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与委蛇》 分卷阅读1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1 作品简介: 秦城主为人懒散,身边却跟了个有强迫症的侍卫。一个温柔却滥情,没心没肺其实冷漠薄情;一个劳心劳身,小心眼儿还爱憋着,一场你来我往虚与委蛇,不知鹿死谁手。 渣攻贱受狗血文,主角大概都不是什么好人。 一 懒蛋和洁癖怎么相爱 “城主醒了。” 时值初冬,脚下冰凉石阶冷漠覆盖了一层暧昧青灰。饶是万仞城气候宜人,也免不了自脚底渗透出寒意。 简明异看了眼小心翼翼掀起卷帘禀告的侍儿,能为城主守夜的人自然乖觉,微施一礼在他耳边轻启:“昨日秋灯公子来下棋,掌灯时分便走了。” 那声音不温不火,像这似乎永远也过不去的冬天似的,步步为营,冬风一吹,便掩埋了所有心迹。 简明异颔首,挥手教他退下,身后自有一队沉默侍人捧了铜盆玉盘,随他鱼贯而入。 穿过一层暖阁,才是城主卧房。秦疆决好奢华,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猩红毡毯,踏上去,连人的存在都要无声无息湮没。 简明异扫了眼秦疆决床前跪立听候吩咐的侍儿,尚到垂髫年纪的小童也晓得不要在他面前多言,将手中捧着的靴子放下,垂手静静推出。 还未待简明异跪下请安,重重帘幕便被粗鲁拉开,现出里面好整以暇微笑着的城主大人来。秦疆决黑色寝衣未换,露出大半精壮胸膛,他身材英武,江湖上都知道他他武功深不可测,但那张脸却总是笑吟吟的。 温柔风流,不知骗了多少芳心去。 简明异眼观鼻鼻观心,利索地单膝跪下,骨肉像是被地上厚毯吸进去一样融为一体,仿佛秦城主床前这一片方寸之地,就是他生来归宿。 “叫添香的下去罢,吹吹山风倒清醒。”秦疆决懒散地坐于床边,简明异跪立的地方离他恰到好处,半寸都不必移动便能帮他解下系带。 简明异手指纷飞,平稳又灵巧地解开寝衣上碧玺的扣带。秦疆决闲闲阖眼的功夫,他空了一只手向后一挥,祥鹤立座旁添香的侍人便立刻停了手中动作,匍匐着退出去。 秦疆决在他忙完这瞬息间动作的同时睁开眼,嘴角噙笑,像是世上没有任何事值得他挂心:“你知道我为什么在寝衣上系这劳什子。” 简明异不看他宽厚胸膛,只从白玉托盘中捧了鞋袜出来替他换上,清脆利落应了声:“是。” 秦疆决挑起他的下巴,像是得了把珍品紫竹扇似地饶有兴趣抚摸着,如同什么醒神的仪式一样:“还不是为了你干活方便。” 简明异适才附身捧鞋袜时便自袖中弹出一枚暗镖,悠悠叩开了雕着福禄寿仙的窗棂一角,声音悦耳如春风破冻,却仍是瞒不过秦疆决。 他也不惧,仍是有条不紊伺候秦疆决穿戴,面上平静到让人误以为他可能是在微笑。 秦疆决忽然拉起他,转瞬他便倒在秦疆决身下那张看不到边际的大床上。 简明异面色却仍是淡淡的,身上却禁不住有了反应。只要秦疆决一靠近,他便忍不住开始颤栗。秦疆决只是笑着看他,衣角垂在他腰侧,却仿佛已经掐住了他的要害一样胸有成竹。 简明异呻吟一声,乳头不受控制地硬了起来。被锁了玉环的下身也一点点悄然挺立,像是即将发芽的春笋。 秦疆决并未动他,依旧笑着,语气温存:“几天没碰你,浪成这样?” 简明异睁着眼睛,也似笑非笑看他,“城主公事繁忙。” 当然这都是瞎话,秦疆决就算再忙,也误不了贪欢。只不过对象不必非得是他而已。 “你倒是乖。”秦城主好整以暇瞟了他一眼,简明异乖觉地解下衣物,只露出胸膛,解下亵裤便足够,待秦疆决尽兴,他还有事要办。 秦疆决拍拍他的脸,无限宠溺的动作,他心下暗叫一声不好,却也不敢怠慢,跪趴着转过身去,将解下来的衣带在嘴中咬紧。 特意放慢动作转身,丝毫不羞涩地分开双腿,展露身侧腰线和挺翘臀部。动作自然而优雅,秦疆决是喜欢这样的风光的。 秦城主这才慢慢悠悠捅了进来,也谈不上多少欢愉,只是舒适而已。 秦疆决握着他的腰横冲直撞,喘气带了几分低沉笑意:“旁人没有你好用,放心罢。” 俯下身,手一发狠,捏住他乳尖迫他攀上高峰,却又不解开他下身禁制,逼出他一声微弱难过的惊呼来,“别再打听别人的事,嗯?你和他们不一样。” 倒是温情脉脉。 简明异心下冷笑一声,面上却又多了几分隐忍。身后的攻势更加猛烈,他不想握住床边,天知道有多少具肉体和他身上的男人在上面厮磨缠绵过,那令他恶心。 他不是秦疆决的欢,却也并非是因为爱。 秦疆决却极喜他的面容,像是柔软的云絮,毫无侵略性,陷在他的眼睛里能看见万千世界一泓倒影,还有三分说不清的朦胧。 简明异生得好,大概是他唯一优点。他看着令人舒服,用起来自然更加舒适熨帖。他被秦疆决一手调教出来,上他,大抵就如秦疆决小时候不高兴了抱着爱犬追白把头埋在人家茸毛里一样,是秦城主没能拥有的少女情怀的补偿。 当然他也只敢想想,若对秦疆决说出口,恐怕下场只有喂狗。 秦城主不喜欢他大声喊,不喜欢他情动时激动的样子,秦疆决不说,只是温和地笑,他便老实地扣上下身玉环,咬住块布帛,一味隐忍,忍到腰酸背痛,快要内伤。 秦疆决喜欢这个,喜欢那个,只是不喜欢他而已。也谈不上讨厌,秦城主本就是这么个人,没人伺候连茶都懒得喝,丢在荒山野岭找口吃的大概都得追白给他叼回来。 年复一年,简明异也觉厌烦。 他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现在这样,不过被磨平。 秦疆决发泄在他身体里,他灵巧地颤抖着合拢腿,轻柔而迅速地为彼此套上衣服。旋身跪在地上,再一看,擦脸的水也凉了一半。 秦城主发泄过了才有些清醒,破天荒地自己执起手巾胡乱擦了擦脸,简明异做事一丝不苟,看他没擦到鬓角心里就堵得难受,恨不得按着他的头塞进水里去乱灌一通。 秦疆决这时也不与他计较,“你想洗去洗追白,我还有事。冬照这两日有些风寒,你去看看。”接着踏步下床,掌间气劲一运,衣冠佩带皆飞来在手。 临走前看了简明异一眼,仍是笑:“我去找人学穿衣服,”视线又向下一瞟,眼神有点暧昧:“早晨的东西别丢出来,你虽然练不了九重功,倒也没坏处。” 接着屏退下人,风风火火冲出去,一眨眼便没了影。全失往日沉稳。 简明异老老实实并拢双腿,仍然跪着,他不发话院内下人也不敢行动,静悄悄跪了一地。 他握紧手掌,指甲都陷进肉里,知道秦疆决是去寻那位新得的杨公子。一来便赐了丹药心法,住在夏辉院,这下可是教秦城主集齐春夏秋冬。有温婉有泼辣,有见面就脱衣服的,也有兴致勃勃先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2 学穿再脱的,真是好风光。 俱是尤物,都有慧根,万仞城内,愚鲁凡夫只得他一个。 他深吸一口气,臀缝间粘腻的液体刺激得他清醒。他身子是残破的,得了再多也练不了合修。 他抖抖衣袍,站起身来,语气冷然:“请总管去看看冬照公子,若是因为修行的事,及早报与城主,别耽搁了。” 接着拂袖离去,脚步落在毡毯上,未翻起一丝毛边,像是从不属于这里。 天光大亮,简明异换了身衣服出门买菜。这是他的爱好,万仞城中民生兴旺,菜摊也多,是个散心的好去处。 虽然乱糟糟一片喧吵,但俗世烟火气里,他才得以放松。 去相熟的摊子提了去肥边的鲜肉,摊主姓蔡,是个干瘪小老头,一动刀肉末却分毫不差喷溅在案板一边。如同人头颗颗叠摞,恍然间一刀落下红白分家,便是血海尸山的景致。 简明异抄着手笑看蔡老头:“您这是怀念以前了?“蔡老头摆摆手:“不说也罢。” 用草绳包好了肉递给他,干瘪的脸上挤出一点笑意来,皱纹间却是滴水不漏的残忍:“有用得着小老头的地方,三总管只管说话。” 简明异点头离去,身后人群熙熙攘攘,却没有几个身家清白。 万仞城,本就是邪门的地方。 百年前秦氏一族建城于此,只收大奸大恶,无处容身之徒,入得城内可保平安,却也要为城主卖命。人人一粒药丸,控制了身家命脉,代代传来,毒血和忠心都刻印在了骨子里,竟成一城死士。 秦氏一门素习所谓妖术,双修采补,广收弟子,看脸,也看缘分。九重功最是邪门,练到第九重神佛莫挡。刀口上行走的人,也多服从于强权,城内弟子与居民混杂一处,民风开放,在外又经营有道,也算是一方邪教桃源。 就算秦疆决懒得不像话,练武一道却是天赋异禀。轻松杀了挡在前面的几个兄弟,连血都懒擦,便在磕头声中继了位。 简明异也跪着,看不惯他足尖血迹,伸手擦拭,被踢飞老远。腰间一片淤青,留了痕迹到今日。 那方白帕是秦疆决唯一送过他的东西,沾了血,不要也没什么可惜。 简明异,简三总管,本就是这城中一个奇葩。 他提着猪肉逛到酒楼前,看了看污渍斑斑的桌椅便皱了眉,掌柜的擦擦汗,忙指挥手下东擦西擦。 简明异看不过去,放了手中猪肉挽起袖子,拿起帕子便擦:“酒旗杆没擦,拿来。” 他穿着城主近身下人的黑衣,窄袖束腰,唯袖口绣了层银白的线。但因着他腰间一把青龙刀,也没人敢动他。 袖口银白线纹,是炉鼎的标志。没有双修的机缘,便只有牺牲自身阳气为他人做炉鼎。城中炉鼎不多,有些被掳来,更多是被迷惑。 他只能练普通外家功夫,也没多少灵性,因长得好,也惹出无数祸事。报与秦疆决他也懒得听,忙着修炼,满室旖旎。 简明异擦着桌椅心情才好些,没注意到身边客人早就识趣离去,留他一人颇有闲情雅致地擦擦洗洗。 那时他默默站直了身子,擦干净身上的污渍后,在袖口绣了层银线。虽然卑贱,但多少标志着他是个有主的炉鼎。又握紧了自己从城外找来的一把刀,搏命相拼,才算在城中立足。 他身份摆在那里,秦疆决对他不上心,却又不能离了他,便凑活着给他点活干。但他就是这个性子,干起活来顺手,便也升到三总管的位子。 往事总是令人心乱。 他看着光洁如新的桌椅,满意地点点头。回身一顾却发现客人都四散离开,便皱起眉头:“他们没付酒钱?” 掌柜的递上杯热茶,恨不能聘他来干活,“小店还赔得起。” 简明异摆摆手,放下袖子,从钱袋里摸出茶钱来:“刚才那几桌点的都是些寻常菜,差不多这个数,你就收着罢。” 接着心里算着秦疆决那个败家子一月开销,念念有词地去了。 tbc 二 一岁新景换旧人 简明异自己有私厨,他不喜欢别人打扰,切菜拌馅便能消磨一日辰光。近来露寒霜冷,柴火也沾湿了些,灶火烧不旺。却不是吉兆。 他倒也顺其自然,放下扇火用的小蒲扇,小火慢熬一碗鲜浓肉羹。 不过是区区一块猪肉,却要如此多娇葱姜蒜末来配,放了把香菜,简明异忍不住轻笑。 “还真是风流。” 一刀下去,骨肉支离,像是泄愤,都留有分寸。 门外传来玉环叮咚,简明异不必回头都知道是谁。府中唯一敢这样嚣张的必定是二总管无疑。 二总管锦漆是女子,办事利落心机灵巧却绝不输任何男子。若不是性子跟秦疆决一般无二地懒,腻烦日日练功,早是大总管。 锦漆揣着护手的小香笼皱了皱小巧鼻头,“好香……我还没吃呢,分我两口。” 简明异加了把柴火,“本来也没人吃,你来了正好。再等等,把水熬干些。” 锦漆一撇裙裾,大马金刀地在他身旁矮凳上坐了,眼巴巴地看着那口肉。简明异好笑,给她掰了个去年存下的白萝卜:“难得这萝卜放起来到现在都没空心,先啃罢。” 锦漆抱住萝卜咔哧咔哧,“我又不是兔子。” “也有点女儿家的样子,别吃那么急。” 二总管却仍抱着萝卜不撒手,仿佛是什么珍奇美味:“我来问你件事,那个……你知道我就管管外院功课进度,内院的事我一概不通啊。” 外院都是普通弟子,内院弟子则多得了城主青眼。 简明异不自觉地拿起蒲扇,“哦?大总管把内院的事儿也分派给你了?” 锦漆苦恼地皱着眉头:“我才懒得呢,好说歹说,才推了过去。但那春夏秋冬四个院,城主说要上点心,就落到我手里了。” 简明异手掌猛地合拢,指尖刺入矮凳上一丛突出的木棘。这是他自己做的小凳子,粗糙也在所难免。 他松开滴血的指尖,茫然露出个微笑,“怎么了,应该难不倒我们二总管才是。” 苦果总要自己咽。 锦漆啃完萝卜,百无聊赖地甩着一片叶子:“我连他们名字都记不全……冬照院的说今年的炭火不对,城主说他病了要好好照应着。他们说话又不说清楚,想想都烦人。” “换最好的份例就是了。” “可是他本来就和城主一个份例,听说最近风寒,用的量多了些。一时半会儿我也不好向大总管开口,谁知道他是不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呀。” 简明异不动声色,“火候差不多了。” 锦漆一跃而起,空手端住火上肉羹,指尖连微红都不见。 简明异悠悠递给她一柄汤匙,“当心烫着舌头。” 锦漆唔唔嗯嗯地小口嘬着:“快替我想个法子。” 简明异向手心呵了口气,门外一缕寒雾氤氲,冻结在掌心,凝固了指尖心口一滴热血——“把我的份例给他罢,别说是谁的,也别露脸色。” 锦漆瞪大了眼睛看他:“冬天还长着呢,你这是不想过冬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3 了?” 简明异面色一如平常:“除了买点菜,我也没什么开销。灶下待久了,烟熏火燎也无所谓。冰炭本也不是我该用的,送了罢。” 锦漆摇头:“不行,是你的就是你的,犯不着。” 简明异终于忍无可忍,敲她额头一下:“傻姑娘,内院的事儿你懂什么。城主早上还特意在我面前提起,这是什么意思?” 锦漆叼着勺子,眼睛一转:“你是说,冬照院的吹了枕头风?看你不顺眼,让你识趣点?” 简明异喝了口热茶,眼底无风无雨:“小小伤寒,以那位的底子,本无大碍。现在闹成这样,惹得你们为难,大抵也不过是为了看我表现。” 冬照公子性子烈,一直便看他不惯。城主宠着,本身天赋又高,当年没少磋磨他。秦疆决鲜少在他面前提起旁人,今早却……这是要他的态度了。 简明异放下茶盏,“行了,你快去罢,城主这会儿大概要叫人了,我去夏辉院看看。” 接着站起身来,留下一头雾水的锦漆,慢悠悠走了。 夏辉院山水嶙峋,虽是冬日也有怪石青松,后院有温泉池,融融便是一股暖意弥漫。简明异与院外侍人互相见过礼,便屏住声息进了院内。 杨公子自己带来的侍人尚不知规矩,这是大总管的权限了。简明异自己是不愿错了礼数被人挑刺的。 他来,多少带着点一探虚实的意思,或许还有几分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 他刺破自己指尖——知道改不掉,秦疆决活着一日,他就要为他生不如死。 谁叫他简明异,偏不知好歹地喜欢秦城主。 他敢说,秦疆决却未必有耐心听。 他垂头单膝跪下,青石板的地面泛起砭骨凉意,“城主。” 秦疆决正抱着美人在怀,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才发觉冷,便听到简明异清清脆脆一道声音落在耳边。 秦城主便用慢得气人的速度放开了怀中的软玉温香,伸了个懒腰,简明异抖开手中一袭黑氅替他套上,正要合拢裹紧,却被一只透白的手阻止。 夏辉公子笑得温文,“有劳,我来。” 接着无限柔情地凑近秦疆决,俩人距离近到只差水乳交融。 秦疆决看也不看简明异一眼,满怀着兴味和急切地搂紧了怀中人的腰。 简明异只当没看到,心想还好他衣服穿得少,不然心火一旺,自己也说不准做出些什么事来。 他仍是不卑不亢的语气:”城主,是晨议时间了。“那对狗男男交缠之处已泛出水声,简明异此刻是真担心他们作妖闹出风寒,到头还是他的责任。 夏辉公子只淡淡地,按捺了喘息吩咐他:“下去罢,这儿没你的事了。” 简明异牙根泛酸——又是一位恃宠生娇的主子。 但宠爱在身,他又能怎样。做规矩,从来只是下人的事。 秦疆决忙着应付新欢,敷衍道:“跟道平说晨议取消,你午膳再来。” 夏辉公子忙里偷闲瞟了他一眼,连轻蔑都懒得给予,如同看一团携了几分雾的空气。不成气候,毫无大碍。 妄想证明什么,是他不自量力。 明异,明异,他与别人不同,一早便该明白。只是徒劳地不想认命,不过为了秦疆决这个懒惰的混蛋。 他悄无声息推下,出了院门,正巧碰见拿着账本的江道平。微施一礼,“江堂主,晨议取消。” 江道平为人不苟言笑,冬日里也是蓝衣黑刀,站在那里便气度非凡,英武俊朗,看上去十分可靠。 江堂主,城中二把手,算得了账杀得了人,看似为人冷漠,但还有几分任侠气。只有身边近人才知道他嘴有多毒。 此刻江堂主便一手拦住急于离开的简明异,皱了眉头:“躲什么,跟我去算账。” 简明异一拱手:“承蒙堂主厚爱,只是在下炉子上还炖着肉。” 江道平气性大,一言不合便握紧他手腕点了穴,手势粗鲁,疼得他一颤。江堂主又伸手在他腰间一捏,仍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按说城主上你也不怎么着迷,例行公事罢了,怎么误了晨议。新人?” 接着当他是木头人,冷风中便解了衣襟摸上胸口,刀鞘顶在简明异下身。 江道平手比秦疆决还冷,他练的是寒功,冬天尤其难熬。简明异是陪过他几次的,以他的身份怎能拒绝江道平。 “您这样说,我会误以为是对城主有意思。”简明异在冷风中也没了表情,更没了脾气,由他上下其手。 江道平贪图他身子温软,摸了好一晌才尽兴,尚能保持一脸别人欠他钱的表情:“谁稀罕你那宝贝城主,早晚懒死。” 接着拍开他穴道:“晚上收拾干净了过来。” 目送江道平离开,简明异合拢衣衫,站直了身躯——他只在秦疆决面前腿软。 不过若是说到勤勉好洁,江道平和他还算有些共同语言。 tbc 三 天冷是大被同眠的最好借口 每日午膳秦疆决都会在书房用,不管玩得多昏天黑地,简明异开门进去时他仍是手持公文,面无表情地看着。 