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玫瑰(H)》 分卷阅读1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 《血与玫瑰》 作者:夜藤 文案: 杀手vs杀手 血是死亡,玫瑰是爱,我把两样东西同时扎进你胸口。 衍生:avehor 配对:thor/loki 分级:nc17 大意:兄弟俩都是杀手设定 【01】 高大的金发男人左胸前插了一把小小的匕首。 那把匕首非常短,刀身大约只有五公分不到,所以刀身的部份几乎完全没入了男人健壮的胸膛里,只留下一小截刀柄还露在外面。 那刀柄上方有非常精美的雕刻,而且显然还经过特殊设计,在刀子刺进男人身体里的同时,刀柄末端竟像是变魔术一样凭空开出了一朵白色的玫瑰花来。 刀子静止在原地不动,只有那朵玫瑰因为男人剧烈起伏的心跳而悬在刀柄上微微颤抖。鲜血开始从男人的胸前渗出来,一滴又一滴滑过冰凉的刀刃。 男人愣愣看着自己的血正把那朵纯白的玫瑰花染成红色,他抬起头,蔚蓝得像天空一样的眼中写满了错扼,他看向站在自己正前方的另一个男人,那个瞳孔是祖母绿的颜色、拥有乌黑的头发、刚刚才把匕首捅进自己胸前的那个男人,「……你,你是loki laufeyson?」金发男人哑着嗓音问。 「是的,幸会,thor odinson。」这个黑发绿眼的男人伸出手,握了握金发蓝眼的男人停格在半空中的手。 ※※※ 时间倒退回十天前。 美国密密西比的公路旁,一望无际的黄沙,稀稀落落种植着的几株灌木丛,水份已经很缺乏的叶片在日正当中的太阳下几乎快要被烤焦。 一台停放在路边的车子,它的引擎盖跟马路正中央的柏油一样正散发出蒸蒸白烟,估计打个蛋上去很快就熟了。这附近人烟稀少,也没有什么店家,路过的车辆多半都催着超高的时速一闪即逝,因为密西西比的夏末实在太可怕,没什么人会想晾在这种近似烤箱的高温下逗留,而且这里少说要再开上两哩的路程才能找到一家卖冰矿泉水的便利商店。 所以,不确定是从哪里来的疯子会选择把车停在这儿,更疯的是,如果靠近一点看,会发现这台hummer h1的车身整台都在晃动。 这是匹黑色的悍马,虽然款式老旧了点但还是很耐跑,还很耐撞。它的车窗并不像外壳一样黑漆漆一片,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车内正在发生的情形: 一个金发男人正侧着身体坐在车子后座,他的头发有点长,所以在后脑勺扎起了一小球马尾,但这并不会让他像个娘炮,因为他是个强壮无比的男人,从他白色t恤的袖口下方鼓起的二头肌和肱头肌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个金发男人的肩膀上正挂着一条腿,这条腿非常修长,它被黝黑的发亮的皮裤给紧紧包裹住,套穿着铆钉靴的脚越过了金发男人的肩头并直接用鞋跟踩在男人身后的那片车窗上。 有透视眼的人才能往下看到这条长腿主人的真面目:那是一个外型和金发男人截然不同的黑发男子,他头发的颜色和他的皮裤非常相衬,他的上半身是光裸的,应该是属于他的那件灰色半透明罩衫正皱巴巴地躺在车底的踩踏垫上,这让这名黑发男子瘦骨嶙峋的身材一览无遗,他白得有点病态的皮肤和下半身的皮裤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金发男人就这么直接压在他身上,从两人的体型差看来,好像是这个壮硕得像头熊的家伙正在霸凌这位相较下弱不禁风的小可怜似的,但仔细一点看就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黑发男子一条腿跨在金发男人肩上,另一条腿则像老虎钳那样勾住金发男人的腰,他的皮裤和里头的内裤都脱到一半,从下方露出来的屁股则紧紧夹着金发男人拉链里伸出来的那根老二不放。 金发男人的老二尺寸就跟他的体格一样光用看的都吓人,反观黑发男子那窄小得彷佛一掐就碎的骨盆,简直无法想象他居然有办法吞下那么巨大的玩意儿,而他还真他妈的就办到了,而且看起来还十分陶醉其中。 反倒是金发壮汉的脸上同时写着爽快和艰难,他正面临一个男人最大的苦恼,因为咬着他老二的那个小穴实在太紧了,紧到让他随时都可能射出来,不过同时他也享受到了无边的极乐,那个每插入一下都像要刮掉他一层软皮、也像拿漏电的按摩棒滚过茎面上每一条血管的快感,哪怕是女人的阴道也难以做到。 再说了,他身下这个小婊子显然没打算那么快放过他,那条几乎可以绕过他腰部一圈的长腿正缠着他一下又一下撞进那个又紧又热的小穴里,这个黑发的小贱货似乎还嫌自己下面的嘴不够带劲,因为他上面的嘴也正发出一样销魂的呻吟声,像无数只羽毛那样骚得人耳膜发痒。 于是金发男人也乐得卖力回应,他扳高那只曲线被皮裤衬托得诱人的大腿,把老二当成一把捅向敌人的刀刃那样狠狠插进去又拔出来,从那小穴里带出来的润滑剂、体液还有少许的精液喷得椅垫上到处都是,已经有点失灵的冷媒在此时完全派不上用场,这两人不仅满身大汗,黑发男子的鞋跟还因为太过激烈的动作而随时可能有踹破玻璃窗的危险。 【02】 金发男人其实不知道黑发男子叫什么名字。 这岂不是很鬼扯?一个人居然不知道他的老二正狠狠操干的家伙的名字是什么?前提是金发男人不是花大把钞票买春的恩客,黑发男子也不是为他服务的男妓。 说到这两人相识的过程,那时间又要再倒退回三天前。 距离前往密西西比的三天之前,金发男人坐在他位于密苏里州的诊间室里,百般聊赖地翻着手中的一大迭病历单。 是的,金发男人是个医生,至少他白袍的左胸口袋上别着的名牌上头是这么写的:donald blake(注1),血液透析科副主任。 血液透析科的诊间今天下午没有什么生意,所以这位拥有一头耀眼发色和魁梧身材的副主任才有空陷在那张不太柔软的办公椅里面,浏览这些平常忙得根本没空看一眼的病人档案。他才刚张嘴想打个呵欠,他的手机忽然就响了,生意上门了,金发男人──他现在有了个名字,姑且就直接称呼他blake医生吧!blake医生把原本翘着的二郎腿放到地上,飞快按下通话键。 「dr.blake,急诊室这里有个病人,方便转到你那里去吗?」来电者是急诊室的实习护士长dare被调到其它的大医院去支持了,所以暂时由她代理管事。 「可以啊,病人的症状是?」 「他是晕倒在医院门口后被义工抬进来的,已经先挂了一小时的点滴。刚才我替他抽血做了下急验,血糖指数偏低,造成晕眩的理由应该是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2 贫血,不过还有些别的问题……你看了就知道,我把检验报告上传到你计算机。」darcy连珠炮似的讲完上述一串话,还伴随着她叩哒叩哒来回奔跑的脚步声,从背景的吵杂人声听来,不同于楼上的门诊室,急诊间现在应该忙得像战场。 「好,把他推上来吧。」blake医生边说边挂掉手机,他拿起折迭在桌旁的亠副金框眼镜戴到鼻梁上,移动鼠标点开计算机屏幕。 不过在blake医生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屏幕上传来的报告之前,敲门声就响了,还没等他回话,门就被咿呀一声推了开,一个高高瘦瘦的黑发男子接着晃进了诊间。 这个男人显然不是被人用床或轮椅『推』进来的,而是他自己走进来的,黑发男子自顾自地关起门后转向blake,「嗨,楼下一个叫darcy的波霸叫我来找你。」 ──这句话说明了来者的身份,blake暗自揣测,这个将及肩的头发用发胶整个往后梳而让自己像个地下摇滚乐团歌手的家伙该不会是搭讪不成才被darcy赶上来的吧?虽然从他外在的条件看来可不像会被女人拒绝。 根据blake的目测,此人身高至少6呎3吋(相当于187.5公分),不过由于对方身穿一身黑又有双该死的长腿,所以让他的高度看上去还不只这样,blake心想,若这人再站直一点,搞不好都能和自己平视了。 blake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背有点驼、膝盖也像被人打瘸了似的拉不太直,但既然他能靠自己的双腿从急诊室走到这儿,表示他行走能力应该不成问题。那问题可能就像darcy说的出在别的地方了。 「坐。」blake用笔指了指办公桌前的一张圆筒椅,黑发男子顺从地走过来并且跨坐在椅子上,穿着的皮质长裤因此被撑绷得紧紧的,这能让blake清楚地看出来藏在下方的大腿瘦得不象话,由于黑发男人习惯性弓着背脊,他往前方倾斜的衣领因此松垮垮地悬挂在脖子上,露出两块明显向上凸出、酷似飞机机翼形状的锁骨。 这倒是能帮助blake确认眼前这名病人的健康状态的确不太好──至少营养肯定不太充足。 「我听说你是因为贫血才被送进急诊室的,这位……怎么称呼你?」blake边操作鼠标边把目光从屏幕前滑回黑发男子身上,检验报告上的病患名字字段是空白的,看样子百忙之中darcy连询问名字的步骤都给省略。 「你高兴怎么叫我就怎么叫啰。」黑发男子耸耸同样瘦得可怕的肩膀。 嗯,病名要再多添上『油嘴滑舌』这一项。如果不是他的体格让人联想到刚从非洲逃回来的难民,脸色也白得有如横躺在太平间内的大体,blake真的会把这人当成个路过医院跑进来闹场的登徒子,并叫扛他进来的那名义工把他再重新扔回大街。 blake跳过打嘴炮的程序直接看向屏幕,接着,验血报告上显示的某项数据把这名拥有专业素养的医生给吓了一大跳,他再看回黑发男子的眼神瞬间从质疑变得无比怜悯,「你……」 「嗯?怎么了?」 blake医生有一双颜色非常纯正的蓝眼睛,他曾不只一次被女同事们警告过,必须适度控制这双眼睛所释放出的电力,以免前来他这里看诊的女病患最后都会被迫转诊到妇产科去。 被这双电力指数破表的眼睛(它即使隔着镜片也有着相当惊人的伏特数)凝视着的黑发男子,相较下有一双颜色不那么显著的浅绿色瞳孔──在诊间的led白光照射下它们是绿的,但当黑发男子现在眨动起眼睛、灯光随之在他眼皮底下闪烁时,他的眼睛看上去又像是银灰色的,再眨一次眼又变成了介于灰与绿中间的斑驳。 总之,这个瞳孔颜色千变万化活像盏霓虹灯似的男人,他对于blake医生所抛来的关注视线表现出明显的不解。 「我想我应该先替你照个超音波。」blake医生在心底估摸了一阵,决定还是别那么开门见山,而是深入一点了解情况后,再婉转和病人沟通比较妥当。 黑发男子扯了下薄薄的唇角,「哦,好啊,要加钱吗?」 「不用,含在这次的挂号费里。」 「那我要脱衣服吗?」 「当然。」 一句再正常不过的检查步骤,透过黑发男子的嘴巴问出来不知道为何就多出了一股情色的意味。blake医生但愿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两人走进位在诊间后方的超音波检验房──其实那也就是个小小的用布帘围起来的隔间。blake医生将布帘拉上,并叫黑发男子脱了上衣躺平在一张铺着白色布单的小床。 说起来这不是间多大的医院,和市中心那些公设医院相比规模是差得远了,人手也相当有限,所以这些细部的诊疗工作有时主治医生们也得自己来。不过blake医生事实上有点庆幸他那位大女人主义兴旺的助理,sif,今天正好休假,不然依眼下这位男病人口出不逊的程度,难保不会被sif修理到再爬回急诊室去。 blake医生打开显示屏幕,并调整测试一下各个仪器的运作是否正常,当他再转过身时,正好看见黑发男子面向他把罩在身上的黑色t恤给脱掉,blake医生一时间愣呆在了原地。 从黑发男子高举的双手下方,露出一大片蜡白色的肌肤以及一根一根清晰浮现出来的肋骨,但这不是让blake注目的重点,他的视线聚焦在黑发男子的左胸,也就是心脏的那个位置,那儿有一个非常惹眼的刺青:那是一朵玫瑰上面插着把小小的匕首,火红色的花瓣张牙舞爪地朝四面八方绽放开来。 帮黑发男子做这枚刺青的师傅手艺肯定相当好,这朵玫瑰艳丽得彷佛随时会从花瓣末端淌滴出鲜血,而那支匕首也当真像一把活生生的凶器插在黑发男子胸前。身为从医人员可能无法理解一个正常人为什么要刺个这么剎气的图腾在身体上,但这确实很像搞艺术的人会玩的那一套──如果黑发男子真如blake所想的是摇滚乐团的主唱或吉它手之类的,他的衣着再搭配个烟熏妆完全就能站上舞台折断麦克风或者摔烂一把上万元的吉它。 但是blake知道,这枚刺青具有别的涵义,他在看到刺青的第一眼就知道它代表着什么意思,只是他当下没说出来。 前注:以下文中的blake=thor的假名 【03】 黑发男子仰躺在小床上,这张床对他来说长度显然不太够,他的小腿有一半都伸出了床外,两只光溜溜的脚掌晾在半空中摇来荡去。 原本套穿在黑发男子脚上的那双短筒皮靴现在安静地搁放在床后方的一小角,镶在上头的圆锥型铆钉数量多到像lady gaga的专门订作款。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3 黑发男子刚才花了一点时间才把它们脱掉,因为左脚的皮绳打了个死结。 而在他终于将靴子成功扯离自己的脚时,blake医生有点讶异地发现黑发男子竟没有穿袜子──脚掌直接和不透气的皮革闷贴在一起难道不会很难受吗?不过这项疑问就和对那只玫瑰刺青的认知一样只充斥在blake的脑袋里,并没有脱口而出。 由于做超音波检测时身上不能有任何金属制的物品,所以黑发男子在摆脱掉他的靴子后,接着又把系在裤腰间的皮带给拆下来,和t恤一起悬吊在墙壁上的3m挂钩。然后在blake没有指示的情况下,黑发男子自动解开了皮裤的扣子,吸进一大口气往后方躺了下来,好像这么做是为了让他抒解束紧在腰腹间的压力似的。 天知道黑发男子这项动作根本没必要,即使他不解开那颗徒然装饰用的扣子,他松驰的裤腰和身体之间少说也有插进两到三根手指头的余裕。 十根青紫色的血管沿着黑发男子的踝间一路爬向十根脚趾头,看上去彷佛两只骷髅头的手扒住了他的脚,blake心想,这人实在非常适合给初进医院的实习生当作练习抽血的对象。黑发男子的双手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他筋脉毕露的手背正上下交迭放在赤裸的胸前,十只手指轮流打着节拍,有点儿像满不在乎地等待法官判决的死刑犯。 「请把手摆在床上。」blake出声提醒,黑发男子这才大梦初醒一般的举起双手,把两只手掌乖乖平放在左右两旁的床垫。 blake拿起摆在桌上的一罐黄色瓶装药剂,淋了一大滩透明液体在黑发男子身前,那冰凉又滑腻的触感让黑发男子得瑟了一阵,blake医生接着用手抹开了那团液体,直到它们平均分布在黑发男子的胸部以及腹部,他这才拿起探测仪器平贴在黑发男子的锁骨下方。 屏幕上显现出了幽蓝的底色以及白色的骨骼和肌理,blake一边观察着这些画面、一边移动手里的仪器,黑发男子的目光追随着仪器的动作,然后他抬起眼看向blake的侧脸,后者正专心一致地盯视着屏幕,那为了不碍事而扎在脖子后方的一撮金色马尾、以及横越过那张粗犷脸庞的精致镜架,搭配上blake极度的认真神情,令他显得既迷人又滑稽。 尽职的blake医生在这一刻还没留意到黑发男子不怀好意的打量,因为他的注意力都投放在那些无机质的画面上,他在心底祈求不会在这副貌似架构正常的人体中看见什么不正常的白雾或阴影,因为它们通常象征着癌细胞或者肿瘤,而这往往就是医生对病患最难以启齿的部份。 虽然以罹癌、或者长出某颗恶化到无法摘除的肿瘤来说,这名黑发男子或许都还太年轻了。至少从外在判定,blake认为黑发男子的年纪不会大过自己。 但blake还是不能排除掉这种假设。 因为这小子血液中的铅含量简直高到吓死人。 一般成人正常的血中铅指数是20ug/dl,而darcy传上来的报告显示的数值却飙升到了53ug/dl,难怪这个黑发家伙会毫不犹豫地晕倒在医院大门口,贫血对他来说根本只是开场前的热身赛。 当一个人血液里的铅指数过高时,最开始的症状就是贫血、体重骤降,偶尔发生的晕眩和昏迷,再严重一点的则是腹绞痛、频繁呕吐,神经系统病变,甚至肾脏功能的受损或衰竭。 所以blake才要给黑发男子做这一场超音波检测,以确定他身体的各个器官是否都运作正常,因为黑发男子不太稳当的站姿让blake有些担忧,铅毒害可能已经或多或少影响到了黑发男子的中枢神经,而他本人似乎还浑然不觉。 不过到目前为止,blake看到的画面都还算让他欣慰,黑发青年的脏器内部就和他的外观一样光滑漂亮,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黑影或污渍──嗯,漂亮,blake确定自己在心里用上了这个形容词。 躺在blake面前的这个黑发男子确实可以用『漂亮』这个字眼来形容,他整张脸干净得像张白纸,一点胡渣也没有,甚至看不太到毛细孔,相较之下,即使每天刮胡子却仍然满脸髭毛的blake觉得自己像头贺尔蒙分泌过剩的熊。 黑发男子一个劲儿往后梳的头发此刻披散在米白的枕头上,它们比想象中还来得柔软,并没有因为发蜡的固定而显得硬梆梆。黑发男子的额头因此清晰地露了出来,他有个高额头和高鼻梁,颧骨也从两边的脸颊凸出,就像正统的日耳曼族后裔,但他乌黑的发色又让他像个东方人,也许他同时混进了两边的血统。 不过若要问blake的感想,他觉得黑发男子最像希腊人,因为黑发男子的模样让他联想到某些博物馆里会看到的神祇雕像。一个营养不良的神?哈! 人类的诊察过程显然让这名神祇感觉有点无聊,当blake把眼睛从屏幕前面移开并看向黑发男子的时候,后者正睁圆双眼盯着天花板,彷佛开始研究起吊在头顶的那盏日光灯是什么型号。 和诊间室的led白光款不同,这里的日光灯采用的是鹅黄色的柔光,在它的照射之下,黑发男子的肤色倒是被中和到没那么像个死人,那双眼珠子看上去更是翠绿得令人震慑,震慑到令blake眼中的大海相形失色,因为他正看着那片翠绿而失去了原有的焦距。 那片翠绿下方却有两团有点剎风景的黑眼圈,再来是黑发男子高高耸起的鼻骨,它的形状有点像起伏分明的丘陵线,至高点是鼻头,末端落下处则是黑发男子两片正抿在一起的薄唇,它的薄度让黑发男子看上去很没人情味,但若它张开说话,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黑发男子说话的声音……嗯,blake正在尝试回想,毕竟对一名医生来说,问诊是他的工作,所有病患的说话声听在医生耳朵里都是一样的:像电子合成音平板地重复大同小异的症状和情节,医生的职责是分析这些情节并做出病情诊断,而不是分析说话的人究竟是含带浓厚的苏格兰腔还是唱歌剧的,那主观审美性质太强,不属于医生的份内工作。 不过黑发男子的声音……blake边想边动着手中仪器,接着突然就听见黑发男子发出『嗳』的一长声。 黑发男子的声音很淫荡。这是blake医生当下归纳出的结论,不过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脑门进水了,他低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的探测器正好死不死压在黑发男子胸前的那朵玫瑰上。 「oops i’m sorry.」blake连忙把仪器挪开,吸盘状的感测头顺势碾过黑发男子的乳头,让它整个挺立了起来,在玫瑰色的衬托下显得又红又尖。 不,它本来就是红又尖的,bla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4 ke在心里告诉自己,同时觉得自己的那句道歉有点浪费。因为黑发男子的那朵玫瑰刺青乃是从心脏口往左胸侧延伸,而花蕊的位置正好就是他的乳头,也就是说这个神经病让刺青师傅把嗡嗡响的针头在人体最敏感的乳房周遭戳来戳去,还把鲜红色的颜料涂在上面,这让他位在花朵正中心的乳头活像终年都处在发情状态,跟blake刚才的一时手滑完全没关系。 不过基于敬业精神,blake还是问了一句,「疼吗?我力道太重了?」 「不疼,但是很痒。」黑发男子朝blake挤了挤眼,他的表情像是在憋笑。 「那你深呼吸,试着放松一点……」 blake讲完这句话就发现自己还不如不讲,因为黑发男子在听从他的建议后,立刻非常大力地吸进氧气、再更加大力地吐出二氧化碳,这不仅没有达到所谓的放松效果,还让黑发男子的腹部像个阴晴不定的坑洞,在吸气时向下凹陷,又在吐气时瞬间填平。 这除了造成屏幕上的显示画面一团混乱外没有任何帮助。 「你别那么夸张好嘛?又不是在生孩子。」blake一脸哭笑不得,他不是没碰过状况外的病人,但他直觉觉得这个黑发男人是故意在搞他。 结果他这番哭笑不得的说词反而让黑发男人放声爆笑起来,这下可好,屏幕画面摇晃得更厉害了。 blake医生索性把那根徒劳无用的探测仪器拿走,让黑发男人捧着肚子笑个够,这名行径诡异的家伙笑起来倒是意外的爽朗,就像个不懂得遮掩的孩子。 直到黑发男子自己也发现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他卷起右手拳头,把它像颗苹果一样含进自己嘴巴,再用上排的白牙咬住五粒指节,这才成功止住了笑声,「不好意思啊……帅哥,我只是喜欢你的幽默感。」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blake心想,只是之前这么说的都是女病患,他还是头一遭听见这句话从一个男人嘴里吐出来,「过奖,那是我的专业之一,」blake故作严肃的说,同时间他咽下一口口水进喉咙,明显隆起的喉结在脖子上滑过一阵后又消失,「穿回你的上衣跟靴子吧,美人,诊疗结束了。」 黑发男子只遵照了blake医生一半的指示。他是把靴子穿回去了没错,但却把t恤和皮带挂在手上,让它们看起来像两条滑溜的鳗鱼,他就这么打着半身的赤膊(上面还沾着一大片引人暇想的黏液)尾随blake一起走出帘幕。 blake坐回他的办公椅,黑发男子则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圆筒椅上,等候发落。他皮裤裤腰的那颗扣子甚至还开着敞在那儿。 心脏,正常。 肺叶,正常。 blake卷动计算机屏幕上的页面滚动条,努力让自己的眼睛只盯着检验结果看而不是盯着正前方的暴露狂。 肝脏,正常。 胃袋,有一点点不显著的白斑。 「你的器官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容我问个比较失礼的问题……你家里最近是否有在整修或者油漆,或者你一个不小心喝下了半罐汽油之类的?」 blake把他所有想得到铅中毒的可能性问出口,而他从黑发男子那儿得到的答案是:「没有,我家的墙壁应该从上个世纪起就没再粉刷了,我也不记得我有抢劫过一家加油站,还做出把汽油当成白开水喝那么蠢的事。」 「那太棒了,这是我们今天获得的最好消息,」blake医生面露微笑地说,「坏消息是,我恐怕必须把你转诊到肠胃科和肾脏科去,你得让那里的医生另外替你做诊断,那不属于我的专业领域。」 「什么意思?」黑发男子挑起同样是黑色的眉毛。 「超音波显示你的心、肝、肺都没有异状,只是胃部有一些白斑,那有可能是胃溃疡或别的东西,不过那和你的贫血八成脱不了关系,不正常的进食会造成血糖骤升和骤降,进而导致晕眩。」 「那肾脏的部份呢?」 「肾脏的部份嘛……」也是令blake最为难的部份,贫血和晕眩他还能推给肠胃科的医生去伤脑筋,但败肾可就没那么好解释了。 blake按下打印键,放在一旁柜子上的列表机嗄啦嗄啦地吐出一张列表纸,blake把那张纸拿过来并用红笔在上头某处画了个圆圈,接着他推开办公椅站起身,走到黑发男子面前,把纸张递给他看,「这是darcy刚才替你做的验血报告,虽然它只是简易型的,不过你还是能看出这个数值,来,」blake拿红笔指了指那个圆圈,示意黑发男子看纸而不是看他,「你可以发现你血中铅的指数超出了标准值将近两倍,我不知道造成它的原因是什么,不过这么高的血铅量很可能会破坏掉你的肾功能,让你……」 blake的话还没说完,诊间室的门突然又『咿呀』一声被推了开来。 blake抬起头,黑发男子回过头,两人双双看向门口。 从门口走进来的是一个面孔陌生的男人,拥有中等的体型和身高,blake和黑发男子也只来得及看清楚这个,因为这名陌生男人反手关上门之后,就径直朝两人走来,接着他无预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瞄准黑发男子的额头。 几乎是在陌生男人扣扳机的那一秒,blake和黑发男子就同时有了动作,黑发男子的头飞快地向侧一偏,子弹顺着他的脸颊旁擦过去并啪地一声打中后方的墙壁,blake也是在同一时间把黑发男子的身体往旁推开,blake的办公桌底下有个用隔板挡起来的空格,黑发男子一猫腰钻进了那个空格里,blake则是从办公桌的桌板上翻滚了一圈后躲到桌子正后方,在他落到地面之前,他又看见两枚子弹从自己的头顶划过去。 啪、啪地又有好几颗子弹嵌进办公桌的隔板,用桌子当盾牌的blake和黑发男子互相使了个眼色,那并不是医生和病患之间应该会有的眼神交流,而是……他们得等晚一点才有时间来厘清这个问题。 总之,这两人像是彼此接收到什么讯息似的,blake边听着那个陌生男人朝桌子逼近的脚步声、边将办公桌最底下的一格抽屉拉出来砸向地面,他用手往里一摸,摸到隐藏在第二层和第三层抽屉中间的一个暗格,接着他从暗格里抽出了一把小型枪来。 黑发男子在瞄到这一幕时,随即抬起脚踹了一下blake那张旋转办公椅,blake在椅子的滚轮向前滑出去的瞬间跳了上去,并在椅子离开办公桌的庇佑之后将椅子转了个圈,椅背朝外,他自己则将硕大的身躯整个缩在椅背后方。 由于黑发男子那一脚脚劲很大,椅子还在滑行,它在陌生男人眼中就成了个活脱脱的移动枪靶,当陌生男人对准椅背开了少说有三枪后,blake抓紧下一枚子弹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5 发射前的空档,从椅背后方露出半张脸,举起枪,在准心锁定陌生男人的那一秒扣下扳机。 陌生男人的眉毛中间顿时多出了一粒红点,无声无息地。 凝结在陌生男人脸上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就带着这副表情,平举着手枪,却无法再发出任何一发子弹,他往后倒退了几步,最后砰地一声撞上门,身体像断线的木偶一样,贴着门板松软无力地瘫坐到地面上。 见状,blake这才从椅背后方直起身,黑发男子也从办公桌后方站了起来,黑发男子绕过桌子,走到陌生男人的面前,他弯下腰去,将手指按在那人脖子的动脉上惦量一阵,直到确定了这人已经成为一具不会再开口说话的尸体。 黑发男子接着拉起那人的头发,在他的脸上左右打量,「你认识这家伙吗?」黑发男子转头问blake。 「不认识,你呢?我想他是来找你的。」blake这时正伸长腿走下办公椅,他站直身体后把椅背转过来看了一眼,发现它真是惨不忍睹,「真可惜,我还挺喜欢这张椅子。」 「它的防弹功能确实不错,」黑发男子说,他扳正手里那颗软趴趴的脑袋,泪泪的一丝血正从那人额头前的血洞流下,黑发男子接着往那人的后脑勺瞧去,「恭喜,是盲管(子弹留在体内而没贯穿),至少你的柚木门板没被血弄脏。」 「也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blake的口吻听起来像是已经看开了,他把那张壮烈成仁的椅子重新转正,并坐了下来,拆开枪检查里面的弹匣。 现场顿时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诡谲氛围:一个倚在门边的死人、一个来看诊的病患、还有一个据说是医生却在把玩着枪管的家伙,这三人正各自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定位身处在这个诊疗间里。 黑发男子松开那个死人的头,他挺直腰杆,将门把前的锁头『喀』地转到上锁的位置,接着他迈开步子朝blake的方向走去,他的左脸颊上留有一道子弹刚刚擦过去造成的血痕,边走皮裤还因为没有腰带的支撑边向下滑落,好在裤腰还能勉强卡在黑发男子突起的两块髋骨上,不然他真的要成为名副其实的曝露狂了。他的皮带和黑色t恤都因为刚才的那一场混战而被抛在blake的办公桌后方那片磁砖地板上纳凉。 「你的m10也该换把新的了,」blake闻言抬起脸,看见黑发男子正歪着头审视自己手里那把款式有点过时的枪,而blake的目光则不偏不倚落在黑发男子从裤腰中间露出来的一小截黑色内裤,「不过,灭音枪,一个医生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黑发男子又问。 「噢,抱歉,忘了自我介绍,」blake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把枪平放在桌面上,再转回来朝黑发男子伸出手,比出一个握手的姿势,「我是thor,我跟你应该可以算半个同行吧,久仰大名啦!魔法师。」 被称作『魔法师』的黑发男子瞇起了双眼。 thor,雷神,这个名号确实听说过,不算耳熟,但好歹听过。它在同业间称不上多响亮,因为诚如thor本人所言(他已经不再是blake医生了),他在这行里严格说来只能算得上是个半调子。 thor,他的全名是thor odinson,而odin是全美名声显赫的家族企业,它的母公司在丹麦,因为odin和他的妻子其实是欧洲人,他们在创办企业并扩大营运范围后才开始往美洲设点,子公司分别散布在洛杉矶、纽约、休斯敦、费城等几个主要的大城市。odin是靠造船业白手起家,在事业线像蜘蛛网一样四处拉长后,现在也涉入了金融和股市、媒体和传播、交通和饮食业。 那么为什么这个thor odinson──odin的独子,odin企业未来的第一顺位接班人,他会在这个位居内陆的密苏里州市中心的医院里,当个和上述的产业别毫不相干的血液科门诊医师呢?还顶个听上去就很衰尾的假名。对此,外界拥有两种不同的解读: 只看见光明面的人会说,odin这么做是为了磨练他的儿子。的确,把自己应该养尊处优的独生子套上医师袍,推到服务业的最前线,让他体尝人间疾苦,并学会用自己的双手挣钱和救助他人,听起来确实是个很不错的教育方针。 同时看见光明和黑暗面的人则说,医生这项称谓只是个幌子,密苏里州是个表面发达进步、暗地里罪意横流的地方,哥伦比亚和墨西哥城均坐落在『blake』医生就任的堪萨斯市周围,blake医生可以白天穿着医师袍替人看病,夜里则脱下那身圣洁的伪装、露出里面的一身黑,再将藏在桌底的手枪拿出来,去替odin家族执行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那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杀人。 上面两种推测都有道理,和odin企业有关的新闻几乎每天都会占据报纸的金融或社论版,但odin家的独子照片倒是鲜少曝光,odin在这方面的保密机制做得滴水不漏,即使偶尔有锲而不舍的狗仔能跟拍到一两次这位神秘兮兮的少东行踪,照片中也多半只能看到一个高大、肩膀宽厚、身形强壮的金发男人的……背影或模糊的侧影,而具有这种外型特征的家伙美国大街上随便抓都一大把。 所以,平日走进诊间室里的病患,他们不会知道坐在自己正对面、挂着donald blake的名牌、金发蓝眼并且笑起来足以令人高血压的年轻医生,其实就是全球身价排行数一数二的thor odinson。 而那些在灰暗的仓库里把皮箱交出去的人,他们也不会知道接过皮箱的这个金发大个儿,对于塞满在皮箱里的大捆大捆美金其实不屑一顾,那些人可能以为金发大个儿会和他们一样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钱拚上一条小命呢!而如果这群小喽啰敢轻举妄动,或在交易途中起什么歹念,他们的下场就是永远走不出这间仓库的大门。 关于thor odinson有点复杂的小故事说完了。拜他显赫又纠结的身份所赐,他在服务界的形象也许还不赖,但在杀人这一块,他就没有多好的名声了。 这跟thor在杀人方面的技术无关,事实上所有人都不能否认,thor之所以为thor,这个在北欧神话里叱咤风云的雷神,撇开他天生具来的优势不谈,他还有一手极好的枪法,他拔枪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有如天边落下的一道闪电,须臾之间就能取人性命。这样的好枪法,黑发男子刚才也亲眼见识过了。 和thor不同的是,黑发男子是真正的职业杀手,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天天在刀口尖上和枪眼底下打滚的那种人。在这些钞票等于性命的人眼中,thor odinson就是个玩世不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6 恭的大少爷,他会沾上这一行,只是奉他老子的命,而他能活蹦乱跳、悠悠哉哉的存活至今,也是因为他老子的后台够硬,跟他本人的作为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穿了,thor odinson哪里有什么作为?他医生的执照是他爹花钱给他买的,他的枪法是在最顶级的训练室里被专人一对一操出来的。说穿了,他至今所坐拥的一切,都是依照odin的意愿向外掷出的一个回力棒,odin想抛出就抛出,想收回就收回,thor压根儿没有决定自己行动轨迹的权力。 这就是职业等级的杀手们最看他不顺眼的地方,在他们眼里,thor就是个被保护得妥妥的大少爷,做医生和杀人一样对他来说都只是副业,只要他老爹动心转念,他随时都能从任何一个身份当中抽离。 这听起来有点像一群命贱的蝼蚁对于一个天之骄子所发出的忿恨不平声,不过也罢,只要这个大少爷别来抢他们的饭碗就好。对于这一点,杀手们倒是用不着操太多心,odin家向来不主动树敌,毕竟他们对外仍要尽力保持着正面和推动社会经济的美好形象,他们会被逼着出手,多半是被某些不知好歹或贪得无餍的吸血虫们抢食到没有办法,这才反脚把对方踩扁。也就是说,无论是odin或者他的儿子thor odinson,他们没事不会在枪林弹雨的世界里跟靠这行吃饭的人抢单,他们若要动手除掉一个人,绝大多数的时候是为了自保。 所以,今天thor odinson会为了自保以外的理由开枪,这就有点不寻常了。 再来说说让thor odinson开枪的那个理由──也就是黑发男子的故事。 thor叫他魔法师,那确实是黑发男子在同业间里的称呼没错。而就连thor这种半调子都知道的称呼,想必是响当当到让人无法充耳不闻的地步。 魔法师,他不仅是职业杀手,还是相当讲究个人风格的那种。当一个人能在玩命的过程中追求格调,你就能看得出他有多高竿、同时也看得出他有多龟毛。 魔法师不喜欢用枪,比起那种粗鲁又招摇的玩意儿,他更喜欢像刀子、匕首这种默不作声的冷兵器。他会把这些细小又轻薄的东西藏在某个你看不见的角落,静静的靠近你,再在下一秒让你和这些冰冷融为一体。 魔法师下手的位置通常精密而准确,他讨厌看到因为挣扎而扯裂出来的肮脏伤口,他的刀子刺入的那个地方,通常就是致命的那个地方,那多半会是心脏口或者某些足以左右人体生死的穴位,是的,魔法师对于穴道也有些研究。而为了让他的美学能被完全地执行,他往往会在刀尖喂上一点含带毒性的液体,在刀子刺入人体的那瞬间让动脉血液夹带着毒液流窜全身,进而导致下手的目标迅速、彻底的死亡。 而魔法师之所以为魔法师,除了他这些钻牛角尖到近乎艺术家的偏执外,还有一个很主要的因素:那就是在他手下死去的人们,身上都会伴随着一朵被鲜血染成红色的玫瑰花,让人一看到尸体就知道这是他的杰作。 这又是魔法师另一个刁钻的巧思,他使用的刀子或匕首们都经过非常细腻的设计,在刀梢尾端有个类似魔术箱的小型装置,在凶器捅进人体的同时,一朵玫瑰就会伴随人们惊恐错扼的表情,在他们的身前绽放开来,这朵玫瑰还是白色的,而且重点是──它是真花,新鲜的、蕊心饱满的,就像是一大早趁着花店刚开门时采买进来的第一批惊喜,有些花瓣上甚至还沾着点点露水。 没有人知道魔法师是从哪里弄来、又是怎么变出来这些小花样的,属于魔法的秘密一旦曝光就不再是秘密。对此,人们也有两种极端的评价:一个是魔法师纯粹爱搞噱头,他嫌枪枝招摇,但一把会开出花朵的蝴蝶刀又能低调到哪里去?魔法师自认为标新立异,实际上他就是个喜好显摆的自大狂。 另一种说法则是,这朵白玫瑰其实是对死者的一种敬意,犹如前去吊丧的人们会摆放在棺材上的花朵一样。虽然当死者被发现时,插在他们身前的白玫瑰多半已被他们流出来的血染成了红玫瑰,不是很纯正的那种红,而是像被泼上了红色油漆的白色围墙,也像善恶难辨的世俗模样。一个杀手当然不可能前去被他杀死的人们丧礼上致意,只好透过这种迂回的方式送对方一程了。 当然,这是属于浪漫派的人士才会有的想法,杀手如果真的这样多愁善感,他们今天就不会是杀手,而是在大马路旁或者赡养院里当免钱的义工。 魔法师还有另一项和他的杀人手法一样显著的特征,那就是他的胸前有一朵插着匕首的玫瑰刺青图腾,那朵玫瑰是血淋淋的鲜红色。就跟魔法师变出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戏法一样,同样没人知道他干嘛没事在身上弄出这么一副刺青,让他活像个在自己手底下遇害的死者。这究竟是出于炫耀心态还是自毁倾向?总之,魔法师的脑回路并非常人所能洞悉。 thor能够洞悉的部份只有:当他第一眼看到黑发男子胸前的那朵玫瑰刺青,他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并且在知道的同时有种莫名的雀跃感,毕竟,大名鼎鼎的魔法师在亲眼拜见之前都只是个传说,就像只会在神话里奔驰的独角兽。 thor忘记的是,他自己也是神话的一份子,虽然在现实中,他的神性光辉已经被磨损得差不多只剩下来自凡间的冷潮热讽,不过,刚才thor朝那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开了一枪,因而让珍稀得如同独角兽的魔法师免于一死,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能是基于这个理由,魔法师朝thor伸出手,回握他的手掌,代表了谢意。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黑发的魔法师朝门边的那个死人弩了弩下巴,既然都是同行,彼此的对话也就不需再经修饰。其实在thor认出黑发男子等于魔法师的那瞬间,他对于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切都见怪不怪了。 「呣,这里是医院,在医院里要处理掉一个死人,不是大问题。」 「说的好像你颇有经验似的。」 「不瞒你说,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死在我的诊疗室里,你看我那把枪的款式有多久没更新就知道了。」 「噢?那是什么让你破例呢?」 「他越界了,」thor模仿魔法师的动作,也用下巴弩了弩那个死人所在的方位,「没有人能在我的诊疗室里杀人。」 「你刚刚就在你的诊疗室里杀了人。」魔法师提醒thor。 「在那同时,我也救了一个人,」thor说,他把目光拉回来直直望向魔法师那双绿眸,「我想在上帝面前,衪应该能让这笔帐抵平吧?」 黑发的魔法师笑了。 他边笑边曲起腿,跪到thor所坐的那张办公椅上,办公椅因而向后滑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7 动,直到砰地一声撞上背后的办公桌。 thor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因为魔法师正像骑马一样整个人跨在他身上,胸部抵着他的鼻尖,那片半干涸的药液在那朵玫瑰刺青上形成一张透明的薄膜。thor不知道对方到底打算干什么。 thor还听说过另一个传言,那就是若有人看见魔法师胸前的那朵玫瑰花,那也表示那人离死不远了。因为那人已经辨识出魔法师的身份,一个被识破身份的杀手自然不能留对方活路。 再者,魔法师的玫瑰乃是刺在他的左胸前,能够在他赤身裸体的情况下看见这枚刺青的人,除了被他色诱而走上死亡之路的倒霉鬼,再来就只有可能是他的爱人,或者……帮他诊察病情的医生? 现在,那枚象征死亡的图腾就贴在距离thor不到两公分的位置,这让thor想起另一件事:传言不可尽信。如果所有见过这朵玫瑰的人都死了,那传言又是从谁的嘴里吐露出来的呢? 至少,thor就没死,在眼下的这一刻他还活得好好的,他也相信自己暂时不会遭受死神的威胁。魔法师擅用的是刀子、匕首等金属制成的冷兵器,而刚才thor替这位有点疯疯癫癫的艺术家做超音波诊断时,他令对方扒光了身上所有含带金属成份的配件,这帮助thor确定,目前魔法师的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可能让自己致命的物品,如果有的话,他的探测器当时就会哔哔叫了。 不过thor还是算错了一点。 在他替自己的安全感到无虞的同时,跨坐在他身前的魔法师,两只手臂突然像条蛇缠住他的脖子,接着就把嘴唇贴了上来。 thor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他的双手彷佛找不到适当位置似的在黑发魔法师的身后胡乱游移。魔法师搂得他很紧,这个吻也不像是『哈啰,初次相见,』、『我想跟你看场电影』的那种蜻蜓点水般试探的吻,这是一个火辣又滚烫的吻,它的劲道完全就是想把舌头钻进对方食道里再把对方的肠子给吸出来。 一个吻也是会致命的。尤其是当对方的吻技好得吓人的时候。 thor倒吸了一口气,但他发现自己的口腔里也没剩下多少空气,他的舌头便和魔法师的交缠在一起。他的眼睛本能性地闭上,双手环住那个正紧紧贴附着自己的身躯,魔法师的皮肤很好摸……这个刚才做诊疗的时候thor就知道了,只是那时还身为blake医生的他并不能明目张胆地承认这项触感。 然而thor的两手环绕过魔法师的腰际后还能抓到自己的手臂,这就有点儿惊悚,在他怀里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瘦了。thor边对付着来自魔法师的吮吻边将手掌顺着对方的腰际往下摸,那个大了好几吋的裤腰形同不存在,thor的手直接伸进裤腰下方,抓到了两团包覆着黑色内裤的屁股,并且惊觉那个地方竟是如此的有肉。 这家伙全身上下的脂肪都长到这一处了是吧?thor这么想的同时,他忍不住用其中一只手捏了下那片臀肉。 被捏住的臀肉在放开后迅速弹了回来,手感好的令thor咋舌,而这不经意的挑逗貌似也取悦了魔法师,他不急不徐的放掉咬住thor的嘴唇,把舌头从thor的口腔里抽出来,一条长长的唾液伴随着魔法师的倒退悬挂在两人的唇瓣中间。 魔法师勾起一只手指,把那条唾液当成吃披萨时牵出来的起司丝那样拉掉,他这个动作让原本还在迷茫中的thor醒神,thor这才领会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和一个男人接了吻,还捏了对方的屁股一把!天知道这可是thor第一次和男人接吻,他打从滑出娘胎的那一刻起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异性恋。 「嘿、嘿,」thor在黑发的魔法师再次贴上来时用手握住了对方的肩膀,那片握在手里的肩胛骨单薄的像是一折就断的白巧克力板,但thor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推不开对方,「你在搞什么鬼?你是不是嗑药了!」 「别假装你不想要,你都硬了,你从刚刚就一直偷瞄我的乳头,你当我是瞎了吗?」黑发魔法师调笑地把挂在thor脸上的那副金边眼镜摘下来,啪哒一声往后方的桌上扔去,然后把自己的脸孔凑近thor眼前,他左脸上的血痕在thor的视网膜前无限放大,像极那朵玫瑰的艳红色。 其实thor只有假性近视,那副眼镜伪装专业形象的成份居多,不过在失去它之后,thor觉得自己的视野顿时间变得朦胧,在他眼前的这个黑发男子笑得有如天使一样灿烂,下半身却做着恶魔般的事……他正用那副浑圆又富带弹性的屁股磨蹭着thor,而正如这个该死的恶魔所说,thor的老二已经胀得发痛。 「你这是在玩火,小疯子。」thor一手掐住黑发男子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来扣住他的颈背,嗓音从之前的柔和一转而变得低沉又沙哑。他忘了自己正在跟谁说话,玩火原本就是魔法师的专长。他只觉得唯有疯子才会坐在一个男人勃起的老二上不停地扭动屁股,这个疯子刚刚还夺走thor和男人间的初吻,thor此刻感受到的却不是恶心,他满脑子只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干爆对方的肛门。 「你救了我,我总得做点什么来回报你,」魔法师勾住thor的脖子,面露无辜,无辜的表情还真他妈惊人的适合他,让他所说出来的再下流的话语都显得合情合理,也可能因为他的声音就像中低音小提琴拉奏出来的音色一样蛊惑人心,「你会发现的,雷神……医生,你会发现你根本没什么好担心,我的肾功能简直健康的不得了。」 据说一个人在死后,大脑内的灰质仍然会运作好一阵子,那个坐在诊疗室门口的无名死者便应证了这项说法:他的额头上有个洞,拿着枪的手瘫软在地上,他的背靠着门,眼睛直视着正前方,他显然在这场枪战里死不瞑目。 从他残留的视觉当中,他还能看见这一幕画面在眼前上演:一张黑色的办公椅,上面有个黑头发的男子正背对着他,脱下黑色的皮裤和内裤,接着黑发男子踮起穿着靴子的脚尖,用两片雪白的臀肉夹住正下方一根直挺挺竖在那里、茎面充血的老二,慢慢地往下坐。 无论从长度或者大小看来,那根老二都是不可能成功地插进去的,但在黑发男子整个人坐下时,他的屁股还真的把那硕大到不象话的阳物给完全吞了下去,阳物的主人显然对此非常满意,虽然他的脸被黑发男子遮住了看不到,但从他露在黑发男子身下的双脚正不停颤动就能知道他有多兴奋。 两只宽大的手掌绕上来抱住黑发男子的腰,抓着他上上下下开始摇动,那根巨型阳物每往内顶一下的劲道看起来都足以让对方的肠子破洞,但黑发男子不仅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8 没有阻止这场悲剧,他甚至还搂着阳物的主人加快抽插的速度,他的小屁股一下又一下吃进那根尺寸看起来不可能兼容的大肉棒,简直就像在变魔术一样。 无名的死者就这么观赏着这场真人实境的情色秀,一直到他的视觉能力完全从大脑里消失为止。只可惜他的听觉不能像视觉保留得一样久,不然他也会听见来自两个男人的喘息声、黏腻又快活的呻吟声,以及肉体相互剧烈碰撞的声响,不停地回荡在这个坪数不大的诊疗间里……如果他也能保有嗅觉,他会闻到汗水和精液的气味满满地从鼻腔溢出来,像被煮沸的一锅鱼汤,腥味既浓郁又慑人,证明了熬煮出它们的人们拥有一副功能多么健全的肾脏。 【05】 thor再也不会质疑魔法师的肾脏功能了。 倒是他开始质疑起自己的脑回路是不是被精虫给堵住。 事情是这样的,当他终于依依不舍地将老二从魔法师的屁股里拔出来(那儿还顺势流了一堆精液出来,thor自己的腹部上也沾了不少来自魔法师的杰作),两人各自拿卫生纸清理了一阵再把衣服穿回去后,他们双双走到门口,一人扛手、一手扛脚,合力把坐在门前的那家伙抬到被帘幕遮挡起来的那个小空间里,也就是魔法师早先躺过的那张床上。 走出帘幕外并把帘子重新拉好后,thor一转头,发现魔法师居然已经从诊疗间里不见了,就像只掉进魔术帽里的白兔,凭空蒸发,连个招呼都不打。只有残留在空气中的浓浓精液味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场午后的春梦(事后thor还用消毒酒精喷满了整个诊间才能勉强掩盖掉那股味道)。 thor暗自发出啧的一声,其实他应该对魔法师走得这样干净利落感到庆幸,毕竟跟一名职业杀手打太深入的交道也不是好事。不过被封在thor裤裆间他那还有点疲乏的小兄弟,显然对那个被一身黑包裹的尤物还念念不忘(在想起那个紧实嫩滑的小屁股时他的小兄弟又不由得隐隐作疼了起来),甚至对没留下联络对方的电话号码之类的惋惜不已。 ……犯什么傻?一个杀手哪里来的联络电话号码? 总之,thor很认命地独个儿收拾魔法师所留下来的烂摊子,他先灭掉诊间外的叫号灯,接着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了某个键后对着话筒交待了几句后,不一会儿,外头就有人敲门,thor走过去把门打开,两名同样穿着白色长袍、外头还罩了件防菌衣的男子推着一张空的病床走了进来。 原则上这两名男子是odin安插在thor身旁的手下,所以他们对于诊间室的墙壁上和办公桌前有弹孔一点也不大惊小怪,在嗅到布满室内的欲盖弥章的酒精气味也没有问出一句多余的废话,他们只是顺从主子的指令,安安静静地将床推到帘幕后方,把那个脑袋上一个洞并且睁着大眼的家伙抬到病床上。 thor走向诊间角落的一个衣柜,把柜门打开,拨开悬挂在那里的一件医师袍以及一套替换用的西装后,露出最内里面的墙壁,thor按下壁面旁的一小颗不起眼的钮状物,突然间那面墙壁就由左向右、像一扇自动门似的滑了开来。 其实thor之前一直都觉得这道暗门的设计很多余,直到今天他才发现odin坚持要他藏个纳尼亚在柜子里面不是没道理,老爸的话永远是对的。在那面虚设的墙壁后方是一部电梯,两名男子把病床给推进去后,thor关上电梯门,这座电梯会直通到医院的地下一楼,而这两名男子会负责把这个不知名的倒霉蛋一路推到太平间去。 不过谁也没想到的是,隔天,这两名男子也成了躺进太平间的倒霉蛋。 原因是他们前一天给盖上尸布推进冰柜里的那人,他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而是laufey手下的人。 laufey不是搞企业的,可是所有的人都会不由自主把这个名字和odin扯在一块儿。laufey起草的时间甚至比odin还要早,他的名号之所以会跟odin杠上,主要是因为近年来odin企业的跨国版图越扩越大,而举凡任何获利的产业,laufey都能分上一杯羮──或该说,若不让他沾点好处,就别妄想在这些产业的一分一毫夹缝里求生存。 如果说企业家们是拖着铁具辛勤犂地的牛,那laufey和他养出来的人就是一大群蝗虫,他们总会等田里的穗实养肥了再一股脑儿的冲上来疯狂掠食,吃饱了再一哄而散,留下肆虐过后的满目疮痍,让这些冤大头的主儿们含着泪默默将损失和血吞下喉咙里,因为他们很清楚蝗虫是不能驱赶的,要怪只能怪自己田大地大,树大自然招风,也会招来妖魔鬼怪,若能安生一点收敛一点,认份当个小老百姓,捡食那些大鱼们瓜分完剩下来的肉末残渣,也就足以苟活了。 只不过odin和laufey一样都不是能甘心屈就于当个小角色的人物,他们俩是天生的死对头,三国里的亮与瑜、棋盘上的将和帅,但同时间他们也懂得彼此的立场,知道要在这种势不两立的局面中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对峙,才能确保双方的获益,而不是两败俱伤。毕竟,若odin不努力点挣钱,laufey哪来的油水可以刮呢?为此laufey也会适时的在各方面都给odin留点方便,只要两方的人马都不踩彼此的底线,便能和平共存。 这就是为什么odin至今得不动声色踩扁的吸血虫里面,没有一只是laufey那里派来的卒子,odin长久以来都很小心翼翼地审时度势,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放大饵、什么时候该收长线,哪种杂草可以铲、哪种祸害招不得。他很明白laufey就是那种最惹不起的角色,此人城府极深、睚眦必报,适度的给他甜头吃,他不见得会感谢你,顶多就是不找你麻烦,但若是那么一个不小心拔了他的毛,那完了,他会把你整片头皮都扯下来做为回报。 今天thor做的就是这个拔毛的动作,当然他在开枪之前并不晓得对方是laufey的人,就算知道了,当下为了保命可能也不得不这么做。 然而在thor这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他的每项举动都是在odin有条理的规划下所进行的,他头一遭不是听从odin的旨意、而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开枪,子弹打到的就是靶心正中央的那个bingo,只能说他手气真是太他妈好了,简直可以去买乐彩。 thor甚至还来不及知道他那两个被流弹扫到的无辜手下是怎么个死法,他自己就得先脚底抹油闪人。在事发第二天一大清早,thor就接到助理sif打来的电话,叫他今天不要进医院,收拾点简单的行李,待在家里等,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9 哪儿也别去,晚一些会有车子去接他出城。 sif是代替odin传达这则讯息给thor,thor知道odin的言下之意是让他先离开此地避避风头,等lawfey的怒火平息了再回来。这种自己不小心闯了祸、还得让老爹帮忙擦屁股的情况,对thor来说当然很不是滋味儿,可是他很清楚他也不能有更多的逾矩,他一时的疏失已经害死两条了人命,他此刻能做的只有乖乖听话。 ──在thor收拾好行李袋并提着它从二楼下到一楼之前,他都还抱着听从odin安排的这种想法,然而,当thor来到一楼门口,看见了某个画面后,一切都改变了。 他的狗不见了。 thor在堪萨斯住的是二楼式的小公寓,而他在这里的伙伴,就是一条养了十几年的黑色杂种狗,那条狗从thor孩提的时候就来到他们家,并且不间断地出现在thor成长过程中的各个回忆片段里。 虽然那条狗来路不明、貌似是odin老家的佣人一时兴起从大街上捡回来的,牠的血统也很混杂,从外表看有可能是狼犬跟大麦町的混种,可是thor和家人们都非常爱牠,尤其是thor,除了上学和上班的时刻外,他几乎和狗形影不离,因为从他还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时就把这只狗当马骑,所以当他长成了一个高大且强壮的青年后,他每天都会带着这条渐渐年老的狗儿去散步、在公园里丢飞盘给牠接,让牠保持着和记忆中一样的充沛活力。 这就是为什么即使离开了老家,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就职,披着假名当一个医生,thor也坚持要把狗从家里带到这儿来,因为这只狗对thor来说是最忠诚的朋友和伴侣,他认为他们该互相陪伴,不应轻易远离彼此。 这条狗虽然是大型犬,在thor的调教下却十分温驯,所以thor在家里不会给牠栓链子,而是让牠自由地在屋子各处遛达,thor知道牠只会在去公园散步时大小便,也不会随意抓坏自己的沙发。 通常这条狗会趴在一楼大门口的拖鞋垫上睡觉,并在thor每天出门前离开那张垫子,坐到一旁,用宁静的眼神和在地面上摇动的尾巴替主人送别。然而,今天早上,当thor从一楼的楼梯口走下来时,他没看见他的狗,他只在大门前看见一团血迹和一个破破烂烂的纸盒。 thor的心脏陡地一抽,他扔下行李袋,几乎是飞奔一样的跑到门边,他抓起那个不算重的纸盒,把盒盖打开,在看清盒子里的东西那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几乎停止。 一根血淋淋的长舌头横躺在盒子底部,旁边还附着一张纸条,上面写:『你的狗太吵了。』 【06】 odin从小就教导thor一件事:遇事要冷静。 而从odin一而再、再而三地对thor重复这句话的次数,可见得这就是odin育子最重要的方针,或许odin曾看过太多因为不冷静而导致的悲剧,或许odin自己就曾因为不冷静而导致了悲剧,不过幸运的是,他娶了一个冷静的太太,也就是tha。 frigga的冷静加上odin的睿智,生出了一个thor,这个thor大部份的时候都能展现出自父母双方遗传而来的优点,只可惜也有极少部份的时候,他暗藏在这些优点下的另一半缺点会爆发出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thor天生就不是个冷静的人,但他有头脑,所以odin总是告诫他做事前要先经过大脑,这让thor懂得思考父亲对自己谆谆告诫的背后真义,从自己压抑在血液下方某些隐隐跳动的情绪,thor可以推断得出自己的老爸年轻时八成也曾是个暴躁、易怒且做事瞻前不顾后的火爆浪子,他如今的冷静是长年训练下来的成果,他之所以要求thor要学会冷静,这背后应该隐匿了不少odin付出过的沉痛代价。 可是今天,thor没办法遵从父亲的教诲,当他抱着手里那个像从垃圾箱里随意捡回来的纸盒,看见躺在纸盒里的那个东西,他认得那是什么,那是当他的狗远远叼着一只飞盘朝他跑回来的时候会张着嘴朝他哈气的东西,那是他每回累得半死瘫在沙发上时会过来舔舔自己手的东西,虽然那上头永远沾满了臭烘烘又黏答答的口水,但thor并不在意,那是陪伴了他十几年的气味和触感,他对此深爱不已。 可是今天,却有混蛋用不知是刀子或者虎头钳一把剪了这十几年来的回忆,这个混蛋的名字一点也不难猜,在那张小纸条的边角上印了个『l.f.』的图腾,这明摆着就是挖了个坑要让thor往里头跳,用他最心爱的狗做饵。 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的thor无法再保持冷静。 laufey不需要出马,他从来不需要亲自出马,替他卖命的人数量多得有如沼泽里的细菌,即使放着不管也会以惊人的倍速滋生蔓延。 几乎没多少人知道laufey真正的据点在哪,甚至没几个人亲眼见过laufey本人长什么样子,不过和师着l.f.为名的集团和下线打过交道、并且稍微熟稔他习性的人就会晓得,laufey先生设立基地的喜好就和他为人处世的态度一样,见缝插针且无孔不入,一个做美甲的中心、一个喝小酒的酒吧、一间戏院、一处附带按摩服务的旅馆,哪里都可能有laufey的眼线,哪里都可以交换情资,但哪里也都不真正安全。 但thor知道这些小针角儿不是他此刻的目标,laufey拉出的这条线去向很显著:他先宰了odin的两个手下以示儆尤,再把thor的狗绑走,他知道这样做得以成功激怒odin这个事实上没那么听话的儿子──thor,这个肌肉行动得比大脑快的莽汉将不计一切后果只为把他的狗找回来,而适合藏匿大型犬、同时也是网罗thor这条大鱼的好地方,就是沿着公路线旁铺设的一长排工厂和仓库。 thor大概清楚这些布点的位置,他不只一次代替过odin出面和人们在该处进行交易,然而以往他总是让黑头车载着前往指定地点、由保镖群护送进入交易场合、再确保他能安然无恙地撤退。但今天的thor odinson可没有这样的排场,因为他放了那辆负责带他逃亡的车的鸽子,他骑上自己停放在车库里很久的那台zer(重机品牌),只身前去从堪萨斯通向欧弗兰帕克的那条公路──既然thor已经违背了odin的旨意,接下来他就只能靠他自己,既然laufey是冲着他一个人来,那他就一个人出面。 这确实是thor经过大脑思考后才做出的决定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0 ,但显然不够明智。 thor第一个到达的地点是一个铁制品工厂,这里有好几台切割铁块的大型机器和模具,也七横八竖地摆满许多已出炉的半成品(旗杆的杆身、桌椅的脚架、尚未组合成铁笼的栏杆等等),这里要找个可以关狗的容器实在太容易了,至少thor是这么想的。 然而当他走到厂房门口时就觉得自己可能弄错了,因为原本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打旽的两个小伙子,在thor『嘎』地一声刺耳地剎住车,跳下地面后便大步迈向他们眼前时,这两人像是半点儿防备也没有,只是一脸警戒和惶恐地问thor──这个身高超过一米九且看起来双眼冒火的粗犷大汉来这里想干嘛? thor没回答,他只是一拳打向在右边嚷嚷的那个人的脸,再抬起脚将左边的另一人踹飞了出去,挨拳头的人当场从嘴里喷出一串血和两颗牙,吃脚掌的人则是在撞上门坎后就像只面粉袋一样软趴趴地仆在原地,再也爬不起身。 thor之所以为thor,之所以为那个不可一世的雷神,除了他能在电光石火之际出枪外,再来就是他同样了得的拳脚功夫,迅捷狂暴有如雷厉风行。 然而,在thor一路朝厂房内闯进、并陆续放倒了几个试图冲上来阻止他的人之后,他环顾四周、各处搜索,在这约莫三十坪的四方型空间里却都没有看见任何铁笼类的物品或者他的狗,而那些不堪一击的小喽啰们看样子也并没有接到来自主子的事先警告,说即将会有个抓了狂的金发大个儿上门来找碴。 难道是自己搞错了地方?thor边怀抱这层疑虑、边越过那些趴在地上滚动哀嚎的人们(这些人当中甚至没一个敢伸出手来扒住他的脚),走出厂房外,再度跨上他停在门口的重型机车,骑向下一个在他脑海中浮现的可能地点。 thor接下来抵达的是一间储粮仓库,坦白说,鲁莽如他也懂得这类型地方的风险,和视野开放的制铁工厂不同,粮仓里充斥了一排排高大的货架,上头又堆满一袋又一袋的米、麦、豆类等五谷干货,也就是说同样坪数的空间,这里却充满了各种视觉上的死角,随便一个转角或者阴影处都可能藏着一个人手里拿枪准备把你的脑袋轰成稀巴烂。 即使如此,即便thor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么不利,他还是得进去,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救回自己狗儿的机会,哪怕他要潜入的是龙潭虎穴。 果不其然,当thor的脚才刚跨进仓库没几秒钟,空气中立刻就响起放枪的第一鸣声响。thor本能性蜷下了身子并躲到离他最近的那个货架后方,紧接着他就看见一撮又一撮的人马,从各个他视野能及的货架后方陆续涌了出来……那场面真的就像大举入侵的蝗虫。 不过刚才那一枪是朝天花板射击的,此刻正有一小块灰尘混着土屑从天花板上的那个孔洞掉下来落在地面上,而那个开枪的家伙站在人群最前方,他的枪头从原本的上举转为平抬,直指thor所在的方向,而在他后方的人边跟着他走边将手摸向裤腰,这里每个人都有带枪,不难看出laufey为thor准备了一场大餐要好好地款待他。 thor也有带枪,他本来不打算动用它,毕竟一开始就是因为他冒然开枪才出事,但眼下他很明显地也没有别的选择──thor把别在后腰袋的枪拿到手里,将子弹拉上蹚、蹲在货架边默读了一会儿秒数后,他猛地站起身,直接跃向仓库正中央的那一条走道,瞄准拿枪指向他的那家伙扣下了扳机。 子弹啪地一声正中那人握枪的手,那人嗷了一声,整只手臂呈现喜剧演员似的夸张动作向后方划了一大圈,手枪则顺着那个圆弧从他手中飞了出去,站在他后头的人们先是一愣,随即大乱阵脚。 那些人纷纷掏出枪来对准thor所在的方位,可悲的蝗虫们,thor边让自己滚向对面的另一个货架后方边心想,他知道,这群人不太可能真的要了他的命,他们只是奉命来示威的,对laufey来讲活捉odin的儿子肯定比扛具死尸回去要来得有用许多,要不然昨天趁夜潜进thor家把狗割掉舌头又带走的人,他们同时也可以摸上二楼割了thor的喉咙,何必又那么大费周章把他拐到这儿来呢? 不管laufey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总之既然他起了这个游戏的头,thor就陪他玩儿,游戏规则是不能打死人对吧?thor牢记自己一开始犯下的错误,从现在开始,他透过货架间的空隙所打出去的每一枚子弹,不是命中对面人的手腕就是小腿,最多也就是他们为了开枪而正要抬起的肩膀,这些部位都不会致人于死地,顶多就是让他们捂着伤口跪在原地哭爹喊娘,暂时失去开枪的能力。 毕竟,这些人就和thor一样,都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thor同情也了解他们的处境,只要能找回他的狗,他们双方都没必要拚个你死我活。 可是没过多久thor的子弹就用完了,他从家里带出来的弹匣原本就不多,没有哪一个富豪的儿子(身兼医生副职)会随时随地在家中的地下室囤积一大批的弹药库存来因应这种大型的枪战场面。 货架上的麦粉袋被打穿了好几个洞,麦粉像沙子一样哗哗落下,浇了thor满头满身,thor不禁啧地一声,把弹匣已经空了的手枪砸向地面,他猫着腰沿货架旁的墙缘奔跑──这些死角现在倒成了他很好的遮掩,导致那些朝他开枪的人很难找到准心,接着,thor从其中两只货架中间的走廊窜了出来,一伸手将离他最近的一人拉到身前,将对方的手臂一反扭压在背后,另一手则捏着对方举枪的那只手四方扫射,周遭的人因而纷纷倒退,一来他们不敢射向自己的同伴,二来他们也怕被thor抓去当下一个挡箭牌。 但等这个挡箭牌手里的子弹射完后也失去了他的功用,thor在听见手枪又发出『喀、喀』的空响后便往那人的屁股上用力一踢,让对方连人带枪地滚倒在地面,那人的手臂刚才被thor那么一折,应该已经断了。 接下来就是一场野蛮的肉搏战,这群人在不敢当真射杀thor(说实在他们的子弹也差不多要用完了)、但又必须把他押回去复命的情况下朝thor蜂涌而上,渴望用人海战术来制服这个战斗力和枪法一样惊人的大个子。 肉搏战对thor来说算得上是另一种优势,他花在拳击场、健身房和格斗室里的时间并不比在枪击场里的时间来得少,只是他一旦出手,这些蝗虫们恐怕就更没那么好运了,thor学的是泰拳、柔术和散打,他甚至用业余选手的身份在搏击场上拿过好几枚奖章,所以他最擅长针对对手的关节──肘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1 关节、膝关节、踝关节等地方做出攻击。 thor尽可能避开颈关节和头骨关节这些易致命的位置,毕竟说真的,这些被派来对付他的家伙也着实不容易,不但得让子弹瞄了半天却不把他打死(除了造成thor满身的衣角残缺以及皮肉擦伤外),还得冒着被打成残废的危险硬是和thor这台人肉坦克拚斗,虽然thor已经很努力控制──但自我控管天生就是他缺乏的强项之一,尤其在这种怒火当头又攸关性命的时刻,thor出拳的力道就有如劈在巨岩上的一道道雷擎,不玉石俱裂难以善罢干休。 将拳头挥向thor的人,他们会被抓住手臂,被thor从他们的肘中央劈下去,随之啪啦一声,他们的前臂和后臂就失了连结;用脚踢向thor的人,他们有的能成功踢中thor的身体或脸,但却震惊地发现自己的脚随即被同等力道给弹了回来,这个大个子浑身的筋肉都有着惊人的弹性,他的外表完全不只是中看而不中用。 而这些人的下场,不是被thor压折了膝盖、就是被硬生生踩碎了踝骨,thor心想,这下子他和laufey的梁子可越结越大了,当他看着这些人白森森的骨头穿透皮肉、朝半空中并射出鲜血甚至是一条条细致透明的神经时,他知道这些人少说得打上几个月的石膏或坐上好一阵子的轮椅,即便thor没当真要了他们的小命,laufey还是会把这些损兵折卒的帐一五一十地算在thor头上。 那都无所谓了,在一阵嘈杂的吆喝声和混乱的扭打中thor心想,此时的他根本顾不得odin的盛怒或者laufey没完没了的报复手腕,他此行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他踏上这条打从一开始就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thor拉过一只蝗虫,把他的耳朵按向自己嘴边,低声问,「我的狗在哪里?」 那只蝗虫已经流了满脸的鼻血,他的手肘因为被打弯而和上手臂呈现反方向的奇异扭曲,但当那人听见thor的问题时,彷佛thor说了一个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他咧开牙齿呵呵地笑起来,鼻血因此渗进了他的牙龈,让他的笑容看起来相当恐怖。 thor对这种笑法不明究理,也或许他被对方怪异的反应给震慑住了,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从后方传来的另一批脚步声;横卧在地面的某些还有行为能力打手机的人,他们拨了新的救兵来,而这批援兵现在已来到仓库的大门前。 要抓住一个人得动用那么多人手实在很可笑,不过他们意欲生擒的是大将,卒仔们得豁了命的横冲直撞也是迫不得已的;好在这名大将的反射神经在关键的时刻貌似会短暂当机,这给了卒仔们一个下手的好空档,当thor正抓着那只蝗虫逼问他爱犬的下落时,他做了件很糟糕的错事:他用自己的背部背对着粮仓的门口,因此当一名新登场的卒仔头儿冷不防地走到他身后,举起一把子弹充足的手枪对准他的背脊骨时,thor居然一点儿也没察觉和防范。 等到thor想起来要回头,是他听见扣扳机时发出的『喀嚓』声响,然而,那枚应该要射出来的子弹原本会不偏不倚地打在thor右边的肩胛骨上,可是它还来不及出匣就卡死在枪管内,因为开枪的人脖子上被插入了一把小刀。 thor的反应就和在场所有人的反应一样,他们都愣住了,就像突然被按下暂停键的一群呆子。那把小刀出现的太无声无息,以致于那开枪的人倒下的动作也无声无息,似乎在暂停键被按下的同时也按下了静音键,那人脖子插着刀、手还平举着枪,就这么直直地往一旁的地面倒了下去。 站在那人正后方的人影因此显露了出来,那是一个身穿黑色的连帽t恤、贴身黑色皮质长裤,身材高长细瘦得有如鬼魅一般的人。 这人登场的方式确实也像鬼魅,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飘进了这座仓库里,这人把连帽t恤的帽子拉起来遮住了容貌,阴影下方只露出尖削的半张脸、以及薄利得有如刀锋的嘴唇。 这人直视前方的眼睛却炯炯有神,那抹在阴影中闪现出的一道暗绿色光芒,加上这人的身形、他挺立却又带点儿歪斜的站姿,让thor一眼就能辨识出来,这人正是昨天在他的诊疗室里瞬即出现、转眼间又消失无踪的魔法师。 魔法师站立的位置事实上和那名中刀的家伙还有一段距离,这表示这把刀子是魔法师从远处掷射过来的,这中间还隔着一票不知所措的、传说中的『援兵』(事实上就是另一群卒仔儿们),显然他们也没人发现、更没人看见这把小刀到底是怎么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去并且命中他们那个正倒在地上抽搐的伙伴的颈部。 没时间研究这个了,这群卒仔儿们现在要面对的是更棘手的问题,由于魔法师的出现不在这些人的预料之内,加上领头的那位又倒地了,群龙无首外加手足无措之下,这些人只好拆分成两批人马,一批去擒拿原来的目标,雷神thor,另一批去对付突然冒出来的新目标,神出鬼没的魔法师。 很不幸地无论是哪一个目标,对这些卒仔们来说都是莫大的艰巨任务,其实他们之中或许没几个人知道魔法师是何方神圣,他们只知道得赶紧想办法解决掉这个无预警来搞破坏的黑衣小伙子,不然没法儿向上头的主子交待。 可是对上魔法师无疑是踢到一块最大的铁板,首先,这些人尝试对他开枪,枪总是在任何情况下最管用的好东西,可是当子弹朝魔法师飞去的时候,他只消轻轻一侧身就能闪过,好像他早就预料到这些弹道的走向似的。 他和一般人的反应截然不同,大部份的人在看见枪管对准自己时都会产生下意识的恐慌,即便子弹没瞄得那么准,他们也会以极大的动作去闪避这个极小的锁定范围,这反而让他们全身曝露出更多不必要的破绽,有时甚至就是这个愚蠢的闪避行为让他们自行撞上了原来根本不会打中自己的子弹。 但魔法师不一样,他很从容,他表现的就像这些铅和铜制成的小渣滓压根儿就近不了他的身,他掠过它们有如掠过一阵吹拂身旁的轻风,而他移动的速度比风还要快,眨眼之间,魔法师已经来到这些开枪的人眼前,而这些人在下一秒就掉进了一场连自己都看不清的地狱。 thor却能看得清楚,因为他正站在地狱以外的位置,他得以明了魔法师是用什么方法令这些人坠入黑暗深渊:魔法师似乎和thor一样,在不使用刀枪的情况下也是个擅长近身战的人,只是魔法师的路数又和thor大不相同,若说thor专攻的都是关节性质的大部位,魔法师的着眼点就更加地精辟入微,一如他那些刁钻的戏法:魔法师深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2 知人体最脆弱又致命的地带,例如:眼球、鼻梁、腋下和鼠蹊部。 当魔法师潜近一个人的身边时,他一挥拳,那人的鼻梁突然间就像喷泉般冒出大量的血来,因为魔法师的手上戴有金属制成的手指虎;若有人从魔法师身后扑了上来,魔法师抬脚向后一划,那人的脸上蓦地出现五道血痕,那人的眼球也在同时间破裂,因为魔法师的靴子前端伸出了五只小小的尖刺,就像秃鹰的脚爪那样,凌空中无人能看清它的模样,等它平放在地面时才勉强看得出它的勾纹,含带着血浆和划碎玻璃体时扯出来的黏液。 然而有些时候,即使是thor也无法看清魔法师行动的轨迹,thor自认还算是敏捷感相当高的格斗手,但魔法师明显更胜他一筹:有些时候thor几乎都要以为那些卒仔射出的子弹要打中魔法师了(以thor对准心的判别度和弹道的锁定度),但那些子弹偏偏就落了空,明明它们确确实实地瞄准了魔法师,打出去时却发现砸中的是一片虚无的幻影,紧接着下一秒魔法师就会出现在一个他们完全预测不到的方位,伸出手、抬起腿,带给他们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些惊喜的内容可能包括一张破相的脸、一副彻底断裂的鼻梁、半身不遂的后遗症(被精准又毫不留情的击中腋下的某些穴位,那后果是非常可怕的,thor开始怀疑起魔法师学习的是不是中国武术)、还有整颗破掉的蛋蛋以及无法再举的老二。 总之,thor没办法看清所有的细节,他只觉得自己就像在观赏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魔术秀,直到魔法师一路打趴碍事的人并像一只幽灵游移到他眼前为止,thor都还处在一种疑似酗酒过量或者大麻抽得太多的恍惚状态。 「走啊!你这个蠢货,还愣在这里发什么呆?」魔法师使劲扯了下thor的手臂并发出一声怒吼,这才让thor整个人回魂了过来。 【07】 thor随同魔法师一起奔出粮仓大门后,他便左右张望,寻找魔法师骑来或开来的车──这人总不可能是徒步走来这条位在半山腰的公路吧! 没想到除了thor停在门边的那台zer外,他就只能看见好几台黑头车一字排开在公路的围栏边,那整齐划一的款式一看就知道是laufey那帮人的行头,而那帮人目前还像一大串七零八落的骨牌倒在仓库里面,也许有几个家伙正尝试爬出来或者打电话求助,总之,thor和魔法师得抢在更多增兵到来前离开这个鬼地方。 魔法师往那台重机旁一站,朝thor勾勾手,thor先是愣了下,随即他明白魔法师的意思,对方是在跟他讨机车的钥匙。thor当下也没作多想地就伸手进口袋把钥匙掏给了魔法师,接着魔法师就做出了一件thor做梦也料不到的事: 魔法师把钥匙插进孔洞中发动了引擎,当车身的气缸慢慢变热并且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时,魔法师突然从手掌中翻出一个不知哪里摸出来的橡皮套,他把它固定在机车的油门把手上,然后将机车龙头朝外边一转── 「和你的爱人说bye-bye。」 魔法师边对thor说边朝机车的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thor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台索价不菲的重型机车在无人驾驭、油门却被圈紧的橡皮套给一口气催到底的情况下歪斜地冲出去,在打滑之前就先把公路的围栏撞破了一个大洞,最后直直坠下山崖。 wtf?这句话thor甚至还来不及飙出口,他就又被魔法师拖着朝仓库后方奔跑,这间粮仓的背后是一片空地,空地紧密相连着一座小山坡,魔法师完全没和thor说明两人的去向,只是自顾自地踩着从坡边突起的岩块一脚一蹬地往上跃去,那种轻松自如的姿态,若不是魔法师穿着的是一身黑而不是一身红,thor简直都要以为他是从marvel里跑出来的蜘蛛人了。 攀岩对thor来说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只是在缺乏工具和心理觉悟之下,要跟上魔法师我行我素的步调着实有点难。他们俩在登上了这座山坡的顶端之后又顺着坡度从往另外一头滑下去,等于是徒手翻越过了一整座小型山岭,最后再回归到平地。 经历过这一番发生在极短时间内的体能极限运动,已经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的thor,在双脚攀爬过崎岖不平的山路、并且好不容易在地面重新站稳后,他总算看见了一幕令人倍感欣慰的画面:一台全黑的悍马正停在他和魔法师落脚的那片空地前方,等着他们俩。 这台悍马的款式虽然有点旧,但无疑是thor眼下觉得最美的东西了,当然还有个更美的……和那匹悍马一样从头黑到脚的魔法师,他绕到位在左边的驾驶座,打开车门直接跳了上去,当魔法师坐在驾驶座发动引擎后,这匹看似低调、实则凶悍的马儿便发出了比thor那台已经壮烈成仁的小绵羊更大的嘶吼声响。 魔法师一句话没说,thor也什么都没问,他会意地打开右边的车门,钻进副驾驶座的位置,坐好,连安全带都还没拉上,魔法师就踩下了油门。 这台悍马泊车的位置是位于粮仓反方向的下坡处,所以车子目前驶向的地点便是thor出发时的地点──也就是堪萨斯城,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即将返回那个城市,魔法师只是将车子在堪萨斯市中心内象征性地转了一圈,接着又再度开上那条通往欧弗兰帕克的公路,只是这次他们改从不同的交流道上去,途中不会再经过早先thor去的那间钢铁工厂和粮仓。 在这段看似多此一举的路程中,thor倒是趁着和魔法师翻山越岭以及此刻坐在车内发愣的空档,大致想明白了魔法师这么做的用意: 魔法师把thor的重机弄下山崖,为的是掩人耳目,看见柏油路上那道轮胎的刮痕以及护栏的破洞,laufey手下的人第一时间或许会以为这两人驾着失控的机车不慎坠下了崖底;魔法师把实际代步的交通工具,那台悍马,停放在背山的位置,为的则是声东击西,当laufey的人在山崖底下搜不到两人时,多半会认为thor和魔法师是循着完全相反的方向逃脱去了──事实上也的确是,只是在往反方向的堪萨斯城打转一圈后魔法师又将车子驶回原来的方向,而这中间已经相隔了少说一到两小时。 山崖下的那场假车祸骗不了laufey多久,只是他并非亲临现场,他所有的讯息都是靠在场的下线传递。等这些人发现在山底只找到一台残破的机车车壳、却找不到thor和魔法师的尸身残骸,他们再回头往堪萨斯的市区寻找时,魔法师开着的车正好越过了卡姆登顿,即将往斯普林菲尔德前进。等la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3 ufey的人再想到要朝原方向追击时,魔法师和thor都快要抵达阿肯色州的边境了。 魔法师的做法或许很迂回,但显然管用,至少到目前为止两人的背后都还没出现laufey那儿派上来的追兵,目前还没有。在从密苏里驶往阿肯色州的路途中,他们总共只停过两次车,一次是到便利商店买矿泉水、咖啡和微波食品,另一次则是加油,而两次下车的都是魔法师,他要求thor安静窝在车上,别轻易露脸。 除此之外,他们所做的就是一路开车、开车,以及开车,而且握方向盘的都是魔法师一个人。关于这点,thor其实充斥着满腹的疑问,当然他得承认魔法师开车的技术很惊人──这个『惊人』同时包括了好的与不好的两种面向: 好的面向是,魔法师对于市区内的小巷道以及洲际公路的各个路线很明显地熟门熟路,在他们驱车从这一州移向那一州时,途间从未因为迷路或者得向人问路而停下车来,车子上甚至也没有导航装置,地图彷佛长在魔法师的脑海里,他拐进每一处弯道、开上或开下每一个交流道时都不含带一丝犹豫,这确实加快了不少逃亡的节奏。 不好的面向是,这匹马冲得实在太快,快到让坐在副驾驶座上的thor胆战心惊,他已经不忍去计算这一趟路下来他们会收到多少违规的红单了。 不过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魔法师为什么要来救自己? 这才是令thor想不通的最大疑惑点,先不论魔法师是怎么找到thor所在的那个粮仓──杀手总是有他们惯用的门道,也不论魔法师和laufey手下的人起冲突的原因,或许他们之间本来就有私仇,thor的事只是顺水推舟,因为thor怎么样也不认为自己和魔法师仅仅一面之缘,就足够让对方冒着得罪laufey的风险,只为了救自己一命。 虽然thor对魔法师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他替魔法师开的那一枪也是这一切事件的导火线,莫非魔法师这么做是为了报恩?不,这也说不太过去,就连thor这个业余的都知道,在杀手的世界里没有一债还一债这条法则,若真有,杀手们恐怕死上个几百回也抵不了他们手里数不清的人命债。 总之,综合上述所得出来的结论是:在脱出那个粮仓后,thor的生死基本上就和魔法师无关了,但魔法师在那之后仍然一路带着thor逃脱,用上他专业领域的各种素养,俨然一副护卫者的姿态,关于这点thor真的很想问问魔法师是怎么回事来着?但是很不幸的,thor压根儿没有开口的机会。 人就坐在他旁边,他怎么会没有机会呢?事情是这样的,在坐上车不久后,thor又干了另一件蠢事(蠢的等级媲美他只身闯进laufey的地盘),他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想拨个电话……或至少发个信息和sif报平安,而sif则会将他的行踪转达给odin知道。 然而就在thor拿出手机并准备按下通话键时,坐在他旁边的魔法师便一把将手机抢过去,「你有听说过什么叫手机定位追踪吗?」魔法师先是瞪向手机的屏幕,随即又瞪向thor,他的表情充满了不可置信,「你居然还开机,天啊!」 在thor看来,他觉得魔法师原本应该很想摇下车窗并把他的iphone4给直接丢出窗外,不过魔法师在内心奔驰过一串无从想象的腹诽后最终没这么做,他只是迅速滑动了下机面并将那只iphohor身前,「拜你所赐,现在laufey只要随便和电信业者调个通联记录、甚至上网就可能找到你现在的位置了,如果你的gps还该死的处在联机状态!」 若说和laufey的人马杠上是thor的第一场磨难,受害者是他的狗,那么他在做完手机拨号这个愚蠢动作后就开启了第二场磨难,受害者是他的耳膜。 因为打从那一刻起,魔法师对thor的怒骂就如同那滔滔的河水一般再没停下来过,如果艺术学院里有门科系叫『毒舌系』,thor相信魔法师绝对是该系的高材生并且以榜首的成绩毕业。 魔法师此时已经抓下了他戴在头上的帽子,那帽子正松松地悬挂在他的衣领后方,而魔法师及肩的黑头发则和thor一样扎成了一个小马尾,虽然这两人都是为了行动方便才这样做,但thor扎了马尾看起来依旧男人味十足,魔法师则……虽然当事人肯定不乐意听见这话,可是他的小马尾搭配上那张消瘦的侧脸、白晢的肤色,还有从发根下方露出来的耳廓形状,当真就像个清秀的少女。 当然了,清秀和少女这两个盘旋在thor脑海里的形容词都只停留在魔法师开骂之前,因为接下来从那张薄唇里吐出来的字句简直和这两种形象完全搭不上边,例如:『你的智商是不是留在娘胎里忘记带出来了』、『还骑zer上路哩,你以为你是brad pitt吗?(这个型号是pitt的特别订制款)』『说你蠢,我都觉得污辱了蠢这个词』、『你是否有照过x光确认你的脑袋在不在』、『或许你该考虑改名叫thor stupidson』,诸如此类的。 坦白讲,thor从小到大还没什么人敢这样当着他的面骂得他狗血淋头,而他也头一遭深刻的体会到a对自己的教导当真用心良苦,因为在听见那么多针对自己的难听话后(那当中还有半数牵涉到人身攻击),thor居然没有如自己意想之中的大动肝火,毕竟,他不能否认魔法师说的话有很大的成份是对的,自己的确干出了很多的蠢事,而由那些蠢事所衍生出来的后遗症,连thor自己都觉得他能活到现在简直是门奇迹。 所以针对魔法师批评他个人的这些言论,thor并没有反驳,大部份的时间他只是用手肘倚着车窗,尽可能地把这些话语当成呼啸即过的耳边风。 这着实不易,一来,魔法师抑扬顿挫的语调让人会忍不住想去听清楚他说话的内容(诚如thor所言,此人就算是说着最下流的黄话都会令听者产生如沐春风的错觉),二来,小小的车厢空间内就两个人,再加上长途奔波累积下来的疲倦,再怎么悦耳的声音听久了也会变调,更何况那还都是一些辱骂自己的脏话。 说起来thor也很佩服魔法师的体力和耐力,算一算从密苏里州一路开下来直到穿越过阿肯色州的边境,开车的人都是魔法师,也就是说他在这过程中完全没有停下来休息,thor基于神经紧绷,所以也没敢瞇起眼打个盹,但他好歹从头到尾没开口讲过几句话,不像魔法师同时担负着开车兼骂人的双重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4 消耗,前后加总少说也有十来个小时跑不掉。 一个人能在这么长的时间内持续地喋喋不休……这也算是一项神乎其技的技能,只是,当天色从亮转暗、外头的人烟由多变少,漫漫无际的公路上渐渐地只剩下一台车辆,而共车的人还停止不了恶毒的谩骂时(当魔法师发表完对thor的不满后,他的话题继而转向其它地方开炮:天气太热、柏油太软、车子引擎不够力、微波便当里的肉片太难吃……等等),thor终于有一种疲劳轰炸之感。 thor掐了掐一路上始终皱得老紧的眉头,「可以让我安静一下吗?」 这句话依旧说得很有技巧,thor要求安静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魔法师。魔法师原本正在埋怨车子的大灯亮度太暗让他无法看清道路旁的标示,在听见thor的话之后他陡地收声──thor逮住了这个空档,接着说,「我担心loki。」 「什么?」 「loki,我的狗,」thor向魔法师解释,「我很担心牠。」 魔法师先是『喔』了一声,然后停顿了一阵,接下来他说出来的话再度挑战thor的忍耐极限,「担心有什么用?你担心牠,牠就会再活蹦乱跳摇着尾巴朝你跑过来吗?」 thor这会儿是当真被激怒了。 耶稣在上,thor敢发誓他绝对花费了非常非常大的气力,才能强压下一股拧碎魔法师脖子的冲动。 当然他不会这么做,无论是因为魔法师救过他一命、又或是thor自幼接受的教养以及他为人处世的方法,他都不可能真的这么做,然而他还是感觉到一股满满的怒气从胸口一路暴冲了上来,哽塞住他的喉咙,让他想破口大骂却一时间找不出半个合适的辞藻。 因为魔法师说的一点也没错。 thor的担心是无谓且多余的,他就像尊过江的泥菩萨连自身都难保,哪里还管得了他的狗呢?更何况他的狗会落到这步田地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尽管如此,也正因如此,所以thor才没办法不担心,更没办法停下无止尽的自我谴责。 「你不懂,」从thor的声音能听得出他正压抑下极大的怒意,他垂着头,握在他双腿中间的拳头正控管不住地在发抖,「若你没有失去过心爱的人事物,你就不会懂。」 然而,这句话才刚脱出口,thor就后悔了。 脱离习以为常的舒适圈后,如同无预警的海啸般涌上的压力和未知的命运,果然会剥夺掉一个人正常思考的能力。 我不该这么说的。thor心想,虽然和魔法师的抨击相比,thor的话语乍听下算是相当温和,但实际上完全不客观。魔法师好歹是针对thor台面上的行为做下评论,thor却不是。 thor并不了解魔法师这个人,他不了解这个人曾经有过的遭遇,职业杀手在thor浅薄有限的认知里,他们多半冷血无情、并且无依无靠,而前述的人格特质乃是由后述的环境所构建出来的,两者间的牵连密不可分。 thor不确定魔法师是怎样的人,就妄下评断,这对对方来说不仅不公正,或许还是道血淋淋的硬伤。 所以,thor原本以为魔法师会反唇相讥、更严重可能直接扁他一顿,未料在thor说完那句话之后,魔法师就陷入异常的沉默──这层沉默在thor看来很不寻常,他甚至觉得车厢内的温度因此下降了好几度,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入夜了变凉的关系。 魔法师在这段期间所做的只是把油门催得更快,这条沿着阿肯色州北方边界蜿蜒的公路上已经一台车辆也没有,thor出门前忘了戴表,他只能从车子的仪表板上看出时间显示着凌晨两点半。 这确实是个很适合飚车的时段,当时速表的指针指向130时,thor不禁觉得自己正在接收一场来自魔法师的无声报复。 倘若魔法师就这么带着他们两人一路去见上帝,thor认为以魔法师的能耐或许仍然有办法从上帝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而他thor呢,则只有乖乖蒙主宠召的份儿。 却在thor开始细数内心的遗愿时,魔法师猛地踩下了剎车,『嘎』地一声,在夜半之中拉出冗长且刺耳的声响。 「下车。」魔法师冷冷地说。 thor怔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 「我说下车。」 魔法师重复的音调不容置疑,thor也只能认命地打开车门、踩着门坎上的那片铁皮跳下悍马,他站在空无一人、也无来往车辆的宽敞公路上环视了一圈,这里除了两旁荒凉的沙地以及相隔几尺才有的一盏黯淡路灯外,什么也没有。 很好,这就是彻底惹毛魔法师的下场。thor出门时从家中带出的行李袋已跟随着他的重机一同驾鹤归西,现在他身上只有一只不能随意拨打的手机和一个现金不多的钱包,除此之外孓然一身。 正当thor在思考自己要怎么摸着黑徒步从这条公路走出去时,魔法师竟然熄了火,随即他也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跳了下来。 这倒是出乎thor的意料之外。 魔法师沿着车身绕到车子后方,他用一枚小钥匙插入后车厢的钥匙孔,转开车厢的盖子并将它抬到最高,接着他转头对thor说,「你的loki在这里。」 thor顺着魔法师的话把视线转到后车厢内。 偌大的车厢中,有个用深灰色保冰袋包裹住的物体横躺在那儿,从那个形状和大小看来,一点都不难猜出袋中装着的是什么。 理解过来的瞬间,thor觉得宛如有道雷电砸中自己的脑门,「牠死了?你……你杀了牠?」 黑暗中魔法师的表情无法被看清,thor只看得出来对方翻了个白眼,像是连开口骂thor的力气都懒得再提起,「你以为laufey的人真有那么好心替你照顾一整晚的狗?他们割了牠的舌头之后──你已经收到牠的舌头了,他们接着把牠拖出门打断牠的四条腿,最后扔在距离你家隔壁巷子里的垃圾箱旁边,当我找到牠时,牠不能动也发不出多大的哀鸣声,牠只剩下一双眼睛泪汪汪地看着我,我就替牠打了一剂安乐针,牠解脱了。」 眼看thor还想出口反问,魔法师又伸手扯了扯那只保冰袋的拉链口,「你是医生,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查证。」 thor整个人杵在原地,哑口无言。 他的最后一丝期望在魔法师的话语中幻灭了──虽然原本他就不该抱多大的期望,但当事实摆在眼前,一时间之仍叫人难以消化。 从保冰袋的缝口中泄露出一丝凉飕飕的空气,将thor意欲伸过去的手冻结在半空中,实际上,不只是他的手,这股寒意渗入他的指尖一路穿梭过他的血液和背脊,最后传送到他的脚底,让他像只冰块一样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5 动弹不得。 他得说点什么,thor心想,他总得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个难以憾动的僵局,或问点什么好让魔法师给他一个可能截然不同的答案,可是散乱的字句在thor空白一片的脑海中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最后他勉强挤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全然不相干的问句:「你去过我家,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 像是迟早得面对thor的这个问题似的,魔法师叹了口气,他从皮裤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来,用指尖滑开屏幕后敲点了一阵,然后将屏幕转正让thor看。 thor只瞄了一眼,就恍然大悟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 魔法师屏幕上显示出的是一则发话方显示保密的简讯,讯息内容则是一大串的乱码,它们乍看之下毫无意义,只像是小孩子胡乱送出的恶作剧,不过thor认得这些字码的格式,这是一种经过特别加密设计的字符,把讯息隐藏在数字和英文字母并发送给特定的收件者,熟识该密码格式的人自是一目了然,不熟识的人则只会把它当发错了的垃圾简讯给砍掉。 这套加密程序的设计者来自odin企业,举凡渗透到一定层级的主管、股东和旗下组织都要受过严密的解碼训练,家族里的成员就更不用说了,thor曾经觉得这些像豆芽菜一样在他眼前跳动的随机数码是他人生最大的恶梦之一,不过在被迫烂熟于心并且习惯它的规则后,如今thor阅读它们就像钢琴大师看五线谱那样的轻而易举。 这些字码还会因发文者的语气而有着细微的不同,是一种可以判读出口吻的奇妙方程式,像thor光是从数字及字母的排列方法,就能看出发讯息给他的人是sif、fandral或者volstagg(hugon那个少话的家伙几乎不发简讯)。 而这则出现在魔法师手机里的简讯,发信者竟然是odin本人。 简讯的内容关乎于一笔交易,交易内容则是商请魔法师协助thor逃亡。 至于酬劳的部份,简讯里没有提到,或许交易双方已有了共识,也或者那笔价码得依据现状来评估高低。 「所以被派来我家接应我的那个人,就是你?」thor一脸愕然地问魔法师,后者给他的响应是耸了耸肩膀,接着从thor手中将手机拿走,塞回裤子口袋。 以老谋深算闻名的odin老爹,雇了个职业级的杀手来保护自己宝贝儿子的安全? 这听上去很鬼扯却又似乎合情合理,毕竟,odin偶尔也让自己的儿子为了保命而杀人,他又何尝不能让一个经常杀人的家伙来保住自己儿子的命呢? 「车厢里有圆锹,你看着办吧。」魔法师讲完这句话后,不等thor搭腔,他便径自迈步走回前座,坐进车子里,关上车门。 thor的目光从魔法师身上移回来,再度落向那个巨大又死寂的保冰袋上,在它的正后方的确横放着一只大型的不锈钢圆锹,thor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夜空,又看了看车子停泊的右手边位置,那儿是一片平坦的黄沙地。 这里是密苏里州和阿肯色州的交界处,其实两边都不是thor的家,也不是loki──他心爱的狗儿的家,然而他们共住了好几年的堪萨斯城,thor来不及把牠埋在那里,而他显然也无法带着牠走得更远了,保冰袋的储温效果终究有限,若他仍执意带loki前行,恐怕牠的尸体即将在白天烈阳的照射之下腐烂发臭,毕竟这条逃亡的路还不知道有多漫长。 thor将手臂伸进后车厢内,小心翼翼地把那个保冰袋给抱出来,它很沉,但远不及thor想象中来得的沉重……thor已经很多年没有像这样整只抱起他的狗儿了,曾几何时他已经变得这样强壮,而牠又变得这样的孱弱。 thor把狗抱到距离车子有数尺之远的空地上,将牠平放下来,犹豫了一阵后,他还是决定将拉链拉开来。这并不是为了验证魔法师说的『死因』,基本上thor不会质疑odiin托负的人──不管thor对那人是否真正了解,thor之所以要这么做,只是想要再看他的狗儿一眼,无论他即将看到的景象会多么令他心碎。 所幸,情况比thor预想的还来得好一些,当他将链头拉到一半的时候,loki的头露了出来,凝结在牠脸上的表情出人意表的平静,并没有呈现太多死前受苦的模样,除了从牠闭合的嘴巴旁边渗出的那一滩干涸掉的血液令人无法直视……不过,整体说来,牠的模样还称得上是安详。 thor拉开了整个保冰袋,然后他的心脏无可避免地狠狠抽痛一下,如魔法师所言,loki,thor心爱的狗儿,四肢被木棒或不知道什么工具殴打得扭曲变形,这画面让thor忍不住联想到昨天白天在粮仓里那些人,同样也是被他打到不成人形,虽然那些家伙是laufey的爪牙,但他们也都有家人,势必也会有为他们不幸的遭遇伤心难过的人。 一报还一报,而两边的天秤始终不平等,偏偏这些抵债的永远不是那些真正欠债的债主。 thor以他所能施展出的最小力道将他的loki从保冰袋里抱出来,然后边说抱歉边将牠的四肢尽可能地拉到最直,明知道这样做既不会再带给牠疼痛、也不能带来复原。等到loki终于四条腿直挺挺地竖在那儿,身体自然地躺卧原地,就像牠平日睡在大门口前等着thor起床的模样,thor这才走向车厢,抄起那把圆锹,然后再来到那片空地,默默地铲起一掬又一掬的黄沙,将地面掘出一个长方形的大洞。 在thor做这件事的期间,魔法师一语不发地坐在悍马的驾驶座内,他点燃手里的烟,一根一根地抽,魔法师没开车窗也没开空调,只是让自己笼罩在一片白色辛辣的烟雾弥漫之中。 当魔法师将烟蒂塞满他白天装咖啡用的纸杯时,他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吶喊式的嘶吼,即便有隔音效果良好的车窗挡着,那声响依然震耳欲聋。 那是来自雷神的怒吼,而天空过了不久就应景地落下一场大雨,把地面那个隆起的小沙丘给浸润抚平。当雨声和被雨掩盖的嘶吼声都持续了好一阵子之后,被淋得一身湿透的雷神这才缓慢步回车子里。 面对魔法师在车内营造出来的那个迷雾空间,thor不但没发表任何怨言,还伸手向魔法师也讨了一根烟来抽。 i thought you'd& of my mind 我以为我已经将你从脑海中抹去 and i'd finally found a ;to 而我也终于找到一个 &o&hout you 可以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6 离开你活下去的方法 接下来的路程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车子沿着阿肯色州的北边轮廓持续往东南方行驶,途中,魔法师一反常态的没再说过一句话,他只是目光直盯住前方,本能性地转动方向盘,当thor问他要不要换手时,他也不予理会。 魔法师是在执行他的任务,这个thor清楚,不过连同昨天到今天,魔法师已经超过二十个小时没阖眼了,thor曾经有待在手术室里跑马拉松的经验(虽然他只是当个递器材的助手),所以还撑得住,而魔法师除了体能不亚于thor外,经验值更是远远超标,想必这小小的缺眠对他来说也是一片蛋糕。 问题在于魔法师很沉默,太沉默了,这样噤声的魔法师反而让thor感到不习惯,他居然有点犯贱地怀念起前一天魔法师在他耳边的不住叼念了,至少那时他能为了分神去听那些叼念的内容而不用闷着头自个儿胡思乱想。 thor对抗这场沉默的方法,便是将音响的音量调大,广播内播放的重金属摇滚乐曲可以适切地冲刷掉两人之间无语的尴尬,但是当thor稍加仔细聆听,他便发现歌词的内容对于转换心境显然没有任何帮助。 i thought it ;just a matter of time 我想这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 'til i had a hundred reasons 我总能凑齐一百种理由 not to think about you 好让自己不再想起你 thor发现自己的悲伤没有出路。关于他失去的某些东西。 因为失去就是失去了,现实摆在那儿。它乍看下已经获得解决,thor找回他心心念念的爱物,也亲手埋葬了它,不过那不代表他也寻回了过往,过往已被埋进黄沙,thor尝试回头看,却无可奈何地发现自己正离它越来越远。 有些悲伤无法解决,你只能让它们搁浅。 tha曾经和他说过的这么一句话,当时年幼的他,还不能明白母亲何故这般语重心长,如今他总算能体认了,面对某些无法改变的现况,人有两种选择:一个是被悲伤的潮流冲到看不见的彼岸,另一个则是勉力抓住浮草,让自己挣扎着爬上岸。 悲伤就像遍布在岸边的贝壳,它们虽然尖锐且易割伤人,却也是大海的一部份。少了它们的海洋或者沙滩都将显得空洞不实,所以,人们能做的往往只有用柔软的沙子铺盖住它,偶尔心血来潮时,再将它拿起来听听从遥远的彼方传来的声音,久而久之,这声音这触感,便能与生命共存。 所以,thor在怀抱这份悲伤的同时,也认为自己不该对魔法师说那些话。thor觉得自己应该道歉,因为即使身为没有一个名字的杀手,魔法师或许也有属于他的悲伤,只是他选择把它们深深地埋进沙子里,不让别人听见或看到。 就像thor埋起了他的loki一样。 but it's just not so 但是这一切徒劳无功 ahis time 在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后 i still bsp;let go 我发现我仍旧无法放手 thor想向魔法师道歉,也想道谢。 因为魔法师不仅救了他的狗,也救了他。 当车子一路横越过阿肯色州的东北边,直到触到了密西西比州东边的犄角,并出现了赫南多的路标时,距thor离开家门已经是第三天。 thor在此之前没有过正式的逃亡经验,不过在他的想象中,一个逃犯的生活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吃睡都在车上,马不停蹄地赶路,肚子饿了就到便利商店买东西吃(因为在快餐店排太久的队伍可能会被人认出长相);想冲凉了就站到路边去,用买来的矿泉水清洗身体,因为他们不能冒险去住旅馆。 由于这台车是odin安排给thor和魔法师两人使用的,车厢后除了保冰袋和圆锹外,就只有简单的盥洗用具、应急药品和衣物,显然odin一开始便打定了主意没打算让这个闯大祸的儿子太好过,但仍给足了最基本的生活配备。 thor自个儿克难一点不打紧,毕竟他也认同这是自己应得的教训,但拖着魔法师和他一起受罪就有些过意不去了。虽然魔法师在thor的诊疗室中欠过他一次人情,但那份人情已经在粮仓内扯平了,然而魔法师还送了thor的狗一程,让牠在最无痛苦的状态中死去,这下子换成是thor倒欠了魔法师一个人情。 套句魔法师说过的话,thor总得做点什么来回报对方。 所以他就把魔法师拖到了后车座好好地『回报』。 一开始魔法师先替thor吸出了一发,其实thor原本没打算让魔法师帮自己含的,可是当他们两人急切地把自己塞进后方座位,thor拆开皮带、拉下拉链,从内裤的前缝中掏出自己坚挺的老二时,魔法师就先发制人地将头发拨到耳后,将脸埋进thor的胯下,一张嘴便含住了thor那颗圆润又肿大的龟头。 thor没想到魔法师会来这一招,他连忙擒住对方的头发,他可不想只是操一操对方的嘴巴就完事,可是魔法师那根舌头实在太厉害了,就跟他那张嘴一样厉害,三两下就让thor射了第一发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thor抓着魔法师的发根将他扯离自己的老二,结果精液就像挤花器挤出的奶油一样喷了一大泡到魔法师的脸上,thor喘着粗气,低下头看他那上下弹跳的小兄弟前端还噗噜噜地吐出白沫。 好在没让魔法师用喉咙把他的精液榨得一滴不剩,thor边这么想边将视线从自己的老二移到魔法师被溅满精液的脸庞,被男人的分泌物弄脏了的魔法师看起来并不愠怒,他只是睁着那双在阳光照映中显得更加碧绿的瞳孔(现在是密西西比州的正午时分,两人将悍马停靠在洲际公路旁一处长着稀疏灌木丛的空地,烈日的光芒就像无数把箭矢插射进车厢内,扎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乳白色的汁液分别沾满了魔法师的眉头、鼻梁以及脸颊,有几滴甚至还黏附在他颤动的睫毛上,而那些睫毛每眨动一下都像在传达着某种控诉……或者满足? thor无法解读这两种情绪的区别,他只是在这时才发现魔法师的眉骨、额头、鼻梁正上方以及右侧边的下巴处都划着不大不小的伤口,它们应是前两天在粮仓的混战中所留下来的,早先魔法师一个劲儿的顾开车、thor也一个劲儿的顾恍神,导致他现在才看清楚这些口子,它们不算太深,但划在魔法师的白皮肤上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7 thor用双手捧住魔法师的脸,一股没来由的心疼感驱使着他伸出舌头去舔魔法师脸上那一道道殷红色的伤痕,就像条小狗一样,thor用舌尖一一舔拭过它们,而这也难以避免地让他吃到自己的精液,那股味儿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thor显然是最没资格抱怨的那个人。 