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喜脉啊》 分卷阅读1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 书名: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药膏狐 ================== 第一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好人跟坏人。 好人只有一种,坏人却分很多种,烧杀掳掠,为钱谋命,为得到绝世武功修炼魔功…… 在这两种人之间,还存在着另一种生物,叫奇葩。 霄玄就是这江湖中唯一的一朵大奇葩。 当今武林分为两派,正气浩然的武林盟与无恶不作的血毒邪教。武林盟以武当张三丰传人张临君为首,血毒教,则由教主霄玄统领。 武林唯一的一朵大奇葩,霄玄。传闻此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变态程度令人发指。凡是落得他手中的人,最後下场都生不如死。又传闻此人不仅武功极高,就连相貌都极好,有幸见过他的人回来後,都魂不守舍,喃喃:“天下竟有如此美人,若能跟他搞上一回,也不枉此生了。” 此话传到血毒教众耳中,众人不屑嗤鼻:“我们教主可是有节操的。” 此时,有节操的奇葩教主,正坐在床上哀声叹息。 左护法问:“教主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教主没说话,又叹息一声。 左护法开始滴冷汗。 奇葩教主,前阵子突然兴致大发,跑到长安菜市场去看犯人游街。那采花大盗被扒光了衣服剃了光头,脑袋上刻了“我下流”仨血红大字被押着示众。 教主看见了,盯着他的光头与脑袋上的仨大字,若有所思。 回教後,他不顾众人阻拦,立刻就把一头青丝剃光了,光头!亮,还用刀子在他那张如花似玉的美人脸蛋上刻了四个大字“我是好人” 折腾完了,将教众招齐,亮着光头往教坛上一站,问“本教主好看麽?” 血毒教众一齐扭脸,表情惨不忍睹。 隔日,血毒教所有男人除了左右护法,都被他强行剃了光头。 过了几天,教主玩腻了新模样,就又把头发折腾出来了。他本事高,善用药,不到两天,一头青丝又不科学的长了出来,脸上的四个大字也不科学的消失了,皮肤恢复鸡蛋嫩白滑。 教众看他恢复正常,终於松了一口气,心想还是有头发的教主好看点。 还有一次,武林盟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组上江湖八大门派一起来攻打血毒教。人家都打到门口了,教主还在睡觉。血毒教众忍无可忍,让右护法传话,如果教主再不出面,他们就自己去迎敌。好歹他们也是江湖第一魔教,怎能让那帮耗子打到自家门口来?欺人太甚。 右护法进去了。 右护法出来了。 右护法说:“教主说了,他在睡美容觉。谁敢不听命令单独行动,就丢到黑山窑子里去。” 众人脸色顿变,二话不说把手中的刀剑丢下。 黑山窑子,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那里的女人,一个个都膀大腰粗,一身肥肉,脸上褶子一层一层,走起路来跟一坨移动的乳猪似地。有好几次,教里有人犯了事,被教主丢到那地方,原本几个粗壮的汉子,回来时都瘦的脱形了,脸色铁青两眼无神,连路都走不稳。问他们发生了什麽,他们只说了四个字:“人间地狱”。 大家都不想进黑山窑子,所以没人再敢擅自行动,直等到日落西山,他们的奇葩教主才打着哈欠懒洋洋的出了门,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问:“外面来了多少人?” 左护法回:“禀教主,八大门派总共有三百多人。” “黑山窑子里的女人,总共有多少?” “一百五十多吧。” “那够了。”教主甩了甩新长出来的一头青丝,很有气质的一笑,“黑山里的姐妹们都寂寞很久了,是时候犒劳犒劳她们了。” 那一夜,黑山窑子里的姐妹们放起了鞭炮烟花。 那一夜,她们伤害了八大门派。 那一夜之後,八大门派的所有男人,都去搞基了。 那一夜之後,再也没人敢来挑衅血毒教。 所以,当教主又叹息的时候,左护法害怕了。 他一叹息,就代表这奇葩又要犯病了。 果然,奇葩说:“近来,本教主觉得很寂寞。” 左护法嘴角抽搐了几下,故作担忧地说:“教主怎麽会寂寞?你有我们啊。” 奇葩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幽幽道:“你长的不好看。” “……” 左护法自卑的低下了头。 右护法同情地看了眼左护法,微笑着对教主说:“教主,最近有人跟我献了几卷美人图,不知道您有没有兴(性)趣?” 奇葩:“呵呵,本教主是那种俗人麽?”一边说一边将手伸了过去。 右护法将美人图递上。 美人图总共有十三卷,十三位美人,风情各异,有男有女,每一个都是皮囊绝佳,色中极品。有出身名门,有江湖侠女,有江湖隐侠,有仙风道骨的美男医师。奇葩一边翻一边批评这个鼻孔大,那个腰太粗,总之一句话── “这也叫美人?还没本教主的腿毛好看!” 右护法:“呵呵。” 左护法:“呵呵。” 教主继续翻。 当他翻到第十三张的时候,他的手停下了。 画中人,是一名年轻男人,轮廓刚硬,面容俊美,星眉剑目,不怒自威。明黄的衣衫,天生一股人上人的霸气,盛气凌人。 教主的眼神挪不开了,细长的手指在画中人脸上轻轻摩挲,慢慢下移,隔着画纸,将画中男人摸了个遍。而後抬头问:“这是谁?” 右护法一看,冷汗滴了出来,“这……这好像是我拿错了图,这不是十三美人……这是……” “是谁?” “这是朝廷皇帝,景榛。即景帝。” “哦。” “教主?” 教主若有所思地盯着画卷。 片刻後,他丢下了一句话:“此人,可奸。” 第二章 废话不多说,简述一下皇帝陛下的背景吧。 大郑江山五百年,历代君主英明,治国有道;臣子忠诚,耿直清廉,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到了景帝年代,更是开创了大郑盛世。 皇帝陛下名景榛,今年二十三岁,是死去的老皇帝最小的一个儿子。之所以他成了皇帝,而他的皇兄们都成了亲王,理由只有一个──因为他比别人会装。 景帝很小的时候,因为寡言少语性格内向,老皇帝并不喜欢他。原本太子之位是立给大皇子的,可惜大皇子是个没用的废柴,一天到晚除了遛鸟就是逗狗,肚子里没用半点墨水,二皇子又笨,一加一都要掰着手指头数好久,最後还会得出个三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 的答案。三皇子,就更不用提了,他一心向佛,看破红尘,十八岁那年就不顾众人阻拦,削发……为僧了。唯一能跟景帝比划两下的四皇子,还一肚子坏水,没个正心思。 老皇帝痛心忧虑,恰逢朝廷出了逆臣贼子,景帝瞅准时机,像开了挂一样,干净利落地将叛军压下,一举得到老皇帝的青睐。 於是朝中大臣纷纷上书,要求立五皇子为储君。 老皇帝想了想,觉得这小儿子虽然性格内向了点儿,但手段却颇有自己当年作风,把江山交给他,总好过交给那几个饭桶的好。 於是,景榛成了太子。 几年後,登基成了景帝。 以上。 没有权术阴谋,也没有兄弟相残,景榛的皇位就是这麽来的。 当奇葩丢下那句“此人可奸”的时候,可怜的皇帝陛下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厄运。 他,正蹲在边疆跟匈奴人打仗。 匈奴人口水中原很多年了,一直不安分,时不时就跑到中原边境去骚扰一下,烧杀掳掠奸淫妇女,次数多了,终於惹毛了景帝。 於是,开战了。 为了鼓涨士气,景帝御驾亲征,跟着将士们一起征战沙场。他作战能力强,头脑冷静遇事不乱,善用奇谋兵行诡道,两三个月後,就把匈奴娃打的屁滚尿流,滚回自己的草原继续天苍苍野茫茫了。 当他带着将士们凯旋而归的时候,却发现,朝廷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四皇子对天下人散布谣言,皇帝陛下已战死沙场,他身为四殿下,不得不替皇兄挑起这个担子,成了大郑的新天子。 当景榛煞气腾腾冲进皇宫的时候,四皇子早已布下陷阱等候多时了。 过程不多说,结局预料之中的,皇帝陛下,失败了,被秘密囚禁在了冷宫里的一个密室里。 天不亡主角。 恰好那密室,景帝年幼的时候无意间闯入过,并且发现密室後面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向皇宫外。 景帝钻进了密道,走啊走,走啊走,却发现走到了尽头也出不去。 为毛? 因为他娘的,不知道哪个混账东西把密道出口给堵住了! 景帝气的大骂,出不去,又不能回去,现在回去,肯定会被四哥弄死。於是他只好在密道里找了块稍微尖利的石头,对着洞口慢慢挖起来。 密道里没有水,也没有食物,不到几天,景帝就饿的面黄肌瘦,奄奄一息,连挖洞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景帝绝望了。 他躺在密道里,两眼呆滞地望着黑漆漆的上方,心想:就要这样死了麽?朕不甘心,朕不甘心! 按照耽美故事的尿性来发展,当美人受遇到困难的时候,就该是英雄攻出场了。 於是,奇葩出场了。 当皇帝陛下陷入绝望的情绪里时,忽然感到头顶一片光亮。 他睁开眼,发现密道口被人挖出了一个大缺口。 洞口上头传来人声。 “教主,挖出来了!” 然後,不等皇帝陛下反应过来,就被他们像拔萝卜一样,从洞里……拔了出来。 第三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皇帝陛下被捉了。 被捉的原因是因为奇葩教主看上了他的屁股,想奸他。被捉的过程,见上文。一群乡下土包子打扮的男人们,将他从密道里拔了出来,见光的那瞬间,他听见有把懒洋洋的声音在耳边说:“就这货?你们确定没搞错?” 那群人谄媚地说:“肯定没搞错,这货绝壁是皇帝!” 皇帝陛下由於蹲在黑暗密道里好几天没见阳光,乍一见太阳,着实有些不适应,两眼刺痛,含着泪水。朦朦胧胧的水汽里,那个一头三千青丝如温柔泉水的男人慢慢踱步过来,瞧不清他的脸,却从轮廓里,也觉得是个美人。 对方打量了他片刻,道:“他怎麽变成这样?没屁股没胸,连肌肉也没有了,又黑又脏,这是皇帝?” 有个一身黑衣服的男人握拳咳嗽一声,说:“估计,是饿的吧。” 饿的……吧…… 那人点点头:“有点儿道理,那就带回去吧。” “教主。”有个白衣服的人问,“他现在这麽丑了,你还要?” 皇帝陛下:“……”朕要砍了这畜生! 那个被称为教主的人思考了一下,说:“是丑了点儿,先带回去再说吧。” 一群土包子围了过来,要带皇帝陛下走。 皇帝陛下自然不从,奄奄一息的挥动着四肢,抗拒不从。 那群人似乎也不太敢动粗,皇帝不从,他们也没办法,求助地看向他们的教主。 教主大人轻轻松松说:“磨蹭什麽?一棍子打晕不就行了?” 於是皇帝陛下被一棍子打晕,扛回了山,软禁起来。 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得到了以下结论: 一:这群土包子是江湖人。 二:他们抓他回来,是因为教主看上了他。 教主是谁? 当今武林第一美男子,霄玄!当今武林第一高手,霄玄!当今武林第一大魔教教主,霄玄! 完全没听说过。 土包子们就说:“夫人你好好歇息,这两天教主出去办事了,等过两天回来,你就会见到他了。” 皇帝陛下忍着怒气,阴气沈沈地问:“你们叫朕什麽?” “夫人啊!”那群土包子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不叫夫人叫什麽?” 皇帝陛下:“……”朕要砍了他们的脑袋!朕一定要砍掉他们的狗头! 总之一句话,皇帝陛下莫名其妙的被这群江湖人囚禁之後,成了他们的教主夫人。 景帝这个人,之所以能坐上皇位,除了其他几个太笨之外,还有一条决定性的因素,那就是能忍。他非常有眼力色,懂进退分寸,知道如今局势对他非常不妙,四哥造了反,如今发现他人不见了,定会派人追杀他。而这个血毒教,他一点底细都不清楚,江湖上的事一直都是常少卿在管,现今他落到这群人手里,只要暂时不惹怒他们,自身安全应当没什麽问题。 景帝开始忍耐。 过了两天,教主大人回来了,带着左右护法去探望他未来的夫人。 这次,景帝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那群土包子说的没错,这神经病的确有几分姿色,四个字形容,那真真是“色如春花”,皮肤白嫩不说,光是那头乌黑的长发,也不知是用什麽保养的,比他後宫里的那些妃子好看不知几百倍。 教主进了屋,站到他跟前非常淡定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然後双手抱头情绪非常低落嗷嗷痛哭了几声後,最後问:“为什麽他还是这样子?” 黑衣服的左护法说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3 :“因为……饿的吧。” 白衣服的右护法也说:“目测是饿的。” 教主幽幽地问:“屁股呢?没屁股以後怎麽生?” 皇帝:“……你脑子有病吗!朕堂堂男子汉,生什麽生!脑子有病怎不去找大夫治!” 教主不搭理他,问他的护法们。 护法们认真地说:“养胖了就行了。” 教主恍然大悟:“也对。养胖了屁股就回来了。” 皇帝忽然有点儿忧伤。 很明显,他们完全无视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景帝离不开这座山。 血毒教大本营是建在一座无名野山上的,山很高,山路陡峭,没点儿功夫的人随便上山来,很有可能就一不小心摔出翔来。再加上他们日夜有人看守,景帝就如同那笼子里的金丝鸟,飞呀飞不出教主大人的手掌心。 难道这辈子就要蹲在这儿做什麽教主夫人吗? 去他娘的。 皇帝陛下忍不住在心中爆粗口。 爆粗口的时候,教主大人又来了。 这次他是单独过来的。 外面在下雪,奇葩打扮的很好看,一身雪白的狐皮大氅,身上落着雪花,陪着他那张晶莹透明的小脸,着实好看的紧,颇有些画中仙的味道。景帝终究是个男人,也好美色,看到如此美人时,也忍不住心神荡漾番。 教主脱下了大氅,露出里面白色的长袍,姿态很优雅很装逼的在小火炉边坐下,对皇帝招招手:“过来。” 皇帝哪肯被人招呼,自然保持着皇帝架子,不肯动。教主倒也不生气,弯起了月牙眼,笑道:“你不从我的样子很性感,会让本教主硬的。” 去他娘的! 好汉不跟断袖之癖争,否则吃亏的会是自己的菊花。 景帝很识趣的硬邦邦地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你绑架朕过来到底是想做什麽?!” “啊?”教主有些讶异,“我那些教众们没跟你说过?” 当然说过,只是那些下流的话,他堂堂一国之主,怎好意思说出口! 教主说:“你瘦下来之前,很合本教主的口味。屁股大腰有劲儿,一看就很能生。本教主十分好你这一口,所以抓你过来奸一奸,你意下如何?” 这麽下流的话,被这麽斯文的说出来,皇帝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什麽叫屁股大?朕的屁股很大吗!还有,什麽叫朕一看就很能生!男人怎麽生! 这是侮辱!这是亵渎! 皇帝陛下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忍,啪一掌拍到桌子上,把桌上的茶水打翻,几近咆哮的吼了出来:“你若再敢对朕不敬,朕绝对削了你的脑袋!” 第四章 皇帝陛下自然不能削了教主的金贵脑袋,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只是气急了那麽说说,图个嘴快而已。只可惜教众们不这样认为。 