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者仁心》 第一章 重生 一个脸色枯黄，穿着灰旧衣服的男人拿着病理报告单站在心内科医生办公室内。 “张医生，我爸还有救吗？”男人的声音急促而低沉。 张凡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报告单，这位叫李强的患者，今年72岁，肺癌晚期合并多处转移，刚从肿瘤内科转到心内科，心肺功能已经出现严重障碍，药物已经控制不住病情恶化。 “病情延误得太久，癌细胞已经慢慢扩散，如果能早些发现肺癌，说不定还能用药物或者手术的方法治疗。” 虽说张凡今年才30岁，刚刚博士毕业出来工作，但是临床的工作经验却很丰富，一眼就看到了症结所在，不出两天，这位患者肯定得交代后事了。 张凡叹了口气，神情苦涩，即使看惯了死亡，他依旧学不会漠然地对待患者的死亡。 砰！ “张医生，您是名牌医科大学博士毕业，还在美国留学过，您说说什么叫延误病情？我爸不是一直都在你们医院吗？” 张凡右眼皮一跳。 眼前的男人是患者唯一的儿子，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他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掌狠狠地拍向办公室桌面，惊动了办公室其他所有人，甚至还有不少病房的患者家属都跑出来凑热闹。 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一个胆小的女医生赶紧跑出去叫保安。 张凡心里一怔，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别激动，患者刚转到我们科，具体的情况我们得向肿瘤内科询问。” 话音未落，男人更加暴躁，手臂上的青筋暴露。 “你们大医院都是这样忽悠我们穷人的吗？” “我都把家里的房子卖了，一家三口住在地下室，都向亲戚朋友借了十几万！” “是你们肿瘤科说我爸还能治疗，现在到了心内科又治不了吗？！” 说话间，科室里的保安已经赶了过来。 张凡刚想解释，却发现这男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眼神决然地刺向自己。。 这男人和张凡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张凡有心想躲，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啊！” 办公室里一片混乱，张凡只感觉胸口一阵刺痛。 刹那间，张凡想到了含辛茹苦供养自己读完博士的父母，还有心中一直暗恋的那个女生。 张凡感觉全身无力，身旁人的呼喊也若有若无，突然脑袋一阵晕眩，便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张凡慢慢睁开眼。 “我这是在哪儿？” “我这是死了吗？” 张凡赶紧摸了摸胸口，没有伤口，也没有痛感。 洁白的天花板，陌生而又熟悉的书桌。 “这是？！”张凡站在镜子前，镜子里是一张无比稚嫩的脸。 张凡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时候，房间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凡！小凡！快起床，你要迟到了！今天第一天上课，你要是迟到了，班主任对你的印象会很不好！”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张凡忍不住想哭，他飞快地打开房门，看到眼前年轻的妈妈，鼻子一酸，猛得抱住妈妈，眼泪终究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妈，我好想你！” 张妈有点奇怪儿子地举动，平时羞涩而又不善表达的大男孩儿，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但是此情此景，看见儿子如此依恋自己，张妈心中甚是温暖。 “妈，今天是几年几号啊？”张凡松开妈妈，擦掉眼泪，抑住了心中的激动。 “傻孩子，今天是九月一号啊，你不会连开学的日子都忘了吧，难怪你现在才起床！你哭干啥呢！” “妈，我就是很想你，我问的是今年是什么年份。” 张妈一脸狐疑的看着张凡，说道：“今年是2006年啊，小凡你怎么？” 原来是回到了自己12岁刚上初中的时候，张凡心中一喜，表面上却打着哈哈：“没事，妈，我就刚想起来一件事，确认一下而已。” 张妈又询问了张凡几句，催着他赶紧刷牙洗脸，这才安心的离开。 张凡关上房门，背靠在门上，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间，蓝色叮当猫款式的台灯，稍许破旧的书桌，还有窗外那个破旧的篮球场，一切都回到了自己12岁的时候，一切都会从新来过。 前世，爸妈为了自己供养读博士，到了五十多岁依旧在外面打工赚钱，而自己30岁才刚刚工作，开始拿工资，本想爸妈可以轻松一点儿了，没想到却被患者家属刺死，既然那一世的恩情回报不了，那么这一世必定要守护好他们。 前世，张凡心中的爱情从初中藏到高中，直到大学，甚至到博士毕业都不敢表白，他心中苦笑，自己被几个初中的死党笑过，他们都看出来张凡的心意，却那么懦弱不堪，连表白的念头都没有。 死过一次的张凡，算是彻底明白了。 幸福往往稍纵即逝，不好好抓住，人便会后悔终生。 倘若那女孩儿真的不喜欢自己，那对于张凡，没有任何损失，他只是失去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而对于那个女孩，却失去一个深爱他十几年的人。 虽然上帝让自己重生，但是却没有给自己任何金手指，记不住前世彩票的号码，也不懂艺术，不懂小说，更不懂互联网上的高科技，不能随手写出几本小书，也不能谱曲，只知道未来互联网和电子商务会高速发展，而张凡唯一的优势就是一身的医术，毕业于华夏顶尖医学院校，并且在美国取得过博士学位。 前世的张凡想当一个普通的小医生，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这一世张凡想要守护这么多东西，他必定不能平凡，也不会平凡。但是以自己12岁的年龄，如果展现出高超的医学素养，怕是会被别人当成小白鼠研究，况且没有医师执照的话，是不能行医的。 张凡想到，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改善家里的经济条件，也就是赚钱，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安心的读书，爸妈也能轻松一些，不必受亲戚的白眼，这些年家里条件一直不好，可没少受亲戚们的冷嘲热讽。 张凡清晰的记得，自家的姑妈在每年过年家族聚会的时候，言语之间对爸妈的嘲笑，那时候自己还小，自然体会不到爸妈的心情。 如今，张凡深刻地体会到赚钱的重要性，几个姑妈家因为做了点小生意，赚了一点钱，便在亲戚面前趾高气昂，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它能让爸妈生活的更好，能让爸妈少受一点儿嘲笑，自己也能够安心的在学校读书。 然后张凡想到了自己除了医术的能力，张凡前世在学校认真刻苦，但是仅限于自己的专业知识，对于人情世故、待人接物方面做得很不够。 也许面对李强家属的时候，换一种说法，换一种态度，患者家属就不会干出那么极端的事情。 思忖间，张凡也穿好衣服，洗刷完毕，看着镜子里面稚嫩得有点过分的脸，心中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期待。 张凡跟父母打了个招呼，背着书包，怕上课时间赶不及，嘴里叼着一个馒头就灰溜溜地出门了。 刚出门，就碰见了在楼道打扫卫生的李奶奶，记忆中李奶奶住在自己家隔壁，为人很是热心肠，长年帮小区的街坊们打扫卫生，但是老伴儿早年就去世了，两个儿子也在外打工，逢年过节就寄点儿钱回来，过年都很少看到他们回家。 张凡看着李奶奶颤巍巍的身影，心中也是感慨，自己前世何尝不会常年在外地，很少回家呢。 想到这，张凡顿下脚步，轻轻地喊了一声。 “李奶奶，您年纪大了，就不要这么辛苦。” 李奶奶听到张凡的声音，这才注意到了出门的张凡，转过身，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笤帚，布满皱纹的老脸挤出一丝笑容。 “小凡啊，是你啊，没事儿，就这么一点儿事儿，奶奶还能干得动。”李奶奶笑着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问题。 “倒是你啊小凡，你今天不是开学吗，我昨天都听你妈说了，怎么还不去学校啊？” 张凡这才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心中也是无奈，学校7点上早自习，现在都6点40了，本来今早就起得晚，再不快点，今天第一天上课就迟到了。 跟李奶奶告别之后，张凡拔腿就开始往最近的公交站台赶。 张凡的家乡是华夏湖中省的一个叫凤山的边陲县城，2004年的时候才脱离贫困县的称号，整个的县城经济并不好，因此县城的公交数量少，并且及不守时。 等了整整10分钟，张凡依旧没看到公交的影子。 张凡这才回想起，前世的时候，自己在开学的第一天确实迟到了。 每年开学的九月份都是大热天，但是中学上课的时间都早，早上7点不到的时候，天气还有点阴冷。 公交站台旁，一个年纪约莫16岁的少女搀扶着一个老人，在张凡旁边坐着等车，少女靠着张凡这边。 少女甜美的脸蛋上眉头微蹙，披着齐肩的短发，脚上踏着一双精致的运动鞋，一身蓝色的华夏校园标准的校服掩盖不住少女刚刚发育的身材。 张凡眼神微微一瞥，并没有在少女身上过多停留，他的眼神跳过这女生，看向她搀扶着的老人。 第二章 意外 这个老人大约70岁左右，一身乡下打扮，喘着粗气，嘴唇苍白，一只手紧紧压着胸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滴。 “爷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少女轻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漂亮的眸子紧张地盯着老人，她爷爷长年住在农村乡下，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到县城。 老人痛苦的脸上拼命挤出一丝微笑，深吸一口气。 “小艾，爷爷这是老毛病了，把我包里药片给我含一粒就行了。” 少女闻言，赶紧拿起老人身上的挂包，翻找到一个药瓶，手忙脚乱地倒出一个药片，喂给老人含下。 张凡收回目光，他感到这老人的情况有些不大对，不是普通的心脏病发作。 这少女掏出药瓶的时候，他仔细看了一眼药瓶，硝酸甘油片。 硝酸甘油片，这是一种治疗心绞痛的常用速效药，能够在几分钟内迅速的缓解患者的疼痛。 但是就目前看来，张凡并不认为老人是单纯的心绞痛发作，因为在他含下药片之后，疼痛的症状并没有丝毫的改变，反而愈加的严重，老人的喘息声也愈来愈重。 “啊！爷爷你怎么了？！” 张凡刚想出声提醒老人，少女一身尖叫，吸引了公交站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那老人突然停止了喘息，像一个被掐住脖子濒死的人一样，手脚不停抽搐，翻着白眼，口吐白沫。 少女的力量实在是有些微弱，根本拉不住老人的身体，老人直挺挺地倒向一旁的座椅。 张凡一直盯着这边的情况，见情形不妙，迅速站起身跑过去。 幸好老人身子骨瘦弱，张凡和少女堪堪地扶住老人，将老人放在椅子上躺着。 旁边的少女失了神，眼泪婆娑，一双小手紧紧抓着老人的衣服，不停地摇晃老人。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此刻，周围的众人看见情况已经围了过来。 只不过，此时现场异常的诡异，四五个围观的中年人用都没有动作，只见一个12岁的少年蹲在老人的身旁，在老人身上摸索。 这也难怪，基础的医疗知识在华夏老百姓中并不普及，除非是专业的医学人员，甚至在基层的一些医院中，有不少护士连心肺复苏也不会。 更别说在2006年的中国，基础医学知识的推广更是少有。 张凡没有理会少女的心情和周围群众的异样，迅速伸出食指和中指触及老人脖颈上的大动脉，触摸了大概5秒，动脉的搏动已经微不可及。 老人意识丧失，心脏骤停，张凡立即作出了初步判断。 “快打120，叫救护车！”张凡向一旁手足无措的少女喊道。 少女回过神，带着哭腔的看着张凡：“可是我没有手机啊！” “我有，我有！” 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年大叔在旁边说道，说是手机，其实是一个小灵通。 2006年的华夏，手机并不像今后一样普及，还得等三四年时间，手机才真正进入华夏的千家万户。 这位中年大叔立即拨打120，也是让张凡松了一口气，至少情况不会变得更糟糕。 心脏骤停超过5分钟，心脏便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即便5分钟之后恢复了心跳，病人的情况也会很差。 那么现在，就必须得争分夺秒进行CPR，也就是医学上的心肺复苏术。 “大叔大姐们，麻烦您们赶紧把大爷从椅子上搬到地上！”张凡向周围几个中年人喊道。 人群有片刻的犹豫，他们都不太相信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小男孩儿，即便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小男孩儿表现出与其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冷静。 那个拨打120的中年大叔看了张凡一眼，没有说话，快速的把老人抱起，轻轻地放在地上。 一旁的少女此刻默不作声，停止了哭泣，怔怔地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男生。 此时，周围人并没有人阻止张凡的行动，大家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除了等待救护车的到来，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张凡来不及作过多的解释，浪费一秒钟，就是浪费了一份老人生还的希望。 他立即跪坐在老人的左侧，发现老人带有假牙，便将假牙脱下，清理了老人口腔之后，就开始进行心肺复苏。 张凡感觉好像回到了前世，自己在医院实习给每个心脏停止的病人常规做心肺复苏的时候。 在他几年的临床工作中，因为心肺复苏而恢复心跳的病人鲜有出现。 周围的众人都默默围成一个圈，将张凡和老人围在圈里，企图挡住清晨那一丝丝让人心寒的凉风。 按压与人工呼吸的频率以30:2的次数交替，张凡双手按在老人胸骨上，使出吃奶的劲儿让胸骨下压来搏动心脏，然后嘴对嘴地向老人口中呼气。 现在的张凡终究只是12岁的孩子，力气与体力完全比不了中年人。 但是心肺复苏却十足是个力气活儿，按照教科书的标准，得使胸骨下压4~5CM才是有效的按压。 前世的张凡总是担心自己力气大，按断了患者的胸骨，而此时他无比怀念那种力道，原本稚嫩的小脸早就布满汗水，一滴滴地打在老人的胸前。 手臂像是灌满了铅，而时间却过得如此缓慢。 周围的众人变得异常的沉默，包括那少女，所有人的眼光都随着那个喘着粗气的、做着心肺复苏的小男孩而移动。 这个稚嫩的背影是那么弱小，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那么熟练，丝毫不拖泥带水。 众人的心中都慢慢升起一丝期盼。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呜呜~呜呜……” 终于，街道的那头，令所有人心神振奋的救护车赶到了。 救护车接上老人的那一刻，张凡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虚脱了，瘫坐在公交座椅上。 他尽力了，瘦小的手臂都因为用力过猛而发肿。 少女上救护车之前，拉住了张凡，好看的双眸深深看了他一眼。 “我叫陈可艾。” “张凡。” 但是张凡拒接了和少女一起上救护车，车上有随行的医生，他的用处就不大了，接下来只能看老人的造化了，该做的他都做了。 而且以他12岁的年纪，去了医院免不了得编造谎言来掩饰自己。 更重要的是，今天还是他开学的日子。 还是免不了迟到啊，张凡低头看了看表，已经7点了。 这个时候，小县城的公交终于是姗姗来迟。 张凡一头扎进了公交上，并没注意到人群中那个拨打了120的中年大叔一直在寻找他。 “老庄，你在找谁啊？一直左顾右盼的，去学校的开学典礼都要迟到了！咱们快走吧” “哎，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小男孩儿？”庄周的眼神依旧在四处扫描，想不到昨天刚买的小灵通就派上了用场，说不定还救了别人一命呢。 “那个小男孩儿没有一起上救护车吗？” 庄周有些迟疑，道：“上了救护车吗？不得不说，老陈啊，这小男孩儿可真……” 庄周脑海里搜索了几遍词汇，没有发现能形容张凡的形容词。 “说不定是哪个医学世家出来的孩子，老庄你也别多想了，接我们的车来了，我们赶紧去学校吧，快赶不及了。” 庄周没有在意陈汉荣的说辞，这家伙指不定在心中比自己还吃惊。 刚上车，庄周就灵光一闪，拍了一下自己快秃顶的脑袋。 “妖孽，对！这孩子就是妖孽！” 这些都是后事，此时张凡正坐在公交上，掐着手表，满脸无奈，一路计算着还有多久到学校。 FS县人民医院急诊科。 陈可艾坐在自己爷爷的病床旁，看着正在熟睡的爷爷，心有余悸，脑海中那个弱小的背影一直在脑海中浮现。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陈可艾的父母走了进来，他们一路从公司风尘仆仆的赶过来。 陈可艾走上去紧紧抱着自己的母亲，一直抑制的泪水，在看到亲人的那一刻突然又涌了出来。 “小艾，别哭了，爷爷不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吗？跟我说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妈拍了拍陈可艾的背，安慰着女儿。 陈可艾这才慢慢停止抽泣，心情平复，慢慢回忆起今早发生的事儿。 “今天早上，爷爷说送我上学，结果刚到公交站台的时候，爷爷感觉有点冷，然后就突然发病，晕迷不醒，这时候刚好有个小男孩……” 说到这儿，陈可艾顿了顿：“一个小男孩儿刚好也在那里等公交……” 听到女儿说完，陈父陈母也是满脸惊讶。 “刚才听你爷爷的主治医生说，幸好是救护车去之前的急救措施做得好，始终维持了心脏微弱的搏动。要不然，即便是短短的5分钟，你爷爷也可能抢救不回来了。看来是这个小男孩救了你爷爷的命？” 陈可艾点了点头，道：“还有那个打电话给120的大叔。” 第三章 迟到 下了公交车，张凡一路朝着教室的方向飞奔。 清晨的校园，从每个楼层传来阵阵读书声，张凡循着记忆中的道路找到了自己的教室。 等张凡气喘吁吁地赶到教室门口时，他已经迟到了20多分钟。 讲台上，一个戴着眼镜、身材高瘦的中年老师正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对着台下的新生训话。 这是张凡初中的第一任班主任，名叫胡汉。 张凡记忆中，这位班主任对待学生很严厉，为人一丝不苟，班上所有的同学都有点儿惧怕这个班主任，但是张凡却是个例外。 前世，虽说张凡不是特别聪明的那类学生，但是学习刻苦努力，他学习成绩总能维持在班级排名前5左右，因此深得班主任胡汉的喜欢，每每在课堂上夸奖张凡。 但是现在，胡汉看到神情匆匆的张凡出现在教室门口，脸色一黑。 原本就十分严肃的一个人，立刻让教室所有的学生心里一惊。 “第一天上课就迟到20多分钟？”胡汉看向门口的张凡，沉声问道。 此时张凡心里也是无奈，原本按照正常的时间，他差不多应该能够7点到学校，再不济也是迟到几分钟而已。 他记得前世的那一天，他就是迟到了几分钟，班主任胡汉并没有为难他。 为此，他几天出门的时候还刻意的加快步子，只是没想到途中遇到了那种事，导致现在足足迟到了20多分钟。 “对不起，老师，下次不会了。”张凡朝胡汉深深鞠了一躬。 他深知这位班主任脾气，不喜欢别人找理由为自己的错误搪塞，他就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鞠躬，是他对胡汉深深的歉意，第一天上课就迟到20多分钟，换做其他任何一个老师都开心不起来。 而且张凡自己也做个补习班的老师，平时班级里10多个孩子就让他焦头烂额。 这个鞠躬更是张凡对胡汉感激，前世的胡汉并没有因为自家的贫困而看轻自己，反而平时对自己有很多照顾，偶尔还会骑着电动车送张凡回家。 两世的感情在张凡看见胡汉的那一刻陡然爆发。 他声音有些沙哑。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慢慢地，他才直起躬着的身子。 讲台下的学生对此的感受并不深，他们毕竟刚从小学升入初中。 但是讲台上的胡汉，此时的内心却是一怔，望了站在教室门口的张凡几眼。 他清晰的从张凡的动作和语言感受到他对自己浓浓的歉意，那种真诚绝对不是装的，这是他当老师以来，从未感受过的。 “进来吧，下不为例，找到空位自己坐下。”胡汉脸色有些缓和，说道。 张凡闻言，心中暗自舒一口气。 因为来得实在太晚，教室里面只剩下倒数第二排最后一个座位。 这与他前世的座位是一致，甚至是同桌、前后的同学都一样，张凡略微瞟了一眼，都隐隐有些印象。 此时他的同桌叫林小天，张凡见他第一眼便认了出来，因为他体型过于特殊。 在前世，张凡与林小天的关系算不上亲密，只是初中毕业之后偶有联系。 前后排的同学看着眼熟，只不过张凡都叫不上名字了。 初中生的学习生活也是分圈子的，但是他们大抵上都很单纯。 成绩好的一拨，成绩差的一拨，喜欢打篮球的一拨，喜欢踢足球的一拨。 张凡在前世算得上是成绩好的那一拨，但是性格却是属于木楞、内向的那种，几乎很少参加集体活动，否则也不会喜欢一个女生十几年，连表白都说不出口。 而现在，内心年龄有30多的张凡早就抛弃了这种内向和羞涩，他看着熟悉的课堂，讲台上胡汉严肃的脸，身旁那些熟悉而又叫不出名字的同学，嘴角不禁微微上翘。 既然回来了，那么就好好感受一下曾经错过的少年时代吧。 讲台上的胡汉见班里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就开始给大家介绍学校的一些基本情况，以及初中与小学的不同。 虽然张凡坐在倒数第二排，但是他却听得异常认真，胡汉几次看向张凡这里，心中都默默点头，周围不少的学生早就坐不住了，交头接耳混成一片。 张凡内心的年龄早已经超过表面，他丝毫没有觉得讲台上胡汉讲得内容很无聊。 相反，重生之后的他愈发珍惜这种生活，前世的他看过太多的生老病死，不论多么有权势，多么富有，到头来终将是一抔黄土。 金钱和权势终究只是人生的附属品，张凡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未来的一生中不留遗憾，守护自己的家人，守护自己的爱情。 胡汉讲话的速度不快，他不能面面俱到，但是尽量照顾每个学生。 “最后要说的一件事就是你们的座位问题，这一个月就这么坐着，以后每个月按照月考的成绩来选座位，第一名的先选，然后依次进行。” 这种令人诟病的选座位方式在凤山这种小县城的学校很流行，即便是胡汉这种尽职尽责的老师，也免不了随大流，毕竟学校要考虑升学率，好的位置自然要让给成绩好的同学，但是他们却忽略了那拨勤奋，但是成绩依旧很差的同学，班上不少努力认真的同学常年只能坐到靠后的位置。 张凡记忆里，胡汉在他们初二的时候对学校规定的这种选座方式有过抗议，不过结果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好了，大家还有不明白的随时去办公室找我。休息一下，上午八点的时候所有人在外面操场集合，学校举行开学典礼。” 胡汉拍了拍手示意下课，夹着备课本便走出教室。 胡汉刚走出教室，教室便炸开了锅。 每个人对全新的初中生活充满了期待，除了极少数性格内向的同学以外，大部分人都和周围的同学聊得热火朝天。 张凡也和同桌林小天聊了起来，他并没有去找前世的几个死党，以后有的是机会。 既然决定好好的感受生活，张凡就不会拘泥于以前的圈子。 林小天凑到张凡的桌子旁问道：“哎，同学，你怎么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啊？” 林小天个头差不多和张凡一般，但是是个十足的吃货，浑身肥肉，走起路来，脸上的两坨肉一抖一抖的。 前世的林小天从小开始就有个外号，叫小胖。 即便多年之后他减肥成功，但是大家早就习惯他这个称呼。 张凡想到这，微微一笑。 “早上起晚了，而且县里的公交不好等，来学校的时候就晚了。” “哈哈，原来这样啊。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小天。” “张凡。” “你好啊，小胖~” “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那个，我猜的……” 男生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几个字，几句话就拉近了彼此的友谊，至少学生时代的感情就是这么纯粹。 张凡也和前后排的同学慢慢熟络，和记忆中人物都一一对上号。 说来也巧，全班的一共60人，男女基本上是对半分，但是张凡附近几排的同学全是男生。 当时的华夏初中校园可没十几年后那么开放，男女生之间还是懵懵懂懂，基本上很少有男生和女生同桌。 这也导致了坐在后面几排的基本上都是男生，而靠前位置的都是女生，这种格局在一个月之后的月考后才会被打破，男女生之间的位置被打乱，但是男女生同桌的情况依旧很少。 “小凡，你进我们6班是不是也交了五千块钱的助学金啊？”一旁的林小天眯着小眼睛问道。 张凡点了点头，坐在张凡前排的两个男生闻言，也纷纷转过身，点头称是。 凤山实验中学是全县最好的初中，其中每个年级的1班到3班是普通班，只要成绩好就能考上。 而从4班开始直到9班，是平行班，师资和教学的条件都要比普通班好上不少，所以这想进这个班不仅要成绩好，每个学生入学前都得交五千的助学金。 2006年的五千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张凡的父母为了他能有一个好的学习条件，拿出了大半年的积蓄并且向亲戚借不少才凑齐了这笔钱，这才让张凡进入了平行班6班。 前世，上初中的张凡并不知道父母借钱这事儿，只知道他刚上初中的那会儿，家里隔三差五会来几个亲戚，爸妈一直陪着笑脸。 直到后来，某次过年家族聚会，他才从几个亲戚的冷嘲热讽中得知父母借钱这事儿，好面子的张凡当时还觉得父母这种行为丢了他的脸面，和父母冷战很久。 等到张凡出来工作了，明白了父母的良苦用心，却为时已晚。 张凡暗自沉思，规划如何赚取自己的第一桶金，帮父母还上这笔债务，以免父母每次在亲戚面前都直不起腰。 兼职？大部分的工作还不会要年龄这么小的孩子。 写小说挣稿费？张凡自认为文笔还行，但是还没达到能挣稿费的地步。 写一首前世流行歌曲？自己记得一两首，可是自己只会唱，也不会谱曲。 行医？这个更不行，没有行医的权利不说，更会被别人当成小怪物。 该怎么办呢？ 这时，校园中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将张凡的思路打断。 班主任胡汉也应声走进了初一6班教室。 “大家5分钟内去操场集合，准备开学典礼！” 第四章 校长 FS县人民医院急诊科。 “妈，我想在这里陪着爷爷。”陈可艾拉着母亲的手，娇声地哀求道。 她从小就和爷爷生活在一起，感情一直都很好。 这些年爸妈赚了些钱，搬到了县城来住，但是老人不肯到处折腾，和奶奶两个人依旧住在乡下。 “小艾，你要听话，即便你爷爷醒了，他也不会希望你旷课一整天在医院陪着他。” “可是，爷爷他……” 陈可艾的话音未落就被母亲打断。 “你爷爷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你忘了爷爷今天大老远的赶过来送你上学的目的了吗？” 陈可艾哀求的眼神顿时黯然，她当然记得。 今天，她作为高二的学生代表要在开学典礼上发言，并且学校会在开学典礼上宣布她获得了市三好学生这个消息。 早知道，今年整个FS县城获得这个称号不足五个，而陈可艾正是其中之一。 爷爷昨晚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表示今天会来县城。 于是今天一大早，爷爷就从乡下赶了过来，想看看自己的开学典礼。 “小艾，你也知道，你爷爷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读书，而我和你爸做了点儿生意，赚了一些钱，但都不是读书的那块料，爷爷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那儿，你想让爷爷醒来以后对你失望吗？” 陈可艾咬了咬下嘴唇，就在刚刚，班主任刘老师都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妈妈，催促着自己过去参加开学典礼。 陈可艾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吧，妈，那我听您的，但是我今晚要在医院陪着爷爷。” “我答应你，小艾。”陈妈听见女生的回答，微微一笑。 凤山实验中学的操场上，人头攒动，全校两千多人挤在这个还没有足球场大的操场上，但是全场异常的安静，没有一点儿嘈杂的声音。 此时开学典礼已经进行了大概半个小时了，三伏天的太阳开始显示出它的威力，一阵阵的热浪袭来。 张凡和林小天因为身材在同龄中算是拔尖的缘故，被安排到了6班队伍的最后面。 “小凡，原来初中的开学典礼也这么无聊啊！” “小胖，你小声点儿，刚才班主任好像回头看了你一眼，要是今天咱们6班的纪律被教务处的老师批评了，你可就惨了。” “不会吧？小凡，你不要吓我啊！” “嘘……还那么大声？” “……” 胡汉刚刚的确回头看了一眼，但是并没有注意到林小天，他只是想回头警示一下自己班的学生，注意保持安静。 因为接下来是刚从市里调下来的新校长的发言时间。 “凤山实验中学开学典礼第四项内容：校长发言。” 教务处的老师将话筒递给了坐在一旁的中年男人。 随即，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我在此代表全校的师生欢迎新一批同学来到我们学校……” 张凡一直站在班级队伍的最后面，离前面主席台太远，之前学校领导发言的时候，他都没怎么关注。 此时校长刚开口，张凡便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凝神向主席台望去。 “是他？” 看清主席台上校长的模样时，张凡有点儿目瞪口呆。 “校长居然是早上那个帮忙拨打120叫救护车的大叔？！” 张凡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有些释然。 前世的自己只认识自己班的几个老师，校长这种级别的领导不经常出现，自己认不出来也很正常，但是要是说起自己初中校长名字，他还是有点印象。 坐在主席台正前方的中年男子便是实验中学新一任的校长庄周。 因为天气有点热的缘故，他脱掉了自己的黑色西服，露出了上身的白衬衣。 年纪不到五十的庄周，因为多年的劳累，在几年前就秃了头，成了地中海，配着一副微胖的身材，这形象在全校师生眼里，显得略微有点儿滑稽。 此时，庄周正对着台下的师生们侃侃而谈。 “同学们，我也是刚来到FS县，来到我们凤山实验中学，虽然我对大家并不熟悉，但是我相信，经过我们师生共同的努力，咱们实验中学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庄周话音刚落，全场就掌声雷动，经久不散。 须臾，他向下压了压手，示意大家稍作安静。 “今早我来学校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和你们差不多一般大的小男孩儿……” 庄周也是语文老师的班底出身，三言两语便将今早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在场所有的师生听完都沸腾了，原本安静的操场嘈杂声四起。 主席台上，除了一个人，其他所有领导也是第一次听到校长说起这事儿。 “老陈，今早你是和庄校长一起来坐车的，真的有这事儿？” 坐在主席台角落里的陈汉荣缓缓点头，小声说道。 “还真有这事儿，我自己都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小的一个男孩儿，当时的反应速度和急救的手法都超过了我们这两个老东西，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台下的张凡听到庄周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谈到自己，心里很是无奈，看来真得好好找个理由应付他们，万一哪一天在学校不小心碰见了，免不了一番说辞。 “小凡，你说真的有校长说的这种人吗？”林小天问。 “有吧，应该有吧。”张凡道。 庄周也没想到，他口中的那个小男孩儿，此时此刻正站在下面的队伍里，听着他的谆谆教导。 “大家安静！听我说完！” 校长的权威还是不小，庄周一瞪眼，语气稍微有点儿严肃，现场的嘈杂声立即减了大半。 “在你们学习的过程，成绩固然重要，它是你们所有人升入重点高中，考上名牌大学的保障，但是我更加希望大家在成为栋梁之才的时候，一定要学会去做一个人，做一个鲁迅先生笔下大写的“人”，就像今早我遇到的这个小男生一样！” 台下的张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即使心理年龄都有30多岁了，但当他听到台上的校长这么夸奖，他还是“老”脸一红。 伴随着校长庄周最后几段激情的演讲，凤山实验中学新学期的开学典礼就此落幕了。 巧的是，与实验中学相隔数十条街的凤山高中，刚刚结束的开学典礼上，从一个漂亮的女生口中同样流传出小男孩救老大爷的故事。 可是，更多的好事者只将张凡当做是杜撰的人物，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全校学生陆续回到教室，此时已经是上午9点10分，按照正常的上课时间来讲，现在应该是上第二节课。 初一6班的同学们刚回到教室，班主任胡汉就紧跟着走了进来。 “今天上午剩下的时间是没有安排课程的，接下来大家先休息几分钟，然后从第一组第一排起，开始做自我介绍，大家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可以说出自己想竞选的班级干部。” “小凡，你想竞选班干部吗？”林小天凑过来问张凡。 张凡没有立刻回答林小天，他想了一下，前世他的学生生涯还从没当过班干部，安心学习的他很少顾及书本以外的事儿。 这一世，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但是当一群孩子王，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啊。 “再说吧小胖，我也没想好。” 几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便在张凡和林小天的闲聊中度过。 班主任胡汉并没有离开教室，感觉大家休息了差不多了，就宣布自我介绍开始了。 第一组第一排第一个。 “大家好，我叫高晶晶。” 一个个头不高，身材瘦弱的小女生大大方方的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性格比较开朗，喜欢画画、唱歌，希望大家能和我做好朋友。” 高晶晶，是她啊。 前世的高晶晶考上了华夏有名的魔都外国语学校，十几年更是成长为华夏顶尖的同声传译人才之一。 张凡在前世听初中几个死党提起过，高晶晶还曾跟随几个华夏的高级首长出国访问。 可是高晶晶这个名字，在大家的眼里，风评却一直很差，原因就在于，她高中三年，换了好几批男朋友。 张凡看着讲台上还没长开的小女生，心中叹了口气。 前世的高晶晶好像是在初三的时候向自己表白，可是当时的自己并不喜欢她，而且心思都用在学习上，想都没想就拒绝她了。 初中毕业以后，即便是和高晶晶上了同一所高中，关于她的消息大多是还从初中的几个死党那里听来的。 初一时候的高晶晶，穿着一身黄色的连衣裙，青涩的五官没有完全长开，样貌在班级中只能算是普通。 大部分初中的小男生都是看脸的，包括前世的张凡，对这样平凡的女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男生念念不忘的那个女生，大多漂亮而且成绩优异。 张凡突然想起前世很流行一句话，青春都是给有颜值的人准备的，其他人的青春都被狗吃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几年以后的高晶晶会出落得那么漂亮。 张凡虽然从没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是也免不了在死党面前感叹女大十八变的厉害之处。 第五章 沐宇 这个年代的中学校园，大部分女生的性格都很羞涩、内向。 唐晶晶后面，接连有三个女生上台进行了自我介绍，都只是简单的说了自己的姓名，一句话的功夫，就匆匆下台。 其中有个女生刚上台俏脸就红了通透。 张凡对这个几个女生都没什么印象了，前世在初中毕业之后都没和她们联系，高中也没在同一个学校上学。 第五个上台进行自我介绍的同学终于是个男生了。 “大家好，我叫金淼。” 他也是张凡在初中的几个死党之一，表面上文质彬彬戴着眼镜，一股书生卷气，张凡却知道他私底下可是个闷骚类型的男生，性格活泼开朗，走到哪儿都能逗乐一片人。 在情感问题上，金淼也走到了他们所有人的前头，初二的时候就和班里一个挺漂亮的女生谈恋爱了，不过在当时的环境下，他们是偷偷摸摸进行的。 这段地下恋情还是金淼自己在上了高中，某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提起过，否则大家一直都被他正儿八经的外表给欺骗了。 “我出生的时候，算命先生说我命中缺水，我爸就给我取了金淼这个名字，淼是三个水组成淼，大家也可以叫金三水。” 金淼刚说完，教室里就传出女生的一阵笑声。 坐在后排的张凡看着台上的金淼，也是淡然一笑，这说话的风格确实是金淼这个死党的作风。 原本有点儿沉闷的气氛被金淼这么一闹，顿时活跃了不少。 紧接着后面进行自我介绍的几个同学也胆大的多说了几句。 但是到目前为止，初一6班仍然没有一个同学想竞选班干部。 这时候，轮到一个女生上台了。 张凡看到她上台时，眼前一亮，这个女生可是当了她们两年的班长，从初一开始到初二，就被班主任胡汉任命为班长，以后一直都没换。 直到初三那年重新分班，班长才有了新的人选。 “我叫周子涵，以前一直跟爸妈在魔都生活，但我是个地道的凤山人，今年刚回家乡上学，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周子涵长得并不漂亮，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略显宽大的额头，稚嫩的脸上还冒有几颗青春痘，说话的时候还有很明显的外地口音，这让她在众多同学之间显得颇为特殊。 让张凡意外的是，周子涵竟然也没有竞选班长这个职务。 他也记不清周子涵到底是怎么当上这个班长的，极大的可能是被班主任胡汉直接任命的。 “小凡，这个的女生口音好奇怪啊！” 因为坐在后排的缘故，林小天睁大眼睛向讲台上看去，处于青春期的男生对异性总会有一份特殊的好奇。 林小天见张凡并没有回答自己，转头一看。 张凡正死死盯着左前方向，可是那个方向坐着的全是女生。 林小天也随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在张凡目光触及的地方停留了数秒，但是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 于是林小天收回目光，在张凡眼前挥了挥他的肉手，道：“小凡，你到底在看啥？” 张凡依旧没有回应小胖，他的心神此时完全被一个人吸引。 他看的不是台上的周子涵，也不是座位上的唐晶晶，而是周子涵的同桌，前世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之前上课迟到，紧接着又去操场参加开学典礼，由于时间紧迫，张凡只是在班里中匆匆扫过几眼，并没有找到她。 当周子涵自我介绍结束后，她的同桌刚站起身，张凡便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身影。 前世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不停地浮现，每个画画都清晰的定格在他的记忆深处。 “张凡，都快晚上11点了，你怎么还qq在线？” “你不是也没睡吗？” “哈哈，张凡要不要来玩个小游戏？” “行啊，什么游戏？” “猜一猜我的化妆品！” “……” “这个是什么？” “指甲钳？” “你个笨蛋，这是睫毛钳！” “……” “这个呢？” “这个很简单，洗脸水啊！上面不是有英文face water吗？” “哈哈，这个叫洗面奶！” “……” “那这个呢？” “香水？” “不错不错！可是我是问你这个香水的价格。” “300？” “不对！” “400？” “不对！” “800？” “啊？张凡！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败家吗？这瓶香水才169！” “……” “张凡，你的AD菜的抠脚啊！” “李沐宇！还不是你这个辅助老抢我的兵！” “哈哈，那是我看你补不到了才帮你补的嘛！” “……” “张凡，你要去美国了？” “嗯，我这几天就要走了。” “那，你在美国要待多久？” “最少三年。” “张凡，一路顺风，要照顾好自己。” “对不起沐宇，我去不了你的婚礼。” 李沐宇，这个张凡前世暗恋了十几年的女孩。 从初中到大学，他一直在心底默默喜欢着这个女生。 初中甚至到直高中，在校园里，张凡喜欢和她并排着走，迎面吹着同一阵风，踏着同样频率的步子，精心地制造着他们的每一次在校园的偶遇。 高中毕业后，跟她在同一个城市读大学。 大学毕业后，到她所在的城市工作。 看着她恋爱了，看着她失恋了。 享受着她的开心，也品尝着她的失落。 直到张凡知道她要结婚的那一天，他才决心放弃这份感情，离开她所在的城市，去遥远大洋彼岸的美国留学，攻读医学博士学位。 从那以后，张凡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工作和学习似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他再也没有接触过其他任何女孩。 原以为，这一生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 但是当张凡被患者家属刺伤，濒临死亡的时候，他心里除了满对充父母的愧疚以外，脑海里想的更多是就是那个他默默守护了十几年的女孩，李沐宇。 张凡知道，他从来也没忘记过她，只是在心底腾出了一个位置，将她冷藏。 直到有一天，他胸腔的血液喷薄而出，将这份感情暴露在他自己面前，让他再也不能掩饰。 他很想张开嘴，对那个女孩儿说三个字。 我爱你。 可是，那时已经晚了。 前世，张凡所遗憾的，并不是李沐宇不喜欢自己，而是自己性格的懦弱，从始至终，他连喜欢两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重生回到过去，他不奢求李沐宇能够爱上自己，但是一定不会让前世的遗憾再次发生。 张凡的思绪万千，看着李沐宇开始自我介绍，这才回过神。 12岁的李沐宇虽然青涩，但是她精致的脸蛋依然让张凡觉得惊艳，清澈无比的一双大眼睛好似有无数小星星在其中闪耀。 “我叫李沐宇。”少女笑眯眯的眼睛如月牙一般，俏皮的小嘴微微上扬。 张凡的眼神自李沐宇上台的那一刻起，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直到她介绍完自己，回到座位上。 林小天看了看台上的李沐宇，又转头看了看张凡，他觉得这个叫李沐宇的女生长得好漂亮，估计是班上最好看的女生了，这也难怪张凡一直盯着看，眼没都眨。 “小凡～”林小天突然笑嘻嘻的小声喊道。 已经回过神的张凡有些疑惑地看向林小天，道：“怎么了？小胖。” “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叫李沐宇的女生啊？你看着她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过，我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应。” “咳～咳～”张凡听到林小天的话，轻咳了一声，耳根微红，面露尴尬。 自己居然被这么一个小屁孩儿看出了心思？难道刚才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小胖，你刚刚偷偷跟我说话，小心班主任又盯住你了！” “啊？真的啊？”林小天立马偷偷地看了一眼胡汉，闭紧嘴巴，坐直了身子。 这个时代的初中生还是相当畏惧老师的威严，看着林小天的窘迫，张凡有点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地去逗小胖，只是不愿意继续聊这个话题了而已。 只不过张凡没想到的是，班主任胡汉还真注意到了他俩的窃窃私语。 今天第一天上课，班主任胡汉觉得这届学生的质量还行，虽然早上一个学生迟到了20多分钟，但是他对学生认错的态度相当满意。 可是这节课的自我介绍没进行到一半，底下的学生就开始小声说话，乱哄哄的声音此起彼伏。 胡汉最反感的是学生的纪律性差，他抬头巡视教室四周，想要抓一两个冒头的反面教材出来。 这时候，林小天正和张凡说着李沐宇，恰好被台上的胡汉撞见了。 “又是这个学生？”胡汉看到是张凡的时候，心里一阵嘀咕，他对张凡的第一印象还挺好的。 不过这次，他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就放过这两个学生。 “第四组倒数第二排的两个同学站起来！” 张凡看见班主任胡汉的目光突然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知道情况不妙，没想到自己一语中地，都怪这张乌鸦嘴。 林小天的性格十分胆小，张凡都能感觉到他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在微微发抖。 “你们两个叫什么？” “张凡。” “林……林小天。” 第六章 你好 “你们两个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们站起来吗？”胡汉面色有些不悦，尽量压低这音量说道。 “知道。” 张凡倒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可林小天从站起来后，便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 “别的同学在讲台上自我介绍，而你们却在下面窃窃私语，你们这是对别的同学的不尊重，也是对讲台上老师的不尊重。”胡汉讲起道理来，也是一套套的。 若是别的同学自我介绍的时候，张凡被胡汉抓到了也就罢了，他好好认个错，这事儿也许就揭过去了。 可刚刚在台上自我介绍的人是李沐宇啊！ 她回到座位，听到班主任的训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往张凡的方向瞟了一眼。 张凡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心理年龄都30多岁的他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他可不想李沐宇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是被胡汉训斥，而且还是在她在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 “老师，但是我刚刚一直都有很认真地听台上的同学讲话。” 张凡知道自己会触碰到班主任胡汉的霉头，但是现在也是无奈之举。 课桌底下，林小天悄悄拉了一下张凡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和班主任顶嘴了。 张凡自然明白林小天的好意，但是心里被对小胖的这个举动弄得有点儿哭笑不得，两个人都被叫起来罚站了，还在私底下搞一些小动作，这要被胡汉看见了，免不了又是一顿批，把事情搞得更严重。 幸好胡汉没有看见林小天的小动作，只是张凡早上给他的好印象被这句“谎言”完全给磨灭掉了。 “哦？那你说说你怎么样认真听了？”在胡汉看来，只要他稍微多问几句，张凡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可是他没想到，张凡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整个初一6班的人都目瞪口呆。 “刚刚那个女同学的名字叫李沐宇，木子李，三点水加木，宇宙的宇。” “李沐宇的同桌叫周子涵，之前家住魔都。” “接下来如果按照每个同学自我介绍的顺序来说……” “赵秀。” “范子君。” “唐晶晶。” “戴莉。” “金淼。” “徐成。” “……” “范建。” “李谦。” “周子涵。” “李沐宇。” 整整18个人的名字，张凡连同顺序都一并说了出来。 当班主任胡汉看着张凡自信的眼神，根本就没有怀疑他是否记错了。 其实在张凡按照顺序念出第四个同学名字的时候，胡汉就很惊讶，今天才刚开学第一天，连他自己就记不住班上几个人的名字，更何况下面坐着的学生。 他甚至怀疑张凡是不是把每个人的名字都抄在纸上，然后一个个念出来，但是张凡却是一直面对着他讲话，眼神没有丝毫游离，于是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开始，班上的一些同学对张凡的行为不以为然，但当他们自己试图去回忆之前18个同学的名字的时候，发现最多只能说出两三个，其中还包括了一个极具特色、很好记住的金三水。 整个初一6班的师生顿时鸦雀无声，安静得落针可闻。 “老师，对不起，刚才我和林小天违反了纪律，这是我们的错。不过我们真的很用心的在听同学自我介绍。” 张凡的一番话适时地打破了沉默。 胡汉听到张凡这样说，也乐意找个台阶下，不再为难他俩。 这张凡可真不像一个年龄仅有12岁的孩子，胡汉心道，他没有同龄孩子对自己的那份畏惧心，比如他同桌的那小胖子，看到自己连声音变了样，相反他从早上开始，就表现得无比成熟、稳重。 “你们俩坐下吧，不要再违反课堂纪律了。” “是。” 张凡知道这事儿解决了，心中长舒一口气，应该是没留下什么坏印象吧，他朝李沐宇的方向望去，却发现李沐宇刚好回头看向他。 60人的大教室里，两人隔着四五排座位，四目相对。 前世、今生在这一刻猛然交汇。 “同学，你旁边有人吗？” “没，没有。” “那我能坐在这儿吗？” “恩。” “你好，很高心认识你，我叫李沐宇。” “你好，我叫张凡。” 前世，他们在学校的阶梯教室相遇、相识。 而现在，他多么想立刻冲到女孩儿的身前，同样带着满满的笑意，对她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张凡。” 李沐宇刚回头，想看看那个说出了18个同学名字的男生，却发现那个男生也在看着自己，俏脸一红，立马就转过头。 交汇的眼神在瞬间就断了开来。 张凡看见李沐宇飞快地转过头，淡淡一笑，没有在意。 自己要是表现得太过热情，也许会适得其反。 经过张凡这个小插曲，课堂的纪律好上不少，自我介绍也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只是依旧没有人竞选班干部。 慢慢地，第二节课快要结束了，班上60个人差不多有20多个上台进行了自我介绍。 期间，张凡也看到了前世自己另外一个死党，张军。 他的两个死党中，金淼是个搞笑的活宝，张军则是一个十足的学霸，他成绩比张凡还要好，通常是全年级的前三名，张凡成绩最高的时候也只排在了全年级的前20。 前世的张军考上了华夏最顶尖的燕京大学，毕业之后进了一家国企上班。 他有一点儿和张凡很像，学生时代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大学毕业之前情感经历基本为零，所以张军在参加工作之后，整天就奔波于他父母给他安排的各种相亲。 每次他们三个聚会喝酒，金淼都谈论自己交的新女朋友，张军则是吐槽这自己的各个相亲对象，而张凡更喜欢一个人在旁边默默地喝酒，将自己的喜欢隐藏在心底。 叮叮叮~ 下课铃响起，上午的第二节课结束了。 班主任胡汉宣布了下课休息，他刚走到教室门口，突然顿了下脚步，说道：“张凡，你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一下。” 说完这话，胡汉就大步地走出教室。 “小凡，班主任不会找你麻烦吧？” 一旁的林小天紧张兮兮地看着张凡，他觉得上课的时候是他连累了张凡，不过张凡好厉害，居然都记下了前面所有同学的名字。 前后排的几个男生对张凡刚刚的表现也很是佩服，都好心地提醒张凡。 “张凡，你小心点儿，不要再和班主任顶嘴了。” “不过张凡你太厉害了啊，你怎么把前面同学的名字都记住了啊？” “没什么，我只是偷偷把大家的名字写在了纸上。”张凡笑着打趣道。 当然，他根本没有把大家的名字都写在纸上。 虽然前世张凡和班上大部分的同学在毕业后没了联系，但是听过他们的自我介绍，还是或多或少能回忆起来，将每个名字和人对上号。 “大家放心吧，班主任找我没啥事的，最多把我骂一顿。” 张凡此时也猜不到胡汉的意思，他和几个同学开了个玩笑，就起身去老师办公室了。 张凡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初一6班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林小天，张凡真的把每个人的名字写在纸条上了啊？。”坐在倒数第一排的胡光和林小天是小学同学，胡光趁着张凡离开，跑到他的位子上坐着。 “啊？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并没有看到小凡拿出笔来啊。”林小天很疑惑，他可以肯定张凡并没有把名字写在纸上，他不懂张凡为什么要那样说。 “啊？你会不会没看清？” “应该不会啊，我和小凡离得这么近。” “……” 而女生这边，李沐宇和唐晶晶家住一个小区，两个人的关系比较密切。 一下课，唐晶晶就蹦蹦跳跳的来到李沐宇身旁，拉着她的手就开始说话。 “沐沐，刚刚那个男生超级厉害，想不通他是怎么记下所有人的名字的。” “恩，我也觉得。”李沐宇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她心里对这个男生十分好奇，张凡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看自己的时候，那个眼神很奇怪。 刚才他离开教室的时候，好像还偷看了自己一眼，李沐宇突然脸蛋微红，她想到自己上课偷看张凡被他发现的情景。 “沐沐，你怎么了？脸怎么有点儿发红啊？”唐晶晶靠着李沐宇很近，发现了她的异常。 “啊？可能是天气有点热吧。”李沐宇吐了吐舌头，煞是可爱，不是所有的事儿都能和闺蜜分享的。 初一年级班主任办公室。 9月份的天气有些炎热，这时候老师办公室还没有安装空调，两个吊扇在天花板上转得呼呼作响。 张凡站在班主任胡汉的跟前，神情平静。 “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胡汉关上自己的备课本，起身找来一张椅子递给张凡，示意张凡坐下。 张凡也没有拘束，说了声谢谢，就轻轻坐下。 胡汉看着张凡坐下，微微点头，便道：“张凡，你在小学的时候有没有当过什么班干部啊？” 第七章 班长 “胡老师，大队长算班干部吗？”张凡隐隐约约知道了班主任胡汉的打算。 “大队长？”胡汉有些疑惑地看着张凡，问道：“什么大队长？大队长是干什么的？” “就是每天晚上排队放学回家，拿着班级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张凡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他双手放在膝盖，十足乖巧学生的模样。 “这……当然不算！你还有没有当过其他的班干部？” “老师，我没有当过其他的班干部。” 班主任胡汉有些惊讶，按照张凡第一天在班上的表现，他完全相信自己这个学生的能力，而且他也翻阅了初一6班入学考试的成绩，张凡排到了全班第4，在整个年级排到了第23名。 这么聪明的一个男生，难道在小学就没有当过班长或者其他的班干部吗？ “恩，这样啊！”胡汉皱了一下眉头。 “张凡，那你想当班长吗？”胡汉原本是想找个有经验的学生当班长，比如班里的周子涵，这个女生在魔都读小学的时候，可一直都是班长。 不过张凡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张凡既然想回来体验校园生活，就不会推辞这样的机会。 他在上节课的时候就想过，或许当个孩子王，管理着一群小屁孩儿，也很有趣不是吗？ “要是你不称职，我可是要把你给撤掉！” “听老师您的。” 第三节课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张凡是和班主任胡汉一起走进教室的，张凡没有理会大家怪异的眼神，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途中他又偷偷看了一眼李沐宇，发现这个小妮子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第三节课的内容依然是进行自我介绍。 因为张凡的座位是最后一组倒数第二排的缘故，他等了大半节课，才终于轮到他。 “大家好，我叫张凡。希望大家在今后三年的学习中多多关照。”张凡没有多说什么，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他感觉今天上午在大家面前出境的频率太多了，再多说几句怕会引起别人的反感。 时针慢慢靠近11点，热辣的太阳穿过洁白的玻璃窗照射到教室里，即使天花板上四个大吊扇同时工作，依然驱散不了那股热气。 李沐宇抬起头，看着站在台上的张凡。 阳光透过他的身体，在他身后的黑板上形成光怪陆离的斑块，太阳的余热撒在他的侧脸上，他的鼻尖渗出细汗，那双眼睛好像一直注视地着自己。 12岁少女的心，在那一刻，怦然一动。 张凡讲完之后，倒数第一排的两个同学也进行了自我介绍。 自此，张凡对前世初中时期的同学有了比较完整的印象。 班主任胡汉手里拿着一张纸，走上讲台，对着全班的学生说道：“因为没有同学竞选班干部，所以班干部的人选就由我来安排，我念到名字的同学请站起来，让班里的同学都认识一下。” “班长，张凡。” 张凡一站起身，班上的学生就开始窃窃私语，很多人都感到有点儿不可思议，毕竟张凡第一天开学就已经违反了两次课堂纪律。 教室的喧哗声让班主任胡汉眉头一皱，他沉声呵斥道：“安静！” 他黑着脸，环视教室一圈，直到喧闹声平静，才继续念道。 “副班长，周子涵。” “学习委员，张军。” “宣传委员，唐晶晶。” “文娱委员，赵秀。” “生活委员，范子君。” 这份名单中并没有出现李沐宇的名字，张凡并没有感到意外。 班主任胡汉的这份大名单中，大抵是按照学习成绩来安排的，基本上囊括了班级的前几名，而李沐宇在初三之前的成绩都徘徊在班级前十名左右，并不是特别的突出。 只是到了初三那一年，李沐宇的成绩突飞猛进，直接超越了张凡，一度达到了班级第一，甚至全年级第一的水平。本来她的相貌就在众多女生中鹤立鸡群，优秀的学习成绩更是让李沐宇成为众多男生暗恋的对象。 “目前的这些安排只维持一个月的时间，大家如果觉得自己能够胜任某个位置，那么第一个月月考结束后，大家可以自由地竞选班干部。” “至于课代表的人选，就由每科的代课老师决定。” FS县所在的湖中省是全华夏的教育强省，其最富盛名的教育产物除了HG经典这本书外，还有其独特的考试制度。 简单来说，在高中，考试的周期就是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而在初中，则变成是周考，然后月考。 高考指挥棒下的考试制度造就了一批高分的考生，也造成了更多学生性格上的缺陷，张凡觉得他前世就是这种教育下的产物。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高考的确是无数寒门学子改变命运最为有效，而且是最公平的方式。 “张凡，等会儿下课之后，你叫上四个男生，去东楼图书馆把大家的课本搬回来。第四节课是英语课，其他同学在教室上课，谁也不能离开教室！” “是！”在张凡思忖间，班主任又给他下了新的任务。 “还有，下个星期是学校的迎新晚会，初一年级一共九个班，每个班都要准备一个节目，宣传委员赵秀负责这次活动，张凡负责协调工作。” 张凡前世没当过什么班干部，但是应付初中班级里这种小事儿，他还是信手拈来。 刚一下课，他就叫上包括林小天在内的十个男生，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东楼图书馆搬书。 一路上，大家也看到了其他班去图书馆领书的同学，他们最多的一个班五个人一起，有的班甚至只有三个人。 “班长，班主任不是说四个男生就够了吗？我们这都有十个人了啊？”胡光看着其他班的同学问道。 他是坐在张凡后排的一个男生，这次想趁机到教室外面溜达一下，张凡就把他带了出来，反正这小子看起来身体挺结实，是个好劳动力。 “胡光，你知道我们初一的时候一共有多少门课程吗？”张凡微微一笑，反问道。 “五门？” “不对！” “七……七门？” 张凡仍然摇摇头，道：“有书本的课程一共是十门！包括语文、数学、英语、地理、政治、历史、生物、体育、音乐、美术，这还没有算上每个人额外会有10个练习本。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我们班可是有60个同学啊！” 胡光听完张凡的话，顿时就苦着脸：“这么多课程啊？那我们还不得学习到累死啊？” 张凡看着跟在自己后面的十个男生，笑着说道：“如果今天只来四个男生，每个人可能要搬五六趟才能搬完，其他同学都在上课，也不能帮我们，那我们这四个男生还没学习到累死，恐怕搬书就得搬到累死喽。” 众人听完都笑出了声，在场的十个男生对这个新任的班长的好感增添不少。 从西区教学楼到东区图书楼的路程不远，大概走了十分钟，张凡等人就到了图书馆一楼的收发室。 “老师您好，我是初一6班的班长，来领新书。” 负责发放新书的是一位40多岁的女老师，她坐在收发室的门口，整理着初一其他几个班级领书的清单。 看到张凡过来，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从抽屉里拿出初一班级的花名册，问道：“同学，你们班多少人？” “60个人。” “初一6班的？” “是的，老师。” “初一6班，60个人。恩，没错。”女老师查了一下花名册，微微点头，继续问道：“你们班来了多少个人搬书？” “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十一个男生，他们都在图书馆外面等着。” 女老师听完张凡的回答有些惊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你们班主任不错啊，知道提醒你们多来点儿人，你看看其他班的。” 女老师努努嘴，示意张凡看收发室旁边的空地，上面放着一大堆新书。 “看到没，那边是初一5班搬了四次还剩下的书，他们恐怕还得搬三四次才能搬完。” 张凡笑了笑没有解释，他们班的班主任胡汉也同样忘了提醒他们。 “去叫你们班的同学进来吧，进来两个男生进行了，多了可没地方落脚。” 五分钟过后，女老师已经把初一6班十门课程的新书清算了出来，摆放在收发室一边的空地上。 “你们每领走一门书之前，都要数一遍书的数量，数量对不上的立即找我，数量对上之后，就在这个清单上划掉对应的那一门课程。” “谢谢老师。” 张凡差不多弄清了领书的流程之后，就开始安排。 “小胖，你今天不用搬书，就守在我们班放书的空地上，清点每门书的数量，记住千万不要和别的班级的弄混了。” “好的，小凡，” “胡光，你负责整理这个清单，每划掉一项，你就要和林小天再三确认一下数量。” “没问题班长。” “我和其他几个男生负责搬书。” 第八章 中毒？ 约莫用了二十分钟，张凡和几个男生就把所有的新书都搬到了初一6班的教室门外。 其他十个男生都率先回到了教室，张凡则是独自留在图书馆收发室，最后清点一遍课本的数目。 当张凡回到教室的时候，最后一节英语课已经快过去大半了。 “May i come in？”看到上的是英语课，张凡敲门的时候英语就脱口而出。 几个单词刚说出口，张凡就有些后悔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2006年的时候，初一的英语课程是从26个英文字母开始学习的。 虽说华夏的大部分地区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学习英语，但是像凤山这种经济不发达的小县城，对于英语还不够重视，课程不多，师资也稀缺，所以除了来自魔都的周子涵，班上其他人的英语都很烂，甚至很多男生到了初中，英语都是零基础。 李倩原本是不用来上第四节课的，因为一般开学的当天上午，新书都是没有发放下去的。 学生们都没有课本，完全可以让他们自己在教室自习。 但李倩刚刚在办公室听到胡汉谈到他们6班的班长，第一天上课居然就记下了18个同学的名字，顿时来了兴趣，就想提前来班上看一看。 只是没想到，这个班长居然带领着十多个男生去搬书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阵势去搬书。 据她所知，隔壁初一5班只有三个男生去搬书，都快半个小时了，都还没搬完。 李倩刚上课不到十分钟，6班的这群男生就把课本都给搬了回来。 几分钟之后，一个小男生站在教室门口，敲了敲门，嘴里还冒出一句十分地道的英语。 她本来就是英语专业毕业，立刻就判断出这个男生英语的口语肯定不差。 李倩笑吟吟地走到教室门口，看着这个只比她矮一个头小男孩儿，问道：“Why are you late？” 张凡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有点儿瘆得慌。 李倩是他们初中所有老师中最年轻的一个，22岁大学刚毕业就出来教书，今年差不多25岁，平时就和学生打成一片，深得学生们的喜爱，但是一旦上课会变得异常严肃。 前世，初一6班的同学一看到李倩这个标志性的笑容，就知道她要出题考人了。 张凡心中骑虎难下，不想再用英语，只好耐着性子，回答道：“我刚刚去帮忙搬书去了，所以晚了点。” “What is your name？” “我叫张凡。” “Why dont you speak English？”原来这个男生就是张凡，李倩心道，真的是惊喜呢。 “我……” “Would you like to be an Ennglish representative？（你想当英语课代表吗？）” “Yes，I would.” 张凡有些无奈，再不答应李倩，她接下去的时间可能会一直问下去。 “Ok，come in please！”李倩对张凡的回答很满意，这个男生给大家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而对于初一6班的学生来讲，即便是这么简单的对话，除了周子涵能稍微听得懂一两句，其他人根本就在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众人的心里都愈发地佩服这个新任的班长。 张凡回到座位，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崭新的英语课本。 “大家把书翻到第三页，张凡你来读一遍第三页的这段小对话。” 张凡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李倩叫起来读书。 前世的张凡身为医学博士，而且还在美国留学过三年，对于这种初中的英语自然不在话下。 既然自己已经暴露了英语水平，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张凡拿起课本，张口就读。 “Hello，kangkang……” “……” 读完之后，李倩的讶异之色溢于言表，张凡操着一口纯正的美式口音，完全不像是华夏学生有些别扭的口音。 李倩自问，她自己也是达不到张凡这种水准的。 李倩正想点评几句，突然从教室的后面传来一阵骚动。 “唔~~唔~~” 张凡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因为骚动正是他后面一排传出来的。 他回头一看，身后的胡光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他桌子的下面全是呕吐物，一股酸臭的味道从中飘散而出。 张凡这才回忆起来，前世在开学那天，胡光在晚自习之前去食堂买了五根热狗，并且一口气全部吃掉，最后因为消化不良，在上晚自习的时候全部吐了出来。 这一世，怎么还没到午饭的时间他就吐了？ 张凡连忙问道：“胡光，你刚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趴在桌子上的胡光脸色异常痛苦，已经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林小天急忙回答道：“小凡，胡光早上没吃饭，刚刚我们搬完书回来的时候，他说他饿了，就去食堂买了好几根热狗。” 原来是因为自己把胡光带出去搬书，这才改变了上一世的事情，但是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张凡弄清楚状况之后，对李倩说道：“李老师，胡光同学吐了。” 李倩走到教室后面，闻到那股酸臭的味道，不由皱了皱鼻子。 “胡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胡光听到老师的询问，艰难的抬起头，但仍然难受得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候，张凡才看到胡光整个人的状态。 他面色异常的惨白，嘴唇有点儿发青，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萎靡。 张凡心中一惊，这哪里是消化不良啊！ 这看起来分明就是食物中毒！ 前世，胡光去了校医务室之后，当晚并没有回来上晚自习，但是第二天却是正常的上课了。 张凡感到疑惑的是，当时并没有传出半点儿食物中毒的消息，看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李老师，我看胡光情况有些不对劲儿，我送他去医务室吧。”张凡说道，虽然这种轻微的食物中毒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还是要尽早处理一下。 李倩知道张凡是6班的班长，就点头道：“行，你去吧，去通知一下你们班主任。” 张凡让林小天先扶着胡光去校医务室，他把地面上的污秽清理干净之后，就跑去办公室通知班主任胡汉。 但是当他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胡汉并不在办公室，再三仔细询问之下，张凡才知道初一年级的各班班主任都去开会了。 凤山实验中学的校医务室不大，整个房间只有三十平方米左右，一张白色的病床就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空地。 病房的旁边有一个药柜，里面摆放着一些很普通的药品。 陶立是凤山实验中学医务室的医生，他刚本科毕业的时候，当时恰好校医务室的老医生退休，他父母便找了关系把他这个三流医学院的毕业生硬塞进了这个位置。 陶立在校医务室工作快一年了，他觉得生活很美好，他同学都是在医院累死累活，而他每天诊治的都是些感冒发烧的小病。 除此之外，他每个月还能拿到不菲的一份工资，偶尔还能调笑一下医务室里唯一的一个小护士。 可是今天才刚开学第一天，陶立就感到有点儿力不从心。 一上午的时间，就已经有四个学生因为腹泻、呕吐等原因来到医务室。 他只是一个三流医学院的学生，平时的套路就是开点儿消炎药，打瓶吊针，其他的什么也不懂。 张凡来到校医务室的时候，胡光正躺在病床上，一旁的小护士在给他打针。 医务室的座椅上还有两个女生也正打着吊针。 “小凡，你来了。” “恩，小胖，胡光现在怎么样了？” “他自己感觉好一些了，没之前那么难受。” 轻微的食物中毒不需要特殊的处理，胡光已经把大部分食物都吐了出来，这时候就要注意补充水分，防止脱水。 前世的张凡在初中的时候很少生病，偶尔感冒发烧，多喝点开水就好了，所以他对这个医务室的医生不是很熟悉。 “医生，您好，我同学是刚刚来的那个男生，我想问一下他的诊断是什么？” 陶立听到是个学生样的声音，就没有抬起头，仍旧低头写着病历：“嘴馋，吃得太撑，消化不良，没什么大问题。” “谢谢医生。” 张凡稍微瞥了一眼陶立正在写的病历，就知道这个医生的水平实在有限，连病人的主诉都弄不清楚，还有那么明显的脱水症状和精神症状都没有描述，诊断更是写得一塌糊涂。 张凡也小声的去问了另外两个打着吊瓶的女生，得知她们都是因为腹泻来的。 他不敢判断这两个女生也是食物中毒，但是这个医生的诊断同样是写得不明不白，她们一到医务室来就让打针。 看来，前世没有传出食物中毒的消息，有部分原因是这个医生的水平太差。 张凡没有说出自己的诊断，这个医生肯定不会相信自己这个小屁孩的所说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相信，并且证实了，一旦食物中毒的这个消息传出去可能会引起很大的恐慌，但是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 这件事情涉及到食堂卫生的问题，张凡是一定要处理，就目前来说，还是要低调的处理。 第九章 方法 上午十一点四十分，第四节课下课的铃声准时响起。 班主任胡汉开完会，在得知胡光的消息后，也是第一时间就赶往校医务室。 “你们两个快去吃午饭吧，下午两点还有课，我在这儿守着就行。”胡汉一到就立即让张凡和林小天离开，然后联系了胡汉的父母，告知他们胡光的情况。 林小天的家离学校很近，他就回家吃饭了。而张凡父母平时都和忙，没时间做饭，张凡中午就在学校食堂应付一顿。 他独自一个人走在校园里，看着陌生而又有点儿熟悉的建筑物，想着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查一下学校食堂的卫生安全。 “对了，怎么忘记了他！”张凡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虽然这样可能会暴露自己身上的很多东西，但是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全校的同学、老师，还有李沐宇都是要在食堂吃饭的，他不想今后有任何意外发生，即便前世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凤山实验中学校长办公室。 庄周刚开完会，正坐在桌子上整理开会的材料。 他想到今天开会的情形，眉头深锁，自己今天第一天上任，在会上提出的两点改革建议都被一个副校长带头给否决了。 “这个黄灿副校长，怎么感觉有点儿针对我的意思？”庄周心道，“难道是我空降下来，他觉得我抢了他的位子？” 其实，很少人知道庄周在省教育厅有很深的背景，他这次被市调来这个小县城当校长，其实就相当于一个镀金之旅，只要他安安稳稳地干个两三年，拿到一份不错的履历，那么他在调回市里后，仕途上很可能会更进一步。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庄周眉头一皱，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快到十二点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找他。 “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男生的身影慢慢进入了庄周的视野。 “校长大叔好。” “怎么会是你？！”庄周突然瞪大眼睛，陡然站起身，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整个上午都在揣测着那个小男孩的身份，没想到他却来到了的自己办公室。 “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庄周的声音充满疑惑，他原来猜测这个小男孩是某个医学世家的弟子，是不会上普通的学校。 张凡点点头，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是啊，校长大叔。” 庄周听到这句话，心中惊喜万分，连忙拉着张凡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个班的？你家住哪儿的？你是跟着谁学医的？” “校长大叔，您这是在查户口啊?” 庄周讪讪一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这个……看见你，心情比较激动。” 张凡笑了笑，他知道他上午的举动可能对于平常人来说没什么，很多人可能以为他是在那个大爷的身上胡乱瞎按。 可是但凡接触过急救的人都能看出来，自己急救的步骤和手法都是完全符合教科书规范。 “校长大叔，我叫张凡，是今年的新生，在初一6班。”张凡长话短说，他知道校长能坐在这儿陪她聊天，完全是看在上午那件事的份上。 否则换作其他任何一个校长，无论工作再怎么悠闲，也绝对不会和一个初一的学生心平气和地坐在沙发上聊天。 “我有点儿事想跟您聊聊。” “恩，说说看。”庄周从张凡刚进门的时候，就差不多猜到他应该是有事找自己，只要他提的问题不是让人太为难，自己就帮他一把。 张凡长吁一口气，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轻声说道：“校长，我们班今天有个同学在食堂买了五根热狗吃，上课的时候他突然吐了一地。” “恩？什么原因吐的知道吗？”庄周问道，他刚想拿出一根烟来抽，想到张凡还在当前，手又缩了回去。 “去了校医务室，医生说是消化不良。” “消化不良？就这样？”庄周觉得这事儿既然都被拿到台面上讲，肯定没那么简单，他可没把张凡当成一个普通的初中生。 庄周暗自思索了一下，突然面色一紧，他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校长，我同学吐的时候，我当时刚好在他身边，我认为……” 张凡的声音顿了顿，他看了一眼庄周的表情，这才继续沉声说道：“我认为是轻微的食物中毒！虽然危险性不大，但这却是一个潜在的食品安全隐患。” “食物中毒？你确定吗？”庄周眯着眼睛，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事儿要是真的，然后被媒体闹大，那实验中学的名誉毁了不说，自己的这趟镀金之旅怕是也要成为折戟之旅。 张凡也没奢望校长会完全相信自己说的，自己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初中学而已。 “校长，今天上午去校医务室的学生可不在少数，大部分同学都有腹泻、呕吐的症状。我没猜错的话，今天下午还会有，您只要稍稍去问一下今天医务室的情况，或者带一两个腹泻或者呕吐的学生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一切事情就明了了。” 听到张凡这样说，庄周其实已经相信了大半。 可是医院是万万不能去的，学生们的情况都很稳定，但是食物中毒的消息要若是被那群媒体得知，事情反而会更加难办。 庄周很欣慰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儿，说道：“这件事我查清楚之后，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张凡笑了笑，回答道：“谢谢校长。” “谢我干什么，这本来就是我们大人应该干的事，你这个小孩子还是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 等张凡离开办公室后，庄周才想起来，刚刚忘记了问他的医术是从哪里学到的，看来等只有下次碰到他再问了。 庄周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从抽屉找出几份文件，顾不上吃午饭就开始仔细研读起来。 半晌过后，庄周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因为他意外地发现分管食堂卫生安全的居然是那位黄灿副校长，这坏事儿说不定就变成了一件好事儿了。 第十章 亲戚 胡光休息了整个中午，下午在上第二节课的时候回到了教室，他的精神看起来比上午要好多了，只是面色看起来仍然有点儿苍白。 晚上九点，凤山实验中学的晚自习下课了，这也预示着开学的第一天就终于结束了。 今天一天发生了很多事，张凡都感觉到心神疲惫，毕竟这副身体只有十二岁。 他坐公交回家，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屋里传出一个女人尖锐刺耳的声音。 “张凡妈，都快过一个月了，你们怎么还不还钱啊？” 张凡推开门，发现自家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肥胖女人，原来是自己的大姑妈，陈玲。 她烫着黄色大波浪卷的头发，脸上涂着厚厚地一层粉，身上穿着一件深红色的长裙，手中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整个人懒洋洋地背靠在沙发上。 “姑妈好。”张凡走进门，轻轻叫了一声。 即便再怎么讨厌一个人，面对长辈，该有的尊敬还是要给的，他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不懂事的孩子，爱憎分明都写在脸上。 “小凡回来了。”陈玲瞥了一眼张凡，对张凡点了一下头，没有多说什么，就自顾自的开始吸烟。 张妈坐在张玲对面的椅子上，看见张凡突然回来了，面色有点儿难看。 “小凡，你先回屋去，我和你姑妈有事在谈。” 张凡点点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大嫂，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是三个月之后再还，现在才过去一个月啊？”张妈的脸上陪着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玲翘起二郎腿，眉头一皱，说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张凡妈，咱们既然都是亲戚，你也要体谅一下我和你大哥的难处，家里的服装店最近资金周转不开，急需用钱啊。” 张妈自然不相信这番话，但是仍旧陪着笑脸，道：“大嫂，你看小凡刚开学，家里最近的开支挺大的，两个月之后我们一定还清。” 陈玲夹着烟猛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 “听娟子说，你们家国庆要出去旅游，这可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啊。” 陈玲口中的娟子是张凡的三姑妈，平时和张凡家走得挺近的。 张妈听到陈玲的话，脸色一变，叹了一口气，半天没有说话，转身走向卧室。 而此时，在屋内的张凡听到陈玲的这番话，紧紧握住了自己手中的拳头。 他终于明白，前世父母为什么会在答应了自己出去旅游之后，又中途变卦，他为此还和父母大吵了一架。 张妈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厚厚地信封。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大嫂，这是两千你先拿着，至于剩下的两千，我们两个月以后一定会还给你。” 陈玲站起身，笑眯眯地从张妈手中接过信封，脸上的肥肉颤颤巍巍，深红色的长裙依然遮掩不住她那臃肿的身材。 她当着张妈的面打开信封，抽出钱，一张一张的数着。 “哎呀，果然是两千！” 陈玲数完钱，把信封塞进自己的包包里，笑道：“张凡妈，现在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剩下的钱不急，我先走了。” 说完，她拿着自己的包包转身就离开了。 客厅里，张妈仍旧坐在椅子上，神色黯淡，正在想如何和张凡解释旅游的事情。 这时候张凡打开房门，走到了母亲的跟前。 今年才三十多岁的妈妈，只会给自己买便宜的化妆品，而且由于常年的工作劳累，眼角都冒出了一丝鱼尾纹，手上的皮肤也变得粗糙起来。 “妈！”张凡轻声叫道。 “小凡，你出来了啊。”张妈看见了张凡，脸上像变戏法儿一样，瞬间堆满了微笑，“我煮了碗鸡蛋面给你当夜宵，你等一下，我去厨房拿出来。” 张凡刚想安慰自己的母亲，却看到她满脸的笑意，又跑去厨房拿面，顿时就开不了口。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了上来，张凡一边吃着一边和母亲闲聊。 “妈，爸爸今晚还没回家吗？” “他跑长途，今晚回来不了，估计明天凌晨才能到家。” 张凡的父亲是长途货车司机，经常到外地送货，一年四季四处奔波劳碌，看来以后得让爸妈干一些轻松的活儿，张凡心想。 “小凡，你今天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呢？”张妈问道。 “挺好的。” “老师同学怎么样？” “他们对我很好，我还当了班长。” “你还当了班长啊？”张妈又惊又喜，她对儿子的性格十分了解，小学时候的张凡羞涩内向，又不敢和陌生人说话，这一到初中怎么突然就当上了班长？ “小凡，你和妈妈说下，你这个班长是怎么当上的？” 张凡有些无奈，看来自己内向的性格深入母亲的心里啊，于是就随口编了个理由，说道：“班主任看我入学成绩不错，而且还是个男生，就让我当了。” 张妈也没多想，笑道：“那你以后得和老师还有班上的同学处理好关系，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回家问我和你爸。” “好的。” 张凡虽然不饿，但是还是很快就把这碗鸡蛋面吃完了，张妈看着她直点头。 “小凡你快去洗澡吧，洗完澡早点休息。” “妈！” 张凡叫住了准备去洗碗的母亲，说道：“妈，我不想出去旅游了。” 张妈手上的动作一滞，转头看向儿子：“为什么？” “妈，我们学校国庆有活动，但时候可能没时间。” 张妈沉默了一下，声音似乎有些低沉：“那行，有时间我们再去。” 张凡见母亲同意了，就转身去洗澡了。 只是他没看见，当他转身那一刻，母亲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好像有液体在闪耀。 张妈明白儿子应该是听到了自己和大嫂的谈话，然后主动提出来不想去旅游了。 张妈有些感慨，儿子终于是长大了，知道关心妈妈了，多年来的劳累心酸在这一刻有了一丝丝安慰。只不过，小凡这编得的理由也太撇脚了，国庆节是华夏的法定节假日，怎么可能会没有时间？ 夜深了，张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今天姑妈来家里要钱的情形不断在他脑海开浮现，这让他想赚钱的念头愈发迫切。 可是，到底怎么才能迅速的赚到一笔钱呢？ 脑海中的办法被张凡一一否决，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目前对他来说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帮人代写论文。 华夏医生的职称分别为住院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和主任医师。 住院医师和主治医师的职称晋升是不要论文的，而从主治医师晋升到副主任医师开始就需要论文。 然后根据每个医院的级别不同，它们要求论文的数量、质量都会有不同。 一些小的地方医院可，可能仅要求论文发表在国内普通的期刊上，这类期刊都是花钱就能上的，没什么难度。 而市级的普通三甲医院，则要求论文至少要发表在国内核心期刊上，这类期刊已经有了门槛，不是给钱就能发的。 最后就是顶尖的省级三甲医院，基本上都要求论文要发表在国外的核心SCI期刊上，这类期刊都有相当高的门槛。SCI论文的影响因子分数也有所不同，分为从高区（大于1.105）、中区（1.105和0.422之间）、低区（小于0.422）3类。 前世，张凡在读博期间就发表了三篇5分以上的SCI论文，这在当时就已经超越很多三甲医院科室主任的平均水平。普通科室主任的SCI论文影响因子大多在中区和低区之间，鲜有达到高区，更别说影响因子达到5分以上的论文。 张凡之所以能发表这三篇5分以上SCI论文，除了自身的能力之外，还要归功于他在美国的博士生导师，他导师是全球顶尖的心内科专家之一，曾有多篇论文发表在Nature，Nature是全球最顶尖的杂志之一。 华夏的医师晋升制度需要医生发表论文，但是想要发表论文就得不停地做实验，然后分析数据，最后才能写出一篇高水平的论文。 而华夏的临床医疗状况，却让所有人医生都远离了科研，他们每天都有看不完的病人，谁还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做科研实验呢？ 因此华夏有很多主治医师常年不能晋升，待在主治医师的位置数年之久，有可能他们的医术都已经超过了他们的上级，但是因为论文的限制，让他们止步不前。 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人代写论文。 前世，在张凡的记忆里，华夏曾经发生过多起论文造假事件，最臭名昭著的一次就是华夏一百多个医生论文集体造假，其中不乏顶尖医院的科室主任。 他们把自己的论文承包给代写公司，代写公司帮助他们进行论文的书写、排版以及投稿，即所谓的论文一条龙服务。 而在2006年的华夏，这种代写的情况可能比数十年之后更加普遍，现在监管的机制还不严格，基层医生的科研水平太低，大部分医生的论文达不到医院的要求。 第十一章 再遇 张凡翻起身，坐到书桌前，趁热打铁地写下自己的赚钱计划。 差不多写到了凌晨两点，张凡听到客厅有动静，知道他爸回来了，这才关了台灯，爬上床睡觉。 陈可艾昨晚一整夜都在医院陪着爷爷，看着爷爷的生命体征慢慢接近平稳，然后苏醒，全家焦急的心情逐渐平复。 “小艾，要是再碰到了那个小男孩，你叫他来家里吃顿饭，咱们家得好好感谢他。”陈可艾的父母多次叮嘱女儿。 “恩，好的。” 一大清早陈可艾就告别妈妈，从医院出门。 但是她没有直接去学校，反而折返回去，到了昨天她爷爷出事的公交站台。 陈可艾已经绕着公交站台走了十几个来回，公交车都过去两辆，可是她等的人依旧没来。 难道已经走了？ 还是他昨天只是碰巧路过？ 她看了看手表，六点四十分了，再不去上课她就要迟到了。 又有一辆公交车马上到了，陈可艾心道，今天先去学校，明天再来等吧。 她刚上公交车，坐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习惯性地看向窗外，突然发现马路对面一个狂奔的身影向公交赶过来。 “那是张凡？”陈可艾惊喜地看着那个身影，这个时候公交车都快发动了，她嘴里却没有丝毫迟疑的喊道：“司机师傅，等一下！还有一个人！” 张凡今天起得很早，六点二十分钟就出门了。 他打算花十分钟的时间帮隔壁的李奶奶打扫楼道，可是没想到，原本预计打扫完整个楼道只需要十分钟，但是最后却足足用了二十分钟。 等到他气喘吁吁地赶向公交站时，发现一辆公交已经启动了，正准备离开。 张凡感觉自己快跑不动了，对这辆车都有点不抱希望的时候，却看见这辆车突然又停了下来。 “谢谢师傅。”张凡好不容易上了车，看见司机大叔连忙道谢。 司机师傅摆摆手，大声笑道：“别谢我，我可没看见你，是后面那个靠窗户的女生帮你叫停的车。” 夏天的晨风吹进车里，在车中兜了一圈，又从另一个窗口跑了出去。 车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张凡和陈可艾坐并靠着坐在一起。 “张凡，谢谢你昨天的帮助，我爷爷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就好。”张凡听到大爷已经没事，心里很是欣慰，想了想就说道：“以后不要让你爷爷在清晨的时间出来走动，那个时候天气还有点阴冷，容易诱发一些病。等到天气暖和了再出来。” 陈可艾眨了眨眼睛，好看的眸子紧紧盯着张凡看了数秒。 “你知道的真多，医生也是这样对我讲的。你今年多大了？” “刚初一，今年十二岁。” “我比你大四岁，今年高二。” “那我得叫你小艾姐了。” “啊？”陈可艾俏脸一红，白皙的脖颈染上一层粉色，小手不停搓弄着自己的裙角。 “不行吗？” “不是，你叫吧。” 张凡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害羞的少女，怎么自己像是哥哥，她倒像是个妹妹一样。 “张凡，我妈说，碰到你的话就请你去家里吃个饭，这个周末你有空？”陈可艾问道。 “行。”张凡想了一下，去吃一顿饭也没什么，多认识几个人也是好的，就没有拒绝。 陈可艾见张凡答应了，有些兴奋地说道：“张凡，你家住哪儿？到时候我去找你！” “不用了，小艾姐，周末上午我还有事，你把你家地址告诉我，到了饭点儿我自己过去。”张凡已经想好，这个周末自己得把赚钱计划的初步准备工作完成，到了饭点过去吃饭就行。 “那好吧，我家地址是碧水晴天二单元六零一，张凡你可要记好了。” 陈可艾仍然觉得不放心，打开书包拿出纸笔，把地址写在了上面，旁边还留着一个自己家的座机电话。 “张凡你把这个纸条收好，然把你家的电话也告诉我。” “好……” 陈可艾觉得这十分钟过得好快，她和张凡还没说几句话，公交车就已经到凤山实验中学了。 “拜拜，小艾姐。” “拜拜，张凡你别忘了！” 张凡下车了，而陈可艾还有两站路才到凤山一中。 凤山实验中学早上七点钟上自习，而现在六点五十三分，正是学生上课的高峰时期，整个学校的门口全是学生。 张凡突然感觉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 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女生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嗨，班长早上好！” 居然是李沐宇！ 张凡看着眼神的女生，愣了一秒，有些失神。 “李沐宇，早上好！” “耶？班长你怎么还记得我的名字啊？”李沐宇有点儿惊讶，她以为张凡昨天只是暂时的记住几个同学名字，没想到今天一见面他就认出了自己。 “当然记得。” “班长，你这么厉害？” “我认识我们班所有人。” “哼，说大话，我不信！” 张凡和李沐宇并排地走在校园的小道上，他不敢靠得太近，隔着少女有一个身位的距离，享受着短暂的幸福感。 “班长，你的英语怎么那么好呀？” “不要叫我班长，那我就告诉你原因。”张凡听到李沐宇叫他班长，总感觉有点别扭，似乎有种距离感。 “为什么啊？”李沐宇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张凡：“我觉得挺好的啊~” “我觉得不好听。” “张凡同学！”李沐宇嘟着红润的小嘴，道：“这下总行了吧，快告诉我原因。” “那当然因为我聪明啊！想不想我教你，李沐宇同学。” 张凡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大灰狼，正在引诱着房间里的小红帽快开门。 “啊？你教我？”李沐宇惊讶道。 “是啊，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我。”张凡说道。 “谢谢班……张凡，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李沐宇不自由地靠得往张凡的身旁，这一点儿连张凡都没注意到。 幸福的相处总是短暂易逝的，张凡和李沐宇一前一后的走进初一六班的教室。 第十二章 赵秀 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初中的课程对于张凡来说相当轻松，他上课除了偶尔听讲以外，更多的时间都是在思考如何实施自己代写论文的计划。 初步的方案张凡已经想好了，他准备在这个周末就开始实施。 中午到了饭点儿，张凡正准备离开教室去食堂吃饭，就被班上的文娱委员赵秀给拦下了。 赵秀是个很文静的女生，一身白色的齐膝长裙，长长的头发披在肩头，脚上穿着一双可爱的小凉鞋。 前世张凡所以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李沐宇一个人身上了，所以他对于这个漂亮女生的印象并不深，而且初中毕业之后，他们就不在一个学校，联系慢慢就断了。 “班长，关于下个星期迎新晚会的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赵秀声音唯唯诺诺的，让人听着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张凡这才想起了还有迎新晚会的事儿，说道：“恩，班主任让我协助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你尽管说。” 赵秀对自己班的班长很好奇，在开学的第一天就违反了两次纪律的学生，居然很神奇的当上了班长！ 而且张凡在英语课上的表现更是让班上所有人刮目相看。 “班长，我还不是很熟悉班上的同学，特别上男生那边，我想统计一下班上的同学都擅长什么才艺。”赵秀说道。 张凡知道了赵秀的来意，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行，这样吧，所有同学的情况我都帮你统计，到时候你汇总一下，再做决定。” 赵秀满脸喜色，道：“谢谢班长！” 赵秀没想到张凡这么好说话，原本她的性格就不属于活泼的那种，同时也是第一次着手干这种事儿，没有张凡的帮忙，她都不知道迎新晚会的节目该从何下手。 “赵秀，你中午是在学校吃饭吗？”张凡问道。 “恩。” “那一起去吃吧，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晚会的节目具体怎么安排。”张凡说道。 “啊？”赵秀听到张凡的建议，精致的脸蛋一红，有点迈不开步子。 等她回过神，张凡已经走到她前面去了。 “你不去的话，那我先走了。”张凡见赵秀没有反应，这才意识到这个时代的小女生脸皮还很薄，很少和男生主动交往，更何况平时都很少和男生说话的赵秀。 赵秀看到张凡已经走远了，咬着嘴唇，跺了跺脚，低着头跟了上去。 凤山实验中学的食堂有三层，第一层是学生食堂，第二层是教职工食堂，第三层是外包出去的饭店。 整个学生食堂的装修很普通，空旷的食堂里都是连成一排的铁制座椅，墙上挂着一个老旧的电视机，天花板上六个大电扇嗡嗡作响。 即使条件不算好，但是大部分的学生还是会选择在食堂就餐。 学生食堂总共不到十个窗口，主要是一些炒饭、面还有小吃之类的食物，胡光昨天中午吃的热狗就是在一楼食堂的小吃窗口买的。 前世，张凡都很少去过二楼和三楼，他整个初中三年都是在一楼学生食堂吃饭，仅仅是在毕业聚餐的时候去过一次三楼。 正值中午的饭点儿，一路上的学生都是赶往食堂的方向。 张凡刚到食堂门口，被眼前几条长长的队伍给吓着了，食堂里里外外全是人。 “走吧，我们去排队吧。”张凡无奈地对着身后的赵秀说道，他们才在教室聊了一会儿，就赶上了食堂最火爆的时候。 张凡带着赵秀在一个盖饭的窗口排队，轮到他们的时候都已经快过了十分钟。 “阿姨，来两份盖饭。” 张凡刷了卡，对着身后的赵秀问道：“你有不吃的菜吗？” “没有。”赵秀没想到张凡会帮自己也买一份，有些诧异，就随口答道。 可是当她看到食堂大妈往她饭盒里打了一勺香菜后，她就立马后悔了。 “那个……那个……”赵秀有点儿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说道。 张凡把饭盒交给赵秀，看着她扭捏的表情，有点奇怪，问道：“怎么了？” “我不吃香菜，闻到那个味儿就吃不下。” “我跟你换吧，我这份没有香菜。” 食堂人满为患，张凡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位子，就和赵秀面对面坐了下来。 “关于晚会的节目，你想怎么安排？”张凡看到她像个受气的小女生，一直低着头趴饭，也不和自己说话，有些无奈道。 赵秀听到张凡的话，终于是抬起头：“我想让有才艺的同学比一比，然后挑出一个最好的。” “这样啊。”张凡皱皱眉，虽然赵秀说的看起来是个好办法，但是仔细一想，可行度又不高，他们排练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先一个个的拿出来对比，而且评判节目好坏的标准也不统一。 “我觉得不如弄一个集体节目。” “集体节目？”赵秀有些疑惑。 “恩，比如大合唱、小品，或者一个话剧之类的。”张凡道。 “那我们不统计大家才艺的情况了？” “不，还是要去统计，我们可以优先让有才艺的同学参加这个集体节目。” “好的！” 吃完饭，赵秀对晚会的节目有了大致的安排。 张凡在回到教室后，等同学差不多都到齐了，发给大家一张表。 “请大家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这张表上，在名字这栏的后面标上自己所擅长的才艺，大家写完之后把表按顺序传递给下一人。” 在班上异常活跃的金淼对着台上的张凡笑嘻嘻地喊道：“那我只会睡觉，写什么啊？” “写睡觉！”张凡微笑着回答道。 话音刚落，教室里哄堂大笑。 上晚自习的时候，这张表又回到了张凡手里。 张凡细细看了一下，大部分同学在才艺那一行都写了无，全班六十个人只有不到二十个人写上了自己的才艺。 其中张凡稍微注意了一下李沐宇的，她居然写了一个无。 这小妮子，也太低调了！ 张凡思绪万千，想起了前世那个阳光明媚，又唱歌跑调的女子。 “张凡，在不在？” “在！” “我刚刚自己录了一首歌，我发给你听一下。” “……” “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但是……” “？？？” “有点儿跑调了……” “哼，死张凡！我再也不唱给你听了！” 张凡依稀记得那首歌的歌词，那是他为数不多的能唱出来的一首。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 曾经靠得那么近 …… 前世，李沐宇把这首歌发给张凡的时候，他俩都是单身。 张凡听了不下几百遍，几千遍，每个夜晚都在单曲循环。 每每听到这首歌，他也会有点小心思，李沐宇喜欢自己吗？ 但是这种念头一闪而过，他内心的自卑让他根本不敢有更深的想法。 张凡心中念想着，嘴里也不由得随着回忆哼着这首歌。 晚自习对于刚上初一的学生来说，还是个新鲜事。 小学是没有晚自习这一说的，到了初中才慢慢开始有了晚自习。 此时。林小天却一直都在纠结一件事儿。 为什么晚自习语文考试的时候，自己一直都在抓耳挠腮的想问题，而小凡却一脸的傻笑，还在哼歌？ “小凡，你卷子做完了？”林小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张凡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收起那张表格，对林小天笑了笑，说道：“没呢。” 说完，张凡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这张语文试卷中。 按照凤山实验中学的惯例，每次初一新生入学后都要进行一次摸底考试。 今天的晚自习刚好是语文，班主任胡汉，同时也是六班的语文老师，他决定就在今晚进行摸底考试。 整个教室异常安静，只能听见笔尖摩擦卷子的声音。 张凡看着这张试卷，皱着的眉头越来越深。 这张卷子的难度不是一般的高，有一篇文言文张凡看了很久，才慢慢读懂，甚至有一些诗句，他都不知道出处。 至于这张卷子的作文，张凡看了之后直摇头。 作文没有给题目，反而是给了一张图。 在一片深山老林里，有一条小溪蜿蜒曲折地流淌着，一个和尚正在拿着两个木桶挑水。 作文题目要求选择自己的立意，写一篇记述文或者议论文。 这是前世很多公司招聘用过的一幅图，张凡也知道这幅图想表达的意思，这个深山老林里隐藏着一座寺庙，虽然图中没有直接画出，但是却画了一个挑水的和尚，暗指那座寺庙的存在。 这样一张图来考初一的学生，实在是有点为难他们。 大部分同学都做到了作文这一部分，看到这张图都摸不着头脑。 当然，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张图可以从很多角度去分析，但是暗指寺庙的那一种无疑会是得分较高的那种。 第十三章 拉钩 下课铃声响起，晚自习结束了。 因为班主任胡汉还没有指定语文课代表的人选，张凡就帮着他把所有人的卷子都收起来，送到他的办公室。 “小凡，这卷子好难啊！我有好多都不会做，特别是那道作文题，都看不懂。”一旁的林小天愁眉苦脸的，一双手不停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张凡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上书包，笑道：“该回家了！小胖，大家都觉得难的，又不是你一个人不会做，没关系的！” 林小天听到张凡也说难，心情就好受了一点儿，也跟着收拾好东西，和张凡一起走出教室。 “小凡，快看！” 林小天突然推了推身旁的张凡，表情有些猥琐说道：“前面那个女生不是李沐宇吗？那我先走了啊～” 张凡看见林小天的背影，有点儿无奈，都说不清了。 正前方不足十米远的距离，李沐宇正和一个男生聊着天，一路上说说笑笑的。 不过他还是快步走上去，追上了李沐宇。 “嗨，李沐宇！”张凡走上前，这才看清了李沐宇旁边那个男生的模样。 原来是徐成。 李沐宇看见张凡走过来，笑着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徐成你也在啊！”张凡看向一旁的男生。 徐成笑道：“班长，刚碰见李沐宇，顺道就一起走了。” 张凡微微一笑，情敌来了？ 前世，徐成是班里的篮球队队长，身材高大，长得也很帅气，刚开学就和李沐宇走得挺近，而张凡差不多是开学一个月以后才认识李沐宇。 之后，徐成追李沐宇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初一六班。 这个时代的初中校园，男女生之间谈恋爱的情况很少，但是一旦互相的交往频繁起来，就立刻会被班上那群好事分子给传起来。 张凡没多想，李沐宇的性格本来就是活泼开朗的类型，最能和班上的同学打成一片。 前世内向甚至有点儿自卑的他，不正是被李沐宇这种性格所感染吗？ 她的笑容就像寒冬里的火光，照亮了他的整个枯燥的学生生涯。 “你们两个刚才说啥呢？笑得这么开心。”张凡问道。 夜色的映衬下，李沐宇如水的眸子更加明亮，她笑道：“刚才徐成在跟我说班上一些趣事，听他说我们班明天还有篮球赛。” 张凡有些疑惑：“篮球赛？” 前世他很少参加这些集体活动，对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印象。 “嗯，学校有个传统。”一旁的徐成解释道：“每年刚开学，高年级的班级都会和初一的班级打一场友谊篮球赛。我和初二三班的体育委员认识，他们班就想和我们班明天打一场球赛。” 其实说是友谊赛，大多时候，都是高年级的班级狂虐低年级的班级，毕竟高年级有年龄和身高的优势，而且他们提前一年进去初中，初中的篮球氛围可不是小学能比的。 “比赛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张凡问道。 “明天上午下第四节课后，大概是十二点半左右。”徐成道。 “班长，到时候还得你在班上说下，至少凑齐五个人。” “还没凑到五个人？”张凡有点诧异，都答应初二三班了，怎么连五个人都还没凑齐？ 徐成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明天第四节课不是体育课吗？我准备在体育课的看看班上有谁会打，到时候再组一个队吧。” “行吧，我明天在班上提前说一下，先把会篮球的人召集起来，你们还可以在体育课上多练练。” 徐成满脸兴奋，他自己可是个狂热的篮球爱好者，从小就开始打篮球，这次虽说打的是高年级的班级，但他一点儿都不畏惧，相反是浑身战意。 “班长，谢谢你！” 谈话间，他们三人已经走到了学校附近的公交站台。 徐成的家很近，就提前和他们分别了。 张凡和李沐宇的家都离得有些远，而且顺路，他们俩就一起等最后一班公交。 前世，张凡就无数次踩着点儿，一路跟着李沐宇，然后上同一辆公交车。 李沐宇一路上都默默听着他俩说话，没有插嘴，徐成一走，她活泼的性子又显露无疑。 “张凡，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李沐宇问道。 “啥？”张凡看着李沐宇的双眼，那里好像有无垠的宇宙，让人沉迷。 李沐宇歪着头，披肩的头发撒在一边，鼓着嘴说道：“你会打篮球吗？” 张凡看着李沐宇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一笑：“当然会啊！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什么都会吗？” 虽然张凡很少参加篮球赛，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打篮球，相反他的篮球技术一直都很好。 正是因为篮球，张凡才认识了两个死党，金淼和张军。他们三个在闲暇的时候，一有空就会聚在一起打球。 张凡想伸出手，摸一摸李沐宇的头发。 就像在前世，他坐在她的身后，只要不经意间，好想就能触碰到她的头发。 他微微抬起手，顿了顿，又放了下来。 李沐宇并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说道：“那我明天去帮你加油吧！” 张凡摇摇头，道：“明天中午我打不了。” 李沐宇问道：“为什么啊？” “我明天中午要和赵秀在教室排练下个星期晚会的节目。” “知道了。” 张凡听到李沐宇的语气好像有点失落，不由一笑，道：“你明天可以在教室看我们排练啊！” 李沐宇的脸色明显一喜，语气有些急促：“真的吗？我可以去看排练吗？” 月光下，少女青涩而精致的脸显得愈发美丽，张凡叹了一口气，他面对这个十二岁的少女，自控力越来越差。 每次看见她，张凡都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她。 “当然可以看，要是排练结束得早，我们还能去看看篮球。” “一言为定！”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李沐宇伸出小拇指，张凡愣了一下。 他在犹豫，他怕自己拉了李沐宇的小手指后不肯松手。 “嗯？张凡，你不肯拉钩？”少女有些生气地嘟嘟嘴，但是仍然伸着小拇指。 第十四章 晚安 月明星稀，昏黄的路灯照在李沐宇好看的侧脸上，别有一番味道。 张凡心中一动，伸出小拇指搭在少女的小拇指上，紧紧勾住。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李沐宇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嘻嘻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道缝。 这时候，最后一班公交车也缓缓驶来，停在了公交站点旁。 “我们上车吧！” 张凡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李沐宇的手，说道。 “恩~” 晚上放学的时候，坐公交车的人是最多的。 张凡和李沐宇好不容易挤上了车，站在一个角落的位置。 车上的人都快塞不下了，可是司机依旧让后面的人上车。 在凤山这个小县城，公交车还不是投币或者刷卡的模式，仍然采取的是私人售票的形式，公交车司机盈利的多少取决于每趟客人的数量。 所以，一般司机都会尽量将车里装满人再出发。 这让前世的张凡最苦恼，有些公交车司机为了多等几个人，在一个公交站台等几分钟，甚至十分钟，张凡因此上课迟到过很多次。 车上的人越来越多，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张凡和李沐宇被挤在了一个狭小的角落里。 李沐宇一直撅着小嘴，车上太挤了，而且自己周围大部分都是男生，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李沐宇，你往我这边靠一靠。” 张凡当然不会让别人挨着李沐宇那么近，他的身材本就在同龄中算上高大，便使劲儿挤出一小片空地，让李沐宇挨着自己近一点。 “恩。” 李沐宇往张凡身边靠了靠，她的手还够不着头顶上的扶手，就拉着张凡的衣角。 两人面对面地站在一起。 公交车终于开动了，车上的众人松了口气。 街道上的路灯一盏盏闪过，偶尔还能看见几个挂着霓虹灯招牌的商店，只不过路上的行人是越来越少。 “啊！” 公交车突然猛得一停，车上的众人由于惯性的原因，全部都摔得东倒西歪的。 张凡赶紧抓了扶手，这才没有摔倒，而李沐宇本就抓着他的衣角，这一下整个身子都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左手抓紧了扶手，右手环抱着李沐宇的腰，手指似乎都能感受到少女身上的温度。 他要比李沐宇高出大半个头，下巴刚好顶在少女光洁的额头上，柔若无骨的身子拥入他怀里的时候，张凡甚至都能闻到李沐宇身上淡淡的体香。 李沐宇本人也是被司机的这个刹车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紧了张凡，脸靠在他的胸前，双手搭在他的腰上。 “没事了。” 张凡拍了拍少女的背，轻轻的对她说道。 李沐宇都能感觉到张凡嘴里冒出的热气，靠在他胸前的俏脸瞬间红得通透，她想要从张凡的怀里起来，却发现经过刚刚那个刹车，周围的空间更少了，她甚至都迈不开脚，只能默默的待在张凡的怀里。 张凡拥了怀里的少女，心里没有丝毫杂念，他就那样默默守闻着她身上的淡淡的香味，享受着短暂而又真实的幸福感。 许久，公家车到站了。 李沐宇抬起头，轻声对张凡说道：“张凡，我要下车了。” “恩，好。” 张凡皱着眉头看着车里仍旧爆满的人，把怀里的李沐宇拥着更紧。 他慢慢拨开人群，把少女护在怀里，一步一步地向车门口靠近。 终于，李沐宇挤下了车，她深呼吸了口，感受着车外新鲜的口气。 公交车启动离开了。 李沐宇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张凡，脸蛋仍然有些红，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家也住在附近吗？” 张凡点点头；“恩，我送你回家。” 但是实际上，李沐宇的家在县人民广场附近的欣欣小区，而张凡的家住在两公里之外的幸福小区，这两地相距四站路左右。 以张凡现在的脚程，差不多得步行二十分钟左右。 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一个少女和一个男孩儿肩并肩的在路上走着。 李沐宇偷偷看了一眼张凡，发现张凡也在看她。 “张凡，我总觉得你上课的时候偷偷看我。”李沐宇也不害羞了，转头就对张凡说道。 张凡一笑，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看你啊？我可是坐在你后面的啊，难道你也偷看我？” 少女的心思被张凡看穿，停下脚步，跺了跺脚，眼睛灼灼地看着他：“哼，我才没有看你！”说完，她就加快了脚步，想把张凡甩在了身后。 没想到张凡也加快了脚步，在冷清的街道上，两个人一追一赶，少女时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为这寂寥的黑夜平添了几分色彩。 张凡多么想这段路再长一点儿，长一点儿，要是和她一起走下去，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可是，幸福终究只是短暂的。 “张凡，我到家了。” 李沐宇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张凡说道。 “恩，快上楼去吧，晚安。”张凡挥挥手，跟少女告别。 “晚安。” 李沐宇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心中是什么感觉。 她长得很漂亮，但是和一般害羞或者高冷的女生不一样，她性子温和，和男生聊得来，但是她感觉张凡和别的男生又不太一样。 “到底为什么呢？”李沐宇心里想着，“也许是他上课总偷看我？或者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李沐宇走了几步就不自己觉的回头一看，发现张凡仍然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张凡，你明天还送我吗？” “送！” “嘻嘻，那我走了！晚安！” “晚安！” 有人说，爱情是说了晚安之后还想再说晚安。 晚上九点钟放学，张凡到家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推开门，张凡发现父母都在客厅坐着。 “小凡，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张父问道。 “今天晚上有点事儿，送了一个同学回家，就稍微晚了点儿。” “恩，你妈给你煮了面，把书包放一下，出来吃面。” 张凡把书包放回自己的房间，出来看见父母仍在坐在客厅里聊天。 他端起碗，吃了一口面，想了想说道：“爸，您有没有想过换份工作？” 张凡的父亲叫张海峰，以前是县城工厂的一个普通工人，后来工厂倒闭了，就干上了送货的营生。 “怎么了，小凡？有人说你什么了吗？” 张海峰一听，以为是张凡嫌弃他的工作不体面，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 张海峰还记得以前张凡上小学的时候，每次有同学问他父母工作的时候，张凡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 “不是的，爸，我觉得您天天在外面送货，有时候开一晚上的车，实在有点儿不安全。” 张凡知道父亲在想什么，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前世的自己太不懂事，总是嫌弃父母的工作不体面，体会不到父母的辛劳。 可是谁又愿意去做不体面的工作呢？只是父母他们为了挣钱多点儿，为了自己，往往舍弃了那份尊严。 “爸，您有没有想过自己做点儿生意？”张凡说道。 张海峰憨厚的对着儿子一笑：“小凡，你老爹我还不是那块料。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爹我还年轻呢，干到五十岁都没问题。”说完，张海峰挽起袖子，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张凡纵使是重生回来，心理真正年龄有三十多岁了，听到父亲说的这些话，仍然禁不住鼻子一酸。 前世的父亲真的是干到了五十多岁，而且工作量一点儿没比现在少。 张凡强忍住泪水，深呼一口气，说道：“爸，我是说如果有那种很容易赚钱的生意呢？” “傻孩子，哪有生意那么赚钱的啊？就算有，也不会轮到我们家啊。”张海峰说道。 虽然张海峰嘴里这么说，但是张凡知道父亲肯定是有做生意的打算了。 前世，父亲为了自己的成长，在自己大学之前，一直都在县城陪着自己，没有到沿海城市去打工，也没有出去做生意。 直到自己高中毕业，到外地上大学的时候，父亲也终于肯出去拼一拼。 那个时候他在魔都开了一家小工厂，只不过创业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工厂破产了，家里也欠了上一笔债务。 十年之后的华夏，网络技术高速发展。 社会进入了全面的信息大爆炸时代，信息的透明化，信息传播的快速化，对于新人创业来说尤为艰难。 而二零零六的现在，华夏刚刚加入WTO没多久，互联网技术远没有十年之后那么普及，华夏各个地区之间的信息极为闭塞。 而信息的闭塞、不流通造，意味每个物价和每种产品的销量是不透明的，因此现在华夏赚钱的机会可是遍地都是。 二十一世纪初期的时候，有大批没有读过书的人下海创业，结果赚得盆满钵满。 于是后来就有人宣传读书无论用，其实那部分人只是赶上了华夏创业最好的时候。 张凡深知，只要父亲现在敢于创业，哪怕自己不去干涉，赚钱是肯定的，只是赚得多少的问题。。 不过，既然父亲有创业的念头，张凡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说服父亲，赶上华夏快速发展的末班车。 “爸，您想想大姑伯他们家，大姑伯和大姑妈两个人初中都没毕业，开了一家服装店，就赚得不少吧？每次来咱家都趾高气昂的，您都是高中文凭，难道还比不过他们吗？” 第十五章 挥手 “爸，你再想想吧，我觉得比起天天夜里还要出去送货，还不如去做点儿小生意，我可不相信你比大姑家做的还差。我和妈妈平时还很担心你夜晚在外面开车。” 张海峰眉头紧锁，似乎被儿子说动了：“可是我们家没有本钱，家里还欠了一些钱，而且这事儿也没那么容易，咱们从长计议。” 张凡见父亲有点心动，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既然父亲已经有这个想法，资金的问题他马上可以解决。 他自己的计划马上就要开始实施了。 第二天早上，张凡照旧帮隔壁的李奶奶清理了楼道，然后再坐公交去上学。 这次张凡在公交站台并没有遇到陈可艾，反而在中途的一站看见李沐宇上车了。 李沐宇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脸蛋红扑扑的，头发扎成一条小马尾，脚上踩着双透明的凉鞋，背着黑色的双肩包。 她一上车就看到张凡坐在后排的位子上向她挥手，她急急忙忙跑了过去。 “张凡，好巧啊。” 李沐宇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大早就在公交上就碰到了张凡。 张凡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空的位置。 “李沐宇，来，坐我的位子。”张凡站起身，笑着说道。 “好呀好呀～”李沐宇没有客气，快步走到张凡身边，就坐了下来。 一路上，李沐宇开心的张凡聊着班上的事情，不亦乐乎。 “李沐宇，跟你说个事。” “怎么了？” “我可不可以就叫你沐宇啊，你的名字好长好难念啊。” “嗯？这个嘛？让我想想。” “……想好没？” “行吧，你叫吧。” 他俩闲聊之间，公交车很快就到了学校。 张凡和李沐宇又一起走进了教室。 刚坐下，林小天的胖脸就赶紧凑了过来：“小凡，你怎么天天和李沐宇一起来上学啊？是不是有情况了？” 张凡听见林小天的话，没好气地说道：“小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林小天的笑容愈发猥琐：“我懂的，我懂的。” “你懂个屁！”张凡无奈地说道。 “小凡，我懂！虽然学校才开学几天，但是大家都说李沐宇是咱们班班花，有好几个住读的男生都在寝室里面说喜欢她，啧啧～” 凤山实验中学并不是完全封闭式的管理，分为走读生或者住读生。 顾名思义，走读生就像张凡这种，晚上可以回家。而住读生就是在学校晚上在学校寝室，不能回家。 “住读生？谁啊？”张凡有点儿好奇道。 “看，紧张了吧。”小胖笑眯眯地看着张凡，道：“好像那个金三水，金淼。” 张凡听到金淼的名字，就一点儿都不奇怪了。 前世，谈起初中令张凡最深刻的事情，除了关于李沐宇的，那就金淼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张凡，你知道我喜欢我们班的哪个女生吗？” “哪个？” “班长周子涵。” “啊？” “还有李沐宇，唐晶晶，赵秀，唐玲还有范子君。” “……” 当时的张凡，对于感情如同一张白纸，他第一次听到金淼说到自己喜欢那么多女生的时候，心里的震惊以及对金淼的佩服久久不能平复，这对他纯洁而幼小的心灵造成巨大的冲击。 后来，金淼的确在初二的时候谈恋爱了，他的对象也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 张凡想起那个女生的名字，心中微微地叹了口气。 谈话间，班主任胡汉抱着一大堆卷子走进了教室。 “今天早自习，我们讲一下昨天的试卷，然后根据这次的学习成绩选出语文课代表。” 班主任胡汉环顾了台下所有的学生说道：“现在发试卷，念到名字的同学来讲台领试卷。” “唐晶晶102。” 胡汉念完第一个成绩，下面的学生就发出一片惊呼声。 语文满分120分，72分及格，96分就属于优秀的范畴。 “这次语文试卷的难度很大，能考出102分的高分，说明唐晶晶同学的语文功底相当好，这个分数也排到了全年级的第六名。”胡汉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徐成85分。” “范子君93分。” “周子涵95分。” “金淼88分。” …… “李沐宇93分。” 张凡看着李沐宇高兴的表情，就知道小妮子对这次的成绩很满意。 “唐玲86分。” “张军97分。” 胡汉没有继续念成绩，顿了顿说道：“张军作为一个男生能考出97分成绩，也是相当优秀。希望你能再接再厉。” 张军的成绩从初一开始一直都很好，能考出97分的分数在张凡的意料之中。而金淼考出88分，也一点没意外，这家伙把聪明劲儿都用在女生身上了。 “胡光76分，继续努力。” “林小天80分。” 林小天拿到卷子后满脸兴奋地说道：“小凡，我居然及格了，比胡光还高4分，这小子昨天还说卷子多简单呢，哈哈！” “小胖，恭喜你喽。” 他们后排的胡光此时却是看着卷子上的大红叉，一脸的郁闷。 “李谦90分。” “……” “王刚85分。” “小凡，你的试卷，怎么还没发？”林小天看着讲台上的胡汉已经停止了发试卷，但是张凡的名字仍然还没念到。 他话音刚落，台上的班主任胡汉就出声解释了他的疑惑。 “这次语文考试，全年级的第一名在我们班。” “班长张凡，115分！” “哗！” 班主任胡汉刚说完，底下的惊呼声就连成一片。 林小天睁大了一双小眼睛，震惊地看着张凡：“小凡，115分？你怎么考到的？我光是作文就扣了十几分！” 张凡也很惊讶，他估摸着自己能到100分左右，但是没想到居然有115分。 班主任胡汉继续说道：“张凡同学，只是作文扣了2分，文言文翻译错了扣3分。” “张凡同学，来领试卷。” 张凡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从班主任胡汉的手中接过试卷，他看了李沐宇一眼，发现小妮子正偷偷向自己挥手。 张凡下意识的也向她挥了挥手，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在讲台上。 第十六章 邓熊 教室里，大家都被张凡的小动作给吸引，纷纷环顾四周，想看看他到底是在和谁招手。 所幸李沐宇见情况不对，挥手的动作收得挺及时的，大家都没注意到她，她心里暗道侥幸。 但是作为唯一的知情人，林小天同学，可是看到了他俩的行为，心里一个劲儿的鄙视张凡刚才的不承认。 “虽然张凡是这次语文成绩的全年级第一名，但是他作为班长，同时也是英语课代表，所以语文课代表就不能让他当了，顺延至第二名，唐晶晶同学。” “唐晶晶同学，你今后就是我们的语文课代表，希望你带领大家努力提高语文成绩。” 整个早自习，班主任胡汉都在讲解语文试卷，而张凡的卷子被整个教室的人传阅。 甚至隔壁的老师都来借张凡的试卷，以至于张凡都没摸过自己的试卷。 张凡的名字第一次被初一整个年级的人知晓。 早自习下课了，没过一会儿，徐成想到今天篮球赛的事儿，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找张凡。 “徐成，你稍微等下，我把这几道题给李沐宇讲完就去讲台上和大家说篮球队的事儿。”张凡说道。 张凡也没想到，李沐宇一下早自习就跑到自己的位子上，要自己跟她讲几道卷子上的难题。 林小天也很识趣，笑眯眯的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李沐宇。 “班长，不急，你先讲吧。”徐成看到李沐宇也在，脸上表情有点儿不自然，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沐宇，你听明白没？这个作文的图可以从很多的角度去分析，都是能得分。只不过从我这个角度的话，得分可以高点儿。”张凡和少女独处的时候，还是习惯叫她沐宇。 “张凡，你好聪明，我考试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这张图藏着一个寺庙，我就觉得环境很幽静，就写了保护环境。”李沐宇看着张凡的侧脸，脸上不觉得有点红晕。 “沐宇，我不是说了吗？我可很厉害的，不过……”张凡顿了顿。 “不过什么？”李沐宇有些好奇，看张凡半天不说，伸出柔嫩的小手在他手臂上轻轻地掐了一下。 张凡故作痛状，趁机拉着一下李沐宇的手，说道：“不过你以后肯定比我更厉害啊！” 李沐宇被张凡的动作吓了一跳，她心虚地看向周围，幸好没有人在看他们。 李沐宇没有抽出手，红着脸小声说道：“我怎么可能比你还厉害啊！” 才刚刚开学几天，张凡的表现就震惊了全班所有人，特别是昨天的语文考了115分，让所有人都这个班长都很服气。 张凡也是不自觉的拉起了李沐宇的手，每次看到少女，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都被触碰。 虽然李沐宇没有拒绝，张凡还是很快地松开了手，毕竟还在教室里，被别人看到的话，对少女的影响会很不好。 李沐宇看到张凡松开了她的手，心里顿时长舒一口气。 “沐宇，你以后肯定比我厉害，要有信心哦。” “嗯～” 张凡等李沐宇离开他的位子以后，看了一眼时间还够，就走上了讲台。 “大家稍微安静一下，我来说一件事儿。” 班级里的众人看到张凡在讲台上，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他们对这个班长还是很好奇。 “今天我们班和初二三班有场篮球比赛，我现在统计一下会打篮球的人数，大家觉得自己打篮球还不错的话，就举手，我来统计一下。” 包括徐成和金淼在内的大概有十多个男生举起了手。 张凡一一记录了下来，他注意到张军并没有举手。 前世，张军和张凡差不多，甚至他比张凡更加注重于学习。 至少张凡还默默喜欢着李沐宇，而张军却是在学生的生涯中感情都是一片空白。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写下了张军的名字。 “比赛的时间是今天中午十二点半，希望我们班的女生可以去给男生加油！” “今天上午的第四课是体育课，大家到时候再集体合练一下。” 在班上大部分男生的期待中，上午第四节课终于到了，大家陆陆续续的到体育馆集合。 初一六班的体育老师邓熊，曾经是县篮球队的球员，退役之后就到县实验中学当了一名老师。 邓熊今天四十多岁了，身材不高大，腆着啤酒肚。 初一六班上同学按照高矮还男女的区别排成了四排，男女各两排。 “你们班有体育委员吗？”邓熊问道。 “还没有！”站在前排的几个男生说道。 “好，那班长站出来。” 张凡就站在现在队伍最后面，听到邓熊的话，就走上前。 “老师，我叫张凡，是六班的班长。” 邓熊看了一眼小凡，道：“这节课你先代体育委员，这节课结束后我再选出体育委员。” 体育课是几乎是所有学生最喜欢的一节课。 在当前的教育制度下，学生被繁重的学业所逼迫着，几乎丧失了所有课余时间，只有体育课的时间才能稍微休息一下。 更有甚者，在初三和高三的时候，体育被其他正课光明正大的霸占。 第一节体育课，邓熊带领着全班的学生做完热身活动，偶然听说这群孩子在中午有篮球赛，也来了兴趣。 邓熊解散了队伍，让他们自由活动。 “张凡，把你们班打篮球的都叫过来。” “好的，邓老师。” 张军看着眼前的张凡，满脸疑惑道：“班长，我记得我没举手吧？” 张凡故作吃惊，为了兄弟他也是操碎了心，说道：“啊？