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分卷阅读1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天堂的蚊子 文案: 十二岁那年,牛庚宝扯了旗当起了算命先生,因为算的准,人送外号‘小半仙’,事实是,他就是个样子货,有本事的是他养的鸟,以及手里那副牌!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牛庚宝 ┃ 配角:梁弃,多宝,火神鸦 ┃ 其它:算命,捉妖,除鬼 第1章 第 1 章 今年黄梅的雨都攒到秋后下了,一连半个月都不带歇的,眼见着村前大河的水位蹭蹭的往上涨。照这势头,不到晚上,水就该漫开了,更要命的是,在这节骨眼上,河边机房里的排水泵有两台罢工了。 牛尾庄的地势较周边都要低,一发大水,就是头一个遭殃的,老早之前村委就有消息说要给修河坝,可到现在,那坝连影都没见着,倒是平时不怎么露脸的大队领导这几天跑的格外勤,风里来雨里去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牛庚宝喜欢下雨,一下雨,水沟里就有鱼,他趁着有一会儿雨小的时候,拎着水桶网兜往自家稻田里跑。 他奶在后头喊,“乖宝,家里的鱼都蓄了一缸了,别捞了,吃不完” “多的到镇上卖了,给奶买酥饼吃!”,牛庚宝跑的头也不回,一眨眼就没了影。 尾音很快淹没在雨声中,王爱珍站着屋檐下,咧着缺了牙的嘴笑,“哎哟,我的乖孙,奶奶等着享福了哟!” 坐靠在一旁的女人却是沉下了脸,手不自觉收紧,原本在他怀里熟睡的孩子哼唧了一声,蹬了两下腿,像是要醒。 王爱珍耳朵比眼睛灵光,回头问,“怎么了,是阿佑醒了么?” “没呢,睡得好好的”,女人忙颠了颠手里的孩子,借着低头,敛去了眼里的嫌恶。 牛庚宝家的地离村子最远却也是最近大河口的,一路过去,只有零星几个大人在网鱼,雨衣的帽檐压得低,也看不清脸,他就没瞎招呼。 路两边,稻田已经汪成一片,水没到脚板,有鱼从路这头窜到那头,偶尔也有水蛇游过,眼前这光景,其实去不去自家地里已经不重要了。 牛庚宝索性也没再往里走,就在路边守着,他们这边鱼塘多沟渠密,鱼虾是不缺的,尤其碰到这种连雨天,收获会更多,牛庚宝眼尖手利,反应比别人都要快,所以,从摆好架势到侯到第一条鱼,也就不到五分钟。 雨急一阵缓一阵,也不知过了多久,桶已经半满,里头以野鲫鱼居多,另有几条白鱼,牛庚宝准备再网上两条就收手,就在这时,远远有喊声传来,挺杂的,抬头,还没来得细听,就见白花花一片水呼啦啦的涌过来。 牛庚宝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撒丫子跑了,跑了一段,想起他爹还在大河口,又拎着桶哐哐哐的往回跑。 牛尾庄的小队长叫牛志,是牛庚宝的大伯,很恪责的一人,因为这场下不完的秋雨,这小半个月都守在了大河口,牛达作为兄弟,这几天也是一直帮着忙前忙后,今早大队书记例行来视察,又陪着去了。 牛达在水漫起来时,就已经和村里几个帮忙的男人跑起来了,要不是这几个大队领导磨磨唧唧,他们撤的还要早,本来,河水不会这么早漫上来的,谁也没想到它突然就垮了个缺口。 牛达一边跑还得防着书记几个,别大腹便便的把自己摔了,冷不防一抬头,就见他家小子正跟头小蛮牛似的往这边冲,吓得他心都漏了半拍,“阿宝,回去,回去!” 牛达喊的脑门青筋直冒,就算是耳背也该听到了,牛庚宝不聋,当即一个急刹车,掉头,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运动神经时好时不好,这一转,也不知怎得,就叫他左脚绊了右脚,‘吧唧’摔水里了,桶也翻了。 这么会功夫,就有人从他身边跑过,溅起一大窜水花,唰唰唰就过去了,光看身型就知道是那几个领导,人前脚刚走,后脚水浪就打了过来,把他埋了个彻底,牛庚宝憋着气起身,不等爬起,人就被提溜了起来,同时还有他大伯的声音,“达子,一人一边” 话落,牛庚宝就被支着胳膊腾空架走了,顺带着还有那只一直被他攥着的水桶。 这场大水据他奶说,还不是最大的,□□年那会儿,遭的才叫灾,牛庚宝站在二楼的阳台上,隔着窗玻璃,看着河水一波波的漫进村子,除开第一波水势有点猛,之后明显缓了不少。 家里值钱的家电,早就搬楼上去了,他们这一带房子的门槛都高,门槛下有两个台阶,现在的水位正好卡在第一个台阶和第二个台阶中间,想来用不了不久,就该进屋了。 村里的房子,早前就由他大伯建议,由原来的砖瓦房改成了石头房,又用水泥坯了缝,弄的齐整又好看,关键还火燎不着水泡不坏,就是到了眼下大水临门的时候,村子里也不见丝毫慌乱。 牛庚佑醒了有一会儿了,瞪着眼四下找了一圈,看到牛庚宝就张着手要扑,“哥,哥,抱” 牛庚宝刚换了身衣服,头发还在滴水,他拿毛巾胡乱擦了一把就要伸手,却见抱着牛庚佑的冯玉往后一退,躲开了。 牛庚宝尴尬了,同时心里也难受,说起来,在这个家里,他只和他娘以及小弟有血缘关系,理应该是最亲近的,但事实恰恰相反,母子俩关系冷的很。 王爱珍把一切看在眼里,眉头一皱,埋怨道,“阿佑要他哥,你躲什么?” 说着,就亲自上手去抱,谁知这次冯玉连老太太的面子都没给,转身就走,“娘,庚佑该饿了,我给他弄碗米粉去” 说话的功夫,人就拐下楼不见了,只听见牛庚佑哭叽叽的叫,“娘,要哥抱” 牛庚宝今年也不过十岁,但家里的事,大人并不瞒他,所以,他知道,他娘冯玉是他奶王爱珍做主,给他爹牛达买的,这事虽然做的不地道,但这里头还参了别的事,况且他奶买人的时候是经过他娘点头同意才领的人,说是买其实也算是变相救助了。只是进门没多久,他娘的肚子就见风的涨,不过半年,就生下了他。最开始,他奶和爹多少也有些嫌弃,毕竟不是牛家的种,但随着他一天天长大,他奶和爹对他那是一天比一天欢喜,用他大伯的话说,就这么个长的好,又孝顺聪明的小子,搁哪家都愿意要。 想到这,牛庚宝心里的那点难受劲就没了,他拿眼看他奶。 王爱珍一对上大孙子那双黑黢黢的眼珠子,心就软的一塌糊涂,摸着他脑袋说,“乖宝,奶奶给你做糖花生,只给你一个吃” 牛庚宝点头,等他奶走了,又呆站了会儿,然后想起他的水桶,忙跑过去看。 桶里的鱼早跑了个精光,只剩一条卡在网兜里,半死不活的,桶底泛黄的积水里不知怎么沉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 着个东西,那东西一离开水,表面竟然连半点水渍都没留下,四四方方一个,托在掌心正好,颜色红中带黑,亮的跟刷了漆似的,而且分量很轻,说是木头吧,敲上去却有‘叮叮铛铛’的金属声,抓在手里晃晃,里头有撞击声,显然是空心的,看起来像个盒子,但翻来覆去,楞是连条缝都没找到,牛庚宝再聪明也看不出这是个什么玩意。 糖花生的甜味儿开始在鼻尖打转,这会儿,吃饭皇帝大,他把手里的东西往裤兜里一塞,屁颠颠的讨食去了。 是夜,万籁俱静,牛庚宝卷着被子睡得打起了小呼,耷拉在床尾的裤子突然抖了一下,从裤兜处掉出个东西,咕噜噜滚到了靠房门的角落,原来是白天从桶里捞出来的那个怪东西,角落里原本结了个蛛网,网里的蜘蛛显然被吓到了,顺着网往外跑。 蜘蛛八条腿,跑起来飞快,眼看就要顺到墙上去了,却见那东西正面朝天的那侧突然裂开条缝,那缝越开越大,竟扯出个嘴的形状来,然后下一秒,一条细长的舌头从那嘴里弹了出来。 变故发生在瞬息间,再定睛看,蜘蛛没了,而那个东西还是白天看到的样子。 第二天,雨还在继续,不过比起之前小了很多,牛庚宝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穿衣下床,房门在身后被关上,门后的东西并没引起他的注意。 第2章 第 2 章 大水在进屋后第二天开始消退,就如王爱珍说的那样,没作多少妖,雨后,天放晴,气温一下回升了不少,前段时间消失的蚊虫重出江湖,又开始扰民了。 牛庚宝睡相差,一晚上能在床上凹出各种造型,他这年纪,正是肉嫩血香,香饽饽一个的时候,要是哪天帐帘没捂严实,转天就能顶一身包。 于是,王爱珍和牛达,像是商量好似的,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轮流着查岗,那份上心劲,亲生的也不过如此。 这夜,当王爱珍推开房门时,眉头不禁一皱,“纱窗怎么开着?”。 这扇纱窗是新装的,昨天还是好的,现在半拉脱了轨,露出好大条缝。 老太太快步过去,先关了窗,然后走到床前,隔着帘帐往里看,他家大孙子横着把自己拧成了‘8’,被子半压半盖,露在外头的胳膊脸上已经多了几个疙瘩,王爱珍心疼的直抽气,她随手扭亮床头的台灯,然后掀帐子进去,‘啪啪’一阵拍,拍完了反复检查,确定里头没漏掉一只蚊子后,才定定心心给大孙子抹风油精。 房门再次合上时,夜更深,连虫鸣声都没了,只是这份安静没持续多久,房内易变陡生,无形中像是出现了一双手,先是把帐帘拉开,然后,又推开了窗。 秋风带着点凉意刮进屋,同时,也捎带了些别的进来。都说秋天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但是秋天的蚊子却是异常凶猛,叮得熟睡中的牛庚宝不停的抓挠。 门后角落里,吸饱了血的蚊子开会似的扎成一堆,在它们下方,侯着张嘴,当蚊群多到一定数量时,一根细长的舌头从嘴里弹出。 蚊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与此同时,那嘴所依附的东西,原本通红的底色上如烟雾般的墨黑,却在一点点散开,然后重新凝结,变成一条条黑线,游弋着勾勒出新的图形,这种变化很慢,一直持续到天亮,那画也还是散的,根本看不出个究竟。 转天早上,一声惊呼在牛达家饭桌上炸开,“乖宝,脸怎么肿成这样?” 王爱珍吓得把饭碗都给摔了,也顾不得腿上正等着喂食的小孙子,捧着大孙子的脸看个不停。 牛庚宝现在的样子有点惨,整张脸疙瘩叠着疙瘩,肿的像个猪头,藏在衣服下的胳膊腿上也密密麻麻累了一窜,他自己看了也吓得一哆嗦。 “疼不疼?” 牛庚宝大着舌头说,“有点痒,还有点胀” “这哪还是有点,你话都说不利索了”,说着话,王爱珍已经拿起家里的固定电话拨了个号,电话刚通,就听她急慌慌的喊,“阿达,快和阿玉回来,乖宝病了!” 二岁的庚佑抱着他哥的腿试图往上爬,牛庚宝单手把他抱起,小孩圈着他哥的脖子,一本正经撅着嘴说,“哥,呼呼,痛痛飞” 牛庚宝把脸又凑过去一点,好方便他弟给他喷口水。一张猪头脸和一张小老头脸凑一块,莫名有些喜感。 牛达之所以走到买老婆这步,一是家里条件太一般,二是长的矮,这两个其实还不打紧,多打听打听总归能相上一个,主要是他还丑,丑到什么程度呢,看牛庚佑就知道了,二岁大就顶个小老头脸,不笑都一脸褶子。 而牛庚宝应该是随了他亲爹,浓眉大眼,个又高,还没长开,就是个帅小伙了,不过他自己意识不到,反而觉得自己弟弟顶可爱,丑萌丑萌的。 挂了电话,王爱珍又坐过来,“这是过敏还是怎么了,乖宝,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恶不恶心,要不要吐?” 老太太压根没往蚊子叮咬上面想,不说晚上她有去查过岗,就是没查,也不能叮成这么副模样。 牛庚宝一边逗他弟一边回他奶的话,“奶,我好着呢,头不晕,也不想吐,就是肚子饿了” “那就好”,王爱珍见大孙子确实不像是有不舒服,悬着的心放下大半,拿起一个空碗盛了粥,又叉了三个花卷递过去。 牛庚宝接过碗,自己吃一口,再给他弟喂一口,兄弟俩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看得王爱珍直乐。 牛达赶回家看到儿子那脸也是唬了一跳,他连气都没喘匀,就拉着牛庚宝上了医院。 从牛尾庄到镇上,最省事的是渡河,不过,一般情况下,村里人都是骑车,虽然得多绕一半路,可也放心。 牛达急着回,自然走了水路,临出门的时候王爱珍在后头问了一句,“阿达,你老婆呢?” 牛达说,“阿玉说要给阿佑买身衣服,还在店里看呢” 王爱珍不免嘀咕道,“这会儿还有心逛街,这哪是个当妈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王爱珍对这个媳妇是越来越看不顺眼了,言语间自然就带出来一点。 牛达没敢接话,拉着大儿子走的飞快。 大河的水位已经趋于正常,河口没有桥也没有码头,只有一条破船,船栓在棵老桑树上,是条水泥船,又笨又重,难划的很,村里没几个会用,牛达是为数不多的那几个之一。 牛庚宝头次坐船,稀奇的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又伸手去玩水,水有些浑,往下看的时候,黑咕隆咚像墨水似的,不知怎得,牛庚宝突然想起去年夏天,那两个发小广告的,有一个就淹死在了这条河里,而起因只是和村里一个男人发生了些口角,结果其中一个便拿了随身的西瓜刀把人砍了,砍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 完没跑掉,被村里其他人,联合东西两边村子的人,一起逼到大河口,赶进了水里。 牛庚宝记得,他去看的时候,联防队的也在,一个被押在警车里,一个捞了晾在了岸上。死的那个没砍人,他当时挤在人堆里,顺着那人赤着的脚往上看,看到了那张脸,到现在他还记得,那张惨白发青的脸,似乎并不比他现在大多少。 这么想着,那脸越发清晰起来,竟像是从水底慢慢浮到了水面,隔着一拳的距离,和他脸对脸,近到能闻到当时那人身上烂泥的味道,牛庚宝手一抖,搅起一圈涟漪,再看时,水还是那片水,并没有别的东西。 大河对岸也有村子,一个西徐,一个东徐,前后错落着,离得不算很近,不过两个村子都有地在岸口,牛达上到岸时,碰到不少人,好些都会打招呼。 “牛达,你儿子啊?” 牛达:“是呀,我儿子,庚宝” 牛庚宝顺着他爹的话,挨个叫伯伯,叔叔。 那些人便一个劲夸:“这孩子看着就精神,牛达,好福气呀” 牛达也不谦虚,呵呵的笑,脚下却也不停。 这时,有人说,“牛达,你别往那走,今天换条路吧” “怎么了?”,牛达不解,他半小时前刚走过,怎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能走了? 又有旁人说,“前几天,水不是漫上来了么,我们村子地势还行,就淹了点自留地” 这人牛达也熟,是个话痨,普普通通一件事,到他嘴里能拉拉杂杂扯半天,牛达并不搭话,反正少他一个,还有别人捧场,乡下这个时候,农忙已经过了,别的不多就空闲多,话赶话就能聚在一起打半天屁,打屁的多了,打岔的自然也多,一岔两岔的,得岔出去老远才能晃悠着回来。 牛庚宝跟着他爹拐了个弯,往另一条路上走,走出去老远,才隐约听到他们聊到了重点:“出事的是不是徐阿根家,我听说....” 话到最后,渐渐就听不清了。 穿过村,再拐过两条马路往东走七八分钟,就到了镇医院。例行挂号,问诊后,被排了验血,等结果出来,已经是两小时后了。 “我家孩子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牛达搓着手有些紧张。 那医生没吭声,看了看化验单,又问了问症状,然后说,“家里挂蚊帐了么?” 牛达,“挂了” 医生拿过病历卡,唰唰的写,“睡觉前拉严实了,这时候的蚊子毒,叮多了,也是要出事的” 牛庚宝,“....” 牛达,“....” 出了医院,手里多了两管消炎软膏,牛达盯着他儿子那脸看了半天,说,“家里蚊帐是不是该换了?” 牛庚宝挠了把脸,点头,“嗯!” 第3章 第 3 章 徐阿根家两个月前没了个孙女,周岁不到,是夭折的,他们这的风俗,夭折的孩童不兴丧礼不办火化,一般就是弄口瓮装了给埋自家自留地里。本来隔了这么长时间,家里头伤心劲过了,该吃吃该喝喝,日子又恢复到了平常,只是一场水,又给整出了幺蛾子。 牛达一家回村时,对岸的事已经传过来了,村里凡是闲着的都围在村口,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 “说是怕给淹了,就在整地的时候顺带整了下坟,瓮开的时候发现,那死孩子还是下葬时的样子,一点没烂” “哎呦,真的假的,这也太玄了” “不信可以过河看看去,反正离得也不远” “是不是碰到百日烂了?” “八成是,跑不了” 年轻人一般只瞎起个哄,未必当真,上了年纪的大都迷信,讲得也起劲。 牛庚宝听了一耳朵,有些没懂,就问他爹,什么是百日烂。 牛达还没开口,倒是冯玉呵斥了一句,“从小就这么喜欢在背后听是非,以后也是个不争气的” 牛庚宝默默缩回脖子。 牛达哈哈哈,“这个爹也不晓得,阿宝,你回家问你奶奶去,完了跟爹说一声,爹也好奇呢” 冯玉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脸黑的要死,别人看了,还以为这是个后娘呢。 所谓的百日烂,不是说人死了会在百天内烂干净,而是百天内丁点不烂,他们这有这种说法,说摊上百日烂的是碰到了讨债鬼,在讨债鬼讨完债前,尸体是不动的。这事听着诡异,但解决起来也容易,一把火烧了,再请个和尚念个三天经也就了了。 在他奶王爱珍那,牛庚宝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不过转眼,又盯上了他弟手里的东西。 怎么看着眼熟? “阿佑,告诉哥,这个你是在哪找的?”,牛庚宝搂住冲他扑过来的牛庚佑,指指他的手。 牛庚佑往楼上一指,奶声奶气道,“哥哥屋里拿的”,这孩子长的虽然寒碜了些,但开口早,话说的溜,尤其是脑子灵活,说着话,就把东西往他哥手里塞。 这当口,冯玉从门外进来,一见这小哥俩的样子,眼角眉梢都吊起来了,“干嘛呢,这么大了还抢你弟的东西,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话是冲着牛庚宝去的,她骂归骂,还动手拍,这一拍不要紧,要紧的是,她刚剪完螺丝回来,剪刀还没放下,刀尖戳到皮肉上,疼的牛庚宝一哆嗦。 皮破血流,很快见了红,牛庚宝没怎么着,牛庚佑‘哇’的一下,哭的可惨,冯玉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抱,他又是蹬又是扭,差点摔地上去。 哭声很大,王爱珍湿着手从灶间小跑出来,“怎么了这是,刚刚不还好好的么?” 牛庚宝忙背过手,顺带在裤腿上擦了一把,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血似乎越擦越多,黏糊糊的往下淌。 家里两个女人都在围着牛庚佑转,牛庚宝便顺墙根溜了出去,出了门,他掏出手,本来是想看看伤口的,却在见到手里的东西时,惊了一下。 要是没看错的话,他弟塞给他的,应该是发水那天从水桶里捞出来的玩意,那时就看着怪,现在更是诡异,牛庚宝总感觉,这东西是活的,他伤口上淌下的血,全喂给了它。血并没有在表面留下痕迹,倒是上面黑色的线条扭动的越来越欢,逐渐清晰的纹路组成的图案,看起来似乎像是铜板,内方外圆的那种。 这要是别人,吓都吓死了,牛庚宝胆子却是大,他不但不怕,还凑近了看,那些铜钱长了腿似的,溜溜的顺着一个方向跑,然后重叠变形。 当所有的铜板合成一个时,抽象的水墨线条完全物化,成了只拇指大的□□,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的,微仰头趴伏在顶面正中,乍一看就跟真的似的。 捏一捏,梆梆硬,掰一掰,纹丝不动,牛庚宝就想,是不是得找个东西撬一撬比较好,正当他想这么做的时候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 ,那□□动了,它往左转了一点点,然后,只听“咔”的一声,裂了。 这还真是个盒子,卡槽很精细,合在一起时,浑然一体,根本找不到接缝。人都有好奇心,况且牛庚宝这个年纪,正是野的时候。盒子不空,里头垒了叠东西,他也不管那是什么,手一翻一抖,下来几张纸。 说它是纸,其实它也不是纸,看着薄薄一片,却比纸挺括,韧性也好,撕么撕不烂,揉么也不留痕迹,大小倒和扑克牌差不多,共二十五张,藏青色的底,一面刻有银色花纹。 那花纹水光潋滟的,竟像溪水似的,潺潺流淌,流到了人心尖上,牛庚宝喜欢的很,翻来覆去的看,此时阳光正好,打在牌面上,洒下点点金光,也不知哪个角度对了,有张牌面上有字一闪而过。 新鲜的景象更勾的牛庚宝来劲了,他拿起牌对着光一点点照,这活细致,耐性够了,成果就来了。 二十五张牌上都有字,字是繁体,还是毛笔写的蝇头小楷。牛庚宝早上一年学,中间又跳了一级,今年十岁已经上六年级了,字是认全了的。他记性好,看一遍基本就能背个八九不离十,就是句子有些拗口,其中也有几个笔画多的繁体认不太清,不过猜还是能猜到些意思。 这上面记载的是个法术,叫奴兽之术,所谓的奴兽,大概就像马戏团里驯养员驯化动物那样,比如让猴子骑个车套个圈什么的,牛庚宝是这么想的。 “哎,哎,你告诉我,马戏团的猴子是个什么东西,那也配叫奴兽么?” 凭空出现一把声音,吓得牛庚宝一抖,“谁?”,他东张西望了一下,并没见到半个人影。 “你往下看” 声音是从脚边出来的,牛庚宝低头,看到了那只□□,□□本来闭着的嘴巴半张着,吐出两个字,“好蠢!” 牛庚宝歪头,“□□精?”,还是只小□□精,那一口奶味儿,听着,似乎和他弟差不多年纪。 “你才□□精”,小□□气急败坏,嘴张的更大,“请叫我多宝大人” 他们这边喊小名,要么叠字要么坠个阿字,所以,想当然的,牛庚宝叫道,“蛤蛤” 多宝,“....”,个死孩子。 蛤蛤虽然是只□□,但毕竟是成了精的,懂得不要太多,经他一说,牛庚宝也算知道了,这奴兽之术是上古秘术,早已失传,术法中所用的兽分灵兽和凶兽,前者早已绝迹,至于凶兽,有是有,不过,具体的奴兽之法,他手上这份奴兽之术上并没有记载,因为,这是个残术。 整部奴兽之术,分上部和下部,上部讲奴役活兽,下部讲刻印死灵,牛庚宝手里的是下半截。 “也就是说,我只要找到合适的尸体,你那就有合适的兽精” 兽精是刻印死灵的关键,牛庚宝是听都没听过的,不过□□精敢夸下海口这么说,他找只猫猫狗狗的尸体应该不难...吧? 多宝,“哼哼,我多宝大人别的没有,宝贝那是一抓一大把” 牛庚宝眼睛亮了亮,“那你吐颗珠子,我给我奶窜根链子戴” 多宝暴走,“堂堂多宝大人,怎能和蚌精比,俗,俗不可耐” “连个珠子都没有,还不如塘里的河蚌有用”,牛庚宝心中腹诽。 多宝,“....”,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简直....,简直,好气呀! 小孩的世界总是单纯而无所畏惧的,对着只精怪,牛庚宝不仅不怕,还蛮有求知欲,他晃了晃手里那一叠牌,问,“蛤蛤,这是纸牌么,是叫纸牌吧?” 多宝,“别问我,我不知道”,知道也不说,气不死你。 “蛤蛤,为什么牌只有二十五张,正面还是空白的,你确定是纸牌么?” 多宝想抖腿,“想知道?”,想知道,就叫声多宝大人听听,要叫好听点。 “....”,牛庚宝顿了两秒,话头突然一转,“蛤蛤,你说你有很多宝贝,都藏哪了?” 多宝菊花一紧,“....”,想劫财,门都没有。 “蛤蛤,嘴别合上,宝贝是不是藏肚子里了,我看看” 多宝挣扎,“呜呜呜”,死孩子,别扣本大人的嗓子眼,疼! “蛤蛤,来,蹦一下,蹦个珠子下来” 多宝,“....”,蹦你大爷! “蛤蛤,妖怪不是很厉害么,你除了张嘴说人话,也没见有其他本事呀,是修炼不到家么” 多宝,“....”,闭嘴! 第4章 第 4 章 村小学在村委斜对面,从牛尾庄过去,骑车要半小时,学校后头有片泡桐林,人不常去,因此,林子里鸟兽不少,自从过了个周末,牛庚宝一得空就往里头钻。 “你说你是不是傻,就这么个废林子,别说凶兽,就是大一点的野兽都没有?这一天到晚的晃,不是瞎耽误功夫么”,多宝在书包里憋的难受,一出来就撒气。 “那怎么办?我们这片地方也就这林子里头还有些东西,别的,就数塘里的鱼最多”,总不能让他抓鱼去吧。 这几天,牛庚宝把周边的野猫野狗都相看了一遍,这些东西凶的很,还没靠近,就龇牙咧嘴的,就这,多宝还说不能用,他简直不能想,那所谓的凶兽得有多凶,他就想捡个尸而已,怎么也能这么难。 多宝大人被拘在榣木中千年,虽身不由己,但心是自由的,漫长的岁月中,借着还能外放的神识,他一直都在与时俱进,要说起来,这片地方他熟,“你们这不是有个狗场么,先看看去” 想当年,他多宝大人,那是吃遍天地灵宝的,凶兽在它眼里,就根颗咸菜似的,哪像现在,吃个咸菜都要翻地皮的找,沦落到这般地步,想想都是泪。 “然后呢?”,牛庚宝紧了紧书包,突然就有些心不在焉,就在刚才,心脏突然抽了两下。 “什么然后,有就用,没有继续找呗”,多宝暗暗翻了个白眼。 夏天一过,秋风一吹,夜渐长,还没到黄昏,林子里已经开始变暗,牛庚宝心里装了事,草草转了一圈就掉转了头,走到林子边沿时,打东边飞来一群鸟,是最常见的麻雀,乌泱泱的飞进林中,这是归巢了。 而这时,牛尾庄牛达家却是人仰马翻的,隔壁四邻先是听到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号,然后就见牛达冲出了门,冯玉和王爱珍紧随在后,也是风一样的跑。 “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阿佑那孩子出了什么事?”,有人看见牛达怀里抱着牛庚佑,那孩子蔫耷耷的歪着头,小脸上一片煞白,额头血呼啦咋的,显然已经迷糊过去。 看这一家子走方向,是奔后村的浜头去的,那村里有个赤脚老医生,对付跌打损伤最有办法。 此时牛庚宝还在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 放学的路上,他不骑车,走路得要一个多小时,等他跨进家门时,牛庚佑也才刚回来,头上缝了六针,人已经醒了,被他奶抱在怀里,哼唧哼唧的哭。 “阿佑...”,牛庚宝凑上前,刚开了个口,一旁的冯玉突然发了疯似的,上来就是一巴掌。 “都是你这扫把星,害人精,害了我还不算,又来害我家阿佑,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家里几个都没反应过来,包括牛庚宝自己,等他感到疼时,脸都扇肿了。 “阿玉,你发什么疯”,牛达攥住冯玉的手,把她拖到一边。 王爱珍抱着牛庚佑在一旁跳脚,“阿佑磕猪圈上头,是你这个当娘的没看住,你打乖宝干嘛,啊,你打乖宝干嘛” 冯玉还在疯,“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个害人精” 牛庚宝愣愣的站着,一声不吭。 “怪物,你个怪物”,冯玉又去看牛达,“阿达,你看他,只笑不哭,生下来就这样,他就是个怪物” 牛达手下发力,把冯玉攥的更紧,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阿宝是我们的孩子,他不是怪物” 王爱珍又急又怒,手里的小孙子又不能放,看看大孙子那脸,只能冲着儿媳妇叫,“疯了,疯了!” 脸颊火辣辣的疼,可身上却冷到打颤,牛庚宝记事早,他娘不喜欢他,有时背着人,也骂过他怪物,他老早就知道,只是,他还是低估了他娘,那股子憎恶,是真恨不得他死。 这是为什么呢? 牛达和王爱珍也想问为什么,可冯玉却不肯多说,颠来倒去都是那几句话。 一场闹剧,最终在牛庚佑的嚎啕大哭中落幕。 天已经擦黑,牛庚宝却不想回家,他晃悠到大河口,对着河水发呆,水黑沉沉的,压得人难受,“蛤蛤,我娘为什么老说我是怪物?难道我真的是怪物?”,骂的多了,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多宝在书包里沉默了半响,说,“你确实怪,但不是怪物,那东西low到掉渣,你很牛逼的好么,只比本大人稍逊了那么一点点” 当时,牛庚宝没把这话听进去,只以为是句安慰话,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有点怪的。 身侧马达声‘突突突’的响,牛庚宝扭头,就见河口的桃林里出来个人,那人显然也看见了他,车头一拐,冲这边来了,“阿宝,怎么在这坐着,这么晚了不回家去,你奶该着急了” 这人是村里有名的慢性子,一点点活,也要从早忙到半夜,他在大河口有块地,种了桃树,牛庚宝没少吃他家桃子,“士祥伯” “走吧,我捎你回家”,牛士祥把电动三轮车掉了个头。 牛庚宝拍拍屁股起来,正要往车斗里跨,就见牛士祥眯着眼往河对岸看,“哎,那是不是个人,怎么看着不对劲呀” 牛庚宝转头,只来得及看见个人影一头栽进了大河里。 “啊呀,这谁呀,不要命了”,牛士祥从车上跳下来,奔着桑树下的那条石船去了。 这河深的很,平时水性好的也不大敢下去,何况这黑灯瞎火的,不是找死是什么。 人命关天,牛庚宝连忙跟上,一边跑一边冲对岸喊,“有人掉大河里了,快来救命呀!” 他喊的很大声,但不是哪个村都有牛士祥这么个人的,这个点,村民都在家吃晚饭,河对岸静悄悄的。 “士祥伯,你会划船么?”,牛庚宝前几天刚坐过船,他爹划船那姿势,一看就是老把式一个,但眼前这个...那架势,真的是一言难尽。 “救人要紧,不会也得会了呀!”,牛士祥左划一下右划一下,使了全劲。 “可是...”,牛庚宝指指水面,“船它不走呀” 牛士祥,“....” 牛庚宝不愧是别人家的孩子,当他握上船桨时,他爹划桨的动作自然浮现出来,他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将船划到了落水点。 那人眼看就要沉到水里,牛庚宝先牛士祥一步伸了支浆过去,然后,...在牛士祥的惊慌声中,他把自己搭进去了,他从来不知道,溺水的人会有那么大力。 入水的一瞬间,牛庚宝是懵的,但他本能的闭上眼屏住呼吸,水底很黑,很静,让他有种聋了瞎了的错觉,人还再往下沉,这个时候,说不害怕是假的。 “嗨嗨,这人身上缠了脏东西哦”,多宝突然出声,语带兴奋。 被它这么一岔,牛庚宝放松了不少,他顺着那支船桨摸到了另一只手。 多宝,“你往他腰上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牛庚宝知道多宝不是只喜欢瞎说的□□,当他在那人腰上摸到一圈时,捏上了一撮棉花?凉飕飕的,舒服的很。 “快,睁眼”,多宝小奶音拔高了八度。 人在水下是可以睁眼的,但眼睛会涩,水不干净的话,还容易发炎,不过这次,睁眼并没让他有任何一点不舒服,而且,在这么深的水底,他居然能视物,简直神奇到不可思议。 第一眼,牛庚宝的视线自然落在那人的腰间,那人腰上挂着个婴儿,婴儿浑身漆黑,只有一双灰白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过来,里头的死气能把人吓晕过去。 牛庚宝不但没晕,反而很精神,因为他发现,他抓着的那撮棉花,是那婴孩的手,随着他无意识的一捏一搓,有黑色的丝线被抽离出来,绕到他指间,那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看起来脏,却让他通体舒畅。随着手指上的线团越缠越多,婴儿身上的黑色如潮水般褪去,渐渐显出透明般的轮廓来。 这是什么?牛庚宝心想。 多宝解释说,“人死入轮回,这就是凡人说的鬼魂” 牛庚宝恍然,“哦,原来鬼长这样,不吓人呀” 多宝,“呵呵” 婴儿的魂魄,飘呀荡的从那人腰间分离出去,牛庚宝这才看清,在他的一只脚底板上还连着跟拇指粗的黑线,伸向更深的水底,不知通到哪里。 多宝又激动了,“这只是个傀儡小鬼,boss在下面,牛庚佑,冲!” 冲什么冲,再冲,落水这人就要死了,牛庚宝只想把那根线扯了,就在他要上手的时候,那线突然断了。 “快快快,别让它跑了”,多宝那个急啊,声音都劈叉了。牛庚宝只当没听见,他腿一蹬,抱着那人的腰上去了,要是以往,他没这个力气也没这水性干这种事,可自从他摸到那个婴儿起,身上就有点不同了。 而这点不同,随着他不断的上浮,还在不断加大,于此同时,缠在他手指上的那团黑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这会儿,多宝也不吱声了,因为在牛庚宝后脖颈处,有一缕白雾悄无声息的散了出来,钻进了身后的书包里。 第5章 第 5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 章 当两岸的村民闻讯赶来时,牛庚宝已经上岸有一会儿了,落水那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小老太太,吐了些水,醒了,不过还在回魂中,有些迷糊。 牛士祥两三句话把事情简单说了,那老太太的媳妇当即就跳了起来,“大家都是有眼看的,我阿西平时有哪亏待我婆婆了,家里日子过的好好的,她有什么想不开要跳河呀!” 这一个村住着的,都多少沾了点亲,婆媳间那些事,关起门来谁也说不着谁,这要捅出去了,却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跳河这老太太一家的情况,村里人都看在眼里,小架吵吵常有,但要说,婆媳处到要跳河,他们是不信的。 这时就有人说,“哎,要我说,这事邪乎,村里近两天,跳河的可不只老太太这一个,不还有几个自己迷迷瞪瞪走到河边的么,要不有人拦着,估计也跳了” “照你这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事确实是真事,之前也没有多想,现在一串联,倒真叫人寒毛倒竖。 老太太媳妇眼珠子一转,得劲了,“我算算,这些怪事应该是阿根伯家烧了那个死孩子后起的事吧” 人群一阵静默,然后齐齐看向一处,徐阿根老两口以及他几个儿子媳妇都在。 牛庚宝也跟着看,他不是在看那一家子,而是在看那小鬼,褪去黑气的鬼魂纯净而透明,才几个月大的样子,应该是不记事的,也许是有血亲牵绊,它在那几人脚边依恋的蹭了蹭,然后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这是投胎去了么? 一向有问必答的多宝这次却没接话。 活人死人两个世界,这边还在吵吵,却不知有人真正离开了,“这事不能瞎说的,人命关天的呀”,徐阿根老婆连连摆手,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怎么瞎说了,以前村里可从没谁跳过河,就你家那事后,一个个都往大河口跑,拦着了还好,拦不住的不就跳了么,还好我婆婆命大,被人救了,这有个万一,那就是条人命呀” 那媳妇越说越觉得得理,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有个大妈跳出来说道,“徐阿根家的,不是我们要瞎说,你想想这两天一出出的,肯定是被你家那小鬼撞了呀,我刚挨个想了想,出事的那几个,家里的地可都在他家后头,是要路过的” 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徐阿根一家呐呐的不吭声,看着自己都要信了。 “阿宝,回家了”,牛达把儿子的湿衣服拧了,然后背对着半蹲下来,“饿了没?” “嗯!”,牛庚宝紧了紧他爹的外套,一跳,趴背上去了。 一旁的牛士祥见了,满是羡慕,“嘿,牛达,阿宝个头都快赶上你了,你得赶紧让他多坐几回,要不然,一转眼功夫,你就背不动喽” 牛达没吭声,刚牛士祥电话里说他家阿宝掉大河里时,他脑子嗡的就空白了,到这会儿,耳朵还木木的。 牛尾庄的人到的齐,因为船只有一条,都在对岸站着,牛达他们划了船过来,还没靠岸,就都一窝蜂的涌过来。 “阿宝(乖宝),没事吧?”,这是牛庚宝他大伯和奶,一脸紧张。 牛庚宝冲他们笑,“没事,好着呢!” “阿达,你这儿子好呀,这么小个年纪就能救人了,以后不得了的”,这是真心夸赞的。 还有关心的,“水冷的很,别叫阿宝受凉了啊,回家煮碗姜汤喝” 王爱珍很受用,和他们东拉西扯了一路,牛达早一步小跑了回去。 这夜,牛庚宝破天荒失眠了,身上疼,针刺般的疼痛密密麻麻遍布全身,折腾的他死去活来,即使这样了,他也没吭一声,只是弱弱的问,“蛤蛤,我是不是要死了” 多宝似乎打了个哈欠,然后懒洋洋说,“习惯了就好,死不了” 得了话,牛庚宝继续咬牙挺着。 毕竟是肉体凡身,一下子承受这么多阴煞之气,肯定受不住,不过俗话说,福祸相依,一时疼痛换来的是脱胎换骨。禄磙石掌,那是连三味真火都燎不着它身上一根毛,只要牛庚宝吃得了疼,哪怕练出原来的一分,那也是铜墙铁骨,百毒不清。 多宝张开嘴,叼了只蚊子吞吃入腹,禁制有望解开,他心情很好,再看牛庚宝,比之前顺眼多了。 牛庚宝熬了一夜,第二天却意外的神清气爽,走路都带着风。 他昨天救人的事,一个早上,已经传遍整个学校,校长特意开了广播,全校通报表扬了一翻,牛庚宝平时随便考考就是年级第一,这么一来,更是出尽了风头。 “万众瞩目的感觉怎么样?”,多宝好奇。 “不喜欢”,牛庚宝只想安安静静的上学下课,不想被当作动物园里的动物参观。 多宝哀怨,“身在福中不知福” 想当年,他堂堂多宝大人只因身怀巨宝,被当作过街老鼠喊打喊杀了一路,连一天风光日子都没过过,而眼前这小子,却对此不屑一顾,简直可恨。 泼天的执念浓郁到连牛庚宝都感觉到了,“蛤蛤,怎么了?” 多宝收敛心神,随口问道,“哎,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收拾河里那东西?” “为什么要去?”,课间休息,为了避免再被围观,牛庚宝一个人找个角落窝着。 多宝,“那东西在一天,就有可能多害一人,你不准备为民除害么?”,以他这两天相处来看着,这小子还是很热血的嘛。 “见到了,能帮就帮,见不到,我也不会往上凑”,牛庚宝掏出个包子,一个两口,吃了,又摸出个面包啃,他胃口大,一天三餐外,还要备点干粮,不然饿的慌。 多宝,“会死人的,死很多人” 牛庚宝啃完面包又拿了包干脆面。 多宝,“....”,好吧,流言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当年他听墙根,说这是个面热心冷喜怒无常的主,他现在信了一半。 不过到底,牛庚宝还是没拗过多宝,这只小□□精太能折腾了,不答应他,他就哭,‘嘤嘤嘤’的,烦都烦死了。 “好了好了,你别假哭了,我去还不成么”,牛庚宝不会说,一听到那小奶音,他就想到了他弟,一想到他弟,他就抗不住了。 多宝立即收声,暗戳戳在心里比了个v,心花怒放。 大河通着镇上的直勿江,直勿江又连着平湖,据多宝说,那东西是上次发大水的时候,从上游过来的。 牛庚宝是在他奶查过岗后溜出的家门,中秋快到了,月色正好,不用打灯,路就照的通亮。 “你确定,我下到水里,不会被弄死?”,临下水前,牛庚宝还是不放心,他可不想为了个不知名的东西,丢了自己的小命,他还没活够呢。 多宝,“有本大王在,你放心好了” 牛庚宝,“....”,你能干什么,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 打嘴仗么? 多宝大人是会读心的,所以,他跳脚了,“牛庚宝,你个乡巴佬,本大人的一根胡须都比你见识长,你说你见到boss知道怎么打么?知道对方弱点在哪么?知道怎么发动技能么?” 牛庚宝,“....”,好吧,他输了,不过,“蛤蛤,你有胡须么?” “....”,多宝,“领会精神!” 水很凉,而且还透着股臭味,牛庚宝在里头胡乱游了一阵,就没了方向,河道这么宽这么长,上哪找去? “唉唉,你往上跑干嘛?” 牛庚宝一鼓作气冲出了水面,可憋死他了,他虽然能在水下视物,却不能不呼吸,闭气久了也要出人命的。 “来了,快下去”,突然,多宝出声提醒。 牛庚宝赶紧多吸了几口气,然后迅速下潜。 “左边,离你还有八百米”,多宝也是蛮拼,意识延伸到最长。 牛庚宝调整好位置,严正以待,本来平静的水底,压力见涨,就像凭空生出一阵风,吹的人摇摇晃晃。为了不被吹跑,牛庚宝只能憋足了劲顶风游,那费力劲,比跑马拉松还累。 随着压力渐大,远远的那东西也露出真容来了,那是一条,大黑鱼!目测近五米长的大黑鱼! 牛庚宝眼睛一下亮了,反手掏出别在后腰上的菜刀,这是他用来防身的,这下好了,杀鱼!趁手呀! “吃吃吃,就知道吃”,多宝大叫,“那一身死气,你眼瞎呀” 牛庚宝,“???”,死的,不是活蹦乱跳的么? “这东西吃死人,你下的去嘴?” 可惜了,牛庚宝这样想的时候,那黑鱼突然张嘴吐出一道水箭,冲着面门就来。 “小心!”,多宝哇哇叫。 牛庚宝一哆嗦,手里的刀飞了,好巧不巧,正正好打在了那道箭上,水箭散了,那刀也被叮出个洞,沉到更深处去了。 唯一的武器没了,对方武力值貌似甩他十条街还不止,牛庚宝被当头一棒,彻底清醒了,当即想也没想,掉头就跑。 “跑什么跑,想办法近身”,多宝那个急哟。 牛庚宝心说,不跑是傻子,还近身,嫌命太长了么? 第6章 第 6 章 黑鱼怪在后头紧追不放,时不时放个水箭玩玩,牛庚宝拼命跑使劲躲,还是免不了挨了几下。 我怎么觉得,它是在溜我玩呢?牛庚宝隐隐觉得不对。 多宝哼唧道,“盯都盯上了,还能让你跑了?等耗光了力气,你就等着被填肚子吧” 牛庚宝一百个不愿意,蛤蛤,怎么办? 多宝还是那句话,“想办法近身” 牛庚宝身累心更累,蛤蛤,你来教教我,怎么个近身法? 多宝,“....” 水是鱼的天堂,牛庚宝再能跑又能快到哪去,可奇怪的是,那鱼怪只在后头放冷箭,并不太靠近,这是个机会,在被射死前,他只要爬上岸,就能捡回一条命。 人么,在生死关头,总要放手一搏的,牛庚宝咬咬牙,拼了!他势头刚起,多宝突然叫道,“哎,哎,掉头,掉头,机会来了” 牛庚宝好险没憋住气,他扭头,就见鱼怪身侧多了只鬼?那鬼他认识,是去年淹河里那个发小广告的,鬼和鱼怪正在缠斗,但是显然,悬殊太大,都没见怎么着,那鬼就被怪鱼困住了。 “冲,冲,冲,宰了它”,多宝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嗷。 牛庚宝攥了攥手,怎么宰,刀没了。 多宝,“上手撕呀,就跟昨天对付那小鬼一样” 想起那小鬼,牛庚宝盯着怪鱼那一身突然长起的头发丝,手痒了,据多宝说,这是阴煞。对别人来说,是要命的东西,对他来说,是补品,吃了,有好处。好处,他已经受用到了,至于怎么吃,还有些稀里糊涂。 “别光杵着呀,机会难得,你再不快点,那鬼就要被消化了”,多宝在一旁催促。 或许是憋气憋到脑缺氧,牛庚宝想也没想,袖子一撸,冲了。对于冲上去之后,他是怎么英勇,怎么牛逼,怎么ko大boss的,牛庚宝觉得,那都不算什么,当一大簇一大簇的阴煞被抓在手心时,那沁凉的舒服感再一次扑面卷来,这一次比上一次感觉要强,瞬间将他没了顶。 阴煞褪的很快,怪鱼只来得及挣扎了两下,身上的黑气就消散的差不多了,黑气一散开,原本油亮光滑的鱼身,就跟脱了水似的,蔫巴了。 死了没?牛庚宝戳了戳,那鱼凶的很,摇尾巴的力气都没了,还想下嘴咬,被一巴掌拍死了。 那鱼是真死了,脑壳上凹进去一块,果然,这阴煞不同凡响,两次接触,效果都不一样,前一次,就像喝了瓶雪碧,亮眼,这一次就像灌了瓶红牛,力气见涨! “谢谢!” 牛庚宝正出神,在一边旁观了一阵的鬼,忽悠悠飘了过来,这是个落水鬼,当时死相不惨,除了脸青了些,眼白了点,和活人就差了一口气。 对于这句谢谢,牛庚宝是不接受的,其实说起来,今天这事还多亏了这鬼,要不是有他拖了一下,让牛庚宝钻了空子,这会儿死的不定是哪个了。 那鬼自顾说,“落水鬼有业障,我在这困了一年,一直没找到个顶替的,要不是你,都不知什么时候能投胎去” 原来,还真有水鬼找替身这一说,这鬼身上,之前是带了些怨气的,怨气也是阴煞的一种,浅灰,滋补效果一般,在牛庚宝对付那只鱼怪时,被一并抽离了,现在经这么一说,似乎,他,牛逼大发了呀! “蛤蛤,厉不厉害!”,牛庚宝出了水,回家的一路上,都在得瑟。 只可惜,多宝都没出声,直到转天半下午的时候,他突然窜了出来,“哎,那鱼呢” “什么鱼?”,多宝来的突然,牛庚宝也是顺口,话一出,全班同学都看了过来,这会儿正上数学课,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列公式,闻言也转了过来, 牛庚宝一本正经的看黑板,目不斜视。 多宝在心里乐了一会儿,说,“那鱼勉强算个凶的,你可以拿来练手” 因着这句话,当夜,牛庚宝又跳了次河,把鱼捞了出来,顺带又把水鬼的事说了。 “那水鬼还算个有良心的,下次碰个硬茬子,你再试试”,多宝一盆凉水浇下来,透心! 说白了,所谓的业障其实就是执念,执念浅的,好超度,执念深的,那是厉鬼。 牛庚宝,“....”,长见识了。 鱼拖到岸上,和蛤蛤并排放着,万事俱备,只欠个兽精,牛庚宝,“吐么?” 多宝,“....”,吐个屁! 一刻钟后,在牛庚宝紧盯不放的注视下,多宝哼哼唧唧说,“好了!” 牛庚宝,“啊?这就好了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 ,在哪呢?” 多宝,“木盒摆着好看的呀!” 牛庚宝掀开盒,看到里头的东西,静默了两秒说,“蛤蛤,原来宝贝不是吐的,是拉的呀!” 拉这个字在特指某种行为时,是不雅的,多宝气到头顶冒烟。 牛庚宝还嫌不够,又来一句,“便秘是病得治,况且个这么大,你那,不会裂了吧!” 多宝,“....”好想咬人,怎么办! 兽精是凶兽死后被奴兽师炼出来的精髓,一旦和奴兽师的精血成功融合,就可以重塑肉身,成为奴兽师的役兽。 奴兽一道,之所以没落,只因为它难走,其中有两道关卡很难控制,一,兽精的提炼,二,兽精与兽尸的融合。 前者是对奴兽师的考验,它需要耗费奴兽师相当大的精神力;而后者对凶兽的魂魄有极高的要求,魂魄与兽精的融合之痛,相当于抽筋拔骨,能支撑它们忍下去的,唯有庞大的怨气,一旦怨气无法支撑,中途就会魂飞魄散。而且在兽精与兽尸的选择上,要能配对,不然会有排斥,因此,种种因素相加,往往成功率只有一成不到。 “这真是上古凶兽,师鱼的兽精?”,牛庚宝手里那枚传说中的兽精,龙眼大小,乍一看,跟他家牛庚佑搓的泥丸似的,只是这上头血腥很重,熏得人眼晕。 “不是上古凶兽的,我能看上眼”,多宝很是不屑,心里却发虚,师鱼是人鱼的一种,和现在的鱼一比,够凶,但和上古凶兽差了十万八千里,当然,这些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的,掉价! 牛庚宝担心的是,“这条黑鱼吃的消么?”,别到了鸡飞蛋打,怪浪费的。 “吃不吃的消,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多宝不心疼,这种东西,他肚子里多的是。 破开鱼肚,塞进兽精,然后,牛庚宝按着多宝的要求把鱼放进了木盒中,木盒巴掌大,五米长的一条鱼,居然,进去了。 这条鱼怪被拍死后,也有魂,而且怨气还相当浓厚,牛庚宝当时刚被补了一翻,没太在意这个,这个时候再看,就觉得有些可惜了。 “放血,压牌”,多宝说一步,牛庚宝做一步。 割破手指挤了两滴血,一滴挤在鱼身上,一滴挤在压阵的卡牌上,牌是多宝挑的,照这□□精的说法,二十五张牌,背面的纹路都对应一个独立的符阵。你可以把它们看作一道道枷锁,单个有单个的用法,各种组合有各自的威力,牛庚宝不懂,只知道很牛逼就是,不过,更牛逼的是,他的血一落到牌上,那牌突然光芒大盛,它虚空悬在当中,银光笼罩下来,似一张网,把鱼身圈在其中。 做完这些,奴兽之术已完成大半,只等出结果,这种法术最容易失败的地方在于魂魄与精兽融合这一过程,七七四十九天,每一天,魂魄都要不断承受来自兽精内上古凶兽强悍力量的冲击,被强行着一次次改造身体,那种炼魂之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若是没有强大的怨念支撑,符阵再牛逼,魂魄该散还是会散。 “这就完了?会不会太简单了?”,不是说奴兽很难的么!盖上盒盖,牛庚宝感觉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做。 多宝哼哼,“那是你运气好,兽精是现成的,奴兽师用的锁魂符,直接被三门水魂阵替了,这要还不成,你就太废了” 牛庚宝缺常识,但听得多了,也能抓住重点,“废的不是我,是那条鱼” “鱼废不废还两说,眼前最要紧的,是怎么解决躲在机房后面的人”,多宝突然压低了声音,不过奶声中莫名带了点坏笑。 牛庚宝立马看过去,“谁在那儿,出来!” 机房后头慢慢走出个人来,牛庚宝微楞,“娘” 冯玉晚饭吃咸了,半夜口渴起来喝水,正好看见牛庚宝出门,她就偷偷跟在后面,刚开始见这怪物儿子跳河,她还高兴了一阵,谁知,只一会儿,那怪物居然就上岸了,还拖了条大鱼上来。 “你在跟谁说话”,后头的事,因为牛庚宝是背对着她的,所有没看全,又因为离的远,多宝声音不大,冯玉也没听清,不过,有两个声音,这个跑不了。 牛庚宝,“没人,就我一个” “不对,有人的”,冯玉神经质的左右张望了一会,突然又说,“你拖上来的鱼呢,怎么不见了” 牛庚宝,“没有鱼,就一根烂木头” “撒谎,你在撒谎”,冯玉狰狞着脸,“鱼有,人也有,我还见你跳了河,又爬上来了,怪物,你就是个怪物,这么深的河,这么凉的水,都淹不死你,你真是个怪物” 牛庚宝,“娘,太晚了,回家睡吧”,他绕过冯玉,往家去。 身后,冯玉怨毒的眼神刺在背后,如刀般,割的人生疼,牛庚宝越走越快,几乎是一路小跑了回去。 第7章 第 7 章 中秋,国定是一天假,正好这天是星期五,所以,有连放三天,牛达说了,要带全家去恐龙园玩,同去的还有牛志一家,他家有辆二手小面包,挤挤能装两家人。 牛志家有两闺女,大的十七,小的十四,牛庚宝夹在她们中间,他这个年纪已经有性别意识了,两个姐姐正值年华,少女气息扑鼻而来,牛庚宝抓着书包带,坐着一动不动。 “阿宝,出来玩还背书包呀”,二姐牛莉,长相随她娘,圆眼圆脸,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 “嗯,放了吃的”,干粮零嘴书包里是塞了点的,最主要,是把多宝带上了。 大姐牛朵,平时住校,回来的少,对这个弟弟不太熟,不过听他爹左夸右夸,也随大流道, “啊呀,阿宝好懂事的呀,都知道自己带吃的了” 也不知她哪学来一口怪里怪气的台湾腔,听的人特难受,而且这话夸的,牛庚宝都不知道怎么接,他十岁了,不是三岁。 面包车打油门的时候,车身一跳一跳的,跳了有两分钟,终于走了。节假日,景区游客很多,他们一大早出的门,路上没堵,临到大门口,倒在排队时耗了半天。 恐龙园有六大景点,除了中华恐龙馆,其他都是游乐场,他弟年纪小,是来充数的,他娘自然是跟着牛庚佑,他奶年纪大了玩不动。 他们这一行肯定是要分拨的,牛庚宝去看他爹,谁知一进大门,他就被他爹塞给了牛朵牛莉,自己拍拍屁股,走了。于是,牛庚宝悲剧了,姐妹两个都不问他意见,见什么都要玩,他就像个小跟班,走哪跟哪。 一路过去,通天塔,过山车,大滑板,海啸,鬼屋,他一脸淡定,牛朵牛莉则各种分贝的叫,而且吧,她们那种状态,是越害怕越玩的嗨,嗨完了还拉着牛庚宝说,“阿宝呀,姐跟你说,到游乐场里玩,就是要放开叫,叫的越大声越刺激!” “....”,牛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9 庚宝很想说,姐,你嗓子不疼,我耳朵疼。 恐龙园里,有玩的,有吃的,牛庚宝借口饿了,自己找了个地方呆着,牛朵牛莉也不担心他走失,丢下他就跑了。 多宝,“哎哟,女人疯起来不要命的” ,他那口音配这话,怎么听都不搭。 牛庚宝听习惯了,倒不觉得什么,他赞同的点点头,“以后不能和她们一起出来”,他准备吃饱了后,自己找地方玩去。 分开的时候,牛达有说,六点在园区门口碰头,还有一下午,够他一个人玩尽兴了。 园里吃的东西都贵,牛庚宝都没去看,只在角落里占个座,然后掏书包。 东西刚摆出来,多宝‘咦’了一下,“有妖气!” “妖?在哪?” 多宝,“东边,不过现在又没了” 园子东边是魔幻雨林和梦幻庄园,这两处他原来是不准备去的,经多宝这么一说,他决定走上一走。比起刺激,还有什么比真正的见鬼撞妖,来得带劲。 一般来恐龙园的,都是大人陪着孩子玩,孩子多了,意外时有,因此园里的工作人员都比较敬业,见牛庚宝一个人,都会来问上一问,问的多了,烦不说还瞎耽误功夫,他便专挑角角落落走。 魔幻雨林和梦幻庄园里的游乐项目比较平和,牛庚宝转了一圈,没任何发现。 “蛤蛤,是不是看错了?” 多宝,“不可能,你再走走” 两边场地隔着不远,中间有个花圃,花圃里的雁来红开的正好,这种花,乡下没有,牛庚宝是看了花圃边的名牌才知道的,花圃里除了花,还有一头小三角龙,龙背上爬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正在掰角玩,孩子父母就坐在不远的草坪上,是对很年轻的夫妻。 牛庚宝无意间一瞥,却见那女人放在身侧的包,正一点点的往身后的花丛中移。 牛庚宝没出声,等了一会儿,到那包完全被拖进花丛后,才抬脚跟上,包是贴着地皮走的,花丛不高,藏不住人,他对抓贼没兴趣,倒是比较好奇那个贼长什么样。 跟着走了几步,他发现这贼应该躲在地下,而且大概不是人,于是,他果断把包拿走。 草皮上滑稽的戳着两根爪子,那爪子虚空抓了抓,像是在疑惑为什么会突然抓空,牛庚宝半弯着腰,思考这是不是老鼠爪子,却见那爪子缩回了地底,然后换了半个脑袋出来。 “妖,妖,妖,就是它”,多宝尖叫。 牛庚宝一掌拍下去,他快,对方比他还快,头一缩,没影了,“跑了!” 多宝,“我这次锁定它了,跑不了,快,掏牌,要土行的” 二十五张牌,有五张无属性牌,其余二十张分金木水火土五行,这几天,多宝正在教他识牌,牛庚宝已经能对应牌面的银纹知道牌的属性,他迅速拿出张土行卡捏在手里,然后在多宝的指点下,一路追过去。 那东西只在花圃中窜,东一下西一下,没头没脑的,地上不比地下,牛庚宝比较吃亏,障碍物太多,路不好走。 多宝想了想说,“我把它逼上来,你准备好” 话落,地皮开始翻动,犁地似的,开出来一条道,所过之处,花丛被连根顶起,牛庚宝眼都不敢眨,随着地越犁越深,那东西终于出来了,先出来的是背。 牛庚宝咬破指尖,在牌上一抹,然后瞄准,扔!随着银光一闪,牌里伸出一只四爪耙犁,快,狠,准的把半露在地底的东西牢牢扣住了。 耙犁和卡牌间连着根锁链,牛根宝抓起链条,把犁头拎起,透过钉齿间的空隙,他首先对上了个猪鼻子,“是只猪崽?” 多宝,“这是狸力” 狸力,长的像猪,叫的像狗。 牛庚宝上下打量着这叫狸力的妖怪,发现它是跟猪不一样,猪有猪蹄,它却长了一双鸡爪,叫起来也是‘汪汪汪’的。 “它能干什么?”据说妖怪都有妖力,不知道这只有什么本事。 多宝,“它能控土” “哦!”,牛庚宝明白了,这妖怪可以当挖土机用。 牛庚宝把耙犁往牌面上一拍,卡牌恢复原样,只是原本毫无章法的银色纹路,变成了耙犁的样子,那只狸力也一并被扣在里面。 “这就好了吧”,这是他第一次收牌,自我感觉不错,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多问一句,“我做的怎么样?” 多宝,“勉勉强强打个五分吧,再多一分怕你骄傲” 收好卡牌,牛庚宝打算离开,一转头,就见三角龙背上的小孩,正一脸呆滞的看着他。 牛庚宝第一反应是,糟了,都看光了,会不会被当怪物拿去解剖。 哪知下一秒,那小孩突然叫道,“妈妈,有个哥哥做坏事,他把花花拔了,快把他抓起来” 牛庚宝,“....”,这谁家破孩子,真没眼光! 多宝,“哈哈哈,你完了!” 被多宝那乌鸦嘴说中,牛庚宝真完了,他被园内的保安堵在了花圃里,面对一地狼藉,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都说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那对夫妻还火上浇油,说他偷包。好在园内有监控,偷包一事,从他身上摘掉了,只不过,花圃的事,却怎么也混不过去。 整件事的经过,不仅是监控,就是别人看来,也就能看到他窜来窜去,然后,花圃就毁了,铁证如山! 牛庚宝年纪小,不会被追究法律责任,但他不是一个人呀,于是大喇叭一出,一会儿功夫,家里其他人就都到齐了。 这个时候,就没牛庚宝什么事了,他呆在一旁听园区负责人和他爹他大伯扯来扯去,最后,在双方协商下,损失由牛达一力承担,承担内容,一,整理花圃,二,罚款五百。 原本一下午的游玩时间,这下都拿来干农活了,除了牛朵牛莉发了几句牢骚,他爹和大伯还笑,“哎哟,我们家阿宝也会捣蛋了,看这功力,非同一般呀!” 他奶不用多说,永远是向着他的,就连他娘,这次都没多说一句。 