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的小鲜肉》 分卷阅读1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1 《富婆的小鲜肉》龛焰犹青 文案 穿越成富婆你最想干的事是什么? 沈澜答:撩尽天下小鲜肉,顺便结个婚生个娃什么的(≧ω≦) 从北齐那个疯狂禽兽的王朝穿越而来的贫家女一朝穿越成现代升级版酷炫老板娘,沈澜表示,她很high,也很xing(幸)福(≧▽≦)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古穿今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澜,谢嘉树 ┃ 配角:秦海,叶思婷,谢嘉玲,薛巧云,沈茂奎,陈煦,承包商里的一众小鲜肉和老腊肉们 ┃ 其它:古穿今,职场精英,腹黑多金 第1章 穿越 作为被魏晋南北朝时期北齐政权统治下的一枚贫穷弱女子,沈澜最近过得有点郁闷。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一觉醒来怎么就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来。 首先,和她接触的每一个人讲话的方式和内容都好奇怪,还有屋子里的每一件摆设和器具都怪怪的令她摸不出丝毫头绪来。 她有些怯怯地打量着这周遭的一切,对入眼的每一副陌生的面孔都感到惶恐和不安。 女儿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被白衣天使们抢救了回来,还没来得及长长舒上一口气的沈母看到女儿现在这般光景,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抽抽噎噎中带着哭腔,“她爸,咱们家小澜会不会真把脑子给砸坏了?这一天天的,饭也不吃,话也不说一句,我这当妈的心里……” 沈母说着说着,忽然鼻子又一酸,眼泪‘唰唰’地就滚了下来。 沈母一哭,沈澜的几个姨妈也忍不住跟着拭起了眼泪,病房里顿时一片凄凄惨惨的哀哭之声。 还是见过大场面大阵仗的沈澜的大姑妈沈慧君心里明镜似的,赶紧拉着沈母的手劝慰道,“大嫂,孩子这不好好的吗,在病房里快别哭哭啼啼了,给孩子招了晦气就不好了。” 沈母一听对孩子不好的话赶紧止住了哭声,可喉咙里的哽咽,只得望着睡在病床上呆呆痴痴的女儿叹了一口气,眼泪如泉涌般怎么止也止不住。 沈澜的父亲沈茂奎本来就嗜烟嗜的要命,但是医院向来明令禁止病房抽烟,几天前烟瘾就上来了,加上女儿突遭的这场意外,此刻他眉头紧皱,心烦意乱地对着沈澜的母亲就是一顿数落低斥,“你个死老婆子,哭哭哭,就知道哭,好好的一个家,就被你哭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沈茂奎因为心情不好,此刻说话的语气冲冲的,像要吃人似的。 眼瞅着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沈慧君和几个姨娘也赶紧过来帮着在中间调和就怕两人吵起来。 可沈母薛巧云却也是个要强的性子,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揪住了沈茂奎的衣领,别看她瘦瘦小小的,手劲却不小,沈茂奎一时被封的有点没缓过神来,只见薛巧云早已声泪俱下的将胸口中所有积聚的不满愤怒和委屈统统控诉出来,“好好的一个家就被我哭成了这个样子?沈茂奎,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当初要不是你非得同意小澜去接手那个什么破快递公司,我们家女儿能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吗?啊!!!” 最后一个‘啊’字说出来的时候,薛巧云激动颤抖地几乎站不住,踉踉跄跄了好几回终是将沈茂奎的衣领‘哗啦’一下撕碎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女儿是她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如果可以交换,她宁愿当时那大灯箱柜子掉下来的时候砸到的是她,而不是她的女儿。 “接下这个快递公司也是小澜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她长大了有她自己的主张,我们做父母的给她背后的支持有什么不对?” “给她支持?你不知道她终究只是一个姑娘家啊,那快递是个什么行当,整天的都是一帮烟不离手脏话不离口的大老爷们儿搬货卸货的地方,你有把小澜当自己亲生的待过吗?我知道的,你就是嫌弃我没给你生个儿子出来,有本事你就让那个贱人给你生去啊,生去啊!” 薛巧云是咬牙切齿说完这段肺腑之言,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使她跟他在一起过日子都过了快三十年了,可是这个男人却始终对另外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她算什么,除了女儿她本已没有任何指望,而此刻就连她最最心疼的女儿都成了如今这样一副模样。 她还没来得及擦掉新涌上来的一批眼泪,只听地“啪”地一声重响,一记耳光火辣辣地疼在了她左脸的脸颊上,沈茂奎终究没忍住打了妻子一巴掌,瞬间一个鲜红的五爪印骇人心魄地浮印了出来,薛巧云的心在寸寸滴血。 一场夫妻之间的撕战瞬间被点燃了起来,两个人谁也不让谁,真个病房顿时陷入了一片兵荒马乱人仰马翻的状态之中,姑妈沈慧君一看这局面越发不可收拾,急得就要把自己的大哥往门外拽,奈何女人的力气终究抵不过男人,但好歹怒火中烧中的沈茂奎还是有分寸的,可是薛巧云早已顾不得那许多,一把攥住丈夫早已撕碎的衣领,尖利的指甲将沈茂奎的脖颈抓出一条鲜红的血印出来,瞬间让人看着胆战心寒起来…… 这就是沈澜穿越而来时对现代这对父母的最初印象,幸好有值班的护士过来给别床病人换输液袋的时候及时严厉制止了这场闹剧,只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要闹到外面闹去,病人还需要休息!” 一群人悻悻地谁都没有敢再吭出声来。 沈澜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这到底是哪出跟哪出,虽然不大听得懂他们叽里咕噜地吵些什么,但因为身体里脑袋里还残留着一些原宿主的记忆,所以她稍微理清了一下头绪,方才心里有了些主意。 现世的这个身体的主人有着跟她一样的名字,也叫沈澜。虽然她还不太习惯为什么这个年代的人要叫阿爹阿娘为爸爸和妈妈,但毕竟经历了那么多年的人类文明的进化,她感觉爸爸妈妈听起来虽然没有阿爹阿娘喊起来亲切,可是倒也念起来琅琅上口。 阿爹……阿娘…… 沈澜一想到阿爹阿娘心里就忍不住一阵泛酸,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终是没敢掉下来,她害怕这个陌生的世界,也害怕这样多陌生的面孔,所以从醒来到现在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着,从不肯开口多说一句错话。 可是木已成舟,她该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该感到沮丧,没能和自己真正的家人生死在一起? 