没有吗？我有点儿不记得了，那你会打吗？” 张军点点头：“会。” 他也不是那种特别木楞的学生，只是平时不太喜欢主动。 “那走吧。” 一共十二个男生，站成一排。 邓熊将男生分成四个队，每队三个人，一一进行3V3的训练。 张凡不在这十二个人之中，他中午得去安排晚会节目的事儿，就不影响他们训练。 李沐宇则是一直陪着张凡在篮球场旁，看着他们训练。 第十七章 三楼 “徐成好厉害啊！他们队的三个人都没输过。”李沐宇说道。 张凡点点头，徐成的篮球技术在十二人之中算是最好，无论是运球、传球还是投篮的准度都要高出别人一个档次，而且他本来就有身高的优势。 然后就数金淼、张军和一个叫李宇的男生，他们三个的篮球基础还算可以，其他同学的水平只能算是一般般。 体育老师邓熊在旁边看着直摇头，在他看来，初一六班真正会打球的人连五个都凑不齐。 而打一场比赛要打四十分钟，要是一直他们几个一直在场上打球，体力的消耗肯定跟不上。 “大家停一停！”邓熊喊道。 “我现在指定五个同学作为首发，其他的几个同学当替补。” 邓熊点出来的五个人跟张凡的看法差不多，分别是徐成、张军、金淼、李宇、王捷。 “现在我们5V5打半场试一下。” 首发的五个人分别加入两个队，体育老师邓熊也加在其中，进行半场的训练。 李沐宇没有看他们打球了，反而是自己找了一个篮球在旁边玩了起来。 少女的动作很笨拙，连球都拿不稳，看来是初次打篮球。 “沐宇，要不要我教你打篮球啊？”张凡看着笨手笨脚的少女，有些想笑。 “哼，我知道想笑我。”李沐宇皱了皱小琼鼻，不服气地说道：“我今天穿了裙子，有点不方便，我才不要你教呢。” 说着，李沐宇拿起篮球就想往篮筐中扔，只是没想到没有抓稳，篮球直接从少女的手中滑落，在地上滚了几米远，落到了张凡身边。 张凡弯腰捡起球，拍了两下，感觉球感仍在。 他开始运球，胯下运球，变向，转身，急停，跳投，三不沾。 在李沐宇的眼中，张凡做了一个套近乎完美而又流畅的动作，最后居然是是三不沾！ 少女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 “张凡，你跟我差不多呢，我投篮也三不沾，还说教我呢～” 张凡看着少女肆意的大笑，心里没来由得也很开心。 他刚才试了一下投篮，目前的身体力量还不足以让他跳投，但是普通的投篮还是可以的。 张凡捡起球，在罚球线附近出手投篮，仍然是蹦框而出。 他用了近乎八成的力量才勉强让篮球沾框，但是那样做后，他对篮球的控制力就不足了，很容易投歪。 “来，沐宇，我教你。” 少女嘴里虽然喊着不服气，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慢，学着张凡的动作拍球、运球。 他俩在一旁嬉闹着，没有看班里的男生训练。 班里替补的两个男生却注意到了张凡和李沐宇两人。 “哥们儿，你快看那儿。”一个班里球队替补的男生跟一旁的同学说道。 “怎么了？那个女生不是李沐宇吗？你喜欢她？” “看班长啊！谁让你看班花了！你看看班长打球的动作。” 姚翔听到同伴的提醒，这才注意到张凡。 此时，张凡正在三分线外拿着球，连续的胯下运球，左右虚晃变向，突破到内线后急停投篮，正中网心。 “这……班长的技术看起来，看起来比徐成还要好不少吧？”姚翔神色震惊，他想不到学习成绩这么好的班长，打篮球的技术也这么高超。 “我看也是！” “难怪班长不和我们一起训练……” 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张凡因为要去安排晚会的节目，并不会上场。 第四节下课了，大部分同学都去食堂吃午饭，留下班上十几个男生在球场练球。 “沐宇，我们去食堂吃饭吧，吃完饭就去教室看一下晚会节目的安排。” “嗯，好的。” “你平时都在食堂吃吗？” “对呀。” “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在三楼呢，一楼人太多了。” “……” 张凡知道李沐宇家里的条件很好，但没想到小妮子这么奢侈，天天在食堂三楼吃。 食堂三楼被外包出去，价格要比一楼的高上很多。 “走吧，沐宇，请你去三楼吃。”张凡心想，赚钱的计划要尽快实施了。 “好呀，我要宰你一顿～” “……” 张凡和李沐宇来到学校食堂三楼，拿着菜单正准备点餐。 这个时候，校长庄周带着一个人迎面走了过来。 张凡一直低着头看菜单，和李沐宇聊着天。 听到庄周的话，他这才抬起头，有些惊讶地说道：“校长大叔，你怎么也来三楼奢侈腐败了？” 庄周听到张凡的话，好气的笑了笑，道：“你这小鬼头，我难道就不能来吃一次饭啊？” 听到张凡和庄周的谈话，一旁的李沐宇已经震惊地得说不出话，眼前的这个和张凡说笑的大叔居然是校长。 少女仔细看了看眼前有些秃顶的大叔，这才慢慢想起开学典礼那天在台上发言的校长，两个人的模样慢慢重合。 庄周旁边的男人是陈汉荣，校长秘书，张凡救陈可艾爷爷的那天早上，他当时也在现场。 陈汉荣听到校长和小男生的谈话，就知道这个小男生是校长这几天频繁提起的张凡，那天救人和前几天发现食物中毒的男孩儿。 “校长大叔，你当然可以来吃啊，是公费报销吗？” 陈汉荣刚在喝茶，听到这话，差点喷出茶水。 庄周对这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儿有点儿无奈：“我自己掏钱！我订了一个包间，小凡来不来一起吃？我刚好有话跟你说。” “好啊！白吃的话谁不吃！”张凡笑道。 “张凡我就不去了，你和校长去吃吧。”李沐宇在一旁有些紧张，完全没了平时活泼的性子。 “走吧，沐宇，校长大叔人很好的。”张凡拉着李沐宇的手跟在庄周的身后。 第十八章 守护 张凡一行四人来到了叫竹苑的包厢。 包厢不大，正中央摆着一个漆红色的圆桌上，圆桌上放着一束塑料花。 包厢很难得的安装了空调，驱散夏天的暑意。 “您好，这是菜单，有什么要求跟我说。”服务员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妹子，大概二十岁，穿着小短裙，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大腿。 “张凡你和这个女生看看都想吃些什么。”庄周把菜单递给了对面坐着的张凡。 张凡也没客气，点了两个菜后向身旁的少女问道：“沐宇，你想吃点啥？” 小妮子到包厢后大气儿都不敢出，连忙摇头，让张凡看着办。 张凡有些无奈，早知道少女这么紧张，就不和庄周一起吃饭了。 不过他隐隐约约觉得校长应该有话跟他讲，说不定就是上次食物中毒的事件。 他点了两个印象中李沐宇喜欢吃的菜，就将菜单递回给了庄周。 “行吧，再加一个农家小炒肉，肉和一个汤。”庄周对服务员说道：“你们上菜速度快点儿，我们中午都还有事儿。” “好的，请稍等。”说完，女服务员踩着高跟鞋就离开了包厢。 庄周看了看张凡，又看了看李沐宇，沉默片刻道：“小凡，在学校里，你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张凡一听就知道庄周想要说什么，而一旁的李沐宇却没有听出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庄周。 只听庄周继续说道：“不要因为谈恋爱影响了学习！” 庄周虽然看起来古板老套，却不是守旧的人。 他不提倡初中学早恋，但是也不会一味得禁止。 他从市调下来当校长，早就看过了太多因为禁止谈恋爱，而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 庄周心里早就承认张凡不是一个普通的初中学，嘱咐他几句也就算了。 李沐宇听到校长说道“谈恋爱”三个字，白皙的脸蛋瞬间红得通透，直到耳根。 她平时的性子大大咧咧的，但不意味着她丢失了女孩子的那种细心和敏感性。 “这难道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李沐宇低着头红着脸，桌子底下的手不停搓揉着自己的衣角。 张凡看了眼局促的李沐宇，心中并不清楚少女的想法。 他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拉住了李沐宇的手。 少女微微一动，并没有挣脱。 他们两个的小动作自然全被校长庄周看在眼里，他的语气略微有点严厉地说道：“小凡，你和你小女朋友要是因为谈恋爱导致成绩下滑了，那可别怪我拆散你们两个！” 李沐宇听到校长嘴里的“小女朋友”几个字，神情更加窘迫。 张凡则是哈哈一笑，道：“校长大叔，你放心，我以后的成绩肯定不会退步的。” 庄周心里也颇为无奈，他知道张凡是个小妖孽。 他今天早上翻看了一下张凡的入学趁成绩，发现他居然也排进了全年级前二十。 “你叫什么什么名字？”庄周问向一旁的少女。 李沐宇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的羞涩，然后开始发现校长原来这么和善，她的心情慢慢开始平复。 她听到庄周的问话，连忙回答道：“校长好，我叫李沐宇。” “嗯，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我回去以后可会好好关注你俩的成绩，要是有退步，我可就不客气了。”庄周半笑半严肃地说道。 李沐宇可爱的脸蛋上又升起阵阵红晕，用细不可闻的鼻音答道：“嗯～” 张凡此时的心情就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样甜，李沐宇的表现让他前世的阴霾一扫而空。 有人问，生活是什么？ 罗曼罗兰说，生活就是追求真善美的过程。 金淼说，生活就是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肉，泡最好的妞。 张凡想，生活应该就是一把剑。 而什么是最强的剑？ 它无关剑法，守护爱人的剑就是最强的剑。 这一世，他想守护着李沐宇。 谈话间，服务员已经把菜都上了。 “小凡，上次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庄周一边吃着一边对张凡说道。 “嗯，果然，校长大叔还是很厉害！这才没几天的时间，事情就处理掉了。” 张凡知道庄周说的是食物中毒事件，不过庄周没说怎么解决的，他也不好追问。 庄周继续说道：“学校一楼食堂的负责人已经撤换掉了，高层的一些领导也都警告处理了。” 一旁的校长助理陈汉荣此时很吃惊，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情是张凡发现的，但是没想到校长在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面前直言不讳。 庄周却是毫不在意，从张凡向他说明学校食堂有问题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孩子的不简单。 一个十二岁的小男生瞒着所有人，只将食物中毒的信息告诉他，这不仅仅只是医术的高超，而且心性早就超越了年龄。 庄周已经无法将张凡当成一个普通的十二岁男孩了，他有着不错的医术，同时智商的情商双双在线。 张凡听到庄周说的话，知道这件事可能有高层领导的参与，就不再多问。 李沐宇没有听懂他们的谈话，他只觉得张凡好厉害，一个初一的学生怎么能和校长聊成这样。 不过少女没有多想，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刚才校长庄周的话。 “小女朋友……”李沐宇心想，“我和张凡是什么关系了呢？男女朋友吗？” 想到这儿，她都会悄悄看张凡一眼。 十二岁的张凡长得不帅，却很耐看，笑起来露出一个小酒窝，李沐宇还从看见他发火的样子。 张凡好像每次都能感应到李沐宇的注视，回过头，总是发现她的偷看。 哪个少女不怀春？ 哪个少女不期待拥有完美的爱情呢？ 前世，张凡在大学毕业后曾经问李沐宇。 “沐宇，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完美的爱情吗？” “相信啊！我肯定相信，我觉得这世上一定会有完美的爱情！” 那一年，他俩都是22岁，张凡终究没有勇气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现在，他俩都是12岁，张凡觉得“我爱你”三个字已经不难说出口。 但是，他自己还没有能成长为那把最强的剑，他还没有能力给李沐宇最完美的爱情。 他要变得更加强大，去守护家人，去守护爱人。 第十九章 合唱 四个人都吃得很快，庄周和陈汉荣自然不用说，他们是学校领导，一堆事都等着他们处理。 而张凡也是要去安排晚会的节目，四个人吃完午饭就分别了。 临走之前，校长庄周把手机号给了张凡和李沐宇。 “平时在学校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校长办公室找我，或者打这个电话。” 张凡和李沐宇欣然应允。 “张凡，你……” 李沐宇和张凡慢慢地走在校园一条有些静僻的小路上，少女的声音有些迟疑。 “沐宇，怎么了？” 李沐宇停下脚步，双眼和张凡对视，说道：“张凡，你喜欢我吗？” 少女嘴角轻抿，如水的眸子闪着点点星光。 “喜欢。” 张凡毫不迟疑地说道。 “多喜欢呢？” “很喜欢，十分喜欢，百分喜欢，从我看见你的第一刻，就开始喜欢。” “为什么呢？”李沐宇像个患得患失的小女生，不停地追问着张凡。 “因为你是李沐宇啊！独一无二的李沐宇啊！”张凡说道。 因为少女你啊，曾经点亮了我的整个生活。 “可是，我爸妈肯定不会答应我谈恋爱。”李沐宇低着头，用脚拨弄着地上的石头子儿。 “嗯，我知道，先别说这个。沐宇，那你喜欢我？” 李沐宇抬起头，精致的脸蛋上带着抹抹红晕，声若蚊蝇：“喜欢……” 三伏天的中午正是酷热难当，小路上已经很少能看到学生的身影。 校园里的树上都爬满了知了，知了的鸣叫像要穿透空气似的，在整个校园回荡。 张凡却不觉得闷热，此时的他的心像是被淋了一道清泉，舒爽至极。 “沐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 张凡和李沐宇来到舞蹈房教室的时候，刚刚好十二点半，正是他和赵秀约定排练的时间。 “班长，你来了。” 赵秀已经提前十多分钟赶了过来，参演晚会的十五名同学也全部到场。 “李沐宇，你也来看排练了？”赵秀看见张凡身旁的漂亮女生，一眼就认出来是李沐宇。 开学还没几天，班上大部分的同学赵秀都还不认识，但是李沐宇是个例外。 李沐宇在班上实在是太引人注目，她虽说不是什么班干部，成绩也不像张凡、唐晶晶那么突出，但是她太漂亮了，让她们女生都不自觉的亲近。 更别说班上的男生，开学没几天，赵秀就听说有男生在寝室里表白李沐宇。 “嗯，我是陪着张凡一起来的。”李沐宇看着眼前文静而漂亮的女生，笑着说道。 赵秀微微一愣，和班长一起来的？他们两个？ 此时，张凡已经走到了班上参演节目的十五个人跟前。 “你们当中有谁会唱《感恩的心》这首歌？会唱的同学举手示意一下。”张凡问道。 张凡和赵秀之前就仔细商量了一下，集体节目比个人节目要好很多。 集体节目能让同学彼此之间更快的熟悉，也能让大家更快的融合成一个集体。 集体节目则被定位大合唱，这对于其他的话剧、小品来说更容易。 而下周又临近九月十号的教师节，他俩就决定选择《感恩的心》这首歌，以此来表达对老师们的谢意。 十五个同学之中有十个人举起了手，加上赵秀也会唱这首歌，一共十一个人。 “嗯，基数很不错，很好。” 接下来的时间，在场会唱《感恩的心》的十一个同学依次在大家面前演唱，剩下几个不会唱的同学则暂时在一旁跟着磁带学习。 张凡看着赵秀，他觉得今天赵秀很不在状态。 他都叫了赵秀好几次，她才半天反应过来。 “赵秀，你今天有哪里不舒服吗？我感觉你状态有点儿不太对头啊！”张凡说道。 “啊？有吗？”平时安静的赵秀听到张凡的话，心里一惊，有些心虚地看着坐在一旁的李沐宇。 “要不你调整一下状态，先让别人唱？” 赵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见李沐宇跟着张凡走进来后，心里就直突突。 “那行吧，让唐玲先唱吧，她唱的比我好。” 唐玲是一个顶着锅盖头，圆脸的小女生，身材微胖，眼角还有点儿小雀斑。 张凡看见唐玲的第一眼，差点儿没认出来，这和前世那个长腿美女唐玲是同一个人吗？ 张凡不得不再次感叹一下女大十八变，每一个胖子应该都是一张潜力股。 唐玲微胖的身材让她的气息比其他人更稳，她一开口就让众人眼前一亮。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 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 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 看着眼前犹如丑小鸭一般的唐玲，张凡不得不佩服金淼的眼光。 金淼说他喜欢唐玲的时候，是在初二，那个时候的唐玲比起现在初一的时候，应该差不了多少。 金淼说他喜欢周子涵、唐晶晶、李沐宇这些女生，还情有可原。 但是金苗说他自己喜欢唐玲，张凡就不得不佩服金淼的前瞻性了。 十年以后的唐玲，可真就变成了一个丰乳肥臀的长腿美女。 张凡在一次初中聚会碰见过一次，那时的唐玲可把众人着实惊艳了一把。 唐玲唱完，张凡带头鼓起了掌，虽然她外形不太好，唱得确实很厉害。 唐玲过后，其他的几个同学都纷纷演唱，但是唱出来的效果都差不多，完全都没有唐玲唱时的惊艳。 这首歌的调子本来就很简单，其他的五个同学了大概学习半个小时，也都一一上前演唱。 演唱完毕，赵秀说道：“大家练习得都还不错，以后每天中午十二点半都来舞蹈房排练半个小时，直到晚会结束。” 第二十章 救场 张凡也不太懂音乐，他琢磨着让音乐老师来当指挥，教教他们。 赵秀吩咐了几个还不太会唱的同学回去以后勤加练习，大家就散场了。 “班长，除了这个集体节目，我们需不需要再弄一个单人项目呢？”赵秀问道。 “嗯，可以。”张凡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单人项目不是唱歌就行了，以免我们班节目的类型有些重复。具体的你安排，有问题的话，可以再来找我。” “谢谢班长。” 赵秀看李沐宇一直和张凡待在一起，就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 他们班和初二三班的篮球赛也是十二点半开始，现在刚好一点，才过去半个小时，应该还没打完。 张凡买了一提矿泉水，和李沐宇赶到体育馆的时候，篮球场人满为患。 他仔细看了一眼，大部分都是自己班的同学。 “张凡，想不到我们班的同学都挺积极的呢，差不多都跑过来看比赛。”李沐宇笑眯眯的在张凡身旁说道。 “沐宇，你要想，这是我们班的第一次集体活动，而且刚开学，大家学习的任务还不繁重。等以后有这种活动，肯出来的人就很少了。” 张凡指了指对面的初二三班，继续说道：“他们班有估摸着也有六十几个学生，但是到场加油的人数最多不过二十个。” 篮球场上，初一六班的加油声此起彼伏，完全盖过了初二三班的声音。 但是对于初一六班来说，场上的形势却不容乐观。 初二年级的配合默契度和身体条件都要好于初一年级，张凡到的时候，两个班正在打第三节的最后两分钟。 此时是初一六班的球权，金淼担任着控球后卫，一路将球推进至前场。 张凡能明显看出来，在场的徐成、金淼和张军三人都有些体力不支了。 金淼一过前场，就将球传给了徐成。 徐成拿球后，面对身前防守他的人一点儿也不虚，运球突破，然后一个急停，晃过高他半个头的学长，抬手就投篮。 砰～ 篮球蹦框而出，周围初一六班的同学发出阵阵叹息声。 “唉，徐成打了三节了，一直都没下。” “是啊，为啥不下去休息一下呢？明显感觉他体力有些不行了。” “徐成下场的话，我们班那就彻底没希望了，你没看到我们班的分大多都是徐成得到，或者助攻的吗？” 随着初二三班一记中投命中，客串裁判的体育老师邓熊一声哨响，第三节比赛结束了，初一六班以30：47的大比分落后。 众人都走下场，中间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张凡把矿泉水送到几个队员的手中，问道：“都感觉怎么样了？” 徐成浑身都是汗，瘫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地说道：“班长，初二年级各方面都比我们好多了，配合比我们好，技术也比我们好，这把应该是输了。” 一旁的金淼、张军默默不语，他们两个也是几乎打满了三节，体力严重的透支。 初一六班前来看比赛的同学都兴意阑珊，看到自己班都落后了将近二十分，很多同学都退场回了教室，留下剩下不到一半的人观看。 反观初二三班那边，一片谈笑风生。 张凡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队友，问道：“徐成、金淼、张军，你们三个还能继续打吗？” “我觉得我还能！”徐成强撑着一口气，脸色不甘地答道。 张军和金淼也纷纷点头，纵使希望不大，他们也想努力试试。 “我不要你们强撑着，告诉我，你们到底还能不能打？”张凡声音有些低沉。 众人还是第一次看见张凡这么严肃，平日在班里，张凡可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班长，可是我们不上场的话，这场比赛就一定会输了啊！”徐成坐在地板上，满脸苦笑。 周围的众人也都默默不说话，他们心里面大都已经默认了这场比赛的结局。 张凡心想，这场比赛就一定输了吗？那可不一定哦，也许还有机会！ “第四节我上！” “班长，你？”众人面面相觑。 徐成上体育课的时候，从一个队友那里得知张凡的篮球技术也很好，他点点头道：“好！班长，我和你一起上！” 张凡神色严肃，反问道：“徐成，现在不是逞英雄的英雄，你们三个体力透支严重，真要上场的话，你说说你们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徐成刚想解释，就被张凡打断：“徐成，你们三个听我的，最后一节我带着他们先打五分钟，你们三个趁这个时候好好休息，最后五分钟再上，否则以你们现在的体力状态，恐怕没跑几圈就得爬下！” 徐成几人都无法反驳，他们知道现在自己的体力状况，即便上场也坚持不了多久。 “那就听张凡的！”张军在旁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突然张口说道：“我相信班长！” 张军是场上除了张凡之外最理性的一个人，他知道就算他们三个依旧上场，这场比赛赢的几率还是很小。 倒不如听听张凡的建议，说不定还有点儿胜算。 “好！你们三个先好好休息！” 张凡说完，转身就看着身后的几个替补队员。 “姚翔，肖朗朗，李宇，丁子云。”张凡挑了几个身高比较有优势的队友，说道：“你们四个，接下来就和我一起上场，打第四节。” 姚翔、肖朗朗和李宇三人之前都上场打了十几分钟，现在体力都恢得了差不多。 但是丁子云是唯一一个没有上过场的队友。 他听到张凡喊道自己的名字，有些意外，神色紧张道：“班长，我刚刚接触篮球，还不怎么会，要不选其他人吧？” 张凡微微一笑，说道：“子云，你别紧张，我觉得你行！到时候在场上的时候，你听我吩咐就是。” 张凡之所以选择丁子云，是因为他的身高和体重。 丁子云和张凡的个头差不多高，在场上所有人里算上是最高的，但是他的体重却是张凡比不了的，恐怕和林小天有的一拼。 这种身材在篮下有些绝对的优势，只要卡住关键的位置就很好抢篮板球。 之前，徐成他们也想过丁子云这方面的优势，只不过丁子云刚刚接触篮球不久，在球场上的跑动还有意识完全不行，他们就放弃了。 第二十一章 华晨 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过去了，体育老师邓熊的一声哨响，宣布最后一节比赛开始了。 张凡带领着四位队友走上球场。 “大家都记住了我刚刚跟你们说的战术吗？”张凡问道。 “记住了！” 张凡五人围成一个圈，手搭着手，为自己加油鼓气。 “加油！” 李沐宇在场下，红着脸，挥手为张凡加油。 她并不清楚张凡的实力具体是什么水平，所以心里满是焦虑。 初二三班的众人看见对面都上替补了，而几个主力都在场下休息，他们心里很疑惑，难道初一六班就这样放弃了？ 体育老师邓熊也是满脸疑色，他认识张凡，知道他是六班的班长，但是并没有看见张凡打过球。 哨声响起，初一六班的球权。 张凡接过丁子云从底线发出的球，开始运球推进。 张凡左右手交换运球，胯下运球，眼神根本没看过自己的手，目光一直盯着前方。 初二年级的球员一看张凡运球的动作，就知道他不简单。 至少在整个初二年级，他们就没见过能双手运球能有这么流畅的。 邓熊看见张凡的动作后，眼前闪过一到精光，他意识到这场比赛的结局可能还不好说。 虽然初一六班落后了整整17分，但是张凡并没有急躁，慢慢运球过前场。 等着自己的队友落位，其中三个人站在三分线外，丁子云站在内线。 和张凡对位的是初二三班的篮球队队长，华晨，他同时也是初二年级篮球队的一员。 华晨整个人半蹲着，和张凡的距离不足一个身位，死死地盯防着张凡。 华晨手很快，特别擅长抢断，制造快攻的机会。 前三节，初一六班的金淼在担任后卫的时候，他接连抢断了三次，并且快攻得手，一举将比分拉开。 张凡拿着球，站直了身子在三分线的顶弧运球。 在华晨看来，张凡犯了运球的大忌。 运球时一定要半蹲着身子，一手运球，另一只手最好能护住球。 他集中自己的注意力，紧紧盯着张凡手中的篮球，慢慢靠近。 就是现在！ 当张凡向下拍球的一瞬间，华晨扑了出去，他心中一喜，指尖似乎都触碰到了旋转的篮球，只要自己狠狠一戳，这球就又被自己抢断了。 华晨扑出去抢球的瞬间，体育老师邓熊就摇摇头，华晨上当了，他看出来张凡是故意卖一个破绽出来，一直引诱着华晨主动出击。 果然，华晨扑出来的一刻，张凡的反应速度更为敏捷，右手中的篮球巧妙的往背后一运，球在击地以后，瞬间就转到了张凡的左手，因此完全躲过了华晨的抢断。 同时，张凡向前一步，便把华晨甩在身后。 张凡拿球迅速冲往内线，初二三班的内线球员扑出来补位。 张凡微微一笑，一个击地传球，将球传给了内线的丁子云。 此时，初二三班的其他三个队员都在外线防人，回来补防已经来不及了。 丁子云成了空位，在篮下拿球无人防守。 球进了。 比分32：47。 进球的丁子云满脸红光，他自己都有点儿难以置信。 但是场下的掌声却是稀稀拉拉的，初一六班的同学似乎都觉得这是垂死挣扎。 而在场下休息的徐成几人，看到张凡的表现后，神色一震，似乎看到了希望。 李沐宇满脸的兴奋，使劲儿地鼓掌。虽然她看不懂球，但是她也知道这个进球张凡的功劳最大。 张凡暗松一口气，他就怕丁子云连这种篮下空位的机会都抓不住，那今天可真就无力回天了。 轮到初二三班进攻了。 华晨拿球，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黑着脸，作为初二年级篮球队的一员，居然被初一的学弟戏耍！ 他看着眼前盯防他的张凡，一边运球，一边想着该如何突破找回面子。 变向、急停、加速，华晨用尽了浑身解数，张凡却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紧贴着他，让他毫无办法。 “注意剩下进攻的时间8，7……”体育老师邓熊的身音突然在球场上响起。 篮球场上每次进攻的时间不能超过24秒，超过24秒便被视为进攻违例。 华晨听到裁判在读秒，心中一慌，站在三分线外就勉强投篮。 刷～ 篮球沾到篮网后，直直地飞向界外。 场下所有观众哄堂大笑，如果不是篮球最后挨到了篮网，这球可就成了三不沾。 “防得好！”坐在地板上的徐成扯着嗓子喊道。 初一六班的鼓掌加油声慢慢多了起来。 “队长，刚才传球啊，我都是空位！”初二三班的一个队员有点不满，对华晨说道。 华晨面露尴尬，说道：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注意。” 他深呼一口气，看来要尽全力去拼了。 又轮到初一六班的进攻球权。 张凡迅速运球过前场，让四个队友全部拉到外线，内线空无一人。 张凡要单打华晨。 华晨已经不敢随便断球，离张凡有一米远，集中精力防着他的突破。 张凡双手熟练的运球，左右交换运球、胯下运球，一步步向前移动。 而华晨则是一步步后退，他害怕自己向前靠一步，张凡就突破了。 张凡运球已经过了罚球线，到了自己的有效射程内，看到对方隔着自己那么远，这是想防着自己启动后的第一步，可是有用吗？ 在华晨的眼里，张凡毫无征兆的就拔起来投篮。 他还没反应过来，张凡就已经出手了。 实际上，张凡在运球到自己的有效射程内之后，就保持着随时可以投篮的姿势。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正中网心！ 比分变成34：47！ 短短一分钟，在张凡的带领下，初一六班已经追回了4分。 “这……”华晨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他有一种严重的挫败感。 “该死的！”随着华晨在中距离投篮的偏出，丁子云抢到了篮板球，张凡他们又一次成功的将对方的攻势化解。 “两个人包夹这个男生！” 华晨已经顾不上面子了，他看得出来，如果再不限制住张凡，恐怕胜利的天平就会向对面倾斜。 第二十二章 犯规 之后，只要张凡拿到球，一到前场，立刻就会有两个人过来包夹。 不管张凡的篮球技巧多么高超，他的身体毕竟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面对两个人的包夹，张凡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不能像之前那样镇定自若。 容不得张凡多想，他看到空位的姚翔，立即就把球传给了他。 但是没想到的事，初二三班的两名防守队员仍然盯防着张凡，全然放弃了去协防姚翔。 姚翔在罚球线的侧翼接球，看见无人过来防守。 他知道自己的投篮并不准，在罚球线附近的投篮命中率更是低得可怜。 姚翔犹豫了一下，便准备持球突破。 初二三班的一个球员正在内线以逸待劳，姚翔看见他有点慌了神，匆忙之中三步上篮。 防守队员的指尖蹭到了篮球，篮球受到干扰，落到了初二三班球员的手里。 “好球！”初二三班的同学大声喊道，这球算是被彻底防了下来。 张凡大喊一声：“姚翔，没事，快点儿回防！” 被这一下弄得有点发蒙的姚翔听到这话，马上开始往回跑。 初二三班做了一次完美的防守，不过因为张凡等人的迅速落位，他们并没有组织起快攻。 比赛时间只剩下八分钟，初一六班仍然以34：47，落后13分。 华晨背靠着张凡，一手运球，另一手护住球。 张凡此时卖出了他左手边的破绽，故意往右边靠了靠，留出左手边的防守空区。 果不其然，华晨看到张凡左手的防守空挡，带球向那边突破。 在他突破的一刹那，还没来得及开心，张凡的右手迅疾地绕过他的后背，掏向他手中的篮球！ 抢断！ 张凡顺利的断下球，还没等众反应过来，他就带着球向对方篮下跑去。 抢断一条龙上篮，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扰！ 篮球再次入网，比分变成36：47。 张凡一人独得4分，丁子云得2分，成功将两队的比分差距缩小到11分，离比赛结束还有7分30秒。 邓熊的哨声响起，初二三班请求暂停，暂停时间为两分钟。 “班长，你太厉害了！” “是啊，我怎么突然觉得我们班能赢啊！” “戴莉刚才都回教室，要是真的赢了，她没看到这么精彩的过程，可以回去气气她，哈哈！” 张凡刚一下场，众人就将他围住，李沐宇给他递上一瓶矿泉水。 “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功劳。”张凡笑着向李沐宇点点头，喝了一口水，转身对大家说道：“但是实际情况不容乐观，对面还领先了11分。如果他们控制进攻时间，将每次进攻的24秒耗尽，那我们就不好打了。” 众人有些沉默，他们心里刚升起来一丝胜利的希望被张凡打破。 徐成则不然，他心里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他刚才在场下看到张凡的表现，已经深深被张凡所折服。 徐成自认为和华晨技术水平差不多，但是后者在张凡面前却被完爆。 “班长，让我上吧！”徐成听了张凡的话，知道其中厉害之处，说道：“我们差不多休息了十分钟了，体力恢复了大半。” 一旁的张军和金淼也点头附和。 “好！”张凡想到，如果他们不上场，对方再次包夹自己的话，就很难处理了。 哨声再次响起，休息时间结束，众人回到球场。 初一六班这边换上了徐成三人，阵容中保留下了丁子云，而初二三班的阵容不变。 比赛一开始，对方的战术就被张凡言中了。 初二三班似乎回过了神，华晨控住球，尽可能耗完每一次进攻时间，等到最后时刻再出手。 离比赛结束还剩5分钟，初一六班以42：51，仍然落后9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初一六班的主力阵容上场以后，对方不敢随便包夹张凡了。 张凡在三分线外持球，防守他的依然是华晨。 张凡一个眼神，徐成便上前帮他挡差。初二三班的球员换防不及时，张凡一个加速便甩开华晨，突破到内线。 初二三班的内线球员连忙过来补防，急忙之中拉住了张凡的手。 张凡灵机一动，在对方球员拉他的一瞬间，顺势就将球抛向篮筐。 哨声响起，邓熊示意初二三班犯规。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张凡手中的篮球砸到框上，又碰到了篮板，接着反弹回去，幸运地滚进了篮网。 2+1！ 体育老师邓熊宣布进球有效，加罚一球。 场下看比赛的众人发出阵阵惊叹，场上的徐成四人纷纷和张凡击掌庆祝。 张凡现在罚球线，用极其标准的投篮姿势又罚中一球。 大比分45：51，初一六班落后6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初二三班仍然在控制着进攻的时间，可是这样做有利也有弊。 虽然比赛时间被初二三班慢慢耗尽，但是他们也都是在进攻快结束时仓促出手，投篮命中率相当的低。 比赛只剩下两分钟，初一六班以49：53落后4分。 轮到初二三班的球权，这个球张凡他们一定得防住，否则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落后6分，比赛基本上算是输了。 张凡紧紧贴着华晨，双手举起不停晃悠，试图干扰他的视线。 初一六班的众人都集中注意力，死死盯着自己的防守人员。 啪！ 华晨一个击地传球，将篮球传给了内线和丁子云对位的队友。 他们已经看出来这个高胖的对手在球场上很稚嫩，决定靠技术单打丁子云。 初二三班的内线球员，拿着球，背靠着丁子云，一步一步的向靠下进攻。 只见他突然一个后转身，就将丁子云晃过，面对无人防守的篮筐。 正想举起篮球打板进球，他感到头顶一丝凉意，一个巴掌过来将他手中的篮球给扇飞。 原来，张凡不知道何时跑到了内线，看到对方球员准备出手，飞速赶过去将球扇飞。 扇飞的篮球恰好落在了徐成手中，他离罚球线不远，接住球拔腿就跑往对方篮下。 因为队友丢球，红了眼的华晨也奋起直追，只落后徐成一个身位的距离。 徐成的速度很快，一转眼就运球跑到了对方篮下，他的三步上篮已经起步。 正当徐成已经腾空，正要将篮球送入球框的时候，一双大手将他狠狠拉下。 啪！ 徐成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手肘着地，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第二十三章 骨折 哔！哔！哔！ 体育老师邓熊感觉情况不太对，连吹几声哨子，向倒地不起的徐成跑了过去。 只见徐成满脸痛苦躺在地上，四肢蜷缩在一起，他紧紧抓着自己左手臂，嘴里发出疼痛的轻呻吟声。 “华晨！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邓熊回头看向华晨，一声暴喝，道：“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吗？！” 华晨手里拿着徐成丢下的球，黑着脸站在一旁问道：“老师，比赛还不打不打了？” “还打个屁啊！”为人师表的邓熊听到华晨的话后，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张凡，你照顾一下场面，我去休息室拿担架，把徐成抬去医务室。” 邓熊之前身为一个专业的篮球运动员，他清楚知道人在跳起来滞空的状态下，如果被人拉扯，在那种没有任何倚靠的情况下，极为容易受伤。 而且这群孩子仍然处在骨头发育的年龄，发生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有骨折。 初一六班的众人看到徐成摔倒地上，也急忙围了上去。 张凡跑到徐成身前，没有去看华晨的表情，也顾不上那么多。 他没有立刻去搬动徐成，目前不清楚徐成的状况，要是有骨折的话，随易的搬动患者，可能会造成二次的伤害。 “徐成，你感觉哪里痛？”张凡问到。 徐成躺在地上缓了许久，这才回答道：“左手臂这儿，痛死了！” “别的地方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了。” 张凡这才注意到徐成的左手手肘处，虽然没有任何外伤，但是有一个细微突起的地方，他伸手轻轻在上面摸了一下。 “肘后三角的关系已经异常，看来是骨折了。”张凡心道。 人的手肘在屈曲成直角的时候，肱骨内、外上髁和尺骨鹰嘴3点构成等腰三角形，称肘后三角。一旦手肘部发生骨折或者脱位，肘后三角的关系就会发生异常变化。 “徐成，你动下左手的五个手指头。”张凡说道。 徐成皱着眉头，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往下诶。 他有点儿不明白张凡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了，五个手指头稍微弯曲了一下。 张凡看了他的手指头还能动，心里松一口气。 徐成的手指头还能动，说明还没伤到神经，这是不幸中万幸了。 不过，前世张凡只是一个心血管内科医生，对于其他的科室的疾病有了解一些，但都不是很专业。 对于徐成的这个骨折，专业的骨科医生完全可以用手法复位，但是张凡对自己手法复位的信心很不足。 张凡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去医院进行复位好一些。 毕竟现在徐成的状况也不是很紧急，十几岁的孩子还处于发育期，去医院专业的骨科医生那儿能够更好的复位，避免留下畸形愈合这种情况。 “徐成，没啥事，可能就是骨折了，去医院打个石膏就好了。”张凡想安慰一下徐成，对他说道。 “啊？骨折？！那我的手断了？” 只是没想到，徐成听到张凡的话，瞬间哭丧着脸。 大部分十几岁的孩子对于骨折这个词还很陌生，他们的理解就是手断了。 手断了，多可怕！能接回来吗？ 其实，大部分的骨折都能通过手法复位或者手术的方式进行复位，也就是说把断掉的骨头重新拼起来。 骨头的愈合能力极为强大，通常只要复位成功，断端的骨头拼接良好，那么骨折就能够重新长好。 张凡看到徐成的表情就马上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道：“要不了多少天，你的手就好了，到时候还能打球啊！” “还能打球？”徐成精神一震，说道：“那太好了！” 他原本就是个乐观派，听到张凡说能打球，神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这个时候，体育老师从休息室拿了担架出来了。 他们众人合力将徐成抬上了担架。 邓熊说道：“张凡，我先把徐成送到医务室，你去通知你们班主任。” 张凡点点头，虽然他知道学校医务室的那个医生极大的可能性不会处理骨折，最后还是得到医院，但是徐成的状态看起来还很稳定，他也没多说什么。 张凡安排了几个篮球队的队员帮邓熊抬着担架。 初二三班那边，邓熊同样也派人去通知他们班的班主任。 体育老师邓熊的身影慢慢走远，快要到上课的点了，围观的众人渐渐散去。 张凡准备去办公室找胡汉，没想到被华晨拦住了。 “你们班就这样不打了？认输了？”华晨似乎已经从刚刚自己的错误中走出，嘴角有些不屑地说道。 张凡没想到，仅仅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对自己犯的错误就这么快的遗忘了，居然还像个胜利者一样在自己面前炫耀。 “同学！”张凡并不知道华晨的名字。 “你不去医务室看我队友，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张凡对于这种小屁孩，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说了几句就调头准备走。 “呵呵！”华晨抱着篮球讥笑但：“我就是不去医务室，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张凡停下脚步，对一旁的李沐宇说道：“沐宇你先走，去班主任办公室告诉他徐成的事儿。” 少女从刚开始就一直跟着张凡旁边，突然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 她精致可爱的小脸紧张兮兮的，柔嫩的小手拉了拉张凡，说道：“张凡，我和你一起，我才不一个人走。” 张凡知道少女的心思，微微笑道：“沐宇，你要乖，我没事的。” “哼，我才不乖呢！我就要和你一起走！” 张凡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李沐宇，纵使前世的他和李沐宇相识相知有二十多年，对方的一个神情一个动作一个句话，他都能感受到少女的意思。 但是，此时此刻，张凡的内心被李沐宇的这句话给打动了。 两世的为人让他本不该这么轻易感动，但是看过了生死的张凡更懂得珍惜这些平凡而是真实情感。 “好，沐宇，我们一起走。” 张凡没有理会华晨，头都没回，和李沐宇一起走向教学楼。 第二十四章 解决 其实张凡刚刚心里确实是动了怒气，华晨伤人之后的嚣张，让他特别想出手打人。 在这个世界上，你越软弱，别人就越敢欺负你。 社会没有新闻联播里说的那么美好，也没有小说电影里说的那么黑暗，但是它至少保留了动物世界弱肉强食的基本法则。 华晨看着张凡离去的背影，脸色发青，恨恨地站在原地，将篮球使劲儿砸向地板。 “小子，你给我等着！” 周围初二三班的学生纷纷散开，都不敢惹上班里的这个混世大魔王。 张凡来到班主任办公室，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班主任胡汉。 胡汉联系了徐成的家长，吩咐张凡等人回教室上课，就立即赶往了校医务室。 教室里，看过比赛的同学都眉飞色舞地讲起刚刚的篮球赛。 张凡带队的力挽狂澜被大家津津乐道，在教室里又掀起了一阵讨论热潮，连一些不怎么打球的同学也侧耳倾听。 不过，当大家得知在比分快要被扳平的时候，初二三班的队员居然出手伤人，每个人的脸上无比愤恨，同时对徐成的伤势也很担忧。 初一六班学生的大半个下午都在这样的气氛中度过，直到班主任胡汉回来，把张凡叫到了办公室。 “徐成已经送去了医院，被医生诊断为骨折，打了石膏。”胡汉语气有点儿疲惫，伸出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刚开学没几天，这群孩子就发生这么多事，实在不让人省心。 “老师，徐成伤得严重吗？”张凡虽然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是还是免不了问一句。 “还好，打了石膏，好好休养就行。” 胡汉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亲自任命的班长，有些感慨，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清楚看到了张凡的能力。张凡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他的处事风格却…… 胡汉绞尽脑汁都不出一个词语来形容张凡，也就罢了。 “张凡，最近这几天的事儿比较多，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一下同学们的情绪，不要让这些事影响到大家的学习。” 张凡点头答应，他很想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被处理的，毕竟整个事件都被体育老师邓熊目睹。 往小了说是恶意犯规，往大了说是故意伤人，如果徐成的伤势再重一点儿，伤到了神经，后果就不堪设想，那他的手臂以后就很难复原了。 张凡顿了顿，缓声就向胡汉问道：“老师，学校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胡汉沉吟了一下，手指有节律地敲打着桌子，说道：“华晨爸妈付了医药费，也道歉了，这事儿就这样结了。” 张凡听到胡汉的回答有些失望，华晨的嚣张还是有他的资本，这事儿居然就这么容易的被揭过了。 华晨在学校应该有些背景，否则发生了这种事情，就算不记过处分，给个警告处分也是轻的。 整个下午，徐成并没有回到学校，看来他还得在家里多休养几天。 晚自习，当英语老师李倩抱着一摞卷子走进教室，对着教室的学生说道：“今天晚自习进行英语摸底考试！” 满教室的学生一顿鬼哭狼嚎。 最夸张的就算林小天，他最不擅长的就是英语。 林小天死死地抱着张凡的胳膊：“小凡你英语那么好，今天晚上帮帮我，给我抄几道题吧……” 张凡使劲儿的想把身上的肉团给推开，无奈林小天抱得太紧。 “小胖，我就算现在给你抄了，你中考的时候能抄得到吗？” 林小天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知道张凡说得有道理，松开了他的手臂，只是肥肥的圆脸依旧拉拢着苦涩的表情，还是为今晚的英语考试担心。 虽然林小天不怎么爱学习，但是张凡觉得林小天或许能抢救一下，只要稍加引导，说不定比前世要混得好。 “小胖，我今天晚上可以给你看几道题，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张凡觉得自己像个怪叔叔，引诱着小朋友。 林小天听到张凡的话，脸色一喜，瞬间来了精神，双手又抱紧了张凡的胳膊，说道：“什么条件啊？” 张凡感觉那个肉团又扒在自己的身上，有点儿欲哭无泪：“小胖你先放开我，我再说！” 林小天赶紧松开手，坐回自己的位置。 张凡彻底送了一口气，心里也不得不佩服林小天的体重，这小子怕是有一百五十斤了吧。 “小胖，以后你好好学习英语，今天我就给你看几道题，行不？” 林小天一听，脸色瞬间成苦瓜色，除了减肥，他最怕的就是英语了，小学英语考试他还没有及格过。 “好吧，以后我好好学。”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了，林小天只能答应下来。 英语老师李倩把试卷分发了下来，张凡把试卷整体看了一下，这张英语试卷的难度不高，应该是考虑到大家的英语基础都不好，出的题目也很简单，甚至连书写二十六个英语字母这样的题目都出现了。 张凡很快就做完了试卷，大部分的题目他稍微看一眼答案就出来了。 考试剩下的时间，张凡就在想明天的安排，明天终于要到周末了！ 他的赚钱计划也就可以开始了！ 英语考试结束了，期间张凡给林小天抄了几道题，让他心里好受了点儿。 “小胖，你先走吧，我还要等人。”张凡看到李沐宇还在收拾东西，就对林小天说道。 林小天已经背好了书包，看到张凡的视线一直盯着李沐宇，就嘿嘿一笑：“小凡，加油哦！我看好你！” 说完，林小天就一溜烟儿的跑出了教室，路过李沐宇位置的时候还回头对张凡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 张凡觉得要是把林小天和金淼两个活宝放在一起，说不定这两人也能做成死党，有这两个人在，生活还真是充满了乐趣。 女生收拾东西都慢慢吞吞地，等李沐宇弄好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走了大半。 “好啦～终于收拾好了！”李沐宇正准备背起书包，没想到张凡先手一步，把她的书包拿了过去。 “沐宇，你怎么带这么多书？周末不好好休息一下吗？”张凡看见李沐宇的书包里面塞满了课本，不得不佩服少女在周末还那么努力认真学习。 李沐宇哼了一声，嘟起红润的小嘴，说道：“我又没你学习成绩那么好，今晚的英语试卷我还有好多不会做呢！周末我要在家好好看书！” 前世，李沐宇的成绩在初二的时候突飞猛进，张凡一度还很疑惑，现在看来，少女的努力并不比其他人少。 有人说，不怕别人比你努力，就怕别人比你漂亮，还比你更努力。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生，让张凡觉得他的初中充满了光彩。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这样的一个女生吧！ 第二十五章 网吧 “那我帮你背书包吧，我自己书包里的东西很少。” “行呀～” 同一班公交，同样的拥挤，张凡和李沐宇依旧被挤在一个小角落。 不同的是，张凡一上车就主动抱着李沐宇，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李沐宇稍微挣扎了一下，但是没有拒绝，红扑扑的小脸贴在张凡的胸膛，两只白嫩的小手环抱着他的腰上，整个人的重量似乎都挂在张凡身上。 “张凡，你周末两天准备干什么呢？”李沐宇在张凡的胸膛上调皮的蹭了几下，轻声问道。 张凡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发丝，指尖的触觉让他感到阵阵的柔软和温暖。 “这两天我得去县城的图书馆，找一些资料，想不想出来和我一起？”张凡回答道，具体的安排他没有讲，也不适合现在就和李沐宇说。 “我想，但是我爸妈给我布置了很多作业，我应该出不来。”李沐宇挪了挪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抱着张凡。 “嗯，有时间我带你出来玩。” “好的～” 两人就这样默契地环抱着，许久无话。 公交车慢悠悠的往前爬，但是张凡仍然觉得它的速度还是有些快，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公交车就到了李沐宇家的小区。 张凡依依不舍地送少女回了家，在李沐宇家的小区门前磨蹭一会儿，也离开了。 之后，张凡也慢慢步行回家。 一到家，张凡发现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家，父亲张海峰又出去跑长途送货了，他赚钱的念头就愈发强烈。 张凡吃完母亲准备的宵夜，就回房整理自己明天的计划。 翌日，张凡一大早就起了床。 “小凡，今天不是周末吗？你怎么起这么早？”张妈有些疑惑，以前儿子一到周末都要睡到大中午，今天怎么转性子了？ 张凡笑着回答道：“妈，我今天有点儿事，就想早点儿出门，我今天中午也不回来吃了，一个同学让我到她家去吃。” 张妈很开心儿子能主动和同学交流，不再像以前那么木楞内向，塞给了张凡二十块的零花钱，让他在路上小心点，就没多说什么。 张凡也没有推辞这二十块钱，他现在也的确缺点儿钱。 帮李奶奶打扫完楼道，张凡这才出了门。 初晨的微风凉飕飕的，路上除了一些赶早的商人，显得格外冷清。 县城的经济不发达，街上的商店超市还没有开门。 张凡走到了县人民广场，这里是整个县城最繁华的地带，依稀有了一些人影。 他在广场附近溜达了一圈，来到了一家网吧，以家里目前的情况还是买不起一台电脑，张凡不得不来网吧，幸好网吧是县城内极少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2006年时候的网吧大部分是黑网吧，不需要身份就能上网，张凡缴了二十块的押金就在这家黑网吧里开了台机子。 这家在人民广场的黑网吧规模不大，整个网吧不到一百平米，通风条件也不好，一共只有三十多台电脑。这类的黑网吧慢慢会被取缔，不过就目前来说，还是非常赚钱的。 张凡坐在一个角落里，打开电脑，首先申请了一个qq号，然后开始浏览网页，他主要是想看看前世那些比较出名的网站都还有没有创建。 浏览了一圈下来，他发现大部分比较有名的网站都已经有了，张凡随即在58同城、百度贴吧这些网站都申请了账号，还加了一些找工作的qq群。 干完这些事，张凡就把自己代写医生论文的信息发布了在这些网站、qq群或者论坛上。 “代写医生职称论文，详细请加qq：351423****。” 很简单的一天讯息，被张凡张凡快速的传递到各个网站上，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样做的效果有多少，但是这无疑是当前最为快捷的一种。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张凡一边浏览着有关医学的信息，一边关注着自己的qq有没有反应，同时还不停地刷自己的那条信息，确保它在各个网站的首页。 由于今天是周末，张凡还没在网吧待一会儿，来网吧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张凡去了卫生间一趟，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位置旁边坐着一个女生，约莫十二三岁，和张凡差不多大的样子。 她扎着一个小马尾，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戴着耳机，张凡看不清她的正脸。 这个女生电脑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游戏画面，张凡稍微一看就能辨认出，这是当时比较火热的一款游戏《反恐精英》。 张凡看到这个女生认真玩游戏的侧脸，不由得想到了前世自己和李沐宇玩游戏的画面。 前世，张凡到大学之后也慢慢地开始接触电脑游戏，在寝室基友的带领下，玩了不少游戏，最流行的两款游戏当数《穿越火线》和《英雄联盟》。 后来张凡在和李沐宇的一次聊天中，得知她也在玩《英雄联盟》，两人就开始了下路双排的“上分”之旅。 “张凡，你的AD补兵好菜呢！” “李沐宇！作为一个辅助，你有本事别抢我兵！” “嘻嘻～” 俩人的段位从青铜到白银，再到黄金，最后段位上不去了，张凡和李沐宇便一直混迹在黄金段位。 张凡记得最后一次和李沐宇玩英雄联盟时的情境，那时官方刚一次性出了两个英雄。 官方对这两个英雄的定位是一对下路的情侣组合，中文名叫洛和霞，取自《滕王阁序》的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张凡，我想选洛！” “嗯，那你选吧。” “可是你为什么选了个老鼠？” “……” “张凡你是个胆小鬼！” 之后，因为工作的原因，张凡和李沐宇都没有在一起玩过游戏，那一局的洛和老鼠永远在定格在战绩表的第一页。 前世的一幕幕在张凡脑海里回荡，他不由得笑出了声，自己当时居然是个连霞都不敢选的胆小鬼。 徐青青现在很生气，她好不容易在周末起得早点儿，到网吧抢了个位置。 她游戏还没玩一把，虽然自己是死得次数多一点儿，但是旁边的那个男生也没必要一直笑自己吧。 “喂！同学，有那么好笑吗？！”徐青青摘下耳机，脸上气呼呼的，调头对张凡说道。 第二十六章 猥琐 张凡满脸尴尬，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对不起，我没笑你，我刚在想别的事儿。” 徐青青冷哼一声，瞥了张凡一眼，没说什么，戴上耳机回头继续玩游戏。 张凡这才看到了这个女生的模样，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微挺的鼻子上冒着层层细汗，耳机将少女的头发轻轻压住，却仍掩盖不了它的柔顺。 因为打游戏的认真劲儿，少女一直微抿着嘴唇。 “啊！又死了！”徐青青有些抓狂，这个游戏她玩了都快一个星期了，还是不怎么会，自己还没在地图上走几步就被对面给杀了。 张凡看得出来，这个女生应该是才刚刚接触到反恐精英这类游戏，基本的操作和意识完全都很菜鸟。 至于穿越火线这个游戏，张凡打开了游戏菜单看了一下。2006年应该还没发行，而英雄联盟更是要到四五年以后才开始发行。 几年之后，腾讯代理的这几款网络游戏引发了整个游戏发展潮流，同时网络游戏的火热也会使网吧行业蓬勃发展，进入其发展的黄金时期。 即使十多年后，电脑走进了千家万户，在华夏已经开始普及，但是大部分的网络游戏玩家还是愿意去网吧和队友开黑，感受那种团队的气氛，这也使得网吧行业在以后依然能够健康的生存下去。 张凡也有想过让父母开一间网吧，搭上这辆高速发展的末班车，每天舒舒服服的在前台数钱就行了。 但是父母他们的眼光太过于局限，即使他们肯出来创业，很可能会干回老本行，仍然去做建筑行业的事情。 能不能开成网吧只能凭父母的意愿了，不过网吧生意在这个时代肯定是稳赚不陪，看看每天爆满的黑网吧就知道了，从早到晚，三块钱一个小时，客人依然络绎不绝。 张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没有理会旁边的女生，继续忙自己手头的事。 从上午七点一直到十点，整整三个小时，张凡差不多用了十元的网费，但是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顺利，他的qq只响过两次，还都是代写论文的中介公司想让他加入。 一般像这种中介的皮包公司，虽然会有很多医生客户来源，但是基本上都会抽取很高一笔中介费，得不偿失。 不过张凡也没有直接拒绝中介公司的邀请，万一实在没办法，他只能靠中介公司的客源，多然后写几篇论文来挣钱。 三个小时过去，张凡身旁的少女依然在打游戏，看她的样子一点儿都没觉得疲惫，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中的人物，右手紧紧握着鼠标来回移动，时不时嘴里还冒出几句话。 “哎呀，怎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徐青青打开计分板，发现队友全死光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在地图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而对面还剩下三个人。 徐青青玩的是爆破模式，她是守卫者一方，张凡看了一眼她玩的地图，这张叫dust2的地图和CF沙漠灰的地图很相近。 此时游戏屏幕聊天框出现了徐青青队友们在公屏的话。 “又是你这个小菜鸟，扔个手雷自杀吧，快点开下一盘。” “是啊，别浪费时间了，时间就是网费啊！速度！” 徐青青看到队友的这些话气得不轻，整个人咬牙切齿的，但是玩游戏的神态却变得更加认真，只是她的操作和意识完全跟不上。 此时的徐青青作为保卫者，却在潜伏者的家里乱晃悠。 “快去守包点。”张凡有点不忍心，轻轻在一旁说道。 徐青青有些疑惑，转头看着张凡：“什么叫守包点？” 张凡有点儿无奈，给她指了一下地图上的小红点儿：“看见没，这个红点表示的是C4炸药，你去这附近找个角落蹲守着，对面一定会有人过来的！” “真的？”徐青青有点儿不相信，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一点儿的男生怎么会玩这个？ 张凡耸了耸肩，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无聊提醒一句而已。 徐青青咬咬牙，她也没办法了，只好听张凡的，控制着自己的人物在包点后面的一个木箱子旁蹲守着。 “这里可以吗？”徐青青看了眼张凡。 张凡点点头，看来这个女生猥琐的功力还是有的，一下子就找到了适合蹲点的地方。只要对方过来捡C4，就一定会经过这里。 果然，不出十秒钟的时间，徐青青就听见耳机里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潜伏者看到徐青青的战绩是0杀8死，就把武器切成小刀，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捡包。 当他从木箱子经过，刚一冒头准备捡包的时候，木箱后躲着的徐青青拿着枪对准了他的后背就是一顿乱扫。 张凡目瞪口呆地看着徐青青的操作，她把一整排子弹一口气打完，对面的人居然还活着。 不过幸好这个潜伏者拿着的是小刀，等他把武器切成步枪的时候，徐青青也换好了弹夹，又是一排子弹打过去，对方潜伏者的血条也见底了。 游戏公共频道里，刚刚死的潜伏者发出一行字。 “哇靠！这么阴险，你居然躲在箱子后面！” 徐青青兴奋地挥舞了一下小手，脸蛋红扑扑的很是诱人，这可是她整个上午在游戏中的第一次杀人！ “快点躲起来吧，对面都知道你的位置了，马上要来杀你了。”张凡不忍心打击这个女生，开口说道。 “好的！好的！”徐青青尝到了甜头，对张凡的话言听计从，换好了弹夹，又准备蹲守在原来的木箱后面。 “你不会还准备蹲这儿吧？”张凡有些无奈。 “啊？”徐青青睁大了无辜的双眼，一脸茫然：“那蹲在哪儿啊？” “随便！就是不能待在原地！”张凡没好气的说道，他已经准备下机了。 徐青青只好操控着人物躲在旁边走廊的木栏后面，这里同样能看到包点。 “这里可以吗？”徐青青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凡点点头，他准备起身走人，再不走的话，去陈可艾家吃饭的时间就赶不及了。 第二十七章 报酬 徐青青蹲守在包点，杀了第二个潜伏者，又迅速换到第三个蹲点的位置，因为对方的血量已经不多，她又杀了最后一个潜伏者，成功团灭了对方。 网吧里传来少女兴奋地叫喊声，周围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徐青青，少女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头，转头想要跟张凡说话的，发现身旁的位置已经换人了，怅然若失。 张凡走出网吧，看了一下时间，快十点半了，得抓紧时间了。 FS县城最近几年才刚摘掉贫困县的称号，经济的发展有所好转，政府部门开展了大量招商引资的项目，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房地产产业，碧水晴天小区就是这个项目中最先建造的一批高档小区。 FS县城本来就是个山城，整个县城被群山环绕，碧水晴天小区依山傍水，环境格外优美，附近还有一所医院和中学，交通便利。 张凡来到碧水晴天小区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砰砰～ 张凡找到2单元601敲了门，门内传来一阵迅疾的脚步声。 “张凡，你终于来了！”陈可艾打开门，眼里忍不住的惊喜，顺手拿出一双男士拖鞋，递给张凡。 “嗯，小艾姐，我来了。”张凡换上拖鞋，没想到鞋的大小刚刚好。 他一边跟着陈可艾走进客厅，一边打量着房屋的构造摆设。 虽说陈可艾的家很大，但是大部分漆红木质的家居布置得很温馨，墙上挂了很多山水画，客厅的角落放着一个一米长的鱼缸，鱼缸里游荡着几条红白相间的金鱼。 “张凡，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我爸在书房处理一些事，马上就出来了。我妈在厨房做饭，你想喝点什么？我给你拿”陈可艾说道。 少女今天穿了身洁白的连衣裙，踏着一双家居的拖鞋，雪白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 “果汁吧！”张凡第一次认真地观察了眼前的少女，年仅十六岁的的陈可艾可真是一副美人胚子，瓜子脸，小琼鼻，红润的樱桃小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无不预示着几年以后又会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 陈可艾倒了杯果汁给张凡，坐在一旁，她的父亲陈晓东也从书房中出来了。 陈晓东从小辍学，在家里务农，他十六岁那年赶上华夏下海创业的浪潮，从县城的路边摊做起，然后开了一家服装店，直到现在做起了两家服装加工厂，在FS县城颇为有名。 “张凡是吧？那我就叫你小凡吧！”陈晓东看起来没有寻常商人那种凌厉的气势，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只是身材稍微有点富态的肥胖，“你今年多大了？” 张凡也没有平常小孩子的拘束，不卑不亢地说道：“叔叔，我今年十二岁。” 陈晓东此时正仔细地打量着张凡，他对这个救了自己父亲的小男孩很感兴趣：“小凡，叔叔谢谢你前些天救了小艾的爷爷。老爷子的病是老顽固了，以前家里条件不好，没法儿治疗，现在有钱了也治不好了。” “叔叔，我也是刚和一个当医生的亲戚学了点儿急救的知识，那天碰巧看到老爷爷的情况，就做了自己该做的。”张凡轻声答道，尽量的隐藏自己，将自己的医学知识都推脱给有一个当医生的亲戚。 “不管怎么说都很谢谢你！”陈晓东也没多想，虽然他没有亲眼看见张凡救治他父亲的场面，但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做到这样的处变不惊，实在难得，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小凡，你以后如果有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陈晓东递过来一张名片，张凡定眼一看，陈晓东，东风服装厂。 张凡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前世这个东风服装厂还挺有名气。 不过随着服装产业的发展，大多数服装店都选择加盟著名的服装品牌，他们的货源直接变成上级代理商，像这种陈晓东这种私营的服装厂都慢慢没了生存空间，陈晓东的东风服装厂也随即销声匿迹。 陈晓东又在上衣口袋掏了掏，摸出一张卡：“小凡，给！” 这是一张建设银行的信用卡。 张凡没有接，看着陈晓东说道：“陈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晓东见张凡没有接，就站起身做到了他身边，将银行卡硬塞到他的手中，“小凡，我稍微了解了一下你们家的情况，这些钱是叔叔对你的感谢，同时也是对你们家的一些帮助。” 张凡皱了皱眉，没想到陈晓东居然给自己这种报酬，他原本以为过来吃一顿简简单单的饭就算了。 “毕竟自己只是个初中学，他能就这样给自己一笔钱，这人还真不简单。”张凡心道，“每个人的成功还都是有自己的道理。” 张凡自顾自的想了一会儿，他前世身为一个医生，把救治病人当成了自己的工作职责，然后领一份不错的薪水，从来没想过当个医生来发财。 就像这次救治陈可艾的爷爷，他还从来没想过要什么报酬。 前世，那个时候的医患关系实在是太恶劣，大部分的患者认为病治好了是理所当然的，病没治好就是医生坑在钱，殊不知医学上很多疾病都是无法治愈的！ 张凡每天面对各种各样的患者，战战兢兢地在科室工作，到头来还是被病人砍死。 甚至于很多人愿意花几十块去买一包烟，但是到医院来连几块钱的挂号费都嫌贵！ 2006年的现在，医患关系仍然处在一个甜蜜期，大部分的患者还是很愿意相信医生，张凡觉得自己是不是能够为今后的华夏医学做点什么呢？ 陈可艾在旁边坐着，一直默默听着的两人的谈话，看到张凡突然不说话，这时候也轻声道：“张凡，你就拿着吧，这样家里的生活条件能好点一些，叔叔阿姨在家也能轻松点儿。” 张凡这才从自己的思忖中回过神，他原来的计划就是让父母帮自己办张银行卡，毕竟自己代写论文肯定只能通过银行转账来转账。 现在如果收了这张银行卡，倒是省了这一步，避免很多麻烦，况且这钱也能解一下家里的燃眉之急。 张凡想了一下，收下银行卡。 第二十八章 走光 “小凡，这张卡的密码是六个零，你可要拿好了。”陈晓东看见张凡收了银行卡，笑着说道。 “嗯，谢谢陈叔叔的好意。”张凡将银行卡收好，但是陈晓东没有说卡里有多少钱，他也不好主动去询问，想来也不会太少。 没过一会儿，陈可艾的母亲将饭菜都准备好了，众人在餐厅围成一桌。 张凡看到了陈可艾的母亲徐欣，一个四十多岁的漂亮女人，风韵犹存，保养得特别好，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的模样。 “小凡，阿姨可能做得不怎么好吃，不过可得你多吃点儿。”徐欣一边说着，一边给张凡夹菜，“以后有时间常来家里吃饭，你陈叔叔平时也忙，今天好不容易在家里聚一次。” “谢谢阿姨，您做得菜挺好吃的，很符合我的胃口。”张凡感觉陈可艾一家人都挺不错的，以后如果有机会可以稍微透露一下服装行业的发展趋势，让陈晓东提前转型，以免亏损得太多。 吃饭期间，张凡也得知陈可艾的爷爷现在病情稳定，正在恢复之中，在医院再调养几天就能回家了。 “我爷爷这次准备搬来县城跟我们一起住了，真是太好了。”陈可艾高兴地说道，她和老人的情感一直很深，“爷爷以前都不愿意来县城，这次想通了，出了院就留在县城住下来。” “那很好啊。”张凡说道，他也看得出陈可艾和她爷爷的感情，“在县城里，医疗条件肯定比乡下要好很多，有利于爷爷的病情。” “嗯。”陈可艾笑眯眯的眼睛像两个月牙儿。 众人吃完饭后，陈晓东因为厂里有急事就出门了，徐欣也要去医院照顾老人，家里就剩下陈可艾和张凡，他俩就在沙发上闲聊起来 “张凡，我上午的时候还打电话到你家了哦。”陈可艾俏脸微红，突然说道，“那个时候你不在家，你妈接的电话，阿姨还跟我聊了很久呢。” 张凡没想到陈可艾给家里打了电话，还跟老妈聊了很久，“你们都聊了什么啊？” 张凡看到少女俏脸通红，突然恶寒地想到，老妈不会认为自己早恋了吧。 陈可艾性子文静，不像李沐宇那么活泼开朗，她整理了一下表情说道：“阿姨让我去你家吃饭，有时间去给你补补功课。” “补功课？”张凡有些无奈，老妈要是看自己第一个月的月考成绩可能就不会这么说了。 “怎么了？难道不行吗？”陈可艾坐在沙发上，本来就和张凡隔不远，这时候更靠近了一些，伸手摸了摸张凡的头：“姐姐我可是县一中高二尖子班的第一名哦！” 张凡被一个十六岁的女生摸着头，感觉有些奇怪，他伸手将陈可艾的手拉下来：“小艾姐，能不能不要摸我的头发啊？”毕竟他的心理年龄都有三十多岁了，被这样的小女生摸着自己的头，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 陈可艾哈哈一笑，把手从张凡的手中抽出来，将他的头发揉成一团糟，平时觉得张凡像个小大人一样，现在看到张凡委屈的模样太好笑了，陈可艾实在忍不住就欺负了一下他。 张凡有些无奈，不过被这样一个十六岁的漂亮小女生欺负着，到也不算什么坏事。 陈可艾比张凡大四岁，女生本来也比男生发育得早，她不像李沐宇那样的小萝莉，身材早就初具规模，一双雪腻的小长腿和胸前的柔软在嬉闹之中不经意间蹭到张凡身上，让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张凡微微正了一下心神，心里却不免苦笑：“这小妮子才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诱人，等长大一些还得了？” “小艾姐，你家有电脑吗？”张凡想转移下话题，不能再这样继续闹下去，顺便还能看下自己qq上的情况。 陈可艾也不逗张凡了，她平时性子文静，难得这么嬉闹一次，“有啊，在我房间呢，你要用吗？” 张凡点点头，跟着陈可艾进了她的房间。 陈可艾房间的布置是典型的小女生的风格，满满粉红色的少女风。她还是第一次带男生进来，看到床上还放着自己的几件内衣，连忙跑过去收到了衣柜里。 张凡没有注意到少女的小动作，径直走向书桌前的电脑，打开电源。 “小艾姐，你电脑密码是多少啊？” 陈可艾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说道：“你稍等一下，密码有点长，我过来帮你输。” “好的。” 陈可艾收拾好衣服，搬了张椅子挨在张凡旁边坐着，张凡让开了半边位置，让她输密码。 陈可艾微微前倾，半个身子紧紧靠在张凡的右手边。 张凡突然感到右手边的柔软，低头一看，少女胸前的衣服有些不整，露出一大片雪白，他赶紧撇开眼神。 “怎么了？”陈可艾感到张凡有些异样，看向张凡说道。 “小艾姐，你都走光了。”张凡也不是羞涩的小男生，指了指陈可艾胸前敞开的衣领。 陈可艾刚开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直到张凡指了指自己胸前。 “啊！”陈可艾低头一看，赶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可爱的小脸红得通透。 “小艾姐，你以后还是不要穿着这种容易走光的衣服了吧。”张凡好心的提议道。 陈可艾原本的脸皮也薄，现在说话的声音更是细若蚊蝇：“我在家才穿这个的，出去才不会穿这个呢。” “小艾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可得好好保护自己。”张凡想到前世女学生遇害的消息层出不穷，说话的语气也带有几分严肃，“外面的坏人可比想象中的要多啊！” 陈可艾从刚才的羞赧中回过神，知道张凡在关心自己：“放心吧。” 她总是觉得自己在张凡面前，就像个小孩子，比如刚刚那种情况，可是眼前的男生比自己还小四岁啊，这是为什么呢？ 经过这番闹剧，房间俩人的心情也慢慢恢复平静。 “好了，你用吧。”因为张凡刚才的打断，陈可艾这才重新输了密码，“我去隔壁书房写一下周末的作业。” 第二十九章 江峰 陈可艾拿着英语试卷去隔壁的书房写作业，留张凡一个人在房间玩电脑。 咳咳咳！ 张凡一打开qq，就有三条好友申请的消息发过来。 “好医生论文公司请求加您为好友！” “论文服务一条龙请求加您为好友！” “江南佳人请求加您为好友！” 前两条好友申请信息很明显是论文代写的中介公司，而这第三条没有任何备注信息，张凡也看不出这到底是中介公司还是医生。 嘀嘀嘀！ 张凡刚确认添加好友，江南佳人就发来信息。 “您好。” 张凡微微一愣，看来这个有戏啊，他手上回复的速度一点儿也不慢。 “您好。” 网络那头，一个少女坐在电脑前。 那个少女看到张凡有回复，立即向客厅的中年男子喊道：“爸，你快过来！” 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名叫江峰，今年四十三岁，是湖中省汉山市中心医院消化内科的一名主治医师。 江峰从医学院毕业到参加工作，差不多有二十年的时间了，但是他仍然是主治医师的职称。 谈到汉山市中心医院消化内科的医术排名，除了科室里的主任，就要数江峰的医术最为人称道。但是由于江峰评职称的论文不符合要求，一直被副主任医师的职称拒之门外。 与此同时，跟江峰一同进入科室的王波因为写的一手好文章，虽然他的临床医术有限，没有江峰高超，却依然在几年前就顺利的晋升为副主任医师。 江峰的妻子为此还经常和他吵架，每每吵到面红耳赤，江峰自觉理亏，但是对于职称晋升这件事依旧毫无办法。 “江峰，你看看你们科室的老王，说到医术的时候哪一点比你强？可是别人三年前就是副主任医师了，你却还抱着一个主治医师的职称不想撒手了是吧？” 到了周末，江峰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天，妻子何香又开始为职称这事儿唠叨。 一个副主任医师的职称能让江峰在医院的地位和待遇上一个档次，而且还能不用上夜班。 但是江峰觉此时得心烦，不免得多顶嘴几句：“王波别的本事没有，可是写文章的本事到有，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何香一声冷哼，她最初嫁给江峰就是觉得他为人老实，而且医生的工作稳定，待遇也不错，可是没想他到是个榆木脑袋：“江峰，你就以为王波是自己写的吗？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办法？” 江峰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们医院是市级三甲医院，对论文的要求比较很严格，不是随便哪个代写论文公司都能写出来的，“不然是谁写的呢？能写出这种论文的人最起码也是市三甲医院副主任医师级别的医生，可是到了他们那种级别，谁还愿意去帮别人代写论文？”江峰反问道。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火药味，江佳诺放假一到家看到父母正在吵架，头都变大了。 “爸妈，我放假一到家你们就吵架，再这样下去我以后可就不回来了啊！”江佳诺今年在汉山市读大一，大学离家近，平时没事就回家看看。 何香一听这话也不吵了，女儿可是她的心头肉，“傻孩子，不回家你去哪儿啊，我就是看不惯你爸那副样子。” 何香瞥了一眼躺在沙发上抽烟的江峰，心里真是恨铁不成钢。 江佳诺听父母吵架的次数多了，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老爸，你有没有想过找一下网上那些论文代写的公司呢？”江佳诺坐在父亲身旁，问道。 江峰将还剩大半支的烟给掐掉，有女儿的场合他一般都不抽烟，“佳诺，你不知道，我们医院对于论文的要求很高，至少要发表在国内核心SCI期刊，然后影响因子要在0.5分以上。”江峰坐起身，对女儿说道。 “老爸。影响因子0.5分以上大概是什么水平？”江佳诺才刚刚上大学，对学术这方面了解得很少。 “怎么说呢。”江峰仔细想了一番，组织一下语言，说道：“一般医学院博士在读的学生都没有一篇SCI大于0.5分的文章，你说难度大不大？” 江佳诺听完，对父亲的论文要求稍微有一些了解，“这样吧，老爸，我去网上帮您找找看，如果真有人能写出这种文章，我们就让人代写行不？” 江峰点点头，他不是那种迂腐的人，要是网上真有人能写出来这种论文，他也很乐意买下来。 整个上午，江佳诺就待在房间里。 她咨询了大量的论文代写公司，不是达不到论文的要求，就是出的价钱太离谱，有一家公司甚至出到了一篇论文一万的价格。 “这些价格也太贵了，而且论文的质量还不知道。”江佳诺将价格高的论文公司放在一旁，暂不做考虑，“实在没办法，再去问问这些公司。” “佳诺，你找得怎么样了？”何香端进来一盘水果，她对这件事一直很上心，不过她也不懂电脑这种新鲜事物，就站在一旁看着。 “有一些公司出了价，不过都挺贵的，我再找找看。”江佳诺回答道。 “嗯，那我先去煮饭了，佳诺等会儿记得出来吃饭。” “好的，妈你去吧。” 江佳诺继续在网上找寻，不过她从58同城换到了百度贴吧。 “嗯？”江佳诺突然在贴吧看到一个帖子，“代写医生职称论文，详细请加qq：351423****。” “这个帖子好像在58同城也有啊。”江佳诺突然间来了兴趣，她又随手点开其他几个关于医生的贴吧，无不例外都看到了这个帖子。 “那我就试一下。”本来对于这种信息不全的帖子，她是不会关注。 “怎么加他好友都没有反应？”江佳诺一边浏览其他信息，一边等qq上的消息，可是都快一个多小时了，对方一直没有回应。 “佳诺，出来吃饭了！”何香已经做好了饭，在门外喊道。 “好的，我马上就出来了。”江佳诺只好将电脑待机，先出门吃饭。 第三十章 五万 江佳诺吃完了午饭，又急匆匆坐到电脑前。 嘀嘀嘀！ 屁股还没坐热，江佳诺的qq上终于有了回复。 “对方已经加你好友！” 江佳诺面色一喜，一边喊江峰进屋，手下飞快的打出两个字。 “您好。” 而另一头，张凡也很快的回复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您不是说可以代写论文吗？我想咨询一下具体的情况。”江佳诺打字的速度很快，手指飞速敲打着键盘。 “哦？”张凡顿一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知无不言。”察觉到第一单生意终于要上门了，张凡精神一振。 “您这儿是那种论文代写的中介公司吗？” “不是！我是个人代写。” “好的，试问国内SCI核心期刊的文章您能写吗？” “这个可以。”张凡眉头稍皱，SCI核心期刊不是大白菜，他要写出一篇也要费不少功夫。不过这个“江南佳人”居然想要一篇SCI的文章，看来他所在的医院也不小。 “您说说具体的要求。” 江佳诺看见聊天窗口弹出来的信息，继续问道：“一篇SCI大概多少钱呢？” 张凡也向中介公司了解过当前代写一篇论文的价格，普通省级期刊的论文是两千块到五千块左右，国内核心期刊是八千以上，至于能报出SCI期刊价格的公司他还没发现。 江佳诺看聊天窗口半天没信息发过来，有些心急。 江峰这时候也从客厅慢吞吞地走过来，“佳诺，怎么了？” “爸，你看这个。”江佳诺把父亲拉到自己身边，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聊天框，“这个人不是中介公司的，而且他能写出SCI的文章。” 江峰原本对网络上的这种东西不感兴趣，看到女儿和张凡的对话，也有点好奇：“网上还真有人能写SCI？”他啧啧称奇，难道是某个落魄的医学博士毕业生出来赚外快？ 要知道，在2006的时间，博士学位还是很值钱，而且即便二十年后，博士可不像大学生一样是大白菜。 张凡思索了一阵子，有了决断，快速敲出一行字发了过去。 “价格方面具体要看影响因子，SCI论文影响因子小于0.5的三万块，0.5分～1分的五万块，1分以上不低于十万块。” 屋外的太阳狠毒热辣，房间中空调的温度已经调得很低，但是当江佳诺看到张凡报出的价格时，这一刻冷汗直冒。 “这？！”江佳诺偷瞄了一眼父亲，却发现他并没有惊讶的表情，“老爸，这个人也太黑了！我刚问的有些中介公司只要一万块，我觉得一万块已经很贵了，这个人居然要五万块！他是不是缺钱缺疯了？” 江峰摇摇头，脸色平静地说道：“佳诺，要说一万块能买一篇SCI我还真不信，多半是骗人的。至于这个人出价五万块一篇，如果他真能写出一篇影响因子大于0.5分的SCI论文，我还是愿意买！” 江峰不像江佳诺这个小姑娘，被这个价格吓坏，他是医学体制里的人，清楚的知道一篇SCI论文的价值。 一篇SCI论文意味着职称的晋升，被领导看重，这关乎医生这个职业的前途，可不是区区几万块钱就能衡量的。 最重要的是，江峰还注意到一点，这个人居然还开出了IF（影响因子）为1分以上论文的价格，难道电脑对面的那个人能写出1分以上的文章？甚至说更高？ 江峰觉得这个世界很疯狂，自己一篇SCI都写不出来，可是在对方眼里SCI居然像写作文一样简单！ 张凡也在等着“江南佳人”的回复，他报的价格是按照前世的水平做了一些参考，加上考虑到通货膨胀等因素，最终才报出了这几个价格。 医院工作的电脑化进程才刚开始，江峰还不熟悉键盘打字，“佳诺，你快问下这个人能不能写出一小段SCI类的文章，让我们先看一看，然后再考虑要不要他代写。” 江佳诺还是觉得这个价格太贵，虽然父母收入还不错，自己家也算得上是小康家庭，但是也经不起一次性支出几万块啊！ 她极为不情愿的将父亲的话转述给张凡。 看到“江南佳人”的要求，张凡轻笑一声，这是要提前验货吗？ “行啊！你们要关于医学哪个方向的论文？” “消化内科！” 张凡的脸上闪过一抹笑容，“可以，明天上午我就可以给你，不过我最多给你看五百字。” 虽然对方要求的专业范畴和他前世的专业不符，但是如果内容仍是内科的话，那么问题不大，张凡前世也是一个内科医生，对于发表SCI文章的套路极为熟悉。 没有发表过SCI论文的人可能对于SCI论文一筹莫展，觉得发表一篇SCI很难，但是前世的张凡发表过几篇超过5分的论文，他对SCI文章的套路可谓是轻车熟路，而且现在还只是2006年，他的医学知识超越了这个时代至少十五年的时间！ 张凡想要发表一篇0.5分的SCI论文丝毫都不费力。 “那么一言为定！”江峰突然对明天的论文很期待，虽然只能看短短五百字，但是已经足够看出一篇论文大概的水平。 “一言为定！”张凡回复道。 江佳诺在一旁苦着脸，“老爸，他这出的价格太离谱了！你居然还答应！” 江峰笑着摇摇头，没有理会女儿发的牢骚，可是江佳诺却不依不饶，“我去找那些中介公司要几篇文章，我要比较一下到底有什么差别！” 江峰没在意女儿的胡闹，“记得明天把对方发的文章给我看。”说完他就离开了女儿的房间。 嘀嘀嘀…… 滴滴滴…… 江佳诺的qq消息提示音不停响起，有四家论文代写公司答应了她论文试看的请求，时间同样是明天。 “哼！我要看看一万和五万到底有什么区别！” 而张凡早就退出了qq程序，不再理会其他信息。 “消化内科？写些什么呢？”张凡心道，“我还得查一查消化内科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否则写的东西太超前的话，别人也不会接受！” 第三十一章 迷失 张凡一边在心里构思，一边在网上浏览有关消化内科方面的信息。 “要是能弄到一本内科学的书就好了。”张凡心道，“内科学的书在一定程度上能系统的介绍当前医学发展的水平，比我在网上随便找的资料要好太多了。” “噢，对了！我怎么忘了这个！” 张凡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迅速退出当前网页，点开了一个前世火爆华夏的网站。 淘宝网！ 淘宝网成立于2003年，在2006年正式兴起，同年支付宝也上线。 张凡点开淘宝网，在搜索栏中输入“内科学课本”。 “没有你想要找的宝贝，请更换关键词重新搜索！” 张凡又把“内科学、内科”都输进去搜索一遍，仍然没有结果。 “看来2006的淘宝虽说已经兴起，但是还没有成长为前世万能的淘宝！那时候真是什么东西都能买到！”张凡心中轻笑，随手关掉了淘宝网页，“而且就算能找到内科书，我也没自己的银行卡支付，年纪太小还是很麻烦，太多的事情不能办。” 张凡准备继续浏览有关消化内科方面的医学知识，突然网页的右下角弹出一个小窗口，密密麻麻全是广告和新闻。 “男人有了它！从此将女人征服在跨下！” “史上最诱惑的游戏！千万不要让女友发现你在玩！” “你想一夜暴富吗？快来赌城888！各种博彩游戏赢不停！” “……” 张凡看着粗暴低俗的广告，哭笑不得，这和前世的网页广告如出一辙，小弹窗旁边的画面里还有一个衣着暴露、丰乳肥臀的女人，看来广告商们很早之前就学会抓住人的心理了。 他准备关掉这个页面，万一陈可艾突然走进来看到这个画面那可就说不清了，张凡把鼠标挪到画面的叉叉上，眼神却不经意间向下一扫，不禁被其中一行小字给吸引住了。 “继2004年燕京奥运会后，华夏第二个能举办奥运会的城市是哪一个？” 2004年？燕京奥运会？ 燕京奥运会是2004年举办的？ 张凡仔细确认了两遍，虽然这行字很小，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眼花。 可是前世的燕京奥运会明明是2008年举办的啊？！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有文川的地震，有燕京奥运会，有百年难遇的雪灾，这些辉煌或惨痛的记忆让2008这个特殊的年份深深印在每个华夏人的脑海！街上随便拉一个小学生都能说出燕京奥运会举办的时间！ 但是眼前的情况让张凡有点手足无措，世界变得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了，他茫然了。 张凡木然的在百度搜索栏输入“燕京奥运会”五个字，右手死死地捏紧鼠标，艰难地将鼠标移动到搜索键上，按下！ 燕京奥运会百度百科：第二十八届夏季奥运会于2004年在华夏燕京举办，这是史上举办最成功的奥运会之一…… 张凡的视线已经模糊，脑袋里一片混沌，他好像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是自己曾经生存过的世界吗？！ 如果是，那为什么如此重大事件发生的时间会发生偏差？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周围的一切都和前世无比相似？ 自己究竟是在某个梦境中，还是存在于一个真实的世界里？ 亦或是自己对于前世的记忆是个梦？今生才是真实的存在？ 张凡整个人头皮发麻，手脚冰凉，两眼无神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一动不动。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张凡，你在干嘛？怎么不开门？”陈可艾在隔壁书房做英语试卷，被文章中一个陌生的单词的给难住，她到处找词典，最后发现词典好像落在了自己房间。 “张凡你人呢？”陈可艾叫了半天门，却依旧没人应答。 “他该不会在看那个吧！”陈可艾突然想到，班上的男生总是在讨论那些少儿不宜、不健康的东西，“死张凡，要是他在看那种恶心的东西，我发誓就再也不理他了！” 砰砰砰！ “张凡，你不回答的话，我就进来了啊！”房门没有上锁，陈可艾是出于习惯性的敲门。 吱～ 房门被推开，陈可艾小脸狐疑地盯着张凡，看了看他眼前的电脑屏幕。 “还好，他并没有在看那种恶心的东西。”少女松了一口气。 “张凡你刚才怎么不回应我啊？”陈可艾走上前轻声问道，可是张凡仍旧没有回应，“嗯？你怎么了？” 陈可艾发现张凡表情呆滞，双眼无神，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 她心里一沉，感觉有些不太对，伸出自己白皙的小手，轻轻拍打张凡的肩膀。 “张……张凡？”陈可艾的声音不觉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看到张凡额头一直冒着冷汗，脸色煞白，“你不要恶作剧了，我生气了！” 张凡依旧一声不吭，呆坐在那里。 “啊！”陈可艾一声惊呼，她摸了一下张凡的额头，发现他皮肤的温度低得吓人。 “张凡！张凡！” 少女顾不上心中的羞涩，把自己微热的身躯贴在张凡的身上，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搓揉着。 张凡此时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的意识出处于混沌之中，只有身体表现出基本的自主呼吸和心跳，对周围的一切失去了反应和认知能力。 医学上称之为“植物人”状态，但是植物人一般都是经历了严重的大脑皮层的创伤所导致，比如中毒、缺氧等，张凡却是从一个完全正常的生理状态变成了“植物人”！ “我去打120！”陈可艾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声音带着哭腔，拖着沉重的脚步跑到客厅。 “喂，120吗？”陈可艾将张凡的状况快速说了一遍，“我家住在碧水晴天小区二单元六零一室。” “好的，你先将病人平躺在床上，注意他嘴巴里有没有异物，请问你会心肺复苏吗？如果可以，就试试。” “嗯！请求你们能快点来！” 挂掉120的电话，陈可艾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 第三十六章 肠病 张凡在厨房中欢快地劳作着，他觉得在自己心结解开之后，时间过得飞快，不知觉中就到了下午五点。 他做了三菜一汤，一个蚝油生菜，一个锅包肉，一个糖醋里脊，剩下一个是番茄蛋汤。 热气腾腾的水汽加上扑鼻的香味儿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张凡将所有的饭菜端上餐厅摆放好，陈可艾依然趴在床上，没有醒来。 “小艾姐，你醒了吗？” 张凡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看见陈可艾躺在床上，胸前的浴巾微微有些凌乱，浴巾不算长，下摆刚刚没过大腿根处，露出少女修长的大腿，淘皮的小脚丫子微微翘起。 张凡把脸慢慢靠近陈可艾的俏脸，少女均匀地呼吸声传进他的耳中。 “还没醒吗？”张凡的童心顿起，拿起陈可艾的一撮头发就在她的脸上拨弄起来。 少女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颤抖的睫毛已然将她暴露，陈可艾拼命忍住笑意。 张凡看透了陈可艾装睡的小心思，微微一笑，“小艾姐啊，你再不醒来的话，我可就开始欺负你了哦！” 说着，他翻身靠在少女身边，撅着嘴巴慢慢向她的小嘴凑上去…… 在两人的嘴唇离得不到两厘米的时候，陈可艾突然伸出脚抵在了张凡的肚子上！ “哈哈！亲不到吧～” 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张凡看着陈可艾娇艳欲滴的小嘴，却无法下口。 两条修美圆润的大长腿抵在张凡的腹部，他甚至都能看见浴巾下面的那一抹春色。 “好啦，不闹了，快起床吧，”张凡伸手拍了拍陈可艾的翘臀，入手的光滑细腻又让他心头一荡。 “哼！又偷偷吃我豆腐！”陈可艾撇着嘴，双眼瞪着老圆，气呼呼地看着张凡，小女生的神态煞是可爱，“我现在要换衣服了，你快出去！” 啪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门外的张凡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我有这么猥琐吗？我刚才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吃豆腐啊！” …… 少女再次走出房门的时候，她已经换了身打扮，上身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卡通T恤衫，下身则是一条牛仔短裤把臀部紧紧包住，露出一道诱人的曲线，脚上踩着一双粉色的小拖鞋。 “哇！好多菜啊！”陈可艾看着满桌子的菜，不由惊叹道，“张凡你好厉害，我都不会做菜！” 饭菜的香味儿已经让少女蠢蠢欲动，她拿起筷子就在每个盘子中都夹了菜。 “我喜欢吃这个！”陈可艾指着那盘糖醋里脊说道。 “那你就多吃点儿。”张凡笑着给少女夹了几块糖醋里脊，“以后有时间就做给你吃。” 陈可艾听到张凡的话，如同小鸡啄米般地点头，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一抹笑容。 九月份的湖中省，热辣辣的天气依然没有过去，整个城市大部分的地区都像是陷在火炉之中。 即使房间内开着空调，仍旧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屋外的那股热浪。 吃完饭后，陈可艾主动去刷碗，张凡也乐得清闲，在房间里浏览起医学方面的信息。 “炎症性肠病？”张凡突然看到一篇报道，“华夏这个年代的炎症性肠病这么少啊？” 文中描述着炎症性肠病在华夏属于一种罕见的消化内科疾病，有的地方医院全年都见不到一例，即使偶尔出现这种患者，也会被误诊为其他疾病，从而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这个疾病倒是能写写。”张凡心道，他继续搜索着关于炎症性肠病的资料，“现在它是罕见病，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几年它可就是常见病了。而且现在大家都没这种疾病的意识，极为容易误诊。” 炎症性肠病主要是一类富贵病，随着华夏生活水平的提高，这类疾病的发生率也越来越高，治愈的难度也相当高。 前世，张凡所在医院的消化内科，整个科室六十张病床，有一大半都是炎症性肠病的患者，可见这种疾病再今后的常见程度。 华夏有相当多的老百姓被这种疾病困扰着。 但是现在，几乎很少有关于炎症性肠病的报道，整个研究和知识体系都不完善。 看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张凡差不多对当前炎症性肠病的研究状况有些了解。 “那就写这个吧，国内在这个方面的研究还是空白，这种领悟很容易发论文，而且对华夏的医疗有也会一定的指导意义。” 张凡构思好了自己论文的蓝图，就开始动手。 陈可艾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张凡的身边，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他，“张凡，你怎么打字这么快？” 在陈可艾看来，她接触电脑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是打字的速度也没张凡迅速。 张凡的手像灵巧的蝴蝶一样，在键盘上飞速的来回敲击，一段段文字在word文档中呈现出来。 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陈可艾的话，专心的回想SCI论文的套路，一边飞速的敲下自己的思路。 陈可艾默默地看着张凡打字，“炎症性肠病？这是什么？”她对张凡写的内容一无所知，可是自己明明比他还要大几岁啊！ 陈可艾心里不禁升起一种无力感，同时也有点儿小小的骄傲，“哼！他再怎么厉害，还不是也要被我欺负！” 心中暗自偷笑的陈可艾全然忘记了张凡刚刚是怎么欺负她的…… “好啦！终于完成了！”不出二十分钟，张凡就将五百字的简介写完了，他仔细读了几遍，把其中几处超出当前研究的知识点给删掉了。 陈可艾不知什么把英语试卷拿进了屋，正趴在桌子上写试卷。 少女的眉头紧皱，一篇英语阅读题把她给难住了。 陈可艾的英语成绩在全年级是数一数二的，不过这篇英语阅读题有很多词汇出现了奇连的用法，她都只能半读半猜的去理解其中的意思。 “you complete me，这句话什么意思呢？你完成了我？”陈可艾在英语阅读的最后读到这句话，眉头更深了几分，“或者是你陪伴了我？” 第三十七章 真相 “you complete me，这是《甜心先生》里面的台词，这篇阅读讲的应该就是那部电影吧。”张凡已经把自己的论文保存好，瞄了一眼陈可艾的试卷说道。 “《甜心先生》？那是什么？”陈可艾坐在张凡身边，抬头问道，小脸满是疑惑。 “一部电影啊，你没看过吗？”张凡刚说完这句话就有点后悔。 因为平行世界的随机性，现在世上有些事情可能会发生改变，“不知道《甜心先生》这部电影还有没没……” “哦。”陈可艾也没继续追问，“我不怎么看电影，没听说过这个。” 少女低下头继续答题，而张凡则偷偷的在网上百度《甜心先生》。 不一会儿，网页上就显示出搜索结果。 “还好有这部电影。”张凡看着电脑弹出的页面，上面详细介绍了汤姆汉克斯主演的《甜心先生》。 “那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陈可艾放下手中的圆珠笔，把卷子提递给张凡，指着那段话说道。 “you complete me，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让我的生活更加完美，或者说你升华了我。” 张凡早就叉掉了百度页面，一本正经的答道。 “you complete me，你让我的生活更加完美。”陈可艾重复着张凡的翻译，突然俏脸一红，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张凡，发现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偷偷打量起眼前的男生。 从几天前的相遇，到现在的相熟相知，甚至于刚刚的时候还发生了更加亲密的关系，陈可艾都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哪根筋出错了，平时那么安静矜持的人，怎么在张凡面前就那么不谈定。 ”他长得不帅，很普通，甚至在自己面前他还表现得有点儿猥琐，但是怎么说呢，总觉得他有种特别的气质，让我忍不住亲近。”陈可艾看着张凡侧面的轮廓，暗暗想到，“那种气质到底是什么呢？” 陈可艾半天没想明白，不由得有些发呆。 “想什么呢？”张凡回头看见少女傻看着自己，有些打趣地说道：“小艾姐，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陈可艾没有说话，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盯着张凡，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张凡，如果真的喜欢上你了呢？” 房间里的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没有言语。 窗外开始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吹散了夏日的丝丝暑气，只不过三伏天的天气像少女的脾气一样易变。 转眼间的小雨就变成倾盆大雨，原本还在为下雨欢呼的众人瞬间就成了落汤鸡。 “唔～” 张凡和陈可艾也结束了一个漫长的拥吻。 “我也喜欢……”张凡刚想说出陈可艾三个字，突然想到了脑海里那个明媚如春风般的女子。 “张凡，你在吗？” “在，李沐宇，你怎么还不睡啊？” “我失恋了……” “失恋也要保重身体啊，以后你会找到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的，早点去睡觉吧。” “张凡，你是不知道我男友是有多蠢，他一个劲儿地说自己错了，我问他错哪儿，他半天答不出来！” “消消气，你会找到一个更好的人啊！” “还有，今天他问我喜不喜欢花，我说不喜欢，他居然就不买！你见过这种人吗？！” “……” “张凡，你在不？” “在！” “我们和好了，我原谅他了。” “那……那很好啊。” “嘿嘿，我也觉得～” “嗯，好好相处。” “肯定的，看在他这么帅的份上，我就原谅他啦！” “……” 张凡一直都不敢承认，不敢承认自己迟迟不敢向李沐宇表白的原因。 她真的喜欢自己吗？ 不，她不喜欢。 李沐宇从初三开始就和班里的男生谈恋爱，一直到大学毕业，她已经换了好几任男朋友，为什么只在失恋的时候记起自己？ 张凡十几年如一日的当一个备胎，甚至在李沐宇的qq列表上都是没有备注名称的那种备胎。 一直在学业工作上顺风顺水的他，被看做是天之娇子，但是张凡在感情的事情上却经受不住半点儿挫折。 每天张凡都麻木地欺骗自己的内心，期望着对方有那么一丝喜欢自己的可能。 周围死党都告诉张凡，让他去表白，不管成功与否，至少能得到一个结果。 可是他不敢，他知道失败的结局早就注定了，迟迟不愿去告白，那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罢了。 整个世界好像有一层薄薄的膜被张凡一点儿一点儿撕开，撕裂了他最后那块遮羞布。 “或许对于李沐宇，那只是我的心中的执念，我念念不忘的是那个曾经喜欢她的自己，而不是她那个人。” “既然早就知道会是那个答案，何必苦苦地等待，活在当下，要珍惜眼前的人不是吗？” “李沐宇，不管今生前世，都告一段落吧，得找个时间和她说清楚。” 张凡看着眼前的陈可艾，好像看到了自己，看了一个更大的世界，那里充满了希望和未来。 “陈可艾，我也喜欢你！” …… 两个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互诉衷肠，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关系变得愈发亲密。 陈可艾面对面坐在张凡的腿上，两条修长的美腿夹在他的腰间，入手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人沉迷。 “小艾姐，我得回家了，快八点了，再不回去就赶不上最后一班公交了。”张凡轻轻抱着陈可艾，把她搂在怀里。 他对陈可艾的感觉和李沐宇的不一样，他能感觉到陈可艾内心对自己的依恋。 “张凡，你……”陈可艾欲言又止，双手揉捏着张凡的衣袖，小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小艾姐，怎么了？”张凡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你能不能晚上别走，就留在我家睡，爸妈都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陈可艾主动亲吻了张凡的脸颊，嘟着小嘴可怜兮兮地请求道，“而且晚上会打雷，我一个人会很怕……” 眼前的少女楚楚怜人，张凡都不忍心拒绝。 “那我就打个电话回去，跟我妈说一声。” 第三十八章 留宿 陈可艾听见张凡的话，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连忙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张凡，催着他去给家里人打电话。 “喂，妈，我是小凡。” “小凡，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妈，是这样的，我今晚在一个同学家住……” 张凡一句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陈可艾抢了过去。 “阿姨是我，我是小艾，是这样的……” 张凡目瞪口呆地看着和母亲聊得欢快的少女，“她俩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直到陈可艾挂了电话，他还一脸蒙圈。 “好啦，阿姨可是答应了哟，你今晚就陪我了，哈哈……” 身边传来陈可艾的笑声，张凡还是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我都没说两句话，就这样挂了电话？” “小艾姐，你和我妈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啊？” “秘密！” “……” 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张凡洗完澡就穿了一套少女的粉红色睡衣。 张凡的身材偏瘦小，这套睡衣刚好合身，“小艾姐，你居然给我穿这个！” 内心年龄快三十岁的张凡现在很无奈，粉红系的睡衣穿在身上实在是很别扭。 “不啊，我觉得很可爱啊。”陈可艾在一旁俏生生站着，捂着嘴偷笑。 张凡睡在一旁的客厅，两人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张凡的脸上，他发现自己的怀里多了一个软乎乎的身体。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可艾偷偷溜进了他的被窝，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他的身上熟睡着。 张凡轻轻吻了一下陈可艾的小嘴，少女嘤咛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他帮少女盖好被子，就起身去厨房做早餐。 期间，张凡发现自己昨天洗的衣服已经干了，连忙脱下粉红色的睡衣，换上自己的衣服。 陈可艾揉着惺忪的双眼走出房门，看见桌子上的早餐，眼前一亮。 “哇，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啊！” “油泼面。”张凡笑着说道，“快去刷牙洗脸，出来吃面！” “好的好的～”少女的动作很迅疾，不出十分钟就洗漱完毕，跑回餐桌开始吃起早餐。 张凡已经提前吃了面，他走到陈可艾的房间打开电脑，登上自己的qq，将昨天写好的论文发给了“江南佳人”。 江佳诺很早就起了床，吃完早餐就守在电脑旁。 和之前不一样，这次江佳诺没等多久，张凡的文件就发了过来。 “炎症性肠病？”江佳诺点开word文档，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五个打字，“我还没听说过这种病了。” 她将张凡的论文看了几遍，没发现什么出彩的地方，“这不就是简单的把这种疾病介绍了一下吗？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江佳诺把父亲叫了进来，：“爸，你看吧，这是昨天那个人发过来的。” “你这脸色不太对啊，怎么了佳诺。”江峰走进女儿房间，看见她满脸苦瓜色。 “还不是这篇论文弄的，我感觉很普通，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亏了我花那么多的心思在那个人身上！”江佳诺气呼呼地说道，“其他论文代写公司发过来的论文看起来都很不错，至少中英文混杂，感觉高大上。” 江峰轻笑着摇摇头，他知道女儿性子向来如此，没多说什么就坐在电脑前看张凡的论文。之前几个论文代写公司发过来的文章他都看了，水平很一般，顶多算是国内核心期刊，连影响因子都没有。 “希望这个人能写出一点儿好东西吧。” 江峰点开论文，“炎症性肠病”五个大字瞬间就吸引了他的目光，“有意思，居然还有人能想到这种疾病，以前倒是没见过这类的文章。” 江峰来了兴趣，一口气将五百字全部给读完了。 “怎么样老爸？”江佳诺盯着老爸的脸色，希望在上面看出一丝失望。 江峰叹了口气。 “我就说嘛，这个人真是乱写……”江佳诺刚想继续吐槽张凡的论文就被父亲的话给打断。 “佳诺，我的意思是他写的很好，想不到还有人能注意到临床上的这种疾病。”江峰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这篇文章看起来很平常稀松，但是仅仅几百字就将未来这种疾病的发展以及流行病学的趋势都写了出来，着实很不简单啊。” 江佳诺听了父亲的话，表情一愣一愣的，“这样？老爸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江峰将论文保存好，摇头道：“你老爸我虽说不会写论文，但是看文章的水平还是有的，这篇文章可高出其他几篇好几个档次。” 江佳诺也不再怀疑，她还是很敬畏自己的父亲，“老爸，那接下来怎么办？” “你和他谈谈价格，看这样一篇论文的多少钱。” 张凡自己等了快十分钟了，“江南佳人”一直都没有回复，“要是对面不识货，那也就没办法了，得重新找人。” 张凡对自己写的这种内容很有自信，他前世不知道写了多少篇像这种类型的。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张凡更是被导师逼着写出SCI5分以上的文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可艾都已经吃完早饭，刷好了碗筷。 滴滴滴～ 终于来了，“江南佳人”发来信息。 “您好，我想问一下，像这样一篇论文大概多少钱？” 张凡一看，就知道自己的论文还是可以的，对方看中了。 “我发给你的那篇是十万块。” “？？？？昨天不是还说的是五万吗？” “哦，昨天说的是SCI0.5分的论文是五万，可是刚给你的这篇差不多能上SCI1分以上的期刊，当然是十万块了。” 张凡把这条信息发过去以后，对方久久没有回复。 江佳诺在家里炸开了锅，“老爸，你看这人，居然要十万块！他真的是缺钱缺疯了！”她抓起鼠标就像把那篇论文给删掉。 江峰拦住了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道：“这篇论文的确很好，不过十万块的确太贵了，让老爸想想，过些时候再说，反正职称晋升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第三十九章 接受 滴滴滴～ “江南佳人”发来消息：“您好，我要再考虑一下，有结果就立即联系您。” 张凡看到这条信息，都还没来得及回话，“江南佳人”的头像就变成灰暗色。 “看来，这个笔买卖多半要黄了。”不过张凡也没泄气，将自己在各个网站和论坛上的帖子都置顶了一遍，“不算上陈可艾他爸给我的钱，感觉自己的第一桶金遥遥无期啊。” 生活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即使幸运来到了平行世界，张凡没有任何金手指，他也要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走下去。 张凡在陈可艾家里待了大概有两个小时，qq上收到了三个论文代写的信息，不过这三篇都只是要求省级期刊，每篇在两千块到五千块左右。 “我要走了。”张凡站在门口，陈可艾双手扯着他的衣袖，久久不愿松开，“小艾姐，我真要走了，再不回家我妈就要发飙了。”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啊？”少女水灵的大眼睛里好像有液体在流转。 “得等到下周末了，到时候你也可以来我家玩啊。”张凡安慰道。 对于一个刚刚恋爱的少女来说，分开一秒就像是分开了几个世纪。 陈可艾依依不舍的把张凡送走，一路陪着他走到公交站台才慢慢走回。 张凡坐在公交车上，满脑子想的除了如何赚钱，剩下就是怎么处理和李沐宇之间的关系。 车到站了，张凡没有回家，他走到距离最近的自助取款机。 “居然有五万！”张凡把陈晓东给他的那张卡插进自助取款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余额以后深吸一口凉气，“原本以为有一万块就不错了，没想到陈晓东这么大气！” 五万块对于2006年的华夏家庭来说，也算得上好几年的存款了，更别说张凡他家这种刚刚达到温饱水平线上的家庭。 张凡心里也暗暗做出决定，以后自己老岳父那里的事情还是要多操操心。 正值中午，太阳的毒辣还是把希望在周末出来游玩的人们给逼回了家，张凡在自己家附近的几个网吧转了几圈，发现几乎所有的网吧都爆满，并且不少学生都排着队等着。 “网吧这个商机还是不想错过啊！”张凡在回家的路上心想，“关键还是得说服父母，不然干什么事情都白搭。” 张凡回到家，张妈正在做饭，张海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小凡回来了。”张海峰看到张凡，就朝厨房的张妈喊道。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张妈拿着菜刀就跑到客厅，“你这个臭小子，终于知道回家了！” 张凡看到老妈的模样，知道自己又不免被批一顿，“老妈，我不是打电话了吗？” 张妈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提着菜刀就要来到张凡跟前。 “雪琴，你先放下菜刀啊，你可别吓着孩子了！”张海峰看到李雪琴捏着菜刀也是吓一跳，赶紧提醒道。 李雪琴这才注意到手中还拿着菜刀，讪讪一笑，放下菜刀就把张凡拉到沙发上坐下。 “小凡，你快跟我说说，陈可艾那个小女生是怎么回事？”李雪琴问道。 张凡一脸无奈道：“妈，我也想问你啊，你什么时候和陈可艾这么熟了？” 李雪琴抓紧儿子的手，满脸的笑意：“昨天你不是出门了吗？这个小女生就打电话到家里，让你去他家吃饭，你又不在家，我就和她聊起来了。” 张海峰在一旁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娘俩的谈话，他是今天上午刚送完货回家，对昨天的事儿还不太清楚。 “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挺可爱的，还非常有礼貌，聊着聊着就慢慢熟了呗。” 李雪琴看起来很喜欢陈可艾，还和张海峰在一旁聊起来，把张凡晾在一边。 “爸妈，我和你们商量个事儿。”张凡看着聊着热火朝天的父母，有些无奈，掏出兜里的银行卡说道：“这是陈可艾父母给的银行卡。” 李雪琴两人停下了交谈，眼神都闪过一丝疑惑。 “银行卡？他们为什么要给你银行卡？”李雪琴接过张凡手中的银行卡，仔细打量起来。 张凡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给父母讲了一遍，只不过把自己救人的过程全归功于运气。 “什么！这卡里有五万块？”李雪琴和张晓东相顾一视，都能看见对方眼神中的惊骇。 “嗯。”张凡点点头，他知道父母的震惊，更加耐心的说了一遍，“密码是六个零。” 李雪琴把这张建设银行的卡紧紧攥在手中，眼里闪烁着渴望和一丝复杂，“他们家不会把钱要回去吧？” 张凡面色不变，语气微微一正，“不会的，陈可艾的父亲自己创业开了两个服装厂，这五万块对他来说可能只是皮毛而已，他们一个月的利润估计都比这个多！” 张海峰听后点点头说道：“小凡说得没错，这个东风服装厂我还挺了解的，我还经常给他们家送货，而且咱们县城大部分服装店的货源都是他们家的，大哥他们家的服装店不就是吗？” 李雪琴听完默默颔首，捏着卡的右手都有些出汗，“海峰，你说这钱……” 张凡的父母都有些犹豫，他们都是比较朴实的老百姓，平时也许占点小便宜还好，但是现在是五万块啊！ 他们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爸妈，你们就拿好这笔钱吧，五万块对陈可艾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我们家可不一样，咱们应该还欠了不少钱吧？”张凡得一点点打消父母的顾虑，否则这钱拿在手上也不安稳。 李雪琴两人听到儿子的话，都沉默了。 的确，家里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五万块能帮上很大的忙。 “那就收下了？”李雪琴语气有些不确切的问向丈夫。 张海峰却有点犹豫，男人的大男子主义让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爸，收下吧，大不了以后家里挣了钱还给他们家就是了。”张凡又添油加醋地说道。 张海峰听到这话，也不再犹豫，“那就收下吧！” 第四十章 惊变！ 李雪琴给陈可艾家打了电话，正好陈可艾的父母都回了家，接到了电话。 在双方互相感谢了一番之后，这事也就了了。 张海峰则是揣着银行卡出门了，他要亲自去自助取款机看看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张海峰的行动极为迅速，不到十分钟就赶了回来。 “雪琴，真的有五万啊！”张海峰整个人通红着脸，兴奋地说道。 李雪琴闻言也是一脸激动，拉着张凡就是一顿夸赞。 张凡看到父母的笑容，也欣慰的笑了，不过最重要的事儿他还没说。 “海峰，你说这钱该怎么花？咱们合计合计。”李雪琴拉着丈夫在一旁商量。 张海峰稍微思索一阵子，便有了决断，“存起来吧，以后小凡上大学肯定还得花不少钱。” 李雪琴点点头，“对，还是存起来。” 张凡隐隐约约听见父母的谈话，连忙跑过去打断他俩，“爸妈，我有个想法，关于这笔钱该怎么用。” 李雪琴和张海峰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反对，纷纷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按照以前，这种事情他们肯定不会在意一个十二岁小孩子的想法。 不过这次，先不说这钱是怎么来的，张凡能有自己的想法都让李雪琴两人很惊讶，在他们记忆里，张凡可是个内向不喜欢说话的小男生。 “爸妈，我觉得这笔钱说多不多，少也不少，但是如果只是存在银行，考虑到通货膨胀等因素，等我上大学的时候，这笔钱肯定就贬值了，绝对没有现在的价值高。”张凡慢慢说道，一边还给父母倒了两杯水。 “通货膨胀？”李雪琴有些疑惑，学历不高的她并不懂这些专有名词。 “哦，比如说之前的工资只有几百吧，那个时候感觉几百不少了，可是现在工资上千，有的人都觉得低了。”张凡试图将得通俗易懂，让父母们明白这层意思。 “哦，是这个意思啊。”李雪琴两人不是不懂，只是没仔细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你这样说我们就懂，好像是这么回事。” 张凡点点头，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家应该用这五万块钱做点儿小生意，这样才能钱生钱，让笔钱所得到的利息最大化！” “做生意？”张海峰摸了摸下巴，憨厚朴实的老脸上也露出一丝罕见的潮红。 张海峰也不是个安分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张凡前世的时候到魔都去创业，虽说最后失败告终，但是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有些几分年轻人的热血。 如今他被这五万块钱和张凡的话给激死了内心的欲望，心思一起，便不可避免的迅猛生长。 张凡继续跟老爸说着，全然不顾李雪琴在一旁直皱着眉头，“老爸，我觉得你们可以做点儿小生意，这样一来也不用天天在外面送货，辛苦不说，工资也少。” “嗯，我想想……”张海峰差不多接受了儿子的提议，只不过这具体的操作过程还是很麻烦。 李雪琴也管不住这爷俩，脸色有点儿发青，“哎，你们两个商量吧，这事儿就听你们的，反正钱是小凡挣的，就算全赔了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李雪琴说完就回到厨房继续做菜。 张海峰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虽然有了做生意的打算，但是依然瞻前顾后，完全拿不定主意，这恐怕也是他前世创业失败的原因之一吧。 “小凡，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让我再想想吧，就像你妈说的，要是全赔了怎么办？”张海峰听到李雪琴的话，就知道妻子对这件事儿的反对，心里不由得有些打退堂鼓。 张凡一看情况不对，有些着急，他赶紧拉住了想要回房的张海峰，“爸，你坐下来听我说啊！” 可是，张凡的身体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儿，张海峰稍微动一下便挣脱了他的牵扯。 “小凡，你现在目的就是学习，钱的事你不用操心，爸妈会替你安排好的。” 张海峰留下这句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唉。”张凡瘫坐在沙发上，表情很无奈，“看来爸妈是不愿意听我的，做生意的事儿还是不能靠他们了！” 饭桌上，李雪琴见父子俩没有讨论做生意的事，整个人看起来兴高采烈的。 “小凡，今天中午多吃点儿，我做很多你喜欢吃的。”李雪琴寻思着下午赶紧把银行卡里的钱存进家里的存折里，以免夜长梦多。 张凡自然是不知道母亲的意思，闷闷地坐在那儿扒饭。 叮叮叮～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李雪琴放下碗筷去接电话。 李雪琴说了几句话就放下电话，“小凡，找你的电话，好像是你的同桌。” “林小天吗？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啊？”张凡扒了一口菜，走过去疑惑的从母亲手中接过电话。 “喂，小胖。” “小凡，你在干啥呢？” 话筒里传出林小天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怪异和紧张。 张凡一下就听出来林小天这小胖子有话要说，“小胖，有什么事你快说，我正吃饭呢！” “那个……我……”林小天说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张凡甚至都能想象他在电话那头纠结的小圆脸，“小胖如果你还不说话，那我可就挂了电话啊。” “别别别！别挂电话，我说我说！”林小天一听这话就急了眼，“你可别怪我多嘴啊。” “快说！”张凡也被林小天掉足了胃口。 “那个，你也知道，上次你在篮球场上的表现让我们班很多男生都喜欢上篮球，今天上午我们约着一起去篮球场打篮球。” “这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让我教你们？” “不是不是！”林小天的声音有点犹豫，但他还是一咬牙说出了口。 “我看到李沐宇和一个男生在体育馆一起打篮球，不光是我，班上很多男生都看见了。” “很多人都在猜测那个男生是不是她的男朋友，他们……他们表现得很亲密。” 林小天说完这句话，如临大赦，嘴里喘着粗气。 第四十一章 转班 “嗯？然后呢？”张凡淡淡地问道。 “没然后了啊，这个问题不是很严重吗？”林小天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他有点看不懂张凡了。 张凡把电话线捏成一团，又松开来，“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吴承洋！”林小天迅速地回答道，“我们班有人认识他，听说是我们学校初二篮球队队长。” 原来是他，张凡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小胖，谢谢你。” “小凡这事儿说不准还有转机，你别泄气啊，我……” 张凡打断了林小天的话：“小胖，就这样吧，我挂了。” 电话筒传来一阵忙音，林小天也只好也挂断了电话，心里叹了口气。 “爸妈，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没等父母反应，张凡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门外传来了李雪琴的声音，“小凡等会儿你饿了就告诉我，我出来热一热饭菜还能吃。” “嗯。” 张凡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万千。 吴承洋，前世李沐宇在初二时的男朋友，没想到这一世的事情发生了偏差，可能是自己的出现导致吴承洋提前出现了。 李沐宇从初中到高中一直跟这个男生分分合合。最为一个最合格的听众，他俩的事情李沐宇也和他说了很多次，分手或者重新复合，张凡听了无数遍。 吴承洋的父亲是县里面税务局的局长，母亲也在县政府上班。他本人长得高大帅气，成绩还不错，算得上是实验中学里的风云人物。 直到了大学，李沐宇和吴承洋因为异地分手了，交了新的男朋友。吴承洋才走出张凡的视线，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男生。 虽然张凡已经决定放弃李沐宇，但是他此时心里也是说不出滋味的难受。 毕竟李沐宇在张凡的前世里，留下了无数的回忆。 但是有些事就算你倾尽全力，拼了命去争取，仍然无法改变结果，你能做的也只是尽力，然后听天由命。 张凡拼命甩了甩脑袋，想要将心中杂念抛掉。他趴在床上，死死抓紧床单，脑海中和李沐宇前世今生的一幕幕不停地放映。 窗外又开始下起暴雨，雨水敲击窗户玻璃的滴答声传到张凡的耳朵里，渗进了他的心。 就如同《小幸运》里唱得那样：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你的注定 …… 张凡慢慢睡着了，睁开眼已经到了下午。 他没有去想李沐宇的事了，到街上找了个网吧，继续写自己的论文。 第二天，实验中学的校长办公室。 “小凡能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理由吗？” 庄周端坐在办公椅上，听到张凡的请求，停下了手中的钢笔。 “如果你不能给我个信服的理由，就算我是校长也不能让你换班的。” 张凡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校长办公室，说出了他的来意，换班！ “校长大叔，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张凡面色不变，庄周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你这个人小鬼大的东西，那我想听真话也想听听假话。”庄周不由笑出了声，这个张凡可真不像个十二岁的男生，十足是个小狐狸。 张凡思索了一番，继续说道：“假话就是我不想因为谈恋爱影响到学习。” “那真话呢？”庄周问道。 “真话就是我和李沐宇恶分开了，我不想见到她了。”张凡没有隐瞒什么，这件事越隐瞒越难办，倒不如全盘托出。 庄周听话没有说话，他没有去询问这件事缘由，手指关节有节凑的敲击着办公桌。 他盯着张凡看了许久，慢慢说道：“好，我答应你！” “谢谢您！”张凡长舒一口气，朝庄周深深鞠了一躬。 若是仍然在初一六班，张凡天天都能看见李沐宇，那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 庄周从抽屉拿出两份文件，哈哈笑道：“小凡，换班级是小事，我需要你答应我其他几件事。” “还几件事？”张凡看到庄周满脸笑意，觉得这笑里藏刀，“我不答应的话，是不是就不给我转班了？” “呵呵，你说呢？”庄周头一次面对张凡这个小妖孽感觉到心里很爽快，以前看到张凡总感觉很压抑。 “我想去初一九班，行吗？”张凡之所以选择九班，主要是因为九班和六班不在一层楼，而且在九班里还有几个他很熟悉的人。 “当然可以，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 “……” 庄周将手里的两份文件递给了张凡，“小凡，你来看看这个。” 张凡疑惑地接过文件，有些奇快，是什么事情居然要校长来麻烦自己的。 “全国初中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张凡接着又打开另外一份文件，“全国初中生英语竞赛？” “是的，我想让你参加这两个比赛，怎么样？只要你参加，你现在就能换班级了。”庄周像个计谋得逞的老狐狸，声音带着蛊惑的音色。 “就这个要求？”张凡有点不信，仅仅参加这两个比赛谁都能上，“是不是最低要求还要拿到什么奖项？” 庄周站起身，走到张凡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凡，我的要求也不高，这两个比赛你拿一个奖项回来就行了，三等奖就行了。” 张凡点点头没有拒绝，“校长大叔，就算你不提这事，我也会尽力的。” “啊？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参加这种比赛呢，如果这样的话……”庄周走回自己的座位，正要把第三份文件从抽屉里找出来。 张凡看庄周这架势，有种不好的预感，拿着手里的两张纸拔腿就往门外跑，嘴里也不慌不忙的喊道：“大叔，我直接收拾东西去九班了，剩下的事情你可要帮我解决了，拜拜！” 庄周刚拿出另一份数学竞赛的文件，张凡就跑了没影了。 “这孩子，唉……”庄周无奈地摇摇头，“不过我也是没办法了，实验中学这几年的成绩也太糟糕了，居然连一个奖项都没拿到过，否则我也不会逼着他这样。” “希望小凡能为这个学校带来新气象吧！感情的事情，他终究是个孩子，还是先放着为好。” 第四十二章 迟到？ 庄周思索了片刻，就拿起电话给教务处的主任打了电话。 “喂，您好！” “王主任，我是庄周。” “原来是您啊，请问有什么事了吗？” “有个初一六班的新生叫张凡，他要转到初一九班，你帮忙办一下。” “好的，校长。” 王强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校长的电话，原本以为有什么大事，没想到就一个初一的新生转班。 “这么小的事情校长还亲自过问，看来我也得亲自跑一趟。” 张凡今天来学校的时间很早，他到初一六班的时候，教室里只有零零落落的两个人。 “班长你今天来得挺早啊，我记得你上个星期可都是踩点儿来的啊。”一个满额头青春痘的女生说道。 张凡笑了笑，手上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书本，“今天有点事儿，所以来得早了。” 这个女生看到张凡居然把书都收拾在书包里面了，很惊讶，“班长，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啊？” 幸好只是开学几天，学校发的练习册还不多，张凡很快的就收拾完毕。 “以后我可能就不会和你们一起学习了，有什么事可以来九班找我。” 张凡对教室仅有的两个同学告别，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 “什么意思？九班？”满额头青春痘的女生抬起头，放下手中的书本，满脸的不解。 初一六班另一个同学回过神，“班长这是要转到九班了吗？” 张凡走出教室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了班主任胡汉和一个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便是教导处的王强主任。 “张凡，你是我们班的班长，就这样转班了，你能给我个理由吗？” 张凡低头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胡汉一直都是一个对他关照有加的老师。 “胡老师，我……”张凡开不了口，王强也看得出来他有难言之隐，便出口说道：“胡老师，这个转班的决定是校长亲自允许的，我们也不好阻止。” 王强原来以为这个差事很好办，可是一进办公室和胡汉说起这个事，他就满脸的不情愿，一个劲儿的追问张凡转班的原因。 王强也不好强制的让张凡转班，只能说出来了理由，但是当胡汉把张凡入学摸底的考试成绩拿出来时，王强也看呆了。 “语文115，英语120！”王强还第是一次看到这么逆天的成绩，他终于知道胡汉不肯放人的原因了。 “更何况张凡是我们班班长兼英语课代表，就这么转班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我觉得就算是校长的要求也说不通吧？” 王强也知道这件事的难处，要是普通的一个学生，转班就转班了，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澜。 但是张凡不同，他大概就是这次的年级第一，而且将来可能是衡高中学的苗子，学生的成绩可是关乎了老师的工资。 班里考上一个衡高中学的学生，光是奖金都有好几千，而且这对于实验中学来说，不在乎一个金字招牌。即便以后到了初三，学校要把各个班级里的优等生全部抽出来，组成另外一个班，这些学生还是算在之前的班级身上。 “这样吧，我们问问学生的意见？”王强试着提议到。 胡汉也不能太忤逆校长的意思，只能点点头答应。 …… 沉默了半晌，张凡终于开了口，“胡老师，我有自己的理由，但是我不想说出来。” 胡汉身材高瘦，穿着一身黑色朴素的便装，平时给人的感觉都很严肃。 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有几分萧瑟。 “那行，你走吧，我不拦你。”胡汉说完转身就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张凡也跟着王强上楼了。 有不少刚上楼的初一六班的同学看到这一幕都感到不可思议。 