的存在。 所有人都知道出了大事，还不是一般的大事，再没人提意见，都呆在原地等待。 “过来了！等会你抓住他，抓的紧紧的。”天罡再次提醒。 林乱往周围看，车辆和直升机已经离开，他下意识的往边上走。孙信突然指向一个方向：“都散开！” 从对面走过来一个人，怎么看也就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头发遮住眼睛，在强光的照耀下脸色发白。 他的脚步有点怪，一走一跳，像个控制不住身体的孩童。 “大惊小怪。” 郝爽见孙信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往这边走，心想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他大马金刀的站出来，喝问：“你什么人，这里是特训营，不是谁都能来的！” 万州指着人说：“他是精英连的人，我见过，这么晚鬼鬼祟祟准没好事。” “白痴！”孙信说了句。 许红帅往后退，“这家伙肯定不寻常，郝爽恐怕要撞上铁板。” 少年嘴一张，郝爽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是尖利的啸声。 接着就是特训营的男生女生都捂着耳朵尖叫起来，不仅是他的叫声非常刺耳，刺的耳朵发疼，还因为随着啸声，少年整个人都变化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形生物。 他大手一挥，如黑色的长枪刺入郝爽的心脏，利爪从郝爽的背后透出来，血流不止。 “还不走！”孙信再次发声。 这是什么玩意，高约两米，胳膊长快一米五，全黑色的怪物在灯光下特别显眼。 林乱也想到郝爽会倒霉，没想到一下就送命。天罡还要他抓住怪物，拿什么抓，怎么去抓！ “怪物啊！救命！” “杀人了！” “那是生化人，变异的人类。你们都不是对手，离他越远越好。” 孙信的语气依然平静，他不知道从哪拿到两支签字笔，如飞刀般射向黑色怪物。 林乱也往后退，突然想到叶思思提过的法老的诅咒，没想到真的应验在郝爽身上，他看叶思思，正和几个女生在跑。没人注意到，已经抢先退后的许红帅，看着怪物咬牙切齿，发出仇恨的目光。 嘎嘎，生化人的声音异常刺耳，一支签字笔被他拍的碎掉，另一支擦过脸，在黑漆漆的皮肤上露出一条红色的印记。 生化人走路也是跳跃，一下就追上几个奔跑的学生，啊啊啊的惨叫接连响起，又有两人倒在血泊中，都是从背后刺穿心脏部位。紧接着落在后面的万州魂飞魄散，大喊救命。 其他人都魂飞魄散的逃命，孙信又拆下一块告示牌抛出。 “你不要紧张，只是强些的人而言。只要抓住他，挡住第一下攻击就没事。”天罡淳淳诱导。 林乱当然会紧张，那生化人的模样本身就可怕，像传说中的鬼怪，加上尖尖长长的两只手，万一他不抓心玩割喉呢? 眼见无人救援也无人搭理的万州猛然发狠，一个加速，抓住左边的女生，往后一拉，接着就听到一声惨叫，他加快逃窜。 不料听到嘎嘎声就在耳后，他忍不住回头看，生化人正用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睛里没有眼珠，就两个黑洞，里面f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不管了！ 万州再次加快速度，抓住前面的女生，那女生以为是怪物，使出全力摆脱。纠缠中两人都几乎愣住，是叶思思。 “你……”叶思思也看到后面紧跟而来的生化人。 “对不起！” 万州的脸孔已经扭曲到变形，恐惧带来的力量让他一把拽倒叶思思，叶思思悲愤万分，生化人毫不留手，黑色利爪如风刺来。 砰！一个凳子急速飞过来，砸在生化人背上，砸得生化人停顿一下，正是林乱。 这让生化人的攻击未能得逞，利爪刺中叶思思的右臂，他一个转身，大量血液飞出，一支胳膊飞出，叶思思痛呼出声“我的手”。 “快点，其他人来了再就没有机会。只要有一瞬间，我就能吸取他身上的戾气，然后我就可以操纵罡气护住你。机不可失！”天罡语气也急起来。 第28章 价值连城的生化人 生化人没有理会瘫倒在地的叶思思，看向另一边，那里有群人正呼叫着过来，个个都拿着长枪。 难道他要跑，林乱下定决心，怒喝一声扑上去。 “白痴！”孙信从营房出来，手里提着两根刚从床脚拆下的铁管，看到这一幕冷冷道。 嘎嘎噶噶，生化人张开双臂，像是拥抱一样，林乱冲进他的怀抱，一手抓住他的腰，狠狠的一个肘击砸在他的胸口。生化人只是顿了一顿，漆黑的脸上出现表情，只是无人能看清。 “去死吧。” 随着难听的声音，他的两只利爪又化为枪刃，从后面准确刺在林乱的心脏部位。 林乱早就用罡气护在心脏，他仔细观察过，生化人每一次攻击都是对准心脏。只要他扛住第一击，后面交给天罡。 咚！ 如雷般的重击打在心脏上，他感觉那一瞬间心脏都快停止，整个人有种电脑死机的感觉，但是那团看似柔和的罡气却丝毫没有完全消散，依然有小团在体内，挡住生化人的利爪。 呵呵呵，我还活着！林乱嘴角流血，但是他却笑着，面上也露出疯狂。 “还活着？” 生化人的声音怪异，像某种鸟类的声音，他发现无往不利的利爪居然被这个人挡住。对方的皮也太未免厚，他不信，黑色利爪再次刺入，还是没用，已经破入皮肤，但是就是不能如其他人那般轻易穿透。 生化人也发现对方的心脏似乎有什么不对，换个部位，头部，腹部，屁股，结果哪里都刺不进去。 林乱不断遭到重击，对方的利爪像大钉锤不断锤在他身上，虽然没有攻入体内，但是他带来的冲击力让他感觉内脏移位，下午的饭菜都吐出来。 咦，孙信的目光中有了变化，2937居然扛住，只是凭借人类的身体，这是个罕见的让他不能解释的事情。 他手一挥，一根铁棍准确的击中生化人的脑袋。生化人头被打的歪到一边，彻底被激怒，举手嘶吼，转身弹跳着朝孙信扑来。 不过他的动作不如先前敏捷，因为林乱正死死的抓着他。生化人也没有理会这个古怪的人，反正林乱也无法伤害到他。 于是现场变成生化人气冲冲的追赶孙信，孙信的速度和反应相当出色，一边躲闪一边用剩下的铁棍不停反击，还在挑衅，“大黑炭……不过如此……你就是个弱者！” 与此同时，第一批赶到的士兵已经开始瞄准。“马上开枪！” “长官，那还有学生！” “情况危急，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听我命令，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百米外传来密集的枪声。 林乱正被生化人拖着，他就像个八爪鱼扒在高大的生化人身上。生化人的皮肤相当有弹性，他一度以为是像煤炭或钢铁，看来还是人类的躯体，只是颜色改变。 陡然听到枪响，林乱不由着急，这基地的人也太过份，看到这边有无辜的人也照样开枪，看来是要格杀勿论，他往生化人背后缩。 子弹大面积的扫射来，且战且退的孙信身上也中了一枪。这时躲在营房内的许红帅一眨不眨的看着，原来不光是孙信，林乱也是个了不得的家伙，自己也差点看走眼。 但是现在孙信中弹，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许红帅睁大眼睛，难道他也是隐藏的生化人？ “可怜的懦夫。”孙信干脆不再避让，手中仅剩的铁棍飞向生化人的咽喉，而生化人则不管不顾，利爪一伸。 铁棍脱手而出，准确击中目标。生化人不屑一顾，就凭这根本无法破开他的防御，不料铁棍在打中他的咽喉时突然变形，变成一根锥子，插入咽喉后猛然打开，像伞一样，大片大片黑色的血飞射而出，林乱感到身上一片滚烫。 这居然不是普通的铁棍，而是拥有机关的武器，生化人上当，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捂住咽喉，再也发不出此前那般尖利的叫声。 孙信也完了！不光是许红帅，其他人也这样看。 被黑色利爪一举刺穿心脏部位，漆黑的爪子从背后透出，孙信却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右手抓住生化人的利爪，一把折断，左手在大腿上一拍，一片蓝色电流闪现。 “他是机械人！孙信居然是机械人！”有人忍不住惊呼。 “难怪不怕子弹，每一个科目都能通过，好可怕。” “孙信可怕？哼，是谁在提醒你先跑，像你这种人就不值得活下来。” “就是，看看人家2937和孙信，再看看你。” “长官，出现机械人怎么办？” “加大火力，通报上级，呼叫支援。” 天上的直升机正在靠近，各种车辆的声音出现，有高音喇叭叫喊着。 现场所有人都紧盯着生化人和孙信的战况，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已经失去一条胳膊的叶思思被痛醒，在刚才乱枪扫射之时，她的腿部中弹。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手指已经抓出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要这些伤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孙信左腿上的裤子全部消失，一条银色的机械腿出现，然后大腿处打开，一把湛蓝色短刀弹出来。 此时赶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子弹仍然在不停的往这边倾泻，如暴风骤雨，孙信的背上大量中弹，却毫不在意。 他刀刀带电，生化人每中一刀都会大量失血，身体也会萎缩。相比之下林乱逐渐变得高大起来，生化人一直缩到刚开始少年那般大小就再没变化，而林乱同样身中数弹，再也承受不住子弹的冲击，扑通一下晕倒，身下全是血。 “住手，都住手！谁允许开枪的，真是胆大妄为！4142，还有你，快住手！” 卫风还没下车就在大喊，“那是精英连的学生，是我的队员，他价值连城！住手啊啊！” “他的价值到此为止。” 孙信一刀从生化人的头顶没入，噼里啪啦无数电光闪耀，孙信退后几步，蓝色的刀和他的手之间有条金属链连接。生化人像个电球在那里弹跳，痛苦又疯狂。 “你知不知道他是花了多少年培养的，你混账！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卫风带人急匆匆跑过来，看着生化人的下场，指着孙信怒不可遏，身边几十支枪对着孙信。 “不好意思。” 孙信的手上弹出一张卡片，卫风见了之后颓然后退，喃喃自语：“多少年的心血，最完美的契合体……” 第29章 新校区 喧嚣的现场再次归于平静，陈教授看着依然坐在地上的卫风。 此时的他再也不复自信和威严，而是苍老许多，一脸颓唐。 生化人最后留下的就是一团黑色的灰，在风中飘散。 “原来这就是你的底牌，确实是个了不得的变异人，能完美变形，连身体构造也完全改变。” 哈哈哈，卫风悲愤的笑出来。 “那有什么用，已经没有了，再也没有了……我知道，这件事也瞒不下去。其实……其实，他是我的小儿子。” 陈教授惊道：“怎么会？你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难道是私生子？” “不是，他出生的事隐藏的很好，所以别人都不知道。在他周岁时我就瞒着给他植入长期潜伏式的变异因子，并且把他送给专门的人照料。整整十五年，变异因子终于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在他身上出现完美的契合性，但是……毁于一旦啊！这叫我怎么甘心……” 手机响起，陈教授匆匆离去。 急救病房，里面林乱躺在床上，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在里面摆弄各种仪器。外面是小丁，他看到陈教授后低声说孙信到医院出现后消失，无法查到去向。 “他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来的，居然我和卫风都被瞒过去。”陈教授不满的问。 小丁摇头：“权限等级很高，整个庆峰市都没有拥有权限的人。” “那就算了，反正他不影响我的研究。”陈教授走到窗口，看向林乱，问他的情况。 “奇怪的很，身上总共中了四枪，子弹还在体内，变异人的攻击都偏离要害，虽然有大出血和大面积割裂性伤口的情况，但是没有生命危险。跟上次体检结果一样，没有特别的地方，体质依然低于标准，精神力也不旺盛。关于他在晚上战斗时的表现，没人能解释。” 陈教授打开手机上的视频，上面是林乱死死抱住变异人的画面，问：“他的潜力值重新测过没有？” 小丁拿过一张报告单，陈教授叹道：“还是这么低，遗憾啊。这么少的潜能却能完全激发，真是暴殄天物，简直太不公平。要是今天那个变异人有他这样的变现，基地可能就完了。” 反复叹息之后，陈教授作出决定：“真是个鸡肋，终归是有功之人，不能不奖，给他个特招名额吧。” 说完陈教授又提起昨晚的生化人是卫风之子的事，小丁大惊失色。要不是昨晚陈教授使用变异诱导器，卫风之子可能根本不会失控，也不会死那么多人。这也说明卫风之子还未成熟，更加印证陈教授对变异人研究的正确性。 “科学研究的道路上，躺着无数血肉。”陈教授神色复杂。 …… 林乱恢复的很快，超乎意料。 刚开始说要一年才能痊愈半年才能出院，后来医生说只需要三个月的修养期，不过他一个半月就要出院。 青谷基地的医院让他有些不自在，那些医生的目光都有些像看待试验品，而不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他也听说了一些事情，孙信那晚之后就消失，谁也不知道他怎么走的，据说基地的领导都没找到。 关于他的来历也是个迷，庐府神童，法老，谁也不清楚内情，但有一点，孙信肯定很多身份。 关于变异人滥杀的事，青谷基地对外宣称是意外事故，只有两人死亡，其余都是受伤。这和林乱看到的不符，他记得光在特训营就至少死了四个。 郝爽在死亡名单中，其他学生都已经离开基地。 另外还有叶思思，在医院见过一次，躺在病床上，被推着往手术室。两人对视过一眼，原先爱笑的她已经是一脸死灰，眼神中毫无光彩。 她的右手被生化人斩断林乱是知道的，但是她的左腿也被截肢，他就不知道为何，当时的情况太紧急，他又要抓住生化人，还要躲子弹，根本没余力去注意其他事。。 林乱目送她进入手术室，就再也没见过她。 医院里面依然是限制通讯，但鲁曼不知从哪弄到医院的固定电话，找到林乱，问起这边发生的事。 林乱就把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她。听到万州逃命时害死一名女生还毁掉叶思思，鲁曼非常震惊，但是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好好养伤。林乱也没问万州在哪，鲁曼应该知道，但她没主动提。 只是日后遇到，他少不了替叶思思揍那家伙一顿，也算是报答叶思思当时帮他留在特训营。 此前他也有行李在鲁曼那，不过里面就几件衣服，也不算重要，这事就先放下。 虽然医生说他还没有完全好，但是天罡说已经差不多了，那些血和伤口都是当天林乱晕倒后天罡造成的，一是用来迷惑，二是帮他排解体内的杂质。林乱自己也觉得没事，他惦记开学的事，也就没多耽搁。 出院后他觉得轻松许多，脱离那种每天被监视的状况，手机也可以使用。 庄小如和柴南香都有来电和信息在手机上，林乱在公共汽车上一一回话，他当然没有说实话，只说在基地特训，刚放出来。 柴南香叫他到了学校发地址给她，她准备了礼物，又问他生活费够不够，说她九月份为了直播花了十几万装修买设备，开始直播之后很忙，每天觉都睡不够，还没赚到钱。 林乱叫她顾好自己，他是够的。发传单的工资已经转到手机上，快递那几天的工资也收到，学校里面的消费肯定便宜。 不管借谁的钱，林乱都开个账簿记好，以后挨个还。 报道的地址改变，现在是一个新校区。印象中大气敞亮的校门现在完全看不到，整齐高大的灰色围墙，简直像监狱。 下了公交车后看到是两道侧门，每道门只容一车进出。门口全是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腰里都挂着柺棍，气氛很严肃。 林乱按照门口的通告，走向右边。保安检查录取通知书后直接放行，并没有多话。 进去之后是走廊，右边通往报名大厅，不少人在进出。 看来报名的人远不止他一个，林乱不知什么原因，放慢脚步打量这些人，还有年龄明显超过30岁的人。 第30章 暴躁 林乱踏上台阶，听到两个人说话。 “唉，我想住单人宿舍进高级班，居然100万都不够，要200万。太黑心了吧。” “知足吧，我想进都没辙。现在不学新专业的都是二等人。一旦成功那你就是上等人，这点钱算个毛，赶紧去叫家里筹钱。” 林乱不由再看向早就在图片上看过无数遍的校园，全是崭新的建筑，整齐的花草树木，200万是什么意思，学费明明是5000左右。 他怀着迷惑不解的心情走近大厅，里面像市政服务中心，有十几个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态度都很差。 正前方就有个中年妇女正指着面前的学生骂. “你到底上不上，不上就滚，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学校求着你来的天才！” “这是你们发给我的录取通知书，我不过是想问清楚，你怎么能骂人呢？”那学生正在争辩。 马上有两个保安上来拖着那学生出去，好多人跟出去看，那学生被拖到外面，还在不停的喊。 “别看了，快去排队。”有人低声提醒。 看到那些报名的学生被喷的一愣一愣，林乱也倒吸口冷气。 这可是庆峰大学，是魏国南部最好的大学，在整个大周联盟排名进入前五十的重点大学。 从庆峰大学出来的学生据说都很抢手，现在怎么会变这样？ 他找个就近的队伍排着，发现别人都是新近得到的通知书，原先都不是庆峰大学的，而是某些二本，三本甚至专科学校的学生，不知为何就得到庆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你应该8月31号来报名，怎么现在才来！”柜台后的男人脸色同样阴云密布，劈头盖脸的质问林乱。 林乱拿出青谷基地开的证明和医院的病历，解释一番。 “哦，这是你的学生证，走吧。”男人丢出张卡片，头也不抬。 林乱还有很多问题，就一张卡片怎么解决. 他试着问了句，男人果然声音大起来，瞪着眼睛说：“去问学校的老生，找你的老师，我这里是给你解释这种幼稚问题的地方吗？怎么考上的大学，没人教过你独自生活？” 看着那张极度不耐烦的脸，林乱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请问助学贷款怎么申请？” “去问老师！下一个！” 林乱实在是搞不懂，这应该是服务人员，怎么个个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好像学生都欠他们钱。 他走出报名大厅，在手机上查找，加入庆峰大学的校园群，发现里面是按学生证号码分组。 加入之后里面有新生须知，很多问题都在上面解决，班级，宿舍，寝室都是按那个号码。里面的说明是50人的标准一个班，每8人一组，每组都住在同一个寝室。 按照说明，他住在25号楼415寝室，林乱往住宿区走，沿路看到的还算正常，告示牌上显示有商业区，教学区，食堂，运动场，实验室等分区，还能看到有些教室里有大量的学生。 奇怪的是一路上有不少身穿蓝色制服的带棍执法队员，这就跟普通的大学不同。 进入宿舍要刷卡，就是学生证。寝室里面没人，一股汗臭味，卫生条件比青谷基地的营房差的远，只有一个床上的被子叠过。 没有空铺，他分辨了好意会，才发现在靠左最里面的上铺，放着些脏衣服，饭盒，泡面桶，里面还有烟头。他明明看见宿舍楼的告示里面有一条是禁止在寝室吸烟，违者重罚。 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林乱有些失望，不过自从在青谷基地军训后他就明白，世界真的变了，不是他以前想的那般简单。 先照着别人床上的摆设买些生活用品，他出来的时候发现路上全是人，大部分都在往食堂走。 他仔细的观察其他人的脸色，发现没多少喜悦或轻松的，这更加证实他的判断。 “哎，你就是最后一个同学。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在奇怪，怎么学校没补一个过来，原来是在等你。” 寝室已经有个其貌不扬的男生，穿着灰色校服。他挺热心，说了一段才自我介绍，说叫宋康盛。 林乱边铺床边介绍自己，听到有人推门，又有四个人进来，其中有个歪嘴的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后面的三个提着大量饭盒。 宋康盛说前面的是组长贾亿，就睡在他下铺，叫他赶紧打招呼。 “你就是新人，有没有规矩，知不知道该做什么？还有，我的衣服瞎丢什么，明明是干净的弄这么脏，你说怎么办？” 贾亿不光嘴歪，说话时头也有些歪。 林乱停下来，问：“什么规矩？” 贾亿走到床前，抬头看着他. “就是服从，所有学生都听老师的，老师不在听班长的。现在你首先就要服从我的命令，明不明白！先下来，蹲在那里，交代下个人资料。还有我的衣服，你赔个五百块就算了。” 这是大学还是黑帮，黑帮也不会这样，这是土匪窝子吧。林乱看其他人，后面来的三人有些畏缩，宋康盛则一脸难色。 按照班级群的说明，班长，副班长由老师指定，组长由班长指定，但是不固定。每个月考核一次，班组长都会视学生的表现更改。 区区一个组长有这么大的威风，外面到处是执法队，怎么会允许这种现象存在？ 林乱经历过青谷基地的变故，见过生死瞬间，承受过变异人和子弹的攻击，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像过去一味忍让，他腾的跳下来。 “你这是敲诈勒索，你凭什么这么做？” 又进来两人，显然是贾亿的跟班，马上跑过来围着林乱，贾亿底气更足，手指戳着林乱的胸膛。 “你是第一天来，还不知道深浅。告诉你，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要是不拿五百块来，你就等着过苦日子。” 说完贾亿没理他，手一挥：“吃饭！” 宋康盛满脸为难，林乱完全没心情呆在这，他背上包出门，后面贾亿等人哈哈大笑。 在食堂吃饭时他听到说下午新生班开课，他打开手机，果然有私信，通知他去上课。 他原本应该在142班，不过现在属于新生，也只能从新生班上起。 第31章 莫欺少年分数低 根据校园群的消息，新生班里今天一共来了三十七名学生，林乱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别人是真正的新生，他是因为报到时间晚成为的新生。 新生班就在一楼，教室里差不多有近一百名学生，都在议论会讲些什么。讲台后是十米多长的大显示屏，上面显示今天要讲课的老师，是个女人，叫太叔冰。 “同学，你怎么来的？”旁边有人坐下，转头就问。 林乱说是考上的，那人不相信，说：“考上的还上新生课？我本来在台州理工学院，没想到收到庆峰大学的通知书，真是太激动。我们那很多当初考进庆大的都被退学，你就说实话吧，这不丢人。” 台州理工学院是个专科学校，跟庆峰大学相比有一百多分的差距，也难怪那人这么兴奋。至于被退学，林乱刚从基地医院出来，还没听说。 他正想着，后面有人喊他。 “哎呀，真是你，林乱，你没想到我也有今天吧！哈哈，你也有今天！我们又有做同学的一天！” 一个熟悉的声音，林乱回头看，居然是相英。 相英更加兴奋，他不过考了三百多分，正在亲戚的培训中心学会计，正无聊着，没想到突然收到庆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实在是喜出望外。因为这张重点大学通知书，他家里大摆宴席，他成为主角，这样的日子实在是难得一遇。 “我不是早说过吗，天天背天天做题有什么用，你反正能上一本。好了，我天天玩现在也是一本。结果现在我们又是同班同学，哈哈哈哈，这是天意啊，你服不服？” 相英满脸笑容，眉飞色舞的说着。当初他成绩差，没少被老师批评，家长也是。 动不动就别人家孩子怎么样，每次家庭聚会他都是反面例子，虽然家里有点小钱，他也不愁生活，但是这样的日子憋屈。 他就是不喜欢读书，不喜欢考试，为什么被人瞧不？ 现在终于翻身，和当初的高分学生成了同学，让他如何不兴奋异常。 想当初如林乱这些人是对他爱理不理，如今怎么样，还不是照样一个班。相英拿出手机，先发个朋友圈，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瞧瞧，我已经在庆峰大学，和600分的同学一起。 而且大学生活多么悠闲，没有人管，可以痛痛快快的玩，花样还多。 旁边那人问：“你们以前真是同学？这位还真是考上的？” “那是，600分呢，人家可是高材生，每天都认真的不得了，做的试卷那是模范，特别是作文，在全年级传阅……哈哈，这叫莫欺少年分数低，我叫相英，你什么情况？” 相英见林乱没理他，很是不快。 “我叫伍章，考了440，上的专科。跟那位高材生不能比啊。”伍章也在明显的嘚瑟。 “厉害了我的哥，你太牛比了，我328分，高我一百多分，你真高。哈哈哈哈。” 相英现在是憋了十几年的笑声都压抑不住，不由自主的往外出。他见伍章又看看林乱，说：“他这人傻着呢，就会读书，现在估计是拉不下脸面和咱们交流。” 伍章深为赞同. “我明白，有的同学就是这样，天天抱着书本啃，考的也不错，就是一根筋，还瞧不起我这种学习差的。结果呢，好几个同学都被退学，也是靠本事考上庆大的，现在同学群都退了。” “这话说的，咱们现在还不是靠本事进来的！这人的本事，不能只看一纸分数，那要看综合能力的，人家庆大又不是傻子，专门培养精英的……算了，过去不提，现在咱们都是庆大的同学，重点大学就是不一样，我感觉自己的身价涨了不少！” 两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聊的投机起来，话题开始转到女生身上，不停的评头论足，特别是屏幕上的女老师。 当身穿职业套装拿着教鞭的女人直接走上讲台，教室里依然乱哄哄。 林乱看着她，黑发长发中挑染着几缕酒红色，身材丰满而腰肢纤细，黑色系带高跟凉鞋上是白皙的小腿，身高比林乱还高，已经超过180公分。 本人比图片好看的多，就是一双眼睛狭长，有着锋利的目光，让人不能直视。 这就是太叔冰，肯定是个不好惹的女人，林乱已经下了结论，连报名的工作人员都那么暴躁，何况是老师。 他见相英居然在冲太叔冰吹口哨，他赶紧挪开几个位置，免得殃及池鱼。 “安静！”太叔冰的教鞭敲在讲台上，砰砰直响。 “太叔老师我爱你。”突然有个男声冒出来，引发一阵哄堂大笑。 太叔冰脸上也出现笑容，不过是冷酷的。她手一抬，黑色教鞭突然射出，正打在说这话的男生的额头。 那男生什么都没说，仰面就倒，头上一个紫色的大肿包，像馒头。 林乱仔细看着黑色教鞭又被收回，没有发现任何细线在教鞭上，那条教鞭如皮筋般能伸缩。不过相距10几米这么准确的打中人，也是技艺高超。 全场立时安静下来，特别是刚才指指点点的男生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把他拖出去。”太叔冰指着晕倒那人旁边的两个男生。 两个男生将人搀扶到教师外，不知该怎么办，商量说要不要送去医护室，太叔冰已经走出去。 全场的目光随着她的高跟鞋移动，林乱心想那两个笨蛋要吃瘪。 果然，砰砰两下，两个还在商量的男生也被打倒，一群执法队员过来，将三人拖走。 当太叔冰再进教室，她的目光扫到哪里，哪里的学生都不敢抬头。 “我是负责本届新生课的太叔冰，我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不要挑战我的脾气。新生每天都有，我见过太多的蠢货，也有很多自作聪明的傻瓜，今天这三个还算正常。” 太叔冰边说边在教室中走，扫视着众人。 “这个新校区里全是生物工程系的学生，所以不要问废话，要么学，要么滚。知不知道学什么？你们能这里能得到什么？就一样，变异因子。” 第32章 是不是我不够漂亮 听到变异因子，教室中不少人呼吸加快，林乱也是。 至于相英，伍章这种高考失利者的冷嘲热讽，他并不看在眼里。 如同当初，他穿着旧衣服用着旧文具，没有零花钱，从不参加兴趣小组课外活动，一门心思想通过分数来证明自己，那十多年的滋味谁能明白？ 记得小学时老师布置做卫生，别人都是花五块钱买小桶抹布和刷子，他捡个饮料瓶子割断，再捡块布。即便都在笑他，那又怎样，那些人知道他过的什么日子吗？ 学校有托班，本来4点半放学，再加一节课，就留在教室写作业，或是预习课本，很少有学生不参加。他从没托过，谭家不想为他花那一学期600块的托班费。 老师暗示自己的爱人开设补习班，从来没问过他。因为谁都知道，林乱是不会参加补习的。但是他的成绩，未曾让人失望过。 当谭光启夫妻在为儿子上哪个知名补习班争吵时，林乱在六平米的房间挑灯夜读。 不论受到什么欺辱，他都默默忍受，他不是没有出路，那就是分数，那就是大学。分数就是他的盾牌，他的铠甲，他的长枪，他的战马。 如同历史上某位著名文人曾剃头，在清帝国拿反政府武装无奈时，他办起私人武装，参与到热闹喧嚣的剿匪大战中。 他不懂打仗，也不懂带兵，就一个办法，打死仗。每到一个地方，就开始安营扎寨，扎的严严实实，不准备跟敌人拼命，只准备死守，然后不停的要钱筹粮，骗也好抢也好偷也好，反正就是要熬死敌人。 曾剃头屡战屡败，但是顽强不息，一条路走到黑。 终于，像被无数历史证明过的那样，敌人内部分裂直到垮掉，曾剃头赢了，他站上人生最高峰，也站到历史的最高峰，成为无数人口口相传的良师，完人，挽天倾者，圣人。 林乱不喜欢曾剃头的发型，但是喜欢他的这套方法。在某些时候，你一无所长困难重重的时候，就要死守一条路，坚持到最后你就是赢家。所以他用分数一次次来证明自己。 每次站上领奖台，接受表扬的时候，他都没有笑容，只因未到成功那一刻，他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到今天，他仍然有很远的路要走。 回首过去，中小学的那些知识点难吗？林乱觉得一点都不难，连他都能考上庆大，有什么难的，无非就是懒得学懒得背而已。 课本，习题，字典，作文书，通通记下，长期思考，自有融会贯通的一刻，这是热议哪个英雄出新皮肤哪个明星出新歌哪个女生又偷偷约会的相英能明白的吗？ 用各种借口掩饰自身的懒惰，林乱不屑与之为伍。 此时林乱并没有理会其他，他也在想太叔冰的话。 想不到一直被隐瞒的变异人研究现在公开作为大学课程在传授，不过他对于生物工程这个专业还是很怀疑，怀疑就是从学生中挑选人进行生化试验。 “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些人已经了解到一些，毕竟现在资讯发达，一部手机就可以查到很多。庆峰大学是第一个公开此项研究的机构，你们是第一批能公开学到这些的人，新世界的大门从现在开始打开。新元1018年，未来的世界将会以此时间来划分新旧人类。” 太叔冰的声音清晰的在教室内传播，相英忍不住看她的脚，裸露的脚趾上涂着黑色的指甲油，亮晶晶的，很是显眼。 “好看吗？” 恍过神的相英马上端正坐好，口舌干燥。 “刚才是谁在这吹口哨？”太叔冰又发问。 猛然听到这个问题，林乱也感觉身体一冷，正襟危坐起来。 伍章和相英眼神小心的交汇，相英现在是紧张万分，看前面那三个人的例子，感觉他马上也要被击倒拖走。 “没有人承认？如果没人的话，那么你们这三排的人都要接受惩罚。”太叔冰冷冷的说。 “报告。”相英鼓起勇气站起来，不敢看太叔冰，说：“吹口哨的人，是他！”他手指向右边隔了三个座位的林乱。 这孙子太缺德，林乱站起来刚要辩解，啪的一声，相英被教鞭抽倒，根本来不及喊疼就晕过去。 “拖走！” 周围的学生们争先恐后的帮忙，离相英最近的伍章最积极，把相英背着。其他人有抬腿的，有扶着背的，簇拥着伍章把相英丢出去，那场面堪比急诊室。 “你要说什么？” “我没有吹口哨。”林乱目不斜视。 “他为什么说你是吹的？” 林乱心想他神经病，脑子飞快想着，嘴里说：“他嫉妒我。” “嫉妒哪里？” “我比他瘦。”林乱本来想说我比他成绩好，但是想到相英328分也进来，入学标准已经变了，说高考成绩没意思，于是换了个话。 太叔冰表情没变，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他，其他学生都不敢吭声，教室里落珠可闻。 “为什么你不吹，是不是我不够漂亮？”太叔冰的问题很刁钻，教鞭在林乱在肩头到胸膛在用力滑动。 既柔软又坚硬的教鞭让林乱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位老师肯定是强大的变异人。 但是变异人也有几种，像基地的教官和制造杀戮的黑炭生化人就不同，还有最早看到的幽鬼等人，他们的身体能够改变，性格很可能也很古怪。 相比其它学生，林乱更明白变异人的可怕之处。 他立即挺正身体说：“我只想听老师讲课，想学到更多知识，我很向往变异因子的研究。” “态度不错，身体真差。” 教鞭滑到林乱的腹部后收回，此时林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动。 他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说他身体差，天罡这样说，在青谷基地也是，现在庆峰大学的老师也是如此。 太叔冰转身，回归正题。 “你们现在还不知道变异因子是什么，这并不奇怪。因为这是项旷日持久的研究，直到如今才有了质的突破。它对人类社会的影响是翻天覆地的，所以在最终定性之前不会公开。” “可以这样说，变异因子是最伟大的发现，是人类突破自我最完美的方式。它将改变世界，以后的社会将完全离不开它。它是能源，是制度，是律法，是等级，是原料，是动力，你们不需要理解，只要接受就行。” 第33章 死亡之城 太叔冰转身指向大屏幕。 “北齐和西秦的交界处有片大沙漠，其中有座城市，叫罗布城，你们应该都听说过。” 死亡之地罗布城，林乱在书上见过。 大周联盟除周帝所属的神都外，还有五大诸侯国，分别是围绕神都的东魏，南楚，西秦，北齐和与东魏隔海相望的群岛国家岳宋。 林乱长这么大来庆峰市上学是第一次出远门，但是地图都记得很清楚。 几十年前经常有人去罗布城探险，结果都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骨。 后来罗布城那片成为齐国和秦国的禁行区，不允许人靠近，与之相关的传闻就越来越广。 想不到现在就要解开真相，林乱看到不少同学激动的神情。 太叔冰回到讲台，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大屏幕上首先出现的画面是莽莽大漠黄沙一片，漫天的风沙，没有一片绿色。 “说起人类对自我的突破，从远古时代就开始，人类发现自身的弱点，在与自然和其他生物争夺生存空间中不断进步，制造和使用各种工具，不断寻求突破生命的奥秘……新元889年开始的世界大战，促进许多学科的巨大发展，在战争结束后，获得世界领导权的大周联盟和大美联邦处于对立局面，形成东西方平衡……从913年开始新的军备竞赛，而超级战士项目就是重点之一。” 屏幕上画面一转，在黄沙中出现一座城市，引起一片惊呼，因为那座城处于悬空状态，简直是座天空之城。 “这就是罗布城，到今年已经有85年历史，距离地面平均23米，在沙漠中不断移动，这并不算什么，最重要的研究在它的内部。” 太叔冰的语气很平淡。 画面逐步靠近，林乱也聚精会神的看着，生怕错过什么。 罗布城的面貌展现在他们面前，没有高楼大厦，以两到五层的楼房为主，宽阔的街道上没有成群的汽车，看得到学校，医院，各种工厂，只是人很少。 “罗布城由10万人建设，到现在也没超过10万人，一直保持在这个数字。里面大部分是研究人员，研究对象就是里面居住的生化人。现在的画面中是一家快递公司，里面的员工都是生化人。” 现场又发出惊呼，有极其小声的议论出现，太叔冰坐在椅子上，背对学生。 “他们还是人吗？” “跟他们相比我们已经不算人了，搬砖的小工都要失业。” “太恐怖了！” “这一拳就能打死个老虎吧。” 林乱也觉得很夸张，当初他去快递公司搬货，一车四千多件，四个人从中午做到晚上。画面上就一个人，长的普普通通，做起事来简直像表演魔术，一件件的货被他随意的扔进车里，关键是扔进去字后还码的整整齐齐，速度飞快，眨个眼的功夫他就扔了好多件。 太叔冰解说道：“这一车可以装五千个包裹，他一个人只需要四小时做完。” 然后是派件，一个人拉着车厢在路上奔跑。 “只有拖动四吨重的汽车并且时速达到40公里以上的生化人才有资格做快递员。”太叔冰的话让学生们已经无法相信。 接下来的时候展示的都是如此种种超人类的存在，高达五米的巨人，不怕火烧的无毛人，能把身体扭成麻花的软人，能一口气装下50斤水的水桶人……到最后所有的学生都已经麻木， “整个罗布城就是个试验场，经过几十年的研究，变异因子的稳定性已经突破临界点，到达足以大规模应用的阶段。” 太叔冰转过来，看着各种表情的学生，继续说：“现在已经有完整的检测设备，可以测出每个人同变异因子的契合度，叫潜力值，满分9.9。潜力值越高说明个人将来变异后的能力越强。” “基本属性是三种，力量，速度，精神，变异因子起初都是单一型，现在以复合型为主。每种划分为九级，对应人的潜力值。每个人只能用和潜力值匹配的变异因子，如果是低潜力值的人使用高等级变异因子，会因为身体承受不住而丧命。”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现在没有课本，你们最好把我讲的都记下来。记不住的可以抄写，可以录音，可以拍视频，而这些对你们将来的人生非常重要。” 马上有四个人推着仪器进来，组装后比门还高大，像个大箱子，通过数据线连接屏幕。 新生们就挨个去检测，而先前被打晕拖走的几个学生也回来。相英脸上一条粗粗的红肿印，脸色相当难堪，不过看到仪器后又期待起来。 他分数那么低，总要有所长庆峰大学才会要他，说不定在这个上面表现不错。 伍章问他为什么会去嫁祸林乱，相英说林乱本来就是个老实人，除了成绩好没其他优点，经常被学校的人欺负，替不少人背过锅。没想到这次不一样，大学的老师真是可怕。 伍章看看一声不吭看着检测仪器的林乱，心想要是自己怎么也要质问一番，居然什么表示也没有，果然是个老实人。 第一个检测的学生整个人都钻入仪器中，然后门关上，他的学生证在电脑上扫描，大屏幕上很快显示出来：庞永长，男，17岁，潜力值4.1。 屏幕上还有个圆形三色图案，红色代表力量，蓝色代表速度，绿色代表精神。庞永长明显是力量有优势，红色占比52%。 太叔冰点头。 “4分以上就能进中级班，这是个好的开始，7分以上能进高级班。但拥有潜力值不一定会分配到合适的变异因子，因为变异因子才初步开放，只有足够优秀的人才能拥有。你们在这里的学习，就是个筛选过程，不断会有新人加入，也不断会有人被退学。这里绝对不需要废物，所以你们要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庞永长出来，看着屏幕也露出疑惑，显然他对这个分数的理解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什么意义。即便如此，既然老师说能进中级班，他认识的一些人都在低级班，这肯定是个好事，以后的日子必然不错。 伍章哀叹起来：“枉我那么努力学习，考了四百多分，现在啥用都没，这潜力值到底是怎么来的？唉，浪费啊，不如多练下身体。” “你还好，真正的高材生的还没说。”相英又幸灾乐祸起来，边说边看林乱。 第34章 潜力值检测 林乱无暇理会别人在做什么，他只注意太叔冰所说的内容，他要把她所讲的每个字都记下来。 根据庄月明的预测，变异人会成为社会的不稳定因素，至于是超人一等还是低人一等那是后话，至少要深入了解变异人，变异因子。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林乱深深认同。 “我靠，照这样说那些高考状元不是抓瞎，本来是学霸，现在可能变学渣。”伍章突然想到。 前面的学生加入讨论。 “不可能，变异因子的研究需要那么多科研人员，总需要高智商的人。一群学渣能研究什么，那么多的机器设备，海量的数据分析，都需要人参与。照我说潜力值只是变异人的选拔标准。” “没错，就是说多一条筛选标准，就是分数加潜力值，以后的大学又变成精英教育。” “教育都产业化了，没法精英。我看是教育会分为几个层次，高中低，跟庆峰大学的班级设置一样，所以学渣还是学渣。” 这个观点也得到其他学生的赞同。 听到学渣两字，伍章和相英很不高兴，他们和附近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聊起来。 检测过程还在继续，不断有新生进入，检测过三十多人，后面的分数没有再超过四分的，大部分都是一到三分之间。 太叔冰在玩手机，对检测过程再不关心。 这时学生们才知道第一个检测的庞永长4.1分是多么可贵，难怪能得到太叔冰的好评。此时的庞永长已经在一些同学的包围下兴奋的讲述个人心得，成长经历。 林乱想到自己经历过数次体检，恐怕潜力值早就测算出来，估计也就一般。这批新生都应该是差不多的潜力值，才会被同时安排进来。 他想的果然没错，基本上半分钟一人，分数基本均衡，渐渐其他人也看出来。 伍章又叹气，说自己恐怕只有两点，相英觉得没什么，能到庆峰大学学习就行，至于成不成变异人，听天由命。虽然太叔冰说的很好，但是社会也不可能一夜之间转变。 旁边有人说隔壁校区是机械系，那里专门培养机械师和半机械人，要是这里不行他要转专业，听说那边的女生特别多，尤其是有很多白富美。 这让相英很感兴趣，他问怎样才能转系，没人清楚门道。 “你想不想去，干脆等下你检测的时候问问老师。”相英怂恿道。 “这样不好吧，她是生物系的老师，你问机械系的事，就是打脸。”伍章很犹豫。 相英拍着他肩膀，说只要他问就请他吃顿好的，伍章这才勉强答应。 林乱一直在注意别人的潜力值，目前已经检测完大半的学生，最低的是1.0，出现过两次。 按照刚才太叔冰讲的，这是培养价值比较低的一批人，那为什么庆峰大学要录取他们，总不可能是进来检测后就让他们退学，看来还有潜力值为0的人。相比之下，有一点总归是有用。 叫到相英的时候他走的并不快，跟他平时的步伐不同，显然他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轻松。他在检测仪器那停下，看着工作人员，想说点什么，不过太叔冰刚转头，他就进去，他有些胆怯，脸上丑陋的伤痕还在提醒他，不要惹老师。 “相英，男，18岁，潜力值4.0。” 他的三围属性最多的也是力量，占比达到48%。 这是第二个达到四分的学生，可能是属性不突出，太叔冰没什么表示，甚至话都没说句。不过相英很高兴，回来的时候昂首挺胸，感受着他人的关注。他脸上的伤痕特别显眼，却完全没影响他的喜悦之情。 “记着去问问。” 相英重重的拍下伍章，口气已经带点盛气凌人。不过此时伍章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同，多了些名为羡慕嫉妒的情绪，不过他态度放低：“好的英哥，以后可要罩着我。” 这声英哥让相英非常受用，他环顾一圈，一些检测过的人纷纷恭喜，他现在好像四个月前那些高考考出好分数的学生。 “我本来只是想到大学来混个毕业证，不过现在看起来学校要培养我，那我就只能接受了。这个消息我得告诉家里，听说要不少学费，我要省着点用才行。” 看到林乱还在思索什么，相英笑呵呵的过去，要拍林乱。 “老同学，你不要嫉妒，现在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林乱打掉他的手，面无表情的说：“一边去。” 周围的人都看着，相英觉得很没面子，还觉得愤怒，这让他想到中学时林乱总是埋头学习也不搭理他。 “你算个什么，不就高考分数高点，别给脸不要脸！” 林乱没吭声，相英转头看看已经不管课堂纪律的太叔冰，靠近厉声说：“怎么，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你能给别人背锅，就不能给我背？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我不讲老同学的情面。” “有病。”林乱的态度和中学时也不同，更加硬气。 相英也不敢做什么，示威似的捏捏拳头，愤恨的退回座位。 他要看看林乱的潜力值是多少，难道他提前知道所以对自己这个态度。小说和电视里面经常有那种不起眼的人突然爆发让世人侧目的天赋，如果是这样，那林乱也不该是这个表情。 “伍章，男，17岁，潜力值2.3。” 他的三围属性却非常的优异，最高的速度属性占比高达65%，占据总属性的三分之二。 “可惜。”太叔冰轻轻的说句。 伍章悲喜交加，好在确实没抱多大期望。出来之后犹豫再三，见太叔冰正看着手机，鼓起勇气说：“太叔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说。”太叔冰头也没抬。 “就是听说可以转到机械系，请问有什么流程？” 太叔冰一下站起来，伍章察觉事情不妙，他回头看相英，相英给他使眼色，让他千万挺住不要说出自己。 “混账！我刚刚都说了变异因子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现，你居然想那堆铁疙瘩，真是吃里扒外。” 伍章被一教鞭捅的飞了起来，飞到教师外，砸在地上的声音听着就疼，然后被执法队拖走。他居然没晕，但是很惊慌，却又什么也不敢说，只能用眼睛一直看着相英。 相英根本不看他，见太叔冰怒气冲冲的站在讲台上，动都不敢动。 “告诉你们，生物系就是生物系，全世界最好的生化人研究就在罗布城，至于机械系，不过是一堆没用的装备而已。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挑三拣四，我告诉你们，不是有潜力值就高枕无忧，就一定能得到变异因子。” 第35章 申请助学贷款 “以后的社会有两种人，一种普通人，一种变异人。要是得不到变异因子，你们就只能成为下等人，再无出头之日。现在学校是在创造多大的机会，你们或许还不明白，不过现实会让你们明白，不要自作聪明！” 太叔冰在发飙，检测依然在继续。 轮到林乱，他平静的走过去，太叔冰似乎是太激动，唾沫星子都在飞溅，林乱没有任何躲闪的动作，直接进入仪器。 感觉像挤进一团淤泥中，不过没有异味，全身被裹的紧紧实实，越来越紧，这种感觉倒是挺舒服。不过很快，他就被一股力量挤了出去。 出来后看到的是一片错愕，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和屏幕，连太叔冰也审视的看着他。 林乱心想不会是特别低吧，难道低于1，他转头看，也愣住，“林乱，男，20岁，潜力值0。” 下面的三围属性很平均，力量，速度，精神都是30%，还有10%是一片黑。 “0分，怎么回事！” 太叔冰走过来，穿上高跟鞋的她比林乱高十多公分，感觉像座山压过来。太叔冰的双手在他身上按了几下，林乱没有多想，只是隔的太近闻到股特别的味道。 庄月明身上没味道，柴南香是各种好闻的香味，香水，洗发水，化妆品都有，太叔冰的味道很淡，淡到几乎没有，靠近之后却有丝甜味出来，完全不像她的人。 “不可能吧，他应该还是有潜力值的，不然不会招进来，仪器有没有问题？”太叔冰放开林乱，问工作人员。 “太叔老师，检测仪器发生故障，已经不能使用。” 林乱等在那里，已经有新的仪器送过来。下面的学生看着这个前所未有的数字各种表情，不过太叔冰刚发完飚，没人敢议论。相英显然很想笑，也努力憋着，谁也不敢再惹这个脾气差的老师。 “放心吧，检测仪器有些意思，我只是吸收它的一些活性。”天罡像没事人一样说。 就知道是你搞鬼，林乱表面平静，心里已经在不满。你吸收就吸收，结果把人家仪器都弄坏了，还一些，恐怕是全部吧。 他现在也不能说，希望天罡口下留情，不要再这样做。众目睽睽之下，他可不想因为这点事被太叔冰一教鞭打倒，或者被拖出去。 新的仪器组装好，林乱再次进入，和刚才的感觉一模一样，他再次被推出来之后，其他人的表情依然是错愕，相英是满脸嘲笑。他明白了，飞快的转身，屏幕上大大的0.1，不用说，肯定又是天罡。 “老师，检测仪器又故障。” 啪啪，教鞭抽在林乱身上，很疼，不过林乱没有吭声，站着一动不动。 太叔冰示意工作人员再换新的，拉开林乱衣服，他前胸后背都出现红色的长条状伤痕，太叔冰不停的在他身上戳戳点点，像在感受什么，连连说不可能是0.1。 林乱无从解释，他已经开始暗骂天罡，再有下次估计他就直接被抽倒拖出去。 第三次检测，潜力值0.4，还是倒数第一，好在仪器没坏，太叔冰没说什么。林乱赶紧回到座位上，这才松了口气，他根本没理会相英一路讥讽的目光。 所有人都检测完，超过四分的还是只有两个。太叔冰没有发表什么结论，只是说新生只有考核合格后才能进入正式的班级，4分以下都是低级班。 考核很单纯，只要她同意就行，至于考核内容以及合格的标准，都不一定，完全要看她当时的心情。 “你们要是想拍马屁或者走关系，我也无所谓，不过别拍马腿上。记住，变异因子可不是人手一个，是要竞争的。” 太叔冰宣布下课后没人动，只到她走到看不见，教室里才开始有声音，从小声到大声。相英正在别人的恭维中得意，想找林乱奚落一顿，发现他已经不见，笑道：“那个零分不见了，看来是太伤自尊。” “就是，0.4嘛，四舍五入也是0。中级班很牛的，宿舍，食堂，课堂都不一样。英哥快建个微信群，我们以后都需要你。” “是啊，管那种学渣干嘛。我同学说潜力值还能增长，英哥肯定能进高级班，那可是学霸。” “那还用说。” 从未有过此等感觉的相英喜不自胜，他非常享受这种被吹捧的感谢，“没问题，我这人最喜欢有福同享，晚上一起吃饭。” “我这有群，大家都进来，我先来个大红包欢迎英哥，以后都听英哥的。” “那还用说，只要英哥赏脸，这顿算我的。” “说什么呢，算我的。” …… 林乱追着太叔冰出来，走出大厅才看到她的背影，听到旁边的声音，转头看到走道上很多木架，每个上面挂着名学生，手脚都被绑着，呈十字。 其中就有伍章，正垂头丧气。居然还有个女生，看来这里的老师都不是善类，要是别的大学敢这样对学生，早被曝光，被投诉。 “有什么事？” 太叔冰已经发现他。她对这名零分学生有印象，零分不稀奇，有些人根本没有潜力值，但连着用坏两台检测仪器是个新鲜事。 即便不在课堂也有强大的气场，感觉她不弱于青谷基地的教官。林乱看着她圆润的下巴说：“老师，我想办助学贷款。” 太叔冰没有废话，用手机扫过他的学生证，让他去行政中心。 她想这学生潜力值太低，如果在年前升不起来多半被退学。可惜那么平均的属性，还有10%的未知属性，这倒是值得研究，她要赶紧去查查案例。 行政中心里面熙熙攘攘，林乱又开始排队。他在微信群查过，生物系学习期两年，顺利毕业后可以免费进庆峰大学的其他系学习。 在公告牌的学费缴纳告示上，学费按潜力值高低而不同，高级班的学生免费，中级班也就是潜力值4.0以上的，一年6万，而低级班是一年15万，这让林乱很不解，为什么这么贵。 去年庆峰大学本科生的平均学费一学期不过五千到八千元，虽然现在是学费号称全包，包括青谷基地一个多月的军训费用，学校里面不会另外再收费，但也涨的太离谱，有多少人交的起？ 前面的几个学生正在咂舌。 “真是贫穷限制我的想象力，家里给我准备了四万，还以为能潇洒过一学期，没想到学费都不够。还好助学贷款不用利息，还款期限又长，不申请不是浪费！” “别提了，我就带了一万块，也是准备过一学期。” “这学费都赶上艺术类学校，不过相对变异人的研究，确实是便宜太多，30万能得到变异因子很划算。你们说手续有这么容易吗？就这么签个字按手印完事？” 第36章 1分以下学费翻倍 林乱一边排队一边仔细听着其他人的议论。 “潜力值低怪谁呢！我有个发小，人家8.2分，不光免学费，住的是单人间，还有人打扫卫生有人洗衣服，饭菜送上门。每个月还能随便刷1000块，一个班才十名学生，老师抢着要，态度都好的不得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会吧，昨天上课有十几个学生被老师打出去，有个长头发的男生当场就被剃了光头还滴蜡，叫的可真是个惨，吓哭不少女生。” “那算个什么，昨天我班里一半的学生被埋在土里听课，那场面好恐怖。低级班就是这么悲催。” 林乱听着恍然，太叔冰还算是温柔的。高级班真是个不错的地方，老师说话又好听，生活条件更是优越，比起现在住的八人间真是天地之别。 他想到刚进校园的时候听个人说要花200万进高级班，难道这里面还是有漏洞？ 不过就算有，200万的价格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想象的。 前面的人走的很快，基本就是工作人员输入学生证号，然后拿出本合同给学生签字，签完字就完事。有人直接就签，也有人拿回去说要认真翻看，还有人当场提出疑问。 “请问我只想贷一半款是怎么操作？” “没有！要么贷款，要么付清。再有这种问题，直接看通告。”工作人员回答很直接。 “那我能不能退学？”那名学生看来有些生气。 “找执法队，出去，不送。” 合同都是一样的，就是从学生通过新生课开始算起，没通过中途被劝退的就无效。 要求是两年毕业后服从学校分配四年，期间要完成学校布置的各项任务，而还款期限是发放贷款后的十年内，没有利息。 林乱觉得这很合理，轮到他的时候出了意外。工作人员看着他的资料，不相信的问：“0分？” 旁边的人都看过来，其他学生指指点点，有职员特意过来看着电脑，讶异道：“还真的有啊，这怎么会留下来的，应该被退学吧。” “不是0分，是0.4分。” 林乱提醒。路上天罡说如果他不弄坏仪器，林乱应该在2到2.5分之间，是个正常的低级班的分数，就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引人注目。问题是没有如果，现在林乱就像动物园的猩猩，一堆人看着他。 “哦。” 工作人员拉动鼠标，下面继续显示潜力值，笑道：“原来还检测了三次，那也太少。” 一本更厚的合同丢出来，林乱翻开，眼神一变，学费居然是30万一年，两年就60万，而且条件也变多，比如有一条是毕业后先做三年试验对象。 他想问些什么，话没出口，工作人员早有准备，指指通告牌。 林乱再看，刚才没仔细瞅，上面还有一排小字，说1分以下的学生学费翻倍，而且只能以陪读生的身份入学，要配合完成各种研究。 这实在是过份，林乱不想被人研究，就天罡这表现，早晚会被发现。 现在还只是老师，要是到研究室恐怕都是些知识渊博经验丰富的科学怪人，想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身上插着无数管子，或被泡在消毒液中…… 林乱摇头，问有没有别的办法。 “有啊，拿钱来就行。60万学费，加20万升班费，你就能和低级班的一起成为工读生。” 林乱将合同放进背包，惆怅的离开行政中心。 这都是天罡搞出来的好事，一下子要多花这么多钱不说，还要签这么苛刻的合同。 林乱是一肚子气没地方出，到四周无人的地方他摸着印记发问。 “慌什么，我也不是白吸收。等我消化完了又可以给你制造药丸，你可以尽快成长。好了，其它事你自己搞定，我要安静的消化。” 搞定？说的轻巧，怎么搞定？ 林乱摸着脑袋往回走，他总共才四万多块，柴南香给了三万五，抓小偷的奖金五千，再没有大额资金。谁也不可能借80万给他，这又是被钱难倒。 寝室里就他一人，林乱又仔细的看合同，确实很苛刻。 他想过一个办法，就是先签合约，然后在毕业之前溜掉，就像逃银行贷款的那些人。 只是这种事太低级，他做不出来。 躺在床上，他开始回想从七月份到现在的经历，其实就是呆在青谷基地。 青谷基地的训练，着实收获不少。那里的伙食丰富供应充足，而且免费，还有火热的竞争氛围，特别是有孙信这种强大的人作为参照物，让他各个方面都得到提高。 孙信到底是什么人？ 林乱现在想到都觉得很神奇。他不是普通的半机械人，面对子弹巍然不动，恐怕身体内部都是机械装置，比如骨骼。 最主要的是他的判断力。 所谓“法老的诅咒”，林乱已经亲眼见过两次，一个突然生病，一个意外身亡。这个人身上充满神秘，而且来头非常大，连基地领导都拿他没办法。 这一个多月的训练，加一个半月的住院，林乱的身体明显改善。身高增加一公分至177公分，体重增加至67公斤。 他已经20岁，为什么连身高也增加，也许是天罡的药和生活条件的变化同时作用。 林乱非常满意，这是幅前所未有的强壮身体，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说他身体差，明明很好。 力量，反应速度，柔韧性，都得到提高，他听说学校有专门的训练馆，可以检测数据，他准备抽个空去试试。 手机里柴南香又发了个动态，说要挑战自我，今晚直播到0点。 林乱想到前几天她说发地址给她的，他有些迷惘，不知道自己和柴南香是什么关系。 朋友吗？不熟，只见过两次面。可是又睡过，不能当做没发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林乱不会逃避。可以说，柴南香对他很好，长的很漂亮，除了隐藏很多事情外也没什么。 但是林乱总觉得这事飘着，不踏实。 如果说自己是她男朋友，林乱有些不解，为什么她会喜欢自己？他从小生成的防备心理不断在上升，想着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这样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是个什么人，还值得别人用这么漂亮的女生来勾引。 想着林乱居然有些惭愧，对他好的也不止一个，庄月明也是。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庄月明会利用自己，因为庄月明一向直来直去，要什么给什么，都是直接说出来，不会拐弯抹角。 他发消息给庄小如，问她们近况怎么样。半晌没回话，他就这样拿着手机睡着。 第37章 木人架 415寝室，晚上十点多贾亿等人才回来，个个叫苦连天。 “组长辛苦，来喝水，我去给你占浴室的位置。”有人巴结的说。 “那小子回来了！0分的家伙睡得这么安稳，简直丢我们142班的人。好多人在打听，都成了笑话。”有个卷毛说。 贾亿很也不满，说好今天拿几百块的。他示意把林乱搞醒。 卷毛使劲推，居然没弄醒。贾亿索性一脚踢在床板上，这一脚非常用力，林乱的人都弹起来。他这才睁眼，一时怒不可遏。 因为进化后遗症，他非常难入眠，今天能提前睡着实在是难得，居然被人破坏。 “你们想干什么！”林乱从床上跳下来，愤怒的直视卷毛和贾亿。其他人都站的远远的。 “想干什么，你赔我衣服来！不过是潜力值倒数第一，还敢嚣张。拉低我们班级的评分，你这种人不配在这里！” 卷毛斜楞着看他，贾亿在旁边冷笑。 “关你屁事！”林乱横眉以对。 “还反了天，居然敢顶撞……”贾亿指着叫骂。 宋康盛正从外面进来，看到这情况上来劝大家不要冲动，执法队到处都有。结果被贾亿一脚踹开，叫他不要多管闲事。 卷毛手一伸，要抓林乱的头发。 这路数林乱没见过，通常只有女生打架才会这样，不过他的出手更快，一个上勾拳出其不意的打在卷毛下巴，卷毛哎呦着头撞到铁床架上。 “找死……” 贾亿又是一脚踹出，想重演刚才踹宋康盛那下。不过林乱可不是只会被动挨打的人，他左腿一靠，撇开对方的攻击，又是重重的一拳打在贾亿的脸上。 “草，居然打脸！都给我上，不然明天没好果子吃。”贾亿捂着脸痛的大叫。 打人不打脸，那有什么劲！ 林乱趁其他人没过来，扑过去冲着贾亿又是几下，打的贾亿鼻口流血，其他人也围过来拳打脚踢。 看着场面热闹，其实都没用力，林乱稍一感受就明白，这些学生只是迫于贾亿淫威，不过此风不可长。他撞开人群，抓住贾亿又是一顿猛抽。 卷毛终于回过神，举起凳子高喊：“都让开！” 外面传来叫声，“打人了打人了，415在打架！” 不到半分钟，执法队就过来。看到的是在床上仰面止血的贾亿，捂着额头的卷毛，还有正在和几人对峙的林乱，他的上衣都被扯烂。 “白天干活不累，这么好的精神，吃饱了撑的！为什么打架？”领头执法队队长戴着红袖章，张口就骂。 “是他，他打我们。” 鼻青脸肿的贾亿捂着鼻子坐起来指着林乱说：“他潜力值0分，我作为组长勉励几句，他就动手打人。” 林乱说不是，是对方先动手，他只是还击而已。 执法队长看其他人，结果都说贾亿说的是事实，林乱算是无从辩解。 贾亿也觉得有些丢人，又指向角落的一人：“还有他，他是0分的帮手。” 他指的是宋康盛，宋康盛低着头不说话。 …… 宿舍楼的外墙处立着大量的木架，林乱和宋康盛被捆在木架上，就像白天上课问错话的伍章。 不知道庆峰大学从哪学来的花招，这样的惩罚措施是林乱从未见过的。 他们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一眼看过去有三四十个，像一群坟墓中的尸体。有的精神不错，还在聊天。 整个人呈十字被捆住，不时有灯光扫过，各种蚊虫盯在身上，林乱看眼不远处的宋康盛，他也不想说什么。 以前他面对不公也是这样极力忍耐，他非常能理解，但是他并不打算做什么。每个人有选择道路的权力，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同学，犯什么事？”旁边的一个脸上长痘的男生问。 “打架。” “看来是打赢了，那也不亏。我特么的不过是偷偷抽了根烟，居然被那帮王八蛋抓到，真是倒霉。” 林乱想到寝室饭盒里的烟头，看来贾亿等人没少抽。他问执法队是不是也会讲人情讲关系，比如有些人犯事就不管。 “虽然我没见过，但应该有。” 自称范凯的男生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就免不了恩怨情仇。不过这里是低级班，没什么值得执法队去巴结的。就算你再有钱，家里没有变异人，你的钱也早晚不属于你。” 林乱稍一想就明白这个道理，如太叔冰所说，变异因子正在改变世界，相当于一次全阶层的洗牌。变异人会成为新的贵族阶层，而普通人则沦为下等人。 目前社会创造财富的方式将会大为改变，新的阶层划分将会出现。如果没有变异人，再有钱的家族都会失去保护伞，只能任人鱼肉。 人类社会终究是力量为尊，不受保护的财产就是路边的肥肉，任何人都可以叼一嘴。 被绑成十字并不是件舒服的事，旁边有个像范凯这样话多的人更不是件舒服的事。 但林乱刚刚睡过一觉，刚好没那么容易入眠，就应和着听范凯说东说西，倒是了解到一些事情。 这范凯也是一年级的学生，也是高考考进来的，自然是有些傲气。同样在青谷基地接受军训，表现还不错，就是被人为打压，所以没进精英连或特训营。 林乱心想多半是潜力值太低，连他这种原来两点多的都能进去，为什么范凯不能进？特训营根本没什么讲究，来者不拒。 “基地不是有个什么陈教授，那天我在路上碰到他，吵了起来，把他揍个一顿。”范凯大大咧咧的说。 那可是基地的最有权力的人之一，林乱好奇的问吵什么。 “他说现在的年轻人一年比一年差，我不服气，说你也年轻过，有多大本事，还不呆在这破地方怎么不去上天。他就摆臭架子，身边有个助手跟我干，结果被我干倒，我顺便撂倒他，还好别人拉的快，不然要被我打成熊猫。” 听着他炫耀，林乱觉得这真是无法无天的性格，难怪进不了特训营。 “我跟你说，别看今天我在木人架上，在低级班，这潜力值是可以变的。等我升到高级班，什么执法队的什么组长班长楼长，只能来排队跪舔。” 第38章 令人流口水的新生特权 另一边的学生有气无力的说：“得了吧范爷，少吹点牛，别连累我们都被加罚。上次你害的大家钻垃圾桶，说好请客的还没兑现。” 这话一出，好几个都异口同声的说起来，看来这范凯是木人架上的常客，都混成熟脸。 旁边的宋康盛一直没吭声，林乱看过去，宋康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受到他的目光，宋康盛抬起头，苦笑一下，无奈的开口。 “没办法，组长跟班长都是一体的，跟他们作对没有好下场，除非你不在这个班。虽然你是新生，就算去了别的班，也免不了被敲诈被欺压，生活本就如此，我早就看开。” 他的声音出透露出异样的豁达，林乱不能苟同，但也不想争辩。有理不在声高，事实胜于雄辩。 “什么，你还是新生，那真爽，让人流口水。”范凯没关注别的，就关注这点。 见林乱不明白，他兴致勃勃的解释。原来这里的食堂按班级分，初级班不能进中级班或高级班食堂，这里面的饭菜有差别。 初级班的免费菜单是三素一荤，中级班是两素两荤一水果，高级班就太奢侈，伙食是自选，菜的种类比学生的人数还多，那场面可想而知。 有一类学生可以去任何一种食堂吃，那就是新生，这算是一种特权。 林乱不禁欣喜，笑道：“那要是有人一直当新生，不是可以一直占学校的便宜？” “不可能的。最长也就一周，要么通过，要么劝退。我当新生的时候就最后一天才知道，去高级班吃了个饱，那感觉太爽了，还喝了两大杯咖啡。”范凯回味的说。 …… 第二天早上七点，换班的执法队员才解开木人架上的学生。个个有气无力，大部分人都直接瘫倒在地，其他人也躺在地上不动弹。 范凯扶着木人架恢复，说先去食堂，八点就会关门。林乱虽然不适，但顽强的站着，稍微活动下麻木的手脚，一步步走向寝室。 “这家伙够硬气，恐怕惹不得。”有人说。 “有什么用，在现实面前，再硬的骨头都得软掉，看他能撑多久。”有人不屑道。 八点半钟开始上课，林乱慢腾腾回到寝室，整个宿舍楼已经没什么人。 他觉得有些累，准备先躺会再去上课，看到床上乱七八糟，背包被翻开，钱包，证件等物品随意丢在床上，再查看，衣服，本子都被扔在地上，已经破烂肮脏，零食也被扔到垃圾桶。 他赶紧打开钱包，里面应该有183块钱，结果现金已经没了，证件和银行卡还在。 居然偷我的钱！这让林乱愤怒起来，睡觉的心思也消失，在其他人床上翻找，没有找到钱，他恨恨的去洗脸。 而早就出门的贾亿正看着一张黑色的卡，这是他从林乱的包里找到的，上面写着“青谷基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 “我也是青谷基地出来的，怎么都没有见过这种卡？这穷小子也真是寒碜，身上就这么点钱，今天放学要多找几个人揍他。” 卷毛等人都摇头，卡片上也没有二维码，号码，根本看不出来历或用途。 “我看应该是军训纪念卡吧，基地发的。” 有人提议发到群里看看，说不定值点钱。这让贾亿期待起来，现在他脸上还有伤，对林乱是恨的牙痒。 他拍照发到班级群里，很快他的手机响起，贾亿一看，马上点头哈腰的接通。 “老大，有什么指示？” 卷毛等人马上知趣的走开，打来电话的是班长方星火。 “那张黑卡哪来的，赶紧撤掉图片，拿过来给我看看！”方星火的语气很急。 贾亿马上拍着胸脯：“是我的，刚收到家里的快递。好的，我马上办。” 方星火更加急迫：“你在哪，我来找你。” 贾亿看着黑卡，感觉卷毛说的没错，肯定值钱，连班长都惊动。方星火就是庆峰市本地人，家里开酒店，潜力值也不错，有3.6，离中级班只有一步之遥。 他有朋友在中级班，所以平素在其他人面前也是姿态颇高。贾亿平时拍马屁都没机会，这次正好。 方星火看到贾亿等人就急冲冲过来，将贾亿拉到一边，接过卡反复看，小心的抚摸，嘴角一直在笑。贾亿提醒上课时间快到，方星火拍着他哈哈大笑。 “没事，很好，这张卡真是你的？” 贾亿是何等上道的人，马上说：“现在是班长的。” “哈哈，行，有你的贾亿，放假到我家来玩。”方星火很是兴奋，都没注意到贾亿脸上的青肿。 而贾亿也高兴，每周日会放假，每次方星火都会带同学回去开派对，不光吃喝玩乐，还有一些有钱的公子哥和大把美女，即便去端茶倒水，那也是贾亿梦寐以求的。。 作为小城市过来的贾亿，虽然3.0的潜力值在班里还可以，不过这是低级班，要升到中级班，要么潜力值在4.0以上，要么交100万。 他的学费是贷款，但升班不能贷款。贾亿觉得靠自己没戏，所以一直想攀关系。 方星火表面兴奋，心里更加兴奋，这应该是可以直接保送高级班的“特招名额”，不光青谷基地有，一些科研机构，医院，学校都有。 贾亿这种土包子也不知道从哪弄的，肯定不是他说的家里带来的，不然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要有这种卡，不管是不是庆大的学生，也不管男女老幼，都能直接加入高级班。低级班的学生根本没办法进高级班，只有中级班的学生在潜力值6.0以上，交200万才能进。 方星火曾经咨询过，就算给500万或者更多钱，高级班都不会招收低级班的学生。 现在有了黑卡，就什么手续都不用，现在的课堂也没什么好上的。只要有了这张卡，低级班的老师恐怕都要对他另眼相看。 因为高级班的苛刻，所以能上高级班的人是少之又少，那里都是学校重点培养的人才。 即便方星火以目前的潜力值进去，也能通过良好的条件而提升，就算不能跟那些潜力值7.0以上的变态比，至少比其他人要强。这可是花钱都得不到的东西，没想到今天突然得到。 方星火将黑卡牢牢的抓在手里，不管这卡是从哪来的，现在就属于他。他走到教室门口时，脸上的笑容收敛，因为他想到一个问题，这张卡是不是有主？ 这种事他也只是听说过，没有亲身经历，但是贸然拿出来问会有问题，要是贾亿反悔，或者是他捡来的，那么他方星火就会失去这次机会。 这样一想，方星火就急起来。 第39章 无耻小偷还钱来 林乱来到新生教室，坐好后又翻背包，发现在夹层的小信封是空的，里面的一张黑色卡片不见。 那张卡片是青谷基地给的，当时住院的时候就在包里发现。 他问过护士和医生，他们说是他在变异人骚乱时良好表现的奖励，只能到庆峰大学兑现。 林乱就以为是一笔奖金，黑卡就是银行卡。助学贷款还没搞定，这点奖金也就没顾得上去取。 他现在对贾亿是恨之入骨，居然还动他的钱，简直如同动他的命。 “0分同学今天跑那边坐，看来是有自知之明。”伍章特意跟相英说，他也知道昨天林乱扫了相英面子。 相英已经无所谓，他大摇大摆的坐下，显得很大度。 “算了，我都是要进中级班的人，跟个要退学的计较什么。你们谁知道新生考核怎么回事？我打听到好多说法，是不是没有固定套路？” “没有，不过一般就三天，除了极少数人都能过。” “哈哈，极少数就是那种0分的学生吧。”几个人哄笑起来。 “不止呢，人家还弄坏两台检测机器。”伍章现在一门心思讨好相英，反正林乱是个老实人，怎么说都没事。 课堂上气氛很好，今天主要介绍变异人的种类。少了十来个，都是自动退学的。 剩下的学生都很认真，几乎每个人都拿着本子在记，不少手机都开着录音甚至视频。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的噪音，太叔冰也没有提问，完全是她一个人在讲。一节课50分钟，休息10分钟。林乱本来想着趁课间去找贾亿算账，但时间不够，他在班级群直接公开发消息。 “贾亿，你个小偷真够有脸的，把我的钱还来！” 班级群里面只有两个老师是管理员，群里面没人说废话，都是有事说事。管理员基本上不出声，都是班长或副班长发通知。 马上贾亿跳出来私聊他：你小子昨天打伤我，那些钱当医药费都不够。 林乱可不傻，这里医药费不要钱，学费里面有保险。他没有跟贾亿私聊，继续公开在群里发消息，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贾亿的卑劣行径。 班长出来发话，叫他们私自解决，不要占用公共频道。林乱想着老师会不会看到，结果俩管理员根本没出过声。想到太叔冰的表现，他也释然，老师根本不会管这些事。 放学前，太叔冰突然查看学生的课堂记录。她随意的扫视着，教鞭指指点点。 “你，嗯，你，你……我点到的人都站起来，还有你……” 她点了差不多一半的学生，宣布他们通过考核。 那些人忍住激动的心情，满脸带笑，其他人则是嫉妒，失望或费解。 特别是相英，虽然他不算太认真听，笔记也做的乱七八糟，还偷偷玩手机。但另外一个能上中级班的已经通过，他自认为绝对没问题，怎么都能在第一批过。 结果没通过，他身上像蚂蚁在爬，有些患得患失。 相英自己不敢说什么，又怂恿伍章去问老师的考核标准是什么，伍章苦着脸说昨天被挂在木架上很辛苦，今天要是再惹怒老师恐怕处罚更严重。 林乱则根本没在意，他的潜力值反正一般，在天罡的破坏下已经是倒数第一，而且他的班级已经确定，也没悬念，早去晚去都差不多。 更何况新生有特权，可以越级到高级班的食堂，这是多么难得大吃大喝的机会。 太叔冰刚宣布放学他就背上包跑，而班里其他同学都在等太叔冰离去。 相英想特意表现一番，故意大声说：“林乱，老师都没走你就跑，也太不像话！尊师重道懂不懂！” 这个神经病，林乱不知道相英想干什么，他看眼太叔冰，根本没理会这边，他急急的拉后门。不料相英又挡在前面故意拦住他，似乎就是想让太叔冰注意这边。 林乱根本没管他又说什么，余光观察正在出门的太叔冰，突然一拳砸在相英胸口。 相英感觉如遭雷击，连连后退，靠在墙上捂着胸口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敢打我！” 伍章等人根本没想到林乱会这么直接，也根本没给预备中级班的相英留面子。 “草，老子非要打回来！”相英缓过气后追出去，又回头看伍章，叫他跟上来帮忙，伍章稍一考虑就尾随而去。 …… 142班的门口，一群人簇拥着方星火出来，因为今天方星火说要给全班同学加餐。 虽然伙食有免费餐饮，但那是基本款。低级班的免费餐三素一荤，每周二周五还送个小水果，如苹果，桔子，李子等。 像方星火这样的人当然是从来不会吃的。 食堂也自然不会缺少创收项，会考虑某些富裕学生消费升级的需求。想吃的好吃的有逼格，那就掏钱，往多了掏。 山珍海味不说，还有雅座，有大包间，有情侣间，还提供专门的休息室。这是培养变异人的学校，魏国南部第一所也是唯一一所，不能和普通学校相提并论。 贾亿今天也紧跟在方星火的后面，方星火特意将点菜的任务交给他，任他去点，这是一种荣誉。 他现在走路都有些飘，看着手机上的菜单有种指挥千军万马的豪情。 50个人，一人加50块的餐，也不过2500元，小意思。要不是老师们脾气差，方星火还想叫上他们，中级班的食堂比低级班的好，他朋友也不想过来。 “班长，我已经打电话订好位置……啊！”贾亿正说着突然被人拽出去，力气很大，一下从人群中被拖走。 “什么人！给我放手！” 方星火也看到，大声喝道。他此时正是春风得意，对方连校服都没有，显然是个新生，居然在他面前动手，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就算是高潜力值的人，也不能任由对方这样对待贾亿，不然以后班里的同学怎么看他，他班长的威信何在。更何况现在贾亿对他有大功，正是拉拢之际。 其他人也围过去，就看着那瘦瘦的便装男生揪着贾亿要钱。 第40章 没人可以拿我的东西不付出代价 “那不是就咱们班一直空缺的那个同学吗，早上还在群里发消息说贾亿偷钱。”有人想起来。 “扯淡，贾组长怎么会偷钱！我听说了，他们是一个寝室的，那人叫林乱，昨晚打架，还挂在木人架上一夜。贾组长脸上的伤就是他弄的，就一百多块钱，是他赔的医药费。” “问415寝室的不就知道，一个潜力值0分的，呆不了几天。” 方星火分开议论的众人过去，一把推向林乱：“叫你放手！有事说事，不管你什么人，都别想在班长面前放肆！” 原来是同寝室的，还是个没有培养价值的家伙，方星火就更加不满，手上也没留力。 出乎意料，对方不仅没被他的班长头衔震慑，还直接甩开他的手。看起来虽瘦，力气却不小，这一下让方星火的胳膊隐隐作痛。 这让方星火更加愤怒，他刚要发作，发现穿着蓝色制服的执法队已经过来，就更加大声。 “你什么意思？公然斗殴，简直是在丢我们班的脸，你有没有学过校规？想打架去挑战啊，有那个本事上擂台……” 贾亿并不着急，现在林乱是犯了众怒。 擂台挑战是学校的一项得学分的方式，不分年级，只看积分。目前挑战场馆只有三间，每天都排满，完全不够用，新的场馆正在加班加点的建设，而大量学生都参与其中。 低级班的学生每天只上半天课，剩下半天就参与劳动，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必须参加。中级班的学生也参加劳动，不过每天的劳动量要小。 当然也不是没空子，交钱可以免除， 昨晚他们之所为十点多才回来，就是因为在劳动的时候进度太慢。 “我的钱呢？你个龟孙子是不是穷疯了？是不是靠捡垃圾生活？你早说我把喝完的饮料瓶子都留给你。”林乱凑近贾亿低声骂道。 这骂的太难听，贾亿完全受不了，气的浑身发抖，双手掐着林乱的脖子往后撞，完全没有注意两边过来的执法队，还大声嚷着我要你的命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林乱也没注意执法队，他不过是想激怒贾亿动手好反击。 几支棍子抽过来，打的贾亿不得不往后缩。执法队威名很盛，人员不限于某个班级，人数也没限制，只要求一点，战斗力够强。 “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贾亿抢先说林乱先拉拽辱骂他，其他同学也纷纷作证，还特意强调林乱是0分生。围观的人纷纷开口，有种众口铄金千夫所指的压力。 方星火也趁机站出来说：“我身为142班的班长，为班里出现这样的学生而深感遗憾，我决定马上向老师建议开除该学生，以正班风。” 一番慷慨陈词让人动容，很多人都在点头称是。 执法队员却没理会这些，分别按着贾亿和林乱带到执法室。 队长用棍子敲打着手心，不满的说：“我不管你们的班级怎么处理，我只问你们两个是什么情况，现在该你说。” “他偷我的钱。”林乱把事情的经过讲出来。 在执法队面前，贾亿不敢扯医药费的借口，又动了心思，说：“是宋康盛，他也是好心，是他拿的，说算是补偿我受的伤，一百来块而已。” “去把他找过来！”队长命令，马上有人打电话。 正在这时林乱说：“不止，还有一张银行卡，青谷基地发的，纯黑色，里面还有钱，都得还来。” 贾亿这下有些慌，刚开始只听到林乱说要还钱，他根本没当回事。现在听到黑卡，他就觉得要坏事，方星火很看重那张卡，这事要是爆出来方星火会怎么想，他马上否认，说没见过什么银行卡。 “青谷基地什么时候发行银行卡，你确实？”队长也觉得很奇怪。 林乱详细描述，说是他在基地爆发骚乱时立下功劳，在医院治疗一个多月才得到的奖励，那里面绝对不止几百块钱。 一个说的头头是道，一个否认的彻彻底底，两人被分别关在禁闭室。 林乱那仇视的目光让贾亿有些不安。 他觉得自己这回是不是撞到铁板，不过马上又释然，方星火肯定会帮他，对方不过是个潜力值0分的学渣。他可是3.0分的组长，老师，学校应该都会偏袒他，那他还怕什么。 宋康盛吃饭时被抓过来，也关了禁闭。他不承认也不否认，自然被当做承认。 …… “哈哈，那小子被执法队抓走，下午的劳动课也上不了，更加没机会通过考核。活该！” 相英已经舒坦的吃着午饭，他和伍章目睹了完整的一幕，对于林乱的遭遇他乐见其成。 自从潜力值测试之后相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他现在要完全的正视过去重新看待主角。 他从来就对于林乱这种成绩好的学生不待见，林乱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又不花钱又不捣蛋成绩好还谦虚。 特别是在小了八岁的弟弟出生后，弟弟的成绩比他好，这让他在家里的地位更低。 现在他来到庆峰大学，而且马上要进入中级班，消息发回去后，家族群里都是满口称赞，居然说他从小就显得特别优秀，父母也开始把他和弟弟相提并论。 他现在看到当初的优秀学生林乱潜力值如此此低，他从小受到的委屈都涌了出来。 他要狠狠的打击林乱这种人，看你们嘚瑟，结果呢？哼，再牛比，你们也有仰望我的一天。 等我从中级班毕业，成为变异人，成为新的贵族的时候，你们这些当初对我爱理不理的好学生，就等着我施舍工作吧！ 还有弟弟，现在居然还相提并论，变异因子的意义岂是那些凡夫俗子能理解……哼，他要证明他才是相家的中流砥柱，家族将在他手中冉冉升起。 还有那个开培训班的叔叔，老是在嘚瑟一年收入几百万。等我相英拥有超凡力量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世界是多么大！而你们，是多么肤浅！ 伍章也幸灾乐祸的说：“看来钱都偷走是真的，真够丢人的，为一百多块钱吵成那样。” “嘿，你们不知道，他当初可牛着呢，每次考试都600多分，我跟你说话，从来不带搭理的。后来还利用讲题的机会泡妹子，不过很快就被戴绿帽子……” 相英讲的眉飞色舞，顺带着将自己从小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都倒出来，引得伍章等人纷纷打抱不平。 第41章 特招名额 大张旗鼓请客吃饭的142班班长方星火则没有胃口，他吃了几口就独自离开食堂，摸着口袋里的黑卡犹豫不决。 直接拿出来怕出问题，发消息问中级班的朋友朱阳宇，结果对方要看是什么才能回答。 找人去打听也是如此，不管是老师还是行政中心，都要见到实物才能判断。 方星火想来想去，还是两难，既怕夜长梦多，又怕浪费宝贵机会。 至于贾亿和林乱之间的纠纷，根本不在他考虑之内。贾亿连个0潜力值的学渣也压不住，这让他有些看不起，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最多也就是个跑腿的。 这件事一定要尽早弄清楚。 到晚饭的时候林乱才被放出来，他出来的时候贾亿也在，宋康盛低着头跟在后面。 “你趁早把我的钱和卡还回来，否则后果自负。还有，你算个什么组长，外强中干的东西。我马上去申请挑战，你就等着被修理。” 执法队门口，林乱挡着贾亿冷冷的说，眼中寒光乍现。 他也知道其中的规则，低级班的干部，由学分最高的学生担任。中级班的，则潜力值和学分各占一半，到高级班就只看潜力值。 低级班的学分主要来自三方面，日常表现，考核，挑战积分。 林乱打算直接挑战贾亿，还有那个什么班长，看他们还能显摆什么，先把他们的积分打下去。 后面的执法队员在看热闹，有的还在喊就在门口打别走远了，有的说再来禁闭室住一晚上，冬暖夏凉。 贾亿想到自己和林乱上擂台，这混小子力气大速度也快，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他确实有些虚，不知道为什么潜力值这么低的人怎么没自知之明。 就算能在低级班打出名声，也得不到多好的变异因子，还不如和人搞好关系找到路子升上去。 这种话贾亿自然不会说，说出来就显得自己服软。 正犹豫着，贾亿突然想到一件事，得意的说：“哈哈，你现在还是新生，没有通过考核，根本不能挑战我。中午你听到没有，班长要申请开除你，你没机会了。” “你以为老师会听一帮蠢货的？没有人可以拿我的东西不付出代价，不管我能不能通过考核。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好自为之！” 林乱甩手离开，留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贾亿。 他回头看着宋康盛，刚想踹一脚发泄，发觉这是在执法队门口，便悻悻的放下脚，突然想到林乱再要黑卡，不知道方星火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他也匆忙离开。 执法室里在议论。 “这个新生不错，有股子霸气，可以考虑吸收进来。” “是啊，敢在这里威胁高潜力值的同学，勇气可嘉。” “关注下，等他考核过了就发邀请。”队长下了决定，执法队什么都管，所以特别需要那些敢得罪人有斗志的学生。 走在最后的宋康盛听到执法队员的声音，依然面无表情，他知道自己已经两面不讨好，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贾亿也急急的去找方星火，不过没有找到，因为方星火正追着老师问黑卡的事。 方星火打开手机，说是有朋友得到一张卡还不知道用途，叫他帮忙打听。 老师刚开始不以为意，后来看了图片后脸色变的郑重起来，扫了眼方星火。 “这是青谷基地的特招名额，只发给为基地立下特别功劳的学生，凭这张卡可以直接上高级班。你那朋友是谁，是哪个班的？” 方星火被老师压迫性的目光逼的没法，说是他的朋友朱阳宇，心想低级班的老师总不至于去问中级班的学生。 告别老师后方星火心里火热，他果然没有看错，就是传闻中的特招名额，极其稀少的能让任何人直接上高级班的机会。 行政中心已经快关门，方星火赶忙进去，询问工作人员。人家先是仔细打量一番他，然后问卡在哪里，方星火说不在身上。 “哦，那就把卡带来，我们会安排你进入高级班。记得带学生证，身份证和军训证明，只要资料符合，可以立即办理。你是怎么拿到特招的，怎么现在才拿出来？” 工作人员的态度热情起来。 方星火火热的心冷却下来，他也确实想到，特招卡肯定是针对特定的人发放，不可能让他拿着别人的卡就能进入高级班。 这张卡对应的人肯定只有一个，而那个人绝对不是他。他当时可是弄了假伤病没有参加军训，在海外玩了一个暑假。 走出行政中心，他看着手里的黑卡，不知如何是好。 这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低级班的学生得到变异因子的机会只有20%，中级班有50%，而高级班是100%。 不仅如此，高级班的变异因子都是最成熟的，能最大限度的开发人体潜能，低级班的都带有实验性质，其中蕴含各种风险。 相比之下，这怎么能不让他动心！ 同时方星火也有了好奇，这张卡到底是谁的？什么人能得到青谷基地的推荐，到底是立下什么样的功劳。 手机响，是朱阳宇。方星火皱眉，他以为朱阳宇是问特招卡的事，不过朱阳宇却没有，而是和他分享个好消息。 朱阳宇家里是做对外贸易的，消息来源非常广泛，两家的关系也很近。 “星火，重大消息！我家里刚得到一种海外的珍品，叫至尊鱼油，能提高潜力值。” “什么！”方星火动容。 自从开学之后，他家里也到处在张罗这事，希望找到提升潜力值的方法。 毕竟，没有变异人以后很可能就是下等人，现在的财富都将一场空。 虽然绝大部分人都不信，但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早就开始隐蔽的投资，方星火的家族就是。 不过虽然收到不少物品，但是没一个有真效果，要不就说十年八年奏效，眼下突然听到朱阳宇的说法，方星火急了。 朱阳宇表示这是位于东海的岳宋国先发现，他家里也是花了重大代价才得到一点。 该物品取材自海底五千米深处的一种罕见鱼类，经过长期试验才确认效果。目前单价在一克数万元，还根本买不到，不过消息正在传开，大量资本进入，过一段时间恐怕会数量上升，价格也会降下来。 “哈哈，高级班已经离我不远了。” 朱阳宇语气中说不出的得意，他的潜力值目前是6.1，还差不到1个点就能入高级班，这让方星火更加看重那张黑卡。 第42章 你敢对老师表白 这天晚上，415寝室又发生斗殴，贾亿找来几个帮手，林乱双拳架不住四手，也吃了亏。 