他舔着舔着来到魔法师的唇边,他将聚集在舌尖上的一撮精液当成了奶花,送进魔法师的嘴里,魔法师因此也吃下了thor的味道,从他用舌头疯狂吸吮的状态看来,他显然很喜欢这个味道,而thor则是尝到了魔法师嘴中的尼古丁、薄荷口香糖的气味、还有他自己的精液味,这倒是让thor觉得自己的精液似乎也没那么难下咽了,毕竟他们俩的唾液已经交杂在了一块儿,分不清谁是谁的。 thor感觉自己又硬了,而魔法师似乎比他还更快察觉到这件事,魔法师推开thor,中止那个黏乎乎和没完没了的舔吻,魔法师接着撩起自己t恤的下摆将它整件往上拉,脱掉后揉成一团扔到座位底下。 那朵艳红欲滴的玫瑰花再度绽放在thor眼前,虽然车内有开空调,魔法师仍旧被外头炙热的气温给闷得出汗,少许的汗珠汇聚在他胸前的凹陷处并且四处滑动,在阳光的照耀下还真的像极了花瓣上的露水。 而那朵位在中心的花蕊,也就是魔法师的乳头,它挺立昂然着像是随时会渗出蜜来,thor被这幕画面搞得有点头晕目眩──当然这可能也跟他睡眠不足有关系,总之当thor回神过来时他已经把脸贴在了魔法师的胸前,近乎饥渴似地吸吮、舔咬着那颗乳头。 现在,thor终于了解这副自虐的刺青作用在哪里了,它的催情效果简直比春药还猛,他嘴里吸着左边这一颗、手指拨弄着右边另一颗,虽然这不似女人的胸脯那样丰腴多肉,可是小小的乳尖在指腹中越发硬挺直到像一颗果核籽儿粒,那触感真是奇妙也舒服极了。 在thor忙于进行他的『哺乳』行为同时,魔法师已经解开皮裤裤头并渐渐往后躺,他抓住thor的一只手,引导它将自己的皮裤和内裤一并褪到膝窝处,这时魔法师已经完全躺平了,他支起下半身,用屁股的股缝间夹住thor那根又硬到了不行的老二。 当龟头被那个熟悉的触感再度吸住时,『啪』地一声,貌似某个嵌在thor脑壳里的电阻烧断了,他双手压住魔法师的肩膀,腰杆一使劲便将整根老二戳进了最底端,thor这么做的时候可一点也没想到什么该死的润滑工作,不过打从第一次的经验就告诉他魔法师的字典里是没有『润滑』二字的。 「fubsp;you……(操你),」thor无法自制地骂了出声,操,操他妈的蛋!他不是三天前才狠干过这个死命吸着自己不放的小屁股吗?怎么它现在又紧致到简直像第一次破处一样,难道这也是魔法的一部份吗? 「that’s ;you did.(这就是你正在做的)。」躺在thor身下的魔法师朝他扯出一个微笑,那个嘴角的弧度让thor感觉自己被挑衅到了,挑衅雷神是一项非常不明智的行为,他得让魔法师好好地明白这一点。 【08】 这天,odin和laufey的手机都很忙碌。他们的简讯匣中充斥着下列内容: 【laufey,别动我儿子。】 【是你别动我儿子。】 【我怎么动你儿子了呢?】 【你让他给你的宝贝儿子擦屁股。】 【噢,事实上,这是一笔单纯的生意,我开给他合理的条件而他也接受了,他得靠这样才能维系生活,而这样的生活是你带给他的,不是吗?】 【轮不到你来告诉我怎样教儿子,老混蛋,看看你那位金发又无脑的小公主是什么德性,他可以在短短一个上午就毁掉你我两人花了三十年打造起来的良好关系,就为了一条狗!我真怀疑他会不会在你嗝屁的那一刻哭得抽抽噎噎,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如果他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没用,你就不会那么防着他,还特地费心放出那么大只诱饵来引他上钩。拿自己的儿子当饵是不对的,laufey。】 【抢食别人的饵就更不对了,odin,你懂我的脾气,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乱动我的东西,尤其是在没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 【你也在我没允许的情况下就动我的儿子。】 【那枚饵是他自个儿吞下去的,一条鱼要去咬一枚有毒的饵,牠只能怪自己没长眼,怨不得别人。】 【同理可证,你的儿子也是凭自身意志接下这笔生意,不是吗?即使是一枚饵也能决定要不要任人鱼俎,你我都无权干涉。】 【少跟我说废话了!odin,你要知道,对付不听话的鱼或者鱼饵,必要时我会让他们同时葬身大海。】 【laufey,他们两人曾经亲如兄弟,我们的事就留由我们两人来解决,恩怨不该延伸到下一代,你不能逼迫我们的儿子相互残杀。】 【你的儿子可曾记得我的儿子是他兄弟?我看他那颗愚蠢的脑袋只装得下睪丸!就像你也不会记得我们之间曾经比亲兄弟还亲,即使现在这些该死的简讯所用的加密程序,也是我们一起构思出来的,而你居然有脸把它说成是你独立开发的产业?反正odin是高高在上的狮王,laufey就是低劣的鬣狗,只配在阴影下出没并且捡食狮子剩下来的残肉!你最好叫你的乖儿子自求多福,他只是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幼狮崽,随时都可能被饿了很久的狗群扯成碎块。】 在收到最后这一大串由随机数字码组成的愤怒字句之后(那当中洋溢着laufey的个人特色,每行字后方都出现短促的音节、就像不屑的鼻音,情绪化的问号和惊叹号也一堆),odin接下来使用相同格式的字码(那当中同样也富含odin式的简洁、委婉有致和一针见血)传再多的简讯过去,都没有再收到laufey的回讯。 ※※※ 荒僻无人的公路旁,黑色悍马的车身正以清晰可见的幅度晃动着。 在这种酷热到连引擎盖都可以煎蛋的天气,肯定只有神经病才会将铁皮车停在路边,任由它曝晒在炙辣得如同墨西哥红椒的太阳底下。 确实,thor和魔法师两个人都是神经病,虽然这条刚进入密密西州的北方公路上不仅没有车也没有店家,今天是假日,现在是正午,人们多半在州内陆的旅游景点玩耍、或者甚至还在睡大头觉,没有人会像他们这样天还没亮就开着车从邻州偷偷摸摸地闯进来,活像没有在地签证的偷渡客或者在逃的通缉犯…… 噢,这两人确实是在逃中,只不过通缉他们的人触角还没有嚣张到可以延伸到全国的警力,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8 所以他们尚可面不改色地在边界的监哨站让传感器读取他们护照上的条形码,接着安然闯关(至于这些系统联机的数据会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传送到正在追捕他们的人手中,那就看天意了)。 但这也不代表他们可以就此松懈下来,早先说过了,举凡合法的或不合法的、极富欲或者穷酸毙了的产业,laufey都有办法从中参上一脚,并且取得某种程度的主权发号施令,所以laufey可能用来逮这两人的手法五花八门,没准儿在道路旁铺柏油的工人或者卖冰品的小贩屁股后面随时插着一把枪,做好暗算的准备,也说不定会有一架凭空降临的直升机或坦克车直接开过来把他们掳走。 面对上述种种的可能性,这两个明显病得不轻的家伙所做出的因应措施却是停车、下车,窝到后车座打一炮,打完第一炮再接着打第二炮。 当然了,若此时此刻真有人逮到了他们俩──无论这人是搭乘什么样的交通工具或用其它无从想象的方式来到现场,倘若这人走上前,敲敲车窗,试图提醒里头那两个正把悍马当成木马在摇的家伙:嘿!外面这里有点麻烦啰,你们要不要先把裤子穿上再出来聊聊? 那么,无庸置疑的,从车里走出来的是雷神和魔法师,而且还是裤子没穿好的雷神和魔法师,而车外这个可怜虫即将面临的死法,不用说也是五花八门。 最大的可能性是脖子被扭成麻花卷或者眼球被捣成浆糊,说到这个,虽然还未经查证,不过thor倒是大致猜到了为什么魔法师那只皮靴下方包裹着的是一双光裸的脚掌,thor在粮仓见识过魔法师的招数,他的靴底在必要时可以自由伸缩出五只锐利的刀刃,这表示魔法师就连靴子内部也是有机关的,他裸着十只脚趾头自然更好操控这些阴险的小装置。 真是个骚包到不行的家伙。 而这个小骚货现在正穿戴着这双杀人凶器,一只踩在车窗上,另一只勾住thor的腰际,它们嘴里的利爪目前都安份地收了起来,但没能担保万一魔法师心血来潮,比方说若他觉得thor的表现不符他的胃口,他就会伸出那五只利爪捅爆thor的肾脏之类的。 不过thor甘冒此险,再说魔法师看起来也相当满意thor的大家伙──他的肛门每夹噬一次thor插进又拔出的老二时都将茎面上的那层软皮刮下来再推回去,活像在剥香蕉皮似的,搞得thor既疼得咬牙又爽上了天。刚才魔法师先替thor吸出了一发有个好处,那就是他能够在射过一回并且没那么敏感的状态下持久尽兴地享用眼前的这场性爱,直到第二次的高潮到来。 但在血液全涌向下半身时thor脑袋里依旧飘浮着两项疑问:一个是,莫非魔法师的服务项目中也包括在客户精虫上脑时陪对方打炮?虽然这不关thor的事,他还是忍不住产生好奇心。不过话说回来,第一次他们在诊疗室里做的时候彼此间可还没有交易关系的存在,也许魔法师只是单纯喜欢和他做爱罢了。 另一项疑问就是属于thor自己的问题,他很清楚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个标准的直男,即便还不到恐同的地步,但也绝对不到欲火烧到卵蛋时不惜拖个男人来泄欲的地步,事实上,就在thor正操着魔法师的现在,他也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他的小兄弟绝不会为了这个男人以外的同性而随随便便在大马路上搭起帐篷来。 所以这到底他妈的是怎么一回事呢? 明明这就是个嘴巴坏到不行、发起狠来还可能让你断子绝孙的家伙。 明明这家伙只不过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 ……好吧,其实是非常、非常好看。 好看到让人忘了性别和羞耻心。 i've still got your face 你的脸总让我感觉有点熟悉 painted on my& 就好像烙在我心上的某个标记 sbsp;upon my soul 甚至刻进了我的灵魂 &bsp;upon my memory baby 你让我想起某些遥远的记忆了 宝贝 thor由上而下俯视着魔法师,后者的脖子正仰得高高的,呻吟声随着thor抽插的动作一进一出,就像弓在小提琴的弦上来回碾磨时发出来的音色,这应该是首美妙的乐曲,可是搭配上魔法师的表情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魔法师的嘴巴在过程中始终微微张着,红润的双唇中间吐露出一截更加红润的舌头,它颤抖的频率与其说是替这首乐曲伴奏,更像是无声的诱惑。 这让thor很想弯下腰去咬住那副唇舌,可是这样一来,他跟魔法师之间的距离就拉得太近,他能施力的范围也相对地缩小了,而他的下半身正叫嚣着非得把这副身躯给狠狠地灌满不可。因此thor只好顺从自己的欲望,他扣着魔法师的腰,把老二一下又一下地送进去,他居高临下地观赏魔法师那副和声音完全搭不在一块儿的表情,那画面简直就像静了音的色情片不小心被切换到古典乐曲的音频,让观看的人既忍不住把手枪打得满手都是,又觉得自己好像亵渎了什么。 thor从魔法师的腰上腾出一只手去摸魔法师的脸。 魔法师凸起的颧骨和有棱有角的脸颊曲线戳疼了他的掌心,而thor惊讶地发现,虽然这个修长的男人跟自己的身高相差不超过两吋,但他的脸却小到可以整张埋进自己的手掌里,这种奇妙的落差体认让thor那种无以名状的愧疚感又更加深了,欲火却也越烧越旺。 他在干什么?thor心想,他在操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手,却也是他的病患,是个血糖过低但铁含量离奇过高的小可怜病患,第一次见面时他昏倒在自家医院大门,随即他又爬过来坐到自己的老二上,让自己像条发情的公狗一连射了好几次精,还都射在一个男人的肛门里。 若说在thor的诊间室里杀人是种违规,那么在诊间室里和自己的病患做爱也算是另一种违规了,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背离常规并且朝脱轨的方向奔驰而去,就像他们在短短七十二小时之内就横越了美国的三个大州。 接下来他们还不知道何去何从,thor看着自己手中的这张脸,同时间觉得不想拖着这人受罪、却又巴不得现在就操死他,两种全然矛盾的声音在thor的脑门里横冲直撞: 这人可是魔法师,无所不能的魔法师。 他是这样的瘦弱不堪,还随时可能因为贫血而昏倒。 他把自己从地狱中救出去,用不着担心,他比自己还行得多了。 他看起来比自己年纪小很多……搞不好还是个孩子。 卸下鬼魅的外衣后,这个黑发绿眼的青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9 年在thor眼中不知为何就像个孩子。 i've got your kiss 我还记得你的吻 still burning on my lips 像把火一样灼烧我的嘴唇 &ouy&ips 我还记得用指尖抚摸你的触感 is love so deep inside of me, baby 你让我想起遗忘好久的情感了 宝贝 thor抢在魔法师踹破车窗之前扳开了他的大腿。 虽然那阵鞋跟叩在玻璃上所发出的『咔哒、咔哒』声响也是种悦耳的伴奏,但如果他们的车窗真的破了个大洞,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在这种大热天,冷气从车窗的孔洞中漏出去或者炙人的高温渗进来,在长途的旅程中都是一件极度折磨人的事。 不确定是不是即将灭顶的快感让魔法师忽略了这项专业考虑,总之,thor趁着车窗上还没出现蛛网形状的裂缝时,先行用双手拉高魔法师的两只脚(包括踩踏在车窗上的那只和圈着自己腰际那一只),并让它们平均地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这下子车窗和thor的肾脏同时解除了可能破裂的危机,这项危机却进而转移到魔法师的肛门。 双脚被架高的时候魔法师的表情有点微妙的变化,thor硕大的身躯紧接着欺压了上来,这个动作几乎让魔法师的膝盖顶到他自己的肩膀,也因此thor才惊讶地发现魔法师的筋骨比想象中还来得柔软,就和他的肠壁一样软……虽然thor已经不太确定自己顶到的究竟是肠壁还是其它的东西了。 thor的两只手掌分别撑在魔法师的耳朵两边,那头这两天只用矿泉水梳洗过的黑发在thor的指腹间显得有些干涩,这让thor涌现出一个不太合时宜的想法,那就是等他们找到了下一间便利商店时,一定要进去买一瓶润丝效果好一点的洗发精。 但thor喜欢这头黑发在椅垫上散开的样子,这让深陷在一片黑之中的魔法师的脸显得更小、肤色更白,那双望向thor的绿瞳孔睁得既圆又大,彷佛因为预测不到thor接下来的行径而显得有点无辜……这种眼神用在这种时刻简直是助纣为虐,几乎让thor涌现出那么一丝征服的快感,而他显然忘记了佯装无辜也是魔法师拿手的好戏之一。 thor开始迅速摆动起腰来,他比魔法师重上十几磅的身体死死地压在对方上头,几乎让魔法师的身体像一张纸那样被挤得扁扁的,thor又粗又硬的老二则像打铁的锤子那样不停向下敲打,把魔法师整个人钉死在椅垫上,thor彷佛产生了种错觉,觉得自己的龟头已经快顶破柔嫩的肠壁并戳向包裹住椅垫的那层热到发烫的皮革。 魔法师两条细长的小腿则有点可怜兮兮地悬挂在半空中,随着thor撞进来的动作摇晃着,那十只深藏在黑色靴底的利爪此刻全无用武之地。魔法师的嘴唇也从原本的微张转变成剧烈的张合,像只离了水的鱼儿那样强力汲取着所剩无几的空气,thor见状,便俯下脸去吻住那张嘴,他顺利地取得了这个从刚刚就希求不已的吻、并且得以把肺部内的空气灌输给对方一些。 魔法师的手在thor吻上来的同时攀上去搂住thor的脖子,他的手指胡乱地扯着thor脖后方的发根,好像想把thor习惯性扎起来的那只小马尾给拔掉,只不过魔法师并没有如愿以偿,thor在自己像狮子的鬃毛被扯成一头乱发之前就抓下了魔法师的双手,并把它们呈现以十字架的形状向后固定在魔法师的头顶,不知何故,thor想心无旁骛地享受这个吻,明明他们不只吻过这一遍……明明这三天加总下来他们也只不过吻了第三遍。 第一遍是在thor的诊疗室,魔法师主动贴上来的那个吻,当时thor还身处在生平头一回和男人接吻的巨大冲击中,以致他没能太过集中心力去感受那个吻有多么的火辣。第二遍是刚才thor舔拭着魔法师脸上的伤口时顺道开启的那个吻,由于那个吻当中包含了不少精液的味道和血液的铁锈味,所以它更像是一种体液交换而不是一场缠绵。 第三遍,也就是现在这个,thor发现自己和魔法师都闭上了眼睛(他在闭眼之前先有偷偷观察一下魔法师的表情,然后他看见对面那双闭合的眼帘上有两排浓密纤长的黑色睫毛,它们像两把小刷子一样扎刺着thor的眼皮),他们两人都认可这是一个再正式不过的吻,并且也让自己沉浸其中,而这样的认可无论对于一个医生和病患、一个杀手和另一个杀手、一个被保护者和保护者来说都太过于吊诡了。 不过,也许他们之间还不仅只有上述的关系,thor鬼迷心窍似的想,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过天外飞来一笔,且毫无根据,但他总觉得自己和这个他才认识了三天的男人的吻竟勾起一种来自远方的怀旧感……就像亲吻着一张古老的黑胶唱片冰凉又纹满了刻痕的表壳那般,那种不可多得的触感几乎令人想落泪。 怀旧时间结束了,悠扬动人的乐声嘎然而止,转而由喧嚣暴躁的重金属乐曲给取代。这象征着thor的老二的状态,在魔法师的舌头细细往他的口腔内撩拨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再不射精睪丸就要爆炸了。 thor用力吸了一下魔法师的舌头后放掉他的嘴唇,两个人都因为这个骤地被中断的吻而发出一阵疑似不满的低吼,不过呢,thor知道魔法师和自己一样也快到极限了,在他们两人的腹间已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渗出,thor不用低头看也晓得那儿沾满了魔法师的精液,而对方那有如汽缸活塞一样的括约肌则是紧缩到像要把thor的老二给硬生生绞断。 于是thor压紧魔法师被架在头顶上方的双手,恶狠狠且大力地插入那张欲求不满的小嘴,他们两人的身体呈现并行线的姿态交迭在一起,彼此撞击出来的声音相当可观,如同滑浆打水的啪啪声响几乎要掩盖掉电台传出的噪杂乐音。 其实这种体位看上去当真有些不公平……简直像thor正运用他体魄的优势强暴着他身下那个可怜的黑发家伙似的,虽然知道真相的人都晓得根本天杀的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thor才是快要被榨干的那一个! thor不是没想过要把魔法师抱起来坐在身上,就像他们第一次做的那样,主控权完全交到魔法师手中,他也有考虑过把魔法师翻过身去,改从背后插进去,这个邪恶的体位其实能让thor的大家伙更完全且不带保留地没入魔法师的小屁股,同时带给他们两人极乐登顶的满足。 只可惜碍于空间的限制,若是骑乘式,在上位的魔法师的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20 头会撞到车厢顶部,若是背后式,则是跪骑着的thor的头会撞到车厢顶,两个手长脚长身高都逼近两米的大男人在这种时刻就有这种尴尬的困扰。 所以只好保持现状,thor继续让自己像头禽兽似地操着身下的那人,说真的魔法师那张泫然欲泣的脸看着看着连thor都快觉得自己是在强暴他了,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在现在停下来,魔法师会直接宰了他。 从那双雾水蒸腾的绿眸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自毁式的满足,至少thor接收到的讯息是这样,当他越发狠地冲刺,魔法师那张苍白的脸也越发变得潮红时,他看到对方皱紧着眉头、眼中的水液盈满着几乎要滴敞下来,可是嘴边且含带着笑意,好像他的痛苦和喜悦是全然分离的。 thor也察觉到当他的龟头戳刺在某一个特定的点时,魔法师脸上疼痛的表情和笑意都更甚,这让thor知道那就是对方的敏感点了,他瞄准那个部位,毫不留情地顶进,并且心满意足地听见魔法师发出近乎恸哭式的尖叫声,他知道他们两人都对这场伪强暴式的戏码满意极了。 thor在淋漓大汗中将视线往下移,他看见自己的汗水正滴在魔法师腹部上的一滩滩浊白的精液之中,而魔法师一只手掐着thor的手臂(那劲道和指甲的尖利程度让thor庆幸自己有足够的蛋白质替他的臂肌作抵挡),另一手则替自己不停地手淫,制造出更多散发着腥味的乳状物,那五只骨节分明的长手指包覆在红肿龟头上的画面足以令人欲火中烧,thor得忍下很大的冲动才得以克制住不把自己的手也伸过去破坏那股美感。 thor射了。他严严实实、饱饱满满地将精液灌射在魔法师的肠道里,他知道自己是个屌长量大的(让所有雄性生物都嫉恨得磨牙的)家伙,所以往往在他还来不及整根抽出时,精液就已射进了对方体内的某个深处,无从追悔。 当然和女人做时他不会这样干,他会直接戴套,以免自己的后代很快就会和odin企业的子公司一样遍布在世界各个角落。但和魔法师就不同了,从第一次做时他们之间就没出现过保险套和润滑剂这种俗物,而且在thor即将射精并尝试将老二拔出来时(第一次见面就射在人家身体里总是有点失礼),被魔法师给强压了回去,魔法师执意用他那罪意横生的洁白臀肉坐在thor两颗肿得发疼的睪丸上,直到他那同样罪恶到不行的炙热肠道活像台汲水器一样把thor的精液一滴不漏地吃进去为止。 所以,当这回thor也如法泡制时,魔法师发出的指责令他倍感错愕:「混账东西……谁准你全部射在里面的?」 虽然魔法师听起来不像是真的在抱怨,但那喘吁又带着点嗔怒的语气还是让thor面露无辜之色,「上回不也是──」 「上回是上回,现在是现在。」 魔法师这句话让thor立刻闭上嘴。经过三天的相处下来,他已经知道喜怒无常是魔法师人格特质的一部份(很大、很大的一部份),若他们接下来还得长期为伴,他最好趁早习惯这一点。 见thor像条被主人喝斥的大型犬一样安静不说话,魔法师接着追问,「你是不是真的没搞过男人也没被男人搞过?」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thor坦白从宽。 「好,那我和你这只童子鸡说说,你刚才把精液都快射满我的胃了,所以接下来的车程里,如果我一个反胃把你的精液吐了一车──我从昨晚到现在除了你的精液没吃过其它东西,你可不能抱怨。」 「我怎么会抱怨,我还会负责把车洗干净。」 魔法师像猫咪那样把眼睛瞇得又细又长,貌似thor如此快的反应不在他的预料之内,和毒舌之王相处整整七十二小时之后,再嘴憨的人也能习得少许耍嘴皮子的功夫,魔法师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在教化人心这方面有着多大的贡献。 「行了……现在把你的小老弟从我身体里拔出去,」魔法师边说边有点不耐烦地扭动着腰部,thor闻言赶紧将他的下半身往后方挪移,他的那话儿在沾着满满的精液并且直挺挺拉出后还精神抖擞地弹了起来,连thor自己看了都有点儿难为情,魔法师更是老实不客气给了他一记卫生眼,他从thor胯下翻了个身,将手伸向前车座下方的置物柜,打开后从里面拉出了一条格纹图案的毛毯,「带着你的小老弟到前面继续去操那匹悍马吧,我要睡一下。」 魔法师说完这句话后,当真就把自己高大的身躯缩进那一张面积相对显得过小的毛毯下方,在后车座上蜷成一团,只从毛毯边缘露出半头凌乱的黑发来。 被晾在原地的thor一脸哭笑不得。他将自己那话儿塞回裤裆里并且拉起拉链,然后将那张毛毯再往魔法师的身前拉上,替他盖得紧实一点,魔法师在这番过程中动也不动,完全没有想到要去清理残留在腹部上和身体里的精液,更没有把自己还脱了一半的皮裤给穿回去的意思,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睡个痛快。 他真的就像个孩子。thor心想。 【09】 thor现在人正在密西西比州境内的一间小型旅馆内,使用它们的公共计算机连上网络。 先略过他们怎么的过程不谈,总之,在魔法师从柜台人员那里将编号『302』房间的钥匙成功地拿到手之后,他和thor一起走向有点老旧的电梯门口,魔法师瞄了一眼电梯左边的那间公用小房间后,对thor说:「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可以用那里的计算机上网。十分钟后你上三楼来敲房门,长音敲一下、短音四下、长音三下、短长短音各一下。」 用三秒钟把上面的话说完后,电梯门刚好打开,魔法师拿着钥匙并拖了行李走进电梯包厢之后就按下『close』键,留下thor一个人站在外边面对那扇在他鼻梁正前方关起来的藻绿色破烂电梯门。 好在thor完全能听懂那个长音短音代表的是些什么鬼玩意儿,那是『thor』这个名字在摩斯密码里的打法。感谢魔法师还肯定thor在解碼这方面的造诣,不然thor今晚恐怕就只能睡在大厅那张发霉的沙发椅垫上了。 thor走进那间设有计算机和网络的公用出租房,由于现在已经是深夜,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灯也只开了一盏。房里有两台可用的计算机,thor选择了能见度较好的那一台,他坐到桌前移动鼠标,原本黯淡的屏幕瞬间大放光明。 thor知道自己获准使用网络的原因,因为旅馆内部就和网咖一样采用的多半是浮动ip,相对地没那么容易被锁定。thor开启了浏览器后键入一串网址,那串网址隶属于odin企业专门设置的服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21 务器平台,平台上方架有类似msn和skype的通讯软件,不过那仅限于内部员工专用,平台二十四小时都有黑客等级的网管人员全程监控,如果外部人员想要入侵这个平台,从封包发射出去一直到回传的期间最少也要花上十到十五分钟才能被攻破,这是经由程序人员测试过的最高防护时间,也恰好是魔法师给thor的上网时限。 十分钟很够用了。thor边这么想着边登入他自己的员工账号,出乎他意料的是,计算机屏幕下方的系统时间显示着凌晨一点半,但通讯平台上,sif、fandral、volstagg的账号居然全部亮着绿灯,就连hugon也在,这让原本以为自己会扑了空的thor大大兴起了聊天的欲望: 【伙伴们,你们居然都还没睡?是太想念我了吗?】为了保险起见,thor依然使用odin企业专属的加密字码打出这行字,反正对他的伙伴来说阅读它们就和吃下早餐的一片松饼那样简单。 【王八蛋!thor,你居然过了三天才上网!我们还以为你死了,fandral都快要为你的告别式拟起草稿来了。】volstagg第一时间回话。 【你不要听那个酗酒过量的肥子乱讲话,事实上,我只是纯粹地担心你,thor,这三天你是上哪儿去啦?莫非跟着某个小妞私奔了?不然为什么一点消息也不肯透露给哥儿们知道呢?】fandral接下来的发话让thor无法判定他究竟是太担心自己的安危、还是因为也喝茫了酒而跟着胡言乱语了。 【我说话的时间不多,兄弟们,我想跟你们说,我已经通过了左边的睪丸、很快地我就会冲进那根阴茎,接着迎向高潮,让它把我送到彼岸。】 【非常好,thor,虽然我知道你在说的正是我们规划的逃亡路线(密西西比到亚拉巴马、最后进入佛罗里达,从那里搭船横跨大西洋,被潮汐推向另一端的欧洲),但你可以不要使用那么下流的比喻吗?我还在这里。】sif终于看不下去了。 【我觉得挺有创意的啊,地图上的佛罗里达州长的真他妈就像一根老二。】 【fandral,闭嘴!】 【thor,所以你现在人在哪儿?】hugon打出一句最实在的问句。 【一间位在前列腺上的小旅馆,这儿有网络,我只想来跟你们报个平安。】thor依旧不愿放弃他既下流又有创意的独特比喻法。 【哇哦,兄弟,所以你已经磨好枪准备上阵啰?兄弟我听说了,这趟odin老爹还特别塞了一个黑发大美人陪你吶,这么好的福利我他妈也想要。】 【拜托volstagg,他火都烧到卵蛋上的毛了,如果他这时候还硬得起来老子也佩服他──等等thor,先告诉我黑发美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fandral显然对这件事非常在意。 【这个嘛,该怎么说呢……】 【操你的蛋!还真有?】 【男士们,你们记得我们正在开会吗?】sif的字码排列显示出不悦。 【还需要开什么会啊?马的thor,老子这几天担心你担心到连胡子都忘了梳……虽然梳了好像也没什么用,结果你居然抱着黑发妞溜到墨西哥湾去享福?操这还有天理吗?操我就等着看你裤子脱一半被人打成马蜂窝上报的照片……】volstagg应该是真的喝多了。thor看着那一长串开始失控的乱码心里想。 【老子诅咒你,thor,老子诅咒你插进去一半被卡住,或者插进去全部但是蛋蛋被卡住。】fandral式的诅咒。 【男士们,我还在这里。】sif的字码排列显示耐性全失。 【所以,那间旅馆安全?你们没被人认出来?】hugon照例成为救世主。 【目前看来应该是没问题。说真的,好伙伴,你们想都想不到我们是用什么方法混进来的……】 ※※※ 稍早。 thor开着车朝图珀洛的路标前进,车子显示大概还有零点七公里接近交流道时,原本一直睡在后车座的魔法师突然像通了电一般地醒过来,他掀开毛毯从椅子上坐正,将身体贴向驾驶座,靠在thor耳边说:「等等下交流道。」 握着方向盘的thor一头雾水,在原订的计划中,他们应是贴着最邻近边界的洲际公路往下走直到进入下一个州市,这是最短也是最节省时间的路线,thor在odin传给魔法师的简讯中看到的指示也是这样的: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密苏里州内陆到达邻近海线的佛罗里达州,再从杰克逊维尔港搭船,那里会有odin企业的人接应。 之所以得选择那么一条麻烦的路线,一是因为不能坐飞机(在逃的人把自己关在一个无法掌控的巨型空间里那么长的时间无疑是种自杀行为),二是不能从墨西哥湾上船,因为那一带是归laufey管的,从哪个港口出海都不安全。 而大西洋海域一路延伸到欧亚版块则是odin的地盘,北欧是odin的故乡,虽然简讯里没有多余的解释,不过thor自己的猜测是老爸打算让自己回老家去避避难,这也不错,thor很久没回自己出生的地方去看看了。 所以thor对于魔法师的要求感到纳闷,如果他们从眼前这个交流道下去,他们就会直接进入密西西里的市区了,这和计划貌似有点出入,毕竟进了市区后相对地就会将行进的时间拖长,也增添了许多变动因子,魔法师看出thor内心的疑虑,因此他补充道:「odin想得到的路线laufey也想得到,公路网是死的,市区内的大街小巷是活的,我们进去绕一绕,拖延些时间再出城,走的高速公路和原订的将是不同条,laufey不会料到。」 听魔法师这么说thor就明白了,这有点像是声东击西,虽然事情不见得会进展得那么顺利,但不啻为一个法子,毕竟边界沿线的公路就这么几条,说实在的,至今他们在途中尚未碰上任何阻挠的人马着实让thor有点意外。 于是thor便转动方向盘拐下了交流道,进入市区后,魔法师一路上贴在thor耳朵旁给他报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温热气息挠得thor耳背直发痒。不过现在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thor知道他这个在公路上还算称职的司机现在得集中全副的注意力专心开车,因为他在此之前从没有来过密西西比州,他从出生以来活动的范围其实出奇的小,大体就是在北欧的老家以及目前任职的密苏里州之间跑来跑去,最多也只有早先出差时去过纽约和加拿大,还有之前和朋友们到欧洲的瑞士和法国度过一次假。 因此,虽然thor和魔法师之间不该有超出生意范畴以外的私人对话,面对像googlemap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22 一样对市区里的巷道烂熟于心的魔法师,thor还是不禁多嘴问了句:「你对密西西比那么熟,你以前很常来这儿?」 「是啊,我在这里留下了不少『作品』。」 魔法师异常爽快的回答。但听见这话的thor倒是喉头发出咕咚一声,嘴巴闭紧,没再敢多一句废话了。 一直到车子开向了……其实thor不确定这是哪里,约莫是在图珀洛和休斯敦中间的地带,当车子沿着人群熙来攘往的大街前进(在看见那么多人以及街道上热闹繁忙的景象时,thor心里莫名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毕竟过了快四天闷在车厢里发霉的日子后,能再度与世界接轨是很愉快的),途间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魔法师叫thor打方向灯左转。 thor照办后,车子便在横向的那条街道上向左笔直朝一间costco(美国大型卖场名称)驶近,在卖场的侧边有专属的停车场入口,上方的led广告牌显示目前还有三十二个空车位,魔法师让thor把车子往停车场里开。 到此为止,thor都不知道魔法师打算干什么,魔法师的心思就和他这人的脾性一样诡谲难测。车子进入停车场后,魔法师开始打量起周遭还空着的停车格,他们在整座停车场里绕了少说有三圈以上,最后魔法师叫thor把车子停进一个靠墙的位置。 那面白墙上画有一个大大的w.c图示,还有一个红色的弯曲箭头指向前往卖场的方向。这时thor又跃现很可笑的念头,他心想魔法师该不会是突然兴起了购物欲、或者只是急着想上厕所才叫他把车子开进来这个地方吧? thor只猜对了一半,魔法师的目标确实是厕所,不过事后证明这与内急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魔法师把thor也拖着一起去了,同时还拖上那个塞在后车厢的滚轮式行李箱。 那个行李箱里装着的是两人在这段期间内替换用的衣物和简单的盥洗用品──在这之前thor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不明白魔法师把行李箱和自己一并拖进男厕的用意是什么。直到魔法师把他们两个人连同一只行李箱关进同一间厕所里,接着魔法师就地放倒了那只行李箱,将它的箱盖打开,打开后再将镶在箱盖侧边的一只拉链袋沿线拉了开来,这时thor才发现原来那只拉链袋是折迭式的,它摊开来后共有三个等同行李箱面积大小的薄型暗袋。 魔法师紧接着从暗袋里翻掏出来的东西让thor目瞪口呆:它们分别是一件有着椰子树图案的暗红色衬衫、一件白色的短休闲裤、一套碎花连身长裙洋装、还有──两顶假发。 其实看到假发的当下thor大概就知道魔法师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变装无论是对一个以杀人为职业(或副业)的人、以及逃犯来说都是非常基本的概念。不过让thor无法忽略的是,那两顶假发中有一顶看起来是还算正常的棕褐色全罩式短发,另一顶则是……黑色的大鬈长发? 魔法师对thor惊愕的眼神视而不见,他把那些东西堆在坐式马桶的盖子上,径自又从暗袋中挖出一个长方型的扁平状化妆包,它摊开的模样就和那三层式的暗袋一样壮观。 thor是个男人,他这辈子对化妆品的认知大概就只停留在口红以及吓死人的睫毛膏(因为他曾经就近距离看见它在一名女孩没刷好的长睫毛上结成块状的模样),所以他对那个化妆包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全无概念和心理准备。 所幸,魔法师在这方面没有太刁难thor,好歹接下来被塞到thor手上的都还是他认得的东西:一面折迭镜、一片刮胡刀、还有一小罐刮胡泡。 thor看了看手里的这些玩意儿,再看向依旧忙乱的魔法师,然后他抛出了一个有如人们看见家人踏进门时都还会忍不住补上一句『你回家啦?』那样的蠢问题:「我需要做些什么?」 「给你刮胡用的刀片当然是叫你刮胡子,难不成是叫你割腕?」 嗯,好吧,thor也知道这是个笨问题,他也了解对魔法师这个人而言不带嘲讽地说完一句话简直比要太阳不西沉还困难。于是thor只好忍辱负重地打开那面折迭镜,并且在打开的同时被自己在镜中的模样给吓了一跳!天哪,他还真他妈的需要好好刮个胡子! 所以thor就着那面镜子,在光线不甚明亮的情况下开始整理起自己惨不忍睹的仪容。这间附设在大卖场的厕所还算干净,就是空间小了点,毕竟鲜少会有两个大男人塞在同一间男厕里的情况发生,好在他们也不是在干什么可能会拆了此地的某些激烈的事,他们不过就是……在易容罢了。 之所以会萌生『易容』这个概念,是因为在thor给自己的脸庞抹满刮胡泡的期间,在他正对面的魔法师一点也没闲着,平平都是三、四天没刮胡,魔法师的鼻前和下巴却仅仅只有一点细小的胡渣冒出头,所以他花了极短的时间就完成清理自己门面的工作,紧接下来就是一连串让thor大开眼界的易容步骚: 变装充其量就是给自己套上件不同的装扮、外在的配件做一点变化,最多是戴顶假发让人认不出自己平日的模样。但魔法师替自己做的却已经到达『变性』的程度了,他当着thor的面将男用的上衣和裤子都脱下,从零乱的衣物中捞起了一件深紫色的三角裤穿上(三角裤!),再将一对肤色的、疑似硅胶材质的义乳黏附在自己胸前,将它固定好之后,最后再把那件碎花连身洋装从头顶住下套,直到它将魔法师纤瘦的身躯给整个包覆住为止。 进行到这里,已经有一部份的白色泡沫渗进thor的嘴巴内而他本人毫不自知,但想想他那根十多年来只插过女人阴道的老二在这短短几天中就插了男人的屁眼两次,他还害死了两个人、失去一条挚爱的狗、惹毛全美洲最凶悍的组织,从一个富二代变成被狼狈追打的在逃犯,还有什么事能真正吓倒thor odinson吗?好像也没有了。 所以,当魔法师将自己那头及肩的黑发给网进了发套,然后将那顶长度几乎过腰的大鬈式假发翻到头上时,thor已经开始见怪不怪,尤其是魔发师打开他那组令人眼花缭乱的彩妆盘,替自己的脸孔分别涂上隔离霜、粉底,画上眼线和覆上大地色及带有些许亮粉的眼影,thor甚至觉得与其说这是一场变装秀,他更像是在观赏某种令人词汇短缺的艺术表演。 这场表演既不低俗也不高雅(低俗的表演会逗人大笑,高雅的表演则令观众起立鼓掌),它只是这样平顺地进行着,却带来出人意表的惊艳──谁能想到在一个大卖场地下停车场的厕间里,有一个男人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过程简单仓促,呈现出来的效果却、却…… 正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23 翻了。当thor看着站直在他面前的魔法师──或者该叫她魔法公主了?他心底就只浮现出这么一个感想。正翻了。 密而鬈的黑色长发从魔法师的头顶分成两侧流泻下来,露出中间那张窄小的巴掌脸,由于魔法师修了眉尾(老天为什么他会做这个?),所以他的眉毛显得比原来更细长,那双已经很大的眼睛在画上内眼线和眼影之后显得轮廓更深,现在他正在刷睫毛,当察觉到thor直视自己的目光时,他抬起头来,看见thor含着一嘴刮胡泡的蠢样,逗得魔法师忍不住发笑,「你瞪着我看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女妆化起来那么顺手?当然这句话thor只是心里想想而已,他还打算多活几年。 由于thor发呆耽搁了不少时间,等魔法师完成自己的装扮后,他忍无可忍地把thor的刮胡刀夺过来,替他刮完覆在脸上的那一大片白色泡沫。当thor的脸庞从原来的胡髯密布变成了光溜溜,魔法师从化妆袋里拿出了一个看起来疑似喷漆的罐子,朝thor脸上平均喷过一阵后,他再叫thor把上衣跟裤子都脱了,接着也将漆物喷洒在他的脖子、胸前、手臂和大腿小腿上。 亮度有限的厕间中,thor看不太出来这些漆物喷在自己身上的效果,他只是在抬起手臂察看时发现它们的肤色貌似变暗了。魔法师接着叫thor闭上眼,又拿刷子之类的东西在他脸上匀匀抹抹了好一阵,过程中始终闭着眼睛的thor也不知道接下来又有多少玩意儿往自己脸上捣鼓,他只隐约感觉到有一股冰凉的触感在自己眉头上方移动,八成是魔法师正拿刮刀在修剪他的眉毛。 搅和了大约十分钟后,魔法师终于叫thor睁开眼(thor一睁眼就近距离看见一张黑发美『女』的脸孔时还当真吓了一跳,他心理状态还没完全调适过来),他先让thor穿上那件暗红衬衫和白色休闲短裤,再来同样罩了一张发网到thor头上,把他那球过长的小马尾拆散了塞进网子里,然后魔法师叫thor蹲下,把那顶棕褐色的短假发固定在他脑门上,前前后后调整了一番……thor还真好奇自己现在变成了副什么德性? 「好了,」魔法师宣布。当thor重新站直身子时,一副宽幅的雷朋墨镜递到了他鼻前,「等等出去时,戴上这个。」 thor接过墨镜后,魔法师便弯下腰去以飞快的速度将堆在马桶和地面上的杂物全部收进那个堪称神秘的行李箱里,魔法师这么做的同时thor还能以俯瞰的视野撇见在他胸前若隐若现的乳沟……只能说现代易容术实在太先进了! 当一切大功告成后,魔法师将行李箱立起来的同时自己也站起身,他站立的姿势在那瞬间蓦地就有了种媚态,彷佛他已将某个女性的灵魂注入自己的身体里,他转过头,将行李箱的拉杆倾斜了下交到thor手中,「let’s go honey.」 thor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耳朵长出包皮,但他总觉得刚才魔法师说那句话的时候嗓音比平日压高了至少四度,听得thor冒起一身鸡皮疙瘩。 thor还来不及回话,魔法师就拉开门栓走出去,他一开门还正好撞上一个刚走进厕所的男人,对方很明显地受到不小的惊吓,但当魔法师朝那男人微微一笑,接着用手臂挤过对方的身体朝门外走去时,thor发誓他看见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盯着那副笼罩在碎花长裙下方摇摆的腰际和臀部。 然后,当那男人再回头看见还站在厕所里的thor时,他好像顿时领悟过来了什么事似的(一男一女关在一间厕所里,两个人看起来都还有点儿衣衫不整),他对thor露出来的笑容猥琐到thor巴不得给他一拳。 男厕外头有一张大型的连身镜,thor走出去时正好迎面对上它,于是他也被镜中的自己给吓了一跳:如他所见,他从脸孔、胸膛一路到手和脚都被喷成了巧克力色,还故意喷得不是很均匀,搭配上那身品味有点不忍直视的衣着,让他看起来完全就像个刚从墨西哥湾做完日光浴回来的死观光客。 thor对那顶假发倒是挺满意,侧分的发线旁落下一撮长度适中的浏海盖住了他的右脸,让他的脸型看起来变得没那么宽阔,他的两边眉毛也被修出了一个深v的形状,胡子被刮得很干净,脸上有着被彩料画出来的黑斑和晒伤的痕迹,它们不至于太造作,却成功地让thor除了那双蓝眼睛之外几乎找不到原有的脸部特征,thor这下子了解那副墨镜的功用了,显然匆忙之际魔法师来不及准备角膜变色片之类的东西。 于是这名死观光客很认份地戴上那幅足以遮掉半张脸的雷朋墨镜,他回过头,发现魔法师站在外头等他,有个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正在跟『她』问路还是什么的(在大卖场的地下室停车场问路?),魔法师侧着头摆出一脸困惑的表情很有说服力,太有说服力了…… thor拖着行李箱在地面上磨出喀啦喀啦的声响,他走过去一把扣了魔法师的手腕就走,只留下那个满脸尴尬的家伙愣在原地。thor开始觉得他不确定让扮成女人的魔法师在外面乱晃是不是个好主意。 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外面的太阳还很大,墨镜的滤光功能在这时同样起了很好的作用。魔法师没戴墨镜,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一顶收折式的圆顶遮阳帽摊开来戴在头上,从背影看,帽沿下方露出一头长长的黑色鬈发,发尾和裙摆一样随风飘动,他走路的姿势应该真的是有练过的,那刻意内收的步伐、无意间伴随步伐扭摆的身躯,都像极了个女人。 当然,从正面看他也像极了个女人,还是个招蜂引蝶的美女。他在阳光底下大大方方地牵起thor的手往前走,一路上thor能感受到很多羡慕妒嫉恨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因为他们看起来活脱就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亲密情侣。 为了因应自己的身份和装扮,thor此刻只穿了一双海滩用夹脚拖,而魔法师则是顾及到『她』的男人的颜面,同样只穿了一双平底的罗马鞋,毕竟以『她』那目测至少一米八七的身高即使说是模特儿都有点过头,再垫个有跟的鞋子只怕就要和一米九一的thor平视了。 他们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手牵手在大街上漫无目地的逛着。魔法师和thor说了,想买什么东西就趁现在去买,而thor第一个想到要买的东西,就是食物。 这是个很好的发想,因为他们两个人其实都饿到前胸贴后背。所以当他们行经一家m开头的快餐店时就毫不犹豫钻了进去。魔法师叫thor去点餐,现在thor披着这副行头暂时不用像之前那样躲躲藏藏了,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24 thor也老实不客气地在排完一长串的队伍后,带回来四个汉堡、两桶炸鸡、三个苹果派和一杯圣代。 上述是主食,饮料和薯条等杂项自是不用细说的。thor对于魔法师指定的苹果派和圣代感到好奇,因为这些东西通常不会出现在thor自己的菜单里,直到他看着坐在对面的黑发美人用着秀气但事实上掩盖不住饿意的姿态扫掉那些食物后,thor在内心暗自下了个结论:魔法师对于甜食有种特别的执念,大概就和自己的生命里不能缺少炸鸡是一样的。 当thor大快朵颐地享用着好几天不见的炸物时,魔法师用舌头舔着残留在手指上的油渍,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宽大的帽沿落在『她』脸上的阴影让『她』看上去有种比平日柔和许多的美感,原本划在那张脸上的细小伤疤在遮暇膏的作用下已经完全不被察觉。 thor随口问魔法师在想什么,后者也以很罕见的平缓语气和thor解释着,打从他们离开停车场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两小时,而停放在地下室的悍马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人靠近或入侵(如果有,车上的警报系统会发送简讯到魔法师的手机),这表示追捕他们的人有可能已进入了『疲劳波长』阶段。 『疲劳波长』这个词唤醒了thor的某些在学校里的遥远记忆(至于是在社会心理学还是犯罪心理学的课堂上听到的,他就记不太清楚了),简地来说,人类的激情就像奥运选手掷出去的铅球一样有道拋物线,刚开始将球托在手上时满腔热血,并试图要将它推至最高点──而它也如愿地到达最高点后便会开始下降,毕竟再澎湃的热情都有个极限,就像将橡皮筋拉得太长太久了便会松弛一样。 人们在进行由激情推动的行为,比方说示威游行或者罢工之类的活动时,它的运行周期也是如此,最初始的一两天群情会被推挤高涨到一个巅峰,而后面几天,不管原始的诉求有没有获得实现,人们的热情和气力都将渐渐地消退,倘若没有新的契机亦或动力再推它一把,事情往往就会这么无疾而终。 同样的道理套用在追捕者和被追捕者身上也是一样的,由于这是一场漫长的拉距战,因此会有一开始的冲刺、也会有途中的暂缓,就像现在thor和魔法师的处境一样,他们坐在人满为患的快餐店里,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压迫性的目光,他们就像一对普通至极的小情人,坐在角落的餐桌前默默独享着两人时光。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的警戒心就能全然解除了,对手图的往往就是这个,在另一方松懈下来的空档趁虚而入。不过眼下,这两个同样被疲劳波长占据了身体的半调子杀手和职业级杀手,他们都在美食的诱惑下暂时屈服了。 接下来两人又面临另一波新的诱惑:可以自由血拼(shopping)的诱惑,大卖场,多好的一个地方啊!离开快餐店之后两人又回到他们泊车的那间costco,thor得偿所愿地买了润丝效果良好的洗发精,另外还补充了一大堆日常用品和换洗用衣物、以及桶装的食品,他们将这些东西搬上车后又转移阵地,去了一家规模不小的药妆店,thor职业病犯地将他所想得到的急用药品都搜刮了一份,魔法师也同样职业病犯地在彩妆区补了不少刚才耗损掉的材料(顶着女人的皮囊做这件事显得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败家完毕后,thor询问魔法师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在thor以为,他们这个下午在密密西州市的偷得浮生半日闲应该已经是本此逃亡行程中最大的奢侈,他们应该差不多得上路了。没想到魔法师给他的回答完全出人意表:「我们找一家酒吧,去喝酒。」 善变,你的名字是女人,不,你的名字是魔法师。说到这thor才想到自己一直都不知道魔法师叫什么名字,在心里魔法师来魔法师去实在绕舌得很,但是向一个杀手追讨名字是不厚道的行为,套句thor自己的说法,那是种越界。但thor自己又怎么说呢?他一向都是光明磊落地顶着『thor』的名号在行动的呀! 「就是啊,只差没在头上立个靶子说我是thor odinson,还不快来开枪打我啊笨蛋!」魔法师这样挖苦thor。好吧,他说的也没错,谁叫thor就他妈是个半调子,不过odin的独生子和杀手界的雷神这两个形象一般人原本就很难将它们兜在一块儿,知者恒知不知者恒不知,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当thor和魔法师面对面坐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一间酒吧里时,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大白天在城市里装正经的人们都开始卸下假面孔发疯了。唯独thor和魔法师还不能卸下他们的面具,虽然依thor自己的感想,这样其实也不赖。 他看向坐在对面的魔法师,后者正一手托腮,另一手用调酒棒细细地转动着杯子里的酒,那顶遮阳用的大帽子在这样的场合自然是摘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串挂在魔法师耳垂上的珊瑚耳环(thor也是这时才发现,魔法师有耳洞,两边都有),它们的款式和那件洋装很搭,thor越来越觉得此人若哪天金盆洗手不干杀手了之后可以考虑转行当设计师。 thor四处环顾了一圈,酒吧里挤满了人,有些在吧台、有些在舞池,大家都恣意做自己的事,没有人在意他们,没有人打扰他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大概就只有坐在自己正对面这个男人知道我是谁,但我却不知道他是谁,thor心里这么想着,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苦味泛上喉咙,不过这可能也跟他刚才喝下的那杯龙舌兰有关。 thor又叫了一杯龙舌兰,魔法师则是继续维持形象地慢慢啜着他那杯琴酒调出来的马丁尼。和白天不同的是,他这时在身上加了件白色纺纱罩衫,一来室内的空调开得有点凉,二来虽然外国女人跑健身房很常见,他曝露在外头的臂肌线条还是清晰到太过突兀了。 但即使做了遮掩,这件洋装的领口还是开得有点低,那朵左胸前的玫瑰刺青因此悄悄地向上窜出了一部份的枝叶,让人对于藏在领口下方的部份不由得浮想联翩。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有不少喝得半茫的客人从两人的桌旁走过去时都会忍不住朝这里瞄上一眼,有些人看起来还不仅是想瞄一眼,不过最后都被thor隔着墨镜给瞪走了。 「我觉得我们再这样坐下去,好像太过招摇了。」thor边说边把嘴唇覆上沾在杯缘的盐巴,其实这句话的内里含义是:如果再他妈有人偷瞄我『马子』我恐怕就要克制不住自己揍烂他的下巴了。 殊不知那个始作俑者的黑发妖精这么跟他说,「为什么不呢?人生嘛,如果不知道明天是死是活,还不如把握时间,及时行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25 乐。」 黑发妖精说话的同时把两只手指伸进酒杯,把沉在杯底的那颗橄榄挑出来往自己嘴里头放。不确定是因为昏黄的灯光还是因为酒精的催化,thor当真觉得眼前这人和平日的犀利苛薄相比……不仅变得非常温柔,还更加的魅惑。 他故意的。thor看着那个因吸吮果实而凹下去的双颊、以及在那双绿眼眸两旁上扬的弧线,thor心想,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及时行乐,说的好,」恭敬不如从命,thor举起手里的酒杯一干而尽后问,「那你接下来还打算去哪里找乐子,美人?」 对面的美人朝thor眨了眨眼,伸出舌头将那粒黏在上方的橄榄籽给摘掉,「我们去开房间吧,宝贝。」 【10】 thor和魔法师选的旅馆在距离costco步行不到十分钟的一条小巷道内,那是一间看起来连嫖客都不见得会乐意带妓女去的、显得有失颜面的三流小旅舍,平均一晚的渡夜资大概连五十美元都不到。 他们只从车上拿了最简便的行李(今晚要更换的衣物、沐浴用品、卫生用品,还有两人各自因为职业病而坚持带着的药品和化妆包),把东西装在一个手提式的旅行袋中,便双双离开了停车场,朝旅馆方向走去。 旅馆的名字写在一块色调极度黯淡的横式招牌上,不细看也罢。当那扇很久没擦的自动门在两人面前爱困似地缓慢敞开时,在柜台正后方坐着的一位看起来同样没睡饱的秃头中年男子抬起头来,魔法师站在门口朝内看了一眼,便压低了嗓音对thor说:「搂我的腰。」 虽然一时之间还没搞清楚状况,但thor几乎是在魔法师把身体靠向自己的同时便用手掌搂住了他的腰际,两人以一种黏得化不开似的姿态,用着摇摇摆摆的步伐往柜台走去,接着魔法师挨到台桌前,向那位还来不及开口的秃头大叔说,「还有双人房吗?」 这会儿thor可以肯定自己的听力没有出差错,魔法师把他像是中提琴音色的嗓子压得又细又软,变得犹如歌剧院的美伶女声那般,thor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他只知道那个秃头佬在听见这句话之后身体至少酥了一半,不过整个人精神都来了,秃头佬连查计算机都不用查就回答,有,当然还有空房!接着秃头佬象征性的拿鼠标在桌上滑动一阵,豆粒状的眼睛边打量屏幕边又飘向魔法师,厚唇含糊不清的说,住房需要证件登记。 而魔法师不负其名的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摸出来一张身份证给对方,他那副由唇笔勾勒出来的菱角嘴始终悬挂着灿烂的微笑,并且在秃头佬将身份证拿过去时朝他抛了个媚眼,所以基本上秃头佬几乎看也没看那张证件一眼就胡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挂着『302』号房门卡的钥匙,连同证件一并交给了魔法师,并用手往右边的方向摆了摆,指示两人从那里坐电梯上去。 这下子thor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魔法师非得把自己乔装成一个女人不可了。原本他以为这是对方的某种恶趣味,毕竟若为了掩人耳目,他把自己扮成另一个形象截然不同的男人也不是不可以,但回想起魔法师曾经在洲际公路上那一段看似永无止境的谩骂声中提到,在密苏里州时thor像个大白痴一样四处乱窜找他的狗,用他自己的真面目,连一点点要掩盖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受命去粮仓里挖人的魔法师也被迫暴露在一大半的视野下,尽管他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脸,在那里被打得东倒西歪的家伙们还是会记得thor是个高大的金发蓝眼壮汉,而来救他的那家伙则是个全身黑漆漆、削瘦而且身高和thor不相上下的男子。 所以,就算他们两人把整张脸都画成大花猫,那两副神祇一般的高大身材还是太惹人注目,在有心人的眼中很容易就和两个在逃人士的形象联想在一块儿。但其中一人扮成女性的话效果可就不同了,首先,人们在看见一男一女相偕而行时会不由自主代入情侣的形象,尤其当女方是个招人眼珠的美人时,男方相对地容易被忽略,这一整个大白天逛下来thor算是切身地印证了这项理论,这让他想到电影『bsp;me if you 』里面身为诈骗高手的主角曾说,洋基队会赢球是因为他们的制服好看,让对手都顾着看他们华丽的球衣而忘了打球。 电影中那幕主角穿着一身偷来的机长制服、伴随一大群美艳的空姐大剌剌地步入机场那一幕随之浮现在thor眼前,拜魔法师的媚眼和挤在柜台前的那对假乳沟所赐,thor就是那个被掩护着安全闯关的冒牌机长,他相信柜台那个秃头佬应该连自己长的是圆的还是扁的都没看清楚。 因此volstagg和fandral抱怨的也没错,当thor坐在旅馆的出租计算机房里看着屏幕上的哀嚎字句时,他心想,他确实是搂着一个黑发『妞』进了这间旅馆,虽然事实和屏幕对面那两位男士的臆想有点出入……不过thor打算继续让他们保持那份天花乱坠的想象以及对自己的咒骂,毕竟他们鄙夷thor的内容也是对的,连thor自己都开始怀疑这场逃亡之旅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境,尽管他跟魔法师当真不是来这里度假的,但是,他居然产生了一种怪诞到了极点的想法,他不希望这场旅途这么快就宣告终止。 ※※※ thor准时在十分钟之内结束聊天室的谈话,坐电梯上了三楼,在『302』号的房门口用手叩出代表自己名字的一连串声响后,房间门喀哒一声被打开了。 放thor进门之后,魔法师便信步走回房间中央,thor边关门边凝视着魔法师的背影,发现对方竟还披着假发还那一身女性装扮,他内心不禁感到疑惑,他还以为魔法师一回房就会迫不及待把那身劳什子给脱了呢! 不过这几天被训练出来的反射神经让thor很直接地联想到一个理由,一个让魔法师没在进房间的当下就松懈警戒的理由,「这房间里有装针孔?」 「看样子是没有,」魔法师边说边把一个和手机差不多大小的白色长型物体往一旁的床上扔,「如果这个玩意儿没失灵的话。」 thor瞄了那白色的玩意儿一眼,这东西他倒认得,那是反针孔和监听用的探测器,thor不确定这是魔法师原本就带着的随身配备还是odin替他准备的,不过无论是前者后者,专业素养应该都称得上无庸置疑。 所以这代表thor不在的十分钟内魔法师都拿着这玩意儿在房里的各个角落检查,看看警示的波长会不会感应到异样而震动起来(而同一时间,thor则是在楼下的计算机前忙着和四个人打嘴炮),眼下thor顺利进门了,魔法师也结束他的阶段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26 性任务,他站在床边面朝拉起了一张灰溜溜窗帘的窗户方向,把身上的白色罩衫脱下来跟那个侦测器一样扔在床上。 脱掉罩衫后,魔法师的身上就只剩下那件无袖的碎花洋装,他把长假发拨到肩膀前,接着试图将手伸到背后去拉开洋装的拉链。白天他是从头顶把这件衣服直接套上的,现在要将它往脚下脱,自然得拉开背后的拉链才办得到,至于thor为什么对这种事那么熟悉呢?因为他以往也曾经替穿洋装的女伴效劳过。 因此,当他见魔法师的长手指似乎有点够不到那件挖背式的洋装的链头时,他很自然而然地就走上前去(这间房间的坪数不大,thor两步路就走到了魔法师的身后),把那条长长的拉链由头向下拉至尾端,那件纱质的洋装就这么分成了两半并往旁滑落下来,露出一片光滑的背肌。 其实这画面真的有点有趣,在女性化的装扮脱离的那瞬间,那具绽露在thor眼前的身体便提醒了thor这是一具男性的胴体,不折不扣地。然而那头伪装用的长假发还披散在魔法师的肩膀上,令thor产生了一种雌雄同体的迷茫幻觉,魔法师这时一手扶着胸转过来(那两团硅胶物还黏在那儿呢!),在thor来得及看清他脸上的戏谑笑容前,魔法师就举高一只手抓下thor的假发,让它半顶都罩在了thor的脸上,剎那间thor的眼前就只能看见一片黑。 等thor有点气急败坏的把那顶该死的假发连同发套一起扯了下来时,站在他眼前的魔法师已经不见了,不过这会儿魔法师没有人间蒸发,他只不过是绕过了thor所站的地方,朝位在thor身后的浴室方向走,当thor回过神的时候,他看见的是随着魔法师沿路走过而散落在地面上的长洋装、假发、义乳和内裤,最后是一只消失在浴间门口的白色脚踝。 浴室门半敞着没有关。这是场赤裸裸的无声邀请。 不过thor还是耐着性子,在门前待上了好一会儿,听着莲蓬头的水声大开,并且如实地哗啦啦冲向地面。thor的身上还充斥着白天魔法师给他强制喷上的古龙水气味,魔法师替自己喷上的女用香水味也沾染了一部份在他身前,早先在开放式的户外感觉还不明显,直到此刻站在这个半闭式的空间里,只剩下房间内的消毒水味道及家俱发霉的轻微霉味、以及混杂着人造香料和浓密的汗臭味及体味塞满在thor的鼻腔之间,他才打从心底深深地佩服起自己到底是怎么忍受得了这些气味一路到这儿来的?他们这两条臭鼬都该好好洗个澡了。 像个装置艺术一样杵在原地大约又过了五分钟后,thor也将那件丑得要命的红衬衫以及被汗水浸湿的白短裤给脱了,只穿着一条四角裤走进了浴室。当他走进去的时候,第一个感想是,浴室真他妈小,第二个感想是,好在还有浴缸。 魔法师正裸着身体站在浴缸里,莲蓬头架在墙上,水柱从斜上方浇灌下来,在旁边的洗手上摆了白天从卖场买回来的沐浴乳和洗发精,还有牙刷、牙膏以及洗面皂等等的用品,看来早先魔法师在检查浴室时也顺便把这里布置了一番。 thor脱了自己的四角裤撇在一旁的地面,地板冰冰凉凉的,thor缓慢地走着以防被喷溅到外面的水珠给弄得滑倒,他一抬脚跨进浴缸,这个狭长的小空间瞬间被他们两人给填满了三分之二。魔法师站在原位没有要移动的意思,他只是将十根手指头陷在发根内顺着上方的水流不停地向下梳顺,看样子那个标榜润丝效果的洗发精果然好用。 thor站在魔法师后方,也伸手去挤了一坨洗发精弄到自己头上,当清凉的薄荷香气渗进头皮的那一刻thor简直有种重生的感觉,他无意识地发出了一阵低喃声,随即便闭起眼睛、就着水花在头顶搓起了越来越多的白色泡沫。 两人就这么保持沉默地各自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因热水而形成的雾气包围住他们,也弥漫在整座浴间,覆盖在盥洗台的镜面上的厚厚一层雾水可以写满一首歌词。直到thor在这种小而丰沛的喜悦中重新睁开双眼,离他距离不到三吋的那张背影就近映入眼帘,他才看见了一幕令他吃惊的画面。 魔法师的背上有一道疤痕,以斜四十五度角从他的左背肌往右下方划过去,长度目测至少有二十公分。那不是一道新伤,因为疤口都已愈合,但它也绝不是一道轻伤,因为愈合后的痕迹依旧如此醒目。 早先站在浴室外的房间里时,因为房内只开了盏暗橘色的小灯,所以thor并没有看清楚这道伤疤,他只是在那件长洋装滑落时隐约看见魔法师的背部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而他当时还误以为那是背骨形成的阴影。 直到现在,在浴室还算清晰的日光灯灯管照明之下,thor才第一次发现了这道疤的存在,而thor也在同时回想起来,之前无论是在诊疗室做检查、甚至是两个人激烈的做爱,魔法师总是以正面面向着他(仰躺在诊疗室的床上做超音波、骑在thor的身前、还有在后车座被thor压在身体下方),这还是头一遭thor站在魔法师赤裸的身后看见这一幕触目惊心的景象。 这疤痕呈现像咖啡清一样的暗褐色,以它深刻的程度看来,周遭的皮肤组织其实恢复得算是相当好的了,却还是无法制止thor去猜想是什么样的利器造成这道伤口的形成、什么时候、怎么发生的,而它又是为什么残留到现在? 当然,向一名杀手追问『你这道伤是怎么来的』就和追问杀手的姓名一样,它永远是个不该被提起的蠢问题。就算对方愿意慷慨的与你分享,这背后的故事恐怕也不会动人到哪里去。 魔法师在这时干咳了一声,这才让thor惊觉到他盯着这道疤恍神太久了。他们两人还站在水花淋漓底下,而thor的头上和身上都还沾满着泡沫。魔法师看上去倒是把自己清理得差不多了,他脚步一挪准备往旁移动,让出莲蓬头下方的位置,却被thor给挡住他并把他按在了原处。 thor向前靠近一步,他低下头去,嘴唇正好贴在魔法师左边的肩头,其实thor在这么做时心里并没有调情的意思……他只是就这么做了,而这个吻一旦开始,就情不自禁地发展下去,thor顺着那副肩胛骨的形状将自己的脸庞向下挪移,皮肤和水珠在唇面上滚动的触感很是舒服,不知不觉他就接近了那道红色警戒,那道疤,thor原本是没打算轻易去触碰它的,但他又忍不住想亲吻它、舔舔它,就像他之前对魔法师脸上那些小伤口做的一样。 laufey说的没错,odin一家都是属狮子的,而眼前这位被laufey形容成是幼狮崽的家伙──但也是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27 未来的狮王,他彷佛天真又自大地以为所有的伤口都能这样舔拭着抚摸着就能好起来似的。 魔法师明显地不吃这一套,在thor的嘴唇即将要碰到那道疤痕的边缘时他便转过身把thor的脸用力扳开,从魔法师的手势看,thor本来以为自己会吃上一巴掌,但魔法师却勾住他的脖子,无预警地吻上他。 就像他们第一次接吻那样,魔法师的吻总是来得迅速又霸道,虽然他的动作明明是柔软又轻车熟路的,thor却总能从那当中接收到一股来势汹汹的意味,或许是因为魔法师熟知口腔内每一个敏感的隙缝就像他熟知人体要命的穴道一样。 thor边吸吮着这副舌根时边忍不住想,odin当真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了不得的帮手,既灵敏又细腻。但若odin看见眼前这一幕时不知道会做何感想,毕竟这些技能也可能成为一剂毒品,比方说thor,他就不能肯定自己若此时不戒掉这个吻是不是会就此嗜瘾成癖。 心中有这层恐慌的thor把魔法师的脸从自己的脸前拉开,他们两人此刻都紧抓着对方的发根,一人手里是黑发,一人手里是金发。thor不是第一次看见魔法师披头散发的模样,只是这会儿它们被裹成湿淋淋的一撮又一撮垂落在那张苍白的脸孔之前,thor觉得自己就好像在大雨中捡回一个迷路的孩子。 魔法师倒是第一次见thor的金发披垂下来的模样,而这似乎让他看得有点入迷了。他白天的妆容已经彻底卸掉,整张脸在此刻显得干净又朴素,惟一美中不足的是那些又浮现出来的黑眼圈和细小伤痕。虽然牵着美人逛街是件挺光采的事,但thor看向眼前这张脸时,蓦地觉得他对这副面容真是想念极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性取向变得错乱不已。 而那双正定定注视自己的眼睛,thor此刻可以确定它是非常纯粹的绿色,在这其实也他妈的不怎么充足的光线之下,它们就像两潭湖水,沉静得几乎没有一丝风吹过。 「你的眼睛让我想起某个人。」thor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像是在梦呓,而他的手指也在没有自觉的情况下摸向对面的那双眼角。这种连拿来把马子都嫌太过时的烂台词,thor以为魔法师会对它嗤之以鼻,毕竟连thor自己都对这句话感到不明究理,可是thor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预想之中的冷嘲热讽,魔法师甚至没叫他闭嘴,而是直接用动作堵住了他的嘴巴。 魔法师每次都用性爱打断他们的交谈。 或许也因为对于两个除了交易之外无话可说的人,这是最好也是唯一的交流方式。 『你的眼睛漂亮的像蓝宝石。』thor想起来那个某人曾经这样夸赞过自己的眼睛,明明那人的眼睛比翡翠更美丽。但thor怎么样都想不起来那个人说话的声音。 两人的胯下都因为这个拥吻而硬得一塌糊涂,thor的右手就着还抹在身前的沐浴精往魔法师的股间摸去,接着用两只手指戳进了他的肛门──这是thor第一次替他做润滑的动作,thor的手指也在这时惊觉到里头既滑又湿,不确定是沐浴乳和水的关系,还是距今半天之前射在里面的那些没清干净的部份,这让thor忍不住想好好叼念魔法师一番、或者干脆把自己给揪起来揍一顿,任谁也该想到把那些黏稠又肮脏的玩意儿弄在肠道里会有多不舒服。 他们来这里该做的是好好洗个澡、睡一觉。thor发誓他在踏进旅馆、甚至刚才踏进浴间里时心里都还抱持着这个念头,可是魔法师却明摆着跟thor作对似的将一只脚缠绕上他的腰,他想要thor,thor一直都知道,打从他们见面的第一天起就知道,thor只是不知道对方的这股欲望究竟从何而来,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沉迷在这份未知的肉欲中无法自拔。 ……或许是因为这不仅仅是单纯的肉欲?当thor抬起魔法师的脚并将痛到不行的老二插进他的肛门里时,他几乎可以听见魔法师的身体在尖叫,而他自己的也是,若说第一次两人发生关系是肾上腺素作崇、第二次是孤独症候群所引发的后遗症,那么第三次也该清醒过来了。 然而事情却不是这样,从魔法师紧紧搂住自己的力道、还有自己撞进他身体里的力道,thor都能感觉到他们正在用毕生最大的力量在渴求对方,就像穷人突然间得到一大篮食物,或者沙漠中爬行多天的旅人一头栽进绿洲的泉水里。 但光是这样还不够,他们还想从对方身上要得更多。 现在魔法师的两条腿都缠在thor的腰上了,他们两人对抗地心引力的唯一着力点就只剩下魔法师贴在墙上的背,这很爽快……thor得承认,因为魔法师等同用全身的体重往thor的胯下砸,thor的睪丸就像两粒弹球那样在魔法师的屁股上来回拍打,在担心自己的老二被折断之前,thor倒是担心魔法师会先被他玩坏,因为那副突出来的背脊骨持续撞向墙壁的声音实在太慑人,thor有点怀疑这间三流旅馆的建材质量是不是经得起他们这样的折腾。 「床上……去床上好吗?」thor贴在魔法师的耳边说,那个被操到一半就骤然停下来的穴口还一收一张的吸着thor,但他想带他去一个更柔软的地方。而传进thor耳里的一声微弱的回应近乎于呜咽。 【11】 thor从挂杆上抽下一条白色的大浴巾,替自己胡乱擦拭一阵后,便把浴巾摊开来将魔法师包在中间,用有点粗糙的布料擦着他湿答答的头发、脸颊还有身体,魔法师乖顺异常地任由thor做这些动作,在大浴巾的包裹下他的高大身躯看上去突然变得很小,在thor相对宽大的手掌之中甚至像个襁褓里的婴孩。 thor边替魔法师擦着身体边将他倒退着往门口推,从浴室到床边不过几步路的距离顿时显得很遥远,当他们俩终于到达床边时,魔法师的脚后跟绊了一下床沿,便连同那条包着他的大浴巾整个人往后栽躺在床垫上,thor紧接着俯压上去,捧住魔法师的脸热烈地吻他。 原本做到一半被打断的性爱在此时突然显得没那么重要,thor只是让自己像罩着氧气罩的伤员索求着空气那样急切地亲吻魔法师的嘴唇,彷佛他们当真是一对缠绵的恋人。虽然两人都很清楚事实压根儿不是这么一回事。 thor也很清楚自己早已经过了意乱情迷的年纪,他更是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尤其在这种被汽油味、剎车痕迹和弹孔填满的公路小说中完全没可能发生诸如此类的情节。 但thor并非不相信情感,他过去曾经和他的助手兼同袍sif谈过一场短暂的恋情,告吹的原因是他们两人很快就发现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28 比起情人他们更适合当战友。thor对在急诊室担任护士长的那位干练聪明的jane也有好感,不过那份好感仅止于让他对她行吻手礼,除此之外一丝多余的欲念也无法点燃。 然而魔法师,这个截至目前为止只在thor的生命里出现四天的黑发绿眼的男人,thor想啃掉他的舌头吞进自己的肚子里,或干脆把他整个人吞进肚子里,让他的血肉渗入骨髓成为自己身体里沉甸甸的一部份,再也无法离开。在兴起这份念头的同时thor也被它的残虐程度给吓了一大跳,他知道自己并非丧心病狂的人,他无法解释这份念头就如同他无法解释自己对魔法师这份无以名状的情欲和占有欲到底为何而生。 不过,意淫归意淫,眼下首当其冲要解决的还是生理上的问题──当thor感觉到抵在自己和魔法师腹间的两根硬梆梆的老二互相磨擦了半天都快要磨掉对方的一层皮的时候,他不情不愿地将舌头和一大串的口水从魔法师的口腔里抽出来,又迫不及待地用手臂捞起那副细瘦的身躯,将它翻过去背对自己。 thor听见魔法师发出一声轻笑,后者随即配合着挺起腰部,将屁股厥起来顶向thor直挺挺竖在半空中的老二,好像他老早就知道thor盘算了很久想要用这个体位干他。反倒是thor,在那个窄小又潮湿的穴口把他的龟头给重新咬住时,他蓦地惊觉眼前这幕景象比他想象中还来得容易让他失控,而他同时又害怕自己真的会失控。 从thor的角度望过去,魔法师那副对应着他身高的宽肩正高高耸起,两片肩胛骨在背肌上拱出漂亮的形状,就像一对蝴蝶开展的翅膀,那道剎风景的疤痕先跳过不看,往下延伸则是那副相较下不成比例的细腰。他真的太瘦了,thor不由得在心里想,以后自己得好好地把这个人喂饱,而他甚至不去思考这个想法有多荒谬可笑,在这样的条件下凑和在一块儿的两个人哪里来的『以后』? thor放任自己的思考能力伴随大脑的血液全数冲向下半身,这让他的老二又涨大了一圈,但同时间他也更担忧了:他看着自己壮硕的东西抵在那个雪白小屁股前的画面,这是他头一回看清楚它们之间巨大的落差比,这让他不禁丢出了一个比任何他做过的蠢事加起来都还要蠢的问题:「……你能支撑得了吗?」 即便魔法师背对着自己,thor也几乎能描绘出现在对方脸孔上不可置信的耻笑表情,「你他妈在开什么玩笑?」 对啊,我他妈在开什么玩笑?thor自我质问,他刚刚不是才这么干的吗?他这几天下来不是一直都这么干的吗?只是眼下他总算亲眼目睹并且正视了自己低得可怕的自制力和魔法师相较之下高得吓人的忍耐力,尤其是当thor一咬牙,按着魔法师的腰把自己的老二给一吋一吋插进去时,那个紧致的小穴一吸住他就像一团漩涡那样把他整根卷了进去,丝毫不给他婆妈的机会,目测自己的长度和那副瘦窄的骨盆的宽度,thor当真觉得这一下没把魔法师的直肠给捅穿简直是奇迹,魔法师接下来更以行动化消了thor的疑虑,他用屁股一下又一下向后方拱着thor,催促并要求thor更大力地干他。 thor认定自己已进入失心疯的状态,他扣紧魔法师的腰,用着如他们两人所愿的力道疯狂地来回抽插。刚开始每顶进一下时thor还会忍不住想象自己的巨物戳在那层柔嫩的肠壁上会有多疼,光用想的都令他头皮发麻、腹部一阵阵地抽搐,但由于那两片看起来不可能吃得进thor的臀瓣不仅把他整根吞了下去、还不停撞击着他的睪丸,加上那头因为剧烈晃动而在空中狂野舞动的黑发,就像一朵恣意四散的飞花,thor发现自己能够正常运作的脑细胞已经越来越少,前列腺体的活动倒是越益旺盛。 他爱死了这种感觉,不仅仅是被滚烫的内壁给紧紧吸附住的感觉、还有随时随地都可能达阵的高潮快感,更是因为这个人在这一刻只属于他,在这一刻他们不是blake医生和他的病患,不是雷神和魔法师,他的身体深深地埋进他的身体里,欲望的浪潮彻底冲涮掉两副肉体之间的界线,让他们就像海水和沙粒那样融成了一团泥泞。 他是他的,他也是他的,thor沉浸在这份令他欢欣欲泣的幻觉中,好几次都强压下了狠狠射精的冲动。 我要对他温柔一点。这个声音在thor的脑海中悄然却又宏亮地响了起来,盖过了盈满在整座房间的喘息声和肉体的碰撞声。虽然温柔这个觉悟来得太晚又不合时宜,thor却还是尽可能的努力想将它做到最好。这时魔法师耸着的两边肩膀垮了一边下去,他一直朝后方仰高的脖子也跟着向前垂落,thor还以为魔法师累了……他是该觉得累了,结果事情并不然,魔法师只是用撑住床垫的一只手往自己的下体伸过去,准备替自己手淫,这再度提醒了thor他有多么迟钝,早先和自己的大肉棒缠斗在一块儿的另一根大肉棒可是和自己一样硬得不得了,为了弥补这份后知后觉,thor将右手绕到魔法师的胯下抓住他的手,「让我来。」 thor凑到魔法师身后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因为前倾而插得更里面,魔法师的腰也被迫向下弯折成一个u字的形状,他的屁股因此拱得更高,把thor吞没得只剩下睪丸还露在外面,thor忍不住骂出了一声操,他的囊皮跟耻毛有一部份也被夹咬进去,扯得他龇牙咧嘴,他的下腹部痉挛得更厉害了,六块轮廓分明的腹肌急遽地隆起和凹陷,每一块肌肉下方都有蠢蠢欲动的力量汇聚着等待爆发。 thor索性将整个上半身向下俯贴在魔法师的背上,让他们之间除了魔法师尾椎凹下去的那个地方外就不再有别的空隙。他的手取代魔法师手掌的位置将那根勃起物包覆起来,它握起来的感觉就和自己的那话儿差不多,炙热滑腻,浮凸在茎皮上的一条条筋脉刺激着掌心的触感,这是thor第一次帮自己以外的同性打手枪,但他并没有任何的反感,魔法师甚至都还用嘴巴替他含过了呢。 那根握在他手里的东西湿得不象话,彷佛被裹上了一层晶亮亮的润滑剂似的,thor不介意它把自己的手再弄得更湿一点,他用虎口攫住它前前后后套弄起来,频率就和他插着魔法师的频率相同,他的手搓弄魔法师的同时也时不时地触摸到对方的腹部,在那片单薄的肚皮下方thor甚至觉得他能摸到一根鼓起来的阴茎,那是他的东西,他在他的身体里面,和他一起来回冲刺,他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占有他更深了。 灼热的液体越过thor的大拇指一撮一撮从铃口处喷出来,好在魔法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29 师跪着的地方垫了那条白色大浴巾,要不然明天负责洗床单的清洁人员会恨死他们的。魔法师原本支在床垫上的两只手肘瘫软了下去,他整张脸埋进前方的那颗枕头,枕头因而吸收掉了绝大部份的呻吟声,却有疑似水渍的东西伴随着在枕套上扩散开来,从thor的视野无法看仔细那是什么东西,有可能是魔法师头发上还没干的水珠?亦或是他的汗水(他们两个人此刻都满身大汗,刚才的澡等于白洗了),当然也可能是口水或者其它的液体…… thor不能确定他身下的那人是不是在哭。 i ;tryihing that i 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 to& my& tet you 让我的心彻底忘掉你 but it just bsp;seem to 但显然事与愿违 &'s just no use 这么做只是白费功夫 & of me 因为在我身上的每一部份 is still a part of you 也早已是你的一部份 thor在射精前就先将阴茎拔了出来,握着龟头用力搓揉一阵后射在了魔法师的背上。他牢记昨日白天的教训,明早他们还得上路,他可不能再冒着让对方闹肚子的风险。 浊白的精液顺着魔法师的脊椎骨向前滑落,thor朝房间内左右张望了一阵,接着在左手边的床头柜上发现一个面纸盒,他将手伸过去抽了两张面纸,替魔法师将背部擦拭干净后,再扶着魔法师从那张被蹂躏成一团的可怜浴巾上方挪开,将浴巾一脚踢到床下。 在这过程中魔法师像是犯懒似的始终放软身子,任由thor把他在床上移来移去,直到两人都就定位躺平,身前盖上了被子。如果性爱是一股强大的电流,那魔法师就像一枚每次过电后就会自动烧断的保险丝,激情中的主动和激情后的被动完全判若两人。 他的脸一直没看向thor,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thor其实最怕魔法师这种末日来临前夕般的沉默,那迎面袭来的压迫感真足以叫人窒息。虽然魔法师现在是背对着thor侧躺在床铺的右手边,thor则躺在左手边,这张床就和这间房间的规格一样,它不大,最多能让人勉强栖身,他们这两个身形过人的大男人往上一躺几乎就占满了整张床铺,但对thor来说,他和魔法师中间的那块间隔还是偌大得令人空虚。 于是thor从他躺着的位置翻身过去,占据了那个恼人的空缺,他一只手臂绕过魔法师的腰,试探性的搂住对方,在确定对方没有要甩开他的意思后,thor便问:「我们明天该几点起床?」他已经用『我们』来称呼他们俩了。 魔法师依旧用后脑勺对着thor,语调平板得听不出情绪,「旅馆check-out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在那之前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 thor笑起来,「我想我会早点起床收拾行李。」 你不能再这样宠坏我了,thor暗自在心里对魔法师说。虽然他知道魔法师只是尽忠职守,但thor回想起这一路上他除了闯祸和接受庇护外几乎没有担负过任何责任,他总不能连收行李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 当然魔法师对于thor在内心进行的自省课程毫无概念,他只是在听完thor的话之后沉静了半响后,问道,「还有别的问题吗?没的话我要关灯了。」 然后,不等thor回答,魔法师便伸长了手去把床头那盏暗黄小灯的开关给按掉,这下子房内便从原本的昏暗视野陷入完全的一片漆黑,唯一的光线来源只剩下从床帘的缝细中透进来的霓虹灯招牌灯光。 在极微弱的光影闪烁下,thor只能捕捉到那副贴近自己的身躯轮廓,魔法师的头发、肩膀,手臂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沐浴乳和洗发精的香气轻飘飘地渗进鼻腔。 thor的手还是抱着魔法师没收回去,后者也没有推开他,但thor能感觉到圈在自己臂弯里的那人显得有点僵硬,thor知道,无论抱着人或被人抱着睡觉其实都是一件极不舒坦的事,相拥而眠的美梦是团狗屎,为了屈就对方的姿势,两人不仅得绷着身体一整晚,不能自由自在地翻身,还得小心提防着不把对方给压疼了,所以研究报告指出,维系情侣或夫妻情感的最好方式是分床睡。 但他们俩既不是情侣更不是夫妻,thor也不想当一块招人厌的牛皮糖死黏着对方不放,他只是担心,担心他一个没把对方抓好,对方下一秒就会从他怀里消失得无影无踪。魔法师在thor的诊间里上演的失踪戏码至今仍历历在目。 更何况,thor确实还有问题想问魔法师,「嘿,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吗?」 魔法师似乎没把这个突如其来的问句给听清楚,「什么?」 thor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他知道,这句话如果问得不好便会显得很刺耳,但魔法师早先在公路上也问过thor类似的话,当时thor也老实回答了,所以在他认为这是种对应式的礼尚往来,不至于太冒犯才是。 可是魔法师显然不这么想,他转过半张脸,眼睛却仍没看向thor而是注视着斜前方,「你怕得病?」 「不,当然不是!」thor连忙澄清,老天爷啊这误会可大了,「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这件事。」 「喔,」魔法师的侧脸在黑暗中定格了好一会儿,然后他躺回枕头,「那么,你越界了,医生。」 越界。thor在心底覆述了一次这个字眼,并且开始觉得昨天白天如实答话的自己真是亏大了。是,魔法师说的没错,这个话题应该要就此打住,在魔法师第一次贴近thor时他没把对方推开,那是thor的选择,现在他又选择了对这副肉体产生没来由的依恋,近乎病态式的依恋,连身为医生的thor自己都找不出病因,揪着他人追问更是不可能得到一个完整的解答。 那么,他们就先转移注意力,聊一聊别的话题吧。 「你知道吗?我其实还有个弟弟,」thor自顾自地又开口道,「他的名字叫loki。」 当然魔法师没理由知道thor有个弟弟,但他倒是知道另一件事,他如thor预料中的又转过头来──这回他转头的幅度比刚才还大,几乎可以用余角的目光瞪向thor,「你把你弟弟取跟狗一样的名字?」 「不是,应该说是我帮狗取了我弟弟的名字,我弟弟他不在了,那只狗是在他离开之后才来到我们家,所以我给他取了和我弟弟一模一样的名字,因为……」th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30 or停顿了一阵后,说,「因为我很想念loki。」 这听上去真叫人啼笑皆非,「所以呢?因为你想念你弟弟,你就把所有你看得见的东西都取名叫做loki?该不会连你的马克杯和马桶垫也叫loki吧。」 「噢,当然不是了,只有有生命的个体,还是我非常喜欢的──目前就只有我的弟弟还有我的狗拥有这个名字。」 不过他们都已经不在thor的身边。 这句话,thor没有说出口,只是任由事实像死寂一样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毕竟thor的目的并不是要和魔法师吐苦水,也不只是单纯地酒喝多了犯话痨,他这么做自有别的用意。 thor接下来又陆陆续续讲起了一些和loki有关的往事,他们小时候怎么样把自己不喜欢的花椰菜和秋葵塞到对方的餐盘里、把老爹的地下室当作冒险专用的基地、以及窗外打雷的时候一起捂着耳朵缩在被窝里……等等,他边说边有意无意地抚摸着怀里那人的身体,感受那有点冰凉的体温在自己的掌心下变得温暖许多,他的手势尽可能不含带任何情色的意味。 其实,thor所说的这些事对一个局外人来说肯定没有多大的兴趣聆听,thor也几乎可以想见魔法师此刻是如何翻着白眼在忍受背后这人的絮絮叼叼,thor随时都做好了迎击的心理准备。 因为这就是thor的目的,他想用这一段和自身有关的对话来勾起魔法师的响应,任何一种都好,魔法师可以嫌他啰嗦、给他富带嘲讽的抨击,就像他之前对thor的蠢行所发表的感想一样。 虽然就如同外界对thor odinson这人的评价,他无论在哪一种身份下背后都有着一张足够坚固的保护网在支撑、捍卫着他不至于粉身碎骨,他确实就是个大少爷,不过也正因如此,身为一个企业接班人、医生和偶一为之的杀手,thor在相关的专业领域方面依旧做了不少扎实的功课(无论是主动的学习或者被动的灌输)。 心理学上有项技能叫询问诱导,当一名病人躺在床上,咨询师坐在床边,而他发现他的病人并不擅长或者不乐意谈论和自己有关的事时,咨询师所需要做的不是穷追猛打,而是反过来说一些自己的私事,只要叙述的内容足够真实、语气足够诚恳,便能将自己和病人间的距离拉近,进而卸下对方的心防,尤其在咨询师述说的故事若与病患自身的遭遇有雷同之处,对方多半会不自觉地附和道:『对,其实我也是这样……』,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诱导术,站在同位的角度引发对方谈话的欲望,许多事件的碎片往往能从这些只字词组中渐渐地被重拾起来,拼凑成一副完整的图案。 当然,thor并不指望这招在魔法师身上能够奏效,毕竟以辩才无碍来说他很清楚自己不是那根厉害舌头的对手,不过仍值得一试。然而魔法师应付thor的招数却令他始料未及:魔法师给thor的回应就是全然不回应。 沉默果然是最好的武器,它让thor的真心剖白戏码全部变成像是精神病患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当故事进行到末端的时候,thor几乎可以肯定魔法师不是懒得搭理他,而是他根本就已经睡着了,从那个规律起伏的身体弧线以及传进thor耳膜里细不可闻的鼾响就可以知道。 ……所以诱导作用没成功,至少还达到了催眠作用,thor自我解嘲的想,到头来病患和医生的地位完全对调了过来,他才是那个忍不住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病根娓娓道来的人,既然如此,thor就把这项疗程进行到底,他贴在魔法师的耳垂边,用舌头细细舔弄那个不知为了什么打上的耳洞(也许是方便乔装或者其它的不明原因),反正对方也听不见,接下来这番话thor可以畅所欲言: 「你让我想起loki,我的弟弟,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和头发都像极了他。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你不可能会是他,你怎么可能会是他?我的loki,他已经死了很多很多年了……」 【12】 thor这一晚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loki。 loki离开的时候,他八岁,thor十一岁,所以thor的记忆始终停留在loki八岁时的模样。那时的loki个头和thor一般高,但因为纤瘦的关系,所以站在thor身边还是显得小了一号。即使如此,小loki的脸颊还是圆润饱满、肤色也白里透红,odin家给了他很好的照顾,健康方面肯定无虞,至于个子和身板,那些日后都还会再长的。 这样一个八岁的、小小的、面颊红润的loki,他有一双一旦睁开了就让人无法忽视的绿眼睛。对thor来说这可是个新奇的体验,因为他们一家人全都是金发蓝眼,所以在遇见loki之前,thor可从来不知道人的眼珠子还能有其它的颜色?头发也是,loki的头发就像黑胶唱片那样黑得很正统,不带一丝杂质,也不像thor和父亲、母亲的金发一样能折射出和太阳差不多耀眼的反光。黑色是吸光的材质,它既纯粹又不懂得妥协,把彩虹的七道光芒尽数吸收后反折出来还是一样的漆黑无边。 可是thor喜欢抚摸那头黑发,他会把它微鬈的发尾卷在手指上玩儿,再看它旋转了好几个小圈回复成原来的样子,在那时候它会散发出细小的熠熠光芒,朝thor像天空一样的蓝眼睛里丢进许多颗星星。 现在,loki就顶着那头thor最难忘的黑鬈发和绿眼睛,站在他面前,thor在看到loki时很想立刻冲过去抱住他,但又不敢一下子靠得太近。thor知道这是一场梦,因为loki不可能出现在梦境以外的地方。当一个人知道自己身处在梦境里时会格外小心翼翼地不戳破它,以免它提早醒来。 『哈啰,loki,好久不见。』thor想了想,决定用最简单的开场白,虽然它听起来有点蠢。 『哈啰,哥哥,』loki愉快地向thor打招呼,他的声音还是稚嫩的童音。thor站在原地与loki平视,他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也变得和loki一样小,他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也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不过这些一点也不重要,『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哥哥。』 『你也是啊,loki,你还是跟以前一样……』thor把可爱和甜美两个字吞回喉间,他知道用这两个词来形容一个男孩子一点也不恰当,哪怕它们是事实,『你就和我记忆中你的一模一样。』 『哈哈哈,你也还是那个连句话都说不好的傻大个儿,thor,这些年来你连一点进步也没有。』loki笑得合不拢嘴,在他右边的脸颊因此陷进了一个深深的酒窝。 『噢,我想要收回刚才那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31 句话,』thor有点儿不高兴,『你变了,loki,你的嘴巴变得比以前还要坏。』 他们在说什么?什么以前和现在?真是童言无忌。thor对loki的记忆就只停滞在以前,那段已经凝结在过往的时光,他们之间没有现在进行式,只有过去式,但他们此刻的对白却好像是一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重新碰了头,彼此忍不住开始细数过去的种种以及亏损眼前的人一番。 若事情真能这样就好了。thor心想,他站在一场梦境里缅怀着另一场梦,这么多年来,他构思了多少次倘若有朝一日他能和loki像这样不经意地在某个地方再度重逢,他们认得对方却又不认得对方、无比熟悉却又充满陌生、手足无措却又欣喜若狂。 毕竟,他们两人已经分开整整十三年了。经过十三年的现在,thor二十四岁,如果loki还活着,他应该也要满二十一岁了,thor不确定他若在大街上和长大后的loki擦肩而过,他是不是能够一眼就认出对方来?他的线索只有发色和瞳孔的颜色,但十三年的岁月却足以抹煞掉一个人所有的外貌特征。 『thor,你在想什么?』loki的问话拉回thor的神智。 『我在想你,』thor诚实回答,从loki站立的方向飘来一股和煦的暖风,让thor的心也变得暖和起来,『这些年来我经常想起你。』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一直没有来找我呢?』 thor暖和的心一下子冷却下来,『……因为你已经死了。』而寻找死人是一件不明智的事。 『我死了?可是我还好好地在这里呀,哥哥,是谁和你说我死了?』 『所有的人,所有的……』thor边说这个字边忍不住心虚地思索起来,他所谓的『所有人』包括的又是谁呢?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他的父亲a,他的人生就是由这两个人所构建出来的,父亲和母亲一人一边围起来的臂弯形成thor的地球仪。他们说loki死了,loki就是死了,周遭人也都附和着这个说法:odin家的管家、仆人,thor除了loki以外的儿时玩伴,噢,这些人当然不可能知道得比odin夫妇更多,知道了也不可能戳破。除非、难道──『难道你其实还活着?loki?』 面对thor脸上写满的不可置信,loki耸肩的模样相对地理所当然,『我当然还活着,哥哥,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你以为我已经死了?』 可是、可是,『可是我们埋葬了你,loki,我们甚至举行了告别式,父亲、母亲还有我都为你哀悼。』 『告别式?这可有意思了,所以你们不仅为我哀悼,还埋了一副我的棺材在土堆里?我很好奇棺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呢?毕竟我还在这儿,你们埋葬的总不可能是我的尸体。』 这个问题让thor停顿了许久,而后他说,『回忆,』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悲伤,一点也不像个孩子会有的口吻,『跟你有关的所有回忆,loki,包括相本、涂鸦、被我们刮坏了的黑胶唱片,还有很多很多东西……我们一起把它放进了那副檀木制的棺材中,钉上盖子再埋起来。loki,你一定不知道做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有多难──对我有多难。』 这次的沉默比刚才更久,久到thor都以为loki是不是在生他的气,毕竟loki本人就站在thor面前,他却硬是要说他死了,这一点儿也不合乎逻辑,虽然在梦里原本就没有所谓的逻辑可言。 当thor正打算再开口解释点什么时,loki先一步打断了他,『我想我了解,哥哥,不过你用不着悲伤,现在你知道我就在这里,和你一样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我就快要回到你身边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loki,』thor追问,但随即他又为了自己的喜出望外而退缩,『噢不……loki,』这只是在做梦,thor边摇着头边不断地提醒自己,他不能因为一场虚无的梦境而再给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么多年来他已经重复过一而再、再而三的希望复燃,然而最后都以加倍的失望收场,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再来一次,『不要给我希望,loki,即使是在梦里。这是一场好梦,比我这些年来所做过的梦都好,这是你第一次来到我的梦中还说要回到我身边,以往我总是只梦见你远远离开的画面。这场梦已经足够让我满足,所以……不要再给我多余的想象。』 『这并非是你的梦境,也不是想象,thor,相信我,』loki的语气笃定到容不下任何质疑,这让thor想起来某人说话的方式,然而他再抬起头想把眼前的loki看清楚时,loki的模样却开始呈现扭曲,原本小小的身影被扭转、拉扯而变得狭长,在半空中形成一团混杂着黑色与绿色的漩涡,他的声音也随之被压挤得像是变声器处理过后的效果,『来找我吧!thor,任何你觉得不可能的地方,也许就是我所在的地方,不要相信外在的谎言,相信你自己的直觉,然后你就会发现我一直都在,从未真正离开过你。』 loki边说着这段话,身影边从thor的跟前飘离至远方,thor不管不顾地追上去,他伸出手想要抓住loki,手臂一捞却只扑了个空,『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你?loki,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thor朝向那团越变越稀薄的空气大吼。 『也许在棺材里?thor,你可以试着上前敲一敲棺材的盖子,那个你以为我在的地方,没准儿我就会从里面走出来了……』 thor惊醒了过来。 让他惊醒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梦里的loki离他远去最后消失不见的画面,二是,当他的手随着捕捉的动作往身边一挥,正好扒在右手边的床上,结果落入手中的触感却是空荡荡一片。 thor猛地把眼睛睁开,他回头看,发现躺在身旁的魔法师不见了。 thor先是揉了揉眼皮,确定眼前所见不是自己刚睡醒犯迷糊的错觉,直到他确实看清楚自己旁边的那片床垫上,除了被掀开一半的棉被、以及堆起一条条的床单皱折外什么也没有。 对照方才梦境的内容,失落的恐慌在thor的胸口中扯出一个大洞,他几乎是用弹跳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他拉开身前的棉被扔到一旁,将双脚挪动到地面后便飞快地奔向放在角落的那个行李袋。 行李袋的链口还向上敞开着,里面塞满着的东西将袋身撑得鼓鼓的,thor检视了一下内容物,确定昨天塞进去的衣物都还在,两人份的,这帮助他先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放下至少一半的重量。 thor从行李袋中翻出一条男用内裤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32 和休闲长裤套在自己的身上,这样他就不用光着屁股满房间找人。他穿好裤子后便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地板上还沿路散落着魔法师昨天脱下来的连身洋装、内衣和假发,标记了尚未退去的情欲痕迹。当thor把浴室门推开,往内环视一圈后,发现里面摆着的清洁用品也都还在,沐浴乳、洗发精,牙刷和潄口杯保持着和昨晚一样的位置,分毫未动。 这让thor心中的大石头又放下了另一半的重量。上述这些迹象显示魔法师应该还在这个房间内,thor深信所有神奇的魔术都有它有迹可循之处,不管魔法师再怎么神通广大,在衣物没短少的情况下,他总不可能裸奔着上大街吧。 thor边怀抱着这层想法边跨大步走到窗户前,将窗帘掀起一角往外头看,从户外透进来一串阳光刺得thor睁不开眼,这让他知道现在已经天亮了,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时间点,但推断此刻还是早晨,一来楼下的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多半是慢跑的年轻人和遛狗的中年人;二来,若已趋近中午时分,柜台会打电话上来提醒他们退房的时间到了。 在旅馆赶人之前thor势必得先把魔法师找出来。他叉着腰再度转头望向这个不超过十坪大的房间,魔法师这么大个儿的人,若不在浴室也不在床上,他还会在哪里呢?这么想着想着,thor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到房内第三个唯一可能藏进一个大男人的空间:那个杵在浴室和房门中间的连壁衣柜。 虽然thor不知道魔法师把自己塞在衣柜里要干什么,这个揣测简直就像他刚才忍不住去掀浴室的马桶盖一样万分可笑,但thor还是一步步朝那个柜子走过去,心脏砰砰地在胸腔内狂跳不止。 thor察觉到,当他越是偋住呼吸压抑自己狂乱的心跳声,他就越能听清楚某个奇怪的声音,一个说不上来是由什么东西所发出的,『喀哒喀哒』的声响,那听起来有点像有人用指节在门板上持续且快速地敲打,也有点像一只白老鼠被关在木盒里上下蹦跳所制造出来的杂音。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thor悬着这样忐忑的疑问接近、并且推开衣柜的门,然后,一切真相大白。 thor找到了魔法师。后者正将自己将近一米九的身躯蜷缩在那个当真不大的柜橱里,他将一只手咬进了嘴巴,浑身光裸且正剧烈打着颤,那个奇怪的声响就是因为这股打颤而在木头制的隔板间撞击出来的。 thor自是大吃了一惊,他按下一旁墙上的开关,让廊间的灯光亮起来,接着映入他眼中的景象更让他震惊加倍:在鹅黄灯的照射下,魔法师的脸色显得有如石灰一般的惨白,他的眼窟凹陷,两只眼珠子骨碌碌地在眼眶里乱转,眼睑下方的眼圈则乌黑到活像是没卸干净的烟熏妆。 最重要的是,他在啃自己放在嘴里的手指甲,两根露在外面的手指指甲已被啃到了指肉里,正渗出一丝丝红血来,而他显然还不知道疼痛的在啃咬着嘴里的第三根手指,见状thor连忙伸手想去拉开魔法师往嘴里塞的手,「你在做什么?你得停下来!」 thor的劝阻让魔法师明显地吓了一大跳,从他肩膀抖动的程度便可看出他的惊吓不是伪装出来的,他看向thor,像是这时才发觉有个人站在衣柜前面,而他看着thor的表情就如同对方是一只要来向他讨命的厉鬼,「走、走开……」 魔法师伸出另一只没在啃咬的手朝thor挥动,彷佛这么做就能把thor像只苍蝇一样赶走似的,他挥手的动作很大也很夸张,他在驱赶thor的同时更是把自己往衣柜的角落缩得更进去,直到退无可退为止,thor看得出来,魔法师是真心地在害怕自己的接近。 