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日,护法们依然兢兢业业守在暗处,保卫着他们神仙似的老大,不顾凛冽的风将手脚冻得冰凉。可那个什麽破皇帝居然敢威胁教主的人身安全! 顿时,护法们体内的杀气爆棚,恨不能直接扑上去把破皇帝撕成碎片! 景帝当然不知道这些,他不由自主哆嗦一下,天好像更冷了一点。 这半天他一直想事情,还没顾得上用那个小火炉,白白被这个混蛋教主给占了。 真是可惜……他盯着那小火炉搓搓手,下意识躲得离烤火的男人远了些。 教主微微一笑,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移动身形,转眼就到了皇帝陛下面前。景帝愕然,教主却一把牵过他的手,二话不说将他冻得冰凉的爪子揣入自己怀中。皇帝陛下呆住,温暖却如媚药一般丝丝在游扣在指尖,连带着他的心似乎也有点酥软…… 皇帝陛下吸吸鼻子垂下头,没人这样对待过自己。 是错觉麽,这大混蛋的目光看起来好温柔…… 哪知待手暖了一点,教主大人的臭毛病又犯了。他一边慢条斯理的将狐皮大氅的领口收紧,一边摆出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喘息道:“你这双猪蹄真是粗糙,害得本教主的嫩肤都要磨破了,要赔。” 景帝一听,立马横鼻子瞪眼,跳开三丈远。 窗外,护法们不堪语言荼毒,早已识相地捂住耳朵。 教主大人毫无收敛的意思,抚着胸口又喘了几下,呻吟:“本教主除了这一件狐狸皮,里面可什麽都没有穿,方才你摸了我的咪咪,本教主的咪咪也因此献出了宝贵的第一次,怎麽?难不成你想始乱终弃?” 景帝:“……” 刚才脑子跑风,居然能觉得这货温柔,真是一种罪过。 教主像是有点恼怒:“你不信我说的话?!那我脱给你看!” 他说着开始动手撕扯方才刚整理好的衣襟。 景帝:“不是我不相信,你里面黑色的打底衫都露了一半出来好吗?” 撕扯领口的动作立马停止,教主大人恢复一派懒洋洋的表情,眯眼笑道:“本教主是个保守的人,在成亲前怎麽好与你坦诚相对?你也不要太心急,再过一个月等你养胖一点,我自会大肆操办一番。” 说完他就走了。 没想到大混蛋能这般容易放过自己,景帝甚感惊奇。异香自指尖传来,是一种从未闻到过的美好味道,也不知那货在身上抹了什麽。他不由自主将手凑到鼻尖小心嗅了嗅,却不知道这一幕正映在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教主眼里。 教主装逼一笑,撩撩头发:“本教主的魅力,果真男女通杀啊~” 景帝脸红了白,白了又红,最後生生从喉间憋出一句话来:“你给朕……滚!” 教主的养猪大计,在第二天就开始了。 他亲自操刀皇帝陛下的食谱,规定他这个时辰该吃什麽,那个时辰该吃什麽,每顿都合理安排膳食。血毒教的汉子们各个都贤惠的不得了,做得一手好菜,皇帝陛下的每道菜都做的鲜香可口,喂的陛下不出几天,就肥了一大圈儿。 望着皇帝腰间多出来的那一层肉,教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可又想不出来,於是只好继续喂。 但是,皇帝陛下不同意了。 照这麽吃下去,他迟早胖的连个人样都没有。可他想反抗都不行,饭桌上,只要他露出一点点不想吃的神态,那贱人就开始逼他吃,不吃就用武力。 皇帝只有一把血泪和着心酸吞了下去。 如此过了数月,皇帝陛下……胖的没人形了。一点身材都没有了不说,就连从前那张刀削似充满男人味的脸,都变的像被人打肿的包子,胖的简直令人发指。 皇帝陛下望着自己这番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4 模样,本来还算嚣张跋扈的脾气,这下子算是彻底没有了,或许是因为自卑吧,他变得更加寡言少语,每天在教里走路时,头都抬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头行走的公猪。 终於,教主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那天他在自己的庄园里散步,雪後小晴,红梅灼灼绽放,印着阳春白雪,人间好美景。教主品着属下煮的梅花酒,心道,此时若是有个红颜知己在身边,那简直就是人间最快活的事了。他这番心事故意感慨的很大声,被教众听到,於是私下讨论一番,决定擅自将教主夫人带上来,给教主制造机会。 血毒教的汉子们都知道,他们教主虽然美貌,但这个皇帝陛下的脾气实在很难搞,据他们这些天熬夜听墙角得来的结论,教主到现在为止都没把人吃上嘴,若他们此次促成了两人的好事,那……教主岂不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人类犯起蠢来,那是无止境的。 一群人鬼鬼祟祟的冲进了皇帝陛下所居住的小院子。 皇帝正在蹲在角落里捏着肚皮上的一层厚厚的肥肉忧伤,房门突然被人从外冲开,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对他拱一拱手:“得罪了,夫人,我们教主现在非常想见你,还望你跟我们走一趟!”说罢,不由陛下挣扎,一人一边就这麽驾着他出去了。 陛下被他们带着,来到花园里,然後被吩咐:“就站在梅花树下不要动,等会儿教主自己来找你。” 皇帝陛下气的脸上的肥肉直哆嗦。 那厢教主正在惆怅,忽地手下跑来说:“教主,我看园子那边的梅花开的格外好,不如过去瞅瞅?” 教主说:“也好。” 於是一群人浩浩荡荡过去了。 然後……教主就看见了……陛下。 那白雪,那梅花……那头……肥猪。 教主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指着眼前的陛下,问手下:“这头猪是谁?怎麽闯入本教的?” 第五章 教主此话一出,伤人甚重。 这一回,皇帝陛下连呼吸都带着哆嗦了。 他在树下冻了许久,又猛地受到言语重重攻击,几乎要气绝身亡。 “你……你……”他想要指着教主痛骂一番,无奈肥硕的胳膊冻得有些发麻,迟迟不听使唤。他努力了两把,发现除了浑身肥肉乱颤以外基本是在白费力气,不由得越发恼怒。 从小到大不论走到哪儿,都有人赞陛下长得好长得赞,他总认为肤浅庸俗,并且一直不觉得美貌是多麽重要的东西。如今被人真诚无比骂作肥猪,方知相貌其实也蛮重要。撇开这些不谈,莫名其妙遭到人身攻击,这破教主实乃大不敬,足以抄九族! 皇帝陛下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良久才爆吼出一句:“给朕滚!滚!” 教主拉下脸:“你算什麽狗东西,敢自称皇帝,本教主的夫人才是真正的皇帝!” 景帝咆哮:“滚!滚!滚!谁是你夫人!” “你竟敢冒充教主夫人,”教主看了眼皇帝红了又绿绿了又红的脸,不耐烦吩咐属下,“把这头碍眼的疯猪给本座扔出去,杀了或者阉了吊起来风干随便,胆敢混入本教,还敢口出狂言攻击本座,一定是奸细!” 左护法试图拦截:“教主……使不得……” 右护法作惊恐状:“教主不要啊!” 教主紧锁眉头:“说好赏梅,却拉着本座来看公猪发狂,影响了本座的好心情。定是本座太宠着你们,教规松懈了是麽?这事你们也有责任,到刑责司各领五十大板,再说一个字刑罚翻十倍!” 左右护法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巴,相视苦笑一下,抱在一起默默垂泪。 虽然教主平日里十分温和,也很少动怒,但这不代表他对属下不严格。也正是因为教主一言九鼎从未失言,对立下的规矩说一不二,魔教才能像今日这般屹立武林。左右护法不想领板子,更不想引得他们尊贵的主子生气,於是只好委屈夫人了。 只是……只是……他们心中十分不解。 难道教主忘了前段日子与夫人恩爱的美好时光……每日变着花样给夫人做饭,生怕夫人瘦下来一丁点儿,如今却嫌夫人肥硕粗壮……怎麽看都不像他们有节操的教主能做出来的事啊! 两个教徒走上前,架起皇帝陛下的胳膊像拖死猪一般往後院拉扯。 皇帝陛下刚要怒吼,被教徒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 昏迷的景帝被拖到後院。 幸好两个行刑的教徒最近正食素,决定把他丢到井里自生自灭,淹死也算自杀。正欲动手,後院专门给教众们做饭的胖厨娘阿豆蠕动着肥硕的身躯,慢慢搬着木盆挪了过来。 胖厨娘阿豆做的饭很好吃,所以教里很多人都认识她。 阿豆把盆放在井边,问:“这猪头是谁?” 教徒:“不大清楚,据说是混进来的奸细。” 阿豆震惊:“奸细?就这副衰样?他能窃取到什麽情报?是轻功卓越飞到书房上偷听,还是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几个重要信使,亦或是在教主饭菜里下毒也行,难不成是想用美色诱惑教主?!” 教徒:“说实话我们也这样觉得,可教主说他是奸细,那麽他就是奸细。” 阿豆又问:“那你们要做什麽?” 教徒:“教主让把他处理掉。” 阿豆欣喜:“留下他吧!厨房正好缺个打杂的!” 其实阿豆此刻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由於教主喜爱美人的缘故,魔教里大多都是美人,每个人都渴望得到教主青睐,就连最底层的仆役也都长得不错。要不是因为她做饭好吃,肯定没办法进入魔教。 如果是一星半点儿的差距,她倒是还能忍受。可她整日看着一个劈柴的小工都是蜂腰肥臀娇滴滴的模样,她的心已然千疮百孔,感觉好累不会再爱。这些年来,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比她胖比她难看,百年难遇一次,今後肯定没有人再说她了!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从此都有机会挽回! 好开心! 教徒为难:“这样不好吧,万一教主发现……” 阿豆笑着拍拍他俩的肩膀:“你们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教主那麽金贵的人,肯定不会来这脏兮兮的後院的!放心啦!” 教徒还在犹豫:“这……” 阿豆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两块银子:“虽说咱们魔教杀人不眨眼,但也崇尚做善事不是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兄弟!这点银子呢,你们拿去喝点小酒,这个月你俩的夥食我单做怎麽样?” 有贿赂就有收获。 教徒们躲在墙根下商量稍许,答应了。 无辜的皇帝陛下在昏迷中,被交易了。 景帝醒来时,是在一间小黑屋。从小到大娇贵惯了,此刻他觉得浑身痛的骨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5 头都要散了架。他呆滞地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渐渐想起是霄玄那大混蛋命人杀了自己。他还想起霄玄看自己时那一脸的厌恶恶心…… 这样的感觉,很伤自尊。 借着不知从哪儿射入的隐隐的光亮,他总算看清自己是坐在一堆劈好的柴火上。到处都是灰尘,浑浊的空气混着腐烂的木头散发的味道,兴许还有许多虫子老鼠躲藏在这里。 然而在这样一个糟糕的环境中,景帝突然认了命。 他已不是当年那个英武的皇帝陛下,不再率领着千军万马踏破敌营,也不再日理万机批阅国事,他只是个阶下囚。除了一身令人憎恶的肉,如今他一无所有。他无法养活自己,丧失自由,甚至没有自保的能力,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捏死他。 霄玄可以凭着兴趣养胖他,再嫌恶的丢掉。与其这样,还不如当日就让他死在密道中,带着自尊和骄傲,微笑着死去,最多有一点不能成就霸业的遗憾,也少了今日这般糟心的痛苦…… 可如今他没有死,活着也没了意义。 皇帝陛下正在感春悲秋,小黑屋的门突然被猛地踹开。 一个粗壮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来人吼了一嗓子:“睡饱了没有!出来干活了!” 第六章 来人威风凛凛冲了进来,叉着腰颐气指使道:“睡了五个时辰居然还躺着,以为自己是大爷吗?本姑娘救了你这头肥猪,你得知恩图报,赶紧起来干活!” 景帝看她一眼,没说话。 他还很悲伤,需要时间疗伤。 阿豆可不是什麽善茬,她凭借一身肥膘在後厨威风许久,动不动就一句“小心老娘压死你”,震慑了不少新教徒。她几步上前揪住皇帝陛下的耳朵,不客气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阿豆的人,本姑娘让你往东你便往东,让你往西你绝不能往北,听懂了没?” “疼疼疼……”皇帝陛下咧着嘴角,站起来跳脚。 阿豆松开他的耳朵,抱着臂上上下下审视一番:“嗯!你太丑了,果真没办法和本姑娘的美貌相比。所以本姑娘罩着你,谁要是欺负你,就来找我,明白麽?明白了就跟我干活去,快开饭了,菜还没摘完呢!” 阿豆说着,转身往外走。 皇帝陛下垂下头,默默跟在她身後。 一路无话。 阿豆趾高气扬走在前面,陛下像个跟班,无精打采在她身後溜达。 有路过的小厮和丫鬟笑着打听,阿豆很自豪的介绍:“这是我的徒弟!” “哈哈,他好圆润哦……” “像一只移动的冬瓜!” “还是比较像会移动的山吧?” “我家阿黄看着都比他顺眼多了。” 小厮捧腹,丫鬟们捂着嘴巴,大夥儿都笑得很开心。 阿豆得意洋洋,终於没有人说她难看了。 皇帝陛下面无表情,似乎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并不是他自己。 到了厨房,阿豆突然想起什麽,扭头往陛下怀里塞了个东西:“你饿了许久吧?先吃点东西,吃完了再干活。” 景帝低头看了看,是一只黄米馒头。他吸吸鼻子,心里黯淡。不管怎麽说,是这姑娘冒着被霄玄发现的危险救了他,他是该报恩。她嘴巴是坏了一点,却并不恶毒,至少她还给他饭吃。 皇帝蹲在门口,盯着馒头看了许久,默默将它收进了怀里。 他很饿,很久没有吃东西,眼前还有点金星直冒。可是一想到被人耻笑辱骂,被人说成是肥猪,他就觉得恶心,恶心得快要吐出来。他扶着胸口干呕几声,对自己深感厌恶。 吃东西是一种罪过。 霄玄说得对,他是一只被教主大人随心所欲喂胖的肥猪。 他没有思想,没有能力,没有自由,他不再是皇帝,只是……猪。 皇帝陛下叹口气,拍拍身上的尘土,进了厨房。 厨房里,阿豆正在忙着炒菜。她抓起一把新鲜辣椒往油锅里一丢,嗤啦……水汽翻腾着窜了出来,顿时香气四溢。她指指墙角堆了一地的白萝卜:“赶快拿去削皮洗了,我一会儿要炖萝卜羊肉汤。” 皇帝从小金枝玉叶娇贵万分,自然从未给任何植物削过皮,他对此十分茫然。 阿豆炒好辣椒,正准备放入煎好的肉片,扭头一看皇帝居然还站在原地发愣,气不打一处来。她左手捏紧削皮刀,右手抄起一只胖萝卜,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丢入水盆中,一脸的鄙视:“连这个都不会,真不知道你是吃什麽长大。” 皇帝默默接过她递来的削皮刀,他不笨,只是缺乏生活经验而已。几十个萝卜削完,他的头上已经有了薄薄一层汗,他不在意的抹了一把,在袖子上蹭了蹭,转头开始洗白菜。 君子远庖厨。 如果让朝廷的大臣看到,绝对会惊吓掉半条命,天之骄子完全不注重形象,和乡下村妇挤在厨房里做饭,身上原本华丽的衣服经过一天折腾,此刻已经基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料子,到处都是油腻和脏污。 一天下来,阿豆对这个徒弟很满意。 这胖子虽沈默寡言,但很聪明,学什麽东西也快,简直除了肥猪般的外表基本没什麽缺点。 