心里的矛盾,她一时无法排解,只待人全部出去她一个人呆在清静的病房里的时候,她才盘坐在床上,将还有着淤青缠着绷带的膝盖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将手心里始终攥紧的檀木梳子轻轻地在床板上划着。 她每次一有心事就是这样,好在这枚古色古香的木梳子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2 还是她略微熟悉的物件,划着划着,眼泪就顺着鼻梁鼻尖高高地跌落下来。 那个穿越而来的沈澜其实前身是生活在北齐末期高纬皇帝统治之下的,北齐是典型鲜卑化了的汉人统治政权,保留了很多汉人的生活习俗和语言。 高纬皇帝虽然容貌壮美却是个出了名的昏君加暴君,他任用奸佞,残害忠良,纵情声色犬马之中,荒淫无道,朝野上下混沌一片,更有那揣着虎狼心思的地方吏官巧立名目苛捐杂税徭役繁重,百姓苦不堪言却也只得有苦难辨。 自从生性猜忌心极重的高纬皇帝将战功赫赫军事支柱的大将军斛律光和兰陵王先后诱杀赐死后,地处西边一直对北齐蠢蠢欲动的北周皇帝宇文邕更是伺机而动,意欲夺取北齐版图,开疆拓土。 自此,北齐连年混战,民不聊生。 沈澜就是在这样一个疯狂而混乱的社会大背景下出生的,她虽不是家中最小的,可是上面却已经有了三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了。 她出生后没几年村子里就开始闹饥荒,加上老天作怪,河北大旱,田间颗粒无收。可是官家不管,依旧盘剥,家里的余粮被搜刮干净。 沈澜的阿姐沈泠不忍心看着弟弟妹妹们受苦,甘愿自贬身价卖入青楼,从此那千人骑万人跨的营生。 阿爹阿娘死活不肯女儿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但奈何阿姐性情刚烈,虽换得银两糊过了几年艰辛的日子却终究是杯水车薪。 沈澜只记得当时饿得昏昏欲绝的时候她仿佛尝到了鲜血的味道,那样浓烈的血腥气,然而她终究还是晕厥了过去。 她从来没想过这样魂穿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用现代人时髦的词来说就是,她穿越了。 作者有话要说: o(≧口≦)o过完新年开新文,祝小天使们新的一年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学业事业更上一层楼! 第2章 摸索 沈澜在医院养伤的这几天从来来去去看她的人嘴里约莫知道了些这个原宿主受伤的原因。 元丰快递a市分公司底下有很多细分的业务承包区域,每个承包区域都相对应了一个承包商,但承包商们的经济状况和人品素质却多是良莠不齐。 作为元丰快递公司的老板娘,每天面对着这些抱怨着生意不如意喋喋不休的承包商和底下的快递员们就已经够头疼,更有甚者,因为有的承包商们是夫妻两个合伙干,而从a市发往下一个分拨站点的货车每天晚上都是七点准时发车,所以那些大大小小有孩子在上幼儿园的承包商们直接把孩子接来放在公司,等货都分完发走后才带走孩子。 所以沈澜的这家快递公司真正比别家公司热闹了不仅仅只是一百倍。孩子们在一块不仅仅嚷嚷个不停还喜欢打闹成一片,即使他们的父母再三亮起了嗓子嘱咐他们趴在小桌子上好好写作业,奈何晚上发货本就嘈杂无比,孩子们聚在一块哪还有心思搁那写作业,不是你拽拽我辫子就是我扒了你的裤子,有那怂的被欺负的即使扯破了喉咙在那哭,也能瞬间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鼎沸中。 沈澜的这家快递公司俨然成了一家就差被上房揭掉瓦片的托儿所。 不过好在沈澜的性子向来温和,即使每天都卷夹在这样吵闹的环境里,她依然能把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干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就连一向不赞成她接下这家快递公司业务的母亲有时候都忍不住说她是工作起来不要命的女强人。 到底女不女强人她不知道,但是她向来做事都是非常认真甚至有一点不容置疑的偏执在里面,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这是她的未婚夫陈煦留下来给她的。 他们曾经差点就要成为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然而一场不可预知的惨烈车祸,粉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和天真,她至今都不太记得她是怎样从那样一场昏天暗地的悲痛阴影中走出来的,如果那时,那时不是千钧一发之间陈煦死死护住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她,或许当初死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生命是一场不可轮回的战役,她遍体鳞伤地从血泊中爬起来,不是接着倒下去,而是要带着另外一个人的信仰继续勇敢地走下去! 沈澜承认一开始她那样拼命疯狂没日没夜的工作着确实是为了麻痹自己,可是后来,她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她和陈煦在油菜花田里并肩而坐笑容灿烂的那张照片,她忽然幡然醒悟了些什么。 陈煦不顾一切护佑她周全的爱,不是施予她束缚,而是想要她快乐。 可是陈煦,那样温润如玉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然而有着最灿烂笑容的陈煦,她却永远也触不到了…… 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沈澜在自己这一块不太熟悉的领域慢慢摸索着竟然也把这份快递行当经营的有声有色。 就当大家都以为沈澜已经朝着新的美好的方向大跨一步的时候,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那天沈澜从厕所里洗完手出来的时候,刚好公司的大货车已经装好货要开往下一个分拨站点进行货物分拣转运。 因为这种大货车属于半挂式的那种看起来非常高大威猛,司机高高在上有很大一块区域都是处于盲区,所以沈澜每次看到这种车都会离得保持一段距离。 大货车转弯的时候,会不断提醒着“转弯,请注意”“转弯,请注意……” 沈澜正耐心等着大货车开出大仓库以后再走回办公室的时候,忽然不知从哪‘唰’的一下蹿出了一个小毛孩,那孩子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年纪,说是弹珠滚到了大卡车的轮子下面了,大人们忙着收拾货物哪顾得上管孩子。 眼看着那孩子就要往行使中的大货车的车轮子里钻的时候,沈澜心里吓得‘砰砰’直跳,她曾经看过无数遍孩子被卷进车轮碾压成肉泥的报道,那样鲜血淋漓的一张张面孔曾经是那样鲜活的绽放在父母的生命里,然而车祸…… 沈澜已顾不得那许多了,冲过去就要把那孩子往回拽,然而就在这时,司机师傅一个急刹车,车厢里一个摇摇欲坠的巨型灯箱框子忽然滚了下来…… 沈澜只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砸地火烧火燎的疼,脑子里瞬间‘嗡嗡’的像有无数血潮在汹涌的袭过来,紧接着她便不省人事的昏厥了过去。 当然没人会知道这个被灯箱砸到晕厥的沈澜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竟然被注入了另一个同样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同样被叫做沈澜的女人的灵魂。 