最后的结果是贾亿也没逃过，所有参与者被挂到木人架上，简称上架。 巧的是后来范凯也被带来，在他的要求下，被绑在林乱旁边。执法队看来跟他很熟，说干脆包月，每天自己来上架。 范凯得知林乱的遭遇后出主意。 “我说哥们，你这样占不到便宜还拿不回钱。虽然学校不会因为几次打架开除你，但是你每天得不到休息，上课肯定没精神，去劳动也完不成任务，潜力值还低的要命，谁会让你一直呆在新生班，退学早晚的事。为什么不找老师帮忙，你现在还是新生，跟他们不是一个老师，说不定有机会。” 林乱想到太叔冰拿着教鞭的暴躁模样，问老师怎么会管这个。 “咳，老师当然不会管，但是你要有方法。要是你有机会进高级班，那你老师一定会热情的不得了。因为高级班有专门的一对一辅导老师，轻闲，待遇又好，特别是带新生和低级班的老师，都想升上去。” “这太玄乎，我潜力值这么低，怎么可能跟高级班的学生一个待遇。有没有别的方法？” “我说这个的意思是你不要以为老师都是高冷或怪人，其实他们也不是没有需求，有个词叫投其所好。我这样跟你说，咱们听到的都是变异人有多强，变异因子有多好，其实在学校外面，反对变异人和变异研究的占多数。学校实行封闭式管理其实是种保护，我听说外面每天都有游行示威，喊着口号说要消灭变异人。” 范凯见林乱毫不动容，以往他提起这个，别人都会惊讶，错愕或慌张，这个学生好像变异人跟他无关一样。 他有些失望，不过继续说：“老师们都是变异人，他们知道外界的看法，所以压力很大，也很需要认同。你如果能主动的和老师沟通，表现的很向往，至少也会认真对待你。新生班的老师解决你的问题只需要一句话，不需要你花钱也不需要你出力，咱们在他们眼里就是群小屁孩，要像孩子一样学会讨好。” 林乱又没打算成为变异人，在这里一是学习知识二是天罡的需求。 听完这些他这才点头，“很有道理，看来我是被外表蒙蔽。你这么精明，一定是很讨老师喜欢吧？” “唉，这是我的惨痛教训，我就是这样被老师针对过。刚来的时候我跟你一样，也看不惯什么班长组长的嘴脸，干过几架。结果别人更会巴结老师，我天天挨批，天天干最脏最累的活，扫厕所都干过。你是新生，机会还有，抓住了受益无穷啊。” 范凯什么糗事都没隐瞒，竹筒倒豆子一样往外蹦。 “哦，对了，你为什么又上架？”林乱问。 “总不是有人撩我，说我长的像个丑角，我就跟他干，结果就这样。” 林乱讶然，这也值得干架。 范凯正经的说：“他说我丑，就是说我爸我爷爷都丑，这种事怎么能忍。要不是执法队来得快，我非要把他脸抽得跟我一样，看他还说不说丑。” 这逻辑很强大，就是有点怪怪的，林乱仔细看，范凯的脸两边明显不对称。他的手指上有厚厚的茧，明显练过拳。 “你这么好斗，是不是因为赢多输少？” 范凯得意的扭动脖子，“那当然，我可是积分榜百名以内的强者。你是没见过我那兄弟，他才是真的好斗，上个月我们两个挑翻三个寝室……” 他说的积分榜是低级班的挑战积分排名，赢得3分，平1分，输扣3分。 目前低级班总人数近3400，中级班1300人，高级班不足百人，而学校的在建的规模将能容纳数万人。 “人呢，退学了？”林乱问。 “在医院，那傻小子，我说跑他非要再揍两下才跑，结果被放倒，这就是吕布没了方天画戟，关二哥走麦城。”范凯遗憾的说。 林乱跟着唏嘘，决定还是拉回话题。 “那我给你讲讲具体情况，你帮我参谋下该怎么做。” “行啊，要是成了你请顿饭。” “好。” 林乱觉得这是个办法，考核权也在太叔冰手里，如果能搞好关系，可以一举多得。太叔冰也说过，不反对拉关系。 …… “你是谁，大早上的想挨家伙？”太叔冰习惯性的弹出教鞭，打量半路上过来的林乱。 林乱发现这根黑色教鞭出现的神出鬼没，似乎并不在太叔冰的袖子里，也不是伸缩型。他挺直身躯说：“老师，我是您班上0.4分的林乱。” 说别的估计她不清楚，林乱只好说这个独一无二的潜力值。 太叔冰点点头，这个分数她有印象，还特意翻过资料，问题是这个潜力值真的太逊。 “有人敲诈我，还偷我的财物。我已经连续两天因为斗殴被挂在木人架上，我想堂堂正正的拿回东西，所以想请老师帮忙。” 太叔冰一脸不耐烦，说：“这又不是幼儿园，不要烦我。” 林乱已经料到，他马上拿出范凯教的话术，“老师，像您这么强大当然是举手之劳，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困难无比，其实我一直都想成为像太叔老师这样的人。” 这种肉麻话林乱从未说过。最多以前对庄月明说她真厉害，不过庄月明根本不为所动，她并不在乎林乱是否巴结，只需要他听话好使。 太叔冰抽了他一鞭，力气比在班里抽人小得多。她穿着高跟鞋，比林乱要高过半个头，向下看着他：“你还差的远。” “不管差多远，这都是我的目标。老师，您现在就是我的唯一依靠。我之所以来到庆大，就是要成为人上人，自从听了老师的课，就一心想成为变异人……” 林乱将昨晚背下来的台词一股脑的抛出来。 太叔冰脸色缓和下来，林乱心里一喜，他还要趁热打铁，不料太叔冰长手一伸，抓住他的肩膀，表情玩味的说：“你这是跟我表白？” “这……” 林乱肩头一痛，傻眼，他当时听范凯传授的时候可没觉得，为什么在太叔冰耳朵里就变成表白。 第43章 垃圾桶藏尸 面对太叔冰玩味的目光，林乱也不能否认，万一惹毛她不是白练一晚上。 据范凯说老师们都是变异人，脾气暴躁很正常。 因为他们在整个社会来说还属于异类，还处于非主流的位置，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不被承认，甚至被厌恶，视为怪物，变态。 “老师，您在我的心中就是那不落的太阳永远的星光，我对您的崇拜之情如江水滔滔，我就是您的迷弟……” 林乱一边说一边想范凯是不是在坑自己，这种话说出来有效果吗？这么强大的变异人，会喜欢听这种话？ “嗯，你是敢跟我表白的人里面潜力值最低的，勇气很不错。实力与勇气都不可或缺，但我只会接受强者，你有信心吗？” 太叔冰手放在他的背上，一股寒意从后面冒起，林乱犹豫了两秒后坚定回答我有。 “只要你一年内进入中级班，我会考虑。” 看着太叔冰嘴角出现丝笑容，大步走在前面。 林乱一愣，真的有用啊。范凯果然是高，这种在他看来毫无价值的话居然能打动太叔冰，不用花钱也不用出力，他一定要好好感谢范凯。 看着太叔冰的背影，林乱一下想到柴南香，她说的甜言蜜语简直让人无法抵挡。 他也去看过她的直播，就叫明美的直播间，比庄小如的有诚意的多。柴南香在里面唱歌，跳舞，讲故事，和别人聊天，卖萌撒娇什么的她天生就会。 直播间里的活人很多，礼物也挺多。两人现在联系也不多，柴南香已经发过几次消息，说非常忙。 上课铃声早就响过，林乱悄悄的从后门进入，但是开门声还是很明显，不少人都回头。 随着高跟鞋有节奏的响声，教室里又恢复安静，太叔冰从前门进入。 “报告老师，有人迟到！”伍章叫道，按照规定，迟到的人要站在外面。 “滚出去！”太叔冰回答的很快。 伍章得意的指向林乱，旁边的人小声提醒，“老师要你出去，快走，不要连累大家。” “就是，自觉点。” 林乱也打算往外走，他看眼太叔冰，发现她却没有看他，正盯着另一个方向：“我说的是你！” 一片惊讶，伍章手还指着林乱，尴尬的伸着。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明明迟到的是林乱，怎么会这样……他不想再被拖出去，只好老老实实地的走出去。 班里顿时安静下来，各种不能置信，特别是相英。 刚才就是他叫伍章这样干，结果出乎意料，为什么太叔冰会袒护林乱，一个0分没有培养价值的家伙？ 原来这就是有背景的感觉，这感觉实在太好，林乱同样表现出惊讶的样子，但心情很好。 他开始羡慕太叔冰这样的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规矩想改就改，说什么就是什么，随心所欲，无人敢反抗，实在是爽。 …… 下午同往常一样是劳动课，他们全部要去打扫卫生。 每人挂着个新生的胸牌，据说低级班和中级班的学生任务更繁重，不光做卫生，还要去工地干活，只有高级班的学生能免除。 庆峰大学的新校区正处于大肆扩张中，工地众多，学生们也成了免费的劳动力。 林乱不知道是谁想出的这个办法，他觉得真是奸诈，其他学生自然也没好心情。不过老师和执法队的就在一边看着，也没人敢造次。 “唉，我跟家里说了，退学算了，受不了，我要去外地上正常的大学。”有人拿着铲子边铲垃圾边说。 “我也是，还以为能多学两年，没想到学费这么贵，还什么都没有，搞得像清洁工。还好没办贷款，我明天就去申请。”旁边有人应和着。 “你们不知道，考核通过会有奖励，是种食物，吃了之后整个人可能提升，外形，内在，脑子，都有可能。” “变异因子？我一直觉得它是假的，我们是网上说的试药人吧？” “不是，变异因子的效果很恐怖的，不可能一人发一个。是种特殊的补品，叫大力丸。” “哈哈，不会是地摊上那种包治百病的吧？” “听起来好玄乎，要是今天通不过考核，我还是退学算了。” 林乱被安排到商业街的深处，正清理各个商铺门口的垃圾桶，将各个半人多高的垃圾桶推到垃圾站。 右边是一排足浴店，各种名字，“香脚丫”“足来足往”“梦雅足疗”。前面有两个学生在铲除路边的小广告，对着足浴店指指点点。 一个说为什么大学里会有足浴店，还有个说为什么不能有，这又不是传统大学，是培养变异人的新型学院。 “帅哥，累了来洗个脚嘛。”有女人懒散的躺在椅子上，热的衬衫扣子都解开几个。 “我们这是上课。”有个学生见老师和执法队都在远处，大着胆子说。 “下课了来嘛。”女人笑眯眯的招手。 这都十月，天气有些反常。林乱擦把汗，拉拉面前的红色垃圾桶，有些沉。 他没有对足浴店好奇，范凯说商业街最初是随着建筑工地起来的，每天有几千人在忙活，待遇比外面高，所以催生出各种商业。 林乱将垃圾桶斜着，拖动轮子，桶盖跳了下，一股臭气传出来。 呼，他出口气，什么玩意这么臭。 随着垃圾桶轮子在地面的吱吱响，桶盖也一开一合，臭气越来越大，连足疗店的女人们都捂起鼻子。 “什么玩意！谁把粑粑扔桶里？小哥哥别拉了，过来歇会。”有个女人朝他招呼。 垃圾桶边绿头苍蝇乱飞，林乱也奇怪，索性停下掀开桶盖看看，这一看让他倒吸口凉气，连连倒退。 “撒子情况。”打招呼的女人用手帕掩着鼻口见到他的表现，也好奇的过来，刚看一眼就软倒在地，尖叫起来。 “杀人咯！有死人啦！” 尖利的声音在下午的商业街传到老远，林乱一边给太叔冰打电话，一边观察两边的人。居然把尸体放在这里的垃圾桶，多半就是附近的人所为。 附近的学生和商铺的老板们都慌张起来，没人再敢靠近。 “报警吧，赶紧报警啊！为什么没人报警？”有个学生大声喊着，哆哆嗦嗦的掏手机，旁边的学生也跟着喊叫。 第44章 机会 “你傻了吧，直接找老师就行。还警察，市政府都管不了庆峰大学。”有店老板说。 慌张的两名学生不信，偏要打电话给警局，一旁的店家们都好笑的看着他们。 结果对方真的建议他们向校方报告，由校方处理。 “这是……” 两学生目瞪口呆，没想到在他们看来到处是坑的庆峰大学，居然是这么牛的地方，杀人命案都没人来管。 太叔冰开着车过来，后面紧跟着执法队。太叔冰指挥他们拉起隔离带，将目击者分开问话，打电话通知缉查部来取证和验尸，显得非常熟练。 有些学生也跟着过来，远远在隔离带外观看，警笛声从远处响起。 “这么说你就是偶然才发现，不然这具尸体就倒进自动装卸车，可能到焚烧厂都不会被发现。” 太叔冰点燃根细长的白色香烟，一股淡淡的水果与烟草的混杂味道从红唇里出来。 林乱发现她抽的烟叫圣罗兰，此时现场已经有条不紊，他也一五一十的跟调查的执法队员交代过。 “老师是不是有什么看法？” 太叔冰耸耸肩，“没有，我最讨厌动脑子这种事。好吧，这也算是个机会。” 说完她看了林乱一眼。 机会？什么机会？林乱并没跟上她的思路，他还在想贾亿偷钱的事，再就是助学贷款。 他希望能说服太叔冰再检测一次，怎么也要在1分以上，可以省一半学费，那可是30万。也不用签那么苛刻的协议。 潜力值本来就能提升，这两件事都需要太叔冰帮忙，眼下既然发生命案，他要过几天再提这事。 “什么？商业街凶杀案！要我们破案，开玩笑吧？我是想成为新人类，不是准备当警察的。” “哈哈，不枉我看过整套柯南。各位，记住我的话，真相只有一个。” “切，我金田一会在所有人之前找到真凶，赌上我爷爷的名义。” “拉倒吧，只有夏洛克福尔摩斯才是真正的侦探。看我推翻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无论多不可思议，它都是真相。” “放肆！狄大人在此，尔等宵小还不速速退下。” 新生班的学生都收到太叔冰发出的通告，商业街发现尸体，如果有人能找出凶手或提出正确的侦破思路，不仅算通过新生考核，还能加20学分。 20学分不少，挑战积分直接并入学分，相当于打败六名积分高于自己的人，还平了两场。不少人都积极起来。 林乱看着手机，再看已经走开的太叔冰高大而窈窕的背影，想到刚才那一眼，不由认真看起案情介绍。 …… 死者名叫平四，是个小包工头，自从接下学校的一个工程后，也成了这条街的常客。 据梦雅足疗的陶红说前天晚上还见过他，大概是九点多。先在门口和她聊了会，没进来洗脚，说要去姐妹足浴。 她还不服气，跟出来，一直看着平四进去。 姐妹足浴的小白和小杨都承认平四来过，但是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就走了，那个时间附近的店面都开着，两边的店家都能证明。 平四的死因是被利器刺穿胸膛，从背后刺入。伤口有两处，致死之处在心脏，另一处在咽喉，有勒伤。 死亡时间在三十八小时之前，也就是前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 新生们神色各异，有的在悄悄讨论，有的大着胆子靠近现场观察，没有人敢去掀开担架上盖着尸体的白布。 林乱也不会，他利用拍下周围商铺的机会拍下几个人，就是平四死亡前接触的那几个，陶红，小白，小柳。 梦雅足疗和姐妹足浴都处于街道的中间位置，和其他的店面布局差不多。一楼四张躺椅，二楼低矮，两个单间，没有后门。 有些学生则对破案兴趣不大，反而在议论那些女人的胸真大，有个都要掉下来。 林乱也研究一番，出奇的是足浴店的女人无一不是大胸，个个浓妆，看不出年纪。穿着也类似，全是连衣裙肉色丝袜高跟鞋。 其中那个姐妹足浴的小白，就是被学生们议论最多的，要掉下来的那位。他也多看几眼，小白注意到他的眼神，还故意挺了挺，一对大瓜晃动，晃的几个学生挪不开眼。 林乱沿着足浴店往下走，观察周边的环境。突然听到一阵声响，原来是几个学生在路边吐，其中有相英和伍章。 相英也看到他，脸色胀红，“看什么看，就你逞能！” 伍章拉他，说小点声，太叔冰就在旁边的车上。 林乱没理会他们，前面有个往左转的巷道，离姐妹足浴有一百来米，巷子口有个盛记杂货，卖些烟酒饮料。巷子一直通往工地，都是学校的新建场馆。 据小杨说平四当时就是往这个方向，而根据盛记的老板透露，前天晚上确实见过平四，当时嘴里念叨着什么，还挺高兴。 不过平四没在盛记停，直接就往巷子里走。这巷子里灯早坏了，晚上黑乎乎的，谁也看不清。 “英哥，你觉得是在这边？” “肯定是的，平四从足浴店出来回工地，就是走这条路，结果半路上遇到……” “有人，是林乱，英哥。” 林乱正沿着巷道走，后面出现相英和伍章，两人身边又围着几个新生。 在另外一位潜力值4分以上的学生庞永长考核通过后，相英已经是新生班里唯一一个可以直接上中级班的，身边跟随的人也多起来。 很多人其实并不清楚潜力值到底能做什么，也弄不明白变异人有多大意义，反正觉得太叔冰那么威风，肯定有前途，相英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切，听到就算了，我没所谓，我可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废物就是废物，还能翻身不成。” 相英每次奚落林乱都有莫名的爽感，好像他是600分的学霸而林乱是300分的学渣一样。不过也差不多，现在他潜力值4分，而林乱是0.4分。 “英哥太大度了，把自己的分析毫不保留的分享，真是慷慨。” “是啊，那么英哥，照你说，这里就是发生命案的真正地方？群里的最新通告，盛记杂货店的老板说每天晚上十一点半关门，那天之后他再没见过平四。” 相英摆出个严肃思考的姿势，想着刚刚在手机搜索到的名词，摇头道：“不要急，我们现在寻找的叫第一案发现场。注意你们的脚，都小心点，不要破坏任何痕迹。” 第45章 杀人狗 “死者最后出现的地方在这里，很可能遇害现场也在这。这两天并没有下雨，当时又是深夜，如果发生什么，一定会有痕迹留下。” 又一个声音出现，是盖俊，他是从灌州过来，有自己的小圈子。他的潜力值有3.5分，在班里也算较高。 而且人也长的比较帅气，这个让相英一直很不满，因为他身边没有女生，而围着盖俊的却有。 “盖俊，你来晚了，我已经找出这里才是真正的案发现场。”相英急忙说。 盖俊不以为意，“那又怎么样，凶手呢，凶器呢，动机呢，为什么前天死亡今天才把尸体放入垃圾桶，你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的好像你知道一样？” “都让开，到一边去，不要妨碍公务！”缉查部的人过来，驱散他们这些纸上谈兵的学生，开始对这一片进行侦查。 林乱再转到商业街上，太叔冰在车里，执法队的人还在维持秩序，围观的人有各种说法。林乱一路听过来，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各种奇特的说法都有。 足浴店对面有家小面馆，一男一女在里面，似乎对这边发生的事不感兴趣。 店里也没生意，两人面对面坐着，女人抬头看到林乱，马上扭到一边，林乱发现她黑眼圈很重，眼神很是惊恐。 男人也转头看到林乱，同样带着不安。林乱觉得有戏，面馆就在发现藏尸的垃圾桶的斜对面，说不定他们知道些什么。 林乱拿着自己的胸牌，大大方方进去。 “你们好，老师要求我们调查周边的情况，你们有什么可以透露的？前天晚上十一点左右，什么都行。” 听到这个时间，女人身体居然抖起来，她马上起来往后走。 男人挤出个笑脸，说：“我媳妇从来就胆小，见血就能晕的那种。你说街上出现这事她能不怕吗？” 林乱点头：“理解，我理解。其实我也很怕，不知道谁这么变态。这凶手不抓出来也是个问题，对整条街都不好。” 男人往后看眼，摸着桌上的烟盒，使眼色往外走，林乱看到干瘪的烟盒，注意到满地的烟头。 出门后男人说到巷口那边聊，林乱让他等会。他跑到车边，“老师，借你的香烟用用？” “哦。”太叔冰听完他的解释后叫他去买包，“打火机借给你。” 她的打火机挺特别，外形像根烟。 林乱尴尬的笑笑，说没钱，钱被同学偷了，手机里的钱也花完。太叔冰盯着他：“你就带几百块钱也敢上大学？” “不是有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嘛，没想到……” 林乱支支吾吾的说，他手机里还有四万块，已经存了定期，是为将来准备的。 自从上次被贾亿偷钱之后他将手机放在天罡的存储空间中，现在拿的是别人的旧手机。当初救下柴南香时劫匪车上和身上的东西都还在，反正也不会掉落。 所以他现在身上只有空钱包，确实是分文不剩。 “你还真是个奇葩。”太叔冰在车上翻，找出10块钱。 林乱和男人走到巷口对面的路上，看着那里缉查部的人在忙活。他买包香烟，给男人点上，这让男人情绪缓和些。 “其实那天我喝多了，媳妇骑个电动车带我，当时我们已经走过这口子。”男人大口抽着，边说边走，还原当时的情形。 “媳妇突然叫了声，那是啥玩意！我喝懵了，就扭头看，我说有个啥，不就一狗吗，个不小，还跑得贼快。媳妇说不是，哪有没长尾巴的狗，你说她说的有没有理？” 男人抽的很快，林乱又递上烟，附和道：“可能是尾巴短，或者断了吧。” 男人拍下大腿。 “我就说嘛，现在的狗长啥样都有，像猫的想熊的像熊猫的。她非不信，说就没见过这种狗，整条街上的狗她都认识，就没这种，非要调头去看看。结果这一看，看出事了。” “什么事？”林乱感觉到重点要来。 “我不是说过那狗跑的贼快，就我跟媳妇吵了几嘴功夫就不见了。她就调头开，还没到这口子就听到声音，人说话的声音，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我不清楚，媳妇说的。” “然后呢？”林乱焦急的问，见男人盯着他手里的烟，直接把整包烟都拍在他手上，“说吧。” 男人大口吐着烟雾，满脸不可思议。 “那还真是怪，我们过来的时候车灯是开的，就看到一男人在地上，再什么都没见。本来我说看看出啥事，要不要帮忙，媳妇说有血，把她吓的，又扭头就走。我还回头瞅过，真就一人，什么都没有。” “没有路灯，就一电动车车灯，你能看完全？”林乱问。 “能啊，我视力好的很，平时不玩手机，不像媳妇，一有空就看电视剧。现在我们站这，看着口子里，什么东西看不到，简单的很嘛，要是真有两个人，我肯定能看到。要我说，就是那狗咬死的，说不定有什么狂犬病，现在不是有新闻说疫苗作假吗……” “狗的话应该是咬死，那人是被捅死的。”林乱说。 “是吗？反正当时媳妇马上调头，我就看到黑狗过去，没别的。说不定是这样，他被狗咬死之后，有人跟他有过节，经过的时候就捅了一刀。我们早说在这里装灯，你看，灯柱子都有，就是灯经常被破坏，商业街的这个环境真是不好。现在还发生这事，要降点租金才行……” 面馆男人话匣子打开后废话特多，林乱跟他回去的时候女人又在那坐着。看到男人本来想说话，一看林乱又不吭声，脸色比刚才还白。 这两人就是凶杀现场的目击者，男人当时喝多，女人要是肯开口，估计更有价值。女人或许看到的比男人讲的更多，只是不愿说出来。 林乱思索着，一时也没办法，刚好外面喊集合，他也顺便告别。 缉查部的最新收获又发在群里，太叔冰叫他们先回。 群里面又出现新的证据，巷子里果然发现死者的血迹。相英和盖俊的支持者都在较劲，一方说嫌疑人已经圈定，一方说凶器已经有眉目。 林乱一直也在琢磨这件事，他在食堂草草吃着晚饭，准备回寝室休息会，突然左手心一热，是天罡！ 第46章 夜临商业街 林乱左手握着，感觉到东西。 天罡的声音传来，“那检测仪器还是有点精妙，我也有所裨益。这颗补气丹你趁热服下，静养片刻。” 林乱自然不会客气，他现在成为知名的0分学生就是拜这所赐。 借着饭菜吞下，他胸膛中热浪滚滚，如烈火燎原，不一会就全身冒汗。他赶快跑到宿舍楼的公共浴室，直接打开角落的水龙头。 “哟，这哥们是不是练出内功，洗的热气腾腾。” “这天气有点热，哪像个爷们，反倒像个女生。” “哈哈，不会真是女的吧，丢个肥皂试试。” 旁边有人在打趣，林乱根本听不到，冷水冲到他身上马上变成热气，他不由暗问天罡，“这就是你说的静养，这么大动静！” 哗啦啦的水声遮住他的声音，他又在角落中，别人都听不到。 “少见多怪，冒点热气很正常，公园里练气功的也有这种情况出现。” 好在时间持续不长，林乱体内的高温渐渐趋向平缓，他痛快无比。 这补气丹据说是罡气大陆进化者的常用补品，可以有效提高能力，也能在战斗中回复体力，是用途最为广泛的药物，也是一种通用的货币。 林乱捏紧拳头，感觉又增加些力量，要抽空去健身房试试。 手心印记上的数字变成3，也就是说可以存取三次，依然是24小时恢复一点。 这个增加之后，他的贵重物品就完全不用放身上，也不会再出现被人偷盗的情况。他甚至可以利用这个去偷东西，当然他不会这么做。 每天制造的罡气也提升，经过测算，以前每次是100毫升，现在达到150毫升，天罡说可以留两成也就是30毫升给他。 真不错，以后又能每天提高。林乱志得意满的推开寝室门，贾亿指着他大声嘲笑。 “哈哈，林乱，你摊上大事了，刚才执法队的找你，你以为能躲得掉吗？以下犯上，班长都点名批评你，你知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 林乱扫了眼两边的人，更加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换上衣服，虽然不知道执法队为什么又找他，但是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他还只是犯些小错而已。 “什么怎么样，你就等着退学吧。我可是打听过，你就是个穷光蛋，难怪这么横。话说回来，要是你能磕头认错，我也能网开一面。钱的问题也好说，介绍个贷款公司给你，赔偿我的损失。” 林乱眉头一挑，一把抓住贾亿衣领，把他揪起来，一字一顿的说：“你说什么！” “快放下组长！” “打人啦！” “快来人，林乱回来啦！” 贾亿正在挣扎，林乱一膝盖撞在他小腹，丢在地上，贾亿顿时肚子里翻江倒海，刚吃的饭菜往喉头涌，他一下子眼泪都急出来，跑到垃圾桶呕吐起来。 “谁是林乱？” 执法队及时赶到，贾亿马上擦干净嘴大喊，“就是他，就是他！他刚才打我，都把我打吐了。呕……”他马上又捂着肚子，发出难听的声音。 “对对，都是他干的。”其他人也在说。 “你就是林乱。”一个队员走到跟前。 “是我。”林乱镇定的说，心想这么早不会上架吧，难道要关禁闭还是体罚。 “你们一定要把他抓进来好好教育，太不像话了，这种人就是欠管教。”贾亿又站起来说。 不过别人没理他，那名队名继续问：“据你的投诉，财物被偷盗，而且已经有指认的对象。” “对，就这寝室，剩下七个人都是，他是主犯。” 林乱非常意外，不过他毫不犹豫了指了一圈，最后指着正在擦嘴的贾亿，贾亿的眼睛睁大。 “是不是搞错了，你们不是执法队吧……对不起，我说错了，我要打个电话……” 贾亿在叫喊中挨了几根，不得不安静下来，怨恨的看着林乱，包括其他人，除了还没回来的宋康盛。 看着安静和空旷的寝室，林乱也有些意外。执法队怎么会替他出头？是谁弄的，难道是太叔冰？ 他舒服的躺在床上，订好闹钟，这事先放在一边，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去做。 …… 晚上十点，商业街的那排足浴店生意也受到影响，有一些关门，不过有些营业的店中出现年轻的身影。 林乱在对面关闭的店铺间走动，他想看看这个时间段是什么情景，再就是能否发现那只没尾巴的狗。 他看看新生群，里面相英和盖俊的人又在抬杠，原来他们也来到商业街，其中双方的一些代表正在足浴店里捏脚，美其名曰现场调查。 本来这事都是静悄悄的，但是双方的人都互相不服气，直接在群里吵起来。 林乱来到巷子口，盛记门口有五六个人在聊天，都是班上的学生。巷子里面果然是一片黑，只能借助外面和远处的灯光依稀看到些情景。 他又怀疑起面馆男人的话来，喝醉了还能清楚的听到和看到吗？ 群里传来消息，是太叔冰，叫他们都回去，如果被执法队抓到，关禁闭三天。 学生们一下子离开大片，林乱没有走，他想解开这个事件，争一口气。找了处不易发现的阴影躲着，盯着从足浴店到巷子口这片区域。 又有店关门，灯光更少，整条街都安静下来。姐妹足浴店居然还亮着灯，离店不远处的红色垃圾桶静静的矗立，折射出猩红色的光。 林乱看向另一边，他发现也有其他人，是相英和伍章，他们居然敢违抗老师的命令，莫非是发现什么？ “啊！” 尖叫声打破安静，林乱顾不得隐藏自身，一下子窜出。 “救命啊！怪物……”叫声不断传来，还有桌椅碰撞的声音，是那家小面馆！林乱一下心提了起来，三步并成一步跑去。 “肯定出大事，赶快打开手机照亮！”相英在喊。 “英哥，会不会有事，咱们要不……先退。”伍章有些发毛。 “跟上，怕什么，咱们几个人，还带着家伙。草，你看那是林乱，他已经过去了，快追！”相英指着一个背影说。 砰，门被撞开，木屑四射，一个人冲了出来。 是面馆的男人，身上几处流血，他手里拿着把菜刀，惊恐的看着里面，又咬牙冲进去。 第47章 怪物逞凶 “媳妇，你快跑！” 林乱刚跑到门口，女人跑出来，还在不停的叫。 她看到林乱一把抓住他胳膊，嘴里哇哇叫，像是舌头打了结，什么都说不清楚。 林乱盯着她的嘴，什么都听不懂，用力甩开女人。他站在店门口，看到男人正举着菜刀疯狂追赶，一个黑影正跳来跳去。 嗯，灯光又暗，斜对面的姐妹足浴突然关灯，林乱疑惑的回头看了眼。 现在他也看清，那东西确实像狗，全黑色皮毛，后面也确实看不到尾巴，奇怪的是它一直不停，速度飞快。 “什么东西？”这是伍章舌头打颤的声音。 “怪物啊！是怪物！”女人突然的尖叫吓了众人一跳，远处出现亮光。 “执法队来了，老师肯定也来了。咱们怎么办英哥？” “抓住这狗将功抵罪，这可是凶手。林乱，你可别想抢功劳。”相英拿着个拖把杆，和人堵在门口，伍章拿着手机照亮。 呜！黑影怪叫着，一下扑向他们，林乱刚捡起一块门板，感到一股腥气，然后是几声惨叫。 “英哥，快躲！” “草，我的脸！你死定了！”相英的声音也些歇斯底里。 林乱用力一抡，门板呼啸着砸向黑影，砰，又是一阵碎裂声，黑影也被砸回地面。 “打死疯狗！” “打死它！” 两边的灯光开始增加，一些在店铺里过夜的人被惊醒。林乱见那些人胡乱挥舞棍棒，叫他们不要这样，组成包围圈就可以，结果没人听他的。 场面一时失控，林乱只能先往外。没想到今夜居然发现凶手，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那狗应该不好对付。 面馆男人也趁机出来，女人则拉着他大哭，他的脸上身上都是伤。 两人说要去医院，经过林乱身边时，林乱发现伤痕不是抓伤，而是有利器割伤和刺伤。 警笛声响起，看来是缉查部的人出动。 林乱回头，不知道姐妹足浴为什么突然关灯，到现在都没打开。而旁边的足浴店已经几乎全部开灯，那些女人们都站在门前紧张的看着。 呜哇！黑影身上中了一棍，吃痛的叫了声，居然站立起来，发出怪叫。 “这不是狗，是熊吧？” “什么熊有这么快的速度，肯定是怪物。” “小心！” 黑影又扑向刚才打中它的相英，相英狞笑着，用力挥动拖把杆，想再来一次。不料黑影抱住拖把杆，爪中寒光一闪，多出把短剑，相英捂着喉咙倒下。 “英哥！” “杀人了！” “怪物杀人了！”各种声音叫起来，刚才的包围圈立马分崩离析，剩下的学生再没胆气冲过去。 黑影跳出来，往一个方向奔跑，一个学生正挡在他前面，又被一剑刺倒。 林乱捡根棍跟在后面，这肯定不是狗，哪有狗会用武器，林乱有个设想，如果是真的，恐怕这里没几个人能拦住。 “拦住它！”执法队先到，穿着整齐蓝色制服拿着柺棍的队员们下车分散展开。 黑影兔起鹘落，短剑闪着逼人的凶光，毫不退让。又有两名执法队员中剑，包围圈被打开，黑影一下蹿出去。砰！一根木棍呼啸而来，正好打在它身上，黑影被打翻在地。 林乱也没想到能打中，执法队员们看了他一眼，顾不上说话，柺棍往黑影身上死命招呼。 呜哇哇！黑影在地面的速度也很快，中了两下就跑出去，追着前面的人。 那是面馆夫妇，林乱终于注意到，这家伙是要去追杀他们。缉查部的汽车已经出现，车大灯射过来，面馆夫妇一时停住，躲避着灯光。 “小心……”林乱没喊出口，就看到黑影跳到男人头顶上，短剑一划，鲜血直涌。 “畜生！”汽车方向传来怒吼，只见蓝光闪烁，有人在开枪。砰砰的声音让围观的人纷纷躲避，再没人敢像刚才那样露头。 女人已经晕倒，黑影中了一枪，身上蓝光一闪，速度大为降低，执法队员要冲过去，被阻止。 “不要开枪，抓活的！”前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这里交给我们，你们赶快救治伤员！” 林乱也不想再掺和，学校的缉查部相当于外面的警察局，武器先进，对付这怪物肯没问题。 今晚已经死了四五个人，还有两个新生班的学生，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做，他拿出手机寻思是不是给太叔冰发个消息。 没料到缉查部那边出现问题，原来在活捉的要求下被怪物突破包围。它调头往巷子口跑，而那边就是执法队和学生，根本拦不住。 林乱往前一趴，一阵风声从头顶过去，背后一凉，有种麻的感觉，这是衣服和皮肤被割开。他在地上一滚，火星闪过，短剑在他刚刚趴着的地方划出条直线。 好记仇的怪物！林乱挺身而起，怪物再次朝他扑来，明晃晃的短剑夺人心魄。 林乱再次一闪，往前飞奔，怪物紧紧跟着，后面缉查部大叫让开，汽车再次启动。 “都让开！快追上去，一定要活捉！千万不要出差错！” 如果不是今天刚吃过一颗补气丹，林乱或许早被追上。但是怪物被中了枪，本身速度变慢。 林乱看到巷子口，迅速左转，进入黑暗之中，怪物显然也是这个方向，一声不响的跟着转弯。 怪物奔跑的声音很轻，但是身上有着怪味，林乱每次呼吸都能闻到。 他运起罡气注入脚底，速度越来越快，感受到了风的阻力，而怪物则忍不住叫出几声，似乎在提醒他，它一直都在。 前面是几处工地，也是一片漆黑。林乱再次左转，地面沙土飞扬，怪物居然还不放弃。 警笛声越来越多，缉查部显然失去方向，汽车开始分开。 林乱身形突然一个踉跄，要栽倒在地，怪物飞身出剑，直指他的咽喉。 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林乱右手一抓，前面的一个筐子飞起，格开短剑，他稳稳的落地，脚下一踩，一把铁锹在手。 “为什么追着不放？” 呜哇，黑暗中怪物再次出剑。砰砰，铁锹灵活的荡开，林乱没有攻击，继续说：“说话吧，我知道你是变异人。” 怪物也停下攻击，直立着，就像个五六岁的孩童，看着林乱，“你居然能看见我？” 第48章 超乎想象的价值 “不，我能感受到你。” 林乱的铁锹随着变异人的移动而移动。是天罡对怪物很有兴趣，已经锁定他的位置。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面对变异人，是生死较量，林乱既紧张还有些兴奋。 “年轻人，你很有勇气，不过你的结局已经注定。我不会给你时间后悔，因为凡是伤害我的人，我一定要他死！” 说完变异人在地面乱窜，根本看不清攻击的方向。 一辆汽车已经往这个方向而来，笛声不停的传来。 林乱往空中一跳，避开攻击。在他落地时，变异人毫无征兆的弹跳而起，剑锋指向他的腹部。 嗯……林乱正是落地之时，已经无力躲避，基本上不可能避开。结果也是如此，短剑顺利刺入。 “敢跟我动手，无知！” 变异人嘴角一弯，看看远处的汽车，手一抖，准备搅烂对方的身体，突然感觉剑身被什么包围，而握着剑柄的手腕也被一只手捏住，而风声扑面而来。 砰！铁锹重重的拍在变异人的头上，咔擦一声，铁锹断裂。 它一时愣住，愣住一秒后它就醒来。 只是这一秒是致命的，紧接着林乱一记勾拳将它打的飞起，短剑还留在林乱腹部。他还未飞到最高，林乱已经拔剑而出，一记劈斩。 怪物重重的落地，它的皮毛被割开，露出人类的身躯。 “为什么，你不可能是变异人，到底是为什么？”变异人脸上一条血线，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在黑铁战士面前，你才是无知！”林乱连续重拳，打的他晕头转向。 怪物可不知道什么是黑铁战士，什么是罡气护体，他还想再说什么，可惜林乱没给机会。 随着冷哼，林乱一脚踩住黑皮，将变异人提出来，一个面容已经是中年但是身形只有几岁的男人出现。 “不要杀我。你没听到学校缉查部的命令，要活的。告诉你，我的价值超过你的想象……”被掐住咽喉的变异人不断挣扎。 话未说完，短剑已经从头顶没入，穿过他的下巴，从下颚透出，接着又是一剑穿破咽喉。 “在我这里，你的价值到此为止。”像死狗一样的变异人连同皮毛，短剑全部消失。 林乱看着越来越近的灯光，隐蔽起来。 如果不是天罡要吸他的戾气，非要活的时候吸，林乱一句废话也不会和他说。 这个变异人不知道什么来头，居然能把身形弄的这么小。还有那把剑，似乎也不是普通兵器，能轻松刺穿坚硬的头部。 …… “怎么还没动静，快点追！” “人呢？怎么到处都没有，全部散开，问问商业街上的，看有没有回去！” 各种喊叫声响起。 看着汽车飞驰过去，林乱迂回去，他身上有血，两手空空，倒也没引起什么怀疑。 当时在现场的学生伤亡并不少，商业街那边已经过来救护车，拉了车伤员回去。别人问林乱什么情况，他隐瞒伤情，只说身上是别人的血。 他打电话给太叔冰，说有重要的事情。太叔冰的车很快就到，先看了圈现场，才带着林乱往回开。 这回林乱没有隐瞒，说被变异人刺中一剑。 太叔冰看看他身上的伤，说要送他去医院，林乱说现在还不能去。 来到太叔冰的宿舍后，太叔冰给他边上药边说：“到底有什么事，要是不重要我就马上把你丢到医院。你又不是变异人，内脏受创还想逞强，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老师，那个变异人其实已经追上我，后来有个黑影跳出来和他打。我就躲起来，再后来发现变异人死了，我把他埋起来。” 太叔冰一下子愣住，手上镊子上的酒精棉球也落在地上。 她定定的看着林乱，“这都能活下来……你真是个奇迹。” “我要是，也不可能潜力值0.4吧。”林乱自嘲的笑笑。 “来，好好躺着。” 太叔冰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和，“等我看到变异人的尸体，你就能正式成为我的追求者之一。” 林乱无语，他确实是另有所图，又不是想图这个。 缉查部在明明可以杀伤变异人的时候停手，非要活捉，说明那个变异人很奇特。如果被缉查部知道是林乱干掉变异人，恐怕林乱首先就被送去研究。 现在太叔冰还不知道现场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死的是哪种变异人，根本无法揭穿林乱的谎言。 变异人的尸体和皮毛包括那把锋利的短剑都在天罡的空间中，林乱当晚就留在太叔冰宿舍。 作为老师，太叔冰的宿舍是三室一厅，其中一个房间是更衣室，另一个是书房，卧室只有一间。林乱破天荒的在她的闺房中睡着，她则在书房将就。 第二天凌晨三点半，太叔冰带着林乱再走过商业街。 林乱在工地的某个偏僻角落找出包裹在黑色皮毛中的变异人尸体。 太叔冰细心的检查，“很不错，可以把身体缩到这么小。多处致命伤害，还被利器贯穿头部，到底什么人能杀他又不带走尸体？你昨天还看到什么？” 林乱说当时缉查部已经追过来，他被变异人刺伤后躲在暗处，只听到打斗声。后来车开远，他回去的时候意外发现变异人尸体，就多心的埋起来。 太叔冰笑眯眯的摸着他的头，“不错，很机灵，干的好！” 长这么大还没人这样摸过他，林乱感觉有些怪。 然后太叔冰将尸体用袋子装好，说要赶紧拿去解剖。 看着她兴奋的神情，林乱想趁机要好处，但太叔冰很赶，要他先好好休息，等她回来再说。还要他保守秘密，变异人的尸体这件事谁也不要告诉。 这正中林乱下怀，他也因此不得不躺到医院，不过不是以伤病，而是以休养的理由。 负责照料他的护士是太叔冰的学妹，陈青。 “你这个新生不要命了。遇到这种事得躲远点知道吗，这伤口看着不吓人，但是冰姐说深入内脏，你疼不疼？” 陈青一边说，一边给林乱细心的换药。 “太突然了，我当时就是在拼命跑。陈护士，你潜力值有多少，有没有变异因子？” 林乱当然疼，不过因为有罡气，保护身体的同时也缓解疼痛。这点伤口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他想通过陈青多了解些事情。 第49章 夏天你做过什么 “你也太见外了，叫学姐就行。”相比高大的太叔冰，陈青就正常的多也亲切的多。 一米六的身高，充满温柔的眼睛，小巧的嘴巴，鼻尖有点微微上翘，像某种小动物。白色的护士服加上雪白的丝袜，清纯可爱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比你好一点。”提到这个，陈青嘴也嘟起来，显然也为这事烦恼。 林乱还想问什么，陈青按住他。 “冰姐说了，你要静养，少说话多睡觉。要是让别人发现你受重伤，你就不能呆在这，可没我这样的人给你换药。” 说到这她停了下，放低声音说：“都是些虎背熊腰冷酷无情的变异人护士，她们可是很喜欢新生，特别喜欢折磨你这样的男生，嘿嘿嘿……” 林乱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这倒不全是吓唬。 他进来的时候注意过，这里的女护士大多强壮，像陈青这样娇小的女孩非常少，但他发愁。 “学姐，问题是我很难睡着。” “是神经衰弱还是精力旺盛？两个都不像，是不是刚刚经历太刺激，平静不下来？话说你还真不像潜力值0.4的人，我去给你开点药。”陈青古怪的看着他。 这倒是提醒林乱，病人就要有病人的状态。 过了大半天太叔冰才来，林乱则在床上看书。 他原本是想问陈青要本讲义或者关于变异人的资料，结果陈青拿了本《世界未解之谜》。 太叔冰的脸色并不好，进来之后就靠在椅子上，穿着高跟鞋的脚直接搁在桌子上，点燃一根烟，眉头深锁。 林乱看陈青，陈青示意不要出声不要理会。然后太叔冰看了下手机就出去，这中间一言未发。 “冰姐就是这么个人。”陈青没有多说，只提示这么一句。 …… 医院的病号饭不错，比想象中要好，荤菜多，还有水果，一个火龙果。 林乱觉得这真是个休息的好地方，比青谷基地好多了，他正吃着，陈青带两个人进来。 “林乱，这是缉查部的巴探员，执法队的梁队长，他们有事找你。” “你们好。”林乱放下筷子，他可是准备了大量的说辞来应付，就等对方来问话。 “没事，你继续吃，我们就是确认些事情。” 巴探员拿出份文件和一个信封，林乱接过一看，居然不是关于变异人的，而是415寝室贾亿伙同他人偷他财物的供词。 信封里是183块钱，林乱笑着收起。 梁队长拿出平板电脑，打开几张图片。 “还有这个，他也承认偷了你的卡，我记得你说是银行卡。你再看看，这是从贾亿手机里发现的图片，是不是这个？” 陈青也伸过头，她摇头，没见过上面不印银行名字和数字的银行卡。 巴探员和梁队长的眼神都认真的看着林乱。 林乱不明白怎么回事，既然找到不就完事，这种眼神是做什么。 “可能是我误导你们，真不好意思。是这个卡，就是青谷基地给我的。其实我从基地医院出来也没几天，主治医生什么的都记得，问谁都行，我不会作假。可能不是银行卡，反正他们说是基地给我的奖励，我以为就是存钱的。怎么，贾亿弄丢了，那一定要他赔钱！” “青谷基地为什么给你，今年夏天你都做了什么？”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两人互相看看，还是由巴探员发问。 “那也算是个大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乱一下想到这黑卡肯定挺值钱的，两人都郑重其事，看来青谷基地也对他不薄。 但是当时基地死伤那么多，传出来的是因意外事故死亡两人。他说出来未必会相信，兴许还触犯什么。 巴探员说：“你现在是庆峰大学的学生，不是青谷基地的学员，有什么就说什么，谁还敢来抓你不成。” “哦，涉及秘密。那你就拣能说的说说，我们也就是想弄清楚这张卡的来由，没别的想法。”梁队长说着还笑起来。 林乱没见过执法队有这种态度，平时个个都像讨债的。 他想了想，开始讲述。从他进入青谷基地开始，到加入特训营，到三个教官都是变异人，到每天的淘汰。 中间也没人打断他，林乱也没法停，一直讲到比武即将开始的那天夜里出事，他这才停下来喝水。 “到底什么事？”连陈青都忍不住发问。 巴探员有些不满，“你讲了这么多，还没提到卡的事。” “不要急，马上就到。当时我们都睡着，一下子听到营地里警报声全响。”林乱顿了下，看看他们三人急切的模样，心里好笑。 “就是动静很大，特训营集合待命，结果一个……用他们的话说，叫完全体，所有人都在找他，结果他跑到特训营……唉，我的同学也遭遇不幸。” 死去的几个林乱并不熟，当时孙信早就提醒，像郝爽完全是自己作死。 但是叶思思，林乱记得很清楚。多活泼的女生，要不是万州，她也不会失去一条腿一只胳膊，也许后半生就这样毁掉。 “人生无常啊。这事跟你拿到卡有关？”梁队长感慨之后问。 “是，那个完全体后来被消灭，我也帮了忙。我当时抱住他，没让他继续杀害其他学生。” “很勇敢！”巴探员站起来，赞许道，不过马上摇头，“完全体，也就是潜伏性变异因子刚刚爆发就达到完美的状态。你怎么能对付？” 梁队长紧紧盯着林乱，“接下来你奇迹般的制服他，所以才得到奖励，你还真是主角模板。不是听说潜力值0.4吗，难道生命力已经全部激活？” 陈青捂嘴，“全部激活潜能，那不是说林乱已经活不了多久。” 这里面的道道很深，不过林乱没有理会，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事实。他继续讲。 “你们不要总是打断我。其实你们想错了，我就是抱着他，咬都咬不动，他也没管我，他在追别人。” 巴探员点头，“就是说制服完全体的另有其人。” “对，他叫孙信，很有名的神童，还有个绰号叫法老。他那种变异人应该叫半机械人，非常的厉害，枪林弹雨都打不进去，还能发电，轻松就打败那个完全体……” 第50章 钱算个什么我只是不带钱 说到这林乱就发现巴，梁二人的脸色转差。 他有些不解，不过陈青催促他快讲。他就继续说青谷基地的冷血无情，不分敌我的乱射一通，后来他就晕倒，醒来已经在医院。 巴探员和梁队长听完后说既然林乱能说出卡的明确来历，那么证明卡就是他的。 黑卡并没有丢失，只是在另一名学生手中，很快会还回来。 “青姐，他们刚才怎么回事，跟机械人有仇吗？” 两人走后，林乱问。明明开始都聊的挺好，后来自从孙信出场后两人的态度就变得很冷淡。 陈青解释说庆峰大学现在是魏国第一个公开培养变异人的大学，校内有许多死忠支持者，特别是这里属于主校区，都以变异人为荣。 另外分校区是研究机械人和半机械人，因为世界上最好的机械技术在西方，而变异因子的研究则是大周联盟最顶尖。 两边的支持者一向互黑，在很多立场上都不同。 比如说有个项目是生化人与机甲联动，制造专为生化人量身打造的机甲，但是机械系不认同，觉得不利于普及推广，他们坚持从普通人中选拔机械师。 再比如说对普通人，机械系主张明确的社会分层，即变异人和普通人的生活分开，生物系则主张变异人与普通人融合。 当然，具体到某一个人或一个团体，他们的立场也是不同。 刚才巴探员和梁队长显然不满身为生物系学生的林乱对半机械人的吹捧。 林乱这才明白原因所在。 “问题是所有变异人在社会上都不是主流，我在网上看到很多要求关闭庆峰大学新校区的帖子。生化人和机械人内部还不团结，这样更不利吧。” “那怕什么，只要人想更强大，变异人就一定会成为主流。大美联邦的总统上个月亲自试验最新型挑战者动力装甲，世界各国都在加大研发力度，这些消息只是被国内屏蔽而已。井底之蛙，怎么知道天空的广阔？” 陈青不以为然，笑呵呵的切着火龙果。 蹬蹬蹬的脚步声，陈青和林乱都看向门外，果然是太叔冰。 她一进来就赶走陈青，陈青的小脑袋还在门边张望，被太叔冰一把推出，门被反锁。 看着林乱，太叔冰目光灼灼，“你有特招名额为什么不早说，害的我闹个大笑话你知不知道？” “老师，什么特招，什么名额？”林乱摸不着头脑。 太叔冰看着他不解的眼神，大概也是明白，坐下点烟，一口烟雾吐出后才悠悠的说：“傻瓜！没见过你这种！那张青谷基地的黑卡就是特招名额，能够让你直接上高级班。” “什么！那太好了！” 林乱兴奋起来，马上又捂着腹部，他还有伤，不能太激动，他躺好说：“真是太好了，终于不用交学费，还有免费的食堂，好像还有补贴是吧。” 看到他这幅模样，太叔冰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不是榆木脑袋，脑子给水灌了。高级班意味着什么，怎么能用钱来衡量！有专门的老师专门的助理，你只要不断提升自我，有最适合的变异因子等着你融合……钱算个什么！” 林乱对这些都不着急，他现在就是被钱难住，听到这话煞风景的伸出手。 “那老师，你借我60万交学费。你应该不缺这么点钱吧。” 这……太叔冰一下子被噎住，她柳眉一横。 “是不缺钱，但是研究需要花多少钱你知不知道！老娘现在抽这么便宜的烟，开个破汽车，你好意思提钱！” 她好像恼羞成怒，林乱心想，他讪讪的缩回手。搞半天还是没钱，扯那么多做什么，说什么钱算个屁，结果连60万都掏不出来。 什么高级班，他又不需要变异因子，也不需要成为变异人，只要不断吸收罡气，帮天罡吸收能量体就行。他现在就是要钱，吃好的喝好的睡好的。 而且，就算有变异因子，鬼知道会被天罡弄成什么样子，就像测潜力值时一样。 “我听别人说你那个车要好几十万呢。”林乱问，明明都说是辆名牌车，为什么要说破车。 “你懂个什么！以前我出行是开飞行器的。要不是那老巫婆，我能这样！”太叔冰恨恨的说。 飞行器？林乱惊讶，学校有五辆直升机，难道都是私人的？ “真是人穷志短。看什么，我说的是你！我从来不会带钱，没有意义。等你伤好了就去高级班，记得提要求。”太叔冰语气又温柔下来。 林乱叹口气，确实是人穷志短。只要有钱，还怕不能开飞机，太叔冰才是脑子灌水的那个。从不带钱，结果上次找她借钱买烟才拿出十块。 可惜面馆老板夜里就死于非命，要是当时能买包好烟送给他，也算是聊以慰藉。 以前就经常听谭博文说，世界上没有钱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有，是因为钱还不够。 他觉得自己也该去考个飞行执照，问题是那也要钱。说来说去都是钱的事，他忧愁的很。 “要求什么？” “要求我当你的辅导老师，这样我就不用带新生，专门辅导你一个。都是老巫婆，不然我用得浪费时间在这群学生身上吗？以后我的心血都用在你身上，你一定要好好表现，给我长门面。” 她嘴里的老巫婆肯定是个领导，说不定就在学校，林乱自然没有附和。不过什么辅导老师，他从范凯那边听书过，他好奇的问具体情况。 “你管那么多干嘛！早说有特招名额，我就不用考验你，还害的你差点被变异人杀了，多傻的孩子。” 太叔冰又摸着林乱的头，自顾自的说：“放心吧，我会给很多机会你的。咱们表面上是老师，其实私底下约会也是可以，不过最近陆主任也在追我，放心，我看好你。你不要急，也不用有压力，我有时候很温柔的。” 这都哪跟哪，约会能解决学费问题吗？ 高级班确实是不用学费，那么林乱也不能光上学不生活。 他也想有车，有很多手下，有成群的产业，上个富豪榜，衣锦还乡。去林州堂堂正正的打垮谭光启的生意，让那死胖子好好叫爸爸。再赞助庄月明的研究，买个几十万平方米的岛，任她折腾，她一定会惊讶…… 第51章 医院探望 林乱胡思乱想着，感觉有点痒，看着头上的那只手，他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想到就做，他鼓起勇气抓住太叔冰的手，很凉，出乎意料的是很柔软。 面对林乱的大胆举动，太叔冰居然没有甩开，只是横他一眼，“怎么，想动手动脚，你就算没伤也不行，太弱了。” “不是，老师，我是想说，那张卡呢？” 林乱见太叔冰虽然脸上生气，眉眼间却有笑意，他也就没放手，像把玩某种玩具一样抚摸着。心想范凯说过对付女孩有一条原则，大量的肢体接触会加深双方的好感。 不知道现在和太叔冰的好感加了多少，林乱盘算着。 “还在一个学生手里。真是吃了豹子胆，敢抢我的学生，这回一定要给他们个深刻的教训。” “最好多要些赔偿款。”林乱补了句。 太叔冰又盯着他，“你怎么这么财迷！” 要是真有个太叔冰这样的女朋友，林乱觉得压力好大。首先她身高184公分，比林乱高8公分，还喜欢穿高跟鞋，那就更高。 体重不知道，看起来身材挺不错，前凸后翘苗条精致，但是她可是变异人，这副身体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改造过。 再就是脾气挺冲，还有跟脾气相称的破坏力，这确实不是一般人承受的起。 他又想到柴南香，论相貌和性子，柴南香明显更好，只是到了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和她什么关系。 有关系吧，好像长时间不见不说话也没什么，他都没怎么想起她。没关系吧，毕竟发生过关系，她的第一次给给了他，两人也说好要在一起。 只是柴南香可以隐瞒她的个人情况，让他觉得她也不是认真的。 以柴南香的相貌和目前的生活，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真要找也轮不到他。林乱笑笑，将这些事甩出脑袋。 “记好了，我还有事，你就安心养伤。”太叔冰抽出手，站起来要走。 “老师，昨晚的事还有后续。”林乱叫住她。 “那不用你操心，学校自然会处理。还有，你也是违反纪律，我说过要延长考核期一个月，刚好你受伤，就休养一个月吧。”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老师你过来，我有个想法。”林乱招手。 太叔冰半信半疑的靠近，伸出手， “那就再让你摸会。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一点都不老实呢，真是色胆包天，敢打老师的主意。不过我很欣赏你的眼光。” 这都哪跟哪，林乱真是哭笑不得。 …… 方星火非常的烦躁，当缉查部的人找到他要他交出黑卡之后，他感觉像割肉一样疼。 他找个借口说去拿，其实是找朱阳宇。 “那个组长说卡是他的，昨天说放在这。我也没见过，就去问问，结果一问不得了，特招，能直接上高级班的卡。”方星火熟练的把自己的私心撇开。 朱阳宇爱不释手的拿着黑卡，脸上也是一阵肉痛的表情。虽然他离高级班只差0.9分，再或者到6.5分花200万进去。 家里花了大量钱为他收购至尊鱼油，就是为了提高潜力值。要是这张卡是他的，他不光能将那些钱挪为他用，还能在家族里炫耀一番，得到更多支持。 其实他根本没听清方星火说什么，问，“现在呢？” “谁知道那组长居然是偷别人的，现在人已经关起来，缉查部要我还回去。” 朱阳宇不由自主的摇头。 “肯定得还回去，不然人家查也能查出来。组长手里怎么可能有这个，你早该知道的。现在到了手里舍不得放出去？我也是啊，问题是，这卡本人很好用，别人不好用。” 方星火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焦急的问：“不好用？难道还是有能用的办法。” . “有的卡只是代表个名额，操作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花些代价。” “是不是花钱，没问题啊。你都在中级班，再努力一把就能上高级班，或者花钱进，我这差的老远，你快说说。” 朱阳宇看着方星火，他其实想说自己要，不过方星火都先说出口，他也就没有提这个。 “首先得找到卡的主人，问问他的意思。” 关于卡主人，方星火已经没有印象，他班里的同学都没记全，何况是不在班里的，只知道潜力值只有零点几分。 这一说让两人都觉得不值，黑卡居然属于这种人。 …… 林乱没想到范凯会来探望，带水果不说，还带来个同样穿病号服的同学。 看着陈青的背影范凯吹起口哨，搓着手说：“哎呀，行啊哥们，你真牛。看看我这兄弟马面，他的护士可真是……唉，不提了，你从哪请的极品，一定要介绍给我，微信，手机都要。” 马面的脸特长，个子在一米八多，壮实，皮肤深，脖子上几处疤痕，这绰号也没叫错。听到范凯的话，他跟着不断点头，其实盯着桌上的水果。 “谢了，先坐。” 林乱岔开话题，“这葡萄不错，范凯你去洗洗，我可是好久没吃水果。” “愣着干嘛，去洗啊，没听到病人要吃。”范凯不客气的推马面。 马面嗯嗯的接过葡萄。 “昨晚你可真是捡回条命，这种事以后真是别掺和，别说你还没融合变异因子，就算融合，没出现变异和完全适应之前都要小心。我们老师说过，变异人之间竞争非常激烈。” 范凯收起笑容，正色道：“你想想，变异人研究现在才公开，全社会都没达成共识，投入的资源不多，压力又大，他们都是些有强大力量的人，谁还能服谁。” 林乱感谢他的好意，表示确实收到教训。 “你知不知道我跟马面怎么认识的？”范凯笑呵呵的。 “你说过一起打架的那个，肯定也是在上架的时候。”林乱想到他刚见范凯。 范凯得意的摇着脑袋。 “说出来你别不信。有天上厕所，刚蹲下，旁边人敲门板说借点纸，我这人一向热心，就借了一半，结果那小子说不够，说的挺诚恳的。好吧，我就都给他，他就在外面等我。我一出来他就是说以后有事只管招呼，只管当他是兄弟。” 第52章 价格在100块以内的请客（为舵主非茗茗加更） “啊，当时你是用手擦的？”林乱问道，那画面真的太美不敢想。 范凯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炫耀着说：“没有想象力！其实我当时脱下内裤。哎呀，那天在课堂上，一直凉飕飕的。”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马面出来，瞅着范凯一脸嫌弃。 “你有完没完，知道你仗义，说了几十遍还不够！这么甜的葡萄，你讲这个，是不是造孽呢。” “对啊，让你们都吃不下，我都吃光。”范凯先扯了提往嘴里放。 林乱问：“他是马面，你难道号称牛头？” 范凯笑骂道：“一边去！什么牛头，白瞎我这英俊的脸，以后叫我范爷。” “你要是英俊，那林乱都成了男神。”马面咬起苹果。 “这话虽然是在说范凯，但马面的意思好像是我长的也不怎么样。”林乱想了想说。 马面大口咬着苹果，装作没听到。 范凯呵呵的拍他，“得了，你这辈子就别想靠脸吃饭的事，还是和我们好好研究卖身给变异因子吧。” 轮到相貌，范凯是最差的，两边脸不对称，接着是高大有凶相的马面，即便是相对正常些的林乱，跟帅气那是不沾边的，只能称之为普通。 “为什么学校没封闭消息，这种事传出去影响不好。” 林乱想到同样是变异人作乱，青谷基地就封锁的很严。 “大概是自信吧。校内变异人行凶杀害多名学生，这事早晚盖不住，不如直接面对。反正我看是不会太平，每一种新技术出现都是阻力重重，以前那个日心说的学者不是被烧死吗。” 说着范凯又笑笑，“算了，吃白菜的人操卖白粉的心，出事自然有上面顶着。 商业街的杀人事件已经在校园内传开，学校的通告很简单，就是有外来的变异人潜伏，新生班的学生打扫卫生时被盯上，结果发生惨剧。 但是当晚参加的学生有人存活，比如伍章，校方并没有被要求封口，所以一些说法流传出来。 新生群里也有人要林乱出来证实真相，不过林乱没理会。 对于传闻，比如说是学校的老师发疯，但他根本就不清楚变异人的身份。 又或者说是有人雇凶杀人，这矛头的指向居然有他。他真是觉得好笑，相英虽然平时很讨厌，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还买凶，这些人的想象力真丰富。 “对了，有件事真要感谢你。你说多跟老师拉近关系，我把你教的都用上，还是很有用。等我出院，吃什么喝什么随便点。” 林乱诚恳的说，真的是有用，他现在已经是太叔冰“很有竞争的追求者”，不管他和太叔冰的想法多么不同，但至少他的钱和卡很快就追回，贾亿还被关起来，效果杠杠的。 “不过价格在一百块以内，最近我手头紧。” 马面又拿起一个苹果，这已经是第四个，他含混的说一百块能吃个什么都不够三个人喝酒。 范凯睁大眼睛，显然没有关心饭钱，而是难以置信。 “这么快，我去！我自己都还没用过，不行，我得去试试。你赶快给我说说细节，我们再探讨下。” 马面显然对水果更有兴趣，一口接一口，根本没管两人谈什么。 “不是吧。”林乱讶然，他以为范凯是个高手，老手，有过无数次成功经验的“大师”，没想到是个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林乱也没说实情，只说按照范凯教的三板斧，“表明态度”，“展示志气”，“适当恭维”。 结果老师的态度果然改观，从名字都记不住到帮忙解决寝室的组长，再到安排专门的护士。 范凯羡慕起来，他急匆匆的离开，说要研究套路用在他老师身上。 “他老师是男的，肯定是用在暗恋的女生那。”马面低声说，带走最后两个苹果。 …… 范凯和马面过来的一番谈笑，倒是让林乱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大学生活。 手机收到消息推送，说学校从现在起实行通讯管制，跟外界的通信将暂时切断，每周日休息，除特殊情况不允许外出。 林乱赶紧点进校园社区，发现这件事已经沸沸扬扬，有的说外界的压力很大学校要扛不住，有的说学校以后全军事化管理，没收手机，还有的说要开除几十名造谣的学生。 没看三分钟，网断掉。什么网络都断开，电话也拨不出去。林乱正想这件事的影响，门又被推开，门口出现几个人。 进来的只有两人，前面的傲气男生他见过，是142班的班长，正提着个果篮。后面的小眼睛男生没见过，也带了箱牛奶。 “林乱，我是方星火，代表全班同学来探望。”方星火言语客气，神态也非常的官方。 “谢谢。” 林乱也客套几句，得知另一位叫朱阳宇。他想是不是因为贾亿的事来，听说贾亿在执法队那里挺惨的。 寝室的七个人都被抓进审讯室，贾亿本来还嘴硬，不过吃了些苦头后就招供，在这里，不存在不允许严刑逼供。不过他还是迟了，别人先招，他要被关半个月。 方星火说：“是这样的林乱，上次你和贾亿有矛盾，他一时冲动翻了你的包。” 林乱摆摆手，“没事，我已经原谅他，以后叫他别再拿组长的架子欺负别人。我还是好说话的，以前中学时有个老实学生也是被个有背景的男生欺负，后来趁那男生上厕所用钉锤钉了53下，活活打死……” 方星火装作在听，其实早不耐烦，这话听着像是警告他。贾亿是他任命的，对外也是用他的名义在做事。 不过他还是耐心听完，然后说：“好的，这也是我身为班长的用人不明，本来大家都是同学室友，应该互相帮助团结友爱。关于贾亿拿你的东西，其中有张黑卡，是你的，真是青谷基地奖给你的？” 见林乱点头，方星火慢慢说：“我打听过，你手里的是特招名额，意思就是可以指定一个人直接进入高级班，不一定是你自己。” “哦。”林乱并没惊讶，他只看重高级班的免费待遇，其实的倒没多少向往。 谁不想去高级班，怎么会是这么个态度？方星火有些搞不懂，他耐着性子说出来意。 “我知道你的潜力值比较低，就算上高级班也很难跟上，那里平均潜力值是8分，一个班最多才10人，老师就有5名，教的内容多，学业很紧。你要不要考虑卖掉这次机会？” 居然能卖，林乱确实是喜出望外，不过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爽快的问能卖多少钱。 “光说钱的话，我这有两百万。” 方星火已经打听过林乱，家庭条件非常差，无依无靠。这样的人想必也没什么见识，他家里拿出更多钱也没问题，但是他不想便宜林乱。 “不对。我听说潜力值6.5分以上的学生才能花200万上高级班，其他人根本花钱也上不了，我的卡既然能直接让人上，凭什么就卖这么点。” 还以为是为贾亿欺压同学的事来道歉，没想到是来谈生意。不过谈生意林乱也欢迎，能卖自然要卖高价。 他又不是太叔冰，还没到视钱财如粪土的阶段。 听着林乱反驳，方星火愈发不舒服，平时在他面前的同学都是恭敬和服帖，他也习惯这种态度，突然碰到林乱这种，他表情转冷。 “我刚才说了，潜力值不够的人去了高级班也很难跟上。要是去擎天公司，不用交钱，反而能白得200万，来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通不过擎天的考核。你以为这里的学生能拿出多少钱来。这样吧，你开个价？” 林乱非常不满对方的态度，明明是来求他卖卡，反而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拿过床边的书，“我刚知道，还不清楚内情，这件事先考虑下。我还要看书，你们就请回吧。” “你……” 方星火看着那本《世界未解之谜》，气的一下站起来，区区一个学渣，居然还在他面前摆谱。 朱阳宇拍拍他，说先走。 出门后方星火恨恨的骂“乡巴佬，小人得志”，朱阳宇说买卖嘛总有个讨价还价的过程，走出医院说钥匙不见。 当朱阳宇又回到病房找到钥匙的时候，留下句话，林乱要是想卖，他能出300万。 第53章 鞭下亡魂（上） 十月夜晚，寒气已升。商业街经过昨夜的喧嚣，已然是一片萧瑟。 远处出现灯光，一辆车驶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先后走进姐妹足浴。 “老板？” “不好意思，今天不营业。”楼上传来嘶哑的声音。 但是来客却没有止步，直接踏上楼梯，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店里分外刺耳。 “真是的，谁呀，老黄吗，过两天吧……” 小白憔悴的脸伸出来，话音未落便已停，因她看到是双狭长的眼睛，目光扫来如寒气笼罩，身形高大，表情冷漠。 她记得，是新生班的那位女老师。 后面还有一男生，瘦，几分虚弱，提着个袋子，目光专注着扫视上方。 正是太叔冰与林乱。 “你们这是？”小柳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惊讶的问，她活像是惊慌的兔子，充满警惕。 “怎么不做生意？”太叔冰的头快顶到天花板，居高临下。 小白摇头苦笑，“发生那样的事，谁还来。不是我们不想做，是没客人。” 二楼逼仄，还有几股味，霉味，药味，以及其他说不清道不明之味。林乱没有开口，只是不断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可是你刚才说不做。”太叔冰抓住对方言语间的漏洞。 “那不是害怕吗，街上今天就没几家开的，我们是住在这，没办法。你们不是来修脚按摩，到底是做什么？不是说凶手已经跑了，还有什么要问吗？”还是小白在说话。 “他死了。” “啊！”小柳张大嘴，满脸惊讶。小白则有些茫然的左看右看。 “有几件事。” 太叔冰稳稳的站在中间，脚下是九公分的黑色高跟鞋，她在亭亭玉立外更是如定海神针般矗立。她的身形挺拔而有力，两个女人相比之下黯然失色。 “你是这里的老师吧，我们就是洗脚的，能有什么事。”小白马上回过神，小柳转身往房间里走。 “你们到这多久？” “快半年了，就是当初新校区要改建，我们也是听熟客说起才搬起来，生意也一般。” “以前在哪里做？” 小白嘴唇动了动，明显有些不高兴，对方的语气像在审问。不过她还是回答。 “就在老街那边，你这是要问什么，我们也是吓的不轻，要早点休息。” 小柳出来，拿着两杯水，太叔冰没有要，林乱接过。 “若风跟你们什么关系？” 小柳愣住，和小白对看一眼，同时问：“什么风？” “不是一种风，是那个化为童子的变异人，他叫若风，就是此次商业街命案的凶手。”太叔冰的语调没有任何变化，林乱就在她身后，一直抬头看着天花板，那是是浅色的吊顶。 “老师在说笑吧，他又不是客人，我们怎么认识。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来洗脚。”小白夸张的笑起来，笑的身体在抖，小柳则是不停摇头。 “你说谎！” 太叔冰的语气十分肯定，双手抱胸，继续说：“他就是从这里出去。” “没凭没据的，你怎么能这样说？不要以为是学校的老师就能血口喷人，我们虽然是外地来的，也没那么好欺负。”小白的脸色也沉下来。 啊，小柳捂住嘴，紧紧盯着太叔冰手中。 太叔冰转身从袋子里拿出一张黑色的皮，正是若风的伪装，犬身而无尾，不容置疑的说：“同样的味道，就是这里。” “什么味道！什么味道？我怎么闻不到，小柳你能闻到么？”小白语速加快，手也不停摆动。 “在我面前，还装的下去！”太叔冰语气更冷，周围空气的温度似乎在下降，气氛压抑，杀机凛然。 一条黑色软鞭从她的背上突现，抽在天花板上，哗啦一下，木片塑料碎片四处溅射，林乱小白小柳三人都捂住头躲避，太叔冰巍然不动。 黑鞭再次抽打，天花板被破开更多，一些杂物掉下来，这不出奇，出奇的一股发霉和腐臭的味道大片出现。 林乱捂住鼻口，小白和小柳却若无其事。 “难怪这么嚣张，有两下子。”小白又恢复笑容。 “束手就擒，可以饶你们不死！”太叔冰毫无笑容。 林乱往后退，两名足浴女看来有所倚仗，大战在即，他不仅有伤，而且也不方便出手。 “只有两个人，另外一个是普通人吧。这样夸下海口，不得不说，你很自信。”小白又笑起来，她并不害怕，即便是面对太叔冰这样的变异人。 “区区两个普通人，对付你们何须手段。” “别动！” 小柳出声，林乱果然没动，不是因为她的声音拥有魔力，而是她的手上出现两只手枪，分别对着两人。 小白此时面孔狰狞。 “我们一直都是被逼的。我们根本不想杀人，都是若风，现在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一旦被抓，我们只会成为试验品，去试验那些新型不稳定的变异因子，成为你们强大的踏脚石，死无全尸，还会被挫骨扬灰。凭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们！” “若风已经死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一年前在丰府，有家名为杨柳嫣然的花店涉嫌重大命案，店里有三人，小杨，小柳，还有名为嫣然的女童，想不到若风的女童装也不赖，比他扮狗好看多了。” 太叔冰口中讥讽意味更浓。 林乱则看着黑黝黝的枪口，枪头前还有消音筒，寻思该如何自保。 这么近的距离，想避开子弹是妄想，除非小柳的枪法差也无以复加，但这很基本很难。 根据太叔冰查到的资料，这伙人在丰府就造成七人死亡，可谓心狠手辣。面对太叔冰这个变异人也没有慌乱，可见早有准备。为今之计，只有护住要害。 “你别动！”小柳的右手抬了抬，对太叔冰呵斥。 “嗯，你是白蝙蝠的人。”太叔冰目光如炬，看到她袖口里手腕上的标记。 小柳咬牙说：“不错。如果不是若风执意不肯加入，也绝不会死在这里。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今天你死定了。” “就凭你，还有手上的巴洛克专用手枪？” 太叔冰脸上有着浓浓的不屑，眼神一动，“什么味道，难道是……” “当然，这是专门针对你这种人的迷魂散，你不要强撑了，自从你进来之后我就已经点燃。实话说吧，我非常讨厌你们这些变异人，若风，还有你。你们就是群怪胎，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世上，今天有机会让我杀掉一个变异人，实在是太好了。” 小柳面露残忍，又忍不住问：“我对你们的研究毫无兴趣，只要敢阻挡我们，通通都杀无赦。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能找到这里？你们根本没进来过，凭什么？” “这要问我的学生。” 第54章 鞭下亡魂（下） 现在两个女人才把注意力放在林乱身上。 林乱始终看着手枪，直奔主题：“第一个原因是昨天白天，刚发现平四的尸体后，我看到小白。” “想起来了，当时有好几个学生。你不是看到我，是看我的胸。想看就说嘛，我可以满足你。”小白又摇了摇，低胸装里一片荡漾。 林乱目不斜视，继续说：“当时我发现小白身上有两根奇特的黑毛，本来只是有些奇怪。后来晚上遇到若风之后，我捡到他的伪装，这才想到小白和若风可能有联系。” 小白脸色一变，在衣服上找，却没有找到。 小柳哼了声，“别看了，我以前提醒过你。天天抱着那怪胎，难怪有破绽。” “这怎么能怪我，若风的命令，我也不敢不听。” 小白有些委屈，突然又埋怨起来，“是你叫我跟若风接近，好完成任务，现在又怪我太亲热，谁会喜欢那种变态，又臭又小气……” “好了！还有呢？”小柳打断她。 “第二个就是昨夜若风追杀面馆老板，被新生班的学生围住，姐妹足浴的灯突然熄灭，为若风制造了杀人突围的机会。” “哼，就凭一帮学生，也能拦住他？问问你的老师吧。” “确实拦不住，不过会让若风暴露，没有人会相信野狗能拿剑刺人，所以他就不能再以野狗的面目伪装，你们也无法再呆下去。我注意过，十来家店，就你们这里熄灭过，还持续数分钟，在若风逃跑之后才重新亮灯。这不是猫腻是什么？” 小柳冷笑，“熄灯什么也说明不了，只能说明你的疑心太重。” “不错，我确实是个疑心重的人。” 林乱朗声道：“第三，听说你们的二楼比别人家的矮，我就想到一个问题，会不会有什么隐藏在上面。今天一来果然有发现，若风身上的味道在这里很明显。” 小柳恨声道：“那是因为你们得到他的皮，不然谁知道。那个开面馆的我早说要杀掉，若风非要过一天杀，说做成连环凶杀案。真是恶趣味，结果葬送自己，该！” “跟这么凶恶的人一起，你不会怕？” 林乱很是疑惑，小柳是某个名为白蝙蝠组织的人，从小白的口气中听出她不是，那她图什么。 “你太年轻，有些事不是害怕能解决。自从成为他们的一员，我就知道会有横死的一天。但是我认同他们的想法。” 小白郑重的说，转头，“柳姐，送他们上路吧，现在也不早了。” “正有此意。莫怪我心狠，都是你们自找的。” 小柳的手指要动。轰的一下，她和小白站立的地板塌陷，两人往下跌落。 在落下之后，小柳还是开出两枪，林乱往下一缩，却见一片黑色屏障挡在身前，是太叔冰。 她的右手伸长变大，原本白白的手掌全变成黑色，像盾牌，严严实实的挡住林乱。 另一个朝向她的子弹则没有任何阻挡，直接射在她的身上，不过她仅仅是抖了一下，弹壳从她身上落下。 “不可能！你中了迷魂散，怎么还有能力？”小柳和小白已经被太叔冰身上伸出的软鞭缠住脖子，正在半空挣扎。 “你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太叔冰话音刚落，两人凄厉的叫了声，脖子都被拧断，随着二楼的坍塌而坠落。 林乱注意着小白的脸，虽然被鞭子勒的扭曲变形，却有种让人悸动的感觉。他深为不解，白蝙蝠是做什么的，能让人如此觉悟。 各种咔擦声，姐妹足浴彻底倒塌，一股恶心的臭味传出，令人作呕。商业街的人也被惊动，纷纷披着衣服出来。 汽车在转弯，林乱坐在副驾，忍不住再看太叔冰，她依然和平时一样冰冷。 这是林乱第一次看到庆峰大学的老师出手，比以前在林州见过的幽鬼，青谷基地见到的教官感觉更加强大，如同那个神秘的孙信，连子弹都打不死，还有什么能困住她？ “看什么？” 林乱收回目光，问：“老师，那个，白蝙蝠是什么？” “你还不需要知道，咳……” 太叔冰正说着，突然捂嘴，一股红色出现。林乱连忙抽出大片纸，太叔冰擦干净手和嘴，突然问：“会不会开车？” “会。” 远处已经传来警笛声，大量车灯出现。 …… 林乱将太叔冰送回宿舍，她直接关门，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林乱独自回到医院，看到已经在病房等待的陈青。 “你说老师有没有事？”林乱说完经过后问。 陈青摇头。 “当然没有。冰姐很厉害的，她当初可是拿到三A，你以后就知道，三围属性全是A，是我们那一届最强的女生。如果不是你在场，手枪子弹根本打不中她，打中也没用，她的身体可以转换成橡皮那种，能软能硬，子弹会被挤出去。迷混散对普通人没用，能让变异人的能力被压制，冰姐也许被影响才受伤，过几天就完好如初。” 原来比想象中更厉害，林乱问怎么才能做到。 陈青羡慕的说首先要有强大的变异因子，和强大的自身结合，并顺利成长。她说其实她本来有变异因子，只是不够好，她想再等等。 关于白蝙蝠，陈青也知道。那同样是个变异人组织，是一伙对现状不满的变异人建立，主张变异人独立于人类社会划清界限。 听上去和机械系的立场差不多，但是白蝙蝠更加激进。他们的要求是重新划分地域，把普通人圈在中心，周围的广大土地都属于变异人。 变异人当初都是从罗布城出来，有立场的差异也无可厚非。但是白蝙蝠不仅提出要求，还在着手推动，这就遭到庆峰大学等机构的打压，双方的矛盾也加深。 白蝙蝠在人类中也有市场，吸收了一些同样激进思想的人，并且许之以丰厚回报。 他们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规模已经不容小觑，无论是科研，资金，还是人才，都是目前变异人极端组织中的佼佼者，而且已经跨出国门。 在许多大型跨国公司，世界级开发项目，区域战争中，白蝙蝠组织的人都有出现。 这回在商业街发现的小柳，应该就是他们的一个低级情报人员。 若风的事林乱并没有说出来，陈青也只知道太叔冰带他去查找凶手的同伙，还不知道背后的隐情。 不过林乱已经大概弄清，就是变异人中有温和派和极端派，他们之间会互相渗透互相攻击。 按小柳的说法，她只是负责笼络若风，只是若风生性好疑，不信任任何人，平四之死就是因为他觉得平四察觉到什么。 以前的命案也是，都是若风一旦怀疑就下杀手，小柳也是不厌其烦。 不过对白蝙蝠组织来说正好，像若风这种变异人是无法得到官方认同的，只能制造混乱。 所以才派人协助，让若风不至于轻易被抓。 没想到意外碰到林乱，若风大意之下身亡，导致小柳也暴露。 这件事算是让林乱看到世界的另一面，远不是表面的车水马龙，而是暗流涌动。 第55章 大杀器与印钞机 略显阴沉的天气，林乱看电视机中的健身太极拳讲座，跟着学习。 不是他想看，而是几十个电视频道大部分是各种家庭伦理剧，婆婆咒骂媳妇，大房抓小三，古代穿越女争宠，各种强行运动强行搞笑强行深沉的综艺栏目，实在让他看不下去。 原来还挺喜欢的足球篮球，现在了解变异人之后发现那都是弱者的游戏。 足球还号称和平年代的战争，放几个变异人上去试试，一百比零都不在话下。 林乱现在完全认同太叔冰的话，变异因子是划时代的研究，将改变人类社会。 他突然怀疑，天罡是不是也是类似的研究，他说的什么穿越都是假的。其实现在自己就是个单纯能量制造机。 这样一想，他连讲座也看不下去，开始研究体内的罡气，得抓紧时间强大起来，争取以后能顺利摆脱。 根据天罡的说法，他总有离开的时候，在那之前必须准备好后半生的着落。 “林乱，有你的包裹，放了好几天，还是我去取快递看到的。”陈青拿着个小盒子，好奇的放在他面前。 光看到上面的名字，“明美”，林乱就想到是柴南香说过的礼物。 “什么东西不想要了可以送我嘛。”陈青笑道。 拆开一看，是部崭新的苹果手机，林乱找发票。 陈青拿过说：“啧啧，这是新款的苹果XP，八千多，放着也不怕被人偷。你可真舍得。” “这么贵！” 林乱感慨句，想到学校现在通讯管制，说有什么用，电话也打不了，只能当手表，电筒，便签本等工具用。 说是这么说，他又要在柴南香的名下记一笔欠款。 两个多月没见，收到这份不轻的礼物，他很想给柴南香打个电话，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绑架案是不是已经结案。 陈青也埋怨现在不能用手机很不方便，休假也不能随便出去，也不知道学校要管制多久。 她又掏出个小信封，里面就是黑卡，“我也差点忘了，早上碰到冰姐，她说带给你。” 林乱反复看着它，没想到青谷基地送出如此贵重的物品。 陈青以前也不知道，感慨着，“难怪冰姐这么看重你，原来深藏不露啊，把我都骗过去。” 林乱自己都不知道黑卡的用途，谈不上隐藏，他笑着问：“学姐，你说高级班好不好，适不适合我？” “当然好了，什么都好。我们那个时候没有分这么细，可能是学生少吧。不过有利必有弊，你要是跟不上理解不了也是有影响……管它呢，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去了再说吧，那可是高级班，单人宿舍，吃的好睡的好，有什么不好。” 陈青欢呼着，很是为林乱高兴。 林乱却有不同的想法，潜力值能逐渐提升，他也不打算靠变异因子强大，慢点也没所谓。 而且原来也不过两点多的潜力值，即便有变异因子，他恐怕也会和陈青一样会嫌弃。 既然他不急，为什么不等待更好的，有两年的时间，何必急于求成。 不过这些他没说出来，太叔冰还等着做他的辅导老师，要是让她知道，恐怕会失望。 他还有疑问，就是这么高的学费，即便成为变异人，能不能得到回报。 太叔冰都说她自己穷哈哈，要是有个1分以下的学生按照协议欠60万学费，还有什么20万升班费，以后靠做什么能赚回来。 “学姐，变异人从哪赚钱？怎么冰姐身上也没钱？”林乱直接问。 陈青笑他钻牛角尖，太叔冰没钱是因为她没要，她的衣食住行都不用花钱，要什么向上面申请就行。 “林乱啊，只要你成为变异人，不用像冰姐那么强，差不多就行，想要钱就很简单，可以直接去领呀。我还从没听过有变异人会愁金钱什么的，你知道白蝙蝠是怎么获得资金支持的吗？” 林乱摇头。 “你看有很多顶级运动员，打球的，跑步的，打拳的，身价都上亿，其实一些是白蝙蝠的人。这只算他们的小产业，有更方便的。他们只要去一家大型企业，甚至到小国家，展示下实力，人家马上会供奉起来。据说千万以下的资金都不会要，你觉得他们会缺钱。” “收保护费？这不是明抢吗，没人管？” 林乱问，先前的体育运动他能理解，但是直接敲诈政府和商界，也太嚣张跋扈。 “很多国家的领导被刺杀，内部发生战乱，都有变异人的身影。大美联邦南边的西摩国，这次选举两个月死了14名总统候选人，你以为真像新闻上讲的普通枪手做的？是西摩国那些毒贩请变异人做的，对了，白蝙蝠是反对贩毒的，但这世上不止白蝙蝠一个变异人组织，大美联邦的一些特工就是。” 林乱问道：“白蝙蝠是变异人里的激进派，为什么会反对贩毒？” “激进派为什么要贩毒？白蝙蝠不光反对贩毒，还反对堕胎，反对限制生育，支持加强儿童保护，主张环保。” 看着林乱越来越惊讶的脸色，陈青继续说：“以前白蝙蝠在魏国还有分部，后来被关闭。大组织的立场哪是一两件事能说清，你大概是以为非黑即白，世事哪有那么简单。” “我明白了，学姐。”林乱想到足浴店里小白临死时的坦然不惧，略有所悟。 “如果外面有变异人作乱，学校也会管，就是像冰姐这样的老师可以出任务。但是她也要开支，就算她不要，学校也会要。还有，如果学校帮别国培养生化人，开价都是1000万起，不光收现金，也收土地，公路，港口等资产，所以说变异人的世界比你看到的广阔的多。” 原来是这样，变异人现在是高端产业，是奢侈品，是行走的大杀器，是移动的印钞机。 林乱释然，确实如太叔冰所说，钱在变异人那里不算什么。 问题是太叔冰是个不爱钱的人，而他现在没钱又需要用钱，这好比一座金山在前方，但是挖不着。 好在当初拼命换来的黑卡，不管卖不卖，怎么卖，学费已经不是事，眼前最大的问题即将解决。 第56章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天下午，朱阳宇又带来更震撼的消息，他不光拿出300万，还拿出能提高潜力值的至尊深海鱼油。 如果林乱全部要现金，他也能提供。 300万，百万富翁，面对这个数字，林乱很是心动。何况还有至尊鱼油，天罡也有兴趣，说想见见。 林乱依然表示要考虑，让满心以为可以成交的朱阳宇悻悻而去。 他不是不愿意卖，而是有两个顾虑。 一是这张黑卡到底能不能转让给别人，不要卖之后有什么纠纷。二是他还没有向别人询价，万一卖低了岂不是不划算，这可是百万级别的生意。 趁着陈青不在，林乱去咨询，发现他的黑卡确实可以转让，不过要通过学校。 学校会将黑卡代表的特招名额拍卖，并抽成一半。也就是说如果黑卡以300万卖给别人，林乱只能得到150万。 而且学校在拍卖时会设条件，比如潜力值，年龄，背景等，还要签订额外的协议，对买方来说也不愿意。 所以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都会想办法在私下成交。 林乱在学校没认识几个人，他就通过范凯找到另外有意购买特招名额的人。 当然他没告诉范凯自己是这个名额的所有人，只说自己也是中间人，卖了大家都有好处，按比例分成。 说这事的时候是在医院的健身园地，范凯放学后来找他和马面聊天。 范凯马面两个虽然在背后吵着想认识陈青，真到陈青跟前老实的很，话都不敢说大声。 他们以为陈青也是变异人，自然不敢造次。而陈青在林乱面前有说有笑，在别人面前很严肃。 “放心吧陈护士，我们就是在这活动下，绝对不会做其他的事。” 见陈青离开，两人才放松下来。 马面在一边做仰卧起坐，范凯听完林乱的话后两眼放光。 能直接上高级班的特招名额，肯定能卖出去，还能卖不少钱。他是个活跃的人，当然知道什么学生最有钱。 范凯的学费也是通过办助学贷款，能赚到笔钱自然有动力，现在手机不能用，他马上离开。 马面做的气喘吁吁，坐起来休息。 “林乱，你真要在医院呆一个月？” “挺好的，这里有吃有住，寝室有什么好。” 林乱也发现，这其实是个漏洞，他还能利用新生的身份去高级食堂改善生活，不知道马面为什么有怨念。 “我觉得没什么好的，一股子消毒水味，到处都是病号，气氛非常消沉。我宁愿回去跟人干架，也不想多呆。” 马面也不明白为什么林乱挺享受，他住的病房四个人，护士来检查什么的都像突然袭击，有时候半夜按着就开始，害的他都要失眠，这让他实在受不了。 林乱当然没想到其实他和别人的待遇不一样，笑道：“你要是成为变异人，恐怕也是个惹是生非的主。” “那当然，我都想好了，反正闲不住，以后就到处抓罪犯。范凯也是，他说要做赏金猎人，你有没有兴趣？” 林乱说先成为变异人再说，又问会不会大材小用。 马面解释，变异人抓的肯定是变异人，或者普通人中的变态，是一般人对付不了的凶恶之人。 “就是变异因子太难得，我们的潜力值也一般。像你说的谁有什么特招名额，就算去高级班，人家也不会给什么好货。这玩意，非得有关系，或者资质逆天。不过我觉得，几十年以后恐怕满大街都是变异人，现在很多人觉得变异人可怕反对变异人，是因为他们还没尝到甜头。” “莫非你知道？”林乱听出他的意思。 “是啊。” 马面说出段故事。那还是他小时候，本来一家三口生活很平静，突然有天别人找上门，说他父亲和有夫之妇偷情。 白天打了一架，晚上家就被烧了，当时他被烟熏的找不到路，以为要死。 结果一个男人冲进来，抱着他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生爆炸，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温度陡然升到他觉得灵魂要飞出身体。 男人只说了句没事，用背直接撞墙跳下楼，当时男人整个后背和腿都在燃烧，却像什么都没发生，把他放在地上，然后继续去救人。 他就看着在火焰中的男人顶着浓烟高温徒手爬上楼，就像神话中的齐天大圣。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变异人，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后来呢？”林乱也佩服不已，顺口问。 “母亲被烧伤，自杀了，我就跟着父亲到外地生活。中学毕业我就去打工，没想到接到庆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以为假的。”马面又憨憨的笑起来。 “那……庆峰大学真厉害。” 林乱一时百感交集，没想到马面有这么曲折的过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好了，当初我去过擎天公司，结果人家说我不够格。现在来到庆峰大学才知道，潜力值4分以下的在那边就算不够格，还是这里好，怎么都有个机会。我真挺服你，0.4分，换我不一定撑得住。” 马面呆了会就得回病房，说护士查房要是不在后果很严重。 林乱后来问陈青，为什么别人都那么怕护士，陈青白他一眼，说护士要那么好的服务，不个个小病小灾就往医院跑。 黑卡的交易到了最后关头，一边是朱阳宇，300万现金加至尊鱼油。 另一边是范凯找到的买家，席明，号称席公子，出价400万。 林乱在犹豫，至尊鱼油这东西新出来，谁也不清楚它的具体功效。这事也没法公开打听，那瓶至尊鱼油到底值不值100万。 天罡说要至尊鱼油，林乱还没见到货，连真假都不清楚。 他没想到两个买家都知晓对方的存在，他们还碰过头，最后一起来问林乱。 