皇帝陛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豆给他安排的是一个很破小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只柜子。 没有窗子,屋内潮湿阴冷。 门缝很大,寒风飕飕往屋里灌,墙皮土坯掉了一地,连墙角的蜘蛛网都是破的。 也正因为如此,没有人愿意住进来。 至少有个优点,是个单间。阿豆这样解释。 厨房一日劳作十分艰苦,顾不得环境如何,皇帝疲惫的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黑甜。 与此同时,教主正躺在他豪华的贵妃榻上浅眠。 这两天,他总觉得少了点什麽东西……有什麽不对劲。他思索很久,却想不起是哪里出了问题。然而心底总有隐隐的不安,好像发生了什麽大事。可除了一只肥猪闯入魔教内部,其余的一丁点儿鸡毛蒜皮的事儿也没发生。 苦思而不得,教主大人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或许,他该出门游玩一番,找点乐子。 此时天寒地冻,正是去南方小岛上度假的好时节。 教主秉持说做便做的原则,他叫来左右护法:“本教主明日要携夫人出门一段日子,教里大小诸事皆交给你们二位处理罢。” 哪知话音未落,左右护法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一般,抖得抑制不住。 教主纳闷。 不顾右护法拉扯,左护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6 法哇的一声哭出来:“教主,出大事了!” 右护法见拦不住,也捧着袖子默默在一旁垂泪。 教主大人心里咯!一声,难不成预感如此灵验?他沈下表情:“说!到底出了什麽事?” 左护法嚎得更加厉害:“夫人……夫人……” 自然是教主夫人出了大事。 左护法将事情经过抖抖索索讲了出来,他说完许久,教主都没有任何反应。左护法偷偷抬眼,只见教主表情一片呆愣,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 右护法试探着出声:“教主?” 他这一声低唤,便见教主突然落下泪来。 教主一向乐观自信,至少悲伤,所以更没人见过他哭泣。 左右护法当场石化。 “他……人在哪儿?还能不能……救回来?” 教主流着泪,整个人如木头一般,跌跌撞撞往外走。 左右护法连忙跟了上去,可整个梅园,哪里可能有夫人的影子? 第七章 近半个月,整个魔教都处在一片低气压中。 教主总是待在那日夫人站着的梅花树下,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 不仅如此,无论是傲娇、臭美、还是作恶多端,教主各种乱七八糟的爱好,像是突然全体蒸发,整日除了沈默便是沈默,连一声叹气都没有,脾气好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小心打碎教主玉冠小丫头,以为大祸临头吓得大哭,哪知教主非但没有责罚,反而温言安慰了几句,还拍了拍她的头,夸她做得好。前几日闯入禁地偷了两本武功秘籍的刺客,也被赞美了几句,无罪释放。 教众们表示压力很大,战战兢兢。 教主越是这样,或许他内心越是蕴藏着巨大的暴风雪。 万一雪崩,大家都不好过。 人心惶惶,每个人都知道教主心情不好,却不知道是为什麽。 只有护法们知道,但他们将秘密守得死紧,一个字也不说。 半个月前,护法们私下里找到当时行刑的两个教徒,那两人害怕得要死,以为东窗事发,一口咬定已将奸细丢入後院水井中。 偏偏水井乃是一口千年天然泉眼,极深极深。 护法们打捞了半天,只捞上来两件皇帝陛下的衣服,再无他物。 至此,教主的情绪就变得低落起来。 左护法忧心忡忡:“教主是不是傻了……” 右护法点点头:“这样下去,怕是得闷出病来。” 二人秘密商议一番,决定给教主找点欢乐。 “教主,京城有个贪官要被斩首,真是大快人心,我们去围观吧?” “教主,属下今日夜观天象,发现南方天琴星闪烁不定,肯定要有大事发生!” “教主,近来达官贵人们都喜欢用一种特别的丝做衣服呢,穿起来超级美艳动人……” “教主……” 无论他们说什麽,教主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左右护法深感势单力薄,联系了各洞洞主开了一场大会。讨论了近三个时辰,他们终於敲定,再给教主找个美人,一定要比原来的夫人还要美,最好是个狐狸精,把教主迷得忘了悲伤才行。 於是,各洞洞主亲自下山搜罗美人去了。很快的,他们带回了一幅幅美人图,有的甚至把美人直接抢了回来。其中有个美人,长得妖媚勾魂,如一朵紫色山茶花,举手投足间哗啦啦一股子娇艳气息。护法们甚为满意,直接将她梳洗一番塞入了教主的被窝。 是夜,教主回屋休息。 自然发现了躲在被中,含情脉脉的美人。美人原本对自己被强掳回来有些意见,见了教主,立马变得服帖如一只小猫。她自是对眼前这个男人一百分的满意,那笔墨似的清冷眉眼,那淡然超群的气度,只需一眼便令人深陷其中。 这样的男人,莫说是永远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是春宵一度,她也是甘愿的。 熟料教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疲惫的挥挥手,命人送走。 一向受人追捧的美人大惑不解,她强行挣脱教众的束缚,不顾赤果果的身体跪在教主面前,梨花带雨的问:“为什麽?你竟如此薄情,辜负我一腔情义……” 沈默多时的教主突然开口:“本座乃是有妻室之人,不想再耽误任何人。” 美人不依:“我有哪点比不上那女人……” 教主皱了皱眉。 躲在墙根下偷听的护法们也跟着皱了皱眉。 疏忽大意啊,看她一副聪明样以为是个有脑子的,没想到是个稻草包。 美人不知大祸临头,仍在试图说服:“就算是做妾做丫鬟,我也要留在你身边!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她一边说,一边扑上去抱住教主大腿,哭得呜呜咽咽。 教主没有动。 美人以为他软化,心理颇为得意洋洋。她对自己一向十分自信,一般男人看见她,早拜倒在她紫裙之下,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十分尊贵,但终归是个男人不是麽?等她进了门,整日缠着紧一点,他一定很快忘了那可怜的妻,再不会去找她。 教主沈默一会儿,忽然一脚踹开美人。美人猝不及防,飞起来一头磕在了屏风的柱子上,她呆愣住。血顺着她的额角流下,混着眼泪,很快满脸鲜红。 教主沈声道:“哪里来的疯婆娘,污了本座的床不说,甚至妄图与夫人攀比,该杀!” 护法们再也待不住,赶忙冲进室内,命人将吓软了的美人丢了出去。 屋内重归平静。 左护法叹气,幽幽的看向右护法。 右护法连忙谄媚:“教主所言极是,做人要识时务,此女对夫人不敬,该杀!” 教主却摇了摇头,喃喃道:“算了……本座也想做些善事,给他修些福分。” 这个“他”指的是谁,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 此刻,教主口中的那个“他”,正站在厨房里切肉,为第二日的早餐做准备。 油灯中,皇帝陛下的脸还是那麽圆润,但是下巴不像从前那般垂坠着了。 近日陛下进步神速,削皮洗菜一干功夫都做得极好,还学会了和面。 阿豆十分高兴,便索性让他做起帮厨。 由於皇帝陛下的衬托,昨日甚至有个送菜的小厮夸阿豆苗条好看多了,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令阿豆心花怒放,破天荒给了景帝一两银子,让他买双像样的棉鞋,顺便买点药治治手脚上的冻疮。 阿豆是个好心的姑娘。 陛下穿着暖和的鞋袜,心里默默这样想。 数九寒天,呵气成冰。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7 前不久的大雪封了山,这两日才勉强化开一些。 几天前,陛下的脚终於耐不住冬日折腾,开始起泡、溃烂。他以为自己生了怪病,即将腐烂而死,变得比平日更加沈默。被阿豆发现时,所有脚趾都已磨裂,血迹斑斑。 晚上睡觉前,阿豆给皇帝送来一盆火炭,让他好好烤烤脚。 阿豆从外面回来,道:“听六六说,教主最近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她的嗓门很大,走路的姿态也没个姑娘的样子,引得厨房里的十多个人吃吃的笑。 第八章 皇帝陛下正蹲在灶槽里烧洗澡水。最近他学会了上灶,手艺还生疏的很,动辄弄的自己一头烟灰草,狼狈的很。猛然听见教主俩字儿,差点没一头栽进灶膛里。阿豆走过来将火盆儿丢下,说:“这火盆晚上你带回房烤烤脚,瞧你那脚丫子烂的。” 皇帝陛下低着头,低声道谢:“谢谢姑娘。” 阿豆被称了“姑娘”,十分激动,摆摆手略娇羞地说:“跟老娘客气啥?” 厨房里又是一阵吃笑。 阿豆习以为常,懒得理会这群小蹄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继续八卦道:“也不知道教主到底是怎麽了,这些天十分不对劲,听说了没?前几天右护法给他找了个美人儿,据说那美人儿长的哟,那真是嫦娥下凡啊,谁知道我们教主不仅看不上,还一脚把人给踹出去了,啧。“ “咱们教主一直都是奇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看上的人怎会是那种俗气的美女?”送菜的小厮摸摸鼻子,“不过,说来也奇怪了,前阵子不是刚听说教主抢了个美人儿回来吗?据说宠的很,什麽都依着他,啧,没想到这麽快就玩腻了?” 阿豆不屑的嗤鼻:“男人不都这德行?喜新厌旧,没一个好东西。” “话说,那美人去哪里了?前些天还听见护法们叫他什麽夫人呢!” “不知道,估摸着被玩腻了就丢了吧。世道不都这样,达官贵人家玩腻了的小妾,就送进窑子里了。唉。”阿豆忧伤的叹了口气,又打了哈欠,“不早了,老娘先去睡了,小胖墩儿,洗澡水烧完了就早点睡去吧,别忘了睡前烤烤脚,还有涂冻疮膏。明儿还得早起干活儿呢。” “嗯,我知道了。” 阿豆抖着一身肥肉出去了,厨房里又是一阵偷笑,嘀嘀咕咕的八卦,有个小厮逗皇帝陛下:“胖墩儿,你说这阿豆婆娘是不是看上你了,想把你招回家做小相公啊?” 皇帝陛下低着头烧水,不理会。 其他几个也跟着调侃:“是不是啊,不然她对你这麽好干嘛?” “胖子配胖子,天作之合嘛。” “你说,他俩以後洞房了,那场景,哈哈,是不是肥肉与肥肉的碰撞啊?” “哈哈哈哈。” 几个人越说越没下限,皇帝陛下心里默念道,朕不生气,朕不跟无知的凡夫俗子计较。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朕有朝一日能够翻身,朕必定把他们集体拖到午门法场斩首示众。 还好,洗澡水很快就烧热了,给教主送水的活儿不属於他,他打了盆凉水洗干净了脸,就端着阿豆给他送的火盆急匆匆回房了。 那知,命运又将他与教主牵到一起。 他刚出门,就听见身後几个人叫他:“先别走,把这盆热水给教主送过去吧。” 陛下一听就炸毛了,拒绝:“我的活儿不是干完了吗?为什麽还要我去?” 小厮不悦道:“我们还有事要做呢。叫你帮一下忙你不乐意麽?” 陛下忍着怒火。 他知道下人之间的互相欺负一直存在着,就像皇宫里,大太监欺负小太监,老宫女欺负小宫女一样。皇帝陛下素来痛恨这种欺弱,见一次罚一次,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成为被欺弱的对象。 几个人等着他的回答。 皇帝陛下攥着拳头。 不能去,去了若是被发现了,绝对会被再次抓起来丢井里。可若不去,要是惹到了这群人,没准儿哪天就把自己给捅出去了。 皇帝陛下十分挣扎。 “你去不去啊?教主可是等着呢,耽搁了教主的洗澡水,我们几个脑袋可都不够砍得。” 他娘的!!! 皇帝陛下非常愤怒,非常无奈的,接过了洗澡水,朝那奇葩房间的方向慢慢挪去。 这一晚,教主空虚寂寞冷。 空虚寂寞冷的时候,就甚想念他的夫人。教主心里感到很难受。从前,他难受的时候,一般都会找几个美人来共度春宵,但是现在他已经没了胃口,想到前几天护法给他找来的那婆娘,一身的胭脂骚气,他就反胃的很。 於是,今天,教主为了排解这空虚寂寞冷的情绪,他决定泡热水澡。 血毒教建在深山之中,气温本就比外面低,再加上这几天大雪刚化,温度更加湿冷,泡个澡需要下人不断添热水澡。所以灶房里今晚忙的很,把夥房的皇帝也给叫过去帮忙了。 泡在温暖的热水里,教主更加思念他的夫人了。 这个温暖的池子,当初还是为了夫人所建的呢,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他能够跟夫人两个徜徉在这爱的温水里,洗着爱的鸳鸯浴,再做那爱的事情。 想着想着,教主大人就忍不住思念之情,叫人把夫人的画像拿来,放在跟前深情款款的凝视着。 画中男子,明黄的龙袍,高挑的身姿,器宇轩昂,不怒自威,乌黑的秀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後,盘着龙纹的龙袍,禁欲端庄,不可侵犯。 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想侵犯他。想把他按在身下,狠狠的操,操到他哭。 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哭起来会是个什麽样的滋味。 必定相当美妙吧? 还有他这把小细腰,虽然细,但一看就是练过的,非常有劲的腰。这样的腰在床上十分魅人,柔韧度够高,做什麽姿势都行。而且,通常情况下,一般有这种腰的男人,屁股都不会小到哪里去。当然,也不是特别大的那种屁股。 这种屁股也很诱人,不大不小,又翘又有弹性,因为有肉,所以干起来十分爽快,小穴又紧,两瓣臀肉会紧紧的夹着阳具,收缩起来那简直能爽死人。 教主觉得自己胯下那根雄伟,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 很後悔,为什麽当初会嫌他太瘦非要搞什麽养肥计划,害的他连一口都没吃到,人就没了。 若没有这养肥计划,夫人也不会死。 教主大人又神伤了,一边神伤,一边将手伸向了胯下,对着皇帝陛下的画像,深深缅怀的自渎起来。 第九章 撸管这种事只要是个男人就都有过经历,但教主大人却从来没做过,理由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太帅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8 太有钱太有势力,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女数都数不过来,还用自己动手劳作? 虽说没撸过,技术却也不赖。风流人士在这方面的天赋向来是满点的。 教主一边撸一边盯着皇帝的画像,越看越欢喜,越欢喜越冲动,手中的孽根越发膨胀。他的性器与他的外表不成正比,外表阴柔,性器却狰狞恐怖,粗大坚硬,尺寸傲然,但就是这种强烈的反差,反而令这场景更显活色生香。 春寒料峭。 山中的深夜异常湿冷,寒意钻进薄衣裳内,冻得人骨头疼。 景帝端着盆热水,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冰块,朝教主房内走去。他心中略有些紧张,怕被那贱人认出来後再次谋害,还好来前事先问好了,他们这种低等级的下人是不能直接进去教主房间的,到了只要将热水交给门口的女侍就可以。 不用直接碰面,危险就少了许多。 虽如此,却还是要小心些为妙。 