而那个从北齐时代穿越而来的沈澜这时手里正捉着一把水果刀学着别人的模样给自己削苹果,但到底手脚不太灵活,只觉得刀刃是不是得了什么抑郁症,这下好了,沈澜右手刚好拿着一把水果刀,而左手接近手腕处的鲜血淋漓……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3 只听得‘啪’地一声水瓶瓶胆被摔碎的声音,爱女如命的沈母忽然跟疯了一般夺走了沈澜手上的水果刀,又赶紧解下脖子上的丝巾给女儿裹这伤口,一边裹一边哭得泣不成声,“你这孩子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你这不是拿刀往你妈心口上戳吗?你不念自己,也要念念你妈啊,我一把年纪拉扯你长大,不期望你能多听话,可也不能眼睁睁看你做这样的傻事啊!” 沈母哭着哭着眼泪就成了滂沱之势,虽然薛巧云并非沈澜的阿娘,但是做父母的心时时刻刻都钱挂在孩子的身上,她很想喊一声‘妈’,可是又觉得妈这个字实在太怪,索性只哽在喉咙里,不停地替薛巧云拍背顺着气。 薛巧云有轻微的高血压,情绪一激动起来两边脸颊就红扑扑的。待情绪稍微平复一些以后,她才拉着女儿的手絮絮叨叨着说着什么。 薛巧云虽然一件事总能唠叨个没完没了,譬如沈澜的父亲如何如何杀千刀的,沈家一大家子如何如何欺负她们娘而两个,可到底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 沈澜想起了自己的阿娘,那个同样唠叨却总是能给她最无微不至的爱和关怀的母亲,那个每次她犯了错挨了打结果会跟着她一起哭的女人,那样恨铁不成钢望女成凤的殷切期望和怜爱…… 母亲,古往今来,怕是唯有父母之爱才是这样恒古不变的吧! 想到着,沈澜情不自禁地微微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薛巧云本来还是一肚子牢骚,见女儿这般笑起来,忽然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微嗔,“你这孩子不会是真傻了吧,还笑,这伤口不疼啊?” 虽然语气嗔怪,却满满的都是心疼。 沈澜摇摇头微笑道,“妈,不疼!” 妈,不疼! 她在心里百转千回的这个字,原以为说出来怪异会惹人嫌疑她这个冒牌货,没想到脱口而出的时候却是那样的自然而流畅。 沈母一听到女儿能够这样正常的开口说话了,早就开心地不知如何是好,忙把这个喜讯告诉了沈澜的主治医师。 白大褂医生胸前挂着听诊器,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询问着她身上的一些病痛。 望闻问切,医生应该就是她们那个年代所谓的郎中了吧! 沈澜这样想着,忽然觉得现代的好多东西好像都要靠她去慢慢摸索了! 第3章 适应 沈澜算是在同期病人中恢复的比较好的,但和蔼可亲的主治医师还是反复叮嘱过,因为沈澜主要受伤的是脑部,如果瘀血清理不干净的话或术后不甚造成什么感染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所以即使沈澜现在能说话能自理了依旧要留院观察几天方可办理出院手续。 沈母一合计,女儿在医院已经住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差多待这两天,况且后遗症什么的可不是说着玩的,反正女儿的病一切听医生的准没错,但到底还是掩不住心里的喜悦,忙把女儿好转的消息像周围的一票邻居亲戚传播了个遍。 沈澜的父亲总觉得自己的这个老婆平时做事太张扬,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喜事,女儿向来福大命大,如今好将起来不是理所当然之事。 沈茂奎也是怕自己吭两声表达些不满后搞不好夫妻两个又要脸红脖子粗地挣扎起来,索性甩了甩衣袖哼了一声径直朝医院的吸烟室走去。 这样一对父母还真是……蛮可爱…… 沈澜忽然觉得有一点好笑,但转瞬间她眼里的笑意就黯淡了下去,心里的某个地方总是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她一直不大清楚自己穿越而来的时空到底是哪一年,所以这几天一直活得都像个无根的浮萍似的,随波游荡。 阿爹……阿娘……哥哥姐姐还有弟弟妹妹们他们都还安好吗?可还在为了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拼命地挣扎着求着生存,她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当时她饿晕的场景就是在饿殍遍野的田埂野地间,可是记忆里那样浓烈的血腥气,是谁割开了自己的血肉挽救着她奄奄一息的最后一丝生命…… 她不能回想,每次这些片段如村头戏台子铿锵咿呀的场景一般‘唰唰’涌现在她眼前的时候,沈澜都会头疼欲裂到几欲炸开。 医生叮嘱她要好好休养,不要思虑太多,她点头应允,可是自己不思虑那些汹涌的凌乱的记忆会自己爬出来啊! 若不是因为身体里还残留着原宿主的一些微薄记忆,她觉得这一次穿越绝对是坑的她还不如饿死算了。 虽然沈母和沈父都是非常爱她的,当然了这是介于这是因为她的灵魂附着在他们女儿的身上,世上哪有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可是沈澜总觉得还是特别别扭,毕竟他们又不是她的亲阿爹阿娘,自上一次沈澜脱口而出的那一声妈过后,沈澜面对这样一对父母又开始犯难了,爸妈两个字怎么也喊不出口了。 沈母只当是女儿在医院待久了闷坏了,所以每次来都从家里带些女儿平时爱看的书过来。 很多书的封面都还是簇新的,保护的很好,连卷起的页脚都被妥帖地抹平压好,依旧完好如初。 漫长的时光确实有些无聊,况且还是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沈澜索性拣起几本书来看,慢慢用指腹摩挲着那些白如雪的书页,心里思量着,看来她这个原宿主是个心思细腻生活精致的爱看诗书古词的文静姑娘。 她一本一本看过无非就是囫囵吞枣,在她们那个年代女孩子是念不了书的,况且她又是穷人家的孩子,能穿的齐整衣服填的饱肚子就已经阿弥陀佛了,哪还奢望过念书识字。 不过想来就算她识字又能怎样,完全不同的时空文字怎么可能一模一样,带着原宿主的记忆,她一本一本念过那些书的名字,只是念到某一本的时候,她忽然停顿了一下,因为那一刻她的目光 正流连在一张带着狰狞猛兽面具在马上奋勇杀敌的将军身上…… 兰陵王……是那个貌柔心壮,音容兼美的兰陵王…… 她的心忽然‘咯噔’一跳,仿佛在时光的缝隙里就那么漏掉了一拍,她那个时代的伟大英雄,村头说书先生嘴里拯救万民于危难骁勇善战的兰陵郡王,甚至因为卓越的军功有战士亲自为他讴歌一首《兰陵王入阵曲》。 这是怎样了不起的大英雄,那时在还小小的沈澜的心里,她觉得只要有这个兰陵王在,那么她的家乡一定就不会卷入那战火纷飞的人间灾难,阿爹阿娘勤劳地耕着地收获着丰收的喜悦,她和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就可以一直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慢慢长大,然后嫁人。 可是一切的一切……或许是天意弄人,她只是惊讶于唯有这一本书曾被人手摸过无数遍,汗湿或是泪湿,书页早已皱巴巴的不成样子,也许冥冥之中她们之间是有这样一段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4 缘分的。 