朱阳宇的建议是找个地方，他们带上钱，林乱带上黑卡，大家当场拍定，钱货两清。 时间就在明天晚上，地点在学校招待所。 这事林乱没人可以商量，也不方便对太叔冰说。他琢磨在学校的招待所，不会有人闹事。 其他人如范凯，陈青也没必要牵扯进来。他只是觉得以自己的身份进高级班用处不大，肯定不会被重视，不如换点钱划算。 这样想着，林乱就一口同意。 第57章 招待所交易（一） 几天都没看到太叔冰，陈青说正忙着研究，林乱想着肯定是研究那个若风。 “听说你喜欢冰姐，我说林乱，你长了几个头，够铁的。”陈青好笑的看着他。 这事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林乱说：“其实班里很多同学都喜欢太叔老师，私底下大家都在说。” 陈青摇动手指，“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说外面有人传。你知道吗，新来的教导主任陆展飞也盯着冰姐，以前有个老师也是喜欢冰姐，结果被他整跑了。” “我就是个学生，难道他会对付我？他喜欢老师就去努力啊，成不成也不能怪到我头上。” 林乱着实没想到，这是他第二次听到陆主任，第一次是从太叔冰嘴里。 “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林乱摇头，他觉得跟柴南香在一起不算，什么过程都没有，就是睡了一觉。 “20岁啊，就算你长的一般吧，不是成绩挺好的，怎么就没抓住青春的尾巴呢？中学的恋爱应该是最容易又最纯洁的吧。” 陈青有些不能置信。 这话让林乱响起高考前班里组织游玩时同学们的热闹场景，想到曾经主动示好的茅婷，想到鲁曼说过有人喜欢他，笑道：“我觉得挺好的。” “是吗？我跟你说，这就是没经验了，暗恋中的人心眼都小，陆展飞可不管你是学生还是老师。” “他是变异人？” “不是，他父母都是变异人，属于变二代。潜力值挺高，7.6，在等最合适的变异因子，人家都说他是庆峰市变异人的领军人物。” “这么高的评价，就因为潜力值？” “也不全是，学校还有8.0分以上的学生，传闻说他在神秘基地被冷藏10年，最近才解冻，所以虽然30多岁看上去比你还年轻。从小就接受相关教育，思维，身体各方面都相当出众，就算没变异因子，他都能跟低 级变异人战斗不落下风。” 变异人的划分和班级一样，也分为低级，中级，高级，具体怎么分林乱还不清楚。 他讶异的是，以前庄月明说要把自己冰冻100年，他以为是玩笑，没想到世上已经有这种技术。 他突然很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庄月明，兴许她会把陆展飞抓起来研究。 “这都是变异人研究的一部分，你以后也会知道。” 难道大学会把某些学生冰起来，林乱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你说的神秘基地不会在罗布城吧？这种冷藏应该不是一个人，是一批人，难道只有他活下来？” 陈青表示她也不清楚，这种事都是机密，只能听个大概，想知道详情除非进入变异人的核心圈子。 …… 时间不紧不慢的走着，交易的时间到来。 林乱有些小激动，几百万啊，这么大笔钱，还债之后要不要买房子呢，还是先买个车呢？ 要不先存起来吃点利息，他听说微信，支付宝上的利息比银行高，一百万的话一年有几万块利息。 招待所外表不起眼，土黄色。 大堂的装修也不豪华，到处都是灰色，偏冷，但是人不少，不时有各种年龄的人来往。 林乱就带张卡，看起来两手空空。他刚进去，就看到以前跟在贾亿身边的卷毛，想到是不是方星火也在。 得知对方还没来，林乱就在大堂等着。 卷毛也没多说什么，他也不想与之搭话，两人就沉默的坐着。 不多时，朱阳宇一行人先到，方星火果然也在，他对林乱没好脸色，林乱也只瞟了眼就没理会。 席公子随后到，后面跟着两人，同样有人拿着手提箱。 电梯上到12楼，1226房间。 进入房间后林乱才发现，比他住过的399的酒店客房要豪气的多。 面积有一百多平方，卧室，更衣室，会客室，棋牌室都有，光一个浴室，就有约二十平方米，相当于一个房间。 他不由多看几眼，暗想这恐怕一晚得要上千元。 土包子！看到林乱这幅神情，方星火嗤之以鼻。 “好了，免得节外生枝，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朱阳宇招呼着，三方围坐在方桌边。会客厅还有宽敞的阳台，青色的窗帘垂落，随风微微摆动。 席公子是个白净皮肤的男生，翘着二郎腿，如果是别人这样或许会显得粗鲁，但是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反而会是洒脱。 他说话也比较娘，不过内容却一点都不娘。 “朱阳宇，你如果还是300万加至尊鱼油就不用谈，因为我也弄到至尊鱼油，而且比你的多。” 话音刚落，身后的人就拿出一个小瓶放在桌上，瓶中是黑色液体。 很显然这位席公子有来头，即便平时大摆架子的方星火也只是盯着瓶子，很有兴趣，问能不能转手。 席公子轻描淡写的拒绝。 “看来高级班的诱惑很大，不过我也有准备。” 朱阳宇笑道，他后面的人摆上箱子，打开，整齐的红色钞票，里面的网兜中也有一小瓶黑色液体，确实比席公子的那瓶小。 “450万现金，至尊鱼油，还有，上中级班的名额。” 他的眼神充满自信，席公子翘慢条斯理的说：“这个名额不重要，我再加50万，500万。林同学，你的黑卡呢？是时候选择了。” 同样一个手提箱打开，依旧是码得整齐的现金，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红色，刺着林乱的眼。 林乱是从未见过这么多钱，旁边站着的人也有各种惊讶的表情，看着他从口袋中直接摸出张全黑色的卡，上面除了青谷基地外再无其他标记。 “哈哈哈。” 朱阳宇笑起来，“不好意思席公子，我加200万。” 席公子耸耸肩，手指动动，身后的人将箱子和鱼油都收起。他脸上也仅仅出现一丝遗憾，略有不甘心的问：“空口无凭，你的钱呢？” “手机转账。” 林乱马上说：“没信号怎么转账，我可以要现金。” “没问题。”朱阳宇显然早有准备，他掏出一张卡，细看不是卡，是木牌，类似红木那种颜色，上面刻着古怪的字符。 “你可以拿走，明天我用200万交换。” 第58章 招待所交易（二） 林乱拿着木牌想说什么，席公子已经站起来，看了他一眼。 身后的人马上给席公子披上外套，派头十足。 “你不可能弄到通行证，弄这么复杂做什么。”留下句没头没尾的话，席公子带人离去。 原来这张木牌叫通行证，林乱见席公子如此态度，知道此物价值不凡，肯定值200万之上。 左手心的印记发热，显然天罡也对通行证有兴趣。林乱有些不满，现在正是交易关头，天罡说只需一刻钟。 于是林乱慢腾腾站起来，检查那箱钱的真伪。 朱阳宇和方星火就看着他一扎一扎的翻看，两人不停交换着眼神。 “好了，卡是你的，这些我带走，等你拿钱来换这个。”林乱将箱子合上，在特招名额转让书上签下名字，再举着通行证说。 “慢着。”方星火突然开口。 林乱奇怪的看向他，今天的交易完全与方星火无关，不知道他有什么立场阻止。 方星火又流露出那股傲慢，“林乱，我也想得到这张黑卡。” “我已经卖给朱阳宇，你跟他商量吧。”林乱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直接拒绝。 朱阳宇拿着转让书放进口袋，方星火自信的说：“不如听听我的条件。” 当初是方星火先从贾亿手中得到黑卡，也是他找到林乱，但是他想贪便宜，开始报价200万，被拒绝后觉得丢面子，结果被朱阳宇捷足先登。 难道现在能比朱阳宇的700万加至尊鱼油更多？林乱抓着通行证，问：“现在卡已经卖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可以选择放下这些，再填一份转系申请，可以免费转到机械系，那里都是白富美，你在那里可以尽情发挥魅力。” “为什么？” 林乱扫视周围，发现其他人似乎也不明白方星火在说什么。但是却分散在周围，将他包围起来，这让他心下一沉，今晚还是出了幺蛾子。 方星火讥笑道：“当然你也可以有另一种选择，被打断腿，然后截肢。学校会出于人道主义送你去机械系，你会成为光荣的半机械人，同样可以施展魅力吸引白富美。怎么样，你觉得哪个提议更好？” 话说到这份上林乱算是明白，他正色道：“你们阴我？” “不是，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居然不夹着尾巴，反而还妄想跟我们作对，谁给你的勇气！”方星火喝道。 朱阳宇也站起来，口气缓和，“林乱，你就按他说的做。不然马上会有执法队过来，你私自交易特招名额，这是严重违纪，后果你可以在校规上找到。” “呵呵，你不也在交易？”林乱居然笑起来，只是笑容很冷。 “没有啊，谁证明我交易。”朱阳宇摊开手，一副无辜的样子，“除了你，没有人证明。也许是他，或者他在交易。” 朱阳宇随意的在几人中指着，卷毛点头哈腰，“对，是我干的，我想进高级班。” “看到没有，不是我交易，我只是热心的学生，看到有人私下交易主动举报而已。” 朱阳宇又将转让书掏出来，“这就是你交易的证据，这件事会传遍整个学校。而我，不需要特招名额就能进入高级班。所以你还是把钱和通行证放下，那不是你能得到的。” 原来这是他们的圈套，刚才是席公子在这里，他们不敢乱来，加价200万还拿出通行证就是为了让席公子知难而退。 明白这些后，林乱依然没有松手。 方星火露出厌恶的神色，“少装淡定，你求饶都没用，执法队就在外面。作为班长，我还是给你一次机会，也许你可以先去牢里，和贾亿做做伴，他倒是很想你。” 林乱定定的站着，似乎在考虑，卷毛拿来一张申请表，同样露出讥讽的神色。 “你们真是只手遮天。”林乱叹口气，背靠阳台坐下，右手拿起笔。 朱阳宇见他服软，放松下来，笑道：“我跟你讲，以后做人要识大体，不要总觉得别人在欺负你占你便宜，要知道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这个世道，本来就是有钱有势者在保驾护航，没有他们，你今天能有这么 安逸和平的环境？你不看清现实，现实就会教你做人，大学不是象牙塔，是社会。” 方星火讥笑道：“这种人活该撞的头破血流，人家青谷基地都把他从观察名单拿掉，成了也就多个炮灰，他还以为自己多牛。” “牛你妹！”林乱一把掀翻桌子，紧接着转身扯开窗帘。砰，手提箱和通行证飞向玻璃窗。 “我草！” 谁都没想到会有这种局面，朱阳宇大叫着奔向阳台，方星火则示意开门喊人，自己拿起椅子，砸向林乱。 砰砰，那玻璃的质量真是好，手提箱和通行证先后弹回来，落在地板上。朱阳宇正弯腰去捡，不料林乱俯身一撞，将他撞倒。 椅子没有砸到林乱，咚的一声飞入阳台角落，方星火带人气势汹汹的围过来。 林乱将手提箱和通行证高高抛出，朱阳宇大喊，“先拿到牌子！还有钱！” 卷毛刚从门外进来，听到声音，连忙去接。箱子和通行证撞上灯具，哗啦一下各种碎片乱飞，灯光转暗。 “都不许动！” “住手，是谁在非法交易？” 外面大量人声出现，同时轰的一声，坚硬的阳台玻璃整片碎裂，像雨点落下，一个人影爬了出去。 “他跑了！” “不要命啊！” “让他去死，这么高！” “快追，你们几个分两边包抄，你们拿电筒来，马上叫支援，一定要当场抓住。” 上面的声音纷纷传来，林乱此时抓着空调支架，借助身体甩动的惯性跳到管道上。身上的伤尚未完全好，现在正在发痛。 林乱慢慢往下降，他也听到要拿电筒，要是被照到，估计插翅难飞。 见到一间窗户打开的房间，他忍痛爬了过去。 “人呢？”当灯光射下，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 “我看到他往那边爬，在下下一层。” “快去找，绝对不可能飞了。” 第59章 招待所交易（三） 林乱从窗户爬入的是间棋牌室，然后关上窗户，这间房还没有人入住，布局和上面类似。 他听到外面的喊声，觉得这里肯定不保险。 “那通行证你也吸了，能不能帮忙？” 天罡意犹未尽的说：“感觉真不错，不过太少。这种事我无能为力，你可留有后路？” 林乱寻思躲没用，虽然有床底，衣柜这些能藏人的地方，但是不可能藏过多久，对方又不傻，很快会检查附近楼层的房间。 还是要想办法出去，现在手机没用，找人帮忙也不行。 花了1点能量从空间中拿出一些衣物，全身都焕然一新，戴上帽子，夹个公文包。 又花1点能量将原衣服放入，此时印记上的能量已经显示为0。 他正要出门，看到柜子上的电话机，有了办法，试着打给太叔冰的手机，果然对方无法连接。 又打给病房，连续十几声没人接，他又不记得医院服务台的电话号码，只能继续拨打。 “喂，哪位？” 当陈青的声音响起，林乱庆幸不已，他尽量放松语气。 “学姐，是我，林乱。有点麻烦，我被人堵在招待所，想办法来接我，别让人知道。” 此时外面的声音非常嘈杂，各种脚步声，人声。 “快点，他跑不远的，肯定是躲在这附近的哪个房间。” “真是无法无天，招待所不是乱来的地方。” “行了，这事交给缉查部负责，我们就协助。” “肯定跑不了，先从10楼查起，重点是这条管道附近的房间，他肯定就躲在这几个房间里。” 突然一阵喊声传来，“钱呢！怎么回事？谁告诉我怎么回事？” 是朱阳宇的声音。 当缉查部和执法队的人看过来，朱阳宇无可奈何闭口。方星火尴尬的看着空箱子解释说他的钱包不见，或许是刚才被林乱趁机偷走。 “先找到人再说，有多少钱？”有人问。 朱阳宇和方星火都说没多少。 “阳宇，你喊什么呢，这事本来就不能张扬。” 当他们离的远些，方星火低声说。 朱阳宇愤怒的瞪着卷毛等人，“草！这里面可是450万现金，还有至尊鱼油，怎么就突然不见，是不是你干的？” 卷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时他第一个抢到箱子还挺高兴，觉得立下大功。 那会场面混乱，他还贴心的保管一会。先前又不是他拿箱子，他也不记得箱子重量，现在打开什么都没有，他哪里会知道。 此时卷毛眼泪都快急出来，这可是笔巨款，卖了他都赔不起。 “班长，我就拿着箱子动都没动，一直在这站着，后来朱少过来第一时间就给他。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方星火一脚踹倒卷毛，奇怪的说：“是啊，这么多钱，你给他拿也拿不走，难道还在房间里面？刚才是什么情况，我是盯着林乱，没注意箱子这边。” “我特么的也没注意，我只盯着通行证。” 朱阳宇掏出通行证，还是完好无损，他呼出一口气，又皱起眉头。 现在缉查部的人已经封住1226房，他也没法进去寻找，一时焦虑不已。 …… 停车场，一辆银色奥迪熟练的停在车位。车门打开，身着米色风衣的陈青步入招待所，说订了房间。 上到九楼，陈青已经看到不停的有人往上走，黑衣的缉查部和蓝衣的执法队非常显眼。 她订的房间是962，在最左边，旁边是紧急通道，对面是杂物间。 陈青打开房门后没有立即进入，而是在杂物间的门上轻轻敲了三下。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人出现，正是林乱，他马上脱下工装，跟着进入962。 林乱刚想说什么，陈青摇着手指，“交给我就行。” 她从口袋拿出假发，眼镜，胡子，首饰，各种化妆工具，林乱坐着一动不动，任她施为。 数分钟后，林乱看着镜子中活像个艺术青年的自己，跟原本的模样大相径庭，不由竖起大拇指。 “走吧，你少说话。如果要说，带点秦国方言，我现在教你。” 陈青非常熟练，一边挽着他一边轻声说。两人往外走。急促脚步声在两侧不停传来，通道里人并不多，声音主要在上方。 电梯口，陈青拍拍他的手，给他个鼓励的眼神。林乱知道，她是让自己冷静，不要慌，马上就要出去。 叮！ 电梯打开，里面居然是朱阳宇，方星火，卷毛等人，林乱心里陡然一惊，陈青察觉到他身体的刹那反应，抱住他撒娇说人太多坐下一趟。 此时朱阳宇等人也正面色不虞的看着他们，当林乱与他们目光对视之后，他发现对方几人似乎眼神在变化，主动开口。 “瓜娃子，看啥呢！” 这句带秦国口音的骂声让方星火勃然大怒。 “你他妈的找死！” 他举起拳头，朱阳宇伸手拦住，看着林乱的茶色镜片，脖子上的骷颅项链，手上的字符戒指，打量他的身高，对方星火摇头。 “还是不要多事。” 林乱和陈青顺利走到大堂，门口已经站着大量人员，正在逐个盘查出去的客人。 当问到林乱的时候，他的身份已经是陈青的朋友，秦阳君。他此刻正满脸不耐烦，搂着陈青，看着检查证件的两个执法队队员。 “走吧。”执法队员将证件还给他们。 坐进汽车，林乱吁出一口气，陈青启动汽车，突然有人跑过来，惊喜的喊：“陈青，陈青？” 两人互相看着，陈青微微点头，示意是认识的人。 “是你啊，小武。”陈青放下车窗。 穿着缉查部制服的男人过来，趴在车窗边笑着说：“真是你，我说这车怎么这么眼熟。前几次给你发的消息怎么没回呢？这是接谁啊？” 他看着后座侧卧的林乱，目光中有些不快。 “一朋友，有点不舒服。透露下，今天这是干什么，这么多人，是不是有大事，我叫院里早作准备。说吧，发生什么了？” “那可不行，不能说，上头有要求。”小武面有难色的让开，见车开动，追上几步说：“明天我去找你。” 夜色如水，汽车驶出招待所。林乱坐起来，从后视镜看到小武一直站在原地，望着这边。 第60章 价值一亿的座驾 去掉伪装恢复原貌的林乱躺在病床上。 陈青已经离开，她约了同事朋友去玩牌，说是开了房间不用会引起怀疑。 原本以为是个爱说笑，等着合适的变异因子的小护士，现在在林乱眼里是身手不凡。 她不是一般人，从接到林乱电话，到带他回来，两人中间很少说话，要说也是她说，她主动娴熟的引导这次解围行动。 乔装，应变，善后，她做的有条不紊，像是早就准备好。 换下的那些衣物她都带走，既没问林乱事情的经过，也没解释她的行为，她就这样来去匆匆。 林乱突然想到太叔冰说过，如果她不在，就都听陈青的。 他当时没当回事，现在想想，能得到太叔冰的认可，陈青果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接下来林乱就脸色沉下来。这次黑卡交易，是朱阳宇和方星火预先设下的圈套，只是没想到会出现席公子。 所以朱阳宇才会带来现金和至尊鱼油，否则可能拿空箱子将他骗过去。 回想整个过程，席公子其实在走之前提示过，他说了句“你不可能弄到通行证，弄这么复杂做什么？”，这句话意有所指。 前半句的意思大概是那张通行证的价值远超200万，而且不是朱阳宇这个中级班的富家子能轻易得到。 后半句的意思，林乱越想越觉得不对。 那句“弄这么复杂做什么”是席公子对朱阳宇所说，言下之意是他已经看出朱阳宇的把戏，也就是在席公子看到通行证的那一刻。 在席公子说这句话之前他看了林乱一眼。现在林乱想想，意味深长。 朱阳宇方星火的想法是免费拿走林乱的特招名额，并且要林乱自愿转系，还是强制性的，如果林乱不服从将会被重伤。 席公子已经猜出来，但是在通行证面前，他也只能退走，说明通行证代表着不同寻常的权力或地位。 朱阳宇想要特招名额很正常，但为什么会要把他调走？ 机械系，那里有鲁曼津津乐道的动力装甲，听起来不错，林乱也愿意去看看。 但不是用这种形式，这既然是圈套，想必有什么已经在机械系等着他。 这世上跟他不对付的人并不多，因为他过去的生活很简单。 如果是学校的，也就是敲诈他的贾亿，意外碰到的白蝙蝠探子，与方星火朱阳宇之间其实并无瓜葛只是交易。 贾亿恐怕没有能力做到这种程度，而白蝙蝠则未必知道他的存在。就算知道，他也只是跟着老师去查案的助手，无名小卒而已。 朱阳宇和方星火为什么要对付他，仅仅是想骗个特招名额，难道那几百万他们出不起？ 还是，如果是校外的……难道又涉及到谭家？ 现在回想，从小到大，谭家人似乎是故意在整他。 林乱马上摇头，不可能，谭家何德何能。 谭博文连上个庆峰大学都不行还能把手伸这么远，莫非另有其人？ “怎么越想越复杂？”林乱从床上下来，望向漆黑的天空，星光黯淡，看不清方向，如同刚才发生的种种。 “不管百拳来只管一拳出，你理那些作甚。”天罡的声音出现。 “你当然不理，我若出事，你可寻找下一个宿主，而我却无重活的机会。今天受陈青援手，我定将偿还，所受不公，也必将讨还。我的命运不仅仅属于自己，还属于眷顾我的针对我的所有人，我不能不思量。风雨不止，暗箭难防。” 林乱正和天罡交流，外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林乱抬头，是直升飞机。 “那上面有我想要的。”天罡的声音中充满渴望。 “飞机里面肯定有变异人，我根本没法靠近。”林乱苦笑。 学校一共有五架直升飞机，他不知道别的单位有没有这么大的规模，但是觉得真的很厉害。 特别是上次听太叔冰说以前都不开汽车开飞行器之后。 不对，这种飞机比学校的大。林乱看到庞大的橙色机身，霸气蓬勃的呼啸声，竟然是往医院这边飞来。 林乱和其他一些看热闹的学生都去外面，这才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医院侧面的大草坪上列队。 执法队员也大量出现，正在维持秩序。 他倒是挺高兴，看来是有事情。这样的话招待所那边的混乱兴许就没多少人关注。 “什么人，要来看病吗？” “上面有字，春申堂。” 林乱仔细看，确实，机身上面大大的三个字。他没有听过，像是个药店的名字，比如庆余堂，宝芝林。 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也好奇的过来看，他们一下就分辨出来。 “是楚国的同行到了，来交流的吧。” “这是贝尔525直升机，一台要9000多万。里面可以坐20个人，这样出差才是享受。” “就是，我们的贝尔210该换了，出去不是给学校丢人。” 这么贵！林乱听到价格后睁大眼睛，难怪太叔冰把几十万的豪车当破车。 周围的人听到后也是小声议论纷纷，纷纷表示被土豪伤到。 有人说出春申堂的来历，林乱发现自己差点闹个笑话。 原来春申堂不是药店，是楚国的变异人组织。 大周联盟的所有变异人都是从死亡之城罗布出来，然后在五大诸侯国设立分部，以此为基地走向世界。 其中保守派在大陆的四国占据主导地位，分别设有楚国春申堂，魏国信陵堂，齐国孟尝堂，秦国平原堂。 从名字就能看出，是纪念数千年前战国四公子。 而海外的岳宋国则是激进派的白蝙蝠为主导，有白虎堂之称。 像庆峰大学只能算研究和培养基地，而春申堂这种，里面就全是训练有素的变异人精英，足以以一当百的人物。 奢华的贝尔525直升飞机缓缓降落，周围一片咋舌声。 光那旋翼，就超过二十米。林乱又听到后面的人在讨论。 说最高能飞到8000米高空，最长航程超过900公里。还是世界上第一款电传操纵民用直升机，既降低了驾驶员的工作量又确保在严峻的作业环境下能够安全可靠地运行。 同级中最佳的有效载荷、客舱体积、载货量、舒适度和大舱门全部体现了最先进的技术。 光从座驾就能看出来人的身份地位。 第61章 曾超和陈雯蓉 前方迎接的人大部分穿着白大褂，据说是医院的各级领导，最前面的是副院长，谷优。 机舱门打开，还有自动梯子。 真高级！林乱心里一片向往，大丈夫当如是也。买什么车啊，就得弄个这家伙。 说是能装20个人，其实只有四个人。 前面两个男人穿着深色西装，各拿一个大箱子，后面的一男一女，都气度不凡。 先出来的是女人，她身穿一件研究员的白袍制服，******，肤白似雪，黑发垂腰。 看来大概二十三四岁左右，是一名典型知性美女，散发着林乱所不曾见过的独特魅力。 相比太叔冰的冷酷，这位更有老师的风范，从周围那些穿着病号服的学生们的呼声就能听出来。 最后是个穿休闲装不苟言笑的年轻男人，面部线条棱角分明，剑眉星目，挺拔的鼻梁，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那种精力充沛的社会精英。 谷副院长在热情招呼，一群白大褂接过箱子往医院走，护送的人群中有四位身穿紫色制服。 林乱知道他们，执法队普遍是蓝色制服，即便队长也是，只有总长级别才能穿紫衣。 执法队的总长，和缉查部的探长，带班老师一样，全部是变异人。看来箱子里的物品很重要，需要出动如此多的变异人护送，还是在校园内。 这是林乱见到变异人最多的一刻，比那次在青谷基地骚乱时还多。 “最后面的那不是曾超吗，还是那么一本正经。”人群中有人叫出春申堂那位年轻男人的名字。 “原来是他，号称千手如来的春申堂舵主级高手，和他一起的美女肯定就是玉观音陈雯蓉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些对来客有所了解的人也在议论。 “哎，当年都是见习的时候我还挑战过他，结果输了，一直不服气，现在才知道当年输的不冤。” “你真会给自己长脸。曾超两年不到就从见习升到舵主，跨越见习，学徒，弟子，执事四个台阶，现在是春申堂堂主之下第一人，最有战斗力的舵主。你不会是五岁的时候和他打过吧？” “哈哈，他肯定是小时候抢陈雯蓉的棒棒糖，结果和曾超干了一架。” “陈雯蓉守强攻弱，曾超攻强守弱，这两个人在一起太难对付。” “没错，我和曾超的差距就是一个陈雯蓉。” “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万一明天曾超找你挑战，你上不上。” “为什么不上？他是堂堂的舵主，专门负责战斗，挑战我这个学校的研究员，我一点都不觉得丢人，看他好不好意思。” “派出曾超和陈雯蓉这样的高手，到底是搞什么，难道变异因子又有新的突破？” …… 学生们都不敢再呆下去，这里的变异人越来越多，形成的气场非同小可。 林乱也随着人流回到住院楼，发现有人盯着他。看来该来的总是会来。 如他所料，不一会，病房被粗暴推开。 “林乱，你干的好事！快说，我的钱，还有至尊鱼油呢！” 朱阳宇冲在最前，后面是方星火，两人的眼神似要吃了他一般。 林乱往外看，没有见卷毛等人，淡定的说：“就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我的黑卡还回来。” “不要装蒜！” 方星火一脚蹬在床上，林乱一侧身，躲开这一脚，但是洁白的床单上就有个明显的脏脚印。 “就你这样还当班长！我要投诉你破坏公物，你就等着医院的罚单。” 林乱自顾自的说。 “我当然认罚，但是你跑不掉。不管你怎么从招待所出来，现在你已经无路可走。老实交代，你把钱和鱼油交给谁？” 朱阳宇狠狠的说。 林乱摇头，不论两人说几次，他都是摇头。 这里是医院，朱阳宇和方星火也不敢有大动作，学校的医生和护士是群可怕的人，最好不要惹他们。 更何况今天有大人物到，谁敢闹事肯定会被严惩。 当卷毛等人出现，后面跟着的是缉查部的三名探员，病房顿时拥挤起来。 “林乱，你因为涉嫌进行非法交易，跟我们走一趟。” 领头的带着鸭舌帽，一双死鱼眼，胸前挂着证件，是位探长，名字是闻众。 “我没做过，你们不能听人诬告就把个病人带走吧。”林乱说。 闻众拿出个金属盒，一按，弹出根全黑色的烟，旁边马上有人点火。 他吐出两个烟圈，拿起那本《世界未解之谜》，书很干净，如同陈青的人。 “怎么，缉查部做事还要你这个新生教？现在的学生都不背校规的吗？” 有个探员在一边说，马上过来几人，抓着林乱拖他。 “我神经衰弱，失眠健忘，你们怎么能根据一面之词抓人，哪来的规矩？” 林乱并没有反抗，只是按下头边的按钮。 “规矩！当然是缉查部闻太师的规矩。” “你少哔哔，去了之后自然有人教你规矩。” “走吧！还指望护士送药来？” 看着林乱被人架起来，朱阳宇和方星火并不欣喜，他们其实在林乱回来之前就在病房搜查过，结果还是毫无收获。 虽然他们都怀疑是有人拿走，而且与林乱有关，但是没有任何发现。 当时箱子没有被打开过，是和通行证一起被抛出去。 但都被顺利拿到，就是箱子中的钱和鱼油不知去向，真是个匪夷所思的事。 朱阳宇总觉得还在1226号房间里，可能被谁用什么手法调包，比如有同样的两个箱子。 但是缉查部的人来后，他们也进不去房间。如果被缉查部的找到，肯定不会给他，甚至都不会承认。 他拉过方星火，到门外悄声说：“是不是先给点好处林乱，让他说出下落。” “已经迟了宇哥，昨天还是大意，没想到弄成这样。” 方星火左右看看，“还有种可能，谁是那个什么，潜伏在我们身边。” 他摆出个手势，朱阳宇明白，他说的是白蝙蝠。 前几天商业街杀人事件，据说是白蝙蝠的变异人所为，这样一想，倒也是有可能。不过对方是变异人，对付他们太简单，用不着玩什么花样。 而且，这是学校，就算是白蝙蝠的人也不敢公开。培养一个变异人可不是容易的事，怎么会为了一点钱出手。 第62章 被赶出医院 朱阳宇感觉背上一凉，有风袭来。 “干什么呢！” 一股带着消毒水味道的风吹过，高大的白衣护士蛮横的扒开门口的人，吼道：“都滚出去！” 闻众放下书，转身。 “闻太师？”护士虽是个女人，但体型有两个林乱宽，裸露的小腿上，长长的汗毛分外扎眼。 林乱默然，从绰号就能知道，这位缉查部的探长肯定不是普通人。 刚才楚国春申堂的两位高手，曾超号称千手如来，陈雯蓉是玉观音，缉查部探长闻众是闻太师，虽然闻众这名字接近历史上真正的闻太师，但霸气依然。 “毛护士，有点公干。” 闻众挥挥手，其他人都自觉出去，病房里很快只剩三人。 毛护士看到床单上的黑脚印，张开红通通的大口，“特么的！谁干的！” “方星火，142班班长，就在外面。”林乱毫不犹豫的说。 闻众还在抽烟，根本不为所动。显然他跟方星火这些人不是一路的。 “滚进来，放火的！” 毛护士双手叉腰，彪悍的喊着。不过当她接过闻众的香烟之后，脸色平缓下来。 方星火怨恨的在心里痛骂林乱，进来之后却噤若寒蝉，刚才威胁他人的嘴脸完全看不到。 毛护士利索的开了张罚单给方星火，林乱看到上面的金额是20000元。 这真是太赚钱了，难怪陈青说他没眼界。这床单就算没脚印也要洗，洗完总不是给病人用，一下子要了两万块，纯收入。 方星火屁都不敢放一个，拿着罚单老老实实地的出去。 一男一女就坐下抽烟，林乱站在一边。闻众的这种黑烟烟雾真大，病房里马上烟气腾腾。 “这人我要带走。” 当时陈青走的时候交待过，如果有事就找护士，她已经安排好。林乱就看毛护士给不给力。 “不行。” “不给我面子？” “闻太师的面子当然要给。”毛护士笑呵呵的弹着烟灰，“这是太叔订的房，这是她的学生。” 闻众连忙掐灭烟头，按下换气开关。 这让林乱诧异起来，太叔冰威名如斯，居然让旁若无人在病房抽烟的闻太师如此作为。 “没事，她不知从哪收的变异人尸体，正忙着提炼，几天没见人。” 毛护士也没取笑，显然早在预料当中。 “明天我叫人来问话。”闻众急匆匆的离开。 林乱真是没想到，一个新生班的老师，居然能让缉查部的探长给面子。他还是小看了太叔冰。 “啧啧。”毛护士叼着烟，把林乱按到床上，一双牛眼盯着他，大手在他身上捏来捏去。 “毛护士，你这是？”她手上的力道很强，让林乱想起庄月明。 “这资质不行啊，只能去低级班。你是哪里让太叔师姐看中？”毛护士嘴角的烟在抖动，黑色烟灰落在被子上。 我脸皮厚，林乱心想，不过嘴上说：“是老师厚爱。” “草！被子弄脏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回头小青不得怪我。”毛护士看着被子喊叫起来。 林乱正色道：“是方星火干的，他是142班班长。” “对，你说的很对，叫人把这个给他，我去给你拿新的。”毛护士又开了张罚单，拍拍屁股离开。 林乱看着那张红色的纸片，又是两万块罚款，他哑然失笑。 方星火收到的时候也是无语，他什么时候在病房抽过烟，但是朱阳宇劝导，舍小钱免大灾。 “你看我都损失了四百多万，还有一瓶至尊鱼油，真是有苦说不出。” …… “你不承认？人证物证都在，那你说，你昨天晚上去招待所的1226房间没有？” 病房中，两个探员正在询问。林乱躺在床上，一副休养生息中的虚弱状态，陈青在一边看着。 “我去过。” 探员拿出个平板电脑，里面就是朱阳宇带的那伙人，都在指认林乱。 卷毛也在，卷毛承认是他是用空箱子试探林乱，看他是不是真的卖特招名额。 “这么多人，难道都在撒谎？” 林乱注意着卷毛的说辞，慢慢的说：“其实我和那位同学一样。有了黑卡之后不少人联系我，说想买。我就试试呗，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钱，穷惯了。但是我也就是试试，没打算真卖。” “那这呢，是你签的吧？”另一名探员拿出《特招名额转让书》。 “是。” “字都签了还能说不是真的？” “你们看看，那是我名字吗？” 两名探员疑惑的看向转让书，上面确实是林乱两字，但是认真看过之后，有些不对。 “我叫林乱，不叫林舌七，你们可以查查我别的签名，都不是这样的。所以说，这也正好说明我其实没打算真卖。” 连陈青都笑起来，两个探员发现明知道他是在狡辩，但是上头吩咐过，要好好对待。他们也只能就事论事。 “就算如你所说，你昨晚为什么跳窗逃走？” 林乱摇头。 “我没有跳过窗，就我这身体，跳窗还能活？我不是说了就是想试试能卖多少钱，但是昨天和对方没谈拢，他们没带钱，还扣下我的黑卡。我一个人也不是对手，再说还有班长方星火在，以前我的卡就在他手上保管，想着也不会有事，就先走了。” “从哪走的？” “大门。” “为什么没人看到你？” “这……这要问别人吧，我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看我。” 扑哧，陈青又笑起来。两个探员很是憋屈，要是换了平时，他们早就泼冷水抽鞭子，根本没人敢这样反驳。 “那好，你几点走的？”一个探员无奈的问。 “不记得，现在手机不能用，我本来就健忘，不然也不会在医院。” “也就是说，昨晚你们双方在招待所询价，然后你中途离开，后来1226房发现变故，有人砸破窗户逃走。如果情况属实，你依然会被处分，想交易只能通过校方的公开平台。” “我认错，我接受处分，以后一定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 当探员离开后，林乱和陈青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在各方都有隐瞒的情况下，黑卡的事情很快了结，林乱和卷毛都被记大过一次。 席公子彻底置身事外，像是根本没出现过。朱阳宇和方星火举报有功。黑卡没有回到林乱手里，直接被校方拿去拍卖。 林乱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不满意的人也有，后果也不轻。 据陈青说太叔冰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心情就不好，得知林乱卖黑卡的事后更是火冒三丈，大发雷霆。 连林乱的面都未见，直接用实际行动表达她的深深失望。 林乱从舒服的医院单独病房被赶出来，只能到寝室继续养伤。 第63章 请客 对于这件事林乱无话可说。 在太叔冰眼里，他显然不求上进，玩小聪明。 为了一点钱卖掉高级班的名额，还利用她在交易事件中得到较轻的处罚。 而且太叔冰的心情不好也跟他有关。 因为若风的尸体提炼出的变异因子非常不完整，其中蕴含的活性成分更是寥寥无几。 变异人的尸体之所以有价值，一是因为从中可以提炼出变异因子，特别是变异因子与人体结合的活性成分，可以用来观察该变异因子的成长轨迹。 这对变异因子的修复，拓展，合成都有促进作用，特别是存在时间越长的变异因子或是越活跃的变异因子。 套在变异人身上就是，年纪越长，越强大，就越有研究价值。 二是他们的肉体也可以用来研究，留下大量身体各个部位演变的数据，有助于对变异人分门别类，更好的促进变异人的教学，培养。 若风是个老牌变异人，死亡时间也没超过12小时，但是太叔冰却没有得到该有的东西。 她不明白，和她一起研究的同事也不明白。 但是林乱明白，就是被天罡吸走。 天罡不直接吸收变异因子，却将其中的活性成分吸走，也就是吸走若风身上变异因子存在与活跃的数据库。 说来说去，林乱是占了便宜。 黑卡还在拍卖中，但是朱阳宇的那450万现金和至尊鱼油都在他手上。 在当时众目睽睽之下，他动用1点能量，将它们转移到天罡的空间中。 本来天罡可以提供3点空间能量，他放钱和鱼油一次，取衣物一次，放衣物一次，所以三次全部用完，当晚次数显示为0。 每24小时恢复1点空间能量，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他又能使用空间。 林乱已经是百万富翁，不过他没有轻举妄动，恐怕朱阳宇等人还一直盯着。 至尊鱼油倒是已经开始使用。这玩意黑乎乎的，像沥青，有股腥气，却非常易吸收，一碰到手指，就消失不见。 天罡一度说对至尊鱼油感兴趣，没有想到他不是直接吸收，而是先让林乱使用至尊鱼油，然后天罡吸走林乱提升的潜力值。 “是不是这样，其实我潜力值非常高，高到可以上高级班，其实都是被你吸走。” 林乱很是怀疑。 “我说过，你先天不足后天又亏，关我什么事？我和你合体不过几个月，就算吸最多也就吸个一两点。” “一两个点什么概念？一两个点可意味着几十万学费……” 说到这林乱闭嘴，他刚刚用天罡的空间弄到450万现金，得了便宜就算了。 他看着印记，“上次检测之后你说我有两点多，我现在是不是又超过一点？” “我看你很习惯目前的生活，自得其乐，所以前几天将多余的潜力值拿走。” 天罡语气淡然。 林乱感觉他在偷笑，问道：“难道就不能等我上中级班，高级班得到更多的资源吗？你是不是有点太急？” “我不是留了些罡气给你？你只要逐步提高锻炼强度，不断感悟，进步肯定比其他人快。再说，现在有至尊鱼油，你的潜力值还能涨。你放心，我是乐见你变强的，我们是命运共同体，毋庸置疑。” 一瓶至尊鱼油很快全部消失，在别人手上只能慢慢消化，但是林乱不用。 他刚消化就被天罡拿走，所以他还是个称职的能量制造机，至尊鱼油就是种高级原材料，天罡只吸收最后成品。 至尊鱼油的效果不错，天罡又开始进入休眠状态。林乱颇为期待，等天罡苏醒，他也能得到补品。 瓶子没丢，林乱想着以后说不定有用。 …… 415寝室里目前只有六人，贾亿还在坐监，卷毛在接受劳动改造。 其他人见到林乱就像没见到，态度非常冷漠。 只有宋康盛还会问一问，这逆来顺受的态度让林乱提不起好感，也懒得搭理。 新生班的课在按部就班的上，太叔冰不在的那几天，教室里会放视频。 林乱已经拉下很多，以前有网络，还能在社区看到资料，现在只能靠文字。 有精明的学生在贩卖新生课的手抄笔记，是以借阅的名义，不然非法交易的名头会压下来。 “来，这是我帮你借的，请吃两顿饭就行。” 小餐馆里的包厢，范凯不负所托，拿出一本薄薄的笔记，新生班真正的课就两周，其他时间都在劳动。 一顿饭是暗语，就是一百块，这本笔记要两百块。 物价真是可怕，穷学生的日子全靠借钱消费。 林乱自然已经不差这么点钱，所以才大方的邀请范凯和马面吃饭，这也是上次在医院答应过的。 “要不来点酒？今天是周日，学校也没禁酒。”林乱问，他看到马面已经在喝第三瓶汽水。 关于黑卡的内幕，外界是不清楚，也没有爆出来，毕竟没有网络，消息传递的速度慢了非常多，效率也低，还很容易乱真。 范凯两人也就当林乱的记过是又一个老实学生被可恶的缉查部欺压的案例。 其实林乱还答应过成交就给范凯一笔提成，但是范凯从席公子那得知没有成交，所以他就压根没问林乱。 而林乱也不可能说他黑掉别人的几百万，只能以后想办法补偿范凯。 要不是范凯帮忙找来席公子，那天晚上可能一无所获。这点林乱也是铭记于心的。 “我说林乱，你学费都没着落，没必要破费。”马面诚恳的说。 林乱倒是心里暖了下，笑道：“没事，你们帮了不少忙，我也没别的能感谢。学费的事我也决定了，等伤好了再检测一次，然后签助学贷款。要还是0.4，我也认。” “那你养伤就别喝，我来瓶劲酒。”范凯笑道。 “没劲，才三十几度，我要白的。”马面去柜台拿酒。 “再来两个菜，喝酒吃肉才般配。”林乱招呼老板上招牌菜，上大菜。 这顿饭吃的范凯和马面心满意足，马面拍着林乱的肩膀，“吃的太痛快了！以后咱们就是兄弟，谁敢动你，先问问我马面答不答应。” “对对。”范凯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林乱想到马面的家庭状况，举起杯子，“说的好。现在竞争压力真大，我们要力争上游出人头地。” “可不是。关键是要成为变异人，就什么都不缺。” “林乱你一直在养病，估计要成新生班最老的学生，老师会不会把你给忘了？” 林乱唏嘘起来，“范凯，你再教我几招，怎么进一步和老师搞好关系。” “没问题。老板，来箱啤酒，你记住我这几招，包准一马平川。”范凯哈哈的说。 马面惊讶的看着这两人，一个拿着酸奶虚心求教，一个举着酒瓶信口开河。 他记得明明提醒过林乱，范凯就是个耍嘴皮子的家伙，千万别信他。难道酸奶还能喝醉？ 第64章 这几个月意外挺多 每天早上六点，林乱准时起床去跑步。 寝室其他人也只敢在背后嘀咕，嫌他事多，但没有人再敢当面再挑衅。 他的名声已经在142班传出来。 说是有个晚报道的学生跟同寝室的人打架，结果包括组长在内的两人都被抓起来，那个学生安然无事。 林乱依然属于新生班，跟其他人交流的不多，自然不清楚别人在背后怎么谈论他。 以前还能看手机的群消息，现在通讯管制，手机都不带，清净许多，也减少吸收的信息。 其实他身上背着不少麻烦，当然会减少与他人接触。 他也有种感觉，自从和天罡合体后，似乎麻烦变得多起来。 此前他就是个普通人，除了过的很不好以外，倒是没遇到什么意外，认识庄月明大概是他人生最大的意外。 可是从几个月开始一切都变了。 5月11日，就是他被天罡附身的那一天，看到一群变异人战斗。 变异人没有关注他，只是给他服下致幻剂就让他离开。 但是天罡却由此跟上他，用他的话说是“暗中考察”。 7月12日，他陪庄小如去和网友面交，遭遇柴南香绑架案。 危机关头的良好表现，让他获得柴南香的青睐，也深入天罡的法眼。 这桩案件最后因为他的伤口消失，指纹改变，使得警察无法确定他是现场的“神秘人”，最终得以脱身事外。 如今案件已经上诉。据柴南香透露，两名绑匪会在有期徒刑八年以上。同伙，也就是黑车司机，四年以上。 至于黑车司机试图伤害庄小如和林乱，警方根本不知晓，柴南香也不清楚。 真相只存在他和林乱，庄小如三人心中。 黑车司机肯定不会主动为自己增加罪名，两名绑匪在林乱没有现场物证后也不能确定。 当时紧张激烈的打斗时间很短暂，也就两三分钟。 后来林乱不光发型改变，气质都改变，他们认不出也正常。 也就是说，这件事再发酵，可能是四年之后，黑车司机出狱。 林乱之所以不配合，当时是不想牵扯进后续的麻烦中。后来天罡合体，他更加不愿出现在明面上。 不然无法解释伤口的消失，包括指纹在内的基因改变。 再后来与柴南香深入了解，他怀疑绑架案背后有人，不仅提醒柴南香注意这点，也提醒庄小如小心陌生人。 但是柴南香隐瞒身世，或许她知道许多，但所谈甚少。 之后一片平静，当林乱离开林州前往庆峰市，两人的联系也就逐渐少下来。 8月28日，青谷基地骚乱。 卫风的精英连与陈教授的特训营演习前的晚上，精英连某个学生发生变异，大肆杀戮。 林乱当时挺身而出，暗中为天罡争取机会。 在其他人眼里，林乱是个勇敢的人。 但真正的主角是神秘的半机械人孙信，他轻松的解决对方，随后飘然离去，留下诸多疑问。 据说在走之前去医院看过林乱，不过没有进入病房。 总队长卫风和陈教授都被调查，结果不得而知。 那个被称为“完全体”的变异人最后只留下一堆灰，让卫风老泪纵横。 林乱知道，这肯定有天罡的功劳。恐怕不是天罡，孙信都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变异人。 这件事给林乱带来好处不仅仅是黑卡，太叔冰对他的态度也与之有关。 陈青提过，太叔冰一向相信人人都有提升的可能。一个潜力值1的人完全爆发，不一定弱于一个潜力值9的人。 所以她得知基地骚乱时林乱的表现后，很是欣喜。当然，后来林乱卖黑卡的举动又惹恼她。 只是能称得上朋友的女孩，叶思思，在这次骚乱中失去一只手臂和一条腿。 令人惋惜。 10月19日，商业街若风作恶。 与林乱不对付的同学相英也在这次事件中身亡，死掉的还有其他学生和执法队员，一度让他遭受非议。 学校已经善后，赔偿是有的。据说外面还是有很多抗议声，已经明确针对庆峰大学。 还有被太叔冰绞死的两个人，她们伪装成足浴女，其实是为变异人中的激进派组织白蝙蝠工作。 这也让林乱明白，变异人其实已经扩张开来，只是以前隐藏在暗处。 如同他此前在林州见到的那般。 林乱得到若风的短剑，天罡吸取若风身体中的活性因子。而且还用若风的尸体换取太叔冰的好感。 10月24日，招待所交易陷阱。 此前与贾亿的连番冲突，林乱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从贾亿偷取他的黑卡开始，这件事就开始脱离方向。 很多人都想得到代表直接进入高级班的黑卡，但是愿意承担学校处罚并拿出那么多钱的人并不多。 范凯找到的席公子显然很有诚意。 可惜朱阳宇和方星火心怀叵测，虽然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是林乱相信背后还有人，因为朱阳宇和方星火居然受到表彰，理由举报他和卷毛私下交易。 明眼人都能看出，卷毛不过是个替死鬼。 说明背后的人有相当的权力，可能就是借出通行证的人。朱阳宇和方星火也不过是代表。 林乱没打算和谁在学校斗智斗勇，但是显然有人已经盯上他。 这不利于他继续为天罡创造吸收能量物质的机会，尤其是在潜力值只有0.4的情况下。 他认为需要适时展现自己的潜力，如同在青谷基地骚乱中那样，让别人觉得他值得培养。 虽然若风是他杀的，但是没人看见，也没人发现。 他以普通人的身份杀掉一个变异人有点夸张，所以还是隐藏的好。 林乱再次想起孙信，那是个可怕的人，能一眼洞穿很多东西。这方面，太叔冰都不如他。 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林乱突然想到中学课本中的一句话，深有感触。 如果有人能在不触及他身上的秘密的情况下，点出他其实非常有潜力成为大高手，那就再好不过。 如同那坐在价值一个亿的直升飞机上，压轴出场的楚国春申堂精英，曾超。 即便一言不发，威名依然远播千里。 那样的话，他有一些心愿可以轻松了结，比如谭家。 林乱感受着体内微薄的罡气，摇摇头，将思绪清空，继续跑步。 第65章 熟人相见分外眼红 学校有四个操场，成环形包围着教学楼。 虽然总人数并不多，但起早的人很多，像清晨的公园。 练拳踢腿的，耍扇子耍剑的，抱着树呼吸吐纳的。 以年轻的学生居多，这很正常，但是其他年龄段的人也有。 每天都有新生入学，刚开始退学的人很多，后来渐渐变少。 现在的新生班里已经出现不少中年人，有人调侃这里最后会变成变异人制造工厂。 林乱没觉得什么，社会上可能有很多人具有极高的潜力值才不自知。就像马面，干活的时候突然接到庆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他们可能根本没有想过，人生还有这样一条出路。 他如往常一样慢慢跑着，经过公告栏，看到围了不少人。 “机械系的要来交流？交流什么，不会是拔河，踢球吧？” “好哇，女生很多，美女更多。我早就按捺不住了，多认识一些搞联谊啊。” “怎么搞，写信吗？手机都不能用。” “有志者事竟成，你这是活该单身狗。就不能周日的时候去约会？” “想多了你们，机械系可是骄傲的很，她们会看上生物系的？那边全是有钱有势的，都别做白日梦。人家说不定带着动力装甲直接飞过来。” “吊丝也有逆袭日，有点志气会死啊。世界最强的变异人就在咱大周联盟，凭什么让那帮铁疙瘩看不起！” “说的好，有钱有势算个屁。给我一个牛比的变异因子，我能推翻一个国家。” “我能创造一个民族！” “切！我还能撬起一颗星球。” “刚才这话谁说的？站出来，站出来！大佬，我要提前抱大腿。” “不用抱大腿，来一箱啤酒，我还能吹。” 林乱没有停，等到休息的时候才挤过去看。 今天九点机械系的新生会来，和生物系的新生将进行友好交流。很简单的告示，什么也看不出来。 七点一过，学校就显得忙碌起来，大量学生在进行准备，操场上也剩不下几个人。 这是新校区的第一年，全部都是新生。 林乱看到大量学生在整队，他回到寝室，已经一空。而且每个人床上都整整齐齐，桌子上柜子里都干干净净。 看来这些人早就知道，只是没告诉他。宋康盛好像提过一嘴，他觉得是无关紧要的事，也就嗯了声没多想。 林乱也没呆在宿舍楼，他看到新生班的同学往操场集合，但是没看到太叔冰。 走在上路，林乱感觉很奇怪，自己吃住在学校，还没付过钱，也没人催他。 现在养伤，也没人要他去上课。他觉得这又是个漏洞，要是哪天悄悄走了，不知道学校会不会追查。 …… 机械系的大巴车一共来了十多辆，没有货车，也就没有所谓的机械设备。 对方的学生下车后排成横队，果然是女生众多。 都穿着蓝白相间的西装式校服，都系着领带，女生还穿着裙子。 这身打扮比生物系的要活泼的多，这边的校服是黑色和灰色的风衣，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林乱所在的新生班，男女比例接近十比一。 142班的更低，接近十五比一。眼前的机械系新生，男女比例接近一比一。 林乱随意找了个班级的空隙站着，听着旁边各种羡慕的议论。 负责迎接的是传闻中的变二代，解冻人，教导主任陆展飞，果然看上去很年轻，实际年龄三十多，模样只有十几岁。 他正满脸微笑的和机械系的带队老师打招呼。 要说起来，年轻的老师中，大部分都是变二代，还有变三代。 北面的操场，由副校长宗静致辞。 主要交流活动有三项，一是机械系学生的风采展示，二是优秀学生代表参观实验室，三是友谊竞赛。 林乱觉得索然无味，正想找机会溜走。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人，是万州，居然是万州！ 那个叶思思的同班同学，曾经和叶思思，林乱一起坐鲁曼的车从林州到庆峰的万州。 因为鲁曼和林乱说话而对林乱敌视的万州。 在青谷基地骚乱的夜晚，为了逃命拽下同学挡刀的万州。 这个把叶思思害的肢体被截的家伙就在队伍中，正趾高气昂的站着。 后来林乱从鲁曼那得知，叶思思已经不知去向，而她家里得到万州家的一笔赔偿款，这事已经了结。 林乱虽然和叶思思认识不算久，但也在特训营互相帮助过，也承过她的情。 如万州这种卑鄙小人，没看到便罢了，既然看到，当然要替叶思思出口气。 想到这，林乱又在队伍中仔细搜寻。 机械系来交流的学生一共两百多人，他很快就辨认出，站在前排的鲁曼。 不过现在她不算最娇小，前面还有小个子女生。 既然由优秀学生代表，连万州这种通过关系上学的人都在，何况是鲁曼这种背景强大分数又高也不缺钱的。 机械系学生的风采展示都是文艺表演，唱歌，跳舞，魔术等，这让观看的生物系学生又是一片哀嚎。 他们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劳动，优秀的学生能去实验室打下手，从没有享受过正常的大学生活。 “好多妹子，好想要一个，那个小个子的双马尾妹子好萌啊。”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霍氏集团的霍惜灵，世界500强的千金，你高攀不起。” “有什么高攀不起，你看她们还不是看着陆主任笑开花。” “你跟陆主任比，人家是有名的变二代，将来的超人。” “怎么网络就不能用呢，不然这图片视频发出去，可以得多少个赞。” “看那个帅哥，好酷哦，他在看我。” “你傻了吧，明明看的是我！机械系的萌妹子看多了，人家就喜欢我这种粗狂的女汉子。” 林乱在人群中移动，假装看着表演，其实紧盯着万州。 在风采展示结束后还要等一段时间，生物系的老师们都在实验室准备。 这边的老师个个古怪，想让他们像学生一样早早的安排好，基本不可能。像太叔冰那种，还可能随时撂挑子。 有人碰到认识的，挤到前面去打招呼，引起一片羡慕。 万州又找鲁曼说话，不过鲁曼态度很冷淡，这让林乱有些欣慰。他觉得该和鲁曼先打个招呼。 第66章 部长级干事 “干啥，不要影响我看美女。” “那里有我中学的同学，麻烦让让。”林乱用力的分开面前的人。 “男的女的，介绍下呗，能不能放假的时候去联谊啊，周末一起唱K烧烤啊……” 林乱从拥挤的人群里往前，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围观的，就算来了堆熊猫也没必要这样。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熊猫确实值得看看，毕竟真的很萌，还从来没在生活中见过。 至于两条腿的人，什么时候都能见到。就算是美女，还不是两个胳膊一个头。 最前面还有两排学生组成的人墙，阻止后面的学生突破过去。 “喂，你就别动了，站这就行。” 林乱不断解释，“我有认识的人在那边，想打个招呼。” “谁都是这么说，你站在这喊，他自然会过来，别影响秩序。” 什么秩序，不就是群机械系的新生而已。 生物系的老师个个牛皮哄哄，学生怎么像群软脚虾，林乱从心里瞧不起。 他看到有几个人过去，其中有朱阳宇和方星火，指着说：“别人过去你们为什么不管？” “人家是确实认识，你呢？不要以为老师们不在就胡来，你哪个班的，怎么不穿校服？” 挡住他面前的学生很不满。 看到鲁曼正好对着这个方向，林乱举手示意。周围各种声音，他也不想喊，那样太丢人。 可惜有女生过来找鲁曼说话，她没注意这边。 方星火突然看到林乱，旁边的几个人也都看过来。 “没人认识你。还有后面的，别往这挤，不嫌丢人。”有人对林乱说。 “你们是不是有病，挡在这里很威风啊！” 林乱还未说话，后面有学生愤怒的喊道。 “就是，谁自作聪明还摆个人墙，像群傻比，不过是隔壁校园的同学，搞的像大明星到场。” “总不是学生会那帮白痴。” “你们怎么说话的，有本事别跑啊，我记住你了，你等着。” 旁边过来一个带着胸牌的男生，上面写着学生会干事郑家贤。 他又看到还在招手的林乱，满脸怒气的往后推，“挤什么挤，都后面去，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关你什么事！”林乱甩开他的手，对方身体很稳，只是晃了一下。 郑家贤一脸怒色，回头看看那边的学生和老师，低声喝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身份！不要以为我只是个干事，我可是部长级别！居然敢挑衅学生会干部，你别走！” “我为什么要走？” 林乱觉得好笑，部长级干事是什么玩意！ “你终于出来了，还以为躲着不见光。林乱，你是不是准备在新生班养老，三个星期还没考核通过，我这个班长都替你着急。” 方星火过来奚落道。 朱阳宇在一边摇头，“0分的废物而已，提他干什么？” 对于消失的450万和至尊鱼油，朱阳宇怀疑是执法队和缉查部瓜分。无凭无据，他也不可能找得回来。 不过上次陷害，还是被林乱逃过一劫，虽然他知道内情，但是并没有改变对林乱的轻视。 毕竟，在这个世上，地位主要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争取。就算背靠某位老师，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是142班的？0分？”郑家贤显然认识方星火和朱阳宇。 “也不是，0.4分。”方星火轻蔑的笑道。 “你们系还找这么低潜力值的学生，我们那里两分以下的都不要。”有相熟的机械系学生说。 “星火，真难为你了，班里有这样的学生也是够累的。” 一阵笑声，郑家贤鄙夷的看向林乱。 “原来这么可怜，还特么的喜欢凑热闹。马上给我道歉，我可以原谅你刚才的所作所为。” 神经病！林乱没有理会这帮人，转身准备换个地方进去，不料有人喊他。 “林乱，你给我站住！” 这声音是万州，居然敢喊他。林乱脸色阴沉，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郑家贤。 郑家贤刚才被拉了一下，正是心头火大，现在看到林乱再次动手，腰身一挺，想把林乱挡住。 不料巨大的力量像是一辆卡车冲过来，不光是郑家贤，学生会的几个人全部被蛮横撞开。 “你……”郑家贤指着林乱气得发抖。 万州正大步过来，指着林乱叫道：“你是不是脑子进水，特训营的事你瞎哔哔什么，你哪知眼睛看到……” 原来从特训营出来后，万州对鲁曼解释他那天被变异人追杀，不小心拉倒叶思思，事后也真诚道歉。 虽然叶思思还有些想不开，但是她的家人都已经在赔偿后表示不计较。 但是鲁曼从林乱这里得到的消息是万州还先拉了另外一个女生，害得别人丧生，后来去拉叶思思，两人还一度纠缠过。 虽然青谷基地并没有对外发布详细的经过，当时在场的人也各分东西，其中的详情只有几个人才知道。 万州自然是极力否认，但是鲁曼却对他非常冷淡。他也知道只可能是林乱告诉鲁曼。 “你还有脸！”林乱握紧双拳。 万州迅速靠近，声音放低，“我告诉你，这事青谷基地已经定性，你不要胡说。这样吧，一万块钱，这件事你闭嘴。” 回应他的是拳头。 林乱的拳头冲着万州的脸直冲而去。 什么！林乱没料到自己的出拳被人阻挡，一只胳膊从左边伸出，挡住林乱的右手。 林乱是愤怒出拳，拳上的力量自然不小，不过这人显然也不弱。不仅如此，胳膊上硬邦邦的，如钢铁。难道是老师？ 万州也反应过来，叫骂着一脚踢向林乱的肚子。 没想到林乱后出脚，速度却比万州快，而且高。 万州叫喊着倒退，退了七八米后狼狈跌倒，一下子吸引众多人的目光。 什么玩意，对方身上有金属板！林乱感觉不对。 挡住林乱的人趁机出拳，林乱中了一下后拉开距离。这一拳打在身上，像是被铁锤锤过。 他看向右边，不是老师，是学生制服。奇怪的是这张歪脸，有些熟，但是不对，从没见人整容把自己整丑的。 “林乱，你跑不掉。” 声音也有点破，不过还是很熟。林乱一听就知道是谁，谭博文？怎么会混进庆峰大学机械系，又怎么变这个鬼样子，才三个多月，整容失败？ 他忍不住笑出来，这真是大快人心。 第67章 鲁曼的想法 “干什么！为什么打架？” 随着万州的跌倒，很多人看看到这边发生的冲突，附近的机械系老师过来严厉的问。 “是他先动手。” 后面有个声音传来，被撞开的郑家贤马上指着林乱大声说。 但是机械系的学生没有领情，马上有个声音响起。 “是老同学，想切磋切磋。”谭博文皮笑肉不笑，他现在这幅样子让林乱觉得很古怪。 “林乱，你是来找我的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鲁曼也看到这边的动静，跑过来。 “是吗？”老师看向他们几个。 万州也爬起来，咬牙说：“是的，下午的我想和他正式较量，刚刚是热身。” “哈哈哈，这才是新校区新学生应该有的风貌，看来年轻人们都很有斗志。” 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是闻众。他记得林乱，前几天还在医院躺着，今天就出来跟人干架，果然不愧是太叔冰看中的人。 “那个0分的学生真的认识人，还不少呢。” “他叫什么，我要认识那边的女生。” “这是代表生物系出战吗，不知道我能不能上场？” 郑家贤正愤恨着，突然又有人推开他，还不止一人，接连被撞，有两个人冲过去。 “林乱，出什么事？” “要干架别拉下我。”是范凯和马面。 “没事，碰到老同学。”林乱指指鲁曼。 “你们好。”鲁曼笑着，范凯也打招呼。 马面在林乱后面低声说，“现在跟他们打架吃亏，他们身上有装备。等咱们有了变异因子，就轮到他们哭了。” “是你，真的要去挑战机械系的同学？”闻众看着林乱。 林乱点头，指向万州。万州看看鲁曼，冷哼一声。 “还有我，我要挑战他。”谭博文指着林乱。 “不行，你已经是半机械人。想挑战，我方可以安排合适的对手。”闻众扫了下他的身体。 谭博文成了半机械人，林乱这才明白刚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高考之后的暑假谭博文还是好好的，这中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行，那加上一组。”闻众和老师商量着离开。 “半机械人算什么，林乱根本不怕，他可是我们班的高手，一个打好几个，林乱你说是吧？” 方星火不失时机的出声，朱阳宇也连连称是。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上？不是号称班长么，还是叫怂包？”范凯说。 “你懂个什么，挑战都是学校安排的。你会为今天的态度付出代价！”方星火看看周围，放低声音说。 “挑战什么，好久没见，我有好多话问你，马上时间快到。” 鲁曼感觉到什么，拉着林乱到一边。 林乱也正好也有事想问他。 看着他们并肩走开，万州脸色更差，谭博文向他走过去，“你也看他不爽，我们能合作。” “不需要。”万州厌恶的摇头，快步离开。 “哼，都瞧不起我，我会让你们全部后悔的。”谭博文低声道。 …… 林乱知道了谭博文的事，心情更差。 鲁曼知道的并不全，但林乱知道前因，一联想就出来。 这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谭博文上次带人打林乱，结果被踩在地上揍了一顿，更重要的还是在千语面前。 谭博文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就多带些人去找林乱。 结果军训提前，林乱不在，谭博文被庄小如骂了顿。 他就砸了庄小如的电脑，还追上三楼，把庄月明惹了出来。 后来谭博文直接被从三楼丢出去，他带的人也都被放倒，庄月明也因此又进了看守所。 其实谭博文的伤势并不严重，休养段时间就好。 但他居然在医院调戏女病人，被家属和保安追赶。 在混乱中谭博文从楼梯滚下去，具体的伤势不清楚，当这件事后他就要成为变异人的一种，半机械人。 还是托千语那边的关系，进入庆峰大学机械系。 千语父亲姓霍，与名门千金霍惜灵出自同一个家族。 霍家拥有位列世界500强之内的跨国企业，是死亡之城罗布的大赞助商之一，这点事情自然不在话下。 这点事也瞒不了人，因为谭博文在学校成了笑料。 而谭博文以前蛮横惯了，结果在大学到处是背景深厚的学生。 霍家嫡系的霍惜灵根本不认识也不理会他，谭博文成了弱势群体中的一员，性子变得阴沉无比，更加没人跟他来往。 鲁曼知道的就是，谭博文到一个精神病人家里捣乱以及后续的事。 她不知道林乱租住在那，不知道庄小如一直在网上为林乱打抱不平攻击谭家人，也不知道庄月明的身份。 不过林乱没有解释这些，他只关心庄月明是不是又被关进医院，庄小如现在怎么样。 他决定放假的时候回一趟林州。 鲁曼也讲了下她自己。在青谷基地过了几天，家里就把她安排进行机械师培训，主要是掌握飞行器。 这个事本来是要保密，不过她相信林乱不会乱说，就说出来。 刚回来就听到青谷基地出事的消息，可惜她始终没有找到叶思思，但是她也一直没有放弃。 “林乱，这个阶段机械系的学生占优势。” “没事，我上头有人。” 鲁曼轻轻的笑下，马上笑容又消失，一看到林乱她就想到叶思思，这成了摆脱不去的痛。 “以前只想玩机甲，现在不一样，我要成为一名机械师，去保护家人和朋友。看似平静的社会，平衡已经被打破，只能靠我们这一代人挑起重担，像一百多年前的核武器一样，维持一个世纪的和平和稳定。” 她的脸上出现某种让人悸动的神色，像姐妹足浴的小白。 “这就是理想和信念吧。祝你成为最强大的机械师，学委。” 林乱仰头看天，他没有这些想法。深受庄月明影响的他，更多站在局外人的态度。 “你呢？听说潜力值比较低，但是激发过，难怪会被人重视。你也一定能成为厉害的变异人。是吧，就像中学时你的成绩一样，不过我不让你再超过。” 实验室已经准备好，有两个女生过来找鲁曼。 林乱挥手，心想我并不想超过谁，只是要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而已。 第68章 不要惹生物系的老师 林乱和范凯，马面往回走。 两人给他出招，说机械系的学生胳膊和腿上都带金属板，鞋子也是特制的，很有弹性，对付他们不能和普通人一样。 他们以为林乱有伤在身，不过林乱心不在焉。 不仅是他上次被若风刺伤已经好了大半，并没把万州放在眼里，还因为他跟关心庄月明和庄小如。 “来看看，这块铁皮薄了点，总比没有好。”范凯往林乱胳膊上比划。 “那个没用，看看我这块皮革多厚实。”马面拿出块黑乎乎的东西。 林乱摸了摸，确实挺厚，问：“你从哪里弄来的，不会是从别人那偷剪的吧？” 马面说不是，是爬到宿管房间拿的。 “我草，那你还不是偷，难道宿管会把地毯剪一块送给你？”范凯好笑的说。 “江湖行走不拘小节。”马面回答。 “你真要重视，机械系的学生跟我们不一样的。” 范凯消息比较灵通，通过以前的同学朋友了解过，他说出一些其中的道道。 相比生物系，机械系的学费更贵，都是50万元起。也有助学贷款，不过对资质要求更严，潜力值两分以下的拒绝。 他们的学生除了上课就是熟悉各种机械，那边很多加工厂，维修车间。 在战斗力方面，他们一进校就会负重学习和生活，以适应将来的机械装甲，他们一般叫战衣。 他们的伙食标准高，还会额外补充激素，号称“大力丸”。 名字虽然俗气，但是效果很好。大力丸其实是变异因子研制中的副产品，吃了之后无法变异，但能促进身体强健。 在生物系，只有融合变异因子成为变异人之后才会发放大力丸。 新生也有机会，就是通过考核之后，会得到一颗。 所以从初始的时候，机械系的学生比生物系的要强壮。 只有当生物系的学生融合变异因子，身体发生变异之后，才会重新占据上风。 林乱了解后说：“现在开学才两个多月，他无非就是身上放了些铁板，当初在特训营的时候他并不是我的对手。” “此一时彼一时，有备无患。护腰，护膝都穿上，打的时候往他露出来的地方打，别打那些看不到肉的地方。”范凯说。 马面说：“你这馊主意，光打脸成吗？要我看，就摔他，摔个几次他就懵逼。林乱，我们还是研究下摔法。” …… 友好竞赛一共分好多项目，有障碍赛跑，射击，记忆力，攀岩等。 等到了格斗擂台场馆，他们三个发现那些东西都白拿，规则是双方都必须穿护具，身上不允许有多余的物品。 随着主持人的叫声，林乱也前去选手区，背后范凯和马面又是激励又是助威。 两边各有十一名选手，擂台四周全是学生。 格斗比起其他项目人气要高的多，即便射击比赛场有很多女生参加。 充满荷尔蒙的打斗，显然更符合这些不安分的年轻人的胃口。 林乱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回头看，是陈青，还戴着墨镜。 他也笑着挥手，突然觉得周边空气一冷，转身，发现面带寒霜的太叔冰正过来。 有个选手正在说笑，发现其他人目光朝一个方向移动。等他看到太叔冰，马上表情收敛，噤若寒蝉。 生物系的选手们随着太叔冰的到来个个站起，目不斜视。 就算不是从太叔冰的新生班出来，但是生物系老师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脾气不好也是众所周知。 而对面机械系的则是轻松快活，有个高大的选手先看到这边的状况，招呼两边的人。 “快看，那边有个冷艳的小妞，正给他们阅兵呢。” “快闭嘴！那是带班老师。”后面有观看的学生提醒。 “祸从口出。”有人幸灾乐祸。 “作死的来了。” “不会吧，怎么也是客人，太叔老师会给面子吧。”还有人在理性分析。 那名机械系的选手装作没听到，还在跟旁边的同学说：“制服诱惑啊，这身材只有我能配得上，货真价实的大长腿，我能玩……” 连万州也注意到对面林乱一本正经的样子，想到出发前领队的提醒，说这边的老师不一样。 不过他也不相信，机械系的老师平时还好，也跟着发出我懂的笑声。 “是不一样，好有女人味……啊……” 身高体壮的选手被一根长达十多米的黑色鞭子抽的飞起，接着他在空中不断翻滚嚎叫，鞭影快到肉眼根本看不清。 “这是什么，好恐怖。” “不要说话，当做没看见。” 当黑鞭瞬间被收回后，那位选手上半身已经是衣衫尽毁，密密麻麻的红色血痕，像一条条蛇爬在身上，连脸上都没放过。 落在地上后一动不动，俨然已经痛晕过去。 “好彪悍。” “赶紧闭嘴，没看见别人都不吭声。” 马上有担架进来，现场一切照旧。机械系的老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过来和太叔冰打招呼。 林乱有些不敢看太叔冰的眼睛，他自知理亏。 但是太叔冰偏偏就站在他面前，黑色高跟鞋上是白皙的长腿。 “你很有胆，叫你养伤居然去打擂台。”熟悉的黑色教鞭敲在林乱的肩上，林乱疼的呲牙。 “很缺钱吗？为什么不跟我说？” 林乱感觉像是北风在呼啸，他无法解释。 几百万在太叔冰眼里什么都不算，问题是她根本不觉得钱有多重要，或者对钱没有概念。 从陈青那知道，太叔冰从小就生活罗布城，那里根本没有纸币之类的东西。 有什么用什么，要什么有什么，所以太叔冰的思路跟一般人不同，她恐怕无法理解林乱得到一笔钱的快乐。 林乱也不想争辩这个，人各有志，不存在谁对谁错，是观念的差异，干脆不吭声。 “要是输了，我饶不了你！” 咚咚咚的声音远去，选手们都松了口气，还好生物系的老师一般不怎么出现，不然很容易冷场。 其他人看着林乱，都离他远了些。 万州刚才也吓的脸色发白，看着那像壮实的男生像死狗一样被抬走。 他小声问：“为什么我们的老师这么客气？她刚刚可是什么都没说就动手。” “这不废话吗，你全幅武装才能跟别人打，没实力就没话语权。”有知道内情的学生说。 “说的也是。咱们只能欺负下这些没变异的学生。” “确实不公平。机械系的后勤装备需要一个团队，生物系的变异人身体就是武器，可以随时出击。” “不要这样说，我们的火力强，守城，拆塔牛啊。” 万州突然看着林乱，想到对方潜力值还不到1点，他又笑起来。 至少，这种人还威胁不了他，今天要打得他满地找牙，还能让他被可怕的老师责罚。 第69章 擂台战万州 挑战赛开始，林乱排在第三。他发现从体格上看，确实是机械系的学生要强些。 刚才被太叔冰打晕一个后，对方马上又补了个，块头也不小。 而生物系这边，普通精瘦，他是最瘦的。 也许是太叔冰刚才说话的效果，生物系的第一个选手非常顽强，在落于下风的情况下也毫不示弱。 虽然比分落败，但是却让现场的解说嘉宾也表示认可。 生物系的解说嘉宾居然是闻众，这个人缉查部的探长名声挺广，机械系的老师都知道他。 机械系的解说嘉宾是个笑呵呵的带眼镜男人。 “很不错，生物系的同学很顽强。虽然从理论上说，机械系在前期占便宜。但是作风斗志却是更重要的，不然有再强的实力也不行。” 闻众说：“你说错了一点，不仅是理论上，实际上也是。这两个专业的生长期成熟期不同，不过这种交流还是可以的，以后谁也难免会遇事。” 第二场生物系的选手一开始占据上风，但是随着时间增长，对方的抗击打力明显高出一筹，还是惜败。 闻众拿出根黑色的烟干叼着不点头，“这样下去不行。” “呵呵，过两年之后就不同。”眼镜男说。 林乱已经在准备，裁判检查过他的全身，然后看着他穿上全身的护具，从头到脚。 “根据资料，你方这位叫林乱的同学潜力值很低啊，而且这么瘦弱，按道理讲不该上场。” “还好吧，潜力值可以涨。” “你这样说那我就没办法，从0.4涨起来挺不容易。原来是他和我方的万州同学认识，来自同一个地方。这是他们单独的约斗，不是按重量划分，我看林乱同学还是只有输的份。” 闻众眼睛一横，看了看正在适应护具的林乱。 “不一定，大力丸不是万能的，体格不是万能的。我了解，他是个冷静而有斗争经验的人，这场我觉得林乱有机会赢。” “不可能，从体格，精神状态上看，万州必赢。你说不是万能，那研制大力丸干什么。” “你还非要抬杠，那就赌一把。” 闻众邪魅一笑，“谁说错了就绕着擂台爬一圈。” 扑，不少人笑喷。万州在试头套，听到这对林乱比了个狗爬的手势。 “这不好吧，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闻太师的面子考虑。这样吧，就一瓶大力丸，奖给这场的胜者。” 一瓶大力丸有十颗，万州激动起来，他在学校是一周发放一颗，十颗要两个半月。 这瓶大力丸，他志在必得，更何况是打倒林乱，难度太低。 万州回头看去，那里坐着鲁曼，也发愁的看着这边。 他其实很喜欢鲁曼，性格好，家世更好。叶思思当然也不错，不过只能算备胎。 本来他已经通过叶思思接近鲁曼，虽然叶思思后来的遭遇是个难题，但他能圆过去。 当是现场确实混乱，也没几个人看清，再说他现在在学校也受重视，和鲁曼完全有发展下去的可能。 结果被林乱多嘴破坏，这实在可恶。 闻众当下同意，四周的观众呐喊起来，这场比赛居然押了大力丸，这实在是太难得。 “林乱，好好打，我们顶你！” 范凯和马面喊着，其他人却不看好，林乱实在是太瘦，在万州面前看不到有什么胜算。 前面的两名生物系学生都输掉，让众人也看清差距。 “可惜一瓶大力丸，就这样便宜机械系的。”有人拍着大腿哀叹。 “谁说的，林乱必赢。”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那学生看过去，是个戴着墨镜的女孩。 “你敢赌吗？” “我……” 那学生想说赌什么，发现对方根本没看他，而是注意台上，只好将剩下的话咽下去。 主裁判宣布开始，所有目光都集中到擂台上。 身着红色护具的万州抢先进攻，用的是刺拳。林乱后闪，却没躲开，脸上中了一拳，紧接着万州一记重拳连上，同样打向林乱的面门。 “反应太慢了！” “身体素质摆着那，能怎么样。” 林乱没有后撤，结果自然是没躲开，对方的右直拳正中他的左脸。 但是谁也没想到，林乱的右拳同样打出，也打在万州的脸上。 “跟我玩一拳换一拳，看你能挨几拳。我可不是特训营时候的我了。”万州正中下怀。 那时候万州挑战过林乱，结果被打得飞起，这成为他的奇耻大辱。 “你还想飞天？我成全你。”林乱不屑的说。 两人纠缠在一起，万州放低声音。 “我告诉你，我现在的潜力值有5.6，叶思思的资料显示最多3.2。潜力值低的本来就该让路，我的前途是一片光明，你再污蔑也没用。” “那又怎么样，就算你9.9，我也会见一次揍一次。” “哼，当你还是爬虫的时候，我已经高高在上，飞上云端。” “做梦！” 双方就在台上你一拳我一脚，互相踢来打去，沉闷的击打声，不停回想，场面相当火爆。 中间裁判几次暂停，让他们调整护具，也是给他们时间缓气，观众们纷纷大声喝彩。 “这就是拳拳到肉，真过瘾。” “问题是对方体格有优势，还吃过大力丸，林乱这样打太不明智。” 又一次暂停后，万州信心十足的站在擂台中央，他朝林乱勾手。 “两分钟之内你下去。” 林乱没有说话，如果万州能记得当初特训营里神秘的机械人孙信对林乱的评价，或许不会这么自信。 虽然当时他还不在，但后来也听郝爽说过，只是根本不信。 即便后来林乱拼命抓着变异人，他也觉得就是侥幸捡了一条命。干掉变异人的是孙信，又不是林乱。 “倒下吧！” 万州经过刚才一回合的攻击，觉得林乱的力量，速度不过如此。 他已经不稀得试探，直接飞起一脚，脚尖奔向林乱的下巴。 “这么破绽百出的攻击。”闻众评价道。 “那也要抓住才算破绽，抓不住就是强力攻势。” 林乱转身，右脚一勾，正勾在万州用作支撑的左脚上。 万州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他背上一痛，一个肘击重重砸在他后面。 啪，万州呈大字趴在台上。 第70章 约战谭博文 裁判及时拦住林乱，询问万州。 万州一下子火起，四周的声音完全听不到，眼里只有林乱。 他口中咒骂着，双拳挥舞着冲过去。 在机械系的日子很顺，他已经重新找回自信。 如果他能牢记当初，当初在青谷基地的所有事情，他还不会这样看轻林乱。 他认为自己已经脱胎换骨。毕竟，高潜力值意义重大，他多次接受称赞，还有公认的机械系前期强于生物系。 也所以谭博文要找他联手，他拒绝。 谭博文作为学校的一个笑料，他自然不屑与之为伍。 半机械人的身体一部分是机械，大多是因为不幸遭遇。像谭博文这种调戏女病人，导致摔伤残疾的，还真是罕见。 他可是想打入鲁曼，霍惜灵圈子的人，当然要表现自己的高傲。 “他乱了，必败。”闻众又说。 “还是要看身体素质，扛得住才行。”眼镜男还是不服。 林乱突然蹲下出腿，一脚蹬在万州前进的左小腿。 不好，万州的身体失去平衡，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但是已经于事无补，凶猛的膝盖迎面顶来。 眼镜男不由叹气，“怎么回事，林乱的攻击速度出人意料。整场比试中，万州完全被带入对方的攻击节奏。” “本来想看你穿着西装爬一圈，没想到躲过去。准备好大力丸吧。”闻众呵呵的说。 万州只觉得眼前一黑，鼻子眼睛全部一酸，脑袋中像敲了声响锣，软绵绵的往后倒。 我又败了？ “停！” 裁判已经看到林乱接下来的动作，赶忙上来阻拦，不过慢了步。 混球！林乱急速后退两步，猛地发出怒吼，身形一闪，右腿如一道闪电踢中万州的腹部。 这一脚让闻众眼睛一亮，“这小子，一直留有余力。” 裁判这才挡在他面前，而万州闷哼着飞起，嘴里吐出鲜血，窝成一团撞到防护栏上，又惨不忍睹的摔落在地。 一阵欢呼声响起，震动整个场馆。 “赢咯！” “他怎么赢的？” “管他呢，咱们系赢了，好样的！这同学叫什么来着？” 鲁曼默默的起身离开，她相信林乱不会说谎，但是他说的太骇人听闻。 如果照林乱所说，那么万州就是罪不可赦之人。 问题的关键是找到叶思思，只有听到她亲口说，鲁曼才能确定。 她拍下视频发给叶思思，依然是显示发送失败。 林乱一手捂着肚子，接过装着大力丸的瓶子。说是叫大力丸，其实很小，比弹珠还小。 他笑呵呵的道谢。 闻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太叔冰教的不错，这话让林乱莫名其妙。 林乱是腹部的伤还没好，不方便使用大动作。不然凭借体内的罡气，早就把万州打成猪头。 他先前一直用罡气防御，让万州以为他在以伤换伤。 当万州放松警惕后被他偷袭得手，再失去理智被他踢倒，整个过程不算麻烦。 就是最后一脚太用力，实在是留不住手，结果拉扯到伤口，现在疼痛加剧。 “打得好，那一脚踹的真漂亮，好快的速度，力道十足。林乱，你没事吧？” 本来正高兴说着，看到林乱有些痛苦，范凯连忙扶住他往外走。 “先让林乱歇会，赶紧吃个大力丸，听说这玩意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治疗外伤。”马面说。 “吃了，都吃了。”林乱摸出空瓶子。 两人大惊失色，那可是十颗大力丸，每一颗都有强大的作用。 机械系的学生在负重生活的情况下才能一周一颗，他一下子十颗是什么概念，相当于一下装进两个多月的补品。 “这大力丸长这么小，我是打算倒一颗的，结果一拍，全进嘴里。”林乱解释道。 旁边听到的学生也吃惊不已，提醒他们送林乱去医院。 “对，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马上找医生，赶紧去。” 两人紧张起来，看到陈青过来，马上就跟她说这事。 “真是胡闹，先带他到医院检查下。” “林乱！原来你才0.4分潜力值，今天你侥幸碰到个蠢货，新年交流的时候我再来挑战你，看你还能不能躲掉？” 四人看过去，是谭博文。 “脸都没长正，你还是顾好自己吧。”陈青面色不虞的说。 “林乱，你还是那个怂包，有没有胆跟我一战？”谭博文指着林乱。 “别理他，半机械人自带装甲，是初期最强的。” 范凯提醒道，周围已经有一片看热闹的人，不少人指着林乱说这是刚刚打败机械系学生的0潜力值选手。 “草！你有多了不起，我跟你打！” 马面挡在谭博文前面，他的个头比谭博文高大，面相更是凶恶。 谭博文并没有收到影响，轻蔑一笑。 “马面你让开。谭博文，你个只会欺负小孩子的狗东西，别以为换了机械就能改变什么。新年交流会，你就等着被我拆掉。” 林乱冷冷的说。 出乎意料，林乱居然答应，而且听上去两人之间似乎还有过节。 新年交流会地点在机械系，时间在明年初，也就是1019年一月份和二月份之间。 范凯和马面也对谭博文怒目而视。 陈青摘下墨镜看着林乱，还摸他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 “哈哈哈哈，有句话叫因祸得福。你尽情的骂吧，我一点都不在乎，拥有力量的感觉太好了，你根本无法理解。林乱，你个软蛋起不来的！两个月之后，我在机械系等你！” 谭博文大笑离开。 他知道别人都在嘲笑他，但是他终将证明自己的强大，就从打倒林乱开始。 今天林乱打倒万州也是个机会，这样别人会更加关注这件事。 “这也太夸张了。两个月，半机械人可能都适应身体，他怎么打？” “谁知道，那可不是肉身，有机械装备的，根本打不动啊。” “太自信了不是好事。” “想想都可怕，一个铁拳头打在身上，啧啧，根本没法打。” 旁边的人纷纷议论，各种震惊和不解。 这回林乱去医院待遇不同，上次可是太叔冰带着，有各种优待。 陈青本来要上班，刚才是请假出来，也不能陪他去。 在做了全身检查后，林乱躺在草地上的长椅上。 范凯和马面又说起刚才打擂台的事，说着说着就兴奋的比划起来。 一个说机械系也不过如此，一个说是林乱发挥的好，对方过于轻敌。 一个说半机械人的弱点就是身体协调性，一个说摔个几下就懵了。 林乱听着吵吵嚷嚷，默不作声。 第71章 无人班车 林乱并没有多少不适，那十颗大力丸确实进了他肚子。 他是打算一颗一颗吃，但是天罡说里面有微弱的活性成分，所以天罡也要分杯羹，就全吞下。 林乱的身体里有罡气，可以用罡气裹住大力丸，慢慢分解，这样就不会产生范凯马面他们担心的过量问题。 大力丸的作用也是明显的，林乱感觉到伤口处发痒，这是生长的信号，也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同普通人不同。 检查结果出来，身体健康，啥事没有。 晚饭自然是林乱请客，今天的格斗挑战生物系大败，三胜一平七负。 林乱作为三名胜者之一，还得到一笔奖金，五百块。奖金直接打进学生证，可以在校内消费。 他同样邀请陈青，不过她没空，还提醒不要喝酒不要吃辣。 又是一家小餐馆，范凯和马面说起生物系初期的颓势，都很是不平。 觉得学校应该大力培养，至少像机械系一样给大力丸之类的。 这话让周围吃饭喝酒的学生也共鸣起来，平时的怨气在酒精的刺激下都发泄出来，个个大声叫骂。 虽然老师们说的很好，但是没多少人觉得自己是所谓的精英，感觉看不到前途。 有的在失声痛哭，有的放声唱歌，有是拍桌子要酒，自然有人跑卫生间呕吐。 店老板一面是担心，怕这群学生喝多了闹事，一面又高兴，啤酒一件一件的被拿走。 林乱则没有这些，他还是喝着酸奶，专心消灭眼前的菜。 他摸摸肚子，伤口都快痊愈，这大力丸效果杠杠的，而且自己消化的特别快。 但是没觉得力量有多少增长，看来天罡拿走不少好处。 只是天罡还在消化，没有完全苏醒。 这玩意要是能买到就好了，林乱想着自己还有四百多万现金，黑卡还在拍卖，到时候又是一笔钱进账。 可惜大力丸是稀缺的消耗品，只有庆峰大学这种培养变异人的地方才会提供。 林乱又想到至尊鱼油，这些能促进人强大的物品总有一天会放开交易，只要定高价，自然能限制绝大部分人，自己应该提早作准备。 他跟范凯说这事，范凯连连点头，又说放假带他们去转转，再去家里作客，买点菜，让他们两个尝尝范爷的手艺。 “不行，我差点忘了，这周还有别的事，改下周。”林乱又改口。 范凯没辙，“这多没意思，怎么突然就掉链子呢。这样吧，马面，你陪我去找女朋友。” 马面刚跟隔壁桌的碰杯回来，听到这话一愣，“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林乱你听说过吗？” 林乱摇头，只听过范凯的前女友。 “是没有啊，不是要去找吗？马面，师范大学妹子很多，我有同学在那，你可要把握机会。” 马面拿起一支炸的金黄的基围虾，嚼了几口吞下去，什么都没吐出来。 “还别说，以前我喜欢一女生。晚自习嘛，她要不一个走，要不就跟个女生一起，我比较担心，每天跟在后面送她回去。这样过了一个月……” 林乱感触的说：“她肯定被你感动。” 马面拍桌子，“一个月后，我被半路埋伏的警察带走了。” 范凯哈哈大笑，“特么的，就你这长相，晚上跟谁后面谁都怕。” “去特么的，我再也不想搞什么花样，以后要么会所泡嫩模，要么就卖命上战场。”马面吐着酒气。 “你就好好跟我学学，看我怎么去泡妞。追女生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敢面对失败。”范凯慷慨陈词。 马面从怀里掏出本小册子，“还想出校门，这背会没有？” 范凯马上苦起脸，“我日，好好吃个饭喝个酒，拿这干什么。这不是扫兄弟们的兴吗，你说是不是，林乱？” 那是《学生手册》，洋洋洒洒几十页，各种规章制度，要求必须背会。 发下来的同时有一条通知，如果放假要出去，先抽查《学生手册》，回答三个问题，全部正确才能出校。 林乱淡淡的说：“我已经全部记住。” “不可能，这才发下来多久！”范凯惊呼。 “学霸的世界，你不懂。” 马面大笑道，“这个逼装的我服，服服帖帖，五体投地。” “老子还不信了，今个背不会不睡觉。”范凯怒道。 饭后，范凯和马面互相搀扶着，马面嘀咕着有酒无烟。范凯说有学生偷偷卖烟，没有便宜的，最低20一包，而马面号称只抽5块的。 一旦他开始抽，那就抽个不停，一口气能抽半包。 “咦，那是陈护士。”马面朝一个方向看。 林乱也看过去，确实是陈青，身边有个男人，他也见过。 就是上次陈青去招待所救他时碰到的，缉查部的小武。 “不行，我一定赶紧背下册子，我要去师范，我要泡妞。”范凯毫不遮掩对小武的羡慕。 “去试吧，反正你泡不到的。”马面冷不丁插了一刀。 “也不能这样说，女生也不一定个个长眼睛吧。”林乱补刀。 “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吧，可怜的单身狗。” …… 学校的班车在专用停车场，其他车辆不允许停在这里。 不过学生都不被允许开车进来，其他停车场也显得空旷。 第一次上车的学生很稀奇，因为没有司机，整个车头都是封闭的。 上车时不用付钱，只需要做两件事，刷学生证，回答问题。 每辆车旁边都排着队，很多人都在感慨真先进。 “没这些先进技术，怎么能号称改变社会。”范凯已经见识过，排在最后面。 “你往后面去干什么，不是号称都背会了吗。”马面在中间。 范凯指着林乱，“让最会吹牛逼的走前面。” 林乱走上班车，像银行的自动柜员机，两边车门自动关上，四周一下变得安静，能看到外面人的嘴在动，就是听不到声音。 而前面上车的人已经在车厢中，也和这里隔离开来。 叮的一声，面前的显示屏出现他的学生证合格的字眼，并显示他的头像。 显示屏上出现排文字，还有个中性的声音。 “如果有人询问你的身份，请回答。” 很简单嘛，林乱早有准备，至于《学生手册》教人隐瞒真实信息，他完全不在意。 “我会告诉他，我是庆峰大学金融系的学生。” 第72章 返回林州 显示屏继续出现一行字。 “如果被警察抓住并关押，你会怎么做？” “我会告诉他们，我属于庆峰大学新校区，他们只能通知学校，而没有处理权。” 这个事林乱是将信将疑的，他还没有用过，不知道学校的招牌在外面好不好使。 不过《学生手册》上说，虽然警察管不了本校的学生，但是要小心类似“特别调查科”，“特别行动处”的官方组织。 只是这些组织人很少，还没有规范，也不像庆峰大学已经公开，所以册子上没有详细介绍。 “如何看待变异人和普通人？” “同属温暖的人类大家庭，只是不同组成部分。” 