景帝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将衣领往上拉了点儿,遮住了小半张圆呼呼的脸。到了教主门口,却没有看见侍女,恰好有个小厮路过,景帝便问他:“这位小哥,教主的洗澡水我送来了,请问这里的女侍呢?” “她们啊?哦,刚被教主赶走了。” “啊?”景帝脸色当场就青了,“那这热水怎麽办?再不送进去可就凉了。” 小厮看他一眼,一幅理所当然的语气:“当然你送进去啊。” 景帝说:“我只是夥房的下人,教中不是有明确规定,我们不能随意进教主房间吗?” 小厮心说,老子当然知道,但最近教主脾气阴气不定的,谁愿意去触霉头?这倒霉蛋自己碰上了,就让他去倒霉吧,可不关老子的事。小厮道:“哪来那麽多事儿?你自己不说谁知道是你夥房的啊?还不快进去,耽搁了教主沐浴,到时候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景帝:“……” 这简直就是土皇帝,不,比土皇帝还会摆架子。朕迟早要把这狗地方一窝端了。 景帝铁青着脸,小心翼翼推开房门,提着水桶走了进去。生怕被发现似地,恨不得把头都埋进胯下才好。 门一推开,里面就传来熟悉的香味。 以前在那贱人身上闻到的,专属於贱人的香味。那时候他还觉得好闻,也不知当时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贱人就是贱人,再矫情抹香粉也遮不住他那一身贱人的味道。 房间被收拾的很没有品位,什麽雕花大床轻纱乱飞,更令人发指的是,这里面居然还有梳妆台。若不是知道那贱人是只公的,皇帝陛下真以为自己走错了路,误闯进了自家後宫的闺房。 去他娘的,奇葩就是奇葩。 皇帝连吐槽都不想吐了,提着水桶就走进去,隔着那飞舞的很有风情的轻纱,憋着嗓子木讷开口:“教主,水给你送来了。” 里面没有回音,隔着半透明的轻纱,却能隐约看见一道人影──光裸的没有穿衣服的人影。 红烛摇啊摇,摇到了皇帝陛下的心。 皇帝陛下等了片刻,仍然没有得到回应,於是心生烦躁,又憋着嗓子叫了一声:“教主,水送来了,要送进去吗?” 话刚落音,里面便传来一声“进来吧,啊~~~~~~~~~~~~~~~~~~~~~~~~~” 伴随着这句自带波浪线的销魂“啊~”,轻纱被教主用内力震开了。里头的光景一片不少全部落在了陛下眼里。 顿时,陛下就像被雷劈了似地,僵在了原地,动也动不了了。 第十章 轻纱缭乱中,教主一手卡紧粗大暴涨的孽根,另一手上上下下不断撸动。 他薄唇轻启,十分陶醉地呻吟出声:“嗯……啊……” 双目微阖,脸颊泛着娇羞的粉红色,如沾了胭脂般明艳动人不可方物。 这一片旖旎光景,丁点儿不遗的落在皇帝陛下眼里。 皇帝陛下呆愣在原地,下巴已然惊掉在地上,贞操三观碎了一地。 果然是贱人! 撸管子还撸得这麽兴致高涨! 方才他那一声娇唤,明显是快感到了极致,即将喷射之兆,皇帝陛下目光慢慢往下移了一点,果然地上一滩白浊之物。可眼前教主的手依然撸个不停,胸口动情起起伏伏,毫无休息片刻的打算。手中的男根肿胀硕大,傲然泛着莹润的紫红色。 皇帝咽了咽口水,这就是俗称的厚积薄发吧? 自卑感稍稍涌上,以往他与妃嫔交合之时,即便能来个两三回,中间也总是要休息一阵子。人比人气死人,男人在性能力方面,总是尤为看重一些。每次他休息後再来一发的话,嫔妃都会在他耳边夸赞他 “陛下你好棒!”“万岁爷,您的金枪真乃天下第一!”之类的话。 人都是这德行,恭维的话听多了,就会飘飘欲仙。纵然是万人之上英明威武的皇帝陛下,也逃脱不了这个惯性──皇帝陛下真的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基霸,能一杆金枪挑天下,甚至曾经还动过念头,弄个笔名儿写一本《论男人的持久力》之书,给他的子民学习学习。 咳,往事不堪回首。再把话题扯回来,总之,皇帝陛下自卑了。没想到那贱人的持久力与恢复力竟这麽强,撸了一管之後还接着撸,一边撸还一边浪叫,真真不堪入目。皇帝陛下正在心中鄙视着,就听见那贱人突然开口说:“本教主的肉体好看吗?” “……”皇帝吓的差点没把水桶打翻,忙低下头憋起嗓子说,“不、不知道。” 教主又问:“那麽,本教主的叫的好不好听?” 皇帝陛下:“不、不清楚……” 大奇葩!他心中暗骂,正常人有这样问问题的吗?可是他忘了,教主的思维回路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 “本教主怎麽养了你这麽没有欣赏能力的东西!” 教主有点不高兴。 一般来讲,只要他随口问上一句,下属们肯定都是一窝蜂的“教主好美!”,“教主英俊无敌!”之类,可今日这小仆从有点不开窍啊……本教教徒怎麽可以不懂得欣赏美,他决定破例一次,对这小子进行美的启蒙教育。 於是,教主甩着硬邦邦的鸡鸡,撩开一层又一层的轻纱,摇臀摆腰走了出来。 眼瞅着贱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居然还不知羞耻的一丝不挂的展露自己酮体,皇帝陛下心中泛起一股恶寒。当然他更加担心霄玄认出自己,再赐死一回,运气恐怕就没上次那麽好了。 他还不想死。 皇帝陛下将水桶放在原地,粗噶着嗓音道:“教主,水就放这儿了啊,您慢慢用!” 话一说完扭头就走。 熟料没走两步,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9 後衣领就被扯住。教主拎着皇帝陛下的领子,强硬将他转了过来,慢条斯理道:“急什麽,本教主还有话对你说!”他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前的胖子一眼,无比尊贵道:“你知道……什麽是美?” 生怕自己被认出来,景帝捂着脸,十分顺从体贴的说:“教主就是美的化身!璀璨夺目,人人爱慕!”违心话说得他自己都觉着恶心。 可教主听着心中欢喜,看来进步很快嘛!他不由得多看了胖子一眼,勒令道:“把手拿下来!本教主吃不了你!” 皇帝不为所动,两只胖手捂脸捂得越发死紧,只道:“教主身体实在太过诱惑,看了会令人心生淫欲邪念,只会亵渎教主圣洁的肉体,简直罪恶滔天,所以还是不看了。” 他忍着想要吐的冲动,总算编出一席赞美话儿,说到最後,嘴皮都有点哆嗦。 强扭的瓜不甜,从来都是别人主动送上门,教主对强迫一类的事不甚感冒。他兴致怏怏的转身:“既然如此,把水提进来吧,让夥房快点再打几桶过来,本教主要陪夫人好好沐浴一番!” 皇帝如获大赦,连忙提起桶,垂头穿过层层纱幔,将水倒入了浴桶中。浴桶上方墙壁上挂了一幅卷轴,他突然想起,自撸总得有个幻想对象,也不知霄玄的心仪之人是谁。皇帝陛下漫不经心的转身,偷偷瞄了一眼画上之人。 哪知这一瞄,生生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画上明黄瘦削,墨发高束之人,不是自己又是谁?! 贱人!贱人!贱人! 居然对着他的画像自慰,不要脸!畜生!诛九族! 皇帝陛下将毕生所知脏话都骂了出来,恨不能画几张纸符,咒他人道不能。 他背後的教主突然出声:“你看起来好像有点熟悉,本教主见过你麽?” 皇帝一颤,脚边空桶被他踢倒。 “属下一直在後院,教主这般尊贵之人怎麽会见过……” 他胡乱解释一句,垂头默默捡起桶,转身便匆匆忙忙往外走。 教主也没多想,看着他肥实的背影,感叹:“你的屁股不错!”他这一句倒是真心。 可惜这样由衷的话给皇帝陛下听了,却吓得立马屁滚尿流,拔腿就跑。教主眼睁睁看着一座小山很快消失在眼前,心中泛起疑惑。只是这种情绪很快被思念淹没,教主叹息着,含情脉脉看向墙上画中人。 那劲瘦有力的腰肢,修长柔韧可以随意折叠的双腿…… 还是再来几发。 教主伸手抚上巨根,再度套弄起来。 “嗯嗯……啊啊……” 淫荡之声很快再度充斥整个房间。 与此同时,皇帝陛下打了个喷嚏。本来打个喷嚏没什麽,但他此刻正在玩命奔跑。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景帝不知怎的竟被手中的桶绊倒了。咚!脚下那一小滩冰也被他沈重的身躯震成了好几瓣! 脑中短暂的空白过後,剧痛登时蔓延四肢百骸。 好痛! 即便皇帝陛下以忍功着称,也痛得直打滚。 他抱着右腿滚了一圈,惊奇发现右腿竟没了知觉。 第十一章 这一摔就直接把皇帝陛下的腿给摔断了。 俗话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这半年来倒霉的事接二连三发生,先是皇位被谋篡,被囚禁,然後被奇葩俘虏到这个破山寨里当什麽荒唐的教主夫人,接着被喂的身体走形变成肥猪差点被害,虎落平阳被犬欺,堂堂一国之君竟沦落到夥房里给人烧洗澡水,自己的画像被贱人拿去撸管意淫还差点被发现,现在又摔残了腿。 景帝躺在床上一边听着阿豆数落他,一边想:朕为什麽还活在这世上?为什麽还不去死? 因为阿豆请不起大夫,只能找教里的兽医大哥给他包扎腿。兽医是专门给教里的马匹看病的,所以给皇帝包扎的时候用的也是给马包扎的手段,动作粗鲁的让皇帝好几次都翻白眼差点疼晕过去。 还好,只是骨折,绑几根木棍固定住,卧床休息数月就能康复。 送走了兽医,阿豆就开始数落他,骂他废物没用,连走路都能摔断腿。陛下感到心累,闭上眼一句话都不想说。阿豆看他那副蔫不拉几的样子就来气,骂的更厉害了,一边骂又一边将冻疮膏掏出来给他涂脚丫子,说:“你说你大晚上瞎跑什麽,啊?送水的事儿又不是你负责的,你逞什麽能?” 陛下嘴唇抖了抖,还是没解释。 看他那样子,阿豆心里也明白几分了,骂道:“那帮矫情的贱人,就会欺负新来的。看老娘回头不骂死他们。”又叹气,“唉,你说你这小胖墩儿,以後走路当心着点儿,现在雪化了地面又滑,你又胖,摔着可不轻。” 其实阿豆最愁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这小胖子以後该怎麽办。教里虽然有人情味,下人受了伤休息也不至於被赶出去或克扣工钱,但这小胖子来路不明,把他安排进夥房都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要卧床休息一个多月,估计後面管事的会很不高兴。 阿豆又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干,惹了一个大麻烦。心烦意乱的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打算去做几个好菜给管事的,说说好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陛下心里也不好受──虽然阿豆没说,但是他也不笨,知道自己又给人家添麻烦了。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贱人造成的!!! 陛下心中的恨意重新燃烧起来,攥紧肥硕的肉拳头,他咬紧牙齿发誓:终一日朕要一锅端了这邪教! 那厢阿豆做了几个好菜,又打了壶好酒送给管事的,好话说了一大堆,管事的终於勉强答应了,不过他一脸为难的说:“教主一向慈悲为怀,仁心天下,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也要效仿。入了血毒教就是一家人,生个病什麽的,赶出去会太不近人情。不过,这小胖子的活儿就没人做了啊~~~” 阿豆忙说:“他不就烧个水打个杂麽?我来就是!” 管事的摇摇头:“我最近刚好打算让他下山去采购点儿东西。” 阿豆一听脸就黑了。 最近刚化雪,山路湿滑陡峭,一不小心就会衰残胳膊断条腿。没有特殊任务一般人都不愿意下山。这死老头竟然想让小胖子下山买东西,摆明着是想刁难。 阿豆就讨好的笑:“那,再找个有点武功底子的人去呗?” 管事斜睨她一眼:“那可不成。教里每个人的工作都是事先分配好的,临时改动只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那……就不能通融通融麽?” “唉,这事不是我说能通融就能通融的啊。这次下山是要给教主购买香料。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0 山下城里来了一批西域商人,过了时间就走。咱们教主你也知道,偏爱西域的雪莲香。要是耽搁了,咱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阿豆犯愁啊。左思右想,实在没法子,只好自己出头顶下这活儿,一咬牙道:“那,我去吧!” 管事的笑眯眯:“也行,你好歹有点儿武功底子。” 阿豆愁兮兮的说:“可是我这来回好歹也有一个多月,到时候还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一下小胖子。” 管事的说:“这没问题,都是一家人。”又笑眯眯道,“我说阿豆啊,你该不是看上这小子了吧?” 阿豆吓的一身肥肉都抖了几下,瞪大眼睛震惊道:“老娘这麽美丽,怎麽会看上他?” 管事的:“……” 阿豆第二天就背着大包小包下山去了,临走前特意给陛下换了药,并交代他好好养伤,不用操心,自己已经跟别人打好招呼了,会每天按时过来给他送饭送药的。陛下心里也不好受,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废物,总是连累这好心眼的姑娘。 陛下愧疚的说:“那阿豆姑娘,你……你一定要小心。对不起,我总给你带麻烦。”朕真是没用啊~呵呵。 阿豆大咧咧摆摆手:“老娘比你强,你就别瞎操心了,好好养伤吧。” 阿豆就这麽在陛下明媚忧伤的眼神中,离开了。 她才离开的前两天,还有人给陛下送吃的送药,可渐渐的,一天三顿变成了两顿,再变成一顿,最後,一顿都没了。 大夫也不过来给他看病换药了。 人们似乎都遗忘了,在某个小角落,还有那麽一个小胖子的存在。 起先,陛下也不好意思提,他躺在床上不能动,每天都是夥房里的小厮给他送饭。那个小厮,天生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每次送饭来都要把陛下数落一顿,说他没用废物,还耽误自己时间。陛下受人照顾,虽然被骂的心中有气,却也不好翻脸,只得受着。渐渐的,小厮来的次数少了,一天来一次,端来的饭菜还都是剩饭剩菜,有的甚至弥漫着一股馊味。 陛下吃不下,吃进去就吐了,小厮把他大骂一顿後,就再也没来过。 如今,离最後一顿饭,已经过了四天。 陛下躺在床上,望着床头摆着的那碗已经馊的不成样子的饭菜,咽了咽口水。 这碗饭,他已经断断续续吃了四天了,怕被饿死,就算是馊掉的,他也不敢一次吃完。可就是这样,一只碗的分量,也经不住一个成年男子的消耗,还是见了底,只剩下一小撮米饭团。 景帝不想被饿死,死了就什麽都没了,不能报仇雪恨,不能再看一眼他深爱的大好江山。经过一番挣扎,最後还是艰难地爬坐起来,忍着呕意,把剩下的一点塞进了嘴里。 外面天色不太好,飘着淅沥沥的冷雨。 景帝突然觉得,自己这幅样子,真是连乞丐都不如。 第十二章 如不如乞丐倒是还在其次,眼下更关键的是要想办法填饱肚子。 就算不能填饱肚子,最起码也要混个饿不死。 只有活着,方能有机会从长计议,坐在屋内只能等着晾成干尸。 离受伤之日已半月有余,皇帝陛下的断腿长好不少,却还是不能使上力气。伤筋动骨一百天,强行用力将来会变成瘸子。他沈默许久,却依然决定勉力一试。如果不这麽做,他连最後的机会都将丧失掉。 瘸子皇帝…… 呵呵呵,景帝嚼着馊饭,居然咧嘴笑了笑。 他仰起头,看着漏风的房顶,突然觉得人活着,还真是没有下限。 曾经他以为在皇宫密室屈辱死去便是极限,如今这个极限屡屡被刷新,生火做饭烧洗脚水,被人调侃辱骂吃馊饭,他却无所畏惧。正可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无所有也不再害怕失去。 