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分卷阅读1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 书名: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1、谨以此文纪念我的大学生活。 2、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3、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愿大家都能够有勇气来抓住爱,不要错过。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尧、王维熙 ┃ 配角:朱霍舰司图、赵清明 ┃ 其它:校园耽美 ================== ☆、序 李尧念初中的时候,是个传奇。 据说有一帮外来的混混转学到了李尧的城市,他们把全地区的学校老大按大小个打了一圈,正得意洋洋呢,被人鄙视道:有能耐去挑李尧! 混混头问:李尧是ls二中的老大吗? 答曰:不是。李尧不稀罕那种虚名,但他打架厉害在全地区是出了名的,你们不挑了他,就不算在这立住“棍儿”。 于是混混头叫上兄弟,在李尧每天中午必去的天台埋伏好。 那一天风和日丽,李尧上来的时候哼着周杰伦的双节棍,戴粉色无框眼镜,拿本厚书,穿白衬衫,斯文得不得了。混混头一拳把李尧的眼镜打掉,小样我叫你戴眼镜,装什么大瓣蒜,招呼众人一拥而上。 等校方政教老师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只见李尧提着从混混手里抢来的木棍,背对着政教老师站在当中,周围躺了一圈哼哼唉唉的混混。 李尧听到动静,“刷”一下转过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从下往上瞪着来人,目光凌厉,杀气纵横。夕阳照在脸上光影明灭,映衬得表情也阴晴不定。见是政教老师来了,迅速换了一张卑躬屈膝的奴才脸。 李尧一战成名。 转学生挑战学校原来老大,叫做“立棍”,有李尧在,谁也别想在二中立住棍儿,李尧得了个绰号,叫“折棍杀手”。 这件事还有后续。 李尧当初把混混头打倒在地,指着他鼻子说,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以后我见你一次收拾你一次。混混头便转了学校。不成想李尧经常去混混头的新学校找他,果真是见一次揍一次,把混混头揍得只恨爹妈少生了俩条腿。 终于有一次,混混头被李尧抓住了,跪地求饶:哥啊,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找你碴了,我真的知错了。 李尧说,你说你错哪了? 混混头说了一大堆,李尧一直摇头说不是这个。混混头简直怀疑李尧是脖子痒,要不难道是吃了摇头丸?李尧说,你把我眼镜打碎了,那眼镜是我新配的,才戴了一天,很贵的,你得赔。 混混头愣愣地问,多少钱? 七十八。 就为了七十八块钱你每天步行一个小时到我学校揍我? 李尧为难地说,其实我也不想揍你,谁让我之前说过见一次收拾一次的话呢?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做到。我第一次找你的时候就想跟你说赔眼镜,可你一见我就跑,我没机会说啊。 废话!你追我,我不跑? 你跑,我才追的! 混混头说,靠,这台词,你以为是拍电影啊!好,你这智商我服你了。说完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 李尧接过钱走了。 消停了不到一周。这一天混混头正蹲在操场上抽烟呢,离老远就看见李尧又过来了,这一口烟就呛到了肺里。边咳边跑。 李尧大喊,站那! 混混头站住。 李尧追过来,问,你跑什么? 混混头说,习惯了。 李尧上去叮叮咣咣一顿揍,揍完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极认真地说,眼镜七十八,你给我一百,我找你二十二。 混混头说,为了这二十二块钱你大老远跑过来又揍我一顿,你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让门夹了…… 李尧一抬手。混混头立马没声了。 李尧伸手挠了挠头发——原来抬手只是为了挠头发。混混头长出了一口气。 混混头说,哥,这二十二块钱我不要了,你就当给兄弟留条活路,从此以后别来找我了行吗? 李尧说,你不要,那我也不能要。说罢把钱丢到地上,转身就走。 这一转身,混混头注意到李尧锁骨左下方红了老大一块,顺嘴问了一句,你这脖子怎么弄的? 李尧摸了俩把,把上衣扯开,低头看了看。 混混头看见李尧健硕的胸膛上新伤叠旧伤的,不知怎么就不忍了,拉着李尧奔了校医室。此时已经放学,校医都下班了。 混混头给李尧擦药水。李尧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随他摆弄,安静下来,很乖巧的样子。混混头看见李尧偶尔瞅一眼自己,抿嘴一笑,像一只动物,对,像一只小狗,在外面受了伤,回来让主人包扎……混混头边擦药水边这样想,心情愉悦,之前跟李尧的那点小矛盾早忘一边去了。 混混头指着李尧右胸口上的伤痕问,这块怎么弄的? 哦?烟头烫的。 李尧说得轻描淡写。 混混头心里一惊。烟头烫的?那就不是打架弄的了…… 你身上这么多伤你爸怎么不管你呢? 我没爸。 李尧说的更轻。混混头心里更难过,觉得心都柔软了起来。想细问,可是这是人家的伤心事不应该问。若是想说,李尧自会说,又何必问?只是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放轻了。大大咧咧的李尧自是没注意混混头这千回百转的细腻心思。 擦到锁骨旁边那块伤痕时,两人离得太近,混混头一抬头,正赶上李尧转过脸,混混头就亲到了李尧的脸颊,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起来。 李尧本想生气,但看着扭扭捏捏的混混头就觉得这小孩也挺可爱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混混头更加不好意思。 李尧问,你叫什么? 王遥。 李尧高兴地说,哎呀,咱俩同名啊! 不是吧,我记得你叫李尧。 对呀,所以才说同名嘛,又不是同名同姓。 哈哈,我是遥远的遥,你呢? 我是妖娆的娆…… 王遥看着李尧浑身的肌肉一阵恶寒,一个男人,妖娆?再仔细打量:李尧长得极漂亮,一双大眼睛黑亮黑亮的,黑眼仁多,极其有神,睫毛浓密,忽闪忽闪的,眨动间倒真有那么一丝妖娆的风情。嘴唇丰厚红润,刚才他碰到了他的脸蛋,皮肤很细腻……王遥赶紧垂下目光不敢再看,只听李尧的声音传了过来: ……去掉女字旁。 上完药,临走时李尧说以后绝不会再来找他,也不揍他了,要王遥放心。 当天晚上,王遥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有一双黑亮的眼睛不停出现,那双眼睛的主人脱了上衣,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 第二天早上,王遥的妈妈问:你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 昨晚说梦话怎么喊自己名字?老喊什么阿尧阿尧的…… 王遥遂决定:要改名! 李尧说话算话,果然不再来找王遥。可王遥却忽然想念起李尧来了。想念第一次见面时他戴的那个粉色无框眼镜;想念他右胸被烟烫的伤痕;想念上药时碰疼他了,他在眉间挤出的那个浅浅的“川”字,还有被自己弄疼了细微的隐忍的吸气声…… 王遥再蹲在操场上抽烟的时候,总是向大门口张望。望完了又忍不住骂自己没出息。有什么可想的呢?他一直在揍我呀!于是抓个人就问:你说我是受虐狂吗?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才算罢了。晚上睡觉又梦见李尧,白天再抽烟,再问人,如此循环反复。 王遥实在想得不行了,去找过李尧几次,俩人在一起抽烟喝酒聊天打屁,其乐融融。李尧常去的那个天台,也就是王遥找人埋伏过的那个天台,成了二人的秘密据点。 李尧还给了王遥一个看桃的桃核,桃核雕刻成花篮的形状,王遥如获至宝,用红线栓在书包上,走到哪都带着。 二人的感情是越来越深。可惜没过多久,王遥就举家搬离了小镇。 到新学校做自我介绍的时候,王遥说,大家好,我叫王维熙。 王维熙在新学校勤奋学习,考上了一所很不错的大学。王维熙还是很爱打架,跆拳道,空手道,各种道,培训班报了一火车那么多。身手渐渐练出来了,成为转校生挑战的对象。他打架有一个习惯,无论发生任何事,绝不毁人眼镜。 李尧第一次高考没考上大学,复习了一年考上了本省的jk大学。李尧本来比王维熙高一届,他读了一年高四,所以到2008年的时候,俩人正好都上大一。 算起来,这时二人已经快五年没见了。 王维熙本来考的不是jk大学,打听到李尧在jk大学,历经千难万难,转到了李尧的学校。 于是,我们的故事,就此开始。 ☆、第一章 闲着没事,来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按年龄顺序扒,第一个要说的,是我们寝室老大,小朱,朱霍健。 朱霍健这名起得很悲剧。 在上大学遇见我之前,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名字的悲剧所在。 这人一上大学,见面都叫哥。比如寝室老四叫王维熙,那就是王哥,我叫李尧,别人就叫我李哥。到了朱霍健这儿,大一分寝时,我看见贴在寝室门牌上他那名字,觉得叫“朱哥”好像有点不尊敬人,老让我想起猪哥猪八戒,于是就想叫他霍健。 当时朱霍健冲我一伸右手:“哎呦,李哥,你好你好!” 我赶紧握住,使劲摇,没成想一张嘴:“健霍呀……”得,念反了。 全寝室爆笑。小朱这厮笑得最开心,没有丝毫怪我的意思,把我感动的,立马认下这兄弟。 后来健霍这种叫法不知怎么就流传开了,朋友们开玩笑都这么叫他。有一次文艺汇演,主持人平时跟小朱玩闹都叫惯了,报幕时没注意:“下面有请健霍……” 最绝的是第一节无机化学课,新来的老师叫赵清明,二十七岁的博士,第一次教学生,紧张得不得了。当他点名念到朱霍健的时候,底下同学起哄:“老师你念错了,他叫朱健霍。”赵老师立马改口:“哦,朱健霍……” 整个教室笑得人仰马翻。赵老师明白过来了,给小朱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眼神不好,没看清。” 小朱当场翻脸,一拍桌子走人了。 我心里明镜儿似的,丫搁那装呢。他绝对没生气,肯定是烟瘾犯了,找借口出去抽烟了。为此我跟寝室老三老四还打了个赌。下课后我们三个在厕所找到正在吸烟的小朱。丫是纯种的强盗啊,听说我拿他打赌的事后,硬是把我赢的赌金分了一半去,威胁我说不干的话就把我分尸,扔进厕所的便池里…… 我们四个人打打闹闹的,出了厕所往回走,迎面碰上了赵老师。赵老师与小朱进行了一场伟大的会面,这场会面别开生面,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吸引了走廊众多路人的围观,我们称其为“新世纪新井冈山会师”。 赵老师先看见小朱的,离老远就激动地喊:“啊!朱霍健同学!” 小朱紧走几步,热情地说:“啊,赵清明老师!” “朱同学!”二人碰到了一起。 “赵老师!” “朱同学,你……你踩到我脚了……” “啊,真的吗?对不起。”小朱下一句话怎么听怎么不是味儿,“我是故意的。”小朱直视赵清明,眼睛里满是挑衅。 小朱一米八的大个,长相是我们几个当中,不,几乎是整个学院最俊的(当然我是不屑于跟他比的)。身材也好,一身腱子肉,此刻脸一沉,眼一瞪,倒真有几分……嗯,小流氓地痞的气质…… 所谓看热闹的不怕事大,走廊的路人已经偷摸往这瞅了。就在战火一触即发的时候,赵老师和善地一拍小朱肩膀:“哈哈,你也口误了啊,你想要说我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路人不满地叹息而去,知道这架够呛能打起来,没热闹看了。 事后,小朱说他觉得赵清明这人不是大智大勇就是大痴大傻。就冲赵老师一句话就能将一场战争消于无形这一点,我们都认为赵老师是前者,但后来了解他之后,才明白天才与白痴只有一线之隔的道理。 话说当时,赵老师和蔼可亲地说:“朱同学,我们就算扯平了吧,你不要再生老师的气了。”本来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再帮着说几句场面话,也就算完事了。可谁都没想到,赵老师接着居然大声说了这么一句:“老师为刚才叫你健霍而再次道歉!” …… 谁呀,谁叫贱/货?路人纷纷驻足,那眼光“刷刷刷”全往小朱身上招呼。走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连赵老师都意识到不妙了。 是的,朱霍健,健霍,更出名了…… 小朱怒气冲冲,把赵老师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掉。 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我们三个人饿虎扑羊,死死抱住他。我鬼哭狼嚎地跟他说:“老大,小朱,你可不能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啊,你要想想你家里的老母妻儿啊,你若是进去了,他们可怎么办?你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对得起粮食对得起我么……” 小朱一甩膀子,把我们都甩掉,说:“你们干什么?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去食堂,你们拦我干什么?” 老四问:“你不是要揍他?” “靠,揍老师,我傻呀我?” 我们长出一口气,都放心了。 小朱斜了赵老师一眼,回头小声跟我们说:“要揍也不能在这呀,人这么多。” 我们这一口气就呼出一半,噎在那。 赵老师还要说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 什么,小朱不理会,领着我们三个直奔食堂——放学已经这么久,再不去,连菜剩下的那点汤都抢不着了。 这就是朱霍健与赵清明老师的第一次交锋。谁都没想到,与其后几次相比,这一次居然是小朱最幸运最占便宜的一次了。我常常觉得,他们俩的纠缠,似乎是上辈子注定的。五百年前,三生石上已经刻好了那个开始和结局。 点名事件之后,赵老师算是记住朱霍健了,并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愧疚。这种愧疚直接导致了小朱的悲惨大学生涯。我们俩个班加一起一两百人,一起上赵老师的无机化学课。堂堂课点名,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逃课现象是屡禁不止。谁都能逃,谁逃了都没事,就小朱不行,因为赵老师记住他了。 有一次,天下大雨,早晨谁都不愿意起来上课,而且那天只有一节化学课,逃了一节,就可以玩一天。我们寝室四个人商量着在寝室斗地主。正high着呢,学习委员大美女柳茗诗给小朱打电话。 “喂,朱霍健吗?你在哪呢?” “寝室啊。” “这节是化学课你不知道吗?赶紧来上课!” “不行,我光着呢衣服都没穿……哎阿尧给我点一下烟,我手太忙……” 我赶紧伺候着。 “喂,你干什么呢?”柳茗诗急了。 “斗地主,你玩不玩?” “朱霍健!”柳茗诗听声音是真急眼了,“你听着,这节课你必须上,我现在身边有人,有些话我在电话里不好跟你明说……” “得啦,是不是班长在你旁边啊?安啦安啦,老师又不会点名,一俩百人,缺几个他看不出来,我们寝室都不去了。有人要问,你就说我嗓子疼去医院了。” 这时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含含糊糊的声音:“你咽喉痛?”信号不好,杂音很大。 小朱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牌,脑袋和肩膀之间夹着电话:“对啊,班长啊,我有咽炎,就刚刚得上的……哎别动,我出三个k!绝杀!” “我听你说话声音很洪亮啊,我不是班长。” “你不是班长你丫是哪头蒜?还管得着我了?” “我是赵清明。” 小朱一愣,脑袋放正了,手机“啪”一声掉到桌子上。我赶紧帮着小朱捡起来:“喂喂,赵老师,我是李尧啊我们今天……” 那边已经挂了。 小朱悲惨的地狱生活远远没有结束。所谓“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朱霍健的长征,就这样开始了。 小朱不再逃课,堂堂课坐第一排,绝对“脸熟”。可是这也没什么大用,还是那句话——赵老师记住他了。 让老师记住一个学生的坏处很多。比如每堂课都留作业,超级难的作业,做出来的简直是非人类选手,像我们寝室这种,不拿国家级奖学金,不争第一,不考研的“三不”选手,次次写作业那是不现实的。好在老师在一百多人里只抽查那么小猫三五只。寝室老三,从来没写过作业,从来也没有被抽查到。但小朱就不行了。他只有三次没写,都被赵老师发现了。而且赵老师有言在先,三次抽查全不写的人,平时成绩为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知道情况的人都说:小朱怎么这么点背啊? 知道的人都说:赵老师也太变态了,每次都抽查小朱的…… 具我分析,赵老师因为叫错朱霍健的名字,特别是第二次在走廊上的恶劣会面,而自认为使小朱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于是带着深深的愧疚之情对这个有着悲剧名字的可怜学生百般照顾。 怎么照顾?自然是在学习上精心雕琢他了。点名一定要点他,查作业一定要查他,提问一定要提他。这一雕琢不要紧,却使我们的朱霍健同学承受了真真切切的巨大的心理及生理压力。心理压力好理解,生理压力,其实也蛮大。别人不知道,作为他同寝的我可是很清楚的。我曾多次看见小朱在写不出作业时一把一把往下撸头发呀……我真怕他二十来岁就秃顶啊。 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又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又又所谓欺负人不能可着一个人使劲欺负。反正甭管怎么说吧,我们的小朱终于爆发了。 在一次化学课小朱睡着,赵老师又拿粉笔把他砸醒后,小朱“腾”一下站起来,伸手一指赵老师鼻尖,怒喝一声:“你妈……” 满室寂静。所有同学目瞪口呆。 我赶紧一拉小朱衣角。 小朱总算从睡迷糊的状态中及时清醒过来,眨了眨大眼睛,讪讪一笑,弱弱地说: “……身体挺好的哈。” ☆、第二章 小朱的年龄是我们寝室最大的,本来我高中复习了一年,就够呛了,没想到小朱复习了两年,一下子就抢了我老大的位子。 刚开始我和老三老四没好意思细问,毕竟这是人家的伤心事不是?后来熟成了穿一条裤子的,聊天提起来了,小朱就说了。 丫竟然不是高中复习的,是小学! 那时小朱小啊,淘气啊,不好好学习,上二年级时老师说,这孩子学习跟不上,让他再读一次一年级吧。于是,小朱降级了,成为了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位小学二年级课程跟不上的人。 后来小朱读完二年级,没通过三年级考试,老师又把他撵回了二年级。这样,小朱一共念了二次一年级,二次二年级,算是复习了两年。 我问小朱:“小学一年级课程没有很难啊,学的就是加减乘除什么的吧?” “对啊,我就是加减法都不会啊。”小朱说的理直气壮,“什么一二三四五,锄禾日当午,我都不会。” “那你这脑袋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呀?” “不知道,我家里人都没想到我还能上大学,他们本想我把初中给对付下来就阿弥陀佛了。” 我们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他,他让我们知道,原来小学一年级的课程,是比高三还难的。 小朱说:“阿尧你说就我这脑袋,我这智商,啊,他赵清明也忍心给我留那么多作业?” 我深感同情,对赵老师表示了强烈的愤慨与深刻的谴责:“一节课讲二十多页书,基本都靠咱自己悟,留作业还不给答案,真是道可道,非常道,惨无人道不可道啊……” 小朱没被我绕晕,感动地抓住我的手说:“那你帮哥们写点?” “使不得使不得。”我赶紧把手抽回来,“哥们我学习没你好,我这脑袋还不如你呢,就等着你写完,我抄呢。”我拍拍小朱肩膀,郑重地说,“努力!” 小朱随手拿起一本书扔我,我一矮身躲过,飞快跑了。 小朱转头看见老三,眼睛一亮。老三面无表情地说:“加油。”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4 说完也走了。 小朱又看向老四,语气不善:“你要也说没营养的努力加油什么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四笑:“不是,我就是想说……”老四伸手扒拉一下小朱脑袋,状似担忧,“别再拔头发了,没几根了。” …… 曾经我天真地以为,学习上的折磨程度,已经是顶点了,小朱不可能经历比憋作业更悲惨的事情了。但几天之后的游泳池事件,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 这件事说来也简单。 某一天,我们寝室四个人去学校里的游泳池游泳。正赶上赵老师也在,大家各游各的。过了一会,忽然听见赵老师的呼救声。游泳场是体育学院的训练场地,偶尔对校内师生开放,也没什么施救人员在这里,见有人落水,会游泳的,都过去救人了。这其中,属小朱游得最快。我对此毫不意外,小朱向来是最乐于助人的那一个,如果他不去救才奇怪呢。 经过一番努力,总算把人救上岸了,不过人却昏迷不醒。小朱家里有个念中专后来当护士的姐姐,他跟着他姐学过点急救的知识,当时也来不及多想,一低头,就给赵老师做人工呼吸。对着赵老师的嘴,还没等吹气呢,赵老师蓦然醒了过来。 似乎是人的本能反应,赵老师一拳打向小朱,嘴里叫道:“你干什么!”小朱哪料到这个,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正中右眼眶。 要依小朱的性子,别人打他一拳,他得打人家三拳,连本带利还回去。但这次,那么多人在场,赵老师又不是故意的,小朱只能白挨。 赵老师清醒了之后连连道歉,这个愧疚哇,恐怕以后对小朱在学习上要更加“照顾”了。 小朱一路捂着眼睛回去,跟我们说,一定要报仇。凭什么救人还要挨揍啊,凭什么他赵清明就一点损失没有?想了一宿,搞出三个方案。 一、把赵清明杀了。 二、把赵清明拖到没人的地方揍一顿。 三、把赵清明的车划花。 我们都劝他,劝阻无效,两害相权取其轻,勉强同意了第三个方案。 说干就干。 在一个月黑风高,不干点坏事对不起老天爷的夜晚,小朱动手了。 怎么动的手,我们不知道,反正他回来之后特高兴,说把赵老师的车门划了一个“十”字。第二天拉着我和老四王维熙(老三他拉不来)躲在教学楼里,从窗口往下看。我和老四本不想来,架不住小朱软磨硬泡,我人虽来的,可我并不赞同小朱的行为,男子汉大丈夫,要不然就明刀明枪干一仗,你这算什么。 我们等了半天,一辆黑色宝马驶来,慢慢停下。“啪”的一声,车门微开。车门上一个“十”字划痕明晃晃地刺眼睛。 我和老四互相望了望,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然后我们看向小朱,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渐渐地,车门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走了下来。没错,是中年男子,不是二十七岁的赵老师。 小朱瞪大眼睛,说:“怎么是导员?!” 我真不忍心告诉他:“因为这是导员的车,出来的自然是导员。” 小朱一拍脑袋:“靠,昨晚天太黑,我划错车了!” 我摇头叹息。 老四语重心长地说:“小朱啊,你头发可不多了啊,难过归难过,别再薅头发啦……” 事后小朱偷偷给导员车里塞了点钱,算是赔偿。小朱虽然家里穷得叮当响,平时为一分钱两分钱斤斤计较,为人却极有原则,伤了无辜,是一定要赔的。 这件事导员也是云里雾里,就这样过去了,没惹出什么乱子。不过,小朱划坏赵老师车的想法是更坚定了。 在周五的晚上,小朱又一次出动了。这次回来后比上次还高兴,眉飞色舞地讲述他划车的经历,说他这次划了一个倒着写的“王”字。整晚我们都听到他在说:“先是一竖,然后一横一竖,最后再划一竖,哇哈哈,明天赵清明看见会是什么表情呢?真期待看见他心在滴血的样子啊。” 可惜第二天是周六休息,我们没见到赵老师。周一第一节就是赵老师的课,小朱硬拉着我和老四又去偷看。 我们三个人躲在第一教学楼大厅里面,偷偷摸摸从窗户往外看。彼时阳光正好,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天气好得十分不适合寻仇打架。一辆黑色宝马缓缓驶近,车停,赵老师下车,穿西装打领带,一身名牌,大步而行,虎虎生威,面容平静,不见悲喜。 小朱跟我和老四说:“丫在装平静呢,其实心都在滴血,心疼啊!” 我和老四找了半天没看见划痕,小朱说这次划车尾了。 等赵老师走了,我们三人偷摸来到车尾。 只见光可鉴人的宝马的车后盖上,清清楚楚地刻着: 1+1=2 我们都愣住,面面相觑。 “哎?你们在干嘛?” 赵老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我们吓了一跳。 小朱指着划痕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赵老师笑了,眼睛弯成两个月牙,豪气干云地拍拍车后盖,说:“前两天不知道是谁,把我的车划了一个‘1+1’,我灵机一动在后边填了‘=2’,你们看,这个创意好吧?” 赵老师大手一挥,霸气横竖侧漏。“以后我就带着这个独特的标志横行天下了!” 这车可是宝马呀,赵老师这个人怎么说呢,如果不是家里有钱烧的,就是有点二,当然更可能是二者兼而有之。 老四小声问:“您现在有心在滴血的感觉吗?” 赵老师大笑:“怎么会?我现在很开心啊。” 于是我仿佛听到了身后的小朱石化的声音……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赵老师的特殊爱好:把宝马当成涂鸦板。也不知是谁,在车后盖的“1+1=2”后面添了一个“-6x+6”,使等式变成了x方程“1+1=2-6x+6”。赵老师看见后非常兴奋地加了几笔,x方程又变成了三角函数“1+1=2-6x+6/sin6x”。再后来,谁看见谁加,什么导函数,微积分,都弄出来了。这几乎成了一种比赛,比谁想出的等式更难,并且作案时不被人发现。用我们高数老师的话说,这是体力与脑力的完美结合。 就连我在路过那辆车时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瞄几眼,算x等于几。 越到后来越算不出来。有一次憋没招了,去问高数老师,高数老师说了一句话,我当场就吐血了。 “哎呀李尧,那题你可别算,那是我昨晚一着急给划错了,没解的。” 最后,这个游戏风靡全院,赵老师的宝马成了全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5 校最著名的景观。 连领导都知道这事了,据说有一次省教育厅要来视察评估,俺们一把手罗校长特意嘱咐赵清明老师:赶紧把你的车给我好好弄弄,不许跟快黑板似的,丢学校的脸!后来领导没来,赵老师的车一如既往地风骚着,在校园里跟螃蟹一样横行霸道,哪个车主都没有他牛13。 这一切,都要感谢我们伟大的朱霍健同学,没有他,就没有jk大学第一奇景。 让我们向伟大的朱霍健同学致敬! 此致,敬礼! ☆、第三章 对于赵老师,小朱是屡败屡战,但依然屡战屡败。由最初的“不破楼兰终不还”,到后来的“无可奈何花落去”,再到最后的“凄凄惨惨戚戚”,小朱经历了激烈的心理斗争。我经常在寝室听见小朱仰天长啸: “赵清明,我要与你同归于尽呀呀呀……” “赵清明,和谐社会救了你啊啊啊……” “赵清明,要不是看在党的政策的份上,我一定要……” 我拿手机把这几句话录下来,没事的时候放一下,也能提醒我,跟老师作对的下场极有可能是疯癫。 在不知不觉间,事情慢慢发生了变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朱和赵老师停战了。 从赵老师这方面来讲,他对小朱一直存着愧疚,游泳池事件后又多了份感激。他知道小朱家里穷,就安排他在无机化学实验室打扫,让小朱跟老师们一起做实验打下手,刷个试管搬个仪器擦个黑板什么的,既可以学到实验操作的知识,又能挣点小钱。赵老师还让小朱搬到了自己的公寓去住。小朱打扫房间做家务,顶房租。这样一来,小朱又省了住宿费。 小朱大一上学期跟我们住四人寝,下学期住赵老师的免费公寓,也就是零九年刚到,他就搬出去了。平常我们还是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抢饭,天天见面,跟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差别。 可我还是慢慢察觉到了小朱的不同。他比以前开心了。没错,他以前不开心。他是个表面粗豪内心敏感细腻的人,我以前开玩笑说他内心住着林黛玉。他固执,偏激,感性,感情深沉激烈。这种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人往往很难获得幸福。他时时刻刻觉得孤独,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一个爱自己并且自己也爱的人。他认为亲情、友情、爱情没有差别,也没有轻重之分,只是看那人最爱谁,那相对应的什么情就最重。 他说,你对你爸和对你妈的感觉不同,世人就说这都是亲情没有差别,你对你老婆和你妈的感觉不同,世人为什么就说这两种感情有差别了?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爱情?所以我说根本都一样,都是情。比如我最爱最在乎的是一个女性朋友,那对我来讲,就是友情最重要。后来发现她是我亲妹妹,那就亲情最重要。再后来她说我们结婚吧,那我就乱伦,那就是爱情最重要。 听到这,我哆哆嗦嗦地问,乱……乱伦? 他说,对,我是那种可以为所爱的人做任何事的人,既然是任何事的,当然就包括自杀,杀人,吸毒,乱伦等等。 我更哆哆嗦嗦地问,那你爱的人让你杀父母你也干? 他说,如果我最爱的人是我父亲或者母亲,那我当然不干,这个问题也根本不成立。假设我最爱的人不是他们,而是我的妻子,然后我的妻子让我杀父母,那我就干。我若是爱一个人,我就是她的奴隶。当然,杀完父母,我会自杀,因为我得赔我父母一条命。 我听傻了。 小朱自顾自地说,其实找到那个人是很难的。人家说每个人都是一个半圆,找到另外一个半圆,凑成一个圆才叫圆满,可地球上有六十多亿个半圆,只有六十亿分之一的概率找到跟自己形状大小一样的半圆。六十亿分之一啊,概率小于百分之零点五的事件即小概率事件,小概率事件为不可能发生事件,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讲,我们是找不到那个人的,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那个人是我们内心臆想出来,并不一定真实存在。 我想起一个问题,就问他,如果你找到了,可那个人要离开你,你怎么办? 小朱说,要是身体离开了,我等她一辈子,要是心离开了,我就不活了,比如她意外死了,我陪她死。我小时候看电视剧,就觉得殉情特别正常,还觉得那些死了伴侣自己独活的人很可耻,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原来不殉情才是正确的,所谓生命是可贵的嘛。 我说,希望你永远找不到那个人才好,要不然对你对她都是一场灾难。 小朱说,放心,放心,肯定找不着的,找到了我也不能那么干啊,我也就是跟你在这瞎侃吹吹牛。 那是我跟小朱第一次在宿舍楼顶的天台一起喝酒聊天。小朱喝高了,一路上撞墙三次,摔倒两次,啃马路牙子一次。第二天醒来后,小朱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那些惊世骇俗的话,我没敢再给他重复一遍。所以他从来不知道,他不知道我知道。 我虽然知道,却完全不能理解。那时我还年轻,没经历什么事,今天中午在食堂吃出个苍蝇,昨天买黄瓜多给了两毛钱,就算是烦恼了。那时我还拥有单纯的快乐和像水晶一样透明的小幸福。一直到历经风雨的后来,我才明白小朱的思想。 而有一个人,比我明白的早得多,这个人就是老四王维熙。 小朱搬走后,我们还是天天见,我发现小朱上厕所的次数明显多了,时间也长得令人发指。有时我还会发现小朱脸色苍白,走几步路都很费劲的样子,好像很痛苦。问他,他也不说,过几天自己就好了。再后来这种现象渐渐就少了。 有一次我们四人在一起吃早饭,我点了四碗豆浆。小朱喝了一口,忽然跑出去吐。我没当回事,还开玩笑说“小朱怀孕啦?”老四狠狠瞪了我一眼,让我以后别点豆浆。我不明白,以前明明喝得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不行? 还有一次,上赵老师的课,我硬要小朱背我去教室。小朱推脱不过,背着我,我们一路说说笑笑往教室走。在走廊一拐弯,碰见了赵老师。小朱神色立马就不对了,慌慌张张把我放下。赵老师沉着脸,进了教室。整整一节课,赵老师的情绪都很不好。下课了,小朱跟在赵老师后面,去实验室。 两人走后,老四特意找我说话,让我以后少跟小朱接触,至少在赵老师面前少做亲密的动作,闹着玩也要有分寸。 我不明白,我跟小朱是同寝,是兄弟,为什么以前可以闹,现在就不行了? 老四叹息,说:“阿尧,你以为小朱找赵老师的碴,只是单纯找碴,就没点别的意思?你以为赵老师安排小朱进无机化学实验室,又让小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6 朱住在自己家里,存的是什么心思?” 我不知道,问老四,老四又不说了。 我鄙视他:“我最讨厌你这种说话留一半的人。” 老四说:“我不是留一半,是有些话,我说了,你也不能接受,我只好留到你能接受的那天再说。” 我一皱眉:“你说的是小朱的事吗?” 老四笑,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发苦:“不,我在说我自己。”歪头看我,眼里的内容我读不懂,“我盼望你长大,这样就能看清身边的人,可我又怕你长大,怕你长大了失去快乐和单纯。我盼望有一天你能明白,又怕你明白之后拒绝。你总说小朱心里不快乐,你不知道,我心里……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老四像往常那样搂住我的脖子:“放学了,一起吃饭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没什么。”老四一笑,“我说我饿了。” “那赶紧的,向着三食堂。”我伸手遥指远方,“冲锋!” 老四从后面抓住我的手,顺势一带,搂过我的肩膀,把头埋在我后脖颈处,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你说,我们只是一辈子的朋友吗?” “当然,必须地!我跟你,跟小朱,都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大唐双龙传》里的寇仲说‘一世人,两兄弟’,我们是‘一世人,三兄弟’。” 老四哼了一声,说:“那你跟我最好,还是跟小朱最好?” 官方回答,当然是“都好”,或者“这不能比”什么的。 我想了一下。我跟小朱性情相近,志趣相投,能玩到一块去。小朱表面上特像乔峰,为人豪爽,讲义气,内心却极细腻温柔,是个粗中有细,外刚内柔的人。我跟他在一起时玩得最开心,跟他在一起是谁也比不了的快乐,我一有点高兴事,第一个想分享的人就是小朱,所谓俞伯牙和钟子期也不过如此了吧。 老四为人内敛,性情外柔内刚,经常性地犯迷糊,但对朋友的事从不含糊。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会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听我说每一句话。他记得我所有事。有时我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我不开心的时候,只有他能看出来。我有事的时候,无论什么事,我最确保能帮我的人就是他,也只有他。事实上谁能帮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给我一种“会帮我”的感觉,就是说我一有事第一个先想到老四,想到老四了,我根本不用去找他帮忙我就有了动力,“实在不行还有老四在”,这么一想,我就可以自己解决一切困难。 一个是欢乐时的朋友,一个是痛苦时的朋友。 于是我说:“跟你。” 老四欢呼一声,抱住我,脸上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灿烂。阳光在他脸上跳跃,晃花了我的眼。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那么亮那么清澈,像一口古井,能把人吸进去。 老四一弯腰,拉住我双手,使我伏在他背上。 “喂,你干嘛?”“背你去食堂。”“我有脚。”“那你还让小朱背你!”“喂你不会吧?这你也吃醋?” “用你的话说。”老四一用力,背着我站了起来,“必须地!” ☆、第四章 小朱跟我终究还是拉开了距离,早晚饭他不和我一起吃了,上课不和我一起坐了。对此,我表示了深深的不解。老四叫我不要闹,说不闹是为我好,我就消停了。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课时他坐的离我远了,我便给他发短信,我们俩用手机登录qq聊天。一个月下来我的手机费是噌噌往上涨。我不干了,还是给小朱传纸条吧,省钱。 有一次上赵老师的化学课,我按惯例给小朱传纸条,讲了一个黄色笑话。小朱回了一个纸条,上面回了一个笑话: 花木兰从军后,在某次战役中身受重伤,昏迷不醒。醒来后问随军大夫:“我伤得怎么样?”大夫说:“伤得很重,您的命根子都没了。”花木兰一点也不担心。没想到大夫接下来说:“花将军请放心,在您昏迷的时候,我已经给您缝上了一个。” “噗……”我一口气没憋住,笑出了声。 “李尧!朱霍健!”赵老师满面怒容,“你们俩给我站起来!” 我和小朱赶紧站起来,隔山越海地互相望了望。 “这是课堂!”赵老师把书一摔,“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干什么?传纸条。传的还是带点颜色的笑话。这要是被发现了那还得了?我一把抓起刚才小朱传过来的纸条,揣进兜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迅速连贯。抬起头时,看见小朱刚刚好也把我传给他的纸条收好了。 我们相视一笑。 “你们两个还挺有默契的啊。”赵老师更怒,“回去后每人写份检查,下课后我给你们单独留作业,这节课接下来的内容,你们就站着听吧。” 我看了一眼小朱,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小朱却没看我,他在看赵老师,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这让我想起老四说的话,难道,赵老师最好的朋友是小朱?难道赵老师也在吃醋?我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靠谱,悄悄问坐我旁边的老四。 老四摇了摇头。 我悄声说:“那你说怎么回事?你没觉得赵老师对我很有敌意吗?” “呀,难得呀。”老四笑,“难得你也有聪明的时候。” “别贫,快说。” “真想知道?”老四笑得贼兮兮。 “废话!说不说?欠揍是不?”我在桌子底下握住老四的手,故意使劲。“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反了你了!谁老二谁老四不知道?” 老四痛得苦着一张脸。我本来也不是真要揍他,便松了手。不想老四反手握住我的手,握得死紧,我抽都抽不出来,又怕让赵老师发现,不敢有太大动作。 我以为老四要报复,可他却只是握着,我不挣扎了他便不用力。 我皱眉:“你干嘛?给我手!” “不给。”老四对我温柔地笑,“借我握一会。” “不借,我的手,凭啥借你握?你给钱了么你?再说给钱也不能随便握呀,这不是钱的事!你给我手!” “不给,今儿你说什么我都不给了。” “……那你就握着吧。” 老四笑了起来,不敢大声笑,肩膀一耸一耸的。“你呀,真是……”手拄在桌子上,托着脸颊,歪着头看我。“阿尧,你知道吗,我最希望的就是永远握着你的手……” “得得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老四松了手,眼睛似乎黯了一黯,飞快恢复正常。 “你真想知道小朱最近的变化是怎么回事,今晚放学后去无机实验室吧。” 无机化学实验室?那里除了一堆瓶瓶罐罐和无数能熏死人的药品,还会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7 有什么? 听说最近赵老师在研究什么课题,美国那边急着要,成功了可能就去美国工作。赵老师没黑没白蹲在实验室,有时晚上就睡在实验室旁边的办公室里,在这种情况下,小朱每天放学都去实验室帮忙。 老四让我今晚去实验室,有什么好看?难道没人的时候,小朱会变成僵尸不成?算起来,今儿是十五,十五月圆夜,正是狼人变身的时候。狼人?小朱那么俊,说是狐狸精还比较靠谱。可惜了,是个带把儿的,要是母狐狸,我倒可以趁着今晚没人的时候在实验室,先xx再oo…… 到了晚上,我独自走进安静的教学楼。戴上耳机,听着手机里小朱的录音: “赵清明,和谐社会救了你啊啊啊……” “阿尧,阿尧你干嘛,别录了,快给你老子点烟……好好好,你是我老子还不行吗?老子,给你儿子点个烟!” “我这个人,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为什么你们要如此对我?天地良心啊没偷牌,老三冤枉我……” 我听到这不禁一笑。想起那次玩斗地主,小朱一个人赢了个盘满钵满,我们三家输的差点当裤子。老三顶不住了,串通我和老四联手诬陷小朱出老千。 小朱口口声声说“我这个人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天妒英才啊!”嚎了整整一晚上。不过他辩白也没用,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不可抗衡的。我们三个人统一了战线,把他按到床上,脱衣服,扒裤子(可惜没扒成),挠痒痒,打屁股,把他□□个半死。 可是到最后他也没承认自己偷牌,骨气倒是硬。 教学楼走廊里的灯是声控的,一段时间没声音就自动熄灭。脚步声的声音太小,不足以让灯亮。 我只顾着听手机里小朱的录音,回神的时候已是漆黑一片。为了使声控灯重新亮起来,我便大声喊了一句:“亮!” “谁?!”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忽然响起。 两个抱在一起的黑影迅速分开。 满室光明。 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一对狗男女,衣衫不整,靠在一起,战战兢兢的,被吓得也不轻。那女的胸罩扣子被解开了,真大,嗯,我狠狠地咽了下口水。 我说:“不好意思啊,刚才灯灭了,没看见二位,继续继续。”一边向他们俩走去。 那男的一脸戒备。 我更尴尬了:“那个,二位挡道了,抱歉啊,我得上楼。” 两人慌忙让开。 我上了二楼。 老四,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想着小朱脸上越来越明媚的笑容,想着刚入学时小朱跟我在宿舍楼天台喝酒时说的关于爱情的话,想着小朱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一个爱我并且我也爱的人”。 我慢慢上了三楼。 我几乎可以肯定小朱是恋爱了。也许他现在正在实验室里做刚才那对男女做的事。 我上了四楼,停在无机化学实验室门口。 小朱为什么不公开他的恋情呢?无论那个女人是谁,我们都会祝福的。难道小朱的恋人是老三看上的大美女学习委员柳茗诗?不管怎样,小朱不再孤独,心灵找到依靠,这是一件多么让人高兴的事啊。 我的手抬起,想了想,还是没有敲门。 既然小朱不愿意公开,我还是别勉强的好。他若是想公开,自然会告诉我;他瞒住了这件事,必定有他的难处。如果是别人,可能会不顾一切窥探秘密,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再说,但我不是别人,小朱是我的兄弟,我会尊重他的意愿。 往回走,路过洗手间时肚子痛,冲进去,随便找了一间,蹲下。 后来我常常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没进洗手间,一切会不会不同?既然没进无机实验室,为什么要去洗手间呢?是不是有些事,其实早已注定了?即使路径不同,终点也一样。 我在便池上蹲了一会,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是两个人进了洗手间。 “唔……唔……”其中一个人的声音,隐忍的,低沉的,压抑的,男人的声音。 “啊!”那个人惊叫了一声。 我的心也随之一跳。 “唔,啊啊!嗯……嗯啊!”接着是“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是身体撞到墙壁了。 啧啧的口水的声音传来,看来已经亲上了。 真猛,晚上放学后的教学楼,真是处处奸/情。早知道,像陈大摄影师那样随身携带照相机就好了。我要不是没提裤子,真想从门底下的缝偷窥,这可是免费的爱情动作片啊。 “别,别这样,别在这,让人看见……啊!你干什么,别……唔……” 我愣住:这是小朱的声音! “没人会看见,都这么晚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 我几乎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惊得动都不动。再想到那人在平常一本正经的样子,完全傻掉了。 “啪”!清脆的响声,似乎是金属撞击地板砖发出的。金属?我想了想人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金属制,好像只有裤腰带。难道他们已经…… 那人继续说:“三天了,亲爱的,我好想你,好想看到你在我怀里哭泣的样子,你不想我吗?嗯?” “唔,嗯嗯,你别……啊!好痛!慢、慢点啊……啊啊……”小朱的声音听上去很痛楚,夹杂着剧烈却又压抑的喘息。同时传来吮吸的声音,极细微,却又不住地往耳朵里钻。 说实话,我虽然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一回事叫同性恋,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只有一门之隔的地方,我最好的朋友在跟个男人…… “别乱动!天……你是我的!哼,你真以为我没看见你和李尧,眉来眼去的样子吗?嗯?” 我的拳头一下子就握紧了,浑身的肌肉紧绷着。 “我跟你说了八百次我和阿尧……啊!你混蛋,别!老师!” 没错,外面欺负小朱的男人就是赵清明这个王八蛋,妈的! “清明,你明知道我……啊啊,唔,呼、呼……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掏、掏出来……” 我的拳头慢慢松开。小朱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难道他…… “求我,我放了你,嗯?”赵清明的喘息越来越剧烈。伴随着噬咬的声音,小朱细细的抽泣越来越高昂。 “求、求求你……清明,我受不了……” “说你爱我,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 “说!” “啊!疼!别、别……呜呜呜……” 哭声一下一下,微弱的,像刚出生的小动物一样。很细的吸气声,间隔很久从嗓子里发出的呜咽,是小朱哭了。 而赵清明的喘息变得更剧烈急促,偶尔会低低地吼一声。 不用看,也能猜测到外面的人在干什么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8 。但是,男人跟男人,是怎么做的呢?我只知道个大概,难道就……不会痛吗……我觉得不好意思的同时也有点好奇,更多的是愤怒。 腿已经蹲麻了。 要出去吗?绝对不能出去! 我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甚至连脚趾头都不敢动一下,就怕被他们发现。若被他们发现,小朱该有多尴尬,只怕从此后再不敢见我。 不知过了多久,没有声音,他们走了。 我知道小朱明明喜欢女人的,我们以前一起对着美女吹口哨,流口水。他家里穷,想大学毕业了自己挣钱娶个不贪慕虚荣的女人,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他追求的幸福,怎么会跟个男人乱搞呢?是自愿的吗?呸!自愿的能哭?可不是自愿的会那样?以小朱的性子,早一拳头打上去了,又怎么会跟一个男人…… 总之,都是赵清明这个王八蛋!死同/性恋,搞男人搞到我们小朱头上! 我骂累了,想起身,猛然注意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没带手纸! ☆、第五章 老大朱霍健的故事暂且告一段落了。其实我多希望,这就是故事的结尾。那段日子,小朱有我们一帮朋友,有赵清明做恋人,真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 小朱的事先扒到这,按年龄顺序来,老二是我——那就扒老三吧。 老三叫司图,名字虽然没有小朱悲剧,但也比较麻烦,每次跟人介绍他都得加一句:“不是姓司徒,是姓司名图。”后来老三烦了,不解释,弄得直到毕业还有人问我:“你们寝室老三叫司徒啥?”于是我就告诉他:“叫司徒黑桃j。”经常让听的人联想到很不和谐的地方去。 与小朱穷到一粒芝麻掰两半吃不同,老三司图走的是另一个极端:富。司徒的富有,简直堪比赵清明老师,人家赵老师富有到宝马被划成那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司图有一次和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点了一勺麻婆豆腐,吃了一口就吐出来,说是猪食,放下餐盘,去点别的。回来又不满意,扔了,再点,在卖餐窗口与座位之间往返。一顿饭下来,我们光看他折腾了。老四统计了一下:司图一共点了十八道菜,扔了十八道,由此得了个外号叫“菜十八”。 司图身上的衣服全是名牌,但他有一个谁也比不了的特点,他能把所有名牌穿成山寨版。他一个款式买好几件,有的甚至颜色都一样,这就导致了一个现象:两个月,身上好像穿着一件衣服。不知内情的同学都猜司图家里得穷成什么样,才能两月没衣服换。 司图家里是做生意的,具体多有钱我不清楚,想来家里的钱,让司图花三分之一,捐三分之一,剩三分之一没事撕着玩是没有压力的。家里对司图的教育原则是:该省的省,该花的花。司图的具体实施办法就是骑着自行车上酒吧,自带面巾纸,爆米花。 司图穿的衣服,生活用品等等,都是家里给买好的,除了吃,司图在其他方面确实不浪费。不浪费到斗地主的时候,经常能把他输急了。由此可见司图还是有点“小”,小年轻,从小被家里宠着惯着,难免带了公子哥的娇纵任性,不识人间疾苦,高高在上的。脾气上来了,谁也不好使,他最对,永远对,错了也是对。就因为这性子也得罪了不少人。 比如我们的班长大人。 有一次在学校内的小饭馆,司图和我们班长大人同时点了一道拔丝地瓜。刚巧那天的地瓜只够做一份的,两人就杠上了。说好价高者得,拍卖似的,一道拔丝地瓜被抬到四百块钱的天价。后来我问司图到底花多少钱买的,司图说十块钱。因为他一叫价四百,班长就败退了,班长一走,剩司图一个人,只肯出价十块,老板爱卖不卖。为此我们又叫他“贾(假)四百”,与“蔡(菜)十八”遥相呼应。 司图跟老四王维熙交情最好,俩人是小学同学。王家和司家又是世交,俩人从小就认识,可谓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佳偶天成,天造地设……反正是很好就对了,两个人是过命的交情。不过初中时王维熙转学了,一直到大学,他们才又碰见。重逢后老四觉得司图娇纵更甚,按武侠小说里的描写,那叫“浑身散发着一股王八之气”,让人很不爽。渐渐地,老四跟我倒比跟司图更好了。不过司图貌似也不在意这些,他有他的宏图霸业要完成:追女人。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某天晚上,我们寝室四个又凑在一起斗地主,玩着玩着没烟了,司图因为输了,被我们惩罚出去买烟,回来就魂不守舍。我打趣说:“撞鬼了?”司图说:“撞见美女了。” 我们听了过程,猜测这位大美女就是大名鼎鼎的系花:柳茗诗。 司图一脸花痴状:“听听,听听,连名字都这么美!” 我心想,拉到吧,那女的就是叫刘二丫,估计你都得说好听。 至今我还记得司图的原话:“我在路上一看见她,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完了,这就是一见钟情啊。” 小朱问:“那女的对你有没有意思?她看见你什么反应?” “她?她掉头就跑了。” 我上下打量司图:一头红发,寸头,直指天际的那种,左耳穿四个耳钉,右耳一个,脖子上戴了个极粗的金链子。上半身是花衬衫,只扣了两颗扣子,下半身是一条蓝裤衩,脚踩一双黑色44码的人字拖。胸口纹的一条龙露出半个脑袋,张开血盆大口似欲择人而噬。浑身纠结的肌肉像要撑破衣服,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老三司图平常只要不穿校服,就被人误会成混黑道的,即使穿了校服也总被人问:是体院的不? 想到当时的时间,晚八点,哪个正常女的见了他不跑啊? 我这么想着,司图自恋的声音传来:“她一见我就害羞得跑掉了……” 第二天晚上,司图又出去找那个美女了,回来后脸上多了个手掌印。我大致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其实柳茗诗要是顺着司图,没准司图两天半就腻了,柳茗诗越是反抗,司图越高兴。 第二天司图直接到柳茗诗寝室楼底下等她了。等来的除了柳茗诗,还有我们的班长大人。司图跟我们三个人不是一个班,我和小朱老四以及柳茗诗是三班,司图是二班。知道了班长也在追柳茗诗,司图更来劲了。 司图让跟柳茗诗同班的我们在她面前多多渗透,多说司图的好话,所谓谎话说多了,也就成真话了。当时小朱正被赵清明折磨,老四懒得理会司图,这个光荣的伟大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肩上。司图对我抱以极大的期望,犹如国家领导人对神舟六号科研人员一样重视。司图明言在先:不成功,正常,成功了,有赏。 当时我们刚上大一,每天都有晚自习。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9 大学的晚自习不像高中那么严,人来了就行,干啥没人管。因为座位是随便坐的,所以自习室就成为了谈情说爱的场所。柳茗诗四周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雄性,已经形成了“第n者插足”的现象,我根本无法成为那个“n+1”。唯一能跟她说话的机会只有课间十分钟,她去讲台右侧的电脑上用u盘拷贝课件的时候。 回忆起来,那是2008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要早一些。就在那个寒风凛冽大雪飘飞的夜晚,我逮到了机会。 眼瞅着柳茗诗拿着u盘站到电脑旁边了,我端着水杯,一个箭步窜上讲台,假装在电脑旁边的饮水机那打水,实则在偷看柳茗诗。 柳叶眉,翦水瞳,挺鼻梁,樱桃口,皮肤还白。天,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几乎看不出化妆的痕迹,睫毛那么长,大眼睛水汪汪,顾盼生辉。往那一站,文文静静的大家闺秀,细看还有一种林黛玉型的病态柔弱美。这要搁在过去,识文断字,气质典雅,绝对让男人挤破头啊。 怎么搭讪呢? 插u盘呢?要拷贝课件啊——这不废话吗? 你好我叫李尧,认识你很高兴——用不用这么正式啊,又不是英语课练口语,这么说人家都不爱搭理你。 你会拷课件吗?我帮你吧——人家明明就会么。 不能再犹豫了,拼了!我向柳茗诗走去,紧张之下,先喝了一口水壮胆。柳美女没看见我,她皱着好看的眉毛,看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说: “早点显示‘发现新硬件’不就好了?你个贱受!不这样□□就不爽是不是?” “噗……”我惊得一口水喷出来,不想正喷在柳茗诗身上。 柳茗诗一把拽住我脖领,杏眼圆睁:“你丫找死啊!” ——我,就这样搭讪成功了。 这便是我和柳茗诗相识的经过。 怎么现在的美女都这样金玉其外呢?算了,啥也不说了,还是先来一碗内牛满面吧。 柳茗诗后来跟我和小朱都成了好朋友。至于柳茗诗和司图,两人一直暧昧着,我也搞不懂他们的关系。柳茗诗跟我说对于司图来讲,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所以她就这么拖着。司图跟我说柳茗诗从来没有真正爱上他,她心里喜欢另一个人,可是他又放不下她,只好这么拖着。我是两边夹着,两边传声,干着急使不上力。 老四说,人家的事,你瞎忙活什么? 我说,司图是咱同寝,咱兄弟,你咋一点都不关心呢? 老四说,哼哼。 我说,你真冷血。 老四说,不是冷血,是司图这个人,属狼崽子的,你交不下。交不下的人你在他身上浪费什么时间? 我就不理他了。 老四这个人,表面看对谁都好,和和气气的,谁求他帮忙他都答应,可是我总觉得,他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漠然,天生带着一股距离感。淡然,疏离,冷眼旁观着世人的悲喜,站在云端,看众生悲苦,看天地变换。有人求到他了,他会降下云头去帮忙,没人请他帮忙,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所有人在底下哀号,哭泣,直至死亡。面上都不会有哪怕一丝一毫哀痛的表情。 老四的善,是浮于表面的。他内心,只怕是一个极淡漠极不理会世俗的人。 老四,你说老三属狼崽子的交不下,你不知道,你给我的感觉才是这样呢。我经常会在你对我好的时候害怕,怕有一天你对我像对别人那样冷漠。你不说话的时候,我都猜不透你想什么。你一个人出神的时候,我都在愧疚,愧疚自己不能像你那样聪明,一眼看穿别人的心理。 ☆、第六章 老三司图先扒到这,下面开扒老四。扒老四就按照时间顺序从我们大一分寝室开扒,顺带着也八一八我们彪悍的大学生活。 老四叫王维熙,说起老四,这话可就多了。寝室四个人,我和老四最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平常他给我买饭,我给他占座,只要有我们俩当中的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就可以该干嘛干嘛了。比如开会,一个人去就够了,回来给另一个人传达。上课,一个人听讲就行了,老师若是提问到没听讲的那个,听课的那个就在底下提醒。简而言之,就是两个人好成了一个人。有一个苹果,也要分两半,一人一半,有一颗烟,也得你抽一口我抽一口,简直恨不得一条裤子,一人穿一条腿。 小朱经常嫉妒地说你们俩肯定上辈子就认识。 司图说你们就是甲烷和乙炔,物理性质天差地别,可是一点燃都形成二氧化碳和水,所以你们的本质是一样的。 至今我都记得上大学第一天跟老四他们见面的情景。 报道那天我是第一个到寝室的,把行李放在靠门的铺上,出去溜达。回来时,看见从寝室楼窗户里飞出一个行李箱,正是我的那个。 谁把我行李扔出来了? 我捡起行李箱,三步并作两步,窜上楼,到三楼拐角时撞上一个人。那人头上蒙着衣服,沾着蜘蛛网,灰头土脸的,好像是打扫卫生的工人。我着急去寝室看看怎么回事,低着头跟他道了歉,跑上四楼。那清洁工也着急扫垃圾,头都没抬,说声“没事没事”就接着扫了。 我们寝室在四楼,是五舍第三十八个房间,门牌号让我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抬不起头来:5438。 后来得知对面四舍柳茗诗的寝室号,我才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她在一楼第九个房间,工人不知道咋想的,也不给填个零占位,寝室号直接就是419。 闲言少叙,话说当时,我进了寝室,见一寸头男翘着二郎腿坐在寝室公用的桌子上,斜睨着我。我原来放行李箱的床铺上放了一堆东西。 我一指那床铺说:“那谁的东西?” 寸头男说:“我的啊。” “谁把我行李箱扔下去的?” “行李箱是刚才维熙收拾窗台时不小心弄掉的。对了跟你说一声,你那个床铺是我的,我在你之前就占上了,以后就是我睡的地儿。” 我要怒了:“我来的时候寝室一个人没有,床铺上也没有东西,你使什么占的你!” 寸头男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走到床铺前,原地一跳,来了个旱地拔葱,右手抓住床架子的铁管,左手在床铺上乱摸,脚就那么悬空着,离地一两尺。铁床不堪重负地晃了晃,发挥革命英雄的精神,坚持住没有倒。 我寻思着若是第一天入学就损坏公物,学校舍务处能有啥处分。床经他这么一掰,以后住着多危险啊,再说靠门边的床,冬天住着也冷。于是有点不想住那个床铺了。 这寸头男抓着床架子还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0 在摸。乖乖呦,这家伙是不是练过啊?我一直以为我就算打遍天下了,可这位……我看了看他胳膊上纠结的肌肉,再看看自己的胳膊,迅速把撸上去的衣袖放下了。 寸头男似乎摸到了什么,“嘭”地一声跳下来。我赶紧往地上瞅了瞅,我怕他把地上砸出坑来。 其实我已经完全不想跟他争床铺了。我心想,随便他拿出什么东西来,我都借坡下驴说不住这床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建设和谐社会毕竟是我党第一要务,咱得支持党的政策不是? 寸头男走到我身前,晃了晃右手,极平静地说:“看着没?这就是我占床铺的东西。”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手里拿着的—— 一根头发。 还是一根长头发…… 我伸手一抓他脖领子:“兄弟,不带这么玩人的吧?你好歹给我个台阶下。” 他瞟了一眼我抓他衣领的手,乐了:“想打架?” 要是早几年,我肯定二话不说冲上去了,但是现在脾气好了,而且好不容易上个大学,刚来报到第一天,咋也不能闹事。我嘿嘿笑着:“没,我给你整理整理衣领……” 寸头男挥开我的手,轻蔑地笑了声,自去床铺上坐着。 我心里有点郁闷,又觉得没有什么可郁闷的,生活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环顾四周,还剩两个床铺上没行李,我把行李箱扔到靠窗户左边的床铺上,去楼下领了被褥。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我床铺底下有很多零碎垃圾,还有几个大箱子,是以前住这寝室的人留下的,我一个人搬不动,不想叫寸头男帮忙,便出去叫刚才碰见的那个清洁工。 那个工人在四楼的走廊里,头上蒙着衣服,低头扫地。 我一拍他肩膀:“哎,哥们儿,帮个忙行不?” 他回过头,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汗水冲过的地方就很白,其余的地方就灰蒙蒙的。头上的衣服低垂下来,看不清长什么样子,说实话我也没细看。 他看着我,好像有点看傻了,站在那如老僧入定般,半天没动。 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哥们,哎,回神了哎!” “啊……”他笑了一下,“好。帮什么忙?” 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的感觉,很好听。 我拉过他沾着蜘蛛网的袖子往寝室走。“我床底下有好多箱子,你跟我一起搬出来。” 他反手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走:“你住哪寝?”“5438。”“哦?那是个好寝室。”我瞪他一眼。 很快进了寝室。他把头上的衣服拽下来,说:“我换件好洗的衣服再给你搬箱子。”说着,把沾着蜘蛛网的衣服扔在地上,随手打开了靠门的柜子。 “等一下,那柜子是这寝室的学生的,你别动,你要换衣服我给你找一件。” 他回过头来看我,眼睛亮闪闪的,眼里有一丝笑意藏不住:“我就是住这个寝室的,这就是我的柜子,我只是把寝室里的垃圾扫到走廊尽头,你不会以为我是清洁工吧?”他走过来,握着我的手,“王维熙。” “李、李尧……”我一惊讶或激动就磕巴。 他不像正常握手那样,他连我的大拇指都握在掌心里。我奇怪地看他一眼,往回抽手,居然没抽回来。力气真大。 “李尧,我是王维熙……”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放。 “听到了,你不是说过一遍了吗?”我低着头,又往回抽手,这次成功了。王维熙?我在脑海里迅速搜寻了一圈,没找到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抬起头,看见王维熙刚才明亮的眼睛现在有些蔫。 “怎么了?”我问。 “我总觉得好像以前就认识你。” “哈哈,那就是上辈子的缘分呗!”我一拍他肩膀,亲热地说,“以后咱就住一个寝室了,有什么事要兄弟帮忙的,尽管吱声!” 王维熙笑:“以后我们会很亲密的。” “那是。”我的心情好了起来,果然一个寝室里不可能都是寸头男那样的人么,“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哈哈,现在,做朋友的第一步就是赶紧帮哥们儿把床底下那些垃圾弄出来。” 床底下什么都有,袜子,内裤,方便面盒,脏的卫生纸,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藏不到。王维熙扒出一个我惊叹一声。 “这寝室原来的人得脏成什么样呀?” “其实这也正常。”王维熙说,“听说以前住这的是生命科学学院的学生,可能他想培养什么新型细菌。” 我看着王维熙扒出的长黑色霉菌的内裤连连点头。 “打个赌怎么样?你说一会能不能扒出安全套来?”我一边扫王维熙掏出的垃圾一边说,“我赌有安全套,你赌没有吧。” 王维熙摇头:“我也觉得有。” “那就没得赌了。”我撅着嘴,不满地瞪王维熙,“不行,你必须得赌没有。” 王维熙笑,笑意就像春风拂过面颊,让我感觉很温暖。“我赌超过十个,要是没有十个,就是你赢。” “好。”我拿过他的脏手,跟他拍了一下,“击掌为盟啊!”王维熙趁机握着我的手,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又迅速放开。 后来扒出来三个套套,王维熙输了,说晚上请我吃自助,接着往出掏箱子。 箱子在床底下,又大又沉,很不好弄。王维熙在床底下甚至无法用手撑着身子,只能胸膛贴着地,一点一点拽箱子。拽一下,出来喘一口气,再进去。不一会就满头大汗了。 我拿晾衣杆往出勾箱子,但箱子太沉,勾到了也拖不动。 明明是我的活,让王维熙这么受累,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我来吧。” 王维熙不理我,自己一人把箱子都扒出来了,最后从床底下钻出来的时候,脸上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头发上沾满蜘蛛网可以当盘丝洞了,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把我看得这个感动:“刚才应该我扒箱子。” “没事,反正我都干上了,手脏了衣服也脏了,就别让你再脏了。” “我、我给你洗衣服吧。” “行。”王维熙笑,“你给我洗内裤吧。” “滚!”我拍了他头一下。他大笑着躲过去。直起腰,对我身后一招手:“司图,过来搬箱子!” 我回过头,寸头男趿拉着拖鞋,一脸横肉地晃悠过来,嘴里叼着烟卷。王维熙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真好使,寸头男听完就同意了帮忙。 我们三个人忙活了很久,终于把寝室收拾得勉强能住人了。不知道别的学校别的宿舍是什么情况,反正我搬寝室那天就跟打仗一样,东西乱得没有下脚的地方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1 ,费劲巴力把寝室收拾得能下脚了,走廊又堆满垃圾。