沈母看到女儿这般爱读书,仿佛又回到了读书时代乖乖女儿的形象,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层。 其实说起来在薛巧云的眼里,自家的这个女儿真是门门都好,就是有一点,对很多事都太执着,不管是感情上还是工作学业上,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和执拗,这一点犟脾气到是随了她爸。 其实对于陈煦那孩子,薛巧云也觉得并非不是个良偶,话不多却很稳重,待人接物也都很谦虚有礼,最重要的是对澜澜很是温柔体贴。 当初他从上一任快递老总手里接下这家快递公司的时候算是白手起家,其实很快面临的就是是一堆棘手的烂摊子,但最后还是被他井然有序打理的妥妥贴贴,第一年净盈利额就将近两百多万元,不得不说这孩子有精准的商业头脑和不怕吃苦的进取心,旁人都说你这准女婿这么优秀,澜澜嫁过去这是享福了,你做丈母娘的不也跟着后面沾光…… 是啊,他是样样都好,可是唯有一点不好,也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一点就是他是那个贱人生的,是那个贱人的儿子,她怎么能,怎么能将女儿这样嫁出去,她不甘心,不甘心…… 可是沈澜一门心思都投放在了陈煦的身上,她爱他,从青梅竹马的年纪到红妆盛裹的年华,非君不嫁,这份固执和勇敢倒有点当年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的架势。 她亲手带大的那样乖巧的女儿,如今仅仅就是为了一个男人几乎就要跟她反目成仇,薛巧云心里怎么不难过的跟揣了块大石头似的,可又能怎么办。确实,很多人都劝过她,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冷静地想过,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不应该让儿女来背负。 可是订婚的那天两边终究还是闹出了不愉快,不欢而散。 后来就是那样一场凶险的车祸,还好女儿当时被死死护主捡回了性命,可是陈煦却永远离开了这个尘世,她也终于明白这样深沉本能的爱。那段时间沈澜几乎疯癫到绝望,多深的爱才能有这样不顾一切不惜生命的护佑。 薛巧云曾一度认为女儿永远也走不出这样一道阴影了,可是看到澜澜这一次醒过来,虽然眼神里有陌生的慌张,但是笑容里却有着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憨厚的纯真,不似以前,即使笑,也不过是强颜欢笑,女儿是个凡事都喜欢把事憋在心里的性子,正因为这样薛巧云心里才会更难过。 没过几天,主治医师就批了可以办理出院的手续。 当天薛巧云就带着沈澜说要去庙里还愿,沈母大半辈子都信奉佛教,每逢初一十五必上香祈福诵经吃斋。 沈澜不大信这些东西,她记得那时瓦肆里的那个说书先生说过,南朝梁武帝笃信佛教,可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却励志废佛,曾下令屠戮长安沙门,焚毁天下一切经像…… 不过不管是笃信还是排斥,其实都是统治者为了自己的统治政策和江山社稷而考虑…… 当时小小的扎着两个羊角辫的野丫头沈澜也不大听得懂这些,她夹在乌泱泱听书的人群堆里,坐在高高的长板凳上晃悠着两条腿,啃着阿弟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张胡饼,啃一口,再啃一口,只觉得这面饼酥软爽口,永远也吃不腻似的…… 沈母带她来的寺庙是a市颇有名气的永宁寺。 永宁寺终年香火鼎盛,棕红色庙宇飞檐掩映在层峦叠嶂的茂林修竹里,更显清幽静谧。 沈澜和沈母一早便过来还愿,此时晨曦在山林间初露光芒,雾气霭霭,她以前也跟随笃信佛教的阿娘进过庙观,幽幽的檀香气息总能令她那颗灵动跳跃的心缓缓沉静下来。 沈澜和沈母都点好了香,此时香客还不多,陆陆续续。 她小心翼翼地举着香柱走进殿内,蒲团上,沈母早已‘噗通’一声跪了上去,双手合十,虔诚十分。 沈澜没有跪,她站在殿中央,抬头,高高恍若云端,观世音菩萨目光慈悲,普度众生。 也许这是她从出了医院到现在,唯一一次感到如此贴近她那个时代的幽香气息,她不由得在心里给自己默默许了一个愿。 后来,沈母在大雄宝殿里捐钱让主持给女儿点了一盏长明灯,佛前可以求签。 她摇动签筒,淅淅沥沥掉出一支,非上上签也非下下签,签文写道:“随寓而安,斯真隐也。” 解曰:既来之,则安之! 第4章 十万火急 虽然佛前签文上说的容易,可对于从不同时空穿越而来的沈澜来说真正实践起来还是有点困难的。 因为受伤住院的缘故,公司里的往来业务暂时还是由副经理秦海暂行替代管理。 秦海是当年陈煦在的时候一手提拔上来的,小伙子不仅人长得帅气硬朗,做起事来也是有板有眼游刃有余,快递公司里很多棘手难处理的事情对别人来说或许有点捉襟见肘,但对秦海来说却是绰绰有余的。 当初沈澜于危难之际接手这家快递公司的时候也多亏了他的帮助和扶持,要不然光手下的那群或老奸巨猾或撒娇卖萌的承包商们的刁难就有够她受的了。 对此,沈澜对秦海始终存着一份感激之情,但也仅止于此,从来不曾逾越过半分其他的感情。 其实公司里像秦海这样的黄金单身汉并不在少数,但他们对沈澜一直都是以一种老板娘尊敬有分寸的态度去看待去相处,而自陈煦去世后这么久以来,沈澜也一直是清心寡欲的单身一个人,并没有想过再去恋爱或是再去结婚。 她把生命里太多的热情都投注到他一个人身上,那个人走了,她的锦上添花并也不再鲜艳如炽。 虽然曾有过美好的婚约,奈何良人已逝,其实沈澜说起来也已经是一枚即将步入三十岁的黄金剩斗士的年纪了。 沈澜一门心思只扑在工作上,即使感情生活已经寂寞如雪,她也不曾有过对过去感情忠贞的动摇,可是一旁的沈母心里却早已急得跟猫抓似的。 女儿总是这般落落寡欢该如何是好,确实,陈煦曾给过她这世上最真挚最无私的爱情,可是他终究是个入土为安的死的男人啊! 女儿还这般年轻,总不能跟死了丈夫的寡妇似的一辈子都不结婚生孩子了吧! 所以一向对快递公司有着严重偏见的沈母那天不知哪阵风刮起来了,竟然以董事长的派头和作风莅临元丰快递公司视察工作,美其名曰:领导关怀。 沈澜哭笑不得,但奈何母亲一辈子都是这爱面子好排场的妇人,她巡视一周后,发现长相英俊温和有礼的秦海同志颇得她的欢心,然而秦海一向很尊重沈澜的意见,即使沈母故意把他推到沈澜的房间里然后二老借口出去打麻将,秦海也是规规矩矩地从不肯越雷池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5 一步。 他不是没有喜欢过沈澜,上学的时候每当她痛经到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是他背着她去学校的医务室,每当她考试考不好或是被父母责骂的时候都是他在旁边给予无声的安慰和陪伴,也许是他的关心来得太过理所当然,所以沈澜似乎只是习惯了他这样一种空气般的存在。 她恋爱,她订婚,她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努力争取最后一把,然而他终究明白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哪怕是陈煦死后沈澜最脆弱无助的那段期间,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趁虚而入,将他牢牢地挤进她心里仅剩的那一丝一毫空隙。 