这话林乱说的自己都不信，还“温暖”，册子的用词真是天真。如同让老虎和羚羊住在一个山洞里，这怎么可能？ 咔，通往车厢的门打开。 已经有十几个学生在里面，林乱找个空位静静的等待。过了一会，那两人出现。 “好险好险，改明我一定牢记。”范凯庆幸的声音传来。 马面在他前面，正取笑他。 看着《学生手册》内容很多，其实不需要逐字逐句背出来，只要回答的意思到位就行。 这并不难，所以做了功课的学生都能通过，只有极少数被赶下去。 也没人敢闹意见，想闹意见，面对个机器也没辙。至于砸机器，见识过学校的各种暴脾气工作人员后，暂时还没人有这个胆。 如果有人破坏机器，导致班车故障，不要说别人，就车上车下的几十人，都会饶不了他。 当班车满员，便缓缓开出。 没有见识过的新生都纷纷感慨，拿出终于能用的手机，发朋友圈炫耀。 范凯在忙着联络同学，马面则在玩游戏。 林乱的手机上已经没什么消息，柴南香很忙，而且他们之间也不发消息。 如果林乱要找她，可以去直播间留言。这也是林乱的建议，毕竟说不定还有人盯着他。 从柴南香的朋友圈看，她已经去南方旅游，说是和家人一起。 林乱还从来没见过她的家人，翻了翻相片，有两个年轻女孩和她在一起，都穿得很清凉，阳光很大。 以前庄小如隔几天发些不会写的作业题，透露下她和庄月明的动态。 自从学校通讯管制后，他们的联系也停止。 当听到鲁曼说庄月明被抓进看守所，林乱就用医院的电话打过，但是她们两个人的手机都关机。 所以班车离开学校，手机刚恢复信号，他就尝试联系她们，还是关机。 林乱只好发出消息，希望能尽快听到她们的消息。 再就是同学群里其实很热闹，不过除非是有人找他，一般他都不看。 “那是什么？” 听到惊呼，林乱也看出去。在前方道路旁，拉着一些横幅，竖着大大小小的告示牌。 “变异人滚出去！” “让变异人回到罗布城！” “庆峰不欢迎这种反人类的研究！” “强烈谴责杀人学校！” “还我儿子命来，严惩凶手！” “封杀庆峰大学！” “远离庆大，珍爱生命！”。 班车越往前，这些标语越多，车里的学生们议论纷纷。 范凯唏嘘的说：“上次出来的时候没这么多，又增加了，真是闹腾。” 林乱见马面正在玩游戏，根本不关心，问不会市区也有吧。 “当然有，还有固定的游行示威呢，我见过，成千上万人。自从庆峰大学新校区开学后，就开始闹，市政府也在不停的反对。” 范凯见林乱一副为什么会这样的表情，笑道：“管他们闹不闹，反正我觉得当变异人挺好。”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有这么大的反对力量，还有政府也支持，说明整个社会都在排挤变异人。为什么庆峰大学还要设这个专业？”林乱问。 “先进战胜愚昧需要个过程，刚开始学校每天退学的都好几百人，你看现在，进的比退的多。那些达官贵人一方面在反对，另一方面都偷偷的把孩子送进来。他们狡猾着呢，只有那些不明真相的普通人，以为他们会被变异人逼成下等人，才坚决反对。” 马面突然开口，“肯定的，变异人去搬砖，能一个顶十个。” 林乱无语，培养一个变异人的成本何其之高，拿去搬砖，何必呢。 宁愿请二十个普通人，也肯定不会用变异人。只有罗布城才会用变异人当工人，但那是研究和实验。 “难怪《学生手册》上面说不要表明身份，看来也是种保护。” 范凯说没事，就一个学生证什么也看不出来，而且外面有很多罪犯会以变异人的名义犯罪。 网上一堆人号称变异人在搞直播，普通人根本无法分辨，连警局都没有办法。有分辨技术的机构如庆峰大学根本不会协助。 林乱半路就告别，换上去林州的班车。 中学群有消息闪出来，其中有在庆峰的同学聚会，鲁曼也是发起人之一。 林乱对这没有兴趣，干脆不看。 …… 田云道57号，新门新锁，空无一人。 问过邻居，林乱得知庄月明在医院，庄小如被人接走。 林乱在那里来回走了两圈，似乎没多少改变，却又像什么都变了。 他没有试图进去房间，匆匆赶到安宁医院。 “你是庄月明什么人？”值班人员审视的看着他的身份证。 “我是她朋友。”林乱本来想说弟弟，又拿不出证明，只好改口。 “有没有证明？” 林乱皱眉，他的手机换过几次，里面原来有庄月明，庄小如和他的照片，现在都在旧手机中。 而旧手机为了洗掉嫌疑在天罡的空间中，拿出来也不一定有用。 “拿不出证明，不允许见面。” 林乱正色道：“这怎么证明？要我去居委会还是社区警务室写条子？我只是探望朋友，难道有规定她不能见人！什么规定？谁规定的？这是医院还是监狱？” 值班的白大褂站起来，严肃的说：“庄月明多次伤人，有明显的攻击性倾向，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 “好什么！” 第73章 明姐，我真的走了 林乱的语气激动起来。 “你们是不是根本不关心发生过什么？明姐为什么会打人，第一次是有小流氓调戏，第二次是有人冲进家里打小侄女。次次都事出有因，都是一个正常的人最正常的反应，你们从哪得出的攻击性倾向？” 他的声音在大厅回荡。 “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比谁都清楚，她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单纯。她衣食无忧，生活富足，她沉迷于异想天开的实验，从未主动伤害过任何人，只是对世界有独特的看法。你们凭什么把她关起来！告诉我，凭什么！” 值班人员一时被说的词穷，吞吞吐吐的说：“我这是按规定来。” 他马上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地方，态度严厉起来。 “你喊什么，这里是医院，要保持安静。再喊我就叫保安来。” 林乱笑起来，只是非常之冷。 “天底的事下再大，也大不过一个道理。规定如果无理，我为什么要遵守！这里是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是给人温暖的地方。你们这种的所作所为，和流氓恶棍有什么区别？” 双方的争执引来一些人围观，有人拿着手机发视频。 网络时代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可能被发到网上，都可能被所有人知道。 最终林乱还是见到庄月明，身边有四名医护人员，还有四名保安。 隔着玻璃门窗，庄月明在床上静静的睡着。她的样子没有变化，长长的头发散开，睫毛耷垂，呼吸和缓，看上去与常人并没什么区别。 平时总是郑重其事的脸在睡眠中也变得柔和许多，如同毫无抵抗的婴儿。 林乱手放在冰冷的玻璃窗上，似乎像放在她身上一般。他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仿佛是最后一次看见她。 他的心在痛，他的眼睛湿润了。 林乱记得第一次见到庄月明，那是冬天。 漫天的雪花飘舞，他八岁。 “收拾下，去把垃圾丢了。” 邓清水和几个朋友在打麻将，家里乌烟瘴气，到处是开心果壳，糖纸，橘子皮，烟头。 她不需要喊名字。那个时候还没有请保姆，只有林乱被使唤做这些。 他默默的将垃圾装进垃圾袋。 “林乱！不要拿那种垃圾袋，就这些零食水果的包装袋就行，那都是钱买来的。”谭艳和她妈一样，喜欢斤斤计较。 林乱捡起一颗水果糖，咽了下口水，但是他没有吃。 果然，谭博文跑过来抢走，丢在地上踩了几脚，“这可是进口糖，你要是敢吃我就告诉妈妈。” 他挥舞着塑料玩具刀，搓着林乱的脸。 林乱将水果糖捡起来扔进垃圾袋，准备开门。 “林乱！你就这样出去？说过多少遍，要换鞋，不然把家里都弄脏了。”谭艳又尖叫起来，声音如针扎在林乱的耳朵。 风在呼啸，林乱背着垃圾袋顶风而行。 他觉得风雪中都比谭家温暖，回来的时候走的很慢，望着天空出神。雪花落在他眼睛上，他憧憬着天上会有什么。 “你在做什么？” 灰色大衣，白色连衣裙，头发随意的披着，一个人从雪中走来。 这就是十九岁的庄月明，眼神清澈无比，神情时而好奇，时而庄重，这点从来未变过。 “我……”林乱不敢说话，低头走。 “怪孩子。” 庄月明一直跟着他，直到在同一楼层停下。林乱看着她掏出钥匙，也明白过来，是邻居。 “原来住对面，胆子这么小怎么行。敢不敢来参加我的实验，有奖励的。”庄月明认真的说。 林乱看了看谭家的门，马上作出决定，“好。” 庄月明吹了个口哨。 进入她的家里林乱是震惊的，到处是各种不明觉厉的设备。 可以穿越几千年前的冰箱，可以载人飞行的微波炉，可以把人折成两半的床，通往神秘世界的洗衣机……他惊讶的像个穿越者。 本来他只是不想这么快回到谭家，稀里糊涂就配合的做了第一次实验。 实验内容是传音入室。 林乱在一个房间里，庄月明在另一个房间，然后过来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 他自然是什么都没听到，庄月明说他资质欠佳。走的时候给了他一袋饼干，林乱几口就吃下，差点把袋子吞下去。 庄月明就用那种研究的目光看着他，一直到他敲开谭家的门，嘴里都在念叨。 即便又被责骂出去这么晚，但林乱的心里却升起一把火。 那是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林乱感觉到自己的作用，他能帮助别人做实验，做那种很高级的实验。 比起谭博文的玩具，谭艳的衣服，邓清水的麻将都高级得多。 地不长无名之草，天不生无用之人。庄月明念叨过的这句话，让他铭记于心。 …… 林乱就在病房外等着，旁边的医护和保安问过几次，要不要换个地方等，但是他很坚决。 他们也不允许林乱进去，只能这样看着，即便庄月明醒过来。 最后只剩两个保安看着。 两个多小时后，庄月明醒来。保安马上通知其他人，林乱冲到窗前。 “明姐！” 庄月明转过头，坐起来。她身上是浅蓝色病号服，精神没有受影响，还是那张不断在思考的脸。 “阿南。” 她翻身下床，林乱擦擦眼睛，看到她的双脚上有绳索，绳子长超过一米。 庄月明看到林乱后边的其他人，神情没有变化。 “你怎么了？” 林乱挤出个不由衷的笑容，“学校放假，我来看你。明姐，你还好吗？” “还好。” “小如呢？怎么手机也打不通。” “这不是废话，我在这里，她就被家人接走。” 庄月明随意的抓抓头发，没有解释更多。她本来就不是喜欢解释一大堆的人，除非引起她的兴趣。 林乱本来有许多话，但是不知道怎么说。他平素和庄月明的交流就是事情，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或者说研究，基本上都是庄月明主导。 现在突然变成他主导，他有些找不到点。 “你回去吧。” 林乱马上问：“你什么时候出来？你有什么要我做的？” “我有律师。”庄月明又坐回床上，保持那副审视的神态。 林乱点头，缓缓的说：“好的，明姐，那我走了，出来的时候给我回个消息，学校不能用手机，周日的时候才能用……我真的要走了。” 庄月明没有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林乱没有回头，一步不停的离开。 第74章 我是个油漆工 看着孙泉和庄月明的见面从开始到结束，医护人员都保持安静。 在他走后，护士在本子上记录，一个医生问：“庄月明有律师？” 另一个说：“不知道啊。也许她家里在活动，庄月明看起来是个聪明人，这样也好。” “今天这个学生有点冲，会不会在网上传什么，现在的网络传言太厉害，随便一个小事都能变成大事。” “能有什么事，庄月明什么都没说，他能知道什么。” “是啊，小年轻总是脾气大本事小。让他们去，也翻不了天。” 他们的议论林乱并没有听见，不管听不听见，他都不会改变对这里的观感。 回头看林州安宁医院，林乱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如果炸掉它，你能得到多少能量？” 他的声音低沉，外人根本听不到。就算有人听到，也当这个瘦弱的年轻人，是刚出医院出来的病人，在说疯言疯语。 天罡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很欣赏你的这种想法，建议使用1.6吨的云爆弹，粉碎范围达到10万平方米。另外，你要在一千米之外投射，安全距离。” “那么，你能不能制造？” “在你成为白银武将前，去弹药库偷更方便。” 林乱走上街道，心情更加烦躁。 整个林州变得陌生起来。林乱虽然在这里长大，现在却觉得没有任何归属感。 他找了家小餐馆，破天荒的买了瓶小酒。 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口腔和胃，他独坐一方，慢条斯理的解决着三菜一汤。 看到庄月明被关在安宁医院，他很不舒服，很不痛快。 炸医院是一时的愤怒，百害而无一利。但，总要做点什么。 都是谭博文这个混球的错，林乱边吃边想，有了定算。 他换了身衣服，又买了工具。 盛世名流8栋24楼，一整层都是谭光启家。四百平米的大平层，装修豪华。 谭光启以前开服装店，赚的不少，算是小富之家，但也住不起这样的房子。 这两年有贵人相助，他得到一大笔资金，开始炒房地产，住宅，商铺，车位，都有涉及。 所以才能花几百万买房装修。 带着黑色帽子，穿着蓝色工装的林乱顺利来到24楼。 挎包里有刷子，钉锤，钳子，扳手，手里还有一大桶红油漆。 这里他来过，去年装修和搬家的时候，那时每天放学还要来当搬运工。 看着深红色的大门，林乱面无表情的戴上手套。 他注意到门上的摄像头，电闸已经关闭，他还是将摄像头拧下来。 然后在大门周围寻找。谭博文小时候经常掉钥匙，所以有个习惯，会在门的附近藏一把钥匙。 这习惯，他父子俩都有。 果然，林乱在外墙看到一个小凸起，用胶布粘在墙角。 下面停着各种汽车，有几个人走过。林乱在墙上抠，有人看到也以为是装修师傅在干活。 打开一看，是把古铜色钥匙。林乱微微一笑，这把钥匙他认识，就是谭家大门的。 如果没有钥匙，林乱最多也就在门口泼点油漆。但是如今找到钥匙，说明老天都要他干点什么。 他正要开门，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一时停住。 脚步声，浓浓的香水味，林乱一下就猜到来的什么人，是邓清水。 “你是谁？” 林乱拉低帽檐，转过头，粗着嗓子说：“来上油漆的。” 自从上次在学校招待所出麻烦，被陈青搭救后，他也开始留意伪装。 现在的林乱，脸上抹黑，贴了胡子，即使没有帽子，也不容易看出来。 后面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往外搬纸箱，上面写着“醇厚悠远，和为贵”。 那是高档香烟，名字就叫和为贵，林乱知道，曾经他也搬过。那时候谭光启买来送礼，一包零售200元。 这种纸箱标准是50条，也就是500包。 邓清水拿出钥匙，“上什么油漆？老谭又发什么疯，我怎么不知道。” 西装男人依次搬出四个纸箱，“油漆师傅，来帮忙。” 林乱也认出他，邓金荣，邓清水的侄子，给谭光启开过车，现在还在谭家做事。 “哎，不对。你怎么带钉锤？” “作为油漆工，我带一把钉锤很正常。”林乱走近邓金荣。 “你手里是什么？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邓清水也发现不对，指着他的手叫起来。 “死婆娘，声音真难听。” 嘭，嘭！两人先后倒下。林乱捡起邓清水的钥匙。 “你们不知道，油漆工还能拆房子。” …… 当谭光启接到电话带人匆匆赶回来，气得把手机都砸成稀巴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里就是被一帮子人祸害过，屋里全是水，没有任何完整的家具家电灯饰，到处是碎片。 沙发和床垫的填充物也洒满房间。 地板，墙上，天花板，客厅，卧室，都有油漆，鲜红如血。 厨房和卫生间的水管都被破坏，还好水闸已经被拧住。 书房有个大铜炉，里面有烧过的纸张，仔细看，居然有钱。 原本墙上的字画也被撕碎，一部分已经在火炉中。 卧室里，保险箱被打开，各种文件证件都被撕成碎片，名贵手表被砸烂，珍珠项链被扯断。谭光启集了几十年的邮票本也没逃过一劫。 邓清水和邓金荣正瑟瑟发抖。 他们两个被捆住手脚封住口关在厕所，听到外面各种打砸声，直到关门声响起才互相解开手脚。 他们发现人真的离开后，关闭水闸，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而是先通知谭光启。 这是邓清水的意思，因为谭光启需要走通关系，家里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而且从别人手里抢肉，自然结下不少仇家，还是让谭光启看过再说。 谭光启一拍脑袋，没顾上跟老婆说一个字，先跑到茶室。 茶室要比客厅高一截，所以这里没有水。他想反锁门，但是门已经被破坏。 “都不要过来！” 他的声音愤怒异常，确实，任谁碰到这种事都会异常愤怒，简直要把人气成脑溢血。 但是他还是带着丝侥幸，来到角落，打开一条窄磁砖，里面有两个旋钮。 谭光启扭动左边的旋钮，一块木地板翘起来。下面是个保险柜，看样子并没有被发现。 他松了口气，多疑的回头看，没有人。 外面有各种声音，骂声，哭泣声，质疑声，有的说赶紧报警，有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吵的谭光启静不下来，他又记不得密码，摸向口袋，这才发现手机刚被摔。 谭光启站起来，从断裂的书柜中找到一本词典，里面有一页折着，上面有几个字。 “左，27，右，49，左14，然后是010516。” 谭光启舔下肥厚的嘴唇，没有形象的跪在地上开启保险柜。 叮的一声，柜门松动，他庆幸的摸把汗，一把拉开。 傻眼！ 彻底傻眼！ 里面空空如也！ 啊！！！谭光启不受控制的仰天嚎叫，捶胸顿足。 第75章 还阳丹 林州第三分局警探罗诚在本子上飞快记录，记完后再次询问。 “谭先生，你还有没有别的要补充？或者，邓女士还有什么要说的？” 谭光启和邓清水都摇头，两人看着忙忙碌碌的警察，面如死灰。 “那好，今天先这样，如果有线索马上通知我们。” 负责询问的罗诚和景田互相看看，只能让他们先离开。 “我觉得他们肯定有事隐瞒。”景田疑惑的说。 罗诚点头。 “肯定的，人人都有秘密，这种人的秘密比较多。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罪犯。伪装成油漆工，打晕邓清水和邓金荣，破坏房屋，盗取保险柜里的财物，一个人真的能做到这么多？” “当然不可能。” 探长仇浩大步过来，“这次的罪犯肯定与谭光启有仇有旧，所以对他的情况非常了解，而且预谋已久。房间弄的这么乱，也是想故意混淆我们的视听。” 有人过来，说没有任何一个符合邓清水和邓金荣描述的人离开盛世名流。 “探长说的对，肯定是有内应。说不定人还在小区里面，在看谭光启的笑话。”罗诚大胆的假设。 仇浩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马上带人全面搜查，所有住户的资料也筛选一遍。” 在警察们探讨案情的时候，谭光启正和邓清水开车离开。 “老谭，那里面放的是什么？” 谭光启一把拍在方向盘上，“还能是什么，就是关系户的记录。” 邓清水急了，“完了，要是被抖落出来，这事就闹大了。” “他要是敢爆出来，也是个机会。有霍家罩着，我也出不了大事。我不明白，到底是谁，这么神通广大，居然连隐藏的保险柜都知道？还知道密码！你和金荣都见过，到底是什么人？” 邓清水苦恼着，“谁能想到呢，从没见过那家伙。一点都看不出来，我跟警察说过，中等个，有点胖，胡子拉扎的，不怎么干净。” 谭光启是心里有苦说不出。 保险柜里没放钱，但是有贵重物品，那就是三瓶号称能提高潜力值的至尊鱼油。 是他花了大代价换来的，付出超过一千万，还是赔上老脸多番恳求的结果。 本来打算是等谭博文回来，给他一瓶。被外派出差的谭艳也有一瓶，还有一瓶是留给自己。 谭光启没打算成为变异人，但是这至尊鱼油对人有好处，据说对身体的那方面也是。 偷偷在外面包养的会所女郎不便宜，谭光启正想重振雄风，结果出了这档子事。 “吗的，这损失不说，还闹出个大笑话。到底是哪群王八蛋能知道这些？难道是……” 谭光启说着，突然想到，能知道这么隐蔽的事，恐怕只有家里的人。 以前谭博文就为了偷钱，弄坏过家里的保险柜。 但是儿子怎么可能把钱弄成那样，只有心怀仇恨的人。莫非是他？ 而邓清水接着话说：“我看就是你那帮猪朋狗友，以前天天在一起喝酒打牌，什么话都往外说。现在你发达了，天天在外显摆，像个大公鸡，也不搭理他们。金荣说过几次，说有人在背后骂你小人，不讲旧情……” 邓金荣？谭光启听到这也开始怀疑，今天邓金荣也在场。 以前邓金荣给他开车，但是经常把他的状况泄露给邓清水，所以找个由头安排到别处。 如果是邓金荣跟别人合伙干的，他图个什么？拆房子，还烧钱。 “谭光启，你是不是偷别人的老婆，所以被报复，所以保险柜密码才有外人知道？”邓清水突然问。 “胡说八道，我不是这种人。”谭光启不再胡思乱想，专心应付老婆。 …… 如果不是谭光启的三瓶至尊鱼油，林乱都没想过找隐藏的保险柜。 虽然当初装修的时候他记得那里有点什么，但是没打算花费力气探寻。 当时新仇旧恨交加，他连钱和金银首饰都没要，可见火气之大。 也许直接袭击谭光启更加简单，但林乱没这么想，他要让谭家人活得不痛快，让他们尝尝不安生的滋味。 天罡的感觉何其敏锐，一下就探寻到房里有至尊鱼油。 而谭光启的那些生活习惯，早就印在林乱的脑海中。 以前的保险箱被谭博文弄坏过，所以谭光启不再用科技型的，还是传统的机械式保险柜。 密码通常藏在附近的字典中，而密码的数字林乱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前面的三个带方向的数字，就是谭光启，谭艳，谭博文的年龄，不一定跟当时的年龄吻合，会有加减。 后面的六位数，是谭博文的生日。 如果谭光改掉这些习惯，林乱也不至于轻易得手。 还没到学校，林乱就得到好消息，天罡又制出新药，叫还阳丹。 名字怪怪的，听上去就是男人用的，似乎有某种特殊的用途。 天罡没有解释，林乱也就先收起来。他没有在路上服用，怕出意外。 直接到学校商业街的宾馆开房，反锁住门，关在浴室里面才吞下。 先是身体被肢解一般，极其剧烈的疼痛感。他甚至看到体表在渗出黑色污渍，紧闭的浴室中一股腥臭味。 他赶忙打开莲蓬头，趴在热水下，看着源源不断的污渍流到下水口。 疼痛越来越厉害，神经都要被分裂，浴室中已经全是热气，伸手不见五指。 呼……终于，一股暖流出现。 林乱感觉到体内出现大片罡气，此前没有消化完的大力丸已经全部消失，前所未有的舒爽出现。 骨骼咔咔作响，罡气不断流走，所过之处，无一不是更加紧密，更加坚固，更加柔韧。 这是在提升。林乱当然明白，内心更加喜悦。 这次一共花了四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 林乱饥肠辘辘的出去，找到一家烧烤店，大快朵颐。一串接着一串，他越吃越觉得不够。 听到旁边摊上说新开一家烤肉店，正在促销，就是价格偏高，林乱马上结账赶过去。 他看到一个认识的人，是交流会那天遇到的，盛气凌人的学生会部长级干事郑家贤，正和一群人出来，人群中间是个女生。 郑家贤完全没注意他，正在献殷勤。 林乱只看到那女生的背影，看上去个子高挑，身材不错，又一想，不会是某位老师吧。 他连忙收回目光，老师可都是变异人，感觉比较敏锐。 这顿他一个人吃了八百多块，最后在伙计惊讶的目光下打包带走。 林乱发觉这样不行，别人会知道他特能吃，肯定会引起注意。 还是像至尊鱼油，大力丸这东西好。个头小，又补，但是这些可遇不可求，是个问题。 第76章 你其实早就是变异人 新的一周，林乱仍然以养伤的名义游离在教学之外。 他要和机械系的半机械人挑战的消息也传出去，倒是让其他人高看一眼。 半机械人的挑战难度非常大，等于自带装备。 目前的技术，机械躯体已经能做到如指臂使。防护和攻击的能力，更是远超普通人。 生物系的这些学生，即便是有练过拳脚的，也不可能扛得住。你是肉拳，别人是铁拳，想想都不公平。 不论如何，至少林乱的勇气传播在外。 早上起床再没有人说什么，甚至还成了榜样，也有人早起运动。 他积极锻炼的同时，还报名考驾照。 暑假军训时他练过，好在学校内就能完成从学习到考试领证的环节，省了不少功夫。 范凯和马面早就报名，本来说好一起锻炼的，不过他俩来得晚，通常都是快七点才到。 今天范凯带来消息，他又从席公子那打探到，外面有出售，一瓶50毫升的至尊鱼油，售价500万。 “这玩意就是有钱人用的，咱们是想不到的。” 范凯也没想到林乱会想买，他只说出这个事。开始好奇另外一件事，他和马面都在问。 “你怎么变矮了？” 因为林乱和寝室同学的关系恶劣，所以其他人没观察这么细。 其实林乱也诧异，就是这次吃了还阳丹后体质提升，身体的陈旧疾病也被治愈，有洗精伐髓般的效果。 但是身高却缩水，现在只有173公分，整整少了3公分。 虽然变矮，胳膊却没变短，他感觉自己有点畸形。 因为新得到谭光启的三瓶至尊鱼油，天罡又加紧消化，没多解释，只说正常调整。 “哦，以前鞋垫高，现在恢复正常。” 林乱打个马虎眼，心想还是准备几双增高垫，增高鞋。 他们也相信这说法，网上到处有卖的，明星们都在用。 范凯还叫林乱介绍个便宜又好用的，林乱自然一口答应。 关于至尊鱼油，林乱确实想买，但是钱不够，他身上只有450多万。 在谭光启家没有看到大额现金，零零散散的几万，都给烧了。就算拿着，凑起来也不够。 至于顺手拿到的那四箱和为贵香烟，是可以卖几十万。问题是想出手不容易，他也没门路，更不想留下把柄，只能先存放在天罡的空间内。 而且朱阳宇恐怕还盯着他，任谁不见那么多钱，都不会轻易放下。 …… “你果然是先天有亏后天不良。” 正在跑步的林乱没有意外，天罡总是这样突然开口，他已经习惯。而且这句话他早就说过，也没新意。 “小子，我已经升级，功能更加强大。对你的状况也更加了解，你现在已经是中级黑铁武士。” 这真是个好消息，林乱停下来。 “不是说每天产生200克罡气就是升到中级的标志，我怎么没感觉到？” “那是因为我没有苏醒。” 天罡说：“这还真是有缘。” 林乱感受着体内的罡气，确实有壮大的迹象，下意识的问：“什么缘，你遇到我吗？” “那是本大人挖掘了你。是你跟变异人有缘。” “怎么说？” “你出生后就被注入变异因子，应该是顺利融合，后来变异的部位被切除，呵呵，真是有意思。” 林乱这下震惊，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是变异人？” “你说算就算。你很少生病吧？” 林乱回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他一直以为自己身体很好。 “你的内脏有残余的变异因子，可以维持必要的身体机能。而你的骨骼连接处，还有精细的机械零件，所以普通的疾病奈何不了你。不过到了某个时间，你会瞬间衰老死去。” 林乱的心彻底冷下来，如数九寒天。 “什么时间？” “可能是16岁，可能是20岁，也可能24岁。” “可是我没有死。”林乱今年20岁，已经和天罡合体，成为黑铁战士。 他回想，16岁时发生过什么。 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特别的，就是跟着庄月明做各种实验。被电击，被火烧，被冰冻，被催眠…… 那些各种名目高大上，其实类似游戏的实验，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看来你的运气不错，想不到是这么怪的身体。如果我早点看清，应该不会选择你，生化人和半机械人的实验品，要花更多气力。我亏了。” 天罡的声音依然是那般高高在上。 明姐，是你无意中救了我吗？林乱没有理会天罡的感慨，望向林州的方向，心中一片感激。 他的眼神又开始冷冽起来。 呵呵，拿我做实验？想不到的是，我已经走上另外一条道路。已经与变异因子无关，也不用更换机械骨骼。 林乱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他反而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他还有机会，有机会将过往的一切推翻。 根据天罡的说法，他原本的身高要更矮，比现在的173公分还矮。 他必须要加大吸收，或者说天罡加大吸收，才能给他制造药品，才能产生更多的罡气，他的身体才能重新生长起来。 现在的173公分，比过去的176公分更加的灵活，协调。 话虽如此，要是他身高降到170公分，恐怕有疑问的人更多。 等成为高级超能战士，就能每天产生500克罡气。 目前的分配天罡依然拿大头，他拿两成，也就是一天40克。 “恐怕当年的那些人已经遗忘……我是被遗弃的。”林乱喃喃自语。 “你想探寻身世？”天罡问。 “不，只是感慨而已，我知道轻重缓急。” 林乱猜测，他不是随便被丢个人家。谭光启肯定知道些内情，而谭家攀着霍家，虽然只是旁支，但也是庞然大物。 如果林乱明着跳出来，对方一旦重视，他将举步维艰。随便来几个变异人，他就无法招架。 何况他现在几乎是孤身一人，庄月明，柴南香，范凯，马面，太叔冰，陈青，这些人和他有各种各样的关系。 但是如果要他们参与到这件事中，就有些强人所难。 林乱一直被人强人所难，所以明白这种滋味。他希望能互相索取，互相帮助，两厢情愿，两不相欠。 这样的人，这样的关系，需要时间和机遇。 而如果装作不知，继续壮大自身，到某个时候，恐怕谭光启会主动告知。 而且，随着实力的增长，他会重新被某些人记起，不用他主动，自然就会有迹象显现。 “不错，如果你现在一心去追寻身世，就是舍本逐末的愚蠢之举。” 林乱会心一笑，问：“用什么方法能最大加速你的成长？” “有个好办法，集中引爆核武器。” “呵呵。” 第77章 闲逛 又一次放假，在东风路下车的人很多。 范凯也带林乱和马面下来，说这里吃喝玩乐都有，物价也便宜，路上走的人一半以上都是大学生。 马面迫不及待的买了两包五块钱的烟。 林乱则看到路边的广告位，里面各种招聘，如兼职，只需要手机，日赚50到300元。 如游戏体验员，玩的越好，奖励越高。还有招各种男模，公关，月薪两万起，上不封顶。 “嘿嘿，你们真不要啊，那我不客气。”马面见他们俩都不抽，独自美美的抽着。 “喂，林乱，有什么好看的。你要看，手机上更多。”范凯说。 马面说现在放贷的利润最高，他以前借了5000块，两个月之后还了6000块。 “你们说，要是500万，两个月就变成600万，快不快？” “你怎么不说500亿呢，这个比喻不对，钱越多，利息越少。”范凯不同意。 林乱问这活好不好干。 两个人都摇头，马面说以前他还跟个朋友去要账，结果跑了好几趟，都没找到对方人。 最后把他老婆绑了，结果那人马上还钱，转头就报警。他朋友被抓进去，现在还在监狱。 “所以说，你能不能放出去是一回事，收不收得回来又是另一回事。这种活不是随便哪个人能做起来的，背后都有大公司。” 范凯拍大腿，“以前我一邻居收废品，收了几十年，都存了百多万。” 马面说没用，要说来钱快，干脆直接抄诈骗犯，传销头目，毒贩子这些人的老巢。 “你看新闻上每次爆出来，少说几千万几亿的。” “那怎么找到他们的老巢？”林乱问。 “那就没辙了。” 林乱见范凯张着嘴站着不动，原来那边店门口正放着欢快的音乐，有几个女生在跳舞。 都穿着格子裙，以及黑的白的紫的，各色紧身裤，已经吸引一票人在观看拍照。 他已经知道，范凯上次带着马面去泡妞，在他那个帅气同学的映衬下，铩羽而归。 “你说说，他特意带着老子，显得他斯文，结果那些女生还是不搭理他。”马面哈哈笑着。 范凯转过身，“还是把你俩一起带上，现在林乱矮了些，显得我更高。” 林乱拿出手机照了照，“谁给你的勇气。” “当然是梁静茹啊。” “要不我们去看看？有个穿白裤的女生很漂亮。” 范凯马上得到林乱和马面的鄙视，他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收回来。 “其实这里贴的广告很多是骗子，专门骗那些无知的大学生。” 林乱马上说：“赚钱这事可以从小做起，赚一笔是一笔。骗子好，刚才马面说骗子有钱，我们可以深入虎穴。这个月薪两万起的，要不去试试？” 他想到自己有钱不能随便拿出来，觉得该先有个收入来源。 大钱需要谋划，更需要运气，没有机会就从小事做起。 范凯说：“那就是去夜场卖酒，最多骗点押金什么的。” 他有个朋友就在酒吧调酒，那地方档次一般，所以卖酒的收入也一般。 要是在高档次的夜总会之类的地方，一瓶酒提两百块，一晚上赚几千不难。 如果能认识些土豪，赚钱就跟简单。有些打赏环节，一旦气氛搞起来，钱如流水。 庆峰市的记录是前几年，一个女孩，一晚上，收到237万打赏，在帝王夜店。 “帝王，那不是姬家的产业？”林乱大开眼界，这速度，比抢劫还快。 在今天的大周联盟，名义上的皇族，神都姬家，已经对五大诸侯国没有掌控权。 不过姬家的财富还是富可敌国，很多帝王开头的产业，都有姬家的股份。 而且，神都有联盟大会堂，帝国大学，帝国总商会，那里贵族云集，名流遍地。 凡是在政治上有野心的人，都会去神都镀金。凡是想把生意扩展到全联盟的，都会去神都拓展人脉。 而神都是庞大的大周联盟中，唯一属于皇族的地盘。 范凯点头，“敢用这个名字，想必有点关系。” 马面又点一支烟，“不是说那里面还有富婆需要服侍，我这款会不会很受欢迎？” “你俩自己定，是去卖酒，去找骗子，还是去陪富婆，我都行。不过不能耽误我找妹子。”范凯笑道。 三人边走边说，林乱也是第一次出来，对很多事物都有兴趣。 特么的。范凯骂了句，往一边快速走去。 林乱一看，一伙中学生模样的人在拐角，围着两个男生推搡打骂，旁边还有两女生急的抹眼泪，似乎是有纠纷。 “鱼住，你在干什么！” 范凯一声大喝，那伙人中间有个穿牛仔夹克的少年吓了一跳，看到范凯，有些畏缩。 其他人也看过来，并没有什么惊慌。 “喊什么，不要多管闲事。”其中有个叼着烟的相对成熟的少年冲范凯说。 “切，鱼住说是他表哥，一个大学生而已。” “喂，不要管我们太山会的事，小心自身难保。” 林乱露出笑容，愉快的看着这帮半大小子撂狠话。 如果是以前，他基本上会敬而远之，如今已经是中级黑铁战士，也初步领略变异人世界的强大与诡异，对这些事情也就看低。 不管范凯怎么做，他都能接受。 马面则享受般的抽着烟，还跟林乱吹嘘。 “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男人不抽烟，白在世上颠。这是当年LH市社团老大的名言，这人，有时候该肆意就要肆意。” 范凯大步走过去，一把推开那个叼烟的少年，“你是老大？” 这帮人共有六人，本来挺凶，但是看到后面跟来的林乱和马面，明显是和范凯一伙的，就有些底气不足。 “叫老大来。”叼烟少年说了句，然后丢掉烟，不甘示弱的瞪着范凯。 鱼住跑得飞快。 “鱼住，给老子站住！” 范凯脸黑下来，骂道：“这小子肯定不会回来了。” 林乱看向旁边的两男两女，问怎么回事。 原来鱼住几个和他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太山会是个这学期新成立的团体，要强迫两男生入会。 入会不光交会费，还要和其他团体打架，两人一直不情愿。 今天他们四人在东风路逛街，不巧被碰到，两个男生就被揪出来表态。 第78章 知识就是力量 “什么人？这点小事都搞不定，都干什么吃的！” 从里面又走出来三人，说话的是个一身名牌运动服的胖子，正满脸不爽。 “老大，就是他们要坏事，打头的那个是鱼住的表哥。” “草，表哥怎么了，表嫂都不行。谁也不能破坏规矩……咦，鱼住那小子人呢？” 范凯拨开面前的两人，看向胖少年，“你刚才说什么？” 胖子颐指气使的指着范凯，“告诉你，我就是太山会的老大，别人都叫我胖虎，你混哪里的，大哥是谁？” 哎哟，胖虎一个不防，被范凯踹倒。 “老子问你话，你瞎哔哔个什么！” “上！” “敢打老大，一起干他！” 一群少年蜂拥而上，范凯虽然被困在中间，却是拳出如风，掌劈如鞭，打得风生水起。 而在他们后面，两个男生还靠在墙上发抖，两个女生尖叫几声，着急的看着战况。 外面有几个路过的好奇的看过来，还没有形成大面积围观。 其中有个靠近些的女生，看了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林乱和马面，非常惊讶。 她对面相柔和些的林乱说：“你们怎么不帮忙啊？他一个人，胖虎有八个呢。这……这不是会吃亏？” 林乱问马面，“要不你上吧，我觉得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 马面回头看看，“行啊，那边有卖水果的，要不我去买点地瓜，等下削了吃。” 林乱也回头：“地瓜好吃，津甜可口，还实惠。不过有削好的地瓜，直接就能吃，我都看到价格，两块八一斤。” 马面说：“你不懂了吧，那地瓜一直泡在水里，至少三分之一是水，贵不说，吃起来还没味。没削的地瓜，只要八毛钱一斤。” 林乱意动，“那你去吧，再买点别的，提子，李子，西瓜。” “我看够不够。” 马面从兜里摸出一把钱，揉成各种形状，点了点，有几十块。他也没看范凯，大摇大摆的走了。 两女生这下更慌了。 “哎，这边在打架，你们不是一起的吗，那大黑个为什么非要去买水果？” “当然是为了吃。” 林乱指指范凯，“他比较喜欢打架，我们要给机会他表现，不然事后会埋怨抢风头。” “喂，鱼住的大表哥，你要不要帮忙啊？”有个女生居然喊起来。 “草，看热闹的赔我身衣服。”范凯刚被人扯烂外套，边打边喊。 胖虎看了看倒在地上哎哟的三人，摸摸嘴角的血，指向看热闹的林乱。 “你们顶住，我马上叫人。那边还有他同伙，去给个教训。” 这下两个男生两个女生都往后躲。 胖虎拿着手机，带着两个人气势汹汹的过来，“给我打！” 林乱迎着走过去，两人一左一右冲上来，呼喊着举拳打向他。 啊……女生又开始惊声尖叫。 啪啪！几乎同时响起两声脆响，胖虎根本没看清，那两人就像木头倒下，然后林乱继续走过来。 草啊，原来真正能打的根本没出手。 难怪电视剧上，擦桌子的，扫地的，喂马的，挑粪的才是最后横扫天下的高手。 这世道真是阴险！胖虎心头一颤，发狠道。 “你不要乱来，我还不满14岁，杀人不犯法的。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林乱回头问那四个，“你们有14岁？” 四个人都摇头。 啪！一个大耳瓜子，胖虎懵了。 林乱扬扬手掌。 “看看人家胖虎，多有学问，多懂事。没事弄个刀片，老鼠药，硫酸什么的，把太山会都杀了，反正你们不满14岁，怕什么。记住，要向胖虎学习，知识就是力量，知识改变命运。” 两男两女震惊，而和范凯群战的太山会少年们也有些傻眼，结果被范凯趁机揍倒几个。 林乱又看着胖虎：“有学问是一回事，但你们把别人的衣服弄坏了，赔钱。” 胖虎摸着脸，吼道：“你竟然敢打我！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大哥是谁。不要逼我，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啊……马上他就整个人被掐住脖子提起来，喉咙发出求生的哀嚎，手脚不停摆动。 “说吧，怎么赔。” 当胖虎被高高抛起来，他终于露出了恐惧。 …… 马面提着水果回来的时候，那群太山会的少年已经不见，四名少年少女正目送林乱和范凯离开。 两人一人拿了串葡萄，边吃边争论钱的事。 林乱说：“不就一身衣服嘛，走，我现在给你买。三百够了吧。” “你从那里来的，知不知道庆峰市是什么地方，魏国南方中心城市。这点钱怎么够，范爷是个体面人。” 范凯一脸傲气，转头又看马面，“话说林乱真够狠的，把人家口袋都掏空了，连女生的零花钱都收。马面你来评评理。” 林乱笑道：“那属于打赏。观众看得满意，丢点小钱慰问下，我好歹也卖了力。” 在他武力逼迫下，胖虎把所有现金都拿出来，走的时候两个女生还凑了二十块，林乱也没犹豫，照收不误。 马面说：“当然要，走江湖卖艺，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到底有多少？” 林乱伸出四个手指。 “真的才四百啊。”马面失望道。 “四千，应该是，四千三百五十，零钱我没要。” 马面先是一喜，然后叫道：“那快跑啊，万一那帮孙子说你们抢劫。” “什么你们，好像不关你的事一样！怕毛，你没看《学生手册》，我们是有背景的人。” 范凯不以为然的说，不过转头就开始跑。 林乱和马面紧紧跟着，两人在范凯的指引下穿过几条巷道，来到有大量服装店的街。 从林乱手里得到钱包保管权的范凯很高兴，到一家满是大减价字样的店里大肆挑选。 一共花了980块，三人都换身新衣服。范凯更是连皮带都换过。 范凯站在镜子前，满意的点头，“果然是衣不如新，范爷又帅了几分。” 不过没人回应，他把所有旧衣服丢到垃圾桶。 然后看到店门外，林乱和马面都看着一个地方，那里写着：免费安全套领取处。 第79章 两次相遇 范凯真是好笑，拍着胸膛，走到两人前面。 “想要，那就去刷身份证。一个月可以领一次，一次领五个。你们不会没见过这玩意吧，真是小地方来的人，让你们感受下大城市的魅力，跟着我去刷套。” “不是，你看，那是学校的学生会干事，叫什么来着，那天牛比要死的挡着咱们。” 马面指过去。 那是郑家贤，林乱也早认出来，不过没注意他，而是看着他身边的女生。 “这种人居然有女朋友，真是老天瞎眼。哟，林乱喜欢这一款，完全不是我的菜嘛。打扮的太俗气，还有妆太厚，洗完脸肯定吓死你。” 范凯注意到林乱的眼神，振振有词。 林乱说：“那是我同学，我知道她洗完脸是什么样。” 是茅婷，就是那个传闻换过不少男朋友的女生。 她有段时间也常向林乱请教学习问题，林乱也没多想，认真答复。 后来她暗示过，叫林乱去楼顶，或者放学一起走。 虽然林乱装作不知道，但是对她也没有恶感，就是不知道她怎么认识郑家贤，两人正搂着刷安全套，看起来挺亲热。 难道郑家贤是林州的？林乱听过他说话，不是家乡的口音。 “要不，林乱去把老同学抢过来，给郑家贤戴绿帽子。我很支持啊，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马面你说呢？”范凯哈哈笑着说。 马面却没搭这话茬，看着他的手，问：“草，我的旧衣服呢？” “垃圾桶，应该已经被人捡走了。” “败家子！老子才穿了三年！以后要是有座金山都要给你挥霍光。”马面骂道。 范凯叫道：“哎哟我的爷，你要有座金山，我保准有两座。” 林乱倒是没说什么，几件衣服而已。虽然他的所有衣服都挺新，都不超过两个月。 当三人来到机器前，郑家贤和茅婷已经走开。 刚才茅婷后刷，她试过两次，都没有东西掉出来。这被三人都看见，范凯嘀咕是不是断货。 他拿出身份证，叮的一声，下面传来物体掉落的声音。 林乱疑惑的看着下面，范凯笑道：“哎呀，那个郑家贤已经戴上帽子。” 见两人看他，范凯解释，“你同学肯定已经刷过，总不可能一个女生来刷吧，那就是和别的男人。你想想，这中间发生过什么。” “活该，看他那吊样就不爽。”马面说。 “这不要钱的玩意好使吗？”林乱放上身份证，果然拿到五个套。 “这得实践之后才知道，不过你们还是都给我。等我泡到妞，一个月就用光。” 范凯从他们俩手里拿走，都装进自己口袋，又卖弄的讲起安全套的其他用法，比如当气球，手套，垃圾袋等。 …… 到公交车站，林乱没想到又碰到茅婷，她一个人在等车，主动打起招呼。 “这么巧啊，你是在庆大吧。我男朋友也在那个学校，听说很牛，刚刚说有事走了，不然还能介绍你们认识下。怎么样，过的不错吧。” 茅婷的脸上确实有厚厚的妆，眼线也重，穿着粉色外套，看起来很不协调。 范凯和马面在后面相视而笑，要是郑家贤在这，肯定会骂起来。 林乱说还行，问她在做什么。 茅婷说在商场卖衣服，放假可以找她玩，两人没说几句话范凯就喊车来了。 看着站台上笑着挥手的茅婷，范凯在一边挤眉弄眼。 “哎呀兄弟，有你的，你的女同学对你印象很好，给郑家贤戴帽子的事就交给你。” “当初我可是仅次于学霸的好学生。”林乱笑笑。 “主要是看起来老实。”马面补充。 刚过一个站，马面说快看，又是那家伙。 林乱看去，郑家贤，真是他，搂着一个黑衣服女人往巷道里走。 范凯说赶紧下车，郑家贤肯定是找小姐，把过程拍下来，发到学校的论坛。还叫林乱发给茅婷，让她甩了郑家贤。 林乱看着里面许多宾馆，按摩招牌，奇怪郑家贤已经和茅婷在一起，为什么还跑这来找女人。 “老弟，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范爷来教你，这人，老是吃一道菜会腻。”范凯边走边说。 三人跟着转进巷道，郑家贤和女人在一家宾馆停下，商量着什么。 马面说：“我没说错吧。虽然平时没网络，但是今天很多人都在校外，肯定看得到。以后看他还摆什么谱。” “咱们走慢点，别让郑家贤回头认出来。等会先报警，等警察抓出来的时候拍照。哈哈，拘留是跑不掉的。” 范凯也兴奋的说。 “到时候是学校的执法队去领人，这个学生会部长级干事脸要掉光。” 林乱说着，确实能给郑家贤一个教训。 他们走的很慢，后面又上来两人，同样是一男一女，一下就超过他们。 林乱看着其中的女生发愣，范凯和马面走了几步才发现他没跟上，回来拉他。 “醒醒，别看到美女不走路啊。老是说我喜欢看女生，结果你更严重，以后还是戴个墨镜出门。” “哦，刚才看到件衣服，觉得挺不错，先去买下来。” “这……” 范凯和马面都莫名其妙，眼看郑家贤已经进了宾馆，不知道林乱这么会突然改主意。 但是林乱态度很坚决，边说边转身，两人只好跟着。 出来之后林乱果真去服装店，看着他去试衣服，马面和范凯互相问怎么回事。 更衣室里，林乱站在穿衣镜前，神色已变，不再是那般平静。 刚刚在巷道经过的女人，在她身上闻到股味道，他印象很深。 就是太叔冰找上姐妹足浴时小柳使用的“迷魂散”，专门用来对付变异人的迷药。 迷魂散出现，那么肯定有变异人。涉及到变异人，生命就是件非常脆弱的事。 他还可以利用罡气自保，但是范凯和马面就没办法，所以林乱才想个理由果断退出。 林乱在更衣室手机上分别给他们发消息，让他们不要再提起郑家贤和巷道的事，随便买点东西，离开这再说。 “神神叨叨的，不过买东西我喜欢，买什么好呢。”范凯说。 马面生怕他乱花钱，立刻说：“就买几双袜子，省着点。” 出店后林乱也没解释，神色如常，说拦个出租车离开。 第80章 小区 范凯家在华宝小区，离东风路有点远。 这儿是个成熟社区，有许多工薪族在这边租房子，所以人多，但平时年轻人少。 现在的年轻人，不上班的时候要么宅在家里玩游戏看视频，要么到外面玩，在家附近溜达的没多少。 林乱跟着他们下车之后就看到个广场，那里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路上林乱一直在注意周围，范凯和马面也不明所以，商量着买什么菜。 一直到了菜场，林乱没有发现有跟刚才巷道中的男女相像的人，渐渐放下心来。 “阿婆，来三个饼。” 范凯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的摊前大声说。 “好的，娃子。你要哪个馅？”老妇人和蔼的笑着，问他们。 “肉。” “榨菜。” “你呢，小娃子？”老妇人见林乱还没说，便问他。 林乱只是心思还在周围，被老人家的热情感染，笑起来，“来个牛肉吧。” “好，小娃娃要多吃肉，这样才能长身体。” 三人拿着饼往菜场里面走，范凯又去跟人打招呼。 马面摇头感慨：“我这么大个汉子，还被人叫娃娃，多不好意思。” 林乱没说什么，看那老人差不多七十岁，他们三个不是娃娃是什么。 “胖婶，怎么就你一个？” “是小凯啊，你叔去跟人看什么项目，我也搞不懂。这是放假了，带同学过来玩，是不是要整几个菜？” “是啊，我可要新鲜的。” 三人手上都提几个塑料袋，范凯又在彩票店门口跟人聊起来。 “陈叔，听到好几个人说你中了。” 干瘦的中年男人皱着眉摆手，“凌晨就通知中了，害的我一夜没睡好。14场全中，结果才一万多，唉，没劲。” 马面递过支烟，“那也不错。” 陈叔瞄了下，接过拿在手里，没点。 “没用，五个人合伙买的，一人才一千多。唉，小凯你说，上次奖金十六万，他妈的错了一场，老子那晚床都要砸烂……” 林乱听着，心里一动，说买点彩票。 他也不指望中奖，就是有个临时收入的借口。就像陈叔说的这个，几千上万的，多也不多，够他能应付日常的生活。 有人问他的钱哪来，他就说中个小奖。 范凯以前买过，自然兴致勃勃，不过他都是和同学专门买几组大乐透，买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多中过二十元。 当下顺势说就跟着陈叔买，他是个老彩民，买了几十年足彩，很有经验，刚中奖，手也红。 马面进去写号码，说买点大乐透，一中就是五百万，那啥都不用愁。 陈叔见范凯问他号码，脸上有些为难。 “小凯啊，这都是大伙一起研究的，你要不合买。我要是单独给号你，不中还好，中了会被人说的。多一个人中，奖金就少好多。” 马面听到，给林乱使眼色，林乱到隔壁买了两包50元的烟。 “那……这样吧，我随便建议下，你们参考参考。足彩这玩意全看庄家，假球太多，防不胜防。” 拿到烟的陈叔马上笑起来。 …… 范凯家已经在里面，没什么人，那一栋都是步梯房，楼层在三楼。 林乱看到一楼的窗户口吊出个手机，里面有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戴着厚厚的眼镜，在电脑前全神贯注。 范凯说那个宅男，名叫梅永新，一直在网上讨生活，当水军，写稿子，倒卖游戏道具。 “那他把手机挂外面做什么？别人顺手就摸走。”马面也问出这个问题。 . 原来梅永新父母觉得他不务正业，断了家里网线。 他以前借用范凯家的WIFI，后来范凯家也停网，他就办了个无限流量的手机卡，电脑用手机的流量。 一楼的信号不好，他就把手机放外面。这一片的人都知道，都认识，没人会去拿。 林乱想着自己也该买个电脑，又一想，学校没信号，也就放下念头。 范凯家的面积还挺大，三房两厅超过120平米，宽敞的客厅，看起来挺干净整洁，就是没有烟火气。 “我父母都在工厂上班，也住在里面，偶尔才回来。所以我上大学之后家里就很少又人，不然也不会停宽带。这样也好，清净，用来招待你们也不会吵着谁。” 林乱以前在谭家住的几平米的小房间，后来租在庄月明家，房间也就二十多平米。 现在住学校寝室，环境更不用说，又臭又脏又吵。 他好奇的问，为什么不住自己房子。 “这房子是借钱买的，当时是九千多一平，现在得攒钱还债。厂里住着省交通费伙食费，还省的把房子住旧。” 范凯笑呵呵的说。 马面则没注意这些，等范凯说完才问林乱刚才发生什么。 林乱已经想好说辞，说当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感到那附近有变异人。 “不会吧！” 已经系好围裙的范凯正拿条鱼，跑过来说。 林乱说他拥有一种特质，就是有时候能察觉到一些奇特的事物。 上次之所以他能说服太叔冰，去商业街抓凶手，就是因为这项特质。 “难怪潜力值这么低还受到重视，果然是人各有长。那真得多谢你，要是不小心冲撞了变异人，我们可就小命不保。” 范凯唏嘘道。 “这是不是叫危险感应，还没变异你就有特异功能，牛！林哥，以后你是老大，你说往东我就绝不往西。” 马面屁颠屁颠的去端茶倒水。 听到外面整齐的纳喊声，林乱来到阳台。 发现马路上有一排人举着牌子在喊口号，仔细一听，就是范凯说过的反变异人游行。 “没什么好看的，习惯就好。就这么几百人，奈何不了一个变异人。” 范凯不以为意，继续在厨房忙活。 “话也不能这样说。政府手里有各种武器，只要敢拿出来，还是能够制衡的。你看大美联邦，人人有枪，所以变异人没机会成长起来，才会大力发展昂贵的机械人。” “难道生化人就便宜，大美联邦是因为机械工业发达，书读的少就不要出来丢人。” “那为什么机械系的学费比生物系高？” “他们的装备要钱，我们又不用。” “那还不是说明机械人更费钱。” 两个人就一个在外面削水果一个在里面做菜，争来争去。 人类社会正在因为变异人分裂，林乱也就想到这，后面怎么走，是大人物操心的事。 第81章 老兵不死 厨房中传出有节奏的切菜声，范凯拿着菜刀颇有几分大厨的风范。 马面已经削好地瓜，一手烟，一手烟灰缸。 林乱成了纯粹的客人，在范凯家参观。三个房间，分别是范凯的，他父母的，客房。 “你家为什么没书房？”林乱问。 “我知道，范爷一读书就睡觉，书房和卧室合二为一。”马面在后面哈哈大笑。 “草！你俩说相声的，还一个捧一个哏。”厨房传出炒菜声，还有范凯的骂声。 最里面有个小房间，里面供奉着范凯爷爷的灵位。 林乱和马面轮流上香。 马面指着墙上的相片，奖章，还有生锈的老式步枪，说范凯提起过。 他家老爷子是个老兵，参加过六十年前的雷公行动，也就是大周联盟惩戒苍奇国的闪击战。 林乱翻开桌上的一本影集，里面都是年轻的士兵，有笑脸，有严肃，有作怪，没有一张是低沉或丧气的。 再翻过几页，背景出现损毁的装甲车，报废的火炮，倒塌的房屋，成群的俘虏。 硝烟战场的气息扑面而来，林乱仿佛看到那段历史。 苍奇国是个南方大国，与大周联盟内的楚国和秦国接壤，在边境有纠纷。 六十多年前，苍奇国以秦国在上游修筑拦河大坝为由，在边境反复挑衅。 新元951年，大周联盟邀请当时苍奇国总理，蓝星国际联盟秘书长，北元帝国首相，大美联邦总统磋商解决此事。 地点在新月大陆的德兰国，它和大周和苍奇国的关系都算友好。 德兰国国王多次呼吁通过政治协商解决此事。 国际联盟秘书长答应，但北元帝国，大美联邦暗中支持苍奇国。 苍奇国得到大批军火物资，推迟磋商，要求秦国放弃大坝的建设为前提，并且要大周联盟承认对己方不利的边境划界。 苍奇国的行为激怒了秦国和楚国，大周联盟为此在神都连续辩论两个多月。 北方的齐国，东海的岳宋国主张继续对话，秦国和楚国自然是想出兵教训，东边的魏国态度摇摆不定。 民间也是各种声音，那段时间各国内部都出现大量不稳定现象。 终于在夏天结束时，五大诸侯国互相妥协。 9月30日凌晨4点，大周联盟突然召开新闻发布会，震动全世界。 时任周皇姬修平，发表电视讲话，通过媒体传达全国。 姬修平宣布，对苍奇国数年来的挑衅给予惩戒性打击，派出远征军发动惩戒战，战争范围限定在苍奇国北部十五个省，代号“雷公”。 宣战时，大部分人还在睡眠中，联盟的军队在同一时刻发动攻击。 后来的资料显示，远征军共四万人，一个山地师，四个合成旅，两个特种作战团，从西部高原直扑而下。 战争本身只持续了一个月，突袭部队攻入苍奇国八百多里，俘虏苍奇军十多万人。 后来经过国际社会调停，两年之后签署停战合约。 当时苍奇国北方边境的据点全被拔除，总理也黯然下台，可以说大周联盟是全胜。 国际上一般称为“十月边境冲突”，苍奇国称“周帝国入侵战争”。 大周联盟的突袭部队主要由秦，楚，魏三国组成。 齐国负责防范接壤的北元帝国，岳宋国派出海军在苍奇国领海外举行军事演习。 从军队特点来说，秦军擅长山地战，楚军擅长丛林战，魏军以海军陆战队为主，齐军是全机械化军队，岳宋军拥有联盟内最强的海军。 而苍奇国边境都是高海拔山地，所以也只能由秦，楚，魏三国出军。 所以魏国现在一些地区还有纪念碑纪念堂，教科书上这一段着墨也较多，林乱自然是背过。 “这就是姬修平，都说他是个道士皇帝，谁知道也有霸气的时候。” 马面也打开一本影集，上面正是周皇宣战的照片。 林乱也看过去，姬修平头发半白，留着长须，穿着传统长袍，确实有些出尘之相。 不过真正主导联盟大权的是五大诸侯国，周皇只是站在台前表态，林乱没觉得有什么霸气。 “听范凯说，这枪是他爷爷用过的，当时毙掉过苍奇国的长官。后来受伤回来，枪已经坏了，就被允许拿回来。这把刀估计也是战利品，再过几百年都是古董啊。” 林乱正凑过去看，突然心中一动，天罡的声音又出现，叫他去摸那把刀。 那是人家爷爷的战利品，这么隆重的摆放着，能随便摸吗？ 先前疑似有变异人的时候不提醒，现在有好处就急吼吼，真是够社会的。 林乱心里在不断吐槽，眼睛却一直看着那长有一米多的刀，刀柄处有护手，深棕色的刀鞘，外表和老枪一样锈迹斑斑。 “有个屁用啊，老爷子后面十几年天天坐轮椅。一个月补贴一千块，只能喝西北风，还不如那些没上过战场在单位退休的老头老太。” 范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马面抬扛，“话不能这样，他们退休金是多，但是也是干了几十年，当兵可没几十年。” “干了几十年？你去看看，一个单位一百人，真正干活的有没有一半？那些混日子的吃空饷的，都该送上战场。” “你要这样说那就没辙。” 范凯的人也马上进来。 “操，让老爷子听到肯定要劈你。这是班错刀，反正是从敌人手里缴获的。刚开始进攻顺利，战利品人手几件。后来战线拉长，死伤也加大，还好老爷子捡了条命回来，这刀给他挡过子弹，是他的救命之物。” “菜都做好了？我可是饿的慌。”马面打断话题。 “急什么，高压锅里还有老鸭汤。以你的觉悟，该饿着。” 范凯见林乱盯着班错刀，大方的取下，一把拔出，在空中划了几个下，摆个傲然的姿势，用那种沧桑的眼神看着半空。 “老兵不死，只是淡出舞台。有朝一日大风起，刀虽钝，血未冷。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不错不错，比那些小鲜肉演的好。” 两名观众评价着，马面跑去厨房，林乱认真的看着班错刀，刀面狭长，也有锈迹。 果然像范凯说的，刀身上有个凹点，看来确实是被子弹打过。 第82章 刀法 见林乱看得很认真，范凯又洋洋得意的介绍。 “我小时候老爷子还能动，逼着我学刀法，我没兴趣，就想出去玩。听我爸说这刀挺神奇，夏天在太阳下晒晒，摸到就有点麻，就像静电的那种感觉，以前的老邻居都知道。” “真的啊，我试试。” 马面刚回来，就拿住刀说，“秋天行不行？” 范凯摇头，他以前就试过很多次，都不行。 马面拿刀的样子，怎么看都带着凶悍的气息。范凯说他要是去演土匪，都不用化妆。 等马面索然无味的放下，林乱再顺手接过班错刀。一拿到手天罡就发话，要他拿住一刻钟。 一刻钟？用什么借口拿这么长时间？ 林乱装模作样的比划两下，想到刚才范凯说学过刀法，灵机一动，说要跟他学几招。 “我那时候根本不愿练，我爸也觉得好男不当兵，他跟老爷子，我跟他，他跟老爷子，经常吵架。你怎么对刀法感兴趣？不过这事隔的久，突然问起，我哪记得。” 范凯抓着头。 马面说他就是矫情，肯定还记得，不然怎么打架很少吃亏，就是因为小时候练过。 “我想想啊，应该记得两招。” 范凯变得正经起来，双脚一前一后，双手持刀。 先是直刺，然后退一步转身横斩，那脚步走的是弧形。 “第一下的刺不需要太用力，但是也要有力，不然起不到迷惑的作用。转身那刀就要用尽全力，这招叫鬼步斩，退的那一步很重要，要灵活的寻找落脚点，可以诱敌可以躲避攻击，可以利用旋转的力量加大横斩的威力，这是重点。” 接下来的一招同样是双手持刀，跨步之后从上往下斜斩，似乎是对着敌人脖子胸口而去。 就在刀锋刚刚划下，突然范凯上半身后倾。 手腕一翻，班错刀硬生生的转向，划个弧形从右下削出。 他双手握刀，右手本来在左手下，这一变的过程中，右手换到左手上方。 “这招叫阴阳错，你们也看到了，身法，手法，对刀本身的掌控都要求挺高的，力度，长度……反正我已经完全使不出来。还好老爷子不在，不然要挨条子。” 范凯擦着汗，这招阴阳错他演示了四五遍。 最后放慢速度才完整展现出来，但是慢的结果是看不出杀伤力。 “厉害，范老爷子牛！”林乱鼓掌，虽然范凯演示的很笨拙。 马面也鼓掌，发出疑问。 “战场不都是硬碰硬吗，为什么你这两招都是虚的在前，不怕敌人直接上来硬砍？” 范凯把刀递给林乱，让他照着去比划，冲马面瞪着眼睛。 “当然有别的招！什么黄泉落，什么不留人，都是硬招。那都是要气息配合，还有身法，发力，我都说了不想练，挺难的。这两招我就是觉得很帅，可以在别人面前显摆才练会的。” 还黄泉，马面作出个吹牛的表情。 看林乱在那别扭的砍来削去，范凯哈哈大笑。 “我替老爷子收了个隔世弟子，以后喊我大师兄。你这步法不行，完全没有神韵。记得鬼步，什么叫鬼步，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神出鬼没的意思……” 范凯自己展示的也不够熟练，但是林乱模仿的更加蹩脚。 他去厨房看看，再出来得意的指指点点。 “马面你别跑，你跟着林乱学学，以后你是三师弟。”范凯抓住要走的马面。 “老子日了狗啊！我就是去上厕所，你逮着干嘛，小心我随地大小便。” “去去去，快上快出来。今天我就好好教你们两个，让你们感受一代远征老兵的不传之秘。你们算是真传弟子，以后记得将师门发扬光大。” 范凯嘿嘿的说。 林乱刚开始只想完成天罡给的摸一刻钟任务，后来练了十分钟后也发现确实有奥妙。 鬼步斩，阴阳错，这两招如同范凯所说，想发挥出威力，对身法气息的要求高。 还要求熟练掌握刀划过空气的轨迹，就是刀感，知道如何更顺更圆润的攻击到某个点。 再就是发力，什么时候使出多大力量。大了身体会晃，小了威力不够，这也要掌握分寸。 这不是一时半会能练出来的，需要千锤百炼，还要不断在实战中总结。 仅仅是十来分钟，林乱再握着刀，就感觉到一丝壮烈之情产生，有种“横刀立马，谁敢一战”的豪迈。 “有这么好玩吗，不如玩手机游戏，那招式多炫。” 马面是极度不情愿。 不过等范凯拿出游戏道具，阿尔萨斯之剑，马面就也开始练，还要范凯拍几张照。 等到吃饭时，两人已经汗流浃背，范凯弄个棍子当教鞭，训的不亦乐乎。 果然有老鸭汤，加了莴笋，青椒，花椒，又辣又麻，喝的两人直呼过瘾。 还有红烧鱼，小白菜，四季豆等。马面是狼吞虎咽，扒了两碗之后才问，怎么没酒。 “在学校可以稍微喝点，在外别喝。” 范凯解释说庆峰市反对变异人的呼声很高，虽然平时没事，但是万一喝多了自己作死就不一样。 这些话《学生手册》中没有，不过以前校园群里有人说过。 “对，多喝点汽水。”林乱给他们上满饮料。 天罡心满意足，他也学会两招刀法，想着回学校也要找机会练练。 “我这菜怎么样？两位师弟只管说实话，别整虚的。”范凯问。 “那还用说嘛，好吃，好吃的不得了。反正只要不用我动手，那就是美味。”马面笑呵呵。 范凯笑道：“没原则的家伙，二师兄呢？” 说起来那汤不错，其他菜马马虎虎。 不过和马面说的一样，人家范凯满活半天，一身油烟，林乱夸赞几句后感觉有点不对。 林乱说：“二师兄这称呼，不适合我，还是给马面吧。刚才喊林哥，转个头就降一级，这不行。” 马面连忙摆手。 “就你，你就二师兄，大师兄已经代师传授绝世刀法，你不能得了便宜卖乖。我很有原则，小师弟就是我。” 范凯吩咐道：“那小师弟，你去把苹果削了切好，饭后要来点水果。” 他突然想起来，拿出一百块给林乱，说是刚才给陈叔买烟的钱。 “算了，都是将来的精英阶层，计较这点小钱干嘛。”林乱推开。 马面嘿嘿的说：“给我，我睡的不安稳，需要这种红票子安神。” “瞧你那没志气的样，拿去，今天哥有钱。” “尼玛，明明是林乱抢胖虎的钱。” “草，那叫抢吗？我们是大学生，那叫维护正当权利，合理索取赔偿。” 第83章 莫笑他人命不长 咚咚咚，有敲门声。 “谁呀？是不是小鸣？”范凯大声问，起来去开门。 “是不是胖虎的事犯了？”马面不以为意的说着。 林乱也看向门口，如果来的是胖虎所谓的大哥什么的，也不算什么。问题是胖虎能这么快找来吗？ “我是楼下租房的，厨房漏水，来看看情况。”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范凯在猫眼看了下，说这个月就回来一天，就做了顿饭，不关自己家的事。 “有没有关系，总要看过才知道，我刚给物业打了电话。” 林乱来也来到门边，摇头，他没感到特别。 门打开，男人先进，后面是个女人，穿着休闲装。 两人在厨房看了圈，还拍了照。 马面端着碗跟着，想到刚才范凯说的话，问小鸣是谁。 “是个挺懂事的孩子。”范凯看向两人，问他们什么时候租的。 “刚刚。” 砰，女人反手关上门，三人脸色都一变。 “范……” 扑通一下，范凯倒下，接着砰的一声，马面手里的腕落地而碎，他和林乱也都倒下。 “浪费，迷药省点用，不过三个普通人而已。”男人拉上窗帘后检查三人的随身物品。 “哼，普通人？普通人能察觉到大人们的存在？” 女人收起塑料瓶，也开始在屋内搜查。 “就你这样想，我可没这么认为，他们也就几个好奇无聊的大学生而已。身上果然没有异常……学生证，庆峰大学，是不是新校区，那就是培养变异人的。” “哦，那就是同道中人。” 女人搜查一圈回来，拿起班错刀，抽出一看。 “咦，电鱼刀，真少见，这里怎么会有一把。” 男人问：“什么电鱼刀？” “在苍奇国边境的湖里有这种鱼，能放电，成熟的电鱼可以把人电的晕睡两天，渔民们都怕它。有一种神奇的技法，就是将刀刃与电鱼的脊椎贴合，形成鱼刀，据说也有麻痹的作用。” 男人听了马上拿过去反复研究。 “你这说的太神奇，怎么可能？怎么做到？” “孤陋寡闻，既然连人类的身体都可以变异为兵器，为什么鱼不行？电鱼是大周的说法，苍奇国那边叫班错，所以也叫班错刀。只是这把刀很久以前就遭到破坏，效果全失，算是个纪念品，带走吧。” “那他们呢？” “当然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现在可是考核的时候，不立功怎么转正！先杀掉这个最瘦的，当时就是他提议离开，很可能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女人用脚尖指向林乱。 “转正之后我就有变异因子，都是些短命鬼，下辈子投个好跆。” 男人轻笑一声，班错刀尖刺向林乱的咽喉。 啊…… 女人猛然扭头，只见本该晕倒受死的学生已经动了。 林乱头一歪，刀尖刺在地板，同时他一拳结结实实打在男人左眼眶。 那男人从没想过出现意外，只来得及痛呼一声，班错刀已经失手。 嘭……热血飞洒，男人捂着喉咙倒下，眼睛睁得老大。 原本轻易而举的一次任务，却断送性命，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 女人也有些错愕，对方躲避，出拳，抢刀，割喉反杀，也就一秒多钟。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像个老练的杀手，而且也不是仓促出手，明显有计划。 她还在原地，林乱已经踩过男人的尸体，提刀劈来。 “你是什么人？”女人拉过一把椅子，班错刀砍断椅背的同时，她也退后数步。 “好奇无聊的大学生而已。” 话音犹在耳，林乱一刀直刺，直取女人胸口。 “哼！居然能对抗迷药。小帅哥，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女人双手一拍，抽出两把匕首，左手一点，匕首精准的刺在刀尖，右手张开，寒光射向林乱面门。 鬼步斩！ 林乱那招直刺只是虚招，用的正是刚刚自范凯处学习的鬼步斩。 撤步，转身，全力横斩，这一刀斩出，其速如风，其势如山，有开山劈地之神韵。 林乱不仅将身法，气力结合，罡气同样在腰间发威，让他以初学者的身份发出令人无法抵挡的一刀。 啊！女人叫起来。 叮，火星一闪，势不可挡的班错刀斩在女人的左臂。 林乱的身体还因为力量的巨大而往左转，而班错刀已经断裂为两截。 “杀招！” 女人似乎早就料到这结果，只是对林乱使出的刀法好奇。 中刀同时，她的右拳出击，一拳就将失去重心的林乱打的侧身跌倒。 半机械人！ 林乱看着手中半截班错刀，正是从弹孔那断开。他迅速爬起来，女人的左臂已经露出片银色。 “还想反抗，你是不是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人？不对，庆峰大学的学生应该清楚，难道你是老校区的？” 女人轻松的靠近，看着如临大敌的林乱。 “不反抗等死，老子做不到！”林乱喝道，半截班错刀斜劈而下。 “能逼出我的隐藏身份，你已经够有本事，不过还是自不量力，知道面对我是什么下场吗？” 女人轻描淡写的摆动左臂，匕首已经交到右手，一点退让闪避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往前走。 铛，班错刀被她轻易打飞。 但是林乱的攻势却没减，他突然扭动身体，右手鬼魅的改到下方，一道寒光从下而上。 啊……这是真真切切的惨叫，女人的胸前被划开大口子，从大腿直到锁骨，衣服全被染红，大量鲜血流出。 她惊呆了，刚刚男人检查的时候明明说过，没有异常。 那他右手的短剑是哪来的，怎么会那么锋利？ 更让她惊讶的是，身体有被电击的感觉，莫非这把剑才是电鱼刀？ 当她看到对方左手里的电击棒时，才恍然大悟。但还是那个问题，这玩意是怎么出现的？ “这，这是为什么？” 又中数剑的女人倒下，居然没被电晕，她知道自己的下场，也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惨笑着问。 “这叫阴阳错，是招刀法，可惜没有好刀。”林乱举起短剑。 女人死前仍带着迷惑，她不明白，短剑和电击棒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可惜没人给她解释。 莫笑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 林乱摇摇头，看着手心印记的数字2，开始收拾。 第84章 清理现场 第一个醒来的是马面，先是疑惑，发现他们身上和地上的血迹，连忙叫醒两人。 范凯第二个醒，看到碎掉的碗还骂了句，然后就想到先前的情况，紧张起来。 当林乱醒来，他们两个已经操着家伙在屋里找，自然没发现人影。 林乱意外的发现，谁都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惊慌失措。 这个现场是他布置的，他不可能首先喊起来。最先醒的马面虽然紧张，但是并没有激烈的情绪。 而范凯则似乎更关心，那把断掉的班错刀，对于现场发生过厮杀，只是比较惊讶和庆幸。 “看来人都走了，要不要报警？不过，我不想和他们打交道。”马面说。 范凯看着林乱，“有没有感觉到变异人？” 林乱拿着根擀面杖，装模作样的转了圈，摇头。 范凯红着眼将断刀装入刀鞘。 “这事很古怪，刚才来的两人，肯定不是楼下租客。目的很难说，找东西或者找人。我们被迷晕后，肯定又来人，他们在这打过，应该结束的很快，现场还算平静。事情应该已经了结，先看看少什么没有？” 他说家里少了两个空行李箱，身上的钱包手机都在。 马面早就在身上摸过，表示什么都没少。 林乱试探着说：“我身上的证件被动过，看来有人翻看，应该知道我们是庆大的学生。” 那两人也拿出学生证，说看不出来。 林乱解释，他的学生证本来在钱包里面是有数字的朝外，现在换了个面，所以肯定有人动过。 “还有，安全套没了，怎么回事？草，我身上有那股润滑油的味道。” 范凯这才想起来，闻着衣服说。当时他们三人一共刷了十五个安全套，现在口袋里一个都没有。 “他们的目标是安全套？用得着迷晕我们，还弄了这些血？” 马面摇头，要是平时还会开开玩笑，现在没那个想法。 林乱表示自己身上也有，心想，还好有这些套子。 当时收拾的时候想到个问题，就是留下痕迹怎么办？ 在给范凯和马面身上弄血的时候看到套子，他想到范凯的话，可以当手套。于是拆了几个，确实挺好用，都不怕自己沾到血或留下指纹。 三人经过一番商量，决定不报警，把现场处理完后回学校。 范凯去买清洁用品，马面和林乱在家悄悄的清除血迹，换下沾到血的衣物。 过了会，听到外面有范凯的声音，还有其他声音。 马面和林乱静悄悄的来到门边，通过猫眼轮流看，范凯旁边有个年轻女人，还有个五六岁的小孩。 看到那两人进了对面房子，范凯才拿出钥匙开门。 马面低声不满道：“我草，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泡妞。” “泡你妹啊，那是邻居，一个人带个孩子，挺不容易的。那孩子就是小鸣，我先前说过，很乖……” 马面打断他，“回头再解释，该干活了范爷。” 再也没心思闲聊，三人将客厅打扫的干干净净，喷了空气清新剂。 范凯说买了花草，马上就送过来，就没人能闻到血腥气。 现在林乱和马面也穿着范凯的衣服，将带血的衣物都弄碎，和众多垃圾混在一起，准备丢到垃圾站。 啊？ 怎么回事！ 突然一片黑。三人都紧张的盯着门窗。 “停电了。”范凯小声说。 林乱也听到外面的喊声，马面没有放手里的菜刀，“搞快点，这地方我感觉好邪门。” “这要不是我家，我也同意。”范凯无奈的说。 他找来两根蜡烛，刚点上，咚咚咚，又传来敲门声。 嘘！马面握着菜刀蹲在沙发边，示意他们也躲起来。林乱还是擀面杖，范凯提根棒球棍，都贴着墙站着。 “范凯哥哥！” 范凯吁口气，他刚要开门，林乱吹熄蜡烛。 “肯定是来借蜡烛的，这才两根，不要借。”马面将菜刀别在裤腰，收起蜡烛。 门打开，一个小孩站在门口。 “小鸣，找哥哥有什么事啊？”范凯尽量平静的说。 小鸣被看范凯挡的严实，根本没看到其他人，用细细的声音说：“范凯哥哥，停电了，你家里有没有蜡烛啊？” “没有。”范凯摸摸他的头。 “哦。”小鸣突然得意的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没有。” 他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我家有两根，这根借给你。” 当门再次关上，马面抽了自己一巴掌，“他妈的，老子还不如个孩子。” “他还没有得失心，长大就跟咱们一样。”范凯说。 马面拿过小鸣送来的蜡烛，“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根蜡烛，怎么也要换个好玩具，先等我赚到钱。” 当十几盆花草摆好，房子里完全不一样，有大片清香，就是没电，看不清楚。 就算范凯父母突然回来，也只会觉得范凯瞎搞，而不会认为这里发生过什么。 走之前范凯在爷爷的灵相前跪着，断掉的班错刀也摆好。 林乱主动向马面要了根烟，两人在外面抽烟。 马面小声说别看范凯嘴上不把老爷子当回事，其实还是很敬重很崇拜的。 林乱也深以为然，长辈为国征战，子孙荣誉在身。 出门的时候就方便许多，一片黑，范凯在最前面打开手机灯，林乱和马面远远跟着。 走出华宝小区，光线就亮很多，到处是路灯，车灯和商店的灯光。 马面一边往四周看，一边在身上摸，只有空烟盒。 “不要这么紧张，大家都没事，说明那些人并不想伤害我们。” 林乱买了两包20块的烟递给他，马面也不推辞。 要是平时，他肯定会说林乱浪费，这一包双喜可以买四包骆驼。 刚刚发生这事，他也没心思，大力撕开包装，给林乱和范凯一人一根，干笑道：“不是，这衣服不合身，你说范凯的个子最小，我一走肚脐眼就露出来，很不习惯。” 范凯抽烟的动作比林乱熟练，显然以前也抽过。 “叫你穿我爸的你又矫情，说什么太老气。特么的，你存心的是不，买那些花草花了一千多，你是不是又要买衣服？刚才不是骂我败家子的，怎么现在我省钱也不对？” “你怎么不买点塑料花？” “那玩意有味道吗？植物能净化空气懂不懂？” 第85章 四十万字的检查 林乱看出他们都很紧张，所以找个借口吵一吵。 这件事就是个意外。本来是想整整郑家贤，结果疑似遇到变异人。 没想到果然有个变异人组织，也许是那对青年男女，也许是其他人。 发现了三人的异状，还派人跟着了解情况。 派出的两人就是假冒租客的男女，他们肯定是从东风路开始，一路跟着。而且林乱没注意到他们，说明他们有专门的跟踪手法。 首先对林乱下手，说明他们也发现林乱比较警觉。 善后的人中有个半机械人，那女人只有半只胳膊是机械，还不算强。 如果再多一点，林乱恐怕没这么容易对付，范凯的家也不会这样完整。 对方肯定是认为带着迷药，还有半机械人，对付三个普通学生不会出事。 也许那个组织根本没具体指示要杀人，只是让他们打探。 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他们还不算组织的正式人员，类似临时工。 只是这两人在处置的时候，选择一了百了的方式，结果被反杀，还从现场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们的尸体当然是被林乱装入天罡的空间中，本来3次使用次数，拿出若风的短剑和绑匪的电击棒就用掉1次。 两个不速之客一人占用一次次数，因为超过1立方米也多算一次。 为此他还拿了范凯家两个行李箱，一箱塞一个，勉强才达到1立方米的标准。 顺便一些小东西，如用掉和没用掉的安全套，也随着尸体装入。 至于尸体到底丢到哪里，林乱还没想好。现在已经没有空间使用次数，只能等一天之后再说。 收获也不能说没有，只是没来得及细细查看。 一瓶喷雾型迷药，两部手机，两个钱包，女人的两把匕首，男人的一根甩棍。 “你们说，会不会涉及到变异人，这事蹊跷的很。想来想去，也就是上午林乱说过可能有变异人，要不要跟学校说？” 马面小声说。 范凯点头，“说了也好。现场也是古怪，班错刀断了，椅子烂了一把，箱子少了两个。别的什么都没少，就有不少血。” 林乱说：“还不确定是不是变异人，不过如果是变异人，范凯家应该已经毁了。” 范凯说不一定，人家兴许跑外面打。不过他已经通知父母，家里收拾过。 说了一会，抽了几根烟，大家也放松下来。范凯拿出钱包，说花完算了，去买身新衣服。 “范凯！就是他！” 三人的反应都很快，一辆警车正从马路对面开过来，后面有台黑色轿车，胖虎已经探出头，正指过来。 “走！” “我说找帽子戴，你说不用，这下好了，一下就被认出来。” 不消多说，三人拔腿就跑，范凯把钱包给林乱。 “等会我吸引警察，你们走另一边。通知学校，记得买衣服给我留一套。” 眼见范凯带着追赶的人从另外的路消失，林乱和马面才出来。 《学生手册》上的热线服务电话，4004，这数字看起来很有气势。 林乱拨打过去，类似班车上那种电脑的声音，他留下自己的学生证号，说了范凯被警察追的事。 对方问他是不是说完，然后自动挂断，什么都没说。 马面也没试过这个求救热线，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 两人根本无心买衣服，决定先回学校。 这个时候林乱才明白有个汽车是多么方便，他们坐着慢悠悠的公交车，晃了快一个钟头才到学校。 一进校门，马面笑起来，“早知道学校这么给力，还不如买身新衣服。” 原来范凯就站在那里，旁边是充满鄙视缉查部的探员，看来就是在等他们。 林乱也笑道：“马后炮。” 三个人都被带到缉查部，站成一排。闻众看着林乱，有些好笑。 “去打几个中学生，还敲了四千块钱，你可真够有本事。” 林乱不吭声，马面站得笔直，范凯觉得应该解释下，他被缉查部带回来的时候也没人问过他。 “闻太师，那帮人组团欺负别的学生，我们是路过，还救下……” “我有叫你说话？” 范凯马上闭嘴。 “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英雄？那么厉害怎么让人抓住？十二个中学生，在场的所有人，都指证你们，是不是很光荣？把他们关起来，好好写检查，一千字算十块，写到四千块为止。” 马面一脸悲色。 “还有，把敲诈的钱交出来。” 范凯和马面都看着林乱，他们记得钱包里面应该还有不到一千块。 不料林乱拿出自己的钱包，点出四千三百五十元。 三个人分别关在一个小单间，里面有一张一米二长的床，一个凳子，纸和笔。 “听得到吗，大师兄，二师兄？”马面喊。 “我日，你赶紧写字行不行？呆在这里真受不了。算算，要写四十万字，你还有功夫说话。”范凯急切的说。 “是啊，赶紧出去，还要考驾照。”林乱左右看看，坐下来开始写。 “写什么啊，我不会。”马面无奈的说。 “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对了，二师兄，真不好意思，要你出钱。” “没事，都赶紧写。” 写检查对林乱来说不是难事，虽然他以前没写过，但是基本的套路还是会的。 他不停的构思不停的书写，除了吃饭上厕所没有停歇。 第二天早上，他数了下，已经有一万六千字。 马面问他们写了多少，林乱报出字数后引起他的惊呼，说他只写了三千多。 “真是没用的两个人，我已经三万八千了。”范凯的声音冒出来。 “触手怪啊。”马面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怎么会，林乱也不解，他可是一直没停。就算范凯以前经常写检查，也不至于能甩开他这么多。 范凯得意洋洋的说他有秘诀，就是专门写一些简单的字，笔画少。前三页写认真点，后面就是各种字的集合，根本不能成句。 “老司机啊。”马面服气。 “有道理。”林乱也觉得他的方法不错，几十万字的检查，谁看，无非就是个过程。 当天下午，范凯表示他已经写到八万，马面也写了三万多。 林乱没吭声，他还只有三万二。 在他也要借鉴范凯的方式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万一有人要看，万一呢？ 所以他反而比昨天更认真的写，速度也降下不少。 第86章 被那老头害惨了 林乱的万一没有实现。 午饭时大家闲聊，范凯兴致勃勃的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是不是又是前女友，我已经腻了，你能不能换个。”马面说。 林乱回味的说，“他早饭的时候讲的，躲在前女友柜子里的故事还不错。” “马面，看二师兄多捧场。” “那是因为他听得太少，太单纯。你个浪货，屁股一撅我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切，你太小看我了。说起来我从小可是接受训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别人玩游戏我跑步跳绳。本来应该是个单纯的要考体院的孩子，都是被老爷子的一个战友给害惨了，那死老头。” 马面笑道：“这锅也要老兵背。” 范凯叹口气，“那时十几岁，我觉得手机上的游戏最好玩，可是玩不到。有天在外面，碰到他战友两口子，那战友不停给老婆拍照，我去打招呼，说帮他们拍。他说不用，老婆到过的地方，就是他到过的地方。” 林乱说：“那不挺好，很正能量。” 范凯说：“在我看来普普通通的商场，他们还在门口拍照，笑的很开心。我很不理解，就问，为什么您不在相片中也这么乐。他笑呵呵的说，这样好，要是被她老公看到他也在相片中就不高兴了。” 噗，有人喷饭。 范凯继续说：“那位老战友最后语重心长的说，年轻就是好，要多跟女生玩，那才是最有意思的。我当然不服气，这能比游戏好玩吗，家里一直不让我玩游戏，可没让我不找女生。我就去找关系好的邻居大姐……唉，从此走上不归路。” “特么的绕来绕去，又回到你第一个前女友身上。” “说起来，她结婚的时候我还去过，老公是个斯文人，在学校教书。她说我已经长大了，我无言以对啊。” 林乱忍不住问，他现在多大，范凯说已经23岁，这不得不让林乱佩服，完全看不出成熟稳重。 他刚进新生班的时候就发现有中年人，现在看看，自己20岁在庆峰大学其实不算什么。 “他比我还大一岁，你是被他脸上的青春痘给骗了。”马面说。 范凯说：“你们两个是错过人生的多少精彩。青春已经不再回来，多少女生在我怀里停留，留下一段又一段故事，让我回味无穷……” “林乱！” 喊声传来，也让这里安静下来。 当范凯和马面还在奋笔疾书，林乱已经被释放。 出来的时候没人说什么，他走出缉查部的大楼，才看到银色的奥迪，里面是陈青。 “学姐，是你跟缉查部打招呼吗？” 陈青点头，示意他上车，说最近外面变异人的活动增多，学校的很多老师都出去执行任务，包括太叔冰。 林乱感慨，这就是上头有人的好处，难怪都在骂关系户，可是轮到自己，就抢着攀关系。 “你昨天跟我发消息，说接触到变异人，怎么回事？” 林乱就把昨天在东风路和范凯家发生的事说出来，当然是范凯和马面一致的那套说辞，而不是事实。 “这段时间就呆在学校，真是多事之秋。” 陈青也没说什么，叮嘱之后把他放到宿舍楼。林乱问重新检测潜力值的事，陈青说等太叔冰回来再安排。 “对了，你托我打听林州安宁医院的病人，说是人已经出院。” “是吗，我想去探望她。学姐，现在老师不在，我要向谁请假？”林乱面上一喜。 “反正也没什么事，交给我。”陈青很爽快。 …… 相比上次，这次林乱是带着轻快和写意出发。 手机上有三个人的消息，一是柴南香，发了直播间的链接。 他点进她的主页，找到一个名为“llaixx”的帖子，里面有短视频。 每个都是直播中截取的，是柴南香在跟他说话。 “我有个朋友，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他现在上大学，学校不许用手机，真是好讨厌。如果他能看到，我想让他知道，好朋友之间应该多联系嘛……” 差不多就是说说话，然后唱歌。她的歌声很好听，难怪已经有几万粉丝。 还有个消息来自艾雅，就是问他过的怎么样，然后介绍自己的情况。 说她那个做网店的朋友最近找高利贷借钱周转，利息很吓人，20万元，一个月，利息就要3万。 她朋友最后托人认识个很有来头的人，据说是几家贷款公司的股东，一句话就把利息降掉大半。 听说那人也要进军庆峰市的校园贷市场，利润比外面还要高，叫林乱注意，不要随便去贷款。 这倒是提醒了林乱，既然微信和支付宝不能借更多的钱，他可以找其他贷款公司，找个利息低的。 他给艾雅回消息，说有个同学想去贷款公司兼职，问她要联系方式。 林乱在车站外的花坛边，还有一个人的未接来电和消息。 上面的号码他记得，是罗诚，就是林州第三分局的那个警察。 罗诚的消息说，他已经和同事到庆峰，不过因为庆峰大学在管辖范围外，手机也打不通，所以希望林乱在方便的时候尽快联系。 最近的未接来电在一个小时前，林乱心想他们肯定是不会放弃，谈谈也好。 柴南香绑架的事已经了结，谭光启房子的事，他可是动用天罡的空间，专门伪装后两手空空的出来，谁也不可能发现他。 这种事总是要面对，他也不可能不回林州，便拨打过去。 罗诚和景田还在庆峰，听说他出来，马上要见面。 “可是，再过十分钟，去林州的班车就要开，我是请假回去有事。” “我们也要回，可以顺路带你。” 既然如此，林乱也就安心等着。 二十多分钟后，有人喊。林乱转身看，果然看到对面黑色轿车里的景田在招手。 “你就在那，我们调头。” 嘭！ 哗啦，哗啦啦…… 吱……啊！ 尖叫声骤然响起，林乱抬头看去，前方一辆银色轿车如失控的野马，连续冲撞车辆，往这边冲过来。 正要出站的大客车如一堵墙，挡住轿车的去路。 又出事了！林乱往车站里退。这要是撞上，恐怕会死好几个人。 只见银色轿车急速甩尾，轮胎在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留下深深的黑印。 路边的几辆电动车停着，都被打转的汽车撞飞。汽车又换方向，直对着花坛。 这时大客车也退进车站，前面没有阻拦。 一时各种呼声响起，前方出现两辆警车，显然是追着银色轿车而来，堵住轿车的退路。 “跑啊！”花坛里的人纷纷逃散。 第87章 劫后余生，惆怅 银色轿车猛地冲向花坛，高速旋转的前轮与台阶一接触，便冒出黑烟。 轰的一下，轿车撞断栏杆，跃过花坛，冲上人行道。 有人被撞倒，地上出现血迹。 林乱也往后躲闪，退入候车厅中，看着轿车又蛮横的冲撞，不管面前是车是人还是其他，一心要冲出条路。 “混账！一定要截住他！” 罗诚是司机，拨动方向盘，轿车直接从马路上插入，拦住银色轿车的去路。 景田则拿出证件，高喊：“警察，停车！