秦城主不乐意处理公务,故此选在午睡前解决。晨议能逃就逃,晚上更是绝不耐烦挑灯夜读,简明异常想,若他是江道平,摊上这么位城主,只怕早就扯旗造反。 秦疆决一烦躁,那袭大氅便不知道甩去何处,露着大半胸膛,每翻完一本就狠狠掷下,像是对待一条咬着他手腕不放的蛇。 简明异合上门,心想自己可真是劳碌命。现放着这么个能跑能动能日的大活人,却比照顾个奶娃还累。 接着默不作声将他丢下的文牒分类码好,看了眼砚台里几乎没动的墨,秦城主字儿都懒得批,早上磨好的墨此刻已经快结冰了。 简明异忍住叹气的欲望,稍稍整理了书桌便开始布菜。秦疆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贯是不懂得帮忙的,今天却神情古怪地朝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说什么。 “城主忙完了?“简明异半掀开汤羹上碗盖一角,心知他不可能这么快看完。 秦疆决不耐烦地撇嘴,扔下手中一本公文,直接拍在桌上,震了三震。若不是简明异早料到他这手按住了汤羹,只怕那一盏汤就要喂了地上一摞不解风情的文书。 简明异抬眼看他被抓了几道的胸口,头微低,分寸恰到好处,如塘中朝露仰慕玉白石阶,饱满一瞥,化为晨雾。 接着在他身侧跪下,摸出伤药来伸手替他涂抹。简明异手指微凉,温度恰好,沿着秦疆决胸口伤痕划过来,连最细微血色张扬都照顾到,却绝不逾越。 秦疆决眉头这才舒展些许,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把目光转向那碗汤。 简明异收了伤药,无视秦疆决一脸不快,把下一本公文在他面前展开,同时拿过汤碗一勺勺喂他。心里想的却是饿死秦城主的一百种方式。 不说别的,只要不给他拿筷子,他就能一直饿下去。 天纵英才——懒得人神共愤。 简明异喂完秦城主,又摸了摸趴在一边的追白,给它的食盆加了食物。追白跟某些人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4 学得一样懒惰,爱答不理睁开眼睛瞟他一眼,哼哧哼哧吃光就又卧下了。简明异奇怪它又不用冬眠,为什么每天不是吃就是睡。 他小心翼翼戳了戳追白,毛毛蓬松,小肚子都鼓起来,可见是一天比一天肉了。 心想我还不如狗,他把追白往外撵了撵,成功后还有点得意。 秦疆决审阅完毕,上床午睡。抱着简明异,把他压在身下,理直气壮解开他衣襟把头埋在人家胸膛上。 追白也摇摇晃晃跟过来,伸长脑袋,蹭着地毯趴下,又睡了。 还好秦疆决毛没那么多,简明异自我安慰着。 他不敢看那张这时显得如孩童一般懵懂的英俊侧脸,手指抖了一下,还是觉得时机不可错过,慢慢梳理着秦疆决的头发。 “他不是。“秦疆决又皱起眉头,抱住他的腰,咕哝了一句。 简明异一惊之下,发现秦疆决气息更冷,“还有多长时间……?“枉他以为杨公子必定是那个对的人,想不到还是功亏一篑。怪不得秦疆决近来越来越喜怒无常。 秦疆决没接话,“懒得算。” 接着沿他的腰线越摸越向下,简明异知道这时他不能行房,然而自己的衣裤已经被褪下,一急之下只有拿过床头的匣子,里面盛放着一枚男形。 简明异柔声安抚着燥乱的秦疆决,咬牙用一只手将男形推入身内,咬住了嘴唇不发出一点声响,喘息却还是泄露了他的无力。秦疆决的火热像根急于生长的蘑菇寻找养分一样,凭着本能不由分说便要往里闯。 因那处被紧紧堵住,不得其门而入,才委委屈屈在简明异腿间磨蹭,胡乱睡了。 简明异一身狼狈,抚摸秦疆决眉眼的手势却无比温柔。 “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小声在秦疆决耳边保证道。 九重功练到第八重,普通双修不能压制体内真气。必须找到一个完美的伴侣,互为补充,水乳交融,才能顺利度过这一劫。多少人止步于第七重,秦疆决却不。简明异都不太敢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这种燥乱的时候越来越多,若再来几次,说不准哪一天秦疆决就撑不过去。 秦疆决贪恋他的身体,彼此无比契合,可惜自己却没有那份与他合修的能力。虽然看他一个接一个找人,嫉妒得牙根都生疼,却也忧心忡忡不能多言。 毕竟是他的命重要些。 简明异满怀心事地半阖了眼睛,手抚在秦疆决肩头,只差唱歌哄他入眠。毕竟是累了,虽然下身酸痛难耐,也恍惚了过去。 他没看到秦疆决突然睁开眼睛,喂了他一粒红色丸药。深深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一分柔情五分怜悯,余四分不可错认的冷酷。 待秦城主吃饱喝足睡醒,简明异艰难地将身体里的异物取出。从腰到腿一片酸软,下身也湿了,只得蜷成一团暂缓。躺到江道平床上,还被嘲讽了几句。 江道平好洁,不喜腌臜事物。按他的话说这是看得上简明异,但上他的床绝不是什么享受。江道平不解风情,毫无技巧可言,只是为了那一点人的暖意而已。他必须如此,否则遍体生寒实在不好受。 但他用劲儿太大,城中弟子没人乐意被他蹂躏。简明异自觉地扣上脚上银链,以防自己被做到哀哀求饶后忍不住劈江堂主一掌。 这时候给他一下,饶是江道平功力多么深厚,不死也半残。江道平凑近他,将他两只手锁住,面无表情地开始脱衣服。 简明异都要替他叹气:“江堂主,这样下去,你结不成亲事。” 江道平冷哼一声:“你不死就够了。” 接着欲将他翻过身去,摆成跪趴姿势,却被简明异不乐意地阻止,“换个姿势,我腰痛。” 江道平抚摸着他腿上肌肤的手一顿,看不清神色地道:“好。” 接着毫无预兆横冲直闯。 饶是简明异已经做了准备,也痛得一颤,瞪大了眼睛简直想骂娘。 “你这样……也不好受……图什么……呃……“简明异细碎地低吟着,头发被打湿几绺,萦绕在眉目之间,像是凉月潮头,桨声灯影里一点温柔缱绻。 光影迷离中碧舟一棹,他眼睛里弥漫着水汽,盈盈脉脉春意几许,便化成了一片洁白锦缎,落到手中细细抚摸贪恋,是痴缠,是牵绊。 江道平也有些心旌摇曳,面上不显露分毫,握着简明异腰的手却松开了几分。只是仍然不停进攻,一下接一下,像是要撞碎他一样。 简明异被顶出了一点泪,仰着身子无助地拽紧手上锁链,链子是冰凉的,他眼角泛红,像冬雪消融中初开的花蕊。 江道平想捂住他的眼睛,简明异却自觉地转过了头,闭上眼,任由那一点眼泪濡湿枕畔绣着霜竹的银线。 简明异觉得自己快被江道平搅碎了,像是冰窖里存着的冰,先冻结,再被打乱,不留情地戳碎成块,直到荡漾成脆弱冰屑。 江道平有些情动,一时之间顾不上温柔体贴,反正他也从来不懂那种东西。他只凑近了简明异含住他耳垂,感受到身下人细微却火热的颤栗:“叫出来,我喜欢听。” 简明异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随即很快迷失。忍不住哼出甜腻的音节来,声音滑过冬夜不息的火苗,有几分低哑隐忍,和按捺不住的迷乱渴盼。 旋即,火便烧得旺了。 tbc 四 一饮一啄,皆有后报 除了秦疆决,简明异不喜欢任何人在他身体里释放。就算被江道平用逼债的眼神看他也绝不退让,偶有违反,江道平就得帮他整理屋子半年。虽然每次结束后两人总是忍不住一起清洗,但经常一不留神就擦枪走火。 在水里更利于江堂主占便宜,简明异也只有吃哑巴亏。 所以简明异多留了个心眼,一结束,提上裤子就跑。回房再沐浴,避江道平如洪水猛兽。 而每次都被嫌弃的江堂主开始认真反思自己,终于忍不住看了几本龙阳春宫图,从此看简明异的眼神更加几分深思。 江堂主如何勤加修炼暂且不表,风平浪静月余后,秦疆决又得了消息。 “齐御有信了。”他淡淡地告诉简明异,不出所料看到对方神情一震。 万仞城六股势力,城内城外各有擅场:名利色,情义欲。江道平算的是利,而远在江南的齐御,寻的是色。 他本是出了名逍遥浪子,因入了万仞城寻花方便,才肯为秦疆决所用。他精通风月,虽不习九重功,也晓得双修奥妙。 秦疆决托他找人,各种机密连简明异都不知道。只是每逢齐御传信,秦疆决必行远途。少则一月多则半年,虽则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对的人,每次却总是带回来新欢。其实他二人顺手在江南烟花地狼狈为奸,不知惹下多少风流祸事。 只是格外得了青眼的,才能在城中有一席之地。 因着春夏秋冬四次“进贡”,简明异对齐御绝无好感,但也不敢多言。而这次情况却不同,一来城主形势不妙,二来简明异不知道如果他要开始按着节气收人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5 一咬牙,“能否准许属下同行。” 秦疆决看着他乞求神色,笑得璀璨:“行啊,”凑近他耳畔咬字吐息,舔舐般情意低迷:“如果你听话……这次不许射,让我操到哭都哭不出来……的话,就许你跟着。” 二人每次分别前都要颠鸾倒凤一番,这也是简明异为数不多的,被允许在秦疆决床上射出来,抱着他叫他的名字的时刻。 个中情热,次次都像看不到明天般抵死缠绵。 简明异左右为难,最终想起他抱着夏辉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耳根已红透了。 秦疆决便看他一件件褪了衣服,自己却好整以暇侧躺在床上,引诱着简明异一步步靠近他,简直像羔羊恋慕猎刀,就算血溅刀鞘,刀光一闪,仍是引颈待戮的脸庞。 他用红绳缚起自己豢养的这头笨羊,简明异老实地将双手背在身后任他绑,双腿合拢,垂头跪坐在他面前,任由猎人将红绳在脚踝上也缠了一圈又一圈。 秦疆决捧起他的脸,“……这样你就逃不掉了。” 简明异也只当这是秦疆决偶发的情趣,偏心地想着红绳也比银链有品位些。老老实实地沉溺在秦疆决的眼瞳里,觉得自己想渴望被点燃的烟花,嘴唇翕动,连火的危险都看不清。 粉身碎骨,都要绽放在他怀抱。 秦疆决悄悄拉开两人距离,简明异不舍地想蹭过去,却被一个调笑的眼神暗示。按捺住羞意,他跪在秦疆决面前,弯下腰身,挺起臀部,用嘴解下秦疆决的衣裳。 他腰弯得已够低,姿势十分辛苦,像是只艳红龙虾笨拙地尝试着跃入锅中。 他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小心翼翼咬下腰带,将光洁脸庞凑近蛰伏的巨物。他的眼睫毛都凑近了秦疆决的下体,一时间纠缠到看不清楚。 那东西太大了,他只晓得认真做事,先恭敬地跪好,伸出口将旁边两丸勉力含住,像衔着一朵花一样,浓密的黑色头发垂在一旁,他含得辛苦,盖因只想取悦秦疆决,又不舍得对方受一丝一毫的苦。 简明异含着秦疆决的睾丸,缓缓吞吐舔舐,试探着伸出舌尖在口中转着圈地品,如春雨细密绵软,轻轻一弹,那巨物抬了头。 秦疆决扬起脖颈,“慢点来。” 简明异不敢看他,心里却有点得意。便慢慢将睾丸自口中推出,亲吻一下后含住了秦疆决阳物。 那东西太大了,赤红一根,贲张时青筋历历可见。简明异认真而苦恼地从根部舔起,他嘴太小,舔得又太认真,以至于阳具一滑一颤,总是从他费力吞吃的嘴边溜走,不多时便蹭了他一脸水迹。 他舔不到,愈发迷茫,甚至有些委屈了。但又不舍得张口咬,手被绑在身后更是不能动,足尖都发麻,却仍是想着怎么让秦疆决舒服。 他只有稍稍挺起身子,用自己的胸膛磨蹭那硕大的阳具。秦疆决本是调笑地看着他,冷不防被他柔嫩的乳头一蹭,立刻倒吸一口冷气。 偏生他还一脸无辜,只是小心讨好,费力地磨蹭着,脸颊晕红,秦疆决都能听到他后穴咕滋的水声了。 忍不住笑骂:“还没插就浪成这样,矜持点。” 接着推开他身子,悄悄说了一句:“我可是要……干你很长时间的。” 简明异听话地软软趴下去,见那庞大阳具终于竖起,才怯怯地用舌尖刷过龟头顶端,将渗出的液体舔在嘴角,然后从龟头含起,一点点吃下去。 先前他的乳头已经被蹂躏地挺立起来,两点硬粒可怜地颤抖着,后穴更是酥软得不像话。他知道自己不能沾上秦疆决,否则比追白发情时还要不堪。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贴近他,简明异便觉得快乐。 他咽喉浅,喝药都费力,为了秦疆决,从龟头开始,连舔带嘬,缓缓地吞咽着。那东西太大了,先前努力的痕迹也一点点沾在他脸上,发丝间。含到中段,他再含不下去,只有努力用舌头推送阳具,膻腥气扑鼻,他也不觉得,只感受到那根阴茎在他口中渐渐火热胀大。 他极力讨好,用尽所有拙劣技巧,咽喉吞咽,小心不让牙齿伤到秦疆决分毫,安心感受那根阴茎青筋逐渐暴起,认真地吞吃着,连干呕的冲动都忍下。 只是实在太深了,他觉得胸口被压了一吨巨石,从心梗到喉咙,鼻端是秦疆决的下体,连呼吸都不被允许。 终究是睁着眼睛,眼底泪水积聚。 秦城主再也保持不了坐怀不乱,简明异乖巧地被绑起跪下时,他就已经硬了。更何况现在,那双眼睛被打湿后能要他的命。 他只觉心绪被搅乱一拍,一个轻忽,忽然便要绷不住了。 他用有些凶狠的力道突然推倒简明异,白皙的大腿被强硬地折叠板起,他深深地看着简明异,有些气急败坏:“睁大眼睛。” 简明异有点不知所措,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秦疆决将一股白浊喷射在自己脸上。从额头,流经眼睑,一直低落到唇边。他觉得很烫,有些害怕,微微侧过头,那股白浊的液体便淫秽地蜿蜒滴下,描绘出他脖颈美好线条,烙印在锁骨上。 秦疆决的声音他突然听不清了,只觉得自己的足踝被和大腿根绑在一起,成了双腿大张的姿势,除了仰躺着被操,大概就只能跪着被猛插。 “舔干净,我好插你!” 他颤巍巍将那根阳具上点点白浊吸吮,眨眼间,连睫毛上都是云絮般痕迹,如同被玷污了一样。 秦疆决再忍不住,喘着粗气一顶到底。他用力板着简明异的大腿,要彻底撕裂他,疾风骤雨般狠狠埋入又拔出。 简明异大张着腿被他顶得一下子哑然失声,像是一具白皙躯体沐浴在岩浆中,酷烈温度下融化,柔情蜜意中焚毁,肌体消融便化成飞灰,连留恋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简明异腰身柔韧,臀部丰润紧翘,秦疆决发狠地顶弄着他,恨不能彻底戳烂他,两片白花花臀肉被他握在手中不断颤抖,慢慢便见了红痕。 简明异不敢大声叫,只有小声啜泣,像是幼猫被丢在雪地里无助的哀告。与此相反,身子却是抖得不成样子,随着秦疆决的一出一入起伏不已。 “浪成这样。”秦疆决眼睛都发红,一掌托住他的臀瓣,泄愤般像发面一样揉来揉去。尤嫌不足,猛然拍打上去。 像古寺撞钟,力求击打出清脆悠远的声音,次次都够力度,一下下都打在要紧处。 两人结合的地方已经溢出白沫,秦疆决大掌击打他臀部的“啪啪”之声和那两颗卵丸撞击肉穴之声不绝于耳,简明异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足尖都颤抖着绷直,只是不得释放,被玉环死死扣住的根部已经通红。 他觉得内部先是被一团爆竹点燃,又被一柄剑毫不留情地挖掘,刺穿。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的肉穴已经熟烂红肿,再这样被操下去,只怕会泛出血丝。 这种关头他尚在想,难倒这是秦疆决的阴谋,干到他直不起身,便可以甩下他海阔天空。 自己都嘲笑,如此轻贱。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6 秦疆决干到兴起,猛地把他翻过身去,拉出床头秘柜,动静太大险些弄翻。从里面抄起一条软鞭,喘着粗气将自己整个挤进简明异身体里,又挥鞭抽向已经被玩得不堪入目的臀部。 简明异终于忍不住,低低哭叫了一声。秦疆决挥动手臂,又是清脆的一鞭,简明异觉得自己像匹不知羞耻的马,只能在他胯下承欢。 “喜不喜欢我这样操你……嗯?”秦疆决挥鞭不停,本来白如雪团的臀瓣已经被抽打得肿起一指高,像是雪堆顶一朵零落桃花,美丽到凄惨。 秦疆决只想抽散那片雪,他心头火起,恨不得干死简明异,看他哭着毫无廉耻毫无自尊地求自己,被自己抽插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用了十成的力挥鞭,落下时肉体击打的声音连屋外都听得见。 简明异被打得只能点头,呜呜嗯嗯不成语句,眼泪珠子般落下,胸前乳珠也被挥了几鞭,居然也可耻地红肿挺立起来。 那快感几乎是疼痛了,简明异受不住,玉环似是越来越紧。他极力地收缩后穴,浑身都麻了,却感受到秦疆决在他体内绷紧。 他的脸乱糟糟不成样子,头发被打湿粘在脸庞,企盼地看着秦疆决,下身磨蹭着床铺十分痛苦。秦疆决温柔地亲了亲他,而后突然拔出,接着像一柄金矛攻破城门般,按住他的腰死死钉了进去。 “啊——!” 简明异发出一声哀鸣,凄楚如啼血。秦疆决射在他身体里,如同熔浆爆发般滚烫浓稠,一波接一波仿佛没有尽头。 而同时,一枚钝头银簪滑入他的铃口。痛到他不管不顾挣扎起来,一下子便颓软下去。 秦疆决抱起他亲吻,“乖,别乱动,我不喜欢你随便射出来……听话,马上就不痛了……” 接着毫无信誉地将他的头按在下体上,鲁莽地顶进他口中,几个来回,又射了他一嘴,“喝下去,都喝光……听话。” 简明异痛得忍不住趴进秦疆决怀中,“能不能……放开我的手……我想抱着你……” 大约是他声气太可怜,秦疆决愣了一下,倒也解开了他的手腕。