幼年时,他曾听习字师傅给他讲过一个故事。 古时有个皇帝,独自外出民间微服私访,恰逢那年所到之处遭受蝗灾,他随身的干粮吃完,饿得两眼发绿猛放狼光,直到遇到一夥儿乞丐。乞丐们正在煮晚饭,他们将所有乞讨得来的食物皆放入一只大缸内,大缸下坐了柴火,一点点熬煮着。 那皇帝只觉得喷香扑鼻口水直流,乞丐们虽饿得瘦骨嶙峋,却还是给了他半碗。皇帝狼吞虎咽,竟觉得这比宫中的御宴还要好吃一万倍,遂问乞丐这是什麽。 乞丐答曰:珍珠翡翠白玉汤。 皇帝回宫後念念不忘,便叫了这帮乞丐再重新做了一次。 然而这一回,他只觉得臭气扑鼻,恨不能呕吐个底朝天。 饥饿之时,猪食不如的残汤剩饭堪比山珍海味。 如今为了保命,瘸一条腿算什麽。 反正好多天没有换药,即使不瘸也未必能再好好走路。 许久未能沐浴,几天前身上已隐隐散发出馊臭味,如今已习惯到闻不出来。头发裹了厚重的污腻,一缕一缕黏在脑门上,潮濡得仿佛能挤出脏水来。 景帝咽下口中馊饭,掀开盖在腰下的破洞棉被,艰难地搬起右腿,挪到床边缘。 饥饿太久,这个再简单不能的动作做下来,竟耗费了他大半力气,出了一身的汗。他抹抹汗,喘着气扶着床沿站起身,未受伤的左腿一下子承受不起全身重量,带着悬空的右腿狠狠跪倒下去,膝盖重重磕在了硬邦邦的地面上。 深冬,天寒地冻。 没有阿豆的火盆,屋里比外头更加阴冷。 地面冻得结结实实如同铁块,甚至拿凿子也凿不开一个小坑。只能待春天天气暖和,才能化解开来。 一瞬间,景帝以为自己的膝盖已经碎了。 “唔……” 剧痛传来,他闷哼着咬牙,竟将痛苦声音尽数咽在了喉咙中。 他是死里逃生过的男人,已经懂得如果将苦难外泄倾诉,除了招来白眼和嘲讽什麽也得不到。只有自己和着鲜血吞吃入腹,方可明白活着是多麽幸运。 他不想死。 他还不能死。 他还有那麽多怨恨难平,死也不能安生。 皇帝陛下将所有情绪硬生生憋在心底,憋得眼眶酸楚近乎疼痛…… 然,却终究没有落下泪来。 此情此景,若是朝廷的大臣们见了,定是会吓得尿裤子。 只会得出一个结论:这货绝壁不是皇帝。 他们自然不知道,脱胎换骨的过程何曾艰辛。没有承受过的人,永远不知道这个过程有多麽痛苦难捱。明明只是一瞬间,却好似过了一辈子。 眼下体力基本消耗殆尽,再站起来已然是不能实现的梦想。 待疼痛减轻一点点,景帝爬着出了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1 小破屋的门。 皇帝陛下一点点向前爬着。 体力恢复得异常缓慢,每爬一小段,他就原地稍稍休息一下。 一双腿脚使不上力,只能倚靠一对手。 这双手,原本只用来批阅奏折和射箭打猎,如今除了洗衣做饭又有了新功能。 指尖用力抠紧地面,凭借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毅力,缓缓拖着沈重身躯前进,再前进。 为了节省力气,皇帝甚至不敢抬头观察周围环境。 脚步声传来,有人似乎发现了他,嘀咕了两句什麽,却又很快跑走了。 没有人必须搭救自己。 皇帝陛下继续向前爬。他的指甲缝隙中塞满泥土,牙齿和鼻息间也尽是泥土呛人的味道。他头晕眼花分不清方向,只依着本能不断努力。下雪不冷消雪冷,明明是冻死人的天气,他却觉得汗流浃背燥热难耐。 头顶的太阳为什麽那麽刺眼…… 刺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他晕眩的喘着气,一脸灰尘和汗水地平躺在灰暗的青石路面上。 厨房距离这里,至少还要穿越两道门。对皇帝陛下来说,这就好似天边一样的距离。 更何况,真正去了又能怎样?没有人会给他吃的。 景帝觉得,那里的人大多都很美,比起阿豆却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人啊,果然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景帝自嘲的笑了笑,满心绝望失望。 或许,他真的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今日可能要就此交代在这里。最多在他死後,管事的大发良心赐他一副破草席,草草卷了丢在後山喂狼,尸骨任由风吹雨淋猪啃蚁蛀。 好可惜…… 可不甘心又能怎样…… 皇帝陛下缓缓合上眼,罢了,这些日子已是捡来的,该偷着乐才是。 ……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皇帝陛下觉得,隐隐间好像有一双手托起了他的身躯。 他睁不开眼,沈沈睡了过去。 皇帝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人替他沐浴擦洗干净,让他躺在干干净净的床榻之上,一勺一勺喂他吃着粥饭。腿上的伤口被仔细处理,那人一身灰色长袍,穿得土气清贫,被褥也已半旧,屋内一干摆设十分简易,出了一堆堆的书本可谓什麽都没有。 可这并不妨碍皇帝陛下觉得,这简直是他待过的,最好的地方。 第十三章 虽然周遭的景致皆是迷迷蒙蒙,但这不是梦。 皇帝陛下睁开朦胧的眼,看着一勺勺喂食自己的瘦削双手,眼里透出迷茫。 头顶上方,那双手的主人吹了吹碗边腾腾热气,温和道:“精神好一点了?那多吃一点吧。”他说着,又舀了一勺白粥递到景帝嘴边。 皇帝陛下眨巴眨巴干涩的眼,依言张嘴将粥含在嘴里,而後飞快扫了那人一眼又迅速垂下头去。食物温热的触感在唇齿间徘徊,不再是碜牙的冷饭馊饭,幸福顿时萦绕满胸满肺。 这算是……苦尽甘来麽? 一切仿若重生,令景帝无法置信。他吸吸鼻子,有点不敢相信眼下所发生的一点一滴,也不能理解这样的好运气。一直以来,他都认定自己这般倒霉,是因为同匈奴战争的缘故。 在战争中死去的本国和他国将士们,沾染了鲜血的灵魂在北方茫茫大地上漂泊,找不到回家之路。又因怨气太重地府不收,彻底成为孤魂野鬼。 一报还一报,关於这场战争,他虽不是始作俑者,但身为帝王,也未能为他们超度。更何况还有至今回想起依然历历在目的夺储之战,为了金銮殿上的龙椅,一路下来又死了多少人?那金子堆砌成的宝座下,流淌着的鲜血怕是早已汇集成江河。 即便普天之下历史之河中,没有哪个帝王能是干干净净,然孽根已种,业报迟早招致眼前。所以总得说来,皇帝陛下在赎罪。可偏偏方才他还在为深重罪孽忏悔,不得不沈落十八层地狱中忍受着油锅煎炸,下一刻却飘飘然飞升成仙。 对比反差过於巨大,他一时难以接受。 那人又道:“你不要怕,在下陈翰之,字贡恩,是新来的教书先生,专门负责教习教众的子女读书认字,不是坏人。” 原来是个教书先生。 皇帝陛下慢慢抬起头,一张字帖般朴素的脸映入眼帘。 比起教里随处可见的美人们,教书先生的样貌可谓白开水般寡淡无味。除了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再挑不出任何出彩之处,他甚至还没有陛下高。只是那温和的目光,以及微微勾起的唇角良好显示了陈翰之的修养。只消一眼,便知道他是个老好人。 老好人的衣袍洗得褪了大半的颜色,衣袖内侧还有一块补丁。他手里端着一只缺了角的白碗,桌上甚至连盏油灯或是茶具都没有,处处显露着此人的境况窘迫寒酸。 可是,这样的人救了自己。 皇帝陛下嘴皮蠕动一下,低声说:“谢谢。” 救命大恩,没齿难忘,他日必定涌泉相报。 陈翰之脸红了红,笑:“举手之劳罢了,你是遇上恶人了吗?” 皇帝陛下默不作声垂头。 不是他不想回答,他的命是教书先生救回来,就算他将事情经过讲给对方,对方告了密也无妨。他是担心万一霄玄那个大奇葩吓着恩人怎麽办?好人自当有好报,不该担负这些不应他担负的东西。 陈翰之以为说错话,慌忙宽慰陛下:“你别难过,既然逃过此劫必定否极泰来。” 看看,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教书与教主,一字之差人品千差万别。 就在此时,皇帝陛下的肚子咕噜噜叫唤了一声。 陈翰之赶忙又舀了一勺粥递了过来。 皇帝陛下有点不好意思:“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 教书先生啊了一声,老老实实把碗给了陛下。碗并不大,只消几口便见了底。景帝许久没吃到这般好味的东西,品得极慢极慢。陈翰之抓抓头发,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刚来还没领到月俸,暂时只能给你吃些粥。” 景帝放下碗道:“已经够好了。”比起前些日子吃的那些馊饭剩菜不知要好多少倍,纵然当年身为九五之尊,尝尽天下美味,也不如这一碗白米粥令他感动。 陈翰之腼腆地笑道:“那你再睡会儿,等晚饭了再叫你起来。” 景帝便在陈翰之这里住了下来。没有人发现,也没人想起他,阿豆走了之後,这教里根本就没人会管他生死。陈翰之一介教书先生,虽然清贫,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2 却活的有风骨。他居住的小院子在教里最西边儿,鲜少有人来打搅,清清静静。白日里,陈翰之要去学堂给教众上课,景帝便躺在床上安心休养。陈翰之领了月俸後,惦记着他的腿伤,每次放堂後会从厨房里买一些猪骨回来炖汤给他喝。景帝知他清贫,吃了几次後,便提出不要再浪费钱。陈翰之却严肃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好好养着,以後留下伤残怎麽办?” 他一番好意,景帝也不好总是拒绝,只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恩情,希望自己能尽快康复起来,给恩人减轻负担。 血毒教重武轻文,早些年帮里甚至还没有教书先生这职位,直到近几年,教主突然觉得帮里人文化素质普遍低下,偶尔想与他们吟个诗做个对,都找不到对象。教主把众人叫到一起,开了个大会,会议主题就是:如何成为一个风流的男人。 教主说:作为一个男人,你可以不会武功,却不可以不风流。而这风流,首先就得有文化。有了风化,才可以花前月下,与美人吟诗作对风花雪月风雅风流。没文化,只能打一辈子光棍儿。 教里人一听,觉得教主说的果然有理。难怪他们至今都单身着,敢情是没文化的缘故。 於是,教里开设了学堂,去山下请了教书先生过来。 教这群武夫习文读书很不容易,他们常年打打杀杀,血雨腥风,一语不合就是“杀”,看不顺眼也是“杀”,看顺眼了就是“抢”,直到近些年在教主的教育之下才安分了一点儿。所以请来的教书先生往往待不了几天就被吓走了。陈翰之是教里第三百一十一个先生,出人意料的,他竟然坚持了一个多月还没离开。 景帝不解,以陈翰之的学识,虽说不是顶顶好,去私塾做个教书先生也好过比在这里教这群饭桶强,再不行,就捐个官儿,买个七品县官做做,以他的为人,也必定会受百姓爱戴。後来有一次两人饭後闲谈,说起这个,陈翰之告诉他,早些年他的确捐过官儿,不过後来看不惯官场的那些做派,就辞了回乡去做西席了。至於来教里教书,其实是属无奈。这几年山下的教书先生们都被教众绑遍了,最後就剩下一个老先生与他。老先生年纪大了,经不住吓,教众又吵着嚷着说要念书,非要请他回去。尽管教众们从来没有伤害过老百姓,但血毒教的恶名可是天下尽知,没人敢反抗,最後无奈,只有陈翰之顶替了老先生,上山来了。 景帝听完後,脑中只有几个字:土匪!强盗!饭桶!待朕东山再起之日,就是你们被端之时! 十四章 却说教主那边,那晚在他闺房中对着陛下的画像撸完管後,晚上就做春梦了。梦里,陛下的龙袍被他撕的粉碎,露出光滑的肌肤,男人味很浓的胸膛,细瘦的腰肢以及盆骨很大的翘屁股。他将陛下压在龙椅上,用自己的巨大狠狠的一次又一次的贯穿着对方,陛下被他干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一直小声地哀求。教主在他耳边说:“你这屁股真是绝了,夹的我好紧,爽。” 陛下低着头,嘤嘤嘤地哭。 教主道:“抬起头来让本座看看你如花似玉的小脸。” 陛下不胜娇羞地抬起头来。 这一看就直接把教主吓萎了──哪有如花似玉的小脸,分明就是一只肥硕的猪头! 这个梦导致他第二天非常的没精神。 左护法关切地问他怎麽了,教主没说,幽幽地叹息一声。 护法们的冷汗就滴下来了。 只听教主道:“你们说,本座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岂止是过分,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几个护法暗暗腹诽,却不敢说出来,露着勉强的笑脸拍马屁:“哪有,教主英明神武,所做的决定也自然是英明神武的。嗯,教主万岁,教主千秋万代。” 教主摇摇头,忧伤明媚:“当初我不该嫌他胖的,如果我没嫌弃他,他就不会走。”说着,眼里的金豆子就啪啪啪往下掉了。 众护法:“……”又来了…… 众人已对这场景司空见惯,低着头一起沈默,就当什麽都没看见。教主哭了会儿,觉得也挺没意思,就擦干眼泪,说:“我直到现在才发现──” 发现啥? “其实,胖子也挺可爱的,屁股大很性感。”比如昨晚上那个给他送洗澡水的小胖子,那屁股,啧~ 众人:“……” 近来血毒教十分太平。 自从上次八大门派围剿不成反被丢到黑山窑子里之後,就再无人敢来骚扰。再加上这两年教主越来越文艺,时不时就说要做个文化人,搞的大家都蹲在山上过起了种田织布的幸福生活。读了书之後,又觉得做个文化人挺好,不仅可以增加气质,就连那些小丫鬟们都对自己另眼相看了。每到晚上,就能看见那些膀大腰圆的粗汉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人捧个酒碗对着月亮吟诗作对,什麽“朝如青丝暮成雪”“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支红杏出墙来”……酸腐之气让人不忍直视。 因为有文化了,精神追求也上升了一个档次。有人提出,要给死去的教主夫人开个追悼会,传到江湖上不仅显得血毒教有情有义,还特别风雅。将提议提交上去後,很快就得到了教主的批准,日子就定在了下个月十三号,具体活动交给护法们策划。 提案定了下来,下面的人就开始忙活了。时间短促,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能用上的人都用上去了,人手仍然不够,最後连学堂里的教书先生都拖过去帮忙写挽联。 挽联要写个几千条挂在教里,教主的原话是这样的:“本座思念夫人心切,所以要求走十步就能看见一张,如此才能提现我对夫人的哀思。” 血毒教那麽大,十步一挽联,起码也要几万张。 陈翰之被拖过去帮忙後,每天早出晚归,手都快写断了,也就才写了几千张,眼看着日子越来越近,他急的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上面的人可说了,完不成任务这个月就扣掉全部月俸。没了月俸,他拿什麽养家糊口,何况家里还住着一个病号。 说起病号,就不得不提一下了。景帝在这里住了数月,腿上的伤已恢复的七七八八,只要不做重体力劳动,平常走路活动还是没问题的。 腿好了,他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恩人,便主动提出要离开。陈翰之却觉得,当初夥房里的那些人能把他一个病人丢在那儿不管,现在根本就没必要再回去。景帝听了,心里感动万分,连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三分:“贡恩,你我萍水相逢,怎值得你待我如此……” 这些日子,他与陈翰之朝夕相处,随着对彼此的了解深入,两人对对方愈发欣赏,景帝欣赏陈翰之的清风高节,陈翰之欣赏他的学识与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3 气魄,渐渐的,生疏不再,双方互以表字相称。 