我命令你停车！” 追过来的的警车下来几个人，都拿着手枪，纷纷指向银色轿车。 “你跑不掉了！出来，不然开枪！” 呜呜呜，还有警车在赶过来。 “这种人不要废话，直接杀掉。” “就是，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他刚才撞了好几个人，估计有的已经，唉……” 花坛里逃过一劫的人群情激昂，林乱站在一边发愣，因为天罡又察觉到“戾气”。 如果是普通人，被团团围住，众多手枪指着，恐怕也只能停车，被抓。 但是……林乱表情凝重。 “哈哈哈……”一阵大笑声，银色轿车再次加速，直接撞上前来拦截的黑色轿车。 很多人捂上双眼，捂住耳朵。 轰……猛然间火光一闪。 轰！剧烈的爆炸声，两辆汽车同时爆炸，各种碎片溅射，车站的玻璃门也哗啦碎了一地。 林乱趴在地上，双手捂住头，天罡的声音又出现。 “我喜欢这样的场面。” 哈哈哈……空中又有笑声，林乱探出半个头，看到半空中有个银色衣服的人，声音正是他发出的。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银衣人往燃烧中的地面降落，却仍然在叫嚣。 咔擦咔擦，林乱往旁边看，有位勇敢的拍摄者冲到门外，半跪在地，将长镜头对准那边。 他的脸上已经被飞射的碎片划出血，却毫不在意。 其他人同样不甘落后，纷纷架起手机。 “关注我，都来关注我。现在有大新闻，看到没有，刚才那个疯子跳了三十米高，他妈的最少有二十米。他绝对能拿奥运会撑杆跳的冠军，不过马上就要被警察干掉……” 有个人正在直播。 “有个恐怖分子在马路上大开杀戒……为什么警察还不开枪啊，要警察能有什么用！这个社会太黑暗了……” 还有人躲在角落，对着手机镜头喷个不停。 外面的马路上已经堵成一团，很多人弃车狂奔。 呜呜，飞驰而来一辆摩托。 如同杂耍一样，摩托车直接跳上挡路的各种汽车，那些汽车顶部都被压扁变形。 摩托车直接从空中飞过堵成一团的车辆人群，往银衣人撞去。 发生爆炸的两辆汽车已经翻滚到几米开外，还有火光在燃烧。 林乱看过去，罗诚和景田所在的黑色轿车，已经是一片焦黑，有两个人形物。 他默然，这是两位负责的警察。 “银棍，受死吧！” 摩托车上的黑衣骑手弹射而出，如一发炮弹射向银衣人。 林乱抬头望去，这声音他听过，是第一次见到变异人时，那个被抓住的幽鬼。看来他已经成为体制内的一员。 砰！砰！ 银棍和幽鬼已经交手，双方边跳边打，像两个弹簧人，踩坏数辆汽车，一会就不见人影。 “快走！” “都离开！” “现场的无关人等，必须马上撤离！” 有拿着扩音器，穿着制服的人过来清场。 …… 回林州的班车上，林乱唏嘘不已。 这不仅是一次劫后余生，还是变异人破坏社会稳定的亲身经历。 在车站外发生的爆炸事件在网上已经只剩下官方消息，所有个人发的图片，视频通通看不到。 难怪会有那么多人反对变异人，就从今天银棍制造的杀伤看，死伤不下十人。 而且他和幽鬼一路打斗，不知道还有没有无辜者伤亡。 这个世道，身为普通人，恐怕会越来越难过。 就像罗诚和景田，他们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可惜面对的是变异人。 林乱一时深深感受到，庆峰大学新校区的开设，所面对的沉重压力。 变异人研究，到底是前进还是倒退，已经让所有人都开始关心这个问题。 车上的人也在讨论刚刚发生的事，随着网上对消息的粉碎，车厢内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太恐怖了，必须要求停止变异人研究。” “对，杀光所有变异人，他们简直无法无天。” “听说庆峰市有个大学公开招生，里面毕业的就都是变异人，已经有上万人。” “那就是个变态学校，一定要关掉！” “那不行，必须关掉。以前看到别人游行抗议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亲眼看到，才知道变异人威胁我们每一个人。我要去参加抗议！” “我也去！大家都去，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就算凑个人数也行。” “好，还有我！” “那我们抓紧时间，就在林州发起一次吧。” “好的。” 群情激昂，很快有人来到林乱面前，动员他去参加抗议。 林乱心想，我身上就有变异因子，要说我不是变异人，估计这帮人都不信。但是在变异人眼里，他就不是。 仔细一想，他现在成了两不靠，靠哪边都不对。 “行的，我有时间就去。” 又有人拿着本子，要每个人都签名支持。林乱草草签上“林舌七”，也没人计较。 更加不会有人想到，这里就坐了个庆峰大学的学生。 再没有发生波折，林乱来到熟悉的街道，他的脚步也慢下来。 虽然这次事件发生在庆峰，但是也难保不会扩展到林州，到那个时候，庄月明又会有什么奇特的看法。 也许她会有新的灵感，要制造新机器，或者是宣布她觉得地面太危险，要全心去经营地下空间。 林乱迫不及待的来到田云道57号，呆住。 依然是铁锁把门，依然是空无一人。没有人从阳台出来看他，没有人笑着招呼他。 旁边的租户说，庄月明回来过一次，他打过招呼，不过庄月明没理。 后来她开车离开，再也没见过。 租户问租金怎么办，林乱看着大门，惆怅的说：“那就打到她账上。” 大门左上角，上刻了个数字，5419。 第88章 柴南香的忧伤（一） 5419？这个数字以前肯定没有。以前门上没有任何数字，林乱记得很清楚。 那么这个数字就是后来留下的。那么，就有可能是留给他的。 陪庄月明做过那么多无厘头实验，林乱知道很多东西的意义，比如现在这个，外人看来没头没脑的数字。 他走到一处院子，就是第一次看到夜华幽鬼等变异人的那里。 时间飞逝而去，已经过了半年，却仿佛在昨天。 半年光阴，他没想过，接触到那么多的变异人，也逐渐认清社会的另一面。 而半年之前，他只是想考上大学好好学习，毕业后有份稳定的工作，35岁时有自己的事业。 计划赶不上变化，以前是为争一口气。可现在，如果不前进不变强，随时会死。 那些对我作恶的人啦，期待着你们仰望我的那一天。 林乱放下思绪，来到靠内侧的墙，他往北数了54块砖，再从下往上数第19快。 这就是5419的含义。 林乱同时按住它左右的两块砖，往里推。5419号缓缓向外移动，中间有个凹陷，里面有一把钥匙。 当他再回到57号，打开门锁时，旁边的租户惊讶的看着，以为他找到房东。 屋里不算整齐，符合庄月明一贯的风格。 据说被谭博文砸坏的物品都已经不见，有人收拾过。他来到二楼，期待的敲敲门，等了半晌。 再来到三楼，他同样敲门，依然没有回应。 从地上的脚印看，确实有段时间没人来。 最后林乱来到四楼，是他的房间，一眼就看到桌上压了张纸。 “我会回来的。” 是庄小如的字，林乱露出笑容，将纸小心的折好放进口袋。 他怀念的在房间里坐了会，她们不在，他以后回来的次数会更少。 …… 林乱坐上出租车，不停在手机上刷新，想看看庆峰那边又有没有发生什么。 半天时间，网上的新闻更少，市政府的通告说上午发生严重暴力犯罪行为，已经造成五死八伤，目前局势已经稳定，希望广大市民要相信政府，不要造谣传谣。 林乱觉得不妙，通告里没说罪犯被击毙或抓获，看来还在逃。 从银棍能和幽鬼较量中看出，这是个很难对付的变异人，他的速度，弹跳，狠辣手段，都远超常人。 如果生活中有这种人流窜作恶，林乱也觉得不安全。 他看了会，没有发现更多的消息，就放下手机看向窗外。 突然，视线中出现一辆宝蓝色汽车，宝蓝色宝马，宝蓝色的宝马X6。林乱目光如炬，目光紧随着汽车。 “师傅，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车。” “哟，那车跑的可快了。” 司机从倒车镜看他眼，“小伙子，你是搞调查的？” 林乱也不想多说，点头。 “嘿，这事我以前也遇过一回。你说这种车，X6，一看就是二奶车，老爷们不怎么开，大老婆们也不喜欢……你放心，包准丢不了。” 林乱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他再看手机，柴南香的朋友圈还是在外旅游。 昨天发来的消息也是，都没有提到回来，怎么会在林州看到她的车？ 出租车一直在后面，林乱也看不到司机的相貌，心里充满疑惑。 她确实隐藏很多事，也曾经说过让林乱不要问，林乱也不想去勉强。 本来他们之间就一直是柴南香主动，他很少会主动联系她。 现在可能会撞破她的某个秘密，他不想那么直接。 宝马一直开到江滩边，车里的人也没出来。 出租车司机问需不需要他候着，林乱谢绝。他试着打开柴南香的直播间，还没开。 他走上江堤，在气枪摊上坐下，一边打气球，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 很快，一辆黑色帕萨特靠近，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西装男人。 宝马车里的人出来，是她，虽然还是戴着太阳镜，但林乱一眼就认出来，那背影，那侧脸，那腿，就是柴南香。 就在这一刻，林乱觉得那是属于自己的，他有了丝心痛。 放下钱，他走下台阶。 “恒伯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 “小香，你是个孝顺女儿，应该知道，蒋进现在很不好过。说句难听的，一着不慎，剩下的几十年要么穷困潦倒，要么在大牢里度过。” “可是……”柴南香的语气软弱，身体在颤抖。 中年男人露出关怀的笑容。 “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谈，这事也不是没机会。我跟你说，我都打听好了，只要你这次陪我扶桑出差，我一定会好好帮他渡过难关。” 柴南香脸色苍白，隐藏在太阳镜后的眼睛也是低垂着。 对方的条件什么意思很明显，她当然不愿意，可是，她该怎么办？ “柴南香。” 一个平淡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两个人都看过去。 柴南香连忙对中年男人说，“恒伯伯，我有朋友来了，你先走吧。” “朋友，是不是男朋友？蒋进知道你有男朋友吗？” 中年男人看着林乱的穿着，一身普通的运动装，样子很老实，像是个大学生。 他挺了挺肚子，有些傲慢，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柴南香现在是巴不得他快点离开，说：“晚上我们再谈。” “晚上？” 中年男人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那好，等下你把地点发给我，不见不散。” 柴南香已经转过身，有些不安的看着迎面而下的林乱。 他没什么表情，和平常一样，似乎发生事情的时候他都是这样，即便是在危机关头，他也是很淡漠。 但是，谁知道现在他心里在想什么呢，一定很生气吧。 中年男人故意慢腾腾的按下车钥匙，等到林乱走到柴南香身边，才说：“小香啊，怎么不介绍一下。” “这是，这是林乱。”柴南香慌乱的说，又给林乱介绍，中年男人叫恒建国。 看到这个人，再听到名字，林乱想起他是谁。 他是恒志朋的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还是林州商会的理事。 在田云中学六十周年校友活动时，捐款一百万，名字被贴在墙上。 而恒志朋，是个仗着家里有钱胡作非为的学生，曾经为了鲁曼还威胁过林乱。 那时林乱被恒志朋可以随意殴打，随意唾骂。半年过去，世界已经变了。 “年轻人，你有个很好的女朋友。有了她，你能少奋斗几十年，要珍惜啊。”恒建国打着哈哈说。 “谢谢。”林乱很平静。 第89章 柴南香的忧伤（二） “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我前天就回来了，今天和恒伯伯是谈公事。” 两人现在在车里，柴南香哭哭啼啼。 林乱不想指责她的不是，或是别的，从遇见之后到现在，林乱除了救过她，也承过她的情。 谈不上谁欠谁多些，至少在他看来，柴南香不需要道歉。 “你不用解释，你可以继续隐瞒。我只是回来办事，碰巧路过而已。” “真的对不起，小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是……是不想连累你。我的事，就让我一个人承担。” “我明白了，以后我们就不认识，再也不要联系。欠你的钱，我会马上还给你。” 林乱深吸一口气，他想起那个夜晚，又说：“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不论是什么，尽我所能，责无旁贷。” 柴南香睁大眼睛看着他，大片的泪水滴下来，抱着他。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我会活不下去的……” 林乱一把推开她，这个女人，越来越搞不懂。 是不是脑子坏掉，她以为她自己是什么人，是魏国国王还是大周皇帝，又或者是千手如来和玉观音，这也能扛那也能扛。 已经是中级黑铁战士的他，目力和听力都超过普通人，刚才的对话都听到。 恒建国在利用蒋进的事要挟柴南香，至于柴南香的父亲为什么姓蒋，林乱根本不关心。 帮过她的人叫柴南香，而不是其他人。 柴南香这个笨蛋，恒建国那种商人，说的话能算数吗？就算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一定能帮到蒋进？ 难道不会是个圈套，用来给蒋进再插一刀的圈套？ 这些话林乱不想说，柴南香可能就是这种人，她看起来软弱，其实又固执。看起来处处忍让，但是又能坚强的承担风险。 林乱开着宝马，柴南香一脚在后面睡着。 他有个念头，就是买辆车，有个车之后方便的多。 问题还是那个，他现在身上的现金超过四百五十万。 罗诚和景田虽然被烧死，但是肯定会有新的警察来找他，他还是不能拿出大额资金。 天鹅酒店。 柴南香已经在床上睡着，林乱却精神很好。 他拿起柴南香的手机，用她的指纹解锁，找到号码，用另一个手机发出消息，静静的等待。 你不是什么都不肯说吗，我根本就不问你，我问别人。 林乱关掉灯，黑暗中，他带上帽子。打火机的火苗闪动，他的牙齿闪闪发亮。 …… 恒建国志得意满的开着帕萨特，想到那个年轻的肉体，他就一片火热。 已经快50岁的他在那方面已经退化，但是现在却充满斗志，因为那是蒋进的女儿。 蒋进，你压了我一辈子。今天，我就要好好折腾你的女儿，还要把照片视频留着，留着哪天让你过眼。 恒建国虽然有钱，但是还有政府的职位，虽然是顾问之类，但也是正式编制。 所以开的是帕萨特，有钱不能浪费。 这辆车虽然看起来不衬他的身份，但是不管干什么，一毛钱都不用他出。 这是他的理念，就像现在处心积虑要逼迫引诱柴南香，既不花钱，还能有美好的享受。 去扶桑国出差，还是蒋进出钱，想想就开心，用他的钱玩他的女儿。 恒建国感觉到血压升高，提醒自己，要淡定，要从容，要展现自己成熟稳重的一面，兴许柴南香那小妮子会因此爱上自己。 不是很多故事中，都有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爱上老男人的情节吗？ 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不过柴南香不是蒋瑶，就算蒋进知道，也不会大动干戈。 这也是他敢下手的原因。 天鹅酒店是个老酒店，几十年前很不错，现在已经不行。不过既然是柴南香点的地，他也就不计较。 昏暗的停车场，恒建国不由骂了句，太吝啬，灯也舍不得多装几个。 他刚打开车门，就被一只大手捏住脸，硬生生的按回座位。 紧接着一个塑料袋套在他头上，他以为是遇到杀手，吓得屁股底下一片湿。 结果是重重的一拳，打的恒建国实在忍不住，张口就吐。 这恐怕是他人生中的至暗时刻，恶心的呕吐物就在他的脸边，他是被打醒的。 四周一片黑，一个手电筒对着他，一个低沉而冷漠的声音响起。 “现在起，我说一句，你答一句。如果想死，你可以选择拒绝。” 听着声音，就感觉见惯生死轮回，视律法制度如无物，恒建国一把甩开塑料袋。 “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杀我，千万不要杀我。我还有老婆孩子，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还没见过孙子啊，大哥，你要高抬贵手啊。” 等他看清对方，倒吸口冷气，一个穿着一身黑，带着黑色面具的人站在他面前，着实恐怖。 但那面具怎么说呢，似乎还有点正气凛然。 “蒋进是怎么回事？” 恒建国马上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来，原来蒋进是著名大公司东进集团的董事长，这几年公司不顺。 东进集团主要是进出口贸易，房地产，汽车三大块业务。 进出口贸易因为互联网经济崛起，世界保护主义浪潮爆发，现在已经是严重亏损。 房地产因为利息上升，销售不力，回款周期长，也开始走下坡路。 汽车方面是与几大主机厂合作，但是现在主机厂掀起兼并重组，降成本保利润的风潮，导致这块也步步维艰。 所以说，蒋进现在很难过。 “还有没有？” 恒建国抬头看看面具人，周围黑布隆冬的，什么都看不到，恐惧之下，继续说。 “有，就是有人要整他。以前顺风顺水的时候，他大权独揽，也得罪不少人。现在不顺了，内部的外部的，都有人想扳倒他。” “那你是怎么做的？” 恒建国冷汗都冒出来，这个人肯定不是蒋进的，不然用不得这样藏头露尾。 他虽然对蒋进不满，但是也一直是跟着蒋进起来的，算是最早的合伙人之一，彼此之间非常熟悉。 “我只是东进集团的一个董事，当然也对蒋进有怨言，当年他是强迫收走我们几个合伙人的大部分股权。不过我知道自己的本事，东进集团这么大的盘子，我是吃不下，其实我就是个马前卒。” 第90章 柴南香的忧伤（三） 面具人随意的问：“你是卒，谁是帅？” “那我也不清楚，不过绝对是大人物。比如说霍家，钱家那种。” 这两大家是魏国最大的商界巨头，至少在国内，没什么人敢轻易得罪他们。 恒建国偷偷看面具人，期望对方有所触动，能明白他也是能攀上高枝的人。 结果面具人毫无反应，他很失望。 “听说你想趁机睡蒋瑶？” 心里咯噔一下，恒建国暗想，这人前面问那么多，莫不是其实是为蒋瑶出头的。 “大哥，没有，绝对没有。蒋瑶那种自私自利的丫头，跟蒋进差不多，我弄她有什么用，没好处啊。再说，我也确实是看着她长大的，孩子们都认识，我要是作出那种事，还呆得下去吗。我就是借这个机会玩玩他的另一个女儿，说不定是干女儿。” “是吗？” 恒建国说着，话也多起来，他生怕面具人不让他说话，那就意味着他失去价值。 “叫柴南香，说是他年轻的时候在乡下留的种，这事谁清楚。反正也没让她回家，单独在外面住。我刚开始都没注意过，还是蒋瑶有次说，她有个姐姐，长的很漂亮，可以嫁给我儿子。后来我看到，觉得这丫头真是漂亮，比蒋瑶好看多了。” 见面具人没吭声，恒建国心里没底，只好继续说。 “儿子没看到，我跟他说要不要见见蒋进的干女儿，他不愿意，说凭什么当接盘侠。这不现在机会来了，我就试探，发现这丫头比蒋瑶单纯，很容易就上套，所以就……” 说到这，恒建国突然想到，他是收到柴南香的消息才到天鹅酒店的，虽然号码是陌生的，但是上面说自己是柴南香，那么这个人跟可能是跟柴南香有关。 难道是白天的那个什么朋友？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这么暴躁，二话不说就动手，不应该先谈谈吗？ 如果是他，自己白天见过他，会不会被灭口？ 虽然十一月份的夜晚温度很低，但是他的汗水已经浸湿衣衫，马上改口。 “我是禽兽啊，禽兽不如，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哥，我保证不再掺和蒋家的事。” “蒋进怎么样关我屁事。” “那大哥你的意思是什么？” 恒建国慌起来，因为对方现在不问问题，也不说话，他马上说：“是不是要钱，我有，现金，我马上叫家里人准备。” “吵死了。” 一道风声，恒建国通的倒下。 …… 柴南香不知道怎么醒的，反正她记得一片黑的时候醒过，身边有个人。 是林乱，她记得他的味道。 她感觉到做了个梦，在大海上乘风破浪，两个人。 早上，她习惯的起床，发现只有自己一人。奇怪的找，只有他曾经留下的痕迹，却没有任何他的东西。 她拿起手机，给林乱打电话。 “你，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事情很多，我要赶着回去。” “哦。那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没有回应，接着手机被挂断。柴南香无助的抱着双肩，不知道该做什么，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只是个到城市里生活不到一年的女孩，没有能谈心的朋友，她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她从未去过东进公司，但是知道自己现在用的花的，都是那里的钱。 现在出了事，有人要她奉献，她能有多少选择。 如果让林乱知道实情……反正也不可能在一起。蒋瑶说过，已经替她安排好了，她只要照办就行。 脚伸到枕头下，感觉到东西。柴南香掀开，看到五万块钱。 这是林乱昨天说的还给他的，她泪流满面，失声痛哭。 过了会，外面吵吵嚷嚷，柴南香抹着眼泪来到窗口。 有保安，还有大量的围观者，她似乎听到什么，推开窗户，声音更加清晰。 “什么人啊，裸体在车里，真不要脸。”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玩车震晕了，后来女的跑了。” “我认识他，是恒建国，恒老板！” “对啊对啊，真的是他，真是玩得开啊，身上那么多口红印。” “是口红吗，好像是血字。” 警车，救护车都过来，隔离带被迅速拉起。 柴南香赶忙穿好衣服下去，恒建国在天鹅酒店出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恒建国会在这里？ 难道是他，他这是要为她出气吗？ 柴南香又破涕为笑，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女孩笑的真是梨花带雨。 她翻开手机，仔细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变过，很正常。 那恒建国是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不是他？ 停车场前面已经全部是警务人员，所有闲杂人员都被挡住。 闻风而来的各路媒体记者或是自媒体从业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恒建国在林州算是个知名人士，横跨政商两界，涉及桃色新闻，点击率肯定蹭蹭的涨。 “快让开！” “怎么样医生？” “只是晕迷，回去再详细检查。” 担架床匆匆抬上救护车。第三分局探长仇浩极其悲愤的进入停车场，两个得力手下在庆峰市被杀，结果自己却无能无力，连死因都不清楚。 局里放着凶杀大案不去管，要他来这里，让他的内心也出现迷茫。 “探长，发现手机。” 仇浩面无表情的戴上手套，问手机里有没有发现。 “有段录音，是恒建国和另一个人的。” “放。” 手机里传出个低沉的声音。 “蒋进是怎么回事……” 仇浩眉毛动动，蒋进是从林州起家的大商人，目前生意做到魏国各地，林州只剩下名义上的总公司，其实就是给最早的元老养老的地方，比如恒建国。 想不到这事还涉及到他。 “听说你想趁机睡蒋瑶……我就是借这个机会玩玩他的另一个女儿，说不定是干女儿。” 录音全部放完，仇浩接过装在塑料密封袋中的手机，翻来覆去。 “也就是有人昨晚胁迫恒建国，然后留下段录音。蒋进的另一个女儿，那不是，是她，我刚才还看到。” 仇浩猛然转头，看到围观人群中的柴南香。 “你们两个，去和柴南香聊聊，她就在外面。” “探长，网上出现录音。” “怎么回事？” “恒建国的手机发出去的。” “他的手机呢？” “没找到。” “赶紧找！妈的，这是在捉弄恒建国。”仇浩暗骂，其实在捉弄警方，这么点破事，又要鸡飞狗跳一阵。 第91章 柴南香的忧伤（四） 恒建国醒来的时候是庆幸的，自己在医院，身上除了有些伤痛，也没什么。 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福报会在哪呢？ 但是很快他笑不出来，不仅是想到昨晚的事，还有老婆沉着脸，看到他没事好像一点也不高兴，儿子也是一脸难堪的表情。 “你们这是怎么了？” 警察推门进来。 “哼，你干的好事！” “爸，你……你丢大了，唉！” 恒建国莫名其妙，然后病房只剩下他和警察。 当警察放出网络上的各种新闻报道后，恒建国的脸也全黑。他没想到，自己晕了之后，脸上身上都被用血写上大字。 “老色鬼”“淫棍”“骚货”“贱”“总嫖把子”等等。 还拍下照片发到网上，和照片一起发的是他昨晚和神秘人的一段录音。 现在林州的大街小巷肯定都在传这件事，恒建国闭上眼，这地方呆不下去了。 仇浩抽完烟才进来，问：“昨晚谁和你在一起？” “仇探长，你可一定要尽快抓住他。我都是在他逼迫下说的，你看我身上的伤，我要是不按他的意思说，就会丢命啊。” 恒建国叫苦连天，然后回想。 “那个人穿一身黑，还戴个黑色面具，说过，他是黑铁圣斗士，简称黑士。” 几个警察飞快记录，仇浩问：“应该是个漫画迷。那你去天鹅酒店干什么？” 恒建国一愣，警察要是看过他的手机，应该知道啊。难道……他马上明白过来。 “其实是那个黑士联系我，说有重要的事，跟蒋老板有关。我当然要去，蒋进是我大哥嘛。” 仇浩转头呸了口，想玩大哥的女儿，这兄弟真是要得。 “你知不知道柴南香住在酒店？” “没有，完全不知道。其实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开玩笑，我恒建国什么人。以前公司有小姑娘勾引我，我都是严词拒绝的，这样不好。我就是被黑士骗了，他利用我对蒋老板的关心，设了个局。现在搞臭我，这就是在针对东进集团。” 恒建国说着说着，把话都圆上，忍不住为自己点了个赞。 “柴南香说你要她陪着去扶桑国出差。” 恒建国说：“就是去出差啊，我们公司在扶桑有重要的供应商。蒋瑶不肯去，那小柴也可以嘛，作为蒋老板的女儿，别人多少会给面子。我的出发点，你们都应该能体会到。” 仇浩就那样面带嘲讽的看着他，没有一点相信，但是恒建国巧舌如簧，硬是将自己塑造成含冤的正人君子。 “干什么！恒建国，你是发了什么疯！” 病房又被突然撞开，恒建国的老婆像头暴露的狮子冲进来，门口的两个警察怎么都没拦住。 仇浩示意退到一边，反正话也问完，他倒是要看看恒建国能装到什么时候。 “你干什么，这还是医院，仇探长他们也在，有话好好说嘛。” 恒建国心里一肚子气，老子都被人这样整，你个老太婆还不消停点，不是成心让人看笑话吗。 “爸，刚才魏国退伍老兵协会打电话给妈，说感谢你捐献的280万善款，会当面来感谢，说是打你好多电话都联系不到。” 恒志朋说着，也是非常讶异，不知道老爸什么时候关心退伍老兵的事。 “什么！我……” 恒建国话没说完，老婆就掐上来。 “你个老乌龟，天天说我不该去打牌，给儿子几百万做生意也不肯，现在真是大方，还玩捐款，你的手机呢，我看看里面还多少钱！” “我手机不在啊。” 恒建国马上明白过来，肯定是昨晚，黑士拿了他的手机，将里面的钱全给捐出去。 问题是这种捐款，是不会退的，就算点错了也不会退，而且他恒建国也算是有头脸的人。 这事，心里苦啊。 “你能不能冷静点，我手机被犯人弄走，吵我有什么用！” “能不怪你吗，谁让你在手机里放那么多钱，说比银行利息高。结果呢……” “仇探长，你们能不能弄走她，让她不要吵。” 出了医院后，手下问接下来怎么做。 仇浩说：“只丢了个手机，捐款的事，恒建国没吭声，那我们不管。钱包里的现金也没拿，看来这个黑士就是想玩弄恒建国，看他出丑。以故意伤害立案，打个电话问问蒋进，还有蒋瑶。” “就这样？” “那你觉得要怎样，是要替恒建国查传言还是查东进公司的状况？现在只有恒建国被伤害和抢劫，没有别的事，我们就按程序来。” “是，探长。” …… 恒建国在警察走后就要出院，已经有记者过来，他老婆已经受不了围观，说要先走。 走了也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儿子恒志朋他也打发走，突然发生这种事，还是换个地方静一静。 反正手机也不在，他什么都不想理，先离开林州再说。 助理带着几个保镖将恒建国护送到别墅，问要不要陪着进去。 “没事，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就在这等着。我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算个什么。” 恒建国豁达的笑笑。 从昨晚的情形看，所谓的“黑士”，并没有对他怎么样，只是捉弄而已。把他的钱捐掉，是破他的财。 还有相片，录音都传到网上，意思应该是想搞臭他。 这让恒建国怀疑，难道黑士是平时的几个竞争对手找来的？ 进到屋里，此时已经是黄昏。他打开灯，看到被翻的有些乱，可见老婆走的匆忙。 “真是没点定力，老太婆就知道遛狗玩牌做美容。娶妻娶德，我当时是看不开啊，只看到当时老太婆家有权。” 恒建国叹着气，先来到书房。 书柜后有个保险柜，密码只有他知道。 打开之后，里面有现金，金条，手机，手表等贵重物品。 但是恒建国最先拿的不是这些，而是扒开，手伸到最里面，拿出把手枪。 摸着这把俗称“蟒蛇”的柯尔特手枪，他更有安全感。 将手枪放在口袋，他又拿出一部手机，这是他的备用机。 里面的资料都是齐全的，和他现在使用的手机一样。 第92章 柴南香的忧伤（五） 打开微信和支付宝，看清楚账户明细，恒建国骂起来。 不光是那280万，还有400多万的定期存款，已经开通捐款直通车，将在下个月开始捐献。 内容很多，什么失学儿童，弃婴救济，营养早餐行动，野生动物保护，大病救助，被拐妇女儿童圆梦计划，沙漠风暴阻止行动，血小板康复项目…… 这些都他妈的光我屁事！恒建国一边骂一边全部取消。 “黑士！黑士！” 恒建国弄完之后，咬牙切齿的大喊。花他这么多钱，这简直是在剐他的肉。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议论，想到助理和保镖还在，声音低下来。 “你个龟孙子，吃人不吐骨头的疯狗，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别墅外面，保镖们开始议论。 “黑丝！恒老板这是几个意思，喊的这么带劲。” “恒老板应该是好这口，听说他养了几个二奶，肯定个个黑丝大长腿。小刘你说呢？” 刘助理见其他人看他，轻声说：“我哪知道，兄弟们别问我啊。在老板门口瞎说，我不想拿工资了？” 屋里，恒建国往包里放钱，开始打电话。 “喂，宝贝。我马上飞过去看你，惊不惊喜……啊，你知道我的事了，是啊，遇到个变态，我挺好的，有人要搞我，我不会那么容易让他们得逞。等着我啊，先啵一个。” 挂掉手机，恒建国觉得有什么不对，抬头看书柜的玻璃，顿时毛骨悚然。 啊…… 咚，手机落在地上。 恒建国在那瞬间有个冲动，就是拔出手枪，冲背后的人不停射击，将子弹射光，把这个可恶的家伙射到墙上。 依然是一身黑，号称黑铁圣斗士的面具男人就在他身后，安静的站着。 他应该什么都看到，看到他有枪，但是他根本不怵。 他也应该什么都听到，听到刚才的骂声，但是他似乎没有生气。 这一瞬间，仿佛过的异常缓慢，恒建国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这是一次生死抉择，他最终作出决定，自然的瘫倒在地，“黑士大哥，你想要什么？我能做的一定做到。” 黑士的速度非常快，一下从他口袋拿走手枪，静静的看着保险柜。 “作为一名圣斗士，我的出场，要费用。” 去他妈的，谁要你出场了。恒建国心里骂着，说来说去不就是要钱吗，还以为真的那么清高。 果然是有恃无恐，这么快的速度，难道是职业杀手？ 还好自己抉择英明，真要打起来，自己估计已经被射到墙上。 将保险柜的东西全装进包里，恒建国低声恳求说：“大哥，能给我留个手机吗？” “用这个。”黑士丢了个手机在桌上。 恒建国看到，真是意外，黑士还给准备了手机，而且还是新的，就是款式大概是十几年前的那种。 他怀疑黑士跟手机经销商有关系。 “还有呢？就这么点钱？” 这么点？这加起来好几百万，还不算那几块名表，都是别人送的奢侈品。 恒建国心里流血，他原本想去看小蜜的，现在也泡汤。没钱在身上，小蜜的脸比这几天的温度还低。 看着神出鬼没的黑士，恒建国不想激怒他，说再找找，就是老婆刚走，可能已经带走。 黑士也不吭声，提着包跟着他。 恒建国找了几个地方，发现钱，首饰珠宝，护照什么的都在，心想老太婆是怎么了，现金也不带，和年轻人一样专门刷手机么。 “大哥，全部都在这。” 恒建国心想，要是对方还要的话，就让人去取，也许能趁机通报外面的助理和保镖。 “你儿子，叫恒志朋吧。” “是的。”恒建国有些紧张。 “跟他说，做人不要那么嚣张。” 有你嚣张吗？跑人家里抢劫，还他妈的振振有词！恒建国连连点头，又想，莫非黑士认识恒志朋，他们之间还有过节。 “准备车，送我出去。” 什么，我送你出去？恒建国心想，这黑士是不是过于自信，让我开车，我直接把你送阎王殿去。 他盘算着往客厅左边走，角落有台阶通往地下车库。 灯灭。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恒建国疑惑的看向外面，都是黑的。 怎么会突然停电，而且是这么大面积的停电？ 作为林州商会的理事之一，我要投诉电网公司。 恒建国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突然想到自己还在被挟持中，又无奈的关掉。 外面助理的声音响起。 “恒总，都停电了，您收拾好没有？” “再等一会。”恒建国连忙说，又回头看，没有刚才那种被盯着的感觉。 “大哥？黑士大哥？” 还是没有回应，他的声音大起来，好像听到什么地方有响动，但是没有黑士那低沉到恐怖的声音。 恒建国不敢动，最多两分钟，电来了。 屋里屋外一阵通明，那个黑士已经不见。 他赶紧跑出去，“小刘，有强盗在里面！你们赶紧去抓，抓住奖一百万！” 恒建国连忙躲进车里，准备打电话报警，发现自己的手机没卡，急的冒火。 而助理小刘和保镖们则是一窝蜂的冲进去别墅，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恒建国没提醒他们，黑士手里有枪，还有一个弹匣的子弹。 刚才这些人在外面编排他，他都听到，要是死了，也是活该。老板就是老板，也是你们能随便取笑的！ 要是黑士在这里杀人，那再好不过。 杀人跟抢钱可是完全不同，以后黑士肯定是全国通缉，终生被追捕。 …… 仇浩带着人再次见到恒建国，了解情况后在屋内搜查。 结果，恒建国傻眼，他的老婆儿子全部在屋里，就在恒志朋的房间衣柜里，都被绑着，封住嘴。 他一下子恍然大悟，难怪家里的钱还在，难怪先前听到响动。 这回仇浩重视起来，他手里拿着黑士给恒建国的新手机。 “你是说，他认识恒志朋？” 刚被解救出来的恒志朋骂起来。 “真他妈的阴。我回来的时候妈在家里发脾气，我刚进门，就看到他打晕妈。然后我就冲上去，结果就被关在这里几个钟头。那个混蛋，要是让我知道是谁……” 啪，恒建国一个巴掌甩过去。 “黑士说叫你不要这么嚣张，我看就是你这臭脾气引来的。这么大年纪，既不读书也不做事，你这是要气死我！” “干什么！今天这事都是你色迷心窍，关儿子什么事，那个黑士明明就是故意那样说的，你还有脸。老娘抓死你！” “都是你惯的，你还不好好反省！” 仇浩叫人分开他们，带到不同的房间问话。 这个黑士是什么意思，昨晚捉弄恒建国，今晚跑家里来拿钱，还特意说出认识恒志朋。 本来想着和柴南香有关系，听说林乱回来，还特意找他，结果人又不见。 罗诚和景田就是去找林乱遇害，林乱回到林州，结果跟恒建国遇见，晚上恒建国就出事，这中间要说没关联，他不信。 特别是，恒建国有对柴南香不轨的想法和行为。 作为年轻人，正是荷尔蒙旺盛的时候，冲冠一怒为红颜，很理解。 但是，林乱能做到这些吗？避开所有的监控，拿走钱，还有一把手枪，这可要变成大案。 第93章 柴南香的忧伤（六） “探长，快来！” 听到惊呼，仇浩来到厨房，倒吸一口冷气。冰箱里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 “把恒建国带来！” 这下真的是大案要案，法医组，鉴定科都赶到。 两个年龄在三十岁以下的青年，其中女人没有左臂。 死亡时间不好判断，好像很新鲜，一个小时以内，又像过去几天，法医说要带回去解剖才清楚。 恒建国也吓住，说完全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他叫喊着肯定是黑士陷害。 “一定是他，他杀了两个人，不对，是杀了很多人……他肯定是职业杀手，是有人雇他来害我。仇探长，这很明显啊，我是什么人呢，怎么可能杀人还放在家里呢？” 仇浩陷入沉思，虽说黑士来无影去无踪，那是他一个人。 现在是两具尸体，怎么搬运？难道还能扛着跳进来？ 而且从黑士的风格看，没有对恒建国一家人进行身体上的伤害，怎么会突然冒出两个尸体？ 如果能查明死者的身份，应该会有突破。 仇浩看着恒建国，突然想到夏天的一桩案件，问：“恒建国，上次柴南香被绑架，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下恒建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简直要跳起来。 “这是什么话！我恒建国现在是公厕，什么污水都往这泼，你这话问的就不该。当时我压根不在林州，再说，她是蒋大哥的女儿，我犯得着那样吗……” 恒建国情绪激动，仇浩叫人先把他带到局里。 那桩案子虽然已经结案，但是仇浩一直记着，现场出现过神秘人。 “探长，刘局来了。” 仇浩赶忙出来迎接，这个案子一下变得异常复杂，惊动他老人家也很正常。 平时不苟言笑的刘局，正陪着一个看似普通的年轻男人进来，后面有一伙穿着黑色风衣的人。 仇浩顿时心沉下来，那是传闻中的特别调查科，凌驾于其他部门之上。 专门处理关于变异人或其他特别人类的事件，以前很少见到，现在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仇浩很想问问，关于两名手下遇害的消息。目前那宗案件已经划归特别调查科，消息封锁的很死，什么都问不到。 即使是刘局，也只能说，安心等待。 “夜捕头，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年轻男人也不客气。 “刚才突然发生大面积停电，我们检测到大量电能消失在这里。刚好发生过事件，就一并办了。” 刘局招呼仇浩过来。 “小仇，这是夜华捕头，以后还是要多向他们学习。社会的稳定，主要要靠夜捕头他们。” 仇浩不服气，不过上司亲自交接，他也不得不照办。 “咦，还有死人，呵呵。” 夜华的态度非常的随意，这让仇浩更加不满，但是看刘局的态度，他也无话可说。 “嗯？这个案子果然要归我们管，这个女人，不是普通人。” 夜华拉开女人的衣服，观察着她的身体。 仇浩见刘局走开，过来问：“夜捕头，有什么不同？” “哈哈，你当然看不出来。被截下的左臂，一定有名堂。” 夜华的话点到为止。 听玩夜华对停电和女人的分析，仇浩明白过来，这涉及到那群特别人类有关。 他突然有个想法，就是身为普通人的林乱做不到，万一林乱和变异人有关系，或者说，林乱就是变异人呢？ 这个想法让他有些激动，关于林乱，在柴南香绑架案时就调查的很详细，觉得只是个命运不幸的年轻人。 假如他拥有了力量，他会怎么做？ 仇浩见夜华等人直接清场，根本没打算和他们交流，将这事埋在心里。 他马上带人去找柴南香，结果柴南香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 “柴小姐，麻烦了，绝对不会耽误你上飞机。” 柴南香看着匆匆赶到的仇浩，不解的说：“仇探长，你问吧，其实关于恒建国的事，我已经全说了。” 在听到恒建国的那些话后，柴南香觉得非常恶心。原来恒建国就是个骗子，就是想玩弄她去恶心蒋进，她非常忧伤。 难怪林乱那样对她，她就是个笨蛋。 “其实，刚刚我是从恒建国家过来。”仇浩仔细的注意着柴南香的表情，讲刚才发生事讲出来。 柴南香是很惊讶的，她能想到昨晚的事是林乱做的。 但是今晚那个“黑士”去抢了恒建国的钱，还有枪，还有两个死人，这是林乱吗？ 她有些慌乱，特别是黑士提到恒志朋。 而林乱和恒志朋是田云中学的同一届学生，虽然不在一个班，但要有联系也不难。 这一切都被仇浩看在眼里，他口气缓和，试探着。 “柴小姐，本来警方以为黑士是你的朋友，在你遭遇不幸时挺身而出。但是今晚的事说明，黑士不一定是普通人，那肯定和你没关系。因为我听说，那些特别人类，不会和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做朋友。” 柴南香睁大眼睛。 “你说的是网友传的变异人，我从来没见过，我当然不会认识这样的人。” “林乱不是在庆峰大学上学么，庆峰大学有两个校区，其中一个新校区就是专门培养这种人，你有没有和他聊过这些？” 柴南香更加惊讶，一直以来林乱都不主动和她联系，她又碍于身世的事，不敢说出实情。 她突然想起来，她曾经给林乱寄过一次手机，上面的地址她也忘了，只知道在庆峰大学，不清楚哪个校区。 仇浩说：“我并不是怀疑林乱，而是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林乱是变异人，那么关于他的事我们就管不了，能管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也能想得到。如果你能联系到他，帮我带句话，我想知道罗诚和 景田的怎么死的。” “罗警官他们……” 柴南香捂住嘴，她美丽的大眼睛黯然下来，虽然没有交情，但是她也觉得难过。 那是两个年轻的警察，从警校毕业一年多，看上去就阳光，正直，有活力，不想这么快就听到噩耗。 “其实他已经不接我电话。不过有机会，我会带到的。” “谢谢。” 见仇浩走后，柴南香马上拨打林乱的手机。 打通，没有接。再打，还是没有接，登机的广播已经响起，柴南香一边走一边打。 在机场的接驳巴士上，电话接通，柴南香笑起来，那边没有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但是她感觉得到，他在。 “你是不是，现在变得很厉害。我很高兴，高兴得，像过年一样。” “我还是个普通的大学生。” “哦，那好吧。你接了电话，就代表不生我的气了是不是？” “无聊。” “我是无聊，我就是这么无聊。我不无聊，怎么会打电话给你呢？你要是变得很厉害，是不是会不理我？” “我很忙。” “好了，我马上要上飞机，不知道什么能回来。你不会忘记我吧？对了，你说过，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不会反悔吧？” “不会。” “那好啊，我的要求你听好了，你必须要像……” 柴南香突然停住，她想到她和林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兴奋的情绪也渐渐冷却下来。 林乱不是变异人，她听说过，变异人的身体有明显的不同。她清楚林乱的身体，很正常。 而且她呢，有她的责任，是脱离不掉的。 “你必须要像很优秀，就像过去一样，什么都打不垮什么都压不倒。怎么样，你可以做到吧？” “不算。” “车停了，我要去了。那我好好想一个，你可不能反悔哦。” “好。” 柴南香在机舱里，看着夜晚的林州，戴上帽子，帽沿下，泪水滑落。 她不知道，机场外的餐厅里，林乱也戴着帽子，朝外看着。 林乱其实不想这样硬邦邦的和她说话，他想讲点软话，大家谈点轻松的事。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话一出嘴就变了。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也没有人可以交流。他也喜欢柴南香平时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总比吵架，骂人舒服的多。 可是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就似乎有什么横在心里，有股气，是恨她吗？ 为什么要恨她呢？她没有做错什么，她是个善良的人。 他喜欢善良的人，那么能喜欢她吗？ 林州，没有了庄月明，也没有了柴南香，剩下的魑魅魍魉，已经不值得林乱再回来。 他站起身，一架飞机正冲向黑暗中的云层。 第94章 考核通知 两天没有回来，林乱进来寝室时，其他人有些惊讶。不过也就扫了眼，马上继续讨论。 学校发出通知，从11月8日开始考核，持续到14日。 考核项目非常多，多到出乎所有学生的意料。天文地理，经史子哲，吃喝玩乐，无一不含。 可以说，只要是你会的，基本都有。 由考生自行选择考核项目，可以展示，也会由机器或老师随机出题。 通过者的奖励是，进行本校第一次变异因子融合试验。 这当然轰动全校，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公开的，变异人制造。 几千人摩拳擦掌，虽然变异人在民间有很多异议。但是在这里，变异人的强大，以及带来的地位，实在太吸引人。 靠学习，靠打工，靠研究，靠经商，很多改变命运的方式都变得残酷，社会财富已经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 普通家庭出身的人，想打破壁垒，站到更高层级，概率渺茫。 如今，一个全新的机会出现。 可以不看出身，不看相貌，不看年龄，不看性别，不看族群，不看国别，甚至网瘾患者，残疾人士也无所谓，都可能成为新人类。 只是新生班的学生不在此列，而且林乱现在都不需要去上课，他休息了半个月。 太叔冰上次叫他养伤一个月，时间还没到。 而太叔冰现在也不在，他在学校属于无人管无人理的那种。 考核完之后，将放一次长假，时间在一个月以上，具体开学会另行通知。 其中，通过考核的学生，将会由老师带领，到大周联盟各地进行交流。 而没通过的，以及新生，可以选择在学校度过，也可以选择外出。 留校的学生，生活自理。 这个重磅通知自然是惊动所有人，不光是寝室内，外面的走廊里，都是在讨论这件事。 林乱自己倒是没什么，他反正参加不了。只是可惜还在缉查部写检查的范凯和马面，他们还不知道如此重要的事。 希望他们能加快速度，早点出来。 这次回林州，没有见到想见到的人，反而遇到不想遇到的事。 将范凯家的两个临时工尸体扔在恒建国家的冰箱，也是临时起意。 天罡一直想尽情的吸电，林乱平时在学校，自然不会造次。 既然伪装成未知身份的“黑士”，那就无所顾忌。 林乱直接摸着电线，感觉巨大的刺激，瞬间停电。天罡说那一下带走超过50万度电，只是时间太短，下次慢慢来。 没理会他的总结，林乱趁黑逃走。反正出去的时候他是孑然一身，谁也看不出他拿了什么。 只是一直想到带着两个尸体，实在是不怎么舒服。 或许他还不适应，于是看到那厨房的冰箱挺大，就扔进去。 至于女人的那只机械臂，当然留下，这是重要线索。 派他们出来的人恐怕也想不到，在庆峰消失的两个手下，变成尸体出现在林州的别墅中。 要说收获，都是些钱财之物。主要是现金173万，1公斤的金条9根，珠宝首饰6件，手机9部，手表16块。 为了凑一立方米，林乱还拿了些烟酒茶叶，工艺品，没开封的衣服等。 特别的是，柯尔特手枪一把，弹匣里还有九发子弹。 而那两个临时工也留下两部手机和两个钱包，里面的现金只有一千多，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东西越来越多，但是天罡的空间使用次数太少。 总共三次，每天只能回复一次，在突发事件时很明显不够用。 不过天罡已经表示，待下次升级，也就是林乱到高级黑铁战士之后，他就帮助林乱制造个单独的储物空间。 用罡气来维持空间的存在，罡气越多，空间越大。 没有次数限制，只要有足够的罡气，就能使用。 那空间也不需要再经过天罡，算是林乱的私有领地，这让他颇为期待。 正想着，有人出现在门口。 “林乱？” 林乱从床上起来，看到对方的胸牌，学生会。 “你出来一下。” 还是这种命令式的空气和居高临下的态度，林乱回想，最近的事与学生会扯不上关系。 就算在东风路曾经跟踪带女人去宾馆的郑家贤，后来半路就退走。 当时郑家贤根本没转头，就算转头发现他们，那又能说明什么。 林乱跟着来到宿管办公室，居然发现领头的就是此人。 郑家贤大声说：“林乱同学，你顶撞学生会干事，恃勇斗狠，破坏公共财物，夜不归宿，现要求写两千字检查，深刻自省，勿要再犯。” 林乱接过一纸通告，上面非常的郑重其事。 光签字就有五栏，分别是教导主任，宿管，学生会，执法队，班长联盟。 他觉得这事就是郑家贤和方星火弄出来，用来恶心他。 “郑家贤，你是不是有病？” 听到林乱如此不客气的话，郑家贤居然没有生气。 “好啊，再加一条辱骂学生会干事。现在你可是再次顶撞，顶撞的是通知上所有人和部门。你大可以不写，反正我已经在陆主任那看到开除你的通知。哼，不要以为有倚仗，就可以为所欲为。忘了告诉你，这篇检查还要念出来，在学校的广播室。” 真是日了狗，林乱暗暗骂了句。 他拿着通知走出办公室，后面传来郑家贤得意的笑声。 如果离开学校，他自然更加自由，可以换个学校上学，或者工作，做生意。 但是几次亲眼目睹变异人的战斗场面，他也感觉到世道有变乱的趋势。 庆峰大学作为魏国第一个，公开培养变异人的学校，自然是众矢之的，也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快人一步。 这是变异因子大规模普及的开始，如果以后这类学校增多，就不一样。 如同大学教育从精英化到平民化，带来的是全民文化素质的提升，也就是大学生越来越不值钱。 所以庆峰大学的老师，学生，在外面都有特权。 林乱现在对庆峰大学学生的身份认识越来越深，这不是普通的身份，而是代表着一种超然，或者说别人眼里的另类。 从范凯在警局被很快带回学校就能看出，从现在报名的人越来越多也能看出，从主动退学的学生几乎消失也能看出。 写检查？林乱当然不想写，摆明就是恶心他，他今天已经今非昔比，犯不着忍下这口气。 上面的那些名目，个个他都有说法。 还有如“破坏公共财物”，根本不知从何说起，完全是无理取闹。 第95章 摸她 拿着这张郑重其事的通知，林乱决定从郑家贤这边下手。 直接去学生会办公地，想要问个说法，结果大门紧闭。 学生会也是由学生组成，既然马上有考核，事关重大，他们当然也要准备。 林乱看到门口告示牌上，有所有干部的联系方式。 他直接用手机拍下最上面一排，主席副主席的，等手机能用的时候再联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就想问问，郑家贤上头的人是什么意思，到底管不管这事。 回去的时候看到方星火，林乱不由火起。 那张通知上，班长联盟一栏的签字就是方星火。 招待所交易一事中，方星火可是主角之一，没有损失，反而获得学校的表扬。 遭损失的，都是他的好朋友朱阳宇。 这厮平常那副傲气模样，也是令人反感，林乱一直找机会出这口晦气。 此时天色近晚，华灯初上。 方星火正看着时千亦美丽优雅的脸，放慢语速，侃侃而谈。 “我已经打听到，1019年元旦后至尊鱼油在全联盟公开，把它制成硬币的样式，叫油币。直接大规模的上市，和目前货币的兑换价是一万元一枚。” 时千亦的声音婉转动听，连后面跟着的林乱都听着悦耳。 “比目前500万一瓶是大大降低门槛，它是否能随时供人吸收？” “那肯定不行，不然根本无法流通，只有身体里面有变异因子的人才能吸收。” “也就是说，它的目标是成为变异人这个小圈子中的标准货币。” “是啊，马上开始考核，肯定会有很多人成为变异人。这真的是新世界大门打开，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你也一定很期待吧？” “这当然，我……嗯，同学，你是有什么事吗？” 方星火这才注意到十米外的人，当他看清后，身体一下子绷紧，刚才还惺惺作态的脸上，立即乌云密布。 “是你，林乱。” “好久不见，方大班长。” 林乱没想到这女生居然比方星火先注意到自己，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说着，只是看到转过来的女生正面，不禁失神。 听她说话，温柔婉转，如黄莺出谷，现在看她面相，干净，纯洁，粉黛不施，粉脸天成。 偏偏眼波流转，美艳与风情扑面而来，如一张大网，将林乱整个人都网住，无法自拔。 简简单单的黑色长发，毫无修饰却美丽无双。 转身时优雅柔美，说话时右手伸出，五只葱葱玉指，似乎会说话，请林乱介绍自己。 她的嘴角带笑，这笑颠倒众生，配上天真无邪的神情，让人迷离又矛盾。 怎么会有人能生成这样，仅仅是一张脸就能有灌醉的效果，林乱一时呆住。 以前别人说颜值即正义，靠脸吃饭，历史上的烽火戏诸侯，千金买笑，一女嫁四国皇帝，冲冠一怒为红颜，他总觉得太夸张。 今日得见，方知所言不虚。如果说世上有狐狸精，就肯定是生成这个样子。 “无礼，小人。” 方星火的一声冷哼让林乱醒来，他实在是不相信，再看。 女生依然在眼前，没有了方才那般神采。 确实是个漂亮的女生，有着精致的面容，充满青春活力的身躯，却没有刚才迷住他的那种感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感觉是什么鬼？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还是范凯说的那种被电？ 林乱正疑惑着，突然听到天罡的声音。 “摸她。她的链子，很不错。”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就有下流的嫌疑。 但是由天罡说出来，那目的就很单纯，想要吸收那些看不着说不明的能量而已。 这女孩身上居然有天罡能吸收的东西，而且还得到“不错”的评价，林乱更加有兴趣。 她里面穿着高领毛衣，看不到项链，不过在右手腕处看到一条白金链子。 林乱正正心神，现在摸人家是不可能的。就算没有方星火在场，他也不至于如此低级。 想达到目的，有各种方式。而且，林乱也不想欠别人什么，如范凯爷爷的班错刀。 如果天罡不吸，后来很可能也会断，毕竟被子弹打过，也放了几十年。 但是毕竟吸了，林乱也随之得到好处。 那么，他就应该领情，所以也想办法该补偿范凯。放在别人身上也是一样，我不欠人，人不欠我。 像朱阳宇，方星火这种，那就另算。 他们既然对林乱不利，自然林乱要从他们身上拿到补偿。 就像林乱打劫恒建国，既然恒建国敢伸手，那么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作为一名中级黑铁战士，出手当然要收取费用。如同陈青所说，请变异人做事，那就拿出大价钱来。 虽然林乱想了很多，但是时间只是一瞬，他看着女生开口。 “我是林乱。” “你好，我是时千亦。”女生说话时身体前倾，微微点头，显得很有礼数。 “林乱，你想做什么？现在已经是晚上，有什么事明天说。” 方星火显然很不高兴。 林乱可以理解，如果他和时千亦这样的女生一起聊天散步，也不会希望有人来打扰，而且还是有过节的。 但是听到方星火这种口气，他的火气就不断在燃烧，有烧旺的趋势。 “班长大人，学生会可不会因为晚上不来找我。” 林乱拿出那张通知，正视他。 “是不是你也在中间搞鬼？如果你想做什么，不妨直接点，自己来找我，我奉陪到底！玩这些花样搞什么，你是不是没种，或者是病得不轻？耍这种卑鄙手段，是你身为班长该干的！” 时千亦看着通知，再看林乱，似乎明白了什么。 “粗俗！卑鄙！” 方星火很想爆粗口，但是看到时千亦，生生忍住。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配合学生会的工作，目的是端正校纪，肃清不良风气，你多次违规违纪，还敢狡辩？现在更是不服管教，口出恶言，你真当学校奈何不了你？你有多大的背景，能这样胡作非为！” 一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义正言辞，不过林乱根本没听，而是看着另一边的时千亦。 他突然反应过来，掏出手机，刚才拍的联系方式，有个名字就是时千亦，而且在最上面。 “你就是时千亦，就是学生会的主席？” 第96章 你可都看见可都听到 林乱确实是惊讶的。 刚看到时千亦这个名字，他还很是好笑，想到在公交车上有过肌肤之亲的刘巧，那个女小偷。 小偷界的老祖不是叫时迁么，这个时千亦看名字挺接近。 仔细看这女生，虽然遇事不惊，举止得体，但年纪显然还小，应该不会超过十七岁。 居然能成为学生会的老大，管着如郑家贤这种行事霸道的干部。 林乱再想，有一次在商业街吃烤肉，看到郑家贤和其他人簇拥着一个高挑的女生，应该就是她。 窈窕细长的体型，又直又黑的长发，众星捧月，除了她还有谁。 这就是游戏中俗称的副本BOSS，林乱怎么都想不到是个这样的人。 “是我。” 时千亦的眼睛大而有神，坦然承认，接过通知。 “林乱同学是吧，学生会不是一言堂，也不会不接受投诉和抗辩，有专门的处理渠道。当然，你现在跟我说也可以，不过不需要那么激动，有什么话，我洗耳恭听。” 看着她的脸，林乱的火气都变小，觉得在这样的女生面前，爆粗口很是没劲。 尤其是刚才第一眼时的神奇感觉，仿佛是道美丽的风景，让人不忍破坏。 如同在圣洁的雪山，即便看到地上的垃圾，也会不由自主的捡起来。 林乱干脆不看她，转头看方星火。这下感觉全有，范凯教的那些骂人妙句汹涌而出。 “你还真会信口雌黄。就你这种弱鸡，还有脸继续当班长？还学人泡妞，花前月下，黄昏后柳树前。洗洗你的脸，就你这种人，用得着我黑吗？老子随便看，都能在地上看到你的一坨见不得人的黑料……” 方星火本来就不是个能忍的人，这是在时千亦面前装样子，已经憋得够辛苦。 顿时被林乱这一通口舌之枪，戳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他妈的够了！我本来是个好人，都是你逼的！你不要后悔！” 方星火怒吼着扑过来，用拳脚宣泄怒火。 他已经被怒火烧得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眼前这张臭嘴砸烂。 就算是佛也有发火的时候，所谓金刚怒目，菩萨低眉。 怒的就是这世间还有如此无耻胆大之人，居然在时千亦面前这样骂他，这口气都能忍下去，那干脆去死好了。 “时主席，你都看到了，他在打我。” 林乱左右格挡，还有余力冲旁边说。 可是在时千亦眼里，不是这么回事，是林乱正在被方星火不断殴打，没有还手之力。 她劝道：“我都看到了。方星火同学，请保持冷静。无论如何，打人是不对的，你身为班长，更要以身作则……” 可惜方星火什么都听不到，他就像被激怒的公牛，眼里只有那块红布。 而红布，就是林乱，至于观众时千亦，已经忘记。 “我如果不还手，恐怕会被打死。” 林乱又对时千亦说，他现在完全是被动防御，节节后退。 时千亦又点头，发现劝不动方星火，左右看看，焦急的说：“他已经失去理智，只能麻烦你再支撑一会，我去叫人来。” “时主席，我现在还手，不算我的责任吧。” “林乱同学，看你挺瘦的，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我已经看到执法队，等……” 时千亦还未行动，就发现方星火忽的从眼前消失，眼前只剩下一个人。 愤怒的方星火在那瞬间腾空而起，来不及叫一声，就落入路边的树丛。咔嚓嚓，砸断几根树苗。 然后像条死狗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时千亦呆住，视线不断在林乱和方星火两人身上来回。 “你都看见，这位大班长是什么样的人，我是被迫反击。其实我是个好人，都是被逼的。” 林乱轻描淡写的收回脚，心想，范凯教的这招不错，刺激别人先动手，再反击。方星火现在是不晕也得晕，还有脸起来吗。 时千亦这才像重新看见林乱，长长的睫毛动了动。 “你是林乱，那个林乱！我想起来，参加过和机械系的比试交流，是三名胜者之一。你的荣誉证书还是我写的，只是没人来领，后来交给方星火，原来是你啊。” 什么荣誉证书，林乱不记得有这回事，他只知道学生证里面多了500块钱。 既然有，那就要回来，回头先问问寝室的人。 紧接着时千亦问：“你和他在同一个班，这么厉害，挑战榜上为什么没你的名字？” “我还在新生班。你，居然是学生会主席？” 林乱确实不能相信，按照平常看到听到的，加上郑家贤的所作所为，学生会就是个没事找事的机构。 区区一个干事都能威风凛凛，何况是高高在上的主席。 可是眼前的时千亦，没有端架子，没有官威加身，口中也没有动不动就教你做人，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应该没有假的吧。你要是对我不满，或者有志竞选主席，可以告诉我。不过，还是先向执法队解释吧。” 时千亦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林乱心想，她要是生气会是什么样，应该是很稀奇吧。 他突然有个想法，就是去惹她试试，看她发怒是什么情况。不过有机会，还是摸她的链子更重要。 执法队已经来到眼前。 “又是你！” “林乱，你的两位老相好还在里面写字，你是不是想去陪他们？” “干脆包月，打完自己去报到，省得我们来一趟。” 已经有两个人带走晕迷的方星火，林乱摊手，“不好意思，我是无辜的，这回有时主席作证。” 时千亦公允的说出当时的情况。 就是林乱拿着通知照过来，然后和方星火对骂，然后方星火动手，然后时千亦劝架无效，然后林乱反击。 整个过程就是如此，但是林乱肯定是故意刺激对方。不过时千亦没有预设立场，只讲看到的事实。 “真的就一脚？”有个执法队员大概是新来的，不能置信的说。 “你傻了吧，他一脚把机械系吃大力丸的猛男都踢的飞起，要不你试试。” 林乱轻轻一笑，“要是你赌点什么，我可以陪你上擂台玩玩。” 那个执法队员变色，这人还真不客气。有心答应，不过其他人劝住。 “林乱，你这脾气够冲的，别再犯我们手里。” “学校什么时候不让约战，时主席，他们威胁我，你可听到？” 执法队没再纠缠，离开后有人说，上头还想把林乱招进来做打手，先不要弄这么僵。 第97章 人逼急了什么都会做 校园小路上，时千亦和林乱并肩前行。 “这样吧，林乱同学，关于你的事，我回去问一问。这些具体事务其实我不清楚，是由学生会的有关职能部门处理，如果有问题，会有相关的人来通知你。” 这才像是熟悉的干部，满嘴官话套话。虽然说了很多，其实一句林乱不禁问她平时都做什么。 “主要是听从校方的安排，对外交流，内部协调，召开代表大会……说起来，开会比较多，也就是务虚。” 林乱也不理解这些，直言不讳。 “也就是说，其实你什么都不管。” “如果说类似对你的处理这种，确实是这样。”时千亦很坦率的承认，并没有觉得被冒犯。 林乱不客气的说：“那不是个空架子，花瓶，吉祥物，当这样的主席有什么意思？” 时千亦笑起来，略带天真的意味反问。 “那请教林乱同学，什么才叫有意思呢？” 想到马面的富则会所嫩模穷则沙场卖命，范凯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林乱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刹那间释然，想到太叔冰对钱的态度，庄月明对世事的看法，明白时千亦的意思和他的意思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就像夏虫不可以语冰。 有一种虫子，夏天很欢快，秋天就死去。如果跟它说冬天的景色，它怎么理解呢？ “好吧，这件事就麻烦你。顺便麻烦告诉郑家贤，不要蹦跶的那么欢，冬天马上就来了。” “好的。林乱同学，你说错了，冬天已经来了。” …… 通知的事既然时千亦接下，林乱也就没再理会。 此时学校的重心是考核，料想也没人会追着这事。 林乱还是在被子下找到荣誉证书，宋康盛说他提过，只是林乱没当回事。 一个小红本，里面有学校的公章。 林乱则注意那字迹，时千亦说是她写的，秀丽，大方，没有笔锋，和他的字迹风格相差很大。 这是个奇怪的学生会主席，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接近，也许要请教范凯。 林乱加强锻炼，自己的身体有问题，那就需要更多的能量补上去。 罡气每天都是固定的，那就加大食物的摄取。想加大摄取，就要加大消耗。 昨夜意外听到油币的事，也让他上心，就等着什么时候正式出现。 别人不能吸收，他可是能吸收，因为他身上有残留的变异因子。虽然非常微弱，学校都没检测出来，但终究存在。 嗯，正在加速奔跑中的林乱突然停下，望向一个方向。 庆峰大学新校区处于海拔高处，市区在低处，因为有大量建筑，还有围墙，目光不能直接延伸出去。 但是林乱刚刚有感觉，有个地方发生震动。 轰轰轰……操场的学生都听到声音，是学校的直升机出动。 “快看，是贝尔525，千手出动了。” 林乱望向天空，果然，亮眼的橙色涂彩，彰显着乘客的身份，里面是千手如来曾超和玉观音陈雯蓉。 “是发动暴动了吗？” “肯定是有大事，不然怎么会出动这种级别的大人物。” “为什么不见魏国信陵堂的人，楚国人很闲吗？” “小道消息，信陵堂的主力在海外。” “这是机密吧，我要告发你。” “这不是我们学生能操心的，赶紧想想考核吧。等成为变异人，一人发一架飞机。” 林乱听到各种议论，想到上周的事。 上周去范凯家，出现意外，好在对方的人大意，再加上实力不强，蒙混过关。 但是现在连曾超和陈雯蓉都出动，看来是有大事。 说来上次拿到班错刀，为此还欠下范凯一个人情，他已经不缺钱，只是缺个借口。 不知道范凯何时和马面能出来。考核是最重要的，对他们来说。来这里上学，就是为了成为变异人。 “二师兄。”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乱笑了。 范凯以骚包的姿势走着，好像得到莫大的荣誉，马面在后面，不停搓着手。 “就知道你在这。” “别喊，我不喜欢这称呼。那40万字，你们已经搞定了？”林乱问。 “那还用说。我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这么牛比的一天。所以说，人都是逼出来的，逼急了什么都能做。” 范凯哈哈笑着。 林乱马上一本正经的说：“是吗，那太好了。我有个问题不懂，想请教。” “来吧，哥们现在是超觉醒状态，什么都行。”范凯得意的挺着胸膛。 “就是关于拉格朗日定理，如果函数（f，x）在{a，b}上连续，且在（a，b）可导，则函数（f，x）上必有一点p……” 范凯马上捂住耳朵，痛苦大叫，“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叫你装！刚才吹了一路，搞得好像多光荣一样。咦，好像是外头出事。”马面抬头，又有直升飞机经过。 “对了，马上要考核，你们得抓紧。”林乱忙说。 “是啊，这可是改变命运的时刻。”范凯的口气也认真起来，他们显然已经知道。 接下来的时间，林乱除了锻炼，考驾照，就是观摩别人的考核准备。 他也琢磨时千亦的链子，但是时千亦很难碰到。就算能碰到，他一时也没有合适的方法。 说到考核，也确实是不拘一格，干什么的都有。 像范凯，居然去挑战400米障碍跑。 这玩意很有难度，虽然距离只有400米，里面却有18组障碍。比如跨桩，壕沟，矮墙，高板跳台，云梯，独木桥，低桩网等。 范凯说他少年时练过，有点底子，估计把握大些。 马面则很简单，他觉得自己能扛打。 作为低级班积分榜上第101位的马面，皮糙肉厚。积分榜第93位的范凯，根本不想陪他练，太累。 于是林乱就成了马面的陪练，训练室里装备齐全，马面戴着简单的护具，让林乱拿着木棍抽。 一连几下，马面都说不够，林乱不得不加大力量，咔擦，木棍断裂。 林乱觉得马面的选择有道理，他确实能扛。如果他去打别人，速度不够，身体也呆板，但是防守，还是很不错。 气喘吁吁的范凯过来，说：“林乱你要是去低级班，估计能进前20。” 马面说：“什么叫去，你难道不是低级班的。林乱可是带伤打败过机械系学生的人，当然不是我们能比的。” 林乱笑道：“别捧杀了。等我不在新生班，先不管积分榜，重点是把什么班长联盟，学生会干部轮一遍，看看他们有几分成色。” “好，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打人很爽啊，我来试试。”范凯有些手痒。 林乱把木棍给他，去看其他人。 第98章 揩油计划 训练场馆内很热闹，有的在进行格斗，有的举重，有的打速度球。 外面同样如此，有人跑步，有人跳远，有人跳绳。 稀奇的是还有人在唱歌，声音洪亮，还能在高声处转弯，令人佩服。 有一间全是模拟舱的场馆，报名赛车，骑行的学生在里面训练。 寝室里，贾亿和卷毛也在，他们在通知出来的前一天被放出来。 他们还不知道，有天晚上，方星火被林乱踢晕的事，而且还是在学生会主席时千亦面前。 现场只有寥寥数人，时千亦肯定不是乱嚼舌根的人，林乱也不会跟他们交流。 至于执法队，只要有封口费他们也不会说。至于方星火，就更不会提这么丢脸的事。 关于考核，贾亿在研究下象棋，据说他曾经拿过中学的年级第一。 其他人也是各有途径。 挨打，障碍跑，唱歌，下棋，这完全都不搭边。 看来变异人的研究方向是五花八门，不一定是战斗方面。 林乱想着，要是他到考核的时候，该准备哪个项目呢？要说他最强的，似乎和马面差不多，挨打的本事高过打人。 但是以他中级黑铁战士的实力，即便去对战，也能过关。 据天罡分析，他升到高级黑铁战士后，就相当于低级变异人，也就是以前他附身的幽鬼那种水平。 至于其他人，如太叔冰，闻众，曾超等人，天罡不清楚。 学校的老师似乎都很匆忙，范凯班上的老师也几天没露面。 为了能通过考核，很多有门路的学生都开始活动，准备大量补品。 林乱已经几次听到天罡说，感觉到高能量的物资，就是类似至尊鱼油，大力丸的物品。 一瓶500万元的至尊鱼油，还未公开发售的大力丸，看来那些学生都是下了大成本，让林乱挺羡慕。 他默默的定下个计划。 “对了，光棍节来了，你们有没有感想？” 范凯明显体力不支，打了几分钟，在马面的鄙视下到一边休息，找个话题问。 “怎么，你要介绍个妞？”马面说。 “我的意思是一年一度的购物节，学校里没网，不然抢点购物券买点东西。”范凯说。 林乱恍然，每年11月11日是光棍节，也是电商购物节，本来只在大周联盟内流行，后来扩展到全世界。 到这天很多商品都会降价，或者推出组合优惠，以前他是从没参加过，只是听同学说又抢到多少钱的红包购物券之类。 “我从来不过这个节，没别的，就是穷。谁叫微信和支付宝都不借钱给我，我也不在乎它们。” 马面活动着身体，他的身上虽然到处是打出来的红印，却丝毫不介意，反而兴奋。 他的信用多次违约，已经被拉入黑名单。 像林乱，还能从支付宝上借三千块，马面是一块都没有。 林乱问：“考核之后就放假，你们有什么打算？” 范凯兴冲冲的说要第一天就去考核，过不过都去大醉一场。马面说只要不要他出钱，干什么都行。 “我是说放假。”林乱强调道。 “要是过了就跟着学校走，要是不过……你又不参加考核，是不是有点子？” 范凯这才明白过来。 林乱确实有想法，上次艾雅说放贷款是暴利，马面也做过讨债，他就是想趁这段时间弄点收入。 要是能成，就借这个机会还掉范凯的人情。 范凯讶异，不知道林乱从哪来的信心，说的似乎很轻松简单，他看向马面。 “看我做什么，赚钱是好事，我已经穷习惯了。就一个字，干！动脑筋这些你们来，要出力我上。” 马面还是这么简单。 范凯耸耸肩，“那还说什么，干呗。不过，林乱你有计划吗？” 林乱点头，艾雅给了个联系方式，是家贷款公司的，他打算直接去问有没有收不回来的账。 马面说到处都有收账的，一年做成几次就够了。 他是做私人之间借款，数额不大，主要是生意周转或者赌博，不涉及贷款公司。 贷款公司都有合作的讨债团队，像林乱这种自己上门的，人家信不过。 林乱说有介绍人，艾雅说了，报她朋友的名字。 范凯问：“能有多少钱。要是可以的话，我就借钱在双11多买些东西，离过年也就两个月。” 马面不吭声，以前他是做的很不顺，差点被抓进去。一起做的朋友，现在还在里面喝“水上飘”。 林乱表示一定会在有限的假期赚到钱，只是多少而已。 …… 11月8日，全校的学生都关注着一个个考场。 紧张，激动，期待，不安，各种情绪萦绕着将要上场的学生们。 林乱同样如此，虽然作为新生，他不能参加考核。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在提高实力。 142班的很多同学都在三号考场，因为班长方星火要参加考核，他报考的项目是吉他。 今天排队考核的人并不多，因为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每个项目都主要由机器评判，当场判高下，所以很多人会选择先看看别人的表现。 范凯的四百米障碍跑则来不得虚假，也不用看别人怎么跑，所有的动作都是规定死的，就看谁的速度更快。 时间必须在两分钟以内，然后择优录取。 马面不急，先去看范凯，所以林乱就一个人到了三号考场。 到处是学生，他不慌不忙的在人群中穿插。 本来没人注意他，不过眼尖的贾亿一下就看到，然后示意方星火。 方星火的眼神充满杀气，让人相信林乱肯定是深深得罪了他。 他旁边还有朱阳宇，也非常不善的看着林乱，同时也有些不解。 “祝班长早点通过。” 林乱居然笑眯眯走近，好像大家关系挺不错一样。 “你这个癞皮狗，又想干什么！是想搅乱吗？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我劝你滚远点。要是我有了变异因子，你知道下场的。” 方星火靠过来，低声说。 “我很大度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林乱声音不小，态度友好，倒是让其他同学感觉诧异。 第99章 展示友善已经迟了 关于林乱，虽然他从未到过142班，但班里却有他的各种传言。 最被认可的，说这个班里唯一还没通过新生班考核的人，是个刺头。 先是和寝室长打架，后来和班长干架，又和学生会的干事有冲突。 入校不到一个月，进了几次医院，是执法队和缉查部的常客。 不过其他事也有，比如在商业街发现变异人的同伴，受到新生班老师的器重，打败机械系的学生，约战半机械人等。 总的来说，是个脾气挺冲，不好相处的人。没想到他今天会主动过来，还给同学加油打气。 “那个林乱看起来很友善嘛。” “感觉笑的很真诚，人家没那么坏。” “长的虽然普通，但是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面目可憎。” “是哦，我看是因为马上出现很多变异人，他要为自己以前的行为道歉，不然以后会很难过。” 贾亿冷笑着说：“道歉也来不及，只要融合变异因子，他这样的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卷毛也附和。 “那肯定的。普通人再厉害，也只是普通人。” 对于周围同学的各种看法，各种议论，林乱没有理睬，还亲热的拍拍朱阳宇，说加油。 “走开！” 朱阳宇看着不远处的老师，本来想说滚，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 看着林乱离开，方星火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家伙今天是发了什么疯。 和其他人想的一样，就是看到有学生要成为变异人，提前过来表示友善。很可惜，说什么没用。 等他成为变异人，一定会让林乱消失，不仅从学校，还是从这个世界上。 马上就要开始考核，方星火也没想那么多。 只要能通过，以后将会面对全新的世界，那才是大事。 朱阳宇下意识的摸怀里的两个瓶子，一个装着大力丸，一个装着宁神丹。还好，瓶子还在。 大力丸能促进肌体强健，宁神丹则能平复心性。 力量的增强，会带来各种负面的情绪，让人失去理智，用以前小说中的词，叫“走火入魔”。 早期变异因子融合成功率极低，即便有成功的，也会因为控制不住心神而沉沦，所以宁神丹被研制出来。 现在的宁神丹，效果更强，不管能缓解情绪，还能消除变异因子的一部分副作用。 朱阳宇只是摸到瓶子便放下心来，如果他拿出来仔细看，肯定会有些奇怪。 因为瓶子里原本小颗的大力丸，都成了碎颗粒。 而白色的宁神丹，不仅出现裂缝，颜色也发黄。 林乱就在干这个，专门凑到那些身上带着各种“补品”的同学身边，让天罡隔空吸取。 等林乱以后升到跟高级别，他也这样做。 就是罡气外放，别人根本看不到，只有他和天罡才能感觉到。 外放的罡气像神话中的某种法宝，可以裹住那些鱼油，药丸，吸收其中的精华，再带回宿主体内。 这就是林乱的“揩油计划”，神不知鬼不觉的。 即便有人发现有异状，也不可能算在他头上。 等到将所有考场转完，天罡心满意足的去消化，林乱也极为满意。 没想到，这么多同学身上带着价值不菲的物品。 中间林乱看着考场中各种神秘的考核机器，天罡又发出摸一摸的提醒。 摸什么摸？去摸那个不是找死吗。林乱在心里吐槽。 做完这些后，他就赶去二号考场，看到马面和范凯也在。 “你都搞定了？这么快？” 范凯摸着脑袋，有些没信心。 “及格了，1分52秒，但是走之前有个人1分50，狠人太多，这回我可能被挤下来。” “平时老想着女生，关键时刻就萎了。年轻人，要珍惜体力。”马面毫不留情的插刀。 “所以说，前女友害死人啊。”林乱也顺势补刀。 “你们两个浪货，给老子闭嘴！行啊，我看马面你能不能过，还说我，你每天下课不是吃就是睡，养膘么！” 马面指着将要上场的人说，“看，积分榜第95名，盖俊。” 林乱一看，果然是曾经同在新生班的那人，在商业街杀人事件时，相英和盖俊还抢过风头。 到今天，为潜力值4.0兴奋不已的相英已经死去，而盖俊在参加考核，可能成为变异人。 命运相差何其之大。 只见盖俊穿身黑色运动服，正在活动身体。在他对面的是个同他差不多身高体型的红色机械人，十分显眼。 要求是十次有效攻击，限时三分钟。 盖俊的人气不错，不少同学在给他加油鼓劲。 “俊哥，你一定行。” “出手要快狠准，保准能过。”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关很难过的，已经刷掉四五个。” 马面已经去排队，范凯也关心的看着，他在积分榜93，和盖俊差不多，正好能作参考。 如果这次不行，下次可以试着报这个。 林乱是好奇，他想知道这个机械人是什么实力。 “全体人员，肃静！考核，开始！” 毫无感情的机械声音出现，在考场的四周响起。林乱朝四面看，感觉整个考场像一个整体，似乎在某个机器人内部一样。 双方一交手，林乱就被机械人的灵活惊住。 这简直就是个人，还是个高手。虽然身上是明显的金属和线路，头上也没五官，但是整个动作非常灵活，指关节的攻击都非常清晰。 盖俊打的并不差，他先是抢攻，击中两次后，机械人全力闪避，让盖俊无法再建功。 他便转变思路，改防守反击。机械人察觉他进攻减弱，果然开始主动攻击。 这让观看的同学纷纷点头，范凯也称赞，盖俊的头脑不比身手差。 三分钟结束，所有人都抬头，大屏幕上出现“有效攻击，八次。” 后面列出每一次有效攻击的图片和时间，很多人在可惜。 盖俊还在喘气，看着大屏幕，十分不甘，一句话都未说，扭头就走。 “他其实很有机会。”林乱说。 盖俊这人比较骄傲，也确实有点本事。 同时林乱对考核也有了底，轮到他的时候也选择这种。 范凯也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他的判断都是对的，反应也很快，就是太书生气，肯定是平时没怎么打架。有效攻击就是要施加足够的力量在对方的要害，不要被条条框框限制。如果能再来一次，他过的可能性很大。唉，说起来，我应该报考这个的。” 第100章 不拘一格要人才 看到又一个未通过，有些想报名的学生已经在退缩。 准备过两天再报考，反正时间到14号截止。 接下去的一名学生挑战出拳速度，对着垫子打了半分钟，大屏幕显示，30秒钟，有效击中112次，待定。 范凯摇头，“跟我一样，我现在也是待定状态。要是有比他更快的，人家就优先通过。” 当马面上场的时候，全场哗然，这是第一个上去说要挨打的。 这回机器没有参与，老师从待定区点了一个考核速度的学生，叫他用指定的木棍抽打。 只要能打断三根木棍就能通过，限时三分钟。 至于马面，要承受三轮这样的攻击。 “运气不错，这个简单。” “打人的也太爽了吧，挨打的难度就大了。” “我觉得不容易，这么粗的棍子，又不是抽石头。” 那木棍比平时训练的粗，不少人看着就觉得害怕，范凯双手合十，希望马面能顶住。 林乱看着大屏幕，上面显示“考核学生身体状况合格”。 马面只有头部和裆部戴着护具，没有限制移动。 他不断躲避，对方也只想通过，不想伤人，用棍子打的都是他的后背等部位。 咔擦，第一根木棍断裂。 “这哥们可以，才30多秒，加油啊！” “挨打的那个不容易啊，抽的好响，反正我是不敢，这样会不会有事？” “人家机器一直盯着呢，再说，不行可以喊停。” 林乱也冲马面喊加油，范凯说那学生力气小了，不然几下就断掉。 那肯定是，如果是力量型，就不是这个考核方式。 要是林乱被指定抽棍子，肯定是一分钟都不到就完成。 在两分钟的时候，第三根木棍也断裂，那名学生充满欣喜的高举双手，在场的学生也在欢呼，仿佛他拿到比赛的冠军。 只要通过考核，就能得到传说中的变异因子，这意义完全不下于某个重大比赛的冠军。 难怪通过的人如此兴奋，而没通过的黯然伤神。 大屏幕上显示马面的身体状况，还是“合格”。老师又指派一人，规则同上一个一样。 这个人就差了些，三分钟结束也才打断一根。而且在后面他显然急了，出手没有章法，冲着马面乱打一通。 虽然打中很多，棍子却断不了。 第三个学生的速度更快，但是力量也更弱，结果打断两根，还是没通过。 “这个要双方配合，就很容易断。” “老师在这里盯着，谁敢作假。” “又有一个人通过，是我们班的马面，牛比！” 而马面顺利通过考核，林乱和范凯同样高声欢呼，他的同学也上来祝贺。 马面浑身是汗，浑身是伤痕，已经站不稳，却是笑得很开心，趴在范凯身上，说要喝酒。 林乱在后面扶着他，先到外面休息。 “喝毛啊，好好休息，等着植入变异因子。” 范凯感慨，“你他妈的是我们兄弟中最先成为变异人的，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融合。烟酒什么的，这段时间都别沾，也不用出去，呆在学校。” 林乱也赞同范凯的意见，融合变异因子是大事，其他都是小事。 马面没力气说话，光乐呵。 把马面送回寝室后，两人又去看其他场馆的考核。这一看，真是打开眼界。 有个学生，挑战记忆力，他主动展示的是，记下54张扑克的位置。 林乱一下响起那个神秘的变异人孙信，他的脑子可是非常好使。 “我草，给他出的题是记下100张扑克，这也太难了。我真搞不懂这些人，脑子都怎么长的，要是我，20张都记不住。” 范凯愁眉苦脸的说。 结果那名学生还是通过，震惊在场的众多学生。 还有个学生，用毛笔当场写诗。龙飞凤舞，洋洋洒洒三百多字。 林乱觉得这手字不错，但是看不懂，是草书，也不明白这是要考核什么。 大屏幕上显示，“错别字，三处。” 看到“未通过”的牌子竖起来，拿着毛笔的学生满脸通红，掩面而走。 “哈哈，装这么大个比，被错别字给淘汰了。” “这真是冤啊，机器还能分辨出草书里的错字，谁能想到。” 而那些唱歌，跳舞的场馆也是热闹非凡。 还有玩游戏的，赛车，格斗，解谜，林乱以前没玩过，看的是津津有味，范凯在一边讲解，只是没什么兴致。 最让人没想到的是，有个学生居然解答高等数学习题。 范凯郁闷的抓头，抓出一堆头皮。 “我们什么时候学过数学，我草，这些人好可怕。” 林乱也惊讶的看着那人，淡定从容的解答着一道道看起来就如天书的题目。 女生中有一堆人在PK化妆技术，搭配打扮，吸引众多男生的围观，还有人进去当模特。 热闹的考核一直到下午四点结束，很多学生都发现，学校其实卧虎藏龙，有各种隐藏的牛人。 连一向随性的范凯也认真起来，说不能在这样混下去，一定要发愤图强。 他以前还觉得自己不错，平时没认真利用课余时间，看到有些学生练这练那的，还不屑一顾。 现在发现，傻比的是自己。人家不管是做什么，都比浪费时间在瞎玩上强。 不管是玩网游手游，还是练拳跑步，还是唱歌下棋，都有人通过考核。 这说明什么，说明不拘一格要人才，只要是人才就行。 林乱就平静的多，他已经完全不担心考核的问题。凭他的实力，可以轻松过关。 晚上，马面就和其他通过的学生一起进入实验中心，被植入变异因子。 两个多小时后，学生们陆续出来。 外面迎接的，看热闹的人很多。这是第一次公开培养变异人的学校，是第一次公开规模植入变异因子，所有人都很好奇。 这就是超人吗？很多人也在怀疑，甚至巴不得闹出什么事故来。 马面的精气神已经恢复，笑哈哈的和林乱，范凯击掌。 “怎么样，赶快讲讲，我好出去吹牛比。” 范凯已经确定落选，因为四百米障碍跑有人冲到1分40秒以内，有更多的人会在接下来几天提速。 他后悔，一是选错项目，以为自己仗着少年时练过，临头抱佛脚就能胜出，没想到别人更强。 再就是参加考核太早，应该多观察几天。 如果他今天不参加，看到1分40秒的成绩后，后面肯定会努力提高，不说超过，至少要接近。 不过看到马面，他也暂时放下心结，由衷的替他高兴。 第101章 放假 马面张开大嘴笑着。 “没什么，就是进去躺着，一堆管子吸在身上，打针，吃药，活动一会，就出来。现在状态真好，这辈子都没这么好过。” 林乱观察从实验中心出来的其他学生，跟马面一样，身体和精神都相当好。 变异因子真是个神奇的发明，对人的作用如此之大。 “里面的教授说，这变异因子活跃期一个月，能在一个月内融合，就达标。如果不能，就会散去大半效果，剩下一点在体内潜伏。” 三人往回走，听马面讲述其中的门道。 等他说完，范凯严肃的说：“马面，我已经确定被淘汰。我和林乱已经商量好，明天出去做事，你就留在学校。机会难得，不能大意。” 马面不肯，教授说了，什么情况下融合，没有定论，有偶然性。 悟性高的人，可以选择安静的方式。其他人，动比不动好，契机往往在一瞬间。 这也是为什么学校会放一个月假，还要带着这些植入变异因子的学生去交流的原因。 “大家既然是兄弟，就不能这样。要上一起上，不能因为我头一个植入变异因子，就搞特殊化。再说，我十几岁就开始在社会上走，比你们有经验。