虽然刚开学一个星期，初一六班的同学都自己班的班长可是信服的很，无论是成绩还是在球场。 甚至在平时的学习生活中，张凡对他们很照顾。课程上有不理解的地方，张凡都会耐心的解释，有些知识点甚至比老师讲得还好。 “班长居然要转班！” 每个刚来教室的初一六班的同学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住了。 李沐宇今天也是踩点儿来教室，她往张凡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 “张凡可是班长，他平时踩点儿来教室也就算了，现在早自习都已经开始上课，他怎么还不来？”李沐宇有些不解，她刚放下书包就看见林小天从自己身边走过去。 她刚想打声招呼问一下张凡的情况，没想到平日里笑呵呵的林小天却一天的阴沉，都不看她一眼。 英语早自习，英语老师李倩把上个星期考试的试卷分发下来。 “周子涵110分。” “张军107分。” “唐晶晶105分。” 李沐宇感觉整个班级的气氛很诡异，高分的同学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喜悦，低分的同学似乎也心不在焉。 甚至连平时性情放得开的英语老师李倩也变得很沉默。 “李沐宇101分。” 李沐宇走上讲台从李倩手中接过试卷，她瞄了一眼教室的同学，发现大部分人都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而张凡的位置上依然是空着的。 李倩将试卷发完，都开始讲解试卷里的题目了，却也没提到张凡。 “子涵，怎么老师没发张凡的试卷啊？”李沐宇心里突然变得很不安，向一旁的周子涵问道。 “沐宇难道你没听说吗？班长转班了啊！”周子涵小声地回答道，尽量把声音压低不被李倩听到。 “什么！”李沐宇小脸变得煞白，身音都有些发抖，“为什么？” “沐宇你小声点，老师会听见的。”周子涵被李沐宇的身音吓了一跳，她的身音不是很大，但是在安静的教室却里显得很突兀。 李沐宇此时的心情像是从云端掉到了地狱，整个人魂不守舍，根本听不见周子涵的话。 李倩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本来她今天的心情因为张凡的转班也不好，现在上课的时候还有人大声交谈，素来平易近人的她也有些生气了。 第四十三章 蓝颜 “李沐宇，你站起来读一下这篇阅读。” 虽然只开学一个月，李倩还是记住了这个坐在前排的漂亮女生，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特别讨人喜欢。 李沐宇似乎像是没有听见李倩的声音，仍旧呆呆地坐在那儿，没有丝毫反应。 “沐宇，老师叫你呢。”周子涵伸出推了推李沐宇，柔声说到道。 此时李沐宇的脑海里满是张凡的身影，“他转班了为什么都没和我说？为什么我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她听到周子涵的话，慢吞吞地站起身，“老师我不会。” 李沐宇的心思完全不在试卷上，随口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会了再坐下。”李倩说话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我们接下来看这道阅读题……” 讲台上李倩挥舞着教鞭，手舞足蹈地讲着课。讲台下，李沐宇低着头，孤伶伶地站在座位上。 这个早自习过得很漫长，对于李沐宇来说无疑就像过了几个世纪。 叮叮叮～ 下课铃声响起，李倩夹着备课本刚走出教室，初一六班的学生们乱作一团。 李沐宇这才坐下来，两只脚都站着发麻，一股委屈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开。 林小天领着四五个男生接二连三的走出教室，手上还打着石膏的徐成也跟在后面。 李沐宇见状赶紧叫住了徐成，“你们这是去哪儿？” 徐成左手打着石膏，一根绷带绕过脖子将胳膊吊了起来，他看见眼前的女生是李沐宇，便停下来答道：“班长不是转去了九班吗？我们准备去楼上看看他。” “九班？”李沐宇再次确认道。 徐成看见林小天都快见不着人影了，点了点头就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初一九班的班主任宋春梅很热情的把张凡安排下来，她对这个成绩优异的学生早有耳闻。之前他们初一年级班主任一起聚餐吃饭的时候，胡汉还总是提起这个学生，言语之中丝毫不吝啬夸赞，但是没想到他转眼间就来了九班。 “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宋春梅亲自带着张凡来到初一九班的教室，“张凡你来自我介绍一下。” 张凡望着教室里黑压压的人头，将脑海里对于初一六班的留念抛在一边，“大家好，我叫张凡，平凡的凡，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宋春梅看张凡不愿意多说，帮他补充道：“张凡同学成绩十分优异，上次我们传看的那张115分的语文试卷就是他的。” 话音刚落，班上一片哗然。 “还有，这次的英语考试张凡同学是满分，等会儿早自习我会把试卷发给大家。” 张凡这才知道上周自己的英语成绩是满分，“难怪校长大叔会特意让我去参加英语竞赛，想来他是提前看到了成绩。” 教室里，初一九班的同学听到英语满分的成绩，个个目瞪口呆。 要知道他们大部分人的英语基础很差，虽然这次考试很简单，但是仍然有一部分人没有及格，能达到优秀线96分以上的同学更是屈指可数。 英语满分120分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分数，但是现在却真实的摆在他们面前。 “张凡你就坐那儿，剩下最后一个空位置。”宋春梅指了指中间的一个空位说道。 张凡走过去将书包放下，旁边坐着的是一个蘑菇头的女生，她并没有在意张凡，反而低头在看英语书。 “同学你好。”张凡对这个蘑菇头的女生说道。 “嗯。”女生发出一声鼻音便不再吭声，继续看自己的书。 张凡也没自讨没趣，把书本都收拾进抽屉里。 这个空位在教室的方位很好，但是没有人坐，却是一件怪事。 整个年级的早自习都是一样的，宋春梅同样是初一九班的英语老师，她将英语试卷分发给大家。 虽然大家都提前知道了张凡是满分，但是当宋春梅嘴里念出120分的时候，班上的众人仍是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 宋春梅是个三十多岁女人，身材高挑，曲线分明，完全不像是已经生了两个小孩儿的人。 此时她也是满脸笑意，可算是捡到了宝啊！ 整个早自习，张凡在一阵羡慕的眼光中度过。 不过他也没在意，从书包里拿出庄周给他的两张表看了起来。 “华夏初中生英语竞赛的总决赛是在明年的一月份，想来之前中间这几个月是初赛和复赛的时间。整个比赛的过程有点紧凑，下个星期是学校的初赛。” 张凡的英语没有问题，毕竟他前世可是医学博士，而且也在国外留学过。可是他对作文竞赛一点儿把握没，最后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作业竞赛的决赛时间是今年十月三号，他们也会挑时间，选在了国庆节。” 张凡把两张表收好，这两项比赛的决赛地点都是在燕京，如果能进决赛那就当去旅游了。 早自习结束。 张凡认识了一下周围的同学，随后便在教室四周搜索着一个身影，他之所以来九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人。 “原来在那儿……”张凡看到那个陌生而又有点儿熟悉的身影，脸上不由浮现一抹笑容。 文晓彤，张凡前世的大学同学、研究生同学，同样也是一个医学博士。 张凡和她的友情是从高中开始，两人的交流不频繁但是关系却相当牢固，有什么大事发生他们想到的都是彼此，甚至有时候也会交流一下情感问题。 “没想到这一世阴差阳错，我们从初中就开始做起了同学。” 张凡和文晓彤可算得上是蓝颜知己，除了李沐宇之外，她算得上是张凡最亲近的女生。 张凡仔细看了几眼如今的文晓彤，十二岁的少女，梳着一个小马尾，青涩的脸庞上还点缀着一两个青春痘。 这副模样实在是和十几年之后那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难以联系起来。 长大以后的文晓彤虽说也不漂亮，和李沐宇没法相比，但是很耐看，端正的五官别有一番风情。 第四十四章 质问 张凡正回忆着前世的种种，突然肩膀被人一拍，他抬头一看，有些惊讶。 “小胖，你怎么来了？” 因为才刚开学不到一个星期，同学之间互相还不太熟悉，所以林小天这张陌生的面孔还没引起太多关注。 “小凡，咱们出去说吧，徐成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林小天胖呼呼的两只手拉起张凡。 “徐成？”张凡向门外望去，徐成胳膊上绑着绷带，探头探脑在窗口向教室里面张望。 张凡面色无奈，随着林小天走出教室，这才门外聚集的初一六班同学可真不少。 林小天为首，男生有徐成、胡光、金淼，女生那边赵秀和唐玲也来了。 张凡和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交集，只是金淼也来了，这是张凡没想到的。 教室外七八个人聚在一起，倒是让初一九班的同学颇为好奇，不时有目光向这边投来。 “你们怎么都来了？” 张凡看着眼前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心里很感动，他自然知道他们到来的原因。 “李沐宇呢？她来了吗？”张凡的眼神在四处搜索，内心居然有点儿渴望看见那到身影。 男人就是这样，没有得到的东西，始终在脑海里念念不忘。初中暗恋的那个女生，甚至多年之后仍然记得她一颦一笑的模样。 可是事与愿违，李沐宇并没有来。 “班长，你能告诉我们换班的原因吗？六班有哪里不好吗？”没想到性子文静的赵秀率先开口，她像是牟足了劲儿，看向张凡的眼神丝毫不退缩。 初一六班迎新晚会的节目基本上都是张凡一手安排的，赵秀对张凡很感激也很佩服。 她想不通张凡有什么理由离开六班，那个胖乎乎的林小天好像知道一点儿理由，但是他死都不肯说。 在场所有初一六班的同学都看着张凡，甚至连林小天都紧盯着，想要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他离开六班。 张凡环视着每个人的脸，叹了口气，“谢谢你们能来看我，我喜欢六班，也喜欢九班。即便我到了九班，我们也会是好朋友啊。” 张凡编造不出合适的理由，只能尽量的去扯开话题。 金淼突然站出来说道：“班长，你不想在球场上再赢一次初二三班了吗？以我们初一六的名义！” 徐成右手扶着自己打着绷带的左手，他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热火和欲望充分说明一切。 “班长，你难道不想再赢一次华晨吗？” 不知什么时候，张军也从楼下上来了，班上篮球队的男生都上来了，原来狭窄的教室过道一下子被初一六班的学生填满。 张凡那天在球场上的身影已经深深印在他们脑海里，他们渴望张凡带领着他们向初二三班复仇。 张凡有些后悔了，他看着眼前这些可爱的同学，“难道自己错了吗？自己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我……” 张凡不知道怎么开口，即便他两世为人，但是面对执着可爱的同学们，他在此时也感到束手无策。 “你们聚集在一起干什么呢？！！” 正在这时，教导处的王强主任从走廊另一端传出一暴喝声。 王强刚从办公室走出来就看到整个教室的过道都是人，他面色一沉，迈着大步子向众人走来。 即便学校才刚刚开学一周，大家对这个脾气火爆的教务处主任印象深刻，已经有好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被他拿下。 “你们还上不上课了？哪个班的？” 王强还没靠近，初一六班的几个男生见情况不对，赶紧跑回楼下。 张凡对这个教导处的主任早有耳闻。 前世的时候，王强就劝退不少学生，在考试场上更是抓了无数作弊的学生，被人称为实验中学的“四大名捕”之首。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时间找你们解释！”张凡知道情况不对，要是被王强抓到大家的把柄，往轻的说是扫几次厕所，往重的说就是通报批评了！ 不少同学见状都纷纷跑回楼下。 “这……”林小天等人也有些犹豫，毕竟王强的“恶名”摆在那儿，他们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快回去吧，今天中午咱们在操场再说吧！”张凡催促道。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眼看王强就要走过来了，林小天和剩下几个男生赶紧溜走。 唯独赵秀和唐玲没有离开。 这个时候，王强已经到了。 “你们是哪个班的？！” 王强走过来，声音阴沉地吼道。 “王老师，是我。”张凡面带微笑，不慌不忙的说道。 “张凡？”王强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张凡，面色稍微有些缓和，“你怎么也在这儿？” “王老师，是这样的。”张凡将事情娓娓道来，“我不是才刚刚转班过来吗？之前班里的同学都很意外，有不少同学跑上来看我，这才聚集了不少人。” 王强听后点点头，他知道张凡成绩优异，而且似乎和校长有些关系。 “即使这样也不能聚集这么多人，下不为例知道吗？”王强也不好多说什么，警告一声就离开了。 “嗯，我知道了王老师。”张凡如同一个听话的学生，乖巧的点头目送王强离开。 赵秀和唐玲都很惊讶于王强的反应，传说中这个教导主任可是对学生丝毫不留情面，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 不过她俩此时的心神都在张凡身上，也没多想。 赵秀和唐玲手挽着手，两人的身材和模样有很大反差，一个苗条可人，一个胖硕可爱。 “张凡，你能回到六班吗？”赵秀问道，“大家都很希望你能回来。” 唐玲在一旁点了点头，说道：“虽然刚刚只有我们两个女生来，可是班上大部分女生都希望班长回来呢。” 张凡表情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离开的原因，但是自己恐怕是真的回不去了。 张凡摇摇头，身音有些决然，“回不去了。” “我……” 叮叮叮! 赵秀还想说什么却被上课铃声打断，她支支吾吾没说出口。 “快回去吧，上课了，有时间再说。”张凡说道。 第四十五章 努力 唐玲偷瞄了一眼张凡，拉着赵秀就往楼下走，“秀秀，我们走吧，中午的时候再说吧。” “可是……” 赵秀话音未落，她就被唐玲拽着离开了。 张凡苦笑着摇摇头，看着大家伙儿散去的背影，他顿时也没了主意。 “换班这事儿还是太急躁了，没想到扯出这么的麻烦。” 张凡走进了教室，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回到座位上，准备开始上课。 “大家翻开语文课本，这节课我们来学习《在山的那边》这篇课文。” 讲台上，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老师捧着课本对着大家将道。 张凡并不认识这位九班老师，但是他讲的语文课绘声绘色，张凡听得津津有味。 《在山的那边》这是一篇初中的课文，一个小男孩面对山向母亲发问：“妈妈，山的那边是什么呢？” “山的那边是海！” “哦，山的那边是海吗？” 有一天小男孩满怀着希望，终于爬上了那个山顶。 可是他却很哭着回来：“妈妈，在山的那边，依然是山！” 张凡默默听着老师讲课，心里慢慢地掀起一丝波澜。 曾经枯燥无味的语文课本，他尤其憎恨每个课文后面的那句“朗读并背诵全文”。 那句话让每一个华夏的学生痛不欲生。 可是如今回头看来，每一篇看似简单的语文课文不就是一段丰富多彩人生吗？ 小男孩无数穿越过高山，无数次的失望，却依旧勇往直前向着心中的那片心海进发。 山的那边到底是什么？ 是海！是用信念凝成的海！ 当讲台上的老师念出这句话，张凡的心头一热，那段艰辛悲惨的前世生活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倘若张凡依旧选择学医，在以后恶劣的医患关系的环境下，他很有可能再次被患者刺死。 选择医学意味着横跨在张凡面前的是无数座的大山，那一座座可以看得见的大山，若是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纹身碎骨。 张凡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他的额头甚至都渗出一丝细汗。 他想到了前世自己科室的同僚，想到了自己研究生的导师，博士生的导师，还有无数在医学岗位上坚持工作的人。 张凡想过这一世好好的写几篇论文，赚一笔钱，然后去做个生意，从此远离医生这职业。 但是这一刻，他有点儿犹豫了，真的就这样离开吗？ 屋顶上电扇的转动声呼啦啦的，讲台上老师的声音不绝于耳，嘴角喷出的吐沫星子偶尔还会溅到前排的同学身上。 重生以来，一切如梦似幻。 他对李沐宇的念念不忘，他对陈可艾的耿耿于怀，张凡的心如同无萍的野草随波逐流。 “下面我有个问题要问大家！”语文老师伸手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睛，放下课本说道，“有谁知道这篇课文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大部分同学听到老师的提问都赶紧低着头，想避开讲台上老师的目光。 康达在教室里转了两圈，发现并没有任何一个同学举手。 他突然想到这个班今天转来一个学生，好像之前的语文考试考了全年级第一的115分。 康达来了兴趣，因为长年拿粉笔而粗糙的手指摸了摸下巴，皱皮的老脸上扯出一抹笑容。 “听说班里来了一位新同学，那就由这位新同学来回答这道题。” 话音刚落，全班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张凡这里。 张凡也缓缓站起身，眼睛正视着讲台上的老师，开口说道：“理想的实现是要历尽千辛万苦的。” 康达点点头，初中生初次读到这篇课文就能领悟到这层意思还是很不错的。 “还有吗？”康达眼里闪烁着一丝好奇的光芒，他想知道这个考了年级第一的学生的上限在哪儿。 张凡皱了皱眉头，这篇课文表浅的意思就这么多，他也读不出更深的含义。 “随便讲讲都行，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康达鼓励道。 教室里的同学都望着张凡，对于他说的第一个答案大家都很赞同，甚至很多同学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山和海的意思。 张凡的同桌那个酷酷的小女生也稍微瞥眼看了他，眼神闪过一丝光亮。 “很多情况下，即便我们历经艰难险阻也很难实现目标。” “就像你身处于一片沙漠，理想只是海市蜃楼，你永远不可能找到，甚至都走不出沙漠。” 张凡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他是有感于自己的处境而发出的感慨。 行医就像行走于一片沙漠，心中医者仁心的济世情怀就像是海市蜃楼，看得见摸不着，终有一天人们会在沙漠中迷失或者死亡。 张凡浑身散发着一种阴沉悲伤的气息，或许周围的学生都感受不到，但是讲台上的康达却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张凡身上的悲观。 康达沉吟一声，问道：“你知道人这一生为什么要努力吗？” 张凡愣住了，他有点儿不明白康达的意思。 初一九班的同学也都面面相觑，他们从小就被教育要好好学习，然后考个好大学，根本没有一个人没想到为什么要去努力，为什么要去考大学。 教室里慢慢响起了同学们的窃窃私语。 “我妈说了，让我努力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 “找工作啊，努力学习是为了以后上个好大学，然后找个好工作。” “找工作不也是为了赚钱？我觉得努力是为了以后赚更多的钱！” 张凡同桌那个酷酷的小女生举起手，向康达示意自己要回答。 “张萌萌，你来说说看。”康达道。 “原来她叫张萌萌。”张凡看了一眼自己同桌的女生，她短发披肩，一身白色的运动服。 “老师，一个人努力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为社会做出自己的贡献。” 女生柔软悦耳的声音倾泻而出，张凡听着很舒服，甚至觉得她以后都能去做声优，甜甜糯糯的嗓音让人心情愉悦。 只不过张萌萌的回答太过于标准化，康达只能点点头道：“说的不错，还有其他的吗？” 张萌萌坐下来，细小的眉发拧成一团，她看得出来老师对自己的回答不怎么满意。 第四十六章 是海！ “我曾经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不知道一个人努力究竟是为什么？” “有的同学说了是找工作赚钱。” “或者像张萌萌同学所说的，为社会贡献自己的价值。” 康达低沉的身音响起，全班的同学都安静地听着，每个人都很好奇老师接下来的话。平时几乎没有人跟他们谈到过这些东西，初中生所涉猎的书籍还不多，自然也无从知晓。 “后来我有幸去锦城读大学，在那个悠闲的城市读了好几年书，那时候只要一出太阳，学校的草坪和茶馆马上就会被潮水一样的锦城人民占领。整个下午他们就坐在太阳下面，聊天喝茶打麻将。我觉得这样真是爽爆了，为什么我要这么努力嘛？” 康达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那时住的地方下楼有家苍蝇馆子，做的宜宾燃面很好吃。我觉得我就这么吃一辈子便宜的川菜肯定也会活得很爽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嘛？” “大二的时候骑自行车出去转山，三十多公里的大上坡。海拔2300米到海拔4500米，零下好几度。不巧早上出发又起大雾，能见度不到20米，衣服不晓得是被汗水还是露水弄得一直滴水。出发前豪情壮志地说，这次要征服XX山了啊吼哈哈哈哈。出发后变成了，我要回去晒太阳啊！！我要回去吃燃面/冒菜/蹄花汤/回锅肉/钵钵鸡啊！！” 康达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沉，台下的学生或懵懂或皱眉，他们也许听不懂老师说的话，但是仍然继续听着，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 “我清醒地意识到：只要放弃努力，生活会立即过得比努力时要滋润得多。那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 张凡有点儿明白康达要说什么，他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心里很是感激。 “因为有时候我也会想，一辈子满足于一个吃回锅肉的地方，那肉夹馍怎么办？那锅包肉怎么办？” “我会想这世界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很多美食还没有吃过，很多人还没有遇到，很多知识还没有掌握，很多事情还没有想明白。一想到这些，心里就躁动不安，屁股就坐不住。” 康达说到之处，表情略微有些激动，口角喷出大量的唾沫星子，有不少还溅到第一排同学的脸上。 “虽然说爬山爬得像个傻子一样，虽然说爬上去了被高原反应真的弄成了傻子。但是爬着爬着大雾一下子像幕布一样散开，蓝天突然盖过来。你就傻兮兮地站在那里看着云海和雪山自己跳出来横在你面前，那种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很多同学都十分懵懂，康达所讲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很有趣，但也只是有趣而已。 大学生活对于他们遥不可及，他们从康达的嘴中得知的趣事倒也能成为和其他班同学吹牛的谈资。 “以后你们上了高中，语文课本里面有篇文章会说道，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所以要去加倍努力啊。不是为了去换取成功，不是为了去超越别人。是一种想去体验一个更大的世界的欲望。” 康达说完，全班鸦雀无声，张萌萌紧皱着好看的眉毛，这似乎和父母和她讲过的不太一样。 “在山的那边是海，也许仅仅只是一片海。我们穿过群山，也许仅仅只是为了领略山那头，海的波澜壮阔。” 康达的身音不大，但是在张凡看来却是振聋发聩。 他思考着自己重生以来干的事，满脑子想着如何去赚钱，如何去挽回前世遗憾的情感。 张凡沉默了，他脑海里一片浆糊，思维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起，什么也不愿想起。 不知什么时候教导主任王强来到了九班窗外，他在窗外满脸阴沉的看着讲台上的康达。 “康老师，你出来一下。”王强喊道。 康达这才注意到窗外的王强，面色尴尬，和班里的学生交代了一声便走出了教室。 王强把康达带到走廊的一个角落，正是上课的时候，周围经过的人并不多。 王强叹了一口气，语气低沉地说道：“康老师，我知道你是名牌大学出身，我知道你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但是你也不能公然的在课堂上宣讲这些东西啊！” 康达有些默然，他性子如此，不然身为锦城大学的毕业生，也不会被逼着回到家乡一个县城教书。 王强看康达一句都不说有些生气：“学校要的是成绩！要的是升学率！不是你嘴里天天去旅游吃饭！” 康达动了动干瘪的嘴唇，仍旧没有说话。 康达的资历摆在那儿，对于一个小县城的中学来说还是很稀有的，王强也不能随便动他。 “我跟你说，你们班这次来了个校长很看重的学生，上次语文成绩还考到了全年级第一！如果下个月初一九班月考的语文成绩有倒退，你这几个月的奖金都没了！” 王强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头的离开了。 康达深深叹了气，转身回到教室。 张凡看见康达苍白着脸走进教室，隐隐约约猜到了王强和他之间的对话。 “接下来，我们继续上这节课剩下的内容。”康达的身音有些嘶哑，他讲课的内容更多的是关于课本，很少涉及课本之外的知识。 班上的同学也没太在意，把刚刚康达所说的话当成一个笑话在听。 唯有张萌萌一直深皱着眉头，圆珠笔在纸上不停地写着什么。 张凡的心神却被康达的话完全吸引，他觉得自己重生以来太过功利，完全失去了一颗享受世界的心。 “既然前世都那么悲惨，为什么这一世我不能去好好的去享受生活呢？” “或许我应该要有所转变了！” 张凡心里默默下定决心，论文代写的事先告一段落，把这几篇论文写完就不做了。 想到情感的事儿，张凡承认自己喜欢陈可艾，但是陈可艾长大以后说不定就会发现比自己更好的人，他尽心尽力就好不再强求。 至于李沐宇，就随她去吧。 第四十七章 斗牛 教室里的广播响起了通知：“请各位班长还有文娱委员在上午下课后来逸夫楼4楼102号教室开会！” 广播接连响了三遍才停止，张凡这才想起来他已经不是班长了。 开学的第二周，各个科目的作业慢慢多了起来，在一片哀嚎声中上午的课程终于结束了。 张凡想到和林小天他们的约定，便收拾好书本准备去操场。 “哎，张凡你等一下！” 张凡刚踏出教室门口，一个好听的女声就从背后响起，他听得出来这是张萌萌的声音。 张凡转头一看，张萌萌和另外一个女生走了过来。 这个女生梳着一个小马尾，额头上散步着一两个青春痘，赫然便是张凡前世的蓝颜知己，文晓彤！ “怎么了？你找我有事吗？”张凡瞥了一眼文晓彤淡淡地说道。 “那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呢。”张萌萌的身音苏苏糯糯地，她那张红润的樱桃小嘴微微轻启，让人听了心里的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知道康老师第一节课说到的那篇文言文叫什么吗？它是出自哪儿啊。” 张凡微微有些诧异，这个小女生居然会注意到那篇文言文。 “如果我没记错，那应该是出自王安石的《游褒禅山记》其中的一段，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这篇文言文可是高中课文必背的文章之一个，张凡稍微有点思索就想起来了。 “哦，这样啊～” 张萌萌软萌的声音再次向张凡的耳朵袭来，张凡决定以后找个时间一定要向张萌萌介绍她做声优。 “张凡谢谢你，我们俩去开会了，拜拜。” 张萌萌朝张凡挥挥手，便拉着文晓彤下楼。原来她们俩一个是班长一个是文娱委员。 临走的时候，张凡还朝文晓彤笑了一下，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笑容。 但是文晓彤淡淡的走过去，并没有任何反应。 张凡有些尴尬，他记忆里文晓彤可是个很热心的女生，没有这么冰冷吧？ 校园的小道上，两个小女生手牵手并排前行。 “晓彤，没想到张凡真的知道这篇文言文的出处，他好厉害啊。”张萌萌说道。 “哼，厉害是厉害，不过他最后还对我笑，那个笑容好猥琐啊。”文晓彤回想到。 “……” 夏日的炎热依旧抵不过同学对于篮球的热情，华夏著名运动员大姚在这几年成功开拓了NBA的市场，这在华夏又掀起了一股篮球的热潮。 张凡到操场的时候，林小天等人正在操场上打球。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打篮球了？”张凡走上前笑道。 林小天看到张凡来了，将篮球一抛，扔到他身前。 张凡一笑，双手接住篮球，在三分线外的距离起手投篮。 篮球在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刷的一声正中网心。 “再来一个！”徐成站在球场旁大声喊道。他因为手上打着石膏，只能在旁边看着，心里直痒痒。 初一六班的众人将篮球又扔给张凡。 张凡也来了兴趣，站在原地连投三个，全部应声入网。 正值当夏，球场上的学生都晒得浑身是汗，满脸通红，他们不少人注意到了张凡这边的情况，纷纷鼓掌叫好。 “班长，我们来斗牛吧！”金淼提议道。 “行啊！”张凡哈哈一笑，这个臭小子也不怕被虐。 金淼的篮球技术他可是很清楚，虽然比刚入门的同学要好上不少，但是也十足的撇脚。 “五个球，谁输了谁买水给大家喝行吧？”林小天把篮球递给张凡。 “我没问题，你要问问三水的意见。”张凡道。 金淼盯着林小天咬牙切齿地说道：“死胖子，你这是让我请大家喝水是吧！” 林小天讪讪一笑没有说话。 “那好，我请！” “要三块的可乐！” “……” 别看金淼一副心如刀割的样子，张凡知道他可是一个小土豪，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这笔开销可不是一般人能担负起的。 张凡接着球，站在三分线顶弧，连续左右换手胯下运球。 球场边围着不少人，他们也是被张凡刚刚的表现吸引过来。 “这个同学运球还不错啊，这么流畅。” “是啊，你没看到他刚才连续投四个三分全都进了吗？” “难道是学校篮球队的？我好像还没见过他呢。” 张凡运球到罚球线左右，突然就拔起身投篮，篮球撞到篮筐上，在框上饶了两圈，最终还是落入网中。 “1:0”林小天在场下喊道。 “班长，这次算你运气好！”金淼恨恨道。 张凡一笑，在三分线外接过篮球又开始准备进攻。 连续三次，整整三个球，张凡都是在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动作将篮球送入球框。 “3：0！” “这防守的傻小子不知道贴身防吗？” “以这个同学的命中率，就这样放开让他投，肯定是个5：0啊！” 球场旁的众人议论纷纷，对金淼的行为很是不解。 球场上金淼却不是众人想得那样，他也知道要贴身防守张凡的投篮。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凡的突破同样犀利，恐怕自己稍微往前走一步，张凡就能持球突破了。 与其让张凡上篮突破毫无压力的进球，还不如让他直接在外线投篮，或许还会有失手的时候。 不过现在都3：0了，金淼也没了办法，张凡又运球到罚球线附近，他终于是上前逼了一步。 砰！ 金淼刚走上前一步，他就看见张凡原来左手持的篮球，一个胯下运球就被送到了右手，张凡也顺势带着球向内线突破！ 张凡的速度很是迅疾，金淼虽然防着一手他的突破，但是还是力不从心，急忙忙地后撤，扬起双手企图遮住张凡的视线。 张凡的嘴脸微微上扬，运球的途中接一个后转身，完美的将金淼摔在身后。 此时张凡已经突破到篮下，他轻轻跳起，将篮球送入框中。 “4：0！”林小天粗红着脖子喊道。 周围的同学看到这一幕，也被张凡惊艳的表现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第四十八章 诗涵 “班长，你都不放水啊！”金淼苦笑着，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张凡笑道：“三水，我了也想喝可乐啊！” 张凡在三分线顶弧持球，而金淼都退到了罚球线以内。 “三水，你不上来防守，那我就投了啊。” “……” 张凡说完就抬起手，一个标准的投篮动作完成，篮球划过一道弧线。 砰！ 篮筐狠狠的一震，篮球砸框而出。 众人看到张凡这球没进，都暗自松一口气，他还没妖孽得太过分，至少命中率没有达到100%。 金淼面色一喜，稳稳抓住篮板，将球运到三分线外，终于开始属于他的一轮进攻。 最终比分定格在5：1，张凡没怎么防守，金淼很幸运投进了一球。 初一六班的众人在球场旁边围成一个圈，手里拿着金淼刚给他们买的可乐。 “班长，你真的不能回来吗？”徐成期待着张凡能带着他在篮球场上复仇初二三班，他始终忘不了那一天的比赛，华晨将他狠狠的从空中扒拉下来。 张凡看着众人满含期待的目光摇摇头，他将手里的篮球放在手指尖转动。 “你们要是想学篮球技术，我可以教你们，但是我换班也有自己的想法，不太可能回去。” 林小天看到张凡把篮球放到手指尖转动，感觉很惊艳，但是听到张凡的话瞬间就像跑了气的篮球，整个人萎靡下来。 众人都没有去询问张凡转班的原因，除了林小天心里有一点儿自己的猜测。 “班长，那你什么时候能教我们啊？”金淼在一旁问道。 张凡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篮球放下，“周末或者体育课上，只要我有时间都能教你们。” “那太好了！”徐成等人说道。 “不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篮球只能适度的去玩，否则得不偿失。” 众人直点头，他们都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任务。 校园里知了的叫声此起彼伏，嘹亮的声音打破了夏日的一丝暑热。 张凡和初一六班的同学刚准备去食堂吃饭，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黑色短裙的女生。 她约莫在16岁左右，一袭白色的衬衣，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短裙，两条白皙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女生的口气和她清纯的外表并不相符。 张凡皱皱眉，他不想理会这个女生，而且她的口气很不友善。 林小天等人看见漂亮的妹子都有点儿走不动，这个16岁的女生并不像初一的女生那样青涩，她的身材慢慢长开了，言语动作之间散发了一股另一股魅力。 “小胖，我们走吧，去食堂吃饭，然后回澡堂洗个澡。” 张凡拉着初一六班的众人离开，并没有理会这个女生。 “你！” 王诗涵一脸怒气，她还是头一次在学校里面被人拒绝。以前谁不是巴结着她呢，今天第一次认栽了。 她气愤地踢走滚到自己脚边的篮球，生气地吼道：“哪个不长眼的？” 周围打篮球的学生看到眼前的女生是王诗涵时，一个个寒蝉若禁，纵使眼前的女生再怎么漂亮也不会让他们多驻足几眼。 “哼！一群胆小鬼！” 王诗涵说罢就赶紧朝张凡离开的方向追过去，青春的裙角在夏日的阳光中凤舞，白花花的大腿晃着大家眼睛打疼。 “这个女生是谁啊？”不懂事的初一新生向周围的人问道。 “漂亮吧，她可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花！”一些初二的老油条闻言笑道。 “是很漂亮，她有男朋友吗？” “你认为大家对她这样的态度，她还能有男朋友啊？！” 那个自认为有些帅气的初一男生精神一震，大步的朝王诗涵的方向走去。 “哎，兄弟我还没说完呢，你别跑了啊！你也不想想她为什么没男朋友啊！” “……” 食堂吃饭的人正值高峰期，张凡一行人来到了学校一楼食堂，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小凡，你就帮忙看好位子吧，我们去打饭，你想吃什么？”林小天说道。 “一份青椒肉丝盖饭。”张凡道。 “好的！” 林小天等人都散开去食堂的各个窗口排队，张凡注意到学校食堂的工作人员有了不少变动，很多窗口的打饭阿姨都是生面孔。 这难道是校长在那次“食物中毒事件”之后的动作？ 思忖之间，张凡感到有个人坐到了他的身边。 “同学对不起，这里已经有人了！” 张凡转过头说道，定睛一看，没想到身旁坐着的是之前那个黑色短裙女生。 “怎么是你？” 王诗涵双手叉着腰，眉头一挑，“是我怎么啦！这椅子上写了你的名字吗？难道我不能坐？” 张凡有些无奈，食堂的位子都已经爆满，他也不可能再去换其他位子了。 食堂里突然多出了个清纯可人的女生，众人的目光也慢慢向王诗涵投来，不少初一的新生不停的向张凡这边靠近。 “同学，这几个座位都有人了。” 张凡已经把这段话重复了十几次，仍然有更多的男生企图坐过来。 王诗涵像个傲娇的小公主，撅着小嘴，脑袋微微扬起。 她掏出自己的饭卡，让旁边坐着的一个男生帮他去买饭。那个初一的男生接过那张饭卡，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屁颠颠地跑到食堂窗口排队买饭。 林小天他们也陆陆续续地买饭回来，看到了张凡旁边坐着的那个黑色短裙的女生。 “班长，她是谁啊？”金淼在张凡身旁偷偷问道。 张凡摇摇头，指了指脑袋，“不认识，但是我估计她那里有问题。” 金淼满脸问号，弄不懂张凡的意思，不过他仗着自己的“色胆”慢慢凑到王诗涵跟前。 “学姐，你怎么光坐这儿都不吃饭啊？” 王诗涵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怎么了？你要请我吃饭吗？” 金淼一听这话，眉眼大开，“当然可以啊，学姐你想吃什么？” 金淼边说着，还偷偷戳了戳和王诗涵坐在一起的张凡，示意他俩换个位置。 张凡内心偷偷发笑，他可是知道金淼的性格，大大方方的跟他换了个座位。 第四十九章 拒绝 金淼满脸通红，他眼神扫过王诗涵在桌下的长腿，视线上移，看到那一条黑色的短裙，喉咙一动，偷偷咽了一下口水。 “学姐，我叫……” 金淼刚想自我介绍，就被王诗涵打断。 “虽然你皮肤白点儿，长得比周围这几个帅点儿，可是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王诗涵的一番话让金淼哑口无言，他有些尴尬地坐在那儿，拿着筷子的双手都知道放哪儿。 扑哧！ 林小天被眼前这个女生的话给逗乐了，看到金淼吃瘪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笑了。 “三水，你真是的……”众人心里虽然对这个漂亮的学姐很感兴趣，但是大多没有胆子上前搭讪，此时却是对金淼很是同情。 金淼也被大家的反应给激将住了，厚着脸皮，向王诗涵继续说道：“学姐，你对什么感兴趣我能和你聊聊啊！” 王诗涵翘起二郎腿，两条光滑的长腿叠在一起，让金淼眼皮一跳。 “哦？那你跟我说说你旁边坐着的那个男生。” 金淼有些疑惑，他自认为长相不错，和周围这群人比起来还是很有优势的，这个漂亮的学姐怎么会看上张凡？ 张凡绝对属于那种路人甲路人乙的货色啊！ 难道她的那里真有问题，金淼看着王诗涵那两条白皙的长腿，微微叹气道：“可惜了可惜了。” “你说什么？”王诗涵眉头一皱，“可惜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差一点儿说漏了嘴，金淼的额头惊出一丝冷汗，“他叫张凡，是我们初一六班的班长，哦不对！他现在在初一九班。” 王诗涵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问下他愿不愿意参加校篮球队。” “校篮球队？”金淼和林小天等人大吃一惊。 校篮球队里面大部分是初三的体育生，一个刚入学不到一个星期的初一新生能加入校篮球队是多么不可思议啊！ 周围一些初一的新生有不少认出了王诗涵。 “原来她就是那个校篮球队的领队啊！” “我之前还听一个初二的学长说过，她为了学校篮球队能在‘金戈杯’的比赛中夺冠，申请留级了，本来她今年都要上高一了。” “是啊是啊，她的腿……又白又长……” 王诗涵有点儿不耐烦了，“怎么？你还要让我重复一遍吗？！” 金淼闻言赶紧向一旁的张凡说道：“班长，这个学姐问你想不想加入校篮球队。” 张凡刚才也隐隐约约听到了王诗涵的问话，不过他不喜欢这个女生嚣张的态度，即使她长得清纯漂亮，还有一双白皙的大长腿。 而且他想到自己已经接受了庄周两个竞赛的请求了，要是再加入篮球队出去比赛，只怕也是力不从心了。 “我不参加。”张凡答道。 金淼听到张凡的回答可就急了眼，“班长，那可是校篮球队啊！华晨也才是初二年级的篮球队，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啊，听说比赛得奖还有不少荣誉！” 张凡面色不变，淡淡说道：“没时间，不参加。” 砰！ 话音刚落，金淼还没来得及传话，众人就感到桌子一震，饭桌上饭碗中的汤水甚至都要撒出来了。 王诗涵气呼呼地站了起来，粉嫩的拳头狠狠拍在桌子上。 “张凡，你等着！气死我了！” “这……”金淼被王诗涵这个动作给震住了，他想不通一个看起来温婉尔雅的漂亮女生翻脸的速度居然这么快。 周围那些不认识王诗涵的学生一个个目瞪口呆，睁大了眼睛，不少人还暗自庆幸着刚才没有坐过去。 此时帮王诗涵打饭的男生正端着餐盘回来，并没有看见刚才那一幕，王诗涵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饭卡就大步往食堂外面走。 “学姐，你的饭！”那个男生端着盘子，在王诗涵后面追着问道。 “不吃了，送你吧！”王诗涵头也没回，气愤的离开了食堂。 韩康差点儿激动得跳起来了，“女神居然请我吃饭了！” 他将手中的餐盘拽着死死的，看着王诗涵离开的倩影，心里萌动的春心如同决堤的黄河一样泛滥。 韩康从篮球场一直跟着王诗涵来到了食堂。若是现在的学生有手机，那县实验中学的百度贴吧里一定会出现一个帖子，“我和女神不得不说的秘密！” 张凡面不改色的坐在位子上继续吃饭，他对这种有“公主病”的女生实在不怎么感冒，稍微逆着她的意思就暴跳如雷。 王诗涵走后，周围的气愤倒是恢复如初，张凡和林小天等人闲聊起来。 林小天每次都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是他看着张凡的模样心里也不是什么滋味儿。 张凡吃饭的速度很快，前世的他在医院很忙，养成了这种习惯。 “我吃完了，先去澡堂洗澡了，你们慢慢吃。” 林小天见张凡要走了，也三口并做一口的把饭扒完，“我也走了，你们慢慢吃。” 湖中省的地理位置算是华夏的南方，学校的澡堂不像是北方的浴室那样所有人共浴，这里都是单间。澡堂主要是给在学校住读的学生用的，每次要收费两块钱。 张凡和林小天并排走在去学校澡堂的路上。 “小胖，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的，我们俩的关系不需要这样藏藏掖掖的。”张凡早就看出林小天的心思，这个年级的小男生心里还是藏不住事情。 林小天伸出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小凡，你是因为李沐宇转班的吗？” 张凡默然，点点头。 对于林小天，他没有欺骗。 林小天没有说话了，他还不太懂感情的事，不过张凡给他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成熟的人。 这种感情很微妙，但是却真实存在。 “小胖，我们还是有希望在一个班学习的。”张凡见林小天沉默不说话，便主动开口道。 “真的吗？”林小天肥嘟嘟的肉脸一抖，露出一个颇有喜感的笑容。 张凡颔首，“在我们升上初二的时候，学校会把每个班优秀的学生抽取一部分出来，组成一个尖子班。” “小凡，这个我知道啊，那你的意思是？” 第五十章 张凡！ 张凡停下脚步，认真地说道：“小胖，你知道我很可能会进这个尖子班，如果你也能进的话……” 张凡的声音越来越小，其实他也知道这对于成绩普通的林小天来说很难，毕竟只有每个班的前几名才有这个机会被提到尖子班。 林小天低着头，黑色的运动鞋拨弄着脚边的石头。 小石头在脚边转了个圈，又被踢到另一边。 沉默了许久，林小天突然抬起头，眼睛灼灼地看着张凡，“小凡，我会努力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其他什么。而且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 张凡看着眼前这个小胖子，露出会心的笑容。 前世的林小天整个学生生涯碌碌无为，大学毕业后和其他大部分人一样，得过且过的生活着，平凡也平庸。 “希望林小天有所改变吧，或许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为之努力的东西。” “不过小胖，在那之前，我觉得你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 “什么？” “减肥！” “……” 张凡和林小天来到澡堂，在相邻的两个浴室洗澡。 六班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小胖，班长，你们在哪儿呢？”金淼的声音很好辨认，嗓音里带着一丝慵懒。 “三水，我们在这儿呢！”林小天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喊道。 “哈哈，我们来喽！” 金淼等人拿好洗漱的东西钻进旁边的浴室。 不一会儿，张凡快洗完了，正在着擦拭身体，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歌声。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噢噢噢！” 金淼的嗓音随着沐浴的流水声一直穿透到整个澡堂。 他的歌声很有节奏感，但是这么一首儿歌从一个大男孩的嘴里冒出来还是让人忍俊不禁。 张凡一个趔趄，不小心又踩进了水里。 “三水，你不要唱了，天天在寝室唱也就算了，怎么出来了还丢人现眼的！” 和金淼同一个寝室的男生都快听不下去了，扯着喉咙喊道。 可是金淼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引吭高歌。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噢噢噢！我爱洗澡乌龟跌倒，噢噢噢！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噢噢噢！……” 张凡受不了，赶紧把身子擦干净穿好衣服，“三水我先走了，你继续唱吧……” “好的！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噢噢噢～” 走出澡堂，金淼那“美妙”的歌声才渐渐消散。 林小天也洗完了，一路小跑跟了上来。 “小胖，我上楼了。” “嗯。” 两人在教学楼的楼梯口分别，林小天看着张凡上楼的背影，心里满满滋生了一种新的东西。 校长办公室。 庄周正在批阅着文件，学校一些教学改革的意见被驳回让他很头痛。 砰砰砰！ 砰砰砰！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庄周有些生气，他已经多次警告下面的人做事不要毛毛躁燥的，没想看还有人不听。 “进来！”庄周的语气有些不善。 王诗涵推开门，眼泪婆娑地走了进来。 庄周一看走进来的人是王诗涵，板着脸瞬间就堆满了笑容。 “诗涵，谁惹你了？” 要是熟悉王诗涵的人在场可能会大跌眼镜，平时小魔女般的她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 “呜呜……叔叔，我被人欺负了……” 王诗涵本来就长得娇小可人，微微诺诺的声音更是让庄周心疼不已。 但是庄周担心王诗涵是一回事，信不信她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身为真正了解这个小魔女性子的庄周，他可是对王诗涵的个性清楚得很，小魔女不欺负别人就算不错了，有谁还敢欺负她？ 王诗涵的父亲是庄周在市教育局的老领导，在整个黄水市算得上是教育界的二把手。在王诗涵很小的时候，庄周就经常去拜访她的父亲，两人的关系也慢慢熟络。 只是后来王诗涵的父母离婚了，王诗涵被判给了母亲，她哥哥被判给了父亲。 王诗涵和他父亲的关系越来越生疏，但是庄周每年依然都会来县城拜访她们母女俩，他们之间关系还保持着不错。 王诗涵随着母亲回到了县城居住，因此从小就缺少父亲的关爱。而她母亲也十分宠溺这个女儿，王诗涵也就慢慢养成小魔女的性格。 王诗涵从小就喜欢篮球，去年她本就该毕业去市衡高中学读书。 衡高中学可是整个华夏榜上有名的学校，每年考上燕京大学等华夏顶级大学的学生数不胜数。 但是实验中学校篮球队在市举办的“金戈杯”篮球比赛中意外落败，让王诗涵气愤不已，最后她居然想强制的留级，期待在今年卷土重来。 王诗涵的母亲十足地宠爱她，对于这件事也不过问，由着她的性子来，而她的父亲想管但是触手莫及。 这件事最后便不了了之，王诗涵如愿的留级，放弃了去上市衡高中学的机会。 而她哥哥王大陆高中毕业之后上了军校，和他父亲走了完全不同的一条道路。 王大陆在县实验中学的学生圈子里也很有名气，他随着她母亲的性子，特别宠溺这个妹妹。 他每次来学校看王诗涵，都会出手揍几个让王诗涵看着不爽的学生，也不管谁对谁错，上去就一顿教训，以至于现在都没人敢追求王诗涵这朵带刺儿的玫瑰。 庄周想到这儿也叹了口气，离异家庭的孩子性格成长都会出现一定的缺陷，纵使老领导是教育界的权威，也无法避免这种事情出现。 王诗涵兄妹俩或多或少都有这种问题。 庄周这次来县城任职临走前，老领导也是再三让他照看自己的女生，至少不能让她走入歧途。 “谁欺负我们家诗涵，你就告诉叔叔，我给你去出口气。”庄周拉着王诗涵的小手来到沙发上。 王诗涵哭花的眼睛使劲儿眨巴眨巴着，那豆大的泪珠立马止住了，只不过她的声音依然带着哭腔，“叔叔，这可是你说的哦。” 庄周伸出擦掉王诗涵脸上的泪花，“当然，我说话算话！” 王诗涵哽咽地说道：“他的名字叫张凡。” 庄周心里直突突的，有个不好的预感，“张凡？他是几班的？” “六班！哦不对，听说他今天转到九班了！” 第五十一章 教训？ 庄周听到这句话，手上帮王诗涵拭泪的动作一滞，整个人面色一黑。 “这两个可都是小妖孽啊，怎么碰到一块去了。”庄周心里很是无奈。 王诗涵没有注意到庄周的异样，拼命地挤出几滴眼泪，还一边数落着张凡的不好，“叔叔，张凡他不仅欺负我，我让他参加校篮球队，他居然还不答应我！” 庄周看着王诗涵依旧是满脸担心的表情，但是内心已经不想管这事儿了。 “行，我找机会一定教训这个小子！”庄周只好先把小魔女应付下来，以后的事情再做打算。 王诗涵没有立即答应，两只葱白的小手在胸前相互纠缠着，一双灵动的眸子中却闪过一抹狡黠。 庄周清楚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儿，突然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可能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诗涵你是不是已经教训过他了？” 王诗涵睁大了圆圆的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庄叔叔，你怎么知道的啊？” 庄周扶额叹气，“诗涵啊，叔叔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的想法我会不知道吗？” 王诗涵有点不好意思，伸出小舌头对庄周做了个鬼脸。 庄周对这个小魔女又爱又恨，亲昵地拍着了拍她的脑袋，“诗涵，你跟叔叔说说你是怎么教训张凡了。” 庄周对于王诗涵的成长来说，不亚于父亲的角色，她对庄周也不敢有一点儿隐瞒，“那我说出来了，叔叔可不能打我哦。” “叔叔什么时候打过你这个小鬼头呀？”庄周对这个小魔女实在是没办法，伸手想捏她的小脸。 王诗涵哈哈一笑，灵巧的躲过了，“叔叔我跟你说，我刚偷偷把澡堂的水闸给关了。” 庄周有点儿疑惑，“水闸？你关水闸干什么？中午也没人去洗澡啊！” 王诗涵得意的小脸蛋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张凡刚打完球，他跑去澡堂洗澡了，我趁着他洗到一半儿就把水闸给关了！” 庄周听完满头黑线，他知道现在学校澡堂的供水设施还不完善，切断总水闸之后即使立即打开，供水系统至少也得等到二十分钟才能完全恢复。 不过澡堂的总水闸是安装在负责管理澡堂的老师办公室，天知道王诗涵是怎么混进去的。 “诗涵，你是什么时候关的水闸啊？”庄周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这可是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他们要是还待在澡堂那可就要迟到了。” “啊？”王诗涵故作吃惊地说道：“原来快上课了，庄叔叔那我先走了！” 王诗涵像个灵巧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就跑出了房间，和刚到办公室那个哭啼啼的少女形象大相径庭。 看着少女青春活力的背影，庄周心中仅有的那一丝怒气也消散了，“诗涵，下次你可别这样胡闹了！” 王诗涵转头对庄周做了一个OK的姿势，“叔叔放心吧，我走的时候就已经让人把水闸打开了，他们现在最多迟到几分钟而已。” 庄周笑了笑道：“你知道分寸就好，不过下不为例了！” 只要王诗涵做得不太过分，也就由着她了。 王诗涵点头答应，她正欲下楼离开，猛得想起一件事儿，便折返回来。 “庄叔叔，你可不可以劝劝张凡加入校篮球队啊？” “嗯？难道张凡篮球打得很好呢？”庄周对张凡印象还停留于那个跪在地上救人的小男孩，没想到他还真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王诗涵想起中午张凡在篮球场的表现，眼神中异彩连连，“他很厉害呢，属于初中生中最顶尖的那类！” 一谈到篮球，王诗涵就变得异常认真，完全收起了自己的小性子，“庄叔，你也知道上一届的学生毕业后，校篮球队里的首发和替补走了大半儿，替补走了到还无所谓，关键是主力位置走了好几个，球队的实力甚至比去年都下降了一个档次。” 庄周自然清楚王诗涵对于篮球的执著，这可是少有的几件小魔女感兴趣的事儿。 但是张凡刚刚从这里拿走了两张竞赛的单子，若是再让他加入篮球队，恐怕他也分身无力。 庄周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不过当他看到王诗涵那满怀期待的目光，他实在是不忍心拒绝，“我答应帮你游说张凡加入篮球队，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诗涵听到前半句还欣喜若狂，可是一听到后半句就嘟起了小嘴。 “什么条件？” “不管这次金戈杯的结果如何，你都得去念高中了，可不能再任性！”庄周的语气微微一正，语重心长地说道。 王诗涵微微点头，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知道啦，这次我肯定会去念高中的。” 有人说，夏日是毕业季，充满了离别的忧伤和对前途的忐忑无知。也有人说，夏日是开学季，散落着初到学校的懵懂和对青春异性荷尔蒙的向往。 但是对于金淼来说，这个夏日却留给了他另类的难忘回忆。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噢噢噢！” 张凡走后，金淼仍旧欢快的一边唱着洗澡歌，一边抹着香皂。 “我爱洗澡乌龟逃跑，噢噢噢！” 金淼已经把身上搓了个遍，正准打开淋浴喷头将身上的泡沫冲掉。 “我去！怎么没热水了？” 金淼打开热水阀，喷头中零星地撒出几滴水便没了动静。 “天气这么热，洗个冷水澡也不错。”金淼将水阀掰向冷水的一边，又兴冲冲地唱了几句。 “啊！怎么冷水也没了？” 金淼来回拨弄着水阀，但是淋浴喷头里除了刚开始出的一点水便再也没有见水出来。 他光着身子，上面沾满了肥皂沫儿，在浴室的过堂风中愣住了，金淼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自己刚才唱《洗澡歌》的旋律。 “我靠，我们这边也停了！”其他几个六班的同学也喊道。 金淼听到这话就绝望了，作为一个住读生，他清楚的知道学校供水系统的工作方式，再次来水至少得等二十分钟。 “你们谁带了表？知道现在几点了吗？”金淼喊道。 “现在是一点四十分，还有二十分钟上课。” “看来今天要迟到了……” 第五十二章 大神 夏日的校园里，四个少年不顾太阳的热辣在路上飞奔，他们最近喘着粗气，却仍旧不敢歇息。 倘若在平时，他们的怪异行为肯定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但是现在，实验中学已经上课十多分钟了，空旷的校园里只能偶尔看见一两只野猫窜过，了无人影。 张凡在下晚自习之后才从林小天那里得知这件事，心里也一直庆幸他俩洗得快，不然也跟着金淼他们遭殃了。 殊不知，幕后黑手的目标正是他自己。 “金淼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张凡问道。 林小天的嘴角露出掩饰不住的微笑，“下午第一节课是音乐课，老师就让他们唱首歌，那样才能进教室。” “三水他该不会……该不会是唱那个了吧？” 林小也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凡，你是没看见三水唱出洗澡歌时的那个场景，我肚子都快笑痛了。” 张凡脑补了一下金淼在教室唱《洗澡歌》的情形，心里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过我发现三水还挺受班里的女生欢迎，平时他和大部分女生都有说有笑的。” “呵呵，那是你不知道三水的宏伟目标。”张凡心道。 两人在学校大门分开，张凡今天没有选择坐公交车回家，或许是他想放松一下，亦或许他是不想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晚上九点的夜空，繁星点点，偶尔有一个亮点在空中掠过，那不是流星，而是夜空中盘旋的飞机。 张凡走到了县人民广场，这里依旧是一片灯红酒绿，对于大部分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热闹喧嚣的街道，安详宁静的内心，张凡慢慢的行走在路上。 他背着双肩包，在广场的角落里找到了他周末来过的黑网吧。 网吧里的人仍然是爆满，大部分都是初中生或者高中生，张凡围着这个黑网吧转了三圈都没找到一个空位置。 “算了，明天再来吧。” 他原来计划今天晚上将自己代写的几篇论文稍微修改一下，以后就不打算干这个了。 张凡都已经出了网吧，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一个女生大吼大叫的声音。 “multkill！！！！！” “这个是……”张凡皱起眉头，“这个声音好熟啊。” 他又走回网吧，寻着那个女声的方向看过去。 “原来是她。” 张凡在周六早上遇到的那个玩CS的女生，徐青青。 徐青青戴着一个大耳机，手里抓着鼠标不停甩动，是不是嘴里还蹦出一两句话。 张凡走到徐青青的身后，看见她的操作似乎有不少进步，此时她正操作游戏角色蹲在一个木箱子后面，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游戏公屏突然冒出几行字。 敌方玩家AX：“我擦，你这个守卫者太猥琐了！” 敌方玩家AX：“每一局都这么玩，敢不敢出来光明正大的干一场？” 敌方玩家AX：“这么猥琐，还是不是大老爷们儿？” 徐青青看到对方发的公屏，哈哈大笑，但是仍然躲在一个木箱子后面一动不动。 玩家qingzi：“你来找我啊！找我啊！反正我也不是什么男……” 徐青青打字刚到一半儿，突然从木箱后面窜出来一个人，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个潜伏者爆头打死。 随着尸体倒下，屏幕上出现了mission failed的字样。 徐青青扯下耳机，圆圆的包子脸更是气得鼓成一团，一双小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 玩家qingzi：“你这个死赖皮，趁我打字的时候偷袭我，你才真不是大老爷们儿！” 徐青青像个小孩子一样和对方怄气，让张凡在后面看了忍俊不禁。 “笑什么笑！”徐青青已经摘掉了耳机，听到身后发出的笑声气呼呼地转过头，“耶？怎么是你啊！” 徐青青看清张凡的模样后面色一喜，“大神大神，快来教教我打游戏吧。” 纵使张凡看起来比她自己还小上几岁，但是张凡那天三言两语就让她三杀对面，这可让徐青青惊为天人。 如果现在有迷妹这个词，那徐青青真能算得上是张凡的头号迷妹了。 “大神，你快来坐！你帮我打这最后一把。”徐青青站起身，拉着张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张凡被徐青青按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的游戏屏幕，也有些意动。 他前世并没有玩过CS，更多是和室友一起玩穿越火线，不过这两个游戏大同小异，在操作方面并没有很大的区别。 黑网吧里大部分都是男生，像徐青青这样清纯的小女生还真是一个都没，虽然她有点儿婴儿肥，但是端正的五官为她添色不少。 周围的男生看到有女生在玩CS，而且还是个萌萌的漂亮妹子，都自告奋勇的想要来带妹。 万一萌妹看上了自己，那以后不就能天天都跟着女朋友一起玩游戏吗？ 徐青青也是来者不拒，现在这盘游戏里她的队友基本上都是坐这个黑网吧的男生。 不过刚打了几把，令其他男生汗颜的是，徐青青的枪法虽说不准，但是猥琐技术却是一流的，少女打出的战绩甚至比他们还要好。 一个清纯漂亮的女生用着猥琐的技术，这违和感实在是太强烈了。 现在当他们看到自己心中女神级的人物居然喊一个小男生为大神，都暗自不屑，心里默默盘算着怎么让张凡出丑，好在徐青青面前表现一番。 新的一盘游戏开始了。 张凡他们是保卫者，地图是仍然是那张类似于黑色城镇的dust2，堪称经典的地图。 这张地图保卫者用狙击枪最好不过，AB两点都有很适合狙击枪的位置，易守难攻。 前世张凡玩穿越火线的时候，最厉害就是狙击枪，瞬狙甩狙等技巧随手拈来。 但是张凡切换了三个背包都没看见一把狙击枪，“你没买狙啊？” 徐青青脸色一红，“大神，我不会用狙击枪。每次都还没瞄准好，就被对面打死了。” 张凡也只是随口问道，他擅长狙击枪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步枪。 他挑选了一把比较常用的步枪M4A1，就进入了游戏。 第五十三章 开挂？ 刚进入游戏没多久张凡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的几个队友比他更猥琐，一直躲在他的身后。 张凡选择在B区小房子里一堆箱子上蹲着，因为他们是守卫者，大部分时候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 而他的几个队友见状直接就溜出了B区，走之前还向B房中扔了个烟雾弹。 张凡很是不解，因为徐青青的装备里并没有烟雾头盔，这样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看不清潜伏者，潜伏者却能很轻易的冲进B房。 徐青青也很纳闷，“这是一种新战术吗？” 她朝网吧里其他几个队友的位置看过去，发现这几个男生正在偷偷商量着什么。 徐青青皱皱眉头，没有在意。 游戏里的战况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双方都是六个人，大量的潜伏者在A区出现。 潜伏者付出了一人死亡的代价干掉了张凡这方的四个保卫者。 也就说现在潜伏者还有五个人，保卫者只剩下两个人。 张凡看着游戏屏幕右上方的击杀提示，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敌方在A区人数大概还剩三个。 “那么还有两个潜伏者一直没出现，他们很有可能会从B区过来。” 张凡沉下心，M4A1的步枪口对准B房的门口，虽然隔着浓雾看不清人影，但是他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 游戏公屏上出现一行字。 敌方潜伏者AX：“怎么又是你，这次你跑到哪里猥琐着呢？” 敌方潜伏者AX：“我来找你了哦！” 徐青青在张凡身边气得直咬牙，“大神，你快帮我干掉这个AX！他好讨厌！” 张凡没有回话，仍旧盯着B房的门口。 “就是现在！” 张凡的瞄准镜口从白色变成了红色，虽然看不清门口是否有人，他还是立刻出手。 哒哒哒！ 哒哒哒！ M4A1枪口的火花如同火蛇一般窜出。 在徐青青疑惑的目光中，张凡打完了一梭子弹夹。 烟消雾散，地上躺着两具潜伏者的尸体。 游戏屏幕上也随之提示：保卫者qingzi击杀潜伏者AX，保卫者qingzi击杀潜伏者风吹屁屁爽。 敌方潜伏者AX：“我靠！你是怎么看见我的！你开挂了？” 徐青青圆圆的小脸满是惊讶，她也一直盯着游戏屏幕，却没有发现有任何人来的踪迹。 “大神你是怎么看到有人来的啊？”徐青青问道。 张凡杀死两个潜伏者后没有发现C4炸药包，只是换上了其中一个人的狙击枪，“瞄准镜的点都是白色的，但是瞄准到人的时候就会变红。” “所以你刚才就在变红的一瞬间开枪的？” “嗯。” 徐青青已经震惊得说不出来话，旁边几个在游戏里已经死掉的男生也听到了张凡的话，个个都目瞪口呆。 虽然说有不少人知道这个技巧，但是真正想要在实战中使用出来却不容易。 张凡捡到的狙击枪是一把AWP，这和穿越火线中的狙击枪AWM有些类似。 要说到射击类游戏的翻盘神器，当然是狙击枪了。 流传在坊间的各种团灭击杀视频都是以狙击枪为主，一个出色的狙击枪玩家甚至能把狙击枪当成步枪用。 张凡的狙击技巧虽说还没达到弹无虚发的境地，但是他前世却是经常被当成外挂T掉的那种。 张凡杀掉B区两个潜伏者的同时，他的最后一个队友也被对方干掉。 场上的局面变成了1V3，张凡一个人在B区，而对面三个人在A区。 敌方潜伏者AX：“他换了狙击枪，大家小心点儿。” 张凡提着狙击枪正想从潜伏者的家里绕到A区，没想到C4炸药包安装的提示音响起，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 “从潜伏者的家里绕过去，C4会爆炸，时间肯定来不及。从正面走到A区一定会打成筛子。” 张凡思索一番后决定从AB连接的小道上过去。 他一路以跳蹲前移的方式前进，手里的狙击枪切换成手枪，尽量减少时间的消耗。 哒哒哒！ 张凡经过中间大门的时候还是被对方的一个潜伏者发现，身中几枪，扣了三十多点血。 敌方潜伏者AX：“他去小道了，大家小心！” 张凡的意图已经被对面识破，不过他也没法后退，身后的那个潜伏者一定追上来了。 “既然这样，那就先把后面的这个人干掉！” 张凡走进小道里，观察了一下并没有人，就迅速走到楼梯口，架起狙击枪。 “大神在干什么？”在徐青青看来，张凡拿着狙击枪面对着白墙，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很是怪异。 其实张凡是在听小道里传来的脚步声，不过他静静听了一会儿，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看来对方这个潜伏者也是老手，静走压掉了自己的脚步声。可是这样有用吗？”张凡嘴角翘起一个弧度。 徐青青的眼里，张凡操控着游戏角色迅速走下楼梯。 狙击枪开镜！开枪！ 整个时间动作一气呵成，耗时不超过一秒，狙击镜中那个贴着墙边慢走的潜伏者应声倒地。 保卫者qingzi击杀潜伏者Aylove苍狼！ 张凡的队友早就全部阵亡，他们的视角就是张凡的。 周围的男生看到整个击杀过程，都倒吸一口凉气。张凡开镜开枪的速度太快了，他们还没反应，对方就倒地了。 而在黄水市的某个高端网络会所里，一个十六的少年一声惊呼，他就是那个潜伏者AX！ AX也很早被张凡杀掉，他的视角变成队友Aylove苍狼的视角。 不过AX喜欢看上帝视角，这样更能全方位的掌握场上的信息。 刚才他注意到前方楼梯口人影一闪，队友Aylove苍狼就被击杀，甚至于对方保卫者仅仅露出了半截身子，又立刻跑了回去。 AX已经震惊得说不出来话，在游戏公屏里打出一长段的省略号。 潜伏者AX：“……” 潜伏者Aylove苍狼：“MBD，你这人是开挂了吧！” 玩家Aylove苍狼发起投票：是否将玩家qingzi踢出房间？ AX神色犹豫了，还是按下了同意。 张凡也没想到露这么一手就会被别人当成挂，但是他也没在意，迅速提起狙击枪走到小道旁的桥上。 砰！ 又是同样的技巧，即使对方潜伏者有了防范，但还是被张凡一枪毙命。 第五十四章 会诊 张凡正准备下一步动作，却发现自己操控的角色行动起来有些僵硬，整个游戏屏幕变得一动不动。 “您已经被请出游戏房间！” 随之，张凡的游戏屏幕跳到了游戏等待大厅。 徐青青一愣，“怎么会这样？队友都是自己旁边的男生啊！” 她环顾四周，那些男生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投入到下一盘的游戏中。 “哼！明明就没有开挂，这群男生是眼瞎了吗？”徐青青积聚着胸中一股怨气，却不好发作。 “喂，这个AX要加你为好友，你加不加他？”张凡问道。 徐青青回过头看到电脑屏幕上的好友申请，鼻子发出一声冷哼，“不加，他刚还一直骂我来着！” 张凡淡淡一笑，没有继续谈论游戏这个话题，“能把电脑给我用一会儿吗？” 徐青青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她以为张凡会继续玩游戏，“大神你随便玩，我在旁边看着就好。” 张凡得到了徐青青的允许，但是并没如她所愿，反而是关掉了游戏界面，打开了电脑桌面上的qq。 徐青青略微有点儿失望，不过她仍默默站在张凡身边。 滴滴滴！ 滴滴滴！ 张凡刚打开qq，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响起。 “我想好了，七万卖不卖？” “人呢？？？？？？” “七万一篇文章已经很贵了啊？” “！！！” “八万！不能再多了！” “你还不同意吗？！” “……” 所有的信息都来自“江南佳人”，张凡一怔，有些措手不及。 不知从何时开始，在华夏医生这个职业就和黑心、骗子这些词语挂钩。病治好了是理所当然，没治好就是骗钱的庸医。 在病人眼里，医生永远是想着如何多开检查项目，多开昂贵的药物。 江峰一大早来到医院，刚查完房就被院里领导叫去进行全院会诊。 医院的阶梯教室里坐满了来自各个科室副主任医师级别以上的医生。 主管医疗的副院长看到江峰微微点头，“下面我来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病人的情况。” “患者，男，43岁，从前年开始就偶尔感觉右下腹疼痛，疼痛呈阵发性，与进食无关。患者自服吗丁啉，治疗效果不明显。三天前患者突感右下腹剧烈疼痛，急诊以阑尾炎？待查收住入我院胃肠外科。” 秃顶的副院长声音一顿，“后面的情况我们请胃肠外科的杨杰主任给我们详细说明。” 江峰看向胃肠外科的主任杨杰，明显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苦涩。 “那我来说说吧。”沙哑的身音一字一句蹦出，杨杰站起身，“这个患者收住入我科后，经过体格检查和急查血常规，确诊为急性阑尾炎。” 江峰翻看了眼前的病历，体格检查有腹肌的压痛和反跳痛，急诊血常规的白细胞已经超出正常范围一倍。 阑尾炎的典型症状是转移性腹痛，简单来说就是最开始疼痛的部位是肚脐处，随着病情发展疼痛部位慢慢转移到右下腹。 “这个病人虽说没有典型的转移性腹痛症状，但是每个人的生理解剖都会有所差异，小部分人是可以没有转移性腹痛。”杨杰补充说道。 江峰听后微微点头，他也见过不少没有典型症状的阑尾炎。从眼前的资料来看，这个病人很有可能是急性阑尾炎。 杨杰继续翻动手中的病历，“患者确诊之后就立即做了手术，可是……” 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杨杰，他们还都不太清楚病人的情况，只是从目前看来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主刀医生打开腹腔切除阑尾之后，病理检查结果显示阑尾并没有炎症。而且切除阑尾之后，患者的症状并没有改善，腹部仍然会剧烈疼痛！” 杨杰的话音刚落，房间里就议论纷纷。 “患者做胃镜了吗？会不会是胃溃疡？” “患者一个月之前做过胃镜，当时报告的只是浅表性胃炎。” 浅表性胃炎，顾名思义，它指的是胃粘膜表现的炎症，华夏大概有90%的人得过浅表性胃炎，这种疾病只需要调整饮食习惯就行，并不会引起剧烈的疼痛。 “会不会是肠梗阻？” “不是，患者没有肠梗阻的症状，而且血象升高无法解释。” 副院长表情阴郁，这件事情可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砰砰砰！ 他用手指关节敲打办公桌面，示意大家安静，“目前患者家属情绪很激动，他们家有些私人关系，已经通知了市里的媒体。如果不能尽快的找到病因，解决患者的腹痛问题，那么我们误切阑尾的这件事会被无限放大。” 胃肠外科主任杨杰一听这话就急了眼，“张院长，我们完全是按照医疗规范来治病。如果当时患者真的是急性阑尾炎，不及时手术治疗恐怕会造成阑尾穿孔，炎症扩散到全腹部，到时候可能会危及生命啊！” 张志一声冷哼，阴郁的眼神寒光逼人，“别把你对患者的一套说辞来糊弄我，即使你说的是正确的，患者会听吗？患者家属会听吗？媒体会听吗？” 啪！ 张志的双手手掌狠狠拍向桌面，众人心中暗自咂舌，看来副院长这次是真的怒了。 “正值三甲复评的时候，有任何不良的信息传到老百姓的耳里都会对咱们不利。” “若是这次三甲复评失败，我干不了这个副院长，你们下面很多人的位置也别想保住！” 江峰一直都在翻阅眼前的病历，在座的都是副主任医师级别以上的，他只是个主治，医院再怎么怪罪下来也轮不到他承担责任。 “病历中提到患者在几年前也曾间断的腹痛，近几年腹痛的症状反反复复。阑尾炎一般都是急性起病，若是不及时治疗便会才迁延成慢性阑尾炎，但是慢性阑尾炎应该不会有这种剧烈的腹痛。”江峰心中揣摩，“这样看起来也不像是个阑尾炎。” 一个个常见的病种被江峰内心否定。虽说他在市三甲医院待了数十年，但是见识到的罕见病远不如省里的大医院。 第五十五章 确诊 “老江你是消化内科的，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张志点名让江峰回答，虽然他是在场唯一的主治医师，但是医术水平却是有目共睹。 江峰浓密的眉头紧皱，他摇摇头，“我感觉不像阑尾炎，但是也说不出是什么病。” 张志阴郁的表情都快拧出水，“其他人呢？都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吗？” 整个阶梯教室却异常安静，平时里在自己科室呼风唤雨的领导此时都鸦雀无声，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直视副院长张志。 “往一些罕见病上想想看！”张志很是焦虑，掌指关节不停地敲击着桌面。“我是不是得去外院请一个专家回来会诊呢？”张志心里揣摩道。 宽广的房间里，只能偶尔听见众人翻阅病历的声音，在张志眼神的注视下大气儿都不敢出。 “罕见病？”江峰听到这个词以后心头一跳，他突然间想到了一个疾病。 “这不就是炎症性肠病中的克罗恩病吗？！” 江峰脑海里回忆起张凡给他看的那篇短短五百字的论文，文章虽短，但是却把炎症性肠病的临床特点描述得很详细，其中炎症性肠病分为两类，克罗恩病和另外一种。 “右下腹腹痛，在胃肠道的任何部位均可发生，但好发于末端回肠和右半结肠。克罗恩病的流行病学和症状与这个病人的情况完全吻合！”江峰的脸上带有一丝潮红，但是在他黝黑的皮肤掩盖下却不是很明显，翻阅着病历的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阶梯教室里各个主任都愁眉苦脸，特别是胃肠外科主任杨杰，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而且大家对于患者的病情都束手无策。 这时候，江峰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站了起来。 “张院长，我刚才有个想法。”江峰环顾着周围坐着的主任医师，突然间觉得这种俯视的感觉很美妙。 “快说！”张志看向江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手里的拳头紧握。 周围各个科室的医生都看向江峰，对于这个能够坐在这里与他们一起会诊的消化内科主治医师江峰都很了解。 一个因为论文水平不行而多年无法晋升职称的人居然能看出这个疾病的端倪？ 各科前来的医生互相望了一看，眼里满是对江峰的怀疑。 “我在某个医学杂志上看过关于一种疾病的介绍，它的体征与急性阑尾炎很相似，在普通医院它的误诊率为80%左右！” 江峰的语气铿锵有力，他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医务科的科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院长，有紧急情况需要您处理！” 张志看到医务科科长焦急的表情，心里一沉，他已经吩咐过没有大事就不要打扰这次会诊，“沈科长，发生了什么事？” 沈丽君凑到张志耳边低头说了几句话，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走吧，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张志走后，教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此时胃肠外科主任杨杰走过来，给江峰投了一个难看到极点的笑容。 “江老弟，这是什么病？给哥说说看。”杨杰热情地拥着江峰的肩膀，尽量释放出最大的善意。 周围的医生也把目光聚集在江峰身上，这个快要秃顶的中年男人第一次让大家感到新奇。 江峰有点儿受宠若惊，在场这个级别的医生自然不会和他太熟了，平时他找这些主任有事，大家都不愿意搭理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却主动找到了自己。 江峰抛掉自己心中的杂念，轻声说道：“克罗恩病！” 在场的都是主任级别的人物，对于各种罕见疾病都有所了解，但是一听到“克罗恩病这几个词，都陷入了沉思。 “克罗恩病？”杨杰皱皱深深的眉头，这两天他都没睡好，白发蔓延的程度又加了几分。 “克罗恩病？是炎症性肠病的一种？”杨杰有些迟疑，这种疾病在临床上太过于罕见，而且想要诊断成克罗恩病也并非易事。 江峰微微颔首，把自己对于克罗恩病的了解都一一讲述出来。 “克罗恩病的病因不明，可能与感染、遗传、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有一定关系。” “本病临床表现为腹痛、腹泻，伴有发热、营养障碍等肠外表现。病程多迁延，反复发作，不易根治。” 江峰讲到一半儿深深看了杨杰一眼，“克罗恩病极其容易被误诊为急性阑尾炎！很多病人在切除阑尾之后，腹痛的症状并没有消失！” “杨主任，你们那天做阑尾炎手术的时候有没有探查结肠附近？” 杨杰茫然地摇摇头，“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阑尾形态和一般发生炎症时的形态不太一样。并没有去考虑其他的疾病，更没有去关注结肠的情况。” “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要探查结肠？”杨杰继续问道，他只是个胃肠外科的手术医生，对于其他方面的疾病还不太了解。 “克罗恩一般在结肠的地方发病，所以去探查都能摸到溃疡的肠管。” 第五十六章 记者 克罗恩病，这一个罕见的医学名词在房间的议论声中里频频传出。 “沈主任，你说的那些媒体现在在哪儿？”张志问道。 “张院长，他们正在办公室等候着您，其中有几家媒体是来自于市里比较有名声的。” “唉……”张志摇着头，跟随着医务科主任沈丽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会客的沙发上坐着四个职业的媒体人，他们有男有女，看到张志走进门的那一刻全都站起了身。 “院长好！”他们的身音像是排练过似的整齐划一。 张凡一直严肃阴沉的脸上也带着丝丝微笑，“各位媒体朋友欢迎来到我们医院，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一个女记者率先发声，她穿着一套职业OL装，腿上穿着黑色丝袜，虽说长得不漂亮，但是一身职业装套在身上显得青春靓丽，别有一番风味。 “张院长，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大家这次来医院的目的都是为了询问一个病人某些情况！”她已经打开了录音笔，看那阵势随时都能进入采访状态。 剩下三个记者也分别掏出了自己的录音设备，每个人都在心里打着说话的腹稿。 张志可不敢让他们采访，媒体为了博人眼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写出来。甚至断章取义，颠倒事情的黑白时有发生。 前世最有名的段子不就是UC的“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落泪！”。不良媒体为了吸引大众的关注，夸大事情的真相，从而引发民众的愤慨造成一种奇怪的“共鸣感”。 而且这些媒体很明显都是那个患者家属叫过来的，保不准写出什么对医院不利的文章。 “各位媒体朋友，医院的一切医疗活动都是按照卫生部规定的流程来办的，如果大家有什么疑义的话可以请第三方仲裁机构。” 张志说完这句话就对沈丽君使了个眼色。 沈丽君立即会意，对在座的记者说道：“很抱歉，院长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方便接受进一步的采访，大家请回吧！” 沈丽君打开房门下了逐客令。 四个记者自然不肯就这么善罢甘休，依旧把录音笔伸到张志的身前。 “张院长，我想问一下关于你们医院胃肠外科医生误切阑尾的事情，你是如何看待的？” “张院长，病人住院期间的费用已经花费上万元，但是腹痛仍然没有解决，这点上能给患者极其家属一个交代吗？” “院长，你们医院作为三级甲等并且也是全市最好的医院是否在医疗水平还早改进呢？” “院长，我想请问患者的诊断有结果了吗？” 四个记者一连串的发问让张志头都大了，他的眉头隐隐含着怒气。 “我已经说过了，有任何疑义可以找仲裁机构或者走法律程序。”张志不害怕走正规的程序，就怕媒体人胡乱报道捕风捉影，引导错误的舆论风向。 几个记者只能作罢，相继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众人都有些气馁，但是龚楠楠却一点儿都不服气。她还是实习期的记者，这次出来采访可对她是否能转正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她的三个同行都已经离开想去病房采访患者，而她仍然在副院长办公室前来回踱步。 “到底怎么才能采访到有爆炸性的消息？”龚楠楠并没有去采访患者，这个时候去采访患者无疑就是去听他们吐槽医院倒苦水。“真正有用的信息还是在医院这边！” 记者走后，张志便背靠在自己的办公室坐椅上闭眼深思。 沈丽君站在他身旁一言不发。 “沈主任，你觉得当前最重要的是什么？”张志突然睁开眼张口说道。 “安抚患方的情绪？” 张志摇摇头。 “控制媒体的舆论导向？” 张志仍旧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正确的诊断，将患者治愈！走，我们去看看江峰他们的谈论结果，希望不要让我们失望！” 龚楠楠看到张志走出办公室连忙上前。 沈丽君也看注意到这个女记者，刚刚在办公室里最积极的那个。 “不好意思，院长还要去会诊。不能接受采访，请回吧！”沈丽君拦下了龚楠楠说道。 龚楠楠听后却眼神一亮，“院长，我是市楚天新闻报的记者龚楠楠，我能跟您一起去会诊室吗？” 张志停下脚步，疑惑地说道：“你去会诊室干什么？” 龚楠楠咧嘴一笑，“院长，我去了解一下医院对于这次事情的关注程度，想站在医院的角度来报道这个急性阑尾炎事情。” 张志眉头紧皱，记者想进会诊室绝对不可能，但是龚楠楠也给张志提了个醒，“如果新闻报道能偏向于医生的治疗过程，而不是简简单单只看到结果，或许这次事件的影响会降到最低。” “你不能进到会诊室，不过等到会诊结束你可以采访到相关的医生，他们可以对这次事件做出解释！”张志说道。 龚楠楠也不强求，目前这种情况已经很不错了，能够拿到患者病情的一手资料。 张志和沈丽君回到了阶梯会诊室，而龚楠楠也在外面等候着。 会诊里，众人的意见也慢慢统一，对于江峰提出来的“克罗恩病”很赞同，而且他们也想不出其他的鉴别诊断。 “那治疗方法？”胃肠外科主任杨杰急切的问道。 “这个……”江峰沉吟一声，“目前来说克罗恩病无法从根本上治愈，而且很容易复发，我们只能用药物尽量减轻患者的痛苦，延长生存期。” “没有办法手术吗？切断病变的肠管？”杨杰问道。 江峰摇摇头，“克罗恩病极其容易复发，特别是手术切断肠管后，在吻合口的地方容易形成新的病变。做手术还得不偿失！” 众人听后有些沉默，即使找到了正确的诊断，却依旧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可是这样就好了不是吗？” 爽朗的笑声传进会诊室，张志应声而入，“只要能做出正确的诊断，我们尽力去医治病人不就行了吗？” 第五十七章 解决 “江峰主治医师您好，我是市楚天新闻报的记者龚楠楠，我想采访您几个问题行吗？” “您好龚记者，当然可以！” “请问您是怎么诊断出克罗恩病的呢？这种病在科室里常见吗？” “简单来说，就是从腹痛等症状上进行初步判断，然后给病人做了肠镜最后才确诊。目前来说，克罗恩病的发病率极低。” “那么您是如何看待这次市中心医院的医疗事故？如何看待胃肠外科的医生误切患者阑尾呢？” “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这次并不是医疗事故。所谓医疗事故是医生的诊断没有达到一般医生的水平，而这个病人的情况，90%的医生都会诊断为阑尾炎，因为并不算得上是医疗事故。” “那您如何评价市中心医院？” “我们市中心医院作为三级甲等医院，同时也是医疗设施和人员配备最好的市医院，老专家的临床经验丰富，各种检查设备处于国内一流水平，这才能将这些疑难杂症解决。” “能和我们老百姓简单讲解一下克罗恩病吗？” “嗯，当然没问题，克罗恩病是炎症性肠病中的一种，克罗恩病的病因不明，可能与感染、遗传、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有一定关系。目前克罗恩病的发病率很低，这与诊疗的手段以及对其了解程度有关。但是随着老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这种疾病将会越来越多的在华夏人群出现……” 张志着看着正在接受采访的江峰，颔首微笑，“若不是江峰论文水平不够，这副主任医师的职称怕是早就能晋升了。” 有人说，走进医院就是一脚天堂一脚地狱，周旋于患者之间，稍不小心就会掉入无底深渊。 何香听着丈夫讲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一切，颇感意外，“最后那个病人怎么样了？” 江峰摸出一根烟，何香找到打火机给他点上，“根据克罗恩病的治疗原则对症处理，之后患者的腹痛的症状缓解了很多。” 何香一直不知道江峰还有这种能耐，“难道其他的医生都不知道这种疾病？” “知道，但是他们了解的并不多，而且这种疾病目前的发病率特别低，不过以后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发病率会上来。”江峰道。 “这么说来，那个人代写的论文这么有用？”何香也知道丈夫对于这种疾病的了解是通过张凡的那篇论文。 江峰眼前烟雾缭绕，他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那篇论文的确很不简单，我刚才打电话叫佳诺晚上回家一趟，联系那篇文章的作者，我决定买那篇论文了！” 何香微微点头，她似乎从这篇论文看到了丈夫前途的点点星光。 晚上回家的江佳诺听到父亲说到今天发生的事，同样惊讶万分，不过对于十万块买一篇论文的事她还很抗拒，“老爸，你没觉得十万太贵了吗？” 不过江佳诺也知道这篇文章对于父亲的重要性，“要不我们和那个写手商量一下，少几万怎么样？” 江峰有些无奈地点点头，“那就听你的吧。” 县人民广场的黑网吧内。 qq对话框里闪动着一条条信息，张凡看着“江南佳人”提出来的价格，“八万吗？” 张凡对于这篇论文的价格的估算是十万左右，不过对面报出的价格也还不算太低。 “我答应。”张凡思索一番便应承下来，这一次他一共接了四份论文代写公司的文章，还有一个就是这个“江南佳人”的文章。 江佳诺和父亲吃完晚饭就一直等在电脑旁，终于来了信息。 “爸，这个见钱眼开的人答应了。”江佳诺看到qq对话框里的信息。 江峰面色一喜，随即想到了一个问题，“佳诺，你问问他交易的方式是什么样的？八万的金额太大，我们这边不能承担这种风险。” 张凡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不像那些论文代写公司有专门的淘宝店。在没有第三方担保的情况，一定会有一方要承担大部分的风险。 而且即便有第三方存在，被骗的风险依然很大。 “这样吧，第一种方式采取线上的方式，你先付定金，我把论文写好之后，你再打剩下的钱打给我。”张凡想了一下便敲过去一行字。 “定金多少？” “一万。” 虽说一万比八万要差上很多倍，但是依然不是个小数目，江峰可不敢承担这种风险。 “另外一种方式呢？” “第二种就是线下的方式，你来找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论文！” “好！” 江峰听到第二种方式便觉得可行度很高，并且相应的风险降低不少。 “不过请问您是在哪个城市？” “湖中省汉山市风山县。” 江佳诺看到对面发来的地址神情一愣，“怎么是我们市的啊？” 江峰也觉得无巧不成书，原来还以为对方如果在偏远的大城市，自己过去还得费一番功夫，不过为了论文也就罢了。 如今这个写手居然就在本市的一个县城，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行，您定个时间，到时候我亲自去风山县。” “这个星期六下午两点，风山县人民广场建设银行大厅。”张凡道。 “请问能留个联系电话吗？” 张凡皱了皱眉，他并没有手机，即便现在家里有钱了，以他现在的年龄也不大可能直接找父母买个手机。 “到时候我会背个书包，手上拿一本书。”张凡道。 江峰以为对方不愿意留下联系方式，没有多想就让女儿答应了，“好的，一个书包一本书，我记住了！” 张凡随即退出了qq，将已经写好的另外四篇论文整理了一番。 他给其他中介公司写的四篇文章都很容易，水平大概相当于省级期刊。 这几篇文章的金额只有数千元左右，都是通过线上交易的方式进行，张凡身上唯一的银行卡还在父母手上，他还得找个时间要张银行卡。 徐青青在看到张凡没有玩游戏后，都没有注意他这边，反而一直关注着旁边人玩游戏。 第五十八章 大神 “右边右边！你都没看到右边有个潜伏者躲在那儿吗？”徐青青一边看着，还一边用肉肉的小手指手画脚，“哼，这些人猥琐的位置我可是一清二楚。” 坐在一旁玩游戏的男生开始也没怎么听信徐青青的话，不过在被对方猥琐在角落里打死后，才慢慢了解到身后这个女孩的厉害之处。 “我都忙完了。”张凡发现这个圆脸的小女生特别沉迷于电游戏，“你还要玩游戏吗？” 徐青青整个身子扒在张凡的椅背上，眼神却一直盯着旁边正在游戏中的电脑屏幕。 她听到张凡的问话这才回过神，看向张凡，“啊？哦，我等会儿再回去，大神你都弄完了吗？” “嗯，谢谢你的电脑。”张凡收拾好自己的书包，站起身准备离开。 徐青青双手挥摆着，连忙说道：“大神不用谢，不用谢。” “电脑游戏还是少玩比较好。”张凡想了想，还是回过头对徐青青说道。 “啊？”徐青青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正准备打开游戏，突然听到张凡的话。 她秀眉一蹙，语气有些不解，“大神，你技术这么好难道不是应该玩了很久吗？现在居然让我不要玩……” 张凡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摇摇头，“正是因为玩得多，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 时间已经不早了，张凡并没多说什么，背起书包准备离开黑网吧。 刚没走两步，没想到身后的徐青青就追了上来。 “大神，大神！”徐青青一路小跑，还背着自己粉色的卡通书包，“你等等我，我们一起走。” 张凡听到少女的身音就停下脚步，回看一看发现徐青青的电脑屏幕已经黑了，“你怎么不玩了？” “大神你不是说要少玩吗？”徐青青嘿嘿一笑，“我觉得你说得对。” “真的？” “嗯！” 一男一女走在人民广场的大街上，张凡得知道徐青青住在自己家附近的小区，两人便结伴同行。 “大神，你玩CS多久了啊？为什么技术这么好啊？你现在读初几了啊？” 徐青青一路叽叽喳喳的提问，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张凡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有人一路陪伴着也不孤独，“玩了好几年了，最近手有点儿生了。” 徐青青点头，神情却有些犹豫，“大神，你能教教我玩CS吗？” 张凡很诧异，没想到这个女生都已经如此沉迷于游戏了，“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游戏吗？” 徐青青低着头，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在月色的掩映下却不是那么明显。 看着少女久久没说话，张凡也没继续追问。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偶尔经过路灯，黄色的光晕将他俩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喜欢的男生他特别爱玩电脑游戏。” 经过一个岔路口，徐青青突然停下脚步开口说道。 张凡对于少女的这个突如其来的答案却是有点哭笑不得，原本对她沉迷于游戏的坏印象也消失殆尽。 张凡只觉得眼前的女生很可爱，为了自己喜欢的男生，愿意去尝试和了解他的喜好。 “不过他玩得很好，我玩得很烂，他都不愿意陪我一起玩。” 徐青青的声音越来越低，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我想如果我的技术变好了，他就会陪我一起玩了……” 夜空中的繁星，街头的路灯，像是天涯永隔的情侣遥相呼应。 夏日深夜的凉风有些刺骨，徐青青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应该很帅气吧。”张凡看着眼前的少女说道。 “那当然！”徐青青的语气恢复了一丝活力，她抬起头，颇为肯定地回答道。 “我愿意教你。”张凡淡淡笑道，心中有根弦好像被少女拨动。 “啊？！”徐青青听到张凡的回答，眼睛里闪耀着点点星光，她的双手紧捏在一起，神色激动。 “大神，你真的愿意教我啊？” 张凡缓缓点头说道：“嗯。” 少女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圆滚滚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不过……”张凡的身音一顿，徐青青兴奋的心情瞬间又紧张起来。 “不过什么？”徐青青有些疑惑。 张凡的语气不紧不慢，“你平时晚上不能来网吧玩了，如果让我看到你晚上依旧来网吧，那我就不教你了。” “啊？”徐青青的表情不大情愿，“大神，那你什么时候教我啊？” “周末。” 徐青青歪着小脑袋，仔细想了一会儿，“这样啊，那我答应你！” 少女说完以后心情似乎很愉悦，嘴里都哼出了小曲。 张凡和徐青青在这个岔路口分开了，分开之后张凡才猛地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女生的名字，他俩只是约定好周末在人民广场的黑网吧见面。 “她很像以前的我呢……” 张凡走在路上，想起了少女跟她说的那些话。 “想想当年，我也是为了她去了解一切关于她的事。” “只是现在……”张凡心乱如麻，感情对于情感如同白纸一般的人来说，比晦涩难懂的医学知识还要令人捉摸不透。 张凡前世三十岁，他或许是个合格的医生，但是情感却是一片空白。 “三十年都没和女生亲过嘴，是不是一件很忧伤的事。”张凡有些自嘲，再平凡的男生心里都住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天使。 “罢了罢了。”张凡停下行走的脚步，他抬头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一道流星突然间划过天际。 “人生短暂易逝，如同这流星一般，转眼间就在天地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清，谁又道得明呢？” 张凡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迈开步子继续前行。 张凡回到家，却意外的发现三姑妈张娟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旁边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四处嬉闹着。 “三姑妈好。”张凡走进门，打了一声招呼。 “小凡回来了啊，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张娟满脸笑意地问道。 张海峰和李雪琴也同样疑惑地看着儿子，今天似乎比往常回家还要晚一些。 第五十九章 寄养 张凡微微一笑，道：“姑妈，我今天没坐到公交车，就走回来的，所以到家有点晚。” 众人颔首点头。 张娟是张凡的三姑妈，平时两家的交流比较频繁，或许是两家的生活条件在整个家族都算是比较艰难的那种，因此张娟一家和张海峰夫妇的关系比较密切，平时发生什么事都会互相帮衬。 张娟见张凡已经到家，便站起身道：“既然小凡回家了，那我也该走了。” 张海峰正准备起身相送，一直坐在沙发上独自玩耍的小女孩却突然哭出了声。 “呜呜呜，妈妈，我想跟你一起走……”小女孩一只手抹着眼泪，一只手拉扯着张娟的衣袖。 “这是怎么回事？”张凡心中很是疑惑，他才刚回家，摸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莉莉，我们刚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先在舅舅这里住一段时间，妈妈回来后就带你出去旅游。”张娟心疼的抱起女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莉莉的抽泣声并没有停止，哭花的小脸蛋惹人心疼。 张凡脑海里精光一闪，想起了前世关于莉莉的事情。 当时张娟一家因为生活窘迫，华夏恰逢外出打工的热潮，他们一家两口子就外出到沿海地带打工。而莉莉年纪还小，并不适合长年在外奔波劳累，而且她还是读书的年龄，张娟便想着把莉莉托付给张海峰夫妇。 不过，前世这件事张娟并没有如愿，莉莉最终没有寄养在张海峰家。 张凡叹了一口气，他在这件事上负有很大的责任。 前世就是因为张凡极力的阻止，这件事才告吹。 当时张凡觉得家里本来就小，自己的房间也不宽敞，还要在房里放一张床给莉莉，心里极为不情愿。 经过张凡的几次无理取闹。张海峰和李雪琴也耐不住他的小性子，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后来，张娟便把莉莉寄养在张凡的大姑妈陈玲家里，他大姑父对莉莉还挺好，平时在生活学习上对她多有照顾。 但是后来一度听说陈玲对莉莉不管不问，心情不好时还拿小女孩泄愤，甚至连张娟寄回来的钱也都会有克扣。 至于莉莉，她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不错，但是在那段时间却一落千丈，读完初中之后就没有继续念书，后来跟随着她父母的脚步外出打工。 张凡想到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有些失落有些自责，要是当年自己答应了，或许莉莉的未来就会不一样，至少考上一个大学，有着不错的前途。 幸好这一世他还有机会去补救。 莉莉今年只有八岁，刚上三年级，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身上穿着灰旧的裙子。 她趴在张娟的怀里哭泣，年龄还小的她并没有经历过这种分别。 一想到要离开爸爸妈妈那么久，小女孩心里的委屈就如同山洪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 “呜呜呜……妈妈，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妈妈……”莉莉弱小的身躯似乎藏匿着巨大的情感能量，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涌。 张海峰和李雪琴也只能在旁边看着，莉莉不是自己的女儿，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张凡放下书包，慢慢走到莉莉身前，温柔的帮小女孩擦拭掉脸上的泪珠。 “莉莉，周末我带你去县城的游乐园玩，你不是一直想去吗？那里有海盗船，还有碰碰车，很多很好玩的东西呢。”张凡笑眯眯地说道。 “真的吗？”小女孩的泪水仍旧没有止住，她带着稚嫩的哭腔看着张凡问道。 “当然是真的，莉莉，表哥怎么会骗你呢？”张凡觉得自己像个猥琐的怪大叔，正在用棒棒糖引诱着小萝莉。 莉莉的哭声变小了一些，自己伸出小手抹了一把眼泪，“我还想去吃冰激凌，还想去棉花糖，班上的同学都吃过，我还没吃过。” 张凡微微点头，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小表妹，“当然可以了，想吃什么我都买给你吃。” 莉莉闻言，布满泪花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她咧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 小孩子的心性就是如此，开心和难过的心情就在一瞬间改变。莉莉把爸妈要离去的悲伤暂时遗忘，小小的脑袋里期待着周末的大餐。 张娟在抱着女儿，鼻头一酸，忍不住撇过脸。 张海峰夫妇也是颇有感触，张凡小时候何尝不是这样，别的小孩子都有的，他很多都没机会去尝试。 张凡看到莉莉恢复了平时的笑脸，立即道：“那莉莉你就先在表哥家住一段时间，你爸妈过些时候再接你回去好不好？” 小女孩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脸上依旧挂着泪痕。 她歪着脑袋，黑漆漆的大眼珠不停地转溜，半晌才说道：“那好吧。” 张海峰夫妇听到莉莉的回答也松了口气，他们很喜欢这个小外甥女，张凡平时一个人也很孤单，两个人互相有个伴，对于孩子的成长很多好处。 张娟满脸感激地看着张凡，平日里内向不喜说话的张凡好像变了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了，张娟也说不上来。 不过这种改变总归是好的，张娟也没多想，将怀里的女儿放在老旧的沙发上，“学琴，我得先走了，晚上十二点的火车，承洋已经在火车站等着我了。”张娟把女儿的行李物品重新整理了一遍。 吴承洋就是张凡的三姑父，他已经带着行李提前去火车站买票了。 李雪琴点头，道：“三姐，你们在外面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莉莉在我家你就放心吧，你也看到了小凡对莉莉很好，不用让你们操心。” 张海峰在一旁也随身附和，道：“三姐，你多照顾一下三哥，他平时身体就不怎么好，这次外出你们可千万注意自己的安全。” 张娟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看到女儿和张凡在沙发上玩到了一起，心里也宽慰了不少。 “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打些钱回来，当作莉莉的学费和生活费。” 第六十章 莉莉 张娟走了，把莉莉留在了张凡家。 这个小女生的人生从此就开始了新的篇章。 莉莉经过了刚开始的哭闹也慢慢接受了这个“新家”，对家里一切陈旧排设也表现出小女生的好奇。 “哥哥，这个东西是什么啊？”莉莉指着张凡墙上挂着的羽毛球拍问道。 “莉莉，那个是羽毛球拍，等你再长大一些我们就能一起打羽毛球了。”张凡道。 “真的吗？”莉莉眼里闪着期待的目光，小手紧紧拉着张凡的袖口。 张凡点点头，他看着眼前可爱的莉莉，心里满是温暖。 张海峰夫妇也乐于见到两个孩子和睦相处。他们俩将莉莉的行李衣服都放置好，并且在张凡的房间里又安放了一张小床。 “莉莉，该洗澡了。来，我们一起洗澡去。”李雪琴说道，莉莉还太小，她可不放心让小女生一个人在浴室。 “我来了，舅妈。”莉莉听到李雪琴的喊声，蹦蹦跳跳地跑出了张凡的房间。 李雪琴早就准备好了莉莉换洗的衣服，抱着她走进浴室。 九月份夏天的夜空繁星点点，张凡透着窗户看向天空。 夜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他的心也跟随着微微一动。或许每个人都像是夜空中的一颗星辰，它行走的轨迹从出生便已经注定。 莉莉来到的第一晚上就这样度过了。 清晨醒来，张凡睁开眼，却发现莉莉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小脸贴在他的胸前熟睡着。 不知什么时候，莉莉从自己的小床爬到了张凡的床上，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张凡。 “莉莉，该起床上学了。”张凡笑着伸出手，掐了掐小女生粉色的小脸蛋。 “唔唔唔……”莉莉传出一声娇哼，躲掉张凡作怪的手，换了个姿势把张凡抱得更紧了。 莉莉所在的小学是县里的实验小学，算得上是全县最好的一所小学，张娟一家虽说不富裕，但是尽量给莉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在这一方面和张海峰夫妇颇为相似，他们为了张凡能进入实验中学的平行班也花费了大半年的积蓄。 实验中学和实验小学相隔得很近，两所学校分别在足球场的两头。 “小懒猪，快起床啊，你要迟到了！”张凡看着莉莉熟睡呆萌的模样，忍不住捏着她的小鼻子。 “唔唔唔……”莉莉皱着眉头，慢慢睁开眼睛。 “哥哥，你怎么跑到我的床上来了？”小女生奶声奶气的身音响起，让张凡有点儿哭笑不得。 “莉莉，你看看你在谁的床上呢？”张凡笑道，说着他把小女孩抱起身。 莉莉打着哈欠，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睛，脑袋还一晃一晃的。 “耶？哥哥，我怎么到你床上来了。”莉莉睁大圆圆的小眼睛，歪着脑袋，靠在张凡的怀里。 “是啊，某只小懒猪跑到我的床上来了。” “哼！哥哥你才是小懒猪！我要换衣服了，你快出去！” 莉莉嘟着小嘴，双手搭在腰上，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张凡宠溺地刮了刮莉莉的鼻梁，“好好好，哥哥出去，你自己会穿衣服吗？” “哼，我当然会啊！” 张凡笑着摇摇头，抱着自己的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换。 “小凡，你怎么抱着衣服出来了？”李雪琴正在准备早餐，看见张凡抱着衣服走出房门就问道。 “莉莉要换衣服，让我出门……”张凡淡淡说道。 李雪琴听到这话也哈哈大笑，“莉莉也长大了，不是小孩子，可算是个小女生了。” 张凡在卫生间换好了衣服，正在客厅吃早饭。 “莉莉怎么还没换好衣服？”张凡抬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皱了皱眉头，都十多分钟过去了，莉莉还没有换好。 张凡正准备去敲门，小女孩探头探脑地走出了房间。 “莉莉，怎么了？”张凡有些疑惑，小女生走路的姿势有些不正常。 “哥哥，我……”莉莉低着头走到张凡身边，一言不发。 小女孩嘟着小嘴，一直盯着自己的脚下。 张凡随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这才发现了端倪。 莉莉的凉鞋扣子掉了，上面还有用线缝过的痕迹。 但是很显然，现在连凉鞋上缝着的线也都断了，难怪刚才它一跛一跛地走出来。 张凡蹲下身子，把莉莉脚上的鞋脱下，“怎么不和哥哥说呢？” 莉莉满脸委屈，“前些天妈妈才给我缝的，今天又被我弄断了，要是妈妈知道了，她又该说我了。” 说着，小女孩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张凡的语气一滞，手上紧紧抓着那个破旧的凉鞋。 他无法想象莉莉在家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也无法想象前世的她在大姑妈家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仅仅因为他当年的一念之差，莉莉的人生就走了样。 张凡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莉莉，咱们不要这双鞋了，我去街上给你买新的。” 出乎意料的是莉莉猛摇着小脑袋，从张凡手中把自己的凉鞋抢过来，“不！这是我生日的时候妈妈送给我的。” 莉莉把凉鞋又穿回自己的脚下，小声说道：“哥哥，你能找点线帮我缝一下吗？” 张海峰夫妇在厨房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俩没有说话，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李雪琴走到自己的屋里，翻出针线盒。 “莉莉，到舅妈这儿来，舅妈帮你缝。”李雪琴走到客厅，向她招招手。 莉莉闻言，踮起脚尖欢快地向李雪琴走去。 更新 15号老板答辩，过了15号才能恢复正常 《重生之医者仁心》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 让座 大概花了十多分钟，莉莉吃完了早饭，李雪琴也将她的凉鞋给缝好了。 “谢谢舅妈。”莉莉在李雪琴的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口，惹得后者心花怒放。 张凡也在心里默默决定周末要陪小女生出去买双鞋。 吃完早餐，两人就一起坐公交去上学，小女生依然穿着那双破旧的凉鞋，只是扣子掉的地方已经被李雪琴缝好。 但是这个小插曲似乎没能影响莉莉的心情，她在公交车上像个欢快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哥哥，你看那边有个好漂亮的姐姐啊。”莉莉突然伸出小手指着车厢前面说道。 张凡顺着莉莉指的方向看过去，没想到是她。 清晨，公交上的学生和上班族很多，特别是快到了上班的点儿，每个人都想赶上这最后一趟不会迟到的班车。 在张凡的印象中，李沐宇一直都是踩点儿去上课，这次也不例外。 她一步一步的从车厢门口向里面挤，只是车上的人实在太多，她的力气也小，每一步都显得异常的艰难。 “哥哥，你看那个姐姐是不是好漂亮啊？我在学校里还从来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生呢。”莉莉眨巴着一双小眼睛，盯着李沐宇一直看。 她身穿一身白色的短裙，上身则是白色的卡通衬衣，一头乌黑靓丽的黑发披在肩头，脚上踩着一双水晶色的凉鞋。 年龄不大的李沐宇却散发别样的青春活力，让人看了一眼就不觉想再看第二眼。 “嗯，的确是挺漂亮的，莉莉你以后也会这么漂亮的呢。”张凡只是稍稍一撇眼就没有再看，有些事不去再想，有人不愿再看。 “真的吗？”莉莉满眼冒着金色的小星星，明亮的双眸里透着渴望。 “当然是真的！” 公交车在路上慢慢地向前爬行着，一路上车的人也越来越多，李沐宇被车厢的众人一点一点儿地挤到了车尾，缓缓的靠近莉莉和张凡坐着的位置。 公交车终于停靠了一站，一些上班族下了车，给车上腾出了不少位置。 李沐宇很幸运，她身前座位上的人刚下车，她也顺势在这个空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刚好在张凡的前面，但是因为车上的人太多的缘故，她并没有注意到张凡就坐在她身后。 公交车上来了一批人，原本狭小的空间就又变得拥堵不堪。 “让一让！” “让一让！”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扯着嗓子挤上车，慢慢移动到车厢后头，来到了张凡的身旁。 他穿着一身灰色老旧的西装，腰间别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头上抹满了发胶，老远就能闻到那股发胶的怪异味道。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张凡，又环顾车厢四周的众人，眼神突然在李沐宇的身上定格，他搭着车顶上的把手，缓缓向前排的李沐宇靠近。 张凡眉头一皱，他已经注意到这个男人的小动作。 虽然他已经决心放弃李沐宇，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生受到欺负，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张凡紧紧盯着这个看上去很猥琐的男人，若是他有任何异动，张凡相应自己在第一时间就能有所反应。 中年男子已经悄悄挤到了李沐宇身旁，整个人靠在她的座椅旁。 李沐宇也察觉到身旁这个怪大叔的小动作，身子向里面缩了缩。 “唉，现在华夏的年轻人啊，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尊老爱幼，连让座都不会，人心不古啊。” 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直摇头，眼神还直勾勾地盯着李沐宇。 张凡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看起来才四十多岁的男人居然还想让一个小女生让座。 不过华夏群众看热闹的本事可不小，众人纷纷看向这个中年男子，也注意到他嘴中所说的这个“人心不古”的女学生。 车上的大多人是乘车去上课的学生，对于大人说的话并没有自己独立思考的习惯。 他们听到这个大叔的话，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李沐宇，似乎李沐宇真的就是那种不尊老爱幼的女生。 李沐宇背着粉色的小肩包，小手搭在前排的座椅上，她的表情有些犹豫。 李沐宇找到这个座位的时候已经确认周围没有年龄大的老人，可是现在这位大叔居然说出这种话让她有点儿不知所措。 中年男子看到眼前的女学生有些意动想要起身让座，嘴角不禁扬起一丝得意的弧度。 当他低头看向李沐宇，却不小心瞥见她的面容，眼里忍不住闪过讶异，这么漂亮清纯的小女生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脖颈，身上白色的短裙与李沐宇相得映彰，中年男子看着这幅景象心中微微一动。 他把公文包放在一边腋下夹紧，身子随着公交车前进的惯性慢慢向李沐宇靠近。 吱吱吱～ 公交突然刹车，中年男子脸色一喜，他的身子随着公交刹车的惯性故意扑向一旁座位的李沐宇。 公交车的突然急刹车让李沐宇有些措手不及，她刚才还在想着要不要让座，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这个男子的动作。 李沐宇低着头，本能地抓紧前排的座椅，不让身体倾斜。 眼看着离少女越来越近，中年男子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他咽了一下口水，甚至想好了用什么样的姿势扑在少女的身上。 但是他没料到的是，后排的张凡却一早就识破了他的想法。 公交急刹车的一瞬间，张凡也站起身，飞速地向前探过身去。 在莉莉不解的小眼神中，张凡就那样硬生生地拦在漂亮姐姐和那个怪大叔之间。 中年男子整个身子靠向李沐宇，眼看马上就要得逞，却没想到途中插出来个小男孩儿，就那样突兀地挡在他身前。 “去你妈的！”中年男子看到背对着自己的男孩，心中忍不住一怒，扬起胳膊肘就往张凡的后脑勺上砸去。 他知道分寸，还保留了几分力气，但是这一肘下去张凡也必定不会好受。 砰！ 张凡自然看不到自己身后的景象，只觉得后脑勺被人重重一锤，整个脑袋瓜瞬间变得迷糊起来。 第六十二章 喜欢 张凡的双手死死抓住前后两排的座椅，后脑勺传来了钝痛让他的整个身子为之一滞。 张凡知道很有可能是那个中年男子下的狠手，他想转过身却无能为力。 “哥哥！哥哥！”莉莉张大了小嘴，她完整的看见了一幕，圆圆的小脸上满是紧张，赶紧跳下座位，急忙跑到张凡的身边。 一直低着头的李沐宇也慢慢回过神，她感觉到身旁好像有个人紧靠着，似乎都快贴着自己的身体了。 出于对自我的保护，李沐宇向座位的里侧挪动了身子，等到公交车彻底地停稳，她这才抬起头。 瞳孔中缓缓浮现出一个熟悉的面孔，惊喜交加的表情出现在李沐宇的脸上，她原本向窗口靠近的身子又慢慢地挪回。 “张凡，怎么是你……”，李沐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只是张凡怪异的姿势和有些痛苦的表情让她欲言又止。 公车里人声鼎沸，大家都没注意都张凡这里发生的事情，只是看到突然间空出了两个位置，周围的两个学生赶紧坐下。 而对张凡下黑手的那个中年男子也趁机钻进了公交的人群中，一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眩晕之中伴着一丝丝麻木，张凡微闭着眼睛，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他知道自己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了。脑震荡一般是在头部受到轻度暴力的打击后，产生的短暂意识丧失，随即清醒。 莉莉满脸焦急的看着张凡，年龄还小的她只能抱紧哥哥，全然不知所措。 她目睹了那个坏大叔对哥哥的肘击，心情很紧张，就一直拉扯着张凡的衣袖，可是他依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回应。 看见张凡苍白的脸庞，紧闭着的双眼，甚至身体都好像有点儿摇摇欲坠，李沐宇从刚开始的惊喜变成了现在紧张的担忧和深深的不解。 她看到张凡身旁的莉莉，随即问道：“小妹妹，你哥哥他怎么了？” 莉莉听到李沐宇的问话，眼角都快渗出几滴泪珠。 “刚才有个坏人用手打我哥哥的这里，他现在肯定很痛！”莉莉的身音有些哽咽，一边还用手指着自己的后脑勺。 公交车里的众人也开始注意到莉莉的情况，甚至有几个学生也小声议论，似乎他们也看到了当时的情景。 李沐宇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从张凡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女孩说的并不假。 “张凡，张凡……”李沐宇抓着张凡搭在椅子上的手，焦急地喊道。 入手冰凉的触觉让她心中一惊。 “呼～” “呼～” 其实时间也只过了不到几十秒，张凡的意识从猛烈的撞击中慢慢苏醒，他吐出憋在胸口的几口浊气，心里暗自咒骂着那个中年男子。 张凡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他曾经魂牵梦萦的脸，纵使年少青涩，却依稀能看得出后日的模样。 前世今生，究竟是谁对谁错？ 两世为人，终究是水中捞月，愚不可及。 张凡的眼眸之中忽然生出一抹晶莹剔透的泪水，人性的弱点大概就在于此，舍得而舍不得。 公交车慢悠悠的停靠在实验中学的站点儿，因为快到上课的时间了，车上的众人一哄而散，不少男生拔腿就往校园里跑去。 张凡把手从李沐宇的手中抽出，隐去眼角的泪水，像是眼前没有这个人似的，牵着着莉莉就走下了车。 李沐宇粉红的俏脸一白，轻咬着嘴唇，看着张凡的背影，心情复杂地跟了上去。 “莉莉，我没事儿了，刚刚就是被别人给碰着，有点儿迷糊。”张凡牵着莉莉的小手轻声说道，“你看我现在都好了。” 张凡挥动着胳膊，还给莉莉做了个鬼脸，“不过你可别哭哦，哭花脸的小姑娘就不漂亮了呢。” 莉莉听到这话，原本悬在眼眶中的泪水陡然止住。 她看到自己的哥哥安然无恙，还对自己做着鬼脸，噗嗤一笑，“哼！你才不漂亮，我以后可是要跟这位姐姐一样的漂亮哦。” 莉莉说着往身后一指，张凡回头看去，原来李沐宇就在他俩的身后不远处，紧紧相随。 张凡是想先把莉莉送到隔壁的实验小学，然后再回自己的学校，因此和众人行走的方向相反。 李沐宇注意到张凡回头，连忙压着裙摆向前跑上去。 裙角在风中飞舞，像极了落入凡间的精灵。 “为什么？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两个学校交汇路口的中央，张凡和李沐宇对立而视。 莉莉像个好奇宝宝睁大了双眼，看看张凡，又望望漂亮的小姐姐。 张凡牵着莉莉，却一直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李沐宇眼光灼灼的盯着张凡，期待着一个答案。 “那个，我有话要说。” 莉莉看着两人半天没说话，突然摇晃着张凡的手道。 “哥哥，咱们再不走就迟到了，我们两个都得迟到了！” 张凡回过神，不再去思考关于李沐宇的事情，“那我们走吧。” “嗯！” 张凡牵着莉莉准备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你突然走了，都没和我说！你不是说过喜欢我的吗？” 十几岁的女生说出这些话需要莫大的勇气，李沐宇涨红了小脸，走上前拉住了张凡的手。 “为什么？” 张凡这次没有摆脱李沐宇的手，他静静看着她微红的眼睛。 “我问你，你喜欢我吗？”张凡问道。 李沐宇抓得张凡的手更紧，语气更加的急迫，“张凡，我喜欢你！” 第六十三章 背诵 张凡的面色不变，他看着李沐宇白皙的小脸，继续问道：“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李沐宇一愣，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什么叫喜欢？什么意思？” 夏日的微风徐徐吹来，人行道上，学生们都加快脚步向校园内走去，只有张凡三人反常的待在原地。 张凡不动声色，他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偶尔会有一两只鸟略过。 “那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李沐宇红着眼睛反问道。 张凡摇摇头，没有说话，他挣脱掉李沐宇的手，牵着莉莉向实验小学的方向走去。 李沐宇呆呆的楞在原地，看着张凡的背影渐行渐远，眼眶慢慢湿润。 两人之间隔着一条街，却又像隔着整个世界。 “哥哥，那个漂亮的小姐姐怎么了？怎么总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呢。”莉莉问道。 张凡微微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小女孩的问题。 “莉莉，你知道什么叫漂亮吗？” “唔……”莉莉歪着小脑袋，眨巴着水灵的双眼，“我知道啊，刚才那个小姐姐就长得很漂亮呢。” 张凡摇摇头，道：“莉莉，你知道真正的漂亮是什么吗？” “什么啊？” “由外表到内心，又由内散发到外。” “哥哥，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没关系，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不可否认，一个女生面貌端正甜美会给她带来很多加分项。 男生更愿意去搭讪或者接触长相漂亮的女生。不过真正的漂亮却是透过外表能感受到她内在的美丽，然后心灵的魅力又会反馈回外表，内外交融。 这种漂亮由内而外，又由外散发到内，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时间飞快的从指间溜走，张凡把莉莉送到实验小学门口，然后自己走回中学，等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已经迟到十多分钟了。 不过在华夏的中学里，成绩优异的同学似乎都享有某些特权。 早自习是语文课，康达看到迟到的人是张凡，只是稍微警告了他几句就让他进了教室。 “今天早自习大家的任务是把第一课《在山的那边》背诵下来，下早自习之前我会过来抽查。” 康达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初一九班的同学们随即拿起课本开始摇头晃脑地背书。 《在山的那边》这篇课文很短，只有几百余字，张凡粗略地看了几眼就把整篇文章的梗概记了下来。 “哼，张凡你以后可不要再迟到了！” 耳旁传来甜酥酥的声音，不用想张凡就知道是张萌萌这个小姑娘，那标志性悦耳的嗓音让人入耳难忘。 “我可是有个小本子记着呢。” 张凡转头一看，张萌萌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软皮笔记本，第一页第一行的位置上赫然写着他的名字，张凡，迟到两次！ “迟到次数多了，可是要罚扫学校厕所一天的哦。”张萌萌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对着张凡笑道。 张凡想到张萌萌是九班的班长，看着她手中的小本子无奈地点点头，“放心吧，下次我会提前向老师请假的，不过我怎么迟到两次了？今天不是第一次吗？” “第二次！昨天早上你刚到班里来就已经迟到一次了。” “……” 离下早自习还有十分钟，康达迈着步子走进教室。 “都背下来了吗？会背的同学举手。”康达环顾整个教室，大部分学生都赶紧低下头，避免和他的视线接触。 教室里鸦雀无声，同学们都屏住呼吸，大气儿都不敢出，心里默默祈祷着康达不要点到自己。 令张凡感到惊讶的是，班上一个举手的学生都没。 华夏的学生从小深受传统文化的影响，信奉中庸之道。 大部分学生都不喜出风头，即便他们其中有些人已经会背这篇文章，可是依然选择沉默。 康达皱着眉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篇课文很短，你们都还没背下来吗？” 张凡缓缓举起手，他可没有太多顾虑和低调，更何况他在学校第一个月摸底考试的成绩已经够高调了。 “一个，两个……没有其他人了吗？”康达在讲台前来回踱步，期待着更多的同学举手。 张凡这才发现身旁的张萌萌也举起了手。 “我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风头。”张萌萌撇了撇嘴，小声对张凡说道。 张凡哑然失笑，小姑娘作为班长也确实要起到模范作用，只是没想到她还和自己怄气。 “张萌萌，你来背诵一下这篇课文。”康达面露笑容，走到她的书桌前。 张萌萌站起身，闭上课本，抬起傲娇的头，少女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小时候，我常伏在窗口痴想 山那边是什么呢? 妈妈给我说过：海 哦，山那边是海吗？ 于是，怀着一种隐秘的想望 有一天我终于爬上了那个山顶 可是，我却几乎是哭着回来了 在山的那边，依然是山 …… 张萌萌背诵得很流畅，除了偶尔有几个字的错误，她那悦耳的嗓音随着诗歌中小男孩的境遇跌宕起伏，让人沉醉。 “很好！”张萌萌背诵完课文，康达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快下课了，我就不检查张凡的了，其他所有同学把这篇诗歌抄写十遍，张萌负责收女生的，张凡收男生的。” 康达刚说完，教室里传出一片骚乱，不少同学争相举起手。 “老师，我也会背！” “康老师，我也会！” …… “现在举手可就没用了哦，下课！”康达拿起自己的备课本，施施然走出教室。 张凡没想到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康达老师也会出这么一招，这篇诗歌虽说不长，但是抄写十遍也足够折腾人了。 整个初一九班的气氛很诡异，下课了都没人外出，反而大部分人都趴在桌子上，手中的圆珠笔飞快的划动。 张凡和张萌萌也乐得清闲，两个人时不时的聊起来。 “哎，张凡，想不到你挺厉害的。” “怎么了？” “我昨天回去查了那句话，果真是王安石的《游褒禅山记》。” “哦。” “……” 第六十四章 改革 “张萌萌，有没有想过去当个声优？” “嗯？声优是什么啊？” “就是给动漫或者电影配音的人。” “还有这种工作吗？” “当然，我觉得你声音很好听，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挺适合去当个声优。” 张萌萌瞪大了双眼，平日里高冷的模样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那个……”一丝红晕慢慢爬上她的小脸，她的语气一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凡。 见她没有回答，张凡并不在意，有些无聊地翻动着眼前的书。 这本纸页都泛黄的书叫《华佗神方》，张凡前几天在自家的书柜里找到的，全部都是用繁体字书写。 很里面有很多字张凡都不认识，只能粗略的猜懂其中的意思，书中还配有很多人体经脉的插画，看起来很古朴素雅。 张凡问过父母之后，得知这本书是自己的一个表哥在外打工时，路过一个破旧的书店买到的。 之后这本书就辗转来到了张凡家，他看到后就顺手把这本书塞进了自己的书包。 前世，张凡对于中医的认识很浅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否认中医，相反他一直都是一个中医迷，只是苦于没有学习的途径，就不了了之。 要知道，中医不同于西医，西医只需要书本加上临床实践就能学好，但是中医却不是这么简单。 中医的理论更趋向于哲学，极为晦涩难懂，没有一个老师在身旁指导，常人是很难从中学习到中医的精髓。 而华夏的封建想法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徒弟”，也是基于这种原因，中医在大众眼里越来越神秘，也有越来越多的江湖骗子凭着略知皮毛的中医知识四处招摇撞骗。 前世信息社会高速发展，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因为所谓“中医”而殒命的人。 以至于，在华夏的卫生部高层中，有不少人都建议废除中医。 “唉。”张凡在心里微微一叹，“这种骗子多了，加上独特的传承方式，华夏的中医慢慢式微，以后真正的中医大家恐怕会越来越少。” 华夏民族有些五千多年的历史，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传承没有中断的文明古国。 而中医也在这片土地上屹立了数千年之久，它为华夏民族的繁衍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存在了上年的医学，总该是有它的道理，如果真的被废除，那就是华夏民族的耻辱。” 张凡思绪万千，身为一个西医，前世他对于中医的境地无能为力，只是不知道这一世能否有所改变。 “呼……” 张凡翻阅了几页，这本《华佗神方》讲得大部分是各种中医药方，很少涉及中医理论的知识。 他也弄不清这些药方的真假，只是图个乐子，权当了解一下中医。 “你在看什么啊？” 张萌萌把小脑袋凑过来，盯着张凡的《华佗神方》一直瞄。 “我都不认识几个字，你认识啊。”疑惑的表情在张萌萌的脸上展现，她看着张凡问道。 张凡一笑，“当然认识。” “哼，我不相信，你就装吧。”张萌萌撇过头，满脸的不信。 “大承气汤：大黄、厚朴、枳实、芒硝，功用峻下热结。主证阳明腑实证，热结旁流证等。” 张凡将手中泛黄的书放在两人之间，指着书上的字缓缓说道。 张萌萌皱着眉头看着这些字，满脸茫然，“你真的认识？” 张凡点点头，嘴角带着一丝莫明的微笑。 教室里，同学们正奋笔疾书的书写，张萌萌和张凡大眼瞪着小眼。 “原来在小女生面前装逼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 凤山实验中学，办公楼会议厅。 “今年全国作文竞赛和明年英语竞赛的初赛都快开始了，市里面已经定好了第一轮初赛的日期。” “我们学校这个星期要选择出参加作文竞赛的人选，初二初三的人选都差不多决定了。至于初一的人选，因为刚开学，我们还不了解他们的作文水平，所以我决定举行一次初一年级的作文大赛，筛选出参赛人员。” 教务处主任王强站在台下，戴着一个老花眼镜儿，高声说道。 庄周在主席台上微微点头，“务必要看重这次全国性的竞赛，即使只能在省里拿到一两个奖项，那也会大大提升我们学校的声望。” 王强听到校长的鼓励，精神儿气高涨不少，继续说道：“市教育厅下个星期要来我校检查，这次检查的目的主要是考察各个学校改革情况，其中最主要的一条是减轻学生的负担，将早自习和晚自习移除。” 说到这儿，王强的身音一顿，“这件事关系重大，需要庄校长和各位领导定夺。” 教学改革、减轻学生负担，教学部很早就出台了很多改革方式，但是真正实施的时候就会遇到各种阻力。 华夏教育的风向标是高考，高考需要的是分数，可是分数怎么来呢？ 当然是没日没夜的学习！ 这就导致了学生压力太大，还未成年的学生如果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便会崩溃，跳楼自杀的新闻时有发生。 “治标还得治本啊！教育的标杆不改，这种教育环境永远都不可能改变，只会愈演愈烈。” 庄周是教学改革的推动者，可是在当前的大环境下，很多时候他都只能妥协。 “这件事情我赞成黄校长的意见，大家如果没有其他想法，那王主任你就按照黄校长的方法办吧。” 黄光标眯着眼睛，默默翻阅着眼前的材料，众人从他淡漠的神情上看不出喜忧。 “好的，校长。”王强清了清喉咙，从桌子上找出已经打印好的材料，分发给在场的领导。 “这份材料主要的内容是本次学校作文初选的题目，剩下的主要是关于学校这段时间早晚自习的安排，黄校长的意思是最近两星期取消早晚自习，等教育厅检查组走后立即恢复。” 中学的生活真是舒服，张凡懒洋洋地坐在一片树荫下，看着初一九班的男生们在篮球场上挥洒热汗。 第六十五章 电话 赵秀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俏生生地站在张凡面前。 夏日微风吹风，她额头的刘海轻轻浮动。 “我们上体育课，太热了，我就坐在这儿休息下。”张凡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过来坐会儿？” 赵秀轻咬下嘴唇，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她顿了几秒，还是走到张凡身旁坐下。 “明天晚上学校开迎新晚会，我刚去教务处领了几份资料，班上的节目都准备差不多了。”赵秀坐在张凡身边，眼神却没看向到他，只是远远望向篮球场。 张凡闻言微微一笑，“那挺好的，大家都很努力认真。” “嗯。” 赵秀学着张凡把身子靠在座椅上，享受着夏日难得的清凉。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许久。 喧闹的篮球场，静谧的教学楼，蔚蓝的天空，张凡的视野望去，满是生活的气息，心里异常的平静。 阳光下，映衬出树荫光怪陆离的斑驳，赵秀微眯着眼睛，眼角的余光不时撇向身旁的张凡。 “小心！” 张凡突然喝道，整个身子猛地站起，朝赵秀那边扑过去。 一个篮球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笔直的向赵秀飞来，少女看见张凡的动作一脸茫然，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状况，仍然待坐在原地。 砰！ 张凡的身子挡在少女身前，双手高高抬起，精准地接住篮球。 “张凡，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这边。” 穿着篮球服的男生喘息粗气跑过来，一个劲儿的道歉。 张凡将篮球递给这个男生，淡淡说道：“没事儿，下次我们都注意一些就行。” 男生猛点头，尴尬的对张凡和赵秀笑了笑就转身离开。 “谢谢你，张凡。”赵秀依旧坐在那儿，轻声道。 “没事儿，力所能及。”张凡坐回自己的位置，转头看向赵秀，“你还不回教室吗？你都快坐十多分钟了。” “啊？”赵秀小脸微红，有些惊慌地站起身。 “那……那我先走了。” “拜拜！”张凡笑着说道。 “拜……拜拜！”赵秀小嘴微抿，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抱着一摞材料就准备起身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赵秀突然又转过身。 “怎么了？”张凡有着诧异。 赵秀道：“那个，初二的时候真的会有尖子班吗？” 张凡点点头，“按照学校之前的传统，应该会有的。” 赵秀听后，前一秒还皱着眉头的小脸笑靥如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张凡有些搞不懂她的意思，思索片刻也没头绪，只好就此作罢。 时间在张凡慢慢享受学校生活中度过，一天就这样结束了，下晚自习前班主任唐春梅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今天起，早晚自习取消，大家明天上课的时间是早上八点，晚上下课的时间是六点。” 实验中学里，时不时能听到从中传出学生的欢呼声。 张凡也记起来前世有这么一回事儿，只不过取消早晚自习只维持了一两个星期。 张萌萌听到这个消息，以她学霸的性格也忍不住嘴角露出微笑。 “哎，张凡，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张萌萌问道。 张凡一愣，随即扯出一丝笑容，“当然开心啊，我就怕这个措施实行不了多久。” “哼，乌鸦嘴！” 晚上放学之前，张凡将男生抄写十遍的作业收齐了，放到了康达的办公室。 原本，张凡以为一天就会这样平淡无奇的度过。 回到家后，张凡却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小凡吗？我是陈晓东。” 张凡心中一惊，原来是陈可艾的爸爸，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自从上次从陈可艾家离开，张凡也好几天没和她联系，全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她们之间的感情。 “陈叔叔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儿吗？”张凡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凡，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和你姨准备去市里发展，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在县城里。”陈晓东爽朗的声音响起，张凡的心思平复了很多。 “那小艾姐也会转学吗？”张凡道。 陈晓东沉默了几秒，这才缓缓说道：“唉，小艾一直都不愿意转学，她还小，一个人在家我们都不放心，听说上次小区里还有救护车来往，我和你姨实在不放心。” 张凡想到陈可艾那张俏脸，“那叔叔您的意思呢？” “小凡能帮忙劝劝你小艾姐吗？”陈晓东的语气颇为无奈，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 “我？”张凡的心里直突突，难道是他和陈可艾的事情被抓包了？ “这些天她在家可一直念叨着你呢，我想你们两个的感情应该还不错吧。”陈晓东解释道。 张凡听后，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叔，我试试吧，这事儿虽说是为小艾姐好，但是她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尽力去做。” “行行，小凡你等下。” 张凡听到陈晓东放下电话喊叫陈可艾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话筒又被人重新拿起。 “喂，小艾姐？” 似乎能听到少女微弱的呼吸声，但是她却一言不发。 “小艾姐？” 面对少女的沉默，张凡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两人就这样拿着话筒，干巴巴的现在哪儿。 李雪琴有些奇怪，“小凡，你和谁打电话呢？怎么都不说话？” 张凡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和小艾姐正聊着呢，都是她在说……” “啊？小艾啊？”李雪琴眼睛一亮，张凡明显感到母亲兴致来了。 她放下手里的扫帚，跑到张凡身边，“小凡你去扫地，我来和小艾说说话。” 不由分说的就抢走张凡手里的电话，督促着他去扫地。 张凡欲哭无泪，只好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家里的卫生，李雪琴却已经和电话对面的陈可艾聊得欢快。 “小艾啊，最近学习怎么样？” “要注意休息啊！” “什么时候来我家玩啊？” “……” 第六十六章 是她？ 须臾。 李雪琴满脸笑意地挂了电话。 “哎，妈，你怎么把电话挂了？”张凡早就已经打扫完卫生，一直坐在客厅里。 李雪琴放下手中的电话，满脸不解，“我和小艾说完了啊，当然要挂电话，不然呢？” “这个……好吧。”张凡有些无奈，他还没有和陈可艾说一句话，就这样挂了电话。 “转学这事儿，过几天找机会再说吧。”张凡心里想到。 李雪琴将张凡夜宵准备好，“小凡，端了出来，“哦，对了，刚才小艾说她要跟着她父母一起去市里面，你知道这事儿吗？” 张凡正在埋头吃面，前世他根本都不会吃母亲煮的素面，一点儿肉都没，不过此时他吃的津津有味。 “嗯？这个我知道，不过小艾姐不是还没答应吗？”张凡有些奇怪，听陈叔的意思，陈可艾是不愿意转学去市里的。 “有吗？”李雪琴摸不着头脑，“刚才小艾说她下周就要转到市里的中学，没提到自己不愿意啊。” “不过转走了也好，在县城里可没人照顾她，吃不好睡不好的，让人担心紧了。”李雪琴喃喃自语。 听完母亲的话，张凡也不清楚陈可艾的想法。 不过无论她是否真的愿意走，张凡决定这个周末再去找陈可艾家找她。 张凡吃完夜宵，洗漱完之后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蹑手蹑脚的将自己的书包放好。 县城小学是不用上早晚自习的，张凡回到家的时候，莉莉早就回到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 小女孩正甜甜地睡在自己的床上，眼角似乎还挂着几滴泪珠。 “做噩梦了还是想妈妈了？” 张凡看着莉莉，眼里说不出的心疼，他抱着莉莉渐渐也沉入梦乡。 翌日。 “小懒虫，起床啦！” 张凡已经洗漱完毕，看见依旧依偎在床上的莉莉，笑着摇头不止。 “啊？哥哥几点了？” 莉莉打着哈欠，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无精打采地爬起床。 “快七点了！莉莉快起床，可别迟到了。”张凡把莉莉要穿的衣服放在床上，随手关上房门离开。 “好啦，哥哥，我知道啦。” 没过一会儿，莉莉就从房间走出来。 小女孩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白裙子，脚上的凉鞋晶莹剔透，看得出来也是刚买的。 “哥哥，我这件衣服好看吗？” 莉莉原地转了个圈，张凡看过去，她的整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漂亮！莉莉真好看！”张凡也咧开嘴大笑，心中充满温馨的感觉。 “昨天舅妈上街给我买的哦，哥哥你昨晚回来太晚了，没有一起去呢，下次你也要陪我一起去。”莉莉说着走到张凡的身边坐下。 张凡了然，原来是母亲陪着莉莉一起去街上买的，他之前还打算周末陪莉莉一起去买，看来也不用了。 莉莉和张凡洗漱好就上学了，和昨天同样的一趟班车，不一样的是这次没有碰见那个他最不想见的女生。 张凡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莉莉，今天下午下课了想不想看晚会？” “想！” “我都还没说什么晚会呢，你就说想。” “唔……有哥哥陪着，莉莉就觉得开心，肯定好看！” “……” 从今天起，实验中学是没有晚自习的，恰好今晚是学校的迎新晚会，同样也是庆祝教师节的晚会。张凡决定下午放学之后，就去隔壁的实验小学把莉莉接过来，一起看学校的晚会。 “哥哥，你会表演什么节目吗？”莉莉扬起小脑袋问道。 “没有……”张凡答道。 “啊？没有啊……”莉莉的小脸有些沮丧。 “怎么了？你哥哥我可不会唱歌什么的，不过会有很多大哥哥大姐姐表演好看的节目。”张凡揉着莉莉的脑袋，笑呵呵地说道。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去陪你看吧。”莉莉模仿着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还一边摇着头。 张凡看到莉莉这幅样子，甚是好笑，极为配合着小女孩。 “那好，莉莉你放学就在教室待着，我去接你。” “好的。” 张凡把莉莉送到了实验小学，再三叮嘱她别忘了，然后自己慢悠悠的走回学校。 因为实验中学不上早自习了，张凡只是为了送莉莉上课，才和之前起的一样早。 实验小学一直都没有早自习的安排，只不过他们的早餐是学校提供，因此莉莉早上去学校的时间也比较早。 现在的街道上和校园里格外冷清，跟之前的学生攒动景象不太一样。 张凡提前一个多小时到学校，不过他也乐得清闲，慢悠悠的在校园里闲逛。 啪！啪！啪！ “这个大早上的居然有人在打篮球？”张凡还没走到操场就听到篮球击地的声音。 “这可也太勤奋了吧。”张凡想起前世他也和金淼、张军两人起早打球，不由笑出了声，那段无忧无虑的校园时光可真让人怀念。 张凡加快了脚步，他对这个正在打篮球的人颇为感兴趣。 校园的小道上只有一两个人在走动，显得的格外安静。 张凡绕过教学楼，走到了篮球场周边。 “怎么是她？”张凡皱着眉头，对于眼前这个人的存在有些意外。 和想象中的情景不太一样，眼前正在打篮球的人竟然是一个女生。 她盘起了长发，穿着麦迪的1号球衣球裤，整个人是很专业的运动员打扮，看起不是很健壮的身材，却显得格外的灵动。 时而上篮，时而投篮，女生的动作很标准，散发出运动的另一种美感。 张凡走到了篮球场的边缘，这个女生也注意到了张凡。 她拿着篮球，停下了脚步。 “有没有兴趣斗牛？”女生左手抱球，右手插腰。 张凡可不想大清早的就浑身出汗，在学校洗澡也很麻烦。 他刚想拒绝，这个女生就把篮球朝他扔了过来。 “身为一个大男人，拒绝一个女生的挑战可不好哦。”女生笑着说道，那灿烂的笑容让张凡似乎看到一个对真正热爱篮球的心，还有…… “行，那我们来试试。” 张凡笑着踏上了篮球场。 第六十七章 彩头 清晨，实验中学的篮球场上。 一个样貌清纯秀丽的女生身穿着红白相间的球衣，弯腰躬着身子，一双好看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正在运球的男生。 只是篮球场旁稀稀落落的走过几个人，鲜有人能看到此景。 张凡直着身子，右手运球，一步一步的向内线走去，这个女生也一步一步的后退，和张凡始终保持着一个身位的距离。 刷！ 毫无征兆的，张凡突然双手拿起篮球就准备投篮，这个女生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迅速。 本来她身高就和张凡差不多，她张开手臂，向张凡扑过去，试图干扰他的投篮。 张凡出手投篮的动作却更为迅疾，整个动作豪不拖泥带水，只见篮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 刷的一声，篮球应声入网。 女生向前扑过去，和张凡的距离不足几公分，张凡甚至都能嗅到少女身上淡淡的芬芳。 “哼，想不到你还挺准的嘛！”女生重新退回防守位置，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下次我可不会让你这么轻松的投篮哦。” 张凡一笑，接过女生传过来的篮球，“希望如此。” 清晨的阳光并不大，张凡尽量原地投篮，不去突破，让自己少出汗。 这而个女生在张凡来之前就已经运动了很久，此时她的额头早就布满细汗，小嘴微微喘气。 “再来！”张凡又命中了一球，女生有些不服气，打起精神，摆好了防守的姿势。 砰！ 篮球狠狠砸到球框的前沿，直直的反弹回来，张凡的投篮终于偏出，篮球落入了女生手里。 “该我了哦！”女生毫不示弱的开始运球，微躬着身子寻找着投篮的机会。 张凡并没有刻意去防守，只是张开双手，和女生仍然保持了一段距离。 球场上，两人一来一回，好不热闹。 因为张凡始终和少女保持着一个身位的距离，很多时候少女突破到篮下，张凡也不会贴身去防守，因此少女很轻易的进了几个球。 “张凡，你能不能认真点儿？” 这个女生也发现了端倪，好看的弯叶眉皱着一团。 张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颇为无奈，“我总不能贴着你的身体防守吧？” 女生语气一滞，随即大大咧咧地说道：“你这个臭流氓！还想贴着我？” “你的意思不是这个吗？”张凡为之气结，他实在弄不清周围这些女生的心思。 “你这个臭流氓，我的意思是你离我近点儿防守！可没让你贴着我！”女生双手插着腰，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姿势。 可是她本来的模样就清纯秀丽，穿上这一套球衣，更是显得青春美丽。 女生装出的这副生气的模样实在是可爱，让人忍俊不禁。 张凡看着她直摇头，“好，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嘛。”女生恶狠狠的表情又转成笑脸，张凡看得都有点儿不知所措。 时间慢慢前移，学校里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张凡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说道：“再打三个球吧，不能太累了，等会儿还要上课。” 女生也点点头，“好！” 她手里拿着篮球，却没有开始进攻的意思，反而是看向张凡说道：“我们来玩个彩头怎么样？” 张凡的眉头微微上挑，“彩头？你想怎么玩？” 少女淡然一笑，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狡黠，“我要是赢了，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凡心头一颤，他可不敢随便答应这种空头支票，“你先说说什么条件，我再考虑考虑。” “我要让你当我男朋友！”女生的语气很平缓，但是张凡听完却目瞪口呆。 “这个……我没听错吧？”张凡突然觉得这个女生脑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你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去你的，你才烧坏了脑子。”女生看见张凡的犹豫，顿时有些不乐意，“你还算不算男人啊？我都愿意当你女朋友你倒是还不愿意？” 张凡顿时语塞，“姐，你看我长得也不帅，家里也没什么钱，你到底看上我哪点啊？” 张凡说完，这个女生噗嗤一笑。 “算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你就当我重口味行了吧？” 张凡依旧摇摇头，“换个条件吧，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 女生也开始发怒了，她看出来张凡是真心不在意这个条件。 “我这个一个大美女哪一点让你看不上眼了？你居然还敢嫌弃我？”女生越说越气，手中的篮球滑落在地也全然不知，“你嫌弃我，你以为我真的愿意当你女朋友啊！” 张凡看着眼前的女生越说越激动，有些束手无策，“那就不当了呗，实话跟你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这个条件不能答应。” 女生满脸的不相信，“哼，你别想用这个撇脚的理由骗我！你自己都说了，不帅又没钱，你这个小屁孩儿还能找到女朋友？” “……” “哈哈，被我说中了？你没话说了吧？” “……” 张凡有些无语，他不会跟这个漂亮的小女生怄气，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脸色，他还是要捍卫一下自己前世三十多岁人生的尊严。 “小女生知道个啥，我……我曾经也是被别人追过的啊……”张凡心里如是想到。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准备跟这个女生计较，“那我走了，不打了。” 少女也不阻拦张凡，反而是呵呵一笑，“你走了的话，可就是输了哦，你就得当我的男朋友！” 张凡离去的脚步一顿，头都没回就说道：“你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这么漂亮，可别脑子出了啥问题，多可惜。” 少女丝毫不在意，像是自言自语，“那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全校师生呢，怎么说呢……我得好好想想。” 张凡听到背后少女传来的喃喃自语，头都大了。 “王诗涵！”张凡终于忍不住有些生气，转过头紧盯着少女。 王诗涵一脸淡然，俏丽的小脸上隐隐作笑，却又拼命的忍住。 她也不看张凡了，拿起篮球独自玩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 耍赖？ 张凡可是知道王诗涵这个小魔女的厉害之处，他在前世也有所耳闻，只是以前并未接触过她。 “她真有可能将这种虚假的消息散播出去，到时候可真是欲哭无泪。”张凡心里想到。 王诗涵拿着球，一套标准的上篮动作一气呵成，篮球正入网心。 “要是我赢了呢？”张凡看着眼前的少女笑着说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你能赢？” “要是你赢了，那我也答应你一个条件。”王诗涵右手环抱着篮球说道。 张凡撇了撇嘴，他对王诗涵可没什么想法，不过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那行，我们来打三个球，我赢了你就别再来烦我了。” 王诗涵听见张凡答应了，顿时喜笑颜开，那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一言为定！” 风儿吹吹，叶儿飞飞，篮球场旁的杨柳树迎风招展，似乎在见证两人的约定。 王诗涵一手拿球，站在三分线外，“我是女生，你得让着我。” 张凡还没领会王诗涵的意图，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当然。” “那好，我就先进攻了哦。”王诗涵开始运球，笑嘻嘻地说道。 张凡看着王诗涵的笑脸，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上来。 他走到罚球线附近，半躬着腰，张开双手，摆好防守姿势。 “开始了哦！”王诗涵俏皮的身音响起，她的身子也随之移动。 一步两步，王诗涵慢慢将篮球运向内线，张凡紧盯着她的动作，准备随时做出防守的策略。 忽然，王诗涵做出了一个背身单打的标准姿势，背向张凡，一手运球，另一只手护着球。 张凡紧皱着眉头，他似乎有些明白少女的意图了。 “这是想背身单打？” 王诗涵背向张凡，一步一步向内线推进，少女和篮筐的距离越来越近，张凡却也只能一步步地后退。 若是不后退，他的整个身子就会紧贴着王诗涵。 王诗涵的嘴脸扬起一丝得意的弧度，通过之前的观察，她猜到张凡不会轻易地贴近她，才敢用出这招。 张凡始终和王诗涵保持着半个身位的距离，双手高高扬起。但是少女的身高和张凡不相上下，在这种情况下，张凡完全防守不住王诗涵的投篮。 少女离篮筐的距离就只剩几步，只见她突然停止运球，背向着张凡，双手拿起球，微微扬起，一个漂亮的小勾手投篮出手。 砰！ 篮球打板入网，张凡已经尽量去干扰封盖，但是依旧干扰不到少女的勾手投篮。 “一比零了哦。” 王诗涵朝着张凡微微一笑，露出脸颊上的两个小酒窝。 “再来！”张凡有些无奈，王诗涵的这种进球的方法让他有些束手无策，而且看起来少女的勾手投篮技术的熟练度相当高。 王诗涵的第二次进攻，和第一次进攻的方法如出一辙。 张凡已经提前预判了她投篮的时机，没想到的是，王诗涵一个逼真的投篮假动作，成功晃过了跳起来试图封盖的张凡。 王诗涵的动作稍微一滞，等张凡从空中落下时，她再起身投篮。 篮球再次打板入框！ 比分二比零！ 张凡无奈地摇摇头，“你这个也太……” 王诗涵一脸无辜的笑容，“我怎么啦？我怎么啦？你想说啥？” “……” 王诗涵再次拿着球，同样是背身单打，她想用相同的方式完成一串三。 可是这一次张凡终于抓到一次机会。 王诗涵还在运球的时候，进攻的注意力比起前几次都有所松懈，张凡趁她不注意，身子稍稍向前，右手向她运球的那只手探过去。 张凡的手在两人之间飞快的划过，迅疾地向王诗涵手中篮球拍过去！ 抢断！ 张凡成功地将王诗涵手中的篮球戳掉，并且迅速取得了球权。 “哼！张凡！”王诗涵顿时愣了几秒，随即咬牙切齿地喊道，“你欺负人！” 张凡刚在三分线外拿到球准备进攻，听到王诗涵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姐，我都没说你耍无赖，你到好，恶人先告状了？”张凡说道。 王诗涵撅着小嘴，紧握着拳手，跺了跺脚，“不行，刚才我没注意，重来。” 张凡笑着摇头，“那不行，我可不想当你的男朋友。” “现在换我进攻了！” 张凡运球向前推进，王诗涵也只好认命摆好防守的姿态。 与张凡不同的是，王诗涵防守的距离很近，离张凡不足几公分的距离。 两人虽说没有直接紧贴着，但是张凡仍旧可以听到王诗涵微微的喘息声。 她额头和鼻梁都布满了细汗，慢慢的向下滑落，落进她的脖颈之间。 张凡收回视线，注意力重新回到球场上。 王诗涵和张凡的距离太近，意味着她防守突破的能力下降不少，只要她稍微跟不上张凡的步伐，或者被张凡的假动作晃过，那么她就会立即失去防守位置，让张凡轻易地突破到内线，上篮得分。 张凡也清楚的知道这点，几个胯下运球的假动作之后便顺利的甩开王诗涵的防守，运球到篮球，如入无人之境。 上篮得分！ 王诗涵没有说话，半躬着腰，双眼紧紧盯着张凡，再次摆好了防守的姿势。 张凡有些意外，他原来以为少女又要耍赖。 “没想到这个女生还挺要强的。”张凡心里默默想到。 可是他手里的动作一点也不慢，拿到球就开始寻找机会。 王诗涵这次的防守比上次更加严密几分，她的防守很有经验，每次挪动的步伐都不大，张凡并不能轻易的依靠假动作就将她甩开。 “既然这样，那我也学学你。”张凡突然背过身子，俨然一副背身单打的姿势。 张凡和王诗涵之前进攻的动作如出一辙，背向着她，一步一步的向篮下推进。 王诗涵也很无奈，她同样不会紧贴着张凡防守。而且她可不敢学张凡一样去背后断球，因为张凡必定会有防备，只要断球没成功，她就会立刻丧失防守的位置，让张凡轻松的在篮下得分。 少女轻咬下嘴唇，好看的眉毛拧着一团。 张凡拿起球，一个勾手，篮球在王诗涵的头顶划过。 她已经挨着张凡很近，差不多快贴在他的身上，却依然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张凡出手，丝毫干扰不到张凡的背身勾手投篮。 篮球再次落入网心，比分变成二比二平。 第六十九章 同意 篮球在地上欢快地弹了几下，滚落到张凡的脚边。 张凡弯腰捡起，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喂，我这个现学现卖，学得怎么样？” “哼！”王诗涵那好看的秀眉一挑，“不怎么样！不怎么样！再来！” 滴滴答答的汗水从额头上滑落，微重的喘息声在寂静校园的球场上回荡。 黄色的篮球在天空划过一道低平的弧线，像个调皮的小松鼠，在篮筐上绕了几圈，终究还是落入了网心。 王诗涵半蹲着身子，低着头，双手压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早就浸湿了她的衣角。 “张凡，你赢了，我不为难你了。”少女略显低落的身音夹杂着微重的喘息声。 张凡听到这话，神情微微一愣，原以为王诗涵会耍小性子让自己答应她的要求，没想到现在居然妥协了。 少女找到篮球场旁边的空座，把篮球放在脚边，拧了拧自己湿润的衣服，慢慢坐了下来。 “难道我长得不好看吗？”王诗涵坐在椅子上，调头看向张凡问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当我男朋友？” 初晨的微风将校园里的枫树叶吹散，两片枯黄的枫树叶在空中打了一转，又黏贴在一起，像是在跳了一个空中的“华尔兹”似的，慢慢落地。 张凡慢慢走到王诗涵身旁坐下，并没有看向少女。 “说实话，你很漂亮，算是我见过女生里面最漂亮的几个。”张凡缓缓道来，说到漂亮的女生，他突然想到了陈可艾，想到了李沐宇。 她们是张凡见过最漂亮的几个女生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陈可艾温柔娴静，李沐宇热情大方。 而王诗涵怎么说呢？ 张凡想到这儿，撇头看向一旁少女，发现少女也正盯着自己，脸上带着一抹似娇憨，似腹黑的笑容。 “那么王诗涵就是红颜祸水吧。”张凡心里想到。 张凡和王诗涵相识的时间并不长，或者说是很短。但是经历了今天早上两人的斗牛，他对这个女生有了全新的认识。 “我的脸上有花吗？你要这么盯着看。”王诗涵的俏脸一红，她本是女汉子的性格，平时大大咧咧的跟男生混成一片，但毕竟也只有16岁，禁不住张凡这样猪哥样的紧盯着看。 王诗涵一身清凉的运动装打扮，16岁少女的身材初具规模，白嫩的美腿在运动短短裤下裸露着，身上大片的衣服被汗水浸湿，美白的肌肤紧紧贴着球衣，对张凡这种初哥来说有些别样的诱惑。 张凡的视线在少女身上扫了几圈，被少女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目光。 “咳咳……”张凡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那个……” 王诗涵看到张凡局促的表情，因为输球而失落的心思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瞬间恢复到小魔女的性格，“既然我长得还行，那你为啥还不愿意当我男朋友？” 明媚的眼眸，闪耀着少女狡黠的亮光，王诗涵促黠地盯着张凡。 张凡摇摇头，摆了摆手，没有看眼前的少女，反而问道：“你谈过恋爱吗？” 王诗涵表情一滞，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语气有些僵硬，“我……我当然谈过……我……还谈了好几次呢！” 张凡看见少女微微有些躲闪的目光，自然就猜出了她的谎言，漠然一笑。 “行了，别逞强了，你想让我参加篮球队的事情我答应了。” 张凡也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是什么样子，其实他前世挺不待见这个平日在学校里目中无人的少女，现在居然答应了她的请求。 到底是哪根弦错乱了，张凡自己心里也说不清道不明，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嚣张跋扈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一个脆弱、令人心疼的心。 “啊？！！！” 少女惊喜的声音传出，在清晨宁静的校园里显得格外突兀。 此时校园小路上的同学慢慢多了起来，不少学生也听到了这声惊呼，注意到了在篮球场的两人。 “张凡，你没逗我吧？”王诗涵急促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她的身子向前一探，双手紧紧抓着张凡的胳膊，“你真的愿意参加学校篮球队吗？” “哎～哎～疼呀，姐！你轻点儿抓！”张凡有些欲哭无泪，他没想到看起来漂亮柔弱的王诗涵抓人的手劲儿这么大，自己身子骨本来就不强，被少女这么使劲儿一抓，都有点儿吃不住这个劲儿。 “啊？”王诗涵听到张凡的叫喊声，这次回过神，手上的力气减了几分，但是依旧没有放开张凡的胳膊，好像生怕他突然之间会跑了似的。 “对不起，对不起，张凡我刚才有点儿激动，弄疼你了吧？”王诗涵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揉捏着张凡的手臂，“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看见少女这么激动异常的表情，张凡都有点儿后悔答应这件事儿了，心里忍不住的嘀咕：“我不会惹上一个大麻烦了吧？” 不过话既然都已经说出口，张凡也不好出尔反尔，沉默了几秒，他点了点头。 “哇塞！太好了！”王诗涵看见张凡明确的答复自己，整个人都陷入了兴奋状态，原本因为打球而出汗的小脸愈发变得潮红。 “不过，不过我有个条件。”张凡的话音未落，王诗涵立马就从兴奋的表情转为不安，眼睛盯着张凡不放，抓着他胳膊的双手又用了几分力气。 “什么条件？” 张凡慢慢抽出自己被少女“蹂躏”的胳膊，这才缓缓说道：“其实也没啥，我平时有些忙，球队的训练我可能去不了。” 王诗涵听了长舒一口气，她还以为这事儿有什么变故，连忙说道：“没事儿，只要比赛的时候你能上场就行，平时的训练你想来就来，我不会管着你。” 张凡点点头，这样的话他对于参加篮球队的事也不是很抵触，他可不想被一个篮球队限制了太多的自由。 校园里的学生越来越多，张凡和王诗涵也没继续待在篮球场，两人一同向学校浴池走去。 “张凡你放心，我之前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反悔的。” “嗯？啥事儿？” “做你女朋友啊！” “……” 第七十章 马岩 “真的不用了。”张凡有些无奈，只得摆手说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就不要再说当我女朋友的事儿了，否则我可会不参加你这个什么篮球队了。” 说完，张凡瞥了一眼王诗涵就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向不远处的澡堂。 “张凡，你……哼！！” 王诗涵被张凡无视她的态度气得直跺脚，小脸鼓得老高，一双粉嫩的拳头紧紧握着。 不过王诗涵随即转眼一想，既然张凡都答应参加了篮球队，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便不再与之斤斤计较。 “但是他居然说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就他这个样子？”王诗涵看着张凡略有消瘦的背影，若有所思，“他长得不帅，看起来也不像有钱人家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呢？哪个女生眼瞎了？他该不会骗我的吧？” 王诗涵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里一阵嘀咕，摇头晃脑的便走进另一侧女生澡堂。 两人各自在洗漱完以后便没有再碰见。 “早上好，班长。” “嗯。” 张凡洗漱完回到教室上早自习，看到张萌萌已经拿起英语书本准备开始背诵，轻声跟她打了个招呼就放下书包坐下。 张萌萌略显冷谈的回应一声便不在言语，张凡对她高冷的态度也见怪不怪，摇摇头就准备看书。 “今天数学入学摸底考试，听说挺难的，你好好准备一下，别总想着打篮球。” 张凡正准备掏出英语书，便听见王诗涵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身旁传出。 他愣了几秒，转头看了看一旁并没有其他同学，这才回过神说道：“你在和我说话吗？” 王诗涵依旧是一副高冷的模样，撇了撇嘴角不再说话。 “谢谢。”张凡也不懂这些小女生的想法，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对于学生来说，上课的时间似乎都很漫长，当然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考试。 叮叮叮～ 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大家依依不舍将数学试卷上交。 张凡掰指一算，时间过得很快，实验中学已经开学一个星期了，所有的摸底考试也在刚刚最后一门数学考完后结束了。 “不出意外，这次数学他又是第一吧？”张萌萌拿着中性笔在草稿纸上漫无目的划拉着，小脑袋时不时瞥向一旁的张凡。 之所以张萌萌会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被张凡做题的速度给吓住了。当自己还在做数学选择题，纠结算法的时候，她看见张凡已经一声不响的做完了两道大题，并且笔下生风，丝毫没有犹豫的过程。 张萌萌自认为自己的数学成绩不错，但是仍旧是被张凡的表现给惊住了，“他目前语文115，英语120，难道数学也要考110以上？” 张萌萌忍不住舔了舔自己下嘴唇，中性笔在纸下写上115、120、110几个数字，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投向身旁坐着正在看书的张凡。 他就坐在那儿，眼睛盯着桌上的那本写完繁体字的怪书发呆。 张凡前世作为一个医学博士，经历的考试大大小小，自然对初中的数学考试没有感觉，只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答完了试题，便交了卷。 只是张凡也没想到，提前交卷竟然惹出不少麻烦。 “同学，你这样可不行！做题的速度可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准确度，你得再检查几遍，我可不会提前收你的试卷。” 数学老师马岩腆着大肚子，翘起二郎腿，坐在讲台旁的椅子上，并没有接过张凡递过来的试卷。 马岩年龄将近四十，两鬓些许斑白，十根手指因为长年拿粉笔而变得有些粗糙，掌指指纹间夹杂着些白色。 马岩作为老一辈的教师，他们认真负责的性格中也带着一丝迂腐刻板。对于张凡这种提前交卷的行为，在他看来完全是哗众取宠、强出风头。 “哼，你们这个班里的同学要务实，可千万不要好高骛远，那都是没有意义的行为！中考高考的时候难道你也提前交卷？”马岩一番语重心长过后，便不再理会张凡。 张凡被马岩这样无缘无故说了一通，表情也略显尴尬，他之前的两门课也都是提前交卷，却没有遇到同种的情况。 对于马岩这个数学老师，前世的张凡对他不是很熟悉，只是对他刻板守旧的性格略有耳闻。 “老师，您放心，我已经检查了很多遍，所以才会交卷。” 放在前世的张凡，自然不会和老师理论，但是重生之后，他的性格在不知不觉间有了极大的转变。 “你能保证自己能考红分？”马岩微微眯着眼睛，嘴角似乎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初中数学满分120，红分就是超过满分80%的成绩，96分以上。 “能！”张凡没有丝毫犹豫，破口而出。 “呵呵。”数学老师马岩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他缓缓收起二郎腿，站起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张凡。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张凡，平凡的凡。”张凡看着站在讲台上的马岩，轻声道。 此时，大部分同学都停下了笔，一直苦于计算的张萌萌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讲台上的两人。 “这次的摸底试卷可不像之前几届的普通考试，这次考试是全市县五十多所中学联考。” 随着马岩的声音慢慢在教室里展开，除了张凡，众人心里无不一惊。大家对这次考试的规模略有耳闻，只知道是联考，却没想到是市县五十多所学校的联考。 “你们才刚升入初中，但是这次考试的难度却不同于平常，有将近三分之一超纲的内容。”马岩说到这儿，声音一顿，半晌过后才饶有兴致的继续说道，“红分？我看你们之中有人想及格就不错了！” 初一九班的学生面面相觑，他们本就觉得这次考试难度大，很多题目无从下手，没想到及格都这么难？ 众人交头接耳，一些成绩比较好的同学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啪啪啪！ 马岩拿起教鞭在讲台上抽打了几下，回顾四周，示意大家安静。 “安静！认真做题！不要因为无关的人影响了自己的答题进度！” 马岩将视线拉回身前，面向张凡。 “张凡同学，你还要提前交卷吗？” 教室的众人都紧低着头做题，但是大部分人还竖着耳朵，暗中关注着讲台上的师生两人。 第三十二章 苏醒 陈可艾艰难的将张凡抱上床，按照120急救电话中所说的，把张凡平躺放在在床上。 “心肺复苏术吗？”陈可艾想起那天张凡对自己爷爷实行急救的时候，不停地按压人的身体上部，然后进行人工呼吸。 “那样子做就是心肺复苏吗？”少女也看过不少电视剧，电视剧中的急救大多只是人工呼吸。 想到那里，陈可艾俏脸微红，不过她的脸色瞬间就恢复过来，淡淡的羞涩被心中的紧张和担忧给强行压下。 她回忆起那天张凡的动作，便跪坐在他的身边，伸出白嫩的小手放在张凡的胸上，有模有样的进行胸外按压。 张凡的胸部随着陈可艾的按压上下起伏。约莫过了两分钟，陈可艾香汗淋漓，柔嫩的小手都有些酸痛了。 可是张凡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两眼无神的呆在那儿。 陈可艾停了下来，她轻咬着下嘴唇，漂亮的脸蛋上神情犹豫，双手捏在一起，胡乱的搅动着。 她看着眼前样貌平凡甚至有些普通的小男生，深深吐出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突然俯下身。 心肺复苏可不是亲吻，但是懵懂的小女生却不知道。 陈可艾鼓起勇气，捏紧小拳头，紧闭些眼睛，笨拙的把嘴紧贴张凡的嘴。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慢慢过去，120救护车依然没有赶到，张凡也丝毫没有任何要复苏的迹象。 陈可艾觉得自己的气都快憋不住了，只好松开了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因为她跪坐得太久的原因，陈可艾的腿脚有些酸软，正当她准备再次进行人工呼吸的时候，腿脚一软，不小心踩在张凡的小腿上。 张凡一直对周围事物失去了知觉，只是保持着本能的呼吸和心跳。 他的意识里一片混沌，想抓住什么，却发现脑海中全是空白。只是突然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好像有个东西压在身上。 张凡混沌的意识挣扎着，呼吸频率的瞬间变化让他末梢神经受到了刺激，好像随时都会醒过来。 其实，张凡的这种状态在医学生上被称之为α波状态，或者叫曰变性意识，在修炼瑜伽或者冥想时有很小的几率出现。 只要等这段时间过了，不出十分钟这种α波状态就会消失，张凡就能恢复原状。 只不过经过陈可艾这么一踩，误打误撞地让张凡提前苏醒。 张凡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一个东西狠狠踩住了，一股强烈的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要知道小腿部全是骨头，踩下去疼痛的剧烈程度可不一般。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房间，陈可艾发现自己踩到了张凡，赶紧挪开了自己的脚，静静趴在张凡的一侧。 张凡被陈可艾这么一踩，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双眼的焦距慢慢汇集，有些迷茫的看着趴在自己身旁的少女，轻声问道：“小艾姐，你怎么了？” “呼~呼~呼” 见张凡一醒，她心中的担心就减了大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着。 害羞的少女俏脸绯红，飞快的整理好衣服，趴在床上，把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 张凡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陈可艾的床上，脑海里慢慢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看来，自己刚才可能是陷入了某种不正常的精神状态，导致了自己的意识暂时丧失。” “小艾姐？”张凡推了推身旁的少女，对于陈可艾之前做的事情他还不是很清楚。 为了缓解刚才陈可艾的尴尬，张凡也想主动聊点儿别的话题。 张凡没说话还好，他一开口，陈可艾就想到刚刚自己帮他做人工呼吸，小脸蛋红得发烫，把整个脑袋深深埋在枕头里。 陈可艾越想越气，初吻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给了一个男生，虽然她心里对张凡隐隐约约有些好感，但是少女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吸引了张凡的注意，他看到少女把头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就只好自己起身去开门。 “你好，刚才一个小女孩儿打电话急救，请问患者在哪儿？！” 张凡打开门，发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前，他手中提着一个急救箱，满脸的焦急。 张凡意识到陈可艾刚才看到自己的情况不太好，可能就打了120急救电话。 “医生叔叔您好，现在已经没事了，刚才是我睡得太沉了，我姐没叫醒我，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就赶紧拨打了120的急救电话。”张凡满脸歉意，他当然知道出一次救护车的急诊不容易，“叔叔，实在很抱歉，我们还是按救护车的收费标准给您钱。” 门口站着的医生一脸狐疑，向屋内张望，道：“打急救电话的那个小女生呢？” “我姐在房间里面呢，我让她出来跟您说。”张凡说着便要去屋内叫陈可艾，让她出来解释可能会好一些。 “哎，算了算了。”门口的医生挥了挥手，“虽然这次没发生什么事，但是以后你们有什么情况还是要及时打120的电话，然后通知家长，听到没？” 秦健松了口气，他今天是代班出来的，另一个值急诊班的同事已经出诊了，他是被主任临时叫过来，所以救护车出发的时间有点晚，不过幸好没什么大事。 “好的，医生叔叔我知道了。”张凡问清了出诊费用后，将口袋里最后剩下五十块钱递给了秦健。 秦健收到钱，心里还犯着嘀咕：“这小孩子比一些大人还要明白事理，大部分人都以为急救车出诊不要钱呢，真是的。” “那叔叔就走了，记得以后有情况要及时打电话！”秦健微微点头，对这个小男生不免产生一点儿好感，临走之前就多说了几句。 “我们会的，谢谢你医生叔叔！” 张凡关上门，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把救护车的医生给搞定了。 第三十三章 电话 张凡回到房间，少女依旧趴在床上，把脑袋深埋在枕头里，肩膀不停地抖动着。 “小艾姐？你怎么了？”张凡走到床边轻轻喊叫道，他并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陈可艾就趴在身旁。 “小艾姐，你跟我说说，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了？”张凡压低声音问道。 少女的抽泣声慢慢传出，洁白的枕头被她的泪渍浸湿大片，张凡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我刚才该不会是做了什么错事？” 张凡深吸一口凉气，事情好像变得有些不可描述，他蹲着身子半靠在床边，“小艾姐，如果刚刚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一定不要哭啊。” 陈可艾的肩膀仍然不住地颤抖着，泪水如泉涌一般向外倾泻。 “呜～呜～呜” 面对这种情况，张凡手足无措，他前世没有任何情感经历，平时最多就和李沐宇聊天，全然不知该如何哄女孩子开心。 他一脸懵逼的看着陈可爱，手足无措，想上前安抚少女，却瞥见陈可艾穿的衣服并不多，好像有些不合适。 “小艾姐，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张凡也没了办法，他唯一会的技能就是唱歌，而且他只会唱那一首歌。 陈可艾抽泣的速度变慢不少，张凡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唱歌。 房间里，男孩儿的歌声和女孩儿的哭泣声揉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 曾经靠得那么近 …… 陈可艾抽泣的身音慢慢变弱，耳边慢慢传来张凡的歌。 他的嗓音并不好听，显得稚嫩、粗糙，但是《小幸运》这首歌本身的旋律优美，词曲极为动听。 虽然张凡的唱功不行，但是词曲之间饱含了两世为人的情感，情到深处，不能自己。 房间里的歌声虽不婉转，到却足以动人心魄。 少女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女生一般都要比男生早熟，陈可艾从歌词的字里行间听出爱情的凄美，那令人心动的爱情却包含着深深的遗憾。 一曲完毕，陈可艾不禁听呆了，抽泣声也不觉得慢慢停了下来，她好像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小男生，丢掉初吻的抑郁烦躁情绪一扫而空。 陈可艾坐起身，眼眶里还泛着泪光，怔怔地看着张凡。 电脑屏幕泛着待机时的蓝光，少女眼角扑闪着的泪光，张凡唱歌时熠熠生辉的双眸，在这一刻毫无违和感的交相辉映。 陈可艾抬起头，满脸泪痕，她看着张凡，身音有些沙哑：“张凡，你唱得真好听。” 少女慢慢坐起身，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渍，“你再唱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张凡看着少女满眼地期待，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水闪闪发光，不忍心拒绝。 “好！那我再唱一遍。” 同样的曲调，同样撇脚的嗓音，陈可艾却仍然听得津津有味，她好像看到一个痴情的男子对着逝去的爱情念念不忘，少女内心的柔软之处被怦然击中。 房间里，一男一女并排坐在床上，男生样貌平凡普通，女生娇弱怜人。 一曲歌毕，陈可艾失落的心情慢慢平复，这才记起张凡之前的不正常状态，连忙询问道：“张凡，你刚刚突然不动了，是怎么回事啊？把我担心死了。” 少女瞪大圆圆的眼睛，满脸好奇，从上往下打量着张凡的全身。 张凡讶然，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能敷衍道：“我也不知道，好像突然陷入了一种入定的状态，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说着张凡还挥舞着的手臂四处挥动，向少女展示自己已经没有问题。 “入定？”陈可艾听不明白张凡的话，但是也明白他没事了，小手拍着自己的胸脯，道：“你没事就好，我刚才吓死了，还打了120电话……” 说到这儿，少女忽然声音一顿，说话的语气吞吞吐吐的。 “120急救电话……告诉我可以进行心肺复苏……”陈可艾瞄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张凡，小声道。 “心肺复苏？”张凡转过身，看着头都快低进脖子里的少女，“小艾姐，难道你还会心肺复苏啊？” “不会啊，我不会啊，我就学着你那天……你那天救我爷爷的时候”陈可艾呢喃的声音传出，她抬起头看着张凡，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着光芒。 张凡看着坐在自己身旁少女的窘境，这才突然想到：“陈可艾该不会是……给我做了人工呼吸吧，难怪刚刚她哭得稀里哗啦的。” “毕竟这么小的女孩子很注重自己的初吻，不过也难为她了。” 张凡对陈可艾的可爱和善良只有怜惜，没有任何情欲的想法。 即便陈可艾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他身旁。 “谢谢你，小艾姐。”张凡明白一个少女能抛掉的羞涩，给自己做人工呼吸，是多么不容易。 陈可艾轻笑着摇摇头，“你不也救了我爷爷吗？咱们扯平了。” “不管怎么说，小艾姐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作为两世为人的张凡还是有些魄力。 少女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行呀，不过我还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张凡一愣，少女脸色变化得如此之快，让他有点儿措手不及，不过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了。 “什么条件？若是我能做的话，我一定答应你！” 计谋得逞，陈可艾哈哈一笑，微红的俏脸凑到张凡面前，“以后哪天我要是想听你唱歌了，你就得唱给我听！” 张凡有点儿哭笑不得，这儿简单的事儿，少女的心思真是他猜不透的。 “没问题啊！小艾姐，以后你要想听我唱歌，我天天唱给你听！” 陈可艾笑了起来，眯着眼睛，并排和张凡坐在一起。 那一刻的时间似乎很慢，又很长。 第三十四章 平行 叮叮叮！ 叮叮叮！ 一阵闹耳的电话铃声将卧室内温馨的气氛破坏，陈可艾赶紧跳下床，脚踏着凉拖，飞快的跑到客厅接电话。 “小艾，我是妈妈。” “喂，妈，怎么了？”陈可艾清脆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 “嗯，好的。张凡还在，我知道的，你别担心。” “拜拜，宝贝儿。” “妈妈，拜拜。” …… 啪嗒，电话被挂断，陈可艾却迟迟没有走进房间。 门外的脚步声很是犹豫，在房门口都走了几个来回，依旧不肯入内。 张凡已经爬起床，坐到电脑前，他听到门口少女犹豫的脚步声，便向外喊道：“小艾姐，进来吧，你再不进来，我可就回家了哦。” 门外的少女听到这话，脚步明显一顿，接着房门就被推开了。 陈可艾俏生生地站在门口，一双大眼睛扑闪着，娇嫩的身音如黄莺出谷，“张凡，我爸妈晚上不回来了，你就不要走啦，晚上留在我家吃饭吧。” 张凡眉头一挑，轻笑道：“小艾姐，你还留我在这儿，就不怕我又突然精神异常定住不动了啊？你可又得……” 张凡有点想不通，他前世都单身了三十年，现在见到李沐宇他都不会产生任何情欲的想法。 但是今天他只和陈可艾相处了半天，就感觉有些不一样，“难道是李沐宇还太小了？看着没陈可艾有感觉？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 张凡承认自己前世喜欢李沐宇，可以说是单恋她，甚至为了她一直都没交女朋友，单身狗做了三十年，但是男人总会有生理需求，他偶尔也会看日韩的动作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门口的陈可艾听到张凡的话，神色一暗，小脑袋低垂，一双白嫩的小手使劲儿搓揉着自己吊带裙。 张凡也只想调笑一下小萝莉，大叔或多或少总会有点儿萝莉控的意思，他正准备出回应，没想到少女却不甘心地走上前，坐到张凡身旁，昂起高傲的小脑袋，翘起小嘴，紧盯着张凡。 “你刚刚说的话过了五分钟就不算数啦？你这个大骗子，哼！” 张凡顿时哑语，真是自己砸了自己的脚，小女生扬起头，撅着小嘴，那模样委屈极了。 “好吧，小艾姐，你赢了，我留下吃饭。” 张凡看着陈可艾关上门，去隔壁的房间继续写作业，他也沉下心，思考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突然想到前世有人研究过平行世界，急忙打开电脑浏览器，开始搜索平行世界。 平行宇宙是指从某个宇宙中分离出来，与原宇宙平行存在着的既相似又不同的其他宇宙。 有学者描述平行宇宙时用了这样的比喻，它们可能处于同一空间体系，但时间体系不同，就好像同在一条铁路线上疾驰的先后两列火车；它们有可能处于同一时间体系，但空间体系不同，就好像同时行驶在立交桥上下两层通道中的小汽车。 “平行世界？这个就是平行世界吗？” 张凡看着百度百科里有关平行世界的介绍，喃喃道，“也许我自己就身在一个平行世界，和前世相类似的一个世界，只不过每一秒都和前世发生着不同的事情，会发现不同的人。” 广为人知的“薛定谔的猫”定律，就是阐述着一只猫每下一秒会有两种状态，生存或者死亡，这两种状态都被证实存在，就意味着平行世界的存在，并且平行世界发生着与之前世界完全不同的事儿。 比如2008年的华夏奥运会变成了2004年，还有生活出现了陈可艾，诸多或大或小的事儿组成了一个全新的平行世界。 房间外，陈可艾洗澡的流水声从浴室传来，却没有掀起张凡心中的任何涟漪，他双眼盯着电脑屏幕，把有关平行世界的描述一一记在脑海。 “有一天，所有的平行世界都会毁灭，只留下一个，物质回归本源，并且遵循宇宙中的能量守恒定律。”张凡看到这句话，有些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所有的都毁灭？难道我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也要被毁灭？” 无数的思绪在张凡的脑海中飘过，他相信平行世界的存在，却害怕其中所描述的那样，有一天所有世界都会被毁灭。 第七十一章 满分？ 窗外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对于炎热的夏季犹如一针清凉剂，驱散了空气中的些许燥热，让人的心情也不觉好了几分。 而此时，张凡的表情有些尴尬，他站在讲台上进退两难，拿着试卷的右手微微一颤显示着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对于老师的尊重之心，他始终没有丢掉，即便马岩看起来多么迂腐刻板，张凡也最大程度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马老师，我，我就先不交试卷了……” “等等！” 张凡正想退却，大不了在座位上假装几遍复查试卷就是了，但是学老师马岩却突然来了劲儿，微微起身，一把便拽过了他的试卷。 “同学，我已经提醒你这多遍了，你要是还想交卷那我就收下了。”马岩左手拽过试卷，右手拿着教鞭，坐回自己的椅子，眼神在张凡的试卷上扫荡着，嘴角的老皮牵起一丝弧度。 “啊？老师您这是……” 张凡愣了一下，右手依旧保持着拿着试卷的姿势，这位马老师的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不过他也乐得看见这种结局，转身准备坐回自己的座位。 正当张凡准备转身离开，讲台上的马岩突然又低声冒出一句话：“你还不滚！信不信我一巴掌扇过来了？” 马岩的语调很低，声音恰恰只有张凡能听到。 张凡环顾四周，教室里其他的同学都埋着头做自己的试卷，对于台上两人的对话没有丝毫反应。 任何十二岁的少年，听到老师的这番话必定会伤心、难过，甚至自责，从此在心底里埋下对马岩畏惧的心理。 马岩歪着头，坐在讲台的椅子上，一手拿着教鞭，一手拿着试卷，翘起二郎腿，面带着一丝隐晦的笑意，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凡。 可是此时的张凡根本就不是那个马岩眼中无知的少年，他并没有如同马岩所想的那样羞愧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灼灼的看着眼前的马岩，并没有半点离开讲台的样子。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一名人民教师的嘴里居然会冒出这样的话。 与此同时，张凡心里也慢慢清明，有了一丝对于前世的回忆。 这个叫马岩的数学老师，似乎就是那个用教鞭敲打学生脑袋的老师，甚至于在他初三的时候还闹出一场很大的风波。 当时初三年级有个患有脑部肿瘤的同学，虽说只是良性肿瘤，但是肿瘤长大之后压迫到了脑部神经，使得他的智商低于一般同学，所以平时成绩本就不如其他同学。事故就出在某次课程，因为他没能算出一道题而被上课的老师用教鞭敲打头部，当时并没有症状发生，但是他回家后就开始发病，头晕头痛，之后便卧床不起，后来那位同学再也没能回学校上课。 不久之后，那位同学去世的噩耗就传来，追问缘由，不少同学就想到了当天的事件。 县教育局也有人曾来学校调查此事，甚至寻问到当事老师的风评，可是当年的学校领导为了声誉强行压下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当年那件事闹出了很大的风波，连醉心于学习的张凡也略有耳闻，那个当事老师貌似就是马岩，而他的惩罚也就是停课几周，不久之后便又复课！ 抛开前世的死亡事件不谈，即便那位患有脑部肿瘤的同学的直接死因不是马岩那次敲打，说到底也和他有莫大的关系。 张凡回忆的思绪慢慢收拢，他对马岩最后一丝好感也消失殆尽。 他知道，老师是值得尊重的，就如同医生一样，是一个高尚的职业。 古人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德不近佛者不可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为医。 但是，张凡也知道这种尊重是有前提条件的，害群之马总会存在，只是多与少的区别罢了。 “马老师，您就觉得您的学生及格都成问题了？” 张凡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铿锵，不卑不亢。 初一九班的部分同学也停下笔，纷纷侧目。原本对张凡这个刚转来的学生只停在他恐怖的成绩，如今似乎有了一丝变化。 马岩微微一笑，手中的教鞭在空中划出几个圈，这才慢慢说道：“那可不是，我的学生当然很厉害了，可你们现在算我的学生吗？我才教你们不到一个星期，呵呵。” “而你，貌似我上个星期都没见过你，今天转过来的新生？算我的学生？” 说完，马岩放下了张凡的试卷，站起身，环顾教室四周。 “据我所知，你们初一九班的升学考试中数学成绩是平行班中最差的，这次摸底考试不出意外也会是倒数。”马岩的话似乎是嘲弄，又好像带着一丝遗憾，他背着手在讲台上来回走动，像极了在监狱巡视的狱长。 话音刚落，初一九班教室的氛围明显一滞，整个教室变得万分寂静，只能听到马岩走动细细的沙沙声。 张凡站在讲台前，脸色变幻，若不是重生回来，他也定会像其他同学一样，只会感觉到内心愧疚，默默吞下老师对自己的嘲弄，不会有所反应。 “成绩差没关系，但是有些同学偏偏还喜欢出风头？” “我在其他班级可从来没见过考数学还提前交卷的！” 马岩似乎很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毕竟在他的想法里，这个教室里还没有人敢和他自己顶嘴。可是，他没想到，自己身前可真就坐着一个另类。 张凡觉得自己的前世是幸运的，不管是学校生活，还是临床工作，遇到了大部分的老师都给了自己莫大帮助，让他从一个县城的学生，一步步走到众人眼中的成功。近一点说，就比如胡汉老师，他们或许没有很大的权力，或者学术能力，但是在张凡的成长过程中是一盏不可忽视的指路明灯。 若是现在还默不作声，那张凡可真就白白的重生回来一趟了。 “老师，如果我能得满分呢？” 第七十二章 道歉 突兀的声音在教室响起，教室中的空气像陡然凝固一般，马岩走动的步子也随之一滞。 文晓彤一直都在埋头做题，她的数学成绩在班上从来就是数一数二的，深知做数学题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打断思路，更何况这次题目的难度太高，一些难题根本无从下手，所以她完全没法分心，对于台上师生两人的暗中较量也没有关注。 只不过张凡的这一声“我能得满分”，却实在是把她给惊住了，要知道她到现在还有三道大题没做完，前面题目的正确率估计不足七成。 她轻下嘴唇，停下自己手中的圆珠笔，带着疑惑而又惊讶的目光向讲台上的人影看去。 “张凡？数学满分吗？” 相较于其他文史类的试卷，文晓彤觉得理科算是比较容易拿满分的一门课程，但是想要一丝不漏没有错误的答完试卷，也是极难的。更何况是这次超高难度的高校联考！ 不过，张凡已经带给大家太多的震撼，不仅从学习成绩，还有他课堂上的表现，文晓彤突然发现自己内心好像有个奇怪的念头在滋生，无法被抑制，“或许别人不行，可张凡呢？那不一定哦。” 其实，张凡是有把握得到高分，但是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得满分，毕竟数学考试只要有一丝疏忽就会导致计算的错误，即使他曾也是个学霸，满分的数学试卷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不过就目前来说，成绩到底是118亦或是120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哈哈！” 听到张凡的话，马岩丝毫没有顾忌在课堂上，轻笑了两声，他略显浑浊的眼神看了张凡几眼，便继续背着手在教室踱步走着。 实际上，因为这次是高校联考的缘故，所以马岩并没有提前看过数学试卷，只是从命题组传来了消息，考试的难度应该是相当大，超纲的题目占了不少篇幅，而且从以往联考的经验来看，几大高校中满分的试卷几乎没有。 马岩也只是在刚刚考试之后有机会看到试卷，他大略的扫了一眼试卷，便知道偏难的题确实不少，甚至都远远超过了一个初一学生能掌握的知识水平，更何况他们才刚刚开学。 “呵呵，你说你能得满分？你叫张凡是吧！”马岩停下步子，瞥了一眼放在讲台桌上的试卷，便翻开桌旁的花名册。 半晌，马岩才关上花名册，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向张凡的眼中带着深深的不屑。 “我看了一下你入学的总成绩是全年级第四十八名，数学成绩则排到了一百名开外。你们班数学成绩最好的是文晓彤，排在全年级的第七。” 文晓彤握笔的右手一紧，平时要是老师们提她的成绩，必定会带着赞许，还会在班级上表扬她一番，可是今天的情况好像不太一般。 果然，只听见马岩继续道：“文晓彤同学坐在那儿？” 文晓彤听到叫声，皱着眉，不太情愿的站起来，道：“老师，我在这儿。” 马岩点头微笑，看着少女沉吟道：“文晓彤，你觉得你能考得到满分吗？” 话音刚落，教室的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文晓彤。 张凡站在讲台前，他听到马岩喊道文晓彤的名字也很疑惑，猜不到马岩到底是什么用意，他就默默站在那儿，看着马岩好像小丑般的在表演。 文晓彤一头黑亮的长发恰恰披在肩头，头上戴着一个彩色的发箍，额头上还冒着一两个调皮的青春痘。 “老师，我……”文晓彤一时语塞，她对马岩的印象本就不好，这个老师可是出了名的喜欢上课发脾气，还动不动就用教鞭打人。 台上站着一个张凡，虽然彼此之间还不太熟悉，但是在面对马岩的时候，文晓彤自动将张凡划入了同一战线。 马岩见文晓彤没有回话，便越过张凡，走下讲台，直直的走到文晓彤的身前，将她的试卷拿起。 “恩？还有三道大题没做？”马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文同学，你可是班级上的第一名啊，你居然都有这么多题没做，那其他人呢？” 教室里的众人听到马岩的话也不奇怪，他们大多数人比文晓彤剩下的题目都多，甚至很多同学一道大题都算不出来。 马岩放下文晓彤的试卷，走回讲台，道：“文晓彤，你坐下吧。” “大家赶紧做题，都浪费五六分钟了，不要被无关的人影响到了考试的进度。”马岩坐下身子，又伸手拿住了教鞭，虚空划了几下。 张凡站在讲台上，依旧没有动作，他平静地看着马岩，两人的距离不足一米。 “你还不滚回去？要我请你回去？”马岩的脸上再也没有笑意，挥舞着手中的教鞭对着张凡说道。 这一次马岩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语调高亢，再次把初一九班的同学从做题的状态中惊醒。 “马老师，我说过我能得满分，别人得不了，这可不代表我就不能。” “哦？就凭你这些乱填的答案？”马岩举起张凡的试卷，慢声说道：“恩？你还用了二元二次方程，你这乱写试卷的水平不错嘛？” 马岩并没有仔细看张凡的试卷，在他看来，二元二次方程都是初三年级才会学到的知识，一个初一的新生怎么可能会这些？ 张凡没有理会马岩的嘲弄，声音平静地说道：“老师，如果我能得满分，我希望您能向我道歉。” “啥？”马岩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句话居然是从学生的嘴里说出来，“你说什么？我向你道歉？你再说一遍？” 马岩阴沉着脸，站起身，右手仍旧拿着教鞭。 初一九班的众人更是惊讶得难以置信，正在考试的教室里更是响起了窃窃私语。 “张凡？他疯了吗？让老师向他道歉？” “呵呵，我看他就是炫耀自己成绩好。” “可是马岩老师也太凶了。” …… 张凡昂着头，目光如水般平静地看着马岩：“老师，我如果能得满分，我希望你能向我道歉。” 第七十三章 打脸？ 少年时代，你最怀念的，除了还没来得及表白的女孩，当然还有在课堂上学习的一幕幕。 黑板上的排列结合你舍得解开吗？ 对于张凡来说，在没有遇到马岩之前，他是舍不得的，他用心的享受重生之后校园的生活，舍不得离开。 但是现在，张凡有点儿厌烦，马岩的种种行为让他感到恶心。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敲击窗户玻璃的声音很是刺耳，水渍沿着玻璃上的痕迹冲刷而下，积蓄在窗台的栏杆里。 初一九班的教室里。 马岩和张凡对立而视，二人的距离相差不过一米。马岩的唇角又掀起了一丝微小的弧度，他右手拿着塑料制的教鞭，在讲台桌上来回敲击着，敲击的声音和窗外的雨声相互交错。 张凡自小营养就不好，身子骨很瘦小，在人到中年的马岩面前，他就犹如一个弱不禁风的小树苗，摇摇欲坠。 说时迟，那时快，马岩手中的教鞭突然改变方向，毫无征兆的就要往张凡的左脸上落去，教鞭在空中挥舞成一道刺眼的弧线，刺得人眼睛生疼。 讲台下的张萌萌一手拿着笔，但是她的注意力却一直都在张凡那里，她和文晓彤是为数不多一直关注着台上情况的人。 看到这一幕，张萌萌和文晓彤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张萌萌的左手把试卷都压出了几道皱褶，右手拽紧了自己的圆珠笔，虎口处都有些发紫。 张凡也没想到，马岩居然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拿着教鞭就打了过来，俩人的距离又实在是太近，他根本就来不及躲避，眼睁睁地看着教鞭落在在自己的左脸上。 啪！ 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荡漾开来，张凡感受到的是左脸部火辣辣的疼痛，而马岩根本没有半分停手的意思。 啪！又来一次！ 马岩以迅疾的速度又朝张凡的脸上抽了一次，张凡都没反应过来，他甚至能想象出自己脸上那两道火红的印记。 初一九班的众人寒蝉若噤，那两声清脆的声音像是敲击在他们的心里。 张萌萌轻轻的一声娇呼，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秀眉紧紧聚在一起。文晓彤更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景象，一双小手捂住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讲台上发生的一切。 教室里一些胆小的女生都赶紧低下头，心里七上八下，唯恐事态波及到自己。而一些好事儿的男生则兴奋地看着讲台上的这师生二人，期待着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张凡有点儿被这两教鞭给打蒙圈了，生硬的塑料教鞭拍在他的脸上，教鞭走过的地方都迅速升起了一条条的红晕。 这是重生后第一次，张凡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在一个普通老师的身前的他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教鞭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马岩扬起教鞭，看着张凡的脸上带着一种肆意的笑。 当第三鞭要落下的时候，张凡猛得伸出瘦小的胳膊，生硬的教鞭就落在了他的扬起的手臂上。张凡只感到左手小臂一震，紧接而来是疼痛和麻痹。 “咦？你还敢躲？” 马岩有些惊讶，居然还有学生敢反抗？他右手拇指磨砂了一下手中的教鞭，再次挥动。 张凡的眼中精光一闪，他从来没想过要逃避，既然重生回来，那总得做点儿牛逼的事情，证明自己来过不是吗？ 张凡放下了遮挡的左手臂，在他的瞳孔中，教鞭的影像慢慢放大。 马岩看见张凡突然放下手臂，手中的动作稍微一滞，但是立马又加速向前扇去，目标直指张凡的左脸。 轰轰轰！！！ 轰轰轰！！！ 夏日暴雨倾盆的空气中突然闪过一丝耀眼的火弧，随之而来的便是轰隆的雷声。 窗外的暴雨，雷电，交相辉映。大腿粗的树枝被狂风吹成弯腰状，大片的叶子在空中随着气流和雨水上下飞舞。 雨水在透明的窗台上，冲刷着，然后慢慢就渗向窗户缝中。 整个县城都变成黑压压的一片，大片的乌云将天空笼罩。 “啊！” 在马岩手中的教鞭激将落下之后，张凡的脑袋悄悄向左前探去，教鞭便硬生生地落在了张凡的左侧脑袋上。 砰！ 不同于教鞭打在脸上清脆的声音，当塑料教鞭接触到张凡左侧脑部时，一股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窗外的雷雨声太大，沉闷的撞击声被淹没了，即使这样，初一九班的同学们看到这番景象，仍旧被吓了不清。 窗外雷声大作，而教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别说他们，当教鞭接触到张凡的脑袋时，马岩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他用了力气不小，这么一鞭下去怕是会出现什么问题。 马岩赶紧收回教鞭，终于有了停手的意思。 轰轰轰！ 但是，窗外的狂风暴雨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狂风夹杂着卷走树叶的呼啸声，雷鸣声夹杂着校园里的犬吠声，愈演愈烈。 张凡双手捂住了左侧头部，步伐有些不稳，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他感到一股血充上脑门，脑袋一震，头晕眼花，眼前甚至都有些发黑。 张萌萌的眉头凝成一团，事态的发展让这个小女孩有点儿难以接受，她见过马岩发脾气拿着教鞭打人，但是还从来没见过冲着脑袋上打的。 “啊！” 第七十四章 晕倒 在张萌萌娇嫩的尖叫声中，张凡晃晃悠悠地摔倒在地。 他屁股着地，左手扶着讲台旁的台阶，蜷缩着四肢，紧闭着双眼。在外人看来，他像是受了马岩教鞭的挥击后受伤倒地不起。 原本一直很寂静的教室被张萌萌这声划破长空的尖叫声给打破，众人看到张凡倒地，不少女生都暗自一声惊呼。 场面变得很混乱，桌椅板凳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你们再吵？还想不想考试了？” “再吵闹，全部按零分处理！” 马岩可没被张凡的行为吓着，他自认为用的力道确实不轻，但是也不会把一个学生给打晕，一边嚷嚷着让众人安静，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教鞭轻轻的拨弄张凡。 “你还敢装晕倒？”马岩向前一步，走到张凡身前，半屈着身子，抄起手中的教鞭轻轻地触碰张凡的手臂。 张凡依旧像是个昏迷的人一样，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四肢有些儿不自主的震颤。 “恩？”马岩又走进了点儿，伸手捏了捏张凡的脸，稍稍用了点儿力气。 马岩半蹲着身子，略显苍老的面庞上冒着丝丝细汗，额头拧成一团浆糊。 众人一阵骚动，但是听到马岩的怒吼声也慢慢平静下来，只是一个个的小眼睛都瞥向倒在地上的张凡。 “嗯？你这小子还不醒？” 马岩感觉到张凡的情况有些不妙，不觉有些慌张，只是语气还是十分镇静，强忍着心中的不安。 “喂？张凡？”马岩的双手按着张凡的肩膀晃动，张凡依旧是紧闭着双眼，呼吸有些急促，身子却是纹丝不动。 张萌萌睁大了双眼，紧盯着倒地的张凡，心里一直突突的，觉得眼前的情况有些不妙。 事实上，张凡的晕倒当然是他假装的，不过他脸上那一道令人心惊的红色痕迹，证明马岩的下手并不轻。 张凡紧闭着双眼，在桌角旁缩成一团，他感受到马岩在他的身上拨弄，眉头微微一皱，并没有人发现。 “不管怎么说，如果就这样放过马岩，那我可就不配重生这一趟了。”张凡心里想到。 他的性格一直偏向柔弱，不管是前世，他处处遵守着华夏文明的中庸之道，还是重生之后，他也一直向往着美好的校园生活，熟悉而又陌生的同学，平凡而又伟大的老师。 可是，事实并不是张凡所想的那样。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一个人拥有了大多的能力，他必定会被赋予多大的责任。 就如同张凡，前世的他，平凡普通，遇到马岩这种老师，他和其他的同学一样，最多也只会感到惧怕。 老师打学生，在当时那个年代的华夏校园中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重生以后，张凡已经慢慢清楚，自己早就不是那个软弱的小男孩，以后会遇到越来越多自己看不惯的事儿，越来越多不公平的事儿。 如果自己不变得强大，怎么去保护自己？ 又怎么去保护自己的家人和爱人？ 追求金钱和财富，对于张凡这个重生的人来说，不是为了享受，而为的是不在这个时代轻易受到灾难的倾轧，为了爱人和家人，更是为了自己。 金钱能买到生命吗？ 张凡说能，他前世在医院看到了太多的例子。 只要有钱，再严重的疾病都有救愈的一丝希望。 而没钱，一个简单的急症都能要人命。 他见过太多的家庭，倾家荡产，最后只能把病人拉回家里等死。他也见过太多的达官贵人，一进医院就是顶级的专家来会诊，院长全程陪护。 这是世界是公平的，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你可以选择奋斗或是平凡；这个世界也是不公平的，稀有的资源永远只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他可以依靠着无数的手段延长自己的生命。 一个人只有足够的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 而现在的张凡，依旧很弱小，他躺在教室的地板上，一个普通的教师都能肆意的在他的脸上拍打。 “老师，我觉得是不是要送张凡去学校医务室看看？” 马岩抬起头，初一九班的教室里，一个男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个男生的身材很瘦小，声音唯唯诺诺的，教室众人纷纷调头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 张凡紧闭着眼睛，看不清这个男生的模样，对这个声音他也很陌生，只能隐隐约约的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是教室后面的几排。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刚才打人了？”马岩的眉头像是要拧出水，他缓缓站起身。 “哼！你们还有谁看见我打人了？！” 众人赶紧低下头，不敢与马岩对视，只有张萌萌和文晓彤两人紧张兮兮的看着讲台下躺着的张凡。 马岩一声冷哼，环顾教室里的众人，然后对着这个男生狠狠说道：“你是不是想考零分？” 这个男生明显被马岩的恶狠狠的气势吓一跳，瘦小的身子骨甚至都有些颤抖，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 “马老师，我……我看见您刚才……打人了。” 他的声音有些结巴，但是当他说出这句话，张凡的心里微微一动，好像一股暖流涌过，没想到初一九班还有这种耿直的男生，这可比当年的他有勇气多了。 “你说什么？”马岩捏紧了手中的教鞭，站起身，越过张凡，往教室后排走去，走到了这个男生的桌旁。 “你叫肖宏是吧。”马岩右手拿着教鞭，左手拿起肖宏的数学试卷。 “嗯。”肖宏轻轻点头，一脸的稚色，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的马岩。 在肖宏的目光中，马岩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笔尖在试卷上划过，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在他的数学试卷上写下一个鲜红的数字。 零！！！ 肖宏低着头，看着自己身前的试卷，没有说话。 “还有谁看见我打人了吗？” 初一九班的众人寒蝉若惊，没有人敢发声，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马岩拿着教鞭走回讲台，途中又用教鞭戳了一下张凡，张凡仍然没有丝毫动静。 第七十五章 肖宏 南方夏日的倾盆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转眼间，如注的暴雨像是水龙头突然被拧住了开关，突兀的就停了下来。 地面上到处可见的水沟似乎就预兆着这场暴雨最后的谢幕。 “肖宏，你要干什么？你再走试试看？” 马岩刚走回讲台，抬头却突然发现肖宏离开了自己座位，直直的向教室门口跑去。 “你跟我站住！”但是马岩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半点儿阻拦的意思。 在他看来，除了张凡这个怪胎，这个学校至今还没有学生敢忤逆他的意思，“要是你今天敢走出这个教室，以后我的课你永远都别来了！” 可是，今天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肖宏刚跑到教室门口，听到这话，身子只是稍稍一停顿，神情有些犹豫，但是仍旧直冲冲的向教室外跑去。 “肖宏你！！！” 马岩声音的分贝突然提高了数个级别，右手狠狠的将手中的教鞭摔向讲台，教鞭在在空中弹起了几下，便滚落在一旁。 “你们这初一九班是要造反吗？我倒要看看你们想干啥？”马岩阴翳地双眼看了一下张凡，便瞥向窗外。 事情的发展有一点儿出乎了张凡的意料，他原本只是想把马岩打人的事情闹大，这顿打可不能白挨，再不济他背后也有校长庄周撑腰，他也不怕事情闹大。 只不过肖宏的出现打断了他的计划，张凡没想到初一九班的这个小男生居然有这种对抗老师的勇气，他心中苦笑了一下，只是希望别拖累到肖宏。 至于肖宏突然跑出了教室，张凡觉得他多半是去找班主任宋春梅了。 张凡猜得没错，肖宏一出教室门就直奔班主任办公室，因为办公室刚好在教室同一层的另一边，不到半分钟宋春梅就领着肖宏走回教室。 宋春梅一听到肖宏的描述，便急急忙忙地赶向初一九班的教室。 马岩喜欢打学生的事情，她早有耳闻而且，这在学校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马岩每年所教班级的数学成绩都是最好的，虽然也有不好学生家长投诉马岩，学校也就对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一切都打着“为学生好”的理由。 但是当肖宏说道这个学生是张凡时，宋春梅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张凡不但入学摸底成绩好，而且还是教导主任送来的学生，她也从王强那里旁敲侧击得知这个学生与校长庄周有莫大的关系。 最重要的是，当她听肖宏的描述说张凡好像昏迷了，这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可就大条了。 宋春梅心中一边祈祷着不要出事，一边走路生风，很快便来到初一九班的教室。 一进门，她就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凡。 她没有向马岩打招呼，急急忙忙跑到张凡身边，扶着张凡的双肩，半跪着说道：“张凡，张凡，你怎么了？能听到我说话吗？” 张凡仍旧没有一点回应。 马岩坐在讲台前的椅子上，铁青着脸看着宋春梅身后的肖宏，满腔的怒火无处发作。 他原本的想法是如果张凡能够自己醒来，这件事儿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班级里多了这么个多管闲事的学生，这事儿便不可收拾了。 张凡自然是知道来到自己跟前的人是班主任宋春梅。 他听到班主任的呼喊仍然假装着不动，紧闭着双眼，四肢时不时的不自主地颤抖。 宋春梅可没马岩这种龌龊的想法，万一张凡出了什么事儿，她这个做班主任的可逃不了责任。 “快，肖宏过来搭把手，我把张凡背到医务室。”宋春梅有些紧张，她教学生涯这么多年，可从没见过在课堂上昏迷的学生，更何况听说还是被打伤了。 她看着张凡脸上的那一道道红痕，知道马岩打人这事儿应该是错不了。 肖宏听到班主任的话，赶紧跑上前，帮助宋春梅将张凡放在她的背上。 张萌萌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要前来帮忙。 “其他的同学坐在原位不要动，好好考试。肖宏你也回座位继续考试，别的事情都别管了。”宋春梅一出声，张萌萌的动作就被被迫停了下来，一身不吭又坐回位置。 宋春梅全程都没有和马岩交谈，只是临走之前淡淡对着马岩说道：“这件事你自己和王主任解释吧，我先去医务室了。” 说完，宋春梅头都没回就背着张凡走出教室，也没在意马岩铁青的脸色。 宋春梅背着张凡走了，原本喧闹的教室也安静下来，只是初一九班同学的心早已不在考试上了，大部分人都纷纷在心中揣测事情的发展。 张萌萌的心早就不在考试上，她洁白的牙齿轻咬着下嘴唇，胡乱的在草稿纸上乱写着。 张凡在班主任宋春梅的背上，他能感觉出来，虽然自己很瘦小，但是女人本来就力气不大，而且宋春梅的身材有些发胖，还没走出多远就微微气喘，力不从心了。 他微微有些感动，虽说和宋春梅的接触不多，但是这个举动把他心中因为马岩产生的不快冲淡了不少。 不过毕竟他是装晕的，心中还带着一丝丝愧疚。 “陶医生，快！你快出来看看！”还没到医务室，宋春梅就扯开喉咙喊道：“有个学生晕倒了！” 校医务室没有病人，陶立正躺在背靠椅上，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调戏着身前的小护士。 他一听到宋春梅的喊声，心中一惊，立马整理好白大褂，匆匆忙忙的赶出来。 陶立手脚不慢，心中却一直叫苦，他这个不入流的医学院校毕业生，当初来校医务室就是看中了这里没有急症，悠闲轻松而且工资也不错，这才让父母拖了关系走后门进来。 只是这一个月的病人让他叫苦不迭，前段时间一直有不明原因腹泻的病人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前段时间居然还有人过来调查那些腹泻学生的情况。 今天又来了个昏迷的，对于他这个三流院校的毕业生来说，这些挑战实在是有些艰巨。 第七十六章 医院 陶立披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听诊器，迈着大步子急匆匆的出门。 他刚出门便看到宋春梅背上的张凡，急忙道：“老师，快，您快把他放到我医务室的床上。” 宋春梅闻言七手八脚的将张凡背进医务室，放在医务室中间那个铺着白色被单的床上。 陶立赶紧摸了摸张凡的脉搏，发现他的脉搏很平稳，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张凡依旧是在教室里的那番模样，紧闭着双眼，四肢微微蜷缩着，对于外界的环境他好像完全没有知觉。 陶立稍稍用力拍打着他的肩膀，也没有任何回应。 “怎么会这样啊？看呼吸和心跳还没平稳啊！”陶立一时摸不着头脑。 “宋老师，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陶立心中有焦急，眼前的这种情况有些棘手，他这么短的执业生涯根本没有遇到过。 宋春梅大口喘着粗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这才缓声说道：“这孩子在教室里不小心被碰到脑袋了，陶医生你赶紧再看看，不行的话我们赶紧送到医院去，可不能耽搁了孩子的病情。” “碰着了脑袋？”陶立摸了摸张凡的头，并没有发现有肿起的地方，也没有明显的出血点。 不过，他也注意到张凡脸上那两道深深的红痕，说道：“和同学打架了？” 宋春梅闻言眼角闪过一丝犹豫，缓声道：“恩。” 在事情还没彻底弄清楚之前，宋春梅决定不节外生枝。老师把学生打成昏迷，这可是个大新闻，说不准多少人会因为这件事受处分或者离职，目前越少人知道这件事越好。 陶立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再拿听诊器在张凡的胸前划拉了两下，听了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宋老师，咱们还是去县医院吧，目前他这个情况没有一些先进的检查设备，我一时也难以下结论。” 陶立在心中思忖了几分钟，以张凡目前的这个状态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处理，若是耽搁了病情他也得承担大责任，直接将张凡送去医院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宋春梅沉吟了一下，她或多说少也知道陶立的行医水平，对他的建议也不意外，若是他真的给出了治疗方案，说不定也得考虑一番。 张凡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也清晰地听见了他们两人的谈话，他早就料到这个年轻的医生是看不出他目前真实的状况，这让他有恃无恐的继续装病下去。 “去医院吗？”张凡心中有些犹豫，他原本只是想在学校里给马岩一个下马威，让学校对老师打人这件事引起重视。 但是如果就这么去医院了，总会有些麻烦事儿。他倒是不担心自己装病的事情会被揭露，只是校长庄周那里他不好交代，毕竟在他的任期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对他的履历肯定会有不小得影响。 不过，如果就这么去了医院，即使马岩不会被学校上层处理，那他也很难继续留在学校里任课。 那么，两年之后的马岩打人的事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悲剧是不是就不会重演？ 张凡的眼睛慢慢变得清明开来，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就义无反顾吧！ 暴雨过后，空气中夹杂着雨过天晴的舒爽，下课铃声响起，平静的校园霎时间就充满了欢声笑语。 而此时，初一九班的同学们将数学试卷上交后，马岩拿着一把试卷便摔门而出。 马岩刚走出教室，众人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三五成群聚成一圈，讨论张凡和马岩的事情。 而唯独张萌萌和文晓彤两人待在座位上默不作声，似乎这喧闹的教室和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张萌萌双眼无神的盯着窗外，看着玻璃窗上残留的雨渍汇聚成注，沿着窗缝慢慢滑落。 被大雨洗礼过的天空蔚蓝如深海，张萌萌深深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长舒一口气，便调头看着身旁空落的座位，张凡与马岩上课的一幕幕不停地在张萌萌的脑海里回放着。 突然间，张萌萌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教室的后排，发现那个座位上早就聚集了一群人。 一下课，肖宏的座位旁便围了一圈人，平时和他熟悉的，亦或是不怎么熟悉的同学，都本着看戏的想法围拢了过来。 肖宏平时很低调，长相普通，成绩中等，家庭普通，大部分人都忘记了班里还有这号人物的存在，甚至于除了张萌萌这个班长，几乎没有其他女生认识肖宏。 但是经历过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初一九班的同学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不少女生的眼神更是不由自主的向肖宏这边瞄过来。 “喂，肖宏，我平时没发现啊，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都敢和马老师顶嘴。”初一九班一群好事的同学也没有顾忌，一个个凑上前寻问。 “啧啧，听说初二的学生说，马老师打人可是在学校出了名的。” “我……我……”肖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周围一圈的同学，有点儿手足无措。 他的性子本就内向，不爱说话，唯一熟悉的几个同学还是他的前后排。 见肖宏没有说话，初一九班几个爱闹事儿的男同学追问得更加热烈。 “喂，肖宏，你数学该不会真的是零分吧？” 周围的不少同学都暗自偷笑，零分出现在成绩单上可是很丢脸的。 初中的学生还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感情，几个男生在一旁还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 肖宏的小脸涨得通红，脸色十分难看，双手在课桌底下捏紧了拳头，小小的脑袋快要埋到脖子里。 华夏的学生对于学习成绩天生的敏感，对于考试的分数更为看重，肖宏也不能例外。 “喔，我好像还听说学校会按照这次学习成绩发一次奖学金呢。” “还有这事儿？我怎么没听说过？” “不过我看就算肖宏没有零分，他也拿不到这次奖学金的，哈哈。” 对于钱这事儿，初中的学生们来了兴趣。 纷纷离开了肖宏的位子，向那个知道最新“奖学金”情报的同学围拢过去。 第七十七章 阿姨？ 张凡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 洁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眼花缭乱的白大褂，熟悉的场景让张凡有些怅然若失。 回过圣，病床旁边则是围着一圈人，认识的亦或是不认识的，甚至还有一些熟悉的身影…… “小凡，你终于醒了！你真是吓死妈妈了。” 张妈坐在床前，看着张凡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张凡脸上的两道红痕，脸上的惊喜之色瞬间又被担忧给替代。 “妈，我没事儿，就只是有点儿头晕。”张凡缓缓睁开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些虚弱。 张凡的父亲张海峰也站在一旁，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见张凡苏醒，嘴角也是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小凡，你醒了？”中气十足而又熟悉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张凡慢慢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才看到校长庄周居然也站在病房里。 现在应该是上午的十一点左右，正是一天最忙的时候，但是没想校长庄周亲自赶到了医院。 “庄校长，我……”张凡刚想说话就被庄周的话给打断了。 “小凡你好好养病，我给你放几天假。至于你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的。”庄周的表情很严肃，这与平常张凡看到他和蔼的状态并不一样，上位者的气势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张妈听庄周的话，脸色一喜，紧忙道：“小凡，快谢谢庄校长。” “谢谢校长！”在父母面前，张凡也只能做个乖巧的孩子，顺应着张妈的意思连声道谢。 庄周闻言轻轻一笑，严肃的老脸上勉强扯出一点儿弧度。 校长庄周的身旁站着的则是班主任宋春梅和年级教导主任王强。 宋春梅看见张凡终于苏醒也是长松一口气，从学校到医院，距离不过几公里，她的心情却是万分煎熬。 当她将张凡被打晕的情况汇报给校长庄周时，她明显感觉到这个平时和蔼可亲的校长瞬间变了脸色，并且立即推掉了手头的工作赶到医院。 “张凡，医生已经跟我们交代了，你的身体各方面没有大碍，只是头部受到了撞击，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这个你也不用担心，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没有什么后遗症。” 宋春梅原封不动的将医生的话给转述了一遍，张凡在假装晕倒的过程中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对这个结论也不意外。但是张妈饶是已经听过一遍，但再次听到孩子病情也是心疼不已，伸手紧紧握住了张凡的手掌。 “谢谢宋老师，辛苦您了。”张凡轻声说道，经过这件事，他对宋春梅的好感增了不少。 教导主任王强也适时地发声：“张凡同学，你好好养病，医药费都是学校报销，这次的事件我会回去好好调查。” 王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张凡同学，你可是学校这次入学摸底考试的年级第一啊！也是我们学校今后的希望，你可得好好养身体。” “年级第一？”张凡有些疑惑，“王主任，数学成绩这么快就出来了？” 王强微微点头，笑着说道：“批改一份试卷能有多慢，况且你的试卷是我来医院前亲自审阅的。” 张凡哑然，看来对于数学考试中发生的一切，王强也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 张凡对自己年级第一的成绩不意外，但是张妈张爸听到这个消息可是大吃一惊。他们知道张凡的成绩一般在班上的上游水平，没想到这次直接拿了个年级第一！ 庄周再次和张凡的父母沟通了一番，便带着一大波学校的领导回学校了，毕竟他们工作繁忙。 张凡对这些学校领导一一道谢，至于他们是不是看到庄周的面子上才来并不重要，重要的这次的事件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 病房里顿时空闲出了大半，只留下了张凡父母和一个小护士。 “爸妈，我没事儿，你们别担心。”张凡看见父母仍然满面愁容，他心中有些愧疚，忍不住说道。 “你看我都能动弹，也能下地走路。”说着张凡就想起身下床。 “别！”看着张凡的动作，张妈和小护士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声。 “小朋友，你是个病人，在没有康复之前是可以不能随便下床的哦。”小护士连忙跑过来，把张凡按回病床上。 张妈也附和着小护士，一边责怪一边帮护士将张凡扶回床上。 “小朋友？”张凡嘴角一阵抽搐，就算自己重生回来也有十二岁了啊，而且这个小护士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 “护士阿姨，医生刚说了我没事儿，过一两天就能出院！” “恩？你叫谁阿姨呢？你见过这么年轻漂亮的阿姨吗？”小护士双手插着腰，站在床旁，撅起小嘴看着床上的张凡。 她一身白色的护士服，头上戴着蓝白相间的护士帽，身材高挑，清纯可人。 “洛欣快过来给12床换药，他的上一瓶药快点完了！” 张凡正想继续说，眼前这个叫洛欣的小护士却被门外的一个声音给叫走了。 临走之后她顿了顿，还不忘补充道：“小朋友，下次记得叫我姐姐哦，不然等会儿打针，我可……嘿嘿！” 说完洛欣神秘地笑了笑，做了一个自认为凶狠的表情，但是在张凡看来却十足的呆萌可笑。 张妈当然不知道这个是儿子故意的小心思，苦口婆心地说道：“小凡，下次见了人家可要叫姐姐，不能叫阿姨了。” 在张妈张爸眼里，张凡依旧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 至于这次张凡在教室晕倒，他们也没有追问当时的情况，害怕再次刺激到张凡的脑部神经，不利于他的后期恢复。 “爸妈，我想回学校。”张凡突然对着正在削水果的张海峰说道。 他的语气异常的认真，以至于张海峰一时间都没有反驳，只是询问缘由。 “小凡你怎么要急着回学校呢？校长都亲自批准你的病假了，修养好了再回学校也不迟啊。”张海峰停下手中的水果刀，缓声问道。 第七十八章 教育 张凡并没有如愿以偿，无论他怎么证明自己身体无恙，也说服不了父母让他立刻出院。 在张爸想妈的强烈要求下，张凡还是在医院待了整整一上午。不过在下午两点钟左右，大概是实验中学下午第一节课开始的时间，张妈也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答应让他返校。 “小弟弟，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啊？”洛欣在来到病床时，张凡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姐姐，我还在上学了呢，而且我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张凡一边将自己的衣服收拾起来，一边抬头说道。 张海峰因为工作的原因已经提前离开了医院，张妈则是独自在医院陪着张凡。 “这孩子着急回学校，我也拿他没办法，唉。”张妈也很无奈，心疼儿子却也对他毫无办法。 洛欣对张凡的行为有些好奇，说道：“我发现你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呢，我弟弟今年也是初中，巴不得不去学校，天天待在家里玩游戏。想让他去学校可真难。” 张凡微微一笑，其实如果不是答应了莉莉今天晚上陪她看晚会，他说不准还真会在医院住几天。 “护士姐姐，我回学校还有些事呢，谢谢你今天上午的照顾。” “那好吧，小弟弟你回学校以后可不能再打架了哦。” “……” 实验中学会议室。 砰！！！ 会议室主席台上传来一声巨响。 校长庄周站在主席台，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教鞭，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在座的众人。 “我今天才发现，我们的教室队伍里居然还有人用这种教鞭？” 庄周的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一说话，议室的四周就全部回荡着他的声音。 砰！ 又是一声巨响，庄周手里的教鞭被他折成两段！ “我想问在座的各位老师们，教育的意义是什么？教鞭的意义又是什么？”庄周把手里折断的教鞭扔在一旁，眼神冷峻地盯着台下坐的马岩。 马岩铁青着脸，额头泌汗，双手在桌下搅在一起，如坐针毡。 “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一把已经烧到了后勤系统，这个庄周还想继续烧？”副校长黄灿坐在庄周右手边，他低着头，没人看到他的表情，更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荣春梅和王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清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这次会议聚集了全校九成九的老师，除了在外地出差回不来的，学校所有的领导悉数到场。 或许真的要变天了？ “怎么？马老师，你怎么没话说了？”庄周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马岩。 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华夏传统中，对老师的地位极为推崇，与此同时老师打学生似乎就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儿。 “学生不听话，我教教他，教他怎么做人不行吗？”马岩的语调很小，但是气势却一点儿也不怂。 他教书十几年，打学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但他现在仍然在讲台前如鱼得水。 马岩顿了顿继续说道：“庄校长，我可记得你在开学典礼上也说了，学校不仅是传授知识，也要教学生做人。” “哦？你要教学生做人？”庄周拉长了尾音，语气有点儿耐人寻味，“你是怎么教学生做人的？” 马岩一时语塞，额头上青筋暴露，秃头的脑袋显得有几分凄凉。 会议室的老师和领导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了这次事情的缘由，看向马岩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怜悯。 砰！ “庄校长！” 只见马岩陡然站起了身，双手狠狠地拍在会议桌上，在场的众人看到此景无不心惊胆寒。 “庄校长，我马岩今天就是打人了，你说你想怎么办吧？”马岩语气逼人，此时也不管不顾了。 “马老师注意你的态度！”副校长黄灿抬起头，打断了马岩的话。 庄周暼了一眼黄灿，摆摆手，示意马岩继续说下去。 “我当了十几年的老师，连续三年是市级的优秀教师，一次省级优秀教师，我就不信我马岩抵不过一个小屁孩？” 在场的众人无不沉默，即使看不惯马岩的教学方式，但是大家也不得不承认他教学成果的优秀。 整个学校市级优秀教师都没几个，更何况一个省级优秀教师呢？ 马岩见庄周没有回应，他说得越来越带劲儿，声音的分贝也高了不少。 “哼，我打学生，那还不是为他们着想，棍棒下面出孝子！严师才能出高徒！我教的班级年年数学成绩都是全县领先，他们的未来是挨这几顿打能比的？” 庄周站在着主席台上，看着像个小丑一样表演的马岩，心中无限的凄凉。 当教育的目的是为了分数，当教育的手段靠得是体罚，教育就走上了歪门邪道。 “在场所有的老师都是这样想的？”庄周挥手打断了手舞足蹈的马岩，向其他人问道。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在这个关口，谁都不愿意去触碰这个霉头。 “校长，我有话想说。” 许久，一个声音打破了在场的寂静。 康达坐在会议室的最后一排，缓缓站起身。 王强往后瞟了康达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庄校长，我觉得咱们华夏的教育已经走入了误区。”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众人一片喧哗。 王强更是死死盯着康达，这康达可是他王强亲自从重点大学挖过来的教育人才。 本想借着康达的高学历来吸引生源，没想到却是个刺头。 校长庄周听到这话，严肃的表情却是陡然放松了几分，轻声说道：“康达老师，您说说看。” 康达没管众人的诧异，自顾自地讲道：“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 “这里将道摆在了第一位，我觉得学校或者老师的第一职责并不是传授专业的课本知识，而是教给孩子为人处世的世界观。” “拥有着正确向上的世界观，这样的学生才是社会所需要的。” “教育的目的是教化，教人善恶，教人明辨是非。” “教育永远都不会成为暴力的理由！” 康达说完，甚至都没有看马岩一眼，就坐回自己的位子。 啪啪啪！ 啪啪啪！ 庄周率先鼓起了掌，他的嘴角带着一丝久违的笑意。 教室的众人，除了马岩之外，也纷纷跟在庄周的后面鼓掌。 甚至于王强，也不得不极为不情愿的伸出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鼓掌。 第七十九章 审判 鼓掌余声散尽，会议室又恢复平静。 “康老师说得好，不管教育的意义为何，教育用不远都不可能成为使用暴力的借口。” 听完康达的话，庄周心里稍微有些宽慰，如果所有人的想法都和马岩一样，那实验中学即便成绩再优秀，终究是失去了教育原本的意义。 这时候，胡汉缓缓站起身，说道：“校长，我也有几句话要说。” 庄周微微正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胡汉看向马岩，面色平静地说道：“张凡这个孩子原本是我六班的学生，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转到了初一九班。” 胡汉的声音低沉儿浑厚，很难将这种声音与他的身材联系到一起。 他继续说道：“虽然刚开学的时间不久，我们互相接触得不多，但是我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调皮捣蛋的学生。” “相反，班级里同学吃坏了肚子，他是第一个送同学去医务室，上课迟到，他会鞠躬致歉。善良和正直是我对他所有的印象。” “张凡他是我六班的班长兼任英语课代表。” 宋春梅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胡汉，她是没想到胡汉会起身给张凡辩解。 她原本以为张凡转班可能是因为和初一六班不和，看来这是其中是另有隐情。 胡汉深深看了一眼马岩：“马老师，你动手打人可以，但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居然要把一个仅仅初一的学生打成脑震荡？” 胡汉说完就坐回了位置，闭目养神。 脑震荡一词对于这些老师来说还是很陌生，胡汉也只是听到王强稍稍提了几句。 会议室的众人听到“脑震荡”一词也是喧哗声四起，看向马岩的眼神都变了。 马岩待在座位上没有说话，他原本就苍老的脸庞瞬间就又老了几岁，浑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双手垂在一旁。 庄周没想到仅仅一周的时间，张凡就折服了班主任，心里微微感慨的同时对马岩的行为更加的愤恨。 马岩看起来尽显颓丧，庄周并没有心软，“革命”是需要流血的，但是有时候“改革”同样需要。 “马岩，我也不为难你，你自己辞职或者等教育局派人过来调查，你自己选择一样吧。” 庄周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纵使他们已经知道马岩或许真的会因为此事离职，但是当一个省级优秀教师被劝退的时候，他们的内心还是波澜四起。 “这个新来的校长可不是省油的灯啊，连马岩都敢直接劝退。”在座的老师心里无不惊叹。 马岩的表情异常苦涩，他可是省级优秀教师啊！ 在市级中学都能找到很好工作的职称，却被一个小小的县城中学给劝退了。 但是马岩自己也知道，如果赖着不走，恐怕教育局真的会有人下来调查，到时候可不仅仅是离职的问题了…… “庄校长，这个恐怕不怎么好吧，马岩老师可是咱们县城里唯一一个省级优秀教师啊！马老师要是走了，咱们学校的声誉可是会下降一大截啊！”副校长黄灿终于发声了，他坐在庄周右手边，声音低沉，仅仅周围学校的高层能听到他这几句话。 庄周知道这只老狐狸忍不住了，马岩毕竟是他黄灿一手挖掘并且培养的，马岩要是走了，他在学校的影响力可是大打折扣。 “黄校长，难道您以为马老师不走我们学校的声誉就保得住？”庄周厉声反问道，他的音调很高，在场所有的老师几乎听到了。 黄灿面色一滞，油腻的大脸上布满了阴郁之色：“庄校长，此话怎讲？” 庄周呵呵一笑，说道：“华夏《义务教育法》第十六条中有明确规定，“禁止体罚学生”，《教师法》第三十七条也明确规定，体罚学生，经教育不改的，要给予教师行政处分或者解聘，情节严重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黄校长，你说说是马岩留在学校的影响大，还是离职之后影响大？” 会议室的老师和学校高层一个个心惊胆寒，只希望学校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战争不要牵扯到他们。 …… 当张凡再次踏入教室的时候，原本喧闹的教室就像一个人被掐住了喉咙，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凡的眼神向后望去，看见了坐在后排的肖宏，发现他也在望着自己，微微点头，随即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坐回自己的位置。 初一九班的教室里这才发出一阵阵骚动，当然讨论得最多的要属张凡。 张萌萌在张凡走进教室的那一刻便注意到了他，心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 “他脸上那道若隐若现的红痕是不是还很疼啊？”张萌萌心里七上八下。 张凡没有理会众人怪异的眼光，他坐回自己的位置，第一时间便拿出了自己的那本《华佗神方》津津有味得看了起来。 “当归、熟地、川芎、白芍、桃仁、红花各15克，再加一个丝瓜络。” “这个中医药方能够化掉瘀血，是著名的桃花四物汤，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化掉我脸上的这个瘀血。”张凡一边翻看着这本老旧的古书，一边暗自揣测。 但是张凡最多也是想想罢了，他可不敢用在自己身上。 很多中医药方都没做过临床试验，毒副作用一概不知。但是已知很的多中药都会引起肝肾功能的损害，用了之后反而弊大于利。 张萌萌见张凡没有理会自己，有些失落，他之前每次进门之前都会和自己打招呼啊。 “张凡，你感觉怎么样了？”张萌萌苏软的声音传来，把张凡的思绪从书里拉回现实。 “啊？”张凡刚回过神，有些不明白，看着张萌萌说道：“什么怎么样了？” “我问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张萌萌没好气地说道，居然跟自己说话还抱着那本枯黄的书。 张凡看着她有些气愤的小脸，配着那好听的嗓音，心里因为马岩而略显郁闷的心情也消散了大半。 “班长，我没啥事儿了。”张凡笑着回道。 张萌萌皱起小琼鼻，有些不解，问道：“那你怎么会突然晕倒啊？” “医生说可能是因为撞到了脑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张凡发现自己撒谎的技术越来越高超。 “可能是因为自己脸皮变厚了？”张凡想到。 第八十章 征文 下午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二十多分钟，康达才夹着课本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 他一进门就看了坐在第二排的张凡，因为学校已经从医院方面得知了张凡已经出院，所以对于他的出现也没感到意外。 “学校临时开会，所以我来得有些晚了，对不起了同学们。”康达稍作解释，另外还特意看了张凡一眼。 张凡从他的眼神中隐晦的得知校长庄周肯定是要有所动作了。 “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 康达并没有按照惯例翻开语文书本，反而是从自己备课本中拿出一摞摞白色的稿纸。 “这一节课剩下的时间不长，加上下一节语文课的时间，大约一共还有六十分钟的时间。” “因为马上有国家作文竞赛，所有这六十分钟就当成写作课！” “优秀的文章会被推选给学校，参加县级的初级评选，然后进入省市级的复评。” 康达刚说完，教室里发出一阵阵哀嚎，作文可是一代代学生的痛啊！ 殊不知爱迪生、牛顿、居里夫人等名人几乎每年都得在学生作文当中出现无数次，无论初中生作文还是高中生作文；更有不少新的“名人”被学生创造出来，或者大家从来没听说过的名言出现在试卷上。 张萌萌此时的心情却和其他人不同，稚嫩的小脸上尽显兴奋之色。 她语文成绩本就不错，并且还很擅长作文，作文的通常都是被老师当作范文。 “老师，有限定什么题材的文章吗？有字数的要求吗？”张萌萌积极地举手问道。 “不限题材、不限体裁，字数至少的八百字以上。” 张萌萌歪着头，想了会儿，继续问道：“那是不是就可以写诗歌了？” 张凡对张萌萌的提问也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小女生这么小都已经开始接触到诗歌方面了？ 康达对这自己任命的这个语文课代表也没办法，只能苦笑道：“当然没有限制，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因为这次征文的初评是不限体裁、不限题材，所以大家得写自己擅长的方面，可不能扬短避长！” 张萌萌连忙点头称是，同时在康达的授意下，从他手中接过稿纸分发给初一九班的同学。 前世，张凡也喜欢写写画画，特别是在值夜班的时候，写几个小故事也是他消遣的方式之一。同样作为博士出身的他，写作能力肯定是不在话下。 不过张凡对这次征文并不感冒，如果他没记错，他手中还有两份庄周给他的英语和数学竞赛通知单。 稿纸被一一分发下来，初一九班的众人摩拳擦掌，一般像这种全国性质的征文比赛可是很难得才有一次，如果能拿到什么名次的话，中考可是会加不少分。 “第二节课下课之前，大家一定要将作文上交，否则只能按零分处理。” 康达将一系列的注意事项告知学生后，便自顾自地坐在讲台上看书，作文不像其他考试，作弊很容易就被发现。 张凡拿到稿纸后并没有马上动笔，反而是很随意地翻起了自己的语文课本。 “哎，张凡你不想着作文内容，还去翻语文书干嘛？”张萌萌一直打着腹稿，却发现张凡却悠哉悠哉地看着语文课本，顿时直翻白眼：“难道语文书上有你想写的内容啊？” 张凡没想到张萌萌这个学霸不好好写作文，反而关注自己，微笑答道：“班长，我正想着呢，这不没想到吗？就想翻翻书找找灵感啊。” “翻语文书还能找灵感？” 张凡这次可没有撒谎，征文没有规定主题，他一时间也没想出写什么。 教室里已经能听到“沙沙”的写字声，不少同学开始天马行空的创作。 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张萌萌也没时间再理会张凡了，提起笔就开始了自己的创作之路。 上课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而考试的时间总是难么易逝。 张萌萌在不自觉间发现已经过了三十分钟，她用力甩了甩右手，企图缓解一下因为长时间写字而导致的酸痛。 “呼，这下差不多有无百字了吧。”张萌萌很满意自己写作的速度，而字迹也写得无比工整，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只是她的眼神微微瞥向一旁的张凡，发现他居然还在看那本语文书。 张萌萌拿起笔，敲了敲张凡的桌子，小声说道：“张凡同学，你今天该不会是把自己的脑袋给撞傻了吧。” 张凡觉得今天下午的张萌萌有些奇怪，好像是比之前更关注自己了。上个星期她还是对自己想理又不理的样子。 “班长，你别闹，我没傻，我在想作文呢。” “哼，骗鬼呢，你明明坐那儿发呆！” “……” “我很你说，你要是脑袋不舒服的话，赶紧回医院吧。” “……” 大概是迫于张萌萌喋喋不休的压力，张凡灵光一闪，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作文的内容。 在张萌萌看来，张凡像是哪一根筋错乱了似的，突然间左手拿起稿纸，右手拿着圆珠笔飞快的在稿纸上写着。 她甚至有点儿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抬头看了眼康达并没有注意自己，便偷偷向张凡的稿纸上望过去。 “华夏式教育。” 苍松有劲儿的五个大字躺在作文题目栏上。 张凡并没有就此停手，他继续往下写道：“在一场马拉松里，往往领跑者都不是最后的胜利者，而胜利通常属于那种厚积薄发的人；这就不就如同教育，分数的高低并不意味着优劣之分……” 是的，张凡想说的就是华夏的教育，他明白自己所写的这篇文章或许只有几个阅卷老师才能看到，甚至于会批判自己“大逆不道”，认为自己小小年纪又有什么资格来说华夏的教育。 但是他还是写了，并且大谈其道。 “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爽吧。”张凡轻轻一笑，“写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 张凡写字的速度不可谓不快，短短十几分钟已经写完了别人需要三十几分钟才能完成的内容。 第八十一章 金鱼 张萌萌瞅了瞅张凡的作文，又看了看自己的。 “他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张萌萌有些疑狐疑，不过考试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她也只能把思绪拉回自己的作文上。 “呼，写完了。” 离考试结束差不多还剩十分钟的时候，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就在张凡笔下完成。 不知什么时候，康达已经稍稍地走到了张凡的旁边。看他的样子，貌似已经盯着张凡很久了。 “恩？写完了？”康达轻轻问道。 张凡当时也吓了一跳，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有人。 他抬头发现是康达，这才点头回道：“恩，写完了。” 张凡大概写了两页满满的稿纸，他的字体不像小女生那样娟秀，反而是铿锵有力，苍松有劲儿。 康达从张凡手中接过稿纸，还没看文章的内容，便很欣慰的点头，对张凡的字体颇为满意。 “字写得很好看，应该是练了很久呢。”康达问道。 张凡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应。 康达也不在意，不经意又问道：“提前交卷？” “……” 张凡没想到康达老师也有这么顽皮的一面，有些无奈的把稿纸递给了他。 康达也踱步回讲台上，慢慢看起了张凡的试卷。 离考试结束还不到十分钟，初一九班的同学们写字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张萌萌也差不多完成了自己的作文，嘴里在默读内容，找出错别字。 铃铃铃～ 铃铃铃～ 伴随着第二节课的下课钟声，张萌萌将初一九班所有同学的稿纸收了上来。 实验中学的征文初评结束了。 上午的风波对于普通学生好像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张凡也安安静静地度过了整个下午。 唯一留下的就是张凡脸上的那两道仍旧若隐若现的伤痕。 因为教育部下放的改革文件的缘故，初中生取消了早晚自习。 不过由于今晚有迎新晚会，众人在下课放学后都没有离开，都待在座位，等着班主任的通知。 初入校园的学生对这类活动都特别感兴趣，而到了高年级，他们都成了老油条，巴不得找点儿时间休息，很少有会参加这种活动。 期间，林小天还来找过张凡一次。 “小凡，你脸上怎么搞的？” “不小心磕着了。” “啊？不至于吧？” “别说我了，小胖你数学考得怎么样？” “……” “好还是不好？” “……” 林小天灰溜溜地跑走了，临走前告诉张凡会替他占座，到时候晚会坐在一起。 “对了，记得给我占两个？” “两个？” “我妹妹也要来看。” “……” 宋春梅在大家的期盼中来到了教室。 “宣布两件事儿。”班主任宋春梅一进门，教室瞬间就安静下来。 “第一，今晚迎新晚会，一小时后大家在报告厅集合，班长张萌萌点名签到。” “第二，数学老师马岩老师由于身体缘由，不能继续教我们班级，明天开始会有新的数学老师来咱们班。” “还有，张凡同学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散会！” 宋春梅干事儿很麻利，说完这些话就走出了教室。 张凡没想到庄周的动作这么快，马岩立刻就被炒鱿鱼了，还派来了新的数学老师。 “不对！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张凡想起前世的马岩可没这么容易就被辞退，在那件伤人事件后，马岩依旧活跃在讲台上。 “难道还有其他的理由促成了这件事儿，我该不会是暗中帮了庄周一把？” 张凡甩了甩脑袋，他想不通这些事儿，不过好像也不重要了。 班主任办公室。 砰砰砰！ “请进！” 张凡推开门，发现办公室里就只有荣春梅一个人。 “老师我来了。” “恩，过来坐。”宋春梅停下手中的活儿，搬过一张椅子。 “张凡，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宋春梅摘下眼镜儿，轻声问道。 张凡慢慢坐下，回答道：“宋老师，我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恩，有问题要及时告诉我。” “好的，老师。” 张凡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宋春梅应该不是单纯的关心自己吧。 “还有一件事儿。”宋春梅突然正色道。 “张凡，刚才你也听到了，但马岩老师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而是被学校辞退了。” “学校方面希望你不要声张这件事儿，毕竟马老师已经收到了惩罚，否则这件事对学校的影响也不太好。” 张凡默然，点点头。 往往犯罪总会被美好的外表所遮掩，受伤的人只会得到精神上的安慰。 但这是张凡预料中最好的结局了。 宋春梅看到张凡的态度很好，也松了口气：“张凡，回去好好努力，听过你这次数学成绩是满分，我可是很看好你哦。” 如果说现在什么东西能冲散张凡稍稍有些郁闷的心情，那只有面前这个小东西。 张凡刚到实验小学门口，就看到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跑了过来。 “莉莉，我不是告诉你在教室等我吗？”张凡看着眼前傻傻等待的小女孩，假装生气问道。 可莉莉小朋友不吃张凡这一套，一把抱住他的腿，奶声奶气地说道：“哥哥，我想你了。” 张凡噗嗤一笑，被莉莉的表情给逗乐了。 他摸了摸口袋，剩下还有十多块钱，道：：“莉莉，哥哥给你买糖吃。” “不不不！”莉莉却出乎意料的使劲儿摇头。 “莉莉不想吃糖？”张凡有些疑惑。 莉莉没有说话，眼神却看向实验小学路边的一个摊贩。 摊贩的主人是一个中年大叔，他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上有挂着用竹子做的项圈，数量极大，差不多有三四十个。 大叔的面前也是摆着一排排透明的小鱼缸，每个鱼缸里都有一条颜色各样的金鱼。 “套圈了！套圈了！” “五毛一个圈，一块三个圈！沾到即得！” 摊贩的旁边围着一群小学生，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但是很少有人去买圈。大部分小学生看了一会儿就被家长给拉走。 “莉莉想要这个？”张凡知道小女生对这种五颜六色的东西可没有抵抗力，更何况是金鱼这种小生物呢？ 莉莉点点头，突然又摇摇头：“不……不喜欢。” 第八十二章 状况 “不喜欢的话，我们就要走啦，晚会马上可就开始咯，迟到了可不好。” 莉莉的目光又在金鱼摊贩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有些依依不舍的挪开。 “哼，不喜欢，不喜欢，哥哥我们快走吧，不看了。”莉莉的小手牵着张凡的大手，一个劲儿地拽着张凡往前走。 张凡笑着摇摇头，他看出了莉莉的心思却没有停留，带着莉莉就前往实验中学的报告厅，也就是今天晚会的主会场。 实验中学的建筑风格很普通，穿过学校中的一片树林，在办公楼的面对就是那个三层高的报告厅。 张凡带着莉莉一进门就被那人山人海的现场气氛也震惊到了，在他的印象里，似乎还从来没有一个活动能有这么多人。 不过当他看到场地的四周还有中央都摆当了摄像机就释然了，应该是有电视台过来录像所以才聚集了这么多人。 他按着班级排列的顺序很快便找到了初一九班的位置。 “莉莉跟好我，可别走丢了。”张凡抓紧了紧莉莉的手和这个跟屁虫说道。 “恩。” 莉莉的一双大眼睛到处瞄，屋顶上满是五颜六色的彩灯，前方舞台上挂着鲜红的横幅，还有穿着好看衣服的“小演员”，都让这个小女孩满脸都是兴奋。 “呼～” 人实在是太多了，张凡挤破了脑袋才牵着莉莉来到初一九班的位置，不过到这一片地方的时候已经没有空位了。 按理说班长张萌萌是负责签到以及点名的人，她应该很容易就在人群中找到，但是张凡环顾了几圈都没找到张萌萌的人影，而且也没看到班主任宋春梅的身影，这就很奇怪了。 “这小妮子人到底去哪儿了？”张凡还想早点儿签到，然后直接去和林小天汇合，没有位置坐着实在是有点儿难受。 “张凡，你终于来了！” 张凡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原来是文晓彤正提着长裙向自己跑过来。 “文晓彤好像是初一九班的宣传委员，她不去后台帮忙，怎么还在这儿？”张凡内心有些疑惑。 文晓彤和平时不太一样，稚嫩的脸上略施粉黛，长长的头发挽了起来，嘴上也抹了淡淡的口红，身上则穿着精心打扮的白色长裙。 张凡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这打扮应该有节目的吧，怎么还在这外面晃？不是应该去后台吗？” 文晓彤神情有些匆忙，把一张白纸递给张凡说道：“你还说呢，咱们班的节目出了点儿状况，萌萌和班主任还在后台忙呢。” “那这个是……”张凡这才明白缘由，顺手接过文晓彤递过来的白纸，发现是初一九班的花名册，“让我帮忙点名签到？” 文晓彤点点头，说道：“班主任让你帮着签到，她怕别人管不住咱们班的那群男生。” 张凡听她这样说也只好点点头答应：“那你快去忙吧，这里我看着点儿。” “恩！谢谢你张凡，那我走了！” 文晓彤匆忙的来了，匆忙得又走了，不带走一片…… 不对，带走了莉莉这个小姑娘的眼神。 莉莉从文晓彤一出现就盯着她身上的白裙子，眼睛里闪闪发光。 “哥哥，这个姐姐的衣服好好看。”莉莉一边抓着张凡的大腿，一边嘟囔着。 张凡没时间理会莉莉了，他得尽快维持好初一九班的秩序。 他牵着莉莉再次穿过人群，找到了初一六班的位置。 “小凡，我在这儿。” 刚到，张凡就听林小天兴奋的声音。 放眼望去，他的身旁还有两个空着的位子。 “小胖，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妹妹。”张凡把莉莉安置在林小天旁边的椅子上说道。 “班长，你要去哪儿？”周围初一六班的一群男生看见张凡过来立马又要走，纷纷问道。 张凡对这些男生有些无奈，自己都转班了还叫班长。 “我去初一九班那边有点事儿，马上回来。” 林小天拍拍胸脯，说道：“小凡你去吧，我照顾你妹妹。” 莉莉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啥，现在也弄明白自己哥哥要走了。 “哥哥，你要去哪儿？”她一起身，瞬间抱住了张凡，“我跟你一起去。” 张凡没想到莉莉这么粘自己，蹲下身看着小姑娘说道：“莉莉，刚刚那个漂亮的小姐姐让我帮她办点事儿，办完了我们以后也有漂亮的衣服穿了。” “真的吗？”莉莉的表情瞬间从失落变成欣喜。 张凡笑着说道：“当然了，你跟这些大哥哥一起玩会儿，我马上就回来了。” “好的，哥哥你快去吧，我会听话的。”