陈翰之笑道:“怎麽不值得?你我是朋友,朋友有难,本就该帮忙。” 景帝道:“那我也不能一直在你这边留着,让你养我啊。” 这些日子,贡恩都瘦了,每天都忙很晚才回来,下巴都瘦尖了,而自己却什麽都不能为他做,他怎能不内疚? 陈翰之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理。以景兄的才学见识,在夥房里做事着实太委屈,还是得为他谋一份稍微合适点儿的工作比较好。恰好账房那边好像缺个文书,如果可以把景兄安排进去,倒也不错。 第二天,陈翰之便去账房那边把这事说了。 陈翰之在教里口碑很不错,人老实又有文化,他推荐的人账房那边也放心,正好教里也缺人手,短时间内急需有文化的人。於是便让景帝入了文书一职。 账房里的工作挺多,每天都忙到很晚才能回去。听人说教里最近似乎要搞什麽大活动,人人都忙的脚不沾地。 景帝对这活动的内容不感兴趣,所以没去过问,每天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回陈翰之那边休息。 这天,他提前将工作都做完了,见天色还早,便想去书堂那边看看贡恩,顺便与他一起回家。一路上遇见了夥房里的若干熟人,经过他们身边时,景帝有些奇怪的发现,他们连看自己一眼都没看,似乎一点都不认得自己了。 莫非当真如此无情? 景帝自嘲地一笑:若非无情,又怎会将病重的自己丢在柴房里多日不管?若非是贡恩发现了自己,恐怕他早已死在了那冰冷的路上了。 如此想着,心中对陈翰之的感激之情就愈发深刻,恨不能立刻就飞到书堂,见到他。 进了书堂,景帝被惊到了。 这一屋子的白挽联是什麽情况? 而他的贡恩仁兄,正坐在这堆挽联里,拿着毛笔奋笔疾书着。 景帝走过去问:“贡恩,你这是在……?” 陈翰之听见声音,抬起头来苦涩一笑:“教主要替过世的教主夫人办追悼会,为表哀思,要求到时候教里十步一挽联。这活儿没人做,就让我去负责了……” 景帝:“……” 第四章: 夫人……? 这个词听起来有点耳熟。 好像很久以前,有人这麽叫过自己。 是谁呢……? 景帝绞尽脑汁,怎麽也想不起来。 血毒教後勤管家向来以抠门着称,导致陈翰之的月俸实在微薄,景帝又刚刚接手文书工作没有半个铜板入账,两个人过得很是紧紧巴巴。这就造成了皇帝陛下营养严重跟不上,近来的体重跟削肉似的,直线下降。如果让阿豆来形容,那叫做“哦,天哪,简直脱了人形,跟裹着皮的骷髅似的。” 当然没那麽严重,只是对於阿豆的体重来说,确实是这样罢了。 有点跑题。 皇帝陛下营养跟不上,又受过大伤,死里逃生一回,勉强能填饱肚子已经觉得很开心。但是快速减肥的副作用也随之而来,他近来的记性不大好,常常容易犯晕,一些存在脑海中琐碎的细节一旦被抛之脑後 ,就很难再想起来。 算了,可能是梦到过的荒诞事吧。皇帝陛下晃晃头,决定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他看了看四周满目的白色挽联,转到桌後和陈翰之并肩站在一起,笑道:“贡恩兄,不如由我来助你一把。” 陈翰之摇摇头:“不行,写挽联肯定不能坐着,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利索,不能久站,我一个人写就可以。渴了麽,自己倒杯茶喝喝,我们晚一点再回去吃饭。” 皇帝陛下不肯,执意要写。 读书人都有点倔脾气,陈翰之也不例外,他固执摇头:“不可,你都累了一天。” 这一来一去又耽误不少时间,陈翰之着急,不由得推着景帝胳膊:“景兄你莫要捣乱!”皇帝陛下一个头晕眼花,不小心被他一把推倒在桌上。顿时,桌上墨汁四处飞溅,俩人衣袖、身上脸上到处都是。 陈翰之傻眼,顾不得自己,赶忙手急脚乱连拖带抱扶起身下之人,又捏起袖角,在景帝脸上细细擦拭。结果擦着擦着,竟然就脸红了……只觉身下之人的眼睛虽漆黑清冷,眼底却总隐蕴着几分温情脉脉, 如破碎星芒般璀璨明亮。 好美。陈翰之心中喃喃。 但同时他也反应过来失礼,於是,越发手忙脚乱,甚至连一旁的笔筒都被他撞在了地上。 如此景致让外人看了,还以为这是新婚两口子打情骂俏。 景帝其实字凤冉,他如今的字单单一个“景”,是他临时起意编的。虽然他对陈翰之颇有好感,但一连串的苦难和人情冷漠,让皇帝陛下不得不稍稍留了个心眼。毕竟天下读书人遵循礼数,以帝为尊,没人敢和皇帝一个字。 最後,陈翰之因莫名其妙的害羞退缩,景帝大获全胜。 二人共同伏案,努力写着挽联,一张又一张。起先陈翰之还没注意,但很快的,他发现景兄弟出挽联的方式,简直就和吃饭聊天般自然容易。挽联讲究工整对仗,死者为大,用词也要求对逝 者格外尊重。景兄弟不仅做到这些,他的字更是行云流水,气势磅礴。有句话叫见字如见人,字写成这样的,心胸也必定开阔,海纳百川。 陈翰之自叹不如,问他是否跟哪家名师练过。景帝心道,我跟的太傅名扬天下,若说出来,岂不等於自爆身份? 景帝笑笑:“哪有什麽名师?不过是从前闲着无事,跟着苏东坡的帖子多临摹了几次。” “难怪你的字颇有东坡之风。” “呵呵。不说这些,赶紧写完才是正事。” 两人埋头疾书了好几个时辰,直到亥时才揉着酸痛的腰背回去,虽然累,但两人心里都是高兴的,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之後每天景帝忙完自己的工作後,都会主动去书堂帮忙。两人紧赶慢赶,终於在最後一天完成了任务。为表庆祝,晚上回去时特意买了壶酒,後勤管事的也高兴,叫厨房的做了几个好菜送了过去犒劳。两人在月下喝着酒聊着天,谈着诗词歌词家国理想,觉得人生得友如此,也算完满。 酒到一半,景帝突然变得有些忧伤。 陈翰之问他怎麽了。 景帝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将心中的计划托盘而出:“贡恩,我过些日子想离开这里。” 陈翰之惊了惊:“怎了?是出了什麽事吗?” 景帝摇摇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道:“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否则会连累你。” 他不想说,陈翰之也不会死缠烂打追问。心中不是没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4 有疑问,只是朋友间需要的就是尊重。陈翰之说:“你不说,我便不问。但是你要明白,你我朋友一场,谈什麽连累却是生分了。” “贡恩……” “不管你做什麽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我最近也想过了,以景兄弟你的学识,在这山上做个文书都太委屈。现今你的腿伤也无大碍了,眼看着春天也来了,气候转暖,你也是时候离开了,下山去做一番抱负。”他这样的人,就应该海阔天空自由!翔,而不是蜗居在这小山上做个小文书。 “那你呢?”景帝攥紧酒杯,“你跟我一起走吧。” “我?”陈翰之苦涩的笑笑,“我走了,山下的百姓又要担心受怕。况且去哪里都是教书先生,那留在哪儿不都是一样?” “可是……这血毒教始终是个邪教,你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留在这,若是有了危险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我会尽量避免。景兄弟你莫要担心我。”陈翰之话题一转,“你打算怎麽离开?可有计划?” 景帝伤好了之後,借着工作走动的机会四处观察过几次,血毒教山势陡峭,下山与山上的路只有两个口,皆有侍卫把守。其他地方也都有大批侍卫每日巡逻,平时进出都会有记录,森严程度堪比皇宫。若是硬闯,恐有难度。 陈翰之问:“那你是怎麽打算的?” 景帝道:“我想了一下,过几天教里举办那个莫名其妙的悼念会。那时候进进出出的人必定很多。若是能趁这时候逃走,是最合适不过了。届时我乔装成夥房里的小厮,就说下山去买点儿香火之类。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逃走。” 第十六章 再过五日便是教主亡妻悼念会。 二人沈默一瞬,各有心思。 陈翰之心中一叹,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教书先生,终归留不住苍鹰之心。 如果、如果可以……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真的、真的很想跟景兄一起走。管他血毒教还是天山教,管她山下百姓的是不是有危险,他只想和景兄在一起。 景帝抿一口薄酒,心中暗暗发誓,待将来端了这邪教,定要将陈翰之接下山,给他片天地一展抱负。 二人结为一辈子的兄弟,闲暇时大口喝酒,畅意人生。 两个人对近来发生的种种嗟叹不已。 酒壶很快见底,便各自叹息着去睡了。 临走前,皇帝陛下还想见一个人。 阿豆。 其实伤好之後他就知道阿豆已经完成山下任务,回到了血毒教。彼时他存了一份私心,担心阿豆让他回夥房干活,便没敢去见她。他一届皇帝,生来万民景仰爱戴,唯我独尊,总待在夥房将一生荒废,他……耗不起。更何况,夥房包括主管在内的那些人,万一知道他还活着,怕是至此交恶,他不想因那些人影响了心情。 可是,阿豆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在三番四次的苦难後,景帝深知人情可贵。 他十分感激,所以也放不下。 趁着午间诸人四处吃饭,他一路走到後院,在夥房外见到了阿豆。 阿豆正捧着饭盆,独自默默吃着。她挖一勺饭塞到嘴里,木木的嚼嚼嚼,垂头咽下去。 两眼空洞,并无什麽光彩。 不远处夥房的丫头小厮们正聚在一起调笑,也不知是在吃午餐还是在吃彼此,总之氛围很好。 她……竟有心事? 在皇帝陛下心中,阿豆与她的身材一个样,是个无甚心眼的善良姑娘,从来不为各种事在意,该吃就吃该骂就骂,活得很没心没肺。 景帝叹口气,许久未见,甫一见面定要被她骂个狗血淋头。 有朝一日夺回皇位,再来报答她便是。 他又叹了一口气,转身便走。 衣角划过树枝,干枯的枝枝杈杈发出唰唰响声。 阿豆抬起头。 看着树後那人的背影,她愣了愣,又愣了愣。 匆忙咽下口中的饭,她大喝一声:“站住!” 她一出口,皇帝陛下便知道是在叫他,拔腿就跑。 可是受过腿伤的人哪里能跑得过正常人,阿豆虎虎生威的冲过来,一把扯住景帝胳膊:“叫你呢,你跑什麽!” 皇帝陛下被她拉得钉在原位,丝毫动弹不得。 这就是男人的悲哀,力度上竟敌不过一个女人。 景帝身形一颤,却很快镇定下来,慢慢转过身。 自打他瘦下来,别说是以前夥房的那群人并没谁能认得出来他,就连他自己对着镜子,也几乎认不出来。 只觉得镜中背手而立气度沈稳的男人,和当初气势凌厉那个,已然不是同一个,更不用说胖成猪时的那副德行。 既然如此,阿豆肯定也一样。 皇帝陛下收敛了胸中的慌张,淡笑道:“姑娘,叫在下有何事?” 阿豆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大大张开。 景帝看着她傻傻的模样,又笑:“姑娘可是看着在下有些犯花痴?” 他确实有令人花痴的资本,以前曾很讨厌这一点,如今照旧。但是,他不讨厌阿豆对他花痴,相反的还很高兴。 他抬手,将阿豆扯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撸下来:“姑娘若是没事,在下便走了。” 哪知阿豆立马反应过来,对着皇帝陛下的脑袋就是重重一个爆栗:“死胖子,敢调戏姑奶奶,想死啊?!” 被认出来了?皇帝陛下一阵惊慌,扭身就想跑,却又咬牙强行稳住脚步。 他拢拢衣襟,兀自镇定道:“姑娘可否认错人?”脑袋好痛啊,死婆娘不会轻一点。 阿豆越发暴躁,抬腿对准皇帝陛下的屁股就是一脚:“放你娘的猪屁,你化成灰姑奶奶都能认得出来!”她顿了一顿,突然拉住皇帝陛下的袖子,垂下头低声道,“你、你你你个臭小胖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不告而别,我以为你要寻短见,差点把後院都翻过来了……呜……你究竟躲在哪儿了?吓坏我了……呜呜呜……” 一代女侠山大王,天不怕地不怕的泼辣婆娘阿豆居然哭了。 果然所有姑娘的内心,其实住着一只温暖柔软易推倒的小人,那才是真正的她自己。 不过景帝自然不知道这些,手忙脚乱的哄她。 阿豆却不依不饶,甩开他的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原本围坐一圈的丫头小厮们听见声音,纷纷看过来。只见一个貌若神仙的男人,正在低低哄着平日里谁都不以为然的胖姐儿阿豆,语气极为温柔,像羽毛拂在水面上一般。 丫头们呆滞,小厮们震惊。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5 可美男劝了半天,阿豆依然哭得很大声。 无奈之下,美男只好看看四周叹口气,领着阿豆走了。 他们走後很久,丫头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内心愤恨不已!阿豆这是交了什麽狗屎运,竟有神仙一样的美男心疼她?!美男看向阿豆的眼神,是如此温柔如此眷恋,难不成眼睛跑窗了麽?! 小厮们相对来说较为镇定一些,那美男从来没见过啊……会是谁呢? 第十七章 景帝将阿豆带到无人的角落,又安抚了好一会儿,女侠才止了哭。 在她的询问下,景帝将她离开之後发生的事托盘而出,自然,抹消了那些小厮是如何对待自己的经过,只道了一句“因为教里事多,大家都忙,也就顾不上自己了。” 阿豆何等的精明,就算他不说,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她咬牙切齿道:“那帮狗眼看人低的货,迟早被教主丢到黑山窑子里去。”又放软了声音,望着景帝那张明显削瘦了的脸,忍不住心疼道,“你是吃了多少苦头,瞧这下巴都瘦尖了……” “……”景帝握拳咳嗽一声,“还好,没吃多少苦,多亏有贡恩悉心照顾。”提起贡恩,景帝的心就忍不住温柔起来,连眼神都变了。 阿豆叹了口气:“我当初走的时候没想到他们会那麽对你。算了,改天我找个时间去谢谢那个教书的。对了,那你现在有什麽打算?不会再回……夥房了吧?”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答案了,昔日的小胖子褪去了肥肉,变成了丰神俊朗的佳公子,举手投足都那麽有气质,又怎会跟她回到那个小破夥房里继续吃苦头? 景帝看她忽然有些失落的样子,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对她说:“我要离开了。” 阿豆猛地抬起头来:“去哪?” “具体的我不能跟你说,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我只能告诉你这些。我本不属於这,来此实属被迫无奈。我在外面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去做,不能在此继续耽搁下去了。过几日教里会办个什麽悼念会,届时会很热闹,进进出出的人非常多,我会趁那时候逃走。” 阿豆愣住了,完全被这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猛地清醒过来,气急败坏道:“你怎麽敢冒这个险?你知不知道擅自离教的人被抓到会是什麽下场?” “你放心,我尽量保证自己不会被抓到。” “可是……可是……”阿豆又气又急,抓住他的袖子,焦虑地问,“小胖子,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麽人?” 