关键时候，也能帮上忙。” 林乱说：“跟着老师，总是能学到多点。” “跟着他们，不如和你们在一起舒服。我为什么想成为变异人，不就是图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见马面坚持，林乱和范凯也就没有继续反对。 不过还是说好，马面只能支援，主要工作还是交给林乱和范凯。 这个晚上，商业街的餐馆同样是热闹不已，各个老板也是喜笑颜开。 因为学生们放假，会有大量施工队进场。学校要加快进度，争取在年前再竣工一批建筑。 有人在捶胸顿足，有人在痛哭流涕，有人在大放豪言，有人在纵酒高歌。 马面是手痒心痒，酒不能喝，烟不能抽，和林乱一起喝着果汁，不停抱怨。 范凯是喝着劲酒，谈了谈他认为的养生之道，也不征求意见，又开始讲故事。 “两个人在一起，总是会分分合合。有次分了，一个晚上，手机一震，当时我正无聊呢，赶紧看，居然是前女友。不是消息，是一张相片，照的挺美。我问她是不是发错了，她说没有，就是让我解解馋，撸一发睡觉。” 马面一脸乏味，他在外混这么多年，听这种小清新的故事已经麻木。 林乱却是听的津津有味，他问：“是不是尺度挺大？” 范凯说：“没有，裹得严严实实。老子当时就火了，小娘皮，敢撩范爷。马上就去敲她们，她一开门，看见是我，当下就笑的合不拢嘴。” 切，马面发出不屑的声音，“是合不拢腿吧。” 林乱问：“不会吧，这么夸张，你有这么大魅力？” 范凯说：“就是这么夸张。我特意去买了她最爱吃的花甲，烤鱼，醉虾，加上冰爽啤酒。那个晚上，简直是痛快，痛快的不得了。” “牛，我又学了一招。”林乱笑着，竖起大拇指，显得心情很好。 其实林乱刚刚收到一笔钱，高达430万。因为他的那张黑卡已经卖掉，这是学校分给他的提成。 钱在学生证里面，可以直接连通微信，支付宝，要用也方便。 不过他没打算说出来，这种事，一旦开头撒了谎，后面就得不断的圆谎。 最先他找范凯帮忙时，说是别人要转让。 后来招待所交易出事，这件事被压下来，只有当事人知道，但是没人传出来。 所以其他人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 再说，430万也干不了什么，一瓶至尊鱼油都不够。 多了这笔钱，林乱就能更自由的制定计划。 …… 班车上已经有不少学生，最热的话题就是正在进行的考核。 因为范凯家上次出过事，三人都觉得不能再去。 林乱说住宾馆，范凯说就开一个房，两张床，三人挤挤。马面说有那种一百不到的，就是小点，也有空调。 林乱当然不会同意。 “这次你们是跟着我干，我总得有个带头大哥的样。钱我出，地方挑个好的，就开三个房。” “我说哥，装比遭雷劈，你虽然到现在没交学费，但也经不起这样花。我算算，三个房，一起600块一天，一个月就是1万8，有这钱，我们还出来干嘛？” “1万多块就能让你不干活？哪来这么多废话，听我的。” 林乱也是充满幸福的烦恼，有钱不好亮出来，换个口气。 “不过一个月一万多确实夸张，就折中下吧，弄个大点的，三张床的房间。再说，要是一个星期没收入，咱们就天天喝稀饭得了。” 这次马面赞同，他拍着大腿。 “放心吧，等我牛比了，咱们开着飞机游艇，包下会所的全部嫩模。别说睡觉，吃饭都有人趴身上喂。” “哎呀，以后你是大哥，这调性我喜欢。”范凯眉开眼笑。 “一姐来了！” 前面传来声音，三个人看去，几个女生陆续进来，她们中间，有个穿着米色长外套的漂亮女生正微笑着。 是时千亦，难怪别人喊一姐，就是亦姐。 身为学生会主席，即便是喊一姐倒也名副其实。 “会所也没这么好看的女生吧。”马面悄声说，马上在范凯的怒视下闭嘴。 林乱也觉得不好，在时千亦这样的女生面前，说这种话就是种亵渎。 范凯已经从座位上起来，和别的学生一样，伸出手招呼，“亦姐好。” 林乱疑惑的说：“时千亦年纪比范凯小吧。” 马面点头，“是的，她16岁，是陆展飞直接踢掉原来的主席，把她弄上去，谁都知道她就是个花瓶。” 林乱同意，不过花瓶也有便宜和昂贵之分，那些贵不可言的花瓶，普通人可是一辈子也无缘得见。 人家长的赏心悦目，这就足够。 范凯坐回来，叹气，“就算某人长的再漂亮再有钱再有才华，我依然是她得不到的男人。” 噗，林乱差点喷水，说：“你要是不被雷劈，我改姓。” 第102章 车厢 时千亦落落大方，不管跟谁都微笑致意。 她和三个女生坐在一起，本来是没有空位的，马上有男生让出来。 有人问她是不是已经通过考核，时千亦笑笑，没说，旁边几个女生都摇头。 “亦姐，你怎么没过，是不是有黑幕？” “对呀，是运气太差了吧？” “亦姐，我相信你，下次一定能通过。” 时千亦倒是没有太难过，比那些打抱不平的男生还平静。真看不出，才16岁，就如此沉稳。 范凯脖子伸得老长，跟风喊些鼓励的话语。 马面和林乱在一边笑。 “看到没有，这就是癞蛤蟆。” “这样说不好吧，人家还有数不清的前女友。” “我说你们两个，也不学学，跟亦姐打打招呼，混个脸熟，以后说不定有什么来往呢。” 范凯鄙视的看着他们两人。 马面说：“有什么用，那绝对不会是你的菜。你就老老实实的坐下，再来一发前女友，一发解千愁。” “嘚瑟个啥，不就考核通过了吗。我跟你说，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范凯看看旁边的林乱，“你二爷就不一定永远是二爷。” 林乱知道他要使坏，不吭声，马面随着问：“那是什么？” “有可能变二娘啊。他刚才不是说要变性，嫌站着嘘嘘太累，要蹲着。” 马上林乱笑骂起来，“老子就知道你这臭嘴，肯定吐不出象牙。” “我要能吐出象牙，早被当神供起来……” 范凯正要继续，眼前一亮，时千亦朝这边过来，车厢的目光都跟着动，他一下子愣住，小声说：“喂，喂，有没有搞错，亦姐来了。” 马面撇撇嘴，“天鹅们的事，不用癞蛤蟆操心。” “尼玛，她真的来了，是不是要和我探讨考核的问题，我也没过啊。”范凯的声音都变了，显示他有些紧张。 林乱有点好笑，也看过去，不过注意的是她的链子，今天她里面穿的是白衬衫，能看到一条细细的项链，看不清坠子。 当他对上时千亦的眼睛，发现她在看自己，不由奇怪。 “亦姐，我是范凯，你……” “你一边去，亦姐找的不是你。” 马面实在是看不过去，把范凯从座位上拉开，让时千亦和林乱面对面。 “林乱同学，你上次的事我已经了解过。对你的处罚确实是由学生会的郑干事提议，但是现在不是学生会一个部门的事。我将你的异议已经传达给学校的相关部门，不过你也看到，考核，放假都在一起，所以恐怕只有等重新开学的时候才能有结果。” 时千亦说话温和，总是带着笑，林乱还没说话，那边范凯舔着脸说：“好的亦姐，你说的是。这事回头再说，你这是要去哪？说不定我们同路呢。” 马面把他按在座位上，大手捂住他的嘴。 “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打岔，他们在谈正事。” “我知道了，时主席，谢谢。” 这场合不好多谈，那么多人都看着。而且，时千亦也算仁至义尽，林乱就快速结束话题。 “叫我名字就行。” 等时千亦走后，范凯揪着马面，问他什么意思。 “你好意思。我他妈的就算再怎么瞎眼，也能看出亦姐的一件外套，比咱们三的所有衣服都贵。你凑过去干嘛，就算她考核没过，那又怎么样，就算她不能成为变异人，那又怎样？你想跟人逛街，还是吃饭？你有几个胆有几个子，去呀，去呀！” 马面压低声音，一通数落，最后结尾说：“不是西门庆，就别打金莲的主意，好好琢磨赚外快，以后泡妞机会多着呢。” 林乱说：“前面我都赞同，后面这西门庆什么的，不大合适。范爷是大郎，大郎，该喝药了。” 范凯看着时千亦和其他人说话，不甘的说：“你们两个可怜的炮灰，没资格说我。再说了，我也不是想约亦姐，是看中她旁边那个，这不是曲线救国嘛。” 时千亦旁边的几个女生相貌也不错，只是在她身边，显得没那么亮眼而已。 班车已经坐满，开出校门。随着通讯信号的出现，车厢里出现欢呼声，各种手机声响起，都在忙不迭的打电话发消息。 林乱一打开手机，就跳出通知，支付宝收到一笔钱，五万元整。 这数字他清楚，是他还给柴南香的。 点进去看，转账人名字叫“南山花满地”，就是柴南香。 林乱一时犹豫，他根本不缺这点钱，也不想再承她的情，但是她偏偏这么主动，实在是狠不下心来。 就如同第一次开房时，她说害怕，就让林乱软下来。 这个女孩，不仅会哭，还会装大人，用自己的方式照顾他。 她去做主播，原因就是想攒钱给他，这份心意，沉甸甸的。 右边的范凯眼尖，一下看见，惊喜道：“这么多钱，厉害了我的哥，你是被富婆包养了？一般用花当头像都是些中老年女人。” 马面听说有几万块钱后也赞同，难怪最近林乱口气比较大，原来是上头有人。 林乱也不想再计较这事，她有她的坚持，他有他的想法，顺其自然吧。 于是给柴南香发了个消息，说以后不要再给钱，他已经拿到奖学金，够四年大学用。 “是富婆，怎么了，我愿意，你嫉妒去吧。” 前面传来大声争吵，吸引全车厢的目光。三人也放下钱的话题，看过去。 原来是手机上推送当下最热门的话题，有个知名的企业家说今天社会的现状是女人的堕落造成的。 范凯马上点开视频，本来他对于这种新闻是没兴趣的，但是今天时千亦在，他怎么也要参与下，展示自己的存在。 视频中那个亿万富翁正在侃侃而谈。 “什么要在宝马中哭不在自行车上笑，这就是教育越来越贵人才越来越少的根源。女人们都希望找有钱人，无所谓有没有良心，是不是正直。那么，所有的男人都会变成这样，为了钱不择手段。所以，女人的整体堕落，是今天全社会堕落的根源……” 有知名女明星公开怼他。 “名牌大学的教育和亿万家财都没让你明白，什么是平等的两性关系！你对女性的价值认识，还停留在几百年前，醒醒吧，大清已经亡了！” 网上关于这条消息的评论已经突破十万条，而且直指人心，难怪学生们也争起来。 第103章 让你打两拳 车厢里有男生在感慨。 “说的太对了。我老表就这样，谈了几个女朋友都跟有钱人跑了，生活逼的他去捞外快收黑钱，不然娶不到老婆。结果进了局子，这辈子算是毁了。” 有人附和。 “我有个亲戚就是，非要嫁给富商，结果现在富商养小三，还老打她。她也不敢离婚，日子过成这样能怪谁呢。” 马上被人喷。 “你们这种个例能证明什么？女生要求条件有什么错？难道女生就不能选择，凭什么不能选择条件更好的？” “虽然他的措辞有些不合适，但是说出了当下的风气，令人深思。” “话不是这样，房子车子彩礼，有多少刚毕业几年的男生能拿出来？” “话糙理不糙，但是还是片面了一点。不能把锅都推给女人，是整个社会都有了病，何来男女之分？” “有权的控制有钱的，有钱有权的控制社会，社会控制女人，女人啥也控制不了，挑个老公还挨傻贱骂。你说冤不冤？” “吵什么，有本事去学校的女老师跟前说这话。” “呵呵，变异人可能没有性别之分。” “来生投胎做女生，把整个大周联盟都祸害的垮掉。” 范凯马上跑过去。 “那个企业家就是在哗众取宠，搏眼球。国家还在前进，说明正能量居多嘛，像我们的亦姐，绝对是代表正义和阳光的。你们说是不是？” 马面捂住脸，“我草，老子真不想认识他。这孙子绝对会见色忘义。” 林乱笑道：“不一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喜欢漂亮女生是本能。” 那般人围在时千亦周围争论，像召开辩论会。时千亦很少说，只是在听，她身边的女生也出来表达观点。 林乱看到有个短发的女生，穿着夹克牛仔裤，英气勃勃，说话时总抬起头，看起来像是傲慢。 马面说，她叫马超越，是时千亦的闺蜜，号称村花。 “为什么？我觉得长的挺好看的，这绰号是种讽刺吧。”林乱问。 “是她自己说的，村里最美的一朵花。中级班的牛人，积分榜前50的大姐，不知道考核过了没有。” 林乱点头，像马面，范凯这样的人只在低级班100名左右，马超越能进中级班的前50，确实厉害。 “肯定是过了，你看她那骄傲的样，要是像时千亦一样没过，怕是根本没心情讨论这种问题。” 马面还想说，看到马超越看过来，心想莫不是听到两人在后面议论她。 “喂，我是哪样，你是巴不得我被刷下来是吧！” 马超越指着林乱，站起来，一下车厢又安静下来，很多人抱着看好戏的神态。 她是怎么听到的，这么吵的车厢，难道已经变异人？ 林乱说：“不好意思，马同学。” 范凯立即说：“我兄弟肯定是被超姐的美貌亮瞎了眼，有些嫉妒。” 一阵哄笑声，马超越已经走过来，根本没看范凯，这让范凯很受伤。 “你是林乱，我知道你，挺能打。怎么，敢说不敢认？我可是会读唇语。” 读唇语，不是只有经过专门训练的人才会。林乱也站起来，笑道：“我承认，不过用不着这么认真来问罪吧。” 马超越个子几乎和林乱一样高，穿着球鞋，扎着马尾，两条修长健美的腿，令人想多看几眼。 “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过，想跟你过一招。简单点，咱们一人打一拳。” 车厢里响起一片掌声，纷纷为马超越的举动叫好。 林乱当然没问题，他不光有中级黑铁战士的身体，还有能提升幅度的罡气。只是，如果他打马超越，该打哪里，她又没护具，身上那么单薄。 不用力，这女生肯定能感觉到。用力，打出问题怎么办？ 马超越顺着林乱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发现停在凸起的胸部，有些不满，伸手挡在他面前。 “想好了没有！” “可以，不过我擅长防守，让你打两拳。” 范凯吹起口哨，马面为林乱鼓掌，连时千亦也走过来，叮嘱马超越点到为止。 林乱煞有介事的站正，气沉丹田，面带微笑。 学校的无人班车非常的稳，比高铁还稳，所以现在很多人都站着也没事。 “你很不错，我喜欢。” 马超越拉开架势，提气凝神，跨步冲拳。 咚的一声，她的右拳打在林乱前胸，沉闷的声音，还带着回响。 林乱两脚没动，上半身晃了晃，摇下肩膀，“再来。” 围观的人们纷纷表示没劲，这场面太平淡。 而马超越没这样想，刚才那一拳，她可是用了六成力量，以为至少会击退数步，结果对方连一步都没退。 不愧是敢挑战半机械人的新生，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她昨晚也植入过变异因子，状况也达到完美，活力满满，决定试试全力一击。 “那你小心，这一拳，我是认真的。” 林乱不想动用罡气，罡气实在太宝贵，能扛住变异人的攻击，拿来和同学交流是浪费。 他也活动下身体，表示全力以赴。 “看起来要放大招。” “要不是我被淘汰，我也能挨马超越一拳。” “等我成为变异人，我可以让你十拳。” 范凯和马面也看出马超越这一拳的力量会很强，从她的脸色能看出来，给林乱加油。 “我来了！” 马超越这回是整个身体都动起来，像奔腾的烈马，靠的近的学生都感觉到一股劲风吹过。 咚！这次的声音更加沉闷，林乱蹬蹬蹬的后退，早就准备好的马面和范凯扶住他。 长长的出口气，林乱平复呼吸，竖起大拇指，“你很强。” 瞬间的冲击力，居然超过他的身体极限，导致他临时调动罡气防御，这实在让他有些惊讶。 只是积分榜前50的人就有这种实力，这和他了解到的不一样。 马超越打出这一拳，也是耗费不少，收回拳后瘫倒下地，女生们搀扶着。 她却是很开心的笑着，执意走过来，伸出手，“我交你这个朋友，以后让你打回来。” 林乱看到她额头和鬓角的细汗，握住，她的手热的发烫，“欢迎交流，我随时恭候。” 啊……马超越突然叫出声，她的脸色通红，手上的温度更高，林乱不得不松开，惊异的看着她。 一下子车厢里慌乱起来，有个声音响起。 “请大家安静，赶快回到座位上。超越现在是变异因子开始融合，最好有个平静的环境，麻烦同学们配合。” 是时千亦，她已经快速走到班车前面，按下上面的紧急按钮。 第104章 谁想打先交500万 有学生在小声议论。 所有人或好奇，或羡慕，或惊讶的看着，已经被平放在座位上的马超越。 “请大家把手机调到震动，不超过五分钟时间，谢谢大家。” 时千亦站在车厢中间，言辞恳切，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 “关机吧。” “对，大姐就是大姐，这是我们的骄傲。” “林乱才是真牛人，打两拳就能让人变异。” 后面有个学生拍拍林乱，“哥们，让我也试试，什么条件你说。” 林乱作出嘘声的手势，“等会聊。” 刚才马超越那一拳，也是突破她的极限，难怪自己挡不住，已经近乎是变异人的一次攻击。 不过这种话也没必要说，太耸人听闻。 周围的其他学生也是如此，并非个个都喜欢马超越或者是对于时千亦的尊重，更多的是感同身受。 试想如果是自己，也会希望得到善待吧。 班车早就停下，马超越的汗水已经打湿头发，脖子那里简直是在滴水。 这里的人都没有经验，一些男生脱下自己的衣服，马超越被放在地板上，因为她不停的动。 几个人按着她，还有女生在不断的给她擦拭。 车厢的气氛渐渐紧张起来，不少人握着拳头，无声的为马超越打气。 所幸不到三分钟，救护车赶到，马超越被固定在担架床上，匆匆抬走。 时千亦这才过来单独感谢林乱，范凯趁机套近乎，又被马面捂住嘴。 她和来的几个女生也要下车，朋友现在处于人生的关键时刻，她们自然是希望陪在身边。 “等一等。” 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缉查部探长闻众，他拿着个笔记本电脑。 “闻太师要干什么？” “不会是要抓人吧，刚才没有人捣乱啊。” 范凯看向林乱，“是要把你拖回去研究。” 林乱心里一紧，这事也值得研究？刚才如果是马超越打靶子，估计也会发生。 这就是个概率问题，她今天不变异，明天也会，关他什么事。 车厢上方垂下一快49寸的液晶屏，上面清晰的显示车厢内部发生的一切。 林乱早就猜到这里有监控，没想到这么清楚，连当时马超越出拳时脸上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闻众将视频拷走，面向众人说：“你们很不错，希望以后，还能像这么团结。学校会奖励你们，不过我先来点打赏。都把学生证拿出来。” 所有人看着闻众，范凯骚包的高举右手，林乱就放在腿上，不知道闻众是要怎么打赏，一个个的转账？ 叮，叮，叮……瞬间响起铃声。 所有人都在看手机，闻众说：“不用看，是我的。好了，你们每人收到两万块。” “这么爽！”听到有钱，马面笑开花。 范凯在手机上查，果然，学生证里多了两万块，他也张嘴大笑。 “今天带你们去按摩。” 林乱则在车厢到处看，肯定是车里有识别系统，能认出所有人和他们的证件，还能连接支付系统。 闻众没有找林乱，而是下车。时千亦等人也下去，临走前再次替马超越谢谢所有人，还郑重的鞠躬。 “果然是大家闺秀，不是我这种人能攀上的。”范凯看着她的背影。 班车启动，车厢恢复热闹，刚才问林乱的学生又说起来，而且还不止他一个。 提到钱，马面就坐不住了，“没问题啊，一万一拳。” “我草，这个价格你是怎么说出口的，比闻太师给的还少。我兄弟的出场费是这样的，30万一次，一次可以打三拳。” 范凯嚷着。 林乱笑呵呵的看他们，并没当回事。 “我说真的，是不是30万？”前面有个男生过来。 范凯回头看林乱，林乱淡淡的说：“时主席已经替马超越答应我，一瓶至尊鱼油。我不要钱，只要这个。” 车厢中一片震惊，当时大家都在关注马超越，没人注意时千亦和林乱说什么。 没想到是这么大的消息，那可是至尊鱼油，提高潜力值的好东西。 范凯大笑道：“这下发了，想谈业务的来找我，预付500万，想打就打。我是经纪人，可以先记下我电话，随时联系……” 至尊鱼油的价格太高，其他学生也没过来再问，倒是热议马超越的运气真好。 即便是一瓶至尊鱼油，也赚了。 她现在是被学校接走，有老师和医护人员，接下去肯定很顺利，一旦变异成功，价值不可估量。 所以闻众那么大方，全车厢每人发了两万块的打赏，花了近百万。 马面若有所思，“这样说的话，我是不是要挨打才能变异。要不，等下开了房你们轮流打我。” 范凯说没空，先去潇洒一番。 “先做事。没完成，不许去那些鬼地方。”林乱没好气的提醒他。 手机上出现柴南香的回复，说进视频直播间。 林乱点开，是个私人直播室，就她一人，现在他们两人互相能看见。 进行打扮过的柴南香，带着兔耳朵，穿着粉色衣服，笑颜如花。 “小哥，你好啊，我是特意祝你光棍节快乐的。” 这样子很萌，林乱明明想笑，不过这是在班车上，旁边还有两损友，就收敛情绪。 “谢谢了。” “咳咳，这是那个南山花，这也太他妈的漂亮了。”范凯震惊。 马面凑过来看了眼，扬手给了范凯一巴掌。 “不是叫明美吗？什么花，咳，说什么呢，叫嫂子。” “唉，嫂子好，刚才不是我说话，是隔壁座位的马面同学，他很喜欢说脏话。” 范凯反应过来，难得的老实。 “嫂子辛苦了，我就是马面，刚才那个叫饭桶，他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 马面也一本正经。 “哇，小哥，你的同学很幽默哦。”柴南香笑着说。 林乱也笑起来，“是吗，你不要相信，这都不是他们的真面目。” “哦，那也不错啊。愿意为别人而改变，这才是勇敢嘛。” 柴南香的话让范凯又爆了个粗口，说嫂子讲的真他妈的对。 让林乱也陷入沉思，坚持与改变，哪样才是勇敢？ “小哥，我送个光棍节礼物给你，可是专门练的哦。” 只见柴南香调整好麦克风，眨眨眼睛，示意林乱听好。 马面和范凯让旁边座位的都安静下来。 “你陪我步入蝉夏，越过城市喧嚣歌声在游走。你榴花般的双眸，不见你的温柔……我真的好想你……” 第105章 我的故事都是关于你呀 在炎热的夏天，林乱遇到柴南香。 在惊险的绑架现场，惊慌失措的柴南香，双手染血的林乱，不期而遇。 柴南香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一时更多人放下手机，聆听着。 “在每一个雨季。你选择遗忘的，是我最不舍的。纸短情长啊，道不尽太多涟漪，我的故事都是关于你呀……” 林乱被她的歌声吸引，静静的看着她的唇红齿白，看着她的朦胧双眼。 他忍不住闭眼，露出陶醉之色。 “哇，好好听，这是谁在唱？” “是哪个明星，还是当红主播？” “什么直播间，我要进去看看。” “同学，声音弄大点，我很有感触啊。” 范凯抓着头。 “其实她的声音太甜，不适合唱这种有经历的歌。不过被她唱出另一种味道，真是好听。可惜我前女友不会唱这首歌。” 马面站起来，吼道：“看个毛线，听着就行了。” 车厢里很多人都往这边看，还有人在跟着轻声哼，林乱也就顺应呼声，把音量放大。 “怎么会爱上了他，并决定跟他回家。放弃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无所谓，纸短情长啊，诉不完当时年少，我的故事还是关于你啊……” 一时间，好多人都唱起来，林乱也哼着，心里也被另一张情绪占据，似乎有种功成名就退隐山林的意思。 总是和人争来争去，要出人头地，要找回场子，要出气，不如放下，和这个可爱的女孩长相厮守。 柴南香比个笑脸表情，配上她的粉色兔子装，显得非常可爱。 “我都听到了，你那边很热闹呢，你怎么不用耳机？” 林乱笑道：“我不习惯用耳机。是啊，同学们都说你人又漂亮歌也唱的好呢。” “那你喜不喜欢？” 这下林乱停住，范凯都急的跳起来，叫他赶快回答，这是最不能犹豫的时候。 看着她期望的眼神，林乱刹那间矛盾起来。 要说喜欢，自然是喜欢的。这样一个漂亮，可爱，愿意付出而不要求回报，多少人求之而不得。 就林乱来说，也未曾想过，会被这样靓丽的女孩青睐。 要说以后，也是没有考虑过。这是他的第一段感情，算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各方面都很好。 但是和他想象中的恋爱不同，他们之间没有志同道合，也没有会心一笑。 也许是相处时间跳少，也许是她的诸多隐瞒，总觉得有很多隔阂。 不过，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人生中，哪有那么多刚刚好，刚刚合适，刚刚完美。 也许，碰到就是赚到，片刻便是永恒。 林乱在音乐声中想的透彻，第一次说出这句话。 “我喜欢。” 柴南香调皮的把手放在耳朵上，“好吵哦，我听不到啊。” 旁边的几个学生起哄，“我喜欢你呀！” 接着越来越多的学生跟着喊起来，“在一起！在一起！” 声音越来越整齐，越来越高。 范凯和马面无奈，实在是阻止不了。不过怎么看，两人都在偷笑。 林乱对着手机大声说：“我喜欢你，柴南香！” 柴南香听到，笑的非常开心，眼泪都留下来，她对着镜头补妆，噘着嘴。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凶我，要是再凶我，我就不理你了。” 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引得全车厢都沸腾起来，有人在鼓掌。 “这才是人生赢家啊。” “尼玛，为什么要让我这个单身狗经历这些，这不是开往幼儿园车，让我下去！” “我想说光棍节不是光棍的节日吗，为什么我悲伤的泪流满面。” “喜欢你这句话我已经练了17年，哪个美女敢来联系我，我保准说的又快又好，还能飚高音。” 范凯小声跟马面感慨。 “想一想，林乱整天问我泡妞招数。现在发现，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师门不幸啊。” 马面说：“你有没有反思过，为什么林乱用你的方法屡战屡胜，而你屡战屡败。” “我就是差点运气，碰不到那些涉世未深又会欣赏的美少女。” “方向错了就什么都错了，你就缺个东西。等会我送面镜子你，好好照照。” “给老子滚！” 连女生都跑过来，对林乱说对女孩子要温柔些。 柴南香继续唱歌，班车在欢乐的气氛中行驶。 而窗外，各种抨击，反对变异人研究和庆峰大学的旗子牌子，依然醒目。 如今的学生们，已经习惯，也更加自信，他们将是引领风潮的一批人，是时代的弄潮儿。 …… 走在行人如织的路上，范凯拉着林乱请求道：“二师兄，叫嫂子给我介绍个妹子呗。” 林乱想到蒋瑶，说：“她还真有个妹妹。” 范凯大笑，“那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 马面插嘴，“迫不及待的让她成为前女友。” “给你一百块，闭嘴行吗！” 林乱的脚步慢下来，迎面而来的是对年轻情侣，男生正搂着女生，笑着说话。 穿着短裙黑色长袜的女生，手里拿着袋零食。她的左手上，一只浅绿色的镯子，深入林乱的眼眸。 “摸它，那镯子经历过异常辐射，正是我需要的。快点，每过一秒都会削弱它的能量。”、 天罡的声音在林乱脑中响起。 摸摸摸，又是摸！林乱焦急的想，马上就要擦肩而过，如果要下手就要抓紧。 该用什么理由？什么样的借口可以拿到镯子？ 范凯和马面已经走到前面去，还在说笑，没注意到落后的林乱。 而林乱，此时脑中的各种念头蹦出，像个陀螺飞快旋转。 “啊……”女生的尖叫响起。 “干嘛！抓着我干嘛！变态，流氓！” “哪里有流氓，揍他丫的！”范凯比那男生还先叫起来，结果呆住。 是林乱，那只抓着女生手的人，居然是林乱，刚才在班车上和女朋友大洒特洒狗粮，怎么转眼就做出这种事。 马面也愣住，这是个什么情况，林乱在他们三中间最为聪明，也最为沉稳，做事不会不考虑后果。 “对不起。” 林乱松开手，女生又叫起来，“啊，我的镯子！” 她的镯子断成两截，往地上坠落。 “你干什么！变态啊，是不是找打！赔钱！” 现在那个男生才反应过来，拉开女友，一把推向林乱，满脸怒气。 第106章 大买卖 男生此时很火大，谁能想到，在路上好端端的走着，居然遇到这种人。 居然骚扰自己的女朋友，任谁也忍不住。 所以他用了全身的力气，打算来个先发制人。 结果有点尴尬，他的全力一推，林乱没动，他反而退了两步。而林乱出手如闪电，一把抓住下降中的玉镯。 “对不起，其实是这样的……” “认错人了！我就知道，这位美女长的很像我们班的嘛，刚才还在说呢，是不是马面。” 范凯灵机一动，高声叫道，拉着马面过来，马面懵逼的点头。 推人不动反而被震退的男生很是意外，感觉这人不好惹，又看到对方还有两同伙，心里打鼓。 不过也不能示弱，这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大不了报警。 稍稍平静的女生先冲过来，指着林乱鼻子。 “哪有这样认错人的？你就是故意……” 她一时愣住，旁边的围观者倒是多起来，指指点点。 令她愣住的原因是，林乱拿出两扎钞票，诚恳的说：“真的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这就当我的赔礼，你看怎么样？” 马面看到钱，惊讶道：“就这镯子要两万吗？” 范凯捣了他一肘子，叫他别添乱。 “是啊美女，你看我们，还是大学生，不是坏人。你看，你有没有伤到，没伤到就说镯子哪买的，我们照价赔偿。” 围观者纷纷称赞，这些年轻人的态度很好，很和谐，三观很正。 男生看着范凯，感觉很不舒服，“你们长的就不像好人。” 马面瞅着他，“不是好人，你还能站着这。” “闭嘴！”范凯又打了马面一拳。 林乱则没注意哪些，拿着镯子和钱，看着女生。女生犹豫着，她也觉得对方不像是故意的。 “我，我也没多大事。就是吓着，手还有点疼……这个是别人出去玩带来的，我也不清楚，你就……这样，我问问吧。” 女生摸着左手腕，支吾着说。 “你前几天不是说姑妈花了三万从扶桑买的吗？”男生看着钱，挨着女生提示。 林乱明白，这镯子连两万都要不了，不过他用不着计较这个。 他把钱放在女生手里，又拿出手机，“我刚才力气大了点，那就再给两万赔罪，你账号多少，我扫一下。” “是微信，那就用我的。”男生警觉的说。 “不用。”女生彻底平和，拿出手机点开，看林乱也完全没了怨气，觉得挺顺眼。 “我的哥，四万多难听。” 范凯哭丧个脸，马面见没事，出去买烟，估计知道也会哭。这么多钱，够他买多少五块钱的烟。 给了两万一，两万二就行了，不就捏了下手，至于嘛。 “也是。”林乱点点头，范凯欣慰的笑了，有钱也不能瞎来。 只听叮的一声，女生惊讶的看着到账数字。 “希望你以后事事顺心。” “这……” 女生确实没想到，以前看别人被碰到，被擦到，都没有这么爽快解决的。怎么说呢，像是特意送钱给她。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点了下。 林乱再次跟她点头微笑致意，拉走凑过去看女生手机的范凯，喊上买烟的马面，快速离去。 “两万四，加起来四万四，这人是干嘛的，是不是有病。”男生回头看，心里不是滋味。 “你才有病吧，人家这是风度。” “你为什么要加他？” “手滑了。” “那删掉。” “我还有话说，那镯子可以修复，我提醒下他。” 三人已经走远，马面拿着烟也不抽，放在嘴里干叼着。 “尼玛，你都开始买十块钱的烟。知不知道这老哥刚才花了多少？” 范凯抢过马面的烟盒，点燃一根。 “怎么，只许你装比，不许林乱装个大的。人家现在事业爱情两丰收，你别酸了。” “他给了四万。”范凯叫道。 马面站住，只能无语的摇头。 “不要在乎这点钱，我们现在是做大买卖。”林乱笑道。 原来是扶桑国的镯子，那里出现过大规模的核泄露事故，也是唯一遭过核武器攻击的国家。 以后有机会，去那边玩玩，天罡肯定很喜欢。 “啥也不说了，林乱，你说怎么搞就怎么搞，我算是服了你。” 范凯觉得林乱和平时不一样，但是除了钱，好像也没什么，一时摸不着头脑。 …… 路边的普通茶室，一楼还有古筝，各种茶叶琳琅满目。谁能想到，这是家贷款公司。 这就是艾雅介绍的那家放高利贷的，林乱和范凯上去。 马面在外头嚼着口香糖，为了能融合变异因子，他现在连槟榔都不吃。 “你们想讨债，不是我说，小兄弟，这活不是你们能干的。” 说话的人叫梁天，他的名片上写着乘风资产管理公司经理。 是个光头胖子，抽着烟，脚放在乱糟糟的办公桌上，斜着眼睛瞄向他们。 范凯笑道：“行不行试试就知道，我们也是朋友介绍来的。就算不成，你也不吃亏。” “谁说不吃亏，那不是把消息弄走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泄露出去。要知道，有些单子是花钱买来的。” 旁边有个瘦子也开了口。 范凯问他多少钱买的，瘦子变了脸，“不用说了，你们走吧。顺便提醒一句，别听人说赚钱就瞎起哄。” “那种死马当活马医的，你们与其砸手里，还不如相信我们。”林乱说。 咚，梁天一脚踢开桌子，翻着眼睛：“没大没小，混哪里的！叫你老大来。” 林乱神色平静，转身离开。范凯很是不爽，只能跟着。 “草，态度真他妈的嚣张，真想干他们。”范凯边给马面讲边骂。 “他们本来就是混社团的，这很正常。还是听林乱的，咱们是想赚钱又不是想闹事。” 马面以前和这些贷款公司打过交道，倒是比较平静。 “是的，这边不行就走别的路。” 林乱想，艾雅的朋友看来跟梁天关系不行，这事就先放下。 他想到一件事，“范凯，你不是说有人被骗了吗，先问问情况。” 范凯无奈的摸头，“我的哥，你的大买卖，到底有没有底。” 说起来这家他们都见过，就是上次一起去华宝小区，在菜场碰到的胖婶。 当时胖婶和范凯聊的时候，说老公去看项目，就是去投资。 结果现在听说被骗，正到处求人帮忙。不仅是朋友圈，范凯的父母也被拜托过。 第107章 第一个目标 三人来到胖婶家，两口子都在，听说范凯要帮忙，热情的张罗饭菜。 桌上一共七个菜，有三个明显是剩菜，都靠胖婶两口子那边。他们这边的都是鱼肉，还有酒。 “吃，吃完了我来跟你们讲。帮不帮得上忙再说，都要谢谢你们。” 胖婶热情的张罗着，她老公沉默不语，默默的扒饭，很快吃完，坐个小板凳上抽烟。 他们两口子只吃剩菜，还主动帮林乱等人盛饭，这让他们都不好意思起来。 这件事发生也没多久，有家北斗星集团，在庆峰市开了个分公司。 据说投资很多大项目，分红很高。有人去年投了1万元，每个月能拿到500元到1000元的分红不等。 一些庆峰本地的商户都成为北斗星的合作方，菜场也有人投资，说是有10万，最多的一个月拿到9千红利。 当时也有人说会不会拿钱跑，但是有熟人在里面做事，信誓旦旦的保证。 也有人说发展的正好，不会跑。北斗星参与很多知名项目，回报率很高，所以有高分红。 再说，人家还有写字楼里的公司，商铺，厂房什么的。那些参与早的，本金都已经赚回来。 胖婶的老公和菜场一些老友都去考察过，很是心动。 本来打算投5万试试的，看到人家拿着成捆的现钞分红，就咬牙拿出30万。 “我们每天三四点起，一年四季不休息，身上从来没干净过。好不容易孩子上大学，说可以省心，以后做点轻松的生意，结果就……” 胖婶说着用粗糙的手抹起眼泪。 “现在打死他也没用，我就想把血汗钱弄回来，能弄多少弄多少。” 北斗星的分公司突然被宣布是非法假冒的，名下的产业也大多虚构，警方也已经介入。 但是老板潜逃，抓了些工作人员，也都说是受害者，他们也是相信领导的话，投了钱，还纷纷拿出合同和收据来证明。 胖婶他们现在有个群，都是受害者，里面说这种事就算最后抓到老板，也赔不了多少。 因为这种公司一般还会在银行骗贷，或者是套取政府的补贴，那是优先偿还的，后面才是其他债权人。 而且大部分都会被老板等高管花掉或藏起来，所以胖婶也是急了，才到处求人帮忙。 拿到胖婶传来的资料，林乱三人来到旅馆，开始商量。 “要是能成，也算替天行道。”马面不掺和动脑子的事，躺在床上看电视。 范凯摸着额头，走来走去。 “从哪下手呢？要说，这骗子公司的关系人真多，几十个员工，每个还有亲戚朋友债主什么的，好几百人，真是头疼。” 林乱则没吭声，认真的一一分析，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要么不做，既然做，那当然希望能做成，这样也能让范凯有面子。 范凯给马面使个眼色，拿起烟灰缸，说出去抽个烟。 “马面，你说林乱在搞什么，这事我怎么感觉没谱呢。” 马面说：“做事，他肯定比我们靠谱。” “你说那四万块钱，是不是冤枉。那镯子，我在网店看了下，最多上千，就是扶桑的普通伴手礼……” 马面打断他，“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事，半天功夫说了几百次，我都要吐了。那是林乱自己的钱，你急个啥。现在不是还有钱吗，我们一人两万，就算帮不到胖婶，也够这个月生活。” 范凯转了个方向抽烟，“我的钱，已经给老爸。这不难得有点钱，想给他们减轻点负担嘛。” “行了，我没家要养，林乱还有嫂子补贴，你他妈的就去干活。难不成指望我去看那些资料。” 一个闷声不响的抽烟，一个干叼着。 门打开，林乱的声音传出来，“少抽点，过来看看。” 林乱的目光停在一个名字上，白志强。这个人他不认识，但是他的资料里有个认识的人，是茅婷，身份是女朋友。 “这些资料都是怎么弄到的，可靠不？” 范凯看着林乱指着的地方。 “白志强？不熟，听胖婶说是受害者们四处搜集的，有些还是请了调查公司。你觉得这人有问题？” 白志强在北斗星这个骗局中，不算大角色。他和一个高管有亲戚关系，但是不在公司挂名，也不领薪水。 整天带着些人游手好闲，有时候会押货，接送人，有时候在店里维持秩序，做一次就收一次钱。 他也被带进警局过，只是没有证据表明他参与，已经被放出来。 但是有人说他其实参与到转移资产，只是拿不出实证。 林乱说：“我只是注意到茅婷。” “茅婷是谁，北斗星的会计？” “白志强的女朋友，我同学。” 马面将烟放进烟盒，嚼着口香糖，“我想起来了，就是在东风路领套子的，郑家贤的女朋友，是她。” 范凯说：“那，白志强又是她男朋友。” 林乱说：“很奇怪吗，她就不能交往两个？” “这话没毛病。” 林乱觉得调查一个人太费功夫，光凭他们几个连门道都摸不清的，费时又费力。 不如花钱让别人查，自己直接去对付目标。 想不到白志强的行踪已经不是秘密，3万元就能买到。 因为他在外有欠债，已经有人查过他，资料是现成的。范凯有个朋友是调查员，帮忙打个折扣。 “买，账号发过来，我马上付款。” 林乱又给范凯强调一遍，叫他和马面不要心疼钱，多买些衣服，用来换装，还有防身的。 挂掉电话，他看向化妆品专柜的茅婷。 林乱提前给茅婷打过电话，她中午有一个小时吃饭时间，已经快到点。 “有帅哥怎么不介绍啊。”换班的时候有人打趣。 专柜上的同事都是年轻女孩，穿着深色制服，肉色丝袜黑色高跟鞋，化着淡妆，在商场明亮的灯光格外显眼。 茅婷站在林乱身边，神气的说：“这可是我们班的高材生，考上庆峰大学。以前他写的卷子，经常在全年级传阅。” “哇，好厉害。” “茅婷才厉害吧，让人家高材生过来等着请吃饭。” “帅哥，要不要请我们一起啊？” 看着这些嘻嘻哈哈的女孩，林乱也一口答应。 第108章 信用网 几个女孩看看林乱和茅婷，马上改口。 “还是不要了，当什么也不要当灯泡。” “相逢就是有缘，饭就不吃了，请我们喝杯奶茶怎么样。” “好的。”林乱弄不清楚这里奶茶怎么卖，转头问茅婷。 茅婷装作生气的说：“这些人，个个挑的很，这口味那口味的，给她们一人一个八块钱的基本款就行。” 林乱掏出一百块钱，说以后有空再吃饭。 “哎呀，茅婷，你这太小气了，看人家帅哥多大方。” “高材生，以后买化妆品找我，给你打折哟。” 四个女孩笑嘻嘻的，道谢而去。 茅婷感觉很有面子，不过她奇怪的看着林乱，他以前可是什么钱都不花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两人吃麻辣烫，基本都是茅婷在吃，林乱主要是想打听事情，嫌这人太多。 “今天真高兴，你能来看我。” 吃完后，茅婷带着林乱到商场里的自助卡拉OK。是个半透明的小房间，里面有沙发，有耳机。 林乱觉得挺新奇，不过现在顾不上玩。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事才来。你知不知道，我挺喜欢你的。” 茅婷点开一首音乐，屏幕上出现画面，音乐声也随之响起，她很直接。 “你还是我的偶像呢，条件那么差，成绩那么好，很刻苦，很努力，很可靠。不过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看得出来，你也不讨厌我，因为你对谁的态度都一样。” 林乱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等她说完。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有那么多男朋友，因为我没有安全感。现在也是，你有没有看不起？” “没有，我只看不起那些蓄意伤害别人的人。”林乱诚恳的说。 茅婷用力拍下他。 “你说的对。好了，我牢骚发完了，也回忆了过去，说说是什么事，能让高材生来找我。” 林乱就问白志强的家底，说是白志强欠了朋友家的钱不还，他在帮忙打探。 “姓白的就是那种人，小气鬼，抠门的要死。每次都是别人请客才带我出去，要说欠债，我知道，欠了几个人的。别人找过他，他也刚从局子里出来。你朋友算是倒霉，他就是个铁公鸡，什么毛都不拔。” 她和白志强两个也不算什么正式的男女朋友，就是有时候会玩一玩。 茅婷对白志强的看法也不好，接下来把她知道的都讲出来。 分别的时候她还劝林乱，千万不要借钱给别人，现在欠钱的都跟大爷似的。 林乱谢过好意，他对茅婷提到的一个事物挺有兴趣。 就是“信用网”，确实跟个人或企业法人的信用有关，但实质是另一回事。 这网站的全称是，大周联盟不良资产通用处理平台，专门交易各种债权债务。 它有几个宣传词，什么人人都是收账人，让恶意欠款者无路可走，什么让世界上没有难收的账，什么降低资金成本，打造信用社会。 从这就能听出来，其实是个共享收账平台。 茅婷说白志强上去过，里面有个私人债务中心。有人在上面放委托，就是白志强的某个债主。 那债主是忍无可忍，拿出百分之四十的分成，要卖这笔账。 白志强想接下委托，这样直接白白少还四成。 不过他的账号等级太低，就找到个拥有高等级账号的人，将这笔委托接下来。 最后少还三成，有账号的人也能得到一成以及任务积分。 林乱当即下载软件，登录进去，注册成为收账人，等级为0。 在里面看到很多委托，他选择庆峰市和姓名，果然有白志强此人。 有两笔小委托在上面，一个20000元，一个15000元，这两单的佣金只有一成，也就是2000元和1500元。 茅婷说等级低，只能看到这种小金额的委托。 而且佣金太少了，外面收账的，都是四成起，多的到七成八成，所以这种委托还不如放到公益中心。 公益中心里面，就全部是低佣金委托，大部分都是免费。 运气好，说不定有人顺手就做了。 林乱想到一个问题，就是肯定会有人刷等级，通过制造债务，把自己的积分，等级刷高。就像和白志强合作的人。 茅婷说没办法，哪个平台都免不了刷子。 告别她之后，林乱就将两个委托都接下来，发现要实名，他也没犹豫。 实名就实名，这网上光庆峰市的债务委托就不下10万件，说明相应的收账人更多，也不少他一个。 如果接了委托没完成，就要扣积分，得到差评，以后升级更难。 从0级升1级要完成1万元的委托，升到2级是10万元，3级是100万元。 等级越高，看到的委托更多，得到的服务也更多。 平台还有奖励，对那些表现优秀的收账人，奖励包括现金，实物，积分等。 林乱怀疑，白志强还有更高的债务，只是因为自己的账号低才看不到。 …… “这小子真的是抠门，泡妞都不花钱的，每个月在北斗星分公司报销十多万呢。” 范凯翻着资料。 林乱说：“我有个问题，就是他的钱哪去了？而且，像这么抠门的人，应该是最能守住钱的，说不定北斗星的钱都被他存着。” 范凯摇头，“找不到，他的账户早被人盯着，我看是藏到什么地方。” 马面抓着烟，在鼻子下嗅着，露出狠劲。 “看你们分析的真费劲，按我说，抓起来，打一顿。不说是吧，再打一顿。我就不信他不招。” “你有没有看过资料，他被要债的抓走，关过一星期，还是没用。那几个要债的还在牢里，他在外面照样潇洒。再说，他还有个身份，是大发公司的主管，那是庆峰的老牌社团，里面很多大哥，这事不能冲动。” 范凯点燃根烟，故意冲着马面说。 林乱皱着眉头，“不要吵，现在是工作时间！” 范凯耸耸肩，到窗户边抽烟。马面倒在床上，说是养精蓄锐。 林乱又说：“对了，范凯，叫胖婶把她家的资料放到信用网上。” 范凯不解的说：“那上面也就比找讨债公司便宜点，她现在肯定不会愿意，还指望能都追回来呢。” “我的意思是，放在公益中心，那里面手续费很低。我们要是完成了，就通过那边走账，省的麻烦。” “OK，明白。” 马面也知道信用网，租过别人的账号，上面给的佣金不如私底下高，所以只用过两次。 他和范凯现在都觉得林乱没有章法，但是又有谜一般的自信，只好什么也不想，等着林乱安排。 第109章 探秘老宅（上） 林乱的手指在一张张文件上划过，白志强既然不花钱，那么肯定有钱。 只是别人找不到，或者是不敢找。 账户？做的很干净，都只有一点生活费。 女朋友那？根据茅婷的说法，他还有个女人，租个两千多的房子，水电费都不掏。两个女人有时碰到，会一起骂白志强。 放女朋友租的房子，听起来就不可能，白志强这人，应该只相信自己。 公司？不可能，他没固定的办公室，再说那里也不安全。 车里？家里？还是银行的某个保险柜？ 不是，不是这样分析。 林乱摇着头，放钱的地方，一定会固定的去，平时不怎么去。但是有收入的时候，去的很频繁。 这个地方，应该是去的人不多，方便隐藏。 林乱开始找白志强常去的地点，总结出来有三个，他那个北斗星的亲戚高管处，另一个是女朋友处，另外是他父母在郊区的老宅。 “你说的三个地方，第一个已经被查封，后两个都有人，第二个就一女人，最多两人。最后这个，就是邻居在照看。干脆我们分成三路，每个地方去一人。” 面对范凯的提议，林乱不同意。 “讨债人既然找过白志强，当然是找过，肯定不好找。我们本来就没经验，分开更不好做。不如全部一起，分工合作。有个问题，我们需要弄个车，司机从哪来？” 范凯和马面相互看一眼，两人都掏出个证件。 “我们都会开，你不是也会开吗？” “我去！我都没拿到，你们什么时候考的？” 那居然是驾照，林乱当然奇怪。虽然范凯和马面在他之前报名，但这两人在学校干什么他也知道，怎么会不知不觉的考到照？ “哈哈，当然是假的。我是看马面有个，就办了个。”范凯笑道。 马面表示，人在江湖飘，要多备些家什，以防不时之需。 “那行，先去他的老宅碰下运气。” 林乱听茅婷说过，她只跟着去过一次，当时白志强还带了两个小弟。也就是个普通的房子，就是面积比较大。 茅婷记得一件事，晚上不在老宅，在外面开房和别人玩牌。 半夜的时候，白志强离开，天亮才回来。她当时以为是跟别的女人幽会，从窗户看过，是往老宅的方向去。 她也没问，白志强平时不让别人问他的事。时间长了就忘掉。 当林乱问她有关白志强的一切时，她才回想起来。 这件事林乱让她不要说出去，他也没打算告诉范凯两人。有些事情，做就行了，说出来添麻烦。 …… 天上飘着小雨，温度骤降。 三人租辆黑色朗逸，由范凯开车，直接开往郊区，毫不费劲的就找到目标。 老宅还带院子，四周全是围墙，爬满植物。 占地约400平米，中间是个两层的楼房，还有单独的厨房，鸡窝，菜地。 范凯出去打听一圈，回来说，现在里面没人。不过白志强前天来过，有两个车，七八个人，还呆了一晚。 马面说直接进去，就说是其他派出所的，来调查白志强，反正他现在正是多事之秋。 “那，咱们没准备证件，服装什么的。万一别人问起，不就露馅。” 范凯摸着头，“想不到做点事，要准备那么多。” 林乱收起资料，说：“先进去看看，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这么大个空房子，又不是守卫森严的军事基地，还怕找不到地方进。” 马面在车里放风，林乱和范凯绕到后门。 墙头是明晃晃的玻璃，范凯边穿防穿刺手套边感慨，林乱怎么准备的这么充分。 林乱笑笑不说话，他也没经验，这些手套都是他从别人那里拿的，刚好派上用场而已。 “现在没人，上，别把腿扎到，留下血就麻烦。” 两人助跑后跳起来攀上围墙，林乱自不用说，他蹬了几下就落入院中。范凯也不甘示弱，很快跟上。 墙边有稀疏的小树，两人分左右往前门走。 “草，窗户上都有铁护栏，看来要破门。”范凯低声说。 前后门都是不锈钢，看起来就厚重，不易突破。 林乱在院子里走了圈，随着范凯的话看向楼房。 “雨下大了，先避避。” “外面是不是有发现？”范凯见林乱盯着菜园那边。 林乱看到有个地方脚印挺多，不确定情况。 “先到厨房去，应该准备个雨衣的。”范凯看着厨房的老式木门，觉得一脚就能踹开。 林乱走到另一边，厨房的窗户开了半边，可以直接翻进去，就让范凯不要破坏。 他先进去，再打开门。 大概30平米，很简单，灶具，冰箱，锅碗瓢盆，小餐桌，两把椅子。还有锄头，铲子，铁锹，扁担，雨鞋等工具。 看来有段时间没开火，冰箱外面都是一层灰。 林乱轻轻的打开上层，腐烂的臭味飘出来，有超市买的盒装猪肉，已经烂掉的小白菜，还有桃子等水果。 范凯拿出手机，脸色大变，“草，有人来了。” 林乱跑到窗户边，“是不是白志强？” “嗯，是的，只有一辆轿车，三个人，已经停在门口。”范凯看着马面发来的消息，有些着急。 林乱已经看到大门在动，他回头看，厨房就这么大，没地方躲。现在天也没黑，跑外面再翻墙也来不及。 他指着餐桌，那里有长长的餐布，四周都遮住。 “很容易被发现吧。” “发现就动手。”林乱掀开餐布。 范凯先钻进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祈祷白志强等人最好不要进厨房。 林乱看着墙上的插座，有心拉开，制造停电，不过现在天还未黑，用处不大，他也躲进去。 大门被推开哐当推开，范凯的身体一紧，林乱低声说：“镇定。” “强哥，梁天问你那笔账什么时候结？” 林乱听到个熟悉的名字，范凯也动了下，两人紧紧挨着。 “急什么，我刚出来才几天。大家都是朋友，逼这么紧有什么意思。外面那么多人盯着，我也不好过。” 一个嘶哑的声音说，显然这就是白志强。 “外头有个大黑个，一直看咱们，肯定是要债的。” 第110章 探秘老宅（下） 听到外面的人说有个大黑个在盯梢，厨房里的两人都明白，那是马面。 他做的太明显，一紧被发现。 范凯小心的在手机上打字，叫马面注意点。 “妈的，至于吗！都跟到这来了，跟梁天说，要多体谅兄弟的难处。小刘呢，叫他快点跟来，洗个头洗这么久，真是没规矩。” 马面很快回消息，说又一辆金杯车过来，下来四个男人。 当声音减小，关门声响起，范凯有些急，低声问要不要冲出去。 林乱说等等。厨房这么久没用，他猜测白志强这伙人是在外面吃饭，所以暂时是安全的。 “小刘，你他妈的总有天要死女人身上。” “不好意思，强哥。新来个洗头妹，没忍住，我带了两只老母鸡，给大伙熬汤喝。” “去厨房看看，能不能用。” 这下范凯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很是后悔，当初只有三个人的时候应该坚决打出去。 看林乱在小心的活动手腕，面无表情。 他也作好随时发难的准备，外面有七个，那么他和林乱要一人对付四个。还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武器，总之，不好办。 不过看林乱，似乎并没那么紧张。 他很是奇怪，作为一个以前品学兼优的学生，林乱现在的表现出人意料，感觉像面对做过无数次的习题一样，很沉稳。 范凯心想，老哥，我现在真是舍命陪君子，你到底有没有数啊。 吱呀，老式木门被推开，一个脚步声清晰入耳。 “真是臭，臭的老子隔夜饭都要吐了，先把这冰箱洗洗。” “谁洗？上次就是叫你洗，结果呢？” “去你妈的！” 又有脚步声进来，拍在餐桌上，差点让范凯掀桌而起。林乱一把抓住他胳膊，用力很大，让范凯冷静下来。 “看看这桌子，一手灰，上次是叫哪个做卫生的。你不做，出点钱叫人做也行。” “算了，把鸡拿到餐馆去。”白志强的声音从外面传入。 当厨房再次安静下来，范凯感觉心跳的好快，差点跳出心脏。这样缩着也是难受，他宁愿干一架。 林乱说他们马上去吃饭，那时就是机会。 半个钟头后，果然收到马面的消息，七个人全部上车离开。 林乱说跟着他们，看去了哪里。 几分钟后，马面说在一家餐馆，离老宅只有五分钟车程。 “叫马面在餐馆外盯着，有动静随时通知，我们出去看看。” 林乱再次站在厨房中，推开门，外面的地面已经是一片湿。范凯拿着手机也出来，问是不是要进楼房。 “等会，我觉得这里不对劲，去接水。” 林乱盯着一处地方，突然拿个桶，装满水后倒在菜园附近的空地上。 “这是搞什么？”范凯也提个桶，边接水边问。 “这是个物理问题，你想想。” 范凯惊讶的张大嘴，苦笑着摇头。 林乱没多说，倒了几次后，他指着那块地面，笃定的说：“下面肯定埋了东西。” 范凯看着已经湿透的地面，想不出所以然，“所以呢，现在怎么办？” “既然藏起来，肯定是秘密。挖开，看看到底有什么。” “看过恐怖片没有，说不定有尸体，挖开就会遭到诅咒。” 范凯开着玩笑，又说：“最好是钱，像贪官一样。他们现在吃饭，最多一两个小时，靠我们两个能挖多少？” 林乱觉得不会有多深，如果白志强是藏重要物品，肯定是一个人偷偷挖。 不然这么多人，趁他不在偷走怎么办。 他看着范凯，笑道：“就知道你不行，应该叫马面进来，你在外盯梢。” “我草，就马面那体格，你能和他躲餐桌地下！”范凯不服气的去拿铁锹。 “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现在就干！” 林乱也拿过一把锹，“跟马面说，要是没收到消息他们就出来，想办法拦住。” “好勒。就马面那性子，估计直接撞车。” 好锹！林乱看着黑色铁锹上的军工产品字样，赞了句。 天色渐渐变黑，淅淅沥沥的雨，两个人在老宅中卖力挖土。 范凯是彻底服气，看着林乱不起眼，做起事来不光有头脑清晰，方向明确，能决断，关键是体力也强。 不光能上格斗场，挖掘也是一把好手，比他快得多。 “哈，有了！” 听到砰的一声，两人都露出笑容。 迫不及待扒开上面的泥土，露出个银色的箱子，约一米长，六十厘米宽，没有把手。 不是保险柜，只是个金属箱，范凯试了下，居然没拿出来，相当沉。 林乱接着上，双手像钳子，把箱子稳稳的夹出来，出了口气，估计不下两百公斤重，难怪范凯拿不动。 “打开看看。”范凯拿起锹，要砸开。 “慌什么，叫马面回来，闪人。”林乱把箱子放一边，飞快的填回泥土。 “没用的，这一看就看出来。” “那也要他们看看。”林乱不为所动。 …… “强哥，外面那大黑个走了。” 白志强不知怎的，有点心神不宁，“你们两个，和我打包回去。其余的，也快点吃。” 当他回到老宅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但是此时天色已黑，雨点不停。 白志强让两个手下去屋里，自己打着伞来到菜园，顿时脸色苍白，伞掉在地上，雨点打在上面滴滴作响。 他顾不得暴露，把人叫出来，一起挖土，结果让他瘫倒在地，吐血。 “怎么了，强哥？” “妈的，快去追！让那帮饭桶别吃了……报警！什么人，谁？对，那个大黑个，那是什么车，他到底是谁……” 白志强语无伦次的说着，他感觉身体和灵魂都被掏空。 而此时在漆黑的公路上，马面熟练的给黑色朗逸换上原来的车牌，范凯给他打伞。 汽车冒雨飞驰。 “范爷，慢点行不。” 林乱没好气的说，要不是他开车慢，早把范凯踢一边去。 汽车速度很快降下来，范凯摇头晃脑的，用话剧腔调哼着。 “真不好意思，是有什么东西附身在我脚上。我知道了，是金钱，是万恶的金钱，是金钱让我不断加油。我已经听到它们的呼唤，它们都想扑入我的怀抱，与我一起飞翔。” 第111章 真是一笔巨款 “滚犊子！” 马面骂了句，期待的摸着那个被塑料袋包着的大箱子。 “乖乖，人家强哥处心积虑的藏些东西，被你们这帮黑心小贼三两下弄走，他容易吗？现在肯定是肠子都悔青。” 林乱点燃一根细细的薄荷烟，淡淡的说：“收账，我是专业的。” 范凯笑嘻嘻的。 “对于白志强这样的人，我只有一句话，以后还是别恶意欠债。” “你们猜里面有多少钱？这么沉，还有响动，我觉得肯定不少。” 马面又一次掂着重量。 “应该还有其他东西，如果涉及北斗星公司，肯定有很多关键的证据，说不定能让警方把白志强都抓起来。” 范凯说。 林乱并没有失去冷静，他继续安排。衣服要换，汽车要换，住的旅馆同样要换，马面也要减少露面。 不过在做这些之前，先要打开箱子。 浓墨重彩的黑夜里，人烟稀少的路边，车灯亮着。 一个人打着两把伞，两个人蹲在地上，正砸的砰砰响。 “还好不是保险柜，不然只能找专业人士。”马面提着钉锤，擦把汗。 “快点，时间长了，经过的车也多，肯定会怀疑。”打伞的范凯催促。 砰！随着重重的一钉锤，盖子掀开。 “欧耶！让开，我看看。” 范凯一手一个伞，着急的说，这一看，就让他挪不开眼。 箱子一边是红通通的钞票，另外有文件，手机，电脑等物品。 他一下子满脸胀红，心情澎湃，“我的个亲娘啊！想不到，这么多……哥们第一次就干成这么大的事，真是天不亡我……” “闭嘴，你个浪货！快把行李箱拿过来，干活。”马面吩咐道。 “得，以后我就是小弟，两位老大有话只管说。” 范凯兴奋的说，感觉心跳的好快，那里面，几百万没跑，过千万也很正常。 “其它东西留在箱子里，我们只拿钱，别的不要。” 林乱翻开一些文件，作出决定。 范凯和马面两个现在已经被巨额现金震撼住，自然没意见。 往前开了一段，林乱说独自去丢箱子。 从白志强家得到的银色箱子已经被装入灰色行李袋，里面还有除了钱之外的其他物品，还有事先准好的钳子，锤子等工具。 林乱冒雨在荒野中狂奔，他回头，什么也看不到，心中一动，行李袋消失。 在汽车里，范凯说：“其实，咱们可以把手机电脑什么的给警察，他们肯定有用。” 马面摇头。 “怎么给？不管怎么给都多一分暴露的危险。如果丢到野外，有人捡到交给警察，那就完全不关我们的事，两全其美。” 范凯前后看看，“那得丢个好地方，别让雨打湿了。” “你都能想到，林乱想不到？以后他就是大哥，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马面看向林乱的方向，认真的说。 …… 黑色轿车再次上路，这回的速度慢下来，而且相当慢，范凯不停的问有多少。 林乱保持着平静，他身上的现金本来就有千万之多。 一脸兴奋的马面不停的点，一共1630扎，也就是1630万。 “这么多！哈哈……老子发达了！” 范凯拍打方向盘，汽车笛声不停的响。 “你他妈的小心点，要不我去开车。”马面给了他一巴掌。 “别，还是我来。开车我在行，保证再不激动。”范凯话是这么说，拿烟的手却在颤抖。 “要抽就停车。”林乱发话。 于是汽车停下来，车厢里也没开灯，也没人拿手机，漆黑一片，只有两根烟头在燃烧。 范凯拍着扶手。 “老子现在也算是有钱了，回头让那些拒绝我的女人看看，说老子一辈子都买不起房，草！老子真想现在用钱砸死她们。” 马面倒出一把木糖醇，嘴里的薄荷味让他要吐，不过他张大嘴嚼着，这样才能让他冷静点。 听到范凯的话，他嘿嘿笑道：“别抱怨了，老子今天给你说点掏心窝的话。” “什么话？”范凯好奇的问。 马面语重心长的说：“别埋怨这埋怨那，好好干，绝对会有女人愿意跟你。她们不要房不要车不要钻戒，只要每次三百，还能五百过夜。” “滚犊子！老子现在要睡一万的。” 范凯笑骂道，他看向抽烟的林乱，佩服他还能保持平静。还好现在没灯，不然他会不敢去看其他两人的脸。 此时的范凯，非常的烦恼。 要是这只有两百万，甚至是十万，几万，几千，他都会高兴的唱着歌儿带他们去吃火锅。 但是这有近两千万，这个数字实在太大。 大到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高兴肯定是该高兴，但是该怎么用？ 这些钱是不义之财，不管是属于白志强还是北斗星还是其他来源。 但是北斗星欺骗了那么多人，害得那么多像胖婶一样的家庭夜不能寐，能不能拿出一部分还给他们。 这个想法他说不出口，因为在胖婶家，就说的很清楚。 类似这种非法集资案，收缴的资金能到个体受害者手中的很少，大多都是血本无归。 因为超过年息30点的贷款，本身就不受法律保护。 而北斗星承诺的分红，远高过这个标准。 即便他们三个都愿意，扔下几百万在警局，胖婶家也基本拿不回本金，更不用说利息。 而且，这么大笔钱，三个人怎么分？ 关键是林乱，这件事，从开始就是林乱在挑头。他坚持做讨债，也指定白志强这个目标，在老宅的时候也是他一手掌控全局。 怎么处理这钱，只要林乱开口，他和马面肯定都没意见。 但是总要有个结果，马面又不问，林乱也不说。 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听到雨点打在汽车上的滴答声，范凯渐渐冷下来。 这么多钱，足以让人疯狂，作出可怕的事情。 这也是个考验，对林乱，马面和他。 车厢一时沉默下来。 这个沉默让范凯很难受，他实在是憋不住，问：“我说老大，你是不是已经有安排？这么多钱，两百多公斤重，放也不好放，怎么办？” “听林哥的。”马面头伸出窗外，想吐掉木糖醇。 “别吐外面，尽量不要留痕迹在路上。”林乱说。 马面二话不说，马上找个袋子接着。 第112章 一千六百万很多吗 林乱弹着烟灰，慢条斯理的说：“很多吗，我觉得不多。一瓶至尊鱼油，500万。这才能买几瓶。” 马面认同的笑起来，林乱的话非常合他的胃口。 人生在世，光屁股蛋一个，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钱就花，有福就享。 范凯犹豫着说，能不能留些给家里改善生活。 马面摇着头，有些焦躁。 “你明白没有，这个钱不是学校发的奖金。来路是不正的，你不提高自己，以后拿什么保护财产？说句不好听，要是让人怀疑到，不管有没有证据，咱们都是死路一条。林哥的安排没错。” “我知道，就算咱们现在把钱还回去，已经无济于事。上了这条路，就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范凯从后视镜看不动声色的林乱，只是什么都看不清，叹着气，接着说：“也是，不花掉也不行，太烫手，就听老大的。” 林乱知道他是希望让家人过的好些，但是马面说的有理。而且，太多钱出现在身上，只会带来麻烦。 范凯是还没深刻认识到变异人对社会的意义，而且，他牵挂比较多。 “安排是这样的，首先拿出一千万五百万买三瓶至尊鱼油，一人一瓶。然后是白志强身上的债务，三十多万，等风声过了在信用网上走掉。第三，留下50万做基金，用来感谢帮助过我们的人，专款专用。” 这让范凯有些坐立不安，连忙说：“老大，你两瓶，我们两个合用就行，这事主要是靠你。” 马面跟着推辞说：“是啊，再说，我都已经有变异因子，没必要再浪费。” “你们这样说，是在看轻我。事先说好平分，现在就平分，难道我们以后还能缺这点钱。” 林乱淡淡的说。 范凯和马面纷纷称是，现在里外都黑的，他们也看不清对方，心里都有所触动。 能在这么多钱面前不动心的，只有干大事的人。这样的人他们听说过，但从未见过，今天是第一次看到。 不论怎么说，这个安排都很公平，不偏不倚。 范凯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想着此前担心开房的钱不够，自嘲的笑起来。 这就是自己和林乱的差距，人家眼里根本不在乎这种事。 林乱将烟头熄灭，放进垃圾袋。 “这段时间白志强肯定会到处找，所以马面，他们见过你，你必须换个造型，尽量不要露面。我们租的车，住的旅馆，穿过的衣服，用的手机和卡，全部要换掉。” “老大怎么说我们怎么干。” …… 这天晚上，三人并没有回旅馆，而是在新租的一辆全顺商务车里面度过。 装着一千六百万的两个行李箱，就在中间座位上放着。 车厢里放着包装纸盒，炸鸡的味道正在散发。 “想不到身价这么多，哥几个还是吃快餐。”已经恢复正常的范凯笑着。 理过发，带着帽子的马面正拿着只烤鸡猛啃。 “你怕是没见过，马首富吃方便面的时候吧。” “胖婶刚才打电话，我说还在打听，让她不要着急。对了，朋友听说我放假，约着一起玩玩，他认识很多妹子。” 范凯说。 马面疑惑的问他朋友是不是在拉皮条。 “可以，等手上的事处理完。” 林乱也不反对，纯粹躲起来不行，还是要有正常的生活，这也可以减少怀疑。 “没胃口，不困，总想整点事。雨停了，我开车转转。” 范凯舔着嘴唇，发动汽车。 “要是今晚出了差错，老子非要锤死你。” 马面还在吃，头伸到前面，外面是城乡结合部，路上偶尔会有个车。 林乱拿着手机，进入信用网，在白志强的那个15000元的委托下点击完成。 跳出个支付界面，有多种支付方式。 林乱在里面找，居然看到庆峰大学学生证号，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不知道是信用网先进，还是学校的面子大。 他更加放心，拿出学生证扫描，马上绑定。 很快，13500元被转出。这是因为那个委托的佣金是一成，林乱理论上是赚到1500元。 马上，他的收账人等级升到1级。 果然能看到更多的资料。林乱还接下另外两个委托，一个是2万，一个是胖婶那个30万。 他继续找白志强，发现还有5万和8万的债务。 看来如果再升级，就能看到更高金额的委托。只有公益中心的委托，没有限制。 他试着去搜寻谭光启，邓清水，谭艳，谭博文一家人，发现没有委托。 这也出乎他的意外，谭家人居然没有外债，炒房的怎么会这么干净？ 林乱考虑着，将5万和8万的也接下。然后将三个小金额的全部完成，他的等级升到2级。 “有情况！” 范凯突然叫起来。这让马面和林乱都紧张起来。 “那边巷子，有个女人被几个男人拖进去。”范凯摩拳擦掌，像是饥渴的狼遇到猎物。 车内的气氛放松下来，马面看着说：“那就肯定不是变异人，这种事太低级了。” 见他们俩都没反应，范凯急切的问：“老大？” 林乱又在研究信用网，瞟了眼外头，“想干就干。” “得咧！老子的拳头早就痒的受不了。” 范凯戴上头罩，只露出眼睛和嘴，很像抢银行的劫匪。 马面递过一根甩棍，范凯不要，戴上手套，“老子平生最恨欺负女人，要是拿家伙，会忍不住打死人。” “切，有本事不要让老子帮忙。” 马面坐到驾驶座，看着范凯跑过去，笑着说：“林哥，这家伙就是贱，让他被人揍一顿才消停。” “说的也是。我倒想看看，英雄救美是什么结局。” “还用说吗，姑娘本来是想说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结果看到他的样子，只会说已经有老公，来生再报。” “哈哈。” 此时女人的呼救声已经传出来，范凯大喊着“放开那姑娘”冲进去。 呼，迎面而来的风声，范凯不愧是从小被老兵训练，双膝一屈，跪着滑倒，非常漂亮的躲过。 背后又是一道风声，范凯顿时明白，还有一个人。 他的心凉下来，居然有埋伏，不像是简单的强暴事件。 第113章 救美不成反被草 范凯灵活的往前滚，再次躲过暗算。 巷子已经被雨水浸湿，石板下各种垃圾浮出来，各种恶臭。 “哟，挺能滚的，玩杂耍的吧。”一个轻佻的声音说。 范凯半蹲着，抹把脸，前面有三男一女，背后是两个男人。 这时那个女人还被男人抓着，脸上却毫不害怕，反而露出笑容。 “真没想到，这种天气还有好心的小哥哥，辛苦了。” “原来是个圈套！他妈的，老子的新衣服！草尼玛！！！” 范凯骂道，这是刚买的，一身一千八百元，从帽子到袜子都是新的，是他这辈子买过的最贵的衣服。 就这样在臭水里打滚，还被人嘲讽，兴许林乱和马面还在外面看着。 他的情绪像火葬场的炉火，简直能挫骨扬灰。 “这造型也挺别致，有这么冷吗，还戴个猎人帽。” 女人身边的男人是个健壮的光头，搂着女人，手在她胸上揉搓，女人马上配合的哼唧起来。 “你小子嚷那一下，差点把老子吓阳痿，身上要是没十万八万，今天就跪在这。” 范凯没等他说完就动了，目标是后面两个拿着棒球棍的男人。 “打！先打一顿就老实！” 嘭嘭，棒球棍落在范凯身上，可是他却丝毫不退，只是后悔没拿马面给他的甩棍，这下要被那家伙嘲笑死。 接连的叫声和吼声，两个男人被放倒，范凯已经抓住根棍子，和赶来的三人战在一起。 唯一的女人掏出烟，刚掏出火机，就吓得尖叫起来。 这声音比刚才演戏的时候逼真的多，把同伙都惊的愣住。 范凯却露出笑容，趁机一棍抽去，这一棍，饱含怒火。砰！棒球棍断裂，光头捂着脑袋大叫着跌倒。 一个高大的黑衣人静静站在女人身边，虽然什么都没做，这场面却是惊悚无比。 “妈的，今天非要见血！”光头叫道。 黑衣人正是马面，他发出无声的大笑，掐着女人脖子就冲。 女人被拖着，叫也叫不出，腿被地面刮着，痛苦不堪。 “你他妈的这是找死！” 光头站起来，抽出闪着光泽的狗腿刀，恶狠狠的说。 啊！光头被撞的飞了起来，紧接着被一双大手抓住，往地上狠狠一砸，一口鲜血喷出来。 喔！他的肚子又遭到狠狠的一脚，再次吐血。 啪！坚硬的皮靴踢在他的头上，光头像足球飞出去，撞到墙上，彻底晕过去。 “别……” 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如虎添翼的范凯和猛虎下山的马面，将剩下四个男人打的同样惨不忍睹，倒在冰冷的雨水中。 摸着嘴角的血，和肿痛的脸，范凯看向瑟瑟发抖的女人。 她画着浓妆的大眼睛里，充满真正的恐惧，嘴唇在不断抖动。 刚才被黑衣人差点掐死，她感觉脖子都要断掉。 看到同伙的下场，她感觉自己要死在这。 天天打鹰，没想到今天被鹰啄瞎眼。 女人是后悔不已，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工厂上班，跟着这帮混混，什么好没讨到，还要搭上性命。 世界那么大，她都没来得及去走走…… “打女人不好。” 女人放下心，刚想说什么，就痛苦的哼出来。她飞出去十几米，重重的扑在巷子的污水中，一动不动。 马面收回脚，惋惜的说：“这是林哥打败机械系万州的那招神龙摆尾，我一直没机会用。” 范凯无奈的摊手，打女人就算了，还这么狠。不过，他还能说什么。 英雄救美，差点被草翻，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收场。 “报警。”同样一身黑衣的林乱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静静的说。 …… 范凯等人都被救护车送走，现在几十个警察在忙碌，三十出头的探长赵天看着手机沉思。 “赵哥，是不是有指示？” 赵天看着现场。 “很简单的案子，这帮混混碰到硬茬子，算是牙都磕掉。就是后来那个见义勇为的人，为什么要拿走他们的手机？” “是啊，可惜，多好的一起见义勇为，变成违法犯罪。会不会是范凯的同伴，只是一时财迷心窍？” 赵天摇头。 “那能值几个钱？如果是为钱，为什么不拿钱包？已经有人在路上醒来，说没看清神秘男人的相貌，也不知道范凯和他是否认识。” 警察在那里寻找线索，而已经开到另一个地方的全顺商务车里，马面和林乱正在玩手机。 “这游戏挺好玩。”林乱刚刚在马面的指导下学会款格斗手游。 “咱俩不PK，你太菜了，林哥。” 马面又拿起另一部手机。 “还好都改过密码，不然现在真无聊。刚才也没打过瘾，几个劫匪还是不够强，我都没爆发。” 他现在有变异因子在体内，身体正在进行变异。 如同在班车上，马超越打出超越极限的一拳，马上就触发变异因子融合。 林乱叫他接下来去拳馆试试。 几个钟头后，裹着被子的马面坐起来。 “妈的，我就是睡不着啊。” 他又摸着箱子，“怎么可能睡得着？一千六百万，我感觉一合眼就不是真的。也不知道范凯在医院怎么样，是不是在撩护士。” 林乱笑起来，他想起谭博文在医院调戏女病人，结果把自己弄成残疾，变成半机械人。 马面凑到林乱跟前，“林哥，看什么呢？” “漫画，挺有意思。” 林乱正在看圣斗士漫画，他以前在林州对付恒建国的时候，就化名为黑铁圣斗士。 结果漫画上没有黑铁圣斗士，只有青铜，白银，黄金。 林乱默默的想，要是自己成为青铜战使，能不能和漫画里的青铜圣斗士比。 那里面，流星拳能每秒打出百拳。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每一拳都有威力。 这种攻击技巧，必须要有超人的身体才能施展。 “不睡了，玩手机。” 马面爬起来，往外看，黑乎乎的，只有远处高楼上的发光广告牌。 搓着手，回头看两个30寸的行李箱，哆嗦着说：“空调也不敢开，真是冷啊。明天买手套，帽子，围巾，毛裤，毛靴。” “明天找个好点的酒店。” “那肯定。咦，范凯发朋友圈了，还在嘚瑟。”马面笑起来。 第114章 花光钱一身轻松 林乱也点开微信，看这人在搞什么。 朋友圈里，范凯说这是人生第一次享受免费医疗，还有人送果篮，激动的睡不着。 图片是在医院，鲜花，果篮，牛奶都有，只是范凯本人没出境。 让范凯嘚瑟也好，谁能想到他会参与到白志强的事件中。这就是林乱的目的。 “他是不是傻，今天要是没我们，至少半条命没了。”马面又说。 “还好吧，如果就他一个，肯定不会这么蛮干。”林乱说。 “也是，我看他是惦记这两箱钱睡不着。林哥，我跟你打赌，天没亮他就打电话来。” 林乱微微一笑，这不是废话，谁都能想到。 时间似乎过的特别慢，马面已经无聊到研究起明天该穿什么衣服。 一旦开始研究，他就像个女人，沉浸其中。 林乱倒是得到安静，继续玩手机。至于睡觉，那是不可能睡觉的。钱没花掉，他也不能放松。 范凯在天刚亮就出院，一下就看到对面停着的全顺。 马面戴着墨镜，故意逗他。 “我和林哥商量过，你现在受伤，而且警察还随时找你，这钱再放几天。” 范凯看下也******的林乱，也拿了副眼镜戴上，遮掩黑眼圈。 “这么多钱，怎么放？说不定警察就怀疑你是昨晚的神秘男人，要搜查咱们的车，赶紧吧，趁现在警察没过来。对了，那些手机处理了吧。” “玩的没电就扔了，不然你以为我这一晚上怎么过的。对了，你见义勇为的奖金有多少？” “还早着呢，是民政局的事，五千到两万，就看那伙人干过什么。提这干嘛，这才几个钱。老大，你交待的我都打听好了。” 三瓶至尊鱼油，一千五百万元。这么大的生意，是相当不好处理。 不过范凯已经询问过席公子，说不算难。 庆峰大学在市区就有个交易热线，可以上门交易，也可以送货上门。 马面说送货上门肯定会暴露自己，范凯说只要你买，就肯定会暴露。 这么大的金额，就算不付现金，转账，还不是会让人查到？ 林乱则问席公子是什么来历，感觉比方星火朱阳宇这种富二代都气派。 范凯说不清楚，听说席公子是来自魏国王城，他也已经通过考核，并且现在离开庆峰市，说是去外面游玩。 大家都说是他是贵族子弟，也有人说是姬家，也就是皇族。 别的不说，读书还带着随从，肯定是家大业大的那种。 林乱也就问问，重要的事情还在眼前。 经过一番布置，三人分乘两辆车。 林乱一人开着新租的黑色哈弗越野车，全尺寸那种，高大威猛，油耗也高，百公里20升起。 只要马力足，这点油钱也不算什么。 1630万就在后座，只是有1500万放在两个大箱子里。 他也办了个假驾照，不得不说，办假证的真是专业，半天不到就弄出来。 范凯和马面则开着那辆全顺商务车，两人又开始商量该怎么花剩下的钱。 “还有几十万，我说，干脆买个车吧，马力大的，坐着也舒服。” 马面反对，“开学后呢，车又不能进校，放哪？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范凯振振有词。 “吃喝玩乐，哪样不是浪费。得，跟你说没用，我还是问老大，这钱是他的，我只提意见。” 林乱的声音传过来。 “行啊，该花就花，如果有合适的目标，我会再次安排行动，有个车也好。” 范凯哈哈一笑，结果拉动伤口，惹得马面又是一阵嘲讽。 林乱也没想到第一次出手这么顺利，收获这么大。至于花钱买车，已经不算什么。 这种钱，花光也无所谓。 至于下一个目标，他已经有想法，只是没必要跟范凯和马面提。 …… 交易地点在花园大酒店，地下停车场里有个专门的电梯，写着5号。 林乱把外套的帽子拉上，拖着两百多公斤的箱子，回头看了眼范凯和马面，两人默契的点头。 电梯上的按钮不是代表楼层，而是密码。 通过电话后，对方会告诉一串数字，林乱一个一个的输入。 叮，电梯门打开，非常宽敞，像是医院的那种。 进去之后，电梯门自动关上，感觉到在动，但不知道方向。 林乱没有看到监控镜头之类的东西，也没有看到楼层按钮，深深的呼吸几下。 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进行这么大的交易，难免有些不自在。 叮，电梯停住的同时，背后的门打开，而不是进来时的那道。 林乱转过身，面前是个黑漆漆的柜台，一个机械声音响起，像是从四面发出来。 “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至尊鱼油，三瓶。”林乱屏住呼吸，保持平静。 “标准规格，1500万元，谢谢。” 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推出来，林乱翻开，三个黑色的小瓶子，静静的躺在里面。 根据天罡传来的信息，都是真的。 他浑身都绷着，面无表情，拿过盒子，将行李箱推到柜台前。 两只机械手伸出来，抓走行李箱。 很快，不到两分钟，就通知他交易完成，还问要不要箱子，林乱选择取回。 再出电椅，看到范凯和马面两人紧张的面孔，林乱也感觉背后一凉，出了不少冷汗。 他想，要是席公子那样的人，恐怕会很平淡，自己还是见识太少。 当范凯和马面拿着至尊鱼油，顿时心花怒放，按捺不住满心的喜悦，笑哈哈的说去买车。 买车的地方是林乱指定的，德胜汽车城。 至于买什么车，林乱无所谓，任由他们挑。 他自己的那瓶至尊鱼油，早就已经一空，天罡吸收的时候向来不客气。 林乱也长长的出口气，范凯的班错刀，教的两招刀法，鬼步斩和阴阳错，这个人情倒也算是轻松的还掉。 无债一身轻，可以稍微放松下。 现在一瓶至尊鱼油只能给天罡提升四分之一，目前天罡距离下一次升级还差37%，也就是说需要一瓶半至尊鱼油。 他准备这几天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让天罡升级。 也是让自己升到高级黑铁武士，进入日产500毫升罡气的阶段。 电话响起，陌生号码，显示来源地是林州，林乱眼神沉下来。 “哪位？” “林乱，我是仇浩，林州第三分局探长。” “你好仇探长，有什么事？” “总不是上次的案子，我现在到庆峰，刚问到你号码，一打就通，真是巧。方便的话，聊聊。” “行。” 第115章 跟不上时代难道就该死 听到有警探的时候，范凯和马面很是吃惊。 林乱说没什么，就是上次有两警察过来找他，结果被变异人杀害，这回是探长仇浩亲自过来。 两人也听得出他不想多说，感慨一番，便说在德胜汽车城等他。 摸着至尊鱼油，马面郑重的说：“以后林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上刀山下油锅，皱下眉头我就是狗娘养的。” 范凯小心翼翼的拧开，在瓶口摸了一点，舒坦的闭上眼睛。 “那还用说。这事真是玄乎，我现在还感觉像在梦里。那天躲在厨房的桌子底下，我好几次都忍不住要跳出来，林乱非常的冷静。后来，他看出地面有问题，真是神了，我都怀疑是他放的。” 马面说：“我在网上搜过，其实就是那块地经常被挖，土质疏松，所以水渗得特别快。现在说很轻松，但是在当时，那么紧张的情况下，能很快判断，确实是牛比。” “刚开始还愁没钱怎么搞，现在愁钱多怎么搞。这是命中遇贵人，今晚一定找几个漂亮妞陪他。” “草，你就消停会。” 看着两人离开，林乱没有立即走，而是再次拖着箱子进入5号电梯。 当他依然带着箱子出来的时候，脸色依然平静，心里也不是。 仇浩的亲自到来，让他有种紧迫感。他接下来还有计划，如果被警方盯着，肯定会加大困难。 于是，本来决定过几天再兑换至尊鱼油的，改成马上兑换。 柜台前的机械声音提醒他，一年使用不要超过四瓶，超过会有危险。 林乱默不作声，他根本无所谓，有天罡在，至尊鱼油的副作用反而是好事。 天罡经常说要去爆炸现场，吸收那瞬间迸发的冲击波。所以，对其他生物有害的，对天罡来说可能有益。 现在，新得到两瓶至尊鱼油后，天罡已经进入升级状态。 林乱要做的，就是做自己的事，等待他苏醒。 …… “听说你在庆峰大学读书，是在新校区吗？” 这是间茶餐厅，仇浩点了一堆吃的，示意不用客气。他夹着虾饺，边吃边问。 “我是金融系的，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交易员，或操盘手。” 林乱也没客套，昨晚上吃快餐，早上也没心情，车上那么多钱，一人也就吃了笼包子。 到现在饥肠辘辘，钱也花掉，无事一身轻，真是要大快朵颐之时。 仇浩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庆峰大学现在根本不让查。他首先问谭光启家被洗劫的事。 这倒让林乱意外，换作他，肯定会先问罗诚和景田之死。 “那天我回过林州，去看望庄月明。说起来，我还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谭博文冲进民宅，又砸东西又打人，居然无罪，难道现在连保护自己家的权力都被剥夺？” 仇浩心想，果然还是年轻人，性子刚强。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警方没有对庄月明采取强制措施，只是送去医院观察。医院方面，有他们的安排。你说谭博文没受惩罚，这也是错怪警方，当时他受伤在医院，局里已经在准备材料，要交给检察官起诉他。” 他在这停了下，意味深长的说：“但是，谭博文又惹事，病重之后，突然被转入庆峰大学。这已经脱离我们的管辖范围，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警方暂时没依据惩罚他。” 仇浩的话意有所指，希望林乱能说出什么。 林乱点头，“哦，我明白了，说清楚之后我也能理解你们的工作难处。” 他虽然听鲁曼说过谭博文的事，但是没有从警方的立场想过。现在听到仇浩这样说，也确实多了分理解。 庆峰大学不仅在保护他，也在保护谭博文，这是对规则的利用。 关于谭光启家的事，仇浩也没得到更多，他找不到林乱在场的证据。接下来他就问恒建国的事，同样没有进展。 最后，他才问到庆峰汽车站发生的爆炸。 “这么说，你当时在场，目睹一切。” 林乱点头，那场面十分火爆，仿佛还历历在目。 “是的。那人名叫银棍，可以说是目中无人。本来开着车就是横冲直撞，不管男女老幼，都是直接碾过。后来两位警官拦截，结果被撞之后引爆，现场有几个人拍视频，你应该能看到。” 仇浩脸色沉重，放下筷子，缓缓的说：“这件事有专门的部门负责，我也不确定你在不在场。现在听你说了经过，我，我很为他们骄傲。” “他们很不错。” “社会发展的太快了，快的很多人都跟不上。但是，跟不上，也不该死，人人都应该享有生存权。” 仇浩像是苍老许多，其实他在探长里还算年轻，这段时间却是心力交瘁，感觉快被淘汰。 他过去秉持的信念，在逐渐被显示瓦解。曾经为了破案不顾一切的他，也开始无所适从。 林乱顺着仇浩的目光看过去，那是对面的一家劳务中心。 在它数米高的地方，挂了个横幅，写着“坚决反对变异人研究，保护家园，人人有责。” “行，今天就聊到这。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下次再见。” “再见。” 这回是仇浩先走，林乱看着他的背影，有迟暮之感。 人人都有生存权，话是非常好，是现代文明的成果之一。 人权甚至压倒国家的主权，成为大国干涉的正当理由，得到普遍认同。 可是，生存权不是靠施舍来的，是靠斗争得来。和平良久，很多人都忘记这回事，以为是天上掉落的。 林乱不知道仇浩是不是真的有事离开，很明显他没问完。 他想到新年交流会，和谭博文还有一场比试，给鲁曼打电话，无法接通，看来还在学校。 又发了条消息，看她能不能帮忙拿到谭博文的身体资料。 范凯接连发了几条消息，说他和马面因为买什么车在争执，互相不能说服，只能等他去决定。 因为驾照是假的，所以林乱并没有在仇浩面前停车。他是打车过来见面，只能再打车去德胜汽车城。 两人已经在路边等着，一看到人，林乱就乐了。 这两个家伙一人穿身西装加皮鞋，范凯还系着细细的领带，戴条粗大的金链子。 马面头上是棒球帽，同样款式的金链子。 第116章 买车（上） 林乱想说你们俩真像傻冒，转念一想，算了，刚经历这么大的事，总要捣腾下。 虽然穿西装配金链子很怪，不过也符合年轻人搞怪的特点。 “老大，帅吧。你也有，看看，每个男人一生就应该有一件藏青色西装。” “还行，我试试。你们这大链子，是不是太招摇？”林乱笑道。 “就58块一条，你也有。我说买个真的，马面非说别人都戴假的，要跟随潮流。 马面往地上吐了口，充满嘲笑。 “收账的就这造型，难道你还想学007，打架都西装笔挺。说起来，范爷，昨天那件一千多的风衣呢？” 提起昨晚，范凯脸都还青着，那身衣服已经不是干洗的问题，而是都烂了，在警局留着当证据。 他根本不理马面，转头给林乱递衣服。 林乱换上身西装，感觉成熟不少，范凯又帮他系上黑色领带。 在汽车玻璃前照了照，很精神，就是有些沉重。他疑惑的问：“这样子是不是像去送葬？” “所以需要搭配，来试试帽子。” 马面连忙递过，林乱也戴上，范凯又递过大链子。 “这就算了。” 结果马面戴上两条假金链子，加上他高大的身材，凶恶的脸，活像搞笑电影里的社团大佬。 “这西装不错吧，三件一起买，5300，还送衬衫，裤子和领带。老大，慢点，还有新皮鞋。” 林乱觉得裤子大了，里面像充了气，鼓荡着。而且一走就贴在腿上，感觉别扭。 “回头去买几条好裤子。” “好咧。”范凯笑呵呵的。 林乱走了两步，又说：“不是，是买几十条。衣不如新，没事多备些。” “好咧我的哥！” 范凯提高音量，更加兴奋。照林乱这花钱的样子看，肯定会同意他的建议。 关于车，范凯想要途观，马面说博越，都是越野车，只是价格差不少，几乎到一倍，一个25万，一个15万。 当林乱要走近汽车城的时候，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回头看，一辆公交车经过。 …… 墙角处，他已经看不到的地方，谭博文正在冷笑。 “林乱，你以为我会等到交流会再教训你吗？我不会再给机会你猥琐发育，等着吃我的铁拳吧。” 旁边还有三人，正是他从林州叫来的朋友。 “文哥，要不要现在就堵他？” 谭博文摇头。 “你们是不是傻，这是大街上，还有两个人你们能对付吗？他们都是庆大的，积分榜百位的学生，就凭你们，哼！做事不光靠拳头，还要有头脑。听老赵说，仇浩已经到庆峰，他肯定要找林乱，我去和他聊聊。” 三人挨着骂，不敢吭声。以前，他们之间可以开玩笑打闹。可是现在，谭博文已经是半机械人，凌驾他们之上。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的拳头摆在那里，没有人再敢和他平起平坐。 从他称呼赵德胜为老赵就能看出来，赵德胜是他姐谭艳的干爹。 那么谭博文怎么也该喊声大伯，可是他却丝毫没有留面子，这就是力量带来的信心。 他们也想进庆大，可惜没有潜力值，一点都没有。所以这条路是绝了，只能更加依附谭博文。 “还有，赵天没把我的话当回事，还以为我是以前的我，哼，他还不知道我现在什么身份，走着瞧。” 赵天是赵德志的儿子，喜欢玩车，现在居然混成了警局的探长。 以前谭博文可是仰慕不已，在后面当小弟。现在，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 范凯和马面已经进门，发现林乱还在原地，望着对面出神。 “老大，怎么，又看到谁？” “一个熟人。” 林乱确实看见，公交车上有个熟悉的人，那个女小偷，刘巧。 虽然从夏天到了冬天，但是刘巧的脸他记得清楚，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做老本行。 