怪不得之前老四王维熙一直扫走廊,不扫根本没有路可走。 至今犹记搬寝那天的盛况,那真是垃圾与扫帚齐飞,汗水共灰尘一色。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学校对学生的训练与教育,就从搬寝开始。 ☆、第七章 寝室四个人,我、司图、王维熙是先来的,最后到的是朱霍健。人全了之后,收拾完毕,我们四个一起去校园里最著名的叫“聚源”的店吃自助烤肉。 在校园里一家叫“聚源”的饭店坐下来,几杯酒下肚,互相都把别人当成掏心掏肺的兄弟了。我跟司图之间那点算不上不愉快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接触多了,我觉得司图这人,就是被家里惯怀了,有点盛气凌人,其实本性还行。我这人不记仇,按老四的话说我是属狗的,记吃不记打,跟谁都自来熟。 酒桌上,大家报了年龄,排了位,老大是朱霍健,老二是我,老三是司图,老四是王维熙。 一边吃,一边玩杀人游戏,除了老四,其余人都是第一次玩,一共才四个人,就只有一个杀手,一个警察,一个平民,一个法官,史上人数最少的杀人游戏。第一把小朱当法官我是杀手,小朱说天黑请闭眼,我们闭眼,小朱说杀手请睁眼,我睁眼,小朱说警察请睁眼,司图睁眼,我说小朱你说错了啊!我还没杀人呢!于是第一把错乱了,重玩。 第二把我是平民,老四是法官,这次法官没错,法官说杀手请杀人,法官又说大家请睁眼。我们睁开眼。法官说李尧被杀死。我死了。 第三把我还是平民,还是第一个被杀手杀死。 我大叫:“你们能不能别第一个就杀我,我还想多玩一会呢!” 小朱说:“我给你算一下概率啊李尧,你如果抽到平民,那么你第一把有三分之一的几率被杀死,如果你抽到警察,也是三分之一,这加一起就是三分之二,如果你抽到杀手,第一把不死第二把也百分之百被指认出来,所以综上所述……” 我打断他:“行了行了,知道你数学好别显摆了。” 人少,不玩杀人游戏了,玩扑克。司图现教我们一种新玩法,用三副扑克玩,出牌是扣着出,自己说这张牌是什么,下家猜真假,如果认为是真的还可以继续跟相同的牌。这种玩法大家也不熟,玩得也是一塌糊涂。比如我有一次先出牌,出了三张假的五,嘴里喊“三个五!”,甩在桌上甩得那叫一个霸气,从气势上看就像真的啊。大家都信是真的,跟随我扣着出了一圈五,又轮到我,我忽然忘了自己出的是啥了,想掀底牌看看,这一举动彻底暴露了我原来出的是假牌的事实。 还有一次大家跟了好几圈的k,轮到司图了,这家伙玩太high,跟蒙了,嘴里喊:“跟一个4!”这不是自己暴露吗你说。 一边吃着一边玩着。趁别人出牌我抓紧时间往嘴里塞羊肉,吃撑了就专心致志地玩,玩累了还能多吃点,把吃自助“扶墙进(饿得),扶墙出(撑的)”这条原则贯彻执行到底。 后来还玩抽王/八,他们说谁输谁喝酒,我不同意,司图说那要不喝就做二十个蹲起。我寻思做蹲起有什么了不起的,二十个有什么了不起的,结果点背不能怨社会,我居然连输五把,中间间隔不到一分半钟就又抽到,连坐一百个蹲起啊,以致整个大学四年我一听抽王/八就有阴影。最后还是老四仁慈,说咱别玩了,好好吃饭吧。 司图抓住我要跟我拼酒,他看我不赞同输牌喝酒以为我酒量不行。小样,我土生土长的东北人,酒缸里泡了二十年(我八岁上学,多念一年高四,上大学那年虚岁二十一),我怕他?小样到底让我灌趴下了。 小朱则是自己把自己灌趴下了。 吃完饭回寝,我扶着小朱,老四扶着司图。走到半路,司图耍酒疯,说啥不肯走,躺地上就要睡觉。那时虽然是八月末,但东北晚上还是挺凉的。小朱怕他睡着了感冒,说要给他盖点啥。踅摸了一圈,把人家电线杆上贴的广告揭下来,要往司徒身上盖,嘴里说着:“这回不冷了吧司图?”我赶紧推开小朱,这边叫醒司图,一眼没照顾到,那边小朱又撞电线杆上了。 历经千辛万苦,总算平安到达学校,却又犯了愁,司图小朱这俩头……人喝成这样,关寝的时间又过了,门卫肯定不能放行。老四说走后门,他在校外有一自行车,驮着俩人奔后门,我则找一破墙角翻墙进来了。 到了寝室,这俩这顿吐啊。我收拾,擦完这个抬那个。把俩头都安顿好了,出了寝室到垃圾,在走廊里听到隔壁寝室5436一哥们喊:“貂蝉!洒家乃吕布是也!”得,看来隔壁寝室那帮喝得也不少。 那天晚上我跟老四把这俩醉鬼伺候上床之后,都半夜一点了。 小朱和司图消停了,老四的酒劲上来了,拽住我不让我走。我搬了把凳子坐他旁边,困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听他说话。醒来后发现自己在老四的床上,跟老四挤在一块,也不知怎么就这么睡了一宿。 那天晚上我喝的也有点多,好多事记不清了。 就记得三个事,一个是小朱说梦话,妈,我一定会挣钱!给您娶一漂亮媳妇,生一足球队!这话他叨咕了无数遍。 一个是司图睡着前跟我说,咱寝四个……一辈子的朋友!我相信司图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很真诚的,发自内心的。 还有老四拉住我的手不放,说他特别信缘分,好像还说了别的什么,我睡着了也记不住了。 第二天醒来,吃完早饭闲来无事,和老四一起在校园里随便逛,逛到音乐学院教学楼前面,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爷在拉二胡,拉得特别好,我来c城念大学,在c城火车站前看见有卖艺乞讨的,乞讨的也拉二胡,可没这位老大爷拉得好。我捅咕老四:“老四,咱给他点钱吧,我怎么没瞧见收钱的盆啊碗啊,你看见了吗?” 老四说:“你排行老二你不能真二啊,你看人家那身打扮怎么能是乞丐?”于是作罢,继续溜达,进了音乐礼堂参观,在一楼大厅展示柜前看见音乐学院执教教师照片,其中一张照片正是那老大爷,原来人家是音乐学院教授。为这事老四笑了我一天。 第三天,是正式报到的日子,也是新生正式入学第一天。那天事特别多,忙来忙去办入学手续,那时才知道到了那天寝室会有专人给收拾好,不用学生自己收拾。弄了一天,手续都全了。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是2008年9月1号,从那天起,我成为了位列211同时也是c城四大流氓学校之一——jk大学生物化学类的大一新生,开始了我彪悍的犯二的大学生涯。从那天起,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2 我欣然从傻a大踏步义无反顾迈向傻c。而日后我纵然再怎么牛/b哄哄,也不如当初跟大家一起从傻a迈向傻c的潇洒。二万五千里长征,我们就这样表面镇定内心兴奋地迈出了处/女步,走向也许只存在于我们内心中的光明。 大学生活第一步,貌似每个大学都一样:军训。 说起军训,话就多了。 军训的时候查寝特别严,每个学院之间要进行卫生评比,大院的寝室管理委员会派人查完寝室卫生,各个分院,即小院再查一遍。为了搞好寝室卫生,我们早晨四点半就起床收拾寝室,被子要叠得平四方,侧八角,苍蝇飞上去,劈叉,蚊子飞上去,打滑!个人用品要摆放整齐,窗玻璃要擦得能当镜子使,地面要拖得没有一根头发。检查卫生不合格,每人扣一分,寝室长扣三分。寝室长正是我。为什么是我呢?因为推选寝室长那天,我在卫生间洗衣服,他们三个在屋里商量谁当寝室长,老四说,谁不想当谁举手,说完自己第一个举手,然后小朱和司图也举手。我当时正在晾衣服两只手都忙着,举得晚了,就成为寝室长了。 悲催的是自从我当了寝室长,寝室卫生就没合格过…… 因为寝室卫生不合格我总被叫出去挨训,导致整个化学院军训的学生几乎都认识我,每天军训前,俺们学生会主席崔健门学长会站在队列前大喊一声“5438寝室长何在?我就出列,接受众人的注目礼,听俺们学长训一通你们寝室卫生又不合格。不合格的理由五花八门,刚开始说桌子上个人物品没收拾好,我们回去一顿收拾,第二天还是不合格,我去隔壁5436取经,取完经我就泪流满面啊,怪不得人家合格,尼玛人家桌子上连根毛都没有! 5436住的是化学学院的大一新生,寝室长叫刘昱寒,正是喝醉了化身吕布满楼道找貂蝉的那家伙,他跟我说,李尧,我们寝总结出一个经验是:只要你桌子上摆东西,那就叫摆放不整齐,我们压根什么都不放,它就整齐了。 我回去之后,下令,咱寝书桌上也不能摆放任何东西。我们四个这顿塞啊,什么方便面矿泉水洗脸盆感冒药,全往衣柜里塞,那真是毛巾袜子裹茶蛋,喝水杯里塞橙子,差点把衣柜塞坏。 这样一来桌面物品这项是合格了,但是检查衣柜不合格了。 我又去隔壁寝室取经,这回学来的招数是:弄把新锁把衣柜锁上,钥匙不交寝室管理员,这样检查的人来了,打不开衣柜,一般也不会再向学生要钥匙,就会写合格了。 这招好使,我好几天没被俺们学长叫出去谈心,可惜好景不长,又一次被叫出去了,这次的理由是地面没拖干净。我回去一看,靠窗的暖气片底下有一个大脚印,明晃晃的,特显眼,我不想知道为什么搞卫生时我们四个没拖干净这个脚印,我只想知道暖气片底下,这种地方是谁踩进去的!谁这么无聊带冒烟的啊?你无聊你不会自己喝几瓶水坐在马桶上等尿尿,或者看天花板上的黑渍想象成山水画吗?你往暖气片底下踩什么脚印啊你,你就不怕崴脚吗? 到底是谁踩的,这个谜题我直到大学毕业都没有解开它。他们三还诬赖是我踩的呢。 后来各分院卫生评比,俺们化学院得了第二,化学院大一新生里跟我挺好的哥们张勤说,这都怪李尧。再后来得知第一名的分院必须每个寝室长写一篇长约八千字的心得体会,而其它分院寝室长只要写八百字,意思意思就行,作为寝室长的张勤就说,这都多亏了李尧啊! 化学科学学院08级生化一班5438寝室长李尧的八百字体会,中心思想可归纳为这样一句话:自古以来,官,不好当,谁当谁知道。 ☆、第八章 军训期间除了搞卫生这事比较折磨人,还有一个事挺过分,就是睡觉问题。 为了多一点时间搞卫生并且出早操不迟到,我们寝,早上四点半就起床,晚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往往十一点能睡觉。躺下不能立刻睡着,一天我只能睡四个半小时左右。 军训我不觉得累,就觉得困。我睡觉,轻易不醒,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军训硬是把我这个臭毛病给改过来了。我从上大学前的十二点能睡着,发展到随时随地都在困,再发展到生物钟被打乱何时何地都再也谁不着,最后发展到站军姿间歇的十分钟都能睡着。有一次原地休息,我双手抱膝蹲坐在地上,低着头,听到哨声知道时间到了,抬头,发现裤子膝头湿了,我才知道自己睡着了流口水了。 觉睡不好,我得吃好,小朱说军训是减肥的好时机,结果军训一个月下来我胖了五斤,小朱胖了十斤,真对得起他那姓氏,反而想增肥的老四还那么苗条。 老四的身材超好,宽肩细腰,倒三角,大长腿,该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瞅着瘦,脱了衣服一点不瘦,天生衣架子。军训赶上大夏天,每天中午我们都得洗澡。老四从不跟我一起洗澡,他跟司图他们都一起洗过,我一叫他,他就说不去,不知道在别扭啥,难道身上长了什么不让看啊?都是男人,他平常也挺爷们的,就这个事磨磨唧唧,不痛快。 洗澡要讲究速度,教官经常训练我们洗澡的速度,穿衣服慢了,迟到了,扣分,还要被叫出来单独站军姿,用俺们教官的话说,“敌人来了你还能说你没洗完澡所以晚了吗?”,俺们被训得一声没有,俯首帖耳。为了洗快点不迟到,大家各出新招,比如有人拿桶水往身上浇,有人只洗上半身,有人整个人坐在盆里洗,我那阵正迷士兵突击,看了许木木洗澡,有样学样,不脱衣服往身上抹肥皂,正好连衣服都一块洗了,没几天这个方式被推广到整个化学院,果然男生还是喜欢简单的办法啊。 军训时我们有两个教官,一个姓孙,站队伍前头站成雕塑,领导来检查时的那种摆设。另一个姓沈,三十来岁,站队尾监督我们。沈教官长得一脸为国为民,脸上刻满中华历史五千年风雨沧桑,不苟言笑,军体拳打得漂亮,我们主要是被沈教官训练。 我们先练站军姿,练完军姿,练蹲姿,一条腿与地平行,一条腿与地面成九十度角,比站军姿要累得多了,蹲了一会就蹲不住哇,教官又不让动,这个痛苦。 在大太阳底下晒得,那叫一个浑身流油,我是看不见我自己,我要是灵魂出窍飘远了看自己的身姿,绝对会看见头顶上直冒烟,就快被太阳烤糊了。 有一次,沈教官走到队尾,前头蹲着的挺不住了,悄悄动一动。 沈教官怡然自得地踱着方步,跟我们说:“你们听没听过那句话?” 当然没人敢搭茬,这是教官的阴谋,在队列中未经上峰允许说话,属于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3 违纪行为,要受罚的,我们说话前要喊“报告”,得了允许才可以吱声。我前边蹲着老四,我小声召唤老四:“嘘、嘘!”老四回头瞅我,趁教官在队尾看不见我们,我小声说:“你猜教官要说哪句话?”老四摇头。蹲我旁边的小朱说:“他肯定要讲红军长征有多苦,什么钢铁意志钢铁汉啥的,他都好几天没上思想政治课了。” 沈教官对我们的教诲,被我们称为思想政治课。 队尾的沈教官说:“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这也太穿越了吧,我们都被整愣了。 “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的心里。” 教官教官,您今天忘吃药了?还是吃多药了?一贯强硬的教官变成文艺小青年,会让人受不了的。 “而你们,每个人都在我的心里。” 我举头四望,男生也就罢了,这里可有三十多个女同学呢,教官您心里有三十多个妹子,您别忘了家里儿子都三岁了啊!心里装这么多妹子您对得起人民对得起祖国对得起这些年吃的大米白面吗? “所以你们什么情况我都知道,你们不要动,谁动了谁说话我都知道!我虽然在队尾也能看见前头。” 我晕!原来是这样。教官您这铺垫也太…… 蹲时间长了蹲不住,说啥都得动一动,大家开始想辙。小朱打头阵:“报告!” 教官从队尾走过来:“讲!” “鞋带开了,请求系鞋带。” “动。” 赶紧趁系鞋带的功夫可劲晃晃腿。 “报告!”队列另一边的司图喊。 “讲!” “腰带掉了。” “动。” 司图去捡腰带,自然要慢悠悠地捡起,慢悠悠地扎上。 我看了看自身,鞋带和腰带系这么紧干什么?想了想,只剩下帽子可作文章,稍稍昂起头,迎着风,想把帽子吹掉。努力半天,眼瞅着又有其他同学成功解脱,我这军帽还是纹丝不动。教官已经有点不高兴了,想必他也发现了,忽然这么多人有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老四喊:“报告!” 教官的忍耐到了极限,怒气冲冲地说:“你又有什么事!你只要不是腿抽筋了你就给我蹲着!” “不能蹲了……”老四特无辜地说,“裤裆开线了……” 我忍住笑说:“报告!” “讲。” “我可以把上衣借给他,让他挡住,回寝室缝裤子。” 教官说:“那你军容不整一会来检查的怎么办?算了,你跟他一起回去,快点缝好,快点归队!” 我和老四大喜过望,站起来。我把上衣脱下来围在他腰间,一起往寝室走。 在路上买了冰淇淋,一人手里拿一支,并肩而行,吃着冰,聊着天,兴高采烈看其他学院的大一新生在烈日底下晒得流油,那叫一个美啊,恨不得永远走不到寝室才好。老四的冰淇淋是奶油的,我的冰淇淋是草莓味的,老四非要尝我的,抢过来,咔嚓一口,吞掉大半,我不干了,嗷嗷怪叫地追着他,好家伙,跑得那叫一个快,这时候跑起来他咋不在意裤裆开线的事了,哼。我只顾追他,冰淇淋都化了,冰淇淋化掉这事必须要赖他,是他害得我不仅没吃到冰淇淋,还跑出一身汗更热了。 到了寝室,我找出针线盒,老四特惊讶:“你还有这个?”我把黑色的线往针眼里插,说:“脱裤子。” 老四听了这三个字就笑。凑过来,捉住我拿线的右手。 “别闹!”我吼他。 吼了也没效果。老四整个人扑上来,把我压进椅子里,“喂!”我大喊,“小心扎到你!” 老四小狗一样在我身上拱,我又怕针扎到他,又被弄得很痒,不知怎么办好了。 老四一只手摸着我的脖子,一只手按住我的胸膛,向下摸。 我很怕痒的,又笑又喘,右手拿的线掉在地上,左手的针不敢离他太近,形成双手打开,迎接他一样的姿势。“你干嘛呀,下去啦。”肋下又被挠了一下,止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别闹别闹,哈哈哈哈……下去啦……” 老四抓住我的右手,说:“阿尧,你在对我撒娇吗?” 嗯?什么?我有点愣,这样就是撒娇吗?又有点生气,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直直盯着我,离我太近,近得我有点不敢看他,不由转开头。 感觉到老四越凑越近,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心跳的很急,觉得很危险。 猛然发力推开他,他被推得跌坐在地上。 我把针放在桌子上,欺身而上,反过来压住他,卡住他脖颈,去挠他咯吱窝,“小样!这回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呵呵……”老四笑起来真好听,平常低沉的嗓音笑的时候会高扬起来,比世间最美妙的音乐都动耳。他笑起来左边嘴角会翘得比右边稍高一点,眼睛弯成两个月牙,真好看,我一看见他笑我就晕头晕脑的。 维熙,维熙,你知道吗,我多希望咱们俩能永远这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什么忧愁烦恼都没有,要是能实现这个愿望,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维熙,维熙,你才不知道呢,其实我已经发现你就是初中时候那个立棍没立住的打架王了。我第一眼没认出你,因为你初中特别胖,怎么现在瘦成这样了?是不是这些年没吃饱饭啊?后来有一天我看到你书包上背着我送你的看桃核才想起来你是谁。不过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已经认出你了呢,我要等你啥时候憋不住了,自己说出来“我就是王遥,李尧你这个笨蛋都没认出我”,到那时候我就大声跟你说“我早认出你了,是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才是笨蛋”,哈哈哈哈…… ☆、第九章 军训后期,大家吃啊睡啊训练强度什么的基本都适应了,男人嘛,不体验一把军旅生活算什么男人,没听过那句话么,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回屋洗洗上床睡,怕苦怕累那不叫男人。据学长们介绍,军训结束如果不磨破一双鞋,你都不能说你经过了军训,如果你每天上床上得一点不费劲,“嗖嗖”三下五除二就爬上去,你都不敢跟人家讲你今天站过军姿,如果你没有在训练场上晕倒,你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军训真能看出来谁是娇生惯养的,谁是吃苦耐劳的,司图属于娇生惯养型,小朱和来自农村的我是吃苦耐劳型,老四属于从小娇生惯养,到了大学吃苦耐劳的。我们四个刚开始累得一回寝室胳膊腿都抬不起来,后来适应了就没什么了。 军训俺们最怕的是升旗仪式,一到升旗仪式,就得站军姿,一个个小身板拔直,各分院站成队列比赛一样看谁站得好。 这种情况下,站好站不好,完全取决于发言人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4 稿件的长短。正常人在升旗仪式过程中念个五六分钟,诸位同学站得精神抖擞,比在朝阳中怒放的向日葵还向日葵,领导一看,好,这精神面貌,不愧为新时代的大学生,于是皆大欢喜。赶上一次也不知是哪位仁兄,在那念啊念啊,从秦始皇讲到□□,从甲午战争讲到国共合作,这顿扯,我的天,站军姿的诸位摇摇欲坠,他还在那念稿呢,念得我真想往台上扔臭鸡蛋。 有一次周一下雨,升旗仪式取消,暂不训练,同学们各回各寝,各找各妈。大家乐得像没有了牧羊犬的羊群一样,听到“解散”那两个字如闻天籁,在瓢泼大雨中撒腿狂奔。 我们寝室四个,互相扶着肩膀,站成一横排,踢着雨水,唱着歌:“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其他同学纷纷侧目,我们勾引得他们也唱起来,整个化学院响起一片“战士就该上战场”的歌声,以致好多路人以为我们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我在雨中浇得浑身湿透,却不觉寒冷,左边搭着小朱的肩膀,右边搭着老四的肩膀,哪怕跑调也要大声唱出来:“是虎就该山中走,是龙就该闹海洋!”故意冲老四耳朵吼,他气不过也冲我吼起来,吼得那一天我们俩的嗓子哑了一下午。 那个时候我们完全意识不到这种日子有一个词形容的特别好,叫青春。用士兵突击里钢七连连长高城的话说,那叫“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雨越下越大,我们四个在路上贪玩,到了寝室,衣服全湿了,我连内裤都湿透了。索性把军训服脱下来洗,换一条干爽的白裤衩,蹲在地当中用手搓衣服。这军训服从军训开始就没洗过,被汗水浸湿又被太阳晒干无数次,泡在水里都可以制盐水了。 我正搓着,听背后的小朱说:“阿尧你穿那啥内裤啊?咋还白色的?” 我说:“白色咋了?” 司图说:“没什么,就是太骚包了。”说完和小朱一起大笑。 我站起来:“你俩找打是不?”往司图和小朱身上泼水,他俩也把身上的军训服脱下来跟我打水仗。 我干脆把脸盆端起来,冲着司图一泼,不想司图躲得太快,这一盆水都喷在老四身上。老四被浇成落汤鸡,洗衣服的水不太干净,军训服有点掉色,黑绿色的水顺着老四的白衬衫流进鞋里。老四面无表情把眼镜摘下来,放在眼镜盒里,我一看他摘眼镜,心道:坏了!扔了水盆就往寝室外面跑。老四在后面喊了一声:“赶紧的!左右包抄!”小朱和司图两个人一左一右扑上来。 小朱先到了,来了个泰山压顶,说时迟那时快,我只看见一朵黑影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被小朱死死压在地上,离寝室门就差一步,手都够到门把手了啊。 司图上来拽住我两只脚,老四也过来了,兴致勃勃大喊:“扒他裤子!” 什么裤子?我就剩一个裤衩了好不好?扒了还剩个毛了!死也不能让你们扒啊!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还有没有人性啊?” 小朱压住我的背,说:“不能这么对你?李尧你记不记得是谁玩牌和别人合伙诬赖我出老千,要扒我裤子来着?” 我一看,求小朱是肯定不行了,司图素来是个心狠手辣的,求也没用,只好把求救的目光对准始作俑者。“老四啊!” 老四无动于衷。 “维熙啊啊啊……” 我趴在地上哀嚎。 老四眸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维熙你这个王八蛋!我忘了我对你多好了吗?”我破口大骂。 老四动了,伸出手在我屁股上“啪”地拍了一下。 “啊啊啊!”我杀猪一样叫起来。 啪啪啪,老四连打好几下,打完又捏了捏,笑着说:“蛮有弹性嘛……” 尼玛,你的手在摸哪里!别往下伸了! 我被捏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死的心都有了,抬起头的时候眼眶都红了,看了老四一眼。 老四竟不敢跟我对视,放在我屁股上的手也不再作乱,有点慌乱地站起来,轻咳一声,“行了行了,阿尧,你要是答应给我们三个洗军训服,我们就放了你。” 天理何在!一帮趁火打劫的强盗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办法,我答应了。 小朱把军训服扔过来,踢了踢他的军鞋,“哎呀,这鞋也被雨浇了啊,阿尧一起刷了吧。” “等一下!这鞋先不刷。”我戴着洗衣服的橡胶手套,捏着他的两只鞋,放在窗口,“这鞋这味儿……放在窗口熏蚊子,保管比啥驱蚊药都好使。” 小朱笑骂着奔过来,去抢他的鞋。我当然不能给他,“小朱你知道吗,你这鞋,夏天熏蚊子,冬天防蟑螂,绝对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之物啊!”我用两只手指头夹出鞋里的袜子,嫌弃地说:“你这袜子,摆门口辟邪,放床上避孕,这哪是袜子,这是生化武器,咱实验室研究的化学药品都整不出你这味啊!”小朱唰一下抢过去,捶了我几下,跑到卫生间刷鞋去了。我把我的鞋扔过去强迫他一起刷了。 我洗完衣服,跑到老四床前,“你还有没有啥要洗的?”我扒着他的床沿,仰视着他。 老四从床上探出头来,冲我笑:“没有了,你快歇着吧。” 我举着戴橡胶手套的双手,“反正都洗半天了,你还有啥,我一就手都洗了吧。” “就剩内裤了,洗不?” “滚。”我一眼瞥见他刚换下的袜子,拿起来在他眼前晃一晃,“哎这个我洗了啊。”不等老四说什么,站起就走。司图在他的床上喊:“我那袜子也没洗哪!明天还要穿呢,这可怎么办?”我头也不回地说:“那赶紧自己洗呀!” 切,司图的袜子那么臭我才不要洗呢。话说回来,大热天又是军训,老四的袜子也不可能香到哪去,我为什么就洗了呢?总觉得因为是他的东西,便什么都无所谓。这样做好像太不给司图面子了,对老四好得太明显,其他人会不会不满啊?怎么才能又不让别人注意,又能按照自己心意照顾老四呢?停停停,我干嘛要照顾他?但是,有一个可以让我照顾的人,这感觉真是很好…… 一边想着,一边洗完了袜子,晾在衣服旁边。 雨下了一天,衣服一直没干。晚上六点,我去走廊把四个人的军训服捡回来。他们三个上网吧包宿打魔兽去了,整个寝室就我一个人,我把小朱和司图半干的军训服叠好,放在两个人的床上。最后把老四的军训服放好,摸了摸,真湿,比我们三的还湿,看来明天军训服肯定不能全干,湿衣服穿在身上多难受啊,万一要是感冒了咋整? 把老四的军训服从他床上拿下来,放进自己被窝里,展开,铺在床上。 拿出游戏机玩了一会,熄灯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5 了,我爬上床,不一会就进入梦乡。 早上被闹钟吵醒,趁那三个家伙没回来,把老四的军训服从自己床上拿下来,摸了一下,这回全干了,果然人体的体温是很厉害的么,仔细叠好,重新放回老四的床上。可能早晨还是有点冷的缘故——绝对不是晚上着凉了,我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困得迷迷糊糊的,放好老四的衣服立即又爬上床睡回笼觉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老四穿着干爽威武的军训服,迅速向我跑过来,边跑边叫:“阿尧!阿尧……”在大太阳底下冲我笑,笑得我又要头晕了。 不远处的小朱扯着自己衣袖怪叫:“我的衣服怎么长毛了?” 我和老四一看,小朱整件军训服都长了一层绿毛,就像5436寝学生物的刘昱寒新培育出的那种叫不出名字的霉菌,我和老四互相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司图走过来凶神恶煞地对我说:“你还笑?我告诉你,你快点把我的衣服也弄干,要不然我杀了你!” 我在梦里还想,司图怎么这么凶呢,我没得罪他没对不起他,这样的司图真让人害怕,不就是一件衣服嘛有什么大不了,司图非得让所有人都宠着他让着他才满意,可是没有谁会让谁一辈子的啊。 ☆、第十章 每周一是升旗仪式,每周三和周四我们去学校礼堂听报告,各种报告,各种听。所有学生都爱听报告,因为听报告意味着可以坐,可以睡觉,可以休息。我们听过的报告特别多,什么“三磷酸腺苷的合成与转运机理”、“大学生就业指导”、“有机化学的起源与发展”、“艾滋病防治的基本常识”、“苯和苯的衍生物在当代化学工业中的重要意义”、“军训对大学生的影响”等等等等,不知道听了些什么内容,就知道睡觉了。 到了礼堂,寻一安静角落,呼呼大睡。讲台上的人讲得专心致志,我们睡得专心致志,口水横流的同时还要注意不打鼾,别惊醒讲台上的教授,这就是我们所能保持的对教授最大的敬意了。 军训后期,九月末的时候,我的手开始爆皮,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手几乎每年都会季节性爆皮,一到九十月份就这样。平常也不在乎,军训那年可能因为训得狠了,爆皮严重起来。 先是手腕边缘爆皮,然后是五个指头的指缝,最后是整个手掌,一层层脱皮。我没事在寝室就剥皮玩,也不疼也不痒,剥掉一层还长出来,过几天长出来的皮又掉了。小朱说,阿尧你这肯定是缺什么维生素或者微量元素之类的。司图就在寝室喊,阿尧你真缺维生素啊!不能不当回事,你是真缺啊! 这帮没良心的,看见别人有点啥事咋就这么开心呢?就盼着谁不得好是吧?所谓善良就是在别人喝粥自己吃肉的时候不吧嗒嘴,这两头家伙倒好,不仅吧嗒嘴,还得赞叹一声“真香,我馋死你”。 还是老四讲哥们义气,上网帮我查病因。 网上那堆消息乱七八糟,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想查点啥真相真是崩溃,这个说口服维生素b1,那个说缺维生素d和维生素e,还有的说可以服用维生素c,我算看透了,综合起来不就是说我缺维生素么,可是难道我从a买到e?太麻烦,我也就懒得理了。愿意爆皮就爆皮,训练时候还是该干啥干啥,照样打军体拳打得虎虎生风,照样扛着旗杆满操场跑。 有一天气温创了新高,大家都热得要死,我练了一天队形,吃完晚饭从食堂出来看见一个老师从卡车上卸一箱一箱的实验药品,那老师忙得汗流浃背也没人帮忙,我上去帮把手,跟他一起卸货,卸到晚上即将关寝才完事,累得一回来就瘫在床上。 我刚脱了衣服躺下,就到了熄灯的时间,闭上眼却睡不着。 手疼。 火烧火燎地疼。 已经断电熄灯了,没光,看不着手怎么样了,摸了摸手掌心,有点湿,也许是汗,跟以前一样掌心边缘一层层突起的皮和角质。习惯性地撕着皮,使劲大了,撕深了,没忍住哼了一声。对头睡觉的老四立即在黑暗中询问:“怎么了?” 我说:“没事,手有点疼,撕皮撕狠了。”说完感到一束光照过来,是老四打开了手机带的照明功能,我条件反射一躲,小声说:“别照我,刺眼睛,关了吧,影响他们睡觉。” 老四把手机电筒关了。 我和老四的床中间隔着衣柜,老四踩着衣柜顶,“嘭”一声落到我床上,吓我一跳。“你睡你的,我没事。” 老四抢过我的手,摸了一把,“还说没事?这都出血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手心确实有点黏黏的硬硬的感觉。“一直都这样,没啥。” 老四不顾我的劝阻打开手机电筒,我跟他一起看,只见右手手掌多处破皮,说血肉模糊有点夸张,但确实比我想象中严重多了,我自己都被吓到了。 老四铁青着脸,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了,从柜顶跳回他的床铺,套裤子,“我出去给你买点药和纱布,包一下。” 我赶紧也从柜顶跳过去,在他床铺上拦住他,“可别整事了,校园里的药店这时候早关门了,再说寝室大门你也出不去啊,这几天学校大院正查寝查得严,夜不归寝抓住就记大过,你不是要评优秀军训生吗?别去。” 老四见我拦他,更生气了,“你别拦我!” 这声忘了压低嗓子,把小朱和司图吵醒了。司图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小朱揉了揉眼睛,借着月光看我,“阿尧你咋了?” “没事没事,你快睡。”我冲小朱扬了扬下巴。小朱再次睡了。 我去推老四,想让他躺下,轻声说:“你睡觉吧,啊?” 他只套了牛仔裤,大夏天的,俺们男生寝室没有穿上衣的习惯,我的手按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老四抓住,我一使力挣脱,手钻心的疼,老四立即松劲,紧张地问:“疼吗?”“废话。”我又使劲去推他,这次他没反抗,乖乖被我推得倒在床上。单人床铺本来就不大,他一躺下我就没地儿站了,蹲坐在他脑袋旁边,说:“你听我话,消停地,睡觉,啊?我自己有邦迪,一会贴上就完事了。” 老四抓住我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你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我记得你下午手还没这样呢。” “帮一老师搬实验药品来着,可能是干活干的,没注意,把手蹭破了。”我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药品搞的,我搬了好多碳酸氢钠和氯化钾,我血热手不能沾碱性物质,肯定这么回事,我靠,我可找着原因了。” “你知道自己手不能碰碱性物质还去搬实验药品?你有没有脑子?能不能注意点,照顾点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6 自己!”老四怒气未消地问,“帮哪个老师?咱导员吗?” “不是,就一实验室管理药品的,不教课,也不是啥教授,姓栾,叫栾刚。” “我说你傻呀,这要是导员还行,你帮着干活对你将来有好处,这一个实验员你帮着累死累活,有什么用?” 我听这话有点来气,踹他一脚,“嗬,帮人还得看对象啊?你见着你不帮啊?” “看不看对象也没你这么干的,你自己这手弄这样谁管你?我看你连傻子都不如!” “你如!”我又踹他一脚。 老四握住我的脚,顺势一带,我一下扑到他怀里去了,牙齿正好磕在他左边的乳粒上。 混蛋!敢骂我是傻子,我想都没想,狠狠地泄愤一样咬了一口。 老四立刻大叫:“啊!”竟然按住我的脑袋,不让我起身。我本来以为他会推开我才对啊。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这样的姿势好像骑在他身上一样,而且我刚才做了什么?我咬得好像不太是地方……坏了,我不会是咬了他的□□吧!?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夏天彼此都没穿上衣,胸膛贴着胸膛,脸还被按在他的胸肌里,两个大男人这样太奇怪了吧…… 这时小朱在自己床上迷迷糊糊地说:“你俩咋还没睡?明天四点半就得起啊。” 老四如梦初醒般,放开了我,亲爱的小朱,我从来没这么感激过你,你解救了我啊! “手出血了,太疼,睡不着。” “咋整的?咋还出血了呢?我书桌抽屉里有青霉素v钾片。”小朱坐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说,“我给你找点,你研碎了抹手上吧,要不感染了就废了。” 我阻止他:“不用你找,你睡,我自己找。”说着从老四身上跨过去,手抓住床栏杆,翻下床,不料这一使劲,刚凝结的血口又裂开,疼得吸了一口气,引来老四更大的怒火,“傻啊你!不能好好下床啊!”他从床上翻下来,推开我,去小朱抽屉里找出药品来,一把又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拽过去,脸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给我上药。 月光下,老四的容貌看得不是很清晰,反而另有一种白天没有的朦胧美。说实话老四长得不是很漂亮,肤色黝黑,单眼皮,细长眼,鼻子不够高,嘴唇不够薄,我看小说里男主都长一副薄唇,从嘴唇这个角度来说,老四绝当不了男主,而且他还是国字脸,电视里那些韩国日本的花美男可都是锥子脸啊,从脸型来说,老四连男二都轮不上。化学院传闻大一新生里最帅的是小朱,我天天对着小朱那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脸,审美水平都提高了,再看老四,那根本就是,连看都懒得看。 可是这次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老四长得也挺有味道的,他低下头,在夜色中看不清五官,愈发显出那种霸主气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霸气侧漏?老四此刻抓住我的手给我抹青霉素的样子,何止霸气侧漏,应该叫霸气横竖侧都漏啊。 “哎哎,老四啊。”我用胳膊肘捅他,“其实你长得也挺好看的哈,以前怎么没发现?” 老四从镜片后瞪我一眼,学着我的口气说:“老二啊,你是不是镜片度数又提高了?该配眼镜了吧?” “去!”我给了他一手肘,“夸你还不乐意?” “我怎么听你那口气根本不像夸人呢?” 老四上完了药,找出邦迪,给我贴上。 我低头瞎指挥:“哎哎,别贴这!对,那块……哎还有手腕!还有这只手……”指挥完了一抬头,刚好老四低头,脸离我不到一公分,迷蒙的月色中他的唇泛着水润的光泽。我的全部视野都被这个异常魅惑的厚嘴唇占据。 本来他就长了一张大脸,还愈发往我这边凑,这下显得脸更大了…… 他微闭双眸,扬起下颌,向我慢慢凑过来,在即将碰到我的时候,“啪”一声,我的手准确扇在他左脸颊上。 老四被扇楞了。 “别动!”我说。 弯曲了四个手指,慢慢的,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从他脸上拍下来的蚊子,递到眼前感叹:“好大一只蚊子! 老四反应过来,双手掐住我脖子,“李尧!我要杀了你,我不杀你早晚有一天会被你气死!” 我赶紧去扒老四的手:“干嘛啊……呜呜呜……咳咳!”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了。老四搂住我的脖子,从背后牢牢抱住我,不让我自由。 争执间,司图从床上飞过一个枕头,伴随着他的怒吼:“你俩要闹给我滚出去闹,李尧你够了吧!” 我马上噤若寒蝉,不敢再弄出响动,心中对影响了大家睡觉很愧疚,老四却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爬到床上去,躺下。 我刚躺下,手机收到条短信: 今天没杀成你,以后,养肥了再杀,你早晚是我的。 ——老四。 呵呵,我笑了,发过去一条短信: 杀什么,玩三国杀啊?玩三国杀你可玩不过我。 老四又来一条短信: 这世上有比你更笨的人吗?你这智商你自己就不知道愁吗? 我回短信: 愿意!有能耐你也这么笨啊? 老四回: 没你能耐,晚安,小笨。 我最后回一条: 晚安,大笨。 把手机由震动调成静音,放在枕头底下,带着笑意闭上眼睡觉了。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军训最后一天是会操,各分院展示一个月以来训练成果,走方阵,打军体拳,晚上准备开篝火晚会,取个名,叫“迎新晚会”,真是的,我们都来jk大学一个月了,才迎新。 在晚会前一天教官归队,教官走的时候俺们化学院好多人哭得一塌糊涂,我四处一望,一片愁云惨雾,我要是不哭显得特另类,于是我也在那揉眼睛。偷偷去瞄老四,老四不动如山,脸上没有半点悲戚之色,据说人渣都冷血,老四果然不愧是人渣中的人渣。 “嘘、嘘!”我站在队列中悄悄叫老四。 老四转过头来看我。 “你怎么不哭?”我轻声问。 “你不也没哭?” “那不一样。”我小声说,“我虽然没哭,但我做出了一副哭的样子,你那样也太特立独行了。” 老四微笑,“不是你跟我说做人要真诚,不能虚伪的吗?再说了阿尧,你哭还是不哭,这都是你一个人的事,不会有旁人在意的,等你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你就长大了。” “得得得,别整哲学啊,我最怕别人跟我谈理想谈人生谈哲学,我一个理科生,我有那时间都不如干点活。” “嗯,说的有道理。”老四点点头,“人生不是想出来的,是活出来的。” 哎呀,你看人家,一样的意思搁人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7 家嘴里说出来就好听,要不人家咋能叫高材生呢? 说实话,教官走了我真不觉得悲伤,当然我也不会觉得高兴。其实生活中的很多事对于我来讲,都是无悲无喜,可是当人处于一个大环境中的时候,我必须要与大多数人的反应一样。中国自古奉行中庸之道,我的理解就是我跟大多数人一样这就是中庸之道。 老四是从小家庭环境优渥又健康,他才能长出现在这副追求自我的样子,他有权利有资格特立独行。只有没经历过苦难的人才具有不顾一切只顾自己快活的勇气。老四觉得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的家庭背景,话说回来,我倒真希望老四可以永远保持自我,永不知道我内心深处的黑暗呢。 教官走,多少人送啊,我看回来的人眼睛都红红的,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哭。真有那么深的感情么?还是大家都跟我似的,有从众心理,看别人哭自己只好也跟着哭?一个月下来除了“立正”、“稍息”等命令,教官跟我们说过的话屈指可数,私下里的接触更可以说几乎没有,哪来这么深的感情呢?若这么简单就可以建立深厚感情,怎么背井离乡上大学在车站跟父母都不哭一哭呢?很多事我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看见了什么现象也假装没看见。小朱说,我这样,叫做大智若愚。 九月三十号开篝火晚会,每个寝室强制性必须出至少一个节目。 这可难坏了俺们寝。 我们四个人,唯一共同会唱的歌只有国歌。我原本想代表我们寝室表演双截棍,结果临时通知武术被取消了,需要换个别的节目。去找隔壁5436寝商量对策。八个人一致同意:演话剧。 刘昱寒兼导演、编剧、演员与一身,从网上照扒了一个搞笑剧《白雪公主》,自己扮演白雪公主,剩下的角色抽签分配。人数不够,每个人都身兼数角。分到最后恶毒皇后没人演,不用说,大家都不愿意干的活只能是我干了。 我们排练得很认真。我天天扯着脖子在五舍楼底下嚎:“魔镜啊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嚎得五舍学生都受不了,后来我一说这句话,住三楼跟我比较熟的化学院的张勤就回答:“你最美你最美,你全家都美行了吧?” 为了使自己更像皇后,我觉得我应该有一件金边凤氅,简单说就是披风。舍不得花钱弄,在寝室踅摸了半天,锁定军训时发的盖在被子上面的那个白帘子,比床单小,比枕巾大,上面印着“jk大学”字样,白得更丧服似的,往身上一披,这就成了。 小朱得到了《白雪公主》话剧里唯一一个英武的男人角色,扮演救醒白雪公主的王子。我们都觉得这个王子角色,一定要亮眼,就算不亮眼,也最起码要正常。刘昱寒三令五申要求小朱买一个王冠。皇后(鄙人)、白雪公主(刘昱寒)都没弄王冠,王子说什么也应该有一个正式的王冠,显示出他是一个王子,而不是别的什么流氓。 小朱说想显示出自己的角色是王子还不简单,他有秘密武器能够让所有观众知道他演的是王子。 我问是什么秘密武器。小朱要保密。 终于到了篝火晚会那天。 我们八个人从下午四点开始在第一教学楼里面化妆候场。眼看着别人纷纷穿上了借来的华丽服装,都扮上了,瞅了瞅彼此的寻常衣服,愈发觉得寒酸。 刘昱寒说:“咱这就是个搞笑剧,不求华美,但求创意,现在,赶紧给自己的角色想点装扮。” 于是分头行动。 刘昱寒单独找到我说:“阿尧你的角色很吃重啊,你一出场,必须让观众觉得你确实当得起‘天下第一美’这个称号才行,但你还不能美过白雪公主,这个度,你自己把握吧。” 我说:“明白,您就瞧好吧。” 去找负责旁白的老四,问老四:“你说我得是什么样才能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一出场就震撼全场?” 老四拿着台词本,说:“那还不简单,你脱光了,保管能震住场。” 我拍他脑袋一下:“去!” 哎,这么一说,倒真提醒我了。 想到就做,我把上衣脱了,找出学校发的蓝色枕巾,围成个肚兜的样子,背后披着白帘,在老四跟前晃悠,“怎么样怎么样?这回怎么样?快看看。” 老四从台词本里抬起头,看见我的样子,瞪大了眼睛,半天才说:“阿尧,你这样……三点你都露两点了……” 哎呀,那有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嘛,又不是女人,我平常在寝室热得总光膀子,也没见他说什么,咋这次就不行?老四劝了半天让我套外衣别围枕巾,我说:“我意已决,大笨勿须多嘴。” 老四恨恨的,作势要扑上来收拾我。 这时小朱从外面进来,一条腿刚迈进来就喊:“阿尧你看我这身怎么样?我从隔壁寝借的衣服。” 我往小朱身上看,白衬衣黑西裤,别说,人长得帅就是吃香,简单的衣饰穿在他身上立马提高一个档次,小朱就是那种传说中能把山寨货穿成正品的人。那小腰细的,那肩膀宽的,胸肌腹肌虽然看不到但能感受到,透着白衬衫能感到有股力量传过出来,还有那小屁股翘的……我“啪”地拍了他屁股一下,“哟,小样,不错嘛!”小朱给我一胳膊肘,特别得意地拨了拨刘海,“那是,帅就是我的本色。” 老四发现了问题:“你不是你有道具能让所有观众知道你扮演的是王子吗?” “对啊!”我说,“你咋还没买王冠啊?” 小朱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口红,对着一教一楼大厅正中的大镜子,在自己额头上划了一会,转过身来,臭屁地跟我们说:“怎么样?” 小朱的额头上,用口红写了两个字:“王子”。 我和老四绝倒。 过了一会,八个演职人员都就绪,商量推敲最后的细节。我觉得我出场时应该再神秘一点,于是弄一蚊帐剪了,叠巴叠巴,罩在头上,确保无人能看出我的庐山真面目。老四扮演森林里七个小矮人中的老大,弄一领带围头上,当做头巾,我说不够威武,老四想了想,把头巾往下拽,盖住一只眼睛,变作个独眼龙,这回绝对够威武了,关键是老四瞎一只眼还戴着眼镜,又叼个牙签,得得瑟瑟,晃晃悠悠,走路摆胯扭屁股,像浑身抽筋似的。这造型,够十五个人瞅半个月的。 准备完毕,八个人一起,互相手搭在两边人肩膀上,成一横排走出去,嘴里还唱着歌:“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来到操场,坐在人群后面一边吃着一边看着。 不管演的什么,一味叫好。 真看不出来同学们都这么多才多艺,有一个拉二胡拉的是赛马,我仿佛真看见大草原上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8 奔驰的骏马,拍得手都红了。还有一个女同学跳的印度舞,特性感,印象深刻。 轮到我们的话剧了。 旁白是老四,老四拿着台词本,在火光照不到的阴暗处,用那把好听至极的嗓子念:“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王国……皇后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这一天,皇后去找魔镜。” 我知道该我出场了。 头上罩着一层层的蚊帐,从暗处走出来,跳着肚皮舞绕场一周,走到正中的篝火前面,一把撩开头上蚊帐。大家一看“天下第一美人”是我,都乐不可支。情绪热烈,掌声四起,所有人不自觉激动起来,跟我平常交好的那几个同学吹着口哨。我跳着乱七八糟的舞,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跳什么,扭腰就好了,可能实在跳得太难看,大家笑得很欢。 我解开背后的披风,特意让大家看清是学校发的每人都有的白帘子,往空中一抛,做出脱衣舞的动作。 同学们看见我光了整个脊背,胸前围着学校发的枕巾,叫得更热烈。 我一哥们张勤带头喊:“皇后!我爱你!”火光映照下他的脸庞发出红色的光。他带动着一大帮男同学,拿矿泉水瓶敲着凳子,用体育比赛喊加油的那种节奏喊我。 张勤喊:“皇后!”身边一帮男同学跟着喊:“我爱你!”张勤再起头:“皇后!”他们又跟着喊:“我爱你!” 我瞥见老四也跟着喊,激动得台词本都掉在地上。我心想老四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后来大家不喊“皇后”,直接喊“李尧我爱你”。 再后来张勤这个带头的坏小子,恶劣的本性暴露出来,喊:“脱!脱!脱!”一大帮老爷们敲着矿泉水瓶,打节奏,惊天动地跟着喊:“脱!脱!脱!” 脱有什么了不起,切,小瞧我,我把胸前的枕巾摘了,往空中一抛。 这下同学们更疯了。 继续大喊:“脱!脱!脱!” 妈的,再脱就得脱裤子了!还脱个毛线哪!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十月份,校园里到处贴着学生会招新的标语。刘昱寒和张勤加入了化院社团部,创办了一个协会,叫“爱心协会”,刘昱寒是会长,张勤是副会长,整个协会就他们俩人。 他们紧锣密鼓地招新,我作为两人共同的朋友自是义不容辞加入了,顺便拉着老四和小朱(司图架子大我没拉来)也加入,于是爱心协会壮大到五个人。 这个协会到底是干啥的,我到大学毕业都没搞明白。 爱心协会的人每天晚自习的时候去各个教室的黑板上写明天的天气预报,在学校的同学有困难的时候号召大家捐款帮忙。不过大多数时间我们做的只有两个字:干闲。后来我才明白,貌似很多学生会组织都是干闲的,就像一件摆设,领导来了看见有这么个摆设就行,至于这件摆设使用的频率多大根本无所谓。 也别说爱心协会没有事干,十月末学校里举行无偿献血活动,刘昱寒揽了活,请求由爱心协会设计标语。 我们五个人想了好久,最终敲定,标语为:“自从献了血,吃嘛嘛香,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学习也有劲了。”这种标语自然不敢贴在正式的地方,最多在各寝楼道里贴一贴。 那天我拿着标语去十舍,走过操场,看见远处树林旁的小道上,司图和一个年轻女人亲亲热热在说话。那个女人背对着我,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我刚想打招呼,那个女人正好转过头来,正是我遍寻不见的篝火美女! 司图怎么跟她这么亲热?我在寝室说过让大家帮我留意篝火美女,为什么司图认识这个女人却故意不告诉我?不过也许他并不知道我说的篝火美女是这个女人。看情形两个人很熟,司图又在追柳茗诗,不会是脚踩两只船吧?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要揭穿司图的真面目,别让篝火美女受骗了。 我先不管贴标语的事了,抱着标语跑过去,司图看见我跟我打招呼:“阿尧!”我冷哼一声:“哟,什么时候认识的美女啊?比柳茗诗也不逊色多少哈!” 司图注意到了我的敌意:“怎么了?” 我说:“怎么不介绍一下?” 司图跟美女说:“这是我同寝,李尧。” 转过来跟我说:“这是我……”那美女笑盈盈等着司图介绍,我恶狠狠盯着司图。 “……三姑。”司图说。 我惊得下巴都掉了。“真、真是你三姑?” 司图说:“是表亲,一表八千里的那种,隔得特别远,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跟她什么关系,论辈分我确实得叫她三姑,她今天过来看我。” 我问:“九月三十号篝火晚会那天她是不是也来了?” 司图点头:“对啊。”随即想到了什么,“啊!原来你说的就是……” 我用力踩在司图脚上,成功阻止了司图的话。 司图痛得跳脚,去揍我,我抱着标语跑了,边跑边跟美女挥手,“我还有事,先走了。”简直称得上是狼狈逃窜。 知道篝火美女是司图三姑司静宜之后反而不好动手,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是俗话又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俗话总是相互对立,气人,也不知该听哪一句俗话。 我向司图要来了他三姑的电话。 要来了也不敢打。打了说什么呢,像司静宜这种美女,追她的人得从c城排到南极,绕地球三圈还能排回来,对于我这种毛头小子,才上大一的,人家怎么会看得上眼?而且司静宜已经二十八岁了,恐怕很难接受比她小七岁的我。 我不敢给她打电话,又想听她的声音,撺掇司图打,我在旁边听。司图不答应。我在寝室磨叽好几回,司图就是不答应,后来磨得老四受不了,说他打,我听。 老四用我的手机拨了号码,等了片刻,那边响起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喂。” 我一下子就激动了,左手抓紧老四的胳膊,右手拿笔在纸上写:跟她多聊一会。 老四做了一个“ok”的手势,用眼神示意我没问题。 老四开扯:“三姑哇,是我。” “你是哪位?” “我是小李子哇,三姑。”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不认识您。” 啊啊,声音真好听,陶醉死我了。 我捏了捏老四的腰,用手指了指纸上的字:跟她多聊一会。 老四按住听筒问我:“聊什么?”我说:“随便!” 于是老四说:“三姑,你可别扯淡了,你能不认识我?对了,我三姑夫那痔疮好没好啊?” 电话那边有点生气:“什么三姑夫……” “我三姑夫那痔疮也不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9 算严重,我最近看电视广告,说‘治痔疮,就上西大肛肠医院’,不开刀,不手术,治不好不要钱……” 那边已经听傻了,“你再胡说我挂了。” 老四接着背广告词:“治痔疮,西大肛肠医院,老百姓放心的医院,内痔外痔混合痔……” “嘀……”那边忍无可忍挂了。 “哈哈哈!”目睹全过程的小朱在自己床上笑出了声。 司图一个箭步冲过来,抢过电话,对我和老四吼:“你们无聊不无聊?”又拨了一次司静宜电话号。 那边很快接了。 司图说:“三姑……” 司静宜大骂:“你再打骚扰电话我就找人做了你!脑残啊你!” 司图弱弱地说:“三姑,我是司图,真是司图……” 这回不仅小朱,我和老四也憋不住笑了。 后来司图在司静宜的“严刑拷打”下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这下我在司静宜心中的印象更不好了,就是一个无聊幼稚的小孩。司静宜知道我能听见她在电话里说什么,特意大声跟司图说“我不喜欢长得太帅的,我喜欢成熟的过三十五岁的男人”,把我打击得一蹶不振,彻底绝了我那不切实际的念想。 晚上熄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哀悼自己还未开始便已结束的第一次暗恋。 老四很高兴。 我失恋,他特别高兴,他就是心理变态啊他,看别人难受他就高兴。 我在黑暗里悄悄叫老四:“嘘、嘘!睡了没?” 我一“嘘”,老四就知道是叫他,这就叫默契。 “没。”老四悄声说。 我看了看司图和小朱,司图在床上带耳麦玩电脑游戏,小朱猫在被窝里听歌看小说,两个人都听不到外面的说话声,我放心了,看来我跟老四说话也不会影响他们睡觉。 “我睡不着,你想个辙。” 老四出招:“数羊。” “幼稚,现在这社会谁数羊啊?” “那你数美女吧,一个大美女两个大美女。” “你这不是勾起我伤心事么,要不是你搞砸了,篝火美女能这么快拒绝我?” “好好好,都是我不对,你想数什么?” 我想了想说:“数钞票。”闭上眼,在心里默念,“一毛钱、两毛钱、三毛钱……” 过了一会,老四问:“数到多少钱了?” “一百毛。” “呵呵,阿尧,你真可爱,你就不会说是十块钱吗?” “你管得着么,还有,别说我可爱,再说揍你啊。” “嗯,你真可爱。” 我睁开眼,站起来,从柜顶上跳到他的床上,去收拾他。 老四早有准备,反过来把我压制住,腿别住我的腿,手也抓住我的手。我一时动弹不得,被他压在身下。悲剧啊,为什么每一次跟他闹都是他赢?这小子身手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好的? “叫声‘好哥哥’,我放了你。” “呸!”我使劲吐了一口,“你恶心不恶心?” 老四用极其严肃的声音说:“请勿随脸吐痰。” 我看这招好使,更加放肆地往他脸上吐口水,老四有样学样,也吐我。我们两个在床上滚麻花,互相挠痒痒,又笑又喘,最后都累得不行,瘫在他床上,并肩躺着。 经这一闹,不仅没了睡意,反而更精神了。我问老四怎么办,老四说既然你不困咱们玩叮蚊子吧。 叮蚊子是老四发明的游戏,用食指和拇指去掐别人,掐在哪就是叮在哪了,两个人轮流掐。 刚开始掐的地方都很正常,什么手臂、大腿,后来老四去掐我的耳垂,用手指抚摸耳廓,摸得我很不自在,我怒:“什么蚊子会叮耳朵上?” 换我去掐老四,我泄愤般去掐他脸蛋,“哈哈哈哈,手感不错嘛。”用手指和拇指把腮边的肉拽起来,老四被我掐得含糊不清地说,“没有蚊子会叮脸的。”我说:“怎么没有,我家蚊子就专门叮人脸,还挑食挑得厉害呢,像你这种皮肤粗糙的它都不稀罕咬。”其实老四的皮肤极细腻,但我当然不能夸他。 老四报复地说:“好,李尧!你别怪我手下无情!”狠狠掐了我屁股一下,掐得特别不是地方,在尾椎骨的斜下方,掐了半天不松手。我大叫:“喂,你怎么能掐那里?”换来老四得意的笑。 轮到我了,我眼珠一转,嘿嘿坏笑着去掐他大腿内侧。老四一脸惊恐地躲避,被我抓住腿,准确地掐到了。 手腕碰到一个硬硬的棍状物,身为男人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一惊,抬头去看他,他满脸通红,想瞪我,可是害羞的神态使得瞪人瞪得很无力。从来没见过一向大方的老四这副摸样,我的心猛地一跳,觉得很刺激很有趣。 “哈哈哈,你硬了!” 老四羞得脸能滴出血来,往我身上扑过来。 我早他一步跳上衣柜顶,老四扑了空。 等他来到衣柜顶上,我已经从自己的床铺上翻下去了。 老四站在衣柜上眸光闪烁不定,两只眼睛在黑暗中像什么发情的野兽,幽幽地望着我。 我坐在椅子上,拿过书桌上的扇子摇了摇,“唉,抓不到啊抓不到,哈哈哈。”把老四气得在柜上指天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吃掉你!” 哈哈,说什么吃掉我,真把自己当野兽啦?老四就算在月夜变成狼,难道我还不会跑么?才不会让大笨抓到。 ☆、第十五章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水般过去。 司图跟我们仨不是一个班级,他是双语班,所谓双语班是用英语教课,外教很多,学费很高。据司图说他们上某一门英语活动课,就是外教放个英语电影,底下同学看,这就算一节课了。在我看来双语班纯粹骗钱的,不过要是没有这种特殊班级,怎么体现有钱人的价值?这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司图进了双语班,除了要学习跟我们一样的汉语课程外,还要学习英语知识,课业繁重,跟我们聊天打闹的机会少了,除了晚上睡觉能看见,其余基本看不见人影,与军训时同行同食的状态大为不同,简直像从我们的生活中失踪一样。 小朱被赵清明折磨得人模狗样的,人模狗样的意思是小朱被逼无奈下天天坐第一排认真听讲认真记笔记认真回答问题,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他不认真也不行,当一个老师想用心调/教一个学生的时候,这个学生玩耍的末日也就到了。这样也好,小朱家里穷,对于我和小朱这种穷孩子来说,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就是念书,小朱在赵清明的调/教下要是能出息,那我还真谢谢人家赵老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0 师。 老四还跟军训时似的,围着我屁股后头转。或者也可以说,我围着他屁股后头转。我们两个人形影不离、须臾不离,都成连体婴了。 上课坐一起,他记笔记我睡觉,或者他不愿意记了,我帮他听课他玩手机。 一起去食堂吃饭,进了食堂先把书包放下占座,一个人去打两人份的饭,一个人去抢食堂的免费汤。分工合理,节省时间。后来打饭的那个人发现自己饭卡里的钱没得特别快,而打汤的那个人饭卡里的钱却几乎没怎么花过,所以我决定我去抢汤让老四去打饭。 一起放学回寝室,如果有人要上厕所,另一个人都会在厕所外等着,小朱说只有小学生才一起上厕所,我说你就是嫉妒,我明白的。 一起出去踢球,踢同队的话配合巧妙,踢对手的话互相使损招,犯规犯得直到被罚下场为止。反正不管怎样踢彼此也不会生气,那就无赖地踢呗。 至于我,还是那样,该听不懂课程内容还是听不懂,后来也干脆懒得听了,自己回去看书,玩累了上网查查资料什么的,自学。 我想明白了我就不适合听课。我高中不好好学习,复读一年,高四那一年我学了三年的知识,要是按照老师制定的复习计划那不是扯么,老师是给有基础的人制定的复习计划,我甚至在老师讲压轴题的时候连原始公式都不会,我跟着人家那些好学生混什么。到了大学,想不到还是这样,故态复萌又老想着玩,跟不上进度了,自己看教材。当然看也看不懂,看了考试也不出这块儿,但这不是可以假装安慰自己“我学习了”么。 第一学期开学一个月后,我们开设了实验课。什么无机化学、有机化学、植物生理、动物生理、解剖学等等都需要动手操作。 实验课比理论课还变态。 拿兔子做实验,不把兔子直接杀死,如果兔子在实验过程中死亡那么你的实验就失败了。 同组的女生从来不杀兔子,人家怕脏了手,女生娇滴滴的,指甲都好贵的,胆子都好小的,见了兔子都说“哇塞,好卡哇伊哟!”。 女生怎么能杀兔子做实验那么残忍?所以男生必须要动手了。说什么男女平等,根本就不平等好不好,怎么干活的时候没人提倡一下男女平等? 兔子一身骚味,我有一次解剖兔子,把膀胱捅破了,赶上那只兔子尿液特别多,射到我脸上,哎呀就别提了,我回去洗了八遍手,第二天吃馒头还能吃出一嘴尿味来。 刚开始解剖兔子我也觉得兔子可怜,上别的实验课,在其他实验室刷试管,听见下一组同学在隔壁杀兔子,把兔子弄得发出恐怖的叫声,我心里会很不忍。兔子那么温顺的动物,能叫得跟驴似的,可见是疼狠了。我刚开始一听兔子叫就难过,老四倒无所谓,他就是个心肠狠毒的人!哼哼。到了后期,我也不觉得解剖兔子残忍了。我心里只想着怎么能把实验做成功,没有余暇想别的没用的,因为做不成功还要再解剖一只,再糟蹋一只兔子。 慢慢的,我算明白那些科学怪人是怎么炼成的了。原来当你心中有必须完成的目标时,所谓的代价根本就不算什么,除了那个目标其余的你根本想不到也看不见。 等再后期,十一月末的时候,我们已经不把解剖实验当回事了。谈笑风生,唰唰唰手术刀翻飞,几下搞定。实验完成的太快,还有功夫用手机上会网刷会人人网。 有一次上完实验课,趁人不注意,老四偷摸拿回一只死兔子,说要回去吃兔肉火锅。 我和小朱本来不同意,我们俩都觉得拿学校的东西不好,老四说你不拿他们也是扔掉,每次做实验那么多只兔子都扔了多可惜,咱这叫回收再利用。我和小朱好久没吃肉,见到苍蝇都恨不得炖熟了吃掉,一想到兔肉,直流口水,就同意了。 我们仨到了寝室,我去借锅碗瓢盆,小朱去超市买蔬菜鸡蛋,老四通知司图做完实验放学了回寝吃火锅。 学校寝室里不让做饭,我们偷摸整,这一整,才发现缺的东西怎么这么多,调料就不说了,可以买到,器具也不说了,可以借到,借不到大不了不用,但还是缺胳膊少腿,凑不成一个完整人的感觉。隔壁寝室发挥人道主义精神,给予我们不少支援。 刘昱寒把他放笔记本电脑的木板拿过来,这就是我们的菜板了。 小朱经常买方便面,买一袋赠送一个塑料盆,他把积攒的一摞塑料盆挨个发给大家,这就是我们的碗了。 万事俱备,只欠“火”。 我们没有电磁炉之类的东西,也不敢借,一怕被管理员发现我们在寝室开火做饭,二怕寝室电压不够,万一使用电磁炉导致断电或者出点事故,那就废了。 没有电磁炉,怎么办呢? 人多力量大,大家想了很多主意,最后英明神武的老四想到了同样是化学院大一的张勤。 我给张勤打电话:“喂,张勤你是不是e组的?是不是在上实验课?” 张勤说:“对啊,什么事?” “你看实验台上有没有酒精灯?能不能偷回来?” “有,但是我偷酒精灯干嘛?这玩意又不能卖钱。” 老四抢过电话说:“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别问,你拿回来,我们使完第二天就送回去,神不知鬼不觉,出了事我担着,够哥们儿,你就答应。” 张勤为了伟大的友情,也是为了不挨揍,答应了。 看看摆满四张书桌的黄瓜、鸡蛋、西红柿、生菜、油麦菜、白菜、干豆腐、鱼丸、香肠等等等等,我们没吃就已经很高兴了。火锅底料也买了,兔子也掏干净内脏,肉都也切成片了,应该不缺什么了吧?这时我发现一个问题:“你们谁买盐了?” 两个寝室加起来七个人一齐摇头。 我给张勤打电话:“喂。” “别催了,我偷了五个酒精灯,够了吧?已经在路上了。” “行,干得不错,我们缺盐,你顺便去超市买点。” “学校里的超市不卖盐的。” “对啊,唉,那算了,你快回来吧。” 挂了电话,互相商量。只用火锅底料,在场大多是东北人,平常大葱沾大酱吃惯了,肯定会觉得淡。 关键时刻又是老四想了个招,给司图打电话:“司图,你做完实验没?” “做完了,打扫实验室呢,马上回。” “等等你先别回,你听我说,实验室前几天进了一批nacl,你能不能找到?” 那边过一会传来声音:“找到了。” “带回来,咱们缺盐。” 司图犹豫:“这是工业用盐吧?别吃中毒了。” 老四说:“不是工业盐,我那天亲眼看见是食用盐。” “但是……”司图的声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1 音依然犹豫,“现在这些盐保管不好有的都变成指甲大小的颗粒状了,真能吃吗?” 我挤过去喊:“司图你要是觉得盐不好,咱前几天不是学过粗盐提纯吗?你在实验室把粗盐提纯成精盐再拿回来!” 刘昱寒也冲电话喊:“还有啊,提纯之后别忘了加点碘酸钾,这样咱就能吃到加碘盐了!碘酸钾在最后一个台子左数第三个抽屉里,我上个月放在那里的。” 估计司图都听蒙了,“真要自己生产食盐吗?” 老四总结说:“当然了,毛/主/席教导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也是检验你这学期的学习成果,就这样,我们等着你的盐,拜拜。” ☆、第十六章 司图的“粗盐提纯考试”明显没通过。因为他压根就没在实验室提纯,直接拿回来的就是颗粒状的nacl,我们研究了一下,为了生命财产安全,还是不吃的好。 司图为了将功补过,自告奋勇去超市买了辣酱。 我们两个寝室,加上张勤,一个九个人,沾着辣酱吃兔子肉,用酒精灯煮鸡蛋,拿塑料碗吃火锅,甩开膀子喝着小酒,席间觥筹交错,吆五喝六,打打闹闹,说说笑笑,那是我上大学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司图买回来的辣酱超级辣,辣得我一边吃一边流眼泪。司图说:“阿尧你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很感动我去买辣酱,可也不用哭成这样。” 为了纪念司图的卓越贡献,我把这个辣酱叫做“感动牌”辣酱。后来我自己去买过,也吃了很多回,但再没有那一天的味道,想来不是辣酱变了,是人不一样了吧。 饭后,大家聚在一起打麻将。 张勤拿的麻将,四个人上场,五个人看,胡乱支招,九张嘴说个不停,烟抽得像着火了。热得受不了,还不敢开门,怕烟味把管理员招来。 我看他们八个都很兴奋,没有人想到收拾碗筷垃圾什么的,就自己在那收拾。把明天要还回去的实验器材放一起,把塑料碗刷干净放在小朱衣柜里,把吃剩的菜汤什么的倒掉。正扫地呢,老四过来了。 “你怎么不去玩?”我拿着扫帚问。 “那你呢?怎么一个人在这干活?” “这活早晚得有人干,我不干就没人干,你也跟着他们去玩吧,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那么高兴。” 老四抓住我拿扫帚的手,温柔地看着我,“阿尧,你这样,可真贤惠。” 我给他一扫帚,“去!”用扫帚把儿打他的腿,“让地方,别挡着我扫地。” 老四被我赶走了,我干完了所有活,坐下来歇着。屋里烟雾弥漫,实在呛人,又热又闷,我想去外面透透气,出了寝室,来到寝室楼顶。 晚上有点凉,十一月底,冬天了,可是凉得很舒服,我喜欢东北的冷。我出生在1988年11月30号凌晨两点,我妈说我出生那天,雪下得有鹅毛那么大,所以我从小就喜欢雪,我生来血热,手总爆皮,我也喜欢寒冷的气候。 这些年温室效应越来越严重,鹅毛大雪再也见不到了,像今年,到现在都没下过一场雪。我多希望今天可以下一场雪。 寝室楼不高,四层,我站在楼顶上,迎着夜晚的寒风,张开双臂。 上一次在楼顶还是和小朱一起上来的,上一次小朱说要是找到他爱并且也爱他的那个人,小朱会对那个人言听计从,杀人乱/伦都行。这一次小朱玩得正欢,不会注意到我。 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11月30日。 寝室里没有人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谁也没告诉。 我今天过得很开心。 我上大学以来就很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离开从小生长的环境,有自己的新生活。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电视剧里矫情女主说的呢?但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感受。 我在大学里可以放肆地尽情欢笑。这里没有人认识过去的我,在这里我可以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今天我一直在等电话,我想做个实验,赌一赌,能不能有人给我打电话说生日快乐,其实我就是在等我妈的电话。 又低头看了看表:九点二十七。 我妈一天没来电话。 她肯定是忙忘了。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嘛。不等了,我这个实验失败了。摸出手机,打给我妈。 那边没接。 我放下电话,这次才真的有点难过了。 可是又没什么难过的。 林黛玉多愁善感总是哭,那是因为两点,第一,她确实闲着没事,第二,有人哄她。 要是从小没人哄没人宠没人疼,你看她还能不能长成那种弱不禁风的性格。要是从小她一哭就挨揍,你看她长大以后还哭不哭。再说了,说到底,我他/妈是个男人,我从生下来就注定了没有哭泣的资格,要不我怎么对男女不平等这么愤愤不平呢。 手机响。 难道是我妈看见未接来电,给我回的电话? 赶紧拿起手机,没来得及心花怒放,就看清手机屏幕上的“王维熙”来电,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接了电话,有气无力地说:“喂,干啥呀?有事啊?” 