他不善于钻研,也不屑于投机取巧,他明白这世上有一种爱叫‘金岳霖般的守候’,所以他不急不躁,磊落光明,即使是在孤男寡女的沈澜的房间里,他自是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好几次,连沈澜都觉得这样被父母一搅和实在是尴尬,可是秦海却只是微微笑了笑,他一向暖男的风格就像一台永不停歇的中央空调,一笑,一口细白的糯米牙如百合初绽,他笑起来很好看,如春风和煦般沁人心脾,他说,“伯父伯母也只是心急,老人家的心思,那都是满满当当的关心,我们做晚辈的也只能多体谅体谅他们。” 人都说男孩子成熟的晚,可是一路以来,都是他给予她勇气和力量,他默默付出,而她只需承纳,就已足够。 沈澜这辈子是有这样一种福份的,这是那个时空穿越而来的沈澜最近这几天所看所接触后的感悟。 因为刚出院母亲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曾经准备用来给沈澜和陈煦装潢过的婚房,所以沈父开车去那栋别墅把沈澜的一些换洗衣物给带了过来。 沈澜约莫翻了翻,原宿主的衣服鞋子真的很多,但大多都是中规中矩的样式,颜色多为卡其色或是淡粉色,看得出来原宿主这个也叫沈澜的女孩应该是个性格朴素知书达礼的姑娘。 她将衣服一件一件重新叠好挂回衣柜里,大衣柜中央镶嵌了一个椭圆形的镜子,灯光下,映得整个房间都明晃晃的。 她那个时代并没有玻璃镜子这样一种西洋玩意,顶多就是照起来清晰度不够的铜镜,她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这样清晰的自己的模样,虽因病体初愈脸颊上还残留着几分苍白,但眉眼间的那抹清丽明艳,尤其是高挺而悬直的鼻梁下那张玲珑精巧的唇,在融融的灯光照耀下,有一种剔透的娟秀。 她努力朝镜子里的那个自己挤出了一朵灿烂的笑容,沈澜啊,沈澜,没想到有一天你还能过这样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虽然陌生到令人心生一种恐惧,但和周围人相处的这几天来看,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到寸步难行,也许冥冥之中还要得益于原宿主给她留下的那些宝贵的记忆和知识素材。 她继续翻检着从医院带回来的那个行李包,一切东西都安置妥当后,她才看到包包隔层里有一张画纸,背面白净如雪,翻过来,是一副温馨的画面,小男孩站在中间,而左右两边牵着他的小手的一男一女。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镜子里的面容,一头柔顺的长头发和甜美的笑容,她不确定画的是不是她,父亲告诉她是她做完手术后昏迷不醒的时候一个小男孩送过来的,那个被她救于危难之中的小男孩,而旁边的那个糙汉似的身材健硕的男人…… 沈澜小心翼翼地将画纸叠好放在自己的书架子里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他说,“谢谢你” 简单便捷的三个字,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打,咝——这个男人还真是…… 沈澜忽然为原宿主感到有一点不值,不过幸好那个被她救下的小男孩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过她那个时代不也这般,见义勇为到头来还要被别人讹诈,罢了罢了,只要那个小男孩还好好的,她心里也觉得没什么遗憾了。 在家静心休养的这几日,虽然沈母一再叮嘱不许开电脑,不许玩手机聊天,更不准操心工作上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医生说尽量少用脑,沈母严格遵守医生的嘱咐,然而对于性格活泼跳跃那个年代的沈澜来说,整天整天的这么躺在床上除了能看几本书然后阳台上晒晒太阳之外实在是太无聊了。 一无聊沈澜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况且原宿主的这具身体可是出了名的一丝不苟争分夺秒的工作狂,她一般趁沈父出门下棋沈母去跳广场舞打麻将的间隙就会赶紧揿开手机的开机键,听到他们回来的脚步声又赶紧关了机,不过她演技还蛮好,沈父沈母还真没发现出她的这些小动作。 她虽然不大会用现代的这些超科技的电子产品,但是她很聪明,在一旁的察言观色渐渐让她学会了怎么用电饭锅煮饭,冰箱的上层是冷藏室,夏天的时候可以放一些新鲜的蔬菜还有水果香瓜木瓜西瓜之类,为了防止串味,瓜果蔬菜外面都可以分类装进保鲜膜里,鸡蛋放在冰箱旁边的那些挖好的塑料洞洞里,关门的时候要轻点。 然后冰箱的中层就是冷藏和冷冻的中和产物,可以储藏像一些速冻饺子汤圆之类的面点食物,像有时候不想煮饭想犯点懒的时候就可以从冰箱里直接拿一袋饺子或是汤圆下在滚烫的热水里,填饱肚子是足够了。 冰箱的最下层就是冷冻室了,一开冰箱门扑扑的冷气白茫茫的一片就蹿了出来,像平时买的鸡鸭鱼肉吃不掉可以放进去冷冻,吃的时候提前拿出来在水龙头下一边淋着水一边化冻就可以了。 还有微波炉,全自动洗衣机,抽油烟机,空调等等等等家用电器,一般她在一旁就这么看着沈父或者沈母用,她在心里略莫那么一琢磨再上手试试很快就会了,不过同时她又惊讶于现代社会的先进和伟大,光这些家用电器就给老百姓们带来了多大的方便,她想着自己的那个战火纷飞饿殍遍野动荡不安的家乡,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和平年代,多么来之不易,战争一旦打起,苦的永远都是最底层的贫穷老百姓。 沈澜已经不想想那么多了,因为一旦忆起自己的那个在苦难中苦苦挣扎着的家她的头就会剧烈地痛起来,她索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待头疼欲裂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她才定定地去看手机上的信息。 她还没得及翻完收件箱里的那些短信的时候,忽然一个急促的铃声‘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她一时慌张地差点把手机给抛了出去,还好一秒钟后她便努力定了定心神,滑开接听键的时候便听见那边异常嘈杂的吵闹声,沈澜还没顾得上‘喂’上一句的时候,那边早已火急火燎地说了起来,“沈总,你快来啊,有人在公司里打起来啦……”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6 第5章 新官上任 沈澜还没来得及细问,电话那端已经‘嘟嘟’地占了线,再打已是打不进去。 她也顾不得那许多凭着身体里的记忆和技能,她倒也顺利地开动了车准确地找到了公司的准确位置。 她原本以为有人在公司里打起来扰乱公司正常秩序,自然有无所不能的秦海主持得了大局平息得了众怒。 然而到了办公区域,听到旁边的小助理气喘吁吁的报告才知道,原来秦海前几天就被分派去了杭州总部开会。 因为是紧急会议片刻也耽误不得,他原本想打个电话像沈澜请示一下,奈何沈澜一直病体未愈,他怕影响到她的康复训练,所以只是将公司的日常管理工作暂时交接到了综合管理部的陈主任手上。 陈主任是这家分公司自建立以来就跟在陈煦的手下管理人事兼日常厂区秩序管理,算是a市元丰快递公司元老级别的中层管理者。他为人勤恳踏实,对公司也一直是忠心耿耿,只是到底能力上还欠缺了些火候,挑不起大梁。 