假期第一天,就这么虎头蛇尾结束了,回到家快九点了,两家人各自散了,该洗洗该睡睡。 睡到半夜,冯玉突然从床上起来,下楼,进了猪圈,悄没声的,没打扰到其他人。 家里以前养过猪,自从有了牛庚宝,猪圈就空了,现在就用来放农具,冯玉在里面翻了翻,找出瓶农药,单独放在一边,那是瓶敌敌畏,打草用的,毒的很。 牛庚宝睡得正香,被多宝各种鬼哭狼嚎折腾的受不了,醒了,“大半夜的,你干嘛呢?” 多宝咋咋呼呼的叫,“哎,牛庚宝,你娘不对劲呀” “怎么了?”,牛庚宝还迷糊着,没太听清。 多宝,“你娘拿了瓶农药” “哦,可能明天要打草”,牛庚宝没放心上,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0 翻了个身,又要睡。 多宝,“我总觉得你娘憋着坏,哎,我说,你当心点啊” 牛庚宝,“哦...” 多宝,“哎,你明天问问她,半夜不睡觉,偷偷翻瓶农药想干嘛” 牛庚宝,“哦...” 多宝,“你听进去了没?” 牛庚宝,.... 第8章 第 8 章 早饭的时候,牛庚宝想起多宝的话,便随口问了一句,“爹,今天要下地打草么?” “入了秋,草都黄了,还打什么呀”,牛达咬了口馒头,说,“怎么问起这个了?” “没事,随便问问”,牛庚宝看了眼他娘,冯玉抱着牛庚佑喂粥,头都没抬一下 。 牛达正好看到他那一眼,还疑惑,“你看你娘干嘛,你娘跟你说今天要打草了?” “没”,牛庚宝摇头,他只当是被多宝弄迷糊了,才多嘴问的,不过总归是留了个心眼,每次路过猪圈时,总会扫上一眼,那瓶敌敌畏,一直放在原地没动过。 直到半个月后,那天王爱珍和老姐妹要去清水洞烧香,这事早一个月前就定下了,凑的周末,正好让牛达开个三轮送一送。 家里就剩两个小的,冯玉后脚也出门了,说是隔壁村有人家过寿,要办村宴,打下手的不够,被临时叫过去帮忙,中午还能往家带顿饭。 只不过没走一会儿,他娘就回来了,牛达家在村子最后排,出后门是地,那地是后村的。他们这边分地分的怪,牛尾庄的地都给弄到大河口去了,后村的地倒是都靠在村后。 冯玉回来的时候走的后门,悄没声的到了跟前,然后递了瓶可乐过来,“给你买的,喝吧” 牛庚宝又不傻,他娘这态度明显不对,不肯接,只说,“我不喜欢喝这个” 牛庚佑看见可乐瓶子稀奇,伸手要,冯玉把他抱到近手边的木马上,然后自己拧了瓶盖,“来,喝一口,你平时不是挺爱喝的么” 瓶盖一开,散出一股刺鼻的农药味,牛庚宝心知不好,要跑,之前他陪牛庚佑玩,是盘着腿的,还没来得站起来,冯玉就扑上来掐他嘴。 “娘,娘,我不喝”,牛庚宝捂嘴挣扎。 这段时间,他力气长了不少,冯玉差点没按住,顿时光火,“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整瓶农药对着牛庚宝的面门倒了下去。 “啊!”,牛庚宝捂了下边没捂上边,农药全进了眼睛,当时就疼的他哀嚎不止。 牛庚佑正在试图从半人高的木马上下来,听见他哥这一嗓子,‘吧唧’掉下来了,没哭,但看到他哥那样,‘哇’的一下,也嚎开了。 隔壁四邻不是死的,两个孩子哭的这么惨,就有人跑来了,一到屋里,先是闻到一股子农药味,在看里头的光景,当即就知道出事了,冯玉这个时候,早从后门跑掉了。 牛达和王爱珍不在,牛庚宝是被他大伯送去的镇医院,因为农药进的多,在医院洗了眼,做了紧急处理,然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往市医院送。 这个时候,牛志和王爱珍也得了信,赶了过来,牛庚宝躺在病床上,耳边都是他奶的哭号声,虽然,检查结果还没下,但牛庚宝有预感,他怕是要瞎了。 多宝还在说风凉话,“早跟你说当心点,看吧,出事了吧” 牛庚宝装死,他现在不想说话。 多宝又说,“哎,瞎就瞎呗,又不是好不了,你不是还有我么?” 牛庚宝干脆一扯被子,把自己埋了。 真应了那句话,好的不灵坏的灵,在医院躺了一个多礼拜,牛庚宝出院了,至于他那眼,是真瞎了,而整件事情,被一传二传,早传偏了。 “放屁,哪个说我家乖宝把农药当饮料喝的,喝能喝眼睛里去”,王爱珍气的眼睛都红了,他在医院,听不到旁人怎么说,现在一回来,听到这些话,当时就急了。 牛达蹲在地上,埋头抽烟,并不说话。 “阿达,报警,乖宝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王爱珍一拍大腿,“肯定是有人要害他” 牛达连着好几晚都没睡,胡子拉碴,满眼的红血丝,他把烟摁了,攥了攥手,说,“好!” 都说知子莫若母,王爱珍见他儿子这样,凑上去小声问,“阿达,你是不是疑心哪个?” 牛达踌躇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王爱珍连忙问,“谁?” 这时,冯玉冲了奶粉过来,牛庚佑还在睡,他那天被吓着了,发起了高烧,连烧了三天,现在烧是褪了,人还没缓过来。牛达看到冯玉,眼神闪了闪,王爱珍秒懂,又有一瞬间的错愕。 牛庚宝一个人在房里呆着,没人来打搅他,不过他奶和爹的话,多宝都一五一十说给他听了,完了一个劲说,“你娘对你不好,不要就不要了,还有你奶和你爹呢” 牛庚宝发了会儿呆,摸索着下了楼。 牛达和王爱珍都在堂屋里坐着,看见他,忙说,“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牛庚宝,“爹,奶,别报警了” 牛达和王爱珍都一愣,“真是你娘干的?”,虽然王爱珍心里也有了准备,但是,....老话说的好,虎毒还不食子,怎么,怎么就有这样狠心的娘! 牛庚宝没回他奶的话,只说,“爹,我想出去住” 经这一事,他惦记着的那点母子亲情,算是断了个干净,真说起来,除了对他,冯玉也算个能过日子的。牛庚宝就想,他爹不能没了老婆,他弟不能没有娘,冯玉不是容不下他么,那他就离远点,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多宝夸他,“人家十岁还是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你想的倒比你爹还多”,完了,又说,“当断则断,狠!” 牛庚宝说走就走,当天就卷了铺盖,牛达拧不过他,只能给他找地方住,他在老书院后厨做厨子,书院靠山,山下有间荒废的瓦房,是以前守山人住的,门钥匙在书院后勤那。 书院后勤负责人爽快的给了钥匙,“牛达,你真要跟你儿子住这?” 牛达笑笑,“这儿挺好的,有山有水,空气也新鲜,再说,就跟书院门对门挨着,上班近” 那负责人往四下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这山里,一到半夜就不太平,你们可得当心点” “哦,好的”,牛达跟人道了谢,然后牵着牛庚宝走了,不过对于神神鬼鬼的事,他是不信的。 见人走远,那负责人叹息了一声,“哎,别好好的吓出病来哟” 瓦房不大,总共才两间,破是破了些,打扫干净了也能住人。 “爹,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一进屋,牛庚宝就开始赶人。 牛达把铺盖往地上一放,“行什么行,才几岁大,就想着分家,告诉你,没门!”,来得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1 时候他就想好了,这大儿子,他是要管一辈子的。 舍山是座死火山,山上植被很少,有一段时间被用来采石,山被轰掉了小半面,后来说要和另两座山并起来做旅游开发,就给保了下来。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其他两座山上好歹起了寺庙道观,这舍山上却什么都没有。 牛庚宝眼瞎,但有多宝在,他也能正常走路,牛达在收拾屋子,他就在周围踩点。 “蛤蛤,这山里有鬼?”,听刚才书院那人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多宝,“这山聚不了阴气”,都这么秃了,鬼都不爱住。 牛庚宝多少有些失望,他现在这情况,普通学校是上不了了,特殊学校他又不想去,闲着么没事,只能自己找点事打发打发。 “不过也不一定,你把狸力放出来,让他进山找找”,多宝不愧是成精了的,一见人发蔫就转了话头。 牛庚宝,“放出来不会跑了吧?” “不会!” 有了多宝的保证,牛庚宝摸出牌,这次不用他割肉放血,卡牌就能随意收放。这副牌,之前是被一张张封印了的,第一次用,得用血一一解封,之后,就只要一些精神力了,这种精神力多宝管它叫灵力。 牛庚宝持卡贴额,把精力集中在额头,然后,他脑海里就真的显出耙犁的样子来,他默念声‘开’,钉齿张开,那只狸力凭空消失了。 现实中,额上的卡牌银光一闪,那只狸力出现在牛庚宝脚边,因为出来的突然,这小妖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自己自由了,立马撒丫子跑,若是牛庚宝眼没瞎,就能看见它脖子上套着条之前没有的锁链。 那只狸力一放出去,就跟撒出去的鹰,一去不回了。到晚上上床,也没见回来,不过牛庚宝有种莫名的感应,那只狸力就在山里。 凌晨一点的时候,山里传来奇怪的声音,牛庚宝仔细听了听,说,“怎么听起来像惨叫?” 多宝,“砍头么,刀不利,一刀解决不了,不得叫叫呀”, 牛庚宝一骨碌起来,“真有鬼?” 多宝,“这山以前是个刑场,砍过不少人,山有灵,这些死去的冤魂成了这里的地缚灵”,不过因为山势聚不了阴,时间久了,山灵圈不住这些地缚灵,它们的三魂七魄早投胎去了,只剩下一些执念,在无意识的重复死前的经历。 牛庚宝又躺下了,“那就不是鬼喽!” “这年头哪还有那么多鬼”,多宝又说,“这执念一直留在这吵吵真的好么,你是没什么,你爹呢?” 牛庚宝又坐起来,“说吧,要怎么做?” “这个好办,念个经就完了” 牛庚宝,“不会!” “来来来,我教你!” 第9章 第 9 章 舍山书院是舍山镇的骄傲,书院底蕴深厚,文化悠长,是个存在了二百年多年的老书院,,从这里走出去的优秀学子,早已遍布天下,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如今舍山书院改叫舍山高级中学,不过地方上的人还是习惯叫他老书院,书院东边是初中,西边是高中,后厨靠东,有一食堂,二食堂,一食堂做的大锅饭,二食堂则是小炒。 牛达在一食堂做饭,管着上千人的肚子,工作量很大,以前牛庚宝没见到,不晓得这活累,在食堂呆了两天,光听多宝描述,他就觉得没眼看,于是跟了两天,就不跟了。 牛达也不担心,他跟书院打过招呼,只要在院内,牛庚宝可以随意走,包括进教室听课也可以,只要不打扰到同学。 牛庚宝拿着他的盲人杖,起身离开,这把木杖,是他自己要的,用的是山上寻常的树干,他爹给他剔了结疤,用砂纸磨光,用起来还挺顺手的,除了手杖,他还给自己配了副墨镜,把瞎子该有的打扮都备齐了 。 食堂阿姨在牛庚宝走后一阵唏嘘,“牛达,你家这孩子是真乖,那眼睛真就治不好啦,要不再带她到大城市看看” 牛达,“要治的,等手里多攥点钱,我就带他去” 阿姨说,“到时候有什么困难,说一声” 牛达道了声谢,又埋头干活,这年头,总归是好心人占的多。 书院有个图书馆,是他们这边一土豪捐赠的,还冠了名,叫梁有福书馆,牛庚宝原本想去转转,脚还没来得及跨进去,太阳穴一阵刺痛,那刺痛从脑子蔓延到四肢,他晃了晃,险险站住了。 人在疼痛到极致的时候是会麻木的,牛庚宝把自己挪到角落里坐下,此时,冷汗早已打湿了后背,他浑浑噩噩道,“蛤蛤,我这是怎么了?” 多宝,“你是不是把那头役兽给忘了” 牛庚宝算了算,还真是,从刻印那条鱼怪到今天正好是七七四十九天,他是真忘了! 已经要入冬了啊!今天他爹还给他套了个棉马甲。 牛庚宝看了看周围,由于是上课时间,校内没人,他把木盒从背包里掏出来。盒盖拿开时,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尤其是心脏扑腾的那股劲,大都快从嘴里跳出来,太叫人难受了! 多宝忙道,“盘膝,凝神,吐纳” 牛庚宝忙摆好姿势,然后在多宝的吸气,呼气声中,慢慢沉下心来,疼痛,鼓噪,所有的难受也随之一点点消失。一呼一吸间,他后脖颈处渐渐显出点光来,原本空无一物的皮肤上突兀的浮现出个掌印,那掌印如小孩手掌般大小,除大小拇指外,其余四指是一般齐的。 掌印的光明明灭灭,有雾气从里面散出来,汇成一股气流,窜进了木盒中,缠绕在那张渔网上,接触的瞬间,那渔网银光大盛,就像注入了生命,一鼓一鼓的跳动起来。 多宝语带兴奋道,“成了,可以收了” 牛庚宝睁眼,把卡牌收走,木盒中的鱼怪尸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了人腿的大头鱼。 “这,就是师鱼?”,长的怪难看的,头那么大,腿那么细,不成比的呀。 多宝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像长残掉了” 长残的师鱼有满口尖牙,还会喷毒,据说他的毒能毒死一整湖鱼,牛庚宝刚被毒瞎了眼,心里有阴影,有点不太喜欢,就把师鱼草草收进了牌里。 捏着手里这张牌,牛庚宝又想起了狸力,那只小妖出去了就再没回来过,开始还只在山里转,这几天干脆就在一个地方呆着,不挪窝了,牛庚宝索性把它招了回来,这小妖回来后,还冲他咆哮了一阵。 牛庚宝没听懂,毕竟人妖殊途,语言不通,但多宝会翻译,“它骂你,说你是没毛猴,两脚怪” 牛庚宝,“我能骂回去么?” 多宝,“好呀,好呀!” 牛庚宝冲狸力龇了龇牙,说,“猪狗不如” 多宝哈哈哈,“好帖切!” 狸力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2 怒目,“汪汪汪” 牛庚宝,“多宝,翻译一下” 多宝,“....” 狸力,“汪汪汪,汪汪汪” 多宝,“咦,有情况” 之后半个小时内,多宝把牛庚宝甩在一边,和狸力较劲去了,牛庚宝一脸蒙蔽,耳边不是狗叫就是□□叫,够热闹的。 不过,很显然,会说人话的占了上方,它们叫着叫着,牛庚宝就看见狸力往地底一钻,要跑。 多宝说,“还敢跑,反了你了” 默契如牛庚宝,不用多宝多说,他掏出卡牌,一抖,抖下个锁链头,他拿着链头一拉,狸力就回来了,它瞪着四肢不停的往前扒拉,可身体却像是被固定住了,四条腿抡的快冒烟也没跨出一步。 多宝也是个心黑的,同是妖,刀子是照样捅,而且还半点不手软,一会儿要牛庚宝轮圈,一会儿要牛庚宝荡秋千,美其名曰,严刑逼供。 狸力被折腾的够呛,没一会儿就服软了。 死火山下确实有东西,多宝的神识探测不到,这很奇怪,和狸力那次不同,狸力因为能控土,所以当他躲在地下时,能隐藏身上的妖气,神识扫过去,也只把它当作普通生物,而这次,狸力指出位置,多宝却还是扑了个空,什么都没发现。 多宝当时就被打击到了,有好一阵没出声,直到牛庚宝让狸力把东西挖来摆到面前,才又活了过来,他跟瞎眼看不见的牛庚宝说,这是只没烤熟的鸟。 牛庚宝,“狸力喜欢吃烤小鸟?”,要不能守那么多天? 多宝,“它可不吃鸟,它要的是鸟肚子里的东西?” “鸟肚子里的?”,牛庚宝,“心?胗?肠子?”,这货会吃的呀! 多宝,“....” “这山老早之前应该是活的,之所以死掉,是因为,里头的火精被这鸟给吃了” 火精什么的,就字面意思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牛庚宝更在乎别的,“这鸟什么品种?舍山成死火山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不是都该烂成肥料了么?” “哼,厉害能被烧成个炭,不过,它居然能使用结界之力,怪不得我的神识找不到它”,说着话,多宝突然话头一转,说,“你一个土行兽,要火精干嘛?” 狸力无故中枪,吵么吵不过,跑么跑不了,干脆把脑袋往地里一扎,装死。 别看这鸟被燎的面目全非,但还有口气在,于是,多宝又给出了主意,“这火精,它最多能吸收一半,还有一半是要它命的,不如你收了” 牛庚宝指指自己,“我?” 多宝,“这里还有其他人么?” 牛庚宝摇头,“会烧成灰的” 多宝,“你不会!” 虽然有多宝的一再保证,牛庚宝还是没点头,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见牛庚宝油盐不进,多宝说,“这火精能治你眼睛” “真的,假的?”,牛庚宝还是不信。 多宝,“真的不能再真了,你想想,我有哪次骗过你?” 牛庚宝想了想,确实是。 多宝又说,“再说了,你爹还想着要给你治眼睛,拼了老命的在想法子赚钱,你忍心干看着?现在有条捷径摆在你面前,你走不走?” 这是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牛庚宝妥协了。 多宝把人忽悠住了,但横在它面前的是,那该死的结界要怎么破? 牛庚宝,“蛤蛤,你行不行啊?”,他这边都答应了,多宝那边却哑了火,一点动静都没有。 多宝也急,不过嘴上不吃亏,“对雄性来说,只有行,没有不行” 牛庚宝,“那你行一个我看看呀” 多宝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了主意,不过他没说,又憋了半天,才道,“有了有了,你把木盒打开,里头有个玉牌,你把它贴在额头上” 玉牌贴到肉上,先是一凉,然后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脑海中,牛庚宝看到了黄沙漫天,沙尘中,有一人一兽正在战斗。 人不是普通人,兽也不是普通兽,牛庚宝看了一阵,才约莫看出些门道来,那悬在半空的人,一身道服,仙风道骨,他一手持剑,一手掐诀,和那兽遥遥相对,兽进他退,兽退他进。。 要说就这样扯来扯去的,也没了看头,那道士却不是一味的在保持距离,他也在走动,他的走动看似随意,但却不是毫无章法的,牛庚宝隐约感觉这是在攒大招,果然,当那道士站定不动时,他之前所过之处,由点及面,结出个阵法来。 法阵一成,那兽自然被圈在了其中,接下来,牛庚宝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反客为主,什么叫关门打狗。那一人一兽的战斗,比好莱坞特效牛逼了不知多少,简直看得人叹为观止。 整个过程炫目而血腥,结局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当巨兽轰然倒地时,牛庚宝只以为战斗到此结束,却不想,画面一变....战斗一场连着一场,兽一直在变,唯一不变的是那道士。他看似不急不缓,但每每结出的阵法,都是最能克制对方的。 牛庚宝大概也能猜到他到这里的目的,于是,更用心的看,看兽的攻击,看道士的走位,以及阵法的样子。 第10章 第 10 章 法阵不是常规东西,一般人见都没见过,牛庚宝懂是不懂的,他会强记,只不过,有时候,你光记答案是不行的,得要列解题步骤。 “你是说,要我自己列阵?”牛庚宝惊呆了,这他哪会? 多宝,“算是吧,不过你手里那副牌,每张都自带有阵法,你只要找出对应的就好” 牛庚宝,“那要是找不出来呢?” 多宝,“哦,那就是单张牌中没有,你得配组合?” 牛庚宝,“....”,好坑!沉默良久后,他悠悠的说,“你别忘了,我瞎的呀!” 多宝,“你是瞎了,可感知力没瞎,别告诉我,你感应不到牌面上的能量流动” 牛庚宝能说什么,刚他还玩牌来着! 二十五张牌,有多少种排列组合,牛庚宝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他只知道他折腾了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眼都没合,终于在鸡叫前,把结界破了。 牛庚宝困的要死,倒头就睡,睡梦中,他似乎听到多宝在叫他,可他实在没力气睁眼,也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似乎听到多宝在‘丝丝’的吸气,还有一叠声‘烫!烫!烫!”的怪叫,不过很快,他就又睡的人事不省了。 好眠没维持多久,一股热浪,从他的肚脐处窜上四肢百骸,烧的从床上跳起来,“蛤蛤,怎么回事?”,他跑到水缸边,把秋衣秋裤一脱,人就往里跳,水很冰,但还是不管用,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烤的都快糊了。 人在高温下,会头晕,目眩,气短,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见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3 水缸里的水在冒水汽.... 完了,完了,真要熟了,牛庚宝真急了,不停的喊多宝,可多宝又失踪了,音信全无。 牛庚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因为后来他晕了,牛达下班回家,就看见自家儿子赤条条的躺在水缸里,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抱起来一看,呼吸正常,身上完好,只是,早上刚接的一缸水哪去了.... 二年后,在一阵鸡飞狗跳的吵闹声中,新的一天开始了。 “蛤蛤,你个骗子”,牛庚宝顶着个鸡窝头,恨恨的捶了下床,“说好了,火精吸收完了,我眼睛就好了,可你看看,你看看,还是瞎的” 当初,多宝趁他睡着,招呼不打一个,就把火精按他肚子里了,当时那凶险....,现在回想起来还后怕的很,不过反过来说,眼睛要能好,疼一疼也无所谓,可问题是,两年啊,为了吸收那火精,他肚脐眼那处,就没一天舒服过,熬过了开始那一次火烤,之后每时每刻被小火炖着的滋味,那也是....一言难尽。到了冬天还好过点,那大夏天的,他是恨不得把自己搁冰箱里。好不容易昨天晚上,那半颗火精终于被他吸收掉了,可说好的,眼睛能好的呢? 骗子! 多宝不乐意了,“你要知道,我把那半颗火精分离出来的时候,费了多少神识,我容易么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精燎着了,多宝消失一阵后再出来,那一口奶味儿没了,倒多了一口破锣嗓子,对此,牛庚宝略表同情,也因次,他对自己依旧没什么起色的瞎眼,也少了些怨念,只不过.... “这鸟,你确定它没毛病”,他指了指自己脑袋,那上头窝着只乌鸦,这乌鸦就是吞了火精差点把自己烧死的蠢货。后来,多宝收走了半颗火精,他就又活了,只是一直没醒。 那时候多宝不在,牛庚宝就把他放在木盒中养着,直到前几天才恢复过来。 盒盖一开,猝不及防窜起一股火焰,那火焰窜的,差点把他家屋顶都燎着了,幸亏他当时躲得快,哪怕慢上一拍,他脸可能就糊了。火焰窜了一下就小了,然后聚出来一只火鸟,本来以为,这鸟就长这样,谁知它在木盒中蹦来跳去,身上的火星子溅呀溅的,都给溅掉了,露出来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乌鸦身上一身黑毛,那黑,暗沉沉的,没半分光泽,只除了喙和爪子是红的,还能养养眼,简直丑死了。 多宝管它叫火神鸦,很贴切的名字。 也许是牛庚宝说这鸟丑,被它记下了,以至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那只乌鸦就跟他的头发较上了劲,它不仅在上头做窝,还薅毛。 多宝还说风凉话,“你身体里有一半火精,它要么是把你当兄弟,要么是当伴侣了” 兄弟还能理解,伴侣是个什么鬼?牛庚宝嗤之以鼻,“别了,我觉得它还是离我越远越好”,他说这话的时候,压根没想到,他会被打脸。 当天,夕阳西下,天缓缓暗下来,两年来,这些对牛庚宝来说,都失去了意义,但今天,随着光线一点点抽离,他黑色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点别的颜色。 牛庚宝激动疯了,“蛤蛤,我眼睛,我眼睛” 多宝奇怪,“怎么了?”,语无伦次的。 牛庚宝蹦了一圈,突然一个急刹车,“咦,不对呀” “干嘛呢,一惊一乍的”,多宝好心提醒,“当心把脑袋上那鸟蹦下来,它又得跟你吵个没完” 牛庚宝难得严肃道,“蛤蛤,我看见了些东西”,墨镜后面,他灰白的眼珠里,突然亮起两点红光,红光由芝麻大一点慢慢膨胀到绿豆大,煞是诡异。 多宝也感应到了不同,来了兴趣,“哎,真能看见啦,具体说说!” “这个有点不太好形容”,牛庚宝想了想,说,“就比如说,我前面200米,应该有棵栗子树吧?” “嗯,有” 牛庚宝说,“我看见的其实不是树,而是绿色的,犹如脉络一样的东西,它们组成树干,枝丫,叶子,果实,所以我能知道他是棵栗子树” 多宝,“你看到的是植物的生命力” 这时,牛达洗漱完从外面进来,多宝说,“那你再换个东西看看” 牛庚宝听到开门声时,已经扭头了,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正朝他走过来的骷髅架子! 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有没有!他反射性的往后缩了缩,然后,就看见那骨髅头上的两排牙齿开开合合,传出他爹牛达的声音,“阿宝,怎么了?” 牛庚舌头差点打结,“啊?啊!爹,没,没事!”,没事才有鬼了,他爹都成骷髅了! “蛤蛤,怎么回事啊?” 多宝,“你在好好看看,除了骨架还有什么?” 牛庚宝又盯了他爹几眼,说,“脊椎骨上好像有几个黄斑” “你爹有脊椎病?”,多宝问。 牛庚宝点头,“我爹后背老酸” 多宝又问,“还有什么?” 牛庚宝又在他爹身上溜了一圈,说,“还有很多血管,那些血管组成五脏六腑的形状,就跟那棵栗子树一样” 多宝,“....”,牛庚宝,我告诉你,你赚发了你知不知道? 牛庚宝,“蛤蛤,我这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我估计那半颗火精全喂了你那俩眼珠子,你知道么,你得了个火眼金睛”,多宝说到最后都有点嫉妒了,什么狗屎运,这都能行! “孙猴子那种?”,牛庚宝激动了。 多宝,“是也不是,你这种确切点说,应该叫真精,能看穿万物本身的真精” “比如说呢?”,牛庚宝求知欲空前的高。 多宝,“一句话,透过现象看本质,其他的,自己琢磨去” 牛庚宝便窝床上自己琢磨去了,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就听他一直‘嘿嘿嘿’的笑。 隔壁床上的牛达看过来,“阿宝,乐什么呢?” 牛庚宝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爹,我以后一定会很厉害的!” 会读心术的多宝,“呵呵” 牛达,“阿宝现在也很厉害呀!” 牛庚宝,“嘿嘿嘿!” 这一夜,牛庚宝做了个梦,在梦里,他是那只孙猴子,他护着唐僧去西天取经,一路上,遇鬼杀鬼,遇妖斩妖,简直威震四方。 转天醒来后,他难得懒了个床,实在是梦太好,让人回味太久,直到火神鸦例行薅上他的头发,牛庚宝突然想起来,他还有事没问,“蛤蛤,这只乌鸦它有什么本事?” 多宝,“火神鸦,火神鸦,会玩火的鸦呗,哦,还有,它会结结界” 这些牛庚宝知道,他意思是说,火精给了他真眼,那这乌鸦就没得到什么好处?要没好处,这鸟能担那么大风险?总不至于是它自己瞎吃把自己搞半死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4 的吧? 多宝,“那你得问它了” 于是牛庚宝还真问了,不过那只乌鸦没理他,他只得威胁道,“信不信我收了你”,说着掏出卡牌,在手里转着玩。 这火神鸦也是成了精的,见状,爪子一抓牢牢扯着牛庚宝的头发。 牛庚宝疼的龇牙咧嘴,“哎,哎,松爪,松爪,我还没怎么样你,你就来这招,能不能讲点道理”,只要他想,分分钟就能收了这只妖,但他不能担着秃头的风险强行把这只火神鸦带走,所以,就这么一直放任它在外面。 这个时候,屋外有人喊,“阿宝,再么?” “在的,是朱阿姨么?”,牛庚宝开门,门外是食堂阿姨。 朱阿姨笑道,“你爹说这个点你还没去食堂,肯定是起晚了,这不怕你饿着,让我给带份早饭来” 牛庚宝接过饭盒,道了谢。 朱阿姨摆摆手,“客气什么,顺手的事” 这个时候,火神鸦突然飞到饭桌上,从牛庚宝刚放在上面的卡牌中叼出三张,另放在一旁。 朱阿姨还说,“阿宝,你什么时候养的鸟?这鸟养的好,精神” 就算是瞎的,卡牌上的任何变化都瞒不过牛庚宝,虽然他现在有了真眼,只见那三张卡原本正面的空白处,竟然各自多出了一副画。 第11章 第 11 章 三幅都是简笔画,寥寥几笔,就把画里的内容勾勒活了。 朱阿姨凑过来看了一眼,就眉开眼笑道,“阿宝,这卡片画的挺好,你自己画的?”,她倒不觉得,瞎子画画有什么奇怪。 现在老书院里头,还有哪个不知道牛达家这儿子。这孩子那是真聪明,两年来,光见他在各个教室里头窜,一节课换一个,一天下来都不带重复的。开始时,所有人包括他爹牛达都当他是瞎晃悠,直到一天,在初二某节物理课上,老师出了道稍稍超了纲的题,结果他自己跑到黑板前,叫老师把题给他念念,那老师还真就给念了,念完,他就把题解了,当时,一整个教室还在抓耳挠腮的同学都惊住了。 这瞎孩子他咋不上天呢! 那物理老师是个退休返聘的老教师,下课后,把牛庚宝叫到办公室,把当月月考要考的试卷拿出来,他念题,叫牛庚宝在空白卷上答题。 试卷做了多少分,老教师没说,他只叫牛庚宝每天去他办公室,他要给他开小灶。这事不久,校长找牛达谈了话,然后,牛庚宝就被安排到初三旁听去了,不给他去低年级瞎溜达。 “朱阿姨,这画不是我画的”,这三幅画应该是火神鸦弄出来的,虽然不知道它怎么弄的,又弄来干嘛,但不是自己的活,他从来不揽。 朱阿姨也不知是不是没听到,自顾自说,“哎,这画的是卖馄饨的挑子吧,阿宝,阿姨小时候,家里就是做这个的,那时候呀,我就跟画上这小姑娘一样,站在旁边帮着叫卖” 听到这话,牛庚宝突然灵光一现,他翻出第二张牌,牌面上画着个水池,池边有菜有碗,联想到朱阿姨在厨房干的活,他突然就明白了,“蛤蛤,这只乌鸦能给人算命!” “这不叫算命,这叫,叫”,多宝斟酌了一下用词,说,“这叫剧透,对,就叫剧透”,都说人生如戏,这戏在开幕前,剧本就已经写好了,只是戏中人不知。 “是因为那半颗火精么?”,牛庚宝抬了抬脸上的墨镜,问道。 多宝,“嗯,和你的真眼同出一脉” “真的吗?那太好了”,高兴了一阵,牛庚宝突然说,“蛤蛤,我想到赚钱的办法了?” 多宝就是牛庚宝肚子里的虫,他说,“你想给人算命?” “对呀,对呀”,牛庚宝掰着手指说,“你看,这买卖多划算,投资少,回报大,时间还自由,都不用费力的” “有人信么?”,多宝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牛庚宝说,“我奶就信”,他们这边的烧香老太太挺多,应该都是信的。 多宝又说,“你爹能让?” 这回牛庚宝想都没想,就说,“我爹肯定能同意”,一般来说,只要他想做,他爹都不会拦,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牛庚宝今年也才十二岁,之所以急着要赚钱,是因为家里穷呀。这两年,只要手里有了些积蓄,他爹牛达就带他出远门了,他去过上海,去过北京,但是,每次钱没了,眼还是瞎的。 随着时间越拖越久,牛庚宝能感觉他爹压力越大,他在后厨做饭本来就累,为了攒更多钱,这两年间,周末几乎都在接私活,有村宴就做村宴,没村宴就去小餐馆打工,最近更是连晚上都在出工。 反倒牛庚宝没那么急,在这之前,他相信多宝说的,他说眼睛能好,那就能好,可就在昨天,火精吸收完了,他得了个真眼,成了个半瞎。 半瞎总比全瞎好,牛庚宝心定了一半,可他心疼他爹呀!既要操心他,还得操心家里,他弟牛庚佑今年上小班,以后用钱的地方只会更多。 这么一想,牛庚宝吃过早饭,就窝在家哪都没去。他不出门,有人着急了,找上了牛达,然后牛达就搁了手里的活回了家,没等他到门口,就见高出他半个头的儿子胳膊下架着个板凳正要出门,不由奇怪道,“阿宝,你这是干嘛呢?今天不去学校啦?” “不去了!”,牛庚宝把门带上,一边落锁一边说,“爹,我今天要出摊,给人算命去!” 牛达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出摊”,牛庚宝抓过立在门旁的布幡子,往另一只胳膊下一塞。 牛达,“不是,不是这句” “哦,我说我给人算命去”,牛庚宝把语速放慢,一字一顿,又说了一遍。 牛达总算听清了,不过....“儿子哎,你给人算哪门子命去,你学过算命么,知道怎么算吗?” “哎呀爹,这你别管”,牛庚宝信心十足道,“我这算命跟人不一样” 牛达失笑,“你呀,别以为架了副墨镜,就当自己是个算命先生了,爹跟你说,那些都是骗子”,说着就去拿牛庚宝胳膊底下的东西,“东西放放,黄老先生还在等你呢” 黄老先生就是当初给牛庚宝考试的那个教物理的老先生,现在牛庚宝的物理也还是他教,仍旧是开的小灶,一般是下午三点到四点,上一个小时。 “爹,我就出去一早上,你跟黄老师说说,试卷我都做完了,爹你回去的时候帮我带给他,让他先批着,我还是下午过去” 老先生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急,昨天不知从哪拿了套试卷过来,叫他做,试卷做到一半,老先生临时被叫走了,没人念题,牛庚宝就把试卷带回来了,虽然,多宝可以给他念,可他还是觉得正儿八经做他的瞎子比较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5 好。 交代完事后,牛庚宝绕过他爹往外走,“爹,我得赶紧走了,晚了抢不到地出摊” 见儿子坚持,牛达也不多说什么,只道,“那爹跟你去” 牛庚宝,“爹,我十二岁了,路我熟,不会走丢的” 牛达拗不过他,只得叮嘱道,“那爹等你吃中饭” 舍山镇逢二逢七,小集,书院离集市不远,走过去十分钟。牛庚宝到的不算晚,空地还有,他选了个岔口,这里走得人多。 “哎,小孩,帮你家大人占座呀”,牛庚宝左手边有摊位,是个卖小孩玩具的,摊主是个中年男人,嗓门大,人看起来也热情。 牛庚宝把板凳一放,“不是,这摊我自己出” “啊哟,你谁家孩子,大人也放心你出来,还有,你看今天这天阴的,你戴个墨镜,不怕看不见人” 男人正说着,感觉衣角被拉了拉,转头看见是旁边的摊主,还疑惑,“你拉我干嘛?” 那大婶看了牛庚宝一眼,然后对男人指指自己的眼睛,小声说,“瞎的” 来赶集摆摊的,有当地人也有别的地方来的,这大婶是镇上的,经常来这卖盆栽。 男人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往牛庚宝那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说,“哎,小孩,有要帮忙的么?” “谢谢,不用”,牛庚宝在整理他的布幡子,幡子是用他爹的一件老头衫改的,上头没写别的,就用毛笔写了‘算命’两个大字,他照着学校的旗杆,在一边支了个长木棍,木棍底下按了座,好叫它立起来,可他忽略了一点,风力不大的话,旗子是垂的。 男人看他摆弄了一会儿,从摊位上挑了根塑料金箍棒,又跟隔壁卖花那大婶要了个空盆子,帮着把幡子的另一边支起来了,完了,他看着上头那两字,笑道,“哎,小孩,你来这摆摊算命?” 牛庚宝坐回板凳上,装淡定道,“是呀,你要算一卦么?”,其实他在心里默念,算吧,算吧.... 牛庚宝12岁,是读小学六年级的年纪,可他在一群初三生里,个子也能排的上,但有一点,他脸嫩,那一脸稚气别人一看就知道他还小,男人摸着下巴,把他从头看到尾,笑眯眯的说,“你这卦怎么算?” 牛庚宝心道有戏,先铺了张桌布在地上,然后从上衣暗袋里掏出卡牌放上,然后一抹,抹成哥扇形。摆完牌,他又掀开帽兜,今天他特地穿了个连帽衫,帽子一掀开,露出脑袋上团成一团正在打瞌睡的火神鸦。 这乌鸦喜暗,本来睡得兜帽里挺美,光线一亮,它就醒了,醒了后,起床气发作,抓着牛庚宝的头发就一阵薅。 牛庚宝疼的脸直抽抽,男人说,“你这乌鸦不错,红喙红爪,又凶,嘿,还是个红眼,少见呀,什么品种的?” 牛庚宝只问,“大叔,你想算什么?” 男人也不接话,就蹲在那看鸟,隔壁那大婶就说,“哎,我说卖玩具的,你就别逗他了,人小孩不容易”,说完,又对牛庚宝说,“阿宝,你别理他,他闹你玩呢” 牛庚宝,“大叔,你真不算?” 男人却说,“你把这鸟借我玩两天怎么样?” 牛庚宝心说,你逗我玩还想借我鸟,没门。 男人又蹲了一会,见牛庚宝不说话,他也不好老磨个瞎眼小孩,就回自己摊位去了。这个时候,来赶集的,渐渐多了。 牛庚宝就看见一个个骷髅架子在他眼前,走过去,走过来。这真眼,也有感光性,光线越暗,看得越清,要是顶着烈日看,他还是瞎的。 走过路过不少人,看牛庚宝一个小孩在这边给人算命,过来看稀奇的也多,有认识的,就跟他说会话,然后掏一把零嘴给他,有不认识的,听说他是个瞎子,说一句可怜,然后扔个五块十块的给他,就是,没一个说要算命的。 整整一个上午,牛庚宝枯坐了半天,没开张,不过钱倒不少,他数了数,大概有个三百来块,可这钱,他拿着烫手,还又还不了,只得先放着。 第12章 第 12 章 到食堂吃中饭的时候,牛庚宝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牛达看他儿子那脸,就知道生意黄了,他也不说什么安慰话,就给多打了份肉菜。 牛庚宝三顿都吃食堂,他不蹭白食,是交了伙食费的,因为是员工家属,有内部价,一个月花费不了多少。吃完饭,走的时候碰到来收盘子的朱阿姨,朱阿姨一贯的问,“阿宝,吃饱了吗?” “嗯,饱了,今天的菜也好吃”,牛庚宝一如既往捧他爹的场,临走前想到第三张牌的牌面,他说,“朱阿姨,你有后福享哦!” 朱阿姨哈哈笑,回了后厨后跟牛达把事说了,还啧啧叹道,“牛达,你家阿宝可真会说话,那嘴甜的,比我家丫头还贴心” 好话谁听了都受用,牛达也笑,却想,他这儿子是不是算命算上瘾了,他是不是回去后也要给他捧个场? 牛庚宝不上课的时候喜欢往图书馆钻,图书馆有个能喝奶茶吃小点心的休息区,没人信他一个瞎子是去看书的,但事实上,他真的是去看书的。 自从有了多宝,他就比较喜欢看山海经这类志怪小说,如今,他身边有狸力,火神鸦和多宝三只,除了狸力找到了出处,其他两只,到目前还没有找到相关记载。 在图书馆磨了一个小时,又去旁听了二节课,牛庚宝按时走进了物理办公室,黄老先生早等着了,见他进来,就说,“卷子做的还行”,他说还行,就是不错的意思,老先生说话一向不说满的。 果然,三张卷子,错了一道大题。 牛庚宝有个一点就透的脑子,经老先生稍微一拨,他就明白错在哪了。对于这个学生,黄老先生是相当满意的,改了试卷,又上了新课,到四点钟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早上没叫动人,恼了,从来不拖堂的老先生拖足了半小时的课才放人,等牛庚宝走到办公室门口时,老先生突然来了一句,“听说你今天在集市上给人算命?” 牛庚宝脚跟忙后转,“老师,你怎么知道的?”,他没料到,这事会传这么快,连只一门心思在教育上的老先生都知道了。 其实,他摆摊这事,学校里倒没几个人知道,黄老先生之所以消息这么灵通,是因为他老伴在院里听到的,然后就来个了电话说了说,谁叫牛庚宝在人家这里挂了号呢。 老先生一脸好笑道,“没做到生意?” 想起早上做冷板凳的滋味,牛庚宝泄气的‘嗯’了一声。 黄老先生把书整理好放到一边,然后慢条斯理说,“那老师给你开个张?” “真的?”,牛庚宝身板一下坐直了,只是端不过三秒,他肩膀又有些垮,“老师,你信么?”,他算命,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6 是给信的人算,别的,就免了。 “怎么不信了,嗯,你就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真正退休回家养老?”,老先生伸了只手过去,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哎,庚宝,你算的是生辰八字,还是摸骨相面呀” “老师,我不算这些”,见老先生坚持,牛庚宝便把牌掏出来,然后把兜帽掀了。 见到他头上黑漆麻乌那一团,老先生挑了挑眉,“哦?鸟衔算命?” “老师知道这个?”,这名字贴切,牛庚宝决定回去后,把他的布幡子改了。 黄老先生点头,“以前看过”,就一次,他印象深刻,那鸟是只黄雀,训练好了的,他没在意那算命先生算的准不准,光注意那鸟了,黄雀的叫声,好听呀! 火神鸦扇着翅膀在脑袋上一跳一跳,黄老先生多看了两眼,“你这乌鸦是变异的吧?哪弄来的?” 乡下乌鸦不少见,红眼的,一般是变异或得了传染病,但喙和爪子都是红色的,就少见了,老先生喜欢鸟,但不精于此。 牛庚宝说,“捡的”,这话说的不虚,这鸟就是在山里头捡的。 “是么?”,黄老先生意味不明的看了牛庚宝一眼,都说人老成精,老先生明显不信这话,却不再多问。 乌鸦,一般人认为是不详之鸟,就他们这,老话有说,门前乌鸦叫,不是灾来就是祸。不过在古早这时,乌鸦是巫师用来占卜,沟通阴阳的,是喜鸟。 摆好牌后,牛庚宝拍了拍头上的火神鸦,示意它该干活了,他俩已经达成了协议,不被封印可以,用劳力来换。 火神鸦收拢翅膀站好,脑袋一转,和黄老先生四目相对,那红眼里透着股邪气,老先生被盯的后背发冷,眼神刚要闪,那乌鸦就把视线挪开到了卡牌上,然后一扇翅膀,飞到书桌上,它在办公桌上来回踱了一圈,然后从其中叼出张牌放到牛庚宝手边。 牛庚宝一手抓牌,一手给它顺了顺毛,这鸟闭着眼缩着脖子一动不动,看样子很舒服。 翻开牌面,只见上头画了一条虫,一团线,这意思太直白好猜了。 老先生问,“怎么说?” 牛庚宝摇头晃脑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老师,你继续发光发热吧” 老先生眼一瞪,佯怒道,“你小子,这是拿老师开玩笑呢,还是真算出来的” “牌面上就这意思”,牛庚宝两手一拢,把二十五张牌都收了起来。 老先生指着他的手说,“你收牌收的也太快了,都不给我看一眼么?” 牛庚宝说,“您老看了也没用,牌是我解,你听着就好”,他手脚不快些不行,桌上那些牌可都是空牌,这万一碰到个手欠的去翻,不就露馅了么,况且,这给出的牌面也就能维持半刻钟,时间一过,就会自动消失。所以,在出摊前,他就想好了,牌要攥在自己手里,他只管算不给看。 和黄老先生扯皮完,牛庚宝把手一摊,“老师,算完了,给卦资” 就算脸上架着墨镜,也能看到他一脸的财迷样,黄老先生笑道,“这价钱怎么算?” 牛庚宝摆出生意人的架势,说,“这样吧,开张头一单,我给您打个五五折,你给一张老人头得了”,这些话,都是他早上摆摊时,听那些摊主说的,他稍微改了改,就拿来自己用了。 老先生装模作样的摇头,“准不准还不知道,你就敢开口要一百?你这手下的狠呀”,他虽然这样说,却还是掏了钱夹子。 牛庚宝拿钱不手软,他把钱揣兜里,然后又掏出个手帕包递过去,“老师,这个给师娘” 黄老先生的老伴是镇上敬老院的前副院长,虽然退了,却还三不五时地去院里帮忙。牛庚宝给钱,意思很明确,就是用来捐的。 黄老先生打开帕子,发现里头累了不少零钱,不由问,“哪来的钱?”,牛庚宝家里的情况摆在那,捐点给他么是道理,哪有让他捐出去的。 牛庚宝说,“今天不是摆摊了么,被当叫花子赏的”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黄老先生一阵叹息,这学生哪哪都好,就是太早熟,做事太有原则,这脾气秉性也不知是好是坏。 赚了前心情好,牛庚宝走路都带风,他下了课就回去了,晚饭他爹会给他带。 “乖宝!”,刚从学校后门出来,就听见他奶的声音。 牛庚宝大跨步上去,“奶奶,你今天怎么来了?”,王爱珍不是一个人来的,牛庚佑也来了。 “哥,抱!”,牛庚佑一见他哥,就去抱腿。 牛庚宝单手把他抱起,还颠了颠,“阿佑,你又重了” 牛庚佑却说,“哥,我有长好看了么?” 牛庚佑上了幼儿园,接触的人多了,也知道自己长的差,他也不知从哪听来的,说肉多了,脸上的褶子就能抹平,于是,他就把自己当了猪,一天到晚吃吃吃,才一个礼拜没见,牛庚宝看他,似乎又圆了一圈,是个十足的小胖子了。 牛庚宝顶了顶他弟的额头,“我家阿佑最好看了” 牛庚佑‘咯咯’笑,王爱珍从牛庚宝手上撸下钥匙圈,先去开了门,把家里带来的鸡蛋青菜鱼放到灶间去。 牛庚宝抱着他弟跟在后面,两兄弟闹了一阵,王爱珍已经煮了碗汤团过来,“乖宝,来,路上买的,先垫垫肚子” 牛庚佑勾着脑袋去看,王爱珍说,“别叫他吃了,老师说,他今天在幼儿园一人吃了三份,把别人的都抢了” 牛庚宝‘哈哈哈’,牛庚佑知道他哥在笑话他,把头往他哥胸口一埋,害羞了! 汤圆芝麻馅的,一口一个,一会儿就吃完了,王爱珍起身收拾碗,牛庚宝说,“奶奶,你还没说今天怎么来了?” 自从搬出来舍山镇后,王爱珍每个礼拜六来一次,洗洗刷刷,打扫一下,到傍晚才走。 但是今天是礼拜四,牛庚佑幼儿园四点下课,舍山镇是临镇,离家不近,离幼儿园更不近,他奶这个点过来,肯定是有事,牛庚宝问,“奶奶,家里是不是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12章之前漏发了,所以,稍做调整 第13章 第 13 章 别人家的孩子12岁的时候还在作天作地让爹娘操心,牛庚宝在这个年纪已经被迫离家了,王爱珍每次一想这个大孙子就心酸的不行,眼看着又要抹眼泪,牛庚宝赶紧一把抱起牛庚佑,说,“阿佑你吃太多了,放的屁好臭,赶紧去你奶那边晾着,我先缓缓” 牛庚佑一脸懵逼,哥?我没放屁呀! 王爱珍在心里叹了口气,抱过牛庚佑放到腿上,说,“前天家里来了两个陌生人,找阿佑娘的,说是亲戚” 自从家里出了那档子丑事,牛庚宝和他娘算是彻底断了联系,王爱珍提到冯玉,也只说是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7 阿佑娘,而且她也多了个心眼,除了上学,牛庚佑都要呆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倒不是怕冯玉也给小儿子下毒,而是怕冯玉在小儿子面前说些不好的话,让兄弟两个离了心。 牛庚宝簇起眉,“奶奶不是说,她家里已经没人了么?怎么又冒出个亲戚来,而且,这亲戚是怎么找过上门的?” 当初冯玉被王爱珍买回家前,是经人牵的线,那人是隔壁村的,知道牛达正愁找老婆,他说他有个亲戚是市公安局的,最近严打,打掉个拐卖妇女儿童的小团伙,里头有个被拐妇女,说家里没人了,怎么送都不走,都赖在市局好些日子了。 这人来,是让王爱珍去问问那女的,愿不愿意过来给人当媳妇,王爱珍当然愿意了,转天就去了市里,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人,就是冯玉,牛达有了老婆,那牵线的也变相算半个媒人,又托他疏通了关系,中间给了不少钱,所以说冯玉是买来的没毛病。 “我总觉得那两人怪”,王爱珍把他感觉不对的地方都尽可能想到说出来,“阿佑他娘也不怎么热络,不过他们三背着我在一旁嘀嘀咕咕了半天,等人走了,就总走神” 牛庚宝问,“那两人后来还来过么?” “就前天来了一趟,后来就没再来过” 对于他奶说的那两个人,牛庚宝总感觉有不好的预感,他对他奶说,“奶,你跟大伯说说,让他多留意些” “嗯,知道的,我来就是跟阿达说这个的,你让他抽空回去一趟”,王爱珍摸着牛庚佑的脑袋,说,“我老了,阿佑他娘那又问不出什么,让你爹问问她,看她怎么说” “知道了,奶奶” 这个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王爱珍起身要走,牛庚宝也不多留人,这一老一少太晚回,总归叫人不放心,王爱珍不让他送,和来的时候一样,自己叫了辆小三轮走了。 牛达晚上回来后,牛庚宝把事跟他爹说了,牛达想了想,说,“后天礼拜六,我回去看看” 牛庚宝也没觉得什么,父子两个都想着,就耽搁一天,应该没什么事,却不想,转天一大早,村里来人了,说冯玉不见了,她不见不要紧,牛庚佑也一并消失了,他奶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 ‘嗡’的一声,牛庚宝整个脑袋都空了,那人又说了些什么已经听不见了,他连盲杖都没拿,就跑去了学校饭堂找他爹。 牛达和牛庚宝赶回家时,王爱珍已经醒了,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村里凡是在家的,都帮着出去找人了,牛志去派出所报案还没回来。 王爱珍一看到牛达,连哭带说的,道,“阿达,她把阿佑偷走了呀,我今天一起床没看到人就知道出事了,我去房间看了,她和阿佑的换洗衣服不在,这个月的生活费也没了”,说到伤心处,她一下下的捶着自己胸口,“我晚上怎么就睡得那么死,连孩子没了都不知道,都怪我呀,怪我呀!” 牛达见自家老娘这样,只得强打起精神安慰,毕竟家里出了这么大事,还得有个主心骨不是。 乡镇派出所对这事很重视,当即就调了各个路段上的监控,乡下监控少,仅有几个也是在主路上,走小路的话,完全能避过,果然,探头里没看到人。于是,牛达和牛志汇合后和派出所的民警直奔市交警队,调各个火车站,汽车站,高铁,高速的监控,牛庚宝单独行动,他趁人不备,把狸力放出来当狗用,动物的嗅觉是比人类要灵敏的多的多。 冯玉没走大路也没走小路,他是趟着田间地头走的,地里的稻子已经收了,光秃秃的一片,牛庚宝就跟在狸力后头七弯八绕的跑,但在跑了一个多时辰后,狸力就突然不走了。 这边有个养猪场,今早像是刚往几个方向拖走了几车猪,猪屎稀稀拉拉的落了一路,那味儿大,狸力鼻子再好使,也没办法了,牛庚宝呆呆站着,他环顾四周,喃喃道,“蛤蛤,你告诉我,我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一向无所不知的多宝,这次也没了办法,倒是火神鸦突然飞起,在头顶转了两圈,牛庚宝连忙掏出卡牌,卡牌出了两张,一张带箭头,箭头指向西,一张画了座小平房,平房是那种最常见的房子,屋门半掩着,里头黑洞洞的。 “火火,你能给的具体点么?”,牛庚宝燃起了希望。 昨天,牛庚佑来他这,火神鸦应该见过他,有看出他的命线走向,况且从这两张牌的牌面上不难看出,这鸟是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的。 “呀—” 火神鸦发出粗嘎的叫声,飞回来落到牛庚宝脑袋上,缩成一团不动。 牛庚宝着急,还想要问,多宝却说,“知道风水命理先生为什么多犯五弊三缺么?” “什么?”,牛庚宝脑子有些乱,现在不太能够想别的事。 多宝说,“因为他们泄了太多天机,这鸟精的很,你看他给人算的,就说教学的那个老头,结果不差,但不会具体到哪年哪月,还有食堂的老阿姨,也是囫囵个的,你想让它嚼碎掰开了给你看,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妖类最怕天打雷劈,那会让它们神魂俱灭的” 闻言,牛庚宝也不再强求。 一天两天,一个礼拜两个礼拜....事情依旧毫无进展,人派出所也有新的案子要接,当只剩下牛达一家子还没放弃寻找时,牛庚宝真的信了,他家牛庚佑丢了。 牛达像是被抽干了精神气,一下子老了十岁,王爱珍哭的眼也快瞎了,牛庚宝枯坐了一夜,第二天,留了封信,走了。他依稀听人说过,说冯玉的口音有些像贵州那边的,而贵州恰好就在西边,他带着地图,一路奔了火车站。 二个月后.... “哎,小半仙,您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呀”,牛庚宝一听这个声音,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哎,你别跑啊,我腿短,跟不上” 牛庚宝来盘县半个月,被人缠了一个月,这人是他在水城县碰上的,提起这事还得从他来贵州的火车上说起。 那会儿他刚从家里出来,身上没带多少钱,节约起见,凑合着买了张硬座票,座位是两两对着的卡座,他占了一个位子,另三个位子换来换去在中途来了一家子,是一对中年夫妻加个老人,老人挨着牛庚宝坐,一路上总是昏昏欲睡,脑袋一磕一磕的,不是往过道上歪就是往牛庚宝身上靠,那男人就不时地给他调整,说对不起, 一来二去的,话就多了,尤其是那女人,一看见牛庚宝这么大年纪的小孩,就特热情,一会儿拿水果一会儿拿零食,火车上的东西又贵又难吃,连吃个几顿泡面,他一嘴的调料味道,于是,女人给他吃的,他就挑了些吃了。 这时候也聊开了,女人就好奇问牛庚宝,怎么一个人出门,毕竟像这么个半大小子,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8 单独在外总是叫人不放心的。 牛庚宝仗着身高,就说自己高中了,是来投奔亲戚的,知道这一家子也在六盘水下,就掏了冯玉的照片给他们看,女人看了两眼,只说长的挺好,显然是没见过的。 牛庚宝想了想,就在后来的说话间不时学着以前冯玉漏出的口音,不时蹦出几个字,那女人听了就哈哈笑,说他的贵州话不地道,倒是男人说了一句,说他这口音老早前好像听过,至于更具体的,再问就问不出了,只说他爹也许知道。 男人的爹,就是挨着他坐的这个老头,牛庚宝眼珠子一转,说,“爷爷一直就这么睡么?” 说到这个,男人叹了口气,说,“以前不这样,是半年前开始的,一开始也就偶尔犯个困,但最近,一天到晚就没个醒的时候” 牛庚一脸懂事的说,“那有没有给爷爷去医院看看” 女人马上接口说,“怎么没看,这不刚从大医院回来,上上下下都照过了,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 “这样啊!”牛庚宝状似不经意的说,“那爷爷的病跟我们村一个人是一样的” “真的?” 夫妻两个来了兴趣,“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好了吧,我走的时候还碰见他了”,牛庚宝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两人竟然还信了,“那,那是在哪治好的?” 牛庚宝继续忽悠,“就用的偏方,还是我一个姑婆给他家出的主意” 于是,很顺理成章的,到六水盘下了车,他被请去了这对夫妻家里。 而就在这个地方,他碰到了这个长的跟他一般高,长了张娃娃脸,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嘴欠的家伙。 这人叫梁弃!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漏了12章,稍作调整 第14章 第 14 章 梁弃,姓梁名弃,第一次听他自报家门时,牛庚宝还心说能给自家孩子起这名的父母肯定缺心眼,不过后来梁弃自己得瑟,说名字是他办身份证的时候改的,牛庚宝一脸同情,这得跟自己多大仇多大怨,才这么想不开。 梁弃却光棍道,“我就是我爹妈路边捡的,过的还不如福利院那些小孩呢” 听他说的这么惨,牛庚宝还以为人家里怎么着呢,后来听人说了才知道,这水城县产煤,县上最大的煤矿厂就是梁弃他家的。 梁弃是正正经经从他妈肚子里出来的,什么捡的,都是瞎扯淡,这个煤三代,不光满嘴胡话,他还是坨烂狗屎,踩上了就粘着甩不掉。 那天牛庚宝下了火车,就被人请家里去了。人其实是个矛盾体,事不临头的时候,你说什么他都不信,只有到了走投无路时,就算知道是假的,他也愿意试试。 要是平时,就牛庚宝那张嫩脸,他吹出花来,别人都不稀罕理他,可这会儿,他说他手里有偏方,人信了,他说他姑婆以前是地方上有名的神婆,人也信了。 牛庚宝还没拿身份证,出门在外,也就只能找个招待所住住,有了这一家子,他的吃住就都解决了。 这一家姓李,家里还有一儿一女,总共五口人。 李叔说起他那个儿子,那是一脸嫌弃,据说,那个叫李峰的,二十啷当岁了,也没个正经工作,一天到晚不知在哪混,平时也不怎么着家。路上来的时候就说了,到了家,就让他住李峰房间。 哪知偏就这么巧,今天李峰却回来了,他们一行开门进屋时,他就翘着二郎腿在阳台上晒太阳,李叔当即脸就黑了,“回来干嘛,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这父子两个,估计平时没少打嘴仗,李峰掏掏耳朵,说,“我又不是回来看你的,我是来看爷爷的” 李婶也不劝,把老爷子伺候回床后,就张罗着出去买菜做饭了。