简明异柔顺地努力咽下去了所有精液,还自觉地舔干净了秦疆决的阴茎。 接着顺从地倒在他爱着的男人身下,满头满脸都是淫乱的白浊和汗水,神色却凄惶:“你可以……全射在我身上……射在哪里都无所谓……我都会喝下去的……灌满我也可以……” 秦疆决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简明异浑然不觉,急切地抓住他的肩:“不要……不要去找别人好不好……” 秦疆决愣了一下,偏头,没有回答。 接着将他翻了个身,拿出匣子里最大号的玉势捅进去,“你这是被我干糊涂了……傻瓜。” 语气无限缱绻,却按着简明异的头,“既然你这么说,就先把床上舔干净。” 接着好整以暇握着玉势玩弄简明异,看他眼角眼泪无声无息一串串滑落,却仍是急切地舔舐着床上不堪痕迹。有几滴渗进了床褥之间,简明异舔不到,急得哭得更厉害。 秦疆决咬住他脖颈,将玉势抽出,自己又重新侵入,按着他不让动,神色晦涩难言。 后来秦疆决果然没有食言,先是射了他一头一脸,又在他体内射了多次。直到简明异不被绑起来就再没办法合拢腿为止,他红肿淫烂的穴肉都被那根肉棒捅到外翻,小腹稍稍一挤按,不知餮足的肉穴便会汨汨溢出一股股白灼。 从始至终简明异都睁着眼,被按在墙上,被鞭子插入,被压在床边像狗一样操,他都睁着眼,想自己,真是可笑。 他最后昏了过去,没有听到秦疆决满怀恶意地将他从头浇射到尾,恶狠狠地说:“你只能被我这样操。” tbc 五 冬雪初消,故人重扰 简明异被秦疆决做怕,喘过气来之后觉得就像死了一回。出发前一直躲着他,推了一堆事给锦漆,自己偷时间喘息。 锦漆苦着脸跟他抱怨:“城主真难伺候。” 他还困着,靠在椅背上昏昏倦倦,“为难你了?” “那倒没有,就是懒得让人头大。” “小孩子嘛,都是这样。”简明异敷衍地说了一句,眼皮不自禁地下垂。 锦漆戳戳他,“小孩子……小孩子能把你弄成这样?” 简明异打开她的手,“别胡说。” 锦漆得意地看着他:“我都知道!你就是太宠城主了,要是他听你的还好,可是他还这么花心,你图他什么。” 简明异睁开眼睛:“我是万仞城三总管,你说我图城主什么?为了忠义嘛。” 锦漆不信,想了想又凑近他,“那……江道平呢?” 简明异被吓得险些从椅子里跳起来:“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说,看也看出来了!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江堂主不就一种眼神……”冷漠又镇定。 “才不是呢,他看你的时候,还有看账本的时候,眼神都是不一样的。昨天我去报账,他说你房里的炭火他来添。” 简明异笑着打发了锦漆,心里却一直觉得别扭。 江道平这是公平买卖,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但他不想要这份施舍,就像他做了什么交易一样。 次日简明异往江堂主午膳里狠狠撒了三大勺盐,骗人说这是仙粉,江堂主体虚,得多补补。人人听了都想到江道平那出了名的清心寡欲,于是个个一脸了然。 既然做下这桩勾当,他也就得躲着江道平些。可惜天不从人愿。 出发上路,简明异骑马随行在秦疆决轿旁。下身还是隐隐酸痛,正难受时猛听得一道冰冷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撒成糖了。” 简明异立刻怒斥:“胡说!我一岁半就分得清糖和盐!” 说完才觉不好,浑身一耸,江道平已经打马悠悠凑近他身侧。身旁随从都认得衣食父母江堂主,识趣地退开,只留下简明异一人面对盐吃多了的债主。 简明异黑着脸,想离他远点,马却不听话,热情似火地伸出舌头和江道平胯下的大黑马打招呼。冷峻的黑马突然遭舔,也不甘示弱,呼哧呼哧便蹭了回去。 二马相见恨晚,恩爱非常,一时之间无论简明异怎么扯缰绳都无济于事。他长叹一声,只有放弃棒打鸳鸯的企图。 江道平不动如山,看着他折腾:“这两匹马早就看对眼了。” 简明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江堂主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只不过又朝他靠近些许:“我特地选的。” 身旁随从有的憋不住,悄声暗笑起来。 简明异撑不住,尴尬地咳了几声,“是我小心眼,不该那么整你。” 江道平依旧面色无波,“我喂给城主的狗了。” 简明异十分愤怒:“你怎么能这么欺负它,它要是出点事——” 江道平侧身吻他,堵住了下面即将出口的话:“这还是骗你的。我都吃了,虽然咸得要命,但肯定是你做的。” 简明异觉得黄河定是决堤了,此刻天打雷轰都不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7 能阻止他的惊异。现在光天化日吻了他,还说出这种疑似情话的告白的人,是江道平。 第一反应,简明异认真地告诉他:“我喜欢城主。” 江道平点头,“谁都知道。” 简明异好奇,“那你这是干什么?” 江堂主不答,拉起他手腕,还有几条未褪红痕,“我弄伤你了?” 简明异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江堂主婉转表示歉意的方式。于是笑了笑,没收回手:“不是你……小伤而已。” 不是他,那就是另有其人。江道平眼神加深——用盐巴想都知道是谁。 而软枕高卧的城主此时突然发声,“明异。” 尽忠职守的三总管立刻抽回手,揉几下便进了轿。 看着他僵硬的动作,江道平冷哼一声,决定回去后趁简明异不注意,定要在秦某人饭菜里结结实实加几勺大盐。 简明异躲了多日,初次被秦疆决传唤,心里也有些忐忑。掀了帘子不敢多语,垂头侍立,低低唤了声城主。 他余光瞥到秦疆决怀里还抱了个人,两人正腻在一处。可不正是和他不对付的冬照。一时之间他和江道平灵犀相通,都觉得该给秦疆决多放几勺盐,最好咸到他不举。 冬照公子清冷面庞此刻染了几分妖艳,“怎么无关的人也出现在这里。” 秦疆决好心解释:“老孙和锦漆都有要事在身,就让明异来了。”接着笑吟吟看向简明异,“别奇怪怎么道平也跟着,有几处田庄在江南,他去看看。” 接着居然亲自递来一封信,“今年冬照身子不大舒坦,临到回风阁把这个交给齐御,让他先妥善安排。” 冬照拥住秦疆决,笑声清脆:“可别偷看,免得有些人又要吃味。” 简明异收了信,无言退下。离开时听见几句暧昧低语,秦疆决说——“……免得你疼,来,涂上……”接着便是细碎亲吻。 简明异觉得自己的手腕疼得更厉害了。 tbc 六 没有一见钟情段子的俗套小说不配称为俗套行路月余,冬意渐深。简明异久不出城,此番一路行来,眼见湖光山色,大好河山,心情开阔许多。 江南道上几无落雪,只树梢零落结了层层霜寒。途中休息时,简明异驻马停在树下。南方的树少了几分肃穆,却别有自在风情。 他回身对江道平一笑,“如此,今年的炭可以不必烧了。” 江道平坦然点头:“也是,我们去蹭齐御的。” 简明异忽然发现树梢上一点遗绿,不禁浑忘江道平何许人也,惊异地伸手轻触那点绿。见它伶俜孤另,却仍然散发着不屈不挠的生机盎然,不禁心生赞叹。 江道平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第一次注意到简明异。 几年前,秦疆决刚得了冬照,两人狼狈为奸勾搭得热闹,竟破天荒地有了兴致冬猎。冬照玩性大,误遇袭击,是简明异替他挡了一箭。虽然伤口不重,却也够痛。简明异却不恼,平平淡淡问:“公子武功分明强过我。” 冬照笑吟吟按住他伤口,“这一箭就是要你来挡,才能认清身份。” 江道平拎着猎到的狐狸闻声而来,立时便看到简明异微弯了嘴角。 “你信不信,就算我这么对你,城主也不会说什么?”冬照有几分气恼,江道平开始觉得无聊。不过就是内院争宠,只能说明秦疆决做人太失败。 简明异冷淡地护住伤口,“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懒得管罢了。他年若有人这样对你,他的反应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接着他仰起头看着马上傲然的冬照,“属下奉劝您给自己留条活路,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就算了吧。” 接着施了一礼,潇洒地转身离去。 江道平见他咬断衣襟一片包扎伤口,速度很快,动作利落,而神情淡漠。简明异应当是痛的,但不知是天太冷还是他已习惯,一路走去,他的伤口连血都没滴落一滴。他将自己照顾得很好,看起来。 秦疆决的马已隐隐可见,简明异不顾身后审视他的二人,跨上自己的马悠然而去。江道平忽然很想追着他的身影没入山林,冬照一声迟疑的抵唤却将他拉回现实。 此后这事果然也没有翻起风浪,秦疆决只笑了笑,下令不用查作乱的人了。 江道平心想本来就没有,查也是浪费人力。他可不乐意把钱耗在秦疆决的风流债上。也算是敲打敲打冬照。 秦疆决又丢给他一罐药,“老江,替我把这个给他。就说是你给的。” 江道平不懂这其中关窍,“我跟简明异不熟,你自己去。” 秦疆决摸着下巴笑,“我还没那么宠他,明异自己也知道。” 江道平就更不懂了。 他一向喜怒分明,虽然性子冷了些,也从不识情爱,但还是懂得几分基本道理。不过怎么说秦疆决也是个城主,他只好一头雾水地去找简明异。 寻到简明异时,他正仰头看雪。一身黑衣,只披了层薄披风,下绣银边。江道平本能地觉得这幅景象很好看。 那层引人嗤笑的银边在冬日阳光下闪烁得气度自如,而简明异只是驻马看雪,神情平静,眼神明亮。 他呵出一口寒气,氤氲了眉目如画,江道平轻咳一声以引起他的注意。 他却并没有转过身看江道平:“江堂主跑腿辛苦,我身上有伤,就不见礼了。” 江道平将药罐丢过去,简明异想伸手去接,却牵动右臂伤口,修长手指一下子颓软在半空中。 药罐埋入雪泥,简明异却也不可惜。眼神冷静得近于死寂。 江道平生平不会道歉,只觉有些尴尬,生硬地道:“秦疆决让我来的。”立刻便出卖了躲懒的城主。 简明异点头,“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用过药了,怎么说也是个总管,我不会这么虐待自己。” 江道平疑惑,“那你也知道他让我来送药是什么意思……?” 简明异眨着眼睛想了想,“唔,我知道。”接着向江道平微微一笑,恍惚间有春风拂面,浸润了塞北的冬天。 “但他肯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一牵缰绳,纵马离开,留下风中一道清朗声线:“多谢江堂主。” 江道平只可惜自己没来得及叫住他——到底明白了什么,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你发什么呆?”他的思绪被拉回江南此刻,简明异在他面前晃了晃捡来的一根木棍,“要上路了。” 江道平见他身上还是一件黑色披风,忍不住多嘴:“为什么不多穿点?” 简明异饶有兴趣地转动着尚残留一点绿芽的木棍,“这是新裁的,你看,有毛领。”接着便看到秦疆决的车架起行,忙转身离去。 而第三次被他抛在身后却还是忍不住想跟上去的江堂主,开始有点明白了。 tbc 七 错误的告白就是花样作死 日暮时车队在离回风阁半日路途处寻店落脚,简明异算着是时间先去投递消息。便想着先安顿了秦疆决,再出发送信。 秦疆决挑剔,他的东西自己懒得整理却见不得别人乱摆。简明异却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8 有条不紊一样样安排,且早派了人进城置办食物,秦城主挑食,普通山肴野蔌,轻易入不得眼。 看着简明异忙碌,秦疆决享受着冬照喂给他的橘子,感叹了几句还是明异懂我。立时便被捅了一拐子。秦疆决便也笑了,嚼着橘子瞥冬照一眼,眼神却是不见底的冷。 冬照打了个寒战,“城主……我……” 秦疆决挥一挥手,“把橘子扒完,出去罢。” 冬照不敢做声,静默退出。简明异整理好秦疆决的被褥,准备点上带来的安神香,却被秦城主叫住:“橘子。” 简明异心里很鄙视他,但还是拿着橘子一瓣瓣耐心喂给秦疆决,低头,并不与他对视。秦疆决安定地吃完橘子,握着简明异的腰让人靠坐在自己怀里,“齐御若要你留下,就顺着他。” 简明异应了声,秦疆决叹了口气,一只手自他衣襟处伸进去,一寸寸细细抚摸,语气带了几分温柔:“痕迹还没消……疼吗?” 简明异耳朵尖红通通,摇了摇头。 秦疆决多日没碰他,一时之间简直控制不住。对方的肌肤像是要缠住他一样,摸多少次都是那么温暖柔顺,还带着紧致肌肉令人着迷的触感。 秦疆决胡乱亲亲他,暗想定要坐怀不乱,“有感觉了?” 简明异坦然承认,“看到你,我就会有感觉。” 秦疆决总是被他的直接话语震住,每次都要愣一下。愣过之后有点得意,心想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却又有点说不出的意思。 他吻了吻简明异的额头,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交到他手中,“里面的药你隔三日吃一次,对身体好。我知道你旧伤未愈。” 简明异鲜见他如此关心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晕晕乎乎。秦疆决对他低语:“照顾好自己。” 语气晦涩难辨。 简明异临行前被江道平截住,不由分说直接拉进了房间。简明异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江堂主却是很大方,“过了今晚再走。” “多谢好意,只是事出紧急,恐怕耽搁不得。” 江道平便也不再多言,拥住他直接倒在榻上,“不值得。” 简明异挣扎不过他,冷笑一声:“那这样就算值得?江堂主,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也知道。” 江道平有些生气,咬着牙扯开他衣服,简明异奋力挣扎起来,最终却还是被脱了个精光。江道平抱着他钻进被褥,手掌在他胸前不断摩挲,隔着温暖的遮挡看不清楚,却更引人遐想。 江道平在他肩头落下细碎的吻,“我会与你同行。”见简明异皱着眉头微微喘息,便趁此机会掏出早已备下的香膏,一举顶入。他覆住简明异胸前两点舔舐啃咬,不断揉捏挤按,很快便将简明异的乳头玩弄得肿胀通红,像成熟浆果,只看着丰满艳丽外皮,便能猜到内里可口甘甜。 简明异一下子被逼出眼泪,腰身软成柔韧滕蔓,哭泣的尾音听起来旖旎而婉转。 江道平这才心情大好,按住他的肩仔细挺动,照着学来的方法,少了几分猴急,而是慢慢寻找着那一点,一下下迫着简明异感受他的形状和力度,将那片花心完全捅开,在自己身下靡乱绽放。 “你怎么……越来越敏感……”江道平屈起他的腿,捉住简明异脚腕挺动,只觉下身埋入的地方较之以往更湿热紧窒,吞吐间像有生命一样留恋着他不放。 “嗯……慢点……我也不知道……最近……很奇怪……”简明异被他按住肩,顶弄间身子都屈起,颤抖着想将自己藏住,只一缕苦恼青丝遮不住,纠缠在身上,露出一隅风情无限。 江道平趁机全数交代在他身体里,看他睁大了眼睛一脸凄惶,有几分不忍,就着相连的姿势俯下身亲吻简明异,只觉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认真吻一个人。 简明异却是冷淡的,一蓬乱发挡住他视线,“出去……” 江道平偏不出去,又一动腰向前一定,听到简明异疼痛的低吟,“我昨天想明白了一件事,秦疆决不爱你。” 简明异如遭雷击,突然开始挣扎。江道平点了他的穴,看他满眼愤怒痛苦,语气愈发坚定急切:“他若是爱你,不会对你玩那些花样。他谁都不爱,只是对你有所图。” 简明异固执地想堵住耳朵不听,抬不起手,只有狠狠咬住下唇。江道平用唇舌撬开他牙关,若此时简明异的眼目可以杀人,只怕他早就粉身碎骨化为飞灰。 “但是,你爱他。”江道平摸到简明异下身的玉环,心中一痛。 “你装得大度,装得无所谓,不过是因为想让他觉得你不同,不过是因为——你相信自己在他心里是不同的。但你仍然,不值得他特别对待。” 简明异突然笑了,讥诮而悲怆,“那你呢,莫非你要说爱?” 江道平毅然摇头,“当然不,我只是对你有好感。”他本意是说老实话,并不打算玩秦疆决那一套坑蒙拐骗,但这话怎么听怎么令人不舒服。 简明异只觉自己眼角若有泪痕,此刻也该尽干。他眨眨眼,双目干涩,只怕再也挤不出多余情感。他极力想掩饰,想逃离,却只有咬碎牙往肚里咽。 他反而平静,“解开我的穴道,放心,凭江堂主身手,我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江道平觉得自己已经把心意传达明白,便放心地拍开了简明异的穴道。谁料穴道一解,简明异便照他脸上结结实实揍了一拳。 江道平惊怒之下险些捏碎他手腕,简明异痛得额头渗出冷汗,却面色不变:“你说得对,是我自甘下贱。但我从不后悔喜欢上秦疆决,就算他再混蛋,也是我自己选的。” 