老四说:“你怎么不见了?在哪呢?” “在楼顶上吹风,屋里烟太大。” “你跑到楼顶上做什么?”老四开玩笑说,“想自杀?” 我说:“自个屁杀,谁跳楼跳四楼,摔不死摔残了,还得花钱遭罪,我在楼顶上思考我为什么不能哭,还在伤感我妈为什么不给我来电话。” “呵呵,怎么忽然多愁善感起来?” “我一直都多愁善感好不好?我就是传说中的藏獒的外表京巴的心。” “哈哈哈。”老四这次干脆大声笑出来。“等着我。” 电话挂了。 等毛等啊,你说等我就等?你谁啊你? 我觉得我应该要下去,再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在二十岁生日这天我应该一个人品尝一下孤独,一个人享受一下寂寞,一个人整一把文艺小清新,要是老四来了,我肯定绷不住脸,还怎么装忧郁男子? 天上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很小,像盐一样,落在手上片刻就化了。 我抬起头,闭上眼睛,静待雪花落在脸上。 半天也没一片雪花落在脸上。我不耐烦了,我就不适合装忧郁,电视剧里每当主角多愁善感的时候,你看天多应景,要不就是大雨要不就是大雪,我这好不容易盼来了雪花,还不听话。 11月30出生,是射手座,据说射手是所有星座里最乐观的星座,以往还不信,今天有点信了。想难过都难过不起来。啥人啥命,有人整小清新,因为人家是温室里的被宠爱的花朵,哭一场叫“梨花带雨”,惹人怜爱,我一野地里的杂草,铲了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2 还长的玩意儿,哭也没人理,也不知道啥叫哭,就知道“春风吹又生”了。 老四从下面费劲巴力地爬上来,手里抱着羽绒服,呼哧呼哧喘气。看得我一皱眉。咋又跟电视里不一样呢?电视里主角在楼顶天台感怀人生,此时来安慰主角的人会连楼顶都爬不上去? 无奈下,过去拽他一把。他死沉死沉的,我拽了半天,总算把他平安拽上天台。 老四呈“大”字形瘫在地上,大口喘息。 我说:“你至于吗,累这样?” 老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我不是累的,我是害怕,我有恐高症。”举起手里的衣服,向我示意。 我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是我的羽绒服,他怕我冷吗?他倒是心细,够体贴。 蹲坐在他旁边,双手抱膝,歪着头,去看他。 他的五官轮廓在夜色中显得很柔和,不算漂亮,却很有男子气概,他的长相不是秀气,是男人的英武阳刚。如果不是以我和小朱的样貌做为对比标准,老四倒还当得起“美男子”三个字。 有恐高症,还来,何苦呢? 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我稍微有一点心情波动他就会发现。上次我在课堂上心情不好假装上厕所实际上去抽烟,他跟来,这次也是。 而他来了之后,绝不会让我意识到他是“为我”来的,甚至连一句“你心情不好吗”都不会问,只会默默陪伴在我身旁。 这样的人,我只怕这辈子都再不会遇到了…… 老四如果不来,我一个人也不会难过,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可是老四来了……我忽然从心底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雪花大了些,有指甲盖大小,这次不用我仰起脸去接就落在我的脸上。冰凉凉的,很舒服。老四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只有雪落下来的声音,细细去听,又调皮地消失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万籁俱静,静得可以听到我身体内部的水分蒸腾为眼泪的声音。 眼眶很酸,我硬压下去想哭的情绪,到底没哭出来。 把头埋在衣服里,深深地埋进去。 有了羽绒服的阻挡,老四的声音便很轻,似乎怕打扰了这个静谧的雪白的世界。 “生日快乐……我偷看了你的身份证。”他说,“对不起,本来想给你买礼物了着,结果今天杀兔子吃火锅,我忙忘了,真的很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我没抬头,声音闷闷的,“你是今天唯一对我说‘生日快乐’的人呢。” 老四说:“你用不用这么惨啊?” 我说:“我真的很惨啊。” 听到老四移到我身边,我还是不抬头。 “喂,打不死的小强不会真死了吧?”老四说。 我不说话,这个时候不说话比说什么都更让他手足无措。 果然他急了,绕着我转圈,“小笨,你说句话啦。” “你让我怎么补偿你都行。” “要不我现在去买蛋糕?趁他们还在咱寝没走,大家一起给你过生日?” “要不我这周末请你去吃你最爱的王福火锅?” 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我“嗖”一下蹦起来,一把抱住老四的脖子,兴高采烈大叫:“你太够哥们,太讲义气了!” 妈的我装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王福火锅啊!乐得连腿都盘在老四腰上,冲天大喊: “王维熙,你帅死了!” ☆、第十七章 11月30号的雪断断续续下了两天,下到了十二月。 十二月,我们的课程进入尾声,大家开始热火朝天地复习。 小朱的无机化学课平时成绩为零,如果不趁这几天努努力,基本上挂科已成定局。为此小朱经常去找赵老师补课,跟赵老师的接触密切起来,在寝室听不到他以前总挂在嘴边的“赵清明我要杀了你”之类的疯狂嚎叫了,其余时间他大多在旧图书馆看书。 我们学校正在建设新图书馆,据说建好了有十八层,没建好之前不对外开放,学生只能去旧馆。旧馆的图书正在往新馆搬移,这是一项大工程,图书太多太乱,暂时堆放在旧馆四楼和五楼的自习室内,也就是说,我们本来就很少的自习空间又减少了整个两个楼层。 图书馆自习的地方一少,占座现象就加剧。 像我这种每天□□点才起床的,想在图书馆抢到一席之地,是不现实的。老四一般在第一教学楼,我们俗称叫一教或者化学楼,复习功课。司图见学校查寝不严,便回家住了。整个寝室白天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一看,也不用去什么图书馆或一教了,直接在5438寝室就好了,反正是我的单人间,很肃静。 大学里课程很难,考试很简单。老师给划范围,学习委员柳茗诗把老师说的重点题型做出答案,印出来每人一份。背下来就保过。 我第一学期的高数基本没听过课,自己看书,背一下重点题型,答完卷我就知道肯定能过。 出考场问寝室其他人,小朱和老四都没问题,司图很担心。 司图是平常不努力,考试前也不努力,仗着家里有钱,素来不把所谓规则放在眼里,这种学生在考试中是很吃亏的。 所以第二天的考试,司图开始想辙,他想到的辙就是做小抄。 这次出来之后我们问“怎么样?”,司图笑着说:“没问题。”司图凭着高超的抄袭水准有惊无险地过了考试这一关。 这样又考了几天。到了2009年1月10号,是实验课程考试。 实验课分笔试和操作,笔试好过,操作难。 全体学生在实验室外站成排,按学号一个一个进入实验室,抄也没得抄,考完一个走一个。 在外面等待的同学又害怕又忐忑,一人手里拿本书在那背,因为不知道老师要考哪个实验,都非常不安。 学号是按姓氏首字母排列,我姓李,好在前面还有一个姓杜叫杜同洲的,排在第一号,我感谢姓杜的,有了他我就排在二号了。 大家都是第一次考实验操作,不知道老师会问些什么问题。等杜同洲出来后,一帮人围上去,问东问西,最着急的自然是我了。 我问:“老师考什么实验了?” 杜同洲说:“好简单的,老师在实验室培养了好多细菌,问我最下面那排,左数第一个细菌菌落是什么种类的细菌,我是说霉菌,这就算过了。” 里面柳茗诗的声音喊:“二号!二号是谁?怎么还不进来?” 我赶紧往里走。杜同洲在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加油,不用担心,好简单的,我看了,没有稀奇古怪的细菌。” 过了一会我出来,也被一群人团团围住,问我:“怎么样怎么样?考你什么了?难不难?” 我一脸平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3 静地说:“刚才是谁跟我说老师就问一个细菌菌落来着?”我再也保持不了平静,悲愤地喊,“老师问了我整整一排啊!根本不是一个!” 柳茗诗喊:“三号!三号快点!” 另一位姓李的要进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好不好过就看你运气啊!”那个人泪奔着进去了。 又考了几个实验课,最后一门考试是植物生理学实验。 植物生理学老师比较善良,事先告诉我们要考什么,她原话是这么说的:“大家不用担心,咱们考实验的时候,我会拿出一株植物的茎叶,问你这种植物的学名等等,咱们这学期只要把植物分类学搞清楚就可以了。” 底下问:“老师,您会在哪儿选择植物?给个范围吧。” 植物生理学老师特别善良地说:“范围就是校园内所有植物都包括在内。” 底下都无语了。 不管怎么说,善良的老师既然给了范围,那么我们就不能闲着。 大家一起采集校园植物,做一些分类的工作,背诵这些植物的特征,各个寝室堆满了在校园里摘的花叶茎干什么的。 没几天功夫,校园里草都快让我们拔光了。 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一堆学生手里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花草,面无表情,双目茫然,嘴里还念念有词,请用科学的眼光看待这一现象。 这是最后一门考试,好多家在外省的同学连车票都买好,就等着考完回家了。那一天在实验室外头的景象与第一天又有不同,再没有人拿着书本背诵,每人手里一棵草嘟囔,甚至还有对着草祷告的…… 到我了,我进入实验室,老师和蔼可亲地拿着一株植物的枝,问我:“它的名字叫什么?” 好在之前见过背过,我立即回答:“水蜡树!”然后说出它所在的界门纲目科属啥的。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可以了。” 我刚要走,又听老师说:“它是花基数是几?” 花基数? 我连都没有听过这个词汇呀!貌似是个数字,那我应该回答一二三四之类的吗? 我扶了扶平常不戴只用来装斯文的眼镜,假装说:“老师我能离近点看吗?” 凑近了,也还是不知道啥叫花基数。 蒙吧。 我说:“三?” 老师低着头,摆弄着成绩记录单,摇摇头。 我说:“七?” 老师又摇摇头。 “六?” 老师抬起头,我刚松了一口气,老师说:“叫下一个同学吧。” 完了,我就知道老师是看出我在蒙了。 出来后问老四啥叫花基数,老四解释半天我也没懂。 这门课总体来说还算好过的。考完试大家就各奔东西,我也回了老家。 老四虽是黑龙江户籍,但家住在北京,他回了北京。 我们两个短信联系,偶尔打打电话。 我家是农村的,家那边比c城要冷得多,雪也多。天地都是白的,收获后的田野一眼望去尽是一尘不染的白色。天空干净极了,像婴儿的心灵。空气冷冽,吸进去,刺激肺部,老想咳嗽。我给老四发短信:我家乡的雪很漂亮。 老四回短信:等有机会一定要去一趟你家。 我回短信:你别来。 老四问:为什么。 我刚想回,姥姥叫我,我赶紧上东屋去,手机短信的事就放下了。 姥姥叫我是想让我倒水,家里没热水了,于是引炉子,烧开水,等水开的过程中削土豆皮,准备中午吃土豆。 一会水开了,灌进暖壶,给姥姥泡了一杯糖水,端着杯子走进去,刚一进来就闻见一股味道,这股味道太熟悉了,经常闻——姥姥又拉裤子上了。迅速放下杯子,把姥姥裤子脱了,弄湿抹布给她擦屁股,换上干净的裤子。姥姥常年卧病在床,瘦得皮包骨头,身子很轻,我给她换衣服倒是不费劲,不免想到平常妈妈做这些会不会累。姥姥大小便失禁,照顾一天两天没事,妈妈照顾了她几十年,真是不佩服不行。 这次墙角也弄上了,另弄了一个抹布,擦水泥地,擦了好几遍,没有味道了。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想必是老四发短信,没理它。 姥姥又在骂:“作瘟的,天杀的,我要喝水,怎么不给我水?我当初养你的时候你忘了?一个个没良心的!” 我立刻放下抹布,把水杯递给姥姥。 姥姥接过来,嫌烫,一挥手推开,热水溅到我的身上,水杯掉在地上。“你妈呢?我不要你伺候,我要你妈!你妈死哪去了?” 我手上被烫红了,看来水确实很热,怪不得姥姥不乐意,都是我考虑不周。“妈出去了,马上回来。” 姥姥又骂起来。 我飞快躲出去,跑到厨房倒了一杯水,晾着。 看看表,喂鸡的时间到了。去拌了鸡饲料,偷懒没给鸡拌野菜,反正妈妈不在家,是我管事,那就偷一次懒吧,哈哈。端着鸡食盆往鸡圈走的时候,家里养的狗跑过来冲我摇尾巴。 “你也饿了?”我一只手端鸡食盆,一只手摸摸它的头,它被摸舒服了,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我轻轻踹它,“起来,别发骚。”那狗死活不起来,用肚皮在我脚尖上蹭痒痒。“得瑟,是不?没空跟你玩,快点起来。”它摇头尾巴晃地起来了,在后面跟着我。 当然不敢让狗进鸡圈,它会吃鸡的,我把它锁在外头,自己进去。 又喂了鸭子和鹅。 还有两个小时喂猪,为了偷懒,提前喂了。 做完这些也到了该喂人的时间。淘米做饭,切土豆丝。一切弄好,十二点整,妈妈回来,一起吃饭,妈妈去喂姥姥,姥姥大骂,妈妈分辨说:“我就出去了一小会,我这不是很快就回来了么?”,惹来姥姥更大声的咒骂,妈妈也跟她对骂起来,我在一边默默吃着,她们俩的吵架声完全影响不到我。 把手机掏出来,看短信,老四说:你怎么不说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家,你家是龙潭虎穴啊你不让去? 我笑了。 老四,你可没我厉害,这种地方我能呆二十年,你要是真来了,我保你连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姥姥还在骂妈妈:“贱女人!我身上疼得这么厉害你都不领我去看病!作孽不得好死!” 妈妈哭了。她受不了“贱女人”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会让她想起很多事。 我就奇了怪了,这么多年,我都适应了“贱”这个字,她怎么还没适应? 妈妈哭了当儿子的似乎应该劝劝,可是我说什么呢,说什么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不如让她哭一场发泄发泄。 我在妈妈的哭声和姥姥的骂声中给老四发短信:我觉得,我能在我家那种环境下长成今天这样乐观开朗的性格,我简直是一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4 朵奇葩。 发完短信赶紧吃饭,快点吃完就能快点躲到我自己的小屋去,其实躲在自己的小屋发呆只是奢望罢了,吃完饭还要喂狗,还要收拾鸡粪,还要去浇菜园子,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劳动力,我责无旁贷要干活。 ☆、第十八章 寒假过得说不清好还是坏,反正就是一如既往,就那样呗。如果我不念书,我妈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我在家和在学校完全是两个人,我不希望老四来我家,让老四心中永远保留着我在学校的阳光样子就好了。 过新年的时候收到很多祝福短信,祝福短信能看出有多少人记得你,还收到两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想来是我把人家电话删了人家却记得我,我也没敢问是谁。短信有好多是重复的,很明显大家都是千篇一律的转发。有两个人给我的短信不是转发的,一个是小朱,一个是老四。 老四发短信问我有什么新年愿望。 我说:让老天赐给我一个爸爸一个妻子一个儿子一个房子一个车子吧! 老四说:要这么多你想累死老天爷啊? 我就笑出来。老四总是有办法让我笑。 除夕那天,跟妈妈一起包饺子,家里难得和谐。姥姥信佛每年在除夕这天都要吃素,我给姥姥包了韭菜馅饺子,又和妈妈一起包猪肉馅的。 做了很多鸡鸭鱼肉,摆满一桌子,不用吃,看着就乐呵。 一边吃年夜饭一边观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起骂赵本山的压轴小品越来越没意思,一家人其乐融融,每年哪怕只有这么一天,我也觉得我这一年的苦难都值得。 过了这个年,我又长一岁,妈妈又老一岁。她老了,身体不好,听力下降得很厉害,以前电视音量是3,她就能听见,这次看春晚要把音量放到15才行了。 我决定开学了就领妈妈去c城最好的医院治耳朵,不能再拖了。 晚上十点妈妈和姥姥闭电视睡觉,我回了自己的小屋,把收音机打开,收音机里面说“新年快乐!各位朋友,假如明天就是世界某日,你今天可以给三个人打电话,你要打给谁?”。 打给谁?妈妈、姥姥,还剩一个,那打给王维熙吧。 正想着,电话响,接了。“喂。” “干嘛呢?”老四的声音。 我笑了,“在想要不要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来了。”屋里信号不好,我来到院里,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苍穹是一块黑色的幕布,幕布上有几只眼睛,那是星星。冬天冷冽的空气吸进肺里,冷得人精神一爽。四野无人,连续的放炮声,喜庆在空气中蔓延。“乒、乓!”烟花在空中轰然炸响,流动的火焰激射而出,从漆黑的幕布中掉下来。维熙,如果你现在我身边多好……不过你能在除夕夜这样陪着我,我已经知足了。 “怎么半天不说话?”老四问。 “看烟花呢,不知道谁家放的烟花。” “我跟你一起看。” “你能看得到么?” “怎么不能,我有心眼,用心去看。” “哈哈。”我轻笑出声,抬头望着黑色幕布中炸开的璀璨的流星,诚心诚意地说,“愿年年如此。” 老四说:“那我以后每年除夕不管我人在哪,都给你打电话。” 老四,你只是说说而已,这世界上唯一永远不变的事情就是永远没有“永远”,但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这么想的,那就够了。于是我说:“那我就每年除夕等你的电话。” “好啊,等到咱俩都七老八十了,还要打电话。” “七老八十,那时你儿孙满堂,跟家人欢庆除夕,哪有时间想起我这个大学同寝?” “你不信?” “不信。” “好,那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让你相信。” “不如这样,如果你忘了打电话来,我主动打给你嘛,这样的话你完成这个承诺的概率就增加了一倍。” “那感情好,两个人一起努力,当然比我一个人努力要强得多。” 对啊,我真笨,我早就应该主动出击,去抓住我身边的一切。没有什么幸福是平白无故从天下掉下来的,都是自己去争取的。 那天跟老四聊到很晚,那实在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极好的一个新年。 新年过后,我想提前一周回校,与在家的生活相比,我更喜欢呆在学校。妈妈很为难,她拿不出那一周的生活费。我在学校一个月大概花四百八十块(小朱比我更狠,他能花四百),一周的生活费就是一百六,这一百六十块钱不够司图吃顿饭,却让我们全家拿不出来。不过司图有司图的痛苦,我有我的幸福,我从不觉得比司图老四等等有钱人矮一等。 小朱打电话来,让我提前一天回去,他想请大家吃顿告别饭,因为他再开学,就不住寝室了。于是我提前一天返校。 过了一个年,2009年初春,小朱搬离了5438寝室,搬进了赵清明老师的私人公寓,成为5438寝室第一个走的人。 既然称为第一个走的,自然还得有第二个,但那时我还不知道罢了。 搬寝前一天,小朱请我们这帮兄弟吃饭,席间挨个敬酒,把自己敬倒了,倒在桌子上爬不起来,醉得要死嘴里说没事。 我说:“老大,你不用难过,你走了,剩我们仨会好好的,我跟司图跟维熙都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小朱醉得迷迷糊糊地说:“别傻了,阿尧。” “什么意思?” 小朱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没回答。 吃完饭,我和老四一边一个,架住小朱,像搬寝第一天那样,扶着他往寝室走。 小朱这次醉得比那天还厉害。进了寝室说肚子疼,上了厕所,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司图从饭店出来直接回家了,寝室今晚只有我们三个人。 小朱的呼噜声响起,睡得很香。 我和老四睡不着。头对头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再没了以前打闹玩乐的心思。 小朱以后即便不跟我们住一起,他对我的情谊也不会变的,按理说这个时候难过未免矫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预感到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小朱要搬走只是个开头。 我说我们仨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小朱说我傻,小朱看出了什么酒后吐真言?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说我和老四走不到头,还是和司图走不到头? 我躺在床上,在黑暗中大睁着双眼。 我有一种恐慌,我怕我身边的这些人,像过客一样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到最后我连一个都留不住,生命中终究只剩下我自己。我不怕生活中的苦难,我只怕孤独地活着。 像往常一样,老四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5 逗我开心,跟我说话,我却无法像往常一样很快笑出来。 老四说:“阿尧,小朱要走了,你想不想今天晚上给他留个纪念送点礼物什么的?” 我说:“想,但没钱。” “小笨果然很笨,不一定要用钱的。” “大笨有啥高见哪?” 老四坐起来,眼睛亮幽幽地看着我,“我有一个办法给小朱留个纪念,我不知道你干不干?” 我也坐起来:“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干?” 老四跳下床,从书桌上翻出牙具来,跟我说:“刚才小朱是不是嚷嚷肚子疼来着?”见我点头,说,“那咱就给他来个终生无法忘怀的纪念!”把牙膏挤在手上,翻上小朱的床。 小朱睡得毫无防备,丝毫不知即将到来的事情。 我想我明白老四要干什么了,“你想整蛊小朱?假装是他自己拉肚子了?” “嘘!”老四做了个手势。 掀开被子,扒下小朱的内裤,露出滚圆的屁股,把牙膏抹在他屁股上,回头冲我嘿嘿一笑。 用牙膏骗人家拉肚子,这么干也太损了吧?可是,好好笑……赶紧捂住嘴不发出笑声,苦苦忍着。 “老四。”我小声叫他,“往被子上也抹点,要不然不像!” 老四在我的指令下抹了又抹, “喂,别抹太多,太多容易穿帮。”我小声指导。 老四抹完从小朱床上下来,爬上自己的床。 我们俩个都不出声,各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把脸绷得紧紧的,等着小朱的惊叫。 小朱睡得太熟了,半天没动静,妈的,这得等几百年啊,再等会牙膏都硬了个屁的!硬了的牙膏就不像那啥了……我心急等不了,知道小朱没有睡觉关机的习惯,给小朱打电话叫醒他。 电话铃声在黑夜里显得很刺耳,声音大了我自己都吓一跳。 小朱动作缓慢地去枕头下面摸电话。 我按了结束键,铃声消失。 小朱把电话重新放回枕头下,半梦半醒间,似乎察觉到什么,手往屁股上摸。然后眼睛猛然睁大,左手“刷”一下掀开被子,仔细看了看。 我在自己床上偷瞄他,忍笑忍得腮帮子疼。 小朱愣了片刻,用手往下摸,闻了闻,脑子完全清醒,以迅雷不及下载之势从床上跳下去,拽过书桌上的一卷卫生纸,直奔卫生间。 “哈哈哈……”我和老四在床上笑得惊天动地。 不一会卫生间传来一声大叫:“啊!” “嘭”地一声,寝室门被大力踹开,小朱一阵风冲进寝室:“是牙膏不是屎!我还以为半夜拉肚了!你们两个王八蛋,是谁整我!?” “哈哈哈哈……”我和老四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只会在床上滚了,哪有空答他的话。 “阿尧是个没脑子的,一定是老四你这个阴险小人。”小朱去爬老四的床,大叫,“把牙膏抹我屁股上你损到家了!给爷爷我拿命来!” 老四从柜顶跑到我的床上,我们俩个一前一后从我的床铺上下去,穿上鞋就跑。 小朱在后面穷追不舍,三个人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寝室楼里,扰了无数人清梦。 那一天的事,让多年后的我想起仍然会笑出声来。小朱在后面怒气冲天追着我和老四的样子,像一张老照片,定格在最欢乐的一刻,历经岁月中无数的风吹雨打,终没有发黄。 ☆、第十九章 小朱刚搬走的那一个月,我们还会上课一起坐,放学一起吃饭,后来小朱要打扫无机化学实验室,我们的接触慢慢少了,再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们几乎就没有什么接触了。接触少了,友情却没有变淡。 小朱有什么好东西会拿到寝室来,大家一起吃,司图和老四吃惯了好东西不稀罕,多数时候是三个人看着我吃。小朱往寝室拿过西瓜、猪头肉、烧烤、大葱、大酱、干豆腐等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吃的。他拿什么我都吃,无论啥,都是学校食堂里没有的味道。吃过食堂的人会明白,食堂和家里做出来的东西完全两个味。 正常来讲学生是不允许私自搬离寝室的,小朱向上面申请,好不容易才得了允许。学校的寝室很多,没有新同学再住进来,四人寝从此变成三人间。 小朱搬离寝室两个月之后,也就是2009年5月,五一放完假再开学,我带妈妈来c城看耳朵。 我找了当地最好的医院,提前一天排队挂号,带着妈妈转车,辛辛苦苦来到医院。 医院里只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专家门口人头攒动,一个把门的粗壮的女护士,职能是“堵门”,不停地扯着嗓子喊:“别挤!往后退!” 大家当然有在排队,可是人一多,就会觉得挤。因为人多,平均分配给每个人看病的时间非常少。 专家就是专家,三五句话打发一个人,问个三五句后让助手领着病人去做检查,待第一个人走后询问下一个人,问完了,先头那人也回来了,于是看着检查报告给第一个人开药,开药的过程中让第二个人去做检查,如此反复循环,极有效率。让我想起烤羊肉串的人,每当顾客很多的时候,老板的效率总是让我惊叹,这边把羊肉串放在火上,那边去烤鱼丸,把鱼丸抹上酱回头羊肉也好了,可谓两不耽误,但是追求一个“快”字,烤出来的东西往往没有人少的时候好吃。不知这医生追求一个“快”,诊治的质量会不会下降。 带着妈妈楼上楼下跑了一圈做完各种检查,专家给开了药,这病就算看完了。 我和妈妈反而心里更没底。 耳聋本来就是很难治疗的疾病,妈妈在年轻时候患上耳疾,快五十岁了才第一次去大型医院看病,已经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她以前说没钱,这次我是硬拉着来的。 妈妈看完病心情更糟,因为医生没有说出她想听的话。实际上那医生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说,他公事化地询问病因,按照检查报告单开药,我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有多少他自己的分析和思考。极快的诊病速度下,他像一个流水线上的机器人,按照模式办事,没有思维也不会出一丁点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肯定觉得我们这病不算什么。人家是专家,每天诊治那么多人,妈妈只是他千万个患者中的一个,是千万分之一,但对于患者来讲却只有一个医生,那个专家成了我们的唯一,他的每一句话都能让我们坐一把云霄飞车。 妈妈带着一堆药,难掩失望地回家了。 送妈妈上火车站的一刻,我恨自己的专业为什么不是医学。我决定在大学期间利用课余时间多看些医学方面的书籍,最好把自己修炼成一个耳鼻喉科真正的“专家”。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6 转眼六月,草长莺飞,花红柳绿,我们又迎来了一个期末。大一的生活还有一个多月就结束了。 经过这一学期的锻炼,我完全无惧实验课了。别说杀兔子,面对什么生物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以科学的眼光看待刀下的动物。 有一次做实验用到小白鼠,我看它实在太可爱,忍不住拿了一只回去养。养了两天,小白鼠不吃不喝,看样子早晚得死,我便让司图把它又带回了实验室。 有一次做实验用到鱼,我解剖完毕,拿回去,找相熟的小饭店,开学第一天去的那家“聚源”烤肉,央求老板给我们炖鱼,和老四司图大吃了一顿。 后来管实验室的栾刚老师,也就是开学初我帮着搬过实验药品的那个栾老师,他发现了不对劲,这实验物品怎么越来越少? 某一天我和老四又一起上实验课,还没开始做实验,实验室的栾刚老师先站在讲台上说:“同学们,咱们实验室丢东西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了,大家知道丢了什么吗?” 我和老四紧张起来,我四处一看,紧张的绝不止我们两个,似乎整个实验室所有人都在紧张。 我想承认我偷过鱼,偷过小白鼠,偷过兔子,伙同n多人一起吃了顿火锅,火锅原料大多是在实验室拿的,连“火”都是实验室里加热用的“酒精灯”。偷兔子那次算是同犯,偷鱼偷小白鼠却是主谋,这么一盘算,发现自己拿的东西可真不少,判刑都够了吧?刚想跟老师坦白,身边的老四按住我,摇了摇头。 你摇什么头,敢做不敢当吗?我有些生气,一想,老四可能是怕我一承认,他的事被翻出来,那我不说出你不就好了。还想站起来坦白。这么一耽搁,栾刚老师早在讲台上接着说了,“咱们上个月实验室的目镜丢了。” 我也就不站起来先看他说什么。 栾老师说:“这个月,物镜又丢了。” 目镜和物镜都是显微镜的零件。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是谁拿的。”栾老师扫视一圈,说,“你拿了这些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卖钱,拿它干什么?难道想偷十几次,回去自己组装成一个显微镜吗?” 底下有了窃笑声。 栾老师说:“严肃点!你们平常拿东西我不是不知道,只不过那些实验用品你们不拿也是进垃圾桶的货色,所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咱立个规矩啊,实验室里死的没活气的,不许动!明白了吗?” 底下一起喊:“明白!” 从够判刑的罪人变成正大光明的良民,潜规则变成律法,大伙都很高兴。 老四得意地对我说:“你看吧。”切,有什么了不起,你料到了,你牛13,行了吧。我不服气地瞪老四一眼。 “以后我要求实验室里的死物,不能少一件,能做到吗?” “能!”底下轰然答应。 “我要是发现谁拿实验器材,我肯定上报领导,你们就会被开除,知道吗?” 大家一起喊:“知道!”还有人在喊:“老师你太威武霸气了!”栾老师瞟他一眼,转头跟大家说:“那么你们之前偷拿兔子鱼小白鼠的事,我知道吗?” 底下答顺嘴了,又一起喊:“知道。” 栾老师怒:“我知道什么?” 我赶紧补救:“不知道!老师什么都不知道!”同学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说:“不知道,不知道……” 栾老师笑着看我:“像李尧,就比较上路了,你们要向他学习。” “刷”一下,所有人眼光像机枪一样向我射过来。我尴尬地低头,老四捏着我肩膀,嘿嘿笑,“很上路嘛。” 实验室从此定了规矩,死物不许动,活物随便拿。一周后目镜和物镜在桌子底下被找到,不知道是被扫地大妈不小心碰掉了此时出现,还是真的被学生偷走,听了老师那一番宽大处理的话,自动自发送了回来。反正老师一高兴,学生的日子就好过,所有人都很满意。 临近期末,学习的人增多,校园里一片朗朗读书声。早晨五六点就有在树林里背英语的,搞得谈恋爱的小年轻都不敢去树林了。晚上九点,图书馆的自习室和各大教学楼的公共教室里学习的人依然非常多。整个校园充斥着浓郁的学术氛围,一点看不出它“流氓学校”的风采,就像一个年华老去的女人,浓妆艳抹之后,谁也不敢确定她实际的样子。 这次期末我复习得很好。 有了上一次考试的经验,这次专挑有用的来复习,自己押题,总结资料,复印三份给了同寝那仨。 亲自去赵老师的公寓找小朱,看到小朱过得特惬意,羡慕嫉妒恨了一番,从小朱那带回一份他自己总结的资料,回去给了老四和司图。这样我们每个人都有了两份资料,记住两份资料的人及格肯定是没有问题。 何止及格,我必须要拿奖学金,我还指着奖学金养活我下半年呢。 司图还是不学习,考试前包宿去网吧渣游戏。我和老四劝了几回也不听,他老觉得有了我和小朱总结的资料,只要看一看就可以过了,那么省出来的大把时间都可以玩。可问题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一直到考试前一天,司图也没有背下来我们总结的重点内容。 这时候司图才知道着急。 距离考试仅有不到24小时。 他又使出了他的老办法:打小抄。 据说大学里没抄过的学生就不算念了一回完整的大学,据说不管初高中多么“三贞九烈”的学生,到了大学也会“半推半就”,据说大四生重修带教材进考场随便抄,书上抄不到还可以手机上网查答案。其实也不用“据说”,上一次期末考试我亲眼看见考场多少人都在抄袭。大学跟高中真是不一样了。但我还是不想抄。没有规定说所有人都变坏我就必须要当坏人,我自做我的,与人何干?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次期末考试对我很重要,我上次的名次刚好卡在一等奖学金的边缘,这次要是考好了就能得。国家奖学金和院长奖学金太牛,一等奖学金我还是可以轻松拿下的。 考完试学校会组织08级同学去a城进行实习,日程安排得很紧,考完试第二天即动身。我对考试势在必得,把去a城要用的东西早早准备好,把实习当成一次公费旅游。7月4号,我信心满满地进了考场。 我的主要任务除了答卷,还有一个是用手机给司图发短信传答案。司图这次考试如果不抄肯定全挂,他家里特别爱面子,要是知道司图成绩全挂科,他妈能把他揍死。老四跟司图一个考场,本来说好是老四给司图答案,但他们俩个离得太远,传答案风险太大,我怕老四为难,就答应司图我考完给司图发短信。 那次考试我记得特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7 别清楚,那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 八点开考,九点半结束。题太多,答不完,我因不想失信于人,便空了最后一道大题,提前交卷出了考场,在教学楼外面的网球场旁边,给司图发短信。 我当时只担心我空了一道大题不知能不能得一等奖学金,并不知有更大的灾难在等着我。 九点半,准时听到一教的铃声,陆陆续续有学生出来,没瞧见司图,心想也许司图有什么事耽搁了。我不想等他了,早晨没吃饭,饿了,往食堂走。 走到食堂的时候是九点四十。 老四来电话:“你在哪呢?赶紧回来!” 我说:“什么事?” “司图作弊被抓了你知不知道!” 我大惊,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四的下一句就彻底击碎我明亮的天空。 “司图说答案是你传的!把你供出来了!韩老师说传答案的人跟抄袭的人一样处分,你快回一教。” ☆、第二十章 从食堂到第一教学楼平常走五分钟的路程我这次只用三分钟,到了一教,老四在大门口等我,迎上去,“快跟我来。” 我一边走一边着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还剩十分钟下课的时候,司图被监考老师发现在看手机上的答案,司图把短信删了,监考老师问他,如果他说出是谁传的答案,可以从轻处理,司图要是死扛,就把司图开除。” 考试抄袭,抓住了,没有学位证,严重者开除学籍,最轻的也是记大过处分,这是我们的校规。校规是校规,摆着让人看而已,实际情况往往会从轻发落,像这种考试,监考老师大多是平常教你的老师,怎么也会留几分面子,即便你得罪了监考老师,监考老师上报给办公室主任韩老师,韩老师也会为了保全化学院的名声而不上报给大院,只要大院即jk大学教务处不知道,那么便不会闹到开除这么大的地步。 司图的监考老师说要开除,明显是在吓唬司图。 我问:“是谁监考?” 老四说:“教仪器分析的那个李玉泉。” 我心里说,完了,李老师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是我们院有名的“名捕”,抓住谁抄袭必严惩不贷,从不放过。而且最重要的是,司图因为平常不把谁放在眼里,他跟李老师向来不对付,打人情牌也不好使。 我继续问:“司图是什么时候供出我的?” 老四破口大骂:“我草!司图一听说供出你可以没事,他立马就说了!连犹豫都他/妈没有!我跟司图一个考场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早告诉你那个家伙是狼崽子你交不下!” 我一闭眼。突如其来的打击,我有点蒙,脑子乱哄哄,什么都思考不了,涌不起一丁点被出卖的痛苦和对司图的仇恨。我还没来得及难过,我只在想怎么补救这件事。 “后面呢?司图怎么处置的?” “打铃交卷之后,司图随李老师去办公室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老四拉着我上了三楼,“现在咱俩也去办公室,找韩老师求求情,说你是帮助人,又不是你抄。” 我在办公室门口伸手推拒老四,“我一个人进去,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扛。” 老四说:“咱俩一起去,我给你壮个胆。” 我说:“你在的话,会影响我的发挥,再说你去了算怎么回事?这种求情的事明显越少人知道越好,韩老师怎么好意思当着其他学生的面徇私枉法?” 老四站在门外等我。 我敲门进去。 韩老师在复印一大堆考试卷。办公室里除了韩老师,还有包括栾刚老师在内的一共五位老师,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看考试卷,每个人都很忙碌的样子。人多得出乎我意料。有别的老师在,我几乎可以预见我的失败了。 韩老师看见是我,一句话不说,自顾自接着复印,就像没看见我一样。 我被晾着。 墙上的钟指着九点四十五。 “韩老师。”我走上前去。 韩老师背对着我,站在复印机前,专心致志复印。 “韩老师,我错了。”我不知该怎么说,我最想问的是我会不会受到处分,如果受到处分,那是什么处分,我不知道该怎么问这句话。 韩老师没有反应,依然晾着我。 我终于知道比辱骂更难忍受的事,就是人家当做没看见你。这会让你觉得连被骂的资格都没有,你比墙角的垃圾也强不了多少。 时钟指向九点五十。 栾刚老师说话了:“李尧啊,你平常学习不是很好嘛,我记得你的成绩是可以拿一等奖学金的吧?难道你上次考试的成绩也是抄来的吗?我不信你这样的好学生会抄。” 我知道这个时候栾刚老师说话就是在给我解围,无论他说任何话我都感激他。 我没有抄,我是帮人,我以为我跟司图是朋友。 这种话现在这个时机绝不能说出口,否认就像辩护一样,会给人一种学生不服管的感觉,栾老师为了帮我解围才说话,我不能不服他的管束,让栾老师没面子。我甚至分神想到,因为我开学初帮栾老师搬过一次实验药品,所以栾老师这时候帮我吗? 栾老师继续教诲我,我当然乖乖地听他的教诲。同时解释我虽然传答案但我没有抄袭。 栾老师有意无意地去望韩老师,似乎希望韩老师能插一句话。 韩老师终于复印完了,才发现我一样,平静地瞟了我一眼,“哟,李尧来了啊?” 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转。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我从小在一个闭塞的农村长大,我确实不会办事,不知道怎么求人。“韩老师……”我想,这个时候哭泣会不会有用一些?“我这次怎么办啊韩老师?” “什么怎么办?”韩老师装作听不懂,“该怎么办怎么办呗,回去看校规。” 我说:“韩老师我只能求您来了,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我根本没想到会这样啊,我根本没抄袭。” “哟,你没抄袭?你不知道传答案的比抄答案的更恶劣吗?咱们学校处置传答案的一向比处置抄袭者更严厉。” 我豁出去了,直接问:“那我这种的,应该是什么处分?” 韩老师拿着复印好的卷子,一边往办公室外面走,一边淡淡地说了三个字:“开除啊。” 我跟着韩老师出了办公室,追着他喊:“韩老师!” 韩老师抱着卷子在前面走得飞快:“你别跟着我了,跟着我也没有用,十点还有一场考试,我得巡考去了。” 老四在门口,看见我们出来,跟在我们后面追。 我跑到韩老师前面,截住他,用我能表现出的最可怜的语气说:“韩老师,你告诉我个准信吧,我这种性质到底是什么处分?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8 ” 韩老师收起了那副官腔,叹了口气,“你何苦呢?你学习那么好,就算不抄也能拿奖学金的你知道吗?” 我再一次说:“我没抄,我只是给我同寝传答案,我是被人卖了。” “呵呵,你同寝是司图吧?家里贼有钱那个?”韩老师笑了,“你还知道你被人卖了?”韩老师笑得很让我受不了,“大学里考试抄袭的我见得多了,因为抄袭被开除的我也见得多了,我就没见过你这种,帮人,给人家答案,自己引火烧身的。你以为大学还是高中吗,李尧?” 韩老师抱着卷子走了,最后说了一句:“你的情况比较特殊,领导会特殊考虑的,等考试结束那天你赶在办公室没人的时候来找我。” 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有门,韩老师心里还是向着我的。肯定不会开除,我的程度没那么严重,一般都是得罪老师得罪领导了,才会因抄袭被开除,我相信我平常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再说了,按照校规,也没说在考场外传答案一定会被开除的。我一遍又一遍在心里跟自己说:不会开除、不会开除…… “怎么样,你没事吧?”老四过来问。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把它吐出来,就像吐出所有烦恼那样,故作轻松地说:“没事,你也看到了,韩老师应该是向着我的,那他就不会上报这件事,他不上报,我就属于小院考试中的抄袭行为,最多也就是没学位证,记大过。只要不开除,我家里就不知道,我就能瞒下这件事,要不然我妈知道了,我就没活路了。” 老四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得好像你妈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真比洪水猛兽可怕,你是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那咱现在去找司图?”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老四:“干嘛?你找他干嘛?我记得你们两家是世交,你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来着?咋,这么快你就不认这个朋友了?” 老四恨恨地说:“你让我怎么认?他这样做还算个人吗?” 我再次深吸一口气,压下烦乱的心绪,“不找他,我找了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这样了。” 老四不平:“你可别你告诉我,你会原谅他。” 我说:“我现在不想提他,我现在根本就不想见他行不行!你非得逼着我去揍司图一顿你就高兴了?” 老四说:“好好好,咱不找他。那咱去哪?” 我走出教学楼,老四跟在我旁边。 外面的天气很晴朗,也没风,也不热,也不冷,天空干净,白云朵朵,跟电视剧里那种完全不一样。电视剧里一到主角被迫害了或者主角难过了,天就会下雨。我想我必须得承认,像我这种人,是一辈子当不上主角的。主角应该是英俊的被赵老师照顾的小朱,从小家庭环境优渥又聪明又体贴的王维熙,甚至是我不知用什么形容词形容的司图。我他/妈就算哪天写一部故事以第一人称“我”来叙述,也最多当个被炮灰的男二号,主角才有无敌光环,至于男二……谁有闲心管男二的死活? “咱吃饭去吧。”我平静地说。 我不是主角,我是一棵没人疼没人宠没人让的杂草,那我就得“春风吹又生”,春风吹又生的第一步,就是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对抗下一场风雨。 “我饿了,下午还得考试呢,走吧,再不走一会又抢不着饭了,我的宗旨就是无论发生任何事也得好好吃饭。”我拉着呆愣状态的老四,“我真没事,不用担心,天塌不下来,走啦走啦。” 我不是主角,编剧不在乎我的死活,那我就自己在乎自己,自己照顾自己,我他/妈非得好好活,活出个人样来不可。 ☆、第二十一章 7月4号是第一场考试,考到7月14号结束。 最后一场考试,考的是化学工程与生物技术,还是八点开始,九点半结束。韩老师让我在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去找他,一般来讲,在考试结束的八个小时后会公布抄袭处罚结果,韩老师大概会在下午一点左右去开会,跟分院领导研究对我的处罚,即,我的求情时间只有九点半到下午一点之间。 我在7月5号去找导员孙书记。不巧孙书记正在接待别人,我看他很忙,没敢说我的事,走了。7月6号再次去找他,他又去别的学校开会,不在。7月7号我打通了他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跟我打官腔,没一句实话,咬定“开除”不松口,并且说如果领导研究的决定下来了,要通知我的家人。 他的原话是:“要是通知了家人,你家里你爸妈,该有多难过?你怎么就不学好呢?” 我当时怒了,口无遮拦地说:“我没有爸,他难不难过我不知道,反正我也不认识他,我妈一辈子没结婚,但她生了我。” 导员说:“你妈妈知道了也会难过的。” 我说:“我妈也不会知道的,我留给学校的家里电话号都是已经停机的号码,您拨不通,我们家的住址很偏僻,下了客车要步行两个小时,我在家庭住址一栏填的不是详细地址。我从念大学第一天就决定我的一切都由我自己来办,我闯的祸,不必麻烦我妈。” 导员说:“唉,你这个孩子呀……” 居然是慈爱的口气。 我知道他软下来了,于是我也跟着软,“孙老师,我求求您了,您千万别告诉我家里,我年轻不懂事,说话也冲,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这么多老师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您了,因为您不装,您特真实,您是真正把学生当成不懂事的孩子看待的。我这次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您不用帮我什么,您只要跟我说说话,我心里就好受点。”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恶心,不知道导员怎么听下去的。 导员说:“李尧,你这个事情啊,还真是难办,其实啊,就看司图怎么处分,你就怎么处分,所以关键在司图。” 我说:“孙老师,我应该去找谁呢?我刚上大学啥事不懂,两眼一抹黑啊,求您给指条明路。” 导员说:“你找谁也没有用,人家犯不上冒风险给你办这个事,因为这是校规明确规定的事。” 他/妈又跟我扯校规,谁不知道校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校规规定抄袭处理从记大过到开除学籍,哪条规定我一定会被开除了?导员说关键是司图,当我听不出啥意思?不就是说司图家里有钱,让我跟司图商量商量看看送多少钱吗?刚才我把家里的底漏了,导员想必觉得我家里没油水,才说“关键在司图”。可我不想找司图,我可以求任何人,我不能求一个刚出卖我的人。 我继续不放弃地说:“我知道是校规规定的,这个事是难为人了,我不会给谁添麻烦的,我就是想问问谁是管这个事的。”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9 导员说:“你怎么听不懂话呢?你跟司图商量商量,看看他什么意思,你俩是一起被抓的,一起行动比你一个人强。” 我只好说:“谢谢老师。” 放下电话,向导员求救的心彻底死了,还是等着7月14号去找韩老师吧。 至于司图,我是绝不会去找他的。 说实话我倒现在也没有办法恨司图,这世上大多数人是自私的,自己的利益与他人的利益有冲突的时候自然应该先顾自己,谁也不能说司图做错了。我给司图传答案,我被司图供出来,这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和后果,所以我不会怨天尤人。 我只是没有办法面对司图。在我还没有想好,他在我心里的定位之前,我不会去找他。 是的,司图那样做没有错,但是,如果是我,绝不会像司图那样做。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个好人,我只知道,有些事我做不出来。 司图从7月4号那天起就不住寝室了,趁我和老四不在,回寝室收拾了一趟东西,他的牙具,挂在床头的洗干净的内裤袜子,都被他拿走了,然后他就不知所踪。想来是回家去住了。他家在本市也有房子,父母最近回来了,司图定是跟家人住一起。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考试作弊被抓的事告诉家里人,如果告诉了,家里人出面,想必他会没事的吧?那么有事的,就只剩下我了。不过还是那句话,这是我必须要承担的后果,怨不得谁,更不会看见别人得好自己就难受。 7月7号给导员打完电话,心里很难过,想了半天,给我妈打了电话,“喂,妈?” “怎么来电话了,有事吗?” 我飞快说:“没事没事!”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愉悦很轻松,“没事就不能来电话啊?”我心里止不住的酸楚,轻声说,“我就是想你了。” 我妈立刻听出了不对,“你从来没说过想我,你今天肯定是有事,你快说有什么事!” 我暗暗叹气,编了一个事出来,“今天上午有一个医生来我们学校做报告,我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他说你耳聋几十年,完全治愈的希望不太大,唯一的办法就是配个助听器。” “我早知道不可能治好了,妈现在连你打电话来都要开扬声器才听得到,上次去c城开的药也没什么效果,可是配助听器,咱家哪有钱啊?” “助听器不贵的。” “我不想要便宜的,这么多年都没配过助听器,要配就配个好的。” “你想配多少钱的?” “好的得几万。我想配个深耳道的就行,七八千吧?” “行,咱就配七八千的,我这几天正考试……”我稍微停顿一下,说,“……考完试我们去实习,然后就放暑假,等我放暑假了领你去配助听器,有了助听器你就跟正常人一样,整不好听力比我还强。” “说得那么轻松,七八千也是钱啊。咱家连你上大学都是借的钱,你不知道啊?” 我笑着说:“哎呀,借那点钱算什么,儿子会给你挣钱的,给你挣好多好多钱,还给你娶一漂亮儿媳妇,贼孝顺的那种,儿子以后挑媳妇就一条,孝敬我妈,不孝敬,她就是个天仙我也休了她!” “呵呵。”我妈轻轻笑了一声,“就会哄我开心,就动嘴能耐,哼。”这最后的语气词简直有些撒娇的意味了,我知道我妈是真正开心了,我的心情也变得很好,不自觉地笑起来。这还是我这些天,第一次露出真正由衷的笑容。 “妈……” “咋了?” “妈……” “干啥!” “妈……” “作死啊!说事,咋了?别磨叽。” “妈,其实我……”我很爱您。 我说不出来,嗓子里像有东西堵着。 “你说话,喂喂喂?又听不见了吗?这什么破手机!” “不是手机的事!我刚才根本没说话啦。”我叹气,“妈,我就是想说其实我会给您挣钱的,您儿子不是一般人,您儿子能耐着呢,别看平常不咋地,傻乎乎的,关键时刻办事厉害极了,您儿子是外粗内细,大智若愚,心里聪明睿智英明神武,要不然能是您儿子吗?” “呵呵,吹牛不上税,好了,不跟你说了,浪费电话费,挂了啊。” “妈我其实今天……” “嘟嘟嘟……”那边已经挂了。 每次都挂得这么快,就不能等我先挂吗?好歹表现一下留恋啊,就算家里再穷也不差这几分钟电话费吧? 妈,我说真的,您儿子厉害着呢,厉害到就算死在外面,也不会让您知道他过得不好不会让您担心。 如果我跟我妈说了我要被开除的事,我妈除了跟我一起难过,不会给我提供任何的帮助,她不是不想帮,她是无力去帮。我初高中不学好成天打架,高中复习一年,那时候不理解她,天天跟她吵架,她为我操碎了心,我觉得我已经榨干了她最后一滴血,实在不能再向她求助了。 小朱曾说如果他不能出人头地他就没脸回去见他/妈,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我要是跟她讲我因为抄袭被开除,她能打死我。 她是一个非常固执和偏激的人,她认为对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就认为学习是唯一的出路,她就认为被开除相当于被判死刑,我敢说,我的事情要是被她知道,哪怕以后我成了亿万富翁,在她眼里我都是个失败者,永远翻不了身。 我连我在世上最亲的人都不能求助。 我终于发现,我其实早已无路可走。 实际上这件事情非常简单,一个字就能解决:钱。 好像有句话叫: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个问题。 可问题就是,我没钱。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肯给我钱,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这个时候老四跟我说: “阿尧你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帮你,咱们花钱找关系送礼,但我有条件。” ☆、第二十二章 老四的条件就是以后不管我找什么工作去哪里发生任何事,都不能跟他断了联系。 老四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大笨蛋,真对得起他“大笨”的称号。 这种时候,这种情况,我敢说,他提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可他只是说,请我不要跟他断了联系,这不是白痴是什么? 老四说,他家里这些年做生意,也结识一些人,可以为我找找关系。 我拒绝了。 就像我没办法求司图一样,我也没办法接受老四的帮助。 如果他对我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作为交换条件,兴许我会接受他的帮助。他那么坦坦荡荡地不求回报地来帮我,我反而无法坦然受之。 我不敢再欠他的人情。 欠别人人情,就算人家不让你还,你心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0 里也不好受,你从此在那个人面前矮一等。 我决定不接受他的钱,不去送礼,什么都不做,干等着14号考完试去见韩老师,我就不信,我在考场外传答案会闹到开除这么严重,如果是记大过,那我也认了。 7月8号学习委员柳茗诗约我见面,说司图跟她讲,司图家里找完人了,柳茗诗问我怎么办。我说挺好,司图找了人,司图就不会被开除,一个人有事,咋也比两个人有事强。 柳茗诗忍不住哭了,说,阿尧,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你这样的人不应该遇到这种事。 我说,得得得,你可别整哲学,再说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一个好人,我就是在做我该做的事,不做我不想做的事。 彼时我们两个人在咖啡馆坐在一张桌子的对面,柳茗诗哭得梨花带雨,美人就是美人,要不是司图喜欢她,我早追她了。哭泣的样子都这么养眼。我手托着下巴斜着眼睛看她,平常这样肆无忌惮地看人不礼貌,趁她哭,倒是可以放肆地看——如果真被开除以后就看不到她了吧? 柳茗诗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如果有什么难事,千万来找我,换电话什么的,也千万告诉我新号,别突然消失。 这话跟老四的担心倒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答应她之后,她红着眼睛走了。 7月9号,小朱给我打电话,说他可以借我钱,是送礼是买学位证随便我弄,多少钱都没问题。 我说你哪来那么多钱? 他说清明借给他的。 我说你怎么不叫“老师”叫“清明”?你俩都这么好了? 他说,嘿嘿。 我那时候已经去无机化学实验室听到了小朱和赵老师的奸/情,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只是小朱以为我不知道。 小朱说别搁这儿废话,你就撒楞说你要多少钱吧? 我说,送礼我都送不出去,我连找谁都不知道,我不可能直接把这事捅到院长那去,捅到一把手那里,我一点活路没有,导员就是不告诉我谁管这个事,他非让我去找司图一起送礼。 小朱大骂司图没义气。 我不想听他那些陈词滥调,再说我心里其实没怎么怪司图,把电话挂了。 7月10号,考完试出来在厕所碰见栾刚老师,栾老师趁没人,把我拉到一边,说,李尧你的事你不用担心,怎么也不会开除,你记住我这句话。 我说,老师,现在也就你能跟我说说实话了,我念大学没白念,认识了你,那为什么之前韩老师也好导员也好,都说有开除的可能性? 栾老师说,他们故意卡你,等你送礼呢。 我一撇嘴,一皱眉,说我没钱。 栾老师说,他们现在也知道你没钱了。 我问,听说司图找人了? 栾老师说,找人了,他肯定没事了,整不好是记过,整好了是取消一年评优评干资格而已,就相当于啥事没有。 我说,那也好,他没事也好。 栾老师说你不嫉妒司图啊? 我说,嫉妒啊,嫉妒得要死,凭什么他就屁事没有啊,但是嫉妒不能当饭吃,我这边嫉妒那边还得活我自己的,该咋活咋活。 栾老师说,这次的事怨不得司图,他那么做没有错,我觉得司图要是还把你当兄弟,他找人给自己求情的时候肯定也会捎带上你,就看你俩交情啥样了。其实李尧,你早想到这一点了吧?要不你能这么安心? 我笑着捶了他一拳。 栾老师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 7月11号,广播里说7月14号最后一场考试大院会派人巡考,让各位同学好好考试,别整什么幺蛾子,这通知怎么看都像告诫我和司图的,就仿佛对我们俩个说:你俩要是再抄,你们就玩完了! 还用它说,我当然不可能再抄了。但我又想,如果后面的考试老四让我给他传答案我会不会传?想了半天觉得我还是会给他传,我就是狗改不了□□,我的人品就这样,不可能改了。 7月12号,老四硬塞了一张银行卡给我,我晚上趁他不在寝室偷偷放在他的床板底下,还给了他。 7月13号,考试结束的前一天,柳茗诗再一次来找我,说她爸爸认识学校的某位大人物,要带我去见他爸。我听着听着不对劲,我一个苦学生,凭什么让柳茗诗爸爸帮助?柳茗诗爸爸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帮我?我啥资本都没有啊。柳茗诗不好意思地说,我跟我爸说你是我男朋友。 我说这不是扯吗? 柳茗诗说,你就是装一会,过一段时间,我再甩了你。 我要是接受了柳爸爸的帮忙,最后跟他女儿还不成,那我成什么人了?我的原则是钱财的事不能牵扯到感情,钱财和感情是两回事,利用感情来获取钱财也太缺德了。 我到底没同意。 柳茗诗说你这头犟驴!死要面子活受罪!迂腐,天真,幼稚!我管你去死! 7月14号最后一场考试,08级全体学生一起考,我和老四等熟人都在一个考场。七点五十我准时进考场,坐下来,发现司图的座位横对着我的。 不知道这座是怎么排的,司图刚好坐在我左边,中间隔一个过道,我们两人的距离还不到一米。 这还是我十天来,头一次看见司图。 司图没什么变化,穿着以前总穿的名牌,照样像山寨货,胸口纹的龙照样露出半拉脑袋,耳朵上照样带金耳钉,说话照样下巴仰起来对着人,还是一副混混样。 我没跟司图说话。 司图也没跟我说话。 我们互相对视一眼很快分开,假装没看见对方,司图去跟后桌聊天,我去跟前桌的张勤说话,我们俩都假装很忙。 八点整,考试开始。 卷子发下来,我认真地答着,浑不觉时光流逝。 答着答着,听见门响,从身旁的异动敏锐地察觉出有人来,抬头看了一眼,是大院巡考。不管他,接着低头答卷,答得很入神,正奋笔疾书,感觉到一个阴影站在我前方。 我不由停下了笔。 巡考的老师站在我面前,缓缓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团纸,展开,面色一沉。拿着纸团问:“这是你的?” 我愣住。 “不是我的!”我刷一下站起来,大喊,“我没抄!” 巡考老师转过身,问离得很近的司图,“那就是你的了?” 司图也惊恐地大喊:“不是我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和司图两个人都傻了。 我很清楚地上的纸团绝不是我和司图的,我们俩再笨也不会赶在这天抄袭。可是这纸团到底他/妈是哪冒出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我完全不知道。我只顾答卷,哪顾得上看四周的地上。 巡考老师把展开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1 的纸团铺在我桌上,有手指点了点,我看见上面写着:“乙酰coa的乙酰基部分通过一种循环被彻底氧化……” 是三羧酸循环的定义。 我们考试卷刚好有三羧酸循环的名词解释。 正是这次考试的答案,我百口莫辩。 纸团掉在过道上,位置刚好在我和司图之间,说不清离谁更近,我们俩都有嫌疑,但谁也不能断定这纸团一定是我们的。只要我咬住不松口,老师就不能强硬地判定我抄袭,最多是收卷,赶我出考场,收卷我不怕,还剩二十分钟下课,我现在答得早够及格分了。我坐在座位上不动,心里盘算着。 这时我听见旁边的司图惊慌失措地说:“老师这个纸团是李尧的!我看见他抄袭,把纸团掉在了地上!”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转头去看司图。 司图,你妈我李尧到底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我?! ☆、第二十三章 九点半下课铃响。收卷。巡考老师抱着一大摞卷子往出走,我在后面追。“老师!” 巡考老师是个不错的人,说:“这件事我不会往大院报,怎么处置就看你们分院,我不知道那答案是谁的,我也不想追究,你以后好好学习吧,记住这次的教训,弄虚作假,得一时的成功,得不了一辈子成功。”说完走了。 我站在走廊,木雕泥塑一般,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想些什么。 身边经过无数的同学,有人在议论我,我从他们嘴里听见了我的名字,我毫无反应。 司图从考场出来,背着书包从我身边走过去。 我大喝一声:“司图!” 司图停住,回头,眼睛四处望,不敢看我,“在走廊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有什么事回寝说吧。” 我他/妈哪等得到回寝室,我直接问:“今天那纸团是不是你的?” 司图摇头。我信他。 我又问:“那你为什么说是我的?” “我当时被吓蒙了,为了自保,说是你的,我以为这样说了我就没事。” 司图,你这样说了你确实没事,有事的是我。 原来你骨子里是这样一个人。 以前我们四个在一起有过那么多快乐时光,我们在一起玩得多么开心,搬寝第一天司图喝多了在寝室大喊:“咱寝四个,要做一辈子的朋友!”,一年不到,就成了这样。 我打量着他,原来我从来没有认清过他。 我说:“司图,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朋友?” 司图说:“别误会,你从来不是我的朋友。” “我们在一起玩得那么开心……” “那叫玩伴,我对于玩伴和朋友向来分得很清,王维熙是我朋友,你不是。” 这时老四也从考场里出来,奔着我和司图走过来。 我没空理会老四,对司图说:“你不拿我当朋友,我却一直拿你当朋友的。” 司图嘲讽地笑:“呦呵,是吗,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副对谁都好的样子?我最烦的就是你这一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藐视别人,谁都得对你好,要不然就是自私,奇了怪了,凭什么别人一定要把你当朋友?赶紧收起你这副恶心样,交朋友你找老四去,愿意献媚装可怜你也找他去!老四吃你那一套,我可不吃……” 老四冲过来,抡起拳头,对准司图的脸,狠狠挥了下去。 我甚至听到了拳头挥起的风声。 司图被打得摔在地上。 老四上前拽着他脖颈,把他拎起来,按住他脑袋往墙上撞。 我这才反应过来,飞跑过去阻止。 忽然听到小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草!” 我一回头,小朱风一样从教室里跑出来,扔了书包砸司图,正好砸中脑袋,司图被砸倒了。老四趁此机会上去踹了几脚。小朱跑过来,抡胳膊要揍司图。 我一把拦腰抱住:“朱霍健,你他/妈别添乱了行不行!” 小朱挣扎,嘴里喊着:“我揍死你这个王/八蛋!敢他妈欺负李尧,揍死你龟儿子!生儿子没屁/眼,我/草/你妈!你这么对兄弟你他妈还有良心吗?” 我死死抱住小朱,那边却拦不了老四。 老四和司图打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在地上滚作一团。 老四打架厉害出了名的,战斗一边倒,司图毫无还手之力。 我对走廊里的学生大喊:“还他/妈愣着干什么?快拦着,快叫老师!” 有学生赶紧把司图和老四拉开。 司图鼻子淌血,鼻青脸肿地瘫在地上,恶狠狠地、仇恨地望着我。 老四衣服被扯破了,因为占了先机,身上没挨几下,看上去依然生龙活虎。他的身手我是知道的,我不担心他。他被好几个学生按着,还想去踹司图。我一个人拦小朱都拦不过来,暂时没法过去看看老四。 人群里闪出柳茗诗,见到司图的样子吓得叫起来,跑到司图面前,没等说话,司图吼了一声:“滚!” 柳茗诗被吼愣。 司图说:“你/妈我叫你滚!听不懂人话啊?” 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茗诗没事啊,没事,真没事,你先走吧,听话,啊?” 柳茗诗哭着跑了。 我发现司图看我的眼神里恨意更浓。 韩老师很快来了,把我们臭骂一顿。 司图伤势较重,当场就由人扶着上医院了。 老四基本没什么伤,和小朱、我一起,来到办公室挨训。 办公室里老师很多,刚考完试,正是所有老师最忙碌的时候。 我们三个人挨墙角站一排,我挨着老四,老四挨着小朱。 韩老师很忙,一边拿着文件夹做事,一边说:“李尧,好、好,又是你啊,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我不出声。此时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说。 韩老师的目光移到了老四那,“你叫王维熙吧?从j大转过来的那个高材生?” 老四恭敬地说:“是。” 韩老师去看小朱,“朱……朱霍健对吧?一入学就被女生追捧,跟李尧并列成为什么‘jk大学两大校草’,呵呵呵,很精神一个小伙子嘛。”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是什么校草。可是校草又不能当饭吃。 韩老师的眼睛从左到右扫了一圈,翘起二郎腿,“你们四个是同寝吧?哎,我就爱看同寝打架。” 小朱说:“是同寝,我年纪最长,我是老大,这次打架也是我挑起来的,没李尧什么事。” 老四急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打司图,朱霍健和李尧都没动手。” 韩老师乐了:“哎呀,可真是相亲相爱,好同寝,好兄弟。” 外面进来一人跟韩老师说:“罗校找你,快过去吧。” 韩老师急忙站起来,说:“你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2 们打架的处分我们会尽快决定,跟处罚抄袭的通知一起下来,我走了,你们也该干嘛干嘛去吧。” 韩老师走我们不能走,我们得去找导员认错。 三个人跟在韩老师后面走出办公室。韩老师下楼,去导员办公室也要下楼,我们便和韩老师同路。 走了几步,韩老师看见我跟在后面,对我说:“本来约好考试结束你找我,现在你也找完了,我一会还有事,就这样,好吧?” 我一愣,站住了。 老四和小朱随着我停下。 我明白韩老师已经完全放弃我了。 