虽然不清楚原因,可是thor并不死心,他趁着魔法师的手在半空中狂乱挥舞时擒住了它,并顺势将魔法师一把拖过来,魔法师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这么重重撞进了thor的胸前,他所有疯狂的行为也因此停摆,thor逮着这个机会把他含在手里的那只手也扯了出来,这下子魔法师的两只手都牢牢地被thor箝制在虎口中,他的脸也不得不与thor正面对视。 「看着我,」thor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我是thor,你还记得吗?」thor会这么问是因为魔法师的模样不只是对thor产生恐惧,他看上去甚至像是根本不认得thor这个人了。 而魔法师给thor的响应只是一脸的茫然和睁得大大的双眼,那美丽的绿色在此时显得混沌不堪,而且完全失去了应有的焦距。他这副模样活像是嗑了药的毒虫瘾头发作时才会有的样子,唯有thor知道,魔法师会变成这副德性和嗑药一点关系也没有。 事情有点糟,thor心想,不,不只是有点糟,而是他妈的糟糕透顶!埋在thor心里的某一层隐忧终于在此刻浮出了头并化为真实。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四天──现在可以算是五天前,魔法师第一次出现在他诊间里的情况,他也想起了那张在混战当中被揉捏成一团并且不知道后来被扔到哪儿去的病历表,那上面被红笔圈起来的某个项目,以及它高得吓人的指数。 血中的铅含量异常地过高,这是thor当时替魔法师下的诊断,他也给出了后续的建议疗程,只可惜这段疗程还来不及开始就被迫葬送在这一场逃亡的行程之中。而铅中毒可能引发的症状便是贫血(所以一开始魔法师才会昏倒在医院大门口被人扛进急诊室)、神经系统病变(魔法师那个始终无法直挺挺站立好的歪斜姿势thor一眼就看出来),还有时不时地头疼、晕眩、盗汗,重则影响到脑神经并导致意识不清。 从眼前魔法师的状态看来,他可能同时混杂进了上述好几种的症状,thor一时间无法辨明,他的专业素养在心慌意乱之下全部失去了准头,他能做的只有不停在脑袋中思索可以排除乱象的办法,但思考的结果并不乐观,他随身携带的药品只有最简单的止痛剂和肌肉松弛剂,而它们除了能短暂地抑止疼痛之外没有任何实质的效果。 可是眼下显然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不是吗?thor抱着这样挫败的心态,将抓紧魔法师的力道放松下来,他改用双手去握住魔法师的肩膀,想把他好歹扶出衣柜之外,但魔法师坚决地不肯从原地移动半步,就像死人不愿意离开他栖身的棺木,他紧盯着thor的眼神充满了不解、不信任以及令人心痛不已的陌生。 thor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以自身最快的速度离开衣柜,奔向行李袋前挖出那些该死的没用的药剂,再到饮水机前弄了杯温水,拿着它们回到衣柜前方,他可不想要在这短短的、将近一分钟不到的过程之间魔法师又开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33 始啃咬起他那所剩无几的指甲来。 当thor再度回到魔法师眼前时,后者像是完全不记得刚才thor有出现过,他又花了一段时间重演恐惧、极力排拒、以及在thor的蛮力胁迫下不得已与他四目相交,thor尽己身最大的努力保持住冷静,他不断对自己说,这只是多发性神经炎产生的后遗症,魔法师并不是真的忘了他,他得很用力地克制住自己不对着对方大吼大叫,要他想起自己来,这对发病中的患者无疑是雪上加霜。 thor将止痛药和松弛剂各拨出了一颗在手中,然后──虽然thor不愿意,但他还是必须这么做──强制扳开魔法师的口腔,用手指压住他的舌头迫使他将那两粒药给吃进去,并在药丸成功贴上舌面的那瞬间把温水往里面灌。 这么做自然是换来魔法师一阵猛烈的咳嗽,他朝thor迎面喷出了一大口水,这正好帮助thor确认那两颗药丸并没有跟着这口水飞出来,那很好,囫囵吞枣中魔法师总算是把那些药给勉强咽下了食道。 接下来thor要做的便是耐心的等待,他把空杯子和药袋放到一旁的地面,朝魔法师伸出手,后者见他这么做时又不自主地往衣柜底部躲,「滚开!别、别靠近我……不要碰我!」 「嘘,不要怕,」相较于魔法师的嘶声吼叫,thor轻声细语地对他说话,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我是thor,」他边说边将魔法师搂进怀中,「我是thor。」 thor这个名字彷佛一个具有魔力的咒语,他在魔法师的耳边重复了好几次这个音节,结果当真让对方逐渐地、缓慢地安静了下来。魔法师原本还尝试挣扎,他的力气很大,但thor的力气更大,所以挣扎无用之下,他到后来也就乖乖地待在thor的臂弯里,任由thor把他当个孩子一样不断拍抚自己的背。 两个人就这样卡在衣柜门口拥抱着对方好一阵子──虽然严格说起来只是thor单方面的拥抱,魔法师所做的只是低垂着双手,对thor不表示反抗,如此罢了。 但对thor来说这样便已足够,他能感觉到在自己怀里的身体正从刚才的紧绷一吋一吋地松缓下来,颤抖的也不再那么厉害,魔法师原本在木造的柜板上蜷起来的十只脚趾像极了受惊的鹰爪,但它们此刻完全没有伤人的力量,它们只有可能伤到魔法师自己,他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青紫色的筋脉一根一根地浮出,指甲几乎要因为过度的使力而被迫和皮肉分离。 好在现在那双脚也跟着身体一起放松了,thor不确定这是不是肌肉松弛剂起了效用,他只知道自己不介意再像这样多抱着对方一会儿,但不是在这个窄小的衣柜前,这里对他们来说实在太拥挤了,thor也不知道在自己醒来之前魔法师究竟窝在衣柜里头多久,他出了满身的汗水,那些汗水也沾黏了很大一部份在thor赤裸的胸前。thor忍不住揣测起魔法师之前是否也像这样偶尔地发作个几次,那时他是否也像这样找个隐密的地方躲起来自个儿忍耐?而且不见得每次都会有人跟thor一样找到他,抱住他,陪伴他直到疼痛平复。 想这些暂时得不到解答的事都是不实际的,thor在内心自我驳斥,他现在得做的是拿条干净的毛巾给魔法师擦擦身体,以免他着凉。 「……thor?」 魔法师这时出了声,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传进thor的耳里,从一场很遥远的记忆,thor在听到这个嗓音吐露出这个音节时倍感怀念,怀念到令thor几乎要落下眼泪,但随即他又从这种莫名的感伤中醒过神来,他在想什么呢?魔法师可从来没像这样叫过他的名字,何来怀念之有。 这也提醒了thor想到,从他们见面以来,这好像还是魔法师头一遭开口叫thor的名字,早先谩骂的字句中提起的不算数。thor把那颗原本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给扶正,看向对方,他的两只手掌心完完全全就能把魔法师的脸捧在正中间,而后者凝视着他的目光正一点一滴地拉回焦距,眼神也从原本的迷离变得清明了不少,「thor?」魔法师又重复了一遍,像是要确定自己没认错人。 「对,是我,」thor说,他用手指摸了摸那副还沾着水渍的嘴角,他也想回叫对方的名字,可惜他不知道那个名字是什么,他能说的只有:「你觉得好一点了吗?」 魔法师的视线在thor的面容前来回碾磨,接着那双绿眸中浮出了一层显而易见的水光,「不要离开我,thor,」他把头枕回thor的肩膀上,他此刻带着嘶哑的嗓音还真的有点像被刮花了的黑胶唱片,略带杂质却依旧动听,「别离开我。」 「当然,我怎么会离开你?」thor重又抱紧怀里的人,给出了一个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承诺,语气却坚定异常,「我绝对不离开你。」 两人又这样占据在衣柜的门前好一会儿,直到thor感觉到靠在胸前的那副身躯突然从全副的松懈又绷紧了起来,这项转变仅发生在一秒不到之间,然后他的胸膛就被一个极大的力道给推了开。 当魔法师的脸重新出现在thor眼前时,噢,thor可以确定,那个他所熟悉的魔法师又回来了,因为后者正用那双犀利得足以杀人的眼眸瞪向他,前一刻还笼罩在其间的迷茫和无助已全都不复存在,不过还是有个征象说明了刚才的一切是确切发生过的,那就是魔法师向来苍白的脸颊此时谜一般地微微涨红着。 thor想笑,但他又不敢笑,此时此刻绝对不是个发笑的好时机,尤其是当着一名职业杀手的面前,对方才刚因为发了一场大病向自己示弱和寻求安慰,并且清醒过后很不幸地还记得这整件事,就像酒醉醒来的人不愿意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先荒腔走板的行径。 「…………」thor憋着笑的表情彻底惹毛了魔法师,他蠕动着无声的嘴唇,貌似蕴酿了一连串的怒意准备要爆发,不过紧接着响起的一道门铃声适时拯救了thor,应该也算是拯救了魔法师,因为他们两人都得以从这团尴尬的氛围中双双抬起头来看向那道门。 然后新的问题来了,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有谁会来按他们的门铃? thor下意识地想从衣柜前站起身去应门,却被魔法师一把压住肩膀把他按回原地,魔法师狠狠瞪了thor一眼,这让thor惊觉到自己在逃亡期间的反应神经还是钝得像块石头,他,thor odinson现在可是处在完全没乔装的状态下,不管站在门板外头的是谁,thor都不能轻易露脸。 门铃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期间内又响了好几声,内心诋毁了自己一阵后,thor最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34 终还是只能让魔法师出面──这个才刚从病变的剧痛中恢复过来不到几分钟的、连站都还不见得站得稳的病人。 但这方面thor实在小看了魔法师的敬业,他推开衣柜门,越过thor的身边走出来时步伐的确还有点踉跄,但当他走向房间正中央,弯下腰去捞起thor昨天脱了扔在地板上的那件暗红衬衫,并起身将它套在身前扣扣子时,他的腰板转眼间已经打直了不少,当他再信步走到门口,从衬衫下摆露出的修长大腿从thor的眼前亮晃晃地经过时,thor无法克制自己不盯住那双长腿看,先不论魔法师的实际健康状况如何,他魅惑人心的体态在这往返之间已经抓回了十成十。 魔法师维持门炼还挂着的状态,转动门把,把门板拉开了一小道缝隙,就着那道悬挂的链子往外看。 无论按门铃的那人是谁,是昨天任何一位看见他们两人入住的旅馆服务员,或者就是那个秃头佬本人,他都会看见站在门缝间的这名男子正头发凌乱地套穿着thor的那件大衬衫,除此之外下半身一丝不挂,来者或许会因为这幕景象而在心中暗笑着门内那个棕发的死观光佬要了一个黑发妞还不够,还来一个黑发男搞3p,有可能这个观光佬就是偏爱黑发吧! 不过站在门外的人有点出乎魔法师意料的,是个昨晚没见过的清洁妇,她有可能是今日才来上早班,而从她盘起来的一头半白头发和脸上皱纹的数量看来,她应当是不会对这个来应门的黑发男人产生太多不健康的联想。 她所做的只是面露歉色,将夹在手中的亠副小纸条颤巍巍地透过门缝,递到魔法师眼前,「抱歉打扰您了,这张纸条是要给您的,请收下。」 魔法师瞇起了眼打量那张折迭成四方型的纸条一阵后,开口问,「这纸条是谁交给妳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有人将它寄放在柜台,并指名要交给302号房的房客,因此老板就让我拿上来给您了。」 「原来如此,我懂了,谢谢妳。」 魔法师接过那张纸条后,便将门关上上锁,站在门前直接将纸条打开来看。 由于thor从刚才就一直盘腿坐在和门口尚有点距离的衣柜前方,加上他也不敢离门边太近,所以对于魔法师和清洁妇的谈话他听得不是很清晰。 thor能看见的只有魔法师从门外拿进来了一张纸条,打开那张纸条,侧着身体站在原地读它的内容,thor不确定纸条上写了些什么,他只知道当魔法师再转头看向自己时,他的脸色变得比刚才发病时更加铁青。 「我们得离开这里,马上。」魔法师对thor撂下了这句话。 【13】 thor甩了甩湿淋淋的裤脚。 他现在人在一处阴暗的地下水道,魔法师走在他前头。由于刚刚他们才从另一个弯折处游泳了一小段过来,在脱离水面并重新踏上水泥制的廊道时,thor第一次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真他妈好,不过他们两人自然也浸成了落汤鸡。 这条地下水道乃是沿着密西西比州东北边的市区建造的,这时就该感谢美国政府的『被动收集法』(在地下水流处挖一条足够深的沟道,并在沟内布置收集系统,将水面漂浮的污染物以及受污染的地下水收集起来统一处理),让人得以不花费太多功夫就能经由市区污水道的管线顺藤摸瓜地通往这个集中地下水的渠道,而沟道中的水流方向则像是一只活动式的路标,直指向下游地带。 这就是为什么thor能够跟着魔法师从他们入住的那间旅馆地下室的污水槽一路混到这里来的原因,选择这条路径的优点是,他们从地面上改到地底下行动,用不着在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所有麻烦的乔装和易容都可以省了。缺点是跟着他们一起漂浮到这里来的还有大量的水中污染源,这无可避免地让两个人全身除了湿透了之外还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厨余以及阿摩尼亚的难闻气味。 不过那都无关紧要,thor拎着他那双为了游水而脱下来的气垫鞋边走边想,从来没有人说过逃亡是轻松的,即便他们俩眼下的处境和前几天相比又更加艰难了不少,早先好歹还有车子里的冷气与整洁的环境与他们相伴,不像现在,湿答答又臭烘烘的衣服沾黏在全身上下,还有小型的蚊蝇时不时在身边飞舞,而脚下蜿蜒前行的水道依旧漫长得看不见尽头。 不过这些真的无关紧要,thor心想,与上述的境况相比,他最担心的还是魔法师的情形。那个在前方领路的背影此刻脚步停顿了下来,并一手扶住身旁的水泥墙缘,弯着腰往沟槽边呕吐。这已经是魔法师今天第三次这么做了,而按照thor先前尝试去搀扶对方却又被对方挥开的手掌握到的温度判断,魔法师正在发着高烧。 稍早,当thor和魔法师还待在那间位于市中心的三流小旅馆时,两人曾经进行过下列这一场对话。 对话是由thor起头的:「怎么了,那张纸条上写了些什么?」thor这么问的同时魔法师正从他眼前快步经过,thor顺势跟着从衣柜前站起身来,他看见魔法师把散落一地的衣服和杂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全数捞起来并扫进行李袋,凝固在魔法师脸上的表情让thor察觉到事态并不寻常,撇开他早先发病时的症状不谈,接连几天下来thor还不曾见过魔法师如此仓惶的模样。 所以thor赶在魔法师准备踏进浴室之前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臂,「嘿!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放手,」魔法师瞪向thor正掐着自己的那只手,「这不关你的事。」 「这当然和我有关了,你刚才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对吧?所以你总得让我知道我们面临的是什么,如果我们接下来还要一起行动的话。」 thor的话让魔法师沉静了半响,他的绿色眼珠子在这段短短的时间内飞快地转动,诉说了他同样正在高速运转的脑思路,接着,他做出了一个不在thor意料之中的举动,「你说的对,你确实有权利知道这个。」 魔法师边说边将捏在手里的那张纸条举到thor眼前,thor盯着那张被揉得皱成一团的纸张,在心底讶异魔法师居然会那么快就对自己妥协,他本来还以为他们得为此展开一场激辩呢! 于是thor趁着魔法师还没改变心意之前把那张纸抢过来摊平了看,那是张很小的便条纸(它的规格提醒了thor很不好的回忆,他又想起那个摆在自家门口的纸盒以及装在里面的狗舌头),纸张上方用蓝色原子笔书写着潦草的两行字(那看上去同样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内容): 『宝贝儿,听说你手里有条大鱼? 你居然没有分我享用,真令我伤心。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35 』 纸条没有署名,所以thor并不晓得写下这两行字的人是谁。但魔法师显然晓得对方的身份,而事实证明这个不知名人士所捎来的讯息令魔法师产生了罕见的慌乱。 thor将纸条放下来,他直视着魔法师,等候对方向自己解释。即使还不了解事情的原委,thor也很清楚纸条内写的那条『大鱼』指的就是他自己,但令他真正在意的却是另一个词汇──『宝贝儿』那个字他怎么看怎么不爽。 「你有听说过『cabal』这个组织吧?」魔法师问,thor先是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若odin是光,laufey是介于光与影当中的那条模糊界线(黑白两道都跨,双边利益通吃),cabal就是全然在黑影之下行走的一个不见天日的组织体,它组织的成员遍布全球,并不仅仅局限在美洲或欧洲这几个小版块,因为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有人从事纯非法的交易行为,而这正滋养了该组织的势力与人脉,贩毒、军火走私、透过三角方式进口及出口违法物源……等等,对他们而言都是家常便饭的小事。 不过以属性来说,cabal组织更倾向靠拢laufey这一边,毕竟另一端的odin是遥不可及的光亮,他们水火不容也不适合硬碰硬,而与界于中间并能平衡多方利益的laufey打交道则是利多于弊。再者,令odin与laufey主要争抢的版图乃是划在金融与贸易这几块,那和cabal组织运行的宗旨并不尽相同,据闻cabal组织频繁地利用非法管道将高科技产物运送进共产国家,充实对方的军事资源和能力,其居心除了能从中能获取的庞大利润外,恐怕远不只那么单纯。 thor之所以知道cabal这个组织的存在,倒不是它曾经与odin产业起过什么抵触,如上方所述,大多数的时候cabal是会避开这个可能让自己现形的光环绕道而行的,就像在黑暗中奔跑的猎物不会无端撞到猎人的枪口上。thor会耳闻cabal组织并且对它的事迹毫不陌生,纯粹是odin基于商业上的各种考虑而灌输给他的观念,要thor对这股第三方势力多留一个心眼儿,毕竟长年螫伏在地底的物种不代表牠们就不会突然窜出头来咬人。 如今,当thor听见这个组织的名字从魔法师的嘴里吐露出来时,他不能说自己不惊讶,但想想杀手原本就是见不得光的行业别中力量相当庞大的一环,若说他们与cabal组织有所勾结,那一点也不令人意外,进而使thor产生的这份推测显得合情合理,「你是他们的成员之一?」 thor抱着极不确定的口吻询问魔法师,而魔法师干脆不已的回答把他吓了一跳,「对,我曾经是。不过两年前我就退出了。」 天哪,原来我这几天都跟着一只毒蝎子在合作!thor在得到这个答案时对魔法师的敬意和畏意又再度提升到破表,他深知cabal组织的能耐,也很清楚能在该组织手下做事的个个都是狠角色,「所以……既然你已经退出了,为什么他们还找上你呢?」 「坦白说,我不知道,」魔法师把thor手里的那团纸拿回来,他看向写在纸条中的那两行因为皱折而显得模糊不堪的字,一脸若有所思,「我更纳闷的是他们为什么对你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就好像在我们身上装了行动监视器一样。」 魔法师的话让thor陷入柤同的困惑。他努力回想,尝试在两人这几天的行动轨迹中找出漏洞,由于这张纸条是直接送进了旅馆的大门口,表示对方连他们的落脚处都摸得一清二楚。thor并不能肯定cabal组织的脉线分布到底有多广泛,是不是广泛到足以和laufey的势力范围抗衡?然而若两人真的一早就被cabal的人盯上,那对方按捺到现在才出手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从密苏里州到密西西比的长途跋涉间有的是各种逮人的机会。 上述还都只是thor个人的臆测,原则上他这个在逃亡课程中堪称菜鸟的人是没立场也没资格做出实质性的推断的。但魔法师却给了他发言权,甚至不吝向thor坦承自己的疑虑,这可以导出两个论点:好的那个论点是,魔法师对thor或许萌生了某种程度的信赖感,坏的那个论点则是,思路敏捷如魔法师也得承认眼下的情况并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中。 不确定是不是基于这层考虑,魔法师又对thor说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跟着我走,另一个则是待在这里别动,让odin安排另一组人手接替我的工作。如你所见,眼下我并不能很彻底地执行你父亲的托付,毕竟cabal的人是透过我才盯上你,而我甚至无法确定他们使用的是什么技俩。」 thor暗自在心底『啊』了一声,他好像从这段话里听懂了些什么。 魔法师在自责?thor暗忖道。虽然魔法师的语调平铺直述,犹如一具不带情感的机器,他给thor的建议也很客观,他把损益表透明地摊开在thor眼前,像个尽职公正的商家一样与顾客分析他的利弊得失,好让顾客凭自身的判断做出评估,评估这场交易是否还要延续下去。 但这场谈判中却有个很重要的关键点被隐蔽住了:那就是商家本身可能承担的风险。魔法师始终没提起写那张纸条的人是谁,也许那当中牵涉到了某些thor不便过问的私人因素,可是那则讯息的受话方很明显地是针对魔法师而写的,那言词中的浓厚暧昧意味则连thor这个局外人也嗅得出来。 噢不,thor可不是局外人,他正是那条受人觊觎的大鱼,也是他把魔法师和那只握钓竿的手捆绑在了一块儿。不过在魔法师眼中情况貌似正好颠倒过来,是他让thor不经意咬上了cabal组织丢来的这枚饵,一个laufey已经够难缠了,现在又再摊上一个cabal……俨然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所以魔法师才对thor提出这项警告,给他及早抽身的机会。 然而眼下的情势不见得是thor拍拍屁股就能走人那么简单。一来,cabal会一反常态地来冒犯odin家的独子,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因为那等于是变相地向odin企业宣战,这可不符cabal组织以往的作风。二来,若魔法师就这么放thor这条大鱼溜走了,他不仅错失了一笔极好的生意,没准儿cabal还会改将矛头指向他,虽然这并不关thor的事,一旦解除了契约后他们双方就该各走各的路,但,thor却不打算置魔法师的安危于不顾──尽管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有多自不量力。 「我选第一个选项,」thor佯装思忖了一阵后说,「我了解我父亲手下的人,老实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36 讲,唯一让我觉得可靠的那一批家伙都远在密苏里州,他们即使飞过来这儿少说也得花上半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而其他可能被派来解决问题的人则令我怀疑他们的能力──至少我不认为他们会比你可靠。」 「你又是从哪一点认定我可靠?在我像个精神病患差点撞破衣橱里的隔板之后?」魔法师讪笑地朝thor张开手掌,展示自己啃秃了的那几根手指头。 「光是这股咬劲就让我觉得可靠得很,」thor语焉不详地把魔法师的手指抓过来含在嘴里,舔了舔那渗血的指缝口,他的狮王症又再度发作,「再说了,眼下我们正站在同一艘船上,无论谁弃逃都可能让它阴沟里翻船,所以一起行动应该是最好的选择,这你不能否认吧?」 「嗯,虽然阴沟里翻船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大医生……」魔法师把手从thor的嘴里抽出来,并将那张已经够小的纸条撕成更小的碎片,然后他掌心一翻,那团碎屑纸末蓦地就在thor眼前消失不见,「倘若这船翻了,你真得做好在阴沟里游泳的心理准备。」 魔法师的提醒十分中肯,想来他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已构思好了接下来的行动路线:两人各自套上最轻便的衣装,把行李袋背好,将房门推开,在确定了房门外的走廊上暂时没人走动后,便经由逃生门的出口来到旅馆的地下一楼。 污水处理室的铁门是锁着的,于是魔法师便动用了点开锁的小技巧开启它(这招thor也会,不过他认为交给专业的来能节省下更多宝贵时间),接下来便是一趟充满着潮湿和恶臭味的悲惨之旅,两人跟着一大堆内容不忍细数的秽物,像坐上游乐场的滑水道那样一并被冲向了巨型的管身内,在里头左弯右绕地打转了一阵后再被管口喷出来,掉进一个较为干净的蓄水池里。 泡在池面大约一米六高的蓄水池中行走一阵后(这时两人都该庆幸他们傲人的身高让他们不至于灭顶),便来到了这一套污水系统的尽头,墙壁上镶有一道铁梯,往上攀爬便可掀开笼罩在顶端的那个水泥盖,返回地面。反之,若还想再顺着水流继续前进,那便得潜进更深的水底,依照排水管的布线方向一路游去,直到抵达管线连接着的另一个蓄水系统。 thor和魔法师,不消说,他们选择的路线是在地面之下持续潜进。不确定是不是老早就料到这方面的需求,昨天在购物时,魔法师便买了两大包防水专用的隔离袋(它的外观有点像一般的垃圾袋,不过防渗透的功能更强),以及另一个和他们的行李袋容量不相上下的双肩式背包,那个背包原本被收纳成一小个链袋藏在行李袋底部,如今它被拿了出来,替行李袋分装去一半的物品,背包由thor背着,行李袋则由魔法师斜肩扛着,两个包袋的外面都分别罩上了防渗水的隔离袋,所以他们得以各自带着二分之一的行李潜泳又不至于让它们遭水浸透。 从上一个蓄水池到达下一个蓄水池,这段期间着实考验游泳的技巧和憋气的功力,thor自诩水性还不算太差,不过当他好不容易从水底再度返回水面上时仍喘得像一只蛤蟆,而魔法师,经历了水压变化以及体力透支的双管齐下,他的第一次呕吐就是在那时发生的。 thor不知道以往魔法师发病时是不是也会含带呕吐这个症状,他只知道这个症状发生在眼下这个时机实在太不妙了。他们两人除了昨天傍晚在快餐店的那一餐后就没再吃东西,行李袋中只有小包装的饼干和巧克力,其它的存粮都放在costco地下停车场的那辆悍马后车厢(而他们自然是没可能有机会取回那些东西了),长时间的逃亡需要大量的体力,加上现在他们只能靠自己的双脚,但体力显然是目前魔法师最欠缺的东西,尤其是当他把残留在胃袋内所剩无几的热量都吐得一乾二净的时候。 魔法师第一次扶在墙边呕吐时,thor试着走上前去扶他,因为他看起来连维持着基本的站姿都有困难。不过想当然尔地魔法师挡掉了thor伸过来的手,他在逞强这方面倒还保留了不少力气,他看向thor的眼神则像在说:搞清楚你是谁,也搞清楚我是谁,我他妈不是被雇来让你清理我的呕吐物的。 thor当然很清楚魔法师的想法,这同时关乎到一个杀手和一个男人的自尊,换成是thor,他也绝不想在自己脸色发青地吐胃液时有人在旁边围观。可是当thor的手碰到魔法师的身体时,他便惊觉到眼下还有一些比自尊心更重要的事急需解决:魔法师的身体很烫,即使thor只是走近他身旁也能感觉到那股源源的热意正从他周身的毛细孔里散发出来,而他们刚才浸泡过的水却是冰凉的。 所以,当魔法师第二次呕吐时(当时他们已向前步行了大约三哩的路程,两人都把鞋子穿回脚上,沿着渠道边缘的狭窄水泥地行走,过程中thor曾经翻出了行李袋中的几包干粮想递给魔法师,却被后者给拒绝了),thor还是不死心地挨身向前,只不过仍和对方保持一小段距离,站在医生的角度来说,不激怒病患固然很重要,但站在thor的角度来说,要他坐视魔法师一人受难而他全然不顾不管,那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当同样的情况再来第三次时,thor终于沉不住气了,去他妈的逞强和自尊,那些玩意儿通通去死吧!他强硬地把魔法师从地面上拉起来并把他的肩膀扳正面向自己,后者正如thor所料,身体滚烫得像块炙草,甚至连挣脱thor的力道都丧失怠尽,前两次的呕吐应该已经清空了他胃袋中所有的食物存量,如今他能吐的就只剩下酸水,从地面上的一大滩液体以及淌流在魔法师嘴角边的透明黏液就能证明这一点。 然而魔法师的怒意不减反增,他的身体被紧箍在thor的臂弯中,他的意志却不受其束缚,他直勾勾看向thor的双眼所迸射出的灼热度比体温更甚,彷佛能在thor脸上烧出两个洞,「你信不信,如果你现在不放开我,我会杀了你。」 魔法师说话的嗓音嘶哑且冰冷,就像从深海底端传回来的回声。噢,thor相信对方说到做到,他的十指重新套上了金属制的手指虎,他的脚上也穿着那双暗藏杀机的皮靴,尽管他气力尽失,能在转眼间弄死thor的方法依然比比皆是。 这是一只长满了尖刺的刺猬,正用硕果仅存的力量竖起全身的防备,因为那硬壳底下掩藏的躯体是如此脆弱不堪。thor深知这一点,但他同样也知道自己若执意进犯只会抓得满手鲜血,他们两人都不再有任何负伤的本钱。 「我会放开你,如果你能坐下来,强迫自己吃一点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37 东西,再吞一颗止烧药,」thor说,他放缓了手中的力道,不过仍保持圈环住魔法师的姿势,他一半妥协却也有另一半的坚持,「这些事若你能自己做是最好的了,要不然我只能压着你去做,即使那得冒上被你杀死的风险。」 「你无权要求我做任何事。」 「不,事实上我是在替自己做出要求,你还记得吗?你的任务是保住我的命,所以你得好好的活着,我也才能好好的活着,对吧?」 这句话倒是难得地堵住了魔法师的嘴,因为将它翻来覆去地咀嚼确实找不到其中的破绽,连thor都忍不住要崇拜起自己来。而魔法师呢,他若要反驳thor应该还是能找到至少一百种以上的说法,不过不确定是不是思考的能量跟着胃酸一并流失了,魔法师只是在斜睨着thor一阵后回了这么一句,「你倒是变得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嘛……」 「这是为了求生所磨练出来的技能。」thor苦笑承认。 「那么,你除了放开我之外还得放掉那该死的多愁善感,它总有一天会害你没命。」 「呃,或许吧,」thor说,「所以你想要来片巧克力吗?」 魔法师勉为其难地啃掉了半片hershey的巧克力板砖(依照魔法师对甜食的热爱程度,再反观他啃这半片巧克力板时犹如嚼蜡的模样,就能看出他的食欲有多差),thor递给他一颗止烧胶囊,让他和着行李袋中的小瓶矿泉水把药吞下去,接下来──在魔法师认为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之后,两人继续上路。 根据原定的计划路线,他们的目标是一路往东南方前进,越过密西西比州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亚拉巴马州。用开车的速度自然是快上很多,然而现在两人面对的是一个隐身在暗处的敌人,他们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行迹埋得越深越好,并且能往前走一步是一步。 但不管怎么说,妄想用双脚横跨过一个州市的边际并到达下一个州市这种事还是太不现实了,地下水系统再怎么四通八达也有个规模的限制,他们在出境前总是得脱离此处并返回地面上。对此,thor向魔法师提出疑问,他想确定他们重见天日的时机,而魔法师给他的响应是:「等到半夜吧。」 thor看了看戴在右腕上的腕表,那是昨天在卖场临时买来的便宜货,不过好歹有防水功能,上面以码表的格式显示着现在是下午六点五十分,距离魔法师口中的『半夜』还有一大段距离,不过魔法师的顾虑是对的,没有乔装的两人最适合现踪的时刻确实是在入夜时分、街上人烟鲜少之际。但话说回来,若cabal组织对两人的追踪当真到达无孔不入的境界,他们躲藏在任何地方结果都是一样的。 又再往前行走了一段路后,thor建议魔法师,他们可以就地停下来休息个一阵子,反正在这种地方除了可能突然窜出来的检修人员和大老鼠之外,没什么人会发现他们。 也许是止烧胶囊内参杂的少量助眠剂发挥了作用,魔法师对于thor的提议不置可否,他挑了一块较为干燥的空旷地面盘腿坐下,thor也跟着过去坐在他身旁,两人都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换上了另一套衣裤,并将那两团皱得跟甘篮菜叶一样的脏兮兮的衣装摊平了晾在一边,当然这么做并不能就此摆脱裹满两人全身的那股异味儿,不过套一句中国人常用的话,入鲍鱼之室久而不闻其臭,与这座阴湿晦暗的地下水储间相处了大半个白天,不知不觉也就习惯了这里的光线和味道了。 背靠着圆弧状的墙沿杵上好一会儿后,thor发现坐在他旁边的魔法师闭起了眼睛,睡着了。当然他也可能只是在假寐状态,thor试探性地将手掌绕过去,攫住魔法师的后脑勺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thor的动作很轻,所以魔法师也没因此醒过来,不过他摆在thor肩头上的重量仍下意识地有所保留,这也说明了他睡得并不是那么沉。 空荡荡的下水道安安静静,只听得见水流声以及从远处所传来的一波波的、成份不明的、有可能只是空气结合湿气所形成的浊重气流,再来就是魔法师和thor自己的呼吸声,匀称的、平稳的、规律的交叉传进彼此的两双耳膜。 thor用自己的下巴抵了抵魔法师的额头,欣慰地发现那个止烧剂还算有点效用,那股原本烫人的体温已经退了下去。thor的手指接着不太安份地卷起了魔法师垂在脸前的一撮黑头发玩儿,然后他很遗憾地看见它就这么缠死在自己的指节上,没办法打个漂亮的漩儿再回到原有的弧度。 魔法师的发质和他整个人的体质一样都需要好好保养,这个鬼地方又湿又凉,根本不是一个病患应该待的,他们晚点儿就该回到地面上去,然后thor得找间还开着的店家多买几瓶牛奶带着,牛奶多少可以中和掉血液中的铅质,虽然只是拿杯水去灭大火那样的微弱疗效,总聊胜于无。 thor低头去看魔法师闭阖着的眼皮,他对自己说,幸好有我陪在他身边,他肯定不会想到喝牛奶和吃药这些事,他看起来就是个完全不懂照顾自己的家伙。但同时也有另一个声音对thor说,若不是你非得黏着他扯他后腿,他说不定能脱身得更快,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蛋。 多愁善感会害你吃大亏。魔法师的话语此时再度回响在thor的脑海当中,嘿,还真巧,thor心想,loki也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一阵『叩咚、叩咚』的声音猛地响起,让两个靠在一起睡着了的人同时惊醒过来!方才thor也不小心打了个盹儿,他不确定自己睡了多久,骤然醒神造成他的脑意识一时间无法回流,导致他搞不清楚那阵声响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魔法师的反应还是快上许多步,他扯了下thor的衣角催促他和自己一同站起身,「快跑!」 行李留在原地,他们两人拔腿便往前方狂奔,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thor在跨出脚步的当下便辨明了这一点:有什么人掀开下水道的盖子并爬下了铁梯,朝他们所在的位置追赶而来,脚步声和人群的移动声在偌大的环状空间中敲撞出刺耳无比的回音。 然而跑没几步路,在两人正前方的梯口又滑下了另外几个人,这些人和魔法师一样都身穿一袭黑衣,不同的是他们把自己整得像一群反恐部队,在前后两批人马的包夹之下,thor和魔法师形同是进退维谷,他们索性站定在原处,两人背抵着背,thor手里没有枪,他的武器只剩下拳脚,魔法师的身体就等于他的武器,只不过他的身体状况目前差得可怕。 「你们这两条鱼可真是滑溜,难抓得很啊!」站在前方的其中一个家伙边说边朝两人晃了过来,由于这些家伙清一色戴着全罩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38 式的黑色防护帽,从外貌也看不出来谁是谁,当这人走近thor时,thor已经握实了拳头准备好要出击,未料这人迅速从腰间掏出了一只电击棒,趁着thor出拳的同时一反手将它朝thor的腋下压去,电击棒的电压值被开到最大,所以thor在一瞬间就倒了下去。 感觉到背后那人的重量顿失,魔法师的眼睛仅仅往旁边转了一下,他的身体甚至没移动分毫,然而就在这零点一秒的失神之间,魔法师的脖子上也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便是一股强大的电流窜入他的体内,如同千根针扎进了血管里。 在魔法师失去意识并软下身体的前一秒,他听见那个拿电击棒按在他脖前的人对他说,「我们也不想打扰你们小两口谈情说爱,可是很抱歉,dr.doom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 ps1.dr.doom,末日博士,在美漫中和基神同是cabal组织的成员 ps2.基神连吐三次真的不是因为害喜 【14】 一盆冰水从thor的头顶浇了下来。 水真的很冰,犹如一把劈开脑门的斧头让thor在剧痛中惊醒,他原本低垂着的脸一吋一吋地向上拉抬,零乱的头发因为饱含水份而无比沉重,当thor好不容易再将他的头摆正时,他的颈椎仍因为冰水的渗入而显得麻痹,金发一撮又一撮落向他眼睛前方,加上他的两排眼睫毛都挂满了水珠,导致他想看清楚四周的景物却无法如愿。 「哟,终于醒啦?」一个粗哑得难听的声音传进thor耳中,接着便是一道模糊的人影缓慢步到他正前方,thor见那人用手转着一个空的铁制脸盆,脸盆边缘还沿路滴淌着水,看来刚才拿水泼自己的就是这家伙。而那个脸盆现在正被那人当成飞盘扔了出去,撞向墙角并发出哐咚哐咚的声响,那人丢完了脸盆后将双手背在身后,弯下腰,贴近thor的脸前观察他,「你比我想象中睡得还要久,大个儿,吃不惯电的滋味?还是你这些健美的肌肉只是中看不中用呢。」 对方这句话倒是让thor原本还没什么知觉的身体瞬间胀疼了起来,果然,疼痛是最经不得提醒的。一道像是被鞭子抽过的触感从thor的右腋下一路蔓延到他右半边的身躯,thor回想起自己被电击棒炙中的那个部位,还有那伴随着强大电流而冲进来的痛楚,有人曾形容被电击的感觉就像同时间有几千根针钻进你的体内并在血液里奔流,当thor实际体验后发现此话果真一点也不假,他的整只右手臂还是麻的,胸膛和侧腹则隐隐约约传来又热又辣的刺痛感,彷佛有人正拿烧烫了的针头在他的皮肤上一个劲儿地猛戳。 不过呢,这份痛感倒也帮助thor的脑意识渐渐地清晰了起来,甚至比那盆迎头浇下的冰水还管用。他先是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接着转动脑袋向四周环视一圈,这里是个正四方形的房间,目测不超过二十坪,但因为房间内空空如也、连一件摆设用的家具也没有,导致它看起来比实际上的坪数更大,房间的四面墙壁连同地板都由清一色的深灰铁皮建构而成,让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种无机质的冷硬感,也让身处在房间正中央的人显得更孤立、更无助,连从毛细孔渗进身体里的室温都有下降了好几度的错觉。 thor低头打量起自身的状态,他被绑在一张同样是铁制的椅子上,他动了动双手,发现它们被反捆在椅背后方,用的是粗麻绳,他的双脚则是左右跨开,各别和两只椅脚绑死在一起。而他坐着的地方,不确定是不是刻意找碴,椅板的正中间被挖开了一个大圆洞,让坐在椅子上的人的臀部至少有一半都露在下方,如果这么做是要加深坐姿的困难,那设计者的诡计得逞了,臀肉被一圈锐利铁片的边缘卡住的确非常不舒服,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姿态也令人别扭。 『这里是哪里?』这种蠢问题是没必要问的,因为问了也不会有解答。thor的视线拉回这个用不怎么礼貌的方式把自己绑来的人身上,然后他惊愣地发现,站在他正前方的这人就和这整间房间的材质一样,居然也是铁皮打造的──更正确一点的说,这人全身都被一层又一层的铁甲给包围,唯一露在外面的只有那双没被铁壳遮盖住的眼睛,但因为这人在铁甲外头又罩上了一件疑似斗篷的东西,以致他的眼神也在阴影的遮蔽下让人无法看清,thor唯一能确定的是那道直直落在自己身前的目光不怀好意。 『你是谁?』类似的蠢问题同样也可以省略,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个星战狂热份子,谁叫他的造型简直就像个山寨版的黑武士呢?差别只差在他的斗篷不是黑色而是暗绿色的,那混浊的色调让人联想起附着在岩石上的一大片苔藓。 thor不确定眼前这人的审美观究竟出了什么差错,就如同他无法确定对方把自己抓到这个不知名地方来的意图,不过有件事他非得问对方不可,比起自身所处之地以及对方的身份,这个未知的答案更带给thor恐慌: 「他在哪里?」thor问。在这视野被无限放大的空间中他到处都没有看到魔法师的身影。 「嗯,什么?他是谁?」 「别装傻,」thor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放慢了速度说,「我说,他、在、什、么、地、方?」 「噢,他呀,」山寨版的黑武士嘿嘿笑出了声,他那活像重感冒的音调八成也是经过特别的变声处理所发出来的,「你说的是那个黑发婊子。」 「你他妈叫他什么?」这个刺耳的词让thor没来由升起一股无名火。 「你不能否认──或该说你也清楚得很,我的用词相当地精确,他的确就是不折不扣的小婊子,才会让你被人五花大绑的现在还担心着他的安危,而不是先关心自己的死活,不是吗?」 thor牢牢盯着那张铁制的假面孔,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声有加速的趋势。 他不能被激怒,thor在内心督促自己。那些盘据在他记忆库中,大量的、庞杂的、各种有用和无用的琐碎知识在这时刻全涌了上来,堵塞住他脑袋里的每一条回路。在thor不算漫长的二十四个年头的人生中,他曾主修过经济和贸易,他熟读营销手法和谈判策略;而后他又因为身份的需求转向攻研医学,他知道用什么样的药物和食物应对各种疑难杂症,他可以在最克难的环境下完成最及时的急救和包扎程序;至于格斗的部份,他枪法一流,擅长许多种拳法,在一般或者非一般的情况下,只要他保有足够的行动自由,鲜少有人能对他造成十足的伤害,他带给对方的伤害往往比自身要多上许多倍──如果当真有人不怕死地执意向他挑战的话。 可是,一旦丧失掉自由,上述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39 的一切就都成了空谈。当一个人落入全然无法控制自身行动的处境时,纸上谈兵的理论全是狗屁,再所向披靡的身手也形同虚设。谈判的经验thor当然有过,他以往曾在无数个晦暗的角落中与各种类型的人进行交易,但那时他的身份还是odin家的公子,他有一大群保镳和外援防护做后盾,他要做的只不过是站上舞台演一出安全无虞的戏码,会让他出意外的唯一可能性是钢丝断了或防爆措施突然失灵。 但现在,那该死的守备和安全网没了,thor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舞台和剧本,所有为了演好『thor odinson』这个角色必备的技能在此时全乱了套,若他非得要替自己眼前的境况下个什么角色定位,那他和一只被栓在栅栏旁待宰的羔羊简直没什么两样,而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尽可能挤出一些台词来拖长屠刀被磨利的时间。 「你想要什么?」thor开门见山的问,「据我所知,企业平日的交集并不大,产业需求也不尽相同,所以我不明白抓我来这里的用意?」 「关于这件事,我相信你这几天在公路上和地底下待的时间太久,所以错过了一些消息,这不怪你,大少爷,我能和你说的只有,现在的情况和以前大不同了,」铁皮人(thor决定暂时这么称呼他)就像在审视一只畜牲那样绕着thor的椅子踱步,他扬起的斗篷下摆时不时地扫到thor被绑住的双腿,「话说回来,你对cabal组织的熟稔程度倒是令我挺惊喜,那个小婊子告诉你的?」 thor扯着嘴笑了一下,「我还是有做点功课。不过我也很好奇cabal组织对我俩行踪的熟稔程度──那简直就像在我们身上装了行动监视器似的。」thor直接引用魔法师的话。 铁皮人在thor的面前站定,他从斗篷下方伸出一只手拍拍thor的脸,冰冷又硬梆梆的铁甲触感渗进thor的皮肤里,「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少爷,这是商业机密。」 「所以这里还有任何适合我知道的事吗?比方说我能替贵组织效劳的地方?」 「噢,你已经在这么做了,安份地坐在这儿,陪我聊聊天……当然若口气能再有礼一点就更完美了。」 这家伙在拖延时间,thor心想,而对方拐弯抹角的语气着实令人不快,「我不确定我能陪你聊什么?当我们找不到彼此的共同话题,而你又戴着一张像防毒面罩的东西挡住你的脸,我觉得相较下我还不算是太无礼。」 铁皮人扶在thor脸上的那只手定住了,这让thor意识到自己或许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几只在自己脸颊旁缓慢移动的冰凉指节给thor不太好的预感,铁片与铁片之间的细缝刮搔过他竖起来的一根根汗毛,「我还真是没想到odin家的大少爷嘴巴那么利,我以为他是个说话不经大脑的笨蛋,噢,事实证明,他的确是,」铁皮人说话的声音依旧不愠不火──可能是因为变声器造成的错觉,但正是这种平板的音调让人不寒而栗,「我想想,也许这样处理过会比较好?」 铁皮人边说边用大拇指翻开thor右边的上嘴唇,露出他一排洁白的牙齿,铁皮人凝视着那整齐的齿列发出了一声哼笑,随即他就用拇指和食指掐住了thor上排的那颗犬齿,紧紧地拧着它旋转一圈,然后在thor从齿缝间传出厉声嘶吼的同时把那颗犬齿连根拔了下来。 牙根硬生生从龈肉剥离的剧烈痛感让thor一阵晕眩,他发出连自己都没听过的难听吼叫声,并看着一大串鲜红的血跟着那颗白牙一起离开了自己的嘴,相较之下,铁皮人的从容姿态活像是跟thor处在完全不同的戏码里,他用手指夹着那颗沾满了血的牙齿,转来转去仔细端详着它的形状和那条完整的齿根,看起来就像在打量一件艺术品。 这人能把手指当成尖嘴钳一样使用……他力气大得不象话,他用铁制的铠甲遮挡住全身,尤其是自己的脸,这些特征在thor此刻搅成一团的脑思路中飞快却混乱地拼凑着,他在自己不可考的记忆串中搜寻到一个隐约的名号恰好与眼前这人的形象相符。 「dr……dr.doom?」thor喘着粗气勉强吐出这个字,浓稠的血液咸味随之在他口腔里扩散开来。他忘了听谁说过cabal组织里有一号叫dr.doom的人物,又被称作末日博士,他是个军事和科技方面的天才,然而却在以往的某次实验中被炸伤了身体,他眼前这套装甲据说是西藏的一群僧侣替他特制的,面罩则是在还没冷却时就被按在了他的脸上,自此无法摘除。 「好多了,我喜欢这个声音。」铁皮人──现在该叫他dr.doom了,他又拍了拍thor的脸,态度同样傲慢得令人生厌。thor将头撇向一边,把嘴里那口浓血呸地一声吐在地面上,然而新的血液继续从牙洞里涌现,并快速地重新填满他的口腔,一抹容纳不了的鲜血就这样顺着thor的嘴角流了下来。 这种疼痛以及触觉……牙龈里的空洞感,布满在每一个牙齿缝隙里的血味,止不住的剧痛和鲜血一样不停从伤口冒出来,这些感受对thor来说都很陌生,他在以往的搏击场上断过好几颗牙,也揍断了对手的不少牙,不过断裂伤可远远比不上连根拔除的痛。 这可真是全新的体验,thor在神智不清中呵呵笑地想,可是很快就有另一个想法让他笑不出来:这些人又会用什么手段对付魔法师? 「他在什么地方?」thor又重复了一遍他最开始的问句,用他缺了牙、和着血所发出的含混音调。此刻他已经丧失了谈判所需要的冷静和耐心,当他发现dr.doom根本没有要和他礼尚往来的意思──当一个人用高压伏特的电击棒和拔掉你一颗牙齿当成见面礼时,你很难想象他会诚恳地和你谈论什么。 「你真的很在意他,是不是?」dr.doom歪着头看向thor就像是发现一样有趣的物种,然后他站直身体,把那颗小小的血牙抛到某个看不见的角落,他又开始背着手踱起步来,那绕着身旁不停转动的藻绿色身影惹得thor心烦意乱,「不过我现在更有兴趣跟你谈公事。来聊一聊odin企业最近才加入的能源投资如何?」 「能源投资?怎么,cabal想从中分一杯羮?」thor皱起眉头,试图让自己不因紊乱的呼吸而显得口齿不清。 「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odin企业在能源股里占掉了多少股份?这是我想知道的部分。」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这件事你得去问我老爹,我的权限没有大到可以知道董事会的决议内容,我并不是股东。」 「欸呀,我相信你说的是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40 实话,真糟糕,我怎么就忘了呢?」dr.doom再度转身步回thor的面前,他边走边从袖口中落下了一个长长的链状东西,thor还来不及看清楚那是什么,dr.doom就已在他的两脚中间站定,并弯下腰来占据掉thor全部的视野,「我忘了odin家的大少爷只是爹地手上的一只棋,爹地要他往东,他可从不敢往西……除了这次是个例外,他为了一个黑发的小荡货管不住自己的老二,接连招惹上麻烦的家伙,而他现在还可怜兮兮等着爹地拿卫生纸替他擦屁股呢。」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那个无机质的声音吐出来的左一句婊子右一句荡货让thor的耐性尽失,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速度正像越踩越深的油门那样加快,「如果你认为我没有谈判的价值,何必浪费时间在这里跟我耗?如果我不能左右自己的意志而给你带来困扰,那把我继续绑着显然事情不会变好。还有,我再说一次,不要用那个字眼叫他。」 「看样子你误解的事情很多,包括你以为自己能对我发号施令这一点,」dr.doom向后跨开了一步,不知道是否是thor的错觉,他觉得那个经由变声器传出的声音变得有点高亢,而thor甚至分辨不出那是出于愤怒还是喜悦,「如我所说,我只是找你来这里聊聊天的,也或者……可以代替头疼的odin老爹管教一下他儿子?让他不会再因为性冲动而干出蠢事。」 dr.doom这时迈到了一个距离thor有点远的位置,thor也是在同一时间把握在他手里的那样东西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条长长的铁链,链子末端连接着一颗圆型的铁球,它看起来有点重量,球体表面则有一块又一块半圆型的突起物,thor光从外表无法判定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直到dr.doom示范给他看。 原本背对thor的dr.doom一个回身,他的动作很优雅,出手却很迅捷,那个链状物顺着他的手势划出一个负一百八十度的半圆,划破凝固的空气,直直地飞往thor的椅子正下方,而那颗沉甸甸的铁球则不偏不倚地砸向thor曝露在胯中央的睪丸。 现在thor终于知道椅子下方那个挖空的圆洞作用是什么了。 thor发出的嘶吼声就像砸在户外的一道落雷,震得整间铁皮屋吱嘎作响,dr.doom似乎是觉得这声音太吵,当铁球随着地心引力摆回到他手中时他做了个在耳边搧风的动作,然后摇着头又步向远方。 用疼痛没有办法形容thor此刻的感觉,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脑中则是一片空白,当铁球砸中他睪丸的那瞬间从下体传来的痛觉像海啸覆盖掉所有的感官,导致他连自己嘶吼的声音都听不见。那有点像有人拔了他身上的某个电源线又重新插回去,有那么一度他认为他死去了,然而下一秒他又活了过来,痛楚像电压那样一波又一波被复苏的大脑神经传送到他的全身,而他除了被它淹没之外无能为力。 「哈、哈……」thor低下头,污血和着他浊重的吐息一起从嘴里泄出,他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脚边踩着的那一块空地,那片难看的灰色映照进他眼中,形成他世界里所有的光景。原来濒临死亡就是这种感觉?thor在心中喃喃自语着,即使早先在仓库中和laufey的人马对决、在公路上飞也似地奔驶、在大街小巷中遮遮掩掩地窜逃、在恶臭的地下道中摸索前行,thor也不曾觉得死亡距离他那么近,他从来没有像眼前这样对生命如此悲观。 噢……或许这也不能说是悲观,只不过是thor对自身处境的认知又提升到一个更新的境界。人总是难逃一死,而他此刻只是被迫提早与它面面相觑,thor在此之前并没有深思过和死亡有关的事情,他不禁想起了a的脸,不难想象他们会是怎样的忧虑和心碎,odin家族花了那么长久的时间培育和训练他,如今他却还是把大部份的事都给搞砸了,为的是什么呢?真的如同dr.doom所说的性冲动?不,事情只怕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thor又想起了魔法师,这个只在他的生命里出现了短短几天的人,他想起那头熟悉的黑发以及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它们或许勾起了thor某些美好的回忆,可是此时此刻那些回忆的片段却显得如此混沌不清,这可能和thor渐渐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有关,但他依旧挂念着魔法师的安危。 他还呕吐吗?他还发着烧吗?在分离之前他的脸色是那么的不好,thor还记得他搂着他睡觉时的样子,他突出的肩膀硌着thor的肩膀,他是那么的瘦,黑眼圈深得活像是吸毒犯,那样的身躯怎么挨得起更多的折腾? 多愁善感会害死你的,魔法师对thor说过。噢,是的,thor心想,他现在就快要死了,而他甘愿抱着对这些触感的怀念死去。 「他是我的,」thor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说出这句话,谈判往往是要丢出许多的谎话,但如果谈判已失去它的效用,那也不复存在的必要,对thor来说,他宁可用更多的真话替自己陪葬,「这跟性冲动无关,纯粹就只是我想要他,你听清楚了吗?你这个被铁皮包住耳朵的混账家伙,他是我的!」 站在和thor相距约两尺地方的dr.doom闻言,他定格在原地的背影缓缓地转过身来,就像用慢动作播放的画格。他那一身长斗篷当真让thor联想到死神,死神正挥舞着手里的镰刀,在thor尚未捕捉到它的轨迹时,那条镶着铁球的铁链便再度朝他的方向袭来,而thor也在铁球二度砸中自己的时候发出不亚于刚才的吼叫。 「勇气可嘉,可惜智能不足。」dr.doom──这个披着死神形象的男人犹如幽灵一般在thor的哀嚎声中游移到他身边,轻盈的、富带嘲讽的,他把thor的头发往后拉,用那张虚假的面孔贴近thor,thor的湛蓝色瞳孔在此时迎上那双隐藏在阴影下方的眼眸,thor这才发现那双眼睛──尽管他很不愿意承认──竟也是和魔法师神似的绿,但与其说那双瞳孔是绿色,不如说是混着绿的青黄,比起纯粹的湖水绿它更像是两滩深不见底的沼泽。 「我就来回答你的问题吧,你问我他在哪儿?那个被你宣示了主权的人,我的兄弟正在享用他,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dr.doom附在thor的耳边低声说,「你也知道他的屁股有多棒,总是流着汁等你插进去,再紧紧的吸住你,让你舒服得不得了。啊,我看见你的鼻翼张开了,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你全身的毛细孔都鼓噪起来,包括你的老二和睪丸。你很兴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41 奋吧?你也很愤怒吧?这种时候人体的痛楚往往会加倍地放大,就和你正在充血的下体一样。」 「fubsp;you!」thor对着那张冰冷又丑陋的脸孔怒吼,大滴的汗水从他额前滚落,他的双眼瞪得老大,眼球彷佛要脱离眼眶蹦出来,「fubsp;you!!」 「是的,fubsp;me,可惜你心有余而力不足,王子殿下,」dr.doom说着说着又从thor的脸前退离,thor往他的铁面罩上喷了一堆血沫,但他毫不介意,他只是甩动手里的铁链铁球在半空中发出呼呼的破风声响,「准备好再来第三次了吗?」 【15】 魔法师不确定自己昏睡了几天。 这对他来说是件相当反常的事,因为他的职业并不允许自己轻易地对时间产生错乱感。若有必要,他可以整整三天三夜不阖眼,而每次陷入睡眠之前,他也会在身体里按下生理时钟的按键,让自己在最精准的某个时间点醒来,分秒都不得差池。倘若他需要收拾掉的某个对象让他得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横跨换日线从一个国家飞到另一个国家,在飞机上时他要不就让自己全程都醒着,要不就用精密计算过剂量的药物来控制入睡的时段,时差不是一个能干扰杀手的东西,尤其在他需要保持高度清醒的神智来执行任务的时候。 所以,当此时此刻魔法师醒来时,他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他居然在睁眼的那一秒没办法明确地读出今天是几月几号,他甚至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外面的天候是明亮还是昏暗,那感觉就像有人拿磁石迷惑了安置在他体内的那个指南针,罗盘上的指针正因为分不清东西南北而原地乱转。 这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惚感魔法师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他就连做梦都有固定的规格,这场梦在什么时候开始,就在下一个周期结束,不长不短。好吧,除了在密西西比州那个三流小旅馆的夜晚他承认自己有点陷入混乱,他太快进入了梦乡,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失序,所幸他的神经病犯得很是时候,把他从比平日更早的时间就拖出梦境再关进衣柜里继续去发疯──到此为止,魔法师像码表一样精确的脑内作息都还没背叛他,直到眼下这一刻。 和thor一样,魔法师全身的感官最先苏醒过来的是痛觉,而这项痛觉来自他的下半身,有个什么东西在贯穿他,让他的屁股一阵又一阵地发疼……这种感觉他自然是不陌生,只是眼下这个异样的触感把他弄得格外不舒服,他能确定他不喜欢这个在他体内搅动的玩意儿。 魔法师睁开眼睛,看见一颗有着棕色头发的脑袋瓜就近抵在自己的前方,它正随着某种频率前后晃动,那频率恰好跟撞进魔法师身体里的那股痛感吻合,还有另一股痛感则从魔法师右边的胸口传来,他的乳头正被这个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舌头和牙齿贪婪地舔咬,那力道简直就像是想把它给啃下来, 相较之下,炙在魔法师脖子上那道电击的疼痛感反而没那么明显了,魔法师本能性抬了抬手,然后听见一声喀啦、喀啦的声响从脑门正上方传来,他仰起头瞄了一眼,看见自己的两只手腕正被手铐铐着,铐炼绕过床头的铁杆,铐环一边一个固定住他的左右手。 魔法师对自身的处境确认完毕:他光着身体被铐在一张拷问床上(现在这种床头镶着铁杆的设计已经不多见了,除了用在拷问房),这张床所在的地方四面都环伺着铁,铁制的墙壁、铁制的床、铁制的手铐──这可以解释为什么魔法师无法辨明外面的天候,这个鬼地方就连一扇窗户也没有。 这是个很标准的dr.doom式风格的房间,不过魔法师可以确定自己之前没来过这个地方,举凡他曾造访的地方,他一眼便能辨识出该地的摆设、空气中的气味、即使是墙壁或地板上的一丝斑驳他也不会放过,所以,除非这个房间是将某个老建筑全数拆掉了又重建,不然它对魔法师来说的确是个初访之地。 一股沉重的晕眩感袭上魔法师的脑门,导致他正上方的天花板在他眼中不停地旋转……应该是安眠药吧?魔法师在内心做出了定论,而且是剂量很重的那种,可能还下了不只一次,根据自己对时间感丧失的比重判断,魔法师觉得他昏迷了少说也有两天。 他不能确定在这两天之中发生了些什么事,他张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这个棕发的家伙压在身前插着自己,对方的动作很卖力而且流了满身大汗,吸着自己的乳头活像在吸奶,魔法师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有可能他这项举动太过地不收敛而让对方察觉到他已经醒来了。 「哈啰,小美人儿,」那个棕发家伙从魔法师的下巴前抬起头来,魔法师在这一刻认出了对方的脸,这是一个名叫alvis的年约四十岁的家伙,他同时也是cabal的资深成员,所以他和魔法师自然认得对方(其实魔法师第一次听见对方的名字时不由得笑了出来,alvis这名字是短小精干的意思,和对方的身高和体型的确都很相符……从眼下的情况看来,和他那话儿也挺相符),「看见你醒来了我真高兴,不然在这之前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奸尸的变态狂呢!」 你确实是啊。魔法师把这句话强压回自己的喉间,现在可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好久不见,alvis,」魔法师打了声招呼后便直接了当地问,「另一条鱼在哪里?」 「嗯?那个金发大个儿?你还惦记着他的老二不成?」alvis边说边往魔法师的屁股上重重抽了一掌,「搞清楚一点!现在在操你屁股的可是我的老二。」 从臀肉传来的刺痛感抖出魔法师的一声冷笑,「是吗?我没有感觉到。」 又是啪地一声,这回alvis的手掌是打在魔法师的左脸上,清脆不已的声响震得满屋子都听得到,「操你妈的臭婊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信不信老子能剪了你的舌头再干死你?」 噢,你不敢的。魔法师边这么想边承受着alvis发狂一样冲撞进来的力道,铐在床头上的铁链吱嗄作响,拜刚才那一个巴掌所赐,渗进魔法师左半边脑袋的痛觉正好驱赶掉原本盘据在里面的晕眩,现在他的思路清明得像是刚在漆黑屋内点亮的灯,这盏灯照亮了很多东西,包括这个叫alvis的家伙的所作所为,魔法师很怀疑是来自dr.doom的授意还是来自他本人的恣意妄为? 依照魔法师对这两人的互动了解,dr.doom和alvis的关系大概就像棒球队里的投手和外野手,dr.doom出球的速度往往是猛烈且球路难以捉摸的,然而仍会有某些失误的时刻,这时熟知dr.doom路数的alvis就会负责将球截杀以防止失分。alvis这人表面看上去粗鄙不堪,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42 但他的脑筋动得比吃饺子老虎机器里的滚轴还快,大多数的时刻他的确能与dr.doom成功地里应外合,拉抬组织的整体积分效果,这八成也是他觉得自己能动魔法师的原因,他认为他有足够的筹码。 可是dr.doom?魔法师可太了解他了,此人的占有欲已经到达一种恐怖的境界,所以不管他和alvis说了什么造成对方的错觉,投手和外野手的角色天生就已经注定好了,投手出击,无论对错,外野手就只有在背后帮着捡的份儿,荣耀或失败都算在投手身上,魔法师相信自己是被归类到失败的那一区,dr.doom在他身上难得的失了准头,但这依旧轮不到aivls这个外野手来插一脚。 所以,眼下这个明显误解了自身角色定位的人,魔法师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跟他聊一聊,虽然对方还在插他的屁股,不过那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交谈,「在你干死我之前,这里会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我们呢?」 「你在妈在说什么,你还想让更多人来操你不成?」alvis用他浓眉下方像草鸮一样的大眼珠瞪着魔法师,这也是此人五官的有趣之处,他的双眼几乎占掉了窄小脸孔的一半大,让他看起来随时都像在发怒,「或是你喜欢被围观?那么我倒是可以把外面那群家伙叫进来。」 所以这个房间的外头还守着人。魔法师心想,若不是这个惹人厌的家伙压在自己身上喘得跟头牛似的,他还能更清楚地从透过门外传进来的呼吸声判别那里总共有几个人。可惜这个铁皮屋的隔音效果也未免太好了点,魔法师只好再换个说词,「不,这里有你跟我就很足够了……只是那张纸条是doom本人写给我的,我以为他会亲自来找我谈,还是说他实在太生气了,所以改由你代劳?」 「生气?呵呵,他还真的是非常生气,你这小婊子真有一套,惹得他把压箱宝的东西都拿出来对付某个可怜的家伙了──我可没说那家伙是谁哦!不过我想那家伙需要有人为他祈祷,任何人都好。」 所以thor应该是直接落到doom手中了。这个结论可比之前任何一个结论都让魔法师不安,alvis也许是精虫堵了脑袋,大部份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就跟他的口臭一样臭,但魔法师知道alvis的这句话所言不虚: 如果再继续拖延下去,他也只能为thor祈祷了,他很清楚doom对付落网之鱼的手段。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魔法师说,他看得出那张渐趋中年的脸孔上挤出的法令纹已显现得没有什么耐性了,「你喜欢我的屁股吗?」 魔法师从冷淡突然转为魅惑的语调让alvis吃了一惊,他的小老二甚至为此跳了一跳,「你在讲什么废话?小贱人,从刚才到现在你还感觉不出来吗?老子巴不得把你这个小屁股给操烂!老子很久都没有这么硬了,呵呵呵……当然这也不排除你是doom他的婊子的关系。」后面那句话像是alvis说给自己听的,若这里有支录音笔他可就死定了。不过那都无妨,魔法师已经搜集到了他所需要的足够信息,他的舌头往口腔内转动一圈,舌尖在划过每个缝隙之后并且确定那里没有多余的水份可以搜刮,他张开了嘴,对alvis说,「既然这样,我的废话也已经说得够多了,你不如来亲一亲我吧。」 alvis那双不成比例的眼睛在听见这句话时撑得更大了,在一桩强暴的过程中还真是鲜少听见有受害方提出接吻的要求。魔法师看出对方的疑虑,他进而伸长了舌尖,用它舔划过自己干燥的嘴唇,「我很渴……我好几天没有喝到水了,我想要你的口水。」 有可能是魔法师露出的表情真的充满渴求,再加上他被囚禁的过程中滴水未进也是事实(落在魔法师身旁那滩弄湿了床垫的水不算,据魔法师猜测,这桶水大概是早先试图弄醒他或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而浇下来的,这让他身前那股地下水道的腐败气味褪了不少,残留在他脸上的水迹则早已干涸,对于解渴没有任何帮助),所以alvis踌躇了一下便把他的脸凑上去,老实不客气地和魔法师来一场湿吻,这个混账东西看样子也饥渴了很久,舌头不断地在魔法师的嘴里弄出吱咂吱咂的水声,这家伙满嘴都是烟草和大蒜的味道,魔法师忍住想吐的冲动,用自己的舌头滑进对方的口腔熟练地响应着,他对自己的吻技有十足把握,它除了能把人驯服得妥妥贴贴之外还能让对方晕头转向到连大门都找不着。 果然,当一条黏答答的口水在两人的嘴巴中间拉扯开来后,在魔法师眼前的alvis看起来活像是刚抽进了一管大麻,他眼白极度缺乏的瞳孔现在又罩上一层浊雾,那是情欲高涨的象征,魔法师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用他赤裸的大腿勾住alvis的腰,并将其中一只脚掌挪动到对方牛仔裤后方的口袋,脚趾贴上去来回磨蹭着。 alvis像是接收到什么暗示似的,他把自己的牛仔裤又再更往下脱了一点,然后架高魔法师的双脚猛力冲刺,他边动边兴致勃勃地问魔法师是不是被他插得很爽,虽然他那根长度有限的老二实在是戳不到真正敏感的点,不过魔法师还是脸上悬满笑容,瞇细了眼回答对方,是啊,我爽到简直要说不出话来了! 「我终于知道doom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了……操他妈的,干你的感觉简直比干女人还更爽,我他妈的真想改从背后插你……」 魔法师发出一串软腻的呵呵笑声来响应alvis的恭维,接着他扯了扯被铐在头顶上方的双手,面露无辜的说,「可我还被铐着呢,你要怎么从背后插我?」 「啊,其实我有──不、不,算了!当我没说过,老子就这样搞你搞到你射为止吧!然后老子也要满满地射在你的小屁股里……」 面对alvis的自言自语,魔法师所做的便是仰高脖子闭起了眼睛,这让他看上去彷佛沉浸在无法自拔的高潮里,事实上他也不确定此刻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是不是另一张拥有金色头发的男人的脸,也或许他只看见了一片昏暗。 「我都听人家说啊……看见魔法师胸前的那朵玫瑰花就等于看见了死神,真他妈的胡说八道,老子倒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上帝,不对,老子现在就他妈的等于是上帝……」alvis近乎梦呓似的咕哝了起来,他插进来的速度越来越慢,嘴里吐出来的话也越来越不知所云,直到最后他整个人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魔法师身前,他的脸正好就贴在那朵玫瑰刺青的旁边。 等确定了对方当真一动也不动之后,魔法师这才将脚伸长到alvis的背后,他的脚趾探进那个松垮的牛仔裤口袋并勾了一枚钥匙出来,早先他用脚在那儿磨蹭时就察觉到那儿有个硬物,以al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43 vis那贼头贼脑的性格,若他受托看管一个囚犯,他是不会放心把手铐钥匙交给自己以外的第三人的,他刚才自己也险些漏了口风,不过那听在魔法师耳中就和他承认了『钥匙在我身上』没有两样。 魔法师在勾出了钥匙之后,便用另一只脚把还压着自己的alvis踢向一边,对方的老二已经跟他的人一样变得软趴趴,抽离身体时简直没什么感觉。魔法师接着在床上躺平,高高抬起了脚并像做瑜伽那样将小腿绕到脖子后方,以便让他铐在床头的手能顺利地将套在大拇趾上的钥匙给拿下来。 解开了手铐后,魔法师重新在床上坐直身子,他抒展了一下筋骨,双手持续被举高过头给固定着真是酸疼得够呛,不过那远比不上另一种触感来得讨厌……当魔法师裸着身体坐在粗糙的床单上时,从他肛门口传来的撕裂痛感越发清晰了起来,那儿干涩得很,alvis八成连润滑剂都懒得用,他连魔法师有没有硬起来都搞不清楚吧! 魔法师看了看昏死在身旁的那个人,后者微张着的嘴唇正流出一小滩口水来加入床单上的那滩水渍。cabal组织特调的安眠剂果然很好用,两年前魔法师离开组织时私自挟带了不少药管出去,他将其中一部分拆散成很小很小的剂量,把它们装在水溶性的迷你胶囊里,然后他再挖空了自己左右两边的大臼齿把胶囊藏进去,并用一层不透水的材质盖在上面,必要时,他只要用舌尖掀开牙面上那个小小的盖子,把胶囊给捞出来再不动声色地塞进对方的嘴巴里……魔法师心想,对方用什么样的方式整他,他就用同样的方式整回去。 不过呢,刚才胶囊因为口水的关系也溶解了一小部份到魔法师自己的嘴巴里,让他无可避免地也有些昏昏沉沉。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让魔法师格外烦躁,于是他将手越过alvis的身体去拿摆在床旁边那张铁桌上的一包烟,抽出一根后再咬在嘴边点燃烟头,尼古丁可以压下烦躁并且帮助思考,魔法师边抽着烟边又看了alvis一眼,某种恶心感油然翻涌上他的胃袋,不过反正他现在胃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 魔法师还有很多问题要问这个家伙呢,包括cabal的人是怎么找到他们的,还有thor的去向……魔法师吐出了一大口白烟让它笼罩在alvis的身上,「开始祷告吧,死变态。」 【16】 loki再度来到了thor的梦里。 这次他的形象和上一次离开时相同,仍是由无数种复杂的光影交织成的一片混沌,不过thor知道站在那里的那个人影就是他,他已认得他的气息。 『嗨,thor,』这个loki或许是长大了,他甚至不再用哥哥来称呼thor,『你对于寻找我的所在处有点心得了吗?』 『很抱歉,loki,』thor满怀愧意的低下头,『这需要花上一点时间,而我仍在尽最大的努力。』 『没关系,thor,这对你来说或许是困难了点,你向来不是个好的侦探,』从loki身上传出来的波动气流像是他在微笑,『所以告诉我你在那里吧,我想我去找你会快一些。』 『什么?loki,等一等,我很高兴听见你这么说,我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可是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我们上一回不是说好了吗?应该是由我前去找你,在我对你的下落产生了那么多年该死的误解之后。』 『不,thor,上回我不小心把话说反了,你来找我太过危险,我待的并不是个好地方,你不会想看见这里的景象的。』 『可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同样很危险,你来找我更加的不安全。』 『发生了什么事呢?你被什么东西给捆绑住了?或者你面前站了一个棘手的大坏蛋?』 『很不幸地,两者皆是,』thor极力地想斟酌自己的用语,他想让事情听起来没有那么严重但又不至于造成对loki的欺瞒,『总之,我会想办法解决掉这一切,然后尽快去到你身边,当然,若你也愿意现在就出发,说不定我们刚好能在半路上会合。』 『噢,是的,你说的对,关于挣脱掉捆绑你的东西,还有打倒阻挡在你面前的人,这些事你得靠自己,thor,我所能做的只有对你抱持信心。』 『我会的,相信我,loki,我保证不让你失望。』 thor再度醒来时,他的双手双脚依然被粗大的麻绳一圈圈捆绑在铁椅上,他耳边听见的则从梦境里loki的声音变成了dr.doom在现实中的声音,两者同样都像透过变声器发出来那样不自然,这种雷同感真是令人不快,就像dr.doom和魔法师那相似不已的瞳孔颜色。 thor相信他没有昏睡过去很久,甚至可能只是失神了几秒钟,因为dr.doom刚刚说完的这句话跟上一句thor记得的话的内容居然还接得上,大意不外乎和odin企业近日对能源、电子零件以及绿能产业的投入有关。说真的,dr.doom说的每一个字thor都听得懂,但它们组合起来后就形成了一串他听不懂的句子,他的思考逻辑大概就跟他的痛感一样暂时性地麻痹了,他的血液凝固在失去知觉的下半身,一时半刻流不回大脑里,他该感谢他的末梢神经组织就像欧洲人那样以罢工为乐,至少目前他的大脑接收不到来自痛觉的任何反应,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就像政府和劳工的歧见那样彻底地分家了。 「thor odinson,」大概是察觉到thor的心不在焉,dr.doom踏着一双包裹着铁皮的长靴喀哒喀哒地走向thor,「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还是你需要另一盆更冰一点的水来替你醒醒神?」 「噢,好啊,」thor慢吞吞地抬起头来,他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而一条条黏在脸上,事实上他全身都出满了汗导致伏贴在他身前的衣服像一戳就破的薄膜,他的胸肌和腹肌伴随呼吸大幅度地起伏着,「这主意不赖,我觉得口挺渴的。」除了大量出汗之外,thor也和魔法师一样少说有整整两天没喝到水,这段期间内他唯一吞进嘴里的液体就是来自牙洞里的咸血。 「听你这么一说,我决定改变主意了。」dr.doom显然不打算扮演那双好心的雪中送炭的手,好消息是,他的手上已经没再拿着那条悬挂着铁球的铁链到处乱晃了,说真的thor也记不太清楚自己总共挨了它多少记,坏消息是,这代表dr.doom可能在盘算着别的花样。 不管dr.doom接下来打算祭出什么问题或逼供用的小玩具,thor也有自己的一套盘算,他先尝试放松从刚才就一直绷紧到现在的神经,当他这么做时,他发现自己的十只手指甲正紧紧地嵌进了掌心肉内,那里应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44 该产生了很可观的十道血痕,他试图将指甲一根根从掌肉里拔出来时,随之苏醒的痛觉又开始源源不断地从掌心、从牙龈以及从胯部涌上……他不确定自己的两颗睪丸是否还安在或者碎了一裤子都是(从裤底还没有渗出明显的血迹看来,情况应该还算乐观),无论如何,他得抓紧这有限的空档时间。 「嘿,vibsp;von doom(doom的全名),你有信仰吗?」 thor没头没脑丢出来的这个问题果真成功招来dr.doom的注目礼,对方停下原本打算转身离开的脚步,回过头看向thor,「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信仰吗?」 如果铁皮面具能有情绪,thor自动替它描绘出了一张『;the fuck』的表情,只可惜dr.doom的脸上唯一能展现情绪的只有他的眼睛,他正带着它朝thor越走越近,thor似乎能看见那两滩沼泽色的瞳孔逐渐在放大,「我记得刚才我打的不是你的脑袋?欸呀……我怎么忘了你这人习惯用下半身思考。」 「是的,我这个脑容量跟睪丸差不多大的家伙渴望了解一下,当你想要向某个特定的对象祈祷时,你心中浮现的会是谁呢?比方说耶稣基督、穆罕默德还是释迦牟尼佛?」 dr.doom在面具后方瞇起了双眼,看不出来他是对thor怎么突然有兴致和自己谈论起宗教话题感到颇有趣,还是他压根儿就觉得thor疯了,「如果你想要为自己的处境祷告,却又为了你平时是个无神论者而懊悔不已,那么我有个简单的提议,让你大可不必叼念冗长的圣经、可兰经或者金刚经的内容,你需要求助的对象只有一个,泣诉的内容也只有一句话:爹地,救我!」 thor嘿嘿低笑,「你知道odin他不会来的。。」 「他会来的,当然不是odin本人出马,而是他的鹰犬,他们会在不久之后把这里团团包围,而这些人可以见证在我手里的是货真价实的odin家大少爷,不是什么随便唬弄人的仿冒品,这可比隔空向odin丢出无谓的威胁字句要来得管用多了。」 dr.doom这番话让thor心底的疑惑越加越深,他想押着thor当成和odin企业谈判的筹码,却又不采取主动的攻势,而是被动的等着odin那儿出击,thor不懂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dr.doom,你这样空等下去没有意义,没有人知道我被抓来什么地方,就连我自己也不晓得。」 「呵呵,如果odin家的人搜查的技术真有那么烂──或者他们没那么认真要找你,那对我来说留着你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到时我们就可以好好地来谈一谈跟信仰有关的问题,必要时我还可以替你找个牧师。」 牧师?噢,我需要的不是牧师。thor心想,牧师是上帝的代言人,而上帝恐怕不会接纳像他这样子的人。除了他双手染上的某些已死人的鲜血之外,再来就是,他是个鸡奸者,是的,即使像thor这样的无神论者,他也听闻过某些最粗浅的教义,就算那些教义是经由教廷大幅修改过的,圣经里仍有些字句明确地指出,同性相奸之人是没有资格上天堂的,他们唯一能去的只有地狱。 在这方面,thor认为自己和dr.doom倒是拥有很类似的处境,他和这个用酷刑凌虐自己的人一下子拉到了同等的高度。若thor猜得没错,魔法师在旅馆收到的那张纸条应该就是dr.doom写给他的,dr.doom会把thor整得惨兮兮也因此显得有迹可循,这个狡黠的、聪明的、天赋异秉的科技天才和军事鬼才,他的人生信仰应该不会只是以打碎别人的牙齿和蛋蛋为乐那么的肤浅而已,一个人甘心被拖下地狱肯定是为了某些别的原因── 「你爱他吗?」thor问。 又是另一个没头没脑的问句,然而这次,dr.doom明显地花了比刚才更长的时间冻结在原处,他一身铁甲散发出来的寒意也不及从他眼里泛出来的光那样的冷飕飕,thor不等对方回答,接着又说,「我猜你爱他,所以你恨我,虽然我不晓得你是用什么方法得知我们这几天的行踪,但我得说你怀疑的那些事都是真实存在的。我可以理解,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想打烂每个接近他的人的蛋蛋,我可没有那么大方能把他丢给我的任何一个兄弟分享……」 谈判有两个大忌,一个是晓以大义,一个是动之以情,这两条大忌thor都连着犯了,还外加一条胡言乱语。可是他在同时也达到了谈判当中最重要的一项优势,那就是彻底的惹毛对方,关于这一点,早先thor在dr.doom手中才栽过一回,眼下他貌似正扳回一城,因为dr.doom直视他的眼神就像煮沸了的沼泽一样冒出一个又一个滚烫的气泡──但惹毛一个有权力把自己卸成八块的家伙显然并不是什么天大的好主意。 保佑我吧。thor默念着loki的名字,脑海中却浮现出魔法师的脸庞,他们就是他此刻唯一的信仰,thor和loki约定好要去找他,thor也答应过魔法师他绝不轻言离开对方,倘若他食言,他就算死也不会瞑目。 dr.doom在这时一把掐住thor的脖子,他就着咽喉的施力点把thor这个近两百磅的壮汉连人带椅整个架了起来,椅脚的后面两只呈现悬空的状态,thor的脚尖也随之踮浮在地面,他被绳子捆住了的双手则在椅背后方狂乱地舞动着,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知道吗?原本我还在想,弄残odin家的大少爷或许不怎么明智,不过现在我也改变主意了,拜你所赐,」dr.doom另一只手抚上thor的脸颊,他用大拇指推动了手甲上的某个按钮,一把长着勾刺的利刀就这样顺着他的食指滑了出来,dr.doom用那把冰凉又尖锐的刀面贴着thor布满汗渍和污血的脸划过来划过去,「我实在很受不了再听你说一句废话,所以我打算从你的舌头下手,但我也很讨厌你那双眼睛,也许我应该先把它们给刨出来?这可真让我困扰……」 thor的那双蓝眼睛在这一秒对上dr.doom色泽难辨的瞳孔,海洋对上深沼,激起汹涌波涛,thor原本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扯开了麻绳并绕过来勾住dr.doom的脖子,接着他凑向dr.doom低声说,「你何不考虑顺便剁掉我的十根手指头?不然你会后悔莫及的。」 松脱的麻绳无声地垂落在地面,像一条再无用武之地的巨蛇。thor圈环住dr.doom的手臂之间发出吱嗄、吱嗄的慑人声响。dr.doom,科技方面的天才和军事方面的鬼才,他的野心版图或许扩展到全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45 世界,却吝于学会怎么打好一个小小的绳结。 ※※※ 魔法师的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原因有很多,比方说他精心设计的那双特制皮靴被人拿走了,他们甚至没给他留一套蔽体的衣物,所以他现在穿着的上衣和长裤相当不合身,那是从房间外守门的其中一个不走运的家伙的身上扒来的,虽然这套衣装也是全黑色,但是对魔法师来说裤腰太宽、裤长太短,上衣更是松垮垮,不过现在显然也没得挑剔。 这还是最不重要的部份,魔法师将第三根烟捻熄在床单上,床旁边的铁桌上有放一个烟灰缸,但他似乎没打算拿起来用。他神色不善的点燃第四根烟,alvis正面仰躺在床铺上,魔法师则坐在他往两旁跨开的腿中间,那颗极微量的安眠药药效比预料中还来得强,alvis到现在还没醒,也可能只是在装死,如果他想象到醒来后即将面临的事。 魔法师边吐着烟边想,上一次他被迫从事非自愿的性交已经是成年之前的事了,但上一次他承接的任务失手,他却不记得是发生在什么时候。操他妈的,两道辛辣的白烟从魔法师的鼻腔内喷了出来,这帮混蛋在最短的时间里毁掉他引以为傲的职业尊严不说,他们还绑走了thor odinson,他们谁不好动偏偏动的是thor,他们得为此付出代价。 烧了一大半的烟灰落在魔法师的脚边,魔法师看着那只剩下一小截的烟管,突然间失去了所有耐心,他倾身,将还燃着的烟头戳在alvis垂挂在两腿中间的老二上,alvis立刻哇哇大叫地痛醒了过来。 当alvis张开眼睛时,他看见魔法师──这个不久前才被他操过的黑发男人,正转身将一根被压弯的烟管扔到床底下,而他老二上的一小块地方则传来被烫伤的灼痛感,alvis想动,他的双手却举到一半就被扯了回去,他仰头瞧,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一边一只被手铐铐在床杆的最左边和最右边,他再往前方看,他的双脚也是以同样的姿态被铐在床尾,也就是说他整个人正呈现一个大字型被固定在这张床上。 「午安,alvis,」魔法师说,他刚才曾经走出去室外,也从守门人的身上拿到了表,他从表面上得知现在是几月几号的正午十二点出头,距离他跟thor在下水道被逮的时间经过了一天又十八个小时,这比魔法师评估的时间短,却比实际中他们应该消耗掉的时间来得多很多,「我正在向你示范正确的绑人方式:两手之间的距离越远越好,以免它们互相帮助,可以的话连脚都绑起来会更好。虽然这些知识你可能不会有用到它的机会。」 alvis极力向前抬高的脸在下巴处堆起一层肉,由于他全身光溜溜,所以他看得最清楚的其实是自己腹部上的阴毛还有竖立在大腿和小腿上的腿毛,它们正以相同的幅度微微发颤,「你想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据统计这是人在落难时最常说出的一句话。哪怕他面对的施暴者正准备拿榔头敲烂他的每一处关节,或者用硬梆梆的老二扳开他的私处,他的下场显而易见,却还是不死心地抛出这句含带哭腔的俗烂问句:你想怎么样? 「我只有两个问题,而你有十分钟,」魔法师分别比出了两根手指和十根手指阐明他的要求,「你可以决定在十分钟之后还活着或变成一具尸体,也可以决定在活着的状态下要受多一点或者少一点的罪,总之,决定权在你。」 「这……要看你想问的是什么问题了。」 「放心,肯定都是你回答出来的问题,而且简单得很。第一个,doom找到我们的方法,这个我已经猜到了,应该是sirf的追踪芯片吧?」魔法师说的是cabal组织很早之前就投资研发的一种高单价定位用产品,它因为不敷成本所以市售率极低,可是用来追踪特定的对象或敌方确实很管用。它比一般安装在手机中的gps芯片还要再更小一些,约莫米粒一般大,能够被很好地隐藏在人体的皮肤下方而几乎不被察觉,加上芯片的材质十分特殊,用一般的x光很难侦测得到,所以无论是通过机场的那道安检门或者躺在病床上做超音波之类的检查都不见得能感应到它的存在。 「我知道cabal使用这项产品行之有年,只是不晓得它们也会被运用在组织的成员身上,所以我的问题是:它被安装在什么地方?我没有时间一个一个部位去查,我也没那个闲功夫刨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肉,如果你能帮我省掉这个麻烦,我会很感激。」 alvis那双大得令人作呕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了一会儿,「除了你的感激我还能获得什么好处?小宝贝儿?」 「当然有,你的好处就是少说一句废话便能多保住一块肉。」魔法师语毕,随即举起一把瑞士小刀往alvis悬在床头的那只左手臂插了进去,在对方的左臂上挖了一块铜板大小的肉下来,从那道口子立刻涌出大量又浓稠的血,皮下组织还有流出白油的脂肪层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画面实在很不美观,但最令魔法师无法忍受的还是传进耳中那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啧,我猜错了地方。」魔法师观察着那片黏在刀面上的肉块摇了摇头,他弯身将刀子按在床底下的铁制垃圾桶边缘,把肉块拨了进去,接着他又直起身子把刀伸向alvis左臂连接到胳肢窝的那个位置── 「等、等一等!」alvis还来不及止住他难听的尖叫声,就得先调整呼吸再丢出这一串求饶的字句,「先住手!你他妈的小贱人,你、你还真是无情啊!」 鲜血像红色油漆一样沿着alvis的臂肌淌下,那短时间干涸不了的状态着实违反了魔法师的美学,他痛恨这种血肉模糊的丑陋感,比起把什么东西挖出人体他更擅长把东西注入人体,可是现实由不得他,「你错了,alvis,我的情绪波动非常强烈,你马上就会发现这一点,如果你再他妈的浪费我的时间的话。」 魔法师说话的同时刀尖已经嵌入alvis胳肢窝上方的那层皮肉,那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它不仅怕痒,对疼痛的接收度更胜其它部位的数倍之有,「好啦好啦!欸哟我的上帝……你可以先把刀子拿远一点吗?不然我要怎么好好地跟你说话!」 魔法师暂时把刀子挪开了,他看着alvis把嘴巴贴在被拉高的左臂肌上大口喘气,皮肤像陈年壁癌那样不断地渗出水份来,鲜血泪泪地流,每个曝露在空气中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被凌割的疼痛。 不过呢,这种疼痛度对alvis来说兴许不算什么,举凡被cabal组织磨练出来的中高阶层成员,他们都有些异于常人的训练方式,比方说走过一长排烤红了的木炭好让脚底对炙烫无感,或者每天鞭笞自己个几下再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46 让皮开肉绽的伤口不靠任何药物自行痊愈,这些看起来像是吃饱了撑着的自虐形式确实很有效地提升了他们的耐痛能力(只要他们没因此染上破伤风而死去的话),以及对疼痛的熟悉,人类最害怕的是未知的恐惧,而不是疼痛本身,所以有人会在黑暗中手上被浇了一滴看不见的水而心肌梗塞死亡,也有人能在烈日曝晒下挨了三千刀剐肉的刑罚依然不死。 魔法师当然没有那个时间和耐性从alvis的身上片下三千块肉来,他也知道对方不会嘴硬到这种程度,alvis是生意人而不是革命家,如果他的英雄主义有那么丰沛就会去当交通警察或消防队员,而不是在这种组织底下偷鸡摸狗外加搞男人的屁眼了,生意人会依照情势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断,比方说现在,既然魔法师已经知道自己的体内被植入了芯片,alvis死守着它安装的位置其实也没什么意思,除了讨皮肉痛之外一点益处也没有。 「……按一按你的右手腕,桡动脉跟尺动脉中间也许会有个小突起物吧,我是说也许哦!我可不晓得每个人被定位的位置有没有不同,也或许根本是你神经过敏了。」alvis斜着半边的眼白看向魔法师,后者正伸出两根指头在右手腕上摸索他所指示的部位,其实alvis真是有点儿紧张,如果芯片并不在那个地方的话……好在alvis运气不错,从魔法师挑起的一边眉毛可以看得出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第一个问题安然过关,但alvis反倒对魔法师的动机好奇了起来,「你知道了这个又能怎样呢?动手术把它挖出来?用刀子把它挑出来?省省力气吧,它的位置那么贴近大动脉,只要一个没搞好你就该嗝屁了……」 「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谢谢你的答案和忠告,接下来第二个问题──」魔法师把沾了血的瑞士小刀搁到一旁,然后他双手撑着床垫,将身子挨向alvis的面前问,「thor odinson在哪里?」 thor odinson在哪里?这想必是许多人都很关心的问题。打从六天半之前thor从密苏里州启程的那一刻起,表面上是laufey的人在找他,但cabal组织八成也在那时候就盯上thor的行踪,透过与他随行的魔法师体内的追踪芯片。魔法师至今仍不能确定他和thor究竟谁是鱼谁是饵,但可以确定的是,由于他的行进路线和thor的逃亡路线相吻合,而这条路线又清晰不已地呈现在cabal组织某间办公室的某一台lcd显示屏幕上,这才让thor在还没被laufey的人拦截之前就先落入cabal撒的网里。 魔法师又摸了摸自己的右腕,若不是他够消瘦,大概压根儿就察觉不到那个微小物品的存在。他是在什么时候和什么样的状况下被埋入了这枚芯片呢?魔法师试着回想,他和doom的第一次邂逅是在一场混乱的缠斗之中,当时他的身手就和年纪一样还生涩得很,所以在左侧腹挨了一记重拳之后便失去了意识,他醒来后则是躺在类似眼下的这一张床上,不过doom那时还没有动他,他只是询问魔法师有没有意愿成为cabal的一员,他很中意他身体的灵敏度以及隐藏在其中的发展潜力。 这道选择题对当下的魔法师来说似乎没有说no的余地,不过截至今天之前,魔法师都不觉得自己曾经加入cabal是个错误的抉择,他的许多技能和知识都是在那里习得,他和doom也在那期间有过一段肉体以及肉体之外的关系──但那些都是过去式了,至少在魔法师的认知里是如此,然而深植在他体内的外侵式物品说明了doom和他的想法显然有所出入,在两人互动的过程中,魔法师唯一失去自主意识的空档大概也就只有初见面的那次昏迷,莫非doom那时就已打定了主意锁定他?亦或只是替组织留个线头,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魔法师只知道,把旁敲侧击得来的thor行踪和自己的行踪兜在一块儿,这件事cabal可说是押对宝了,而行程之中魔法师和thor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部份就只能出自doom的个人臆测,毕竟依魔法师的性格他很少会和单一case纠缠那么长的时间。但魔法师很清楚thor那个呆子不会在doom面前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有所保留,他肯定会倒出一箩筐让自己遭殃的蠢话,这也是为什么魔法师非得快点找到thor的原因──在他丢了小命之前。 不过,担心小命丢掉的人显然不只一个,alvis这时开口说,「这件事我可就真的不晓得了,亲爱的,你一刀捅死我也没有用,你何不去问问守在门外面那群兔崽子……」 「我问过了,」魔法师打断他的话,alvis的眼睛像水面上的浮球一样转个不停,视线左右飘移就是不肯直视魔法师的眼睛,这是一个人没说实话的表征,「门外有五个人,每个人给我的答案都不一样,而我相信他们没有说谎,不像你是知情不报,容我提醒你一下,你还剩下八分钟。」魔法师拿起摆在床上的一只腕表看了看,说。 这只表来自此刻正躺在门外的其中一人的手上。那五个人的手跟脚都用一条大型铁链栓在一起,像露营那样围成一个圆圈,圆圈正中央却不是营火而是一个圆型的大水盆,里头装了大概三分之一的水,五个人的鞋袜都被脱掉了赤脚泡在水里,他们的头则整齐划一地向前低垂,彷佛是在观察水里有没有鱼。 但即使水里真的有一条肥大的鳟鱼游过,这十双眼睛也是看不见的,因为他们都晕死过去了。早先,当魔法师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套着alvis的牛仔裤打开铁门时,五个守在外面的家伙自然都吓傻眼了,其中一个靠在门前的还险些摔进房间里,他们大概都没有料到自家的老大『办事』的速度会这么快,当看清了开门的人竟然不是alvis而是被他们抓来的囚犯时,这五个人花了零点五秒的时间愣在原地,随即迅速地反应过来并准备予以回击,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这五个倒霉蛋应该都是新进人员,才会被派来接守门这种鸟差事,想当然尔他们也不认得魔法师,要不然他们拔枪或拔腿落跑的速度都会再更快一点。魔法师勾住站在门前那家伙的肩膀,把他挡在身前,并用手握住他拿枪的手,打穿了第一个想朝他开枪的人的手心、还有第二个人的手臂,魔法师不喜欢用枪,但不代表他不会用,第三个人发现苗头不对时本能性地转身就跑,却不偏不倚被子弹打中了左小腿,跑到一半就连人带枪栽倒在地。 第四个人则做了件自以为聪明的蠢事,他趁着魔法师直视前方时从旁边悄悄摸上来,他不敢用枪,因为上面有交待得留这个人活口,这么近距离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47 的开枪致死的机率太大,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双手猛地圈环住魔法师的脖子,想用蛮力迫使这个身形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黑发男人就范,这个不怕死的家伙是比魔法师壮硕上许多没错,但他最脆弱的地方则和一般人无异:他的眼球,魔法师放掉自己握枪的手并竖起两根指头往正后方直直戳去,正中那个没长眼的家伙的视网膜,指尖沾到黏液和玻璃体的感觉真是恶心透了,魔法师边甩着手边无视后方那人的鬼哭神嚎,他立平了手掌往正前方那人的脖后方砍了一下,那人呜咽了一声,身体便从魔法师的臂弯中松软地倒了下去。 电击棒好像是这些人的基本配备,这对眼下的他们来说真不是个好消息。魔法师从倒下去的那第五人身上掏了一只电击棒出来后,将电力调到最小伏特,然后走上前去把手掌、手臂、小腿和眼睛着了道的来不及跑的家伙分别炙了一遍,确定他们暂时没有逃跑的能力后,魔法师便走向停在一旁的一辆厢型车,用别在自己发根处的一只发夹三两下转开了后车厢的锁,从里头拖出一条长长的绞炼出来,把这五个家伙扶正坐在地面并排成一个圆圈,脸盆则是从屋里找来的(它大概是为了装水和淋醒犯人用),魔法师把五人的鞋子跟袜子脱去后,将它们赤裸裸地泡在盆中的一小池水里,然后他蹲下来,向众人提出自己的问句:thor odinson被关在什么地方? 第一次没有人应声,魔法师便将电击棒的头放进水底启动开关,电流透过水传进脚板、再经由导电的铁链渗进每一个人的手和脚,把他们震得活像是进入了地震体验屋一般,这些小可怜并没有受过像他们的高层那种非人哉的肉体训练,所以不一会儿就有人尿裤子了,伴随尿液腥臭味而来的是从嘴里哭喊出的一个地名,这五人松口的时间不尽相同,口径也不一致,他们在说出相异的地名时面面相觑,一来深怕自己说错了答案,二来又怕其他人给了错误的答案而把自己害死。 大约这样测试了几次后,魔法师就知道从这些人口中问不到最确切的线索。于是他在闻到肉体的焦味之前把电压调到中等,往每个人脖子上炙了一记让他们陷入昏迷,然后把他们口袋里的每一副手铐搜出来(这就是现在用来铐住alvis的工具),他再带走了两只电击器、一台gps(这些人身上都没有手机,只有对讲机,通讯范围仅限方圆五公里之内),最后他脱了其中一个体型跟自己勉强相近的人的衣服换上,alvis的牛仔裤憋得他难受得要命。 「所以,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五个选项,你就每一个地方都去找一遍不就好了吗?何必还要来为难我哩?」alvis撇了撇那张胡渣没剃干净的嘴,魔法师还挺佩服此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耍嘴皮子的功力,他从床上站起身,走到那张铁桌旁拿起那个空着的烟灰缸,然后再弯腰从地面上拿起一瓶清马桶用的通乐,他将这两样东西展示给alvis看: 「刚才我花了另一个十分钟开车到两条街外的便利商店,买了一罐水和一个面包,还有这瓶──」魔法师举高了手里的通乐,它拥有漂亮的水蓝色曲线瓶身,「希望你不介意我用的是你皮夹里的钱,另外我还在商店外的公用电话亭打了通电话,现在,会有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那五个地方分头搜寻thor odinson的下落,他们很可能得手也可能扑了个空,所以我需要你的协助,帮助我确认这五个地方的真伪──或者还有第六个选项,若在你诚实的回答之下让我能比那帮人还更快找到thor odinson,我会比刚才更加感激你。」 「还是同样的那句话……」alvis眼睛不再乱转而是直盯着那瓶通乐,彷佛正在脑内构思它即将发生的效用,「这样做对我他妈的有什么好处?」 「我会保住你的命,」魔法师信誓旦旦的口吻让alvis吓了一跳,但魔法师接下来的举动却和他说的话的内容背道而驰:他转开那瓶通乐的盖子,将蓝色的液体倒满了那个玻璃烟灰缸,然后他把通乐放回床底下,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了一个圆形的扁平状小盒子,从alvis的角度一时看不出来那个盒子中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个,是富含氢氧化钠和氢氧化钾的强碱性液体,」魔法师晃了晃手里的烟灰缸,接着又摇动了下另一手的小盒子,发出沙沙的声响,「这个则是我在便利商店买回来的简易缝衣针……你不能怪我一切只能如此克难,谁叫你们连我的衣服和鞋子都扒走了呢?我和你说,以往我用针炙的方式解决了不少问题,用它来问问题还是第一次,你放心,光用针头扎在身上不会怎么样,就算扎对了穴道也只是让你又酸又麻的,电影演的都太夸张了,但如果沾上腐蚀性很高的液体再扎进人的血管内,我就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了,我以往从没这样干过,你是第一号体验者。」 魔法师不带起伏的音调就像在朗诵一篇枯燥乏味的医学报告,可是在alvis听来却每一个字都达到了用针戳破耳膜的效果,他的双手双脚都不自主地打起颤来,把铐炼和床头弄得喀喀作响,他吞进喉间的口水越来越大团,「我跟你讲实话,美人,我还真不知道thor odinson被关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就算宰了我也没用的,我说真的。」 「你还有六分钟,」魔法师低头看了看表,然后从小盒子中抽出一根亮晃晃的、细如毫发的钢针,他将它没入烟灰缸里蘸了蘸直到半根针都裹上蓝色液体,再把针头按在alvis左脚掌的脚心位置,「祝通体舒畅,alvis。」 