江道平又不明白了,“你大可放弃他。” 简明异嗤笑,“跟你?不,跟随他是因为我爱他。而我不爱你。两个不相爱的人,除非有一个太贱,否则不该凑在一起。” 看着江道平震惊而愤怒的神色,简明异静静道:“我心眼小,既然江堂主把话说破了,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好。想上我,拜托蒙住眼睛,否则我会忍不住把恨意转嫁。” 江道平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时竟有点手足无措。 简明异柔和地笑了,“你果然是讨不到老婆的。” 他揉着手腕翻身下床,腰都挺不直,却仍固执地站立着,“何况,你不是说他还对我有所图。我也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想起那盒中红色丸药,简明异苦涩一笑。怎么可能是好东西,不过是包裹着甘甜外皮的阴谋。 秦疆决的心思,其实瞒不过他,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但他还是想赌一把,赌赢,他得到秦疆决;输了,也不过如此而已。 从他爱上秦疆决那一刻起,就注定义无反顾。 就算前方是悬崖万丈,都要用舞步坠落。 江道平劝他不住,“至少过了今晚再走,齐御不是什么好人。” 简明异披衣,再看向江道平时脸上已经没了笑意,“江堂主莫非自认是个好人?” 接着摔门而去。 tbc 八 面对神烦唯一的方法是踹他蛋蛋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9 回风阁主是个雅人,更是风流名声在外的商人。而简明异不喜欢和他打交道,无论是他的哪一层身份。于是这简单的送信任务,便变成了一次磨练耐力的考验。 他镇定地呷了口茶,难得这么寒凉的时节,齐御还找得到这样清香自如的茶。回风阁一年捞到多少银子,于此可见一斑。 齐御晃着扇子从内室出来,衣服都没系好,一副暧昧神情。瞎子也能猜出来他昨晚干了什么。 简明异看不得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冷脸道声:“齐阁主,属下是来送信的。” 齐御拢了外袍在他身侧坐下,毫不避嫌拿过他的茶盏便喝了一口。因着丰神俊朗,就算不拘小节也算得上潇洒,“啧,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谈心叙旧的。” 简明异不想理他,“城主快到了。”接着自怀中掏出信笺,未及递到一半便被齐御握住了手腕。 “这么冷淡?我可是很想念简三总管。”齐御顺着他手腕一点点往上蜿蜒,那手指骨节分明而有力,一拍拍节奏如同挑逗。 简明异颇感头疼,“齐阁主说笑了,您要思念的人只怕一天化出三百个分身也想不完,还是收了信罢。” 齐御“啧”一声遗憾地收回手,看向信封一派无聊:“秦疆决惯会干这些借花献佛的事儿,真想让人家倾心,就自己来啊。” 简明异喝茶,笑而不语。 齐御好奇地看向他,“不吃醋?”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您是怎么猜到城主要说什么的。” 齐御也笑了,“我已经安排妥当。本来我可以告诉你他每次都要玩这么一手,但这次鉴于你亲自来了,我也不瞒你,以后你自然会知道这是为什么。” 简明异抬头看他,“你又想干什么?” 齐御最见不得他皱着眉头看自己的样子,他将简明异禁锢在宽大靠椅中,突然笑了,“见到你,我一向只想做一件事。” 简明异毫无反应,“我也总在想我到底是哪里惹了你。” 齐御暧昧地挑起他的下巴,“简总管你长得太对我胃口,何况又对我有救命之恩,当然要回报了。” 简明异狠狠给了他下身一脚。 齐御好色,好色到骨子里,见到喜欢的相貌便痴得像入定,被简明异踢了一脚也不晓得躲,只嗷一声蹲下身去。 简明异虚情假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辛苦齐阁主,每天换着不同的人发情对身体可不好,早晚要不举。” 内室有个衣衫半褪的小美人听到外面动静,怯怯地探出头来。见齐御倒地立刻花容失色,连忙跑来扶。 那白生生的躯体在阳光下晃得简明异眼皮一抖,齐御已经变回风流滥情的形象,潇洒又忧郁地说别担心——他只是蛋蛋有点淡淡的疼。 简明异抖落一地鸡皮疙瘩,简直想为民除害用青龙刀结果了齐御胯下那团肉。 他叹了口气走出门去,好不容易在娇弱的小情人搀扶下站起来的齐御不忘朝他背影大喊:“你的地方早收拾好了!我可不像秦疆决那么缺心眼儿!” 简明异真想说你心眼儿都长到下面去了,想着踢得有点重,到底也没损他。抱拳一礼便自顾自离去。 他跟齐御也算得上孽缘,有一年他在万仞城后山闭关,秦疆决出门云游,说要广交四方豪杰,其实倒见识了天下名花。 而简明异一个人每日练练剑,自己下厨做点山野小菜,日子过得倒也舒适。谁料有一日突然捡到一个血淋淋的人,简明异本不欲多管闲事,探了探他鼻息发觉还没死透,才叹着气拖回去疗伤。 齐御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真好看。” 简明异冷着脸说谢谢,手下不停将一团伤药揉在齐御伤口上,立刻便听见一声鬼哭狼嚎,吓得他险些手抖打了药罐。 此后齐御便不叫了,笑嘻嘻解释道:“你亲自替我擦药,我当然不能煞风景。” 简明异只做没听到,悉心照料重伤的齐御。待到他手脚一健全,便再也不替他擦药。齐御起先还想装瘟,简明异却笑着凑近他,齐御立时便脑子有点发昏。 简明异又伸出手抚上他那跃跃欲试的孽障,还不轻不重摸了几下,呼吸粗重的齐御再忍不下去,一跃而起将简明异扑了个满怀。得意之后才发觉不幸露陷。 简明异擦了擦手,“药在那里,自己抹。” 齐御苦着脸说他一生风流都折在这里,简明异切着菜告诉他,“千万别告诉我你是谁,伤好了就离开罢。” 齐御笑看他,“不想要回报?” 简明异撒了把花椒,“回报?救了你这种人,不被杀就算好了。” 时至今日,齐御不得不佩服简明异远见。只是他定下的事,从来无人可以更改。 齐御伤好后自行离开,虽然没少吃豆腐但也始终踩在线上。后来秦疆决回城,简明异才再次见到齐御,知道他是回风阁主。 他本是回城办事,被仇家伏击,才会奄奄一息。因不确定城中是否安全,才逃遁到后山。居然也真的大难不死,被简明异救了回去。 简明异也问过他,他只答是桃花债。简明异便识趣地不再多说,自此和他装作陌路不相识。只是每次见面,总免不了被言语调戏一番。 想来也无伤大雅,由他去罢。 ——简明异无奈地想着。 tbc 九 假意总比真情更费心力包装 途中简明异听见有人吹笛,他寻声而至,找到一处清幽小院,正紧邻着他的处所。笛声清越自在,简明异于假山后认真听了片刻,他自认是个粗人,不会吹拉弹唱,但却喜欢听,也多少会听。 他凭直觉认定这是涉世未深的人吹出的曲子。且高峰处百转千回,星动山摇,演奏者定有几分傲气。 待最后一丝尾音散去,简明异不自禁地轻轻鼓掌。山后有人惊讶地放下笛,“请现身一见。” 简明异走入院中,微施一礼,“在下简明异,叨扰公子了。” “无妨,我一个人呆着也寂寞,有人来听我吹笛,很好。”简明异终于见到对方面容,果然人如其音,清雅俊逸,只是带着几分冰冷。 “秦疆决马上就到,你怕是没有寂寞的时间了。”齐御笑着踏入院中,已换了一身庄重行头,倒令简明异多看他几眼。 “我来介绍,这是顾霜绝顾公子,这位是万仞城简三总管。”简明异电光火石之间明白过来,对方似乎也懂了齐御的意思。微讶后只礼节性颔首,便不再与他交谈。 齐御笑得风度翩翩,“估摸着这会儿他们差不多到了,二位与我一同去接风洗尘罢。” 一拂袖道,“顾公子先请。” 顾霜绝便先行了,脚步带着几分急切。简明异和齐御慢慢走着,他看出齐御有话要说,“我也有事想问齐阁主。” “还是我先说,你若要想打听这位,只怕要被气得咬被角。” 简明异看着齐御晃着扇子一脸无赖,和方才正经的样子判若两人,忍不住哼了一声,“看不出齐阁主也有正经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一直是这样。” “哦,是怎样?”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10 齐御将脸凑过来,十分期待。 简明异也不回避,细细打量他,唇边绽出一抹微笑:“虚情假意,油滑轻浮。” 齐御仍是晃着扇子,却慢慢敛了略显夸张的笑容,停留在恰如其分的弧度:“原来你是这样看我。” 简明异脚步不停,“我救了你一命,你重伤的时候可没有好脸色,阴沉得吓人。别想骗过把你从阎罗地狱拉回来的人。” 齐御“啪”一声合住手中扇,“的确,我不能否认。既然你旧事重提,我也送你条消息。” 简明异已经猜到那消息是什么,却仍是不愿听,“我知道了。” 齐御却偏要说,面上一丝笑容也无:“顾霜绝绝对是那个人——恭喜你可以对秦疆决彻底死心。” 简明异强自站直,“与我无关。若真的要绝望,这么多年,这么多人,我早该绝望了。” 齐御叹息着摇头,“你还是不懂。我按老城主留下的书信在雪山边上找到他,每一个特征他都符合。你仔细看看其他人,是不是或多或少有几分像他?以前我们找不到,只送去给秦疆决打发时间,现在正主出现了。秦疆决不是傻子,你说他会怎么做?“简明异听到自己喉中挣扎出模糊笑声,似乎要掩饰他的苍白与无力:“依这位的个性,怎能愿意甘为人下?“齐御定定看着他,语带嘲讽,“他不识世事,又渴望情感。你也看出他性子高洁,秦疆决会为他遣散所有人。就算会旧病复发,也得等利用完他之后。” 已快到正门前,齐御超过他几步,暧昧一笑,带着几分怜悯,“你还信不过秦城主的手段?他连你都能收服,一个顾霜绝,手到擒来。” 简明异嘴中泛开血味,看着渐近的车架他知道此时不是发怒的时刻,但他还是有一个问题必须问出口。他死死拽住齐御衣袖,“他……给你的信,是不是写着,要你处理冬照。” 齐御笑而不答,简明异却懂了。齐御甩开他的手,威严地向着那飞尘而来的车架喊了声:“恭迎城主!” 一阁人等,无不肃静跪立。简明异姿势端正,心中却结了块坚硬的寒冰。 原来从出发前便安排好了,令锦漆去照看春夏秋冬四院并不是大总管一时起意。而是锦漆素来按章办事,又和他们不熟,遣散人时狠得下心,办得干净。 只怕他们一离开,城中便有一场大变。 至于冬照,他跟秦疆决最久,所以也最麻烦,只好交给齐御处理。那么自己呢,秦疆决不辞辛苦演这场戏,有几分是绝情绝意,又有几分是为了给自己下马威——让他好好看清顾霜绝的身份。 简明异将手心捏出血,人都散了他还跪着。众人簇拥着秦疆决一路走去,他只来得及听到秦疆决温柔的笑声。 自然是,冲着那个对的人。 他们名字最后一个字,念出来多么押韵,齐御说是天造地设,一声声砸在简明异心上。 为他做尽所有,小心翼翼,委曲求全,一点点重视便欢天喜地。不知不觉之间已变得如此下贱,还不顾一切地犯蠢,以为付出终有回报,哪怕只是身边的一个位置。 但最终他只拥有手心灼热痛感,血流出来,才知道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人。 不被考虑,没有存在,轻不过脚底沾染的尘埃。 他痛到几乎想剖开自己的心埋进黄泉,还想沉湎得更深,然而再深都无法阻挡那些画面一幕幕回放。简明异死死咬住嘴唇,生怕只要自己一个放松,便会控制不住倒在地上失声痛哭,浑身抽搐。 那太难看了。 忍泪忍得太辛苦,眼底有了轻微的刺痛。就像伤寒的感觉,令人软弱痛苦,像被一万根细如牛毛的针穿梭扎刺的棉絮,不知不觉分崩离析。 在看不到的地方,早有千万道血痕。 他闭上眼等这阵痛楚过去,却听到身侧一串急促的足音。有人抬起他的脸,他睁开眼,看到齐御愤怒而焦急的脸庞。 但是转瞬间,他们都平静下来,用面无表情对峙。 齐御却仍看得到他眼角一点湿润,嘴唇也破了。简明异忍耐着颤抖的样子令他感觉不坏,但不能是为了秦疆决。 齐御看着他倔强伪装的脸,很想吻下去,却又说服自己,尚未到时机。 简明异忍着示弱的欲望,有些摇摇欲坠地问齐御:“你不是该在里面吗。” “秦城主贴身服侍的人都不在,我在做什么?”齐御的笑落不到眼底,他看着简明异,突然有一种焦急的渴望。 若简明异在自己面前示弱,他一定会抱住对方。然而彼此都知道那不可能,即使忍到嗓音沙哑双目通红,仍是彬彬有礼不越雷池一步。 齐御念及此处,脸色便冷了。他伸手欲扶简明异起身,简明异却不理他,而是扶着地面,宁可沾染一手尘灰,也要自己站起身来。 齐御看他挣扎,看他艰难站稳,终于无法忍耐,一把将人拽近,“你就是不肯让我如愿……是不是?!” 简明异擦掉眼角那一滴叛徒,才正眼看他,“齐阁主,你骗不了我。我们各凭本事,也就谈不上如愿不如愿了。” “何况,我敢打赌,你也从没想清楚过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简明异整理衣襟,昂起头,在阳光下行得远了。 tbc 十 爱人总是糊涂,恶人总是无辜 齐御摆下接风宴,江道平途中处理杂事,开席了才到。席分两旁,冬照和简明异一样不过忝列末座。顾霜绝就坐在秦疆决身侧,不一会儿眼睛便只盯着他,再容不下旁人。 两人昵昵私语推杯换盏,再没有佳肴和其他俗人在内。简明异整理心态,倒也早料到这种事会发生,他落滴泪也不咸不甜不下饭,何苦自找麻烦。 便自顾自倒了酒,作壁上观。 冬照却耐不住,多少有几分不屑。见秦疆决一眼也不理会他,忍不住落筷重了些。顾霜绝还浑然未觉,秦城主好耳力已然听见。一眼瞟过来,“冬照,你跟我多久?“是了,正是这句话,简明异简直想击节叫好。这话三天两头他便要听上几回,每次都当耳旁风,却也知道终有一天秦疆决要来真格的。 方才他很想劝秦疆决顾忌几分城主威仪,入了内室再儿女私情。不想天佑他,有人做了出头鸟。 秦疆决处理这些糟心琐事倒是一板一眼严肃得很,端正了仪容望着顾霜绝微笑:“塞北的生意缺人,老早便跟我絮叨了,你这就动身罢。” 江道平在一旁点头同意,冬照何尝不知道这是流放,然而环顾四座他脸色也只有愈见惨白。此刻简明异想他大概也明白过来,此行只是为了这么个下场。 还不错,简明异嚼着牛肉想,至少天蓝草绿,心情开阔。 冬照惨白着脸,细瘦身子风中打颤,却也只有行了一礼:“属下……遵命。望城主保重。” 简明异尝了筷此地闻名的虾仁,只觉火候太过虾肉老得没味,一想这许多年,也的确是没味。他早说过会有这么一天,可惜一个傻子怎么会听信另一个。 一场变故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11 ,齐御面色不改,笑着敬酒,贺主座二位,秦疆决从容地看住了顾霜绝,眼里全是温情款款。 简明异在心底默念十遍喝多阳痿,转念一想他秦疆决是萎靡不振还是大发雄风也和自己无关了。这么一想,自顾自吃菜,倒也别有趣味。 他这心思大抵就像被孩子拴住的娘,孩子在眼前不觉着,长大成人离了家,虽是落寞却也觉得轻快。 酒酣耳热之际,简明异冷眼旁观,秦疆决对顾霜绝一直守礼,并未公然搂抱,可见是认定了他身份。 简明异眼见几位大人先生均忙着应酬,偷偷溜出去,在马厩寻得正准备离开的冬照。 “留步。”入夜了晚风吹得人清醒,简明异觉得自己喊得理直气壮,可惜对方不搭理。 他好整以暇看住那个落败的骄傲背影:“你是想去塞北,还是留在万仞城做总管?” 冬照猛然勒马回头,眼底是腾腾杀气:“你想施什么毒计?”还没待简明异解释,他却自顾自笑了,一脸高深莫测的不屑,“说起来是有些事没告诉你,你先别得意,你的日子也不远了。” 简明异觉得有些冷,抱臂看定他:“我用总管的位子,换你几句话。” 冬照瞪大眼睛看他:“你傻了?照今天这样子,城主能留得下我?” 简明异噗嗤一笑,晚风中说不出的天真愉快,“我早说过你不了解秦疆决。他不会和你僵太长时间,他只是懒,现在清人是目下需要。等过段时间,若你依旧安分做总管,不妄逾矩,他是需要个知根知底又看着顺眼的人伺候的。” 冬照下了马,“城里那两位岂能容得下我?” 简明异狡黠一笑,“我教你一招,去求顾霜绝。”冬照立刻冷哼一声便欲离开,简明异淡淡叫住他:“你若是不存非分之想,楚楚可怜地做场戏,老实待着,没人会为难你。” 冬照看他,神色动摇,却也摸上腰间的刀:“这些全建立在你不存在的基础上。” 简明异颔首,“不必急着动手,我打不过你。万仞城本就不该让一个炉鼎做了管事,是时候该换人。寻常注意的事其实很简单,不过多用几分心。以前是我跪在地上舔秦疆决的脚般伺候他才换来今日,你不必。” 冬照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你到底要干什么。” 简明异再次笑了,好像他是个无知孩童:“我要做些大逆不道但是早就该做的事,然后我会彻底消失。你该做些什么我早就写下,拿着这串钥匙去找锦漆,她也不会为难你。塞北苦寒,你大抵是受不住的。” 冬照细细想来,确实是笔完美交易,便也缓和了脸色,沉吟道:“你要什么?” 简明异走近他,神情专注,“告诉我,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冬照笑,突然有几分同情简明异 ,“你真的想知道?