我再没有任何可以指靠的能说得上话的老师,没有任何希望。 我的腿有千斤重,再也抬不起来。 “怎么了?”老四问。 “你们去找导员吧,我不想去了。”我回答。 老四和小朱沉默,我知道事到如今,他们连一句安慰我的话都想不出来。 看了看手表,现在是7月14号上午十点二十分,在下午五点半公布处理结果,如果我的结果是开除,那么我还有七小时零十分钟,就不再是jk大学的学生了。 我在这一刻居然没有多大的悲伤,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我不是jk大学的学生,我要怎么生存下去,我要找什么工作养活自己和家人。 按理说不到开除的程度,就算我二次抄袭成立,就算我聚众斗殴,在教学楼里打架影响恶劣,也不至于真开除,应该是开除学籍,留校察看。留校察看这四个字可做的文章多了,一般来讲在毕业时塞点钱,就可以有学位证和毕业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真他/妈不是问题,问题就是我真他/妈没钱。 我死也不会告诉我妈,我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妈不知道,我还能凭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如果我妈知道了,我就只有死路一条。因为我妈会觉得天塌了,她会非常非常难过,我无力把她从难过的深渊中解救出来,只有跟她一起难过,一起一蹶不振。她那种偏激的性格会影响我,她给我的反馈会使我觉得永远不能翻身,使我对这个世界绝望。 所以我一旦被开除,我会假装什么事没有,继续留在c城工作,假装自己还在念书。 我是个男人,不能让亲人担心,有事,一定要能扛住,才算男人。 如果我是“留校察看”或者“记过”处分,我必须在三年内挣到很多钱以便在毕业时送礼。 我很冷静地分析着我未来的路,分析着开除的可能性有多大,在困难面前我收起了平常感性的那一面,十分理性地分析着一切。 老四和小朱陪着我,不肯走。 我们三个去了校医院,给老四草草包扎了一下手破皮的地方,然后一起吃中午饭。下午一点,小朱被得知打架事件的赵清明老师叫走。我和老四回了寝室,下午两点,我没烟了,出去买烟。 买完烟去了网吧。 老四电话追过来:“在哪呢?买个烟咋把人都买丢了?” “在网吧呢,没事,不用担心。” “在网吧干什么?” “魔兽。” 老四笑了,“还有闲心玩,不错不错,精神不错,保持!使我的号,我的号级别高,你那个号,太面,没劲。” “行,使你的号,不说了,挂了啊。” 放下电话,看看手表,还有两个半小时出结果。 双手捂住脸,趴在电脑前。 眼泪从指缝流出来。 妈,我万一要是不能给您挣好多好多钱,不能给您治好耳朵,不能给您买一大房子…… 哭了一会,去网吧的洗手间洗洗脸,对着镜子说:“李尧,你是打不死的小强。”扯动脸上僵硬的肌肉,笑了笑。 回到电脑前,继续魔兽,qq上有人说话,我点开一看,是刘昱寒。 刘昱寒说我的考场,上一节课是生命科学学院的学生在这个考场考试,那个纸条有可能是他们作弊掉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都无所谓了。我懒得回他。 在qq上跟柳茗诗说话:司图现在怎么样了? 柳茗诗在qq上回复:左手无名指骨折,鼻梁骨骨折,轻微脑震荡,应该是小朱的书包砸的,要住院观察几天。他父母都来了,我很怕他父母找你们麻烦。 我向柳茗诗要了司图住院地址,给老四打电话:“老四,咱俩去看看司图吧。他左手和鼻梁都骨折了,还脑震荡,伤得不轻。” 老四怒吼:“阿尧你是不是傻啊?他有什么好看的!我告诉你你别去医院,你去了你都得后悔!” 吼得我耳膜疼,挂了电话。 结账,出了网吧,坐上去医院的公交。 现在我会受到什么处分结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得去看看司图。毕竟是老四把人家打进医院的,老四是为了我跟他以前最好的朋友掰的,老四可以不去看司图,我得替他去。 坐上公交车,公交车这个晃,晃得我脑子都晕了。晕晕乎乎地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不仁,我不义。 嗯,不错,这句话挺对啊。 司图不仁,我就应该不义,我怎么偏偏就喜欢往一条错道上走呢?叹气。可是既然已经走上道了那我就走到底,他妈的错就错到底,我乐意,爱谁谁,爱咋咋地! ☆、第二十四章 我很快到了医院。 路上买了苹果还有一些营养品,上楼,敲门。 司图住的是单间。 “进来。”司图的声音。 我拎东西进去,顺便用脚把门带上。 把东西放好,搬凳子坐在床边。 屋里只有司图一个人,不见他父母。 司图冲我冷笑,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抄袭处罚结果出来了?所以你来感谢我?”司图虽然在笑,眼里却无丝毫笑意。 听这话的意思,是说处罚结果并不如我事先想的那样严重?为什么要感谢司图,难道他找人求情的时候真的像栾刚老师说的那样顺带给我求了情? 我问:“你早知道咱俩的处罚结果是什么?” “记大过一次,记录档案,取消一年评优评干资格,学位证有没有,要到大四才知道,没有学位证的可能性很大。咱俩都是这个处罚结果,一样的。至于打架,我估计也就是严重警告,我之前找了人,学校不会给太严厉的处罚。” 我说不上这是惊喜还是什么,这几天好多事情来得太突然,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说实话,连累了老四和小朱,是我最愧疚的事。司图现在既然这么说了,估计他俩就没事,他俩只受警告处分,好歹算不幸中的万幸。 司图来这么一下,我更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看见桌上有洗好的苹果,拿过来,给司图削苹果,寻找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3 话题,“你父母怎么不在?” “知道我父母来了?茗诗告诉你的?”提到柳茗诗,司图笑得更冷,“他们出去了,一会回来,就咱俩两个人,说话倒方便。” 方便?方便什么? 司图说:“你没什么话想问我吗?” 我低头专心削苹果。 司图看我不说话,却生气了,“你为什么永远都是这副死样子,搞什么以德报怨,你真以为自己很伟大?你越这样我越看不上你!你被我这样对待,不是应该很生气很难过吗?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还他/妈来看我……”司图抬脚把我手中的苹果踹飞了,“我他/妈想要你来看我吗?” 我把水果刀放好,抬眼去看司图。他的手被包着,脸被包着,挂着吊瓶,还能有力气踹飞我手里的苹果,看来伤势不重,没有大碍。我这回真的放心了。 “你在我眼里就像一个吵着要糖吃的小孩一样,小孩心性,我把你当弟弟。” “呵呵。”司图嘲讽地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 我静静地听着。 司图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歪在枕头上,摆出长谈的姿势。 “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我爸却不怎么宠我,从小到大我无论取得什么成就,他都不会看我一眼,而我妈,只会对我说我做得还不够。我常常觉得我是我妈用来争得我爸宠爱的工具,可是我妈的算盘打错了,我爸根本不喜欢我。从我出生到现在,我印象里我妈抱过我一次,我爸一次没抱过。你们考上jk大学会觉得很好,我考上这种大学,是家族里的耻辱。” 司图晃晃脖子,衣领挣开,胸口纹的龙像活过来一样张牙舞爪,显得整个人很有攻击性。 “所以我绝不能被开除给我爸妈丢脸。” 我点头表示理解,因为太害怕被开除,为求自保,如此对我,这行为很好理解。 “父母严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却把我宠上了天,我想要什么他们都会为我弄到手,我跟人争什么东西都没输过。” 父母不爱,祖辈人却溺爱,怪不得司图的性格这么扭曲。 这么看他倒比我可怜,至少我妈是真心爱我的,而且我受到的家教也比他健康。 “直到上大学,我样样都输给你。” 我莫名其妙地说:“这话怎么说?我跟你争过什么吗?” “寝室四个人,你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小朱老四都跟着你,08级一二百人,认识你的比认识我的人多,老师喜欢你,同学也喜欢你,班级里你人缘最好,你是不跟我争,你不用争,所有人已经自动自发围着你转了。” 我又拿过一个苹果,继续削皮,不悦地说:“司图,我说你是小孩,还真没看错你,你这就是嫉妒吧?我没有得罪你,你因为嫉妒你就这样整我?” “我是嫉妒你。”司图倒光明正大,承认了,“我最嫉妒的,就是茗诗也喜欢你。” 这苹果怎也削不下去了。我握住刀,停了停,想了想,不知道怎么接话,还是继续削皮。 “你看,连这个时候你都这么淡定,你一点不意外,你早察觉柳茗诗喜欢你,就是装傻。” “茗诗是喜欢我,可我觉得她也喜欢你,只是你这个人太傲太别扭,你要是不那么要面子,她早成了你女朋友了,是你自己把她推开。我从来没想过要抢兄弟的女人,我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要是有,早答应了假扮她男朋友求她爸爸帮忙。” “除了柳茗诗,还有一个人,你也抢走了。” 我的苹果削完了,想来给司图,司图也不会要,便自己吃了一块。 “我跟王维熙从小玩到大,我们一直是彼此最好的朋友,直到你出现。初中他转学去东北,认识了你,从此后对你念念不忘,为了你,甚至考上了j大也不念,找关系转到远远不如j大的jk大学。” 我的苹果吃得有点不是味儿。 “我跟维熙以前无话不谈,可是自从同寝后,因为我讨厌你,维熙对我不像以前那么好了,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因为你,把我打进医院,我们十几二十年的交情,因为你,他跟我掰了。” 我的苹果吃不下去了。 “而你,却连维熙初中跟你是同学这件事都忘得一干二净,枉费维熙心心念念记了你这么多年。” 我捏着半个苹果说:“你怎么知道我忘记了?我知道他是王遥,我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司图狠狠盯着我,冷冷地说:“这么说,其实你也知道维熙喜欢你?” 我愣住。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这些天所有事情加在一起都不如这一句话对我的打击大。 我想说话,不知为什么却说不出一句话。 “看来你是知道了。”司图歪起一边嘴角,斜睨着我,说,“你既然知道,却不拒绝,利用他对你的喜欢,让他为你生为你死,为你痛苦,为你做事,你真卑鄙。” 我浑身发冷,冷得直哆嗦,我想我脸上一定半点血色都没有。我想反驳司图,可我还是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维熙是同/性恋的?”司图问。 “我不知道!”我激动地喊。 “你真不知道?”司图讥诮地说。 我无法回答。 我应该理直气壮地跟他说“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吗?老四对我什么样,我自己最清楚,一年来的相处,我就没有一丁点的怀疑吗?还是说,我有怀疑却不敢深想?如果我不深想,只能说明我潜意识中早察觉到了什么,我在逃避,我不敢面对。 “我跟他从小玩到大认识十几年,他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司图生气地说,“我早告诉过他不要喜欢你不要喜欢你,他就是不听!早晚有一天你能把维熙折磨死!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这么拖着他,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他就会被你折磨死了。你根本不知道老四暗地里为你哭了多少回,喝醉多少回,每一次喝醉都他/妈来找我诉苦,每一次我都恨不得让你去死。” 司图愤怒起来,一把拔下针头,死死掐住我的手臂,发疯一样摇着我,“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给维熙一个准信!你要不是同/性恋,你能不能明明白白地拒绝他,让他好好过日子?” 我想让司图镇定下来,我想叫医生重新给他打吊瓶,我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他/妈平常在寝室跟维熙闹,在他床上跟他滚成一团,你当我是瞎的,我看不见啊?你明知他喜欢你,还这么跟他闹,你想害死他?等有一天他自杀了你才会收手是不是?” 我浑身冷得像坠入冰窖一样。 我其实没想那么多,没想过维熙对我是爱情的那种喜欢。我不明白什么叫做同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4 /性恋,没接触过这个东西。 我被司图的话打蒙了,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 我确实曾经隐隐约约觉得老四对我好得超乎寻常,每次我觉得不对劲,都会立马压下去,我以为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物它就真不存在了。是我自欺欺人,是我明明不可能接受男人却不肯跟喜欢男人的老四保持距离,是我拖拉,是我不干脆,是我懦弱,是我给老四希望,是我欺骗和伤害了老四。 是的,司图骂得对,是我卑鄙。 我有点站不住了,不再去管司图拔下来的针头,一下坐在床边,愣愣地坐着。 我脑子里嗡嗡地响,一瞬间好像想明白好多事,晃晃脑袋,清醒过来,又不记得刚才想了什么。 “你说句话!你不是能耐吗?现在哑巴了?”司图抓住我的手臂冲我喊。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你的话……我、我有点蒙。” 司图冷笑,“哼,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看不上你了?”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老四就算像你说的那样暗恋我,但是他没说出来,我就可以跟他做朋友。”我高兴起来,“对!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做朋友,我们还是朋友!” “去你妈的朋友!”司图大骂。“我左手是骨折了要不然真想揍你一顿!揍醒你!你真以为你能跟一个深爱你的人做朋友?” 我沉默。 “你如果最后不能以恋人的身份跟他在一起,趁早滚远点,要不然,他爱你越深,以后越难抽身,他一辈子都毁在你手里,他是爱上了就爱到死的那种人,不管你将来是结婚也好,还是怎么着了,维熙都会等你,维熙会过得很苦。” 我几乎可以预见老四未来有多苦。 我比司图更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的腿发软,坐在床头开始抖,心也在抖,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好像天真的塌了一样,被开除我都没有这么难过。 王维熙,王维熙,每一次我有了难事你都会给我出主意,你是我的主心骨,这一次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难过,让妈妈不难过,让姥姥不难过,最重要的是让你王维熙也不难过。我请你告诉我,我求你告诉我。 我觉得我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坚强,生活中的很多事情我根本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我没有办法处理好很多种关系,我既想娶老婆生孩子又贪恋老四的温暖,我不想对不起老四更不能对不起我妈,我是一个如此优柔寡断的人。 在司图病房里,我发现,其实我啥都不是,啥能耐没有。 王维熙…… 原来我终究无能为力。 ☆、第二十五章 听了司图的一番话,我就像从云端掉到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像被雷劈傻了一样,脸上的表情都是僵的。我似乎应该表现一下风度,冲司图轻蔑地笑,或者大声反驳他,表示我没有利用感情让老四为我做事,再或者我完全可以掉头就走,不受司图的辱骂。 他凭什么骂我,他就算为他的好朋友鸣不平,我又有什么错?难道是我勾引老四的吗? 我又想到,按照司图说的,我要是不跟老四那么亲密,老四就不会陷得那么深,那我自从同寝以来,跟老四好成一个人的样子,在司图眼里,明明白白的就属于“勾引”了。 这真是没法说清楚了。怎么看都是我不对。我在害人,伤害人。可是感情哪有对错,我根本不想搞成这个样子。 我脑子里乱得像一团浆糊。坐在司图的床边,发呆。 电话响。 木讷地接了。有气无力地说:“喂,你好。” 听筒里传来老四的声音:“阿尧,处罚结果出来了,你和司图都是记大过一次,不是开除。我和小朱打架的处理结果是警告一次,也算挺轻的了,都挺好的。明天晚上八点的火车出发去a城实习,下午五点在旧图书馆前面集合,你千万别迟到。我现在在超市买火车上要吃的东西,你要什么,我直接给你买了得了。” “不用了。”我依然木讷地说。 “哎呀没事,你快说你要买啥。” “真不用了。” “喂你不是吧,跟我假客气什么,平常吃我的穿我的还少哇,哈哈。” “我说不用你他/妈听不懂是不是?”我大声地一字一顿地说,“我、说、不、用。” 那边被吼愣了,没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崩溃,“对不起,挂了。”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跟我……” 我不想听,或者说不忍听,按了结束通话键。 抬起头,看见司图冷冷地看我。“你满意了?”我说。 “我满意个屁,你现在无论怎么对维熙,对他都是一种伤害。”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可是,司图,你想让我怎么办呢? 老天爷,你教教我怎么办行不行?谁来教教我! 敲门声响,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女人,四十多岁,风韵犹存。 我急忙收拾情绪,站起来,“是阿姨吧?”我硬挤出笑容来,“我是司图同寝,来看看他。” 女人后面进来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风度翩翩,长相英武,气势威仪,看面相有些面熟,但想不起在哪见过。我猜女人是司图的妈妈,男人应该是司图的爸爸。他们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像秘书一类的。 司图妈妈走到我近前问:“你是司图哪个同寝?” 我伸出手:“阿姨好,我叫李尧。” 司图的妈妈勃然大怒,手一直指到我鼻尖,“你就是王家儿子为了你转学的那个李尧?”她忽然抬起手,给我了我一巴掌,“不要脸!” 我被打得条件反射想一拳挥出去,好在记得这人的身份,控制住,两只手握拳,放在身侧,微微颤抖,低下头,咬着牙。 “我家司图不用你假惺惺来看,不是你,他能进医院?滚出去!” 司图在床上喊:“妈,我手好疼。” 这句话给我解了围,他妈妈立即丢下我,奔过去看司图。 我不知道司图妈妈知道多少事情,从她对我的态度来看,她知道的应该比我多,也比我早。 司图爸爸走到我面前,神情严肃,“我送你。” 司图妈妈说:“等等!带没带东西来?如果带了什么过来,都给我丢出去,我家司图不要你的东西。” 司图说:“妈,你别理他,让他走就得了,快走快走。” 我说:“阿姨,我和司图抄袭还有打架的事,错不在我,是司图对不起我,我今天才知道他那么做是有原因的,您刚才这一巴掌,我跟司图就算两清了。您可以打我,但我不会打女人,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5 就像狗咬我,我不能咬狗一样。”最后冷冰冰看了司图一眼,“早日康复,再见。” 说完大步走出医院。 这个医院,我一刻都不想再呆了。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起今天的事。 老四说得对,我真不应该来。我不来,我还活在“好同寝、好兄弟”的梦里。 司图的爸爸送我到医院门口,一路上一言不发。站在医院的台阶上,我说:“司叔叔,再见。”转身要走。司图爸爸说:“等一等。” 我站住了。 “司图他妈不明白事理,你别见怪,我替她给你道歉了。”司图爸爸诚恳地说,“就从你刚才表现出来的风度气派,我看你将来肯定有出息。” 这叫什么?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司图那样的性格,由此推之,他父母的性格也好不到哪去,我不想跟这一家人有什么瓜葛。有规定说你道了歉,我就一定要接受的么?本来我确实把司图当朋友,抄袭被他出卖我根本没怪他,但从今天开始,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跟司图再也不是朋友了。 我表现得不拒绝也不接受他的道歉。“再见。” 走下台阶。 跟在司图爸爸身边的秘书截住我,递给我一张名片,司图爸爸在我身后说:“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打我电话。” 我扫了一眼,名片上很大的名头很吓人。我没接名片。 秘书表现出为难的样子。 何苦为难一个打工的?打工的也不容易。 我伸手接了。接完暗恨自己这种性格永远成不了什么大事,因为不够狠。 坐上公交车,随手翻看名片,司图爸爸叫司明海,脑海里浮现出司明海的长相,还是觉得很熟悉,绝对在哪里见过。我的记忆力向来很好,见过一面的人都能记得住,怎么偏想不起在哪见过司明海的呢? 我的头有点疼,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可是我必须要想点跟老四无关的事来分散注意力。 在学校门口下了公交车,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夜晚的校园跟白天看起来不一样,黑黝黝的,进门的宽敞林荫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芒,路灯下的景物有一种不真实的美感,像美丽的梦境一样,轻轻一碰,就碎了。 我站在校门口,看校园里的景物看了半天,没进去。 我不想回去见老四,我害怕见他。 沿着校园外面的街道走。 一个人,毫无目的地走。 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这不行,我必须要理出个头绪来,我必须要想明白我以后怎么对待老四。 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一点也不饿。 今晚要是不回寝,就得先找个住的地方。 于是一头扎进网吧,继续魔兽。使我自己的号。 别人的号,再好也是别人的。 我要从现在开始练习适应一个人的生活,那么将来无论失去了谁,都不会太难以忍受。 玩起游戏就忘了身遭的一切,戴上耳麦,把音量开到最大,越玩越精神,不饿也不难过,不知道外面是黑天还是白天,懒得理会周遭。 直到我被人pk死了,才有空喘口气。 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凌晨二点二十。 这就过了一天,真好。想不到我得知老四喜欢我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去网吧玩魔兽,我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笑了之后又觉得有什么好笑。 这么久了,老四一直没打电话来。 我说不上是在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发现黑屏了。原来不是老四不打电话,而是我手机没电了。 现在干点什么呢? 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得吃饭。想了想,虽然不饿,但为了革命的本钱我也得吃饭,我还没到绝食自虐的程度。 去吧台买了方便面,矿泉水,回到电脑前。等泡面的功夫,怕老四担心,在网上给老四发邮件:我今晚去网吧包宿不回来了,没事,不用担心,明天五点我会准时在旧图书馆前集合的。 似乎应该跟他说点别的话,比如跟他说“我今天知道了你喜欢我,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之类的,至少也应该跟他道歉。打了好多字,都删了,最后还是只剩开头那一句,按了发送。 我跟老四之间的关系,又岂是几句话能说得清的?我们对彼此的感情,语言永远无法准确地表达出来。 我想一个人一辈子总会遇到这样一个让你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人,我在大学里遇到了这个人,何其幸运,我跟他朝夕相处了一年,并将继续相处三年;何其不幸,我们终将彼此错过,走向各自该走的正途,仅仅因为我跟他都是男人。 ☆、第二十六章 泡面好了,吃泡面。这是我这辈子吃的最难吃的一碗泡面,酸甜苦辣什么味也尝不出来,我的舌头罢工,脑袋罢工,心脏罢工,罢工也好,这样就不胡思乱想。 玩魔兽玩腻了,关了游戏界面,在搜索栏上输入“同/性恋”,查百科词条。 想查一些同/性恋的资料,平常写论文上惯了中国知网,随手点开中国知网,查了半天才起来,这种学术网站怎么会有同/性恋的相关知识。 那去哪里了解啥叫同/性恋呢? 我二十一年的生命里,这个词离我太遥远,我念了大学才第一次知道这个词,第一次知道就是从小朱身上知道的。 现在,这个词,跟我自己有切身关系了。 我贫乏的知识里唯一了解的是,同/性恋不是心理疾病,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懂。 貌似有一些人刚开始在搅基,后来娶妻生子和和□□,是不是同/性恋也可以变成异性恋呢?会不会老四因为没见过合得来的美女,才把心思用歪了?我被自己的设想激励了。要是老四喜欢上女人,他既能获得幸福,我又能跟他做朋友,一举两得呀。 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想一下老四结婚的画面…… 如果结婚了,必然跟我的相处时间就少了,甚至再也见不着了吧? 我居然想不下去,胸口发闷,一种并不强烈的痛楚在胸口鼓胀。 我想我完了。 我是真完了,我连想一想老四结婚的场面都不行。 我开始想,如果我和老四一直生活在一起会是什么情景。 平常可以一起渣魔兽,我理直气壮地使他的号。等五六十岁了,去广场上跳舞,群魔乱舞的那种,不过都是一帮老太太在跳,我们俩老头似乎不咋合适,那就去茶馆喝茶,抽烟打麻将。七老八十,闹也闹不动,打也打不动了,就一起躺在摇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养一条狗。 狗躺在我的椅子下,不能躺在他的椅子下,狗得是我儿子,不能向着他。 到我们牙齿都掉光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6 了,狗还年轻,围前围后地围着我们乱跑,追一个被风吹起的塑料袋能追一天。我们就躺在摇椅上,互相握着手,看狗追塑料袋看一天。 你说这样的生活多好,好到我只能想一想而已。 我坐在电脑前,幻想,什么都不做,只是想。 想到后来也忘了自己想了什么,脑子乱哄哄。一宿没睡觉,耳鸣了都。 眼看着天一点一点变亮。 光从外面透进来,灰蒙蒙的,网吧里一片呼噜声,我大睁着眼睛看着窗外。 仿佛有神仙在天上揭开黑色的幕布,慢悠悠地揭,速度慢到令人发指,但天终究还是亮了,就像日子终究要过下去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人活着,日子就得照常那么过。 于是我打起精神,继续魔兽。 这一玩玩到下午四点。 没玩够,不情不愿地起来,上厕所,洗把脸,出门。回寝室收拾实习要带的用品,想来是我回来太晚,寝室没人,没人倒好,自在。 下午四点五十来到旧图书馆前面的大广场,学校的客车已准备好,以分院为单位,排队上车,我来得晚,没见着老四,随便坐上一辆化学院的车。 车摇摇晃晃地来到火车站。 下客车,排队登火车。 进了第15节车厢,浑浑噩噩地坐下,跟我坐一块的是张勤和刘昱寒。 整节车厢都是我们化学院的学生。窜座的很多,谁挨着谁了,谁不喜欢谁了,叽叽喳喳,这顿吵吵,我趴在桌子上睡觉都被吵醒。 刘昱寒说王维熙找你半天了,他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怕你出事。 我把黑屏的手机撂桌子上,说我能出什么事。趴下继续睡觉。 “李尧!”老四的声音。 我无奈地抬起头,心里想着,不能给老四半点希望,要狠,要绝。 看见老四通红的眼睛和焦急担心的神情,我事先做好的心理建设全不见了。 我的嗓子眼里像有东西堵着,胸腔发痛,呼吸困难,耳朵里“嗡嗡嗡”一刻不停地响,我想我应该要睡觉,睡着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在眼泪即将流出眼眶的那一刻,我果断地趴下装睡。 老四跟刘昱寒说:“咱俩换下座。” 刘昱寒刚要起身,我一把拽住他,“你坐这。” 老四惊讶地看向我。 我没瞅他,跟刘昱寒说:“我不想挨他,你坐这。” 刘昱寒问:“你们哥俩咋了?” 老四问:“去了趟医院,咋回来整个人都变了?你在医院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司图那小子跟你瞎说什么了?” 我埋着脸,说:“我就是包宿困了,你在我身边肯定吵我,不让我睡觉。” 老四讨好地说:“呵呵,那我不吵小笨哦,小笨让我呆会儿,我也困了,咱俩一起趴桌子睡觉……” 我“腾”一下站起来,指着老四鼻子说:“你他/妈有脸没有?是不是犯/贱啊?我说我不想挨着你,你听不懂人话啊?我还得怎么说你才能走?死皮赖脸的……” 老四也“腾”一下站起来,脸激动得发红,看着我,眸光闪烁。 刘昱寒和张勤看事不对,一边按住我一只胳膊,打圆场。 他们打圆场说了什么我一句没听懂。 我在说完了那番话之后就断电了。 我觉得我现在站在这儿,还不如死了好。 我用尽全力控制住身体不要颤抖,控制住脸上的肌肉不要僵硬,控制住眼泪不要流出来。 然后我看见老四走了。 穿过拥挤的过道,离我越来越远。 背影掩在人群中,渐渐的看不见了。 我想起初中时那个带领一帮小混混上天台寻衅的他,那一天风和日丽,他把我眼镜打掉,说小样我叫你戴眼镜,装什么大瓣蒜。 我想起他在校医务室给我抹药水,问我,你爸呢? 我想起他头上蒙着衣服,在4舍楼道上伸过来脏兮兮的手说,你不会以为我是清洁工吧?我叫王维熙。 我想起他说要请我吃王福火锅,他到现在也没请。 我想起他说以后每年过年都给我打电话,这才过了一个年而已,我们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想着想着,我把头埋进臂弯,泪流满面。 不能发出一丁点啜泣的声音,不能让别人发现我在哭。 我并十分清楚我为什么要哭。 司图说老四为我哭了很多次,我此时明白了老四为什么会哭。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梦里全是老四。 梦见我和他在一起玩闹,跟以前一样,还有小朱和司图。小朱没搬走,司图没抄袭,我们四个跟以往一样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肆意挥霍着我们的青春。 原来那时真的是在挥霍。 可怜我才意识到。 望着窗外出神。 隔壁张勤用笔记本放着电视剧《士兵突击》,刘昱寒在削苹果皮。 记得是八点开车,看看表,已凌晨。 车厢里的人大多都睡了,睡得东倒西歪,车厢后面有一伙人在玩扑克,不时传来呼喝声。 窗外是浓郁的漆黑,无星无月,只有飞速后退的高楼大厦。 偶尔闪烁的霓虹灯,汇成一条光明的河流。 火车飞驰,霓虹灯不见了,越来越暗,越来越荒芜,不知驰到哪里,窗外终于暗得毫无希望。 参天古木像一把把利剑指向天际,在列车的急速行驶中向我斩过来。 我闭上眼,想象着一把把剑将我斩得体无完肤。 想象有一把匕首,在划我的左臂。 一下一下地划。 鲜血迸溅。 这回心里不痛了,爽了。 我看着桌上盘子里刘昱寒削完苹果放下的水果刀。 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拿这把刀划左臂。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了水果刀。 特别特别想划一下试试看。 前所未有地想。 特别想。 拿着水果刀凑近左臂。 “阿尧你怎么了?”刘昱寒的声音传进耳朵。 我手一抖,水果刀掉在地上。 刘昱寒捡起来,没多想,随手把水果刀放在盘子里。“你怎么蔫头耷脑的?一路上一句话不说?” 我回过神,说:“没啥,我就是包宿困的,没精神,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是啊,睡一觉就好了。至少在梦里,我还能梦到什么事都没发生,大家开开心心在一起。 把头枕在胳膊上睡觉。 听到坐在旁边的张勤笔记本电脑里传来《士兵突击》的台词: “又回到这了,身边嗖嗖飞过的蚂蚱,被李梦叫做流弹,老魏他们总看着大腮帮子的沙鼠说那真像许三多,连长说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我看过士兵突击,我这时才想起来,最后钢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7 七连解散了,什么都没了。 哦,原来这就是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第二十七章 从那以后,整个实习过程中,我没跟老四说过一句话。 我正常跟着大部队去化学博物馆参观,拿着本子记笔记,采集植物,回旅店做标本,闲暇时跟张勤刘昱寒等人打牌。 老四在做什么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像他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明白我对他的疏远是因为什么。 本来我应该挑明,主动跟老四讲一句“对不起,我不是同/性恋。”,但我说不出,我无法再伤他。所以我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他,躲了几天,他也开始回避着我。 我们各过各的,各自学习、吃饭、睡觉,从此后竟连“巧遇”都没有一个。 有一次实习带队老师分组,没按照姓名字母,按照寝室分的。没等我说话,老四先提出不想跟同寝一组。于是我就明白了,王维熙,他什么都知道。而且,我想他已经放弃了。 这多好,他放弃了一个直男,我们各自走回正轨。就算以后无法再做朋友,至少我还能在心里给他留一个位置,他不再穷追不舍,我也就不用闹到大家都难看。 除了晚上做梦总梦到他,一切都很好。 有一天下雨,我们的原定实习计划被取消,同学们窝在旅馆玩牌,我一个人打伞出去散步。 a城对我来讲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我没有目的地,随便走。 雨很大,发大水,走上一座桥,看见洪水暴涨,几乎淹没了岸边的庄稼地。 我呆呆地站在桥上,看着桥下,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想了很多,又好像脑海一片空白。 四野无人。 连车都没有一辆。 所有人都在家里避雨。 我打着伞浑身湿透站在桥上,假装这世上就我一个人。 电视剧演到这里,这种情况下总是会发生点什么特别的事,来显示一下主角的悲伤。 此处,应是剧情转折。 比如老四应该偷偷跟踪我,然后我被他感动什么的。 再比如我一个人在漫天风雨里想通了我应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回去后奋不顾身投入老四的怀抱之类。 就连最三流的电视剧,那个啥深深啥濛濛的,女主角心情不好了发生事情了都一定会碰见男主角。 而现实中,我独自呆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发生任何事。 我也没有想通。 我还是不能接受跟一个男人过一生,我觉得我这个人也许算不上正直,却很传统,我认定的事认定的道理从不更改。虽然失去这个男人让我痛彻心扉,但我李尧是谁,这点痛,我还撑得住,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我不开心。 眼看天快黑了,估摸着该到吃晚饭时间,就往回走。 回去后见到同学们我照例嘻嘻哈哈的,大声开玩笑,大口吃饭菜。 电视里有句台词是“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我不用十八年,我十分钟变好汉。 实习没多久就放假了。 考试作弊的事情,还有打架的事情,都算有惊无险,我人五人六、装模作样地回了家。 回到了熟悉的生活环境,人放松下来,我开始不停不停地做梦。 梦里毫不意外只有一个人。 他成为我逃脱不掉的梦魇。 整个暑假他没有跟我联系过。 我每天给他发短信,打很多字,再删除,按下取消键。 我在妈妈和姥姥吵架的时候,躲在自己的小屋,写日记。 我写,维熙,我想要一座房子,谁也找不到我,我把自己藏在房子里,就再也听不到家里的吵架声。我这座房子是用铁皮围起来,封闭的一个空间,没门没窗,谁也进不来,谁也不能伤害到我。 我写,维熙,我有了这个没门没窗的房子,你也进不来可怎么办?所以我还是不能这样。我还是得留在尘世中受苦,只有经历过痛苦,人才会真的长大成熟,才会变成真正的男子汉。 我写,维熙,我想你。 写到困了,就睡觉。 梦里相见,经常哭醒。 慢慢的,连梦都没有了,我开始恐慌,我怕我把这辈子第一个兴许也是最后一个真心对我的人的模样给忘了。我迫切地想见他,哪怕是在梦里。 再后来,小朱打电话跟我说,老四有了女朋友你知道吗? 我说,那挺好啊,祝福他啊。 小朱气得摔了手机。 暑假过完,9月初开学,我再看见老四的时候,他身边就站着一个漂亮妹妹。 说漂亮倒也未必多漂亮,但是听话,温婉。 我问小朱,维熙转了性啦?怎么喜欢个女人? 小朱说,哟,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装傻装到死呢,你终于坦白讲出你知道维熙是同/性恋啦? 我说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小朱说反正比你早,咱寝所有人,就你一个人看不出维熙喜欢你。 我赶紧打住,别说我了,那都是过去式了,我是在问你维熙是不是真的肯接受女人了,要是真的,我真心祝福他。 小朱摇头,我看啊,够呛。 我心里说不上是高兴多些还是难过多些,我为自己感到高兴而羞耻,我无比鄙视会高兴的自己。 小朱说,这女的啊,怎么瞅怎么像烟雾弹。 没多久,我就明白了小朱说烟雾弹的意思。老四经常跟一个男孩在一起,那男孩头发染得乱七八糟,身上衣服露得乱七八糟,说话脏得乱七八糟。 我问小朱老四从哪整个这么一极品。 小朱说gay吧认识的呗,这货一看就是卖的啊。 我惊吓,小朱你现在连gay吧都知道了? 小朱说知道算什么,我还去过呢! 我像不认识小朱一样,从头到尾把他看一遍,说,你认真了? 小朱说,对,阿尧,我找到那个人了,那个人就是赵清明,我比你勇敢。 我说万一以后你和赵老师不好了…… 小朱说,那就是我生命结束的一刻,他敢对不起我,我先杀了他,再自杀。 把我吓得再也不敢跟小朱讨论同/性恋这种话题。 这个男孩的出现,让我意识到在gay圈,老四这种类型有多受欢迎。貌似在gay圈怎么说来着?十gay九受,一攻难求?老四这种长相很man性格体贴的男人,很多小受抢着要。 我跟老四依然是同寝,我们平常会说话,例如:别挡道让我过一下、借我有机实验报告、论文的参考文献格式怎么写、老师让我告诉你明天交印题费等等等。 除了这种必须要说的话之外,老四唯一跟我说过一次废话是在网上聊qq。 他给我发了一个搞笑图片,上面是两个人的qq对话,一个人说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8 “见过大爷手/淫没?”,另一个回答没,先头那人说“郁闷,打错字,建国大业首映没?”。 我当时看了哈哈大笑。 想给老四回一个搞笑的笑话啥的,绞尽脑汁想不出,脑抽一样随口就问了一句:“你跟那个男孩还好吗?” 老四回:“什么那个男孩,他有名字的,他叫杨嘉乐,很好。”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以前跟他聊天从来不会出现这种没话说的情况。对于这种新情况我还得适应一段日子。 我说:“有句话想跟你说很久了:对不起。” 老四回:“没关系。” 我愣愣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这三个字,再不知该说什么。 聊天就此中断。 我们之间说不清是友情还是爱情的那点情谊,也就此中断。 我们再也不会一起上课,一个人记笔记一个人睡觉,再也不会一起吃饭,一个人打饭一个人去抢免费汤,再也不会聊天聊到半夜,再也不会搂搂抱抱毫无顾忌地玩闹,很多很多的再也不会。我们两个人,到底还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也好一个人也罢,反正我还撑得住。 零九年开始流行甲流,即甲型h1n1流感病毒。我们是学这个的,我们接触到这个东西不是从电视从网络上知道哪里又死多少人什么的,我第一次听到甲型h1n1流感病毒是我们老师在课堂上讲课。 我们平常接触的病毒多了,大家对这个h1n1都没当回事,后来学校领导说已经蔓延到我们这座城市了,大家上课才上了心。上心的意思就是偶尔睡醒了听一会课。 九月末,每个寝室发了体温计,要求寝室长每天给寝室成员量体温上报,发现发烧有流感症状的,立即隔离。 小朱搬走了,司图抄袭打架事件之后不住寝室,搬回了父母在本市的房子,5438寝就剩下我和老四两个人。上大二了,没有大一时检查那么严,老四便经常白天逃课,晚上来个夜不归宿。 整个寝室,变成了我的单人间。 我常常一个人从教室回来,一个人爬上床,睁着眼睛到天明。 我再也不想学习了,反正我怎么学都已经被取消了评优评干资格,已经没有学位证了,我就破罐子破摔吧。 周六周日没课,躺在床上躺一天,不动,不吃不喝,什么也不做也不想,就那么躺着。 流感一来,学校查寝严了,小朱、司图、老四,这些平常见不到的人,都回了寝室。 我们四个人又聚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以前的欢声笑语。我跟小朱还像以前那么要好,但是老四和司图在,我和小朱就有顾忌就聊不起来。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能当做没发生。就像白纸上写了铅笔字,用橡皮擦掉了也还是有印记。 每天晚上六点,是我记录体温的时间。 我走到老四的床下,像以前无数次那样,仰起脸,偏着头,看他。看他是不是瘦了,看他粗粗的眉毛和细长的眼睛,看他的侧颜,看一年多的时光在他脸上刻下的痕迹。 老四把体温计从床上递给我,我接过来,故意碰了老四的指尖——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感到一种短暂的卑微的幸福。 平静如水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变故来得毫无预兆。 忘记了是哪一天,我感冒了,嗓子发炎,肌肉酸痛,浑身疼,量完自己体温,看见温度计上显示着:39度。 远超过隔离的标准。 老师说甲型h1n1流感病毒的易感人群是免疫力低下的人,我想起住“单人间”时自己不按时吃饭不按时睡觉,那种堕落的生活,似乎免疫力下降是必然的。 又想起新闻报道说中国流感患者死亡人数已超过五百,还在激增中。 如果我被感染了h1n1流感病毒…… 忽然之间,我想我也许可以解脱了。 ☆、第二十八章 发烧之后,上报学校,被隔离。 我一边咳嗽,一边提着简单的洗漱用品离开5438寝室,去往隔离的八舍。 小朱和老四说要帮我搬行李,我提了提手上的塑料袋说:“你们俩人咋分我这一袋行李啊?送什么送,整得这么大扯,好像我不回来了似的。” 他俩表情凝重,一点没被逗笑,小朱喊:“别他妈废话,你一定能回来。” 我尽力止住咳嗽,说:“我就是普通感冒,你俩不用担心,再说就算真是h1n1,也没说一定死吧?” 他俩还是拉着脸。 我说:“其实我比较担心的是,h1n1的潜伏期长达一个星期,如果我是……我怕我会不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传染给别人……” 小朱喊:“不会!你根本就不是好不?” 我拍他肩膀,安抚他:“不是不是,我也认为不是。”提着袋子转过身。 走了几步,听后面喊:“阿尧!” 回头,看见老四通红的眼。 我想这个时候我应该给他留一个美好回忆,比如笑一笑什么的。 扯了扯嘴角。 很抱歉我失败了。 老四似乎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没说出来。 我说:“等我回来,大笨。” 老四用力点头。 我冲老四和小朱挥了挥手,走了。 所谓的隔离就是把发烧疑似症状的学生集中到八舍,统一看管,不许外出。时间为一周。 我果然是普通感冒,隔离的第二个晚上,烧就退了。不再打喷嚏流鼻涕,就是有点胸腔疼,想来可能是慢性咽炎犯了导致胸腔疼。 宿舍管理员不让出去,还有五天,漫漫长夜,a/片都没得看,这个难熬啊。 晚上睡不着,听mp3。 正好是十五,月亮圆得跟圆规画出来的一样。 整个寝室只有我这个病号,屋子里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不敢给我妈打电话,怕她担心,想找人聊天又不知聊什么,无聊得趴窗台看外面的月亮。 我也不是什么哲人诗人文化人,看月亮,看半天也看不出啥来,想装一把文艺小青年都装不明白。 mp3里面情歌王子深情地唱:“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勾起回忆的伤……” 我听见的唯一的乐章就是mp3里这首歌。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想起你的脸庞……” 没错,我控住不住地想起了老四。 王维熙。 这辈子没有人像他对我那么好过。 我想我以后,再也遇不到他那样的人。 “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偏又想到迷惘……” 我想起他初中时带着一帮不学好的小混混拿根木棒来天台找我打架,被我踩在地上梗着脖子不求饶的样子。 我想起我去他学校找他赔眼镜,他一边给我擦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9 药酒一边吹气,小心翼翼,好像我是什么易碎的珍宝似的。 我想起他在我手爆皮的时候给我上药贴邦迪,凑过来想吻我,被我一巴掌拍在脸上,大喊“好大一只蚊子啊!”,他那副郁卒的表情。 我想起他和小朱两个人把我抬起来,喊:“一二三,撤!”,却又牢牢接住我。 我想起他对我说找不到工作去找他,他养我,一辈子。 我想起好多好多事。 原来我们之间有这么多可以让我记住的事啊? “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是你啊……” 维熙,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一种感情就已经种在我心里,长成参天大树了啊?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维熙,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去你家找你,可是你搬家了。 你不知道我问了很多同学你的住址,我为了你恨不得转学跟到北京,可是我家没钱,我们的差距太大。 你不知道我后来曾想过,我二十多岁没谈过一场恋爱是不是因为潜意识一直在等待一个原本以为不可能重逢的人。 你不知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 还有,你不知道我李尧是一个多么传统多么孝顺的人。 我常常想,我若是活在古代,我肯定是为君主为父母而死的那种国士义士什么的。 我做每一件事都希望让大家高兴,唯独忽略了我自己高不高兴。 有一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我准备把这个秘密埋到死。 天上的月亮真圆。 我望着月亮,悄声说:“王维熙,你永远都不知道……” 我用尽我后半生全部的心力,拼了命一样地喊: “我……爱……你……” mp3里正好唱到:“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我泪流满面。 小朱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我接了。 泣不成声。 我哽咽着说:“你让我哭会行吗?” 他什么也没问,直接说:“行,你哭吧。” 然后我握着手机,嚎啕大哭。 哭得站都站不住,只好蹲下来,死死捏着手机开始哭。 我活了这么大,我从小没有爸,我被人打被人骂被人吐口水被人叫做杂种我没掉过一滴眼泪,我家里穷成那个样到现在还住平房我没哭过一次,我小时候被一帮小孩子追着骂我是野鸡的儿子,我在妈妈喝醉的时候照顾她,在姥姥犯病的时候伺候她,我没对任何人抱怨过任何事。生活中的所有苦难在我看来都他妈不算个事。 但这一刻,我觉得我真的撑不住了。 我想哭。 妈妈说男孩子没有哭泣的权力,妈妈说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你要坚强。 可是我还是想哭。 对不起,妈,你让我哭这一次吧,就算悼念我这一生中还没开始便已结束的唯一一次恋爱。 电话那边小朱说:“老二啊,你哭啥呀,到底咋了,你今儿上午还说你是普通感冒不是h1n1,你可别吓唬我啊?” 我勉强说:“没事,我就是被隔离,一个人住,好像一个人独自活在世上一样,忽然挺想你们的。” “你想老四啦?” 我第一次承认:“是。” 小朱叹气:“你这又何苦呢?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老四?” 我哭得更厉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胸腔疼得要命,喘不过气来。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阿尧……” 竟然是老四。 也对,小朱和老四现在都在寝室,那么我刚才跟小朱说的话老四也听到了? 只是两个字,只是叫了我的名字,我就完全崩溃了。 我听到老四也在吸鼻子。 “阿尧。” 他又叫了一遍。 “会好的,真的,一切都会好的。就像你的感冒会好,你妈妈,你外婆,你的压力和责任,一切的一切都会好的,你一直信我,你今天也信我这一次,我说会好的。” “你叫我怎么信,我一定要给我妈挣钱给我妈娶个儿媳妇的,让她开开心心度过晚年,我连抄袭那个事都不敢告诉她,你想我其他的事我怎么可能……” 老四的声音低下去,“说到底,你妈妈在你心里是第一位,比所有人都重要是吗?我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 “我欠我妈太多了,我常常觉得我生下来就是为了报恩,我上辈子一定欠了她的这辈子才要做她儿子,所以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必须还她恩情。” “那你欠我的呢?”老四说,“你欠我王维熙的情呢?” 我流着眼泪说:“你信吗,我可以为你死。” “我信。” “可是,我可以为了我妈活着。这就是你们俩人在我心里的区别……死很简单,活着很难。” “我明白了。”老四说,“你别这么早下结论,事都是人办成的,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也许几年之后你想法又变了,我可以等那一天。” “我就是不希望你等我才这样对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李尧是一个多么固执的人,你等也没用。” “可你也不知道我王维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谈话至此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我们沉默。 握着电话一语不发,谁也不挂断,谁也不吱声。 我多希望我可以像手机信号一样,发送到他面前,看看他,抱抱他。 我连看他一眼都不能。 维熙,一辈子那么长,你能等多久呢?我又忍心让你等多久呢?我不能欠你的,如果最后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就不能接受你对我的好,要不然我李尧就不是个东西了。 可是一辈子又那么短,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呢,来一场流感,兴许人就没了,如果我明天就死,我今天还用顾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吗? “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老四说。 我抹了一把鼻涕,不哭了。“不知道。” “我想上你。” “草!小朱还在呢!”我吓一跳,脸忽然就有点发烧。 “早走了,小笨。” 我松了一口气,摸摸脸,有点烫,你他妈的争点气,你紧张个锤子啊! “我真想立即飞到你面前。” 我、我也想…… “我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瘦没瘦,我还想抱抱你。” 其实我刚才也想抱你来着…… “我们仅仅两天没见而已,可不知为什么我非常想你。” 我也想你…… “我现在要是在你身边,一定吻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40 你。” 我觉得脸更烫了。 “把你扒光了。” 喂!这这这…… “摸你,咬你,搂着你,跟你融为一体……” “王维熙!”我大声喊。 “哈哈哈!”他得意地笑,“不难过了?” “啊?”我还处于愣愣的状态。 敢情老四说这么下流的话就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说真的,阿尧,我现在真的很想吻你。” 我似乎应该骂他一句,按照我以往,我是必须要骂一句卧槽的,但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怎么了,我张口就来了一句:“等我出来……” 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果然电话那边立即传来笑声。 “那我等你出来,你不会出不来了吧?” “我靠,你当这是监狱哪?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老四低沉地笑:“行,那,下星期三见。” 他一笑我就受不了,心就痒痒,不看笑容,光听声都受不了。 “下星期三见……喂,我们还是朋友吗?” “先从朋友做起。” “那如果一直都是朋友呢?你不觉得很亏吗?司图说我卑鄙。” “司图又不是我,他代表不了我,我觉得不亏就行,你别理任何人。” “我都替你觉得你很吃亏啊怎么办?” 老四笑得更大声:“那你先给我点报酬我不就不亏了,你先让我上一次。” 我说:“你怎么变成这样……我要挂了!” 说了挂电话也不敢挂,挂了电话我怕他以为我生气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我每次打电话都会等着对方先挂的,小朱说后挂电话的人才是真正的体贴,我不知道这种说法对不对,我就知道我确实不敢挂老四电话。意识到这一点,我觉得我简直没救了。 他也不挂电话。 我们俩个继续闲聊。 天南海北地胡扯,想到什么说什么,有时什么话都不说,静静握着电话感受对方的存在。 以前妈妈对我讲过一句话,他说理论上我们以为明天是美好的,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今天是残酷的,明天依然是残酷的,而后天是美好的,可惜,大多数人都死在了明天晚上。 我想,我应该试一下,活过明天晚上。我想为了老四,撑住。 不知过了多久,我手机没电了,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后来听老四说我们那个电话,把小朱手机打欠费了…… ☆、第二十九章 星期三,我从隔离的八舍出来,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寝室的欢迎仪式颇为隆重,老四、小朱、张勤、刘昱寒给我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宴会,5438寝室里面,四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啤酒、花生米——没错,这就算是盛大了。 几个哥们挨个过来敬酒,我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后来也记不清喝了多少,看人都是双影了。这时候老四才假惺惺地挡一下酒,说:“我替他喝了。” 我靠啊,你能替我喝你早干什么去了?等我都喝醉了你才来。 这帮家伙大致都知道我和老四那点不清不白,一见老四替我挡酒,更是兴高采烈,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顿灌。老四那点酒量,连我的零头都不够,没一会工夫就被他们灌趴下了。 后来大家都不行了,喝太多了,互相抱着哭。 也不知道在哭啥,也不知道为啥哭。 小朱抱着我哭:“老二啊,我整不着钱出不了国可怎么办呐,赵清明这王/八/犊子研究个傻/逼项目明年就要去美国了呀,他倒好,他妈走得这叫一潇洒,我咋整啊。” 我拍了拍他肩膀,反手捞过来张勤,搂完张勤,去搂刘昱寒,一把没搂住,刘昱寒扯了上衣,跳上脱衣舞了。 再往另一边看去,老四吐得一塌糊涂,搂着床栏杆喊:“李尧你知不知道我对你是怎么想的!麻痹你什么都不知道!” 刘昱寒上身已经脱光了,开始脱牛仔裤,一个裤腿没褪下来,把自己绊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小朱抛下我,搂着张勤开始抱怨。 我忽然发现,怎么搞的,最清醒的居然是我? 没辙,一个一个收拾,把张勤刘昱寒先送回寝室,把醉得瘫在椅子上的小朱扶上床,小朱身子一沾床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呼噜声打得震天响。 最后去扶老四。 老四死沉死沉的,我搬了半天,实在无力把他弄到床上去,拍他脸蛋:“老四,醒醒。” 老四闭着眼没反应。 “吃饭了。” 还是没反应。 “李尧被车撞了。” 老四“蹭”一下跳起来,睁开眼睛,看见我,一把搂过去。 我下颌放在他肩上,笑了。我就知道说这句话他准能醒。 忽然老四扣住我后脑,对准我的唇吻过来。 我刚要说话,他的舌头已经伸了进来,先是舔了舔我的嘴唇,然后含住我的下唇,再然后用舌头舔我的上颚。舔得我泛起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 这是我第一次跟人接吻,傻傻地不知该如何动作。 半天,老四抬起头,看着我笑,酒气都喷在我鼻子里,“吸气。”他说,“傻呀你,接吻都不知道呼吸的。” 我一拳揍过去。 老四挡住,拽过我的拳头,又吻上来。 这次我失了先机,手被他制住,不能反抗,被他吻得肆意而痛快。 比刚才那个试探一般的吻凶狠多了,那凶狠的劲头让我害怕,可是又有一丝期待,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老四一只手抓住我的手,一只手摸我的身体,从胸膛摸到小腹,最后在两腿之间摸了几把。 一股热流向下身涌去。 “嗯……”我忍不住哼出一个音节,条件反射一般牢牢按住他的手,抬起眼,看见老四近在咫尺的脸庞。皮肤细腻,睫毛浓密,两只眼睛里都有个我——我一下子忘了我想说什么了。 老四看了我一会,又低下头吻我,一下一下地轻啄,□□,把我的上下唇涂满他的口水。 终于我回过神,推开他,用手背擦唇上的口水。 “你干嘛那么喜欢亲我……”我一边擦着他留下的口水一边说。 “我就是想。” “我们不是说好要做朋友的吗?”我低着头不看他。 “我控制不住。” 他把我搂在怀里,去摸我的老二。 我按住他的手,惊恐地看着他。 他含住我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你都硬了……” 我的脸一下子热起来。 “我就是摸一摸,不做别的,我帮你弄出来……你不喜欢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41 的话随时可以喊停,我绝对不强迫你。” “两个大男人这样好奇怪的……”我推拒着。 “可是你也摸过我呀。” “我什么时候摸你了?” “那次我们玩‘叮蚊子’,你把我摸硬了。” “我……我那又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跟你闹着玩吗?” “可是我吃亏了。” 我想了想,这种事难道也要讨回来的吗?正想着,老四已经开始摸了。我很怕痒,被他抱着,含住耳垂,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息,没一会就冲动了。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是对着一个男人,我怎么也会冲动呢?还是说只要有人摸我,不管男女我都会冲动?我有点想不明白,而老四根本不给我想的时间。 他总算放开了我的耳垂,没等我松一口气,他又开始亲我的脖子。 我往后躲,缩起身体,却怎么躲也躲不过。越来越热,似乎马上要出来的样子…… 我不由叫道:“别……” “别出声!”老四说,“小心吵醒小朱。” 这句话提醒了我,我跳起来就往外跑。 扔下一句:“我去上厕所。”,便不再管老四,推开寝室门,进了厕所。 没等我关上厕所的门,老四一闪身也挤了进来。 顺手锁了门。 这下完了,厕所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小朱睡得跟死猪一样,他又锁了门,这可怎么办。 我往后退,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 老四欺身而上,揽过我的腰,用身体压制住我。“你让我摸一下,我不做别的,我不会强迫你什么。” 老四隔着裤子摸我的性/器,我感觉到内裤前面都湿了一块,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你相信我吗?” 我泛起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微微点头。 “说话。” “相信。” 他把手伸进我的裤子里,握住,轻轻动了动。 手上的力度渐渐加大。 这是跟自己弄完全不同的感觉。 天啊,我觉得我下一刻就会射出来。 可是他却停了下来。 节奏被他掌握。 我整个人都被他掌握。 “舒服吗?” 我再次点头,酒精上涌,头脑都不清楚了。 “说话。” “干嘛非要我说话。” “就是要你说,舒服吗?” 我气不过,去咬他的脖子。 也许在他看来,是吻他的脖子。 反正激怒了他。 他猛然拉过我,来了个正宗的法式热吻。吸住我的舌头不让我逃脱,吻得我舌头都痛了,还不肯放开我。 我挣扎起来。 他扭住我的手,狠狠地吻我,像一头发情的饿狼一样,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以为我会被他吃掉。 他一把扯下我的裤子,露出亮晶晶的顶端闪着水光的老二,直挺挺地翘立着,我觉得丢脸死了,站起来逃跑,又被他按回去。 然后他冲我笑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根火热的棍子。 “轰!”地一声,我全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 “你别这样!”我着急地说。 被他一个大力地吸吮,弄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用手捂住眼睛,再不敢看。 脑海里闪过电光一般,整个脑袋晕乎乎,天旋地转。 那个地方太湿太热了,原来居然这么舒服…… 脑海一片空白。 什么都想不了。 整个身体好像都在旋转。 有的时候会碰到牙齿,心惊胆战的,又期待,又害怕,又兴奋,又有一种罪恶感。我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 我完全地彻底地被他控制。 我愿意完全地彻底地被他控制,因为他是王维熙,天上地下,只有这么一个王维熙。 很想主动地挺身,又不敢。手紧紧握成拳头,才能控制住不去按他的脑袋。用右手捂住眼睛,不敢睁开,这一切像梦一样,睁开眼也许梦就醒了。 感觉到进入了一个无比紧致又温暖的所在。 是咽喉吗? 不敢去想。 忍不住还是主动顶了一下。 立即听到老四发出一声呜咽,似乎是被顶得很难受。 急忙睁开眼,看到老四屈起一条腿跪在我脚下,嘴里吞吐着我的性/器,这个景象刺激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又插了几下,猛然泄了出来。 全射进了他的嘴里。 “对不起,我……” 老四没让我说完,拉下我的头,吻住我的嘴。 我尝到了自己精水的味道。 好恶心…… 推开老四。 “变态啊你!干嘛让我尝这个……”又被吻住了。 “滚开,让我说话,我不……”还是被吻住。 我踢了他一脚,踢中他的老二。他弯下腰,神情痛苦。我这才有空系好裤腰带,脸热得像被蒸熟了一样,想什么都不顾立刻逃走,又不能不管老四。“喂,装什么装,有那么疼吗?我使劲了吗?” 他拉过我的手,覆在他两腿之间,隔着裤子都能看出他的形状。“你摸摸。” “我不要!” “我都帮你了……” “我……我又不想让你帮!” 他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我碰到了,很热,很硬,很……很大。 他牢牢抓住我的手,带着我的手伸进内裤,摩挲着,来回撸动。 “你不在的日子我好想你。” 我转开头,不去看他。 “我跟那个gay吧认识的杨嘉乐早分手了。” “我知道啦。” “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的动作加快,听见老四喘粗气的声音,轻声说,“我都知道,大笨。” 老四一激动,射了我一手。 我把手上的白浊摸在他衣服上,抬脚就要走。 老四在身后喊:“阿尧!” 我握着门把手准备开门,“别叫了,不许再说那些肉麻的话!” “嗯,我就是想告诉你……” “不用说啦,我都知道。” “你光系上裤腰带,还没拉好拉链呐。” “……” ☆、第三十章 我和老四终究还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做朋友。老四说得好听,说先从朋友开始,可他对我的态度,完完全全就是恋人。 都是男人,我知道他的意思。他的身体比他的嘴巴更诚实。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恶狼在看一块近在眼前却动不得的肥肉。 每当这时,我就会转过头不看他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42 ,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没办法,我既然身为肥肉,就要有肥肉的自觉,难道还能自动自发地凑过去么? 有时候看着老四苦忍着不动我的样子,说不上怎么回事,我就想笑。又尴尬,又害羞,又好奇,所有的情绪汇聚在一起,最后变成笑。老四见我笑,就恨得牙痒痒,趁没人的时候收拾我。摸摸,亲亲,不会真的做,不过仅是这样,我也觉得不好。 他几乎亲遍了我的全身,每个隐秘的地方都被他亲过。他几乎摸遍了我的全身,我常常会在他的手底下颤抖。 一边怕,一边期待。 一边像扑火的飞蛾一样,微闭了眼,不管不顾一头扎进他制造出来的激情漩涡中。 想着,不能,不要,不可以。 但伸出手,往往不是推开,而是搂住他的脖子,张开嘴,往往不是拒绝,而是细碎的压抑的呻/吟。 我从来不知道情/欲是这样让人迷乱的东西。慢慢的,我不再害怕他的亲近,甚至开始隐隐的盼望。 我觉得我完了。照着这个态势来看,我早晚会被老四改造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同/性恋。 可是我竟然不怕——这才是真的完了。 