李峰眼珠子在牛庚宝身上转了一圈,就跟着出了门。 李叔赶忙把他儿子的狗窝收拾了一下,让牛庚宝住进去,牛庚宝刚进房间没一会儿,那李峰又回来了。 “哎,小子,识相的话赶紧滚蛋,敢骗到老子家来,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房门一关,李峰就撸了撸袖子,一脸不善。 牛庚宝坐在床上,从墨镜后头斜眼打量了他几眼,说,“我要不走呢?” 李峰曲起手臂,弄出个肱二头肌,对比着牛庚宝瘦条似的身板,自夸道,“哎,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信不信老子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牛庚宝撇了撇了嘴,“就凭你断了两次的那只手?” 李峰充其量就是个小混混,狠话会放,真拿把刀给他,估计他都得手抖。 “靠,我爹连这个都跟你说”,他瞪着眼,一脸不可置信。 牛庚宝说,“这还用你爹说,我姑婆可是我们那有名的神婆,我么,从小耳濡目染的,也算能掐会算”,他现在发现,姑婆这面旗,他抗的好呀! “你就吹吧”,李峰也不逞凶了,拉了把椅子面对面坐下,“哎,那你给我算一个,算准了,我把这床铺留你一晚,要是算的不准,你赶紧从我家滚出去” 牛庚宝冲他摊开一只手,“算命可以,先把卦资给了” “靠!还想讹老子”,李峰作势又要撸袖子,牛庚宝不紧不慢道,“怎么,你想赖账?信不信我一嗓子出去,你这床铺不留也得给我留” 李峰那个气哟,又发不出,‘呼哧呼哧’在那运了会儿气,怂嗒嗒的说,“行,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讹老子” 牛庚宝抬了抬下巴,说,“卦资,五百,谢绝打折,赊账,要现金!” “你抢钱呢!”,一听开价,李峰一激动,屁股都离了座。 牛庚宝不咸不淡道,“哦,我就这价,你要给不起可以不算” 李峰瞪了会眼,鬼鬼祟祟的躲角落里摸出个钱包在那翻了翻,然后,极有气势的冲着牛庚宝甩出五张红色钞票,“不就五百么,老子还不稀罕呢” 牛庚宝也不介意他这态度,把钱塞暗袋里,然后掏出卡牌抹成个扇形,也不放下,就捏手上,“想算什么?” 李峰盯着牛庚宝手里的牌问,“你这是什么路数?” 牛庚宝没理他,又问,“想算什么?” 李峰想了想说,“那就说说,我手上的伤怎么来的?”,这事他可是一直瞒的死死的,也就他自己知道。 牛庚宝把兜帽掀开,乌鸦一露出来,李峰也免不了咋呼了一下,“哎,你怎么还藏了只鸟” 火神鸦眯缝着眼扫视了下李峰,然后拍拍翅膀飞下来,啄了啄,从卡牌中叼出两张牌来。二十五张牌,画出的很随机,并有没规律,总之,是看这鸟自己想往那画。 牛庚宝一直没弄懂,这只乌鸦是怎么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弄上去的,他自己也试过,想弄几张x光片图出来,但是,都没成功。 牛庚宝翻开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9 牌面,一张画了个座山,一张画了台老式自行车,以前牌面出的简单,这一次,他稍微想了想,才说,“你手上的伤,一次是爬山的时候摔的,一次是骑自行车摔的” 解完牌,牛庚宝看李峰的眼神就不好了,前一个还好,能说的通,后一个,是个什么鬼,骑个破车能把自己摔断胳膊,也是人才! “我了个槽!”,李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脸见鬼的表情。 他胳膊断了两次,一次是喝大了,酒气上头,半夜爬山,脚踩空摔了,一次是骑车没看路,摔坑里了,两次断的都丢人,他都没敢叫别人知道,还是自己端着断手跑去的医院,要不是没钱付医药费,他都不会让他爹知道他断手的事。 牛庚宝顶了顶鼻梁上的墨镜,说,“今晚这床归我,麻烦你走的时候把房门给我带上” 这是明晃晃的在赶人了,李峰这人,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见牛庚宝露了一手,当即舔着脸道,“嘿,小子,啊不,大师,您再给我算一个”,这态度,恭敬的,前后判若两人。 牛庚宝竖起食指冲他摇了摇,“一个人,一个月只能算一卦,这是规矩,坏不得”,这是他火车上坐的无聊,自己琢磨定的,他想,好东西,不能被自己弄得跟烂大街似的,要搞限购。 李峰还就吃这一套,忙说,“大师说的对,我下个月再问”,然后起身出门,关门的时候,还各种狗腿,“大师,您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老爷子没什么大毛病,血管有些堵,骨头有些老化,他看了这么多骷髅架子,也摸出了规律,年轻健康的骨架是有光泽的,年老的,则是灰败的。 李叔见牛庚宝站着一声不吭的,便问,“庚宝,是不是缺了东西” 牛庚宝回神,点了点头,问,“家里有酒么?” “有,有,有!”,李峰急于表现,跳出来道,“大师想要什么酒?” 他这殷勤劲,把他爹妈都看愣了。 牛庚宝说,“要好酒!” “有,我这就给您拿去”,话落,李峰一溜烟走了。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李叔李婶互看一眼,心想着,等会儿得好好敲打下自家小子,别看着人庚宝年纪小就欺负人。 老爷子的病灶在他腹腔中,那里藏着只虫子,米粒大小,在牛庚宝眼里,它发着光的,很显眼,这虫子他在火车上就看见了,还跟多宝说了说,当时多宝就跟他说,这是酒虫。 酒虫之所以叫酒虫,那肯定是酒脱不了关系,据多宝说,这种虫子,以酒为生,成虫有种本事,把它放酒里,酒成了水,把它放水里,水成了酒。 这只虫子应该是老爷子无意中喝进去的,酒虫离了酒,就会释放酒气,这是它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这种酒气,很特别,闻不到,测不出,但确确实实能把人熏晕。 李叔家还是有些家底的,李峰拿了瓶茅台过来,他一脸无所谓,李叔却心疼的脸皮子直抽,但一想到是用来救老爷子的,心里稍微好受了点,不过还是暗暗骂了句‘败家子’ 牛庚宝把倒了酒的杯子在老爷子鼻尖来回的晃,一手轻拍他肚子,以便叫醒那只虫子。 李叔一家子大气都不敢喘,直直盯着牛庚宝动作,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老爷子鼻翼煽动了几下,一只肉色的小虫从左鼻孔中钻了出来。 李峰激动道,“大,大师,有,有只虫子!” 牛庚宝把杯沿凑上去,那虫子就蠕动着钻进了酒杯内。 “小先生,我爹的病是这虫子引起的?”,这会儿,李叔的称呼也变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又不是寄生虫,人小先生两三下就给引出条虫来,你说神奇不神奇! “嗯!”,牛庚宝一派高人范,“给老爷子多喂点水,大概明天就能醒了” 酒虫醒来后,带走了大部分酒气,还有些残余,也够老爷子消化的了。 交代完后,他端着酒杯就要回房,李峰屁颠颠的跟在后面,叨叨个没完,“哎,大师,那是什么虫子,怎么跑我爷爷身体里去了,大师,你刚露的那一手,看似简单,是不是内藏玄机呀!” 牛庚宝把门拍在他脸上,世界清净了。李峰摸摸鼻子,发了会儿呆,突然又跳起来,“啊呀,我家可是住着个大师,嘿嘿,我得找人说说去!”,说完,就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漏了12章,稍作调整 第15章 第 15 章 李叔家所在的小区是个老小区,环境虽不怎么样,但邻里关系都比较紧密。牛庚宝刚住进来,隔壁四邻就都知道了,到老爷子醒了后,整个小区就都热闹了起来,一个个打着探望的名头,过来看虚实,听八卦。 老爷子也是个有趣的,他醒来后,头一件事,就让李叔给他做汇报,汇报内容包括,医疗费,来回的交通费,住宿费,总而言之,就是报账。 李叔把票据一一拿给他看,费用超了,老爷子就骂两句,费用省了,老爷子就夸几句,李叔站在床边,不管是骂是夸,一律点头。 李峰偷偷跟牛庚宝咬耳朵,说“我爷爷以前是做主办会计的,可会算了” 老爷子对自家精打细算,但对外人还不错,听说这次他能醒,是牛庚宝的功劳,立即叫李叔给了个大红包,红包很厚,里头整整包了八万圆。 对牛庚宝来说,这是笔巨款,他捏在手里的时候,还有一瞬间晃神,这都抵他家一年半的收入了。 李峰别的不行,但还是有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他见牛庚宝捏着红包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他出了房门,不到一上午的时间,整个小区就都知道牛庚宝的事迹了,牛庚宝自己也听了一耳朵,那把他吹的,都快上天成仙了。可人么,哪个没有好奇心,说的越夸张,越就能吸引人注意。 老小区老人居多,手里都还有点钱,鬼神之事,他们大多都是信的,总归是那百来户人家,有人过的顺,有人过的不顺,钱愿不愿意掏,就看他们自己急不急。 李峰也不去出混了,就在家守着,他征得牛庚宝的同意,把卦资提到600,他抽一百,但也被规定了,一天只算三卦。 头三单,是李峰交的几个狐朋狗友的生意,人看着吊儿郎当的,掏钱倒是爽快,问的问题来去不大,一个问什么时候能发财,一个问做什么能发财,一个问能不能攀上有钱人。 牛庚宝从来不以貌取人,三六九等,有钱没钱的,只要你在他这算,他都是认认真真的。牌面分别是,一副水中月,一付面挑子,一只左拐箭。 牛庚宝挨个给他们解牌,他对第一人说,“猴子捞月的事听过么?” 那人点头,说,“听过呀” 牛庚宝便道,“意思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0 明白么?” 那人就笑,“不就是说一群傻逼猴子,要捞水里的月亮,这不搞笑么” 牛庚宝,说,“知道搞笑就好,你可以一边去了” 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还问,“哎,你这不是还没给我算好么?”,李峰把他扯到旁边,悄声说,“不给你算了么?” 那人问,“给我算什么了?” 李峰说,“你就是那捞月的傻逼猴子呗!” “我,槽!” 这时,牛庚宝对第二个人说,“面食会做么?” 那人点头,“我河南的” 牛庚宝说,“别瞎混了,摆面摊去吧!”,他估摸着,这人大财么没有,小财发发估计能成。 这人还挺高兴,本想再说些什么,他后面那个便就把他挤到了一旁,“大师,我,我,我,给我说说” 牛庚宝朝河南人抬了抬下巴,“喏,你想要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人瞪着眼,一脸不可置信,“大师,你确定没算错?” 牛庚宝一脸淡定,“不信的话,十年后,咱们走着瞧” 有些人算命算眼前,有些人算命求未来,眼前事眼前知,未来事不可知,连着两天,上门的不是求财就是求姻缘,牛庚宝算是算了,可准不准的,他说了不算,得日后印证了再说,不过,转机来的很快,第三天一早,牛庚宝还没开门做生意,就有人哭唧唧找上门了。 是对母女,母亲来求过姻缘,当时牌面给的是付铡刀,牛庚宝当铡美案给解的。和那哭接不上的女孩子不同,那母亲倒是脸上带笑,她一进门就大着嗓门说,“那男人果然是个渣,明明已经有家室了,还骗我闺女说是单身,要不是昨天大师的话,我也没想着去查,大师,您可真是神了” 这大妈咋咋呼呼,说话跟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的往外窜,“哎呦,这年头,叫大师俗了,得叫您大仙呀!” 这马屁拍的,牛庚宝鸡皮疙瘩都起了,“我不是什么神仙,这个不能瞎说的” 大妈忙改口,说,“那就是半仙,小半仙” 经她这么一嚎,‘小半仙’的称号不胫而走,长了翅膀似的,从老小区飞了出去。 第三天,第四天....牛庚宝日子过的太滋润了点,一天三卦,又轻松又赚钱,也许是老天看不过去了,第七天的时候,来了个人。 那人就是梁弃,白白净净一个人,往跟前一站,小白杨似的,站在一旁的李峰突然又狗腿了,他把椅子拉开,殷勤道“弃哥,您怎么有空来呀,来,来,来,坐!” 明明长的就比对方老,这一声哥也不知道他怎么叫的出口的。 梁弃一坐下,就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他说,“小半仙,你这眼镜挺好,哪买的?” 牛庚宝说,“地摊货,十块一副”,自打他出了门,表现就和跟正常人一般无二,谁也不知道他其实是个瞎的。 “哦”,梁弃拖着长音,在牛庚宝脸上扫来扫去。 牛庚宝隐约觉得要出事,因为这人一进来,他居然看见的不是骷髅架子,而是一团漆黑,比黑暗还黑的颜色,这是要搞事的节奏呀! 果然,他牌都摆好了,出意外了....火神鸦居然没有反应.... 这不是作死砸自己招牌么?牛庚宝让多宝给他问问,这是怎么了,多宝回他三个字,算不出。 火神鸦算不出,他看不见,能破世间万物的真眼,居然失灵了,不光牛庚宝,就连多宝都惊了,连说了三次,怎么可能。 眼见这一单要砸,牛庚宝只能给自己写个剧本念,“这位先生命格奇特,我肉眼凡胎的实在看透的,你还是另找高人吧” 梁弃却懒着不动,“什么叫命格奇特,小半仙,你可给我说清楚了” 那时候,牛庚宝还不知道梁弃的底细,他随口胡诌了一句,说他是天上下凡的真仙,结果....他碰到的哪是仙?那就是一坨狗屎,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自有了一次失败后,牛庚宝以为梁弃怎么着也得给他抹个黑,砸个场什么的,不过,这人却没这么做,只是每天来报个道,不做别的,就搬把椅子在旁边坐着看,等人走了,他又凑上来说要算命,每次算的还都不一样,今儿算姻缘,明儿算生死,反复无常的很。 牛庚宝既烦他,也有些好奇,倒是李峰跟得了多大的荣耀似的,见人就说,弃哥怎么着,怎么着的,不过也亏了他,牛庚宝才知道,这叫梁弃的还是个辍学中的高中生。 “听说,他辍学是因为把校长给揍了”,说到这个,李峰就一脸亢奋。 牛庚宝关心的却是,“怎么不是开除?” “那也得校长下的了手呀,弃哥家可是这个!”,李峰竖起大拇指,“不光是水城县,也是整个六水盘的首富”,说到这个,他又嘿嘿怪笑起来,“我还和首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呢” 牛庚宝戳穿他,“你什么时候和首富吃的饭?” “啊呀,就弃哥嘛,一样的,一样的”,李峰哈哈笑。 牛庚宝其实早在人醒后就想走了的,可老爷子精于算账,但别的,就记的不大清楚了,等他终于想起牛庚宝说给他听的口音是从哪听来的时,都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牛庚宝腰包鼓了一大截,他让他爹给了个银行卡号,把钱打了过去,他离家那天,把之前一直搁着没用的儿童手机,就是那种手表机戴上了。每晚七点,雷打不动的,他和他爹都要通次电话,拉拉杂杂说上一两个小时,各自安心了,才挂。 牛庚宝离开水城后,到了盘县,他来盘县一是找人,二是受人委托去给人看房子。他一开始是拒绝的,这是风水先生的事,他干不了的。奈何委托人执着,钱一摞摞的摆上来,牛庚宝没顶住,接了,倒不是说他见钱眼开,主要是,那人说他家老宅子不安生,多宝就在他脑子里不停的怂恿,要他去看看,说不定就能碰到个一妖半鬼的。 说起来,抓鬼也就算了,牛庚宝自己也喜欢,只是没明白,他干嘛要抓妖,抓了干嘛用,他问过多宝,多宝也是难得糊涂一回,说想不起来,反正就是本能的觉得应该这么做。 这次动身,牛庚宝不是一人,李峰也来了,这人也有他的好,会拍马屁,不仅伺候吃喝,还给弄了辆开着,这前前后后,确实省了不少事,唯一不爽的就是.... “哎,小半仙,今天给我算个别的”,等红灯的时候,旁边的车窗降下来,露出梁弃那张脸来。 牛庚宝把脑袋扭到一边,充耳不闻。 李峰冲梁弃狗腿的笑了笑,然后问牛庚宝,“大师,真不理弃哥呀?” 牛庚宝眼皮子一抬说,“绿灯了,开车” “哎?哎,哎!您坐好了”,油门一踩,车冲过了路口。 梁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1 弃顶了顶鼻梁上跟牛庚宝同款的墨镜,对司机说,“跟上” 这里是通往盘县城郊的路,路上车辆不多,梁弃的卡宴和前头的凯美瑞一直保持着五十米的距离,一前一后,从主道上拐进了乡下的土路。 第16章 第 16 章 老爷子说的这个人,是个半挂车司机,专给人拉货的,以前和老爷子所在的单位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他跑的地方多,哪边的方言都会一点。 司机家是老爷子后来再找人打听来的,是个十几年前的老地址,在个偏僻的村子里。牛庚宝到那一看,就知道这趟悬了,那村子十户空了六户,打听了一圈下来,果然,人不在了,说是在镇上买了房搬走了,房子具体买在哪,都说不知道,直到要走的时候,才有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含糊的报了几个名,说大概就是这么个念法,至于对不对,得自己对照着找去。 李峰问,“怎么办?” 贵州这边的土话,牛庚宝一句没懂,他说,“咱们分头,你去找人,我去办事” 李峰墨迹着不想走,他之所以上赶着这么巴结也是有私心的,他这人吧,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再这么混下去,混到死也混不出什么名堂,还不如蹭在牛庚宝身边学点本事。出来前,他可是当着他家里人以及那些狐朋狗友面,夸下海口的,说要混出个人样给他们看看,所以,他才不想分什么头呢。 牛庚宝才不管他那点小心思,打了个的走了,梁弃随后跟上,李峰把着车门,纠结,跟?不跟? 委托人给的地址,过去十多分钟,是个独门的小别墅,跟最近的村子并不挨着。 还没等靠近,多宝就兴奋起来了,“有好东西呀!”,于此同时,他头上的兜帽抖了几下,火神鸦从里头钻出来,“呀-”的一声,冲着别墅去了。 所谓的好东西,自然就是阴煞喽,那就意味着,有鬼!牛庚宝也跟着眼前一亮。他趟着长过膝的杂草过去,草丛里,蚱蜢扑啦啦的飞起来,有些撞在他的墨镜上,噼里啪啦一阵响。 别墅铁门紧闭,牛庚宝蹲在台阶上,往右侧的墙角摸了摸,这里原来是个狗洞,被几块红砖堵了,他把砖掏出来,最底下压着门钥匙。 门很重,推开来‘吱呀’乱响,牛庚宝没急着进,站在门栏处往里头看了看,进门是个院子,院子正中是个花坛,里头一颗冬枣树长的正盛,拇指大的青枣坠了满枝。 梁弃从身后凑上来,跟着看了看,说,“小半仙,枣没熟呢” 牛庚宝没理他,他耸了耸鼻子,说,“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他是对多宝说的,却忘了身边还有个人。 梁弃只以为这装模作样的小鬼,是在跟他说话,也闻了闻,“味道?”,他东嗅嗅西嗅嗅,鼻子不老实的在牛庚宝脑袋边转来转去,“小半仙,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奶味呀” 牛庚宝一爪子拍过去,“奶味你妹!” “啊呀,半仙居然也说脏话?”,梁弃嬉皮笑脸的,他就是觉的逗这小孩儿挺好玩,都是平时太闲了,在他看来,什么半仙不半仙的,就是个虚名。 这边梁弃还在腹诽,牛庚宝已经拔腿走了,多宝说,里头着火了,火是乌鸦点的,他得赶紧灭火去,这要把人房子给燎了,他不得赔死。 火是从二楼起的,牛庚宝刚拐上楼梯,身侧‘啪’的一下,然后是玻璃‘稀里哗啦’的碎地声,“怎么了?” 多宝说,“外头来了几个野孩子,正扔石子玩呢”,这房子朝外的窗户就没扇完整的,估计都是被这些小孩砸烂掉的。 没有生命的东西,进不了牛庚宝的眼里,他侧耳听了听,就听楼外有小孩的打闹声,嘻嘻哈哈了一会儿,就有个女人叫道,“一群死崽,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在这胡来,不要命啦,还不快滚一边玩去” 那女人应该不是本地的,操着一口不太地道的普通话,口气听着挺凶,那几个小孩估计也怕她,被骂了也不还嘴,撒丫子跑走了。 多宝说,“这女人冲着房子这边来了” “不会进来吧?”,牛庚宝问,他可不想抓鬼的时候,还有外人在一边碍事。 多宝说,“速战速决” 话刚落,台阶上滚下个东西,那是个长着小尾巴的肉团,巴掌大一个,它绕过牛庚宝一蹦三跳的往楼下去,路过一楼拐角处正准备抬脚走上来的梁弃,还在人裤腿上擦了一下,留下一道猩红的血迹。 梁弃当即跳脚,“我操,什么鬼东西?” 这还真是个鬼东西,在牛庚宝眼里,黑气纠缠成一团,上头一高一低坠了两只眼,发着幽幽红光,它张着一口满是尖牙的嘴,发出一长串如老鼠般“吱吱”的鬼音。 这是个没成型的胎儿! 火神鸦在后头紧追不舍,嘴里溅出的火星子,沿着鬼胎留下的血迹在木制的楼梯烧出一条绿幽幽的火道,梁弃瞪着眼,冲牛庚宝喊,“哎,小半仙,你的鸟怎么了?” 那火星子很小,沙尘似的,带着绿光,牛庚宝这也是头次见,貌似威力还不错,火神鸦的火不是凡火,是来自地狱的幽冥火,能焚烧一切邪祟” 多宝却是不屑道,“个没用的破鸟,只会喷点火星子,连个还没成气候的鬼胎都抓不住,太废了” 这话太戳心,也不知道火神鸦是不是听到了,只见他突然悬停在半空,脑袋后仰,喙微张,然后....打了个喷嚏,喷出来一朵火花,那花很轻,飘飘忽忽的朝着鬼胎飘去。 这时,多宝突然激动起来,“牛庚宝,快,快,快上,别被这鸟抢先了” 那鬼胎之前跑归跑,但并不显得慌张,但这次,它似乎是真怕了,无头苍蝇似的,东躲西藏,但不管它怎么躲,那花依旧在一点点靠近,然后贴上了它。 “吱--”,刺耳的鬼音以放大百倍的力量,震的整栋别墅内部仅剩的窗户尽数碎裂。 梁弃捂着耳朵痛苦的蹲在地上。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推开,“谁在里面?” 遭了,那女人进来了,牛庚宝快速跑下楼,那鬼胎被火沾上的地方,黑气就像碰到了硫酸一样,渐渐被腐蚀。 “啊呀,好可惜”,牛庚宝心疼不已。 多宝则是冲着火神鸦叫道,“个死鸟,把火收回去!” 火神鸦却是置若罔闻,它似乎很享受,眼半眯着,火在继续蔓延,由原先小拇指大的一朵变成了鹌鹑蛋大小,绿光似乎也愈发浓郁了。 牛庚宝问多宝,“怎么办,再烧就没了” “抢呗”,多宝出了个馊主意,“反正那火对你没用” 牛庚宝听了这话也是心动的,不过,没等他伸手,那进门的女人已经到了跟前,她看都没看牛庚宝一眼,脱下外衣往鬼胎身上扑打。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2 幽冥火自然是扑不灭的,那鬼胎翻滚的动作正在慢下来,连惨叫声也在减弱,女人急了,赤手去抓,当她的手快碰触到火焰时,却突然歪到了地上。 女人一进来,牛庚宝不自觉攥了攥手心,原因无他,因为在这女人身后,附着着一只鬼,那鬼身上的阴煞气,比他之前碰到的几只加起来都要浓郁,这是只厉鬼无疑! 女人倒地后,那只厉鬼从她身上脱离出来,她瞪着死鱼眼阴恻恻的说,“把宝宝还给我” “啊哟,是只吊死鬼”,多宝喜道。 那厉鬼的舌头垂到下巴下,脑袋半歪着,死相有点惨,牛庚宝一点没被惊吓到,他对比了下高度,自言自语道,“够不着,要是下来个十公分就好了” 牛庚宝一脸无害相,但这只厉鬼却不靠近,它抬头看了看半空中还在享受中的火神鸦,舌头突然暴涨,伸出去好几米,卷起大厅里的饭桌,朝它砸去。 “小心”,牛庚宝喊得有些晚,饭桌‘嗖’一下就过去了,火神鸦当即被拍在天花板上,又掉到地上,鬼胎身上的火焰随之熄灭。 火神鸦摊成一摊,一动不动,牛庚宝,“不会死了吧?” 多宝,“它要死也是蠢死的” 闻言,牛庚宝放心不少,他继续盯着厉鬼看,只见那只吊死鬼做了一波攻击后,没乘胜追击,而是伸出舌头把鬼胎纳入自己身体中。 “子母鬼”,多宝适合解释道,“别让它把这小鬼养成,要不然,以你现在的本事,肯定对付不了” 牛庚宝摊手,“我站着,它飞着,能对付也白瞎呀” 多宝....“想办法呀,那阴煞气多浓郁呀,这些吃下去,肯定好处不少啊” 好处牛庚宝体会过,他也眼馋,可是....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搬了把椅子往头顶一扔,椅子穿过厉鬼的脑袋,砸在地上。 那椅子质量不错,把地板砸出个坑还没散架,牛庚宝于是又捡了起来,重扔了一次,这一次,那鬼闪了闪身。 虽然是一记无用功,但牛庚宝确认了,鬼属阴,无立根处,但那鬼胎却有肉体,子母鬼本是一体,但这只鬼胎却也成了它的要害。 俗话说,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牛庚宝在多宝的指点下,满屋子窜着抓东西扔,那只厉鬼本来也没想放过他,而眼下这种明显奔着自己肚子去的攻击,更激起了它的凶性。 梁弃刚从嗡鸣声中醒神,一抬头,就见眼前各种家具各种乱飞乱砸。 “见鬼了!”,他立在楼梯底下,一脸呆。 牛庚宝跑的呼哧带喘,他体力再好,也不能跟只鬼比,简直找死。 两边势均力敌,就看哪边先被砸,客厅一角,原本晕倒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视线在半空溜了一圈,然后下移,定在牛庚宝身上。 第17章 第 17 章 “喂,小心!”,多宝出声提醒。 少年人反应快,感觉身后有异样,立即回身,一扭头,就见个女人正举着个桌腿朝他砸过来,牛庚宝正要躲,那女人突然定了定,然后两眼一翻,倒了。 女人身后,梁弃慢慢收回手,挑着眉道,“小半仙,记得感谢我呀”, 牛庚宝冲他一龇牙,身体随即一矮,从他身后飞来一物,‘啪唧’拍梁弃脸上了。那是个原本挂在墙上的装饰画,裱了木框子的,眼下,木框子被撞成两节摔在地上,画上是个半裸女人,已经身首分离了。 两管鼻血缓缓流下,梁弃摸了一手,他看了几秒,猝不及防的,也躺地上去了。 呵,居然晕血,真是白瞎了一米八几的个子了!牛庚宝撇嘴 吊死鬼的攻势一直很猛,哪怕有一刻的分心,下场会比梁弃更惨,牛庚宝惜命呀,他边闪边问,“蛤蛤,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呀!” 多宝沉默一会儿,说,“除非你自己会飞” “这个我真不会”,牛庚宝倒是想,可是...他没这功能呀。 多宝说,“这个你可以会?” 牛庚宝一顿,“你认真的?” 多宝说,“你等着” 这一等,等了大约十多分钟,一楼能砸的基本都砸完了,连楼梯都毁了,却谁也没把谁怎么着,但是....那吊死鬼突然幻化成一阵阴风,绕着一地的废墟转圈,阴风所过之处,碎片残垣被一点点拉起,这显然是在酝酿大招。 牛庚宝找了个相对安全的角落站着,他已经束手无策了,只求多宝别忽悠他。 正在这时,多宝突然说,“把木盒拿出来” 木盒打开,里头的东西,有些一言难尽,牛庚宝多盯了两眼,说“这是....苍蝇翅” “这是蜂翅,大王蜂翅”,多宝说的有些心虚,王蜂是他的食物之一,这翅膀,是他以前嫌咯嘴,吐掉的,也不知怎么留了几对混在他的宝贝里。 牛庚宝把翅膀从木盒中捏出来,拿到外面,那副翅膀也就长到两个巴掌大小,“这个要怎么用?” 多宝说,“按在肩胛骨上” “怎么按?”,牛庚宝总觉得不靠谱,“这玩意儿又薄又轻,你确定能用?” 多宝也没底气,“应,应该能用的,吧?” 阴风阵阵下,半空中渐渐形成偌大一个球形物来,那东西要是砸下来,躲都没地方躲的,庚宝一咬牙,拼了!他脱掉衣服,打着赤膊,在后背划了两道口子,血刚从伤口处往外涌,他就把翅膀往上一按。 说来也神奇,那翅膀看着是死物,但一碰到血,就跟注了生命似的,不用牛庚宝多做什么,它就像颗喝足了水的种子,自发扎在血肉筑成的土壤里面开始生根发芽。 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牛庚宝再看,就见自己后背上光滑一片,连半丝血迹都没留下,就连刀口的钝痛也一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一股酥麻感在肩胛骨处徘徊不去。 他试着感觉了一下,当他注意力集中在那处时,那股酥麻突然窜了起来,本来帖服在皮肤上,基本看不见的翅膀小幅度的抖了两抖,牛庚宝一喜,又加大了力道,随着翅膀‘扑扇’的越来越起劲,脚下似乎也生出一股风,托着他往上浮。 真,真的飞起来了!牛庚宝开心呀,一鼓作气,正准备各个方位都飞一遍,找找感觉,可不知是不是给的信号卡了,那翅膀突然就不动了,牛庚宝一脚怼在地上,扭到了,他抽着气对多宝抱怨,“蛤蛤,这翅膀不行呀,后劲不足” “你第一次骑自行车的时候不还得有个磨合期”,多宝说,“多摔几回就好了” 牛庚宝又试了几次,只是每回脚刚离地,那翅膀就泄了力,根本飞不了多高。那头,吊死鬼已经显出原型来,正阴恻恻的冲他笑。 那笑明显的不怀好意,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就在这时,鸡皮疙瘩连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3 上那原先的酥麻感,就跟通了电似的,翅膀‘啪啪’就有了力。 多宝给他鼓劲,“用力,再用力一点,快快,马上就起来了” 牛庚宝借着这股劲,一下冲到半空,多宝还在不停的嘱咐,“提着这股气,别泄” 见到这一幕,那边的吊死鬼脸上带上了些警惕,它没急着出手,眼睛死盯着牛庚宝,试图在找个最合适的时机给他致命一击。 牛庚宝也是跟妖鬼打过架的,知道这些东西最会钻空子,不敢掉以轻心,他们隔着大半个客厅,相互对峙着,空气似乎也凝滞了,不知过了过久,僵局突然被打破了,而打破这僵局的,是火神鸦的一个抽搐。 那乌鸦晕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要醒,他翅膀尖一动,吊死鬼就知道不能再等了,二对一,它肯定没有赢面,于是它手一挥,那个几乎顶到天花板的垃圾堆就翻滚着压过来了。 这边还有两人在地上躺尸,牛庚宝本来不想管的,但想到他弟牛庚佑,觉得有必要行个善,就一手一个把人拎在手里,然后扑棱着翅膀歪七扭吧的往楼上飞。 头一次飞,技术还不行,而且他老担心那翅膀扇的过快,会断,楼梯早毁了,要不是意外得了这么个小玩意儿,他就被堵死在里头了。 那垃圾堆以碾压一切的姿势,刮过天花板,压过围栏,轰轰轰的朝二楼冲去,牛庚就近拣了个房间,把人往里一扔,然后自己也闪身进门,落锁。 一进门,牛庚宝就后悔了,这房间没窗户,没窗户他就没法从出去,后路被自己堵死了,他暗骂自己一声‘猪’,然后掏出卡片,放出狸力。 狸力一出来,就冲他‘汪汪’叫。 多宝翻译道,“它骂你是骗子,说上次答应的报酬还没给,说你是不是想赖账” 这事不提,牛庚宝还真忘了,说起来确实是他不对,上次托狸力追踪冯玉,虽然事没成,但答应给这小妖的东西是不能赖的。 门外,撞墙声一声比一声响,墙皮扑簌簌地往下掉,事出紧急,牛庚宝也不跟它废话,指着另一边的隔墙说,“五十颗,帮我把那面墙挖开,出了门,就给你买去” 狸力眼珠子转了转,不吭声,似乎不太信他,牛庚宝又说,“六十颗,再多就没了,你要不愿意,我找别的妖去” 说着又要掏牌,他其实就是做做样子,如今他手里,包括多宝在内,统共也就五只妖,会挖土的,就这么一只,他上哪找另一只土属性妖去,不过狸力不知道呀,听了这话,忙冲着墙根去了。 厉鬼还在外面撞门,却不知,牛庚宝已经穿墙进了隔壁,然后攀着窗户,绕到了对面。 这鬼也是急傻了,它完全可以穿过去,把人堵在里面接着砸,房间小,没地方躲,它有大几率能得逞,可惜.... 吊死鬼身后有扇洞开的窗,牛庚宝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那,在它反应过来前,伸出手,轻轻的搭上了它的肩。 ‘呀-”,火神鸦终于醒,可晚了,它到的时候,厉鬼身上的阴煞已经悉数褪去,只剩几缕戾气去了生生了去,牛庚宝刚吃了好的,这么点肉末,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况且,老伸着手,会酸。 阴煞消失后,吊死鬼显出她生前的面貌来,是个面相温和的年轻女人,她怀抱着鬼胎,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那鬼胎如今就是血呼啦咋的一团烂肉,这本就是个死胎,魂魄没成型,被人用邪术拘着,之前被幽冥火烧掉一半,再被牛庚宝一摸,魂魄早散光了。 这吊死鬼还是个话痨,一边哭一边倒豆子般,叨叨她怎么怎么命苦,怎么怎么可怜....,庚宝瘫着脸,按着腕上的手机,里头有他录好的救苦妙经,要不是多宝这个爱听八卦的事儿精压着不让他动手,他早就让这吊死鬼投胎去了。 俗话说,是鬼三分厉,死后还滞留在阳间的鬼,都有着不同的执念,执念有好有坏,这吊死鬼,不用说,属于后者。 其实故事很简单,就是个负心汉有了小三逼死了怀有身孕的原配,原配死后化成厉鬼,想要报复,但她偏偏出不去,只能在屋子里弄出点动静,想把那男人招来。可那负心汉偏偏没来,来的是牛庚宝。 所以说,那委托人就是吊死鬼想要报复的人,牛庚宝虽然不会看相,但那个中年男人当初给他的感觉就不怎么正派,他一开始不接这单生意,就是不想跟这人有什么牵扯,果然,他没看走眼。 鬼哭声相当刺耳,牛庚宝忍的实在难受,说,“要报复一个人,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 闻言,吊死鬼不哭了,她问,“小师傅什么意思?” 牛庚宝说,“就问我说的对不对,你想不想?” 吊死鬼冲牛庚宝深鞠了一躬,说,“我听小师傅的” 牛庚宝踏出别墅时,将将中午,太阳正是挂在正中的时候,他站在台阶上回望,好好一栋别墅,外头看着还好,里头么....也不知那委托人回来看见会不会气晕过去,不过,那人能不能回得来,还是个未知数不是.... 第18章 第 18 章 坐在回程的出租车上,多宝突然问,“哎,我说,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了?” 牛庚宝想了想,说,“应该没有” “是么?”,多宝怀疑,“可我总觉得不对呀!” 牛庚宝说,“你肯定是想多了” 别墅二楼的某间房内,门‘吱呀’一声响,从里头走出个人,当他见到这一屋子的狼藉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扯着嗓子喊,“喂,小半仙!” 喊了半天没人应,倒是从楼下转出个女人来,梁弃认得,是那个被他劈晕的女人,那女人抬头看了他一会儿说,“人走了” 梁弃暗自骂了句‘没义气’,再抬头,又是一脸笑嘻嘻,“哎,大姐,我这怎么下去呀!” 女人指着另一间房,说,“那里有窗户” 整个二楼,要栏杆没栏杆,要楼梯没楼梯,墙体坑坑洼洼,就跟个危楼似的,为了小命着想,梁弃也只能选窗户跳,他下到后院的花坛里,刚站稳,就见刚才那女人抱着个盒子匆匆而过。 这时,一阵风过来,带出一股腥臭味,梁弃耸了耸鼻子,瞳孔突然扩大,黑色遍布他的整双眼,他定定注视着女人远去的后背。 那女人只觉一阵恶寒袭来,手一抖,怀里的盒子掉落在地,一骨碌朝后滚出很远,而他原本夹在胳膊下的画,也同时落地,那画赫然是之前被梁弃撞断了画框的半裸女人画,不同的是,画是完整的,只在脖颈处有一条细细的红痕。 女人没管画,她只管去追那盒子,就在快追上时,那盒子却被人先拿在了手里,女人抬头,冷不防撞进一双漆黑到没有眼白的眼睛里,她整个像是被定了魂般,木讷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4 讷的。 此时的梁弃透着一股邪性,他把玩着手里的木盒,说“好好收着,记得每天喂它吃喝,别饿着它了,要不然,会没命的哦!”,说着话,他拿着盒子的手瞬间虚化成了一团雾气,那雾忽聚忽散,忽大忽小,不过转瞬,雾气又凝聚成手,而被他抓着的盒子里,有‘砰砰’的心脏声传来。 这时,有村民从路那头过来,远远的喊,“哎,桂芬,你家男人正找你呢!” 梁弃把盒子递过去,那女人突然转神,他一把抓过盒子,跑了。同时,梁弃的眼睛也恢复如初,他往四周张望了一圈,有些懵,“哎,我怎么在这?” 此时,牛庚宝已经跟李峰汇合。 “大师,都给您打听清楚了”,两人坐在个小饭馆里,李峰先到,菜都点好了,等牛庚宝一坐下,就忍不住汇报工作, 牛庚宝为之一振,“在哪?” 李峰灌了一壶白开水,说,“是黔南那边的” 黔南太大,牛庚宝只想早点找到,又问,“有说具体哪个地方么?” 李峰点头,“说让我们去荔波转转” 盘县属于六盘水,位于黔西,荔波在黔南,一个西一个南,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牛庚宝心急,他是一刻也不想多等,匆匆吃完饭,就动身了。 他俩前脚刚走,梁弃的司机就站在小饭店门口打了个电话,等了没一会儿,梁弃就来了。 司机说,“先吃个饭吧?” 梁弃瞥他一眼,说, “不怕跟丢了?” 那司机笑道,“给他们车上按了跟踪器,丢不了” 于此同时,一份同城快递,从某个乡下的邮局寄了出去,收件人写的是,马勇焘。 临出发前,牛庚宝和李峰又找了家超市,他们这趟要走不少路,贵州这边荒的地方挺荒,水,干粮,这些东西都要备些,尤其是某牌子的巧克力,他整整拿了十板。 “大师喜欢吃巧克力”,李峰不由稀奇,这玩意儿一般只有女人和孩子爱吃,他却是忘了,他眼里的这位大师,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牛庚宝没吭声,就当默认了,因为这是他备着给狸力的,这小妖口味独特,当初被抓,就是因为贪这一口惹的祸。 等结账的时候,后头来了个和尚,手里拿了一提矿泉水,这年头,和尚一般在庙里见的多,正排着队的顾客,或多或少都看了两眼。 牛庚宝也多看了两眼,他看得不是和尚本人,而是这和尚身上的三股气,这是他吸收吊死鬼身上的阴煞后,真眼新添的功能。 人有三气,左肩抗精气,右肩抗魄气,脑袋顶运气,“古有观气术,以观其形,其色,可知人善恶,运好坏,体强弱,”,多宝这么跟牛庚宝说过,牛庚宝记下了,也自发的去注意周边的人。 和尚之所以能让牛庚宝多看他两眼,是因为他身上的三股气,跟别人不一样,“蛤蛤,这人左肩的气是散的,还晃,说明这人身体有亏损,而且....”,他看着那和尚身上缠着的几只猴子,说,“看来是活不久喽” 多宝假惺惺道,“....,喂,要不要这么幸灾乐祸,很没良心的!” 牛庚宝可不管多宝怎么演,继续说,“他右肩的气,颜色灰中带黑,也就是说这人恶事做的不少” “这个先等等再说”,多宝岔开话,说,“那几只阴魂,你不准备收么?”,这肉也挺香的,虽然小了点。 刚从吊死鬼身上吃了个饱,积存的阴气还有待吸收,今晚不知得疼成什么样,牛庚宝决定手下留情一回,于是说,“不了,留着吧”,说完,又继续看,“至于他头顶的气,人都快死了,还哪来的运气!蛤蛤,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摆在眼前的肉光看不能吃,多宝表示不太开心,他敷衍道,“嗯,解的不错,没枉费我跟你说了那么多” 一人一妖正说的起劲,李峰凑过来,小声说,“大师,你看那和尚肥头大耳的,是不是个酒肉和尚呀” 牛庚宝推他一把,“你管人喝酒还是吃肉,赶紧的,到你了” 前头的顾客刷完卡提着东西走了,李峰连忙上去,他俩一人推一辆车,帐是一起结的,牛庚宝也不沾人便宜,好歹人忙前忙后的帮了不少,就给付了钱,李峰还有些不乐意,说这钱该他来付。 牛庚宝没理他,提着两大袋东西,走了,见状,李峰连忙跟上,在另一排等着结账的胖和尚盯着他俩离开的背影,眼神闪了闪。 再次出发后,牛庚宝坐到后排,他准备先打会儿盹,这半天,他又是跑又是蹦,窜上窜下,费了不少力气,胳膊腿有些酸,他得先缓缓。 这一觉,睡得是昏天黑地,要不是李峰着急忙慌的喊他,牛庚宝都不会醒,“怎么了?”,他抓下盖在脸上的衣服,躺着没动。 “大师,咱们被人盯上了”,李峰有些着急,他虽然做过小混混,可本质上就是个软脚虾,遇事就没主意了。 牛庚宝从后座上坐起,透过后车窗,见车屁股后头不远不近的跟了辆吉普,那开车的司机见他望过却,还冲他狰狞一笑。 “跟了多久了?” 李峰说,“不知道,就刚才我进加油站加油的时候,看了一眼,那车没进去加油,就在外头停着,等我把车开出来后,他就一直在后头跟着” 牛庚宝对这边不熟,就问,“再过去到哪了?”,他不管对方想劫财还是想闹事,敢挡他路,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过了这片,地就开始荒了”,李峰是跟着导航走的,他记不住地名,之前看了地图,只知道出了盘县后往南走,有一片挺荒的。 牛庚宝想了想,说,“继续开,别停” “好勒!”,这李峰也不知怎么的,明明牛庚宝也没做什么,可没来由的,他心里就踏实了不少,只道,大师果然是大师! 路越走越不好走,路坑洼的很,跑着跑着,前头的凯美瑞,突然摇下来半扇车窗,一只鸟扑棱着翅膀飞到车顶上,后头的吉普车上,疤脸司机,说,“怎么还有鸟?” “那不正好,一会儿烤来吃”,车后座突然传来个声音,听起来还挺兴奋。 疤脸司机不屑的哼了一声,“胖子,别什么都吃,当心哪天吃死了” 被叫做胖子的,冲前头的座椅狠踹了两脚,“老子想吃啥吃啥,要你这龟孙子管!” 那疤脸也不是善茬,眼一瞪,就想怼回去,车里头另有一人说,“哎,我说,他们不会有后援吧?要不这鸟蹲车顶干嘛,难不成是在监视我们”,说着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这车上一共有三人,除了疤脸那个,后座坐了俩,一个干巴瘦的,就是正乐的这个,另一个,则是个穿着土黄色常服的和尚。 “哪来的后援,都跟这么久了,要来早来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5 了”,被这么一岔,疤脸男脸色好了不少,他又回头问,“哎,胖子,你确定这两头是肥羊?” 胖子就是那和尚,只听他说道,“超市里我就瞄上了,那小小子掏钱的时候我没看清楚,不过,那小平头的钱包里夹了一摞卡,况且,他们买了两大车东西,兜里肯定有钱” 这和尚嘴里的小小子说的是牛庚宝,小平头则是说的李峰,原来超市结账的时候露了财了,引来了三只豺狼。 疤脸啐了一口,骂道,“卡有个屁用,能当饭吃呀!” 那干巴瘦的男人在和尚没发飙前,先打了圆场,“那小的长的挺俊一个,卖了也能换不少钱吧?” “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哈!” “钱我们要抢,人我们也要卖,一趟赚双份,不亏!” 这三个,那是坑蒙拐骗偷抢,坏事做尽,就是急了,他们连人也杀的。牛庚宝和李峰也是运道不好,这才刚出了盘县没多久,就叫他们遇上这仨,要是平常人,说不定这趟就栽了,可牛庚宝他还是人么? 吉普车里,三人说起这趟买卖,那是越说越来劲,却不知,他们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一个不落的进了牛庚宝耳朵里。 想卖我,呵呵! 第19章 第 19 章 贵州多山地,这边的山一座连一座,跟看不到头似的。穷山恶水多事故,凯美瑞跑山地跑不过吉普,没一会儿就被别停了下来。 李峰紧握方向盘,盯着吉普上下来的三人,说“大师,我一会儿冲出去拖住他们,你赶紧跑” 这人本质还是不错的,牛庚宝后来又给算过一回,是个有福的,要不然,他也不放心把人留在身边,世道险恶,多宝一直这么提醒他。 “不用”,他屈指往车顶敲了敲。 原本蹲着的火神鸦,翅膀一扇,直飞冲天,它在上头盘旋了几圈,然后张嘴‘呀-呀-’叫唤了两声,叫声在山间回荡,不一会,山里‘呼啦啦’飞出五六支鸟群,浩浩荡荡冲着这边来了。 吉普上下来的那三人抬头望天,“这些鸟怎么回事?” 那干瘦男人指着叫完又窝车顶去的火神鸦,说,“是不是那只乌鸦叫来的?” 这鸟是真懒,能趴着就不站着,能站着就不飞着,也是奇葩了。 “管他娘的啥玩意儿,正好打了吃”,和尚手里提了根□□,他拉开保险,冲着鸟群放了一枪。 ‘砰’的一声,这就像个信号,枪声过后,鸟群乌压压朝下俯冲。 “大,大师”,坐在车里的李峰磕巴了,眼前一幕实在是太壮观了,数以千计的鸟如乌云般,压在那三人头顶,它们旋转,俯冲,拔起,车轮似的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简直,看得人太,太爽了有没有! 都说蚁多叮死象,这鸟的杀伤力也不弱,一啄一道血印子。 “哎呦,快快,回车里去”,三人惨叫着抱头乱窜,但鸟群阻挡了视线,几乎叫他们寸步难行。 好不容易回到车里,关上车门时,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车外,鸟群还在车顶徘徊不去,干瘦男人抹了把脸上的血,心有戚戚道,“怎么办,这趟还做不做了?” 疤脸盯着窗外,眼睛就跟啐了毒似的,“做,怎么不做了,要不然,我这血不就白流了么?” 干瘦男人又去看和尚,却见和尚正一脸垂涎的盯着对面车顶的那只乌鸦,看样子也是不肯罢手的。 这边,李峰收回视线,对牛庚宝说,“大师,我们真不走么”,之前那么好的机会,没走,可惜了。 “你在车里等着”,牛庚宝开了车门出去,他走到吉普车前,敲了敲车窗。 疤脸把窗降下一点,只露出一指宽的缝,“你小子倒是胆大,还敢过来” “有什么不敢的”,牛庚宝手贴着车窗,对着车里的三人说,“我来是好心提醒你们一句,天黑了别开车,不然.,要后悔的哦!”,他像个恶作剧的孩子,拖着长长的声调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古里又古怪。 疤脸像是听了个笑话,大笑着对他的同伴说,“你们听到了么,他在威胁我们?” “哎,小子,你倒是说说,天黑了开车,会怎么样?”,和尚探过头来问,语气里满是调笑。 牛庚宝笑,“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么?”,说话间,他按在车窗上的指尖漏出一缕黑气,它顺着窗缝溜进去,和那几只阴魂融合到了一起。 那几只原本没多少意识的猴子,突然间凶光大盛,他们冲和尚一行露出了獠牙。 这是牛庚宝新学的一招,叫收放自如,在阴煞被彻底吸收前,他还能再释放出来利用利用。 等牛庚宝走后,干瘦男人说,“我总觉得这小子跟他的那只乌鸦一样,邪性” 疤脸跟和尚却没理他。 深秋之际,入夜提早了不少,车子开出群山时,天色已晚。 牛庚宝啃一口面包喝一口酸奶,吃的挺满足,他是个很好养活的人,对吃的不挑,就是给碗白饭,只要够他填饱肚子,他依然能吃的津津有味。 李峰看了眼后视镜,说,“鸟群回山了” “嗯”,牛庚宝鼓着腮帮口齿不清地说,“等我吃完,换我开” 李峰好奇,“大师,您拿驾照了?” “没有!”,牛庚宝老实说,“不过,这片应该没有交警查岗吧?” “没有是没有”,李峰为难道,“您会开么?” “以前不会”,牛庚宝说,“不过看你开了一路,也该看会了” 李峰,“....”,大师果然是大师。 说实话,牛庚宝确实挺适合开夜车的,因为他的眼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于有夜视动能。除了第一把油门下去时,没把握好度,车子一个猛冲又一个急刹,跟开碰碰车似的。但是,没过一会儿,手感脚感都上来了,车子明显就平缓了。 到这时,李峰不佩服都不行,果然是无师自通的,这脑子也没谁了,想想自己当初扔在补考上的钱...还真应了他爹经常指着他鼻子骂的那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荒野上没有路灯,后头的吉普开着的前大灯,灯光一直打到凯美瑞的车屁股上。 “哎,疤脸,鸟群没了,可以超过去了,xx的,看我这次怎么教训那俩小子”,和尚摩拳擦掌的,准备一雪前耻。 疤脸一踩油门,车子加速,眼见着就要追上了,眼前突然一黑,“哪个王八羔子遮我眼睛”,他本能踩下刹车,车子一个急停,车里三人都被惯性带着往前冲了下。 “怎么了?”,稳住身体后,干瘦男人急忙问,他隐隐觉得不对。 疤脸腾出手往脸上摸,却摸了个空,他心里突的一跳,但又强装镇定的说,“我眼睛突然看不见了,你们谁过来换我”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6 干瘦男人往车外看了一眼,此时天已经完黑了,他想起刚才那小子说的话,心里突然抖了一下,“要不干脆别追了,找地方过夜吧” “去他娘的,我就不信了”,和尚第一个跳出来,“疤脸,你去后边,我来” 两人对换了位置,车子再次启动,和尚把油门踩到底,速度快的要飞起,这时,坐在后座的疤脸眼睛突然又好了,他刚要开口,就听前头开车的和尚骂道,“xx的,怎么这么暗” 疤脸心道不好,和尚和他不同,是个满脑肥肠,遇事不动脑的废物。 果然,那和尚两手全脱了方向盘,只往眼睛上摸,“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看不见了?” 干瘦男人在一旁喊,“踩刹车,快踩刹车” 可和尚像是完全听不见,车还在快速往前跑,疤脸干脆探过身去抢方向盘,哪知他刚站起来,方向盘自己动了,一下左满盘,一下右满盘,车子完全失去了控制,横冲直撞的撒起了疯。 “我靠,怎么回事,这是要搞事呀?”,看见这一幕的李峰,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牛庚宝有感而发。 李峰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他看着后头那辆车乱七八糟的开了一段,然后一头撞到了树上,那力道,啧啧...树拦腰而断,车子又侧翻了几下,眼看着,那辆吉普是报废掉了。 李峰再回头想想牛庚宝刚才的话,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他总觉得,这事跟大师脱不了干系。 麻烦解决了,牛庚宝心情很好,他一高兴,脚下没控制住,油门一下踩到底。 “哎呦,大师,您悠着点呀,这大晚上的,路黑呀!” 随着李峰一声痛呼,车子飞速跑远了。十来分钟后,从后头又来了一辆车,车在事故地点停下,司机上去看了看,回来后对车里的梁弃说,“死了一个,还有两个吊着口气,要不要报个警” 车里沉默了半晌,才听梁弃道,“总归要死的,不用了” 听到这话,司机突然肌肉紧绷,手悄悄握上后车门把,他对车里人道,“声音怎么了,不舒服么?”,他是个退伍兵,特种部队出来的,被梁家老爷子招过来,说是给他家这根独苗当司机,其实也有兼职做保镖。 刚一瞬间,车里有股不详的气息,让他不自禁的打了寒战,可怕,太可怕了! 车里,梁弃的双眼由全黑恢复到正常,他像是恍惚了一下,“阿忠,走吧!” “好的!”,司机一瞬间又放松下来,他上了车,踩了油门,眼睛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后视镜,发现后座并没有异样。 车子离开后,地上留下半截还没灭的烟头,荒郊野外的,风大,那烟头被风吹向那辆吉普,火星子溅开,‘砰’的一声,车子炸裂,火光漫天。 不知过了多久,火势渐小,吉普没了,只余些碎片散落在各处,其中还夹杂着烧焦的人体躯干。 而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这些焦黑的躯干,竟自己攀爬了起来,朝着地上的半截烟蒂过去,它们聚拢到一处后,那烟蒂上突然窜起一股烟雾,把这些残肢笼罩在内。 当烟雾散去,那处竟多出个两尺来长的怪物,那怪物生有三头六臂,通体长毛,似人非人,似猴非猴。它三个头齐齐长啸一声,然后冲着山里奔去了,转瞬就消失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蚊子没去过贵州,对那边的地形不熟,文里头借鉴了地名,其他的,亲们请无视吧! 第20章 第 20 章 之后一路,走的很顺,就是破导航不给力,尽往旮旯角导,兜兜转转过去五个小时后,到了荔波,此时已经快到凌晨了,他们也没找旅馆住,就在车里对付了一宿。 这一宿,牛庚宝可谓是过的水生火热,那滋味...似乎一次比一次难捱了,他也能抗,硬咬着牙一声不吭,后脖颈的掌印一直在隐隐发光,那光照的他枕在脑后的背包有了反光,跟着一明一暗的。 挨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刚能眯上一会儿,却听多宝喊他,“牛庚宝,看我,看我,快看我!”,听声音,似乎很兴奋。 牛庚宝翻了个身,脸朝外,迷迷糊糊说, “蛤蛤,让我睡会儿” 前排的李峰听见声音,爬起来往后看了一眼,见牛庚宝还在睡,又看窗外,天快亮了,有早起上班的,骑着电动车从他们车旁开过。他搓了把脸,醒了醒神,然后开车门出去了,这是他有记忆以来,头一次起这么早,而且还起的心甘情愿,所以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就看你有没有动力。 牛庚宝睡得正好时,就感觉有东西在脸上动来动去,滑腻腻的,像条蛇,他不情愿的睁开一只眼,见自己鼻子上似乎有只....□□? 人在半睡半醒间,反应都比较迟钝,他盯着那只□□欢乐的蹦哒了几个来回,才清醒了,当即‘腾’的从后座上坐起,“妈呀,什么玩意儿?” ‘啊呀’,那□□口吐人言,发出一声惨叫,随即掉到坐垫上滚了几圈,还差点翻到车座底下去。 这幅烟熏嗓....牛庚宝试探的叫了一声,“蛤蛤?” 就见那只□□稳住身体蹲好,仰着脑袋喊,“牛庚宝,你想摔死我呀!” 这声音,这口气,不是多宝还会是谁! 牛庚宝抠了把眼屎,反手去摸自己的背包,多宝人立而起,叉着小短腿,说,“怎么样,看到我惊不惊喜” 木盒子一片光滑,上头的小□□果真没了,牛庚这才信了,那个硬邦邦不会动的□□精,真的活蹦乱的到了自己跟前,不由感慨道,“还真是,活了呀?” “什么话,我本来也不是死的”,多宝眼巴巴的问,“看见我,有没有想说的?” 牛庚宝低下头,凑上前,多宝配合着踢腿,伸手,还转了个身,扭了扭。 活得□□精跟之前区别不大,黑皮,凸眼,大嘴,而且....牛庚宝揉了揉眼,说,“蛤蛤,你还是这么小一只,我看的都对眼了” 一节小拇指大的□□,老盯着看,是真的很费眼的。 多宝大人向来喜欢听好话,可等半天,就等来这么句话,当即跳脚,“大有什么好的,小多好呀,灵活!”,他这一跳,直接蹦到了牛庚宝肩膀上。 “好好好,你灵活”,牛庚宝打了个哈欠,把木盒子装回背包里。 “哎,等等”,多宝突然说。 牛庚宝手一顿,“怎么了?”,他转头望向自己左肩,就见多宝张开嘴,那嘴不夸张说,是真的大,大到牛庚宝就只能看见他那张嘴了。 在牛庚宝发怔的那一刻,多宝嘴里突然弹出根舌头,把木盒卷走了,原本那木盒和多宝的嘴也不成正比,却在飞过去的时候自动缩小到合适的尺寸。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7 嘴一张一合,也就眨眼的功夫,牛庚宝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觉得可惜,“哎,你吃它干嘛?” 这木盒据多宝说,是用榣木所制,类似个小空间,既能储物又能保鲜,简直是居家旅行的不二之选,就这么没了,还真是舍不得。 “你现在又用不上”,多宝舔了下嘴,满足的拍了拍肚子,“放我这里保险” 牛庚宝想想也对,就不跟他计较了,这时,有人在外头敲车窗,应该不是李峰,李峰回来会直接上车。牛庚宝摇下半扇窗,见外头站着个人,算是个熟人。 “你怎么在这?”,来人正是梁弃。 “哎,小半仙,你做事不地道呀”,梁弃倚着车门说,“招呼不打一个就走了,亏我还帮过你呢”,那口气,跟个怨妇似的。 牛庚宝不吃这一套,说,“哦,谢谢” 说完,就打算关窗,梁弃把手卡在车窗上,“哎,别一见我就躲呀!” 牛庚宝心说,别人都是骷髅架子,就你黑乎乎一坨,不躲你躲谁! 梁弃见牛庚宝不说话,只能自己找话说,“听说你在找人,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哦!” 荔波地处贵州和广西两省的交接处,有高山也有丘陵,人口不是很多,地方却不少,有一个街道,5个镇,2个乡,要在这里找人,也是难上加难。 