……又或者,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承认。” 简明异觉得晚风更冷,“我只想确认。” ——离开时冬照古怪地问他,若自己有一日不安于区区总管地位,又该如何。 简明异温柔地笑,“自会有人收拾你,这还轮不到我担心。” 他回转席上,无人注意,倒是江道平看了他几眼。散席后简明异平静地令将顾霜绝平素爱物搬去秦疆决屋里,请了个疏忽不周的罪,便也不在天生一对面前碍眼。 不想江道平却执着如狗皮膏药,一丝缝隙不留地贴上来。 简明异前行一步,他也前行一步,石阶上两人影子忽长忽短,脚步声清脆零碎,影子却丝毫不见重叠,始终一前一后有节奏地错落着。 简明异实在无奈,“江堂主,何苦费心跟着我。” 江道平有几分老皮老脸地道:“他如今这样你也看到,还要继续忍下去?我此来有要事在身,这就要走,你跟我一起。不为别的,暂避一避总可以。” 简明异转身看他,月光下江道平坚毅脸庞方正严谨,怎么看都是个可靠的人,只可惜不识风月。 他就是开不了这个窍。 简明异只得耐心给他解释,“避得了一时也避不了一时,我早想到有这一天,你知道我有退路。何况若我就此跟了你,难保不会搞得你们生出什么嫌隙。我们城主大人骨子里小气,虽然是他不要也不屑的东西,总是不能白给了别人。” 见江道平眉头一皱想解释,他叹息着伸出手挡住接下来字眼。 “你还为他办事,你还认他是你的城主。那么这件事你就不该多管。何况情情爱爱,原本不是你这样的人擅长领域。你既懂得算账,就好好算账。” 说罢简明异便欲离去,却被拉住衣袖,他回头,月亮太过亮,照得人有些心慌。江道平却无视他的犹疑,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关于你的账,我算不清。” 简明异怔忡片刻,便有些复杂神色浮上眼角眉梢,最终酝酿成一抹笑。他站在台阶上,附身吻住江道平,轻柔得像月光缱绻叩开一朵花的心扉。 可惜江堂主不是花,他更不是高洁月亮。 “真动人的情话,也许我不该说你什么都不懂。”简明异仍旧轻笑着,结束这个吻,“我会寄信给你。” 江道平就算有些不通人情的天真,此刻也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想把我搅进来?” 简明异启唇想说你是个好人,却被江道平焦急地拦住:“别说!锦漆告诉我如果你这么说我就全无希望了。” 简明异说她是胡说八道,却也乖乖把那句话吞下肚子。临别一吻,他告诉江道平除了对着秦疆决,他从没许诺过,也不期待这个惯例有人能打破。 江道平终于放开他的手,目光灼灼:“现在你有我的承诺,若无路可走,来找我。” 简明异想他绝不容许自己再落到这样地步,一个秦疆决耗去大半生已够受,但这话实在好听,为了江道平此刻的眼神,他简直想再吻他一下。 转身离去,阖上双眼他便看不到月亮,没有光,才没有恐慌。 他了无牵挂。 十一 床前白月光,心头一粒疮 隔日一早,简明异起身只觉神清气爽。他没去秦疆决那里报道,是因为想也知道一晚上会发生什么。若秦疆决彬彬有礼不越雷池,大约是为着攒到日后一起享受,不管怎样,与他无关了。 他只亲自做了早膳,吩咐别人送下去,自己却出门发呆。 迎面碰上齐御,他今天心情好,对着齐御也有笑脸,“齐阁主来得正好。” 齐御一脸防备,“你又算计我什么?” 简明异哑然,“我什么时候算计过你,不过是久不练武,技艺生疏,想找你切磋切磋。” 齐御怀疑地看了他一瞬,突然有些了然,又露出惯常的浮夸笑脸,“哦——是泄愤来了?” 简明异按住腰间的刀,“你打不打?” 齐御也合了扇子,有几分正经的样子,“既然你这么说,又只有我一个是练外家功夫的,自然奉陪。只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简明异冷笑,一拳招呼过去。 齐御也不是吃素的,脚下生风轻巧躲过。简明异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12 也不放过他,不知何时抽出青龙刀,劈面斩来竟是杀招。齐御这才不敢怠慢,叹了声好刀,挥出袖中所藏短剑认真拆招。 简明异知道齐御看他不过逗猫,刀光剑影里不甘心的始终是自己。齐御被追着砍也不恼,大抵胜券在握的人才能如此风度翩翩。 他甚至有闲情逸致笑问简明异从何处得来这把刀。 简明异一刀照着他腰子砍下去,险些害齐御断子绝孙。 这把刀说来和秦疆决渊源也深,那时秦疆决年少,还不这么懒,也不是成为城主的不二人选。他那时不过是个和简明异相依为命长大的傻孩子而已。 秦疆决小时候不受人待见,简明异亦然,一主一仆互相舔伤,才长到这么大。只是不管外面多么险恶,简明异是看不得他的小少爷受苦头的。没成想,秦疆决被他惯得懒成今天这样。 那时秦疆决被踢出家门云游见世面,还是离不得简明异的。与他日后出门寻芳,不可同日而语。 两人渴则同饮,倦则同眠,秦疆决那时还不怎么开窍,但简明异一早便明了自己心迹,因此也暗示了些。 秦疆决那时天地只有简明异一人,一来二去,荒郊野外的山洞里,二人便成了事。那时秦疆决嫌冷,简明异便抱住他,秦少爷傻兮兮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简明异真想说是啊我喜欢你,喜欢得恨不得把你吃下去。但他不想误了秦疆决前途,故此只轻轻亲一亲对方,希望他从小守护到大的人能明白自己心意。 秦疆决看来是没明白,但却明白了这时候该做什么。他摸上简明异胸膛,捉住那两点嫩红不放,逼出简明异的喘息后将自己整个身子凑上去。 ——这方面他的确天赋异禀,无师自通。虽然简明异痛得肿了一片,第二天腰都挺不直,他倒是得了趣味。 只是开荤太早,日后机遇一到,才发觉于练功无益。简明异也想着秦疆决是否多少恨自己误了他的事,不然依秦疆决天赋,若能再忍些日子,说不定今日便不必辛苦寻人。 只是两人地位究竟不同,世上美人又何其多。秦疆决再分不得注意力在简明异身上,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仍然温柔。 然而以前两个人互相帮忙的时候简明异可不知道他还有银环玉环的想头,后来给简明异加上禁制,大概也是为了叫他明白身份。 为了扶他上去,简明异做过的事有些自己很是不愿想起。他当上城主后自己又是怎样一步步爬上来,更是不愿细想。 就算他笑秦疆决花心滥情,自己也早肮脏得不像样。这么看来倒还有几分般配。 也只剩这几分般配。 旧情假意,藕断丝连,只这把刀是那时他看中,秦疆决无意间得来,便给了他。现在却希望这把刀碎了也罢。 绝世名刃,抵不过一天又一天真情消磨。 世上最锋利的钝刀是时间,割在人身,痛在人心。一分一寸,下刀时不觉有异,回头一看才痛彻心扉。却已是泥足深陷,血肉模糊。 过往回忆怨恨,俱黏结成片,天罗地网困住他,挣扎中忘记该如何呼吸。 齐御的剑抵在他脖子上,简明异才回神,笑容几分苍凉,“你赢了。” 齐御也不见如何开心,“你仍然在想秦疆决。” 简明异无视近在咫尺的冰凉威胁,“是我执迷不悟。” 齐御走近他,眼神愤恨:“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简明异却璀璨地笑了,“是为了什么?为了你得不到的,还是……为了更多的权势?” 齐御一凛,忽觉有异,撤身时却已晚了。简明异手中一柄刀,不偏不倚刺进他身体。 齐阁主风流一世,何曾这么背运过。闭眼昏过去之前,他听到简明异在他耳边笑着说了句:“你太看轻我,才会没有防备。” 齐御是想否认的,可惜他暂时没那个机会。 醒来时齐御发现自己被绑在自己的大床上,抬眼一看不远的地方还捆着个秦疆决。太过惊骇以至于直接放弃,看着好整以暇的简明异,他晃了晃手上的链子叹气:“你想干什么。” 秦疆决冷笑,“不管你想干什么,先说好,我对他没有兴趣。” 齐御更是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 简明异坐在床边看他们,“本来我是可以这么干的,但我自认本质还是个好人,所以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齐御肩膀上的伤口还在痛,他挑眉,“这叫不会做什么?” 秦疆决不知怎么无力动弹,皮笑肉不笑地道:“明异,我一直以为你还没那么傻。” 简明异只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连打他都嫌费力气:“我如果不傻,怎么会陪你耗这么久。”他摸上齐御的肩,“我刺得不重,只是放了点让你没力气的药而已,别担心。” 齐御还没被他这么温言抚摸过,风流本性不改,一边荡漾暗恨自己不争气。 简明异浑然视秦疆决如无物,笑颜如花地问齐御:“那盒药我倒是给你们一人来了一粒,若是毒药,趁早说出来,不然不保证你们等会儿还有命在。” 秦疆决一震,“你知道了?!” 齐御倒无所谓,“秦城主现在可千万别装好人,这本来就是你答应的。” 接着看向简明异,“现在这样告诉你也无妨,那不过是点滋养的药,效力不大,但长年累月服下去,就离不得。有了药则精神百倍,没有就形如废人。” 简明异笑得更温柔,“如果我没猜错,解药只有你有。” 齐御坦然点头。 简明异看向坐着的秦疆决,“齐阁主跟你要人,你也乐得做个交易。信上说的是一切办妥,让他等着接收,是不是?” 秦疆决此刻倒也放松下来,“你既然知道,就认命吧。” 齐御都有点惊讶于他的厚颜无耻,简明异却也不生气,只摇头叹息,“错就错在你不该太信任我的愚忠,我自己都信不过自己。” 他走近秦疆决,“我的秦少爷,你还是熬不住。至少再装着温柔点,装那么几天,我就会乖乖把药全吃下去,就像以前那么多次装作不知道你在算计我一样,安心做个傀儡。可是你偏偏忍不住——那好,我也忍不住。” “下药这件事,我原比你们做得熟稔。” 齐御嘿地笑了,“你既然都知道,还做这些干什么?” 简明异淡淡开口,字里行间却是风刀霜剑,“你要的岂有这么简单,回风阁坐大,也只有这个傻子还没怀疑。” 齐御变了脸色,简明异走近秦疆决,“你还是这么傻,我最了解你的口味,我不再相信你了,我做的东西你却仍然照吃不误。如果没有我你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秦城主,秦疆决,你醒醒罢。” 秦疆决张嘴就要咬上他,简明异轻巧躲过,“齐阁主要的不是我,是这张城主的位子。如果我没猜错,等你哪天无聊了又想起我,他会和你再做个交易。这次就不是小小药丸那么简单了。” 齐御两手被链子系住不能鼓掌,否则定要击节赞赏:“秦疆决真是天降的福气。只是你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13 既然说破,我也不能留你们活口了,你知道这药困不住我。” 秦疆决眉目之间全是戾气,只是简明异此刻不再看他,他再发狠也没人在意:“简明异,你是想死无全尸?” 简明异摇头,“又来了,你们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要打打杀杀,面子比什么都重要。我能困住你们一个半时辰,你们正在密谈,自然不会有人打扰。一个半时辰之后你们都自由了,想怎么打是你们自己的事。” 秦疆决死死盯住他,记忆里已经很久没这么认真地看他:“你的死期也到了。” 齐御此刻才真觉将秦疆决视为对手的自己无比可笑,这么幼稚活该被甩。 简明异抽出染血的刀来,“秦疆决,你还记得这刀是谁的么?” “白骨手蔡法季。”秦疆决突然明白过来,额上青筋暴起。 “看来你终于懂了——这刀是你从他处抢来,他后来落魄,年纪又大了,我救他一命留他在城中卖肉,说这刀是城主得来赏给我,他答应为我做件事——况且,他对你可是恨得很呢。” 齐御沉吟,“你就这么自信他能带你逃出去?” 简明异走回床边,“能不能,一试便知。不过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慢条斯理解开自己的衣带,齐御古怪地问:“你要做什么?” 简明异凑近他身边注视着他,“齐阁主,你这么执着,不过是因为你没得到过。既然我说破了你一个秘密,未免以后你还要计较,我就让你得到了又何妨?” 齐御福至心灵,天降艳福自然无不答应,“条件?” 简明异解下发带,床畔的秦疆决满脸惊怒,“这时候什么承诺都算不得数,我只求你不下血本追杀我而已。”他抚摸着青龙刀突然笑了,“虽说我救你一命再杀你想来有趣,但我还不愿意下半辈子这么委屈自己。” 他衣领逐渐下滑,一寸又一寸露出光滑肌肤,那片白皙像是会呼吸一样,起伏之间齐御的眼神已逐渐加深。 秦疆决正想吼出声来却被点了哑穴,简明异已贴近了齐御,发丝垂落,耳鬓厮磨。 齐御喘息逐渐粗重,看着身上他肖想了很久的救命恩人,看他的柔韧而富有弹性的腰如何魅惑地弯曲,俯下身来磨蹭着自己。那道弧度像雪夜他猎过的豹,那么矫健骄傲,被猎人捕获,那身华美皮毛又是怎样柔软温暖。 像是漫天大雪,深山日出时天边一抹绚烂无畏的红,能照人深陷,死在那一片光的温度和耀眼里,万劫不复。 在血脉贲张的间隙齐御维持住一线清明,“他怎么办?” 简明异脱掉衣服凑近他,笑得狡黠,像一只蔑视陷阱的狐狸:“——让他看着好了。” tbc 十二 一万种气人的方法里最温和的那种齐御仍然好奇:“他做了什么,值得你这么恨他?” 简明异叹气,“你们这种人总是不明白……他太蠢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齐御猛摇头,“他这两天肯定还干了点别的事。” 简明异慢条斯理抚上齐御胸膛,“告诉你也无妨,我送给他的信物,从小到大秦疆决一直随身带着,”他看了眼已经陷入暴怒状态的秦城主,“昨天他摘下来了,我才打定主意。这是道引线。” 他抬眼,风情无限,“齐阁主,身材不错。” 齐御不知道回答哪句话好,索性闭嘴不说话。 简明异含笑的眼神略过他面容,齐御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齐阁主果然是聪明人。” 秦疆决再怎么傻也听出这是骂他笨,若此刻不是被点住哑穴他大约要威胁简明异将他千刀万剐,只是这犯上的罪名好像尚不足够。 究竟是为了什么盛怒之下他无暇他顾,眼睛却转不开。 简明异大半个身子裸露在外,在齐御身上起起伏伏,他低头含住齐御的孽根,那种漫不经心的眼神和认真的舔舐让齐御觉得自己一定是赚了。 陪他演这场戏若有好处倒也不坏。 齐御闷哼,“你这是借我报仇。” 简明异深深地将他胯下急切粗鲁的阳物含进喉咙,温柔细腻地吮吸,齐御立刻就交代得彻底。 简明异衣襟散乱,露出白生生胸膛可惜无人抚摸,只笑着嘲讽齐御:“中看不中用?” 齐御此时要害在别人手中,怎么辩解都无济于事。简明异伸出粉红色舌尖舔尽齐御射在他脸庞上的点点白浊,像满足吞咽的幼兽。 秦疆决若有发声权利,只怕此刻嗓音已经嘶哑。 他想起简明异第一次被自己插入时带着哭音的呻吟,而今他已如此熟稔。他忍不住想,除了自己,简明异究竟还有多少实践经验,也许连他与江道平的传言,也不是虚言。 简明异有一点说得对,从头到尾,他不值得相信。 齐御被服侍得很舒服,皱起英挺眉目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这时才发觉人有两臂的重要性:“秦城主现在大约觉得你淫荡无耻。” 简明异贴近他暧昧摩挲,咬着下唇扬起轻快微笑,“这才是开始而已。” 接着他握着手中那根火热粗长的硬物,偏头对秦疆决认真地说:“他好像比你大。” 齐御十分得意,秦疆决若非有骄傲性格只怕此刻眼神要看破虚空。 简明异说这话时十足无辜,除了他分开双腿跨坐在齐御身上,还握着那根不老实总是出水的东西纵情舞蹈,间或发出苦闷而情色的呻吟。 分明是他在挑逗齐御,却像是无人来满足他,苦恼得快要哭出来。简明异咬住嘴唇,摇曳着腰身翘起臀部,在齐御身上婉转磨蹭着,像是求欢,实则是折磨。 他闭着眼睛,黑色宽大的袍袖边缘银线一闪,露出他修长的指尖,齐御看着他肩头的弧度,一直任由视线延伸直他起伏如火热流沙的身侧曲线。 简明异的臀部很挺翘,有弹性,却也很软。齐御占便宜摸上去的时候恨不得握住狠狠打两下,掌心的触感仿佛会呼吸,深嵌在他细而有力的腰身下,变成一颗得不到的果实。 秦疆决看到简明异迷乱渴望的眼神,不受控制地,他开始感到难以忍受的灼热。那种眼神简明异对他露出过许多次,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以为只有自己看得到。 他以为只有自己能给身下人那种满足。但他忽略了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如果没有爱,跟谁都是一样。 譬如齐御。 他突然想起以前很多旖旎,简明异整理书房时犯困趴在桌旁小憩,他握住那截带着凉意的腰身将自己缓缓顶进去,一室书香里只有断絮般柔软模糊的叹息回荡。秦疆决叼住简明异的脖子听对方在喘息时无声地哭泣,那时他合拢的眼睫上还有含苞欲放的泪珠,在秦疆决把他按在桌子上恶意耸动时开放。 