我到现在也没想好要怎么跟我妈妈说,当然更有可能是我永远不跟她说,我将来找个女人假结婚,生了孩子就离,可惜我的三观不允许我这么做,小朱说我善良,老四说我圣母,总之,我其实做不出来形婚坑害好人家女孩这种缺德事。 毫无疑问,跟老四谈恋爱是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的。 我做人的宗旨就是希望所有人都满意,所有人都开心,而我不论跟不跟老四在一起,我都注定了会伤害到一些人。怎么选我都痛苦。怎么做我都有负担。 对于我这种人来说,伤害到别人,那是比伤害自己还难受的一件事。 我永远学不会自私。 小朱说完全想象不出来你这种人是怎么活在世上的,他说李尧,你要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你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道德上的完人。你要明白,做道德上的完人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你受这些苦,也就不奇怪了,毕竟,你的事搁在别人身上根本就不叫事,只有你才会为难。 我明白小朱的意思,只是我已经长成这样了,我的性格改不了的。再说,老四不就是喜欢这样性格的我吗?谁让他不开眼看中了我呢? 我的性格决定了我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真正的问心无愧了。 我注定要愧对很多人。 我注定要伤害很多人。 但是,我不想再让老四伤心。 我发现,当我看见老四伤心得要死掉的样子,我恨不得自己去死。 我想让他高兴。用尽我所有办法。 我知道我跟老四现在其实就是恋人的关系,只是盖着一块“朋友”的遮羞布。 我有时也会担忧,不知道自己能否配得上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而我在经历了流感被隔离的日子之后,我想,我得试试。人生苦短,有的事情错过了就再也不回来,我要是明天就死了我还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得试试,我才知道老四将来对我怎么样,我得试试,我才知道我的未来会怎样,而不是一味地想,想,是没有用的,做,才有用。 我想不出问题的解决办法,所以我不再想,我只去做吧。 让时间给我答案。 也许有一天,老四会爱上另外的人,那我就功成身退祝福他。 也许有一天,妈妈会接受她的儿子变成了一个同/性/恋,那我就每天烧高香拜佛还愿。 也许有一天,我会原谅司图,司图会接受我和老四的感情。 也许有一天……谁知道呢?我现在才大二,未来那么长那么长,谁知道会怎么样呢。不知道会怎样,我却担忧,这不是很划不来吗?对于没发生的事情我想那么多做什么? 只要全身心地享受现在就好了。 所以在老四亲我的时候、对我说肉麻话的时候、像恋人一样对待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反感,还有点小得意。 这可不能告诉老四,让他纠结去吧,让他忍耐去吧,哈哈哈哈! 大二寒假的时候,老四非要去我家看雪。 我知道他不是看雪。 我还知道我应该要拒绝他。 我的妈妈年轻时曾当过一个有钱人的小三,怀着我的时候跑了,未婚生子,一个人养大我,村里人一直瞧不起妈妈,我从小就被人欺负,我念初中时总是打架,我用拳头来证明我是一个强悍的人,谁都不能打败我,其实我知道我内心脆弱而良善。从小到大我那帮哥们朋友,谁也没到过我家,我不允许别人了解我家的情况,看到我真实的样子。 面对老四真诚的眼睛,我想了想,认认真真地跟他说:“好啊,你来吧,欢迎,我们一起回家啊。” 老四揉了一把我的头,笑了。 我说:“你来可不能白来,你得带礼物。” 老四说:“行啊,要星星买星星,要月亮买月亮,要啥买啥。” “这可是你说的,你信用卡够不够啊?” “我爸妈有钱哪。” “你爸妈的钱也不是你的啊,他们兜里的信用卡你也掏不出来。” “没事,那我把我爸妈当礼物带来。” 我斜睨他一眼,这明显有阴谋啊!本来我让他来我家就够呛了,难道这么快就双方家长见面?他就不怕家里人知道我这个德行、我家这个德行之后,反对我们的事? 我说:“你想得美。” 他说:“我是认真的,我真想让爸爸妈妈见见你,我也去见见你家里人。我初中见了你就再也忘不掉,我为了你特意来念jk大学,我们经历那么多,才能弄成现在这样,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我这辈子再不会对任何人像对你这样。我有时候真怕,我还在梦里。” 我“啪”一个巴掌拍在他脸上。“是梦不?” “不一定。”他舔着脸凑过来,“你亲我一下,我要是不乐醒,那说明就不是做梦了。” 我哈哈大笑,我才明白其实害怕犹豫担忧的人,何止我一个?他是这么怕失去我,我又何德何能值得他这样?我“啪”地一下,使劲亲了一口他的脸蛋。 老四有点蒙,反应过来之后,激动得就要抱我。 我一矮身溜走,一边笑一边跑。 老四在后面穷追不舍。 我们俩沿着jk大学的林荫道一路跑下去,沿途洒下无数欢声笑语。路人惊诧的眼光我们视而不见,树上的鸟被我们惊起,扑棱棱地直飞上天,我们的快乐也飞上天了。正午的阳光从树梢上洒下来,照在老四的脸上,使他的脸颊发出了光,像是漫画里的某些剪影一样。面目皆模糊,唯有他的笑声远远传来,使我在以后的人生里每遇艰难险阻一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43 想起他那天的笑声,就重获支撑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老四,王维熙,我说过我要把我爱你这个秘密一直埋到死,我说到做到,我要是死前一天告诉你都算小爷我没能耐,我非得到七老八十的那一天,到我喘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才告诉你,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一辈子了。 老四,王维熙,谁也不知道未来会什么样,我确实无力解决很多问题,但有这一刻,我想我已经足够了。 爱过你,我已经,不朽了。 ☆、后记 想不到这篇文居然也有完结的一天!t t泪流满面啊我! 我便是没想到坑了两年甚至都锁文了,结果居然还会完结啊啊啊,好感动,为我自己!!!!!!!!! 可能会有读者觉得这篇文不应该在这里结束。按照文里的时间设置08年主角上大一,12年大四,最起码是要写到12年才结束的,也就是还有两年半时间的剧情被我砍了,从这个角度上说这篇文貌似烂尾。但实际上,在坑了很久之后的昨天,我重读这篇文的时候,忽然发现其实在这里结尾也很不错。童话故事里最后的结尾总是“王子与公主过上了幸福生活”,而非婚后如何如何。从这个角度上讲,这篇文没有烂尾,此时结束恰到好处。当然,真正如何,就见仁见智,随读者评判了。 这篇文最初的第一版大纲要比现在呈现出来的虐得多。小朱和赵清明老师某一次在教室里叉叉圈圈,被摄像头录下来,录像曝光,师生恋,又是同/性/恋,丑闻一出,舆论哗然,赵清明被学校开除。赵清明家里人找到小朱,给小朱钱,要他离开赵清明。小朱当时恰逢妹妹生病缺钱,且小朱母亲以死相逼,小朱亦不想耽误赵清明前程,于是骗赵清明说自己一个穷学生跟老师在一起就是为了能得好处,现已得到钱,要分手。赵清明心灰意冷,去美国做研究。小朱拿到钱救治妹妹之后,跳楼自杀明志。临死前给李尧打了最后一个电话,当时正值期末考试,李尧在进考场的一刹那看见小朱来电,没有时间接,直接关机开始考试。在考试结束后给小朱打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李尧走出教学楼的同时小朱跳楼。李尧手里拿着电话,看到地上的死尸,想到小朱大一时跟自己在天台喝酒说的那些极其偏激的话,小朱用生命证实了这些话,李尧无比痛悔。 赵清明回国参加小朱葬礼,李尧等人拦住不让赵清明祭拜小朱,对赵清明说朱霍健从来不是一个贪财的人,正相反,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用死来证明对你的真心,从此后你可高枕无忧前途一片灿烂了,在朱霍健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去美国,你不相信他,现在又何苦回来。李尧等人与赵清明发生冲突,把他揍了一顿。 赵清明回到jk大学无机实验室,想起在这里与小朱的点点滴滴,悔不当初,服毒自杀,被人救了送到医院,因中毒过深全身瘫痪只有脚趾能动,后半辈子都无法痊愈,一生就只能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李尧等学生去看望赵清明老师。赵清明已无法说话。趁无人注意,用脚趾写字,请求李尧让他死去。李尧万般无奈答应,赵清明死亡。 赵清明死后,有人收拾遗物,在无机实验室发现赵清明生前写的纸条,大意是“我与朱霍健,为世所不容,生不得同衾,但求死得同穴,若得合葬,感激涕零,赵清明绝笔。” 众人将赵清明与朱霍健合葬。 李尧因小朱与赵老师的事情觉得同/性/恋没有好结果,自责不已,圣母情怀发作,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两人,与王维熙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 …… 第二版大纲我又改了,改成小朱收了钱跟赵清明说分手,赵清明心里坚信小朱与自己的感情。在小朱跳楼的时候,赵清明来到现场,劝小朱不要轻生。小朱绝望,不肯下来。赵清明爬上去,愿与小朱同死。于是两人和好,且双方父母也都接受了对方的存在。 而且想必聪明的读者也看出来了(记得评论里有人问),我原先的设定里,司图和李尧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司图那么嫉妒李尧,陷害李尧。后来大结局的时候李尧一家认祖归宗,李尧也原谅了司图。 我现在想,幸亏我没这么写…… 幸亏在这里就结束。 这狗血度简直了,我了个叉…… 不过我想说,各位认为狗血,却不知很多情节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比如两个人一对男女在教室里面叉叉圈圈被录下来,且录影带在网上流传,在我的大学曾经是真人真事……生活总是比文章还要狗血得多。╮(╯_╰)╭ 我在想大纲的时候总是设定许多情节,我的脑洞开了就挡不住,总是变成长文,我写着写着,往往写到十万字时会觉得这文是垃圾,写到二十万字时又会有一种毫无继续价值的感觉,所以我的文多在十万字左右坑掉。昨晚机缘巧合重新看了一遍李尧文,居然看下去了,居然觉得这是一篇好文,再一次被自己的文笔惊叹!咩哈哈哈~~虽然也看出了这样那样的缺点,比如前几章过于追求搞笑忽略人物塑造使得四个人没有明显的区别;中间考试事件转折突兀没有铺垫;李尧的人物塑造过于圣母可能不符合现今爱看打脸的读者的口味等等等,但是我依然觉得这篇文是个好文! 是有价值的文。 我当初坑文的时候觉得这文太烂太垃圾一无是处再继续写就是在自爆其短自取其辱,所以我坑了。 现在我重新看被吸引,觉得这文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哪怕就算是为了纪念我的大学也应该给它一个结尾,并且是好结尾。 在主角接受小攻的爱意的这一刻结尾,不写大纲里设定的那么多狗血虐的剧情,正该如此。 我想,我经过这么多年,我的思想更成熟了吧,我似乎越来越不喜欢无谓的虐了…………远目……%&gt_&lt% 原本都锁文了,现在重新解锁,并且给这文一个结尾,不管结尾怎样,不管写得好坏,反正我完结了,完结本身已是一种成功。做为我此生完结的第三篇文,我还是很高兴的,希望看到这篇文的你,也能说一说自己的感想,哪怕就两个字好文或者垃圾,我也感激你。 大学毕业有些日子了,我都快忘了我的大学,昨晚重看这篇讲大学的文,忽生许多感触,这篇文也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它至少有一个优点,就是在日后当我忘记大学生活的时候,翻开来看看,取悦自己,何尝不是一种意义。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5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5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5 鸡皮疙瘩掉一地! 老四松了手,眼睛似乎黯了一黯,飞快恢复正常。 你真想知道小朱最近的变化是怎么回事,今晚放学后去无机实验室吧。 无机化学实验室?那里除了一堆瓶瓶罐罐和无数能熏死人的药品,还会有什么? 听说最近赵老师在研究什么课题,美国那边急着要,成功了可能就去美国工作。赵老师没黑没白蹲在实验室,有时晚上就睡在实验室旁边的办公室里,在这种情况下,小朱每天放 学都去实验室帮忙。 老四让我今晚去实验室,有什么好看?难道没人的时候,小朱会变成僵尸不成?算起来,今儿是十五,十五月圆夜,正是狼人变身的时候。狼人?小朱那么俊,说是狐狸精还比较 靠谱。可惜了,是个带把儿的,要是母狐狸,我倒可以趁着今晚没人的时候在实验室,先xx再oo 到了晚上,我独自走进安静的教学楼。戴上耳机,听着手机里小朱的录音: 赵清明,和谐社会救了你啊啊啊 阿尧,阿尧你干嘛,别录了,快给你老子点烟好好好,你是我老子还不行吗?老子,给你儿子点个烟! 我这个人,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为什么你们要如此对我?天地良心啊没偷牌,老三冤枉我 我听到这不禁一笑。想起那次玩斗地主,小朱一个人赢了个盘满钵满,我们三家输的差点当裤子。老三顶不住了,串通我和老四联手诬陷小朱出老千。 小朱口口声声说我这个人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天妒英才啊!嚎了整整一晚上。不过他辩白也没用,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不可抗衡的。我们三个人统一 了战线,把他按到床上,脱衣服,扒裤子(可惜没扒成),挠痒痒,打屁股,把他**个半死。 可是到最后他也没承认自己偷牌,骨气倒是硬。 教学楼走廊里的灯是声控的,一段时间没声音就自动熄灭。脚步声的声音太小,不足以让灯亮。 我只顾着听手机里小朱的录音,回神的时候已是漆黑一片。为了使声控灯重新亮起来,我便大声喊了一句:亮! 谁?!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忽然响起。 两个抱在一起的黑影迅速分开。 满室光明。 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一对狗男女,衣衫不整,靠在一起,战战兢兢的,被吓得也不轻。那女的胸罩扣子被解开了,真大,嗯,我狠狠地咽了下口水。 我说:不好意思啊,刚才灯灭了,没看见二位,继续继续。一边向他们俩走去。 那男的一脸戒备。 我更尴尬了:那个,二位挡道了,抱歉啊,我得上楼。 两人慌忙让开。 我上了二楼。 老四,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想着小朱脸上越来越明媚的笑容,想着刚入学时小朱跟我在宿舍楼天台喝酒时说的关于爱情的话,想着小朱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一个爱我并且我也爱的人。 我慢慢上了三楼。 我几乎可以肯定小朱是恋爱了。也许他现在正在实验室里做刚才那对男女做的事。 我上了四楼,停在无机化学实验室门口。 小朱为什么不公开他的恋情呢?无论那个女人是谁,我们都会祝福的。难道小朱的恋人是老三看上的大美女学习委员柳茗诗?不管怎样,小朱不再孤独,心灵找到依靠,这是一件 多么让人高兴的事啊。 我的手抬起,想了想,还是没有敲门。 既然小朱不愿意公开,我还是别勉强的好。他若是想公开,自然会告诉我;他瞒住了这件事,必定有他的难处。如果是别人,可能会不顾一切窥探秘密,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再说 ,但我不是别人,小朱是我的兄弟,我会尊重他的意愿。 往回走,路过洗手间时肚子痛,冲进去,随便找了一间,蹲下。 后来我常常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没进洗手间,一切会不会不同?既然没进无机实验室,为什么要去洗手间呢?是不是有些事,其实早已注定了?即使路径不同,终点也一样。 我在便池上蹲了一会,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是两个人进了洗手间。 唔唔其中一个人的声音,隐忍的,低沉的,压抑的,男人的声音。 啊!那个人惊叫了一声。 我的心也随之一跳。 唔,啊啊!嗯嗯啊!接着是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是身体撞到墙壁了。 啧啧的口水的声音传来,看来已经亲上了。 真猛,晚上放学后的教学楼,真是处处奸/情。早知道,像陈大摄影师那样随身携带照相机就好了。我要不是没提裤子,真想从门底下的缝偷窥,这可是免费的爱情动作片啊。 别,别这样,别在这,让人看见啊!你干什么,别唔 我愣住:这是小朱的声音! 没人会看见,都这么晚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 我几乎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惊得动都不动。再想到那人在平常一本正经的样子,完全傻掉了。 啪!清脆的响声,似乎是金属撞击地板砖发出的。金属?我想了想人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金属制,好像只有裤腰带。难道他们已经 那人继续说:三天了,亲爱的,我好想你,好想看到你在我怀里哭泣的样子,你不想我吗?嗯? 唔,嗯嗯,你别啊!好痛!慢、慢点啊啊啊小朱的声音听上去很痛楚,夹杂着剧烈却又压抑的喘息。同时传来吮吸的声音,极细微,却又不住地往耳朵里钻。 说实话,我虽然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一回事叫同性恋,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只有一门之隔的地方,我最好的朋友在跟个男人 别乱动!天你是我的!哼,你真以为我没看见你和李尧,眉来眼去的样子吗?嗯? 我的拳头一下子就握紧了,浑身的肌肉紧绷着。 我跟你说了八百次我和阿尧啊!你混蛋,别!老师! 没错,外面欺负小朱的男人就是赵清明这个王八蛋,妈的! 清明,你明知道我啊啊,唔,呼、呼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掏、掏出来 我的拳头慢慢松开。小朱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难道他 求我,我放了你,嗯?赵清明的喘息越来越剧烈。伴随着噬咬的声音,小朱细细的抽泣越来越高昂。 求、求求你清明,我受不了 说你爱我,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 说! 啊!疼!别、别呜呜呜 哭声一下一下,微弱的,像刚出生的小动物一样。很细的吸气声,间隔很久从嗓子里发出的呜咽,是小朱哭了。 而赵清明的喘息变得更剧烈急促,偶尔会低低地吼一声。 不用看,也能猜测到外面的人在干什么。但是,男人跟男人,是怎么做的呢?我只知道个大概,难道就不会痛吗我觉得不好意思的同时也有点好奇,更多的是愤怒。 腿已经蹲麻了。 要出去吗?绝对不能出去! 我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甚至连脚趾头都不敢动一下,就怕被他们发现。若被他们发现,小朱该有多尴尬,只怕从此后再不敢见我。 不知过了多久,没有声音,他们走了。 我知道小朱明明喜欢女人的,我们以前一起对着美女吹口哨,流口水。他家里穷,想大学毕业了自己挣钱娶个不贪慕虚荣的女人,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他追求的幸福,怎么会跟 个男人乱搞呢?是自愿的吗?呸!自愿的能哭?可不是自愿的会那样?以小朱的性子,早一拳头打上去了,又怎么会跟一个男人 总之,都是赵清明这个王八蛋!死同/性恋,搞男人搞到我们小朱头上! 我骂累了,想起身,猛然注意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没带手纸!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第五章 老大朱霍健的故事暂且告一段落了。其实我多希望,这就是故事的结尾。那段日子,小朱有我们一帮朋友,有赵清明做恋人,真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 小朱的事先扒到这,按年龄顺序来,老二是我那就扒老三吧。 老三叫司图,名字虽然没有小朱悲剧,但也比较麻烦,每次跟人介绍他都得加一句:不是姓司徒,是姓司名图。后来老三烦了,不解释,弄得直到毕业还有人问我:你们寝 室老三叫司徒啥?于是我就告诉他:叫司徒黑桃j。经常让听的人联想到很不和谐的地方去。 与小朱穷到一粒芝麻掰两半吃不同,老三司图走的是另一个极端:富。司徒的富有,简直堪比赵清明老师,人家赵老师富有到宝马被划成那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司图有一次和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点了一勺麻婆豆腐,吃了一口就吐出来,说是猪食,放下餐盘,去点别的。回来又不满意,扔了,再点,在卖餐窗口与座位之间往返。一顿饭 下来,我们光看他折腾了。老四统计了一下:司图一共点了十八道菜,扔了十八道,由此得了个外号叫菜十八。 司图身上的衣服全是名牌,但他有一个谁也比不了的特点,他能把所有名牌穿成山寨版。他一个款式买好几件,有的甚至颜色都一样,这就导致了一个现象:两个月,身上好像穿 着一件衣服。不知内情的同学都猜司图家里得穷成什么样,才能两月没衣服换。 司图家里是做生意的,具体多有钱我不清楚,想来家里的钱,让司图花三分之一,捐三分之一,剩三分之一没事撕着玩是没有压力的。家里对司图的教育原则是:该省的省,该花 的花。司图的具体实施办法就是骑着自行车上酒吧,自带面巾纸,爆米花。 司图穿的衣服,生活用品等等,都是家里给买好的,除了吃,司图在其他方面确实不浪费。不浪费到斗地主的时候,经常能把他输急了。由此可见司图还是有点小,小年轻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6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6 , 从小被家里宠着惯着,难免带了公子哥的娇纵任性,不识人间疾苦,高高在上的。脾气上来了,谁也不好使,他最对,永远对,错了也是对。就因为这性子也得罪了不少人。 比如我们的班长大人。 有一次在学校内的小饭馆,司图和我们班长大人同时点了一道拔丝地瓜。刚巧那天的地瓜只够做一份的,两人就杠上了。说好价高者得,拍卖似的,一道拔丝地瓜被抬到四百块钱 的天价。后来我问司图到底花多少钱买的,司图说十块钱。因为他一叫价四百,班长就败退了,班长一走,剩司图一个人,只肯出价十块,老板爱卖不卖。为此我们又叫他贾( 假)四百,与蔡(菜)十八遥相呼应。 司图跟老四王维熙交情最好,俩人是小学同学。王家和司家又是世交,俩人从小就认识,可谓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佳偶天成,天造地设反正是很好就对了,两个人是过命的 交情。不过初中时王维熙转学了,一直到大学,他们才又碰见。重逢后老四觉得司图娇纵更甚,按武侠小说里的描写,那叫浑身散发着一股王八之气,让人很不爽。渐渐地, 老四跟我倒比跟司图更好了。不过司图貌似也不在意这些,他有他的宏图霸业要完成:追女人。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某天晚上,我们寝室四个又凑在一起斗地主,玩着玩着没烟了,司图因为输了,被我们惩罚出去买烟,回来就魂不守舍。我打趣说:撞鬼了?司图说: 撞见美女了。 我们听了过程,猜测这位大美女就是大名鼎鼎的系花:柳茗诗。 司图一脸花痴状:听听,听听,连名字都这么美! 我心想,拉到吧,那女的就是叫刘二丫,估计你都得说好听。 至今我还记得司图的原话:我在路上一看见她,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完了,这就是一见钟情啊。 小朱问:那女的对你有没有意思?她看见你什么反应? 她?她掉头就跑了。 我上下打量司图:一头红发,寸头,直指天际的那种,左耳穿四个耳钉,右耳一个,脖子上戴了个极粗的金链子。上半身是花衬衫,只扣了两颗扣子,下半身是一条蓝裤衩,脚踩 一双黑色44码的人字拖。胸口纹的一条龙露出半个脑袋,张开血盆大口似欲择人而噬。浑身纠结的肌肉像要撑破衣服,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老三司图平常只要不穿校服,就被人误会成混黑道的,即使穿了校服也总被人问:是体院的不? 想到当时的时间,晚八点,哪个正常女的见了他不跑啊? 我这么想着,司图自恋的声音传来:她一见我就害羞得跑掉了 第二天晚上,司图又出去找那个美女了,回来后脸上多了个手掌印。我大致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其实柳茗诗要是顺着司图,没准司图两天半就腻了,柳茗诗越是反抗,司图越高兴。 第二天司图直接到柳茗诗寝室楼底下等她了。等来的除了柳茗诗,还有我们的班长大人。司图跟我们三个人不是一个班,我和小朱老四以及柳茗诗是三班,司图是二班。知道了班 长也在追柳茗诗,司图更来劲了。 司图让跟柳茗诗同班的我们在她面前多多渗透,多说司图的好话,所谓谎话说多了,也就成真话了。当时小朱正被赵清明折磨,老四懒得理会司图,这个光荣的伟大的任务就落在 了我的肩上。司图对我抱以极大的期望,犹如国家领导人对神舟六号科研人员一样重视。司图明言在先:不成功,正常,成功了,有赏。 当时我们刚上大一,每天都有晚自习。大学的晚自习不像高中那么严,人来了就行,干啥没人管。因为座位是随便坐的,所以自习室就成为了谈情说爱的场所。柳茗诗四周是里三 层外三层的雄性,已经形成了第n者插足的现象,我根本无法成为那个n+1。唯一能跟她说话的机会只有课间十分钟,她去讲台右侧的电脑上用u盘拷贝课件的时候。 回忆起来,那是2008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要早一些。就在那个寒风凛冽大雪飘飞的夜晚,我逮到了机会。 眼瞅着柳茗诗拿着u盘站到电脑旁边了,我端着水杯,一个箭步窜上讲台,假装在电脑旁边的饮水机那打水,实则在偷看柳茗诗。 柳叶眉,翦水瞳,挺鼻梁,樱桃口,皮肤还白。天,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几乎看不出化妆的痕迹,睫毛那么长,大眼睛水汪汪,顾盼生辉。往那一站,文文静静的大家闺秀 ,细看还有一种林黛玉型的病态柔弱美。这要搁在过去,识文断字,气质典雅,绝对让男人挤破头啊。 怎么搭讪呢? 插u盘呢?要拷贝课件啊这不废话吗? 你好我叫李尧,认识你很高兴用不用这么正式啊,又不是英语课练口语,这么说人家都不爱搭理你。 你会拷课件吗?我帮你吧人家明明就会么。 不能再犹豫了,拼了!我向柳茗诗走去,紧张之下,先喝了一口水壮胆。柳美女没看见我,她皱着好看的眉毛,看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说: 早点显示发现新硬件不就好了?你个贱受!不这样插你就不爽是不是? 噗我惊得一口水喷出来,不想正喷在柳茗诗身上。 柳茗诗一把拽住我脖领,杏眼圆睁:你丫找死啊! 我,就这样搭讪成功了。 这便是我和柳茗诗相识的经过。 怎么现在的美女都这样金玉其外呢?算了,啥也不说了,还是先来一碗内牛满面吧。 柳茗诗后来跟我和小朱都成了好朋友。至于柳茗诗和司图,两人一直**着,我也搞不懂他们的关系。柳茗诗跟我说对于司图来讲,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所以她就这么拖着。 司图跟我说柳茗诗从来没有真正爱上他,她心里喜欢另一个人,可是他又放不下她,只好这么拖着。我是两边夹着,两边传声,干着急使不上力。 老四说,人家的事,你瞎忙活什么? 我说,司图是咱同寝,咱兄弟,你咋一点都不关心呢? 老四说,哼哼。 我说,你真冷血。 老四说,不是冷血,是司图这个人,属狼崽子的,你交不下。交不下的人你在他身上浪费什么时间? 我就不理他了。 老四这个人,表面看对谁都好,和和气气的,谁求他帮忙他都答应,可是我总觉得,他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漠然,天生带着一股距离感。淡然,疏离,冷眼旁观着世人的悲喜 ,站在云端,看众生悲苦,看天地变换。有人求到他了,他会降下云头去帮忙,没人请他帮忙,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所有人在底下哀号,哭泣,直至死亡。面上都不会有哪怕一丝 一毫哀痛的表情。 老四的善,是浮于表面的。他内心,只怕是一个极淡漠极不理会世俗的人。 老四,你说老三属狼崽子的交不下,你不知道,你给我的感觉才是这样呢。我经常会在你对我好的时候害怕,怕有一天你对我像对别人那样冷漠。你不说话的时候,我都猜不透你 想什么。你一个人出神的时候,我都在愧疚,愧疚自己不能像你那样聪明,一眼看穿别人的心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第六章 老三司图先扒到这,下面开扒老四。扒老四就按照时间顺序从我们大一分寝室开扒,顺带着也八一八我们彪悍的大学生活。 老四叫王维熙,说起老四,这话可就多了。寝室四个人,我和老四最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平常他给我买饭,我给他占座,只要有我们俩当中的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就可以该干嘛 干嘛了。比如开会,一个人去就够了,回来给另一个人传达。上课,一个人听讲就行了,老师若是提问到没听讲的那个,听课的那个就在底下提醒。简而言之,就是两个人好成了 一个人。有一个苹果,也要分两半,一人一半,有一颗烟,也得你抽一口我抽一口,简直恨不得一条裤子,一人穿一条腿。 小朱经常嫉妒地说你们俩肯定上辈子就认识。 司图说你们就是甲烷和乙炔,物理性质天差地别,可是一点燃都形成二氧化碳和水,所以你们的本质是一样的。 至今我都记得上大学第一天跟老四他们见面的情景。 报道那天我是第一个到寝室的,把行李放在靠门的铺上,出去溜达。回来时,看见从寝室楼窗户里飞出一个行李箱,正是我的那个。 谁把我行李扔出来了? 我捡起行李箱,三步并作两步,窜上楼,到三楼拐角时撞上一个人。那人头上蒙着衣服,沾着蜘蛛网,灰头土脸的,好像是打扫卫生的工人。我着急去寝室看看怎么回事,低着头 跟他道了歉,跑上四楼。那清洁工也着急扫垃圾,头都没抬,说声没事没事就接着扫了。 我们寝室在四楼,是五舍第三十八个房间,门牌号让我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抬不起头来:5438。 后来得知对面四舍柳茗诗的寝室号,我才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她在一楼第九个房间,工人不知道咋想的,也不给填个零占位,寝室号直接就是419。 闲言少叙,话说当时,我进了寝室,见一寸头男翘着二郎腿坐在寝室公用的桌子上,斜睨着我。我原来放行李箱的床铺上放了一堆东西。 我一指那床铺说:那谁的东西? 寸头男说:我的啊。 谁把我行李箱扔下去的? 行李箱是刚才维熙收拾窗台时不小心弄掉的。对了跟你说一声,你那个床铺是我的,我在你之前就占上了,以后就是我睡的地儿。 我要怒了:我来的时候寝室一个人没有,床铺上也没有东西,你使什么占的你! 寸头男不慌不忙,慢悠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7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7 悠地走到床铺前,原地一跳,来了个旱地拔葱,右手抓住床架子的铁管,左手在床铺上乱摸,脚就那么悬空着,离地一两尺。铁床不堪重负地晃了晃,发挥 革命英雄的精神,坚持住没有倒。 我寻思着若是第一天入学就损坏公物,学校舍务处能有啥处分。床经他这么一掰,以后住着多危险啊,再说靠门边的床,冬天住着也冷。于是有点不想住那个床铺了。 这寸头男抓着床架子还在摸。乖乖呦,这家伙是不是练过啊?我一直以为我就算打遍天下了,可这位我看了看他胳膊上纠结的肌肉,再看看自己的胳膊,迅速把撸上去的衣袖 放下了。 寸头男似乎摸到了什么,嘭地一声跳下来。我赶紧往地上瞅了瞅,我怕他把地上砸出坑来。 其实我已经完全不想跟他争床铺了。我心想,随便他拿出什么东西来,我都借坡下驴说不住这床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建设和谐社会毕竟是我党第一要务,咱得支持党的政策不 是? 寸头男走到我身前,晃了晃右手,极平静地说:看着没?这就是我占床铺的东西。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手里拿着的 一根头发。 还是一根长头发 我伸手一抓他脖领子:兄弟,不带这么玩人的吧?你好歹给我个台阶下。 他瞟了一眼我抓他衣领的手,乐了:想打架? 要是早几年,我肯定二话不说冲上去了,但是现在脾气好了,而且好不容易上个大学,刚来报到第一天,咋也不能闹事。我嘿嘿笑着:没,我给你整理整理衣领 寸头男挥开我的手,轻蔑地笑了声,自去床铺上坐着。 我心里有点郁闷,又觉得没有什么可郁闷的,生活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环顾四周,还剩两个床铺上没行李,我把行李箱扔到靠窗户左边的床铺上,去楼下领了被褥。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我床铺底下有很多零碎垃圾,还有几个大箱子,是以前住这寝室 的人留下的,我一个人搬不动,不想叫寸头男帮忙,便出去叫刚才碰见的那个清洁工。 那个工人在四楼的走廊里,头上蒙着衣服,低头扫地。 我一拍他肩膀:哎,哥们儿,帮个忙行不? 他回过头,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汗水冲过的地方就很白,其余的地方就灰蒙蒙的。头上的衣服低垂下来,看不清长什么样子,说实话我也没细看。 他看着我,好像有点看傻了,站在那如老僧入定般,半天没动。 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哥们,哎,回神了哎! 啊他笑了一下,好。帮什么忙? 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的感觉,很好听。 我拉过他沾着蜘蛛网的袖子往寝室走。我床底下有好多箱子,你跟我一起搬出来。 他反手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走:你住哪寝?5438。哦?那是个好寝室。我瞪他一眼。 很快进了寝室。他把头上的衣服拽下来,说:我换件好洗的衣服再给你搬箱子。说着,把沾着蜘蛛网的衣服扔在地上,随手打开了靠门的柜子。 等一下,那柜子是这寝室的学生的,你别动,你要换衣服我给你找一件。 他回过头来看我,眼睛亮闪闪的,眼里有一丝笑意藏不住:我就是住这个寝室的,这就是我的柜子,我只是把寝室里的垃圾扫到走廊尽头,你不会以为我是清洁工吧?他走过 来,握着我的手,王维熙。 李、李尧我一惊讶或激动就磕巴。 他不像正常握手那样,他连我的大拇指都握在掌心里。我奇怪地看他一眼,往回抽手,居然没抽回来。力气真大。 李尧,我是王维熙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放。 听到了,你不是说过一遍了吗?我低着头,又往回抽手,这次成功了。王维熙?我在脑海里迅速搜寻了一圈,没找到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抬起头,看见王维熙刚才明亮的眼睛现在有些蔫。 怎么了?我问。 我总觉得好像以前就认识你。 哈哈,那就是上辈子的缘分呗!我一拍他肩膀,亲热地说,以后咱就住一个寝室了,有什么事要兄弟帮忙的,尽管吱声! 王维熙笑:以后我们会很亲密的。 那是。我的心情好了起来,果然一个寝室里不可能都是寸头男那样的人么,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哈哈,现在,做朋友的第一步就是赶紧帮哥们儿把床底下那些垃圾弄出来 。 床底下什么都有,袜子,内裤,方便面盒,脏的卫生纸,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藏不到。王维熙扒出一个我惊叹一声。 这寝室原来的人得脏成什么样呀? 其实这也正常。王维熙说,听说以前住这的是生命科学学院的学生,可能他想培养什么新型细菌。 我看着王维熙扒出的长黑色霉菌的内裤连连点头。 打个赌怎么样?你说一会能不能扒出安全套来?我一边扫王维熙掏出的垃圾一边说,我赌有安全套,你赌没有吧。 王维熙摇头:我也觉得有。 那就没得赌了。我撅着嘴,不满地瞪王维熙,不行,你必须得赌没有。 王维熙笑,笑意就像春风拂过面颊,让我感觉很温暖。我赌超过十个,要是没有十个,就是你赢。 好。我拿过他的脏手,跟他拍了一下,击掌为盟啊!王维熙趁机握着我的手,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又迅速放开。 后来扒出来三个套套,王维熙输了,说晚上请我吃自助,接着往出掏箱子。 箱子在床底下,又大又沉,很不好弄。王维熙在床底下甚至无法用手撑着身子,只能胸膛贴着地,一点一点拽箱子。拽一下,出来喘一口气,再进去。不一会就满头大汗了。 我拿晾衣杆往出勾箱子,但箱子太沉,勾到了也拖不动。 明明是我的活,让王维熙这么受累,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我来吧。 王维熙不理我,自己一人把箱子都扒出来了,最后从床底下钻出来的时候,脸上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头发上沾满蜘蛛网可以当盘丝洞了,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把我看得这个 感动:刚才应该我扒箱子。 没事,反正我都干上了,手脏了衣服也脏了,就别让你再脏了。 我、我给你洗衣服吧。 行。王维熙笑,你给我洗内裤吧。 滚!我拍了他头一下。他大笑着躲过去。直起腰,对我身后一招手:司图,过来搬箱子! 我回过头,寸头男趿拉着拖鞋,一脸横肉地晃悠过来,嘴里叼着烟卷。王维熙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真好使,寸头男听完就同意了帮忙。 我们三个人忙活了很久,终于把寝室收拾得勉强能住人了。不知道别的学校别的宿舍是什么情况,反正我搬寝室那天就跟打仗一样,东西乱得没有下脚的地方,费劲巴力把寝室收 拾得能下脚了,走廊又堆满垃圾。怪不得之前老四王维熙一直扫走廊,不扫根本没有路可走。 至今犹记搬寝那天的盛况,那真是垃圾与扫帚齐飞,汗水共灰尘一色。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学校对学生的训练与教育,就从搬寝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第七章 寝室四个人,我、司图、王维熙是先来的,最后到的是朱霍健。人全了之后,收拾完毕,我们四个一起去校园里最著名的叫聚源的店吃自助烤肉。 在校园里一家叫聚源的饭店坐下来,几杯酒下肚,互相都把别人当成掏心掏肺的兄弟了。我跟司图之间那点算不上不愉快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接触多了,我觉得司图这人 ,就是被家里惯怀了,有点盛气凌人,其实本性还行。我这人不记仇,按老四的话说我是属狗的,记吃不记打,跟谁都自来熟。 酒桌上,大家报了年龄,排了位,老大是朱霍健,老二是我,老三是司图,老四是王维熙。 一边吃,一边玩杀人游戏,除了老四,其余人都是第一次玩,一共才四个人,就只有一个杀手,一个警察,一个平民,一个法官,史上人数最少的杀人游戏。第一把小朱当法官我 是杀手,小朱说天黑请闭眼,我们闭眼,小朱说杀手请睁眼,我睁眼,小朱说警察请睁眼,司图睁眼,我说小朱你说错了啊!我还没杀人呢!于是第一把错乱了,重玩。 第二把我是平民,老四是法官,这次法官没错,法官说杀手请杀人,法官又说大家请睁眼。我们睁开眼。法官说李尧被杀死。我死了。 第三把我还是平民,还是第一个被杀手杀死。 我大叫:你们能不能别第一个就杀我,我还想多玩一会呢! 小朱说:我给你算一下概率啊李尧,你如果抽到平民,那么你第一把有三分之一的几率被杀死,如果你抽到警察,也是三分之一,这加一起就是三分之二,如果你抽到杀手,第 一把不死第二把也百分之百被指认出来,所以综上所述 我打断他:行了行了,知道你数学好别显摆了。 人少,不玩杀人游戏了,玩扑克。司图现教我们一种新玩法,用三副扑克玩,出牌是扣着出,自己说这张牌是什么,下家猜真假,如果认为是真的还可以继续跟相同的牌。这种玩 法大家也不熟,玩得也是一塌糊涂。比如我有一次先出牌,出了三张假的五,嘴里喊三个五!,甩在桌上甩得那叫一个霸气,从气势上看就像真的啊。大家都信是真的,跟随 我扣着出了一圈五,又轮到我,我忽然忘了自己出的是啥了,想掀底牌看看,这一举动彻底暴露了我原来出的是假牌的事实。 还有一次大家跟了好几圈的k,轮到司图了,这家伙玩太high,跟蒙了,嘴里喊:跟一个4!这不是自己暴露吗你说。 一边吃着一边玩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8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8 着。趁别人出牌我抓紧时间往嘴里塞羊肉,吃撑了就专心致志地玩,玩累了还能多吃点,把吃自助扶墙进(饿得),扶墙出(撑的)这条原则贯彻执行到底。 后来还玩抽王/八,他们说谁输谁喝酒,我不同意,司图说那要不喝就做二十个蹲起。我寻思做蹲起有什么了不起的,二十个有什么了不起的,结果点背不能怨社会,我居然连输五 把,中间间隔不到一分半钟就又抽到,连坐一百个蹲起啊,以致整个大学四年我一听抽王/八就有阴影。最后还是老四仁慈,说咱别玩了,好好吃饭吧。 司图抓住我要跟我拼酒,他看我不赞同输牌喝酒以为我酒量不行。小样,我土生土长的东北人,酒缸里泡了二十年(我八岁上学,多念一年高四,上大学那年虚岁二十一),我怕 他?小样到底让我灌趴下了。 小朱则是自己把自己灌趴下了。 吃完饭回寝,我扶着小朱,老四扶着司图。走到半路,司图耍酒疯,说啥不肯走,躺地上就要睡觉。那时虽然是八月末,但东北晚上还是挺凉的。小朱怕他睡着了感冒,说要给他 盖点啥。踅摸了一圈,把人家电线杆上贴的广告揭下来,要往司徒身上盖,嘴里说着:这回不冷了吧司图?我赶紧推开小朱,这边叫醒司图,一眼没照顾到,那边小朱又撞电 线杆上了。 历经千辛万苦,总算平安到达学校,却又犯了愁,司图小朱这俩头人喝成这样,关寝的时间又过了,门卫肯定不能放行。老四说走后门,他在校外有一自行车,驮着俩人奔后 门,我则找一破墙角翻墙进来了。 到了寝室,这俩这顿吐啊。我收拾,擦完这个抬那个。把俩头都安顿好了,出了寝室到垃圾,在走廊里听到隔壁寝室5436一哥们喊:貂蝉!洒家乃吕布是也!得,看来隔壁寝 室那帮喝得也不少。 那天晚上我跟老四把这俩醉鬼伺候上床之后,都半夜一点了。 小朱和司图消停了,老四的酒劲上来了,拽住我不让我走。我搬了把凳子坐他旁边,困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听他说话。醒来后发现自己在老四的床上,跟老四挤在一块,也不知 怎么就这么睡了一宿。 那天晚上我喝的也有点多,好多事记不清了。 就记得三个事,一个是小朱说梦话,妈,我一定会挣钱!给您娶一漂亮媳妇,生一足球队!这话他叨咕了无数遍。 一个是司图睡着前跟我说,咱寝四个一辈子的朋友!我相信司图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很真诚的,发自内心的。 还有老四拉住我的手不放,说他特别信缘分,好像还说了别的什么,我睡着了也记不住了。 第二天醒来,吃完早饭闲来无事,和老四一起在校园里随便逛,逛到音乐学院教学楼前面,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爷在拉二胡,拉得特别好,我来c城念大学,在c城火车站前看见 有卖艺乞讨的,乞讨的也拉二胡,可没这位老大爷拉得好。我捅咕老四:老四,咱给他点钱吧,我怎么没瞧见收钱的盆啊碗啊,你看见了吗? 老四说:你排行老二你不能真二啊,你看人家那身打扮怎么能是乞丐?于是作罢,继续溜达,进了音乐礼堂参观,在一楼大厅展示柜前看见音乐学院执教教师照片,其中一张 照片正是那老大爷,原来人家是音乐学院教授。为这事老四笑了我一天。 第三天,是正式报到的日子,也是新生正式入学第一天。那天事特别多,忙来忙去办入学手续,那时才知道到了那天寝室会有专人给收拾好,不用学生自己收拾。弄了一天,手续 都全了。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是2008年9月1号,从那天起,我成为了位列211同时也是c城四大流氓学校之一jk大学生物化学类的大一新生,开始了我彪悍的犯二的大学生涯。 从那天起,我欣然从傻a大踏步义无反顾迈向傻c。而日后我纵然再怎么牛/b哄哄,也不如当初跟大家一起从傻a迈向傻c的潇洒。二万五千里长征,我们就这样表面镇定内心兴奋地 迈出了处/女步,走向也许只存在于我们内心中的光明。 大学生活第一步,貌似每个大学都一样:军训。 说起军训,话就多了。 军训的时候查寝特别严,每个学院之间要进行卫生评比,大院的寝室管理委员会派人查完寝室卫生,各个分院,即小院再查一遍。为了搞好寝室卫生,我们早晨四点半就起床收拾 寝室,被子要叠得平四方,侧八角,苍蝇飞上去,劈叉,蚊子飞上去,打滑!个人用品要摆放整齐,窗玻璃要擦得能当镜子使,地面要拖得没有一根头发。检查卫生不合格,每人 扣一分,寝室长扣三分。寝室长正是我。为什么是我呢?因为推选寝室长那天,我在卫生间洗衣服,他们三个在屋里商量谁当寝室长,老四说,谁不想当谁举手,说完自己第一个 举手,然后小朱和司图也举手。我当时正在晾衣服两只手都忙着,举得晚了,就成为寝室长了。 悲催的是自从我当了寝室长,寝室卫生就没合格过 因为寝室卫生不合格我总被叫出去挨训,导致整个化学院军训的学生几乎都认识我,每天军训前,俺们学生会主席崔健门学长会站在队列前大喊一声5438寝室长何在?我就出列 ,接受众人的注目礼,听俺们学长训一通你们寝室卫生又不合格。不合格的理由五花八门,刚开始说桌子上个人物品没收拾好,我们回去一顿收拾,第二天还是不合格,我去隔壁 5436取经,取完经我就泪流满面啊,怪不得人家合格,尼玛人家桌子上连根毛都没有! 5436住的是化学学院的大一新生,寝室长叫刘昱寒,正是喝醉了化身吕布满楼道找貂蝉的那家伙,他跟我说,李尧,我们寝总结出一个经验是:只要你桌子上摆东西,那就叫摆放 不整齐,我们压根什么都不放,它就整齐了。 我回去之后,下令,咱寝书桌上也不能摆放任何东西。我们四个这顿塞啊,什么方便面矿泉水洗脸盆感冒药,全往衣柜里塞,那真是毛巾袜子裹茶蛋,喝水杯里塞橙子,差点把衣 柜塞坏。 这样一来桌面物品这项是合格了,但是检查衣柜不合格了。 我又去隔壁寝室取经,这回学来的招数是:弄把新锁把衣柜锁上,钥匙不交寝室管理员,这样检查的人来了,打不开衣柜,一般也不会再向学生要钥匙,就会写合格了。 这招好使,我好几天没被俺们学长叫出去谈心,可惜好景不长,又一次被叫出去了,这次的理由是地面没拖干净。我回去一看,靠窗的暖气片底下有一个大脚印,明晃晃的,特显 眼,我不想知道为什么搞卫生时我们四个没拖干净这个脚印,我只想知道暖气片底下,这种地方是谁踩进去的!谁这么无聊带冒烟的啊?你无聊你不会自己喝几瓶水坐在马桶上等 尿尿,或者看天花板上的黑渍想象成山水画吗?你往暖气片底下踩什么脚印啊你,你就不怕崴脚吗? 到底是谁踩的,这个谜题我直到大学毕业都没有解开它。他们三还诬赖是我踩的呢。 后来各分院卫生评比,俺们化学院得了第二,化学院大一新生里跟我挺好的哥们张勤说,这都怪李尧。再后来得知第一名的分院必须每个寝室长写一篇长约八千字的心得体会,而 其它分院寝室长只要写八百字,意思意思就行,作为寝室长的张勤就说,这都多亏了李尧啊! 化学科学学院08级生化一班5438寝室长李尧的八百字体会,中心思想可归纳为这样一句话:自古以来,官,不好当,谁当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第八章 军训期间除了搞卫生这事比较折磨人,还有一个事挺过分,就是睡觉问题。 为了多一点时间搞卫生并且出早操不迟到,我们寝,早上四点半就起床,晚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往往十一点能睡觉。躺下不能立刻睡着,一天我只能睡四个半小时左右。 军训我不觉得累,就觉得困。我睡觉,轻易不醒,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军训硬是把我这个臭毛病给改过来了。我从上大学前的十二点能睡着,发展到随时随地都在困,再发展到生 物钟被打乱何时何地都再也谁不着,最后发展到站军姿间歇的十分钟都能睡着。有一次原地休息,我双手抱膝蹲坐在地上,低着头,听到哨声知道时间到了,抬头,发现裤子膝头 湿了,我才知道自己睡着了流口水了。 觉睡不好,我得吃好,小朱说军训是减肥的好时机,结果军训一个月下来我胖了五斤,小朱胖了十斤,真对得起他那姓氏,反而想增肥的老四还那么苗条。 老四的身材超好,宽肩细腰,倒三角,大长腿,该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瞅着瘦,脱了衣服一点不瘦,天生衣架子。军训赶上大夏天,每天中午我们都得洗澡。老四从不跟我一起 洗澡,他跟司图他们都一起洗过,我一叫他,他就说不去,不知道在别扭啥,难道身上长了什么不让看啊?都是男人,他平常也挺爷们的,就这个事磨磨唧唧,不痛快。 洗澡要讲究速度,教官经常训练我们洗澡的速度,穿衣服慢了,迟到了,扣分,还要被叫出来单独站军姿,用俺们教官的话说,敌人来了你还能说你没洗完澡所以晚了吗?, 俺们被训得一声没有,俯首帖耳。为了洗快点不迟到,大家各出新招,比如有人拿桶水往身上浇,有人只洗上半身,有人整个人坐在盆里洗,我那阵正迷士兵突击,看了许木木洗 澡,有样学样,不脱衣服往身上抹肥皂,正好连衣服都一块洗了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9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9 ,没几天这个方式被推广到整个化学院,果然男生还是喜欢简单的办法啊。 军训时我们有两个教官,一个姓孙,站队伍前头站成雕塑,领导来检查时的那种摆设。另一个姓沈,三十来岁,站队尾监督我们。沈教官长得一脸为国为民,脸上刻满中华历史五 千年风雨沧桑,不苟言笑,军体拳打得漂亮,我们主要是被沈教官训练。 我们先练站军姿,练完军姿,练蹲姿,一条腿与地平行,一条腿与地面成九十度角,比站军姿要累得多了,蹲了一会就蹲不住哇,教官又不让动,这个痛苦。 在大太阳底下晒得,那叫一个浑身流油,我是看不见我自己,我要是灵魂出窍飘远了看自己的身姿,绝对会看见头顶上直冒烟,就快被太阳烤糊了。 有一次,沈教官走到队尾,前头蹲着的挺不住了,悄悄动一动。 沈教官怡然自得地踱着方步,跟我们说:你们听没听过那句话? 当然没人敢搭茬,这是教官的阴谋,在队列中未经上峰允许说话,属于违纪行为,要受罚的,我们说话前要喊报告,得了允许才可以吱声。我前边蹲着老四,我小声召唤老四 :嘘、嘘!老四回头瞅我,趁教官在队尾看不见我们,我小声说:你猜教官要说哪句话?老四摇头。蹲我旁边的小朱说:他肯定要讲红军长征有多苦,什么钢铁意志钢 铁汉啥的,他都好几天没上思想政治课了。 沈教官对我们的教诲,被我们称为思想政治课。 队尾的沈教官说: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这也太穿越了吧,我们都被整愣了。 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的心里。 教官教官,您今天忘吃药了?还是吃多药了?一贯强硬的教官变成文艺小青年,会让人受不了的。 而你们,每个人都在我的心里。 我举头四望,男生也就罢了,这里可有三十多个女同学呢,教官您心里有三十多个妹子,您别忘了家里儿子都三岁了啊!心里装这么多妹子您对得起人民对得起祖国对得起这些年 吃的大米白面吗? 所以你们什么情况我都知道,你们不要动,谁动了谁说话我都知道!我虽然在队尾也能看见前头。 我晕!原来是这样。教官您这铺垫也太 蹲时间长了蹲不住,说啥都得动一动,大家开始想辙。小朱打头阵:报告! 教官从队尾走过来:讲! 鞋带开了,请求系鞋带。 动。 赶紧趁系鞋带的功夫可劲晃晃腿。 报告!队列另一边的司图喊。 讲! 腰带掉了。 动。 司图去捡腰带,自然要慢悠悠地捡起,慢悠悠地扎上。 我看了看自身,鞋带和腰带系这么紧干什么?想了想,只剩下帽子可作文章,稍稍昂起头,迎着风,想把帽子吹掉。努力半天,眼瞅着又有其他同学成功解脱,我这军帽还是纹丝 不动。教官已经有点不高兴了,想必他也发现了,忽然这么多人有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老四喊:报告! 教官的忍耐到了极限,怒气冲冲地说:你又有什么事!你只要不是腿抽筋了你就给我蹲着! 不能蹲了老四特无辜地说,裤裆开线了 我忍住笑说:报告! 讲。 我可以把上衣借给他,让他挡住,回寝室缝裤子。 教官说:那你军容不整一会来检查的怎么办?算了,你跟他一起回去,快点缝好,快点归队! 我和老四大喜过望,站起来。我把上衣脱下来围在他腰间,一起往寝室走。 在路上买了冰淇淋,一人手里拿一支,并肩而行,吃着冰,聊着天,兴高采烈看其他学院的大一新生在烈日底下晒得流油,那叫一个美啊,恨不得永远走不到寝室才好。老四的冰 淇淋是奶油的,我的冰淇淋是草莓味的,老四非要尝我的,抢过来,咔嚓一口,吞掉大半,我不干了,嗷嗷怪叫地追着他,好家伙,跑得那叫一个快,这时候跑起来他咋不在意裤 裆开线的事了,哼。我只顾追他,冰淇淋都化了,冰淇淋化掉这事必须要赖他,是他害得我不仅没吃到冰淇淋,还跑出一身汗更热了。 到了寝室,我找出针线盒,老四特惊讶:你还有这个?我把黑色的线往针眼里插,说:脱裤子。 老四听了这三个字就笑。凑过来,捉住我拿线的右手。 别闹!我吼他。 吼了也没效果。老四整个人扑上来,把我压进椅子里,喂!我大喊,小心扎到你! 老四小狗一样在我身上拱,我又怕针扎到他,又被弄得很痒,不知怎么办好了。 老四一只手摸着我的脖子,一只手按住我的胸膛,向下摸。 我很怕痒的,又笑又喘,右手拿的线掉在地上,左手的针不敢离他太近,形成双手打开,迎接他一样的姿势。你干嘛呀,下去啦。肋下又被挠了一下,止不住笑起来:哈哈 哈!别闹别闹,哈哈哈哈下去啦 老四抓住我的右手,说:阿尧,你在对我撒娇吗? 嗯?什么?我有点愣,这样就是撒娇吗?又有点生气,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直直盯着我,离我太近,近得我有点不敢看他,不由转开头。 感觉到老四越凑越近,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心跳的很急,觉得很危险。 猛然发力推开他,他被推得跌坐在地上。 我把针放在桌子上,欺身而上,反过来压住他,卡住他脖颈,去挠他咯吱窝,小样!这回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呵呵老四笑起来真好听,平常低沉的嗓音笑的时候会高扬起来,比世间最美妙的音乐都动耳。他笑起来左边嘴角会翘得比右边稍高一点,眼睛弯成两个月牙,真好看,我 一看见他笑我就晕头晕脑的。 维熙,维熙,你知道吗,我多希望咱们俩能永远这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什么忧愁烦恼都没有,要是能实现这个愿望,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维熙,维熙,你才不知道呢,其实我已经发现你就是初中时候那个立棍没立住的打架王了。我第一眼没认出你,因为你初中特别胖,怎么现在瘦成这样了?是不是这些年没吃饱饭 啊?后来有一天我看到你书包上背着我送你的看桃核才想起来你是谁。不过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已经认出你了呢,我要等你啥时候憋不住了,自己说出来我就是王遥,李尧你这个 笨蛋都没认出我,到那时候我就大声跟你说我早认出你了,是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才是笨蛋,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第九章 军训后期,大家吃啊睡啊训练强度什么的基本都适应了,男人嘛,不体验一把军旅生活算什么男人,没听过那句话么,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回屋洗洗上床睡,怕苦 怕累那不叫男人。据学长们介绍,军训结束如果不磨破一双鞋,你都不能说你经过了军训,如果你每天上床上得一点不费劲,嗖嗖三下五除二就爬上去,你都不敢跟人家讲你 今天站过军姿,如果你没有在训练场上晕倒,你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军训真能看出来谁是娇生惯养的,谁是吃苦耐劳的,司图属于娇生惯养型,小朱和来自农村的我是吃 苦耐劳型,老四属于从小娇生惯养,到了大学吃苦耐劳的。我们四个刚开始累得一回寝室胳膊腿都抬不起来,后来适应了就没什么了。 军训俺们最怕的是升旗仪式,一到升旗仪式,就得站军姿,一个个小身板拔直,各分院站成队列比赛一样看谁站得好。 这种情况下,站好站不好,完全取决于发言人稿件的长短。正常人在升旗仪式过程中念个五六分钟,诸位同学站得精神抖擞,比在朝阳中怒放的向日葵还向日葵,领导一看,好, 这精神面貌,不愧为新时代的大学生,于是皆大欢喜。赶上一次也不知是哪位仁兄,在那念啊念啊,从秦始皇讲到毛主席,从甲午战争讲到国共合作,这顿扯,我的天,站军姿的 诸位摇摇欲坠,他还在那念稿呢,念得我真想往台上扔臭鸡蛋。 有一次周一下雨,升旗仪式取消,暂不训练,同学们各回各寝,各找各妈。大家乐得像没有了牧羊犬的羊群一样,听到解散那两个字如闻天籁,在瓢泼大雨中撒腿狂奔。 我们寝室四个,互相扶着肩膀,站成一横排,踢着雨水,唱着歌: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其他同学纷纷侧目,我们**得他们也唱起来,整个化学院响起一 片战士就该上战场的歌声,以致好多路人以为我们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我在雨中浇得浑身湿透,却不觉寒冷,左边搭着小朱的肩膀,右边搭着老四的肩膀,哪怕跑调也要大声唱出来:是虎就该山中走,是龙就该闹海洋!故意冲老四耳朵吼,他气 不过也冲我吼起来,吼得那一天我们俩的嗓子哑了一下午。 那个时候我们完全意识不到这种日子有一个词形容的特别好,叫青春。用士兵突击里钢七连连长高城的话说,那叫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雨越下越大,我们四个在路上贪玩,到了寝室,衣服全湿了,我连内裤都湿透了。索性把军训服脱下来洗,换一条干爽的白裤衩,蹲在地当中用手搓衣服。这军训服从军训开始就 没洗过,被汗水浸湿又被太阳晒干无数次,泡在水里都可以制盐水了。 我正搓着,听背后的小朱说:阿尧你穿那啥内裤啊?咋还白色的? 我说:白色咋了? 司图说:没什么,就是太骚包了。说完和小朱一起大笑。 我站起来:你俩找打是不?往司图和小朱身上泼水,他俩也把身上的军训服脱下来跟我打水仗。 我干脆把脸盆端起来,冲着司图一泼,不想司图躲得太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0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0 快,这一盆水都喷在老四身上。老四被浇成落汤鸡,洗衣服的水不太干净,军训服有点掉色,黑绿色的水顺着老四的白衬衫 流进鞋里。老四面无表情把眼镜摘下来,放在眼镜盒里,我一看他摘眼镜,心道:坏了!扔了水盆就往寝室外面跑。老四在后面喊了一声:赶紧的!左右包抄!小朱和司图两 个人一左一右扑上来。 小朱先到了,来了个泰山压顶,说时迟那时快,我只看见一朵黑影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被小朱死死压在地上,离寝室门就差一步,手都够到门把手了啊。 司图上来拽住我两只脚,老四也过来了,兴致勃勃大喊:扒他裤子! 什么裤子?我就剩一个裤衩了好不好?扒了还剩个毛了!死也不能让你们扒啊!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还有没有人性啊? 小朱压住我的背,说:不能这么对你?李尧你记不记得是谁玩牌和别人合伙诬赖我出老千,要扒我裤子来着? 我一看,求小朱是肯定不行了,司图素来是个心狠手辣的,求也没用,只好把求救的目光对准始作俑者。老四啊! 老四无动于衷。 维熙啊啊啊 我趴在地上哀嚎。 老四眸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维熙你这个王八蛋!我忘了我对你多好了吗?我破口大骂。 老四动了,伸出手在我屁股上啪地拍了一下。 啊啊啊!我杀猪一样叫起来。 啪啪啪,老四连打好几下,打完又捏了捏,笑着说:蛮有弹性嘛 尼玛,你的手在摸哪里!别往下伸了! 我被捏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死的心都有了,抬起头的时候眼眶都红了,看了老四一眼。 老四竟不敢跟我对视,放在我屁股上的手也不再作乱,有点慌乱地站起来,轻咳一声,行了行了,阿尧,你要是答应给我们三个洗军训服,我们就放了你。 天理何在!一帮趁火打劫的强盗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办法,我答应了。 小朱把军训服扔过来,踢了踢他的军鞋,哎呀,这鞋也被雨浇了啊,阿尧一起刷了吧。 等一下!这鞋先不刷。我戴着洗衣服的橡胶手套,捏着他的两只鞋,放在窗口,这鞋这味儿放在窗口熏蚊子,保管比啥驱蚊药都好使。 小朱笑骂着奔过来,去抢他的鞋。我当然不能给他,小朱你知道吗,你这鞋,夏天熏蚊子,冬天防蟑螂,绝对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之物啊!我用两只手指头夹出鞋里的袜 子,嫌弃地说:你这袜子,摆门口辟邪,放床上避孕,这哪是袜子,这是生化武器,咱实验室研究的化学药品都整不出你这味啊!小朱唰一下抢过去,捶了我几下,跑到卫生 间刷鞋去了。我把我的鞋扔过去强迫他一起刷了。 我洗完衣服,跑到老四床前,你还有没有啥要洗的?我扒着他的床沿,仰视着他。 老四从床上探出头来,冲我笑:没有了,你快歇着吧。 我举着戴橡胶手套的双手,反正都洗半天了,你还有啥,我一就手都洗了吧。 就剩内裤了,洗不? 滚。我一眼瞥见他刚换下的袜子,拿起来在他眼前晃一晃,哎这个我洗了啊。不等老四说什么,站起就走。司图在他的床上喊:我那袜子也没洗哪!明天还要穿呢,这 可怎么办?我头也不回地说:那赶紧自己洗呀! 切,司图的袜子那么臭我才不要洗呢。话说回来,大热天又是军训,老四的袜子也不可能香到哪去,我为什么就洗了呢?总觉得因为是他的东西,便什么都无所谓。这样做好像太 不给司图面子了,对老四好得太明显,其他人会不会不满啊?怎么才能又不让别人注意,又能按照自己心意照顾老四呢?停停停,我干嘛要照顾他?但是,有一个可以让我照顾的 人,这感觉真是很好 一边想着,一边洗完了袜子,晾在衣服旁边。 雨下了一天,衣服一直没干。晚上六点,我去走廊把四个人的军训服捡回来。他们三个上网吧包宿打魔兽去了,整个寝室就我一个人,我把小朱和司图半干的军训服叠好,放在两 个人的床上。最后把老四的军训服放好,摸了摸,真湿,比我们三的还湿,看来明天军训服肯定不能全干,湿衣服穿在身上多难受啊,万一要是感冒了咋整? 把老四的军训服从他床上拿下来,放进自己被窝里,展开,铺在床上。 拿出游戏机玩了一会,熄灯了,我爬上床,不一会就进入梦乡。 早上被闹钟吵醒,趁那三个家伙没回来,把老四的军训服从自己床上拿下来,摸了一下,这回全干了,果然人体的体温是很厉害的么,仔细叠好,重新放回老四的床上。可能早晨 还是有点冷的缘故绝对不是晚上着凉了,我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困得迷迷糊糊的,放好老四的衣服立即又爬上床睡回笼觉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老四穿着干爽威武的军训服,迅速向我跑过来,边跑边叫:阿尧!阿尧在大太阳底下冲我笑,笑得我又要头晕了。 不远处的小朱扯着自己衣袖怪叫:我的衣服怎么长毛了? 我和老四一看,小朱整件军训服都长了一层绿毛,就像5436寝学生物的刘昱寒新培育出的那种叫不出名字的霉菌,我和老四互相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司图走过来凶神恶煞地对我说:你还笑?我告诉你,你快点把我的衣服也弄干,要不然我杀了你! 我在梦里还想,司图怎么这么凶呢,我没得罪他没对不起他,这样的司图真让人害怕,不就是一件衣服嘛有什么大不了,司图非得让所有人都宠着他让着他才满意,可是没有谁会 让谁一辈子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第十章 每周一是升旗仪式,每周三和周四我们去学校礼堂听报告,各种报告,各种听。所有学生都爱听报告,因为听报告意味着可以坐,可以睡觉,可以休息。我们听过的报告特别多, 什么三磷酸腺苷的合成与转运机理、大学生就业指导、有机化学的起源与发展、艾滋病防治的基本常识、苯和苯的衍生物在当代化学工业中的重要意义、 军训对大学生的影响等等等等,不知道听了些什么内容,就知道睡觉了。 到了礼堂,寻一安静角落,呼呼大睡。讲台上的人讲得专心致志,我们睡得专心致志,口水横流的同时还要注意不打鼾,别惊醒讲台上的教授,这就是我们所能保持的对教授最大 的敬意了。 军训后期,九月末的时候,我的手开始爆皮,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手几乎每年都会季节性爆皮,一到九十月份就这样。平常也不在乎,军训那年可能因为训得狠了,爆皮 严重起来。 先是手腕边缘爆皮,然后是五个指头的指缝,最后是整个手掌,一层层脱皮。我没事在寝室就剥皮玩,也不疼也不痒,剥掉一层还长出来,过几天长出来的皮又掉了。小朱说,阿 尧你这肯定是缺什么维生素或者微量元素之类的。司图就在寝室喊,阿尧你真缺维生素啊!不能不当回事,你是真缺啊! 这帮没良心的,看见别人有点啥事咋就这么开心呢?就盼着谁不得好是吧?所谓善良就是在别人喝粥自己吃肉的时候不吧嗒嘴,这两头家伙倒好,不仅吧嗒嘴,还得赞叹一声真 香,我馋死你。 还是老四讲哥们义气,上网帮我查病因。 网上那堆消息乱七八糟,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想查点啥真相真是崩溃,这个说口服维生素b1,那个说缺维生素d和维生素e,还有的说可以服用维生素c,我算看透了,综合起来不 就是说我缺维生素么,可是难道我从a买到e?太麻烦,我也就懒得理了。愿意爆皮就爆皮,训练时候还是该干啥干啥,照样打军体拳打得虎虎生风,照样扛着旗杆满操场跑。 有一天气温创了新高,大家都热得要死,我练了一天队形,吃完晚饭从食堂出来看见一个老师从卡车上卸一箱一箱的实验药品,那老师忙得汗流浃背也没人帮忙,我上去帮把手, 跟他一起卸货,卸到晚上即将关寝才完事,累得一回来就瘫在床上。 我刚脱了衣服躺下,就到了熄灯的时间,闭上眼却睡不着。 手疼。 火烧火燎地疼。 已经断电熄灯了,没光,看不着手怎么样了,摸了摸手掌心,有点湿,也许是汗,跟以前一样掌心边缘一层层突起的皮和角质。