如今有人送上门来说要帮忙,牛庚宝自然不会把人往外推,他想了想,说,“早饭吃了么?” 这是客气话,套近乎用的,梁弃也是神人,“啊呀,小半仙,你这是想请我吃饭么,这怎么好意思?”,他一秒戏精上身,扭捏的样子,真的...想拍他一脸。 牛庚宝瘫着脸,说,“李峰去买早饭了,我是想说,你要没吃的话,先吃去” 梁弃垮脸,“没我的份?” 牛庚宝,“没” 李峰拎着早饭回来时,正好看见牛庚宝和梁弃正隔着车窗在聊天,那一瞬间,他那双眼亮的跟见到亲人似的,甩着手就跑来了,还一副熟人架势的跟人说话,“弃哥,你怎么来啦?” “这不闲的慌,到处走走么”,梁弃随口一说。 李峰马屁赶忙拍上,“啊呀,这都能碰上,弃哥,咱们缘分深啊” “我看也是”,梁弃点头,眼睛却往牛庚宝那瞄。 李峰秒懂,冲着牛庚宝说,“大师,您看,要不让弃哥跟我们搭个伙吧” 牛庚宝冲梁弃呵呵,梁弃状似刚看见李峰手上的塑料袋,问,“吃早饭呀!” 李峰,“是呀,弃哥吃了么?” “没呢,正好饿了,你买的什么?” 三人再加李峰家的司机,一共四人,在街边的早餐摊吃了顿饭后,就成一伙的了。 梁弃也不当自己是外人,干劲十足的,牛庚宝也不跟他客气,把冯玉的情况说了说,于是,梁弃就到当地的派出所查人口登记档案去了,他在这边有人脉,不出一个小时,荔波当地所有叫冯玉的资料就都摆在了牛庚宝面前,但是,只对照资料上的照片,就没一个是。 “名字是不是假的?”,李峰也是绞尽了脑汁。 有这个可能,牛庚宝也这么觉得,毕竟,冯玉嫁给他爹后,户口没迁不说,连身份证都没再补办,每次催,她就以各种理由推,这里面要说没点什么,都说不过去。 名字这块查不出,梁弃又说,“小半仙,您这有照片么,我” 冯玉压根就没照过相,牛庚佑的,牛庚宝贴身藏了一张,他到了荔波后又给他弟算了一次,这一次给了个方位提示,他把这些信息给了梁弃。 范围缩小了,查起来多少又方便了点,梁弃招兵买马去了,牛庚宝自己在往那方向的集市上,支了个摊,当起了他的算命先生。 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依仗的便是狸力的鼻子,牛庚宝趁人不注意,塞了板巧克力过去,那只小妖就乐不颠的缩桌底下去了。 李峰扛着个布幡子,兴冲冲的跑过来,“大师,您瞧瞧,怎么样?” 这是刚出来的招牌,定做的,有一人来高,雪白的底上,龙飞凤舞的写着‘鸟衔算命”四个竖写大字,旁的点缀没有,就只在鸟字上头印了只水墨的乌鸦,简单却也透着几分古意,“不错,挺好!” 得了牛庚宝的肯定,李峰把布幡子往桌旁一立,还摆正了下位置,因为是双面印刷的,南来北往的行人都能看见。 多宝趴在牛庚宝上衣口袋口,看了几眼,不乐意了,“怎么没我,牛庚宝,你得把我加上去” 这□□精有时候也跟个孩子差不多,得要哄哄,“李峰不是不知道么,这招牌先凑合着用用,等找到阿佑后,我让他重新做一个,到时候,把你最威风的样子画上去” 这话多宝大人听的舒服呀,他仰着下巴说,“那就好,你别忘了呀” 贵州是个多民族共居的地方,人来人往的男女老少,穿着也都各异,见个半大小子摆摊,都会多看一眼,但见旁边招牌上的字,又都走了。 这也寻常,毕竟做这一行的,哪个不是看起来清风道骨的,再不济,留两撇胡子,穿身道袍也能唬弄过去,像他这么脸嫩的,谁敢信,况且他又是个生面孔。 所以头一天,看热闹的有,生意一单没成。牛庚宝也不急,他本来就不是冲着赚钱来的,他在乎的是人多不多,狸力嗅能不能嗅到点东西。 这样枯坐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时候,摊前来了个小姑娘,那姑娘穿着件水绿的裙子,俏生生的,可在牛庚宝眼里,这哪是个姑娘,明明是棵无根草。 第21章 第 21 章 无根草,也叫黄腾子,菟子丝,各个地方叫法不一样,乡下挺常见的,可这成了精的无根草却是头一回见,牛庚宝都有点不淡定了,“蛤蛤,她,她,...”,化成人了喂! “少见多怪”,多宝哼了一声,“不就是个三百多年的小妖精么” 牛庚宝咋舌,三百多年,还是小妖精,他很想问问多宝几岁了,不过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姑娘想算什么?” 那姑娘摇了摇头,说,“我不算命” “....”,牛庚宝心说,你不算命,跑来干嘛,看热闹么,他指了指招牌,“我就是个算命的” 那姑娘却看都没看,只是盯着在牛庚宝兜帽里露出个翅膀尖的火神鸦,说,“它..跟我一样的” “你说它么?”,牛庚宝把兜帽掀开,把睡得正好的火神鸦抓在手里,“你们怎么就一样了?” 那乌鸦似乎被抓着不舒服,挣扎了起来,牛庚宝又把它搁脑袋上去了。 那姑娘这才看了他一眼,说,“你知道的” 牛庚宝装傻,不说话,两人隔着张桌子,相对无言。这时,李峰来了,这几天不是没生意么,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8 他就去市调了,有用的消息暂时没打听出来,倒也混了个脸熟,他见摊位前有人,立即跑来招呼,“哎,小姑娘,算命呀” 那姑娘往左跨出一步,避开李峰,然后指着牛庚宝说,“你能不能跟我走” 李峰一时摸不着头脑,问,“哎,不是来算命的么?” 牛庚宝坐着没动,“跟她走”,多宝顶了顶他的胸口,“她身上还有另一股妖气” 也就是说,有可能还有一只能化形的妖,牛庚宝决定去看看。 李峰,“哎,等等我呀!” 一行三人走的时候,算命摊没收,狸力留了下来,继续工作,它只要窝在地里不出来,没人会发现它。 荔波的风景很好,有山有水,那姑娘领他们去的是洞塘,是个有着万亩梅林的地方,这个季节,还不是梅花开的时候,赏梅是不行的。 车子开过去,看着那一片望不到头的梅林,牛庚宝就想,另一只妖是不是个梅树精,于是特别留意那些生命力强的梅树,可那姑娘却领着他们绕到了梅林后头,在一个小土坡前停住了。 李峰从头到尾都是懵的,“这是要干嘛?”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只有一棵歪脖子枯树孤零零的矗立在那。 那枯树却是株月季,牛庚宝盯着它看了半晌,“蛤蛤,是它么?” 这株月季是真大,枝干虬节,整个土坡下,都是它的根须,只可惜,通身缠满了无根草,生命力已快枯竭,只有中心一豆萤火还在强撑,那萤火鲜红的,犹如跳动的心脏。 “味儿一样,是它”,多宝从口袋里爬出来,趴到牛庚宝耳朵边幸灾乐祸道,“八百多年的老树精,居然被棵菟子丝吸干了修为,啧啧,真丢人!” 这就是所谓的,藤缠树死缠到死,树死藤缠死也缠! 牛庚宝比较好奇的是,“这株月季成精早,怎么就弄不过一棵无根草” “没修脑子呗!”,多宝吐槽别人还不忘夸自己,“哎,牛庚宝,我跟你说,这妖其实跟你们人类一样,有笨的,也有聪明的,你是运气好,遇到我,要是碰到这么个,呵呵,你就完了,知道么?” “嗯嗯!”,牛庚宝很捧场的点头。 另一头,那姑娘到了土坡后,就把人甩在一边,自顾坐在地上,一脸哀凄的抚摸着月季虬节的枝干,也不说话,只一遍一遍的摸。 李峰看的发毛,他挪到牛庚宝身边,指指自己脑袋,说,“大师,她不会这里有问题吧?您看,咱们是不是...” 话还没说话,就听那姑娘高喊,“求先生帮忙!” 牛庚宝和李峰齐齐转头,就见人踏踏实实的冲着他们磕了三个响头,李峰吓得跳起,“我靠,好好的磕什么头” 牛庚宝也往旁边闪了闪,长这么大,头一回碰到这么个情况,他还小,会不会折寿呀! “求先生帮忙?”,那姑娘也是固执,就冲他们跪着。 李峰最先受不了了,“哎,有话好好说” “都说草木精最多愁善感”,多宝挂在牛庚宝耳朵沿上看戏,“你看这小妖精,化形没多久,就会对着人哭叽叽了,真烦人” 牛庚宝小声问,“她想干什么呀?” 多宝晃了晃腿,说,“问问呗,了了她念想,正好收了她” 这话没毛病,但牛庚宝犹豫了,就跟多宝说的那样,哭,真的会让人心烦,不过,他不动,并不表示别人不动。 他就晃了下神,那姑娘不知什么时候跪到了面前,“先生,帮帮忙” 牛庚宝被吓了一跳,正要走,腿被人一把抱住,好了,这下,不帮也得帮了,不过丑话说到前头,“能帮我帮,不能帮的,你另找人去” 闻言,那姑娘一骨碌从地上起来,也不哭了,她也急切,三言两语把事说了。 牛庚宝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先生没听错,还请先生把这棵菟子丝烧了吧” 见过千方百计求活的,没见过上赶着找死的,牛庚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李峰在旁边站了半天,早不耐烦了,一听是这事,当即撸起了袖子,“这不简单么,看我的” 他猴到树顶,去扯那最细的藤曼,别看那藤只有筷子粗细,但缠的很紧,牢牢的攀着月季的枝丫,他一扯,藤曼纹丝不动,倒是月季的枯枝,碎掉了。 那姑娘心疼的直抽气,“哎,你轻点” “这树都枯了,一碰就折,怎么弄”,李峰在上头折腾了半天,背都汗湿了,枯枝被他弄断了几根,那藤曼却是半点没薅动,他泄气的一摊手,“不行了,这活我干不来” 在李峰瞎忙活的时候,牛庚宝绕着月季转起了圈。这株月季是真高,都有二层小楼那么高了,岔出去的枝丫,得有半个操场那么大,这要没死,花开的时候,不定得多漂亮,可惜了! “是可惜了”,多宝不知脑补了什么,吸溜了一下口水,“听说花妖化形后,个个都是美女” “是妹子,不是汉子?”,牛庚宝奇怪,他看那无根草要死要活的,还以为月季妖是个汉子。 多宝说,“花妖都是妹子呀” “....”,好吧,是他想错了。牛庚宝眼角余光扫到一直跟在后头的那棵无根草,突然想到一事,“哎,妖怪不是都有妖法么,她想死,早干嘛去了” 多宝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要不你问问她” 无根草还不是妖的时候,月季刚能化形,也不知她出于什么原因,对于这根突然有一天出现的藤曼,竟是任由她寄生在自己身上,夺取自己的修为,无根藤一天天成长起来,等她有意识的时候,花与藤已经紧密到分不开了。 妖有妖性,无根草是寄生藤曼,掠夺是她的天性,直到三百年前化形成人,而这时的月季已经灯枯油尽了。 “姐姐快死了,我想救她”,那姑娘说着说着又要抹泪,“只有我死了,她才能活” “你不是能化形了么,把你本体移开,再自己爆个体不就完事了么”,牛庚宝按多宝原话,又对这眼前这只小妖重复了一遍。 “我试过呀,分不开了”,那姑娘更伤心了。 牛庚宝一见人哭,头皮就发麻,他赶紧指着从树上下来的李峰说,“你也看见了,扯不开,换我来,也一样” 姑娘抬起手,一指牛庚宝头顶,“它可以的“ 牛庚宝有些没反应过来,多宝却说,“这小妖修为不怎么样,眼光倒还可以” “什么意思?” 多宝说,“那只蠢鸟吞了火精后,幽冥火变异了,似乎也能威胁到妖族” “那不就一起烧了?” “不会,蠢鸟的火指哪点哪,不过,它的火现在不成气候,不过烧根一心寻死的草,应该没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9 什么问题” 牛庚宝给火神鸦顺了顺毛,决定以后对它好点,不过...有些事能做不能做,他心里有底。 “那什么,我不杀生的,你找别人去吧!”,他还想多积点阴德,也好早日找到牛庚佑。 那姑娘当即嚎啕大哭起来,那边刚把气喘匀的李峰一下跳起,“怎么了,怎么了?” 牛庚宝眉头皱的死紧,他头上的火神鸦被吵醒了,鸟也是有起床气的,它叫都没叫,直接一个喷嚏打过去,一朵幽冥火飘悠悠就过去了。 “哎...”,牛庚宝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那棵草自己凑了上去。 那火一沾到身上,就跟溅了硫酸似的,迅速发黑变焦,而且它还不止如此,幽冥火不灭,燃烧就会不止,本来,火神鸦打出的那朵火也就米粒大,但眨眼的功夫,已经烧出硬币大小的一块,而且火势还在一点点的往外扩。 这是活烧呀,那种痛,牛庚宝简直无法想象。 第22章 第 22 章 这会儿,李峰走了过来,他是看不见幽冥火的,但能看见那姑娘身上被火烧出来的痕迹,眼珠子快瞪出来了,“这,这,什么情况?”,那光景就跟纸片被燎了似的,可那是活生生一个人呀。 没人回答他,见牛庚宝盯着他身后,李峰便也扭头,“哎呀妈呀,怎么着了” 却是那株月季无火自燃,烧的枯枝‘噼啪’作响,那火是从内部烧出来的,红的通透。 这时无根草已经扑了上去,撕心裂肺的喊,“姐姐!” “喂,喂,你别过去呀”,李峰想拉人,可人已经擦过他冲进了火里。 “我靠,要出人命了”,李峰第一反应是去掏手机,手机掏出来后,预想中的场景并没看见...,那火就跟假的似的,根本就烧不着她。 火有温度,靠的近了,会被烫伤,李峰后退了几步,他一手按着自己发烫的脸皮,一手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110,“大,大师....” “打了也没用”,牛庚宝提醒他。 不说还好,这一说,李峰牙齿都颤了,他盯着火中的人,结结巴巴说,“没,没用啊,我,我也这么觉得,呵呵,呵呵呵” 在牛庚宝眼里,这火是那一豆萤火引燃的,据多宝说,这月季是引魂自燃的,也就是说,是自杀来着,后果不用多说,自然是魂飞魄散。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牛庚宝奇怪。 “草木精天性多愁伤感,一不小心就要死要活的,谁知道为的什么”,多宝说着突然画风一转,“哎,牛庚宝,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得留着呀,要不然,什么都捞不着了” 牛庚宝,“这一个正一心求死呢,留着有什么用?” “管他的,赶紧,先封印了再说”,多宝催促。 趁李峰还没醒神,牛庚宝先让火神鸦收了火,然后用一张木属性卡,把无根草收了。木属性卡牌中出来两付套索,分别束缚上无根草的本体和人形,就在套索往回收的时候,不光牛庚宝,就连多宝也没看见,一抹极细的红光附着在其中一个索头上,被一并收缴了进去。 没了无根草的支撑,整株月季轰然坍塌,本来枯枝就不禁烧,再说这火也不一般,倒下的瞬间,扬起的多数是灰炭。李峰被吓了一跳,又往后躲了躲,不过他更关注另一件事。 “咦,人呢?”,他正盯人姑娘后背发呆,却不想,就一个愣神的功夫,树塌了,人...没了,他在火堆里转了一圈,也没找见,当即就不好了,“大师,有,有鬼!那姑娘...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牛庚宝自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突然间,来个这么个一惊一乍的,还觉得稀奇,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李峰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却还硬扛着,“可,可是,人明明刚刚还在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牛庚宝也跟着说了一句,“是呀,怎么就没了呢?” “哎,大师,”,李峰突然灵机一动,“您知道的,是不是?” 刚还怕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儿不知怎么脑子开窍了,又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他围着牛庚宝打转,“大师,那姑娘是什么东西?肯定不是人是不是?” 牛庚宝由着他瞎猜,没打算满足他的好奇心,在李峰啰啰嗦嗦的询问声中,两人回了算命摊。 摊位后,牛庚宝的位子上坐着个人,李峰打老远就喊,“哎,弃哥,今天这么早就回啦” “你们这是从哪回来?”,梁弃翘着个二郎腿,乱没正形。 李峰来劲了,“弃哥,我跟你说,今儿遇上怪事了....”,他添油加醋的把事说了说,完了又来一句,“哎,你说,那姑娘是个什么东西?” 前几天吊死鬼的事,梁弃是在场的,鬼他没看到,但那鬼胎实打实的,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出不对,况且还在他裤腿上擦了一道血印子,这些事,梁弃可都记得,他原本赖上牛庚宝确实是因为闲的,但现在嘛.... “哎,小半仙,今天打听到个事”,梁弃冲正慢悠悠走来的牛庚宝说。 “什么事?” “说是有个失踪了十几年的女人,前阵子回来了” 牛庚宝脚步一顿,随即小跑上去,问,“人在哪?” “说是七孔镇的”,梁弃抬了抬眉,“阿忠已经过去了” 这消息听着就靠谱,牛庚宝一刻都不想等,他对梁弃说,“走,看看去” 于是三人一辆车,奔着七孔镇去了。 坐到车上后,牛庚宝感觉了一下方向,说“七孔镇是不是在那?” 李峰还在调导航,梁弃倒是说了一句,“不亏是小半仙,这也能算出来?” 牛庚宝扔他一句,“地图上看的”,其实他只是感知到狸力也在那个方向,就想确认一下。 “....”,梁弃摸摸鼻子,掏出手机给他家司机打电话。 七孔镇是个景区,环境很好,各家日子过得也挺滋润,如果冯玉真是从这里出来的,牛庚宝想不出她有什么原因会离家十几年。 车子到了七孔镇没停,又走了一段,进了个村子,梁弃的那辆卡宴就停在村口,司机阿忠正蹲着跟几个年轻人闲话,见他们来了,便领着其中一个走过来。 “小半仙,这是那户人家的儿子”,阿忠凑过来小声说了一句,他随梁弃叫小半仙,口气却比梁弃认真多了。 牛庚宝会意,先看了那年轻人身上的三股气,是个正气的。 那年轻人上来就咧着口大白牙笑,普通话说的也挺好,人更热情,只说自己叫布奇,然后就拉着他们上他家去了。 这布依族的房子,是那种底楼养牲口,楼上住人的吊脚楼,一行人踩着楼梯上了二楼。里头还有个上了年纪的老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0 人,见家里来了人,忙给他们上茶水。 司机阿忠是以找导游跟人攀谈上的,所以,一行人坐下后,也由他打头,聊些当地的风景名胜,其他人,偶尔插个话,活络下气氛。 多宝凑在牛庚宝耳边嘀嘀咕咕屋里的摆设,重点是墙上的照片,牛庚宝便正大光明的踱过去,照片不少,有风景照也有人物照,这些是死物,他看不到,照例由多宝给他看。 那边梁弃见他过来,也跟着来了,本来人就少,这一下走了两,干脆人都过来了,布奇见他们对照片有兴趣,就挨个给他们介绍。 牛庚宝有一搭没一搭听着,突然多宝说,“找到了” 布奇正好讲完一段,牛庚宝便指着其中一张,说,“这女孩面熟,跟我家一亲戚长的挺像” 布奇凑过来看了一眼,“你说哪个?” “中间那个”,听了牛庚宝的话,布奇突然不吭声了,梁弃在一旁说,“怎么了,是不是不方便说?” “倒也不是”,布奇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是我阿姐” “长的挺漂亮的”,梁弃是个很会撩得人,“怎么没见人呀,哎,要不,你和你阿姐一起给我们带路,钱给双份的” “我阿姐不行的”,布奇说,“她都十几年没在家了,前段时间才刚回来” 梁弃说,“你都没问你姐,怎么知道不行,好歹这是他家,总归也陌生不到哪去的” “她不在家” 梁弃像是没听懂,只说,“哦,那等她回来了,你问问她” 布奇却说,“不是的,他回来了一天,后来又不见人了,我找不到她的” 梁弃一脸可惜,“这样啊,那就算了吧” 似乎线索到这又断了,几人不着痕迹的看牛庚宝,却见牛庚宝指了个方向,说“那边有村子么?” 布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说,“有的” 那个村离布依族不远,车子开过去十几分钟,牛庚宝就当自己是闲晃的,东看西停,布奇已经领工资上岗,很尽职的给他们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其实这村没什么可说的,又不是少数民族村,也是难为他了。 牛庚宝之所以要来这里,是因为狸力在这,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一处民房前,装作好奇的打量,狸力嗅到他的味道,已经窝到了他脚边的一丛杂草堆里。 他一走过去,布奇也跟了过来,“这位客人,咱们换个地方” “怎么了?”,梁弃适时问道。 布奇压低声音说,“这家人不怎么好说话的” “怎么不好说话了”,李峰也凑过去,“会冲出来打人么?哈哈哈!” 趁他们几个说话的空隙,牛庚宝把狸力收了,他刚把卡牌收好,门突然开了,从里头走出个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的,“喂,你们鬼鬼祟祟的在我家门前干嘛?” 他眼神一扫,看见了布奇,显然是认识的,“这些人你领过来的?” 布奇说,“我带的客人,怎么了,不能从你家门前走了?” “看在你姐的面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中年男人挥了挥手,“下次带人来,绕着走,知道么?” “别跟我提她”,布奇跟这人显然也不对付,声音不小,口气也硬。 那男人一瞪眼,“哟,翅膀硬了,连姐都不认了?” 布奇不想闹事,他有客人在,脖子梗了梗,到底没再回嘴。 那男人嗤笑一声,“怂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请假一天! 第23章 第 23 章 怂不怂的,嘴上说了不算,牛庚宝上去就是一拳,他手劲是越发大了,还没使上全力,那人蜷在地上半天没起得来。 “大师,好厉害”,李峰马屁拍的溜起。 阿忠以他部队磨练出的眼光,真心夸道,“小半仙,手劲不错,姿势漂亮,练过?” “没有”,牛庚宝如实回答。 阿忠更加欣赏了,“有空陪我练练”,意思很明显,这是要给他当私教了。 “好呀!”,牛庚宝求之不得。 梁弃难得没说话,而是一脸玩味的盯着牛庚宝,他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这小孩还有多少本事藏着没使出来?难不成还真是个半..仙不成! 布奇还在发愣,他受气,怎么客人比他还激动?他正要说上几句,李峰上来搭话,把他忽悠到了一边。 梁弃踢了踢男人,问“小半仙,这人有问题?”,要不然,以牛庚宝的性子,是不至于动手的。 牛庚宝说,“我有些事要问他” 于是,阿忠把男人拖进屋里,往地上一丢,这人人缘是真的差,动静这么大,左邻右舍的竟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 屋里光线很暗,里头也没人,牛庚宝蹲下身,随口问,“去过牛尾庄么?” 想起当初他奶提到过的,去过他家的那两个男人,他就诈了诈,谁知那男人□□声一顿,他就知道有戏了。 “去过是吧?我弟弟呢?” 男人眼珠子一转,恍然,他抬起头,讥笑道,“你是那个野种?” “我弟弟呢?”,牛庚宝只在乎这个。 男人哼唧着不说话,牛庚宝笑了笑,说,“疼的说不出话了是吧” 他抓起男人的一只手,捏起其中一根手指,“那就干脆别说了”,话落,手下一用力,只听‘咔’的一下,指骨断了。 疼痛来的猝不及防,男人惨呼出声,不过很快,又听‘咔’的一声,又一根指骨断了。 看着牛庚宝掰麻花似的掰着人手指玩,梁弃不由打了个冷颤,守在门口的阿忠也惊了一下,“嘿,小半仙真会玩!” 男人开始还挺硬气,但见自己的十根手指似乎都要不保了,终于招架不住的喊,“他们在山里” 荔波有大小七孔两大景区,男人说的山,是小七孔,它其实是个峡谷,里头有个鸳鸯湖,是个由两大两小四个湖泊织成的水网。 一行人到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乳白色的浓雾笼着湖面,朦朦胧胧的犹如到了仙境。 牛庚宝一眼就看见湖边一偏僻处半掩着的平房,就是火神鸦当初算出来的那间屋子,他快步跑过去,一推门,里头空空如也。 “人呢?” 鸳鸯湖有水上游乐项目,这屋子是员工临时歇脚用的,不大一个,门一开,一目了然。 男人往里头看了眼,想了想,说,“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平时也不常来” “不常来?你骗鬼呢!”,李峰上去一脚,把人踹倒在地,“买了一车东西,你一个人用的过来么?” 狸力是在市集上寻找味跟过来的,他们过去的时候,男人正在整理东西。 这时,一旁的布奇已经回过味来了,他问,“你们其实是来找我姐的?”,他不傻,这前后事多想几回,也想明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1 白了。 “啊呀”,李峰转过头,打哈哈道,“兄弟,不是特地蛮着你的,别往心里去呀!” 布奇重新打量了眼前几人,再瞧地上那个,心里有了底,“她做了什么?害人了?” “哎?你怎么会这么问?”,不光李峰,就是其他几个也有点诧异。 布奇有些愤愤,“跟地痞流氓混一起的,能有什么好?我爹以前就说过,她早晚要出事的” 李峰看了牛庚宝两眼,见他似乎不想开口,就说,“你姐吧,偷了人家孩子!” “孩子?”,这下布奇也惊讶了,“没见她带孩子回来呀!” 李峰翻了个白眼,“这事,她能让你看见?” 布奇不说话了,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板,沉默了半晌说,“也许,我知道她在哪?” 躺在地上的男人,喊,“布奇....”,话没说完,就被阿忠一个手刀砍晕了。 看他这一记快很准的劈砍,简直和收鬼那次梁弃打晕女人的架势,一模一样。 七孔山有一处石林,林子半坡上有个天钟洞,洞内的钟乳石都肖像各种动物,其中有一钟乳石如倒扣的铜钟,钟身上细小的乳钉,犹如蝌蚪状,结合洞内的动物,当地有说,这是兽界的条例文书,因此也称作‘天钟’,这天钟洞也是由此而来。 布奇曾听他姐说过,她在这天钟洞内无意中发现了一处没被人发掘的洞穴,自那以后,她就经常不着家。那时他们的阿爹还在,可他阿爹也管不住她,她姐不仅不着家反而和几个地痞混在了一起,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姐居然离家了,一走就是十几年,直到最近才回来,回来了也没在家住,而是又和那几个地痞走在了一起,听有见到的人说,在小七孔碰到过。 李峰听了啧啧两声,“你这么实在,怎么你姐...”,他含糊了一句,可话里的意思,是人都能懂。 布奇说,“我姐是我爹在外头捡来的”,反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好藏着腋着的了。 一众人齐齐看向牛庚宝,牛庚宝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看向峡谷的一侧,那里应该就是天钟洞,狸力已经闻到味道了。 “走吧”,他和冯玉的母子情分早没了,对牛庚宝来说,这就是个外人,一个外人的身世,他不感兴趣。 他招呼一声,走在了头里,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下鸳鸯湖平静的水面,多宝说,这里头有东西。 冯玉确实也叫冯玉,这是她给自己起的汉名,此时,他正蹲在个石台上,这里是个石洞,洞内很暗,只有她手里的一盏灯照亮着一方水面。 “哗啦’一声,水里冒出个人来,是个打着赤膊的中年男人,他攀着石沿上到石台上。 冯玉问,“找到了么?” 男人摇头,“没有”,他摸了把脸上的水渍,又看向水面,“老三,老四上来过了么?” “没有”,冯玉往手边的编织袋里掏出件t恤扔过去。 男人接过衣服放到一边没穿,而是看了眼冯玉背上的小孩说,“跟你说过多少回,别带着这小崽子,这万一醒了,一嗓子出去,咱们几个还干不干了” 冯玉说,“没事,给他喂了药,不会醒的” “跟你那个矮男人生的崽子,你还真上心了?”,男人皱了皱眉。 冯玉说,“你管不着” 男人哼了一声,明显不高兴,不过也不再多说,而是转了话头说,“老二怎么还不来?” 冯玉,“估计喝了两泡猫尿,还在家里躺尸” 两人说话的功夫,水面上又窜出两个人来,有个人没好气的说,“哎,小玉,你确定是这里么?” “不会错的”,冯玉说,“十二年前,我就是掉到这个洞里的” “哥几个也在这找了快个把月,别说石龟,连根毛都没找到一根”,另一男人也是满脸怨气。 这几个都是附近村子的混混,加上还在鸳鸯湖边躺尸那个,一共四个,是拜了把子的四兄弟,整日里正事不干,只会招狗斗猫的,挺招人恨得,不过最近这四个倒是在小七孔景区里弄了个闲职,白天假模假样的当个职,一到天将暗未暗时,就来这水里折腾,说到这个,还得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大师,这里头真能进”,此时,天钟洞内,牛庚宝一行五人正站在某偏僻角落的一处洞口外。 那洞在各种钟乳石的遮挡下,很不起眼,而且它洞口扁平,连弯腰都进不去,只能平躺,里头黑黢黢的,一般真没人会留意这么个地方。 牛庚宝解下背包扔给李峰,“你在外头守着,我进去” 通道是斜向下的,坡度有点大,下去的时候,滑梯一样,速度极快,尽头是个微微往上翘的石柱,可以缓冲力道。 牛庚宝抱在石柱顶端往下看,再下去五六米是条暗河,河面挺宽,唯一能落脚的,是石柱正下方的那个石台。 石台上有四个人,他一眼就看见了冯玉,以及她背上的牛庚佑,牛庚宝呼吸一滞,找到了! 此时,冯玉和其他三个人似乎起了口角。 “当初一声不吭走的干脆,你倒是别回来呀”,有个男人说话声挺大,牛庚宝不用竖耳朵,都听的清清楚楚。 “信是你寄的,忽悠我们把你接回来了,就让我们在这泡水玩是吧” 冯玉说,“我说的都是真的,爱信不信” 男人嗤笑,“我倒是想信,可都在这耗这么久了,什么都没有,你让我们怎么信” 冯玉说话也刻薄,“那是你没本事” “你现在说我们没本事,有本事你自己下去找啊” “哎,内讧了?”,下面正吵的起劲,牛庚宝听见身后有声音,原来是梁弃和阿忠也下来了。 “他们在这干嘛呢,哎呦,盗墓么?”,听了一会儿,梁弃打趣道。 牛庚宝没理他,倒是多宝悄悄跟他咬耳朵,说,“这里没有阴气,肯定没有墓” 牛庚宝笑,“你还当真了?” 多宝,“我是怕你当真,一会儿钻河底盗墓去” 正说着话,水声响起,本来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了涟漪,那涟漪越来越大,渐渐形成了漩涡,通道上三人加石台上的四个齐齐转头。 第24章 第 24 章 冯玉激动的站起身,“是它,来了!” “不是说石龟么?”,三人中的老大疑惑道,“怎么还是个活的?” 冯玉没回话,只是眼睛盯着水面一眨不眨,漩涡转的越来越快,中心渐渐浮出个东西,灰白色的,闪着一抹淡淡的荧光,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穴内分外显眼。 牛庚宝也屏住了呼吸,却听多宝怪叫一声,“王八!”,声音在洞内回响,原本水中正在上浮的身影突然一顿,然后急速下潜。 “别跑!”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2 ,多宝一蹦,高高跳起,然后划起一条弧线,落入水中。 梁弃一脸见鬼的表情,“小半仙,你还会口技?” “嗯,还好吧”,牛庚宝含糊着应了声。 多宝长的又小又黑,洞内也没光线,即便梁弃就靠在身侧,也是看不见的,以往牛庚宝和多宝说话,不是咬耳朵,就是在心里暗搓搓的沟通,但这次,多宝明显激动到忘了隐藏,不光梁弃和阿忠听到了,石台上的几人也不聋。 “谁在那?”,一束灯光打过来,差点闪瞎人的眼,阿忠反应快,几步退到阴影里,梁弃到底差了些,没来得及躲,好在牛庚宝早有准备,侧身挡了。 于是,灯光全集中在他身上,“小子,识相的赶紧滚,敢下来,打断你的狗腿” 威胁显然没起到作用,他拽了拽石柱上绑着的那根粗麻绳,绳子一直垂到石台侧上方,牛庚宝下到绳子尾端,然后轻轻一荡,荡到了石台上,他一落地,就被人围住了。 冯玉已经认出了他,戒备的看着。 牛庚宝看都没看她一眼,只说,“把阿佑给我” 冯玉反手搂着身后的牛庚佑,吼他,“这是我儿子,凭什么给你?” “凭什么?”,牛庚宝像是听了个笑话,他这才正眼看向了冯玉,“凭我不会和地痞混一起,不会让他以后走歪了,变的和他们一样” 这话挑衅味十足,三人中的老四,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 “欠揍的小兔崽子!” 那个老大却一把扯住他,老四不满道,“大哥?” “小玉,这是不是你那个野种儿子?”,那老大皮笑肉不笑的说。 即便不看他们身上的气,光听话里头是藏也藏不住的恶意,牛庚宝就知道这几个没一个是好的。 冯玉说,“他就是个怪物,不是我儿子”,这话她说过不止一次,但这一次,牛庚宝听了,心里竟是半点情绪都没有。 “怪物?”,那老大来了兴趣,“这叫法新鲜,小玉,不是大哥说你,毕竟是儿子,这么叫伤感情的” 冯玉一脸嫌弃,她把头撇到一边,“先别扯这个了,正事要紧” “对,正事要紧”,老大也不是好唬弄的,“小玉,事后好好聊聊啊”,说着,他打了个手势。 另两个地痞不怀好意的看过来,“喂,小子,既然你这么不识相,可别怪叔,....” 话没说完,只听‘噗通’两声,人掉河里去了,原来是梁弃和阿忠下来了,趁他们不备一人给了一脚。 那老大一见情况不对,掏出裤腰处别着的一把水果刀,冲着看似最弱的牛庚宝扑过去。牛庚宝不躲也不闪,抬脚冲着人肚子就是一踹,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老大倒飞了出去。 三个地痞都被踹进了河里,梁弃和阿忠抽出皮带候在石台边上,还顺手捡了两只手电照着,一见人靠近,就一鞭子挥过去,只恨的那三个人泡在水里骂骂咧咧。 这边,牛庚宝盯着冯玉,“我再说一遍,把阿佑给我” “你别想!”,冯玉恨恨的盯着牛庚宝,那眼神凶狠的跟要咬上去似的。 她把牛庚佑解下来抱在怀里,人站在石台边沿,只要再退一步,就下去了。 梁弃和阿忠想摸过去,但因为位子对着,只要一动,冯玉就警觉的看过来。牛庚宝不想刺激她,他站了一会儿,掀开了兜帽,火神鸦悄无声息的飞过去,黑色的身体融在黑夜里,只有两点红光在跳动。 冯玉似有所觉,“什么东西?”,她打着手电四下看,一副受惊样。 这时,火神鸦已经俯冲而下,翅膀带起一阵凉风,迷了人眼,冯玉反应还是慢了一步,她只觉得脸被什么东西刮过,然后便觉得手里一空。 在火神鸦伸出爪子时,牛庚宝后退两步,然后助跑,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但他忽视了一点,女人疯起来是不要命的,尤其是夺子之仇,不共戴天。冯玉直接把手电筒砸向了牛庚宝,好巧不巧正砸在他的手臂上,那力道,大的....,牛庚宝动作不由一顿。就这么个瞬间,冯玉一个飞扑,直接跳上来抱着牛庚宝的腿,然后就是一咬。 “我靠,这什么仇什么怨,太狠了”,梁弃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这时突然心里就有那么点庆幸,比起这个,他爹妈,实在是大大的好人呀! 冯玉紧咬着不松口,嘴里还含含糊糊说,“把阿佑还给我” 牛庚宝低头看向冯玉,说,“你有想过把阿佑带走后,爹和奶会怎么样么?” 冯玉满口是血,眼里都是疯狂,牛庚宝,说,“你太自私了” 绳子底端离石台并不是太高,但却是偏了点方向,悬在河沿上,现在又是一个叠一个的,距离就更近了,梁弃和阿忠也能够的着,连忙上去帮忙拽腿。只是他们越拽,冯玉咬的就越狠。 “呀-”,火神鸦抓着牛庚佑落到通道上,这乌鸦别看不大一只,爪子却有力,抓个四岁的小孩半点不费力。 乌鸦一叫,冯玉不知道想通了什么,也不咬了,竟然想攀着牛庚宝往上爬。可底下还有两个拽后腿的,她根本就上不去,为了泄愤,她揪着牛庚宝身上的肉死劲的拧。 那一揪一个疼哟,牛庚宝想把她扯开,都不行,火神鸦拍拍翅膀想过来帮忙,但牛庚宝知道,就算啄到她皮开肉绽,也是没用的。于是,他干脆松了手,两个人一起跌进了河里。 人一往下坠,冯玉本能松了手,梁弃和阿忠抓着她的腿正用力,冷不防坐了个屁墩,阿忠还好,梁弃正撞在尾巴骨上,把他的疼的眼前发黑。倒是冯玉,后仰着摔下来,正砸在阿忠身上,什么事都没有,最后,掉河里的,只有牛庚宝一个。好在他会水,而且水性还很好。 阿忠把冯玉砍晕了扔在一边,捡了电筒给牛庚宝照明,梁弃龇牙咧嘴的从地上起来,他正想跟牛庚宝调侃几句,但脸色突然一变,“喂喂,小半仙,快,快上岸” 牛庚宝也察觉到了异样,他转头,就见身后,之前消失的那个漩涡又出现了,并且还在朝他靠近。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牛庚宝拼了命的往前游,梁弃和阿忠都伸着手想要拉他一把,眼见着快够到了,身后突然生出一股吸力,牛庚宝只觉得一阵头昏眼玄,身体由不得自己控制了。 被漩涡扫进去后,再挣扎已经无济于事,牛庚宝干脆任由漩涡把他拖进深渊里,意识海中,他一直在呼唤多宝,可多宝并没有回应他。 水的力量不是人力可抗衡的,牛庚宝被转的昏天黑地,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像被扔了进洗衣机里,身体里里外外的器官都被甩的移了位,呕吐欲很严重,晕晕乎乎的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体突然往下一坠,四肢能动了。他先坐起来吐了一会儿,等胃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3 里不那么难受了,才有力气打量四周。 这是个长满了苔藓的洞穴,狭长而进深,他坐在那脑袋几乎碰到了顶,他分不清哪边是出口,就这么枯坐了一会儿,正想着随便捡个方向走走,突然听到多宝的声音,“王八呀,这些年你到哪去了,怎么不来找我呀,你知不知道,我被压在榣木中,日子过的有多苦,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乘我睡觉的时候把我封印进去的,看我不弄死他” 声音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牛庚宝辨别了下方位,快速爬过去,“蛤蛤?”,他到的时候,就见多宝正对着着乌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那是只白龟,有脸盆大小,瞪着两只小眼睛,像是在发呆。牛庚宝这一喊,多宝也不哭了,一蹦三跳的过来,“牛庚宝,我碰到老朋友了,它叫王八” 显然这老朋友指的是眼前这只龟,走近了细看,这龟通体一个颜色,是真漂亮,就是这名字...一言难尽。 那白龟也是个成了精的,它爬到牛庚宝身边蹭了蹭,然后口吐人言道,“我叫白九,您可以叫我小九”,声音脆生生的,还是个女孩子。 牛庚宝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腿,他想,之前漩涡里的东西应该就是这只白龟吧,把他弄进来的,应该也是她吧,就是不知道为的什么? “啊呀,王八,我也要蹭蹭”,多宝也是个没脸没皮的,仰着脑袋就往上凑,白龟一闪,竟然躲过了,她咬了咬牛庚宝的裤腿,说,“跟我来” 牛庚宝不明所以,多宝却一蹦一蹦,跟着跑了,看着它那欢脱样,总觉得跟隔壁村那个总追着小姑娘跑的二傻子一个样。 第25章 第 25 章 洞的尽头是个两米见宽的浅坑,坑底铺着细软的沙子,踩上去温暖又舒适,沙坑中间,有一丛嫩绿的草皮,草皮虽小,里头蕴含的生机却特别旺盛,蓬勃的似要溢出来。 植物的生命力都是纯粹的,在这些汩汩流淌的嫩绿色中,还零星点缀了几个星子,金粉似的,一闪一闪。 这情况,牛庚宝头次见,他习惯性的想问多宝,却见多宝‘哇’的一声,蹦了上去,还在上头来回的滚,那草韧性却是极好,怎么折腾,都塌不掉,依然竖的笔直。 白九慢腾腾的爬过去,用爪子拨他,“你下来”,多宝哈哈哈的躲,跟白九玩闹了起来,牛庚宝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亢奋过头的□□精抓过来,简直...太没眼力见了。 白九拨了两下就不管他了,没人撩他,多宝滚了几圈终于消停了下来,他在那趴了一会儿,突然说,“我说怎么滚的没以前舒服了,这草怎么蔫叽叽的?”,说着,又冲到白九面前问,“王八,你是不是病了?” “你才有病”,白九把头往旁边偏了偏,“还有,再说一次,叫我白九” “你明明排行第八,不叫王八叫什么?”,两只体型相差太大,每次多宝跟白九说话,都是人立着的。 都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多宝小归小,男孩子该有的零部件一个没少,趴着或蹲着的时候还好,这一站,某个零件就这么赤条条的露着,尤其是在个女孩子面前,很不文明,牛庚宝在想,是不是该给他弄条裤衩挡挡。 被牛庚宝惦记上的多宝,只觉得屁股一凉,他不明所以的挠了一圈,姿势有些猥琐。 白九干脆转了个身,“那我也姓白,不姓王” “哎呀,白八多难听,还是王八顺口”,多宝屁颠颠跟着,一脸讨好,就是出口的话太欠揍。 白九爬到牛庚宝跟前,说,“这草送你” 龟背草,一草一叶,因叶片似龟背上的纹路,而得此名。这种草,是白九这一族的伴生草,对它们来说,就是个趴着睡觉晒太阳的草席子,外加磨牙打发时间,但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种草等同于仙草的存在,据说,吃一棵,百病消,吃二棵,十年寿。 这时候的牛庚宝还不知道这草的珍贵,他盯着那块草皮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多宝蹦跶过来,说,“收了,都收了,牛庚宝,你等等”,他跑到一边,哼哧哼哧了半天,然后把那只榣木盒子弄了出来,“用这个装” 牛庚宝捧着盒子,又冲白九确认了一遍,“都给我了你睡哪?” “我跟你走呀”,白龟语气欢快。 牛庚宝,“....”,好吧,反正是妖他都收,有个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于是他把龟背草全薅了,总算被卷下来这趟,没叫他白难受。 这个龟洞在水底最深处,也不知道什么原理,水都拦在了洞外,进不来。但要出洞的话,必须上浮出去。这条暗河很深,水压很大,牛庚宝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上去。白九提议说要背他,但牛庚宝不肯,因为她不仅能口吐人言,而且还是个女孩子。正为难的时候,他想到他手里还有一只水属性妖,于是掏出卡牌放出了师鱼。 这鱼跟其他几只妖不一样,是用外力刻印出来的,牛庚宝对他的约束力会多几分。虽然不能用言语沟通,但不用多宝在中间当翻译,他也能很好的控制师鱼背着他在水里随处游动。出水的时候,白龟自行变化,缩成和多宝一样大小。 一浮出水面,火神鸦就扑簌簌落到他头顶,窝下前还啄了两下头皮,以表示不满,牛庚宝痛的脸皮都抽了,这时就听到梁弃的声音,“小半仙,我就知道你没事?” “我弟呢?”,牛庚宝环顾四周,见人都在。只是除了梁弃和阿忠,其他几个都晕着,想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又干过一架了。 “喏,在那”,梁弃往头顶指了指,“你家这乌鸦凶,谁都不让靠近,一上去就啄,你看看我这手”,他把手伸出来,只见上头有好几个血糊糊的印子。 看到这伤口,牛庚宝才感觉自己身上也火辣辣的疼,都是冯玉弄出来的,轻的应该是拧的,重的是咬的,大多集中在腿上。 “我弟还好吧,有没有醒?”,牛庚宝拖着伤腿去够半空中的绳子。 梁弃说,“阿忠说,好像给喂了药,得送医院去看看” 牛庚宝动作一顿,“喂药?” 一旁的阿忠说,“应该是安眠药” 上到通道口,牛庚宝把他弟搂进怀里,轻拍了几下,果然,人没醒,于是他转头看向冯玉,眼里有掩不住的怒气,他对阿忠说,“把她带上,我还有话问她” 出了天钟洞,一行人直接奔了医院,虽然有了准备,但听医生说,药似乎喂了不止一次时,他当时杀人的心都有。 是药三分毒,这道理,冯玉不可能不知道,想起在洞里那会儿,他跟她要牛庚佑,冯玉那样子就跟剐她肉要她命似的,可到头来,她自己做了什么? 牛庚宝坐在床头,看着两个月不到,他弟原本那张胖脸明显小了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4 一圈,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时间,这个点,是固定和家里通话的时候。 “喂,乖宝呀”,电话一通,是他奶奶的声音,今天是周末,想是他爹回家了。 牛庚宝和他奶奶说了没几句,病床上传来哼哼唧唧的哭声,王爱珍在那头问,“乖宝呀,我怎么听到有个哭声这么像阿佑呢” 牛庚佑还没醒彻底,应该是不舒服,牛庚宝把他抱在怀里轻拍,“奶,就是阿佑,我找着了”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就听王爱珍哑着嗓子问,“阿达,乖宝说什么?” 很快,电话里头传来了牛达抖抖索索的声音,“阿宝,你刚刚是不是说找到阿佑了?” 好巧不巧的,就在这时,牛庚佑彻底醒了,他睁着眼呆呆的看着牛庚宝,突然就‘哇’的一下哭了,“哥,哥”,他一边哭一边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我找不到你,还,还有爹,还有奶奶,你,你们都,都不在” 他这一哭,好了,电话那头也跟着哭,“阿佑呀,奶奶的阿佑呀!” 一听到王爱珍的声音,牛庚佑也不往他哥身上蹭鼻涕水了,转而捧着他哥手腕上的手表,哭叽叽去了。 这是个四人病房,没有空床,一屋子病人和家属,就听着牛庚佑对着个手表嚎了一个多小时,这个年纪的小孩说好哄也好哄,说难哄那也是真难哄,况且,还有电话那头的王爱珍,时不时也哭上一哭,好在一病房的人,没谁数落他们,大概看他们年纪小,挺可怜的。 后来大概是哭累了,牛庚佑打着嗝歪在牛庚宝身上开始打起盹来,牛庚宝想把他躺平了睡舒服点,但是他一动,牛庚佑就醒一下,然后嚎几嗓子,试了几次都没用,只能抱着一起躺下了。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左右也睡不着,牛庚宝拉了隔帘,掏出之前封印了无根草的卡牌。这牌封印之后,就没动过,他之所以拿出来,是想看看,那棵草还能不能活了,毕竟被火神鸦的幽冥火烧过,没死也残。 无根草的本体和人形是分开捕捉的,牛庚宝怕本体放出来会吓到人,就只放出了人形。 “先生,请救救我姐姐”,谁知那姑娘一出来,就又冲她跪下了。 真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牛庚宝给他比了个嘘声,叫她小声点,别惊了其他人。 “不是魂都没了么,还救什么救?” 那姑娘小心的摊开手,就见她掌心有两三个红点,不细看的话,以为是长的痣。 多宝伸长了脖子,惊讶道,“居然还有残魂在?” “能救?”,牛庚宝问。 多宝,“你没这个本事” 牛庚宝冲姑娘摊手,“你听到了,不是我不救,是没本事救” 那姑娘却执着的伸着手,像是没听到似的,牛庚宝不耐烦这个,反正看她除了没了半个肩膀,照样好好的,应该是死不了了,正准备把她收回去,却听白九突然说道,“救能救,有什么好处?” “只要能救我姐姐,我的命就是先生的”,那姑娘也干脆。 牛庚宝还有些懵,什么情况,不是说救不了了么,怎么又行了? 他去看肩膀上的白九,只见白九冲着多宝说,“把榣木拿出来” “你要干嘛?”,多宝往后缩了缩。 白九说,“你这抠门劲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赶紧拿出来” 在白九的一再催促下,多宝再不情愿,也还是把盒子交出来了。 “把这残魂放进去” “这榣木还能修补魂魄么?”,牛庚宝还是不太能懂,他只知道养魂是可以的。 白九摇头,“不行,不过榣木本就有灵性,草木本属一体,这残魂依附进去后,天长日久的,会催生出新的魂魄来” 多宝在一边哀嚎,“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要便宜一个花妖?” “榣木在你身上,充其量也就是个灵物,给了这花妖,若干年后,待她能化形后,就要榣液可喝了,你不会说你不想吧?” 这话一出,多宝顿时不吭声了,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立马变脸,“牛庚宝,王八说的对,你赶紧的,把这花妖放进去” 牛庚宝,“....”,个小势利眼! 第26章 第 26 章 榣木上原本的黑色纹路在多宝离开后,彻底消失了,整个盒子呈现出玛瑙般的色泽,但当牛庚宝把花妖的残魂放进去后,又添了新的颜色上去,那是树叶的脉络,红底配着绿色,有种东北大花袄的感觉。 有了魂魄的榣木就不适合给多宝了,牛庚宝把它收进了卡牌里,这样一来,他手里二十五张牌,已经用了六张,其中两张分属水属性的师鱼和酒虫,两张木属性,是榣木和无根草,还有一张土属性,狸力,一张火神鸦的火属性卡牌。 “白九,这些卡到底有什么用?”,把玩着手里的牌,牛庚宝没问多宝,而是问了白九。 这牌来的莫名,之后又是妖,又是法阵的,处处都透着股古怪。 白九嫌多宝靠的太近,正把他往外顶,闻言一愣,“□□没跟你说?” “说什么?”,牛庚宝转头看多宝。 多宝装模作样的一拍脑袋,说,“哎呀,忘了” 忘什么忘,他明明就问过,没问出来! 白九盯着把她当靠背的□□精看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以后就知道了” 牛庚宝,“....”,这就完了? 白九把脑袋缩进壳里,显然是不打算说话了。牛庚宝又转向多宝,□□精冲他挥挥手,“哎呀,太晚了,睡吧睡吧” 这一个两个的,说话都藏着腋着,也不怕憋出毛病来,牛庚宝心塞了一会儿,白九在壳里瓮声瓮气的说,“无根草的那株本体你可以先用着?” “我拿它有什么用?”,牛庚宝拍了拍枕头,准备躺下。 白九说,“无根草属于寄生类植物,用来防身或攻击也能凑合” 躺到一半的牛庚宝于是又爬了起来,他把无根草的本体弄出来,原本还担心植株过大,他这一个小隔间放不下,谁知道,也就跟挑竿一般长短,想来是浓缩掉了。藤曼拧麻花似的拧成一股,又结实又好看,他拿在手里比划了几下,挺趁手的,面上也光,还不打滑,正好拿来当手杖用。 医院阴气重,牛庚宝呆着还挺好,他抱着牛庚佑踏踏实实的睡了一晚。转天,出院,他是打算在七孔镇上玩个两天,然后直接买了车票回家去的,不过李峰临时接了个电话,行程就变了。 “马勇焘?”,牛庚宝记得,就是没多久前,上他老家收了个吊死鬼的那个雇主。 李峰点头,“说是家里闹鬼,想让大师您过去给看看”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5 对于这事,牛庚宝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他颠了颠怀里的牛庚佑,逗他,“阿佑,哥带你在外头玩一阵子再回去好不好?” “好!”,牛庚佑伸爪子去抓牛庚宝脑袋上的乌鸦,火神鸦一跳一跳的,硬是连根毛都没让他碰到。 多宝和白九藏在牛庚宝后脖颈处的衣领里,暂时没让牛庚佑发现,这个岁数的小孩,熊的很,下手都没个轻重。 来七孔镇的,都是冲着七孔景区去的,牛庚宝一行仍旧找布奇给他们当地陪,他们到的时候,布奇正要出门。 “这是要去哪?”,李峰招呼问。 布奇说,“找活干,不能在家坐吃山空”,这个时节,游客明显少了,不是天天能接到活干,像布奇这样的年轻人,闲下来也会打点小零工。 李峰跟人勾肩搭背哥俩好,“今明两天,哥包了,干的好,还有红包” 布奇也不见外,笑说,“谢峰哥,那我跟阿妈说一声”,他噔噔噔的跑回屋子。 人前脚刚进屋,阿忠扛着冯玉过来,往屋后的草堆里一扔,牛庚宝连看都没多看一眼,那天之所以把人带出来,是想弄清件事。 只是,冯玉并不配合,一看到他,就喊,“把阿佑还我” 她要是没给牛庚佑喂药,牛庚宝至少还觉得她对他弟还是不错的,可惜.... 他盯着冯玉的眼睛,一字一句问,“为什么说我是怪物?”,他一直好奇这个。 冯玉神经兮兮的笑,“你想知道?” “对,我想知道” “可我偏不告诉你” 冯玉哈哈笑,她笑的很大声,声音透过车窗传到外面,牛庚佑正跟梁弃闹着要哥,听见声音,东张西望了一下,然后嘴一撇就要哭。 梁弃是家中独子,大爷惯了的,哪会哄孩子,他冲阿忠示意了下,阿忠敲了敲车窗,牛庚宝会意,他最后一次看向冯玉,对于这个女人,十岁之前他还对她存了幻想,可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不管他是不是怪物,不妨碍他吃喝不是。 下车后,白九说,“那女人说你是怪物?” “是呀!”,牛庚宝随意道,“从小说到大,所以就想问问为什么?” 白九愤愤道,“你不是怪物” 多宝附和,“对,对!” 牛庚宝笑笑,只以为是安慰话,却不知,真相就在眼前,而他却没多问一句。 从布奇家出来后,一行人奔了景区。在他们走后不久,冯玉悠悠醒来,她睁着眼,呆愣愣的,想到牛庚宝对他说的那句,‘你不配做阿佑的娘’,有些茫然。 她不配么?那怪物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想到这个,冯玉又有个底气,牛庚宝是怪物,错不了的。她还记得十二年前那天,她无意中在天钟洞内,发现了另一个洞口,她胆子向来大,一个人也敢往里头钻,只是那天她运气不好,下滑的太快,最后关头没稳住直接摔河里了。 洞里没光,暗的很,她根本不知道岸在哪,心急胡乱划了一阵后,体力跟不上了,呛了几口水,脑子也不太清醒了,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东西在水底顶了她一下,她吓了一跳,想要挣扎却感觉全身无力。只能由着那东西顶着他的背把她往前推。直到上了岸,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得救了,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超出了他的认知。 肚子被生生破开的痛,现在想想都打哆嗦,当她再次醒来后,只在肚子上发现了一条浅浅的疤痕,她当时以为做了个怪梦,但这之后,她怀孕了。 天知道她跟男朋友分了两月,怎么会有二周的身孕,更让她惊恐的是,她在急速衰老,当她照镜子时,发现自己脸上出现了老年斑,鬓角也有了白发,那年她十八,慌了。 她一次又一次的进出那个洞,终于,在她又一次单独过来时,水底有了动静,虽然只露了个头,但那分明是只石龟,龟嘴里含了个葡萄,她吃到嘴里,才发现那并不是葡萄,里头含了一泡水,沁凉沁凉的,而且过后,她的身体不再衰老,反而焕发出了新生,就连她轻微的近视,却奇迹般的好了。 一切似乎回到了当初,只除了肚子里的东西,她发了狠的折腾自己,只是不管想什么办法,都没用,实在没法了,只能去医院。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医院终究没去成....一觉醒来,她落在了人贩子手里,卖她的,也许不是人...于是,她这一走,就是十二年,没敢回来。 吊脚楼上的窗户开了一扇,有个老人拿着抹布正准备擦洗,低头见到草丛里的人,微微一愣,“木燕,你怎么坐在这里,快回屋去” 木燕是冯玉户口本上的名字,是她养阿爹和养阿娘起的,看着向她走来的阿娘,记忆里,那个总是挺着腰板走路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佝偻了,冯玉恍惚中想,她是不是真的不配做母亲。 这头,牛庚宝正带着牛庚佑在鸳鸯湖上玩。 “阿佑,哥给你摸条鱼去怎么样,想吃红烧,清蒸还是煮汤?”,牛庚宝说。 对着这几样吃法,牛庚佑咬着手指犹豫着不知怎么选,他喜欢吃鱼,哪种烧法都喜欢。 梁弃捣乱道,“哎,小半仙,这是湖不是河,下去要出人命的” 一听这话,牛庚佑往牛庚宝怀里一扑,“不要吃鱼,哥不许下去” “我逗阿佑玩的,你当什么真?”,众目睽睽的,牛庚宝当然不会下水,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多宝和白九已经潜下去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两只偷摸着上来了,给了他两个...