当针头像小型的钻头那样越转越深,魔法师听见的哀嚎声就越发惨烈,虽然他怀疑alvis有一半是装出来的,这个人一向很夸大,但随着强烈腐蚀性的液体从脚底的涌泉穴(人体最痛且关键的穴位之一,主宰着肾气)渗进体内,并被血液夹带着向上窜流,alvis扭曲的脸孔就越来越不像在表演了,他发出的断续呻吟活像是坏掉的笛子,魔法师无法揣摩alvis此刻的感受,这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一项未知的疼痛。 「你现在只要回答我这个地址是对还是错,点头或摇头就好,我知道你很忙。」魔法师接着道出了他从守门人口中听见的第一个地点,而他获得了alvis发了狂似的摇头,对方正紧咬住嘴唇,像是一开口就会爆出一长串怒骂。 「好的,那么第二个地址……其实我有个更省事的方法,你何不直接告诉我正确的那个地址?这样我可以赶在强碱毁了你的肾之前替你下止血针,你手臂上流出来的血都快在枕头上形成小池塘了,我说过了,我没打算要你的命。」 「去你妈的……小婊子,你以为我说了出来doo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48 m就不会宰了我?」alvis看上去还想嘴硬,不过他这句话已经变相承认他知道囚禁thor的正确地点了。 「你不说他照样会宰了你,在你把我当条狗一样操过之后,你觉得doom有可能放你一马?」 「呸!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他妈的什么也不是!doom把你交给我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了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随我处置……」 「他真是这样跟你说的吗?你再仔细想想,」魔法师在说话的同时又扎了另一根覆满通乐的针在alvis肩胛骨凹陷的那个位置(主宰气血的天宗穴)──千万别对你的用刑人说出婊子这个字眼,不然你很可能会气喘、全身发寒和腰颈直不起来一辈子,「依我对doom的了解,他确实把我交到了他还算信赖的你手中,要求你看管我,至于操我则很可能是你个人的主意,让我来猜猜你大概会是怎么说的……反正这个小婊子的屁股都被那个金发大个儿给操烂了,再多一个人整治他应该也没差吧?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呢?如果你真是用差不多的字眼对doom这么说,我想他十之八九会回答你,嗯……」 「……as you wish(如你所愿)。」alvis用连自己都快要听不见的声音含糊说道,像是妄想用它来说服自己,操,doom还真是这么回答他的!alvis心想,可是当下听起来毫无疑虑的三个字,此时此刻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却怎么听怎么不妙。 &e(将军)。」魔法师摊开了手。在他手里那盛满蓝色液体的烟灰缸以及泛着冷光的针头在alvis的眼中都开始变得模糊。这下可好了,臣子如他所愿的掠夺了国王的城池,只因为他自以为他有权力,而他即将面临的下场……呃,去看一看另一位入侵者胯下的蛋蛋吧! 或许是因为恼羞成怒,接下来alvis出口的谩骂字句越来越不堪入耳,大多数的内容魔法师可以不在意,毕竟他很了解那是神经系统受到侵蚀时所产生的副作用,这个家伙恐怕会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即使如此,alvis在意识逐渐失能之下依旧不该飙出下列这番话,「thor odinson又是什么东西?我们抓了他又怎么样?你怀念被他的巨屌操爆的感觉是你家的事,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你他妈有本事就自己找到他!不要把老子牵扯进去,反正我横竖都是要死……我、我就不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去你妈的!!」 魔法师不确定自己因为血中铅过量而发作时是不是也像这样口不择言,没有人能确切记得自己神智不清时的德性,但他不会因此同情起alvis来,他把沾上了通乐的第三根针递到alvis的鼻尖前方,导致后者看向那根针时几乎成了斗鸡眼的状态,「你给我听着,alvis,」魔法师说话的声调降低了好几度,这是alvis和魔法师对峙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对方动了肝火,即使刚才狠狠操他时他也没燃起过这股怒意,「thor odinson的命是我的,你们所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就是从我手里把thor odinson给夺走,这件事当然不该算在你一人头上,可惜你不停的在犯错,不断惹到不该惹的人,虽然你还剩下三分钟,可是我已经看够你的眼白了,我现在要把针插在你的鼻梁和眼窝中间,我打赌你的视神经很快就会烂掉,反正这双眼睛只会透露出你在撒谎,留着它又有什么用呢?」 魔法师说着说着就把针抵到alvis右眼和鼻梁中间凹下去的那个地方,尖刺又冰凉的针头和液体让alvis整个人大幅抖动了一下,他大喊,「停下来!操!我说!我说就是了!!」 alvis紧盯着那根就近竖在眼前的蓝色细针,嘴里颤巍巍地吐出了一个地名。 这是第六个不在前五个选项内的地名,魔法师拿起摆在床脚的那台gps,迅速定位了一下然后将屏幕拿给alvis看,「确定是这个地方吗?你再把地址重复一遍。」 那个地方距离这间铁皮屋所在的位置有点儿远,开车约莫要花上一小时的车程。囚禁犯人的地方就和捆绑的双手双脚一样分得越开越好,以免他们搅和在一起捣出更多的乱子,这同样也是doom的作风。所以,当alvis再一次用发着抖的嘴唇覆述那个地址时,魔法师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这次没有说谎,他对即将身陷黑暗的恐惧远远大过于一切。 「谢谢你的配合,alvis,我不会忘记你的贡献,」魔法师说完这句话后,他将那根针从alvis的眼窝前方往上移动到后脑勺,针头对准在头顶中心微秃的一个点,「只不过你接下来会忘了我,也会忘记你和我说过的所有话,事实上……你可能会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你说什么?操你妈的!你明明答应过不会杀了我!!」惊觉到那股扎痛感开始往自己的脑门里钻时,alvis嘶声咆哮了起来,他的手跟脚歇斯底里地大力甩动,把整间房都弄出锵锵的刺耳回音。 「我答应会留你活命,只是你下半辈子大概都要在疗养院度过。这样一来doom肯定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去你妈!狗娘养的小贱货!婊子!你他妈的绝对会下地狱!!」 「不,alvis,这句话你又说错了,」魔法师俯身把那根针使力往下压,「我已经在地狱里了。」 【17】 乔治亚州东临大西洋、西攘亚拉巴马州、北接田纳西州、南方则紧挨着佛罗里达州。该州有许多的造纸厂,另外像棉纺、运输设备、食品加工、化学工业和农业等也发展的相当蓬勃,它的人口成长率是全美排行第一,gpd值也在50州当中名列前茅,因此又被称为南方帝国之州。 cabal组织的总部之一就坐落在乔治亚州的格里芬市,它位于近州市的中枢地带,数条公路、高速公路、铁路与河川汇聚于此,沿着公路与铁轨、以及河川下游林列着大大小小的厂房,它们有些是真的纸厂、纺织厂和化工厂,有些则只是cabal用来掩人耳目的据点,反正从它们的外观看上去都是清一色的铁皮屋。 魔法师从守门人口中探得的地址便是以格里芬为中心点所往外延伸出去的五个周边据点,它们在gps的屏幕上连接起来几乎可以构成一个正五边形,魔法师被囚禁的地点被排挤在这个五角形之外(邻近卡温顿),而thor所在的位置则正好与魔法师相反:thor被囚禁之地恰巧位于五角形的正中心:一条横越过格里芬市的公路旁的一间大型纸浆厂,由于那里是公路的起始处,车子们多半会从工厂边呼啸而过,没有人会去留意那个有着三角尖形的屋顶下方正在进行一些什么事。 这间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49 名为纸浆厂的大型铁皮屋里面还有一个小型铁皮屋,换言之对站在工厂外围的人形成了双重隔音,即使小铁皮屋里哀鸿遍野,外头是没人听得到的。 至于站在大铁皮屋内、小铁皮屋外守门的人员则只能听到一半一半,他们知道自己的主子正在小铁皮屋里料理囚犯,所以他们对各式各样哭爹喊娘的戏码也都很习惯了,这时候就该感激起这层位于内里的铁皮同样具有优秀的隔音效果,以免被关在里头受虐的家伙还没死透,外面的人就先给吓得屁滚尿流。 thor和doom两人就身处在这间小铁皮屋里。 早先,thor雷鸣一般的吼叫声应该震醒了外面的不少人,但此刻屋子里已经安静了许多,这让守在外面的人以为是主子刑求累了想停下来休息一下,或者那个被主子选中的可怜家伙已经失去了吶喊的气力。 不过,这些人怎样也料想不到屋子里实际上演的情景:thor反客为主地从铁椅上挣脱了绳索,并把doom的脖子紧紧掐环于臂弯之间,由于从事这项行为的两人此刻都是无声的,所以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外面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doom打的是方回结,而thor学过数十种绳结的挣脱法,只是粗麻绳磨擦力大且缝隙相对地更少,导致他拆解时还是花上了不少时间,也让他的蛋蛋上头多了好几道瘀血,反倒是doom把thor从坐姿拔高成站姿时在绳索与手腕之间扯出了一丝空档,让他得以趁隙脱身而免去了成为残障人士的命运。 thor将脸贴近doom,与对方四目相接,「你把他关在什么地方?」 光从一双眼睛,thor很难判别doom此时此刻的情绪,他只知道他并没有从中看见一个人呼吸困难时该有的反应:眼球突出以及瞳孔急遽的放大。明明thor勒住对方的力道是那么的慑人,然而从doom束紧的斗篷下方却传来属于盔甲的冷实和坚硬感,这应该就是doom对thor的威吓不为所动的原因:他就连脖颈处也被铁甲给完整地包围和保护住。 doom竖在右手掌的那把刀则是连着他的手肘一起被thor给圈死了,刀身就近贴在thor的脸颊上,倒也没有移动分毫的余地,但doom的左手还是空着的,他在这时猛地握起左掌往thor的下腹部揍去,thor在拳头接触到自己的前一秒及时感应到,他腹部往内一缩,两只手放开doom并整个人往后倒退了好几大步,连人带椅砰地一声重重坐回地面上。 在thor的正前方,doom举着那把泛出银光的小刀朝他一步一步走来,thor的手虽然脱困了,但他的两只小腿仍被捆在椅脚上,眼下显然也没有让他松绑的时机,于是他将手伸到椅子下方『啪啦』一声拆了前椅脚连接椅身的两枚螺丝,然后站起身扛起那张缺了两只椅脚的椅子往身前一挡,恰好接下了doom迎面刺过来的一刀。 刀子直接捅穿了椅背,足可见这一刀手劲有多强,不过thor往侧边一闪身避开了尖锐的刀刃,接着他脚掌抓地,抓紧椅子并将椅身往顺时针的方向用力一转,哐当一声,被嵌死在椅背里的刀刃应声被扭断,像只飞镖一样边打着旋圈边往一旁飞了出去。 doom转头瞄了那只刀刃一眼,他手掌上的一部份就这么连根拔除地与他脱离,thor将铁椅往地面上一扔,趁机从doom的身前撤开,就和那只刀刃一样退得远远的,thor以最快的步伐往铁皮屋的大门方向移动,不过在此同时他也听见了从门后方传来的亠阵骚动声响,那听上去像是有一群人正鼓躁着、作动着并纷纷挨向门的位置,貌似是门外的人终于察觉到里头有些不对劲,毕竟刚才doom用刀子刺穿椅背以及thor将椅子砸向地面时都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退下!」doom站在房间另一端朝门的方向大吼,门外瞬间安静了下来。 thor站在门边,听着外头的躁动声逐渐趋缓于无,他无法得知在铁皮屋外守着的人究竟有多少,但他现在了解到自己就这么鲁莽地闯出去绝对不是一个好点子,尤其是背后还站了个doom的情况下。 所以thor决定将脚步从门边挪开,再度走回房间的正中心,虽然他走路的姿势实在不是很好看,一来那两只椅脚还固定在他的小腿上(虽然thor的小腿比椅脚还长,不至于影响到他屈膝的动作),二来每牵动一步就从胯下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活像个瘸子,不过thor很清楚他的敌人就在眼前,他若想继续前行,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对方扳倒。 房间是正方形的,thor却踱着圆形的步子缓慢绕行在doom身旁,doom的目光也随着thor平移。在此之前,thor对dr.doom的认知仅仅停留在科技研发方面的能人,但从眼前的情况看来,此人并非只是成天关在实验室里与试管和药剂为伍而已,因为无论thor走到哪个位置,doom都是以侧身的角度面向他,肩膀、手臂、大腿和小腿连成一条完美的防御线,毫无破绽,这是练家子才会有的体态,而不是像一般人正面大开,亮出一大堆致命点在敌人的面前。 这会是一场硬仗。thor这么想的同时,doom解开了身上的斗篷扔向一旁的地面,露出底下的盔甲全貌。基本上doom除了眼睛和眼眶周遭的面颊之外,可说是没有一分一毫皮肤曝露在空气之下,相形之下,thor拖着一副赤身肉体还外加两颗重伤了的蛋蛋,嗯,这确实会是场比花岗岩还硬的硬仗! doom朝thor招了招手,「来吧,雷神,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thor暗笑一声,随即一个箭步冲近doom身前,他知道他们两个再像古董评鉴商那样兜着圈打量对方是没完没了的,他得先出手才能试出对方的套路──结果thor第一拳就扎扎实实地砸在了doom的臂甲上,doom用左臂挡下了thor的右拳,而thor的指节和指面则毫不保留地撞上坚硬的铁皮,疼得他想骂爹,尽管thor做过许多耐痛的肌力训练,被他打坏和踢烂的沙包和木桩不计其数,但,doom的盔甲显然又具有比一般的铁器更高的硬度,这看上去真是一点也不公平,是的,真他妈一点也不公平! 更不公平的是thor的下一拳doom也接住了,thor前后出的分别是直拳和勾拳,虽然不是多难捉摸的路数,但格档之间不超过零点五秒,这代表doom跟得上thor的速度和拳路,而他甚至不需要出手,他只需要像个坚实不摧的盾牌那样直挺挺地截下thor的每一个拳头,就足够耗掉thor的力气了,当这么来回使出数拳后thor便察觉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50 到这项死循环,因此他又飞快地往后跳开,和doom间拉出约莫一尺长的距离。 thor立着马步,将双拳竖在脸前,他能看见自己的十颗指节都肿了起来,急促的呼吸声也在耳膜间越加放大,反之doom依然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看似饶富兴味的凝视着thor──说真的,thor不认为自己的拳头对doom完全没造成影响,哪怕对方正像撢掉灰尘那样拍着已经出现了些许凹痕的手甲,然而这场战役打从一开始就是悬殊的拉距不是吗?thor心想,他知道doom正在等着自己出脚,doom打算看一出更好笑的笑话,因为对目前的thor来说任何的抬脚动作都是种炼狱,他真希望自己能有什么方法能摘掉那两颗既胀疼不己又碍事的蛋蛋,当然他这么想时完全没去考虑这么做会产生的后果。 过了几十秒之后,doom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于是换他主动出击,他跨了两步路便到达thor的跟前,然后,他出了左拳──doom拔了thor的牙时以及拿刀子都用右手,眼下他却先出了左拳,这多少令人有些猝不及防,不过thor还是眼捷手快地接下了这一拳,用他的手掌硬生生包覆住了这个砸进来的铁拳头,紧接着doom的上勾拳就从thor的怀间窜了出来,直接往上砸中了thor的下巴。 thor仰头时能清楚看见一管向上喷射的血柱,他知道那是从自己那个还没来得及合起来的牙洞中喷出来的,他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撤回来时,doom的下一拳又瞄准了他的腹部,thor本能性地伸出两手护住肚子并将拳头给挡掉,结果doom抓准这个空档──在thor腹部以上全无防备的空档,他双手掐住了thor的肩膀并用膝盖狠狠地往thor的下腹一顶,接着他又起脚踹中thor的胸口,让thor整个人往后方弹飞了出去。 身体腾空飞起时thor有种出车祸的错觉,他有一回骑机车和一辆小货车擦撞时就像这样,不过这会儿他是被人给踹飞出去的,这件事在thor的格斗生涯中已经很多年没发生过了,今天他真是体验过太多人生稀有的经历了,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当thor的背部磅地一声重重摔在地面时,他仰望着正上方的天花板,看着它在视线中不停打转,就像游乐园里旋转木马的棚顶一样。 「这个世界改变了,」doom的声音跟着他的脚步一并朝thor接近,就像救护车令人恐慌的鸣笛,他的身影随即出现在thor的正上方,覆盖掉thor的整个视野,他弯下身用酷似鹰爪的双手抓起了thor的衣服,「听见了吗?雷神,这已经不是个英雄可以打倒坏蛋、正义一定会击败邪恶的童话世界了。」 thor从原本仰躺的姿态吃力地抬起头来,有一种甜甜的味道涌现在他喉咙,刚才doom往他胸前踹的那一脚相当够力,他当真觉得自己要吐出一口血来表示对doom的敬意了。thor的下巴也又疼又麻,不过doom抓在他胸前的手势让他看了十分不爽,好像他当真能掌控thor的行动似的,thor猛地起身,用右脚使了一记扫堂,成功绊倒了doom并让对方往一旁的地面摔去,doom连人带着盔甲栽倒的声响可是比thor悦耳了许多倍。 赶在doom还没爬起来之前,thor扯松了自己右脚上的麻绳并把捆在后方的那只椅脚抽出来,这大概是他目前唯一抓得到能用的武器,接着thor用手肘撑地努力站起身来,并在doom和他一样站直身体的同时将椅脚使劲一挥,敲中了doom的左脑勺,这一记产生的反作用力震得thor险些抓不住椅脚,不过铁碰铁果然产生了比肉拳还好的效果,doom的头给打得歪向一边,thor趁势追击,接连又往同样的地方敲了三、四记,直到他发现doom除了站着挨打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时,thor便一翻手改将椅脚直直戳向doom的胸前,受力面积小相对产生的杀伤力大,这才逼得doom出手抓住了椅脚,并扭着它朝和thor相反的方向施力,两人不相上下的力道令椅脚被拗出了一个大弯角,变成像圣诞节拐杖糖般的可笑形状。 见状thor啧地一声,他空着的那只手无预警地劈向doom抓着椅脚的手,让对方不得不松了下手掌,thor逮着这空隙把椅脚夺回来,并利用椅脚的弯折处勾住了doom的手肘关节,把他拖近自己并给予一个膝击,这一下正好顶进doom的胸口,算是回报刚才他踹在thor胸口的那一脚,借力使力之下doom的胸甲前方被thor的膝盖撞凹了一个大洞,覆盖在下方的躯体想来也不能全然幸免,doom被撞击得向后一个踉跄,thor顺着这个势子再回身抬脚给对方一个后刮面,他绑着椅脚的左小腿不偏不倚重重磕在doom右边的太阳穴,发出清脆无比的匡当声响,这下子,即使是有铁片的保护也无法制止被踢中的人产生一种疑似脑震荡的短暂晕眩感。 不过doom没有因为thor的这一脚倒下去,他只是有点歪斜地站在那儿,原本完好无瑕的盔甲上面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凹洞,thor听得出doom的呼吸声也被打乱了,他知道对方此刻没有出手回击是为了迅速调整回正常的呼吸步调以及等待意识回流,所以thor再度从doom的面前退开。 这倒不是说thor有多君子,而是thor自己也需要休息,刚才他卯起来发动的一连串猛烈攻势全拜肾上腺素所赐,当他现在稍事松懈下来喘一口气时,疲劳和酸痛这才大量地涌上并充斥在thor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他想召唤回力气却发现自己提不起劲来,因为他饿得要命又渴得半死,他握着椅脚的手在发抖,他被自己嘴里的血味弄到快要忘记什么是正常的味觉,他的手跟脚都痛得不得了,至于胯下嘛……则像是一片彻底被扯裂了的脚趾甲一样,已经过了头的痛觉反而让thor有种豁出去的释然感,毕竟这场仗还没打完呢。 弥漫在空气间的喘息声渐渐平息下来后,doom缓慢转过身来,做出一个令thor有点吃惊的动作:他拆掉自己左右两边的手甲,将它们抛在地上,「没想到你还挺能打的,雷神,这代表我的敬意。」doom说,他两条手臂现在呈现完全的赤裸,那上头有着轮廓分明的肌理线以及清晰鼓凸的筋脉,状态并不比长年在健身房里打滚的thor逊色多少。 thor着实被对方这个举动给吓到了,而且他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再奢望更多,据闻doom就是因为严重的灼烧伤而必须裹上这一层盔甲,他卸下两只手甲已经是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51 对thor这个敌手展现出的最大公平和让步了。虽然thor不愿承认,但他心里不由得浮出对doom这个人的一丝崇敬,那怕只有那么零点几秒钟也好。 于是thor也礼尚往来,锵铛一声,他将手里的椅脚远远抛了出去,再踢掉缠在脚上的那一团麻绳。thor双膝微屈,拱起手臂护在身前,重新做出备战的姿势,「别跟我客气,doom。」 【18】 从卡温顿通往格里芬的公路大塞车。 魔法师被卡在车阵中,他有点后悔没从铁皮屋里把那包没抽完的烟带出来,这辆临时借来的车上居然连一根该死的烟也找不着,cabal的基层执勤人员真是死脑筋。魔法师把音响声量开到最大,又侧头看了下前面一动也不动的车潮,若不是他得保持低调,他真想开了门直接从这些车子的车顶上一路踩过去,那绝对会比耗在这儿干等要来得快得多。 公路正下方的一条河同样流向格里芬市,此刻正有一艘汽艇在河面上行驶,高速运转的引擎发出巨大的嗡嗡声,在汽艇后方拖出一串长长的水纹,它可丝毫不担心受到堵车的影响。 这条河流恰好行经那间大型的纸浆工厂,工厂内,另一批cabal组织的守门员战战竞竞地守在拷问室门外,他们看上去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从拷问室里传来打斗的声响已经有好一阵子了,他们却在doom叫他们『退下』之后就没再收到来自主子的任何新指示。 门内。 thor的鼻血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红色圆弧,接着他就往后栽倒在地面,这是thor今天第二次仰躺在那片恶心的冰冷铁皮上了,而他觉得自己这次可能没办法那么快爬起来,鲜血跟喷泉一样从他的两边鼻孔里涌了出来,他的鼻头正上方有一块被拳头砸出来的凹陷,如果thor的判断没错,他的鼻梁骨应该断了一小截。 很多人都说在人死前会看见许多生命里的回忆画面,但thor此刻眼前只是一片昏黑,除了晕眩外什么也感觉不到,往好的方面想,也许死神还没打算那么快找上他,往坏的方面想,他搞不好连最基本的记忆能力都丧失掉了。他的脑袋里像是扎了一堆玻璃碎片,血液有如红色油漆沾了他满脸都是,他的全身上下也有数不清的破皮和血迹,他觉得自己的每口吐息简直快要比壶嘴里喷出的水蒸气还滚烫了。 若说thor此刻还保有什么思考能力的话,他反复在想的唯一一件事只有: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打倒dr.doom? doom无疑是thor所碰过最难缠的对手,无论从公平或不公平的角度来看都是。坦白说,如果他们不是非得砸烂对方的脑袋不可,能碰上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对格斗家来说算是一件痛快淋漓的事,thor认为doom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破天荒拆了自己盔甲的一部份来和thor对打,就算过程中他不只一次用膝盖和脚背攻击thor的胯下(那让thor问候了许多遍doom家族里的所有人),然而那也算是套路的一部份──thor猜想doom擅长的应该是允许撩阴的泰拳和注重摔拿的散打,这就是为什么他的蛋蛋不停地遭殃又三番两次被当成个大布袋扔出去,不过既然说是猜想,就表示thor事实上也不是那么的确定,因为doom的拳路实在是太难捉摸了,几乎可说是毫无章法又变化莫测。 ……这让thor联想到魔法师,不确定是不是同个组织出身的关系,doom打斗的方式跟魔法师有着莫名的神似,虽然魔法师的动作更敏捷也更阴柔,相较下doom笨重的盔甲拖慢了他不少速度,可是那依旧不减他带给thor的诡谲感和压迫感,doom的身高和thor相差无几,但每当他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挥出一拳或踢出一脚,他的身形似乎瞬间就在thor的面前放大了两倍,thor看得见也听得到对方,偏偏就是躲不过那迎面袭来的压倒性攻势,就好比站在铁轨上眼睁睁看着一列火车朝自己驶来却只能无力地遭它辗毙。 他的对手是一只鬼魅,thor心想,他躺在地面上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气给包围。曾经他也用鬼魅这个形容词套在魔法师身上,魔法师和doom之所以带给thor这种感觉,是因为他们即使在进行的是一场血腥的杀戮,脸上的表情却都还是保持着冷静,彷佛他们只是使用灵魂分裂出来的一小块投入这场战役,本人则丝毫不为所动。当然了,doom的面无表情有可能是来自他那张铁面具,和他的冷静毫无关系,thor宁可这样想,他实在不愿意再在这两人身上看见更多的共通点了。 和doom不同的是,thor全心全意地专注在这场战役里,他不但用上自己所学的全部,甚至还放任自己像在搏击场上那样嘶吼,就像只需要发泄的野兽,可是他发现自己越是使尽全力地吼叫,他的拳头就越容易落空,他的速度够快却总是击不中要害,跟数道在荒原中乱窜的闪电一样能量极大却不得要领,doom则是一团飓风,他所要做的就只有降临,他所到之地便无一处不被破坏怠尽。 我赢不了。thor告诉自己,我若再像只无头苍蝇那样找不到自己的目标,我永远也赢不了。 关于目标这件事,odin和thor说的从来就不多,因为odin自己就是thor的楷模,他只消站在那儿,thor就知道该往哪里走,追随父亲的脚步一直是thor人生前期的最大目标。frigga自然也理解这对父子的意志,她所做的从来就只是默默守护,她唯一和thor多说过的那么一句话大概就是:当你偶尔迷失方向的时候,就听从你的心吧,它是绝对不会欺骗你的。 thor从小到大都觉得母亲是个很有智慧的女人,母亲所说的这句话在大多数的时刻也很受用──只有一次例外,那就是loki的离开,那对odin一家来说都是个难以承受的煎熬,尤其是thor,他听从了自己的心,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他自己和周遭众人都发现他再这样下去只会深陷在过往形成的泥沼里,再也无法举步前行。所以每个人都开始劝thor,不要再跟一个死去的鬼魂纠缠,你得放下loki,向前走,这就是所有人在当下给thor树立的共同目标,貌似也是thor唯一的选择。 所以thor也只能照着做了,他一步一步走在odin给他安排的棋格上,事实证明这样做对他和所有人都安全,他的服从性越来越高,自主性则越来越少,然而当魔法师出现在thor诊间的那一刻,thor长年来被铺设好的安稳路子一转眼全都被打乱了。 thor曾经不只一次扪心自问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52 ,如果自己没有一反常态的叛逆,这整件事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如果他没有为了保护一个初次见面的病患而开那一枪,如果他在这名病患第一次爬到自己身上时就推开了对方,又如果他没有为了找回他的狗而违背odin的旨意……这一切的一切把thor带领到今天这个局面,他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意识随着鲜血一点一滴被挤出体外,倘若thor odinson就此死去,他觉得自己百分之百是自食其果。 这肯定是thor人生中最走投无路却又最无拘无束的时刻了,他看似已掉入了一个死胡同,但这个死胡同乃是由他的个人意志所堆砌出来的。thor并不是没有选择,魔法师在cabal组织盯上他们时就给过thor选择,若当时thor向odin寻求新的庇佑,也许他就不会落到这般凄惨的下场,但thor却选择了跟着魔法师走,而他至今仍没有为自己的选择感到悔恨。 这不是odin和laufey之间的战役,也不是odin和cabal间的战役,这场战役是属于thor一个人的,诚如早先在梦里的那个loki对thor所说,要打赢这一仗,thor能靠的只有他自己。 thor摇摇晃晃从地面爬了起来。 站在他眼前的doom解离成了数十个光影,像万花筒里的图案那样不规则地旋转,最后又合成了一个影子。thor用力甩了下脑袋,金发跟鞭子一样一撮撮飞散又打回他脸上,他的耳边传来『嗡──』地一阵长长的回音,接着他的世界就落入完全的死寂。 他的中耳系统大概就跟他的视觉神经一样暂时当机了,thor残存在脑海里的判断能力这样告诉他。没关系,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thor的拳击教练曾针对这样的情况指导过thor,而这段教诲在此时就像祝祷词一样浮现了出来,他的教练和他说,拳击选手在拳击场上听力或视力受损都是常有的事,这时候他该做的不是自乱阵脚,而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他的对手有本事把他揍到失去人体最主要的感官,那他一直死盯着对方看也只是给自己徒增压力,他只会在彼此之间看到越来越大的胜负拉距,而那样的觉悟往往会成为压倒选手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在还没真正输掉之前就被心理的那块大石头给砸晕过去。 既然睁着眼看不到赢面,那就干脆把眼睛闭上吧。 拳术中有项秘诀叫做『听劲』,锻炼它时必须闭上眼睛,仅仅凭靠听力以及对周遭气流变化的感受力,去判断对手所在的位置以及他出拳的方向,这项诀窍适用于各式各样的格斗当中,因为人是感官的动物,而所有感官当中视觉又是最会骗人的,就像在赌桌上掷出骰子的艳丽女郎,她的乳沟可能会令你分神而输掉整盘赌局。 所以thor闭上了眼睛。他押了道险注,他即将要做的事是在全然的黑暗中打盲拳,他洒下所有的本金去赌那万分之一的赔率。他决定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再采纳他母亲的建言一次:跟从心的声音走,它是不会欺骗你的。 thor向前滑出了步子,他能嗅到由铁甲散发出来的独特气味迅速逼近自己的鼻前,他一股脑儿地冲进doom的怀里,而他闭眼的这项举动很明显地把他的对手吓了一跳,那具铁甲定格在原地的零点零一秒已经诉说了对方的讶异,thor藉势挥出了一记他最擅长的右直拳,拳头撕裂空气的声音就像锋利的拆信刀划破了纸张,紧接着便是拳头砸进铁皮发出的『哐当』一声响彻在thor的耳膜内。 说实话这么蛮干的thor还是会紧张,他的肉体吸取了太多前车之鉴,骨头和皮肉都知道这一下撞击能带来多大的疼痛,但基于thor已经豁出去的心态,就跟他在密苏里的诊间里开的那一枪一样扣下了扳机就没有回头路,所以他并未放过doom失神的这个小小空档,接二连三朝对方身前挥出了数十个拳头,拳头的落点则分别砸在胸腔、腹腔、腹侧和腋下。 以极高速出击的拳头彷佛能产生一种磁力,把攻击方和被攻击方的身体紧紧吸附在一块儿,当thor察觉到在他正前方的那副躯体想后退时,他就向前,再一次地贴近,像一片死活甩不掉的吸铁,thor很清楚自己这么做得以封杀掉doom的攻击范围,两人之间的距离那么短,doom根本没有任何起脚的空间。 于是thor感觉到自己的背部上有无数个拳头和肘击开始像骤雨般落下,若不是doom已经脱了手甲,thor八成就要因为这一阵猛攻而呕出好几口血来了,但他可不能那么没用,如今他已争取到两人之间最大的公平状态,无论如何也得撑住这口气,thor弯曲身子,把重心放得更低,不惶多让地继续用拳头往doom身上招呼,好像他肉体的疼痛和打斗的意志已经分了家一样,thor突然间有点能理解doom和魔法师面对敌人时的心境了。 『掤劲』是一种在呈现放松时会盈满全身的力量,就像暖呼呼的气流从风箱内溢散出来,如果风扇锁得太死就没用了,这就是为什么人体在紧绷时无法发挥出完全的力道,但早先thor在打斗中的鬼吼鬼叫又嫌太过了,那等于是把有限的气力当成废气一样全数排放掉,徒留下一具疲惫不堪的躯壳。 所以眼下thor学乖了,他同时闭起眼睛和嘴巴,凝住体内的一股真气,并把全副的心力都留在体察doom的动静上,黑暗中的世界犹如身陷梦境,外界发生的所有事都与脑意识区隔开来,尽管thor还听得见两人打在对方身前的拳头发出的砰砰声响,但他极力压制住自己的眼皮不要跳开去观察自己或对方被打得多惨,若闭着眼睛撞上枪口是件恐怖的事,那遇见一个闭着眼睛拿枪乱开的人想必是件更加恐怖的事,thor相信此刻在doom眼中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活脱脱的疯子,不过反正他看不见对方的恐慌,他不会因此自大起来,相对的他也看不见对方的狰狞,他亦不会心生恐惧。 thor全身的感官都因为这份无欲而松缓了下来,源源从体内涌出的力量则平均分布在他的每个毛细孔,他的身体像团光源那样在发热,他的拳头在多次的攻击中捕捉到了铁片衔接铁片间的每一处缝隙,它们是不会随着主子的移动跑掉的,于是thor每次出拳就瞄准了那些缝隙处往死里打,他发现自己这么做能成功地加快从doom胸腔传来的心跳声、也同样大大减低了对方的出拳速度,落向thor背部的拳头们已经不比刚才来得有劲了。 消耗体力也是战术中很重要的一环,而thor自诩自己没有其它优势,就是耐打得很,这点恐怕是长久来被包覆在铁制保护壳底下的doom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53 所远不及的。 但想来doom也不可能让自己一直屈居劣势,他这时使出了一个有效拉开他和thor之间距离的技俩,他趴上thor的背,用双手抓住thor的衣服下摆并且往上拉,反穿的衣服因而盖住了thor的后脑勺、也困死他手臂的动作,在一团布料中进退两难的thor索性向后跨出一大步,让自己的整件衣服顺势被脱了下来,而那件可怜的衣服接着就在doom和thor的手里被扭转成一团麻花,并在两人僵持不下的力道中被撕裂成好几片软趴趴的布条。 doom握着其中一片布条朝thor猛力踹出了一脚,这脚的力道之大,让thor踉跄地往后方跌出将近三尺,但他还是死死地闭紧双眼,按压下胸口传来的剧烈抽搐,感觉整座房间在他脑袋里像3d坐标图那样不停回转,根据thor对这个空间大小的隐约记忆、以及他和doom所在的相对位置……thor迅速地做出了一个判别,他一抬脚再度往doom站立的地方跑去,并弯下身拦腰抱住doom的身体,两人双双往后退了几步路后,thor便听见doom的背部砰地一大声撞上身后墙壁的声响。 这下子他把对方完全逼进死角了,thor即便不睁眼也能听见从他对面传来的呼吸声大乱,在此时此刻thor终于体会到死缠烂打是个多么有效的招数,他的信心也跟随着倍涨,他硬是挡下了袭向自己的每一拳和每一脚,然后趁着对方出手的空隙持续见缝插针,混乱中thor感觉自己抓到了几处较大的铁片衔咬处,他的手指插了进去再往外掀翻,几枚螺丝帽因而脱落并喷在thor脸上,他听见一大片铁块飞出去撞向地面发出的匡当声,不过thor没因此收手,他重复地做着类似的拆解动作,彷佛站在他前面的不再是令他闻风生畏的dr.doom,而只是一座供他练习用的定桩,thor犹记得从他的练习室里拖出去的每具沙袋和假人残缺不全的模样。 直到thor的手指接触到的不再是冰凉的铁片,而是散发出温度的躯体,thor这才张开眼睛,他看见在他眼前的doom的铁面具被揭开了一大块,doom右下方的脸颊以及整片脖子都露了出来,那上头有着明显且骇人的烧伤痕迹,而thor的虎口正掐住了doom的喉咙。 令thor惊讶的是,包覆在铁面具下方的那张脸并不如他想象中来得粗犷,doom的脸颊和下巴出乎意料的瘦窄,和他高壮的身型完全兜不在一块儿。 那双混浊的绿眼睛正透过残破的面罩瞪向thor,那眼神中写满了愠怒,但doom的嘴角却是上扬着的,他在笑。 「我再问你一遍……你把他关在什么地方?」thor自己都被自己沙哑又难听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他的眼睛牢牢盯住doom的眼睛,两人喷出来的炙热吐息几乎要把对方的脸给烤熟了。 「呵、呵呵……」doom的喉结在thor的手掌下方震动,他的声音比thor的还来得更加慑人,简直就像个坏掉的音箱,因为他的变声器也被thor给扯掉了,所以他现在发出的是他真实的嗓音──来自那个失败的实验导致受损的声带,「你的人生难道就没有其它重要的事情了嘛?」 「如你所说,反正我也救不了这个世界,」thor扯了扯嘴角,露出那颗沾满血的牙洞,「至少我还能救他。」 「救他?别傻了,你才救不了他,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就像你不了解这整个世界,你太天真了,伟大的雷神。」 「难道你就很了解他?」doom溢于言表的嘲讽激怒了thor,他原本放松了些许的手劲(因为doom的嗓音实在嘶哑得令他心惊)再度收紧起来──但thor很快又对自己说,你得保持冷静,你不能再重蹈早先的覆辙。于是thor压下了爆发的冲动,试图以最持平的语调陈述一件千真万确的事实:「如果你了解他,你就该知道他的身体其实并不好,而你抓走他的时候正是他状况最糟糕的时候。如果你了解到这一点,你该做的就不是囚禁他而是让他好好地睡一觉、吃点正常的食物,你更加不可能让你所谓的兄弟对他干出你说的那些──」讲到这里thor禁不住地语塞,他很想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做到这等地步,但是thor不能确定,他对一切都无所适从,所以他才必须尽快赶到他的身边,好确认这一切都他妈的没真正发生过。 然而doom只是摇着头,用他令人厌恶到极点的从容姿态打断thor,明明他的咽喉还扼在对方手中,「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对吗?可怜的家伙,他可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一击,laufey养出来的人不会那么脆弱。」 「laufey……你说什么?」thor觉得自己应该听错了什么,他认为doom想说的是『cabal』而不是『laufey』,偏偏这两个单字的发音天差地远,「你再说一遍,你刚刚说他是laufey的──你晓得他的身份?」 面对thor的质问,doom响应给他的只是一副咧得更开的狞笑,尽管眼下doom是处在全然劣势的那一方,但他绽露出来的神情却诉说了只要他还握有跟魔法师有关的这一条秘密,他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thor加大了掌中的劲道将doom压在墙壁上的身躯架得老高,doom的嘴唇这时呈现没有声音的张合,貌似准备要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砰咚』一声巨响从门的方向传了过来,听上去像是有人粗鲁地把门板踹开,在空旷的房间中敲荡出极大的回声,thor本能性地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doom则趁势用手肘给了thor的心窝一记。 ──thor的老毛病又犯了,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用后脑勺面向你的敌人,从他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顿间松开了手掌,doom则抓准那零点几秒钟的空隙将背部贴上墙壁,墙壁在同一时间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回转,将doom整个人带向墙的另一边。 thor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前一秒还在眼前的doom后一秒就消失在一大片铁灰色的墙壁后头,当thor回过神时他扑上去想要阻挡,却已经太迟了,那面墙壁再度地与两旁的壁缘密合,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证明它刚才曾经移动过,thor尝试寻找墙面上是否有任何触控式的机关,却一无所获,看样子doom把遥控器带在了自己的身上。 当thor还像个哑剧演员一样对着那面墙持续摸索时,从他正后方响起一道耳熟能详的嗓音,「嘿,猛男!我们几个找了你老半天,没想到你居然躲在这里表演上空秀?」 thor先是愣了一阵,随即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54 用着同样戏剧化的慢动作转过身去,他发现站在背后对自己说话的人竟然是fandral,那个犯贱又自以为幽默的语气thor一听就能认得。 不只是fandral,紧接着又有好几个thor再熟悉不过──却又像是已经几百年没见到的人影,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走进敞开的大门,一道刺眼的光线也随之从门外照了进来,让这几个人都面向thor逆着光,尽管如此,thor还是一眼就辨识出这几个人的面孔:绑着高马尾的sif、理着小平头的hugon,还有那个胡子跟头发永远纠结在一块儿、让人几乎只能看得到一双眼睛的volstagg。 thor口中的『odin手下最可靠四人组』,全员到齐。 【19】 四人组无预警的出现让thor惊讶到忘了说话,在他还来不及开口之前,volstagg就跨步上来大力搂住thor并往他背后重重捶了一拳,这下子thor觉得自己刚才没机会吐的那口血真正能吐出来了。 「老天爷啊!thor,你是不小心掉进化粪池里又被人打捞起来吗?你看上去又臭又惨!」 「嘿,也没那么惨吧?至少我没缺了腿或少了胳臂。」thg并动了动他的手脚证明他的四肢都还安在,他决定只字不提他的蛋蛋差点烂掉的事,臭这个字他倒是承认,他自己都快被自己身上难闻的气味给熏昏了。 「你看起来需要去整型。」fandral认真打量着thor的脸并由衷地说。sif则是直接抛了条毛巾给thor,让他先把脸上吓死人的血迹擦一擦。 「谢谢你们的帮忙,好伙伴,叙旧等等再说吧……doom从那里跑了。」thor边用毛巾捂着脸边往后方的那面墙壁指去。 闻言,hugon、fandral和volstagg三个大男人便快步奔到墙壁前面,thor向他们解释那里没有机关,所以只能采用最野蛮的手段:hugon举起手里的步枪朝墙上扫射出一个大大的圆形,接着他抬腿踹开了那面铁皮,想当然尔墙后方是空的,hugon将身体探进那个空洞处观察了一阵之后,转头对众人说,「这里面有一条往下的通道,volstagg……不,」hugon瞄了一眼volstagg的啤酒肚后又把目光转向fandral,因为那条通道看起来很窄,「fandral,你跟我来吧。」 「喂hugon!你他妈什么意思?」fandral跟hugon不理会volstagg的咆哮,两人径自消失在嵌进墙中央的那个黑洞里。 「所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thor盘腿坐在地上,sif刚才又给他拿了个冰袋过来,让thor敷在他鼻梁前凹下去的那一块,原本冒个没完的鼻血这才暂时止住了。 「我们接到一通电话,」sif说,她正在卷着手里的一捆绷带,thor的脚边则摆着一盆浸满带血纱布的水,有个专业医护助理在真好,「那通电话是用公共电话拨出的,直接打到odin的私人手机,所以你应该知道是谁打的了──odin安排在你身边保护你的线人,他告诉odin他所在的地点,并且要我们沿着那个地点周围搜寻你的下落。」 thor的心脏陡地抽动一下,「那你们也找到他了吗?」 sif皱起细长的眉毛,「当然没有,thor,我们的任务是找到你并把你平安的救出,你忘了吗?这同样也是他的任务。」 「对啊,老兄,你的头壳是不是被打坏啦?」volstagg边用一手揉乱thor头顶的金发边看向门外的一片骚动,一群由他们带来的人手正忙着把守门的cabal组织成员一一捆绑起来,然后催促那帮人坐上机动卡车的后车厢,「两天前你跟你那位守护天使──呃,好吧,我听sif说了之后才知道那位天使是他不是她,你们两个突然间就失去联络,最后一次收到他手机讯号的地点是在密西西比北边的某个地下水道,你老爹差点没让人把那里给拆了你知道吗?当然你也可以想象这两天内odin派出多少人手没日没夜的找你,只差没把半个美国的土地翻过来了,一直到今天中午我们才接到那通电话,说你们正在乔治亚州,我操,这中间横跨了整整一个阿拉巴马啊!cabal组织的钱肯定多到没地方花,才会选在这么肥沃的地段盖一堆老巢,我想他们八成还是用私人专机把你跟你的天使运到这里来的吧!」 volstagg说到这儿停顿下来,像是察觉自己一下子抱怨了太多而有点口干舌躁,他咽了口口水,拍一拍架在腰旁边鼓起来的那只枪袋,「总之我的意思是说呢,大家为了找你都快急到尿裤子了,你家那位天使想必跟我们有一样的压力,所以他脱困后第一时间就把情报丢出来,好让我们来找你而不是找他,这是他的职责也是我们的职责,你懂了吧?」 一大堆涌进thor脑袋里的信息让他有点吃不消,加上他的听力现在还不太好使,他放下冰袋并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状,「等……等一等,volstagg,你刚刚说我们失联了两天?」 「是啊,正确来讲是一天又十九个小时,」volstagg看了看右腕上的手表,上面显示下午一点刚过,「怎么啦?老兄,你不记得自己被关了多久?」 「我们在地下水道挨了一记电击棒,醒来后我就在这里了,我不知道这当中经过了多少时间,」thor伸手揉了一下太阳穴,打从他一睁开眼就缠绕着他的晕眩感原来不是他的心理作祟,「有可能他们用了安眠药之类的。」 「看样子确实是,thor,你的黑眼圈比之前被抓去产房当临时助理那次还要惊人,你只差没晕倒在地板上,」sif边替thor的手腕缠上绷带边看了一眼他的左脚,「你应该进一趟医院,虽然你已经有现成的义肢了。」 thor顺着sif的眼神看向自己还绑着椅脚的左小腿,他发出嘿嘿一笑,不过随即他又想到最主要的问题,「你们说你们接到他的电话,他──odin的线人,volstagg口中那位守护天使,他其实有个昵称,叫魔法师,」thor干咳了一声,对于自己没能用更详尽的名号称呼魔法师感到羞愧,「魔法师告诉你们他在什么地方,然后叫你们来找我?」 「嗯,他给了我们很精确的坐标,还叫我们尽量沿着河岸边找,他似乎对cabal的作风十分了解,他说cabal通常不会把囚犯集中在同一个地点,但范围也不至于超过一整个州市。于是我们分头进行,volstagg和我搭汽艇搜索在河岸旁的每一间工厂,hugon则跟fandral开车在市区兜圈子,因为你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55 口中的魔法师给我们的坐标其实就在邻近市中心不远的郊区,我们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性。现在这间工厂算是我们删去了许多cabal组织的落脚处后……相当迟才找到的地点,但好险我们来得不算太晚,至少你还没变成一具尸体。」 「我还好好活着,sif,说真的见到你们出现,我只差没感动到哭了出来,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想念你们过……可是你们当真没去找他?在他告知了你们他所在的确切位置之后?」 「我们怎么可能去找他,thor,到底要说几遍你才会懂?他不是我们任务的目标,你才是,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谁或者他长什么样子,」volstagg忍无可忍地插话,「你干嘛要那么关心一个线人的死活,是你欠了他的钱还是他给你下了什么蛊?」 volstagg的个性向来有话直说,thor不会针对这点跟对方较真,他能说出口的只有真相,「他救了我的命。」 「他只是在做他的工作。」sif提醒thor。 「是啊,不过……」thor的思绪一片混杂,他该怎么和这几个从孩提时代就见过彼此光屁股的人说明这一切,他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会招来不同层面的嘲笑,他不介意被这些人嘲笑,反正他们和自己的交情远远大过于那些,但他却介意他们可能对魔法师产生的嘲笑,这就有点超出thor的容忍度了,「我有一些事情想问问他。」 这句话不算谎话,thor确实对魔法师抱持了一些不吐不快的疑问:当doom消失在墙的另一端之前,他无声蠕动的嘴唇像在说一个禁忌的名字、或一个禁忌的姓氏,然而这些话thor都没能如实听见,他找当事人询问会是最直接了当的作法,这是一个thor可以继续堂而皇之耍赖的理由,「我必须把他找回来,让他回答某些问题的答案,比方说他究竟是站在我们这边或者cabal那一边,这非常重要,不是吗?」 「呃,事实上,这件事并没有很重要,老兄,我们顺利地把你给救回来了,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volstagg把头歪向一边,用一种看见八脚马的表情看着thor,瞬间,他那把浓密胡子上方的眼睛睁得老大,「噢不是吧!thor,不不,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thor跟sif同时转过去瞪向大胡子,「你在鬼叫什么啊volstagg?你出了什么毛病?」 「有毛病的人是你!thor,你对那位叫魔法师什么的简直在意到一种见鬼的程度,你该不会是想说那个字吧!」 「那个字是哪个字?」sif问。 「就是那个字啊,男人在床上时绝对不能随便乱说的──」 「──男人在床上绝不能说出口的那个字,那不就是『爱』吗?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采的事?」fandral这时从墙壁后方走出来,hugon尾随在后,他们两人身上都沾了不少灰尘和污渍,枪也还拎在手上,却不见有第三人的出现。 「doom还是跑了?」thor探头看了下那个墙洞,再看向两人。 「是,那条滑腻的泥鳅,下面的密道比我们想象中还复杂,弯弯曲曲的简直像个迷宫,它的尽头通向外面的河流,但我们守在岸边的伙伴表示没看到有任何人搭船离开,doom八成是从不知道哪个弯道的暗门溜走了,王八蛋,」fandral把枪插进腰袋,一脸嫌恶地抹了把手上的泥污,但他再抬起头来时却换上了一副见猎心喜的表情,「所以我们刚才是讲到哪儿啦?thor打算在床上跟哪位幸运的小妞告白然后被对方甩巴掌?」 「别胡说八道,我们在讲的是odin指派的线人。」sif白了fandral一眼。 「thor觉得我们居然先来救他而没去救那位美人很无情呢!」volstagg双手抱胸作出委屈状。 「原来如此,这么说把thor抓走的既不是cabal组织也不是doom,我们都误解他们了,他的心其实是被那个黑发妞给绑架啦!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各位,我们要不要先离开这里再说话?」hugon提出建议,显然他不认为站在一片被轰烂的墙壁面前聊八卦是件适合的事。 「离开?我们这么快就要撤了?」thor一脸讶异。 「是啊,逮不到doom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把时间留着盘问他的那帮爪牙,再说了thor,难道你不觉得你该先进医院吗?我感觉你除了身体外脑袋也伤得不轻。」volstagg说。 「莫非你还想留在这里等你的黑发妞儿?」fandral打趣道,却没料到换来thor这样的回答,「我确实打算这样做──更正确的说法是,我得去找他。」 四人组沉默了,要让这四张嘴同时闭上是件很高难度的事,thor办到了。 「你疯了,老兄。」volstagg率先表达感想。 「你老爸会扒掉你一层皮。」fandral附议。 thor下意识想去掐自己的鼻梁骨,每当他头痛的时候就会做出这个小动作,但他的手才碰到那块断掉的小骨头就疼得咬牙切齿,thor知道,如果他再重复着上述鬼打墙的对话sif应该会直接拿绷带封住他的嘴,所以他也不打算多言,他只问了这么一句,「伙伴们,告诉我,我需要为你们担心吗?」 「什么?」 「我需要担心你们像我医院那两个处理完laufey手下的尸体就凭白送命的人,只因为帮了我一把,就让自己陷入危险吗?」 「你他妈开什么玩笑,thor,我们是谁啊?倒是你自己的小命丢掉的可能性比较高吧!」fandral说。 「这个你们就不用烦恼了,说真的,我已经从鬼门关面前晃了一圈回来,我想我接下来能把事情处理得够好,只不过这件事是我个人的私事,我坚持要去做它,希望你们别阻止我。」 「thor,」sif在thor面前蹲了下来,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我不是要泼你冷水,我也不准备过问你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坦白说现在并不是你可以耍任性的时候,这段期间外面发生了你不知道的很多事,在这种情况下放你一人在外面乱跑并不恰当。」 thor眉头皱了起来,「出了什么事?」 「laufey进加护病房了。」 sif这句话像一道雷劈在thor的脑门上,「什么?」雷神自己被雷劈到的感觉实在很微妙,太刺激了,这几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已经快要扭转thor的整个世界观,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大惊小怪,「可是……这怎么可能?前几天他不是还好好的吗?他甚至派出那么多人来追捕我。」 「对,他那时其实正躺在病床上,但他还是可以下达指示,」sif说,「详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56 细的时间点不清楚,但laufey住院已经有好一阵子了,是脑癌末期,一开始消息都被封锁起来,在他手底下进行的活动也正常运作,所以外界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状,可是随着他入院的日子越来越长,病情越不见乐观,他周遭的人就开始慌了,毕竟你也知道,laufey和odin虽然关系紧绷却是彼此的制衡点,一旦少了一方整个企业界就会大乱,尤其像cabal这种第三方势力更加在一旁虎视眈眈,只要laufey有个三长两短,他养的那帮人就会像嗜血的兽群一样抢食他留下来的肥肉,他病危的口风就是从自己人嘴里漏出来的,laufey随时可能死亡让他的手下人人自危,但也都妄想分一杯羮。我们猜想cabal挑在这个时候介入就是打算扣着你──odin企业的继承人,等待odin和laufey斗个两败俱伤后再慢慢拣剩下的便宜,只不过现在cabal失足滑了一跤,他们肯定得花点时间来收拾doom留下来的残局。」 听到这里,thor有些恍然大悟doom跟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在thor昏天暗地的只顾逃命时,这个世界真的变了,有些既有的东西正在渐渐崩毁、也有些新的东西开始崛起,难怪doom能这么不紧不慢地进行对thor的凌迟,他八成是想拖到laufey挂点的那一刻,外头风云变色之际再把thor odinson这张王牌亮出来,诚如sif所说,有这么好的筹码要跟odin谈条件自然容易许多。 doom在这局棋当中只错算了一步:他没料到thor会有反击的能力,这个看似不谙世事又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居然有本事拆了cabal组织那么大一根台柱,还逼迫向来温和的odin也不得不出重手弭平这一切,由此推断…… 「照妳的说法,sif,现在外面乱成一团,laufey随时可能会死,我老爸则是严阵以待准备要稳住大局,cabal因为摆了一次乌龙应该短时间内会安份点,在这样的时刻我除了不要到处乱跑以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住院,养伤,管好你的老二。」volstagg在一旁作出总结。 「那,如果我说我非得去找他不可,你们会再用绳子把我绑起来吗?」 「必要的时候,我们会的,」fandral一脸沉痛的说,「噢拜托!thor,你问的是什么蠢问题,你真要跑我们拦得住你吗?只是你最好想想后果。」 「只要你们告诉我老爸,他的不肖子给了你们每人一个拳头后跑走了,至于上哪儿去了你们也不知道,其它的后续我想我应付得来。」 「我开车载你去吧,thor。这样比较安全。」像是知道不可能改变thon开口对他说。 「谢谢,hugon,你真的是好朋友,不过你没有义务要这么做,你们还得花时间处理cabal的人对吧?告诉我那个地点的位置,再给我一把车钥匙就好。」 「真是太伟大了,爱情……」fandral自顾自的哼起歌来了。 「thor,你得想清楚,你这么做等于是违背odin的指示──第二次了。」即使知道thor固执起来没人劝得动,sif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告诉他这句话。 「欸,sif,我想得很清楚,我做了二十四年的thor odinson,六年的donald blake,就这回,让我当一次我自己吧。」 【20】 在四人组又花了点时间让神智还没完全清醒的thor理解『脱困』这个字的意义后,thor接受了众人的建言:既然魔法师有能力打电话给odin报路,而且还是用户外的公共电话打的,那就表示他肯定已经摆脱了cabal那帮人的掌控,虽然后续的去向不得而知,但如果thor认为魔法师会来找他(如果对方认同他们之间的羁绊真有thor想象的那样深),thor该做的就是乖乖待在现在这个地方等上一阵子,要不然万一他就这么脑门发热地追出去,却在中途跟对方错了开来,上演一出向左走向右走的肥皂闹剧,那可就太搞笑了。 「待在这里等的期间,我拜托你去洗个澡,thor,不然你回到诊疗室后会看到我的辞呈放在你桌上。工厂外面有洗车用的水管,你的行李袋放在hugon的后车厢,那是我们从密西西的地下水道捡回来的,里面有衣服、沐浴用品、干粮和你的钱包。再强调一遍,我绝不会在你父亲或母亲面前替你说好话,因为连我也觉得你这么做不经大脑。」 sif对thor丢出上述这段话后,她就跟hugon跳上那辆塞满cabal落网成员的卡车离开了,而fandral和vosltagg则是以陪伴thor之名义,留下来对thor进行轮番逼供──当然他们不是想看thor洗澡,尽管在thor光溜溜地站在门外冲澡时他们也没停止过嘴里的问句,两人都非常想知道造成thor如此失心疯的背后真相,对此,thor只能以非常隐晦的形容潦草带过,毕竟在他的蛋蛋重伤未愈的情况下,他可不想因为太过详尽的描述场面而让自己欲火焚身,再说了,thor也不愿意让fandral和volstagg对魔法师产生什么出格的遐想,即便他们是自己的好兄弟也不行(正因为这样才更不行)!尤其等一下若有机会见到本尊,依照thor对两人多年的了解,这两头发情的熊男并没有那么多自制力可以控管住面部可能出现的猥琐神情。 然而,很幸运却也很不幸的,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再加上魔法师打出那通电话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小时了,现在已是下午三点钟,thor、fandral和volstagg三个大男人还坐在空荡荡的铁皮屋里发愣,只差没掏出扑克牌开始玩,这间纸浆工厂的大门口却依旧毫无动静,连半个人影都没出现过。 cabal组织的人不曾再绕回来,这是好现象,坏现象则是,thor的脸色就和工厂内的能见度一样越来越暗沉,但他显然并没有要放弃等待的意思,于是他的两位兄弟对看了一眼之后,两人很有默契地双双站起身。 「祝好运!老兄。」volstagg透过他的胡子叹了口气。 「虽然很不愿这么说,但我想你失恋了。」fandral拍拍thor的肩膀。 失恋这个词thor并不陌生,不过他觉得fandral纯粹是在鬼扯,顾名思义,失恋就是失去一段恋情,而thor和魔法师之间根本连恋情都未曾有过,又何来失去之说。是以thor为何对于找回对方有着如此大的执念,别说是他的好伙伴们,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莫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57 名奇妙。 于是thon留给他的gps所指示的路线,驶向sif告知他的那个地点,乔治亚州的交通状况实在很恐怖,不愧是工业和经济大城。这让thor不禁怀疑起魔法师是否也和他堵在一样的车阵里,当thor以时速不到二十公里的速度在公路上龟速滑行时,他不只一次转头察看隔着一条安全岛的对向车道,想确认那一长排的车辆驾驶座上有没有他熟悉的那张黑发绿眼脸孔,可惜,thor失望了,后方的车子按着喇叭催促他前进,他只能继续踩下油门。 到达那个传说中的指定地点时,不出所料的──虽然thor仍然怀抱着一丝不实的期待──那里空空如也。那是一间和囚禁thor的地方很相似的铁皮屋,完全能与doom冷冰冰的形象联想在一起,差别是,它的外围没有工厂当作掩护,它小得多也偏僻的多,孤伶伶地伫立在一片鲜少有人会行经的荒芜草皮上。 铁皮屋的门外躺着一个翻倒的脸盆和一条长长的拖车链,门是开着的,thor将原本藏在车子座椅下方的一把psm手枪放进口袋,提高了警觉走进屋子里,他看见那儿只有一张简陋的铁制床,上面放着一个肮脏的床垫,床单有点零乱,床头和床尾的铁杆则各自垂挂着两个手铐,手铐的一边已经松开了,另一边则还栓在杆子上,床底下摆有一个垃圾筒,里头躺着几块干涸掉的血肉和一个皱巴巴的保险套。 thor完全不敢放任自己去想象在这间房间里曾经发生了些什么事,他有种被一柄冰刃贯穿身体的感觉,这感觉有点像他数天前在那辆悍马的后车厢打开装着他的狗儿的那个尸袋,那种彻骨的寒意,他的手脚发麻,站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彷佛痛觉和思考能力都跟随着体内的血液一起冻结。 thor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只有:至少他没有在这里看见魔法师的尸体,他还不能轻易放弃希望。 乔治亚州对thor来说是个陌生的城市,当他离开那间废弃的铁皮屋后,他能做的就只有漫无目地的开着车四处乱逛。thor再度陷入了无头苍蝇的窘境,而这次可没有早先高涨的肾上腺素来助燃他的动力,脱离了那个分秒必争的生死搏斗环境后,thor整个人松懈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却是无穷尽的疲劳和说不上的脱力感,疼痛也在这时开始在身体的各个部位蔓延叫嚣,追讨它们早先受到的强烈忽视。 车子这么开着开着,速度越渐慢了下来,thor一度以为是自己快要睡着了,他赶紧一个打弯,将车子转往最近的一个交流道口,开进那里的休息站,虽然以当前的世局看来,thor的处境和几天前大相径庭,因为目前应该暂时没有人有闲功夫去追捕他这个狼狈又一意孤行的odin家大少爷,但他若因为恍神而在公路上闯出什么事故,再给他熟识的人们添乱子,那岂不是大大打了自己一巴掌,所以他得先找个地方停下来,歇息一会儿,让自己重新调整步调和思绪。 直到车子停进休息站的停车格,在熄火之前,thor才发现油表的指针几乎要降到零,原来是快没油了。thor忍不住嘲笑了自己一阵,他的伙伴们留给他的这辆车很忠实的呈现出thor当下的状态,他等一会儿得去找个加油站。不过在那之前,thor先打开了车门,走进附设在休息站的那间超商买了两个微波便当、三个奶酥面包和一大瓶矿泉水,他打算回到车上填饱肚子后,再瞇起眼睡个小觉。如果接下来他想继续找人,他总得保有足够的精神和体力不是? thor戴着一顶鸭舌帽、鼻子和脸上都贴了ok绷,手脚上的绷带虽然被长袖和长裤给遮挡住,但他走路的姿势还是不怎么优雅,这样的thor odinson走进挤满了人的便利商店里时几乎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除了他那个天生的大块头会让擦过他身边的人侧目一下,但这些人想来都不可能知道这个看上去有点落魄的金发大汉其实是全美最有身价的年轻少东之一。 不确定这位训练有素的少东是不是前两天因为安眠剂的关系睡饱了,或者他的恢复力当真超乎常人,当他坐在驾驶座上囫囵吞下两盒热呼呼的便当、并且几乎是一口解决掉一个面包后,他才发现自己吞咽得太过猛,没办法,他实在是饿坏了。thor扭开矿泉水的盖子仰头灌下了许多水份,把卡在食道里的东西给冲下去,当食物进入了他的胃袋并慢慢转化成热量后,力气和脑意识也逐渐地回流,就像融雪后的暖阳带来的和煦温度。 thor再次庆幸他的父母生给了他一副健壮的身体,不过当thor可以正常地思考后,他发现自己一想到父亲不知为何就有满肚子的火气,这种情况非常罕见,在thor的成长生涯中,虽然父子之间的歧见从没少过,但那多半是类似『今年我们该去哪座湖泊钓鱼』、『选读金融管理是否比企业理论来得更实用』、『股票在近期押在电子业和能源业的比重难以取舍』,诸如此类的小型纷争,至于人生的大方向,thor对父亲所决定的事向来是言听计从,并非他是个没有想法的庸才,而是父亲的理想就等于thor的理想──至少他自己一直是这么认为。 就如同太阳必然自东方升起,这是每个人自小就接受的既定观念,无庸至疑的。thor越过摇下来的车窗看向外头来来去去的人群,车子的仪表板上显示着下午五点半,夏末秋初的时节天色总是会暗得快一些,正渐渐往西方的天空下沉的太阳把围绕着它的云彩染成绚烂的橘红色,美不胜收。 倘若有一天,太阳不再遵循着东升西落的法则,这世界会变得怎样呢?thor不由得想,事实上这个世界的确在发生着一些与常轨渐次脱离的事,气候异变、经济萎靡不振,海平线一天天升高,富饶的国度可能转眼间便幻灭或不复存在。doom的嘲讽之言再一次回响在thor的脑海中,而odin在做的事则是极力阻挡这一切失衡的发生,thor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如何辛苦,他却接二连三与父亲唱反调,这么多年来,thor头一遭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好儿子,他被自己这项忤逆的念头给吓得不轻,但他同时也发现,他一点都不难找出个中原因。 odin安排了一个人在儿子落难时竭尽所能地保护他,却又在情势转变时把那人当成一枚弃子给抛到一旁。 是的,想想这其实很符合odin一向的作风,他是个务实为本的企业家,他的老谋深算不会允许他在利益得失的刀口上心软,在前方冲锋陷阵的卒子往往是必要的牺牲,就如同协助thor处理laufey手下的尸体却意外殒命的那两个人,虽然thor基本上不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58 认识他们,但他相信身为对方的家眷,肯定会为了这场悲剧而对odin家族深恶痛绝,换成是thor自己也会和他们有一样的情绪,诚如众人给他的评价,他太多愁善感了,他能够洞悉人性的根基点源于自私,好比他现在不也正为了一己的私欲而和自己的老父斗气吗? 魔法师救了thor,thor也答应过不会离开他身边。 尽管后者是thor个人的许诺,不在契约的范围之内,但于公于私,odin可从来没教导过thor做人应该背信忘义。 ……当然odin也没教过thor以下犯上。不过人嘛,总是会不自觉挑取符合自己本心的选项,进而忽略了其它的选项。 在听从自己本心的这条路上,thor将车子开去加满了油,目前睡意全消的情况下,他决定往市区前进,先找到一家医院把某些有碍观瞻的伤口处理一下,然后再在附近的某间旅馆歇脚。如果魔法师还活着,他应该也和thor一样只能使用开车或骑车的方式在州市内移动,他们行进的路线和地带重迭性相当大──只要魔法师还活着的话。 当车子行经过一间通讯行时,thor停了下来,他走进去买了只简易的空机和sim卡,接着发简讯给他的四个好伙伴,告诉他们自己目前的动向:他没找到想找的人,但也没有人在找他,忧喜参半。他可能还会再在乔治亚州的市区里晃荡一下,若有急事联络,随时可打这只门号。 thor暂时不打算传讯跟父亲报平安,他们的冷战仍隔空持续进行中。反正透过四人组,odin照样能得知thor的所有动向,同时也会知道他的儿子平安无恙。 ※※※ thor从没来过乔治亚州,自然也没来过乔治亚州的市立医院,世界很大却也很小,thor在骨科医生的名单上居然发现了自己一位大学同学的名字,于是他当下挂了对方的门诊,坐在诊间室外等候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他被对方的助理护士给招进去。 对方看到thor的表情简直跟见到鬼没两样,thor只能和这位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解释,他来这个城市旅游,却在酒吧不小心贪杯喝多了,跟人打了一架,才会变成现在这副德性。不确定这项说法被采信的程度能有多少,总之,这位骨科医生很敬业地给thor照了几张x光片,确定他的内脏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害,就是受伤的骨骼和关节处得花上一点时间作复健,还有他原本挺拔此刻却呈现变形的鼻梁骨……很凑巧的呢,thor这位同学除了在大医院当固定的门诊医生外,还兼职开了间医美诊所(该死的,还真被fandral那个乌鸦嘴说中),他递给thor一张名片,让thor去找诊所里另一位技术高超的医生给他整整鼻梁,顺便补上牙门前的那颗缺洞。 「我真心希望你下回别再喝那么多酒了!打你的那人一点都没手下留情,我光看伤口还以为他是你的仇家呢。」在thor道完谢并起身离去时,他的老同学边接下thor握过来的手边心有余悸的说。 仇家,thor对这名词也未置可否。他想起doom,这个差点没要了他的命的男人,还有对方在铁皮屋里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当然,身为odin之子,浮现在台面上的仇家原本就不胜枚举,但如果doom那番话没有诓骗thor的意思,那么显然thor还有某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比方说师着保护的名义待在thor身旁,但实际上却是laufey派来的眼线。 thor把红单和药包塞进口袋里,他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下医院大门的楼梯,他的胯部还是经不起太大幅度的动作。laufey追捕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其实thor打一开始就从来没搞清楚,他边咒骂着阶梯的高度边思索着这个困扰了他许久的疑问,然后发现这两件事实在不太适合在同时间进行,他差点踩空了阶梯,而他也无法独自一人厘清所有问题的解答。 如果sif提供的情报来源没错,laufey就快要死了,他安排了一个人来到thor odinson的身边,照理说此人应该承续laufey的意志,对thor满怀杀意,但这个人却用尽了所有thor想象不到的方式保护着他,这两者之间的冲突严重谋杀掉thor此刻残存不多的脑细胞。 于是thor决定在他走完这段阶梯前什么也不再想,他扶着一旁的扶手,将自己的大腿和小腿往最后一格梯子下方挪动,直到脚掌踏踩到扎实的地面,thor才吁出一口长气,蓦地,一个不受控的念头又再一次沿着地心引力的反方向跳窜上来。 如果他真是laufey派来的人,thor心想,那他好歹要再一次走到我面前,这样他才能杀了我,不是吗? thor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这包烟被他从后车厢的行李袋里翻了出来,是几天前他和魔法师去购物时对方买的,是魔法师的品牌。thor会抽烟,但是并不犯瘾,尤其在他成为执照医生之后几乎是呈现半戒烟的状态,毕竟没有一个上门看诊的病患会愿意闻到坐在对面的医生浑身烟味。 不过基于thor这几天下来已经破了无数次的戒,也不差这一回,他从来不认为用尼古丁来压制烦躁是个好主意,而上一回他破例这么做是在密西西比的公路旁埋葬他的狗儿的时候。眼下,thor看了看上头写着old gold的烟盒,并从里面抽出一根来,用打火机点燃烟头后咬住橘色的滤嘴,站在阶梯下方的走廊,朝向黄昏的天空缓缓吐出一缕白烟。 这牌子的烟抽起来居然有一抹檀香的气味,真是适合那个人的味道。thor边转身走着心里边想,他将一手插在口袋,另一手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将烟蒂放进嘴边吸吮。thor行走的方向是顺风,从他嘴里吐出去的烟雾在他正前方的头顶上盘旋,这时,有另一团烟雾飘过来加入了那团白色,两缕白烟在半空中交织成了缠绵的形状,thor无意间转过头,好奇地想看看是哪位瘾君子和自己一样,才刚步出医院的大门就迫不及待地点上烟来抽。 然后他一回头就看见了他,那张黑发绿眼的脸孔。 &hing in your eyes keeps haunting me 你眼神里的某些东西仍令我难以忘怀 i&# to esbsp;you 我尝试过要挣脱你 and i know there ain't no ;to 但我也深知此地没有出口 to bsp;you from my mind 在追逐你的这条路上 医院是提供人们生机的地方,thor刚才却站在它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59 的门口想着死亡,接着他就遇见了魔法师。 这样想想,他和魔法师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医院。只是是在横越了好几个大州的另一个城市。真是奇妙的巧合。 魔法师看见thor时,他正准备拿进嘴里的烟定住了,就跟一面镜子一样,thor也和对方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这副画面看在路过的人眼里肯定很好笑,不过呢,他们两人倒是谁也没先笑出来。 魔法师更瘦了。他还是穿着一袭黑衣,那让他的手脚细长得像具骷髅。他的黑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微微地向外翻翘着,他的脸色就跟飘在空中的烟雾一样白,他目不转睛地看向thor,绿色瞳孔里写满了thor看不懂的情绪。 thor唯一能看出的是那里面并没有杀意。虽然就算有,thor也不打算再从他面前跑掉。再也不会了。 「嗨。」 「嗨。」 两人简短地开口打了招呼,然后不约而同地将手上的烟熄掉──不过thor是把烟蒂捻熄了扔进一旁的垃圾筒,魔法师则是直接将烟丢在地面上,用脚踩熄它。thor顺着魔法师的动作往下看,他注意到的却不是不太整洁的街道,而是魔法师垂在身旁的右手腕,那里捆了一捆白色的纱带。他受伤了? 噢,那是难免的,想想他们才刚从什么鬼地方逃出来。thor很肯定自己的模样在魔法师眼里也好不到哪里去,ok绷七横八竖地贴满了thor的脸,他被拔牙的右边面颊肿得像猪头,更别说那个歪向一旁的鼻子了。魔法师居然能一眼就认出他来简直是门奇迹。 尽管如此,thor还是忍不住作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他一跛一拐地走向魔法师,伸出手去牵起对方的右手,把捆着纱布的部位拉过来察看,他看见了白色的纱布中间透出一道明显的殷红色,不知道为什么,thor的直觉告诉他那个隐藏在纱布下方的伤口很深。 当他想再凑近那道伤之前魔法师却把手抽开了,「别舔。」 呃,隔着纱布thor当然不可能这么做,只是他的狮王症一下子还改不过来。thor把手伸回去抓抓自己的头,难为情地笑一笑。 「你是来挂泌尿科的吗?」魔法师打量了下thor的站姿,语带暧昩的问。 「呃,事实上我是来预约补牙,」thor说,顺势用手指翻起嘴唇露出那颗缺了牙的牙洞,「你呢?」 「来输血。」 「你为什么……」 「为什么知道你有挂泌尿科的必要?doom的手段太好猜了。」 其实thor是想问魔法师为什么要来输血,除了有可能又犯起的贫血症状外,或许也跟他手上那道伤口有关?但魔法师却用上述那句话打断了thor,他提到doom的名字时thor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那听起来就好像魔法师多了解doom的行为模式似的,虽然实际上也的确被他说中了。 关于这部份呢,thor早先将车子泊在休息站时曾经自我检查了一番,按照他的医学知识外加对自身状态的评估,他的蛋蛋看起来虽然不怎么好,但也没比想象中来得糟,毕竟它受的是撞击伤而并非撕裂伤,虽然造成了多处瘀血,好在整颗器官的形状还是安在的,或许改天他还是得去检验一下自己的精虫游泳能力有没有受到影响,不过依眼下的情况看来,只要这几天在排尿时没有持续出血,休养个一阵子,恢复正常的性功能应当不成问题──就不确定这件事对魔法师来说还是不是个好消息了。 thor看着就近站在眼前的魔法师,心中一阵五味杂陈。 他模拟了许多遍两人再次重逢的场面,尤其是当他在那间空屋里找不到对方的下落时,他以为自己若真能有机会再见到对方,他肯定会比眼下还激动个几百倍,没准儿他会给对方来个拦腰折断式的大拥抱,语带哽塞地追问对方这几天的遭遇以及诉说自己的担忧。 但事实证明现实生活并不像在演电影,人类对自己的情绪预测永远无法像照着剧本走那样的精准无误,当魔法师真的再一次出现在thor面前,而且还是在这样无预警的场合、用这种不经意的方式,thor第一时间体尝到的却不是他预想中的激动,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平静。 有点像是大雨过后看见乌云散去的清朗天空。 当然了,thor还是有很多话想要问魔法师,若把充塞在他脑中的问题逐一打出来可以列成一长条清单,但眼下的他却突然失去了组辞能力,他想的到很多混乱的单词,却拚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句。doom的铁拳八成真的把thor打到有点轻微脑震荡了,他站在黑发男人面前欲言又止了好一阵,最后能挤出来的竟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你还好吗?」 魔法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话,就好比是我在问你的蛋蛋好不好。」 「那么你的答案是……」 「你的答案是什么,我的就是什么。」 「噢,」thor笑逐颜开,「那我必须说它们好到不能再好了。」 thor边说边把手放在魔法师的脸上,对方突起的面颊骨戳疼着他的掌心,可是,至少他还活着,好端端站在这里,有体温有笑容。这样一切就够了,thor再也不想多问什么,他将手移动到魔法师的脖子后方并一把把对方搂进自己怀里,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病患进进出出的医院门口,一个金发男人抱着一个黑发男人,两人这项应当显得突兀的举动却没招来太多的注目礼,因为这是一个看上去不含带情欲的拥抱,与其说是一对同性恋人,反而更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老友、或者兄弟,偶然在街道上不期而遇,用最温柔的手势把对方抱拥入怀,在宁静的体温中感受对彼此的思念。 明明他们也才不过两天没见面,但此刻thor抱着怀中这个人,却觉得上回自己这样抱他彷佛是上个世纪的事。 上一次thor落泪时是在loki的葬礼,在那之后他就很少让自己哭过,即便是在埋葬他心爱的狗儿时也没有。许多年后的现在,他久暌的泪水终于重新湿了眼眶,不过眼泪还不至于掉下来,毕竟他正在经历的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 ※※※ 【嗨。】 【嗨。】 【没想到你会回复,我以为在加护病房是不能使用手机的。】 【我已经不待在那里了,我痛恨里面的设备,普通病房的电视影集好看得多,但伙食烂得可以。】 【这个嘛,如果你让我知道你在哪间医院的几号房间,我说不定能差人送点好吃的过去,若那个地方离我不算太远,我还能亲自走一趟。】 【你认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别傻了。倒是我的儿子来看过我了,要不要来打个赌,赌你的宝贝儿子什么时候才会愿意回去看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跟我争这个,斗了大半辈子你还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60 不累吗?是时候让你自己歇一歇了吧。】 【呵,你知道这场战争永远都不会结束,你很清楚明白,就算是在我死后也一样。好好看着我的儿子,你会从他的身上看见我的意志。不过你说的对,我是该休息一下了,晚安,odin。】 【等一等,laufey。】 【laufey?】 【21】 【伙伴们,我找到他了。按照原订计划进行,我们会从乔治亚州到佛罗里达州,然后我会从杰克逊维尔港搭船回老家,去探望我的祖父bor,我听说他最近膝关节不太舒服,我很想去看看他。sif,我已经向院长请假了,我的病人暂时会转诊到williams医生那里去,妳也可以趁机休个假。还是一样,有急事随时联络。thor。】 thor发出上述这则简讯给他的四个好伙伴,如预想之中的,sif没理会他,hugon按惯例保持沉默,fandral和volstagg则是分别回讯咒骂thor并且祝他在床上射不出来(如果他们知道thor的现况,他们应该就不会这么说了,因为这项诅咒有可能真的会成真)。 tha拨了通电话,这只号码直通向odin家位在密苏里郊区房子的frigga个人寝室,毕竟odin很大一部份的时间都不在家,frigga有自己专属的寝房,这通电话会接起来的人只有frigga本人或者长年跟在她身边服侍的老佣人maggie。 关于自己和父亲之间的战役,thor向来是不愿意让母亲卷入其间的,尤其这一次事情还闹得不是普通的大,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让母亲听听自己的声音,令她安下心来。 一如frigga的作风,她对于odin父子间的争执细节没有过问太多──毕竟她能掌握到的讯息量并不比odin来得少,包括thor近期闯下的祸、odin处理的方法、以及thor目前与odin的意旨相违背的行径,身为一个称职的妻子,她不可能背着丈夫去鼓励儿子的忤逆,但身为一个称职的母亲,她在听见thor一切平安后依旧松了口气,她在电话的另一端说,她相信thor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唯一的请求便是要thor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并且注意安全,在thor被cabal绑架那两天全然的消声匿迹当真把她和odin给吓坏了。 thor知道要让沉稳的父亲和恬淡的母亲承认自己的惊慌是件很罕见的事,他再一次被满溢的愧疚感给堵塞了喉咙,虽然那并不能阻止他循着自己的意志进行接下来的行程。thor和母亲保证,只要每到一个定点就会给她打电话,他也知道这项保证会如实传进父亲的耳内。 当thor把自己的计划向魔法师和盘托出时,他们俩正坐在一间距离乔治亚市立医院不远处的咖啡厅门外的露天座椅,魔法师听完thor的话后,先是沉默了好一阵,从他脸上露出的狐疑毫不遮掩,thor完全能理解对方的感受,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提出来的这项要求怎么听都不合逻辑。 「我以为在眼下这个情况,odin应该已经解除我和他之间的契约了。」魔法师说,靠近他的桌缘上摆了一杯飘浮着奶泡的卡布奇诺,不过他一口都没动。 「呃,事实上我无法揣摩我父亲的想法,而他目前也没有其它的管道联系你,你原本用的那只手机应该不在身上了吧?」thg说过他们最后一次侦测到魔法师的手机讯号是在密西西里的地下水道,「所以我的想法是,把这份契约转嫁,改由我来雇用你。」 「你?」 「对,我不知道odin原本和你谈的价码是多少,不过我自己也有些存款,应该足够支付。」 「这点我毫不怀疑,」魔法师边说边把那杯咖啡拿近嘴边抿了第一口,再把它放回桌上,「但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你已经不需要被保护了。」 「这可难说……天有不测风云。」thor这句话说的很心虚,他总不能说他是为了把魔法师多拖在自己身旁几天才这么做的吧? 「你何不省点时间,直接坐飞机飞回丹麦。」 「我的护照摆在六天前出门时背的那个随身行李袋,而行李袋跟着我的重型机车一起坠落到崖底了。」thor中肯地指出这件确切的事实时,肇事者──也就是把那台zer给推下崖的魔法师再次沉默了。 「而且我也有我的考虑,既然眼下一切的事情看似步回常轨,那我就有责任要做好donald blake的工作,你还记得我们那个进行到一半的疗程吗?」thor把插在菜单旁的那只原子笔拿起来,低头在餐巾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将它推向魔法师面前,「接下来的几天内,我希望你能按照这份清单上的内容进食,当然这是很弹性的,不过若你能多吃一些这上头的食物,对改善你的贫血跟神经系统发炎症状都会有所帮助,这是来自donald blake医生的指示,将会写在thor odinson和你签定的契约条款里。」 魔法师挑着眉打量了一下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餐巾纸,它以早、中、晚餐来做区隔,甚至还有下午茶,thor按照类别分别列举了数条建议食用的饮食名称,这些食物们不但富含营养价值还热量指数满载,最主要的是,每一餐都固定配带了一杯500cc的脱脂牛奶。 这绝对不是一份减肥人士爱用的菜单,说是用它来增肥还差不多,魔法师再抬起眼看向thor时,他的神情已经从刚才的疑惑转变成揶揄,「我不知道blake医生除了主治血液分析外还兼职营养师?」 「营养食品是选修科目,不过我有拿到全额学分。」thor飞快补充。 「让我搞清楚,你准备花一大笔钱来给你的病患当看护?你是否病得不轻。」 「我想我是,所以,你也得好好的看着我才行。」 thor和魔法师的车子都泊在医院附设的停车场,鉴于魔法师那辆车是cabal名下的财产,所以两人想了想,决定就这么把它留在原地,统一用thor的车子行动。当晚thor先把车开到了邻近梅肯市区的一间旅馆,它标榜着五星级并且才竣工不到几个月,设备均十分地崭新,一砖一瓦甚至还散发出未干的油漆味。thor之所以会选上这间旅馆不是为了招摇,而是因为它是odin企业旗下的某个子企业所经营的连锁集团,身处异乡,待在自家人的地盘总是感觉稳当一些。 然而这间饭店的奢华度就连thor也被吓了一跳,当他和魔法师搭电梯来到位于十一层楼的房间,并用感应卡打开房门时,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房间坪数少说也有二十来坪,悬挂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61 在墙上的是一大面四十二吋的led液晶屏幕,屏幕前方有一张摆放着香槟筒的小圆桌和两张沙发座。这还只是前厅部份,前厅和后厅中间横着一道流着泉水的盆栽造景当作区隔,后方有两张笼罩着纯白色纱帘的单人床……thor不得不说这不伦不类的设计风格真令他不敢恭维。 而魔法师呢,他在跨进房间的第一步时就被天花板上垂下来那盏巨大水晶灯的灯光给震慑得瞇起了双眼,然后,似乎是很不习惯这种死有钱人搞出来的空间里飘散着的糜烂气味,魔法师小小地打了声喷嚏后,转过去看向提着行李袋愣在房门口的thor,「搞成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点?我们不是来度假的。」 听见魔法师的这句质疑后,thor还真不敢跟对方说,当他拿着写有『thor odinson』的身份证给柜台登记时,柜台人员一见到他的名字就诚惶诚恐地鞠躬哈腰(当时魔法师正好去了大厅的盥洗室而错过这一幕),并且在thor准备掏钱付账时拒绝了他,紧接着又有一名穿着经理制服的人像是灵敏地接收到讯号似地从柜台后方的小门迅速地绕了出来,他向thor递上一张名片,表示他们在入住期间有什么问题都可随时告知他,当然住宿费以及所有的room service开销都是免费的。 所以,甭说是魔法师觉得不舒坦了,就连thor也被这些过度的恭维给搞得浑身不自在,他以往出差时下蹋的多半是简约的商务套房,和友人出游时也习惯挑选低价位的旅社甚至民宿,毕竟不是每个朋友都有和他一样的显赫财力背景,thor也并不愿意让这样的环境悬殊形成和他人之间的隔阂。 不过眼下呢,既然住进来了就没有再退房的理由,更何况他们住的还是免钱的五星级套房……thor面露尴尬的揽过魔法师的肩膀,表示今晚他们就先姑且『将就』一下,明天他们就会离开这个地方并在行进的路线中另觅下蹋处,今天的时间实在太晚了,况且他们两人都已疲惫不堪。 好在这个不讨喜的空间依然有它令人赞赏之处:它的按摩浴缸很大,并且能从浴池的四面八方喷射出温和或强劲的水柱来,而以这座浴缸的尺寸来说,即使要容纳进像thor和魔法师这两个体型高大的男人来说都不成问题,他们甚至都还能在里面游几圈小泳呢! 但考虑到两人目前的身体状态,共浴实在不是一项对健康良好的选择,于是魔法师很体恤的二话不说,拎了从行李袋翻出来的一套衣物后便独自踏进浴室,率先享用起泡澡的特权,而thor则希望对方能在浴池里待得越久越好,魔法师需要这一场休息,thor也是……真相是thor得趁着魔法师看不见的空档抚慰他裤裆下方两颗萎靡不振的蛋蛋,要它们在复原期间听话一点,以免这辈子再也硬不起来。 为了抑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thor倒了杯香槟酒走到落地窗外的阳台,让自己放空心神地观赏从十一楼眺望出去的俯瞰夜景,林立的大楼们从这高度望下去有如孩子们堆在游戏间的积木,盘绕在大楼脚下的公路则像一条蜿蜒曲折的银河,高速驶过的车辆们是布满其间的流星,想想在几小时之前,thor和魔法师还分别位于这条银河的两端,虽然同在一个星系,彼此却彷佛间隔了无数光年,以为再没有机会相见。 而现在,那颗差点错过的星子就落在浴室的那座按摩浴缸内,和thor仅有一墙之隔,为了争取到这样的距离,thor和自小仰仗的父亲背影却相对地拉出了长长的一条鸿沟,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跨越。这样的觉悟令thor感到沮丧,同时也令他想起自己做出的另一项承诺,thor不是个会违背承诺的人,守着魔法师和守着父亲的意志之间,他得找出一个得以立足的平衡点。thor把杯中的香槟一口气喝干,从阳台再度走回房内,拿起手机又拨了通电话给frigga,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很好。 当晚,thor和魔法师各自钻进了那张活像高级蚊帐的白色纱罩里,躺在单人床上陷入深深的睡眠,拜多日累积下来的疲劳轰炸所赐,thor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没做任何奇形怪状的梦,几乎是一觉到天亮。 不过在羿日早晨醒来后thor却被隔壁床的景象给吓得不轻,他发现魔法师又不见了!基于上回的经验法则,thor在看见那张空荡荡的床铺当下便兴起了不小的恐慌,只差没立刻冲去衣柜里找人,好在,当他绕到床铺的另一边准备先拉开窗廉增加室内能见度时,他发现魔法师原来正蜷在棉被里,睡在床旁边铺着毛毯的一小块地面上。 看见这一幕的thor着实愣呆了,但心里随即涌现出一股想笑的冲动。由于魔法师看上去还睡得很熟,所以thor蹑手蹑脚地先离开原地,以免惊扰了对方。直到将近中午时魔法师苏醒过来,顶着蓬松的黑发和凌乱的睡袍坐在那儿伸懒腰时,thor才端着一杯牛奶和一盘夹着火腿和煎蛋的三明治走到床铺边,问魔法师为什么要跑去睡在地板上? 「这床的床垫太软了,睡不惯。」魔法师丢出这句简单的响应后,便把thor手上的东西接过去,一语不发的咀嚼起来,它们是blake医生拟定好的菜单上的一部份。而thor,他在听完魔法师的说法后心中默默有了主意,当天下午两人便从那间旅馆退了房(饭店经理还一脸遗憾地询问是否有招待不周之处),接着又开车上路。 出了梅肯市,并在还没到达都柏林之前的郊区河岸旁,两人找到了一间民营旅社,它是属于用低廉的租金便可入住数日的日租式套房,外观看上去简朴且只有三层楼高,thor将车停在旅社门口,走上前和正在门口的木造平台上打扫的老板娘交涉了一会儿,确定该处还有空房,老板娘打开房舍的大门,让thor往室内环视一圈,thor看见了一条虽狭窄但一尘不染的廊道,两旁林列着阖上的木制房门,门外挂着手工制的『请勿打扰』告示牌。 这里的空气闻起来很舒服,这是thor当下的第一感觉,于是他拿出钱包,一次付清了两天的租金,老板娘欣然收下,然后咧开大大的笑脸招呼起这两个看起来像背包客的年轻小伙子。 套房内部的摆设也和它的主人一样平易近人得多了,虽然也是二十坪左右的大小,不过却被切割成两厅两房:分别为客厅、餐厅、卧房和浴室,它们各别的占地均不大,合起来便是一处居家式的小窝,让thor不禁联想到他在密苏里州拥有的那间出租式小公寓。 屋主似乎对家具的选用有特别的坚持,这里所有的家具(举凡桌子到椅子、橱柜到书架)都是纯木打造,所以整间套房内逸散着一股淡淡的木头香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62 气,thor不确定魔法师对这个空间的好感度是不是和自己一样高,但至少对方走进房间里时没再打喷嚏了。 这里的餐厅有可供开伙的瓦斯炉,洗碗槽上整齐地迭放着少量的餐具,老板娘带两人去参观卧室时,一推开房门,一张摆放在房间正中央的双人床便映入眼帘,折得像豆腐一样四四方方的棉被安放在床尾,除此之外就只有床旁边的一只梳妆台和一盏立灯,还有一扇面向河岸的窗户。老板娘有点难为情的解释,由于会入住这里的多半是偕伴出游的情侣或者夫妻档,当然偶尔也不泛有像thor和魔法师这样同龄同性的友人,但愿他们不会介意两个大男人挤在这样一张小小的床铺上。 thor笑容满面地应允老板娘时心里想着他当然不介意,而站在他旁边的魔法师也用不发表意见代替了他的意见。说实在的,一反早先在逃亡期间的满身戾气,这样的魔法师乖顺到让thor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当然这可能也跟他们仍在交易途中有关,魔法师是如此地敬业,他能够一下子就转换并融入时势所需的角色也没什么好令人讶异的。 下午,thor开车进城去购物,既然他们要在这里待上两天的时间,生活必需品自是少不了的,最主要的当然还有各式各样的食材。thor询问魔法师是否有同行的意愿,而魔法师再度出乎thor意料的点头同意了,thor还以为比起跟自己出门血拚魔法师会更倾向待在屋子里睡午觉呢! 到了一家专买生鲜食品的大卖场时,thor刚准备走进店门内时,他发现魔法师伫足在店家旁边的一间书店,看着排列在架上的一本本书籍,蓦地,thor突然了解到魔法师也许并不是真心想来陪自己购物,他的注意力和兴趣有可能是放在别的地方……这也好,thor心想,对于两个撇开了交易内容外暂时找不到其它的话题可深谈的人来说,书本的确是很棒的消磨时间的工具。 于是thor和魔法师打了声照应后,他们便一人待在书店门口,另一人径自推了车子在卖场里逛,一直到thor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从卖场走出来时,他移动到隔壁,发现魔法师正曲着膝坐在书店里的一处角落,身旁堆着好几本书。从魔法师脸上透露出来的专注神情让thor判断对方可能还想在这儿待上好一阵子,于是thor先提了那些东西走到大街另一端的车上,把它们堆进后车厢放好,接着他倚在车边,掏出烟来抽了两根后,这才绕过街角,重新走回书店。 当察觉thor靠近自己时,魔法师很快地从摊开在脚上的书页中抬起头来,thor暗暗叫着可惜,他本来还想不动声色地在原地多站上一会儿,因为魔法师看书时的模样让他觉得出奇地迷人:午后的斜阳打在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浓又长的睫毛在半空中轻轻颤动,因为凝视着书页而垂下的眼皮让人产生一种假寐的错觉,thor突然觉得这样的魔法师有点像一只不小心迷路闯进了书店索性趴在原地打起盹来的黑色猫咪。 「你看书吗?」这只猫咪不期然地朝thor丢出一句人话。 「噢!当然,」醒过神来的thor连忙装做没事人似的接话,他耸耸肩膀,「只不过大多数是财经杂志或某某成功企业家的个人自传……那一类的书,你懂的。」 「那么,这些书钱请你先记在帐上,等行程结束的时候我想把它们带走。」魔法师站起身来,把一本米兰昆德拉评论画品集的书、一本茱蒂皮考特新出版的小说,还有两本惠特曼的诗集塞到thor手里,让thor拿去柜台结账。 魔法师这么说和这么做是有其原因的,因为碍于thor odinson先生无理的要求,他得等到行程最后一天──也就是thor从杰克逊维尔港登船的那一天,thor才会把一张空白的支票递给魔法师,让他自由填上金额,在那之前,由于魔法师的钱包跟着他的手机一起走丢了,thor又不愿放他离开自己去寻找下一份新的工作,因此魔法师在这段期间的开销理所当然由他的大金主全额包办。 开口闭口都不离交易的魔法师自然让thor感到很见外,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用这么别脚的理由把对方捆绑在自己身边?thor得承认,一开始他心中多少带有试探的成份,倘若魔法师真的图谋不轨,他有的是下手宰掉thor的机会,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是thor的一厢情愿,如果他没有提出这场新的交易,魔法师应该就会在那间医院的大门口跟他说再见了。 很令人庆幸但也很令人悲伤,thor心想,自己真是个大笨蛋,怎么会以为一场由利益起始的关系能往更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下去?虽然他还是抱持着某种幻想,认为魔法师也许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期待,毕竟他们曾经如此激烈的进入彼此,深切到再也不可能深入的地步,可是那样的激情是在『逃生』的过程中碰撞出来的,拿掉那样的环境因素后,两人现在在过的是『生活』,生活中除了大大小小的碰撞外,需要的是更多的磨合,磨合也就是把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磕碰到彼此的眉眉角角给磨掉,直到他们能密切无碍地相处。 如今,在和魔法师进行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才过了二十四小时不到,thor就感受到亘在两人之间的巨大差异,不用再使出浑身解数护卫着thor的魔法师对他来说像是个全然陌生的个体,不用再处处依赖着魔法师的thor在对方眼中或许也一样──想想也对,实际上才认识了短短几天不到的两人究竟能了解彼此多少? 不过现在的thor至少知道了几件事:魔法师睡不惯太松软的床垫,他对华而不实的空间过敏,还有他喜欢看文学类别的书(撕下冷酷杀手的面皮,这家伙搞不好是个和外在形象呈现惊人落差的文艺青年)!其它的部份,thor还有几天的时间去慢慢体察,当然他希望自己不仅仅只有这几天而已,可是如果他把握得不好,恐怕就真的不再有更多时间了。 稍晚,当thor把晚餐用的食材从冰箱里捞出来,一字排开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切切洗洗时,魔法师先是百般聊赖似地在周遭踱步了几圈,确定这个地方没自己什么事后,他便拿起一本下午从书店买的书,自顾自地窝进客厅的沙发啃书页去了。 没有对thor切菜或洗菜的手势指指点点,诚如thor所言,异常安静的魔法师要比满嘴絮叨的魔法师更让他来得不适应,但是和逃亡期间不同的是,那时的魔法师像只刺猬竖了浑身尖刺,稍微不留神就会被他扎得皮破血流,现在的魔法师则彷佛在周遭环境的柔化下变成了一只由肥皂水吹出的、在半空中飞舞的泡泡,它不会伤人,却和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63 人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你能看得见它无时无刻不在身旁出没,但是若伸出手触摸它,它便会啵地一声消散于无形。 这也是为什么thor得加倍小心翼翼,比起对付一只张牙舞爪的生物,一只晶莹剔透的泡泡反而更来得不易呵护。 晚餐的内容是一大盆炖菜、煎牛排还有奶白意大利面,天晓得技能超群的thor odinson居然还有烹饪这项不为人知的才艺,而从魔法师默默地用叉子卷着意大利面、和着切好的肉块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的模样看来,thor更加相信此人平日应该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与微波或冷冻食品相依为命,thor自认厨艺不算多好,魔法师却如此专注地品尝着它们且没有口出恶评,足可见魔法师并不常有机会接触这类的家常菜。 