习惯性地撕着皮,使劲大了,撕深了,没忍住哼了 一声。对头睡觉的老四立即在黑暗中询问:怎么了? 我说:没事,手有点疼,撕皮撕狠了。说完感到一束光照过来,是老四打开了手机带的照明功能,我条件反射一躲,小声说:别照我,刺眼睛,关了吧,影响他们睡觉。 老四把手机电筒关了。 我和老四的床中间隔着衣柜,老四踩着衣柜顶,嘭一声落到我床上,吓我一跳。你睡你的,我没事。 老四抢过我的手,摸了一把,还说没事?这都出血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手心确实有点黏黏的硬硬的感觉。一直都这样,没啥。 老四不顾我的劝阻打开手机电筒,我跟他一起看,只见右手手掌多处破皮,说血肉模糊有点夸张,但确实比我想象中严重多了,我自己都被吓到了。 老四铁青着脸,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了,从柜顶跳回他的床铺,套裤子,我出去给你买点药和纱布,包一下。 我赶紧也从柜顶跳过去,在他床铺上拦住他,可别整事了,校园里的药店这时候早关门了,再说寝室大门你也出不去啊,这几天学校大院正查寝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1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1 查得严,夜不归寝抓住就记大过 ,你不是要评优秀军训生吗?别去。 老四见我拦他,更生气了,你别拦我! 这声忘了压低嗓子,把小朱和司图吵醒了。司图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小朱揉了揉眼睛,借着月光看我,阿尧你咋了? 没事没事,你快睡。我冲小朱扬了扬下巴。小朱再次睡了。 我去推老四,想让他躺下,轻声说:你睡觉吧,啊? 他只套了牛仔裤,大夏天的,俺们男生寝室没有穿上衣的习惯,我的手按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老四抓住,我一使力挣脱,手钻心的疼,老四立即松劲,紧张地问:疼吗?废 话。我又使劲去推他,这次他没反抗,乖乖被我推得倒在床上。单人床铺本来就不大,他一躺下我就没地儿站了,蹲坐在他脑袋旁边,说:你听我话,消停地,睡觉,啊?我 自己有邦迪,一会贴上就完事了。 老四抓住我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你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我记得你下午手还没这样呢。 帮一老师搬实验药品来着,可能是干活干的,没注意,把手蹭破了。我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药品搞的,我搬了好多碳酸氢钠和氯化钾,我血热手不能沾碱性物 质,肯定这么回事,我靠,我可找着原因了。 你知道自己手不能碰碱性物质还去搬实验药品?你有没有脑子?能不能注意点,照顾点自己!老四怒气未消地问,帮哪个老师?咱导员吗? 不是,就一实验室管理药品的,不教课,也不是啥教授,姓栾,叫栾刚。 我说你傻呀,这要是导员还行,你帮着干活对你将来有好处,这一个实验员你帮着累死累活,有什么用? 我听这话有点来气,踹他一脚,嗬,帮人还得看对象啊?你见着你不帮啊? 看不看对象也没你这么干的,你自己这手弄这样谁管你?我看你连傻子都不如! 你如!我又踹他一脚。 老四握住我的脚,顺势一带,我一下扑到他怀里去了,牙齿正好磕在他左边的乳粒上。 混蛋!敢骂我是傻子,我想都没想,狠狠地泄愤一样咬了一口。 老四立刻大叫:啊!竟然按住我的脑袋,不让我起身。我本来以为他会推开我才对啊。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这样的姿势好像骑在他身上一样,而且我刚才做了什么?我咬得 好像不太是地方坏了,我不会是咬了他的乳头吧!?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夏天彼此都没穿上衣,胸膛贴着胸膛,脸还被按在他的胸肌里,两个大男人这样太奇怪了吧 这时小朱在自己床上迷迷糊糊地说:你俩咋还没睡?明天四点半就得起啊。 老四如梦初醒般,放开了我,亲爱的小朱,我从来没这么感激过你,你解救了我啊! 手出血了,太疼,睡不着。 咋整的?咋还出血了呢?我书桌抽屉里有青霉素v钾片。小朱坐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说,我给你找点,你研碎了抹手上吧,要不感染了就废了。 我阻止他:不用你找,你睡,我自己找。说着从老四身上跨过去,手抓住床栏杆,翻下床,不料这一使劲,刚凝结的血口又裂开,疼得吸了一口气,引来老四更大的怒火, 傻啊你!不能好好下床啊!他从床上翻下来,推开我,去小朱抽屉里找出药品来,一把又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拽过去,脸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给我上药。 月光下,老四的容貌看得不是很清晰,反而另有一种白天没有的朦胧美。说实话老四长得不是很漂亮,肤色黝黑,单眼皮,细长眼,鼻子不够高,嘴唇不够薄,我看小说里男主都 长一副薄唇,从嘴唇这个角度来说,老四绝当不了男主,而且他还是国字脸,电视里那些韩国日本的花美男可都是锥子脸啊,从脸型来说,老四连男二都轮不上。化学院传闻大一 新生里最帅的是小朱,我天天对着小朱那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脸,审美水平都提高了,再看老四,那根本就是,连看都懒得看。 可是这次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老四长得也挺有味道的,他低下头,在夜色中看不清五官,愈发显出那种霸主气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霸气侧漏?老四此刻抓住我的手给我抹青 霉素的样子,何止霸气侧漏,应该叫霸气横竖侧都漏啊。 哎哎,老四啊。我用胳膊肘捅他,其实你长得也挺好看的哈,以前怎么没发现? 老四从镜片后瞪我一眼,学着我的口气说:老二啊,你是不是镜片度数又提高了?该配眼镜了吧? 去!我给了他一手肘,夸你还不乐意? 我怎么听你那口气根本不像夸人呢? 老四上完了药,找出邦迪,给我贴上。 我低头瞎指挥:哎哎,别贴这!对,那块哎还有手腕!还有这只手指挥完了一抬头,刚好老四低头,脸离我不到一公分,迷蒙的月色中他的唇泛着水润的光泽。我的 全部视野都被这个异常魅惑的厚嘴唇占据。 本来他就长了一张大脸,还愈发往我这边凑,这下显得脸更大了 他微闭双眸,扬起下颌,向我慢慢凑过来,在即将碰到我的时候,啪一声,我的手准确扇在他左脸颊上。 老四被扇楞了。 别动!我说。 弯曲了四个手指,慢慢的,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从他脸上拍下来的蚊子,递到眼前感叹:好大一只蚊子! 老四反应过来,双手掐住我脖子,李尧!我要杀了你,我不杀你早晚有一天会被你气死! 我赶紧去扒老四的手:干嘛啊呜呜呜咳咳!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了。老四搂住我的脖子,从背后牢牢抱住我,不让我自由。 争执间,司图从床上飞过一个枕头,伴随着他的怒吼:你俩要闹给我滚出去闹,李尧你够了吧! 我马上噤若寒蝉,不敢再弄出响动,心中对影响了大家睡觉很愧疚,老四却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爬到床上去,躺下。 我刚躺下,手机收到条短信: 今天没杀成你,以后,养肥了再杀,你早晚是我的。 老四。 呵呵,我笑了,发过去一条短信: 杀什么,玩三国杀啊?玩三国杀你可玩不过我。 老四又来一条短信: 这世上有比你更笨的人吗?你这智商你自己就不知道愁吗? 我回短信: 愿意!有能耐你也这么笨啊? 老四回: 没你能耐,晚安,小笨。 我最后回一条: 晚安,大笨。 把手机由震动调成静音,放在枕头底下,带着笑意闭上眼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离军训结束还剩一周时间,我们宿舍楼出现丢衣服的现象。天天有宿舍管理员来回巡查,抓贼。 我们住五舍,五舍是最破的寝室,大一新生发扬尊老的精神住了进去,此楼据说还是日本占领东三省时期,日本人盖的,不得不说日本人盖的楼质量确实牛,但架不住国仇家恨, 这楼盖起来就彰显了中国人民的耻辱,所以维修保养物业什么的根本不用提了,恨不得它早倒早好,过去每一届住进去的学生都希望它快点倒好盖新的。这种情况下,等我们住进 去时,历史遗留问题一大堆,宿舍环境可想而知。 五舍是学校十多个寝室楼里唯一一个没有晾衣间的楼,走廊两边高挂两根金属丝,就是晾衣绳了。即我们的衣服都是挂在每个寝室外面。有素质的人不挂在人家门口正上方,挂在 两个寝室门之间,图意省事的,管你门口不门口,想挂哪就挂哪,所以经常有人一出门,头顶上的湿衣服滴的水钻进脖颈。因此造就了五舍一大景观,每个寝室门上贴着两张告示 :一,谢绝推销。二,不得在门口晾衣服。 各个寝室,各种字体贴门上,有的语气温和,有的语带诅咒,有的还画漫画,充分显示了寝室主人的性格。后来简直像比赛似的,有的寝室擅长书法,写了一手漂亮的行书,沾沾 自喜,出门看见别的寝室门上贴了水墨画,题了词勿晾衣,立马觉得自己败了,回去就改成一张画。 在这种奇特的寝室文化上,我们5438寝从来没赢过。 我那字,用老四的话说,是蜘蛛爬,小朱听了就不乐意,说,老四你可别埋汰蜘蛛了,司图说老二那字是狗爬,每一个笔画都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伸胳膊伸腿。他们三个不管平常 多不和谐,在埋汰我的时候意见总是惊人的统一,就像春秋战国时期六国联合抗秦一样。 我的字不行,小朱和司图的字更磕碜,我跑去跟老四说:你展现实力的机会到了!老四拿过笔,撸胳膊挽袖子,刷刷刷,大笔一挥,豪气干云写了一行俄语。老四是黑龙 江省户籍,作为俄语考生考上来的。你说你要整英语,别人还能连蒙带猜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你整俄语你不是难为谁呢么,彻底失去了告示的意义。 经过寝室四人反复研究,多方考虑,最后慎重决定:打印去吧,别写了。 没有晾衣间,衣服挂在走廊上,谁都可以摘下来,谁摘的,大家也不知道。像隔壁寝室长刘昱寒,有了脏衣服不洗,攒着,攒到够一个超大桶洗衣机洗一次的量了,才会洗,洗的 太多,晾的太多,自己都忘记晾在哪个寝室门口了,丢衣服是常事。我也丢,我只丢内裤,洗完了晾出去,赶上连雨天,第二天比第一天还湿,想多等几天再取回来,时间长了就 丢了。我严重怀疑不是有人偷,谁偷穿过的内裤干嘛啊,应该是风刮跑了,或者别人取错了,然后再给我还回来的时候换了一个地方挂,我就在满走廊飘荡的五颜六色的内裤袜子t 恤被单里找不到自己那一条了,找不到只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2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2 好买,军训不到一个月买了十条内裤,差点把校园超市的内裤包了。弄得超市售货员用怪异的眼神看我,我猜那售货员得寻思这小子内裤 总穿坏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 我偶尔会在楼梯口看到告示,上面写着偷我衣服的小贼,我已经知道了你是谁,请你把衣服挂回原处,要不然我就如何如何。之类,也不知道那些丢衣服的有没有找回来。我 的内裤可都一去不复返了。 手爆皮严重了之后,不敢接触碱性物质肥皂洗衣粉什么的,我也学刘昱寒,攒脏衣服,老四要给我洗衣服。我心里颇有点过意不去。我给他洗就怎么都行,他给我洗我就不好意思 ,我这不是天生的奴隶是什么!人要是贱皮子,谁都没辙。 大件衣服偶尔麻烦老四,小件还是自己洗,内裤当然也自己洗了。 有一次又是好几天没去取内裤,也忘了原来挂哪了,拿着挑杆,开始大海捞针。一件一件的扒拉,从四楼扒拉到一楼,愣是没找到。 扒拉到四楼的时候,看见一条内裤,挺像我的,想摘下来看看是不是,刚挑下来就听楼梯口传来一声大喝:干什么的! 我吓得一哆嗦,莫名其妙去看,见是这几天巡逻抓偷衣贼的寝室管理员,那家伙长得膀大腰圆的,端得是一副好流氓,哦不,保安样。 我摘衣服啊我。 真是这样吗?管理员横眉立目,我都盯你半天了,你从一楼逛到四楼,举着挑杆没摘过一件衣服,是不是在找哪件衣服贵,想偷衣服啊?你真是这寝室的学生吗?我怎么没 见过你? 没见过的多了去了,我大多数时候和老四小朱司图一起进宿舍,可能管理员没看清我的样子呗,偏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学生证什么的刚好不在身上。你别诬赖人,我去摘我自己内 裤,只是一时没找到,才逛来逛去的。 那你现在找着了? 必须找着了啊我!说着把挑杆上的内裤在他眼前一晃,这一晃我的脸色就变了,之前没细看,现在才看清我靠它不是我的啊! 想必管理员也从我的表情判断出了不对:这是你的? 我讪讪地说:不、不是,哈哈。干笑两声,给人家挂回原处。 正尴尬着,5438寝室门一开,走出小朱,不是你的你摘下来干什么?要偷也不能偷内裤啊,你真给小偷这行丢脸。 喂!我立即大叫,还没等说什么,老四也出来了:报告长官,我是他的监护人,今天没吃药他就出来了,以后我会看好他,请管理员放心! 小朱和老四勾肩搭背往我这边走,两人一唱一和,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小朱说:这完蛋孩子真得看住了才行。 老四说:是啊,这完蛋玩意太完蛋了。 小朱说:今天谁把他放出来的? 我忍不住说:喂,你们够了啊? 管理员笑笑,说:我误会了,不好意思哈,职责所在,别见怪,既然你们跟他这么熟,看来他是这寝室楼的学生了,这几天丢衣服特严重,你们大家帮着看看谁在偷,那我走了 啊。 我这边忙着跟管理员一笑泯恩仇,小朱和老四还在那边说没吃药就是不行啊 送走管理员,我一回头,冲这俩头捏了捏手指,手指嘎嘣嘎嘣地响,不怀好意地冲他们嘿嘿笑。 小朱和老四动作出奇一致。两个人,四只蹄子翻飞,跑得那叫一个快。 我在后面追:两个损犊子给我站住! 追着追着失了老四的影踪。追到走廊尽头拐角处,眼瞅着小朱就在眼前,我伸手去拽小朱后脖领,斜刺里突然蹿出老四,把我拦腰抱住。 小朱抬起我的脚,老四举起我的肩,两个人一起喊:一! 喂你们干嘛 二! 快放下我,我说你们 三! 两个人一齐使力,把我向上扔,我上升到顶点的时候,听到老四喊了一个字:撤! 我靠啊!居然不接住我! 死死闭上眼睛,等着摔下去。 咦?怎么不疼? 睁开眼,看见老四把我接在怀里,冲我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吓到你了吧?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接住你? 谁呀谁呀,谁被吓到了?爷爷我根本不害怕好不好? 老四忽然低头,在我裸露的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 啊!我像鱼翻身一样在他怀里扑腾,你是狗啊你!到底没他力气大,还是被他横抱着。 老四贴着我的耳朵,用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你手出血那天你还咬我了呢,你欠我的,我这次只是要点利息。他说话呼出的热气全喷在我的耳朵边。 我去揍他,你别冲我耳朵说话! 反被他把手抓住。 你那天咬得很疼,我现在还有痕迹呢,要不要给你看看?说着就撩衣服。 谁要看你的乳头啊,你这个**! 当时咬完都青了。 谁管你是青是红啊!能不能不要说这件事了! 我用力挣扎,总算挣脱开了,脚刚一沾地,老四又扑过来。我飞快地跑了,回头看的时候,不仅老四,小朱也在后面追我。 小朱怎么连你都叛变了?淫生还有什么指望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军训最后一天是会操,各分院展示一个月以来训练成果,走方阵,打军体拳,晚上准备开篝火晚会,取个名,叫迎新晚会,真是的,我们都来jk大学一个月了,才迎新。 在晚会前一天教官归队,教官走的时候俺们化学院好多人哭得一塌糊涂,我四处一望,一片愁云惨雾,我要是不哭显得特另类,于是我也在那揉眼睛。偷偷去瞄老四,老四不动如 山,脸上没有半点悲戚之色,据说人渣都冷血,老四果然不愧是人渣中的人渣。 嘘、嘘!我站在队列中悄悄叫老四。 老四转过头来看我。 你怎么不哭?我轻声问。 你不也没哭? 那不一样。我小声说,我虽然没哭,但我做出了一副哭的样子,你那样也太特立独行了。 老四微笑,不是你跟我说做人要真诚,不能虚伪的吗?再说了阿尧,你哭还是不哭,这都是你一个人的事,不会有旁人在意的,等你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你就长大了。 得得得,别整哲学啊,我最怕别人跟我谈理想谈人生谈哲学,我一个理科生,我有那时间都不如干点活。 嗯,说的有道理。老四点点头,人生不是想出来的,是活出来的。 哎呀,你看人家,一样的意思搁人家嘴里说出来就好听,要不人家咋能叫高材生呢? 说实话,教官走了我真不觉得悲伤,当然我也不会觉得高兴。其实生活中的很多事对于我来讲,都是无悲无喜,可是当人处于一个大环境中的时候,我必须要与大多数人的反应一 样。中国自古奉行中庸之道,我的理解就是我跟大多数人一样这就是中庸之道。 老四是从小家庭环境优渥又健康,他才能长出现在这副追求自我的样子,他有权利有资格特立独行。只有没经历过苦难的人才具有不顾一切只顾自己快活的勇气。老四觉得我是个 长不大的孩子,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的家庭背景,话说回来,我倒真希望老四可以永远保持自我,永不知道我内心深处的黑暗呢。 教官走,多少人送啊,我看回来的人眼睛都红红的,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哭。真有那么深的感情么?还是大家都跟我似的,有从众心理,看别人哭自己只好也跟着哭?一个月下来 除了立正、稍息等命令,教官跟我们说过的话屈指可数,私下里的接触更可以说几乎没有,哪来这么深的感情呢?若这么简单就可以建立深厚感情,怎么背井离乡上大学 在车站跟父母都不哭一哭呢?很多事我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看见了什么现象也假装没看见。小朱说,我这样,叫做大智若愚。 九月三十号开篝火晚会,每个寝室强制性必须出至少一个节目。 这可难坏了俺们寝。 我们四个人,唯一共同会唱的歌只有国歌。我原本想代表我们寝室表演双截棍,结果临时通知武术被取消了,需要换个别的节目。去找隔壁5436寝商量对策。八个人一致同意:演 话剧。 刘昱寒兼导演、编剧、演员与一身,从网上照扒了一个搞笑剧《白雪公主》,自己扮演白雪公主,剩下的角色抽签分配。人数不够,每个人都身兼数角。分到最后恶毒皇后没人演 ,不用说,大家都不愿意干的活只能是我干了。 我们排练得很认真。我天天扯着脖子在五舍楼底下嚎:魔镜啊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嚎得五舍学生都受不了,后来我一说这句话,住三楼跟我比较熟的化学院 的张勤就回答:你最美你最美,你全家都美行了吧? 为了使自己更像皇后,我觉得我应该有一件金边凤氅,简单说就是披风。舍不得花钱弄,在寝室踅摸了半天,锁定军训时发的盖在被子上面的那个白帘子,比床单小,比枕巾大, 上面印着jk大学字样,白得更丧服似的,往身上一披,这就成了。 小朱得到了《白雪公主》话剧里唯一一个英武的男人角色,扮演救醒白雪公主的王子。我们都觉得这个王子角色,一定要亮眼,就算不亮眼,也最起码要正常。刘昱寒三令五申要 求小朱买一个王冠。皇后(鄙人)、白雪公主(刘昱寒)都没弄王冠,王子说什么也应该有一个正式的王冠,显示出他是一个王子,而不是别的什么流氓。 小朱说想显示出自己的角色是王子还不简单,他有秘密武器能够让所有观众知道他演的是王子。 我问是什么秘密武器。小朱要保密。 终于到了篝火晚会那天。 我们八个人从下午四点开始在第一教学楼里面化妆候场。眼看着别人纷纷穿上了借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3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3 来的华丽服装,都扮上了,瞅了瞅彼此的寻常衣服,愈发觉得寒酸。 刘昱寒说:咱这就是个搞笑剧,不求华美,但求创意,现在,赶紧给自己的角色想点装扮。 于是分头行动。 刘昱寒单独找到我说:阿尧你的角色很吃重啊,你一出场,必须让观众觉得你确实当得起天下第一美这个称号才行,但你还不能美过白雪公主,这个度,你自己把握吧。 我说:明白,您就瞧好吧。 去找负责旁白的老四,问老四:你说我得是什么样才能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一出场就震撼全场? 老四拿着台词本,说:那还不简单,你脱光了,保管能震住场。 我拍他脑袋一下:去! 哎,这么一说,倒真提醒我了。 想到就做,我把上衣脱了,找出学校发的蓝色枕巾,围成个肚兜的样子,背后披着白帘,在老四跟前晃悠,怎么样怎么样?这回怎么样?快看看。 老四从台词本里抬起头,看见我的样子,瞪大了眼睛,半天才说:阿尧,你这样三点你都露两点了 哎呀,那有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嘛,又不是女人,我平常在寝室热得总光膀子,也没见他说什么,咋这次就不行?老四劝了半天让我套外衣别围枕巾,我说:我意已决,大笨勿 须多嘴。 老四恨恨的,作势要扑上来收拾我。 这时小朱从外面进来,一条腿刚迈进来就喊:阿尧你看我这身怎么样?我从隔壁寝借的衣服。 我往小朱身上看,白衬衣黑西裤,别说,人长得帅就是吃香,简单的衣饰穿在他身上立马提高一个档次,小朱就是那种传说中能把山寨货穿成正品的人。那小腰细的,那肩膀宽的 ,胸肌腹肌虽然看不到但能感受到,透着白衬衫能感到有股力量传过出来,还有那小屁股翘的我啪地拍了他屁股一下,哟,小样,不错嘛!小朱给我一胳膊肘,特别 得意地拨了拨刘海,那是,帅就是我的本色。 老四发现了问题:你不是你有道具能让所有观众知道你扮演的是王子吗? 对啊!我说,你咋还没买王冠啊? 小朱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口红,对着一教一楼大厅正中的大镜子,在自己额头上划了一会,转过身来,臭屁地跟我们说:怎么样? 小朱的额头上,用口红写了两个字:王子。 我和老四绝倒。 过了一会,八个演职人员都就绪,商量推敲最后的细节。我觉得我出场时应该再神秘一点,于是弄一蚊帐剪了,叠巴叠巴,罩在头上,确保无人能看出我的庐山真面目。老四扮演 森林里七个小矮人中的老大,弄一领带围头上,当做头巾,我说不够威武,老四想了想,把头巾往下拽,盖住一只眼睛,变作个独眼龙,这回绝对够威武了,关键是老四瞎一只眼 还戴着眼镜,又叼个牙签,得得瑟瑟,晃晃悠悠,走路摆胯扭屁股,像浑身抽筋似的。这造型,够十五个人瞅半个月的。 准备完毕,八个人一起,互相手搭在两边人肩膀上,成一横排走出去,嘴里还唱着歌: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来到操场,坐在人群后面一边吃着一边看着。 不管演的什么,一味叫好。 真看不出来同学们都这么多才多艺,有一个拉二胡拉的是赛马,我仿佛真看见大草原上奔驰的骏马,拍得手都红了。还有一个女同学跳的印度舞,特性感,印象深刻。 轮到我们的话剧了。 旁白是老四,老四拿着台词本,在火光照不到的阴暗处,用那把好听至极的嗓子念: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王国皇后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这一天,皇后去找魔镜。 我知道该我出场了。 头上罩着一层层的蚊帐,从暗处走出来,跳着肚皮舞绕场一周,走到正中的篝火前面,一把撩开头上蚊帐。大家一看天下第一美人是我,都乐不可支。情绪热烈,掌声四起, 所有人不自觉激动起来,跟我平常交好的那几个同学吹着口哨。我跳着乱七八糟的舞,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跳什么,扭腰就好了,可能实在跳得太难看,大家笑得很欢。 我解开背后的披风,特意让大家看清是学校发的每人都有的白帘子,往空中一抛,做出脱衣舞的动作。 同学们看见我光了整个脊背,胸前围着学校发的枕巾,叫得更热烈。 我一哥们张勤带头喊:皇后!我爱你!火光映照下他的脸庞发出红色的光。他带动着一大帮男同学,拿矿泉水瓶敲着凳子,用体育比赛喊加油的那种节奏喊我。 张勤喊:皇后!身边一帮男同学跟着喊:我爱你!张勤再起头:皇后!他们又跟着喊:我爱你! 我瞥见老四也跟着喊,激动得台词本都掉在地上。我心想老四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后来大家不喊皇后,直接喊李尧我爱你。 再后来张勤这个带头的坏小子,恶劣的本性暴露出来,喊:脱!脱!脱!一大帮老爷们敲着矿泉水瓶,打节奏,惊天动地跟着喊:脱!脱!脱! 脱有什么了不起,切,小瞧我,我把胸前的枕巾摘了,往空中一抛。 这下同学们更疯了。 继续大喊:脱!脱!脱! 妈的,再脱就得脱裤子了!还脱个毛线哪!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我虽然不拘小节不扭捏作态,但我还没有在众人面前裸奔的习惯。假意去解裤腰带,冲老四使了个眼色,只听旁白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来:皇后啊皇后,您来找魔镜有什么事 情? 老四把这句魔镜的台词提前了,正合我意。 我跪在篝火前面,双手合十,状似虔诚。 四周安静下来,看我在演什么,没有人再提脱衣服那个茬了。 我跪在地上虔诚地说:魔镜啊魔镜,请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老四是魔镜的配音,在暗处拿着麦克风说:皇后,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哄地一声,像山洪暴发了一样,四周同学笑得前俯后仰。 搞什么,我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就这么好笑吗? 我又演了一会,到白雪公主出生、长大,我就退场了,下面是刘昱寒的戏了。 刘昱寒把床单围在下身当裙子,又引发一轮狂笑。 到小朱出场,尖叫声此起彼伏,气氛推到最**。 最后一幕是王子抱起白雪公主,要吻醒白雪公主。装昏的刘昱寒哪是被吻醒,是被吓醒的。 小朱来个公主抱,刘昱寒在他怀里一脸惊悚和恶心的表情,我这才知道原来公主抱换成两个大男人表演是这么搞笑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最后八个人出去谢幕,站一排,一起踢腿乱跳舞,嘴里唱着: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唱着跟白雪公主这个剧完全驴唇不对马嘴的军歌,绕场谢幕。 谢幕时,我看到人群里有一个美女,聚精会神地看着我,笑得很开心。她有一头长头发,五官漂亮得没话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陷进去了,我完了 ,我一定要这个女人做我女朋友。本来以为军训一个月把化学院的资源都摸透了,想不到在这发现个漏网之鱼。我直勾勾地盯着她,可惜要跟着那七个人统一行动,没机会搭讪。 等转了一圈,谢幕完毕,再找她已经找不着了。人那么多,光线那么暗,伊人芳踪杳然啊。 难道,她不是化院的? 九月三十号这天是十一放假的前一天,这天每个分院都会开迎新晚会,人员流动大,也许她是别的院的,跑来我们化院的地盘看节目的。 是哪个院的呢?美术、音乐、英语这三个专出美女的学院嫌疑最大。 后面的节目我兴致缺缺三心两意地看。 篝火晚会结束,我们四个回寝。我跟他们三个说我看上个观众,不知道名字,没说上话,也不知是不是化学院的。把那女人的样貌描述一遍,让他们三帮我留意着,最好问出 名字来。小朱和司图都答应得很爽快,老四在那冷嘲热讽说我肯定追不上人家。 我这活了二十年了,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啊,捶地!老四的冷言冷语打击不了我的热情,我一定要谈场恋爱才不枉费了我念这四年大学。上大学是干什么来了?不就是泡妞来了吗? 前几天新闻报道有个男性职工辞职理由是厂子女工太少泡不到妞,可见谈恋爱是多么重要,这属于民生问题啊。还记得那个厂领导在辞职意见栏写的是是你自己没能耐,不 要怨天尤人。,那员工泡不到妞或许是他自己没本事,但我身处后花园中,要是收不到后宫,以后都不好意思跟同学打招呼,那我会成为男同胞的耻辱。 有句话说得好:天天家里蹲,对象何处寻?既然要泡妞,就要主动出击。 十一长假过后,正式开学,我的主要任务不是听课or学习,而是寻找篝火晚会上昙花一现的不知名美女,简称篝火美女。 大学里上课跟高中不一样。大学是一节课一个半小时,上一节课换一个教室,有时候是以班级为单位上课,即我和老四、小朱一起上课,司图在另一个班级,有时候是上大课,比 如公共课选修课什么的,整个化学院大一学生将近二百人坐一起上课。每到这种上大课的时候,我就擦亮双眼,挨个瞄。一个星期下来,从初三到高四都没涨过的眼镜度数蹭蹭涨 ,找美女累得眼镜度数都加深了,结果美女也没找到。 班级混合上大课,司图有机会跟校花柳茗诗说话,开始狂追。 小朱遇见了命中克星教无机化学课的赵清明老师,每日被折磨得狗血淋头,有气无力。 我上课除了用探照灯一样的眼睛搜寻篝火美女,就是睡觉。 军训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4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4 被训狠了,生物钟改不过来,睡眠一直不好,再加上迷上了玩游戏,往往三点睡七点起,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去上课,进教室听到打上课铃了,嘭一声脑袋砸桌子上睡 过去。听到打下课铃了,脑袋抬起来,擦擦口水,收拾书包,端着水杯,夹着屁股垫,往下一个教室走。边走边嘟囔:真是的,睡一觉换一个地方,睡一觉换一个地方!就不让 你睡消停了。老四听了就在我身后嘿嘿笑。 有老四在,我不用记笔记,他记完之后借我抄,老师收笔记的时候我一交就算完事。后来我连抄都懒得抄,直接老四帮我写一份课堂笔记交给老师。 我上课偶尔不困,精神了,听一会,听也听不下去,大屏幕上曲折的肽链在我看来跟肠子似的,老师吐沫横飞地问:1mol丙酮酸氧化生成水和二氧化碳,应该净剩多少molatp? 底下一片肃静,老师的神色由眉飞色舞变成木然无奈,自己回答:生成15molatp,大家记一下吧。底下还是一堆木头,除了那些小猫两三只想考研的在那儿记,其余都是该 干嘛干嘛,睡觉玩手机都算好的,人家至少不发出声音不影响课堂纪律,尊重老师的辛苦劳动。 我看得很是不忍,也很佩服,大学老师能做到不管学生听不听,自顾自地讲,完全不受外界环境影响,讲自己的课让学生说去吧,这是我学不来的本事。 我想认真听讲,好在关键时刻回答一下问题,说相声还讲究个逗哏捧哏,老师一个人唱独角戏,在一百八十多人的教室里实在太没面子,我其实很想给老师这个面子。 但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我听到老师说:脂肪酸beta;氧化产物乙酰coa在肌肉中进入三羧酸循环,然后在肝细胞中形成乙酰乙酸、beta;羟丁酸、丙酮,这三种物质统称为什么? 你说我接得上么?我连听都听不懂啊。 老师说:dna分子的一条链的5末端与另一条链的3末端相对,两条链的糖磷酸交替排列成的主链,沿共同的螺旋轴扭曲成什么? 我依然接不上,坐在那儿,跟鸭子听雷似的。 老师说:膀胱的表皮细胞属于假复层上皮细胞,所以憋尿是不好的,因为憋尿的时候,膀胱的单核细胞会变成双核甚至是多核 哎,这句我听懂了,一举手:老师! 老师大喜。 我怕她误会赶紧说:我想上厕所。 老师的兴致一下就没了,说:以后上厕所不用举手,自己从后门出去就行。 我出去了,逃离这个讲台上学术氛围浓厚讲台下玩乐气息浓郁的地方。 这个地方让我压抑。 学习吧,还想着玩,稍微玩一会吧,就跟不上了,一次跟不上,次次跟不上,再想听课也听不懂。听不懂只好接着玩,可是一边玩一边愧疚着,玩得也不痛快。 所以,学习的话呢,不高兴,玩的话呢,也不高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高兴。 我在厕所里点了一颗烟。 闷头吸着,听外面喊:李尧,在吗? 听出是老四的声音,我出去了。 老四站在厕所外面,看见我手里的烟,皱起眉头,你怎么了?不开心啊?没事,刚开始上大学都要适应一段,一节课讲三十多页,全是新知识,谁都听不懂,别愁。 我愁这个?我还不如愁那小美女一直没消息。 老四笑了:不愧是李尧啊。又忧心忡忡地说,你真对那美女上心啦? 上心,怎么不上心,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 老四说:你喜欢她什么?你并不了解她。 我说:我就是想谈场恋爱,我从来没谈过恋爱,我都二十一了还是处男呢。 噗!老四没憋住笑出了声,过来一搂我肩膀,这有什么的,说明你是好孩子。 什么好孩子啊,我就是守旧,传统老思想,总想着第一次一定要跟最爱的人,结果把自己耽误了。 哈哈哈! 你还笑? 不是,我不笑,我是说你这怎么能叫耽误呢,你这叫对自己负责。 你这种话根本安慰不了我,你是不是处男? 老四把额头抵在我左肩膀,搂住我右肩的手紧了紧。 问你话呢?装什么死? 老四不抬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不是。 我的心忽然一跳,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涌起,涌得太快,我不明白这是不是嫉妒。一瞬间心情更不好了。挣开老四,自己一个人走到厕所窗户那儿,又点了一颗烟。 老四看出我心情不好,不打扰,站在我身后,不说话,也不走。 我把厕所窗户打开,把烟味放出去免得影响别人。 你说,咱这专业将来能干啥呀?生化生化,又是生物又是化学,两头不靠,跟鸡肋似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全国每年这么多大学生毕业也没见谁饿死,俗话说没有不好的专业只有不好的学生,你才大一,就开始担心大四要担心的事,等大四了你担心什么?你不能把 这个担心留着么? 我望望天上的白云,一只鸟自由自在地翱翔在空中,鸟儿多好,不用想东想西,不用挣钱养家。我妈把我供上大学不容易,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一定要找到工作一定要挣钱的。 我们那边娶个媳妇得二十万,这二十万我妈可拿不出来得我自己挣。 老四扳过我的肩膀,让我面对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跟你不一样呢? 你家里有钱啊。我夹着烟说。 老四把我手里的烟抢过去,抽一口,故意坏心眼地把烟圈吐在我脸上,你是过于自卑,其实你能力很强的。 我把我的烟抢回来,猛吸一口,所以我没看到老四说下句话的表情 阿尧,你记住,将来要是找不着工作,来找我,我养你,这承诺一生有效。 老四,你个傻子,你说养就能养啊,到时候你不得听你老婆的呀?再说我有手有脚凭什么让你养?我跟你非亲非故,我又以什么理由让你养?你当是包**哪?不过维熙你能说这 种话我心里就已经很开心了。 于是我捶了他一拳,很认真地跟他说:得友如此,夫复何求。拍了拍他肩膀,好兄弟! 老四也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很勉强回了一句:好兄弟 真是的,跟我做兄弟很委屈你么?你勉强个什么劲哟!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十月份,校园里到处贴着学生会招新的标语。刘昱寒和张勤加入了化院社团部,创办了一个协会,叫爱心协会,刘昱寒是会长,张勤是副会长,整个协会就他们俩人。 他们紧锣密鼓地招新,我作为两人共同的朋友自是义不容辞加入了,顺便拉着老四和小朱(司图架子大我没拉来)也加入,于是爱心协会壮大到五个人。 这个协会到底是干啥的,我到大学毕业都没搞明白。 爱心协会的人每天晚自习的时候去各个教室的黑板上写明天的天气预报,在学校的同学有困难的时候号召大家捐款帮忙。不过大多数时间我们做的只有两个字:干闲。后来我才明 白,貌似很多学生会组织都是干闲的,就像一件摆设,领导来了看见有这么个摆设就行,至于这件摆设使用的频率多大根本无所谓。 也别说爱心协会没有事干,十月末学校里举行无偿献血活动,刘昱寒揽了活,请求由爱心协会设计标语。 我们五个人想了好久,最终敲定,标语为:自从献了血,吃嘛嘛香,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学习也有劲了。这种标语自然不敢贴在正式的地方,最多在各寝楼道里贴一贴。 那天我拿着标语去十舍,走过操场,看见远处树林旁的小道上,司图和一个年轻女人亲亲热热在说话。那个女人背对着我,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我刚想打招呼,那个女人 正好转过头来,正是我遍寻不见的篝火美女! 司图怎么跟她这么亲热?我在寝室说过让大家帮我留意篝火美女,为什么司图认识这个女人却故意不告诉我?不过也许他并不知道我说的篝火美女是这个女人。看情形两个人很熟 ,司图又在追柳茗诗,不会是脚踩两只船吧?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要揭穿司图的真面目,别让篝火美女受骗了。 我先不管贴标语的事了,抱着标语跑过去,司图看见我跟我打招呼:阿尧!我冷哼一声:哟,什么时候认识的美女啊?比柳茗诗也不逊色多少哈! 司图注意到了我的敌意:怎么了? 我说:怎么不介绍一下? 司图跟美女说:这是我同寝,李尧。 转过来跟我说:这是我那美女笑盈盈等着司图介绍,我恶狠狠盯着司图。 三姑。司图说。 我惊得下巴都掉了。真、真是你三姑? 司图说:是表亲,一表八千里的那种,隔得特别远,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跟她什么关系,论辈分我确实得叫她三姑,她今天过来看我。 我问:九月三十号篝火晚会那天她是不是也来了? 司图点头:对啊。随即想到了什么,啊!原来你说的就是 我用力踩在司图脚上,成功阻止了司图的话。 司图痛得跳脚,去揍我,我抱着标语跑了,边跑边跟美女挥手,我还有事,先走了。简直称得上是狼狈逃窜。 知道篝火美女是司图三姑司静宜之后反而不好动手,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是俗话又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俗话总是相互对立,气人,也不知该听哪一句俗话。 我向司图要来了他三姑的电话。 要来了也不敢打。打了说什么呢,像司静宜这种美女,追她的人得从c城排到南极,绕地球三圈还能排回来,对于我这种毛头小子,才上大一的,人家怎么会看得上眼?而且司静宜 已经二十八岁了,恐怕很难接受比她小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5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5 七岁的我。 我不敢给她打电话,又想听她的声音,撺掇司图打,我在旁边听。司图不答应。我在寝室磨叽好几回,司图就是不答应,后来磨得老四受不了,说他打,我听。 老四用我的手机拨了号码,等了片刻,那边响起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喂。 我一下子就激动了,左手抓紧老四的胳膊,右手拿笔在纸上写:跟她多聊一会。 老四做了一个ok的手势,用眼神示意我没问题。 老四开扯:三姑哇,是我。 你是哪位? 我是小李子哇,三姑。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不认识您。 啊啊,声音真好听,陶醉死我了。 我捏了捏老四的腰,用手指了指纸上的字:跟她多聊一会。 老四按住听筒问我:聊什么?我说:随便! 于是老四说:三姑,你可别扯淡了,你能不认识我?对了,我三姑夫那痔疮好没好啊? 电话那边有点生气:什么三姑夫 我三姑夫那痔疮也不算严重,我最近看电视广告,说治痔疮,就上西大肛肠医院,不开刀,不手术,治不好不要钱 那边已经听傻了,你再胡说我挂了。 老四接着背广告词:治痔疮,西大肛肠医院,老百姓放心的医院,内痔外痔混合痔 嘀那边忍无可忍挂了。 哈哈哈!目睹全过程的小朱在自己床上笑出了声。 司图一个箭步冲过来,抢过电话,对我和老四吼:你们无聊不无聊?又拨了一次司静宜电话号。 那边很快接了。 司图说:三姑 司静宜大骂:你再打骚扰电话我就找人做了你!脑残啊你! 司图弱弱地说:三姑,我是司图,真是司图 这回不仅小朱,我和老四也憋不住笑了。 后来司图在司静宜的严刑拷打下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这下我在司静宜心中的印象更不好了,就是一个无聊幼稚的小孩。司静宜知道我能听见她在电话里说什么,特意大声跟司图说我不喜欢长得太帅的,我喜欢成熟的过三十五岁的 男人,把我打击得一蹶不振,彻底绝了我那不切实际的念想。 晚上熄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哀悼自己还未开始便已结束的第一次暗恋。 老四很高兴。 我失恋,他特别高兴,他就是心理**啊他,看别人难受他就高兴。 我在黑暗里悄悄叫老四:嘘、嘘!睡了没? 我一嘘,老四就知道是叫他,这就叫默契。 没。老四悄声说。 我看了看司图和小朱,司图在床上带耳麦玩电脑游戏,小朱猫在被窝里听歌看小说,两个人都听不到外面的说话声,我放心了,看来我跟老四说话也不会影响他们睡觉。 我睡不着,你想个辙。 老四出招:数羊。 幼稚,现在这社会谁数羊啊? 那你数美女吧,一个大美女两个大美女。 你这不是勾起我伤心事么,要不是你搞砸了,篝火美女能这么快拒绝我? 好好好,都是我不对,你想数什么? 我想了想说:数钞票。闭上眼,在心里默念,一毛钱、两毛钱、三毛钱 过了一会,老四问:数到多少钱了? 一百毛。 呵呵,阿尧,你真可爱,你就不会说是十块钱吗? 你管得着么,还有,别说我可爱,再说揍你啊。 嗯,你真可爱。 我睁开眼,站起来,从柜顶上跳到他的床上,去收拾他。 老四早有准备,反过来把我压制住,腿别住我的腿,手也抓住我的手。我一时动弹不得,被他压在身下。悲剧啊,为什么每一次跟他闹都是他赢?这小子身手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好 的? 叫声好哥哥,我放了你。 呸!我使劲吐了一口,你恶心不恶心? 老四用极其严肃的声音说:请勿随脸吐痰。 我看这招好使,更加放肆地往他脸上吐口水,老四有样学样,也吐我。我们两个在床上滚麻花,互相挠痒痒,又笑又喘,最后都累得不行,瘫在他床上,并肩躺着。 经这一闹,不仅没了睡意,反而更精神了。我问老四怎么办,老四说既然你不困咱们玩叮蚊子吧。 叮蚊子是老四发明的游戏,用食指和拇指去掐别人,掐在哪就是叮在哪了,两个人轮流掐。 刚开始掐的地方都很正常,什么手臂、大腿,后来老四去掐我的耳垂,用手指抚摸耳廓,摸得我很不自在,我怒:什么蚊子会叮耳朵上? 换我去掐老四,我泄愤般去掐他脸蛋,哈哈哈哈,手感不错嘛。用手指和拇指把腮边的肉拽起来,老四被我掐得含糊不清地说,没有蚊子会叮脸的。我说:怎么没有, 我家蚊子就专门叮人脸,还挑食挑得厉害呢,像你这种皮肤粗糙的它都不稀罕咬。其实老四的皮肤极细腻,但我当然不能夸他。 老四报复地说:好,李尧!你别怪我手下无情!狠狠掐了我屁股一下,掐得特别不是地方,在尾椎骨的斜下方,掐了半天不松手。我大叫:喂,你怎么能掐那里?换来老 四得意的笑。 轮到我了,我眼珠一转,嘿嘿坏笑着去掐他大腿内侧。老四一脸惊恐地躲避,被我抓住腿,准确地掐到了。 手腕碰到一个硬硬的棍状物,身为男人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一惊,抬头去看他,他满脸通红,想瞪我,可是害羞的神态使得瞪人瞪得很无力。从来没见过一向大方的老四 这副摸样,我的心猛地一跳,觉得很刺激很有趣。 哈哈哈,你硬了! 老四羞得脸能滴出血来,往我身上扑过来。 我早他一步跳上衣柜顶,老四扑了空。 等他来到衣柜顶上,我已经从自己的床铺上翻下去了。 老四站在衣柜上眸光闪烁不定,两只眼睛在黑暗中像什么发情的野兽,幽幽地望着我。 我坐在椅子上,拿过书桌上的扇子摇了摇,唉,抓不到啊抓不到,哈哈哈。把老四气得在柜上指天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吃掉你! 哈哈,说什么吃掉我,真把自己当野兽啦?老四就算在月夜变成狼,难道我还不会跑么?才不会让大笨抓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水般过去。 司图跟我们仨不是一个班级,他是双语班,所谓双语班是用英语教课,外教很多,学费很高。据司图说他们上某一门英语活动课,就是外教放个英语电影,底下同学看,这就算一 节课了。在我看来双语班纯粹骗钱的,不过要是没有这种特殊班级,怎么体现有钱人的价值?这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司图进了双语班,除了要学习跟我们一样的汉语课程 外,还要学习英语知识,课业繁重,跟我们聊天打闹的机会少了,除了晚上睡觉能看见,其余基本看不见人影,与军训时同行同食的状态大为不同,简直像从我们的生活中失踪一 样。 小朱被赵清明折磨得人模狗样的,人模狗样的意思是小朱被逼无奈下天天坐第一排认真听讲认真记笔记认真回答问题,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他不认真也不行,当一个老师想用心调/ 教一个学生的时候,这个学生玩耍的末日也就到了。这样也好,小朱家里穷,对于我和小朱这种穷孩子来说,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就是念书,小朱在赵清明的调/教下要是能出息, 那我还真谢谢人家赵老师。 老四还跟军训时似的,围着我屁股后头转。或者也可以说,我围着他屁股后头转。我们两个人形影不离、须臾不离,都成连体婴了。 上课坐一起,他记笔记我睡觉,或者他不愿意记了,我帮他听课他玩手机。 一起去食堂吃饭,进了食堂先把书包放下占座,一个人去打两人份的饭,一个人去抢食堂的免费汤。分工合理,节省时间。后来打饭的那个人发现自己饭卡里的钱没得特别快,而 打汤的那个人饭卡里的钱却几乎没怎么花过,所以我决定我去抢汤让老四去打饭。 一起放学回寝室,如果有人要上厕所,另一个人都会在厕所外等着,小朱说只有小学生才一起上厕所,我说你就是嫉妒,我明白的。 一起出去踢球,踢同队的话配合巧妙,踢对手的话互相使损招,犯规犯得直到被罚下场为止。反正不管怎样踢彼此也不会生气,那就无赖地踢呗。 至于我,还是那样,该听不懂课程内容还是听不懂,后来也干脆懒得听了,自己回去看书,玩累了上网查查资料什么的,自学。 我想明白了我就不适合听课。我高中不好好学习,复读一年,高四那一年我学了三年的知识,要是按照老师制定的复习计划那不是扯么,老师是给有基础的人制定的复习计划,我 甚至在老师讲压轴题的时候连原始公式都不会,我跟着人家那些好学生混什么。到了大学,想不到还是这样,故态复萌又老想着玩,跟不上进度了,自己看教材。当然看也看不懂 ,看了考试也不出这块儿,但这不是可以假装安慰自己我学习了么。 第一学期开学一个月后,我们开设了实验课。什么无机化学、有机化学、植物生理、动物生理、解剖学等等都需要动手操作。 实验课比理论课还**。 拿兔子做实验,不把兔子直接杀死,如果兔子在实验过程中死亡那么你的实验就失败了。 同组的女生从来不杀兔子,人家怕脏了手,女生娇滴滴的,指甲都好贵的,胆子都好小的,见了兔子都说哇塞,好卡哇伊哟!。 女生怎么能杀兔子做实验那么残忍?所以男生必须要动手了。说什么男女平等,根本就不平等好不好,怎么干活的时候没人提倡一下男女平等? 兔子一身骚味,我有一次解剖兔子,把膀胱捅破了,赶上那只兔子尿液特别多,射到我脸上,哎呀就别提了,我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6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6 回去洗了八遍手,第二天吃馒头还能吃出一嘴尿味来。 刚开始解剖兔子我也觉得兔子可怜,上别的实验课,在其他实验室刷试管,听见下一组同学在隔壁杀兔子,把兔子弄得发出恐怖的叫声,我心里会很不忍。兔子那么温顺的动物, 能叫得跟驴似的,可见是疼狠了。我刚开始一听兔子叫就难过,老四倒无所谓,他就是个心肠狠毒的人!哼哼。到了后期,我也不觉得解剖兔子残忍了。我心里只想着怎么能把实 验做成功,没有余暇想别的没用的,因为做不成功还要再解剖一只,再糟蹋一只兔子。 慢慢的,我算明白那些科学怪人是怎么炼成的了。原来当你心中有必须完成的目标时,所谓的代价根本就不算什么,除了那个目标其余的你根本想不到也看不见。 等再后期,十一月末的时候,我们已经不把解剖实验当回事了。谈笑风生,唰唰唰手术刀翻飞,几下搞定。实验完成的太快,还有功夫用手机上会网刷会人人网。 有一次上完实验课,趁人不注意,老四偷摸拿回一只死兔子,说要回去吃兔肉火锅。 我和小朱本来不同意,我们俩都觉得拿学校的东西不好,老四说你不拿他们也是扔掉,每次做实验那么多只兔子都扔了多可惜,咱这叫回收再利用。我和小朱好久没吃肉,见到苍 蝇都恨不得炖熟了吃掉,一想到兔肉,直流口水,就同意了。 我们仨到了寝室,我去借锅碗瓢盆,小朱去超市买蔬菜鸡蛋,老四通知司图做完实验放学了回寝吃火锅。 学校寝室里不让做饭,我们偷摸整,这一整,才发现缺的东西怎么这么多,调料就不说了,可以买到,器具也不说了,可以借到,借不到大不了不用,但还是缺胳膊少腿,凑不成 一个完整人的感觉。隔壁寝室发挥人道主义精神,给予我们不少支援。 刘昱寒把他放笔记本电脑的木板拿过来,这就是我们的菜板了。 小朱经常买方便面,买一袋赠送一个塑料盆,他把积攒的一摞塑料盆挨个发给大家,这就是我们的碗了。 万事俱备,只欠火。 我们没有电磁炉之类的东西,也不敢借,一怕被管理员发现我们在寝室开火做饭,二怕寝室电压不够,万一使用电磁炉导致断电或者出点事故,那就废了。 没有电磁炉,怎么办呢? 人多力量大,大家想了很多主意,最后英明神武的老四想到了同样是化学院大一的张勤。 我给张勤打电话:喂,张勤你是不是e组的?是不是在上实验课? 张勤说:对啊,什么事? 你看实验台上有没有酒精灯?能不能偷回来? 有,但是我偷酒精灯干嘛?这玩意又不能卖钱。 老四抢过电话说: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别问,你拿回来,我们使完第二天就送回去,神不知鬼不觉,出了事我担着,够哥们儿,你就答应。 张勤为了伟大的友情,也是为了不挨揍,答应了。 看看摆满四张书桌的黄瓜、鸡蛋、西红柿、生菜、油麦菜、白菜、干豆腐、鱼丸、香肠等等等等,我们没吃就已经很高兴了。火锅底料也买了,兔子也掏干净内脏,肉都也切成片 了,应该不缺什么了吧?这时我发现一个问题:你们谁买盐了? 两个寝室加起来七个人一齐摇头。 我给张勤打电话:喂。 别催了,我偷了五个酒精灯,够了吧?已经在路上了。 行,干得不错,我们缺盐,你顺便去超市买点。 学校里的超市不卖盐的。 对啊,唉,那算了,你快回来吧。 挂了电话,互相商量。只用火锅底料,在场大多是东北人,平常大葱沾大酱吃惯了,肯定会觉得淡。 关键时刻又是老四想了个招,给司图打电话:司图,你做完实验没? 做完了,打扫实验室呢,马上回。 等等你先别回,你听我说,实验室前几天进了一批nacl,你能不能找到? 那边过一会传来声音:找到了。 带回来,咱们缺盐。 司图犹豫:这是工业用盐吧?别吃中毒了。 老四说:不是工业盐,我那天亲眼看见是食用盐。 但是司图的声音依然犹豫,现在这些盐保管不好有的都变成指甲大小的颗粒状了,真能吃吗? 我挤过去喊:司图你要是觉得盐不好,咱前几天不是学过粗盐提纯吗?你在实验室把粗盐提纯成精盐再拿回来! 刘昱寒也冲电话喊:还有啊,提纯之后别忘了加点碘酸钾,这样咱就能吃到加碘盐了!碘酸钾在最后一个台子左数第三个抽屉里,我上个月放在那里的。 估计司图都听蒙了,真要自己生产食盐吗? 老四总结说:当然了,毛/主/席教导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也是检验你这学期的学习成果,就这样,我们等着你的盐,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司图的粗盐提纯考试明显没通过。因为他压根就没在实验室提纯,直接拿回来的就是颗粒状的nacl,我们研究了一下,为了生命财产安全,还是不吃的好。 司图为了将功补过,自告奋勇去超市买了辣酱。 我们两个寝室,加上张勤,一个九个人,沾着辣酱吃兔子肉,用酒精灯煮鸡蛋,拿塑料碗吃火锅,甩开膀子喝着小酒,席间觥筹交错,吆五喝六,打打闹闹,说说笑笑,那是我上 大学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司图买回来的辣酱超级辣,辣得我一边吃一边流眼泪。司图说:阿尧你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很感动我去买辣酱,可也不用哭成这样。 为了纪念司图的卓越贡献,我把这个辣酱叫做感动牌辣酱。后来我自己去买过,也吃了很多回,但再没有那一天的味道,想来不是辣酱变了,是人不一样了吧。 饭后,大家聚在一起打麻将。 张勤拿的麻将,四个人上场,五个人看,胡乱支招,九张嘴说个不停,烟抽得像着火了。热得受不了,还不敢开门,怕烟味把管理员招来。 我看他们八个都很兴奋,没有人想到收拾碗筷垃圾什么的,就自己在那收拾。把明天要还回去的实验器材放一起,把塑料碗刷干净放在小朱衣柜里,把吃剩的菜汤什么的倒掉。正 扫地呢,老四过来了。 你怎么不去玩?我拿着扫帚问。 那你呢?怎么一个人在这干活? 这活早晚得有人干,我不干就没人干,你也跟着他们去玩吧,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那么高兴。 老四抓住我拿扫帚的手,温柔地看着我,阿尧,你这样,可真贤惠。 我给他一扫帚,去!用扫帚把儿打他的腿,让地方,别挡着我扫地。 老四被我赶走了,我干完了所有活,坐下来歇着。屋里烟雾弥漫,实在呛人,又热又闷,我想去外面透透气,出了寝室,来到寝室楼顶。 晚上有点凉,十一月底,冬天了,可是凉得很舒服,我喜欢东北的冷。我出生在1988年11月30号凌晨两点,我妈说我出生那天,雪下得有鹅毛那么大,所以我从小就喜欢雪,我生 来血热,手总爆皮,我也喜欢寒冷的气候。 这些年温室效应越来越严重,鹅毛大雪再也见不到了,像今年,到现在都没下过一场雪。我多希望今天可以下一场雪。 寝室楼不高,四层,我站在楼顶上,迎着夜晚的寒风,张开双臂。 上一次在楼顶还是和小朱一起上来的,上一次小朱说要是找到他爱并且也爱他的那个人,小朱会对那个人言听计从,杀人乱/伦都行。这一次小朱玩得正欢,不会注意到我。 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11月30日。 寝室里没有人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谁也没告诉。 我今天过得很开心。 我上大学以来就很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离开从小生长的环境,有自己的新生活。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电视剧里矫情女主说的呢?但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感受。 我在大学里可以放肆地尽情欢笑。这里没有人认识过去的我,在这里我可以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今天我一直在等电话,我想做个实验,赌一赌,能不能有人给我打电话说生日快乐,其实我就是在等我妈的电话。 又低头看了看表:九点二十七。 我妈一天没来电话。 她肯定是忙忘了。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嘛。不等了,我这个实验失败了。摸出手机,打给我妈。 那边没接。 我放下电话,这次才真的有点难过了。 可是又没什么难过的。 林黛玉多愁善感总是哭,那是因为两点,第一,她确实闲着没事,第二,有人哄她。 要是从小没人哄没人宠没人疼,你看她还能不能长成那种弱不禁风的性格。要是从小她一哭就挨揍,你看她长大以后还哭不哭。再说了,说到底,我他/妈是个男人,我从生下来就 注定了没有哭泣的资格,要不我怎么对男女不平等这么愤愤不平呢。 手机响。 难道是我妈看见未接来电,给我回的电话? 赶紧拿起手机,没来得及心花怒放,就看清手机屏幕上的王维熙来电,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接了电话,有气无力地说:喂,干啥呀?有事啊? 老四说:你怎么不见了?在哪呢? 在楼顶上吹风,屋里烟太大。 你跑到楼顶上做什么?老四开玩笑说,想自杀? 我说:自个屁杀,谁跳楼跳四楼,摔不死摔残了,还得花钱遭罪,我在楼顶上思考我为什么不能哭,还在伤感我妈为什么不给我来电话。 呵呵,怎么忽然多愁善感起来? 我一直都多愁善感好不好?我就是传说中的藏獒的外表京巴的心。 哈哈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7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7 哈。老四这次干脆大声笑出来。等着我。 电话挂了。 等毛等啊,你说等我就等?你谁啊你? 我觉得我应该要下去,再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在二十岁生日这天我应该一个人品尝一下孤独,一个人享受一下寂寞,一个人整一把文艺小清新,要是老四来了,我肯定绷不住脸, 还怎么装忧郁男子? 天上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很小,像盐一样,落在手上片刻就化了。 我抬起头,闭上眼睛,静待雪花落在脸上。 半天也没一片雪花落在脸上。我不耐烦了,我就不适合装忧郁,电视剧里每当主角多愁善感的时候,你看天多应景,要不就是大雨要不就是大雪,我这好不容易盼来了雪花,还不 听话。 11月30出生,是射手座,据说射手是所有星座里最乐观的星座,以往还不信,今天有点信了。想难过都难过不起来。啥人啥命,有人整小清新,因为人家是温室里的被宠爱的花朵 ,哭一场叫梨花带雨,惹人怜爱,我一野地里的杂草,铲了还长的玩意儿,哭也没人理,也不知道啥叫哭,就知道春风吹又生了。 老四从下面费劲巴力地爬上来,手里抱着羽绒服,呼哧呼哧喘气。看得我一皱眉。咋又跟电视里不一样呢?电视里主角在楼顶天台感怀人生,此时来安慰主角的人会连楼顶都爬不 上去? 无奈下,过去拽他一把。他死沉死沉的,我拽了半天,总算把他平安拽上天台。 老四呈大字形瘫在地上,大口喘息。 我说:你至于吗,累这样? 老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我不是累的,我是害怕,我有恐高症。举起手里的衣服,向我示意。 我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是我的羽绒服,他怕我冷吗?他倒是心细,够体贴。 蹲坐在他旁边,双手抱膝,歪着头,去看他。 他的五官轮廓在夜色中显得很柔和,不算漂亮,却很有男子气概,他的长相不是秀气,是男人的英武阳刚。如果不是以我和小朱的样貌做为对比标准,老四倒还当得起美男子 三个字。 有恐高症,还来,何苦呢? 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我稍微有一点心情波动他就会发现。上次我在课堂上心情不好假装上厕所实际上去抽烟,他跟来,这次也是。 而他来了之后,绝不会让我意识到他是为我来的,甚至连一句你心情不好吗都不会问,只会默默陪伴在我身旁。 这样的人,我只怕这辈子都再不会遇到了 老四如果不来,我一个人也不会难过,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可是老四来了我忽然从心底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雪花大了些,有指甲盖大小,这次不用我仰起脸去接就落在我的脸上。冰凉凉的,很舒服。老四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只有雪落下来的声音,细细去听,又调皮地消失了,什么声 音都没有,万籁俱静,静得可以听到我身体内部的水分蒸腾为眼泪的声音。 眼眶很酸,我硬压下去想哭的情绪,到底没哭出来。 把头埋在衣服里,深深地埋进去。 有了羽绒服的阻挡,老四的声音便很轻,似乎怕打扰了这个静谧的雪白的世界。 生日快乐我偷看了你的身份证。他说,对不起,本来想给你买礼物了着,结果今天杀兔子吃火锅,我忙忘了,真的很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我没抬头,声音闷闷的,你是今天唯一对我说生日快乐的人呢。 老四说:你用不用这么惨啊? 我说:我真的很惨啊。 听到老四移到我身边,我还是不抬头。 喂,打不死的小强不会真死了吧?老四说。 我不说话,这个时候不说话比说什么都更让他手足无措。 果然他急了,绕着我转圈,小笨,你说句话啦。 你让我怎么补偿你都行。 要不我现在去买蛋糕?趁他们还在咱寝没走,大家一起给你过生日? 要不我这周末请你去吃你最爱的王福火锅? 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我嗖一下蹦起来,一把抱住老四的脖子,兴高采烈大叫:你太够哥们,太讲义气了! 妈的我装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王福火锅啊!乐得连腿都盘在老四腰上,冲天大喊: 王维熙,你帅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11月30号的雪断断续续下了两天,下到了十二月。 十二月,我们的课程进入尾声,大家开始热火朝天地复习。 小朱的无机化学课平时成绩为零,如果不趁这几天努努力,基本上挂科已成定局。为此小朱经常去找赵老师补课,跟赵老师的接触密切起来,在寝室听不到他以前总挂在嘴边的 赵清明我要杀了你之类的疯狂嚎叫了,其余时间他大多在旧图书馆看书。 我们学校正在建设新图书馆,据说建好了有十八层,没建好之前不对外开放,学生只能去旧馆。旧馆的图书正在往新馆搬移,这是一项大工程,图书太多太乱,暂时堆放在旧馆四 楼和五楼的自习室内,也就是说,我们本来就很少的自习空间又减少了整个两个楼层。 图书馆自习的地方一少,占座现象就加剧。 像我这种每天八九点才起床的,想在图书馆抢到一席之地,是不现实的。老四一般在第一教学楼,我们俗称叫一教或者化学楼,复习功课。司图见学校查寝不严,便回家住了。整 个寝室白天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一看,也不用去什么图书馆或一教了,直接在5438寝室就好了,反正是我的单人间,很肃静。 大学里课程很难,考试很简单。老师给划范围,学习委员柳茗诗把老师说的重点题型做出答案,印出来每人一份。背下来就保过。 我第一学期的高数基本没听过课,自己看书,背一下重点题型,答完卷我就知道肯定能过。 出考场问寝室其他人,小朱和老四都没问题,司图很担心。 司图是平常不努力,考试前也不努力,仗着家里有钱,素来不把所谓规则放在眼里,这种学生在考试中是很吃亏的。 所以第二天的考试,司图开始想辙,他想到的辙就是做小抄。 这次出来之后我们问怎么样?,司图笑着说:没问题。司图凭着高超的抄袭水准有惊无险地过了考试这一关。 这样又考了几天。到了2009年1月10号,是实验课程考试。 实验课分笔试和操作,笔试好过,操作难。 全体学生在实验室外站成排,按学号一个一个进入实验室,抄也没得抄,考完一个走一个。 在外面等待的同学又害怕又忐忑,一人手里拿本书在那背,因为不知道老师要考哪个实验,都非常不安。 学号是按姓氏首字母排列,我姓李,好在前面还有一个姓杜叫杜同洲的,排在第一号,我感谢姓杜的,有了他我就排在二号了。 大家都是第一次考实验操作,不知道老师会问些什么问题。等杜同洲出来后,一帮人围上去,问东问西,最着急的自然是我了。 我问:老师考什么实验了? 杜同洲说:好简单的,老师在实验室培养了好多细菌,问我最下面那排,左数第一个细菌菌落是什么种类的细菌,我是说霉菌,这就算过了。 里面柳茗诗的声音喊:二号!二号是谁?怎么还不进来? 我赶紧往里走。杜同洲在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加油,不用担心,好简单的,我看了,没有稀奇古怪的细菌。 过了一会我出来,也被一群人团团围住,问我:怎么样怎么样?考你什么了?难不难? 我一脸平静地说:刚才是谁跟我说老师就问一个细菌菌落来着?我再也保持不了平静,悲愤地喊,老师问了我整整一排啊!根本不是一个! 柳茗诗喊:三号!三号快点! 另一位姓李的要进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好不好过就看你运气啊!那个人泪奔着进去了。 又考了几个实验课,最后一门考试是植物生理学实验。 植物生理学老师比较善良,事先告诉我们要考什么,她原话是这么说的:大家不用担心,咱们考实验的时候,我会拿出一株植物的茎叶,问你这种植物的学名等等,咱们这学期 只要把植物分类学搞清楚就可以了。 底下问:老师,您会在哪儿选择植物?给个范围吧。 植物生理学老师特别善良地说:范围就是校园内所有植物都包括在内。 底下都无语了。 不管怎么说,善良的老师既然给了范围,那么我们就不能闲着。 大家一起采集校园植物,做一些分类的工作,背诵这些植物的特征,各个寝室堆满了在校园里摘的花叶茎干什么的。 没几天功夫,校园里草都快让我们拔光了。 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一堆学生手里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花草,面无表情,双目茫然,嘴里还念念有词,请用科学的眼光看待这一现象。 这是最后一门考试,好多家在外省的同学连车票都买好,就等着考完回家了。那一天在实验室外头的景象与第一天又有不同,再没有人拿着书本背诵,每人手里一棵草嘟囔,甚至 还有对着草祷告的 到我了,我进入实验室,老师和蔼可亲地拿着一株植物的枝,问我:它的名字叫什么? 好在之前见过背过,我立即回答:水蜡树!然后说出它所在的界门纲目科属啥的。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可以了。 我刚要走,又听老师说:它是花基数是几? 花基数? 我连都没有听过这个词汇呀!貌似是个数字,那我应该回答一二三四之类的吗? 我扶了扶平常不戴只用来装斯文的眼镜,假装说:老师我能离近点看吗? 凑近了,也还是不知道啥叫花基数。 蒙吧。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8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8 我说:三? 老师低着头,摆弄着成绩记录单,摇摇头。 我说:七? 老师又摇摇头。 六? 老师抬起头,我刚松了一口气,老师说:叫下一个同学吧。 完了,我就知道老师是看出我在蒙了。 出来后问老四啥叫花基数,老四解释半天我也没懂。 这门课总体来说还算好过的。考完试大家就各奔东西,我也回了老家。 老四虽是黑龙江户籍,但家住在北京,他回了北京。 我们两个短信联系,偶尔打打电话。 我家是农村的,家那边比c城要冷得多,雪也多。天地都是白的,收获后的田野一眼望去尽是一尘不染的白色。天空干净极了,像婴儿的心灵。空气冷冽,吸进去,刺激肺部,老想 咳嗽。我给老四发短信:我家乡的雪很漂亮。 老四回短信:等有机会一定要去一趟你家。 