他原本也是谨记秦副总临走时的嘱托,不敢轻易拿公司里的事去叨扰正在养病状态中的沈总,但奈何今天发生的事凭他那点本事实在是压不下来,秦副总远在杭州,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左右衡量一下最终还是让久经沙场的沈总亲自来镇压。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平时唯恐天下不乱的承包商们对平时作风向来严谨公正的沈大老板娘有几分忌惮,本来真要动刀动枪拼个你死我活的,后来沈澜来了,也许是有人通风报信,他们渐渐也不再作妖,在公司里真正能主事说得上话的人来了,他们开始拥上来讨要说法了。 沈澜只是不动声色地拿眼逡巡了一番那两个带头闹事的承包商,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积怨已深的缘故,反正沈澜看了一圈,发现两人身上倒没什么伤,倒是脸…… 咝——尤其那眼睛,真是青肿紫胀的像个大猪头。 沈澜努力压制住内心里想要笑出来的冲动,她并没有直接去批评或是训斥哪一个,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糖,蹲下身来将它递给了一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她带着原宿主隐约的记忆里有过这个小男孩的身影,那天他为了捡同伴那滚进大卡车车轮的玩具球却忘了身旁最可怕的危险…… 这孩子似乎在打人的争吵打闹中哭过一回,眼泪还挂在眼角来不及擦掉,抽噎着要接沈澜递给他的那块巧克力的时候,却从不远处传来一声警告的咳嗽声,低沉浑厚的嗓音里带着长辈的谆谆教诲,“浩浩,我平时都是怎么教过你的,不许随随便便拿别人的东西。” 那个叫浩浩的小男孩蓦地缩回了手,继而丧气似地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眼睫毛像翠色的小扇子似的扑闪扑闪地夹着眼泪,欲掉不掉,有一股小孩子的倔强在心里挣扎。 沈澜也不再想为难谁,她只是将巧克力塞回了助理小王的手里,嘴里嘱咐道,“带他去我的办公室,给他一包餐巾纸擦擦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那个时空阿爹时常教育他们的,阿爹一辈子只是穷苦的农民,没念过什么书,但是阿爹说的什么话做的什么事沈澜一直牢牢铭记在心里。 她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因为起的猛微微有些晕眩,她循着刚才那声教诲看过去,不远处,那剃着板寸头脸上犹自带着伤的男人逆着光,却依旧隐约可见黑色短袖t恤下那蓬勃欲出结实的肌肉。 也许是长期搬卸重物的缘故,发达的肌肉在肩膀和两臂处棱棱地突起,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并非壮硕无比可以倒拔垂杨柳的猛汉形象,他健硕,匀称,像一竿挺拔玉立的劲苇,翩翩颀然。 可是就是这样的男人……她猛然想起那条没有标点符号的短信,他是刚才那个孩子的监护人,手里却犹自抓着那根钢管,面部坚毅而犀利。 “谢嘉树……” 沈澜喃喃念出身旁这男人胸前工作牌上的名字,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波澜。 谢嘉树没有吭声,但眼神里的不满却映满了整张猪头似肿胀的脸。 “这就是你所谓的教育孩子的最好方式?” 沈澜不动声色指了指他手里的那根闪着凌厉光芒的凶器,目光里的笃定隐隐带着嘲弄和愤怒的意味。 他会怎么样,会把所有的怒气都转嫁到她沈澜沈总经理一个人身上还是调转头甩脸子就走人? 沈澜心里也在擂擂打着鼓,如果原宿主沈澜现在就站在这个位置,她会怎么做? 然而沈澜在心里还没假设完,只听得水泥地上‘啪’地一声金属坠地的重响,紧接着一个两个跟着谢嘉树闹事的这一方刀棒都扔回了地上。 沈澜看到他转身离去后一刹那落寞难辨的背影,卡其色工装裤上沾满了陈年的污垢。 他径直不打招呼就走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将那个叫浩浩的小男孩牵走了。 助理小王一脸懵懂地追出来的时候,沈澜只是冲着她微微地摇了摇头,两方针锋对峙的局面现在变成了另外一方的以尴尬收尾。 聚众寻衅滋事公司自有它的那一套处罚的规则和体系,可是眼下之计,沈澜需要摸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个叫谢嘉树的承包商承包的是江东商场这一大片区域的收件和送件的业务,而今天与谢嘉树打起来的那一个承包商叫魏东,魏东主要承包的区域是沿着慈湖河路至东汇嘉园这一整片区域的收件和送件的业务。 其实这些承包商们都有各自管辖的区域,谁给自己区域的客户收件送件都侵犯不到谁的利益,他们一般自己会租个商铺门面房作为自己正常营业的公司地点。 一个承包点大概需要配备一个查件收支账务的客服和三四个快递员,而承包商严格意义来说就是这个承包点的小老板,一般承包商为了节省店里的开支有时自己会充当快递员送一小片区域,而做这个快递承包商主要利润来源就是该区域客户的寄件差价。 谢嘉树做这个快递承包商小老板大概也就两年不到的时间,也许是性格里执拗不够圆滑的一面,每次来公司开会或是拉货的时候,跟周围的一些承包商们总能闹出些不愉快来。他们私下里没少指责这个谢嘉树不过是个没文化的乡巴佬,也不知道清高些什么劲,他们只当背后说说他听不见,其实谢嘉树听见又如何,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他每天只是做好自己分内应该做好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理,也从不会轻易去招惹别人,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字,冷。 而魏东的性格是属于典型的嚣张跋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性格,原本大家各司其职各安其事,早上公司的大货车从分拨站点把货拉回来的时候,他们就要在整车的包裹里翻检着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7 自己区域的包裹然后让快递员送件。 因为怕有什么纠纷所以公司的四个角落的监控器都会全程监控操作,而偏偏就是今天早上,也不知道监控摄像头出了什么问题,分拣货物时的那段监控视频模糊成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后来魏东区域的快递员送货时被客户投诉说丢掉了几份价值好几万元钱左右的包裹,快递员全年基本无休风晒雨淋一个月才挣了那么点工资,如果赔偿几万元对一个小小快递员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魏东这人脾气躁性子急,平时他在公司的分拣包裹区域就在谢嘉树的旁边,因为谢嘉树这人性格本来就比较冷,你说承包商们在一起不就喜欢天南海北的瞎吹吹,奈何就谢嘉树那张横竖不睬人的冰块脸让魏东很不爽。 本来魏东承包的这块区域以前就总丟包裹,但都是小东小西值不了几块钱快递员也就自己掏钱赔了客户。其实那时魏东就开始怀疑谢嘉树这边的人,两个人向来不和,加上这一次不时有其他承包商在一旁煽风点火,导火索简直一点就燃,瞬间就燃成了熊熊之势。 魏东二话不说就朝谢嘉树这边索赔,而谢嘉树这边送件的快递员说压根就没看到那价值好几万元的东西何来偷盗只说,简直就是血口喷人,双方就是在这种争执不下的状况下打起来的。 