蛋? “这是拿来煮了吃么,这么点大,还不够塞牙的”,两个都是鹌鹑蛋大小,一只手握着还嫌空。 多宝捏起牛庚宝的衣角擦完身上的水,慢吞吞的说,“下面有条金脉” 金脉?牛庚宝手一抖,差点把蛋摔了,“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么?” 多宝白了他一眼,“其实金脉不产金矿” 牛庚宝顿时把气顺过来了,“害我瞎激动的” “可你手里这东西会产呀” “蛤蛤,说话不要大喘气” 多宝哈哈笑,“王八,我没说错吧,他比我还财迷” 白九只当没听见,他自顾爬到牛庚宝肩上窝着。 牛庚宝把金蛋小心的揣进口袋里,“这蛋,要怎么办?” 多宝,“蛋当然是用来孵的呀” 第27章 第 27 章 说到孵蛋,牛庚想起他干过的一件蠢事,那是他六岁的时候,他奶养了几只鸡,蛋下的勤,他吃蛋吃到吐,想吃肉,就每天摸了一个蛋放被窝里孵,他还知道孵蛋要用生蛋,没把煮熟的拿来用,只是后来孵着孵着就给忘了,某天上床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全压碎了,那蛋时间久了早都坏了,黄黄白白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6 的淌了一床,当时那一股子的臭鸡蛋味,把他恶心的不行,所以到现在,他都不怎么爱吃蛋。 胸口内袋里装了两颗生蛋 牛庚宝步子都不敢迈大,就怕把蛋拍散掉了。 多宝看他那小心劲,忍不住说,“这蛋耐打耐摔,都能当板砖用,你走路还怕颠着它么?” “是么?”,庚宝试着用手指磕了磕,确实挺硬,不过,问题来了,“这要怎么孵?” 壳硬,导热肯定差,他身上这点温度肯定不行,要真像多宝说的那样,能当板砖用,是不是得架火上烤,他正这么想着,却听多宝说,“它们在壳里呆够了,自己就出来了,你少操心呀” 这话说的任性,可牛庚宝心里没谱,他可还惦记蛋里的东西给他搞金子呢,到时候给他奶打个大镯子戴。 他还想再问问,牛庚佑跑过来,揪着他的衣角,“哥,过桥了,要小心,我拉着你” 这会儿他们已经离开了鸳鸯湖,走到了七孔桥前,桥旁有一瀑布,‘哗啦啦’的很热闹。 “那阿佑,你可拉紧了,别叫哥掉下去”,牛庚宝神清气爽,美的很。 牛庚佑严肃着小脸,“哥,不怕”,说着,手攥的更紧了。 梁弃摸着下巴,对阿忠说,“哎,你说我要是让我爸妈再生个小弟给我玩玩,还来得及么?” 阿忠诚恳道,“还是别了吧,挺可怜的” “谁可怜了?”,梁弃明知故问。 阿忠不怕死道,“肯定不是你呀!” 梁弃横眉冷对,“阿忠,不说实话会死呀,小心扣你工资!” 阿忠疑惑脸,“我工资不是你爷爷发的么?” 梁弃,“....”,麻了个鸡的! 两天后,一行人回程,梁弃好好的大爷不做,非得凑上来给牛庚宝当司机,他的车空间大,坐着确实舒服,于是,在李峰无比哀怨的眼神中,他坐上了那辆卡宴。 出了荔波没多久,遇到有人在路旁打顺风车,是个穿着邋遢的老道,前头过去很多车,就没一个停下的。 车子过去的时候,牛庚宝看了一眼,又转回了头,谁知牛庚佑扯了扯他,说,“哥,有个老爷爷” 好吧,得给小孩子树立正确的三观,他抬脚顶了顶前座座椅,梁弃立马恬不知耻的说,“咱弟心肠真好!” 牛庚宝都懒得理他,这人脸皮厚到奇葩。 车子一停,老道芨着破布鞋,踢踢踏踏的追上来,梁弃没开车门,老道拉了几下没拉开,就贴到车玻璃上往里看,那头脸邋遢的,估计得有个把月没洗漱了。 牛庚佑凑上去,手指点了点,说,“老爷爷”,又指指自己,“小老头”,脸都皱一起了。 这三个字戳心的,牛庚宝捧着他的脸揉搓了几下,“咱阿佑最好看了” 小孩子好哄,一言半句的,就又高高兴兴的了。 正好前头的凯美瑞停了,梁弃抬着下巴往前点了点,老道看见了,立马又奔前头去了。 这时,手机响了,梁弃开了免提,“哎,怎么回事?”,阿忠在电话那头嚷道。 梁弃说,“这不是我家阿佑心善么?给人搭个便车” 阿忠在那头顿了几秒,说,“跟小半仙抢弟弟,你小心被打” 梁弃回头看了牛庚宝,牛庚宝把手指掰的‘咔咔’响,他就冲正把脸贴车窗上的牛庚佑说,“阿佑,叫声哥听听” 牛庚佑不明所以,他看了看梁弃,然后头一撇冲着牛庚宝喊,“哥” “嗯!”,牛庚宝很满意。 得了个没趣,梁弃心情不爽的对着电话喊了句废话,“问下那老头到哪,不顺路的话,就别让他上车了” 话刚落,电话里头传来个声音,笑呵呵的,“贫道刚问了,顺路的” 梁弃盯着手机呆了几秒,骂了句,“我x”,立马挂电话。 老道是个云游道士,走南闯北的,别的不说,嘴巴厉害,李峰偷偷打电话给牛庚宝诉苦,说他家祖宗十八代都快给套出来了! 经李峰这么一说,牛庚宝觉得那老道还挺有趣,能把李峰唠到奔溃,也是个能人,他刚挂了电话,前头的凯美瑞停了,车门开了,老道先一步下来,之后,李峰和阿忠也下来了。 “怎么了?”,梁弃探出头问。 阿忠指指老道说,“不知道,突然就叫停了” 牛庚宝往四下一打量,不由皱了皱眉,随即也下了车,那头,老道一边抬头眺望一边掐着手指,指头掐了一轮,叫道,“有妖气!” 李峰凑过来小声问,“大师,这老道真的假的,真有妖气?” 牛庚宝还挺好奇的,这有没有妖气,也能掐指算出来,厉害了,不过....他对李峰说,“这地方是不是有点眼熟?” “....”,李峰转头四顾,过了好半晌才突然一拍脑袋,说,“这是上次车祸那地方吧?”,说着,又凑近了一点,声音压得更低,“你说那几个死没死,有没有变成鬼?” 以他五年驾龄的经验来说,当时那车速,不死也残。 不知何时凑过来的梁弃,一拍李峰的肩膀道,“偷偷摸摸说什么呢?” “我去!”,李峰被拍的一哆嗦,按着胸口道,“弃哥,你吓我一跳” 梁弃又问,“在说什么呢?” 阿忠也跟着凑了过来。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男人也挺八卦的,李峰把上次被拦路打劫的事说了下,完了,想到什么似的,问,“哎,弃哥,你走在我们后头,有看见那辆吉普么?” 梁弃抱着手,想了想说,“好像有,不过我没下去看” 他拿眼看阿忠,阿忠便接着说,“撞的挺厉害的,应该活不了” “哦,那也是活该了”,李峰没什么悲天悯人的大善心,再说,那三个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就死了吧。 三人聊的投入,牛庚宝走到一边,悄悄说,“那边山里,确实不对劲” 他看到,一团黑雾若有似无的笼在其中,但那不是阴煞,因为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 “是魔气!”,多宝立起来,手搭凉棚远望,语气难得正经了起来。 而一边的白九说,“已经开始了么?” “什么意思?”,牛庚宝问。 白九说,“万物有灵,有灵就有气,人有人气,妖有妖气,鬼有鬼气,魔有魔气” 牛庚宝似乎懂了,“你是说山里有魔” “嗯!”,白九点头。 见过妖,抓过鬼,这回是魔,牛庚宝很怀疑,他生活的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么? 走了一会儿神,再抬头,老道已经往山里走了,连声招呼也没打,走的特潇洒。 “这老道倒是有几分能力”,白九说,“在人类里,道行还不错了” 牛庚宝,“不会有事吧?”,他意思意思的关心了一下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7 ,真要让他一起去,他是不想的,有牛庚佑在身边,他不想涉险。 白九说,“那魔气不是很强,应该还能应付” 有了白九这话,牛庚宝立马转身回车上,李峰问,“大师,山里真有妖,不会是那老道胡言乱语吧?”,看他那样,像是好奇的不得了。 “也许有,走吧!”,牛庚宝没说太多,是魔都恶,还是早走早安心。 李峰,“不等那老道了?” “不用”,招呼没打,自然是不需要等的。 于是,一行人继续上路,在晚饭前,回了水城,进了某个地段不错的小区。 “小半仙,您可来了!”,刚到小区门口,马勇焘就一溜小跑着过来了。这人膀大腰圆,一脸横肉。 小半仙的名头是在这个地方打起来,所以牛庚宝的待遇明显就提升了几个档次。之前有李峰护法,现在又多了个阿忠,一左一右的,把他夹在中间,又有梁弃作陪。 马勇焘在地方上也算是个稍有头脸的,当然是认识梁家这个混世魔王的,见他都如此,就更加殷勤了。 马勇焘的房子是个联排别墅,有三层,外加一个地下室,面积挺大。他们到的时候,晚饭已经摆上了,马勇焘现任老婆也在,是个挺会打扮的小姑娘,目测也就二十上下,马勇焘之所以会和牛庚宝搭上线,是因为这姑娘的娘家和李峰是一个小区的。 晚饭很丰盛,什么贵上什么,都是牛庚佑没见过吃过的,他眼睛都不知道看哪个了。牛庚宝和梁弃分坐在两边,自己没吃几口,都在伺候他,看得马勇焘暗暗称奇,“这位是?” “是小半仙的弟弟,也是弃哥认得干弟”,李峰作为牛庚宝的发言人,把话接了。 马勇焘连连点头,又吩咐家里的阿姨做两样小孩喜欢吃的点心来。 多宝躲在暗处,看得直流口水,“啊呀,人类的食物似乎很不错呀” 白九,“这种东西吃了只会增加身体内的杂质,毫无用处” “嘿嘿,谁叫这里灵气匮乏,都没有天材地宝可用,我出来这么久都没吃过东西”,多宝说,“对了,王八,你那颗聚水珠还在么?” 第28章 第 28 章 聚水珠,顾名思义,是用来聚水的珠子,唯一不同的是,这聚水珠聚出来的水,富含很多的灵气,喝了不光生津解渴,也能借以提升修为。 多宝用他的大脑袋蹭了蹭白九的脖颈,“王八,给滴水珠呗” 白九被恶心到了,她往旁边躲了躲,“你也知道这里灵气不足,这聚水珠现在也只是个摆设,我都没的喝,拿什么给你”,她好不容易存了两颗,用掉一颗,还有一颗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是千万不能让这只□□知道的,要不然总有一天得被偷了去。 多宝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叹了口气,不过很快他又振奋起来,“哎,可以把珠子给牛庚宝呀,放他那最合适了” 两只说话很小声,别人也许听不到,但牛庚宝听清了,聚水珠?听着像是好东西。 饭桌上,牛庚宝保持高冷范,只动筷子不说话,梁弃大少爷样,全程爱答不理,可怜了李峰,为了活络气氛,使劲了浑身解数,一顿饭下来,也算是宾主尽欢。 “小半仙”,从饭桌转到客厅,上好的龙井茶一端上来,马勇焘再也按捺不住了,“我这情况,小梁应该也跟您说了吧,您看,有办法解么?” 他现在对这个半大不大的算命先生是相当信任的,那老宅,自从闹鬼后,他就再没回去后,但自那次委托过后,听秘书回来说了,里头跟台风过境似的,毁的一塌糊涂,可偏偏,附近的村民还都没听到动静,这就奇了。 其实那会儿委托这个小半仙去捉鬼,他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是听人说他算命灵的很,就姑且试了试,不过听了秘书的回话,他脑子又活络了起来,转天就雇了几个农民工去收拾房子,让他们吃住都在里面,直到房子收拾好,垃圾全部清空,都没再听见有闹鬼的事。这下,他是真信了那小半仙是个有真本事的,也就不计较那老宅是怎么毁的了,正好趁机重新装修好了,让父母搬进去住。 马勇焘的那些心思,牛庚宝是不屑知道的,他喝了口茶,砸吧了两下,觉得还没他家门口摘的薄荷叶对味,就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扒了皮,一瓣瓣的喂到牛庚佑嘴里,“具体做的什么梦,梦里什么情况,你没说清楚” 马勇焘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他先让他老婆出去避嫌,然后不太自在的说,“就是那什么?” 其他几个都竖着耳朵,“那什么是什么?” 一屋子男人,马勇焘也不是真薄脸皮,就是乍一下被那么几双眼睛看着,有些不适应,毕竟他自诩是有身份的人,不过,为了小命着想,不说也得说了,“就是那个春梦么,做到一半,就成恐怖片了” “怎么个恐怖法?”,牛庚宝接着问。 “她掐我脖子啃我肉”,马勇焘筛糠似的抖了几下,“一口一口都吃下去了,小半仙,那梦跟真的一样,我都能听到自己皮肉被撕开的声音,那钻心的疼,还有满鼻子血腥味,到现在都还跟在眼前似的” “这重口味呀!”,李峰一脸探究,“都这样了,你这段时间还天天做这个?” “我是不想的”,马勇焘搓着手,“那不是最近上火么?” “你老婆放着当摆设呢?”,李峰翻了个白眼。 “你是不知道,梦里头那个,极品呀”,马勇焘回味似的啧啧了两下,一脸色胚相。 这种人就是该的。 听的差不多了,牛庚宝站起来,“去你房间看看” “哎,好的好的”,马勇焘忙领着人上了二楼。家里有打扫阿姨,房间整理的很干净,这是个主卧,有独立的衣帽间和阳台,就是这颜色么,金光闪闪的,差点闪瞎人眼。 牛庚宝扫了一圈,就看见床对面挂着一副画,那画太熟了,就是梁弃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马勇焘立马凑上去拍马屁,“这画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要是喜欢,尽管拿去” 可惜这马屁拍在了马脚上,梁弃没给他面子,扭头就走阳台上陪牛庚佑晒太阳去了。 马勇焘讨了个没趣又凑到牛庚宝跟前,“小半仙,你看看,是不是哪里不对,有妨碍了?” 一般像这种暴发户,都迷信,但又半点不懂,好唬弄的很。 牛庚宝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门清,马勇焘的梦就是这幅裸女画引来的,他是全程围观了的,做手脚的是那个叫桂芬的女人,那女人和吊死鬼生前是玩的要好的小姐妹,这是给她报仇来的,就连鬼胎也是她的手笔。 据桂芬自己说,她用的是巫术,是小时候跟个野观里的道士学的,那次牛庚宝也是开了眼,什么炼尸,养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8 鬼,血咒,五花八门,听得他云里雾里的,不过多宝却说,那其实是一种邪术,用多了,会耗到油尽灯枯的,也损阴德。 破解的方法,女人告诉了牛庚宝,两人之间达成了默契,所谓一报还一报,马勇焘做下了恶,得要一点点偿还的,牛庚宝装模做样的指点了一下房中的摆设,然后掏出个纸包递过去,“这个放枕头底下,辟邪的” 这个才是重点,辟邪是假,这纸包才是真,里头是那个叫桂芬的女人配的东西,梦照旧做,只是人醒后,梦中的记忆会抹去。 马勇焘捏着纸包就跟捏着自己命似的,“有这个就不会做噩梦是吧?” “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毕竟也记不得了,不过,以后这觉肯定是睡不踏实的,短期内不会怎样,时间久了,人会疲惫,各种毛病也就跟着来了,这种细水长流的折磨法,可比一刀结果了来的更解气不是。 事情解决了,牛庚宝准备走人,马勇焘却又舔着脸凑上来,“那个大师,再麻烦您个事” 这个时候,就又轮到李峰出来说话了,“哎,说好了的,一码归一码” “这个放心,钱另算的”,马勇焘倒是财大气粗,给钱给的爽快。 牛庚宝不嫌钱烫手,走一趟赚两份钱,划算! “您看,我也三十出头了,到现在还没个后,总不能眼看着后继无人吧?小半仙,您看,能不能...”,马勇焘也是走投无路了,医院上了不知多少趟,两个都没查出毛病,可就是生出不来,你说着急不着急。 牛庚宝,“....”,呵呵,本来有一个的,被自己作死掉了,再说了这事要找也找送子观音呀,干他屁事! 马勇焘见牛庚宝似有不悦,忙说,“我知道,这事不该让半仙费神,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么”,他苦着个脸装可怜,但说实话,就他那脸,简直是面目可憎。 正巧这时候,马勇焘那个小老婆大面前走过,牛庚宝随意扫了一眼,又突然转过去,要是他没看错的话,那女人肚子里多了个小生命,因为实在是太小了,他之前都没在意,于是他转念一想,说,“该来的终会来,你平时要多行善事,多积德,下个月再到医院复查一下” “半仙说的对,说的对”,在马勇焘巴巴的眼神中,牛庚宝又掏出个吊坠递过去,“给你夫人戴上,养神的”,这吊坠就是景区门口买的纪念品,十块钱一个。 瞎七搭八扯了一通,牛庚宝账户里又多了不少钱,于是他决定高大上一次,一会儿就让李峰给他订飞机票去。 他这头挺美,那邋遢老道还苦哈哈的在山里折腾,他循着那股妖气转了半天,累的呼哧带喘的,连根妖毛都没看见。 天都黑了,再不出去,就找不到下山的路了,老道从背后的包袱里掏出个矿工帽戴上,帽子上有灯,拧亮了能照出挺远,他准备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上,明天继续,就在这个时候,从他身后刮过来一阵妖风,风中还带着一股臭味。 老道暗道一声不好,堪堪一个侧身,风擦着他的面门过去,留下一道一寸来长的口子。 那东西过去后马上隐在阴影里,似乎是嗅到了血腥味,一直在他周围虎视眈眈。老道一手握着桃木剑,一手擎着一打符纸,四下戒备着。 人之所以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是因为脑子好使,老道见暗中那东西躲进去就不出来了,心一横,又把口子划拉的更深一些,血哗啦啦的涌出来,那味刺激的那东西呼气渐重,就在左前方的一丛灌木林里。 老道用剑挑起一张符纸,对着那个方向甩过去,两边隔着五六米的距离,照说,纸薄薄一片,飞不了那么远,但奇怪的是,那纸跟离弦的箭似的,‘嗖’一下就过去了,随后,树丛后头腾起一股烟雾。 老道‘咦’了一声,喃喃自语道,“这镇妖符怎么不管用了,难不成过期了?”,他又挑了一张过去,效果跟前一张一样,就冒了阵烟。 但这样也够了,躲在里头的东西估计是被烟熏着,没等老道扔第三张符,自己跳出来了。 那是个三头六臂,似人非人非人,似猴非猴的怪物,全身毛发无风自动,猩红的眼里,凶光毕露,他龇着獠牙冲老道扑过来。 第29章 第 29 章 和那怪物一打照面,老道心下就是一惊,味道不对,这不像是妖呀!他这一走神,差点被抓个正着,好在他反应快,就地一滚,躲过了,不过右手胳膊袖袍尽碎,还划出了三道血印。 那妖物舔着指甲上的血渍,神情更显狞狰,老道盯着那血印,微微惊讶,却见翻开的皮肉边沿泛起黑色,而疼感在慢慢减淡,血却并没有止,他摸了把脸上,脸上湿嗒嗒的,那伤口上的血还在往下淌,这怪物爪子居然带毒,这毒似乎会延缓伤口愈合,想来再耽误下去,不用那怪物出手,他自己就得失血过多死了。 老道提了十万分小心,眼睛紧盯对方,脑子急速转动,他手里还有哪几种符,有哪种可以克制这怪物,可是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张压箱底的天雷符能管用,只是被他藏哪里了呢?他反手往包袱里摸。 那妖物也不是个善茬,他有脑子,而且有三个,它左突一下右窜一记,不停的在做试探,老道绷紧了神经,半点都不敢放松,那妖物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就像喉咙堵了口痰似的,这是挑衅也是攻击前的号角,声音由慢到急,激的人越发紧张起来,而他的天雷符还没摸到,额头微微沁出冷汗。 这时,天空飘来一朵云,遮住了月亮,光线一下就暗了,除了矿灯打到的地方,山里一片死寂。就在这一瞬间,那妖物动了,它往右一闪,身影立刻隐进了黑暗中。 老道也是老江湖了,这个时候反而放松了下来,他横剑在胸,右脚侧踏出半步,膝盖微弯,做防守状,感官放到最大,他眼看六路耳听八方,鼻子微耸,嗅闻空气中的气味。 来了! 只见那妖物不知何时攀到了他身后的树上,在老道抬头的瞬间,它从树顶一跃而上,爪子成勾直扑人面门,老道头一偏避开要害,然后双手持剑顶上去,剑上加持了金刚符,妖物的爪子拍上去,发出‘兹拉兹啦’的声音,没断,但那力道压得老道连连后退了两步。 妖物生有六臂,正面扛上的两臂,主攻,其余四臂,辅助,虽隔了些距离,方向也不顺,不过张牙舞爪的样子,也颇有威慑力,老道暗暗叫苦。压力越来越大,膝盖渐渐撑不住了,老道突然一咬舌尖,冲那妖物喷出一口血,那些血全溅在了妖物眼睛里,迷的那妖物撤了爪子去摸脸,不过它还有两颗脑袋。 趁此机会,老道连退几步,那妖物已经转了个身体,虎视眈眈的看过来,经过这几次正面对抗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9 ,老道隐隐发现,那三个脑袋并不统一,有两个一直在争夺主动权,而且他们的身体似乎也不大协调,有些像学步的孩童,走起来不大稳当。 想到这,老道用眼角余光在周围寻摸了一番,心中有了计较,他拐了个方向,把妖物往那边引。他记得那边路陡难走,还有个布满山石的山坳。 果然,那妖物越走越踉跄,途中还试着跳跃,不过路况不好,每次落地都不稳,险些摔了,几次以后,它踌躇着不肯上前了,只徘徊着冲老道龇牙。而这时,老道已经摸出了天雷符,夹在指间,他冲那怪物打了几个响哨,又对着它摆了几个丑态,极尽挑衅之能。 这行为奏效了,那妖物顾不得观望,横冲直撞了过来,老道早有防备,他微微弓着身体,不躲也不闪,然后在那怪物靠近时,一个侧身避开,继而俯趴在地,同时,手指弹出,把符纸贴到怪物身上,这样还不算,他又伸出桃木剑,往妖物的脚下戳去。 那妖物被绊了一下,本就不稳的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晃了几晃,轰然倒地,这是段下坡路,借着坡势,它一路翻滚进了下方的山坳里。那山坳中,并不十分平坦,里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那石块奇形怪状的,妖物是一路刮蹭撞击着过去的,与此同时,老道催动了符箓。 ‘咔嚓’一声,一道球形闪电划过夜空,直直的打下来,那妖物发出一声嘶吼,周身泛起火光,它在火光中惨叫着翻滚,可却无济于事,天雷符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 火烧了足足五分钟后自动熄灭,老道一瘸一拐的下到山坳里,那里什么都没剩下,只留了一片焦黑的泥土。 总算是解决了,老道“嘘”了口气,此刻他头发散了,道袍破了,泥土和着血,糊了满脸,本来就邋遢,这下更是毫无形象可言。 “看来要回趟道门了”,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山林重新安静了下来,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鸟鸣,云层不知什么时候褪去了,月光洒下,落在山坳上,却见那焦黑的土层突然拱了一下,继而钻出来半个脑袋,那脑袋焦了一半,露出的脑壳里不是脑浆,而是一小团翻滚的黑雾,那半边脑袋上仅剩的一只眼睛,冲四周看了一下,然后,咕噜噜滚出山坳,向着山林深处去了。 转天,又是个好天气,牛庚宝习惯了早起,五点就出门溜达了一圈,回来时,就见客厅里坐了个老大爷。 牛庚宝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梁爷爷,早”, 这是梁弃家,他们昨晚都借宿在了这,这老大爷想来应该就是梁弃的爷爷。梁弃和家里头不住一块,现在这栋房子就是个普通的公寓楼,三室两厅,一百来平,不算很大。 “早!”,梁老爷子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坐吧,咱们聊聊” 对待老人,牛庚宝一向要有耐心的多,他依言坐到沙发上。在他坐下后,梁老爷子并不说话,而是端详了他半天,才突然笑道,“你这孩子倒是挺沉得住气的” 牛庚宝只笑了笑,却并不接话,他好奇这老爷子要和他说什么,反正不是闲聊这么简单。 “听说你是从j市来的?说起来,咱们也算老乡,我是从舍山镇出来的” 这显然是查过了的,牛庚宝倒不在意这个,“我是洛旸的”,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梁老爷子是隔壁舍山的,他现在不就住那么。 “缘分呀!”,梁老爷子笑呵呵的说,“想不到出来这么多年了,还能在家里遇到个小老乡” 牛庚宝陪笑,“是呀,好巧” 说话的功夫,有家里的阿姨端了一盘小点心一壶热水过来,梁老爷子招呼道,“先吃点垫垫,早饭还有一会儿的” 牛庚宝捧着水杯,有一口没一口喝着,热水下肚,醒醒胃,待会儿可以敞开了吃,听梁弃说,他家里这阿姨饭烧的不错的,至于那盘点心,他没动,没别的原因,只是分量太小,还不够他塞牙的,就留给老爷子吃吧。 唠了会儿闲,梁老爷子终于进到了正题,“哎,我听外边都叫你小半仙,我觉得生份了,就叫庚宝吧!” 牛庚宝无所谓,他点了点头。 梁老爷子和普通的乡下大爷差不多,人长的也和气,挺有欺骗性,他问,“庚宝,你跟我家犇犇处的怎么样呀?” 梁弃原名叫梁犇,老爷子叫的自然是小名,可这话,总觉得听着别扭。 “挺好的”,牛庚宝挑好的说,“他人挺热心的”,都热心的过头了,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梁老爷子似乎挺开心,“我这孙子吧,从小就被我宠坏了,脾气犟,你多担待着啊” 牛庚宝不明所以,“....”,什么情况? 梁老爷子又说,“他爹妈忙工作忙事业,都顾不上他,孩子是好孩子,就是缺爱,你以后多关心关心呀” 牛庚宝,“....”,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梁老爷子下一句话便是,“他最近休学,闲着也闲着,你就带着他玩玩” 牛庚宝,“....” 老爷子叮嘱这叮嘱那,就是没问一问牛庚宝愿不愿意,牛庚宝很想对梁老爷子说,你家这孙子十七了不是七岁,为什么要我这个十二的陪他玩,老爷子,你搞错了! 飞机是上午九点的,牛庚宝孤身离家,回去的时候,拖家带口的,梁弃来了,阿忠肯定得跟着,李峰干脆连家都没回,就打了个电话了事,都是些心大的。 牛庚佑揪着他哥的手一遍遍问,“要飞了么?”,他是太兴奋了,毕竟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飞机。 牛庚宝虽然也是头一次坐,不过他没什么反应,毕竟他自己也能飞呀,后背上那副翅膀还好好的,只是最近用不上,差点给忘了。 因为飞机上带宠物要办托运,火神鸦心不甘的被封进了卡牌里,多宝和白九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躲过了安检,他俩对飞机的兴趣,和牛庚佑是一样的,从检票后起,就一直咋咋呼呼的,直到有空姐过来提示系好安全带。 “妈呀,什么鬼?”,多宝这声惊呼,喊到了牛庚宝心里,他也是这么想的。 却见走过去的那名空姐背上,背了个厉鬼!那鬼维持着死后的样子,通体焦黑,是被烧死的。它似乎是注意到了牛庚宝的视线,回头冲他咧开了嘴,那嘴里满口尖牙,显然是个厉鬼! 第30章 第 30 章 本能告诉他,眼前这只鬼才是正儿八经的厉鬼,之前那只吊死鬼和他一比,顶多算个虾兵蟹将,不要问他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就像他之于鬼怪见到他,不敢靠近一样。 只是这次,他碰到了真硬茬,多宝小声提醒,“这只鬼,你碰不得” “我知道的” 牛庚宝心里有数,虽然阴煞对他来说是补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0 品,但有些大补之物是不能乱吃的,吃了容易补过头,要出人命的。这就是为什么他最近在消化阴煞的时候一次比一次疼了,说到底,还是他这身体太弱,抗不住。 既然吃不得,牛庚宝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身边的牛庚佑晃着腿,一个人不知道在乐什么 “这么开心?” 牛庚佑抬眼,手比划着,说,“哥,我们要上天了” “嗯,坐好了,马上要飞了” 说飞就飞,话刚落,飞机引擎就响了,牛庚佑抿着嘴,身板挺直,毕竟头一次坐,难免有些紧张,牛庚宝摸着他脑袋,说,“放松,没事的” 飞机起飞后有个爬升过程,人会后仰,还有几秒钟被压制的重力感,那一刻,牛庚佑的脸眼见着就白了,牛庚宝一直留心着,“阿佑,是不是难受?” “嗯,头好疼”,牛庚佑苦着脸,再也没有之前的亢奋劲了。 隔着过道,梁弃探过头问,“阿佑这是晕机了,我这里有药,要不要给他喂一片?”,他自己是不晕机的,鬼知道他怎么想到要备药的,不过,这次,他得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牛庚宝接过药,却并没立刻给牛庚佑喂下去,有了冯玉那一出,他不敢给他弟乱用药。 牛庚佑小声哼唧着,牛庚佑给他揉太阳穴,以前他经常给他奶按,手里有数,力道掌握的刚刚好,牛庚佑渐渐缓了过来,只是牛庚宝放心的太早,牛庚佑头疼是好了,可他吐了,没预兆的吐了一地。 这架飞机临窗这一排,每排三个座位,除了他和他弟,靠窗的是个打扮干练的女人,牛庚佑坐中间,他吐的那摊呕吐物淌到女人脚边,那女人看起来挺有教养,只是把脚往里挪了挪,并没有抱怨或发牢骚,还掏了纸巾给他,“我第一次乘飞机也没比这有多好” 牛庚宝道了谢,接过纸巾给牛庚佑擦了嘴,梁弃递了水过来,又给漱了口,这期间,有空姐过来查看,并帮着一起照顾牛庚佑,看多了晕机的,都老经验了。 那空姐不是别人,正是背后背了鬼的那个,实话说,空乘服务人员,除了工资高了点,干的活和饭店服务人员大差不差,端茶递水,打扫擦洗。 从头到尾,那服务好的没话说,只是连带着那鬼也一直在牛庚宝眼前晃,他只好尽量避开不去碰触,他这态度,更是让那厉鬼有恃无恐,它冲他狞笑着,那森然的鬼气,从它焦黑的身体里不断冒出来,几乎就要化为实质,一旁的牛庚佑似乎感觉到冷似的,往他哥身上又靠了靠。 厉鬼在牛庚宝和牛庚佑兄弟俩身上来回扫了一圈,然后盯着牛庚宝,嘴巴一张一合,说,“少管闲事” 鬼音犹如信号不好的广播,变调而又刺耳,牛庚宝可不是被吓唬大的,他直视那双绿油油的鬼眼,回它,“干你屁事!\' 厉鬼被激怒了,咆哮着想扑过来,但却又忌惮牛庚宝,只虚张声势吼了几声,这对牛庚宝没一点作用,但机舱内的温度却突然下降了,乘客们张望着问,怎么了,引起一阵骚动。 吐过后,牛庚佑舒服多了,脸色也红润了起来,他拿出一颗梅子糖,吧唧吧唧的舔了几口,感觉似乎不错,就递给了牛庚宝,“哥,好吃” 呕吐物的那股子酸臭味,一时还挥之不去,这糖又是酸的,牛庚宝下不去嘴,他把那颗喂到他嘴边的糖果推回去,“阿佑自己吃,哥不爱吃这个” 糖是那空姐给的,牛庚佑对长的漂亮的人,没什么抵抗力,他吃了人糖也惦记人好,对着牛庚宝一直夸人姐姐好,看他开心,临下飞机前,牛庚宝便多嘴问了一句,“最近是不是精神不好,容易犯困,而且遇事都不顺?” 那空姐一脸诧异的看着他,牛庚宝不在乎她信不信,只说,“你最好去寺庙烧烧香,顺便找个得道高僧给念念经,不然,越往后情况会越严重” 她本来应该是个运势通达,平安顺遂之人,只可惜,身上有个厉鬼一直在吸取她的精气,短期内还能抗的住,时间久了,总归逃不过一个死字,牛庚宝言尽于此。 飞机已经落地,乘客各自拿了行李准备下机,李峰凑上来,问,“大师,那美女有什么不对么?”,他相信,牛庚宝不会平白说那些话的。 “运势走低,恐有血光之灾”,牛庚宝点评了一句。 李峰回头看了一眼,“可惜了这么个大美女” 他眼珠子一转,挤过人群跑了回去,给那空姐递了张名片,又蹭在那跟人说话。 梁弃顶了顶阿忠,说,“你要有他这脸皮,早娶上老婆了,学着点啊!” 阿忠深以为然,决定要跟李峰好好讨教。 三个多小时的飞机,到j市的时候一点不到,几人先找地方吃了午饭,然后兵分两路,牛庚宝和李峰奔超市大采购,梁弃和阿忠直接去了4s店提车。他们在超市晃了一个小时,出门的时候,新车已经开到了大门口。这效率这速度,只能说,有钱任性。 临上飞机前,牛庚宝有给家里打电话,说了下到家时间,他怕飞机晚点,或者路上有耽误,把时间给略微往后延了个把小时。 索性这趟走的顺利,他们到家的时候,比预期要早。就是这样,车子还离得老远,牛庚宝就见他爹和奶两个站在村口张望,一见有车,就伸着脖子看。 牛庚宝摇下车窗,对着那边招手,牛达和王爱珍激动坏了,也不等车过去,就跑了上来。 车门一开,牛庚佑就蹦下去了,带着哭音喊,“奶奶”,王爱珍一把把牛庚佑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叫,失而复得的孙子,她抱着就不肯撒手了。 牛达没好意思跟他老娘抢,就狠狠的抱了牛庚宝一把,“说走就走,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那头王爱珍摸了把鼻涕泪,和小孙子亲相完了,也注意到了大孙子这边,闻言也道,“乖宝呀,你也是要吓死奶奶了,怎么一声不响就离家了,你眼睛不好,这万一...你叫我和你爹怎么活呀”,说着说着,刚下去的眼泪又出来了。 牛庚宝忙说,“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还把阿佑找回来了,再说我这出去一趟,眼睛好转了不少” 牛达和王爱珍先是一愣,继而高兴道,“真的?”,说着就要过来摘牛庚宝脸上的墨镜。 墨镜不能摘,他这双眼睛暂时见不得人,牛庚宝把头微微一偏,手一伸,把他奶连着牛庚佑都抱在怀里,“嗯,都能看见奶奶你了”,又指了指牛达说,“也能看见爹了” 老人好哄,被大孙子这么一抱,高兴的什么都忘了,只说,“以后不准这样了,知不知道?” 牛达也高兴,搓着手不知该怎么着才好了,只一个劲傻笑。 站在一旁的三人,刚开始看着这一家子还蛮感动的,只是听到后来有些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1 没明白,眼睛怎么了,看着不是挺好的么? 到家坐定后,梁弃凑过来问,“你眼睛怎么回事?”,似乎,他就没见过这小半仙摘过墨镜,想想确实可疑。 “哦,高度近视,半盲”,牛庚宝顶了顶墨镜,半真半假道。 “哎,没看出来呀,不可能吧?”,李峰和阿忠不敢置信。 梁弃手指动了动,突然往牛庚宝脸上摸去,牛庚宝往旁边一闪,没叫他得逞,“干嘛呢?” “你这是半盲?”,梁弃明显怀疑。 牛庚宝,“爱信不信” 时隔两个多月,家里终于又有了笑声,一切似乎恢复如前,只是谁也没提冯玉。 “乖宝,那小屋以后就不去了吧,回家住”,王爱珍和牛庚宝说话,眼睛却一刻都没离开过牛庚佑,就算现在是在家里。 牛庚宝想了想说,“我还要在书院念书,回家住不方便” 知道自家大孙子聪明,她挡不得,可王爱珍发愁,“家里就我和阿佑,太冷清了”,年纪大了,就怕家里没个人气。 这时,听到消息过来的牛志,说,“干脆在那边买套房,过去一起住” “那得多少钱?”,王爱珍冲牛志翻了个白眼,“你出呀” 牛志笑呵呵的看牛达,“娘,你怎么不问问阿达买不买得起?” 王爱珍狐疑的看向牛达,牛达摆手,“这是阿宝的,不能动” 牛庚宝这些天赚的钱大部分都是打在卡里的,前后约莫有小三十万,卡是牛达办的,也在牛达手里,头一次见到手机上的到账通知时,牛志也在,他当时看到那笔钱时,人有些晕,就给他这个兄弟说了说,所以,牛庚宝赚钱的事,牛志这个做大伯的是知道些的,但王爱珍却不知道。 牛庚宝听他大伯这话,心里一动,当即拍板,“爹,就买房” 舍山镇的房价还可以,三十万能全款买个六十平的小二居,他家买房,肯定要买大一点的,这点钱,首付是可以了,余下的,他会想法子赚,再不济,手里不是还有两颗以后会产金子的蛋么,这么一想,买房压力分分钟就没了。 第31章 第 31 章 晚饭送走大伯一家后,牛达把牛庚宝拉到一边说,“阿宝,你走没多久,学校的黄老师出了点事,请了长假” 对他那个物理老师,牛庚宝还是上心的,便问,“怎么了?” “哎,这事吧,听着还挺玄的”,牛达挠了挠头,有些词穷,“我也说不好,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牛庚宝瞪他爹,话说一半,这不是让人干着急么? 牛达被自家儿子看着怪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道,“阿宝,那三个是你新交的朋友?” 牛达说的那三人正假模假样的坐在堂屋里喝茶嗑瓜子,杯子端手里半天,一口没动,仔细一看,一个个的都竖着耳朵在那偷听,只有牛庚佑一个占着一边,摆弄他刚买的玩具车,半点没分心。 “算是吧!”,牛庚宝一回头,那几个抓瓜子的抓瓜子,喝茶的喝茶,别提多假。 这模样倒是逗的牛达哈哈笑,“看着都挺好,你好好跟人玩” 牛庚宝撇嘴,他才没那个闲工夫! 牛庚宝家空屋还挺多,家里多了三个人,也住的过来,王爱珍抱了三床被子从楼上下来,见人都在,就说,“床都是现成的,但被子没晒,有股子樟脑味,你们谁要闻不惯的,就跟我家乖宝挤挤” 梁弃和李峰同时举手,“哎奶奶,我” 牛庚宝当即打断他们,“我什么我,都有点自觉,自己找床睡去,闻不惯也得忍着” 之前一个个左一声大师右一声半仙,叫的别提多巴结,这会儿怎么就蹬鼻子上脸了?谁给的胆子?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王爱珍埋怨了一句,可口气里都是笑意。 “奶,可别惯着他们”,牛庚宝把牛庚佑抱起来,问,“阿佑要不要和哥睡?” 牛庚佑点头,“要!” 有了牛庚佑,其他人都要靠边站,最后,阿忠住楼下客房,梁弃和李峰住楼上,一人一间,刚刚好。 这三个也就是在牛庚宝家住一晚,梁弃爷爷本就是舍山镇出来的,老房子都在,只是常年不回,得请人打扫了才能住人。于是转天,牛庚宝一个人找去了黄老师家,其他几个都搬家去了,原本梁弃还想死皮赖脸跟着,被他一拐杖打回去了。 “老师,在么?” 早上七点,人都该起了,但牛庚宝去的时候,却是大门紧闭,他敲了一会儿没人回应,倒是隔壁出来个人,说,“你是老黄的学生呀?” “是的”,牛庚宝问,“老师不在家么?” 那邻居说,“在老房子里”,他往前头指了指。 牛庚宝便顺着他指的方向过去,两边离得不远,走五分钟就到了。那房子是他们这边常见的那种老房,屋檐低矮,门,窗也很窄,牛庚宝敲了两下门,就听里头喊,“谁呀,门没锁,自己进来” 大门进去,是个很小的门厅,门厅一侧是条仅一人过的通道,铺的是大青石,这种石头隔热,所以往里走的时候,明显感觉温度降下来了,通道过去,是个天井,过了天井是个小花厅,花厅里头有人,正是黄老师。 牛庚宝走进去的时候,黄老师眯着眼看了看,不是很确定道,“是庚宝么?” “是我,老师” 屋内很暗,只有天井上的天窗能透些光下来,只是这天窗不知道多久没开了,屋里头闷着股怪味。 “真是庚宝呀,总算回来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黄老师看起来挺激动的,他冲牛庚宝招招手,“快进来坐,小心门槛别绊了” “老师,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牛庚宝装着瞎眼,扶着墙慢慢走,暗地里却是在打量四周,刚一进门就看出不对劲了,这屋子里有妖气。 黄老师叹了口气,说,“怕是不能再教你了?” “怎么了?”,牛庚宝这才转到老头身上,这一看,发现他腿似乎折了,“老师,你腿什么时候摔的?”,难怪到现在都一直没起身,他还奇怪呢。 黄老师没回他话,而是问了个不搭介的问题。“庚宝,你现在还算命么?”, 牛庚宝拉了把椅子在黄老师对面坐下,说,“嗯,算的” “我记得那时候,你还问老师信不信?” 那是牛庚宝的第一卦,印象深刻。 黄老师接着说,“我当然信,因为从小,我家里就供奉了保家仙,我还见过几回呢” “见过什么?”,牛庚宝来了兴趣。 黄老师人也逗,他说,“见过大变活人么?” “不就魔术么,电视上都有”,牛庚宝装傻充楞,其实已经猜出来了。 “嘿,不懂了吧”,黄老师神神秘秘道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2 ,“我跟你说,有一次,我在小花厅里收拾东西,一回头,就看见个穿着花衬衫的女人往后走,侧脸看着像是你师娘,我就喊她,可她头也不回,我还纳闷她干嘛呢,就跟着过去了,然后你猜怎么了?” 牛庚宝配合着问,“怎么了?” 黄老师说,“人没了,就跟我老眼昏花似的,后来我问了你师娘,她说她那会儿压根就没回来过” “那那个人是谁?” “是家里的保家仙化出来的”,黄老师说,“后来,我又遇到过几回” “还真有保家仙呀,老师,你家供奉的是哪个?”,据说,保家仙有五种,分别是胡,黄,白,柳,灰。胡是狐狸,黄是黄鼠狼,白是刺猬,柳是蛇,灰是老鼠,都是成了精的妖,好听些就叫仙,就是不知道黄老师家供的是哪个。 黄老师说,“是白仙”,也就是刺猬精,这位供奉的比较少,一般供胡仙和黄仙的比较多。 一说是刺猬,牛庚宝就知道这屋里怎么那么味儿,别看刺猬长的有趣,其实身上是臭的,他爹以前就刨到过一窝带崽的,就因为味道重,放家里养了没两天,又给放生了。 弄清楚了是哪种妖,牛庚宝言归正传,“老师,你还没说怎么就不教我了?” “哎,我这不是被家里的大仙拘着了么,出不去呀”,黄老师还有心情打趣。 事情是从黄老师的母亲黄老太太过世后起的,也就是牛庚宝走没多久。俗话说的好,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保家仙进门后,好好供奉着,可保人丁兴旺,添财进项,可一旦断了香火,那保家仙非得让你把吃下去的连本带息吐出来才会善罢甘休。 黄老师家这白仙是黄老太太请进门的,这老太太一走,没了供奉,就开始作妖了,它也是不走寻常路,倒是没弄到人家里破财闹灾,就是把黄老师给拘在这老房子了,别的人进出都没问题,就单单他一个出不去,也是奇怪的很。 把事情大概说了说,黄老师拍了拍腿上的石膏,“你看,我不是大门出不去么,就想爬窗户试试,结果就摔断腿了” 说完,他突然抬头,问,“哎,庚宝,你怎么知道我腿断了?我这可刚摔没几天,都没往外说” 牛庚宝说,“哦,我现在能稍稍看清点轮廓了,见你腿上白乎拉杂,猜的” “眼睛能看见了?好事呀,抽空再去趟大医院复查一下”,黄老师是真替他高兴。 怕黄老师再揪着他眼睛不放,牛庚宝忙岔开话,“师娘呢?”,说了这么会儿话,家里也还是空荡荡的,怪冷清。 黄老师说,“街上买菜去了,你可来巧了,你师娘说今天要烧菜肉咸饭,配大骨头汤,中饭你留下来吃” 师娘的菜肉饭做的那个香,光想想,牛庚宝口水就下来了,当即点头答应。 之后,牛庚宝又陪着说了会儿话,然后借口上厕所出去了,“蛤蛤,找到了么,在哪?” “那小妖在屋子里撒了不少水,味道都窜了,你等等,我再找找”,多宝的鼻子,据他自己说,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灵,不管是妖是鬼,尤其是那天材地宝,他鼻子一耸就找到了。这会儿连他都犯难,这事肯定一时半会不太容易解决。 “那怎么办?”,师娘估计快回来了,得速战速决呀,牛庚宝犯愁。 这时,白九说话了,“逼它自己出来,可以用法阵“ 经这么一提醒,牛庚宝想起来他还有这个技能,之前多宝给他的那块玉牌中,有上百个阵法,虽然不知道名字,不过用法和效果他还记得,他仔细回想了下,还真给他寻摸出一个有针对性的来,那应该是个搜魂阵,它不光可以搜魂,也可以搜妖。 这个阵不太复杂,就是布阵范围要大,他索性出了大门,找了个相对隐蔽又安静的地方,开始配阵,一刻钟后,配对成功,阵法成了,辐射范围几乎包含了半个村子,他闭眼,把心思沉进法阵中。 那法阵犹如蛛网般,纵横交错着,上面粘结着一个个光点,一个光点代表一个生命,生命和生命是有区别的,有的是人,有的是动物,有的是植物,牛庚宝在其中穿梭,他不用很费力的去判断那些光点是什么,就像是种本能,他一眼就能看穿它们。 找到了!很快,他就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个。 牛庚宝收了阵回到屋里,法阵虽然收了,他也不怕把那只妖弄丢,因为这阵在启动后,会自发在搜索目标身上留下标记,他循着标记一路来到了灶房,老房子用的还是烧柴的土灶,那白仙就躲在灶台底下。 第32章 第 32 章 灶台他是没法子拆的,可他有狸力,那可是个挖土的行家。妖就是成了精的动物,动物的五感比人类要强,这只刺猬的感应能力也不差,它不光是躲牛庚宝,也是躲多宝和白九,本来藏的好好的,大有打死都不挪窝的架势,只是狸力一出来,它就淡定不了了。 显然在地下,它只有被碾压的份,狸力大发神威,追的白仙满地跑,后来实在扛不住了,从地底钻出来,牛庚宝一直留意着,见它冒头,就举起了手杖,他这次没用卡牌,是想试试这手杖到底管不管用。 随着他意念集中到手中,那手杖上分出两股细小的藤曼,螺旋似的朝那白仙卷去。 那只白仙有小猪仔那么大,花色的,全身刺乍开了,就跟颗仙人球似的,只见它凌空一扭,冲那藤曼吐了一把火,火克木,藤曼冲势一缓,就这么几秒的时间差,在追过去时,那白仙已经没了踪影。 嘿,居然还是个火属性的! 想到属性这个问题,牛庚宝不由摸了摸上衣口袋,他现在的衣服都是有暗袋的连帽衣,两个口袋,一个装牌,一个装蛋。火神鸦被收后,还没放出来,要不是眼下来了这么一只同样会喷火的刺猬,他差点就给忘了,于是连忙把牌掏出来。 那乌鸦出来后,先打量了下四周,发现情况不对,冲着牛庚宝一通叫唤,那翅膀都快扇脸上来了,不用翻译也知道,这是嫌自己被封印了太久,发火了。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牛庚宝顺毛摸,等把这鸟捋舒服了,那只刺猬早跑没影了,不过他倒是不急。 这时,外头响起开门声,然后就听她师母喊道,“老黄,家里是不是来人啦?” 话刚落,人就到了天井,来人正是他师母,刚从菜场回来,手里提着一篮子菜。 牛庚宝眯起了眼,没叫人,他转了转手杖,脚一动正要上前,黄老师从窗口探出头看过来,“庚宝来了,你中饭多烧点,他能吃的很” “知道了”,师母嘴上应着话,却拎着菜篮子站那没动,她对牛庚宝说,“庚宝,去陪你老师说会话,饭一会儿就好” 牛庚宝笑的一脸乖巧,“我给师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3 母打下手吧” 师母一愣,忙摆手,“不用,你等着吃就行了,陪你老师去吧,他一个人...” 话没说完,她突然扭头,就见过道上又走来一个人,不管是长相,穿着,都跟眼前这个师母一模一样。 两边打了个照面,空气顿时凝固了,后进来那个瞪着眼呆若木鸡,菜篮子掉地上都毫无反应,这边这个也是一脸惊讶,不过还记得喊人,“老黄,这,怎么回事呀?” 黄老师头还伸着呢,怔了怔,突然恍然,”“哎,大仙,您回去歇着吧,我不跑了”,反正他也分不出哪个真哪个假,就冲两个都说了一遍。 牛庚宝都要被他老师逗笑了,这老头心态可真好,他一边笑眯眯说,“师母,我肚子饿了”,下一刻,就抡起手杖冲着离他最近那人砸了下去。 那师母‘哎呀’一声,速度极快的往旁边一躲,嘴里还喊道,“庚宝,你疯了,我是你师母” “打的就是你”,牛庚宝步步紧逼,手杖一轮一轮的砸过去。 天井就那么大,几步一个圈,那师母冲着花厅里头喊,“老黄,救命” 变故来的太快,黄老师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他张了张嘴,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最后憋出来一句,“庚宝,你那个,小心点啊!” 被追的满院子乱跑的人,闻言,脚下顿了顿,正好牛庚宝一拐杖上去,打了个正着,那人身体晃了晃,突然就像戳破的气球,‘噗’的一下漏了气。 再定睛看时,天井里头哪里还有人,倒是地上多了只刺猬,它故技重施,冲牛庚宝吐了口火苗,火苗还没近身,就被火神鸦张嘴吞下去了。同时,牛庚宝手杖上的藤曼也已经到达,没等那白仙吐第二口火,就被藤曼缠了个结实,从四肢到脑袋,连嘴巴都给封住了。 此情此景,就连黄老师都不淡定了,他盯着那只还在不停挣扎的刺猬,抖着声说,“这,这就是我,我家的白仙吧?”, 牛庚宝把刺猬倒提在手里抖了抖,说,“挺肥的吧,正好宰了烧汤喝” 黄老师声音更抖了,“这,这个,不,不好吧,好歹是大仙呀” “什么大仙,就是个刺猬精么”,牛庚宝口气轻飘飘的。 黄老师刺激不小,虽然信鬼神,可信跟亲眼见到,是完全不一样的,况且这次是直接近距离的看了场变幻秀,和以前那些似是而非的景象,不能相提并论。 他看了看牛庚宝手里的白仙,又望了望牛庚宝脑袋上的那只乌鸦,想想刚结束的那一架,不知怎么的,神色突然又恢复了正常,他冲牛庚宝招了招手,笑得一脸和善,“庚宝,来来,老师要和你谈谈心” 牛庚宝暗道要糟,本来想偷摸着捉完妖,蹭顿饭就走了的,看来是不行了! 就在牛庚宝盘算着要怎样把事情圆过去的时候,远在贵州的盘县,来了辆小轿车,车子一路到了乡下的某个村子,车门打开,从驾驶位上下来个中分头的男人,他径直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朝半开的大门大力拍了几下。 屋内很快出来一人,牛庚宝在的话,肯定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是那个会使用邪术的桂芬,她看着男人问,“你找谁?” 那男人没说话,又回到车旁,打开了后车门,这次从车里头又下来个男人。 桂芬一见来人,立马迎上去,恭敬道,“余道长,您来啦,快进屋喝口水” 男人穿大褂,着布鞋,五十来岁的样子,打扮看着像是个修佛吃素的半百老头,可看他那脸,黄脸,高颧骨,三角眼,还留着个山羊胡,这面相,可不是个好的。 他背着手迈着八字进了屋,女人忙着给两人倒水,这个不像道士的道士,大爷似的往那一坐,半阖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盘着手里的两颗核桃,核桃摩擦出‘咔咔咔’的声音,细听的话,那声音里似乎还混着些“兹拉兹啦’的电流声。 站在一旁的中分头男人见他如此,心领神会,就听他不耐烦道,“别麻烦了,你说有东西要给我师傅看,快拿出来” “哎,好的”,女人擦了把手,匆匆进了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盒子。 盒子一靠近,摩擦声突然消失了,那余姓道士突然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只木盒,“先别打开”,他出声阻止中分头男人伸到一半的手。 “老师,怎么了?” 余道长把核桃收回口袋,然后双手捧起盒子,放到鼻尖闻了闻,其余两人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半晌后,余道长放下盒子,转向女人,“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桂芬说,“这是我按着道长您教的方法,弄出的鬼胎” “味道不对”,余道长摇头。 桂芬犹豫着说,“这鬼胎本来已经毁了,可后来又活了,是不是因为这样...” 余道长挑了挑眉,“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桂芬想了想,说起来,她那天一开始就是被打晕的,知道的不多,只能捡醒来后的事说了说。 “那人不仅收了我那好姐妹,这鬼胎也成了一堆烂肉,我准备拿去埋了的,只是到家后发现,它似乎又活了?” 余道长眼中暗芒闪过,“中间没出什么事?你好好想想” 桂芬当真仔细回想起来,只是,没两分钟,她突然发出一声哀嚎,抱头摔地上去了。 “师傅,她怎么了?”,那中分头男人指着桂芬问。 余道长突然笑起来,“这是遇到同道中人了” 中分头男人赶紧问,“不会有事吧?” 余道长瞥了眼他这徒弟,似笑非笑道,“有事?有什么事?” 那徒弟悻悻的闭了嘴。 这么会功夫,桂芬慢慢缓过劲来了,等她能重新站起来后,余道长又问,“那人是道士还是和尚?” “是个普通的少年人”,桂芬按着太阳穴,还不是很舒服,刚才那一次,就像有根针扎进了他的脑壳里,还搅了搅,差点没把她疼死。 余道长沉默起来,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说,“你说它有自己的意识?” “对对对,跟之前那个鬼胎完全不一样”,桂芬说,“所以,就想问问道长,怎么回事?” 余道长冲那盒子抬了抬下巴,“给我看看” 桂芬当即挽起袖子,只见她的手腕上缠了厚厚一层纱布,纱布解开后,露出里头一道道的伤口,有已经结痂的,也有刚结痂的,她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把小刀在上头又划出条道来。 血涌出来的瞬间,那原本安安静静的盒子,突然响起了‘咚咚’的敲击声,声音很急促。 桂芬把手腕伸过去,血滴滴答答的落到了盒盖上,盒子是漆了层清漆的,但那血落到上面,并没有滑落,而是缓缓地渗进了木盒中。 木盒中的敲击声缓了下来,但是,随着手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4 腕上的伤口渐渐在止血,敲击声又响起,这次不急也不缓,而是三长一短的声音,就像是在撒娇。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要忙,请假一天! 第33章 第 33 章 也许是失血过多,桂芬脸色苍白,下眼皮青紫斑驳,但脸颊上却泛着诡异的红晕,她对余道长说,“它没吃饱,讨食的时候,就这么敲,您再听这个” 说着,又在快止血的伤口上补了一刀,血再次渗进了木盒里,这次刀口划拉的深,血出的狠,不过两分钟,敲打声变了,是那种轻且浅的声音,隔很久才响一下。 “您看,这是吃饱了” 桂芬看向余道长,想寻求答案,对方却只耷拉着眼皮,看不出神色。 那中分头的男人倒是在一旁打趣道,“这有什么,饿了要吃渴了要喝,傻子也会,你是想多了” 桂芬坚持道,“不一样的,养鬼胎的时候,意识没这么强”,她是有了对比,才有这么大的感触,眼下这只死而复活的鬼胎和之前完全不同。 中分头男人撇嘴,“意识不强那就是说以前也有意识?” “有一点点”,桂芬说,“是那种很暴躁的气息,跟野兽差不多,它跟...” “那可能是脾气变了,让你有了错觉”,未尽的话被中分头男人打断,这人是刚认了余道长做师傅的,叫黄克,在师兄弟几个中排六,也叫黄六,皮毛都没学会成,也只配当个司机使唤使唤,却整天在外人面前充大蒜。 桂芬心里不赞同,但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更多的词句形容了,只说,“我就是有这个感觉,它们不一样的” 黄六不屑道,“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我看你是发昏了” 两人还在那争辩,余道长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他问桂芬,“你一直用自己的血在喂养它?” “是的,余道长”,之前她是用鸡血喂养的,这次不知怎的居然放了自己的血,现在回想起缘由来,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似乎她本就该这么做。 “那就好”,余道长站起身,背对着桂芬冲黄六使了个眼色,黄六会意,侧了个身移到桂芬背后。 桂芬还一脸不明所以,她这还没给解释清楚,怎么看着就要走了,于是忙问道,“余道长,您...”,话刚出口,就被人一个手刀砍晕了。 这头,牛庚宝从黄老师家脱身出来时,已经是半下午了,肚子里那三大海碗的菜肉饭快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一趟把他折腾的够呛,黄老师不愧是教物理的,不仅心思缜密,逻辑性也强,牛庚宝脑子活络是活络,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被套了不少话去,不过好在不该说的都没说。 他正庆幸着,手机响了,刚一接通,就听梁弃在那喊,“小半仙,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牛庚宝倒是想接,可那会儿正被关在花厅里头盘问,手机响了一下,一看来电显示是路人f,就被黄老师先一步按掉了。 “找我干嘛?”,牛庚宝精神不佳,说话都有些发蔫。 “哎,快过来一趟,有好东西”,梁弃刻意压低了声音,搞得神神秘秘的。 一听有好东西,牛庚宝一下就被勾起了兴趣,当下也没多问,兴冲冲的跑过去,谁知,摆他面前的就是一堆破烂玩意儿。 “你就让我看这些?” 梁弃贼了吧唧的递过来个木盒子,说,“这是红木的吧?” 牛庚宝都没上手接,只看了一眼就说,“你眼比我还瞎么,还红木,这就是上了层漆的首饰盒”,他记得他奶也有一个差不多的,盖子外有个铜把手,里头嵌了整块玻璃,盒子是双层的,样式很老,不过还挺好看。 “哦,不是呀,害我白高兴了”,梁弃有些失望的把盒子翻来倒去看了看然后往手臂下一夹,又贱兮兮的凑到牛庚宝面前问,“嘿,你还说自己高度近视,不是看得挺清楚么” 牛庚宝偏头没理他,在一旁候了有一会儿的李峰瞅准机会把手里的东西拎高了给他看,“这个怎么样,年份足吧?” 那是个带把的木盆,木料重,挺压手的,李峰举了没一会儿,就放地上了,牛庚宝说,“这就是个洗脚盆,我们这叫坳脚桶” “值钱么?”,李峰只关心这个。 牛庚宝耸耸肩,“这桶我家就有好几个,村里其他人家里,都应该也有个把,你说值不值钱?”,虽然这桶现在用不上了,但农村房子大,往杂物房一扔,十年二十年的都不会再动它,存货肯定是有的。 一听这话,李峰当即又跑那堆垃圾里头翻捡去了,牛庚宝扫了一眼,多宝配合着描述了个大概,这一人一妖如今是相当默契,就连白九都多看了他们两眼。 院里堆的这些,多是些锅碗瓢盆之类的日用品,看式样都是他奶那辈用过的,那时候日子过的苦,所以东西用的也仔细,大多都还完好,不过,要说值钱,那是真不值钱的。 于是,牛庚宝冲李峰道,“哎,别挑了,省省力气吧” 一旁的梁弃,问,“就没个好的?”,他凑的近,一说话,热气都喷在脸上。 牛庚宝往旁边躲了躲,说,“好东西不一定值钱,值钱的也不全是好的” 梁弃摸着下巴点头,“小半仙说的是,那你说,这一院子东西是扔还是留?” “都留着吧,再过个百八十年的,就是古董了”,他这点随了他奶,东西只要没坏,就都得存着。 梁弃附和,“小半仙说的有理,那就留着吧” 牛庚宝怪异的看了梁弃一眼,他就不明白了,他一个半吊子的算命先生,这鉴定文物的事怎么就轮不到他头上了?这事做的,还能再靠谱点么?说起来,这几人里,也就司机阿忠稳重些,想到这,他便问,“怎么就你俩在这,阿忠呢?” 梁弃下巴抬了抬,说,“在后头” 梁弃老家这栋房子,有两进,前头是青砖黑瓦的的老房,后头是现代的三层小楼,三大开间,中间的院子就特别大,回廊,晾衣架,洗衣台一应齐全,院子里还有个葡萄架搭成的小凉亭,葡萄藤还活着,就是疏于管理,那枝蔓垒垒叠叠的把个好好的架子压得半垮不垮的,凉亭旁边有个水井,井盖是个倒扣的铁皮桶。 牛庚宝正要去掀铁皮桶,看看里头的水干不干净,能不能用,就见阿忠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冲他们招手让他们过去。 “怎么了?”,李峰打头阵,冲在了前头。 阿忠看向牛庚宝,说,“小半仙,快过来看,那边是不是吊着个人?” 三人跟着阿忠来到了后阳台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们所在的这个村子叫塘头,是个大村,村子有六个小队,总共上千户人家。梁弃家在三队,阿忠要他们看的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5 是四队,间隔不太远,只是农村的房子都是一户紧挨着一户,一眼望去,鬼知道在指哪户,要不是他们是站在三楼,村里的房子又大都只有两层,最多也就能看见个后排。 “哎,忠哥,你说具体点”,李峰眼大不聚神,扫了几个来回也没找到,“比如说屋前种的什么树,栽的什么花” “就那最破的一栋房子” 一旁装淡定的梁弃连忙转眼看过去,在那些外墙贴了各色瓷砖的小楼里头,还真有那么一栋楼,低矮又破败的夹在其中,显得格外萧瑟。 “忠哥,房子我是看见了,可里头好像没人呀”,李峰手搭凉棚,做瞭望状。 阿忠眼睛一直盯着对面,这会儿不由皱起了眉,“不对,刚还有半截身体挂着,怎么说话的功夫就没了” 那栋房子是个一层半高的平房,窗户还是以前带楞格的推拉窗,窗玻璃是透明的,隐隐能看见屋里的桌椅,但并看见半个人影。 李峰嘟嘟囔囔说,“忠哥,你这是被光耀的眼花了吧?” 阿忠觑他一眼,说,“这会儿有太阳么?” 李峰抬头望天,今天多云,这会儿正有云层罩在头顶,光线不是很好。 牛庚宝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在他的视野里,有 “小半仙看见了么?”,梁弃问牛庚宝。 牛庚宝转身下楼,李峰忙喊,“哎,大师,你去哪呀?”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于是,一行四人就奔到人家里去了。牛庚宝往大门口一站,不用他说,李峰就上去敲了门。没敲两下,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屋子不经常通风,门开的时候,带出来一股腐朽味,四人中,其他三个都往旁边避了避,只有李峰一个没心没肺的毫无知觉,他冲对面打招呼说,“大娘,在家呢?” 半开的门内站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她佝偻着身体缩在门后,只拿双浑浊的眼盯着,并不说话。 多宝和白九两个的声音同时在牛庚宝耳边响起,“行尸” 所谓的行尸,就是人死后,尸体尸变,能起身行走。一般行尸不主动伤人,可眼前这具,三魂七魄已经散了,只有一团浓黑的怨气滞留在体内,显然,这具行尸是来报仇的。 牛庚宝微微有些吃惊,他倒不是惊讶亲眼看见具尸变的尸体,而是,这老人他认的,是菜场外头摆小菜摊的,挺和气的一人,他还吃过她送的几把蔬菜。 第34章 第 34 章 有村民从旁路过,见他们几个面生,问道,“你们堵在朱阿婆家门口干嘛呢?” 四人回去看他,那村民见是几个年轻人,长的也都周正,稍稍放下了心,视线一转正好看见门内的老人,喜道,“哎,阿婆,你总算出门了,昨晚队长就说了,你要再不出来,就要喊人来砸门了” 这话一听就知道里头有事,李峰凑上去,自来熟的喊了声,“叔”,然后掏出盒烟,抖了一根递过去,烟是好烟,那男人闻了闻,没进嘴,反手夹在了耳朵上。 李峰又连忙递了根过去,还把火机掏了出来,“叔,怎么这阿婆一个人在家,家里没人了么?” 这人一贯热情,是人都吃他这一套,这不,烟才点上,那村民的话匣子就自己开了,只听他叹了口气,说,“这阿婆命苦” 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则各有各的不幸。这阿婆姓朱,隔壁村嫁过来的,娘家那头重男轻女,嫁女儿等同于卖女儿,所以婚后,基本算是跟那头断了联系。 虽然这边婆婆有怨言,但日子总算是过起来了,后来又有了个儿子,一家子过得挺好,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没过两年,朱阿婆的丈夫就得了癌,早早走了,留下孤儿寡母的,又得伺候老的又得喂饱小的,委实过的苦。好在她要强,一个人撑着养大了儿子,又送走了婆婆,那儿子也是个老实孝顺的,对朱阿婆很好,后来又讨了媳妇,生了个闺女,这日子就又缓过来了。 一口气说了许多,那村民停下来歇了歇,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身后那扇大门无声无息的合上了,牛庚宝只做不知道,凑上去听他们讲故事,这时,又有好几个村民围拢过来,有男有女,聚了一堆。 “后来怎么了?”,李峰催促。 “哎,要不怎么说她命苦呢”,这次接话的,是个大婶,只听她说,“本以为苦日子过完了,一家子就都该和和美美的了,谁知,她儿子又是个短命的,没过几年也得病走了,媳妇熬了几年没熬住,丢了自家闺女又嫁了,自此,一家子人,就剩祖孙两个相依为命,更要命的是,她那孙女小沁,长的标志,也不知什么时候给人惦记上了,念初中那会儿,有一天下了晚自习,差点被人qj ,别看姑娘家家没多大力气,急起来是真发了狠,楞把人半边耳朵咬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晚朱阿婆等不到人正要沿路去找,就见小沁那姑娘踉跄着跑回来了,嘴里头血呼拉杂的叼着块肉,估计是被吓坏了,被她奶哄了老半天,才松了牙关把肉吐了出来” 说到这,村民们长吁短叹了一会,那婶子才接着道,“当时这事,村里人都帮着出了力,你们也知道,我们村大,人也多,再加上那凶犯缺了半只耳朵,特征明显,没等警察破案,就先一步把人给逮着了,可结果呢?” 说到激动处,那婶子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xxx,人证物证都有,罪名成立,判他个□□未遂不冤枉他吧,可倒好,给关了一个星期不到,人就出来了,说是缓刑,缓他x的球” “怎么,那人有背景?”,李峰问,这事稀松平常的很,他做混混那会儿,没少见。 人群里吵吵着说,“那小子有个舅舅是大队副书记,家里又是开厂的,有俩臭钱,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走了门路给弄出来的” “人弄出来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的,划清界限了也好,可那小子能候在路上对个小姑娘做那事,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这一出来,等同于放出了豺狼,整日里的找祖孙两个的麻烦不说,还造谣毁人姑娘清白。村里人撞见了能帮就帮一把,可那暗地里受的气,只能生生往下咽”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两天,这事在小沁学校就都传开了,本来从头到尾她就是个受害者,可到头来,她却被人嘲笑孤立,日子久了,那孩子就生了心病,脑子不清不楚的,行为也疯疯癫癫,就在上个月,一个没看住,冲路上去被车撞死了” “哎,可怜呐”,最后,人群里只剩重重的叹气声。 听完了故事,李峰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恰巧这时,听到人群外头有人问,“哎,都堵在朱阿婆家门口干嘛呢?” “哎呦,建民叔来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6 了呀” 梁建民,塘头四队的小队长,是个敦实的中年男人。最先跟牛庚宝他们搭话的那村民,忙说,“队长,你来的正好,朱阿婆刚出来了,不用你喊人来砸门了” “人呢?” 一群人齐刷刷转头,就见人朱阿婆家大门紧闭,那村民忙说, “刚还开了门的” “堵在人门口,说人是非,你们可真行”,梁建民扫了这一堆人,被看的人,呐呐的不说话,显然这小队长的威信还是有的。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梁建民挥了挥手,却盯着牛庚宝四个说,“你们是哪来的,为什么要打听朱阿婆家的事?” 这时,阿忠接话了,“我们是三队梁有福家的,昨天才回来” “三队的梁老爷子”,说的这个,梁建民眼里的防备稍稍减了些,“你们是他什么人?” 阿忠指了只梁弃,“这是老爷子的孙子”,又指指自己,“我是他家司机” “怎么跑我们四队来了,还打听起朱阿婆的事?” 阿忠说,“刚在楼上打扫的时候,见这屋里似乎吊着个人,就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梁建民皱起了眉,“这家里现在就剩个老的,是不是看错了” “应该是看走眼了”,阿忠忙道。 梁建民又说,“你们要真有心,以后吃菜就上她家来买” “好的,好的” 四人一一点头附和,完了,也没什么好攀谈的,就借口还要打扫走了。 队里还有事情要处理,梁建民刚走了几步,到底是不放心,又返回去,敲了敲朱阿婆家的大门,隔了很久,大门缓缓打开了条缝。 回去的路上,李峰说, “忠哥,我就说你看错了吧” 阿忠想了想,问李峰,“你就没闻到她身上的死人味?” “什,什么死人味?”,李峰僵了僵,眼睛瞪老大,“忠哥,你不会是说,那屋子里还藏着个死人,不是说就留她一个了么?” “味道是骗不了人的,不信?不信你问问小半仙呀?” 李峰拿眼看牛庚宝,牛庚宝说,“死人味不一定是别人的,也可能是自己的” 这下子,不说李峰,就是梁弃和阿忠都看了过来,李峰紧走一步挨在牛庚宝身旁问,“大师,什么意思啊”,那样子既好奇又紧张。 梁弃把他拨拉到一边,说,“猪脑子,自己想去”,他倒是接受良好,毕竟跟着捉过一回鬼,虽然鬼没见着,可那鬼胎却蹭了他一裤管的血,所以,三观什么的,早碎了,要不然他也不能一直扒着人不放是吧? 李峰吞了吞口水,四人中,他是离那朱阿婆最近的,现在想想当时阿婆那脸,白中泛青,那眼浑浊无生气,怎么看都像是张死人脸,他越回想心里越慌,腿都有些软了,“不可能吧,人死了怎么还跟活人一样,会走会开门,大师,你应该不是这意思吧?” 牛庚宝没理他,而是偏头问梁弃,“你爷爷叫梁有福?”, 梁弃点头,“是呀,怎么了?” “我们书院里头有个图书馆,就叫梁有福书馆,不会是你爷爷捐的吧?”,这事要不要这么凑巧。 “应该是吧,毕竟我家老爷子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到处捐”,这口气,活脱脱一个不知生活疾苦的富二代。 “不是说你家养珍珠的么,怎么又改挖矿去了” 梁弃挠了挠头,“哦,挖矿的是我外公,只不过,现在珍珠场归我妈管,矿场归我爸管,掉了个个儿” “你家珍珠是散卖还是做成成品卖?” “养殖,生产,设计,包装,一条龙”,梁弃凑上去问,“怎么,你要?” “嗯,给我奶买条好一点的项链”,金链子现在是不敢想了,那两颗蛋搁口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孵出来。 梁弃顺杆子往上爬,忙道,“你奶就是我奶,一句话的事” 两人自顾自说着,还有两个坠在后头,李峰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问阿忠,“喂,忠哥,大师那话什么意思,是不是说,那老太太已经死了?” “你回头再研究研究去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阿忠以前经历的事多,牛庚宝说的事虽然玄乎,但也不是没可能。 李峰打了个哆嗦,缩着膀子追上牛庚宝问,“大师,那你不管管?” “管什么?”,牛庚宝问。 李峰说,“那老太太不是成僵尸了么,出来害人怎么办?”,僵尸电影他也看过,那玩意儿可是要咬人吸人血的。 牛庚宝说,“她要害也是害该害的人” “什么意思?”,李峰先头被唬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阿忠推了他一下,说,“意思是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刚白听了半天呀” 三人走出一段后,李峰才回过神来,他一蹦三跳的又来了精神,“大师,大师,既然找不到咱们头上,咱们看戏成不成呀” 第35章 第 35 章 说要看戏,李峰还真置办起了看戏的行头,他在三楼的后阳台上摆了桌椅板凳,买了瓜子水果卤味,还批了两箱啤酒,甚至,专门跑市里,人手一个给配了四副望远镜,还是带夜视的那种高档货。回来报销的时候,从梁弃那领了笔小费,就是到了牛庚宝那,又给倒贴了出去,“大师,这是我给鸟大爷的一点孝敬” 被当孝敬送到面前的是包进口鸟粮,虽然知道火神鸦不食人间烟火,牛庚宝还是往脑袋上戳了戳,那鸟懒洋洋的睁开眼,一双红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李峰立刻捧着鸟粮递过去,巴巴道,“飞了一路累了吧,这是给你买的,吃点缓缓神” 可惜,他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这马屁注定是拍空了,乌鸦眼睛睁到一半,又合上了。它也算给牛庚宝面子了,要是别的不相干的人打扰它睡觉,早一口火喷过去了。 “大师,鸟大爷是不是不爱吃这个?”,自从那次亲眼见到这鸟大发神威呼朋引伴的招了大波的鸟群击退劫匪后,李峰简直恨不得把它供起来。 牛庚宝无奈道,“你都买过多少回了,有看他吃么,费这钱干嘛?” “大师,你又不告诉我,它喜欢什么?我就只能一样样试了呗”,李峰还委屈上了。 一旁的梁弃刺了他一句,“你都说它是大爷了,一般二般的东西怎么能入得了它的眼” “哎,弃哥,你给出个主意呗” 梁弃推开他凑上来的脑袋,说,“鸟类不是需要经常性的磨一磨它那嘴么,我看,你可以凑合着当它那块磨嘴石” “嘿,弃哥,不带你这样消遣我的”,几人相处久了,早没了一开始的那般生分,说话也随意了不少。 牛庚宝没准备陪他们在这看戏,见时间不早了,就准备起身离开,本来他今天还想去趟书院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7 的,被这么一耽搁,怕是去不成了。 “小半仙,去哪?”,见他要走,梁弃跟屁股过来问。 牛庚宝说,“先回趟家”,离开这么长时间,他还怪想他那间破木屋的。 “不请我过去坐坐?”,梁弃舔着脸问。 牛庚宝直接回绝,“家里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梁弃也不谦虚,他说,“我顶多算个小佛吧,你是半仙,不差给我这个小的腾个旮旯角吧” 话到这份上,牛庚宝也不好再赶人了,其实,他那屋子简陋的很,也没什么可看的,走了一圈,就无聊了,索性带着人去山上打野栗子,这栗子个虽小,吃起来却香。 一个打,一个捡,分工明确,不大会功夫,就捡了半麻袋,梁弃砸了个生栗子,拨了扔嘴里,一边吃一边问,“小半仙,我那屋子房间还剩不少,你真不去那住?” 牛庚宝依旧没答应,“我有家,去你那干嘛?”,他身上藏着这么多事,正恨不得躲着人,哪还有往上凑的道理。 “哎,人多热闹呀,你一个人在这多冷清” “什么我一个人,我爹不也在么,行了,用不着你瞎操这份心,这天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吧”,牛庚宝把麻袋塞梁弃手里,“回去想想怎么弄这玩意儿,我等着吃现成的” 梁弃摸了摸鼻子,把蹭晚饭的念头憋了回去。 当天夜里,塘头四队发生了件怪事,村里不少人家养的鸡鸭不翼而飞了,李峰懊恼的捶自己脑壳,说好了要守夜的,谁成想,喝着喝着就喝大了,白白错过了一场好戏,他这会儿脑仁还胀疼胀疼的,真是喝酒误事。 “你怎么也不喊我?”,他不爽,还拉阿忠下水。 “喊了呀,你没醒?”,阿忠窝在土灶的灶口烤火,家里有新买的电饭锅,他偏不用,说是土灶烧饭香,锅里熬了粥,有米香味飘出来。 李峰揉了揉还在泛酸的胃,感觉有些饿了,他拿起热水瓶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问,“是不是那朱阿婆干的,我听说僵尸是要吸血吃肉的” “应该是吧”,阿忠往灶膛里扔了一把栗子,道,“没怎么留意,就看见她后半夜出门了”,膛里的火快灭了,用余温煨栗子是刚刚好。 “你都不好奇的么?怎么没跟上去?”,李峰捧着杯子一口一口的喝,热水下去,一路从喉咙暖到了胃,舒服极了。 阿忠反问道,“你听过一句话么?” “什么?” “好奇害死猫!” 李峰一愣,旋即又笑,“你得了吧,就你,安分得了么?” 就在这时,牛庚宝进来了,阿忠掸掸身上的灰站起来,“小半仙,来的正好,粥好了” 说着就去掀开锅盖,锅里还能听到‘咕嘟嘟’的翻滚声,盖子一开,热气蒸腾出来,糊人一脸。 躲在领子处的多宝和白九异口同声道,“伙食不错,还有包子和馒头” “嗯,关键量很足”,牛庚宝小声说,出门两个月,不是面条就是饼干,他早烦了,学校食堂也有粥,但远没有自家灶台上熬出来的香。 三个人正挤在锅前捞粥喝,梁弃芨着拖鞋从楼上下来,“哎,给我留点呀,别全吃了” 他这话是对牛庚宝说的,谁叫他人小饭量却最大,就连吃饭的家什活,都是用的缸。 一晚粥下肚,李峰宿醉的难受劲缓了不少,他拉着牛庚宝絮絮叨叨说昨晚的事。 这事牛庚宝门清,他自己没关注,却是把狸力放出去了,四队的鸡鸭是朱阿婆抓的,抓了吸干血全扔舍山镇西工业园某个电镀厂的厂房门口去了。 行尸吸血后,变成活僵,凶性会变大,杀伤力也会增强,朱阿婆应该不止一次找上门去过,但行尸的弱点之一是怕光,厂房她肯定没闯过,所以,本能驱使她要变强。只是,吸血的后果,会让她越来越暴戾,久而久之肯定会祸及旁人。 牛庚宝脑子一转,来了念头,他问李峰,“你想不想推朱阿婆一把?” “怎么说?”,李峰有些过于激动,冷不防咽下一大口热粥,烫的他直抽气。 梁弃洗漱完回来,就见饭桌上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不禁骂道,“不讲义气” 人走的都不远,一个还在村里,一个在镇上。人死后,因为仇恨占据了身体,变成了行尸,其实脑子里一条筋,不怎么会变通的,像朱阿婆这种由行尸转变成了活僵的,也完全是凭本能。 所以,问题来了,朱阿婆要找的人,真住在厂房么?她之所以奔着人厂房去,应该是生前只知道这么一个找人的地方。阿忠就是打探对方行踪去了,这个他在行,而李峰,则被牛庚宝扔到了朱阿婆家。 “大师,真,真要进去呀?”,李峰攀在朱阿婆家的院墙上,怂哒哒的不想进去。 牛庚宝揣着手给他放风,“赶紧的别废话” “那,那大师,要一起呀,别扔下我不管” 牛庚宝踹他屁股,“快点,有人来了” 别看李峰人高马大的,胆子就比针眼大一点点,他翻进墙后,就候着不敢动了,非等到牛庚宝进来后,才敢直起腰,“大师,那朱阿婆在哪呢?” 牛庚宝冲他身后抬了抬下巴,说,“正盯着你看呢,你要不要跟人打声招呼” 李峰脸‘唰’一下就白了,“大,大师,不,不会吧?” “这大白天的,她又不敢扑过来,你怕什么?” 李峰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好,好像是这,这样哈”,他这是典型的叶公好龙,平时么,对灵异鬼怪的事好奇的要死,真面对了,又跟个软脚虾一样。 “那你对着我干嘛,不回头么?” “回,回头?”,李峰脑子有些跟不上了,牛庚宝干脆帮了他一把,把他转了个身。 空气一下安静了,只有不知哪的塑料纸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 朱阿婆家是个一进的小平楼,屋后有个院子,平常养些牲畜,那些圈栏里如今空荡荡的,只散落着几个食盆,院墙的一侧,搭着个简易的钢瓦棚,应该是放农具用的,他们要找的朱阿婆就在棚子里,她既没躺着,也没坐着,而是吊在半空,她头卡在棚顶的框架杆上,舌头耷拉出好长一截,一双死鱼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两个不速之客,乍一看,确实瘆人。 “大,大师”,李峰腿彻底软了。 牛庚宝没管他,抬腿进了屋,屋门都是敞着的,他一路走到堂屋,这里头的死气比别处都要浓,他一抬头就见大堂的房梁上挂着条结了圈的麻绳,想来,这朱阿婆就是吊死在这的。 想到这会儿正挂在棚子里的那具尸体,牛庚宝有些好笑,这老太太也真有趣,还换地方挂,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大,大师,你别一声不吭就跑了呀”,李峰扶着墙踉踉跄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8 跄的过来,脸色还不是很好看。 牛庚宝赶他,“你跟来干嘛?回原地呆着去” “为什么?” 牛庚宝说,“带你来就是让老太太熟悉熟悉你的味道,免得日后她挠你一脸“ 李峰心里隐隐觉得不好,强撑着问,”为什么要挠我?我躲她还不行么” 牛庚宝冲他一咧嘴,“这事没你不行呀,阿婆又不认路,还得你领着她去找人呢” 李峰瞪着眼好半晌没说话,直到牛庚宝在人堂屋里转了一圈,才期期艾艾说,“大,大师,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牛庚宝呲牙一笑,“想都别想” 第36章 第 36 章 “那大师,咱们打个商量,你让鸟大爷陪我两天,给我壮壮胆” 牛庚宝嗤笑,这节骨眼上还能跟他讲条件,可见这人没他表现的这么怂,“那你问问你的鸟大爷,愿不愿意跟你走” 李峰似乎就等这句话,一下子来了精神,窜到牛庚宝跟前说,“大师,你先把它叫醒,我来跟它说” 牛庚宝也想看看他要做什么,就把头顶上的乌鸦给戳醒了,这鸟贪睡,起床气又大,免不了又拿他的头发出气,好在牛庚宝头发多,今天薅完,过两天又长,不至于早秃,只是,这副样子,在李峰眼里,也是挺凶残的,倒是叫他犹豫了好几秒。 不过,到底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声情并茂的对着那只鸟夸,夸的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的,听的牛庚宝以为自己养的不是鸟,是神。洋洋洒洒一通下来,没个重点,完了又开始许好处,说到唾沫横飞处,冷不防那鸟飞出一抓挠了他满脸开花。 话音戛然而止,李峰捂着半边脸,眼瞪的老大,一脸深受打击到生无可恋的样子,就算牛庚宝把他弄到朱阿婆脚下坐着,他也毫无反应。 那鸟的臭脾气,牛庚宝早摸熟了,在李峰开始嘚吧的时候,他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出,那一爪子挠的快狠准,还得亏他拉了一把,要不然,就不只是挠破皮这么简单了,牛庚宝正捉琢磨着要不要给他弄点紫药水涂涂,背后响起梁弃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们上这来了,干嘛呢这是?” 牛庚宝冲他招手,“你来的正好,过来陪他在这练练胆,我一会儿有课,要回学校去了” 闻言,骑在墙上的梁弃一顿,忙把脚缩了回去,“我突然想到新订的家具一会儿就到了,我得回去签单,就不陪你们了”,说着,跳下墙,跑了。 “哎,你一会儿忙完了给李峰拿瓶紫药水来”,牛庚宝对着墙外喊了一句,可惜人已经跑远了,于是,他只得看向还不在状态的李峰,同情道,“那你只能一个人在这了” 可怜了李峰,他就晃了下神,再眨眼,院里就剩他一人了,“大,大师” 他喊了一嗓子,没听到有人应他,倒是头顶传来‘嗬嗬嗬’的诡异声,李峰慢慢抬头,先是看见了双穿着黑布鞋的女人脚,在自己跟前荡来荡去,那脚荡着荡着,突然就落了地。 他意识到这是谁,脑子瞬间就死机了,他想着要跑,可眼睛却控制不住的往上瞄,从脚面到小腿大腿,直到...撞见朱阿婆那双阴恻恻的灰白瞳孔里,他才抖了个激灵,反应过来,再不跑就不行了。 可腿软了,站不起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阿婆那条垂在外头的舌头被她自己吸溜吸溜的吞进去吐出来,玩儿似的,那舌头泛着青紫,配上朱阿婆的那张死人脸,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李峰想喊救命,因为害怕到了极点,声音都堵在嗓子眼里,他看着朱阿婆僵直着腿一点点的冲他蹭过来,觉得自己可耻的要失禁了。 就在快要尿出来的一瞬间,他脚边的土拱出来一块,从底下钻出来一头猪? 牛庚宝上完课出来,已到中午了,趁着吃饭时间,他到朱阿婆家去领人,一进院墙,就见李峰和朱阿婆隔着三米远,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两对着,在他们中间,四仰八叉的躺着只小肥猪。 看着那些散了一地的巧克力纸,牛庚宝还有什么不懂的。 李峰凑过来献宝说,“大师,那猪崽辟邪,可神了” 辟邪?这货本身就是只凶兽,只能说是以恶制恶,牛庚宝上前一把揪住狸力的后脖颈,在李峰惊讶的眼神中,抖了抖。 狸力蹬着腿‘汪汪’的叫,一点凶兽的样子都没有。 牛庚宝训道,“又偷吃,怎么不干脆吃死你”,这货就是个记吃不记抓的,早晚有一天,被人骗去下锅里煮了。 李峰在一旁掏耳朵,“大师,这猪崽怎么学狗叫?” “多学一门外语多一份技能,你不说它能辟邪么,这不就用上了,你学着点哈” “啊?”,李峰被说迷糊了,隔半晌才突然回过味来,又见那头吃了它东西又不给摸的猪崽,在牛庚宝的折腾下,还老老实实的,不由奇怪道,“哎,大师,这只猪崽不会也是你养的吧?” “怎么,不行么?”,牛庚宝斜睨了他一眼,说,“你怎么随身带这么多巧克力?” “哦,昨天超市活动,送的,被我装兜里忘了拿出来了”,李峰庆幸道,“也真亏了这些巧克力,不然,你们就得给我收尸了” 说到这,他又哀嚎道,“大师,你太不厚道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你就不担心出人命呀!” 牛庚宝把他通身扫了一遍,除了脸上那几道抓印,别的都好好的,“你这不是没事么?” “话不能这么说”,李峰一指朱阿婆道,“被一具尸体盯了一上午,搁谁能好受的了?” 朱阿婆应景似的看过来,和牛庚宝视线一对上,又连忙移开,还向后蹦了蹦。 李峰,“....”,我x,这什么世道,连只僵尸都懂柿子挑软的捏了? “行了,吃饭去”,牛庚宝把狸力往怀里一揣,然后翻墙出去了。 李峰忙喊,“哎,等等我呀”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不多久,从院后头转出个人来,赫然是四队的小队长梁建民,他定定的盯着院墙看了一会儿,不知琢磨什么,突然叹了口气,又悄没声走了。 午饭是梁弃从饭店打包回来的,大鱼大肉摆了一桌,四人一边吃一边说话,阿忠把打听的情况说了说,朱阿婆要寻的人,不难打听,是个叫黄剑的,出事后躲外头去了,他有一帮子酒肉朋友,给朱阿婆家找茬的事,就是这些人干的。 “正主不在,怎么办?”,李峰嘴里嚼着肉,口齿不清地问,肉末混着饭渣喷出来,好险没溅到菜盆子里。 梁弃一脸嫌弃,把他喜欢的菜都拨拢到自己面前,又分了两个给牛庚宝。 李峰看着自己面前几盘绿油油的蔬菜,说,“弃哥,不带你这样偏心的,我这还伤着呢,怎么着也该让我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9 多补补” 梁弃推给他一盘猪脑,说,“喏,这个适合” 李峰,“....”,就知道欺负老实人,不过,猪脑,也是他的心头好。 牛庚宝敲桌子,“跑题了,说正事” 李峰立马接话,“这好办,人不在咱们可以想办法把他弄回来” “弃哥,你有注意?”,李峰借着问话的时候,筷子悄悄往前伸。 “先挨个打一顿,躺床上十天半个月的,总有人给那姓黄的打电话”,梁弃撇一眼李峰,说,“小混混不都讲兄弟义气的么,你说是不是?” “看我干嘛?”李峰夹了块猪脚啃,“我不做混混很久了,不过,这个主意好,我拿手!”,他又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阿忠,“一起哈” 阿忠斜眼看他,李峰说,“别小瞧我,我也是练过的,一个干俩,不在话下” 其余三人,赶紧埋头吃饭,练没练过,干一架就知道了,不过以李峰一贯的作风,花架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管怎么说,李峰的行动力还是挺强的,吃过饭,就拉着阿忠踩点盯梢去了,牛庚宝没管他们,再过仨月,就要期末考了,上午教导主任喊他过去谈了话,要他和今年的高三生一起过场,任务很重,所以,如今他还是以学业为主。 梁弃是四人中最闲的一个,打架这事,有阿忠在,他都不会参与,左右无事,他就跟着牛庚宝去了学校,上课什么的,他没什么兴趣,就去了以他爷爷命名的图书馆,准备消磨一下午。 办了张临时证进去,随手拿了本书,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封页刚翻开,困意就开始上涌,外头太阳正好,打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干脆往桌上一扒,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两个女生在说话,“听说你上周去祝桥看马戏了?” “嘘!你小声点,我瞒着家里去的,你怎么知道的?” “有人看见了呗,哎,说说,怎么样?好看么?” “我跟你说...” .... 说话声明显压低了很多,梁弃也没在意,很快就迷糊过去了。 另一边,李峰和阿忠尾随着五个小混混,进了家游戏房,里头乌烟瘴气的,声音也杂,两人转了一圈就出来了,蹲在门口守株待兔。 这一蹲就蹲到了天黑,中间,李峰不知从哪摸来了两个麻袋,给阿忠递过去一个。 这帮混混,还是个小团体,主心是这五个,还有些杂七杂八不学好的学生跟在后头瞎混。平时就是敲敲竹杠收收保护费,没个正经工作,不过这些混子也都是地方上的,哪些人能惹哪些人要躲,门儿清,所以,混的也开,至今没遇到硬茬。 等那几个人出来,李峰和阿忠不远不近的跟了一路,游戏房在条老街上,这边偏,往来的行人少,路灯又瞎,还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阿忠冲李峰比了个手势,李峰拎着麻袋只管兴冲冲的往前冲,阿忠那一通比划算是打给了个瞎子看。 “个蠢货”,阿忠骂了一句,只得跟上。 第37章 第 37 章 李峰蠢归蠢,勇气还是可嘉的,他一马当先,给落在最后的那个小混混套了一麻袋,他原先是计划,先套一个再撂一个,来他个出其不意,可他忘了,剩下那几个也不是死的,他这头刚套完麻袋,那几个听到动静纷纷转身,见有人找茬,随即一拥而上,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些脏话,出手却一点不含糊,拳拳到肉。 李峰被揍的不轻,不过他也算硬气,只发出几声闷哼,阿忠从后头过来,几个擒拿手把外围的两个混混撂倒在地。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李峰这才想起了他还有个帮手,忙喊,“忠哥,救命!” 还站着的两个小混混,顿时转移了目标,他们弃了李峰,纷纷对上阿忠,又见阿忠是个练家子,扑过来的同时掏出随身的刀子,不知是不是电视看多了,这俩小混混刀子不好好拿稳,竟还翻着花的耍帅。 那刀就是很普通的□□,对阿忠根本构不成威胁,他干脆利落的闪身,就着一人刺来的动作抓住他的手腕反向一拧,那人吃痛,手一松,刀子落地,阿忠顺势一捞一甩,那刀正正好扎中另一人的胳膊。 从出手到收势,整个过程都不超过一分钟就干净利索的解决了四个人,动作不可谓不潇洒。李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擦鼻血一边冲正挣扎着从麻袋里出来的那个倒霉鬼踹了两脚。 阿忠调侃他,“不是说一个干俩么?”,还好意思说是混过社会的,就这身手,能囫囵个下来也是不容易了。 看着蜷在地上□□的那几个人,李峰打着哈哈道,“嘿嘿,这不是你没给我机会么” 阿忠也不戳破他,只说,“除了一个刀伤,还有三个被卸了关节,你要不要给他们身上再添点,让他们多躺两天” “要的呀”,李峰的摩拳擦掌地跃跃欲试。 老话说的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混这一行的得罪的人多,跟人杠上很正常,只要不出人命,大不了改天再打回去,所以,不存在被人查水表的情况。 而这一架确实也没白打,没两天,就听说,那黄剑回来了, 好戏即将开场。 是夜,朱阿婆家墙根处,被推在前头靠大门处的李峰哭丧着个脸,问,“大,大师,你开玩笑的吧?” 牛庚宝严肃脸,“你见我开过玩笑么?” “不行的,要死人的”,一想到待会儿要做的事,李峰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旁的梁弃嫌他吵,不耐烦的踢他一脚,“墨迹什么,还是不是男人了?” 性命攸关的时候,李峰也不管平时怎么巴结梁弃的,梗着脖子说,“弃哥,你行你上” 梁弃斜眼看过去,正要怼回去,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赶紧,上”,牛庚宝推了李峰一把。 李峰没蹲住,往前一扑,手好巧不巧被门内垮出来的一只脚踩了个正着,那一脚力道踩的大,李峰脸瞬间都扭曲了。 人在疼痛袭来的一瞬间,脑子是不够用的,但本能却在,也不知他打哪生出来的一股力气,腾出另一只手,抓住那只脚的脚踝使劲往身前一拉,只听‘咚’的一声,重物应声而落,借着月光看去,朱阿婆腿在外头在内,摔在了地上。 “干的漂亮” 牛庚宝一拍李峰肩膀,从身上掏出两条麻绳,扔在地上,然后冲着蹲在一旁看热闹的梁弃说,“阿峰的手伤了,靠他一个不行了,你也帮忙吧” 梁弃指指自己,怀疑是不是听错了,“你要我搬尸体?” “对呀,不是你还有谁,阿忠又不在”,牛庚宝催促道,“先把手脚捆了,再一人抬一头,快,速战速决” 原本的计划是让李峰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0 一人扛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临时改了,反正他是不能碰的,一碰,这事就完。 梁弃和李峰两个面面相觑,然后齐齐转头看向牛庚宝,问,“那你干嘛?” 牛庚宝亮了亮手上的儿童手机,说,“随时和阿忠保持联系,这里我最小,引路这事当然我来了,你们好意思跟我抢” 虽然不想承认有一瞬两人想撂挑子不干了,怎么说,这事都跟他们不搭介,但男人么,面子顶重要,临阵脱逃什么的,太丢份了,于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后,梁弃和李峰两个一鼓作气抬着朱阿婆出了村,村口停了辆面包车,是一早租下来备用的。 三人一路朝着目的地奔去,车子速度开到飞起,朱阿婆力气大,耽搁久了,绳子怕是困不住她。 黄剑来这一趟,关心兄弟是假,出来浪是真,这会儿正在街边的发廊里鬼混。 阿忠正在门口盯梢,见他们过来,忙上去帮着把朱阿婆抬到个隐蔽处,又见梁弃脸色不好,便问,“没事吧?” 梁弃铁青着脸,说,“没事才怪!”,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透着股腐臭味,还有手上残留的那种冰冷僵硬的触感,简直恶心到了骨子里。 牛庚宝还给他泼冷水,“你这胆子也不大” 梁弃气到无语,破天荒没给牛庚宝好脸。 能使唤这位少爷做搬尸工,也是真人才,阿忠悄悄冲牛庚宝竖了竖大拇指。 此时,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街上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天冷的很,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发廊里的灯五颜六色换着花的闪,几乎能亮花了人的眼。 牛庚宝问,“人什么时候出来?”, “快了,以他的速度,最多十分钟就能完事” 李峰缓过了神,又有心情开涮了,“哎呦,还是个秒男呀” 阿忠踢他一脚,“别教坏小半仙呀,他还未成年呢”,那黄剑就是一酒色之徒,吃喝玩乐的多了,脸都菜了,这种人,也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牛庚宝,“呵呵” 阿忠时间掐的好,果然,没等多久,发廊的门开了,出来个流里流气的黄毛,牛庚宝看他头顶两肩上的三气,判断这人,心术不正,难有后福,这就没错了。 “开锁,放阿婆”,牛庚宝一挥手,阿忠迅速割断了朱阿婆身上的绳子。 朱阿婆自从开荤后,鸡血鸭血没少吸,动作比之前灵敏了不少,虽然关节还很僵化,走是走不快的,不过一蹦能蹦老高。也许,她还记得黄剑的味道,只见她半仰着头,像是在嗅闻四周的气味,然后眼睛一点点的锁定到黄剑的身上,下一刻,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扑了过去。 那黄剑反应迟钝,还在那摇头晃脑的哼着歌,猝不及防就被朱阿婆一口咬在了脖子上,朱阿婆的牙齿虽然没像电视剧里的僵尸那般长出獠牙来,不过,发狠咬下去的力道也是能咬下肉的。 就听黄剑‘嗷’的一下,叫的可惨。 “哎呦,惊着别人了”,李峰都被那叫声吓了一跳,“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撤”,助人为乐是好事,但犯不着把自己折腾进去吃公粮。 因为离发廊不远,所以痛呼声很快引来了人,有个女人正半开着门往这头看,好在这片的路灯不给力,光线很暗,那边一时半会儿看不清楚状况,而且,作为一个女人也不大有勇气会过来。 “再等等”,牛庚宝也没想要闹出人命,毕竟这年头,杀人犯法,要不是朱阿婆给的那几把蔬菜,这事他压根就懒的理。 黄剑去扯咬他的那个人,“你个疯子,松口快松口”,眼角余光却瞥见了那人的脸。 朱阿婆的那张脸怎么看都不是个活人该有的,黄剑又和她挨的近,别说脸,就说那一身腐臭味,再蠢也知道这人不对劲,人一旦有了某种联想,恐惧会成倍的放大,再加上黄剑本身应该也是个胆小的,当即两眼一翻吓得晕了过去。 “我x,怂货”,李峰正看的入神,一见这情况,当即不爽的骂了一句。 牛庚宝要的就是这个,见目的达成,索性从角落里走出来,走到朱阿婆身旁时,在她身上拍了拍。 “哎,小心她咬你”,梁弃跟在身后刚出口阻止,就见上一秒还在吃肉的朱阿婆,下一秒就没了动静。 梁弃,“....”,所以说,之前那么大费功夫的绑尸,抬尸,是在闹着玩么? 李峰,“....”,大师果然是大师。 阿忠,“....”,奇人异事果真都藏在民间。 回塘头村的路上,李峰突然挠了挠头问,“这阿婆,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给她搁家里吧?不保险呀,再说,这事要捅出去,还不得闹得满城风雨的,僵尸什么的,不要太劲爆。 阿忠说,“你到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点?” “你们偷偷商量好了?”李峰狐疑,“我怎么不知道?” 阿忠往牛庚宝那边抬了抬下巴,说,“问小半仙去” 第38章 第 38 章 牛庚宝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转头对身旁的梁弃说,“你跟他讲”,他明天还要上课,往常这个点,早睡熟了,他现在困的要死。 四人中,就数李峰最为迟钝,梁弃撇了他一眼,本来心情就不爽,哪有闲心搭理他,伸脚踹了踹前头的座椅,意思很明确。 阿忠无奈,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大爷,就不能让他好好开车么?这乡下的土路,又窄又颠,也没路灯,挺考验车技的。 “哎,你们要不要这样”,见没人说话,李峰自己先不耐烦了。 阿忠只能开口问他,“你是不是觉得乡下人都是土佬冒?” “没啊!”,李峰被问的丈二摸不着头,这都哪跟哪? “那一般情况下,村里突然来了几个陌生人,是不是都该有点好奇心?” “怎么算陌生人”,李峰一指梁弃,“梁老爷子不是这个村的么?之前不都说过了?” “老辈人是老辈人,咱们几个算什么?” “不都一样么” 阿忠见李峰那副不开窍的样子,只能换个方式问,“你没觉得最近四队有什么不对么?” 李峰想了想说,“没不对呀,不过,广场舞的歌曲由小苹果换成了荷塘月色” 塘头有个老年人活动中心,分室内室外,室内可以搓麻将,打纸牌,室外可以健身,跳广场舞,村民白天上班的上班,领孩子的领孩子,做农活的做农活,去玩的人不多,但一到晚上,活动中心就格外热闹,跟个小集市似的。 “你望眼镜都白买了,就没发现四队的人,一到天黑就都闭门不出了么?” 李峰摇头,“我这几天不是养伤么”,晚上就是伴着广场舞的歌声早早入睡的。 车子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1 拐了个弯,进了塘头四队,这牛庚宝睁开眼,他对阿忠说,“你问的不累,我听的都烦了,直接说我们暴露了不就行了么?” 说话的功夫,车子停在朱阿婆家后院门口,刚熄火,院门被打开了,梁建民从里头走出来。 李峰把着车门要下不下,“....”,要死了,被人歹了个正着,会不会被人误会是杀人抛尸! 牛庚宝先一步开车门下去,梁弃随后,梁建民走上来小声问,“成了?” 牛庚宝,“嗯!” 梁建民问的是黄剑,那小黄毛死是死不了的,毕竟没咬到颈动脉,不过以后有他受的,不说今晚受的刺激,就朱阿婆那口牙,毒的很,就算医院能给他消炎,但邪气入体,天长日久的,再强壮的身体也会被消磨下去,后半辈子,估计得跟药罐子打交道了。 “那朱阿婆她...”,梁建民往车里看,阿忠开了面包车后车箱,就见朱阿婆直挺挺的躺在里头,没一点动静。 牛庚宝说,“心愿了了,走的挺安详的” 梁弃,“....”,明明是被一巴掌拍没的。 “好,这就好”,梁建民摸了把脸,也不再那么紧张了。 阿忠抗起朱阿婆进了院门,李峰凑过来问牛庚宝,“大师,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们是不是暗地里做了什么交易,我怎么不知道?” “交易?什么交易?你电视看多了吧”,牛庚宝提脚跟上去,梁弃把李峰拨到一边。 李峰心塞无比,感觉自己被排挤了。 院里还有个老态龙钟的老头,是梁建民他爹,也是四队的上任小队长,阿忠把朱阿婆抗进屋,放到床上。 那老头拄着拐杖,腿脚不是很方便,他让梁建民给牛庚宝他们几个掬躬,说,“这一躬,是替这老太太鞠的,谢你们给她报了仇,了了她生前愿,也好叫她早早投胎去” 说完,又让梁建民鞠了一躬,“这是替全村人谢你们的,要不是你们,这老太太恐怕还要闹出别的事来” 话说那天,牛庚宝几个头一次上朱阿婆家门后,梁建民又去拍了朱阿婆家的门,就朱阿婆那张脸,一个照面,梁建民就觉察出不对劲了,当时他也没多停留,回家和他老爹说了说。这老头不是一般人,当即又上了趟朱阿婆家的门,亲自探了探虚实,然后做了三件事,一是让四队的人,入夜后不准出门,二是自掏腰包,买了活鸡活鸭每晚扔朱阿婆院里去,三是和牛庚宝他们谈了次心。 “早点让阿婆入土为安吧,尸体禁不住放了”,牛庚宝嘱咐了一句。 老头点头,“这事由我们来办”,这是双方商量好的。 转天,村里就传出了朱阿婆的死讯,说是有野狗闯进了朱阿婆家,这才发现人吊死在了屋里,朱阿婆家里没人了,丧事就由小队给操办的,丧事办的并不冷清,席面整整摆了四十几桌。 听着‘滴滴答答’的喇叭声,李峰趴在后阳台上叹了口气,“忠哥,你说,我从现在开始积善行德的,来世是不是能混个富二代当当” 阿忠说,“富二代?你说的是姓黄的那种?” 一想到那个黄毛以后要过的日子,李峰哆嗦了一下,说,“那还是算了吧,我这样子也挺好的” 解决完朱阿婆的事,一切又回归了正常,牛庚宝专心学习,因为之前拉下两个月的课,所以,他在学校呆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因此接触的人也多了起来,正因为这样,他发现了件怪事,有好几个学生肩上的魂灯比之正常要暗,这不应该的,他们这个年纪正值大好时光,生机勃发的,没道理,魂灯会这般淡,要知道,一旦人的魂灯灭了,这人不是痴就是傻。 “蛤蛤,这是怎么个情况?”,有问题问多宝,多宝不行,还有白九在。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食堂里人声鼎沸的,牛庚宝坐在一角一直在暗暗观察和他隔了两张桌子,那个神色萎靡的女生。 多宝说,“你再看仔细些,那人魂灯上还有什么?” 牛庚宝定睛一看,却见那女生肩头趴着只黑蜘蛛,只有沙砾大小,要不是多宝提醒,他真就没看到。 “那是什么?”,那不是真蜘蛛,反而像是邪祟一类的东西,食堂里气味杂,他一时闻不出来。 “是秽,这种东西一般存在阴暗潮湿的污秽之地,以腐气为生,人一旦沾上,顶多得个皮肤病,清理干净,抹抹膏药就不碍事了,但有种情况例外” “什么情况?”,他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这时白九道,“经年的老鬼,自身会产生一种秽,这种秽会吞噬人的魂魄,来壮大自身的力量” 牛庚宝问,“也就是说,舍山镇上藏着个老鬼?” “不一定,只要跟那老鬼有过近距离接触,都有这个可能”,多宝说,“人是会动的,今天在这,明天去了那,说不定还有人就跟你似的,跑贵州去了” 牛庚宝不明白了,“那鬼要害人,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还弄个秽出来,一点点的耗时间” 白九说,“像那种老鬼,和厉鬼又有不同,它们是有想法的,不是存粹为了报仇而报仇,这样做应该是不想让捉鬼的道士或得道高僧察觉吧,毕竟做鬼也不容易,被人喊打喊杀的” 说到高僧,牛庚宝想起一件事,这个礼拜六,他答应他奶奶要到庙里还愿的。 “小半仙,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干什么呢?”,坐在对过的梁弃已经看他半晌了,终于憋不住问。 牛庚宝说,“被英语单词呢?” “你混弄谁呢,还英语单词”,梁弃翻了个白眼,“老实说,刚偷偷摸摸在看谁呢?”,别以为带了副墨镜他就看不见了,肯定是在看哪个美女。 “管的真多!”,牛庚宝被问烦了,怼回去,“还没说你呢,你又不上学,老跟着来学校干嘛,还蹭饭吃!” 梁弃,“蹭什么蹭,我可是交了伙食的” 不远处,食堂的朱阿姨对牛达说,“哎,我看着庚宝出去一趟开朗了不少,你看看,跟朋友处的多好” 牛达笑呵呵的,“是呀,以前就是太乖了,现在这样才好” 隔天就是周六,因为要去还愿的寺庙,和舍山镇反方向,所以,礼拜五下了课,牛庚宝和牛达就回了家。这次去还愿还的是他弟牛庚佑之前被拐的事,这不一家子团聚了么,他奶就说趁早把愿还了,也趁周末,出去转转。 只是,本来好好的一家子出游,非跟来了三个没眼力价的,“你们是不是没事做?” 李峰点头,“是呀,挺无聊的” 梁弃则拍了拍坐在驾驶位上的阿忠,说,“这不给你当司机来了么?” 阿忠,“....” 牛庚宝在自己的三轮车和梁弃的小汽车上来回转了一圈,最后,可耻的妥协了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2 。 第39章 第 39 章 一车七个人,正正好,梁弃一向钟爱suv,这次的新车,就是七人座,也是够凑巧的。 还愿的寺庙叫清水洞,离得挺远,之所以叫这么个名,是因为那庙不是人工建造的,而是座天然的洞庙,洞命就叫清水洞,听说,还挺有历史的。这清水洞在夙山上,这山就周边来说,应该是最大最高的一座山了。 开车到夙山,大概要一个小时的路程,牛庚宝是头一次来,和牛庚佑两个,瞪着眼看哪都稀奇。这夙山不是旅游景区,他主要就是给佛教徒上香祈福的地方,所以,往来的行人,都是香客,还没进山门,路旁的香烛摊已经延伸出了老远。 梁弃小声问,“小半仙,你是道家的吧?” “应该是吧?”,牛庚宝不大确定,在他印象里,道士会念道经,有供奉祖师爷,再不济也该像之前碰到的那个邋遢道人一样,穿一身道袍,可他什么都没有。 多宝和白九两只咬耳朵,“咱们算哪个派的?” “大方向上,是归道教的”,白九肯定道。 梁弃又问,“那你上这儿来上香还愿是不是不大合适?” “应该没大问题吧?”,牛庚宝也说不好,这方面的事他不太懂。 多宝又和白九嘀咕,“你说这吃着自家锅里的饭却给别人端茶送水伺候去了,会不会遭雷劈?” “应该没这么小气吧?”,白九也不大能肯定了。 两只说的话,牛庚宝都听到了,他看着他爹自带的那一篮香烛,有些不忍直视。 清水洞在山顶,从山脚下到山上,得爬七百七十七个台阶,并不是所有的香客都能爬的上的,所以,夙山的半山腰上,另有一座寺庙,叫小清水洞,专供年老体弱者用的。 往常,王爱珍过来上香都是进的小清水洞,不过,牛庚佑的事,她是上山顶祈的福,所以这次还愿,也必须要去清水洞。 爬山没别的,拼的就是体力,他们这一行里,王爱珍和牛庚宝,一个老一个少,应该是关照对象,可谁知,第一个撑不住的,却是李峰。 “你不行呀!”,阿忠拍了拍他的肩,“以后谈了女朋友,要被嫌弃的” 李峰弯腰撑着膝盖,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滚,滚,滚!” 阿忠‘哈哈哈’大笑着窜了上去,山上陆续有上完香的香客下来,不知哪个把家里的狗带了过来,那狗一蹦一蹦的跳下来,到李峰身边时,突然不走了。 牛庚宝牵着牛庚佑慢悠悠的从旁边走过,牛庚佑盯着李峰好奇道,“叔叔,你和狗狗好像” 李峰转头,就见他旁边蹲着只哈士奇,‘哈哈哈’的对着他吐舌头。 梁弃跟牛庚佑说,“阿佑,你李叔属狗的,所以和狗狗像” “弃哥,你别带坏小孩”,李峰哀嚎,他明明属猪,不过这个生肖说出来肯定要被笑话,就给憋了回去。 谁知,牛庚佑拉了拉牛庚宝的手,说,“哥哥也属小狗” 牛庚宝,“....”,他眼神不善的看向梁弃。 梁弃转头,“那什么,我先上去探探路”,说着,一步跨两个台阶,跑的飞快。 李峰,“哈哈哈,阿佑,来给叔亲一口” 牛庚佑把脸往他哥腿上一埋,“不要!” 李峰捂着胸口做一脸打击状,一旁的哈士奇歪头看了一会儿,突然一抬后腿,泚出来一泡尿,尿液溅到李峰裤腿上,他一边骂蠢狗一边跳脚,把牛庚佑逗得哈哈笑。 清水洞洞口不大,但里头却别有洞天,一进洞门,就是个厅,厅里立着个半人高的铜香炉,炉里香火鼎盛,烟火气袅袅蒸腾,把石壁上头清水洞三个描金大字,弄得云雾缭绕的。厅两旁分别延伸出去两条通道,这是个回形廊,从一头进去能从另一头出来,走哪边都一样。 洞里头干燥且温暖,还通了电按了灯,和想象中那种潮湿阴暗的洞穴环境完全不同。牛庚宝他们随着他奶拐进了右手通道,通道仅容两人过,每隔五六米,道两边就会间隔着有个一人多高的壁龛,里头供奉着各色神佛,那些神佛,姿态各异,只可惜牛庚宝一个都不认识。 大约进去百来米的样子,路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一个下陷的坑洞,有足球场那么大,坑四周绕着一条小溪,水是活水还很清澈,底下应该有暗河,这就是清水洞的由来。 山顶的香客都集中在这里,只见坑正中盘着个巨大的金身佛像,佛像两边分列两排身着□□的和尚,在诵经念佛,照理说,人多话杂,再加上木鱼声,这洞里头应该嘈杂的很,但奇特的是,周遭的声音却很轻浅,就连香烛燃烧的烟气都不如洞口那一炉子香火浓。 牛庚宝踏着石阶往下走,走到近处抬头,见那佛像半合着眼,宝相庄严的。 “乖宝,快拜拜”,佛像下头,摆了一溜的蒲团,王爱珍把牛庚宝拉到刚空出的一块蒲团前。 牛庚宝犹豫着问多宝,“蛤蛤,没事吧?” 多宝说,“这就是个泥塑,一点灵性都没有” 意思就是说,这是个假佛,牛庚宝放心了,他接过他爹递来的檀香,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王爱珍很满意,又让牛庚佑上去磕了几个,然后自己在那双手合十,嘀嘀咕咕了半天。 梁弃几个也假模假样各自上了三株香,等他们都把香上完,牛达提着篮子点香烛去了,红色的香烛在佛像脚下围成一圈,那里在经年累月的点蜡后,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红蜡,乍一看,就跟大佛身下蔓开了一大摊血似的。 磕完头上完香,王爱珍又给功德箱里捐了钱,牛庚宝撇了一眼,貌似不少,他奶这次也真是下了血本了。 “乖宝,要不要在这里吃了斋饭再回去”,王爱珍问。 牛庚宝不止一次听他奶说过,这里的斋饭味好,就答应了,一行人便往另一条通道上走,走过一半时,本该在壁龛的地方,出现了另一个洞口,上头刻着‘斋堂’两字。 多宝和白九突然‘咦’了一声。 牛庚宝问,“怎么了?” “我好像闻到了仙气?”,多宝问白九,“王八,你闻到了么?” 