我回短信:你别来。 老四问:为什么。 我刚想回,姥姥叫我,我赶紧上东屋去,手机短信的事就放下了。 姥姥叫我是想让我倒水,家里没热水了,于是引炉子,烧开水,等水开的过程中削土豆皮,准备中午吃土豆。 一会水开了,灌进暖壶,给姥姥泡了一杯糖水,端着杯子走进去,刚一进来就闻见一股味道,这股味道太熟悉了,经常闻姥姥又拉裤子上了。迅速放下杯子,把姥姥裤子脱了 ,弄湿抹布给她擦屁股,换上干净的裤子。姥姥常年卧病在床,瘦得皮包骨头,身子很轻,我给她换衣服倒是不费劲,不免想到平常妈妈做这些会不会累。姥姥大小便**,照顾 一天两天没事,妈妈照顾了她几十年,真是不佩服不行。 这次墙角也弄上了,另弄了一个抹布,擦水泥地,擦了好几遍,没有味道了。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想必是老四发短信,没理它。 姥姥又在骂:作瘟的,天杀的,我要喝水,怎么不给我水?我当初养你的时候你忘了?一个个没良心的! 我立刻放下抹布,把水杯递给姥姥。 姥姥接过来,嫌烫,一挥手推开,热水溅到我的身上,水杯掉在地上。你妈呢?我不要你伺候,我要你妈!你妈死哪去了? 我手上被烫红了,看来水确实很热,怪不得姥姥不乐意,都是我考虑不周。妈出去了,马上回来。 姥姥又骂起来。 我飞快躲出去,跑到厨房倒了一杯水,晾着。 看看表,喂鸡的时间到了。去拌了鸡饲料,偷懒没给鸡拌野菜,反正妈妈不在家,是我管事,那就偷一次懒吧,哈哈。端着鸡食盆往鸡圈走的时候,家里养的狗跑过来冲我摇尾巴 。 你也饿了?我一只手端鸡食盆,一只手摸摸它的头,它被摸舒服了,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我轻轻踹它,起来,别发骚。那狗死活不起来,用肚皮在我脚尖上蹭痒痒。 得瑟,是不?没空跟你玩,快点起来。它摇头尾巴晃地起来了,在后面跟着我。 当然不敢让狗进鸡圈,它会吃鸡的,我把它锁在外头,自己进去。 又喂了鸭子和鹅。 还有两个小时喂猪,为了偷懒,提前喂了。 做完这些也到了该喂人的时间。淘米做饭,切土豆丝。一切弄好,十二点整,妈妈回来,一起吃饭,妈妈去喂姥姥,姥姥大骂,妈妈分辨说:我就出去了一小会,我这不是很快 就回来了么?,惹来姥姥更大声的咒骂,妈妈也跟她对骂起来,我在一边默默吃着,她们俩的吵架声完全影响不到我。 把手机掏出来,看短信,老四说:你怎么不说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家,你家是龙潭虎穴啊你不让去? 我笑了。 老四,你可没我厉害,这种地方我能呆二十年,你要是真来了,我保你连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姥姥还在骂妈妈:贱女人!我身上疼得这么厉害你都不领我去看病!作孽不得好死! 妈妈哭了。她受不了贱女人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会让她想起很多事。 我就奇了怪了,这么多年,我都适应了贱这个字,她怎么还没适应? 妈妈哭了当儿子的似乎应该劝劝,可是我说什么呢,说什么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不如让她哭一场发泄发泄。 我在妈妈的哭声和姥姥的骂声中给老四发短信:我觉得,我能在我家那种环境下长成今天这样乐观开朗的性格,我简直是一朵奇葩。 发完短信赶紧吃饭,快点吃完就能快点躲到我自己的小屋去,其实躲在自己的小屋发呆只是奢望罢了,吃完饭还要喂狗,还要收拾鸡粪,还要去浇菜园子,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劳动 力,我责无旁贷要干活。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寒假过得说不清好还是坏,反正就是一如既往,就那样呗。如果我不念书,我妈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我在家和在学校完全是两个人,我不希望老四来我家,让老四心中永远保留 着我在学校的阳光样子就好了。 过新年的时候收到很多祝福短信,祝福短信能看出有多少人记得你,还收到两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想来是我把人家电话删了人家却记得我,我也没敢问是谁。短信有好多是 重复的,很明显大家都是千篇一律的转发。有两个人给我的短信不是转发的,一个是小朱,一个是老四。 老四发短信问我有什么新年愿望。 我说:让老天赐给我一个爸爸一个妻子一个儿子一个房子一个车子吧! 老四说:要这么多你想累死老天爷啊? 我就笑出来。老四总是有办法让我笑。 除夕那天,跟妈妈一起包饺子,家里难得和谐。姥姥信佛每年在除夕这天都要吃素,我给姥姥包了韭菜馅饺子,又和妈妈一起包猪肉馅的。 做了很多鸡鸭鱼肉,摆满一桌子,不用吃,看着就乐呵。 一边吃年夜饭一边观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起骂赵本山的压轴小品越来越没意思,一家人其乐融融,每年哪怕只有这么一天,我也觉得我这一年的苦难都值得。 过了这个年,我又长一岁,妈妈又老一岁。她老了,身体不好,听力下降得很厉害,以前电视音量是3,她就能听见,这次看春晚要把音量放到15才行了。 我决定开学了就领妈妈去c城最好的医院治耳朵,不能再拖了。 晚上十点妈妈和姥姥闭电视睡觉,我回了自己的小屋,把收音机打开,收音机里面说新年快乐!各位朋友,假如明天就是世界某日,你今天可以给三个人打电话,你要打给谁? 。 打给谁?妈妈、姥姥,还剩一个,那打给王维熙吧。 正想着,电话响,接了。喂。 干嘛呢?老四的声音。 我笑了,在想要不要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来了。屋里信号不好,我来到院里,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苍穹是一块黑色的幕布,幕布上有几只眼睛,那是星星。冬天冷冽的空气吸进肺里,冷得人精神一爽。四野无人,连续的放炮声,喜庆在空气中蔓延。乒、乓!烟花在空中轰 然炸响,流动的火焰激射而出,从漆黑的幕布中掉下来。维熙,如果你现在我身边多好不过你能在除夕夜这样陪着我,我已经知足了。 怎么半天不说话?老四问。 看烟花呢,不知道谁家放的烟花。 我跟你一起看。 你能看得到么? 怎么不能,我有心眼,用心去看。 哈哈。我轻笑出声,抬头望着黑色幕布中炸开的璀璨的流星,诚心诚意地说,愿年年如此。 老四说:那我以后每年除夕不管我人在哪,都给你打电话。 老四,你只是说说而已,这世界上唯一永远不变的事情就是永远没有永远,但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这么想的,那就够了。于是我说:那我就每年除夕等你的电话。 好啊,等到咱俩都七老八十了,还要打电话。 七老八十,那时你儿孙满堂,跟家人欢庆除夕,哪有时间想起我这个大学同寝? 你不信? 不信。 好,那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让你相信。 不如这样,如果你忘了打电话来,我主动打给你嘛,这样的话你完成这个承诺的概率就增加了一倍。 那感情好,两个人一起努力,当然比我一个人努力要强得多。 对啊,我真笨,我早就应该主动出击,去抓住我身边的一切。没有什么幸福是平白无故从天下掉下来的,都是自己去争取的。 那天跟老四聊到很晚,那实在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极好的一个新年。 新年过后,我想提前一周回校,与在家的生活相比,我更喜欢呆在学校。妈妈很为难,她拿不出那一周的生活费。我在学校一个月大概花四百八十块(小朱比我更狠,他能花四百 ),一周的生活费就是一百六,这一百六十块钱不够司图吃顿饭,却让我们全家拿不出来。不过司图有司图的痛苦,我有我的幸福,我从不觉得比司图老四等等有钱人矮一等。 小朱打电话来,让我提前一天回去,他想请大家吃顿告别饭,因为他再开学,就不住寝室了。于是我提前一天返校。 过了一个年,2009年初春,小朱搬离了5438寝室,搬进了赵清明老师的私人公寓,成为5438寝室第一个走的人。 既然称为第一个走的,自然还得有第二个,但那时我还不知道罢了。 搬寝前一天,小朱请我们这帮兄弟吃饭,席间挨个敬酒,把自己敬倒了,倒在桌子上爬不起来,醉得要死嘴里说没事。 我说:老大,你不用难过,你走了,剩我们仨会好好的,我跟司图跟维熙都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小朱醉得迷迷糊糊地说:别傻了,阿尧。 什么意思? 小朱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没回答。 吃完饭,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9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19 我和老四一边一个,架住小朱,像搬寝第一天那样,扶着他往寝室走。 小朱这次醉得比那天还厉害。进了寝室说肚子疼,上了厕所,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司图从饭店出来直接回家了,寝室今晚只有我们三个人。 小朱的呼噜声响起,睡得很香。 我和老四睡不着。头对头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再没了以前打闹玩乐的心思。 小朱以后即便不跟我们住一起,他对我的情谊也不会变的,按理说这个时候难过未免矫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预感到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小朱要搬走只是个开头。 我说我们仨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小朱说我傻,小朱看出了什么酒后吐真言?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说我和老四走不到头,还是和司图走不到头? 我躺在床上,在黑暗中大睁着双眼。 我有一种恐慌,我怕我身边的这些人,像过客一样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到最后我连一个都留不住,生命中终究只剩下我自己。我不怕生活中的苦难,我只怕孤独地活着。 像往常一样,老四逗我开心,跟我说话,我却无法像往常一样很快笑出来。 老四说:阿尧,小朱要走了,你想不想今天晚上给他留个纪念送点礼物什么的? 我说:想,但没钱。 小笨果然很笨,不一定要用钱的。 大笨有啥高见哪? 老四坐起来,眼睛亮幽幽地看着我,我有一个办法给小朱留个纪念,我不知道你干不干? 我也坐起来: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干? 老四跳下床,从书桌上翻出牙具来,跟我说:刚才小朱是不是嚷嚷肚子疼来着?见我点头,说,那咱就给他来个终生无法忘怀的纪念!把牙膏挤在手上,翻上小朱的床。 小朱睡得毫无防备,丝毫不知即将到来的事情。 我想我明白老四要干什么了,你想整蛊小朱?假装是他自己拉肚子了? 嘘!老四做了个手势。 掀开被子,扒下小朱的内裤,露出滚圆的屁股,把牙膏抹在他屁股上,回头冲我嘿嘿一笑。 用牙膏骗人家拉肚子,这么干也太损了吧?可是,好好笑赶紧捂住嘴不发出笑声,苦苦忍着。 老四。我小声叫他,往被子上也抹点,要不然不像! 老四在我的指令下抹了又抹, 喂,别抹太多,太多容易穿帮。我小声指导。 老四抹完从小朱床上下来,爬上自己的床。 我们俩个都不出声,各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把脸绷得紧紧的,等着小朱的惊叫。 小朱睡得太熟了,半天没动静,妈的,这得等几百年啊,再等会牙膏都硬了个屁的!硬了的牙膏就不像那啥了我心急等不了,知道小朱没有睡觉关机的习惯,给小朱打电话叫 醒他。 电话铃声在黑夜里显得很刺耳,声音大了我自己都吓一跳。 小朱动作缓慢地去枕头下面摸电话。 我按了结束键,铃声消失。 小朱把电话重新放回枕头下,半梦半醒间,似乎察觉到什么,手往屁股上摸。然后眼睛猛然睁大,左手刷一下掀开被子,仔细看了看。 我在自己床上偷瞄他,忍笑忍得腮帮子疼。 小朱愣了片刻,用手往下摸,闻了闻,脑子完全清醒,以迅雷不及下载之势从床上跳下去,拽过书桌上的一卷卫生纸,直奔卫生间。 哈哈哈我和老四在床上笑得惊天动地。 不一会卫生间传来一声大叫:啊! 嘭地一声,寝室门被大力踹开,小朱一阵风冲进寝室:是牙膏不是屎!我还以为半夜拉肚了!你们两个王八蛋,是谁整我!? 哈哈哈哈我和老四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只会在床上滚了,哪有空答他的话。 阿尧是个没脑子的,一定是老四你这个阴险小人。小朱去爬老四的床,大叫,把牙膏抹我屁股上你损到家了!给爷爷我拿命来! 老四从柜顶跑到我的床上,我们俩个一前一后从我的床铺上下去,穿上鞋就跑。 小朱在后面穷追不舍,三个人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寝室楼里,扰了无数人清梦。 那一天的事,让多年后的我想起仍然会笑出声来。小朱在后面怒气冲天追着我和老四的样子,像一张老照片,定格在最欢乐的一刻,历经岁月中无数的风吹雨打,终没有发黄。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小朱刚搬走的那一个月,我们还会上课一起坐,放学一起吃饭,后来小朱要打扫无机化学实验室,我们的接触慢慢少了,再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们几乎就没有什么接触了 。接触少了,友情却没有变淡。 小朱有什么好东西会拿到寝室来,大家一起吃,司图和老四吃惯了好东西不稀罕,多数时候是三个人看着我吃。小朱往寝室拿过西瓜、猪头肉、烧烤、大葱、大酱、干豆腐等等各 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吃的。他拿什么我都吃,无论啥,都是学校食堂里没有的味道。吃过食堂的人会明白,食堂和家里做出来的东西完全两个味。 正常来讲学生是不允许私自搬离寝室的,小朱向上面申请,好不容易才得了允许。学校的寝室很多,没有新同学再住进来,四人寝从此变成三人间。 小朱搬离寝室两个月之后,也就是2009年5月,五一放完假再开学,我带妈妈来c城看耳朵。 我找了当地最好的医院,提前一天排队挂号,带着妈妈转车,辛辛苦苦来到医院。 医院里只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专家门口人头攒动,一个把门的粗壮的女护士,职能是堵门,不停地扯着嗓子喊:别挤!往后退! 大家当然有在排队,可是人一多,就会觉得挤。因为人多,平均分配给每个人看病的时间非常少。 专家就是专家,三五句话打发一个人,问个三五句后让助手领着病人去做检查,待第一个人走后询问下一个人,问完了,先头那人也回来了,于是看着检查报告给第一个人开药, 开药的过程中让第二个人去做检查,如此反复循环,极有效率。让我想起烤羊肉串的人,每当顾客很多的时候,老板的效率总是让我惊叹,这边把羊肉串放在火上,那边去烤鱼丸 ,把鱼丸抹上酱回头羊肉也好了,可谓两不耽误,但是追求一个快字,烤出来的东西往往没有人少的时候好吃。不知这医生追求一个快,诊治的质量会不会下降。 带着妈妈楼上楼下跑了一圈做完各种检查,专家给开了药,这病就算看完了。 我和妈妈反而心里更没底。 耳聋本来就是很难治疗的疾病,妈妈在年轻时候患上耳疾,快五十岁了才第一次去大型医院看病,已经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她以前说没钱,这次我是硬拉着来的。 妈妈看完病心情更糟,因为医生没有说出她想听的话。实际上那医生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说,他公事化地询问病因,按照检查报告单开药,我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有多少他自己的分 析和思考。极快的诊病速度下,他像一个流水线上的机器人,按照模式办事,没有思维也不会出一丁点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肯定觉得我们这病不 算什么。人家是专家,每天诊治那么多人,妈妈只是他千万个患者中的一个,是千万分之一,但对于患者来讲却只有一个医生,那个专家成了我们的唯一,他的每一句话都能让我 们坐一把云霄飞车。 妈妈带着一堆药,难掩失望地回家了。 送妈妈上火车站的一刻,我恨自己的专业为什么不是医学。我决定在大学期间利用课余时间多看些医学方面的书籍,最好把自己修炼成一个耳鼻喉科真正的专家。 转眼六月,草长莺飞,花红柳绿,我们又迎来了一个期末。大一的生活还有一个多月就结束了。 经过这一学期的锻炼,我完全无惧实验课了。别说杀兔子,面对什么生物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以科学的眼光看待刀下的动物。 有一次做实验用到小白鼠,我看它实在太可爱,忍不住拿了一只回去养。养了两天,小白鼠不吃不喝,看样子早晚得死,我便让司图把它又带回了实验室。 有一次做实验用到鱼,我解剖完毕,拿回去,找相熟的小饭店,开学第一天去的那家聚源烤肉,央求老板给我们炖鱼,和老四司图大吃了一顿。 后来管实验室的栾刚老师,也就是开学初我帮着搬过实验药品的那个栾老师,他发现了不对劲,这实验物品怎么越来越少? 某一天我和老四又一起上实验课,还没开始做实验,实验室的栾刚老师先站在讲台上说:同学们,咱们实验室丢东西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了,大家知道丢了什么吗? 我和老四紧张起来,我四处一看,紧张的绝不止我们两个,似乎整个实验室所有人都在紧张。 我想承认我偷过鱼,偷过小白鼠,偷过兔子,伙同n多人一起吃了顿火锅,火锅原料大多是在实验室拿的,连火都是实验室里加热用的酒精灯。偷兔子那次算是同犯,偷鱼 偷小白鼠却是主谋,这么一盘算,发现自己拿的东西可真不少,判刑都够了吧?刚想跟老师坦白,身边的老四按住我,摇了摇头。 你摇什么头,敢做不敢当吗?我有些生气,一想,老四可能是怕我一承认,他的事被翻出来,那我不说出你不就好了。还想站起来坦白。这么一耽搁,栾刚老师早在讲台上接着说 了,咱们上个月实验室的目镜丢了。 我也就不站起来先看他说什么。 栾老师说:这个月,物镜又丢了。 目镜和物镜都是显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0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0 微镜的零件。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是谁拿的。栾老师扫视一圈,说,你拿了这些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卖钱,拿它干什么?难道想偷十几次,回去自己组装成一个显微镜吗? 底下有了窃笑声。 栾老师说:严肃点!你们平常拿东西我不是不知道,只不过那些实验用品你们不拿也是进垃圾桶的货色,所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咱立个规矩啊,实验室里死的没活气 的,不许动!明白了吗? 底下一起喊:明白! 从够判刑的罪人变成正大光明的良民,潜规则变成律法,大伙都很高兴。 老四得意地对我说:你看吧。切,有什么了不起,你料到了,你牛13,行了吧。我不服气地瞪老四一眼。 以后我要求实验室里的死物,不能少一件,能做到吗? 能!底下轰然答应。 我要是发现谁拿实验器材,我肯定上报领导,你们就会被开除,知道吗? 大家一起喊:知道!还有人在喊:老师你太威武霸气了!栾老师瞟他一眼,转头跟大家说:那么你们之前偷拿兔子鱼小白鼠的事,我知道吗? 底下答顺嘴了,又一起喊:知道。 栾老师怒:我知道什么? 我赶紧补救:不知道!老师什么都不知道!同学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说:不知道,不知道 栾老师笑着看我:像李尧,就比较上路了,你们要向他学习。 刷一下,所有人眼光像机枪一样向我射过来。我尴尬地低头,老四捏着我肩膀,嘿嘿笑,很上路嘛。 实验室从此定了规矩,死物不许动,活物随便拿。一周后目镜和物镜在桌子底下被找到,不知道是被扫地大妈不小心碰掉了此时出现,还是真的被学生偷走,听了老师那一番宽大 处理的话,自动自发送了回来。反正老师一高兴,学生的日子就好过,所有人都很满意。 临近期末,学习的人增多,校园里一片朗朗读书声。早晨五六点就有在树林里背英语的,搞得谈恋爱的小年轻都不敢去树林了。晚上九点,图书馆的自习室和各大教学楼的公共教 室里学习的人依然非常多。整个校园充斥着浓郁的学术氛围,一点看不出它流氓学校的风采,就像一个年华老去的女人,浓妆艳抹之后,谁也不敢确定她实际的样子。 这次期末我复习得很好。 有了上一次考试的经验,这次专挑有用的来复习,自己押题,总结资料,复印三份给了同寝那仨。 亲自去赵老师的公寓找小朱,看到小朱过得特惬意,羡慕嫉妒恨了一番,从小朱那带回一份他自己总结的资料,回去给了老四和司图。这样我们每个人都有了两份资料,记住两份 资料的人及格肯定是没有问题。 何止及格,我必须要拿奖学金,我还指着奖学金养活我下半年呢。 司图还是不学习,考试前包宿去网吧渣游戏。我和老四劝了几回也不听,他老觉得有了我和小朱总结的资料,只要看一看就可以过了,那么省出来的大把时间都可以玩。可问题是 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一直到考试前一天,司图也没有背下来我们总结的重点内容。 这时候司图才知道着急。 距离考试仅有不到24小时。 他又使出了他的老办法:打小抄。 据说大学里没抄过的学生就不算念了一回完整的大学,据说不管初高中多么三贞九烈的学生,到了大学也会半推半就,据说大四生重修带教材进考场随便抄,书上抄不到 还可以手机上网查答案。其实也不用据说,上一次期末考试我亲眼看见考场多少人都在抄袭。大学跟高中真是不一样了。但我还是不想抄。没有规定说所有人都变坏我就必须 要当坏人,我自做我的,与人何干?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次期末考试对我很重要,我上次的名次刚好卡在一等奖学金的边缘,这次要是考好了就能得。国家奖学金和院长奖学金太牛,一等奖学金我还是可以轻松拿下的。 考完试学校会组织08级同学去a城进行实习,日程安排得很紧,考完试第二天即动身。我对考试势在必得,把去a城要用的东西早早准备好,把实习当成一次公费旅游。7月4号,我 信心满满地进了考场。 我的主要任务除了答卷,还有一个是用手机给司图发短信传答案。司图这次考试如果不抄肯定全挂,他家里特别爱面子,要是知道司图成绩全挂科,他妈能把他揍死。老四跟司图 一个考场,本来说好是老四给司图答案,但他们俩个离得太远,传答案风险太大,我怕老四为难,就答应司图我考完给司图发短信。 那次考试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 八点开考,九点半结束。题太多,答不完,我因不想失信于人,便空了最后一道大题,提前交卷出了考场,在教学楼外面的网球场旁边,给司图发短信。 我当时只担心我空了一道大题不知能不能得一等奖学金,并不知有更大的灾难在等着我。 九点半,准时听到一教的铃声,陆陆续续有学生出来,没瞧见司图,心想也许司图有什么事耽搁了。我不想等他了,早晨没吃饭,饿了,往食堂走。 走到食堂的时候是九点四十。 老四来电话:你在哪呢?赶紧回来! 我说:什么事? 司图作弊被抓了你知不知道! 我大惊,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四的下一句就彻底击碎我明亮的天空。 司图说答案是你传的!把你供出来了!韩老师说传答案的人跟抄袭的人一样处分,你快回一教。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从食堂到第一教学楼平常走五分钟的路程我这次只用三分钟,到了一教,老四在大门口等我,迎上去,快跟我来。 我一边走一边着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还剩十分钟下课的时候,司图被监考老师发现在看手机上的答案,司图把短信删了,监考老师问他,如果他说出是谁传的答案,可以从轻处理,司图要是死扛,就把司图开除。 考试抄袭,抓住了,没有学位证,严重者开除学籍,最轻的也是记大过处分,这是我们的校规。校规是校规,摆着让人看而已,实际情况往往会从轻发落,像这种考试,监考老师 大多是平常教你的老师,怎么也会留几分面子,即便你得罪了监考老师,监考老师上报给办公室主任韩老师,韩老师也会为了保全化学院的名声而不上报给大院,只要大院即jk大 学教务处不知道,那么便不会闹到开除这么大的地步。 司图的监考老师说要开除,明显是在吓唬司图。 我问:是谁监考? 老四说:教仪器分析的那个李玉泉。 我心里说,完了,李老师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是我们院有名的名捕,抓住谁抄袭必严惩不贷,从不放过。而且最重要的是,司图因为平常不把谁放在眼里,他跟李老师向来不 对付,打人情牌也不好使。 我继续问:司图是什么时候供出我的? 老四破口大骂:我草!司图一听说供出你可以没事,他立马就说了!连犹豫都他/妈没有!我跟司图一个考场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早告诉你那个家伙是狼崽子你交不下! 我一闭眼。突如其来的打击,我有点蒙,脑子乱哄哄,什么都思考不了,涌不起一丁点被出卖的痛苦和对司图的仇恨。我还没来得及难过,我只在想怎么补救这件事。 后面呢?司图怎么处置的? 打铃交卷之后,司图随李老师去办公室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老四拉着我上了三楼,现在咱俩也去办公室,找韩老师求求情,说你是帮助人,又不是你抄。 我在办公室门口伸手推拒老四,我一个人进去,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扛。 老四说:咱俩一起去,我给你壮个胆。 我说:你在的话,会影响我的发挥,再说你去了算怎么回事?这种求情的事明显越少人知道越好,韩老师怎么好意思当着其他学生的面徇私枉法? 老四站在门外等我。 我敲门进去。 韩老师在复印一大堆考试卷。办公室里除了韩老师,还有包括栾刚老师在内的一共五位老师,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看考试卷,每个人都很忙碌的样子。人多得出乎我意料。有别的 老师在,我几乎可以预见我的失败了。 韩老师看见是我,一句话不说,自顾自接着复印,就像没看见我一样。 我被晾着。 墙上的钟指着九点四十五。 韩老师。我走上前去。 韩老师背对着我,站在复印机前,专心致志复印。 韩老师,我错了。我不知该怎么说,我最想问的是我会不会受到处分,如果受到处分,那是什么处分,我不知道该怎么问这句话。 韩老师没有反应,依然晾着我。 我终于知道比辱骂更难忍受的事,就是人家当做没看见你。这会让你觉得连被骂的资格都没有,你比墙角的垃圾也强不了多少。 时钟指向九点五十。 栾刚老师说话了:李尧啊,你平常学习不是很好嘛,我记得你的成绩是可以拿一等奖学金的吧?难道你上次考试的成绩也是抄来的吗?我不信你这样的好学生会抄。 我知道这个时候栾刚老师说话就是在给我解围,无论他说任何话我都感激他。 我没有抄,我是帮人,我以为我跟司图是朋友。 这种话现在这个时机绝不能说出口,否认就像辩护一样,会给人一种学生不服管的感觉,栾老师为了帮我解围才说话,我不能不服他的管束,让栾老师没面子。我甚至分神想到, 因为我开学初帮栾老师搬过一次实验药品,所以栾老师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1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1 这时候帮我吗? 栾老师继续教诲我,我当然乖乖地听他的教诲。同时解释我虽然传答案但我没有抄袭。 栾老师有意无意地去望韩老师,似乎希望韩老师能插一句话。 韩老师终于复印完了,才发现我一样,平静地瞟了我一眼,哟,李尧来了啊? 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转。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我从小在一个闭塞的农村长大,我确实不会办事,不知道怎么求人。韩老师我想,这个时候哭泣会不会有用一些?我这次怎么办啊韩老师? 什么怎么办?韩老师装作听不懂,该怎么办怎么办呗,回去看校规。 我说:韩老师我只能求您来了,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我根本没想到会这样啊,我根本没抄袭。 哟,你没抄袭?你不知道传答案的比抄答案的更恶劣吗?咱们学校处置传答案的一向比处置抄袭者更严厉。 我豁出去了,直接问:那我这种的,应该是什么处分? 韩老师拿着复印好的卷子,一边往办公室外面走,一边淡淡地说了三个字:开除啊。 我跟着韩老师出了办公室,追着他喊:韩老师! 韩老师抱着卷子在前面走得飞快:你别跟着我了,跟着我也没有用,十点还有一场考试,我得巡考去了。 老四在门口,看见我们出来,跟在我们后面追。 我跑到韩老师前面,截住他,用我能表现出的最可怜的语气说:韩老师,你告诉我个准信吧,我这种性质到底是什么处分? 韩老师收起了那副官腔,叹了口气,你何苦呢?你学习那么好,就算不抄也能拿奖学金的你知道吗? 我再一次说:我没抄,我只是给我同寝传答案,我是被人卖了。 呵呵,你同寝是司图吧?家里贼有钱那个?韩老师笑了,你还知道你被人卖了?韩老师笑得很让我受不了,大学里考试抄袭的我见得多了,因为抄袭被开除的我也见得 多了,我就没见过你这种,帮人,给人家答案,自己引火烧身的。你以为大学还是高中吗,李尧? 韩老师抱着卷子走了,最后说了一句:你的情况比较特殊,领导会特殊考虑的,等考试结束那天你赶在办公室没人的时候来找我。 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有门,韩老师心里还是向着我的。肯定不会开除,我的程度没那么严重,一般都是得罪老师得罪领导了,才会因抄袭被开除,我相信我平常的人缘还是不 错的。再说了,按照校规,也没说在考场外传答案一定会被开除的。我一遍又一遍在心里跟自己说:不会开除、不会开除 怎么样,你没事吧?老四过来问。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把它吐出来,就像吐出所有烦恼那样,故作轻松地说:没事,你也看到了,韩老师应该是向着我的,那他就不会上报这件事,他不上报,我就属于小院考 试中的抄袭行为,最多也就是没学位证,记大过。只要不开除,我家里就不知道,我就能瞒下这件事,要不然我妈知道了,我就没活路了。 老四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得好像你妈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真比洪水猛兽可怕,你是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那咱现在去找司图?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老四:干嘛?你找他干嘛?我记得你们两家是世交,你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来着?咋,这么快你就不认这个朋友了? 老四恨恨地说:你让我怎么认?他这样做还算个人吗? 我再次深吸一口气,压下烦乱的心绪,不找他,我找了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这样了。 老四不平:你可别你告诉我,你会原谅他。 我说:我现在不想提他,我现在根本就不想见他行不行!你非得逼着我去揍司图一顿你就高兴了? 老四说:好好好,咱不找他。那咱去哪? 我走出教学楼,老四跟在我旁边。 外面的天气很晴朗,也没风,也不热,也不冷,天空干净,白云朵朵,跟电视剧里那种完全不一样。电视剧里一到主角被迫害了或者主角难过了,天就会下雨。我想我必须得承认 ,像我这种人,是一辈子当不上主角的。主角应该是英俊的被赵老师照顾的小朱,从小家庭环境优渥又聪明又体贴的王维熙,甚至是我不知用什么形容词形容的司图。我他/妈就算 哪天写一部故事以第一人称我来叙述,也最多当个被炮灰的男二号,主角才有无敌光环,至于男二谁有闲心管男二的死活? 咱吃饭去吧。我平静地说。 我不是主角,我是一棵没人疼没人宠没人让的杂草,那我就得春风吹又生,春风吹又生的第一步,就是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对抗下一场风雨。 我饿了,下午还得考试呢,走吧,再不走一会又抢不着饭了,我的宗旨就是无论发生任何事也得好好吃饭。我拉着呆愣状态的老四,我真没事,不用担心,天塌不下来,走 啦走啦。 我不是主角,编剧不在乎我的死活,那我就自己在乎自己,自己照顾自己,我他/妈非得好好活,活出个人样来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7月4号是第一场考试,考到7月14号结束。 最后一场考试,考的是化学工程与生物技术,还是八点开始,九点半结束。韩老师让我在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去找他,一般来讲,在考试结束的八个小时后会公布抄袭处罚结果, 韩老师大概会在下午一点左右去开会,跟分院领导研究对我的处罚,即,我的求情时间只有九点半到下午一点之间。 我在7月5号去找导员孙书记。不巧孙书记正在接待别人,我看他很忙,没敢说我的事,走了。7月6号再次去找他,他又去别的学校开会,不在。7月7号我打通了他的电话,他在电 话里跟我打官腔,没一句实话,咬定开除不松口,并且说如果领导研究的决定下来了,要通知我的家人。 他的原话是:要是通知了家人,你家里你爸妈,该有多难过?你怎么就不学好呢? 我当时怒了,口无遮拦地说:我没有爸,他难不难过我不知道,反正我也不认识他,我妈一辈子没结婚,但她生了我。 导员说:你妈妈知道了也会难过的。 我说:我妈也不会知道的,我留给学校的家里电话号都是已经停机的号码,您拨不通,我们家的住址很偏僻,下了客车要步行两个小时,我在家庭住址一栏填的不是详细地址。 我从念大学第一天就决定我的一切都由我自己来办,我闯的祸,不必麻烦我妈。 导员说:唉,你这个孩子呀 居然是慈爱的口气。 我知道他软下来了,于是我也跟着软,孙老师,我求求您了,您千万别告诉我家里,我年轻不懂事,说话也冲,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这么多老师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您了,因 为您不装,您特真实,您是真正把学生当成不懂事的孩子看待的。我这次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您不用帮我什么,您只要跟我说说话,我心里就好受点。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恶心,不知道导员怎么听下去的。 导员说:李尧,你这个事情啊,还真是难办,其实啊,就看司图怎么处分,你就怎么处分,所以关键在司图。 我说:孙老师,我应该去找谁呢?我刚上大学啥事不懂,两眼一抹黑啊,求您给指条明路。 导员说:你找谁也没有用,人家犯不上冒风险给你办这个事,因为这是校规明确规定的事。 他/妈又跟我扯校规,谁不知道校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校规规定抄袭处理从记大过到开除学籍,哪条规定我一定会被开除了?导员说关键是司图,当我听不出啥意思?不就是说司图 家里有钱,让我跟司图商量商量看看送多少钱吗?刚才我把家里的底漏了,导员想必觉得我家里没油水,才说关键在司图。可我不想找司图,我可以求任何人,我不能求一个 刚出卖我的人。 我继续不放弃地说:我知道是校规规定的,这个事是难为人了,我不会给谁添麻烦的,我就是想问问谁是管这个事的。 导员说:你怎么听不懂话呢?你跟司图商量商量,看看他什么意思,你俩是一起被抓的,一起行动比你一个人强。 我只好说:谢谢老师。 放下电话,向导员求救的心彻底死了,还是等着7月14号去找韩老师吧。 至于司图,我是绝不会去找他的。 说实话我倒现在也没有办法恨司图,这世上大多数人是自私的,自己的利益与他人的利益有冲突的时候自然应该先顾自己,谁也不能说司图做错了。我给司图传答案,我被司图供 出来,这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和后果,所以我不会怨天尤人。 我只是没有办法面对司图。在我还没有想好,他在我心里的定位之前,我不会去找他。 是的,司图那样做没有错,但是,如果是我,绝不会像司图那样做。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个好人,我只知道,有些事我做不出来。 司图从7月4号那天起就不住寝室了,趁我和老四不在,回寝室收拾了一趟东西,他的牙具,挂在床头的洗干净的内裤袜子,都被他拿走了,然后他就不知所踪。想来是回家去住了 。他家在本市也有房子,父母最近回来了,司图定是跟家人住一起。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考试作弊被抓的事告诉家里人,如果告诉了,家里人出面,想必他会没事的吧?那么有事的 ,就只剩下我了。不过还是那句话,这是我必须要承担的后果,怨不得谁,更不会看见别人得好自己就难受。 7月7号给导员打完电话,心里很难过,想了半天,给我妈打了电话,喂,妈? 怎么来电话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2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2 了,有事吗? 我飞快说:没事没事!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愉悦很轻松,没事就不能来电话啊?我心里止不住的酸楚,轻声说,我就是想你了。 我妈立刻听出了不对,你从来没说过想我,你今天肯定是有事,你快说有什么事! 我暗暗叹气,编了一个事出来,今天上午有一个医生来我们学校做报告,我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他说你耳聋几十年,完全治愈的希望不太大,唯一的办法就是配个助听器。 我早知道不可能治好了,妈现在连你打电话来都要开扬声器才听得到,上次去c城开的药也没什么效果,可是配助听器,咱家哪有钱啊? 助听器不贵的。 我不想要便宜的,这么多年都没配过助听器,要配就配个好的。 你想配多少钱的? 好的得几万。我想配个深耳道的就行,七八千吧? 行,咱就配七八千的,我这几天正考试我稍微停顿一下,说,考完试我们去实习,然后就放暑假,等我放暑假了领你去配助听器,有了助听器你就跟正常人一样, 整不好听力比我还强。 说得那么轻松,七八千也是钱啊。咱家连你上大学都是借的钱,你不知道啊? 我笑着说:哎呀,借那点钱算什么,儿子会给你挣钱的,给你挣好多好多钱,还给你娶一漂亮儿媳妇,贼孝顺的那种,儿子以后挑媳妇就一条,孝敬我妈,不孝敬,她就是个天 仙我也休了她! 呵呵。我妈轻轻笑了一声,就会哄我开心,就动嘴能耐,哼。这最后的语气词简直有些撒娇的意味了,我知道我妈是真正开心了,我的心情也变得很好,不自觉地笑起来 。这还是我这些天,第一次露出真正由衷的笑容。 妈 咋了? 妈 干啥! 妈 作死啊!说事,咋了?别磨叽。 妈,其实我我很爱您。 我说不出来,嗓子里像有东西堵着。 你说话,喂喂喂?又听不见了吗?这什么破手机! 不是手机的事!我刚才根本没说话啦。我叹气,妈,我就是想说其实我会给您挣钱的,您儿子不是一般人,您儿子能耐着呢,别看平常不咋地,傻乎乎的,关键时刻办事厉 害极了,您儿子是外粗内细,大智若愚,心里聪明睿智英明神武,要不然能是您儿子吗? 呵呵,吹牛不上税,好了,不跟你说了,浪费电话费,挂了啊。 妈我其实今天 嘟嘟嘟那边已经挂了。 每次都挂得这么快,就不能等我先挂吗?好歹表现一下留恋啊,就算家里再穷也不差这几分钟电话费吧? 妈,我说真的,您儿子厉害着呢,厉害到就算死在外面,也不会让您知道他过得不好不会让您担心。 如果我跟我妈说了我要被开除的事,我妈除了跟我一起难过,不会给我提供任何的帮助,她不是不想帮,她是无力去帮。我初高中不学好成天打架,高中复习一年,那时候不理解 她,天天跟她吵架,她为我操碎了心,我觉得我已经榨干了她最后一滴血,实在不能再向她求助了。 小朱曾说如果他不能出人头地他就没脸回去见他/妈,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我要是跟她讲我因为抄袭被开除,她能打死我。 她是一个非常固执和偏激的人,她认为对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就认为学习是唯一的出路,她就认为被开除相当于被判死刑,我敢说,我的事情要是被她知道,哪怕以后 我成了亿万富翁,在她眼里我都是个失败者,永远翻不了身。 我连我在世上最亲的人都不能求助。 我终于发现,我其实早已无路可走。 实际上这件事情非常简单,一个字就能解决:钱。 好像有句话叫: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个问题。 可问题就是,我没钱。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肯给我钱,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这个时候老四跟我说: 阿尧你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帮你,咱们花钱找关系送礼,但我有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老四的条件就是以后不管我找什么工作去哪里发生任何事,都不能跟他断了联系。 老四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大笨蛋,真对得起他大笨的称号。 这种时候,这种情况,我敢说,他提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可他只是说,请我不要跟他断了联系,这不是白痴是什么? 老四说,他家里这些年做生意,也结识一些人,可以为我找找关系。 我拒绝了。 就像我没办法求司图一样,我也没办法接受老四的帮助。 如果他对我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作为交换条件,兴许我会接受他的帮助。他那么坦坦荡荡地不求回报地来帮我,我反而无法坦然受之。 我不敢再欠他的人情。 欠别人人情,就算人家不让你还,你心里也不好受,你从此在那个人面前矮一等。 我决定不接受他的钱,不去送礼,什么都不做,干等着14号考完试去见韩老师,我就不信,我在考场外传答案会闹到开除这么严重,如果是记大过,那我也认了。 7月8号学习委员柳茗诗约我见面,说司图跟她讲,司图家里找完人了,柳茗诗问我怎么办。我说挺好,司图找了人,司图就不会被开除,一个人有事,咋也比两个人有事强。 柳茗诗忍不住哭了,说,阿尧,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你这样的人不应该遇到这种事。 我说,得得得,你可别整哲学,再说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一个好人,我就是在做我该做的事,不做我不想做的事。 彼时我们两个人在咖啡馆坐在一张桌子的对面,柳茗诗哭得梨花带雨,美人就是美人,要不是司图喜欢她,我早追她了。哭泣的样子都这么养眼。我手托着下巴斜着眼睛看她,平 常这样肆无忌惮地看人不礼貌,趁她哭,倒是可以放肆地看如果真被开除以后就看不到她了吧? 柳茗诗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如果有什么难事,千万来找我,换电话什么的,也千万告诉我新号,别突然消失。 这话跟老四的担心倒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答应她之后,她红着眼睛走了。 7月9号,小朱给我打电话,说他可以借我钱,是送礼是买学位证随便我弄,多少钱都没问题。 我说你哪来那么多钱? 他说清明借给他的。 我说你怎么不叫老师叫清明?你俩都这么好了? 他说,嘿嘿。 我那时候已经去无机化学实验室听到了小朱和赵老师的奸/情,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只是小朱以为我不知道。 小朱说别搁这儿废话,你就撒楞说你要多少钱吧? 我说,送礼我都送不出去,我连找谁都不知道,我不可能直接把这事捅到院长那去,捅到一把手那里,我一点活路没有,导员就是不告诉我谁管这个事,他非让我去找司图一起送 礼。 小朱大骂司图没义气。 我不想听他那些陈词滥调,再说我心里其实没怎么怪司图,把电话挂了。 7月10号,考完试出来在厕所碰见栾刚老师,栾老师趁没人,把我拉到一边,说,李尧你的事你不用担心,怎么也不会开除,你记住我这句话。 我说,老师,现在也就你能跟我说说实话了,我念大学没白念,认识了你,那为什么之前韩老师也好导员也好,都说有开除的可能性? 栾老师说,他们故意卡你,等你送礼呢。 我一撇嘴,一皱眉,说我没钱。 栾老师说,他们现在也知道你没钱了。 我问,听说司图找人了? 栾老师说,找人了,他肯定没事了,整不好是记过,整好了是取消一年评优评干资格而已,就相当于啥事没有。 我说,那也好,他没事也好。 栾老师说你不嫉妒司图啊? 我说,嫉妒啊,嫉妒得要死,凭什么他就屁事没有啊,但是嫉妒不能当饭吃,我这边嫉妒那边还得活我自己的,该咋活咋活。 栾老师说,这次的事怨不得司图,他那么做没有错,我觉得司图要是还把你当兄弟,他找人给自己求情的时候肯定也会捎带上你,就看你俩交情啥样了。其实李尧,你早想到这一 点了吧?要不你能这么安心? 我笑着捶了他一拳。 栾老师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 7月11号,广播里说7月14号最后一场考试大院会派人巡考,让各位同学好好考试,别整什么幺蛾子,这通知怎么看都像告诫我和司图的,就仿佛对我们俩个说:你俩要是再抄,你 们就玩完了! 还用它说,我当然不可能再抄了。但我又想,如果后面的考试老四让我给他传答案我会不会传?想了半天觉得我还是会给他传,我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的人品就这样,不可能改 了。 7月12号,老四硬塞了一张银行卡给我,我晚上趁他不在寝室偷偷放在他的床板底下,还给了他。 7月13号,考试结束的前一天,柳茗诗再一次来找我,说她爸爸认识学校的某位大人物,要带我去见他爸。我听着听着不对劲,我一个苦学生,凭什么让柳茗诗爸爸帮助?柳茗诗爸 爸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帮我?我啥资本都没有啊。柳茗诗不好意思地说,我跟我爸说你是我男朋友。 我说这不是扯吗? 柳茗诗说,你就是装一会,过一段时间,我再甩了你。 我要是接受了柳爸爸的帮忙,最后跟他女儿还不成,那我成什么人了?我的原则是钱财的事不能牵扯到感情,钱财和感情是两回事,利用感情来获取钱财也太缺德了。 我到底没同意。 柳茗诗说你这头犟驴!死要面子活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3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3 受罪!迂腐,天真,幼稚!我管你去死! 7月14号最后一场考试,08级全体学生一起考,我和老四等熟人都在一个考场。七点五十我准时进考场,坐下来,发现司图的座位横对着我的。 不知道这座是怎么排的,司图刚好坐在我左边,中间隔一个过道,我们两人的距离还不到一米。 这还是我十天来,头一次看见司图。 司图没什么变化,穿着以前总穿的名牌,照样像山寨货,胸口纹的龙照样露出半拉脑袋,耳朵上照样带金耳钉,说话照样下巴仰起来对着人,还是一副混混样。 我没跟司图说话。 司图也没跟我说话。 我们互相对视一眼很快分开,假装没看见对方,司图去跟后桌聊天,我去跟前桌的张勤说话,我们俩都假装很忙。 八点整,考试开始。 卷子发下来,我认真地答着,浑不觉时光流逝。 答着答着,听见门响,从身旁的异动敏锐地察觉出有人来,抬头看了一眼,是大院巡考。不管他,接着低头答卷,答得很入神,正奋笔疾书,感觉到一个阴影站在我前方。 我不由停下了笔。 巡考的老师站在我面前,缓缓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团纸,展开,面色一沉。拿着纸团问:这是你的? 我愣住。 不是我的!我刷一下站起来,大喊,我没抄! 巡考老师转过身,问离得很近的司图,那就是你的了? 司图也惊恐地大喊:不是我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和司图两个人都傻了。 我很清楚地上的纸团绝不是我和司图的,我们俩再笨也不会赶在这天抄袭。可是这纸团到底他/妈是哪冒出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我完全不知道。我只顾答卷,哪顾得上看 四周的地上。 巡考老师把展开的纸团铺在我桌上,有手指点了点,我看见上面写着:乙酰coa的乙酰基部分通过一种循环被彻底氧化 是三羧酸循环的定义。 我们考试卷刚好有三羧酸循环的名词解释。 正是这次考试的答案,我百口莫辩。 纸团掉在过道上,位置刚好在我和司图之间,说不清离谁更近,我们俩都有嫌疑,但谁也不能断定这纸团一定是我们的。只要我咬住不松口,老师就不能强硬地判定我抄袭,最多 是收卷,赶我出考场,收卷我不怕,还剩二十分钟下课,我现在答得早够及格分了。我坐在座位上不动,心里盘算着。 这时我听见旁边的司图惊慌失措地说:老师这个纸团是李尧的!我看见他抄袭,把纸团掉在了地上!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转头去看司图。 司图,你妈我李尧到底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九点半下课铃响。收卷。巡考老师抱着一大摞卷子往出走,我在后面追。老师! 巡考老师是个不错的人,说:这件事我不会往大院报,怎么处置就看你们分院,我不知道那答案是谁的,我也不想追究,你以后好好学习吧,记住这次的教训,弄虚作假,得一 时的成功,得不了一辈子成功。说完走了。 我站在走廊,木雕泥塑一般,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想些什么。 身边经过无数的同学,有人在议论我,我从他们嘴里听见了我的名字,我毫无反应。 司图从考场出来,背着书包从我身边走过去。 我大喝一声:司图! 司图停住,回头,眼睛四处望,不敢看我,在走廊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有什么事回寝说吧。 我他/妈哪等得到回寝室,我直接问:今天那纸团是不是你的? 司图摇头。我信他。 我又问:那你为什么说是我的? 我当时被吓蒙了,为了自保,说是你的,我以为这样说了我就没事。 司图,你这样说了你确实没事,有事的是我。 原来你骨子里是这样一个人。 以前我们四个在一起有过那么多快乐时光,我们在一起玩得多么开心,搬寝第一天司图喝多了在寝室大喊:咱寝四个,要做一辈子的朋友!,一年不到,就成了这样。 我打量着他,原来我从来没有认清过他。 我说:司图,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朋友? 司图说:别误会,你从来不是我的朋友。 我们在一起玩得那么开心 那叫玩伴,我对于玩伴和朋友向来分得很清,王维熙是我朋友,你不是。 这时老四也从考场里出来,奔着我和司图走过来。 我没空理会老四,对司图说:你不拿我当朋友,我却一直拿你当朋友的。 司图嘲讽地笑:呦呵,是吗,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副对谁都好的样子?我最烦的就是你这一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藐视别人,谁都得对你好,要不然就是自私,奇了怪了,凭什 么别人一定要把你当朋友?赶紧收起你这副恶心样,交朋友你找老四去,愿意献媚装可怜你也找他去!老四吃你那一套,我可不吃 老四冲过来,抡起拳头,对准司图的脸,狠狠挥了下去。 我甚至听到了拳头挥起的风声。 司图被打得摔在地上。 老四上前拽着他脖颈,把他拎起来,按住他脑袋往墙上撞。 我这才反应过来,飞跑过去阻止。 忽然听到小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草! 我一回头,小朱风一样从教室里跑出来,扔了书包砸司图,正好砸中脑袋,司图被砸倒了。老四趁此机会上去踹了几脚。小朱跑过来,抡胳膊要揍司图。 我一把拦腰抱住:朱霍健,你他/妈别添乱了行不行! 小朱挣扎,嘴里喊着:我揍死你这个王/八蛋!敢他妈欺负李尧,揍死你龟儿子!生儿子没屁/眼,我/草/你妈!你这么对兄弟你他妈还有良心吗? 我死死抱住小朱,那边却拦不了老四。 老四和司图打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在地上滚作一团。 老四打架厉害出了名的,战斗一边倒,司图毫无还手之力。 我对走廊里的学生大喊:还他/妈愣着干什么?快拦着,快叫老师! 有学生赶紧把司图和老四拉开。 司图鼻子淌血,鼻青脸肿地瘫在地上,恶狠狠地、仇恨地望着我。 老四衣服被扯破了,因为占了先机,身上没挨几下,看上去依然生龙活虎。他的身手我是知道的,我不担心他。他被好几个学生按着,还想去踹司图。我一个人拦小朱都拦不过来 ,暂时没法过去看看老四。 人群里闪出柳茗诗,见到司图的样子吓得叫起来,跑到司图面前,没等说话,司图吼了一声:滚! 柳茗诗被吼愣。 司图说:你/妈我叫你滚!听不懂人话啊? 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茗诗没事啊,没事,真没事,你先走吧,听话,啊? 柳茗诗哭着跑了。 我发现司图看我的眼神里恨意更浓。 韩老师很快来了,把我们臭骂一顿。 司图伤势较重,当场就由人扶着上医院了。 老四基本没什么伤,和小朱、我一起,来到办公室挨训。 办公室里老师很多,刚考完试,正是所有老师最忙碌的时候。 我们三个人挨墙角站一排,我挨着老四,老四挨着小朱。 韩老师很忙,一边拿着文件夹做事,一边说:李尧,好、好,又是你啊,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我不出声。此时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说。 韩老师的目光移到了老四那,你叫王维熙吧?从j大转过来的那个高材生? 老四恭敬地说:是。 韩老师去看小朱,朱朱霍健对吧?一入学就被女生追捧,跟李尧并列成为什么jk大学两大校草,呵呵呵,很精神一个小伙子嘛。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是什么校草。可是校草又不能当饭吃。 韩老师的眼睛从左到右扫了一圈,翘起二郎腿,你们四个是同寝吧?哎,我就爱看同寝打架。 小朱说:是同寝,我年纪最长,我是老大,这次打架也是我挑起来的,没李尧什么事。 老四急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打司图,朱霍健和李尧都没动手。 韩老师乐了:哎呀,可真是相亲相爱,好同寝,好兄弟。 外面进来一人跟韩老师说:罗校找你,快过去吧。 韩老师急忙站起来,说:你们打架的处分我们会尽快决定,跟处罚抄袭的通知一起下来,我走了,你们也该干嘛干嘛去吧。 韩老师走我们不能走,我们得去找导员认错。 三个人跟在韩老师后面走出办公室。韩老师下楼,去导员办公室也要下楼,我们便和韩老师同路。 走了几步,韩老师看见我跟在后面,对我说:本来约好考试结束你找我,现在你也找完了,我一会还有事,就这样,好吧? 我一愣,站住了。 老四和小朱随着我停下。 我明白韩老师已经完全放弃我了。 我再没有任何可以指靠的能说得上话的老师,没有任何希望。 我的腿有千斤重,再也抬不起来。 怎么了?老四问。 你们去找导员吧,我不想去了。我回答。 老四和小朱沉默,我知道事到如今,他们连一句安慰我的话都想不出来。 看了看手表,现在是7月14号上午十点二十分,在下午五点半公布处理结果,如果我的结果是开除,那么我还有七小时零十分钟,就不再是jk大学的学生了。 我在这一刻居然没有多大的悲伤,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我不是jk大学的学生,我要怎么生存下去,我要找什么工作养活自己和家人。 按理说不到开除的程度,就算我二次抄袭成立,就算我聚众斗殴,在教学楼里打架影响恶劣,也不至于真开除,应该是开除学籍,留校察看。留校察看这四个字可做的文章多了, 一般来讲在毕业时塞点钱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4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4 ,就可以有学位证和毕业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真他/妈不是问题,问题就是我真他/妈没钱。 我死也不会告诉我妈,我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妈不知道,我还能凭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如果我妈知道了,我就只有死路一条。因为我妈会觉得天塌了,她会非常非常难过,我无力把她从难过的深渊中解救出来,只有 跟她一起难过,一起一蹶不振。她那种偏激的性格会影响我,她给我的反馈会使我觉得永远不能翻身,使我对这个世界绝望。 所以我一旦被开除,我会假装什么事没有,继续留在c城工作,假装自己还在念书。 我是个男人,不能让亲人担心,有事,一定要能扛住,才算男人。 如果我是留校察看或者记过处分,我必须在三年内挣到很多钱以便在毕业时送礼。 我很冷静地分析着我未来的路,分析着开除的可能性有多大,在困难面前我收起了平常感性的那一面,十分理性地分析着一切。 老四和小朱陪着我,不肯走。 我们三个去了校医院,给老四草草包扎了一下手破皮的地方,然后一起吃中午饭。下午一点,小朱被得知打架事件的赵清明老师叫走。我和老四回了寝室,下午两点,我没烟了, 出去买烟。 买完烟去了网吧。 老四电话追过来:在哪呢?买个烟咋把人都买丢了? 在网吧呢,没事,不用担心。 在网吧干什么? 魔兽。 老四笑了,还有闲心玩,不错不错,精神不错,保持!使我的号,我的号级别高,你那个号,太面,没劲。 行,使你的号,不说了,挂了啊。 放下电话,看看手表,还有两个半小时出结果。 双手捂住脸,趴在电脑前。 眼泪从指缝流出来。 妈,我万一要是不能给您挣好多好多钱,不能给您治好耳朵,不能给您买一大房子 哭了一会,去网吧的洗手间洗洗脸,对着镜子说:李尧,你是打不死的小强。扯动脸上僵硬的肌肉,笑了笑。 回到电脑前,继续魔兽,qq上有人说话,我点开一看,是刘昱寒。 刘昱寒说我的考场,上一节课是生命科学学院的学生在这个考场考试,那个纸条有可能是他们作弊掉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都无所谓了。我懒得回他。 在qq上跟柳茗诗说话:司图现在怎么样了? 柳茗诗在qq上回复:左手无名指骨折,鼻梁骨骨折,轻微脑震荡,应该是小朱的书包砸的,要住院观察几天。他父母都来了,我很怕他父母找你们麻烦。 我向柳茗诗要了司图住院地址,给老四打电话:老四,咱俩去看看司图吧。他左手和鼻梁都骨折了,还脑震荡,伤得不轻。 老四怒吼:阿尧你是不是傻啊?他有什么好看的!我告诉你你别去医院,你去了你都得后悔! 吼得我耳膜疼,挂了电话。 结账,出了网吧,坐上去医院的公交。 现在我会受到什么处分结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得去看看司图。毕竟是老四把人家打进医院的,老四是为了我跟他以前最好的朋友掰的,老四可以不去看司图,我得替他去 。 坐上公交车,公交车这个晃,晃得我脑子都晕了。晕晕乎乎地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不仁,我不义。 嗯,不错,这句话挺对啊。 司图不仁,我就应该不义,我怎么偏偏就喜欢往一条错道上走呢?叹气。可是既然已经走上道了那我就走到底,他妈的错就错到底,我乐意,爱谁谁,爱咋咋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我很快到了医院。 路上买了苹果还有一些营养品,上楼,敲门。 司图住的是单间。 进来。司图的声音。 我拎东西进去,顺便用脚把门带上。 把东西放好,搬凳子坐在床边。 屋里只有司图一个人,不见他父母。 司图冲我冷笑,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抄袭处罚结果出来了?所以你来感谢我?司图虽然在笑,眼里却无丝毫笑意。 听这话的意思,是说处罚结果并不如我事先想的那样严重?为什么要感谢司图,难道他找人求情的时候真的像栾刚老师说的那样顺带给我求了情? 我问:你早知道咱俩的处罚结果是什么? 记大过一次,记录档案,取消一年评优评干资格,学位证有没有,要到大四才知道,没有学位证的可能性很大。咱俩都是这个处罚结果,一样的。至于打架,我估计也就是严重 警告,我之前找了人,学校不会给太严厉的处罚。 我说不上这是惊喜还是什么,这几天好多事情来得太突然,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说实话,连累了老四和小朱,是我最愧疚的事。司图现在既然这么说了,估计他俩就没事,他俩只受警告处分,好歹算不幸中的万幸。 司图来这么一下,我更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看见桌上有洗好的苹果,拿过来,给司图削苹果,寻找话题,你父母怎么不在? 知道我父母来了?茗诗告诉你的?提到柳茗诗,司图笑得更冷,他们出去了,一会回来,就咱俩两个人,说话倒方便。 方便?方便什么? 司图说:你没什么话想问我吗? 我低头专心削苹果。 司图看我不说话,却生气了,你为什么永远都是这副死样子,搞什么以德报怨,你真以为自己很伟大?你越这样我越看不上你!你被我这样对待,不是应该很生气很难过吗?为 什么会是现在这样?还他/妈来看我司图抬脚把我手中的苹果踹飞了,我他/妈想要你来看我吗? 我把水果刀放好,抬眼去看司图。他的手被包着,脸被包着,挂着吊瓶,还能有力气踹飞我手里的苹果,看来伤势不重,没有大碍。我这回真的放心了。 你在我眼里就像一个吵着要糖吃的小孩一样,小孩心性,我把你当弟弟。 呵呵。司图嘲讽地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 我静静地听着。 司图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歪在枕头上,摆出长谈的姿势。 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我爸却不怎么宠我,从小到大我无论取得什么成就,他都不会看我一眼,而我妈,只会对我说我做得还不够。我常常觉得我是我妈用来争得我爸宠爱的工具 ,可是我妈的算盘打错了,我爸根本不喜欢我。从我出生到现在,我印象里我妈抱过我一次,我爸一次没抱过。你们考上jk大学会觉得很好,我考上这种大学,是家族里的耻辱。 司图晃晃脖子,衣领挣开,胸口纹的龙像活过来一样张牙舞爪,显得整个人很有攻击性。 所以我绝不能被开除给我爸妈丢脸。 我点头表示理解,因为太害怕被开除,为求自保,如此对我,这行为很好理解。 父母严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却把我宠上了天,我想要什么他们都会为我弄到手,我跟人争什么东西都没输过。 父母不爱,祖辈人却溺爱,怪不得司图的性格这么扭曲。 这么看他倒比我可怜,至少我妈是真心爱我的,而且我受到的家教也比他健康。 直到上大学,我样样都输给你。 我莫名其妙地说:这话怎么说?我跟你争过什么吗? 寝室四个人,你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小朱老四都跟着你,08级一二百人,认识你的比认识我的人多,老师喜欢你,同学也喜欢你,班级里你人缘最好,你是不跟我争,你不 用争,所有人已经自动自发围着你转了。 我又拿过一个苹果,继续削皮,不悦地说:司图,我说你是小孩,还真没看错你,你这就是嫉妒吧?我没有得罪你,你因为嫉妒你就这样整我? 我是嫉妒你。司图倒光明正大,承认了,我最嫉妒的,就是茗诗也喜欢你。 这苹果怎也削不下去了。我握住刀,停了停,想了想,不知道怎么接话,还是继续削皮。 你看,连这个时候你都这么淡定,你一点不意外,你早察觉柳茗诗喜欢你,就是装傻。 茗诗是喜欢我,可我觉得她也喜欢你,只是你这个人太傲太别扭,你要是不那么要面子,她早成了你女朋友了,是你自己把她推开。我从来没想过要抢兄弟的女人,我对她一点 意思都没有。要是有,早答应了假扮她男朋友求她爸爸帮忙。 除了柳茗诗,还有一个人,你也抢走了。 我的苹果削完了,想来给司图,司图也不会要,便自己吃了一块。 我跟王维熙从小玩到大,我们一直是彼此最好的朋友,直到你出现。初中他转学去东北,认识了你,从此后对你念念不忘,为了你,甚至考上了j大也不念,找关系转到远远不如 j大的jk大学。 我的苹果吃得有点不是味儿。 我跟维熙以前无话不谈,可是自从同寝后,因为我讨厌你,维熙对我不像以前那么好了,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因为你,把我打进医院,我们十几二十年的交情,因为你, 他跟我掰了。 我的苹果吃不下去了。 而你,却连维熙初中跟你是同学这件事都忘得一干二净,枉费维熙心心念念记了你这么多年。 我捏着半个苹果说:你怎么知道我忘记了?我知道他是王遥,我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司图狠狠盯着我,冷冷地说:这么说,其实你也知道维熙喜欢你? 我愣住。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这些天所有事情加在一起都不如这一句话对我的打击大。 我想说话,不知为什么却说不出一句话。 看来你是知道了。司图歪起一边嘴角,斜睨着我,说,你既然知道,却不拒绝,利用他对你的喜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5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5 欢,让他为你生为你死,为你痛苦,为你做事,你真卑鄙。 我浑身发冷,冷得直哆嗦,我想我脸上一定半点血色都没有。我想反驳司图,可我还是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维熙是同/性恋的?司图问。 我不知道!我激动地喊。 你真不知道?司图讥诮地说。 我无法回答。 我应该理直气壮地跟他说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吗?老四对我什么样,我自己最清楚,一年来的相处,我就没有一丁点的怀疑吗?还是说,我有怀疑却不敢深想?如果 我不深想,只能说明我潜意识中早察觉到了什么,我在逃避,我不敢面对。 