唯有在意大利面的盘面即将清空时,魔法师凝视着沾在盘底的青色罗勒酱,抬头问thor,「你到底为什么要叫我吃这些东西?」 因为我想把你喂胖一点。这是thor内心底层的答案,但鉴于此刻他还没胆将它说出口,所以他只能这么回答,「因为蔬菜富含纤维素、牛肉补血、淀粉则是人体最基本的需求……」直到thor自己都听不下去这些烂到家的借口,他又补上这么一句──事实上也是最重要的一句,「另外还有中和效果,从你身体的状况看来,我想你以往可能吃下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既然魔法师表示他从没有误食过油漆或汽油,他的症状也丝毫不像一次性或突发性地铅中毒,长年累积在体内徘徊不去的毒素就只可能来自一个原因:含有铅毒的食物摄取,而且是持续性的。这是thor能做出的唯一推断,但他也知道自己这句话可能误触到什么敏感的机关,他甚至已经做好准备,会有一大把饱含毒液的箭从魔法师的嘴里射出来,把他攻击得体无完肤,可是魔法师却只在沉思了一阵后,平静且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次thor的话语,「我想我以往可能吃下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是thor第一次轻触到泡泡的表面,而它没有如他害怕的那样破掉。 这只泡泡在稍晚还有另一个时机主动飘向了thor,也就是thor在洗澡前脱了上衣,坐在床边打算拆掉缠绕在身上的多处绷带,他得在冲完澡后再换上一批新的,有几块贴在thor背部的纱布他自己构不着,魔法师便坐到thor身后,以很轻的动作把那些纱布撕下来,然后就近贴上去观察纱布底下的伤口。 「你的愈合力还真好,它们已经开始结痂了。」魔法师说话的时候,thor能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部上,扰得他心里直发痒。thor裸着上半身转回来看向魔法师,后者的绿眼眸顺势抬起来和thor的眼睛对上,这又让thor的心跳漏了一大拍,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小学生,对这些再自然不过的肢体接触免疫力瞬间下降──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不久之前他才跟眼前这男人狠狠地干过好几炮! 「我这人没太多的长处,就是皮特别厚,」thor咧嘴笑开,露出那颗还没补上的牙洞,接着他朝魔法师伸手,「倒是你,手腕的伤口也让我看看吧?」 「什么?」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你的伤口一直在渗血,这样不正常。」不等魔法师有回绝的机会,thor就把对方的右手抓过来,有点强势地拆了那一圈捆在魔法师右腕处的纱布,当然在拆到最后一层时他放慢了速度,因为如thor所见,纱布还沾黏着底层的血肉,没那么容易撕起,也如thor所料,当纱布好不容易全数拔除时,透露在下方的那个伤口深得令他心惊,它很显然并没有经过完善的处理,thor甚至怀疑它还没做过清创,就这么胡乱抹了药后草草地用纱布捆绑得密不通风。 thor叹了口气,laufey养出来的人是怎么样他不晓得,但他听闻过cabal组织的人都有晾着伤疤不管任其发展的恶习,好像那样能象征他们多坚韧不摧似的。thor侧着头观察那道伤,从它齐整的切痕看来应是由锐利的尖刀之类的东西造成的,伤处边缘泛着的红褐色近乎发紫,圆形的孔洞中间则冒出数个凝结成块的血泡。thor按捺下医生说教的职业病,也努力不去追究伤口形成的原因,他只对魔法师这么提议,「你这道伤口得缝……介意我动手吗?我想你用左手替自己做这件事不是那么的方便。」 魔法师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表示他不介意。于是thor便弯身从行李袋的夹缝间摸出一小只黑色的四方型皮袋,那里头摆放着银制剪刀、细线以及缝合专用的针头,这是thor昨天去骨科就诊时顺道和他的老同学要来的外科用小道具,以备不时之需。只可惜他没要到麻醉针,那玩意儿门坎又高了一些,但thor也不认为以魔法师的性格会需要用上它就是了。 当thor用左手捧着魔法师的右手,一针一针,仔细地在那层薄薄的皮肤上来回穿戳时,他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句,「这伤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位于两条突起跳动的大动脉之间,切口如此利落,刨挖得如此深却又没造成过多出血,想想也猜得出大概是谁的杰作,虽然thor不清楚魔法师挖掉自己一块肉是为了什么,他只听见魔法师在自己的头顶上发笑,「你真是无所不知啊,大医生。」 同样不确定这句话当中的讽刺和夸赞的成份各有多少,thor没抬头,只是垂着眼继续手里的缝合动作,「不,我知道的其实少得可以。」 当天晚上,thor身上带着魔法师替他缠的绷带,魔法师身上带着thor替他捆的纱布,两人躺进了那张对两个身长一米九的男人来说太过狭小的床铺。 床垫的硬软度适中,床单也清洗得很干净,thor猜想明天一起早来应当不至于看见魔法师又睡在地板上。然而魔法师在钻入被窝之前却做了让thor有点错愕的事:他先脱了自己的上衣,随后是自己的长裤,那朵好久不见的玫瑰刺青就这么重新晃现在thor眼前,还有沿着刺青往下……那两道从腹部往腰际收缩的人鱼线,布满在腹间的一小片耻毛,以及包裹在内裤底下的一大团鼓起物。 魔法师的尺寸thor是拜见过的,它在男性之中算是相当傲人,所以此刻它显现出来的不过是未受刺激下的正常状态──但看在thor眼中他可一点也保持不了正常的心态。当察觉到thor死盯着自己某处看时,魔法师把衣服披在梳妆台前的椅背上,解释道,「我再怎么说也是个杀手,这样能帮助你确认我身上没挟带任何武器,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也才能安心吧?」 又来了,thor心想,他又在说那些见外的话。他们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64 在做的事无一不带领着对方走向回头路:从最亲密的交合回到最拘谨的互动。这都是他妈的爱情惹的祸,thor忿忿对自己说。 但当thor躺向全身赤裸只用一条内裤蔽体的魔法师身旁时,一切又都不是那么单纯了!魔法师用背脊骨对着thor,棉被覆盖在他上臂的位置,往下一路勾勒出他凹凸有致的线条,thor即使看不见,也能想象隐藏在棉被底下的情景,在腰际处陷下去的那一块,到了尾椎又隆起来的两片小山丘,随着魔法师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规律起伏着。 魔法师不需要在身上藏匿任何武器,他本身就是杀伤力最大的武器!thor不相信对方不明白这一点,他在诱导thor跨向底线,从一开始就是……覆盖在同一条棉被下方的两个人,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对方的一举一动,也嗅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气味,这间旅舍就连提供的沐浴精都是檀木香味,就和魔法师喜欢的香烟品牌如出一辙,现在他们两人都被这股沁人的清香给包围,没有汗臭味和血腥味、更没有地下水道传来的腐败味道。 魔法师的背肌伏贴在thor的左手臂上,thor每挪动一下就像被熨斗烫到似的缩回手,魔法师的身体很热,却不是在发烧,事实上thor的身体比魔法师还热,他的手只消往下方移动个几吋就能摸到那鼓起的臀线,他很清楚自己的下半身开始起反应了。 thor翻过身,试探性地将自己贴向魔法师的背,然后他发现对方没有拒绝,这给了thor一些鼓舞,他拨开几束挡住魔法师颈背的黑发,将嘴巴轻轻凑了上去,他的动作紧张到居然在发抖,而他发现被他吻的人也是僵在了原处,不过,依然没有把自己推开。 thor不知道这个身体曾经受到了什么伤害,他想了解却又不想了解,他的肠子就像打了死结那样纠结成一团,他边沿着那只修长的颈部线条往下吻边不停想着这个问题,然后他发现自己还没像这样吻过魔法师,然后他发现若他知道有别的男人像这样吻过魔法师,他会疯掉。 海绵体开始充血了,也只穿着一条内裤的thor这时把自己的内裤往下脱,再用脚将它蹭向一旁,他赤裸裸的阴茎就这么不受阻隔地抵住了魔法师的尾椎,缓慢地涨大和勃起,但同时间他两颗松软的睪丸也剧烈地发痛,它们想分泌更多的前列腺和精液传送到那根充血的下体里,却力有未逮,thor的呼吸开始在这双重的折腾之下变得急促。 「嗯……」好死不死地,魔法师在这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他的脖子往上仰好扩大thor亲吻的范围,他的腰部向后拱起因而和thor贴得更近,这带给了thor更大的亢奋却也是更多的折磨,他一手穿过魔法师的腋下绕到前方,用指腹夹起对方已经变硬了的乳头搓弄着,他舔吻着魔法师的力道近乎啃咬,他的胯部向前顶弄,并且发现对方也正用相同的姿势顶弄回来。 thor的老二硬到不能再硬了,睪丸也痛得快要爆炸,他的手往下勾住魔法师的裤腰并将它脱掉一半,露出下方的股沟,他实在很想就这样直接插进去,但这里没有润滑剂,他也不知道这具身体能不能承受这些,而『前几天你是不是被别的男人给插过』怎么听都是个蠢爆了的烂问题。 于是thor只能将自己的根部贴在两团浑圆的中间,上上下下地磨蹭起来,多少平复被撩拨得满腹烧窜的欲火──其实光是这样他也很爽,尽管努力想硬又硬不起来的睪丸疼到让他想骂脏话,但他知道魔法师还不够爽,他这么做简直是拿对方的背部一逞自己的兽欲,thor的手因而往魔法师的胯下移,想要替对方手淫,却被魔法师给挡了下来,他将thor的手掌往上拉回到自己的胸前,示意他继续搓揉自己的乳尖。 魔法师是理解他的,thor在这一刻深深感觉到,分别落在银河两端的灵魂这时又聚首在了一块儿,即使它们各自带回来深浅不一的伤痕,魔法师还是理解thor的……他在这只狮王负伤累累时保持静默,因为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最不需要的就是挑衅或同情,他却也在thor欲望重燃时搧风点火,thor相信他就算现在插了进去,魔法师也绝对会给予他比以往都还要热烈的响应,在thor还不理解对方受伤多深的情况下。 doom你这个天杀的王八蛋!thor再度在心底诅咒了对方无数遍,尽管跟thor的这场战役,表面上doom踉跄落败,但实情是他已经把这个接近魔法师的男人成功地毁掉一半了──身体和心理都是。 thor用力抱住怀前的那个身躯,感觉自己的老二几乎要把对方的背肌给磨掉一层皮,对方背后的那条疤纹则紧紧烙印在自己的胸肌上,thor抽搐着射了出来,射出来的却不是精液,而是一大滩不知名的透明液体。 thor大口大口地喘气,在意识从远方奔跑回脑袋里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流了满身大汗,这些汗也无可避免地弄湿了魔法师,不过魔法师还是没有转身,他只是背对thor躺在原处继续让对方抱着,直到那根夹在背脊中央的硬物渐渐地消萎下去,他似乎很明白在这种时候回头安慰任何的话都不会好过让thor独自面对这一切。 而thor呢,放任自己纵欲的结果就是此刻他的睪丸和尿道都疼到像有人拿一堆针在上面扎,他凑近魔法师的耳边含了下对方的耳垂,极力保持冷静地说,「你好好睡。」 这句话才一说完,thor就掀开棉被翻身下床,冲到房间外的浴室,往马桶中尿出一大泡血来,他扶着马桶前方的墙壁又粗喘了好一阵,直到他再有力气去按下冲水擎,看向那团血水被漩涡一股脑儿地卷进深处。 好在老板娘有先见之明,多给了她的客人们一条毛毯,因为入秋时分的夜晚挺凉快。当晚thor就抱着这条毛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可想而知他这一觉肯定睡得很不好。 【22】 早晨,thor迷迷糊糊地睡醒过来,他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梦境的内容是什么他记不清楚了,就像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一样。沙发椅的木制扶手枕得thor脖子发酸,他一转头,就听见『咯啦』的骇人声响从颈背后方传来。 thor抬起一只手去揉自己的脖子,当他勉力抬起沉重的眼皮时,挂在沙发正前方墙面上的一只圆形时钟显示着现在是十点二十分。 像是屁股被通了电似的,thor整个人从沙发椅上弹跳起来,盖在他身上的毯子跟着滑落到地上,紧接着thor把两只脚套进拖鞋里,边站起身边一路低声咒骂地离开客厅,他没忘记他现在不是在上班期间,事实上他想睡到多晚都无所谓,但他惊觉自己错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65 过了做早餐的时机。 thor在到达厨房之前先经过了卧房,卧房的门是开着的,他往内察看一下,发现床上是空的,棉被已经折好了放在床尾。thor在内心感到纳闷之际,一道从厨房的方向飘来的香味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顺着香味的轨迹走过去,那当中包含了蛋香、烤土司的面皮香以及煎培根时爆出来的猪油香,thor满怀好奇心地走进厨房一看,发现餐桌上摆着一个圆型的大盘子,那上头有一个用面包刀切了一半的三角型三明治,香气的来源正是打从这里来。 thor的视线随即从餐桌转移到流理台,他不意外地在那儿看见了魔法师,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他在流理台的『上方』看见了魔法师,因为后者正整个人坐在白色的台面上,半边身体倚靠着窗棂,在他脚边的水槽里浸泡着刚使用完的平底锅和锅铲。魔法师的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束口大t恤──从size看来那件衣服应该是thor的,他曲起膝盖,就着窗外映射进来的那道阳光看书,他身旁还摆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牛奶。 再一次地,thor觉得这是一只无意间被他捡回来的黑色猫咪,这只猫咪的动作慵懒却优雅,而且偏好在阳光底下打呼噜。这只猫咪还喜欢喝牛奶──虽然一开始看似是被thor给强迫的,但从目前对方异常高的配合度看来,说不定他原本就喜欢喝牛奶。 「早安。」thor轻咳了一声后说。 「早。」魔法师应道,眼睛没离开过他的书。 「这个三明治是……你做的?你已经吃饱了吗」thor边推开餐桌的椅子边坐下,他看见盘子空着的另一半散布着土司屑和少量的蛋皮,想必那半个消失了的三明治已经进了主厨本人的肚子里。 「是,希望你不介意我简化了你的菜单,昨天的晚餐吃得我太饱,那对我来说是三天的饮食份量。」 「噢不,我当然不介意,它们看起来营养而且美味极了!」thor这句话并非客套,当他将三明治拿在手里时忍不住偏头去观察它的横切面:第一层土司、一片煎蛋、第二层土司、一片培根、第三层土司、一些莴苣和蕃茄、第四层土司。 这个排列的方式让thor想到loki,他们俩从小就会为了三明治的排列组合而争论不休,两人对生菜铺底都没有意见,但在loki的习惯,他会把煎蛋摆在第一层而不是第二层,他认为那样比较符合由滑嫩渐入佳境的口感,thor却很坚持要把培根摆在第一层,原因无它,就只是因为他爱吃肉罢了。 「怎么了?那些食材都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你不用担心它们是用树叶或者枯木枝变的。」 「不,只是我原本以为,这间厨房里你会用上的东西只有微波炉呢。」 「那是你自以为。」 是啊,那是我自以为。thor呵呵地傻笑两声,握起三明治将它大口地送进嘴里。不知为何,他从昨晚一路累积到现在的郁闷情绪莫名地减缓了不少,一来他对于魔法师又恢复了正常的毒舌能力感到无比欣慰,二来,这个三明治尝起来就跟它看上去一样可口,蛋不会太生也不会太熟,咬下去时还有少许的蛋汁滑进口腔,培根肉煎得有点焦,不过thor恰好就喜欢吃稍微焦掉的肉(虽然以医学的角度来看这喜好并不健康),生菜的部份则涂了薄薄的一层美乃滋,换作thor他是不加美乃滋的,只有loki会这么做,因为loki喜欢吃甜的。 真糟,thor心想,今天早晨光是到现在他就想起第几次loki的名字了?这不正常,次数太过频繁了,他的心理医生曾经告诫他,让一个已故之人太常渗入他的日常生活片段对他而言有害无益。 这样说来,前阵子thor做梦时经常梦见loki,那似乎也不是一件寻常的事,虽然他梦见loki的那段日子的确极不寻常,正好是在他逃亡的那几天,而梦中的对话和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不像一般的梦境那样睡醒即忘。thor仍然记得loki对他说过的那些充满了预兆性质的话语,如今看来,它们彷佛是一条抛进深井的绳索,在thor最漆黑无望的时刻拉了他一把,现在,当thor成功地攀爬回地面上,双脚扎扎实实地站在有阳光照射的这片土地时,绳索也就跟着消失了,thor在脱困后的这几天再也不曾梦见过loki。 梦境原本就是不现实的,它就和信仰一样没有实体,只是人们依附着前进的一项动力。在现实中,扮演那条绳索的人是魔法师,他带领thor度过了那些看上去不可能突破的难关后,他也差一点像loki一样就此消失在thor的生命里,幸好,这次thor总算来得及把对方给拉回来,牢牢地跟自己系在一块儿。相同的错误thor可不能再犯上第二次。 thor看向坐在洗碗槽旁边的魔法师,后者就像是一尊伫立在窗边的静物,唯有投射在地面的影子随着太阳的位置而有所偏移。thor拍了拍手里的土司屑,把空盘子拿到洗碗槽里搁着,他弯身,附在魔法师耳边说,「我出一趟门,中午过后就回来──我回来时你还会在这里吧?」 魔法师的眼睛以细不可察的姿态抬了一下,然后他发出『嗯』的一声回答了thor。『还没拿到你的支票前我怎么能走呢?』thor原本以为这句预想中的话会从魔法师嘴里溜出来,但后者却再度出乎他意料的保持缄默,魔法师总是爱带给他惊喜,不是吗? 于是thor怀抱着由这项惊喜带来的好心情,开车到了邻近都柏林市的一间大医院乖乖挂了泌尿科门诊,打了一记肌肉针并且拿到医生开给他的为期一周的消炎药片。在回程的路上,thor又绕到大卖场补了一些货,摆在冰箱里的牛奶看样子快要不够喝了。 ※※※ thor再回到日租房那间小厨房里时,他发现魔法师居然还用着一模一样的姿势坐在流理台上,餐具们也都堆在水槽里没动。若不是魔法师手里拿的那本书前后的厚度有所变化,表示他的阅读仍在进行中,thor几乎就要以为他靠在那面墙上睡着了。thor不确定魔法师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昨晚没睡好。 这间屋子里很细心地每间厅房里都挂着时钟,提醒着分秒的流逝,现在钟面显示午后一点刚过,thor在驱车往返上花了点时间,医院的门诊室前又大排长龙(原来有那么多的现代男人为了同样的毛病所苦,thor真庆幸他不是唯一的),为了弥补他错过的早餐时间和午餐时间,thor破例买了一趟外食回来──两份和他的食谱内容勉强还搭得上边的中国菜,餐厅离这里不远,菜还热腾腾的,thor把它们摆到餐桌上后,再将牛奶提去放进冰箱,路过流理台旁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66 边时,thor发现魔法师身旁的杯子空了,于是他走回来时顺势带上了一瓶还没喝完的牛奶,替那个空杯子重新斟满。 当乳白色的牛奶溢向杯缘时,魔法师低头看了下杯子,当他再抬头时,正好对上thor朝自己抛过来的一个大大笑容,这让thor那口白牙里少掉的那颗犬齿显得格外空洞。 「我还以为你刚才去补牙了呢。」魔法师边说边伸手去拿杯子。 「呃,事实上……」事实上魔法师没提,thor还差点就忘了这档子事,他作势摸了摸自己鼻梁前凹下去但此刻已没太大痛觉的那一块区域,「事实上那间诊所的档期太满,最慢也要一周后才预约得到,我考虑换别家试试。」 「我看你也别整了,现在这样子挺适合你的。」 魔法师将牛奶拿起来抿了一口后又放回脚边,thor看着对方的模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魔法师皱起眉,「笑什么?」 thor往自己的嘴边比划一阵,憋着笑,「我看你打算提早过圣诞节了。」 thor的动作这才让魔法师发现牛奶在自己的嘴角上缘蘸了半圈,就像圣诞老人的胡须那样。魔法师瞪了thor一眼,有点气恼的想抬起手背将它抹掉,但他的手抬到一半就被thor抓住。 thor抓着魔法师的手,把脸凑上去,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嘴唇,然后又往后退开,在不到几吋的距离之间,thor能看见那张比自己小了一圈的脸孔貌似因为晒了太阳的关系而泛出红晕,更好的消息是几天前还划在上面那些坑坑巴巴的伤痕几乎都看不见了,那双绿色的瞳孔先是因为讶异而睁圆,随即又了然于心似地恢复正常的大小,并且开始朝thor散发出引诱的磁波……蓝天和湖水第一次在阳光普照下相遇,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前所未见的景色。 于是thor又把嘴巴贴了上去,一次一次地,像一只得了主人允许后就开始大肆索吻的黄金猎犬,他吸吮着、舔拭着那张单薄的嘴唇,并且愉悦地看见它因为自己的举动渐渐地肿胀发红,直到thor自己的胡渣上也沾满了牛奶,他依旧不肯停下来。 这下子他们两人都提前过圣诞节了。 哐当一声,那杯盛满的牛奶被两人的动作给翻倒,乳白色的液体泼洒得一地都是,好在thor还来得及一手接住那个差点滚落地面的空杯子,他将杯子抛接到另一手后直接将它扔进了洗碗槽,他和魔法师的拥吻却没就此中止,反而越发激动起来。 魔法师把那本看了一半的书按在流理台上,双手搂住thor的脖子把他更朝自己拖近,他的两腿也从窗棂边挪移到正前方,往左右两旁张得开开的让thor的身体进来,再用小腿缠绕在thor的腰上。牛奶的浓郁和黏稠感充斥在两人的口腔里,魔法师的舌头还时不时舔到thor牙床上那个空缺处,有点疼有点痒。 这不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第一个吻,不过现在再让thor追溯过去几天的那几个吻,他的记忆蓦地显得遥远而模糊,当然他仍记得这个黑发绿眼的男人第一次跳上自己身前把嘴唇跟舌头一起送过来的模样,还有他们在悍马的后座那几次混着体液的湿吻,它们很火辣、很刺激、很迷人……跟thor以往和任何异性拥有过的吻都不相同。 但真正令thor动情的那个吻,应该是他们关在密西西比州那间三流小旅馆的浴室里,站在莲蓬头浇灌而下的水花之下,淋了一身湿透的魔法师,看起来就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孩,他没有一身悚然的技艺和利器来做武装,他只是用那双眼看着thor,让thor感觉到他的渴求,他的想望,好像thor不把他接走这场大雨就永不会歇止,又好像thor不回应他这个吻他会就此干涸而亡。 在那之后,thor觉得自己对这个人就有了某种责任,他对他的吻也产生了某种力量,不管是把他压在床铺里狂乱的吮吻、或者像现在这样绵绵密密还溢满了奶香味的细吻,thor在每一次的接吻中都被卷进一场全新的迷思,尤其是当他在心里放入了情感的重量,这把铲子就下得更深,他得继续往内刨掘,把对方一度释放在自己眼前现在又锁回内心底层的那个小男孩给找出来。 说到这里,thor一直很想知道一件事,他把裹着牛奶和口水的舌头从魔法师的嘴里抽出:「你到底几岁了?」 像是对于这个吻被打断很不满意,魔法师瞇细了眼,长长的黑睫毛刮搔着thor的金色睫毛,「……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觉得我这样子很像在犯罪……」thor说,但他的手却心口不一地顺着魔法师的脊椎骨向下摸,撩起那件大尺寸的t恤伸进去,他捏着那把骨感又柔韧的腰际,心里想着这个看起来就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小家伙到底才多大?二十二?二十一?二十或者甚至未满二十岁? 「你现在才想这个未免太晚了,」魔法师笑着将身体往后仰,他用手肘撑在后方的流理台上,一只脚掌覆盖在thor的裤裆前揉蹭,他的衣服下摆因此在thor面前开敞无遗,thor也是在这时惊觉这小子的下半身居然什么都没穿,「你做的事可远远不只是犯罪而已……」 嘿,是啊,thor自嘲地想,这句话他完全无从反驳。他不仅犯下了鸡奸罪、忤逆罪,他还杀过人呢!这样的自己还需要佯装成什么伪君子,他早该有下地狱的觉悟了。他俯上前去抱紧魔法师,把自己跟对方钻进同一个泡泡的薄膜里,被隔离在外的世界变得曲折且迷离不清,在磁砖地面上静静溢散开来的一大滩牛奶湿不了他们的脚踝,从窗框的缝隙传来的鸟鸣声与唇舌交缠的水渍声竟是意外的和谐。thor把那件套穿在魔法师身上、属于自己的宽大束口t恤从魔法师的胯部往上拉,露出那根形状漂亮而且尺寸可观的阴茎,thor才一把衣服掀开它就站了起来,直挺挺地立在半空中彷佛在叫嚣些什么。 thor伸舌舔了舔嘴角,花了约两秒的时间决定接下来要做的事,他把头往魔法师的胯间埋,当他的嘴巴准备含上去的时候魔法师很明显地吓了一跳,他抓住了thor的头发,thor则从一大片黑色耻毛中抬起眼,用一种和他的下流举止毫不相符的无辜神情说,「这档子事我之前可从没做过,你得教一教我……」 【23】 年幼的thor其实记不清楚loki是什么时候来到他们家里的,他甚至不记得frigga有大过肚子,孩子的记忆总是和棉花糖一样入口即化。只是有这么一天,frigga手里抱着一个用布包起来的小东西,而odin和thor说,这是你的弟弟,我们家的新成员,他的名字叫loki。就这样,小小的loki从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67 此进入了小thor的生命里。 孩子们对于无聊的小事们会追根究柢,却对许多基础的大事视而不见,比方说thor会缠着父母叫他们给他解释迅猛龙跟火鸡的差别在哪里,却从来不纳闷为什么他的弟弟有着跟他们一家人的金发蓝眼都不相同的黑发绿眼。在小thor的认知里,他只知道自己跟弟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是属于会让父母欣喜、亲戚夸赞、邻友啧啧称奇、旁人投入侧目的那种要好法。 在loki断奶并且不再需要和父母亲一起入睡后,thor就主动出借自己房里的一个空位摆放loki的小床,这对重视地域性的老大来说可是很罕见的事,这不但替父母省下布置新房间的烦恼,就连圣诞节时也只需要准备一只袜子,挂在兄弟俩的房间窗户上,再在平安夜的羿日把两份标记着名字的礼物盒塞在里面。即使是在thor和loki年纪都各自大了一点时,他们还是会跑到彼此的房间睡觉(不是thor去loki的房间,就是loki去thor的房间,两人的借口都是因为对方怕黑或打雷、或者一些只有夜晚才会出没的怪物),所以a在圣诞夜时还是只需要把两人份的礼物塞在同一只袜子里,情况一点也没有改变。 那是一段圣诞老人和麋鹿还存在的美好岁月。 thor和loki之间相差三岁,在thor八岁时,五岁的loki还矮他少说整整一颗头,因为thor从小就好动,也被家里鼓励从事各种健身型的活动:篮球、足球、滑板、跑步,而loki在当时的运动细胞还没有开窍,所以身板和thor一比较相对地显得瘦小,加上loki喜欢窝在屋子里看书,鲜少曝露在阳光底下,肤色也来得白晢许多。所以当兄弟俩偕伴在odin家的老宅院子里玩耍时,邻居看见他们打闹的模样,往往会戏称两人简直就像一对小情侣。 这样的说法听在兄弟俩的父母亲耳里当然多少有点别扭,不过当事人显然毫不在意。thor,当时已经开始上小学的他自然知道情侣这个字眼是什么意思,他也常在学校里看见男生和女生互递纸条的小把戏,不过他又还没成长到反抗期的年纪,不会跟家人划清界线或者追个女生来证明自己的贺尔蒙已足够旺盛,相反地,他觉得邻居们的形容十分有趣,他会刻意在众目睽睽下牵着loki的手到处跑,或者在loki喝牛奶沾了满嘴时给他擦擦嘴──尤其当时的loki常因为身高的关系被要求多补充钙质,所以thor能这样做的机会也特别的多。 有时,在没什么人看见的时候,thor盯着loki那张红嘟嘟的嘴唇,搭配上周遭白色的牛奶以及同样红通通的脸颊,他觉得实在可爱极了,他忍不住就会把自己的嘴巴凑上去,替弟弟把牛奶给舔掉,也顺便舔舔弟弟的嘴唇和脸颊,它们很柔软,就像frigga常常买给他们吃的那款软糖,当thor这么做时loki并不会躲开他,一开始loki还觉得有点奇怪,但几次后也就任由thor胡来,他自己也被逗乐得咯咯笑,毕竟他们都还是孩子,这样做对他们来说只是好玩,而比thor年幼的loki肯定更加懵懵懂懂。 当然,两人是因为喜欢对方才会做这些事,若有人问起thor或loki,他们是否喜欢彼此,一定会得到『yes』的答案。但当时的他们并不晓得亲吻的意义,不晓得爱的意义,更别说……性的意义。 魔法师跨开双腿让thor埋在他的身体中间,thor将视线往上移,看见的是两颗鼓胀的阴囊、浮凸着一条长长筋脉的阴茎、冠状的紫红色龟头,以及略泛现湿润的铃口,这是一副完整的成年男人的性器官,它们缓解了thor诱奸的罪恶感,却加深了他的背德意识,这个时时刻刻让他想起loki的男人,他即将要替他口交,他可从来不曾想过要替自己那幼小又惹人怜的弟弟做这档子事,噢不,他们已经做过了更多越界的事。 thor把那些恼人的念头像苍蝇一样地挥开,他闭起眼睛,张口咬住了那颗竖立在眼前的龟头,然后他就听见『唔』地一声闷哼从头顶传来,那听来可不像是在享受,至少不像是魔法师替thor口交时thor自己发出的舒坦沉吟,thor连忙睁开眼,在他看向魔法师的同时,对方也正好擒紧了他的发根。 「把嘴唇抿起来,thor,」魔法师说,他的表情看起来颇为隐忍,「你打算咬掉我一层皮吗?」 thor这才惊觉自己的牙齿正叨着一层柔软的茎皮,他有点尴尬,立刻按照魔法师的指示将嘴唇下合,遮盖锐利的齿面,改用唇面包覆住那根竖立的阴茎,当他这么做时,从上方传来的声音就稍微改善一点了,thor在心中感到抱歉,希望他刚才粗鲁的那一下没造成什么伤害。 不过他喜欢听魔法师叫他的名字。从咬紧的牙缝间隙吐露出来的两个清晰音节,低沉且蛊惑,有点像有人朝thor的耳朵里倒了一淌蜜,那淌蜜现在正在他的耳涡间扩散横流。 thor再度把眼睛闭上,他含着嘴里的东西,回想起魔法师在悍马的后座替自己口交的模样,对方的动作是那样的纯熟又让自己酥爽不已……确实,那时魔法师的嘴唇是紧紧抿住的,就像女人在涂唇膏时会摆出的口型,当然thor确信这样的技巧在同志之中很常见,但请原谅他是个直男,在遇见魔法师之前都还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取悦一个男人是很正常的,至于魔法师为什么会对取悦男人如此有心得,那就不是thor此刻想要知道的事了。 thor将那根对口腔来说有点太大的东西吞了半根进去,忍着想干呕的冲动,上上下下地尝试移动起来,魔法师用双手攫着thor的头发,引导他的动作,thor不确定自己做的好不好,也不确定魔法师在过程中享受到了多少,但thor感觉得到他手掌下方握着的两边腿根开始收紧,渗进他口腔里的液体也越变越多了,有咸的有苦的。 说实话,在和魔法师发生性关系以前……甚至在今天这个时刻以前,在thor的定义中,一个男人替另一个男人口交,那都算是一种卑微的举动,是一种以下对上彻底屈辱的举动,毕竟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男人能把另个男人的那话儿含进嘴里还能够为了什么?那里可是用来小便和射精的地方!它肯定不会有什么尝起来可口的滋味,一个人若不是为了钱、为了利益、为了求生或某些万不得已的情境逼迫,是决计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然而如今thor的想法改变了,或该说在魔法师替他口交的那一刻,他就已有了不同的感受,虽然魔法师和他看似存在着雇佣关系,但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68 替thor口交的魔法师却不像个奴隶在服侍他的主子,魔法师在做的只是完整这一场性爱,而他本人也享受这一场性爱,他让thor知道,性爱中没有贵贱尊卑,只有做与不做、去或留,这样单纯的选项罢了。 所以,当时在魔法师的口中,thor射了精,这淌精液没有射在魔法师的嘴里而是脸上,但他们都取悦到了彼此,这就足够了。而现在,魔法师抓着thor的头越动越快,这让thor知道即使他的技巧不忍卒睹,魔法师也还是快射了,thor甚至还没伸出舌头开始舔,魔法师就准备射在thor的嘴里,thor也就如他所愿,在感受到魔法师将阴茎顶进自己口腔的深处、那个差点贯穿喉头的龟头卡在那儿收缩、膨胀、然后喷射出一撮又一撮的灼热液体时,thor没有把魔法师推开,他维持抿紧嘴唇的动作,吸吮那根巨大东西的每一吋表皮,直到他把那些液体一滴不留的吞进喉腔。 那味道有点苦、有点涩,没有想象中来得腥,事实上thor觉得它尝起来还挺清爽的,原本他以为精液会是个像鼻涕混着浓痰的恶心玩意儿。 当thor咽下口中全部的液体再抬起头时,他用一种吞了片黄莲的骄傲姿态看着魔法师,彷佛想要获得什么奖赏,而魔法师给thor的奖赏是一张厨房纸巾,他将纸巾揉成一团,再用边角去擦从thor嘴角流出来的精液,「没想到你还真的全吞了下去……」 「是啊,你还满意吗?」听着魔法师微微的喘气,再欣赏对方变得越来越红润的脸颊,thor的声音被堵得有些沙哑,不过两眼都堆满了笑纹,一直到魔法师把纸巾移到他的眼角旁替他擦拭,他才发现自己被挤出了好几滴生理眼泪。 魔法师看着这个金发蓬乱、眼角泛泪、刚刚吞下去一大团男人的精液却还乐得开怀的大个子,他摇了摇头,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就只差这么一点了……」魔法师把纸巾扔向流理台,挪移双脚让自己滑动到地面上,滑进thor的身前,他的手顺势圈环住thor的后腰,「我还在等你插进来。」 这一只像是蒸烫了的磁石的身躯一贴近thor,他整个体内的器官运作就变得大乱,例如心跳指数跟肾上腺素都飙升得很不正常,但thor还是眷恋这一团投怀送抱的温暖舍不得放开,尤其是对方的手还不老实地在他背后来回摸索时,「欸欸,医生刚才说了……」 「医生说了什么?」魔法师喷在thor脖子旁边的气息就像有只羽毛在那里搔他痒。 thor喉头一紧,「他说,如果是非必要的时候……别太激动。」 「噢,」闻言,魔法师的手慢条斯理地绕进thor左后方的裤子口袋,掏了一瓶小罐的润滑剂出来,吊在thor的眼前晃了晃,「那我猜你不只是个敬业的医生,还是个听话的患者啰。」 操。 像是恼羞成怒似的,thor夺了魔法师手里的润滑剂再将对方的身体一把翻过去按在流理台上。他马的,其实那罐润滑剂还真是路过便利商店时顺手买的,看看他多收敛,还只挑了外出旅行专用的200ml,装进裤子口袋里刚刚好,若不是被魔法师这么一撩拨thor真没打算现在就用上它。 他那个上个月才成婚的医学院学长是怎么说的?他跟他那新婚尔燕的美艳老婆在新房里的每个角落都搞过,thor觉得若没意外的话他过不久就能去参加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满月party了。而现在,他算是完全了解那种控管不住精虫的心情,尽管他跟魔法师的情况实际上又更复杂一点。thor一手拉高魔法师身上的t恤,另一手拆了那瓶该死的润滑剂并用嘴咬开瓶盖,挤了一坨在右手上,冰冰凉凉的触感渗进皮肤,惹起thor一身鸡皮疙瘩,他不确定被这种东西塞进体内会感觉舒服还是怪异,但魔法师露在外面的臀部正一下一下地蹭着他,显然不给他太多犹豫的时间。 于是thor扶着魔法师的腰,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将那团又滑又稠的液体往对方的肛门里插进去──上一回他做相同的举动时是在密西西比州那间三流小旅馆的浴室,用的还是廉价的沐浴乳,天知道当时他脑袋里装了些什么。不过,当魔法师用身体夹住thor沾满润滑液的手指时,估计这会儿thor连东南西北的方向都搞不清楚了,明明他用手指探进的是一个更为污秽的地方,你懂的,人们都用这儿排泄,但这怎么能那么销魂?若说插女人的阴道给thor的感觉像是将手指插进一块密实又松软的芋泥蛋糕,那触感当然很棒,然而他现在却觉得自己的手指像是被一只有吸盘的海星触角给缠住,它是有生命力的、会和你拔河的,导致thor捣鼓了几下把那里面搅得湿漉漉后,就把手指头拔出来(那甚至还费了他一点力气),准备换上另一个更大的东西和它较劲。 为了给蛋蛋复元的空间,thor身上套的是件松缓透气的休闲裤,它的好处是穿脱方便,坏处是不能扯了拉链就办事,thor把裤腰褪到大腿的一半,从内裤中间的开口掏了硬在那儿很久的老二出来,抵在魔法师淌着黏液的肛门口前,一提气一收腰,整根就顶了进去。 老天爷。 真是老天爷。 那里面紧的真他妈的像……thor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事实上他以为自己还能记得这个触感,但在经历过囚禁室那一遭后所有肉体的感官都要重新洗牌,当他被那个收缩力极强的肉壁裹紧时,一切都像是重头来过,那个在诊间室里的交媾没有了、差点震坏车窗的交媾没有了、在旅馆的浴室里跟床铺上的疯狂交媾都没有了,他像是头一遭进入这个男人的肉体,它既柔嫩又凶狠,像件棉袄那样缠裹着thor又勒得他近乎窒息。 「天啊,」thor扣紧魔法师的腰发出赞叹,「天啊!」 彷佛嫌thor的赞叹声不够力似的,魔法师又恶意地扭动了下身体,用刚才thor问他是否满意的口吻回问对方,「你舒服吗?」 「太舒服了……你呢?你觉得还可以吗?」thor边说边把身下的那人抱进胸前,虽然他此刻的感觉已经无法用舒服二个字来形容,他还是担心魔法师一时之间承受不了他整根插入,没想到对方却给了他这句响应,「很爽……」 这下可好,thor的理智被当成隔夜的厨余打包扔了出去,见鬼的怜惜,见鬼的压抑!他压着那个让他彻底堕落的罪魁祸首,开始不留情地冲撞起来,有了润滑剂的帮忙,即使那话儿巨大如thor也能畅行无阻地滑进滑出,每一下都在入口处发出黏腻的啵滋声,他的两颗蛋蛋虽然还垂挂在松软的皮囊里摇来晃去,但已经没有昨晚那种要命的刺痛感了,据医生的说法,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69 他那一泡血尿算是把很大一部份的瘀血给排了出去,再配合上肌肉针的药效,那种欲振乏力的剧痛应该是不会再有了,不过仍然建议在复元期间,尽可能清心寡欲地休养……尽可能。 就像在肠胃炎的人面前摆上一大盘美食一样,thor心想,若那位好心建言的医生看见自己面对的是只什么样的妖孽,他就不会说出这种风凉话来了。 那只妖孽还变本加厉地将屁股往thor的胯下顶,撞到thor结实的腹肌上时又弹了回去,周而复始,那两片在深灰t恤的衬托下更显得白晃晃的臀肉扰得thor脑门发晕,他伸手握住那两团弹性好得吓人的肉块防止它们继续晃荡,也顺势将它们往旁掰开一点好让自己插得更深,「thor……」魔法师原本低着的头这时往后仰,一头黑发正好散在了thor的肩膀上,「啊……thor……」 thor觉得自己他妈的快射了,虽然他现在还没什么东西能射得出来。 以前thor交往过的女伴当然也常在忘情之下喊出情人的名字,但thor可从没来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适合出现在一场性爱中,以淫荡的肉体拍打声和喘息声做为背景音乐。这不公平,thor喃喃地对自己说,只有他一人享用这样的福利未免太不公平了,「我喜欢听你叫我,」他贴在魔法师的耳边低声请求,「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想知道。」 靠在thor身前的魔法师怔了一下,thor能感觉到对方瞬间拉起了一张防护网,但他的身体接着出卖了他的意志,它仍旧绞紧着thor的肉柱不放。 thor知道自己又触界了,一个杀手怎么可能把自己真实的身份透露给任何人?不管是他的雇主、他的挚友,甚至是他最亲密的爱人,因为这些人没准儿哪天反目就成为他的死敌。可是thor不管不顾,他像个吸大麻的人那样醺醺然,有一种豁出去的执念,是假名也好、是谎话也罢,他需要向这个人讨一个称谓,一个只属于他知道的称谓,「我总不能一直魔法师魔法师的这样叫你,你懂的……」 thor恳求的语气近乎于撒赖,魔法师背对着他沉静了一阵,接着丢出一个名字,「戴维.考柏菲。」 「啊?什么?」thor恍惚了几秒钟后才回神过来这是闻名世界的那位魔术大师的名字,「别闹我,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魔法师打断thor,「你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名字?它叫什么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不是吗?还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个预设好的答案?」 被一语道破的thor顿时哑口无言,魔法师说的没错,虽然他心里想着就算得到一个假名也不在乎,可是一来魔法师敷衍他的意图太明显,二来,自己的确还是抱着某种期待,期待能从对方口中听见那个不切实际的、和自己的名字一样拥有两个单音节的……「loki,」在thor还没开口之前,魔法师先一步替他说出了这个名字,「我记得你说过,我让你想起这个人,loki,你的弟弟。」 thor呆住了,魔法师又补充一句,「我也记得你说过他已经死了。」 确实,这些话thor都说过,但若他的记忆力没出差错,他是趁着魔法师睡着的时候对对方这么说的,而现在事实告诉thor,怎么样也不要小看一个职业杀手的敏锐感,他看起来像在睡觉不代表他的听觉也跟着失灵了。 「我很抱歉,」thor说,虽然他不太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而道歉,他的手还是把魔法师抱得紧紧的,深怕对方一个不乐意就从他身前逃开,thor知道自己在做爱的时候挑起这种话头实在太不识时务了,好在两人即使动作慢了下来,却没有人想要就此抽身,thor还是埋死在魔法师的身体里,后者也没有抗拒他的意思,魔法师倒是在这时把脸侧过来,问,「我跟他很像吗?你的loki。」 thor没有想到对方会抛给他这个问题,他睁开眼睛,就近看见魔法师越过肩膀看向自己的模样:这个人和loki最相像的地方是什么?同样乌黑的头发和翡翠色的眼珠,但拥有这种特征的人全世界比比皆是,这名男子究竟是什么地方让thor将他和自己应该已经死去多年的亡弟联想在一块儿? 魔法师有一副高挺的鼻梁,loki也有,但年幼的loki鼻头还肉呼呼的以致看不出太明显的轮廓,包括脸颊也是……魔法师比loki消瘦太多了,他脸孔的棱角凌厉得足以拒他人于千里之外,跟那个总是内向害羞的小男孩不同,你可绝不会想走上前摸摸这个人的头,倒是你得担心下一秒自己的头被对方给拧下来。 然而也正是这样的魔法师令thor着迷,或许是这个同时强大又美丽得不可方物的男人(是的,thor不吝用上美丽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男人,因为那就是他最真实的感受),曾经在他面前流露出最脆弱的一面,这让thor知道,这个处处都维护着自己的人也会有需要自己保护的时候,thor依赖对方的同时也渴望让对方依赖。 和小时候单纯需要thor保护着的loki不同。 这个男人不仅有足够自保的能力,甚至能反过来保护thor。 他像loki吗?他…… 「你……不像十几年前的loki。」至少不像他从我身边消失前的模样,这句话thor没有说出口,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梦魇,没必要施加于他人身上。不过thor也知道,岁月会像一把雕刻刀打磨一个人的线条,把他塑造成一个截然不同的形象,但,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thor的loki,为什么他不愿承认? 莫非他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梦魇?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是肯定的,光是在魔法师被cabal组织囚禁的期间,就可能发生了诸多thor不想面对的恶梦了,更别说在这漫长的十三年岁月里。 「那就好,我想你不会像这样插你的弟弟,」听着魔法师的讪笑,thor夹在对方屁股里的阴茎陡地抽动了一下,噢不,这又是另一场恶梦,关于thor对自己的弟弟抱有的不正常幻想,虽然那时他们年纪还小,虽然只是很纯粹的亲吻、牵手、拥抱,但是如今回想起来,thor无从否认自己在当下对于这些亲昵接触所衍生出来的邪念,只是当时他没有足够成熟的器官去实现它们,「不,我……」thor还想辩解,然而随即他发现自己辩无可辩,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一双能一眼看穿魔术盒底层的能力,想对他胡诌什么都是枉然,「事实上我并不是没想过,我得承认这很变态。」 面对thor污浊的告解内容,魔法师没有嗤之以鼻,反倒露出了饶富兴味的表情,他就着thor还插着自己的姿势一个转身,老二被紧缩的括约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70 肌使劲拧转的感觉让thor倒抽了一口气,魔法师抓起thor的双手托高自己的腰,让thor把他的身体又搬回那张流理台上,他把腿张的更开,让thor跟自己都能清楚地看见一根男人的阳具插在另一个男人肛门里的画面。 「既然这样,你就把我当成是他,你的loki,然后用力插我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thor的眉头皱得老紧,为了魔法师的话语、也为了对方撞进thor胯间的力道越来越有浓厚的挑衅意味在,在thor的认知中这肯定不是loki能做得出来的事,却像极了魔法师的风格,「你就是你。」thor说,他扳住魔法师的大腿制止对方继续向前,他怕自己真的会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更怕把对方给弄伤了。 不过魔法师没打算就这样放过thor,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屁股悬在半空中,一前一后地咬着thor的老二、撞击在thor渐渐发硬的两颗睪丸上,有节奏的,「如果我真是loki,你会怎么做?」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这是一场吊诡的猜谜游戏吗?thor眉间那块凹陷更深了,他打从心底看不透魔法师的用意是什么,但论起问话的诱导技巧他很明显地比魔法师差远了,一听见这句暗示性极强的话,埋藏在thor意识里的回答直接脱口而出,几乎花不上一秒钟,「我当然会把你带走。」 「那,如果我不是loki呢?」 thor用了两秒钟迟疑,「我还是会把你带走。」 短短三秒钟之间,thor的两个答案已经出现了矛盾,他自己很清楚这一点,问题的重点呼之欲出,他甚至快不敢抬头看魔法师,这个彷佛洞悉了他所有心思的男人,在那双绿眼睛底下thor所有自私和丑恶的念头都无所遁形,他已经能预见对方接下来会出口的问句,它就像一颗即将砸向thor的殒石,thor竭尽所能的想避开它,他和它却像地球和行星之间有股强大的吸力互相牵引着,他抱住魔法师的屁股狠狠抽插,想用更大的淫秽声响来遮挡掉一切,却阻止不了对方在破碎的呻吟中向他丢出这串句子,「那……如果我跟着你走,有一天,你却在世界另一个角落发现你的loki其实还活着,你又会怎么做呢?」 thor射了。虽然他射出来的只是极少量的精液,他胀痛的睪丸在终于发挥了一些作用后又慢慢消萎下去,他的老二却还硬梆梆地亘在魔法师的身体里,他搂着他,感觉高潮带来的快感像逐渐从岸边退回去的浪花,留下来满地被冲垮了的沙堡,以及一大片无人的空虚。 thor不想就这么放开怀里的这个男人,但他也不晓得该怎么向对方解释,他犯了一个错,很大很大的错,他的人生活了二十四个年头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错误有多严重,而这个只认识他不到几天的男人一刀就揭准了他的疮疤。 那些爱着thor的人都是怎么说来着?thor,你不能老是活在过去。 时间是一条长长的直线,妄想把过去和现在重迭起来,只可能发生一个结果:由两个点连接起来的线形成一个没有出口的循环,身陷其中的人只能像只白老鼠跑到死为止。 他爱loki,所以想把他爱的人也代入loki的形象,但这是不对的。 用回忆来爱一个活在现实里的人是不对的。 「我很抱歉。」thor说,他把下巴枕在魔法师的肩膀上,用手抚摸那头被汗水弄湿了的黑发,他看见魔法师背后的衣折被自己捏得乱七八糟。这是thor今天第二次道歉了,而这次他很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魔法师问。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thor最害怕的那种平静。 「我有一些自己的问题……我会把它们处理好,然后再好好的和你说接下来的事,」thor把脸移回正前方看向魔法师,在这种时候要直视对方的目光着实不容易,但thor努力做到了,「在那之前,若你不想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就别说,我完全能懂。」 你保留着你的秘密,我保留我的。 暂时。 thor把魔法师的身体放下来,后者光裸的脚掌一接触到地板,就绕过thor的身体,走到洗碗槽旁的挂勾旁扯了条抹布扔给thor,thor很本能地接住了,他懂这个肢体语言的意思:泡泡破了,回到现实,被体液和润滑液弄脏的流理台得擦,还有那洒了满地的牛奶也得弄干净,如果他们不想在明天退房时被和蔼可亲的老板娘给臭骂一顿的话(前提是她永远不知道这两个好小子用她的流理台干过什么事)。 魔法师垂着那件松垮的上衣往餐厅外的方向走去,估计他是想去浴室给自己冲洗一番,当魔法师经过餐桌时,摆在上面的大型塑料袋才提醒thor,他买了午餐回来,不过它们应该都凉了,thor心想,等会儿真得用上住进来之后一次都没使用过的微波炉,但那也不能让香喷喷的中国菜回归本来的美味,他们唯一能享用到那份美味的时机只有它刚起锅时。不过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一旦错过了起点,之后做的再多努力都只是尽可能离起点越来越近。 thor把视线拉回到魔法师的背影,后者走路的脚步有点蹒跚,这让thor不由得忧心起来,他捏紧抹布想跟上前去,魔法师却在这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站在餐厅的门口,转过头对thor说,「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不是你的弟弟。」 thor的脚生了根一般扎在原处。当下他并不晓得,不过日后他会晓得,魔法师这句话是谎言也不是谎言。 【24】 午餐结束,thor吞了医生开给他的消炎片后,他拿出一长排看起来像是药剂的东西,把它交到魔法师手中。 魔法师纳闷的看着那排包着银色外装袋的玩意儿,「这是什么?」 「螫合剂,」thor回答,他又拿出一张书写着密密麻麻说明文字的白纸,「它是一种用来治疗慢性铅中毒的调和药剂,这是口服锭,其实用静脉注射的方法会更加有效,当然了,前提是你有接受疗程的意愿,」thor说着说着,把那张纸递到魔法师面前,「你可以参考看看,这上面有记载详细的药剂成份以及服用的方式,噢对了,这张是有院方用印的处方笺,」thor拿起皮夹从里面又摸出来一张浅绿色的纸条,「虽然我没有病患的明确病历,不过好在我有带医生证件,加上医院里有认识的人帮忙背书,所以,这个药剂取得的管道和它的质量都无需担心。」 魔法师拿着那一白一绿的纸看了好一会儿,thor边打量对方的表情边小心斟酌用词,「我知道在一般的情况,尤其是你的职业考虑下,肯定不能轻信任何来路不明的药物,换作我是你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71 我也会谨慎提防,不过这项疗程算是目前医界公认十分有效的重金属排毒方法,如果你对内容有疑问,这张说明书上有咨询单位的电话号码,你可以──」 「好了,thor,行了,」魔法师开口中止thor一连串战战竞竞的用语,「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i've still got your face 我仍能摸索出你的脸 painted on my& 我已将它的线条牢记于心 sbsp;upon my soul 它会铭刻在我的灵魂里 &bsp;upon my memory baby 我敢说 宝贝 你霸占了我的记忆 那天晚上,两人再次躺上拥挤的小床。 黑暗中,没有人说话,只有两道规律、平稳且低沉的呼吸声,充斥在没开灯的房间内。 thor仰躺着看向天花板,悬在那里的吊灯黯淡着,彷佛已陷入沉睡。不过thor知道在它正下方的两个人都没睡着,他从棉被下一个翻身,笼罩在身旁的魔法师上头,后者静静的躺着,接受thor压上来的那个吻,他们无声的拥吻,包括接下来的性爱也悄然无语。 两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脱掉对方的衣服,用手指抚摸对方每一吋皮肤和肌理,他们第一次这样做,却好像早已熟悉了这样做,无须多余的交谈,彷佛感官里已经铭刻了对彼此的身体记忆。 隔天,两人从日租房离开,thor把冰箱里没用完的食材和牛奶都搬出来,放进后车厢里的一个迷你冰柜,他在临走前留了一张字条给老板娘,谢谢她美好的环境和温暖的床。 从乔治亚州的都柏林市要到达佛罗里达州的杰克逊维尔,若走公路的话便是往东边走一路开往位在东南部边境的萨瓦纳市,再沿线往南部行驶,当两人再度坐进车子里时,魔法师看见thor主动选择了驾驶座的位置,便询问他接下来的行进路线是不是和上述的一样。 如果他们保持一定的车速马不停蹄地赶路,即使中途停下来再找地方过夜,预计最慢二至三天也会抵达目的地。不过thor给魔法师的回答却是:「等等我们先去购物,然后我把车开去转运中心,请他们把它送回指定地点。我的打算是租一艘小型游艇,我们沿着奥尔塔玛河往东南方开船,这条河正好会连接到杰克逊维尔港的北边。」 魔法师闻言表示疑惑,「为什么改走水路?」 「这个,虽然眼下我们的处境比之前缓和许多,但最好还是别太掉以轻心,毕竟laufey那儿的状况很不稳定,再加上cabal曾经使用不知名的方法找到过我们。我所说的租船处是由熟人经营的,他们不会泄露我们的行踪,这艘游艇上也不会有我们之外的第三人,我想这会比开车上路又来得更隐密一些。」 cabal现在要找他们可没那么容易了,不过魔法师并没有道破这一点,而是提出另一个更实际的问句:「上船的只有你我两个人,你开船?」 「别忘了odin企业是以行船起家。」thor朝魔法师挤了挤眼。 i thought you'd& of my mind 曾经占据我心头的那个你 and i'd finally found a ;to 我想我终于找到了方式 &o&hout you 一个没了你也能继续生存的方式 i thought it ;just a matter of time 这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til i had a hundred reasons 直到我搜集了足够的理由 not to think about you 便能成功将你忘却 秋季的海风很凉。 这就是thor坚持在大卖场买下那两件竖领式风衣的原因,虽然他们并不是真的出海,充其量只是在运河上航行,但那顺着水面刮卷起来的凉意也足够慑人的了。 尽管如此,thor只是嘱咐走去甲板的魔法师要记得把风衣穿上,而他自己则站在驾驶舱里,身上只穿着一件无袖背心,就像拍摄海滩杂志的健美型模特儿。根据thor的说法,长袖会让他在操作船舵时绑手绑脚,魔法师则对这种说法露出一脸不以为然,貌似在他看来thor只是单纯想炫耀他的好身材罢了。 于是魔法师不理会他们的猛男船长,径自带了一本书还有一瓶啤酒走到外头,甲板上摆了两张躺椅,魔法师躺在其中一张上看书,他们出发的时间是午后,正逢艳日当头,魔法师因此戴上了一副遮阳专用的墨镜。 透过驾驶舱前方的那片挡风玻璃看出去,躺椅上的魔法师上半身穿着风衣,下半身则是清一色的皮质长裤,他赤着脚,一条腿向上曲着,另一条腿则随性地垂挂在椅面上,被黝黑的大镜片一衬托显得他的脸更小、肤色更白,时不时吹来的徐风让他的黑发在半空中卷起半圆形的弧度,他那张看似刻薄的嘴唇则因为书里的不知道什么内容而偶尔露出微笑。 这才是正宗模特儿会有的架势好吗?随便捕捉个镜头都能摆到杂志封面上亮相,thor股着两团肱头肌,边转动巨大又沉重的方向盘心里边想,都不知道是谁该说谁炫耀。 thor买了一大堆食物和啤酒上游艇,船舱里附设的冰箱是三门式的,塞在里面的东西足够他们度过至少三天三夜。不过thor貌似还嫌这样不够,在接近傍晚的时候,他把驾驶设定成自动模式,然后爬梯子下去底层的储物间拿了两把钓竿上来。 跟着thor回到甲板上的还有一小桶虾子,已经剥好虾壳的那种。他把其中一只钓竿递向还坐在躺椅上的魔法师,「有兴趣一起来吗?」 魔法师把书放下,看了看那只钓竿,又看了看thor,后者露出的殷勤模样让人觉得拒绝他是种罪恶,所以魔法师迟疑一阵后接过了钓竿,虽然从他的表情看来他以前根本没拿过这个玩意儿。 thor在两人的鱼钩前方各自串上一只虾子后,再指导魔法师怎么将钓线甩出去,今天的风势不算太大,海流也不强,基本上是个可能带来丰收的好天气,但由于魔法师对此表现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因此thor在对方的鱼线落定在水面之后,就放任它垂钓在那儿,也不再多做鸡婆的技术说明。他们一人一边,趴在围绕着甲板的铁栏杆上,手握钓竿,双眼看向那只沉进水底的细线出神。 「我喜欢钓鱼,从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会带我跳上船到处寻找鱼群,偶尔我们也会去湖边,」像是为了打破这层静默似的,thor自顾自地说起来,「钓鱼其实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72 没什么太大的诀窍,就是让鱼线顺着水流走,当然在平静无波的湖泊前需要的只有无穷尽的耐心,至于在这样水流速度很快的环境中,除了得适时调整竿身的角度之外……最重要的还有别让鱼钩被卷到船底的涡转叶片里,以免毁了钓竿也毁了船。」 「哦。」魔法师虚应了一声,眼睛仍凝视着被夕阳漆成橘黄色的河面。 「可惜这里是淡水,能钓到的鱼种不多,如果是在海上,也许我们现在已经有满满一桶的收获了。你喜欢海吗?」 这回,魔法师花了比刚才稍长一点的反应时间,「不知道,我没看过海。」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thor不禁这么想,虽然魔法师的口吻几乎称得上是冷淡,thor还是能从中听出它的真实性。美国这么大一块土地,除了临海的几个州市外都被岩石与高山给包围着,这个可能才活了二十来个年头的年轻小伙子大半部的人生应该都在内陆之中穿梭,在各个城市留下标记着鲜红玫瑰花的纪念品,他没让自己住过豪华的高级饭店、无聊时便啃书页裹腹,在遇到thor之前他不仅没个象样的三餐,可能还吃下过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看起来喜欢晒太阳,却还是那么白,他对甜食感兴趣,却还是那么瘦,他的人生肯定缺乏了些什么要紧的东西,他甚至说他没看过海……这就是为什么thor如此坚定地要执行那份菜单内容,同时他也开始庆幸自己提出了坐船这个建议。 「那我换个问法,你喜欢吃鱼吗?」 「你今天的废话可真多。」 「这其实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很不幸在这里你能面对的只有我,就回答我吧!」 「我讨厌做饵,也讨厌放饵去引诱鱼来咬的人,所以我对任何上了钩的可怜东西都抱着同情,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我想这个回答代表着你不讨厌鱼,」thor这句话才说完,他的鱼线就动了动,钓竿也从原本的笔直被弯成半圆形,thor熟悉这样的画面,他先是等候鱼线被拉成一直线后再使劲扯了下竿身,一只大约三十公分长的红鳟鱼就被这么活脱脱被拉出水面,牠钓在半空中使劲晃着肥大的身躯,溅出为数不少的水花,牠的鳞片在波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看,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晚餐了。」 but it's just not so 我想 光是这样可能还不够 ahis time 我还得再做点什么 i still bsp;let go 才能放手让你走 odin家的人还是很奸诈的。 从thor的钓鱼理论能看出,他所受的教育表面上教导他要随波逐流,事实上则是放长线钓大鱼。即使等待的时间漫长,只要出手时机正确了,最肥美的成果就会是你的。 把魔法师拐带上这艘游艇,隐蔽行踪只是表面的说法,重点其实正如thor所说的,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其它来自外界的干扰,他们可以好好的谈话,也可以大声地吵架,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这个不可抗力的环境给thor作后盾,魔法师再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跳了水游离他身边。 至少一开始thor打的如意算盘是这样的。 只不过应了行船人的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这倒不是说天候产生了什么变化,事实上从thor的判断,接下来几天都会是好天气。变化是发生在thor的身上,在他们晚餐吃下那条美味且肉质鲜嫩的鳟鱼后,魔法师还当着thor的面吞下了第一剂的螫合口服药锭时,thor还正在暗中窃喜,自己的蛮横政策还是有效果的,魔法师这几天下来都没再出现铅中毒相关的病变症状,气色看起来也挺好,虽然thor不晓得对方以往发病的周期,但若他肯遵照处方笺的指示乖乖吃药,就算短时间内不能全然根治,也能减少很多受罪的机率。 然而,对这一切沾沾自喜的thor兼blake医生,却在登上游艇的第一晚,发起了高烧。 事情发生在半夜。由于船舱的大小有限,睡觉的床铺只能切割成上下两层,体重较重的thor睡在下层,魔法师则睡上层。 不确定魔法师是否本来就浅眠,总之,他在下层床铺不停传来的一阵窸窣声中苏醒了过来,他爬下楼梯,弯身去察看整晚翻来覆去个没完的thor,然后他就发现对方身上正像蒸笼那样散发出惊人的热气来,thor的额头上也渗得满满的都是汗珠。 魔法师伸出手去摸thor的额头,传进他掌心里的温度立刻证实他的猜测:这下可好了,一个老嚷着要他人注意保暖的家伙自己先雀屏中奖(谁叫他只穿着一件背心),不确定是傍晚垂钓时风吹得太多,还是那颗死活不肯去补上的牙洞感染了细菌,总之,thor odinson先生在自己承租的游艇上很没面子的病倒了,如他所愿,这里就只有他和魔法师两个人,不会有第三个该死的医生来把听诊器按在他身上或给他开止烧药──噢,也许他该死的行李袋里还记得放一些更该死的止烧药! 魔法师冲了出去,当他再回到舱房里时,他带来thor的随身行李袋还有一大杯水,他蹲在thor的床边,看见后者正眼神涣散地躺在那儿,嘴里咕哝出一大串听不懂的话语,从魔法师隐约听得出来的几个字词中,thor好像提到了他的父母亲,他一连说出好几次『sorry』这个字,然后,不出乎意料的,魔法师也从thor口中听见了『loki』这个字。 魔法师把行李袋拉开来,从里面搜刮出所有长得像药品的东西,他把它们摊在thor眼前,拍了拍他的脸试图唤醒对方的注意力,「你听着,thor,如果你不想烧成白痴──虽然那跟你平时差不了多少,但,如果你不想情况变得更糟的话,就告诉我这些药哪一个能帮助你退烧。」 魔法师所下的命令句一向很有威吓力,甚至能帮忙把一个病人失去了的焦距找回来,thor看着散布在自己棉被上的那些药片,消炎的、镇痛的、止吐的,五颜六色的胶囊像是红磨坊的女郎在他眼前跳舞,他的神智因为高烧而混沌不清,有点类似一个喝酒喝茫了的人,听得见传进耳里的单词,看得见眼前的画面,要把它们之间的关联性组合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白痴,噢,thor心想,那真是适合我的一个词,我想着过往的一个人,我爱着眼前的另一个人,这一切并没有那么难解释,但我心中却充满了歉意……这究竟是为什么,也许我该问问我伟大的父母亲,他们从小到大都如此不厌其烦地解决我所有的疑问。 退烧,thor随即又想起了这个单词,他或许不是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知道这个词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不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73 过他倒是联想到了上一回他急于要替另一个人退烧时,他匆忙地从行李袋中翻出的那一袋药丸……噢,它是由红色和白色各一半所合在一起的胶囊,thor回想起了它的模样,他也想起当他喂那个人吃下那颗胶囊之后,对方火烧一般的体温就渐渐在自己怀里冷却了下来,噢,是的,当时thor还抱着他呢。 thor从那一大堆药袋中捞出了装着红白相间胶囊的那一个,交给魔法师,后者随即从袋子里倒一颗出来,和着水让thor吞下去。魔法师得说,他对这个胶囊是否有效完全没有把握,他不是一个深谙此道的人,毕竟以往感冒了或生病了,他都是放任着由它自行痊愈。 所以他也不知道一颗止烧药咽下一个人的喉咙之后要过多久才起效用,他只熟悉毒液在人体中扩散的速度。在人们肤浅的期待里,总是希望药丸吞下去的那一刻就能药到病除,所有恼人的症状当下消弭于无踪,而魔法师,此刻他也不免落入那肤浅的一员之中。 thor在吃下退烧胶囊后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的瞳孔从原本的急速扩张逐渐回复成正常的大小,他长度夸张的上睫毛和下睫毛都被汗水给淋湿了贴在脸上,魔法师看着这一幕画面,觉得自己有必要到外面弄一条热毛巾进来,把那些碍事的汗给擦掉,不然等汗水蒸发了带走更多热量,冷空气又会闯进来肆虐出新一波的悲剧,这点概念魔法师还是了解的。 当魔法师从thor的床铺前站起身时,thor抓住他的手,「别走,」thor的手掌跟他的身体一样出满了汗,不过他的声音很清晰,不像刚才的胡乱梦呓,他似乎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并且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要离开我。」 这句话魔法师在密西西比的小旅馆也曾对thor说过,然而依当时他的精神状态,也许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说这句话,就和thor现在一样。他们只是本能性地向对方求救。 我们现在人还待在船上,你又能叫我逃到哪里去呢?魔法师看向thor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觉得自己就像被捕获的一条鱼,他同情起自己的命运,却还是对thor这么说了,「我不会离开你……至少今天晚上不会。我去弄条热毛巾来,让你好好睡一觉。放心,明天你醒过来时,我还会在这儿。」 【25】 thor第二天一早醒来──正确一点地说是惊醒了过来,他从床上坐起身,额头前的毛巾因而掉到棉被上,他抬头看,看见上层床铺的底板,随即回神到他人正搭在一艘游艇上,thor的脑袋还昏昏沉沉,记不太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他躺在这儿,那谁来开船? thor立刻转头往外头看去,从他躺卧的地方正好能看见那扇通往甲板的门,门半开敞着,正前方便是驾驶舱,魔法师这时从里面走了出来,阳光从东面斜斜地照映在他的黑发和侧脸上。 「你起来干什么?」魔法师推门进入舱房里时,他看见thor翻开棉被打算把脚挪向地板,魔法师一个跨步,压住thor的肩膀把他按回床前。 「我……睡了一整晚?」thor抬起手搔了搔头,他的金发乱得像一头公狮的鬃毛,「真糟,我们现在到了哪儿了?」 「仍然在预定的航线上,你的脑袋显然是烧坏了,你忘记昨天睡前你把系统设定成自动导航。」魔法师说,他蹲下身来把装着水的杯子还有另一颗红白胶囊拿给thor,「喏,如果你觉得你还需要的话。」 thor凝视着魔法师手里的胶囊发愣了好一会儿,从太阳穴传来的一阵阵胀痛感提醒了他昨晚的记忆,不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thor就觉得自己真是丢脸到了极点,虽然事实上他现在觉得好多了,除了还有些高烧的余温残留在他身体内部,他伸手接过杯子跟胶囊,「谢谢,抱歉,昨天肯定给你找了不少麻烦。」 「抱歉是你的口头禅?」魔法师盯着thor把药和水吞下去时突起来的那颗喉结,昨夜他听thor重复这个字眼少说也有十遍以上。 「对你的话确实是,」thor难为情的吐了吐舌头,空腹吃药其实挺伤胃,但他此刻无暇计教这些,他的目光扫视过手里的空杯子、跟着棉被一起翻落地面的那条替他热敷用的毛巾,最后又回到驾驶舱的方向,「是不是我的错觉?游艇行驶的速度好像慢了一些?」 「是,因为不这么做,我感觉你随时会吐在我身上。」 「所以是你把船速放慢?你怎么办到的?」 「仪表板上的gps不是有显示节数?把数据调低一点就行了,这很难吗?」 thor吐出来的那截舌头差点忘了收回去,「不,的确不难,」thor心想,要评估眼前这男人的技能指数才是大难题,「这样的前进速度实在太完美了……」 ※※※ frigga的寝室外响起了敲门声,她一听指节叩在门板上的节奏,就知道站在外面的不是老女仆marry,而是……另一个她久未谋面的,同时也令她思念不已的人。 frigga放下手里的女红站起身,拉起披肩走过去开门,当她看见odin的脸出现在眼前时,首先她得说她真的非常惊喜,上一回她和自己丈夫见面貌似已是三个月前的事了。但frigga也不禁感到疑惑,odin向来是个做事有计划的人,而他在这个时候踏入家门并不在夫妻俩原订的计划之内,年底正是公司忙到焦头烂额之际,frigga原本以为在圣诞节之前都不会看见她的丈夫。 「嗨,frigga,」odin开口,用他低哑且温和的嗓音向妻子打招呼,「妳的气色真好,这件裙子就跟妳的人一样漂亮……妳去做了头发吗?因为妳看起来就像今晚要出席一场盛宴。」 frigga笑了起来,她的笑容让人联想到春季的暖风。她伸手挽过odiin的手,将他引到靠近窗户的一张绒布沙发上,她让丈夫坐在那儿,自己则走到房间尽头的一个橱柜,她打开柜门,拿出一瓶上好的法国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odin绝对是个能言善辨、口条极好的男人,但他平日并不常把情话挂在嘴边,打情骂俏是年轻人的玩意儿,他们这对老夫老妻很早就不讲究这个。所以,当odin罕见地夸赞起frigga的衣着和发型时,就代表这老家伙心里肯定掖藏了什么事。 噢,这一点都不难理解不是吗?frigga往两只高脚杯里斟上三分之一满的红酒时心里想,哪个父亲在儿子和自己斗气时会乐呵呵的?关于thor和odin最近闹的别扭事,frigga没少从sif那里听说过,不过在frigga认为,这件事或许造成odin不小程度的心烦,但应该还不至于会让他打破原则,放下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74 诸多工作并挑在这么个不对劲的时节返家。 「告诉我吧,发生了什么事?」frigga把一只高脚杯递给odin,接着自己也拿起另一只杯子,在丈夫身旁坐了下来,两人将杯身托在掌心中缓慢地照着顺时针方向转了几圈,这是夫妻俩的默契,这么做同时能让红酒的香味以及他们的话题发酵。 「laufey死了。」odin说。他举起杯中的红酒啜了 一口。 「噢,」虽然这似乎是迟早的事,frigga仍不免感到惊讶,事情发生得还是太快了点……不过死神无论何时降临,永远令人类措手不及,「我真的很遗憾,亲爱的。」 对frigga来说,她只能想出这么多安慰的话,无法再说得更多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和laufey之间的纠葛有多复杂,她看着他们两人明争暗斗了那么多年。如今,当这样的一个对手死去了,odin却不是最高兴的那人,或许他还会是最难过的那人,这听起来很矛盾,不过frigga对于丈夫的这份矛盾倒是早就习以为常,她用没拿酒杯的那手轻轻抚上丈夫的肩头,表示无论对方想对此说些什么,她在听。 「laufey死了,不过他的儿子还在。」odin接着又说,他的语气依旧平缓地听不出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一则故事的桥段,唯有frigga能听得出当中的苗头不对。 「你这话的意思是?」 「妳知道的,frigga,laufey的儿子,曾经他也是妳和我的儿子,loki,loki laufeyson。」 「是的,我当然知道loki,我和thor一样无时无刻不想起他……可是我不懂,odin,你说过他死了,你说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现在你却又告诉我……」 「他还活着,frigga,抱歉我隐瞒了妳,我真的感到很抱歉,」odin转过身,从他布满纹痕的脸孔上确实看出深沉的愧意,在frigga的眼中他像是一瞬间又老了好几岁,「这就是我这一趟回来的原因,我想告诉妳,loki,我们在多年前失去的那个儿子,他一直都没有死,不仅如此,他现在还陪在thor的身边。」 frigga从沙发椅上站起来,她手中的杯子从指尖滑落并掉在地面上,深红色的酒液泼湿了地毯的一角。 ※※※ 魔法师从厨房拿了两个四角杯以及一瓶酒精浓度42%的威士忌。 他走到双层床前,就地盘腿坐下来,往两个酒杯里各自倒进了八分满的橙色液体。酒杯里没有放冰块。 现在是午后,thor odinson先生打从昨晚因为自己的愚行而摔了个大跟斗,从今天醒来之后到现在都一直听话的不得了,他吃了一盘魔法师做的碎培根炒蛋和德国香肠当早午餐,再吞下一轮消炎药和感冒药,他被规定不准离开床铺去外面耍帅或吹风,要是他这么做而再打出一个喷嚏或流出一淌鼻水,他就走着瞧好了。这就是为什么thor现在正把棉被当成超人的披风那样裹在身上,他把自己搞得像一只落难的北极熊,如果他有两只耳朵,它们会是垂下来的。 坐在thor正对面的魔法师则是因为这幕画面而心情大好,他拿起一只酒杯给thor,「喝。」 魔法师这个人有点酒量,这是无庸至疑的,打从他乔装成女性带着thor在密西西比市乱晃那一次thor就知道了,当他们晚间坐在那间小酒吧里,佯装成一对小爱人含情脉脉地成双对饮,虽然魔法师点的只是调酒,马丁尼的基底可也是后劲极强的gin,而他那晚共点了两杯,有如喝果汁一样的让那三角状的杯底一滴不剩,事后也不见他有多少醉意──在浴室诱惑thor那段不能算数,看在thor眼中,魔法师只不过是依着自己的欲望在行事。 如今,当两人才上船第二天,冰箱的啤酒就已空了三分之一,再加上魔法师端到thor眼前的这一杯,thor这才发现,魔法师对酒精的承受度就和他这人的性格一样深不可测,thor自己也不差,只不过他现在还是个动辄得咎的病患,对于魔法师主动劝他酒这件事他还真有点惊讶。 医生都是怎么说来着?酒乃穿肠毒物,然而综合thor这几天下来的表现,医生说的有时很可能也都是屁话,于是他把那杯酒从魔法师手里拿过来,老实不客气的仰头喝进了不小的一口。 热辣辣的液体通过喉咙时像是有团火在烧,不过很快地纯麦的醇香就溢满了口腔,让人心神荡漾。这是一瓶好酒,thor心想。 「讲吧。」魔法师端着自己的酒杯,说。 「嗯?讲什么?」 「讲loki,」魔法师也喝了一口威士忌,「在我看,要你一天不讲他你就憋得发慌,你的高烧也是这样逼出来的,为了你我的福利着想,你就讲讲他的事吧。」 这番话让thor有点不知所措,「这……在我们相处的这段期间,我应该也只提过loki的事情一次吧?噢,不,是两次。」若把日租房的流理台前那场不太愉快的对话也算进去的话。 「你是没讲出口,但你天天在想,就像人类需要呼吸一样,既然你不呼吸就会死,又何必假装自己没空气也能过活?你说吧,我在听,说说loki的一切,还有他是怎么死的。」 「你的观察力简直比心理医生还仔细。」thor这句话是发自内心,但魔法师却对他的崇拜之情不屑一顾,「得了吧,医生都是狗屁,包括你在内。你们都怎么说的?抽烟对身体不好,不要空腹吃药,生病了远离酒精,但看看现在你在做什么,人类如果真他妈能管好自己,认为不好的事一件也不干,世界早就和平了。」 「呃,关于这个我,我无法反驳你的说法,」thor被堵得有些结结巴巴,不确定是不是42度的酒精作祟,魔法师今日一反常态的健谈,也有人说过因为磁场和大气的影响,人类在坐飞机或者搭船时内分泌会产生微妙的变动,导致有些人会展现出和平日大相迥异的性格。不过不管怎么说,魔法师愿意主动和thor交谈,那都是好现象,「loki被带走的时候,他八岁,我十一岁。」 「嗯哼。」魔法师用一声闷哼示意thor说下去。 「loki他……从小就是个内向的孩子,比起到球场或公园里去玩耍,他更喜欢待在屋子里,和他的书本一起。不瞒你说,我懂他的心情,虽然大人们会劝他多出去晒晒太阳,多和同年龄的小孩闹在一块儿,可是我不觉得他保持现状有什么不好的,因为曾经,我也跟他一样只想把自己闷在家,哪儿也不去,尤其是不想跟其他的孩子有所接触,以免他们取笑我,也许现在看不出来,但在我年纪还很小的时候,我的身体有一度非常的不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75 好。」 魔法师的目光像红外线光束那样往thor覆盖在t恤下方的肌肉线条打量一阵,「还真的看不出来。」 「我以前有气喘和心律不整的毛病,还染上过肺结核,」thor用没拿酒杯的另一手搔了搔头,「所以在家人以及我自己对自己的要求下,我跑步和运动、健身和游泳,锻炼肺活量以及肌耐力,当然更多的是体力以及良好的抵抗力──如你所见,它们在这趟旅程中大多数时刻是挺派得上用场的,在吃进doom那些拳头时我认真地感谢起自己比平常人摄取的更多高蛋白,噢,不过它们又在昨天夜里全然失去效用,像是被扣到负分的体操选手,出局,」thor觉得舌头有点干躁,于是又灌进了一口酒,他的话匣子已经打开了,他察觉到这点也决定放任着它去,「啊,对不起,我好像偏题偏得很远,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loki被带走时,他八岁,我十一岁。」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不过,没人规定你不能说自己的事。」魔法师提醒thor。魔法师握在手里的酒已经喝掉了一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火抽了起来。 「给我一根。」thor向魔法师讨烟,后者也如他所愿。这间舱房里很快就会烟雾弥漫了,这对健康真是大大的不好,没有几个病患会像他们这样干,不过,管它去死呢。 「因为loki不喜欢户外活动,所以当他不见时,屋子里的人很快就发现了。但你知道吗?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明明平常我和他黏在一起的时间最多,甚至胜过我母亲以及奶妈……可是偏偏,发生事情的那一天,我他妈的就是不在他身边。」 「你去了哪儿?」 「我被人绑架,」thor说,他的语气平缓地听不出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一则故事的桥段。如果frigga人在这里,她一定会说thor跟他老爹完全是一个样儿,但此刻坐在这里的人是魔法师,他所做的事是挑起眉头,拿起酒瓶往thor的杯子里斟,thor看着那个又渐渐往上填满的酒液,浓郁的橙色和扑鼻香气令他一吐为快的情绪更加高涨,「我的父亲是odin borson,我们的家族企业在当时几乎垄断北美的市场,绑匪会看上我再合理不过了不是吗?但事实上我没有吃到什么苦头,我只是在下课的途中被人从背后抱走并且塞进一辆车子里,我的双眼被布条蒙住,手脚也被绑起来,因为我对绑匪不停地拳打脚踢,想必在他们身上留下不少瘀伤,他们没一枪毙了我简直太意外了──噢,当然,他们还得留着我当成跟我老爹谈判的筹码,就像cabal前几天打算做的事。」 「不过我想多年前下令做这件事的不是cabal,而是laufey,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我从来也没有机会获得证实,一来,我的父母亲不会跟当时还是个孩子的我谈论这种事,二来,我们全家人的注意力都被一件更重要的事给分散了:loki不见了。」 「他也被绑架了?」 「是的……至少所有人都是这么告诉我,是的,loki和我一样,遭到有心人士的绑架,他和我分别被带去了不同的地方,我是运气好的那一个,我几乎没少掉一根头发的被放回来了,但是,loki没有。」thor说着说着,把那根燃烧出一段烟灰的烟丢进了酒杯里,他这动作完全是无意识的,等他会意过来后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他毁了一杯好酒啊王八蛋!魔法师啧啧地摇头,他抓过thor的杯子站起身,连酒带烟蒂泼向舱房的窗户外头,让那愚蠢的痕迹消失在水面之中,然后他坐回来,重新倒满了一杯酒再拿给thor。 「然后,你们就认定loki已经死了。」魔法师低着头说,他抽一口烟再喝一口酒,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打结,他的意识显然要比thor清醒多了。 「我不相信这件事,尽管我父亲和我母亲,再联合上所有我们认识的亲戚及朋友都流着泪对我说,loki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我他妈的还是不相信,」thor手里摇晃着那杯新倒好的酒,橙汁一滴滴喷溅在他的棉被和裤管上,他的声音这会儿听起来比刚才哀伤了一些,不再有强装出来的镇静,「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心电感应这回事?那貌似是只有双胞胎之间才会有的……听起来也许蠢得可以,但我觉得我和loki之间有这样的连结,尽管我们之间相差了三岁,尽管有时候我甚至认为他不是我的亲生弟弟,这想法很荒谬,所以我自然没有跟其他人提起过,你是第一个听我这么说的,一来,他和我有着完全不同的头发和眼珠子颜色,二来,他的性格和外型都是这么的不一样,他大部份的时候安静得像只绵羊,偶尔却也精明得像只白兔,不管是哪一种动物,都是我这辈子沾不上边的细腻……当全世界的人都跟我说,loki已经离你远去的时候,我会用这个想法来安慰自己,也许是他的亲生父母把他带走了,他们发现他是如此的可爱,如此的美好,所以决定将他带回他们身边……噢,他们当然有权利这么做,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我多少会觉得好过一点。」 「你感到愧疚?为什么,loki被绑架跟你没有关系,你对这件事无能为力不是吗?」魔法师说,他的嘴唇上覆着一层晶晶亮亮的薄酒,这让thor涌起了想吻他的冲动,可是不行,这会打断他们难能可贵的重要谈话。 「我的确无能为力,不过这也正是让我愧疚的地方,我觉得我没有保护好loki,我觉得他在另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受苦,而我居然不能冲过去把那些让他痛苦的人毒打一顿,我想杀死自己。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loki还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活着,如果我死了,就真的没有人能再找回他……是这个念头让我活了下来,有一阵子,我的父母亲把房间里可能用来寻短的东西都拿走,围巾、童军绳,他们甚至只让理发师给我刮胡子,他们没收了我浴室里的剃刀。」 「真像是保护欲过度的父母会做的事,但他们可知道你愧疚的理由?比方说你对你弟弟那不正常的占有欲?」 「嗯,我想他们多少知道一点,不过却选择视而不见。他们把这个问题丢给心理医生,然后呢,就像你说的,这些人的话都是在放屁。」说这句话的thor显然忘了自己也是那狗屁医生的一员,或者他想起来了却满不在乎。 「他们叫你躺在一张床上,道出心里的一切,却没递给你一杯酒或一根烟,因为这样不健康。于是你也不会对他们全盘招供,只是呢喃一些听起来还有救的漂亮话,好让他们能写一份同样漂亮的报告去交差。如果你试着跟你的医生说,你巴不得用你的老二插死你弟弟,他应该会把你介绍给另一位心理医生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76 。」 「哈哈,你说对了!」thor仰头把他的那杯酒喝完,当他再受到地心引力的牵动低下头去时,映入他眼前的地板在旋转,他的烧早就退了,却陷入另一场迷茫当中,但这感觉真他妈的好极了。他把空杯子伸向魔法师,示意对方再多来一点酒。 「你他妈是个懦夫,thor,」魔法师边说边往thor的杯子里倒酒,「你把所有的事推给loki,好像你是个圣人似的,你不敢寻死,纯粹就是因为你怕死,你不敢承认内心的懦弱以及对弟弟的幻想,难怪你会活得那么累,你注定要背着这个见不得光的秘密走一辈子。」 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许thor会揍断对方的鼻梁,然而他面对的是魔法师,情况便完全不同,「我想你说的对,不过,它现在已经不是个见不得光的秘密了,因为我对你说出了口,」thor边说边露出了微笑,「你知道吗?由于我们一直没有找回loki的尸体,所以下葬时的棺木是空的,里面只摆了一些他爱看的书和日用品。我原本以为我的秘密和疑问会跟着那具空棺一样永远埋在土里,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阳光,但是今天,我很高兴我有你说的懦弱,它让我活了下来,在loki离开十三年后的现在,遇到你。」 thor朝魔法师举起酒杯,「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再幸运不过的事,虽然我不知道对你是不是也一样……遇到我,对你来说是否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魔法师沉思了一阵,他的酒杯空了又满好几次,现在正好是处于满的状态,他把它拿起来,与thor的杯子敲碰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干杯。」 【26】 「你得让thor知道这件事。」frigga站在沙发前对odin说。 「不……frigga,」odin仍坐在沙发上,他白发苍苍的脑袋低垂着,不确定是惭愧或只是单纯地感到疲惫,「妳忘了当初我们花了多少时间才让thor接受loki已经不在的事实,至今他仍无法完全释怀。」 「既然loki的死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你要thor如何接受它?况且对thor来说,loki还活着肯定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为何你还要隐瞒?」frigga说话的音量比刚才大了一些,她鲜少用这样的口吻对丈夫说话,当她这么做时往往是动怒的表示,而odin已经很多年没见过frigga的怒意,导致他差点忘了它长什么样子,于是他沉默了。 frigga从丈夫的沉默中看出端倪,「你觉得愧疚,对吗?」她的丈夫不说话通常代表了某种程度的默认,多半的时刻frigga会给对方台阶下,但此刻例外,「为了某种只有你知道的理由,你编造出loki的死亡,你骗了我也骗了thor,你害怕不能得到他的原谅。」 「是的,frigga,妳说的一点也没错,」odin缓缓地抬起头来,直视妻子的双眼,「妳可以永无止境的苛责我,事实上这也是我一直在对自己做的事,不过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毕竟loki原本就是laufey的亲生儿子,尽管loki出生时他的父亲不在他身边,没有尽到养育他的责任,但他们还是骨肉相连的父子,我没有任何权力阻止laufey把他的孩子要回去。」 「这件事我们很久前就讨论过了,正是因为我们认为laufey不可能善待他的孩子,他的妻子在医院剖腹产下loki时他人甚至不在国内,也不知道他温柔美丽的妻子为了他们的头生子而难产死去,所以我们才决定把loki抱回来当成自己的儿子抚养。laufey的情妇们之后也接连替他生了其他的孩子,但这些人仍忌讳着laufey这位长男,深怕他哪天回来瓜分家产,所以在loki八岁那年才会被laufey不知哪位情妇的手下们抓走,还把他灭了口以绝后患……这是你当年给我们的说法,如今我却不知道这当中还有多少的真实。」 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真实性,a所不知道的部份是,下令带走loki的是laufey本人,而不是他的众情妇。其实loki在odin家的这些年,laufey一直没停止过和odin之间的争论,他软硬兼施的想从odin手中把自己的长子给要回去,却得到odin一再的拒绝,因为依odin对laufey的了解,loki回到那个家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日后也证明odin的忧虑准确无误。 然而,正如同a所说的,他们不可能改变一个父亲对亲生骨肉的执念,于是狡诈的laufey也利用这份执念来对付odin,由于loki一直被保护得很周到,所以laufey就改挑thor下手,在他放学的途中差人把他绑走,以此做为对odin的要挟,如果他想thor平安无事的回家去,就得用loki来交换,要不然odin就只能收到一具冰冷的孩童尸首了。 换成妳是我,妳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因为我们别无选择。a这么说,但他知道她不会接受这样的说法,在frigga的眼里,她对两兄弟的爱向来一视同仁,打从她把loki抱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了,这两条命摆在她心上那只天秤的重量是一模一样的,绝不会倾斜向任何一边。 但a这样的无私,父爱跟母爱不一样,odin也爱loki,可是他永远无法在心中将他和自己的长子兼独子之间画上等号,odin不吝承认自己的私心,将来odin企业要交到的肯定是thor odinson的手上,绝不做第二人之想。 所以,odin只能答应laufey的条件,当然他不是不能动员大批人力去救回thor,但大动作的搜索唯恐快不过有人拿刀子往thor的脖上一抹,odin知道laufey这人说得出口就做得出来,他太了解他的脾性了,他不能担这个险。 他只能担着让frigga和thor都心碎的风险,把loki交出去,并谎称他遭到绑架和撕票,至于loki的亲生父亲要怎么样教育和对待他,就再也不是odin家能够插手的事了。日后odin旁敲侧击得知,loki回归laufey家的事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毕竟太多人想对这名长子不利,laufey的计划是把这名儿子悄悄地训练成他的得力左右手,那个『训练』的内容odin无法细究,但肯定不忍卒睹。 odin从那时起养成了固定上教堂的习惯。他会站在偌大的前厅里面对数十扇彩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77 绘玻璃,拿着藏在衣领中的一枚十字架挂炼,心中回想小loki稚嫩的模样,默默地为他祈祷。 「odin,我有一个疑问。」frigga弯下腰去把那个空了的高脚杯捡起来,放在一旁的小圆桌上,被酒弄湿的地毯则只能等等请marry拿出去洗了。frigga重新坐回沙发椅上,尽管仍和她的丈夫间保持一小段距离,不过这表示她已经某种程度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妳说。」 「你说loki此刻正陪在thor身边……那thor怎么会不知道?他应该一眼见到loki就认出他来了呀?他是如此的想念loki。」 不,他认不出来的。odin略带痛苦的想,在这十三年中,odin间断性地透过某些管道弄到了一些『魔法师』的档案照片,有模糊的有清晰的,他一直没有丢失这名养子的下落,「不,妳相信我,亲爱的,别说是thor,即便是妳见到了现在的loki,我想妳可能也认不得他是谁,这些年来他改变的太多太多了……」 「你已经见过loki了?而你居然没有让我知道这件事?」frigga语中充满不可置信。 有些事未必会是妳想知道的。odin脑中播放起一幕连他自己也不愿意多做回想的画面,在thor位于密苏里州的诊间室里,除了隐蔽在衣柜后方的暗门,还有一些连thor自己都不知道的小机关,比方说安装在墙角的一只隐藏式针孔器──当然odin不是想偷窥自己儿子的私生活,他这么做只是防患未然,倘若诊间室里发生什么始料未及的意外时(毕竟那可是donald&hor odinson的诊间),还能调阅监视器的影带以利搜证。所幸,影带一般会记录到的只有病患在诊间里来来往往,偶尔sif会拿病历本砸在thor的脑袋上,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太悚动的片段──直到『魔法师』的到来。 不,a会想知道那天发生在诊间里的事,但那却帮助odin洞悉了laufey的阴谋。laufey不久于人世了,早先就有风声从极少数知情人士那儿走漏出来,说laufey打算让loki,这位多年来始终隐身在暗处的长子接管他的事业,显然他对自己的训练成果相当满意。所以laufey安排loki(也就是魔法师)前去thor的诊间,用各种他熟知的技巧诱惑对方,让thor误杀laufey的手下,没错,那位前去诊间室朝魔法师开枪的只是个被选作炮灰的倒霉蛋,他和魔法师一样都是引thor上钩的一枚鱼饵。 odin虽然和laufey一直处在剑拔弩张的状态,但他们都还有默契要维持住一定的平衡点,今天laufey打破这个平衡点,为的就是要替自己的儿子铺路,他要铲除loki laufeyson日后会遇上的最大敌手,也就是odin的长子,thor odinsohor下手,师出无名,还会惹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他改让thor自投罗网。 不过,虽说是铲除,其实odin很清楚laufey这么做并不是想要thor的命,他八成只是想架着thor和odin谈某些条件,比方说要odin释出一定程度的股权或企业版图给laufey旗下的产业,并且不得让他的长子加入董事会,诸如此类的,就和laufey十三年前所做的事一样,只是当时是为了换回loki,这次是为了把loki拱上台面。 很感人,不是吗?odin得承认laufey的确用心良苦,只可惜他的手段到头来还是利用了自己的儿子,把他当成一只棋盘上的卒子在下,多有laufey的风格。于是odin也只能以其之道还诸彼身,他发现那则录像带的时间点有点迟,是他凌晨还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时顺手调出来看的,结果这么一个顺手就让odin发现了惊人的事实。 odin立刻传简讯给loki(他得到的档案数据中也包含了联系对方的方式),loki──也就是魔法师在收到odin简讯的第一时间自然很讶异,不过从他的回讯里却看不出太多激动的情绪,经过这些年下来的历练,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在严父前唯唯诺诺的孩子,他只是平淡地询问odin找自己有什么事,而odin则向loki提出他的请求。两人均使用odin企业开发出来的加密文字交谈──odin知道loki肯定熟悉这套密码,因为那曾是odin和laufey一起创建出来的发想。 odin对loki的请求是,请他保护thor,odin的儿子,loki的哥哥。odin当然知道他正在恳求的这名男人在不到几小时之前还正把thor诱向捕兽网里,但odin也知道,loki并不是个那么好操控的孩子,他不清楚loki和laufey间的互动,但他相信loki在听从父亲的安排下也有自己的打算,odin决定赌这一把。 【您知道我和我父亲一样是生意人,若我们在谈的是一笔交易,我需要等价的酬劳。】 【我明白,loki,这笔交易的回报就是,thor的命是你的。】 在收到odin这则简讯以及回复odin简讯的过程中,loki花了比刚才久了一点的时间。 【您当真清楚您在说什么吗?您要把您最尊贵的长子,thor odinson的命,交给我?】 【是的,loki,这正是我在说的事,其实打从我向你提出请求的这一刻起,我就把thor的命交到你手里了,不是吗?】 事实证明,打父子牌和兄弟牌对loki永远管用,过了这么多年依旧不变。 「frigga,我会找时间和妳说明一切,然后让妳用各种恶毒的字眼谩骂我,相信我妳会有这个机会的,但眼下我们必须先讨论有时效性的事,我们得联络上thor,他的处境并不安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loki原本是我安排在thor身边保护他的线人,不过laufey已死的现在,情势和之前大不相同了,我担心loki可能对thor不利。」 「听听你在说什么,odin borson,我从sif那里听说过线人的事,我也知道你在cabal事件后认为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想把他扔到一边,当时我还不晓得那位线人就是loki,但我已经明白为什么thor不能谅解你的原因,现在不要说是thor了,连我也无法谅解你。」 「相信我,亲爱的,我对妳和thor的憎恨早已有所觉悟,」这回换odin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的声音低沉到近乎沙哑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78 ,彷佛随时会有什么隐动的情绪爆发,不过这位在战场上骋驰多年的老人仍旧用他最大的自制力压抑下这份情绪,「我并非不晓得thor的联络方法,只是他的手机正处在关机状态,他使用的是中古机,没有gps定位功能,电信公司的通联记录调阅出来的最后发话地点是在乔治亚州的都柏林市,那通电话是打给妳的。」 「是的,他打电话向我报平安,除此之外我所知道的讯息就和你一样多,很遗憾。」frigga说了谎,thor告知了母亲他即将搭上一艘游艇的事,但依照眼下情势frigga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odin,她能忍着没抽odin一耳光已经是最大的包容了。 「不要挑战我的底限,frigga,我们在谈论的不是别的,这件事攸关thor的性命安危。」 「你觉得loki会怎么做?杀了thor?若他有机会早在一开始他接触thor时就会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odin,loki深爱thor,从小就是,你清楚的。」 「我清楚,再清楚不过了,」loki确实爱thor,爱的太过了……这是一开始odin押定的筹码,却也是他现在最大的隐忧,没了laufey的制约,loki可以依他心中所想的自由行事,刚才a说的并非全然的真心话,他真正担心的是,loki会就此把thor带离他们身边,「所以妳认为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呢?告诉thor,loki就近在他眼前,妳觉得thor当真能一下子接受这个事实?妳难道不担心他会就此崩溃吗?」 「thor会怎么做不是我们能预测和掌控的,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我们不可能永远替他洒下保护网,确保他一切都好好的。我们能做的只有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让他自己去做判断,难道你对thor连这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odin深深叹了一口气,「frigga,thor也爱着loki,从小就是,现在还是,妳也清楚的。」 「是的,正因为我清楚,所以你不能按照你原本所想的,在thor面前把保护他的那人塑造成一个大坏蛋,让他们兵刃相接,相信我,若你真的这么做,你一辈子也得不到thor的原谅。」 「那么,在妳认为,我究竟该怎么做好呢?」这位固执的老者在妻子的警言下失去最后一丝争辩的力量,他硬挺的双肩不受控制地垂了下来。 「告诉thor,在他身边的人是loki,若手机打不通就传简讯。无论如何,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由你亲自对他说。」 托thor一场小感冒的福,放慢的船速让他们抵达佛罗里达州时已经是第四天的下午。 这天的天气很不好,从白天就开始飘起毛毛细雨,到了傍晚时雨势更是滂沱起来。