景帝平淡地说:“方才说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连我也不信吗?”阿豆心里有些受伤。 景帝摇摇头:“不说才是为你好。总之,你别担心了,我会谨慎行事的,只要这事不被走漏风声就好办。”言下之意,其实就是希望阿豆不要说出去。 阿豆又怎会说呢,小胖子被他救下来的过程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到最後,阿豆也知道拗不过他,只好一再嘱咐他要小心,同时也郑重的表示自己会死守秘密。 两人告别前,景帝对阿豆说:“阿豆姐对在下的好,我铭记在心,此生不忘。有朝一日若我了却手中大事,必定回来接阿豆姐你出去享享福。” 阿豆摆摆手,不太好意思地笑着说:“跟我客气啥?到时候你给我找个好夫家就行。” 景帝微笑:“一定。” 五日後。 天下第一邪教,血毒教教主宣布丧妻了。 由於教主霄玄用情至深,为悼念亡妻,特在教里举办追悼大会,并邀请各方名士来参加。 这天,武林中来了很多人,各种名门世家武林盟这个正义教那个装逼派的,七七八八,八大门派也都来的差不多,其中大多数都是被胁迫而来的。 几日前,八大门派听到了奇葩丧妻的消息,大呼报应,呜呼快哉!纷纷放鞭炮烟火以表庆祝。比较二逼的华山派更是带头在自家领地上发大红请柬邀请其他门派来开庆祝会,结果乐极生悲,第二天血毒教的信使就带来了一条悲痛的消息来: “我们神仙教主邀请贵掌门来本教参加夫人的悼念会。” 华山掌门痛苦地挣扎着:“本门最近事多,能……不去吗?” 信使笑道:“当然可以。” 华山掌门一喜。 信使接着道:“但是明天这个江湖就没有华山派了。掌门您怎麽看?” 华山掌门哭着说:“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紧接着,其他几个门派也都接到了请柬。一群人带着怨念上了山,在门口入教时,还被要求披麻戴孝。 步入教中,那场面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惨! 到处都是白。 白灯笼白蜡烛白花披着白麻布的人…… 一路走来,花圈无数,挽联飘飘。 更有三五成群的汉子聚在一起抱头痛哭,嘴里喊着什麽“夫人,你死的好惨啊!”“夫人,你好狠心啊,你走了我们教主可怎麽办啊!” …… …… 为了衬托哀伤的气氛,教里还特意请来了乡村乐队,唢呐吹吹打打,好一个惨字了得。 八大门派的几个代表人进了主厅。一跨进门槛,就被正厅中央摆放着的那只巨大的白花圈给吓得虎躯一震。 好大的一只花圈! 好大的一个奠字! 几人抖了抖鸡皮疙瘩,走进去,对着坐在最上方的教主行了个礼,齐声道:“教主请节(喜)哀(闻)顺(乐)变(见)!” 教主眼圈红红的,似乎刚才哭过,抬抬手,说:“免礼吧。” 几个人站到一边,不敢吭声。 教主在上面坐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圈又是一红。右护法忙递上手帕,哀痛地说:“教主,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本座知道。本座只是思念心切罢了,若是可以,本座真想就这麽一头撞死在这里,随他去了。” 堂下几人心道:那你倒是快死啊!快死啊! 教主擦擦眼泪,幽幽道:“可是,我知道我的爱妻不会同意我这麽做。他一直希望我勇敢的活着,我一定会重新坚强起来的。” “……” 却说陛下那头,已经开始出动。 他从账房先生那窃来同行证,与陈翰之一起朝大门走去。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 到了门口,陛下对看大门的守卫说:“我是账房那边的文书,赵主簿让我下山去买点东西,账房那边急着用。” 赵主簿名号还不小,都认识。几个守卫检查了一下他手中的出行证,无疑有它,挥挥手示意放行。 景帝跨出大门。 陈翰之忍了忍,终是没忍住,开口叫了他:“景兄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6 弟!” 陛下驻足,回眸。 两人静静地凝视着彼此,千言万语,此时都汇成了一句无声的话:珍重!有缘再见! 这一别,怕是再也不能相见。 景帝想到这些日子贡恩对自己的照顾,心头一算,眼圈竟也红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更是不能落,若被人看见必定招来怀疑,忙匆匆低下头,朝山下走去。 可就在他刚走了没几步时,身後就传来赵主簿的声音:“喂,小景,大会都开始了你还在这磨蹭什麽?悼念大会都开始了,赶紧跟我去奠堂!” 陈翰之跟景帝顿时就石化了。 第十八章: 赵主簿的话一出,两边的侍卫顿时就提防地瞪向陛下。 陛下顿感头皮发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快速斟酌了一番,最後觉得硬逃之计行不通,只得转过身勉强地对主簿笑笑:“赵先生,昨日您不是说浣花笺和朱砂墨没了麽?今日祭典要用,我便想下山去买一些回来。” 赵主簿摆摆手:“那些我早就交给後勤的人去买了。你快跟我去奠堂,今天很重要,全教的人都得参加,快走,耽搁了时辰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了你。” 陛下不动弹。 当然不想走啊!!!去特麽的奇葩追悼会啊!老子刚计划好一切就等跨出这一步就海阔天空了啊!你特麽现在跑来跟我说要滚回去参加奇葩大会?你去死好吗! 赵主簿见他不动,奇怪地看着他:“走啊?” 没办法,硬闯绝对行不通,到最後自己肯定会成为这些守卫的刀下肉酱。可临时又想不出什麽好借口。转眼看向陈翰之那边,贡恩兄也是急的一头冷汗,手在袖子里,悄悄对他摇了摇,示意不可乱来。 陛下只好咬牙切齿地微笑:“好的,这就去。” 赵主薄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带上陈翰之:“你也是,都在大门这儿干嘛?快跟上。” 两人心不甘情不愿走在後面,陛下的眼神恶毒的简直想一脚踹死前面那头多事的肥猪。陈翰之忙小声安抚:“切莫乱来,如今已到了这一步,先应付过去再说。逃亡大计,待到祭礼结束後我们再从长计议。冷静。” 陛下长呼一口气,强笑道:“贡恩兄放心,我自是不会乱来。”就算是为了陈翰之,他也不会无脑乱来。 “那就好。” 三人进了奠堂。 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凄厉嚎哭,震的整个血毒教都能听见。一波披麻戴孝威武雄壮的汉子哭过之後,又来一波威武雄壮的汉子继续哭。哭的那叫一个凄厉,什麽词儿都叫出来了,什麽“夫人你死的好惨啊!”“你死了我们教主该怎麽办啊!”“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走了後,我们教主就不正常了啊!”“神经病──不对,他太思念你了,晚上都睡不好觉啊!神经都出毛病了!”“夫人,你怎麽就忍心去了啊!你怎麽就舍得我们这群手下啊!” …… …… 挽联飘飘中,陛下看见了摆放在灵堂中的自己的画像,虽然画的只有五分像,可是陛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样子。 画像下面摆着巨大的花圈与蜡烛。 陛下:“……” 一些过往种种,顿时浮现在他眼前。 他怎麽就能忘了呢,教主夫人不就是他本人吗! 敢情前些日子他日赶夜赶,都是为自己在写挽联?! 笑话!荒谬!无稽之谈!神经病! 陈翰之见到面前场景,微微皱了皱眉,轻声斥责:“简直是胡闹。”人死之後长眠於地下,只求安生,怎能如此吵吵闹闹?形式还弄的如此荒唐,简直……简直……等等,那教主夫人的画像怎地好像是个男子?而且还有些脸熟的样子? 於是陈翰之就不知死活地去踩景帝的死穴了,他说:“景兄,你觉不觉得那画像中的夫人,有些面熟?” 陛下面无表情道:“不觉得。” “哦。”陈翰之看他态度冷漠的样子,有些讪讪,不知哪里得罪了他,转念又一想,许是自己多虑了,景兄大概是为没逃走之事不高兴吧。 如此一想,心情也开朗许多了,跟着景帝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站好了,赵主簿则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囊里抽出一小瓶辣椒水,咬咬牙,乱七八糟全抹到眼睛上了,尔後,双眼狂飙泪,大呼一声“夫人你死的好惨啊!”便扑向了哭陵的人群中。 陈翰之:“……” 这,是自己的哀悼会。 他,景帝,大郑国第十代皇帝,英明神武,一生征战沙场,开拓疆土无数,现年二十三岁,在血毒教,驾崩了! 而且他还愚蠢的给自己写了挽联。 陛下攥紧了拳头,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尽量让自己躲在暗处不被发现。毕竟他现在身材恢复了,样貌也与从前无异,若是被发现,後果根本不堪设想。 可有句话叫做:越怕什麽就越来什麽。 就在他担心愤怒之时,正主奇葩出现了。 只见他披着白色大氅,曼斯条理地从屏风後走了出来,坐到教主宝座上,慵懒地俯视着堂下众人。 他是个大美人,美人做什麽都是有气质的。一群人都看呆了眼,心道,教主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就连坐下来这个动作,都能做的如此妩媚妖艳。 教主等最後一批人哭够了,抬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开始发表演讲: “本座很感激你们今日能够来参加我爱妻的悼念会。” 陛下腹诽:去你娘的爱妻!不要脸,臭奇葩!死变态!贱人! 教主:“你们对我爱妻去世的深沈哀痛,本座都看在眼里。你们的眼泪是珍贵的,纯洁的,本座十分感动。” 陛下腹诽:深沈哀痛你个球球!当初是谁命人把我丢井里淹死的?若不是阿豆救了我,今天就真的是朕的追悼会了! 教主幽幽一叹,眼圈红了:“本座……唉,本座实在是思念心切,我……我真想就这麽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就随他去了。” 陛下腹诽:那你倒是撞啊!你快撞啊! 众人:教主这台词说了好多遍了,怎麽也不换一个= = 教主擦擦眼泪,眼圈红红道:“罢了,就不说这些了。你们都给夫人上完香了是吗?上完了的话,我们就准备开始烧陵了。” 众人齐声回道:“回教主,都上完香了。” 教主挥挥衣袖:“那就开始吧。”语刚落地,身边的右护法忽然说:“教主,好像还有两人没有给教主上香。” 陈翰之与景帝的心,顿时咯!一下。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7 果然,就见右护法那个多事的脑残伸手朝他二人的方向指了指,微笑道:“还有他俩,没上香。” ☆、第十九章 陈翰之不去上香的缘故,只是单纯觉得这架势弄的实在太荒唐,现被护法点名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走出去,拱手道:“属下陈翰之,方才见人多,便想等一等,没有任何对夫人不敬之意,还请教主不要怪罪。” 教主高高在上道:“不要紧,本座岂是这种小心眼之人。”顿了顿,看向那还站在原地不动弹的低着头的男人,皱起了眉头,“那位怎地还不动弹?莫非本座的夫人还不值得你上一炷香?” 这一句,已明显有了不悦之意。 陈翰之忙回头,小声催促景帝快过来。谁知景帝就跟在那儿生了根一样,低着头半天都不肯挪动一步。 陈翰之冷汗滴了下来。心道景兄弟这是怎麽了,叫半天都没反应,莫不是当真生气到如此地步?可依自己的理解,景兄弟也不是这样不懂事的人啊!现在情况紧急,若是不从了这荒唐教主,指不定会落得个什麽凄惨下场,届时更不用提逃出这山窝窝了。 其实景帝又何尝不懂这道理。但是他完全做不到啊!一旦他走了出去,开口说话,就必然会暴露自己,到时候,被侮辱玩弄不说,没准儿那丧心病狂的奇葩还会想出其他法子来折磨自己,到时候恐怕要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低着头,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想着脱身之计。身体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跟只木头一般,冷汗一层层湿透了内里衣衫。 大厅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来。 那赵主薄也流了一头冷汗,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小声催他:“小景子,你还杵这儿干嘛?不想活了?教主问你话呢,还不出去!” 景帝很想回他一句:“出去你妈个头!老子现在出去就死路无疑!” 可不出去,也照样死路无疑。 景帝忽然想到,若是这样继续不动弹,到最後也还是摆脱不了被发现的命运,而且还可能连累贡恩。 贡恩对自己有恩,又是朋友,无论如何,自己都应当护住他。 反正都是死,堂堂正正,不连累朋友地死去,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如此想着,景帝便豁出去了,猛地往前跨出一大步! 呵~! 众人被他的动作惊的倒吸一口气。 只见景帝摆出一副上断头台的气势来,往所谓的教主夫人画像前一站,低头,开口:“属下……景……景……景小胖!刚才、胃、胃抽痛、痛,一时、时动不不不了,还还请教教主恕罪!”刻意压低的粗鲁声音,还带着结巴,浑然一幅傻二愣的感觉。 陈翰之惊呆了。 景兄弟这是怎麽了?怎麽结巴成这样?莫非是紧张害怕? 忙拍拍他的手,无声安抚他莫要害怕,开口道:“教主,那我们就尽快给夫人上香,不耽误大事了。”说罢,点燃檀香,欲要拉着景帝去祭拜。就在这时,高高在上的教主忽地又开口了。 “景小胖,抬起头来让本座瞧瞧。” 景帝心中咯!一下,默默攥紧了拳头。 到底,还是逃不过…… 众人都想不到教主为何要这小结巴抬起头来。该不是……该不是看上这结巴了?应该不会啊,夫人尸骨未寒,教主这些天又明显的伤心悲痛,怎会这麽快就移情别恋? 那为毛要看这小胖子? 无人知晓景帝此时心中的苦,他们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围观。只有陈翰之,心中感觉到了不妙。见景帝没有抬头,他忙对教主说:“教主,我这兄弟从小因为结巴而天生羞涩,说话从不敢抬头看人。还请教主多多原谅。” 人群里的赵主簿纳闷了:这小景子不是能干的很嘛?怎麽就突然变得结巴,还天生羞涩?这两人在搞什麽鬼? 教主没搭理陈翰之,对景帝又重复了一遍:“抬起你的头来,让本座看看。” 这一次,已不容拒绝。 但见景帝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慢慢抬起了他的头。 呵! 众人看清了之後,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吓得不轻! 只见那张脸,口歪嘴斜,鼻孔上翻,脸上挂着傻笑,嘴角流着口水,活脱脱就小儿痴呆後遗症的二大傻。他结结巴巴道:“教、教主……属下……属下就长……长……这样子……” 众人:…… 陈翰之也被吓了一跳,心中却更加肯定,景兄弟心中的难言之隐定与这教主有关。不管如何,自己这次一定要帮他渡过这一难关。忙说:“教主,我这兄弟不仅结巴,小时候还曾患过小二痴呆症,如今落下了後遗症,容貌确实有些不雅,希望没吓坏了教主才好。” 教主却仍是不做声,靠在椅子上,慢慢打量着下面的景帝,若有所思的样子。 就在景帝快要撑不住时,奇葩说:“算了,都下去吧。