我跟他从小玩到大认识十几年,他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司图生气地说,我早告诉过他不要喜欢你不要喜欢你,他就是不听!早晚有一天你能把维熙折磨死!你什么都不用做 ,你只要这么拖着他,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他就会被你折磨死了。你根本不知道老四暗地里为你哭了多少回,喝醉多少回,每一次喝醉都他/妈来找我诉苦,每一次我都恨不得 让你去死。 司图愤怒起来,一把拔下针头,死死掐住我的手臂,发疯一样摇着我,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给维熙一个准信!你要不是同/性恋,你能不能明明白白地拒绝他,让他好好过日子 ? 我想让司图镇定下来,我想叫医生重新给他打吊瓶,我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他/妈平常在寝室跟维熙闹,在他床上跟他滚成一团,你当我是瞎的,我看不见啊?你明知他喜欢你,还这么跟他闹,你想害死他?等有一天他自杀了你才会收手是不是? 我浑身冷得像坠入冰窖一样。 我其实没想那么多,没想过维熙对我是爱情的那种喜欢。我不明白什么叫做同/性恋,没接触过这个东西。 我被司图的话打蒙了,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 我确实曾经隐隐约约觉得老四对我好得超乎寻常,每次我觉得不对劲,都会立马压下去,我以为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物它就真不存在了。是我自欺欺人,是我明明不可能 接受男人却不肯跟喜欢男人的老四保持距离,是我拖拉,是我不干脆,是我懦弱,是我给老四希望,是我欺骗和伤害了老四。 是的,司图骂得对,是我卑鄙。 我有点站不住了,不再去管司图拔下来的针头,一下坐在床边,愣愣地坐着。 我脑子里嗡嗡地响,一瞬间好像想明白好多事,晃晃脑袋,清醒过来,又不记得刚才想了什么。 你说句话!你不是能耐吗?现在哑巴了?司图抓住我的手臂冲我喊。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你的话我、我有点蒙。 司图冷笑,哼,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看不上你了?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老四就算像你说的那样暗恋我,但是他没说出来,我就可以跟他做朋友。我高兴起来,对!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做朋友,我们还是朋友! 去你妈的朋友!司图大骂。我左手是骨折了要不然真想揍你一顿!揍醒你!你真以为你能跟一个深爱你的人做朋友? 我沉默。 你如果最后不能以恋人的身份跟他在一起,趁早滚远点,要不然,他爱你越深,以后越难抽身,他一辈子都毁在你手里,他是爱上了就爱到死的那种人,不管你将来是结婚也好 ,还是怎么着了,维熙都会等你,维熙会过得很苦。 我几乎可以预见老四未来有多苦。 我比司图更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的腿发软,坐在床头开始抖,心也在抖,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好像天真的塌了一样,被开除我都没有这么难过。 王维熙,王维熙,每一次我有了难事你都会给我出主意,你是我的主心骨,这一次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难过,让妈妈不难过,让姥姥不难 过,最重要的是让你王维熙也不难过。我请你告诉我,我求你告诉我。 我觉得我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坚强,生活中的很多事情我根本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我没有办法处理好很多种关系,我既想娶老婆生孩子又贪恋老四的温暖,我不想对 不起老四更不能对不起我妈,我是一个如此优柔寡断的人。 在司图病房里,我发现,其实我啥都不是,啥能耐没有。 王维熙 原来我终究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听了司图的一番话,我就像从云端掉到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像被雷劈傻了一样,脸上的表情都是僵的。我似乎应该表现一下风度,冲司图轻蔑地笑,或者大声反驳他,表示我 没有利用感情让老四为我做事,再或者我完全可以掉头就走,不受司图的辱骂。 他凭什么骂我,他就算为他的好朋友鸣不平,我又有什么错?难道是我**老四的吗?我又想到,按照司图说的,我要是不跟老四那么亲密,老四就不会陷得那么深,那我自从同 寝以来,跟老四好成一个人的样子,在司图眼里,明明白白的就属于**了。 这真是没法说清楚了。怎么看都是我不对。我在害人,伤害人。可是感情哪有对错,我根本不想搞成这个样子。 我脑子里乱得像一团浆糊。坐在司图的床边,发呆。 电话响。 木讷地接了。有气无力地说:喂,你好。 听筒里传来老四的声音:阿尧,处罚结果出来了,你和司图都是记大过一次,不是开除。我和小朱打架的处理结果是警告一次,也算挺轻的了,都挺好的。明天晚上八点的火车 出发去a城实习,下午五点在旧图书馆前面集合,你千万别迟到。我现在在超市买火车上要吃的东西,你要什么,我直接给你买了得了。 不用了。我依然木讷地说。 哎呀没事,你快说你要买啥。 真不用了。 喂你不是吧,跟我假客气什么,平常吃我的穿我的还少哇,哈哈。 我说不用你他/妈听不懂是不是?我大声地一字一顿地说,我、说、不、用。 那边被吼愣了,没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崩溃,对不起,挂了。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跟我 我不想听,或者说不忍听,按了结束通话键。 抬起头,看见司图冷冷地看我。你满意了?我说。 我满意个屁,你现在无论怎么对维熙,对他都是一种伤害。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可是,司图,再怎么样,这也是我和王维熙之间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就算做错了,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敲门声响,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女人,四十多岁,风韵犹存。 我急忙收拾情绪,站起来,是阿姨吧?我硬挤出笑容来,我是司图同寝,来看看他。 女人后面进来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风度翩翩,长相英武,气势威仪,看面相有些面熟,但想不起在哪见过。我猜女人是司图的妈妈,男人应该是司图的爸爸。他们后面还跟着 两个人,像秘书一类的。 司图妈妈走到我近前问:你是司图哪个同寝? 我伸出手:阿姨好,我叫李尧。 司图的妈妈勃然大怒,手一直指到我鼻尖,你就是王家儿子为了你转学的那个李尧?滚出去! 我心里一股怒火直往上升,气得很想一拳挥出去,强自控制住,两只手握拳,放在身侧,微微颤抖,低下头,咬着牙。 我家司图不用你假惺惺来看,不是你,他能进医院?滚出去! 司图在床上喊:妈,我手好疼。 这句话给我解了围,他/妈妈立即丢下我,奔过去看司图。 我不知道司图妈妈知道多少事情,从她对我的态度来看,她知道的应该比我多,也比我早。 司图爸爸走到我面前,神情严肃,我送你。 司图妈妈说:等等!带没带东西来?如果带了什么过来,都给我丢出去,我家司图不要你的东西。 司图说:妈,你别理他,让他走就得了,快走快走。 我说:阿姨,我和司图抄袭还有打架的事,错不在我,是司图对不起我。您可以骂我,但我不会骂女人,就像狗咬我,我不能咬狗一样。最后冷冰冰看了司图一眼,早日康 复,再见。 说完大步走出医院。 这个医院,我一刻都不想再呆了。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起今天的事。 老四说得对,我真不应该来。我不来,我还活在好同寝、好兄弟的梦里。 司图的爸爸送我到医院门口,一路上一言不发。站在医院的台阶上,我说:司叔叔,再见。转身要走。司图爸爸说:等一等。 我站住了。 司图他/妈不明白事理,你别见怪,我替她给你道歉了。司图爸爸诚恳地说,就从你刚才表现出来的风度气派,我看你将来肯定有出息。 这叫什么?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司图那样的性格,由此推之,他父母的性格也好不到哪去,我不想跟这一家人有什么瓜葛。有规定说你道了歉,我就一定要接受的么?本来我确实把司图当朋友,抄袭被他出卖我 根本没怪他,但从今天开始,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跟司图再也不是朋友了。 我表现得不拒绝也不接受他的道歉。再见。 走下台阶。 跟在司图爸爸身边的秘书截住我,递给我一张名片,司图爸爸在我身后说: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打我电话。 我扫了一眼,名片上很大的名头很吓人。我没接名片。 秘书表现出为难的样子。 何苦为难一个打工的?打工的也不容易。 我伸手接了。接完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6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6 暗恨自己这种性格永远成不了什么大事,因为不够狠。 坐上公交车,随手翻看名片,司图爸爸叫司明海,脑海里浮现出司明海的长相,还是觉得很熟悉,绝对在哪里见过。我的记忆力向来很好,见过一面的人都能记得住,怎么偏想不 起在哪见过司明海的呢? 我的头有点疼,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可是我必须要想点跟老四无关的事来分散注意力。 在学校门口下了公交车,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夜晚的校园跟白天看起来不一样,黑黝黝的,进门的宽敞林荫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芒,路灯下的景物有一种不 真实的美感,像美丽的梦境一样,轻轻一碰,就碎了。 我站在校门口,看校园里的景物看了半天,没进去。 我不想回去见老四,我害怕见他。 沿着校园外面的街道走。 一个人,毫无目的地走。 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这不行,我必须要理出个头绪来,我必须要想明白我以后怎么对待老四。 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一点也不饿。 今晚要是不回寝,就得先找个住的地方。 于是一头扎进网吧,继续魔兽。使我自己的号。 别人的号,再好也是别人的。 我要从现在开始练习适应一个人的生活,那么将来无论失去了谁,都不会太难以忍受。 玩起游戏就忘了身遭的一切,戴上耳麦,把音量开到最大,越玩越精神,不饿也不难过,不知道外面是黑天还是白天,懒得理会周遭。 直到我被人pk死了,才有空喘口气。 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凌晨二点二十。 这就过了一天,真好。想不到我得知老四喜欢我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去网吧玩魔兽,我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笑了之后又觉得有什么好笑。 这么久了,老四一直没打电话来。 我说不上是在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发现黑屏了。原来不是老四不打电话,而是我手机没电了。 现在干点什么呢? 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得吃饭。想了想,虽然不饿,但为了革命的本钱我也得吃饭,我还没到绝食自虐的程度。 去吧台买了方便面,矿泉水,回到电脑前。等泡面的功夫,怕老四担心,在网上给老四发邮件:我今晚去网吧包宿不回来了,没事,不用担心,明天五点我会准时在旧图书馆前集 合的。 似乎应该跟他说点别的话,比如跟他说我今天知道了你喜欢我,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之类的,至少也应该跟他道歉。打了好多字,都删了,最后还是只剩开头那一句,按了发送 。 我跟老四之间的关系,又岂是几句话能说得清的?我们对彼此的感情,语言永远无法准确地表达出来。 我想一个人一辈子总会遇到这样一个让你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人,我在大学里遇到了这个人,何其幸运,我跟他朝夕相处了一年,并将继续相处三年;何其不幸,我们终将彼此错过 ,走向各自该走的正途,仅仅因为我跟他都是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泡面好了,吃泡面。这是我这辈子吃的最难吃的一碗泡面,酸甜苦辣什么味也尝不出来,我的舌头罢工,脑袋罢工,心脏罢工,罢工也好,这样就不胡思乱想。 玩魔兽玩腻了,关了游戏界面,在搜索栏上输入同/性恋,查百科词条。 想查一些同/性恋的资料,平常写论文上惯了中国知网,随手点开中国知网,查了半天才起来,这种学术网站怎么会有同/性恋的相关知识。 那去哪里了解啥叫同/性恋呢? 我二十一年的生命里,这个词离我太遥远,我念了大学才第一次知道这个词,第一次知道就是从小朱身上知道的。 现在,这个词,跟我自己有切身关系了。 我贫乏的知识里唯一了解的是,同/性恋不是心理疾病,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懂。 貌似有一些人刚开始在搅基,后来娶妻生子和和美美,是不是同/性恋也可以变成异性恋呢?会不会老四因为没见过合得来的美女,才把心思用歪了?我被自己的设想激励了。要是 老四喜欢上女人,他既能获得幸福,我又能跟他做朋友,一举两得呀。 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想一下老四结婚的画面 如果结婚了,必然跟我的相处时间就少了,甚至再也见不着了吧? 我居然想不下去,胸口发闷,一种并不强烈的痛楚在胸口鼓胀。 我想我完了。 我是真完了,我连想一想老四结婚的场面都不行。 我开始想,如果我和老四一直生活在一起会是什么情景。 平常可以一起渣魔兽,我理直气壮地使他的号。等五六十岁了,去广场上跳舞,群魔乱舞的那种,不过都是一帮老太太在跳,我们俩老头似乎不咋合适,那就去茶馆喝茶,抽烟打 麻将。七老八十,闹也闹不动,打也打不动了,就一起躺在摇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养一条狗。 狗躺在我的椅子下,不能躺在他的椅子下,狗得是我儿子,不能向着他。 到我们牙齿都掉光了,狗还年轻,围前围后地围着我们乱跑,追一个被风吹起的塑料袋能追一天。我们就躺在摇椅上,互相握着手,看狗追塑料袋看一天。 你说这样的生活多好,好到我只能想一想而已。 我坐在电脑前,幻想,什么都不做,只是想。 想到后来也忘了自己想了什么,脑子乱哄哄。一宿没睡觉,耳鸣了都。 眼看着天一点一点变亮。 光从外面透进来,灰蒙蒙的,网吧里一片呼噜声,我大睁着眼睛看着窗外。 仿佛有神仙在天上揭开黑色的幕布,慢悠悠地揭,速度慢到令人发指,但天终究还是亮了,就像日子终究要过下去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人活着,日子就得照常那么过。 于是我打起精神,继续魔兽。 这一玩玩到下午四点。 没玩够,不情不愿地起来,上厕所,洗把脸,出门。回寝室收拾实习要带的用品,想来是我回来太晚,寝室没人,没人倒好,自在。 下午四点五十来到旧图书馆前面的大广场,学校的客车已准备好,以分院为单位,排队上车,我来得晚,没见着老四,随便坐上一辆化学院的车。 车摇摇晃晃地来到火车站。 下客车,排队登火车。 进了第15节车厢,浑浑噩噩地坐下,跟我坐一块的是张勤和刘昱寒。 整节车厢都是我们化学院的学生。窜座的很多,谁挨着谁了,谁不喜欢谁了,叽叽喳喳,这顿吵吵,我趴在桌子上睡觉都被吵醒。 刘昱寒说王维熙找你半天了,他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怕你出事。 我把黑屏的手机撂桌子上,说我能出什么事。趴下继续睡觉。 李尧!老四的声音。 我无奈地抬起头,心里想着,不能给老四半点希望,要狠,要绝。 看见老四通红的眼睛和焦急担心的神情,我事先做好的心理建设全不见了。 我的嗓子眼里像有东西堵着,胸腔发痛,呼吸困难,耳朵里嗡嗡嗡一刻不停地响,我想我应该要睡觉,睡着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在眼泪即将流出眼眶的那一刻,我果断地趴下装睡。 老四跟刘昱寒说:咱俩换下座。 刘昱寒刚要起身,我一把拽住他,你坐这。 老四惊讶地看向我。 我没瞅他,跟刘昱寒说:我不想挨他,你坐这。 刘昱寒问:你们哥俩咋了? 老四问:去了趟医院,咋回来整个人都变了?你在医院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司图那小子跟你瞎说什么了? 我埋着脸,说:我就是包宿困了,你在我身边肯定吵我,不让我睡觉。 老四讨好地说:呵呵,那我不吵小笨哦,小笨让我呆会儿,我也困了,咱俩一起趴桌子睡觉 我腾一下站起来,指着老四鼻子说:你他/妈有脸没有?是不是犯/贱啊?我说我不想挨着你,你听不懂人话啊?我还得怎么说你才能走?死皮赖脸的 老四也腾一下站起来,脸激动得发红,看着我,眸光闪烁。 刘昱寒和张勤看事不对,一边按住我一只胳膊,打圆场。 他们打圆场说了什么我一句没听懂。 我在说完了那番话之后就断电了。 我觉得我现在站在这儿,还不如死了好。 我用尽全力控制住身体不要颤抖,控制住脸上的肌肉不要僵硬,控制住眼泪不要流出来。 然后我看见老四走了。 穿过拥挤的过道,离我越来越远。 背影掩在人群中,渐渐的看不见了。 我想起初中时那个带领一帮小混混上天台寻衅的他,那一天风和日丽,他把我眼镜打掉,说小样我叫你戴眼镜,装什么大瓣蒜。 我想起他在校医务室给我抹药水,问我,你爸呢? 我想起他头上蒙着衣服,在4舍楼道上伸过来脏兮兮的手说,你不会以为我是清洁工吧?我叫王维熙。 我想起他说要请我吃王福火锅,他到现在也没请。 我想起他说以后每年过年都给我打电话,这才过了一个年而已,我们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想着想着,我把头埋进臂弯,泪流满面。 不能发出一丁点啜泣的声音,不能让别人发现我在哭。 我并十分清楚我为什么要哭。 司图说老四为我哭了很多次,我此时明白了老四为什么会哭。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梦里全是老四。 梦见我和他在一起玩闹,跟以前一样,还有小朱和司图。小朱没搬走,司图没抄袭,我们四个跟以往一样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肆意挥霍着我们的青春。 原来那时真的是在挥霍。 可怜我才意识到。 望着窗外出神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7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7 。 隔壁张勤用笔记本放着电视剧《士兵突击》,刘昱寒在削苹果皮。 记得是八点开车,看看表,已凌晨。 车厢里的人大多都睡了,睡得东倒西歪,车厢后面有一伙人在玩扑克,不时传来呼喝声。 窗外是浓郁的漆黑,无星无月,只有飞速后退的高楼大厦。 偶尔闪烁的霓虹灯,汇成一条光明的河流。 火车飞驰,霓虹灯不见了,越来越暗,越来越荒芜,不知驰到哪里,窗外终于暗得毫无希望。 参天古木像一把把利剑指向天际,在列车的急速行驶中向我斩过来。 我闭上眼,想象着一把把剑将我斩得体无完肤。 想象有一把匕首,在划我的左臂。 一下一下地划。 鲜血迸溅。 这回心里不痛了,爽了。 我看着桌上盘子里刘昱寒削完苹果放下的水果刀。 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拿这把刀划左臂。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了水果刀。 特别特别想划一下试试看。 前所未有地想。 特别想。 拿着水果刀凑近左臂。 阿尧你怎么了?刘昱寒的声音传进耳朵。 我手一抖,水果刀掉在地上。 刘昱寒捡起来,没多想,随手把水果刀放在盘子里。你怎么蔫头耷脑的?一路上一句话不说? 我回过神,说:没啥,我就是包宿困的,没精神,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是啊,睡一觉就好了。至少在梦里,我还能梦到什么事都没发生,大家开开心心在一起。 把头枕在胳膊上睡觉。 听到坐在旁边的张勤笔记本电脑里传来《士兵突击》的台词: 又回到这了,身边嗖嗖飞过的蚂蚱,被李梦叫做流弹,老魏他们总看着大腮帮子的沙鼠说那真像许三多,连长说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我看过士兵突击,我这时才想起来,最后钢七连解散了,什么都没了。 哦,原来这就是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从那以后,整个实习过程中,我没跟老四说过一句话。 我正常跟着大部队去化学博物馆参观,拿着本子记笔记,采集植物,回旅店做标本,闲暇时跟张勤刘昱寒等人打牌。 老四在做什么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像他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明白我对他的疏远是因为什么。 本来我应该挑明,主动跟老四讲一句对不起,我不是同/性恋。,但我说不出,我无法再伤他。所以我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他,躲了几天,他也开始回避着我。 我们各过各的,各自学习、吃饭、睡觉,从此后竟连巧遇都没有一个。 有一次实习带队老师分组,没按照姓名字母,按照寝室分的。没等我说话,老四先提出不想跟同寝一组。于是我就明白了,王维熙,他什么都知道。而且,我想他已经放弃了。 这多好,他放弃了一个直男,我们各自走回正轨。就算以后无法再做朋友,至少我还能在心里给他留一个位置,他不再穷追不舍,我也就不用闹到大家都难看。 除了晚上做梦总梦到他,一切都很好。 有一天下雨,我们的原定实习计划被取消,同学们窝在旅馆玩牌,我一个人打伞出去散步。 a城对我来讲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我没有目的地,随便走。 雨很大,发大水,走上一座桥,看见洪水暴涨,几乎淹没了岸边的庄稼地。 我呆呆地站在桥上,看着桥下,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想了很多,又好像脑海一片空白。 四野无人。 连车都没有一辆。 所有人都在家里避雨。 我打着伞浑身湿透站在桥上,假装这世上就我一个人。 电视剧演到这里,这种情况下总是会发生点什么特别的事,来显示一下主角的悲伤。 此处,应是剧情转折。 比如老四应该偷偷跟踪我,然后我被他感动什么的。 再比如我一个人在漫天风雨里想通了我应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回去后奋不顾身投入老四的怀抱之类。 就连最三流的电视剧,那个啥深深啥濛濛的,女主角心情不好了发生事情了都一定会碰见男主角。 而现实中,我独自呆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发生任何事。 我也没有想通。 我还是不能接受跟一个男人过一生,我觉得我这个人也许算不上正直,却很传统,我认定的事认定的道理从不更改。虽然失去这个男人让我痛彻心扉,但我李尧是谁,这点痛,我 还撑得住,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我不开心。 眼看天快黑了,估摸着该到吃晚饭时间,就往回走。 回去后见到同学们我照例嘻嘻哈哈的,大声开玩笑,大口吃饭菜。 电视里有句台词是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我不用十八年,我十分钟变好汉。 实习没多久就放假了。 考试作弊的事情,还有打架的事情,都算有惊无险,我人五人六、装模作样地回了家。 回到了熟悉的生活环境,人放松下来,我开始不停不停地做梦。 梦里毫不意外只有一个人。 他成为我逃脱不掉的梦魇。 整个暑假他没有跟我联系过。 我每天给他发短信,打很多字,再删除,按下取消键。 我在妈妈和姥姥吵架的时候,躲在自己的小屋,写日记。 我写,维熙,我想要一座房子,谁也找不到我,我把自己藏在房子里,就再也听不到家里的吵架声。我这座房子是用铁皮围起来,封闭的一个空间,没门没窗,谁也进不来,谁也 不能伤害到我。 我写,维熙,我有了这个没门没窗的房子,你也进不来可怎么办?所以我还是不能这样。我还是得留在尘世中受苦,只有经历过痛苦,人才会真的长大成熟,才会变成真正的男子 汉。 我写,维熙,我想你。 写到困了,就睡觉。 梦里相见,经常哭醒。 慢慢的,连梦都没有了,我开始恐慌,我怕我把这辈子第一个兴许也是最后一个真心对我的人的模样给忘了。我迫切地想见他,哪怕是在梦里。 再后来,小朱打电话跟我说,老四有了女朋友你知道吗? 我说,那挺好啊,祝福他啊。 小朱气得摔了手机。 暑假过完,9月初开学,我再看见老四的时候,他身边就站着一个漂亮妹妹。 说漂亮倒也未必多漂亮,但是听话,温婉。 我问小朱,维熙转了性啦?怎么喜欢个女人? 小朱说,哟,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装傻装到死呢,你终于坦白讲出你知道维熙是同/性恋啦? 我说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小朱说反正比你早,咱寝所有人,就你一个人看不出维熙喜欢你。 我赶紧打住,别说我了,那都是过去式了,我是在问你维熙是不是真的肯接受女人了,要是真的,我真心祝福他。 小朱摇头,我看啊,够呛。 我心里说不上是高兴多些还是难过多些,我为自己感到高兴而羞耻,我无比鄙视会高兴的自己。 小朱说,这女的啊,怎么瞅怎么像烟雾弹。 没多久,我就明白了小朱说烟雾弹的意思。老四经常跟一个男孩在一起,那男孩头发染得乱七八糟,身上衣服露得乱七八糟,说话脏得乱七八糟。 我问小朱老四从哪整个这么一极品。 小朱说gay吧认识的呗,这货一看就是卖的啊。 我惊吓,小朱你现在连gay吧都知道了? 小朱说知道算什么,我还去过呢! 我像不认识小朱一样,从头到尾把他看一遍,说,你认真了? 小朱说,对,阿尧,我找到那个人了,那个人就是赵清明,我比你勇敢。 我说万一以后你和赵老师不好了 小朱说,那就是我生命结束的一刻,他敢对不起我,我先杀了他,再自杀。 把我吓得再也不敢跟小朱讨论同/性恋这种话题。 这个男孩的出现,让我意识到在gay圈,老四这种类型有多受欢迎。貌似在gay圈怎么说来着?十gay九受,一攻难求?老四这种长相很man性格体贴的男人,很多小受抢着要。 我跟老四依然是同寝,我们平常会说话,例如:别挡道让我过一下、借我有机实验报告、论文的参考文献格式怎么写、老师让我告诉你明天交印题费等等等。 除了这种必须要说的话之外,老四唯一跟我说过一次废话是在网上聊qq。 他给我发了一个搞笑图片,上面是两个人的qq对话,一个人说见过大爷手/淫没?,另一个回答没,先头那人说郁闷,打错字,建国大业首映没?。 我当时看了哈哈大笑。 想给老四回一个搞笑的笑话啥的,绞尽脑汁想不出,脑抽一样随口就问了一句:你跟那个男孩还好吗? 老四回:什么那个男孩,他有名字的,他叫杨嘉乐,很好。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以前跟他聊天从来不会出现这种没话说的情况。对于这种新情况我还得适应一段日子。 我说:有句话想跟你说很久了:对不起。 老四回:没关系。 我愣愣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这三个字,再不知该说什么。 聊天就此中断。 我们之间说不清是友情还是爱情的那点情谊,也就此中断。 我们再也不会一起上课,一个人记笔记一个人睡觉,再也不会一起吃饭,一个人打饭一个人去抢免费汤,再也不会聊天聊到半夜,再也不会搂搂抱抱毫无顾忌地玩闹,很多很多的 再也不会。我们两个人,到底还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也好一个人也罢,反正我还撑得住。 零九年开始流行甲流,即甲型h1n1流感病毒。我们是学这个的,我们接触到这个东西不是从电视从网络上知道哪里又死多少人什么的,我第一次听到甲型h1n1流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8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8 感病毒是我们老师 在课堂上讲课。 我们平常接触的病毒多了,大家对这个h1n1都没当回事,后来学校领导说已经蔓延到我们这座城市了,大家上课才上了心。上心的意思就是偶尔睡醒了听一会课。 九月末,每个寝室发了体温计,要求寝室长每天给寝室成员量体温上报,发现发烧有流感症状的,立即隔离。 小朱搬走了,司图抄袭打架事件之后不住寝室,搬回了父母在本市的房子,5438寝就剩下我和老四两个人。上大二了,没有大一时检查那么严,老四便经常白天逃课,晚上来个夜 不归宿。 整个寝室,变成了我的单人间。 我常常一个人从教室回来,一个人爬上床,睁着眼睛到天明。 我再也不想学习了,反正我怎么学都已经被取消了评优评干资格,已经没有学位证了,我就破罐子破摔吧。 周六周日没课,躺在床上躺一天,不动,不吃不喝,什么也不做也不想,就那么躺着。 流感一来,学校查寝严了,小朱、司图、老四,这些平常见不到的人,都回了寝室。 我们四个人又聚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以前的欢声笑语。我跟小朱还像以前那么要好,但是老四和司图在,我和小朱就有顾忌就聊不起来。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能当做没发生。就像白纸上写了铅笔字,用橡皮擦掉了也还是有印记。 每天晚上六点,是我记录体温的时间。 我走到老四的床下,像以前无数次那样,仰起脸,偏着头,看他。看他是不是瘦了,看他粗粗的眉毛和细长的眼睛,看他的侧颜,看一年多的时光在他脸上刻下的痕迹。 老四把体温计从床上递给我,我接过来,故意碰了老四的指尖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感到一种短暂的卑微的幸福。 平静如水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变故来得毫无预兆。 忘记了是哪一天,我感冒了,嗓子发炎,肌肉酸痛,浑身疼,量完自己体温,看见温度计上显示着:39度。 远超过隔离的标准。 老师说甲型h1n1流感病毒的易感人群是免疫力低下的人,我想起住单人间时自己不按时吃饭不按时睡觉,那种堕落的生活,似乎免疫力下降是必然的。 又想起新闻报道说中国流感患者死亡人数已超过五百,还在激增中。 如果我被感染了h1n1流感病毒 忽然之间,我想我也许可以解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发烧之后,上报学校,被隔离。 我一边咳嗽,一边提着简单的洗漱用品离开5438寝室,去往隔离的八舍。 小朱和老四说要帮我搬行李,我提了提手上的塑料袋说:你们俩人咋分我这一袋行李啊?送什么送,整得这么大扯,好像我不回来了似的。 他俩表情凝重,一点没被逗笑,小朱喊:别他妈废话,你一定能回来。 我尽力止住咳嗽,说:我就是普通感冒,你俩不用担心,再说就算真是h1n1,也没说一定死吧? 他俩还是拉着脸。 我说:其实我比较担心的是,h1n1的潜伏期长达一个星期,如果我是我怕我会不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传染给别人 小朱喊:不会!你根本就不是好不? 我拍他肩膀,安抚他:不是不是,我也认为不是。提着袋子转过身。 走了几步,听后面喊:阿尧! 回头,看见老四通红的眼。 我想这个时候我应该给他留一个美好回忆,比如笑一笑什么的。 扯了扯嘴角。 很抱歉我失败了。 老四似乎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没说出来。 我说:等我回来,大笨。 老四用力点头。 我冲老四和小朱挥了挥手,走了。 所谓的隔离就是把发烧疑似症状的学生集中到八舍,统一看管,不许外出。时间为一周。 我果然是普通感冒,隔离的第二个晚上,烧就退了。不再打喷嚏流鼻涕,就是有点胸腔疼,想来可能是慢性咽炎犯了导致胸腔疼。 宿舍管理员不让出去,还有五天,漫漫长夜,a/片都没得看,这个难熬啊。 晚上睡不着,听mp3。 正好是十五,月亮圆得跟圆规画出来的一样。 整个寝室只有我这个病号,屋子里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不敢给我妈打电话,怕她担心,想找人聊天又不知聊什么,无聊得趴窗台看外面的月亮。 我也不是什么哲人诗人文化人,看月亮,看半天也看不出啥来,想装一把文艺小青年都装不明白。 mp3里面情歌王子深情地唱: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勾起回忆的伤 我听见的唯一的乐章就是mp3里这首歌。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想起你的脸庞 没错,我控住不住地想起了老四。 王维熙。 这辈子没有人像他对我那么好过。 我想我以后,再也遇不到他那样的人。 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偏又想到迷惘 我想起他初中时带着一帮不学好的小混混拿根木棒来天台找我打架,被我踩在地上梗着脖子不求饶的样子。 我想起我去他学校找他赔眼镜,他一边给我擦药酒一边吹气,小心翼翼,好像我是什么易碎的珍宝似的。 我想起他在我手爆皮的时候给我上药贴邦迪,凑过来想吻我,被我一巴掌拍在脸上,大喊好大一只蚊子啊!,他那副郁卒的表情。 我想起他和小朱两个人把我抬起来,喊:一二三,撤!,却又牢牢接住我。 我想起他对我说找不到工作去找他,他养我,一辈子。 我想起好多好多事。 原来我们之间有这么多可以让我记住的事啊? 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是你啊 维熙,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一种感情就已经种在我心里,长成参天大树了啊?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维熙,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去你家找你,可是你搬家了。 你不知道我问了很多同学你的住址,我为了你恨不得转学跟到北京,可是我家没钱,我们的差距太大。 你不知道我后来曾想过,我二十多岁没谈过一场恋爱是不是因为潜意识一直在等待一个原本以为不可能重逢的人。 你不知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 还有,你不知道我李尧是一个多么传统多么孝顺的人。 我常常想,我若是活在古代,我肯定是为君主为父母而死的那种国士义士什么的。 我做每一件事都希望让大家高兴,唯独忽略了我自己高不高兴。 有一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我准备把这个秘密埋到死。 天上的月亮真圆。 我望着月亮,悄声说:王维熙,你永远都不知道 我用尽我后半生全部的心力,拼了命一样地喊: 我爱你 mp3里正好唱到: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我泪流满面。 小朱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我接了。 泣不成声。 我哽咽着说:你让我哭会行吗? 他什么也没问,直接说:行,你哭吧。 然后我握着手机,嚎啕大哭。 哭得站都站不住,只好蹲下来,死死捏着手机开始哭。 我活了这么大,我从小没有爸,我被人打被人骂被人吐口水被人叫做杂种我没掉过一滴眼泪,我家里穷成那个样到现在还住平房我没哭过一次,我小时候被一帮小孩子追着骂我是 野鸡的儿子,我在妈妈喝醉的时候照顾她,在姥姥犯病的时候伺候她,我没对任何人抱怨过任何事。生活中的所有苦难在我看来都他妈不算个事。 但这一刻,我觉得我真的撑不住了。 我想哭。 妈妈说男孩子没有哭泣的权力,妈妈说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你要坚强。 可是我还是想哭。 对不起,妈,你让我哭这一次吧,就算悼念我这一生中还没开始便已结束的唯一一次恋爱。 电话那边小朱说:老二啊,你哭啥呀,到底咋了,你今儿上午还说你是普通感冒不是h1n1,你可别吓唬我啊? 我勉强说:没事,我就是被隔离,一个人住,好像一个人独自活在世上一样,忽然挺想你们的。 你想老四啦? 我第一次承认:是。 小朱叹气:你这又何苦呢?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老四? 我哭得更厉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胸腔疼得要命,喘不过气来。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阿尧 竟然是老四。 也对,小朱和老四现在都在寝室,那么我刚才跟小朱说的话老四也听到了? 只是两个字,只是叫了我的名字,我就完全崩溃了。 我听到老四也在吸鼻子。 阿尧。 他又叫了一遍。 会好的,真的,一切都会好的。就像你的感冒会好,你妈妈,你外婆,你的压力和责任,一切的一切都会好的,你一直信我,你今天也信我这一次,我说会好的。 你叫我怎么信,我一定要给我妈挣钱给我妈娶个儿媳妇的,让她开开心心度过晚年,我连抄袭那个事都不敢告诉她,你想我其他的事我怎么可能 老四的声音低下去,说到底,你妈妈在你心里是第一位,比所有人都重要是吗?我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 我欠我妈太多了,我常常觉得我生下来就是为了报恩,我上辈子一定欠了她的这辈子才要做她儿子,所以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必须还她恩情。 那你欠我的呢?老四说,你欠我王维熙的情呢? 我流着眼泪说:你信吗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9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29 ,我可以为你死。 我信。 可是,我可以为了我妈活着。这就是你们俩人在我心里的区别死很简单,活着很难。 我明白了。老四说,你别这么早下结论,事都是人办成的,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也许几年之后你想法又变了,我可以等那一天。 我就是不希望你等我才这样对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李尧是一个多么固执的人,你等也没用。 可你也不知道我王维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谈话至此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我们沉默。 握着电话一语不发,谁也不挂断,谁也不吱声。 我多希望我可以像手机信号一样,发送到他面前,看看他,抱抱他。 我连看他一眼都不能。 维熙,一辈子那么长,你能等多久呢?我又忍心让你等多久呢?我不能欠你的,如果最后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就不能接受你对我的好,要不然我李尧就不是个东西了。 可是一辈子又那么短,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呢,来一场流感,兴许人就没了,如果我明天就死,我今天还用顾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吗? 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老四说。 我抹了一把鼻涕,不哭了。不知道。 我想上你。 草!小朱还在呢!我吓一跳,脸忽然就有点发烧。 早走了,小笨。 我松了一口气,摸摸脸,有点烫,你他妈的争点气,你紧张个锤子啊! 我真想立即飞到你面前。 我、我也想 我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瘦没瘦,我还想抱抱你。 其实我刚才也想抱你来着 我们仅仅两天没见而已,可不知为什么我非常想你。 我也想你 我现在要是在你身边,一定吻你。 我觉得脸更烫了。 把你扒光了。 喂!这这这 摸你,咬你,搂着你,跟你融为一体 王维熙!我大声喊。 哈哈哈!他得意地笑,不难过了? 啊?我还处于愣愣的状态。 敢情老四说这么下流的话就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说真的,阿尧,我现在真的很想吻你。 我似乎应该骂他一句,按照我以往,我是必须要骂一句卧槽的,但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怎么了,我张口就来了一句:等我出来 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果然电话那边立即传来笑声。 那我等你出来,你不会出不来了吧? 我靠,你当这是监狱哪?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老四低沉地笑:行,那,下星期三见。 他一笑我就受不了,心就痒痒,不看笑容,光听声都受不了。 下星期三见喂,我们还是朋友吗? 先从朋友做起。 那如果一直都是朋友呢?你不觉得很亏吗?司图说我卑鄙。 司图又不是我,他代表不了我,我觉得不亏就行,你别理任何人。 我都替你觉得你很吃亏啊怎么办? 老四笑得更大声:那你先给我点报酬我不就不亏了,你先让我上一次。 我说:你怎么变成这样我要挂了! 说了挂电话也不敢挂,挂了电话我怕他以为我生气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我每次打电话都会等着对方先挂的,小朱说后挂电话的人才是真正的体贴,我不知道这种说法对不对, 我就知道我确实不敢挂老四电话。意识到这一点,我觉得我简直没救了。 他也不挂电话。 我们俩个继续闲聊。 天南海北地胡扯,想到什么说什么,有时什么话都不说,静静握着电话感受对方的存在。 以前妈妈对我讲过一句话,他说理论上我们以为明天是美好的,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今天是残酷的,明天依然是残酷的,而后天是美好的,可惜,大多数人都死在了明天晚上。 我想,我应该试一下,活过明天晚上。我想为了老四,撑住。 不知过了多久,我手机没电了,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后来听老四说我们那个电话,把小朱手机打欠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星期三,我从隔离的八舍出来,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寝室的欢迎仪式颇为隆重,老四、小朱、张勤、刘昱寒给我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宴会,5438寝室里面,四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啤酒、花生米没错,这就算是盛大了。 几个哥们挨个过来敬酒,我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后来也记不清喝了多少,看人都是双影了。这时候老四才假惺惺地挡一下酒,说:我替他喝了。 我靠啊,你能替我喝你早干什么去了?等我都喝醉了你才来。 这帮家伙大致都知道我和老四那点不清不白,一见老四替我挡酒,更是兴高采烈,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顿灌。老四那点酒量,连我的零头都不够,没一会工夫就被他们灌趴下 了。 后来大家都不行了,喝太多了,互相抱着哭。 也不知道在哭啥,也不知道为啥哭。 小朱抱着我哭:老二啊,我整不着钱出不了国可怎么办呐,赵清明这王/八/犊子研究个傻/逼项目明年就要去美国了呀,他倒好,他妈走得这叫一潇洒,我咋整啊。 我拍了拍他肩膀,反手捞过来张勤,搂完张勤,去搂刘昱寒,一把没搂住,刘昱寒扯了上衣,跳上脱衣舞了。 再往另一边看去,老四吐得一塌糊涂,搂着床栏杆喊:李尧你知不知道我对你是怎么想的!麻痹你什么都不知道! 刘昱寒上身已经脱光了,开始脱牛仔裤,一个裤腿没褪下来,把自己绊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小朱抛下我,搂着张勤开始抱怨。 我忽然发现,怎么搞的,最清醒的居然是我? 没辙,一个一个收拾,把张勤刘昱寒先送回寝室,把醉得瘫在椅子上的小朱扶上床,小朱身子一沾床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呼噜声打得震天响。 最后去扶老四。 老四死沉死沉的,我搬了半天,实在无力把他弄到床上去,拍他脸蛋:老四,醒醒。 老四闭着眼没反应。 吃饭了。 还是没反应。 李尧被车撞了。 老四蹭一下跳起来,睁开眼睛,看见我,一把搂过去。 我下颌放在他肩上,笑了。我就知道说这句话他准能醒。 忽然老四扣住我后脑,对准我的唇吻过来。 我刚要说话,他的舌头已经伸了进来,先是舔了舔我的嘴唇,然后含住我的下唇,再然后用舌头舔我的上颚。舔得我泛起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 这是我第一次跟人接吻,傻傻地不知该如何动作。 半天,老四抬起头,看着我笑,酒气都喷在我鼻子里,吸气。他说,傻呀你,接吻都不知道呼吸的。 我一拳揍过去。 老四挡住,拽过我的拳头,又吻上来。 这次我失了先机,手被他制住,不能反抗,被他吻得肆意而痛快。 比刚才那个试探一般的吻凶狠多了,那凶狠的劲头让我害怕,可是又有一丝期待,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老四一只手抓住我的手,一只手摸我的身体,从胸膛摸到小腹,最后在两腿之间摸了几把。 一股热流向下身涌去。 嗯我忍不住哼出一个音节,条件反射一般牢牢按住他的手,抬起眼,看见老四近在咫尺的脸庞。皮肤细腻,睫毛浓密,两只眼睛里都有个我我一下子忘了我想说什么 了。 老四看了我一会,又低下头吻我,一下一下地轻啄,舔弄,把我的上下唇涂满他的口水。 终于我回过神,推开他,用手背擦唇上的口水。 你干嘛那么喜欢亲我我一边擦着他留下的口水一边说。 我就是想。 我们不是说好要做朋友的吗?我低着头不看他。 我控制不住。 他把我搂在怀里,去摸我的老二。 我按住他的手,惊恐地看着他。 他含住我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你都硬了 我的脸一下子热起来。 我就是摸一摸,不做别的,我帮你弄出来你不喜欢的话随时可以喊停,我绝对不强迫你。 两个大男人这样好奇怪的我推拒着。 可是你也摸过我呀。 我什么时候摸你了? 那次我们玩叮蚊子,你把我摸硬了。 我我那又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跟你闹着玩吗? 可是我吃亏了。 我想了想,这种事难道也要讨回来的吗?正想着,老四已经开始摸了。我很怕痒,被他抱着,含住耳垂,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息,没一会就冲动了。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是对着一个男人,我怎么也会冲动呢?还是说只要有人摸我,不管男女我都会冲动?我有点想不明白,而老四根本不给我想的时间。 他总算放开了我的耳垂,没等我松一口气,他又开始亲我的脖子。 我往后躲,缩起身体,却怎么躲也躲不过。越来越热,似乎马上要出来的样子 我不由叫道:别 别出声!老四说,小心吵醒小朱。 这句话提醒了我,我跳起来就往外跑。 扔下一句:我去上厕所。,便不再管老四,推开寝室门,进了厕所。 没等我关上厕所的门,老四一闪身也挤了进来。 顺手锁了门。 这下完了,厕所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小朱睡得跟死猪一样,他又锁了门,这可怎么办。 我往后退,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 老四欺身而上,揽过我的腰,用身体压制住我。你让我摸一下,我不做别的,我不会强迫你什么。 老四隔着裤子摸我的性/器,我感觉到内裤前面都湿了一块,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你相信我吗? 我泛起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微微点头。 说话。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0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0 相信。 他把手伸进我的裤子里,握住,轻轻动了动。 手上的力度渐渐加大。 这是跟自己弄完全不同的感觉。 天啊,我觉得我下一刻就会射出来。 可是他却停了下来。 节奏被他掌握。 我整个人都被他掌握。 舒服吗? 我再次点头,酒精上涌,头脑都不清楚了。 说话。 干嘛非要我说话。 就是要你说,舒服吗? 我气不过,去咬他的脖子。 也许在他看来,是吻他的脖子。 反正激怒了他。 他猛然拉过我,来了个正宗的法式热吻。吸住我的舌头不让我逃脱,吻得我舌头都痛了,还不肯放开我。 我挣扎起来。 他扭住我的手,狠狠地吻我,像一头发情的饿狼一样,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以为我会被他吃掉。 他一把扯下我的裤子,露出亮晶晶的顶端闪着水光的老二,直挺挺地翘立着,我觉得丢脸死了,站起来逃跑,又被他按回去。 然后他冲我笑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根火热的棍子。 轰!地一声,我全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 你别这样!我着急地说。 被他一个大力地吸吮,弄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用手捂住眼睛,再不敢看。 脑海里闪过电光一般,整个脑袋晕乎乎,天旋地转。 那个地方太湿太热了,原来居然这么舒服 脑海一片空白。 什么都想不了。 整个身体好像都在旋转。 有的时候会碰到牙齿,心惊胆战的,又期待,又害怕,又兴奋,又有一种罪恶感。我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 我完全地彻底地被他控制。 我愿意完全地彻底地被他控制,因为他是王维熙,天上地下,只有这么一个王维熙。 很想主动地挺身,又不敢。手紧紧握成拳头,才能控制住不去按他的脑袋。用右手捂住眼睛,不敢睁开,这一切像梦一样,睁开眼也许梦就醒了。 感觉到进入了一个无比紧致又温暖的所在。 是咽喉吗? 不敢去想。 忍不住还是主动顶了一下。 立即听到老四发出一声呜咽,似乎是被顶得很难受。 急忙睁开眼,看到老四屈起一条腿跪在我脚下,嘴里吞吐着我的性/器,这个景象刺激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又插了几下,猛然泄了出来。 全射进了他的嘴里。 对不起,我 老四没让我说完,拉下我的头,吻住我的嘴。 我尝到了自己精水的味道。 好恶心 推开老四。 **啊你!干嘛让我尝这个又被吻住了。 滚开,让我说话,我不还是被吻住。 我踢了他一脚,踢中他的老二。他弯下腰,神情痛苦。我这才有空系好裤腰带,脸热得像被蒸熟了一样,想什么都不顾立刻逃走,又不能不管老四。喂,装什么装,有那么疼吗 ?我使劲了吗? 他拉过我的手,覆在他两腿之间,隔着裤子都能看出他的形状。你摸摸。 我不要! 我都帮你了 我我又不想让你帮! 他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我碰到了,很热,很硬,很很大。 他牢牢抓住我的手,带着我的手伸进内裤,摩挲着,来回撸动。 你不在的日子我好想你。 我转开头,不去看他。 我跟那个gay吧认识的杨嘉乐早分手了。 我知道啦。 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的动作加快,听见老四喘粗气的声音,轻声说,我都知道,大笨。 老四一激动,射了我一手。 我把手上的白浊摸在他衣服上,抬脚就要走。 老四在身后喊:阿尧! 我握着门把手准备开门,别叫了,不许再说那些肉麻的话! 嗯,我就是想告诉你 不用说啦,我都知道。 你光系上裤腰带,还没拉好拉链呐。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我和老四终究还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做朋友。老四说得好听,说先从朋友开始,可他对我的态度,完完全全就是恋人。 都是男人,我知道他的意思。他的身体比他的嘴巴更诚实。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恶狼在看一块近在眼前却动不得的肥肉。 每当这时,我就会转过头不看他,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没办法,我既然身为肥肉,就要有肥肉的自觉,难道还能自动自发地凑过去么? 有时候看着老四苦忍着不动我的样子,说不上怎么回事,我就想笑。又尴尬,又害羞,又好奇,所有的情绪汇聚在一起,最后变成笑。老四见我笑,就恨得牙痒痒,趁没人的时候 收拾我。摸摸,亲亲,不会真的做,不过仅是这样,我也觉得不好。 他几乎亲遍了我的全身,每个隐秘的地方都被他亲过。他几乎摸遍了我的全身,我常常会在他的手底下颤抖。 一边怕,一边期待。 一边像扑火的飞蛾一样,微闭了眼,不管不顾一头扎进他制造出来的激情漩涡中。 想着,不能,不要,不可以。 但伸出手,往往不是推开,而是搂住他的脖子,张开嘴,往往不是拒绝,而是细碎的压抑的呻/吟。 我从来不知道情/欲是这样让人迷乱的东西。慢慢的,我不再害怕他的亲近,甚至开始隐隐的盼望。 我觉得我完了。照着这个态势来看,我早晚会被老四改造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同/性恋。 可是我竟然不怕这才是真的完了。 我到现在也没想好要怎么跟我妈妈说,当然更有可能是我永远不跟她说,我将来找个女人假结婚,生了孩子就离,可惜我的三观不允许我这么做,小朱说我善良,老四说我圣母, 总之,我其实做不出来形婚坑害好人家女孩这种缺德事。 毫无疑问,跟老四谈恋爱是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的。 我做人的宗旨就是希望所有人都满意,所有人都开心,而我不论跟不跟老四在一起,我都注定了会伤害到一些人。怎么选我都痛苦。怎么做我都有负担。 对于我这种人来说,伤害到别人,那是比伤害自己还难受的一件事。 我永远学不会自私。 小朱说完全想象不出来你这种人是怎么活在世上的,他说李尧,你要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你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道德上的完人。你要明白,做道德上的完人不是那么容易 的,所以你受这些苦,也就不奇怪了,毕竟,你的事搁在别人身上根本就不叫事,只有你才会为难。 我明白小朱的意思,只是我已经长成这样了,我的性格改不了的。再说,老四不就是喜欢这样性格的我吗?谁让他不开眼看中了我呢? 我的性格决定了我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真正的问心无愧了。 我注定要愧对很多人。 我注定要伤害很多人。 但是,我不想再让老四伤心。 我发现,当我看见老四伤心得要死掉的样子,我恨不得自己去死。 我想让他高兴。用尽我所有办法。 我知道我跟老四现在其实就是恋人的关系,只是盖着一块朋友的遮羞布。 我有时也会担忧,不知道自己能否配得上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而我在经历了流感被隔离的日子之后,我想,我得试试。人生苦短,有的事情错过了就再也不回来,我要是明天 就死了我还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得试试,我才知道老四将来对我怎么样,我得试试,我才知道我的未来会怎样,而不是一味地想,想,是没有用的,做,才有用。 我想不出问题的解决办法,所以我不再想,我只去做吧。 让时间给我答案。 也许有一天,老四会爱上另外的人,那我就功成身退祝福他。 也许有一天,妈妈会接受她的儿子变成了一个同/性/恋,那我就每天烧高香拜佛还愿。 也许有一天,我会原谅司图,司图会接受我和老四的感情。 也许有一天谁知道呢?我现在才大二,未来那么长那么长,谁知道会怎么样呢。不知道会怎样,我却担忧,这不是很划不来吗?对于没发生的事情我想那么多做什么? 只要全身心地享受现在就好了。 所以在老四亲我的时候、对我说肉麻话的时候、像恋人一样对待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反感,还有点小得意。 这可不能告诉老四,让他纠结去吧,让他忍耐去吧,哈哈哈哈! 大二寒假的时候,老四非要去我家看雪。 我知道他不是看雪。 我还知道我应该要拒绝他。 我的妈妈年轻时曾当过一个有钱人的小三,怀着我的时候跑了,未婚生子,一个人养大我,村里人一直瞧不起妈妈,我从小就被人欺负,我念初中时总是打架,我用拳头来证明我 是一个强悍的人,谁都不能打败我,其实我知道我内心脆弱而良善。从小到大我那帮哥们朋友,谁也没到过我家,我不允许别人了解我家的情况,看到我真实的样子。 面对老四真诚的眼睛,我想了想,认认真真地跟他说:好啊,你来吧,欢迎,我们一起回家啊。 老四揉了一把我的头,笑了。 我说:你来可不能白来,你得带礼物。 老四说:行啊,要星星买星星,要月亮买月亮,要啥买啥。 这可是你说的,你信用卡够不够啊? 我爸妈有钱哪。 你爸妈的钱也不是你的啊,他们兜里的信用卡你也掏不出来。 没事,那我把我爸妈当礼物带来。 我斜睨他一眼,这明显有阴谋啊!本来我让他来我家就够呛了,难道这么快就双方家长见面?他就不怕家里人知道我这个德行、我家这个德行之后,反对我们的事? 我说:你想得美。 他说:我是认真的,我真想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1 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 作者:阿尧 分卷阅读31 让爸爸妈妈见见你,我也去见见你家里人。我初中见了你就再也忘不掉,我为了你特意来念jk大学,我们经历那么多,才能弄成现在这样,我从来没 有这么认真,我这辈子再不会对任何人像对你这样。我有时候真怕,我还在梦里。 我啪一个巴掌拍在他脸上。是梦不? 不一定。他舔着脸凑过来,你亲我一下,我要是不乐醒,那说明就不是做梦了。 我哈哈大笑,我才明白其实害怕犹豫担忧的人,何止我一个?他是这么怕失去我,我又何德何能值得他这样?我啪地一下,使劲亲了一口他的脸蛋。 老四有点蒙,反应过来之后,激动得就要抱我。 我一矮身溜走,一边笑一边跑。 老四在后面穷追不舍。 我们俩沿着jk大学的林荫道一路跑下去,沿途洒下无数欢声笑语。路人惊诧的眼光我们视而不见,树上的鸟被我们惊起,扑棱棱地直飞上天,我们的快乐也飞上天了。正午的阳光 从树梢上洒下来,照在老四的脸上,使他的脸颊发出了光,像是漫画里的某些剪影一样。面目皆模糊,唯有他的笑声远远传来,使我在以后的人生里每遇艰难险阻一想起他那天的 笑声,就重获支撑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老四,王维熙,我说过我要把我爱你这个秘密一直埋到死,我说到做到,我要是死前一天告诉你都算小爷我没能耐,我非得到七老八十的那一天,到我喘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才告诉 你,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一辈子了。 老四,王维熙,谁也不知道未来会什么样,我确实无力解决很多问题,但有这一刻,我想我已经足够了。 爱过你,我已经,不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后记 想不到这篇文居然也有完结的一天!t t泪流满面啊我! 我便是没想到坑了两年甚至都锁文了,结果居然还会完结啊啊啊,好感动,为我自己!!!!!!!!! 可能会有读者觉得这篇文不应该在这里结束。按照文里的时间设置08年主角上大一,12年大四,最起码是要写到12年才结束的,也就是还有两年半时间的剧情被我砍了,从这个角 度上说这篇文貌似烂尾。但实际上,在坑了很久之后的昨天,我重读这篇文的时候,忽然发现其实在这里结尾也很不错。童话故事里最后的结尾总是王子与公主过上了幸福生活 ,而非婚后如何如何。从这个角度上讲,这篇文没有烂尾,此时结束恰到好处。当然,真正如何,就见仁见智,随读者评判了。 这篇文最初的第一版大纲要比现在呈现出来的虐得多。小朱和赵清明老师某一次在教室里叉叉圈圈,被摄像头录下来,录像曝光,师生恋,又是同/性/恋,丑闻一出,舆论哗然, 赵清明被学校开除。赵清明家里人找到小朱,给小朱钱,要他离开赵清明。小朱当时恰逢妹妹生病缺钱,且小朱母亲以死相逼,小朱亦不想耽误赵清明前程,于是骗赵清明说自己 一个穷学生跟老师在一起就是为了能得好处,现已得到钱,要分手。赵清明心灰意冷,去美国做研究。小朱拿到钱救治妹妹之后,跳楼自杀明志。临死前给李尧打了最后一个电话 ,当时正值期末考试,李尧在进考场的一刹那看见小朱来电,没有时间接,直接关机开始考试。在考试结束后给小朱打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李尧走出教学楼的同时小朱 跳楼。李尧手里拿着电话,看到地上的死尸,想到小朱大一时跟自己在天台喝酒说的那些极其偏激的话,小朱用生命证实了这些话,李尧无比痛悔。 赵清明回国参加小朱葬礼,李尧等人拦住不让赵清明祭拜小朱,对赵清明说朱霍健从来不是一个贪财的人,正相反,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用死来证明对你的真心,从此后你 可高枕无忧前途一片灿烂了,在朱霍健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去美国,你不相信他,现在又何苦回来。李尧等人与赵清明发生冲突,把他揍了一顿。 赵清明回到jk大学无机实验室,想起在这里与小朱的点点滴滴,悔不当初,服毒自杀,被人救了送到医院,因中毒过深全身瘫痪只有脚趾能动,后半辈子都无法痊愈,一生就只能 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李尧等学生去看望赵清明老师。赵清明已无法说话。趁无人注意,用脚趾写字,请求李尧让他死去。李尧万般无奈答应,赵清明死亡。 赵清明死后,有人收拾遗物,在无机实验室发现赵清明生前写的纸条,大意是我与朱霍健,为世所不容,生不得同衾,但求死得同穴,若得合葬,感激涕零,赵清明绝笔。 众人将赵清明与朱霍健合葬。 李尧因小朱与赵老师的事情觉得同/性/恋没有好结果,自责不已,圣母情怀发作,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两人,与王维熙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 第二版大纲我又改了,改成小朱收了钱跟赵清明说分手,赵清明心里坚信小朱与自己的感情。在小朱跳楼的时候,赵清明来到现场,劝小朱不要轻生。小朱绝望,不肯下来。赵清 明爬上去,愿与小朱同死。于是两人和好,且双方父母也都接受了对方的存在。 而且想必聪明的读者也看出来了(记得评论里有人问),我原先的设定里,司图和李尧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司图那么嫉妒李尧,陷害李尧。后来大结局的时候李尧一家认祖归 宗,李尧也原谅了司图。 我现在想,幸亏我没这么写 幸亏在这里就结束。 这狗血度简直了,我了个叉 不过我想说,各位认为狗血,却不知很多情节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比如两个人一对男女在教室里面叉叉圈圈被录下来,且录影带在网上流传,在我的大学曾经是真人真事生活 总是比文章还要狗血得多。╮(╯_╰)╭ 我在想大纲的时候总是设定许多情节,我的脑洞开了就挡不住,总是变成长文,我写着写着,往往写到十万字时会觉得这文是垃圾,写到二十万字时又会有一种毫无继续价值的感 觉,所以我的文多在十万字左右坑掉。昨晚机缘巧合重新看了一遍李尧文,居然看下去了,居然觉得这是一篇好文,再一次被自己的文笔惊叹!咩哈哈哈~~虽然也看出了这样那样 的缺点,比如前几章过于追求搞笑忽略人物塑造使得四个人没有明显的区别;中间考试事件转折突兀没有铺垫;李尧的人物塑造过于圣母可能不符合现今爱看打脸的读者的口味等 等等,但是我依然觉得这篇文是个好文! 是有价值的文。 我当初坑文的时候觉得这文太烂太垃圾一无是处再继续写就是在自爆其短自取其辱,所以我坑了。 现在我重新看被吸引,觉得这文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哪怕就算是为了纪念我的大学也应该给它一个结尾,并且是好结尾。 在主角接受小攻的爱意的这一刻结尾,不写大纲里设定的那么多狗血虐的剧情,正该如此。 我想,我经过这么多年,我的思想更成熟了吧,我似乎越来越不喜欢无谓的虐了远目%;_;% 原本都锁文了,现在重新解锁,并且给这文一个结尾,不管结尾怎样,不管写得好坏,反正我完结了,完结本身已是一种成功。做为我此生完结的第三篇文,我还是很高兴的,希 望看到这篇文的你,也能说一说自己的感想,哪怕就两个字好文或者垃圾,我也感激你。 大学毕业有些日子了,我都快忘了我的大学,昨晚重看这篇讲大学的文,忽生许多感触,这篇文也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它至少有一个优点,就是在日后当我忘记大学生活的时 候,翻开来看看,取悦自己,何尝不是一种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