沈澜只觉得听的头疼,她揉了揉发酸发胀的太阳穴,她来自那个时空并不大明白这些关于快递业务上的纠纷,然而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脑袋里却忽然不由自主地闪出一个念头,监控,为什么一直好端端的监控视频平时正常工作,那天却忽然出了问题。 她于是带着犹疑问向她陈述事情原委的陈主任道,“你说监控视频的画面忽然变得模糊不清,以前也出现过这种状况吗?” 陈主任摇摇头说,“监控一直被保安室的李泉看着,不曾上报过出现这样的问题。” 陈主任低敛了眉目,不禁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问问李泉,出事那天是否有人偷梁换柱进过监控室?” 此刻李泉刚好是值白班,监控室里轮流查看监控仪器的是两个人,分别是一天白班一天夜班地这么互相倒着。 他努力想了想当天到底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还没待沈澜细问,他忽然一拍大腿说道,“沈总,我记得我那天忽然肚子不舒服想上厕所,正愁着没人给我顶班,正好吴老板家的那个姓姜的小快递员从我这经过,他说他帮我看一会儿,叫我速去速来,我当时实在是憋得慌,就没考虑那么多……” 李泉说着说着声音忽然就小了下来,工作时间擅自离开岗位是要受到公司规章制度的处罚的,但李泉不是个糊涂人,知道监控出了问题事关兹大,便也不敢有丝毫隐瞒或是捏造。 据李泉阐述,姓吴的那个承包商是有意要借刀杀人栽赃陷害谢嘉树的,目的不言而喻是要让谢嘉树从此在元丰无立锥之地,然后自觉无趣走人。他先是向人事部打听监控室这两个小保安的作息时间安排,然后小心翼翼在保安喝水的杯子或是吃食里下个泻药。 快递公司内部监控设备是链接公司局域网的,他让小姜偷偷摸摸向电脑里植入了木马病毒,这样一来只有那段视频模糊不清就完全能够解释的通了。 可是那个吴姓承包商吴承军为何要费尽心思想出这么个法子害谢嘉树? 陈主任叹了一口气说,“这底下的承包商之间虽然都明确划分了自家承包的区域,奈何客户并不清楚这些,吴承军承包的区域呢跟这个谢嘉树的有好几个相邻的,而承包商们主要的利润来源就是来自各自区域客户的收件量,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只是有些女客户可能偶尔去快递门面房寄件的时候认识了谢嘉树,而这些女客户大部分原本是吴承军承包区域的客户,但要求快递员上门取货时却点名要谢嘉树,这样一来吴承军的收件量小了,自然是怀恨在心,恐怕这一次是蓄谋已久,借魏东那个没什么脑子的机关枪把谢嘉树彻底赶走,沈总,若不是你一语点醒,看来我们还都得被他玩得团团转了。” 虽然是手底下的承包商不属于快递公司的员工,但敢在她的公司里做这样的小动作,这让她不得不开始某些行动,杀鸡儆猴了,否则指不定还有什么用心险恶的妖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作妖。 沈澜不想把事情闹太大对公司的整体形象影响不好,吴承军最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也表示后悔连连下次再也不敢。可是沈澜让他赔偿了客户的损失以后,解除了与吴承军的承包合同,除了赔偿了一点合同违约金以外,也给底下其他的承包商们一点警醒。 处理完手头的这些事以后,沈澜静下心来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谢嘉树的那张脸…… 咝——那个冰块似的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懒得打的而且还带着一个小拖油瓶的面瘫患者竟然那么受女人欢迎?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时代女人们的审美观了。 第6章 父母爱情 这几天,沈澜养病期间擅自跑回公司的事被沈母知道后没少被责备。 晚上坐在一个桌子吃饭的时候,母亲又开始了她的连珠炮轰。 “你个死丫头,你妈平时跟你说的话你全当了耳旁风,这公司的事再重要能有你身体重要?不听话,分明就是嫌我活太长……” 虽然是嗔骂,筷子却还是止不住地往女儿的碗里夹着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沈澜看着油汪汪的排骨上那绿油油的小葱花,想到自己的阿爹阿娘也总是这般,责备孩子过后脸上更多的却只剩下心疼,她眉眼弯弯地笑着对母亲说道,“妈,当时也是事关紧急,我发誓,下次,下次再不敢了!” 沈澜伸直四根纤细的手指头举过头顶,那滑稽的模样,嘴角还粘着一粒雪白的猫牙米饭,也许觉得痒痒,又伸长舌头出来舔那粒米饭,舔半天没舔到位置,其实她多半是故意的,像那个时空古灵精怪活泼调皮的自己,直逗得沈母一肚子的气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也许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她开始慢慢融入到这个温馨有□□中来,扮起这个孝顺而温和的女儿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不敢了,你哪次不是说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下次还不是依着自己性子来,澜澜,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这个妈是好糊弄的,我才不像那起个没念过什么书的短见妇人,自己死了丈夫,还专干破坏别人家庭的事……” 薛巧云说着说着就拔尖了嗓子,明白人都听出了这话里带刺的意思,沈父沈茂奎本来只是一直安安静静地吃着饭,自家的这个老婆话多,通常都是连饭也堵不上嘴,他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8 索性就当个木偶人,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可作‘哑巴’也能躺着都中枪。 他听这样尖酸刻薄的话语心里有点不快活,只作势轻咳了一把,谁知沈母还越来越来劲了,脸上的神色不无讥讽和愤怒,“哟,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说到你心窝窝子里去了,说到你心头上的人,心疼啦,心疼,你就继续抱着她去呀,来个夕阳恋廊桥遗梦啊多浪漫多不要脸……” 本来是和和美美一家三口吃一顿饭,现在又弄成这样的剑拔弩张,沈澜真怕两人又打起来,赶紧在中间打着圆场,“妈妈妈……您做的糖醋排骨真好吃,比那大饭店里的大厨师烧的还好吃,我今晚保证吃两碗饭!” 沈母一听女儿夸自己厨艺好,本来还皱着的眉头忽然就疏朗开来,笑着眯起了眼睛,“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你妈不是吹的,你大姨啊二姨啊都喜欢我做的这排骨……” 沈父早已听不下去了,推了饭碗冷哼了一声背着手就下楼去散心了。 沈澜本来要追出去怕父亲会出什么事,母亲却哼哧了一声冷不丁说道,“坐好吃饭,他能做什么好事,还不是去见他的那个老相好去……” 沈澜本来想说什么,最后只得悻悻地啃着满碗的糖醋排骨,说到底,还是爱越深,才会恨地这般咬牙切齿。 