秦疆决记得简明异在自己怀中被操到双腿合不拢的模样,眼角一片红痕,咬牙回头看他,眼底全是包容和爱慕。明明双腿都在发颤,身躯却仍然火热迎合。 他却没能懂得。 秦城主走神的当儿,简明异握住齐御的孽根,对准自己已经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14 扩张过的湿润洞口,一手扶着齐御肩头,缓缓坐下去。 齐御那活儿的确天赋异禀,从开端便不令人好受。简明异有些难忍,靠在齐御肩上忍不住轻声埋怨:“太……过分了……” 齐御恨不能帮他一把,最好是直接推倒做到他下不来床。但目前自己的手腕被束缚在头顶,怎么也用不上力,齐御开始怀疑断臂人士的生活幸福。 简明异忍耐着自己伸入一指,他的后穴微微翕张,事先做了些准备,穴口的颜色和他嘴唇相仿,也都有了一层透明的水渍。齐御想咬住面前嫣红得如同薄醉的唇瓣,然后就像夏天的冰盏一样用他解暑,吞下去,藏匿起来。 简明异闭着眼不敢看齐御神情,又将自己捅松了些,咬着牙一点点吞下去。那根火热的阳具慢慢全军覆没在他身体里,全数没入时他发出一声放弃般的呻吟,带着些疼痛和甜美的意味。 秦疆决自然全数看在眼内,看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摇摇欲坠只剩根部,耀武扬威般将简明异插了个彻底。 他的情绪如简明异所料进入第二个阶段——他很想亲手宰了齐御。 齐御此时无暇嘲讽,只能感受到简明异在自己身上小幅度颤抖动作着,对方连耳朵都红透了还要逞强,腰软得直不起来,他猜测自己是顶到了什么过深的地方,以至于简明异只能埋在他胸前,借助外力才能动作。 简明异洁白大腿像骑马一样晃悠着,也像春天和顺乖巧的蒲公英,风一吹,便顺势舞动起来。 简明异扔掉了那个玉环,现下却仍然陷入两难境地,他快要将嘴唇咬破,却也奈何不得身体里的楔子。粗得太过头了,完全没有预料到。 他还以为齐御真的是个银样镴枪头,现在只有后悔当初给他上药的时候没看清楚。 他还来不及思考退路,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道沸腾到极点反而冷酷的声线,他感受得到齐御胸膛的震动——“你下次该用结实点的链子。” 瞬间情势逆转,简明异发觉自己就着被插入的姿势双腿屈起推倒在床上,齐御握住他的腰毫不留情将他整个人折叠起来,胸膛贴着胸膛,简明异唯一的感触只剩下后穴滚烫得不像话。 齐御完全贴合在他身上,身下战鼓鼓点般疯狂顶入,惊雷疾走,简明异一下子便哭出声来,搂住对方的脖子,感触却太鲜明,连求饶都说不出口便哆哆嗦嗦地被钉死在原地。 齐御阴沉地注视着他,实在憋了太久:“现在知道了——?!” 齐御拔出时简明异的声音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急促的喘息尾音被拉长至甜腻脆弱的地步。被翻过身去的间隙,简明异簌簌流下受不了刺激而产生的泪水,抓住齐御的手问:“你……怎么醒的……啊——” 他还没问完便被摆成跪趴姿势,臀部被抽打得一片红肿,显得腰肢孱弱,高高翘起如献祭般重又被巨锤撞开城门。 齐御不怀好意,所有技巧浑抛,只是用尽了生死搏斗的力气向内撞击,他深埋在简明异体内,那恨意和力度像是被活埋了千年的古尸出土。 木匠一斧劈开十人合抱的树,不容抗拒,他堵紧那哭泣着退缩的穴口,一样不留余地。顺手拉下帘幕隔绝视线,齐御一字一句气息滚烫:“我试过的毒太多,况且你这么热情,怎么好意思继续装瘟。” 他又是狠命一顶,似乎真的是想索了简明异的命去。简明异觉得腰被撞碎了,猛然间便跪不住整个人彻底趴下去,身后毁灭性的打击却仍然不停。 他整个人被牢牢压在齐御身下,握着对方手臂只能咬着床褥崩溃着惊呼。齐御完全压在他身上,笼罩住他,没完没了不知餮足地将自己往更深处送入,最好能顶穿对方。 被帐幕隔绝,秦疆决觉得喉头梗了一口血。他看不清细微动作,凭听却也能想见是怎样疯狂的情事——简明异从未在他身下发出过这样崩溃的破碎的抽泣声,像是整个人都被打碎了握在掌心。 齐御操弄得太贪心,射进去的白浊都汩汩溢出,他却仍然不停,看着简明异几乎没有力气呻吟的虚弱侧脸,他舔着对方的耳垂笑了,“时间还长得很呢——想从我这儿逃走,代价是很高的。” 齐御换了个姿势继续,简明异彻底失去哭叫的力气。 秦疆决也如他所预测,开始想毁了一切。 虽然代价高昂,结果却一如所料。 tbc 十三 狗血比盐便宜点 秦疆决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用,那重帘幕还是影影绰绰惹人愤怒。齐御压在简明异身上,发泄后却听到身下的人笑出声来。 简明异回头吻上他的唇:“你有没有觉得很困?” 齐御强撑着不软倒,猛摇了摇头笑答:“是我小看你。” 简明异推开他,“你没有。我确实没想到你这么能抗,只不过为了保险多放了点药,索性它也不贵。” 齐御趴在他身上不肯起来,“让我猜猜,还有点欢好之后四肢疲软的效果?” 简明异从他身下挣扎出来,“本来不会这么严重,谁叫你自己要挣脱。齐阁主,自作自受你可听过。” “我以为那是说你。”齐御暗沉的眼眸里带了威胁意味。 简明异仍然微笑:“是,我已实践太多次。” 他离开嘲讽地笑着的齐御,披上衣服,简单擦拭一下后便欲起身。谁料腰腿酸软,眉饧眼涩,连坐起身都痛,只想梦周公,更遑论行走。 齐御强撑着困眼等看戏,简明异却施施然抽出刀,砍在自己右臂上。 刀口虽浅,也是痛的。若不及时包扎,血流便无法遏止。简明异扯下一截布料包扎,疼痛和威胁促使他咬牙站起身来。 而后向前,离开。 他冷淡地看向齐御:“如果想凭受伤这个特征找到我,就不用费心了。我懂得怎么掩盖血腥味,或许像你一样懂得。” 齐御困到闭眼之前嘲笑他:“这也是自作自受,是你……你当初救我时不看重点部位。” 简明异恨不得掰弯他的“重点部位”,心想也没什么好看的,最好以后都绕着道走。 他没拍开秦疆决哑穴,两人对视,一瞬间秦疆决眼中幼稚的怨毒和愤怒快要变成利箭立弦。简明异叹口气,多少有些温柔意味:“别挑食了,除非你想在我走后饿死。我不后悔喜欢过你,你是个蠢货也不是你的错。” 他在秦疆决额头上印下一吻,“保重秦城主,我们两清了。” 秦疆决却想这永不可能,下十八层地狱也要拽他一起。 简明异本想翻窗出去,揉着腰却觉得自己大概会摔个跟头,不如大方些,从正门出去算了。 这么想着,他推开那扇门,阳光一瞬之间被吞噬在门缝中,像不能追溯的时间。 江道平正在门外,似乎候他已久了。 还来不及松口气,简明异便不可抑制地笑起来,似乎要笑出眼泪了:“江堂主在等人?” 江道平负手而立,看他一眼,眼里是怜悯也是冷漠:“等你。” 简明异不肯在他面前屈膝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15 ,按住伤口逼迫自己站直,“奉谁的命令?” “城主。” “看来他倒没我想得那么笨,你也比我想象中忠心。” 江道平深深地凝视他,“城主对齐御早有怀疑,我去办事不过是个幌子。暗处探查回风阁账目才是目的。” 简明异觉得快要站立不住,面上苍白却也镇定:“顺手缉拿反贼如我?” 江道平向他伸出手,带着些施舍意味:“我大概猜到你做了什么,城主恐有变,近日我一直警惕。你快撑不住了罢,跟我回去,他不至于杀你。” 简明异看着他,毫不为所动:“只会让我生不如死而已。看来你早知道他们的交易,所以才会提出让我跟着你,对不对?” 江道平坦然点头,这笔账他算得清楚无情:“齐御早晚是要被拔除的,就算用你,也只能安抚一时。若我开口,城主不会拒绝。老城主对我有恩,我不会背叛秦疆决。” 简明异神情复杂:“不是你愚忠就是太看得起我,就算捉我回去又有什么用处?” 江道平见他不理会自己的援手,眼神更冷几分:“城主需要你,这点我们都心知肚明。” 简明异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是需要一个全知全能的老妈子,你大可以自己担当此重任,不必抬举我了。” 接着他却显出几分轻快,江道平不解地皱眉,简明异好心解答:“本来我还觉得对你不住,现在却后悔没告诉秦疆决他猜测的事是真的。你说,他会不会迁怒?据我所知,齐御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江道平正要说什么却被他微笑着打断,“我也没有太多时间了江堂主——忘记提醒你,小心背后。” 一道迅捷黑影闪过,一榔锤敲在江道平头上,现出他身后一个干瘪小老头来。传说中的白骨手如今的蔡屠夫,很认真地问:“老头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器,敲死了无妨?” 简明异将青龙刀抛给他,笑答:“敲傻更好,多谢。只是连累您没了落脚地。” 老头激动地抚摸自己的刀,眼神灼灼。良久,一抱拳:“你救我一命,本该报答。就此别过。” 简明异颔首,他业已安排好自己离开的路,在万仞城这许多年,他没什么长进,只是留后手这一招,却多少学到几分。 他抬头,正是天高海阔,晴空万里。 ——仿佛光明在即,唾手可得。 tbc 十四 破碎的梦掷地有声 简明异后来常常会想,若自己不走会怎样。想来想去总是一个下场,无非一辈子身不由己。在秦疆决面前他太容易心软,一心软就过去了小半辈子。而人世苦短,他还有太多种风光未领略。 离开后他自己也没想到竟会落脚塞北,开一爿酒旗自在飘的小酒馆,来往多是行路客商,偶尔有江湖人,大多一脸疲态。 简明异终日只做几件事,切菜做菜烫烧酒,另请了位账房,在台前权作店东。自己躲在后厨,偶尔也酿酒,有时被旧事勾起馋虫,也怀念城中那几坛亲手埋下的好酒。每当此时总叹息太轻易放过齐御,怎么说也该偷几瓶酒出来。 江南温柔风情,却是久违了。 他也想过如临大敌地躲藏,也每日每夜告诫自己不可掉以轻心。但日子过得太舒服,就忍不住放松下来,想着自己大约真是无足轻重的,秦疆决也不必劳师动众。 但这么一想,却又有点酸溜溜的不对味。大约是人之常情,控制不住地就想岔。他叹口气,浅酌一口自家不掺水的酒,再告诫自己不能后悔。 虽然边关苦寒,作物稀少,但附近的集市却是热闹。此处本是来往客商秉律令互市之地,简明异也担心过是否人多口杂。但慢慢发现想融入这个地方再简单不过,他只要拎出一坛又一坛酒,再来几斤切牛肉,本分做生意,便与人无碍。 他的生意倒是做得有声有色,这时才觉得做饭这个对江湖儿女而言有些上不得台面的爱好自有其用处。 店里来往人多,江湖人几盅烈酒下肚,迎着北地风沙扑面,便会说些不该说的事。他无意惹起争端,却也不想多听。 实际上他何曾踏足别人口中的那个江湖,仅一个秦疆决,便耗费他所有心力,最终仍是惨淡经营,甚至一败涂地。若秦疆决的心是他的江湖,那他可当真应验了少年子弟江湖老,回头一望,沧海茫茫,一笑,便弃了剑。 有时难免听到些风言风语,他总是没来由一阵紧张。初来时因着随时准备逃跑,重要的东西俱不敢立身。他离开时带了些钱,是他积攒的薪俸。他用钱的地方不多,故而攒下不少。然而自万仞城去江南时,怕带得太多惹人疑心,也只拿了一小部分。 这些钱俱用于在此地立命安身,上下打点,桌椅瓢盆,处处都要钱。每天所见都是商人,笑脸相迎,算盘却拨得一清二楚。做生意便是如此,清清脆脆不留情面,简明异撑起这酒家,也是煞费心力。 此时方才想起江道平的能耐,看来人跟人终究是有不同之处。会算账的就算不懂人心,哪怕无情都无碍。但全心全意交付了的,就一钱不值。 道理总是在用不上的时候才想明白。 安顿下来后,转眼半年过去,他似乎安逸得都多了几斤肉。慢慢也就淡忘了要逃的事。回头一看才发现太愚蠢,他就是躲也只能拖延一时,更何况被磨得没了斗志。 他多少了解几分万仞城在塞北的生意,小心避开,自以为无事,那天真的到来,才发现太晚。 半年来他倒是自行路人口中得到了一条消息,它太重要,以至于躲不开。齐御背叛了万仞城,二者已然交恶。但因生意场上千丝万缕,故而彼此明面上只能斗斗拳脚,都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暗流汹涌,是钱庄里来往熙攘的利益。 双方一场较量,最终都伤了元气。齐御在江南多年经营,万仞城城主早年又对他疏于防备,还不肯放过这富庶之地,最终落得个相看两相厌。 谁都没有达到目的。 万仞城自此后似乎沉寂了许多,齐御也每日拈花惹柳看不出异样,人人都道他们是在休养生息,不定何时,便是一场苦战。 现如今行走世间,纵武功盖世,没有孔方兄也是一事无成。 简明异不懂,也不想懂他们的志向。说起来都是宏图大业,细细一想多半是过过嘴瘾。一张算盘一把刀,就能纠结一辈子。与其如此,为何不享受这短暂一生。 偏要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 他没听说秦疆决死了,只听说秦城主似乎洗心革面,仿佛是有了心上人。无意间还透露出消息,他已突破了九重功的关隘。 不管是真是假,简明异希望他能和顾霜绝相处愉快,这样便不会分神想自己。 虽然觉得摸着良心秦疆决也该想想自己,但从理智的角度来看,最好英明神武的秦城主失忆。 他也想过那天可能会来,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渐渐也不再害怕。 横竖一死,有这堪称快活的半年,他也算是活够了。 然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16 而那天来得还是稍嫌快了些,仿佛时间不肯对他宽容。 账房称病,他只有亲自出马。一队衣着不凡的客人下马进店,气势整肃,他便凛了神。 “三坛烧酒。”领头的客人似是商客,但一望即知是练家子。 简明异应了稍等,便欲装作入内取酒,急思对策。那客人却冷冷盯着他,视线仿佛黏着在他背后。除此之外他看不出异样,怀疑自己是否太多疑,便仍取了酒出来,强做镇定,免得自露马脚。 那队客人伸手接酒时,他才看清他们手上的印记。 万仞城的印记,一丛灼烧火焰。火焰中似是有只眼,冰冷凝视着他。 “我们主上听说此地酒名,有意做笔生意,店家意下如何?”那客人悠然饮酒,公事公办的语气。简明异放下酒,微笑应道:“小店酒质粗劣,恐不堪当此美意。” 他转身欲走,心里想的是幸好逃命所用包裹仍然是整理好的。那队商客却齐齐站起,一瞬间将他包围。 简明异回头看向店门口,有人逆着光站在那里,不必接近便知道他现在愤怒得很。 毕竟了解那个人,是简明异毕生最擅长的一件事。 ——终有此日,他安稳度日的梦碎了。 tbc 十五 陈年老醋,强身健体 简明异看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人笑了,“秦城主居然不远万里亲自来,我还真是荣幸。” 秦疆决瘦了些,却有了几分迫人的气势。他神情阴沉,却偏要装出一幅似笑非笑的样子,更让人脊背发凉。 “好歹是万仞城总管,躲到这种地方卖些劣酒,也太寒酸。”秦疆决淡淡地看了他的小店一眼,一挥袖,那三坛酒顷刻间粉身碎骨。陶罐决绝碎裂的声音如同占卜的谶言。 简明异不想跟他绕弯子:“你是来叙旧还是来杀人。” 秦疆决笑出声来,有几分痛快意味:“叙旧就不必了。你私卷城中财物叛逃,又以下犯上,虽然罪不可赦倒也还不至于死。” 简明异也被激出怒气,紧握双拳想照着秦疆决的脸给他几下:“那是我个人薪俸,我从未行此龌龊之事。” 秦疆决摆手令包围他的人退后,捏住他下颔,“还能容你站着跟我说话已是恩赐,别做无用功。”他语气冷淡,手也是冷的,眼中却燃烧着一簇火焰。 有一年,简明异随他一同出去,见他负伤猎狼时,也是如此神情。 仿佛不死不休般的恨意和杀意。 秦疆决丢出一串沉重镣铐,居高临下地命令:“自己戴上,随我回去。” 简明异坚定地看他,“既然我已是叛徒,就更不必对你屈膝——我拒绝。” 秦疆决倒也不恼,倒另简明异生出几分惊异,看来这半年他倒是冷静内敛许多。然而现下显然不是分神的好时机,秦疆决随手弹出一个酒碗,指间一夹分作两片,危险地破空而来,恰好打在他膝盖上。 碎片直接嵌入肌肤,伤了经脉,简明异控制不住地倒下。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甚至来不及无聊地猜猜秦疆决到底瘦了几斤。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秦疆决踩在他脊背上,绣了麒麟的靴,简明异还记得那上面祥云纹样,也听得到自己骨头逼近碎裂的声音。 秦疆决依旧冷淡着,“我猜到你会不死心,别逼我挑了你的手筋脚筋。” 简明异心想现在就算自己全身骨头被踩碎他大概也不会多看一眼,便索性识趣点,不再挣扎。 秦疆决微露出一丝笑容,附身揪住他的头发,那种笑容在简明异眼瞳中被放大,解读出的是不详的信号:“别着急,半年来,我可是很想念你。” 痛得皱起眉的简明异想,这个大概是回去再收拾你的意思。 还好,他尚能听懂秦疆决在说什么鬼话,不然下场恐怕更惨。 但他仍然选择忍着头皮生疼,仍紧闭双眼不去看秦疆决。 这换来的代价是一记耳光,加一顿鞭打。秦疆决似乎是有些气急败坏了,从他挥鞭的力道就能看出来。忍着痛算了算被打了多少下,简明异发觉这次大概不是情趣,是货真价实的泄愤。 