说着，莉莉像个听话的好学生，立马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张凡得已脱身，刚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还有你们别叫我班长，被周小涵知道了多不好。” 张凡走后，周小涵便顺理成章当上了初一六班的班长。 一众男生有些尴尬纷纷点头，而一旁的金淼抓了抓脑袋说道：“没办法，习惯了。” 张凡无奈地笑着离开了。 而此时，初一六班的另一个角落里。 “沐宇，你快看，张凡回来了！”高晶晶和李沐宇坐在一起。 “哦。”李沐宇顺着高晶晶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高晶晶没在意她的表情，继续说道：“沐宇你听说了吗？今天上午张凡好像被一个老师给打晕了！” “什么？被老师打了？”李沐宇赶紧回头找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却发现他已经淹没在人群中。 “晶晶，你是怎么知道的？”李沐宇的表情很复杂，欲言又止，终究问了口：“他伤得重吗？” 高晶晶有些奇怪自己的闺蜜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道：“我一个同学在九班，刚刚碰见她了，她跟我说的。好像是和老师顶嘴还是什么的，不过应该伤得不重，他下午就回来上课了。” 李沐宇稍稍心安，眼神在人海中搜索着，企图找到那个人影。 张凡回到初一九班的阵营后，很快便点完了名。 他刚想回到初一六班的位置，突然看见张萌萌像一阵风似的，从后台跑了出来。 第八十三章 救急 “张萌萌怎么了？这么着急干啥？”张凡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如同风一般的女子听闻这熟悉的声音便停下了脚步，看到是张凡眼前一亮。 “张凡！” 张萌萌向张凡的位置快步跑来，还没落位张口便道：“张凡，咱们班的节目出了一点儿问题，你快跟我来！” “啥？让我跟你走？”张凡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没回过神就被张萌萌一把给牵住。 在初中校园里，男女之间的交往一直都很忌讳，而此时张萌萌却丝毫没有顾忌，看来真的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张凡本想挣脱，但是看见张萌萌急切的表情，还是由她去了。 报告厅外热闹非凡，而后台却很安静，每个人都在安静的准备自己的节目。 张萌萌带着张凡拐了几道弯，来到了一个化妆间。 “老师，没办法，我的二胡整根弦都断了，如果要修的话，只能去市里修，咱们县城里还没有修理店。” 化妆间里，一个男生抱着二胡对着班主任宋春梅说道，他手中的二胡明显有些破损，上面的弦都已经崩坏。 “李亮，到底是怎么弄的？好好的二胡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班主任宋春梅现在的表情很严肃，如果二胡真的无法补救，班上的节目少了一个是小事，但是会打乱整体晚会的安排。 “老师，我也不知道啊，我出去上个厕所回来二胡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李亮是个很瘦小的男生，被班主任这么一问，语气满是委屈。 “算了算了，现在想想怎么补救吧。”宋春梅叹了口气，今晚的晚会可是有电视台过来录播，校长也想着凭借着这还晚会好好宣传实验中学。 “老师我回来了。”张萌萌和张凡走进化妆间。 宋春梅看到了张凡有点儿疑惑，朝他点点头便问向进来张萌萌：“萌萌，慕容老师怎么说的？” 慕容村雪，实验中学的音乐老师，同时也是这次晚会的总策划。 张萌萌平复了下心情，说道：“慕容老师说，先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节目代替，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把二胡这个节目跳过去了，让主持人的旁白多加几句，把时间耗过去。” 宋春梅在一旁沉思了一会儿，转头对一旁的文晓彤说道：“晓彤，咱们班还有哪些同学有才艺的？” 文晓彤从背包里找出一个本子，因为刚开始对其他同学不熟悉，所以她把大家的情况都记了下来。 “还有一个同学会朗诵，一个同学的电子琴也弹得挺好，其他的就没什么了。”文晓彤对着本子念道。 宋春梅皱了皱眉头，缓缓说道：“晓彤你去把这两个同学都叫进来。” 文晓彤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化妆间。 张凡感觉自己进来很尴尬，看着众人说话他也帮不上忙。 “张凡，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张萌萌看向张凡，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男生肯定有办法，就情不自禁的把他拉进了化妆间。 宋春梅听到张萌萌的发问，也看向一旁的张凡，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期待。 张凡现在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让他硬生生的变出一个节目也不可能啊。 “老师，既然李亮的二胡短时间内不能修好，那现在只能看有没有其它节目代替了，其他的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张凡慢慢说道。 “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张凡顿了顿又道。 “什么？”众人不解。 张凡道：“那就是短时间内一个节目能不能成型啊，就算是一个简单的朗诵也得经过长期的练习，突然让一个同学直接去台上朗诵，这肯定不行的。” 宋春梅点点头：“说得在理，晓彤的独唱也天天练习，才能到现在这个程度。陡然让你们没有经过练习就上台，我也不放心。” 这个时候，文晓彤将两位同学找了进来。 宋春梅跟他们说明了缘由，但是看来事情并不乐观。 其中那个会弹电子琴的女生说道：“老师，我家离这儿车程得有半个小时，回去拿电子琴一来一回肯定赶不及。” 另外一位朗诵的男生直接拒绝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背下来一段词儿，还是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还是极为困难的。 化妆间里的氛围变得很凝重，文晓彤和张萌萌坐在一起，两个小女生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没了主意。 宋春梅现在也很焦急，如果就这么放弃一个节目，那这个学期班级的评优评先肯定别想了。 可是硬生生的弄个节目上去，反而会弄巧成拙。 “哎，算了吧，咱们班这还就一个节目吧，晓彤你的独唱好好发挥，稳定好情绪。” 宋春梅也没办法了，现在只能这样了。 “萌萌，你去外面跟慕容老师说一声，就说把咱们班的那个二胡独奏给去掉。” 张萌萌点点头，正准备向外跑去，张凡一把将她给拉住了。 “等一等。”张凡转头对众人说道。 “怎么了？”宋春梅满脸疑惑。 “宋老师，要不让我试试？”张凡缓缓说道。 “你？”满屋的人都很诧异的看着张凡，张萌萌眼里除了诧异更有一分惊喜。 张凡点点头慢慢说道：“老师，我也能独唱。” 宋春梅心里对眼前这个男生不由得点了点头，在这种危机时刻能站出来可不是一般学生可以做到的。 “行，张凡你清唱几句给我们听听，如果你五音不全，我可不会让你上场的。”宋春梅说道。 张凡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张嘴便开始清唱。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 张凡的声音很稚嫩，但是稚嫩之中又隐隐约约包含着一丝苍老。 两世为人，历经死亡，又重获新生，小幸运这一首歌对于张凡来说更多的是释然，是学会放手。 遇见她多么幸运，但也只有这一丝丝幸运而已。 第八十四章 谱曲 张凡唱歌的技巧或许不够华丽，但是其中饱含的情感却是别人所不能比拟的。 一曲完毕，小小化妆间的众人都沉默了，他们似乎都在回味张凡歌曲中描绘的那个场景。 “真好听，张凡你唱的真好听。”张萌萌的声音率先打破了化妆间的沉默。 文晓彤看着眼前这个平凡的大男孩，第一次发现他除了成绩优秀以及有对抗老师的勇气之外，居然还有这样的才艺。 虽然她们还小还没有男朋友，但是花季少女不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吗？ 所谓少女怀情总是诗，伤春悲秋的事情是大部分少男少女天生就会的。 宋春梅承认张凡唱得好听，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把整首歌词都唱了很熟，但是她却有另外的顾忌。 这首歌从字眼上来看就知道是歌颂爱情的，初中的迎新晚会唱这种歌，不是变相的宣传早恋吗？ 宋春梅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她转头对张萌萌说道：“萌萌你去把慕容老师找过来，就说我有事儿想找他商量。” 张萌萌点点头就出门了。 “老师怎么了？这首歌不行吗？”张凡也想到了这点，但是他只会唱这一首，实在不行的话他也没办法。 宋春梅点点头，说道：“不过也不一定，要看学校领导怎么看这件事儿。” 不一会儿，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就走了进来。 “春梅老师，你们班节目的事儿最后决定怎么办了吗？” 慕容村雪戴着一个圆框的眼镜，一身穿着前卫时尚。 “慕容老师，我把你叫过来就是想和你商量的。”宋春梅把慕容村雪叫到一旁，两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张萌萌偷偷摸摸跑到了张凡的身旁，细声耳语道：“张凡，你刚才唱得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张凡轻声道：“小幸运，是一个不太出名的歌手唱得，所以你可能没听过。” “小幸运吗？”张萌萌点点头，脑海里不停回忆着歌词以及旋律。 “那好，春梅老师我知道了。”慕容村雪不停地点头，看来是和宋春梅商量好了。 “春梅老师，你让这个学生再唱一段给我听听，然后再做决定吧。” 宋春梅点点头，对着张凡说道：“张凡，你把刚刚唱的那首歌再唱给慕容老师听听。” …… 熟悉的音律再次响起，张萌萌和文晓彤脑海再次想到了歌词里那个大雨磅礴的场景。 歌声宛转悠扬，稚嫩而不幼稚。 慕容村雪虽然只是个音乐老师，但是早年间还是玩音乐的，混迹于各个音乐界，他一听张凡开口就知道这个男生不简单。 稚嫩的声中带着一丝沧桑，而且声音没有经过后天的改造，就像一张白纸具有可塑性。 最关键的是他唱的歌，慕容村雪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大圈，却没有发现与之相匹配的，而以这首歌的歌词、韵律和意境绝对不会是无名之作。 “张凡同学是吧，你这首歌谁是原创？”慕容村雪眼光灼灼地看着张凡。 张凡脸不红心不跳，说道：“一个不出名的歌手的，很久之前看到的，现在忘记他叫什么了。” 慕容村雪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怀疑，毕竟华夏曲库千千万，不少金曲会被埋没。 “张凡，你唱得很好。”慕容村雪继续说道：“上舞台唱肯定么没问题。” “慕容老师，那这首歌的歌词……”宋春梅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对于早恋这件事儿他们还是很抵触的。 慕容村雪笑着摇摇头：“这个别担心，只是唱歌而已，咱们不是说唱一首情歌就是宣传恋爱，这要是看我们怎么辩证的看这个问题。” 宋春梅不是迂腐的人，而且他也知道张凡背后的那层关系，顿时心安不少。 “那我们就这样决定了？让张凡上台唱？” 慕容村雪打断了宋春梅的话：“要上台演唱的话，还有个麻烦事儿，因为我们这儿应该没这首歌的伴奏，所以张凡同学只能清唱。” “你会认五线谱吗？”慕容村雪突然问道。 张凡摇摇头，除了这首歌他唱其他的歌都是五音不全的。 慕容村雪叹了口气，道：“这就不好办了，如果你能把谱子写出来，或许我还能用钢琴给你伴奏。” “老师，我唱的调都很准，我可以多唱几遍，您能写出谱子来吗？”张凡突然问道。 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这首歌既然从他嘴里唱了出来，就不想埋它。如果有人能写出谱子，那对于这首歌的传播无疑很有好处。 慕容村雪听到张凡这么说，平静的心也掀起阵阵涟漪，多年未尝试写曲的人跃跃欲试。 …… 张萌萌回到了报告厅初一九班所在的位子，她脑海里全是《小幸运》的旋律。 张凡也是和慕容村雪留在了化妆间，两个人正在对谱子。 时针慢慢向前爬动，报告厅内热闹的气氛变得安静，晚会终于要开始了。 “各位领导们，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晚上好。” 随着舞台上两个小主持人的串讲结束，鲜红的大幕拉开，校长庄周也赶到现场做了一番演讲，随后他率领一众领导坐在第一排。 “晚会正式开始，让我们请初一一班的肖亮同学，他给我们了带来一首《红苹果乐园》！” 动感的音乐，青春的脸庞，现场的气氛瞬间就被点燃。 初一六班的一个小角落里。 “小天哥哥，我哥哥在哪儿？他不是说等会儿就回来吗？”莉莉的脸上却没有笑容，她手里紧紧攥着林小天的衣服，“哥哥他人呢？” 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惊奇，但是哥哥不在却让她十分的不安。 林小天也很奇怪，按理说张凡应该早就回来了啊，但是现在晚会都快开始了，他仍然不见人影。 “莉莉，你小凡哥哥马上就回来了，要不我们去找找他？”林小天想着去初一九班的位置找一找。 “恩，好的。”莉莉赶紧站起身，小眼神在四周不停的寻找。 林小天就带着莉莉来到了初一九班的位置。 第八十五章 村雪？ “小凡人在哪儿呢？”林小天牵着莉莉在初一九班的位置绕了大半圈，连张凡的影子都没看到。 张萌萌坐在初一九班阵营的角落里，脑海里回荡着小幸运那首歌的旋律，她眼睛不自觉的一暼，发现了林小天，“这个……他不是在张凡身旁的那个胖子吗？怎么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儿？” 这时候林小天也看见了张萌萌，“恩？这不是小凡的同桌吗？” 林小天牵着莉莉绕了几个大弯，好不容易走到了张萌萌的身前：“那个，同学你好，请问你有看到张凡吗？” 莉莉小手紧紧抓着林小天的衣角，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张萌萌眉头轻挑，慢慢从小幸运那首歌的余韵中回过神：“张凡不在观众席，他今晚有节目。” “有节目？”林小天有些惊讶，他肥硕的身子抖了几抖，“不会吧，小凡还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他有表演节目啊？” 一旁的莉莉眼神微亮，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张萌萌。 “恩，刚刚决定的，我们班临时调整的，他应该是第十个节目。”张萌萌注意到了在林小天身旁的莉莉。 “我知道了，谢谢。”林小天听完张萌萌的解释，对于张凡要表演的节目也来了几分兴趣。 林小天正要牵着莉莉走回六班的座位，却被张萌萌给叫住了：“那个……这个小女生是张凡的妹妹吗？” 张萌萌脑子里全都是张凡唱的那首歌，全然忘记了张凡的嘱托，不过幸好他们主动找了过来，让她想起来了张凡的嘱托。 “班长，你记得去六班的座位那儿找一个叫林小天的男生，我妹妹跟他在一起，跟他们交代一下我的事，否则他们会一直找我，我怕他们担心。” 莉莉半边身子躲在林小天的身后，慢慢探出脑袋看向张萌萌，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姐姐你好，我……我哥哥真的要表演节目吗？”莉莉听到张凡有节目表演，按捺住自己内心的胆怯，出声问道。 张萌萌颔首一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女生，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惹人喜爱。 “太好啦！”看到张萌萌点头，莉莉捏紧自己的小拳头，发出一阵惊喜的声音。 “你们两个就坐这儿吧，刚好空出两个位置。”张萌萌见晚会已经开始了，再到处走动影响不好，便邀请林小天和张萌萌坐在自己身边。 林小天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初一六班的位置，好像离得有点远，便和莉莉在张萌萌旁坐了下来。 “该不会是那首歌吧？” 坐下身，林小天挠了挠脑袋，他隐隐约约记得张凡总是在课间哼唱着同一首歌，旋律很好听，但是每次他追问这首歌的名字，张凡都不告诉他。 林小天在一旁细声嘀咕着，没想到张萌萌却听见了，“你听过张凡唱过？” “啊？”林小天听见有人询问，一惊转头看向身旁的张萌萌，面对漂亮的女生，林小天不免有些结巴，“那个……我……我之前和小凡是同桌，偶尔听他唱过几次。” “这样啊。”听见林小天的回答，张萌萌皱着眉头，撅起嘴巴，没人看出少女心中在想什么。 莉莉正襟危坐，没有哥哥在，陌生的环境让她感到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哥哥等会儿要表演节目，害怕的情绪就被冲淡了几分。 晚会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大部分的节目是歌唱、朗诵，偶尔会有一个小品或者是乐器的表演。 校长庄周坐在观众席的第一班，旁边坐着学校各部分的领导。 “校长，这是这次晚会的名单。”学校宣传部主任递给庄周一份节目单。 庄周笑着点点头，接过名单，他是很看重这次晚会的，毕竟是他上任以来第一个大型活动。 “恩，还不错。”庄周目光扫视整个节目单，虽说只是个县级的中学，但是学生的素质还算不错，节目的内容还说的过去。 听到校长的赞扬，宣传部主任此时也满脸笑容，他知道校长很看重这次晚会，所以每件事都身体力行。 “咦？”庄周突然皱起眉头，“这初一九班的二胡独奏怎么被划掉了？二胡挺好的啊，中学生能拉二胡很不错的，我倒是很想看看。” “这……”宣传部主任心中一惊，他才想起来刚刚慕容村雪告诉他的事儿，“校长，那个节目出了点儿小意外，所以就临时替换掉了，不过村雪老师给我保证了，这替换的节目绝对精彩。” “村雪？慕容村雪吗？”庄周有些疑惑。 “是的，校长，就是当年在我们湖中挺有名气的那个歌手，差点儿还上了华夏的春晚呢。”宣传部的主任说道。 庄周放下手中的节目单，脸色唏嘘，“原来慕容村雪退出歌坛之后，跑到这个小地方当起了老师，真让人意外。” 宣传部主任接话道：“村雪老师的老家就是咱们县城的，他挺念旧的，所以就留在凤山不走了。” 庄周点点头：“那我现在对这个替换的节目还挺感兴趣的，这是几班的节目？” “校长，这个是初一九班的。” “初一九班？”庄周神色一愣，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你知道这个替换下来的节目是什么吗？表演的同学叫什么？” “校长您等等，我看下。”宣传部部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快速在小本子上到了几页，“找到了，校长，表演的节目应该是歌曲，表演者叫张凡。” 话音刚落，庄周的脸色有些古怪，一旁坐着的陈汉荣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睁大了不可思议的双眼。 宣传部主任倒是没发现的异常，看到校长庄周没有再问，便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又是张凡？”庄周心里一阵惊奇，“这个小子到底是要给我带来多少意外啊！” 晚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对于大多数学校的领导来说，这种晚会大多是走个过场，坐一会儿就能离开，但是他们却没想到校长庄周却一直没离开，看他的样子对这个晚会似乎还挺感兴趣的，所以众领导也不敢率先离开。 第八十六章 轰动(上) “接下来让我们请出初一六班的合唱团，由他们给我们带来一首歌《感恩的心》！” 主持人报幕结束，晚会舞台的红幕缓缓拉开，初一六班合唱团的同学们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婉转悠扬的前奏音乐飘扬而出，以唐玲为首的众人轻轻张嘴，动人的曲调倾泻而出。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 “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 “……” 庄周看着眼前青春活力的学生们，不禁微微点头，“这个六班的节目很切题，同学们表现得也很不错。” 庄周身旁的各级领导纷纷附和，宣传部主任也适时上前说道：“校长，这个节目村雪老师也排练了很久，同学们平时的排练都很努力，效果一直都不错。” “嗯。”庄周颔首，看着台上初一六班的同学说道：“这个合唱团弄得不错，很能体现咱们中学生的精神面貌。” 听到这话，宣传部主任老脸上绽放了灿烂的笑容，乐呵呵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一曲歌毕，会场里爆发了热烈的掌声，这个合唱团的精彩程度绝对是远超前几个节目，初一六班的座位席上，班主任胡汉面带微笑，这些孩子们完美的表现就是他的骄傲的资本。 “老胡，今晚这个最佳节目非你们班莫属了吧，你说我怎么没想到搞个合唱团呢？这现场看起来效果这么好。”一旁坐着的初一五班的班主任侃侃说道。 胡汉轻笑地摇摇头，没有接话，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刚刚转班的学生，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合唱团的创意就是他想出来的吧。 一旁的赵秀也满脸通红的看着台上表演的众人，虽说她不是合唱团的一员，但是合唱团每次的排练她参加了，看到大家完美的表现，赵秀比台上的同学更加兴奋。 合唱团的同学退场了，赵秀不自觉的往初一九班的位置看了一眼。 “他在哪儿呢？他有没有看到我们努力的成果呢？我们应该达到了他预想的目标了吧？” “……” 此时的张凡在后台正紧张的和慕容村雪对着谱子。 “小凡，你把这一段再唱一次。” “好的……” 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即使张凡是个音乐白痴，但是只要他唱出口，慕容村雪立即就能哼出曲子，两人一唱一和，很快就把《小幸运》这首歌的谱曲完成了。 “慕容老师，你也太厉害了，你这谱曲感觉和原创差不多呢。”张凡听见慕容村雪哼唱出整首歌，不禁伸出大拇指，整首歌和原创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即使有一点儿细微的差距，却也无关紧要。 慕容村雪摇摇头，说道：“这首歌朗朗上口，而且你唱的很准，所以谱曲并不难，难的是这首歌原创的歌词，意境很美，配上这个旋律让人很陶醉，谢谢你，张凡。” “啊？”张凡被慕容村雪突如其来的谢谢弄得措手不及，这还是他重生以来少有的窘境，“老师，是我们该谢谢你，否则九班的演出可就砸了。” “好了，咱们也别客气了。”慕容村雪脸色一正，“我们再排练一遍，等会儿你就上台了。” “好的，老师。” “小凡，这是你第一次上台唱歌？” “是的，老师。” “紧张吗？” “有一点儿吧……” “一点儿是多少？” “就是一点点吧，我脸皮厚，不怕出丑。” “……”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初一九班的张凡同学，他给我们带来一首歌曲，歌曲的名字叫《小幸运》，大家掌声欢迎！” 张凡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向舞台中央。 “我靠，那个不是班长吗？”初一六班的人群里，不知谁突然冒出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舞台正中央的身影。 “沐宇，你快看，张凡居然也上台了！”高晶晶抓着李沐宇的胳膊。 “嗯。”李沐宇装作莫不关心，但是视线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张凡。 赵秀震惊地看着台上的张凡，对于他的出现很是意外，“张凡，你不是说你不会唱歌吗？” 震惊过后，赵秀眼里冒出了一丝丝期待的目光。 张萌萌虽说早已知道张凡要上台，而且也听过张凡演唱，饶是如此，她的表情也格外兴奋，一双小手紧紧攒成了拳头。 “小天哥哥，我哥哥来了，我哥哥来了。”莉莉小脸红通通的，一手拉着林小天的衣袖，一手指着台上的张凡。 观众席第一排的庄周，他离舞台最近，看得最清楚，此时他看着张凡出现在舞台中央，满脸淡然地拿着话筒。 “这孩子就不知道什么叫怯场吗？”庄周笑着摇摇头，对于张凡的表演也有了几分期待。 会场某个小角落里，王诗涵一脸不屑地看着台上的张凡，“节目单上明明没有他，估计是临时替换上的，张凡还能唱出什么好听歌？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王诗涵背靠着椅子，翘起二郎腿，修长白皙的双腿叠放在一起，勾画出一道美丽的弧度，虽说她嘴里这样说着，但是眼神也没离开过张凡。 “那个，诗涵……”王诗龄旁边坐着的一个黄发的男生凑了上来，“晚上一起吃饭？我请你去附近刚开的一家烧烤店。” “别，别，别！”王诗龄厌恶地甩了甩手，“范建，我和你不熟，别叫我诗涵，你要是想追我，下次我哥来的时候，你跟他谈谈。” “这……”范建脸色一白，顿时哑口无言，他站起身想离开，不小心偷偷瞄到了王诗涵修长白皙的大腿，喉结微动，便耐着性子坐下来。 王诗涵轻哼一声，也不再理会范建，视线重新回到台上的张凡。 张凡站在舞台中央，看着有些陌生而又熟悉的场地，台下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小幸运悦耳的前奏响起，他突然想到了前世那个自己，那个自卑懦弱的张凡。 无数个画面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悔恨，他感恩，他释怀，他放手，前世的他是他，如今的他也是他。 第八十七章 轰动（中）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张凡完美契合着伴奏，轻柔地唱出前几句，他唇角带着一丝淡淡地微笑，旋律不高亢，像是在默默地诉说。 旋律轻起，会场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寂静，原本或多或少的嘈杂声，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春的校园歌曲，唱响在青春校园里，仅仅是开头的几句，就牵动了无数人的心扉，他们对号入座，少男少女心里满是对美好爱情得憧憬，脸蛋微红，偷偷看向身边的人；中年教师他们则遥想到青春荷尔蒙的悸动，那段令人神往的青葱岁月。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 婉转悠扬的曲子回荡在整个会场，大部分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张凡。 张萌萌盯着舞台中央的张凡，小嘴微张，她第一次正式看到想到张凡的演出，心中惊讶他的淡定之余又衍生出另一种奇异的感觉。 一旁的莉莉也不听不懂这首歌的意思，她只觉得好听，而且身旁的大哥哥大姐姐们都这么高心，莉莉的心里就充满了小小的骄傲。 王诗涵则是睁大了秀丽的双眸，微微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台上的张凡：“这个小子，居然……”她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俏脸一红，又沉浸在歌声中。 而从张凡一出场，整个初一六班的同学就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躁动，男生们很震惊曾经的班长居然上台唱歌，女生除了惊讶更是沉醉在这首歌的旋律里。 赵秀轻抿嘴唇，惊讶而又失落的情绪交替，她看着台上的张凡，又默默低下头：“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唱歌吗？” “沐宇，你快看，居然是张凡……”高晶晶紧紧抓着李沐宇的胳膊摇晃，兴奋地说道。 李沐宇的目光从张凡一上台就没有离开过他，他的样貌很普通，甚至说话的声音都不怎么好听，可是为什么就无法忘记他的样子呢？ “是开学第一天，两人目光短暂的交汇？” “是在篮球场上，他灿烂的笑容？” “还是在公交车上，他默默守护在身边？” 看着台上渐行渐远的身影，李沐宇感觉自己眼前弥漫着一层水雾，有一种液体在眼框里慢慢环绕，慢慢积聚。 “他问我，爱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是我……” 眼泪湿润了李沐宇的眼角，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庞缓缓流下，她偷偷别过脸，伸出袖口，迅速擦干泪水。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你的注定她会有多幸运 …… “谢谢！”一曲歌毕，张凡鞠躬致谢。 会场经过短暂的沉默，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不同于之前的节目，大部分的同学都从座位上站起来，红着脸，兴奋地挥舞着手臂。 “这个孩子唱的不错。”校长庄周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严肃的脸上难得挤出一丝笑容。 周围的校领导纷纷附和。 “庄校长，这首歌有点儿宣传恋爱的意思，在这种场合唱出来怕是不妥吧？”副校长黄灿发了声，他坐在庄周的右手边，面无表情，“要是学生家长知道我们学校纵容谈恋爱，恐怕影响不好吧？”黄灿声音低沉继续说道。 周围坐着的校领导也安静下来，两个学校大佬之间的碰撞是他们不能触碰的。 庄周眉头紧锁，余光看了看身旁坐着的黄灿，声音不紧不慢：“黄校长，您可多虑了，唱一首歌就是宣扬谈恋爱吗？那语文课本也有不少歌颂爱情的诗歌，那也是宣传早恋的吗？” “你这……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黄灿脸色一黑。 庄周微微一笑，翘起二郎腿：“怎么不一样呢？况且，我对于早恋的态度，是不提倡，但是也不刻意的打压，适当的引导同学们的价值观才是最重要的。” “那学校有人谈恋爱咱们就不管了？”黄灿阴郁的脸上突然露出一起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庄周摇摇头，轻声笑道：“黄校长，我说过，咱们得引导孩子们走向正确的道路，咱们一定得管，但是不是一味的去打压，去搞破坏，这样肯定会适得其反。” 庄周说完，身后坐着的一批校领导也是啧啧称齐，他们还是第一次接触到有这种理念的校长。 “哼！谬论！”黄灿轻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庄周也乐得安静，不再理会黄灿，继续关注台上的表演。 “呼～”张凡走到后台松了一口气，这也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上台唱歌，说一点儿也不紧张那也不可能。 “小凡，你太棒了！”慕容村雪走上前抱住了张凡，然后慢慢松开：“小凡，你唱得太好听了。” 文晓彤身为文娱委员也在一旁站着，俏生生地说道：“谢谢张凡同学的救场，太感谢了。”她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其他人，她对于张凡的看法也慢慢有了一丝改观。 虽说张凡重生以后已经把脸皮练得很厚，但是仍旧是有些脸红，毕竟“盗取”了前世别人的歌曲，让他内心多少有些愧疚。 张凡挠了挠后脑勺，对着慕容村雪说道：“还是老师您教得好，没有您的谱曲，我今天还真上不了场。” 慕容村雪轻笑着摆手：“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这首歌从歌词到旋律，都是万里挑一的，跟我可没多大关系。”他深深看了眼张凡，越看这个小孩儿越是喜欢。 张凡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在后台和慕容村雪待下去，但是晚会后会选出最佳节目奖，所以他还不能离开后台，便找了个理由便和文晓彤一同去化妆间等候。 慕容村雪看着二人离去，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娴熟地拨打了一个电话：“哎，老李，是我，等会儿晚会结束后，麻烦你把今天晚会的录像给我一份，对对……下次请你吃饭，拜拜。” 第八十八章 轰动（下） 后台的化妆间，张凡和文晓彤相对而坐，整个化妆间没有其他人。 这是张凡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文晓彤接触，前世的蓝颜知已，如今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修长的马尾，俏皮的青春痘，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微笑，很难将前世那个身影与之匹配。 “你……” “你……” 两人同时张口，又同时沉默。 “那个……” “那个……” 文晓彤噗嗤一笑，素手轻轻拂过发梢：“你先说吧。” 张凡也是淡然一笑，前世的挚友似乎有种难以言喻的默契：“我就想打个招呼，也没什么说的，你说吧。” 文晓彤点点头，看向张凡说道：“你刚才唱得真好听，这么好听的一首歌，我以前从没听过呢。” “嗯，我也是之前在网上听到的，是一个不怎么出名的歌手唱的，我觉得很好听就学会了。”张凡厚着脸皮说道。 “原来这样，难怪我没听过呢。”文晓彤恍然，两人便开始慢慢闲聊起来。 张凡没想到自己居然以这样的身份与前世的蓝颜知已重逢，他看着青涩年少的文晓彤，心里满是对时间的留恋和温柔。 前世和今生有重叠亦有分歧，唯有时间不停向前，张凡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温柔对待生活，不将前世的悲剧重演。 整个晚会大概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黄灿副校长不知在什么时候借故离开，庄周则认真地看完了所有的演出。 慕容村雪急急忙忙跑到了化妆间：“小凡，你好好准备一下，我刚接到消息，你的节目被评为今晚最佳节目，准备上台领奖。” “哇，真的吗？太棒了！”文晓彤兴奋地喊道，小马尾在身后饶了一个圈。 张凡有些诧异，他不是不相信这首歌的潜力，只是在学校的公众场合唱这类歌，说出去多少有些不好的影响。 “村雪老师，学校领导对这首歌没什么看法吗？”张凡跟着慕容村雪来到后台的准备工作间。 慕容村雪笑道：“学校一些领导肯定有看法，不过我听说今晚校长在，他力挺你这首歌，所以你这才能评上最佳节目将。” “哦，我知道了。”张凡心中了然，原来是校长庄周的缘故，他向观众席的前排望去，果然发现了庄周的身影。 “让我们有请校长为我们今晚的节目颁奖！”主持人在舞台上大声说道。 庄周慢慢起身，悠然走向了舞台中央。 “老师们和同学们大家好，今晚的节目精彩万分，我首先为大家揭晓今晚的优秀奖，有三个，分别来自初一八班的小品《贼来了》，初一二班的双簧，以及来自初一四班的独唱《梦想》。” 庄周话音刚落，属于这三个班级的座位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 庄周伸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接下来是两个优胜奖，分别是初一三班的笛子独奏，以及初一六班的合唱！” “哇，太棒了！”唐玲猛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小脸通红的喊道：“秀秀，咱们班得奖了，太好了。” “秀秀？”唐玲转身看向身旁的赵秀，却发现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你怎么了？” 赵秀听见了唐玲的呼喊声，这才回过神：“啊？没……没什么。” “我们班的合唱获得了优胜奖，你怎么一点儿不高兴啊？” “啊……我……我没听到，当然很高兴……” “……” 唐玲也没有太在意赵秀的状态，整个人沉浸在获奖的兴奋中。 “接下来，我要宣布这次晚会的最佳节目奖！”说到这儿，庄周停顿地卖了一下关子。 “今晚的最佳节目就是初一九班的独唱《小幸运》！” 庄周一说完，整个会场就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掌声，最兴奋的当属初一六班和初一九班的方阵。 张凡也被全场同学们的热情吓了一跳，记忆中前世的晚会还没有这么大的规模，甚至还有电视台的人员在。 张凡和其他几个班的同学一起上台领奖，说是奖品，其实就是一面大锦旗，红底金字，写着最佳节目奖几个大字。 “这个奖品也太磕碜了。”张凡觉得自己傻傻地拿着锦旗现在舞台，待主持人宣布晚会结束便飞快跑到后台。 张凡第一时间找到了莉莉，小女孩儿看见张凡就紧紧抱着，不肯撒手。 “莉莉乖不乖啊？”张凡摸了摸小女生的头，亲昵地说道。 “哥哥，莉莉很乖的，我一直坐在位子上没有乱跑。”莉莉一只小手抓着张凡的大手，另一手紧紧牵着他的衣角。 “小胖，谢谢帮我照看妹妹。”张凡对一旁的林小天说道。 林小天脸上的肥肉一抖：“莉莉很乖的。” “嗯，那我们回家了。”张凡牵着莉莉对着眼前的林小天和张萌萌说道，“莉莉，跟哥哥姐姐说拜拜。” “拜拜！” “莉莉拜拜！”张萌萌在一旁点点头，看着张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终究没有开口。 张凡带着莉莉飞快地离开了会场，甚至没有丝毫地停留就离开了学校，有些人遇见不如不见。 张凡这一走，可让无数人扑了个空。 “这个张凡，这么快就走了？哼！真是气死我了！”王诗涵气冲冲地说道，她来到初一九班的座位席时张凡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 之后赵秀、唐玲甚至慕容村雪等人都来找张凡了，全都失望地离开了。 “沐宇，你之前和张凡的关系挺好的呢，这会儿怎么不会找他呢。”高晶晶挽着李沐宇的胳膊说道。 李沐宇听见张凡的名字神色一怔，略显得有些慌张：“找他干什么？” “去恭喜他拿奖了啊，你看赵秀和唐玲都去了，咱们也去吧。”不待分说，高晶晶就扯着李沐宇的袖子来到了初一九班的座位席。 “哎，林小胖！”高晶晶远远的就看到了林小天，“张凡他人呢？” 林小天也看到了高晶晶，以及她身后的李沐宇，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减了几分：“小凡早走了，我也要走了，拜拜！” 说不多说，林小天和张萌萌打了声招呼便走开了。 “哎，林小天你……”高晶晶气得跺脚，“这人真的冷淡，还长得这么胖，真是一头肥猪。” 林小天似乎听到了这话，身子一滞，回头深深看了眼高晶晶便径直走向会场出口。 第八十九章 老爸要创业！ “晶晶，别这么说。”李沐宇拉住了高晶晶，轻轻摇头：“算了吧晶晶，我们走吧。” 会场的观众慢慢散去，一首叫《小幸运》的歌曲迅速在学校师生中传开。 …… 回家路上，莉莉手舞足蹈地说着晚会的见闻。 “哥哥，今晚好多人啊～” “哥哥，舞台上的彩灯好漂亮。” “哥哥，你唱得好好听呀，我要你再唱一遍给我听。” 张凡一路牵着莉莉，夕阳早已落山，他的歌声伴随着莉莉的欢笑声一路前行。 “爸妈，我们回来了。” 张凡推开门，发现父母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沙发前的桌子上居然摆放了一些蛋糕点心，在他的学生生涯记忆中，蛋糕之类的点心是少有的。 “你们终于回来了。”张妈起身接过莉莉和张凡背上的书包，“等你们好久了，快来尝尝我给你们买的蛋糕。” “哇～”莉莉惊喜的叫了一声，趴在桌前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块草莓蛋糕，美食对于小女生的诱惑挺大的。 张凡轻轻一笑，他对这些食物自然有很高的抵抗力，比起在外面买的各种美食，他更愿意吃一顿父母煮的饭菜。 “莉莉快吃啊，别只是盯着看。”张爸将莉莉抱上沙发，把那块草莓蛋糕递给了莉莉。 小女孩初来乍到，有些羞涩，双手接过蛋糕却迟迟没有动口。张凡也知道莉莉的心思，他拿起一次性的塑料勺子轻轻舀了一小块蛋糕，慢慢送到莉莉的嘴边。 “小馋猫，快吃吧，你不吃的话我等会儿可就都吃完了。”张凡笑眯眯的看着莉莉。 莉莉一听这话再也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张开小嘴咬住了蛋糕，胡乱的咀嚼了几口就飞快地咽了下去。 “真好吃。”莉莉一边用小手抹了抹嘴，一边将一块蛋糕递到张凡嘴边：“哥哥，你也吃。” “好。”张凡吃了一小口，莉莉喜笑颜开。 小小的屋子里装着大大的温暖。 张凡吃了几口蛋糕便回到自己屋里整理论文，张妈张爸依旧在沙发上陪着莉莉。 “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这个周末将这篇论文交易出去。”张凡抽空将那篇论文打印了出来，不包括参考文献，足足有八张A4张。 在张凡思忖之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小凡，怎么不出来吃蛋糕？”原来是张爸。 张凡将论文塞进文件夹，道：“马上出来了。” 他正要出门，没想到张爸推门而入。 “小凡，先等会儿，我要跟你说个事儿。”没想到张爸进门后反手又关上了门。 “好。”张凡应了一声，起身和张爸相对而坐在床上。 张凡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和父亲独自谈话是什么时候，前世年少时懵懂无知，年长时羞涩难堪，这种机会实在不多。 张爸正值中年，只不过在生活的压力下，岁月过早的在他脸上留下了印记，终年舟车劳顿，整个人看起来衰老不少。不过张爸也是那个时代少数不多的“文化人”，当年高考差一分就上了大学，要知道当时的大学生还是很稀有，可不像如今这样泛滥。 “小凡，爸这这几天想了想。”张爸磨砂着手上的老茧，慢慢说道：“我想做点儿小生意。” 张凡很是惊讶，他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这个忠厚老实的中年人脸上居然泛着一丝红潮，那是兴奋和不安。 “爸，这件事儿妈妈知道吗？”张凡问道。 “还不知道呢，你也知道你妈的性格，任劳任怨惯了，宁愿踏踏实实的挣钱，也不愿意冒着这种风险，她想把那笔钱存着拿利息还有不少钱呢。”张爸叹气道，对于很多父母来说，或许钱多钱少并不重要，只要自己的孩子开心快乐的成长就好。 所以在前世，张爸为了陪伴张凡的成长，错过了下海创业的浪潮，直到张凡上了大学才开始自己的创业之路，只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曾经遍地是机会的华夏各种产业趋于饱和，最终无奈以失败告终。 “小凡，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若是以前，张爸绝对不会问儿子的意见，在他的印象里，张凡是一个内向不爱说话，甚至没有自己主见的男孩儿，但是这几个星期以来，张凡的变化太大了，变得乐观懂事，几乎很少让他操心。 最让张爸感到惊讶的就是莉莉的这件事，他原本以为张凡会反对莉莉住在家里，毕竟家里来了个外人，还会霸占自己的空间，没想到张凡却欣然接受，真的想一个哥哥一样的照顾莉莉。 张爸自然乐意看到想到张凡的这种变化，也不由自主的向他询问这件事的意见。 张凡到没多想，张口就道：“爸，我是同意您自己创业的，不过您有没有想到要做哪方面的生意呢？” 张爸沉吟一声，慢慢说道：“我的想法是做机械类的，跟我几个同学合伙开一个机械加工的作坊，专门生产建筑材料。” “毕竟我之前也在工厂干过这一行，做起来轻车熟路，而且我几个同学已经干了一两年了，这方面的收益比较好。” 张凡点点头，这个时期的各种产业都不完善，都不成熟，只要敢于创业基本上都有出路。不过他并不建议父亲走上他前世走的那条路，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父亲的合伙人并不靠谱，最后在濒临破产的时候，他们甚至各自带着作坊的机器跑路了。 “爸，我觉得您的想法不错，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 张爸并没有打断张凡，即使儿子只有十二岁，他还是选择安静的听下去。 “老爸，您觉得现在电脑普及吗？”张凡继续说道。 “电脑？我觉得在华夏还没太普及吧，至少在咱们家附近的都没电脑。” “老爸，那您觉得开个网吧怎么样？” 张爸眼神一凝，对于华夏的普通父母来说，网吧可是他们深恶痛绝之地，多少青少年沉溺于此，荒废了学业，荒废了青春。 “这……网吧？网吧怎么说呢……这可能不太好吧……” 第九十章 退还助学金！ “老爸，我觉得……” 张凡正想说话就被敲门声打断了，张妈的声音也随之传出。 “你们爷俩在房间干什么呢？小凡快出来吃点儿蛋糕，别到了晚上又饿了。” “好了，我们这就出来了。”张爸大声应了一声，随后又小声对张凡说道：“小凡，关于网吧这个，我再考虑考虑，你先别和你妈说这件事儿。” 张凡点点头，跟着父亲走出自己的卧室。 “舅妈，今天哥哥太厉害了，他在那么大的地方唱歌，唱得可好听了。” 一出门，张凡就听见莉莉手舞足蹈地夸自己，一只小手还拿着蛋糕，说话之余还不忘啃一口。 “真的啊？哥哥这么厉害吗？”张妈笑眯眯地说道，莉莉夸哥哥都快十多分钟了，小女孩一张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不过为人父母最了解儿子，她从来都没听过张凡唱歌，也不相信张凡会在舞台上唱歌。 “当然啦，舅妈，哥哥要上电视了！”莉莉一双晶莹的眼睛微微发亮，俏皮的嘴角还残留着蛋糕的碎屑。 “上电视？”张爸听到莉莉的话也来了兴趣，他坐在沙发上疑惑地看向张凡。 张凡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莉莉的小脸：“今晚我们学校有个晚会，原本我是没有节目的，后来我们班有个节目出了问题，我就临时救场，唱了首歌。” 张爸张妈点点头，又同时问道：“那上电视是怎么回事儿？” “那应该是县电视台来了，过几天电视上应该会有录播。”张凡陪着莉莉吃了几块蛋糕，便先行洗漱了。 张爸张妈虽然不太相信张凡会唱歌，但还是把这件事儿记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学校里并没发生什么大事儿，那天的晚会似乎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只是张凡每次走到校园，总感觉一些同学的眼神会看向自己。 唯一让大家感兴趣的便是入学考试成绩的总排名出来了！ 张凡以语文115、数学118、英语120分，总分353分排在第一，不仅仅是FS县实验中学的第一，更是五十多所市县联考学校中的第一！而且他的总分领先了第二名整整20分。 宋春梅站在初一九班的教室里，脸上的笑容始终都掩饰不了，凭空多出来的一个第一名让她这个月的奖金又多了不少，以至于她看向张凡的眼神都冒着温暖，完全不同于往日的严肃。 “同学们，这次入学摸底考试的成绩出来了，相信大家对自己的分数以及排名都很了解。”宋春梅环顾教室侃侃而谈，“学校领导决定对这次排名靠前的同学给予一定的奖励。” 话音刚落，教室里交头接耳的声音四起。 “安静！”宋春梅眉头一横，待教室气氛平静下来才继续说道：“排名在全年级前十的同学，每人奖励四百元，排名全年级前三十的同学奖励两百元，排名全年级前五十的同学奖励一百元。” 听到宋春梅说的奖励方法，绝大部分同学都叹了口气，毕竟全年级前五十名才几个人，实在太难了，接下来班主任宋春梅公布了初一九班排名在全年级前五十的同学。 “张凡，全年级第一名；张萌萌，全年级第六名；……文晓彤，全年级第四十一名；肖宏，全年级第五十名。” 令张凡感到很意外的是那个在马岩课上为自己出头的同学居然也在其内，恰好排在了第五十名。 “奖励的钱会直接打到大家的饭卡上，希望以上的同学再接再厉。” “同时张凡同学联考的第一名，学校决定退还他入学时所缴纳的助学金！” 听到这话，整个教室都炸开了锅，张凡也没想到学校会有这种操作。 “居然退还助学金？”这是张凡在前世所没遇见过的，学校不再以各种借口收钱就算好的了，只是现在的他也不在意这几千块钱，微微一愣便淡然一笑。 “具体退还的过程，学校会联系家长。”宋春梅看了看坐在前排淡定的张凡，心里对这个学生又高看了几分。 “张凡，恭喜你哦。”张萌萌在一旁小声说道，尽管教室里十分吵闹，但是她那酥软的声音，张凡还是第一时间听见了。 他发现这几天张萌萌这个小妮子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不少，以前一天都没几句话，到现在时不时聊上几句，倒是给学校生活添了几分乐趣。 “谢谢，也恭喜你，全年级第六名。” 张萌萌皱了皱小琼鼻：“还不是没你厉害。” “你别和我比。”张凡心里苦笑，放在前世同样的年龄，他可没张萌萌厉害。 “哼。”张萌萌轻声一哼，发出好听的鼻音：“我怎么不能和你比啊，我就是要追上你，你可别小瞧我。” “……” 众人一番讨论过后，教室也重新归于平静，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于张凡的羡慕，那可是整整五千块钱的奖励！ 课后休息的时间，王诗涵还来找过张凡。 “篮球队训练你去不去？” “没时间，不去。” “我说的是明天，明天周末了，你也没时间？” “没时间。” “你才初一啊？有这么忙吗？” “我真的没空！” 原以为王诗涵会为难自己，没想到她来快，走得也快，只是嘴角嘟囔了几句便气冲冲的离开了。 “那个是谁啊？”张萌萌问道。 “哪个？”张凡有些不解。 “刚刚在教室门口找你的那个。”张萌萌迟疑了一下。 “哦，她是学校篮球队的，邀我明天去打球。” “哦。”张萌萌偷偷看了张凡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去吗？” “没时间。” “哦。” “怎么了？问这个干嘛？”张凡有些疑惑。 张萌萌犹豫了老半天，这才慢慢说出口：“我和晓彤说明天去一起去打羽毛球，准备叫你去的，你有时间吗？” “这个恐怕没时间，下次吧。” “哦。” 张凡有些无奈，最近这是怎么了，大家好像都在找他打球？可是他明天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去做。 第九十一章 中暑了 周六，张凡整装待发，今天下午是他约定交易论文的时间，但是此时他的身边跟着一个拖油瓶。 “哥哥，我们离游乐场还有多远啊？” “快了……” 莉莉每隔两分钟就要问一次，对于游乐场小女孩可是期待已久。 县城的游乐场很简陋，与其说是个游乐场，倒不如说是各种商贩的聚集地，供人游乐的项目很有限。但是即便如此，也依旧抵不住莉莉对它的热情。 张凡两人来到县中心的游乐场时，早已艳阳高照，可能因为天气的原因游玩的人并不多。 “哥哥！哥哥！我要玩那个！” 莉莉小手指向不远处的旋转木马兴奋地喊道。 “好。” 张凡牵着莉莉走到旋转木马的售票口，售票口很简陋，仅仅摆放了一个方桌，前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儿，约莫十八岁，她戴着一顶太阳帽，周围并没有遮阳的地方。 “姐姐，我要买两张旋转木马的票。”张凡递过钱。 但是售票的女孩儿并没有接过钱，反而笑道：“小弟弟小妹妹，你们两个自己来的？没有家长吗？” 张凡点点头，他下意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生。 点缀着花的太阳帽下一张微微出汗的精致脸蛋，明眸红唇，没有经过太多的粉饰，淡淡的装扮显得清新可人。 张凡不禁多看了几眼，他很意外，在这种地方居然能看到如此清丽脱俗的女生。 “嗯，是的，就我们两个。”张凡拿着钱的手停在半空中，神情略微有些尴尬。 “那你们不能玩哦，小弟弟，你们得让家长陪你们一起，否则会不安全的，特别是这个小妹妹。”售票的女生轻声说道，顺便还指了指莉莉。 “啊？”张凡有些纳闷儿，他指了指售票桌说道：“姐姐，你看这儿写的的不是十二岁以下才需要陪护吗？我今年都快十三岁了。” “是吗？我看看。”售票的女孩儿看了一眼桌上的游客需知，果然有这么一条。 “这个……”售票的女孩儿有些犹豫，她又看了眼张凡还有一旁的莉莉，面色一正：“不行，你们还是太小了，不要看旋转木马的速度不快，可是万一摔下来了谁都拉不住，那就危险了。” “哥哥，我们不能玩了吗？”莉莉扯了扯张凡的袖口，弱弱地说道。 张凡收回了手，有些无奈：“好像是的，这个姐姐不让咱们玩，我们只能去玩别的了。” “好吧。” 大半个小时过去，莉莉的热情很快就被浇灭了，年龄的限制以及没有家长的陪护让他们两人只能四处转圈，任何有危险的项目都不能涉足。 “莉莉，下次让舅舅或者舅妈带你来玩吧。”张凡叹了口气，他没想到年龄的限制这么大。 莉莉有些垂头丧气，即便吃到了心仪已久的雪糕，她还是闷闷不乐。 “不，我还是要哥哥陪着一起来！”莉莉撅着嘴，小嘴狠狠咬了一口雪糕，那可爱的表情让张凡忍俊不禁。 在张凡的努力寻找下，一个店铺的抓娃娃机或多或少弥补了今天的缺陷。 市场上的抓娃娃机都是有松紧度的设定，有些不良商家甚至会把中奖几率调为0，好在张凡耗费了十个游戏币后终于抓住了一个小白兔娃娃。 “哇塞！哥哥，你太厉害啦！”莉莉抱着娃娃爱不释手，雪白的小兔配着娇小的莉莉倒是相得印彰。 正值中午，火辣的太阳悬空，地上滚起一层又一层的热浪，游乐场的人越来越少。 张凡和莉莉两人即便没有太多的运动，还是留了不少汗。 “走吧莉莉，我们回家吃午饭吧。” “嗯。” 张凡和莉莉正准备离开时，远处却传来一阵骚动，好像有人的喊叫声。 张凡停下脚步，向声源处望去。 “那是……我没记错那不是旋转木马的售票口吗？” 不知怎么的，张凡突然想到了那个明眸红唇的女生，他牵着莉莉向人群走过去。 围观的人并不多，放眼望去，一个中年的妇女蹲坐在地上，她的身旁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儿。 “孩子，你怎么了？快醒醒！”中年妇女抱着女孩儿的头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掐着她的人中。 “哥哥，是那个售票的姐姐！”莉莉一声惊呼，语气中带着一丝丝害怕，地上躺着的赫然就是那个售票的女生。 “嗯。”张凡面色凝重，低头说道：“莉莉，你待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 说完张凡就走到售票口旁，刚走到那儿，他就感到一股股热浪袭来，四周没有一点儿遮掩物，如同一个炙热的蒸笼。 他立马朝那个女生看去，她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是整个人萎靡不振，满头大汗，四肢瘫软，面色十分苍白。 “阿姨，这个姐姐可能是中暑了，得赶紧把她送到阴凉的地方。” 张凡第一时间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如此炎热的天气，大汗、面色苍白，九成九的可能是中暑了！ 听到张凡的话，跪坐在地上的中年妇女和围观的群众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几个人立马上前将女生抱起来，转移到一旁的冷饮店内。 这个女生上身穿着纯白的衬衣，下身则是一条热辣的短裤，年龄虽不大，却勾勒出曼妙的身材。 “水……水……我要水……”刚放在阴凉的地方，女生嘴里就发出微弱的声音。 众人脚忙手乱的弄来一瓶冷饮，中年妇女缓缓向女生的嘴里灌水。 张凡觉得情况有些不对，轻度的中暑绝对不会有这么严重的表现，这甚至已经影响到人的意识，随时会向重度中暑发展，危及人的各个器官。 “阿姨，姐姐的情况不怎么好，我们应该叫120救护车的。” 中年妇女看了一眼张凡，眼神有些诧异，随之一笑：“小朋友别紧张，这个姐姐只是中暑了，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就会好的，你放心吧，不用叫救护车的，大家都散了吧，别看热闹了。” 张凡听了她的话心里苦笑连连，周围的人也立刻散了一大半。 “怎么办？”他的心里万分焦急，看起来这个女生的情况不容乐观，随时都有可能向更严重的情况发展，无论叫不叫救护车，他都得立马采取行动了。 第九十二章 紧急救治！ 这个女生被安放在冷饮店前的坐椅上，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汗水浸湿，甚至隐隐约约都能看到里面内衣的带子。 此时围观的群众早已经散了，只剩下那个中年妇女，张凡没有多想，迅速跑到售票女生的身旁。 “姐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张凡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得发烫。 女生微微张开了眼睛，又缓缓闭上，一言不发。 “哪里来的小孩儿，快到一边儿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她需要休息！”中年妇女看到女生有些清醒了，表情也不像之前那般紧张，反而恶狠狠的向张凡吼道。 张凡心里满是愤怒，但是他不清楚售票女生和中年妇女的关系，一腔怒火无处发作。 豆大的汗珠从女孩儿苍白的脸上滑落，她的身体时不时发出一阵颤栗。 “阿姨，姐姐的情况很不好，我们得赶紧叫救护车。”张凡想要再次上前查看女生的情况，却被中年妇女一把拦住。 中年妇女按住他的肩膀，有些蛮横的推开：“你懂个屁！哪里来的小屁孩。” “你……”张凡正要做再次的尝试，他眼神一瞥，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公用电话亭。 “莉莉，我们走。”张凡牵着身边的莉莉飞快的跑向电话亭。 中年妇女看到张凡离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又喂女生喝了几口水便将冷饮放在桌子上。 “唉，你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我带你去里面休息一会儿吧。”中年妇女抱起女孩儿向冷饮店后面走去。 张凡赶到了电话亭，飞快的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喂，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吗？” “叔叔，县中心游乐广场有人晕倒了！” “……” 他以最快的速度讲明了缘由，并快速挂了电话，他实在是很担心售票女生的情况，担心她是否能坚持到救护车的到来。 张凡在附近的商店买了冰块以及一袋盐糖水，可是当他走回冷饮店时却没有看到售票的女生。 “人呢？”他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那个中年妇女，只是在她刚刚坐的桌椅前留有半瓶饮料。 “就这么短的时间人能去哪儿？”张凡心里紧张瞬间就被对少女担心的情绪所压下。 冷饮店的前门虚掩着，并没有店家在看守，但是在张凡的记忆里，这之前一直都是有人的。而且这并不符合实际的情况，按理说如此炎热的天气，冷饮店的生意应该会很好才对，店家怎么会放弃这么好赚钱的时候呢？ 张凡围着冷饮店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并不大的商店留着一个后门，简陋的装修让门间留了不少的缝隙。 他走上前，透过后门的缝隙看里面看过去。 “那是……是她！”眼前是一个不足几平米的小房间，一个白衣的少女躺在床上，房间里并没其他人。 吱～ 张凡上前推了推门，万幸的是并没有上锁。 狭小的房间放着一张床，少女躺在上面，床旁一个电风扇在轻轻转动着，虽然风力小，但是屋里的温度比屋外降了一大截。 张凡走到床旁，神情稍有些犹豫，但是看到虚弱的少女，甚至都能感受到她上冒出的热气，张凡的眼神立马又化为果决，他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快速将少女被汗水浸透的上衣给脱下。 在中暑的情况下，应该马上换掉湿透的衣服，立即用冷毛巾或者冰块降温，并且快速的补充盐糖水，开始补水的量不宜过大。 少女有些挣扎，但是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饶是如此，张凡脱得还是很吃力，少女浸湿的衬衣被慢慢脱下，露出了少女洁白而湿润的皮肤，仅留下一件白色内衣。 张凡丝毫没有眷恋眼前的美景，在床旁找到一件大码的T恤就给少女换上，同时用冰块将少女的腋窝、大腿根部、额头轻轻擦拭。 “姐姐，快把这个给喝了。”他掏出自己刚买的盐糖水，把少女的头轻轻扶起，将水慢慢送入她的嘴里。 少女微微张开干涩苍白的嘴唇，轻轻抿了几口就再也没有力气张口。 张凡看得心急，少女的脉搏已经变得有些微弱，如若再不补充点儿水分，看她的样子随时会变成更严重的脱水甚至导致休克。 “姐姐，对不起了。”张凡将少女的头慢慢平放在床上，自己则拿起盐糖水喝了一口，然后附身而下，四唇相对，将自己嘴里的盐糖水缓缓过渡给少女。 “嗯？”张凡感受到少女的牙关闭着，索性伸出自己的舌头伸进少女的嘴里，轻轻撬开她的牙关。 “唔……唔……”少女虚弱的轻嘤一声，渡过去的盐糖水顺着喉咙流入。 “太好了。”看到这种方法有效，张凡也加快了速度，喝一口盐糖水然后立即就渡给少女。 一口，两口，三口…… 与此同时，张凡不时的用冰块给少女冷敷亦或是擦拭皮肤。 虽然少女的意识一直很朦胧，没有太大的改善，但是整个人的状态稍稍平复了一些，身体的温度不像之前那么高，面色也悄微恢复了一丝血色。 张凡长舒一口气，紧绷的弦也慢慢松开，他又喝了一口盐糖水，轻吻少女的嘴唇，伸出舌头将她的牙关撬开。 这一次，张凡感到有些异样，四唇相对，两个人的舌头甚至都触碰在一起，温暖而柔软。 呜呼～呜呼～呜呼～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120救护车的鸣笛声，张凡收回了心神。 “哥哥，救护车来了！”莉莉从游乐场入口的方向跑过来，她一直在这里等候着救护车的到来，在她身旁跟着三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第九十三章 第一桶金（上） 医护人员赶到冷饮店后门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那个中年妇女也匆忙跑了过来。 “你们围着我家的店干什么？”中年妇女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到医生正在给售票的女孩儿检查身体，她的嗓门又高了八度：“你们谁叫的救护车？” 张凡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中年妇女：“是我叫的救护车。” “你这个小东西！”中年妇女双手叉腰，走上前死死盯着张凡，“我说过不用叫救护车，你哪儿来的狗东西？听不懂人话吗？” “你……”张凡为之气结，他在中年妇女年面前太过于弱小，心里的怒火无处发作。 “你不准骂我哥哥！”莉莉憋着小嘴，双臂张开站在张凡的身前，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 张凡见状赶紧上前抱紧了莉莉，安慰地摸着小女孩儿的头：“莉莉别哭，我们没做错，你很棒。” 围观的群众对着中年妇女指指点点，中年妇女一时语塞，厌恶的看了张凡和莉莉一眼便转头对一旁的医生说道：“医生不好意思，我们没叫救护车，是这小孩儿自己乱叫，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不需要救护车。” “这个女孩和你有关系吗？”高个子的医生正准备把女生抬上医用担架。 “没……没有……”中年妇女说完这句话又有些犹豫，“啊不，有……有关系。” “到底有没有？”高个子医生不耐烦，眼前这个女生的状态可不算好。 “有……”中年妇女的语气有些弱。 “那我不跟你浪费时间了，时间宝贵，我和你直说了。”高个子医生招呼旁边助手将女生抬上担架，“这个女生已经严重的脱水，目前精神很差，要是不及时处理，很可能会休克甚至有生命危险。” “啊？这……这个……”不仅是中年妇女懵了，周围的群众也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 “你……你不要吓唬我，我……我刚看她还好好的！”中年妇女有些嘴硬，但是气势已经弱了不少。 “我是个医生，我为我说过的每句话负责。”高个子医生和助手已经将女生抬进了救护车，“还要麻烦你跟我们一趟。” …… 救护车飞驰而去，围观的群众散去，张凡紧绷的精神松弛了下来，最后中年妇女极为不情愿的上了救护车。 “哥哥，那个姐姐是不是有救了？”莉莉问道。 “嗯。” “太好啦。”莉莉小脸红扑扑的，不知何时小女孩儿也已经满头大汗。 “莉莉太棒了，我们回家吃饭吧。” 回家后，莉莉迫不及待的将今天的事儿讲给了张爸张妈听。 “这么说，你们两个小家伙今天还救了人？”张妈看着满脸兴奋的莉莉，她的心里也有些骄傲。 “是的。”莉莉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医生叔叔都说了，不及时去医院那个姐姐就要死了。” “莉莉真棒，来，舅妈给你夹个肉。” “谢谢舅妈～” 可能是因为上午发生的事儿太多太累，莉莉吃完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张凡也趁着这机会独自出了家门。 FS县在十几年前还是华夏贫困县之一，不过近几年在X县长的带领下，经济飞速发展，大力招商引资，以乡村旅游为特色，成功摘掉了贫困县的帽子。 而此时FS县人民广场的建设银行大厅里，一对父女正焦急的等待。 “爸，这都快下午一点五十分了，怎么还不见人啊？”江佳诺东张西望，整个大厅的人并不多。 “还没到时间呢，再等等。”江峰也默默注视着来往的人群。 银行大厅的人来来往往，但是始终没看见一个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书的人。 “两点过十分了，他还没到。”江佳诺脸上满是气愤，“这人不仅见钱眼开，而且还这么不守时！” “佳诺，你别急，他有可能是有事儿耽误了也说不定。” “哼。” 又过了十分钟，江峰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晚还没来啊，他又朝银行大厅周围看了看。 “咦？”江峰眼前一亮，距离自己不足五米远的地方坐着一个小男孩儿，他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佳诺，你看看那边。”江峰指了指张凡所在的位置，“他会不会就是那个？” “谁？”江佳诺顺着视线看过去，“哪有啊？” “就是那个小男孩儿啊！” “哈哈～”江佳诺突然笑出了声，“爸，你不会是魔怔了吧，我早就看到他，可是那个小男孩儿才多大？估计才读初中吧，怎么可能是咱们等的人啊？” 江峰迟疑了一下，可是银行大厅里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背着书包。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江峰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上前试一试，“请问你是不是平凡的世界？” 平凡的世界就是张凡的qq昵称。 张凡闻声抬起头，看见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站在身前，他身旁跟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我是平凡的世界，你是江南佳人？”张凡有些奇怪，这么个大男的取这么一个偏女性的名字。 只是江峰的表情更为震惊，而江佳诺则张大了小嘴，似乎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们别误会了，我是替我一个亲戚来的。”张凡放下自己手中书，“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那我们开始吧。” “啊？”江峰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这个小男孩儿这么快的直接进入正题。 “好，好，那就开始吧。” “叔叔，你先看看这篇论文。”张凡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江峰，“我已经全部打印了出来。” 江峰点点头，从文件夹内掏出论文：“你不怕我看了之后不付钱了？” 张凡淡然一笑：“如果看几遍就能写出来，那也算叔叔你有本事或者说这边论文根本就不值钱了。” 江峰一愣，随即点点头：“那倒也是。” 他翻开论文开始研读，一旁的江佳诺始终没有说话，一直在偷偷打量着张凡。 第九十四章 第一桶金（中） 他背着黑色的双肩包，样貌普通，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衣，下身是黑色的牛仔长裤，手上拿着一本老旧残破的书。 眼前的小男孩面容青涩，但是表情和举手投足之间的动作丝毫看不出羞涩。 江峰大概浏览了十多分钟，他的神色从好奇到疑惑，到最后的恍然大悟。 “太好了。”江峰合上论文，兴奋地说道：“虽然只是篇综述，但是内容极为丰富，有些以前我不明白的地方也豁然开朗。” 张凡收回论文，淡淡一笑：“怎么样？如果考虑好了，我们就直接交易。” “好。”江峰是个直性子，他自己也曾尝试过写类似的论文，深知其中难度。 每年无数的医生都卡在了主治医生的职称上，一篇好的文章千金难求。 “爸，等会儿。”江佳诺一把拉住了江峰。 江峰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喂，小朋友，你们怎么能确保这篇文章能发到影响因子超过5的期刊上呢？”江佳诺在张凡身旁坐下，“如果你们不能保证，那我们的交易岂不是有很大的风险？” 江峰听完女儿的话沉默了，他看着眼前年轻青涩的张凡，原本坚定的心也动摇了几分。 “抱歉，我不能。”张凡轻轻一笑。 “你这……”江峰一听这话也急了，“这篇论文的作者不是都保证能发5分以上的期刊吗？” “我们说能发5分以上的期刊，可是你们信了吗？”张凡站起身，将装有论文的文件夹收进了自己的书包。 “我们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们无法提供任何担保，这个风险谁能承受？”江佳诺紧皱眉头。 张凡背起书包，摇了摇头：“那算了吧，既然交易的信任不在，那我们没有谈下去的意义，我先走了。” 说完张凡头也不回的向银行大厅外走去，虽说他缺钱，急于想要改变家庭的生活条件，但是他还真不会为了卖个好价钱和别人浪费口舌。 “你……”江峰一看也急了眼，他又看了看女儿，发现女儿不为所动，“这……唉……” 张凡瘦小的身躯慢慢消失在大街的人群中，直到再也找不到。 “爸，你别急。”江佳诺收回自己的眼神，语气笃定，“这个见钱眼开的人肯定会再找我们，我们不急，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压低价格。” “唉。”江峰摇摇头，“我急什么，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只是……” 江峰顿了顿并没有说出口，他是真的很喜欢这篇论文，从文章的内容到前瞻性无不彰显了它的价值。 “爸，你放心吧！”江佳诺握紧拳头，对于这次交易她心里十拿九稳。 …… 张凡走在路上，他原本以为这次交易十拿九稳，没想到会出这个差子，不过他心里对于赚钱的路子也慢慢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差这一篇论文的钱。 思绪之间，张凡走回了家。 “爸妈，我回来了。” 张凡推开门，却发现家里多了几个不速之客。 略微老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及腰，身着黑色套裙，脚上裹着一双晶莹透亮的凉鞋，她的美丽似乎与这个破旧的屋子格格不入。 漂亮女人身旁坐着一个与她年龄相仿，但是神情青涩的少女，从两人的位置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主仆关系。 “小凡，你回来了。”张妈接过张凡的书包挂在墙上。 “妈，她们这是？”张凡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自家亲戚中有与之匹配的人。 “你好。”漂亮的女人主动起身，微微笑道：“没想到能写出《小幸运》的人居然这么年轻？年轻到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幸运？”张凡双眼一凝，他突然间就明白了眼前人的来意。 “小弟弟你好，我叫苏雅。”漂亮的女人抿嘴一笑，眉心的痣若隐若现，“刚到你家不久，这次找你是有事相求。” “我叫张凡。” “嗯，我知道。” “孩子你们快坐下说吧，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张妈打断道，她虽不明白两人的来意，但是从面相看两人并不是不善之人。 “谢谢阿姨。” 三杯凉水置放于桌上，四人相对而坐。 “《小幸运》很好听。”苏雅轻抿了一口凉水，随手轻轻放下了水杯，一旁青涩的少女也附合着点点头。 “小幸运？”张妈有些不解。 “妈，就是我在学校晚会上唱的一首歌。”张凡轻声解释道。 苏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没想到张凡的家人居然还不知道这首歌。 “张凡小弟弟，如果不是听慕容老师说过你就是原创，我还真不敢相信这首歌来自这么一个小孩儿。”苏雅坐在沙发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弥漫着一股慵懒优雅的气息。 “原来是慕容老师，难怪……”张凡心里暗自思忖，“如今互联网并不普及，虽然这首歌势必会很流行，但是这才刚过几天的时间，传播的速度绝对不会这么快。” “小凡，这首歌还是你自己写的啊？”张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最近一段时间张凡给她带来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日常生活中的表现。 张凡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大方的承认了。 看到张凡点头，苏雅表面虽淡定，但是内心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作为歌手太清楚这首歌的价值，也知道创出这样一首歌是多么的不易，《小幸运》甚至能媲美一些金牌词曲作家的代表作。 难道世上真的有所谓的天才少年？ “张凡弟弟，我就不兜圈子了。”苏雅稍稍欠身，“我是个歌手，我想买你这首歌。” “果然！”张凡丝毫不意外，当苏雅嘴里冒出小幸运这三个字时，他就明白了她们的来意。 “你们愿意出多少钱？”张凡淡淡说道，虽然他不太熟悉娱乐圈，但是太清楚这首歌的价值。 这是一首现象级的歌曲！前世掀起了一阵又一阵怀旧的浪潮，夺得了无数个金曲榜的第一！ “要啥钱啊，孩子你想唱就唱吧。”张妈突然在一旁接话道。 第九十五章 第一桶金（下） 苏雅听到张妈的话，脸上微微出现一丝激动，如若真的不付出代价就能拿到这首歌的版权那实在太好了。 “妈……”张凡声音有些无奈，这个时期的老百姓对于版权的意识很薄弱，又或者她们没有正确的认识到这首歌的价值。 在张妈看来，一首歌能卖上百元就了不起了。隔壁家的孩子在杂志上刊登了一篇文章稿费不过几十元，即便如此他父母还总是拿着这件事儿吹嘘。 “小凡怎么了？”张妈疑惑道，“你看这两个姐姐大老远跑来多辛苦，就不要别人钱了吧。” “妈，我来跟她们吧，您休息一下。”张凡轻声对母亲说道，他可不是老好人，不会把这首歌免费赠送给别人。 张妈虽然疑惑，但是还是不自觉的点点头，儿子的变化太大，她也在潜移默化中承认了他的成长。 “苏姐姐，不瞒你说，我对于你们圈内行情还不太了解，你先说说你们愿意出的价钱吧。” 张凡话一出，苏雅就知道自己的算盘落空了，她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小男生，青涩而又沾染了几分成熟的气息，但是却不让感觉到老气。 “慕容老师在我面前多次夸奖你，我还不太相信，今天见了你还真很特别。”苏雅又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既然你也算是慕容老师的半个学生，那我这个师姐也不占你的便宜。” 原来慕容村雪也曾是苏雅的启蒙老师。 “一万！”苏雅轻启朱唇，伸出一根手指笑道。 “什么？！一万？”张妈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一首歌居然能卖一万块？这都比得上全家大半年的收入了！ 张妈看了看眼前的苏雅，又转头看向张凡，发现两人的表情都很平静。 “苏姐姐，虽说我不懂行情，可是你这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吧。”张凡根本不为所动，他太清楚这首歌能带来的价值，如果对方没有认清，那他还不如不卖。 “三万！”苏雅皱了皱眉。 张凡轻笑着摇头，并没有说话。 “五万！”苏雅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她觉得自己身前坐着的不是一个还未年轻的男孩儿，而是一个混迹娱乐圈多年的老江湖，自己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可能还不知道五万块钱的概念。 “十万！”张凡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个数字，声音回荡在房子内，似乎有几分不真实。 张妈早已经被两人的谈话震惊得说不出来一个字，身旁坐着的儿子让她感觉那么熟悉而又那么陌生。 苏雅握住水杯的玉收一紧，她还没有说话一旁坐着的那个青涩的女生却猛得站起身，对着张凡说道：“我看你是疯了吧！你知不知道这个价钱是业内最顶尖词曲作家的通告费，他们一首歌最多才十万，你才一个初中生凭什么？” 眼前的少女长得很清秀，但是在苏雅的衬托下却没有那么出彩，她紧紧盯着张凡，小脸上写满了愤怒。 “小钰坐下！咱们这是在别人家里做客，快坐下。”苏雅话虽这么话，但是语气丝毫没有责备的意味。 “小雅姐，他这分明是敲诈啊！”小钰心里很气愤，她也听过小幸运这首歌，对于这首歌的原创很感兴趣的，只是没想到对方却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这让她对于这首歌的好感消失殆尽。 “小雅姐，公司帮你收集了那么多好听的歌，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一首？” 苏雅低着头沉默了，屋子里的几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张妈张了张嘴，想要对儿子说些什么，但是看见张凡对她轻轻一笑便又放弃了。 小钰撇着嘴巴坐在苏雅身旁，面色不善的看向张凡，墙上的挂钟在一分一秒的转动 “好，我同意。”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沉寂。 “小雅姐！你……”小钰在一旁急忙说道。 “小钰你别说了，我自有分寸！”苏雅微微皱眉，语气很是坚定，一旁的小钰见状只好作罢。 别说张妈想不到，就连张凡自己都没想到苏雅居然答应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魄力的女生，要知道他的书包里还躺着一份价值“八万”的论文，只是现在成了废纸。 “苏雅姐，你可以回去再考虑考虑。”张凡说道。 “不，我已经想好了。”苏雅目光炯炯的盯着张凡，十万块钱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诚然她很喜欢这首歌，但是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初中生是哪里来的勇气将这首歌卖到十万块。 说到底，苏雅还是小看了这首歌。 “小钰，把合同拿出来。”苏雅做出决定后又恢复了笑容，她笑起来嘴角露出了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是！”小钰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从文件中掏出一份合同。 苏雅接过小钰递过来的笔，“刷刷”地在合同上写了几笔，并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合同递给了张妈。 “阿姨，张凡还未成年，所以作为他的监护人，得您签署这份合同。” 张妈到现在都感觉活在梦里，儿子写的一首歌居然卖到了十万块？ 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丝不敢相信和一丝渴望，接过苏雅递过来的合同，张妈仔仔细细看了两遍。 “真的是十万块换一首歌！”张妈咽了口唾沫，“这是对面的女娃疯了还是我傻了？” “妈，你快签吧，没事儿的。”张凡看母亲看着合同愣神，还以为她在担心什么便出声提醒。 “啊？好，我签！”张妈战战兢兢签下自己的名字，直到签完字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苏雅收回了合同，微微点头：“阿姨，你提供一个银行账号，今晚六点之前十万一定到账。。” 张凡没想到苏雅办事儿这么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只不过这个时期银行卡太多还没和手机绑定，所以并不能手机上直接转账。 张凡重生后的第一桶金，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来了。 第九十六章 少年时再爱您一次 “苏雅姐，你这是要出专辑了吗？”张凡的记忆里，对于苏雅这个名字并不熟悉。 “嗯。”苏雅点头，“正筹备第二张专辑。” 苏雅刚出道三年，第一年以专辑《小草》获得了当年华夏乐坛最佳新人的荣誉，专辑销量达三十万，这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实属不易，一般出道很多年的老人也不一定有这个成绩。 “姐，冒昧的问一句，你第一张专辑的销量是？” “三十万！”小钰兴奋地接话道，看来她对于这个成绩很骄傲。 “三十万吗？”张凡一笑，“苏雅姐，我觉得你第二张专辑的销量至少能翻一番，或许百万销量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雅捂嘴轻笑：“你以为百万销量的专辑说来就来啊？我这第一张专辑是什么有公司的力挺，资源比较多，但是这第二张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公司这几年竞争激烈，如果我能保持第一张专辑的销量就不错了。” 张凡没有多说什么，他也不会去保证什么的，但是他对于这首《小幸运》有这样的自信。 苏雅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和小钰匆匆的离开。 直到两人离开这个略显老旧的房子，张妈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小凡，你说她们真的会转十万吗？”张妈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们看起来也不像骗子，不可能是骗人的吧？” 张凡也明白自己母亲现在内心的震撼，一个普通家庭突然得到一笔意外之财，这笔财产甚至超过了一家好几年的收入。 “妈，她们应该会转的，你放心吧。”张凡回道。 张凡和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那一瞬间的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 家里红色油漆染过的家具都有些褪色，茶几因为用的年数太久而缺了一个角。 “小凡，你真的是小凡吗？”张妈突然出问道。 张凡心里咯噔一下，面对母亲的这个询问愣了一下。 “妈，我就是小凡啊，不然还能是谁啊？” 张妈看着自己的儿子温柔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小凡，可是妈觉得好不真实。” “妈……”张凡一时语咽。 “以前的你，不爱说话，总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我和你爸想跟你聊天都难。” “妈……我……”张凡思绪万千，回忆到前世少年时的种种。 “爸妈担心你学校里遇到了什么问题，怕你受了委屈，问你什么话你都不说。”张妈深深叹了口气。 “别人家的父母都是正正经经的好工作，你爸妈就是个司机，就是个卖苦力的，爸妈怕你因为这个自卑，是爸妈没用，对不起你。” 张凡听到这儿，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纵然两世为人，情感也在陡然间爆发。 “妈……您别说了，是我对不起您和爸爸。” 张凡在前世确实自卑，少年时期就如同母亲所说的那样，自卑而又内向，脆弱而又不堪。 他就像其他所有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一样，想要逃离这个家。 “妈，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就是您和爸爸，不管你们什么是什么样的人，我都爱你们。” 张凡真实的年龄都三十了，在这一刻他却真的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一样，扑进了母亲的怀抱痛哭。 张妈也抱着张凡，眼角的泪水也忍不住落下。 “妈知道小凡长大了……懂事了，妈很开心，可是又心疼，你才这么小的年龄就要承受那么多，有时候我宁愿你就是不懂事的孩子。” 张凡抱紧了母亲，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他的泪水如决堤的河水往外流淌。 从张凡重生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他就想着要是直接回到大学时代多好，回到再年长一点儿的时候多好，这样他就能更快的赚钱，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儿。 他越来越觉得年龄太小对他的限制，他甚至渴望伪装成一个大人的模样。 直到今天，张凡两世的情感彻底融为一起，他渴望时间过得再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让他在年少的时光中再爱一次自己的父母。 呜哇……呜哇…… 不知何时，莉莉站在了卧室的门口，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开始哭泣。 张凡抬起头，有些懵了，这是咋回事儿？ “呜呜呜……我睡觉醒了看哥哥和舅妈在哭，我也哭了。”莉莉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用小手抹着眼泪。 张凡原本伤感的情绪被莉莉这么一弄，顿时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哥哥不哭了，那莉莉也不哭了好不好。” 莉莉抽噎了几声，点了点头。 张妈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时间到了下午四点，她安慰好了莉莉就开始准备晚餐。 “妈，我晚上要出去一趟。”张凡突然想到自己和徐青青的约定。 “在家吃晚饭吗？”张妈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 “嗯，在家里吃。” “那好，等你爸回来咱们就快点开饭。” 莉莉坐在一旁看着动画片，调头对张凡说道：“哥哥，晚上我能陪你一起去吗？” 看着莉莉那希冀的小眼神，张凡有点儿不忍心拒绝，不过晚上是肯定不能带莉莉出去的。 “莉莉，哥哥晚上办点事儿，回来后给你带好吃的。” “那好吧……”莉莉撅起小嘴，继续把自己的视线投向电视中的动画片。 没过一会儿，张爸就赶了回来，他最近的行踪有些诡异，张凡都猜不出他在干嘛。 张妈自然将那十万块钱的事儿说了出来，他在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有几分欣慰。 “这么说，过了今晚六点就知道这十万块的事儿是不是真的？”张爸将手中的合同里里外外看了几遍。 “嗯。” 张爸叹气道：“华夏娱乐圈的明星都这么有钱吗？咱们普通老百姓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可能比不上他们唱的一首歌。” 张凡有些沉默，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华夏娱乐业发展都很迅猛，但是快速发展的同时又变得有些畸形，正所谓“戏子家事天下知，将军孤坟无人问”！ 第九十七章 再遇徐青青 吃完饭，张凡就独自一个人出门了，他和徐青青约定好在周末晚上碰面。 走在路上，张凡突然想到白天的论文交易，对于那一纸论文，他没有感觉特别遗憾，而且现在有了第一笔收入，靠写论文赚钱的计划可以放在一边了。 而此时在县城的某个饭店。 江峰和女儿江佳诺正坐在一起吃饭，但是场面却异常的安静，和周围的喧闹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爸，我……”江佳诺是个十足的吃货，但是此时面对满桌的美食却没了食欲。 江峰脑海里一直想着那篇关于炎症性变化病的论文，对于女儿的呼喊没有丝毫察觉。 “爸……”江佳诺的音量又高了几分。 “佳诺怎么了？”江峰回过神，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爸，你……你不要太担心，那个人肯定会再找我们的。”江佳诺说到后面语气有些弱，原以为张凡会在下午找他们，可是她和父亲都在FS县城逛了几个小时，qq消息的提示音依旧始终没有响起。 江峰听到女儿的话，微微一笑，老脸上满是宠溺。 “爸当主治都这么多年了，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而且要论起医术，科里的那些副主任难道真的就比我高明吗？”江峰虽说憨厚，但是说起医学却是满脸自信。 江佳诺点点头，这么多年爸爸行医的名声慢慢积累，一些病人会慕名来找他，在当地也可谓是小有名气。 “只是如今医学职称的晋升体制……唉，不说了，就来吃饭吧，吃完咱们坐车回家。”江峰失落的摇摇头，辛苦小半辈子，天天在临床上劳累，没想到倒在了科研论文这个槛上。 江佳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对于论文愈发渴望，但又不甘心被张凡“敲诈”。 …… 张凡来到网吧时，依旧是人气爆满，座无虚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草的味道。因为是周末的缘故，每个座位旁至少站着一个人，排队等候上机。 “徐青青人呢？”网吧并不大，仅仅只有三十多台电脑，张凡环顾四周很快就找到了徐青青，那个留着马尾，戴着耳机的小女生。 张凡走到徐青青身旁，发现她的座位旁已经站了一圈人，全部都是十一二岁的小男生。 网吧的男生占了绝大多数，偶尔几个女生绝对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太厉害了吧！” “没想到女生打游戏也这么厉害！” “……” 惊讶声此起彼伏，周围的小男生个个都认真的看着徐青青打游戏。 随着一声屏幕上出现“mission success”的英文字样，徐青青所在的潜伏者一方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徐青青摘下耳机，众人的围观让她有些不适应，她只是单纯的喜欢打游戏，并不喜欢网吧这种吵闹的气氛。 众人见徐青青并没有准备开下一把游戏就慢慢散开了，张凡顺利的来到了她的身后。 “看来你最近进步挺大的嘛。”张凡在她身后轻轻问道。 徐青青身子一怔，随即就转过身，看见张凡的那一刻她胖乎乎的小脸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大神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徐青青站起身，小脸微红，神情异常的兴奋。 “约定过的事儿我可不会忘记了。”张凡淡淡说道。 “可是你已经迟到一个小时了啊。” “……” 张凡陪着徐青青玩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游戏，他对徐青青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徐青青家条件殷实，目前在读初一，不过她是在县城一个私立的学校，学费相比于公立的学校要更为昂贵，当然学校的生活环境会更好。 “AX……这个ID好熟悉。”张凡看到游戏房间里除了徐青青还有另一个人。 “他就是上次和我一起玩的那个人，后来加好友了。” “嗯……” “今天就到这儿吧，你学得挺快的。”张凡对于打游戏倒是没多大的兴趣，他只是为了遵守与少女的这个约定。 “啊？好吧。”徐青青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一转眼都快晚上八点了，“大神，那你下次再教我用狙击枪吧。” “没问题，有空我找你。” 张凡正准备起身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事儿。 “徐青青，你觉得这个网吧的环境怎么样？” “网吧的环境？”徐青青有些疑惑地看着张凡，不你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 “就是你觉得这个网吧的设备还有环境怎么样？” 徐青青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感觉电脑好卡，有时候网络也有波动，玩游戏的时候总感觉不太顺畅。” 张凡点了点头，他这是想简单的调查一下网吧的环境，万一以后真的走上开网吧的路子。 “还有就是这个烟味。”徐青青皱起自己的鼻子，有些嫌弃的说道：“有时候抽烟的人太多了烟味儿太浓了，衣服上全是一股烟味儿。” 这个时期县城的网吧大多都是小规模的黑网吧，没有无烟区，网络也不会太好，不像前世的各种网络会所，包厢、竞技区各种设施都很完善。 前世作为一个医生，二手烟的危害张凡可是一清二楚，它甚至比人直接抽烟的危害更大，其中包含的有毒物质浓度更高。 张凡道：“嗯，说得不错。” “要不是在家里玩游戏会被爸妈发现，我才不会到网吧来呢。”徐青青回答道。 “你也不能多玩，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大神，你别啰嗦了。” 张凡看徐青青就觉得她像自己的妹妹一样，纯真活泼，小脸胖乎乎的很是俏皮可爱。 “你和你喜欢的那个男生怎么样了？” 徐青青听到这话时，眼神有一丝的落寞，但还是被张凡捕捉到了。 “还行吧，还是老样子。”徐青青的神色有些黯淡，这个年纪的女生实在是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不过张凡也没有多问，感情的事儿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走吧，一起出去逛一逛？” 徐青青正要开一把新的游戏，张凡说道。 第九十八章 带你去套金鱼 人民广场，华灯初上。 张凡和徐青青慢慢踱步在广场中央，四周围绕着各种摊贩，或是卖玩具的，或是卖小吃的，或是各种娱乐项目。 “大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徐青青问道。 “好，你问吧。” “额……你有喜欢的女生吗？”徐青青的语速很慢，漫不经心的说道。 张凡轻轻一笑，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 “当然有。” “哦。” “可是，可是她并不喜欢我。”张凡自嘲的一笑。 “啊？”徐青青停下脚步，看向张凡有些惊讶。 “不聊这个话题了。”张凡摇摇头，虽说他现在能淡然的看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多想。 爱情是美好甜蜜的，也是折磨痛苦的，对于尚处青春期的人来说更为突出。相见时，少男少女们耳鬓厮磨；拥有时，他们诉说永远；结束时，他们痛不欲生。就像是令人着迷的毒药，让人上瘾却没有解药。 可是张凡早就过了那个年纪，他早已经不是那个能懵懂的小男生，他知道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事儿。 “走吧，我们去玩那个吧。”张凡看到远处的一个摊贩，眼前一亮，今晚给莉莉的礼物有着落了，虽说不是好吃的，但是小女生肯定喜欢。 “啊？”徐青青还没从之前的问题回过神，就看到张凡向一旁的摊贩走过去，她便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老板，我要买五块钱的。”张凡递给眼前这个黑瘦男人五块钱。 黑瘦男子接过钱，从手里的竹竿上拿下一把竹圈：“给，一共是十五个圈儿。” “竹圈碰到鱼缸就算吗？”张凡问道，他眼前这个摊贩就是之前和莉莉一起看到的那种仍竹圈套金鱼的。 “是的，你的圈儿只要碰到鱼缸就算！”黑瘦男子咧开嘴露出一排黄牙，好不容易来了生意他脸上略带兴奋。 张凡点了点头对一旁的徐青青说道：“玩不玩？” 徐青青摆摆手：“我就不玩了，之前玩过很多次，一次都没套中过，大神你玩吧，我看着就行。” 一旁的黑瘦男子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又加了几分：“小妹妹没关系的，很简单的，轻轻扔出去就套中了。” 徐青青有些意动，看得出她对这类的游戏比较感兴趣，不像一般的女生那么安静。 张凡笑着数了八个圈递给了她：“拿着吧，咱们平分一起玩。” “好……好的。”这次徐青青没有推却，接过了竹圈。 地上横竖排了五排鱼缸，每个鱼缸里面有一到两条金鱼，最后一排的鱼缸里则多放了几只。 相距第一排鱼缸大概三米远的距离有一条白线，那就是初始的投掷线。 徐青青右手拿着一个竹圈，仔细瞄准了一会儿，轻轻一抛，竹圈在空中划过一道略显平直的弧线，砸在最近第一排的鱼缸上。 砰～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竹圈被反弹出去，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孤独的停在旁边的一片空地上。 “唉，太可惜了，小妹妹，你就差一点点儿。”黑瘦男子捡起竹圈，语气略有遗憾，但是脸上却隐隐约约显露着一抹笑意。 “我来吧。”张凡虽说玩这种游戏玩得不多，但知道这样直直的砸过去可不行。 他站在投掷线外，微微蹲着身子，将视线集中在最后一排的鱼缸上。 在黑瘦男子和徐青青不解的眼神中，张凡半躬着身子将手中竹圈稍稍靠近地面，就像扔保龄球一样将竹圈向前扔出。 竹圈经过打磨，形状很是圆称，它顺着张凡的力道向前滚动，越过第一排的鱼缸，第二排，第三排，眼看就要冲出最后一排的鱼缸，竹圈的速度突然放缓，以一个曲线的路径靠向最后一排中间的鱼缸，这个鱼缸中放了四条色彩斑斓的金鱼。 “这……”黑瘦男子从来还没有碰见这么奇怪的投掷方法，而且貌似并不违反规则，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张凡失败。 不过黑瘦男子的希望落空了，竹圈的半边身子稳稳的停在了鱼缸的一角。 “哇！大神你还厉害了！”徐青青兴奋得跳了起来，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套中了最后一排的鱼缸。 “运气比较好罢了。”张凡也有些意外，第一次居然就套中了。 黑瘦男子看着最后一排鱼缸里的四条金鱼被套走，心里有些肉疼，脸上尴尬笑道：“小弟弟真厉害，一下子就套中了最后一排的鱼缸。” 张凡当然知道黑瘦男子心中的想法，没有搭理他继续开始投掷竹圈。 这一次张凡就没了好运，他用的力量稍稍有些大了，竹圈在碰到鱼缸时被轻轻反弹回去，没有紧贴在鱼缸上。 “这个不算，没有贴上。”黑瘦男子心中松了口气，不过看到张凡手中还有五个圈，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徐青青也有模有样的学张凡投掷的姿势，只不过小女生力度和方向都掌握得不够精准，前几个都以失败告终。 “大神，我这儿还有两个，要不你来吧。”徐青青有些泄气，每次都差一点儿，但就是这几厘米的距离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没事儿，你玩吧，我已经套中了三个了，再玩下去这个黑大叔可就要哭了。”张凡手中的七个竹圈已经全部扔完，套中了后排的三个鱼缸，足足有十多条金鱼。 一旁的黑瘦男子从张凡套中第二个鱼缸开始就苦丧着脸，这一趟生意下来可要赔不少，五块钱都套中了十多条金鱼了。 “那好吧，我就扔啦。”徐青青长舒一口气，她并不贪多，看准了第一排的鱼缸就把竹圈扔了出去。 竹圈儿颤颤巍巍的在石板地上滑动，在快要靠近第一排的鱼缸时速度已经减慢。 “哎呀，力气用小了。”徐青青有些遗憾。 竹圈儿没有碰到鱼缸就停了下来，在原地挣扎的翻了几个圈。 “好，最后一个圈了，那我这次就用大点儿力。” 徐青青憋足一口劲儿，在竹圈儿出手的瞬间重重一抖，竹圈紧贴着地面飞快向前滑去。 “糟了……好像力气又大了。” 第九十九章 钱到账了 竹圈狠狠的向中间的鱼缸窜去，砸到第个鱼缸反弹出去，碰到第二个鱼缸又反弹回去。 小小的竹圈像是个调皮的陀螺一般在场中肆意的旋转，最后在黑瘦男子惊愕的眼神中停靠在了第二排的一个鱼缸上。 “哦耶！”徐青青兴奋的大叫起来，竹圈经过两次反弹居然稳稳贴在了鱼缸上。 “这……”黑瘦男子欲哭无泪，五块钱的竹圈套中了四个鱼缸，四个鱼缸里足足有十多条金鱼，这下他可亏大发了。 不过张凡两人的表现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不一会儿小小摊贩就聚满了人，很多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大叔，我们一共套中了十三条金鱼。”张凡看向黑瘦男子说道。 “唉。”黑瘦男子叹了口气，道：“今晚遇到你们两个可真是倒霉了，这一晚上的都给赔出去了。” 说着他从自己身旁的鱼缸中捞出了十三条金鱼，分别装在两个白色塑料里，透过塑料袋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水中缓缓游动的金鱼。 “大叔你们做生意的，赚钱虽说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也是有亏损的可能，适当的让利可能赚得更多哦。”张凡接过两个塑料袋，笑着反驳道，“你们看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你生意也会越来越好。” 黑瘦男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围观的群众已经买走了十块钱的竹圈。 “小弟弟你可真会说。”黑瘦男子咧开两排大黄牙，双手有些兴奋的搓动着，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像张凡这么高的命中率，很多人都无功而返。 张凡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塑料袋，皱了皱眉头：“大叔，你就不能送个鱼缸吗？” “……” 离开人民广场时，张凡和徐青青的手中各抱着一个小鱼缸，每个人的鱼缸里都有四条色彩斑斓的金鱼。 “大神，你刚才跟那个大叔说了什么啊？他居然答应给我们两个鱼缸了，据我所知这个鱼缸可比金鱼贵多了。” 徐青青抱着鱼缸爱不释手，一路上眼神从未离开来过鱼缸中的金鱼。 “秘密哦。”张凡神秘的一笑，他只是偷偷告诉了黑瘦男子前世自己所知道的一些营销的小手段，没想到黑瘦男子还真赠送了他们两个鱼缸。 “好吧。”徐青青也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大神，我要到家啦，谢谢你的金鱼。” 两人刚走出人民广场一段距离，徐青青就到家了。 “拜拜。”徐青青的身影慢慢在黑暗中隐去。 张凡抬起头，四周是一片比较高档的居民区，居住的环境对于一般县城的人家来说算是很高端的了。 前世的张凡很羡慕居住在这里的同学，晶莹透亮的地板砖、闪耀璀璨的天花板、红漆檀木的家具，这些都是他之前遥不可及的。 只不过现在，张凡愈发的想念自己的家，那个小小而又温暖的家，他抱着鱼缸走路的速度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 此时张凡的家中却是另一个天地。 张爸在刚过六点的时候就出了门，他手里揣着那张价值十万的银行卡，又或者说是一文不值的银行卡。 张海峰觉得自己的前半生是失败的，碌碌无为做了个货车司机，当年的同班同学或是考上了大学，或是创业放了老板，而他只能在小县城整日为了生活奔波劳累。 他就像华夏千千万万的父母一样，把一家人的一样寄托在下一辈的身上。 现在的张海峰手中紧紧攥着这张薄薄的卡片，心里却是承受着万分重量。十万块对于一个温饱家庭来说实在是一笔巨款，他甚至都不敢向其他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儿。 张海峰找到了一个自助取款机，再三确认了四周没有人，双手颤颤巍巍的将银行卡递了进去。 “请输入密码！”毫无感情的电子女声对于现在的张海峰来说是多么的动听。 他伸出食指，一个键一个键的按下去。 “请稍等……请选择业务。” 屏幕上跳出几个选择项目，张海峰咽了口唾沫，拿起的右手一直在发抖，点了几次都没按到正确的地方。 滴～ 屏幕上查询余额的选项一亮，整个页面一跳转，一连串数字出现在张海峰的眼中。 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 张海峰从自助取款机走出来时，眼前的天空早就灰暗，但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亮的。 “十万！真的有十万！” …… 张海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第一时间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张妈李雪琴。直到张凡回到家中，两人依旧在房里讨论着这笔钱。 “莉莉，你快出来，快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房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莉莉踩着一个大号的拖鞋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哥哥，你终于回来啦。”莉莉一出来了就看见张凡手中的鱼缸，一双小眼睛闪闪发光。 “还不过来看看你的礼物。”张凡走上前将鱼缸放在了茶几上，笑着说道。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哇～” “哇～有四条耶。”小女孩儿的嘴里发出一阵阵赞叹，趴在茶几上直勾勾的看着鱼缸里的金鱼。 “哥哥你买的吗？”莉莉抬起头问道。 “我在广场套中的。”张凡笑道。 “哥哥你太厉害啦！” 两人玩笑之时，张爸也从卧室中走了出来。 “舅舅，你看来看哥哥套中的金鱼。” 张海峰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异常的灿烂：“舅舅看到了，我找你哥哥有点儿事，等会儿出来咱们一起看。” “好的！” 张凡有些疑惑看向自己的父亲，从父亲的笑容中他或多或少猜中了一些。 “小凡你来我房间一下。” 张凡跟随着父亲来到卧室，张妈正坐在卧室的椅子上。 “小凡，你那首歌卖的十万块钱已经到账了！”张妈兴奋地说道。 “嗯，太好了。”张凡配合着爸妈高兴的表情。 张妈站起身走到张凡身边，笑道：“小凡，我的想法是将这十万块钱和之前的五万块钱存起来，将来你上大学或者买房子还能用到。” “存起来？”张凡皱了皱眉。 第一百章 生意大作战，开启！ “爸，您的意思呢？”张凡看向张海峰，他可是清晰的记得父亲之前与他的对话。 “我……”张海峰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张妈，喉咙微微一动：“你妈说的不错，把钱存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张凡只好无奈的点点头，若是父母都希望把钱存起来那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遵守父母的意见。 “不过……”张海峰顿了顿，他有些欲言又止。 白织灯昏黄的光晕照在张海峰的脸上，照映出男人侧脸，带着一丝丝憨厚与坚毅。 张妈好奇的回头看向张海峰：“不过什么？你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张海峰咬咬牙，目光正视着自己的妻子：“这么多钱放在银行里的利息并不多，倒不如咱们家拿出一部分做做小生意，或许还能钱生钱赚一笔，你觉得呢？” 对于做生意这一点，张凡和父亲的想法倒是是一致的，现在就是要看看张妈的意见。 “做生意？”张妈刚三十出头，长年的辛勤劳作也没能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她眉头紧锁思考着这条路的可行度，华夏的女性总是拥有着传统的保守性，她们任劳任怨，却也缺乏突破束缚的勇气。 “之前倒是听小凡说过做生意的事儿，不过你觉得干哪行赚钱呢？”张妈沉思了片刻，并没有直接拒绝，反问道。 “开网吧！”张海峰语气斩钉截铁，眼里冒出一道精光，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件不容质疑的事情。 张凡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他看着自己年轻的父亲，仿佛看到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至于开网吧这件事儿，他也没想明白父亲为啥突然之间就赞成了他之前这个决定。 张妈听到网吧两个字眉头一皱，在她的印象里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多少孩子因为这个荒废了学业？自家再来开一个网吧那不是害人吗？ “海峰，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开一个网吧了？像大哥家开一家服装店不好吗？”张妈疑惑的问道。 张凡感觉到父亲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了自己…… “我这段时间在县城的一些网吧考察过。”张海峰放缓了语气，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学琴啊，那种火爆的场景你可是没见过。” 他笑了笑，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回想着某些事情。 “一个不足三十台电脑的网吧满满的都是人，走廊里还有不少排队等候上机的人，而且不是一个网吧是这样，我去过的每一个网吧几乎都是爆满的程度！像今天这种周末的时候更加火爆！一机难求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张凡也没想道父亲居然会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而且还特意去网吧做了实地的考察。 “我自己也上过一次网，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成功等到一台电脑，县城中网吧的资费普遍是两到三块钱一个小时，我粗略的算了算，假设这个有着三十台电脑的网吧一天只有十二个小时在营业，那么一天的收入也过千了，除去水电房租，一个月的纯收入绝对超过两万了！咱们投入的成本很快就能收回！” 张雪峰的算法虽说不科学，但是很粗暴的将一个个数学摆在了张妈的眼前！在平均月收入还在两三千的时代，一个月净挣两万这可是普通家庭所不敢想象的。 “这……”张妈似乎被张雪峰一连串的话给震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 房间的气氛有些寂静，只能隐隐约约听到莉莉在房外玩耍的声音。 “唉……”张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虽说我想存下这笔钱，但是也不反对做生意，只是这……” 张凡知道母亲的顾忌，大抵是怕会有亏损，他想了想就接话道：“妈，要不这这样吧，咱们拿出一半的钱存在银行，一半的钱去给爸爸做生意，这样顾忌也会少很多。” 张爸听了直点头，儿子虽然年龄小，但是提出的建议却是字字中地。 张妈看着眼前的儿子，自信而不怯懦，她脸上慢慢露出浅浅的笑容：“小凡，这钱本就是你赚的，你都支持你爸爸了，我怎么会不支持呢？那就拿出十万吧，剩下的钱留做你大学的学费。” “太好了！”张凡心中大喜，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开端那就至少成功了一小半。 张海峰也是满脸喜色，他经过这些天的考察对于开网吧这件事儿可是充满了信心。 “不过你们父子俩可不能把我撇开，我可是要全程参与的。” “放心吧，老妈。” …… 对于张凡来说，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创业的开始意味着前一世父母艰苦的命运也慢慢随之改变。 这一晚，张凡睡得很香，他只想很单纯的爱着父母，爱着那些深爱自己的人，此生无悔。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射到张凡脸上，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莉莉小巧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穿着睡衣现在窗前，眼神紧紧盯着窗台上放着的鱼缸。 阳光透过鱼缸的玻璃，分散出五彩的光芒照在色彩斑斓的金鱼身上。 “莉莉，这么早就起来看你的金鱼了？”张凡也爬起了床。 莉莉听到张凡的声音立马回头，嫣然笑道：“哥哥你看都几点啦，你快变成大懒猪啦！” 张凡抬头看向桌上的闹钟。 “居然快上午十一点了！”他尴尬的一笑，这还是他重生以来起得最晚的一次。 “哥哥，舅舅舅妈早上出门了，他们说去市里办点事儿，可能晚上才回来，让我们到了饭点儿自己去外面买饭吃。”莉莉跑到床边，俏生生的看着张凡。 “去市里了？”张凡一时间有些疑惑，“难不成……”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随即失声一笑。 “哥哥，你笑啥？” “我没笑？” “你明明就笑了。” “……” 张凡肯定不能让莉莉饿着了，飞速的爬起床，洗漱完毕后便陪着小女孩出了门。 第一百零一章 风走了，何时再来？ 如果张凡没记错的话，陈可艾一家马上要搬离县城了，陈可艾得父亲为了公司发展必须将重心到汉水市，陈可艾也得转学到市里的高中。 短暂的相逢、相知，转眼间又要别离，张凡都还没理清头绪，这一切就像一阵匆匆刮过的风，在心头掀起涟漪又悄悄溜走。 不知不觉间，张凡牵着莉莉走到了陈可艾家的小区前。 砰砰砰！砰砰砰！ 张凡叩响了陈可艾的家门。 五分钟过去，却依然没有人回应。 “没有人吗？难到都不在家？” 正当张凡准备再次敲门，对面一家的房门突然打开了，露出了一道缝，一个陌生的中年大妈探出了脑袋。 “小弟弟，请问你有事儿吗？” “阿姨，这是陈可艾家吗？” “陈可艾？” “嗯，就之前一直住在这儿的。” “啊！你说他们家啊，他们家上个星期就搬走了，不住这儿了。” “谢谢阿姨。” …… 离开陈可艾家时，张凡有些怅然若失，这阵风终究是悄然无息的刮走了，遗憾的是张凡自始至终没有陈可艾的联系方式，等待着它再次循环刮回来或许得要段时间。 世间万般事，惟有情字最忍人怜惜；世间种种，却也是难求不得。 张凡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既然父亲准备开网吧创业，那么他也得好好筹划一番，或者他前世不是什么商业人才，但是超前的眼界和意识观绝对是最大的助力。 网吧的选址、地理位置以及门店的大小、租金，这些都是张凡首要考虑的事情。 张凡就当是陪莉莉在街上游玩，穿梭在县城的每个大街小巷，记录着每一处地点网吧的数量及人流量。 “人民广场，地处于县中心，也是县城最繁华的地带，这附近的网吧数量最多，粗略计算有六家，可能还会有隐藏在一些巷子里的小网吧，这里人流量巨大，几乎每个网吧到了上午十点后都爆满，大概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二点。” “铜锣湾，县一中路口，地处稍有些偏僻，这附近聚集了两所学校，网吧数量在四家左右，平时的人流量弱于人民广场，但是一到下课放学还有放假的时候，人流量爆棚，基本上是一座难求。有几处网吧正在装修，看来会有越来越多的网吧选择这儿。” “……” 晚上回到家，张凡把自己白天了解的情况进行了汇总，他最关注的地方要属人民广场和铜锣湾。 “这两个地方地理位置都很不错，人流量大，表面上来看倒是没什么区别，可是我总感觉铜锣湾这个位置有些奇怪，为什么呢？” 张凡总觉得自己遗漏掉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到。他跑到父亲的卧室，找到一本县城的全景地图慢慢看了起来。 要说二十一世纪的华夏在全世界什么最出名？除了人人称道的高铁、淘宝以及移动支付，就要数整个华夏各个城市的基础建设。 经济跳跃性的发展让整个华夏从一个小乡村变成高楼林立的现代化都市，其中跨越了其他国家所经历的过渡阶段。你会发现二十一世纪的华夏，各个城市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变化，一座楼房坍塌，另一座新盖起。 华夏，被称为世界的基设“狂魔”。 张凡看着FS县的地图，某些地方甚至与自己的记忆有了冲突，他渐渐明白了问题所在。 “县城西北近郊，现在是荒芜一片，不到五年就会建起一片房区，县中心医院会搬迁至此，到时候全县最大的超市、最长的步行街也都在这儿。” “铜锣湾，两所中学的聚集地，本是学区房最叫卖的地方，却因为两所学校的相继搬迁变得大不如前。” “人民广场，县政府以人名广场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发展，与西北近郊遥相呼应，会成为县城最炙手可热的两片区域。” 张凡把铜锣湾从自己的本子上划掉，圈上了人民广场H县城西北近郊那片区域。 “当然目前网吧的选址最好在人民广场，西北近郊还是荒凉一片，以后可以把连锁网吧开到那儿。” 张凡在一旁写写画画，莉莉则在一旁看着动画片，时而又去看看金鱼。两人可能因为白天逛街太累，不知不觉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张爸张妈回家时，看到两个人依偎在沙发上熟睡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两个孩子也不怕着凉了，不过他俩感情还真好，以前莉莉没来我家的时我怎么没发现呢？”张妈抱起了莉莉走向卧室。 张爸轻声道：“小凡性格本来就好，只是以前不太喜欢说话而已。” 他正准备把张凡抱到卧室，没想到张凡自己醒了。 “爸妈，你们回来了。”张凡揉了揉眼睛，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大盒巧克力。 “嗯，给你和莉莉带回来了一盒巧克力，听别人说挺好吃的，你快尝尝。”张海峰坐在沙发上，眼睛突然瞥到了张凡放在茶几上的本子。 他顺手拿起来，翻开了第一页。 “小凡，这些字都是你写的？”张海峰刚翻开本子就惊住了，漂亮的正楷字体，偶尔带着一丝潦草，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唔。”张凡嘴里含着一块巧克力，声音模糊不清。 “啥时候写字变得这么漂亮了？”张海峰问道。 “妈不总是给我买字帖练字吗？慢慢练的。”张凡发现自己撒谎的技术越来越成熟。 张海峰越往下看越惊讶，小小的本子上囊括了几乎县城所有的人流高峰区，每一片区域都有详细的解释和说明，甚至于网吧的数量和规模。 “小凡，这是你花多久写的？” “就今天和莉莉一起逛街，顺便就记录了下来。” 张海峰没有说话，最近儿子带来自己的冲击太大，他还在慢慢消化，不过就这一点儿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那你为什么将铜锣湾这个地方给叉掉了呢？”张海峰疑惑的问道，“我之前也去很多网吧看过了，铜锣湾这儿学校多，客源肯定多，而且商铺的租金相对于县中心人民广场来说要少很多，最近新开的网吧大多集中在铜锣湾附近。” 第一百零二章 家有老爸初长成 张凡自然不会说出真实的原因，他想了想回道：“爸，现在国家文化局对于网吧的管控不严，很多黑网吧可以肆无忌惮的横行，虽说这两所学校学生多，但全是未成年人，一旦管理加严，未成年人禁止进入网吧，那么这些网吧的日子也没那么舒服了，生意至少会减少一大半。” 张凡虽说没有说出最重要的原因，当是他口中说的情况在前世也是真实存在，只不过文化局大力整顿网吧等场所还要等待四五年的时间。 华夏的网吧产业经历二十一世纪初的飞速发展，在电脑还未普及，初始一代的网络游戏刚刚现世的时候，这股网吧风暴袭卷全国各地，浪潮一直持续不断，全国各地网吧四处开花，黑网吧隐藏在大街小巷的喧嚣中。 直至华夏文化局对网吧产业的严厉管控，废除黑网吧，开启绑定身份证上网等一系列措施，并且随着电脑在普通家庭中的普及，网吧产业开始重新洗牌，越看越多的小网吧倒闭或者被吞并，网吧从单纯的提供上网的场所慢慢转变成更加多元化的网络会所。 “小凡，你这么说好像也有些道理，不过这件事儿咱们从长计议。”张海峰将网吧选址的事情放在一边，他决定这些天亲自去看看。 “哦对了，今天我和你妈去市里打听了一下情况。” “嗯？打听什么？”张凡有些疑惑。 “是这样的，我之前考察过，县城网吧里的电脑大多是用从市里比较高端的网吧淘汰下来的，所以我们就去市里问了很多家规模比较大的网吧。” “他们一台旧电脑普遍的价格在1500到2500，如果买的量多会更便宜一些，小凡你觉得什么价位的合适？” 张凡对于这个时代网吧的电脑价格没什么概念：“爸，这方面的事儿我也不懂，不过我们可以在网上查一些资料。我觉得既然用的是旧电脑，那么1500-2500的区别不会很大，可以适当买几台新的电脑。” “买几台新电脑？仅仅几台新电脑有什么用啊？”张海峰有些不解。 “爸，您在市里比较高端的网吧里有没有见过分竞技区和普通区的？”张凡问道。 “竞技区？网吧里要这个干什么？” 现在的网络游戏产业并不发达，大多数游戏还没有形成一种竞技比赛模式。几年后国内外游戏产业崛起，同时也将带动网吧产业，国内大部分网吧会分竞技区和普通区，提供更高质量的游戏服务。 “好吧，没有就算了，我的意思是大部分可以用旧电脑，但还可以单独弄出一个区域，用几台新款的电脑，价格稍微贵一些。”张凡慢慢解释道。 这样一来张海峰就听懂了：“我明白了，可是新款电脑和旧款之间的价格可是天差地别，新款都在六七千以上，仅仅用这几台新电脑有用吗？” 张凡也没想过太干预父亲的这次创业，就算父亲赔光了那他也有能力全挣回来。 “爸，我觉得应该可以，如果新电脑很好用的话，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卖点。” “嗯。”张海峰点点头，对于他来说，网吧以及电脑都是新鲜事物，或许儿子的建议会更好。不过好在他在社会上也摸爬滚打几年，对于创业这条路并不畏惧。 这一晚，父子俩关于网吧创业的事聊了很多，张凡把自己前世所知道关于网吧营销的东西慢慢透露给父亲，至于父亲能不能消化甚至去运用就是他的事儿了。 因为张凡第二天还要上课，所以他就早早睡去，而张海峰仍然在思考着关于网吧的事儿。 这也是张凡第一次看清自己的父亲身上有这么一股拼劲儿，或许对于前世的张海峰来说，没有在年轻时出去闯荡一番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儿。 深夏的清晨总会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张凡出门时又碰到了同一楼层住的李奶奶。 “奶奶早上好。”张凡问候道。 一旁的莉莉也学着张凡说道：“奶奶早上好。” “原来是小凡啊，这个漂亮的小女生是谁啊？真乖，真懂礼貌。”李奶奶看见了张凡和莉莉，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她左手拿着拐杖，右手颤巍巍的伸出来摸了摸莉莉的小脑袋。 “奶奶，这是我表妹，叫吴莉，小名儿叫莉莉，最近都住在我家。”张凡说道。 李奶奶笑着点点头，道：“嗯，前段时间你董叔把我接到他那儿去住了几天，倒有些日子没看见小凡你了。” 李奶奶口中的董叔就是他的大儿子，他长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张凡每年见他次数屈指可数。 “嗯，董叔在外面辛苦，奶奶你也在注意身体，可别让他太担心了。”张凡道。 李奶奶一笑，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小凡说的对，这不，你董叔这次差点没让我回来，非要让我在她那儿长住。可是人老了念旧喽，待在这个院子里几十年了，都有感情了，也不愿意去你董叔那儿麻烦他了。” 张凡笑着摇头，道：“这可是奶奶您错了。” “我错了？”李奶奶不解。 “嗯，董叔叔长年在外打工，虽然不能常回来，但是他最惦记的肯定也是您。他每天辛苦的工作劳累，回家后还要担心您在这边的情况，这让他更累了，说不定又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奶奶您说说看，这件事儿说到底是不是您错了？” “这……”李奶奶听了哑然失笑，她盯着张凡仔细看了几眼，“我家也小凡长大了……” 因为上学的公交车快要到了，张凡和莉莉与李奶奶挥手告别。 “奶奶我们上学去了，拜拜。” “拜拜。” 李奶奶目送着张凡上的那辆公交车走远了，她想到了自己出门在外的两个孩子，又回头看了看这个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 石砖上爬满了青苔，红瓦被长年的雨水冲刷得泛白，窗外的爬山虎长满了半个窗口，门口那颗枫树又长满了红灿灿的大叶子。 “唉，老家伙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走的时候那么匆忙，留我一个人在这儿……唉，罢了罢了……” 第一百零三章 礼物 经过了入学的摸底考试和迎新晚会，学校的生活慢慢步入正轨。 周一早上例行升旗仪式，庄周作为学校领导代表再次表扬了张凡获得入学联考的第一，同时也宣布了入围全国中学生征文比赛复赛的名单。 全校一共四个人进入复赛，初一九班独占两人，分别是张凡和张萌萌。 庄周在主席台上宣布这条消息时，作为初一九班班主任的宋春梅笑得合不拢嘴，这可太长脸了，自己班级占据了一半的名额。 剩下两人分别为初二的一个叫郭康的男生，最后一个人却是张凡怎么也想不到的，居然会是王诗涵那个小魔女。 一想到王诗涵的模样，张凡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喂，你征文写得什么内容啊？”回到教室，张萌萌第一时间就找到张凡问道。 她可是清晰记得张凡当时写作的速度，他几乎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写完了，难道这种速成的文章也能进复赛？还是学校看他总成绩比较好就给了他这个名额？ “额，征文？”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张凡一时间也忘记自己那堂课写的征文内容，“我好像有点儿忘了。” “哼，不愿意说算了。”张萌萌皱了皱鼻子，一副可爱的表情上又加了几分不屑。 张凡有些无奈：“真的忘记了。” 正当两人闲聊时，班主任宋春梅手里拿着一摞报纸走进了教室。 喧闹的教室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宋春梅一反常态的没有黑着脸，反而笑吟吟地说道：“大家也都知道了，征文比赛的结果出来了，张萌萌和张凡将代表咱们学校去市里参加复赛。” 话音一落，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周五和学校的车一起出发，周六比赛，你们俩好好准备一下。”宋春梅继续道。 “好的，老师。” “是。” “这份报纸是学校的校刊，刊登了这次进入复赛四名同学的文章，大家可以好好学习。”宋春梅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了班长张萌萌。 张萌萌接过报纸，有些得意的看着张凡，那表情好像是在说：“怎么样，我最终还是看到了。” “……” 报刊人手一份，张凡拿到手翻到征文专栏，“华夏式教育”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对，我写的是关于华夏教育的。”张凡当时还担心会被老师批判，没想到最终还进了复赛。 张萌萌也看完了这篇“华夏式教育”，她紧皱着眉头，看完还瞄了一眼张凡。 “张凡，我觉得你说的对，考试成绩并不代表一切，不过……我感觉很奇怪。”张萌萌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明明也和我一样大，我怎么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呢？而且你自己才是成绩最好的那个人啊，你怎么会想这种问题呢？……” “嗯？张凡人呢？” 鉴于张萌萌的问题太多，张凡第一次当了逃兵。 他走到教室走廊，双手靠着栏杆看向天空，思绪万千。 蓝天上的白云随着夏日的微风荡漾，云朵慢慢汇聚，又慢慢散开。 “是风在动还是云在动？亦或是我的心在动？”张凡不禁自问。 重生回来已经有段日子，他做了很多事儿，他想弥补情感的空白，主动去接触李沐宇。他想改变家庭的困境，去代写医学论文。 可是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可笑，前世他执着一个女孩二十多年，却在那一瞬间就放手了；他辛辛苦苦想卖出一份论文，结果却卖了一首不在自己计划里的歌。 是爱的不够深？还是那篇论文写得不够好？ 原来弥补了前世的遗憾，今生总会有更多的遗憾出现。 “是你的心在动。” 