白九说,“我鼻子没你灵” 仙气是个什么味,牛庚宝并不知道,他探头冲里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叫斋堂的地方还挺热闹的,里头坐着吃饭的,都是来上香的香客。 李峰猴儿似的窜进去,给他们找出了连在一起的七个空位,这斋堂里的饭桌是长桌,凳子是条凳,它们并不分开放,而是拼成了一长条。牛庚宝坐下后,就不停的找寻多宝口中的仙气。 王爱珍做主点了几个菜,又给他们一人叫了一碗面,不大会儿功夫,菜就上来了,上菜的也是和尚。 斋饭是全素的,牛庚宝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3 吃了几口,味道确实不错,浓淡适宜,尤其是面,汤色居然是乳白的,喝一口,又鲜又滑,正吃的爽快,有僧人过来收拾碗筷。 多宝叫道,“哎呀,这里居然还有个山神?” 山神?牛庚宝忙转头,他有点激动,头转的快,把脖子给扭了,疼的‘哎哟’一声。 坐他旁边的梁弃忙问,“怎么了?” “没什么,咬到舌头了”,牛庚宝搪塞了一句,眼睛却盯着一处。 在旁人眼里,那就是个在收拾的普通僧人,但在牛庚宝眼里,那可是个人面猴身的怪物。 “妖怪?” “它不是妖啦”,多宝给他解释说,“它身上有仙气,是个山神” 牛庚宝奇怪,“山神长这样?” 多宝问,“不长这样长什么样?” “....”,牛庚宝词穷,他还真不知道。 还是白九耐心,他对牛庚宝说,“其实山神没得征神位之前,都是山间的妖怪,这山神就是只山噪,你那么说也没错” “哦!”,牛庚宝明白了,这就是有编制和没编制的区别。 “不过”,白九突然来了个转折,“这山神怎么落魄到这地步了?” 牛庚宝问,“怎么了?” 白九说,“你看他眉心” 牛庚宝依言看去,就见那山噪眉心有一点金光,那金光忽闪忽暗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掉。 “看到了吧”,白九说,“那是它的神格,快要掉落了” 牛庚宝问,“没了会怎么样?” “变成普通的妖吧”,白九叹息了一声,“如今道家没落,像这种末等小神,没了供奉,早晚就是这种结局” 多宝在旁补充,“这里之前应该是个山神庙” 说完,两只都不做声响了,气氛有些冷,这时,梁弃在牛庚宝眼前挥了挥手,问,“发什么呆呢?” 牛庚宝说,“哎,你说我要不要弘扬道家学术去” 梁弃一脸见鬼的表情,“你吃撑了吧?” 第40章 第 40 章 那山神的警惕性很高,感觉有人在注视他,立马看过来,牛庚宝借着墨镜的遮挡,淡定转移视线,那山神没发现有哪里不对,皱了皱眉,迅速擦干净桌子走了。 “跟上”,多宝小声提醒。 牛庚宝问,“要干嘛?” “收了他”,多宝不怀好意道。 抓神仙?这事听着不太靠谱,不过牛庚宝喜欢,他站起身,对他爹和奶奶说,“我去撒个尿,一会儿在门口见” “我也去”,梁弃吸溜完最后一口面,作势也要起身,李峰见状也想来插一脚,“还有我” 牛庚宝简直无言以对,“你们去干嘛,这事也要组团么?” 梁弃说,“尿不能憋,憋多了对身体不好” 李峰点头,“是呀,是呀!” 牛庚宝问阿忠,“你也一起?” “总要留个人下来照看,我就不去了”,阿忠摇头。 牛庚宝对梁弃和李峰说,“你们看看忠哥,学着点” 梁弃和李峰对视一眼,只当没听见。 牛达和王爱珍在一旁看戏,并不插话,牛庚佑喝了一大口面汤,挣扎着要从他奶腿上下来,王爱珍一把按住他,说,“哎呦,阿佑,你就别去添乱了” 三人径直出了清水洞,多宝提醒道,“它往左边去了” 这夙山山势平缓,风景一般,初冬时节,草木早已枯萎,整座山看上去有些荒凉。牛庚宝如履平地般,走起来飞快,但对于没走惯山路的梁弃和李峰来说,脚下有些踉跄。 “大师,你慢点!”,李峰忍不住喊道。 牛庚宝充耳不闻,反而走的更快了,因为多宝催的急,梁弃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对李峰说,“小半仙这是有猫腻呀” 李峰摸着下巴说,“我也这么觉得” “走,跟上去看看” 夙山上除了香客上香直通清水洞的那条道,是没有正儿八经的路的,两人走了没多久,梁弃突然停了下来,走在后头的李峰问,“弃哥,怎么不走了?” “你不觉得奇怪么?”,梁弃打量着四周问。 李峰疑惑,“没有啊,有哪不对么?” 梁弃说,“这地方我们之前是不是走过?” “应该没有吧?”,山里都一个样,不是树就是石头。 梁弃指着手边那棵歪脖子树说,“这” “我们一直是在直走,怎么可能又绕回来”,李峰坚决不信,“弃哥,你肯定搞错了” 梁弃说,“那再走走”,走之前,他从身上摸出个火机,卡在树枝上。 于是,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没多久,那棵歪脖子树再次出现在面前,梁弃把自己的打火机重新装兜里,冲李峰挑了挑眉。 “这是碰到鬼打墙了?”,李峰紧张起来,“可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再说了,这山上还供着那么大一尊佛呢,哪只鬼这么不长眼?” 梁弃说,“是不是鬼打墙,试试不就知道了?” 李峰忙问,“你有办法?” “以前听到个说法,说遇到鬼打墙,对着东南角撒泼尿,就能破了”,梁弃一边说着一边往李峰下三路扫,“也不知道灵不灵?” 李峰捂着裤裆,“弃哥,别看我呀,我现在尿不出来” 梁弃一摊手,“要不我们在这呆会儿,等你什么尿出来再说” “哎,弃哥,这事你也可以来呀,为什么要指望我一个”,李峰奇怪道。 梁弃说,“我没尿意,还是你来吧。哦,忘了说了,听说,这尿最好是童子尿比较好使,所以....用你的不是更好么?” “谁,谁说没交女朋友,就还是童子鸡的”,李峰被打击到了,“弃,弃哥,你才几岁,就不是了?” 梁弃抱臂,“就问你是不是吧?” 李峰支支吾吾,那么大个男人,脸眼见就憋红了.... 再说牛庚宝这边,他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这不是鬼打墙,而是种幻术,不过,牛庚宝并不是单纯的以眼睛视物,所以这种幻术对他没用。 “再落魄的山神,也是神”,多宝这么对牛庚宝说,“肯定还有后招的,你小心点” 果然,之后的一路上,状况不断,走着走着,就突然有树枝伸出来绊他一下,还有石子滚到他脚下,就算他小心再小心,也有几次差点中枪摔倒,一只鞋子还走脱了,他坐在地上给自己套鞋子,就听枯草丛中‘悉悉索索’一阵响。 一转头,就见大大小小好多蛇冲他游过来,一般人看见这么多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牛庚宝不是,他一下从地上蹦起来,同时把无根草的本体解封了,握在手里,舔了下嘴说,“好久没吃蛇肉了”,本来这个季节,蛇都冬眠了,想吃还不一定能找到,这下正好,晚饭有了。 心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4 沉下去,意念一动,横握在手的无根草上,爆出许多细小的藤曼,在那些蛇还没靠近的时候,就主动迎了上去,每一根藤曼像是长了眼,冲上去一卷一缩一收,竟然没一个落空的,且挑的都是其中个大肉肥的,一个照面,蛇群少了三分之一。 “你到底是谁?”,这时凭空出现一把声音,在他质问的同时,蛇群很快便褪去了。 牛庚宝要把蛇头砍下来,忙的没功夫理他。 那声音又说,“你到底是谁,来我这夙山干嘛?” 牛庚宝依然没动,倒是他脑袋上的火神鸦被吵醒了,这鸟起床气大,‘呀—呀—”叫了两声,然后翅膀一拍,飞到半空盘旋了一圈,然后冲着一边山林扎了进去。 这时,牛庚宝找了几根枯草搓成条麻绳把这些死蛇一捆,拎在手里,抬脚跟了上去。 跑到一半时,山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咆哮,那声响就跟打闷雷似的,夙山上的香客不由望天,太阳还挂着,这是打旱雷呢,李峰尿到一半,被这声响吓了一跳,然后,嗞了自己一鞋。 “哎呦,肯定是那蠢鸟捣乱去了”,多宝幸灾乐祸的。 牛庚宝也这么想的,果然,随着咆哮声过去,那鸟扑棱着翅膀飞回来了,只是它回来归回来,屁股后头还追着一人,正是他之前在斋堂里见到的那个打扫和尚。 只是如今这和尚已经现出了原型,是一只人面猴身的山臊,这山臊足有三米来高,胳膊比牛庚宝腰还粗。 火神鸦回来后就趴牛庚宝脑袋上不动了,似乎累的不轻,脑袋都耷拉着垂在牛庚宝额头上,喘气声也大,不时有火星子不受控制的溅出来,很显然这是跑出去放火了,但这次,它这幽冥火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 多宝还在那挑事,“嘿,有本事你别飞回来,再回去打一架” 白九却对牛庚宝说,“这山神也挺倒霉的,他也没找谁惹谁,你好好跟他说,争取说服他当你小弟,打打杀杀的总归不好” 这话有理,牛庚宝念头一转,把手里的蛇肉往旁边一扔,然后抹抹脸,整整衣服,像模像样的冲对方鞠了一躬,“我叫牛庚宝,是来清水洞上香的,在山里迷路了” 本来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山神被他弄得一愣,急急踩了刹车,他仔细打量着牛庚宝,“小子没说实话,你是追着我来的吧” 牛庚宝试图狡辩,“没有!” 但山神显然不信他的话,“你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是养不出这么一只火神鸦的,而且你手里这根手杖也不是凡物,你是谁?” 牛庚宝挠挠耳朵,装傻,“我是牛尾庄的人” “不说实话?”,山神皱了皱眉,他面相很普通,并不凶神恶煞,他绕着牛庚宝转圈,“普通人见到我这模样,不可能像你这般淡定” 牛庚宝叹了口气,突然一伸手,把贴在他耳朵后头偷听的多宝一把抓过来,然后摊在手心里往上举了举,说,“因为我身边有它呀,这鸟是它帮我找的,这手杖也是它给我的” 多宝被弄了个猝不及防,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牛庚宝,说,“你个叛徒!” 牛庚宝委屈,“不是你说,我弟能找回来,不是庙里那个泥塑庇佑,而是山神大人赐的福么,要让我感谢他,要不然我能追着来这吗!” 多宝气的手指一抖一抖,那山神弯下腰凑过来,想看个究竟,只可惜他个高,多宝又实在太小,看得他两眼都成斗鸡眼了,也没看仔细,于是干脆又变换成了人。 “咦”,他鼻子耸了耸,惊疑不定道,“你是?” 多宝一下蹦起来,“嘿,大个子,咱们商量个事怎么样?” 山神问,“什么事?” 多宝说,“咱们找个地方单独说” 山神看看牛庚宝,后退了几步,又冲多宝招了招手,多宝跳到地上,那山神便跺了跺脚,然后原地盘膝坐下。然后就见那两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见,显然是开了结界了,这是要搞事情呀,牛庚宝心中猜测。 第41章 第 41 章 “小九,你们又有事瞒我?”,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说话,非要暗搓搓躲到一旁,明显是在避他。 白九一开始并不说话,等了一会儿,说,“也还是之前你问过的那些事,其实我跟那只□□精说过,这事你早点知道也好,能有个心里准备,别临了接受不了,撂挑子不干了” “哎?”,这话听着似乎不太好,牛庚宝正要再问,就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随后就是李峰的大嗓门,“大师,总算找到你了” 牛庚宝脸一下黑了,他默默转头,盯着李峰不说话,就算李峰神经再粗,也察觉到牛庚宝心情正不爽,心虚的转开眼,却恰好看见他身后的人,“哎,这里怎么还有个和尚?” 山神也是挺接地气的,他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贫道法号夙心’,神态语气和庙里的真和尚,分毫不差。 晚到一步的梁弃凑上来,问,“这和尚不在庙里呆着,跑这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问去”,牛庚宝捡起地上的蛇肉,转身要走。 梁弃跟在屁股后头,问,“嘿,哪来这么多蛇?” “我看看,我看看”,李峰没话找话,大献殷勤,“大师,我来拎”,说着,上手去抓牛庚宝手里的草绳。 牛庚宝也乐的轻松,顺势松了手,他走了两步回头问自称夙心的山神,“师傅要一起么?” 多宝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了他肩头上,也不知道两只谈的怎么样? 夙心微微颔首,“有劳施主了” 一行人回了清水洞,牛达和王爱珍正巧从庙里头出来,夙心冲牛庚宝做了个揖,“施主请稍等片刻”,然后转身进了山洞。 其他人面面相觑,王爱珍问,“乖宝,你什么时候认识了庙里的师傅?” “就刚才” 一般信佛的人,对和尚都很尊敬,王爱珍朝庙里看了一眼,一脸笑得问,“你和师傅间有事?” 牛庚宝也不大肯定,悄悄问多宝,“蛤蛤,你跟人怎么谈的?” 多宝‘哼’了一声,“我多宝大人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么,那只山噪同意跟我们走了” “哦,那就好”,牛庚宝舒了口气,见多宝口气不大好,又说,“刚刚咱两配合的不错,你反应也快,没真生气吧?” 多宝显然不信,“你确定你把我推出来,是为了演戏?” “那还能有假?”,牛庚宝肯定道,既然要把人归到身边,那多宝和白九两个也没躲着的必要了,毕竟早晚都要认识的,不过,那山神似乎和多宝之间....有种微妙关系,既像是认识,可看起来又不熟,也不知搞什么名堂。 “姑且信你一回,要让我知道你骗我,哼哼”,多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5 宝在牛庚宝耳廓上一掐,牛庚宝疼的脸直抽,却不敢叫出声来。 不多会,夙心背着个包袱出来了,“小僧已经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一行人又齐齐看向牛庚宝,牛庚宝哈哈笑,“那什么,这位夙心师傅要下山历练,这不,先由我带着熟悉一下咱们周边的环境” 梁弃,李峰,阿忠三人一脸怀疑,显然是不信的,这和尚明显是半路出来的,都谈不上认识,哪来这么多事。牛达和王爱珍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自家孩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来的时候是七人,走的时候是八人,因为多了一人,车位不够,牛庚佑就坐到了他哥腿上,牛庚佑一个没注意,牛庚佑手里就多了张广告纸,颠来倒去的在那翻,他就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牛庚宝问,“在哪拿的?” 牛庚佑指指梁弃,说,“大哥哥给的” “插在门把手上的”,本来是想给牛庚佑折飞机玩,可小孩根本不要什么飞机,纯粹当小画本用了。 牛庚佑挺认真的点着纸上的图画,一个一个认,认一个就问他哥对不对。 牛庚宝把下巴搁在他弟头顶,盯着那张广告纸看,这是张马戏团的宣传单,举办地就在本市的祝桥镇,这个月底汇演就结束了,算下来也没几天了,他见牛庚佑那稀罕劲,就问,“这是马戏表演,想去看么?” 他们这边乡下,本来娱乐活动就不多,如今像这种流动性的杂耍也是一年比一年少了,他自己都没看过几次。 牛庚佑仰头,“有老虎,狮子么?” “有,要去么?” “要的”,牛庚佑高兴的眉毛都要飞起,坐也坐不定心了,一个劲的扭。 牛庚宝把他箍住,对着梁弃说,“听到没有?” 梁弃赶忙说,“明天,明天我们去玩” “谢谢,大哥哥”,牛庚佑倒是很乖巧的道了谢。 车子一路飞驰,本来是按原路返回的,刚开出去没多久,牛庚宝就让阿忠拐去了舍山镇上的售楼处,如今乡镇也在陆续开发,新旧楼盘有好几个,之前说要买房却一直没出来,凑今天都在外,顺便一起来看了。 “施主要在这买房?”,车子正要进停车场,夙心便开口问道。 “嗯,有合适的就买”,牛庚宝是这么想的,反正贷款肯定是要拿的,不是在这买,就是在那买,只要价格不要高的太离谱。 这时王爱珍却问了一句,“师傅,您给看看,这边风水怎么样,能不能在这住?” 夙心单手做了个揖,说道,“这里百年前是个乱葬岗子,底下还有尸骨未化,阴气重,常年居住在此,对人身体不利,施主还是另换他处的好” 一听这话,王爱珍马上冲开车的阿忠说,“小忠呀,快掉头,咱们不进去了” 阿忠往后视镜看,牛庚宝冲他点了点头,于是车子在门卫小哥诧异的眼神下,擦了个边又走了。 “接下来去哪?” 牛庚宝对牛达说,“爹,你这边熟,给忠哥指个路” 一旁的王爱珍又补充道,“就在外头转转,先不进去,让师傅给看了再说”,显然她对庙里出来的和尚是相当信任的,让阿忠在镇上各大还在售的楼盘外都转一圈,让人给她一一看了风水。 牛庚宝小声问多宝,“蛤蛤,这山神还懂风水?”,虽然他自己个儿是个半调子的算命先生,但对风水一学,却是一窍不通的,但刚才那个楼盘下的阴气他还是感受到了,所以说,夙心那翻话并不是诳人的。 多宝腻在白九背上,不肯下来,只抽空回了他一句,说,“山神是保一方水土的,等同于土地,问他没错啦” 有了多宝的保证,牛庚宝安心了。 在牛庚宝还在看房的时候,远在n省某栋别墅的地下室中,被焊死的铁笼外,有两人静静站了片刻,一人对另一人说,“老三,去,给师父打个电话,就说这鬼胎快要成了,赶紧让他老人家回来” “好的二师兄”,被叫做老三的男人,匆匆出了门。 地下室很暗,只有两盏地灯散着微弱的光,交叉着打在一处,却见那昏黄的光圈内立着个一人高的铁笼,笼内放了个木盒,盒子四周贴着黄裱纸,从朱砂画的图形来看,这是张催生符。 如果有道家内门懂行的在这,一定看得出,这催生符和一般给孕妇用的催生符不同,这是专门给鬼怪用的,有些类似于催熟剂一样的东西。 木盒上插着根打点滴用的软管,里头流淌的是红色的血液,半截针头还留在外面,顺着软管往外,就看见铁笼外,仰面躺着个女人,那软管的一头就扎在女人手腕上,要不是那女人胸口还有些微的起伏,只以为她是个死人。 地下室很静,在这寂静中,那木盒中犹如心脏的跳动声就格外清楚,‘砰砰砰’的,一下比一下重。 “不应该呀?”,铁笼外的男子,喃喃道,眼睛紧盯住木盒,在他的注视下,随着‘砰砰’的响声,木盒也跟着抖了抖,这一抖似乎就开启了某了开关,等老三重新下到地下室时,就见木盒颠的几乎从地上蹦起来了。 “二师兄,怎么回事?” 铁笼外的男人,说,“恐怕是等不到师父回来了”,语气很是亢奋,眼睛都在泛光。 “这么快?”,那老三很惊讶。 就在这两师兄弟的对话声中,那木盒突然间静止不动了,那老三不由往前探了探头,“什么情况?” 二师兄本来离笼子最近,有一瞬间,他下意识的又往前跨了一步,但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快速往后一退,同时喊道,“老三,快退” 那老三双手抓着栏杆,转头问,“干嘛?” 在他扭头的那一刻,盒身上的符纸无火自燃,然后,木盒爆裂成碎渣。 老三本能循着声音扭头看去,却见有一团东西直冲他面门而来,他反应也算快,头往一边偏了偏,但这似乎并有没有什么用。他只觉得有东西擦着他的左脸过去了,几秒过后,剧痛袭来,他痛呼一声,伸手往脸上一抹,入手的感觉让他知道,他左半边脸少了一块皮肉。 第42章 第 42 章 “xxx”的,那老三不禁破口大骂,他嘴一动牵动到脸上的伤口,血流的更凶了。 血腥味弥漫开来,原本一击得手后背对着蹲在角落里的那团东西倏然转过身来,对上对方的那双眼时,那老三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玩意儿既像人又不是人,拳头大的一个脑袋上,长满了疙疙瘩瘩的肉瘤,两只眼睛外凸,血色的瞳孔竖着,细细的一条,其他都是眼白,里头盛满了恶毒和冰冷,这和原先那只鬼胎完全是两个样的,它通身血红,没有鼻子,只有两个出气孔,它冲老三威胁似的咧了咧嘴,露出两排锯齿似的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6 尖牙,牙齿上还挂着肉屑。 疼痛让老三暴躁的很,他左右张望了下,从角落里拖出根铁棍出来。 “老三,你要干嘛?”,站在后头的二师兄,说,“那东西不太对劲,你最好别去招惹他”,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却没上手阻止。 “管他娘的”,老三恨恨的把铁棍伸进铁笼内,对着里头一通乱捅。 那鬼物‘吱呀’乱叫着躲避,和那奇丑无比的脑袋比,它那细小如豆芽般的身体,看似毫不起眼,但奔跑的速度却奇快,它在铁笼内左闪右避,几个弹跳,已经到了近前。 铁笼的栏杆有成人拇指粗细,间隔在十公分左右,那鬼物的脑袋卡在栏杆间,爪子探出,冲着老三张牙舞爪的,这次,那老三长了记性,早一步退开了。 “你再咬一个试试”,见那鬼物只是徒劳,那老三放肆的抓着铁棍又是一阵捅,“来呀,来呀” 鬼物被捅了个正着,掉落在地上,滚了几滚,那老三大笑着说,“二师兄,我看这只鬼胎也就嘴尖牙利的点,没别的什么,师父怕是要失望了” 那二师兄挑了挑眉,没有作声,视线半点没移开,却见那鬼物从地上爬起来后,跟条小狗似的,仰面蹲着,它半歪着头,看看老三,又盯着困住它的铁笼看,半晌后,它站起身来,四肢趴伏在地,弓着身,凶狠的冲老三龇了龇牙。 “呵,还敢凶我,看我不捅死你”,老三又想故技重施,但没等他动作,就见那鬼物头上有个疙瘩跟吹了气球似的膨胀开来,然后‘噗’的一下炸开,从中喷出一股墨汁,那墨汁如同离弦的箭,直冲老三而去。 站在后方的人眼睁睁看着,那墨汁撞到老三的前胸,又从后背钻出,然后转了个弯,回到那鬼物的脑袋上。 “老三?”,那二师兄手里不知何时卡了一叠符纸,他侧开一步,试探性的喊道。 老三低头,摸了摸自己胸口,胸口处并没有一点污渍,他正要取笑一下,嘴一张,血气上涌,呕出一大股鲜血,他缓缓抬手,抹了一把嘴,然后瞪着满手的血迹,缓缓倒下,再无声息。 铁笼内的鬼物一蹦一蹦的似乎很开心,它在死去的老三身上打量了几下,然后眼珠子一转,盯上了那二师兄。 那二师兄哆嗦了一下,忍着想后退的欲望,攥紧了手里的符纸,鬼物冲着他发出‘吱嘎吱嘎’的笑声,笑声中,它脑袋上的疙瘩又破了一个,二师兄本能一缩,但那疙瘩里窜出来的墨汁却并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冲他过来,而是再一次没进了死去的老三身上。 来不及揣测那鬼物的用意,那二师兄趁这空挡,在铁笼四周各贴了一张符纸,这是禁鬼符,不仅能禁锢百鬼,对妖物也管用,是他师傅压箱底的东西。 符纸一出,那鬼物明显安分了不少,半合着眼趴回到了地上,那二师兄悄悄舒了口气,却不知道,在他背后,那原本应该死去的老三,四肢抽搐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随着他越靠越近,那根到死还被他攥在手里的铁棍,也被举了起来。 重物敲击肉体的声音伴随一记惨嚎,在地下室回荡了许久,之后陷入诡异般的寂静,没过多久,笼中的鬼物突然又睁开眼,他冲呆立不动的老三‘吱呀’叫了一声,那老三便僵着身体走到铁笼前,撕下上面的符纸,然后反身回到二师兄的尸体前,从他身上摸出把钥匙,开了铁笼。 那鬼物走出牢笼后,脑袋四下里转了转,然后径直朝阴影中躺着的女人走去,他用脑袋顶了顶女人的身体,见女人没反应,就咬着她的裤腿把她拖到光亮处,然后窝在女人脖颈处,不动了。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无忧观内,和牛庚宝有过一面之缘的邋遢道士,突然捂着脸,‘嘶’的抽了口气,正是午课时间,道观的道士们正盘坐在一处,做功课,室内很安静,这一声抽气便显得很突兀。 “一幡师伯,怎么了?”,坐下的弟子纷纷开口询问。 邋遢道人放下手,露出的脸上,刚结痂的伤口又开裂了,边沿隐隐有黑气缠绕,再撩开袖管,却见他上臂上的伤口也是如此。 “又裂了?”,和他隔着张桌子的老道,上前探查了一番,说,“你这伤口上的魔气一天不除,这伤永远也好不了” 他从身上掏出个瓷瓶,倒了两粒丹药碾碎了给他敷上,又问,“给你的那两瓶药用完了吧?” “嗯,还剩两粒”,邋遢道人放下袖管,往椅背上一靠,他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但气色比之之前却苍白了不少。 那老道把药瓶放在桌上,说,“人选都订了么?” “从万字辈,成字辈里各选了五个,明天就走”,他倒是想把观里的道士都撒出去的,但后山也要加强人手,以防万一。 老道说,“大后天走吧,等我多炼两瓶药给你带着” “嗯”,邋遢道人轻点了下头,算是应下了 。 老道抬头看观外的天,此时天气晴朗,只有几片薄云飘着,他却叹了口气,喃喃道,“到底还是来了,也不知这一劫,能不能过的去” 他起身走出去,又招了个道士嘱咐道,“等你一幡师伯走了,我要闭关几天,....” 话还未尽,有个小道士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后山出现了异动” 闻言,观内一阵骚动,本在闭目养神的邋遢道人,睁开眼,疾步出来,脸色难得阴沉了下来。小道士说的后山,其实是在山顶,本来这无忧观就坐落在半山腰,离山顶不远。 由邋遢道人领头,一众道士跑到了山顶,这山顶很平,无草无木,像是被削掉了个尖头似的,光秃秃的露着一大片平整的山石地。要说这地方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石场内,零零散散的落着好些石块,小的都有半人高,大的,七八人个都圈不起来,据说,这是个上古封魔阵。 谁也不知道,这阵真不真,不过这山顶有一奇景,那就是外头再怎么狂风暴雨的,但在这里,却跟隔了个屏障似的,风吹不着雨打不湿,只是今天,他们却在这里听到了风声。 那邋遢道人在场内转了一圈,然后对一脸担忧的老道说,“师兄,有两处封印松了,看来是等不到大后天了,我现在就走” 他这次出去,是去找人的,据观里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典籍中记载,这个上古封魔阵,逢百年就要加持一下,只是,随着道家没落,这阵已经不知多少个百年没动过了。 就在如今这一代守阵的无忧观众道士,几乎快遗忘他们的职责,质疑上古封魔阵的存在时,出外云游的邋遢道人带伤回来了,伤口上缠绕不去的魔气,让观里的道士,真真切切的知道,这世上有魔物出现了,尤其是眼下,这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7 封魔阵又突然有了变化,那是不是意味着,古籍中告诫的话会成真。 阵破魔出,炼狱重生! 当务之急,就是召集齐其他四大道家门人,在事态还没严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重新加持阵法。 虽说,如今通信发达了,但古籍中记载的四大道门,却早已经和他们断了联系,也不知是改头换面了,还是彻底没落了。这趟出去,也只是抱着博一博的想法,按着记载中的方向去找一找,找到了最好,找不到的话...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无忧观众道士,如坐针毡心急如焚时,外头依旧一派欣欣向荣,这头,牛庚宝他们转了一圈下来,最后,在玉兰花园二期看中了一套四居室,这个楼盘是前年完工的,还剩几个大套没卖掉,价格较其他几个楼盘,不是最贵的也不是最便宜的,主要是户型好,南北通透,前后都有阳台,虽然总价算下来比预想的要高,但最后还是定下来了,并且当天就付了定金。 虽然仅仅一天就几乎把家底掏了个干净,但梁家老少却都很兴奋,买房是大事,是喜事,必须庆祝。所以,一行人转战菜场,准备好好聚一聚。 第43章 第 43 章 蛇肉在砂锅里煨着,牛庚宝和夙心蹲在煤炉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牛庚宝问,“你就这么走了,不会有事吧?”,所谓的玩忽职守,应该就是这样吧。 夙心揣着手毫无形象的蹲着,他嗅着锅里头的香气,陶醉道,“反正我这神位也保不住了,还不如在被打回原形前,好好祭祭我的五脏庙” 牛庚宝看出来了,这也是个吃货,怪不得之前要变幻成和尚到庙里去做打扫,感情就为了那一口吃的。 “哎,问你个事”,牛庚宝把屁股下的板凳往外挪了挪,这靠着炉子,暖和是暖和,就是烟火味太重,熏的嗓子疼。 “说呗”,夙心不甚在意道。 牛庚宝问,“你怎么说也是个神,怎么就让人把你地盘给占了?”,这事怎么想都窝囊,要是换他,怎么着也得想法子夺回来。 夙心翻了个白眼,这没外人在,他也不端着了,说话也随便了起来,“你当我愿意呢,还不是现在的凡人信佛不信道,我这头香火一断,神力几乎就没了,想赶人也赶不走呀” “你不是还会弄个幻术,驱使驱使山里的动物么,怎么就不管用了?”,梁弃和李峰不才吃过亏,就上午的事。 夙心说,“这些都是小法术,那庙刚起那会儿,来了个高僧,我这些把戏压根就困不住他” 要是这样,事情就说的通了,说来说去,还是势弱,想想这山神也怪可怜的,牛庚宝盯着冒水汽的砂锅发呆,牛庚佑颠着小步跑过来,递给他一团揉在一起的馄饨皮,里头也不知有没有馅,“哥,我包的,好不好看” “嗯,好看,待会儿哥就吃你包的”,牛庚宝违心道。 牛庚佑立马拧了身往回跑,“那我要包好多个” 夙心看着牛庚宝说,“你们兄弟俩感情挺好” “必须的”,俗话说,瘌痢头儿子自家的好,牛庚宝对他弟牛庚佑就是抱着这种心态。 牛庚佑前脚刚走,又来一个大的,梁弃把手心摊开往前送,“我包的怎么样?” 牛庚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嗯,还好吧”,说实话,比他包的好点,至少看起有模有样,只是,有必要拿给他显摆来么? “那你呆会多吃一碗”,梁弃扔下这么一句话,一摇三晃的走了。 “有病吧?”,牛庚宝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夙心看着梁弃的背影,又看看牛庚宝那一脸懵样,突然笑起来,这世间事世间人他看的太多太多,那些自以为藏在肚里的心思,在他看来,就跟贴脸上似的,就因为看出来了,才叫他乐的不行。 牛庚宝问他,“你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一个两个的,都吃错药了吧。 夙心却问,“你成年了么?” 牛庚宝说,“今年12,过年就13了” “哎哟”,夙心笑得更厉害了,“那离成年还早了呀,有的等了” “你到底怎么了?”,牛庚宝很不耐烦,他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骨里的感觉,前有多宝和白九,如今又来一个,简直是要憋死他。 夙心勉强止住了笑,他绷着脸说,“这事吧,过几年不用我说,你就开窍了” 又来,牛庚宝瞪眼,可惜他脸上的墨镜遮住了他的表情,夙心毫无所觉,他深吸了口气,继续对着砂锅流口水,“是不是炖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先舀一碗尝尝味道”,说着就要去掀盖。 “尝个味道要舀一碗?”,牛庚宝一筷子打过去,“别掀,还要再炖半个小时,这蛇肉不炖烂,杀不死里头的寄生虫” “虫不虫的,我又无所谓,我先替你们吃,看看肉烂到什么程度了,咸不咸,淡不淡?”,为了吃,夙心也是蛮不要脸的,他这副嘴脸,哪还有之前做和尚的那股道貌岸然样,真应该让他奶奶来看看。 “那也不行”,牛庚宝压着夙心蠢蠢欲动的手指,半分不让。 夙心悻悻的缩回手,“你至于么,不就一碗蛇肉,搞得好像我割你肉似的,吃了我又不能恢复神力” 这话莫名拨动了牛庚宝脑中的某根筋,他突然想起什么,‘腾’的站起来,嘱咐了一句,“哎,我这汤里忘了加东西,要去拿,你可千万忍着别掀锅盖”,然后就跑了。 “哎,搞什么?”,夙心舔舔嘴角,他蹭着和尚庙吃了百来年的素,实在是馋肉馋的紧。 之前生炉子的时候,怕弄脏衣服,牛庚宝把连帽衫脱了,挂在楼梯进口处的衣架上,他从口袋里摸出卡牌,把榣木盒子拿了出来,一段时间不见,这盒子似乎又有了变化,本来四四方方巴掌大一个,如今却圆润了不少,而且盒身上的枝叶似乎更加茂盛了,他打开盒子,从里头拿了两根龟背草出来,那草还是如当初看到的一般葱绿,就跟刚摘的一样。 “咦,你拿的是灵草么?”,夙心看到牛庚宝手里的东西,眼睛亮了亮。 “不知道,白九给的”,在多宝之后,白九也跟夙心打过了招呼,认了脸。 牛庚宝掀开锅盖,把草扔了进去,那草一沾到锅里的汤,竟然像遇到硫酸似的,慢慢消融了进去,原本带了点奶白的汤水,瞬间变得清澈无比,而且味道奇香,那香形容不出具体,就是闻着特别让人有食欲,“哎,什么东西这么香”,就连在堂屋里包饺子的,都闻着味寻了过来。 夙心更加忍不住了,他吞了吞口水,默不作声地递了个汤勺给王爱珍。王爱珍冲夙心道了谢,就去掀锅盖。 牛庚宝不好拦,冲夙心瞪了两眼。锅盖一开,热气卷着香味扑了人一脸,王爱珍反而犹豫了,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8 “这肉怎么这么香,乖宝,是不是这蛇有问题?” 牛庚宝还没开口,夙心就说,“没问题,没问题,老太太,要不我先给你尝一个” 不待王爱珍阻止,夙心另拿了把勺子,连肉带汤舀了一勺灌进嘴里,然后,一屋子人就看着他眯着眼在那享受。 王爱珍小声冲牛庚宝嘀咕,“乖宝,这师傅破了肉戒,不要紧么?” “他原本就是个酒肉和尚,不妨碍修行的”,牛庚宝胡诌道,又冲夙心问道,“怎么样?” 夙心一抹嘴巴,说,“味道好极了,这肉炖的刚刚好,我看,就这么吃吧”,说着,就拿了个碗,盛了满满一碗。 “那就先喝汤暖暖,馄饨包的差不多了,下锅一煮就能吃”,王爱珍也捧场,听她这么说,众人就都各自拿碗去了。 一口热汤下去,那浓郁顺滑的口感瞬间在口腔爆发出来,并且,随着汤水入腹,腹中有一股暖流窜进了四肢百骸,让人通体舒服。 因为视力特殊,牛庚宝能清晰的看见屋内众人身体内,那一股细小能量的流动轨迹,这应该就是多宝之前说的灵气吧,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吃进嘴里的那丝灵气,都窜到了腹部。 和梁弃黑漆麻乌一团不同,牛庚宝看不到自己,也就是说,在他自己的视线里,自己的身体是不存在的,但在他腹部位置,却盘踞着一团雾气,每次在他吸食完阴煞后,都会或多或少的浓郁几分,多宝也说这叫灵气,是由原来的阴煞转换来的,至于怎么转换,他自己也弄不懂,多宝只说这是他的本能。 “好东西呀!”,夙心长叹了口气,又给自己添了一碗。 李峰和阿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屁股在凳子上都坐不住。 “阿宝,这汤里放什么了?”,牛达不是第一次吃蛇肉,刚喝一口,就尝出了不同。 牛庚宝含糊道,“就放了两根药草” 牛达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没多说什么,他总感觉,自己这个儿子现在变得神神秘秘的,倒不是说不好,而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一大砂锅的蛇肉,连肉带汤,不过一刻钟就被分的一干二净,连点汤渣都没剩,但奇怪的是,梁弃端着碗几次凑到嘴边,竟然连一口都没喝下去,最后,被李峰抢了过去。 包括牛庚宝在内的众人,只以为他忌讳这口,没怎么上心,只有白九和多宝对视了一眼,暗自留了个心眼。 第二天,天光微亮,一行人踏着晨光出发,祝桥和牛尾庄一个东一个西,贯穿整个市,因为要途径市中心,所以,都是空腹上路,到了市中心,找了个老字号的面馆吃早面,吃完早面逛一圈再过去,也才九点不到。 马戏团搭在个废弃的小学操场上,是个巨大的蒙古包,他们到的时候,里头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家长陪孩子来的。李峰转了一圈,拿了八张门票回来,“九点第一场,我们来的刚好” 牛庚宝一进到这里,就微微皱起了眉,“蛤蛤,怎么有这么多秽?” 却是不少人的魂灯颜色都很暗淡,可他并没有在周边嗅到任何一丝鬼气。 多宝也发觉了,他立起身体,感知了一下,说,“这边没有异样” “难道是巧合?” 多宝说,“先看看再说” 牛庚宝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第44章 第 44 章 马戏团的表演分为三部分,动物表演,杂技和魔术。开场由一群小丑暖场,之后进入主题,陆续有驯兽师和动物依次上台,熊骑单车,老虎钻圈,小狗识数....一个完了自觉再上一个,连个报幕都没有。 乡村马戏团,档次在那,要说对他抱多大希望,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应付应付这些小孩还是绰绰有余的,牛庚佑从小丑一登场,那嘴巴就没合拢过,手也没闲着,从头‘呱唧’到尾。 牛庚宝打了个呵欠,左右张望了下,发现大多数家长跟他一个样,都兴趣缺缺。他们这边几个,除了他,倒是都精神头十足,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吃蛇肉吃的,火力壮的,像李峰阿忠,昨天还穿着薄羽绒,今天就单穿了件夹克,火力弱的,像他奶和他弟,别的暂时没看出来,倒是胃口好了不少,今天的早面楞比平时多吃了不少。 舞台音乐轰隆隆的响,牛庚宝却在这喧闹声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有人凑在他耳边喊他,他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冷不防撞见了张近在咫尺的脸,把他吓一跳,反射性就是一巴掌糊脸上去了,“干嘛呢?靠这么近” 他力气大,梁弃不仅被推回了椅子上,脸也被打的生疼,他揉着酸涩的鼻子,说,“我喊你半天不醒,怪谁?” “那也用不着凑这么近,人吓人要吓死人的”,牛庚宝咕哝了一句,“有事?” 梁弃往舞台方向抬了抬下巴,说,“这些杂耍还不错,喊你起来看” 牛庚宝半信半疑的抬头,此时舞台上没了猫猫狗狗,而是个女孩在表演柔术。柔术就在个柔字,他在电视里见过,但眼前那姑娘,展现出来的身体柔软度,有些超出人体的极限,用柔若无骨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牛庚宝的座位离舞台不远,所以视野很好,他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姑娘把整个身体绕在了钢管上,就跟蛇一样,是盘在上面的。 观众席上,掌声雷动,这时候,节目开始来了乐趣,打瞌睡犯困,无聊走神的,都一个个打起了精神。 这是怎么做到的?牛庚宝想不通,偷偷问多宝,“人的骨架什么时候能像蚊香一样盘起来了?” 多宝沉思了半响,他也没看出什么名堂,“难道是得了软骨症?” 牛庚宝觉得这话不靠谱,那姑娘落到地上时,腿是腿胳臂是胳膊,立的直直的,哪是个有病的,于是又问白九,“阿九,你怎么看?” 白九只说了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牛庚宝点头,觉得这话在理。 表演还在继续,柔术结束后,演员并没下台,而是冲后台比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众目睽睽下,台上又来了个一般年纪一般样貌的女孩。 这是对双生子。她们共同表演的节目,是空中芭蕾。高空节目玩的是刺激是紧张,两人都没挂威亚保护,直接真空上了五米来高的钢丝绳。音乐缓缓响起,一黑一白两只天鹅,在细细的绳索上翩翩起舞,旋转,跳跃,交换位置,每做一个动作,就引得观众一阵惊呼,姐妹两个却如履平地一般,姿态优美的飞舞着。 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梁弃都说,“这份功力,上央视都绰绰有余了” 表演实在精彩,就是因为太精彩了,牛庚宝的疑惑更深,就算打从娘胎里开始走钢丝,平衡能力再好,这上了台,腿肚子也免不了会有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9 小幅度晃动,更何况是在上面跳舞? 可他再怎么看,那俩姑娘确实是货真价实有血有肉的人,至于那钢丝绳,也就是条普通的绳子,并没有什么猫腻,难道是他想多了?牛庚宝百思不得其解。 整个杂技表演,有四个节目,头一个,稀疏平常,后三个是双生子或一人,或两人,轮流着从头演到完,因为之前眯了一会儿,所以,牛庚宝只看了后两个,此时,整个场内气氛被带动起来,观众们热情高涨的时候,常人看不到,有些人肩头的魂灯突然莫名闪了一下。 “有秽”,多宝警觉,一下就发现了不对。 沉思中的牛庚宝回神,这才发现,观众席上的人,除开最初那些,又有一批人肩头多了那种黑色的小蜘蛛,在座的,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牛庚宝大概看了看,发现以青壮年居多,他们这边,李峰,阿忠和他爹牛达也沾上了,这就让人忍不了了。 “蛤蛤,看见那东西是从哪边来的么?” 多宝不是太能确定,“突然之间就感觉到了,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时,白九从牛庚宝肩上跳到地上,又钻进凳子下面,牛庚宝弯腰假装系鞋带,“阿九,怎么了?” 白九一走,多宝也跟着跳了下去,两只在凳子底下不知干嘛,隔了好一会儿,才钻出来。 “牛庚宝,看!”,多宝指着白九的嘴巴说。 牛庚宝眯缝着,又往下弯了弯腰,两只实在太小,又处在凳子的阴影里,更加叫人看不真切,他盯着看了好一会,才看清楚白九嘴里叼着那种叫秽的小蜘蛛,瞬间了然,“从地下钻出来的?” 这个小学操场,不说塑胶跑道,连个水泥篮球场都没有,所以,他们的座位下面,直接就是泥土地。 “下去看看”,多宝建议。 牛庚宝借口上厕所,起身出了内场,然后掏出卡牌把狸力放了出来,夙心后脚跟出来,一出来,就看见狸力一闪而过没入地下的屁股,“你们几个折腾什么呢?” 多宝说,“装什么,你就看好戏吧” 经他这么一说,牛庚宝想起来,这山神应该也是土属性的,不由问道,“夙心大师,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夙心揣着手,一副农村老大妈样,“是呀,怎么了?” “那你不早说?” 夙心耸了耸肩膀,说,“你没问呀” 牛庚宝一时语塞,隔了一会儿,才说,“那我现在问,这秽是从哪里来的?” 夙心往里头一指,“最开始是从后台地下出来的,” 后台?那会儿,正是杂技准备下场,魔术候场的时候,人都在一处,鬼怪什么时候这么不惧怕阳气了。 牛庚宝沿着蒙古包的外延,走到舞台后方,然后,掀开帐帘,匍匐着爬了进去。 马戏团的后台不是很大,又因为装了太多东西,显得很拥挤,牛庚宝躲在个衣架后面,四下打量了一圈,他的视线里,没有生命的东西是过滤掉的,有生命的,在他这里一览无余,至于鬼怪,会是另一种形态,在他看来,根本不用费劲找,但这次,他找来找去,就是没找见所谓的老鬼。 “蛤蛤,你是不是搞错了?”,牛庚宝疑惑道。 多宝跳脚,“怎么可能?我说有就是有,普通的秽只存在阴暗脏污的地方,这些能吞食活人魂魄的秽,背后肯定有个老鬼” “嗯,这话没毛病”,夙心不知什么时候又跟了过来。 一个两个都这么说,牛庚宝犯愁了,“那你们告诉我,鬼呢,在哪?” 白九突然说道,“有些东西,能屏蔽掉鬼气,甚至能隐藏鬼身,你在找找” “那是传说中的法器么?” 白九说,“不一定,道士的符箓,法阵都有可能办到”, 牛庚宝又长了见识,他赶紧在屋里摸索起来,这次他找的比较仔细,可惜,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貌似来人了,人还不少,牛庚宝默默的缩到角落里,等人走了,才探出头,他这个位子挺好的,一边是上场的等候区,一边是休息区,他正好处在中间,两边都看得到。 走过去的那些人,有刚下场的杂技演员,也有马戏团的员工,刚结束的表演很成功,不仅观众看得过瘾,他们也都很兴奋,拉拉杂杂说着些恭维话,这些话,都是对着两个女孩子去的,显然,她们两个是马戏团的台柱子无疑。 那俩女孩正在卸妆,虽然被人群挡了大半,但牛庚宝一眼就看出来,是那对双生子,听其他人叫她们欣欣,玥玥,从身形看,应该还未成年。 玩杂技的,也是拿青春和生命在博,说不准哪天就落一残疾,严重的,命都能交代在这,所以,一般干这行的,家庭条件都不怎么样。 有员工给两姐妹一人端了杯热饮料过去,牛庚宝闻着那味,像是咖啡,再定睛一看,桌上还有各种零食,里头貌似有巧克力,当即心里咯噔一声,心说,狸力那家伙千万得管住自己的嘴,别出来捣乱才好。 老话说,怕什么来什么,牛庚宝刚这么一想,就感觉狸力正在往这边跑,然后,他就看见桌底下,一双鸡爪子悄悄探了出来。 个不争气的! 外头的魔术还在上演中,众人说笑了一会儿,就都各干各的去了,人群散开。牛庚宝总算看清楚了那俩女孩的脸,卸去油墨重彩的妆容,露出来的脸,还带着点婴儿肥,稚气未退,只是,那眼睛却突兀的很,怎么说呢,那不应该是少年人该有的眼神,里头似乎装了太多东西,黑沉沉的,叫人看不透。 第45章 第 45 章 两姐妹紧挨着坐在一起说话,声音很小,外头的音乐又大,牛庚宝竖直了耳朵也没听清一个字。不过,没多久,两人起身一前一后向他走来,牛庚宝又悄没声的缩回了脑袋,想等着人过去再出来,哪成想,人到了跟前就不走了,就听见衣架子‘哗啦啦’的响。 开始,牛庚宝还没什么反应,被夙心捅了一下腰眼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对方这是要换衣服。 男女要大妨,这种事不需要人教,牛庚宝也是知道的,他低着头装鹌鹑,眼睛看不见,听的反倒是越发清楚了。拉链声,衣服落地声,这些细微的声音成百倍的放大,弄的他有些不自在,这种时候,偏偏夙心又捅了下他,牛庚宝瞪眼,无声问,“干嘛?” 夙心指了指衣架的方向,要他看过去,牛庚宝皱着眉头犹豫了几秒,到底禁不住好奇,扭头,就见被推开的衣服间,露出来一小块空隙,从空隙里头望去,能看到后头立着个人,露着白花花一大片胸。 牛庚宝眼神一闪,下意识就要避开,却突然顿住,因为那胸口上似乎纹了纹身,他定睛一看,发现不是自己眼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0 花,那纹身颜色比肤色要白一号,要不是他眼力好,几乎就忽略了,纹身不只胸口那些,它们穿过内衣布满整个腹部,看那线条的弧度,甚至应该有延伸到后背,仅他看见的这些,还真看不出纹的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他总觉得,这些纹路有些眼熟。 是什么呢?牛庚宝摸着下巴思考,本该在酣睡的火神鸦这时候突然醒了,它自己钻出兜帽,‘啪啪’扇了两下翅膀。这乌鸦的习性,牛庚宝摸的一清二楚,睡么死睡,醒了么,就得飞出去溜几圈外带嚎几嗓子。所以,一感觉不对,他连忙两手齐上,一手把鸟抓手里,一手捏鸟嘴,把它扣的死死的。 火神鸦是妖,和一般的鸟不同,挣扎起来也分外有力,牛庚宝差点就没压住,他全副心思用在了镇压这鸟身上,也没顾得上其他,直到突然听到狸力的叫声,那叫声有些急,其中还有夹杂着陌生人的喊打喊杀声。 “玥玥,哪来的猪?”,说话的是个男人。 “不知道,刚偷吃我零食,被我逮住了”, 衣架前没了人影,想来,双生子已经换好衣服回去了,说话的,应该是其中一个。 之前那男人又说,“我怎么听着叫声不对?这什么品种的猪?” “管他呢,这猪崽挺肥的,晚点烤来吃”,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牛庚宝被分了心,手里的力道一松,火神鸦便扑棱着翅膀飞了,随即就听见别的人问,“哪来的鸟?” “不会是仓库里的鸟笼被人偷开了吧?” “去看看” 说话的功夫,就听有脚步声匆匆而过,牛庚宝悄悄探出头,就见后台只剩双生姐妹俩,其中一个正拽着狸力的一只脚倒提起着,晃来晃去,笑嘻嘻的说,“姐,我跟你说,这不是猪,是只妖哟” “是么?这世上还真有妖呀!” 通过刚才的对话,抓狸力的应该是双生子中的妹妹,叫玥玥,那这个,就是双生子中的姐姐,欣欣,她凑到狸力跟前仔细打量,“怎么看也是只猪呀” 那妹妹歪着头说,“就是妖啦,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姐,你喜欢椒盐味的,还是酱烧味的?” 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是认真的,大约感觉到了危险,狸力身体一僵,然后大力挣扎起来,他蹬着腿,挥舞着前肢乱扑腾,姐姐正凑在它跟前,就听‘刺啦’一声,衣服被爪子划开了一大片。 这天已经入冬,怕冷的穿起了棉袄,有穿的少的,也加了厚外套,这两姐妹却都只穿了件衬衫,狸力那爪子是专用来刨土的,钢铁似的锋利。 姐姐低头看了一眼,低声骂道,“该死的” 妹妹一脸担心,问,“姐,没事吧?” “好像出血了”,姐姐干脆把衣服脱掉,然后从桌上的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巾擦拭腹部渐渐渗血的伤口。 这女孩应该就是牛庚宝在衣架后头看见的那个,前胸后背都是纹身,盯着那些纹路,牛庚宝突然脑子一激灵,想起来了,那是法阵!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鬼气扑面而来,其中似乎还参杂着妖气。 “呀—呀—”,火神鸦去而复返,没落回牛庚宝脑袋上,而是奔着双生子去了。 狸力像是见到了亲人般,‘汪汪汪’的狂叫,那妹妹似乎是察觉到了火神鸦的不同,把狸力当挡箭牌护在身前,火神鸦可没什么内外之分,嘴一张,一口火无差别的喷了过去。 那火焰呈绿色,一看就知道厉害,狸力惨叫一声,跟上了屠宰场的猪一样,拼死挣扎,那火焰却擦着它的脑袋忽悠悠的往后飘,那妹妹一愣,反应慢了一拍,眼见着火烧眉毛的时候,斜对面的姐姐突然窜出来,手一伸就去抓那团火。幽冥火其实对普通人无用,但火焰一粘身上,她就着了。 “姐!”,妹妹想要扑上去,却害怕幽冥火,不敢碰触,手足无措了一会儿,忽然看向手里的狸力,狸力正在‘呼呼’喘气,下一秒就被抡圆了甩起来,当了灭火工具。 不是就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姐姐手上的火被狸力引去了一部分,空气中渐渐散发出烤肉的味道来。 “咱内部要团结,快,快,灭火”,牛庚宝以密音传给火神鸦,他和他开牌中的妖物都可以做到这样,只是他不懂妖语,大多数时候只能做到单向传输,说到底,还是默契不够。 火神鸦不情不愿的收回了一部分火,牛庚宝赶紧掏出卡牌,把疼的叫声都扭曲的狸力收了进去,这要再晚一步,就都熟了。 “还有谁在这里,出来”,手里一空,那妹妹先是一愣,然后厉声喝道。 牛庚宝从衣架后走出来,她看着那个因为愤怒,脸都开始扭曲的女孩,问,“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不是用来骂人的,而是他真实的疑问,明明看起来是个人,可身上却同时拥有鬼妖两种气息。 女孩把牛庚宝从头打量到脚,“你想知道?” “是呀” “那你看好了”,话落,女孩把上衣一撕,半□□的站着,露出来的身体上,也布满了纹身,看那纹路走向,同样是个法阵,只是和他姐的并不相同。 她用指甲在身上一划,皮肤破开,却没见血,但阵法却破了。没了阵法的加持,在牛庚宝眼里,这女孩她压根就不是人,而是一株植物,植株上还附着个鬼。 那鬼如烟雾般从上面脱离出来,然后在半空中重新凝聚出形体,那是个只有五六岁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双脚离地飘在空中,她看着地上被烧的哀嚎不止的姐姐,猛地从口中喷出一股鬼气,她试图把火扑灭,但她的鬼气却如助燃剂一般,引得幽冥火烧的更旺了。 火神鸦“呀-呀”叫着,在半空中盘旋,似乎非常开心, “玥玥快跑” 女孩强撑着站起来,一双眼睛警惕着盯着牛庚宝,幽冥火已经吞没了她的整条手臂,正逐渐往肩胛处蔓延,火过之处,那原本白皙鲜活的皮肤,如脱了水般,干瘪枯萎,这个叫欣欣的,长期与鬼相伴,已经不算个正常人了。 “姐,我不走”,小姑娘挺倔强,她扭头冲牛庚宝凶狠道,“你和那鸟是一伙的吧,你让它把我姐身上的火收了,要不然,我吃了你”,说着,露出个不大好看的鬼脸。 牛庚宝也不是被吓大的,再说,他最近老跟鬼怪打交道,就这么张七孔流血的脸,搁他眼里根本就小儿科,他就是好奇,“不说是老鬼么,怎么是个小鬼?” 多宝说,“看着小不一定真小” “你是说她死了很久了?”,牛庚宝问。 “嗯”,多宝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两姐妹不大感兴趣,他戳戳牛庚宝,“你把那只树妖弄过来” “你说她?”,牛庚宝指指还维持着人形,有些木讷的妖,看她的本体,怎么也和树搭不上边。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1 “对”,多宝点头。 两人一问一答,把那小鬼晾在了一边,在那小姑娘看来,这是对她的挑衅,她作势要扑上来,却忘了还有只乌鸦正在对她虎视眈眈。这小鬼说是个经年的老鬼,大概也就仗着死的时间长,熬了些资历,身上并没有多少戾气,火神鸦一扇翅膀,她就想躲。 卡牌一出手,那人形树妖便化出了本体,“这不是棵芋头么?”,它有根茎叶,根是褐色块状的,碗口大一个,茎秆笔直竖着,上头长满了细小的容貌,叶子只有一张,怎么看都跟芋头叶长的一模一样,要真说有哪不一样,那就是叶尖上向下坠着个花苞。 多宝和白九嘀咕了一会儿,说,“这应该是棵影木?” 第46章 第 46 章 影木,一叶百影,花会发光,亮如白昼,根茎可用,食之身轻。后头这一连串的形容,都不是很稀奇,它厉害就厉害在一叶百影这处,多宝解释道,“影木能幻化万物,且一叶能化百形,妖类中,会幻化的也不少,但一般只能化形,它却能化骨”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牛庚宝在双生子身上找不出纰漏。 “只不过,影木幻化需要参照物,且年份越低,化出来的生物灵性会不够大”,一旁的白九补充说,“影木五百年长一叶,万年以上的,能组建出个两千人的团队,且形态动作,和原身并不会有两样”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牛庚宝又涨知识了,他摩挲着影木身上那一枝独秀的叶子,思绪完全放飞,不知拐到哪去了。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地上的女孩撑着桌子站起来,然后摸索着找出把水果刀,一刀刀把手臂上沾了幽冥火的肉削下来,血淋林的样子,看得人恶寒。 不过,幽冥火岂是割肉放血就能摆脱的了的,除非是断肢才能保命,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火却还在烧,女孩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紧了紧手里的刀。 小姑娘丧着脸,喊,“姐”,这小鬼,说她是个经年老鬼吧,心眼似乎没多大长,光会虚张声势了。 女孩抬起头,原本青春靓丽的一张脸,皱纹横生,一下子老了四五十岁,又因为疼痛,使她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显得恐怖可憎,她往牛庚宝那看了一眼,又警惕的盯着火神鸦,对小姑娘说,“你快走” 小姑娘不说话,也不动,女孩一咬牙,手起刀落,水果刀锋利是锋利,但是不能当劈骨刀用,这一刀下去,骨头只裂了缝,刀却卷刃了。 