他想秦疆决到底还是学不会沉住气,最终也只能让他痛罢了。 秦疆决这半年显然是大有准备,换了一条更粗的鞭子,鞭柄有小儿臂粗,力道控制得好不会破皮,但沉重似铁,每一鞭挥上去简明异都觉得自己像被套进铜铸模具重塑,滚烫的铜汁浇身,再加铁拳锤炼。 他浑身都痛,头更是晕眩且疼痛得几乎想要求饶。 秦疆决将鞭子缠在他脖子上,一圈圈收紧看他挣扎,终于放弃微笑伪装,面上是赤裸裸憎恶和其他简明异痛得看不清的神色:“本来我不想这么快就开始的,既然你着急,我就满足你。” ——简明异是被扒光了捆起来塞进车里上路的,这个姿态怎么也不雅。但当他过于难受的时候,便不再在意这点。 秦疆决用了粗糙的麻绳,没有编织精细的细枝末节不停刺入身体,刺小,却痛得令人心烦不耐。简明异从脖颈处被勒起,手腕被绑在身后,那绳结犹自不停歇,在大腿根处绕了一圈直接捆上他最柔软的部位。那一瞬间麻痒和疼痛难受得他想哭,却最终忍住了眼泪。 秦疆决自然是有准备的,在他马眼处塞入一柄簪头尖利的银簪,又用绳子紧紧困住,很快便见了血。那道毒蛇般的麻绳最终缚住简明异双足,他显然不能直立,连跪着都会勒住脖子导致呼吸困难。 秦疆决将他扔到马车角落,随便甩了袭披风权作蔽体衣物,任由他挣扎抖颤。上路半日却只见血,仔细一看脖颈处被勒得通红还扎入了碎刺,他还是不流泪。 简明异忍得累了便不想忍,闭上眼想催眠自己。秦疆决不能容许这种怠慢,一鞭抽在他脸上,火辣的疼痛之中,简明异脸颊立刻便多了一道红痕。 秦疆决对着他胸前又是几鞭,那麻绳陷入得更深,这方法廉价却有效,简明异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哀鸣,像是快要求饶。 秦疆决不想和他说话,手却冷得像死人。最终大约是抽得累了,简明异被打得抬不起头来,他便将粗大的鞭柄直接捅进简明异后穴。 简明异仰着头痛苦地挣扎起来,声音却被捂在秦疆决掌心里,只能发出呜呜的模糊哀泣。那处久已不用,现在一定已经出血了。秦疆决犹不满足,又将鞭子继续深入。末了见他浑身僵硬如死,才恩赐般开口:“你太脏,我不屑碰。好好含着,这是你以后天天要习惯的东西。” 简明异长长的睫毛阵阵颤抖,却仍然没有抽泣的意思。他想开口反驳,被秦疆决阴沉着脸一巴掌煽过来,立刻便肿了。 “嫌小?更大的还有很多,我们慢慢来。”秦疆决按住他下身的银簪簪头,狠狠地刺入,满意地听他发出近于凄厉的急促喘息。 此后一路疾行,回到万仞城时简明异这半年心宽养出的那几斤肉早已消失无踪,还搭上了其他难兄难弟。 虽然被细碎折磨得明显消瘦,简明异却仍然觉得秦疆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17 决十分无聊幼稚。他想忍过这阵,大约可以找个时机,不是了结秦疆决,就是了结了自己。 疼晕过去之前他总在想,还是后面的选择保险些。 tbc 十六 最刻骨是春寒 传闻中七月初七天门开,有心愿者若抬头望天,梦想便会自空中浮现成真。然而简明异空洞地仰头望天,一望便是这许多年。从头顶云朵消融到深得能将目光吞噬的屋檐,他未曾见过那奇迹实现。 秦疆决是恨毒了他,一间屋子,闭了窗便是寂静浓黑。虽然华贵,但放着很多不堪入目的工具。是秦疆决从前卧房,自他离开,连这里也弃之不用了。 现在简明异被抓回来,那些工具自然是一件接一件派上用场。 秦疆决不肯屈尊上他,喂了药,看他丑态百出地挣扎,隔了束缚的套子抚弄他下身,很快便有了反应。在他最兴奋的时候一鞭抽上去,用的是有倒刺的硬鞭。疼痛过后又被玩弄至坚硬,再用银簪刺穿,又是一鞭。 很快便不能正常射精,下身被紧紧束缚住,只露出臀瓣和一线粉红的穴口。被捆束得久了,连勃起都做不到,形同被废。 然而秦疆决的手段也无非是让他痛罢了,把思绪放空,偶尔也在黑暗中幻想天空颜色,慢慢便会习惯忍耐。 秦疆决逼他用深喉,揪着他头发狠命往里插,心里浮现的全是他笑着趴在齐御身上的画面,就像一团火球炸裂在眼里心里,让他怎么痛都不够。 烟花轰烈爆炸,粉身碎骨中愤怒的激痛。 冬照干得很好,以至于能直入秦疆决内室。秦疆决不在这里过夜,只是来这里发泄压力。冬照瞥了简明异一眼,秦疆决笑了,“是他自己甘愿做条狗。” 接着全射在简明异喉咙深处,疼痒而污浊。 有时被吊起来调教,双手悬空,下身被大张着分开,若不是被器物插着顶在墙上,只怕手腕都要碎裂。秦疆决面无表情揉捏他的乳头,用轻而易举捏死一只鹦鹉的力气。那两粒小小的红果也像是快被挤烂的樱桃,很快溢出淡红汁液般的鲜血。 待玩弄到红肿,秦疆决拿出一个银盒:“这是定做的,我得做个标记。”打开来是两枚乳环,还连着细却坚固的链条。那针不深,是寒冰做成,只是陷进肉里便难以拔出,冰随着人体温度融结凝固,留在血脉深处。 简明异偏过头去不理他,秦疆决倒也习惯,冷笑一声专注玩弄那涨大红肿的乳樱,竟屈尊用舌尖扫过他乳晕抚慰,再用鞭梢扫过细细折磨,牙齿撕扯,很快简明异胸口便肿胀得不能见人,再轻的织物披上也觉得是折磨。 秦疆决用鞭柄将他下身玩弄得不能闭合,慢条斯理捅着,看他披散着头发眼神涣散地靠在墙壁上磨蹭,在简明异渐渐开始有点得趣时,捻住熟透果实般乳头,对准乳尖将冰针扎入。 简明异瞬间瞪大眼睛,那针初入体内不觉痛,慢慢寒意便渗透了四肢百骸。更遑论乳头早已被舔弄蹂躏得滚烫,此刻又冰又痛,简直承受不住。他咬着唇将头往墙上撞去,却忘了自己整个身子都被吊起,很快便失了平衡,天旋地转中一阵激烈酥麻的疼痛。 秦疆决露出一点冻住的笑意,终于将脑海中简明异伏趴在别人身上喘息那幅画面驱散分寸。他将简明异下身的鞭子抽出,见简明异痛苦喘息,讽刺了几句:“别那么淫荡,有更大的东西给你。” 然后悠然将鞭子向着简明异胸前抽去,冰针又深入几分,映得那快要涨破的乳头愈发妖艳可怜。嫣红上一点银白,却是一团火焰形状。 平常简明异是被拴在床脚的,脖子上缠了铁丝的项圈,动作幅度稍大便会刺入皮肉,连呻吟都只敢小声,大抵是秦疆决对那日被点了哑穴的报复。 全身锁链连成一体,下身早已被重重锁住,和乳环短短的链条相连,手镣脚铐亦然。他只能跪趴着,偶尔被允许侧头偏靠在床的一侧,是他从前跪着伺候秦疆决的地方。简明异真想说你何苦,那些回忆何曾有半分甜蜜,都是一厢情愿罢了。 本来秦疆决打算在他后穴穿环,后来不知为何没有行动。简明异不太相信是因为扎乳钉时他痛得把自己撞晕了。 臀瓣和后穴都没有禁制,方便秦疆决随时鞭笞。秦疆决拽着他头发让他口交,用鞭子在他下身进进出出,有时甚至用有倒刺的一面,不顾他喉咙中咽下去的除了腥浓精液还有血丝。 秦疆决发泄之后,照例抽他几下。臀瓣是没有消过肿的,红得肿起一丈高,胸前乳头也肿痛,无论是坐还是趴都不可能。有时他被抽插得后穴濡湿,不敢看秦疆决的眼神——秦疆决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不知廉耻地被齐御操得合不拢腿的样子,咬牙便是一鞭抽向后穴。 只是先将他捅穿,再冷眼看着翕张的小穴一鞭鞭抽下去。 简明异被要求无条件沉默,每日的饭食和水被放在食槽里逼着他舔食,当然是粗糙食物,条件似乎不如追白。有时饿得很了,抵抗不住求生意志,他还是忍着痛低下头舔两口,被秦疆决看到大笑着踢翻了食槽。 简明异眨眨眼睛,睫毛长得让人心乱,却也封闭自己不为所动。 秦疆决倒也似乎不想让他死,按着他灌几口水,看他少见地眼中泛起泪光,不知在想什么,像被烫到手一样将他扔下,转身就走。 自然是无可挽回地消瘦了。 冬照来问过秦疆决饮食喜好,自从简明异走后秦城主倒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简明异却觉得厌烦,转过头不回答。被扯着项圈拉动胸前疼痛,臀上又清脆挨了几鞭子后痛得抖颤最终也交代。 然而看秦疆决阴沉脸色,只怕依旧不见效。 不是那个人,换什么方法都没用。 秦疆决执拗地不肯承认,只是加倍苛责简明异,似乎都是他的错一样。简明异有时也想,把秦城主惯得这样,确实是自己的错。 不如从未相识。 腿上那日被秦疆决打伤还没有复原,一日被按上木马,他挣扎得太过,被卸了手足关节。后来接上仍然肿痛,不可抑制地颤抖着缩在床角。秦疆决拽他项圈,也拽不动,他知道自己只怕挨不过半年。 每日浅眠,不多时便被抽醒,秦疆决似乎失去耐性,下鞭的地方和力道越来越乱。他无法躲避,被抽了一头一脸,很快全身都是红痕。 有一日又被吊起,秦疆决用手指伸入他内壁玩弄,突然凝视他问了一句:“你后不后悔?” 简明异想就算被木马摇到出血也比秦疆决要好,他轻轻点了点头:“现在后悔了。后悔这辈子……倒了血霉遇上你。” 他不是神,做不到没有恨。 他冷眼看着秦疆决愤怒到面色赤红:“我以前……是……太天真,还以为你多少有些喜欢我。其实从小到大,我不过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你自尊心受挫,便来折磨我。我放弃一切想要一个清静你仍然不放过我,秦城主,你的霸业有望——毕竟你,可是没有心啊。”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18 秦疆决扼住他的喉咙:“说完了?” 简明异阖眼,在恍惚中将从前和秦疆决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亲手扼杀。以前是他不懂,总想争取那一分不同然后和对方厮守。疼得狠了,不是不想哭,只是总觉得还有希望的,不想要他的怜悯施舍和同情,只想要平等的注视。 如同那年他们初出茅庐,雪地里,寒风中,相偎取暖,相视一笑。 现在,却连那个笑着的少年的面容都模糊了,只剩下眼前这个要啃食尽他自尊和生命的人。 真正的平等,原不包含抗争成分。 秦疆决进入的时候力度大得吓人,将近一年没承受过真正的阳物的穴口不住抽搐,秦疆决啃咬着他的身体,似乎要将自己杂乱的心绪也一同咬断一样。 他完全不顾及力道,只是狠命地追逐。简明异被撕裂时无奈地想他还是这样,被宠坏了,只知道破坏。秦疆决不懂如何表达感情,慢慢便令人不能相信他还有感情。 简明异觉得乳头快被他拽掉了,乳珠上的冰针被他咬得更深,终于受不住那种痛,简明异咬着牙对他一字一句道:“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仍然什么都……得不到……” 秦疆决突然暴怒,更深地沉入他的身体:“是你背叛了我!” 他似乎只会重复这一句,简明异慢慢昏厥过去。 是被烫伤痛醒的,秦疆决在他大腿根部烙下了纹印。看他的神情简明异毫不怀疑那火热的烙铁极有可能会落在自己脸上。 秦疆决把他按在碎瓷片里肏干,简明异跪到双膝出血,支持不住倒下时,浑身都抖颤着破裂。秦疆决面无表情,“我曾经真以为能相信你,现在看来不如相信一条狗。” 简明异心想我要的又何曾只是你的相信,若连这点都给不起,真不知该说谁可怜。秦疆决那脆弱狂妄自大的感情,不要也罢。 他攥着掌心碎瓷,痛极却笑了:“你才是输家。” 后来的事简明异便记不清,只是头上压了千斤顶般的疼痛,迷迷糊糊的晕沉,逐渐连人脸都看不清。 秦疆决不顾分寸,终是令简明异大病起来。 他浑身发热,不管是抽是打,对外界事物毫无反应,倚着床脚气若游丝地喘息,嘴唇固执地紧闭着,却是醒不过来了。 秦疆决这下才慌了手脚,他见过简明异各种样子,最气人的顶撞也见过了,却不曾见过他睁不开眼的模样。 简明异病得重了,秦疆决一开始还不肯解下链子,后来发觉他抱起来比一床被褥还轻,试探着解下链子,浑身全是淤青,皮肤已经惨白得几近透明了。 因长久没有规律饮食,灌进去的药简明异无意之间全吐出来,麻木着没有反应,抱他,头便软软地垂下来,毫无生机。 秦疆决控制得住记忆和思维,控制不住手上触感。他的皮肤还记得曾拥着简明异一同酣睡,那时的触感是甜蜜而满足的。 他以为折磨到简明异认罪痛悔,痛改前非,他们便能回到一切唯他独尊的从前。 然而人命是很脆弱的,他却是此刻才发现。 简明异昏迷得时间太长久,秦疆决脸色铁青,一直到自己也摇摇欲坠。 锦漆请命去照顾他,看到简明异的那刻就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简明异睁眼的那天,锦漆正好坐在他床边。 那时花已经全开了,正是杨花萝卜叫卖的时节。这种萝卜在杨花飘飞时出现,脆嫩爽甜,锦漆最喜欢吃。 简明异还记得,稍稍能说话了便打趣她,锦漆忍不住转过脸不去看他,眼眶已经全湿。 两人口径一致地装瘟,生怕知道简明异好转起来秦疆决又要作妖。锦漆看不过去简明异眼里的了无生气,想带他出去,却被拒绝。 “我现在除了躺在这里半死不活,不管做什么都会被他认为是背叛。” 锦漆气得跳起来:“总不能一直这样!城主真以为我打不过他!拼了命我也会帮你逃出去的!” 简明异笑了,“谁要你的命,这过错也不是你来担。既然他已经认为我罪大滔天,就再背叛他一次,又有何妨。” 江道平自那件事之后自请离开,每日忙于公事,周身气息更加生人勿近。齐御却一直不肯放弃找秦疆决麻烦。至于顾霜绝,在秦疆决没找到简明异而暴怒消沉的日子里,他迅速明白过来,帮秦疆决度劫后便及时抽身离开。 简明异只叹自己没有那般冰雪聪明。 他请锦漆帮忙,将自己的消息暗暗散布出去,顺便给齐御传个口信。 锦漆嘀咕:“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简明异有气无力地回答:“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不会做有损自身的事。这点上,他比秦疆决聪明多了。” 和齐御谈交易,多半还是可以实现的。 简明异自江南逃走,倒也确实不是那么简单。他并没有只带走自己的东西,而是托蔡法季,也带走了齐御的一本私帐。 但他并不十分担心齐御的追捕,只要谈恰当的条件,齐御大多时候都能保持彬彬有礼。他拿这本账目,有几分其实是为了应对当下情况,以做护身符。 齐御并没有动作,简明异猜想他大约是准备坐收渔利。等秦疆决收拾够了自己,再居高临下出现。秦疆决发泄了怒气,自己也磨了锐气,他何乐而不为。 简明异已想到齐御会提出些什么条件,但那年齐御被他所救,也曾留下一枚玉佩,说凭这个,简明异可以提个要求。况且对着已经被秦疆决玩烂了的他,齐御未必还有胃口。 简明异心知这话的潜台词时当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和齐御做笔无伤大雅的小交易。 信物他一直藏在万仞城中,就在秦疆决眼皮子底下。白骨手守信,账目也送至了同一个地方。他嘱咐锦漆,只露出风声去便可,有人来接洽,验明正身后方可交出信物,切不能暴露自己。 锦漆郑重应下,而他一日之间不能精神太久,很快便又睡去。 醒来时是掌灯时分,冥冥中他情不自禁感到害怕,想蜷起身子,惊出一头冷汗时猛然睁眼——面前赫然是多日不见的秦疆决。 简明异实在是被打怕了,不管口头上多么逞强,身体早已有了反应,哆嗦着不敢起身。何况他下身实在受伤过重,坐起来对他而言依然吃力。 秦疆决不说话,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看他垂下眼睫,掩饰着恐惧,突然感到陌生。秦疆决有些莫名的痛苦和茫然,他只有伸手向下,隔了被褥按压简明异胸前乳针。简明异躲在被褥下咬住嘴唇,不敢挣扎,乳头在秦疆决残酷的拨弄下很快挺立,细嫩的肌肤中针也如鱼得水地游动。 秦疆决只熟悉一种交谈方法,俯视,折磨。 蹂躏得简明异再不想与他说话,秦疆决却仍然阴郁。他连着被褥抱起简明异,按在怀中玩弄,揉捏着他依然红肿凄惨的臀部,心中一丛火苗无处宣泄,眼看便要燎原。 简明异身子仍然虚软,撑不住倒在他肩上,锦被自肩头开始滑落,秦疆决熟练地顺着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19 他赤裸的上身摸过去,揪住他的乳头用指甲将针掐得更深。 简明异的吐息就在秦疆决脖颈旁,他轻轻地发问:“你还要怎样折磨我?” 秦疆决舔去他乳头上的血珠,那残酷却冶艳的深红色在冰针映衬下显出几近透明的粉来,无辜而诱惑,让人忍不住想玩得他更肿。 “你认命吧,这辈子你只能待在这里了。” 简明异笑了,“就因为我在你面前被齐御上了?” 秦疆决狠狠掰开他臀缝,捏住他两瓣丰润艳丽的臀肉,将自己一举顶入:“你太无耻。历来万仞城中,犯上的人不会有好结果。” 简明异死死咬上秦疆决的肩头,口中血腥味让他清醒,秦疆决没甩开他,只是像长长的钉子一样将他钉入得更深。 “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秦疆决其实是想亲亲他的,但克制住了不去看他苍白的侧脸:“我知道你肯定会策划逃走,所以容许锦漆来看你。不管你们在干什么都没用,齐御若进得来,必定死无全尸。” 简明异痛得眉毛都纠结在一起,只紧紧抓住了他不放:“回……回答我……” 那一刹那秦疆决想了很多,他隐隐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重要到如果他不否认,有些事就彻底回不到过去了。他想起简明异以前对着他绽放的笑容,但那么多往事,比不过简明异主动靠近齐御的那一幅画面。 