柔弱的女声传来，张凡的身子一怔，握在栏杆上的双手陡然间抓得更紧，不用回头他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也没有继续说话，走上前并排和张凡站在一起。 张凡并没有转头去看她的意思。 良久。 她说道：“我不太懂你说话的意思，但是我感觉是你的原因，是你的心在动。” 张凡沉默了，再次面对她时，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前世那个唯唯诺诺的自己，那个自卑怯弱的自己，看到了那个埋头奋斗的自己。 他看她的眼光，依旧是活在前世；而她看他的眼光，却变成了怯懦和不安。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没事儿……” “那我进教室了。”张凡说着转身准备走回教室。 “张凡……我……” 张凡脚步一顿。 “我，我想听你再唱一遍《小幸运》，可以吗？”女声仰起头，一双眼眸闪闪发亮。 “为什么？”张凡问道。 “就当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也是最后一个礼物，行吗？” 前世，你教会我这首歌。 今生，本该就唱给你听。 “好。” 红顶白砖的教学楼，人来人往的教室走廊，两个身影并排站在栏杆旁，歌声轻浅悠扬。 天空上朵朵白云随风飘荡，张凡的心随风而动，他想到了前世的种种，想到了当锋利的小刀刺进自己胸膛的那一刻，想到了前世她笑靥如花的那个下午。 “为什么要让前世的执念困扰今生呢？原本能活着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两人散了，就如同前世两人从未有过开端，只是张凡会记得在他的记忆里，始终会有这么一个女孩儿，曾是他的春秋冬夏，曾是他的酸甜苦辣，曾是他过往的欢喜与不堪。 歌声渐渐进入尾声。 “张凡，谢谢你的礼物。”李沐宇轻轻一笑，但她的眼角似乎挂着一抹泪痕。 “也谢谢你，李沐宇。”张凡转头看向身旁这个漂亮的女生。 …… 喜欢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但要忘记一个人可能需要一辈子。对张凡而言，需要的是一次重生。 第一百零四章 复赛（上） 张海峰的网吧事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他一天到晚都忙于网吧的选址以及电脑机型的选择。 张凡晚上回到家并没有看到爸妈，只有莉莉一个人趴在茶几上写作业，也乐得清闲，偶尔指导莉莉写作业，偶尔看看电视新闻。 叮叮叮……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客厅的沉寂，张凡接过电话，发现是一个很陌生的外地号码。 “喂，你好。” 话筒对面传来有些熟悉的女声，但张凡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是张凡弟弟吗？” “你是？” “这么快就忘记你苏雅姐姐了？” 原来是苏雅，两天前她曾在张凡这儿花了十万买下小幸运这首歌。 “苏雅姐，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算了不跟你扯了，这次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告诉你小幸运的demo我已经录好了。” “苏雅姐工作真努力，这才两天的时间就录好了。” “别夸我，已经很慢了。把你邮箱发给我，我把demo发给你一份，作为这首歌的原创你可得好好听一下，帮你苏雅姐把把关。” “好的。” “呦，你还真不客气，还真想帮我把关啊？” “……” 张凡把自己的qq邮箱给了苏雅就挂了电话，准备抽出时间好好听一下demo。 “不过家里没电脑，总不能以后每次上网都去网吧啊？”张凡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在家里安装台电脑。 “小凡，快来搭把手。” 思忖间，房间外传来张海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抱着一个大箱子打开房门，而张妈提着两个箱子现在他身后。 张凡赶紧跑过去帮父母把箱子抬放在桌子上，大箱子大概有老式电视机那么大，看起来像是某种电器。 “小凡，这是我从市里买回来的电脑。”张海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几个箱子分别打开，里面装着电脑显示屏和主机箱，“以后咱们家要是开网吧，我和你妈可不能两眼黑，总得慢慢学电脑，争取追上时代的步伐。” 张凡刚想着电脑的事情没想到老爸就买回了一台，“爸妈，你们网吧的事儿弄得怎么样了？” 张海峰喝了一口凉水，道：“今天跑了很多门店，正在谈门店租金的事儿，铜锣湾的一个一百平米的门店大概是三千一个月，人民广场则是四千一个月。” “嗯，其实老爸你们最好还得招聘一个人。”张凡道，“平时一些电脑的小故障维修，还有就是上夜班，你们可以轻松些。” “那又得发一份工资啊？”张妈皱着眉头，“我和你爸还年轻，夜班我们可以上，至于电脑的一些故障维修倒是个问题，就算现在开始学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 张海峰沉吟一声，道：“这个问题我想过，电脑故障的话可以暂时先不管，让市里的人来维修，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在招聘一个人。” 张凡点点头，他把注意力重新聚集到这个电脑上。 如今的电脑还是很老式的那一种，显示器稍稍有些笨重，他帮父亲将电脑组装在一起放在了书房。 “我去做饭了。”张妈休息一会儿便去了厨房。 张海峰则饶有兴趣的摆弄着电脑，因为家里还没联网，张凡就教父亲一些简单的操作，莉莉像个好奇宝宝站在一旁看着。 这些天张凡过得很惬意，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回家教父亲一些电脑操作，而张海峰的网吧事业也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时间很快来到了周五。 一大早，张凡来到学校就看见操场旁停着小型客车，客车窗户上贴着标识——学校专用，车上目前空无一人。 整个学校因为不上早自习的缘故显得格外寂静，张凡走进教室发现班主任宋春梅已经在讲台上坐着。 “张凡你和张萌萌收拾一下，等会儿先去一楼的教室集合。”宋春梅看到张凡到了，笑着说道。 “是。”张凡回应一声，他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书包里装着一些从家里带来换洗的衣服，毕竟这么热的天气还要在市里呆几天，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文具和稿纸。 而张萌萌背着一个书包，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包。 “走吧，我收拾好了。”张萌萌率先走出了教室，张凡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一楼的会议室，发现已经坐了不少人，张凡还看到了几个熟悉面孔，教导主任王强、语文老师康达以及小魔女王诗涵。 “你们两个先找空位坐下。”王强站在前台说道。 张萌萌独自一个人坐到了前排，后排的王诗涵的朝张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张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张凡，你还挺识趣儿的嘛，不错不错。这么多天没见是不是想我了？”张凡一坐下，王诗涵就笑着凑了过来，她今天穿着白色卡通T恤衫，下身则是一条蓝色牛仔短裤，露出一双雪腻的长腿。 张凡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味，不知是体香还是那香水的气味。 “那是，我可不敢得罪你。”张凡轻笑着回应。 “哎呦，坐在我这样的大美女身边你还有啥不情愿的？”王诗涵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凡。 张凡弄不清这小魔女的心思，可不想着了她的道，连忙道：“是的，大美女。” “你的嘴变甜了不少啊，再叫一遍试试。” “……” 最后一个叫郭康的男生也到了，王强清了清喉咙，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说说这次参赛的事项。” “这次征文比赛是一次全国性质的比赛，若是拿了名次，学校不仅会给相应的奖励，而且中考还会加分，我希望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努力。” “这次复赛的人数众多，来自于湖中省各个县市的中学，所以比赛分为二天四轮，每天上午下午各一轮，每通过一轮比赛才能进入下一轮，否则就会被淘汰，最后一轮会决出咱们湖中省进入全国总决赛的人选。” 王强大概说了十分钟，把这次复赛的注意事项一一说明，实验中学总共四人参赛，随队的还有两位老师，分别是语文老师康达和一位校领导。 第一百零五章 复赛（中） 小型客车可以容纳七人，学校男领导坐在了副驾驶，康达老师和郭康坐在前排，留下了最后一排的三个位置。 “我要靠窗户。”王诗涵率先上了车。 “我也是。”随后的张萌萌也坐在窗台旁，剩下最后一个中间的位置。 两个女生还都不理谁，张凡有些尴尬，他只好坐在中间，夹在两个女生之间。 车开动了，从FS县到汉水市差不多要三个小时，因为靠近山区，一路上风景宜人。众人话不多，学校的领导和康达老师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张凡也知道了原来康达老师居然是华夏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因为性格原因回到了家乡教书。 “喂，你最近有空吗？”王诗涵突然把视线从窗外转到张凡身上。 “还行吧，你有事啊？”张凡道，最近他的确很悠闲，倒是爸妈因为要开网吧忙得不可开交。 王诗涵往张凡这边靠了靠，凑到他身旁说道：“有时间出来打球啊。” 一股稍稍有些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张凡感觉王诗涵靠得太近，夏日穿得本就清凉，他甚至能感到王诗涵皮肤的温度。 张凡往另一边挪了挪，道：“行，这次比赛回去一起打球，好歹我也是你们篮球的一员。” “太好了。”王诗涵喜笑颜开，柳叶眉弯成一团，她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转，又凑到张凡耳旁道，“你今天这么殷勤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想法？啥想法？我对你还能有啥想法？”张凡有些懵了，他是觉得要是再不去和王诗涵一起打球，可保不准王诗涵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嘿嘿，我不说，你懂的～” “……” 张萌萌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好，从上车开始就变得不好，索性她就靠在椅背上睡觉，可是一旁传来嬉笑的声音让她心情更加烦躁。 “你们两个可以小声一点儿吗？我想睡会儿。”张萌萌扭头对一旁的张凡说道。 “不好意思班长。” “张凡，你往我这边靠一点儿，别打扰到别人了。” 张凡见张萌萌脸上有些怒气，只好往王诗涵那侧靠了靠。 …… 客车在颠簸中行驶了两个多小时，路边也能慢慢看见一些建筑，不知在何时王诗涵慢慢睡着了，她的头靠在了张凡的肩膀上。 “算了，就这样吧。”张凡将她的头摆正，可是不一会儿王诗涵又慢慢靠在他的肩膀。 车慢慢驶入市区，一栋栋现代化的建筑出现在众人眼前，虽说汉水市并不是华夏一线城市，但是以教育文明，在华夏也是极为出名的。前世的张凡并不熟悉汉水市，他的中学生涯都是在县城度过，直到大学才去了华夏首都燕京。 车突然停在了一个路口，司机对车上的众人说道：“前面好像有车祸，暂时封道了，我们得等会儿，我下车看看。” 路口前停了很多车，马路中央的血泊里躺着两个人，救护车和警车已经赶到了。 “怎么了？是到了吗？”王诗涵醒了，她发现自己靠在张凡的肩头上，脸蛋一红，迅速抬起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肩上的重量卸下，张凡瞬间感觉轻松不少，只是肩膀有些酸痛，他捏了捏自己的肩膀，道：“前面出车祸了，暂时封道了过不去。” “哦。”王诗涵点点头，随即慢慢伸出一双白嫩的小手搭在张凡的肩膀上。 张凡一直关注着前方的情况，突然感觉肩膀有些异样。 “别动，我帮你捏捏。” “不用……真的不用了。”张凡看着满脸娇羞的王诗涵有些瘆得慌。 “嗯？你说什么？”王诗涵表情突变，眼睛一横，手上的劲儿加重了几分。 “啊，好好好……你捏……”张凡身子骨还弱，可经不起这番折腾。 王诗涵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话吗～” …… 大概过了五分钟，前面的人群中爆发出一个人女孩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时候司机回来了，摇摇头对众人说道：“一家三口人，父母当场死了，只剩一个受了轻伤的女儿，我们可能还得等十多分钟。” 小小的客车里，气氛变得一阵死寂，王诗涵放在张凡肩膀的手也停止了揉捏的动作。 一个美好的家庭就这样支离破碎，一个花季少女的一生就这样毁了。 “老师，我想下车走走。”张凡突然说道。 康达皱了皱眉头，车祸现场很混乱，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出去未免太危险了。 张凡看得出康达的犹豫，继续说道：“老师，真的就几分钟，我马上就回来。” 康达对自己这个学生很关注，不仅是他成绩出色，课堂上表现优异，更重要的是写出的文章很成熟，根本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写出来的。 “行吧，你去吧，快去快回。” “谢谢老师。”说着张凡就走下了客车。 王诗涵也想跟着出去，但是一想到马路上死了人，心里的害怕就将想下车的冲动给压下。 车祸现场的马路上满是血迹，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女孩儿跪趴在路中央，她脸上到处是擦伤和血迹，但是依旧能看得出是个清秀漂亮的女生。 “爸妈，你们快醒醒！快醒醒！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爸妈……”女孩儿面对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人号啕大哭。 现场的医护人员已经停止了抢救，任何人都劝不动这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女生。 张凡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他发现车祸现场抢救的医用设备很不完善，基本的血压计、简易的吸氧装置都没有，更别说迅速建立静脉通道等一系列的抢救措施。 “是现在的抢救措施不完善吗？”张凡狐疑的看着救护车旁三三两两的医生。 “还是不对，他们是凭什么判定患者死亡的？” “就算是呼吸心跳完全停止，也要抢救三十分钟以上才能判定临床死亡！” “又或者是……” 张凡没敢继续想下去，他迅速向躺在血泊中的两人跑过去。 第一百零六章 复赛（下） 现场一片混乱，并没有人阻拦张凡跑过去。 躺在地上的两人浑身都是血迹，张凡一时间也看不清具体的伤势如何，他索性蹲下身仔细观察其中的一个男性。 “已经完全没有了自主呼吸，四肢有些发凉，触摸不到足背动脉的搏动，难道真的死了？”张凡眉头一皱。 “喂，小朋友你在干什么？快一边玩去，不要捣乱了。”旁边的医生看见了张凡的动作立马出声制止。 张凡神情凝重，没有理会，他不停变换着位置触摸男人的脉搏。 “有了！颈动脉还有一丝及其微弱的搏动，这证明男人的心跳并没有完全停止！”张凡突然面色一喜，动脉还能触摸到波动说明心脏的功能并没有完全停止！ 一旁的医生见张凡依旧在地上的“尸体”旁玩耍，有些不耐烦走过来想要赶走他。 当这个医生靠近时，他看到了让他一生难忘的事儿，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跪在“尸体”的右侧，用十分标准的动作正在做心肺复苏。 “你……”医生震惊得说不出来话，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张凡的动作。 “叔叔，他还有心跳！他还有心跳啊！你们快来啊！快来抢救他啊！”张凡怒吼了出来，性命危在旦夕，身旁的那个女孩儿已经哭得昏迷几近昏迷，他也顾不上这样会暴露了自己。 “什么？还有心跳？”医生一听这话也立刻飞奔上前，掏出自己口袋中的听诊器在男人胸部进行听诊。 “有吗？我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医生摘下听诊器，一脸狐疑的看着张凡，眼前的男生可是只有十几岁不到，他的话可信吗？ 张凡完全没时间理会这个医生，他根本不能停下心肺复苏的过程，每坚持一秒就多了一分生的希望，可以是眼前医生这番话让他感到绝望。 “我爸还有心跳？”跪坐在地上的女生缓过神，她听到张凡的话拼命地站了起来，朝自己父亲的方向扑了过来。 “爸，你快醒醒，你不能丢下我啊！”女孩儿不停摇晃自己父亲的身体。 心肺复苏本就极为耗费体力，被她这么一摇，张凡几乎要脱力了。 “你别动了！我在抢救！”张凡哑着嗓子吼出这一句。 女孩儿明显被张凡震慑了，她愣了一下转身就扑向一旁的医生。 “医生，你们怎么不抢救啊？我爸还有心跳啊！你们怎么站着不动啊？” “孩子，你爸已经没呼吸心跳了，我们……”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一切的抢救措施都是徒劳的！ 五分钟过去，张凡绝望了，因为做人工呼吸的缘故他的嘴沾染得满是鲜血，看起来异常凄惨。 胸部按压的幅度越来越小，张凡几乎精疲力竭…… “让我来吧。” 浑厚的中年男声响起，张凡感觉自己被一股轻揉的力量给挤开，眼前出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他身材高大，两鬓有着些许白发。 陌生的男子延续着张凡的心肺复苏，并且由于成年人的力量大，做出来的动作比张凡规范得多。 “你们在干什么！我都说了患者已经死了……你们不要再做毫无意义的举动了。” 现场的医生有些发怒了，他跑到了众人身前想要劝退试图抢救的人：“我说你不要继续……你……院……院……” 医生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坐着心肺复苏的中年男人。 “你还愣着干啥？快去拿呼吸机！”中年男子瞥了一眼医生，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 “是！” 这个医生迅速跑回救护车，不出一小会儿立刻和一个护士推着抢救的器械跑了出来。 “患者还有心跳！迅速通畅呼吸道，建立静脉通道。” “快将患者抬上担架，心肺复苏不要停！” 中年男人发放了一系列的号令，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立刻展开了行动。 “他是谁？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听话？医院的领导？”张凡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不过目前局势已经控制了，他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儿。 张凡将嘴里的血迹清理干净，迅速返回客车上。 “张凡，你再不回来我们就要找你去了。”康达老师见到张凡回来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 “对不起老师，让你们担心了，我刚才肚子疼就上了个厕所耽误了一会儿。”张凡道。 康达点点头：“快上车，估计等会儿道路就通畅了。” 张凡闭着眼睛，精疲力竭的靠在座椅上。他本不用这样，即使经过抢救那个男人存活的机会也十分渺茫，可是一听到女孩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张凡就不想放弃，每一个生存的机会都不该轻易被放弃。 没过一会儿，救护车飞弛而去，只留下地上几滩血迹，道路终于解封了。 客车重新开动，一行人来到了下榻的旅馆，带队领导和康达老师的分别住单间，张凡和另外一个男生郭康住一间标房，张萌萌和王诗涵住一间房。 “你们先回房间休息下，等会儿出去吃饭，然后下午就去熟悉一下明天比赛的场地。”康达道。 众人的房间并排挨着，张凡一进房间就躺在了床上，整条手臂的酸痛一时半会儿是缓解不了的。 窗外突然狂风大作，天空中的乌云黑压压一片，一场暴雨似乎马上就要降临。 张凡看着窗外，想起刚刚抢救的情景心里五味杂成，国内医生水平参差不齐，医疗环境越来越恶劣，希望这一场雨能够将地上的血迹冲刷干净，希望这一场雨能稍稍安抚那个女孩儿心里的创伤。 大概休息了半小时，众人就一同出门了。因为下暴雨的缘故，大家就在附近找到一家小餐馆吃了午饭。 征文比赛的地点在汉水市的衡高中学，衡高是华夏最有名的三所高中之一，可谓是华夏高考生的圣地，每年从衡高传出来的秘卷被所有学生哄抢，销往华夏的各个身份。 即便是倾盆大雨，衡高的校园里依旧是人山人海。 第一百零七章 卖题？ 复赛的地点是一个很大的阶梯教室，最多可以容纳将近三百多人，众人随着学校的引导标示牌很快就找到了位于逸夫楼四楼的阶梯教室，此时教室里已经有很多提前过来熟悉场地的人。 教室的门口贴着这次考试的说明，参赛人数一共120名，第一轮晋级60名，第二轮晋级30名，第三轮晋级10名，最后一轮选出三个进军决赛的人选。 “第一轮就淘汰一半的人啊？压力太大了吧。”不少人看到了这条比赛规则，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康达老师紧皱眉头，他对自己的学生还没有什么信心，这四人中除了王诗涵比较突出外，其他三人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至于张凡，康达觉得他那篇“华夏式教育”的立意新颖，但是文笔却没有很出彩的地方。 “只希望第一轮不要全军覆没了。”康达如是想到。 张凡的心态可能是所有人中最轻松的，他对于这种比赛没有丝毫期待，不过这种紧张氛围是他很多年都没经历过了。 “喂，这位同学，你来参加比赛的吗？” 突然从身后窜出一个人，张凡转身发现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青年男子，帽子几乎把半张脸都遮住了。 “嗯。”张凡淡淡的回应了一声，这个男人他一进门就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在阶梯教室中游荡，而且这么热的天还戴着一顶帽子，实在是太引人耳目了。 “同学，看起来你很自信嘛，你哪个学校的啊？”青年男人很自来熟的把手搭在了张凡的肩膀上。 “县城的小学校，不出名。” 青年男子听见这话脸上隐隐露出一丝笑意，“虽然是县城学校，但是我相信同学你绝对可以进入后面几轮。” “谢谢。”张凡实在不想和青年男子说话，不过他倒想知道这个人想弄出什么幺蛾子。 青年男子搓了搓手，将头上戴的帽子又往下压低了几分，凑近张凡低声说道：“同学，我有个好东西给你看，对你这次比赛有帮助哦。” “什么东西？”张凡有些感兴趣的问道。 “嘿嘿，咱们去那边说。” 张凡被中年男子拖到了教室的一个小角落里，接着他就看到中年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 “同学，这个是预测的第一轮比赛题目，你想要的话我可以便宜卖给你。”中年男子将信封拆开露出一角。 “预测题目啊，我们学校老师也预测过了，我不用这个了。”张凡眼神一凝，这绝对不是来推销预测题目的，肯定有猫腻。 中年男子压住声音低声笑道：“嘿嘿，同学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在内部可是有人的，你懂的。” “内部有人是什么意思啊？”张凡的表情很疑惑，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男生，但是他的内心却是有些震惊，这是公然的卖题吗？ “小同学，说得明白点儿，我手中这个就是明天上午比赛的题目哦。”中年男子邪魅一笑，将手中的信封在张凡眼前晃了晃。 张凡对于这个中年男子半信半疑，疑惑的点是这种比赛的题目怎么会泄露出来呢？有些相信的一方面是这个人居然如此公然的在比赛的场地里兜售题目，难到没有被人告发吗？还是真的是内部有人所以不管吗？ “真的吗”张凡做出十分吃惊的样子，“你要多少钱呢？我零花钱不够多呢。” “不贵，这个数。”中年男子伸出两个手指头。 “两块？” 中年男子满面的笑容瞬间凝固，“别开玩笑了。” “二十？” 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把信封重新塞进自己衣服里，“两百块，你没有的话就去找父母要。” “可是我父母没有，只有老师在啊。”张凡道。 “这……”中年男子好像有些顾忌，“老师的话，那就算了，同学你身上有多少钱？” 张凡在身上掏了掏，从上衣口袋拿出了一张纸币，“就这么多，这是我今天的饭钱。” “啥？就十块？你出门考试就带十块钱？”中年男子看着张凡递过来的十块钱，表情有些怪异。 “对啊，哥哥，我就剩十块钱了，你能把题目卖给我吗？”张凡瘪着嘴，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这……你这就十块钱……我……” 正当两人窃窃私语时，康达朝这边走了过来。 “张凡，你在干什么？怎么不和大家走一起？”康达其实早就注意到张凡和这个中年男子，自己的学生他肯定是照顾好，就算张凡在怎么聪明他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可是他越看越不对劲儿，张凡怎么还从口袋里掏出了钱来？ “老师，我马上就来了。”张凡转身回答道。 中年男子似乎很怕碰见老师，连忙说道：“啊，你老师来了，同学我先走了。” 说完中年男子就溜出了阶梯教室，跑步速度令人咂舌。 “张凡，刚才那人是干什么的？”康达疑惑看向中年男子溜走的方向。 张凡把十块钱装回口袋，道：“老师，他说他卖预测题。” “预测题？”康达不解，“什么预测题需要这样卖？” 张凡笑道：“老师，他说他内部有人。” “……” 康达知道隔几年就会曝出各种比赛泄题，可是没想到今年都这么猖狂了，跑到考场卖题？ “你买了吗？”康达问道。 “我可没那么多钱，他要两百，我就十块。”张凡道。 “这种东西就算有钱也别碰知道吗？”康达看向张凡，严肃的说道。 “放心吧老师，我懂。” 一行人简单的参观完考场就离开了，经过这个小插曲，张凡对于明天的征文更是没了期待。 翌日。 康达带着一行人很早就来到了考场外面等候。 “记住一点，比赛的时间很紧迫，从八点到十点，一共两个小时，但是千万要仔细审题，不要慌！”康达训话道。 众人纷纷点头，张凡回头却发现昨天那个卖题的中年男子也混迹在人群中。 叮叮叮！ 铃声响起，考试时间到！ 张凡四人的考场座位很近，张萌萌和王诗涵坐在了他的左手边的一排，而郭康正好坐在了他右上角的地方。 刷！投影仪亮起，阶梯教室前方的屏幕上出现第一轮考试的题目——树！题材和体裁自定，字数不限。 张凡没有动笔，也没有思考题目的内容，他十分惊奇的发现有不少同学看到题目提笔就开始写，包括他右上角坐着的郭康。 “都不用思考的吗？还是……” 第一百零八章 枇杷树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张凡收回心神，仔细思考“树”这个主题词。 树，可以联想到环保或者关于自然界一类的话题，主题很宽泛却不易下笔，想要写得别出心裁实属难事。 张凡第一时间想到得是自己曾在语文课本中学到的一首散文《项脊轩志》，这篇散文的最后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学生时代初读这篇课文时，张凡仅仅只看到晦涩难懂文字，丝毫不能感受到作者归有光内心的孤独以及对亲人的思念。可如今，当现在的张凡再次阅读到这篇散文，却被作者真挚朴素的感情所打动，特别是文章中的最后一句，“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当年妻子去世时，我种下了这颗枇杷树，现在它已经长得枝繁叶茂。 这段文字的画面感太强了，直接把一个活生生的灵魂拉进这个故事里，再将场景缩小，仿佛人就站在高大的琵琶树旁边，那种悲壮感一个瞬间就烘托出来，让人逃无可逃，只能灌进心里。 “树，让时间有了维度，让思念变得可数。” 张凡平静的写下这行字，内心早已融入到《项脊轩志》中。 “那么，我就写你吧。” 张凡没有其他多余的思考，他觉得自己就像归有光，他将《项脊轩志》的故事用自己的体会重新描述。 …… 墙壁上的时钟在嘀嘀嗒嗒的走动着，考场里只能听见笔尖与纸张接触的摩擦音。 叮叮叮！ 铃声响起，时针准确无误的停在了十点，第一轮复赛结束。 “下午一点，第一轮成绩将会在逸夫楼一楼公告栏中张贴出来，希望大家关注。第二轮比赛时间是三点到五点。” 比赛的工作人员将注意事项告知后，众人便依次走出了考场，也有不少人直奔逸夫楼一楼，想要第一时间了解比赛的成绩。 张凡、张萌萌、王诗涵以及郭康四人成功与康达老师会合。 “走，咱们找地儿吃饭，一边吃一边说。”康达道。 张凡走出考场后就注意到郭康一直喜笑颜开，这似乎与之前沉默寡言的他不太一样。 而张萌萌则一直皱着眉头，表情若有所思。 小魔女王诗涵依旧是没心没肺的和张凡闲聊，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你看你们班长，是不是第一轮没写好？怎么一出来就愁眉苦脸的。”王诗涵说道。 张凡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张萌萌应该可以过第一轮。” “那我呢？” “你？”张凡转头看向身旁唇红齿白的小魔女，“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张凡你……哼！”王诗涵一声冷哼，不再理会张凡。 饭桌上，康达老师聊起第一轮的题目，众人也都说了自己所写的内容。 郭康写的是科幻环保类的文章，虽然立意不新，但是胜在体裁选得好，受到康达老师的好评。 张萌萌写的是夹缝中生存长大的树苗，讲的是艰苦奋斗，倒也是中规中矩。 王诗涵写的是路边的道行树，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在岗位，讲的是责任。 目前看来要数郭康最有可能进入下一轮了。 “张凡，你写的什么呢？”康达问道，他最期待的也是张凡的文章，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张凡。 “《项脊轩志》中的树。”张凡扒了一口饭。 除了康达，其余几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有听说过。 康达沉吟一声，道：“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你写的是这个？” 张凡回道：“嗯。” “怎么写的呢？写的什么内容呢？”康达自然明白这篇散文所讲，只是不明白张凡是从哪个方向写的。 张凡淡淡说道：“我就把这篇散文用白话文翻译了一遍。” “翻译？”康达不解。 “这个怎么说呢，就是自己的联想加上原文的一些情景。”张凡道 康达点点头，不过张凡这写得到底是好是坏目前无法定论，从纸面上的感受来看，还是郭康晋级的希望更大。 吃完饭，众人就回到了逸夫楼，此时不到十二点，但是一楼的公告栏前早就站满了人。 “张凡你过来一下。”休息时，张萌萌找到了张凡。 “怎么了？”张凡看出来这个小妮子是话对自己说。 两人走到一个阴凉的角落。 “其实我在昨天就知道了今天第一轮的题目。”张萌萌低着头都没看张凡。 张凡稍稍有些惊讶，不过想到昨天那个卖题的人便释然了。 “你买的题吗？” 张萌萌疑惑的抬起头，道：“什么买的题？是郭康跟我说的。” “郭康？”张凡想到上午郭康在考场上的表现，貌似有点儿吻合。 张萌萌的眼神看向远方，似乎在回想着事情：“昨天我们看完考场回到旅馆后，他就来找我了，他说今天的题目会不会是什么花草树木什么的，我当时还笑他，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没想到被他猜中了。” “那你是什么想法呢？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这个事儿呢？”张凡问道。 张萌萌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他会主动跟康达老师提起这个事儿，毕竟预测到了考题多不容易，但是他并没有声张。而且看样子他昨天就只跟我一个人说过这事儿，我觉得很奇怪，总感觉他不是预测到的，而是提前就知道了题目。” 张凡看着眼前的张萌萌，心里对她也产生出了一丝佩服，女孩儿果然比男生早熟，仅凭一点就能想到这么多的问题。 至于郭康，他很有可能是买了昨天那个中年男子的题目，但是他为什么只对张萌萌说这个事儿，大概率是因为如果对一个人有了好感，那么就希望她也好吧。 张萌萌继续说道：“我就觉得如果有人真的提前知道题目，那就太不公平了。” “班长，这事儿你别管了，好好准备下一轮，千万不要被这件事儿影响了心态。”张凡道。 就当张萌萌要继续说下去时，不远处的宣传栏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叫声。 “第一轮的成绩提前公布了！” 第一百零九章 全体晋级or退赛？ “走吧，过去看看。”张凡说道。 复赛将会有十个评委给那个选手的文章打分，公告栏按照顺序贴出前六十名，其余的人则全部淘汰。越来越多的人往公告栏旁聚集，而人群中时不时传出惊呼和叹息声，喜忧参半。 康达老师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在他的眼里只剩下自己学生的名字。 “在哪儿呢？”康达睁大眼睛，他从第六十名往前看，害怕错过每一个名字。 “有了！郭康第五十二名！成功进入下一轮。” “张萌萌四十三名！” 康达的视线没有停止，顺着往前找，“已经到前三十了，怎么还没找到张凡和王诗涵，难道我们只能晋级两个？” …… 张凡四人一直在旁边等候着，公告栏前挤满了带队的老师或者家长，很少有学生能挤进去。 “张凡，你一点儿都不紧张吗？”张萌萌问道。 张凡轻笑：“过不了就打道回府呗，有啥好紧张的。” “可是……” 说话时，康达从公告栏中心艰难的挪出来了，他默默的看着众人，表情十分的怪异。 众人心里没底，只有郭康跑上前。 “老师，我晋级了吗？” 康达点点头：“嗯，晋级了，第五十二名，恭喜你。” “太好了！我晋级了！”郭康异常兴奋的喊到，即便名次不高，但是全省的比赛中能进入第二轮实属不易。 “那其他人呢？不会都没晋级吧？”郭康笑着说道，脸上的得意之色颇为浓郁。 康达瞥了郭康一眼，道：“其余三人也全部晋级了。” “厄……”郭康的笑容僵硬住了。 “张萌萌四十三名。”康达说道，一旁的张萌萌也露出一丝喜色。 “王诗涵第十名！” 张凡没想到这个小魔女居然能拿到第十名，看起来王诗涵一脸平静，似乎对这个成绩并不意外。 张凡不知道的是王诗涵在去年的征文比赛就进去了第三轮。 “那张凡呢？”王诗涵说道。 康达深深看了张凡一眼，缓缓说道：“张凡，他以第一名晋级。” “什么！”其他三人纷纷看向张凡，眼里只剩下震惊。 “张凡，你不是说你就是翻译那篇散文吗？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郭康对于自己以五十二名晋级的成绩也不怎么开心了，同住屋檐下的人居然是第一！ 康达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如果有机会他真想好好看一下张凡的这篇《项脊轩志》，到底是有什么东西打动了十位评委。 “真没骗你们，的确只是翻译。”张凡自己也很意外，他对评委的评分规则不太清楚，觉得自己也许能进第二轮，没想到居然会是第一轮的第一名。 这几人中，对这个结果最不意外的可能就是张萌萌了，她和张凡同桌，也了解张凡平时的成绩，对于他各种各样的神奇之处早有了解。 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第一轮的成绩，最引众人瞩目的就是第一名了，并不是他写文章的名字《项脊轩志》多么奇特，而是他名字后面标注的学校——FS县实验中学，实在太过于普通。 几乎很少人知道这所学校，既不是名校高中的附属中学，也不是私立贵族中学，可是第一轮的第一名偏偏是它。 更令人惊奇的是，很多人发现不仅第一名是来自FS县实验中学，整个前六十名当中一共有四个学生都是来自于这同一所学校。这可是不亚于重点不少人纷纷打听这所学校，还有一些人则是发出了自己的质疑。 “主办方能将第一名的文章公示出来吗？这样直接公布名次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对啊，第一名的这个学校听都没听过！” “主办方能公布评分细则吗？” …… 喧闹四起，主办方被逼无奈安排工作人员出来解释。 “第四轮比赛结束后，将会陆续公布所有参赛选手的文章，请大家不要激动，十位评委都是来自省作协以及各个重点大学的教授，我相信他们的评判是公正的……” 张凡也不在意这些人的闲言闲语，既然评委选出他当第一，那他相信自己绝对能承受得住。 这一场风波将征文的气氛推到高潮，整个逸夫楼一楼人头攒动，即便已经淘汰了六十人，但整个场地的人数不见减少。 最令张凡感兴趣的是，昨天那个卖题的中年男子依旧在人群中穿梭，看来他的生意也很火热难道真的没人去告发他吗？ 时间慢慢流逝，距离第二轮的考试时间只剩半小时…… “张萌萌，你怎么了？”张凡突然看到一旁的张萌萌蹲下身子，面色异常苍白，整个人像是失了神一般。 康达也看见这一幕，连忙上前半蹲着身子询问道：“萌萌，身体不舒服吗？” 张萌萌半天没说话，只是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一个劲儿的发出哼声。 “我……我……”她额头上渗出了细汗，一双瘦小的胳膊在不停的抖动。 张凡赶紧上前，摸了摸张萌萌的额头：“发高烧了，很烫！” “我……我肚子好疼……疼……”张萌萌艰难的抬起头，脸色煞白，平日里红润的嘴唇此时也毫无血色。 唔唔唔…… 毫无征兆的，张萌萌突然吐了出来。张凡还没反应过来，呕吐物就溅在了他的身上，那是食物中夹杂着些许绿色胆汁样物质。 见情况不对，张凡也顾不上清理自己的衣服，连忙说道：“康达老师，萌萌情况不妙，咱们得赶紧送他去医院！” “不……我……我不去，等会儿……还有比赛……”张萌萌摇了摇手，她的声音极为虚弱，甚至连身子都有些不稳。 康达瞪着双眼，不容抗拒的把张萌萌背了起来，语气异常严肃：“还比什么赛，我领你去医院！张凡你们继续参加比赛！” 话音刚落，一旁的郭康突然也大叫一声，声音中夹着几分痛苦。 “哎呦……我肚子也疼！” 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张凡的脚底里升起，果不其然，他突然也感觉自己的肚子里波涛翻滚，胃里一阵绞痛！ 王诗涵一直没说话，此时却皱着好看的眉头，左手搭在张凡的肩膀上，轻声道：“张凡，我……我肚子好像也有点儿不舒服……” 第一百一十章 都是豆角惹的祸？ 时间丝毫不会等待任何人，准备的落在了下午三点的脚点上。 “第二轮比赛开始，八人弃权！” 省级征文考试的现场，此时却留有八个空位！ …… 张凡感觉自己现在很虚弱，除了上次被马岩用教鞭鞭打，这是他重生以来最无助的时刻。 发烧、呕吐以及腹泻，各种症状全部堆积在张凡身上，他甚至连挪动一下身子都十分困难。 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周围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这是前世他最熟悉的环境，此时却让他想立即逃离。 耳旁突然想起了熟悉而又陌生的歌声。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 极具磁性的歌声将张凡拉回现实，他茫然的向四周张望，发现是病房墙壁里电视中正放印着歌曲MV。 “那是苏雅？看来她的新专辑出了。”张凡在朦胧中认清了MV中的女主角，苏雅穿着华夏最经典的校服在校园里演唱，她的歌声极具穿透性和感染力，张凡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把苏雅当成了前世的原唱。 “小凡，你身体好些了没？” 响起的是康达老师的声音，在众人都相继发病时，他果断放弃了继续参加比赛，将所有人送到了汉水市中心医院。 张凡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好多了老师。” 康达点点头，起身倒了杯热水：“那就好，郭康这孩子还睡着，之前你们都上吐下泻的，真是把我担心坏了。” 张凡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另一床，郭康正躺在床上熟睡着。 “老师，张萌萌和王诗涵怎么样了？”张凡想到了之前两个女生也有相似的症状。 康达将热水递给了张凡，道：“她们两个住在隔壁病房，也都睡着了，暂时稳定了下来。王诗涵的父亲刚刚过来看她了。” 张凡喝了口热水，热水温暖着肠胃，让她有点儿虚脱的身子有了一些滋润。 “老师，那比赛……” “还说什么比赛！你们的身体才最重要！”康达摇摇头说道。 “嗯。”张凡不在想比赛的事儿，只是他脑里一片混乱，实在想不到今天发生这些事儿的缘由。 看症状，张凡觉得可能是急性胃肠炎，可急性胃肠炎不会同时这么多人患病。倒很像是食物中毒，但是他们并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而且康达老师应该是和他们一起吃的，那为什么康达老师没有类似的症状呢？ 思忖间，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青年医生抱着病历夹率先走进来：“江老师，这是从急诊科刚转过来的两个病人，跟隔壁房间的两个女生是同学，都是下午两点左右开始发病，同时有腹痛、腹泻，呕吐等症状。” 在他身后又进来了几个医生，其中一名医生如众星拱月般的被围在中间，张凡觉得他有几分面熟，但一时间并未想起何时何地见过。 “嗯，血常规、淀粉酶有异常吗？”姓江的医生问道。 年轻医生回答道：“白细胞稍微高一点儿，淀粉酶和其他的化验都是正常的。” “腹部CT呢？” “这些也是正常的。” “嗯，那你考虑的哪方面的原因呢？” “江老师，我感觉还是急性胃肠炎，但是如此聚集的爆发还是头一回见到。” “嗯……” 张凡听到两人的谈话，仔细打量了眼前的江老师，他脑海里慢慢有了回忆，想起了这个江老师是谁。 “原来是他！那个买论文ID叫江南佳人的中年男子！” 江峰一边翻阅着手中的病历，一边走到张凡的床前。 张凡这才看清他的胸牌，江峰，消化内科，主治医师。 “难怪他要买论文，看他的年纪也有四十多了吧，却还是个主治医师，任谁心里都难受。”张凡心里想到，要知道本科毕业后，从事主治医师工作四年就有申请副主任医师的资格。 这时候，江峰也考完了病历，他抬起头，看清了躺在床上的张凡。张凡明显能感受到江峰神情一愣，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看样子他好像也认出了自己。 “江老师，有什么问题吗？”青年医生叫江峰没有说话，以为是病历的书写出错了。 江峰回过神，摇摇头道：“没事儿。” 他紧接着又看向张凡，整理了情绪问道：“孩子，你今天有没有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或者药物？又或者说是去了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凡没有回话，一旁的康达接话道：“医生，今天我和四个学生一直待在一起，早上吃的豆浆油条，中午在衡高附近的饭馆里吃的午饭，倒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 “嗯。”江峰继续问道，“那老师你和学生们吃的东西都一样吗？” “嗯，都一样。”康达回道。 江峰陷入了沉思，按道理来说，如此聚集性的，症状又如此相似的，很有可能就是食物中毒。但是另一方面，医生是不能随便诊断食物中毒，得超过一定的人数，并且上报给卫生部门，由他们过来评定。 张凡的状态回暖不少，他心里对今天经历过的所有事情进行复盘。 “早上大家是在衡高附近的早餐店吃的豆浆油条，当时大部分比赛的学生都吃的这个，如果早餐有问题的话，那发病的绝对不只是我们四个。” “中午大家在衡高校园内的一家饭馆，规模不小，而且点的菜也稀松平常，并没有很奇怪的菜品，而且老师也吃了很我们一样。” “到底是什么呢？绝对不会没有缘由的发生这种事儿。” 张凡眼睛微眯，脑海里思维飞快的运转。 “番茄炒蛋，凉拌土豆丝，农家小炒肉，豆角炖排骨……” “这些菜，哪一个最有可能中毒呢？” “对了，难道是……”张凡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豆角炖排骨？！” 四季豆的外皮含有一种叫“皂素”的生物碱，尤其在豆的两头及荚丝中特别多。这种物质吃进肚子会对消化道黏膜产生较强的刺激性，引起胃肠道局部充血、肿胀及出血性炎症。具体的症状就是恶心、呕吐，甚至还会高烧。 “医生，我们今天中午吃了豆角炖排骨。”张凡语气很虚弱的说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豆角？”江峰眼前一亮。 康达也点点头：“中午的确吃了豆角，不过我觉得饭馆煮的豆角挺熟的，并没有吃到生的豆角。” “不管怎么说也有这种可能，这件事儿我们会联系好卫生部门，你们放心吧。”江峰道。 “谢谢医生了。”康达将一众医生送出了病房，病房又重新归于平静。 张凡所在的病房是双人间，各种家具比如电视、冰箱以及空调一应俱全，在市医院这种高间可是价格不菲，通常在四百到八百元一晚不等。 张凡稍稍起身，半卧在床上，输液管里的液体匀速的滴入身体中，墙上的电视开始播放新闻。 “据本台报道，我市昨日在建安路与华北路交叉路口发生严重车祸，造成了一死两伤，其中一人重伤，目前正在市中心医院ICU抢救，尚未脱离生命危险。据悉，肇事司机已经被警方抓获，知情人士透露，肇事司机当天中午与朋友聚餐，醉后酒驾。我台会密切关注后续事态发展……” 电视新闻中还放出了一小段车祸现场的视频，张凡在这段很短的视频中找到了自己，当时正在做心肺复苏，不过由于视频像素不高，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人的背影。 “接下来播放下一条资讯，华夏新生代歌手苏雅昨日发布新专辑，作为最具影响力的新手歌手，苏雅在三年前年发布了第一张专辑《小草》，取得了全华夏最佳新人奖，此次她携新专辑《小幸运》回到大众视野向更高的荣耀发起冲击……” “接下来播放一条即时新闻，今天省初中生征文比赛开幕，在第二轮的比赛中，一共有八名选手弃权，其中甚至包括在第一轮中取得第一名和第十名成绩的选手，知情人士透露，选手退赛可能与身体健康状况有关。想要了解关于征文比赛的更多内容请关注我市教育台的新闻……” 一连三条新闻，或多或少都和张凡有关系，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一些事儿的进程。 砰砰砰！ 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江峰推门而进，他身后有一群人也鱼贯而入，康达连忙站起身。 众人焦点是最中间的两人，一个穿着白大褂，国字脸，身材高大魁梧，另一人装着老式的西装，大腹便便。 跟在这两人的身后有一个人却是张凡和康达都十分熟悉的，那就是他们的校长庄周。 张凡看见庄周跟在两人的身后，就猜想到眼前的两人身份可不一般。 “武院长，王局长，具体的情况刚刚我跟您们已经说了，这两个男生和隔壁女生的情况差不多，症状相同，发病的时间相差无几。”江峰说道。 被叫做武院长的男人点了点头，说道：“嗯，都洗胃了？确定毒素都排干净了吗？” 江峰继续道：“院长，还没有洗胃，他们症状已经减轻了不少，而且孩子还小，我怕洗胃的痛苦他们会难以忍受。” “嗯，做的不错。”武院长翻看了两人病历，“总之，在没找到病因之前，一定要把孩子们的症状控制好，治疗要全面，适当加点儿抗炎药物，以免有全身的感染。” “我知道了院长。”江峰在一旁仔细记录着。 这时候郭康醒了，武院长先是询问了一遍他发病时情况，又来到了张凡的床前。 “小朋友你是哪儿难受呢？”武院长半蹲着身子看向张凡。 张凡稍稍起身坐在床上，把自己当时的症状一一讲述了出来。 可是眼前的这个武院长的表情越发奇怪，他仔细盯着张凡的脸，似乎他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院长，我说完了。”张凡摸了摸自己的脸。 武院长站起身，道：“孩子，我问你个问题。” “院长您问吧。”张凡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个院长想干啥。 “你昨天中午大约在十一点钟的时候在干什么？” “十一点？”张凡回忆着昨天的情景，“我应该车上。” “在车上？”武院长国字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康达老师接话道：“我们从FS县坐学校的客车来市里，昨天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应该是刚刚到城区。” “刚到城区？”武院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是不是经过了一个岔路口，还遇见一场车祸？” 康达的表情很讶异，连忙点头。 张凡看着国字脸的武院长，昨天的回忆涌上心头。 “这个武院长……”张凡心里思忖，“莫非是昨天那个跟我一起抢救的男人？” 虽然张凡昨天并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外貌，但通过这个武院长的表现，张凡敢肯定昨天的那个人就是他！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武院长呵呵一笑，转身对身旁的王局长说道：“老王，这几个孩子的身体都没大恙，住几天院就能复原了。” 王局长点了点头，道：“老武，你去忙吧，有事儿我再麻烦你。” “行。”武院长面带笑容，临走之前还看了张凡一眼，“这可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啊！” …… 一众医生走后，病房里只剩下王局长、庄周以及康达。 “庄周，你快看看你的学生们吧。”王局长说道。 “是，老师。”庄周回道。 张凡没想到眼前这个王局长居然会是校长庄周的老师，看他的样子也不到五十岁。 庄周来到张凡的床前，又仔细询问了一遍他的情况。 “校长大叔，我没事了。”张凡有些无奈，短短一个小时他已经被问了好几遍了。 “没事儿就好，我可知道你第一轮就拿了个第一，虽然最后没能获奖，但是还是会有奖励的。”庄周见两人无碍，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康达站在张凡床头的另一侧，满脸歉意的说道：“校长，是我失职了，没有将他们四个照顾好。” 庄周严肃着脸，看向康达，语气略有凝重：“你的确失职了，孩子们的安全都无法保障，你还怎么当一名合格的老师？” “我……”康达低下头，沉默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归来 “校长，康达老师没有错！”张凡出声道。 “康达老师没有做错。”一旁的郭康也说道。 张凡对于郭康有些侧目，或许他之前有种种陋习，但是在这时候却愿意给康达支持。 庄周眉头一挑：“可是他并没有照顾好你们，我只看结果。” “可是也有很多事情不能只看结果，换做是校长您来陪我们，难道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吗？”张凡语气十分平静。 康达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隐隐的笑意。 “好了，你们师生俩别争了。”王局长笑着说道，“康达老师是个好老师，这一点我作证。” “谢谢您。”张凡觉得眼前这个王局长虽说胖呼呼，但是看起来还是挺和蔼的。 王局长将手中的公文包放了下来，找了个位子坐下：“张凡，我可听庄周多次提起你，说你是多么优秀，今天第一次见果然与众不同。” “啊，这个……”张凡偷偷看了一眼庄周，发现庄周也在看着自己。 “张凡，听说你参加了诗涵的篮球队。”王局长满是肥肉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希望你也能好好帮她。” “王诗涵？”张凡有些疑惑，这又关她什么事儿啊？ “忘了跟你们说，我是王诗涵的爸爸。” “啥？王诗涵的爸爸？”张凡有些震惊，那他可真算得上是晚来得子了，难怪养成了王诗涵小魔女的性格。 “我和她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分开了，这些年对她的关心也不够，哎……” 王局长深深叹了口气，在小孩儿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事他也不愿意多说。 “本来她去年就该上高中，但是好像什么篮球比赛输了，她不甘心就自己留级了，她妈对她宠溺得很，自然由她去了……” 张凡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层缘由，对于王诗涵的小性子多了几分理解。 “您放心吧，我会好好帮助她的。” “嗯，谢谢你张凡小同学。” …… 谈话间，张凡也知道了王诗涵的爸爸真名叫王秋石，供职于汉水市教育局，也是目前市局中最有可能迈上省级领导的一位。 张凡想了想，他并没有当面说出省级征文比赛中有人泄题的事儿，毕竟现在旁边还有个郭康，这种事儿只能找时间私下说。 这两天，张凡等四人一直在医院静养，江峰作为他们的主治医生，偶尔也会过来看几眼。 至于卫生局调查那家饭馆的事情目前还没有结论，期间张凡和父母通了电话，将事情的危险程度讲到了最低，这才让父母打消了前来看望他的念头。 周天下午，第四轮比赛结束，这也意味着省级征文大赛落幕，其中来自于衡高附属中学等重点中学的三名同学取得了全国总决赛的入场券。 周一下午，众人踏上了归途，庄周已经提前回学校处理各种事务。依旧是和来的时候一样，张凡的身边坐着张萌萌和王诗涵。 “喂，张凡，你有没有后悔啊？”王诗涵问道。 张凡看向身旁的女孩儿，她今天画了淡淡的妆，精致的脸蛋上挂着笑意。 “你说的是比赛的事儿？” 王诗涵点点头：“当然啦，你可是第一轮的第一名，如果不是发生那种事儿，你很有可能会是晋级全国决赛的那三个名额之一呢。” 张凡笑道：“很多事儿不能强求啊，而且还有很多东西比征文比赛有意思多了，我为什么要后悔呢？” “可是中考会加分哦。” “……” 一行人回到了FS县，学校专门给张凡四人放了几天假，让他们在家中好好调养身体。 张凡到家时已经下午六点了，他惊奇的发现隔壁的李奶奶家住进了一个女孩儿，可是据他所知，李奶奶家从来没有来过年轻的女孩儿。 她背对着张凡在家里洗衣服，张凡透过玻璃窗仅仅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爸妈，莉莉，我回来了。” 一进门，听到声音的莉莉就从卧室里窜了出来。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啦～”莉莉冲上前，她的左手还捏着半边西瓜，右手紧紧抓住张凡的衣角，好像害怕他再次离去。 “莉莉，我就离开了两天呢，就这么想我啊。”张凡笑着摸了摸莉莉的小脑袋。 “不对。”莉莉掰着自己的小肉手，“1，2，3哥哥今天是你出门的第三天啦！” “哈哈，好好，第三天，我错了莉莉。” 两人说话间，张海峰和张妈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小凡，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还有难受的地方吗？”张妈一脸心急的看着儿子，“你看你出来也不小心点儿，我想去市里看你，你还不让我去。” “妈，我这不都好了吗？”张凡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腿，“就是吃坏了肚子，打了两天针就好了，你看我啥事儿都没。” “那就好，别让我和你爸担心！”张妈确定张凡无恙后稍稍安心。 张海峰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关心的脸色和张妈如出一辙。 “儿子回来就好了，孩子他妈你也别太紧张了。”张海峰憨厚的笑道，“你快去做饭吧，做点儿好吃的给小凡吃。” 张妈将张凡的行李收拾一番便去做饭了，莉莉也重新回到房间做家庭作业，客厅里只剩下张凡父子二人。 “爸，网吧的事儿您进行得怎么样了？”张凡开口问道，对于这个事儿他目前是最在意的。 一提到网吧，张海峰的脸上就露出兴奋的表情：“小凡，网吧的选址定了，稍微再装修一下就行了，至于网吧的电脑，我已经从联系好了市里的人，这两天会送来三十台旧式电脑以及五台新式电脑。” “这么快的吗？”张凡有些意外，他才离开三天的时间，父亲已经把大部分的事情都解决了。 “爸，网吧地址选在哪儿了？” 张海峰回道：“市中心广场。” 客厅里，父子相视一笑。 “爸，您前期的预算是多少？” “最大的一部分预算是电脑费用，大概花了七万，然后就是房屋租金，一次性交了半年一万左右，剩下准备将房子装修一下。” “嗯。”张凡觉得父亲很不简单，居然这么有魄力一次性花了这么多钱 砰～砰～砰～ 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轻柔的敲门声。 第一百一十三章 姜安琪 张凡上前开门。 “你好，请问你家有晾衣杆吗？” 眼前的是一个约莫十八岁的少女，她身材高挑，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衣，下身也是黑色的运动长裤，一双白皙的脚踝暴露在空气中。 “居然是她？”张凡瞳孔微缩，如果他没记错，眼前这个漂亮的女生就是那天在游乐场中暑的售票女生。 “不过她那天迷迷糊糊的，神志不太清楚，现在，，，，似乎已经不记得我了。”张凡的心情稍稍平复，要知道那天他可是把别人女生的上衣都给脱了，还给别人嘴对嘴的喂水了。 即便是为了救命，若是对方知道了也是极为尴尬的。 姜安琪看见眼前的小男生一直盯着自己看，脸蛋微红：“小弟弟，你家有晾衣杆吗？” “啊？晾衣杆有有有！你等等我去拿。”张凡转身回到家里四处寻找。 “小凡怎么了？”张海峰疑惑的问道，“门外是谁啊？有事儿吗？” “爸，门外是一个姐姐，她想借我们家的晾衣杆。”张凡一边寻找一边回复道。 “是安琪吗？快进来坐坐。”张海峰向门外喊道。 姜安琪在门外听到了张海峰的声音，回道：“不了叔叔，我得晾衣服了。” “没事儿你快进来吧。”张海峰站起身走到门前说道。 正所谓长辈赐不敢辞，姜安琪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屋。 张凡在家里搜寻了半天也没看到晾衣杆，回到客厅时发现那个女生坐在了自家的沙发上。 “不好意思，我没找到。”张凡说道。 “等会儿让你妈找吧。”张海峰笑道，“小凡，这是今天刚搬到咱们家隔壁的姐姐，叫姜安琪。安琪，你叫他小凡就行了。” “你好～” “安琪姐姐好。” 张凡喊了一声，随即说道，“那李奶奶是搬走了吗？” 张海峰点了点头：“你董叔把李奶奶接到他那儿去住了，很奇怪的是之前李奶奶一直不同意，这次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同意了，昨天刚刚搬走。” 张凡了然，想到上次和李奶奶的对话微微一笑。 “安琪，要不你就在我们家吃晚饭吧，你刚搬过来一个人住，肯定也没做饭。”张海峰说道。 张凡心里一怔，姜安琪居然是自己一个人住，难道家里没别人了？ “张叔不用了，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习惯了。”姜安琪抿了抿嘴，那表情说不出是淡然还是忧伤。 张凡看出了这个女孩儿的孤独和落寞，就如同那天她在烈日中暴晒到最后中暑一般。 “安琪姐姐，今天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呢，你就不要拒绝吧。”张凡说道。 “这……”姜安琪抬头看向张凡，她觉得这双眼睛好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却又感觉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样好吗？”姜安琪的声音十分细小，但是她的内心却又很渴望这种家的温暖。 “当然没问题。” …… 最终姜安琪答应留下吃饭，家里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女生自然是十分养眼，张凡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莉莉对一切漂亮的女生似乎都有些莫名的好感，不过她好像对姜安琪也没了印象。 饭间，张凡又一次近距离观察了姜安琪，她除了脸蛋漂亮，浑身还散发着一股优雅的气质，这种气质绝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炼成的，看来姜安琪的家庭绝对不普通。 “叔叔阿姨，您们知道哪儿有适合女孩儿干的工作吗？”姜安琪突然问道。 “适合女孩儿干的工作？”张妈有些疑惑，“这个我倒知道一些，怎么了？” “阿姨，您看我行么？”姜安琪面露希冀。 “你？”张妈反问道，“安琪，你现在还小，你不读书吗？” 姜安琪低下头，默默说道：“大学的学费缴不起，上不了……这个房子还是李奶奶看我一个人就很便宜的租给我了。” “安琪，那你父母呢？”张妈问道。 “我爸妈……他们……”姜安琪沉默了。 “妈，安琪姐姐不想说就别让她说了，您就快说说有什么工作吧。”张凡明白她心中肯定有难处，否则这么一个漂亮的女生不会坚持在烈日下暴晒那么久。 姜安琪感激的看了一眼张凡，对于眼前这个小男孩儿，她除了有一丝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外又多了一份感动。 “有是有，但都需要一些体力活。”张妈道，“安琪你能行吗？” “阿姨我可以的，你别看是女生，我可以吃苦的。”姜安琪连忙说道。 “那行，明天我领你去试试。” “谢谢阿姨。” 饭桌上一片和谐，莉莉一直和漂亮的安琪姐姐聊天，好不热闹。 张凡突然发问道：“安琪姐姐，你会用电脑吗？” “会。”姜安琪看向张凡。 “基本的操作还有电脑故障的处理会吗？” “操作会，但是这故障的处理？”姜安琪歪头想了一会儿，“我只会重启电脑，这行吗？” 张凡哈哈一笑：“行！” 他转头对父母说道：“爸妈，我有个建议，之前咱们不是商量着要招聘一个网管吗？你们看安琪姐姐合适不？” 张妈眼前一亮，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儿她可是喜欢的紧，虽说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怎么样，但是目前看来她一个人也是很艰难的。 “我看行。”张妈说道，“雪峰呢？你觉得呢？” 张海峰嘴角扯出一丝弧度：“你们娘俩都同意了，我怎么敢不同意呢？” “太好了！”张凡的恻隐之心可不想再看到安琪做那种在烈日下暴晒的工作了。 姜安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被安排了一个工作。 “那个网管是什么工作啊？”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凡回道：“大部分时间就是在网吧前台收银，然后处理一些电脑的故障之类的。” “啊？这么简单……那会不会……”姜安琪有些犹豫了，如果工资太低了，那这份工作也没什么意义了。 张妈一眼就看出了安琪的顾忌：“安琪，我和你叔叔开的工资也不是很高，开始一个月只有一千左右，后面如果效应好会工资，而且我们能包中午和晚上两顿饭怎么样？” 姜安琪听完表情有些兴奋，说道：“一个月真的有一千吗？我之前一天最多也三十！” 原来她在烈日下整整晒大半天也只有三十块钱，张凡心中一疼，这么光滑白皙的皮肤难道只值三十一天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害羞的张凡 “没错，一个月一千并且包两餐饭，安琪你觉得怎么样？”张妈道。 “嗯嗯，我愿意。”姜安琪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那好，过些天等网吧装修好后我带你去看看。” …… 吃完饭，姜安琪一直陪着莉莉玩耍，张凡也十分佩服她的耐心，毕竟有时候连他也受不了小女孩儿的各种撒娇。 这一晚，姜安琪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对于刚刚被辞退的她来说，碰到了张凡一家是她的幸运。 “姐姐，你留下来陪我睡觉吧。”莉莉抱在姜安琪的怀里，她感觉姐姐身上味道太好闻了。 莉莉从小就是独生女，父母为了赚钱也很少关注她。虽然现在来到了张凡家，她对于张凡很是依赖，但毕竟性别不同，莉莉也不小了，她更亲近于姐姐。 “莉莉，姐姐得回家睡，你这儿也没地方睡呢。”姜安琪笑着摸了摸莉莉的小脑袋，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一下子就有了个这么黏人的小妹妹，姜安琪高兴坏了。 莉莉撅着小嘴，道：“姐姐，我的床很大呢，你可以睡下的。” 噗哧～ 正在喝水的张凡差点儿喷出来了，这个小妮子居然说自己的床大，明明每次都霸占我的床。 “哥哥，你怎么了？”莉莉转身看向张凡好奇的问道。 “没……没什么……”张凡面无表情的说道。 莉莉又转向安琪，道：“姐姐，你就留下来陪我嘛，好不好～” 说着，莉莉还抱着姜安琪的手臂一直摇晃。 姜安琪有些犹豫，虽然她也很喜欢莉莉，但是第一天搬过来就在别人家睡这好像有点儿不合适。 “姐姐，你来卧室看看，真的可以睡下。”莉莉拉着姜安琪走进卧室。 “这……”姜安琪看见卧室的两张床，说道，“莉莉，你平时和你哥哥睡在一间屋子吗？” “嗯。”莉莉点点头。 “那我住下来不就没地方了吗？”姜安琪道。 莉莉回头瞅了一眼张凡，指着她自己的小床小声的说道：“可以让哥哥睡那个小床呀。” 姜安琪呵呵一笑，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莉莉愈发喜爱。 “莉莉，你真的很想我和你睡吗？” “嗯嗯。”莉莉抱紧了安琪的大腿。 …… 故事的结尾，张凡睡在了莉莉的小床上，姜安琪和莉莉则霸占了他的大床。 第二天清晨，张海峰和张妈早早起床去网吧监督装修的事儿。 张凡和姜安琪都不用上学，莉莉这个小妮子极不情愿的起了床。 “唔唔唔，我也不想去上学。”莉莉头发散乱，眼神迷离。 姜安琪一边帮莉莉穿衣服，一边掐了掐她胖呼呼的小脸蛋，道：“莉莉你要是不上学，以后我都不陪你睡觉了哦。” “啊。”莉莉听到这话猛的睁开眼，“我上，我上～” 莉莉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张凡一大早就被莉莉起床的动静给弄醒了。一睁眼，他就看到姜安琪正在帮莉莉穿衣服。 “莉莉，你不是能自己穿衣服吗？怎么还要姐姐帮你穿。”张凡打了个哈欠。 “嘻嘻，因为姐姐喜欢我呀～”莉莉朝张凡做了个鬼脸便出门洗漱了。 不消一会儿，莉莉就蹦蹦跳跳的跑回房间跟两人告别。 “我走啦，你们继续睡吧。” 房间里只剩下张凡和姜安琪，两人相视一笑，沉默了半晌。 “哎，莉莉有了你这个姐姐，都快忘了我了。”张凡笑着说道，他发现姜安琪早上起来的素颜跟平时没有两样，又或者说她平日里很少化妆。 姜安琪淡淡一笑，虽说张凡还只有十二岁，但是男女共处一室毕竟还是有些不自在。 “张凡，你家有电脑吗？”姜安琪突然说道。 张凡点点头：“书房有啊，怎么了？” “我想先试着用用，好久都没用了，我怕到时候生疏了。” 张凡领着姜安琪来到书房，家里已经连上了网，电脑桌上还放着几本电脑入门教程的书，想来是张海峰买来自学的。 姜安琪坐在电脑前，极为熟练的操作着鼠标，点开浏览器，下载qq各种软件。 张凡则是坐在一旁看着，姜安琪早上装着粉色的睡衣，两条白皙透亮的长腿露在外面，脚上踩着一双可爱的粉色拖鞋。 “这个怎么弄啊？”姜安琪皱起秀眉，身子向电脑屏幕探去，“我怎么点不来这个网页？一直在提示被阻截了？” 张凡眼睛一瞥，不小心就看见了姜安琪胸前露出的大片雪白，他赶紧收回眼神，道：“我来看看。” “这个应该是浏览器设置了拦截功能，把这个功能取消就行了。” 张凡站在姜安琪身边，拿起鼠标开始操作，身旁不时传来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 “像这样，点开浏览器里的设置栏……” 姜安琪恍然大悟道：“没想到你这么小居然懂这么多，你坐下来弄吧。” 姜安琪往旁边挪了挪，将椅子的半边位置让了出来。 “不用了，马上就好了。” “你快坐吧。”姜安琪笑着把张凡拉到自己身旁坐着，对于她来说，张凡和莉莉就像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样。 张凡只好坐了下来，他手上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问题解决了，并且他将自己知道的电脑常识一一讲给了姜安琪。 “小凡弟弟，你会得可真多。”姜安琪摸了摸张凡的脑袋笑着说道。 张凡还是第一次被女生这样摸脑袋，他总感觉有些异样，耳后根微微发红。 “好了，安琪姐你自己试试吧。”虽然坐在姜安琪身旁的感觉很好，但是张凡还是立马站了起来。 “嗯，谢谢小凡。” “安琪姐不用谢。” 张凡在姜安琪面前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害羞，他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才发现这个动作他很久都没做过了。 之后很久很久的一段时间，张凡都没弄明白是什么样的一种执着让姜安琪在烈日下坚持，又是什么样的心态让她笑着面对这一切。 是不是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安琪，本就是一个天使，只是不幸折翼坠入凡间？ 第一百一十五章 火爆的小幸运！ 燕京，华艺娱乐公司。 装修华丽的办公室里，卢石背靠在座椅上听着下属的汇报。 “卢经理，这是截止到今天苏雅的《小幸运》唱片的销量，三天时间总共销量为五万四千张。” “殷桃的专辑《红苹果》，五天的销量为两万三千张。” “方天的专辑《远方》，五天的销量为两万一千张。” 卢石眉头一挑，道：“上次苏雅闹出了那种事，公司应该已经削减了她宣传新专辑的资源，怎么是谁又这么大胆偷偷帮她宣传了？” “报告卢经理，据我所知，并没有人帮苏雅宣传，这次公司三个新人的宣传资源分配占比应该是殷桃最高，在各大门户网站以及音乐网站头条都有循环播报。” 卢石翻开手中的数据报表，指间关节敲打着桌面，眉头紧锁道：“可这数据看起来有些异常，即使苏雅拿过当年的最佳新人奖，但是殷桃和方天也不差啊，况且这次还有金牌作词人陈幕为他俩量身定做了几首歌，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这样啊。” “卢经理，您要不要看一下最近各大歌曲榜榜单的情况？” 卢石知道下属知道自己的脾气，并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别废话，快说来听听。” “QQ音乐金曲榜，第三名《小幸运》。” “酷狗新歌榜，第二名《小幸运》。” “网易Top10榜，第三名《小幸运》。” “燕京FM98.88，全国最有热度的电台，最近两天《小幸运》的点播率为24.55%。” 卢石越听越心惊，这可是屠榜了啊！《小幸运》这首歌的魅力这么大？居然让几乎没有宣传资源的苏雅彻底翻身？ “经理，因为我们前期的宣传不足，据相关统计《小幸运》还有极大的上升空间，而且还有一件事儿……” 卢石皱了皱眉头：“郑经，你快说，别吞吞吐吐的像个娘们儿。” “因为之前您说过，不能随意给苏雅配备宣传的资源，而且初始专辑定制的销量也不高，所以现在各个下属的代理商都在疯狂打电话要求增加《小幸运》的配额，目前各大代理商都接近售罄……” 叮叮叮～ 说话间，郑经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心头一颤。 卢石眼神一瞥，淡淡说道：“你接吧。” “是，经理！” “等等，你打开免提！” …… 郑经一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就传出一阵咆哮：“老郑头，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那个我有事儿，在开会。”郑经偷偷瞥了眼卢石。 “别给我扯犊子了，我说了CY区再要五千张《小幸运》，你丫的什么时候能给货？明天我们这儿就断货了！” 郑经脑袋渗出一层细汗，慢慢说道：“每个区域的配额都是固定的，不是说你能随便加的。” “哎呦，我说你这个郑经，你之前怎么给我保证的？说殷桃的《红苹果》肯定大卖，让我拿了《红苹果》最大的配额，你丫的敢坑我？” 郑经心里咯噔一下，想立刻就挂了电话，可卢石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他。 “这个……这个我当时只是建议，并没有保证啊。” “哼，老郑头，你可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要不这《红苹果》剩下的配额我豆不要了，要不就立马给我追加五千的《小幸运》配额，否则，哼……” “你这……” 嘟嘟嘟……嘟嘟嘟…… “喂……喂？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盲音，对方挂掉了电话，郑经已经是满头大汗。 “卢经理这……” 卢石没有理会郑经，快速翻阅着手中的数据报表，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先前苏雅和金牌作词人陈幕产生了矛盾，苏雅她并不愿意把陈幕的那首歌当做专辑的主打歌，反而选择了《小幸运》这首歌。” “对于唱片公司来说，金牌作词人的价值绝对要高于一个新人，所以公司只能相应的削减苏雅新专辑的宣传资源。” “可是现在事实证明苏雅是对的，况且说到底她是我们公司一手捧起来的，我们也没必要断了自己的财路。” 卢石想通了这点儿，眼神慢慢变得清明：“郑经，通知宣传部将苏雅的新专辑作为一号任务，同时通知后勤部门，《小幸运》唱片加急制作二十万张。下级代理商对于《小幸运》的配额要求一律满足。” 郑经听后连连点头，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这华艺怕是要变天了！ …… 华艺娱乐某个会议室。 “苏雅姐，你为啥要把《小幸运》当做主打歌啊？虽然这首歌很好听，但是陈幕老师可是金牌作词人，他写的歌绝对会大卖的啊！”小钰满脸都是不解，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哭腔，“公司也不得不削减你的宣传资源啊，这次开会还不知道公司又怎么压榨你呢，苏雅姐。” 苏雅轻笑着摇头：“小钰，金牌作词人可不是每首歌都是经典，而且这首《小幸运》是陈幕写不出来的。” “哎呦呵，真是大言不惭……”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戴着墨镜儿，一袭黑色的超短裙，烫着大红波浪卷，身材前凸后翘，修长的腿上裹着肉色的丝袜，脚上踩着一深红色的高跟鞋。 她就是华艺主推的三个新人之一，殷桃。 “我说苏雅啊，我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自信，说这《小幸运》比不上陈幕老师的歌？真是天大的玩笑。”殷桃摘下墨镜儿递给了身后跟着男人，气派十足的坐在了苏雅的对面。 会议室的气氛陡然间变得很诡异，众人都沉默不语。 “不好意思，各位姐姐我来晚了。” 一个奶油小生推门而入，样貌英俊却带着几丝阴柔之气，他就是华艺三大新人之一的方天。 方天挑了个挨着殷桃的位置坐了下来。 “桃姐姐，你知道郑经这次开会是要干什么吗？”方天笑道。 殷桃一声冷哼，道：“谁知道这老色鬼想干什么。” “姐姐，我可知道这次开会的原因哦。”方天右手捂着自己的嘴，嘻笑道。 会议室的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方天。 “据说是公布第一期的专辑销量，还有就是调整宣传资源的配置。” 第一百一十六章 网吧开业 郑经夹着一个文件夹走进会议室，他表情冷漠，任谁也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大家时间都很宝贵，我开门见山的说吧。” 众人一听全都正襟危坐。 “第一，宣传的重心将会偏向苏雅的《小幸运》，网易云、qq、酷狗以及各大门户网站将会集中宣传。” “什么！” 郑经刚说完，全场惊愕，甚至于连苏雅本人都不敢想象，小钰则是一脸激动的抓着苏雅。 方天却是怡然自得的坐在一旁，以看热闹的眼光看着殷桃。 砰！ “郑经！你这是凭什么？”殷桃拍案而起，众人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郑经面色阴沉，冷哼道：“有本事这话你去跟卢经理说，跟我杠什么？” 殷桃阴郁着脸，沉声说道：“你别以为我不敢！” “请便。”郑经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殷桃立刻就要爆发，起身正准备夺门而去。 她身旁跟着的的男人一把按住了她，连忙说道：“桃姐，您别激动，咱们听完他说的再走也不迟。” 殷桃的双手被男人死死抓，胸口因为激动不停的上下起伏，不过她也慢慢冷静了下来，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苏雅，随即坐回了原位。 郑经嘴角扬起一抹嘲笑，继续说道：“第二点，首期的专辑销量已经出了，现在正在我手上，下级代理商的配额也将重新调整。” 小小会议室里，众人表情各一，如同把暴风雨来临前夕。 …… 张凡最近在家里悠然自得，他偶尔教一教姜安琪使用电脑，又或者在卧室里讲究他那本《华佗神方》。 而张海峰和张妈每天忙得不亦乐乎，网吧开业的日子也慢慢临近。 “小凡，这种网络故障应该怎么解决啊？”姜安琪最近都和莉莉睡在一起，她一大早起来就开始研究电脑。 “姐等会儿，容我再睡会儿。”张凡昨天看《华佗神方》看得很晚，中医的治疗理念是他最感兴趣的。 他躺在莉莉的小床上，虽然床小，但是睡得很踏实。 “小凡，你醒了吗？”姜安琪的声音再次响起。 “姐再等会儿吧……我好困……” 吱～ 房门被打开了。 “你可真是个懒猪。”姜安琪笑着走到张凡的床头，这些天两人的相处让她更加了解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弟弟。 对于张凡，姜安琪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他年龄小但是平时做事却让人十分心安，全然不像是他这个年龄的孩子。 姜安琪看着熟睡的张凡，小孩子的心性突然来了，她俯下身，拿起自己的一屡秀发稍稍靠近张凡的耳朵。 张凡只感觉有人在靠近，他朦胧之间睁开眼。 姜安琪没想到张凡突然之间会醒来，伸出的手猛得收回。 “啊～” 因为太过于着急，姜安琪脚下一歪，朝张凡的身上扑了上去。 张凡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一个温暖的身体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四目相对，两人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嘴里呼出的灼热气息。 “姐，你怎么了？”张凡脸上一红，双手不知道放在哪儿。 这么近距离看着姜安琪，他甚至都能看到她微微抖动的睫毛，以及她胸前微露的雪白。 “我……我不小心被床脚绊倒了。”姜安琪感觉自己的脚有些疼，“那个……等一下，我暂时起不来，我的脚可能崴了。” 张凡见这种情况，只好双手环抱着姜安琪的腰，慢慢将自己的身子挪开，然后从床上爬了下来，而姜安琪则顺势翻过身坐在床上。 “姐，你哪儿疼？”张凡半蹲在床边问道。 姜安琪坐在床上脱掉了鞋，露出晶莹的脚踝，皱着眉头道：“应该是这儿，右脚脚踝有些疼。” “姐，我帮你揉一下吧，否则等会儿得肿了。”张凡看见她右脚脚踝的地方已经长了个小包，如果淤血没及时散去会越肿越大。 姜安琪轻轻点头。 见少女同意，张凡才开始上手。 修长白皙的大腿，入手的柔软和细腻让张凡心头一颤，他微微一正心神，找到姜安琪脚踝肿胀的地方开始搓揉。 “小凡，轻一点儿，有点儿疼。”姜安琪眉头紧锁。 “好的。”张凡沿着局部轻轻揉动，尽量让淤血散去。局部按摩的同时，张凡找到一条冷毛巾敷在脚踝处。 张凡半蹲在床边帮少女按揉，心中毫无杂念，而姜安琪看着眼前的张凡稍稍有些感动。 半晌，姜安琪微微动了下脚踝，道：“小凡，我感觉好多了。” “那太好了。”张凡喘了一口气，长时间处于半蹲姿势让他有些累了。 “来床上坐会儿吧。”姜安琪笑道。 张凡点点头并排和姜安琪坐在床上。 姜安琪将脚放歪床上，面朝着张凡说道：“小凡，我真不知道你小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张凡有些不解：“怎么了？” “你才这么小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啊？”姜安琪感觉有些累了便躺了下来。 张凡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可能是平时看书看得多吧。” 姜安琪躺在床上轻笑道：“看书有这么大用啊？” “嗯。”张凡转头看向姜安琪，少女慵懒的躺在床上，优美的身材尽显。 “小凡，你再帮我揉揉。” “嗯，好的。” …… 周六清晨，对于大多数人是难得的假日，人民广场上到处可见四处晨练的人，可对于张凡一家来说，今天却是个特殊的日子。 一大早，张海峰就领着一家人还有姜安琪来到了市人民广场的东南一角，众人的脚步停在了一间新装修的网吧前。 “环宇网吧！”张海峰脸上洋溢着遮不住的笑意，“今天开业了！” 张凡站在父亲身边，看着激动的父亲心中微微一动，或许上一世父亲未完成的创业梦想今生能够完成。 环宇网吧不大，只有一百五十平米左右，总共有四十台旧式电脑以及五台配置全新的新电脑。 装修的风格和其他的网吧大同小异，只是单独开辟了一个区域设置成了竞技区。 第一百一十七章 姜安琪的推销之道 没有太多的宣传，甚至门前也没有张灯结彩，环宇网吧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开业了。 姜安琪今天穿着纯白的衬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在肩头，脸上化了淡淡的妆，整个人显得异常清纯可人。 她已经坐在前台开始熟悉网管的各种日常操作，张凡在一旁帮她打打下手。而张海峰和张妈两人则准备再把网吧打扫一遍。 莉莉因为年龄太小不适合来网吧，被众人留在了家里。 …… “哎呦我去，学校旁边的网吧这么火爆啊，全满了，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都没占到位子，我们战队赛快开始了啊！”吕子峰和班上四个死党在街上转悠着，他们已经逛遍了一中附近的网吧，可是全都是爆满的。 “要不我们去人民广场看看？那里网吧也比较多。”一个小伙伴向吕子峰建议道。 吕子峰听到这话忍不住吐槽道：“人民广场吗？那个地儿样吧网吧虽然多，但是人也多啊！照样也火爆，上个星期我去上网，足足找了四个网吧才找到一个空位子，而且价格还比学校旁边的贵五毛！” “可是那也有座位啊，总比咱们现在蹲在这儿吃冰棍强吧？” 吕子峰扔掉手中的冰棒棍儿，深深叹了口气，道：“那走吧，去广场碰碰运气吧。” …… 夏日的广场是最毒辣的，全然没有遮掩物，吕子峰和四个小伙伴已经走遍了人民广场附近的五个网吧，可是几乎都是爆满的。 “卧槽，看来今天是玩不了，咱们回家吧，这么热天我出了好多汗。”吕子峰骂骂咧咧的对自己的小伙伴说道。 “子峰，你快看那儿是什么？”其中一个小伙伴突然一声大叫。 吕子峰朝着他指的方向看过来，“咦，环宇网吧？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一间网吧啊？我怎么不知道？说不定是那种超烂的黑网吧呢。” “子峰你还在想什么？快跑啊，说不定还有位子啊！” 小伙伴们已经拔腿就朝着网吧的方向跑过去，吕子峰见状也只好赶紧跟了上去。 吕子峰拨开网吧的帘幕，刚探进头就感到一股清凉，完全冲散了夏日的燥热。 “哇，居然有空调，这也太爽了吧，”吕子峰一声赞叹，身旁的小伙伴的纷纷点头，平日里大部分的网吧都没有冷气。 众人打量着室内的布置，这个网吧的装修和其他网吧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可能因为是新开的原因，整个环境显得异常整洁。他们发现，与其他网吧不同的是，这个网吧的前台居然还卖一些果汁等冷饮。 吕子峰环顾网吧四周，并没有看到明显的空位。 “我的天，新开的网吧居然也这么爆满？”吕子峰有些泄气，只好和小伙伴们走到前台想问问网管还有没有空位。 “子峰，你看那个女生好漂亮啊！咱们班班花都没这么漂亮吧。” “你得了吧，我觉得校花都没她好看。” 吕子峰赶紧回头看过去，“哪呢？美女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啊？” “子峰，你往哪儿看呢！我说的是网管啊！” …… 姜安琪正在钱台忙着收银，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网吧的普通区已经全部坐满了。 “网管，那个……还有空位吗？”吕子峰走到前台，平时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男生居然在一刻有些脸红。 “不好意思，普通区已经没位子了。”姜安琪微微一笑，眉眼之间尽是歉意。 “啊……哦。”吕一峰有些失望。 “不过……”姜安琪声音一顿，“竞技区还有五个位置。” “竞技区？”吕子峰还从来没有听过说网吧还有这个东西，“那是什么？” 姜安琪耐心的解释道：“竞技区的电脑都是高配置，适用于各种大型网络游戏，而且鼠标和键盘都是比赛专用的。” 吕子峰和小伙伴纷纷点头，他们看向网吧的后面，果然发现了有五台空出来的电脑，相应的墙上贴着一个横幅，竞技区。 “那竞技区是不是会比普通区贵一些啊？” “普通区两块一小时，竞技区五块一个小时。”姜安琪笑道，其实她觉得这个竞技区的价格定得有些高了，以致于一大早上都没有人坐过那几台电脑。 “五块啊……”吕子峰稍稍有些犹豫，“比普通的多了三块。” 吕子峰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原本可以玩两个半小时，现在只能玩一个小时了。 姜安琪继续说道：“因为今天是我们家第一天开业，所以在竞技区上机的价格便宜一块，而且上机超过两个小时的顾客都会送一杯果汁。” “你们觉得怎么样？”吕子峰看向自己的小伙伴。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姜安琪嫣然一笑：“这可是第一天才有的优惠呢，明天就没了哦，大家要抓紧机会～” 网吧里的人玩着火热，而且人愈来愈多，不时从人群中传出一阵阵惊叹声。 吕子峰咬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道：“竞技区，压二十的。” 姜安琪笑吟吟的接过钱：“同学，你要是办理会员的话，上机可以打九折哦。” “会员？要多少钱办会员？”吕子峰有些感兴趣地问道，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 “是这样的，一次性充三十以上就能自动成为会员的。”姜安琪道。 “那我就充三十吧。”吕子峰说道。 “好的，找你二十，你的会员账号是***，初始密码是123456，你可以自己设置密码。” 因为这个时期的网吧系统还没和身份证绑定，会员账号只能通过自己设定。 吕子峰穿过一片喧闹区域走到了竞技区，他的四个小伙伴紧随以后，但是他们并没有选择上机，反而准备观望一下再做决定。 吕子峰坐在竞技区的第一台电脑上，他旁边的四台电脑全部空着。 超大的显示屏，鼠标和键盘入手的舒适感让吕子峰心里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这摸着太舒服了吧。”吕子峰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电脑，迅速点开游戏。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可是专业的 Mission success ！ 电脑屏幕上又出现了金灿灿的字样，这已经是吕子峰连续第三把拿到胜利了。 “我怎么感觉今天的手感出奇的好？”吕子峰满脸兴奋，游戏体验感实在是太棒了，并且游戏过程中完全没有卡顿的现象，这在其他网吧是不敢想象的。 开业第一天，网吧实在是太火爆了，普通区一直爆满，竞技区的电脑自从有第一批的人尝试后，上机的人也络绎不绝。 姜安琪根本就没闲下来，吃饭的时候也只是胡乱的趴了几口饭。 已经临近深夜，她和张凡已经回到了家里，莉莉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张海峰和张妈则替换掉她上夜班。 “呼～好累呀。”姜安琪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一不小心就露出了诱人的弧度。 “是啊，今天第一天都不太熟悉流程，以后会好多了。”张凡也靠在沙发，他今天忙上忙下，一点也不比姜安琪轻松多少。 姜安琪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道：“嗯，以后我也上夜班。” 张凡看着她精致的侧脸，不忍心说道：“姐，你别上夜班了。” 姜安琪有些不解，转头看向张凡：“为什么啊？阿姨和叔叔不都说了嘛，上夜班会另算工资哦～” “可是夜班上多了会损害皮肤的，而且会内分泌失调长痘痘，姐那样你就不好看了，到时候肯定会再招一个人专门上夜班的。”张凡皱着眉头说道。 姜安琪拨弄了一下额头的发丝，微微笑道：“可是这样能多挣些钱，我还有很多……” 她的声音顿了顿，却没有说出口。 张凡知道姜安琪似乎有难言之隐，他没有多问。 很多人只看到她的外貌，可是她漂亮可人的外表下却藏着一个坚韧强大的内心。 这些天，她从来不谈及自己的痛苦，从来不谈及自己悲伤，张凡每次见到姜安琪，她都是一张如沐春风的笑脸。 张凡觉得自己并不如眼前的这个女生，前世的自己只会逃避，只会用孤独和沉默来掩饰自己的悲伤。 “姐，我帮你按摩吧。”张凡突然坐起身说道。 “你还会按摩啊？”姜安琪有些不相信，不过她还是笑着转过身，把背部对着张凡。 “那是当然，我可是练过的，我可是专业按摩。”张凡往姜安琪那侧挪了挪，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那我今天可要好好享受一下。”姜安琪闭着眼睛，盘腿坐在沙发上。 “那我就开始了～” “嗯。” 手指轻轻触碰到肌肤，柔软光滑是张凡的第一感觉，他大概停留了一秒就开始慢慢捏揉姜安琪肩背部的肌肉。 张凡在前世唯一接触过中医方面的就是理疗，身体上重要的穴位他都了解一二，按摩其中特定的穴位则有改善血流循环、解除疲劳的功效。 中医的医学理论虽然没有被科学研究证实，但是中药、针灸、中医理疗却是被世界广泛地区所承认的，其功效都很好。 “嗯，挺舒服的。”姜安琪感觉肩膀上肌肉的酸痛程度缓解了不少，“小凡，你把我背上也按摩一下吧。” “好。” …… 第二天清晨，张凡还没醒来，姜安琪就已经去网吧接替张海峰和张妈了。 “爸妈，你们回来了。”还是父母回家的动静儿把张凡给吵醒了。 “回来了。”张海峰和张妈两个人脸上尽显疲惫，毕竟上了一个夜班，但是两人脸上的笑容却很浓郁。 张海峰有些兴奋的说道：“小凡，你猜昨天一天一宿的营业额是多少？” “一千？” 张海峰摇头笑道：“将近一千五！” 张凡大吃一惊，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网吧敛钱的速度。 “这还不包括零食和饮料，而且由于晚上的顾客不多，大概晚上十点后的客流量就会减少一大半，否则营业额肯定会涨不少。”张妈正在做早餐，她的声音从厨房内传出。 “哪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啊？”张海峰笑道。 “那倒也是，小凡，我把排骨面煮好了，你等会儿送一碗给你安琪姐，这孩子早上没吃饭就跑到网吧帮忙，真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张凡喊道。 “好的，我知道了。”张凡又想到那个忙碌的倩影，不禁摇摇头，姜安琪也太拼命了。 张凡提着保温饭盒来到了环宇网吧，他身旁还跟着一个叽叽喳喳的小女孩。 “哥哥，安琪姐姐在哪儿？”莉莉四处张望。 昨天莉莉在家待了一天，今天实在是耐不住小孩子好动的性子，吵着闹着要出来，张凡没办法只能带着她出门。 “马上，咱们进门就能看到了。” “哦。” 张凡走到网吧前台，发现姜安琪正在啃着一个馒头，旁边还放着一小盒咸菜。 “姐，你早上吃这个能行吗？” 姜安琪抬起头，发现是张凡和莉莉来了，面色一喜：“你们俩怎么来了？” 张凡走上前，把保温饭盒放在姜安琪面前的桌子上，故意黑着脸道：“姐，我们俩当然得来了，不然可发现不了你早上吃馒头。”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姜安琪自然知道张凡是真的关心她。 “小凡，馒头也很好啊，吃两个馒头一早上都不会饿的。” 张凡把保温饭盒打开，将汤勺和筷子拿了出来，道：“可是一天最重要的就是上午，早上吃好点儿一天都有精神。姐你快吃点儿排骨面吧，我妈早上一回去就煮的。” 姜安琪看着张凡，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心里泛滥着小小的感动，“真是太谢谢阿姨了，也谢谢小凡。” 莉莉在一旁听了撅起了小嘴：“姐姐，我也在，还有我呢。” 姜安琪吃吃一笑，把莉莉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对着她的小脸蛋大亲了一口：“谢谢莉莉，我最喜欢莉莉了。” 莉莉听了这话，却转头看向了张凡，道：“姐姐，还有哥哥呢。” 姜安琪一怔，笑道：“姐姐当然也喜欢小凡呢。” 张凡轻轻一笑，对于姜安琪，要说不喜欢她那是假的，人都是颜值动物，家里来了个漂亮的女生，每天看着赏心悦目。只不过他更多的是怜惜，他始终忘不了那天在烈日下的那个女孩儿，那是一个坚强而又脆弱的少女心。 第一百一十九章 徐青青来了 “网管，上机。”网吧突然来了一波客人。 姜安琪正要起身，张凡把她拦了下来，“姐，你先吃吧，我来。” “不……不用……”姜安琪正要拒绝，却被张凡不由分说的按回了椅子上。 “普通区两块一小时，竞技区五块一小时，请问你们上哪种？”张凡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中年男人问道。 “竞技区主要适合玩游戏，电脑配置比较高，游戏运行流畅，而且键盘鼠标这些硬件都是比较好的。” “这样啊，我就是过来查查资料。” “那推荐您上普通区就行了。” “好的，谢谢。” 张凡接过中年男人递过来的钱，问道：“您办会员吗？我们新店开业可是有不少优惠呢。” “那你给我说说具体的优惠。” “好……” …… 张凡面带微笑的耐心给每个人解释，姜安琪甚至发现他比自己都做的好，这可真不想是一个小男生能表现出来的。 “小凡，我发现昨天晚上十点之后上网的人并不多。”姜安琪查看了昨晚的上网记录以及营业额。 张凡点点头：“毕竟晚上熬夜通宵的人还是少。” 姜安琪却摇摇头，道：“人少是一会儿事儿，但毕竟还是有人不是吗？我在想怎么可以吸引晚上上网的人来咱这儿。” 张凡对于经营、销售这一块本就是门外汉，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借鉴前世网吧的一些经营模式。 “要不我们开通一种包时段的模式？”张凡说道。 “包时段？什么意思？”姜安琪疑惑问道。 “就比如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这一段时间就十块钱，无论从几点上到几点。” 姜安琪恍然大悟：“听起来不错，这样优惠不少，应该可以吸引很多人。” “嗯。” 张凡想到了这儿，也慢慢回忆起前世网吧其他的一些销售策略，比如说积分制，上网可以集积分兑换礼品，还有每天定时抽奖，奖励一些网费或者饮料，剩下就是会员日，当天充值一定限额可以送额外的网费，甚至以后还能举办一些游戏竞赛。 张凡将这些想一一说给了姜安琪听，姜安琪越听越觉得可行，越觉得张凡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 “现在的市场还没达到饱和状态，这些策略不需要一次性拿出来，仅仅靠现有的一些优惠就能很好的赢得市场。” “小凡，你小脑袋瓜里每天都研究啥，怎么想法这么多？我怎么没想到呢？” 张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得到姜安琪的赞赏他也颇为得意。 “网管，上机。” 两人谈话间，张凡突然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徐青青！”张凡转过头，发现原来是她。 徐青青也看清了前台坐的男生，面露讶异，转而又满脸喜色，道：“大神你怎么在这儿啊？” 她昨天听同学说广场附近刚开了个新网吧，环境还有电脑都很好，而且听说网管是个大美女，所以今天一早她就跑过来看看。 “因为这是我家开的网吧啊。”张凡笑道，他转眼一想，遇到徐青青倒也不奇怪，毕竟“网瘾少女”嘛，迟早都会来环宇网吧的。 “真的呀，那我以后得常来，还可以碰见大神。”徐青青开心的说道，她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大神，我要上机。” 张凡笑着摇头道：“算了吧，你就去开台电脑玩吧，不要你的钱。” 出人意料的是徐青青没有同意，反而是把钱递给了姜安琪：“我才不呢，你要是不收钱我可就不来了，美女姐姐，我把钱给你。” 姜安琪刚开始对两人的关系很是好奇，这个圆脸胖呼呼的小女生喊张凡大神？不过从刚刚这个小女生的表现来看，不贪小便宜的性格让姜安琪对她的好感度提高不少。 张凡颇为意外，他本来对徐青青的了解也不深，现在看来确实是个有趣儿的女孩儿。 “那行吧，我收钱。”张凡让姜安琪把钱收下，“不过你可以去竞技区玩，我就按普通区的收费。” “竞技区？就是那个电脑配置特别好的？”徐青青两眼发光。 “嗯，在最后一排，你转身就能看到。” “好的，谢谢大神～” 徐青青转身跑向竞技区。 姜安琪面含微笑的看着张凡：“小凡，这小女孩儿是谁啊？听他的语气似乎很崇拜你呢。” 张凡看着徐青青离去的背影说道：“之前在网吧认识的一个女生，看我游戏玩得好，一直让我教他她游戏。” “嗯，不错的女孩子，长得也可爱，挺好的。”姜安琪笑道。 “嗯，不错。”张凡随口附和道，不过他随即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不对，“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啊，你们小男生和小女生互相有好感不是很正常吗？” 张凡满头黑线：“姐，你也太八卦了，我才不喜欢这种小屁孩呢。” “哎呦，你自己都是小屁孩，你还说自己不喜欢小屁孩，看起来她比你还大几岁吧。”姜安琪打趣道。 “反正就是不喜欢。”张凡看着身旁姜安琪精致的脸蛋，不禁道，“要喜欢也是喜欢姐姐你这样的啊。” 姜安琪的表情一滞，随即大笑：“好呀，小凡你都敢欺负姐姐了，那你说说你喜欢姐姐哪儿呢？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那你说的就是假话。” 这次轮到张凡措手不及了，他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有经过大脑，这一问可把他难住了。 “这个……这个……”张凡仰起头，抓耳挠腮地思考。 他又转头看向姜安琪，发现她正笑吟吟的坐在那儿看着自己。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上衣，胸部勾勒出起伏的弧度，下身则是黑色的短裙包住了翘臀，露出了一双雪腻的长腿，晃得人眼生疼。 “姐姐身材好。”张凡脱口而出。 姜安琪俏脸一红：“你这个小鬼头，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眼睛往哪儿看呢？” 第一百二十章 苦恼的庄周 又到了新的一周，张凡的假期结束了，开始正式回归校园生活。 砰砰砰！ 张凡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庄周中气十足的声音。 张凡推开门：“校长大叔，您找我？” 庄周正在批阅手头的文件，看见张凡进来便向他招招手：“小凡，你快过来，来坐下说。” 张凡坐在庄周对面的椅子上，有些迟疑的问道：“校长大叔，您不会又是让我参加什么比赛吧？” 庄周哈哈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钢笔，说道：“小凡，你还怕比赛啊？上次虽然征文比赛没拿名次，但是事出有因，我相信你还是有实力的。” “大叔，不会真的是什么比赛吧？”张凡眉头一皱。 “当然不是。”庄周递给张凡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 张凡接过文件仔细的阅读起来，刚读到第一段话就让他大吃一惊。 “湖中省征文比赛被曝有泄题，教育局裁定此次比赛结果取消，同时撤销今年湖中省全国总决赛的资格。” “这……教育局下手这么狠？”张凡啧啧称奇，“居然直接撤销咱们省参加总决赛的资格？” 庄周叹了口气，道：“这次可不是简单的泄题。小凡，经过你上次的提醒，王局长回去后着手调查，发现市教育局中有人以权谋私，而且不止这一回，涉及到的比赛很广，只是这次他们太嚣张被抓住了把柄，所以只能严惩这次征文比赛方了。” “王局长真是快刀斩乱麻。”不过张凡有些疑惑，问道：“校长大叔您让我来就是告诉我这件事儿的吗？” 庄周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怎么了校长大叔？”张凡道。 “该怎么说呢？”庄周犹豫不决，似乎有难言之隐。 “校长大叔，您不说我就回教室了啊。”张凡站起身笑道。 庄周一听停下脚步，笑骂道：“小凡，你可真是……我直说了吧，你觉得我发型怎么样？” “发型啊？”张凡看向庄周有些秃顶的脑袋，噗嗤一笑，“大叔您这是认真的吗？您除了发际线有些高，头发有点儿少之外，其他都挺好的。” 庄周正值中年，这头发却所剩无几，他一脸无奈：“小凡你也看到了，我这头发最近掉得更厉害了，每天早上洗头都掉一把头发，我也找了一些中医，吃了一些偏方但是感觉没什么效啊？” 张凡有些明白庄周为啥找自己了：“大叔，您就这么确定我知道怎么治掉头发啊？” 庄周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配着秃顶的脑袋倒也有几分凄凉之色。 “小凡，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所以就想过来问问你。” 张凡低下头，在脑海里思索前世所知道的生发方法。 “我对这方面了解的也不多，不过倒真的听说过一种方法。” 庄周面露喜色，走到张凡身前道：“小凡，快说说看，你可得好好治一下大叔的头发。” “何首乌、黑芝麻还有另外几种中药药材，按照一定的比例煎制，有一定的生发功能。”张凡慢慢说道，“不过这种方法因人而异，不是每个人都有效的。” 庄周听了点点头：“小凡，你给我写下来，到时候我试试。” “嗯，不过大叔您平时得少熬夜啊，而且还要注意自己的肾功，毕竟中医讲，肾其华在发，你的头发多少反应了体内脏器的状态。” “哎，多休息谈何容易啊，我现在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哪有时间休息啊。” 张凡也看得出上位者的辛劳，这个世界上大部分表面的光鲜都是别人在背后拼命努力赚来的。 张凡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真的应该把招聘计划提上日程，毕竟上夜班太耗费人的精力了，钱可以再挣，但是身体损伤就很难再复原了。 校园的生活依旧继续着，张凡越来越享受这种慢节奏的生活，对于真正体会过生活艰辛的人来说，在学校里上课时件无比幸福的事儿。 在学校，张凡把更多的时间拿来充实自己，每一堂课，他都是最积极的那个，他把自己的见解和老师分享。不仅是语数外，而且还有地理生物历史这些课程，张凡努力的吸收着这个世界的养分。 张凡和其他所有同学的心态不同，他不是为了考试拿高分，而是真正融入到学习当中，去发现世界的美。 夕阳下，张凡坐在操场一头，看着球场的同学挥洒汗水，看着他们欢歌笑语，他心中满是无限的遐想。 “如果老天有过统计，自己会不会是最平凡抑或是最窝囊的那个重生者？居然还天天待在学校里读书，不去抢先机赚大钱，也不去想着法子出名……” “哎，张凡快过来打球啊！你坐着干嘛？”肖宏在球场内喊道。 张凡站起身：“来啦！” 世界有其运行规律，你我皆在其中，万物消长，有得必有失。 …… 晚上回到家，张凡再次向父母提出了招聘人上夜班的事儿。 “爸妈，您们觉得呢？” 张海峰摇摇头：“爸妈还年轻，上几个夜班算什么啊？我之前不都是通宵开货车吗？” 张妈附和道：“你爸说的对，我们和安琪轮流上夜班，而且这夜班也没啥事儿，就看着网吧，有人来上网就招呼一下，没多大事儿。” 张凡只好继续分析道：“爸，招聘一个人来上夜班也花不了什么钱，你们是网吧的主心骨，白天精力充沛才有时间管理啊，这可不仅是网管收银的事儿。” 可是张海峰仍旧摇头拒绝了，“这事儿再说吧，目前看来咱们忙得过来，暂时没必要再招聘一个人。” 张凡见劝说父母无效也没了办法。 “只能以后再劝他们了，他们暂时还处于创业的初期阶段，精力旺盛，过段日子再说吧。” 姜安琪今晚夜班，张凡抽空去看了一眼。 临近傍晚，虽然不是周末，但是环宇网吧的人流依旧很火爆。 “姐，看来咱们的包时服务挺成功的啊。”张凡来到网吧，姜安琪依然在忙碌。 “嗯，目前上网的人中大半都是包时段的。”姜安琪笑道，“小凡，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出来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项脊轩志的真相 “给你带了宵夜啊，姐。” 张凡一手拎着饭盒，另一只手拎着一瓶水。 姜安琪浅笑嫣然：“谢谢小凡。” 张凡陪了她一会儿就回家了，他第二天还要上课。 …… 康达每天早上都有读报的习惯，今天也不例外，他一边吃着油条一边翻阅着楚天都市报。 “中东地区打起来了，估计又是为了石油。” “调整个人所得税起征点，这个不错。” “湖中省被撤销今年全国中学生征文总决赛的参赛资格！什么？怎么回事儿？居然被撤销了？” 康达快速将油条塞进自己的嘴里，拿起报纸仔细看了起来。 “湖中省复赛被曝出泄题，相关责任人已经被处理。” “教育改革漏洞百出，到底是对是错？” 一条条新闻从康达眼中闪过，他大概了解到这次事情的始末，应该是泄题的事儿被人曝光了，没想到这次教育的惩罚力度这么大？ 康达把报纸翻到第二页，发现后面还有专门讨论本次征文的专栏。 “聚焦本次湖中身征文比赛，数十位评委一致认为第一轮中的《项脊轩志》最为出彩，这篇文章的作者来自汉水市FS县实验中学。” 报纸将这篇《项脊轩志》的全文刊登出来了，康达也是头一回读到张凡写的这篇文章。 …… “树，让时间有了维度，让思念变得可数。” 康达读完最后一句不得不感叹张凡文笔功力的深厚，之前他还以为张凡的文笔不行，没想到这篇作文从立意到行文，都是如此的出彩。 “第一名实至名归啊。”康达笑道，报纸上还刊登了其余几篇文章，但是显然都没有《项脊轩志》这篇出彩。 报纸末尾还有不少评委的评语。 “《项脊轩志》应该是本次湖中省征文比赛中我最惊喜的发现，小作者年龄不大，但是涉猎广泛，对于这篇散文理解通透，用白话文的表现形式将这篇文章娓娓道来，散文中作者和妻子的感情在不经意的细节中描绘不来，特别是最后一段话，一颗枇杷树为什么能让所有的人感同深受，就如果作者所说的，这棵树让时间有了维度，让思念有了丈量的方法。” “温故而知新，这篇散文值得所有人学习，看似简单的翻译，其实包含了作者自己深刻的体会的感情，实为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 “我就不从这篇文章的艺术性角度来说了，我倒想聊聊八卦，据我所知这篇文章的作者归有光，在妻子去世以后，就立马纳妾了，这《项脊轩志》中情真意切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老康，你怎么还不走？上班要迟到了！”康达的妻子喊到。 “好嘞，马上走了。”康达看得津津有味，他把报纸夹在腋下，拿着自己的背包就跑出家门。 来到办公室，他迎面碰上了胡汉。 “康老师，有没有看今天的报纸？”胡汉拿着教案，看样子是要去上课。 “报纸？你说的是这个吗？”康达掏出手中楚天都市报，“《项脊轩志》？” 胡汉点点头：“张凡是个好苗子，有劳你费心了。” …… 张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项脊轩志》就突然火了起来，在各大报纸上都有报道这篇文章，甚至在很多门户网站都有出现，网络上的吃瓜群众对这篇文章褒贬不一，讨论焦点无非就是这篇散文的作者归有光在历史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虽然是非诸多，但是众人还是认识了这篇文章的作者张凡，来自于湖中省一个小县城的中学生。 康达老师也专门开设了一节课来讨论张凡的《项脊轩志》。 “张凡，这个归有光真的是个渣男吗？”张萌萌问道。 张凡正看着手里的《华佗神方》，被张萌萌这么一打断都忘了刚看到了哪儿。 “我觉得吧，咱们只论这篇散文的艺术价值，不要讨论作者的私生活。”张凡道。 张萌萌却不以为然：“那可不是，如果作者是个渣男，那这篇散文的真实性就不高，就没有那种思念至深的感觉了。” 张凡一时无语：“这个……” …… 征文比赛的风波慢慢平息，张凡的生活又回归平静。 “我回来了。”张凡下午放学回到家，发现家里一点儿动静都没。 他走进卧室，姜安琪正恬静的躺在床上睡觉，莉莉不知去向，想来是跟着张海峰和张妈去网吧了。 张凡放下书包，没想到惊醒了姜安琪。 “小凡你回来了。” “姐你昨晚夜班，继续睡吧，我去外面看会儿书。” “嗯。” 张凡坐在客厅的沙发的客厅上，脑海里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儿，生活慢慢步入正轨，父亲网吧的事业也进展顺利。 让张凡心里疑惑的是，上次在汉水市救人过程中碰到的那个院长，食物中毒住院期间他应该是认出了自己。不过之后一直没有消息，希望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吧。 张凡来到书房，坐在电脑前登上了自己许久没登陆的qq。 一上线，他就收到了数十条信息。 其中包括苏雅发过来的信息：“张凡，我过四天会来汉水市，到时候会过来找你。” 张凡算了一下时间，苏雅应该就是明天要来了。 “好的，欢迎苏雅姐。” 张凡随手发了一段话，没想到苏雅在线立即又回复了。 苏雅：“张凡，我这可是很久之前发的信息，你反射弧太长了吧，现在才回复我。” 张凡：“不经常登qq啊，苏雅姐我可是在读书，没时间玩电脑。” 苏雅：“……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你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找你。” 张凡：“下午五点以后在家。” 苏雅：“好，我先去忙了，明天当面说。” 张凡：“嗯。” 张凡关闭了和苏雅的对话框，发现还有一个人发给了自己十多条信息，那就是江南佳人。 “是他？”张凡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病房里见到江峰的情景，他疑惑的点开对话框。 江南佳人：“你在吗？请问你还卖不卖论文了？” 相同的信息他就发了十多条，张凡想都没想就回复一行字。 “在，不卖，谢谢。”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丁香园 江佳诺这些天很苦恼，眼看着父亲职称晋级评审的时间要到了，可是论文的事儿还遥遥无期，她已经试着联系其他写手，可是很少人能卖SCI的文章，就算有但是价格高得甚至比张凡的还离谱。 “他怎么还不回复我？难道这个见钱眼开的人不想这几万块钱了啊。”江佳诺盯着qq列表发呆，她实在没想通自从上次拒绝以后，为什么张凡再也没有找过她？ “难道他卖给别人了？”江佳诺越想心里越是不安，连母亲喊她吃饭的声音都没听到。 “佳诺，出来吃饭了，你在干啥呢？怎么没动静儿了。”何香已经把菜端上了桌，见女儿没有动静就过来敲门。 “啊，妈我马上出来了。”江佳诺回过神，正准备起身，突然看见qq对话框一闪，消息提示音响起。 “他终于回复了！”江佳诺面色一喜，又迅速坐回电脑前，点开qq对话框。 “在，不卖，谢谢。” 几句简短的话把江佳诺脸上的笑容冻结了，她有些难以置信，一篇论文卖几万块，居然有人不愿意。 江佳诺手指如飞的在键盘上敲动。 “为啥不卖啊？我们想买了啊。” “不卖了，没时间。” “我们去找你，像上次一样。” “不用了，不想卖了。” “你……我们按原价买，绝对不还价。” 张凡没想到这个“江南佳人”如此执着，不过他现在已经不缺钱了，家里的网吧事业步入正轨，只要发展顺利，绝对不用担心钱的事儿。 至于卖论文，当时只是下下策。 “不用说了，不卖，我没空，再见。”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江佳诺此时却气疯了，她完全没想到张凡居然是这种态度，同时她也很担心，担心因为自己当时的拒绝导致父亲的职称仍然不能晋升。 “佳诺，你怎么还不出来吃饭呢？菜都快亮了，快出来吧。” “来……来了。”江佳诺心中憋了一口气，想要吐出却也只能无奈的咽下，“不，一定还会有机会的。” 此时张凡关掉了对话框，不再理会“江南佳人”，可是他依旧不屈不挠的发过来各种轰炸的信息，张凡只能很无奈的退出了qq。 他原来有些同情江峰，可是“他”现在这番作为，只能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张凡开始浏览网络上的新闻，前世作为一个医生，他最常浏览的就是“丁香园”这种医学论坛，可以和全华夏的医生交流，甚至可以在平台听课，检索各类的论文。他习惯性的搜索丁香园，却发现搜索引擎的结果中并没有一个叫“丁香园”的医学论坛。 “不应该啊？”张凡仔细想了想，“我记得丁香园应该是二零零二年左右就创办了，怎么找不到了呢？” 他有些不死心，又搜索几条与丁香园相关的词条，但仍旧没有找到。 “难道这个平行时空中，没有丁香园这个论坛？” 要知道在前世，几乎没有医生不知道丁香园这个医学论坛，丁香园汇聚全华夏超过 350 万医学、药学和生命科学的专业工作者，大部分集中在全国大中型城市、省会城市的三甲医院，超过80%的会员拥有硕士或博士学位。 张凡记得前世的丁香园已经完成D轮融资，当时轮融资金额在1亿美元以上，融资完成后，丁香园估值达到20亿美元左右。 “医学系统中这么一个巨无霸的存在，居然还没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张凡心中微微一动，有个想法不可抑制的疯狂生长。 “虽然没有，那难道我不能创建一个吗？” 对于丁香园，前世的张凡收益颇多，这个网站对于全国医学事业都有一定的推进作用，如果能创办起来绝对是百利无一害。 况且前世丁香园的创始人当时只是个大学在读的医学生，张凡可不觉得自己比他差。 既然有了这种想法，张凡第一时间就赶紧注册了丁香园的域名，他决定把网站的名字仍然叫做丁香园，算是对前世“丁香园”的一种尊敬和怀念。 至于网站的排版，张凡初步构想了三个版块块，一个是论文检索，一个是医学问题的讨论或者求助，还有一个是经典病例分享。每个大版块还细分一些小版块，张凡一时间也没想到太多，只能以后慢慢补充。 网站初步的构建形成了，对于不是计算机出身的张凡来说，网站设计和管理有些难度，他只能用一些现有的网站模版去改造，然后一一美化。 “小凡，喝点水吧。” 不知什么时候，姜安琪进了书房，手里还拿着一杯水。 “谢谢姐。”张凡看着姜安琪笑道，“姐，你怎么不多睡了？你昨天可是上了一整天班呢。” 姜安琪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露出了光洁如滑的小腹，张凡赶紧调过脸继续看着电脑屏幕。 “我也是睡了大半天了呢，睡不着了。”姜安琪慢慢走到张凡身旁，看了看电脑屏幕，有些疑惑，“看你在书房里一直不出来，就进来看看，你在干啥呢？” 张凡轻笑道：“我想创办一个网站，现在正在设计网站的一些布局和美化。” 姜安琪眼睛一亮，坐在了张凡身边：“没想到你还会这个啊？小凡快来教教我。” “姐，你要学会这个干啥？” “额……”姜安琪好看的眉头一挑，“我现在也在学习电脑啊，多知道些东西也不是坏事儿，说不定我还能给咱们环宇网吧设计个网站呢。” “好呀，不过我也只会简单的。” “嗯。” 张凡闻着身旁传来淡淡的香味，看着她精致美丽的侧脸，心情也变得更加舒畅，秀色可餐这个道理古人诚不欺我。 “姐，你用的什么香水啊，这么好闻。” “什么啊小凡，我从来都不用香水，最多洗澡的时候用点儿沐浴露。” “姐，可是你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你刚才洗澡了吗？” “没有啊。” “那就奇怪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可别学坏了 “小凡，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没对我说啊？” 张凡和姜安琪在书房待了一会儿后就坐回床上休息。 “姐你说啥呢？我能有啥事儿没对你说啊？” 张凡有些奇怪，不过他的关注度立马转向了身旁的姜安琪。 她现在换了一条粉色的吊带睡裙，面料材质很薄，柔若无骨的手臂和雪腻的长腿全都暴露在空气中，饱满的酥胸微微起伏，不经意间还能瞥见那一道令人沉迷的沟壑。 “你不说就算了，快来帮我按摩吧。”姜安琪说完就慢慢躺下，趴在了床上。 “啥？”张凡咽了口唾沫，眼前的姜安琪对他的诱惑太大了，虽然他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儿，但是他的灵魂可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处男啊。 而且姜安琪可不比张凡之前遇到过的其他未成年的小女生，她的身材已经慢慢成熟，举手投足之间的魅力带给张凡的冲击力实在太大。 “小凡，你怎么了？”姜安琪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张凡，“我昨天上了一天班，现在全身都酸痛，你快帮我按摩下，上次按了之后太舒服了。” “啊，好。”张凡把视线从姜安琪的身上挪开，跪坐在她的身边旁边，“姐，除了肩膀，背部还要要按吗？” “嗯。”姜安琪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上。 姜安琪睡裙的面料很薄，张凡用手触碰到她的背部时，都能感受到她体温。 柔弱、细腻、光滑，这是张凡的第一手感。 姜安琪的身材纤细，但不是那种病态的瘦弱，反而张凡摸起来很舒服，不对，是按起来很舒服。 张凡一边按摩，心里一边暗暗叫苦，这么个漂亮而且身材苗条的女生趴在眼前，对于血气方刚的男生来说太折磨了。 “嗯，小凡，你按摩的力度刚刚好，太舒服了。”姜安琪趴在床上，全身心的放松，“左边一点儿，嗯，再往右边一点儿。” 她全然没有意识到因为张凡按摩的幅度有些大，她吊带裙的裙角慢慢被拉了上来，圆润的翘臀害羞的露了出来，但是张凡没有看见，他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姜安琪的背部。 “姐，好了吗？还要按吗？”张凡喉咙微动，他感觉自己手掌在发热，身体的温度也在上升。 姜安琪把头埋在枕头上，舒服的轻轻哼了一声：“恩。” 张凡叫苦不迭，他可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他也不相信会有男人面对姜安琪会坐怀不乱。 “姐，那大腿要不要也按了一下？”张凡偷偷瞥了一眼姜安琪雪腻的美腿，发现她的裙子微微上扬，露出了翘臀。 “想得美，小鬼头。”姜安琪轻笑一声，将有些上扬的裙角往下压了压，“帮我把肩膀按一下吧。” 张凡尴尬的咳了咳，将目标转向姜安琪的上身。 “等一下小凡，身子有些麻，我翻个身。”姜安琪转身面对着张凡，闭着眼，“按吧。” 秀美的睫毛微微抖动，精致鼻尖，红润的嘴角，吊带裙V口衣领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酥胸随着呼吸上下轻轻的起伏，若隐若现的沟壑令人流连忘返。 …… 不知不觉，姜安琪在张凡的按摩中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从她嘴里传出。 张凡停了手，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按摩有些酸痛，便索性就在她身边轻轻躺了下来。 这么恬静、舒适的感觉是张凡第一次感受到，不知为何，他觉得和姜安琪待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或许这就是美，美丽的外表让人心旷神怡，美丽的内心又让人感到心灵的舒适，两者交和，内与外相互衬托，灵与肉的相互交融。 张凡躺在姜安琪的身边睡着了，睡梦中的他梦见了很多人，前世的同事、朋友还有导师，甚至还有带着灿烂笑容的李沐宇，那么的熟悉让他开心，又那么陌生让他沉默，直到她的音容渐行渐远。 他梦见了姜安琪，梦见了第一次与她在游乐场见面时的场景，梦见了救她时的场景。 他还梦见了死前那个患者家属的模样，那锋利的小刀在他瞳孔中慢慢放大…… 张凡醒了，他没有睁开眼，一滴泪从他的眼角缓缓滑落，但他突然感到一只轻柔的手拂过了自己的眼角，将那滴泪轻轻拭去。 “小凡他是做噩梦了吗？怎么还哭了。”姜安琪柔弱的声音响起，她把身子往张凡那边挪了挪，蜷着身子将他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张凡身子一怔，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头正对着姜安琪的胸前两团柔软。 “不能看……不能看……”张凡心里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但是眼神经不住还是偷偷瞟向了那道美景。 可是，张凡鼻尖呼出的灼热气息出卖了他自己。 姜安琪感觉到怀里张凡的身体有些发烫，“小凡不会发烧了吧？”她放开了张凡，用摸了摸张凡的额头。 “有些烫呢，不会真的发烧了吧。”姜安琪声音有些急切，她坐起来准备去自己屋里拿体温计。 “姐，我没发烧。”张凡眼看着不能再装睡了，便睁开了眼，“就是身体有些发烫而已。” “为啥会发烫啊？”姜安琪有些不解，她坐在床上看着张凡。 张凡实在不敢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里是一片纯净的色彩，而自己的内心却有些龌龊，“姐，我就是感觉有些热。” 姜安琪半信半疑，低头发现自己的肩带有些滑落，酥胸微露，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整理好衣服。 “好啊小凡，你居然敢欺负你姐。”姜安琪面露怒色，“好看吗？” “啊？好看……”张凡脱口而出，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对，“不……不好看……” “你居然还敢说不好看？！”姜安琪瞪大了好看的双眼。 张凡欲哭无泪，面对姜安琪他有种使不上劲儿的感觉，“好……好看……” 噗嗤~ 姜安琪突然笑了出来，脸上的怒色消失不见，“小鬼头，你可别学坏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李沐宇的生日 生活有时候就像一首曲子，时而激昂，时而舒缓；而对于张凡来说，他希望在这首曲子找到属于自己的音符。 仅仅一天的时间，丁香园网站就开始正式开始运营，网站的版面很简洁、干净，除了三大版面的内容没有太多其他的装饰，张凡尝试着还原前世的丁香园，也想着加入自己的一些理念。 他熟悉前世很多论文搜索的引擎，对于论文检索这一块优势很大；而一些经典的病例讨论则是张凡曾经遇到过很有意思的案例，他将一些病历分享了出来；至于医学讨论的问题，这一版块还是空白，需要其他人填充空白。 “可是应该怎么做给网站做广告呢？”张凡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他思前想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充当水军，这可是前世最常用的营销套路。 于是，张凡在各大门户网站以及一些医学论坛上注册了很多账号，同时发了一些论文检索以及医学专业方面问题，这些问题不再多，却要够精炼。只要知名度打开，那么网站后续的运营相对来说就比较简单，毕竟有着前世丁香园成功的模板经验。 丁香园初步的运营计划设定后，张凡就暂时没去管它，这个网站想要为人所知肯定还需很长的一段时间。 第二天，苏雅如期而至。 张凡回到家时，苏雅和小钰正坐在沙发上和张妈在愉快的聊天。 “苏雅姐，你来了。”张凡放下了背上的书包，坐在了苏雅的对面。 苏雅今天打扮得很帅气，她戴着白框眼镜，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西服，里面则是白色的衬衣，显得一股浓浓的中性风。 “对啊，来看看你。”苏雅捂嘴轻笑，眉心的那颗痣若隐若现，“上次你给了我那首《小幸运》，我还没请你吃饭呢，这次来准备好好请你吃一顿。” 一旁的小钰点点头，她和上次来的打扮没什么两样，只是脸上一直带着笑意，这和上次临走前气愤的表情大相径庭。 “苏雅姐，我也不是无偿送给你的，你可是付了钱的，不用请吃饭了。”张凡有些奇怪，恐怕苏雅醉翁之意不在吃饭。虽然他目前不知道《小幸运》的销量，但是看样子应该不差。 “那可不行，还是得请。”苏雅语气坚定，漂亮的脸蛋上满是认真，“你和阿姨晚上有空吗？” “时间倒是有，可是……”张凡还想拒绝，却被张妈顶了回去。 “小凡你陪着苏雅吃饭吧。”张妈笑道，“苏雅好不容易从燕京过来，可不能怠慢了。我等会儿还得去网吧给你爸和安琪送饭，所以就不去了。” “妈，这……”张凡一脸懵，老妈有时候总是会“神助攻”。 “哥哥，我也想去。”不知什么时候，莉莉也来到了客厅，一听到又可以出去玩就来了兴趣。 “……” 于是，张凡带着莉莉和苏雅来到了凤山一家小有名气的川菜饭店。 这家川菜饭馆算得上是FS县数一数二的餐馆，前世除了一些婚宴或者同学聚会，他张凡很少来。 众人来到饭店大厅，饭店的装潢很华丽，天花灯上挂着琉璃花灯，整个色调以水晶为主，显得奢华大气，大厅里的客人很多，但是却不让人觉得喧闹。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 “您好美女，请问有预定吗？” “我们有预定，6号包厢。”小钰道。 “好的，请跟我来。” 众人跟随着服务员来到二楼，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停在了6号包厢前。 “这是6号包厢，点菜或者有其他问题都可以按铃叫我。”女服务员打开门。 “好的，谢谢。”苏雅笑道，说着便走进包厢。 张凡紧随其后，正要踏入6号包厢，突然从旁边的包厢中走出一波人。 “张凡？”一个惊讶的女声响起。 张凡转头看去，原来是高晶晶，她是初一六班的女生，前世为数不多曾经追求过张凡的女生，同时也是李沐宇的闺蜜。 “高晶晶，很巧啊你也在这儿。”张凡淡淡回道，他眼神扫过眼前这群人，发现她们大多是初一六班的女生，“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哎，张凡你等等。”高晶晶叫住了张凡，“今天是李沐宇的生日，我们在这儿吃饭，你过来吗？” 今天是十月三号，的确是她的生日，张凡再次想起这个熟悉的日期，却又觉得很陌生，以至于他差点就忘了这个日子。 “有时间我会过来的。”张凡没有停留，跟着苏雅走进了6号包厢。 砰！包厢的门被紧紧关上，“你……”高晶晶狠狠一跺脚，面露怒气，“这是什么人嘛？这么高傲？不就是成绩好一点儿吗？哼，家里还不是穷光蛋一个，装什么装？” 走进包厢的张凡自然没有听见这番话，众人正讨论着点菜的问题。 “小妹妹，你想吃什么呢？”苏雅微笑着看向一旁的莉莉，将手中的菜单递给了她。 “恩……我想吃这个鱼。”莉莉低着头，咬着自己的手指，“还有这个。” “没了？就这两个吗？” “还可以有吗？”莉莉眨巴着眼睛，一脸希冀。 “当然啦，想吃什么都可以。”苏雅面带笑意，看着莉莉的眼神十足的温柔。 “谢谢姐姐。”莉莉眼睛一亮，看着菜单上的吃的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那我想吃这个肉。” “行，那张凡你想吃什么呢？”苏雅道。 “我随意，听莉莉的吧。”张凡笑道，“这个小馋鬼今天可要撑死了。” 说完，莉莉还朝张凡做了个鬼脸。 “呵呵，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太让人羡慕了。”苏雅一笑，呼叫服务员开始点菜，这家饭店的服务很不错，不到十几秒的时间服务员就推门而入。 苏雅很快就点完了菜，道：“刚刚你在隔壁遇到的一群女生是谁啊？” “同学。”张凡轻声道，“应该是在这里办生日聚会。” “那你不去陪他们一会儿吗？” “等会有时间再去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祝你生日快乐 几人一边吃一边聊，话题不一会儿就聊到了《小幸运》上。 “张凡，你猜猜目前为止《小幸运》销量是多少？”苏雅放下手中的筷子，用纸巾抹了抹嘴唇。 “你新专辑发售到现在多少天了？”张凡问道，看来终于聊到今天吃饭的主题上了。 “大概十天左右。”小钰在一旁说道。 “十天啊？”张凡皱了皱眉，他并不太清楚专辑正常的销售量，“我觉得可能比正常的销售量的两三倍吧。” 苏雅不禁莞尔一笑：“你就这么自信啊？” 张凡摇摇头，往莉莉碗里夹了一块肉，“我对自己不自信，但我是对这首歌自信，我猜得对吗？” “错了！”苏雅道，可是她眉眼之中的笑容却异常灿烂。 “不可能吧？”张凡可不相信这首歌居然这么一点儿影响力都没？而且他也听过苏雅唱的版本，虽说与前世的原唱不同，但是别有一番风情，更多了一种少女青春的味道。 苏雅顿了顿，含笑道：“比正常销量多了五倍。” “苏雅姐……你这……”张凡听到这个结果微微一愣。 “看来你还是对这首歌的自信程度不够啊？”小钰在旁调侃道，她可是对之前张凡出价十万记忆犹新，如今看来却也值这个价。 “公司同期歌手的专辑销量差不多只有五万左右，《小幸运》达到了二十六万销量。”苏雅，她看着张凡的眼神愈发喜欢，这可真是捡到了一个宝啊，“而且《小幸运》这首歌几乎霸占了近一个星期各大歌曲榜的榜首。” “恭喜你，苏雅姐，我就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张凡拿起手中的杯子。 “也谢谢你，张凡。”苏雅端起身前的玻璃杯，“这张专辑能有这种成绩全靠这首主打歌了。” 砰~玻璃杯相碰，两人一饮而尽。 “小凡，小幸运的原唱署名是你，所以我公司有人问过你的情况，不过没经过你的同意，都被我搪塞过去了。”