一直悄没声在旁边看热闹的夙心,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这一记佛号,倒是把牛庚宝拉回了现实,当他一眼看到个老人捂着胳膊在那痛苦的□□,还挺惊讶的,“诶呀,这谁?” 随即,眼角余光看到地上散落的血和肉,不禁又皱眉,“出什么事了?” 多宝,白九都没说话,也在打量眼前人,夙心又揣着手缩回了角落里。 等牛庚宝注意到老人胳膊上的幽冥火时,好一阵语塞,“怎么好好一个姑娘,一转眼就老成这样了?” 这时,多宝才说,“这应该是她本来的年纪” 也就是说,原本看着未成年的小姑娘,其实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那之前怎么就看着那么年轻?”,牛庚宝回忆了一下,应该不是法阵的作用。 多宝想了想,说,“那些被秽吞噬的魂魄,大部分用来滋养那只老鬼了,小部分,应该是用来维持她的青春了吧” 这些事,牛庚宝听都没听过,他倒是好奇,那个老太太从哪知道的,“她从哪里学的这些?” 多宝也说不清楚,只说,“问问不就知道了” 有些人,不是你问她就会回应的,牛庚宝的确好奇,可对面半人一鬼并不配合,那只小鬼还冲他喷了好大一股鬼气,牛庚宝不躲不闪,伸手一抓,那些气就被抓在手中,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殆尽。 直到了此时,那小鬼才感觉到了害怕,她也是迟钝,以前碰到的鬼,见到牛庚宝,都会本能的或戒备或躲避,这只,却有些傻不愣登的,她在一击不中后,又使出了后招。 只见她猛地发出一声咆哮,身上的鬼气暴涨,这才是老鬼该有的气势,那些鬼气扩散又凝聚,渐渐形成个旋风,快速旋转着没入了地下。 牛庚宝盯着脚下的地面,期待会有什么出现,几息过后,数不清的小蜘蛛从地底钻出来,冲他涌过来,这些都是秽,密密麻麻的顺着他的两条腿往上跑。牛庚宝还没怎么着,多宝受不了了,“哎呀,赶紧把它们捋走,太恶心了” 秽有形却没实体,所以感受不到它们的重量,不过这些东西毕竟是从鬼身上滋生出来的,阴邪中会带着股臭气,一只两只闻不出来,数量多了,就冲鼻了。牛庚宝弯腰,两手顺着大腿根往下一撸,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不过,它除去一波,还有无数只前仆后继的扑过来。 牛庚宝倒也没不耐烦,他就是想看看,那只鬼到底能催生出多少秽,等他把秽都吸收完了,那鬼会不会有变换,他正撸着,就听前台观众席上突然传来骚动声,牛庚宝手一顿,细听了下,有板凳的碰撞声,有大人的呼喊声,也有小孩的哭闹,这是出事了! 当下,他也没顾得上腿上的东西,更没来得及搭理对面那半人一鬼,撒腿往出口去了。 观众席上,早乱成了一锅粥,至于造成这场混乱的,不是别的,而是下场后,本应该被关在笼中的几只肉食动物。马戏团的员工打出口令,正在试图引导它们离开,可刚刚在台上还温顺无比的野兽,却露出了它们的獠牙,在它们身上,都各自缠绕着一股黑气,显然,这是那只鬼鼓捣出来的事。 好一招声东击西! 牛庚宝一离开后台,那小鬼便迟疑的看向老人,“姐?” 老人冲她点头,“玥玥,你做的很好,咱们可以趁乱走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姐,你不要紧吧?”,小鬼还是担心。 老人说,“没事,这火顶多烧掉我身上的鬼气,倒是你,没事吧?” “没事”,小鬼摇头,又说,“可是,姐,你这样就不漂亮了” 老人说,“命要紧,走吧!” 姐妹两个正想脚底抹油溜走,不防,阴影里走出来一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不打招呼就走,是不是不太礼貌?” 老人心生警觉,“你是谁?” 夙心作了个揖道,“小僧不才,是夙山的山神,今日恰巧路过此处,见此处鬼气冲天,就过来瞧上一瞧” “放屁!”,老人瞪眼,“你明明就是跟刚才那个毛头小子一伙的” 夙心一甩袖子,夸张道,“哎呀,您老眼尖,这都骗不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2 过您” “你想干嘛?”,老人单手背到身后,冲那小鬼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她先走,但那小鬼却没动。 夙心不答反问,“你是役鬼门的?” 老人微不可查的一顿,转而说道,“什么鬼门不鬼门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据说,役鬼门三百年前就没落了,想不到,今天还能看到它的传人”,夙心在老人身上打量了几眼,话锋突然一转,“不过,你这学的是什么半吊子玩意?” 都说人老成精,但眼前这个,显然没修炼到家,夙心这话应该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当即就急了,“你懂什么?我役鬼门...” 刚开口,她突然意识到不对,赶紧紧急刹车,不过,这话已经说漏了,夙心似笑非笑的说,“你役鬼门怎么了?” 老人,“....” 小鬼小声说,“姐,还跑不跑了?” 夙心,“你说呢?” 牛庚宝在观众席里扫了一圈,没见到家人,心想应该是跑出去了,他跳下舞台,冲着大门过去了,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只是中间横着个在那乱拱的狗熊。 “哎,那个谁,别过去,危险”,有工作人员看见他,忙喊道,“110马上就过来了” 牛庚宝充耳不闻,一跳三蹦的冲到那狗熊身边,趁对方没注意,一掌拍下去,那狗熊应声而倒,屈着腿趴那不动了。 好几个马戏团员工都看见了他这一手,眼瞪的都快脱窗了,“我了个操,高人呀!” 高人牛庚宝大踏步的走出了门,却见外头也不比里头好多少,乱的很,这乱不是越狱的动物搞出来的,而是刚受了惊吓,逃出来的观众自己给自己添出来的。 这是我中华儿女的通病,喜欢凑热闹,一见人身安全有了保证,就心安理得在旁边看热闹。 牛庚宝排开人群,走到学校门口,给他爹打了个电话,报了位置,一会儿,牛达就拖家带口的过来了,三人被梁弃,李峰和阿忠护在中间。 “阿宝,没事吧?”,王爱珍问道。 牛庚宝摇头,“我没事,阿佑没惊着吧” 牛庚佑趴在他奶肩膀上,冲着门内张望,听见他哥叫到他名字,转过身来,一脸兴奋道,“哥,有大老虎” 这马戏团的老虎,狗熊,都是牙都快掉了的老人,就算是身上缠了些鬼气,释放出了它们骨子里的凶性,但说到底,也就能唬唬人,装个样子而已,真要造成什么伤害,估计也不大可能。他刚出来的一路上,看见几个崴了脚,撞了鼻子的,那都是混乱中,不小心弄出来的。 “哥,还要看大老虎”,牛庚佑在他奶身上扭来扭去。 牛庚宝把他抱过来,拍拍他屁股,“不准闹,老虎吃人,只要是没关在栅栏里,你见了,必须躲远了,知不知道?” 小孩子不能万事由着他,得让他知道,什么是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牛庚佑被他哥一说,就乖乖不动了。这就是牛庚宝为什么这么稀罕他弟的原因,他能听得进劝,不会无理取闹。 第47章 第 47 章 过完周末,牛庚宝再次投入到紧张的备考中去,继夙心后,梁弃家又收留了半人一鬼,也就是马戏团中的双生子。如今这对双生子已是面目全非,姐姐于欣,成了个佝偻干枯的老太太,妹妹于玥,俨然一副幼童模样,整天飘来荡去的,看得牛庚宝手痒的不行,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没出手,因为那鬼它是有主的,这事,是半人一鬼进了家门后,自掀家底叫他们知道的。 于老太说,她是役鬼门的后人,据说这个门派,早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她也是仅凭着祖辈传下来的半本残籍,学了点皮毛,而她最大的成功,就是把她本该早逝的妹妹于玥,留在了身边,也正是因为经此一事,她有了生为役鬼门人的自豪。 于老太是个孤寡,她这一辈子,基本就是为了于玥活着,也是个可怜人。只不过,俗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冲着她们前后搞出来的事,牛庚宝就不大待见她。不过,人是夙心领着来的,再加上没正经闹出人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们进了门。 梁弃作为屋主,对家里有陌生人住进来,浑然不在意,只晓得跟着牛庚宝上学放学,忙的很。闲下来的李峰和阿忠则是好奇役鬼门的事,倒是和于老太熟悉了起来。 只不过,不知是不是在马戏团呆久了,作息卡的死,这老姐俩每天天不亮就出来折腾,一折腾又折腾到老晚,进门没几天,就把习惯懒床的李峰搞得苦不堪言。 这天,牛庚宝照例上他的课,梁弃依旧在图书馆消磨时间,冬日天气虽冷,隔着窗玻璃晒太阳,是件极舒服的事。人一舒服,就容易犯困,他眯着眼,迷迷瞪瞪了一会儿,猛地又睁开了眼,只是此刻的他,眼睛没有眼白,眼珠子是全黑的,他缓缓抬头,透过玻璃窗定定的直视西北方,嘴角咧开,露出满口尖牙。 于此同时,正抱团睡觉的多宝和白九,突然惊醒,两只对视了一眼,在看牛庚宝的时候,眼里多了分担忧。 已经没时间了么? 对此,牛庚宝一无所知,他在各种试题中辗转,实在无暇分心,只是偶尔听他爹以及周围人议论,说某个地区在频繁地震,至于具体是哪个地方,他没记住。 不出意外的话,这种情况一直要维持到期末结束,不过,李峰给他接了个活,人他见过,就是当初在飞机上碰到的那个空姐。 对方价格出的可以,牛庚宝虽然缺钱,但这事棘手,他不想接,只是这次,多宝和白九却极力让他走这一趟,说是去试手,为了小命着想,牛庚宝坚决不同意,腿长在他身上,走不走他说了算,多宝见他油盐不进,半晌后,便把牛庚宝一直想知道却一直不知道的事给坦白交待了。 元旦这天,牛庚宝进了城,他一路沉默,梁弃几个三番两次的要搭讪,但一看他那黑的快出墨汁的脸,就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一段时间没见,那空姐双脚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肩头头顶的三灯早已黯淡无光,反观她身后的厉鬼则是越发厉害了。 “小师父,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您帮帮我”,那女孩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扑过来,她也是病急乱投医,有点希望就想抓住。 这是在市中心的一家庙门前,门前是条美食观光街,来往的行人颇多,她这一哭诉,就有人看过来,牛庚宝往旁边闪了闪,李峰见状忙上前安慰。 女孩叫许丹凤,人如其名,长了双好看的丹凤眼,人高挑,皮肤白皙,只是现在脸色憔悴,神色紧张,怕是这些日子过的确实挺糟糕的。 李峰撩妹技能满分,轻声细语的,不消片刻便把许丹凤不安的情绪安抚了下来。牛庚宝打量着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3 四周,这庙常年受香火供奉,有佛光闪现,照理说,一般的鬼怪在那金光的庇佑下是进不了身的,但这厉鬼似乎并没有受多大影响,可见其凶性又进了一步,好在,佛光也护住了许丹凤,那厉鬼也奈何不得她几分,暂时保了一命,不过,这只能权宜,让个姑娘家家长住和尚庙,显然不现实。 来之前,牛庚宝已经琢磨了一路,他不能正面跟厉鬼杠,但可以借助其他外力,比如说九九归一阵。这个阵法比较复杂,需要二十五张牌同时上阵,期间还要变动一次,他没什么成算,但要一次性解决那厉鬼,不留后患,这个法阵再合适不过,只是,场地得换换。 市中心有个城中公园,公园里有片广场,因为不是周末,只有老头老太领着孙辈在那瞎逛,牛庚宝和梁弃,阿忠三人,踩点踩到那,觉得不错,李峰想在美女面前露脸,暂时留在了庙里。 九九归一阵法,是个套阵,小阵九个,一阵套一阵,才成就个大阵,牛庚宝业务不熟,从天亮摸到天黑,又从天黑摸到天亮,如此反复了两天,再第三天时,法阵终于被弄成了。 等到天黑,李峰推着许丹凤悄没声的过来,公园里已经清场,昏黄的路灯下,树影婆娑,风一吹张牙舞爪的,犹如伺机而动的野兽,随时能扑上来。 阵已经摆开,李峰在牛庚宝的指示下把许丹凤放到了阵中,他抹了一把汗,心有戚戚,他这一路走的,简直是险象环生,要不是他带着这两天从庙里求来的护身符,加上半路上又有阿忠过来接应,怕是要先一步去见阎王了。 牛庚宝无视那厉鬼对他疾言厉色的恐吓,把手里最后一张卡牌甩出去。当那张卡牌闪电般的落在它既定的位子时,空气仿佛凝滞了一顺,然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有青色的火苗窜起,它们沿着特殊的轨迹燃烧着,在水泥铺就的广场上,烧出一个复杂的图案。 随着图案渐成,那厉鬼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露出了它的獠牙,更加凶狠的吞噬着许丹凤的魂魄精气,原本好好坐着的许丹凤随之昏昏沉沉了起来。 牛庚宝祭出他手中的拐杖,伸手往许丹凤背后一指,拐杖从头部开始,像是解了束缚,扑簌簌地分解开无数条细藤,那些藤曼一窝蜂的冲厉鬼涌去,很快就把厉鬼缠成个蛹。 藤曼一边吸收着鬼气,一边试图把厉鬼从许丹凤背上扯开,那厉鬼愣是扒着不挪窝,于是两边犹如拔河般,你来我往。 站在广场边沿的三人,是第一次直面如此诡异的场景,愣是被唬的三观尽碎。 “我靠,靠,靠”,李峰一连声的怪叫。 梁弃左右望了望,突然跑到牛庚宝身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腰,牛庚宝一哆嗦,手松了松,人就被带着往前窜了两步,不禁怒道,“干嘛?” “帮你忙呀”,梁弃说着话,手下用力,箍着牛庚宝的腰往后拉。 虽然第一次被外人搂着,有些怪异,但场合不对,牛庚宝只能忍了,李峰和阿忠见状,也忙上前帮忙。 四对一,天平渐渐向着牛庚宝这边倾斜,就在这时,那厉鬼发出一声嘶吼,包裹住它的藤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这是反被鬼气侵蚀了。 “不好,要困不住了”,牛庚宝暗道要糟,他头顶的火神鸦扑棱起来,冲着那厉鬼的方向连着吐了两口火。 幽冥火既唬得住妖也烧得了鬼,无根藤没等这火靠近,就迅速撤走,厉鬼虽然对这火忌惮,但仗着身上那一身鬼气,并不多害怕,还冲牛庚宝几人露出个阴恻恻的笑来。 “得赶紧把那鬼扯开,阵法对那女的魂魄会有影响”,多宝提醒道。 牛庚宝也知道这里头的厉害,可这事由不得他,幽冥火一沾上那厉鬼,就以龟速在燃烧,以这速度,要动到它根本,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就在牛庚宝想再次甩出藤曼时,从旁窜出一道黑影,直扑厉鬼而去。当下,牛庚宝一惊,以为这是又来个麻烦,谁知,一眨眼的功夫,两只鬼就掐上来。 在场的几人,除了牛庚宝,都是睁眼瞎,只觉得周围阴风阵阵,温度似乎又降了。 “小半仙,怎么不动了?”,梁弃把下巴搁在牛庚宝头顶上,环着腰的手半点不见松开。 牛庚宝用手肘顶了顶他,说,“放开”,搂搂抱抱的,什么毛病。 梁弃听不懂似的,手又紧了紧,“别呀,你这看着像是还没完事” “那也用不上你了,哪凉快上哪呆着去”,这话牛庚宝说的不虚,因为,就这么会功夫,之前还死扒着人不死不休的厉鬼,居然主动撤走了,它瞪着后来的鬼,嘶哑道,“臭x子,你还敢出来” 后来那鬼,是个老太,年纪看着比于欣还大,身上的鬼气也浓郁,但多宝却说,这是只新鬼,才刚死,听厉鬼那话,两只应该是认识的。这新鬼显然不想叙旧,半句废话都没有,冲着厉鬼扑去。 女人生前打架有三招,撕挠抓,死后也一样,这些手段,在厉鬼面前就跟挠痒痒似的,厉鬼爪子一划,就能刮下它一块皮肉,当即高下立见。 它左一下右一下的撕扯着老太的皮肉,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恶毒道,“我想着把你留到最后再弄死,你却等不及,自己找死去了,现在还敢跟我斗,我就让你再死一次” 那老太的鬼体不消片刻就残了,但它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似的,手掌断了,就用胳膊捅,胳膊没了,就用身体撞,那拼了命的架势,看得牛庚宝直起鸡皮疙瘩。 趁厉鬼不注意,他一甩手杖,直接把许丹凤卷出了阵,就在人出阵的一刻,火烧到尽头,阵法成了一半,他迅速窜出,按着之前想好的路线把卡牌重新摆放,当最后一张牌落下时,就见,四股风窝从四个方位凭空而起,打着旋的往中心聚拢。 第48章 第 48 章 随着风窝移动,风力渐大,梁弃几个被刮得都睁不开眼,一边抬手半遮住脸,一边好奇,“哎,出什么事了?” 牛庚宝盯着阵中一边倒的架势,并不说话,那厉鬼疯狂的撕扯着老太的身体,似乎对周遭的变化没丝毫察觉,只沉浸在自己的狂欢中。那缺了一半身体的老太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牛庚宝脚边还处在昏迷中的许丹凤,那一眼就像长辈看着晚辈,是慈祥的。 似乎是心有所感,许丹凤眼皮动了动,醒了,她睁开眼的一瞬间,便出声道,“奶奶?” 牛庚宝顺着她视线过去,正好看到那老太所在的位子,这是魂魄太弱,见鬼了? 那老太闻言,冲许丹凤一笑,脸上缠绕的鬼气淡了很多,慈眉善目的,看那五官,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胚子。 许丹凤这一声,不仅让老太看了过来,也把厉鬼惊醒了,它瞪着那双血红的眼珠子看过来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4 ,在许丹凤身上扫了一圈,又把视线拉回到被它掐在手里的老太身上,鬼笑两声,“今天,你们祖孙两个,一个都别想跑” 说着话,身形一闪就要往阵外扑,四个风窝眼见着就到跟前了,牛庚宝跑向另一边,想再阻上一阻,没跑几步,就听许丹凤一声惊呼,却是那老太突然暴起,她整个身体扭曲变形成绳索状,一头箍住厉鬼的腰身,一头奋力往风眼里钻,那厉鬼一时不备,被拉着往后退了退,被风尾扫了一下,刮下来几缕黑气。 这让厉鬼更加愤怒了,在许丹凤的哭声中,它一寸寸地把绳索掰断,吞吃入腹,就在它快挣脱束缚时,牛庚宝恰好跑到对面,他一甩手杖,藤曼再次袭来,捆住了厉鬼,一拉一扯间,风窝已经到了。 其中一股粘到厉鬼身上,就跟浇了混凝土似的,任它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藤曼撤的及时,没被扫到。 风窝还在继续,走着走着,最终合二为一,但奇怪的是,风窝规模不见长,风速也不见大,但那厉鬼,在它每一次转动中,被一缕缕的分解开来。鬼嚎声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突兀,李峰顶着一身鸡皮疙瘩,还得拉着想往里冲的许丹凤。 “那是我奶奶,我奶奶怎么会在这,她不是在家的么?我去看看,你让我去看看”,许丹凤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李峰虽然看不见鬼怪,但从这只言片语中,不难猜测,这许丹凤的奶奶,怕是已经过世了,而且...就目前情况来说,老太太死后还化成鬼来帮她孙女脱离魔爪,明显这是亲孙女的待遇。 黑色的鬼气被抽离又重组,压缩,最后成了一个玻璃珠那么大的黑煤球,这黑煤球已经实体化了,周遭几人就看着它凭空出现在半空中,还在滴溜溜转,并且随着风窝减小,越转越低。 牛庚宝正琢磨着用什么去兜那球时,风窝突的一散,那煤球往下一沉,又一骨碌往对面滚去。 多宝叫道,“阵法破了” 白九则说,“人魔果然在他身体里” 整个广场可以说一览无遗,二十五张卡牌所在的位子,牛庚宝都熟记在心,他一眼扫过,很快锁定了哪张卡牌被动了,同时也看见了那个不应该出现在那的人。 那是团人形黑影,在这之前,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只是眼下,它却变化出各种奇形怪状的触角来。 这就是人魔? 李峰和阿忠见牛庚宝一动不动,觉得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被吓了一跳,阿忠还好,心理素质过硬,李峰就不行了,他抖着声音喊,“弃,弃哥,你眼睛,怎,怎么了?” 没有眼白的眼珠子,那不是人类正常的状态,虽然晚上天黑视线不好,但那双诡异的双眼却格外醒目。 多宝大喊一声,“快,收牌” 闻言,牛庚宝一甩拐杖,藤曼再次出击,他动作很快,但到手的卡牌还是少了两张,再去看梁弃时,人已经消失了。 “怎么办?” 多宝说,“追呀!” 牛庚宝问,“假期结束了,我明天还要上学” 多宝着急,“事有轻重缓急,别的都可以搁下,这个不行” 牛庚宝还想再说什么,李峰凑上来东看西瞅,“大师,你在跟谁说话?” 牛庚宝看了李峰一眼,说,“你把人送回去”,又回头跟阿忠说,“我们走” 李峰既想和美女多相处会,又想跟着走,左右为难的功夫,李峰和阿忠已经走远了,他在后头扯着嗓子喊,“你们先走,我后头就追上来” 车子上了路,牛庚宝问多宝,“往那个方向开?” 多宝给他指了个方向,阿忠从后视镜中瞥了牛庚宝一眼,说,“小半仙,梁弃这是病,还是鬼上身?” 牛庚宝摊在后座上,盯着被藤曼包裹住的煤球珠子,过干瘾,听见阿忠这话,不禁反问,“他之前有过这种情况么?” 阿忠想了想说,“有过两回,是情绪失控,眼睛倒没这么怪异,只是看着和平时不一样,跟疯了似的” “哦”,牛庚宝点头,“他这是走火入魔了” “能治么?”,之前两次,都有送医院检查,但结果并没什么卵用。 “应该可以吧”,牛庚宝自己也不确定,他还没确认,这所谓的人魔属于哪种,是寄生,还是本体。 他就说好好一个人,怎么在他眼里就给别人不一样,原来在这等着他呢。可奇怪的是,多宝和白九两个,怎么也这么迟钝,等人自己露了馅才发现。 牛庚宝说出自己的疑问,多宝便说,“魔善于隐藏,他不主动现身,神仙都难找” “ 这还怪我喽?”,牛庚宝不忿。 多宝,“要不然呢?” 阿忠偷偷看后视镜。 “你要早把这些事坦白了,我早觉出不对了,用的着费这功夫”,牛庚宝不甘示弱。 多宝叉腰,“你哑巴么,都看出他不对了,你不问的呀” 白九打圆场,“好好说,别动气” 牛庚宝,“懒得理你” 多宝,“好像我稀罕似的” 之后一路无话,阿忠专心开车盯人,只是对方移动速度也很快,这一追就追到了第二天,牛庚宝打了个哈欠从后车座上想来,他往车外看了看,“这是到哪了?” 阿忠报了个地名,名字很陌生,看来已经出了本市奔着外地去了,牛庚宝掏出手机分别给他爹和夙心打了电话,中间又接了李峰打来的电话,报了地址挂了电话后,他又跟学校请了假,跟教务主任再三保证说,期末考一定没问题,才被放行。 一个礼拜后,车子进了n省,越往里走,隔几分钟,汽车就颠一下,不是路不好,而是有震感,牛庚宝这才想起,之前似乎有听说过,这边有个地区在频繁地震。 “就是这里,我感觉快到了”,这时,昨天赌气,一夜没说话的多宝突然出声,手捏来捏去的,捏的牛庚宝耳朵通红。 牛庚宝心想,看在你主动开口的份上,勉为其难不跟你计较了,他‘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车子越走越偏,再往里,就偶尔能看见有部队的大卡车在路上往返,这时候震感更加明显了,这边已经处于山区,本来人就少,现在除了兵哥,基本看不见普通人,看样子,不是被撤走了,就是自己找地方避开了。 n省也多山,比起贵州的山地,这里的山要更陡些,途中车子被兵哥拦了几回,好言劝他们回去,两人当着面点头如捣蒜的应下,等人一背过身,就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就这么一路横冲直撞的,车子到了某座山的山脚,牛庚宝一下车,就感到这里的空气不对味,“这是魔气?” 多宝揪着他耳朵说,“魔气已经外泄,快没时间了” 山脚拉了警戒线,有士兵把守,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5 牛庚宝和阿忠只能绕了一大圈,找了个没人看管的旮旯角爬上去,没经人走过的山路很崎岖,不是这坑就是那堵,累出一身汗也没见爬多高。 多宝心急,不停的催促,牛庚宝索性脱掉上衣,在阿忠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拽着他手,往上飞。阳光下,他后背那扇透明的小翅膀,现出五彩的光来,一向处事不惊的阿忠,也不由得呆愣了半晌。 越往上走入眼的景色叫人越心惊,却见山上呈现出一派死寂,草,树,土地,就连□□在外的石头都是一片焦黑,风吹过,草叶树枝却纹丝不动,似乎被定格在了那。 其中,有穿着防护的人在采集样本,应该是官方派来的,牛庚宝远远见到他们就自觉避开,他不敢飞的太高,怕被人发现,然后,他就发现这山里还藏着别的什么。 那是种人形怪物,体内没有生命力,只在心脏位置,有一团棉絮状的黑色物质。他们能走会跳,基本和常人无异。 牛庚宝本想跟过去看看,却被多宝拦下了,“这应该是被魔气侵蚀的活死人,受魔物驱使的傀儡,抓它们没用,你还是尽快上去” 自从前几天,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牛庚宝也从多宝和白九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他是人也不是人,而是某件法器的化身,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奇怪事,自始自终都是奔着封魔阵去的,听着挺不可思议的,但不可否认,这应该是事实。 真是操了蛋了! 如今,那封魔阵就在他头顶,不知怎么的,越是靠近,牛庚宝身上就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热,在寒冬中,居然能看见他□□的上半身,有雾气氤氲,虽然身体很舒服,就像泡在温泉中那般惬意,但隐隐的,他心中有些恐慌。 他鬼使神差的说,“我怎么有种上断头台的错觉” 多宝和白九都沉默不语,见两只这样,牛庚宝顿时觉得翅膀有千金重,飞不动了,还以为都抖干净了,居然还有事瞒着,不开心! 多宝捏他耳朵,“呸呸呸,瞎想什么呢” 他虽然这说,但到底有些中气不足,在牛庚宝看不见的地方,多宝和白九互看了一眼,都有点蔫头耷脑的。 白九多少能体会多宝之前老把事情藏着不肯说的心情了,这一旦处出了感情,有些话还真的坦白不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走都走到这了,不管怎么样,牛庚宝只能硬着头皮上,他先是看到了一座道观,距离道观不远处,有一行穿防护服的人在走动勘察,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对那道观以及道观后头的山顶都视而不见。 第49章 第 49 章 牛庚宝一指方向,问阿忠,“忠哥,你有看见那座道观么?” 阿忠往四下扫了一圈,疑惑道,“没有呀,哪呢?”,入眼所及,都是染成一片的黑色,再过去,就到头了。 牛庚宝心下了然,那道观大概是被什么屏蔽掉了,他正想仔细看看,就见有一行道士从山的另一边过来。 道家也是分派系的,为了区分,在穿着打扮上,会有些改变,这一行人,乍一看都是穿道袍带道冠的道士,但是多看两眼就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道观出来的,有可能连派系都不一样,他们行色匆匆的直奔山顶。 牛庚宝尾随在后,当他越过道观时,感觉自己被某股力道阻了一下,他用力往前一顶,身体随之一轻,就听见阿忠说,“咦,还真有个道观在这?” 山顶是个大平台,没什么遮挡,牛庚宝没急吼吼上去,先蹲道观屋顶上头去放风,这一看,嘿,这是道士开会呢,人挺多,跟开迎新会似的,那一行道士一到山顶,就被围住了,因为离得有些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一旁的阿忠掏出手机,看了看,说,“梁弃也在附近”,梁弃的手机有定位,一查就能查到。 “暂时没看到他人,这个不急,他躲不了多久,总会出来的” 牛庚宝在研究山顶上的石头,那些石头看似大小不一,杂乱无章的放着,其实里头大有深意,这是个封魔阵。 自打得知真相后,他一直在琢磨这个阵,不说对它的布阵构造有多少了解吧,总归理出了个思路,如今一对比,便就形象了起来。这个封魔阵有几处似乎移了位,虽然阵法依旧在维持,但在每一次的地动下,法力正在慢慢削弱,最直观的,便是,阵中溢出的魔气快要成井喷状了。 不出三天,阵就破了,多宝说,阵破,魔出,人将不人。 有道士在试图修复法阵,但修为不够,进阵没多久,在魔气的影响下,忽哭忽笑,跟个神经病似,不过,他们这种大无畏的精神还是让旁人看得挺鸡血,一个倒下,有下一个接上,有的道士支撑时间短,有的支撑时间长,但毫无例外,每个都是铩羽而归。 完全状况外的阿忠问,“那些道士干嘛呢?” “应该是在探路吧” 阵外大世界,阵内小世界,处处都有坑,一着不慎陷进去,毁的人肠子青。 两人正说着话,牛庚宝突然一顿,“咦,这么快就来了?” 阿忠问,“谁来了?” “夙心”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落,夙心就像从地里长出来似的,探出了头,身子,阿忠瞪大了眼睛,“这不是人吧?” “嗯!”,牛庚宝看着夙心越过那层看不见的壁障走过来,还有些懊恼,“山神控土,能地遁,早知道,就让他带着来了,省事” 夙心身边跟着那对老姐妹。 “你这什么打扮?”,几天不见,于老太给自己换了褂子,黑色的,只在腰间缠了条七色绳编制的彩带。 “这是我们役鬼门人惯有的穿戴”,于老太一脸感激的看向夙心,“多亏了夙心大师指点,我才能真正继承我役鬼门的传承” 夙心以前认识个役鬼门的门人,也懂些役鬼术,这些天,他将自己知道的,都倾囊相授给了于老太,所以,那对老姐妹对他就跟恩人似的。 也不知是不是人多目标大,夙心前脚刚到,后脚他们就被人发现了,山头有个道士指着他们喊,“嘿,你们干嘛的?” 有一个人喊出声,其他人便都‘呼啦啦’看了过来,在百来双眼睛的注视下,他们连躲得机会都没有,于是,干脆自动走过去打招呼,不过,没到山顶,就被几个道士拦住了。 有个中年道人,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然后,视线定在夙心身上,一甩佛尘,念了句无量天尊,又酸邹邹的说,“这位师父,不知今天到此,是为何事?”,态度还算客气,毕竟,这个时候,能站到这的,都不是一般人。 夙心这趟过来,不知怎么的,又换回了他的僧袍,这和尚和道士一是佛教一是道家,见了面,还挺和气,他也回了一礼,念了句阿弥陀佛,也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6 咬文嚼字的说,“贫僧见此地地动频发,又有乌云罩顶,推算此异状不是人祸而是天灾,我佛慈悲,小僧修行时日尚短,但也想尽一点绵薄之力,望众道友成全” 他言之凿凿,又语带恳切,那中年道人忙道,“如此,甚好,请师父随我来” 夙心忽悠成功,连带着其他几人也成功打入内部,他们上了山顶,来到个胡子花白的老道面前,这老道应该是这一群人中的主事,他和中年道士一样,先挨个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却定定的看着于老太...那一身打扮,眼里似疑似喜,“请问,您是哪个门派的门人?” 于老太上前一步,拱了拱身,说,“役鬼门门人,于欣” 很平常的一句介绍,却如水进了油锅,沸腾了。 “天不亡我,竟然还真有役鬼门人存在,这下,希望又大了一分”,老道激动到手抖,其余众道士也是欢天喜地,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跟见了亲人似的。 牛庚宝一行一脸懵逼,这时,山下又来了两个道士,风尘仆仆的,老道伸着脖子看半天没看清,问身边的小道士,“这回来的是哪个?带人了么?” 那小道士摇头,“是万青,万林两位师兄,可,可这回没人” 老道缩回脑袋,叹了口气,“四个门派,只寻到两个,眼下只剩你一幡师伯还没回来,也不知....” 小道士安慰道,“师父,您别着急,以一幡师伯的本事,一定能把人找齐的” “但愿吧”,老道转身,目露担忧,时间不等人呀! 牛庚宝转了一圈,在只字片语中大概知道了这些道士要搞什么事,目的和他一样,不过方法不同,他靠牌,他们靠人。 据说,这封魔阵最初就是由五大道家门派联手结出,如今,重启封印,也必须集齐这五家道门,如今还有两家没到场,分别是,尸门和法门。 “蛤蛤,小九,你俩觉得这事靠谱么?”,牛庚宝挺希望这事能弄成,这样一来,就不用他上场了,他总觉得这事对他来说,负担太重。 多宝和小九异口同声道,“成不了”,这些道门后人,一个个都不怎么争气,和他们先辈根本没法比。 刚升起了希望,没撑过两秒就破灭了,牛庚宝觉得心更寒了,多宝见他情绪不佳,又安慰道,“你一个顶五,秒杀所有” “是么”,牛庚宝只希望牛皮不要吹破了。 人没找齐,计划得做,夙心和于老太被当作参与人,一同开碰头会去了,牛庚宝和阿忠也表示要出一份力,却被委婉拒绝了,道士们很直白的说,非宗教人士,一概不收。 这会一开,开到太阳下山,留了一队人守夜,其他人都回了道观,吃过晚饭,牛庚宝,夙心,阿忠被安排到了同一间屋子,屋里砌有火炕,三个人睡都还嫌宽敞。 睡到半夜,牛庚宝突然被多宝和白九喊醒,“山上出事了” 他翻身下床的时候,夙心已经走到了门口,阿忠警觉性高,他一动他也睁开了眼,问,“怎么了?” “不知道,先出去看看” 门一开,寒风灌进来,牛庚宝当即吃了个冷咯,屋外,伸手不见五指,手边也没个照明的手电,他和夙心无所谓,阿忠就不行了。 牛庚宝想了想,把影木拿了出来,别看它头上那花不大一串,到了晚上,花骨朵一开,还挺漂亮,尤其是那光,亮堂堂的,就那么巴掌大一串,不瞎说,能照出去半里地。 火神鸦似乎受不了这光,从兜帽里挣扎出来,一扇翅膀,飞进了黑暗里。 阿忠盯着这盏神奇的植物,嘴巴张张合合,到底没问什么。 很快,三人便到了山顶,有守夜的道士问他们,“三更半夜的,你们怎么来了?” 近山顶的时候,牛庚宝把影木收了回去,他借着篝火打量四周,“有没有发现异样?” 这话他其实是问的夙心,那几个道士不知道,还挺认真的回答,“没有,我们都安排人巡逻的,两两一组,五分钟走个来回” 夙心冲他们比了个‘嘘’,他耳朵动了动,突然看向某处,说,“来了!” 藤曼闪电般射出,只听黑暗中发出‘吱呀’一声怪叫,道士们纷纷侧目,“什么东西?” 黑暗影响不了牛庚宝的视线,他看见那是个什么东西,倭瓜般的身体上,安装着三个核桃大小的脑袋,五官轮廓扭曲着,不怎么有人样,不过却莫名有些眼熟。 这是魔物无疑。 这东西不蠢,还知道躲闪,反应也快,没被无根藤缠住,只被扫了一下,吃了记疼。它本来应该是搞偷袭的,却不成想落了个空,也不生扑,就想蛰伏在黑暗中,等待时间,却不料碰上了牛庚宝这么一号。 牛庚宝一鞭不成,又甩一鞭,快准狠的冲着那东西的藏身处打去,就听黑暗里不时传来怪异的‘吱呀’声,道士们惊疑不定的看着牛庚宝,有个激灵的,拿起面铜锣,‘锵锵’的敲起来。 道观内的灯一盏接一盏亮起,不大会功夫,便有人声传来,夙心皱了皱眉说,“活死人来了,目测数量不少” 牛庚宝问,“哪个方向?” “都有” 牛庚宝便踢了踢敲锣的道士,那道士满脸问号,牛庚宝说,“让他们注意周围,有活死人” 那道士一惊,看样子对那活死人不陌生,他又‘锵锵’敲了两下,然后气沉丹田,一声吼,“注意戒备,有僵尸来袭”,那一声振聋发聩,回音甚至在山里荡了几回,还能清晰可见。 山下一阵嘈杂,不过很快又被稳了下来,牛庚宝问阿忠,“有东西防身么?” 阿忠晃了晃手里的□□,说,“这就够了” “那你小心,别被那东西咬了”,活死人,也就是道士口中的僵尸,牙齿指甲带有尸毒,被抓挠后,会感染发炎,轻则烂肉,重则要命。 第50章 第 50 章 空气中,有臭气飘来,那是尸臭的味道,下头最先有动静,有姿势怪异的人从黑暗中扑出来,动作并不显得有多僵硬。 有道士喊,“这是行尸,诸位道友小心” 一个照面,两边就撕扯到了一起,别以为活死人有多恐怖,道士又是怎样的仙风道骨,其实,都不是想象中的模样。那活死人毕竟是个死物,再怎么行动如常,可脑子不是原来那个脑子,而道士个个出手狠辣,桃木剑挥得生猛,符纸乱拍,占尽了优势,就是分工不明确,场面有些混乱。 山顶上,牛庚宝还在跟那只三头魔物胶着,夙心闭眼站着不动,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说,“又来一波,这次不是人,你们小心了” 阿忠握紧匕首,身体下压做攻击状,眼睛戒备的盯着四周,有细簌声从远处过来,一眨眼就到了跟前。 那是一群身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7 体残缺不全的....老鼠。 牛庚宝眼角余光扫到那些东西,手一抖,鞭子抽了个空。要说,他有什么厌恶的生物,老鼠首当其冲排在首位,还住在牛尾庄的时候,他房间的天花板上,永远都有老鼠在跑动,来来回回,来来回回,从白天到晚上,一年四季的,从不间断,弄得他差点神经衰落,也因此,他对鼠类有了心理性的厌恶,但凡看到这玩意,就反射性想一脚爆头。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鞭子甩的只看得见残影。目标大打击面也大,这山里的老鼠,个头小,群起而攻之的话,简直让人防不胜防,刚还欢呼的道士们声调变了,其中夹杂了痛呼声,不消说,一定是吃了亏了。 牛庚宝有凭仗,他不再把藤条当鞭子使,直接散了,当针刺,无根藤之前有自主定位功能,可以挂自动挡,但是碰到这些死了又活过来的怪物,只能上手动挡。不过,藤曼散开后的细丝,有成千上万,一把撒出去,不说百发百中,五成的命中率还是有的。 所以,相比起山腰上的道士,他们几个压力不大,牛庚宝先扫一拨,漏网之鼠由阿忠解决,阿忠练家子出身,身手不错,仅凭着把□□,攻击力也不弱。夙心傍身的法术对这些老鼠没用,所以他只负责警戒,三人互相配合,仗打的很漂亮。 之前负责在山顶巡逻的那队道士见状,便下山支援去了,只留下那个敲铜锣的。 打仗耗体力,撑个一时半刻还好,但眼看着这都过去个把时辰了,还有不少老鼠在往上扑,这感觉就不怎么美妙了。 “怎么还没完了?”,牛庚宝抱怨,他体力再好,这胳膊抬来抬去的也酸的很。 敲铜锣的道士听了,抬头看了看天,‘锵锵’两声,道,“道友们,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等天亮了,这些行尸就能任由我们捏死踩扁,大家加油!” 这道士的话听着牙酸但还真挺激励人心的,不管是已经累到双手发抖,还是不幸被咬到的,又都打起了精神,再撑一会儿,天亮了,就能睡了。 牛庚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眼见着东边开始泛起了鱼肚白,这山头却来了几朵乌云,就低低的压在头顶,把整座山都笼住了。 这是老天派来的搅屎棍么? 道士们很烦躁,牛庚宝也很烦躁,他问夙心,“有办法把天弄亮么” 山顶的篝火已经燃尽,山腰上的火把丢的丢,灭的灭,也不剩几处光亮了,黑暗对他们来说很不利。 夙心摊手,“办不到” 牛庚宝有些泄气,多宝提醒他,“擒贼先擒王” 这话点醒了他,光顾着打了,怎么把这茬忘了,他问阿忠,“梁弃具体在哪个方位?” 活死人,魔物,魔,这三者是递增的从属关系,牛庚宝很快锁定了目标。 阿忠退到安全区域,掏出手机看了看,指了个方向,牛庚宝让夙心留下帮忙,又在卡牌里挑了挑,把那只会喷火的刺猬放出来,添补他的空缺,自己扇翅膀走了。 魔分三种,天魔,地魔,人魔,封魔阵中封印的是天地二魔,人魔虽是魔,但在天地二魔跟前,也就是个小瘪三。多宝说到这个,总是一脸不屑,可他忘了,正是这小瘪三,当初逃过一劫,蛰伏修养后,又卷土重来了,还搞出了这么多事。 牛庚宝直扑梁弃的藏身处,来之前做好了恶斗的准备,可当他真见到人后,有些傻眼,“这是唱哪出呢?” 梁弃正掐着自己脖子翻白眼,看着不像是做样子,脸都紫了,多宝说,“应该是梁弃的本体意识醒了,正斗着呢” “也就说,这人魔只是寄生?” 庚宝心下一松,梁弃有时挺招人烦的,不过,也有他的好,刚知道他有问题的时候,其实他心里也挺复杂的,毕竟认识这么久了,好好一个人怎么说变就变了,眼下听说,只要把寄生虫打掉,人还是那个人,这就让他放心了。 “欸,弃哥,是你么?”,牛庚宝试探的叫了声。 梁弃脑袋咔咔的转过来,眼白忽有忽无,牛庚宝暗中警惕,梁弃变化了几回,声音嘶哑道,“小,小...半仙” “你没事吧?”,牛庚宝明知故问。 梁弃费劲说道,“我..身..体..里..有..东..西,帮..我..弄..出..来” 牛庚宝收过鬼捉过妖,算得上经验丰富,可这寄生的魔他还是头一次碰到,完全没头绪怎么办? “我手还管不管用?”,他问多宝。 多宝说,“之前没管过用,现在也不会有用,想其他招吧” “你有主意么?” 多宝和白九一前一后道,“没!”,“有!” 牛庚宝和多宝同时看向白九,“快说!” 白九说,“龟背草!” 多宝反应过来,忙说,“对,对,龟背草,这草含有些灵气,是魔的克星” 牛庚宝已经掏了一把草在手,虎视眈眈的盯着梁弃说,“生塞还是先捣烂?” “他本人意识出来你可以塞了让他自己嚼”,多宝出馊主意,“万一不是他自己,又来不及准备,你就自己嚼了喂过去” “那多恶心”,当时牛庚宝是这么说的,却在下一刻被‘啪啪’打了脸。 梁弃盯着牛庚宝的手,眼珠子转了转,才刚泛起没几秒的眼白又隐了下去,而且看样子是要跑。 一见情况不对,牛庚宝上前一把抓住人的后脖颈,当时事出紧急,他又腾不出手来,只能胡乱塞了把草到嘴里嚼了嚼,然后掐着人下颌,把嘴里的东西喂了过去。 龟背草,说他是草,吃上去却没有草腥味,味道开始有点苦,过后就泛起了清甜,而且随着咀嚼,似有一股清凉之气顺着喉管往下,到了腹中又转变成了一股暖流,实在是种奇特的体验。 牛庚宝砸吧了两下嘴,再看梁弃时,就见他白眼翻的飞起,脸部肌肉抽动,四肢还乱颤,跟癫痫发作一样。 “不会出人命吧?” 多宝,“应该不会的吧?” 在一人两妖的注视下,梁弃在地上又是抽搐又是打滚,裸在外头的皮肤上,浮现一条条黑色的经脉,那经脉忽隐忽现,牛庚宝直觉这是药效不够,连忙又嚼了一把龟背草喂过去。 这次过后,梁弃咳嗽着呕出了一滩滩的黑水,那水咕嘟咕嘟冒着泡,然后,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我靠,怎么吐两泡泡就没了”,一向不说脏话的人,也忍不住骂出了口。 多宝一点也不意外,“魔擅长隐藏,你只有把它引到封魔阵里去,重新封印的时候,一并把它封了” “怎么引?”,牛庚宝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什么都不懂。 多宝指指昏倒在地的梁弃,说,“有他在,总会找过来的” 牛庚宝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8 先在梁弃身上搜到了他少了的两张卡牌,然后抓着人回了山顶,一到山顶,就见里头多了个老头,颤巍巍站着,不时咳嗽两声,一付马上要升天的架势。 “这哪位?” 夙心介绍说,“这是此处的山神,叫侑” 牛庚宝心说,这年头神仙怎么一个比一个菜,面上却不显,大方的打了声招呼。 那老山神本来想跟牛庚宝多聊两句,天空突然传来‘呀-呀’两声叫唤,随后,就见火神鸦抓着个人飞过来,到了头顶,爪子一松,那人就掉到了几人跟前。 牛庚宝定睛一看,哟,熟人! 桂芬揉着皮开肉绽的肩膀站起来,见这么多人看着,有些畏缩的往后退了退。 牛庚宝见识过这女人的手段,不觉得她是个胆小的,只是,这人怎么会在这? 火神鸦盘旋在天空,‘呀-呀’叫着,像是在告状,经多宝翻译,他大概知道了点事,牛庚宝问女人,“听说,你养了只魔婴?” 那女人闻言看过来,见到牛庚宝一愣,显然认出他来了,他是知道这小孩厉害的,眼撇向一边,并不说话。 牛庚宝甩了甩手里的鞭子,“不说没关系,抓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你们不能害他”,女人突然叫道。 牛庚宝很想笑,可又笑不出来,这女人简直蠢到无可救药了,他指着一地狼藉,“我们害他?你跟我说说,这些是什么?” 女人不说话,牛庚宝又指了身后的法阵,说,“你养的那东西,想要把这里头的东西放出来,你知道放出来后有什么后果么?” 他也不指望女人回应,自顾说,“就是让所有地方变得像这山一样,让所有活物变得像那些死尸一样,你也只会是其中之一” 桂芬不瞎,可她认不清事实,“可他救了我,要不是他,我早被放干血死掉了” 牛庚宝不想再跟他废话,因为,火神鸦说的那只魔婴已经来了,他这边,还有只三个脑袋的魔物没解决,这一下对俩,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就在这时,山顶上又来了一行道士,为首那人有过一面之缘,是之前搭车的邋遢老道,听他们叫他一幡。 那一行人中有个男人看见桂芬,当即就扑过来掐她脖子,目眦欲裂的喊,“我师父还有五个师兄都成了那种东西,你还他们命来” 女人扯着对方的手,说,“黄六,你们有今天怪的了谁,贪心不足反倒害了自己,你能侥幸逃过一命,还不是我一时心软?” 有道士上前掐了那黄六胳膊上的穴道,让他松了手,“好了,有什么恩怨,等事情了了再清算” 黄六冲女人吐了口口水,恨恨道,“你等着” 牛庚宝有些信了多宝之前的话,就这种人,能有什么指望。 邋遢老道似乎凑齐了五个门派的人,他挨个叮嘱了一遍,然后掏出了铜铃率先进了阵,走三步摇下铃,等六人都进去后,铃声由缓变急,牛庚宝发现,这铃声似乎能护住人心神,这六人从进去到现在,都还是清醒的。 他们按各自的位子站好,围成一个圈,然后在一声铜铃的单音后,盘膝坐下,各自默念起本门心经。这六人中,于老太应该是起步最晚的,看得出她念的有些磕巴,但随着字符一一被念出,她脚下伸出一股气流来,向着法阵中心流淌过去。 阵中形势一片大好,阵外就有点不太乐观了,也许知道这是到了生死攸关之际,敌方的攻势更加猛烈,那架势恨不得把他们所有人都撕成碎片。 经过一夜的战斗,损伤已经过半,还能站着打回去的,已经寥寥无几。牛庚宝分了下神,眼角余光扫到有东西从斜侧飞过来,他本能的一闪身躲过,那似乎是支箭,他身后是阿忠,眼看那箭就奔着人胸口去了,他忙喊,“闪开”,手里的藤曼随即甩出。 阿忠反应也快,但终究是慢了一步,刚一侧身,那箭就订穿了他的胳膊,诡异的是,那箭又拐了个弯飞了回去,牛庚宝顺着那箭的方向,看清了放箭之人,那不是个人,只是个头大如斗的婴孩,那箭也不是箭,只是他满脑袋疙瘩中的一股脓液,这就是那魔婴无疑了。 牛庚宝无暇分心去看阿忠的伤口,他集中注意力盯着对方,以防他再放冷箭,一直盘旋在头顶的火神鸦,之前不知怎么吃了亏,这下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俯冲过去,趁着这头被牵住,他在多宝和白九的提醒下,提着鞭子,‘啪啪啪’三下,直接爆了那正准备偷袭他的,三头魔物的脑袋。 他这次之所以能轻易解决这玩意儿,一来是出其不备,二来也有那只刺猬的功劳,那魔物似乎怕火,之前已经被白仙燎了几次了,攻击力明显掉了几个档次,这才让他捡了个便宜。 说到火,牛庚宝看了眼火神鸦,发现那魔婴了不得,不是说他能扛得住幽冥火,而是他智商很高,不仅会躲而且还会出其不意反咬一口。 牛庚宝让白仙过去帮忙,他掏出根龟背草给阿忠,让他嚼碎了敷伤口上,那伤口他看了看,泛着黑,肯定带了毒。 封印还在继续,牛庚宝总感觉他们有种后继无力的样子,那六股气走着走着就细了,他拖着梁弃站在阵旁,看似在认真看里头,其实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梁弃身上,他在等,那人魔什么时候上钩。 和他这样站在阵旁关注阵内情形的,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道,老道人老心不老,道行也都不低,与其说是关注,更像是在守阵,只是注定,他们的努力要白费了。 却见,那六股气终于走到了一起,交汇处随即亮起一簇光,那光微弱的跟只萤火虫似的,一闪之后就灭了,然后,就没然后了... 也就在这时,有条蚯蚓拧着身子爬到了梁弃脚边,牛庚宝看在眼里,却只做没看见,状似无意的把梁弃往阵里一扔,那蚯蚓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了进去。 牛庚宝拖着梁弃在阵中随意走动,这个时候,众人着急忙慌的,谁也没功夫管他,他一边走一边甩牌,二十五张卡牌对应阵中二十五块石头,只有几处他自做主张挪了位子,当最后一张牌落下时,封魔阵启,伏魔图出,隐隐绰绰浮在离地一尺处。 “怎么回事?”,众人惊讶,这时,才有人见到本不该出现在阵中的牛庚宝和梁弃两人。 牛庚宝冲那六人点了下头,说,“麻烦到阵外去等候” 邋遢老道没多言语,深深看了牛庚宝一眼,就率先走了,其余人也没立场多话,鱼贯而出,那化成蚯蚓的人魔感觉不对,正想溜,牛庚宝眼疾手快,把手里的梁弃往阵外一扔,随后,一掌挥出直击伏魔图。 那图波浪般一滚,然后化作数道金光,没入二十五张卡牌中,那牌本身自带阵法,金光一闪而过,二十五个小阵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9 一个接一个亮起,此时,整个伏魔阵只进不出,人魔被困在了里面,它开始膨胀拔高,化作鬼怪之形。 牛庚宝不理它这虚张声势,高喊一声,“现!” 之前被封印在卡牌中的妖物,从牌中冲出,虚空而立,火神鸦,白仙,甚至连没被封印过的多宝,白九,夙心,侑,都应招而来,各就其位。 牛庚宝立于阵中心,离他最近的是五张空牌,成包围之势立于他身侧,在外一圈,又是五张空牌,卡在第一圈牌的空挡处,这五张牌则是正面朝上,平着放的,最外围,三牌一属性,对应前头的空牌,总共十五张牌,又绕出一个圈,这些牌都是有主牌,只有二金一火轮空。 牛庚宝一拍脑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只半点没孵化动静的鹌鹑蛋,无比哀怨,他试着把蛋扔到卡牌上,那蛋居然也那么悬浮起来,那么,那张火属性牌要怎么解决? 此时,阵外聚拢了不少人,都在趴着看稀奇,估计修行多年,都没见过这阵仗,有懂行的看出了里头的道道,其中有个老道从腰间的皮囊内掏出个东西朝牛庚宝扔过来,“小友,我这火鼠借你一用” 那火鼠一进阵,就被股莫名的吸力,拉上了最后那张卡牌,全员到齐,有雷声滚滚而来,似万千鼓声在头顶齐响,雷声过后,一道闪电破开乌云劈落阵中,打在第二圈某张卡牌上,那牌光华流转,逐渐泛起一层金色。之后,第二道雷,第三道雷接连劈下,直到五道雷后,乌云散尽,阳光下,五张卡牌熠熠生辉,五种颜色分别代表了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 阵下压着的天地二魔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开始猛烈的撞击法阵,黑气四溢的越发浓郁了。牛庚宝咽了咽口水,他盘膝坐下,气沉丹田,按照之前多宝教过的运气方式运作,几个来回后,后脖颈处隐隐发烫,但这样不够。 到底该怎么做呢?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焦急,多宝的声音恰时响起,“别忘了,你刚收了两只鬼” 紧急关头,牛庚宝也没多想,那颗珠子的阴煞气浓重,无根草包裹着的地方,都染成了黑色。他把珠子握在手里,黑气便如抽丝拨茧般的旋开,然后进入到他体内。起初,身体并没什么异样,牛庚宝就任由整颗珠子都融了进去。 只是片刻后,熟悉的疼痛感袭来,这痛来的太快太猛,牛庚宝没防备,当即痛呼出声,随着时间推移,疼痛还在加剧,不光痛,还有种被架在火上靠的感觉。 是不是要死了,牛庚宝恍惚间想。 多宝,你个死□□,这是要他命呀!早知道是这下场,他就,他就... 阵外的众道士,见那半大的小孩全身通红到冒烟,然后,身上的衣服尽数化成灰烬,后脖颈处有光亮起,那光越来越亮,越来月亮,光线四面八方的散开,穿过那半大孩子的身体照亮了整个法阵,他的身形被光遮住,连个轮廓都看不真切。 光散开后又突然间聚拢,半空出现只手掌,那手掌中间三指一般长短,它轻轻一拍,掌心中射出五道光柱射进那五张空牌中,空牌溜溜转动,转动中,有一道道卡牌的光影从中分离,和后头的五张属性牌重叠,然后,就见那属性牌中有彩色的光点飞离出去,落在它们身后各自的同属性牌上。 虚空悬在卡牌上的妖物,沐浴在光点下,就像是喂了激素一般,快速成长起来,其中最明显的是那两只鹌鹑蛋,蛋壳碎裂,从壳中钻出两只金灿灿的小龟,小龟眨眼间就长到了脸盆大小。 这种成长不是无底线的,当它们达到某种极限后,便不再有变化,人魔这个时候已经被压拍在阵中心瑟瑟发抖。 十五只妖猛地同时窜起,在天空不住的盘旋,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然后化成五彩的光圈砸向手掌的掌背上,那手掌的五根手指速度染出五种颜色,然后它动了,慢慢抬高,抬高,在围观众人的注目下,突然重重拍下。 地底深处似乎穿来某种不甘心的咆哮,然而,在那手掌印下后,一切归于平静。 山顶原本矗立的石头化成齑粉,只在中心留下个深深的掌印,以及一具支离破碎的身体。 六年后.... 某小区门口,有个小年轻屈身坐在个小马扎上,身前一张折叠桌,上头支了个立牌,写着‘鸟衔算命’,他歪着脑袋趴在桌面,鼻梁上松松垮垮挂了副墨镜,露出来的半张脸上,有斑驳的疤痕,粉粉的,似乎刚落了痂。 正睡得香,有人敲了敲桌面说,“嗨,开门做生意了” 那年轻人要醒不醒的咕哝一声,“要算什么?” 来人说,“给我算个姻缘吧” 年轻人缓缓抬起头,眯缝着眼看了来人一眼,打了哈欠,懒懒的说,“哎,我说梁弃,你不才走了没几天么,怎么又回来了?” 梁弃笑眯眯的看着他,“外头再好,还是呆在你身边最舒服” 年轻人,也就是牛庚宝,把墨镜摘下扔到一边,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你这人简直阴魂不散” “小半仙,看在我守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个机会呗”,梁弃伸着上半身靠近了一步。 牛庚宝抬头看了看天,中午了,该吃饭了,他把马扎往桌底下一塞,起身离开,行动间有些生涩,就像生了锈的机器。 梁弃追在后头,“你身体养的差不多,今年过年回家么?那影木化出的□□,傻不楞登的,太跌你份了” 其实是有姑娘看上了那个冒牌货,他心里不爽。 人其实挺奇怪的,当初他粘上牛庚宝,纯粹就是好奇心作祟,可处着处着,味道就变了,他自己都没明白过来,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六年时间,不管人醒没醒,他只知道,他想呆着这人身边。 “嗯,是该回去了”,牛庚宝摸了摸自己的脸,六年时间,他一直都在养伤,如今,也终于像个人样了。 鬼门关上走了一趟,有得有失,他的手再也不是鬼见愁,但是眼睛好了,卡牌也在。 “那算我一个”,梁弃得寸进尺。 牛庚宝撇他,“你好意么?” “怎么就不好意思了?”,梁弃说,“不都是一家人么?” 牛庚宝翻了个白眼,“谁跟你一家人?” 梁弃,“啊呀,以后肯定会是一个锅里吃饭的,现在先熟悉熟悉” 牛庚宝,“....” 他遮着眼看头顶的太阳,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能活着,真好! 两人的身形渐渐远去....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分卷阅读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