马面把憋了半天的话说出来。 “林哥，范凯这家伙被里面的销售小姐迷住，要买20多万的车，你说是不是胡来。” 范凯马上叫屈，“切，我是那种人么？” 林乱看着他，有些难过的说，“你好像就是那种人。” “我草！冤枉啊，我只是单纯的聊聊车而已。车就是老婆，当然要认真对待。” 范凯叫起来。 汽车城像个超市，什么品牌都有。林乱先扫了下博越，再过来看途观，感觉差不多。 其实他也不懂车，和一般人一样，认为贵点总是好点。 那个把范凯迷住的销售小姐，名叫廖静，个子很小，一米六都不到。巴掌大的脸，生的挺好看。 黑色西装，黑色丝袜，盘着头发，白色的衬衫，胸部鼓鼓的，一说话就笑，亲切感十足，难怪范凯有些把持不住。 “怎么样，范先生，考虑好了吧。”廖静微笑着迎过来。 作为汽车城的一名销售，她卖哪个品牌的车都行。肯定是越贵的收入越多，利润越高，相应的，她的业绩也越好。 “廖小姐，话事人来了，我老大说了算。” 范凯指指一边看车的林乱，对马面的省钱很是不满。 廖静放低声音，“范先生，你的眼光肯定好。” 安慰完范凯，廖静走向林乱，双手递上名片，又示意同事帮忙去倒茶。 林乱听她一番介绍，进车里坐着，左右活动，感觉不够舒服。 这辆车他是打算买辆不显摆又好的，空间一定要足够，大行李箱肯定要能放几个。 而且他一般在后座，这点要考虑。 “廖小姐，还有没有坐着舒服点，空间再大点的？” “有啊，平时坐的人多吗？是家用还是商用？” 廖静满面笑容，当然有了，只要肯出钱，什么要求都能满足，会飞的车都有。 林乱想商务房都贵些，就说：“商用的也行，要大。” 马上他们来到新款别克GL8跟前，坐在号称航空级别的按摩座椅上，范凯故意斜着看马面。 他跟林乱抱怨，结果林乱看的车更贵，顶配已经到40万。 马面朝他竖个中指，如果是林乱的选择，他当然没意见。 范凯闲不住，又去看其他平时没机会接触的豪车，跟其他的销售小姐搭讪。 带着至尊鱼油，穿着西装的他，舌头更加灵活，谈笑风生，说的是眉飞色舞。 马面已经不掺和这事，坐到沙发上玩手机。 第117章 买车（下） “从这里可以轻松到第三排。” 廖静在第二排的过道，为右边老板座上的林乱讲解和调节座椅上的各种功能。 “林先生，这边还是电动门，可以一键开关。” 廖静演示着，汽车封闭起来，外面的声音一下子隔断，她的声音显得很动听。 “周围都是专业的隐私玻璃，加上防爆贴膜，现在外面是完全看不清里面的，非常私密。” 林乱回头，廖静正蹲在他腿边，右手放在座椅扶手上，抬头看着他，巴掌大的脸，看着很舒服。 加上她的笑容，弯月般的细眉，很是让林乱有些蠢蠢欲动。 他想到范凯传授的那些技巧，试探性的摸她的手，看她的反应。 “真的看不到的，这里一按，扶手就起来。还有右边，有其他功能。” 廖静的眼波流转，深深的看了林乱一眼，手轻轻抽出来，将扶手收起来。 她弯着腰，上半身趴过来，去演示另一边。 她的胸部已经和林乱的大腿挨在一起，林乱顿时感觉温香满怀，不禁感慨，范凯所言不虚。 泡妞这种事，要胆大，心细，脸皮厚。 “廖小姐，我相信了。” 林乱左手伸过去，放在廖静腰上，廖静回头冲他笑。 他不禁想，卖个车，有必要这么拼吗。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当初为了五毛钱的棒棒糖咽口水，各人有各人的处境，不足为外人道也。 “那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廖静轻声耳语，趴在他腿上，仰头看着他。 林乱往外面看，那两个也不知去了哪，其他人也没注意这里。 他感觉非常刺激，看到她精致的小耳朵，捏了捏耳垂，非常柔软，廖静马上嗔了一声。 “讨厌，谈一下车嘛，好不好？” “这样，我挺满意，就是价格方面，你得帮忙。我在网上查过，有的店可是优惠幅度很大，我不可能多花冤枉钱。” 廖静看看外面，蹲在他腿中间，抬头望着他。 “没问题的，我马上去跟经理请示，一定帮你拿到最合适的价格，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你放心。” 林乱捏着她的小巧的下巴，轻声说：“这老板是赵德胜吧，我听说过，只是不熟。” “有和经理在呢，你既然知道赵总，应该听说过我们和经理吧。” 汽车城的经理叫和晶，比廖静来的还晚。不到半年就成为经理，因为她是赵德胜的小老婆。 这件事不是秘密，已经是公开的，赵德胜的家人都知道。 “肯定也是美女吧，介绍认识下。”林乱说。 廖静摇摇他的腿，撒娇似的努嘴。 “还好吧，就是想得开做得到。要是我，肯定不会去找个爹，像林哥这样的还差不多。不过我真的跟她很熟，还去过她家，就在附近……哎呀，先把车订了，回头慢慢聊。” 这话里面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意思很明显，她已经看中林乱这个有钱人。 林乱顺着坡下，“行。你好好去谈，晚上一起吃饭。” 和晶年近三十，比廖静高一些，皮肤很白，相貌平平，表情没有廖静生动。 同样穿着制服，她身上却有老板的感觉。 “林先生，这就是我们目前最大的优惠。在庆峰市，你都找不到比这还低的价格，这是去年底才上市的新款，到今年夏天产能才提上来，本来前几个月还是加价提车。是吧，小廖。” 廖静马上跟着，“是的，我刚才跟林哥都说了，还有范先生也觉得很不错。” 范凯笑眯眯的坐在驾驶位上，研究中控大屏幕。 既然是林乱要买，马面毫无意见，也凑过来，表示他要先开。毕竟是40万的车，还从来没开过。 见林乱没点头，和晶又说：“这样，我给赵总打个电话，看厂家那边有什么活动，再争取挪一个出来，这样行不行？” “那就麻烦和经理。”林乱这才表态。 和晶拿出手机走到里面的办公室，廖静在后面跟着。 “这单成了，看不出来，这几个年轻人还是真客户。小廖，都是为了你。你就跟他们说，我们下个月有个微信抽红包活动，一等奖是5000块，就先内定给他们，不过现在不能拿。” 和晶没有打电话，直接拍板，这也是她作为经理和老板小老婆的权限。 “谢谢晶姐。” 廖静出来，将最后的优惠说出来，期望的看着林乱。 “好吧。” 林乱示意范凯拿身份证出来，签购车协议。因为他是本地人，办手续方便。 “尼玛的，激动的笔都捏不住，要不给老子签。” 马面在一旁取笑。 “给老子滚蛋，老子这是间歇性的指关节麻痹。”范凯的话把廖静逗的捂嘴直笑。 首付15万，3年贷款，这辆深蓝色GL8就成了三人的新座驾。 “林哥，记得找我买保险。”廖静甜甜的说。 林乱把装钱的包给马面，表示没问题。 再买保险已经是明年，一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 至少，他们三个中，肯定有人成为变异人。那个时候，这种车已经是小意思。 马面突然说：“廖小姐，应该有赠品，得多送些。” 廖静站在林乱身边，笑道：“有的有的，我没有忘记。我要准备，明天来拿，还有装潢。” 分别的时候她握住林乱的手，食指轻轻的扣着他手心。 林乱给她个眼神，表示明白。 “哈哈，今晚去嗨一嗨。我说的那个朋友，真的认识很多妹子，可以约一个大包间。” 范凯提议。 林乱说约了廖静吃晚饭，让他们先去。 范凯竖起大拇指，“我说老大，真是连车带人都不放过，那个妹子先看上我的。” 马面一巴掌扇过去，“没大没小。” 范凯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开车的马面，“这家伙现在要守身如玉，那不是便宜我。” “凭什么，我要睡十个，运动有助健康。”马面还在试车的新功能，听到这话很是不满。 林乱正经的说：“也是，说不定中途发生变异。” 两人呆滞，马面喃喃的说，“我怎么没想到呢，范凯，跟拉皮条的说，一定多弄些妹子。” “拉你妹的皮条，我朋友是在大单位，上正经班。” 第118章 焦虑不安 茅婷有些焦虑，在她见过林乱之后两天，白志强就出事，失窃。 如果是普通的失窃，倒没什么。谁都掉过手机，遗失过物品。 但这次不一样，白志强像个疯狗，不仅打电话时恶狠狠的，还冲到商场，当着那么多人吼骂，把经理和保安都引过来。 白志强问的最多的是，谁在查他，谁在跟踪他。 茅婷当然不知情，她也想过是不是和林乱有关。但是林乱这人她太了解，大家同学五年，就是个会读书的老实孩子。 上次聊了会，也就是帮人了解事情，还能去偷白志强的钱。 真有这胆量，当初被谭家人欺负成那样也不吭声？ 白志强的钱在哪，她不清楚。反正是老宅那边被偷，警察都已经过去，白志强说是有几十万，都是朋友托他保管。 茅婷觉得不对，他这种人，谁会给几十万保管。而且那架势，感觉要吃人，似乎丢了更重要的东西。 好在白志强只来过一次，他的正牌女朋友还来过，已经鼻青脸肿。 哭着说不跟这个吝啬鬼过了，丢了东西不光打她，把租的房子也砸了，现在和房东在警局吵架。 她要搬走，找茅婷借地方暂住。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茅婷很是不安。 “是不是找你的？” 同事的声音提醒了茅婷，她看过去，果然是林乱，只是意外的穿着西装，旁边还有两个穿着同样颜色款色西装的男人。 一个戴一条恶俗的金链子，看上去很真，另一个高大的壮汉戴了两条，看起来就比较搞笑。 “林乱，我……现在午饭过了，要不等我下班，我有事想问你。” 林乱看着她焦急的脸，笑道：“都行，也可以给我打电话说。你现在卖起饰品，要不，照顾下你生意，买俩个。” 后面这话是对范凯马面说的，两人给茅婷打招呼，坐在柜台前挑起来。 “刚调到这边。” 叫同事帮忙照看，茅婷带着林乱到另一边，看看周围，低声说起白志强来过的事。 林乱拿着个翡翠戒指，说：“我都知道了，我也很惊讶。不过你放心，没人会知道的。” 这话的意思是，只要他们两个不说出去，谁知道茅婷曾经跟林乱说过老宅的事。 茅婷稍微安心些，又好奇的问他怎么穿起西装。 “哦，有老师做生意，我和同学都在兼职，不得弄正式点，显得专业嘛。” 林乱没有急着给钱，或者是送礼物给茅婷。毕竟她跟白志强有过关系，还去过老宅，现在不是时机。 他留下50万，就是为了感谢像茅婷这样，在委托中出过力的人。 “高材生帅哥，上次可是答应吃晚饭的？”上次见过的化妆品专柜小姐经过，开玩笑说。 范凯和马面一人买了两件饰品，林乱只买了个玉戒指。 “好啊，美女，先留下电话。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 范凯直勾勾的看着，急忙回应，还显摆的把新车钥匙拿在手上。 “总不是看茅婷怎么说。” 付钱是范凯和马面去，茅婷奇怪的看着林乱，上次就感觉不同，现在看起来更加成熟。 完全没有中学时的孩子气息，已经沉稳的如同历经沧桑的中年人。 “我这几天都有事，下次吧。” 茅婷想到疯狗一样的白志强，他女朋友还躲在自己租的地方，完全没心情。 “哎呀，替高材生省了一顿。” “真是有心啊。” 林乱是没所谓，看茅婷的意思。一个人吃是吃，一群人吃也是吃。 不过白志强老宅还有北斗星公司的手机电脑文件，只要丢出去，白志强根本自顾不暇。 他明白茅婷的担心，只是需要筹划，要让它们在合适的地方合适的时机出现。 像白志强这样的涉案人，蹦跶不了几天。 …… 廖静说要开会，能不能改成宵夜。 林乱没问题，说已经叫范凯安排，可能人比较多。 其实廖静在打扮，虽然她不知道林乱是什么人，有钱肯定是没错的。 买GL8这种车，商用居多，而且不会是第一辆车，所以她觉得林乱肯定是富二代。 至于是小富还是大富，可以去了解。 就像她说的，和晶找个年纪能当爸爸的情人，还不是在上班，用工资还房贷。 所以，她一定要比和晶强。所以，她要漂漂亮亮的去约会。 到了大排档，廖静有些失望，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 人真的挺多，不是多一个两个，而是十个。 她还是笑着打招呼，找个空位坐下。 男的有四个，范凯，马面，还有两个不认识，林乱还没来。 居中坐着的是梅辉，说是范凯的大哥，还有个男人是他朋友，阿海。 梅辉果然是大哥风范，很熟络的和大排档老板聊天，老道的点菜，介绍这里的特色小吃。 另外还有六个年轻女孩，很放得开，各种段子比男人说的还溜。 有人笑起来毫不顾忌形象，声音像浪叫。有的抽着烟，说最近股市又跌了，侍候男人的劲的都没了。 有个叫娟姐的是梅辉的女朋友，一直说给范凯介绍姑娘，两人讲的火热。 娟姐的手都放在范凯大腿上，她的所谓男朋友梅辉根本无所谓。 他还在给旁边的女孩讲菜，动不动就问廖静。 廖静强颜欢笑，心想，这都是什么人，关系这么乱，感觉一点都不高大上，难道是混社团的？ 不过混社团，最讲什么义气，怎么大嫂公然和小弟亲热？ 而且林乱的样子也不像，最像混社团的是马面，没怎么说话，跟她打过招呼，主要和左右的女孩腻歪。 “廖美女，你长的很像某个明星，我一时想不起是谁。” 阿海隔着个女孩对廖静说，看着她，眼睛眨都不眨。 廖静拉拉衣服，笑道：“是吗，但愿不是刚爆出新闻的那几位。” 阿海自我介绍，说在一家公司做业务经理，专门跑大工程。 廖静马上问要不要买车，现在有优惠活动，年底大促销。 而且范凯他们今天刚买一辆，她可是帮忙杀到低价。 “是啊，不然我老大怎么会请廖小姐宵夜呢。”范凯不失时机的说。 第119章 静静的看你装比 在廖静期待的眼神下，阿海坦然自若，说他喜欢骑摩托车，喜欢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 特别是两个人一起飚的时候，感觉像飞起来。 “我敢打赌，你肯定不知道那种飞到云端的感觉。要不赌一百块？” 阿海摸出真皮钱包，带着赌神般自信的笑容。 廖静婉拒，心里呵呵，已经给阿海打个大大的黑×。 她卖车已经有几年，见过各种人。手机上有很多聊天群，也经常和小姐妹交流， 那些没喝酒就开始吹牛皮的男人，其实并不难看出来，因为他们的台词都差不多。 没不起汽车就明说，一百块钱拿出来做什么？ 廖静看看其他女孩，没人有兴趣，都嫌少。难道她看起来就像这种人。 阿海见状，尴尬的将钱包放下。 “咦，你是德胜汽车城的。我有个熟人也在那上班，叫小温，很骚包的个人。” 廖静点点头，“真的吗？我知道，刚来一个多月，有点小帅，经理说要培养呢。” 阿海找到话题切入点，很是高兴。 “以前我们同事过，他这人做事还行，就是比较跳，不踏实。不过，他几次跟我说德胜那边美女很多，我都不信，今天看到你，果然是真的。” 廖静礼貌的笑笑，说真巧。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阿海的手机响起，特意跟廖静说声，外面很快传来他的兴奋的声音。 “什么，钱到账了。好的，太好了，明天一起喝酒。嗯，没问题，包我身上。” 梅辉看着进来的阿海，“是不是明天做东，那我一定得捧场。” “那肯定得有辉哥，不然喝茅台拉菲也没劲！其实我刚收到一笔回款，30万。” 有个女孩说：“工程款啊，我老公还在外面收，几个月了一毛钱都没收到。” 廖静脑门上冒出个大问号，这人有老公，刚才和马面可是紧紧贴着。 她悄悄的环视周围的人，难不成这是那种聚会？自己是不是走错片场？ 她马上在群里发消息，问这是个什么情况。 阿海淡淡的说：“是我的，当初谈好的提成。” “我草！”同时几个人叫出来，廖静也充满羡慕。 30万啊，这可是30万，真是好大一笔收入，多少人还在月薪3000元的工作上奔波！ 她自己也是，完成任务，加上奖金，一个月也就一万多，30万要赚多久？ 范凯心里那个不服气呀，一拍桌子，想放个大招。 发现马面正盯着他，马上把话咽回去，跟着其他人鼓掌叫好。 “牛比了我的海哥！” “海哥，这一定要表示表示。” “那肯定的，咱们也得表示，一人先敬一杯。” 当阿海再坐下来的时候，没有回原座，直接坐在廖静旁边。 另一边的女孩就热情多了，一把拉过椅子，靠在他身上说话。 “没问题，大家高兴就行，今天这餐算我的。”阿海豪气的说。 梅辉说不太好，今天是范凯的场子。 范凯也不爽道：“搞什么，不给我面子，说好是我来。” 阿海笑道：“行，好兄弟！明天你也一定要来，不来我可要生气。地方你们点，别跟我客气。” 马面冲范凯比着口型，你个傻比。 有个棒槌要抢着买单，这么好的事为什么要拒绝？用别人的钱泡妞，不是更爽？ 阿海一时成为焦点人物，不停有人跟他打听，怎么这么会赚钱。 他抽空转头，没等他说话，廖静已经开口。 “海哥，都这么有钱，要不来看个车。新款神行者，特适合跑烂路，爬山过河都没问题，20多万首付就能拿下。” 阿海作出个服了你的表情。 “急什么，卖辆车你才拿多少钱，弄的比我还拼。其实我平时很忙，没办法，年轻就得拼事业。你明天有空吗，把小温也叫上，一起来玩，人多热闹。” 廖静说已经有约，让阿海很是失望，又有些生气，干脆抱住右边的女孩，继续说自己这次拿到大单子的经历。 他不知道的是，廖静刚才就急急的在群里发出询问，居然有知道阿海所在公司的人。 对方也被30万工程款整晕，用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包去咨询。 反馈回来的是，该公司叫某海的实习生，因为表现好，拿到2600的工资，加上200块的奖金，200块的补贴，合计3000元。 廖静就静静的看着阿海装比，心里万马奔腾。 她有姐妹中过招，那比这个稍微强些。 那男人开着宝马，戴着名表，爱运动，除了看电影，喝咖啡，爬山看日出之外，还喜欢骑行。 没过两天就被揭穿，因为拿着两个手机，却一天到晚没几个电话。 原来是咖啡厅的员工，平时就骑自行车上班。 其他的行头要么借的，要么假的，用这手段已经骗了几个女孩。 廖静也不会说什么，人生本就是这么无聊，喝酒高兴就好，揭人家短干嘛。 …… 范凯说人已经到门口，廖静就赶忙去补妆，想着回来后离阿海远点。 没想到已经有个女孩坐在她的位置上，阿海已经处于三明治的状态。 这正和她意，可以离开点，能给林乱一个好印象。 “不好意思，来晚了。” 林乱背个长袋子推开包间的门，手上还提个鳄鱼包。 “林哥来了。”马面马上推开两边的女孩，正经起来。 “辉哥，这就是我们老大，林乱。” 梅辉看着林乱，穿身运动装，偏瘦，看上去很普通。据范凯说是高材生，头脑很厉害。 “林乱同学是吧，欢迎欢迎，我也是和小凯好久没见，难得聚一回，今天不醉不归。” 一群人中，廖静非常显眼，精致的妆容，浅色呢子外套里面，是红色衬衫，深蓝色半身裙，小腿上灰色丝袜，脚上一双棕色高跟皮靴。 她的人娇小可爱，打扮却透出成熟的风情。 其他人就很随意，完全是朋友间的普通聚会。 林乱打下招呼，坐下后对廖静说声不好意思，廖静报之以微笑。 她换了个座位，来到林乱身边，说自己也是刚到。 这让本来没在意林乱的阿海有些不爽，打量之后有些不屑，学生而已。 第120章 耍刀 其他人也带着询问看林乱，好像范凯很服他。 范凯洋洋洒洒的介绍，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参加过校际比武，拿过名次。 梅辉也好，阿海也好，都不以为然。 至于别的女孩也是，那些虚头巴脑的太遥远，不如像范凯这样豪爽的掏钱请客才实在。 “别，低调。”林乱挥挥手。 范凯马上就心领神会，转移话题，说可以上菜，大家先举杯来一轮。 有白酒，红酒，果汁，还有喝凉茶的，那是马面。 廖静则好奇的看着挂在椅背上的袋子，看清上面的字。 “龙泉宝刀，这名字很拉风啊。想不到你还玩刀，我猜肯定是高手。” “哈哈，山寨货。” 原来林乱的长袋子里是把的表演用的合金刀，是他路过家体育用品店买的，刚才就是在酒店琢磨刀法，忘了时间。 其他人也表示惊讶，这个年代，喜欢玩冷兵器的不多，玩模拟枪战的还多些。 “原来范凯这么厉害，记得以前听梅辉说过一次，你家里有老兵。” 听林乱说他的刀法是跟范凯学的，娟姐称赞道。 这让范凯非常高兴，他觉得那个阿海就是装比犯，一定要把关注点夺过来。 菜还没来，他就干掉一杯，借着酒劲开始讲。 “辉哥也知道，我爷爷，那可是上过战场，斩将夺旗的功勋老兵……小时候可真苦，天天逼着我练，我哪里想练，结果天天挨打。本来多帅的脸，都被打成这样。” 哈哈哈，席间一阵笑声，气氛更加欢快。 林乱也知道了梅辉的来历。 他和马面去范凯家的时候，看到一楼把手机挂外面弄信号的宅男，叫梅永新。 梅辉是梅永新的堂哥，以前和范凯就认识，带着范凯打游戏打架。 现在在单位给领导开车，所以对各种吃喝玩乐的事很熟。 林乱见马面有些拘束，疑惑的看他，马面朝左右看。 那是两个穿着举止都随意的女孩，感觉像结过婚，又不像，正缠着马面买衣服买鞋子。 马面是舍不得花这种钱，正愁着，不像范凯如鱼得水。 林乱对这种场合不熟，算是第一次参加。这些喜欢鬼混的年轻男女，很符合范凯的风格。 再看马面的西服，已经出现不少皱褶，看来下午这段时间没少折腾。 范凯正一只脚踏在椅子上，大声说。 “那可是有不少经典刀法，可惜我没好好学，时间久也记不清。不过还好，老大和马面学会，算是没让老爷子的尚武精神埋没。” 梅辉拍手笑道：“这里的人可都没见识过，正好林乱带了刀，小凯，你就让大家开下眼。” 范凯借驴上坡，马上站起来，脱掉西装，拿着没开刃的龙泉宝刀，摆出个造型。 “以后请叫我，御前带刀护卫！” 阿海也在起哄，说：“这包间太小，咱们还是弄个更大的，好玩些。” “有的，就是不划算，比这大一些，消费要五千起。”娟姐善解人意的说。 范凯马上说，还有妹子要来，换个大点好些。 廖静惊讶，这到底是谁组织的饭局。不像是范凯，他还是学生，怎么认识这么多年轻又似乎无所事事的女孩。 如果说是梅辉，不是上班族么，这交友也够有特点的。 她看林乱，有些后悔，这个场合明显不对。自己的这身穿着显得很另类，完全融不进气氛。 又想，如果不来，怎么知道别人的另一面，也主动参与话题。 她对林乱说：“真没在生活里看到有人耍刀，好想见识下。” 林乱说；“这有什么好看的，我更喜欢玩枪。” 他想起在青谷基地军训的时候，去打枪，被教头打的浑身是伤。 但是一起的神枪手许红帅，不知道去了哪。如果在学校，似乎从没见过也没听过。 廖静举起小拳头锤他，说他好坏。 林乱莫名其妙，看着廖静的娇俏模样，倒是赏心悦目。 范凯正砰砰的拍着胸脯，说今天就让大家见识下，正宗范家沙场招数。 “别把人餐馆的房子拆了，换大的，两倍的就可以。”林乱说。 梅辉不以为然，他跟老板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里的情况，确实没这么大包间。 他觉得林乱是不懂事，瞎提要求。 服务员过来，为难的说没有。 范凯不高兴的说：“你看我们还有人来，总不能分两个包间。再说，我还想活动下，都没地方。” “这情况啊，我说老弟，全庆峰市都没有这样的包间。做大排档的，寸土寸金，谁会在包间空几十个平方，你们说是不是？这样，换到豪华包间，送酒水，果盘，行不行？” 老板也来解释，说的是合情合理。 梅辉也发话。 “小凯，下一场，我知道一家夜店，包间超大，公主超漂亮，个个都很凶。还有学过舞蹈的，能陪你一起练。” 范凯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立马放下不快。 一行人陆续出去，林乱还以为他们唱过，现在都晚上十点，问他们前面在干什么。 范凯他旁边，低声说：“尼玛的，都怪马面，像个关了几十年的牲口。他和四个妞在房间玩，后来睡的像死猪，还是我把他揪起来。” 廖静捂住嘴，惊讶无比，难怪说还有两个女孩没来。 林乱也很是佩服，这战斗力杠杆的，朝马面拱手。 “瞎说什么，老子睡着了，她们四个在房里打麻将。”马面实在忍不住，反驳道。 他旁边的女人吃吃的笑，说马面是太累了，转个身就睡着。 林乱笑道：“听你这话，还是亏了。” “大哥，听说你在做生意，刚买了几十万的车，很厉害啊，能不能带下人家。” 有个短发女孩过来，直接靠在他身上，说着还动起手来。 “小买卖而已。” 林乱看马面，马面明白，从林乱身边拉开，搂着那女孩，“晚上不许跑，别想跟下午一样。” 女孩娇嗔起来，说没人跑，是他自己作。 廖静摇头，跟这些人比，她还是嫩的。难怪她刚来的时候，听到那两女孩找马面要礼物。 她还以为是些兼职的主播，现在她算是有些明白。 新包间要大三分之一，旁边还有两排沙发，茶几，电视机。 菜也很快端上。范凯见没人提阿海30万的事，也就不再提耍刀，热情的招呼起来。 第121章 来点蟹 前面说的两个女孩也过来，梅辉下去亲自迎接，因为是他的新同事。 这次来的两个就正经的多，穿着整齐，举止拘束。 “不要客气，这都是朋友，都是年轻人，随便一点。” 梅辉一一介绍，每个都像是老朋友一样。 林乱并没有注意到此时范凯的眼色，因为他正在和廖静聊天。 然后他收到范凯的消息，看后哑然失笑，这才注意新来的两个女孩。 原来范凯说，那个高个穿红外套的女孩是特意帮他邀请的，要他抓住机会。 廖静奇怪林乱在笑什么，靠过来看，心想范凯还真是会来事。 她开始仔细看那位女孩。相貌中等偏上，而且没化妆，外套也没脱，身材看不出来。 和自己比较一番，觉得除了个子矮些，自己还是很有优势的。 不过对方还能胜出的，可能就是身上那股子矜持。 “你们同学关系可真不错。那妹子不错哦，你怎么不上心？”廖静试探着说。 “他就是喜欢结交朋友，我还是相信缘分。” 林乱紧接着岔开话题，“我还觉得奇怪，你可比和晶漂亮的多，赵德胜没追求过吗？” 廖静嗔起来，又捶他。 “林哥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不是那种人。再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赵总这人，说不定喜欢重口味。” “是吗，有什么八卦？” 两人又在那窃窃私语，这让想邀功的范凯无可奈何，也和旁边的女孩们聊起来。 梅辉倒是挺高兴，不停和新同事说话，又逐个介绍这里的几道特色小吃。 阿海又趁机提起自己赚到30万的事，让大家再次感慨一番。 他趁机邀请新来的女孩明天一起玩，两人有些扭捏，没有马上答应。 廖静仔细的看林乱的反应，发现他只是应和一声表示厉害，没有再关注，不像有的人试图打探详情。 不仅他如此，马面也是如此，就是范凯比较激动，话语间有点较劲的意思，但是又不深入。 她心想，自己肯定是看对了，林乱这样才是有钱人的姿态。 林乱三人当然不会对别人赚钱激动，他们两天弄到1630万，一天就快花光，还激动什么。 别人的话题不停在换，林乱倒是一直跟廖静在聊。 他见廖静很快放下筷子，问她是不是不合胃口，有什么想吃的。 廖静说够了，已经点了很多，她习惯慢慢吃。 刚好梅辉在讲河鲜，说这家店的螃蟹做的好，清蒸，香辣。 特别是煎蟹，大火闷烧，用特制麻油，小火收汁，那味道，简直能让人吃掉蟹壳。 有个女同事问：“辉哥你可真会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 梅辉看看还在聊骚的范凯，作出老大哥的姿态。 “今天是兄弟请客，他还是学生，不要这么破费，一只就一百块。我已经点了香辣蟹锅，你不知道，领导以前经常请大家吃，下次一起，让他请咱们吃。” “那多不好，我们才刚来，都不熟。” “没事，昨天领导还说，你们两个很不错。小红是系统外语第二名，小芳是笔试第三名，在这里有些埋没人才啊。” “哪里哪里。” 自从知道是范凯特意介绍给林乱的，廖静注意那个高个女孩，也就注意听他们说话。 刚开始她以为是梅辉对那女孩有意思，听下去觉得不对。 这明明是在为领导拉皮条，肯定是他领导看上女下属，所以作为司机，他才旁敲侧击，制造机会。 她想起平时见到听到的一些事，突然明白，这里的女人为什么感觉不对。 又不像小姐，小姐比这直接。又不像正常上班的，先到的六个女人，正喝酒抽烟划拳，上衣敞开露沟也无所谓。 看来都是别人的情人，也就是小三，与和晶差不多。 但是包养她们的人，应该没有赵德胜有钱。特别是范凯左边那个女人，手上还有冻疮。 这帮小三肯定都是梅辉弄来的，他的女朋友娟姐可能也是，不然光明正大和范凯喝交杯酒，他都不在乎。 看来娟姐其实也是别人的小三，只不过也和梅辉熟识。 “听他们说很好吃，那就来点煎蟹，你能吃几个？”林乱问她。 廖静其实知道这家大排档，也吃过，只是没有像今晚这样，精心打扮。 随便一点汁水滴到身上都心疼，这可是她最拿得出手的衣服。光一条薄丝袜都花了50元，平时都是穿8元10元一条的。 不过这家的煎蟹确实很香，她笑着说：“一个就行，两个吃不完。” 有个女孩附和道：“我们女生都要保持身材的。要不是范爷今天大方，我们哪里会吃宵夜。” “是啊，范爷就是这么帅气。” “范爷，我想吃煎蟹。” 范凯是听不得夸奖，脑袋一甩，像是有头飘逸的秀发，满面春风，马上大声呼来服务员。 “那就听听群众的呼声。你们这煎蟹怎么卖？” 服务员说：“有两种，菜蟹和膏蟹。菜蟹80一斤，比较清淡。膏蟹98一斤，肉多。” “那，给我上膏蟹，30斤，怎么一人也得吃两个。” 哇，那些女人纷纷欢呼，梅辉拉拉他。 “别听她们说，隔三差五就出来吃。这么年轻，身材能差到哪里去。一人一个就够了。” 娟姐显然在抬杠，“人家范凯就是这么大方。今晚一起打牌，通宵，是吧？” “没问题啊，谁怕谁。” 范凯在桌面下的手已经抓着娟姐的腿，一口答应。 梅辉觉得没面子，刚好见烟盒空了，掏出钱包，“海哥，只能麻烦你买下烟。” 他又解释说到外面买，这里面的多数是假。 阿海说哪用他出钱，只要平时多介绍些朋友认识就行，说着他还是不甘心的看着后来的女孩，还有廖静。 提到烟，林乱看到大部分女人都在抽，基本是五叶神，20块一包的那种。 对于范凯点螃蟹，马面显然有些不爽，觉得浪费钱。 范凯看出来，故意说：“马面，我知道你不吃，都留给我补补。” “你小子等着。”马面咕哝一声，和两边的女孩碰杯。 廖静低声说：“林哥，破费了。” 林乱说：“不就指头大点肉，你是不是真的吃不完两个？” 第122章 你敢吃我就打赏 “那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螃蟹虽然卡路里不多，但是胆固醇多。其实吃一只，胆固醇就超标。林哥，不要难为人家嘛。” 廖静说着撒娇起来。 这楚楚动人的样子，让林乱更想欺负她，他马上想到个主意。 “你要是吃下两个，再去节食也不迟。而且，今天我还有奖励。” 廖静期待的说：“奖励什么，再买个车？那真是太好了，林哥，多找些朋友帮我冲业绩。” 林乱微微一笑，手伸进口袋，“那有什么意思，我喜欢更加直接了当的方式。” 廖静马上想到，看一个人是真豪还是吹牛的时候到了。 要是像阿海那样，就会耍嘴皮子，她吃完饭干脆就回去，反正这氛围不对。 出乎意料，林乱从口袋掏出的是钱。 “两万块，只要你愿意吃两只煎蟹，这就是打赏你的，补偿你多出的胆固醇。” 不要说其他人，一时间连范凯和马面都惊住。 玩什么呢老大，泡妞有必要这样吗，太俗了，这又不是直播间。 马面立即抓着范凯到沙发那边，低声说：“妈的，是不是你教的？” 范凯摊手，表示很无辜。 “我的泡妞学里从来都是技术活，讲究高超的技巧和灵活的手段，没这种拿钱砸人的陋习。” 廖静呀的叫了声，小手拍打着，“林哥，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她心想林乱看上去不是这样的人，这场合也不对，又不是夜店。 难道等下要她在桌子上跳舞，还是晚上有什么厉害的节目等着，可是她有些不方便。 “哈哈，就是要欺负你。” 林乱大笑起来，“看来还不够刺激，马面，借点。” 马面愣住，范凯捣了他一拳，低声说，“你傻啊，老大要办事。” 马面这才醒悟过来，林乱又不是范凯，有漂亮的女朋友，不至于这么急色。 他再看清楚林乱伸出来的手，抓过提包。 他们三人的大部分钱都交给他保管，也就在他座位边的黑色背包里，里面有银行卡，也有现金，他拿出一把钞票递过去。 林乱将所有钱装进鳄鱼包，放在廖静面前。 “看到没有，又加五万。七万块，小廖静，你跑不掉的。” 梅辉不是没见过人砸钱，像他的领导，有时候也会砸，不过都是公家的钱，还会要发票。 这位范凯的同学，看起来毫不起眼，居然这么简单粗暴。 相比阿海的空头炮，这才是饭局最受欢迎的客人。 气氛猛然热络起来，好多人在鼓掌。 短发女孩过来，趴在林乱背上，“林哥，人家也可以吃两只煎蟹。” “哎呀，我能吃四只，只要一万块打赏就好。” “别这样好吗，瞧你们那样。林哥，五千块，我给你表演吃十只。” 范凯笑着大叫起来。 “哎哎哎，别再报数了。照你们这搞法，30斤哪够，100斤都收不住。我可没拉不下脸借钱买单啊。” 廖静看到那个短发女孩，对方正跟林乱撒娇。 她既然出来了，就没打算装清高，一把将鳄鱼包拿过来。七万块钱，如果在直播间，也算是一掷千金。 廖静其实有些懵，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林乱这么做。 只是她出来的目的，不就是想钓个土豪富二代么。对方这架势，比起阿海那种人来说，还是大气多了。 她用甜到发腻的声音说：“好啊，林哥既然说了，我今天就豁出去。” 背上的短发女孩羡慕的看看廖静，还抱着林乱撒娇。 林乱转头说：“我只有这些钱，不过可以请你抽点好烟。” “林哥，我还会表演点烟呢，晚上咱们单独看。” 廖静的手机响了，她刚才激动的在群里发消息，说有人出两万块逼她吃煎蟹，真是好艰难的选择。 “不装你会死啊！” “哪里？廖静你个小浪蹄子，为毛不喊我！” “一分钟之内，我要你的地址。” 廖静又将鳄鱼包里的钱拍照发出去，马上让她的姐妹炸毛，不仅各种消息轰炸，还电话逼问，她得意的出去接电话。 当然，出去之前，亲热的贴在林乱脸边，说马上回来。 阿海回来，见廖静在外面眉飞色舞的打手机，看着她的俏脸，心里激动。 他拿着两包1916，炫耀似的走到她面前，慢慢拆开包，递过去一根。 “不好意思。” 廖静礼貌性的摆手，马上转身继续聊电话。 这让阿海更加失望，这女孩不就是个卖车的，也就几千块一个月，清高什么呢。 他进去之后，梅辉看到烟，很高兴。马上拿来发，即便说不抽的也放了根，包括廖静的位置。 “抽吧，老是抽便宜烟，今天来点好的。我是真高兴，难得好兄弟范凯放假，都是好朋友，来，先走一个。” 梅辉故意没提林乱，他觉得林乱不搭理他和他带来的女孩，是种蔑视。 阿海有些奇怪，他本来想买40块的烟，后来咬牙买了100块的，还是两包，居然没人关注。 这个时候不应该有点惊讶和感慨吗，怎么除了梅辉没人理他。 大部分女孩都在看另外个人，就是范凯的老大，那个叫林乱的，有什么出奇。 长的很普通，也不怎么说话，为什么他能泡到最靓的妞？ 还有的女孩跟长的最丑的马面借钱，这又是什么情况？ 林乱也跟着大家喝了杯，左边的女孩殷勤的给他倒酒，还说要不要试试自己的按摩手法。 也没等林乱回答，手就搭在他的肩膀上，揉捏起来。 廖静进来，心想，也不看看你的样子，能抢的走我跟你姓。 林乱说：“等会，烟还在车上，我去拿。” “林哥，我来。”马面马上站起来。 “我陪你去吧。”廖静说。 马面立即知趣的坐下。 两人走出来，廖静亲热的挽着他，悄悄的将自己对那些女孩的分析告诉林乱，说范凯肯定是被梅辉带歪了。 林乱笑起来。 “你还真是个神探，是啊，她们就住在二奶村，全部是小三。最大的也不到30岁，最小的21岁。梅辉跟她们熟，范凯已经跟我说过。” 廖静无语，为什么要跟二奶团玩，还是低档次的。 早知道，她就带自己的姐妹团过来。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到这份上。 刚才在群里，电话里，小姐妹个个嗷嗷叫，说有这种好事居然不带她们，骂她没良心。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姐妹团没人家放得开，怎么可能第一次就公开和陌生男人投怀送抱，多少要讲点身份。 想来想去，果然还是二奶团适合。 第123章 故事发生在冷雨夜 来到外面，廖静感觉有些冷。看着那辆哈弗，又奇怪林乱为什么开这个车。 这种全尺寸的哈弗越野车，售价20万出头，完全可以买性能更好品牌更响的汽车，比如他们今天看的途观。 林乱拿着两条烟出来，一把搂住她，“穿这么薄的衣服，看把你冻的。” 廖静缩在他怀里，“这不是想好看些嘛。” “好的，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进到包间，梅辉还在讲，他手里的1916都已经烧到屁股。 “这好烟就是不一样，味道淡，副作用小，还提神。” 其他人看到林乱手里的烟，居然是两条和为贵，目光更加热切。 “来，一人先拿一包，抽完还有。自己拿，我就不分了。”林乱淡淡的说。 “林哥果然是老大，真大方。” “哎呀，林哥，今晚玩牌不？” “我老大其实一般抽薄荷烟，不喜欢这种。” 范凯笑呵呵的装了四包到自己口袋，不过马上进了娟姐口袋。 梅辉倒是没觉得尴尬，赞叹林乱豪气，伸手去拿烟，还给旁边的女同事一人发一包。 “没事，不抽也可以回去孝敬长辈。” 阿海刚刚才听说林乱拿七万块打赏，只要廖静吃两只煎蟹。 现在再看到那两条和为贵，看看自己的两包1916，感觉深受打击。 自己花了两百块，别人花的是四千块，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海哥你不要啊，那我拿了。” 身边的女孩嘻嘻笑着，阿海心想，为什么不要，这烟还没抽过呢。 结果他刚要伸手，就发现已经没有了。 阿海默默的拿起酒杯，没想到30万的噱头都打不动这些妞，太现实，太讲实际。 今天多喝点，明天的局找借口推掉。 以后还是叫梅辉介绍些单纯的妞，这两个新同事就不错。 酒越喝越多，各种真性情也流露出来。从刚刚过去的双11抢购，说到冬天没件好衣服，再异口同声的骂起男人。 “看看，我就是帮男人洗衣服，手上才生的冻疮。” “别提了，我上个月流产，都是一个人，没人来陪，那死鬼回去陪老婆。” 有个女孩喝下一杯红酒，抹起眼泪。 “他不管我，我也不管他，各过各的。”有个已经坐进马面怀里的女孩说。 另外那个趴在林乱身上的短发女孩喷着酒气，一手拿根烟。 “还提，本来说好一个月给八千生活费，已经欠了半年，过节都没新衣服穿。还不如去跟混社团的，虽然没钱，但是每天都潇洒。” “是啊，以前我男朋友就是个混混，对我还不错。” “哈哈哈！” 范凯突然大笑起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混混？昨晚我就是干倒一群混混，妈的，敢给老子玩圈套。” 范凯杀气腾腾的站起来，指着青肿的脸说：“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就是跟他们干架干的。” 梅辉也不知道，不禁问：“难道你朋友圈发的住院，就是因为这个？” “肯定是吹牛。” 阿海脱口而出，还一个人打一群，要是真的，你能站在这？ “吹你妈！” 范凯怒骂，这个装比犯，还跟廖静搭话，早就看不顺眼。 他拿出手机，“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那，这是什么，警察给老子守在门口。” 阿海面红耳赤，站起来说自己只是开玩笑，为什么要骂人。 梅辉和娟姐马上打圆场，说都是朋友，不要为点小事伤和气。 阿海心想，骂的好，明天的饭局就以这个借口推掉。 马面黑着脸，随时准备制止范凯。林乱也在留心听，希望别喝多了什么都倒出来。 “范爷，讲讲呗，到底怎么回事，警察都出面。” 于是范凯不再搭理阿海，开始口沫横飞。 那是一个冰冷的雨夜，他看到七八个大汉正试图强暴弱女子，一时义愤填膺，立即出手解救。 不料中套，对方还有埋伏，被强暴的女人也是一伙的。 敲诈勒索不说，还要卖他的肾脏。 啊，这血腥的剧情让女孩们都尖叫起来，廖静抓着林乱的胳膊，脸色发白。 “在那一瞬间，老子爆发了，不仅要自救，还要惩罚这帮渣滓。不干倒他们我范凯誓不为人，赌上我爷爷的名义！” 范凯讲的兴起，一把扯下衬衫，露出多处伤痕的上身。 马面低声骂道，我草，那可是新买的衬衫，品牌货，不是丝袜，撕烂了你就穿旧的去。 “当时后面几根棒球棍打在身上，都被我折断。前面有五六个人，砍刀，铁链，什么都有。领头的拿着电棍，后面还有几个女人给他们叫好。” 范凯跳到沙发上，居高临下。 “我知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拿出大门钥匙，用我练了十四年的飞刀手法，精确射中领头的手掌。你们不知道，我爷爷当年在战场上号称，小范飞刀，例不虚发……” 越说越离谱，马面和林乱交换眼色，会心一笑。 廖静听着，越来越惊讶，掏出手机，又仔细看向范凯正在展示的手机图片。 “哎呀，你昨晚在为民医院？” 范凯现在的伤痕都成了荣誉，兴冲冲的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同学也在里面，本来在工厂上班，后来谈了个男朋友，天天在外面玩。昨晚同学群里说她被踢飞几十米，胳膊和腿都骨折，警察还要审问她，在医院疼的一直哭。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当事人。” 廖静的话让林乱也讶异，这世界可真小。 有女女孩也唏嘘起来，“范爷，你是不是太狠了点？” 娟姐摸着范凯的背，感慨，“是啊，踢飞几十米，那得多有力。” 范凯看马面，什么踢飞几十米，骨折，那都是你干的。 马面给范凯舀汤，恭敬的说：“英雄，喝喝这虫草汤，很补。” 范凯马上就受用，严肃的说：“是，都是我。没办法，我当时是下手重了点。廖小姐，你是不知道，刚开始她是怎么侮辱我，我这也是为了挽救她，响鼓还要重锤啊……” 一直到收场，范凯都是焦点，他路见不平大战几十个混混的故事连老板都惊动，过来敬酒，说今天要为英雄打折。 “来，为范英雄，干杯！” 第124章 新目标 动静闹大，隔壁包间的客人也过来，纷纷说现在这样的好人不多见。 要多加鼓励和表彰，一定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英雄的饭钱我出，千万不要客气。如果是我的家人遇到伤害，多少钱也不能挽回。” “对！这是弘扬正能量。来，英雄，合个影，我要跟学生讲，不是社会冷漠，而是英雄随时在我们的身边。” “多一个范凯，就多一份平安。我正式邀请范先生到我的工厂演讲，让大家都学习这种精神。” 啪啪啪，掌声四起。 范凯如得胜还朝的将军，接受着应得的赞誉。 马面挺高兴，没想到社会上的热心人士这么多。 他跟林乱说今天这餐宵夜大几千块，正心疼着，结果让范凯一通折腾，不用掏钱。 看来装比还是有好处的，以后要鼓励范凯，装的更熟练。 廖静把打了马赛克的范凯相片发到群里，聊着这桩巧遇。 同学群里一片指责声，纷纷说那个住院的女同学，疼死活该，尽装可怜，早干嘛去了。 其他群则在说真刺激，是不是真的，打的好，打死那帮坏人。 梅辉也与有荣焉，挤到前面，不停说这是我从小玩大的兄弟。 林乱问廖静，那个阿海怎么不见了。 廖静奇怪，“不见就不见呗，肯定是刚才被范凯骂，没脸走了。你怎么会注意他？” “没有，我是看他总是在看你。” 廖静把手机收起来，双手抱着林乱，娇笑道，“我是你的。” 本来范凯还想继续去嗨，结果大家都劝他先养伤。 娟姐一直送进酒店，然后就没走。 廖静有些忐忑，她开着哈弗把林乱送到酒店，想着接下去怎么办。 马面推开左右的两女孩，走过来，看看廖静，说：“林哥，范凯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紧？” 他意思是范凯现在和娟姐在房间，会不会说出什么。 林乱说：“他不是说吃过海王金樽，喝的都是红酒。那你先去看看，醒醒酒也好。” 马面点头。 廖静偎依在林乱身边，进入房间后还是有些不安。 “你怎么了？” 林乱也察觉到，“要不，我叫人送你回去。” 廖静咬着嘴唇，走到林乱跟前，“我，我这几天不方便。” 林乱笑出来，“没关系，一起睡吧，我让酒店安排车明天送你上班。” 确实是很平静的一晚，廖静被林乱抱着，两人只说话，没有发生什么。 廖静觉得有些奇怪，林乱好像很关心汽车城的事，比如赵德胜，和晶，这是在关心她吗？ 她也喝了几杯，拿着手机，正发着消息就睡着。 林乱拿过她的手机，逐条看着消息，又打开她的朋友圈。 看看熟睡中的女孩，林乱坐起来，打开自己的手机。 他并非喜欢上廖静，自然不是没有缘由的接近。因为这次的目标，就是德胜汽车城的老板，赵德胜。 林乱早就知道赵德胜，他是谭光启的结拜兄弟，也是他最好的朋友，还是谭艳的干爹。 既然是谭家的朋友，那么就自然是林乱要对付的人。 所以林乱通过廖静，已经打听到赵德胜的一些事情。虽然不多，但也足够。 林乱在信用网的账号已经是2级，能接受百万元以下的委托。 他已经接下一笔，标的43万，佣金一成半，欠款人正是赵德胜。 像赵德胜这样的人，外面肯定有资料。他也通知范凯去买。 信用网里突然传来条消息，是私信，来自完成过的一笔委托，就是白志强欠8万的委托人。 除了感谢之外，希望能够再次合作。 由对方提供情报，林乱这边去完成，标的金额高很多，佣金也高。 林乱拒绝，谁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上面全部是匿名，根本看不到账号名称，是个圈套也说不定。 到早上，马面等廖静走后才过来，露出个古怪的表情。 “林哥，昨天有个说情夫欠半年生活费的女人。” 林乱正在刷牙，点头表示记得。 “她还在我房里。说情夫发消息，收到一笔大几万的欠账，欠账人就是白志强。” “真巧。”林乱马上想到在信用网上收到的私信。 “是啊，那女人得到两万快，说今天请我们吃饭，家常便饭。说她的小姐妹都想认识你。”马面笑道。 “我没空。范凯呢？” “睡着呢，说是今天还要去趟警局，晚上还有饭局。” “那就让他好好做正面典型。这次行动，就我们去。”林乱取下毛巾，平静的说。 马面的眼神充满渴望。 “钱真不够花，随便打发下都心疼。这还都是别人的女人，要是自己的，真养不起。” “钱哪有够花的时候，叫范凯去准备个清净地方，这酒店知道的人太多。” “明白。” …… 德胜汽车城。 和晶开着车离开，又是一天工作结束。生活平淡无比，让她有些乏味。 她离过婚，换新工作后又很快跟赵德胜好上。 付出的是身体和名声，得到经理的职位，一辆中高级轿车，一间只需要还15年房贷的房子。 时间长了总是觉得人生还有其他可能性，不过看看其他人。 比如店里那些年轻漂亮的销售小姐，像廖静，几年了还只是个普通职员，有什么用。 虽然相差5岁，但是多少人到她这个年纪，目标只是做个主管而已。 更不要说那些不好好工作的，廖静的一个女同学就是。 据说跟着帮混混，去打劫别人。结果被人打成骨折，在医院疼的哭，还没人付医药费，只能靠自己和家人。 问题是这种事出来，没人安慰，都在说活该。 这样想想，和晶觉得自己过的也不错。要是能多弄些钱，以后离开赵德胜，找个老实人结婚就更好。 想是这样想，她还是喜欢小鲜肉。她已经有个小情人，是店里新来的销售，小温。 长的挺精神，说话也好听，手脚麻利，一点就通，她稍稍暗示，两人就激情燃烧开来。 小温挺会来事，办公室的沙发，桌子，茶水间，汽车上，甚至小区的亭子里，都让她容光焕发心情澎湃。 这事还没人知道，连和她共事最长的廖静都蒙在鼓里。 走进小区，赵德胜今天不过来，和晶鬼使神差的又想起小温。 第125章 威逼利诱 和晶遐想着，小温鬼点子很多，总是能带给她惊喜。 可惜就是每次的时间太短，可能是年轻，居然和赵德胜差不多表现。 是不是要找赵德胜弄点海参鹿茸什么的，给小温补补，也是为自己好。 白天听到廖静说，昨天有个买车的客人，同时和四个女人在酒店五六个小时，让她惊为天人。 她听到后面有声音，回头。 有个高个男人，脸罩在风衣帽子下，手上塑料袋里装着烟酒，还在打电话，声音很低。 她没有多想，出了电梯，刚掏出钥匙，手机响起。 “有人叫我来找你。” 声音很是怪异，和晶吓了一跳，“你是谁？” “今晚在蓝调酒吧，不见不散。” “你什么人？不说清楚我不会去。” 和晶并非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当初赵德胜的老婆孩子都来威胁她，还打过她，她总不是熬过来。 蓝调酒吧她和赵德胜以前常去，看来这个人可能是认识的。 对方还是说要她一定去，和晶莫名其妙，继续问。 这时听到电梯门又打开，出来的是提塑料袋的高个男人，就是在楼下见过的。 这里一梯两户，难道是对面的。和晶心想，干脆挂掉电话。 啊…… “不要乱动，你既然不肯去，我只好来找你。开门。” 高个男人抓住她，声音也怪异，不过跟电话里不同。 和晶不是胆小的人，但这时也不敢乱动。 进到房里，她被扔在沙发上，鞋子也飞出去，裙子翻起来，黑色丝袜下的蕾丝内裤都能看清。 和晶惊惧的往后缩，虚张声势道：“你不要乱来，这里有监控的。” 那人站在她面前，似乎早就知道屋内的情形，十分镇定。 “和小姐，我是来帮你的。” 有这样帮人的吗，不是要钱就是要色，更可能两者都要。 房间里的灯全部没开，和晶看不清他的脸，颤抖着说：“我就是个普通的女人，最值钱的就那辆车，大哥，您高抬贵手好吗。” “欠我钱的是赵德胜，只要你配合，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一笔提成。” 和晶犹豫着，心里把赵德胜骂的狗血喷头，死老头，简直是个害人精。 “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不过，我不承诺放弃使用武力。” 这能叫选择吗？是出卖赵德胜，还是……和晶稍稍考虑，一咬牙。 “好，你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做，只要别让我杀人放火。” “不会的，专业的事情，交给我。你要做的，是提供可靠的情报。” 高个男人的话让和晶更加惊恐，对方不像讨债的，更像职业杀手。 她马上就在想，要是赵德胜突然死掉，会是什么后果。仔细想了下，好像对自己来说也没多坏。 前提是，这个男人说的都是真的。 …… 小区外，蓝色GL8。马面已经打开自动门，恢复正常装扮的林乱进来。 “林哥，窃听器正常。”马面踩下油门，汽车开动。 高个男人正是乔装过的林乱，他临走时放了部插卡窃听器，理论上不受距离限制，隔几个城市都没问题。 “要是她今晚不泄露，就没问题。” 刚才在屋里面，和晶在威逼利诱之下，将赵德胜的事都抖落出来。 在过程中，和晶也多次痛骂赵德胜的吝啬，每个月除了工资外，只偶尔给点零花钱。 自己帮他兢兢业业的做事，还陪睡，得到的也不过如此。 林乱都一一听着，他最关心的是，赵德胜放钱的习惯。 不得不说，这个人很狡猾。因为他儿子是警局的探长，所以赵德胜很有一套。 他的公司账面上长期亏损，却拿出钱去参与炒房，就是通过谭光启。 具体的手法和晶不清楚，但是关联到霍家，也是通过谭光启才认识。 简单的说就是，赵德胜平时赚到的钱，都在与其他公司的交易中亏掉。 然后借钱维持公司经营，借钱去炒房。 这种手法的结果是，赵德胜在外面有大量欠债，有些是真，有些是假。看起来他无力还债，实情如何，只有他知道。 赵德胜使用大额现金的机会较多，最近的是他要联合入股一家酒店。 不光是他，还有来自其他人，包括谭光启。 他目前准备的现金有三百万，其余是票据，或者签订合同后转账。 赵德胜这人比较狡猾，从来不会一次性带所有钱，都是分批。 和晶答应，这几天会主动跟赵德胜打听，看有什么机会。 经过一夜的轮流监听，林乱和马面已经确定和晶的诚意。 她给三个人打过电话。先是赵德胜，问这几天在忙什么，怎么没过来。赵德胜很忙，说了两句就挂掉。 再就是个叫小温的，叫他过来，结果小温说朋友出事在医院。 最后是廖静，找她过来陪。廖静倒是同意，两人聊的都是八卦之类。 …… “林哥，赵德胜这人为了装低调，平时只带两个人。我们直接抢就行。” 马面看着前面的奔驰车，赵德胜就在里面。 林乱在手机另一端说：“他赚的可是不少，现在又有金主，钱总要投个地方。入股酒店还要和别人合伙，说明他的钱另有去处。你先跟着。” 和晶那边他也没有完全放心。 当范凯回来的时候，他和范凯去汽车城拿赠品，顺便观察和晶。 对于马面的不见，范凯倒是挺自在，因为他现在很滋润，晚上梅辉又组织活动，娟姐也来。 林乱也搞不懂，娟姐是别人的情人，又是梅辉的情人，怎么范凯还津津有味。 范凯说娟姐和梅辉只是泛泛之交，再说，只是玩玩而已。 他一本正经的说：“老大，我的信条就是，出来玩，大家开心最重要。真要那么挑剔，就不要出来玩。” 林乱洒然一笑，问题是他玩的那些女孩，可都是看在钱的份上才出来。 没钱，可就一点不开心。 范凯还惦记着师范学校的女生，已经跟同学在约时间。 唯一的问题是，身上没钱。钱在马面那，想要钱，门都没有。 他可怜兮兮的跟林乱说，林乱给了一千块。 廖静现在看着林乱，笑得更加甜。在她看来，林乱不光大方，人品也不错，说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这样的人，确实很少见到。 第126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廖静抱歉的说：“这几天经理要我陪她，你要约我也没办法。” 我知道，你们晚上说什么我一清二楚。林乱笑道：“没事，你真是个善良的人。” 和晶明显要憔悴，没怎么说话，大半天人也看不到。 廖静以为她大姨妈来了，也没奇怪。 林乱也发现那个小温就在店里，个子高，挺精神，却不怎么受欢迎。 廖静悄悄说他好面子，明明兜里没什么钱，吃穿都不肯将就，不是个踏实的人。 一个月也就2500的基本工资，穿1000多的鞋子，用7000多的手机，叫的外卖是58元的蛋糕，88元的醉虾这种。 来上班没几天，就到处跟人借钱。 她也借出去三百块，还催过一次，结果被推托到今天都没还，让她觉得这人人品不行。 “我还发现个事，经理和小温可能有一腿。”廖静神秘兮兮的说。 林乱想到和晶后来打的三个电话，分别是赵德胜，小温和廖静，似乎在印证这个说法。 “你怎么发现的？” “有次小温去办公室，呆了几分钟。出来后他一直吐痰，又去买口香糖，还偷偷去刷牙。” 林乱有些懵，“这能说明什么？” 廖静左右看看，一只手放在嘴边，像献宝似的说：“你不知道，和晶只要一出汗，身上味道很重。所以过程应该是这样……” 听完后林乱恍然大悟，不禁感叹，“你还真是慧眼如炬啊。” 心想，自己这方面还是经验太少。 廖静本来说出去后就开始后悔，这样显得自己懂的太多，像个段子手。 不过听到夸奖，她马上装出很开心的样子，说出的话也甜的不行。 “那当然，不然怎么一眼就看中你呢。” 林乱也不知她这番表白是真是假，猛然想到柴南香。 觉得现在的女孩子逢场作戏的本事太高，眼前这个应该比较单纯，只是看上他有钱而已。 那样就好，单纯的互惠互利。就像范凯说的，出来玩最重要的是大家开心。 …… 傍晚，范凯已经去酒吧，马面在GL8里。 “林哥，你一个人够不够？装备多拿点。” “没问题。” 林乱在后座挑选，都是范凯弄来的，有电棍，手铐，轻型防弹衣，匕首，铁球等。 他只穿件防弹衣，武器方面没什么好用的，赵德胜只是个普通人。 两个保膘再厉害，也不可能是变异人，他根本不惧。再说，他是有心算无心，突然袭击，对方很难防备。 林乱换上另一辆车，这是辆二手瑞虎。和晶准备的，说查不到来历。 两人已经分开，马面的声音再次在耳机中响起。 “目标通过清水湾。” “明白，你去高点。” 林乱看着右边的花园大酒店，将帽子压低。 今天和晶告诉他，她偷偷翻看赵德胜的手机，发现他今晚要去签合同。 但是中途会停一会，就是在花园大酒店。他所托去买两瓶油十瓶药丸，一共两千元。 和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林乱明白。 那里面是庆峰大学的交易处，两瓶至尊鱼油，一千万。十瓶大力丸，一千万，一共两千万。 不管是不是，林乱都要行动。他已经接下43万元的委托，有机会自然要完成。 黑色奔驰停在外面，两个男人在车外抽烟。 林乱绕着酒店转了圈，这赵德胜还真是小心，去里面买东西也不带人。 不过，里面既然是庆峰大学的交易处，安防力量肯定是超乎普通人想象。 林乱也不会冒险在里面伏击，他的计划是在外面动手。 在绕圈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在注意。 这让林乱警觉起来，他一边停车观察，一边通知马面。 “林哥，我已经在预定地点，光线不好，酒店附近的车很多，不确定。赵德胜要出来了，需要支援吗？” 在两百米外的一件客房窗外，马面拿着望远镜，注视着花园酒店门口。 “不用，我见机行事，你注意周围。” 花园大酒店外，两个男人已经扔掉烟头，进入奔驰，林乱也放下手刹。 如果不行，他就退却，没什么大不了，下次再上。 只是，明明和晶那么相当配合，怎么会有其他人出现，难道另有隐情？ “赵德胜只有个小提包，上了车。” “收到，切断联系。” 马面拔下手机卡，扔进马桶里，冲水，然后飞快下楼。 林乱慢慢启动汽车，现在他只要前进二十米，右转，就能迎面碰到赵德胜的奔驰。 突然传来砰的撞击声，以及叫喊，林乱慢慢踩下油门，看向右前方。 现场很意外，黑色奔驰被另一辆车追尾，几个人正在互殴。 马路上眼看就要堵住，看热闹的也开始聚集。林乱眯着眼，找到赵德胜。 他正拿个手提箱跑，边跑边对着手机大喊。 林乱当机立断，按下喇叭，加大油门，直接从马路牙子上穿过去，追赶赵德胜。 其实他开车很稳，很少会加速。这时候机会出现，也是顾不上那么多。 好在这边有突发事件，别的车都开的慢，林乱的瑞虎一下冲过去，赵德胜已经在眼前，正在狂奔。 “赵总！”林乱粗着嗓子喊。 赵德胜根本没听清，正在大叫：“快点！快来！有人动老子……” 后面大灯射来，林乱赶紧把车往右靠，一辆轿车疾驰而来。 随着紧急制动的刺耳摩擦声，轿车猛然打转，横过来，挡在赵德胜面前。 路边的行人纷纷捂住耳朵，车上正在下人，都穿着黑衣，直接扑向赵德胜。 好车技！林乱也不禁赞叹。 “赵德胜，你个瓜皮，今天别想跑掉！” 赵德胜是焦躁万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身上还拿着贵重物品。 还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他继续往前跑，大声呼喊。 “救命啊杀人啊！” 不料路人听到后闪的更远，车辆纷纷调头，后撤。林乱却露出一丝笑容，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却正好能帮他混淆视线。 砰！巨大的撞击声。 黑色瑞虎猛的撞开轿车，追赶的三个人也被声音吸引，发现这辆杀出来的越野车正直冲过来，被迫往两边躲。 第127章 贪婪 “赵总，上车！” 瑞虎放慢速度，赵德胜大喜过望，看着后面的黑衣人和轿车，肯定是要穷追不舍，他急忙钻进后座。 “你是……” 话音未落，瑞虎突然提速，赵德胜没有防备，一头栽到前座。 “怎么开车的！” 赵德胜气急败坏，这到底是哪个，怎么这样加速。 他怒骂着要抬头，却被一股巨力按下，头重重的砸在扶手箱。 看着软绵绵趴下的赵德胜，林乱轻蔑的笑笑，看向后视镜。 “放心，他跑不掉的。” 轿车司机显然十分自信，他对自己的车技有充足的信心。 瑞虎没走多远就被撞上，一个人从前座滚出，速度极快，穿过马路逃之夭夭。 “那小子跑了！” “不管他，我们要的是赵德胜，快带走！” 警笛呼啸声已经传来，现场的混战马上变成追逃。 带着赵德胜的轿车成为焦点，一场激烈的围追堵截正在上演。 林乱进入地下走廊的公厕，出来时已经换身运动装，身上就一个腰包。 他穿过超市，这里有一排小吃店，马面拿着烤鸡招手。 “还好吧？” 林乱接过一只，撕下鸡腿，吃的满嘴油，“还好。” “要不要开车？” “打的士。” …… 赵天又一次陷入沉思，暴跳如雷头上流血的父亲赵德胜，已经被强制抬上救护车。 那群伏击赵德胜的歹徒，虽然只抓到两个，但是事情就简单多了，因为认识。 这两人来自乘风帮，也就是乘风资产管理公司，主要业务是放贷和要账。 赵德胜在外面欠账，这也不算秘密。 被讨债团伙追讨，也不是第一次。反正要一次，他也会多少挤点出来。 但是赵德胜却气的要爆炸，说钱都被抢走。问他有多少，他说三百多万。 赵天知道，如果只是三百万，赵德胜绝对不会是这样，这样子感觉要气成脑溢血。 肯定还有别的遗失物，只是不方便说出来。 很快电话打来，医院的人说赵德胜已经晕迷，已经在安排重症监护室。 “探长，现场的视频。” 赵天看着平板电脑，有警员在解释。 “当时赵总往西跑，这个瑞虎从人行道直接冲过来，他没有其他动作。从东面过来的帕萨特一直在加速，途中已经撞开好几辆车。到这里，瑞虎靠边减速，帕萨特超过赵总，乘风帮的人开始下车。” 赵天的目光放在瑞虎身上。 “瑞虎撞开帕萨特，赵总上车。不到一分钟，帕萨特撞上瑞虎，司机逃走，然后乘风帮带走赵总……最后被我们的人截住，对方逃散。” “这个人是乘风帮的另一手准备？不像他们的风格。”赵天分析道。 “对。乘风帮做事不会藏头露尾，瑞虎司机一直看不清脸，也没有目击者能提供明确的相貌。” 赵天哼了一声。 “原来是案中案，这人一直在花园大酒店附近，他清楚乘风帮的行动，所以敢孤身冒险。我要跟梁天谈谈，到底是不是他在布局，还有，钱，必须一个字不少的还回来，别想装蒜。” …… 林乱和马面出现在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热闹的不像话。 烟雾缭绕，光膀子的男人，在桌上扭动的女人，还有拿着不知是哪个的胸罩甩动的范凯。 本来还想呆一会，场面已经是这样嗨，林乱和马面就给范凯说了声，没有留下。 “怎么，你同学又去吃独食，有美女也不带过来玩，还是老哥对你好。” 梅辉拍着范凯肩膀。 “他们真有事。” 范凯笑笑，他知道林乱和马面在做任务，看样子应该还顺利。 “范凯，马面呢，我不是刚看到他，手机也打不通。”那个约马面吃饭的女孩问。 “哦，他叫你等会去酒店。” “切，不陪人玩光想睡觉，告诉他，我不去。” 而此时的林乱和马面已经分开，林乱直接去和晶家，而马面则去开车。 和晶在家里已经是坐立不安，不停的走来走去，要不在阳台上看，要不紧盯手机，要不大口喝水。 当手机响起，她第一时间就接通。 “是我。” “你……” 和晶愣住，她看向大门，那里有钥匙开门的声音，急忙跑过去。 她透过猫眼，看到那个高个男人，穿着黑色长风衣，带着宽大的帽子。 “别动，反锁了，我来开。”和晶往后看了眼，毅然打开门。 黑衣人进来，手里只有个黑色手提箱。 和晶还是有些紧张，“赵天给我打过电话，我等下就去医院看老东西。” 黑衣人没有理会她，反而看向卧室，“不要跟我玩花样，出来。” 和晶大惊失色，不知道哪里露出马脚。 一个帅气的年轻男人出来，留着时尚的刘海，穿着西装皮鞋。走到和晶身后，很是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烟味，我还知道你是小温。” 小温更加惊讶，和晶不由埋怨起来，“早说让你少抽烟，一天两包，你是想得癌症吗？” “行了，我没空听你们废话。” 黑衣人就是林乱，他将手提箱在茶几上，还有一把钥匙，和晶家的钥匙。 和晶看看小温，蹲下打开，立时眼前一亮，全是红通通的钞票，她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一百万，这件事到此为止。” 林乱转身，他还有个计划，还要趁热打铁，没空在这里磨叽。 小温眼珠转着，踢了下和晶，和晶慌乱的站起来，看着钱，犹豫着，对小温摇头。 啊！和晶疼的叫起来，小温使劲掐了她一下，然后看着林乱的背影。 “站住！” “什么事？” 和晶表情非常为难，小温深深呼吸，大声说：“我们已经知道，赵德胜丢掉三百多万现金，你别想用这些钱打发我们。还有什么油和药，都挺贵的。” 林乱在帽子下的脸不由露出讽刺的笑容，贪心的家伙，你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吗。 “你想要多少？” 和晶喃喃的说：“你们是乘风帮的。” “钱和药，必须都给我们！”小温凶狠的说。 和晶也惊呆，低声说：“他是乘风帮的，你找他一个人也没用，这些钱已经够了。” “够什么够！” 小温吼道，他原本帅气的脸，此刻扭曲的让人觉得可怕。 林乱看着他们两人，问：“凭什么？” 第128章 狗子你变了 “凭什么？就凭这个！” 小温突然掏出把钢珠枪，狰狞的说：“把三百万都拿出来。和晶你是不是傻，他怎么可能是乘风帮的！他要是乘风帮，怎么可能给一百万你，十万都不会给。”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和晶彻底呆住。 “你开始不是这样说的，你怎么会带枪？小温，你变了。” 啪！ 重重的一个巴掌，和晶扑倒在地，她不能置信，捂着脸趴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什么。 她不过是因为太害怕，把这件事告诉小温，希望小温能帮她壮胆而已。 小温说会保护她，结果却变成这样。要知道，她根本没打算黑衣人会给钱，能有一两万就够了，她只是怕被伤害。 现在对方给了一百万，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有些感激。 可是小温却还不知足，她不理解，完全不理解。 “老女人，快起来，去把他捆起来！”小温叫道。 和晶趴着没动，她的泪水流出来。 “刚刚还叫我小晶晶，现在就成老女人。小温，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是不是秀逗，这人身上绝对不止有三百万，肯定赚到上千万。不然会给一百万你。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赵德胜那老男人干多了，傻了！” 小温已经在咆哮，枪口却一直对着林乱。 “只要有这笔钱，干什么不行，还需要担惊受怕吗，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以出国，可以整容，谁能找到我！” 小温一脚踹过去，非常之重，和晶滑出去，头撞在沙发上，咚的一声，她转过来哭诉。 “你打我，你为什么要打我？” “蠢货！傻比！一直撅着个屁股干什么，等日啊！老子叫你起来绑人，你到底听明白没有！以为老子会喜欢你这种老女人，他妈的，说好当主管的，都过了一个月还不提，当老子是傻比？你也不照照镜子，只有赵德胜那种变态老头才会要你……” 林乱叹口气，这是什么剧情，实在太让人无语。 “别动！我可是会开枪的，丑话说前头，要是见不到钱，老子可是要杀人。” 小温声音冷酷，和他说的话非常配，像穷凶极恶的匪徒。 和晶嘶哑着声音说：“小温，放下枪，让他走吧。我错了，我不该告诉你的……” “闭嘴，老女人！” 小温激动的挥舞着枪，“你有多少钱？你知道有钱人的怎么生活的？一天到晚不求上进，不努力，你就是条咸鱼。老子最后说一次，去绑他！这钢珠可是能在十米内射死人的。” 和晶低着头边哭边爬。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小温这人年轻帅气，来应聘的时候就西装革履，谈吐也很上进。 不然她也不会看上，平时在一起，除了经常要钱，别的都挺好。 怎么转眼间，就变得像魔鬼？ “还有你，露出真面目看看。藏头露尾的，一看就是有鬼。你这种人，我知道，最怕见光，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案子，就算杀了你，也没什么。” 小温笃定的盯着林乱，厉声道。 林乱耸耸肩，“我没兴趣陪你们玩。” “别动！我警告你，我这可是真枪，打死过狗。” “那又怎样。” 林乱动了，他踏出一步。 “敢不听我的，去死吧！”小温嘶吼着，扣动扳机。 砰，砰……和晶睁大眼睛，牙齿都把手指咬出血，却不自知。 一声闷响，一个人无力的倒下，一个人淡漠的站着。 倒下的是小温，他被一双带着手套的拳头打在左右耳朵处。 站着的依然是黑衣人，他中了一枪，还有一枪打空。但是他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衣服上有个小凹陷。 “我说过，和小姐，我是来帮你的。” 黑衣人没有对刚才的变故再发表意见，挑出一半钱，即50万。 “损坏衣服，这是赔偿。” 最后他在壁柜上拿走个小物件，就这样走了。 和晶呆呆的坐在地上。 直到小温痛苦的呻吟传来，她才惊醒，看着耳朵鼻孔都在流血的小温，她有些失去方寸，陷入深思。 …… 林乱换下特别准备的裤子和鞋子，那让他看起来超过一米八。 另外，窃听器，小温的手机，钱包，钢珠枪，一袋钢珠，50万现金，都被他收起来。 等他上车，马面笑道：“林哥，这么久，你不会和那女人那样了吧。” “有点意外，回头说。”林乱轻描淡写。 “直接回酒店？” “对。” 回到酒店后，马面什么都没问。 林乱从赵德胜那拿到多少，在和晶那发生什么，会有什么安排，他只负责听命行动。 不过今晚有些冷清，范凯打电话说约马面去玩的女人生气，不来酒店。 马面毫不在意，去健身房释放精力。 而林乱没有休息。他还有一件事要做，这件事，其他人都要瞒住。 只是今天已经没有空间点数，3点全部用完。他要等到24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乱虽然看着手机，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思索。 今天出现两个大的意外情况。 第一个是赵德胜，现金有350万，这是本来的目标。没想到他会去买至尊鱼油和大力丸，倒是意外之喜。 范凯已经打听到，今天傍晚抓赵德胜的是乘风帮。 乘风帮的半路杀出，其实是件好事。这样，林乱的出现很容易就被归到乘风帮身上。 谁会相信这么巧的事，恐怕赵德胜也不会信。 那个当初给林乱范凯脸色看的梁天，现在恐怕是很难过。 至于乘风帮是从哪得到的消息，知不知道赵德胜身上有多少东西，这就是林乱所不了解的。 他一度怀疑，是和晶走漏消息。 但是第二个意外，表明和晶没这么大胆量。 小温的出现，对林乱来说没什么。如果他手上是军用或警用手枪，早被打倒。 正因为是钢珠枪，林乱才很有耐心的听完他们两人的对话。 这件事如何收场，无法确定。如果林乱不拿走窃听器，继续监听，可能会知道。 但是林乱想断掉这条线，万一和晶顶不住，坦白出来，那么别人也找不到他去过的痕迹。 他接下来的计划，却也与和晶有关。 和晶透露过一件事，赵德胜有个别墅，名字是个远房亲戚的，用来和朋友聚会，谈的都是私密事。 第129章 连夜出击 林乱进入信用网，将关于白志强的小委托都提交，但不包括胖婶的30万。 至于赵德胜的43万委托，要再过几天。 然后他得到一个勋章，“闪亮新秀”，要求是开通账号后一个月内，完成三笔委托。 还有条消息，他能参加本轮“新秀王者”争霸战。 林乱好奇的点进去，排在第一的收账人已经完成两百多个委托，累积金额三千多万。 这肯定是刷子，什么讨债公司有这么牛，一周不到能追回这么多欠款，还都是小额。 林乱对争霸战也就失去兴趣。 微信上有人加好友，添加之后对方立即发来消息。 “你好，想不想月入过万？” 林乱点开头像和朋友圈，都是美女图片，他回道：“不想。” 对方发了个表情，闪电劈中一个写着装比犯的熊猫脸，配字是，“雷声太大，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林乱不知道这些表情都从哪冒出来的，挺搞笑。 “我月入10万，实在不想降低生活标准。” 对方又是三个熊猫脸，写着“素质三连击，且慢！不听！告辞！” 不过还有消息，“看来您是成功人士，那么请问，想不想收入更多呢？” 林乱仰面想，范凯平时是怎么调戏别人的。 “你是不是头像中的美女？如果是的话，你想不想每晚收入2000？” 紧接着对方发来个表情，写着“狗子你变了”。 林乱哈哈笑着，继续回道：“都是成年人，不如聊些色情话。” 对方的语音消息发过来。 “好啊林乱，你怎么变成这样，我可是听到你的不少传闻。” 林乱听出来，是鲁曼。他吁口气，等了一分钟才回消息。 “不好意思，学委，刚才手机在同学那。” 他对着外面大声喊，“范凯，以后别碰我手机。” 鲁曼也是疑惑，林乱是个多老实的学生，怎么会这么浪，她相信刚才的人不是他。 她说机械系也开始放假，她正在离开庆峰。 他的消息也看到，已经托人在查，不过谭博文早早就离校。 两人聊了会机械系和生物系的考核，她就说直升机在降落，以后多联系。 还特意提醒，变异人增加，要是留在庆峰，不要乱跑。 林乱表示明白，他倒是挺羡慕，机械系的学生还能学习开飞机。 敲门声响，是范凯。 “老大，刚才你是不是在喊我？” 林乱摇头，这房间的隔音效果还可以，旁边除非是剧烈动作，不然听不清。 “哦，那就是错觉。这是我特意准备的宵夜，一鱼三吃，马面已经睡了，发消息也不回，就不管他。” 推着餐车的服务员正过来。 林乱一笑，还真是饿了，忙活这么久，都是吃的快餐。 服务员在放置餐具，范凯问怎么廖小姐消失了，是不是林乱没让人家满意。 林乱笑道：“泡妞还是你专业，我甘拜下风啊。” 两人说笑着，一个穿着浴袍的女人过来，“好香啊，范凯，怎么不叫我？” 林乱一看，不认识。 范凯连忙介绍，是梅辉新介绍的妹子，至于名字嘛，不重要，相逢何必曾相识。 “你就卖弄吧，一起吃，这碗跟个锅一样大，还没见过。” “这可是酒店的特色菜，我就猜你喜欢。碗拿来，先喝汤，鲜，绝对鲜，鲜到能把碗咬掉。” 那女人吃吃的笑，“你可把梅辉那套都学到了，以后准备接他的班。” 林乱没怎么说，专心吃喝。别的不说，这菜确实不错，鱼肉嫩滑可口，鱼汤鲜美的沁人心扉，炸鱼骨口感酥脆。 那两人没闲着，讲起各种趣事，林乱也听着当是放松。 范凯收到手机消息，看后说：“瞧，辉哥又来约，说是给好兄弟阿华捧场。咦，这阿华我见过，晚上喝了杯就走了。” 旁边的女人白了一眼。 “他喝了两杯，是要去给领导老婆接机。明天是他生日，总不是找个借口玩。” 范凯讶异，“我靠，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当时那么多人。” “我还知道更多，他今年27岁，租的房子，骑摩托车，腿上还有颗痣。” 范凯一把抓住女人，“哎呀，你肯定跟他有一腿。还骗我，说第一次出来玩。太不像话，你说实话，我就不去找阿华对质。” “骗你妹啊。” 女人看眼林乱，在范凯耳边说：“你有病啊！是不是忘了，我是阿华老婆。” 范凯尴尬的笑笑，发现林乱不动声色的嚼鱼骨头，马上转移话题。 “老大，明天你有没有空？” “哦，没有，我也有约。” …… 德昌路有一排老式别墅，已经几十年，近来不少有钱人喜欢买下来，重新装修。 因为这里绿树成荫，空气清新，僻静，安宁。 但是凌晨三点多，众多车辆的到来打破平静的氛围。 报警平台接到举报，这里有一户人家，经常举行秘密聚会，参与北斗星集资诈骗案件。 媒体和网络平台上也出现同样的消息，于是闻风而来的记者，受害者都陆续赶到。 现场一时冲进上百人，保安根本拦不住。 警方不得不呼叫支援，已经有人冲进去，高喊着还我血汗钱。 “一定要处理好，不要形成群体性事件。” 现场指挥的探长看着外面那么多人，心里叫苦，把领导的指示立即传达下去。 “探长，有发现，柜子里有手机，电脑，文件，公章，都涉及北斗星。” “很好，我要确切的名单，申请拘捕令。” 里面传来争吵声。 “我不走，坚决不走。你们要么打死我！我半辈子的积蓄都给了北斗星，把这别墅卖了赔钱……”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奋力挣扎。 “我们在调查取证，你这是在妨碍公务。我们如果不抓到涉案人员，你，还有外面那么多人的钱都追不回来。” 警察一边往外拖一边解释。 探长挥手，叫他们加快清场的速度。 一队队的警务人员感到，现场顿时大呼小叫，手机灯光不断响起，已经有人在直播，有人被推倒。 “探长，别墅户主是外地人，实际使用者，主要是赵德胜，发现他的手机。” “赵德胜？赵天的父亲，刚被抢劫和绑架，可能有关系。我给上头打电话，你们几个，去找他，带回去再问话。” “是！” 第130章 哪来这么多巧合 又是赵德胜，探长表面上很严厉，其实内心在说活该。 他跟赵天一向不和，因为他看不上赵天这种走关系上来的警探。 这几年赵德胜的生意越来越大，在外面的欠债越来越多，赵天的出手也越来越豪爽，一些涉及赵德胜的纠纷都被压下。 赵天平时在外面认识不少社团的人，破过不少小偷小摸的案子，在维护治安方面还受过嘉奖。 种种事情，让很多同事都有意见。 这次北斗星案件影响众多人，涉案金额也大，赵德胜是难逃干系，看赵天怎么收场？ “探长，文件表明，白志强有重大关系，并且，他还保管数量巨大的款项。” “这个混蛋，刚把他放出去。还报案说失窃。贼喊捉贼，真是个狡猾的东西。迅速抓捕，并且对他的住处全面搜查！” “是！” 林乱混在人群中，也拿着手机，看着警察忙碌。 胖婶两口子也过来，正激动的和人指指点点，他们根本没注意林乱的存在。 随着有警车离开，有些人也退走，林乱跟着他们，走出德昌路。 他将白志强老宅拿出的东西放在里面，还有赵德胜身上的那部手机。 另外还有个小东西，也放在里面，足以让赵德胜寝食难安。 …… 赵德胜家。 林乱预料中的事已经出现。 焦躁的谭光启来回走着，口中不停。 “我的大哥，这可是两千万，两千万啊！我该怎么向人交代？这么机密的事，怎么就被人抢走？你就不能多带些人，就不能在外面少欠些钱？” 赵德胜脸上的肿包还没消，再没有平时的豪放气派，颓然的坐地上抽烟。 “老谭，现在说这还有什么用。我只想把药弄回来，到底是哪个龟儿子下的手？” 谭光启露出杀气。 “不是说乘风帮，还问什么，直接找他们，要么给药要么给钱。” 赵德胜有些迟疑。他和乘风帮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很多年。这种抓他要债的事，以前也有。 其实就是做做样子，给外面一个交代。 当然，乘风帮不会事先和他通气，都是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后面他也会还一笔款。 花园酒店的事发生后，乘风帮的梁天给他打过电话，解释过。 说是根本不知道他带钱，就是个巧合。 赵德胜也压根不信，什么时候不动手，偏偏在他买了药带了钱的时候动手。 但是乘风帮也不是没有后台，真闹大，他不一定有胜算。 “小天那边已经抓了不少乘风帮的人，看看能不能挖出什么。” 谭光启也坐下来，“那是肯定的。博文现在已经放假，他也可以帮上忙。” 赵德胜知道谭博文的事，又是走关系又是花钱，弄成半机械人，他不以为然。 那玩意他听过，说是会成为新型战士，要上战场。 这太危险，现在社会还是稳定的，国外有战乱，又不关自己事。 他觉得自己的路子是对的，让赵天进入体制内，现在都成了探长。 让他在外面可以更大胆的欠债，只是没想到突然阴沟里翻船，被人下黑手。 “这臭小子，说两句话就挂，把老子也不放眼里。” 谭光启给谭博文打完电话，骂骂咧咧，不过有带些得意，“他说知道了，小事一桩。” 赵德胜站起来，“难道博文有路子？” 谭光启摇头，他也不清楚，听谭博文的口气，区区一个乘风帮而已，似乎不在话下。 门铃声响起，赵德胜出来，看到监控画面上是警察，放下心来。 不料这些人进来之后态度严肃，不苟言笑。 “赵德胜先生，你涉嫌北斗星集资诈骗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赵德胜疑惑万分，北斗星那帮骗子，自己什么时候跟他们有关系。 他回头说：“没事老谭，这肯定是误会，我去解释清楚。” 谭光启暗骂，到底惹了多少事，早知道就不找他，自己亲自来买。 …… “什么意思！我父亲跟北斗星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显而易见。他虽也有外债，但也用不着那样去骗人。” 赵天非常愤怒。 赵德胜被乘风帮暴力讨债的事还没了结，一个大屎盆子就扣过来。 要是这件事坐实，他这个探长也肯定做不下去。 督察四平八稳的坐着。 “赵天，你稍安勿躁，好好说。那个别墅，是他弄的吧？” 赵天承认，赵德胜确实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避债，但是这与北斗星的集资诈骗案何干。 “北斗星的东西怎么会在那里，而且还不少？” “长官，这是栽赃嫁祸。有个叫白志强的涉案人，前几天报案说失窃，结果昨晚有人举报，这个时间也吻合。举报的手机号非实名，而且刚开通服务，还同时在网上散布消息，之后再也没出现，明显就是不对。” 赵天恨的牙痒，这到底是谁，难道又是乘风帮？ 但是乘风帮平时做事都有规矩，不至于这样失控。 难道是乘风帮找的外人，比如，白志强？他越想越有道理。 白志强这人是大发公司的主管，也同乘风帮有联系。梁天还找他要债，然后和白志强合伙弄他父亲。 因为他父亲欠的更多，时间也更久。 “赵天，你看看这个？” 赵天看着督察面前的证物袋，里面是把汽车钥匙，是瑞虎标志。 “这，难道是？” “对，这就是当时赵德胜遇袭现场，那辆瑞虎的钥匙，昨天在别墅发现。” 赵天如遭雷击，后退两步。这发现实在是太惊人。 “本来没想到，还是其他同事拿去试一试，结果很意外。你觉得，赵德胜的遇袭，是不是有自导自演的成分？” 赵天心沉了下来，“那辆瑞虎的来历还没查到，不过这也太巧合。” “仅仅是巧合？” 手机响起，赵天接通，脸色一变，“江里发现尸体？” 重案组科室。 督察，赵天陆续进入，其他人也在忙碌，不停有手机，电话响。 赵天揪下眉头，“身份确定没有？” “正在确定。” “快点。现场有没有画面，切过来。” “是。” 屏幕里出现一群穿着雨鞋的人，远处有个人，被捆绑着。不停有闪光，这是法医在拍照。 受害人多角度的相片被发过来，包括正脸。 赵天一看就愣住，这节骨眼上，为什么又会冒出个凶杀案？ “这不是他吗？” “谁？”督察问。 警员看看赵天，有些迟疑，督察声音严厉，“说！” “德胜汽车城的小温，我跟探长去修车的时候见过。” 督察的话意味深长，“又是赵德胜？” 刹那间，赵天感到全部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像牛毛针扎来。 他捏碎口袋中的烟盒，感觉到山岳般沉重的压力。 第131章 到此为止 范凯很失落，他找同学约师范女生被拒绝。 同学说那些女生给的理由是要准备考试，看着新款GL8，还以为他找了个司机的兼职。 范凯也不说破，只说是借朋友的车去把妹。 其他人也不见，他感慨这个社会太现实。 潇洒的日子只过了两天，又恢复到平淡无奇。 在他不请客之后，饭局没有人找他，女人也不约他玩牌。 刚开始有女孩和他玩，说是要约林乱，结果林乱不出来，后来女孩们也不理范凯。 前几天说找他去演讲的老板，好像也忘了这回事。不过当时酒喝的猛，谁知道那是不是老板。 梅辉临时陪领导去出差，说回来再聚。 范凯发愁，聚会要花钱，还得花不少钱。 马面说钱比较紧，要省着用。这让范凯很无奈，好在有个车，办事不用挤公交打出租。 他又安慰自己，毕竟那种招朋引伴的生活开支太大，只有家里有矿的土豪才能天天享受。 “老大，就这里。” 范凯指着面前的房子，这里比较偏，所以价格不高。 带院子的房子，拎包即住，三个月租金也不过四万。 装修朴素，地方安静，空间也比较大。 林乱很满意，酒店必须要换。而且，要有个地方活动身体，这种地方就不错。 范凯拍拍马面。 “看你整天抱着包，生怕老子花钱。老大已经同意，走，去交钱签合同。” 马面翻着包，“等会，这回用哪个身份证，别搞混了。” 范凯笑道：“你要是拿出个通缉犯的身份证，看老大怎么削你。” 林乱心中一动，他身上可是有不少犯罪分子的证件，可以用来给别人制造麻烦。 “林哥。” 林乱接到廖静的电话，她的声音有些异样，问发生什么事。 按理讲，围绕赵德胜的这一连串事，都和她扯不上关系，她不需要慌。 “太可怕了，有同事死了，被杀了。” “什么？你慢慢说。” 林乱也脸色一变，以为是和晶被灭口，怎么这么快就暴露。 “是小温，他被人沉到江里，好可怕，我好怕……赵总被抓，店里都被封了。同事们都跳槽，我也要换个地方……” “林哥，赵德胜那边出事。” 马面跑过来，刚要说话，林乱抬手制止他，“我已经知道。” “这事怎么看？” “等我接完手机，你叫范凯去打听下。” …… 新租的房子。 客厅里，林乱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 阳台上，范凯在不停打电话。 厨房里，马面咚咚咚的在炒菜。高压锅已经哧哧的冒热气，排骨的香味飘出来。 没想到的是，马面做的菜比范凯还好吃。 至于林乱，那就不用献丑。 他本来想试试身手，结果一个煎蛋就败退，要么糊，要么盐洒多，要么又糊又咸。 所以以前谭家人也没让他做饭。 “开饭！” 当三人坐下，范凯点燃烟。 “我朋友说这事比较复杂，很多人都被带走调查。乘风帮的背后也有人，现在带走的都是些小鱼小虾，看来没有被抓到大把柄。” 林乱细心听完，他从廖静那里也得到一些细节。 小温是11月15日休息，然后就再没出现。到16日，警局通知汽车城去认人，他家属都在外地。 当时是和晶和其他同事去的，果然是他。 据说死的很惨，被打过，被塞住嘴，还绑着石头沉江。 好在是鱼咬断绳子，尸体浮上来，不然还在江底。 关于他15号那天的行踪，没有人知道。他是单独租的房子，租处附近也没人注意。 警局那边没有单独的看待这件事，因为当晚又发生事件。 有个别墅被查，涉及北斗星，白志强，赵德胜。 而最近赵德胜在花园酒店被袭击，白志强和赵德胜都与乘风帮有纠纷。 所以一团乱麻，但是有些事只有这里的三人清楚。 花园酒店袭击发生时，范凯不在现场。后面的事，他也不知情。 马面知道的更多，但是和晶家发生的事，德昌路别墅的事，他也不知。 这一切都在林乱心里，他知道来龙去脉。 只是小温的死，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没想到，最后和晶还是痛下杀手，杀了她的小情人。 她的心理历程林乱大概能猜出来，本来小温是她的希望，结果却成为农夫怀里的毒蛇。 所以和晶在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小温面前，对于事发败露的恐惧，对于小温翻脸的憎恨，促使她作出杀人沉江的举动。 只是手法不够成熟，如果尸体发现的时间再久一些，恐怕更完美。 “关于赵德胜，这事到此为止。任务已经完成，我们静观其变。” 林乱作出决定。 马面左右看看，他知道小温被杀的事肯定有内幕，应该和那天林乱在和晶家呆那么久有关。 但是林乱没说，范凯也没追问，他默默点头。 “老大，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范凯对这些事似乎都不上心，知道结果后夹起块糊掉的煎蛋，抹上辣酱，两口就吞下。 马面提议说：“就在这里，等到开学，也是个办法。” 他开始制定锻炼计划，从早上开始，不过要购置些器具。 林乱先是夸奖马面的厨艺，然后说：“这样不好，太不正常。该有的活动还是有，不然反而会引起注意，本来挺活波的人，突然就消沉，被人就会猜背后的原因。” 两人点头称是。 “学校放假只说大概一个月，我们就作两个月的准备。你们商量着安排费用，要符合我们的身份背景。暂时不安排行动，你们在外面尽量不要惹事，遇到事，也不用缩。除了变异人，一般的事没什么。” 马面说：“考核之前，市区发生震动，说是郊区化工厂爆炸。但是学校的直升机都出动，估计跟变异人，白蝙蝠有关。这段时间管的严，变异人应该不会再有大动作。” 林乱想到好久没看到太叔冰，也同意马面的看法。 范凯突然笑起来，“既然老大说休息，那我再去约师范的妹子。” 