游艇上的物资一应俱全偏偏就是没有雨伞,于是当游艇泊在港口旁时,thor和魔法师只能拉高风衣的帽子、背着随身行李一路奔跑到骑楼底下。 两人站在一家便利商店前方等待雨停,当然他们可以进去商店里买把伞,再往下一个目标前进。但是不会有下一个目标了,thor心知肚明,此地就是他们这趟行程的终点站,杰克逊维尔港距离这里大约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待在游艇上的三天三夜,thor一直很安份,除了他第二天就痊愈的差不多的感冒让他威信尽失外,再来就是船上的床实在太小了。尽管他心里有着许多不健康的想法,最后都没能付诸实行,听来很不可思议,不过这两人在船上的活动当真只有睡觉、起床、吃饭,偶尔钓钓鱼和喝喝酒,再无其它。 但这样事实上没什么不好,在thor的定义中,这三天的行船之旅依然是个很愉快的回忆。当他和魔法师结束了那场混杂着酒精和烟味的冗长交谈后,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表面上,魔法师又回复到一贯的沉默寡言,闲暇时刻他不是看书就是假寐,可是他不再带给thor以往的那种压迫感,彷佛一根一触即断的钢弦,会抽得你一手鲜血……从thor说出loki的故事后就不再是这样了,存在于他们两人间的氛围从紧绷渐渐转变成一种说不上的舒缓,thor心里想,或许是因为开诚布公的关系,原本竖在空气中的一面透明墙遭到了瓦解,它不再用任何形式阻挡两人的交流,即便他们不开口说话,只是各自待在一个小角落做着自己的事,都有种恬淡自得的感觉──至少在thor的感觉是这样的,在此之前他从来也没想过,原来两个人相处也可以用这么安静的方式,以往他应付各个前任女友时,总是在分分秒秒间想着要怎么样讨对方开心,爱情和性当然都很美好,却往往会被这些费神的片段给磨光了耐性和脾性,最终走向分离一途。 thor对自己和魔法师目前这样的关系神往不已,他再次确定自己情动的那一刻不只是患上了失心疯。也因此他挑在某个宁静的下午,靠在甲板的桅杆前,对趴在围栏上的魔法师说了:『嘿,之前都只在谈我的事,现在也该来谈谈你的事了吧?』 『谈什么?』那天天气还很好,魔法师正直视着远方一座能见度良好、形状长得有点像龟壳的岛屿。 『谈你的人生,你的喜好,跟你有关的一切。』这是个蠢话题,对一个杀手来说,thor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反正他遭对方打枪也不是第一次了。 果不其然,他得到了对方这个回答,『我被训练成一个杀手,我以杀人为业,没有了。』 『那么……你这位杀手愿意跟着我一起走吗?』 魔法师转过去看向thor,『你在讲什么?』 『如你所听见的,如你所知道的,跟我一起,去欧洲。』thor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分明地道出。 『我会当你是酒喝多了的胡言乱语,』魔法师说,在他们两人身后的一张折迭桌上还摆有一瓶威士忌和里面装着酒的杯子,thor这两天对威士忌的滋味有点上瘾,他现在打个嗝都有满满的酒味,『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是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是的,我很清楚这一点,』thor垂下头,神情中有显著的落寞,『我不会说我们要一起开展什么了不得的新生活,若我真给出这种不切实际的承诺那才真叫胡言乱语。你有你生活的方式,我也有我的,我想我们能够做到互不干扰。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我想留在你身边……而欧洲跟美国实在距离得太远了。』 『我在美国长大,我待在这里才有谋生的管道,难道你要说你会在欧洲多找几个人给我杀?还是你自己要当我的目标物?噢,你已经是了,而你这个目标物所做的是拿一大笔钱喂养我,给我一个安逸的假象,让我的刀渐渐变钝。』 『你知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79 道我的意思不是那样的。』 『是,我知道,而这正是我的意思,我并非不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只是你得认清现实,只要你还是一天thor odinson,我还是一天魔法师,我跟你的世界就永远不可能重合。』 thor词穷了。他知道魔法师的一字一句都戳中不能再真切的现实,残酷却也令人无法反驳的现实。他离开那根他原本倚靠着的桅杆,模仿魔法师的动作将身体挂在冰凉凉的围栏前,小时候的thor有一度不敢这么做,那给他一种随时会坠入大海的错觉,但现在他已经长大了,强壮到即使不小心落海也有能力再游回岸上,thor看着水面被马达拖起的一条长长波纹,低喃道,『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不是thor odinson。』 虽然是不经意出口的一句话,却是属于thor内心的一部份真实。 不过,结束了。thor抬起头,看向那不停降下雨水的灰蒙蒙的天空。 一切都结束了,关于thor和魔法师的旅程,无论他再怎么不愿意也必须在这里画下句点。thor odinson得搭上位于不远的码头的一艘船,去往另一个属于他的国度,魔法师则是会待在这里继续执行更多的新任务,以魔法师之名,写下充斥着血与玫瑰的腥红历史。 「那,我走了。」 魔法师隔着风衣的帽子,侧过脸对thor说,他湿漉漉的黑发从帽沿底下一根根地往外翻卷着,让thor回想起第一次他出现在诊间室里的模样,第二次在谷仓见到他的模样,他站在莲蓬头底下的模样,以及他在衣柜前紧紧抱着自己、叫自己别走的模样……不,他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他还没跟thor拿到他应有的报偿呢,他怎么能就说他要走了? 见thor愣愣地盯住自己不说话,魔法师转身便要跨步离开,走进那场倾盆大雨里,thor一把扯住他的手,提出最后一个无理的请求,「留下来陪我,今天晚上就好,拜托,求你了,」thor有种快要哭出来的冲动,为了怕对方不赞同,他随即补上一句,「我的船票日期是明天。」 有件事在两人出航的期间闹得沸沸扬扬。 thor在游艇上时从没转开收音机,所以他是此刻坐在旅馆里,打开电视才看到了这则令他震愕不已的消息:laufey病逝了,几乎转到每一个新闻台都有大幅的篇章和跑马灯报导着他的死讯。thor对此虽然不能说感到意外,但事情来得未免还是太突然,他近乎无意识地用遥控器在这些频道间轮转着,聆听着主播们铿锵有力的咬字,深怕错过任何一则传进耳里的讯息。 关于laufey明确的死亡时间和地点,虽然众说分云,但目前得到最可靠的消息是他在乔治亚州市中心的一间医院里放弃了插管治疗,这两天之间,该医院附近也有许多身份不明的人士频繁出没,貌似正提防着或蕴酿着些什么,当laufey死去的消息一传出,现场的状况几乎可说是群起暴动,大批已接获风声的采访车瘫痪周围的交通,记者们拿着麦克风险些挤爆医院的大门。虽然板着扑克脸的院长一再地出面以官方辞令否认这项说法,依旧阻挡不了嗜血的媒体一再挖掘和争相搏版面。 &hor坐在旅馆的床铺上,这句话像按下回放键一样在他脑海里回荡着,他说不上自己此刻的情绪,当然他并不会感到难过,但也没有所谓的幸灾乐祸,尽管这个死去的男人在不久前还千方百计地想要他的命。thor记得在他还很小的时候,这个据称是自家老爸的死对头的男人曾造访过他们家,他和父亲皮笑肉不笑地握手,接受母亲热切的招待,而thor则恭恭敬敬地喊了对方一声叔叔,头发还被对方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laufey的面容在thor的记忆里已经糊成了一团,只隐约地记得他是个高大又散发着阴沉气息的男人,浑身充斥不易亲近的气场。 这样叱咤风云的laufey却也难逃人类最无力的命运,在布满消毒药水气味和透明管子的病床上结束他的一生。thor不禁纳闷,他的伙伴们居然没有透过手机通知他这么大一件事,但很快地thor又想到自己的手机电池正插在充电座上,这又是属于他的另一桩蠢行,当初他仓促地买下这只中古机子时,电池只买了一颗,因为旧型号已经没有存货了,和机型一样老旧的电池寿命短得可以,即使只处在单纯的待机状态下也支撑不了多久,当thor在游艇上时就察觉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为了节省船舱内有限的电力,他一直到此刻进了旅馆才把电池拿出来充电,搞不好他的简讯匣早已被塞爆了也说不定。 不过比起自己的伙伴们,thor更想知道魔法师对laufey的死会做何感想,他不由得又想起doom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尽管它没有达到挑拨意味,还是让thor思考起这当中可能的真实性,毕竟laufey所在的医院正是他和魔法师碰面的那间医院,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一点。 然而,thor并没有机会知道魔法师对这件事的想法,因为当他收看新闻的时候,魔法师正在浴室里冲澡,哗哗的水声遮挡掉了电视里传出的播报声。 当魔法师下半身围着一条毛巾,打开浴室的门口走出来时,thor原本还在盘算着要不要告诉对方这件事,但他还来不及说任何话,就被魔法师一把推倒在床上,thor已经先洗过澡了,于是他同样除了裹着浴巾外什么也没穿,魔法师同时扯掉自己的和thor的浴巾,把它们当成两团碍事的布料扔到地面,接着他整个人就跨骑到thor的身前。 房里只开着小灯,但这仍不阻碍thor把眼前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魔法师的身体直挺挺地坐在他身上,他长了点肉出来,肋骨不再浮凸得令人心惊,但他还是细瘦又苍白,他胸前的那朵玫瑰花像是有生命似的随着他的摇动恣意绽放,魔法师正用手抓起自己和thor的阴茎,将它们同时间包在掌心里撸动,犹如在把玩着两只枪支。 这幕血脉贲张的画面让thor觉得他可以一秒射在魔法师的手里,但他不能这样做,如果今晚是他最后一次有机会拥抱这个人,他绝不会让这一切这么快就结束掉,thor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地将魔法师俯压在他身下,他们两人已经硬起来的老二抵在对方的腹部前凶狠磨擦,彷佛随时会擦枪走火。 不过thor在那之前要先做点别的事,他抬高魔法师的两条大腿,让对方的臀部面向自己,他看着那个一张一合的穴口,又湿又滑地做足了准备好让自己插进去,简直就跟doom形容的一样。那淫秽的说法在当下激怒着thor,在此刻却让他心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80 脏疼痛得像是被撕裂一般,突然间,他可以理解doom对自己的怨恨,因为他也和doom一样妒嫉着接近这个男人的所有人,他也会想砸烂他们的老二并且把他们撕成碎片。 「你被别人插过了对吗?在cabal囚禁你的那几天……」thor终于决定把这场恶梦搬到现实中上演,因为若他不问恐怕就不再有机会了。 「是的,」魔法师越过自己被举高的大腿定定看向thor,「嫌脏吗?」 「不,不……」thor语调哽咽地猛力摇起头,「我的心很痛,在这里……」thor想用右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但他的手中还扛着魔法师,于是他把头埋下去,用舌尖伸入对方的肛门,那里尝起来一点也不脏,它绞着thor的舌头,紧紧的,而thor则竭尽所能地想再更往内探进去,就像他以往做的那样,只要被他舔拭过的他的伤口,总有一天会好起来。 又是一个翻身,这会儿又变成魔法师将thor按在床上,他们简直像是两名摔角选手,把床铺当成他们的搏击场,他们在进行的不仅仅是一场性爱也是一场拚斗,谁也不让谁。魔法师爬到thor的身前,拱起屁股并用肛门对准thor高高勃起的部位,再一吋一吋地往下坐,那副紧窒的肠壁就像一台搅肉机把thor的理智全数磨碎掉,从thor喉间传来一阵阵疑似兽类的嘶吼声,犹如一只被绳套扼死了咽喉的公狮,他抱住魔法师的屁股,开始猛烈向上抽插,两片结实的臀肉拍打着thor变得又硬又圆的睪丸,那里面正大量地分泌出精液,导致囊皮肿胀发紫,貌似精液随时可能冲破它向外迸射。 魔法师不甘示弱,在被一下又一下的顶弄之中他弯下身去用双肘架住thor的头颅,他吻着thor的力道就像是要咬掉对方的一截舌头,黏稠的口水和呻吟声不断从两人的齿缝间溢散出来。thor心想,这也好,就把我的舌头咬掉吧,或者也让我咬掉你的舌头,你就再也不能用吻我的方式去吻其他人,我也不会再对你以外的任何人说出类似的情话。 一滩液体甩到了thor的脸上,他定睛一看,看见正前方的魔法师,脸颊上一片的湿淋淋,那看起来可不像是从头发淌下来的水珠,也不是牵在两人嘴唇中的口水,当thor会意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几乎是默契似的,在他抓着魔法师的肩膀同时魔法师也领着thor让他将自己翻过身,现在又演变成thor在上方、魔法师在下方的局面,而魔法师正咬紧嘴唇把自己的脸别开,用力埋死在枕头里。 他一定不愿意让我看见他哭了,thor心知肚明,于是他也闭上自己的眼睛,下半身维持疯狂的挺进,脖子则朝反方向往上抬仰,thor以为这么做就能对抗该死的地心引力,好让某些更该死的液体不会从他闭紧了的眼皮底下渗透出来,可是随着那些液体的数量越渐增加,thor的眼球几乎胀痛到快要爆炸,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跟血液一起往下半身冲去,脑袋里空空洞洞,只剩下一丝微弱却又清晰不已的声音和自己作伴。 哥哥,哥哥。 thor听见loki对他说。 不是小时候的loki的嗓音,也不是长大后的,它只是一道残留在thor脑海里的能量,正温暖的徜徉在那片孤寂了很久的海水之中,有如一只白色的帆船,帆布上写着loki的名字。 你找到我了。哥哥,当你说出你对我的情感时,你就已经找到我了,你不用再感到自责,更不必觉得羞耻,在你承认你对loki的情感那一刻,我就已经在你的身边,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温热的泪水从thor的眼眶滚出,像下雨一样啪哒啪哒落在魔法师的脸上,thor睁开红肿的双眼,他用手去抚摸魔法师的脸颊,把沾在上面的眼泪抹掉,尽管它们早已混在一起而分辨不出谁是谁的。 「我爱你。」thor说,这句话就和他流泪的举动一样,他对此丝毫不感觉羞耻,但他身下的人却因此睁大了眼睛,彷佛thor刚才说了一个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虽然他并没有笑。 「不,thor,」魔法师摇头,否认thor也像在否认他自己,「你不应该这么说的。」 「是的,我不应该,」thor看着那张布满泪痕的脸,心里想到男人在床上最不该说的那个字,它并非违心之论,而是怕一出口就变成了一生的承诺,人们总是逃避承诺,但不包括thor在内,「套一句你的话,人要及时行乐,所以就让我这么说吧。我爱你,非常爱你。」 thor怕只怕这句话再没有机会说出口。 【27】 i ;tryihing that i 任何方式都尝试过了 to& my& tet you 以为能把你从心里抹去 but it just bsp;seem to 显然仍是白费功夫 &'s just no use 我想我该放弃这么做了 & of me 因为在我身上的每一吋 is still a part of you 也是属于你的每一吋 i've still got your face 我会记得你的脸 painted on my& 它已烙印在我心口 sbsp;upon my soul 在我的灵魂上烧出一个大洞 &bsp;upon my memory baby 我的回忆里从此有你 宝贝 i've got your kiss 我会记得你的吻 still burning on my lips 它仍燃烧着我的嘴唇 &ouy&ips 我的指尖会怀念你的触感 is love so deep inside of me, baby 这份爱已经埋得太深了 宝贝 &hing in your eyes keeps haunting me 我看得出你的眼里还有对我的渴望 i&# to esbsp;you 这就是为什么我想放手 and i know there ain't no ;to 却找不到一个出口 to bsp;you from my mind 追逐你的这条路 将不会有尽头 第二天雨停了。天空再度放晴,虽然地面仍然有点潮湿。 海边的水气更加旺盛,站在离岸不远的空地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81 旁,头发都能沾染上一层含带着咸味的雾水。穿着雨鞋的渔夫们蹲在地上整理铺晒在码头的一张张渔网,数十艘大型渔船停泊在港口,有的刚归港,有的正准备出海。 thor即将登上的是一条蓝白相间的动力船,船身十分巨大,船桅上有一位穿着白色露臂背心的中年人叼着烟在那儿卷绳子。魔法师看起来有点讶异,或许在他的认知中,thor应该会搭乘的是渡轮那类的船型,你懂的,上面有宴会厅、酒吧、舞池以及上等的房间,毕竟从美国横跨大西洋航行到欧洲是一段不短的航程。而眼前的这艘船,虽然它外型够壮观,也有完整的设备和宽广的船舱,不过它可是专门用来捕鱼的渔船,难道thor打算权充个临时的水手,一路洒网洒回丹麦老家吗?若中途起个大风大浪他搞不好还会吐得一船都是。 「记得我跟你说过吗?odin家的老本行是渔业,我的祖父bor是个渔夫,他跑了一辈子的船,以前我还在老家时曾经死缠烂打的要他带我出海过几次,我的钓鱼技巧事实上大部份是他教我的。」像是看出魔法师的疑虑,thor咧嘴笑着跟对方说明。他右边那颗牙齿还是没有去补。 魔法师耸耸肩膀,对于thor的一番话,他没有多余的意见要发表。也对,这个金发蓝眼的男人在跳上这艘船之后就跟他没有任何瓜葛了,他又怎么会对他的身家背景感兴趣呢? 意识到这点的thor搔了搔自己的头,他今天又将金发扎成了一小球在脖子后方,就像他以往做的那样,他鬓角旁的几撮毛发因此被扯得有点凌乱。他还是忍不住一时多嘴,想再把属于自己的一些什么东西塞这个陪伴了自己十三天的黑发绿眼男人──是的,从他们自密苏里州出发的那一天起算,到今天正好是十三天,含带不祥的数字,象征着thor此刻低迷的情绪。loki离开他的时间也正好是十三年。 「噢,这是要给你的东西。」thor从行李袋里摸出一只白色的信封袋,他从里面拿出一张空白的即期支票,上面有他的签名和背书,除了这个之外,还多出一个不在契约范围以内的东西。 一张船票,上面的姓名栏和日期栏就跟支票的金额栏一样是空白的。 不等魔法师发问,thor先一步解释,「这张船票没有日期的限制,出海港口一样是这个地方,然后你放心,这张票只适用于一般的小型渡轮,我想你对做渔夫并没有那么的感兴趣,」thor露出有点傻气的缺牙笑容,但那当中也包含了说不出的某种苦涩,「如果有朝一日,你在美国待腻了,想来欧洲看一看,你随时都可以使用这张票。你记得吗?你说你从来没看过海……」 「这张票上没有我的名字,我拿着它会管用吗?」魔法师貌似对thor天马行空的建议起了点兴头,他拿着那张票在thor的鼻前挥了挥。 「这你不用担心,喏,你看见站在船桅上的那个人了吗?」thor用手比向那艘蓝白相间的渔船,那个叼烟的中年男人像是感应到thor在叫他,虽然船身离港口间有一点小小的距离,他还是站在那高高的地方,朝thor和魔法师站立的位置招了招手。 thor也朝对方挥手致意,「那是彼得,我们都喊他叫老皮,他待在这里工作已经很久了,以后若你来到这个港口时,他会认得你。」 「但我搭船去欧洲时,你可不一定还会在那儿,你总不会在那里避风头避一辈子吧?」 「说不定我真的就待在那儿不走了,」彷佛从魔法师的话中听见一丝希望的曙光,thor原本黯淡的表情瞬间明亮了起来,「其实我曾经的志向是当个渔夫。」 「你老爸会把你给丢进海里喂鱼。」 「很有可能,」thor露出一个喜忧参半的苦笑,「不过,如果知道有一天你会来,这将带给我很大的反抗动力,我是说真的。」 关于odin父子之间的战役,早晚得要有个解决的。 站在thor面前的魔法师扬起了两边嘴角。 今天的魔法师并没有穿着以往的一袭黑装,因为几天前的衣物都送去了洗衣店,thor把皮夹里的零钱都掏给魔法师,让他晚点能去洗衣店拿回自己的衣服,并且搭出租车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兑现那张支票。刚才两人也是搭出租车来到这个港口的。 魔法师今天穿着的是一件圆领休闲t恤和深蓝色牛仔裤,外面罩了件运动型的灰色帽衫,这让他看起来就像个还在学校就读的大学生。他披散着的黑发在海风的吹拂下让人联想到一团刚被打捞上来的海草,有点滑稽却也可爱极了。 他的脸色虽然白却显得有血色,他的颧骨依旧突出却线条完美,不再像一具瘦骨嶙峋的骷髅,他的嘴唇红润且有光泽……thor心里想,这就是我的男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照顾他一辈子,也让他照顾我一辈子。我确定我爱他,等有一天他也发现他爱我时,他就会拿着那张船票来到我身边,眼下的这场分离并不是永久的。thor这样安慰着自己。 「嘿,给我一个拥抱。」魔法师把那只信封袋塞进外套里的夹层后,对thor张开手臂。 没有料到魔法师会主动提出这个要求,thor求之不得地立刻抱了上去,用他最大的力量。thor可以想见老皮正站在不远处的船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但他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只希望这个拥抱能再持久一点,最好有个什么人能替这格画面按下暂停键,让它永恒停留在这一秒。 直到魔法师因为被抱得太紧而发出听起来不怎么舒服的闷哼声,thor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对方,重新回到thor眼前的魔法师,面色看上去比刚才更加红润了一些,thor还在为此暗中窃笑时,魔法师又说出了另一句足以令thor掉下巴的话来,「回应你的这个拥抱,我给你我的手机号码。」 thor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你听见了,把你的手机拿出来吧。我的旧机子丢了,得再去补办新的sim卡,你先把号码记下来。」 「好的!」thor简直是喜出望外,他随即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然后在这时他发现昨天把充饱了电的电池装回去之后他居然还没开机,他啧了一声责备自己的健忘,接着按下开机键。 待机画面在屏幕上跑动一阵后进入正常的功能选项,thor正打算点进通讯簿时,他的手机接连发出了好几声『哔、哔、哔』的声响,那是简讯发送的提示声,果然,在他关机的这段期间内有不少新的讯息进来,屏幕上显示出二十几则的未读简讯,thor看着这个数量皱起了眉,心想除了laufey的死讯外莫非还有什么其它的大事那么频繁的要找他?于是他先点进了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82 讯息栏,一则一则地将它们打开来浏览── 【兄弟,laufey嗝屁啦!你收到消息了吗?】 【thor,laufey死了,外面现在又变得不安全,收到讯息请回电。】 【thor,你是不是死了?手机打了也不接,快点回电吧老子担心死你了!】 【蜜月度到连手机都忘了带吗……】 【thor,如果你平安,告诉我们一声。】 【别玩了thor,你老爹已经七窍生烟了,拜托别在laufey之后又让我们接着看你上新闻,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对吧对吧?】 诸如此类的讯息洋洋洒洒地列了一整排,fandral、sif、volstagg和hugon都各别传了好几封简讯来,thor面有愧色的一路往下看,当看到最后一则讯息时,他的表情却从皱眉转成了全然的疑惑。 由于thor这只手机没有输入通讯簿,所有人的电话号码都存在他的记忆里。而最新的这则讯息,上面显示的一串手机号码,竟然是odin的。 odin会知道thor新办的这支手机号码,thor并不意外,他意外的是odin居然会传简讯给他。 对于还在冷战状态中的父亲,thor多少是感到心虚的,他猜想有可能是在大伙儿都联系不到自己的情况下,只能劳驾odin亲自出马抓人,他们父子可是很多年没有凭借手机简讯做沟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少胶着到这个地步。 于是thor带着忐忑的心情点开那一则简讯,并且预期着会收到来自父亲的严厉指正或谴责,然而他看到的文字讯息却只有短短的一行: 【thor,在你身旁的人是loki,loki laufeyson。你要留心。】 thor抬起头来,看见魔法师近在咫尺的笑脸。 下一秒,一个小小的、冰凉的、硬梆梆的东西戳进了thor左边的胸膛。 疼痛像是一根铁丝那样,细腻又鲁莽地闯进thor的身体里,在他的神经和血管中弯弯绕绕,thor本能性地往后倒退一步,低头察看自己的胸前,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画面。 一把精致的匕首插在那儿,尾端处像是变魔术一样地绽开了一朵纯白色的玫瑰花,花瓣白得像雪。thor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来,对这个无预警插进来的小东西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有无数次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经验,骨头和牙齿都断过,却从来也没有被刀子硬生生捅进身体里的经验。 啊,这是个礼物,thor涌起了这样一个无厘头的想法,这是来自魔法师的礼物,歌颂着他的艺术、他的意念、他的哀悼──世间上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接受这份馈赠的福利,而他,thor odinson,今日有幸见证了这则活生生的传说在他眼前上演。 「你是……loki?loki&hor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问,魔法师依旧在他面前微笑,并且伸出一只手来,像是初次见面的访客那样握着thor的手,「幸会,thor odinson。」 这样一个交握、一个晃动,从thor胸前溢出来的血开始在他的衣服前扩张,从一个小小的红点变成一团大大的污渍,布料无法吸收的血液便顺沿着刀锋往外淌流,将那朵玫瑰花从底部的花萼开始染红。 站在渔船上的老皮发出了一声怪叫,他瞅见在对岸这里的情况不对劲,便手忙脚乱地从船桅上跳下来,一路奔跑过甲板并往四处吆喝,他这么个反常的举动引起了码头上的人们的关注,原本还在从网子上挑捡鱼虾的渔夫们一个个地抬起头,把目光纷纷集中向thor和魔法师所在的位置。 从外表上看来,这两个男人,一个金发一个黑发,他们只是贴得离彼此很近的在讲话,两人的手还彼此交握着,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然而从老皮的角度他正好看见了捅进thor身前的那把小小刀柄(行船多年的眼力可不是白练的),以及thor脸上出现的痛苦模样,老皮三步并两步从船前跳回岸上,赤着脚板飞快地冲向两人,他一边跑一边喊人来帮忙。 魔法师瞥了下四周的骚动,他抓住thor的手,把对方拖近自己身前,靠在thor的耳边对他说,「哥哥,你知道要去哪里找我,我们……我们在地狱相见吧。」 然后魔法师推开了thor,在thor放大的蓝色瞳孔之中,魔法师的身影逐渐缩小,他看见魔法师往码头的岸边跑去,一纵身跳进了海里,魔法师此举引来了一部份渔夫们的哗然,那些渔夫集中在魔法师落海的地方,对着底下指指点点,但thor对于那些话语的内容、以及魔法师的去处,都无法听得清楚了。 thor的脸孔朝上,整个人往后方栽躺,脑勺砸在坚实的柏油路上,在他的正上方,稀薄的白云在蓝色天空中凝聚了又飘散,老皮惊恐不已的脸孔接着占据了thor的视野,但他的眼前越来越暗,就像有人在他的世界里关掉全部的灯。 「loki,」在thor的视觉全然丧失功能之前,他的嘴型仍努力做出这两个音节的形状,所有接近thor身边的人都能听见他一再重复这个字,「loki……」 【28】 thor odinson的讣闻占满了各大报章杂志的版面标题。 说起来也很讽刺,这是多年来odin家的长子首次在媒体面前曝光,世人第一次在镜头前见到的却是他的遗照,正确一点地说,是他死亡时的面容。在杰克尼逊维尔的码头上,当老皮惊惶失措的吆喝众人围绕到thor的身边时,他仰躺在原地动也不动,唯有插在胸前的那把匕首还微微颤抖着,不确定是跟随还没有完全停止的心跳起舞,亦或只是吹过的一阵风在作怪。 那朵在刀柄尾巴绽开的白玫瑰花同样被风吹得摇曳不止,红色的血染去了它的花萼跟一部份底部的花瓣,老皮是个优秀的渔夫兼船长,他或许对于急救一个溺水的人还有点心得,但面对眼前这种穿透伤的伤者,他就一点法子也没有。 同样地老皮和这群行船多年的伙伴们也不晓得要怎么样对付闻风而至的媒体,先是路过的行人眼尖瞅见这里发生了不对劲的事,有的人跑来观望,有的人掏出手机叫救护车,更有多事或者一时慌张的人,不由自主地按下了911,也许在他们的眼中这名双眼失焦的金发大个子可能凶多吉少,毕竟那把小刀正不偏不倚地插在他左心房的位置,而这些人并不知道这名金发大个子的真实身份,他们也不知道招来警察形同招来拿着照相机的记者,这年头跑新闻的不好干,即便是一桩小小的码头突发命案,也是多少具有报导价值的。 救护车几乎是和警车同时间抵达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83 现场,当医护人员正忙着从车上扛担架时,一名警察在thor的身旁蹲了下来,虽然他也希望事情会演变成好的局面,但倘若这名青年当真不幸殒命,这里就成了活脱的第一案发现场,身为警方有责任维护现场各项证物的完整性,因此警察率先拿出纸笔,向老皮询问:「请问你认得这名伤者吗?他叫什么名字?」 老皮当然认得,thor还是小孩的时候就跟他出过好几次海,他等同于看着他长大,「thor,」这名晒得黝黑的船长用颤抖的嗓音道出thor的姓名,「thor odinson。」 和企业家交好的跑船人不一定熟悉企业家的作派,他们完全身处在不同的世界,所以老皮不会知道他据实以告的结果是招来一阵闪光灯的疯狂拍摄,如果他和这些企业家一样熟悉媒体的手段,也许他就不会那么老实了,老皮跟那名警察立刻用身体挡住thor的身体,怒喝记者不要再拍下去,可是记者这门行业不管走到哪里都一样,宁可被视作败德也要像嗅到血的鲨群那样抢食着炙手可热的采访内容,更何况这是谁?这可是odin家那位从来没在镜头前露过脸的大公子!于是这名正好路过的记者打电话给他的公司,叫他们立刻派摄影师过来,消息像火烧森林一样迅速地蔓延,于是,thor odinson负伤躺卧在码头的照片便占据了当天傍晚的报纸头版。 ※※※ 盛名有其带来的好处和坏处,而两者间的互动则呈现等比级数的极端发展,因为无论好事或者坏事都会被摆在媒体的放大镜下方无限制地扩展。 以往odin家秉持的原则是:没有好消息就是好消息,若有消息也是以更好的消息为发布前提,这回,他们被迫违反平日报喜不报忧的作风,让odin企业未来接班人的伤讯被当成跳针似的唱盘一样不停在新闻台以恼人的频率轮转播放着,尽管据闻odin本人已经用他最大的能力和权力向各家媒体做软性施压,但这回媒体并不买他的帐,毕竟他们已经为odin企业做过太多次正面性的宣传了,人性总是见猎心喜,这项无可救药的劣根性却是冲高收视率和消费力的最大推手,接连着三天,几乎各家的早报和晚报都销售一空,原本还顾及职业道德的某些业界良心,发现自家的报纸竟然在销售量排行中钓了车尾,于是最后他们也决定将thor odinson胸前插着一把刀和一朵玫瑰的悚动画面摆上了头条版面。 人们会边谴责这种妄顾良心的行为,边继续掏腰包买下这些报纸,传播媒体也不惶多让,传说中thor odinson住进的那家医院外头,采访车和背着相机及摄影机的记者们全天二十四小时盯梢,随时都可能有最新的讯息丢出来,跑马灯上的字样不断地在更新,大概有半个地球的人都能透过电视机得知thor odinson现在的心跳指数和昏迷指数是多少,他已经脱离险境亦或陷入危急状态?就连网络上也被事件相关的关键词给疯狂洗版。 上一回媒体界那么热闹,好像正好是数天前laufey的死讯被公布出来的那一回,短短的时间内,两大企业界的巨头分别丢下了如此巨大的震憾弹,前脚走了老的,后脚跟着小的,股市也宛如遭遇大海啸那般大涨大跌。 如今大家最关注的,就是号称永远不倒的巨人odin,他会怎么样处理和面对这一切?死对头兼老战友的骤逝方才让他措手不及,被打成大乱的棋盘都还来不及重新布阵,现在又来上这么一桩…… 倘若thor odinson就此死去,他的父亲是否能接受这样的打击,或就此一撅不振?是否又会有新兴势力的掘起取代掉这些老兵的位置?上述的主题占去了近日来各个谈话性节目的讨论焦点,而无论这些领着高额通告费的名嘴和主持人们如何地口沫横发,争相发表自己的独特见解,事实上,他们的疑问没过多久就获得了解答。 thor odinson入院的第四天清晨,odin,这名带着明显倦容的伟大企业家,他手挽着他同样鲜少在镜头前面露脸的妻子,frigga,他们先向守候在医院门口多时的记者们鞠躬致意,接着odin用比平日受访时低沉了好几度的嗓音,面对一大堆挤到他面前的麦克风,语带沉重的宣布thor odinson的死讯。 ※※※ 三个月后。 十二月中旬时的挪威岛,地面已经被近日来接连下起的几场瑞雪给覆盖住,前一场的融雪还来不及结束,新生的雪花又再次飘降于大地,而这里的人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天候,从包裹在他们身上齐全的冬装和雪衣便可看出他们的从容不迫。行走在大街小道之间,除了看见大人正勤奋地拿着铲子铲雪,也能看见好动的孩子们兴奋地在庭院里用握好的雪球互相砸在对方的羽绒衣上,也有较为文静的孩子正默默替刚堆好的一只雪人插上胡萝卜做成的鼻子,再把自己的围巾披在雪人的脖子前。 一名青年在这时候路过,他停下了脚步,双手插在厚重大衣的口袋里,他的头顶上套着一顶半罩式的毛帽,遮挡掉大部份耀眼的金发,但从帽沿处露出来的几撮发丝仍能让人想象它们在阳光的照射下会有多美丽。 由于青年脸前配戴了一幅防紫外线用的宽幅墨镜,所以人们也不会看得见在那下方有一双像海水一样湛蓝的眼睛。今天正好碰上融雪,天空晴朗到几乎没有云朵,这名有着金发蓝眼的青年望着这群孩子们玩雪的画面,不自觉地露出微笑,在他右边的某颗牙齿看上去颜色有点不一样,或许他才去做完了植牙之类的手术? 青年继续手插口袋走着,据他所知,他步行约十分钟后会到达一个位在特隆赫姆市附近的小镇,这个小镇有着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当青年来到小镇的入口,看向挂在一道木制大门前的那块路牌,上头竟用油墨书写着『hell(地狱)』──这个外在看上去如此宁静的小镇怎么会有个如此不相衬的骇人地名呢? 在青年遥远的记忆中,他年幼时曾经造访过这里一次,当时与他偕行的有他的祖父、父亲,以及他温柔的母亲,另外还有,他最可爱的弟弟。母亲耐心地与满脸迷惘的兄弟俩解释,这个名称其实是由古文字中的『hellir(幸运)』衍生而来的,现代人太过懒惰,径自把好的意义简化成了不好的意义,形成眼前这桩令人哭笑不得的现状。 但也拜这场无心插柳的闹剧,这个小镇因为它诡谲的称号而招引来了大批的观光客,这名青年也是其中之一,虽然对他来说,故地重游占上更大的成份。 他走进这座小镇,然后不意外地看见映入眼帘的那座拱桥,多年前,青年的祖父曾经和他解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84 释过这座桥的意义,由于拱桥上方缀满了大量的玫瑰花,因此它又称作爱桥,情侣们只要穿越这座桥,便能到达小镇的正中心,虽然走过了名为爱的桥梁便抵达了地狱的核心位置,这听起来多少有些讽刺,可是世人又有谁能否认这项比喻其实再中肯不过了呢? 有点出乎青年意料的是,在他的印象中,上一次他来到此地时,镶在拱桥上的是白色的玫瑰花,而如今它们却清一色地被换成了红色的玫瑰花,也许是花季的不同,或者这里的景致其实每年都在改变?青年一步步靠近那座桥,由于现在离圣诞节还有大约一个礼拜的时间,此地的观光客还没那么多,在『爱桥』中间往返穿梭的人潮也稀稀落落。 另外一名青年就站在拱桥的入口,他仰着头,貌似正在打量那些艳红得有如火焰一般的红玫瑰,这名青年头上没有戴毛帽,他的黑发在阳光底下一览无遗,并且随着发尾卷翘的弧度映照出熠熠反光。青年身上穿着一件绒毛材质的大衣,搭配下半身露出的黑色长裤,让他从背影看上去显得既单薄又消瘦,在这样融雪的季节里穿着这样不会觉得寒冷吗?噢,也许他本身就不太怕冷。 金发青年走到黑发青年的身后,他们两个都是男姓,会出现以下的对话也许显得有点奇怪,但其实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里是爱桥,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 「嗨,美人。」金发青年开口说。 「嗨。」黑发青年转过身,他似乎不觉得金发青年唐突的开场白无礼,他用他一双好看的绿色眸子看向对方。他们两人的瞳孔分别像湖水和大海,也像绿荫和天空,无论是哪一种搭配,都能毫不违合地交融在一块儿──至少从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是如此的。 金发青年朝黑发青年走过去,他们两人现在站立在同个位置,他们的个头差不多高,所以映入眼前的想必也是相似的风景。 「我看见报纸了。」黑发青年说。 「噢,那肯定的。」金发青年笑着说。 「我真怀疑你走到这里没被人认出来。」 「媒体总是很健忘,你懂的,就跟这个世界一样。」 「媒体跟世人遗忘了thor odinson,」黑发青年转头看向金发青年,「那你呢?」 「我想我会怀念这两个字连在一起的音节……不过,把后面那个字拿掉,只留下thor这个字,应该更适合我。」金发青年的视线同样对上黑发青年的,「你又是如何呢?loki laufeyson?」 「反正世人从来也没听过这个名字,它存在与否,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 「对我来说有差别,」金发青年整个人转向黑发青年,并把他的肩膀扳过来面对自己,「你的存在对我非常重要,你知道吗?」 黑发青年点点头,他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打从三个月前他看到报纸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金发青年的选择。 这个曾经顶着odinson光环的年青人,他的死讯在公布的同时便传遍了世界各地,odin家甚至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仪式来悼念他,他的棺木在众人不舍的眼神和祝福中下葬──那么此刻站在这里的人又是谁呢?黑发青年称呼他叫thor odinson,难道他是鬼魂不成? 其实不然,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是一只被埋进土里的棺木也不能准确地诉说一个人的逝去,关于这一点,被称作loki laufeyson的黑发青年最清楚了。诚如他所言,他的名字打从出土的那一刻就又被深埋进地底深渊,在长年见不到光线的状况下,他早己习惯了被世界忽略,被世人遗忘,而这位与他相反,打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广受众人注目的thor odinson,现在的处境倒是跟他一样了,他们的名字并列在odin的家族墓园,上头陈列的出生日期不一样,死亡日期则正好相隔了十三年之有。 托媒体的争相报导所赐,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把thor odinson这个名字埋进土里的是一名昵称魔法师的职业杀手,那只匕首和那朵沾染血迹的玫瑰花,它们的标记性质太大──而极少数知情的人士,则心知肚明那个世人口中的魔法师,真实的姓名便是loki laufeyson。 loki laufeyson承继了laufey家的意志,他亲自手刃了thor odinson,终止老odin的意志,如今世局的沙盘推演已不似过往,没有太多的垄断,也没有壁垒分明的对立,所有的事都变得更加混沌了,所有的事也变得拥有更多的可能性,这一切都拜魔法师那一刀所赐,有某些激进派的人士认为,属于旧时代的历史已经过去,改革总是需要流血,不过这些人们也不禁抱持着相同的疑惑,对于魔法师处决旧时的作法,好像有那么一点儿不符常态──以往魔法师留下的标记物,他们胸前的玫瑰花是真花,而且都是刚采买不久的新鲜花朵,然而这朵留在thor odinson身前的却是一枚假花,难道这是暗示着odin企业某些虚假的面目,或者魔法师只是单纯地黔驴技穷,无法再变出像以往那些眼花缭乱的手法?这一切均不得而知,任由世人们纷说。 黑发青年倒是对这则谜题的解答了然于心的很,纯粹就是因为前一夜他还被金发青年压在床上狠操了整晚,根本没有时间抽身去买什么玫瑰花,他只能打破格调地用上变戏法用的假花,如此罢了。 再者,捅金发青年那一刀原本也不是黑发青年的意思,还不是被那个名叫odin的混账老爹给逼急了,他用一则简讯就想划清thor odinson和loki laufeyson两人间的界线,loki laufeyson只好在短时间内逼迫thor odinson作出抉择: 抛弃odinson这个姓氏,或者留着? 金发青年,在截断了odinson这个音节的现在,他只是thor了,单纯不已的thor,悦耳动听的thor,他得承认这个选择对他来说真的很困难,若不是魔法师──也就是loki laufeyson的那一刀,恐怕此时此刻也无法让他下定决心。 躺在医院的急诊室床上,thor睁开他的双眼,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神情焦躁和忧虑不堪的a,thor蠕动着嘴唇,他想告诉他的父母们,他没事,真的没事,但他第一时间吐露出来的却只有这一句话:『loki在哪里?』 闻言,他的父母们先是沉寂一阵,接着odin将围绕在床前的医护人员们都支了开,等确定周遭全然净空之后,odin俯下身去,向他的亲生儿子低声告解:『坦白说我们不晓得他现在在哪里,但是──你先别激动,thor,回到你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85 的床前躺好,你应该很清楚你胸前的这道刀伤是谁造成的。』 我很清楚,父亲。thor说,从左胸处传来的隐隐疼痛,让他没有太多的力气表达他的忿怒或者更多情绪,他在白色棉被底下握紧了拳头,对这个他叫了很多年『父亲』的人说道:『这道伤是您造成的,父亲,是您。』 odin原本忧愁的眉目显现出错愕,在thor眼中,这样的父亲显得很陌生,事实上在他收到odin的简讯那一刻起,这世界对他来说都变得很陌生,所有他既知的真相都在他脑袋里被像一道砖墙那样被打散、又重新堆砌,他再也不晓得什么是他该质疑的,又有什么是他该相信的,如果曾经属于他认定的真实都只是虚假。 『thor,你要了解……』 『不,父亲,我不了解,若如您所说的,魔法师就是loki本人,那多年前他的死讯便是您编造出来的谎言,为什么您要这么做?』 『因为他是laufey的儿子,正如同他的姓氏所代表的。你还记得在你十一岁那年的那场绑架案吗?thor,当时laufey以你的性命作要挟,要求我们把他的亲生儿子,也就是loki交还回去,loki原本就是我们自作主张从laufey那里抱养回来的孩子,所以我们没有权利继续留着他,也唯有这样才能保全你的命。』 『那您大可以把真相告诉我,为什么要欺骗我们,loki已经死了,明明他人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因为对你来说,这样认为或许会比较好。』 『噢,真的吗?父亲,这是您的以为,但事实与您想象的却有很大的差异。您是否以为这个谎言可以安抚失去loki的我,或许还有母亲,您是否以为不知道他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对我们来说就会比较幸福?如果您觉得有必要用谎称loki死去了来代替他的现状,那是不是代表他这些年来过的也是跟死亡差不多的日子──』 『够了,thor,够了。』 出声制止thor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母亲,frigga,她走过去,在thor的床边蹲了下来,thor因为刚才一阵激动的辩驳而气喘吁吁,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讲出那么多话,frigga伸出手握住thor的手,对他说,『我不会要求你冷静下来,thor,但那确实是你现在必须做的事,你胸口的血都渗出来了。』 『母亲,告诉我……』thor边急促的呼吸边说,『您也知道这件事吗?loki还活着的事?』 『不,thor,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件事,』frigga坦白道,『因此我没有办法为你父亲辩解,但我也不可能看着你们争执而坐视不管,thor,你现在需要的是一场休息,等你的伤口痊愈之后,我们再来讨论之后的事。』 『之后的事,』tha的这句话像是梦呓那样重复了好几次,他原本迷离的双眼努力聚集焦距,他转过头同时看向他的父亲和母亲,thor能从那两张脸孔上看见因为焦虑而显现的皱纹,因为恐惧而残留在眼角的泪渍,即使如此,他仍然能从中看见和自己相似不已的特征,或该说自己与他们相似不已的特征,他是他们的儿子,无庸至疑的,『我要去找loki。』 这是thor在陷入昏迷之前做下的最后结语。 「所以,你就来到这里了?」黑发青年说,他的语气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揶揄。 「呃,更正确一点的说法,这是妥协之后的结果。」金发青年有点难为情地搔搔头发,他显然忘记他还戴着那顶毛线帽。 「怎么个妥协法?」 针对黑发青年的这个问题,金发青年一时间没有做出正面响应,他又抬起头,看向布满在他头顶上方的那一片玫瑰花海,「我来这里之前,先去见了bor祖父一面,」金发青年自言自语似地说,「你也记得他的,那个孤僻又固执的老人──我这么说完全没有不敬的意思,事实上,我为自己能拥有他的血统感到骄傲,」金发青年边说边顺手从铁卷栏中拔下了一朵红玫瑰,他这么做时还东张西望了一阵,就像作贼心虚的小偷,「我和他说起我和父亲之间的问题,还有那个看似无法令人原谅的谎言,结果,祖父是这么回答我的,他说,他是个跑船的人,对他而言,海上的生活已经能令他满足,他的儿子也许跟他不一样,但他尊重他儿子的想法,也尊重我的想法。」 金发青年转身,将那朵红玫瑰递向黑发青年眼前,「我爱你。」 黑发青年踌躇了几秒钟,「……这就是你的想法?」 「是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不过别说是我祖父了,就连我那个顽固得跟颗石头一样的老爸都接受了这件事,啊,他们本来就是父子,」金发青年持续将那朵玫瑰举得高高的,「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呢?在我闹完这一场家庭革命,还让全世界的报章杂志都刊登我已经嗝屁的消息之后,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事呢?」 「事实上,我确实担心你是不是在倒向码头地面的同时摔出了脑震荡,」黑发青年边说边从金发青年的手里把那朵红玫瑰抽出来,他把它的花萼捏在手里旋转,这动作看在金发青年的眼中有着极度强烈的既视感,「还有你胸口的那道伤,它现在还好吗?」 「噢,它好的很──不对,其实一点也不好,」金发青年嘴里咕哝道,他把黑发青年一把拉进怀中,半强迫式地把对方的脑袋压在他的右胸前,因为伤口是留在了他的左胸口上,若这么直接压上去可是会痛的,「你摸摸,你这一刀捅得这么深,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黑发青年的手被拉上去抚摸金发青年的左胸口,然而隔着厚重的外套,黑发青年除了鼓起的一块胸肌外什么也摸不着,「我让你摆脱了你难缠的老爹,这还不够吗?」 「这项摆脱又不是永久性质的,」金发青年这么说的同时,他察觉到从身前抛射而来的疑惑目光,他知道,黑发青年没有逼迫自己的意思,但他还是有必要解释个清楚,「我是说,挪威这儿天气太冷了,或许有一天我还是能带你回家去,你知道的,那间位在丹麦的大屋子,里面有很多窗户,阳光随时都能照进来……还有那间你最喜欢的书房,你不在的时候,那里又多了很多的书。」 「噢,好了,thor,你可以闭嘴了,」黑发青年像是忍无可忍、又像是无奈地把头枕在金发青年右边的胸前,聆听从那当中传出的砰砰心跳声,「暂时就先这样吧。」 「是的,loki,」金发青年用手臂环紧黑发青年的身体,让他能更靠近自己一点,「就先这样吧,反正,这个世界永远在改变,什么都可能发生。」 这个世界在变,玫瑰花的颜色在变,人们的姓氏和情感在变,就和永远捉摸不定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86 的天候一般。 唯一不变的是多年后的我和你,双脚依然踏在这里。 传进黑发青年耳中的心跳声渐渐从急促变得规律,或许很多人会感到疑惑,事实上这也是唯一存留下来的疑惑,刺在金发青年左胸前的那一刀,为何没有要了他的命,还能让他站在这里拥抱着黑发青年,诉说迟来多年的情话? 就像许多和表面看上去完全相反的事实,有这么一种状态,同样存在于奥妙的人体里,这种状态俗称『镜面人』,意谓言这类人的器官就像拿一面镜子搁在身体正中间,它映照出来的五脏六腑都呈现左右颠倒的位置,这样的人通常呼吸和免疫系统有着先天性的缺陷,得靠着后天性的保养和补强来取得平衡。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什么都可能发生。 金发青年小的时候,他的身体并不好,气喘和心律不整是他最大的困扰。 经过持续性地运动和锻炼,金发青年的心肺功能都变得和他的身体一样变得强壮,属于他生来与别人不同的异状也就渐渐地不被察觉。 但往往还是有那么些危急的时刻,会曝露出他的致命伤,比方说他在被电击棒炙伤右边的腋下时,高伏特的电流窜进他体内,险些麻痹了邻近的心脏,所以他得花上比一般人更多的时间苏醒过来。 同时间也有那么些好处,由于他的器官都位在与一般人相反的位置,因此打在他身上的拳头或者脚击,自然构成不了太大的伤害,因为它们相对性地避开了真正要害的部位。 也有个不好不坏的情况,那就是当金发青年想诉说他内心的伤痛时,他本能性地举起自己的右手,想按在他的心口上,不过这项举止往往被视为异类而半途停歇了下来,成为一个尴尬的手势。 黑发青年倒是能理解这份尴尬,毕竟,他从小就枕在金发青年的胸前入睡,他很清楚对方的心跳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他知道对方的致命伤在何处,却总是不动声色地避开,因为,倘若真正伤了对方一分一毫,心痛的人也会是他自己。 噢,是的,这就是为什么魔法师,loki laufeyson会选择将刀子捅进thor odinson左边的胸口。 因为thor的心脏长在右边。 -end 番外之一:thor(上篇) 我是thor。 thor odinson。 1991年2月 母亲用绒毛制的小被子包着一个小东西,和父亲一起走进家门。我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个小东西居然是会动的!我吓了一大跳。 母亲对我说,thor,这是小你三岁的弟弟,他的名字叫loki。 父亲把我抱得高高的,让我看清楚那个被子里的小东西的模样,他真的很小很小,抱在母亲怀里简直像个绒毛布偶,他的眼睛闭得紧紧的,两只包着手套的手握着拳头在半空中挥舞。嘿,难道他喜欢打拳击吗? 我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戳戳『loki』的小脸,但我一戳下去就后悔了,他的脸好嫰好滑,简直就像我早餐吃的奶酪,我这样会不会害他的脸上多出一个大洞?果然,loki立刻放声大哭,没想到小小的一个他哭起来声音大得不得了,整个屋子里都是他的哭声。 我吓呆了,连忙转过去看向父亲,深怕他会责骂我,不过父亲只是给我亠个微笑,他说,我小时候哭得可比这更大声。母亲则边左右摇晃着loki边往客厅里走,当loki的哭声渐渐地变小时,母亲才温和地对我说,thor,你是哥哥,你要小心保护好弟弟,别让他哭。 就这样,我们家多了一个新成员,像块奶酪的小loki,我的弟弟。 1991年11月 loki会说话了! 我们全家人都很惊讶,照顾我们的奶妈兼管家marry说,我一岁多时才开始叫爸爸妈妈,在那之前多半是鬼吼鬼叫或拿玩具塞进嘴巴里,她说,loki这么早就学会说话,长大后一定是个聪明的孩子。 他开口说的第一个字是『thor』。 好在那时爸爸或妈妈正好都不在家,不然他们一定会很失望,我却开心得满屋子跑。我想这应该是因为我一天到晚趴在loki的摇篮边跟他说,我是thor,嘿,我是thor,你认得我吗?我是thor,你的哥哥。 1993年4月 我五岁,loki两岁。 我的气喘病又发作了,每次到了春天都这样,烦死人了,空气中布满的花粉让我猛打喷嚏。有一天,我的过敏药正好吃完,气喘病发时一下子呼吸不过来,老爸老妈简直吓坏了,立刻开车带我去市区里的医院挂急诊。 loki也吵着要一起去,这让我们很惊讶,因为平时loki不怎么喜欢出门,每次妈妈和marry要带我们去大卖场买东西时,他都说要待在家里看电视或玩积本,对此我非常不能想象,他一个人待在那么大的屋子里难道不会无聊吗?他一定不知道坐在购物车里被推着满场跑有多好玩!不过既然loki坚持,那就让年轻的女佣jennifer留在家里陪他好了,据jennifer说,loki最喜欢玩的游戏是让她拿单字卡考他上面的生字,她说loki的记性很好,厚厚一迭卡片里有水果、颜色、食物、家具……等很多很多的东西,loki花不到一个礼拜就把它们全背起来了。 所以那天当我们要去医院时,loki居然坚持无论如何都要跟着我们去,我实在太意外了,那时已经是要上床睡觉的时间了呢!loki带着哭音但是咬字很清楚的说,他想亲眼看着医生把thor给医好,不然他一定整个晚上都会睡不着觉,甚至还会做恶梦。 那时我的身体很难过,不过我没有哭,loki说的话却让我哭了出来,我想上去抱他却被父亲拉开了,父亲抱起我,母亲则抱起小小的loki,我看得出来她也很想哭。我们一起去了医院,医生给我打了一针再服下口服剂后,我很快就没事了。 那天晚上我从自己的房间跑去父亲母亲的大房间,吵着要睡在loki的小床上,因为loki不是说了吗?他没看见我就会做恶梦。 1995年7月 我七岁,loki四岁。 我开始上小学了,学校的生活很有趣,虽然上课实在很无聊。我会在书包里放机器人的模型还有运动杂志,课本跟作业簿则常常忘记带……直到我的班导师在联络本上写了这件事,我被老妈给教训了一顿,她每天亲自给我检查书包里有没有忘记带东西,这才比较好了。 thor,你是odin家的儿子,你以后还会念很多很多的书,这样长大之后才能帮忙你的父亲。母亲坐在我的床边这样对我说。 母亲很少严厉的责备我,她总是会带着温柔的笑容和我们说话,不过这反而比老爸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87 凶巴巴的盯着我们看更吓人,因为我会觉得不听她的话,我就是个不孝顺的坏孩子。 我嘟着嘴,点了点头,眼睛看向地板上的一支彩色铅笔。我想告诉母亲,我讨厌念书,我跟loki不一样,他以后上学成绩一定会比我好,他那么喜欢看书,书柜里有一半以上的书他都看过了,如果父亲的公司以后需要帮手,loki一定会表现得很棒。 但我没敢那么说,我不晓得为什么,我就是害怕看见母亲失望的样子,而且我跟她说的话,父亲也一定会知道,我想父亲听见了恐怕会更失望,从我有记忆的时候,父亲就会三不五时牵着我的手,指着湖里的船、天空的飞机、电视上的广告,跟我说,这些东西都是父亲造的,有一天它们也会是你的,你喜欢船跟飞机吗?你喜欢可口可乐跟汉堡吗? 噢是的,我喜欢这些东西,不过喜欢跟要把它们做出来不一样,我想我没有父亲那么天才。我喜欢在湖里游泳、跟着父亲出海去钓鱼,我还没坐过飞机,不过听说那很刺激,我也喜欢喝可乐跟吃汉堡,但……拥有它们?我可真不敢想,这些东西不是大家共享的吗? 母亲离开房间后,我还坐在床上生闷气,我把图画纸撕成碎片,把彩色铅笔扔了一地都是,这个时候,有人敲我房间的门,我以为是marry或jeniffer要叫我下楼去吃晚餐,我本来不想理她们,直到我看见loki那张小小的脸从门缝里探出来。 「thor,我可以进来吗?」loki小声问。 「当然,loki,当然!」我拍拍床,示意loki进房间来和我坐在一起。 「thor,你在生气?」坐在我身边的loki继续小声的问。 「没有,弟弟,我只是有点儿沮丧。」我用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厉害的词,这是今天在课堂上新学的。 「为什么沮丧呢?」没想到loki现学现卖,啊,或者他早就认得这个字了,我怎么忘了,他看过那么多书,看吧!我就说日后他会是父亲的好帮手。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表现的不够好,让老爸跟老妈伤心了吧……」我越说越觉得委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哪里表现的不好,我只是爱玩了一点,我对运动还有机器人的结构兴趣大过于背单字和算数学,但我没有去跟人家打架或者欺负人,我有时会把扑满里的零用金丢进捐献箱,我以为我是个还不错的孩子。 「你很好,thor,」loki伸出手来碰碰我的肩膀,「你在我生病的时候拿水给我喝,打雷的时候来我房间陪我睡觉,我跌倒时你会帮我擦药,因为你打球时也很常受伤,你知道怎样包扎比较不痛……你是好哥哥,对我来说。」 听loki这么一说,我又觉得鼻子跟眼睛有点酸酸的,明明他说的是称赞我的话,却还是让我想哭,可是这个年纪还动不动就哭未免太丢脸了,我搂住loki软软的肩膀对他说,「谢谢,loki,你也是好弟弟,全世界最好的!来吧,我们一起下楼去吃晚餐。」 我牵着loki的手跟他一起跑下楼梯,他的手被我握得暖暖的,这让我觉得很满足,心情也变好了许多。我何必拥有全世界?我能拥有loki就够了。 1997年12月 我第一次坐飞机,不过是小型的。 飞机上有我们全家人,父亲、母亲、loki和我,还有私人飞机的驾驶叔叔。他把我们从丹麦载到隔壁的挪威,因为我们的祖父bor住在这里,祖母则很早就不在了,我们来陪祖父过圣诞节。 祖父bor年轻的时候是个渔夫,所以即使今年他已经六十岁了,身体还是很硬朗,就是膝盖跟关节不太好,听父亲说,这是祖父以前跑船时长年受海上水气的侵蚀所造成的。 不过见到我们来,祖父还是很高兴,他老人家平常很严肃,板起脸孔的样子和父亲一模一样……或者该说父亲凶起来的样子跟他一模一样,不愧是父子,不知道有一天我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希望不要,那看起来真的很吓人。 我们之所以看出祖父很高兴,是因为他虽然在冬天时脚不太舒服,还是坚持拄着拐杖带我们四处去逛。这是我和loki第一次来到挪威岛,什么东西对我们来说都很新鲜,老爸老妈倒是来过很多次了,见怪不怪。 比方说,当祖父带我们去一个位在挪威岛中部,名字叫做『地狱(hell)』的小镇时,我和loki都愣呆了,心里想说这么美的一个小镇为什么要叫那么恐怖的名字,母亲跟我们解释说,其实这个小镇的名字是由古挪威语『hellir』转换来的,它原本的意思其实是『好运』,但是不晓得是不是现代人太懒了,把这个字简化成hell,导致它从天堂变成了地狱。听母亲讲解这一段时我有点儿头晕,loki却听得津津有味。 但是这个小镇真的很漂亮,而且托它取了个怪名字的福,反倒吸引来了不少观光客,祖父说,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接近圣诞节时,这里会举办各种大型的嘉年华会,最有名的是音乐祭还有花祭,祖父指着通往小镇正中心的一条路给我们看,那里搭起了一座小型的拱桥,拱桥上方镶满了白色的玫瑰花。祖父说,那是爱桥,每年都会有大量的情侣从其它国家飞过来,为了走这一道桥。 走过爱桥,然后就通往了地狱,这不是很好笑的比喻吗?但从一大堆正排队走进那座拱桥里的人潮来看,他们显然一点也不这么认为。 父亲和母亲不免俗地也手挽着手,跟在人群后头,准备要凑一凑热闹。祖父站在一旁不怀好意的跟我们说,别看父亲现在这副德性,年轻时他追老妈可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我的妈呀!我可真无法想象父亲板着那张脸耍浪漫的画面,loki站在我旁边咯咯的窃笑,看来他也无法想象。 不过呢,当我看见站在花海中央的父亲举起母亲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装模作样地亲吻了一下时,我突然涌现出一个恶作剧的主意,我趁着祖父不注意时悄悄跑去拱桥旁边,从铁丝网里拔了一朵白玫瑰下来,再跑回来,把它拿给loki。 「呃,这是干嘛?」loki看着我举在他眼前的白玫瑰,一脸疑惑。 「送你啊。」我贼笑。 「玫瑰花……不是喜欢的人之间才会互送的吗?」loki看起来更迷惑了,他的小脸包在毛线帽里,白白的皮肤被冻得有点通红,他说话时还有白色的雾气从粉红色的嘴唇里冒出来,可爱极了。 「我是喜欢你啊?再说你不觉得它跟你的肤色很配吗?」我边说边把那朵花别在他耳朵旁,再顺势亲了他的脸颊一下,loki吓了一跳,胡乱拍掉我的手后又把玫瑰从耳朵上拿下来,「不要闹了!thor!」 「不不,别把它丢掉,loki,除非你不喜欢它……还是说你不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88 喜欢我?」我见loki抓起那朵玫瑰作势要把它扔出去的样子,忍不住紧张起来,我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向loki,我知道,这招对他来说一向很管用。 果然loki马上就不生气了,他的表情软化下来,他拿着那朵白玫瑰在手里转来转去,小小声地说,「当然了,我当然喜欢你。」 他的脸变得跟嘴唇一样红,看得我乐得要命。如果这里有红色的玫瑰花,我一定也要摘下来送他一朵。 1998年9月 我十岁,loki七岁。loki也开始上小学了。 我们每天都一起去学校,早上的时候,母亲会亲自开车送我们到校门口,傍晚时则由司机来载。不过通常下课时坐车回家的只有loki一个人,因为那时我参加了足球队,下课后经常要留在学校练球,所以我会在练习结束后再一个人走回家,反正学校离家不远,而且我也长那么大了,没必要天天让人接送。 loki和我不同,即使到了学校,他的个性还是很内向,我原本还以为他和班上的同学们接触之后会变得比较活泼呢!loki依然很喜欢看书,如我所预料的,他的功课非常好,考试几乎都排在前三名,我觉得很骄傲,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我弟弟,我擅长运动、他擅长读书,我们这对兄弟分工合作,再刚好不过了。 可是有一天却发生了让我很火大的事。 我读四年级,loki一年级,所以我们的班级在不同楼层,不过下课时我还满常跑去loki的班上找他的,虽然事后想想,我这样做可能有点鸡婆,我只是想去看看他今天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不小心跌倒或受伤,有没有好好吃marry给我们准备的午餐,因为loki还待在家时就吃得很少(至少跟我相比是),导致他的个头当时还很小,而他班上有许多已经发育过度的大块头,我当然担心他可能被人欺负,在我们班上,功课好又不多话的学生总是容易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平常时我就很看不顺眼这种情形了,好几次差点跟人打起来,把青蛙或水桶的脏水放进别人的便当盒里难道真的那么有趣吗?更何况这种事若发生在loki身上,我一定会把对他做这件事的人抓来痛揍一顿。 不过呢,那天发生的事却和这个无关,loki很聪明,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懂得保护自己,他和同学们的相处情况其实还不错,许多人会拿着上课时听不懂的习题去请教他,他也会很有耐心的替人解答,他很有礼貌,又不会因为成绩好而太骄傲,所以就我所知,他班上大部份的人还挺喜欢他的,只是可能他太过沉默寡言,往往让别人弄不懂他脑袋里在想什么(有时候我也弄不懂),虽然大家跟他都客客气气,他却没有因此交上几个好朋友,不像我在球队里有一堆死党。 没关系,只要loki喜欢就好,他有权利决定他要过的生活,不是吗? 但有人却在背后乱说loki的坏话,那人是我班上的一个男同学,我平时跟他没说过太多话,我们是不同圈子的人,他有他的死党,我有我的。那家伙平时就喜欢搞些恶劣的小把戏去整那些人缘不好的同学,是属于会恃强凌弱的类型,我原本就在想,也许总有一天我会跟家伙打起来,没想到这一天就真的来了。 那时午休刚结束,我从loki的班上跑回来,我带着便当盒去找他吃午餐。我走回自己的座位时,那个家伙正跟他的几个朋友站在垃圾筒的旁边说悄悄话,可是那群人嗓门太大了,或者他们根本也没有要小声的意思,所以我把他们讲的每句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看见了吗?thor今天又跑去找他弟弟了。」 「他一天……不对,是一小时看不到他弟弟就浑身不对劲吧?屁股连椅子都坐不住。」 「难怪thor对女生没兴趣,之前不是tina(班上一位女同学的名字)在情人节写了封情书给他,他还拒绝了人家吗?她当时可是哭了好久,thor以为他是谁啊?万人迷吗?」 「说不定他觉得他弟弟……叫什么名字,loki对吗?长的比女生更漂亮,我有次看见他们手牵手进学校大门,都几岁了还牵手,我跟我弟弟也不会这样啊,好恶心哦!」 「我也有看过他弟,个子瘦瘦的皮肤又很白,头发还是黑色的,的确是长得满好看,如果穿裙子搞不好会更正点,啊啊,不会他弟弟其实是双性人吧?」 「有可能耶……这么一说我又想到,thor跟他妈妈都是金头发,为什么他弟弟会是黑头发?他们眼睛的颜色好像也不一样,我是没有仔细看啦,谁知道靠他们太近会不会跟他们一样变成同性恋……还是跟自己的弟弟哩,别再说了我好想吐,啊,该不会那弟弟其实是外面捡来的吧?才会跟thor一点都不像,thor个子那么高大,他弟瘦小的像个女孩,若是这样thor会喜欢上他弟弟也很合理啦!哈哈──」 我冲了过去,一拳打在那些人脸上。 他们被打到撞向垃圾筒,垃圾翻了一地,有些人试图拿拖把跟扫把来反击,我把那些东西抢过来折断,扔到教室旁边的墙壁上。我一拳又一拳的揍这些人,完全停不下来,因为我真的太愤怒了,他们刚才在讲什么?他们怎么可以那样说loki?用那些下流又肮脏的形容词,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一回事…… 班上的女同学开始尖叫,我听见有人奔跑到走廊上吆喝着叫老师来,然后没过多久,就有两三个男老师冲进教室,把我跟那些人拉开,他们每个人都被揍到鼻青脸肿,倒在那里发出难听的哭叫声,我被架着手肘拖走时还忍不住捕了他们好几脚。 这件事当然闹得很大,我跟被我揍的人分别被送到保健室里,隔着窗帘狠狠瞪向对方。母亲收到通知后很快就跑来学校,其他人的家长当然也跑来了,他们指着我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并向母亲要求赔偿医药费,我记得母亲那天向那些人不知道鞠了多少次躬,她说出口的抱歉肯定比我挥出去的拳头还更多。 我坐在床上,护士小姐替我嘴角的擦伤上药,我一句话也不说,包括回家后被父亲拿藤条毒打一顿、母亲再三含着眼泪劝我,我不说话就是不说话。 因为那些人说的话实在太难听了,我绝对不想再重复一次,但我不说,父亲和母亲就永远不会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生气,我如果说了,他们搞不好还会觉得有道理,叫我跟loki不要再那么亲近,甚至不让我们晚上一起睡。我知道,觉得我跟loki太过亲密的其实不只班上那些王八蛋。 过程中,loki始终站在不远的角落,他躲在墙边看我被打,事后他等父亲和母亲都离开了,才抱着医药箱跑过来找我。他抓起我的手看着那些被抽成红色的条纹,眼睛里满是泪水,但他没有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89 真的哭出来。 「thor,你真是傻瓜,你应该跟老师和父亲母亲说的。」loki边低头帮我涂红药水边说,他的声音在发抖。 「说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不懂,只会觉得我反应过度,」红药水渗进伤口疼得我想骂脏话,但我忍住了没哭,loki都没哭了我怎么能哭呢?我在loki把药收回盒子里时伸出包着绷带的手去摸他的脖子,现在他包扎的技术跟我一样好了,我把他搂过来亲他的额头,「loki,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小时候我就答应过我会保护你,我说到做到。」番外之一:thor(中篇) 1999年7月 想保护别人之前,得先保护好自己。 这句话,我头一次那么深刻的体会到,如果我能早点知道,我绝对会比现在更加勤奋的锻炼自己的身体,也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更注意自身的安全。 可是太慢了,太慢了。当我惊觉事情不对劲的时候,我的手跟脚已经被人用绳子绑起来并丢进一台车子里,当时我正在从学校走回家的路上,大白天的居然有人敢这么嚣张,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因为他们在抓住我的同时就先用布条蒙住我的眼睛,他们准备把布条也塞进我的嘴巴时被我咬了好几口,我敢肯定抓我的那个人手流血了,我也不断朝那些人挥拳跟猛踹,这大概是为什么他们绑我绑得特别用力。 但显然踢足球跟慢跑练出来的力气还是太小,我被塞在车子后座,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看不见路的情况下车子左弯右拐搞得我头昏脑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车子停了下来,我又被当成一包货袋那样扔进一个房间里,门碰地一声关起来,我的眼罩跟嘴里的布条都没有取下来,手脚也继续被绑着,我待在原地听见一大堆脚步远走的声音。 说不害怕肯定是骗人的,可是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哭,因为哭了也没有用,我得想个什么方法逃出去才行。我试着挣脱手上跟脚上的绳索,但它们实在被绑得太紧了,我一使力就感觉到绳子陷进我的肉里,疼得我额头冒汗。我想大喊,也只能从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而我想把我绑来的那些人即使听见了也不会理我的。 我只能像一条垂死的鱼一样躺在地上,满脑子胡思乱想,这些人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呢?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只有我老爸,因为他企业做得很大,赚了很多钱,这些人有可能是想用我来向他勒索,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它可能的理由了。若真是这样,那老爸恐怕得付很大很大的一笔钱才能把我赎回去,毕竟这年头敢冒着风险干绑票的人不多见了,他们肯定要大捞一笔才会甘心。我忍不住在心里痛骂自己的粗心大意,我可以想象父亲母亲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有多紧张,现在距离我应该到家的时间已经超过很久了,他们肯定已经开始担心了。 我又想到loki,他,一定也会非常担心我,担心到晚上都睡不着觉。 我该怎么办? 在那间房间里待了大概超过一天,或者更久,我不能确定,黑暗还有身体的酸痛让我失去对时间的判断力。我只知道中途有人走进来拉下布条灌我喝过一次水,还喂了我一小片土司面包,然后趁我还来不及尖叫时又把布条给塞了回去。我在想,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过上多久,我的肚子饿到不行,感觉胃和肠子都搅在了一起,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连逃跑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然而奇迹发生了,稍晚,当我觉得口渴又饥饿、昏昏欲睡差点要晕死过去的时候,突然有人开门走了进来,一把拎起我走出门外,原本我以为他们是不是要把我带去什么地方给宰了,我甚至听得见自己的心脏疯狂乱跳的声音。 我又被丢进一辆车子里,然后车子用着比来的时候更快的速度行驶,等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时,车门打开,我被推下车子,那辆车『嗡』地一声从我身后开走,紧接着我就听到有人朝我奔跑过来的脚步声,我的眼罩被拉下来,惊讶又惊喜的发现,蹲在我面前的人是我母亲! 她流了满脸的眼泪,一边替我解开眼睛前和嘴巴里的布条,一边用手不断地摸我的脸,问我有没有受伤、身上有没有哪里痛,我回答说没有,那些人没有对我怎么样也没有打我,我只是很渴又很饿。 父亲站在母亲的正后方,当时天色很暗,在背光下我看不清楚父亲的表情,我只能从他的站姿看出他的心情很凝重。跟着父亲和母亲来的还有好几名穿着黑衣服的叔叔,他们应该是父亲的员工或手下,他们绕到我背后,用着熟练的手势拆掉绑在我手脚上的粗绳,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父亲,母亲依然在掉眼泪,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看见我没事所以太高兴了,还是有什么其它的事还没解决?比方说……对方是不是勒索了一大笔连父亲都付不出来的赎金之类的?但若是那样他们应该不会就这样放走我才是。 「父亲,母亲,我没事了,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动了动被绳子绑得酸疼不已的手脚,试图安慰他们,然而凝结在空气中的那股沉重感并没有就此消失。 我不明究理,只能先东张西望,想寻找另一个照理说也会站在这里迎接我的人。loki,loki人在哪儿呢?莫非他待在家里不想出来?但这不可能啊! 「loki呢?」我问。 母亲把我抱进怀里,她的肩膀抖得比刚才更厉害,泪水把我的衣服都打湿了。我心脏一抽,抬头看向父亲,父亲却只是对我摇摇头,我现在看清楚父亲的脸上居然也有泪痕,我长那么大还从来没见父亲哭过。 「loki呢?loki在哪儿?」我继续问,我的喉咙干得要命,但我的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掉出来,父亲跟母亲的反应给我很不好的预感,「loki去了哪里??」我用哑掉的嗓音咆哮。 1999年8月 一个月了,loki还是没有回来。 loki不会回来了。父亲对我这么说,母亲对我这么说。但是我不相信。 一个人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就这样消失了呢? 一开始,父亲和母亲还轮流的想向我委婉解释,他们或许是怕我情绪太激动,所以用了许多模糊的字眼,什么『loki只是去了个比较远的地方』、『他在那里过的很好』、『他现在不会害怕也不会觉得痛』,但在我听来那些都是废话。有一次marry送饭来我房间时我抓着她问,loki是不是已经死了? marry开始哭,这个从小照顾我们的老奶妈是最不会骗人的,而她的眼泪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我跳下床,冲到父亲和母亲的房间,当时父亲不在家,我直接跪在母亲的膝盖前面,要她把事实说给我听。 「母亲,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要听那些哄小孩的话,妳告诉我,loki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90 ?」我定定注视着母亲,她棕色的瞳孔里有我固执的倒影,她的眼里很快地浮出一层水光,这一个月来,我知道母亲时常哭,她的眼睛就和我的一样红肿。 「thor,loki发生了和你一样的事,」母亲说,她用她的手抚摸我的头发,「只是loki没有那么好运,把他抓走的那些坏人,没有将他还给我们,他们……」 「他们杀了loki,对不对?」我把我听来的那些家中仆人的窃窃私语大声地吼出来。 一滴眼泪从母亲的脸颊边滑下,「是的。」 「我要杀了那些人!」我用力握紧拳头,几乎就想冲出母亲的房间,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要跑到哪里去。 「你别激动,thor,傻孩子,就像之前抓走你的那些人一样,你只是个孩子,哪里来的力气对付他们?他们是连你父亲都奈何不了的人,若不是这样,loki也不会……」母亲说着说着便讲不下去了,我看着伤心不已的母亲,突然间觉得很罪恶,她心里已经够难过了却还要耐着性子来安抚我,我走过去抓住她的手。 「母亲,有没有可能,这只是那些人骗我们的?他们把loki藏起来了不想让我们找到,loki其实还好好的活在某个地方……」 「我也很希望事情是这样,thor,我每天都在向上帝祈祷,希望这一切只是场恶梦,希望第二天醒来就发现loki已经回到我们身边,不过这个消息是来自你父亲那里的人,他手下的情报网一向很准确,再说,你父亲也不可能骗我们,他同样那么盼望loki能平安无事的回来。」 我心里的一丝期待随着母亲的话语渐渐地幻灭,我低下头,看着脚底下的地板,觉得每一格磁砖都在旋转,母亲这时又把我抱进怀里,这些日子来她抱我的次数要比以往来得频繁很多,「答应我好吗?thor,为了我们,也为了loki,好好照顾你自己,我想不管loki在什么地方,他一定希望能看见你活得很健康、很快乐。虽然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但我们得努力做到。」 1999年9月 loki的棺木在odin家族墓园下葬。 墓碑上方写着loki odinson,生于1991年二月,卒于1999年七月,爱他和永远怀念他的父亲、母亲、兄弟。 由于父亲和母亲口中的,把loki绑走的那些大坏蛋,自始至终没有把loki还给我们,即便他已成了一具尸体,所以我们在棺材里放的是一些loki生前最喜欢看的书、他的彩色笔和绘画作品、他的几篇拿最高分的作文、还有数张被我们两人偷偷刮坏的黑胶唱片,诸如此类的小东西。我们想,他在另一个世界若是无聊,这些东西至少还能与他作伴。虽然我心里在想,埋几张坏掉的唱片有什么用呢?加上他又没有唱片播放器,根本不能听。 牧师站在棺木前讲了一堆上帝赐福之类的话,接着他就让我们上前洒下一朵朵的玫瑰花。有红玫瑰也有白玫瑰,来观礼的人很多,花朵很快就覆满了棺盖,我看着那些花,想起我在『地狱』的爱桥前送给loki的那朵花,这里没有一朵玫瑰比得上那朵白玫瑰漂亮。 我希望loki现在已经到了天堂,虽然我还在地狱。 1999年12月 没有loki的圣诞节,床前没有袜子,没有礼物,反正我也早就过了相信有圣诞老人的年纪了。 平安夜,我们一家人默默地用完晚餐,今年我们没有回挪威去陪祖父过节,他听说了loki的事,所以叫我们不用过去。我想他是怕我们触景伤情。我常在想,祖母走的时候,祖父不晓得是用什么方法度过那些心碎的日子。 或许大人的耐痛力总是比较强,但我不同,我还是个孩子,这种时候我一点都不吝惜承认自己是个孩子,心智非常不成熟的孩子,老是让父母操心的孩子,不能保护好弟弟,一无是处的、已经不再是哥哥的哥哥。 哥哥这个字,如果没了弟弟喊它,还有什么意义呢? 圣诞节当天,我一整天躺在床上,窗户外正在飘着细细的白雪,以往下雪的时候往往是我们最兴奋的时候,是的,我们,那时我身边还有loki在,我们会穿上最厚重的冬装,跑到庭院里去堆雪人和打雪仗,由于我的力气大,丢雪球loki往往丢不赢我,但他雪人堆得很好,总之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两个人最后都会把对方扑倒在地上,沿着斜坡翻滚上个好几圈,然后再回家被老妈叼念我们怎么沾了满身脏兮兮的雪花和落叶。 我爬起来,趴在窗框上看着外面的雪,六角型的雪花结晶突然像长出了锋利的角,割着我的肉,每一片降临的雪花都让我想到loki,想起他跟雪一样白的肤色,想起他比雪花还美的笑容。 人们总是说不要太过追忆已经死去的人,那对你的生活没有一点帮助,但是那怎么可能呢?你的生活中每个角落都有死去那人的影子,只要你还活着的一天,呼吸里都有他的气味,有时候你彷佛还能听见他对你说话的声音。如果要我忘了他,除非我也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我突然觉得胸口好痛,我吸进肺部的每一口空气都像一根针,戳刺着所有的器官,我想大喊却喊不出口,好像有人掐着我的脖子。 悬挂在窗边的窗帘旁有一个环状的拉绳,我不由自主地把脖子挂上去,我在电影里看过别人这么做,接下来只要眼睛一闭,手一松,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当然也不会有痛苦的感觉。但我忘记了我还站在床上,所以我漏了最重要的那个动作──我没有椅子可以踢翻,当那个不高不低的拉绳勒得我疼痛不已时,求生的本能让我大力拍着窗户,我的脚也往床底的板子乱踢,制造出不小的声响。 于是楼梯间传来急促的砰咚声,母亲和marry从一楼飞快奔跑了上来,门一打开,我就听见marry发出尖叫,母亲则是倒吸了一大口气之后冲过来把我抱离那根拉绳,她花了一番功夫才把缠绕住我的绳子给解开。 母亲不停地骂我傻,她的眼泪像下雨一样掉个没完,我躺在她的怀中,看见她伤心欲绝的模样,我感到非常非常抱歉,只可惜我说出口的每一个『sorry』都像被变声器处理过后一样难听得要命。 我进了一趟医院,同时接受了生理和心理的治疗。我在医院里待了一阵子后回家,发现我的房间有某些地方变得不太一样,表面上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还在,只是窗帘被改成了机械式的百叶窗,我打开衣柜,发现每亠条围巾都不见了,我的跳绳还有上军训课用的童军绳也不知去向。别说我的笔筒里不再摆放着美工刀和剪刀,我的浴室里甚至没有刮胡子的刀片。 我下去一楼,走进父亲和母亲的卧室,这一次他们两人都在场,我在他们的床铺前跪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91 下来,脖子上还带着被拉绳勒出来的瘀青,我和他们说,请不用担心,还有,真的很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他们,也为了loki。 2004年5月 从春末开始转到夏季的天候,总是燥热难当。 大学时我在瑞士念书,因此搬出了家里并住在学校提供的宿舍。父亲和母亲对此倒是没什么顾虑,经过这些年,他们已经相信了我给他们的承诺内容属实,我答应过不会再让他们担心,我就一定会做到。 某个艳阳高照的午后,我待在宿舍里睡午觉,同舍的友人们跑去参加附近的啤酒祭了,他们也有邀我,不过当时我有点感冒,所以没有跟着一起去。其实近几年来我的过敏症状已经没那么严重了,气喘更是不药自愈,我想这跟我持续地保持运动习惯和上健身房有关,只是偶尔在换季的时候支气管还是会不争气地闹点小情绪。 躺在堆着汗衫和臭袜子的单人床上,我迷迷糊糊的入睡,房间里只开了电风扇,炙热的阳光从半开的窗帘中照进来,让我在睡梦中也满头大汗。 有个重量压上了我的床铺,我闭着眼睛感觉到有人朝我的面孔吐气,那气息温温热热的,还带了点牛奶的味道……很熟悉。一只手摸上我的脸,那触感让我猜测对方的手指很细很长,在这种大热天下却显得格外冰凉,几束垂下来的头发搔得我鼻子发痒,我想打喷嚏,嘴巴却瞬间被什么东西给堵了住。 那个不知名的人用他的嘴唇贴上我的嘴唇,还大胆地把舌头给伸进来,他的嘴唇很软,舌头灵巧不已的在我口腔里钻动,我的心跳声开始加快,双手不自主地揽上那人的腰,他的腰好细,但光从这点我无法判断出对方的性别。 我想张开眼睛,却彷佛有什么力量压着我的眼皮,让我无法如愿,我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对方的身体,响应起他的亲吻。我有过几次和女孩子交往的经验,青涩又不太稳定的那种,那些女孩们的嘴唇我也吻过,但可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位的吻技那么高竿。 由于我只穿着一条运动裤睡觉,现在,我能清楚地感觉自己可耻的勃起了,这让我意识到自己或许正在经历一场高规格的春梦,而我甚至搞不清楚让我勃起的对象是男是女,我只知道对方正把我的裤子往下脱,从内裤里翻出我的老二,开始替我打起手枪来,他的手技就跟嘴上功夫一样好的吓人,完全不像我们这种年纪自慰时会用上的烂功夫,所以没过几下我就射了出来,浓浓的精液味伴随着汗味溢满了整个房间。 射精的同时我发出一声呻吟,在我嘴巴上我和身前的压力瞬间都不见了,我的眼睛也在这时顺利睁开,看见的是一道模糊的人影,从体格看来他是个男性,他有着一头过耳的黑发、皮肤在阳光的照映下显得很苍白,他的眼睛和我的对视了一阵,看起来好像是湖水般的绿色……然后他就迅速从我身前退开,化成空气消散在没有人的室内。 loki,我张开嘴无声地喊了一声,loki。 我知道那是他,虽然说不上来原因,也看不清楚相貌,但我就是知道那个人是他。 我的loki。 打从他死后──其实我一直不愿意用『死』这个字来形容他的状态,若有人问起我的弟弟,我只会说他不在了。loki不在之后,我从来没有梦见过他,人都说死者会给还活着的人托梦,但loki一次也没有来到我的梦里,往不好的方面想,我总觉得他是在生我的气,因为当初我没能遵守承诺好好的保护他,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死,就像我和母亲抱着的希望,他很可能还在这世界上某个我们看不见的角落活着。 不,你不能再想下去,thor odinson,你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我对自己说,这些年来无论是我的心理医生还是友人们都已经把这句话说到烂了,我怎么还能继续犯这个老毛病? 这不过就是一场午后的春梦,每个青少年都会做这种梦,只是他们的对象不见得会是自己的弟弟。我坐起身来,看向自己湿得一蹋胡涂的内裤,心里想,我这么多年没有见到loki,结果再见到他居然是他走进我的一场春梦里,他不但吻了我,还帮我打手枪打到我射得满裤子都是。 2010年8月 我和我的第六任女友sif正式分手。 八月是她的生日,她却在生日当天提出分手的请求,我了解,这对她来说会是我送给她最好的生日礼物。 别误会,其实sif是我最好的朋友,分手后更加是如此。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对方,她是odin企业旗下的员工,和我的另外三个死党,fandral、volstagg和hugon一样都是硬底子的情报人员,他们和我这个大少爷不同,他们在还是嫩小子和嫩ㄚ头时就已经受过各式各样严密的训练,彷佛生下来就是注定要干这一行,而我则是在上了国中后才有开始接触格斗方面的特训,在那之前只是不停地锻炼体能,并且被灌下各种管理方面的知识,我高中时念的是金融系,大学则转战到医学院,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所有认识thor odinson的人都该知道他对念书最没辄,说也奇怪,以往翻开书本的目录页就会打瞌睡的我,一旦下定决心要用功,这些看起来像是无字天书一样的句子突然间也变得没那么难懂,虽然要将它们咀嚼再消化到身体里还是得花上一番功夫。 若是loki,我想他一定会做得很好,念书对他来说就像吃下一盘蛋糕那样的轻轻松松。 噢不,我为什么又提到loki?我想sif念我不是没有道理,她指出我跟前五任再加上她这任女友分手的关键因素:你的瞳孔望着我们,手臂抱着我们,嘴里装满对我们的情话,脑袋上却永远飘浮着『loki』这朵白云,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我尽力了,sif,」我和她面对面坐在位于密苏里州的办公室里,这是一间规模不大的私人医院,我从医学院毕业后,父亲就安排我来这里累积实习和门诊的经验,sif大学时念的也是护校,所以她被指派成我的第一助理,我想我跟她以为能成为对方情人的误会就是这么来的,而现在我们也很高兴我们解开了这层误会,回归到最友好且单纯的同袍关系,「如妳所见,这些年来我念了书──这在以前大概就跟世界和平一样的不可能,我考了管理证照还有医生执照,我甚至还拿起枪来杀人,这部份我觉得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干得像妳和fandral他们一样好,我不是这方面的专才,不过我仍然努力扮演着thor odinson这个角色,在该露面时露面,扛起符合这个身份的所有场子。我以为我做不到一个尽职的哥哥,至少还能做到一个尽职的儿子或情人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92 ,我想,妳不能否认我的吻技和床上功夫还不赖吧?」 不出所料,我获得的回应是sif砸在我头顶上的一本厚厚的病历表,「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讨论你的老二一个晚上能硬起来几次,thor odinson,我在说的是你的心态,你让自己心里装满一个鬼魂的影子,你让自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女人靠近你都感觉到有股寒气,我在想再这样下去你可以考虑改行去当神父。」 不,我想教堂不会容下我这种人的,如果上帝看得见我脑袋里装了什么污秽的脏东西,「我没有办法完全忘记一个我曾经深爱过的人,sif,我想念旧并不是一种罪,当然可能还包括了你们常说的那个形容词,嗯……多愁善感?它也许把我害得不浅,但它是我人格的一部份,就像loki对我的意义一样,我不可能把它们从我身体里连根拔除。」 sif叹了一口气,她拿起办公桌上那杯从便利商店买来的咖啡,「如果诺贝尔有『死心眼』这个奖项,我想冠军非你莫属,说真的,thor,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很棒,你是个好男人,这无庸至疑,只是往往我会替你难过,你有足够的力量让自己过更好的生活……我该怎么说才好,若拿星球来比喻,你有成为一颗行星的能量,却只让自己当一颗卫星,少了你要护卫的对象,你就放任自己坠落,明明你是有能力自转的。」 「哇哦……行星和卫星,这真是个好比喻!」sif的说法让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这些年来虽然被迫啃了不少书皮,偶尔也会用上一些咬文嚼字的单词,但是这种跳跃性的想象力还是我一辈子学不来的,难怪我们会以分手收场。 那么,我想至今我还能苟延残喘,坐在这里无所事事地陪前女友喝咖啡,会不会就是因为我守护的那颗行星其实还在,所以我还被它的引力给紧紧地吸住而没有向下坠毁呢?再一次地,我无视众人的苦口婆心,一厢情愿地想。 番外之一:thor(下篇) 2012年9月13日 我开始相信我真的有成为行星的潜力,因为我没来由地招引来了一颗巨大的殒石,它无预警地从天外闯入,在原本枯躁乏味的地表上用力砸出一个大洞。 就是他,那个在今天走进我诊间室里的男人,黑发绿眼的魔法师。 和我这个半调子的雷神不同,魔法师的名号在业界里可是响当当的,若说我大多数的时间是以救人为业,那他的全职就是杀人,不像我们这些偶尔一枪蹦了人的脑袋还沾上一身脑花的凡夫俗子,魔法师这人非常讲究格调,他的行事风格就和绣在他胸前的那朵玫瑰刺青一样,既惹眼又招摇。 我得承认,当他在我面前脱下他的衣服,大剌剌地秀出那一枚刺青时,我的头有点晕眩,不只是为了见证到传说而战栗不已,还因为那朵鲜红色的玫瑰太过逼真,位于它花芯正中心的那把匕首图腾,亮晃晃地彷佛随时会滴出血来,这让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即将诊断的是一个快要咽气的重伤患者,他胸前插着一把刀大摇大摆地走进我的诊间室,躺在罩满白色床单的床上,十指交合打着节拍,像是一点也不介意下一秒就此死去。 噢,是的,职业杀手似乎都像他这个样子,他们随时随地做好赴死的准备,死神就像住在他们家隔壁的邻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上门来做客。虽然这位赫赫有名的杀手被送进医院的理由乍看下只是单纯的贫血,但是,在我看见他的血液筛检报告时,却忍不住被其中一项指数给吓了一大跳! 他的血中铅含量超出了正常值的两倍之有,上一次我看见那么惊人的数值,是一个把汽油误当成七喜汽水喝下去而跑来洗胃的冒失大叔,他的食道和肠子都因此灼伤了百分之四十,在医院躺了足足半个月之有。 我拿着检验单抬头看向这名不速之客,后者正用一种好奇又带点无辜的表情望着我,好像他不知道他体内正盛装着一场什么样的奇迹,好像他并不是传闻中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冷血杀手,因为他体内流着的血液就足以杀了他自己。 然而,他带给我的惊喜还远不只是这样,在我还来不及给出任何疗程建议时(杀手归杀手,他们也有存活的权益,再说替他诊治的我也不是什么双手清白的正人君子),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事件简直让我大脑反应不过来: 一个很明显是冲着魔法师来的仇家带了把枪冲进诊间室里,他在我的办公桌、办公椅以及墙壁上留下一堆弹孔,他让我动用了抽屉底层那把生灰尘的小型灭音枪,他还让我在我不能染血的办公室里头一次开枪杀人。 我必须说,我扣扳机时心里想的不是要救魔法师的命,我没有那么高尚,能为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做到这种地步,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原则问题,至少当时是,就如同说出口的承诺一定要遵守。在我的认知中,诊间是用来救人不是用来杀人的,如果有人试图反其道而行,我也只能以命换命,即便这当中有个显而易见的矛盾:在我这么做的同时其实就已经触犯我自己的规矩了。 我的越界之旅就从那一刻开始,当我坐在满目疮痍的办公室中拆卸我不灵光的枪支时,那位始作俑者──带着和他的刺青一样妖娆的体魄的魔法师,他走向我,把他修长的大腿跨在我身上,没穿衣服的上半身则贴近我脸前,坦白说,我对一个男人的身体不感兴趣,在这一秒之前都是如此,虽然早先替这个此刻跨坐在我身前的人做超音波时,我忍不住偷瞄了他的胸部好几眼,我实在无法不在意那朵玫瑰所在的位置,它的花芯正好是他右边的乳头,我想象着刺针纹在上面的时候究竟能有多疼? 当我还在思考这个攸关生理学的问题时,这个男人的嘴唇就吻了上来,他让我没有反驳或招架的余地,他的舌头对人体的口腔比牙医更熟门熟路,他把我吻得晕头转向,让我的下半身跟他的乳头一样同时起了反应,噢是的,他贴我贴得那么近,导致我隔着医师袍也能感觉他的两粒乳头硬挺挺地站了起来,简直就跟我的老二一样。我这辈子从来没想过我能对着一个男人勃起。 ……也许大学时期的那场春梦除外吧?但那情况不一样,那是loki,那是个无关性别、只关乎情感的存在,或者更正确一点的说法,关于情欲。不正常的情欲,只对我的弟弟产生,然而眼下这个男人居然让我起了一模一样的反应,他的腰搂起来就跟梦里那个人一样的纤细,他的吻让我欲罢不能,我因此更进一步做了在梦中没做过的事,我用手揉起他皮裤下方的屁股,皮料的触感又湿又黏,却掀翻某种想犯罪的欲念,难怪情趣用品店的装备大多都是皮制来着的。 这个男人接着脱下他的裤子和我的裤子,他用他的屁股夹住我的老二,他嘴里说是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93 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但是我很清楚他正在把我拖下某种泥沼,我不抗拒同性恋,只是我很难理解对同性产生爱恋和性欲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啊,或许就像我对loki一样吧?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具有背德的潜质,就和眼下我正准备做的一样,我即将成为一个鸡奸者。 人们都是怎么说来着?男人习惯用下半身思考。我的心理医生是怎么说的?别让太多隐藏的符号引导你走向错误的道路。 黑发绿眼,这是一个符号,玫瑰,这是第二个符号,无可救药的情欲,这是第三个符号,它们综合在一起,演变成我此刻的沉沦。我硬挺挺的老二插在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肛门里射了好几次,精液沾满我诊治病人用的白袍,它唯一伪装出来的一丝圣洁感也没了。 就是这个男人,他用跟他的名号一样强悍的力道砸得我震耳欲袭,在我周遭扬起漫天飞沙,让我的世界就此变了颜色。 2012年9月14日-9月15日 天下没有白享的艳福,就如同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送走魔法师的第二天,我的现世报就跟启世录里形容的一样顿时降临在我眼前,一大早,我就接到sif的电话,她告诉我,昨天帮忙处理掉我诊间室里那具尸体的两位助手──其实他们也是odin派在我身边的探员,他们在今天早上被发现也成了两具尸体。 原因无它,因为我开枪杀掉的那人,不是别人,而是laufey的手下。 当我听到laufey的名字时,我就知道大事不妙,这么多年下来,他一直是我父亲最大也是唯一忌惮的对手,在各个方面都是,虽然表面上他们始终保持着微妙又紧绷的平衡关系,但在我的感觉laufey一直是试图挑衅的那一方,而我父亲则主张以和为贵,没有必要时尽可能不去招惹对方。对于我父亲的做法,有时候我埋藏在骨子里的暴躁因子会跳出来叫嚣,觉得我们干嘛要那么窝囊,然而父亲总是告诫我,退一步海阔天空,听到父亲这样的说法时,我往往会忍不住猜想年轻时他到底欠了laufey多少债?当然这一切只是我个人的推测,甚至在我小时候的那桩绑架案,我都怀疑是laufey搞的鬼。 不过正如我父亲所说的,老虎叼走你一窝鸡,跟你拔走他头顶的一根毛,那结果可是大大的不同。 我养了十几年的那条老狗被绑走就是最好的证明,牠做了什么?牠不过就是跟到了一位瞻前不顾后的笨主人,牠是那么无怨无尤地陪着我,结果牠的下场却是舌头被割掉、四肢被打残,在奄奄一息中含着眼泪断气。 我开始后悔我帮牠起了那个名字,loki,这个名字彷佛跟随着某种诅咒,但我不确定招致诅咒的是名字本身,还是立誓要守护它的那个人,也就是我。实情是,我再一次地让我深爱的人、事、物遭到不幸,而我所能做的只是眼睁睁看着它发生却束手无策,我还以为我能从这个loki身上做到对另一个loki的补偿,结果最终他们却落入相同的命运。 噢,或许这次我还算好运?我得到了一根舌头,至少还有心痛的证据,不像之前连一根手指、一颗眼珠或者一只脚掌都没有。可想而知我气疯了,我在自家门口扔下那个装了血淋淋狗舌头的纸盒,我无视父亲的指示,一个人冲去laufey的据点准备找他们算账,我要把loki──我的狗找回来,明知道这样做很鲁莽,但我很清楚若我只是乖乖听从父亲的安排,我将会被很好的保护起来,送到一个远离loki的地方,而牠的下场就是孤独的死去,就像多年前另一个loki遭遇到的那样。 十一岁时的我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现在我有了,我有足够强壮的身体和能准确毁掉人体要害的枪法跟拳法,虽然没必要的时候我不想用上它们,但laufey的人马把我逼到没有退路。 当我以为自己退无可退──用完了手枪里的子弹,赤手空拳地在一间封闭式的谷仓里对付数十个训练有素的壮汉时,他,魔法师,完全出人意料之外的再度来到我眼前。 他像一只幽灵那样的飘进谷仓,在场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出现,当他们察觉到时却已经太晚了,在此之前,我只耳闻过魔法师那精妙绝伦的杀人艺术,却从来不知道他居然也是个一等一的近身战高手,他在人群之间穿梭,轻巧又敏捷地像一道光束,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看到的是一只鬼魂,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个披着斗篷的死神,他的一身黑衣像极了死神的装扮,他所经之处无不留下死亡的痕迹:爆裂的眼球、往空中迸射的水晶体和黏膜、露在筋骨外头的皮下组织和神经、阴森森又血淋淋的撕裂伤,来自他那些宛如镰刀的贴身利器。 这名死神飘荡到我眼前时,却为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生机,他一把拖住我往外跑,将我推上老早预备好的车辆,他在我丈二金刚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带着我脱出死亡的威胁,离那些追捕我的人马很远很远,但同时,我也离loki越来越远。 