也许令他如此失控的不只是这件事本身,而是它所代表的意义。这说明,简明异真的决定离开他。 如此决绝,再不回头。 他如何能承认失败,如何能承认是自己放跑简明异。他唯一能做的,在余下这么漫长的岁月中,也只有抓紧缰绳,直到对方阖上眼睛长眠。 他不答,简明异便知道他永远克服不了自己愚蠢的骄傲。 简明异嘲讽地笑了,在他耳边细语:“不只是齐御……还有……很多人……” 秦疆决将他掀翻在床,扼住他的喉咙,只问了三个字:”都有谁。“简明异咳出血来,笑得眼中也有了血色:“你从头……就不该……相信我……“秦疆决狂怒之后反而冷静,他将简明异拖出去,指着院中仍然寒冷的一池湖水,“既然你不惜死也要惹怒我,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若你半个时辰后还活着,我就让你走。” 简明异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臂阻止他继续靠近:“我自己会爬,别忘了……咳……你说的话……” 他缓慢地将自己湮没进那池碧水,不深,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太冷了。 就连第一次目睹秦疆决与他人交欢,都没有这么冷过。水没过头顶的那刻,他其实哭了,但眼泪平静地流在水中,涓滴溪流,便也变得无关紧要。 他的目光逐渐涣散开来,水面表皮一层浮动波纹荡漾着阳光温暖金边,他的视线在载沉载浮之间变得虚幻,秦疆决的影子也在阳光下消散。 他在水下蜷缩起身体,静静感受寒冷包裹全身,波浪封闭空气。窒息一开始很难受,血气上涌的眩晕,空茫而恶心的痛,但习惯之后,会听不到任何声音。 反而觉得平静安宁。 他不想浮上去,若一直努力沉在水底,想必支撑不了半个时辰,一小会儿就足够了。 他已经开始感到消融,头颅快被水压挤碎。 后来有什么人在喊,他完全听不清。 只记得他再也不想看到秦疆决,连听到他名字都不想。 简明异兀自死寂地任由那些水侵袭全身,有人却也在行动。 那线阳光终于不曾灭绝,从水面执拗地照射到池底,带着些不可抗拒的暖意。 ——他等来的是江道平。 tbc 十七 一饮一啄皆前定,万种风波待余生江道平离开万仞城近一年,离去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需要时间思考,而秦疆决也容不下他。那天自回风阁混战后逃出,秦疆决看他一眼,不必多说江道平也明白他的愤怒和怀疑。 “……是真的。” 江道平承认得坦然,秦疆决险些一掌拍死他。还好他早有准备,后撤许多。江道平定睛看向狂躁的秦疆决:“齐御反叛,兹事体大,请城主即刻回城。” 秦疆决抹去唇边血迹,笑意几分嘲讽:“你就不必回去了。” 江道平依旧神情严肃不为所动:“这次风波平定,我会去南蛮之地,永世不踏入万仞城一步。” 他自请流放,秦疆决也不能拿他怎样。因为现下万仞城一团乱麻,仍需他来收拾。只是危难度过后,他便会成为一颗眼中钉肉中刺。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回来,但他还是破了这个例。 甫一听说秦疆决找回了简明异,他便有种不好预感。后来多得锦漆留了个心眼,偷偷与他传递信息,他才能及时赶到。秦疆决基本上是一脸无辜地逼着简明异去死,自己还号称不忍心。和简明异立下赌约后他便抽身离开,简明异最终撑不住,漂浮在水面上不自觉地游动,然而半个时辰,就算是大罗金仙也要被寒气侵入几分。 简明异早年练武积攒下来的底子一朝全数作废,只心里拼了一口气。 江道平甚至未及通报,便闯入城中。他从水里捞起简明异的时候,对方已经与死尸无异。除了尚未变得浮肿之外,周身的寒冷较湖水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疆决赶到时正好目睹江道平一动不动地抱着他,立刻便飞身扑过去,一掌落下竟是要将江道平毙命当场。 江道平却猛然抬头,腰间兵刃出鞘挡住他掌风,目眦欲裂咬牙问道:“你还有没有人心?!“秦疆决亦是双目赤红:“与你无干,你既然回来找死,我就成全你们一双鸳鸯。” 锦漆愤怒地阻止他们:“不用你,他都已经快死了!” 她不顾二人剑拔弩张,抢过简明异向屋内走去。在她看来这些人都不例外,只关心自己。他们情感受挫,所以将怨气发泄在简明异身上,或把他当做寄托,来安慰自己心口不多的热度。 如果真的关心,为什么没人想到最要紧的事。 城中的郎中轮番来看过,得出的结论是死不了,但余生都要缠绵病榻。 锦漆冷着脸,仰起头,脸上泪痕便被阳光蒸发。她推开门,面对面直视秦疆决,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不敢面对——“你答应的,若撑过半个时辰,放他走。” 江道平握紧腰间刀鞘:“如果城主不放人,我也不介意拼上一拼。” 他手中万仞城机密太多,秦疆决想着不如将他杀了干脆。但他身上杀意刚刚积聚,便被锦漆喊住:“他醒来如果见到你,一定会立刻闭上眼,然后永不睁开。你是不是真的要逼他死?” 秦疆决摇头想否认,却梗在喉咙中发不出声。 他眼前很多画面被打散了,简明异微笑的样子已经很久没见过。 手中还残留湖水的触感,冰冷中渗透令人恐惧的粘腻,像是能将天地万物吞噬。包括所剩不多一点真心。 这世上没什么事值得他以死相搏,他想要的东西都太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20 容易得到,而简明异想要的却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一颗心。 为了寻找,自然要付出一切。用了前半生全部时间纠缠,到头来还要付出生命代价。 他突然想到,也许自己要再见简明异,就只有抚摸粗糙的青石墓碑了。 所有人都冷眼看着他,看他自己制造了出不去的漩涡。 秦疆决却想起简明异主动的亲吻,想起他笑着说,我爱你。 ——许是这三个字分量真的太重,或秦疆决承受不了简明异醒来后看向他的眼神。江道平最终带他离开。 锦漆不想继续待在万仞城中,也决绝地抽身。冬照倒是一路扶摇直上,面不改色提拔了自己心腹。 城中人事早已面目全非。 江道平已不在意,拥着简明异,摸着他头发啰嗦:“我说过,走投无路时来找我。” 简明异却是醒了的,尽管他现在清醒的时候不多。他毫无血色的唇弯起轻微弧度,“那也得……我有能力去找你……这个承诺并不靠谱。” 江道平拥紧他,用的力气过大,却咬住牙不知该说些什么。 甜言蜜语他说不来,剖尽真心,更不会有人相信。 简明异叹息般用指尖轻轻触碰他:“我真希望来的是齐御而不是你,跟他可以谈生意,你要的我给不起。” 江道平不理会:“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 简明异一双眼睛愈发清澈,看向江道平,里面满满都是他身影,江道平呼吸一窒。简明异镇定地问他:“你所追求的,有时候并不是你想要的。” 江道平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又给他加了一层披风。 简明异问他一年来如何解决,神情十分无辜,江道平哑然,总不能答都是自己解决。那太丢人了,何况也不符合现实。 简明异轻轻握住他下身,语气很诚恳:“你看,原先你只是需要我解决一些问题,现在既然别人也可以……” 江道平亲吻他脖颈,呼吸有些粗重:“别惹我,乖,放手。” 简明异看起来有些愉快地笑了,说出的话却令人难受:“你现在的语气和秦疆决是一样的,除了表面温柔功夫更到家,你不比他好多少。” 江道平悚然一惊,不自禁便放开了他。 简明异直起身子与他平视:“如果你要的回报不过是这样,那就简单了。但我没有心力再来一次。” “上次你说只是对我有好感而已,我能理解你的骄傲。但这点好感经年累月消磨下去,最后只能变得更不堪。” 江道平默然不语,脸色阴沉。简明异皱眉问他:“还是说,你现在敢说你爱我?” 江道平做人只有一点最出类拔萃,就是实诚。他斩钉截铁地摇头:“不,我不懂得那种感受。算账我会,谈情做不来。最多也只能像现在这样——但这不正是你要求的平稳吗?” 简明异替他将一缕乱发拂起,“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么,我宁可死得自由,也不想要这种虚伪的平静。” “你需要一个能教会你如何去爱的人,我没有那份精力。” 简明异和他拉开距离,“做个选择吧,让我离开,或者……”他没有说下去,江道平握住他的手腕,语气有几分急切:“给我一个机会。” 简明异认真地看着他:“你知道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他轻轻吻在江道平唇边,像是春日快要来临的预兆:“作为一个良好的开始,让我走吧,我会让你知道我的行踪的。” “你早就准备好了,对不对。”江道平将他拉进怀里加深这个吻,语气有些无奈。 简明异被亲得气喘吁吁,更加不能否认:“决定权还是在你。” 江道平捏了一下他的手心,似留恋,也似无情地,挣扎着想说什么,最终却叹了口气——“我不想变成秦疆决,太可悲了。” 简明异连眼睛都笑得弯弯,伸出手抱住他:“谢谢你。” ——于是兜兜转转,他还是拥有了自己的一爿小店,只是这次,落脚在江南。他身体不行,北方的冬天又太难熬,在江道平的要求下还是停留在比较温暖安逸的地方。 江道平似乎和齐御很是过不去,虽然已经不必操心万仞城生意,但还是顶着牵制齐御的名头一年中总有几个月待在南方。 齐御晃悠着扇子找上门来的时候简明异直接将账本丢给他,齐御表情有些复杂:“累我白跑一趟,你能脱身倒是不简单。” 简明异为新酿的酒束上纸封,“先前算我对不住你,齐阁主还有什么过不去的,提条件好了。” 齐御握着账本有些纳闷,“你把老底都交了,不怕我也学秦疆决把你捆回去?” 简明异笑出声来,“回风阁正是开疆扩土的时候,没有给自己添堵分心的道理。”若齐御那么做,少不得和万仞城又是一番纠缠。生意场上何曾有永远的敌人,想赚钱,当然明面上还是和为贵。 再说,那也不符合齐御的性格。 齐御擅自打开他一坛酒喝了两口,赞了声好,目光灼灼盯住他:“我倒是有意常来喝酒,总不会拦我罢?” 简明异递给他一只酒杯:“既然这样,我就当你同意一笔勾销了。尽管喝,不必付钱。” 齐御失笑,“一只酒杯有什么意思。” 简明异将一绺掉落的发丝挽至脑后:“我现在喝不得酒,你若想喝,可以去找江道平。” 齐御悠然看着他倒酒的姿势:“他长得一脸苦大仇深,我找他只能打架。听说他倒是一年到头常驻扎在这里,你又答应了他什么?” 简明异面不改色给自己倒了茶,“怎么说也是救命之恩,他来我是欢迎的。” 齐御好不要脸地蹭上来,“你对我也有救命之恩,你来我也是欢迎的。或者像上次那样主动点也不错,有情趣。” 简明异脸红,差点想喊送客。 齐御临走,意味深长感叹一句:“你这是涮了我一把。” 简明异靠在门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不是耍你,只是虚与委蛇而已。” 齐御亦懂得,露齿而笑。说是要“报恩”,此后成为常客,酒钱想起来就付,更多时候白吃白喝,还占了不少便宜去。 但也亏得他在此地算得上一霸,简明异的日子倒也顺风顺水过了下去。 有时天气晴好,他抬头望向高远天空,南方的天碧蓝温婉,不比塞外,广袤得看不到尽头。 他擦擦搬酒搬出的汗,天空中云朵聚散,合了又再离散。总有几朵痴缠,氤氲渐染成梦的形状。 勘破了云絮边缘,喝尽镜中酒最后一点微辣甘甜。他的梦碎了,而后才能苏醒。握在手心,这具身体现下虽然孱弱,但却由他自主。 世间事,不可说,而又何须天门呢? 简明异尝了一口新酿就桂花酒,独斟独饮还独乐,他却觉得自在。 小院中恰逢花开,他在万仞城里也种过,但还是此地水土醉人,花开得更舒卷自如。 ——映入眼帘的不是幻梦,而是满院摸得到嗅得到的繁花。 简明异露出一抹真真切切的愉快笑容。 end 外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虚与委蛇 作者:蜻竹儿 分卷阅读21 篇一 雨来细细复疏疏,似不能断不肯无简明异自从一步踏入闲人境界,每日除了泡茶看书,间或为古人兴亡慨叹,几乎无事值得挂心。然而他一身无忧,齐御却是忙得脚不沾地。 齐御有时羡慕得啧啧赞叹,“原来你才是想得最深的那个。” 简明异靠在竹椅上,持了卷昭明文选,恰翻至“兰泽多芳草”,看了看身旁小几上一盏花茶载沉载浮,不禁怡然微笑:“齐阁主爱怎么想都可以,但说到底,决定都是人自己做的。” 他一手握着书卷看齐御牛饮他的茶,忍不住皱了眉:“齐阁主日进斗金,多少拿出些气度——茶不是那么喝的。” 齐御一梗脖子仰头将茶全喝下去,还朝他扬了扬光滑杯底:“如何?” 简明异哑然失笑:“想想你的账本,又何必跟我计较。” 齐御哼了一声,朝他坐近些,拿过他的书翻了几页,诗词歌赋是背得熟的,却无暇体味。故而也只神色暧昧问:“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简明异敲他的头,“你只是不甘心,别拿我取笑了。” 齐御的眉目却已近在咫尺,吐息间书卷不知何时已散落一旁——“你当我真的不懂?”齐御说着手伸进他衣内,不知是谁的唇齿微张,便有了趁虚而入的间隙。 然而发丝和紊乱的气息却只是纠缠着,僵持着。 简明异有想过推开他,但许是行行重行行,岁月忽已晚的句子真有什么奇异之力,让人一时间伤感起来,他没有拒绝。 齐御神色有几分极力伪装的冷淡,但唇舌却是热切的。 “生年不满百,何必只做秉烛夜游无用功。”齐御手指在他身上起伏,顺势将他压在身下。对视最后一眼,简明异伸手环住他脖颈。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知音稀呵。 简明异拥住身上的这个人,将他赤裸的热度看进五内,齐御于此道几可讲学授徒,他只觉自己要从指尖开始融化掉。然而不知守着什么固执,他不肯干脆地叫出来。但满院有些飘不尽的柔絮,缭乱痴缠,似在风里轻语嘲笑他的口是心非。 怎么说来,他和齐御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 彼此算计,算不算一种心心相印。 齐御舔食他,吞咽他,最好从头到脚,才能淹没在这满院飞花,春光影底。他们几乎可以称得上亲密,如果不是身下竹椅凉得太冷静。 花非花,也可泄露天机;雾非雾,都可弥漫喘息。 齐御惩罚他的不专心,指尖捻过他胸口取下冰针后的伤口,他敏感地一抖,随即便被拥住,那姿势仿似一对爱侣。 然而用尽气力抱拥,却只敢越过彼此肩膀看向天尽头。坚定手臂,沉默至极。 最快乐的时刻总带着些微醺般伤感,简明异神情靡软下来,像暮春花架下那一丛安分贞静的白花,它们却又偏有那么惹起遐想的名字,唤作荼蘼。一点点不经心的艳,一段转瞬遗忘的风月事,却不能否认那种愉快。 一霎游丝风定,齐御拥着他,彼此都有些汗津津的,鼻端却只有花意。齐御有些疲惫的满足,此刻他卸下几重防备,简明异方看得清他也有了几缕白发。 简明异偏头看他,齐御支着脑袋任由他有些好奇地拨拢自己发间那不谐音律,“人总会老。”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痛快承认。” 齐御有些自嘲地笑:“我只是个俗人,俗人中最俗的那种。” 简明异笑,“齐阁主,一件事强调太多次,就会变得不像是真的。” 齐御很不入流地挠他痒痒,“叫我名字。” 他眼神很亮,还是当年简明异救下他时的样子。 简明异躲开,“或许有一天罢。” 齐御沉默,复又笑开,眼神却转开:“虽然这是谎话,也动听。” 简明异咬着下唇半眯眼睛,任由他的手沿腰线一路往下,狡黠而迷蒙地叹息:“……你这像是醉了。” 齐御一边动作,一边安然回答:“没错,最好醉生梦死。” 简明异却从没想过茶也可醉人,他知道这只是他们的自欺欺人。 齐御总是突然来,又突然消失。简明异却慢慢开始懂得了一些关于他的事,就像知晓几月花发,只是生活中自然而然的事。 齐御托他照料几盆花,不是什么名品,他也就应答下来。一日江道平提了新茶来访,恰巧看到他正在浇水,眉一挑问道:“新种的?” “齐御的花。”简明异随口一答,可惜江道平却不是随口一听。 他皱眉,显然有些不赞许的样子,简明异却不理他,浇完水拍拍手,问他要不要留下来用午膳。 江道平亦很忙,无暇久留,留下茶却仍欲回顾:“只是浇花?” 简明异无奈地用上了哄孩子般的语气:“只是浇花。” 这招却意外地有用,江道平终于被哄走了。只是临走前仍不高兴,只因简明异多嘴问他一句,何时成家? “等你那花结果。”江道平拂袖而去,而那花压根无果可结。 简明异叹了口气,想到什么,却又微笑——若真有果实长出,只怕也是很久以后了。 日后风波,谁又说得准呢。 简明异从不奢图留住春光,他只求自在欣赏。将那两盆花摆在向阳的好地方,简明异伸了个懒腰,迎着小院骄阳,指绕飞絮,徐徐前行。 end 分卷阅读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