苏雅脸蛋微红，她喝的是啤酒。 “恩。谢谢苏雅姐，我并不喜欢娱乐圈的东西。”张凡道。 “你现在还小，得好好读书。”苏雅笑道，“不过，下次有什么好听的歌你可要首先考虑你姐姐我啊，我还是会出钱买的。” 张凡明白了苏雅此行的来意，但倒也生不出什么反感，“苏雅姐，我可没什么音乐天赋，如果真有什么好听的歌我一定会首先想到你的。”这就得看张凡还会唱其他什么歌了…… “小凡，你可别太谦虚了，不过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苏雅可不相信能写出《小幸运》的张凡会没有音乐天赋，这首歌可是连一些乐坛老牌创作人都自叹不如。 张凡再解释也显得多余，看起来这苏雅已经把他当成隐藏的音乐小天才了。 时间过得很快，饭局也到了尾声，苏雅因为高兴稍微喝了点儿酒，脸蛋显得娇艳可人。 “咱们得回家啦。”莉莉吃得小肚子胀鼓鼓的，一脸的满足。 众人走出包厢，苏雅突然停住了脚步，“小凡，不和你同学说声生日快乐吗？” 隔壁的包厢里传出阵阵热闹，看起来他们还玩得开心。 “算了吧，就不用打扰他们了。”张凡摇摇头。 “行，那我们走吧。”苏雅点点头。 众人刚走到楼梯口，迎面走上来一个胖胖的女生。 “唐玲，晚上好啊。”张凡开口道，唐玲今天梳着马尾辫，配着胖乎乎的脸蛋显得很可爱。 “张凡你怎么也来了？”唐玲看见张凡的瞬间表情很惊讶，转而又变成兴奋，“我听李沐宇说，她邀请过你来，但是你不来呢。” 张凡摇摇头没有说话，李沐宇没有邀请过他，而且他的确不想来，“我陪我姐来吃饭，并不是来参加生日聚会的。” “啊？”唐玲有失望，“这样啊？你真的不进去看看嘛？好多同学都在呢。” “小凡，要不你就陪陪你同学吧，不要太高冷了嘛，这样可不好。”苏雅在一旁说道。 “你是？”唐玲看着苏雅，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姐姐你是苏雅吗？” 苏雅转头看向这个胖乎乎的小女生，大方的点了点头。她今天都打扮成这种风格的，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 “哇~”唐玲的双眼闪闪发光，一双小手激动得无处安放，“姐姐，我好喜欢你，喜欢你唱的歌。” “谢谢。”苏雅轻轻一笑。 唐玲这个年龄的小女生对自己的偶像特别崇拜，现场仿佛变成了粉丝见面会。 “苏雅姐姐，我有很多同学都特别特别喜欢你呢。”唐玲直到现在都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胖乎乎的脸蛋通红一片。 “真的吗？有机会真想好好认识一下呢。”苏雅笑道，有这么一群小粉丝自然让人心生欢喜。 “姐姐，她们就在包厢里面，你可以来看看。” “好呀！” 张凡：“……” 张凡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最后还是走进了这个包厢。 包厢门打开的那瞬间，他就看到面容灿烂的李沐宇，以及她身边坐着的那个男生。 “大家快停下来。”唐玲打断了包厢里吵闹着众人，“看看谁来啦！” “张凡？”众人的目光投向了四人中的张凡，李沐宇身子一怔，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不过在唐玲的引导下，众人还是发现了场中这个异常夺目的苏雅，她一身中性的打扮配上高挑的身材在包厢无疑是最出众的。 “啊！苏雅！是苏雅！” 包厢里的才十几个人，但是气氛却被瞬间引爆。 苏雅的身边瞬间就被一群小女生所包围住，小钰则在一旁保护着苏雅的周全，防止她被碰伤。 这也是张凡也第一次见识到苏雅的魅力。 “今天是哪位同学生日呢？”苏雅高声问道。 “李沐宇~”高晶晶牵着李沐宇的手走出来，“姐姐，今天是她生日。” 苏雅见李沐宇的第一眼就被这个小女生惊艳到了，“妹妹长得真漂亮，那么作为张凡的姐姐，我祝你生日快乐。” 第一百二十六章 苏雅的心思 “谢谢。”李沐宇小脸微红，鼻尖渗出点点细汗，看到苏雅的她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苏雅近期的出镜率颇高，即使风山只是个偏远小县，但是她专辑的热度也早已蔓延至此。 “我身上没什么礼物，就把这个送给你吧。”苏雅从小钰的背包里拿出一盒精装版的专辑，缓步走到李沐宇身边，“这个是我最新的专辑，上面有我的签名，希望李沐宇同学能天天开心快乐。” 李沐宇本有些犹豫，但是看到专辑上写着《小幸运》三个字，便顺手接了过去，“谢谢苏雅姐姐，我太开心了，我非常喜欢你的歌。” “谢谢。”苏雅眼睛微眯，笑嘻嘻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生。 众人如众心拱月般环绕着苏雅和李沐宇，人群中时不时传出一阵阵笑意。 狂欢和孤独并不总是对立的。 张凡和莉莉在包房的一个角落里旁若无人的聊天，或许这种场合是不适合他的。 “哥哥，你怎么不过去和你同学说生日快乐呢？”莉莉仰起头问道。 “哥哥说过了。”张凡笑道。 “你说了吗？”莉莉皱起小鼻子，“我怎么没看到呢，哥哥你是不是骗人。” 张凡伸手摸了摸莉莉的小马尾，沉默不语。 在另个一时空里，她的每一个生日，他都会等到凌晨零点并且准时送上生日祝福，每年无一例外。 “莉莉，在你没看见的时候，我说过。” “啊？” 莉莉眼里不解，不过张凡也不再解释。 时间或许真的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当张凡和李沐宇再次面对面相见时，至少两人都能从容的应对。 对于张凡来说，她只是一个符号，那笑靥如花般的容颜惊艳了韶华，融合成前世一段不甘心的记忆。 对于李沐宇来说，他也只是个过客，那哒哒的马蹄声在人年幼无知时闯进了心灵，留了一道或深或浅的伤疤。 喧闹声慢慢归于平静，张凡的视线越过众人的遮挡投向李沐宇，眼里是如释重负的淡然。 或许，前世今生的种种谁也道不明白。 一番告别，苏雅和张凡等人准备回宾馆。 四人走在大马路上，县城的夜景别有一番风味，夜空点缀的繁星，街道每隔一段距离都有夜市商贩吆喝的叫卖声。 “小凡，没想到你在你们班还挺受欢迎的嘛。”苏雅笑道。 “有吗？我怎么没发现？”张凡很好奇，今天他在包厢可是没说什么话。 “我可是注意到了，包厢里每个人看你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的停留几秒，特别是那个李沐宇，她看你的眼神可不一样呢。”苏雅调笑道，“而且她身边坐着的男生可对你有着不小的敌意哦，你可小心点儿呢。要不要姐姐教你几招追女生的办法？” “……” 莉莉睁大了无辜的双眼，哥哥姐姐们谈论的事情她好像听不太懂。 众人没走一会儿就到了苏雅下榻的酒店，苏雅和小钰停下了脚步。 “小凡，我和小钰明天就回汉水市了，得去宣传新专辑的发布会，下次有时间再来看你。”夜晚的风阵阵吹过，带来一丝丝凉意，苏雅紧了紧自己上身的衣服。 “恩，姐你有时间再来找我玩。”张凡笑道。 苏雅听到这话却是眉头一挑，娇媚的面容显得有几分可爱，她俯下身贴到张凡面前，嘴中土气如兰地说道：“每次都要姐姐来找你，小凡你都不去找姐姐吗？” 淡淡的清香扑鼻，苏雅绝美的面庞近在咫尺，张凡面色一怔。 他内心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处男，面对这么个娇媚可人的女生，一时间有些尴尬，眼神甚至有些不敢直视苏雅。 “额……有时间一定去。”张凡后退了一步，轻声道。 “真的？”苏雅歪着头说道，同时又向前走了一步，身子愈发的靠近张凡。 “嗯。”张凡点点头，又向后退了一步。 苏雅撇了撇嘴，眼神中似乎有些怀疑，“小凡，你这该不会是敷衍我吧？” “啊？不会的！有时间我和莉莉一定去找苏雅姐。”张凡连忙道，其实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只不过这个时候回答的话可不能有半点儿犹豫。 “那你说话的时候怎么都不敢看着我呢？还一直躲闪？”苏雅伸出洁白如玉的素手，轻轻掐了掐张凡的脸，“小凡，你这可不乖呢。” 感受到脸上传来柔弱的触觉，张凡不由得一愣，一时间竟忘了回答。 “哈哈，不逗你了。”苏雅直起身子，慵懒的动了动胳膊，“没想到你看姐姐还会害羞呢？脸都这么红啦。” 苏雅可没当张凡是个普通的中学生，从当时买歌谈判的时候来看，他就处处透一种少年老成，只不过苏雅没想到张凡还有这么可爱害羞的一面，这才是一个十二岁少年该有的表现嘛。 “我脸红了？”张凡的脸色略显尴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苏雅捂嘴轻笑，一旁的小钰看着张凡的小动作也忍不住发出的笑声。 只有莉莉眨巴着眼睛一会儿看看张凡，一会儿又看看苏雅，弄不明白哥哥姐姐们的笑点在哪儿。 “苏雅姐，再见。” “拜拜。” …… 苏雅和小钰走后，张凡和莉莉也回到了家里。 对于苏雅的这次拜访，张凡自然知晓她的意思，多半是看重了自己音乐才能，只是事实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我连五线谱都认不全，半吊子都算不上……”张凡摇了摇头，不再思考关于苏雅的事情，权当是生活中的出现一个小插曲。 此时在凤山某个酒店里。 “苏雅姐，我们的行程这么紧凑，你还浪费半天的时间来找张凡，本来今天在市里和一些娱乐圈的前辈有饭局，可是你都推掉了，公司那边的人已经有些生气了。姐，你这样做值得吗？”小钰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苏雅有些不解，苏雅在她的眼中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公司中为人处事很是老练，否则也根本无法从众多新人中脱颖而出。 只是她今天这种因小失大的做法太让人费解了，即便张凡写出了《小幸运》这首横扫各大金曲榜单的歌曲，但是很可能也只是昙花一现，值得这样浪费心思吗？甚至还缺席了和娱乐圈前辈的饭局。 第一百二十七章 平凡的人生 “小钰，看事情可不能光看表面，这几次和张凡的接触，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苏雅微微一笑，拿起手中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张凡？他是什么样的人？”小钰歪着头，紧皱着眉头，“感觉他不像是个十二三的小男生，在他面前，我总觉得有劲儿使不出的样子，就像是遇到咱们公司卢石那个变态的经理一样。” “呵呵……”一声轻笑，苏雅放下手中的茶杯，点了点头，道：“小钰你说的不错，张凡他居然开口就向我要十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魄力，何况他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而且我从慕容老师那儿还打听过了，不仅成绩在高校联考中排第一，更是让一个省级优秀教师被迫下岗，这孩子可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小钰虽然觉得苏雅的话有道理，但是心里还是觉得这件事儿有些欠妥，“姐，可是张凡再怎么厉害，他还是个孩子啊，今天市里的饭局上可是有娱乐圈中的一位老前辈啊……听说他……” “小钰！”苏雅打断了小钰的话。 宾馆窗外的夜空，璀璨的星星散步，聚集成一道道美丽的银河。 苏雅的美眸看着窗外，眼睛中闪烁着点点星光，那无垠的星空似乎又慢慢幻化成了张凡的模样。 “小钰，这次听姐的没有错。” …… 张凡和莉莉回到家中时，天色也已经渐暗，张妈和姜安琪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两人脸上的都挂满了笑容。 “妈，安琪姐，我们回来了，你们说啥呢，这么高兴。”张凡看到这种温馨的场景，心中一暖。 “舅妈，姐姐，我们回来啦。”莉莉蹦蹦跳跳的跑向沙发上的安琪，依偎在后者的怀里。 张妈看见两人回家，脸上的笑意更添了几分，“你爸今天夜班，我们正聊着网吧的生意呢。小凡，你们吃饱了吗？没吃饱我再给你煮点儿面。” 张凡还没搭话，一旁的莉莉就从姜安琪的怀里爬了起来，“舅妈，我和哥哥吃得可饱了，你看我的肚子～”，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双手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那可爱的模样把众人都逗得不行，张妈溺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莉莉来到张凡家的这些天，平时吃的营养都跟上了，之前些许苍白的脸蛋都慢慢变得红润起来。 “莉莉，你得洗了睡了，明天还要上课。”张妈笑着说道。 “好的，舅妈。” 莉莉跟随着张妈走进了浴室，留下了姜安琪和张凡待在客厅。 姜安琪穿着粉色的V型睡衣，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张凡，天花板上白织灯昏黄的光晕照在她精致的脸蛋上。 “那个……”姜安琪用手拨弄了下额头的发丝，朱唇轻启道：“小凡，这些天晚上我都陪着莉莉睡，虽然睡得很好，但是一直住在你们家也不太好，也不方便打扰叔叔阿姨了。” “啊？”张凡原本还在享受着这淡淡的温馨，姜安琪的话打破了这片宁静。 “安琪姐，不打扰的，你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爸妈都很喜欢你啊。”张凡的话脱口而出，但是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毕竟姜安琪是个女生，一直住在他们家的确不好，更何况还非亲带故的。 姜安琪轻笑地摇了摇头，随口说道：“小凡，我知道叔叔阿姨很好，但是你们家对我的帮助已经很大了，我也不能天天混吃混喝啊。而且我就住在隔壁，随时都能过来看你们呢。” 张凡自然知道姜安琪的顾虑，只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心中产生了一丝不舍的情绪。 “她漂亮，聪明，善良，甚至……身材还那么……”想到这儿，张凡的眼神不自觉瞥向了姜安琪胸口的V领，以及睡裤下那两条雪腻的美腿。 姜安琪倒是没有发现张凡的小动作，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张凡。 “啊……我刚在想啥……”看着姜安琪眼神中的单纯，张凡轻轻甩了甩自己脑袋，将心中异样的想法给压抑住。 “嗯？小凡你怎么了？” “额，姐……我知道了。”张凡随即开口回答道，“那你要常来呢，不然我可去隔壁找你了。” 姜安琪微微颔首，她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了，今晚就会回到隔壁租的房间。 “小凡，那我回去了。”两人聊了一会儿，姜安琪便起身告别。 夜慢慢深了，张凡睁大了眼睛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入睡，他看了看身旁小床上正在熟睡的莉莉，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 这是个平行世界，很多事情都偏离了前世的轨道，好在网吧的事情慢慢步入了正轨，丁香园网站开始建立，家里其他的事情也在慢慢变好。 有时候平凡的人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大学毕业后，在一个小城市中，在一个小房子里，有爱你的家人，然后悠闲时养只猫，无聊时便逗逗它。平凡而恬淡，前世的张凡便是如此。 但是当灾难降临时，你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阻挡。这灾难或许是一场车祸，一次大病，一次辞职下岗……这些灾难足已摧毁任何一个普通家庭。 “或许平凡并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个社会，不是吗？”张凡脑海里的思绪万千，从前世的甘愿平凡，但今生渴望成功，他用一次死亡做代价，用一次重生做赌注。 听闻着莉莉传来微微的呼吸声，张凡的心慢慢归于平静，他对于未来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翌日。 张凡很早就醒了，他一起床就跑到书房的电脑前坐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决定把自己的心思用在了丁香园网站的建立上，从排版到版块的改进，每一处他都精心设计，力求完美。 “小凡得上学了，否则就得迟到了！”张妈一大早就发现张凡坐在了书房的电脑前，要是换在之前，她肯定会说教一番，只是现在她都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儿子。 “妈，我知道了，马上就好了。”张凡心中一惊，这才发现今天又是周一，到了该上学的日子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火爆的美女教师 “大家好，我是你们新任的数学老师，今天是我的第一节课。” 初一九班，一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女老师站在讲台前，她******，显得有那么几分知性，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饱满的上围将衬衫微微撑起，波浪卷的黑发披在肩头，下身则是黑色的百褶裙，脚上踩着一双橘黄色的高跟鞋，几个脚趾俏皮的露在空气中 女老师全身最为出彩的地方便是百褶裙下那双修长的美腿，黄金比例，洁白而无瑕。 而她背后黑板上则是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陈玉娟。 “我叫陈玉娟，希望在以后的学习和生活中大家能好好相处，尽量避免不愉快的事情发生。”陈玉娟虽面容姣好，但此刻却冰冷着脸，让人生不出半点儿好感。 她眼神环顾四周，十分严肃地看着讲台下的学生，然后才慢慢说道：“我不管你们以前的成绩如何，在我这里都会一视同仁，不要想凭着成绩好就想要特权。对于那些不尊重老师，和老师至抬杠的学生，我希望你们安份点儿，我同样不会手下留情。” 讲台下顿时就响起了阵阵窃窃私语，自从马岩被辞退后，初一九班的数字课都是让隔壁班的老师代上，众人知道迟早都会调来一个新数学老师，只是没想到是一个如此年轻漂亮而又严厉的女老师。 张凡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与这名叫陈玉娟老师相关的信息，不过从她的话语中，张凡嗅到了一丝来者不善的味道。 “呵，没想到还是个美女老师，只不过她的脾气看起来不怎么好啊？”张凡心里暗自腹诽，他只想好好在课上学习，可不想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自我介绍找到这儿，大家还有什么疑问的下课可以找我，现在我们翻开书本的第二十二页……” 到底是年轻貌美的女生吃得香，众人认真上课的情绪明显高涨不少。特别男生，大家都处于青春发育期，面对一个年轻貌美，打扮又如此前卫时尚的女老师，每个人都坐正了身子，伸直了腰，期望在老师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初一的数学并不难，主要是有理数以及一元一次方程的运用，这对于张凡来说更为简单，可是他听课听着听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 陈玉娟讲课的速度太过快了，甚至很多知识点都一带而过，没有多余的解释和举例。教学的形式也比较枯燥，全程和同学们没有任何交流，只是一个人拿着教鞭自顾自的在讲台上讲课。 “本堂课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们来复习一下刚刚学习的内容，一元一次方程的解法步骤？”陈玉娟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看向初一九班的众人。 然而讲台底下，一片鸦雀无声。 “嗯？没有人会吗？会的同学举手！”陈玉娟说话的音量不自觉间高了几分，她皱着眉头，眼神仔细的扫视四周，不想遗漏教室的每个角落。 “这么简单的问题，没人会吗？！”陈玉娟的声音有些低沉，俏脸仍旧一片冰冷。 她慢慢走下讲台，在走廊之间来回走动，高跟鞋触碰到地板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数学课代表是谁？” 陈玉娟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咯吱～ 安静的教室里响起了椅子移动的声音，一个瘦弱戴着眼镜的男生战战兢兢低着头站了起来。 “老……老师，我……我是数学课代表。” 陈玉娟眉毛一挑，冷峻地看着眼前的男生：“说说看，一元一次方程怎么解？” “一元……一次方程的解，我……首先……我……”男生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都快要埋到桌子底下。 陈玉娟的面色依旧，缓步走到男生身前。 “数学课代表连这么简单的一道题都答不出来？” “老师，我……”男生的原本红润的面色显得有几分惨白，变得十分难堪。 “你坐下来吧。”陈玉娟轻叹一声。 初一九班的教室里，大部分都低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老师的这团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张萌萌朝身旁坐着的张凡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在她看来，问题再难，张凡也一定会做。 “可是，他今天怎么一点儿动静儿都没？” 此时的张凡早就神游天外。 虽然陈玉娟长得很好看，或许是男生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但是张凡这些日子和姜安琪待一起久了，对于美色也多了几分抵抗力。最重要的是陈玉娟的讲课方式太过于枯燥，全程按照书本上的内容念，张凡顿时就没了兴趣，心思早就飞到了网吧运营和丁香园网站上。 “这么简单的题都没人能答上来，难怪你们班这次入学摸底考试的数学成绩全年级倒数二。”陈玉娟一声冷笑，这嘲笑的脸色与她那精致的面容有些不协调。 撕！撕！撕！ 突然一声声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心里一惊，抬起头，纷纷向声源看去。 陈玉娟不知何时站在了张凡的桌旁，她左手里拿着张凡的那本《华佗神方》，只不过现在这本书却变成了两半，她的右手中拿着残缺的另一半！ “学习成绩不怎么样，还看课外书？”陈玉娟的声音响在耳边，张凡回过神时，那本原就古朴破旧的《华佗神方》已经被陈玉娟撕碎成了几份。 “你！”张凡陡然站起身，心中的火直冒，眼前的女人生得美丽，却让他心中生出阵阵厌恶感。 难道数学老师天生就跟他有仇？马岩是这样，新来的这个陈玉娟也如此？ “张凡……”张萌萌被张凡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想起了张凡和马岩对峙的那天下午，她偷偷在背后扯了扯张凡的衣服，小声说道：“张凡，你别和老师抬扛了……” 张凡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只不过看着满地的碎纸心疼不已，自从重生后这本书他几乎不离身。 “老师，我没在上课的时候看书，而且我把书放在抽屉里，请问我打扰到您上课了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妥协 “我就是撕了你的书，怎么了！老师管教学生还需要理由吗？”陈玉娟横着眉头，将破旧的《华佗神方》狠狠地砸在地上，甚至都掀起了一层层灰尘。 张凡这次没有回应，他默默蹲下身子，将破碎的书本纸张一一捡起，一片，两片…… “滚到外面走廊站一节课！”陈玉娟黑着脸，转身走回讲台，冷冷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张凡。 张凡依旧一声不吭的蹲在地上，将零碎散落在地上的书本慢慢收拾起来。 与上一次和马岩对峙时激动的心情不一样，现在张凡心里异常的冷静，他看着在讲台上“趾高气昂”的老师，心中除了无力感之外，还慢慢生出了一丝妥协。 教室里，所有人的心里都有种古怪的感觉，张凡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怎么这次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 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张凡将地上破碎的书本捡起来后，缓缓地走出了教室。 “他不会真的要在走廊站一节课吧？”张萌萌目送着张凡走出了教室。 “你们班成绩不怎么突出，倒是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不少。”陈玉娟冷眼扫视着初一九班的教室众人，“有谁还有意见的？可以和这位同学一起在走廊站一节课。” …… 天空碧蓝，时不时有一群麻雀穿梭而过，在空中划过一道若有若无的弧线。 张凡站在教室外的走廊，抬起头看着无垠的天空，“以我现在的性格，在学校里学习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心中喃喃道。 张凡心里虽然渴望在学校学习的时光，但是以现在的状况看来，他不是前世那个只知道读书的乖小孩，学校给他带来的束缚越来越多。 “辍学？”一个念头从张凡心头闪过，他随即又摇了摇头，“爸妈肯定不会答应这件事儿，不过庄周大叔那儿……” 张凡刚想到了一个好点子，突然就看见教室里走出了一个人。 “张萌萌？”张凡心里有些疑惑，他朝教室里看了看，“你怎么也出来了？应该还没下课吧？” “我……”张萌萌径直走到张凡的身边，低声说道：“我也有课外书，刚被老师没收了，所以只好出来陪你了。” “哦？”张凡面带笑意看着张萌萌。 “你……你别想多了。”张萌萌把头转向一旁，不敢直视张凡。 “你可是班长，带头受处罚可不好呢。”张凡轻笑着说道。 “哼，那你还是全年级第一呢，被老师罚站的滋味不好受吧。”张萌萌撇着嘴，甜甜糯糯的嗓音很是好听。 “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你了，萌萌大班长，还让你陪我一起罚站。”张凡看着身旁的女生，心里的郁闷消散不少。 张萌萌轻轻点了点头：“不用谢，我们是同桌，应该互相帮助。” …… 教室走廊外，一男一女站在栏杆前，教学楼中时不时传来的读书声，微风轻轻拂过两人的脸颊，在这炎热的夏季，给人带来些许凉意。 叮叮叮！！！ 两人闲聊中，终于下课了。 “下课了，张凡，我们进教室吧，站了半个小时好累啊。”张萌萌半蹲着身子，捶了捶已经有些麻木的小腿。 “嗯，你先进去吧，我出去有点事。”张凡道，原本他准备去找校长庄周，没想到张萌萌也出来罚站，只好陪着她站了大半节课。 “下课时间只有十分钟，你一定要回来上课啊！” “放心吧，班长大人，帮我把这本书放在抽屉里，谢谢了。” 张萌萌狐疑地看着张凡离去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相信。她的手里则拿着张凡那本破碎的《华佗神方》，这本书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以至于都没有完整的一页纸。 张凡一路缓步走向校长办公室，校长办公室在办公楼的五楼，而办公楼的位置远离栋教学楼，少了学生的喧闹显得格外宁静。 砰砰砰！ 张凡轻轻扣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庄周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 张凡推门而入，首当其冲印入他眼帘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王诗涵？”经过在汉水市几天的相处，张凡对于王诗涵也比较熟悉，“她怎么在这儿？” “张凡！”王诗涵转过头，发现是张凡脸色一喜，连忙跑了过来，拉住了张凡的手臂，“你怎么来啦？我正要找你呢。” “找我？”张凡不解，他心里慢慢思忖，最近应该没招惹这头小魔女吧。 “对啊。”王诗涵点点头，看见张凡一脸不解的样子，她精致的小脸顿时黑了下来，“你不会忘了你之前的承诺吧？” 说着，王诗涵捏住张凡手臂的双手又加了几分力气。 感觉到手臂传来的阵阵酸痛，张凡这才想起了他之前答应了小魔女，最近得陪篮球队训练并且打比赛。 “姐，你轻点儿，我没忘记。”张凡想挣脱掉王诗涵的魔爪，急忙说道，“一定去篮球队训练。” 听到这话，王诗涵的嘴角上扬，慢慢松开了双手，“这才乖嘛。” “咳咳……”庄周一声咳嗽，将嬉闹的两人打断。 办公室里，庄周背靠在椅子上，张凡和王诗涵两人则像两个犯了错的学生，安静地站在办公桌前。 “诗涵，既然事情解决了，你快回去上课吧。” “哦，好的。”王诗涵乖巧地点了点头，临走之前还对张凡做了个鬼脸。 砰…… 办公室的门紧闭，庄周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小凡，来坐。”庄周指了指身旁的座位。 “大叔，这次我来是有件事儿求您帮忙。”张凡并没有挪动步子。 “嗯，猜到了。”庄周轻轻一笑，翘起二郎腿，和平时严肃的样子大相径庭，“你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吧。” 张凡慢慢走到了庄周的一侧坐下，缓声道：“大叔，全国英语竞赛不是临近了吗？” 庄周点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 “我没记错的话，开学时您让我参加这个竞赛吧。”张凡继续道。 第一百三十章 请假 “嗯。”庄周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你可是十几群中学联考总成绩第一，我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让你在学校这么悠闲可是我的过失。” 张凡顿了顿，并没有立刻接话，庄周也不急，他轻轻抿着茶水，默默看着眼前的男生。 “那个……” 约莫过了几分钟，张凡组织好语言，这才继续说道：“大叔，我想请假。” “请假？”庄周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请假你去找班主任啊，没必要跟我说吧，而且这应该和英语竞赛没关系吧。” “大叔，我想请很多天的假。”张凡正色道，“我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平时没时间我就不想来学校了，请假的代价就是英语竞赛我一定拿个奖项回来。” 庄周闻言沉默不语，他知道张凡是个极为特殊的孩子，开学那天张凡心肺复苏时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还有之后发生的学校食堂中毒事件，种种的事情都表现出张凡的不简单，而且他还是联考总成绩的第一，甚至于还斩落了马岩这个毒瘤，促使他在学校改革的进程更深了一步。 “小凡，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庄周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的任务就是在学校学习，能告诉我一个理由吗？一个非得请假不可的理由。” 虽说庄周是教育改革的前行者，他也并不是墨守成规的老学究，但是涉及到孩子的未来，他还是十足的小心，并不敢轻易的松口。 “我……”张凡缓声道，“大叔，您知道我喜欢医学，我希望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这个方面，而且学校的生活好像并不适合我。” “嗯？”庄周眉头一皱，“哪里不适合你？” 张凡将上次马岩事件，和今天课堂上和陈玉娟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大叔，你觉得呢？”张凡说完正视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他并不知道请假能否成功，但总得尝试一下。 听完张凡的话，庄周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唉，咱们的教育方式确实有问题，但是也慢慢在改。你写的那篇华夏式教育的文章我看过，一针见血指出了华夏教育的弊端，也难得你能有这种想法。唉，现在的人太过于急功近利。” 张凡默默听着庄周的话，他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种钦佩和感激，他自己的思想是超前了十几年才形成，但是庄周却真正是时代的先行者，能遇上这样一位老师，也算得上是张凡的小幸运。 “小凡，你想请假，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庄周说道，“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张凡连忙追问道。 “第一，英语竞赛一定要拿奖回来。”庄周顿了顿，继续道：“第二，你期中考试的成绩仍旧要排第一，怎么样？” “好。”张凡轻笑，“大叔，我们就一言为定！” 庄周仔细看了眼前的男生，想要从他眼里找到一丝迟疑，但是失败了。 “小凡，你就这么有信心吗？”庄周犹豫了说道，“英语竞赛你有把握吗？” 张凡心中微微一笑，他可是留洋多年的海归博士，不过他也给自己留了一些余地。 “大叔，我保证至少前十名。”张凡说道。 “前十？”庄周摇了摇头，“这难度不大吧？” “我……”张凡一时语塞，庄周的胃口这么大？据他所知，实验中学至今还没人能进全国决赛吧。 “那至少全国前五吧。”张凡想了想说道，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死。 “前五还行。”庄周点点头，不过回过神他感觉有些不对，“你说什么前几？” 张凡奇怪地看着庄周，“前五啊！大叔，你不会还不满足吧？” “不是，我问的是什么前五？”庄周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全国前五啊。” “……” 张凡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庄周感觉有些在梦里。 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全国决赛，那可是整个华夏所有优秀的中学生一起竞赛，不同地域肯定会导致在英语的教学方面有巨大的差异。湖中省的教育虽强，但是英语方面却没有大城市的优势，相反师资力量薄弱，学生英语启蒙的时间晚。 实验中学创办至今，从未有学生在全国性质竞赛中闯入进决赛，最好的成绩还是英语竞赛中的全省第十一，也就是说只要进入全国决赛就会创造历史。 庄周原本的打算就是拿个全省前五就行，只是没想到张凡说的是“全国”前五！那这在他的任职期间可算得上是很大的功绩了。 “大叔？你怎么了？”张凡有些狐疑地看着愣住的庄周，他一时间也没发现其中的问题。 “啊……没……没什么。”庄周从震惊中回过神，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眼前这个甚至还有些瘦弱的小男孩。 “那个，小凡……”庄周稍稍平复心情，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有把握拿到全国前五吗？” 张凡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啪！ 看到张凡的肯定，庄周两双手合十，脸上带着一丝强忍的兴奋，“小凡，你的请假我同意了！” 虽然张凡想不通为什么事情突然变得如此顺利，但是事情既然解决，他也十分高兴。 “大叔，您放心，大部分时间我还是会在学校。”张凡说道，得了便宜得学会卖乖，至于以后在不在学校那可就不一定了。 庄周拍了拍张凡的肩膀，道：“小凡，你班主任那边我会沟通，只是你每次离开学校前得和老师报备，否则你要是一直不在学校，安全也是个大问题。” “好的。” 叮叮叮！ 事情完美解决，上课铃声也响起了。 “大叔，我去上课了。”张凡站起身告辞，“麻烦大叔早点儿和宋老师沟通一下。” 庄周也站起身，忍不住笑道：“你小子这么着急着逃离学校啊，这两个条件你要没达到，我可得打你板子呢！” 张凡尴尬一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快去上课吧，我马上就跟你班主任沟通。” “谢谢大叔。” 张凡走到办公室门口，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儿，回头道：“大叔，那个药方子好用不？” “嗯？什么药方子？”庄周不解的看着门口的张凡。 “就是这个啊。”张凡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庄周会意，老脸不禁一红。 “小凡，你再不走我就改变主意了！” “啊？！拜拜校长大叔！” 第一百三十一章 姜安琪的身世（上） 张凡走后，庄周掏出抽屉中的镜子，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发。 “还别说，这小子的方子好像真有点用，至少没以前掉发掉得那么厉害。” 庄周会心一笑，他对张凡这小子越来越有兴趣，不管是从医术上还是为人处事上。 “喂，王强吗？”庄周收回思绪走回自己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打给教导主任王强。 请假的这种小事自然不用庄周亲自出面，他将张凡的事情告知王强，王强了解后可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过，不管是教导主任王强还是班主任宋春梅，他们都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请假的方式。 “王主任，您说的这话什么意思？我没太听懂。”宋春梅坐在办公室，她听完王强的话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还有这样请假的？张凡随时离开学校都行吗？” 王强坐在宋春梅对面，他尴尬地一声干咳，脸上的肥肉抖了三抖，道：“宋老师，这是庄校长同意的，而且好像还关乎学校的荣誉。” “这话怎么说？请假还关乎荣誉？”宋春梅紧皱眉头，这可是放任学生的自由，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王强神秘一笑，把椅子往宋春梅的方向靠了靠，随即低声说道：“校长准备给张凡进行一段时间的英语集训！” “什么？英语集训？”宋春梅听王强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 “全国英语竞赛的集训！”王强笑道，“校长的意思是张凡这次说不定能进决赛！” 宋春梅眼睛一亮，她自己就是英语老师，所以深知这个竞赛的份量，要是真的能进决赛，张凡身为她的学生，那她脸上也有光啊。 不过她随即又皱起了眉头，犹豫道：“主任，全国英语竞赛的难度我太清楚不过了，张凡的成绩是很好，但是他真的能进决赛？” 王强轻轻摇头：“这个我也不敢保证，所以校长想给张凡集训，说不定这次还真的能进全国决赛……” 宋春梅点了点头，如果以这个理由请假倒也说得过去。 此时她的脑海里思绪万千，上一次英语竞赛全省第十一名的那个也是她的学生，而仅仅全省第十一名的成绩就让她在学校老师中的地位上升不少，如果能进决赛的话呢？ …… 人民广场，环宇网吧。 正值晌午，姜安琪在收银台不停地忙碌着，来往的顾客络绎不绝，而张爸张妈此时恰好不在。 “网管，十号机子加五块钱！” “美女，给我来瓶可乐。” “我这个电脑键盘不好用，网管快过来看看！” 张凡走进网吧时，姜安琪仍旧低着头工作，丝毫没发现他的到来。 她今天轻施粉黛，乌黑的长发盘在头上，上身穿着浅色宽松的衬衫，下身则是包臀牛仔短裤，白皙修长的大腿露在外面，脚上踩着一双粉色小巧的凉鞋。 每次见到姜安琪，张凡都有种惊艳的感觉，他静静地站在收银台前，看着眼前的少女。 “哎，小弟弟，让开点儿，别妨碍我上机。”身旁传来粗旷的男声，一群中年男人来到前台，张凡稍微侧开了身子。 姜安琪闻声抬起头看见了张凡，脸色顿时一喜，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小凡你怎么来啦？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学校吗？”姜安琪一手接过了顾客递过来的钱，一边对着张凡说道。 张凡正要回话，身旁中年就有些不耐烦：“哎，美女你快点儿的，我要上机，等会儿没空位了！” 张凡环顾四周，发现即使正值饭点儿，但是网吧依旧十分火爆，的确没多少空位了。 “姐，你先忙吧。”张凡找了个凳子坐在了姜安琪身旁。 “嗯。”姜安琪抿嘴一笑。 环宇网吧地理位置很好，恰好位于广场的一角，这里不缺人流量。虽然网吧的规模不大，仅仅只有四十多台电脑的配置，但是每天上午不到十点，几乎就没有了空位。 张凡来自家网吧次数不多，他更多的时间是在学校，偶尔来网吧待的时间也不长，网吧里弥漫的一股烟草的味道让他有些不适应。 “等规模再大一点儿，应该弄个无烟区出来。” “不过现在网吧还不急于扩大规模，爸妈对于网吧运营还不熟悉，等一切稳定下来再说。”张凡心里对于网吧的未来有自己的一份蓝图，按照前世成功的模式来一定会少走很多弯路。 姜安琪终于忙完了，她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不过脸上却是一片笑意，“小凡你现在应该是在学校吧？怎么跑网吧来了？” “额，我今天下午放假了，没事干就来看看安琪姐。”张凡看着满脸疲惫的姜安琪，微微有些心疼，“姐，你每天都这么忙啊？” “忙点儿好呀。”姜安琪笑道，伸手给张凡倒了杯水，“这么忙说明咱们生意好呢。” “钱可以慢慢赚，可是身体没休息好可亏大了呢。”张凡道。 “嗯，这话说的没错，不过你放心吧，我以前的工作可比这累多了。” 张凡想到那个烈日下姜安琪工作的情景，对比来说网管这个工作的确轻松不少。 “姐，你现在不想上学了吗？”张凡思考了这个问题很久，按年龄来说，姜安琪目前至少应该念高三，但是她却自己一个人独自出来生活工作。 虽说这样的问题或许会牵涉到姜安琪的家事，或者一些秘密，但是张凡思考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 姜安琪听到这话神情一暗，扭头看向别处，张凡明显能感到她的情绪低落了下来。 “姐……对不起，我……”张凡之所以这样问，因为他想更好的帮助姜安琪，帮助这个看起来坚强但是又无助的少女。 “小凡，没事儿，你不用说对不起……”姜安琪的声音很低沉，张凡看不清此时她的表情，“我……晚上回家你来找我吧，到时候我跟你说清楚。” “好。”张凡回道，他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就在一旁帮姜安琪打打下手。 第一百三十二章 姜安琪的身世（中） 期间，张爸张妈也来了网吧，张凡以同样的理由打消了父母的疑惑，况且他们现在可是无条件的相信儿子。 “小凡，我听说人民广场附近又要新开两个网吧，这……这会不会对咱家生意有影响啊？”张雪峰趁闲暇的时候把张凡拉到一旁问道，在不知不觉中他遇到事情总想先听听儿子的建议。 张凡一听笑了笑，说道：“爸，你放心吧，市场还处于一个没饱和的状态，就算再多开几家网吧也不会对咱家有影响。” 说完张凡指了指网吧爆满的人群，以及不少还在走廊站着等位置的人，“爸，你天天来网吧，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张雪峰尴尬一笑，作为一个常年在生活底层的人，对于这些行业竞争太过于敏感。 “小凡，既然这样，过段时间要不我们把隔壁的店铺也盘子下来？”张雪峰搓了搓自己满是黄茧的老手，提出了让张凡十分震惊的建议。 隔壁的店铺足足是现在环宇网吧的一倍大，光是一年的租金就要不少，更何况是再购买新的电脑机器。 张凡颇感意外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在他眼里一直都个老实憨厚的人，居然也有这么大的魄力？ “爸，按理来说，不是不可以，但是……”张凡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 “第一，资金的问题。店铺的租金以及购置机器的费用，还有水电费用以及各种工商税务。第二，网吧运营的问题。爸，您和妈妈都是初次接触网吧行业，我们才开张不到一个月，网吧如何长期有效运营和管理下去呢？第三，员工的问题，网吧规模扩大，总不能仍旧你和妈妈还有安琪姐三个人值班吧？” 张凡一股脑把自己想到的都说了出来，“爸，目前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您觉得呢？” 张雪峰听得很认真，他心里在惊叹儿子思维逻辑如此缜密的同时，也慢慢在思考相应的对策。 “小凡，说到底最大的问题就是资金吧？至于管理经验，我和你妈，甚至于安琪都能慢慢学，人手不够招聘就行了。”张雪峰道。 张凡点了点头，“软件”可以慢慢升级，“硬件”不行可就真的不行！ 张雪峰继续说道：“资金的事情我也想过，店铺的租金并不是说要一次性结清，而且购置一批旧的机器花不了多少钱，况且我们还能分期来付款……” 张凡听完父亲的话，觉得他个想法应该构思了很久，肯定不是今天兴起的，那么让一个既往如此保守的人产生这么大魄力的原因是什么呢？ “爸，咱们家网吧从开业到现在的营业额是多少？” 让一个习惯于贫穷的人如此疯狂的原因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钱。 张海峰一愣，想不通为何儿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小凡，为什么这么问？” 张凡微微一笑，道：“爸，我猜这不到一个月的营业额肯定不会少，而且可能会比我们预计的还要高，是不是？否则你怎么会这么急于的去扩张规模呢？” 张海峰有些惊讶地看着儿子，没想到张凡居然一眼就看清了事情的缘由，他看了看四周无人，随即低声道：“一共二十三天，营业额将近三万，除去水电费、宽带费、店铺租金，纯利润在两万三左右。” “利润居然这么高？”张凡有些意外，一个才四十几台电脑的网吧，不到一个月的纯利润就有两万多，相当于一个普通家庭大半年的收入，换句话说不到半年就能收回成本。 张凡这才理解前世为什么有那么多暴发户，在这个年代，只要你敢于小孩，敢于做吃螃蟹的人，就一定会有所回报。 不过，网吧的黄金发展时期也就这几年，往后随着家庭电脑的普及，大众对电脑配置的高要求以及华夏文化局对于网吧的管制，网吧的发展才越来越受限制，规模小的网吧逐渐被淘汰。那个时候再想要开一家网吧赚钱，光是回本至少就得一两年的时间。 “爸，这件事咱们得好好商量一下，急于求生不对，但是我们也绝能不错过这个好机会。”张凡道。 张海峰拍了拍张凡的肩膀，轻声道：“放心吧小凡，你爸我可不是什么见钱眼开的文盲，想到年我可是差一分就考上高中的人，这在咱们村子可就独一份儿。” 张凡正要说什么，张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海峰你在那儿和儿子聊什么呢？没事儿就赶紧过来帮忙！没看到我和安琪忙不过来吗？” “啊！来了来了！”张海峰大声回道。 “爸，那我们有时间再好好商量。” “好。” 看着父亲走开的背影，张凡心里一暖。 有时候他很讨厌，爱发脾气，爱喝酒抽烟，甚至还和妈妈吵架。但是他总会拼了命的工作，赚钱，在夜里两三点还在开车拉货。 他也有喜欢的事业，为了自己却不得已放弃。他很累，却也从来不说累。 …… 炎热的夏季把整个小县城当成个蒸笼般烹煮，网吧里空调吹出的冷风将这股燥热驱散，和外界形成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下午张凡想要帮爸妈在网吧里干活，却被他们义正严辞的拒绝了。 张爸张妈道：“好不容易放假，就回家好好休息。” 张凡无奈只能自己一个人提前回家，他可是牢记和姜安琪的约定，期待着她快点儿下班回家。 在张凡望眼欲穿的等待中，莉莉放学回家了…… “哥哥，感觉你见到我不开心呢？”莉莉打开门，却没有走进来。 “哪有啊？我高兴得很呀。”张凡立刻露出笑容，心里暗自提了口气，“女人不好是老的小的，都这么敏感？” 莉莉一甩头，摇头晃脑的走进了屋放下书包。 “哥哥，我今天要去隔壁小芳家玩，不跟你玩，哼。” “莉莉你不回家吃饭？” “我在小芳家吃。” “……” 傲娇的莉莉蹦蹦跳跳地跑出房门，张凡轻笑着摇头，小芳家就在隔壁，而且两家人都很熟悉，他也不担心莉莉的安全问题。 第一百三十三章 姜安琪的身世（下） 砰砰砰！ 敲门声再次响起，张凡嗖的一下赶紧起身开门。 映入眼帘的正是姜安琪那张精致的小脸，她的脸蛋微微发红，想来是刚从网吧走回家。 “小凡，我回来了。”姜安琪手中提着两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蔬菜水果类的食物。 “姐，你手里提着这是？”张凡问道。 姜安琪扬起手中的袋子，轻声笑道：“叔叔阿姨今天下午也不回家吃，我在菜市场买了点儿菜，我们就一起吃吧。” “姐你还会做饭啊？”张凡笑着问道，“我还以为漂亮的女生都不会做饭呢？” 姜安琪白了张凡一眼，道：“小凡你少给我贫嘴啦，你这不是变相夸姐姐又漂亮又会做饭？” 张凡哈哈一笑，接过姜安琪手中的两个塑料袋。 “今天去我家吃饭。” “好的。” “咦，莉莉人呢？她应该也放学了吧？”姜安琪朝屋里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莉莉的身影。 “她去小芳家玩了，今天不回来吃饭了。” “嗯。” 张凡跟着姜安琪来到隔壁房间，以前李奶奶在的时候，张凡经常来这儿串门，不过自从姜安琪搬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过来。 房间的格局和以前相差无一，家具不多但是整净干净，墙上贴着各种粉色的墙纸，房间四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小凡，我先去洗个澡，我觉得身上有股烟味儿。”姜安琪低头嗅了嗅自己的上衣，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姐你去吧。”张凡点了点头，长期坐在网吧身上肯定会沾染上烟味儿，大部分女生都不喜欢这种味道。 “嗯，你坐在沙发看会儿电视，我洗好了就出来做饭。”姜安琪把买回来的蔬菜放在厨房，回房间拿好换洗的衣服就走进了浴室。 哗哗哗～ 听到浴室传来水声，张凡也不闲着，他来到厨房默默开始洗菜，姜安琪买的菜很多，但大部分都是蔬菜，鲜有肉食。 “青菜，萝卜，土豆……安琪姐这是要吃斋？”张凡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可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前家庭条件不好，他身子骨瘦弱，但是现在他可不能亏待自己，也不能亏待安琪。 张凡寻思着自己家冰箱还有一些肉，就悄悄回到家里拿过来几块肉。 “嗯，这样看起来才不错嘛。”张凡心满意足地看着几块肉。 吱～ 这个时候，浴室门打开了。 “小凡，你在干什么呢？”姜安琪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慢慢走到沙发旁坐下。 “我在洗菜呢，姐。”张凡走出厨房，来到客厅。 刚洗完澡的姜安琪身着黑色深V吊带裙，不施粉黛，犹如一幅美人出浴图般，张凡瞬间愣了神。 幸好姜安琪正低头擦着头发，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些异样的张凡。 “真是辛苦你了，我洗澡洗了这么久，你很饿了吧？”姜安琪抬头发现张凡仍旧站在原地，“小凡你傻站着干啥？快过来坐啊。” 张凡回过神，赶紧将因为洗菜有些湿的双手甩干，然后坐在了姜安琪的身旁。 “姐，你家吹风机在哪儿？我把你吹头发吧。”张凡第一次觉得在姜安琪身边如坐针毡，想要找些事情做。 “好呀，在我房里面，你去拿吧。” 张凡起身刚走到卧室门口，姜安琪突然右喊了一句：“小凡，你等会儿。” 张凡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回头，他发现姜安琪站起身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又坐了下来。 “算了，小凡你去拿吧，在我的床上。” “啊？好……” 张凡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走进了卧室。 “床上？在哪儿呢？” 他环视整个房间，发现床头放着一个白色的吹风机，“看见了，在这儿。” 张凡走到床上，伸手拿到了吹风机，但是他眼睛不经意一瞥，突然发现床头还散落着两件粉色的内衣…… “难怪安琪姐刚刚……”张凡老脸一红，手里拿着吹风机赶紧走出了卧室。 “姐，我拿到了。” “嗯。” 姜安琪背对着张凡，身子微斜着坐在沙发上，湿润的长发披在肩头。 “你吹吧。” 张凡左手轻轻抓起一屡秀发，右手轻摇着吹风机，一丝丝灼热的风从中吹出。 他刚开始还能认认真真的吹头发，可是时间一长，他眼神不自主就看向了身前的姜安琪。 因为在自己家中，姜安琪洗完澡就穿着黑色的深V吊带裙，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酥胸高耸，一道深邃令人沉迷的沟壑隐藏其中，而裙角的长度刚刚遮掩住翘臀，一双修长的美腿盘在沙发上。 吹风机的风不仅吹起了姜安琪的长发，也吹起了她胸前的衣领，张凡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只不过他的眼神实在是难以逃离那一抹春色。 “小凡，你应该换一边头发了吧，这边吹了好久了。”姜安琪慵懒地伸了个腰。 张凡赶紧收了眼神，“啊？嗯……” “这样吧，我们换个姿势吧。” “啥？”面对这个秀色可餐的小美女，张凡冷不丁听到这句话，他承认自己想歪了…… 只见姜安琪转过身，趴在了张凡的腿上。 “这样你应该能顺手些。” 感受着姜安琪胸前的柔软贴在自己腿上，那完美的触感胖张凡心头一荡，暗自吞了吞口水。 “小凡，趴在你身上很舒服。” “嗯？” 姜安琪的话把张凡混沌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你知道吗？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国外。”姜安琪闭着眼睛，说话的声音很是平静。 张凡知道姜安琪要开始说自己的事儿了，原先迤逦的想法顿时消了大半儿。 “但是那一去就没了消息，妈妈说他会回来，可是为什么一直到妈妈都不在了他还没回来？”姜安琪的声音平静地可怕，张凡吹头发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 “姐……”张凡想要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 “妈妈重病在床的时候，想念的还是他，每天以泪洗面，可是他在哪儿呢？这么多年一点儿消息都没，甚至没有一封信，没有一个电话。” 第一百三十四章 那一吻的深情 张凡完全可以想象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孩子含辛茹苦的生活，在那个时代单亲妈妈或许还会遭人白眼和唾弃。 “妈妈去世后，我就跟着奶奶回到了老家，也就是回到了FS县。” 姜安琪的肩膀微微有些颤抖，张凡似乎听到了她的抽泣声。 “今年上半年奶奶重病，家里的房子都卖了，可是奶奶还是走了……丢下我一个人。” “整个家就剩我一个人了……” 张凡有些后悔让姜安琪再次回忆起往事，她过往心酸其实早就在那个烈日下得到印证，她的坚强也同样令人心疼。 “不，姐，你还有我……”张凡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他伸手轻轻抚摸姜安琪的秀发，虽然身下传来阵阵柔软舒适的感觉，但是他没有丝毫迤逦的想法。 虽说张凡对于姜安琪的经历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他却经历了一次死亡，更能明白失去的痛苦，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道弥足珍贵。 “小凡，每次看到叔叔阿姨还有你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你知道我有多么下羡慕吗？” 呜咽声越来越大，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张凡，越抓越紧，好想害怕张凡要离开一样。 “奶奶也走了，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她。” 夜幕慢慢降临，姜安琪趴在张凡的腿上，豆大的泪珠不住的流淌，泪水流到张凡的大腿上，侵湿了他的衣服。 张凡没有说话，默默陪着姜安琪，让她好好哭一场，让她好好的发泄一次，或者这才是最好的安慰方式。 哭声渐渐停止，姜安琪似乎从悲伤的情绪中慢慢恢复，但是她依然保持着趴在张凡腿上的姿势，在一个比自己还要几岁的男生面前哭泣，之前情到深处她没有顾忌，可是现在回过神，姜安琪倒有几分不自在，只好当个鸵鸟继续趴在张凡身上。 本就是夏天，室内的温度慢慢升高，而两个人穿得都很清凉，几乎肌肤相亲。 咕咕～ 这个时候，张凡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几声。 “啊……我忘了做饭，对不起小凡。” 姜安琪连忙爬起来，擦拭着自己婆娑的泪眼。 室内尴尬的气氛被打破，张凡也松了口气，不过柔软的躯体离开时，他竟然感到一丝丝的不舍。 “小凡，今天我对你说的，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姜安琪的眼泪微红，看上去十分娇弱。 张凡毫不迟疑的点点头，这番话他会永远记在心里。 “谢谢。” 姜安琪突然俯身上前，在张凡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唇印。 赫！ 张凡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姜安琪，这一吻可是令他措手不及，他都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一秒的温柔。 姜安琪淡淡一笑，脸颊上的泪渍还没干，隐隐有一抹微红，“小凡，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很开心，这是奶奶走后我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嗯。”张凡下意识的摸了摸刚刚姜安琪亲过的脸，看着她红润的嘴唇，心中一动，“姐，你为啥亲我啊？” 姜安琪语气一顿，白了张凡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小鬼头，你可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啊？我说了这是感谢你。” 张凡点点头，迟疑道：“那，姐你还能多感谢我几次吗？” “……” 姜安琪忧伤的情绪消散不少，但是说完这话，张凡当然逃不过姜安琪的一顿“胖揍”。 “这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姜安琪伸出柔夷的小手掐了掐张凡的脸，仅仅盯着他的眼睛，“你不准欺骗姐姐，不准有任何事情隐瞒姐姐。” 张凡听到前半句话还一阵开心，可是听到后半句就冷静下来，这话什么意思？ 姜安琪的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笑容让张凡心里一怔，“难道姜安琪知道了那天？” 那天烈日，那个迤逦的游乐场。 “不会吧？”张凡有些不敢看着姜安琪的眼睛，暗暗咽了口唾沫。 “好了，不和你闹了，我去做饭了。”姜安琪语气一转，怀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凡，便转身走进厨房做饭了。 张凡看着姜安琪美妙的背影，心里一阵苦笑，“知道了也没办法，总比方面说破好，我还是当做不知道吧。” …… 姜安琪的厨艺真的很不错，不到一会儿，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就被端上了桌子。 “小凡，开饭啦。”姜安琪笑着喊道。 “老天太不公平了。”张凡故作叹气道。 姜安琪好看的眉头一皱，疑惑道：“怎么了？” 张凡认真的回答道：“姐姐你长得又好看，做饭还这么好吃，这难道不是不公平吗？” 扑哧～ 姜安琪捂嘴一笑，她看着张凡，眼睛中好像有东西在闪耀。 “谢谢你的夸奖，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这么为难吗？” “漂亮的女生总不能说自己很漂亮吧？” “额……这是谦虚吗？” “你可以这么想……” 张凡吃完饭便回了家，莉莉这个小家伙还没回家，看来是在小朋友家玩得乐不思蜀了。 不过张凡也乐得清闲，开始在网上关注自己的丁香园网站。 丁香园的浏览量慢慢开始上涨，不过相比前期的规模还有巨大的差距。 张凡发了几个比较专业的医学帖子，关于最新心血管病方面的诊疗进展，这是他联系医学进展，对比如今世界医学的发展，总结而得来的成果，绝对称得上目前世界上最全面最具发展的一些观点。 这些帖子下面的讨论极为热烈，大多都是医学工作者，不过很多人觉得张凡的观点很新奇，但是实际应用性并不高。 张凡也注意到很多人都在帖子下抨击他的观点，甚至不少人说的话都很难听。 “药物涂层支架会成为心脏支架的主流？我看楼主是信口雌黄，世界最前沿的美国心脏中心都没开发出来药物涂层支架，你都定论了？” “楼主说做冠脉介入手术时，可以断流心脏冠状动脉窦的血供？你是在开玩笑吗？断流血供对心脏没有任何影响？”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丁香园的发展 张凡也没法一一解释，他挑了几个重点的回复，目前的医学格局很局限，随着科学诊疗技术的发展，未来的医学可谓是日新月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医学的变革。 “虽然都是些怀疑的态度，不过好在有些关注度，算是个好事。”张凡对于目前丁香园的情况比较满意，虽然说在丁香园上发帖的人还很少，但是在网民中的关注度提高不少。 江佳诺最近很烦恼，父亲的职称评审时间快到了，可是文章的事情还没有敲定，她有一次去医院找江峰，无意中还听到有人叫他“千年主治”，这可把她气得够呛。 可是事情如此，她也没办法反驳。 “到底该怎么办呢？”江佳诺毫无头绪，自从张凡拒绝了她买论文的请求后，她一时间找不到其他更加合适的卖家，要不就是更贵，要不就是没法保证能发sci。 江佳诺在网上到处搜寻医学论文的消息，几乎不放过每一个广告的角落。 “丁香园？这个什么网站，没听说过啊！”江佳诺最近在医学贴吧里频繁接触到这个网站信息，一时间对这个网站也来了兴趣。 她稍微一搜索便找到了丁香园的官网。 “这个网站看起来一般般吧……”江佳诺皱着眉头，身为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在她看来丁香园官网的画面设计得很粗糙，论坛的版面很简单，像是个初入行的新手设计得一样。 不过论坛的内容倒是很丰富，有医学前沿知识，还有医学病例讨论、医学论文写作相关的，江佳诺耐着性子打开了关于医学论文写作的版块。 丁香园中关于论文写作版块的内容不多，引人注目的就是置顶的一篇文章“新手如何写好一篇sci？” 目前的浏览量上万，而且回帖的人也有一百多，江佳诺带着好奇点开了这篇帖子。 “本人在某普通医学院校读研，目前发了四篇sci，虽然每篇的影响因子不高，但是也积累的不少经验，在这里跟大家分享一下发sci的心得……” 全文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通俗易懂，从一个初学者的角度阐述了一篇sci文章的重点和难点，包括英语写作的流畅度，杂志的选择以及文章的结构。 江佳诺虽说不太懂医学写作，但还是粗略的看完了，她发现帖子的下面有不少人回复。 “楼主真的发过四篇sci？把文章名字贴出来，我去查一查……” “如果真的发过sci ，楼主还会有时间在这里给大家分享经验，呵呵！” 诸如此类……有不少人质疑楼主是否真的发过四篇sci，江佳诺也半信半疑，“硕士研究生就能独自发sci了？” 这可是大部分硕士研究生办不到了，甚至于一些刚入学的博士研究生都办不到。 “爸，你快来看看。”江佳诺把刚下班的老爸拉进了自己的房里，让他看看这篇关于医学论文写作的帖子…… 当然了，这篇帖子是张凡发的，他知道当代人最看重的是什么。为了迅速提升网站的知名度，他耗费了不少时间写了这些文章写作的干货，几乎全部都是他多年研究生涯的写作的经验，如果真的有心人能好好看看，在医学sci文章的写作上一定大有裨益。 丁香园论坛里各种论调，当事人却正坐在家里悠闲的看着电视。 张凡自重生之后养成了每天看新闻联播的习惯，这是他最直观了解这个世界的方法，和前世如出一辙，新闻联播自然是国内“歌舞升平”，国外“水生火热”。 对比着前世发生的重大事件，张凡发现大部分事情都是重合的，只有一小部分在时间或者空间上有所区别。 令张凡最好奇的是如今是2006年，华夏第一次奥运会居然在这一年举行了，前世应该是在2008年，而且前世的2008年发生了很多大事，比如说震惊世界的汶川大地震，还有百年一遇的冰雪灾害，在如今这个世界都没有发生…… 夜色慢慢深了，莉莉迟迟没有回家，张凡也只好去隔壁小芳家寻找。 “莉莉，还不回家啊？”张凡来到小芳家时，看到莉莉正和小芳玩得不亦乐乎。 “我今晚不回家了，我和小芳一起睡。”莉莉撅着嘴，傲娇地对张凡说道。 “啊？这？”张凡有些尴尬的看着一旁的小芳妈妈，后者却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小姑娘处得好，平时都没有朋友，就让莉莉在这儿睡一晚吧。”小芳妈妈摸了摸莉莉的小辫子，说道。 莉莉则像打赢了胜仗一般，昂头插腰看着张凡。 “……”张凡只好灰溜溜的一个人回到家里。 刚回到家，他就看到了在门口敲门的姜安琪。 “姐，我刚出门了呢。”张凡上前道，姜安琪身上散发出的悠香让他精神一振。 “我说呢，敲了半天门没人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姜安琪轻笑道，她依旧穿着黑色吊带睡衣。 “姐，快到屋里来。” 张凡将姜安琪领进屋，两人并挨着坐在沙发上。 “我主要是想和你说说关于网吧发展的一些事儿。”姜安琪轻轻撩动耳旁嗯秀发，朱唇轻启，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 “哦……”张凡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是别的一些事儿，比如说……按摩…… “怎么了？”姜安琪看见张凡兴致不高，“你困了吗？要是困了我再找时间跟你说。” “啊！没没没！我一点儿不困。”张凡赶紧坐正了身子，“安琪姐你快讲，我洗耳恭听。” 姜安琪轻笑着摇摇头，道：“你呀，来吧，给我按按摩吧，一边按摩我一边跟你说。” “好的。”张凡一听立马站起身绕到沙发后面，双手搭在姜安琪柔若无骨的肩膀上。 姜安琪舒服地吐出一口气，慢慢说道：“小凡，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家附近又开了几家网吧？” “嗯，我看见了。”张凡说着手上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松懈。 “我觉得网吧行业在目前看来前景很好。” “嗯。” “就算多了这几个网吧，但是对咱们家的生意丝毫没影响。” “嗯。” 第一百三十六章 怕打雷的少女 “小凡，我觉得网吧行业的缺口还很大。” 姜安琪盘腿坐呀沙发上，侃侃而谈。 张凡也极为认真地听她诉说，他不得不感概自己这个姐姐可真不是一个花瓶，涉足网吧行业不足一个月，她对于形势的分析很准备，洞察力非常敏锐。 “还有呢？”张凡追问道，他对姜安琪越来越感兴趣的，无论是从外表抑或是内心。 “还有？”姜安琪歪着头，素手托着下巴，“或者等到市场饱和，如何提高网吧自身的竞争力变得更重要。” “嗯，不错。”张凡赞同道，“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市场饱和的一天，那个时候真正的竞争才开始了，而且也不能忽略外在的一点。” “什么？”姜安琪转过头问道。 这一转头不要紧，可是张凡却不小心瞥见姜安琪胸口的那片雪白，深邃而令人着迷，黑色的吊带裙完全遮掩不住它的丰满。 咕噜…… 张凡喉结微微一动，不着痕迹的移开自己的视线，他可真怕自己把持不住而露出什么丑态。 “那个……”张凡的语气稍稍有些迟钝。 “怎么了？”姜安琪可没发现张凡的异样。 “啊……就是那个……”张凡停下了按摩的双手，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我的意思是目前文化局对于网吧的管制不完善，一旦管理条例完善，很多不符合规定的网吧都会被取缔，这也会是个问题。” 姜安琪缓缓点头，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你说的是营业执照？” “嗯，别看只是个执照，但是这涉及到网吧的各个方面，包括网吧消防和安全问题，可不是个小事儿。” …… 两人讨论间，时间过得飞快。 “小凡，我怎么没看到莉莉，这都快九点了，她还不回家吗？”姜安琪慵懒地伸了伸腰，露一道美丽的弧线。 “她今晚在小芳家睡，不回来了。”张凡道。 “这样啊，我还准备今晚陪她睡觉呢，既然这样就算了吧。”姜安琪打了个哈欠，看来是困意十足。 轰隆隆！ 突然间，窗外毫无征兆的响起了雷鸣声。 姜安琪身子一怔，看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到了。 “那个……小凡……”姜安琪脸色微红，“晚上我能睡在莉莉的床上吗？” 张凡毫无犹豫的回答道：“当然可以。” 现在莉莉的床就是他的床，姜安琪要睡在莉莉的床上，那岂不是…… 屋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顷刻间下起了暴雨。 张爸张妈都在网吧里上夜班，卧室里只剩下张凡和姜安琪两人。 床上，张凡和姜安琪面对面的躺着。 “小凡，你的床不是旁边那个小床吗？” “床太小了，睡得不舒服。”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中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轰隆隆！ 轰隆隆！ 窗外的雷声似乎愈演愈烈，丝毫没有想要停止的迹象。 姜安琪身子一紧，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好像对这雷鸣声十足的紧张。 沙沙…… 张凡注意到姜安琪的囧态，没想到平时看起来真的坚强的小女生居然会怕打雷，他挪动身子靠近了姜安琪一些。 两个人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小凡，你怎么还没睡？”姜安琪突然开口道，她细长的睫毛眨了眨。 “姐，这么大的雷声谁睡得着啊？”张凡目不转睛看着姜安琪，“姐你要是害怕打雷可以抱着我睡，我不介意。” 姜安琪听到这话俏脸一红，有些迟疑的伸出手，但还是搭在了张凡的腰上。 张凡见状便大方的抱住姜安琪纤细的腰，朝她的方向又挪动了身子，但是姜安琪比张凡要高出一个缘故，张凡的手只能搭在姜安琪的腰部以上，靠近胸部的地方。 姜安琪没在意这些细节，她抱着张凡，心情变得松弛下来。很小的时候她因为被雷声惊吓过，所以长大后一直都害怕打雷闪电的时候，每次都得要抱着妈妈或者奶奶睡。自从她一个人出来，每每遇到这种天气，她都一夜无眠。 “或许，今天能睡个好觉呢……”姜安琪闭着眼睛喃喃道。 暴风雨的狂暴渐渐平息，精神的放松也让姜安琪快速的进入梦乡。 但是这可苦了张凡，眼前是一个秀色可餐的小美女，低头甚至能吻到她的红唇，手掌悄悄往上都能触碰到团柔软。 睡梦中的姜安琪娜了一下身子，一双雪白的大长腿搭在了张凡的腿上，整个人像个小猫咪一般依偎在他的怀里。 张凡一动不动，生怕惊醒了自己怀里的睡美人。 咕噜…… 身体与身体相触传递的柔软感让张凡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一低头，姜安琪胸口的那片雪白晃得他眼睛生疼。 经受着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张凡也慢慢进入梦乡…… 而此时远在汉水市的江峰却仍旧坐在电脑前面，电脑上的网页赫然就是丁香园，打开的页面则是张凡所写的那篇sci论文写作的帖子。 “老公，快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明天不是有个院长的vip等你会诊吗？”江峰的妻子端来一杯水，轻轻放在电脑桌上。 江峰摇摇头，说道：“佳诺给我看的这篇论文很不错，这其实讲的写作难点我也遇到过，经过这个作者一说，我倒是有几分茅塞顿开的感觉，我得仔细研究研究。” 说罢，江峰又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电脑，这个丁香园网站可是太让人意外了。 “那你早点睡，我不打扰你了。”江峰的妻子深知sci论文对于一个医生的重要性，对江峰的重要性。 江峰调出自己以前写的文章，通过对比，慢慢发现自己文中所出现的问题。 他的脑海里同时冒出一个想法，“或许这一次他真的能够写出一篇sci文章呢？！” …… 经过一夜风雨的洗礼，初晨的天地洗净纤尘，犹如刚出浴的少女。 映照着一束束阳光，姜安琪慢慢睁开眼，强烈的光线刺激让她又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三十七章 车祸的背后 “唔……” 姜安琪感觉自己身上被一个重物压着，胸口则是湿润润的一片。 她又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张凡正趴在她的胸口上，像个八爪鱼一般抱着自己，而熟睡正鼾的张凡哈喇子从嘴角流了出来，把她的胸口打湿了。 姜安琪顿时哭笑不得，更为尴尬的是张凡的一只手还抓着她的胸部，甚至时不时还捏几下，这让她怀疑张凡是不是已经醒了。 确认张凡还在熟睡，她才慢慢把张凡的手拿开，然后悄悄的挪开身子，小心翼翼地起床，生怕把他吵醒。 “天亮了，要上班了。”姜安琪看了眼张凡，神情稍稍有些犹豫，背过身子脱下睡衣，露出光洁如滑的背部以及圆润的长腿，然后从床旁的椅子上拿起衣服穿上。 只是此时的美景，熟睡中的张凡并没有这种幸运欣赏到…… 汉水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 连接满各种医学监护仪器的床上，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静静地躺着，有创辅助呼吸机的面罩扣在他的脸上，各种液体通过一道道静脉通路维系着他的生命。 重症监护室里的病人是不允许有家属陪护的，而这个男人的床旁却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面容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凄惨的神情之中又带着一份希骥。 “爸，你快醒过来吧……”苏小糖这些天不知道重复了这句话有多少遍。 在那场车祸之前，她短短的前半生堪称是完美的人生，父亲是湖中省苏市集团的董事长，母亲是华夏燕京大学的教授，而她就读于全国最顶尖的中学，集各种荣誉和宠爱于一生。 但是一场车祸，却让她的家庭支离破碎，母亲在车祸当场死亡，父亲重伤一直未醒。 “武院长，这个病人目前的情况趋于稳定，在做了两次大型手术后，脑部的血肿大部分都已经清除，只是目前还没醒过来。” 谈话声响起，却是一群医生迎面走了过来。 “嗯。”一个国字脸的医生身后跟着一大帮医护人员，他身材高大魁梧，踱步走到床前，手上翻阅着病历，半晌，眉头微微皱起，“病人的各种检验指标都在慢慢恢复，只是开颅手术对人体的损伤很大，颅内神经的修理是个漫长的过程，现在只能等患者醒来了。” 趴伏在床旁的女生抹了把眼泪，俏生生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武院长您来了，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爸爸。” “唉。”武宝丰摇头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病历递给身旁的医生，道：“小糖，这些都是我们医生应该做的，只是你的母亲……” 听到母亲两字，苏小糖刚抹干的眼泪又如注般涌出，她抽噎着，通红的眼睛似乎在诉说着心中的痛苦。 那是她最亲的人，如今却要阴阳两隔…… “武院长……武院长，我父亲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苏小糖拼命忍住自己的眼泪。 武宝丰的视线扫过那一排排监护的仪器，伸手拍了拍苏小糖的肩膀，道：“颅内血肿清除的手术很成功，目前我们也撤掉了镇静的药物，虽然不敢保证你父亲什么时候醒来，但是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最近燕京有一个神经外科的专家要来汉水市讲课，我已经联系他到时候来看看你父亲。”武宝丰虽身为一个市三甲医院的院长，但是想要起来国内一流的专家还是颇为困难，这次他还是请了自己一个燕京的老同学出马，最后才求得这次机会。 苏小糖听到这话，心里稍微有些安定，“谢谢武院长，麻烦您了。” 武宝丰微微点头，他之所以对此事这么上心，一来是苏家在整个湖中省的影响力，二来却是这件事背后恐怕隐藏着一个大秘密，甚至涉及到他们医院的内部权力的更迭。 武宝丰最近脑海里总会浮现中那天车祸的情景，除了那个小男生奋力抢救的场景，还有就是当天救护车医护人员抢救的懈怠，这可是一个市级三甲医院的医疗团队，怎么会如此不正规？ “难道……”武宝丰深深看了一眼躺在病床的男人，他深知这个男人在湖中省的影响力，整个苏市家族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都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这难道不是一次意外？” 如此种种，武宝丰只能在心里默默猜测，当天车祸的肇事司机也在当场死亡，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要被掩埋…… “对了，武院长，上次听您说找到了车祸当天那个救了我父亲的小男孩。”苏小糖突然间问道，“请您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等我父亲醒过来我一定要亲自去拜访他。” 武宝丰点了点头，别说苏小糖想见他，就连他自己都想见见这个小男孩。 …… 此时，当事人正坐在一个中学课堂上课。 “啊切～” 张凡坐在教室里，没由来得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嘻嘻～活该！”一旁的张萌萌笑出了声。 “……” “谁让你这两天都不来上课，老师居然都不管你！”张萌萌撅着嘴，身为班长的她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拿出一个小本子对张凡说道，“张凡，你看看你，都旷课几次了？” 张凡转头看向张萌萌手中的小本子，上面写满了全班人的名字，其中在自己的那行画上了几个红色的叉号！ “那个……我请假了……”张凡无奈道，既然有了这种特权，他可得好好利用。今早他一醒来就发现姜安琪上班去了，把自己的丁香园网站完善一番后，就慢悠悠的来到学校。 “哼。”张萌萌从课桌下又翻出一本书，扔给了张凡。 “这……”张凡接过书，发现是自己的那本《华佗神方》，这本书被数学老师陈玉娟撕得七零八落，此时却完整的躺在桌子上，书本上布满各种胶水修补的痕迹。 虽然样子很难看，但是残破的纸张对着很工整。 张凡轻轻摸着这本书，心中一暖，“张萌萌，谢谢你。” 张萌萌撇过头，没有理会，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 第一百三十八章 篮球赛 本来打算上一节课就溜的张凡，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张萌萌刚帮他把书给粘好了，他只能安静的地在座位上听完了两节课。 “太好了！终于到体育课了……” 随着教室内一阵阵欢呼，张凡这才意识到一个星期仅有一节的体育课来了。 好在大家还是初一，仍然能正常的上体育课。可一旦升到初三，面临中考的压力，体育课就会被削减，美其名取体育课老师“生病了”。 张凡跟着同学们来到了学校体育馆。 在体育馆的四个角落分别站了一群学生，实验中学的体育课往往是几个班合上，一来是方便节约教学资源，二来是便于各班之间的交流。 “嘿！” 感觉肩膀被人一拍，正在和同学聊天的张凡转过身去，眼前是一张明媚灿烂而又熟悉的笑脸。 “张凡，我等你很久了呢！”王诗涵手中拿着一个篮球，正歪着头笑嘻嘻看着他。 张凡也很意外，没想到上体育课还能碰到这个小魔女，“等我？” “对啊，上次去你们班，我要了一张你们的课程表，刚好发现我们两个班这节体育课是一起上的。”王诗涵把玩着手中的篮球。 “好吧，你们初三还能上体育课？”张凡这才看到王诗涵穿着一套运动装，黑色的运动服紧贴肌肤，勾勒出一条青涩的曲线，脚上一双运动跑鞋，俨然是一副上体育课的装扮。 王诗涵一声轻笑，反问道：“为什么不能呢？课表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这节是体育课呢！” “……”张凡一时语塞，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哈哈，逗你的，庄校长已经发了通知，初三各班以后不能占用体育课的时间，而且听说现在中考会考体育方面的，不会再有老师占用体育课的时间。” 张凡闻言点了点头，在他的印象里，前世的中考和高考的确都将体育素质列入了考试成绩，但是这大抵是走个过场，最终的体育成绩水分很多。 咻～咻～咻～ 两人谈话间，一声哨响，体育老师吹着哨子招呼众人集合。 “张凡，我等会儿找你。” “好的。”两人分别。 一同上体育课的班级有四个，除了张凡和王诗涵的班级，还有另外两个初二的班，其中一个正是曾经和初一六班打过篮球友谊赛的初二六班。 当时把徐成弄骨折的华晨赫然在初二六班的队列前排站着，张凡注意到了华晨，虽说当时是篮球中的攻防战，或者可以说是求胜心切，但是他对华晨故意犯规的行为感到很厌恶。 “同学们，这节体育课大家自由活动，但是每个班级篮球队的同学出来集合！我有事情要宣布。”体育考试邓熊站在所有队伍的前面高声喊道。 大家一听这话都欢快的散开了，张凡犹豫了半晌，他记得答应过王诗涵参加学校篮球队，可是他还从未去过球队训练。 不过一想到小魔女王诗涵的样子，张凡心里一个冷颤，还是迈步向邓熊走去。 随着高校篮球联赛的来临，各个学校篮球队开始了集训。 若是普通的高校联赛也罢了，但是这却是全国性质的比赛，每个城市的第一名参加省级比赛，全省的前二才有资格参加全国决赛。 凤山实验中学在去年历史性的进入了全市比赛的半决赛，最终遗憾在半决赛败北，并没能进入全国决赛。 三个班篮球队的同学大概有四十多个，大家聚集在邓熊身边，只是在这群人中一个女生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那就是王诗涵。 她站在身材魁梧的邓熊身旁，手中抱着一个篮球，显得娇小可人。 王诗涵很显然也看到了人群中的张凡，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对他的到来很是满意。 “同学们，你们可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消息，市里的篮球赛快开始了，学校对这次比赛很重视。”邓熊的声音很浑厚，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看向他。 “去年很多同学毕业了，所以篮球队的位置有空缺，我们这次除了之前的篮球队以外，还会挑选其他的一些同学加入校篮球队。”邓熊环视下面站着的四十多人，继续道，“这节课剩下的时间，除了目前校篮球队的队员外，其他人分组对抗，我会挑选合适的人选加入加入球队。我是这次篮球队的教练，王诗涵是领队。” 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了阵阵窃窃私语，在枯燥的学习生活中，大家对于篮球这种运动还是很感兴趣，况且还能代表学校参加。 “目前正在校篮球队的队员站在前边来。”王诗涵娇嫩的声音响起，看得出来她在大家的心中分量很足，立马就有三个男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其中就包括华晨。 张凡眉头一皱，并没有站出来。 “哎，张凡你怎么不出来？”张凡耐得住性子，可是王诗涵可是个小魔女，她看见张凡站在原地不动就问道。 “张凡？”华晨原本挂满笑容的脸立刻就阴郁了下来，他朝着王诗涵的目光看过来，果真看到了那张令他痛恨的脸。 那本来就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比赛，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最后不仅输掉了比赛，还被对位的张凡打爆了。 邓熊也看到了张凡，开学到现在虽然他只是上过几次体育课，但是他对这个男孩儿的印象颇为深刻。 “张凡你过来。”邓熊开口道。 张凡见罢，只好走向前去。 “邓老师，他……他不是校篮球队的吧，我在校篮球队都没见过他。”华晨看到张凡和自己站在一起，脸色极为不爽地说道。 “哟，我说华晨啊，前段时间你和张凡还打过篮球赛，这么快就不认识了？”王诗涵秀眉一挑，“我可是看过你们打的那场比赛的。” “那……那不是班级之间的友谊赛吗？也不能说他是校篮球队的啊？”华晨面色尴尬，他没想到王诗涵看过那场比赛。 第一百三十九章 分组对抗 “他是我亲自邀请进入校篮球队的，邓老师也同意过了，华晨你有什么意见吗？”王诗涵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华晨。 “啊……这……”华晨一怔，随即面露苦色，别人不知道王诗涵的背景，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体育馆周围时不时有欢笑声传出，华晨的心里却是一片苦涩，虽他的舅舅在县教育局担任要职，甚至直接许诺他保送入县重点高中，但可比起王诗涵的背景来说可是小巫见大巫。 张凡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华晨居然敢招惹王诗涵这个小魔女，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体育老师邓熊当然是默认了张凡身为校篮球队队员的身份，当初那一场友谊赛还是他亲自当的裁判，张凡的年纪虽不大，但是篮球能力在中学生里却是数一数二。 “大家安静一下。”邓熊吹响了口哨，“目前看来，校篮球队队员有四个同学，其他三个班级的篮球队队员一共有三十六名。” “四个校篮球队的同学分为一组，其他同学每四个人随机组队，我们来进行四对四的分组半场对抗。” 话音刚落，张凡瞥了一眼身旁的华晨，不禁无奈地摇摇头。 “要和他做队友？哎……”他心里虽有不愿意，但是不能落了邓熊老师的面子，况且王诗涵还在一旁，他也不能冒然拒绝。 底下的众人开始就叽叽喳喳的拉帮结派组队，大家对于这种对抗的比赛兴趣十足。 虽说是校篮球队和班级篮球队之间的对抗，但是其实大家的篮球水平相差得并不悬殊。 众人很快的就各自组成了队伍，张凡只认识当中初一九班的同学，包括混在人群中的肖宏。 “肖宏？”张凡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数秒，这个男生在当初他与马岩对峙时，是为数不多声援他的人。 之后在班级上张凡和他有不少接触，发现他不喜欢说话，但是为人却十分务实。 肖宏和初一九班的三个同学站在一起，看来是组成了一个队伍。 “大家都组好队了吧，那就开始吧。”邓熊再次吹响了口哨，场上留下了两个队伍，其他人都散在球场周边。 …… 县人民广场，环宇网吧。 姜安琪正坐在收银台前看书，忙碌之后的她总会抽空自学一些高中课程。虽说早已辍学，但是她心里总还是会藏着一丝对于上学的憧憬。 “哟～你这里生意很火爆呢。” 前台不远处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尖锐女声，姜安琪皱着眉头看去，一个身材肥硕的红发女人穿着一件深红色的长裙站在门口，而张妈站在这个红发女人的身旁。 “大嫂，也就是这个时间段生意好，等到饭点儿就没多少人了。”张妈一边解释道，说着，红发女人走进了网吧。 “张妈，你这就不地道了，我家隔壁住着一个来网吧的可是挣了大钱呢。”红发女人扭着自己肥胖的腰，目光环视整个网吧，“我看现在网吧都满座了呢。” 张妈听见这话一脸尴尬的笑，“还行吧，大嫂，你是来找我家雪峰吗？他昨天夜班回去休息了。” 红发女人一笑，脸上肥肉横飞，“不，我就是想来网吧看看，张凡妈，你有事就自己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张妈虽说对她的行为感到很奇怪，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且她的确还有不少事儿要忙。 “哎，等会儿。” 张妈正要去打扫网吧卫生，却被红发女人拦住了，“我说张凡妈啊，你这前台的小女孩儿挺漂亮的呀，在哪里找的啊。” 张妈看了看前台的姜安琪，笑道：“就是隔壁家的一个孩子，小孩子人特别好，就让她跟着我们了。” “嗯。”红发女人盯着姜安琪看了会儿，这倒是让后者俏丽一红，有几分不好意思。 “学琴呀，我跟你说个事儿呗。”红发女人突然叫了声张妈的名字，这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大嫂，什么事儿你说。” “我娘家的叔叔有个女儿，现在也二十好几的人了，她没读什么书，也不想出去打工，天天在家里吃老本。”红发女人说着顿了下，“学琴，你看能不能让她来帮你在前台收银啊？” 红发女人说这话，丝毫没有避讳，这番话完完全全落进了姜安琪的耳里，她心中一紧，一双芊芊玉手微微抓在一起，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更何况，学琴你雇个收银员也要付工资吧，我那个叔叔的女儿你就包吃包住，工资能给多少是多少吧，这样还可以节约一大笔工资的钱呢！你说是吧？” “啊？这……”张妈刚开始听这话心里是拒绝的，毕竟这些天来，一家人和姜安琪相处得很愉快，而且她也看得出姜安琪并不是那种样貌好看，但是做事偷懒的人，相反还很勤奋上进。 只不过，当红发女人一提到工资的事儿，张妈心中微微一动，她看了眼在前台收银的姜安琪…… “这事儿再说吧，大嫂你先到处转转，我去忙了。”即使张妈有些心动，但她也不会愚蠢到立刻表态，更何况当事人还在身前。 “哎，学琴……”红发女人叫了声张妈，见她回头没理就放弃了。 网吧的人络绎不绝，姜安琪也慢慢忙碌起来，只是她的心始终没从刚才张妈和红发女人的谈话中走出来。 “网管……网管？我要一瓶矿泉水，网管？！” 在客人叫了第三声后，姜安琪才反应过来，连忙从柜台上拿出一瓶冰冻的矿泉水。 “不好意思，刚才在算账。”姜安琪一脸歉意，客人见网管是个标准瓜子脸的大美女，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这才作罢。 姜安琪坐回前台，心中思绪乱如麻。 …… 而此时，县实验中学，体育馆。 分组对抗的篮球赛正火热的进行中，张凡所在的校篮球队组已经连续淘汰了两组球员。 虽说赢了球，但是张凡的篮球体验极差。华晨身为组里的控球后卫，有意无意中孤立了张凡的存在，从来都不传球给他。 张凡仅有的一次得分，还是靠自己抢下的篮板补篮得分。 第一百四十章 躺输 “轮到第三组的同学上场！” 肖宏和初一九班的其他三个同学上场了，他们在场下看着早就跃跃欲试，此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战意十足。 华晨拿到了第一个球的球权，他不紧不慢的在三分线外运球，其他人则是为他拉开了内线的空间，张凡也只好站在了三分线外的底边。 砰砰砰！ 不得不说华晨运球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篮球外他左右两手中交互，动作流畅自然。 突然，华晨持球整个人的重心向右前探去，做出一副向右突破的样子。 初一九班防守的队员见状连忙向右移动，勉强能跟住华晨的步伐。 华晨嘴角微微上扬，只见原本在他右手的篮球经过一次胯下运球陡然间来到左侧，一次完美的过人动作，防守队员来不及反应，而篮下的众人早就拉开了位置，华晨便轻松地突破上篮得分。 “漂亮！”校篮球队的几个队员纷纷鼓掌，华晨的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华晨轻轻一笑，他转头看向场外的王诗涵，发现后者漂亮的脸蛋上却是一片平静。 “哼！再来！”华晨继续向队友要球。 其他几名队友见状纷纷传球给华晨，张凡也乐得清闲，大夏天的这么热，少出点儿汗也行。 依旧是华晨持球突破，不过不知道是他心情有些急切，还是初一九班的几名同学加强了内线的防守，华晨接下来的几个球全都偏框而出。 相反，初一九班的几个队员抓住几个机会反击得手，其中肖宏显得尤为突出，连投带突共拿两分，比分变成了3：3，比赛的规则是谁先进四个球谁获胜，双方都到了局点上。 “最后一个球了。”张凡对于这种比赛的输赢不太看重，而且整场比赛他拿球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又是华晨拿球！ 初一九班的队员明显加强了内线的防守，只要有人突破，必定会有两个人上前协防。 华晨突破无门，只能持球待在原地。 “华晨你传球啊！”校篮球队一个大高个大声喊道，“那边有空位你也不传？” 大高个男生向张凡的方向一指，示意华晨将球传给正处于空位的张凡。 华晨斜眼瞥了张凡，但是丝毫没有传球的打算，拿起球就在罚球线的位置投篮。 砰！ 篮球砸中了篮框的前沿，然后调皮的在篮框上绕了个圈，最终还是弹框而出。 “唉，华晨你这……”大高个的男生还来不及叹息，初一九班的同学已经争抢到了篮板球，并且快速的传递给了外线的肖宏。 肖宏周围无人盯守，躬着身子正欲起身投篮，此时的华晨却因为篮球没进有些急眼，直直地冲向肖宏，跳起身想要封盖。 在众人的眼里，华晨要比肖宏高出半个头，而且他全力起跳封盖，如果肖宏真的强行投出这球的话，十之八九会被封盖。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肖宏已经举过头顶的篮球却没有出手，反而是他微微向侧面撤了一步，仅仅这一小步，但是完全晃过了华晨的封盖。 高个子的男生见状立刻上前协防，此时的肖宏也丧失了空位出手的绝佳机会。 但是肖宏毫不恋战，一个击地传球，将手中的篮球迅速传递给了内线的队友，因为大高个男生出来协防的缘故，此时的内线一片空虚，再想要补防已经晚了。 唰！ 处于空位的初一九班同学拿球轻易的擦板入框，最终比分定格在3：4。 “哇啊！” 随着篮球应声入网，场上场下响起了一片欢呼，校篮球队队员组成的队伍居然被班级篮球队给打败了！ 华晨一脸尴尬地站在场上，其他三个队员自感脸上无光，数落华晨的同时纷纷下场。 体育老师邓熊的额头上冒出一丝丝黑线，这些校篮球的队员可都是他亲手挑出来的，虽说这场比赛的胜负分小，运气的成分比较大，但是也能说明很多问题。 “张凡，这个给你。”不远处，王诗涵俏生生地走了过来，手中递过来一瓶饮料。 “谢谢，那个……有矿泉水吗？”张凡反问道，“我喜欢喝矿泉水。” “啊？矿泉水？”王诗涵的神色一滞，“你等等！” “没有就算……”张凡的话还没出口，王诗涵就风风火火的跑到场边翻自己的背包，然后又快步跑了回来。 “给，幸好今天我带了一瓶水。”王诗涵笑着说道。 “谢谢。”张凡接过矿泉水，这几场比赛他实在是没耗费什么体力，虽说不渴，他还是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 “你不生气吗？校篮球队可是输给了初一的一个班级篮球队。”张凡看向一旁的王诗涵，他或多或少知道这个女生在篮球队上花费了很多心思。 没想到王诗涵抿嘴一笑，嘴角露出两个甜甜的梨窝，“输了活该，篮球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单打独斗，更何况你不是还出手吗？” “我有这么重要啊？我这算躺输吗？”张凡笑道。 “算是吧。” 两人谈话间，体育老师邓熊召集所有人集合。 “校篮球队的四名队员留下，还有我念到名字的一些同学留下，初一二班王世长，初一九班肖宏……这五位同学留下，其他人自由活动。” 邓熊念到的五名同学应该是刚刚在分组对抗中表现突出的几人，肖宏赫然在列。 “我先说说校篮球队的问题。”邓熊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拿着篮球，“华晨，我问你，篮球是一个人的单打独斗吗？就算是三个人包夹你，你还是不传球？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 华晨低着头没有说话，谁有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张凡，我还要说说你。”邓熊移步到张凡的身前，不过他的语气不像是对待华晨时的那样激烈，更像是商量的口气。 “我？”张凡心里很疑惑，自己也没拿到几次球权啊？！ “队友不给你传球，你得主动去要球啊，通过无球的跑位去争取机会。”邓熊缓声说道，“否则你的能力若是施展不了，那待在这个篮球队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姑妈的心思 体育馆中，邓熊面对着一群学生谆谆教导，王诗涵默默站在他的身边，眼神的焦点一直在张凡身上。 “嗯，老师我知道了。”张凡点点头。 如果不是王诗涵的邀请，张凡绝对不会来参加篮球队。因此他的胜负欲也不强烈，在场上的表现可以说是比华晨还要差劲儿。 邓熊的这番句话让张凡他有些惭愧…… “我挑选出来的五名同学，明天下午在体育馆集合！现在下课！” 随着邓熊的吹哨声，短暂的体育课结束了。 “张凡，明天下午校篮球队会有新队员的筛选活动，你来吗？”王诗涵和张凡并排走在学校的小道上，阳光透过校园中的树木，将他们脚下的道路映射得斑斑驳驳。 “来啊，我也是篮球队的一员，明天肯定会来的。”张凡笑道。 “一言为定！” 王诗涵停下脚步，太阳的余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她鼻尖有一滴晶莹的汗水缓缓落下。 张凡微笑着摇摇头。 “一言为定！” …… 自从环宇网吧开业后，张凡家的生活水平逐步提升，这一点从张妈做饭的菜谱中都能略略窥一二。 在张凡的记忆里，前世的少年时光中，家里鲜有肉食出现，除了每一次过年伙食的改善，平日里的鱼肉都是奢望。 晚上张凡和莉莉放学回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几盘鱼肉。 “小凡莉莉，你们两个多吃点儿肉，厨房里还有很多呢。”张妈笑着将盘子里的肉夹给身前的两个孩子。 “妈，你也吃啊，别一直夹给我们。”张凡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碗里堆成半个小山高的肉，便伸手将盘子中的肉扒拉给了张妈。 张妈一笑，又将碗中的肉块夹给了莉莉，笑道：“我吃过了，你们两个孩子还没回家我就吃了很多呢。” 莉莉大快朵颐地吃着，小嘴上沾满了油腻的肉屑。 张凡当然知道母亲是舍不得吃肉，艰苦的日子过惯了，总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着子女。 “妈，咱们家现在有钱了，该吃该用的不能太节俭了。”张凡正声说道，“不然留着那么多钱也没用啊。” “妈知道，我吃我吃……”张妈溺爱地看着张凡，这次她没有再拒绝，儿子的成长速度超乎了她的想法，她再也不能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对待儿子了。 吱～ “我回来了！” 随着开门声，张爸推门而入。 “孩子他爸，快来吃饭，趁热吃。”张妈起身将张雪峰的包接过来，挂在墙上。 张雪峰顺势坐在了妻子身边，看着满桌子的菜笑道，“今天这么丰盛啊。” “是啊，你们干活的累，上课的也累，得好好犒劳你们。”张妈笑道。 听到这话，张凡的脸有些红，这些天他可是悠哉得很。 一家人在餐桌前其乐融融。 饭到中旬，张凡感觉已经有些饱了，便放下了筷子。 “妈，我盛点儿饭菜去送给安琪姐。” “嗯，多盛点儿。”张妈道，“雪峰，今天大嫂来咱家网吧了，你知道吗？” 张凡准备起身去厨房拿保温盒，听到母亲的话又坐了下来，对于这些嫌贫爱富的亲戚，他可要提防好。 张雪峰闻言点了点头，道：“下午我去网吧碰见了她。” “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啊？”张妈又问道。 “嗯？”张雪峰放下手中的筷子，疑惑看向妻子，“什么意思？” “就是聊一些网吧的事儿。”张妈补充道。 张雪峰缓缓点头，眉头紧皱，“她跟你也说了？” 张妈把张雪峰碗里的饭盛满，“对啊。” 张凡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父母好像在打哑迷，“妈，今天姑妈来网吧和您们说了什么啊？怎么感觉神神秘秘的？” “这……”张妈语气一顿，她看了眼张凡，有些犹豫，“你姑妈说她有个亲戚想来咱们网吧干活，就在前台收银。” 张凡一笑，接着说道：“是不是还说不要工资，包吃包住就行了？” “嗯？”张妈眉头一挑，“小凡你怎么知道啊？” “是不是还要咱们家辞退安琪姐？” 张妈点了点头。 张凡见母亲点头，脑海里就浮现出前世大姑妈一家的丑陋嘴脸。 在自己家落魄潦倒需要帮助的时候，大姑妈非但没有雪中送炭，反而是处处逼迫着自己家还清大姑父偷偷接济的一笔钱。 到了父亲出门创业，生意有所起色的时候，大姑妈恶心的嘴脸又贴了上来，四处介绍亲戚到父亲创办的工厂里干活，父母碍于情面也都接收了。 如果大姑妈真的是介绍有能力的人还好说，但是她介绍的人都是些游手好闲，甚至好吃懒做的人。 前世父亲因此苦不堪言，又不能直接辞退，最后内忧外患工厂倒闭，大姑妈跳出来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前世，大姑妈说服父母接受这些亲戚的说辞跟现在如出一辙，张凡瞬间就知道她心里打的小算盘 “妈，就大姑妈那点儿心思，谁还猜不到啊？”张凡说道。 “小凡，我觉得你姑妈说得有道理呢，每个月咱们家雇人都需要一笔钱呢，这笔钱要是存下来了不少呢。”张妈想了想说道。 一旁的张雪峰没有说话，想来是默认了。 张凡听完直摇头，慢慢说道：“妈，据我所知，大姑妈家也开了一家服装店吧，要是真的有这个好事儿，按照大姑妈的为人，她难道不会让那个亲戚去她家帮忙？” “这个……”张妈一时语塞，“或许她家服装店不忙吧？” “妈，你没看到大姑父每天起早贪黑的去服装城进货，怎么会不忙呢？”张凡反问道。 张雪峰听了点点头，自己大哥的辛苦他是知道的。 “所以我敢肯定姑妈介绍的人要不就是好吃懒做，要不就是游手好闲，绝对不是什么善人。”张凡继续说道，“爸妈，更何况安琪姐现在的情况您们都了解，她一个人无依无靠，而且工作也很认真。退一步说，一个好吃难做的亲戚来了，你们敢管教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新游戏的火爆 小屋里，张爸张妈有一霎时的沉默，他们都在思索着张凡所说的话，而一旁的莉莉仍旧在乐此不疲吃着。 张凡盛好了饭，将家里的饭菜都打了一份放进了保温盒。 “孩子他妈，我觉得小凡说得有道理，亲兄弟都明算账，一旦亲戚来了咱家网吧，到时候难道真的一点儿工资都不给？恐怕钱给少了还会背地里遭人口舌吧……”张雪峰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也不是死脑筋，前世只是缺少人提点。现在听了张凡的一番话，他有了几分明悟。 张妈闻言只能将辞退姜安琪的想法放弃，虽然她还是有些心疼那几千块钱，但是家里丈夫儿子都反对，她也只好作罢。 “爸妈，我出门了。”张凡提拿着保温饭盒出门了。 对于这件事，张凡知道父母两人是之前穷怕了，他们现在对于网吧里面很多事儿都亲力亲为，恨不得一个人上二十四小时的班。 只是按照网吧目前的盈利状况来看，一个月出一千块钱的工资来雇佣收银员却是九牛一毛，而且是十分必要的。 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张凡就来到了人民广场。 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但是他依然能看到环宇网吧门口进出的人络绎不绝。 掀起网吧的门帘，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不施粉黛，漂亮得有些过分的的脸。 “安琪姐，我给你送晚饭来了。”张凡把保温盒放在前台上，姜安琪正不停的忙碌着。 “啊，小凡你来了，太好了！十号机的顾客想要一瓶饮料，你给他送过去吧，我这里有些忙不过来了。”安琪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泪珠，将散落出来的秀发拢到耳后。 “好的安琪姐。”张凡将一瓶百事可乐送到了十号机的桌子上。 十号机的顾客没有理会张凡，目光仍旧直视着电脑屏幕中的游戏画面。 “饮料三块钱，谢谢。”张凡说道。 “啊？好。”十号机的顾客这才回过神，将目光收回，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块钱。 张凡接过钱，眼神却不小心瞥见了他电脑屏幕中画面。 “这是……”张凡紧紧盯着游戏画面，即使他前世没有玩过这款游戏，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在前世成长为现象级的2D横版格斗过关网络游戏——地下城与勇士。 前世，网吧里曾最流行的游戏就要数英雄联盟和地下城与勇士，这两款游戏占据了网吧的半壁江山，甚至更多。 “你也玩这个？”十号机的顾客是个约莫十五岁的戴着眼镜的男生，他摘下自己的耳机说道。 张凡轻轻点头，道：“听说过，好像还不错。” 眼镜男生看见张凡点头，顿时就来了兴致，“那是相当的不错啊，你快跟我说说15级转职什么职业好呢？” “啊？这个，我也刚刚到15级，没想好呢。”张凡有些无奈，他前世也没玩过这款游戏，只是身边玩的人太多，所以才有所了解，但是也仅仅限于了解这个层面。 “那好吧。”眼镜男生只好把目光又投向身前的电脑屏幕。 …… 忙碌了一阵子，姜安琪才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 “小凡，我发现最近网吧的上座率比之前高了不少呢！”姜安琪打开保温饭盒说道，“之前到了晚上六点这个时间段，因为是饭点儿的缘故，所以网吧的上座率差不多只有一半，但是最近几天这个时间段就已经爆满了，而且还有不少等着排队的。” 张凡点了点头，他也看到了网吧的火爆情况，“安琪姐，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姜安琪往嘴里趴拉了一口饭，一颗饭粒调皮的挂在了她的嘴角边，她摇摇头道：“想不明白。” 张凡伸手将她嘴边的饭粒擦掉，笑道：“安琪姐，你看看他们上网的大部分人都在干什么？” “当然是玩游戏啊，我还真没见过来网吧查资料学习的。”姜安琪不假思索回答道。 “嗯。”张凡继续说道，“电脑这种新兴事物的受众绝大部分是学生群体，而学生群体最感兴趣的无疑就是电脑游戏。” “可是这也没办法说明上网的人数突然暴发性的增高吧？”姜安琪问道。 “所以具体原因应该是和游戏有关，可能是新出了一款火爆的游戏，或者旧的游戏有大幅度的更新，所以才会吸引这么多的客源，并且稳定了不少时间。” 姜安琪恍然大悟：“这样啊，难怪最近不少人都要求网吧尽早安装一个叫《地下城与勇士》的游戏，看来是这款游戏的原因？” “嗯，应该是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凡道。 姜安琪闻言点点头，她没有说话，在一旁安静地吃饭。越和张凡相处，她越是觉得张凡的不同寻常之处，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五六岁的孩子真让人捉摸不透。 “小凡。”姜安琪吃完了饭，把保温盒清洗干净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我跟你说个事儿。” “嗯？”张凡正坐在收银台帮忙收钱，“你说吧安琪姐。” “那个……”姜安琪有些犹豫，似乎有些难为情。 张凡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安琪姐，有事儿你就直说吧，我们两个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啊……是吗……”姜安琪低下头。 “是的。”张凡回道。 姜安琪抬起头，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定，眼睛直视着张凡说道：“小凡，要是……要是阿姨觉得我的工资有些高，我可以少拿一点儿的，平时我也可以自己在家做饭，不用管我饭的。” 张凡的心一沉，看来姜安琪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大姑妈的那番话，他没想到自己的大姑妈根本就是当着姜安琪的面儿说这些话的。 “安琪姐，我爸妈都觉得你很好啊，怎么会这样想呢？”张凡道。 “可是小凡今天你家有个亲戚不是说要介绍人来这儿上班吗？我怕叔叔阿姨会辞退我……”姜安琪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眉头微微上皱，俏丽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愁容。 第一百四十三章 沉睡的秘密 “安琪姐，你别想太多了，环宇网吧可是咱们家的，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指点点，你放心吧，我爸妈都这么喜欢你，加工资也要留下你呢。”张凡笑道。 在张凡看来，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少女的笑容呢？ 姜安琪紧张的身子稍稍有些放松，她并不是离不开这个工作，更不是喜欢这里安逸舒适的生活，而是周围人给她带来的温馨是她这几年来从未感受过的。 “嗯。”姜安琪发出一声鼻音，长长的睫毛忽上忽下。 张凡坐在前台，他的身材并不挺拔，即使是最近的伙食很丰富，还是弥补不了过往的缺欠。但是在姜安琪看来，这个小男孩儿的背影却是无比的让人心安。 天色渐渐入夜，环宇网吧依旧是人头攒动。 “安琪姐，我回家了。”张凡手里提着保温饭盒。 “路上小心点儿。” “嗯。” 夏日的夜晚驱散了白日里的炎热，街头的树荫下不少老人领着孩子纳凉，不远处还有街边小贩的叫卖声。 张凡走在回家的路上，思绪却飞回了前世。 前世的大姑妈一家人，除了姑父心肠柔软，大姑妈则是处处扮演了一个恶人的角色。 在众多亲戚中，大姑妈凭借着前一辈留下的房子，开了一家服装店，生活得十分滋润。不过平时里她对那些苦难的亲戚根本就瞧不上眼，别说接济生活，就算借了点儿钱还要加上一笔不菲的利息。 可能是越“富”的人愈发吝啬，大姑妈一家的生活也越来越好，她家的一双儿女高中毕业就辍学在家啃老本。 想到这儿，张凡不由得叹了口气。 因为按照前世的发展，大姑妈一家的命运会在他初三那年产生巨变！ 大姑妈家的一双儿女，就是张凡的表哥表姐，先后因为暴发性心肌炎以及急性白血病去世！ 就在那短短的一年时光里，大姑妈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整个家庭都遮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姑妈姑父两人痛不欲生，再也无心经营服装店，将其转手之后，两人就靠着前辈子的积蓄和国家的补助生活。 自那以后，姑妈姑父两人偶尔去麻将馆打牌，偶尔去护城河边散步，大多时间待在自家的老房子里。 在外人看来，他们的生活多了几分洒脱，而又显得无比凄凉。 张爸张妈倒也不计前嫌，纵使大姑妈一家人以前是如何对自己家冷嘲热讽，他俩还经常去大姑妈家串门，时常拎点儿水果去探望。 “唉，命运弄人啊！”张凡心里对于姑妈家的那点儿恨也消失殆尽。 暴发性心肌炎和急性白血病，这两个病也不是普通的体检能查出来的，更何况心肌炎的骤发性以及白血病的隐匿性，这些都不是张凡能够掌控的，他更不可能现在就去指着表哥表姐说，啊，你们两个有病。 那他张凡可能会被人当成有病…… “不过，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尝试阻止这种悲剧重演吧，又或许因为平行世界的缘故，这两件事儿根本就不会发生……”张凡心中喃喃道。 …… 一夜无话。 汉水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 一大早，监护室就迎来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众人为首的便是院长武宝丰，他的身边跟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孔教授，需要您会诊的就是这位病人，十天前因为车祸造成头颅血肿，急诊行血肿清除术，手术很成功，但是目前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武宝丰在一旁毕恭毕敬的汇报病史，眼前的老人可是华夏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曾经神经外科的国内一把手，担任过国家领导人的保健医生，他的门生遍布华夏各地，不少学生在华夏医学界有重大的学术地位。 老人微微点头，背负双手。 “那你们考虑是哪方面的因素导致患者迟迟没有苏醒呢？”老人的声音中气十足，他亲自动手翻阅着病人的影像学资料。 武宝丰想了半晌，沉声说道：“孔教授，我们请了汉水市各大医院的神外医生会诊，大家普遍考虑患者还处于了血肿的恢复期，所以虽说生命体征平稳，但是意识尚未完全苏醒。” 老人没有回话，他将病人的头部CT片放在阅片等下仔细观摩，拿出上衣口袋里的圆规在片子上比划。 周围的众多医生紧紧盯着老人，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了老人的思考。 半晌，老人放下手中的CT片子，轻轻关掉了阅片灯的开关，缓声说道：“通常来讲，血肿恢复期最多一个星期，但是从这个病人手术到现在差不多有十天了吧，这说得通吗？” 武宝丰回道：“可能有一些特殊的案例吧，血肿恢复期的时间比正常的七天延长了。” 老人闻言笑着摇摇头，说道：“小武啊，临床上解释不了的现象，首先绝对不能想他是特殊的例子，你要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导致患者持续的昏迷……” “可是我们仔细回顾了这个病儿的病史，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因素啊？”武宝丰皱着眉头，他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忆病人的临床资料。 “是吗？”老人说着拿起手中的头部CT片子，指了指上面的某一处说道，“你看看这儿，这里与正常人头部的结构有什么与众不同？” 武宝丰疑惑的接过CT片子，这张片子他们研究了不下百遍，难道还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武宝丰将CT片子放在阅片灯下，周围迅速围上来了几个年资高的医生，他们全神贯注看着老人所指的那片区域。 “正常的啊……” “这里应该没有问题吧？” …… 周围医生议论纷纷，大家都没有看出什么毛病，一旁的武宝丰依旧是目不转睛盯着CT片子。 “噢！我知道了！” 突然间，武宝丰兴奋了喊出了声，这可把众人吓得不轻，平时威严镇静的院长怎么会如此失态。 众人纷纷向武宝丰看去，老人也是含笑看着他。 第一百四十四章 命不该绝 “病人脑室的结构不同于常人，似乎有些畸形，而出血沿着畸形的地方慢慢渗入了病人的脑室。” “虽然出血量很少，在CT片子上几乎不可见，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几个高密度的点状影，但是就是因为这些脑室内极少的血肿影响了病人的颅内神经，所以患者仍旧持续昏迷状态。”武宝丰条理清晰，语速很快，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神情。 老人听了缓缓点头，四周更多的医生围在阅片灯观看，想要找到那隐匿的出血点。 “说得很对，所以目前主要的解决措施就是脑室钻孔引流，清除病人脑室内的血肿块，那么病人苏醒的概率会大大提高。”老人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武宝丰有些为难。 “孔教授，问题的症结找到了，可是这解决方法——脑室钻孔引流术，据我所知，华夏目前没有哪家医院开展了吧？” 脑室钻孔引流术，原理很简单，就是在人的颅骨上开一个小洞，直达脑室，通过引流脑室的血来减轻颅内高压以及防止脑室的栓塞。 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引流术，难度却很高，需要术者有高超的操作技巧以及相配套的医疗设备。 国外这项技术刚刚起步，成功率不高，而在国内这领域是一片空白。 武宝丰有些丧气，方正的国字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而此时的老人却展眉一笑，道：“小武啊，不得不说你这个病人真够幸运的，我有个学生刚从国外学习了这项技术，上个月才回国来接我的班。而且国内应该不是没人搞这个，我听我这个学生说，他在国内一个网站上看见有人讨论了这个脑室钻孔引流术，好像叫什么丁香园……唉，人老了记不住了。” “真的吗？”武宝丰闻言一喜。 老人轻轻点头：“嗯，这次他和我一起来汉水市讲课，现在应该在宾馆休息呢，事不宜迟，我把他叫过来吧。” “谢谢孔教授。”武宝丰连忙道谢，他回头深深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中年男人，或许有些人命不该绝吧。 …… 重症监护室外，苏小糖闭着眼睛默默祈祷，她的眼角还残留着些许泪痕。 当她听到父亲的症结所在已经找到时，柔弱的小女生喜极而泣，十多天来压在她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一大半。 “小糖！” 医院走廊的尽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带着两个保镖模样的汉子快步向重症监护室的门口跑了过来。 “哥！”苏小糖睁开眼，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苏志燮，苏氏集团董事长惟一的儿子，哈佛大学毕业高材生，毕业后便回国帮助父亲管理家族企业。他一步步从底层干起，在苏氏集团中也有一批死忠的部下。 “哥，你终于来了，我一个人好害怕。”刚刚平复心情的苏小糖看见了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心中的痛苦和害怕的情绪又陡然爆发，她走上前紧紧抱住了哥哥。 “没事了小糖，没事的。”苏志燮把苏小糖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我听说父亲的病情有了转机，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赶了过来。” 苏小糖抬起头，眼泪婆娑，她看着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哥哥，道：“嗯，医生说爸爸脑袋里面还有血块，这次把压迫到脑袋的血块取出来，爸爸马上就能苏醒了。” 苏志燮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他伸手将苏小糖脸上的泪水轻轻擦干，“那太好了，小糖你放心吧，父亲一定会平安的。” “嗯。”苏小糖狠狠地点了点头，目光紧紧盯着重症监护室的门口。 重症监护室的病房外面，时不时能听见病人家属的哭泣声，这里是一个宣布生亦或是死刑的地方。 重症监护室的内部，洁白无瑕的天花板，井然有序的病房，除了能听到来往医护人员的脚步声，只剩下仪器滴答滴答发出的报警声。 吱～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重症监护室的门打开了一道小缝，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年轻医生探出身子。 “苏瑞的家属在不在？” “在！”听见医生的喊声，苏小糖兄妹两人立刻站起身。 “医生，请问我爸爸情况怎么样了？”苏小糖急忙跑上去问道。 “你们可以进两个家属来看看，其他人不准入内。”医生回道，他将重症监护室的门完全打开，递给苏小糖兄妹二人两套护理服以及鞋套，“你们穿好衣服和鞋套就进来吧。” 苏小糖和苏志燮两人套好护理服，而苏志燮带来的两个保镖被拦在门口。 “你们两个等我出来！”苏志燮面对外人时，语气变得异常冷漠。 “是！”两个保镖异口同声答道。 苏小糖兄妹二人在医生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自己父亲的病床旁。 “爸爸！”苏小糖忍不住跑到了床边。 此时床上躺着的男人头部里置放了一根长长的引流管，引流管的近端可以看到有血液的液体缓缓流出。 武宝丰正站在床边仔细观察引流管的引流情况。 “武院长，我爸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苏志燮问道。 武宝丰抬头看了苏志燮一眼，目光继续盯着引流管，“刚才有燕京的专家来做了脑室钻孔引流，如果引流管通畅，引流情况良好，后天就能撤管，病人一个星期内有很大概率能醒过来。” “多大的概率？” 武宝丰沉吟一声，“十之七八。” “最坏的情况呢？”苏志燮轻声问道。 武宝丰心中一怔，看了眼趴扶在床边的苏小糖，后者没有反应，应该是没有听到这句话。 “最坏的情况就是成为植物人，各项生命体征正常，但是永远都醒不过来。”武宝丰站起身，缓缓说道。 苏志燮轻轻点头，道：“谢谢武院长的全力救治我父亲，我会以苏氏集团的名义捐助一批资金给贵院，表示我们一点儿小小的心意。” “这是我们的责任。”武宝丰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少年，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不过对方如此慷慨的捐助，武宝丰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第一百四十五章 工资 砰砰！ 清晨，姜安琪刚上夜班从网吧回家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现在才八点，谁这个点儿敲门啊？”姜安琪小声地嘀咕，她只好套着睡衣跑出来开门。 “安琪姐，早啊～”张凡穿着睡衣笑嘻嘻的站在门前，手中拿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 姜安琪惊讶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喜色，道：“小凡，你怎么一大早就到我这儿了，快进来吧。” 张凡现在对姜安琪的家也是轻车熟路，进门一屁股便坐在沙发上，“安琪姐，我在窗台上看见你回家就来找你了。” 姜安琪穿着黑色的睡裙，她轻轻拢了拢自己的裙摆，坐在了张凡的身边。 “安琪姐，这是给你泡的牛奶。”张凡把手中的杯子递给姜安琪，杯子口上端的蒸气缭绕，看来是刚泡好不久。 姜安琪笑了笑，并没有推辞，接过杯子，轻轻抿了小口。 “挺好喝的，谢谢小凡，你今天又不上课了？” “咳咳。”张凡有些尴尬，“那个……那个我最近都在上英语补习课呢，不用正点儿去上课。” “噢，原来是这样啊……”姜安琪促狭的看着张凡，“小凡，你撒谎的时候有个习惯哦。” “什么习惯？”张凡一愣，半天还没反应过来。 “你总是不自觉的摸自己的鼻梁呢。”姜安琪又轻轻喝了口牛奶，奶渍沾了些许在她的唇边。 “啊……我……这……”张凡正在摸鼻梁的手一滞，然后怪不好意思的拿了下来。 在两人的嬉笑声中时间过得很快，张凡甚至有些留恋和姜安琪待在一起的时光，而姜安琪则丝毫没感觉到刚上完夜班的疲惫。 “小凡，我去洗澡，你先坐会儿吧。”姜安琪站起身，放下了已经见底的牛奶杯。 张凡点了点头，“嗯，我坐会儿就走了。” “走的时候记得关门呢。” “嗯。” …… 县实验中学，初一九班教室。 正值早自习的时候，张萌萌看着身旁空空的座位，心里的气儿不打一处出。 “这个该死的张凡又不来上课！”张萌萌掏出自己怀里的小本子，在张凡的名字后面又画了一个大大的叉，“他都已经迟到五次了，哼！就不应该帮他粘好那本破书的！” 气鼓鼓的张萌萌撇着嘴，心思根本就集中不在课本上。 “张萌萌，你站起来读一遍这篇课文。”宋春梅身为班主任可谓是身经百战，她毒辣的双眼一下子就看出了张萌萌的异常。 “啊？”突然被点到名，张萌萌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站起身。 “老师，哪……哪一篇文章？”张萌萌低着头不好看宋春梅。 “第四十三页的这篇。” 张萌萌赶紧将课本翻到第四十三页，好在她平时的英语基本功不错，很顺畅就读完了整篇课文。 “嗯，读得不错，不过上自习课可不要走神了。”宋春梅道，她对自己班的这个班长也是喜欢得紧，说话的语气特别温柔。 可是经过这个小插曲，张萌萌对张凡的怨念更深了。 早自习下课后张萌萌就溜到了肖宏的桌旁，因为张凡不经常待在班上，可能唯一熟悉他的同学就数肖宏了。 肖宏坐在位子上，看见张萌萌满怀怒气的走过来，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 “肖宏！”张萌萌开门见山。 “啊……班……班长，你有事儿吗？”肖宏暗自咽了口唾沫，年少的男生碰见女生还有些害羞。 “你今天看见张凡了吗？” “张凡？”肖宏有些疑惑，稍稍回忆说道：“没有啊。” “那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不知道……” 说完，肖宏自己也一阵狐疑，你跟他是同桌，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啊？ “哦，那没事儿。”张萌萌有些沮丧，挥挥手准备做回自己的位子。 “不过他今天下午应该会来学校体育馆……” 肖宏话音刚落，张萌萌就停下了脚步，她稍微停顿了片刻但是没有回头。 “为什么？” “学校篮球队招新，我刚好被选中了，所以知道他也要去。” “谢谢。”张萌萌说完便坐会了自己的位置。 肖宏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张萌萌问得他一脸懵。 …… 温热的水冲刷过身体，一夜的疲惫消散了大半，姜安琪洗完澡穿着睡衣便走出门。 “小凡还没走呢。” 沙发上，张凡在不知何时蜷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姜安琪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走到张凡的身旁坐下。 张凡仰面而睡，均匀的呼吸声传出，如果忽视张凡这段时间的言行，那么他一定是可爱的男孩子。 而现在，这么稚嫩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样的内心呢？姜安琪看着张凡愣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小男孩走进了自己的生活，将她孤寂的心门慢慢叩开。 “就这么睡着了不行呢，虽然天气不冷，但是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姜安琪擦干了自己的头发，想要把张凡抱回屋里。 虽说张凡身子骨瘦弱，但是姜安琪尝试了多次还是没能抱起他。 “唉，小凡看起来瘦瘦的，我怎么抱不动呢。”姜安琪笑着摸了摸张凡的头，抱回屋里的愿望只能作罢，她回自己屋里拿出一条薄毯，轻轻盖在张凡的身上。 “嗯～” 没想到薄毯刚盖在张凡的身上，他就惊醒了。 “安琪姐，你洗完了？”张凡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他昨晚通宵回复丁香园的帖子，导致睡眠严重不足。 “嗯，你快回去睡觉吧，我看你黑眼圈这么厚，昨天没少熬夜吧。”姜安琪怪嗔道。 张凡的点点头，他的确得回去补会儿觉。 “噢，对了，安琪姐，差点儿忘了，这是你第一个月的工资。”张凡好像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睡衣的哪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姜安琪一愣，看了眼张凡，好奇而又疑惑的接过信封，“小凡，你可别逗姐姐呢，你要逗我的话，我可绕不了你。” “嘻嘻……” 她接过信封，入手的触觉有种厚重感。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公平的强吻 “一二三……十……十五……二十……” 姜安琪一双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两千？叔叔阿姨是不是算多了？当时商量好的不是一千吗？” 张凡笑眯眯地摇摇头，道：“安琪姐，没有算错呢，一千是基本工资，另外一千是这个月的夜班费。” 姜安琪拿着手中的钱，默默无言，这一个月的钱抵得上她过往三四个月的工资，远远超过华夏人的平均工资，甚至这比之前的工作还要轻松太多。 “小凡，可是这钱太多了，我不能要。”姜安琪轻咬着嘴唇，目光略有复杂的对张凡说道。 张凡似乎知道姜安琪心中所想，突然得来这么多一笔钱，对于单纯的她来说有些不安。 “安琪姐，这是你劳动所得，换成是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是这么多，你为什么不能要？”张凡反问道。 “可是……我……我知道自己的劳动并不匹配这么多的工资啊。”姜安琪目光闪烁，有些不敢直视张凡。 张凡听后却笑道：“我怎么觉得相当匹配呢？” 姜安琪沉默不语，小屋子里的气氛悄悄有些怪异。 半晌，姜安琪才打破沉默说道：“小凡，是你跟叔叔阿姨提出来给我这么多夜班费的吗？我知道叔叔阿姨都很相信你，愿意听你的话……”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姜安琪也能慢慢感受到张凡在家里重要的地位，一些叔叔阿姨拿不定主意的事儿，他们总会不经意间去询问张凡的意见，并且十分看重他的提议。 “我……”张凡神色一愣，他完全没想到姜安琪会这样想，而且她完全猜对了，这个工资的确是他向张爸张妈提出的建议。 小屋子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张凡看着身穿黑色睡裙的姜安琪，身材凹凸有致，露出一条修长雪腻的白腿，但是她的目光却是纯净清澈，透过她的眼睛，张凡好像看见了繁星点点的星空，令人沉迷向往。 