我应该感谢魔法师的,对吗?尤其在我发现他就是奉我父亲之命来保护我的那名线人,我当下了解到了他是多么的尽忠职守,在面对我这么一个任性妄为的愣头青时,居然没有任由我被laufey养的那群蝗虫啃得白骨都不剩──其实他大可这样做的,毕竟一开始违背了父亲意旨的人是我。 魔法师对此颇有微词,那是可想而知的,他边开车边一路数落着我的不是,从密苏里州一路到阿肯色州的边境时都没停止过。我自知理亏,所以对他的指责照单全收,我发现魔法师不只是个行为艺术者还是个语言艺术者,多难听的字眼透过他那独特又滑腻的嗓音吐出来都有那么点动听的意味,然而,我终究不是个十足的被虐狂,纵使我有再多的自觉以及修养也忍受不了这种持续性的疲劳轰炸,我在这趟旅程中头一次主动开口,要求魔法师停下他无止尽的谩骂声,让我静一静。 他自然感到纳闷,他的人跟车速同时缓下来,等待我的解释。 我担心我的狗。我对他说。 你担心一条垂死的狗,胜过你差点不保的小命? 是的,我疲倦地回答,是的。虽然这听起来很可笑,但我确实是这样的人,多愁善感的thor odinson。我想,我免不了要受他一番耻笑,就跟多年来其他人对我的评价一样。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魔法师把车停了下来,他下车,走到后车厢打开车厢的盖子,那里面横躺着一具大型的保温袋,从它显露在外的曲线看来,我一眼就能认出那是我的狗。 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魔法师说,在我惊愕不已的看向他时,他接着道,当他找到牠时,牠没了舌头也没了自由行动的能力,牠所能做的就只有待在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94 那里等死,所以魔法师用上他的专长──致人于死地,这专长同时也适用于任何生物。 他给了牠一个了结,在魔法师的认知里是如此,与其半生不死的拖着,不如淋漓痛快的离去,这或许是魔法师的法则,和我截然不同的世界观,我蓦地想到,在他手里那些拥有标记物死去的对象,其实也都没有受到太大的痛苦,至少没有无止尽的凌割或虐待,而是在最短暂的时间内迎接死亡,还留下一个美丽的形象。 在这一刻,我是真正打从心底感谢起魔法师,不仅仅因为他救了我的命,更因为他在我还没意识到的时候,救了loki的命,他让牠解脱,某种程度的也让我解脱。 虽然我在把loki埋进公路旁的一片黄土里时,我还是有点情绪崩溃,我没有哭,十三年前的那个loki走的时候,我就不再让自己哭了。我只是……无法忍受第二次亲手埋葬他,这个loki和那个loki都是。但这次至少我还有尸体,我知道当我想念起那只总是趴在我的大门前、摇着尾巴送我出门的狗儿时,我的眼睛要看往哪一个方向,而不是像我想念另一个loki时,我永远只能抬头望向天空,在那片没有尽头的蓝色里寻找他的下落。 现在,当我看着天空时,大片灰色的乌云往我头顶凝聚过来,紧接着就下起豆大的雨珠,我很感谢这一场及时雨,它的淅沥声遮盖掉我朝天咆哮的怒吼声,虽然我想这阵怒吼还是不可避免的传进了坐在车子里抽烟的魔法师耳里。 2012年9月15日中午 人们都是怎么说来着?男人习惯用下半身思考。 我认为,这句话套用在逃难的情况下尤其适合。人体的肾上腺素在这种时候异常高亢,大概等同于火灾现场的爆发力,觉得自己若不拚命这一回恐怕就没下一回,既然人可以为了逃生而只穿着一条内裤往屋外搬着所有的家具,又为什么不能在一条荒无人迹的公路旁狠狠地干上一炮,跟一个才认识不到三天的男人? 尤其这男人还是个妖孽,十足的妖孽,当他坐在一辆旧型悍马的后车座,低下头把我的老二含进嘴巴里时,我不由得在心里想,我老爸到底知不知道他指派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给我啊?表面上他有着精湛不已的战斗技能,一路护卫着我摆脱难缠的对手到达此处,从这层意义看来,他就像我的守护天使,但同样地他也像披着黑色羽翼的恶魔,一路引领着我堕落,比起滔滔不绝的骂人,他的舌头似乎更知道怎么样让一个人陷入疯狂。 我自认定力还不算太差,但不确定是不是在两年前和sif分手之后我就不再拥有固定的性生活──正确地说来是没有性生活,当我真的以为我要像sif说的考虑投身进神职事业时,这个黑发绿眼的男人出现了,他的舌头能够成功地捕捉到我每一条敏感的筋脉,他把溢着咸水的马眼当成瓶嘴那样吸吮着,他让我这个没有被男人口交过的家伙不到三分钟就射了他满脸的精液……噢,没错,我好歹还记得在射精前先拔出来,这大概是过程中我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 我捧着魔法师的脸,看向他,白色的汁液溅得他一脸都是,连睫毛上都有。他的皮肤很白,那上头还残留着谷仓那一场混战时留下的刮伤,它们很细小数量也不多,在这样白晢的肤色上却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愧疚感和怜惜感同时在我心里涌现,我凑上去,伸出舌头舔拭起他的脸,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吃到自己的精液是什么味道,那应该要让我作呕的,加上我们从昨天到现在什么东西都还没吃,但不晓得是什么让我抑止了想吐的冲动,比起这个我更有另一股冲动,我把自己的精液送进他的嘴里,和他的舌头交缠在一块儿,两天前我们曾经这么做,而现在这当中又多了点不一样的滋味。 我把他压进皮质的椅垫里,又是那股该死的皮革味,包括他的皮裤和他的皮靴子,每一个都在挑拨我理智的神经。最大的那名挑拨者却在我身下,他把裤子脱到一半后将肛门抵住我的龟头,我才射没多久的老二很快又变硬了。 心理医生怎么说的?小心预兆。白晢得像是雪一样的皮肤,这是一个,我边把老二插进他的身体边又俯下去吻他,在他的嘴里我尝到黑胶唱片的气味,这不寻常、也不合乎逻辑,但又是另一个预兆,我开始陷入了某种危险的怀旧情绪,车子上的广播正播放着重金属的摇滚乐,在我耳边听见的却是一首由吉它伴奏的乡村乐曲,那首曲目我认得,它是在被我跟loki刮坏的唱片当中其中的一首,难怪它听起来有点沙沙的声响,它的音轨就像磨损多年的记忆,虽然不堪回首,但只消看一眼或听一眼,很快就能记起它的全貌。 不行,不行,我用力插着身体下方的这个男人,阻止自己再走回头路。我睁开眼睛看向他,发现他也睁大了眼看向我,他那双绿眼珠像是天生有保护主人的功能,睁着睁着泪腺就自动分泌出水液来滋润它,我不确定是因为我插得他很疼还是很爽,导致他露出这种表情,我只知道我又再一次射在他体内,严严实实地,在这个时候,我还不晓得把男人的精液留在另一个男人的肠子里会有多不舒服,我的医学院简直是白念了。 果然,他立刻发难,对此我表现的有点无辜,毕竟若不能这样做,他在两天前就该告诉我了呀……不过现实也提醒了我确实活该欠骂,这里可不是走两步路就找得到盥洗室的大医院,我们还位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公路上,我们得接着赶路,短时间内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他清洗掉体内脏东西的地方。 好吧,这是我的错,我低下头接受他的惩罚:接手方向盘代替他开车。呃,其实早在上路没多久我就这样提议了,只是大概我各方面的表现都太不可靠,他不能放心把车子的掌控权交给我也是正常的。眼下,他显然是真的累坏了,经过两天一夜没阖眼,又被一个金发蓝眼的蠢货操了将近半小时后射在体内,他从车座椅底下拉出一条毛毯,把自己像蚕蛹那样裹在毯子里,不理会我的欲言又止,就这么窝在后座上睡着了。 他这人还真随心所欲。这是我第一个想法。 他肯定爱困极了。这是我第二个想法。 他睡觉的姿势跟loki真像,蜷成半圆形,就跟婴儿窝在母亲子宫里的模样相同。这是我第三个想法,却在成形的当下就被我飞快抹去。 我拉起裤子的拉链,把皮带系回去,接着我坐到车子前方的驾驶座上,呵欠连连地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继续往前行驶,我边转动方向盘边时不时地瞥向后车镜,发现这一路上他的睡姿居然一点改变也没有。 他好可爱。这是我最后一个想法。在车子驶向下一站目标──密西西比州之前,我任由这个想法盘旋在脑袋里当做我的提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95 神剂。 2012年9月15日下午 事实证明,魔法师跟loki一点也不相像。 我所认识的loki,也许秀气得有点像女孩,但他可从来没真正打扮成一个女孩子过,而且还妖媚的可怕。 虽然归咎下来这个局面也是我造成的,为了让我们能在密西西比州的市区内自由行动,魔法师出动了他除了杀人之外的另一项绝世技能,也就是乔装术。他利用假发和肤色喷漆把我扮成一个看起来像从夏威夷度假回来的南美佬,他自己则是戴上一顶黑色长头发,再使用惊人的衣着和化妆术让自己从一个高佻清秀的男人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拥有魔鬼身材的火辣美女。 我在大学时参加过几次鸡尾酒舞会,压轴的变装皇后们总是引起欢声雷动,可是他们终究保留了一些男人专属的特征,比方说有点粗壮的胳膊或大腿,以及那个由填充物垫出来的不自然胸型,然而我眼前这一位,我得说即使我心知肚明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我也想捏一把他的胸部或者屁股,试图跟他要手机号码然后再等着被他甩一巴掌。我敢保证任何想盯梢他的人百分之百在大街上认不出他本尊的模样来,就和我一样──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敢肆无忌惮地牵起我的手,在人潮汹涌的市区中心逛大街的原因。 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太入戏的关系,当这位佯装成是我的女友的美人,一路拉着我在大马路前等红灯、进去商店里购物,一双双明目张胆的觊觎眼神黏在她(他)玲珑的身材和扭摆的腰在线时,我还真有冲上前戳瞎那些人的冲动。往好的方面看,魔法师的乔装术成功得很,往不好的方面看,我们等同是招惹了另一种形式的注目,当然比起像通缉犯遮遮掩掩,我们现下的状态着实从容得太多了。 这让我不禁回想到很多年前我和loki偕伴走进校园里的场景,那时候虽然也有些少数人对我们指指点点,但还不至于构成伤害,至少我们还能无所顾忌地行走在大太阳底下。曾几何时,thor odinson这个身份变成了一种阻碍,就连想牵着心爱的人逛街都不能随心所欲……噢,这貌似又是我自食其果,一来,我让自己成为标靶,二来,我始终找不到那个真心所爱之人。 魔法师像是洞悉了我的心事,他摸摸我的手,建议我们可以找个邻近不远的酒吧去喝酒,然后今晚在市区找间旅馆过夜。看样子他入戏的程度就跟我一样深,他表现的简直就像个体贴入微的情人,他知道我需要酒精和性爱的麻醉,他在酒吧里点了后劲极强的马丁尼,陪着我喝下两杯不加冰的纯龙舌兰。我们没有醉,可是我们也有点醺醺然,我们搂着对方摇摇晃晃地来到一间三流的小旅馆,明确地表示出我们需要一个过夜、淋浴和做爱的地方。 2012年9月15日晚上 我们同时进行了淋浴和做爱这件事。 当魔法师卸掉一身装扮,全身赤裸地站在莲蓬下方冲澡时,我也脱光恼人的假发和衣服,跨进浴缸并走到他的身后。 然后我就看见他背上的那道疤。 那是一道从左上方的蝴蝶骨往右下方腰际划下去的,有着骇人深度的疤痕。从它的伤口外观看来,有可能是皮鞭造成的撕裂伤,从它下手的角度看来,抽他这一鞭的人应该是左撇子,从它皮下组织的愈合程度看来,这道疤存在已久。 而承受这一鞭子的这个躯壳却还那么年轻。 我的心理医生常说,我这人的保护欲太重,它对我造成的毒害并不亚于多愁善感,所以,我凑上前,用手抚上魔法师的背时,我心里想的是,究竟是什么人想硬生生把这个细瘦的身躯给劈成两半?是的,我知道这个身躯里隐藏的力量有多强大,但对我来说它还是太瘦了,彷佛用我的手臂就能把它搂碎。 所以当我用双手环抱住魔法师,不自觉地想将舌头舔上那道疤时,我所想的并不是要强硬地进入、贯穿和撕裂这个身体,相反地我只打算这样静静的抱着他,就像摇篮环绕着婴儿,我回忆起他在车上睡着的样子,心说我的保护欲外加多愁善感很可能会毁掉一场即将到来的火热性爱。 当然,魔法师没有给我扫兴的机会,他转过来将那道伤疤隐藏在身后,接着吻上我,我知道这个男人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对我怀抱着满满的情欲,而且丝毫不吝于展现,可是现在我对他除了情欲之外又多了那么点其它的欲望,这导致我心理变得有点不平衡,我把他按在墙壁上,进入他的身体、响应他的需求,我在淋漓的水花之下注视着他的眼睛,迎头浇灌的水柱给人一种下雨的错觉,雨幕中他的绿眼睛显得既清晰又混浊,他看向我的表情既满足又贪婪,让我不确定他对我是不是也想要的更多。 雨水,这又是不知道第几个预兆,我的弟弟下葬时天空飘着细雨,我埋葬我的狗儿时天空降下豪雨,雨水貌似象征着永久性的分离,因此眼下…… 我决定把这个黑发绿眼的男人从这场雨里带走。 我们从浴室转战到床铺上,我将他压进床垫里和他热列地拥吻,就像我对前几任女友所做的那样,就像我们卸下伪装后依然是一对深爱彼此的恋人。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心灵空虚了太久,或者逃亡的过程太寂寞,我把这个男人当做汪洋中的一片浮木紧紧抓着不放。 由性产生的爱很危险,这个我知道,但由爱产生的性未必就比较牢靠,如果最后终将导致分离。我当作明天有可能不会再到来一般凶狠又绝望地与他做爱,他容得我挺进他身体的最深处,像海水和沙子一样融成一体,房里很暗,房外是未知的恐慌,可是我在拥抱着这个男人射精的同时却彷佛见到了太阳,无论那是破晓的朝阳、海边的艳阳、午后的斜阳,亦或是傍晚的夕阳。 不确定是不是这种令人安心的温暖让我失去了防备,这些年来我所受的训练教我的是情绪隔离,悲伤锁进箱子里,愤怒锁进箱子里,快乐和喜悦却可以大方地展现,这岂不是很矛盾吗?我以为对待所有的情绪都应该一视同仁。 不过,有一部份的我的确被迫变成了这样选择性闭锁的人,所以当我失去我的狗儿时,我把悲伤的情绪埋进泥土里,并且一下子就转换成面对现实的机动力。啊,我突然想到我失控咆哮的那一面魔法师已经见识过了,所以眼下再让他多见识一些其它的面向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魔法师背对着我,我从后方抱住他,开始和他说loki的事。 这听起来很荒谬对吧?我跟一个认识三天且上床了三次的男人说起和自己弟弟有关的往事,我洁白无暇的记忆,我污秽不堪的欲念,它们在此刻竟然奇妙地合而为一。 魔法师响应给我的是一场无声的睡眠,这反而更好,我被打开的箱子一倾倒就再也无法扶正,而这个人不像我熟识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96 的那些人一样纠正我的鲁莽,这种时候,陌生反而是一种更亲切的依靠。 结果当天晚上我就梦到loki了,他带着微笑走向我,貌似很满意多年后我又再度提到他的故事,而那当中没有含带太多的悲伤和悔恨。这或许给了他引导我的力量,他把手朝我伸来,告诉我,现在我可以尝试着去找他了,彷佛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我囤积了足够的勇气。 2012年9月16日早晨 这天早上我却在旅馆房间的破衣柜里找到了浑身发抖的魔法师。 他发病的模样真的吓到我了,虽然我对他的症状不是没有隐忧,他的血铅症还没来得及治疗就被我拖上了这条不归路。我在临床实习时见过神经系统病变的几名个案,像他这么严重的却还是第一个,若我再晚点发现他,他可能会把自己所有的手指甲都啃掉了也不自知。 他的身体肯定是太痛了,才会对十指连心的疼痛感浑然不觉,他把自己高大的身躯缩在狭小的木制隔板间,当我一打开柜门,他就像个棺盖被突然掀开一样的死人,对我这个活人的出现产生巨大的恐慌,每当我接近他一步,他就发疯似地想把我从眼前挥开,彷佛我是一道他见不得的光线。这个昨天才带给我明亮的男人怎么一转眼就被黑暗给吞没?我看着他两团浮肿的黑眼圈、脸颊像骷髅一样凹陷,神经系统的错乱让他一时间甚至认不出我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伸手用力把他抱住,抵在我胸前的他僵硬得像一块铁板,尖角还不停戳着我,可是我知道这副身体曾经是怎样的柔软,我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婴儿那样对他说:嘿,我是thor,你认得我吗?我是thor,你还记得我吗?我是thor。 然后,在我还来不及把这句咒语和过往产生任何联结之前,在我怀里的那人就先抬起头来。 「thor?」他叫我,语中充满了不确定。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们见面以来他第一次开口喊的名字。 我原本一脚还跨在遥远的彼端,那只脚站在幼时loki的床前,却在魔法师喊我的同时,我即刻奔跑回现实稳稳地接住这个名字。 「对,是我,」我小心翼翼地说,「我是thor。」 过去这几天,我们进行过许多次的交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话语就像烧短的烟头和轮胎痕一样散落在公路上,此刻我已回想不起来它们的细节。直到现在,当他叫出我的名字,当我回应他的句子,我们之间的对话才真正掷地有声,在现实中的模样越发清晰了起来。 而最清晰的莫过于这一句,「不要离开我,thor,」魔法师靠在我身上,他的黑发跟脸颊都被汗水弄湿,可是他看起来美极了,「你别离开我。」 你别离开我,这是一项请求,而我几乎没做多想的就给出了承诺,「当然,我怎么会离开你?我绝对不离开你。」 我承诺的声音很轻,力道却下得很重,而认识thor odinson的人都知道,他的承诺一向言出必行。 只是现实很快就开了我们一个大玩笑。 2012年9月16日午后 我跟正发着高烧的魔法师身处在一个布满恶臭味的地下水道。 稍早,当我们还待在市中心那间三流小旅馆时,服务生透过门缝递进来一张纸条。 经魔法师过目后,确认那张纸条是由cabal组织捎来的一项讯息。 然后我们两个就在这里了。 我想我不用多费唇舌解释cabal组织具有什么样的威胁性,简地说来,它的势力版图不亚于odin或laufey,但它所从事的是真正的地下产业,也就是说它可能祭出的手段并非是我们这些存活于地面之上的走卒所能想象的,即便是像魔法师这种惯于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对于cabal都要忌讳三分,从他接到纸条时一反常态的失去冷静就能看得出来。 当下,我并没有思考得太过深入,我以为魔法师的不冷静只是来自于现实的急迫性,他的身体状况这么糟糕,我又是个经验值匮乏的二货,各种不利的因子一下子聚合在一块儿,甚至让魔法师提出了解除契约的说法,就和他对我的情欲一样,他同样也不吝于承认他对现状的无能,他表示他不知道cabal是用什么手段追查到我们,他也不确定自己有能力再保障我的安全,他开出两条路给我选,一个是继续跟着他走,另一个是让我父亲重新摆棋,给我安插上一名新的护卫,一名不会因为失足而捣毁全局的更加可靠的护卫。 如果把时间再推前一点,在我们出发的第一天或第二天,这两道选项摆在我眼前,我说不定真的会认真考虑接受魔法师的建议,拉起我的拉链并收好不怎么听话的老二,走向对我来说更稳当的那条路,虽然我的情感面会有些舍不得,但理智面可不会。 但如今,无论是理智面或情感面,我都不会放下眼前这个人不管。我选择了跟着他遁入这条暗不见天日的下水道里,除了因为我相信他,也因为他相信我,他把他最脆弱的一面都摊开了给我看,这对一名杀手而言可说是大忌,尽管这么做并非出自他个人意愿,我依然搂着浑身滚烫的他,不让他有推开我的机会。 我这么做也许真的很傻,把自己跟一个亡命之徒绑在同一条船上,无所谓,反正母亲从小就说我傻,她没想到的是我能傻到这种地步,惹上了真正的狠角色而毫无自觉。 若说odiin是雄狮,laufey是豺狼,那么这位先是写纸条给予问候、又差人来用电击棒招呼我们的dr.doom,我想我会用猎豹来形容他──他老早就潜伏在暗处锁定好他的猎物,并且趁其不备时冲上前啃住对方的脖子,让他手到擒来的猎物除了听其摆布外没有任何退路,我和魔法师都不例外。 最重要的是,我很快就会发现,这个名叫doom的男人相中的猎物跟我还是同一个。 2012年9月18日正午 乔治亚州,格里芬市,河流旁的造纸工厂,铁制的拷问房。 我去真正的地狱面前晃了一圈又回来。 doom这个男人拥有很大的野心,他既要权力、也要版图,这世间鲜少有双赢的局面,但眼下他显然占有这样的优势,因为他手上握着我这枚筹码,odin家的长子兼独子,顶着odinson这个肥美的姓氏,他捕获的是一条甚至连laufey都没能抢到手的大鱼。 除此之外他还想要魔法师。 更正确一点的说,他『曾经』拥有过魔法师,至少照他本人的说法是如此。而我,尽管再怎么不愿承认、尽管他说的话再怎么不堪入耳,这个男人在情欲这方面有着和我同样的心思,就算在其它方面的想法我们大相径庭。 所以我们打了一架,男人对男人,公平公正的那种。噢,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97 也许在主场上我没办法要求所谓的公平,比方说这家伙在拆了他的盔甲之前先砸了我的蛋蛋,比方说在我解开束缚住我的麻绳之前他险些把我的眼珠子挖出来。 没关系,那些都无所谓了。十三年前我被人绑着丢在密室里时,我对自己的处境无能为力,十三年后的现在,我已有能力改写当初的结局。我花了比一般特务更多的时间练习拆解各式各样的绳套和锁炼,有一段时间我的手脚各自因为过度的酸麻而直不起来,还有一次我差点因为不能解开新式锁头而溺死在水箱里。 我的对手是doom,但其实我很清楚我是在跟过往的敌人打架,它纠缠了我很久很久,最后化做一个坚实不摧的躯壳来到我面前,以为我对它莫可奈何──也许吧,如果我持续想着loki,有可能我真的会输掉这场战役,但属于loki的足音已留在过去,眼下魔法师的安危才是我唯一的挂怀,这还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同时想起loki和loki以外的第二人,而对方的比重竟大过于loki,这让我在现实中的拳头力道加重,我一片一片将过往堆砌在我眼前的铁幕给拆掉,直到它狼狈地露出真面目,还为了怕我更进一步看清它,一溜烟的逃跑。 这场和doom的战役,表面上,我是打赢了。 但若以鞑伐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来说,或许他才是最大的赢家。 2012年9月18日傍晚 我找回他了,我的魔法师。 呃,别怪我改用所有格代替对他的称谓。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非得在竞争意识下才能理解自己对某项人事物不可剥夺的占有欲。现在可好了,保护欲、占有欲和情欲,三者合一的这名融合体站在我面前,而我们相遇的地点却是在一间医院的大门口,就算我内心再怎么激动,有再多的话想对他说,这都不是个适切的场合,再来我的生理状态也恶狠狠地提醒了我一把,我光是想挪动脚步向他靠近,被doom的刑具伺候过的两料睪丸就痛到像是要被人摘下来。 没关系,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心里想,初次见面时,魔法师一拐一跛地走向我,现在,我也一跛一拐地走向他,我们身上都带着彼此看不见的伤,看不见,却不代表不能理解。我从检验报告中得知了他的过往,他从我可笑的步伐中得知了我的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来到对方面前,打量了彼此好一阵子,最后决定给出一个不含带任何欲望的拥抱。这样事情才不会太过复杂,横亘在我和他之间的时差就如同飘散在半空中的烟雾一样,有形体却不具任何意义。 我和定期上教堂的父亲母亲不同,我没有固定的信仰,我也从没诵读过圣经,但是在这一刻我却认真地感谢起上帝,衪在我真心祈祷一件事时头一遭给了我实质的答复。 2012年9月19日-9月25日 这几天,我们分别在五星级饭店、简朴的民宿套房、还有游艇上度过。 是的,我们,我,还有魔法师一起。 我对于不停地变幻着我和他之间的代词而沾沾自喜。 虽然这一切都来自于我无耻地修改了契约的内容,在没有经过我父亲的允许之下,我擅自以我的名义和魔法师续约,用承诺的力量继续将他绑在我身边。 这么做,不为别的,一来我无法谅解我父亲鸟尽弓藏的作法,为此我和他老人家展开十三年来规模最大的一场冷战──上一次我和他拒绝沟通是在loki的葬礼之前,我想把属于loki最珍贵的东西留在我身边,我父亲却坚持要把它们移进棺木里,也许他认为这么做才是切断过往的最好方式。 事实证明,过往是切不断的,你击退它一次,它还会用其它的形式回过头来予以反击,到头来,你会发现与过往和解才是最一劳永逸的作法,这也是我想把魔法师留在身旁的第二个理由。 某种程度,他已经让我跟过往和平共处了,我现在想起loki时不再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受,个中原因我还无法厘清,所以我需要魔法师帮我一把。 和魔法师在一起的日子前后加总起来十二天,前半段像是一场梦,后半段也像是一场梦,虽然处境大不相同,但是对我来说,却都是美梦。 所谓美梦的定义,就是美好到不切实际。想想有个人,愿意用他的生命保护你,把他的情欲毫不保留献给了你,虽然他情绪飘忽、阴晴不定,必要时还可能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批得你体无完肤,说也奇怪,我以往对这类型的人相当没辄──事实上我现在也拿魔法师很没辄,但不是不好的那种。 挑剔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理由,而无条件接纳一个人,需要的却只有一个字。关于那个字呢,我的死党们总是叫我别胡乱说出口,因为说出它花不到一秒钟,却可能要用一辈子来抵偿。 这对习惯坚守承诺的thor odinson不是难题,难题是,我在说爱之前,总得先知道我爱上的是什么人,我才能在爱这个动词后面冠上一个专属他的名词。 于是我的恶梦就接着来了。 恶梦的定义,其实不见得都是坏的,只是多半令人沮丧,它往往是截断美梦的一个点,某种程度,它和『现实』是等义词。 我被迫面前现实与梦境结合的那个时刻,是我和魔法师在那间日租屋的厨房流理台上做爱的时候,原本,一切都很美好,虽然我觉得我和他的立场开始对调过来了,前几次都是他主动引诱我,现在他的情欲份量却满满地倒灌在我身上,让我即使还在复健状态也控管不住我的精虫冲脑,而他魅惑十足的肉体则给了我最大的复元动力。 尽管我目前能分泌的精虫量还少得可怜,但我硬梆梆的老二依然一下又一下插着他,我知道他也沉溺其中,他绞得死紧的肉壁说明了他也不想轻易放我走,他仰起漂亮的脖子叫着我的名字,一声一声像是魔咒,提醒了我身处在梦境里,提醒了我该回到现实,于是我问了他那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loki。他在激情中注视我,用着跟loki一模一样的绿眸。 不,我不可以。我摇头,摆脱过往对我的诱惑。loki是loki,你是你。 在我看来你巴不得我们成为同一个人。这句话,魔法师没有明着说出口,但他充满挑衅意味的肢体语言已经清楚地表态。他看穿埋藏在我内心的丑陋欲望,他就像路西法那样洞悉人类最不堪一击的弱点,我相信他熟知七宗罪,那七名堕天使可是由路西法亲自掌管的。 如果你是loki。这会是场求之不得的美梦。 如果你不是loki。这还是一场求之不得的美梦。 这两者间的差别只在于不切实际的程度。 我颤抖着在他体内射精,这撮精液不是射在我脱到一半的内裤里,这不仅仅只是一场午后的春梦。我抱紧怀里这个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98 有血有肉的躯壳,深知要留住他,我能做的只有与loki正式告别。 2012年9月25日晚间 告别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我指的对象是魔法师。 现实就像一层层剥开的洋葱,剥到最中心的点时往往已泪流满面。 结束了这一趟既短暂又漫长的旅程,我们得回归到最初始也最核心的状态,不管他是谁,不管他始终没有道出的那个名字是什么,我都还是thor odinson,一个注定无法与他兼容的人。诚如他所言,我们活在不同的世界里,我知道在大多数人的眼里odin象征着永恒的光明,他的儿子自然也不例外,尽管我们私底下在做的从来不是什么真正光采的事。 而魔法师象征的是黑暗,从他的衣着、他的发色、他酷似鬼魅的形象,以及他生存的一切方式,不管他听命于谁或隶属于谁,即便他与光之子签署过短期契约,最终都要回到逆光的国度里。这是他的本质,正如我也有我的本质,可是在这些天与他相处之后,我对我的本质定义做出了不一样的诠释: 原本我以为,我会锁住对loki的情感一辈子,做我父亲的乖儿子一辈子,我将渐渐学会越来越多复杂的词汇,手上染满不得不的鲜血,有一天也许我找到一个好女人,她能接受这样的一个thor odinson,但我却永远学不会对她说爱,即便有朝一日我们会生下顶着thorson姓氏的后代。 然而现在的我已有所转变,首先,我说出了我对loki的情感,它既浓醇又污浊,就像那杯装了熄灭烟蒂的威士忌,现在它已泼向河中,被水流顺势带走,我看着它,再挥手大笑向它说再见。 再见了,loki,再见。 不管我这举动看上去有多愚蠢,就如同发烧时的梦呓、喝醉时的发癫、面对爱人的质疑时支支吾吾找不出对白的辞穷,噢,是的,我认为这才更接近我的本质,和odinson分开,更偏向thor一点。 在我不尽准确的用语之中我用上了爱人这个精准无误的词,是的,我知道它所指的是谁。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确定一件事。至于这位爱人和我以往的爱人们有什么不同,我想差别在于她们总是满怀好意地告诉我该做些什么,而这一位,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让我做我自己。 所以我在他即将离开我的前一晚,紧紧抱着他,对他说我爱你。 虽然他不尽认同,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样爱我,我只是做我自己。 loki,那只有着黑发绿眼的天使,他在我的生命里短暂地兜转一圈,又扬起翅膀远远飞走,我收集他一路留给我的线索,就像沿着面包屑寻找回家的路,我最后遇到了这一位──也是黑发绿眼的他,虽然他给我的感觉更倾向恶魔。 那有什么关系,我低下头看着他胸前那朵艳丽不已的红玫瑰,眼泪顺着我的动作一滴滴落下,就如同好梦和恶梦总是交错的人生,有时候流泪也未必是坏事。 我将脸贴上去,亲吻那朵玫瑰的花瓣,它是我的起点也是终点,打从一开始,就是玫瑰带给我爱的预兆,我的双脚老早和我爱的人一起踏在了『地狱』里。 我终于发现他和loki相似不已的地方。 他们都让我想起了怎么样爱一个人。 番外之二:loki(上篇) 我是loki。 至于我姓什么,那并不重要。 1999年7月4日 这天晚上,我的父亲,odin,他把我叫进他的书房。 那时我的母亲,frigga,她已经入睡了,我知道父亲肯定有什么话要单独对我说。 我能感觉到这场对话的重要性,因为稍早我们家才发生一件非常严重的事:thor不见了。他在放学回家的途中被不知道什么人给强行地带走,父亲和母亲虽然没有正面对我明讲,但从父亲一脸凝重地不停讲电话、母亲试图强装镇定但眼眶既红又湿,这当中我仍能猜测出来thor遭遇到的事。 「loki。」父亲让我站在书房正中央,而他蹲下来握着我的手。 父亲从来没有用比我低的高度和我说话过。 「loki,听我说。」父亲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沙哑,他告诉我,他即将要把我送去亠个地方,那个地方有我真正的家人,包括我的父亲以及亲兄弟们。 「所以你们并不是我真正的家人吗?」我错愕地问。 「不是的,loki。」父亲摇摇头,接着又对我解释,在我出生的时候,因为父亲刚好在忙其它重要的事,而母亲又在医院成为了天使,所以我亲生父亲的好朋友──也就是odin一家人,才会暂时把我带到odin家来照顾。而现在,我的父亲总算忙完他的事,可以把我接回他身边,和我真正的家人们团聚。 我聆听父亲的语气,观察他的表情,我想我能了解这段话真正的意思:我的亲生母亲在生我的时候死了,我的亲生父亲当时不在场,可能他也没打算要我,所以我才有机会来到这里,如今他却改变了主意,又想把我给要回去了。 「这件事跟thor不见了有关系吗?」我思考了一会儿后,小声问父亲。 父亲脸上出现少有的迟疑表情,他在thor和我眼中总是有着坚毅和果断的形象,我想,这个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我懂了。」我也跟着蹲下来,回握父亲的手──在我还没离开这个屋子之前,他都还是我的父亲。这时的父亲还不满四十岁,他的双手却已布满皱纹,他要烦恼的事情一定很多。 「loki,我很抱歉。」父亲这次又换上很不像他的愧疚神情,若我没记错,父亲很少会道歉,因为他对自己做的每件事都毫无怀疑,显然这次他做了一个连他自已也觉得不太好的决定,不然他没有说抱歉的必要。 「不要这么说,父亲,我很谢谢这些年来你们对我的照顾,我在这里很开心,真的,」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我突然觉得很想哭,我想我的鼻子应该已经红了,我不知道我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新家人,但一想到要和这个家告别,我就觉得很悲伤,「我们什么时候要出发?」 「今天晚上,很抱歉时间那么紧急,」父亲又道了一次歉,接着补充,「你的父亲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长大后的你。」 我点点头,「我能去和母亲道别吗?」不知为何,我有一种预感,觉得日后可能不会再见到她,至于这种感觉怎么来的我也说不上。 「噢,她睡了,对她来说,今晚的入眠不是那么容易。」父亲的话提醒了我,母亲因为太过担忧thor,以致得靠吃下一颗助眠剂才能勉强进入梦乡。 「是的,我想起来了,没关系,我刚才和母亲道过晚安,还给了她晚安前的亲吻和拥抱,」我自我安慰似地快速说完这段话,然后,抱着不太大的期望又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99 问了父亲一句,「那么……我还能再见到thor吗?」 「我想恐怕不行……loki,我真的感到很抱歉。」第三次道歉。 「我明白了。」我从父亲面前站起来,环绕了这间偌大的书房一圈,飘散在空气中的木头香味,琳琅满目的书籍……小时候,thor和我最喜欢趁着父亲不在时偷溜进来,他会拉开每一个柜门和隔间藏进去,再用大得要命的嗓门喊我去找他,而我则试图把一些看起来很艰深的书搬出来翻阅,看完后再以原本的位置把书摆回去,还自以为父亲不会发现。 我要牢牢记住这幕画面,这些味道,用我的所有感官。 「谢谢您,父亲,我会很想念母亲和您,」我向父亲深深鞠躬,我的眼泪跟着流下来,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转告thor,我爱他。」 当然我永远不会知道这句话后来成功转达了没有。 1999年7月5日 我被送上一辆黑头车,在我左右两旁的分别是两位穿着笔挺西装的高大男人,他们都绷着脸,一点笑容也没有,这让坐在他们中间的我格外紧张。 车子开了很久,从凌晨一路到天亮,当太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刺得我睁不开眼时,我看见正前方有一座大得夸张的庄园,它长得简直就像绘本里的城堡,只是外观老旧了一点,这让我不禁想,我的亲生父亲应该是个很富有的人。 下了车后,两名高大男人让我走在前面,他们走在我后面,我们像士兵那样步伐僵硬地穿过漫长的走廊,走向屋内的大厅,当我一进入这间屋子里时,一股既暗沉又阴冷的空气立刻包围住我,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间疑似古堡的建筑物采光不好的关系。 这间屋子很大,对我来说太大了一点,但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不见任何人影。 odin家的厅院也很大,不过它有明亮的窗台和柔和的鹅黄色灯光,所以让整间屋子看起来总是像沐浴在阳光底下。我站在原地瑟缩了一阵,还是决定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 我先被带到一个房间,高大男人叫我在这里等着,就把门砰地一声给关上,一阵灰尘应声从天花板落了下来。这又是另一个大得令我不安的空间,虽然它并没有比odin的书房大上多少,不过它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一副桌椅和一个衣柜,还有一扇看不见阳光的窗户,因为外面有浓密的树丛把玻璃给遮挡住了。 这里一本书也没有。我局促地在床上挑了个位置坐下,床垫不舒服的触感让我联想到被沥干的豆腐。我猜想,这里很有可能是我未来的房间。 不久后有人来敲我的房门,我微微应了声,接着有一名穿着连身裙装的中年女性打开门走了进来,她恭恭敬敬地朝我作了个揖,叫我loki少爷,不过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情感,就和她上了浆的衣服一样的硬梆梆。 她领我到一间同样大得可怕的浴室里洗澡,她原本要替我脱衣服,我觉得有点别扭,便跟她说我可以自己动手。不确定这个家里的其他人是不是连洗个澡也有人服侍?以往我们在家时都是自己来,母亲和marry从很小就训练我们兄弟俩必须独立。 想到这里,我突然间又有种觉悟,那个『家』已经不是我的家了,那个『母亲』和『兄弟』对我而言也是过去式。我故意在清冷的浴缸里耗了比较久的时间,不停用莲蓬头的水花打在脸上,我想这样可以掩饰我哭过的痕迹。 洗过澡后,原本沾黏在我身上的某个特定洗衣精的味道没有了,一套全新的衣裤放在浴室门口,它们是被折迭得整整齐齐的一件白衬衫还有灰色打折裤,当我将它们穿上身时,觉得自己就像个即将去上班的公务员,不过这套衣服意外地合身就是了……也许父亲有派人打听过我的尺寸?这个想法让我感觉周遭的空气似乎变得温暖了一些。 那位严肃的女人站在一旁等我打理好衣装,然后带我走到一个位在长廊尽头的房间,这段路我们走了好久,不确定是我的错觉,还是这间房间真的很遥远。我们来到一个有着精致铜雕门环的木造房门前,女人叩了两声门,然后过了两秒后自行将门扇推开,她用手在我背后挤了一下,示意我一个人进去,然后又是砰地一声,那扇厚重的大门在我身后关了起来,空气间回荡着嗡嗡的回音。 这个房间好暗,我隐约看得见在我的斜对面有一扇很巨大的窗户,但窗帘是阖上的,连一丝光线也照不进来,这里甚至没有开灯。 在我的正前方则是一张快跟我的个头一样高的书桌,书桌后方有一张黑色的皮制椅子,上面坐了一个人,可是他融入在一团黑暗里,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我站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然后试探性地开口,「……父亲?」 椅子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我看见他朝我的方向抬起一只手,「过来。」 我绕过书桌,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那张椅子随着我的移动转了半圈,当我站定在椅子前方时,坐在上头的人正好和我面对面。 「父亲。」我以不太自然的姿势立正站好。 被我喊作『父亲』的人慢慢站了起来,椅子发出吱嗄吱嗄的刺耳声响,然后我发现,天吶,这个男人好高大,他比我过去八年的那个『父亲』还要高大,我得仰着脖子才能勉强看见他,他有一副削瘦的下巴,那个下巴的尖角正直直对着我,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有在看我,逆着光,我什么也无法看清。 「loki,」他开口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我很难形容,说不上来是高亢还是低沉,那听起来有点像一个人想笑却极力憋着,又有点像一个人很愤怒却又压抑着怒火,他伸出手,用一种很生硬的姿势摸着我的头,「你长大了。」 我不确定他平常是不是也这样摸其他兄弟的头,如果是的话,他们应该跟我一样尴尬得不知如何响应。我只能点点头,虽然站在那么高大的父亲面前,我觉得我离长大还有很长一段路。 「父亲……」有个问题盘旋在我心里很久,从昨天一直忍到现在,虽然不太妥当,我还是决定问出口,「请问我现在来了这里,thor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被我喊作『父亲』的人,他的手定格在半空中,过了几秒钟,我听见他发出嗤的一声笑,「看来odin那只老乌龟根本什么事也没告诉你对吧?」 呃,您别这样说odin,他是我的父亲。我在心里暗暗地想,虽然这个父亲已经是过去式了。但是诚如这位父亲所说,odin确实没有告诉我太多的事,「他只有和我说,您才是我的亲生父亲,您之前一直很忙碌,所以他们一家人代替您照顾着我,现在您终于有空把我接回家来了。」 「哈!讲的自己跟圣人一样,」我的亲生父亲语中的笑意更不屑了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00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打从一开始你就是被偷走的,他们根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你从我手里抢过去?他有没有跟你说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就是我,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odin borson最大的敌人,laufey。」 「lau……laufey?」因为太过惊吓,我吐出来的字甚至断成了半截,这样实在很不礼貌,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我当然听说过laufey的名字,他有点像一则存在于故事书里的反派,他是正义的反方,光明的背面,至少在我从小到大的理解里是这样的,虽然odin并没有直接了当地说他的坏话,但我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某些纠纷,以往父亲……odin若不能按时回家过节,似乎往往都跟这位laufey有关,我能从母亲的失望中看出端倪,从仆人之间的耳语听见埋怨,更别说thor了,他曾经在自己房间的墙壁上贴过一张画着laufey的图画纸,把它用来练习射飞镖,当然了,他把laufey的脸画的很丑。 「对,就是我,laufey,你的父亲,而你是我的儿子,loki laufeyson。」laufey用手拧开桌面上的一盏枱灯,冷白色的光打在他脸上,我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他是一个看上去年约四十出头的男人,他的颧骨突出、眼眶凹陷,嘴唇薄得有如一把锋利的刀,他的脸色在灯光映照下惨白得像张纸,重点是,他有一头纯黑色的头发,眼睛则是不折不扣的绿,就跟我一样。 其实,如果laufey不是正摆出那么吓人的表情,我会说他的眼睛是好看的,炯炯有神又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只是那股气势令人恐惧不已……这也是为什么我想找出各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眼前这个人并不是我亲生的父亲,这一切很可能只是场恶作剧,或是场恶梦,无论是哪一样,我都希望它快点结束掉。 我甚至悄悄地用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想证明自己只是身处在一场梦里,然后我这项愚蠢的举动疼得我差点没叫出来。没办法,我没办法否认,眼前这个男人,我长的实在跟他太相像了。 从小到大我翻过许多书,有童话书、科幻小说、推理小说,各种杂七杂八的都有,我想找找这世界上有没有这样的案例,一对金发的父母可能生出一个黑发的小孩,他的发色跟瞳孔颜色跟他的兄弟都不一样,结果,有的,我确实找到了一些这样的故事,没有例外的,这样的小孩通常都不是这对父母亲生的孩子,跟他的兄弟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基因会说话,我们之间的不同老早就写在了我们的外表上。 于是,再长大一点时,我继续阅读更多的书,这回我的搜查方向改变了,我想找出一种方法,一种能让一个外来的孩子长久留在一个家庭里的方法,因为,无论我原本是来自哪里,我都知道自己深深爱着眼前这个地方,我愿意用尽一切心力让自己不至于离去。而我看见的普遍说法是,你要听话,你要懂事,你要做一个顺从且贴心的乖孩子,你还要很聪明,最好时时能在学校拿到好成绩,这样无论是你的父母或兄弟姐妹都会为你感到骄傲,他们就不会舍得把你赶出去。 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所以此刻我来到了这里,虽然人不该依第一眼的印象做判断,但是,打从我走进这个屋子,我就觉得自己不喜欢这个地方,我所见到的每一个人都让我不自在和心生恐慌,然而若承受这一切是为了能得到某种代价,我又想到laufey刚才说的话,我是被odin家给抢去的,现在他只是又把我抢回来,那么我是不是能合理的推测,thor也是被laufey抢走的? 「laufey……不,父亲,」我发现自己叫错了称谓,连忙改口,「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只要我来到您身边,thor就可以回家了?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平安无事的到家了?」 我确信我的这番穷追猛打会惹火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我得知道答案,果不其然,听完这句话的laufey,他发出的冷笑声令我有种被冻结的错觉,「我猜测的没错,你被odin家洗脑的可真彻底,」laufey边说边转身,拉开他书桌前的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它同样跟黑暗融成了一体,「回你的房间去担心这件事吧。晚一点,我会叫susan把今天的报纸送去,你可以翻一翻头条新闻,如果你的thor有事的话,你会在上面看到他的照片,odin家的人总是很爱出风头。」 laufey说的话让我打了个寒颤,我巴不得马上就离开这个房间,穿越长长的走廊跑回我自己的房间,让那个叫susan的女人──我猜想可能是刚才伺候我洗澡和带我来房间的那个女人拿报纸给我,我衷心希望我不会在上面看见跟thor有关的任何消息,虽然我是那么想见他,但可不是透过这种方式! 然而,我才一转身,还来不及移动脚步时,啪地一声,一个重重的力道砸在了我背上。 我面朝地倒了下去,背部上面立刻有一股热辣的痛感扩散开来,像是有一把火在那里烧,我的衬衫肯定被扯破了一条大洞,我能感觉到那里面正有血流出来,我趴在又硬又凉的石造地面上,痛得眼泪直流,我想爬却完全爬不起来,好像我的背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连挪动身体一分都很困难,「父亲……」我哭喊,向这个黑暗里唯一的人求救,「父亲……」 「这是我替你上的第一课,儿子,」laufey站在我身后说,我艰难地扭过脖子看他,他的手上捏了一圈黑色的条状物品,若我没看错,那应该是一条皮鞭,也就是打在我身上的那个东西,「永远不要背对任何人,哪怕是你的亲生父亲,因为任何人都可能在下一秒变成你的敌人,当年我就是这样被odiin狠狠从背后抽了一鞭,伤口到现在都还没有好。」 1999年7月8日 那一鞭让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前两天我还发着高烧,不过我没有看医生,因为除非有人能带我离开这间屋子,不然我连床都下不了。 我得到的只有一杯开水和两颗退烧药,至于背部的伤口,是有人拿药来给我擦,可想而知,那又是另一场灾难,比起替人疗伤,laufey手下的人显然更熟悉怎么样造成他人的伤害。 是的,laufey,我发现除了这个名字外,我无法在心里喊他一声父亲。我把脸埋进枕头,极力不让自己的哭声泄露出来,消毒水和药粉渗进伤口的感觉只能用地狱来形容,当然了,是货真价实的地狱。 我趴在床上,想起那场遥远的记忆,位在挪威中部的一座名叫『hell(地狱)』的美丽小镇,用玫瑰花搭起来的拱桥……我想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01 起thor的笑容,他别在我耳朵上的白玫瑰,以往我受伤时,他帮我上药的动作总是很轻柔。想着想着我的枕头不自觉就被眼泪浸湿了一大片,我想这是我自作孽,今晚我大概得睡在一颗湿枕头上面了。 thor,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这几天的报纸上都没有他的消息,我认同laufey的那句话:odin家的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至于我?我猜,没消息应该就真的是没消息了…… 1999年7月10日 我背上的伤口还来不及好,我甚至还没机会见到所谓的其他的『家人』,我就又被丢到了另一场地狱里。 如果我以为laufey给我的那一鞭子已经是地狱的底端,那我真是太不了解他的作风了,直到我到达眼前这个地方,我才蓦然惊觉,那一鞭只是个开场。 我来到的这个地方,它的外观长得像座监牢,事实上它也就是座监牢,虽然目的并不是用来关犯人,而是用来从事某些特殊又隐密的训练活动,它还有个别称,叫做『黑牢』,当我站在它的大门前仰起头,尝试在一片深不见底的晦暗视野当中搜寻出一些景物,然后我发现这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除了栅栏还是栅栏,真不负它的名字。 空气中飘来一阵阵属于腐水的阴湿臭味,第一天我到达这里时,是laufey本人亲自送我来的,关于把我送进『黑牢』里的原因,他没多作解释,他只简单说了一句他六岁时就曾经待过这里,我这个年纪来还嫌晚了。接着他就把我推给门边一个看起来很年迈的大胡子看守员,从laufey和那名大胡子密切的交谈看来,他说他对此地很熟不是假话。 由于我背部的伤口还很疼,他这么一推,我几乎是踉跄的跌进大胡子看守员的身前,那个大胡子把我比他矮小很多的身体扶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laufey,说了句:你家大公子? laufey低沉地应了声,然后他交待大胡子,对laufey家的人不需要客气。 1999年7月?日 我能明白laufey不愿意多费唇舌向我解释送我进『黑牢』的理由了,因为打从踏进这里的第一刻起,我就无时无刻不想着要逃跑,如果当初他向我说明了,也许我会想个办法让自己先死在房间,也不要到这个鬼地方来。 更正确一点的说,待在『黑牢』里,其实就跟已经死了没什么两样。 首先,这里有很多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小孩,我们没有自己的房间,大家都被统一集中在一个大型的栅笼里,像一群待宰的牲畜,我们每个人都用不知所措的眼神看向对方,想知道是不是有人能给出一个正确一点的说法,告诉大家为什么我们要待在这里,我们待在这里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只可惜,所有人都不知道答案,所以面面相觑之下,我们最后沉默了,各自抱着膝盖,在没有床铺也没有毯子的地面,就地打起瞌睡来。 其次,因为这里的能见度很暗,大约每十平方公尺才会悬挂着一颗小小的暗黄色灯泡,所以我们根本不晓得此刻是白天或是黑夜,外头是晴朗或者下雨。对我们而言,这里像是终年处在雨季,因为空气非常的潮湿,每次睡完一觉起来,衣服和头发都会湿答答地贴在身前,好像刚刚才淋完一场雨而变成了落汤鸡。 这种时候我们就会很想洗个澡,虽然身体早已经湿透了,不过说到洗澡,那又是另一场炼狱,这里所谓的澡间,其实也就是一条挨着墙边挖出来的大水沟,水沟里流着的水看一眼就令人作呕,那其中可能混杂了尿液和排泄物,它跟我们上厕所的地方有可能渠道是共通的,如果你敢冒险用这种水洗澡,你会得到一个脸盆,还有一块看上去灰溜溜的肥皂,你用脸盆舀出来冲在自己身上的水可能是你的排泄物,所以怎么洗都还会是脏的、臭的。 由于刚开始我到这里时,我的背伤还没好,所以初几次我直接放弃洗澡的权利,把在水沟旁排队的空位让给其他人(是的,即使是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大家仍然争相排着队要洗澡),我只是放任自己像只霉菌一样黏在栅栏的角落,希望能就此睡死过去,可是,别忘了laufey跟看守人怎么交待的?对laufey家的人切莫手下留情。 于是到了第三天──也许是第三天吧?待在这里,时间感会变得混淆,加上分不清白天黑夜,所以也许我们才在这里度过了不到几小时,也可能已经待了一辈子,那个大胡子看守员便走进栅栏里,把我像只小鸡那样拎起来,他拖着我到一个名为『饭厅』的地方,那里同样有着大批的孩子,手拿铁盘排起了队伍,我看见有些人的铁盘里已经装好了食物:一块圆型面包,一小团白饭,一小撮应该是菜叶的东西,还有一杯水,除此之外,没了。而它们的外观看起来就跟我们的洗澡水差不多恶心。 那个大胡子硬是拿了个铁盘塞进我手里,拍了下我的背(他这一下正好拍在我的伤口上,所以又疼得我呲牙咧嘴),叫我去排队领饭吃,他说,如果让我饿死在这里,laufey也不会让他活命的。 1999年8月 在『黑牢』里过了一个月,大概是一个月吧。 大致上我摸透了这里运作的方式:基本上,我们进餐的时间很固定,就是按照早、中、晚三餐,洗澡则是在晚餐后,我便是依这样的规律去推断待在这里的时间。 我在书本里读过类似的情节,德国纳粹时期的集中营差不多是用这种环境来圈养他们的犯人的,只不过为了节省粮食,那些犯人没多久就会被送进毒气室,再被堆栈起来丢到焚化炉,他们身上的金属制品被做成钮扣,油脂做成肥皂,而我们呢,显然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除了用餐、洗澡和睡觉外,其它的时间,我们就被安排进行所谓的『特训』,规则是这样的,一开始,每个人都被发配统一的武器,比方说枪枝,我们全部的人都待在一个大房间里,排排坐好在桌前,训练员只会对我们讲解一次枪枝的构造,然后下一刻就要我们把枪枝拆解成零件,再原封不动地拚装回去。 一开始,众人当然手忙脚乱,就像随堂抽考而完全没背书的学生,拚不回去倒也没什么,顶多就是当天没饭吃罢了,不过如果你桌面上始终是一摊零件,你就会饿上好几天肚子,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下,那些平日食不下咽、犹如厨余的东西也会变成人间美味,你会为了能吃到它们而强迫自己的思路运转,最终拚整出一支完美的枪体原貌,得到训练员满意的笑容,然后你就可以去吃饭了。 会不会有人因此而试图作弊呢?有的,就像考试时想看隔壁同学的答案一样,当有人因为搞不定自己的枪枝,打算偷偷转回头去看身旁人是怎么做时,在一旁巡视的训练员二话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02 不说,走到那人旁边,直接用枪抵在他的头上,扣下扳机。这些训练员都是大人,而那个被子弹贯穿而脑浆迸裂、倒在桌子前方的人只是个孩子,年纪可能和这些大人的小孩差不多大──如果他们有小孩的话,但他们开枪时永远面不改色,就像训练有素的机器人,会不会这些人其实以前也是从『黑牢』里出来的,才会受到此处的空气和湿度影响,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加冷血。 所以,日子久了,再也没人敢在随堂测验时搞小动作,大家总是只专注在自己眼前的武器上,有时是枪,有时是刀,有时是手榴弹或定时装置炸弹──学习炸弹构造时我们会坐得离彼此比较远,如果有人失误,被炸死了就被炸死了,如果有人通过不了测试,饿死了也就算了。 在我进来时,和我待在一个栅栏里的孩子们大约有五十个人,一个月后人数则将近去了一半,连三十人都不到了。 1999年9月 我对于自己能活到现在感到不可思议。 也许我该感谢起自己从阅读中培养出来的记忆能力,让我不至于死在那些莫名奇妙的测验里。 但除了技术性的锻炼外,体能方面的训练仍令我倍感吃力,我们每天得绕着这座大型的牢笼外围跑步,圈数没有限制,随当日的训练员高兴,多半是会等到有人气喘如牛、倒在地面上抽搐或者趴在旁边的水沟呕吐时,他们才会甘愿收手,而我就是常常替这场跑步拉下终止线的那人,对此,我想我的同伴们还满感谢我的。 除此之外,还有爬坡、爬杆、游泳、攀岩,别说这个鬼地方只有栅栏,其实隐藏在它里面的设备应有尽有。我们这群孩子里有些大块头,每当到了这些体能锻炼时刻就乐得像在上学校的体育课,相对地另一些动脑派的、像我们这种瘦弱的孩子,就只能在技术课程上吃香。久而久之,我们彼此倒也会养成一些默契,动脑派的孩子会发明出一些连训练员也察觉不到的小手势,在随堂考上打信号给体能派的孩子,让多数的人都能安然过关,体能派的孩子则会在动脑派的从坡道或铁杆上滑下去时想办法不动声色地推他们一把。 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让彼此都能活下去,毕竟我们都了解身不由己的感受,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希望能一起走出这场黑暗,再度见到阳光。 不过『黑牢』是不会那么仁慈的,大概从这批学生待满第二个月开始,就有风声传出,等到学期末了的时候(天知道那会是什么时候),我们会被分成一组组小队,开始进行格杀,每组队伍幸存下来的人再对上别组的幸存者,一轮一轮回合下来,最后可以从这里毕业的只能有两个人。从一开始的人数算来,等于每个人的存活率只有百分之四……噢不,现在又提升到百分之六了。 1999年10月 记忆力太好有时也是种折磨。 一开始我还会思考,odin家把我送走的理由,laufey把我送来这里的理由,这一切看似没有道理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的理由,但是在这个时间跟空间都失去常态的地方,问问题是无益的,你唯一能对自己发问的是,今天我还能活着,那明天呢? 所以到了近期,我已经渐渐地不思考了,或该说很早开始我的思考能力就只够摆在那些繁复的武器拆解以及一堂比一堂更严苛的测验上,再来就是无止尽的体力消耗……往好的方面想,我的肌肉长出来了,我不再像以往学校里那些同学形容的『弱不禁风』,若我还有机会跟那些同学站在一起,没准儿我会是最强壮的那一个,当然了……不会比thor强壮。 这就是坏的那方面,我依然时不时地会想起thor,想起a,日复一日被黑暗笼罩的生活并没有全然磨损掉我回忆的能力,当所有人都在一天的操劳之下沉沉入睡时──现在大家已经很习惯在这样克难的情况下睡觉了,我在此起彼落的鼾响之中屈着膝盖,倚靠墙壁,背后的伤口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虽然在洗澡时我的同伴们跟我说,我背上有一条又长又可怕的疤条,不过反正我自己也看不见,没什么差别。 我抬头看向那片没有边境、像连绵不绝的乌云的天花板,心想不知道现在frigga是不是在打毛线衣,odin是不是还坐在书房里看报,还有thor,这个时间他有可能早已经躺上床了。 我环抱住自己的肩膀,把背后那面墙想象成柔软的床铺,thor睡在我身边,我们的头跟身体都靠在一起,这个想象会让我觉得没那么冷,却也可能换来一整夜的失眠。 番外之二:loki(中篇) 2000年1月 第一轮的淘汰赛开始了。 不确定是好心还是刻意,目前我们这批学生总共剩下二十四人,共被拆分成六组,每组四个人,而这四个人中,正好都是跟彼此不太熟悉的生面孔,虽然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每个人看上去都一个样,可是人类的习性总还是会搞小团体的。 既然面对的是自己不熟识的人,下起手来大概就不用顾什么情面了吧?或许『黑牢』的上级人物们抱的是这种想法,他们想在一开始就观赏一场精彩的格斗,这又让我想到近年来很走红的一部美国小说名叫『the hunger games』,内容大概差不多是讲述一群命运跟我们大同小异的孩子,被一群无聊又嗜血的大人们集合起来,彼此厮杀只为了争取自己存活的权利,不过他们的处境比我们更惨,胜利者只能有一位,而我们,因为多出了一个名额,生存机率相对地增高,于是每个人心里都各怀鬼胎,各自盘算着取胜的手段,平日互相扶持的团体默契在这种时候早已瓦解的荡然无存。 第一轮的淘汰赛中,每组最多可以留下两个生存者,最少有可能一个都不剩,如果大家都不小心在同时间杀了对方也让自己被杀死的话。按正常比例计算,这轮比赛下来会剩下十二个生存者,他们将再被拆成四组,每组三个人,这一回合就没有那么和蔼可亲了,每组生存者只容许留下一人,最后留下的四个人再进入最终回合的决赛,有两个人可以从这场比赛中活着出去。 在我认为,这是一场由高级赌徒的思维设计出来的狡诈赛事,因为只要存活名额在一人以上,团体中又会再拆成小团体,私下讨论起战术,好让自己和同伙成功地杀死对方并晋升到下一轮,然而第二轮时你的伙伴在大洗牌后可能又换人了,而且这次你们非得置对方于死地不可,抢到那个能通往决赛的卫冕者宝座,经历过数次的机率凑对和变幻到了第三轮,冠军和亚军的奖杯就等在那里,阴谋论又会再度出现,四人当中有两人能抢到那个杯座,握着它从此走出『黑牢』的大门,每个人都有二分之一的机率,这在赌场上的赔率已是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03 高得不能再高了。 而我呢,在淘汰赛之前,不乏有找上我合伙的人,只是在淘汰赛正式开始时,对方便成了想宰掉我的人。 由于我们是在淘汰赛前一晚才知道自己被分配到哪一组,于是许多人都利用晚餐的时间和同队的人坐在一块儿,一边进食一边交头接耳,有一位平日和我不算熟稔的褐发男孩,他的个子比我高,体格也壮一些,是随堂考时需要被掩护的那一型,我打量着他,心里不自觉估算起若和这个家伙杠上,我的存活机率将会被降低几个百分点?这褐发男孩儿却在此时做出一件出乎我意料的事:他把盘子里的那块面包递给了我,他跟我说,明天就要上战场了,我最好多吃一点,才有足够的体力,貌似他在体能竞技场上没少见过我失足从崖壁前滑落的模样。 诚如之前所说,我们每天每一餐的配额都是固定的,他的食物多给了我一点就等于他自己少吃了一点,而体力无论在何时都弥足珍贵,所以当下我接下那块面包时,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动,有可能是为了慰劳明天不再有机会吃到下一餐的人(我们的决赛时间定在凌晨,所以这是开赛之前的最后一餐,至于为什么会选在这鬼时段老天爷才晓得),今天晚餐的面包都难得地附上了果酱,每个人被分配到的口味还都不一样,我自己的是奶油,这位褐发男孩分给我的面包里则是夹着葡萄果酱,这是少数几人才抽中的口味,他的运气真好,而他完全不吝于把这份好运分享给我。 ──在淘汰赛正式开始之前我都是这么想的,我甚至在心里想,无论如何我要想办法留下这个男孩的命。除了手枪外,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自行挑选自己用得顺手的冷兵器,因为这才能拖慢厮杀的进度及加深内容的乐趣,对观赛者来说。 比赛的场地是我们平日进行体能训练的一处丘陵,尽管大家平日对这里的地形都已经很熟悉,然而现在是凌晨──我总算知道安排在这个时间进行赛事是为什么了,我们都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双眼,平日在这个时段是处在暂停运作并闭阖起来休息的状态,我们的神经系统和反应都被生理时钟给影响而变得较为迟钝,所以,当我们听见象征开赛时的枪响,我们绷得老紧的神经线像是一下子断开,我自己在从隐蔽的小山丘后方跑出去时就被隆起来的泥块给大大绊了一下,在比白天时段更加漆黑的视野中一下子失了准头。 我连忙站稳脚步,试图在视觉不灵光的情况下,利用听觉、用触感,用全身上下各种还管用的感官,去判断其他三个人在黑暗中的位置:四周的景物呈现扭曲状,绕着我天旋地转,我像被丢进一团混沌的宇宙中,失去引力也失去方向,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蓦地冲向我眼前,我能看见一道属于刀子的冷光在半空中闪现,我本能性地后退,腹间的衣服却已经被划开了一条血痕,刺痛感在皮肤上以飞快的速度蔓延开来,不过那还是小事。 我立刻闪身绕到那人身后,蹲下去用一记扫堂让那人跌倒在地,扫堂是勾人足踝使其失去重心的一种脚法,省力且有高效能,所以我花了更多的时间去练习它。我抽出插在背后的一把短匕首,它的弧度和长度对我来说能在最短的距离内划出最准确的伤口──针对脖子、腋下、手腕,若我力道使得大了点便足以割断大动脉其对手致命,当然在此之前,我没有真正取一条人命的经验,我们平时总是以假人作练习,这里没有其它有生命的牲畜让我们尝过见血的滋味,我们本身就是那群牲畜。 我的耳朵能听见在不远的另一头也产生了扭打的声响、拳头砸在肉体上发出的声响以及闷哼和咒骂的声响,而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我越来越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并在这时看清楚他的面孔,那头熟悉的褐发以及宽阔的脸颊,昨天晚上吃饭时把面包递给我的男孩,我真的没想过他第一时间会先挑上我当作他的攻击对象! ……或许在黑暗中他没看清楚是我?不过现状并没有给我那么多思考的机会,这个高个儿一反身把我压倒,用他身形的优势牢牢把我架在地面上,我看见他把手里的刀高高举起,他跨在我身上并用手勒住我的脖子,让我想反抗却动弹不得。 「loki,抱歉了!」他叫出我的名字,紧接着手起刀落,我一个情急之下,笔直地抬起我的右脚狠狠踢向他的后脑勺(这动作有点违反人体工学,我的大腿几乎要和我的身体对折在一块儿,平日拉筋作得足还是有帮助的),他被踹得整个人倒向我,手里的刀子直直插在我耳朵旁的地面,我则趁势用匕首往他的心窝处捅进去,出乎本能性质的、全然不带思考的── 这个上一秒还富含力量的男孩,此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松松软软地瘫倒在我身前,就在这个时候,另一阵如雷贯耳的鸣枪声响起,象征这场赛事结束,在我们周遭亮起了几盏小灯,有两名训练员走过来将那个压在我身上的褐发男孩拖走,我眼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那把匕首还插在他胸前,他的脑袋垂在一边,眼睛仍半睁着凝视我的方向,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断气了,如果是,我这张脸可能会是他在死前最后看见的画面。 他做了鬼大概也会来找我的,我在心里想。这是我杀的第一个人,然而我却没有感到太多的震憾、惊恐或者作呕,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身处在这个时间和这个地点,感官们都还未真正的苏醒,此刻在我血液里流动的只有一阵阵的麻木。 这时候,我们这组的另一位获胜者,也是个人高马大的男孩,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那不像是祝贺也不像是挑衅,有可能他只是想找人说说话而已,毕竟他刚才也和我一样经历了生平第一次杀人。 「你的身上都是葡萄果酱的味道,我站在远远的都能闻到。」这大个儿丢下这么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之后,就摆了摆手,转过身走开了,留我一人像根定桩似的杵在原地。 噢,原来如此,那块看似友好的面包……原来是这个用意。 我现在恍然大悟了为什么那个褐发男孩能在第一时间就精确地冲向我所在的位置。 原本存在那些麻本的感官中,少数的一丝愧疚感,此刻也伴随我的觉悟消失的无影无踪。 2000年1月中旬 说也奇怪,在第二轮的淘汰赛开始前,所有的人都不交谈了。 上一轮的淘汰赛结束后,留下来的人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越来越空荡的餐厅里冷冷清清,桌椅像是没事干的员工们闲在那儿,这十二个人拿了餐盘后,各自挑了空桌坐上去,安静地咀嚼着无味的饭菜。空气中弥漫的既不是针锋相对的紧张感,也没有所谓的哀声叹气,这十二个人当中有男也有女,年纪大小不一,我在光线始终有限的能见度中打量着这每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我不确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04 定这些人被送进『黑牢』来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在这座牢狱外是否仍有深爱他们的家人在等候,总之,在这个黝黑的大融炉里,每个人都被淬炼成了相同的模样,不笑也不哭,就像一枚没有情绪的铁块。 我们的功能是被铸打成一部机器,这部机器被建造出来的的理由不得而知,只知道还有人在背后操控它的一天,马达就不会停止运转,而我们不过是其中一部份的零件,用坏了就丢,然后会再有新的货源被补进来。 在这半个月的格斗训练课程中,我仔细观察着这些幸存者的身手,我的目的倒不是要从中寻找攻击他们的破绽,而是我想了解一下谁的刀法比较出色,下手能够快狠准,若我的签运够好,便能和这些人排在一组,在我的盼望中,我希望他们能用他们精湛的演出给我一个痛快,让我别在过多丑陋的挣扎中死去。 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是否有一种通则,当你期待些什么,事情就会逆向行驶,在第二轮的淘汰赛中,跟我同组的另外两位,正好是在我的观察中最不擅长使刀的那两位,他们擅长的是枪法,能一击命中靶心的技能在这种近身战中却派不上什么用场,尽管他们是那么汲汲营营地想求胜,在我与这两人对峙的过程中,有这么一度他们几乎是同时间拿着利刃冲向我,用极不正确的手势将刀胡乱在空中挥划。 这种大开大合的动作让他们曝露在外的破绽就和他们的恐惧一样多,我不愿拖长这两人受苦的时间,我分别瞄准其中一人的咽喉和另一人脖颈上的大动脉抹了一刀,血管无声在刀面上断裂的触感,对我来说越发地不陌生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对这两人来说,他们惧怕死亡,死神便早早地降临在他们眼前将他们接走,而我这个引颈期盼死神的到来那么久的人,却被当作一团空气晾在一边,没有一个人愿意在我仰高的脖子前划上那么一刀。我所能做的,似乎只有在最后一回合的淘汰赛里再次等候死神的垂怜。 2000年1月下旬 剩下最后四个人了。 包括我在内,共有三个男生,和唯一的一个女生。 睡觉的时候,我们各自蜷倨在栅笼的一角,这个原本拥挤的空间现在对我们来说大得有些奢侈。而,不管愿不愿意,在这为数不长的半个月中,我们最认得的就是彼此的脸孔,这其中将会有两张脸在羿日的清晨永恒地离我们而去。 我想,这些人有可能不会记得我,但我会牢牢记住他们,若我手边有纸笔,我会把他们的模样清楚地画下来,也许我能活过明天,也许不能,而这张纸无论行走在阳光下或黑暗里,我会一直带在身边。 我不会忘记是你们陪我度过生命中最短暂也是最漫长的这个夜晚。 然而在『黑牢』中度过的最后一夜漫长得有点不寻常,当时辰将至,我们四人再度被召集到赛程举行的地点时,笼罩在空气中的湿气重得吓人,以往在这个时间,雾水已经渐渐地散去了,也或许是因为我全身上下的毛细孔都张了开来,所以对侵蚀进体内的水气格外敏感吧。 死神披上他的斗篷,举起比我们手上的武器都要锐利的镰刀,往这儿慢慢地挨近了,我能听见衪的步伐。 来吧,来吧。我手里握着和前两回比赛时相同的那把匕首,它在杀过三个人之后已经变得有点钝,但我仍然选择使用它。它就像我手臂延伸出去的一部份。我凝视着隐藏在漆黑一片之中的其他三人,我们无法真正看见对方,却能感受到对方,事实上这里不仅只有我们三人的存在,包括其他几位……在过去两场战役中丧命的同伴们,我感觉得到他们也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不知道是为我们喝采,或者等待我们当中的两人加入他们的行列。 其实,我们早就是同路人了,不管是死去的还是活着的,在这全然的黑暗里,看上去都是一只只的鬼魅。 鬼魅们开始飘向彼此,用着无声无息的方式,在前两场血战中存活下来的这些人,他们不再鲁莽又急切的奔跑,每一个人都懂得怎么掩饰自己的存在,并在同时间搜索对方的存在。 黑暗让所有的折射进视网膜里的色彩失效,所以鼻子、耳朵、皮肤,都成了我们的眼睛,而呼吸声、体味、以及毛细孔散发出来的热源,则是一个个移动式的追踪目标。 我们曾经受过的一种训练是这样的,同样是在漆黑到不见手指的场合中,周遭安装了数枚的小型监视器,它的红外线被特殊材质的屏蔽屏蔽起来,所以我们只能靠着机身散发出来的热能还有运转时产生的极微弱磁波来感觉它们,我们被要求花十秒钟的时间穿越那个房间,然后精确地说出监视器所在的位置和数量,如果答错了,惩罚是在下一次穿过房间时在脚踝锁上二十磅的炼球,每答错一次就加乘磅数,总是有人能在脚踝脱臼并且再也走不动地倒卧在房间里时,在那些没有生命的机器同情地俯视之下,最后语带忿恨又无力地说出正确答案。 相较下,和眼前这些有体温、会呼吸、各自带着不同气味的生命体共处一室,感觉还亲切多了。虽然我们身上都带着来自水沟的恶臭味,但那当中还是有着极其细微的差别,噢,有个人朝我靠了过来,从那娇小的体型看来,她应该是那名总是扎着马尾、脸上长有雀斑、个性害羞但是手脚灵活不已的,队伍里仅存的女孩,她的体型其实是她的优势,从她一下子就钻进我的怀里便能得知,我因此能嗅到来自她头发的气味,一种没有被臭水给掩盖的清香,那可能曾经是她爱用的洗发精品牌,这让我联想到一股类似的味道,frigga…… 是的,这味道和我曾经从frigga身上闻到的好像,当她低下头为thor和我朗读睡前故事时,传进我鼻腔里的就是相同的味道,带着芦荟独有的芳香。 我一闪身躲开了那女孩,她扑空的怀抱让她在半空中有着不到两秒的停格,我立起手掌朝她的脖子后方劈下去,力道不重,并不足以致命,因为比赛规定中禁止我们仅以拳脚取对手性命,没见到血或许对他们来说太无趣了。 但那一掌足以令我离开那女孩身边,去寻找下一个对手,我想她可能迟早会死,可是我不想当杀死她的那个人。很快地,用不着我费神,另一只鬼魅就主动缠上了我,这人有着比我高出一个头的体魄,让我立即认出来那是三人之中拥有金发的那个大块头,他的金发在这黑暗中格格不入,所以平时我总是尽可能避开视线,不去看他,一来我怕我受不了那耀眼的反光,二来,那发色那体型,无法抑止的让我想起thor。 thor,我感觉到金发大块头扭住我两边手臂,一下子牵制住了我半个身体的行动。thor,你现在好吗?已经过了好几个月,我在这里没有报纸可以看,我不晓得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05 你是不是还活着,也不晓得你是不是像我想念你一样的想念我。金发大块头用他的额头用力撞向我,我的眼前一阵发晕,紧接着他一脚踹向我胸口,让我整个人往后飞去,噢,他的力气简直跟thor一样大,虽然thor只会把这个力气用来和我打雪仗,或在我跌倒时扶起我的身体,而不是将我狠狠击倒在地。thor从没有用他与生俱来的力量对付我,一次也没有。 眼前这个大块头,他不是thor,他只是披着thor假象的死神,准备来追讨我的命,这不是我一直以来盼望不已的事吗?死神接下来只要拿着他的镰刀,往我身上任何一个致命的部位砍下去,我就能解脱了,真正成为鬼魅的一份子。 我仰躺在地面上,静静地等待死亡,这段等待的时间出奇的长,让我都怀疑起那个金发大块头是不是一时间找不到他的刀,我都想掏出我这把来借他用了。我在想,若我就此死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为我伤心、为我哭泣,人在离开世界之前总是希望能留下点什么足迹,原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洒脱。 我想到a,想到thor,甚至还想到marry和jeniffer,在我离开他们的这段期间,他们是否每天担心着我的去向,并且像我在报纸上寻找thor那样关心我的下落?知道我去了哪儿的只有odin一个人,他有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和大家说呢?亦或像laufey说的那样,odin说出口的总是比隐瞒的部份要少上很多。 他有替我向frigga说晚安吗? 他有替我告诉thor,我爱他吗? 突然间,我觉得我好傻,我这么个即将死去的人,想着这些没有解答的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人一闭上眼就什么都不会知道,我不会知道我最喜爱的图画书和唱片最后去了哪儿,也不会知道疼爱我的frigga是否为了我的离去而以泪洗面,更不会知道thor,那个从我出生时就趴在我的床边叼念,说他会保护我,事实上他也真的用他一切的力量在保护我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傻哥哥,他会因为再也保护不了我而自责吗? 我若就这样死去,就永远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虽然在他们眼中我有可能早就死了。 我睁开眼睛,从地面上坐起身,那个正走近我的金发大块头很明显地吓了一大跳,我看见他握在手里的刀大幅度晃动一下,我腰部一使劲,整个人弹跳起来,顺势抽出匕首往大块头的胸前划出一个弧度,让他为了闪躲而和我拉开一点距离,我要的正是这样的距离,让我的手臂能有足够的余裕出刀。 我想到把我送来『黑牢』的laufey,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认为最终他都希望我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成为他一把最好使的利器,我既不想让他得逞,却又忍不住想看看我真的如他所愿时,那张冰冷地讨厌的脸孔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我的变态父亲居然成为此刻支撑着我活下去的最大动力,真讽刺啊。 金发大块头比我想象中还来得敏捷,他很快摆出了回防的姿势,让我刺出去的那一刀戳在了他的手臂上,留下不大不小的伤口,我啧地一声将刀子划开,一回身补了他脸上一脚,手臂和脸颊同时吃疼貌似把他给惹怒了,他一把扯住我的脚踝,挥舞手里的刀往我大腿刺去,我使劲侧偏了一下,大腿上瞬间出现裤子的破口和一道血痕,我的腿筋也因此拉伤了。 恼火之下,我咬牙忍住拉伤的疼痛,一抬脚跨在大块头的肩膀上,右手从正下方的空隙绕出来,匕首直直捅进了他为了抓我的脚而露出来的腋下,这一刀既不致命却又足以让人痛不欲生,我很清楚,我看着大块头被散乱的金发遮挡下的双眼,它们不可置信地瞪向我,瞳孔呈现迅速地放大。 「对不起,」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thor。 我想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虽然,你应该也不会想保护一个双手染满鲜血的弟弟。 一双手臂在这时绕上了金发大块头的脖子,喀哒一声,他的头被扭转了一百八十度,他松开握着我的腿的手,我呆愣地看着他从我身前滑下,像一块破布似地瘫在地上,站在他身后的是队伍中另一个男孩,他也擅常用刀,我从来不晓得他竟有徒手杀人的能力。 「结束了。」那男孩对我说,他的话刚说完,枪声就响了起来,我回过头看向倒在不远处的那名个头娇小、头发味道和frigga相似的女孩,显然是站在我面前这名男孩结束了她的性命。 而我开口和这位唯二的幸存者说的第一句话是,「如果我没记错,用拳脚致人于死地好像不算数?」 听听这像什么,好像在谈论超市里贩卖的肉品有几两重,对方则用差不多的口吻给我这样的回答,「反正我们是最后剩下的两个人了,他们还要我们怎么样?互相宰了对方吗?破坏游戏规则的事他们可不干,若他们问起,你就说是你那刀要了这个倒霉蛋的命得了,反正事实差不了多少。」 噢,是的,他说的对。事实是,我们一人一手撕裂了这个无辜男孩的性命,我们谁也别想撇清这笔血债,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至少目前来说也不会再有下一次。 于是,我和这位不知道姓名的幸存者,肩并肩走出『黑牢』的大门口,我们没有任何行李,除了那把我使得很顺手的匕首被我带出来当作纪念品,我们没有向彼此打招呼,出了门口后就各走各的路,我上了被派来接我的车,而那名男孩,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想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2000年2月-7月 我回到家之后──其实我更倾向称呼那个地方叫做荒废的鬼屋,因为里面永远死气沉沉,有人居住却缺乏人的气息。这样说也许很荒谬,但我居然有那么点怀念起待在『黑牢』里的日子,虽然我们在那儿过着形同鬼魅的生活,至少我们还是跟同类待在一块儿。 而laufey家的氛围,则比较像人类和鬼魂间的磁场,存在同一个空间却对彼此视而不见,别的人不说,我传说中的两个『兄弟』就是这么看待我的,他们分别是laufey跟不同的情妇生下来的儿子,所以我们之间长的都有点儿相像,但又形同陌路,因为那两名情妇本身也和彼此水火不容,她们的两个儿子都比我小,却彷佛早早继承到了母亲勾心斗角的天赋,对我,他们顶多是把我当透明人那样穿过去,而他们兄弟俩会在对方的铅笔盒里藏昆虫,在鞋子里摆图钉,我不确定是不是忌惮我长子的身份,还是来自父亲的威吓,这些看我不顺眼的继母和半个亲兄弟们表面上都不敢对我怎么样,但我总觉得若逮到机会,他们绝对用尽各种方法找我的麻烦。 对于我从『黑牢』里安然脱身一事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06 ,laufey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喜,也没有表现出不悦,好像这件事原本就该顺理成章地发生似的,他倒是有一回破天荒地在晚餐的餐桌上谈到我的表现,他放下切牛肉的刀子,环视着我另外两位兄弟,说,看看loki,再看看你们。 也就这么一句话,听不出是褒还是贬,我必须承认,在那一秒我心里有那么一丝小小的骄傲,虽然它稍纵即逝,不过同一时间我也能看出坐在laufey左右手边的情妇们脸都气歪了,她们的怒火可没那么快就消逝。 『黑牢』的事就这么被搁下了,好像它是一则可有可无的历史,若我死在了牢里,也许它还会显得稍微可歌可泣,如今我活着,它就像所有写在书本里的战役一样渐渐被世人遗忘。至少我看得出来,我的两位继母们非常想忘记这件事,而她们的儿子则天真地以为『黑牢』是个类似游乐园的地方,只要进去一趟就能获得父亲的表扬,所以时不时地嚷嚷着等他们再大一点也要去那里玩玩。 突然间,我可以理解laufey在餐桌上那句话的用意,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放指望在这两名小儿子身上,因为他们的脑袋显然出了点问题。那场晚餐结束后没多久,laufey带着我去了一趟中国,在飞机上,我们像无话可说的两个陌生人坐在商务舱的一角,laufey的视线始终摆在窗外,我觉得机舱里的空气简直比竞技场上的更加令人窒息。 以往,odin虽然也不苟言笑,但从他的身上我仍能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关爱,如果laufey总是这样处理他的父子关系,我想他和待在家里那两位兄弟会无法沟通也不是没道理的。 结束中国的行程后,我回到家中,laufey则又转往欧洲去处理他所谓重要的事。在我跟着他在中国跑的这一趟,其实大部份时间他只把我留在旅馆,我会听他接听很多通电话,表情时而冰凉、时而狠戾地交待一些话,而那些话让我觉得在话筒另一端的人肯定吓得不轻。 laufey做事的手段我不是没听闻,只是在亲眼见识──外加非常切身的体验之后,我一方面怀疑起我的体内到底有没有流着这个人的血,另一方面我想起我在黑牢里做的事,那几乎能让我和冷血两个字画上等号,我在想这应该就是laufey送我进去的目的,让我用我所有的细胞深刻地认清一个事实,我是他laufey的儿子,loki laufeyson,我跟那个受光明之神眷顾的odin家族一点边也沾不上。 对于顶着这个姓氏的我,两位继母显然有着不小的意见,据我知,我的两位半亲生兄弟到目前为止还跟着他们的母亲姓,他们尚没有得到laufeyson这个对他们来说像是勋章一样的表彰,其实我挺想把这份荣耀让给他们的,如果他们真那么想要的话。 又是一次的晚餐餐桌上,只是这次男主人的位置是空的,我的两位继母便趁机追问我在中国旅行的事,平时视对方为敌人的她们,在这种时候倒是特别默契地一搭一唱,内容除了冷嘲热讽外也不脱各种恶毒的言谈──在她们口中,生下我的女人是个不要脸的婊子,她勾引laufey是因为觊觎他的家产,却在怀了他的孩子──也就是我,之后又跟别的男人乱搞,所以laufey才会在她即将临盆时丢下她不管,她难产死在医院是她应得的报应。 哐当一声,我的刀子和叉子掉在盘面上。我感到胃部一阵翻搅,喉咙涌起了想呕吐的冲动,不只是因为这两个女人轮番诋毁着我根本不认识的母亲,也不是因为从她们口中我得知了母亲死亡的真相,而是我真的想吐,我不确定是不是我吃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推开椅子,飞快地奔跑去厕所,扶着马桶吐出刚才餐盘里的肉块和蔬菜。 或许是我在厕所里待的时间有点久,当我吐得差不多只剩下酸水时,我用毛巾把脸上的冷汗擦掉,再缓步走出浴室,我的身体还相当不舒服,却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餐厅里打个招呼再回房间里去躺着,结果我才一走到餐厅门口,来自其中一个继母的巴掌就啪地一声摔在我脸上。 她这巴掌打得我不明究理,我站在原地,感觉脸颊旁有块热度浮肿了起来,虽然和黑牢里的境遇相比,这种疼痛感其实没什么,我纳闷的是为什么这个女人突然发疯。她指向我的脸对我咆哮,说我在用餐到一半冒然离席,是瞧不起他们母子俩,接着她又啰哩叭嗦地扯出一堆话,我也没认真听,我的目光看向还坐在餐桌上的其他人,他们的表情都很正常,彷佛这种家庭闹剧经常在上演,他们对食物也没有像我一样不正常的反应,但我很确定我刚才绝对吃下了什么不对劲的玩意儿。 2000年8月 laufey家的食物都是由佣人准备的,不过当作好的食物端上桌子之前,还是有动手动脚的机会。 我在laufey家待了半年之后发现那根丢弃在后院的铁管。 这个院子真的很大,大到像一座迷你式的森林,我想我肯定是在这里闷到快要生病,所以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地晃荡时无意间被我发现了这根铁管。我被那个在绿叶中亮晃晃的反光给吸引,走过去好奇地将它捡起来,这是个与外界隔离的大宅院,附近既没有住户也没有杵工,这根铁管也不像从栅栏掉下来的一角,它比较像废弃的水管,表面都已经生锈,噢,我倒是想起早先有水电工人来修理过漏水的浴室。 我仔细观察,发现管面上有被刀器明显刮过的痕迹,我晃了下手,从水管上立刻抖落下一片片泛红的锈苔,它们让我觉得有点眼熟,我居然联想到每天晚餐时的肉排和面卷里会洒上的红椒,这层联想非常荒诞不经,又不是在演什么惊悚小说,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剥下一小片锈苔,放在舌头上舔一舔。 那股渗进喉腔里令人作呕的味道还真他妈令人熟悉。 laufey大宅离市中心有大约一小时的车程,这就是为什么除非有司机接送,不然平日我们都只能被关在屋子里,吃这里的食物,面对这里的人,活像另一个纳粹的集中营。 我不知道做出这件事的人是谁,是谁都有可能,把铁粉偷偷加进laufeyson的食物里听起来是个很鬼扯的主意,对此我也无从查证,唯一能作证的只有我那每吃下一口食物就翻搅一阵的胃袋。 连黑牢里的馊水都吃过了,我还以为我的身体早已对任何毒害的食物免疫,不过在找到那根铁管的三天后,当我发现每天晚上我吃进嘴里的食物尝起来仍有一模一样的铁锈味,我默默做出了一个决定。 黑牢把我训练的很好,这个晚上,在继母和她们的儿子、以及仆人们都入睡后,我拆掉了屋子里的每个监视器和警报器,再用不痛不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07 痒的方式弄昏了守门的警卫。我离开前留了张字条在laufey的书房,他从欧洲回来之后就会发现我走了,他不用担心,我身上有他配给我的手机,只要他还找得到我的人,就不至于去找odin家的麻烦,我只是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间鬼屋里。 2000年9月 laufey终于结束漫长的欧洲之旅回到家中,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他发了则简讯到我手机,夸奖我干的好。我觉得这句夸奖中有一半恫吓的意味,意思是我胆敢背着他离开那个家。 我没有告诉laufey关于食物的事,我猜想若他追查起来,那个家肯定会被闹得鸡飞狗跳,嫌疑最大的两位继母可能跟着她们不中用的儿子被赶出去,而我十之八九又会被抓回那个牢笼里。我在简讯里跟laufey达成协议,我和他说,我想在外头闯一闯,他把我丢进黑牢里训练总不是为了让我成为一只关在金鸟笼里的金丝雀,我不确定他本来对我有什么打算,但这些打算他依然可以透过手机给我指示,我也明确地跟他表示,跟着他神经质的情妇和不用大脑的儿子们住在一起只会让我跟他们一样变笨。 过程中,我们使用一套特别设计过的加密字码发简讯给对方,尽管这些内容除了我们之外没什么人会看到。这套字码是去中国的旅途中laufey教给我的,说是教,其实他也就是丢了套字码表给我,然后每天和我互通简讯作练习,真是好笑,我们父子俩在简讯里的比现实生活中还有话聊,明明发简讯时我们就坐在彼此对面的沙发椅上。 这或许让laufey觉得我有把他的教导放在心上,也没有真正要忤逆他的意思,当laufey联络我时,其实根本不知道我已经离开家超过一个月了──因为这段期间家里没有人敢告诉他loki少爷擅自离家的消息,可见他平日做人有多成功。他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个月里我在邻近郊区的一间杂货店找了份零工,美国大部份的店面禁止雇用童工,我现在才九岁,只能找这种不起眼的偏僻店家碰碰运气,这间店是我徒步从laufey宅院走向市区的路途上发现的,老板和老板娘以为我是无家可归的儿童,所以好心收留了我,甚至还让我住在他们的店铺里,每天早晨替他们开店。 不知道这些事的laufey或许以为我还没有自主谋生的能力,所以介绍了份差事给我。 【既然你敢走出laufey家的大门,你就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我不会给你一毛钱当生活费。】laufey的简讯里如是说。 噢,我求之不得,最好你也把这只手机给停话了,我们就此一刀两断,我想是这样想,却觉得实践的可能性不大,与其让laufey派人来我打工的店里把我架走,我觉得暂时听从他的安排才是上策。 【好吧,什么差事?】 【我给你一只电话,你联络这个叫骰子的家伙,他手里有一份名单,名单上有很多留在这个世界上会有点碍眼的人。】 【等等,你又要叫我杀人?】我以为出了黑牢之后我再也不用做这种事。 【好消息是,是的,坏消息是,还不是现在。美国的警察又不是瞎子,黑牢里的那一套不能用在现实社会里。我知道你的命够硬,硬到能从黑牢活着出来还不断的跟我唱反调,我知道你总找的到办法活下去,你证明给我看了,但你终究是我laufey的儿子,你不能太给我丢脸。去找骰子,他在安排你杀人之前会先带你去学校,如果你想在社会上找份象样的工作,你得先念点书。】 2004年8月 我从小学毕业,过了这个暑假即将升国中。 我觉得兴奋,却也觉得头疼,兴奋的是,进入国中后我自然能念更多的书,头疼的是,我猜再过不久,骰子就会正式叫我上工。 四年,我离开laufey家已经过了四年,这段时间内,laufey还真没找过我太多碴,他嘴里说着不给我钱,我上学的学费到底还是他出的。虽然根据他本人的说法,这些钱日后都要从我在骰子那里工作的酬庸里扣掉。 这四年来,我的生活跟我的外貌都改变了。我早晨起来看向镜子,看见自己抽长的身高,变得越来越尖的脸颊,唯一不变的是还是晒不黑的肤色还有眼珠子的颜色。那在在都诉说着,我是laufey的儿子。 我还是loki,但我也心情复杂的发现,我长的越来越像我那个四年来从没开口叫过一声的老爸。 我订了报纸,邮差每天会将报纸塞在我的信箱里,我现在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间学生出租宿舍。我在边走路到学校时会边把报纸打开来看,像个有阅读癖的怪人,那随风摇曳又沾满油墨的纸张上头打印着经济的危机、世界各地的气候和天灾,某某明星又和某某明星有了绯闻,而金融版上总是不缺乏一个主题:odin企业最近从哪一家的股票抽身,又把资金挪移到另一家的投资上,odin企业的活动彷佛象征着大半美国的经济趋势,而laufey的名字则往往会和odin牵连在一起,在这当中,laufey多半扮演的是一个扯后腿和唱衰的角色,然而当某项产业真的看好时,laufey和odin之间又会出现奇异的和解及利益分配,让看热闹的民众们永远雾里看花。 报纸上也永远不会出现thor odinson的消息,甚至连他一张侧拍照都没有,看样子他被odin保护的很好,就和laufey对我的保护一样──是的,截至目前为止,大概只有laufey本人、他被养在深闺的情妇和儿子仆人们,以及骰子,这些人知道loki laufeyson的存在,我在学校使用的是假名,身份文件自然都是骰子帮忙伪造的。 经过这些年,我大概看出laufey对我的打算,他把我当成一匹放养的狼,在我还年幼时把我叼回窝里,先舔去身上属于敌方的所有气息,再培训属于狼群应有的谋生技能:孤独和杀戮。狼确实是这样一种矛盾的生物,平日特立独行,却又需要族群的归属感,虽然我不确定laufey这匹狼王把我从odin那匹狮王的手中抢回来,只是单纯的想要我依归他,认他这个父亲,还是有更多复杂的商业考虑,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越趋近成年,我就靠黑暗越近,离光明越远,果不其然,在我十三岁的暑假还没结束之前,我就接到来自骰子的第一笔订单。 杀人这件事对我来说究竟难不难?我得说,就像吸毒那样,你知道它是犯法的,但你尝过了它的滋味,就会习惯。当然,我也得说我从来没吸过毒。 而且这当中关乎的不是个人的事,还牵扯到另一个人的性命,虽然在laufey和骰子的口中,这些名单上的家伙都该死,我也知道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8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08 这些人该死只是因为碍到laufey的财路,这世界上什么事不是这样?如无意外,我猜想odin手下的人也没少做过类似的事,毕竟名单上的某些人往往是重迭的,当这些人在laufey还没下手前就消失,肯定就是由另一方出面铲除的了。 无奈杀人这件事,由天使或恶魔做起来就是有这么天差地远的区别,前者是去恶扬善,后者则正好相反。因此我不针对道德考虑去和自己作争辩,我唯一要向自己发问的是:事隔多年,当你手里还握着刀,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下得了手吗? 我把从黑牢里带出的那把匕首从衣柜的底层拿出来,骰子看到它时,他吹了声口哨,赞赏我有眼光,他说这是把好料,只是钝了点,他不建议我拿它去开荤,最好继续收起来当作我的幸运符,另外再去弄一把顺手的。 他塞给了我一堆枪枝和刀器的目录,叫我随便选,关于幸运符,他又给了另一项建议,他叫我去搞个刺青或什么的图腾,能有标记性的最好。我听了就感觉纳闷,我问他说干杀人这行,不是行事越低调越好吗?身上弄个什么清晰辨识的标记物,万一失手了而在日后被对方指认出来,那可怎么办? 骰子用手掌拍了我一下头,笑道,正因为你干的是这行,白刀子进去必定是红刀子出来,谁给你什么再来一次的机会?若你锁定的猎物从你手下逃了,你就等同是死绝,还不如自尽比较快,弄给标记就是给你一个必成的觉悟,亏你还是laufey的儿子,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噢,我懂,骰子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就跟当年laufey送我进黑牢时的用意差不多,我要嘛在里面变成一团废铁,要嘛变成一把凶器出来,这中间没有灰色地带,虽然杀手本身就是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行业。真矛盾,但也真有laufey的风格。 于是我找了一家刺青店,它开在闹区的一条小巷子里,我见它的店门外大排长龙,所以就走了进去。那时天色已晚,做刺青的师傅本来想关店打烊,见我在门口探头探脑,他就伸手,把我叫进店里,问我想刺点什么?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看着钉在店面墙上一大堆的图片和照片,那应该是来这里的客人们留下的,有人刺龙,有人刺蝴蝶,有人刺爱人的名字,有人刺看不懂的异国文字。我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四个英文字母组成的单字,但随即又自嘲地想,那个名字已经离我那么遥远,我刺它干嘛呢?万一真有漏网之鱼在我身上看见那名字,误以为他是我本人,那岂不是搞笑?thor怎么会去干杀手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 我左思右想,最后拿定了主意,我在刺青专用的床垫前坐下,跟师傅说,给我一朵白玫瑰,就刺在我的左边胸部上,靠近心脏的那个位置。 靠近心脏?你的意思是说刺在你的乳房周围啰?那里的末梢神经敏感的很,你是第一次做刺青,别玩那么大吧! 别说废话了,你就给我刺,多少钱我算给你。 刺青师傅像是觉得有意思,他走过去把店铺铁门拉下来,屋子里瞬间暗上了一层,他叫我把上衣脱掉,躺在床上,他边调起色浆和启动刺针,边说他还从来没见过像我这么带劲的小伙子。 我这年十三岁,经历过杀人和差点被杀,被喂下过疑似有毒的食品,还即将走上职业杀手这条不归路,我以为人生中所有乱七八糟的遭遇都给我碰过了,但我还真没把被男人强暴这一件事给算进去。 这个有着高超手艺的刺青师傅,他同时也是个恶心的肥子,他的下巴就跟肚子一样可以堆起三层肉,当我发现这一点时,他正压在我身上,这当中跳过了一大段我恍神的过程,我只记得电动针头在我胸前嗡嗡作响,我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刺痛和酥麻感搞得头昏脑胀,这种疼痛我忍受得了,只是它太陌生,就像男人的老二插进我的肛门里一样的陌生。 我不确定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高度敏锐的感官在这些年里被磨钝得可以,这真可怕,就连一个脑满肠肥的刺青师傅也可以轻轻松松压制住我,他还是有点肌肉,美国人把上健身房当成吃饭喝水一样的习惯,所以他的手臂把我的肩膀按在床上时,我居然一时间动弹不得,我看见我的两条腿架在他耳朵旁边,他满脸通红,汗水不停滴在我身上,他边用老二插我边发出含混不清的赞叹,什么我的屁股真紧,肯定没被人干过,操我的感觉比操一个婊子还爽……诸如此类的。 肛门被男人的性器官扯裂,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不曾有过的体验,我只觉得我的屁股像被硬生生打进一根木桩,它的尖刺端不停捅着我,我的肠子好像快破洞了,我想要大叫,他肥厚的手掌立刻堵住我的嘴,我因此尝到一股恶心的手汗味和咸味,我的眼泪因为疼痛而被一颗颗挤出来。 由于铁门关着,我想外面的人不会看见这里正发生什么事,我的手往旁边的台架上胡乱一捞,捞到一把裁贴纸用的美工刀,我推出刀片,往贴在我正前方那堆满脂肪的脖子用力地划过去,我的力道很大,我几乎能听到动脉断裂的声音,鲜血一下子喷了我满脸都是。 这位鸡奸未成年男性的中年男人,他有一手好工艺,只可惜他再也没机会用上它了。他仰着脖子,边喷血边发出难听的嘶叫声,像是无法置信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伙子能要了他的命。 我在他倒向床铺之前先行往一旁翻滚,我跌坐在地面上,我的屁股跟手脚、还有胸部都痛到不行,正前方的墙壁挂着一面镜子,里面有我狼狈的倒影:我裸着上半身,左胸前有一个边缘泛着红晕的玫瑰图腾,位在花朵中心的乳头红肿不已,其实这朵玫瑰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只差还没上色浆。