两人都用看傻比的眼神看他，都已经被两次拒绝，还不知悔改。 范凯死性不改的说：“追妹子就是这样，讲的是那种欲生欲死的过程，而不是索然无味的结果。” 第132章 高级黑铁战士 林乱对与范凯的屡败屡战没意见，生活本来就这样，你喜欢嚼炫迈，我喜欢喝冰阔落。 他只提醒一点，别像上次英雄救美，把自己弄到冰窟窿去。 提起这事，又有话说。 那五男一女中，伤的最重的是领头的光头男人。 范凯还过去和光头男人对质，在医院又装比一把，说像你们这种为非作歹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当时光头男的目光完全想杀人，要不是几个警察在边上，估计要跳起来。 三人笑笑，范凯又提起一件事。 就是学校考核的第一天，11月8号，很多学生身上的至尊鱼油，大力丸，宁神丹等各种药物出现异状。 刚开始说是场馆里的机器导致，考核结束后学校进行实验，发现毫无问题。 这让部分学生很不满，觉得自己花那么多钱在学校买了药物，本想提高自己，通过考核。 结果因为药物失效，没过。 虽然这是个借口，但是几乎每个买了药物的学生都在说。 涉及范围太广，学校表示等开学之后重新调查。 林乱心想，还好我走的快，9号就出来，不然肯定被方星火等人找上门来。 他也清楚，开学之后方星火，朱阳宇肯定要提起这事。 当时确实很反常，一向关系恶劣的他，居然过去给方星火加油。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成为变异人，林乱不由急切摸着左手掌心，又放松下来。 …… 阴暗的天空，北风卷起落叶。 穿背心的马面，在院子里活动，他背着几十公斤的沙袋，跳的浑身是汗。 林乱在浴室，已经泡了很久。 因为天罡已经吸收完毕，又拿出还阳丹。林乱服用后，身体内排出的污垢更多。 他不得不在花洒下不断冲洗，好在这里有两个浴室。 他也跟马面说过，要在浴室研究研究，可能时间比较久。 马面当时就不解，问他要不要约个女孩子过来，被林乱轰走。 当日落西山，映红漫天，林乱带着浑身的热气出来。 就这样不着片缕的在房里走动，没有开空调，也不觉得冷。 前所未有的充实力量感，让他沉醉。 如今的他，已经正式成为高级黑铁战士。 最大的惊喜是，每日产生的罡气超过预计的500毫升，达到600毫升。 天罡说是某个被辐射过的镯子的功劳，这让林乱更加向往，那些遭受过核辐射的地区。 从赵德胜那得来的两瓶至尊鱼油和十瓶大力丸，立即全部服下。 如今，一瓶至尊鱼油只能让天罡提升10%，一瓶大力丸只有1%。 但是至尊鱼油能提升林乱的潜力值，大力丸能提升力量，对攻击和防御都有帮助。 “靠它们冲不破青铜屏障，必须要另外的能量冲击。” 天罡如是说。冲破青铜屏障，林乱就能成为青铜战使。 这个事林乱还没考虑，天罡说的能量冲击，居然建议他去战场上找炮火轰炸导弹袭击的地方，这是认真的吗？ 所以林乱暂且放下，开始把玩梦寐以求的私人空间。 如此前所说，他现在每天可以使用的罡气超过100毫升，天罡就帮他制造独立的存储空间。 林乱命名为“小宇宙”，就是受圣斗士漫画影响。 小宇宙的出现，也是有代价的。 以前的罡气，可以成倍提升林乱的身体属性，现在只能提升50%，可以说是大大削弱。 而且小宇宙的维持，需要源源不断的罡气。 初始空间4个立方米，也就是4格，每天需要消耗罡气4毫升。空间可以扩大，成倍数，所消耗的罡气也是成倍数增长。 例如扩大到100格，那么每天消耗100毫升罡气，以此类推。 另外，如果存取的物体小，可以不用消耗。 如果超出规格，则也要消耗罡气。 规格的标准是1立方米，每超出1立方米，额外消耗1毫升罡气。 虽然有这些消耗，但是林乱愿意付出。 因为是自己的，他可以随时使用，自己控制次数，这种任由掌控的感觉实在是太好。 此前堆的东西很杂，4格根本放不完。林乱已经扩大到30格，将东西整理好，还有些空地。 他抓住一把靠背椅，“进来。” 瞬间，靠背椅从现实中消失，出现在小宇宙中。 “出去。” 然后他心念一动，靠背椅回到手边。 林乱像买到心仪已久的玩具，不停的试验，包括超过一立方米的物体，比如桌子，衣柜，床。 有种随心所欲的感觉，当放进去一只苍蝇，马上就死掉。 他也算明白，如果放入活人，下场也是如此。 其实30格也是不够用，假如他要放入汽车之类的大件物品，目前就没办法。 一辆汽车一两吨，他已经可以搬动。只要他能完全搬起来的物体，都能装入小宇宙。 林乱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他能把那辆GL8顶起来。 但他没有再扩大小宇宙，毕竟罡气太重要，自己能用它增加攻防速，也需要它提升。 高级黑铁战士，足以与低级变异人幽鬼一战，这是天罡的说法。 林乱见过幽鬼出手，有两次。一次是林州，对战能把手变长的夜华，完胜。 第二次是庆峰车站，对战银棍，似乎也不落下风。 所以林乱才放心的拜托天罡制造出小宇宙，至少目前的他，遇到变异人，也有一战之力。 林乱踌躇满志的拿着刀，摆出架势，突然后撤步，速度快到空气中出现残影。 鬼步斩！ 砰，988块买来的合金刀断裂，居然承受不住林乱施加的力量和速度。 他笑着捡起断刀，毫不在意。拥有力量的感觉，果然是太好。 是不是要去找个变异人较量一番，试试自己的成色？ 林乱想着，觉得自己的心态已经改变，高高在上，漠视生命，无惧挑战和风险。 他想到太叔冰，那个骄傲的老师，对自身的力量有着极大的信心，对变异人的未来是毫不怀疑。 “我已经能理解，太叔冰面对普通人的感受。” 林乱拿出短剑，甩棍，匕首，都是战利品，挨个试了试。 结果那把来自老牌变异人若风的短剑最为锋利，互砍之后，只有它还保持完好无损。 林乱用短剑施展鬼步斩和阴阳错，有别样的感受。 因为短剑的攻击距离短，速度更快，更锋利，使用之后这两招类似刺杀，完全没有大刀的威猛。 “不同的兵器，即便是同样的招式，也有不同的使用方法。” 林乱总结道，他又问：“天罡，你能不能制造兵器？” “那是你自己的事，等你成为青铜战使，钢铁兵器随手可得。” 第133章 酒托（上） 马面的喊声在外面响起，林乱穿上睡衣，拉开门，看到他满面笑容。 “林哥，你记不记得有个叫阿海的家伙。” 林乱点头，就是有次吃饭经常偷看廖静的年轻男人，没什么特色。 不过听廖静说他在酒桌上吹嘘收到30万工程款，其实就领了3000元工资，这倒是个记忆点。 “范凯说，他被打了。”马面摇头手机说。 详细过程是，阿海和一个相貌不错的女孩约会，聊的挺投机。 第二次约会去酒吧，开了一瓶酒，买单的时候要1万8千元。 阿海没钱付账，喝多了又冲动，不仅挨打，还被迫在贷款公司借钱付账。 还是他公司领导和同事报警，在调解之后，酒吧免去一部分服务费。 这事朋友圈已经有不少人在发，说要提防酒托。 林乱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社会上的圈套很多，奇怪的是马面为什么要说这个。 “他遇到酒托，吃点亏，就这么点事？” 马面说不止，介绍酒托给阿海的是小温，这下林乱也不得不称奇。 “就是那个沉江而死的小温？我想起来，廖静说他们以前是同事。不过，小温为什么要介绍酒托给阿海，两个有仇？” 马面说那是个让人忧伤的故事。 起因是小温借钱不还，阿海最近又催。小温就说介绍个漂亮妹子，阿海很高兴，结果就杯具了。 阿海本来在警局破口大骂，得知小温被杀之后才收敛些。 不过他还是打电话给梅辉，说小温这种人是活该。居然对朋友做出这种事，早晚要完蛋。 然后梅辉跟范凯聊起这事，提醒他在外面玩的时候注意点。 林乱想到那天在和晶家，小温的表现，不禁感慨。 “真是什么人都有，用卑鄙无耻贱来形容也不为过。不过，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很好笑吗？” 马面裂开大嘴，发出嘿嘿的笑声。 “范凯说他已经通过关系，和那个酒托加了好友，正在约会。所以，我们可以赚点外快。天气冷了，买只羊回来烤烤。” 原来范凯和马面是想扮猪吃虎，玩反敲诈，林乱终于明白过来。 “这才能赚几个钱。” 他不以为然的说，活动着手指，咔咔作响，“不过我好久没出手，骨头都要生锈，正想活动下。” 马面笑呵呵的取下车钥匙，“不是该说惩奸除恶替天行道吗？” “我只是单纯的想进行身体上的交流。” “咦，林哥，我怎么觉得你变帅了。” “滚，我要换上战斗服。” …… 红胡子酒吧。 情侣包间，刚才范凯还和一个17，8岁的女孩深情对唱，还有几个女孩，点歌的，跳舞的，陪酒的，热闹无比。 柜子上摆着一排鲜花，芳香扑鼻。 茶几上酒水满杯，果盘，小菜，点心，应有尽有。 现在只剩三人，范凯已经是大惊失色。 “什么，195800！进口玫瑰，3800，服务费12600……草！两瓶酒就15万，他妈的，这是什么酒！你们是不是在讹我？” 男服务员对他的这番举动早就见怪不怪。 “你好，这是12年的铁烈，本来8万一瓶，打折以后7万5千元。请问是现金，刷卡还是微信支付宝？” 范凯看着身边楚楚动人的女孩。 “你们这肯定是敲诈，当我傻啊，什么铁烈，我到网上搜搜。” 女孩和服务员对对眼色，马上带着哭腔说：“怎么办凯哥，你不是说有钱的吗，难道都是骗我的？” “没事，我有的是钱。” 范凯掏出钱包，气势汹汹的将一张金色的卡丢在托盘里。 “不过我得查查，这什么酒。” 服务员和女孩紧盯着那张金卡，脸上从激动到古怪。 “不好意思，先生，你这张，是商场的会员卡。” “你是不是土包子，会员卡怎么了，里面放着几十万呢。看看我这衣服，路易威豹的，就在那商场买的。” 范凯指着服务员，激动的把卡收回来，翻出张信用卡，又拿着手机扫酒瓶上的标志。 女孩靠着范凯。 “凯哥，要不让他们优惠点。我有在工商上班的朋友，也来这里玩过，他们是人多，花了几十万呢。” 服务员摸出个POS机，静静的等着。 范凯抱着女孩，笑了笑，“你说的也对，这样，酒只能算1万，一共5万，刷卡吧。” 服务员表示拒绝，并质疑范凯信用卡的额度。 范凯大怒，在POS上试，结果需要密码。他顿时愣住。 “居然有密码！想不到他们这么不信任我，居然瞒着我设了密码，看来只能请我大哥出马。” 服务员已经看出来，这人就是在装比。 “你不要玩花样，没用的，付钱我叫你大爷，不然等叫人来赎，反正不给钱，你别想走。” 范凯眼睛一翻，“小样，我不给钱你能怎样，咬我！来啊！” 服务员马上掏出手机打电话。 范凯嗤之以鼻，也拨打电话，“你等着，我大哥马上过来，他有的是钱，但是他更会辨别酒。” 服务员一脸淡然，“我们绝对是真酒。” …… 当黑色风衣棕色帽子的林乱步入包间，这里已经多了五个男人。 范凯正拿着手机和他们对喷。 “屁咧，官网上说铁烈酒入口浓烈，像西伯利亚的寒风，你们这是什么鬼东西，一股子馊水味！” “什么都不要说，你怎么付账？” “你把单买了，以后本酒吧再不欢迎你这种人。” “叫谁来都没用！把手机，钱包，车都留下，我们陪你去拿钱。”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从来没人敢不付酒钱。” 范凯叫道：“大哥你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林乱解开风衣，露出里面的深色西装白色衬衫蓝色领带，显得极其正经。 几个人互相看看，就一个人，这扮相，应该不是搞事的。 女孩暗喜，消费快20万，自己可以提成4万多，这回真是赚大。 刚开始她没想点这么多，但是范凯口气很大。 虽然开的是20万的越野车，但那架势，像开着2000万的装甲车，不点还不答应，让她又是高兴又是纳闷。 看着这位范凯的大哥，衣冠楚楚，还戴着眼镜，斯文人。 按她的经验，最后就是打个折，双方各退一步。 可惜像范凯这样的客人，难得被她碰到，比前天的什么海哥强多了。 身上没钱还装大款，说什么收到30万工程款，结果骑个摩托车，身上几千块都拿不出来。 第134章 酒托（中） 林乱没有理会周围的人，先取下已经起雾的眼镜，擦了擦镜片。 “什么酒？” 范凯把还剩余大半的酒瓶递过来，“号称12年的铁烈，大哥你看看。” 其他人带着好笑的神色看着他们，就算看出花来，总不是要给钱。 “这也叫酒？” 林乱闻了下，这才看看那五个男人，还有服务员。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手一扬。 啪！ 啊！酒瓶在地板上摔成碎片，本来看戏的女孩吓的尖叫着跳起来。 “找打！” “我看就是欠揍！” “地板都砸坏了，这打扫起来多麻烦，必须得赔钱！” 五人吼叫着围过来，林乱伸出手，淡淡的说：“慢着！” “你必须有个交代，不然今天别想好过！” 发话的是个脖子有纹身的壮实男人，他其实挺高兴，就是喜欢这些客人闹，最好多砸点东西。 这样就更好要钱，就算警察来了也有理，尤其是客人先动手。 不是喜欢装比吗，沙雕，让你们装，继续装，我们可只要钱。 林乱不紧不慢的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下钱包，“看看。” 范凯在旁边叫着。 “我大哥还能缺这点钱，不就砸个假酒，就算砸了你整个店，又算个屁！” 上面的数字是136万多。 其他人没有理会范凯的叫嚣，互相看看，露出喜色，今晚妥了。 有钱就好，有钱什么都好说。 那个已经跳到沙发上，正清理被酒水打湿鞋袜的女孩也是，想不到这人的微信零钱里就放着这么多，再不用担心买单的问题。 果然不愧是大哥，不过她再看镇定自若的林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个男人，真的会爽快的掏钱吗？ 纹身男人拍手，“好！这样，我们也不多要，除了19万消费，你再赔60万装修费就行。” “对，二哥说的是。这地板都要铲掉，下面还有电路，这边的吸音材料，高档毛毯，都得重新弄。” “60万也不多，现在人工多贵，随便请几个人，工钱就几万。” 林乱没有理会那些，把手机收起来，“没问题。” 女孩感觉更加奇怪，她不是没见过有钱人，但从未见过这么爽快的人。 就算是富二代也不会这样，在被人讹诈的时候这个态度。 肯定不是没问题，而是有问题，但是她不知道问题在哪。 服务员绷着脸，舔下嘴唇，指着托盘里的二维码。 “扫这个就行。” 林乱伸出一根手指。 “给钱没问题，我不缺钱，缺的是尊重，我付钱就得当大爷。你们每人让我打一巴掌，还有你们老板也是，这事就算了。” “草！找事的！” “给我打！” 纹身男人要是现在还不明白，那就是个傻子。他手一招，身后的兄弟们就扑上去。 女孩赶紧往旁边躲，她以为范凯会冲上去帮忙。 结果范凯跑的比自己还快，远远靠墙角站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是为什么，刚才那么嚣张，现在不是应该拿个酒瓶或者凳子什么的去干架吗？ 打架居然是大哥上，小弟在后面缩着，这小弟要来干嘛？ 这场面好像在电影里看过，两个主角，一个胆小怕事又好出风头，另一个英明神武总是关键时刻出场。 她还没想完，事情已经结束。 砰！一记勾拳。 仅仅是一记勾拳，第一个冲上去的男人高高跃起，头撞到天花板，旋转彩灯已经被撞烂。 呼的一道劲风，第二个男人就像一道风，倒飞回去，重重的撞在墙壁上。 嘭！整个房间都在震动。 噗！第三个男人中了一记劈腿，像门板趴在地上，不停吐血。 “你……” 纹身男人只说出一个字，被抓住，凌空大翻转。 只见那个风衣男人拔地而起，冲天上勾拳，打得纹身男人撞在天花板上。 嘭…… 巨大的声音，女孩捂住耳朵，心都差点跳出来。刚才仿佛房间里打了个响雷，天花板似乎都被打破。 哗啦，什么东西都在往下落，包括纹身男人。 服务员还举着托盘，他刚才想冲上去偷袭，现在已经呆住。 五个男人全部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晕倒。 当林乱的目光扫过来，服务员大叫，“我自己来！” 他使劲一拳，打得自己嘴角流血，顺势倒在地上。 从纹身男人招手，到服务员倒地，也就眨了两三次眼睛，现场又安静下来。 “范凯。” “哎，大哥。” “内伤发作。”林乱双手负后，气定神闲的说。 角落正在偷笑的范凯这才跑出来，看向女孩，“这里谁是话事人？” 女孩吓的脸色发白，她终于明白那股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特么的明明是头霸王龙，却扮成绵羊来到狼窝。 “我……我不知道。”女孩直摇头。 范凯一把抓起装晕的服务员，“老板呢！你都看见，我大哥受伤，要老板出来赔偿！” 女孩呆滞，这架势好熟练。 服务员看着背着双手大气都没喘的林乱，尼玛，这边的人连他衣服都没碰到过，说受了伤，谁信啊！ 那身手，一口气打一个营的猛男都没问题，谁能让他受伤？ 啪，范凯甩手一个大嘴巴，打的服务员清醒过来。 “我……我知道，在那边。” “是不是有人在闹事！” “老二？” 呼啦一下，包间门被撞开，又进来一群人，面相凶狠，个个还拿着钢管甩棍。 那群人立即冲过来，女孩赶紧睁大眼睛，刚才没看清楚，现在要看仔细点。 没用，她什么都看不清。 只知道不出三秒钟，冲进来的人全部趴下，个个像死鱼一样，就差翻白眼。 “看到没有，我大哥伤势更重了！你老板那龟儿子在哪！” 范凯扯着脖子在服务员耳边怒吼，感觉马上要一口咬掉他耳朵，像某个拳王。 “我带你们去。”服务员已经彻底吓懵。 范凯得意的搂着女孩，“走，今天哥哥带你去收账。” 女孩已经麻木，她的注意力一直在后面走路无声的林乱身上，浑身发抖，忍不住说：“老板有枪的。” “大哥，听到没有。” 林乱淡淡的说：“很好。” 女孩忍不住想拍下发个朋友圈，这是在拍电影吗，世上怎么有如此装比之人。 要不是刚才她亲眼目睹，打死她都不信。 今天这单生意，彻底颠覆她的人生观价值观。 第135章 酒托（下） 服务员在最前面，范凯和女孩在中间，林乱最后。 一行四人上楼，来到一处门上挂着虎头模型的房门前。 门口有四个男人，只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就被一道黑色身影踢飞。 服务员是后悔万分，刚才那一拳为什么不打重些，要是自己晕倒，就不会带人过来。 看样子接下去肯定会大闹一场，不管结果怎么样，自己都会很难过。 范凯搂着女孩一脚踹在门上，又嗷一嗓子。 “看到没有，我大哥伤势更重了！” 服务员被一脚踢进去，扑倒在地。 里面空间颇大，有八十多平方，是红胡子酒吧最豪华的包间。 留着络腮胡子的胖子手里还拿着酒杯，坐在吧台后，疑惑的看着突然闯入的几人。 另外有八九人，有男有女，本来有的在玩扑克，有的在聊天。 现在都站起来，看着这边。 胖子皱起眉，“搞什么？” 几个男人围过来，后面有人在找家伙。 服务员满嘴是血，指着范凯和林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范凯搂着女孩，大摇大摆的在后面说，“我大哥被你的人打伤，要赔偿。” 哈哈哈哈，四周响起如雷般的笑声。 有个还拿着扑克的女人笑得前仰后合，“傻比，居然有人敢过来要赔偿。” “这是哪个医院跑出来的。” “要你妈比，是不是不想活了！” “来来来，爷爷赔你一斤尿。” 被范凯楼主的女孩心想，不知道谁是傻比，不过马上就知道。 胖子摇了摇酒杯，轻蔑的说：“你确定？” 围着的几人立即动起来，操家伙要打。 林乱动了，如一道黑色流星，闪电般出现在胖子面前。 咔！ 整条吧台被从中间劈成两半，被强劲的气流往两边震开，各种杂物滚落出来。 嘭！ 紧接着又是一脚，大理石桌面四分五裂，渣滓飞射，像是遭到炮击。 不少人叫喊着躲避，那些操家伙正要冲过来的人已经抱头蹲下，再无胆量。 呼的一声，众人都连滚带爬的往后躲，结果林乱只是抖了下风衣而已。 他就定定的站在胖子跟前，抖了了衣服上的灰。 本来在吧台后坐着的胖子，现在和他面对面。 胖子的脸上有酒水，也有玻璃渣，灰渣，木屑，他手里的酒杯只有柄，上半部分已经被震碎。 “我大哥伤势又重了！” 范凯高亢的叫声再次出现，像公鸡在打鸣。他又掏出块手帕，给林乱清除背上的灰尘。 女孩恍然，小弟原来是干这个的。 林乱看向范凯，“你是复读机？换句台词。” “好的，大哥。” 范凯马上环顾四周，扬着手帕，像旧社会的舞厅妈咪，不过说出的话却是霸道。 “都听好了，谁是话事人，给老子滚出来！” 被眼前景象彻底震惊的众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同一个人。 “大哥！” 胖子也跟着喊了声，哆嗦起来，看看那张八百多斤重的大理石桌面的下场，往后退。 可是后面是柜子，他没地可退。 “是我有眼无珠，冒犯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两位大哥只管说，我能负责的，绝对不会推脱。” 林乱的手伸向胖子，女人扔掉扑克叫出来。 然而林乱只是从他的腰间拿出一把手枪而已，看了看，放进口袋。 怀里的女孩同样在发抖，范凯又搂着她走过来。 “我在你这里消费了19万5千8的假酒，大哥打破一瓶酒，你的人说赔60万。现在我大哥内伤发作，需要去请百年不出山的大师运功治疗，我们来谈谈这个问题。” “两位大哥，庆峰不是无法无天的地方，我们总要讲点道理。” 胖子抹了两下脸，苦笑起来，这话说的，大家都是玩讹诈的，拐那么多弯干嘛。 范凯竖起大拇指，“我大哥就是法，就是你脑袋上的天！” 胖子从凳子上下来，不敢看林乱，转头和范凯说话。 “哥啊，其实我和总队的马队长，市局的刘处长，大发公司的豪哥，关系都很好。咱们不要计较这些小事，其实我就是个小人物。真的，很小，很小，就是纯打工的，后面还有人。” “我大哥让他们一只手，可以一起上，看谁能活下来！” 胖子心想谁跟你打架，人家可以出动枪队，不过现在对方就在他两米不到的地方，威胁是实实在在的。 如果对方现在出手，他要么死要么废。不管怎么样，他这辈子算是完了，相比之下，钱算个什么。 “你们在这的一切支出都算我的，至于赔偿，我这里还有，有，300万……” “你他妈的有没有听清楚，是内伤！” 范凯跳起来吼，唾沫都飞到胖子脸上，胖子刚要再说，范凯转头问女孩。 “我大哥出了几次手？” 女孩看着平时视之如天畏之如虎的胖子，此刻毫无威风，身体颤抖个不停，感觉都快站不稳。 她也说不出来，好想晕倒，她终于理解方才服务员喊出我自己来的感觉。 “看看，你把我妹子也吓到了。这样吧，我再给你个机会，大哥的伤势，妹子的惊吓，重新说说？” 外面有人在拍门。 “二哥被人放倒了，十几个兄弟全趴，要不要叫人！” “老板，有人要搞事！” 胖子直接坐到地上，不顾那些残渣，苦笑连连。 …… 女孩坐在哈弗越野车上，心里没底，又害怕，但还有丝期待。 她想到后备厢里满是钱的箱子，偷偷看旁边坐着的风衣男人，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连他的脸都没看清。 她也不敢看，连老板都不敢直视的人，何况是他。 当走出一段路后，范凯问她，“美女，你想怎么玩？” 女孩低声说：“怎么玩都行。” 范凯挤了挤眼睛，问：“老大，你说呢？” 女孩不由想，要是这位大哥看上自己，也许能一步登天，或者横死街头。 不过，相比当酒托，费尽心思骗钱拿提成，还是潇洒的多，至少一时能过上奢侈生活。 “外面很冷，讲个笑话。” 女孩呆住，要她讲笑话？这本来很容易，她平时就是陪人聊天解闷，撒娇扮可怜，笑话可以一段接一段。 但是今晚发生的事太震惊，她还没有平息。 突然这位恐怖的大哥要听笑话，她根本想不出来，脑中一片空白。 第136章 刷礼物看跳舞 范凯嗯了声，女孩惊醒过来，马上开口。 “有，有的，我想到个笑话，很好笑。就是我们租的房子，对面的大叔隔几天会过来借调料，不是酱油就是醋，鸡精什么的。” 她有些紧张，咽口口水，继续讲。 “他说刚下班，老婆在做饭，叫他过来借。时间长了，他还会和我们姐妹聊聊，我很烦这事。有天他又来，我就马上去找他老婆，刚打开门，就看到有个男人提着裤子从他家跑出去。” 女孩急忙讲完，忐忑又期待的等着笑声，她感觉越来越冷。 范凯呵呵笑了两声，但是林乱没反应。 “无聊，让她走。” 女孩拿着范凯给的两百块打车费，看着哈弗远去。 她回头看，根本看不清红胡子酒吧，她感觉刚刚像经历一场梦。 老板可怕吗？一点都不可怕，在别人面前他可以当狗。 人多有用吗？一点都没有用，一个人可以挑翻全场。 赚钱很难吗？一点都不难，别人会乖乖送上来，还怕你嫌少。 她掏出手机，找到范凯的微信，翻着聊天记录，写了条消息。 “哥，我以后能不能跟着你们？” 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老板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真认识大发公司的豪哥。” 结果消息被拒收，她已经不是对方的好友。 用过就扔掉，还真是和自己这帮人的风格一样。 女孩想了想，发出好友申请。她裹紧衣服，外面真的好冷。 刚刚那个笑话，是别人在饭局上讲的，讲完就很嗨。她自己也觉得很有意思，为什么那人觉得无聊呢？ 此时范凯和林乱已经换上早就准备好的GL8，马面期待的问赚了多少。 “提钱干嘛，太俗气。今天老大说想活动下，我草，那真是鬼哭神嚎天崩地裂。我敢说，积分榜第一名没跑，没人是老大的对手。不过，老大，你的实力提升的也太猛了，我都看不清你的出招。” 我堂堂高级黑铁战士，能让普通人看清出手速度，那就太失败。 林乱淡淡的说：“最近我夜观天象，日有所悟，有所小成。” “我的哥，都承认你牛比了，还装比。”范凯笑道。 “他妈的，你倒是说弄了多少钱！老子好安排明天买什么菜。”马面急道。 范凯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应该够卖只羊回来烤烤。” 红胡子酒吧的胖子装了两个箱子，具体多少范凯也没看，反正胖子说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 连包间里的所有手下，包括服务员，身上的百元大钞都交出来。 至于零钱，范凯大方的说拒收。 另外，胖子手机里有45万，全部自愿捐给“见义勇为基金会”。 当时胖子都不敢皱一下眉头，那模样真是要多乖有多乖。 因为林乱给了他一巴掌，胖子半边脸都成紫色，爬起来后再也没有废话。 马面骂道：“你是不是有病，这种酒托集团下面有酒吧，咖啡馆，餐馆，服装店等，一年弄到几千万小意思。林哥都出马，才搞这么点，以后让我来，看我让他们脱层皮。” 范凯笑道：“这有几百万，可以了。谁叫你在白志强家外暴露过，老大叫你不要露面，你就安心开车吧。” 林乱默不作声，他对于这些钱没什么感觉。多与少，并不在意。 经过一番活动，他更加明白普通人与自己的差距，这还不是他火力全开的时候。 结果让他觉得无趣，不能展现他真正的实力。 看来，以后只能与变异人一战才能释放。 林乱最想碰到的人就是幽鬼，就是天罡上一个附身的变异人，被天罡嫌弃没有斗志。 那才是他最适合的对手，只是幽鬼已经被收编，不知道变强没有。 …… 路过一家夜店，范凯又蠢蠢欲动，说去庆祝下。 马面反对，他又不能喝酒，觉得应该去撸串，整几条尾巴啃啃。 两人争执着，林乱戴着耳机看柴南香直播，她正在唱歌。 林乱出手就是游艇，飞机，城堡，让柴南香非常开心，说要他省钱，不要乱刷礼物。 “没事，我在学校拿了不少奖金。” 这个直播平台是三七分，主播拿七成，平台拿三成，这让林乱很是心动。 柴南香和另外两名主播正在PK，那两个一个穿着小背心短裙热舞，一个在应观众的要求换衣服。 而柴南香只是在唱歌，很快就落后。 直播间不少人要她也跟着学，说只要换个裙子丝袜跳舞就打赏，柴南香都拒绝。 林乱翻完打赏规则，一口气丢出去价值20万的礼物。 “明美的直播间”顿时被礼物不停刷屏，人气飙升，好多人进来看土豪，看是哪个主播这么牛，是不是明星。 另外两个直播间迅速被甩开，柴南香捂着嘴已经唱不下去。 各种花瓣飞舞，飞机呼啸，女神闪耀，弹幕飞快闪动，已经完全看不清。 上次恒建国的事后，柴南香离开林州，现在已经住在魏国王城。 那里是她便宜父亲，蒋进的东进集团总部所在。 说是单独的房子，没有和蒋家人在一起，过的很好。 依然是还每天忙着直播，据说已经上了平台的百名新秀榜。 直播这事还瞒着她父亲，不过两人已经半年多没见面，他也忙于公事，根本顾不上这个私生女。 王城？林乱想，那里应该有很多天罡感兴趣的东西，以后必定要去。 他需要弄一些身份，能去到更多场合，目前大学生的身份显然不够。 “小哥，太浪费了。”柴南香的消息发来。 “没什么，一个有身份的同学送的礼物，只是些数据而已。” “谁啊，这么厉害。你说是数据，可是我得到的都是钱。”柴南香很是奇怪。 “别人都叫席公子。” 林乱把锅甩出去，以席公子的做派来看，刷几十万的礼物完全不是问题。 看到柴南香在各种礼物的轰炸后甜甜的笑着，林乱想到，自己可以开个娱乐公司，就签她一个。 要是柴南香成为网络红人，他也可以堂而皇之接触到很多有钱有地位的人，也合理，还不引人注目。 她是富商的女儿，一般人也不敢欺负她。 只是目前林乱没那个时间，要是毕业以后说不定可以。 “小哥，我想去找你，跳舞给你一个人看。” 林乱想到个香艳的场景，觉得这里不合适，“还是等我去王城吧。” 第137章 冲冠之怒（上） 夜店外有两男一女在纠缠，范凯看着那女孩穿着超短裙蓝色丝袜，发出啧啧声。 “美丽动人啊。老大，那酒托女又加我，说老板不会善罢甘休。你觉得我要不要加她？” 林乱根本没理他。 “有女人没兄弟啊。”范凯笑道。 草！同样在看热闹的马面骂了句，停下车，推门出去。 范凯连忙收起手机跟下去。 林乱接到电话，他退出直播间，是仇浩，说是再聊聊。 “仇探长，我不在庆峰，回来的时候再联系。” 不远处，两个男人正在拉扯那个短裙女孩。马面上去就是两拳，打在两男人脸上，两人马上退开。 “干什么！” 他的声音非常凶狠，配上高大的身躯，倒是很让人有安全感。 女孩被吓到，往后退。 一个声音响起，“有哥们在，没人敢伤害你。” 她往后看，还有个戴帽子的年轻男人，正轻佻的对她笑着。 “臭小子，你敢管我们的闲事，活得不耐烦。” 一个男人擦擦鼻子上的血叫道。 夜店的保安也过来，看着他们，说不要在门口闹事，想打架走远点打。 马面喘着粗气，转头问，“怎么回事？” 女孩看着他，很是惊讶，又害怕，“你是谁？我……我不认识你。” “哈哈哈，想玩英雄救美，还装熟人。”另一个男人大笑起来。 “笑你妹！” 这次马面同样是双拳齐出，但是力道更足。 两个男人根本无法躲闪，直接飙血飞出去，仰面跌倒在地。 保安马上抽出棍子，“我警告过你，你不许走，在这把事情了结。” 有一个保安拿出对讲机呼叫。 “叫你妹！” 马面就是一拳，对讲机都烂掉，砸在保安脸上，零件都陷进他肉里。 剩下两名保安被踢飞，远处还有保安大声呼叫，说出事了，来人。 马面抓着女孩已经回到车上，范凯开车，林乱也换到副驾，疾驰而去。 “马面，人家都不认识你，你管她干嘛？”范凯说。 女孩看着他们三人，抱着自己不敢出声。 马面有些惆怅。 “我以前讲过个故事，每天跟个女生，看着她回家，结果被抓进派出所。就是她，叫耿娜。” 范凯的心猛然提起来，这个女生马面不止一次提起过。 这是他的青春，他的梦想，他的女神，他唯一的暗恋，也让他再不相信爱情。 林乱也好奇的从后视镜看着两人。 耿娜现在才想到，她满脸惊讶，看着马面，“你就是马良？” “我现在叫马面。” “我要下去，我的衣服，我的包还在那。马良，不关你的事，让我回去吧。” 马面吼道：“老子现在不是问你，是命令！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干这个？” 耿娜也情绪激动起来，“用不着你管！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 啪！ 清脆的一巴掌，耿娜捂着脸哭起来。 “是不是要钱？” 马面把车内灯都打开，五颜六色的氛围灯将车内照的一清二楚。 他把后座的箱子拿过来，哗啦一下，把钱全部倒出来。 “说！你一晚上能挣多少？老子让你拿，能拿多少拿多少！把事情说出来！” 范凯停下车。 林乱走到外面，默默点燃一根烟，范凯跑去买了酒水零食，给林乱拧开瓶白酒。 “老大，天气有点冷啊。” “说不定还要忙，先不喝。” 林乱接过酒，倒在地上，“这天气，比人心还是简单些，该冷就冷该热就热。” 范凯看看十米开外亮着灯的GL8，摇头，“女人就是容易矫情。” 林乱没有回答，他想起柴南香，遇到事情也是想自己扛下来，也说过不要你管这种话。 可是，她能扛个什么？ 她根本不知道，今天的林乱是什么样子。 “所以我们要努力，到了明天，朋友都在笑，敌人全在哭。” 范凯也没喝酒，嚼着豌豆，“哈哈，那得靠老大，我只会吹牛比。” 半晌之后，马面下了车，撕开包花生，连壳一起嚼。 范凯锤了他一拳，“说吧，要怎么干。” “往死里干！” 每一个字都透着彻骨的杀气。 原来耿娜在读大四，遭到校园贷陷阱，本来是借5千元，说好一周还。 结果没还上，后来反复借款，滚到18万。 她被逼着到夜店陪酒，半年下来已经还了16万。对方又说逾期，要再加5万，刚才就在争执这个。 范凯想说她是不是傻，还是有病，话到嘴边收住。 林乱问：“什么人？” “贷款平台很多，以网络为主。逼她陪酒的，是个叫胜哥的人，是个小贷公司的经理。刚才那两个，就是胜哥的手下。” 范凯说：“那我叫人查查，把他们一碗端掉。” 马面喘着粗气，大口嚼着花生壳，不吭声。 林乱回头看车里仍然在啜泣的耿娜。 “先送回去。” …… 耿娜收拾着车里的钞票，三个年轻男人沉默着，GL8如风一样行驶。 将钱全部放进箱子，推到后座，耿娜抹干眼泪。 “马良，我就住这。对不起，以前我错怪你，现在的事跟你没关系，他们都有背景，报警也没用的。” 马面一声不吭，跟着出去。 范凯看着里面的足浴店，打转车头，跟着开进去。 “老板，来按摩吧。” 有个女人凑过来，趴在林乱跟前。 林乱说：“有事，马上就走。” 女人听到声音，在看看帽子下的半截脸，惊讶的说：“是小帅哥啊，来吧，快有快的玩法，包你舒服。有上档次的，很干净。” 林乱递过去一包烟，“行了，谢谢。” 女人笑呵呵的拍拍他肩膀，说下次一定来玩。 而范凯同样也有人招呼，他的手正放在女人身上，“哎呀，今天陪老板出来办事，改天来找你。” “我才不信，油嘴滑舌的，除非你现在过来玩。” “切，我对你这熟得很。”范凯一边摸着一边看着马面和耿娜。 “耿娜！” 一个男人从个传出阵阵麻将声的店里出来，嚷着。 “怎么这么早回来？钱呢，快点，刚被人胡了把大牌。妈的，真是晦气。你给老子弄几个客户来，不然日子过不下去。” 范凯打发走那个女人，刚才还在调笑的心情全部消失，只剩下冰冷。 “今天怕是真的要出大事，本来挺高兴的。狗日的，这操蛋的人生！” “喊他回来。”林乱的语气没有波动。 范凯长长的叹口气。 第138章 冲冠之怒（下） GL8随即离开，耿娜回头看着他们离开，怅然若失。 男人也注意到跟她过来的男人，给了她一巴掌。 “看什么，这客人在你身上花了多少？有没有一万？说话啊，你个臭婊子……” 耿娜流着泪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她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但是已经无法回头。 进到乱糟糟的出租屋，到处是烟头，外卖盒子，脏衣服。 衣架上晾的都是性感的短裙，吊带，制服。 男人没要到钱，还在打骂。 “妈的，又要5万，当钱是尿出来的？胜哥这帮王八蛋！哭什么哭？要不是我，你现在早被人卖到国外，还不去想办法赚钱……” 有人敲门。 男人悻悻的去开门，“谁呀，是不是老马，我说了……。” 外面是个高大的黑衣人，一把捂着他的嘴。 接着就是一拳又一拳，打的男人痛苦万分，又叫不出来。 耿娜从房里出来，刚要叫，黑衣人拿出个东西喷了几下，她马上倒下。 黑衣人顺手扯下衣架上的几双丝袜，一只一只的套在男人头上，脖子一勒，男人顿时要断气。 “现在，我们谈谈。” “咳咳咳，有话好说，我真没钱。你可以找我的女人……” 男人挣扎着，用尽力气说。 啊……男人的嘴里被塞进袜子，然后是明晃晃的菜刀，他吓的下面湿漉漉。 菜刀直接切向他下面，男人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顿时觉得整个人生都变成灰暗，再也没有光明。 …… 范凯和林乱在车里等着。 数分钟后，随着玻璃破碎声，一个人影从五楼飞出来。 扑通一声，顿时鸡飞狗跳，到处是叫喊声。 当马面出现的时候，范凯耸耸肩，“完事了？” “那就是个渣滓。” 原来那个男人就是当初校园贷的一伙，当耿娜被逼卖酒后，男人就要挟着和她同居。 不仅动辄打骂，还喜欢玩牌，到处借钱。 最近又要耿娜再去找些女生下水，他就坐收渔利。 范凯和林乱都没说话，听着马面一个人诉说，车厢的气氛一时压抑起来。 马面的声音凄凉起来，还透露着决绝 “曾经，我也想过做个好人。但是，现在，我没得选择。我也不想选择，她是我的青春和梦想，这样毁掉，不管是谁，我都要让他们也尝尝同样的滋味。” 范凯看向林乱，等待他的决定。 林乱扶了扶帽子，“世间种种恶事，必得国法诛之。法若名存实亡，以自身之力谋之。” “什么意思啊老大。” “换车，换车牌，换衣服，干活。” 范凯突然问，刚才那飞出来的男人怎么样了。 马面露出凶残的表情，“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 …… “搞定。” 范凯跑进车里，“花了五百块，那两个狗日的在中医院急诊室。” 林乱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马面，车租好没？已经确定，中医院集合。” 中医院，两个鼻梁受伤的患者被人搀扶着离开。 然后，他们被带到一辆黑色风行商务车，捆绑着塞到后座。 川光道，一家大排档。 寒风吹起一地落叶，有个男人拿着手机出来，不爽的喊，“喂，狗子，你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在这边。” 男人看过去，一个戴帽子的男人，不认识。 “你谁啊？狗子说有急事，他人呢？” 戴帽子的男人搂住他，接着他肚子上就挨了一拳，当下就吐出来。 “来，我们聊聊。” 范凯和马面在风行车里，看着林乱将人抓过来。 然后马面拿出手铐和电击棒，很快制服对方。 正在喝酒的胜哥很不耐烦，狗子的电话不断打过来，断断续续说些话，什么有急事，什么已经到门口。 叫两个小弟出去，都没回来，电话又打过来。 “是不是有情况？”有人说。 胜哥也警觉的站起来，“都出去看看。妈的，搞什么鬼！” 四个男人出来，外面有一个戴帽子的男人，似乎正等着他们。 “是胜哥吧，狗子说有笔钱想跟你谈谈。” 胜哥走近，“你谁呀？叫狗子出来，胆子越来越大，把我这个大哥都不放眼里。他们人呢？” 男人拿出根烟，“到对面买烟，我们到那边谈。” 胜哥一看，和为贵，他满意的点燃，招呼人一起走到旁边。 那边又走过来个男人，也戴个帽子，就是个子矮些，“老大，可以了，外面没人。” 胜哥疑惑，这是在说什么呢。 他马上就明白，带他过来的男人出手如风，眨眼功夫，四人就倒下。 范凯过来在他们身上摸出车钥匙，“马面，干活。” …… 郊区，废弃厂房。 胜哥一行八人，全部在地上哀嚎。旁边有两辆本来属于他们的车，路虎和昂科威。 面前只有一个人，高大，戴着狰狞的红色面具，手里拿着钢管。 “别打了，大哥，再打就打死了。”胜哥哀求道。 “你逼多少个女生去陪酒？” 胜哥摇头，“冤枉啊，这是上头逼我们干的，不是我的意思啊。” 啊……痛苦的叫声，胜哥已经麻木，他感觉有条腿已经不再属于他。 “听明白我的问题，几个？” “我想想……求你了，真的别打了，我想，一定想，十七个，只有十七个。其他的不是我们做的……” 啊！胜哥胳膊又中一棍，他哭起来，这还不如杀了他，下半辈子算是完了。 “上头是谁？” “大发公司豪哥。那些女生的相片，视频都在他手上。我们就是个卒子，卒子而已，你找我们，解决不了问题啊。” 其他人都哀求起来。 “是啊，他们有一整套的流程，换个人做也是一样。” “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干，前几天才入伙。” “胜哥，你赶紧都说出来，我的手都断了。” “真的，每个女生第一次都要先陪豪哥，问谁都能知道。” “你们的手上，都沾着血。” 哐当，黑衣人扔掉钢管，开始套手套。 这场景让八人惊惧异常，是要灭口了吗？顿时哀求声更加高亢，个个哭天抢地。 在黑暗中，两个人静静的看着，是范凯和林乱。 “老大，是不是要杀人，不好吧。” “我不清楚。” “那他要干什么？” “也许是减少痕迹。” 马面走过来，“剩下的事，我一个人去。” 范凯怒道：“你什么意思？当老子是塑料姐妹花，你知不知道豪哥是什么人？老子不能眼睁睁看你送死。” “你可以闭上眼睛。” 林乱试着崭新的钢丝手套，“马面，你说这话和耿娜有什么区别？” 马面愣住。 堂堂高级黑铁战士，岂容宵小之徒冒犯。林乱眼神冰冷，声音残酷。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布衣之怒，血溅五步。没有人可以不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天不罚，我罚！” 第139章 怒闯大安庄（一） 天安庄，位于庆峰市北郊，是座豪华气派的私人庄园。 这里有严格的禁制，不是会员不允许进入。 这就是吴大豪，也就是大发豪哥的地盘，是他这些年的主要活动场所。 搭着互联网金融兴起的东风，吴大豪的生意越做越大，分公司已经开满魏国南部，正向其它地方扩张。 他在大发公司的话语权也显著增加，成为实权董事。 最近更是又添喜事，他即将迎娶一位年满22岁的貌美女孩，作为他的第五任老婆。 至于前面四任，除了第一任早早故去，其他人依然生活在他安置的别墅中。 不管是结婚还是离婚，他都要摆酒，大宴宾客。 “知道为什么我的生意做的大，最重要的秘诀是，勤于学习。自从我用独创的精细管理加上4M绩效考核之后，公司业绩是飞速提高。我一直跟你们说，不论是什么年纪，不论是什么地位，都要不断学习，更新自己的思想。活到老，学到老，这是至理名言……” 此时，奢华温暖的客厅里，壁炉中上好的香薰木在熊熊燃烧，一群人正在聆听吴大豪讲话。 这里面有公司的业务精英，也有金牌打手，还有头发花白的元老。 “阿豪啊，你说的很对，但是我那边就几个商场，都被网购要挤垮了，该怎么办？” 一个老者虚心的问。 吴大豪咚咚的敲着桌子。 “转型，转型！刘叔你懂不懂？不懂就要放权，让年轻人来。我早就提醒你，市场已经从卖方转到买方，消费者在变，社会在变。以前我们出来的时候，都是光着脚，打着赤膊跟人干。现在，你穿的是十几万块的皮鞋，在五星级酒店和人谈生意，想想这里面有什么道理？” 庄园门口，一辆路虎疾驰而来。 “停下！” 门卫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但是路虎根本不受影响，直直的冲过来。 “有情况！向里面报告！” 砰！路虎装在大门上，居然一下没有撞开，可见大门的坚固。 但是轮胎仍然在不停转动，汽车根本没停，大门中间已经变形，在不停摇晃。 “搞什么，车里没司机！” 大灯亮起，四个保安过来，发现路虎的前排根本没人。 “肯定有人搞鬼，看好外面。” 狼狗的叫声传来，队长下令，开门，让车进来，等它自己停下。 轰，火光乍起。 “草，那边烧起来了，快去看看！” 在大门外几十米的地方，围墙边，汽油味清晰可闻。 三个保安提着灭火器过来，一看，火并不大，便放下心来。 “谁吃了豹子胆，敢在天安庄放火？” “是啊。” “我。”冷不丁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三人大惊，马上明白遇到找事的，干粉灭火器调转方向，直接喷向声音出处。 不料他们堪堪转身，就被侧方出现的人影一脚扫飞。 仅仅是一脚，三人都被扫倒。 在他们面对的方向，是个高大的人，正是马面，他利索的拖着三人，扒下衣服。 林乱拿起灭火器，试了试手感，觉得不够重。 “怎么还没搞定？”保安队长带人跑过来。 “等你。” “你是谁？” 保安队长眼神一凝，刚想说抓住他们，就被灭火器扫飞。 林乱和马面拿着灭火器，如狼似虎，扑入保安中。 这些人并非受过严格训练的职业保安，而是吴大豪的手下。平时逞勇斗狠还可以，遇到不能以常人看待的两人，完全不够看。 不消片刻，外面倒下九人。 进入庄园，首先是草地和树林，五条凶恶的狼狗正被拉着。 “外面怎么了，好像在打架？” “等大哥过来，我们等会。” “有人来了，不是我们的人。靠，草上飞……” “是高手，啊……” 林乱的身影快如闪电，已经肉眼难及，乍看上去，就像在草地上飞行一般。 他的手掌劈向飞扑而来的一只狼狗。嗷呜！黑棕色相间的狼狗发出悲鸣。 寒光闪烁，是马面，他拿着两把狗腿刀飞奔而来。 “他妈的，上！” “大哥，点子扎手……”有人往后退，在对讲机里大声通报。 呼的一声，狗腿刀带着寒光飞来，打的他头晕目眩。 嗷！又一条狼狗被打飞回去，撞在一人身上。 这可是体重达到50公斤的黑熊犬，那人顿时口吐鲜血，飞出去数十米，重重的磕在地上。 “别，你想问什么，我都说。” 一人被掐住脖子，挣扎道。 “你不够格。” 他被举起来，猛地一砸，地面一震。那人浑身无力，七窍流血。 片刻之后，五条狼狗五个人都倒下。 林乱活动下脖子，看向前方灯光通明的建筑，到处是红色灯笼，张灯结彩，透出浓浓的喜意。 朱门酒肉臭，路有卖酒女。 天安庄围墙外，范凯从昂科威上下来，看到被损坏的大门，不由担忧的看向围墙里面。 吴大豪已经被包装为成功企业家，知名慈善家，但是他的底子本地人都知道，并非善类。 这么大的庄园，靠林乱和马面两个人，真是生死未卜。 只是他的实力太低，范凯暗下决心，以后一定不能再贪玩。 他搬出油桶，挑了处林木密集的地方，准备放火。 …… “外面有人闹事？” 吴大豪看向一侧的阿猛。 “搞什么？刚刚我还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扬你们，说是非常有战斗力，非常有理想，非常团结，非常有激情的团队，这么点事都解决不了？” 阿猛抽出手枪，“对不起豪哥，我现在就去。” 厅里的众人都起来，不少人说要去帮忙。 吴大豪云淡风轻的示意他们坐下。 “不用慌，几只小耗子而已。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经过。” 他转过身，厉声道：“关门，从现在起，一只耗子都不许从天安庄出去。” “是！” 吴大豪淡然一笑，“刚才讲到哪里，我们继续。” 嗤！灯光全熄。 林乱抓住一截电线，大量电流流入他的身体，瞬间的负荷突增，让天安庄迅速变成一片黑暗。 他靠近主建筑，到处都有声音，里外都有人影。 鼻子动动，这边是厨房。 林乱翻身而入，看到那一排冰箱。他摇摇头，厨房足有一百平米，光这些设施，恐怕不止百万。 第140章 怒闯大安庄（二） 轰轰！火光乍起，爆炸声传来。 “车库烧起来了！” “妈的，老子的兰博基尼。” “车上还有文件，还有钱，快去看看。” “怎么回事！还好我的车停在外面。” 林乱明白，是马面在那边得手。这时传来零星的枪声，他眉头一皱，知道要加紧速度。 砰！ 厨房门被从里面踹飞，整面沉重的木门像暗器，飞射几十米。 不知道拍在谁身上，只听到惨叫声。 惊慌的声音响成一片，有人高喊厨房有入侵者，手电筒，手机照过来。 咔，冰箱门也被甩出去，接着是整台冰箱。 如果有灯光，能看到，林乱举起几百公斤的冰箱，如霸王举鼎，如后羿射日。 “快闪开！” 那些人看到冰箱飞出来，顿时吓的魂飞魄散，这只要碰到一下就没命。 哗啦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撞碎。 嘭！又是一个庞大冰箱飞出来。 咔擦，连楼梯都被撞断，有人落下来，大叫腿断了，救命。 有人在哭诉，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冰箱，不是要人命吗。 几把手枪同时对厨房开火，黑暗中砰砰砰声直响，有人叫喊中了流弹，要急救。 “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 吴大豪终于变色，他不是红胡子酒吧的胖子或手下的胜哥那种人，他对世界有更多认识。 他当然知道，能把如此沉重的冰箱甩出来的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急急的上楼，二楼都是些女人，包括他的未婚妻，也都在一片慌乱中。 “老公，出什么事？” 这个时候的吴大豪，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喊他。他何止一个老婆，不光是结过婚的，没结过婚的女人也不少。 不过现在他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往上跑。 目标是三楼，书房。 吴大豪撞门进来，“家成，郑家成！” “喊什么，我都知道。”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 黄色灯光出现，是台灯，是个带蓄电功能的台灯，出现在一个带着傲然笑意的年轻人手上。 另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在房间里悠闲的喝茶，他就是吴大豪口中的郑家成。 即便下面枪声四起，即便喊杀声一片，即便吴大豪额头流血。 “有人把厨房的冰箱丢出来，肯定不是普通人。”吴大豪急急的说，顾不上擦血。 “我早就知道。” 郑家成淡淡的说，他站起来，“从对方能瞬间断掉庄园的电就知道，是变异人。” 吴大豪急忙打开柜子，拿出两把银色转轮手枪，那是鲁格的超级红鹰，威力巨大，原本是用来打熊。 他将双枪别在腰里，又翻找子弹。 “家成，只能靠你。” 吴大豪又看向另外个年轻人，“郑家贤，你赶快跑吧。” 郑家贤笑道：“有成哥在这里，我怕什么。对方绝对不可能是两个变异人，如果是两个，你根本上不来。” 吴大豪暗怒，你个毛头小子懂个什么，只会夸夸其谈。 老子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到拥有今天的身家，自然是经验丰富。 这郑家贤丝毫不尊重，还在嘲讽。 要不是看郑家成的面子，他找就扣动扳机，送他见阎王，让他知道大发豪哥的威严。 不过事情紧急，他也不能多想，问：“我们现在下去？” 灯光全亮，下面的叫声更响。 对方刚才就是藏在暗处，所以才打个措手不及。吴大豪喜道：“这是备用电源，看他们躲不躲得过子弹。” 郑家成不以为然，第一次的停电绝对不是故障，而是对方的能力。 在变异人中，虽然稀少，但存在这样的人，能在瞬间断掉一片区域的电。 果然，吴大豪话音未落，灯又全部熄灭。 不过此时吴大豪已经准备完全，端着双枪，稍微安心。 郑家成仍然端着茶杯，转身看一个方向。 “突然性断电，大量电力消失，肯定会引起注意。九门的捕头们虽然忙，还是会处理，只要坚持下去，他们自然会料理。” 吴大豪心里对这些人是既恨又恐惧。 九门是官方机构，专门用来对付作乱的变异人。 只是现在社会上的变异人增多，九门的人手不足，还要找其他科研院所借人。 郑家成不是九门的人，属于魏国信陵堂。 虽然是普通成员，但是对吴大豪来说，已经是高高在上。 变异人危害社会稳定，破坏了像吴大豪这样的商人，辛苦几十年建立的基业。 随便一个毛头小子，只要是变异人，就能轻易夺去他的股份，他还不敢声张。 但是没办法，吴大豪根本没法对付他们，只能听从。 他根本不想成为变异人，他觉得这些人就是些异种怪胎。 所以偷偷资助反变异人组织，希望能研制出什么物质，可以一举消灭变异人。 只是不知道为何，居然有变异人杀到天安庄。好在他平时也会交好一些奇人异士，不至于完全被动。 “来了！” 郑家成的语气一变，茶杯朝窗户扔去。那里有厚厚的窗帘，本来遮掩住一切，但是却瞒不住他的耳目。 哗啦，玻璃破碎声。 砰，砰……吴大豪手中的超级红鹰猛烈开火，只要打中一发，绝对能让对方彻底失去战斗力。 “蠢货就是蠢货。” 郑家成摇头，他冲过去，刺啦一下扯下窗帘。远处有星星闪闪的灯光，什么都看不见。 呼，一个物体被抛进来，目标正是还在开火的吴大豪。 砰，火星一闪，所有人都看清，那是一台微波炉。 吴大豪机敏的躲过，刚喘口气，就愣住。 他感觉到有人在附近，肯定是陌生人，不是郑家成，更不是郑家贤。 他的冷汗冒出来，怎么会这么快，自己还是低估对方。 紧接着，吴大豪被甩到墙上，失去知觉。 嗤嗤嗤，电灯在闪，发电机的轰鸣声响起。 一楼大部分还是黑的，二楼则全是亮的，三楼黑了一半。 郑家成看着来人，中等身材，黑色风衣，脸上一张充满威严的青色面具，眼神淡漠。 他看着对方打晕吴大豪，毫无动作。 当房间站着的还剩三人时，郑家成才郑重的摘下帽子。 “信陵堂，弟子，郑家成。” “无名之辈，共工。” 第141章 怒闯大安庄（三） “共工？水神共工？” 郑家贤指着来人笑道：“戴个青色面具就冒用神祇之名，真是太可笑。” “后面去。” 郑家成却没那么轻松，缓缓走上前。 “你能吸电，那就肯定能放电。我很期待与你一战。” 水神共工面具后的人正是林乱，他没想到碰到郑家贤，这个学校的部长级学生会干事。 听说他也通过考核，被植入变异因子，不过现在在林乱眼里，已经完全不够看。 但是这位郑家成，却是了不得的对手。 起初变异人都出自死亡之城罗布，散落到大周联盟的五大加盟国，分别设有五大堂口，魏国信陵堂就是其中之一。 五大堂口，只招收变异人中的精英。 成员的等级是见习，学徒，弟子，执事，舵主，堂主。 林乱还是在学校的医院外，见到乘坐价值一亿的直升机的那两位，楚国春申堂的舵主级高手，曾超和陈雯蓉。 刚刚成为高级黑铁战士的林乱，对上通过见习与学徒两个等级的郑家成，似乎并不轻松。 不过，总要试试才能知道。 楼下的叫声不绝，火光继续出现，却没有枪声。 那些枪支已经全部被林乱收缴，剩下的就交给马面。 林乱后退一步，捏起拳头，钢丝拳套里的手指咔咔作响，目光如炬。 “那得看看，阁下有几分本事。” 轰！ 郑家贤一下被冲击波冲到墙角，他不能置信，就在刚刚水神面具人说话之后，两个人同时打出一拳。 相距还有十余米，却在眨眼的功夫已经撞在一起，产生的巨大冲击震断书桌书柜。 而距离尚近的郑家贤也不能幸免，感觉到一股不能阻挡的力量扑来，直接撞在墙上，肩膀后背都隐隐作痛。 这就是真正的变异人之间的较量，这就是他的将来。 郑家贤也感到热血沸腾，仿佛辉煌的前程已经出现。 林乱的拳套彻底粉碎，他也是第一次打出如此大的力量。 对方居然能硬接，不愧为只吸收精英的信陵堂。 “不错。”他赞叹一声。 “再来！” 轰，轰，轰…… 整个三楼都未能幸免，像是被装修公司锤过，到处是破烂的家具家电。 吴大豪的婚房已经被打成渣，比人还高的结婚照早就变成碎片。 他的人还在一堆残渣中晕迷，已经不知道外面打成这般模样。 郑家贤终于发现自己的差距，根本没有他能站的地方。 他跑到二楼，发现正在殴打阿猛的高大红色面具男人。 地上还倒着些穿着礼服的女人，横七竖八。 “住手！” 带着红色面具的男人将阿猛举起来，狠狠的砸在自己膝盖上。 郑家贤不由感到脊椎一凉，中了这招拦腰椎，严重者就瘫痪，轻则脊椎错位。 阿猛是吴大豪手下的忠犬，跟了十几年，打起来也够猛。结果被人拦腰一断，真是可怜。 不过郑家贤并不惧怕，他已经通过考核，身体里面有变异因子，正在逐渐改变，眼前这人也肯定不是变异人。 否则就像他分析的，吴大豪根本不可能跑到三楼说话。 听听现在三楼传来的剧烈震动，变异人之间的战斗岂是普通人能想象。 红色面具人转过身，看向郑家贤。 “是你！” 郑家贤却没有注意这两个字其中的深意，操起一把椅子。 “别以为戴了火神祝融的面具，就能如此狂妄，让我来教训你。” 天安庄的主建筑中已经是一片狼藉。 一楼的人本来想跑，结果面前的情况让他们不敢出去。 两个人影在外面的草地上飞快对攻，快到根本看不清人影。 只能听到破风声，拳脚对击的轰鸣声，地上翻起的草皮，扬起的尘土，如同刮起小型旋风。 “你没有新招？” 郑家成已经防御多于进攻，但他的专长就是防御，故意刺激对方。 “那就再接我一拳！” 林乱拔地而起，罡气飞速聚集在右臂，五指发胀，他感觉自己像一艘军舰，拳头就像威力巨大舰炮，轰了下去。 一门优秀舰炮的威力，相当于一个炮兵营，可见其杀伤力。 “最强防御！” 郑家成终于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双臂瞬间膨胀，像充气一般。此时的他，仿佛一个幼小的孩童拿着两个巨大的棒槌。 两只胳膊交叉，形成密不透风的一面墙。 他从死亡之城出来，已经五年，专心苦练，就是为了打造最强的盾。 在信陵堂的舵主之下，他的防御是首屈一指，没有人能打破。 对方实力他也看出来，攻击手段匮乏，只凭身体条件。看来是初级变异人，很可能是刚变异不久。 但是身体条件非常突出，能让他跟不上节奏，不过他有他的倚仗。 轰！ 这次的气浪更加直观，灰尘呈环形扩散，几十米外的人都为之一震，玻璃全数蹦碎。 很多人都爬起来，看向现场。 一个人半截身体陷入泥土上，他的两只胳膊巨大，此刻已经裂开，正在流血。 另一个人则定定的站着，正整理衣服。 “居然能打伤我，你不是普通的变异人，你到底是谁？” 郑家成的鼻孔中喷出两条血箭，射进地面，打出两个洞。 他跳出来，胳膊恢复正常形状，看着林乱。 “我说过，我叫共工。” “共工怒撞不周山，你是想造反吗？”郑家成再吐口血，居然开起玩笑。 他看向二楼，那里两个人的战斗还在持续。 “为什么来？” 林乱忍住体内翻腾的血气，背负双手，他的两只拳头上的皮肉也逐渐裂开。 “需要理由吗？” “确实不需要。变异人的尊严，不需要靠踩普通人来实现。我期待下次再见。” …… 林乱走进大厅，所有人都被聚在一起，晕迷的，醒着的，流血的，断腿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郑家成已经离开，带走被马面暴揍而晕迷的郑家贤。 灯光一闪一闪，楼上不时还有东西在掉落，这些人都把目光放在眼前的两个人跟前。 都明白，他们的命运就在这两人身上。 马面拿着绳子，绳子的一头套在吴大豪脖子上。 他跪在地上，先前侃侃而谈的风度荡然无存，只剩不成人样的一张脸。 第142章 怒闯大安庄（四） 人群中没人敢吭声，纷纷举起手机，镜头对准吴大豪。 林乱拿出部手机，点开。 “都是豪哥逼我们做的，校园贷本来就是个陷阱，专门骗那些涉世不深的学生……我这里总共差不多有三百个去陪酒的女生，光靠她们就能净赚五六千万……” 这是胜哥的声音。 马面另一只手拿着平底锅，咬牙切齿，“老狗，你说说。” 吴大豪毕竟曾经是个人物，挣扎着说：“胡说，业务我都是分下去，只要求结果，从没说过逼女生去卖……” 砰！他又挨了一记，头上的血流的更快。 吴大豪无力反抗，一副坐以待毙的样子。十几分钟前，他还在笑谈风云，分析经济形势，总结商战得失，指出通往成功的必由之路。 转眼间，已经是一条咸鱼。 林乱指向人群中的一个人，他顺手拿个烟灰缸。 “你来说。” 刚才有人要跑，结果被林乱甩出音响，砸的飞出去几十米，血流一地。 那人一下瘫倒在地，带着哭腔。 “都是豪哥逼的，所有的操作流程，所有的话术，所有的关系，都是他叫人弄出来的，我们只是听命办事。” 啊……吴大豪杀猪般的叫起来，一把十字螺丝起子插进他的肩膀。 马面大步出去，揪出一个年轻的女孩。 “你多大，居然娶20岁的姑娘，还是第五个。老子都找不到这样的老婆，你还真是牛比上天。” 女孩吓的裙子都湿了，看着那把十分公分的起子全部插进吴大豪的肉里，哭着说：“我是被逼的，不然他要杀我全家……” 吴大豪马上哀嚎起来。 “小红，我对你可是不薄，200万的房子，50万的车，彩礼88万，你弟弟也去留学，你怎么能这样说？” 女孩脸上的妆都花掉，披头散发像个女鬼，叫起来。 “我都那样了，为什么不能要些钱？要不是你给钱，我会嫁给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你有多少钱，才给我多少……” 啪，女孩被马面一巴掌甩晕。 喔，好痛！吴大豪另外一边肩膀插入一双筷子，血在不停的涌。 “你们说说，老狗都干了些什么？” 剩下的人互相看看，知道吴大豪彻底完了，看样子根本活不到明天，马上纷纷喊起来。 “他不光逼良为娼，还暴力拆迁，打死过拆迁户。” “他走私，加油站用的都是私油。” “他派人杀死西北黄，连他一家都没放过。以前跟他的阿德和阿明，都是被他杀掉沉到江里。” .“他的贷款公司逼得大昌机械厂老板跳楼。” “他玩弄女人，至少有上百人，不管有学生，还有娱乐圈的，都没逃过他的毒手。” “他承包的青光公路桥，通行不到一年就断裂，这中间他吞了两个亿。” 吴大豪看着这些人，刚才还毕恭毕敬，听他训话，转眼就成指控他的证人。 真是树倒猢狲散，一群没有骨气的东西！ 各种视频已经发出去，即便他今天不死，这一生也算是完了。 上头的人也保不住他，只会推他出去挡刀，就算他死了，更多的脏水会泼在他身上。 他的子孙后代，不知道还有没有去做普通人的机会？ 以前是他推别人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 看到地上一只破碎的灯笼，吴大豪内心苦涩。 还结婚，他的人生，只剩下黄昏。 …… 天安庄一片火光，里面外面都在烧，人人都在逃散，没有谁想去救火。 当消防车和警车来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严重破坏后的庄园。 各种制服的人在忙碌，不停的有闪着警笛的车辆开进。 离庄园数百米的山坡，范凯一直憋着。 当看到人影，他终于松口气，解开皮带放水，尿的那叫个欢快。 不过等范凯转身时愣住，回来的不光有林乱和马面，还有个人。 “这是谁？” “吴大豪。” 范凯吐了口在吴大豪身上，打开车厢，将捆得严实的胜哥拖出来。 “我说留着干嘛，原来是凑一对。” 林乱的两只手血肉模糊，他浑然不觉。 拿出个大塑料袋，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下，扔进袋子里。 马面同样也是，他脸上身上全是伤口。 范凯看着下面庄园的情形，解开胜哥的绳索，吹了个口哨。 “真热闹啊。” 当庄园里面火起的时候，他也扔出打火机。 围墙外的树林马上烧起来，虽然山坡这里是上风口，但是也能闻到烟尘。 惊醒过来的吴大豪陡然发现地方换了，发现旁边的胜哥，还有眼前的三个男人。 胜哥马上跪下来磕头。 “饶了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吴大豪艰难的活动身体，他浑身是伤，而且不轻。 但他脑子还清醒，也明白，对方此前一直带着面具。 现在既然让他们看到真面目，自然是不会留活口。 “阿胜，没用的，他们是变异人，杀人警察都不管的。” 胜哥下意识的问为什么，这世上还有警察不管的事么。 “叫你多学习，你总是听不进去。在公司里，你的业务能力不算突出，也没机会听我讲课。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唉。” 吴大豪唏嘘着。 胜哥马上继续哀求。 “各位爷，我就是个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的普通人。我家里还有老婆女儿，父母也在，都指望我一个人养活着，给条生路吧。我保证以后诚心赎罪……” 马面和林乱在换衣服，范凯看着赫赫威名的大发豪哥，就跪在自己面前，不由百感交集。 “我真不明白，你们又不是没钱，个个开豪车，吃香的喝辣的，为什么非要做这种缺德事？把那些女生逼的放弃尊严，为你们赚钱，良心在哪里？你要养活老婆孩子，别人的老婆孩子在卖身供你挥霍，你还好意思提！” 胜哥抱头痛哭，还在哀求。 马面拿过罐红牛，咕咚咕咚，几口喝光。 “那是老子的女神，被你们逼的去陪酒，借了5000，帮你们赚了18万还不够。老子现在该去怪谁？你们俩谁能说说？” “算了，反正是活不了。我也说句实在话。人在世上走，要么我好走，要么别人好过。不可能都好过的，你要是大鱼大肉，我肯定得吃糠咽菜。” 吴大豪本来缩着，此刻是回光返照，拿出平时指点迷津的精气神来。 第143章 总结 “说什么共赢，多赢，都是虚的。从古代的皇帝今天的富豪，从来只有那些王侯将相得利，普通人能有口饭吃，活下去，就该知足。” 吴大豪缓缓说着，看向还在整理衣服的林乱。 “他是变异人，也就是今天的王侯将相，一个人可以打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就是万人敌，大将军。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的威名之下，有多少牺牲者？” “我不会后悔做那些事。我不做，还是有人做，做的也许更过分。我出道的时候，每天打打杀杀，一晚上可以死几十个，一个月死几百个。现在，个个都想着赚钱发财，一年才死几个人？” “你喜欢的女生，被逼陪酒，你作为变异人的一份子，觉得伤自尊，觉得受不了，我能理解。就像我心爱的茶叶，被人偷偷喝了一嘴，那我也不会放过他。” “其实过些年，这件事就过去了。我见过很多人，年轻时走过许多弯路，有些后来还能有所成就。我从不往死里逼人，都是有路可走。大道五十，遁去其一，把事做绝，不是我的风格。” “人，不是说有钱就算了，不是因为我比别人贪心。别的行业可以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这个行业，退就是死路，没有善终。与其这样，我不如风光一时……” “这老东西挺能说的，还理直气壮。” 范凯啪啪啪的拍手，看向已经着装整齐连领带都系好的林乱。 他考虑再三，还是不想杀人，提议道：“老大，废掉他们，留条性命怎么样？” 胜哥眼里出现希望，朝着林乱哀求。吴大豪一动不动，也许是在回忆，也许是想到来生。 马面凶狠的说：“费那事干嘛，我现在就一人一铲子，直接铲死完事。” 胜哥也呜呜的说不出话来，他已经麻木。 林乱最后带上手套，打个哈欠。 “吴大豪不去当大学老师真是浪费，这么多人生心得。要不你俩猜拳，谁赢听谁的？” 范凯马上表示弃权，任由马面处置。 马面让人意外的说：“忙活一晚上，赶紧回去睡觉。这两人绑树上，是死是活看老天。” 范凯看着马面往两人嘴里塞东西，叹口气。 人与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他实在是费解。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整成这样。 虽然马面说看老天，可是他心里明白，马面只是表面上说说而已，其实已经下了死手。 …… 一路上看到不少警车，救护车。 也有人拦住车，检查证件，看看范凯等三人都着装整齐，也没细问。 范凯这才明白，林乱为什么要系上领带，皮鞋擦的锃亮。 其实林乱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觉得，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着装。 看到干净的车和干净的人，下意识的都不会与刚刚发生的天安庄事件联系起来。 他们从风行换到GL8上，回到出租屋，马面一声不吭的进房。 林乱直接进入浴室，范凯像个绿头苍蝇，一会这边一会那边，两边都是房门紧缩，没人理他。 他根本静不下来，这么大事，跟别人也没法说，坐在厅里默默抽烟。 浴室中，林乱艰难的脱下衣服，新换上的衣服里面又全部被染红，他的身体出现大量裂口。 出血量并不大，但是身体上全是伤口，都是被震裂。 他的手指现在拿筷子都不行，但是林乱却毫不在意，因为罡气一直在修复。 与郑家成一战，他受益匪浅。那是真正的变异人，而且是个老牌变异人。 他应对林乱的攻击非常灵活，使用各种巧力，打掉林乱的属性优势。 作为高级黑铁战士，林乱在力量，速度和精神三大属性上都胜过一筹，可还是不能打垮对方。 这是攻击力的问题，也是经验的问题。 面对普通人，林乱可以势如破竹，无一合之敌。 但是碰到变异人，他才知道，自己的攻击手段太少。 没有技法，没有武器，没有压倒性的属性，只能保持优势局面，却不能形成胜势。 如何提高？这是摆在林乱面前的重大问题。 当再次遇到郑家成这样的人，怎样才能取胜？ 林乱决定，要加强练习，加强学习。也许，是该去武道馆观摩一番，多看看别人的较量。 即便那些人在身体素质上不如，但是有各种招式和讲究。 想想范凯，只是小时候被逼着训练，能教出“鬼步斩”和“阴阳错”这样的招式，并且让林乱在实战中获益。 那些武道馆想必有更多的招式，如果从林乱这样的人手里施展出来，效果就会更加可观。 林乱本来的想法就是还掉范凯的人情，通过整治赵德胜来报复谭光启。 如今这两个目标都达到，也是该休息和总结。 今晚酒托和天安庄的事，算是个插曲。他仔细回想，觉得自己肯定已经被当做变异人。 那么就不是警察来处理，而是其他专门的组织。 目前庆峰市的变异人不少，像通过今晚表现的特征找到他，应该很难。 在外面来说，最多也就是查到他在庆峰大学的表现。 他们三人平时用的手机都处理过，不可能凭手机卡就跟踪到人。 加上平时进出都很低调，出租屋这里应该能隐蔽一段时间。 这次马面杀掉吴大豪和胜哥，必然面临严厉的惩罚，不光是马面自己，林乱也作好心理准备。 今晚除了战斗体会，还有其它收获。 进入高级黑铁阶段，林乱得到独立空间“小宇宙”，搜刮物品更加方便。 已经到了走到哪，顺手就能搂走一片的地步。 天罡点名要了五样物品，两块玉石，一把青铜古剑，一串念珠，再就是郑家成身上的腰牌。 其他东西林乱都没理会，任由天罡吸取，只有这腰牌，他拿出来细致端详。 这和当初学校招待所交易时，朱阳宇拿出的通行证是一样的。 看来这也是通行证，只是林乱不清楚它是什么地方的通行证。 被天罡吸收之后，这通行证肯定失去效果。 林乱也只能留着日后再说。 除天罡要的东西之外，林乱拿到七把手枪，两支散弹枪，两把重型狙击弩。 保险柜三个，至于其他的手机，钱包，挎包等不占地方的物品，不计其数，至少有几十个。 为此，他不得不将小宇宙扩大到48格，也就是48立方米，这样每天消耗的罡气是48毫升。 压力颇大，他能用的罡气只剩下72毫升，相比现在的体能，确实是相形见绌。 好在这次弄到五个含有能量的物品，看天罡的收获如何。 第144章 两日之后 当林乱再次起床，虽然浑身似散架，但好在手指已经能活动。 昨晚血肉模糊，现在表面上已经恢复，看起来像没事，但内里还是非常疼痛。 也仅仅是疼痛而已，林乱并没有在意。 这些年来，他对于疼痛的忍耐度是非常高。 不但有意志的因素，后来升到中级黑铁战士才知道，他原来是变异人实验品，还是被遗弃的，难怪能忍。 林乱淡然一笑，没有人能不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在犯下那么大的事后，能够全身而退，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他还有什么好要求的呢。 手机上已经有些消息，仇浩又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再谈谈。 林乱已经决定，身体没恢复之前，不会再出门。 以目前的状况看，如果将每天剩余的罡气全部用于疗伤，至少要三天。 再就是鲁曼发过来的文件，是谭博文的资料。 居然还有茅婷的，她说白志强已经被抓，在看守所很惨。 她和白志强的女朋友也都被关过，警方不光问白志强和北斗星，还有赵德胜，乘风帮。 她非常的惶恐，不知道白志强怎么扯上这么多事，听上去很严重。 警方大概是了解她涉及的不深，就问过一次。关了一天就放出来，还叫她这段时间不要离开庆峰。 商场已经让她暂时停职休息，她现在的男朋友郑家贤也联系不上。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去，尽早撇开关系，也不知道该找谁说。 当然，林乱找她打听白志强的事，她肯定不会说。 这事只有林乱和她才知道，她就是找林乱拿主意。 林乱看完消息，来到外面。 意外发现范凯裹着大衣坐在马面的房门外，地上全是烟头，零食袋子还有白酒瓶。 “干什么？” 范凯像个流浪汉，冻的鼻子通红，用大衣擦擦鼻涕。 “我看马面在里面自言自语，问他也不搭理我。我就在这守着，怕他出事。” 林乱摸着肚子，想到都已经快中午，马面这个主厨还没起床，该吃些什么。 范凯看到他的动作，从背后丢出个塑料袋，里面有饼干，槟榔，饮料，卤蛋。 “你在这坐了一夜？” “可不是，冻死我了。” “昨天运动量太大，他肯定没这么早出来，你别蹲这，去弄吃的。” 林乱拿过饼干，边吃边说。 “不对啊，老大。” 范凯吃惊的站起来，“今天已经19号，你睡了两天，不会都忘了吧？我是看你说过不要打扰，就没管。” 林乱也是奇怪，仔细看手机，确实是11月19日。 而他们火烧大安庄，是17日发生的。 难怪会这么饿，原来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 房门突然打开，同样一脸憔悴的马面出现，表情很复杂。 “耿娜跟我发消息，出了个意外。” 两人看着他，显然是奇怪耿娜想干什么。 马面裹着被子，颓然的说：“网上有人以耿娜的名义发布消息，找17号在夜店门口见义勇为的人。” 范凯抓抓头发，那个人是马面，这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马面肯定不会去承认。 “昨天有人承认，还给耿娜打电话，要约她见面。耿娜也不知道谁泄露自己的号码，也是好奇，就答应。” 一阵寒风吹来，马面退回到床上，盘腿坐着。 “见面之后，她发现那人就是想占便宜，打听她的个人情况，要跟她谈朋友。” 范凯眼珠一转，见林乱不吭声，像是在思考，就说耿娜心里知道正主是谁，那个人肯定是骗子。 马面沉默下来，他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花在17号的夜晚，失去往日的精神。 范凯立即岔开话题，问起和耿娜同居的男人。 “她也不知道，应该在医院吧。她已经搬走，暂时住在学校宿舍，说警察已经找过她，她也全部说了，还指证胜哥他们。市里已经抓了几百个相关人员，大部分都是大发公司的人。” 林乱在想，在大安庄事件中，耿娜会不会成为焦点人物，这很关键。 按道理讲不会，她只是个普通人，被逼陪酒的女学生而已。 但是如果她被深查，那么马面就会暴露，接着范凯和他也会暴露。 目前的处境，似乎不怎么好。 “耿娜想见我，怎么办？”马面低着头，看着地面，茫然无比。 范凯抽抽鼻子，叫起来。 “那还用说，肯定是陷阱。外面都在找咱们，这个时候不要露面。要不是这个地方是用假证件租的，我都要再去租房。” 轰轰轰，三人抬头，一架直升机飞过。 是学校的飞机，林乱已经看清，示意他们进屋再谈。 …… 中午是范凯出去买回的饭菜，非常丰富，十九个菜，正好对应今天的日期。 这顿饭耗费的时间长，主要是林乱吃的很慢，他说身体在恢复中，不能吃太快。 马面则是没心情，他就像生了场大病，话很少，吃的也很少。 范凯心想真是麻烦，老大现在状况不佳，马面心理出问题。 而外面对他们三人而言，肯定是危险重重。 “这两天，你打听到什么？” 林乱不得不慢慢吃，他的手指还不灵活。当时从大安庄出来时还没觉得有事，现在才知道，自己受伤多重。 不过，这事不能明说。 他现在算是明白那个道理，为上者，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这个团队以他为首，他的态度就是大家的态度，他的情绪就是大家的情绪，所以他必须时刻保持镇定。 范凯直接打开电视机，然后把存好的视频放出来。 “昨晚，郊区某私人庄园发生大火，该庄园属于知名企业家吴大豪。根据本台记者的现场调查，此次火灾虽然来势汹涌，但是抢救及时，目前无人死亡，受伤者超过50人，其中16人伤势较重……” 马面哼了声，知名企业家？ 用套路贷陷阱逼女生陪酒获取高额利润的企业家，真是莫大讽刺。 “而吴大豪本人也遭遇不幸，根据警方的初步调查，是被代号胜哥为首的犯罪团伙从绑架，被殴打致死。” 第145章 九门正式亮相 “警方经过一夜的紧急追捕，击毙7人，抓捕犯罪嫌疑人16人，首领胜哥也于内讧中身亡。目前警方汇合有关部分加紧追捕剩余罪犯，案件仍然在审理中。” 看着林乱和马面的目光，范凯耸耸肩。 “官方是这么说的。” 林乱很好笑，明明吴大豪和胜哥都是马面做掉，现在吴大豪变成被胜哥杀死，而胜哥则成为最大的黑锅。 他们都知道，胜哥其实是吴大豪的手下。不知道是故意颠倒黑白，还是疑兵之计。 看着范凯总结的这些资料，林乱想到，17号晚上，最先发起的攻击，是他驾驶路虎车撞向大安庄大门。 中途他跳下汽车，但胜哥手下的7人还在里面，只是都被电晕。 其中在夜店门口与耿娜拉扯的两人，在到天安庄之前就被马面干掉，因为担心这件事会牵扯到耿娜。 显然马面的想法并没有实现。 现在耿娜要约马面，正常人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就算耿娜不知道变异人的存在，也不清楚马面这帮人里面有变异人，但是肯定能猜到大安庄的事与马面有联系。 经过两天的新闻轰炸，她多么也了解这件事的影响。 不论怎么说，马面是救了她，也帮她彻底解决身上的债务问题。 也是因为他，才犯下这么大的事。 那么她就没有理由在这个关头联系马面，除非，有不得不联系的理由。 这个理由，就耐人寻味了。 通告里面说警方击毙7人，而且全是胜哥手下，估计就是当时路虎车里塞着的人。 那么就是说，当时胜哥一起的八人，全部死亡。 想不到被打死这么多，应该是吴大豪的手下泄愤干的。 如果八人全部死掉，关于林乱三人的线索就会断掉一部分…… 林乱在细细思索，范凯进一步解释，这是官方在18号凌晨发布的通告。 到18号中午，街上已经出现有规模的游行示威，目标就是针对变异人的作乱。 大安庄事件涉及变异人，已经不算秘密。 毕竟除吴大豪，无人死亡，现场的目击者很多，想完全封锁很难。 媒体报道，大量工商界人士向政府施压，要求更严格的管控变异人以及相关研究。 到19号凌晨，市政府发出重磅通知，公开专门缉查变异人作乱的组织，名叫九门。 九门不是新成立的官方机构，而是长期在暗中活动。 由于庆峰市近来越来越多的变异人在活动，借此次大安庄事件，九门就顺势出现在大庭广众面前。 要对付变异人，九门自然是由变异人组成。 在庆峰大学《学生手册》中提过的特别调查科，算是九门的支援部门。 每一名正式成员都号称捕头，在捕头之上，是总捕头，提辖，提督，而总负责人称为大夫。 庆峰属于魏国南部中心城市，设有一名九门提督。 以变异人的活动范围来看，九门提督算是大区负责人，一国不会超过五人。 很多大企业都在呼吁九门能加强巡视力度，威慑那些制造混乱目无法纪的变异人。 这件事已经在网上引起热议。 “如何成为九门捕头”“九门的待遇”“九门提督”“九门是否算公务员”都成为本地热搜词。 三人都明白，他们已经在九门的缉捕范围之内。 林乱更清楚，他早就见识过。 以前他碰到的夜华，幽鬼等人其实都属于九门，身份应该只是捕头。 “没事，范凯，你继续说。” 他的镇定态度让范凯也放下心来，开始说到庆峰大学。 大安庄的事在学校群也有相关的讨论，连远在魏国王城的席公子都发过帖子。 因为此次事件中，代号祝融的人击败已经植入变异因子的郑家贤，怀疑可能也是植入变异因子的人。 而更令人称奇的是，代号共工的人居然击败郑家成。 这可是信陵堂成员，代表的是魏国变异人精英。 而郑家成本人是从罗布城出来，是老资历的变异人，有“最强防御”之称，居然败北。 这事不仅轰动信陵堂，还在变异人圈子也引起哗然。 根据学校老师得到的说法，郑家成表示，共工此人体能非常出色，还有瞬间提升攻击的手段。 但战斗经验不足，极有可能是哪里培养的新变异人。 而且，要么是这两人，要么还有隐藏的一个人，具有吸电的能力。 矛头指向公开培养变异人的两家民间机构，擎天公司和庆峰大学。 擎天公司表示，旗下所有的变异人都配有定位系统。 实时位置都一清二楚，没有人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大安庄。 庆峰大学管的没那么严，而且已经放假，绝大部分学生都不在学校。 学校并没有对此事发表看法，只是通知所有植入过变异因子的学生，必须上报联系方式，包括正在使用的手机和地址。 那么马面就在此范围之内，不过他还没有作出回应。 范凯苦笑道：“按照分析，三个人团队作案，咱们刚好符合。只是我不会吸电，他们猜错了。” 他说完看向林乱，马面也是如此。 林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早就准备好相关的话语。 “我不算是完全的变异人，但是跟普通人比，也算是。这事比较复杂，涉及我的身世，算是个秘密。” 两人点头，虽然这话有点绕，但是也解释很多事情。 比如林乱能察觉商业街杀人狗的背后联系，比如以前他能在东风街察觉到变异人，比如这次能在天安庄打败郑家成。 原来他早就是变异人中的一员。 范凯和马面也释然，老大果然是老大，早就走在所有人前面。 校园群里这两天最热门的话题，已经变成猜共工和祝融是学校里的谁。 虽然没有单位公开指证是庆大的学生，但是对于这种平日难见的实战，很多人分析的煞有介事。 席公子也在凑热闹。 他在帖子里说，要想击败郑家成，必须有积分榜前三名的实力。 但是目前低级班和中级班的前三名都已经通过考核，跟着老师在外交流，显然是另有其人。 所以席公子猜测，是有人近期变异，而且出现了不起的能力，类似遇强则强那种。 第146章 耿娜相见我怎么办 范凯说到这里，感慨道：“难怪席公子不暴露真名，原来大家猜测都是对的，他还真是个王子。” 因为有学生到魏国王城交流，席公子的真实身份也暴露。 他果然是魏国王族，魏王起初姓毕，后来人直接称魏，所以他的本名是魏子友。 不属于本届魏王嫡系，也不是富可敌国的大家族，只是顶着王子名号的没落贵族。 不过，魏子友依然有机会竞选国王。 魏国的国王是在所有王族中竞争上岗，不分主干旁支。 虽然这是个象征性的虚名，但也是青史留名之举，所以每届的选举还颇为激烈。 相对其他盟国，魏国还算开放，只是依然限制女性参加。 国王竞选时，出现少年，大叔与老者的对决也不奇怪。 对于王城之外的人来说，算是个八卦谈资。 范凯讲的津津有味，其余两人却没有共鸣。林乱见视频放完，就切换频道。 一个声音吸引他们的注意，让范凯也停下来。 “紧急报道，昨天深夜，新世界大厦内发生绑架事件。绑匪带走乘风资产管理公司数名高管，索要高额赎金。受害人家属付出赎金后，凶残的绑匪却选择撕票。目前警方已经汇合有关部分采取果断行动，在抓捕 行动中击毙一名绑匪……” 看着画面上的图片，范凯说这绑匪挺年轻，这么凶悍。 林乱脸皮微动，这绑匪他居然认识，林州人，谭博文的小弟之一，怎么到跑庆峰来绑架乘风帮的人？ 几个敲诈中学生零花钱游戏币的家伙，居然犯下这么大的案子，很不对劲。 “太好了，老大你看，乘风帮不是搅到白志强赵德胜的案子里？现在乘风帮也出事，就变成他们三方的狗咬狗，完全不关我们的事。” 范凯很是兴奋，马上开始拿起手机询问情况。 林乱则没有出声，他知道内情。 谭博文对付乘风帮有很坚实的理由，因为赵德胜的钱和药是在乘风帮的袭击下丢失的，乘风帮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只是谭博文能成功拿到钱，还退走，只死了个小弟，就说明一些问题。 林乱虽然已经从鲁曼那得到谭博文的资料，但还没仔细看。 他不确定谭博文的实力，但是作为半机械人，快速反应和隐蔽肯定不是他的强项，攻击和力量才是。 谭博文能做成这样，应该不止这几个林州来的小弟，还有其他帮手。 林乱想到，赵德胜的儿子赵天，就是警局的探长，不论是乘风帮的情报，还是警局的动向，都了如指掌。 如果他们合谋，确实是能做到这个地步。 林乱了解谭博文这种人，心胸狭隘又自大，一旦有了实力，就非常渴望展露，容不得一点挑衅。 赵德胜是谭光启的朋友，谭艳的干爹，以谭博文的性格，做出这种事也正常。 连马面都能冲冠一怒为红颜，何况是实力在他之上的谭博文。 “老大，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范凯问。 林乱其实根本没听他说什么，而是在分析这件事。他装作深思的样子。 “很有可能，刚才过去的直升机，不是冲我们来的，而是冲这件事。” 范凯和马面都看着他，很是惊讶，林乱是怎么看出绑架案涉及到变异人。 林乱说：“我机械系的同学前几天通知，说庆峰到了不少变异人。这段时间凡是发生重大事件，都会引起关注。” 范凯连忙点头，兴奋的说：“哦，就是那个富萝莉，要是能报到她的大腿，我就不愁后半辈子。” “对，鲁曼，确实很有钱，她交朋友确实不看相貌。” 林乱说，他没想到鲁曼很够意思，多次帮忙。 以前他的生活圈子窄，除了庄月明，没想过主动去找谁帮忙。 现在看看，生活中其实有些人挺仗义，甚至不需要回报，只要你开口。 或许在他们看来只是举手之劳，如鲁曼对自己，如魏子友对范凯，或者，如马面对耿娜。 “哈哈，我决定改变目标，直接挑战SSS难度，不再去琢磨什么师范女生。鲁曼妹妹，等着我。” 马面平时都要插他一刀的，不过现在没心情，他问林乱。 “林哥，耿娜那边怎么办？” 范凯拍着大腿叹气，他的态度不言而喻。 林乱当然知道，马面问出这个问题，就是心里放不下。 他看过一句话，爱情使人强大，也让人有了软肋。 这种感觉他还没有，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可以为她赴汤蹈火是什么场景。 不过看马面这样子，就明显是个例证。 只是目前的情况不明朗，盲目见面太危险。 他问范凯，红胡子酒吧的事有什么结果。 “没什么，估计那老板吓傻了吧。连吴大豪都连夜被杀，他还敢说什么，估计再见到我，还得上来递烟。” 范凯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 “老大，我又跟那个酒托聊上。她跟我说了一些情况，很多大哥都离开或躲起来。我跟朋友打听过，有警察去问过酒吧，老板说跟客人有纠纷，后来赔医药费解决。” 林乱没有就此发表看法，问警方有没有联系他。 范凯说没有，可能是这两天大事太多，警察没顾得上。 再说，这种纠纷既然双方已经和解，警察也不会花精力在上面。 林乱作出决定。 “这样说的话，那辆哈弗车还能用，你们准备一下，试着会会耿娜。” 马面犹豫着，他也知道这样不好。只是，耿娜的哀求，让他心软。 …… “真不明白，都连续发生那样的恶性事件，为什么街上还这么多车这么多人？” 范凯开着车，连连发牢骚。要是他，肯定不会出来。 “那是因为他们必须要工作必须要赚钱养家。” 马面边发消息边说，“我已经说了，坐着GL8，让她在黄旗广场等。” 不过人多也好，好隐藏，希望没有埋伏。 范凯嘀咕着，已经看到黄旗广场，但他没有停车，而是直接开过去。 他们现在用的其实是哈弗，并不是GL8，这是一层保险。 马面也紧张起来，这不仅仅是一次见面，而是他对耿娜的信任，也是范凯和林乱对他的信任。 一旦他暴露，所有人都会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