小屋的窗台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张凡不禁感到有些凉意。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双手搭在姜安琪的肩膀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语气坚定，“安琪姐，的确是我，是我建议爸妈开出这个工资的。我觉得你的努力配得上这个工资，你聪明善良、美丽大方、勤奋上进，比其他很多人强一百倍一万倍，我甚至觉得这么点儿工资远远不够！” “为什么说配不上呢？为什么要妄自菲薄呢？” 张凡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姜安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儿，她的心里被一股莫名的感动填满，原本干涸枯竭的心房被暖流包围。 “唔……唔……” 张凡突然睁大了眼睛，在他的眼里，姜安琪缓缓地俯下身子。 慢慢地，四唇相接，他感觉唇齿之间有一抹清凉和芬芳。 姜安琪闭着眼睛，初吻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脑海在一瞬间里闪过无数的画面。 那天，初遇他时，烈日炎炎，犹记得那嘴对嘴输送的清爽和甘甜，那一吻是生与死的别离。 如今，再次相逢，陋室小屋，怎耐得那人与人互诉的衷肠和感动，那一吻是情与泪的交合。 多年之后，姜安琪始终没弄明白当初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主动亲吻着张凡，或许是感激，又或许是…… 张凡从刚开始懵圈的状态慢慢恢复过来，开始感受到亲吻带来的异样感。 两个人的嘴唇只是简单的接触在一起，张凡能够感到姜安琪的主动和她青涩的亲吻技术并不匹配，她身子的颤抖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要知道张凡内心可是个三十多岁的闷骚老男人，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他伸出双手环抱住姜安琪腰肢，入手的柔软让他心头一荡，同时他慢慢伸出舌头，舌头触碰到姜安琪的牙齿，他明显能感受姜安琪的身子一紧。 而且令张凡没想到的是，两人相拥在一起，他感觉到姜安琪的睡衣下好像没有穿内衣，她胸前的那两团丰满顶在自己的胸口。 张凡环抱住姜安琪腰肢的双手突然离开了阵地，慢慢向上探索，游离在她光洁的后背，然后攀上了她胸前的那两团丰满。 还没来得及享受指尖的柔软，正当张凡想更进一步动作时，姜安琪猛的推开了他。 “那个……小凡我……”姜安琪站起身，满脸通红，一双粉嫩的小手无处安放。 张凡也回过神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若是真的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对姜安琪造成了伤害，那他真是罪大恶极。 “姐，对不起！我……那我先回家了，你下了夜班好好休息。”张凡说着就想抓起自己的杯子跑出门。 “等一下！” 姜安琪抓住了张凡的手，将手中的信封抽出了五百块钱塞在他的怀里。 “小凡，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能拿这么多。”姜安琪目光如烛的盯着张凡，“我知道你能理解我。” 透过窗户，一阵微凉的风吹进来，姜安琪的发丝随风摆动，她整理了自己的头发，面带浅笑。 “嗯。”张凡接过了五百块钱，不再强求她，准备动身离开。 “等等。”姜安琪再次叫住了张凡，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身前，然后轻轻地吻了下他的额头，“小凡，谢谢你，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红唇与额头相贴，姜安琪的素手轻轻帮他整理睡衣。 “嗯，那个安琪姐……我想……”张凡突然说道。 “嗯？怎么了？”姜安琪松开手，发现张凡待在原地不动。 “再亲下这里可以吗？”张凡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 姜安琪俏脸一红，但是她并没有犹豫，如蜻蜓点水般在张凡的嘴上一吻。 可是她失算了！正当她想要离开张凡的嘴唇，张凡却猛然捧住了她的脸，含住了她的嘴唇，再次伸出自己的舌头。 这一次姜安琪神情恍惚，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感觉有一条光滑的小舌头伸进了自己的嘴里，和自己的舌头相互缠绕。 “唔……” 姜安琪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强吻了，被一个比自己还小四岁的孩子强吻了！ 她睁大了眼睛，被动着回应着张凡的亲吻，她感觉两人的口水都交融在一起。 半晌，张凡才慢慢离开了姜安琪的嘴唇。 “安琪姐，咱们扯平了哦。”说完，张凡抹了抹自己的嘴角，然后转身就走出了门。 “扯平了？”直到张凡走出门，姜安琪才反应了过来，“这个小凡，哼，说我之前是强吻他的意思？” 第一百四十七章 江峰的凄凉 汉水市中心医院，消化内科。 医院独有的消毒气味，洁白无瑕的天花板，精密监控的仪器，看似冷血的医护人员，让每个刚来医院的人都感到很不适应。 江峰一大早就来到了科室，忙碌了大半个上午才查完房。 “江医生，你看看我还要多久才能出院？” 几乎每个患者或者家属碰到江峰都会问到这句话，江峰极为耐心的和他们解释每个病种的治疗疗程及期限。 刚来到医院实习的学生都很费解，“老师，您为什么要给他们解释这么多呢？您明明那么忙，还有很病人没去看。” 江峰无奈地摇了摇头，关于这个问题他解释了很多次，每一批新来的学生都会这么问。 “这是一个医者的责任。” 或许是解释得越多，他越感到无奈。 每一个三甲级别及以上医院的医生，如今每天面临得最多的不仅是病人，还有各种科研和职称的晋升。 即便现在他的临床能力多么突出，这么多年他仍旧是个主治医师，比下有余，比上不足。 消化内科大部分的医生和护士都很尊敬江峰，只是在这种尊敬中却多了几分同情。 “哎，江峰，你等会儿帮我把这个表格送去给院长，他现在在办公楼六楼。”消化内科副主任王波大腹便便走进医生办公室，手中拿着一摞文件夹，“这可是咱们科明年医疗器材采购的清单，需要张志院长签字，可不能弄丢了啊。” 说完，王波看了眼正在翻阅病历的江峰，把文件夹甩在桌子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原本有些喧闹的医生办公室瞬间沉默了，这点小事儿原本让实习生去干就行了，可是王波偏偏要让一个主治医师去，理由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老师，我去送吧。”一个实习生对江峰说道，“我知道院长的办公室在哪儿。” 江峰看着王波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还是我去吧，你帮我把这个病历排下顺序。” 说完，江峰拿着那一摞文件夹就走出了办公室。 在外人看来，他的背影显得有几分萧瑟和寂寥。江峰和王波应该是同一批来中心医院，但是两人的轨迹完全不同，江峰注重临床，王波却醉心于发论文。 如今两人在科室中的职位也完全不一样，早在多年前王波就已经晋升为副主任医师，并且被科室聘用，而江峰仍旧是个主治医师。 走在医院的过道走廊中，偶尔会有病人向江峰亲切的打招呼，他都一一微笑着回应。 从住院部走到办公楼的脚程最多十分钟，但是江峰觉得这段路太漫长，每一步像是一把尖刀刺进自己的心脏。 办公楼六楼，副院长办公室。 张志作为医院主管外事的副院长，正埋头处理医院的各项事务，虽说他不上临床很多年，但正值医院三甲复评的时候，他依然公务繁忙。 砰砰砰！ “请进！”听见敲门声，张志将手中的文件放回抽屉。 “张院长好。”江峰推开门。 “是你啊。”张志看见是江峰，感觉很意外，他对于江峰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上一次的“医疗事故”，江峰靠着自己丰富的临床经验给医院解围，让医院在三甲复评期间少了一些消极影响。 “来，坐。”张志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前的座位。 “谢谢院长。”江峰坐下去的同时将手中的文件夹递了过来，“院长，这还我是来递交我们科室的采购申请，这是一批特殊的医疗器械，所以需要您的审批。” 张志闻言一笑，接过文件夹但是是并没有打开，“行，先放我这儿，有时间我再看看。” “嗯，谢谢院长。”说着江峰就站起身准备告辞。 “哎，你等下，我还没说完呢。”张志连忙说道。 “嗯？”江峰一脸疑惑地看着张志，“院长找我还有事儿吗？” 他只好坐回原位。 张志点了点头，说道：“最近院里又有一批副高（副主任医师）的名额，你的申请材料准备得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医疗事故”后，张志也仔细调查过江峰，身为一个副院长，想要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必须得拉拢一切人材，况且还是如此优秀的人。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江峰还是个主治医师，被论文这道门槛拒之门外这么多年，和他同期的医生大部分都是副主任及以上。 张志有些心疼江峰，要说他的医也是声名在在外，但是怎么会是这么一个迂腐老实的人呢？有多人的论文是自己写的？还不是到处买来充当自己的，虽说价钱不菲，但是当上副主任医师不是很快就能捞回来了吗？ 江峰听了张志的话，面色一暗，“其他的材料都说，就是这论文，我没把握……最近刚发了一篇，现在对方杂志社还没有回信呢。” 张志表面上一脸惋惜，心里对眼前这个忠厚老实的男人直摇头，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啊！ “嗯，我倒认识几个国内杂志社的编辑，到时候你要是有需求可以来找我。”张志说道，他倒是提点江峰，但是他身为院长，话又不能说得太直白。 江峰听到张志的话先是一喜，但脸色随之黯淡，国内杂志社的编辑没有用啊，医院要求的期刊都是国外核心SCI。 “谢谢院长的关心。”江峰默默说道。 张志摆摆手，“行了，没事儿了，你走吧。” “嗯。”江峰站起身，心中原本对自己的论文有几分信心，但是现在却又多了几分怀疑。 砰～ 江峰走了，张志拿起他送来的那份医疗器械采购表，刚看到一半眉头就皱起。 “哼，这个消化内科的王波想干什么？”张志一声冷哼，“这些采购的东西不是很贵，但是都明码标着采购商，这是想造反不成？” 张志心里一阵烦躁，最近医院不仅面临三甲复评的问题，还有医院领导层换届的事儿，老院长要退休了，他们这些个副院长暗地里争斗得厉害，更何况会不会空降一个院长都还说不准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校篮球队的评选 江峰心里对于自己刚发出去的那篇论文念念不忘，距离他投稿的日子已经过去七天了。 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如今的忐忑不安，他甚至都开始怀疑在丁香园论坛上看到那篇SCI论文攻略的真假性。 不过事到如今，他只能希望在职称晋升截止前，杂志社能够回信，这样或许他还能赶上今年晋升职称的末班车。 不管怎样，他也只能默默等待…… 下午五点，实验中学放学了，张凡如约而至来到体育馆。 此时的体育馆早已经人声鼎沸，张凡重生之后很少来到这里，今天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吓一跳。 体育馆所有的篮球框都被占满了，不论是场内还是场下，都围着一群人。 “不就是校篮球队选人吗？至于这么多人吗？”张凡极目望去，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 张凡只好先寻找王诗涵，但是找了半天却因为体育馆的人太多只能放弃。 这时候他发现一个篮球场地旁聚集了大量的观众，里里外外围了几层。 “嗨，哥们儿，这里边儿在干啥呢？”张凡来到这个篮球场的外围，拉着一个男生问道。 这个男生回头看了张凡一眼，显得有些不耐烦，“这都不知道？校篮球队的球员正在斗牛单挑呢，听说咱们学校的校花也在里面。” “哦哦，谢谢。”张凡悻悻地点点头，“校花？谁啊？” 他心里一阵思索，半天找不到对应的人。 “王诗涵啊，你这都不知道？”男生不屑地看了张凡一眼，回头继续踮起脚尖朝篮球场里面张望。 “王……王诗涵？”张凡满脸问号，在他的眼里王诗涵不就是那个小魔女吗？什么时候变成了校花？ 不过他既然知道了王诗涵的位置，也只能拼命的向场内挤进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张凡凭借着他瘦小的身躯终于挤了进去。 场地内，一个身穿着白色篮球衣的女生正持球突破，而她面对的却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生，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只见女生右手持球，在突破到内线突然转身，篮球像是黏在她手中一般，随着她的转身完全击溃了男生防守。 一个漂亮的打板入框，球进了！ 哗哗哗！ 周围响起了阵阵掌声和欢呼声，眼前的女生便是王诗涵，她停下脚步喘着粗气，额头上晶莹的汗水缓缓流下，一身白色运动球衣和她精致姣好的面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却散发着一种另类的魅力。 体育老师邓熊和其他的两名老师则是站在篮球场的一旁，他的身后站着一群全都穿着白色球衣的球员，华晨也在其中，看样子他们大概就是实验中学校篮球队的队员。 这时，邓熊扯开喉咙大声喊道：“校篮球队的队员全都来到我这边，今天来参加校篮球队竞选活动的站在球场上，其他无关的人员都散了吧。” 听到老师喊话，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了大半，只剩下一群喜欢看热闹的人留了下来。 张凡这才从人群中走出来，向邓熊走过去。 “哎，你去干啥？那边是校篮球队的人！”一只手突然把张凡给拉住了。 张凡回头一看，原来是刚刚他拉着寻问的那个男生。 “那个我有点事儿，我过去玩玩。”张凡朝男生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这个时候王诗涵也注意到了张凡，她朝张凡招招手，“张凡，我在这儿，你快过去！” 张凡走路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很快便走到王诗涵身边，而他身后的那个男生却一脸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凡和自己心目中的校花走在一起。 “张凡，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王诗涵拿着湿纸巾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为了避免影响运动，她把自己秀丽的长发盘了起来。 张凡一笑，说道：“我都来好半天了，看你和一个男生斗牛，你篮球技术不错嘛，比上次还要厉害了。” 王诗涵闻言眯着眼睛，嘴角的笑容却藏不住，“哼，那是，上次我和你斗牛可是放水了。” 张凡无奈地摇摇头，真是给点儿甜头这个小魔女，她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刚在外面听一个男生说你还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我怎么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张凡上下打量着王诗涵。 王诗涵听到这话，嘴巴笑着都要咧到耳朵了，“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而你的眼睛是瞎了！” “……” 两人谈话间来到了体育老师邓熊身旁。 “张凡你来了。”邓熊朝张凡点了点头。 张凡点头回应后和王诗涵站在身后校篮球队的一旁。 “人应该都到了，我来说一下。”邓熊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目前我们校篮球队的队员一共九名，今天还会选出三名队员，组成我们学校参加篮球赛的十二人大名单。下个月篮球赛就开幕了，接下来我们会有针对性的训练，我希望大家每个人都不要缺席。王诗涵同学是球队领队，初三四班张航同学是队长，张凡你等儿把自己穿衣尺寸告诉王诗涵，让她帮你们新一批的球员定制球衣。” “收到！”众球员异口同声的喊道。 说罢，邓熊和其他两名老师就走上了球场，开始了新球员的挑选工作。 前世，随着2002年姚明登陆NBA的赛场，华夏球员在国际赛场大放异彩，国内的篮球热情逐渐高涨。 张凡虽然没有关注过NBA，但平时耳濡目染还是知道不少，姚明无论是当球员，还是退役后当上华夏篮联的主席成为官员，都为华夏的篮球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但是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姚明有没有如同前世一般，在2002年的时候登陆NBA。 “王诗涵，你看NBA吗？”张凡问道，此时小魔女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盘腿坐在球场旁。 “当然看啊。”聊到NBA的王诗涵眼睛一亮，“你也看吗？” “了解一点儿，你最喜欢哪个球队？”张凡问道。 “当然是火箭队啊！因为姚明在啊，难道你不是吗？”王诗涵反问道，“当然我也喜欢科比的湖人，还有艾弗森……” 聊到篮球的王诗涵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在张凡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张凡暗自点头，通过王诗涵他了解到姚明是在2003年登陆NBA。 看来在重大的事情上，这个世界和前世的偏差不大，或许只有发生的时间有所改变，但是大体上顺应了前世的变化。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拦路抢劫 在球场内，大概有二十多名从各个班级的篮球队中挑选出来的同学。 张凡环视场内，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其中除了初一九班的肖宏，他还看到了初一六班的金淼和徐成。 金淼，前世张凡的死党，两人的关系一直很不错，只是现在张凡待在学校的时间不多，两人的感情不如前世那般亲密。 “徐成，他骨折的手臂已经好了？这么快？”张凡看着在场上活蹦乱跳的徐成有些疑惑。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今天距离他骨折还不足两个月吧，看来他真的是对篮球爱得深沉。 体育老师邓熊挑选队员的标准跟昨天如出一撤，他将在场的二十多位同学随机分成几组，进行组间对抗赛。 这让张凡有些怀疑自己今天来这儿的意义，难道就来当个观众？ 组间的对抗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张凡只能闲得无聊和王诗涵坐在一旁聊天。 “张凡，这里面的同学你看好谁啊？”王诗涵一边和张凡聊天，眼神也紧紧关注着场上的情况。 “那个高个儿的身体对抗不错，那个平头的运球技术还行，还有这个……”张凡漫不经心的回道，他根本就没看球场内打球的人。 王诗涵好看的眉头拧成一团：“为什么啊？”在她看来，张凡所指的这几个人技术水平并不出众。 张凡一笑：“我只认识他们。” 王诗涵：“……” 体育馆里虽然隔绝了外界的炎热，但是那股夏日的燥热仍然传递了进来。场内大家挥洒热泪，场外围观群众加油打气，好不热闹。 “那个是张萌萌？”张凡不经意间瞥见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当他再次仔细寻找时，那个身影又消失不见了。 “难道我看眼花了？”张凡一笑，他也想不出张萌萌现在来体育馆的理由。 思忖间，王诗涵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张凡，快过来，邓老师找我们过去。”王诗涵不知何时走到了场地中央。 “啊……好的。” 原来是组间对抗赛结束了，邓熊正在宣布这次挑选队员的结果。 其中肖宏、金淼还有另外一个初二的同学入选，这个结果让张凡大感意外，印象中徐成应该比这两人的篮球技术要好上不少，居然没有入选。 邓熊宣布完结果，众人兴致阑珊，毕竟二十多个人中只选出三个，大部分同学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邓熊站在众人身前，背负双手：“这次篮球赛的十二个人已经选出来了，希望今后大家一起努力。首发名单是张航、叶秋意……张凡，这五位同学将担任首发，但是首发名单会在接下来的训练赛中有所调整，今天就到这儿，大家散了吧。” 张凡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担任首发，他看见人群中的华晨面色有些阴沉：“难道是我抢了他的位置？”想到这儿，张凡心里不由得一笑，也欣然接受这个首发位置。 接下来便是王诗涵的善后工作，她将篮球队训练的时间告知大家，并且将新队员的衣服尺寸全都收集起来。 期间，金淼和徐成都过来找过张凡，毕竟在初一六班时大家的关系都很不错，他也知道原来是徐成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好，所以在球场上的表现有些束手束脚。 一番寒暄之后众人便相互告别。 “一起走吗？”王诗涵换好了衣服，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装。 张凡笑道：“好啊。” 不得不说换装之后的王诗涵的确很漂亮，修长的头发披在肩头，明亮的眸子让人在炎热的夏季感到一丝清爽。 体育馆在学校的后门，两人想要去公交站台等车就得穿过学校后山的一个小山坡。 夕阳西下，正是太阳在地平线最后逗留的时刻，小山坡的地面也被印上了一层淡淡的余晖。 此时距离放学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小山坡上除了张凡和王诗涵别无他人。 张凡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儿，在他的记忆里，这条小路是很人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按理说不管多晚，这条小路绝对不会像今天这般安静。 “难道因为今天是周五，大家都回去得很早？”张凡默默想着，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其他发现。 小山坡上有一条弯路，它的背面刚好完全背离了学校的方面，也就是说从学校来的方向是完全看不到这个小山坡的背面。 眼前的那条弯路在张凡眼里越来越清晰，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前世在这条小山坡上发生过的事情。 张凡心里一惊，他赶紧回头看了一下来时的小路，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他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前世，这条小山坡发生过无数起“拦路抢劫”事件，但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抢劫，更像是校园欺凌！ 一个学校里总会出现几个不学无术的人，他们经常伙同社会上的无业游民在这条小山坡的背面“拦路抢劫”，专门找低年级的学生要钱。 前世张凡都遇到过几次“拦路抢劫”，以至于幼小的他对这条路都有一些心理阴影。 “不会吧，今天这么倒霉？”张凡心里直犯嘀咕。 他的脚步不由得慢了几分，眼睛紧紧盯着前方拐角处。 王诗涵也明显感觉到了他异常：“张凡你怎么了？” 张凡瞅了眼身旁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轻声说道：“等会儿有情况，你就快点儿跑不要管我。” 王诗涵一愣，她看见张凡的视线紧盯着前方山坡的拐角，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他口中所说的“情况”。王诗涵今年初三，在学校这几年虽然没有遇到过“拦路抢劫”这种事情，但是还是从周围同学那里略有耳闻。 距离转角还有五米、三米、一米…… 两人刚进入转角处就看到山坡背面的路上唰唰地站了一排人，大概有十个左右，有男有女，其中有人穿着隔壁高中的校服，有人穿着破洞的牛仔和人字拖。 带头的那个男生身材瘦高，头发染成了血红色，嘴里叼着吸到屁股头儿的香烟，手中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棍子。 张凡一见到这种情况心中暗暗叫苦，果然还是被自己不幸言中了。 王诗涵则是小脸被吓得煞白，平日里小魔女的样子消失不见，完完全全就是个无助的小女生。 第一百五十章 惨遭毒手 张凡和王诗涵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眼前的一群人就围了上来，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红发男子走上前，把木棍抗在自己的肩膀上：“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周围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张凡和王诗涵不敢继续向前走。 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更不是英雄救美的时候，如果能够破财消灾，张凡还是很乐意的，否则以他瘦弱的小身板可不够看的，反而还会连累王诗涵。 张凡装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小声道：“大哥，我……我们两个身上都没钱……” 红发男子把手中的烟屁股儿仍在地上，一双老旧的人字拖将烟头踩在脚上：“你们两个这种装扮还会没钱？”他仔细打量着张凡和王诗涵，嘿嘿一笑：“小子，不想受皮肉苦就赶紧把钱掏出，我手中的棍子我可控制不了，他可只认识钱，嘿嘿。” 红发男子凑到张凡身前，露出嘴里的大黄牙，难闻的口臭味儿让人有些想吐。 张凡神情犹豫，战战兢兢的从口中掏出五十块钱：“大……大哥，我这个月就剩下这些饭钱了，你……你能不能要留点儿……” 唰！ 张凡还没说完，红发男子一把就从他的手中抢过那张五十块钱：“你少他妈的废话！”红发男子将钱揣回自己兜子，随即继续在张凡口袋里摸索。 “就这么点儿钱？”一番搜索无果，红发男子脸色很难看。 这时候，王诗涵细弱蚊蝇的声音响起：“我……我这儿有一百。” 王诗涵从自己的书包中拿出一张红彤彤的票子，在太阳的余晖下那一张百元大钞闪耀着异常诱人的光芒。 红发男子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这就对嘛。”他迅疾的把王诗涵手中的钱抢了过来，笑嘻嘻地放回自己的口袋。 “大哥，那……我们能走了吗？”张凡试探着问道。 红发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大幅度地点头：“走？当然能走！” 张凡面色一喜，拉着王诗涵的手臂就要往人群外走去。 “王诗涵，我们走快点儿，这帮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反悔。”张凡轻声对一旁的女生说道，他不敢太大声引起周围的人注意。 王诗涵的脑袋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她现在就如同一个受惊的小兔子，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的她惊魂未定。 可是就当张凡和王诗涵快要走出人群的包围时，红发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说的是这个女生可以走，我说过你能走？” 张凡的脚步一滞，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身后抓住，回头一看，是那群人中身材最为高大的一人，足足高了他一个头。 “这？”张凡的脸色异常平静，他隐隐感觉今天这件事并不简单。说到底这群人只敢欺负学校低年级的学生，现在都破财了，对面居然还不放人？ 脑海里迅速将事情理顺一遍，张凡神色如水：“王诗涵你先走，在公交站等我，我马上就跟上来了。” 此时的王诗涵早就被眼前的情况吓住了，她木木地点头，只能无条件的相信张凡的话。 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天色慢慢黑了，远处树林中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 看着王诗涵远去的背影，张凡松了口气，既然不能逞英雄，那至少要保证身边女生的安全。 实验中学后山的小山坡上，张凡面对着眼前的数十人，面色从刚开始的慌张变得平静。 他冷眼看着眼前的一群人，想不通自己何时招惹了仇家，要说他重生以来都是规规矩矩，还从未主动招惹过别人。 张凡也想过硬闯突围，可是凭借着他的脚力，恐怕还没开始跑就会被抓住，周围这群人看起来都像是高中生。 砰！ 毫无征兆的，红发男子猛然将手中的棍子砸向了张凡的右腿。 棍子的影像在张凡的瞳孔中慢慢放大，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剧烈的刺痛感从右腿传来。 “啊……”一声闷哼，头皮炸裂的疼痛感让张凡跪倒在地，这是他除了前世濒临死亡时感受过的痛感外，最让他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张凡大口喘着粗气，身体的力气像是被那一棍子给抽空了：“为什么？” 红发男子站在张凡身前，手中拿着那根棍子：“嘿嘿，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他扬起脚，狠狠踩在了张凡的右腿上。 伤口上撒盐的感觉什么样的？现在的张凡感同深受，深入骨髓的疼痛感涌上心头。 又是一脚，红发男子的笑声回荡在小山坡上，他似乎喜欢上这种凌辱的感觉，脚上的力气却一点儿都没减少。 张凡终于坚持不住了，扑通一声倒在了泥土地上，他的脸和泥地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而那股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的神经都快要麻木了，就像无数只蚂蚁在侵蚀着他的骨头，让他差点儿昏死过去。 天色阴暗的小山坡，干燥坚固的泥地，趴到在地的张凡，好像这一切的事情又经历了一个轮回，前世的张凡也曾这样趴在血泊之中。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张凡双手支撑在泥地上，却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他浑身无力的趴在泥地上，右腿上传出的痛感一直刺痛着他的神经。 …… 王诗涵一路小心谨慎地走到学校前门的公交站，她一次次的回头看向身后，想要看张凡有没有跟上，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 一直在温室中长大的王诗涵何曾见过今天这种场景，平日她在实验中学有庄周撑腰，在自家的院子里有当兵的哥哥当后盾，走到哪儿不到是趾高气昂？ 可是今天“拦路抢劫”的红发男子给她好好上了一课，除去自己的身份和家人的保护，她什么都不是。 公交站前，回家的公交车已经过去了三辆，可是张凡的身影仍然看不见。 “张凡会不会回家了？”王诗涵攥紧了手中的衣袖，眼睛始终盯着学校后山的方向。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三顾医院 一个揪心的女孩，一个倒在泥地中的男孩，两人相隔不足一个学校前门到后门的距离，但是现在却又显得无比的遥远…… 张凡忘记了那天下午躺在泥地里的时间他是如何度过，又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想起。 第二天当他再次睁眼时，他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朦胧之间他想了那天晚上是路过小山坡的一个老师把他背到了医院。 右腿上传来的刺痛让张凡瞬间清醒，也让他清晰的感知自己的存在。 周围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来往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还有那医院中若有若无的哭泣声，无不刺激着张凡的神经，提醒他昨晚并不是一场梦。 他闭上眼，感觉到右腿上缠绕着厚重的石膏，根据自己的医学常识，他知道自己应该是骨折，而且是特别严重的骨折，腿上的血管还有损伤。 一股不甘和屈辱涌上心头，重生以来，张凡遇到大部分的事情都是顺风顺水，这种面对暴力的无力感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小凡，你醒了？”耳旁传来母亲的呼唤声，张凡轻轻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母亲那张熬夜过后憔悴的脸，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 看着满脸关切的焦急的母亲，张凡的嘴角扯出一个干涩的笑容，声音极为虚弱：“妈，我没事儿，你别担心，现在几点了？” 张妈看着儿子惨白的脸，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和心疼：“现在是凌晨两点，昨晚是你们班的邓老师在路上看见了你，把你背来了医院。” 张凡微微点头，体育老师邓熊的背影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小凡，你知道昨天是谁打的你吗？”张妈紧紧抓着张凡的手，想要从儿子的嘴里获知事情的缘由。 张凡又闭上了眼睛，轻轻摇头：“不认识，就是在学校后山的小山坡上遇见的。” 病房里，张妈匍匐在病床旁，深切地看着病床上的张凡。 “小凡，这些我都听和你一起的女生说过了。我和你爸报警了，那个女生已经把那几个人的特征都描述下来给警察了……” 张凡躺在床上听着母亲的话，也知道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儿。体育老师邓熊通知了张爸张妈和校方，随后爸妈报警了，学校也立刻派人调查此事。 “妈，王诗涵她还好吗？”张凡想到昨晚王诗涵是提前离开了，她应该没有危险。 张妈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王诗涵？哦，你说的是那个和你一起的女生？” 张凡点头：“恩。” “她没事儿，她之前还来医院看你了，在医院待了很久，不过当时已经很晚了，我就让她回家了。”张妈说道，“还有庄周校长、你们的班主任宋老师都来看过你。” “恩。”张凡淡淡的回了一句，他没想到自己的事情居然有这么多人关注。 刚刚醒来的张凡有些疲惫，张妈也不再问话。 “小凡，你想点儿什么？我回家给你做。” 张凡现在浑身无力，一晚上都没有进食，被张妈这么一问，顿时感到有几分饥饿感。 “妈，我想吃你做的排骨面。” “好好！”张妈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她从自己的小包中掏出一个手机，“小凡，你等等，我去给你爸打个电话。” 张凡笑着点头，虽然现在有些晚，但是他知道如果现在他什么都不吃，母亲反而会更加担心。不过当他看着母亲居然从包里掏出手机，这让他感到十分诧异，这个时代通讯工具可还没普及，手机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可以说是极为稀罕的，虽然父母有一部小灵通，但那也是因为之前跑长途汽车为了和家里联系，忍痛买的一个最为老旧的款式。 一通电话完毕，张妈说道：“小凡，我这就回家给你煮面，等会儿你爸过去陪你。” “好的。” 张妈走后，张凡独自一个人待在病房中。 他脑海里复盘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依旧没有弄明白那些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给的钱少了？”张凡心里想到，可是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对，“我身上的五十块钱对于现在大部分的学生来说都不算少了，他们的目标不是王诗涵，抢钱可能只是顺带，那目标只肯能是我了……” 想了半天，张凡一点儿头绪都没，看来只能等警方或者学校调查的结果了。 不过经历了这件事，倒是给张凡提了个醒，虽然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有很多优势，能够预知未来世界的发展，但是面对暴力时，现在的他是没有任何还手能力的。从重生到现在，张凡可以说是三顾医院了…… 夜深人静。医院中依旧是灯火通明。 等待了不到半个小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张凡挣扎着想起身，但是包着石膏的右腿严重影响了他的活动。 “小凡你快别动，躺着就好。” 悦耳的女声响起，推门而入并不是张爸，而是姜安琪。 姜安琪手上提着保温盒，穿着粉色的外套，下身则是深蓝色的牛仔裤，可是看出夏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爽。 见到姜安琪，张凡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被冲淡了不少：“安琪姐，你怎么来了？” 姜安琪坐在张凡身旁，把保温饭盒打开：“你没醒之前，叔叔他可是在医院陪了你很久呢，而且他今晚夜班，我还没来看看你，所以就主动请缨了。” “恩。”昨天白天在姜安琪家中的迤逦还历历在目，没想到晚上就躺在了医院，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姐，你快把我扶起来。” 在姜安琪的帮助下，张凡顺利的在病床上坐了起来。 “是不是很痛？”姜安琪看了几眼张凡打着石膏的右腿，脸上满是心疼。 “很痛，非常痛。”张凡并不想假装坚强，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如果还要假装，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但是有爸妈，还有你们在我身旁，我就觉得没那么痛了。” 姜安琪白了张凡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贫嘴。”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胆怯的女生 紧绷的精神慢慢松弛，一股倦意袭来，张凡很快就再次入睡了，而姜安琪也在不知不觉间靠在病床旁睡着了。 一夜无事，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撒向大地，病房的门就被轻轻地推开了。 纵使开门的声音很小，但是姜安琪还是被惊醒了，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先是看了眼依然在熟睡的张凡，然后才看向病房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约莫十二三岁，虽说她穿着最普通的蓝白校服，甚至校服的款式有些宽松并不适合她，但是依旧掩盖不了女孩子姣好的面容和恬静的气质。 可是女生迟迟没有走进病房，只是站在门口张望。 姜安琪主动走上前，轻声问道：“妹妹，请问你找谁？” 女生眼眉低垂，似乎有些胆怯：“张凡的病床是在这儿吗？” “恩，他睡着了，你是他的同学？”姜安琪看着眼前这个漂亮而又拘束，或者说是谨慎的女生，心里不由一笑，难道是个喜欢张凡的小女生？ 可是转眼一想，眼前这个漂亮的女生很难和长相平凡而又瘦弱的张凡联系起来。 女生微微点头，朝病床里深深望了一眼，轻咬下唇：“恩，我听老师说张凡受伤了。姐姐，张凡他伤得重吗？” 姜安琪看着女生心急的样子，有些感慨，小凡是给这个女生灌了什么迷魂汤？让这么一个漂亮的女生如此担心他。 “听医生说是骨折了，目前状态还行，只是需要休养一阵子。你要不进来看看张凡？他应该快醒了。”姜安琪轻声回道。 女生一听这话连忙摆手摇头：“啊……不用了不用了姐姐，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他，知道他没事就行了。” 姜安琪眉头一挑，女生的反应太过异常，既然是来看望小凡的，难道就不想进病房看看？可是她的眼神明明就一直看向病房上躺着的小凡，这是为什么呢？ “你可以看一眼就走，他还没醒呢。”姜安琪尝试着说道。 “啊？”女生一愣，眼神闪过一丝纠结，一双柔嫩的小手把校服的衣角拧成一团，“可……可以吗？” 姜安琪点点头，眼前这个女生怯怯懦懦的表现让她有些心疼：“当然可以，来吧。” 说完这话，姜安琪不由分说的拉着女生的手走进病房。 病床上，张凡正熟睡着，均匀的呼吸声从他的嘴中传出，若是忽视张凡平时的所作所为，他平凡的样貌和一般的少年并无两样。 女生站在床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凡，就好像他的身上有什么东西令人沉迷似的。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等张凡醒过来，我告诉她你来过。”姜安琪不知道张凡和这个女生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儿，但是这个漂亮女生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令人心疼。 女生决绝地摇摇头：“谢谢姐姐，我看他一眼就走。” 姜安琪见她如此坚持就只能作罢。 “姐姐，你能别告诉张凡我来过吗？” …… 她默默地离开了，就像是一阵清风，在胡同巷子里迷了路，不小心被吹到了这里，甚至都没惊起半点儿涟漪。 看着女生离去的背影，姜安琪心疼她的同时又不得不感叹张凡平日在学校里的魅力，这小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是“撩妹”的手段真有一套。 在接下来的时间来，姜安琪对于张凡的“魅力”又有了重新的定义。 这个小小的病房里，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女生接踵而至，其中包括了张萌萌、文晓彤、赵秀，甚至于王诗涵。当然了，姜安琪自动忽略了那些男同学们，像初一六班的林小天和徐成。 此时的张凡早已醒来，面对这么多同学的探望他内心也很触动，记得前世自己阑尾炎做手术的时候都没这么多人来，只有几个死党陪在身边。 “小凡，你不错嘛，在学校里女生缘这么好，都有几波女生来看你了。”姜安琪笑呵呵地说道，把张妈准备的粥端到了他的旁边。 张凡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哪有，都是同班同学，我现在受伤了他们来看看我很正常，很正常……” 姜安琪一笑，舀了一勺子粥，轻轻吹散热气，递到张凡嘴边，半开玩笑地问道：“那你在学校里有没有欺负过女同学啊？” “哪有哪有……我可是个三好少年！”张凡连忙否认。 “是吗？”姜安琪怀疑的眼光看着张凡，她想到今天凌晨那个怯懦的女孩儿，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恩恩。”张凡没注意到姜安琪的神色，大口喝下一勺粥。 …… 在学校管辖的范围内发生了这种恶性的事件，学校方面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这件事惊动了警方，还涉及到王诗涵。 庄周现在可谓是焦头烂额，不仅县教育局发下通告要彻查此事，连市局都有领导过问，看来王诗涵的父亲，自己的那位老领导也是知道了这件事。 此次的事件若是处理得当，那必然会成为庄周履历上的亮点，但倘若调查最后没有好结果，那庄周这几个月在学校做了这么多改革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按照张凡的说法，他平时在校内校外都没得罪什么人，肯定不存在仇家寻仇的情况。但是很奇怪的发生了，这个案件调查到现在，王诗涵和张凡嘴里描述的那个红发男子始终没有找到，甚至在附近的学校中都没有这群人的身影。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按理说，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校园欺凌事件，但是发展到现在，无论校方还是警方好像都陷入了一个死胡同，案件的调查没有半点进展和头绪。 “唉……”一想到张凡，庄周心里是喜忧参半，这个小兔崽子虽说带给自己很多惊喜，但是还真是一个不安分的家伙，从当初“校园中毒”事件到现在的“校园霸凌”事件，似乎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影子。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庄周收回心神，稍微整理了自己的仪容。 “进来。” 门外，王诗涵俏生生地走了进来，看来发生了这件事对于小魔女的影响也很大，平日是活泼的她此时也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言不发的走到庄周的办公桌前， 第一百五十三章 王诗涵的改变 “诗涵，你怎么了？”庄周上前寻问道。 王诗涵低着头默默不语，外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脸色。 “有什么事儿和叔叔说，我一定给你做主。”庄周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看着王诗涵长大成人，庄周轻易地就捕捉到少女情感的变化。 “叔叔，我……”王诗涵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抬起头，眼泪早已布满娇嫩的脸庞。 看到这种情景，庄周心里也是心疼万分，立马将少女牵到沙发坐下，用纸巾帮她擦干眼泪。 可是这两行清泪好像是决堤的洪水般越来越多，湿透了她的面容。 “叔叔，如果我那天不走，张凡是不是不会被那群人打？如果那天我回去找张凡，他是不是不会伤得这么重？叔叔，我是不是害了他？” 王诗涵是哭咽着喊出这些问题，她在害怕，她在自责，她更是在痛恨自己的懦弱。 庄周听完王诗涵的诉说，轻轻擦拭掉她的眼泪，双手抓住她肩膀：“诗涵你错了，如果你不走的话，那小凡为了保护你可能会伤得更重；诗涵，你和小凡相处了这么久，你知道他的为人，如果你没走受伤了，他可能会更自责。” 听完庄周的话，王诗涵终于是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倒在庄周的怀里痛哭，这情感的爆发是宣泄那天晚上的恐慌、害怕以及对张凡愧疚和不安。 庄周轻轻抱着王诗涵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去劝说，或许哭出来才是最好的宣泄方式，。 他不知道王诗涵和张凡那晚上经历了什么，但是这对于在温室中成长的王诗涵来说注定了是个难忘的经历，一定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王诗涵哭得撕心裂肺，哭累了，耗尽了体力，慢慢地在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庄周看着熟睡王诗涵，脸上还挂着两条异常明显的泪痕，他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对于骄纵性格的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成长往往意味着付出某些代价。 …… 受伤的这些天，张凡过的日子十分悠闲，张妈和姜安琪轮番照顾他，而他除了偶尔坐着轮椅在医院里溜达，大部分时间都躺在病床上看那本《华佗神方》。 “小凡，你又出去溜达了？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现在骨折了，不能随便乱动！”张凡刚回到病房，主管自己的护士后脚就进了门。 张凡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洛欣姐，我就溜达一会儿，没事儿的。” 说起来这个护士也算是个熟人，上次张凡住院就是她主管。 洛欣冷眉一挑：“是你懂得多还是我们医生护士懂得多？你现还没到骨折愈合期，是不能随便动的，要是造成了二次骨折那可麻烦了！” 张凡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他当然知道不能乱动，但是医院病房里实在是太冷清，便让姜安琪推着她出去溜达一圈，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洛欣给抓包了。 “洛欣姐，我下次不会了，你放心吧。”张凡只能做出保证。 洛欣这才点点头：“小凡躺在床上，我看看你腿恢复得怎么样了。” “恩。”张凡听话地躺在床上，其实作为医生，他相当了解自己恢复的情况，根据上次复查的结果，他目前骨折的断端愈合得很好，只是骨折愈合重建期相当长，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内，不无道理。 洛欣查看了一番也十分满意：“恢复得很好，不过小凡你出院之后的恢复锻炼不能太剧烈，要定期回医院复查。” “恩，我知道的，谢谢洛欣姐。”张凡点头道，“在你的精心照顾下，我恢复得飞快。” “哎呦。”洛欣面露笑容，摸了摸张凡的脑袋，“小凡你这些天个头没长多少，嘴巴倒是甜了很多，上次还叫我阿姨，这次知道喊我姐姐了。” “我……”张凡无语。 姜安琪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没想到张凡也有在人前吃瘪的时候。 走出病房前，洛欣还不忘补充道：“小凡你出院后，记得在学校少打架，我下次可不想再料理你了！” “……” 医院中一片风平浪静，但是实验中学里却是风起云涌。 既然案件的调查没有头绪，庄周就把矛头指向了学校的内部管理，趁此机会将学校后勤和保卫部门重新整顿。 后勤和保卫部门大多是学校领导的亲戚，一些人甚至是高层领导的亲戚，但是在这种市局发了通告的情况下，众人不敢反抗，后勤和保卫部门来了一次大换血，而领导层权力的更迭也在暗中慢慢进行。 至于学校后山的那条小道，庄周也安排保安人员不间断的去巡逻。 事件的另外一位当事人王诗涵在请假数天后也重新回到了学校，只是平常在篮球场能看到的那个矫健而柔美的身影消失不见，同时从校篮球队传出消息，张凡因为骨折退出了此次篮球赛，而王诗涵也静悄悄的从校篮球领队的位置上消失了。 张凡对于学校发生的一切完全不知晓，期间张萌萌、林小天等人偶尔会来探望张凡，只是对学校的变化只字不提，因此张凡更不清楚王诗涵发生的变化，只觉得这小魔女就来看过自己一次，真是符合她小魔女的性格。 骨折住院后的第七天，恰逢周末，张凡终于出院了。 他拖着那条打着石膏的腿回到家里，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莉莉一眼就看到了张凡大腿上包裹着的石膏。 “哥哥……哥哥你的腿怎么了？舅妈不是说你出去旅游了吗？”莉莉从沙发站起来，却没有向从前那样冲过去抱住张凡。 张爸张妈没有告诉莉莉张凡骨折的消息，按照两人现在这么亲密的关系，说不定小女孩儿天天吵着嚷着要去医院，不仅耽误学习，而且张凡骨折了也没法照顾她。 张凡故作轻松地扬起打着石膏的腿：“莉莉，我这可是最新款的变形金刚玩具哦，套在腿上是不是很帅？” 没想到莉莉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卧室，留下一脸懵的众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 哥哥，你不喜欢我了？ 莉莉今年才八岁，但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相较于同龄人来说，她多于几分别的小孩没有的敏感。 长期生活在贫穷的环境里，莉莉对于那些嫌贫爱富的亲戚特别厌恶，张凡一家给了她从来没有过的温暖，这种温暖不仅是物质上，更是精神上的关心和富足。 在莉莉冲进卧室后，张凡虽然一脸懵，但还是跟着她一瘸一拐地走进卧室。 所幸小妮子没有反锁上门，进门后整个身子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下。 “莉莉？”张凡走到床旁，轻轻拍了拍莉莉的肩膀。 没有回应…… “莉莉，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哦~” 仍然没有回应…… “莉莉，周末我再带你去游乐场玩？” 还是没有回应…… 怎么办？前世生死都看惯了，可是张凡对于这个小萝莉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啊！ 小萝莉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张凡也不能硬来，只好学着莉莉的样子，趴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下。 半晌，两人仍旧一动不动。 突然，枕头边儿微微拉开了一道缝，莉莉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张凡察觉到莉莉的动作，也赶紧探出头，没想到莉莉又想缩回去。 “嘿嘿，被哥哥抓住了吧。”这次张凡可没让小萝莉得逞，一把抱住了莉莉，把她搂在自己怀里。 莉莉刚开始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掉就扬起小手轻轻敲打张凡的手臂。 “坏哥哥！坏哥哥！” 张凡抱着莉莉，一脸笑意：“哥哥怎么坏了？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呢。” 莉莉皱起小琼鼻，长长的睫毛上似乎带着点点晶莹泪珠：“哥哥你骗我，舅舅舅妈还有安琪姐姐都骗我！” “怎么骗莉莉了？”张凡笑道。 莉莉撅起嘴：“她们都说你去旅游了，可是我想哥哥去旅游怎么会不带我呢？” 张凡的笑声更大：“你不是要上课吗？下次一定带你。” 莉莉没有理会张凡，把头靠在他怀里，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哥哥，其实我知道你腿上那白色的是什么东西，我们班之前有个男生把腿摔断了，他也包了跟你一样白色的东西，当时他说他很痛。哥哥，你是不是也特别痛？” 听着莉莉的话，张凡的笑声戛然而止，不自觉间将怀里的莉莉搂得更紧。 “哥哥，你们是不是不喜欢莉莉了？所以才骗我说你去旅游了？” 莉莉的声音细若蚊蝇，但是张凡还是清晰地听见了她说的每个字，这每一个字都像振聋发聩的咆哮声砸在他的心里。 原来只有八岁的她什么都知道，她或许比任何人都懂得周围谁对她好，她应该对谁好。 张凡突然想到了前世莉莉的遭遇，想到了她悲惨凄凉的前半生，在那一瞬间，张凡心里像是被针扎似的心疼莉莉，心疼这个敏感而脆弱的小女生。 没有言语，张凡只是紧紧搂着莉莉，把她拥在自己的怀里。 或许每个女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不幸坠入凡间，只有爱才能修复她们失落的过往，才能让她们重返天堂。 两人似乎都能彼此感觉到对方情绪的变化，张凡没有说话，莉莉也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胸口前，听着那咚咚的心跳。 “莉莉。”张凡终于开口。 “嗯。”小萝莉在张凡的的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自己觉得哥哥喜欢你吗？” 莉莉闻言歪着头，皱眉道：“我觉得哥哥肯定是喜欢我啊。” 张凡摸着莉莉的头发，将她头上的发卡拨正：“那就对了，哥哥、舅舅、舅妈还有安琪姐姐都喜欢莉莉。” 莉莉又撅起小嘴，那小嘴简直都能挂上一个油壶：“那……那你们骗莉莉呢？” 张凡抱着莉莉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她黑漆漆的一双大眼睛：“莉莉，有时候欺骗并不是不喜欢，欺骗是为了不让自己亲近的人担心。” 莉莉睁大了如黑珍珠的眼睛，眼里满是疑惑：“哥哥，你说的什么我不懂。欺骗就欺骗，为什么还要分对错？” 张凡无奈地一声轻笑：“哥哥骗了你，我道歉。但是如果我说我受伤去了医院，莉莉是不是会更担心我呢？我说我的腿受伤了，莉莉是不是也会心疼呢？” 报喜不报忧，这几乎是所有华夏人的传统，不管是子女还是父母，回馈给家里的信息就是我很好，不用担心。 “嗯。”莉莉听了张凡的话先是点头，然后想了会儿又直摇头，“哥哥你说的话我不太懂，但是在学校每次我有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我都会和小芳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别的小朋友问我，我可不会告诉他们。” 张凡哑然失笑：“莉莉，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莉莉问道。 看着莉莉天真纯洁的眼睛，张凡一时间说不出所以然。 莉莉又自顾自地说起来：“哥哥，如果我不告诉你我不开心的事儿，你会开心吗？” “啊？”张凡愣住了，“我……不开心吧。” 莉莉嘻嘻一笑：“哥哥，你看，你自己都说不开心了，你是不是错了？” 张凡无奈地摸了摸莉莉的小脑袋，眼前这个小萝莉的理论还是一套一套的，还真把自己绕进去了。 不过或许莉莉说得没错，在外打拼的人习惯报喜不报忧，他们却忽视了亲人更希望了解他们真实的近况。亲人们更渴望和我们分担痛苦和困难，而不是每次都听到那简单的一句我很好，他们在家里或许会更担心，或者觉得被忽视。 人应该勇敢的和亲人分享自己的痛苦，也只有他们才能最懂我们，不要觉得坏事会让他们担心，共同承担才会让彼此的心更加紧密。 活了两世的张凡在莉莉这里学习了一课，不过人在小时候都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越长大反而遗忘的越多呢？ …… 小萝莉的心情和所有女性一样，开始乌云密布，转眼间便是晴空万里。在张凡承诺下周再次带莉莉去游乐场后，小萝莉又恢复了之前的活力。 第一百五十五章 苏式兄妹的造访 年代久远而破旧的小区，灰白墙壁的表层有些脱落，甚至还能看到一些裂痕，街巷前的花坛中还堆放了不少的生活垃圾，这里大多生活着县城中下层的人。 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一辆最新款的白色宝马系轿车就这样突兀地停在了小区内。 在这个年代，虽说小区里大部分人都没接触过轿车，甚至很少会有汽车停在这个破旧的小区，但是这并不妨碍小区里的人对于豪车的认知。 不少正在小区里散步的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款最新的宝马系轿车，众人在惊奇的同时也很疑惑，小区哪家有这么土豪的亲戚了？ 吱～ 在小区内居民的“万众瞩目”下，车门被推开了。 一对男女从后排的车座里走了下来，男人穿着一套深黑色的西装，虽说样貌不太帅，但是目光深邃坚毅。女人约莫十六岁左右，身穿白色公主裙，清秀的面容上却是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忧愁。 “苏少，根据武宝丰院长所给的地址，应该就是这里了。”司机迅速走下车，双手还提着不少精致礼盒。 “嗯。”苏志燮眉头一皱，眼前的这栋楼看上去太过于破旧，虽不至于残砖败瓦，但是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转身对身旁的少女说道：“小糖，我和小强进去就行了，你在车里等着吧。” 苏小糖毫不犹豫地摇头，坚声道：“哥，我一定要见到他，这也是父亲再三跟我强调的。” 一手素手紧紧捏着的裙角，姣好的身材亭亭玉立，一双眸子微波流转。 看着自己妹妹执著而坚定的眼神，苏志燮不由轻笑一声，伸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好。” 老旧的小房内，张凡独自在家，他坐在电脑前，在丁香园论坛上回复着别人的提问，无论是临床医学知识还是论文写作，他几乎都事无巨细的解答。 最近丁香园论坛的访问量突然暴发性的增长，这让张凡有些措手不及。服务器的承受明显不够，张凡登陆网站时都会有明显的卡顿，而且论坛没有管理人员，整个网站的秩序都有些混乱。 砰砰砰～ 张凡正思索着丁香园服务器的升级以及管理人员的招聘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个点儿会有谁来啊？安琪姐也正在网吧上班。”张凡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早上九点十分，正是大家上班的点儿。 打开门，一个戴着墨镜的黑子男人站在门前。 张凡微微一愣，印象中自己家从来没有这种亲朋好友啊。 “请问您找谁？”张凡道。 黑衣男人道：“这是张凡家吗？” 张凡一脸狐疑，点了点头。 黑衣男人闻言侧过身子，张凡这才发现黑衣男人背后还站着一男一女。 “张凡你好，我叫苏志燮。” “我叫苏小糖。” 张凡打量着眼前的男女，这男人西装革履，样貌平平但是气质刚毅，这少女穿着公主裙显得柔弱而又高贵，可偏偏张凡觉得她有几分眼熟。 “你们好。”张凡并不清楚眼前人的来意，但是黑衣男人手中拿着一推礼盒，看起来并不像有敌意，“屋里请坐。” “谢谢。”苏志燮也不客气，率先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而苏小糖则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黑衣男子将手中的礼品放在客厅的桌上，然后站在沙发旁。 苏志燮进屋后没有说话，默默打量着这个破旧小房子内的构造。 张凡倒了三杯茶水，轻轻放在茶几上。 “张凡，谢谢你。”苏小糖打破沉默道，她的一双漂亮的眸子紧紧看着张凡，眼神中充满感激之色。 “嗯？”张凡不明所以，他坐在三人的对面，脑海里努力搜索中与这个少女的交集所在。 苏志燮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张凡满脸疑惑便开口说道：“大约两个星期前，你是不是在汉水市遇到了一场交通事故？” 听到苏志燮的话，张凡顿时明白了这行人的来意，而眼前少女的模样和车祸那天跪坐在地上的少女形象慢慢重合。 “家父便是当天你救的那个人。”苏志燮缓声说道。 张凡点点头，自己在汉水市留下唯一的足迹只有在汉水市中心医院住了几天，医院一般是绝不能泄漏病人的资料，他们居然能通过医院找到这儿，看来这苏家的来头不小啊。 “恰逢遇到，而且我只是学了简单的心肺复苏，具体的抢救还是靠当天的医护人员。”张凡得知几人的来意，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差点儿以为他们和前几天“拦路抢劫”的事情有关。 苏小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回了肚子里。 苏志燮手掌轻轻一扬，沙发旁站着的黑衣男子会意，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信片和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张凡。 “这是我的名信片，上面有我的私人电话，有任何困难你可以打电话给我。”苏志燮的声音浑厚，他说这话时没有半点儿高高在上的意思，让人平添了几分好感。 张凡看向这个镶着金边的名信片：“苏式集团财务经理——苏志燮。” “苏式集团？”张凡心中一震，前世这个苏式集团可谓是家喻户晓，不仅仅是因为苏式集团的董事长苏瑞是湖中省的首富，更是由于苏瑞是华夏最大的慈善家，在全国各地捐助了数千所学校。 “难道那天我救的人是苏瑞？”张凡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或许在不经意间他已经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不少影响。 苏志燮此时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张凡，他可不会把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当成一个简单的少年，这几天他已经将张凡的家庭背景调查得清清楚楚。 “仅仅二个月的时间，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原本普普通通的孩子变化居然有这么大？”苏志燮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这里面绝对有问题，可是他经过仔细调查却没发现任何端倪，张凡一家人的背景极为平凡。 张凡当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在暗中调查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最大秘密的就是重生，这件事只要他自己不说，任谁都不可能知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自己坦白，谁又会相信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姨妈太多了！ “银行卡是我们苏式集团的一点儿心意。” 张凡发现这些有钱人都有这个优点啊，不管是陈可艾的父亲还是现在的苏志燮，都不吝啬用钱财来表示感谢。 张凡当然也不会客气，有人送钱不拿可是傻子，他将名信片和银行卡都悉心装好。 “请问您父亲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张凡问道，从车祸当天的情况来看，苏瑞头部的创伤很严重，当时只能是维持生命体征，后续的治疗尤为重要。 “父亲他已经醒了。”苏小糖开口道，嘴角带着一抹微笑，“不过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如果情况稳定，下周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 论苏家的财力，只能苏瑞能渡过难关，接下来康复的治疗必然是水到渠成。 “可是母亲她……呜呜呜……”苏小糖说到这儿，不由呜咽一声，整个上半身子趴在苏志燮的腿上开始哭泣。 苏志燮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小糖你身子骨本就娇弱，前些天不吃不眠已经晕倒一次了，母亲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你这样啊！” “呜呜呜……” 可是苏小糖的哭声并没有停止，想来是母亲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张凡也从苏志燮的嘴中得知车祸那天的情况，苏瑞吊着一口气送到了医院，但是他们的母亲当场就被宣布死亡了。 “给，节哀顺变吧。”张凡递给苏志燮一包湿纸巾，前世作为一个医生，即便看惯了生离死别，但依旧学不会铁石心肠。 “谢谢。”苏志燮接过纸巾却没有拆开，反而递给了一旁站着的黑衣男人，然后从自己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条丝巾。 张凡笑笑没有说话，富家子弟也许是用不惯这种便宜的纸巾。 苏小糖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她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眸子早就哭得通红。 “张凡，谢谢你。我父亲让我转告你，这份恩情我们苏家记住了！”苏小糖抽噎着说出这段话，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异常苍白。 张凡起初觉得她是哭得太久造成的脸色苍白，可是越看越不对劲儿。 苏小糖长得十分娇小可爱，皮肤白皙光滑，可要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身体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甲床和手掌上的血色较正常人都要稀少，这是典型的贫血外貌。 贫血的原因有很多，有可能是营养不良，或者是血液病，肿瘤抑或是身体有地方失血过多等等。 “苏姐姐晕倒过？”联想到刚刚苏志燮所说的，张凡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 “嗯。”苏小糖点点头，“前段时间没休息好，精神也不好，在重症监护室晕倒了，当时医生说是低血糖，吃了一块巧克力就缓过神了。”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张凡继续问道。 苏小糖不知道张凡询问的意图，不过还是仔细回想：“这个……去年好像有过一次。” 苏志燮一听这话，声音立马就高了八度：“小糖，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啊？”苏小糖有些委屈道：“你们都那么忙，哪有时间管我呢？而且当时只感觉头很晕，并没有晕倒，我还有意识，过了几分钟就好了。” 苏志燮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转而看向张凡：“张凡你这么问，小糖她是有什么问题吗？” 张凡没有回答苏志燮的话，接着问向苏小糖：“苏姐姐，你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虽然面对的是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少年，但是苏小糖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这种感觉不是凭空而来，而是经历了车祸那天的变故，亲眼所见张凡的抢救。 苏小糖慢慢伸出舌头，粉嫩的嘴唇稍稍有些俏皮。张凡只看了一眼就微微点头，她基本的情况了然于胸。 其实无论中医还是西医，人体的健康状况都能从舌头上略窥一二。一个健康的人，面对镜子看自己的舌头，应当是舌体柔润，舌质淡红，舌面上铺有薄而均匀的颗粒、干湿适中的白苔，此谓“舌淡红，苔薄白”。 如果舌苔有刺，舌上有很多红刺群凸出舌面，就说明患有发热感染性疾病。舌苔发白，体内有湿浊或痰饮停积，使舌苔出现厚白或白腻苔。舌苔黄腻，是湿热的表现，主症在肝和脾。舌苔发黑，中医认为病人出现此苔，一定病期较长，病性比较复杂严重。舌面无苔，像镜子一样光滑。轻者营养不良，重者则表示体内津液亏乏，病情深重。舌质暗红，舌苔光剥像牛肉一样，这种牛肉舌常见于恶性贫血患者。 苏小糖的舌头上面舌胎浅淡，属于营养不良所造成的体内贫血。 想到这儿张凡心里不免有些生疑，在像苏小糖这种大富大贵的家庭，怎么可能会营养不良呢？ 张凡上下打量着苏小糖，脑海里搜寻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张凡小弟，我妹妹有什么异常吗？？”对于这个救了自己父亲一命的人，苏志燮收起了自己的轻视，称呼也从张凡变成了张凡小弟。 张凡轻笑地摇摇头：“一点儿小问题，看上去像是有些贫血，就是这贫血原因……哦，对了，苏姐姐，你平时吃饭胃口不好吗？” 苏小糖摆摆头：“挺好的呀，虽说我一直在减肥，但是饮食什么的都很正常。” “这样啊……”张凡低头一阵思索，“这样看来贫血的原因还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苏式兄妹都紧盯着张凡。 张凡清了清嗓子：“月经过多。” 苏小糖闻言脸都红到脖子上了，对于一个花样少女，在一个陌生的男孩面前谈论私密的事情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张凡前世作为一个医生，对于这话题却没有什么避讳，但是当他看见苏小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可能有些太直白了，不过却也侧面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月经过多会造成贫血？”苏志燮狐疑地看着张凡，作为一个标准的钢铁直男，他还从没听说过女人的大姨妈过多会造成贫血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又卖了两首？ “当然会！”张凡微微一笑，“不过这也算是好事，至少能知道贫血的原因。男性如果贫血，一般情况都会比女性要严重得多，说不定是血液病或者恶性肿瘤。” “这话怎么讲呢？”苏志燮闻言紧皱着眉头。 张凡放缓语气，耐心解释道：“女性每个月都有生理期，初步来看是有失血的潜在原因，只需要查查月经紊乱的原因就行，但是男性却没有这种生理期，一旦出现贫血，可能就是一些隐形的恶性病导致的。” 苏志燮点了点头，他看了眼身旁的苏小糖，只是紧锁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消散开。 苏小糖因为尴尬一直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默。 半晌，苏志燮突然猛地站起身，道：“谢谢张凡小弟，今天我们兄妹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的私人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 苏小糖水汪汪的眼睛里一片茫然，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要离开，计划中他们还要请张凡吃一顿饭呢。 “哥，我们不是还要……”苏小糖刚想要说话，就被苏志燮打断了。 “小糖，有些急事儿，我们先走吧。” 张凡自然是清楚苏志燮急切想要离开的原因，看来他十分紧张对自己的妹妹，这多半是要去医院检查。 实际上这种月经过多造成的贫血大多数是青春期月经期的紊乱，正常的生理现象而已，只要调理好身体就能恢复。不过苏志燮并没有继续追问，张凡也不便主动去说，毕竟自己的年龄摆在这儿，有些事儿点到就好了，说多了别人不会相信，说对了还好，可万一说错了那就麻烦了。 “苏哥苏姐，你们路上小心，有空再来玩。”张凡将苏式兄妹送到门口，苏小糖还是一脸的茫然。 “恩，拜拜！” 汽车的轰鸣声响起，带起小区里飞扬的尘土。 苏式兄妹来去匆匆，但是放在家里一堆礼盒还有这张银行卡怎么和父母解释呢？ 张凡看着桌子上精致的礼盒，脸上浮现一丝苦笑，看来得编个理由了，总不能实话说自己救了人，别人道谢给的吧。 “什么？！小凡你说这银行卡怎么来的？” 晚上，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饭，张妈听见张凡漫不经心的话语，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你又卖了两首歌？”张妈看着手中的银行卡，深深咽了口唾沫，正要夹菜的筷子停滞在空中。 要知道上一首歌可是卖了整整十万，那这一次性卖两首呢？ “恩，苏雅姐买的。”张凡轻轻点头，他在家想半晌才找到了这么一个看似靠谱理由，毕竟上一次苏雅来拜访时张妈也在场。 张妈虽然有些震惊，但是却也没有什么怀疑，只是有些惊讶于自己儿子居然这么有音乐天赋，第一次还能接受，现在这接二连三的卖歌，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今天晚上张雪峰在网吧收银，姜安琪来到张凡家里蹭饭，她在饭桌旁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除了惊讶张凡还有这种音乐才能的同时，还生出一丝丝感动。作为一个外人，这种事情张凡和张妈都丝毫不避讳她，看来是相当信任自己。 “小凡，你还会写歌啊？”姜安琪笑着问道，嘴角露出两个甜美的梨窝。 “哥哥唱歌可好听了呢，那次我听见哥哥唱歌了哦。”莉莉在一旁嘟囔地说道，手中抓着一个鸡腿，嘴里还含着食物残渣。 张凡摸了摸莉莉的头：“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小心噎着了。” 莉莉笑嘻嘻地朝张凡做了一个鬼脸，便低头开始消灭自己手中的食物。 姜安琪捋了捋秀发，精致的面容不施粉黛：“小凡，我还没听过你唱歌，想不到你还会音乐呢？” “这个……咳咳……”张凡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自己这种半吊子水平也是很难拿得出手，“有时间一定唱给安琪姐听。” 姜安琪漂亮的眸子眯成了一道缝：“太好啦，小凡你卖的两首歌能给我们看看吗？或者唱给我们听听吗？” 姜安琪看向张凡的眼里满是期待，花季的少女总会对唱歌跳舞这类文艺产生莫名的好感，她也不例外。 张凡咽了一口饭，心里却是冒着苦水，这一茬他可没想到啊，他可真没准备两首歌，他前世本就对音乐不感兴趣，唯一会唱的几首歌还是因为李沐宇的缘故。原以为可以直接糊弄过去，没想到姜安琪居然还想到了这出。 不过看着姜安琪满脸期待，莉莉和母亲也放下了碗筷紧看着自己，张凡却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不行就算了吧。”姜安琪好像看出了张凡的犹豫，善解人意地说道。 张凡连忙摆手：“可以可以，不过得等会儿，让我酝酿一下。” “酝酿啥？”姜安琪有些不解，莉莉一双大眼睛也满是疑惑。 张凡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酝酿唱歌的感情……” 噗嗤…… 姜安琪笑颜如花，莉莉和张妈也是呵呵一笑，小房子一片欢声笑语。 玩笑过后，张凡的歌声慢慢响起。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 曲调悠长婉转，张凡的声音很稚嫩，而且他的乐感不强，有点儿大白嗓的意思，但是歌声中却有一股奇怪的魔力，让人听着入迷。就如同张凡所说的，他在酝酿感情，这首歌酝酿了他前世大部分情感，暗恋、失望、希望以及苦涩。 一首歌能打动人的并不是多么高超的技巧，而是蕴含在歌中的情感，这种真实存在的情感沟通歌者和听者，让人沉浸其中。 姜安琪素手搭在下巴上听着入迷，张妈则是欣慰看着优秀的儿子。莉莉眨巴着眼睛看看张凡，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笑意。 第一百五十八章 网吧出事了 “小凡，可是你唱的这首歌我听过啊，这不是苏雅的《小幸运》吗？”姜安琪小声问道，突然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而脸色一变，满是不可置信，“难道这首歌是你写的？” 虽说这个年代网络并不发达，电脑还未普及，大众获取信息的媒介主要是通过电视和收音机，但是姜安琪可是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网管，网络上传播的讯息远远超过平时能接触的这些平台，这首《小幸运》的在华夏娱乐圈的火热程度她可是一清二楚。 《小幸运》不仅蝉联今年各大音乐门户网站的榜单头名，苏雅也凭借这首歌从二三线歌手一跃成为目前最火热的流量明星，更有小道消息传闻说是苏雅已经受邀参加今年华夏春晚，这可是鲤鱼跃龙门的一步啊！ 但是现在你突然告诉我，这首歌的原创作者就在自己身边，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这说出去谁信啊？也难怪苏雅在各种采访中从来不透露这首歌原创人的身份，这要是被大众知道了那也太震撼了。 在姜安琪期待而又怀疑的目光中，张凡缓缓地点头，这件事虽然在外面没有太多人知晓，但是自己家的人都知道，并不需要瞒着姜安琪。 “我的天！”看见张凡承认，姜安琪张大了自己的小嘴，看向张凡的眼色明显有些不同，除了惊喜甚至还生出一丝丝崇拜，因为她太清楚这首歌的影响力，同时她也十分喜欢这首歌，平时在网吧后台还经常播放这首《小幸运》。 看着姜安琪震惊的神色，张凡心里微微有些得意，毕竟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有所表现是男人的共性。 “小凡，那你新写的两首歌呢？”姜安琪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既然第一首歌就这么好听，那这次又卖的两首歌还会差吗？ 张凡表情一滞，我勒个去，居然还是没混过去！他脑子里了根本没有其他歌曲的存货，虽说这个世界和前世是平行世界，部分歌曲和前世是不一样的，但是仍然会有一小部分歌曲重合，他根本不可能随便说一个歌曲的名字来蒙混过去，万一这首歌在这个世界已经存在了呢？ 正当张凡犹豫时，一阵电话铃声挽救了他的尴尬。 “妈，我去接。”张凡主动站起身，小跑过去接起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张雪峰急促的声音。 张凡一听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安：“爸，怎么了？” “小凡。”张雪峰声音一顿，音调明显低了下来，“网吧这边出了点儿事，你让安琪还有你妈暂时别过来。” 张雪峰虽说是老实敦厚之人，但是为人稳重，张凡还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如此惊慌着急。 张凡左手握着话筒，右手紧紧捏着电话线，脸上出现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他抬头看了一眼还在饭桌上聊天的母亲和姜安琪，压低声音：“爸，您说清楚点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我也拦不住妈妈去网吧啊。” 电话那头的张雪峰明显有些犹豫，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爸，您什么也不和我们说，这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张凡语气有些焦急，他明显感觉到电话那边网吧的声音很嘈杂，这种嘈杂无章并不是网吧里人打游戏的声音，而是有人在喊叫甚至打骂的声音。 “唉……”张雪峰深深叹了口气，“小凡是这样的，刚才有个男生在咱们家网吧上网，结果不知怎么的就晕倒在座位上，我打120电话把他送到了医院，可是现在他父母纠集了一批人来网吧闹事，唉……这叫什么事儿啊！” 听完父亲的话，张凡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无论这孩子的晕倒的真相如何，这家人现在不在医院陪着孩子，反而是找人来闹事，很显然是动机不纯。 “爸，您先别急，咱们家网吧是有正规的营业执照，可不是那些黑网吧。”张凡沉声道。 张雪峰的语气有些无奈：“话是这么说，可是……” 轰！ 张雪峰的话还没说完，张凡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巨响。 “怎么了爸！”张凡连忙问道，可是这句话他没控制住自己说话的音量，客厅饭桌上的张妈和姜安琪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小凡，先不说了……” “喂，爸……爸……”张凡还想说话，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张雪峰挂了电话 张妈见状迅速站起身，走到张凡身边：“小凡发生什么事儿了？是你爸那边吗？” “妈，没事儿。”张凡轻轻放下电话，摸了摸鼻子，故作轻松地说道：“就是网吧出现了一点儿问题，网速有些波动，我等会儿去看看。” “是吗？”张妈狐疑地看了眼张凡。 “嗯。”张凡硬着头皮说道。 张妈没有追问，反而是转身对莉莉说道：“莉莉你晚上吃饱了没？” 莉莉拍了拍自己圆滚滚地肚子，很是满足地回道：“舅妈我吃饱了，你做的饭太好吃啦！” “嗯，吃饱了赶紧去屋里写作业。”张妈道。 “好的。”莉莉年龄虽小，但是却十分听话，听到张妈这样说，她朝张凡做了个鬼脸就跑回了房间。 屋里只剩下姜安琪和张凡母子三人。 气氛有些微妙，张妈只是看着张凡，没有发声。 张凡很犹豫，只要告诉了母亲真相，她肯定会跑去网吧，若是不告诉他，保不准她自己会去网吧。 可是通过刚才和父亲那一通电话，张凡完全能想象出网吧现在情况的糟糕，张妈现在过去帮不上忙还好说，万一伤着了呢？ 张凡也知道母亲肯定看出了端倪：“妈……这……我……” 张妈打断了张凡的话：“小凡，不管你现在多么聪敏懂事，你始终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每次撒谎时都会下意识地摸自己的鼻子，你刚刚就摸了自己的鼻子。” “啊？”张凡一愣，他都没发现自己有这个习惯，“刚才我摸了自己的鼻子？” 张妈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的姜安琪也微微颔首。 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当我是叫花子？ 房间里昏黄的光晕照在三人脸上，桌上的饭菜还有些余热。 “妈，我……网吧那边的确是出了点事儿。”张凡只好坦白，言语中带着些许无奈。 张妈闻言一惊，立即抓起自己的挎包想要出门。 “妈，你先等会儿。”张凡连忙抓住母亲的胳膊，焦声道：“爸爸在电话里说，要我们暂时先别过去，网吧那里现在有些混乱，去了说不定还会添什么乱子。” 张妈眉头一皱：“小凡，无论如何你爸一个人在网吧我不放心，你在家照顾莉莉，我去看看情况。” “可是妈……” 这个时候谁也拦不住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挂念，张凡急切地想要把母亲劝阻住，可是她甩开张凡的手，推开门，转眼间身影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张凡也明白他是阻止不了母亲的行动，这个时候待在家里只会让人更加心急。 “安琪姐，你帮我在家照看莉莉行吗？”张凡连忙道，“我得去网吧看看。” 安琪坐在沙发上，此时她的神情也是十分紧张，她正想追随着张妈的身影去网吧，没想到张凡率先提出了这个请求。 “我……”姜安琪看了眼莉莉所在的卧室，“小凡，你还小，这种情况你还是别去了，更何况你的脚还没完全好呢。我去吧，有什么事儿我给你打电话。” 张凡摇了摇头，稍显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坚决：“安琪姐，我求你了。” 第一次看到张凡用这么柔软的语气，姜安琪心里一软，就想要答应张凡，而且她也知道张凡不像普通孩子那般胡闹。 “那行吧……”姜安琪话音刚落，卧室的门却被轻轻地推开了。 张凡和姜安琪转头看向卧室门口，莉莉娇小的身子出现在门前。 “哥哥还有安琪姐姐，你们两个都去吧，我一个人在家会照顾好自己的。” 稚嫩的童声响起，莉莉穿着粉色的睡衣，乖巧的看着两人。 …… 张凡家离网吧的距离脚程大约半个小时，张爸张妈还有姜安琪都平时都很节俭，去网吧上班都是走路，现在张凡也不好顾忌这么多，出门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人民广场。” “好嘞。” 车上姜安琪的精神一直紧绷着，除了家里发生的变故，这种情况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小凡，莉莉一个人在家没事儿吧？”她看向一旁的张凡，发现这个十多岁的男孩却丝毫没有害怕或者慌乱的情绪。 张凡转头看向姜安琪，伸出手握住了她柔夷的小手，安慰道：“安琪姐你放心吧，莉莉很听话，我再三叮嘱过她了，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她也知道我爸妈的电话，有事会给我们打电话的。” “嗯。”姜安琪感受到手掌传过来的温度，心里紧张的情绪消散了几分，反而握住张凡的手，嘴角掀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 环宇网吧，平时人声鼎沸的网吧内看不见一个人影，但是网吧的大门口却围着的一大波人，其中带头的男人光着膀子，嘴里叼着一根烟，手中拿着一根有手臂长的铁棍，在他身后还站着十多个男子，个个虎背熊腰，目光凶煞。 网吧的远处还有一大批围观的群众，不过他们明显离得很远，害怕引火上身。 “喂，张海峰是吧，我兄弟的儿子在你网吧出了事儿，你看这事情怎么解决啊？”带头男子将手中的烟屁股扔在地上，脸上露出玩味儿的笑容。 张海峰弯着腰，一脸陪笑着说道：“这位大哥，您放心，在我们网吧发生的事儿，我们肯定负责。这次叫救护车还有医疗费我都出了。” 带头男子听到前半段还笑眯眯地看着张海峰，可是听到最后脸色一变，将手中的铁棍狠狠砸在地板上：“哼！医疗费？你当我们是叫花子吗？” 张海峰浑身一震，这也是他第一次和这种人打交道，看样子他们都是社会上的小混混，这明白是来敲诈的！ “这位大哥，您消消气。”张海峰赶紧递过去一根烟，“您看我这样网吧也刚开业不久，实在是没什么闲余的钱，要不我也不会起早贪黑的自己在网吧守着啊。” 带头男子接过烟，抬头瞥了一眼张海峰：“呵呵，你们这些来网吧还会没钱？网吧每天都是爆满的，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当我好骗啊？” 说罢，他身后的那一群男人也是哈哈大笑。 “我……”张海峰见状不妙，这群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个，大哥……不是……” 还没等张海峰说完，带头男子就抄起手中的铁棍砸向了网吧大门上的那块塑料招牌。 砰砰！ 塑料招牌一下就被带头男子给砸得稀巴烂，张海峰心中一阵苦涩，远处围观的人民群众也是暗自心惊。 张凡和姜安琪到达人民广场时，远远的就看到自家网吧附近围了一堆人。 张凡心中一紧，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快了几分。姜安琪俏丽的脸蛋上也布满愁容，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她已经把张家当成自己家亲人看待，绝对不希望张爸张妈出什么意外。 不过看着身旁张凡的侧影，姜安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这种感觉无比让人心安，让人有寄托。 穿过广场，另一端的街道转角处就是环宇网吧，张凡刚准备穿过围观的人群走进去，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人群中。 “徐青青？”张凡停下了脚步，“她怎么在这儿？” 姜安琪顺着张凡的视线看了过去，也发现了徐青青。 “你说这个小妹妹啊，她每周都会来咱们家网吧玩两三次，还经常问你在不在呢。”姜安琪道。 张凡一愣，突然想起来曾经答应过徐青青教她玩游戏，最近发生的事儿太多，还真给忘了。 这个时候，徐青青好像也看到了张凡，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向张凡跑了过来。 “张凡！”徐青青急匆匆地跑到张凡面前，大口喘着粗气，“你家网吧出事儿了！” 第一百六十章 晕倒的原因 “嗯，我知道，有时间再和你聊，我先去看看我爸。”张凡不打算停留，准备直接去网吧找张海峰。 “张凡你等会儿。”徐青青喘了口粗气。 “嗯？”张凡疑惑地看向徐青青。 “那个晕倒的男生是我同班同学。”徐青青说道，“刚才我也在网吧上网，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张凡心中一动，听徐青青这么说，难不成这事儿还有隐情？ “徐青青你慢点儿说，别急，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张凡道，“安琪姐，你先去看看网吧里面的情况，我马上进去。” 姜安琪点了点头，看了眼徐青青就朝环宇网吧的方向走去。 “说吧。”张凡问道。 “嗯。”徐青青歪着头，努力地回忆起今天的前因后果：“我们战队约好今天晚上打战队赛，我吃了饭就来了你们家网吧，但是你家网吧太火爆了，我来的时候都没了位置……” “徐青青你挑重点说。”张凡眉头微微皱起。 “啊，哦。”徐青青尴尬一笑，“我准备走的时候刚好就碰见李恒，就是我那个同班同学，他也经常来你家网吧。” “然后呢？” “当时刚好有个人下机了，李恒就准备坐过去，但是还有一个男生好像等那个位置等了很久了，两个人就争吵起来了，互不相让。” 张凡一愣，敢情这还是网吧抢位置闹出来的事：“他们两个打起来了？” 徐青青摇摇头：“那倒没有，就是争吵得很厉害，情绪都很激动，两人刚消停会儿，李恒突然就晕倒摔在地上了，有人打了120，救护车过拉走了。” “吵了一架然后无缘无故就晕倒了？”张凡感觉奇怪，这要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倒是能解释，可是这李恒只是个初中生啊，“怎么会这样呢？” 张凡低头冥思苦想，徐青青也不说话打扰他了。 “哦，对了。”张凡思忖片刻抬头道，“徐青青，你平时和李恒熟吗？” “还行吧，就一般的同学。”徐青青回道。 “那他平时有没有晕倒过啊？” “晕倒？好像没有吧。”徐青青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没有吗？”这下张凡的思路又断了。 “但是……”徐青青扬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但是什么？”张凡有些急切地追问道。 “李恒他平时挺奇怪的，从来不和我们一起上体育课，体能测试也不用参加，甚至是校长每天早上规定的长跑都可以不参加。” “是吗？”张凡的眉头渐渐舒缓开，已经有了些眉目，“他是不是每次稍微累着了都要蹲下来休息半天？” 徐青青睁大了眼睛：“张凡你是咋知道的，李恒平时很不愿意动，稍微和别人打闹就要蹲在地上半天才能缓过劲儿，他说自己是贫血。” 张凡一听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完全对了，这种表现哪里是贫血，十之八九就是先天性心脏病，之所以要蹲下身，是因为这种先天性心脏病是心脏多出了一个通道，将没有经过氧合的血液直接输送入全身，所以人体缺血缺氧，蹲下身时可以让回心血量增加，缓解症状。 举个更简单例子，假如你蹲厕所蹲了太久，突然站起身是不是感觉头晕，这就是因为回心血量减少，导致脑部供血不足造成的。 这种先天性心脏病发病很隐匿，婴幼儿时期不容易发现，但是会影响正常发育，一般在一两岁就可以做手术完全解决。只是这李恒都到了初中了，平时症状这么明显，家里人难道都没发现？没有带他去医院检查吗？ 那么这一次他晕倒的症结就找到了，和人吵架，情绪激动，加重了心脏的需氧。 “谢谢你徐青青，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张凡的脸上终于了有了一丝笑意。 徐青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什么，就是刚好遇见了。” “以后有时间再聊，我先去网吧看看什么情况了。”张凡道，“徐青青，我们的约定还算数，有时间我会来网吧教你打游戏。” “是吗？太好啦！” 说完张凡就急匆匆地朝网吧的方向走去，留下一脸兴奋的徐青青待在原地。 既然这个男生晕倒的原因找到了，那么这件事情就变得很清晰，而且说不定这个男生在家里也晕倒过，他家里的人甚至知情，那么他家现在聚众在网吧门口闹事，除了想要讹钱张凡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理由。 张凡刚走近环宇网吧，便看见一群男人正围在网吧门口，张爸张妈被堵在了网吧里面，他极目望去，仍然看不见网吧里的情况。网吧门前的地上散落着塑料招牌的碎屑，而姜安琪正在网吧外来回踱步，神色焦急。 “安琪姐，情况怎么样了？”张凡跑到姜安琪身前问道。 姜安琪看见张凡终于过来，先是脸色一喜，随即脸色暗淡，摇头道：“那些人把网吧都堵住了，根本进不去。” 张凡面色一黑，双手捏紧了拳头，现在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影响网吧的正常营业，甚至还可能威胁到他父母的健安全。 “该怎么样！”张凡心里很是焦急，只是看样子他完全不可能硬闯。 “真该死！”两世为人，重生回来，但如果仍旧保护不了自己的亲人那还有什么意义？ “安琪姐，我们赶快报警吧。”张凡思前想后，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个。 “好！” 张凡的关系网中，只有在中学里任职的校长庄周、已经搬离FS县的陈可艾一家以及身为明星的歌手苏雅，这些人显然是帮不上什么忙。虽说他兜里还装着今天上午苏志燮给他的名片，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现在找苏志燮，他也不可能立刻解决眼前的危机。 与此同时，报警也是有风险，这些人如此大胆的行事，身后没点儿背景他还真的不信，说不定局子的某些人就是他们的后台，别人就等着你报警，撞在他枪口上。 不过张凡现在也顾不了太多，他只能把风险降到最低，首先解决现在的问题。 第一百六十一章 求援 姜安琪迅速跑到人名广场旁边的公共电话亭拨打了110报警电话，简述了当前的情况就挂了电话。 “小凡，报警能行吗？这些人以后不会报复咱们吗？”姜安琪有些担忧，一般像这种社会混混，能破财消灾是最好，否则就算他们被抓到警察局里蹲十天半个月，放出来又是个祸害。 张凡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况，可是现在软弱一时，今天怕是要永远都受凄凉，至少以后的事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而且他最后的底牌还有苏式家族的人情。 “安琪姐，你放心，会没事儿的。”张凡安慰道，他明白姜安琪的顾虑。 看见张凡如此笃定地话语，姜安琪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但是却莫名的松了口气。 FS县城不大，警车的鸣笛声在拨打电话五分钟后悄然而至。 那一群堵在网吧门口的男人显然也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随着网吧内的一阵骚动，那个带头男子从网吧里退了出来。 可是这一群男人并没有走远，反而是站在网吧的外围，那姿势像是在等待警察的到来。 这群男子退出来后，张凡看见了在网吧里的父母，他们看起来没有受害，只是神情像是受到了惊吓，张凡心里地石头这才落地。 “爸妈！”张凡和姜安琪迅疾跑进了环宇网吧，“您们没受伤吧？” 张海峰摇了摇头：“小凡，是你报的警吗？” “嗯。”张凡一应，发现父亲的脸色并不好看。 张妈在一旁叹气道：“唉，那以后咱们网吧怕是要开不下去了啊，俗话说宁招阎王，莫惹小鬼，这些人三天两头来捣乱，警察哪里管得过来啊，唉……” 张海峰没有说话，想来是默认了张妈所说的话。 “爸妈，可是我们一旦第一次服软掏钱，被他们敲诈成功，难道就没了下一次了吗？这些人是白眼狼，永远都不会有满足的一天。”张凡道，他看了眼那群男人，眼神中透出一抹寒意，这是他重生以来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危机，关乎自己家庭的安危。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些危险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小凡，你说的没错，可是……”张海峰脸色无奈，“可是我们平民百姓哪里惹得起这些社会的小混混啊。” 张凡知道，父母的担心不无道理，而且面对警察的到来，这些男人都有恃无恐，他还真不清楚这些警察的态度，万一和这群小混混狼狈为奸，那情况太不妙了。 “爸，您把手机给我用一下。”想到这儿，张凡悄悄摸出来口袋中那张名片，他本来还想如果自己能解决这件事儿，就不用麻烦苏志燮了，毕竟这种人情得用在刀刃上，可是现在看来想要把危险全部扼杀，只能通过苏志燮的帮助了。 张海峰一愣，但并没有迟疑，也没有询问理由，直接从自己的挎包中掏出手机递给了张凡。 “爸，我去打个电话。”张凡道，心里想着啥时候自己也也买个手机，否则平时什么事儿太不方便。 张海峰点点头，这段时间他可是完全相信自己的儿子。 张凡走到网吧的一个角落里，掏出那个最老款式的小灵通，按下了名片上那一串数字。 …… 汉水市近郊的华容别墅区。 苏志燮正在书房中处理着苏式集团的事务，因为董事长苏瑞车祸昏迷，集团大小的事务全部积压下来，苏志燮虽然临时代理董事长的职务，也有丰富的管理经验，但是偌大的一个巨无霸公司，还是让他稍显力不从心。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苏志燮方正的脸上眉头微微一一拧，他最不喜欢别人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 “进来！” 书房的门慢慢被推开，一个曼妙女郎出现在门口，样貌绝美，一身火辣的短裙，艳红色的短裙短得堪堪只能盖住她的翘臀，修长的双腿，高耸的风盈，无不让人血脉喷张。女人纯情的脸蛋却与这一身火辣的打扮格格不入，但是又显得一份另类的美感，令人沉醉。 “苏少，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娇嫩而又带着丝丝诱惑的声音响起，女郎缓缓走到苏志燮的身后。 苏志燮仅仅抬头瞥了一眼女人，便又低头处理自己的事务，似乎已经习惯了眼前女人的存在。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在我工作的时候打扰。”苏志燮的声音不带半点怜香惜玉的感情。 女郎娇声一笑，并没有在意苏志燮的冷漠：“我当然知道了，可是我也知道苏少你最喜欢什么。” 苏志燮没有理会女人，心思完全在公司的事务中，突然他感觉到一双细弱无骨的双手伸进了自己上身衬衣里，而头上则有两团柔软靠近。 “苏少，你这么累了，我帮你按摩吧。” 苏志燮没有回话，正欲拒绝，书桌上的手机却响起来了。 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映入眼帘，苏志燮眉头一皱，这个号码可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相当少，无不是和他地位相当或者极为亲密的人。 待手机铃声响了片刻，他这才拿起电话，而一旁的曼妙女郎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一边按摩，一边将苏志燮的头放在自己丰腴的柔软上。 “喂，你好。” “喂，您好，请问是苏志燮大哥吗？我是张凡。” 是他？苏志燮的脑海里出现了今天早上那个小男孩的身影。 “张凡小弟，我是苏志燮，我还正准备给你道谢呢，你这就主动打电话过来了。”苏志燮笑道。 这话可不是客套话，他今天从FS县回来后就带着苏小糖去市中心医院检查了，结果真的是月经不调造成的贫血，这让苏志燮心安的同时又让他对张凡愈发感兴趣，一个刚刚十二周岁的少年就能有这种医术？背后没有点儿秘密他可是不相信的。 “苏大哥，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我遇到了麻烦。”但是张凡可没时间跟他唠家常，现在情况紧急，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故。 第一百六十二章 憋屈的苏志燮 苏志燮拿起手机，听着电话那头张凡叙述整件事的经过。 他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这件事的起因以及自己目前所遇到的困难。 “嗯，我知道了。”苏志燮沉吟一声，“张凡小弟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吧。” “谢谢苏哥！”张凡回应答。 苏志燮一笑：“多大点儿事儿，下次有空来汉水市，我做东请你吃顿饭。” “一定一定。”张凡道，他也没推辞，毕竟苏志燮作为苏式集团的公子能对他一个初中生说出这话极为难得。 挂断电话，苏志燮站起身，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对他来说，张凡医术再怎么高超，也只是个初中生而已，他在意的是张凡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苏志燮调查过张凡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一直都是个平凡普通的小男孩，甚至有些内向，不善于和人交谈。令人惊奇的是，从这两三个月开始，张凡无论是从性格还是能力，都有了极大的转变，他有些超越年龄的成熟，非比寻常的医术。 “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呢？”苏志燮喃喃道，他身为华夏上层圈中的人，自然是听过或者见识过很多普通老百姓所不知道的奇人异士。 “苏少，你在想什么呢？咯咯……这人是谁呀？居然还有人能够让苏志燮亲自请吃饭的啊！”女郎娇媚地一笑，跟随者苏志燮站起身，把浑圆饱满的肉体紧贴在苏志燮的身上，她伏在苏志燮的耳旁，轻轻吐出一丝灼气。 苏志燮没有理会女郎的调笑，脑海里思索了一番，便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找谁啊？有事儿快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着不耐烦的女声，即便是隔着手机，还能听到阵阵嘈杂的音响声，看来电话的主人应该是在酒吧这些风月场所。 苏志燮皱了皱眉头，国字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我找猴子，让他接电话！” “你谁啊？猴子这两个字是你能叫的？”对面的女声传来一丝嘲讽。 “三十秒内让他接电话，否则后果自负！”苏志燮沉声道。 “呵呵，三十秒？我呸！你算什么东西啊？你知道猴子哥是什么人不？”女声不屑地回答，她正想再说点什么，苏志燮听到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男声。 “香香，谁的电话啊？怎么墨迹这么久还不过来？”这男人的身音很虚浮，中气不足。 这名叫香香的女子转头甜甜地一笑：“猴子哥，是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他居然还敢直呼你的名字，我马上挂了就来陪你，别急嘛。” 啪！电话猛得被挂断！ 苏志燮耳根生寒！ 苏式集团，整个湖中省最富声誉的第一集团，即便是在全华夏都能排到前十的苏式集团，而苏志燮作为苏式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何时遭遇过这种被人挂掉电话的耻辱。 “呼……”苏志燮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想要将心中的不快尽数吐出。 “苏少，你别生气，气大伤身。”美艳的女郎娇笑地走到苏志燮身前，突然邪魅地一笑，蹲下身子，一双白嫩的小手悄然摸向苏志燮的腰间…… 而此时，在电话那头的酒吧里。 一个黄毛的青年男子在舞池中央抱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跳舞，他的一双手熟练地游走在女人的腰肢和胸前。 “香香快过来！”黄毛男子一把搂过这个叫香香的女子，伸手在她肥硕饱满的胸脯上狠狠抓了一把。 “哎呀，猴子哥，你轻点嘛，要被你抓坏了。”香香娇嗔道，满脸春意。 黄毛男子一脸坏笑，一双手更加肆无忌惮的在香香身上游走。 “谁让你接个电话磨蹭这么久的，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还不陪陪我？” 香香整个人依偎在黄毛男子的怀里：“猴子哥，这不怪我，要怪就怪那个叫苏什么的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我……” 香香话音未落，黄毛男子猛得一惊，将趴在自己身上的三个女人尽数推开，原本春风得意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 “哎，猴子哥你……”香香等三个女人还没有所反应，就被粗暴地推倒在地，“你怎么了嘛？我们哪里服侍得不好吗？” 说着香香还想朝黄毛男子抱过来，并且伸手故意把自己的吊带装往下扯，露出胸口的大片雪白。 黄毛男子伸手阻挡住香香前进的步子，对眼前的美景丝毫没有反应。 “刚刚打来电话的那个人是谁？”黄毛男子咽了口唾沫，额头上渗出细汗。 香香娇美的脸蛋一愣：“猴子哥，我……我不……不认识那个字……” 黄毛男子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心中的那一丝侥幸也被瓦解，他顾不得眼前三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三步并作一步跑到卡座的沙发上，抄起自己的手机。 颤抖地拿起手机，点开屏幕，打开通话记录。 苏志燮！ 这三个大字深深刺痛了黄毛男子的神经，他喉结微动却说不出来话，转眼冰冷的看向身旁的香香。 汉水华容别墅区。 “哼……” 苏志燮低头看着女郎那娇美的脸庞在自己身下来回起伏，下体传来的阵阵酥爽感让他舒服地叫了出来，他双手抓着女郎的秀发，一股征服的快感油然而生。 这时候，春意盎然的书房，突然响起了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 看了眼来电显示，苏志燮一声冷哼，一边感受着身下传来的快感，一边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却迟迟没有接起电话。 酒吧里，黄毛男子脸上豆大的汗水忍不住地往下落，直到电话里传来阵阵忙音都没人接听。 “再打一次！”黄毛男子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恐惧，手指颤颤巍巍地按下通话键。 这四十几秒的等待对于黄毛男子来说，不亚于经历了一场劫难。 仍旧是无人接听，仍旧是没有感情的英文提示音。 再打一次！黄毛男子知道，如果电话那头的人生气了，那么在汉水这块地儿，仍至于湖中省，谁都无法承受他的怒火。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官匪一家？ 就当黄毛男子快要绝望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沉默……令人心寒的沉默，电话两头的人像是商量好似的，都没有出声说话。 接起电话的黄毛男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喉咙微动，咽了口唾沫，终于开口。 “苏……苏……苏……苏少，我……我……您……您找我？”黄毛男子磕磕巴巴地说出这句话。 一直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在整个汉水市都无法无天的猴子哥什么时候会有这种低姿态啊？一旁站着的香香看到这幅场景，原本面若桃花的脸刹那间就惨白无色，洁白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娇瘦的身躯俯靠在沙发旁，摇摇欲坠。 连黄毛男子都要尊称“苏少”的人，是她这种风月场所的女子惹得起吗？回想到刚才自己在电话里的态度，香香的心如坠冰窖。 华容别墅区。 苏志燮接起了电话，将俯在自己身下的美艳女郎轻轻推开推开，稍微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美艳女郎擦拭了嘴角，不满地看了眼苏志燮，但还是顺从地站起身。 苏志燮慢慢走到书房的窗边，从这里向外望去，视线所及能看到别墅区中的人工湖。 “李占侯，你好威风啊！” 苏志燮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但越是这样，电话那头的黄毛男子越是心惊，这可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啊！ “苏……苏少，我哪敢在您面前耍威风啊，我……” 黄毛男子兜着一颗紧张的心，想要继续拍马屁，却被苏志燮打断了。 “李占侯！”苏志燮语调一变，不带丝毫感情。 “在！在！”黄毛男子连忙点头哈腰地回答道，这动作表情，似乎电话里面的人就在眼前。 “刚才的事儿我之后再找你算账，现在我不管你在哪儿！在干什么！我要你立刻联系FS县的人，我有个朋友在FS县有麻烦了……” 苏志燮快速说完事情始末，还没等黄毛男子有所反应，撂下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这件事你要是还办不好，哼！你知道后果的！” 啪！电话被挂断，想到苏志燮口中的后果，李占侯心里一惊，此时心里也顾不上恐惧了，立刻手忙脚乱的行动起来，而他的满脑海被一个叫的张凡名字所占据。 “张凡？苏少的朋友？在FS县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遇到了麻烦？” 李占侯心里闪过很多疑惑，但此刻也不顾不上多想，他狠狠瞥了一眼瘫坐在一旁的香香：“等着！等我办完这件事回来收拾你！” 出了酒吧的大门，李占侯立刻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哪位啊？” “小强是我。” “猴子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 李占侯打完这个电话，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FS县，这样不仅能向苏志燮表忠心，而且他既然是苏少的朋友，那肯定是有结交的必要。 想到这儿，李占侯立刻就叫了辆车，火速赶往FS县，好在汉水市离FS县区并不远，三个小时的车程，提点儿速，不到二个半小时就能赶到。 “快点儿！再快点儿！” 李占侯一直催促着司机，一想到苏志燮背后的能量和手段，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猴子哥，我这是最快的了，再快就要超速了……”司机回答道。 李占侯皱着眉头：“再快点儿！我看哪个交警敢拦我？” 而此时FS县人民广场，环宇网吧旁。 一辆呼啸着警报声的警车停靠在网吧门前。 “谁报的警？”一个身型健硕，穿着警服的男子下了车，随他下车的还有另外两个男警察。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张海峰站了出来，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为什么报警？”这个为首的男警察冷眼看了看张海峰，然后环视了网吧四周，视线在那群光着膀子的男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警察同志，就是有些小纠纷，需要您帮忙调解下。”张海峰笑呵呵回答道。 “哦？”男警察的目光又回到张海峰身上，“是吗？可报警电话里怎么说的是有人来网吧闹事了？” “我……这个……”张海峰顿了一下，他不想把事情闹翻，对于这些地痞流氓，就算是抓到牢里蹲十天半个月的，但是只要一出牢房又是个祸害，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地还回来。 “嗯？”男警察倚靠在警车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张海峰。 “这个，哎……”张海峰捏紧了拳头，却终究没开口。 “说不出来吗？”男警察继续道，“你们这可算是妨碍公务，浪费警力资源呢……” 张凡站在张海峰的身后，这警察的表情神态他看得一清二楚。电话里他把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这警察办事的态度真是模棱两可，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和那帮光着膀子的男人是不是官匪一家的。 张凡内心焦急，可是在如今场面上，他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出面的话太不让人信服了，而且姜安琪在一旁紧紧牵着他的手，不让他上前。 就在这个时候，那群光着膀子的男人却走上前，为首的男子笑嘻嘻地走到男警察前，从口袋里抓出一包香烟，递上一根。 “郑队长，你咋有空来了呢？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光着膀子的男人似乎和这个警察很熟络，丝毫没有 被唤作郑队长的男警察没有接过香烟，依旧是冷眼看着光着膀子的男人：“赵大锤，你怎么在这儿？又想去局子里走两圈？” 光着膀子的男人叫赵大锤，是县城区人民广场这一片的混混，靠着自己身材魁梧有几分蛮力，在这附近的“名头”但也不小。 “嘿嘿，郑队长您说笑了，说笑了……就是有个兄弟出了点事儿，我过来瞅一眼。”赵大锤露出满口黄牙，满身的烟熏味儿让郑队长紧皱着眉头。 “什么事儿？”郑队长问道，顺便还看了眼一旁的张海峰。 赵大锤随即在郑队长低头耳语，与此同时还不时笑出声。 第一百六十四章 是我报的警！ 张凡看着眼前一直在低头交流的两人，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警察和混混什么时候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聊天了？可是他已经打电话给苏志燮求援，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郑队长，具体的事儿就是我说的这样，您看看应该怎么处理？”赵大锤的神态很恭敬，但是话的语气却没有半点儿客气，看样子他似乎并不畏惧郑队长。 被唤作郑队长的男警察眼睛一眯，双手抱胸，半晌没说话。 他沉默一会儿，思忖片刻后这才转头走到张海峰眼前。 “你是这间网吧的老板吗？”郑队长伸出手指了指环宇网吧。 张海峰连忙点头称是。 “我听说刚才有个小男孩儿在你们网吧晕倒了？”郑队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掀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张海峰仍旧是苦涩地点点头：“没错。” “孩子是如何晕倒的？周围有人看见吗？网吧里面有监控吗？网吧是否有营业执照？”郑队长一连续的问题脱口而出，张凡听着眉头深锁，这明摆着把矛头指向了自家，他看着站在一旁窃窃私笑地赵大锤，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 “警察同志，我们是正规的，我们肯定有营业执照的。但是网吧里人很多，大家都是各玩和的，倒是没有人看到那孩子做到的一幕。”张海峰虽说为人憨厚，但是也明白眼前这个“人民公仆”可不是向着自己的，只能尽量地为自己辩解。 与此同时张妈赶紧跑进网吧，不消一会儿就从网吧里出来，手里拿出营业执照的复印件递给郑队长：“大哥，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这个网吧也没开多久，但是手续都是齐全的。” “嗯。”郑队长翻阅着手中的营业执照。“随即说道：我知道，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公平处理。” “谢谢，谢谢！”张海峰和张妈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带我去网吧里面看看。”郑队长将营业执照递回给张妈，示意没有问题。 “好的，您跟我来。” 张海峰在前面带路，领着三个警察进入了环宇网吧，张凡等人也鱼贯而入。 “你这个网吧的环境不错嘛。”郑队长观察着网吧的四周，到处走走停停。 “还行吧。”张海峰则在一旁跟着。 忽然间，郑队长停下脚步。 “你们这个网吧没有监控啊？” 张海峰一顿：“这……” 张凡听到郑队长的话感到好笑，当今时代的网吧有几个会安装监控啊？就连有正规营业执照的网吧也不多，一来是置办这些东西费用很贵，二来是国家相关部门监管不严。当初他们家置办这个网吧的营业执照，为了疏通关系也是花费不少钱。 郑队长沉吟一声，随即摇摇头：“你们这可不符合国家对于网吧安全监控的要求啊！你看看这，还有这儿……” “啊，这……”张海峰语塞，在环宇网吧开张之前，他亲自调查参观了很多网吧，包括县城的黑网吧以及市里的连锁网吧，几乎很少有网吧安装了监控。 “还有你这消防通道的后门太小了，明显不够国家的标准，万一真的起火了怎么办？”郑队长语气很严肃，一幅公正不阿的样子，说着还用手比划着消防通道后门的门距。 可是张凡知道这家伙明显就是在找茬，如今网络并不发展，国家对于网吧这一块的管理很不完善，哪里会有什么网吧安全监控的要求啊？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有，那也绝不是目前应该注重的事情，现在主要的矛盾是混混对于环宇网吧的“敲诈”！ “你叫张海……张海……峰是吧？”郑队长又查看了半晌，终于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才坐在前台旁的椅子上，慢悠悠地翘着二郎腿。 “是的。” “这孩子晕倒的时候旁边有人吗？” “有，我看到了，旁边还有一群学生。”张海峰道。 郑队长听到这话，突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站了起来，脸上是一幅微怒的表情：“学生？网吧是禁止未成人人进入的！你不知道吗？！” “他们学生是国家的未来，你们这些开网吧的为了赚钱不择手段，放学生进来，真的是…唉……” 郑队长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不知道的外人还真以为他是个好公仆。 张凡心里一声冷哼，未成年人上网这事儿的确是个大问题，可是目前几乎所有网吧都没有禁止这件事，相反学生可是网吧消费的一大主力。 这个郑警察偏偏不谈论今天报警的主题，反而是不停地找环宇网吧过错，这明摆着是转移事情的矛盾，变相的帮助那群“敲诈勒索”的地痞流氓。 张凡心里焦急地看着网吧外，距离他打电话给苏志燮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按照苏志燮在湖中省的影响力，到现在都没他的人过来，这不应该啊！ “走吧，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录一下今天发生事情的口供，还有对于你们网吧安全监控不规范，我们要进行批评教育，还有罚款。” 郑队长说完这些话，主动走到张海峰身前。 “什么……去警……警局？”张海峰有些结巴，他们这些老实巴交的人何时见过这种情况，还要跟着去警局录口供，这可把他吓得不轻。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众人议论纷纷，对于场上的状况颇为不解，有混混来闹事，为什么警察还要带走张海峰？ 不过众人虽是疑惑，但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质疑。 张凡听到郑队长这话，脸色顿时一青，甩开姜安琪拉住自己的手，疾步跑到郑队长身前。 郑队长面色生疑，这个未成年的少年想要干什么？ “小凡，小凡不要，你快回来！”姜安琪如玉的面庞满是愁容。 苏志燮的援兵还没到来，张海峰眼看着就要被带回警局，这个时候再不站出来，那可就晚了啊！ 张凡顾不上其他后果，大声喊道：“刚才是我报的警！” 第一百六十五章 敲诈 张凡的声音不大，但是在网吧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郑队长转过头一脸狐疑的看着张凡。 这个小孩直挺挺地站在那儿，目光坚毅，从他的眼神中似乎能看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 “小朋友，警察叔叔在办事儿，你可不要捣乱。”郑队长身后另外一个年轻的警察说道，在他看来这是哪家的孩子出来恶作剧，连忙招手让张凡走开。 张妈见状快步走到张凡身边，连忙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微微欠腰：“不好意思，家里的孩子小不懂事儿，不好意思。” 姜安琪也是一脸焦急，赶紧上前再次拉住张凡的手臂，低头耳语道：“小凡，你别出声了，对面是群混混啊，要是被这群人惦记住了那可咋办，你以后还要上学，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不出门吧。” 张凡知道父母以及姜安琪的担心所在，不过他也顾不了这么多，而且退一万步说，他还有苏志燮这个底牌在手中，这些混混终究只是一些好吃懒做的人，上不了台面。 只是这样一个大人情就如此轻易地用掉了，张凡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到苏志燮的援兵到来，而且在这之前，肯定不能让张海峰去警局。因为一旦去了警局，事情的发展就会超出他的控制范围，父亲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警察叔叔，你们出警也得按规章办事儿，没找到报警人就这么带人回警局，恐怕不和情理吧？”张凡突然大声喊道。 “小凡你……” 张妈正欲说话，张海峰却一把拉住了她，然后轻轻摇头。张妈有些不明白丈夫的意思，但是张海峰在她手臂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安心，张妈便安静下来，没有继续说话。 张海峰看着张凡，心里生出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奇异感觉。 自己的孩子正在保护自己，可他还是一个未满13岁的少年啊！ 这还是自己那个性格内向，唯唯诺诺的儿子吗？ 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海峰想不明白，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张凡不会伤害他们，不会伤害自己的家庭。 此时的姜安琪心急如焚，一双美目看着张凡满是委屈。 张凡见状心疼不已，但是只得宽慰的握住她的手：“安琪姐，我有分寸，你放心吧。” 郑队长此时停下脚步，饶有意味地看着张妈身后的张凡：“有意思，这个小孩儿有意思，是你报的警？” 张凡走出来，此时姜安琪和张妈并没有阻拦：“是的！” “好，好，好！”郑队长大笑一声，随手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张凡身前，“小朋友，那你说说你报警的原因。” 他翘起二郎腿，单手拖着下巴，笑眯眯地盯着张凡。 张凡正视着郑队长，眼里丝毫没有畏惧，他瞥向网吧旁围观的那群混混，发现他们正满是笑意地看着自己，心中凛然。 “叔叔，我前几天在网络上看见了一个新闻，说有一个犯人死在了监狱。” 张凡突然的话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警察叔叔，你猜猜这件事最后谁负主责？” 郑队长双眼一眯：“这要看犯人死亡的原因，或许是他不小心从楼上摔到了呢，又或许是自己本身就有病呢？” 张凡一笑，嘴角掀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叔叔您说得真好，我觉得您说得对！” 众人没有声音，郑队长看着眼前谈笑风生的小孩，心里一怔，微微有些不安，不过这种不安的情绪立刻就被他压下。 “小朋友，赶紧说正事，我们没时间听你在这里瞎掰。”郑队长身后的那个警察又开了口。 “叔叔您们别急。”张凡继续道，“如果一个人在网吧里晕倒，那网吧需要负责吗？” 郑队长双眼微眯，紧紧盯着张凡没有说话，面色阴沉如水。 张凡反而轻轻一笑：“这是不是还要看那个人晕倒的原因呢？是他之前就有病又或者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呢？” 话音刚落，原本有些嘈杂的网吧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无不惊疑地看着张凡，他这话一说出，大家就明白了他之前那个提问的目的了，这明显是给警察下套啊！ 可偏偏眼前这几个警察还往里面钻！ 姜安琪站在张凡身后，美目异采连连，真想不到这个比自己还矮一个头的小屁孩思维如此敏捷，面对警察没有一点儿慌乱。 张海峰和张妈稍稍安心，只不过这刚安抚下去的心瞬间就被张凡的一句话给拽到了嗓子眼。 “我相信警察叔叔秉公办理，但是他们！”张凡伸出右手往窗外一指，“这群人却想以此来敲诈我们家的网吧！” 这话一出，就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网吧门口聚集的那群混混也听到了张凡的话，人群中响起了一阵骚动，不过瞬间就被带头光膀子的男人给压下，一直挂在他脸上的笑意刹那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郑队长听完张凡的话面色一怔，眼神不经意间扫过网吧门口的混混，翘起的二郎腿放了下来。 “哦？敲诈？” 他眼里精光一闪，双手在警服下轻轻磨痧。 “小朋友，你知道敲诈这个词在法律中的意思吗？张口就随便说敲诈？谁教你的？” 张凡闻言面色不变，心里却不忍好笑。这个问题或许会难倒在场大部分人，但是对于前世身为医学博士的他，对“敲诈勒索”这个词却是格外熟悉。 医院里从来不缺少借着“死人”的名头敲诈勒索的职业医闹，只要病人出了问题，他们都能以各种理由来要求医院赔偿，甚至于在医院大厅设立灵堂摆花圈，为的就是“敲诈”一笔不菲的死人钱。 因此医学法学不仅是医学生必修的课程之一，更是在工作中保护自己的手段。 “根据刑法规定，敲诈勒索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对被害人使用威胁或要挟的方法，强行索要公私财物的行为。数额较大或者多次敲诈勒索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张凡一口气说出这句话，眼前的郑队长终于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