颈部冒着血泉的刺青师傅栽倒在他工作用的床铺上,我从镜子里看得见他动也不动的身躯,心里想的竟是这个死肥子为什么不等完工了之后再精虫冲脑? 于是我失心疯的爬过去,我不知道他原本调好的色浆放在哪里,我拿起散落在一旁的画笔,沾了他脖子上的血,模仿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见的那样,往胸前的玫瑰花胡乱涂抹上红色。 做完这件事之后,我拆了挂在墙壁角落的一只闭路摄影机,确定它的usb卡在里面,我把机器和美工刀一起带走,从店的后门溜走,我在走之前用自己的上衣把所想的到的地方都擦过一遍,尽可能不留下指纹和从我肛门里流出来的血迹,但我想我还是得把这件事告诉骰子。 当我拐着脚出现在骰子面前时,他就发现大事不太妙,听完我的话之后,他立即联络laufey,而他所获得的指示是先把我带离学生宿舍去住旅馆。 第二天,刺青师傅死在自家店中的新闻果然上了报纸,虽然只占掉社会版的一小格版面,由于去他店里的客人不算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9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09 少,网络上也闹得挺大。骰子说,我在外都是使用假名活动,指纹也没有建档,要查应该也不至于查到我头上,他还顺便夸奖了一下我把监视器拆回来的事,至于里面拍到的东西他刻意避而不谈。 只是这样一来,学校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骰子问我要不要考虑先回laufey宅院一趟,过些时日再替我办理转校手续。 我想到自己身上的伤,想到已经印在我胸前的符号,想到我刚刚才杀了一个人,想到某些已经不可能回去的地方,我跟骰子说,把名单上的那个人的资料给我吧,趁着我现在正上手,早点开始做生意也好。 番外之二:loki(下篇) 2007年10月 我遇见了vibsp;von doom这个男人。 正确一点的说,再次遇见他。 只是上次见到他时他不是眼下这副模样,我也不晓得他的真名。 他倒是知道我叫loki laufeyson。 我之所以会遇见doom,和我这次的目标物有点关系,对方是个军火贩子,专门处理美国和俄罗斯之间的枪枝和弹药的买卖,他只是个转运窗口,却靠着三角买卖的方式在中间搜刮不少油水,而且还会在拆卸货柜时填塞一些次等品进去,自己再把军火扣下来另外销货。 laufey盯上这个家伙好一阵子了,直到海关那里的造假文件被他埋在检疫站的眼线给查出来。他让骰子通知我,找个适当的机会套一套这个老家伙的话,等套得差不多了时再做掉他,把有用的情报拿回来就好。我边看骰子发到手机里的资料边打呵欠,心说又是千篇一律的个案,像这样脑袋被钞票和烟硝味塞满的人,他对金钱很精打细算,也靠贩卖枪枝赚钱,枪却不一定使得多好──包括他胯下的那把枪。 我找到老家伙时他人在一个高级俱乐部的vip包厢里,我出现在他面前的身份是private dancer,也就是只为他私人表演的指定舞者,全身衣服脱光光,只留下一条三角内裤的那种。 老家伙大概本来以为召来的是个舞女,当他看见走进来的竟是个男人时,还露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我在他开口飙脏话之前踏到他正前方的桌上,小心地避过摆满在上面的烟灰缸和酒杯,我曲起大腿弯下身,在我做这动作的同时背景音乐正好响起,我随着节拍做起熟悉不已的扭摆动作,并拿起桌前的一只酒杯往自己身上倒,我用手肘向后撑住桌面,将胸前那朵红色的玫瑰刺青挺了出来--现在花朵的正中心又多出了一把小型的匕首图腾,是我日后又给人补刺的,不过这次我可没再强暴,我找了个女的刺青师傅。 橙色的酒液顺着我的锁骨流下来,滑过我的乳头,我伸起一只手搓着左边的乳头,此刻它已经硬得像粒葡萄籽,我鼓起在黑色内裤下方的一大团肉块也让我看起来非常敬业。我瞥见坐在我前面的老家伙咽了口口水,他支开原本围绕身旁的女伴们,抬手招我过去,当那些穿着惹火的妞儿们鱼贯地走出再关上包厢门时,我已跨开双腿坐在老家伙的身上,我能感觉到他裤裆下的那话儿也硬了,看样子老家伙虽然平日不好男色但也吃色诱这一套,而根据那硬度……我边用股沟磨擦它边在心里想,大概用不着等他插进来,我用嘴就能让他射,在那之前当然我会先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和裤头腰带,问他一些问题,至于让他在射完精后爽得半死的余裕间将匕首捅进他的心窝里,那是最后的程序。 也许我该感谢三年前把我压在刺青床上插我的那个男人,他给了我灵感,让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对同性的优势,我则是让那个男人成为『魔法师』第一号牺牲品做为对他的报答,虽然那时候我的手法还很拙劣,也没在他身上留下带有专属的标记物:一把笔直插在心窝上的匕首,匕首尾端还绽放出一朵白玫瑰,从心口流出来的血液把玫瑰花染红的灵感也是拜他所赐。 虽然,玫瑰这个带有象征意义的符号,从一开始把它送给我的就只有一个人,在『地狱』里,他把那朵当时还是纯白色的玫瑰摘下来递到我眼前…… 不想那么多了,眼下还在干活呢,我再睁开眼睛时,一根软趴趴的老二垂在老家伙敞开的裤裆拉链旁边,他的脑袋也一样软趴趴地垂着,我坐在他面前的桌上抽着烟,想用烟味把刚才射进嘴里的味道给压下去,他的精液尝起来可真腥,我等一等得去漱个口。 vibsp;von doom就是这时出现的,他无预警地从挂在包厢墙上一张大型的壁画后方现身,他的出现和他的打扮都让我吃了一惊:他穿着一件连身的深绿色大衣,从头到脚都被大衣给覆得紧紧的,而他唯一露在领子后方的那张脸,居然戴着一张铁制的面具,让他看起来活像歌剧魅影中的怪人。 相较于我的一脸错愕,他不慌不忙地走到我面前,对我鼓起掌,好像他刚刚才观赏完一场什么精采的秀,由于我今晚并没有做好宰杀第二个人的准备,我也向来不杀不在名单上的人,我不知道这个莫名奇妙冒出来的家伙是什么用意,但我不打算跟他做多余的缠斗,我赤着脚往反方向跳下桌子,当我接近包厢门时,我感觉到站在桌子另一端的那人突然逼近我身后,他的动作可真快。 我一转身,猫下腰来躲开他朝我捞过来的手臂,我握起拳头正想往他抬高的腋下砸进去,心说把他弄晕了就不会妨碍老子闪人,没想到他像是料中我的拳路似的,他凌空挥出的手在半途一个折返回来扣住我的手,他把我往他拖近,靠在我耳边说,「下手还是那么毒辣啊?loki。」 他的声音像是由变声器处理过的那样难听沙哑,我听见他喊出我的本名时心头震了一下,随即我侧腹上传来一记闷痛……这种近身战的手法带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我边在心里吶喊自己的大意,身体便不受控地晕眩过去。 当我再醒来时,我人已经不在那间包厢里,而是仰躺在一张床铺上。 我猛地睁开眼睛,在视觉苏醒的那一秒迅速打量周身环境,我看见我脚后方的铁制床栏,它的结构令我联想到拷问室专用的床型,而环绕在四边的墙壁也都是铁皮制成的,包括天花板在内。那个脸上罩着铁面具的家伙则站在我床边,好像一直在等我醒来,我瞪向他,双手双脚想作动的同时我发现他并没有用任何东西绑住我,相反地我身上居然还多了套衣服。这人把我弄晕了带来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却又没有束缚我的行动,他到底想做什么? 「幸会,魔法师,」他朝我伸出手来,但我没有回握。 「你知道我的名字,何必装模作样,废话少说,你抓我来有什么意图?」 「哇哦,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脾气变差了,我记得八岁时的你是个挺有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10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10 礼貌的孩子,」他持续用不自然的机械式嗓音说着令我纳闷的话,接着又补充一句,「不过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我挑起眉毛,「你以前见过我?」 「噢,当然,你不记得我了吗?」他装模作样的摸摸自己的铁面具,然后语带惋惜的说,「也难怪,现在的我也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了,八年前在黑牢里,跟你一起在淘汰赛中活下来的那个人,当时你们还给我取了个小名叫vicky,我想大概没人记得我的本名叫victor,vibsp;von doom──真没想到八年后用这种方式再见到你,让我再告诉你另外一个巧合,你今天晚上的猎物正好也是cabal原本想带回来好好盘问的对象,只可惜被你抢先一步,现在那个老家伙已经不能说话了,我只好从你身上了解我们想要的信息。」 2007年12月 对于我加入cabal组织这件事,laufey没有太大的意见。 某种层面来讲这对他有益无害,cabal和laufey之间的同构型相当高,彼此的关系与其说对立更像是配合。laufey在企业金融端和odin争抢版图,在军事科技端和cabal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平行条约,当然有利可图时彼此还是能互通有无一下,比方说让laufey的儿子混进组织底层捞点无伤大雅的情资,在不触及利益的情况下cabal也能用上魔法师的名号去替他们办事。 说实在的,对于被当成棋盘上的棋子移来移去,我没有多大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有加入cabal后能够学到的新知识和新技能,干了三年杀人的勾当,魔法师除了能用他的嘴和身体陪男人打炮再艺术性地宰杀他的目标物外,再没有其它的建树可言。托那个刺青师傅的福,我的学历在国中一年级之前就嗄然止步。 cabal对我来说是个宝库,就像一只林列着大量书籍的橱柜,针对我成为cabal的成员,laufey提出的条件只有两个:定期回报行踪和可用信息,还有,别跟dr.doom走得太近。 我不晓得做老爸的是不是都有这种直觉,因为laufey对doom这个男人的忌惮是正确的,一来,这人在vip包厢那次根本是挖了个坑给我跳,他先待在壁画后方看好戏,等他口中所谓的『cabal组织的猎物』跟魔法师表演完情色秀之后再悠哉的晃荡出来,还咬定了是我抢食。在我看,cabal的猎物确实是那个老家伙没错,但doom的猎物打从一开始就是我。 二来,我这名自投罗网的猎物在加入cabal不到两个月后就爬上doom的床,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三年前我被男人强暴,我不确定laufey知不知情,这些年来我只跟男人上床,我猜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捅出什么大漏子,基本上laufey现在对我的行为不会有太大程度的控管,比起曾经关在那间深幽宅院里近乎软禁的生活,如今的我确实获得了更多自由。 所以听见laufey那句『离那个叫doom的男人远一点』,我不知怎地产生了一种父亲怕他儿子被人拐带跑的错觉──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在心里对laufey用上了父亲这个称谓,甚至还觉得他说的话有点好笑。 2008年8月 盛夏时节的大热天。 大汗淋漓地做完爱后,躺在我身后的那个男人抱着我。他没穿着连身斗篷和那身特制的铁盔甲,布满他全身上下、因为烧烫伤导致的伤疤因此扎刺着我背后的皮肤,无所谓,我的背上也有道骇人程度差不多的鞭伤可以把他吓回去。 doom是在两年前的一场化学实验里出的意外,他的脸有大半毁容,身体上也有百分之七十左右的烧伤和灼伤面积,为此他特地去了西藏一趟,让那里的僧侣给他量身打造一副同时兼具保护和格斗功能的铁制铠甲,平时他多半套着那副铠甲晃来晃去,除了在床上例外。 他的老二也是个没有受到灼烫伤影响的例外,跟他的拳脚一样好使得很。 「你现在身上都没有葡萄果酱的味道了。」他把鼻子贴在我的颈背上嗅,我听见这句话时,这才把黑牢里的某些回忆片段连结在一起──那个在第一回合的淘汰赛中跟我同时活下来的男孩,还有最后跟我一起走出黑牢大门的男孩,原来是同一个人吗? 亏我还说过我会牢牢记得这些人的脸,果然是童言无忌。 「……我还真没把第一场和第三场淘汰赛的你的五官兜在一块儿。另外,是的,自从你好心的提醒之后,我对葡萄口味的所有东西都敬谢不敏。」 「难道在你心目中我的脸就长得那么没特色吗?你那优秀的好记性都用到哪里去了!」doom用他卸下变声器后的原本嗓音向我埋怨,天吶,他不需要再装出那个令人头皮发毛的哭腔,他因为炸伤而受损的声带已经够有效果了。 但是那倒不足以构成我恐惧的理由,我转过去,面向那张在创伤后满目疮痍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这张脸反而比多年前那张模糊不清的脸更令我印象深刻,我发现他甚至拥有和我类似的瞳孔颜色,我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反正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那就够啦。」 他搂着我回吻一阵后,下了这样的结论,「可是你并不爱我。」 「嗯,你又知道了?」 「你的舌头或许很厉害,但你的吻骗不了人。」 「就跟你的床上功夫一样厉害,我们在肉体上能取悦对方──虽然有时候你粗暴的让我受不了,不过大部份的时间我们是愉快的,这还不够吗?」 doom停顿了几秒钟,摇头,「不够,这并不代表你完全的属于我,同样的快感,别的男人也可能带给你,而我无法忍受这样的可能性。」 「真令我毛骨悚然的占有欲,那我倒想听听看,如果有一天这个充满可能性的男人出现了,你会怎么做?」 「很简单,我会砸烂他的睪丸。」 「好让他再也不能插我?」 「不,亲爱的,你的雄性生理学还有待加强,你对人体的了解可能仅限于让人发疯和致命的穴位。砸烂一个男性的睪丸后他还是能勃起,只是他想射精却射不出来,他的精虫可能一辈子都丧失生育能力。」 「多谢你的指教,我又上了新的一课,那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这个男人的精虫没用,他就不能娶一个女人并和她生孩子,他的选择最后就只剩下你了。」 「真感人……我该解读成这是一种病态的贴心吗?」 「不,你该解读成这是我爱你。」 或许吧,对doom而言,或许这就是爱的定义。情欲和占有欲的扭曲结合体。 对我而言,爱的定义却发生在更早之前,在情欲和占有欲尚未萌生以前就先涌现的保护欲,就像还没被鲜血染红的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1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11 白玫瑰花。 2010年2月 最近的我异常频繁的呕吐。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更诡异的情况发生,比方说当我一觉醒来却发现我不在自己的床上,而是缩在房间的某个角落、或者是浴室的澡缸里,当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指甲居然有好几片被啃掉了一半,露在外面的粉红色皮肉处正泪泪地渗出血来。 我下意识四处抚摸起自己的身体,看看还有没有哪里缺了一块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我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显然在这个地方就只有我一个人,造成这些自残现象的不太可能有第二者。我摸到自己的额头上渗满汗水,以及那传进掌心里的滚烫温度,显然我正在发着高烧,这大概可以解释我为什么头痛到彷佛脑门要炸开一般。 我试图从浴缸里站起身,想走去外头找点水来喝,但我的四肢却酸疼到使不上一丝力气,就连移动一下都像有人正把我的关节卸下来似的。这种酸疼感很不寻常,它和高密度的体能锻炼或者激烈的性爱都无关,我的手指头和脚趾头都呈现出青紫色的浮肿,我的末梢神经貌似暂时失去了知觉,要不然不会连指甲脱落也感觉不到疼痛。 当我终于能爬出浴缸并来到我住宿的单人套房时,我发现我找遍了屋内却连一颗退烧药或消炎药都翻不到,在cabal组织中培养出来的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习惯,那就是成员们多半都靠自虐式的方法当做对自己的磨炼,身上出现了伤口时放着它自然痊愈,生病了也不主动就医,针对此处我再度能够看出cabal和laufey果然是臭味相投,我甚至怀疑起laufey以往是不是也曾经成为过cabal的荣誉会员,每年还定期回去举办讲座呢? 总之,在这淌臭水里生存的人们都要学会一件事:管好你自己。不管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老二。就像doom曾经和我说的,他在印度僧侣替他炼治的铁面具还没凉透时就把它按在了自己脸上,彷佛是要加深身前的烙印似的,就如同我拿强暴我的男人鲜血涂抹在我的刺青上,都是一模一样的道理。他的老二则选择在我这个肉体里横冲直撞,他忠于他的选择,顺从他的欲望,变成世人口中的末日博士,尽管有一天他真的会给世界带来末日,他也不在意任何人加诸在他身上的评价。 doom确实教会我一件很重要的事,做人要忠于自己,如今,我听见自己的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和这个男人是如此的相像,我们肩并着肩从那座黑牢里走出来,总有一天还会再偕伴走回去,黑暗或许早晚是我们的归属,但我很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一小部份仍在叫嚣着光明。 于是,在这个冬末春初的交替时分,我提了退出cabal组织的要求,对于cabal来说,只要他们跟laufey还维持着表面的合作一天,而我还顶着laufeyson的头衔,他们就不担心我会闯出什么乱子。而对于doom来说,他没有针对我的决定发表太多意见,我们都深知自由意志的重要性,他只在我要离去之前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就和在vip包厢那天一样,只要他想,无论我在什么地方,他都能把我给找出来。 当下我对doom这句话并没有做太过深入的思考,只当作是他留给我最后的调情。 2012年5月 最近接触我的人,都说我变得异常暴躁。 骰子就不用提了,他近年来拿黑名单给我挑选时越发地戒慎恐惧,他说,他觉得我跟laufey越来越像了,有时候甚至还更狠绝一点,他问我是不是杀人杀上了瘾,要不然怎么连一些排在名单末端、只列入观察范围的对象也照单全收,倒不是说他认为这些人值得被留着,反而是他觉得这些人不值得让我再多添一笔血债。 我用那个日渐被不知名的毒害侵蚀的脑袋思考着、反驳着骰子的话,我跟他说,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没有成瘾这回事,只有麻木这回事,再者,打从手里沾了别人鲜血的那一刻起,你在上帝面前的罪行就都是一样的,衪可不会因为你哪天大彻大悟了就打消将你下放到地狱的念头。 我知道说出这番话的我已经不像骰子十二年前认识的那个我,哇哦,都过了十二年了呢……若再加上进黑牢的那一年,总共十三年。 十三年,也等于我离开odin家的时间长度,当年我八岁,今年我已经二十一岁了,而大我三岁的thor,他应该会在今年的八月满二十四岁。 今天早上我出门前照了下镜子,然后嘿地一声被自己吓了一跳,说真的我对自己小时候的长相没什么记忆,不过每天早上起来好歹会刷牙洗脸的我,甚至不记得昨天的自己跟今天的自己有哪里一样、哪里不一样,镜子中的我有一头篷乱的黑发,它的长度及肩,因为长期缺乏营养素而失去弹性光泽,不过我对于它在同性眼中产生的魅惑力还是有足够的自信,我好歹有一半是靠这个吃饭的。 但是我过于凹陷的脸颊以及突出的脸骨,还有白得像死人的肤色,这可能就有点令人倒胃口,我只好靠其它方面的长处来补足,比方说我的身体,这些年来它持续地向上抽高,我的手脚相对地显得修长且富含肌耐力,比方说那双在神智清醒的状态下依然能呈现翠绿色的瞳孔,它们在我发癫时据说会爬满血丝,变成一片的混沌──这是有一回骰子来家里找我结果最后却在衣柜里找到我时发表的感想,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发病时候的我从来不保有记忆的能力。 无论是发病前或发病后,我想我现在这副模样走在大街上,就算和二十四岁的thor odinson擦肩而过,我有十成十的把握他不会认出我来,这也好,我在他的生命里终于彻彻底底的成为一只鬼魅。 而这只鬼魅现在正在一间咖啡厅里,对面那个沙发中坐着他的亲生父亲,我看着laufey,laufey看着我,我们面对面简直像在照镜子,他的脸色不好,我也是,他绿色的眼球微微地向前突出,我也是,这跟我们隔了好几年又重新见到彼此无关,纯粹跟我们的生理状态有关。 简地来说,laufey看起来糟得像一团狗屎,而骰子是怎么说来着?我跟我的父亲越来越像。 「loki,我病了。」laufey说,他拿起桌上的咖啡,作势喝了一小口,但在我眼中他根本什么也没喝,当他把咖啡放回去时,浮在上面的一层奶泡都还在。 「哦,我知道,十三年前我就知道你有病。」我也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真正地把那个没加糖的苦味给咽进嘴里。 「别跟我耍嘴皮子,我告诉你吧,我的脑袋里长了个瘤,它的位置太里面,大小又像颗奇异果,」laufey用他的手指往后脑勺比划一下,口吻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2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12 我却是在这时才发现他的脑门前秃了一大块,他的手指则干瘦得像冬天的枯枝,浮凸在上头的血脉根根分明,「医生不敢动刀,我也没打算让任何人在一个手滑之下要了我的命,所以今天我找你出来,是要做一些安排,这些安排我想你听完后会了解,为什么我是对你说而不是对家里那两个没用的败家子说。」 由于我还停留在消化脑瘤这则信息的阶段,我说不上来自己现在的情绪,我只感觉到有点昏昏沉沉,不确定是不是外面的太阳太大了,「嗯……你打算交待遗产?」 我相信我有很多中听一点的话能对这个病得不轻的父亲说,但最终我想得到并且出口的却是这句最不好听的。好在,因为他是laufey,而我是他儿子,我们俩应该是全世界最反常的父子榜样,所以laufey不但没有为这句话生气,还丢给我另一个比他的脑瘤更大颗的震憾弹,「你要这么说也可以,总之,没意外的话,如果我的病情恶化的跟医生判定的一样迅速的话,过不了几个月,你就可以一偿你十三年前的心愿,再度见到thor odinson了。」 2012年9月13日 我该说什么才好? 相隔十三年,再度见到thor odinson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该说什么才好? 他简直他妈的长得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像使用photoshop把那张脸液化再放大,身体变壮再拉长,其它的几乎没什么差别。 他的头发还是跟记忆中相同的金黄色,坐在诊室里那盏鱼肚白的灯光下依然闪亮的像一只太阳,哦,我发现其中的差别了,他也把头发留长了一点,并且很骚包的往脖子后方扎了个小马尾,不知道是谁教他这样做的,他马子?若是的话,那可真不是个好主意,他这个造型无论对异性或同性的病患来说都很有吸引力,外加他本身不自觉散发出的贺尔蒙,彷佛一只无形的手在你面前招摇,问你要不要躺上床跟他来一炮? 那只手现在就正对着我招摇,噢,我看错了,那是他真正的手,他拿着一只红笔指示我去坐在他面前的那张圆椅。 于是,我这个佯装贫血而昏倒在医院大门口的冒牌病患,嗅着来自我的冒牌兄长身上的贺尔蒙气味,走过去跨开腿坐在椅子上。 这种时候我该说些什么才好呢?我好像也只能扬起笑容,对他说一句,嗨,医生。 我还真的从来没想过thor居然能当上医生。 不是我的记忆力变差了,就是他的记忆力变好了,我记得小时候的他就连symptom(病症)这个单字都拚不出来,而他现在却拿着一张叫做什么检验报告的玩意儿,指着上面一堆复杂的医学专用词汇,用那些以往他嘴里绝对吐不出来的冗长字句跟我说明,他表示我这个人出了点问题──更正确一些的说,我的血液里流着的东西出了点问题。 噢,他说的这个我知道,综合下来,我的血管里应该有着来自杀人犯的不正常杀意、来自鸡奸者的不正常性欲、来自不肖子对老爸不正常的反叛情绪、以及最后一项,目前来说也是最沸腾的一个项目,来自一个弟弟对哥哥的妄想,噢,是的,我光是看着那双透过镜片对着我看的蓝眼睛,我就觉得自己要勃起了,我好一阵子没用上的老二现在被裹在皮裤下隐隐发疼。 为什么他要戴上那副该死的镜片衬托他那张一点也不搭调的蠢脸?我想这不是此刻要探讨的重点,重点是他这样看起来确实他妈的性感,成功地让他初诊的病患对着他发情──虽然他应该不会想知道这件事,就像他不会知道我是谁,所以我默默地在脑内进行对他的意淫也没多大害处。 反正他对着检验报告说的这些原本也不是我想知道的事,只是他顺道点出了我多年的迷惑,我确实怀疑着自己身体里是不是有着什么异状,才会三不五时像毒瘾患者那样刮墙壁和啃指甲,只是我跟我老爸都是一个样,病入膏盲了也不会想到主动寻求医治,还是说我老爸如今总算发现了医疗的重要性,所以他才会叫我来找thor odinson──这个目前正挂着donald blake名牌的半调子医生? 之所以会说thor是半调子,是因为若我的消息来源没有错误,这个家伙在业界还有另一个名号,叫做雷神,跟这个名号一样令人震憾的是,它所处的业界居然跟我还是重迭的,我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件事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 尽管我老早就知道无论是odin或laufey私底下干的肮脏事都是半斤八两,但odin最终会把自己的儿子推上最前线,依旧始料未及,不过我又想了想雷神在业界里获得的评价,大多数的人都说他根本是捧着老爹的屌(gun,与枪同义)出来办事,虽然难听但也还满符odin的作风的。我想起laufey当年和我说的那句话,odin曾经在他背上抽下一鞭,因而爬升到如今的地位,我想指的大概就是这个,那个抽鞭并非实质性而是象征性的,世道就是如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当年挥鞭的人是laufey而不是odin,说不定今天他们两人的形象和立场就完全对调过来了。 所以laufey痛定思痛,他把那一鞭抽在我的背上用以告诫我,但凡骨子里流着odin血液的人,注定会是laufey家的人的眼中钉,这也是他今天叫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他想在他的死期到来之前为他觉得还算有点出息的儿子(事实上我只是跟他太像)做一件他自认为的好事,他要帮我拔掉odin家的独苗在商场上的地位,好让我日后在他留下的疆界里畅行无阻,可是他的做法又有laufey式的矛盾,他打算利用thor odinson天生的善意来诱拐他掉坑,而我就是高高被悬起的那枚香饵,laufey觉得thor既可能拯救我又会陷我于不利,这不是矛盾又是什么? 而事情也如同laufey预期的那样,他派一个人来到thor的诊间里佯装要干掉我,thor也如laufey所愿的开枪干掉了那个家伙,thor和他老爹一样都有着近乎伪善的某些坚持原则,这一点laufey掐得很准,但他最掐不准的是他亲生儿子跟他同样反骨又变幻无常的性格。 当那个被派来当枪靶的倒霉蛋眉心吃了一颗子弹,倒在诊间室的门前用闭不起来的眼睛无声地控诉他的死亡时,我但愿laufey对他遗留下来的家眷会从优抚恤,因为这人不仅为了这场闹剧搭上了一场小命,还得被迫在没死透之前观看一场活春宫。 是的,基于我认为在thor上钩之后,我可能不再有像眼前这样的机会和他独处──至少不会是那么纯粹的,台面上的病患对医生,台面下的弟弟对 分卷阅读112 - 分卷阅读113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13 哥哥,而且还不是亲生的。我因此顺从我涌上心头和胯间的情欲,走上前把他推进那张医生专用坐椅,他陷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模样让我亢奋到几乎要射精,但我还是先吻了他,用我这张不知道吻过多少个男人的嘴唇,去吻我养兄那有可能是第一次亲吻男人的嘴唇。 他生涩又慌乱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但我猜想他对女人仍然很有一套,他用这一套弥补了他的不足,他随即用带着迷惘的纯熟吻技回应了我,而更甚的,他被挑起了连我都始料未及的情欲,我原本觉得最多做到替他跟我自己打到射出来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他居然食髓知味的将手探进我的皮裤里揉起了我的屁股,这种富含性暗示的手势我太熟悉了。 虽然很舍不得,我还是放开他的嘴唇,嘴里含满他口水的味道笑着问他,你想做对吧?我不知道这些年来的thor是否有所改变,但我认识的thor应该对男人不感兴趣──在我朝他丢出这个问题之前。可以确定的是,刚才他替我做超音波检测时偷瞄了我的胸部好几眼,我得承认这就是那朵玫瑰刺青的魅力,它形成的过程就象征了堕落本身。 啊,我亲爱的哥哥,虽然我们姓氏不同,但难道你跟我一样,血液里其实也流着堕落的因子吗?当我脱下我的皮裤,让他那根又粗又长的肉棒插进我的肛门里时,我不断不断地在心里重复这个问句,我发了疯似地晃动起我的头发和我的腰,我坐在我思念了十三年的这个男人身上射了好几次精,他则是把精液射进第一天认识的这个我体内。 我想,这至少诉说着他的老二在这一刻顺从欲望选择了我,当我们终于宣泄完彼此的欲望,空气里仍溢满了淫乱的气味,我依依不舍地从他身前退离,屁股里顺势流出一大串偷情的证据。 这大概就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和告别了,我边这么想,边在我明天就可能落入兽网中的养兄脸颊前亲了一下,接着我便在他忙着处理那具尸体而分神时离开了诊间室。 2012年9月14日凌晨 这年头的父亲是不是都流行挑战儿子的心脏强度? 无论是亲父或者养父,怎么都是一个样。 我在凌晨五点钟被简讯通知的铃声给吵醒,当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字符串时,第一眼我认出来那是laufey教过我那套的加密文字,第二眼我看懂了文字内容,第三眼也是最令我傻眼的,便是附在讯息末端的那个署名。 odin。 套一句laufey说过的那句话。 这只老乌龟,他还真的有脸找上我啊? 我想在老乌龟这个昵称浮现脑海的同时,我已经和八岁那年在书房里流着泪握着odin的手的那个小男孩正式道别了,其实这场道别式已经进行了整整十三年之有,只是我今天才亲眼见到它落下的帷幕。 odin传来的讯息内容很简单,他的要求也很简单,条件更简单。 首先,他向我道歉。 然后他说,thor需要我的帮忙。 最后他附带的条件是,thor odinson的命是我的。 关于第一句,我一点也不陌生,这是odin在他的人生中第四次向我道歉,尽管前三次都发生在遥远的过往,但我仍记忆犹新。 关于第二句,我其实也不意外,我不意外此刻的thor会需要帮忙,我意外的是odin居然会想到找上我帮忙,我原本以为这个老家伙该不会是和laufey一样脑袋里长了什么不该长的东西,才会提出那么可笑的请求──直到我看见他第三句话。 把thor odinson的命给我,是吗? 这当下,我确认了两件事,一件是odin对于laufey在打的算盘绝对知情,他用什么方法得知的我不清楚,这两个终年在打仗的老头子其实对于敌方的想法有着惊人的洞察力,就如同中国翻译小说里的那两个角色孔明和周瑜。 第二件则是,odin此刻正下的这步棋,明着是对我下,暗着是在向laufey说,你的儿子其实还在我手里,就如同十三年前的局势,laufey那时也以thor作为要挟,odin当下的响应是把我当成弃子丢出去,现在他却又把我收回来,因为他发现我在这盘棋上还有用处。 当年的我是兵,得走进敌营才能发生用处,如今的我却是车,可以随心所欲的横冲直闯。当年thor的命同样握在我手里,但我自己的命却不握在我手中,如今情势一切不同了,我或许有本事把两个人的命一起带走。 odin的简讯提供了我这个可能性,他认定我会念在对odin父子的情份违抗laufey的旨意。 这是他们将帅之间的斗争,不关我的事,打从一开始就不关我的事。我回想起昨天在诊间室里和thor见面的情景,想到和他做爱时的畅快,以及他在过程中直直盯着我看的双眼。 在收到这则简讯之前我都还觉得自己能看着那双眼睛和他说再见,但此刻我想了想,再给自己多一点拖延的时间也未尝不可。 2012年9月14日早晨 thor odinson是个大白痴。 彻头彻尾的大白痴。 我以为这些年来他的智商有所长进简直是大错特错。 当我按照odin给我的地址,到达thor位于密苏里市中心的公寓时,发现他居然已跑得不见人影。他带着他那不怎么高明的实战技俩单枪匹马地冲进laufey的大本营,只为了救回他养的狗。 他这种行为等同于把一只大型靶心竖在自己胸前,让大家朝着他开枪,而且这么一来,他无疑是将odin给他的指示──叫他待在家里乖乖等救援──当成耳边风。 莫非这是我们兄弟的默契?选在同一天让自己的老爹气到脑中风? 突然间我觉得有点意思,我加快了脚底下踩的油门,开着odin派给我那台后座力十足的悍马,沿着公路线一个个搜索laufey布下的据点,然后我找到了那间大型谷仓,我看见thor正被一大群跟他的身形不相上下的筋肉壮汉给团团包围,他手里的子弹显然已经用完了,于是在我眼前正上演着一出究极野蛮的肉搏战,我加入这场战局,花上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放倒那群杂鱼。 不是我想挑剔,但laufey近年训练出来的人手素质真是越来越差劲了,虽然我知道也不能全然怪罪这群家伙,谁叫他们对上的是『雷神』和『魔法师』,各别击破或许还有点胜算,但当顶着这两个名号的人正好撞在一起时,也只能祝他们的对手好运。 2012年9月14日下午- 9月15日清晨 把thor从谷仓里拖出来并成功把他架上车后,我们从密苏里州的洲际公路一路将车开往阿肯色州,车子自然是由我开,因为 分卷阅读113 - 分卷阅读114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14 thor odinson先生对于这一切撞踵而来的意外显然还处在状况外。 他从我们出发时就开始挑战我的耐性极限──更正,是从我们出发前,他的蠢行始于从自家公寓径自跑出,找死一般的单挑laufey的各路人马,再来就是他上了车之后所做出的极度缺乏常识的举动:他居然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算拨回家报平安。 我开始怀疑这些年若不是有odin罩着thor,他是否还能安然存活到现在。 噢,是的,odin一直都罩着thor,用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方式,我边转动方向盘边回想起十三年前他和laufey做的那场交易,如无意外,我想此刻坐在我身旁的这位大少爷应该始终不知道交易的详细内容。噢,这当然不是他的错,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叼念他一番,比起说些什么不合宜的感性话语,严词讥讽更加是我的专长──这些年来语言就跟刀刃一样逐渐演变成我最拿手的利器,我发现它们在撕裂人心这方面同样管用。 我不想撕裂thor的心,至少眼下还不想,我只是把我脑袋里想得到的恶毒言词通通搬出来,一来可以冲消充斥在车厢之间的尴尬氛围,二来,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对他说什么? 我想他? 我差点坑害了他? 我回头又救了他是因为我巴不得他再用他的大鸡巴狠狠操死我? 我爱他? 我还爱着他吗? 噢,我想,是的。 经过这么多年,我的脑袋显然完全没有随着身心的各方面一同长进。 当年我请odin转告给thor的话,至今我仍想对他说。 从我再见到他的那一刻起。 但我相信他爱着的是loki。 不是我,而是十三年前他失去的那个loki。 还有此刻正躺在我们后车厢里的那个loki。 是的,这个金发的大个儿蠢货,他把他养的那只老狗取名叫loki。 这只狗是我离开odin家之后才出现在thor身旁的,这些年下来始终陪着他度过,算一算也有很漫长的岁月了,前一个loki离开thor有多久,这个loki就陪伴了他多久。 所以thor会为了牠不顾死活,并且在看到牠冰冷的尸体时情绪溃堤,我想这也是完全能理解的事。 虽然对于他哀悼loki的方式我实在哭笑不得。我不晓得原来这些年我都被当成一只狗让thor呼来唤去:嘿,loki握手,loki来接飞盘,loki我们到公园去散步吧! loki你昨天有睡个好觉吗? loki我爱你。 2012年9月15中午 精虫灌顶的thor在悍马的后车座上操着魔法师。 噢,我说的就是我,是我也不是我。 我知道thor一开始在做这件事时心里并没有想着loki,正确一点地说,他正是为了不让自己想起loki才改用下半身思考,而两天前才跟他打过一炮的我很明显地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操着操着,我知道他又想起loki来了。 或许这是因为我的错。 谁叫我有着跟loki一模一样的发色跟瞳孔颜色。 谁叫我在他吻我时,忍不住回想起很久以前被我们刮坏的那几张黑胶唱片。小时候我们无知地以为只要用舌头舔一舔、嘴唇碰一碰,唱片上的刮痕就能消失得无踪无影,免去被父母亲责骂的命运。 这个坏毛病被thor一路沿用到现在,他捧住我的脸,舔吻着留在我脸颊上的一些刀伤,而我不禁响应起他,我们曾经印在黑胶唱片前的吻痕因而在彼此的唾液中交流。 抱歉又让你想起了loki。 抱歉又让你伤心了。 抱歉我曾经是你的loki,而我现在是他也不再是他。 2012年9月15日傍晚 下午时我带着thor在市区里四处游荡,我们现在已经到达了密西西比州的市中心,当然这么做听起来很冒险,于是我用上了一点乔装技巧,thor被我打扮成一个衣着品味低俗的墨西哥死观光佬,我自己则玩得更大,改采女装上阵。 这不是我第一次打扮成异性,但这身装扮可是为了thor先生量身打造的,一来它之前未曾亮相,被人辨识出身份的机率近乎于零,二来呢,我早先在翻阅donald blake的档案时顺道看见了他的美女助理sif,那个黑发妞儿看起来是他的菜,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人曾经有一腿。 所以,也许是有这么点自欺欺人的意味,我挑了头外型和那黑发妞儿相似的鬈发,再用一件剪裁柔和的连身洋装修饰掉我属于男性的身材,我佯装成thor的女伴,拖着他逛遍大街小巷。 我想我们日后不见得有机会再这样做,当这趟旅程结束时,当odin收回他的成命时,当laufey有个什么变卦时,或者当我的身份纸藏不住火时──各种情况都可能发生,在那之前,我们好歹能牵着对方的手在阳光底下并行,此刻的他不是thor odinson或者donald blake,我也不是loki laufeyson或者魔法师,多自由自在。 晚间我们入住一间三流小旅舍,thor在一楼的公用室里上网和他的伙伴们报备行踪,我则坐在我们房间的床铺上,同样和某人报备我的行踪: 【loki,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讯息来自laufey。 【如您所见,和thor odinson约会中。】讯息回复自laufeyson。 【不要以为我找不到你们,搞清楚你的立场,loki,别逼我对你翻脸。】 噢,是的,我使用的是没内建gps的二手机型,不过通勤记录照样查得出我的发话位置,但,据我所知,依laufey此刻的状况应该没那么多心力去处理这些小细节。 【父亲,不要动怒,我知道您现在人躺在医院,连动手指发个简讯都很吃力,我希望您做的是好好休息,暂时别管这些烦心事。】 【你把事情搞得那么大为的是让我专心静养?真是睁眼说瞎话。】 【我只是顺从我的欲望行事,就像您长久以来做的和您一直教导我的,放心吧,父亲,过不了多久,等我确定一些事,也许我做出的决定仍不会让您失望。到时我会再去医院探望您。】 然后在没收到laufey的回讯之前,我就关了手机。odin和laufey都有他们各自的赌盘,我也有我的。 2012年9月15日晚间 我始终不确定我押下的这个赌注是不是对的。 把赌注押在人心上最是危险。 但放眼世间,谁赌的不是一把运气,odin是,laufey是,我也是。我不知道thor是不是我们一样?他把他的命交在我这里对他而言素未 分卷阅读114 - 分卷阅读115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15 谋面的陌生人手中,或许是来自他对odin的信任,或许是来自他对我本人的信任,我想他同样在赌,赌他的命,也赌他的心。 站在那个浴室的莲蓬头水柱之下,我看得出来藏在thor眼中的情绪第一次动摇了。 在这之前的他,看向我的眼神总是情欲多过一切,包括他对我本人的认识,然而此刻,在那双眼睛当中又多出了一层保护欲,这或许跟他看见了我背部那道鞭伤有关,而我之所以对这个眼神如此熟悉,是因为从小我就从thor的眼里看到它的模样,当时这层欲望是对loki体现,现在却是对我──在thor认知里的魔法师,他才认识了三天不到的男人。 我不确定我应该高兴还是该哭泣,我不知道thor认为多年前loki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每每他说起loki的事总是流露出悲伤情绪,他还把他的狗取作loki的名字,这多半象征着某种悼念意味。 如果魔法师真能让thor冲淡对loki的思念,我想身为魔法师的我会很替他高兴,而身为loki的我则会想哭,我果然承继了laufey矛盾的血液。 于是在水花的喷溅底下以及旅馆的床上,我们尽情地做爱,不要命似的进入彼此的身体,打从两年前离开doom之后我就没再经历过这样激烈的性爱,我被一再贯穿的肛门又疼又爽,彷佛回到第一次被男人操的那一刻,虽然那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经验,但,我想就连thor也抱着这样的幻觉,当他在完事后从背后抱着我,问我他是否是我第一个男人时,我就知道了他和我一样,某种程度都还活在不切实际的想望里。 而,我不切实际的程度显然又比thor更甚一些,在他以为我陷入沉睡之后,他贴在我耳边,向我诉说起他对loki的思念,果不其然,在thor的世界里,他以为loki早已死去──某种层面来说这也是事实,而我让他想起了loki,他的保护欲和情欲都因此萌生。 究竟是过往的爱把他带给眼前的我,还是眼前的我把他带向过往的爱,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在心中思考着这个充满了无限可能性的男人,突然间我想到doom曾经给我的那句警示,关于他会怎么对付这样的一个男人。 而,世间事再度印证,怕什么就来什么。 2012年9月16日 doom果然非常的了解我,他也非常的会挑时间。 好死不死地选在我发病的时刻,差人走纸条给我,再看我认出了他的字迹后惊惶失措的模样。好整以暇地观望猎物像无头苍蝇般乱窜向来是doom的风格,打从我认识他──或该说和他重逢的那一刻就知道,只是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对我的行踪掌控能做到这种无孔不入的地步。 在这一刻,我决定抛下我的赌注,我叫thor odinson走,因为此时此刻的我还不想要他死,尤其在他见识到我发病时的恐怖模样,还愿意抱着我、安抚我,把我像个死人那样从棺木中再度拖出来。 而被缠上有可能让我们两个都变成死人躺回棺材里。 但,thor却说,他愿意把他的命交到我手中,并不只因为odin的旨意──其实从这趟旅程的开端他就已违反了odin的旨意,还因为他给予的那个承诺,那个就连当事人都记不清的承诺,他在我意识混乱的时候说出口,现在大可撇得一乾二净,但很不幸地守信用是thor odinson从小到大最受人夸赞的美德之一。 既然如此,他信守他的承诺,我也信守我的,既然他不离开我,那我也不离开他,地狱有几层我们一起闯。 而doom大概让我们掉到第十三层的深度左右。 2012年9月18日中午 由于我低估了doom的占有欲,这极有可能会害惨thor,而事实上它已经害惨了doom身边的自己人,那个名叫alvis的死矮子。 alvis跟着doom做事很多年,他熟知cabal内部的运作方式,熟知doom的脾性,但显然对于男人之间的情欲,他了解的还是太少,所以当他自以为替doom惩戒似的操了我之后,我也替doom回过头来惩戒他,alvis应该感谢我的,真的,好歹他还保住了他的蛋蛋──虽然他下半辈子可能都不会有用上它们的机会。 而,有可能真的保不住蛋蛋的thor,我在从alvis口中套出他被囚禁的地点之后随即驱车前往,这当中拖了太长的时间,我不确定是否还来得及救他,乔治亚州──也就是cabal组织隔了两个大州把我们抓来的这个地方──拥挤的交通路况着实令我怒火中烧。 当我好不容易摆脱掉漫长的车阵,来到邻近格里芬市的那间造纸工厂时,我看见停放在工厂外围的好几辆装载卡车和大型车,那当中不泛有我熟悉的黑色悍马,和当初odin配给我的那台款式是一模一样的。这让我了解到了前来此地的这批人他们受命于谁,以及他们所进行的是救援而非另一波的抢人行动。 我佯装自己的车子抛锚,走向站在车辆旁候命的其中一名人员,他手里拿着步枪,看见我走近时他先是露出一脸警戒的把枪端起来,我举高了双手表示自己身上没有武器,再满怀歉意的向对方表示,我的电瓶漏电了,如果他方便的话想请他用他的车子过个电给我,我能看出他们正在进行什么要紧的事,若他对我不放心,把我先用手铐栓在一边也行。 odin栽培出来的部下总是有着表征主子形象的善心,听完我这么说,那名人员松懈了戒心似地放下枪,然后如我所要求的掀开他的引擎盖,拉出连接线替我的车过电,我趁着他在忙碌的空档,绕到工厂的门前,以不动声色的姿态探头往内看了一下。 然后我就看到了thor,他正盘腿坐在那儿,在他身旁则围绕着几个看上去很可靠的友人,他们一个个全副武装,七嘴八舌地关心着thor看起来显然有些凄惨的伤势。 啊,是的,thor看上去真的有些惨,从我站得远远的角度都能看见布满在他身前大大小小的瘀伤,doom下手的狠劲向来不容置疑。 不过,幸好他还活着,是的,至少他还活的好好的,而那个名叫sif的黑发美妞儿正拿着纱布替他包扎伤口呢! 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也低估了自己的占有欲。 然而在thor odinson确定平安无事的现在,此地显然暂时没有我容身之处,或该说,不再会有了。 2012年9月18日下午 位在乔治亚州市中心的这间医院,不知是否巧合,正是laufey入住的医院,cabal把我绑来这里或许是种暗示,告诉我是时候来看 分卷阅读115 - 分卷阅读116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16 一看我的父亲了。 我的手机被扔在了密西西比的那个下水道,因此我按着记忆之中骰子发到我手机里的讯息,找到laufey的病房号码,他在简讯里告诉我,laufey不愿意再待在加护病房,那里的设备运转声音简直会令他发疯,再说那里也没有液晶屏幕电视可以看。 我在看见讯息时就忍不住心想,老顽固。 我跟他真的很像。 躺在病床上的laufey自然没了他站着时那种高大慑人的气势,而他的模样看上去又比上回在咖啡厅里见到他时更加不妙:他的头发已经被剔光了,我和他相似的特征就此少了一样,他的手上插着点滴的针头,鼻子前则被塞进一只输入氧气的软管。 由于laufey在一开始拒绝各种侵入式的化疗程序,对一个在自家屋子里都关不住的老家伙来说那简直是活受罪,他的疗程因此被拖迟,病情恶化的速度也飙升的比想象中还来得快,直到近期他才勉强其难地接受医生的建议,开始服用指标性的投药,我听说那会产生令人很不舒服的人体排斥反应,大概就跟我自己发病起来的状况不相上下,laufey此刻光秃的头发应该就来自化疗的后遗症。 我拖了一把椅子,在他的床前坐下,我进来时laufey还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拿着遥控器乱转,我怀疑他是否真的有认真看电视上的内容,还是他只是需要频道中传出的吵杂声响来排解住院的苦闷。 「嗨,老爸。」我喊了一声,laufey这时才缓慢地转头,看向我。 「希望我不是连幻听症状都出现了,」laufey说,「这么多年来我好像是头一次听你这样叫我。」 我现在不叫,以后你可能也没什么机会听到了,当然我没把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说出来,相反地,我对他说,「老爸,抱歉,我想我让你失望了。」 对laufey而言,除了那句老爸之外,这应该是今天──或者该说他这辈子听见的第二句罕见的话,他还没开口发问,我便接着往下道,「thor,他已经回家去了,回到odin的身边,我没有握好你给我的这枚筹码,我白白地让他从我手中溜走,我想这并不符你对我的期望,很抱歉。」 其实,人生活了二十一个年头,我一直不知道,谁对我抱有什么期望。 所以当这句话说出口时我自己也不明所以。 odin对我有所期望,他在十三年前和十三年后都希望我能保护好他的儿子,不要让他丢了命,他的期望是建立在他对thor的爱上头,而并非对我的爱,从他在我完成对他的期望后,便将我视如弃子这一点就能看出。 laufey也对我有所期望,他在十三年前和十三年后都希望我能做好他的儿子,一个对得起laufeyson这个姓氏的儿子,为此我挨了他那一鞭、去了黑牢、手里背负越来越多的人命债,一直到现在,他还用他对我的期望去对抗odin的,而他们两人的期望中,属于我自身的意愿从来就少得可怜。 至于thor,我不确定他对我是否有所期望,十三年前他想保护好我,十三年后他仍想保护好我,而我似乎两次都让他失望了,变成了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德性,我坐在这里,和自己同样不人不鬼的父亲面面相觑,我想他会有些话想要对我说,于是我来到了这儿,至少完成一人份的期许。 「loki,你知道吗?这间医院是你母亲生下你的地方,」laufey接下来说出口的这句话却完全不在我期许的范围之内,我对此甚至毫无心理准备,但他不给我缓冲的余地,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和你的母亲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早到连我都不记得那有多久,我只知道她认识我的时候,我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一路看着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熟知我所有的一切,包括进黑牢之前和出了黑牢后的那些差异,我想对这个部份,loki,你是再了解不过的了。」 我像只木头人一样地定格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来因为我的父亲在我和他相认后从来也没一口气对我丢出那么多话,二来,他所说的这些内容都是我不曾有机会知晓的,我只能问出我唯一知晓的这部份,讽刺的是我还是从laufey的情妇口中听来的,「我的母亲她……是难产而死的,对吗?」 「对,她走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因为她甚至不让我有机会知道她怀了你,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她难产死去,而你已经被odin家收养,」laufey在说这段话时声音有点沙哑,我问他需不需要喝水,他比了个手势表示不需要,「我相信她是按着自身意志做出了这些决定,包括离开我以及把你交到odin手中,我一直很清楚这一点,只是我不甘心承认,我不想承认我的意志竟然与她的意志相违背,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从我父亲嘴里听见爱这个字真的很不习惯,那彷佛是一个这辈子都不会跳跃在他舌尖上的语调,而他此刻却是那么顺理成章地将它脱出了口,而且那当中还充满了遗憾,「你听着,loki,我这一辈子都随着我的意愿在做我想做的事,也要求别人必须遵从我的步调,因为我永远认为我是对的,有句话叫做死性不改,所以我不会为这些我曾做过的决定而道歉,现在也不会。」他讲到这里时,目光瞥了一眼我捆绑在右手腕上的纱布,他也看见了渗在上头的血渍,「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我捂着手腕把那道伤口隐藏起来,那是一个我尝试获得自由的证据,doom在那儿曾经埋下了一只微型追踪器,那就是他无论如何都能找到我的原因,我想也是我为什么最终选择离开他身边的原因,在这一刻,我蓦地有点了解了我的亲生母亲当年的意志,「您想对我说的就是这些话吗?」 听见我竟然用敬语称呼他,laufey带点玩味的表情看向我,露出他今天第一个──也是这么多年来我鲜少见过他露出的笑容,那表情真不像他,但它至少让他原本黯淡无光的绿眼珠再度亮了起来,「我想对你说的是,我就要死了,这些日子住在医院里让我理解到一件事,不管我用多少手段争取到我想要的东西,在死神面前一件也留不住,我就连还没死就已经留不住我的头发了。等着看吧,loki,这些播报着乏味新闻的节目很快就会因为我的死讯而热闹起来,而那些我已经不会知道也不会看到,就和你一样,我眼睛闭上后就看不到你了,我再也没机会得知你是否做出符合或违背我期待的事,而那些在我死后都已经不再重要。」 laufey朝我伸出他的手,我看得见它在半空中明显颤抖的频率,所以我先一步将手伸上前握住他,「做你自己吧,loki,你是我的儿子,我想你 分卷阅读116 - 分卷阅读117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17 很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你也很清楚我把你生下来不是要让你看着我死,所以现在你出去吧,离开这栋该死的白色建筑,这里对我们来说都是另一间鬼屋。」 2012年9月18日傍晚 当我走出医院大门时,我遇见了正站在那里抽烟的thor。 由于我也点了根烟起来抽,我需要尼古丁帮助我消化一些情绪,thor便是借着这团飘向他的烟雾发现我的,他转过身来,站在这间号称是鬼屋的建筑前方,我们面对面望着彼此的脸发愣。 像极了两只走散了很久又再度聚合的鬼魅。 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我们两个的模样看起来都糟透了,糟糕到足以去见鬼的程度,从thor辛苦拖着走向我的步伐,我可以看出doom完成了他的承诺,我都不知道该在心里腹诽他还是感谢他。我摸着自己捆着白纱布的右手腕,心里很清楚这一定是等一下thor关注的焦点,果不其然,当他一走近我,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抓起我的手腕,我看得出来他又想伸出他那条管不住的舌头来舔我的伤口,我出声喝止他,让他停下这个不切实际的蠢行,他因此对我抛出一个有点憨的笑容,我能看见他露出的上排牙齿里有个带着血的缺洞,又是另一个我让doom期望落空的证据。 撇开他人对我的期望不谈,我从来就不确定自己对自己的期望是什么,也许一开始是当个好儿子,再来是当个好弟弟,有一段时间曾经想当个好情人,最后当这些期望一件件地离我远去,我的内心什么也不剩下时,我对自己唯一的期许就是活着,虽然在这段堪称艰难的过程中,我不止一次地想要死去。 而现在,向来都不青睐我的死神依旧选择将他的脚步绕过我,先行往我父亲那里去了,我的父亲用他面对死神的觉悟告诉我,我不一定要走那条他为我铺的道路,就如同这么多年来我所做的那样,然而当他将真正的自由归还到我手中时,我反而一时间不知去向,就像我永远理不清头绪的自身情感。 这个曾经捆绑着我,如今又将我释放的父亲。 我恨他吗?我爱他吗? 也许两者都没有吧。 也或许两者都有吧。 一如我对odin的又爱又恨。 这年头,做父亲的怎么都这样。 至于做哥哥的……我看向他,深知我对这人的情感应该要很单纯,尤其在他把我抱进他怀里时,充满在我们之间的是前所未有的纯粹,就如同frigga发间存在的那抹淡淡清香味,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养兄,我们好像都不约而同地像着自己的母亲多一些。。 2012年9月19日-9月25日 我悲哀不已的发现,要对我这位哥哥怀抱着单一的情感,真的很难。 一来,他不是我的亲哥哥,二来,我们之间的互动早已超越了兄弟该有的,而更像是情人。 虽然是认知程度上拥有着很大不同的情人。 经历过五星级大饭店、平价日租套房,以及游艇上的生活,我再再深刻体会到我和thor之间存在着的极大差异,这件事,其实我在十二天前走进他诊间室里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看看他,再看看我,一白一黑,一尊一卑(这里指的是医生与患者间的立场,毕竟在病痛的折磨之下,再强大的人都得屈膝,看看laufey就知道了),他即便杀人也是顶着光明的形象,而我在还没开始杀人之前就已行走在黑暗里。 我知道thor一直尝试要弭平这层差异,虽然它没有那么简单,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努力,只是他的这些努力不但没有消除我不洁的欲望,反而让我的罪行越添越多条,这就来算一算吧! 他的怜爱如此令我骄傲,我对他的欲念却如此贪婪,我们某种程度都沉迷色欲之中,偶尔因为对方的不解风情忿怒不已,嫉妒就更别说了,我嫉妒他的loki,他嫉妒我的doom,虽然这两个遭妒者都已成为过去式,依然蚕食着现在的我们,我在thor的喂养下变得贪食,生理的跟心理的都是,这也无可避免地让我变得越来越懒惰,我几乎要错觉那把始终藏在行李袋底层、我从黑牢里带出来的老旧匕首,自此不再有染血的机会。 看看,七宗罪一桩不缺的凑齐了,再这样下去,我想我都能自许为引领堕落之首的那位路西法,在心中衍生这项比喻的同时,它也很嘲讽地提醒了我,最初路西法也曾沐浴在光明之神的眷顾之下,更因为他受不了欲望的诱惑,因此自甘堕入黑暗的深渊,真他妈百分之百是我的写照。 可是没有办法,我太爱他了。我心想。 不管是口拙的他也好,不懂表达情感的他也好,玩脱了让自己破病的他也好,喝醉了胡言乱语的他也好。 就连看着我甚至插着我的身体,心里还想着loki的他都好。 这让我不惜扮演回一次他的loki,满足他多年前对我的期许,我坐在那个位于日租房的流理台上,允许他把我当成他的loki狠狠地操我,但他却拒绝了,他说出那句很像我父亲在病床前对我说的话,你就是你,你做你自己,不是别人。 但是若我做我自己,这个你错过了十三年的魔法师,你还会像爱loki一样的爱我吗? 这层死循环一般的想法,有如轮转的刀刃那样不停地对我们进行凌迟,我用大腿夹紧thor的身体,希望让他操到我说不出更多违心之论,最好让我连胡思乱想的能力都不再拥有。 这样或许我就能把loki盘旋在我体内的鬼魂给挤出去,专心地扮演好他的小情人就好,这个懂得取悦和魅惑他的魔法师,尽管他对我是谁一无所知,但那在情欲面前又有什么重要。 不,很重要,太重要了。 我的贪婪就像即将爆破的行星那样无限膨胀,我对名为thor odinson的这颗行星有太多的欲望,那些欲望有可能毁了他也毁了我,让我们在撞向彼此的同时无止尽地向下坠落。 事实摆在眼前,这个尝试对我说爱的男人,他要让我们彼此都解脱,只有一个方法。 他得忘了我,继续思念着loki。 或者忘了loki,来到我的身边。 2012年9月25日晚间 thor做出了他的选择,在我们即将分别的前一晚。 当我们从那艘象征着旅途终点的游艇跳到平地上时,脚踏实地的感受取代了载浮载沉的虚幻,thor和我都很清楚,是时候说再见了,在我们没有解决彼此间的认知问题之前,再这样拖磨下去没有半点意义。 我在大雨中试图转身离去,甚至忘了要拿那传说中的报酬──其实那个报酬就是thor本身,尽管他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带不走他,那张象征无价的支票对我来说也只是废纸。 thor却在这时伸手抓住我,要我别 分卷阅读117 - 分卷阅读118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18 离开他,至少今晚留下来陪他。 又一次地,再一次地,无数次地…… 他的生命一再地从我手中溜走,他却不厌其烦地把它一次次交回我手中,我知道他做这些都遵循着他自身的意志,倘若一开始我能坚定决心,让诊所那次的纵欲成为我和他永恒的告别,今天我们就不会把对方整成这样了。 然而,一如既往的,明知故犯的,我没有办法拒绝thor朝我伸向的手,我让自己像个有觉悟的罪犯将他的手握住,任由他拖我进堕落的深渊。 而今晚,thor如愿以偿地把我们都拖向那最底层的恐惧,他把眼泪洒在我身上,精液射在我体内,他低下头亲吻我胸前的那朵玫瑰,那个最初他留给我的兆示,一开始它是纯白无瑕的,如今已被层层的罪状染成象征欲念的红,我很清楚这段堕落的过程,thor却不清楚,他只是顺从他此时此刻的意念,对我说出了爱。 你不该说的,thor,我心想,你不该说的。 你不晓得地狱最底端的一层永远写着爱的名字。 2012年9月26日 于是我回应了thor的爱。在杰克逊维尔港,空气中飘着咸味的海边,人来人往的码头。 那把我藏了很多年的匕首,我将它插进thor左边的胸口,刀柄上不免俗气地绽开那朵招摇的玫瑰花。 它象征着魔法师一贯的手法,但此刻的thor,他已经知道我不仅仅只是他认识了十三天的那个魔法师,他在手机没电了两天并且前一分钟才重新启动时,收到来自odin给他的简讯。 站在thor的正前方,即便只是颠倒着看,我也能从thor的手机屏幕上看见那则符合odin的作派,既简洁有力又言简意骇的信息内容: thor,在你身边的是loki。 loki laufeyson。 你要留心。 真的很可惜。 原本我真的有那么一度下了决定,打算收下thor给我的那张船票,再给他我的联络号码,虽然很不切实际,但这当中包含了我们对彼此的期望,他期望着我能带给他力量,让他做他自己,而我则期望他履行他的承诺,带我去看海。 就差这么一点了……odinson可以不是odinson,laufeyson也可以不是laufeyson,他们甚至可以不是thor和loki,只是两个被爱这个字给冲昏了头的年轻人,因为一场由错误起始的旅程结识对方,再由一个可能正确的决定让这场旅程延续下去。 太可惜了,如果不是那则简讯。 很有odin的风格不是吗?留心,是的,他永远都希望他的儿子留心,做为一个父亲怎么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前提是那是他亲生的。 一行短短的字便足以把一切打回原形。 thor抬起头看着我,这个突如其来的讯息对他来说也许一时间难以消化,我却能从他眼中看见从odin那里承继过来的恐惧。 对我,loki laufeyson,这个同样承继了laufey意志的人,odin家永恒的死对头。 我想我没有机会再多说些什么,船快要开了,thor质问我也不是、逃离我也不是,那不是他的作风,同样也不是我的,我不喜欢将事情拖拖拉拉,虽然我和thor这场拉距战老早就超出了比预想中太长的时间。 我做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也会逼迫thor跟着我一起做出决定。 我很抱歉,thor,当那把刀捅进他看似是心窝的那个位置时,我看得出来他对我的情感变得更加复杂:不解的、迷惘的、心痛的……相信我,我的情况绝对不会比他好上多少。 但我终究必须顺从我的渴望,对于thor odinson这个人,我原本以为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不过他此刻倒是知道了:他爱上的这个他认识十三天的男人,已经带着他思念的那个灵魂爱了他十三年。 我没有办法再等上另一个十三年,所以,我牵起thor停在半空中颤抖的手,把他拉向我身边,我贴在他耳朵旁对他说出了『hell(地狱)』这个字,那是我们即将重逢的地方。 他会懂的,我想在听见我说出那个字的同时,他就会懂。 血也许象征着死亡,但玫瑰是爱,我把这两样东西同时插进他胸前。 我想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番外之三:doom(上)篇 2000年1月 黑牢。 竞技场。 第一轮淘汰赛。 那个黑发绿眼的男孩全身都是浓郁的葡萄香味。 他站在距离我约二十尺远的地方,他刚宰掉了一个人,我也是,血的铁锈味填满了空气,却还是盖不掉他身上那股味道。 嗅觉是个先入为主的东西,就和直觉一样,我走过去拍了拍那男孩的肩膀,他还拿着刀子傻在那里,像是不能接受自己杀人的事实。 我告诉他,他的身上都是葡萄果酱的味道,我站得大老远都闻得到。 而这片沾了果酱的面包是倒在地上那个死人在赛前喂他吃的。 就像在掉进鲨群里的人身上涂满鲜血。 这个男孩当下学会了两件事,一,不要太天真,二,不要太滥情。我想,他在短短几秒间应该已经忘记了杀人的罪恶感。 他的名字叫loki。 而我的名字,他当时应该还不知道。 2000年1月中旬 第二轮淘汰赛中,loki活了下来,我也是。 这个结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当我们被分在不同组别时。 若我们被分在同一组,那,我和他之间肯定要死一个。 至于死的那一个会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我只知道,既然我们被分在了不同组,我跟他就一定都能活下来。这跟机率没关系,纯粹是一道数学公式。在等号的两旁,一边是总和,另一边则是xyz,或者更多的代数,这些代数加总起来一定等于另一边的数字,而大部份的人,对他们来说x可能是饥饿,y可能是疼痛,z可能是恐惧,而这些东西加起来,就等于死亡。 不管代数之间的比例怎样分配,死亡是不变的,所以他们最后的结果,就是死。如果他们想活下来,其实很简单,把死亡跟恐惧的位置对调一下就行了。 死亡也只不过是众多变量中的一环,人生各种变量的加总值永远都是恐惧,只要了解这件事,你就没那么容易死。 其他的家伙不了解,所以他们一个个死在竞技场上。 而loki,我看得出他了解这道公式,我看得出他很早就想死,死亡对他来说只是个终止算式的过程,他恐惧的另有其事。 所以他才死不了,因为他的恐惧还没获得平反。 所以我才说,若我和loki对上,还真不知道谁会死在谁的手里。 不过反正我们都活下来了。 200 分卷阅读118 - 分卷阅读119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19 0年1月下旬 我们果然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两个人。 在最后一回合的淘汰赛中。 但,我看得出来,loki他有点犹豫了,在他面对队伍里的另外两个人时。首先,他放过了那个女孩,他本来可以要了她的命,但他没有。 我不确定是什么让loki改变了主意。 我只确定一件事,我是那个要活着走出去的人,所以趁着另一个金发大个子跑过去和loki扭打成一团时,我先了结那个女孩的命,解决残存掉在这个空间里的威胁。 然后我走向loki身边,这回他身上没有什么引人犯罪的气味,他却差点被他的犹豫给害死。我站在那个金发大个子的背后,看见loki一只脚被他抓住,loki的刀则捅进金发大个子的腋窝里,显然他这一刀是捅偏了。 在这种局面下,金发大个子一时半刻还死不了,loki则是半个身体的破绽都露了出来,随便谁都能要了他的命。 游戏规则是四个人当中有两个人可以活下来,扣除掉我,在loki和金发大个子当中,我很快决定了要留着谁的命。我靠近金发大个子的背后,用手臂缠住他的脖子,左臂和右臂往相反方向使力,发出喀的一声,金发大个子的颈子断成两截,他放开了loki的脚,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loki在两脚重新站稳之后,愣愣地看着我。他的眼神第一次直视我,但我知道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摆在我身上。 我们两人之间横躺着一个死人,注意力确实很难被集中。虽然主导游戏的人很快就把那个死人拖走,loki显然还是没有会意过来这场游戏已经结束了。 和第一场淘汰赛结束时一样,我走上前,拍一拍loki的肩膀,这次我和他说的不是果酱的事,而是我的名字,不过我猜他没有听进去。他的眼睛盯着那个在泥地上被拖曳出痕迹的金发大个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2006年7月 离开黑牢六年后,死亡第一次离我那么近。 事情发生在一场由大学资助的试验性化学实验,由于计算的错误,仪器发生了大规模的爆炸,当时实验室中只有我一个人,因为其他人都觉得这道计算程序的风险太大。 那些人猜对了,而我猜错了。 混乱的算式就会导致混乱的结果,我的身体在这场爆炸中产生了百分之七十的烧烫伤,我被送去医院治疗,医生们为了清创和植皮伤透脑筋,他们甚至一度以为我活不下去。 不用担心,我告诉医生。那场实验还没有成功以前,我是不可能死的,因为那个错误的算式上还挂着我的名字,我会活着回去修正它,直到它十全十美。 医生皱着眉,他对我说,在没处理好这些伤口前,他不可能让我离开医院,除非我想让自己感染破伤风而死。 我回答医生,若是被愚蠢感染,那才真的会要人命。 爆炸案的三天后我就回到了实验室,如我意料之中,在造成那么大的意外和损失之后,那里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我把试算报告带走,离开那所学校,坐飞机去了一趟位在中国北部的西藏,我在那儿熟识一批僧侣,他们信奉也尊敬未知的力量。这些僧侣看见覆盖在我脸上的纱布还渗着血,他们对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感到很讶异。 我在僧侣们招待我的帐篷中把纱布一圈圈拆下来,那里光线很暗,但他们还是被我脸上的伤疤吓得不轻,我告诉他们,身体上的伤更精彩,不过我来这一趟不是想倒这些人的胃口,而是要他们帮我做一件事。 这些僧侣们有自己的信仰,修行中也不忘拓展各项新知。我知道他们除了悟道外还熟知治炼术,毕竟炼金也是求道的一门过程。我把那份半完成的试算报告给他们看,并且告诉他们,这个实验目前已经完成了八成,如果他们能替我制造一副铁甲,它除了可以支撑我这具半毁的躯壳外,也能让我变得更强悍,那便能加速实验的完成,而这些帮助我的僧侣都能分享实验的结果。 僧侣们犹豫了,一来,他们畏惧这个实验的内容,二来,他们畏惧设计出实验的我。当然他们可以拒绝我的要求,让我自生自灭,但如果有那么一丝机会,我存活了下来,这些拒绝对我伸出援手的人便很可能成为实验下的牺牲品。 权衡之下,僧侣们最后接受了我的条件,他们给我造出一副极好的铁甲,这让我再度应证了那道算式:只要把恐惧放对位置,你就是永远的赢家。 我的恐惧是若我不修正错误,我就得背负失败的耻辱死去。所以我活下来了,还得到这副铁甲。 僧侣的恐惧是若他们不制作铁甲,他们就得背负更大的恐惧死去。所以他们活下来了,还得到我的信任。 2007年10月 我不一样了。loki也不一样了。 分离了七年,真没想到,再见面时他变成了一个脱衣舞男。 2007年12月 当然,我们谁都知道脱衣舞男只是个笑话。 从黑牢出来后的loki,原本似乎还尝试当了一阵子的乖小孩,却在他十三岁那一年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开始接受他父亲的安排,成为一个职业等级的杀手。 这位乖小孩的名号在业界是很响亮的,他习惯使用匕首将目标物一刀毙命,并且会在对方的心脏前留下一朵被血染成红色的白玫瑰做为标记物,手法花俏又神出鬼没的『魔法师』,就是他本人。 不过两个月前,当我在那间vip包厢的壁画后方亲眼观赏到『魔法师』表演的魔术秀之后,我得到一个结论:他的杀人技巧好是好,但不会比他色诱人的技巧更好,而色诱在这一行不可能永远吃得开。 比方说,当下我从壁画后方走出来时,loki吃了一惊,因为我不在他的预定计划和杀人名单之中,虽然那时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他却不打算色诱我,而是尝试摆脱我,和我做近身战的角逐结果便是,他输了,他露出破绽的习惯还是跟七年前一模一样, 他的左侧腹中了我一拳,当场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他警戒的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竖起全身的毛瞪我。当时他人正躺在我的贵宾室里,这间贵宾室平日是用来招待一些嘴巴特别硬的家伙,但要把那些精心设计过的刑具用在他漂亮的身体上,我可舍不得。 我在loki的床边坐下,问他,有没有兴趣加入cabal组织? loki肯定知道cabal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他的老爸laufey跟我们熟得很,但loki却跟我不太熟──在他还没认出我之前,所以他的戒心不但没有消除,竖在身上的一根根猫毛甚至还变成了刺猬的刺。 直到我朝他伸出手主动表示友好,并且自我介绍。 vibsp;von doom,世人所知的dr.doom。 而他是loki 分卷阅读119 - 分卷阅读120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20 laufeyson,世人所不知的laufey的地下正牌长子。 loki没有回握我的手,依旧坐在床上露出满脸狐疑。欸!我就知道他当年肯定没专心记着我的名字。 不过loki倒是在两个月后的现在同意了加入cabal组织,为的是接受更多格斗和知识上的训练。诚如他在那间vip包厢里所经历的,如果当时把他扛走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也许他醒来后会面临被轮奸的命运,也许他根本没机会醒来就已经死了。 2008年2月 我走进附属在实验室旁的训练室,看见loki一个人坐在那儿拉筋。 这间实验室是cabal专门配给我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少数几个参与特定计划的人可以进来,他们都挂有识别证。 loki对充满化学药剂的实验室没兴趣,那也不是他的专长,所以他没有进那间实验室的资格,但他有资格进入我的训练室,因为他是我的学生。 我私下收的学生,loki本人没意见,cabal其他人也不敢有意见。 我站在门口,loki在离我不远的正前方将腿拉成一条直线摊开在地面,他熟练的做着伸展动作就像个芭蕾舞选手。他的身体柔软度没话说,从在黑牢里时就能看出他这方面的优势,比起用蛮力,他更擅长四两拨千斤的战斗方法,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碰上个头比他高大的人比如我,他在身形上就吃了大亏,虽然他现在个子已经跟我差不多高了,肌肉的承受力和耐力却还差得远。 「或许你该做点肌肉强化的训练。」我走到loki身旁,蹲下去捏一捏他的膝关节,那里柔韧却缺乏钙质,我的手指按下去就出现了个空洞。 loki把他弯过去扳住右脚掌的左手收回来,转头看我,「轻一点行吗?我的骨头快被你捏碎了。」 「这正是我那句话的意思。」 「我讨厌你这种暴力狂,你好像只对把人拆成一块一块的感兴趣。」loki用他的绿眼睛挑衅的看着我,打从知道我就是当年跟他一起活着出黑牢的那个男孩后,他就三不五时拿我折断别人颈骨的事说嘴,这些年来,他的嘴巴也越变越利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谦恭有礼的loki──不过我喜欢。 「每个人都有适合他的战斗方式,你呢,身体够软,动作够快,就是不够耐打。如果你碰到一个拳头比老二更硬的男人,你就会像碰到我亠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嗯?碰到你我有什么损失吗?」 「有,你会被要求必须变成和我一样强壮的男人,我带你进cabal可不是要浪费我们两个人的时间。」 「你很强壮吗?我怎么看不出来……」loki边说边用手指摸起我的臂甲,当他往上握到我的肘关节时用力捏了一下,「被这种鬼玩意儿包得紧紧的,谁晓得藏在底下的是不是一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还是说,你敢脱下这身铁甲,证明你所言不虚?」 隔着冰凉的铁甲,我并不能感觉到来自loki的体温,我只能看见从他眼神中散发出来的热度,从刚才的挑衅渐渐变成暧昧。很明显,他开始用他最拿手的招数来对付我了。 我透过系在脖子上的变声器笑了一下,「有何不可。」 我站起身,先把披在最外层的斗篷脱掉,再一片一片拆身上的铁甲,我佩服那群僧侣的智慧,他们给了这副铁甲生命,它的关节处衔接得跟人体一样细腻,所以虽然它外表看起来笨重,穿脱却方便得很。 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地面上已躺满了我的铁甲零件,我的上半身全裸,下半身只穿着一条合身的长裤,loki这时已经并起他的两条腿,屈膝打量着我,他的眼睛像红外线光束一样在我身体上来回扫瞄,我几乎都要感觉皮肤被灼烧出好几个洞来。 「原来你并不夸大,doom,」loki说,他缓慢地站起身,用一只手掌贴在我胸口上,他对布满在那里的烧伤疤痕不怎么害怕,反而看起来很好奇,他顺着我的胸膛一路往上摸,到达我脖子下方固定面具用的皮带时,他的手指钻进皮带下方,把扣锁解开,我的面具连同变声器一起松脱,滑进他的掌心里,「还有你这张脸……噢。」 这回,我原本以为loki真的会吓到,毕竟面具下方的景象不怎么好看,没想到他看着我的眼神又跟刚才更不一样了,如果刚才只是试探性的调情,现在我能确定他真的被憾动到了某种情绪,至于那个情绪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是loki第一次直视着我,眼睛却没有透过我看向别的地方,他就只是看着我这个人,vibsp;von doom。 然后他凑上来吻我。 这个吻是一个邀请,邀请我把老二插进他的肛门,狠狠的操他。loki给我的讯息再清楚不过了,他的舌头不必讲话也能杀人,用欲望杀人。 我想,我没有理由要拒绝这个邀请,他是个我第一眼见到时就相中的尤物,再说我也没有被自己的欲望杀死的必要,我一向顺从它们的脚步而活。我抱住他的身体,脱掉他的上衣,露出那朵血红的玫瑰刺青,它张牙舞爪的样子像在叫人把它给吃了。 我们站立的不远处有张练摔角用的铺垫,我把loki推过去按在那张铺垫上,边低头咬他的乳头边扯下他的裤子,那双长腿一裸露出来就缠住我的腰,将我拖近他身前,loki的手很熟练地往我的胯下摸去,隔着裤子握住我变硬了的老二,他自己的老二也硬梆梆的竖在半空中,因此我也不跟他啰嗦,我抬起他的屁股,老二顶在他的肛门口磨了几下就插进去。 他很紧,但是也很软,就跟他的身体一样,许多处都未开发,又有着惊人的天赋。不过取悦一个男人应该不是他与生俱来的本事,他肯定有过什么遭遇让他能像现在这样用肛门夹住我,扭着腰要我插得更进去,明明我感觉自己的龟头都要顶穿他的肠子了,我微微向外拔出时,一小片鲜红的肠肉跟着从括约肌里扯了出来,这样痛不痛?我可不敢说,在操他之前我只操过女人的阴道。 我只能说我小看了这具身体的耐痛力,而他也小看了我的强壮。我们在那张铺垫上搞了一个多小时,用各种对方想象得到的方式,到最后几乎像是在打架。显然loki比他想象的还要来得暴力,面对我这种暴力狂。 围绕在四周的锻炼器材全都沉默的看着我们,像是哀叹自己毫无用武之地,唯一派上用场的铺垫则被射得到处都是精液。事后我们才发现,训练室的门甚至没关上。 2008年8月 半年后。 loki的格斗技大有长进。他定期做肌耐力和体能的锻炼运动,他的弹跳力和敏锐度都比以往好了很多。而他跟我之间的关系,则是从摔角用的铺垫进展到床上去。 他越来越有 分卷阅读120 - 分卷阅读121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21 力的肌肉也拉长了我们待在床上的时间。 这天是个大热天,loki刚结束完一场搏击练习,他就迫不及待拉我上床去复习一番,在做爱这方面他的实践精神就和我在实验室里一样的坚定。做完一回合后,我们两人在没开冷气的房间中冒出满身大汗,我从背后抱住他,从他身上闻到汗水、洗发精和沐浴乳的混合气味,还有充斥在下体之间的浓浓精液味。 这当中唯独缺了一个味道,一个对我来说具有强烈标记性的味道。 于是我贴在loki耳边,问了他葡萄果酱的事。 这问题只是出于好玩,我猜想这些年他可能没有吃面包涂果酱的兴趣,从他的身上已经闻不到那种甜腻到呛鼻的人工香料。结果loki听完我的话之后,他翻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我,从他的表情当中,我又得知了另一个残酷的事实:原来当初他不仅不记得我的名字,甚至对我的脸没有任何印象。第一场淘汰赛和第三场淘汰赛和他一起活下来的人都是我,而他居然无法把这两个人联想成一个人。 亏他还有通过每一堂技术测验的好记性,他能清楚记得枪枝和定时炸弹的构造,但对于记住一个人的脸,他显然还不及格。 「你不能怪我,doom,黑牢里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 loki试图作出辨解,而我自然是不会放过逗弄银舌头的机会,看他困窘的模样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享受,「我就记得你的脸,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记得。」 「你有一半靠的是气味辨认。」 「嗯,那倒是,」我把头埋到他脖子前深深嗅了一下,然后把他搂进我怀里,「现在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了。」 一阵沉默凝固在炎热的空气中,当loki再度开口时,他换了个话题,「你有亲人吗?」 我没想过loki会问这个问题,但既然他问了,「有。」 「谁呢?」 「我母亲。」 「她现在在哪儿?」 我停顿了几秒,思考哪个词最适合形容她的现状,「她……不在了。」 「噢,那真遗憾,」loki的声音听起来像真的感到遗憾,他从我的胸前抬起头来,「没关系,现在你有我。」 我望了望那双流露出无辜的绿眼睛,我知道他想暗示些什么:现在,我只是现在拥有他;亲人,我跟他的关系亲密的只像亲人;loki的年纪比我小,我可没想过要像操他这样去操我的弟弟,虽然我没有弟弟;我低头啃咬了一会儿他的嘴唇,直到他的嘴唇变得又红又肿,「我不把你当亲人,loki,你是我的爱人。」 番外之三:doom(下篇) 2010年2月 显然我和loki对于爱人的定义有很大的不同。 比方说他会把亲情跟人情混在一起,把性跟爱混在一起,情感间的界线变得模糊不清,有如一道复杂的方程式。 对我而言,爱了就是爱了,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因子,充满太多变量的方程式过于危险,我不担这个风险。 所以,当loki告诉我,他要离开cabal,离开我时,我没拦他。 那天的他比以往都还要热情,他邀请我到他外宿的单人套房,这是我第一次进他的住所,过了今天,这个地方就要退租了。我们双双倒卧在他的单人床上,他坐在我的胯部前大力摇晃身体,每一次都让我射在他体内,像是要留下纪念品似的。 这时loki其实还没开口说,他要走了,但是我知道。很多事情无须说出口也能看出预兆,我对他了解的远比他想象的还来得深。 而他对我,大概就是一昩地让我插入他插得更深,最后一次的性爱结束时,他喘着气趴在我胸口,肛门一收一张的咬着我的老二,精液不断从那里流出来。他用手抚摸我身上的每一条疤痕,我的手也摸着他背后那一道长长的疤,我们的手指就像探测器那样记录下对方的触感。 一个人可以了解另一个人到什么样的地步?我想,也许还能更多,但我们只允许对方做到这样。 比方说我们从不问对方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比方说,我们交往了三年,做爱无数次,却从来没在同一张床上过夜。 我看着loki的脸,他变得比三年前更瘦了,眼眶下方有明显的黑眼圈,我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手背上也浮出一根根紫色的筋脉,这不正常,一个定期锻炼体魄的格斗家不该像他这样子,他并没有变得像我要求的一样强壮。 但我还是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就像他也不曾过问我母亲的事。 「我想这件事有点难理解,就像你笔记本上的那些方程式,」loki把枕在我身前的脸抬起来,被汗水弄湿的黑头发却还黏在我皮肤上,「我要走了。」 嗯,我知道。 我也知道这件事没有像loki说的那么难理解。 我爱他。 但是他不爱我。 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2012年9月15日 两年又过去了。时间过得很快。 股票跌了又涨,经济起飞又下滑,国与国之间拿着飞弹和领土权恐吓对方,军火永远供不应求。 世界在改变,人也在变。 唯一没变的是在我屏幕上方移动的那个小光点。 五年前我和loki在那间vip包厢碰面时,我趁着他昏迷还没醒来之前,在他身上注入了一个微型的追踪器,该产品当时还在开发阶段,但至今依然管用。我看着那个发光的亮点在象征美国的版块上四处游移,心里想,这个世界那么大,我的魔法师却飞不出这个小小的牢笼,是的,我的魔法师,只要我还能搜寻得到他的一天,在我的认知中,他就没有离开过我身边,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是从坐标尺上的百分比拉成千分比,这项比例随时都在变动,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小,覆灭只在朝夕。 确实,覆灭只在朝夕。 三天前,坐标图上的『我的』魔法师,三天后的现在,却变成别人的了。 cabal的总部会议室里往往有几百个追踪屏幕同时在运作,其中有一个最大的屏幕,上面显示出近期组织密切关注的目标:thor odinson的动向。 thor odinson身上当然没有装追踪器,不过他的蠢行比追踪器还管用,他先是在密苏里州惹毛了laufey,还只身闯进对方的大本营,他老爹odin一如往常地派出救火队给他儿子擦屁股,安排了一名秘密线人协助thor odinson逃亡。 虽然thor odinson在大众媒体前鲜少露脸,但调阅他的档案数据并非难事,他在医学院就读时的毕业照跟『donald blake』的执业照相吻合,再拿这张人脸特征比对美国各个大街小巷的监视器拍到的画面,thor odinson的行踪就像露在海面上的鱼鳍那样显而易见。 而这条大鱼游 分卷阅读121 - 分卷阅读122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22 动的轨迹跟『魔法师』的行动轨迹相吻合。 很有趣,不是吗? 当『魔法师』的脸也出现在侧录的监视器画面上时,站在我身旁的alvis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虽然当时『魔法师』是乔装成女性的模样,带着thor odinson出现在密西西比州的某间大卖场里,但那张侧脸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alvis,他在cabal待了很多年,年纪比我大却始终只能屈居在我底下做事,他表面毕恭毕敬,心里却有很多不平衡,我看得出来,我也很清楚他和另一些老成员私底下都叫魔法师『doom的婊子』。 他是我的婊子没错,我的魔法师,我的loki,但这个称呼除了我之外没人能用。我不动声色,只是转头告诉alvis,晚点差人送一张纸条到thor odinson和『魔法师』入住的那间旅馆。我们已经等了三天,laufey的人一直没有进一步动作,看来laufey癌症末期入院的传闻不假。thor odinson这么条肥美的鱼,摆着不抢,让牠溜跑了多可惜。 隔着面具,alvis看不见我的表情,但他从我的语气中嗅出见猎心喜的滋味,于是他照做了。在alvis和cabal的眼中,这是一桩富含利益的狩猎行动,在我的眼中,捕到thor odinson这条鱼随之而来的获利当然不可少,但我真正的目的不过是要完成一项承诺。 我和loki说过,不管他在什么地方,只要我想,我都能找到他。 我也和他说过,有朝一日若他爱上除了我以外的男人,我会毁掉那个男人的生殖能力,让那个男人只能留在他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我照做了。 2012年9月18日 有些事看上去像是一目了然,实则不然。 比方说,第一眼我看见thor odinson时,我觉得他是个白痴。 当他从拷问室的椅子上醒来时,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绑死,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魔法师──loki的下落,我还是觉得他是个白痴。 loki是个聪明人,他会放任自己跟这么个白痴沦为阶下囚,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但事实摆在眼前,loki不仅护着这个金发男人流亡了整整三天,横越过美国三个大州,甚至还在cabal逮到他们俩的前一晚留宿在同一间旅馆的同一个房间里。 我说过什么?我和loki在一起的三年内,我们从来没有一整夜睡在同一张床上,这对杀手来说是个禁忌,我跟loki都心知肚明。但这个名叫thor odinson的男人显然不清楚这一点,而loki也就这么放心的把自己背后的那个空位交给他。 划在loki背后的那道伤痕,我花了三年都触碰不得,thor odinson却只花三天就占据了那个位置。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只知道我手上那具针对撩阴而设计的串链铁球,终于有机会派上用场了。 当铁球挥出第五次时,我得承认我有点改观。 我得说thor odinson是条汉子,好歹跟第一眼看上去不同。 撩阴这一招,我不是那么常用在逼供的对象身上,一来,它的毁灭性太强,我没有那个耐性不断装满冷水来浇醒那些问话到一半就晕死过去的家伙;二来,它的标记意味太浓,诚如早先所说,它只为了特定的对象而准备。 拔指甲、电烧、喂虫这些消磨时间的事,我有的是机会对thor odinson做,但充其量他算是cabal的贵客,我们在谈妥条件后还得完好如初地把他交还给他的爹地,至少在表面上是。所以我总共只拔了他一颗虎牙,甩出六次铁球,却在我准备甩出第七次时,thor odinson气喘吁吁、满身大汗地抬起头来,跟我讨论起信仰。 这个家伙的脑袋坏了。这是我第一个想法。 但,当thor odinson的眼睛直直注视我,铁灰色的空间中他的瞳孔显得异常的蓝,那当中没有涣散也没有失焦,他的意识清醒,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那他肯定生了某种病。这是我第二个想法。 我的母亲,她是拉托维亚一位地道的巫师,她认识了一名科学家,并且疯狂地爱上他。科学和魔法本是同流,但随着科技的进步和迷信的衰退,两者间越来越无法兼容,所以那名科学家后来离开了我母亲,她在悲伤欲绝却又满怀期待的状态下,生下了我。 巫师本身没有信仰,他的职责是倾听人们的信仰,并且协助人们完成他们的愿望。我的母亲的信仰就是那个她疯狂爱上的男人,她的愿望就是能再见到他,于是在一次施法当中,她默念着她的心愿,穷尽她毕生的能力召唤咒术,最后她不仅没有找回那个人,还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那个让我母亲丢失灵魂的男人,理应是我的父亲,但因为在我出生那一刻起就没见过他,所以我不承认他的身份,我却很不幸地遗传了他的科学天份,同样的我也不排斥魔法,我因此遇见了魔法师,我爱上他就如同我母亲爱上科学家,我们母子俩的命运简直像镜面中的颠倒体。 母亲曾说过,她相信命定,所以她一意孤行地要寻找我的父亲。这在我眼中是一种病,一种无药可医,名叫死心眼的病。现在看来,thor odinson也得了这种病,他挣脱了绳子、扭转了局势,他拖着半残的躯体向我挑战,只因为他迫切地想找回魔法师,那是他的信仰,他的愿望。 但我可不认为那是命定。 我和thor odinson扎扎实实地打了一架,过程中我甚至脱下我的手甲,表示对他的敬意。敬意,不等于公平。这场战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公平,他是温室里培育出来的白玫瑰,我是腐水中滋生的霉菌体,我们这两种个体会纠缠在一起,跟命定无关,跟嫉妒有关。 是嫉妒把我们拉到了一条路上,我们侧着身体面对彼此,想找出对方每一丝的破绽,却又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破绽百出。如果不是嫉妒在作崇,只是两个有格斗意志的男人大打出手,事情会单纯得许多。 可惜我也患上了死心眼,和我母亲、和thor odinson一模一样的病,我一边跟thor odinson搏斗,一边告诉他,魔法师现在既不属于他,也不属于我,我们都输给了一个第三方的获利者,那人现在八成已经狠狠操过了魔法师,你跟我,我们都无能为力。 这番话让thor odinson感到恐惧,我看得出来,这份恐惧已经远大过死亡对他的威胁。 从这场比赛的结果论,thor odinson把他的恐惧放对了位置。 但我依然是最后的赢家。 2012年10月1日 thor o 分卷阅读122 - 分卷阅读123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23 dinson的死讯传遍了半个地球。 当然了,他的死与我无关,跟cabal也无关。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魔法师下手宰了他,他胸口插着匕首和玫瑰花的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据。 所以这条大鱼终究是被laufey给钓走了。在laufey死后,laufeyson延续他的意志,瓦解odin企业的新版图,把残局丢给老odin一人收拾。 真有魔法师的作风,我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心想着,真像我认识的loki。 有些事看上去一目了然,实则不然。和thor odinson打过一架后就知道,他的肠子蠕动声从右下腹传来,打他的左侧腹伤不到位在右边的胃袋,他全身的脏器长在跟普通人左右相反的位置,就像照镜子一样,他的心跳声当然也来自右边的胸腔,而魔法师那一刀捅进的是左胸口。 魔法师用他最伟大的魔术耍了全世界,唯独骗不了我。 如我所说的,我了解他远比他想象的还来得深。 实验室内空无一人,我陷在皮制的椅垫中,看着前方同样空无一物的屏幕,那上头不再有那个到处乱窜的小光点了,我已经失去它所在的位置,不过cabal里依然有我的位置,尽管在格里芬市的拷问室中,我让thor odinson给跑了,还拖着一笔败绩和残破的盔甲回来,cabal也没有因此将我除名,他们的格局要比文教业大得多了,他们很清楚这间实验室需要我,就像这个世界需要战争。 所以我才说,在这场战役里,我打赢了。我顺从着欲望,实践了承诺,从头到尾都走在计算好的程序上,也许我错估了thor odinson的执念,但那仍不影响算式结果。 魔法师完成了他的魔法,而我,我还是vibsp;von doom,末日博士。 我不像我的母亲丢失了灵魂。我就是我。 稍晚,我还去拜访了另一个丢失灵魂的家伙,躺在郊区一间疗养院里的alvis,由于他的脑神经和肢体神经都被强碱给侵蚀,目前还在做复健治疗,情况不悲观也不乐观,跟我那位长年卧床的母亲差不多。 简单来讲,就是个活死人。 不过alvis的情况还要好上一些,他不像我母亲那样全无意识,当他看到我出现在病房里时,他插着鼻管的脸瞬间扭曲,半秃的头死命往枕头里钻,像是想逃跑,可惜他的四肢丝毫不听使唤。 显然他还认得出我来,他还懂得恐惧。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你放心,我不会拔掉你的鼻管的,你可是『魔法师』手下的杰作,我并不想毁掉它。」我拖了张椅子,坐在alvis的床边,在他尝试用最小的动作做出最大的挣扎时,我自顾自地说,「还有另一个尚未完成的杰作,在我的实验室里,你知道吧?你参与了不少的过程,关于那台机器,那台我炸掉半边身体也还是要完成它的机器,我想,它的程序已经运算得差不多了,就只差几个元素,也许还需要一些临床实验的对象。」 我透过面罩的孔洞看向alvis,他的两颗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像是眼球随时会掉出来,「噢,你放心吧,虽然你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实验体,不过你并不符合条件,你还听得见我说的话,表示你的意识还没全部丧失。而这部机器是要用来找回人体彻底丢失的灵魂,这听起来很荒谬,就像科学家一向最唾弃的魔法,但灵魂充其量也不过是灰质,是残留在人类脑部里的镁、钙、磷、铁、铜,既然它们是喊得出名字的元素,科学家就有办法透过科学的方式把它们搜集起来再塞回人的脑袋里,不是吗?」 讲到这里我停下来,干咳了几声,我很少用我那条半毁的声带一下子说那么多话,感觉真有点不习惯。不过我在说的确实是一件我正在做的事,多年前,正是这桩半进行式的实验让西藏那群僧侣感到恐惧,如今这项实验快完成了,想必他们会愿意替我打造一副更好的盔甲来减缓自己的恐惧吧。 当然了,前提是这项实验得成功才行。我的脑袋里又晃过好几个实验对象的名字,那当中却不包括我的母亲,她只能被用在一场保证成功的实验里,我不担任何失败的风险。 「好了,我该走了,alvis,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手甲上的灰尘,「我再给你打一副镇定剂,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成为这个实验里的白老鼠,你知道,有时候弄丢了灵魂,也未必是坏事。」 2012年12月12日 我收到一张圣诞卡片。 坦白说,我这辈子还没收过这种玩意儿,所以我看着画在卡片封面上的圣诞老人跟麋鹿时,觉得它们有点蠢。 卡片夹在我的个人实验室门缝底下,上面没有邮戳,看样子是直接被人给塞进来的。 我打开它,里头只写了一句话: 『嗨,我走出那座监牢了。你呢?』 后面没有署名。不过看字迹就知道是谁写的。 圣诞节还没到,美国却已经下起雪来了。在盔甲底下的身体,终年感受不到气温的差异,所以无论人们在夏天时穿着短袖短裤,或在冬天时包着大衣围巾,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是街道换了个风景。 实验室里的摆设则更加一成不变,一年到头都是漆着铁色的冷冰冰。摆在正中间运作的那台机器大概是最热闹的玩意儿,嗡嗡的声响听起来像雪橇降临。 这座雪橇陪我过了每一个圣诞节,正确一点的说,是每一天。不过近期当我看着它,越看越觉得,也许这个实验不会有完成的一天。 永远都有缺少的元素,永远都有出错的算式。 20xx年y月z日 曾经我以为,爱一个人很简单,放手也很简单。所以我不能理解我的母亲,直到我跟她患上同样的病。 说到底,打从这场实验的起始,它就注定落入一个没有出口的循环式,我顺着自己的欲望打造了它,却被关在由欲望形成的牢笼里。就和我对loki一样,我表面上放他走,却还是做了条锁炼栓住他,他想要自由,所以挣脱了这条锁炼从我怀里逃跑,但他也被这份自由的欲望牢牢锁在thor odinson的身边。 说到底我们谁也没真正走出过这座牢笼。 当年,我和loki离开黑牢的时候,许久不见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因此我拒绝直视它,以免毁掉早已经习惯黑暗的视网膜,但loki却抬起头来,硬是仰望着那道可能会害他瞎了眼的光线。 他前进的脚步因此迟疑了,甚至没看见停在门口等着接他的那台黑头车,他让我想起在最后一场淘汰赛时,他看着那个金发大个子恍神的样子,他总是为了不合时宜的死心眼跟自己赌命,虽然仔细想想,我好像也是。 现在我倒是有点相信命定 分卷阅读123 - 分卷阅读124 血与玫瑰(H) 作者:夜藤 分卷阅读124 这种东西了。 如果对loki来说,thor odinson是引领他走出黑暗的光线,那对我来说,我甘愿为了嗅着他的甜美气味,继续留在黑暗里。 他能追着那道光多久,我就能追着那股气味多久。 这是一场永不结束的战争。 -end- 分卷阅读1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