这幅尊荣,祭拜我夫人,恐怕也会吓到他。” “……” 景帝跟陈翰之从奠堂出来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麽逃过了一劫。 身後的追悼会继续开了下去,乐器吹吹打打,众人哭丧声震天。两人怕再生祸端,匆匆忙忙回了居住的小院子。关好门,陈翰之劈头盖脸就问:“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有什麽事不能跟我讲?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 景帝此刻也心烦意乱,虽然表面上那奇葩放自己走了,可他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被认出来。现听陈翰之质问,也无心回答,道:“总之不说是为你好,你别问了。” “你!你就这麽不信任我?” “跟这个没关系。”景帝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贡恩,此事真的难以开口,你,你莫要再追问。到了该说的时候,我自会全部奉告。”一席话说的陈翰之发热的脑袋瞬间冷静下来,不再追问。 两人沈默了片刻。 陈翰之忽然说:“你不能留在这儿了,今天必须走。趁现在人还没散光,你跟着进出的人浑水摸鱼混出去。快,现在就走!” “可是……你呢?”景帝担忧,“我走了,若是追查到你头上来,怎麽办?” “等会儿我去赵主薄,到时候若追查起来,他也是个不在场的证明。你就放心的走,不要顾忌我,我总能保着自己。”陈翰之拍拍他的肩,“只是这次不能再送你,你自己务必当心。” “贡恩,我……”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8 “快点,等会儿大典散了,想走就不容易了。” 景帝眼圈泛红,千言万语,最後只汇成了一句话:“你是我这辈子的好朋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两人抱着对彼此的挂念,各奔东西。 景帝一路走来,还算顺利,换了身衣裳後也没人认出自己来。就在快要抵达大门时,身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夫人,你这是想去哪里啊?” ☆、第二十章 声音熟悉,幽幽带着一股老猫抓到耗子高高在上的成就感。 就好似在说:“被抓到了吧?看你往哪儿跑!” 这副腔调的主人,毫无悬念便是教主霄玄。 景帝脚步顿时被钉在原地。 恐慌的情绪迅速顺着後脊梁极速爬上,整个後背都觉得寒意彻骨,生生发麻。 然,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便镇定下来。 他没有回头,没有拔腿就逃,几乎连发丝都没有颤动丝毫。 从皇子一路爬上帝王宝座,其中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刺探,阴谋。皇帝陛下见识过太多尔虞我诈的场面,早练就一副铜墙铁壁的面具,即便再是害怕,他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甚至於嘴角还挂着一丝礼貌的微笑。 这段日子,皇帝陛下虽被教主折磨了个够本,又在生生死死中摸爬滚打一番,结识了阿豆、陈翰之等人,差不多总算可以对人真情相待。可关键时刻,那植入骨髓融为本能的“装”,又将他捂了个密不透风。 他淡定的维持着尊贵的风度,看上去好似一个出游学子般轻轻松松站在那里。 教主慢悠悠踩着优雅的步伐走过来,明明还没到春天,他却是春风满面。 他绕到皇帝陛下身前,微微垂头,看着面前朝思暮想的爱人,笑道:“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躲不过了…… 景帝心中立刻明了。 方才趁着人多,或多或少还有些机会,却也没能骗过这个贱人。 多时努力,还是功亏一篑! 真真是不甘心。 景帝心中默默哀叹一声,握紧拳头。顿了顿,他抬起头:“朕心情不错,四处逛一逛。” 教主立马随声附和:“夫人的心情好,本教主的心情就更好了。只是这天冷地冷,夫人不熟悉路,万一迷路该如何是好?不如我们回寝宫促膝长谈叙叙旧?” 景帝冷冷道:“不必。” 他还记得霄玄骂他猪时的厌恶模样,记得霄玄下令杀死他的时候冷淡模样,记得吃馊饭时肠胃翻涌之感,记得一点点爬出破屋求生的卑微模样。 叙旧?只会让他想起那段龌龊往事,觉得无比恶心。 教主沈吟一番,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夫人定是饿了!来人,快准备酒菜,本教主要给夫人好好补一补身子!” 话音刚落,立时有人应声去准备了。 景帝看着面前那双弯如新月的美目,恨不能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 他忍了忍,平静道:“你想怎样?” 教主微笑:“这里风大,我们离开这里,边吃边好好谈谈。”满目皆是深情,他的目光越发柔和,字里行间讨好之意再明显不过。 不远处的左右护法原本处於喜极而泣的状态,听到这话,差点惊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他们心中高大的教主,即便做错事,也从不低头认错。如今为了夫人,竟能讨好迁就主动承认错误,真是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 原本他们以为教主那般强硬的脾气,与夫人很难好好沟通,这下总算可以放心了。 啧啧啧,没想到教主对夫人的情谊堪比海深,愿为意中人改变自己。 二人不约而同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哪知,景帝却抖抖嘴唇,单单吐出一字:“滚。” 方圆十米内,突然鸦雀无声。 教主的眼神阴了一下,很快恢复笑容:“不愧为本教主的夫人,气势强劲!”一边说,一边啪啪鼓了两下掌,毫不吝惜他的赞美之意。 “只是……”教主话锋一转,笑意中似乎添了些残忍,道,“本座滚了,就见不到夫人,见不到夫人,心情难免悲伤难抑,悲伤之余兴许就会做出些无心之事,夫人可能就再也见不着你的好兄弟了!” 树林尽头,两个血毒教弟子押着两个人走了上来。 灰头土脸的陈翰之和阿豆。 两个人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站稳,陈翰之抬头,看见皇帝陛下,惊叫:“景兄弟!” 景帝蹙眉:“贡恩兄……” 阿豆却道:“小胖子,原来你是教主夫人!” 景帝抿唇,此事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一时半会儿压根儿解释不清。 他沈默一瞬,道:“你们只需信我这一回,我有苦衷。” 陈翰之点点头:“景兄弟,我定然是信你的。” 阿豆却是个直肠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疑惑道:“那时候,教主不是想杀你吗?为什麽又……”她有些想不通。 眼下明显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景帝冲她点点头,看向一直静静旁观的教主:“放了他们,朕可以允诺你一个条件。” 陈翰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愕然的望着景帝,脑中轰隆隆雷声不断。 朕……景兄弟是皇帝?! 阿豆本来还想说些什麽,也突然噤了声。 她张大嘴,小胖子……他称自己为……朕?! 教主微微一笑,体贴道:“夫人,先不忙。这麽久没见,本座思念的紧,你先来亲亲为夫,再来谈这条件,如何?” 皇帝陛下看了看教主,闭了闭眼。 贱人一直在笑,但他的笑容都是假的,带着惩罚的残酷。 惩罚? 景帝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想到这个词,但感觉却不会出错。他有种无力的愤怒感,从头至尾,这个人都将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间,到头来却想要对他施以惩罚?! 凭什麽?! 只是……血毒教教众多如牛毛,这般轻易便将陈翰之和阿豆翻出来…… 贱人根本早已看穿这一切。却依然引诱自己,一步步钻入圈套。 皇帝陛下胸中愤慨,却听得教主又道:“夫人这般禁欲面孔,莫不是想要本教主主动?” 与霄玄这个大奇葩讨价还价,无异於与虎谋皮,不但没有帮助,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皇帝陛下忆起当初贱人喂他吃饭时,他曾无数次反抗,不但统统宣告无效,到头来反而喂得一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19 次比一次多。 景帝反应过来,下巴微微抬起,缓缓向教主凑了过去。 指尖微微颤抖,心脏纠结得发痛,浑身绷得死紧。 蓦地,陈翰之大呼:“景兄……不不……陛下不可啊!!不……” 话还没说完,他被左护法一个手刀敲昏了过去。 皇帝陛下的唇轻轻印在教主的侧脸上。教主微微调整下角度,毫不客气的贴在了陛下柔软的樱花唇瓣上。景帝震惊後退,却被教主适时伸出的右手摁住後脑勺,动弹不得。 在场所有人都悄然背过了身。 教主如愿以偿,亲了个够本。 就在皇帝陛下以为要窒息而亡的时候,教主微微松开了他。 大奇葩舔舔唇,眯起美目道:“真是好滋味,令本座欲罢不能!本座现在就要跟你圆房!” 他挥挥手,吩咐随行的左右护法:“传令下去,上天垂帘,本教主夫人逝而复生,定要大大庆祝一个月!” 第二十一章 护法得令,立刻命下人去布置。 很快,丧礼变成婚礼,白挽联变成大红花,教中到处张灯结彩,鼓乐吹打,宾客们很迷茫地举起酒杯,一头雾水地庆祝教主夫人死而复生。 教中传言,夫人之所以能够死而复生,乃是教主的真情感动了上苍。当时教主趴在棺材上,伤心的落泪。许是老天爷不忍心看到这样的美人这样伤心,就开了眼,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照在棺材上,然後夫人就醒了过来。 教主与夫人哭着拥抱在了一起。 正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 真是好感人的故事。 众宾听了,嘴上笑呵呵表示“卧槽真是好感动的爱情故事啊!”心里说,“去他妈的,还一道金光劈下,难道不是一道雷劈下劈死了那个奇葩麽?” 不管怎麽说,总之教主夫人就是复活了,教主大喜之下,抱着夫人直接回房去了。估摸着这会儿,两人正在你浓我浓互诉衷肠了吧。 教主跟景帝的确回房了没有错,不过,你浓我浓就算了,互诉衷肠则更没有。 景帝一被扛回教主的寝宫,就被丢在了豪华大床上。待爬起来想开口大骂时,却看这房中装扮,直接就被气笑了。 大红的鸳鸯被子,大红蚊帐,两根粗大的喜蜡,窗上还贴着俩大大的喜字。 哦,床上还撒了许多桂圆红枣花生莲子,意为:早生贵子。 皇帝被气懵了,早知道这人不要脸,却没想到已到了这种程度。 教主拎着两件大红的喜服,眯眼笑道:“夫人,你是要自己穿上,还是要本座替你穿?” 皇帝回过神来,呆呆望着他,脑子明显已不够用。 教主道:“我懂了,你是想要为夫替你穿。”说罢,挥挥手三下五除二,便将陛下身上的衣服给剥去了──哦不,是用掌风给撕成了碎条条。 卧槽,真是好凶残,他以为自己的手是剪刀吗? 衣服被剥了去,连件小亵裤都没留下,直接光溜溜的,看的教主眯起了桃花眼,眼中闪动着“欣赏”的光。 身材真是好啊。他想,这才是本座看上的男子──宽肩窄腰,细腻的皮肤,两条大腿又长又细,屁股虽然由於坐姿看不见全景,不过从被子被压下的形状来看,应当也不小,摸起来应当很爽。再配上他那张轮廓刚毅的脸,迷茫的眼神,真是个勾人的小蹄子,干起来一定很爽。 教主胯下的那根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不过,好东西得慢慢品才能尝到其中滋味,若是一下子就吃掉了,那跟猪八戒吃人参果有什麽区别? 教主心中有了思量,忍着欲火,拎着喜袍走过去,对陛下说:“站起来,为夫替你穿衣裳。” 陛下脑子轰一下,猛地拍床而起,指着对方就破口大骂:“畜生!你想对朕做什麽!” “当然是圆房啊。”教主很自然地回他,“圆房自然要穿上喜服了。” “放屁!谁要跟你圆房!你休想!” 教主笑道:“你那陈兄弟跟厨娘,还在本座手里。” 陛下:“……” 陛下的心在滴血,一边滴血,一边将那件喜服往身上套。 不得不承认,邪教里的汉子虽然没文化,可是买的这件喜服倒是挺好看,质量也不错,柔软的丝绸缎子,十分贴身,做工也精细,针脚细密,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只金凰,而教主那件,款式一样,上面却绣着金凤。 凤为雄,凰为雌。 谁上谁下,一目了然。 大红的喜袍子,被红色的喜烛照耀,愈发衬得陛下英俊潇洒,刚毅中透着丝缕温柔,眉宇间有一股说不出的明艳。 这比龙袍还要适合他。 教主很高兴地将他从头到脚视奸了个遍,末了,评价:“不愧是本座看上的人,果真风采卓越,当世无双。” 陛下冷着脸,心道:虚伪,朕的风采朕知道,需要你这畜生拍马屁? 嘴里冷冷道:“亵裤呢?”下面没穿真的是凉飕飕感觉很奇怪啊! 教主道:“亵裤?穿那东西做甚?反正等会儿也是要脱。”想到陛下那身喜袍下面光溜溜的什麽都没穿,教主就兽血沸腾,恨不能马上就脱掉裤子直接上。 於是,他开始脱衣服──当着陛下的面。 下流的色胚,就连脱衣服的姿势都风骚的可以,那细长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衣襟上的盘扣,慢慢露出雪白的脖颈。衣服一件一件褪下,落在脚边。 就不提他那雪肤细腰长腿了,陛下此刻只能看见他两腿之间高高翘起的那根巨大的……狰狞的……大肉棒! 这是人类应该有的基霸吗? 虽然上次扮作小厮来送洗澡水无意间撞见这畜生自渎的场面,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东西,那时虽然觉得大,可毕竟隔的远,不像现在这样的近距离看的清楚。茎身粗大雄壮,形状颜色都很有男人味,一看就很硬,上面布满了狰狞的青筋。硕大的龟头部分已经开始饥渴难耐的吐出透明的爱液了, 太逆天!不科学! 这样娘们的脸小倌儿的身材,配上这样狂野的大基霸真的很违和好吗?还有,朕都没那麽大,你凭什麽敢生的那麽大? 陛下一时间又有些酸溜溜的气愤。 教主姿势优雅地套上了喜袍,弯起了双眸,问:“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陛下身子抖了抖,不屑冷笑:“牙签而已。” 教主笑:“牙签?等会儿本座便让你尝尝牙签的滋味。” 两人的喜袍都已经换上了,按照接下来的规矩,应当先喝交杯酒再干那事儿的,可是教主觉得,喝交杯酒这种天下人都会做的行为有些俗气,心中思量着,等会儿要来场特殊的交杯酒,必定让他家娘子终身难忘。 遂走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陛下,是喜脉啊 作者:膏药狐 分卷阅读20 过去,捏起陛下的下巴,邪魅狂狷一笑:“今晚你好好听话,本座必定让你欲仙欲死。倘若有丝毫挣扎之意,令本座不快活了,外头的厨娘跟你那景兄弟,呵呵,後果你知道的。” 说罢,连矜持都没有,直接将手就伸进了陛下的衣袍内,直探他的龙根处。 分卷阅读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