其实沈父沈母的感情一直都特别好,虽然经常争吵,却也只是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 只是后来陈煦的母亲病了,当初沈茂奎和陈煦的母亲宋茹珍是在一个家属大院里长大的,从小穿开裆裤开始就在一起玩,也能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小时候的那份纯真的感情…… 后来宋茹珍生病了,儿子又死于那场惨烈的车祸,沈茂奎其实是以一份旧时朋友的情分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照拂,谁知沈澜的母亲就一直揪着丈夫的这个小辫子不放,一直对宋茹珍是恨之入骨髓的恨。 沈澜到后来才明白,女人在很多方面都可以无限的宽宏大度,唯独在男人的感情当年,要么拥有他全部的整颗心,要么彻底扔掉,谁都无法容忍夜夜睡在自己枕畔的男人心里却装了另外一个女人。 爱是一种自私一种执念,或爱到疯魔至死方休,或从此天涯相忘两不相干,从古至今,一直如是。 沈澜快速扒完两碗饭想快点洗个澡回房间睡个好觉,因为身边的这个母亲太能喋喋不休,本来说些别的,沈澜也不大懂只是不停应和着,谁知母亲忽然把话题又扯到了她的终身大事上面来。 “说起来,秦海这孩子也好一阵没上咱们家了,他可是最爱吃我做的这糖醋排骨,澜澜啊,你打个电话问问看他明天可有空过来吃顿饭?” “妈,他这几天正出差呢,哪有空过来!”沈澜好不容易咽下嘴里那口饭,此刻只觉得蔫蔫地好想睡上一觉。 沈母显然对女儿的这一番说辞很不满意,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沈澜的额头叹气道,“忙忙忙,再忙有美国总统忙吗,我看你分明就是对人家不上心,多好一男人,你不好好抓住机会,就等着一辈子做老姑娘吧,让人家笑话,我薛巧云就养了这么个好女儿!” 沈澜头脑壳子被母上大人戳得有点疼,她吃痛地揉了揉额头,心中简直有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但也只得听着,不敢再反驳一句。 估摸着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缘故,沈母念叨着念叨着也自觉无趣,自顾自地收拾碗筷去厨房洗澡顺带打扫卫生去了。 沈澜洗过澡躺在床上,心里琢磨了一些事,其实说实话,像原宿主沈澜现在这个年纪在她那个时空,估计都快能当祖母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孩子到了十三四岁的年纪父母便开始愁着给她们找婆家了,根深蒂固的门阀和阶级观念,沈澜是农家子的出身,以后嫁的男人很大一部分可能性也只是嫁给一个农夫或是猎户之类的社会最底层的同类。 她那个年纪虽然还不太懂爱情,却也懵懵懂懂地泛了一些情丝出来,她那时候调皮总喜欢跟着阿弟去村头的那间破旧的私塾书院里搞破坏,常常被教书的西席先生拿着戒尺追着屁股赶,可是那时小,就跟牛皮糖似的,先生越赶,他们便也来得更勤。 后来渐渐长大,跳跃灵动的性子也渐渐按捺了一些下来。她坐在书院旁靠近竹林的小矮坡上听书舍里传来如松涛般动听悦耳的读书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不懂这样诗词的意思,可是跟着读起来的时候却觉得异常琅琅上口,后来念过私塾的姑舅表哥告诉她,这是一个男人在向一个女人求爱呢! 表哥着一身烟青色的宽袖袍襦,褒衣博带,大冠高履,愈发衬得是面冠如玉,风姿翩翩。 那时河边的桃花初绽,表哥的脸映在她明亮如水的眸子里,盈盈波动,不知为何,她的脸突然就红了。 怦然心动,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懵懂而美好。 此刻躺在席梦思床垫上的沈澜只觉得内心像被什么焦灼过一般,火烧火燎的,放下手中的那本《北齐》书,她想起父亲似乎已经出去一个多钟头了还没有回来。 她有些不放心,下楼去寻找的时候就在小区不远处的健身器材旁看见了父亲。 他独自一人坐在‘太空漫步’旁边的那个座椅上,若有所思地抽着烟。 父亲的烟瘾很大,有时候一天两包烟都不够抽,所以咳嗽也就越来越厉害,为这,沈母没少埋怨过,可这世上就是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戒就能戒的了的。 天上只有寥寥几颗星子,月光朦胧而淡薄,看来明天天气又是不大好。 沈澜本不想去打扰这样状态中的父亲,可也许是父女之间少有的默契,沈茂奎看着女儿忽然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见座椅上有些灰尘他毫不犹豫地就用衣袖擦了擦,待擦干净后才缓缓说道,“怎么不在家好好睡觉,跑下来了?” “妈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让我下来看看。” 沈澜微笑着坐在了父亲的身边,即使在那个时空的家里,她也一直充当的是和事佬的角色,她知道父母之间婚姻和感情的维系,孩子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纽带,毕竟这才是他们共同的结晶,谁都舍不得轻易丢弃。 父亲没有吭声,只是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四下里散开的青烟缭绕,父亲渐渐苍老的脸庞在黑丝绒般的夜空下更显幽深而沉重,“你妈门门都好,就是忒小心眼,我们争了一辈子吵了一辈子也没伤过什么和气,就是在你宋阿姨这件事上,她就一直揪着不放,恨我恨成了一个洞。” 半辈子都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一声长长的叹息更显孤独而怅惘。 “爸,我妈就是一时想不开,其实她是非常关心你的,恨也是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9 因为太爱!” 无忧亦无怖,无爱亦无恨,沈澜没想到自己劝起人来还挺有一套一套的。 父亲宠溺地刮了刮女儿的鼻子,欣慰地笑道,“你这丫头,算爹没白疼你!” 沈澜倒不知道这父亲宠爱女儿的方式竟然是刮鼻子,她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只也跟着后头讪讪的笑了起来。 后来父女俩又聊了些沈澜工作上的事情,父亲告诉她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的来。还有做很多决定前要学会跟秦海先商量商量,他对业务的熟练程度不下于当年精干历练的陈煦,凡事求个稳当总没错。 其实父亲的教育方式和母亲的永远不同,父爱如山,是沉稳的,也是最默默无闻的坚强支柱。 秦海是在沈澜开始着手料理公司事务的第二天回来的,她事先嘱咐手下员工不许先通风报信说她回来上班了,她不仅要想给秦海一个惊喜,她更想看看这个被沈母夸成一朵花的男人到底长着怎样出众的尊容。 第7章 南方有嘉树 秦海原本以为沈澜脑部受伤最少也要休养个一个月左右才能来公司,谁承想,这才几天的功夫,偌大的总经理办公室真皮座椅上就正襟危坐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医生不是说要休养一个月吗,怎么现在就跑回来工作了?” 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洞悉一切过后的微微嗔责,却也是极温柔,像个邻家大哥哥。 深秋的季节,他只堪堪单穿了一件暗蓝色的薄款风衣,因为高且瘦,愈发衬出那颀长谦润的气质来。 “想你了呗,怎么着,不准我想啊!”沈澜斜睨着眼睛看着他,笑得有些肆然。 不得不承认这个叫秦海的男人长得真是好看,剑眉飞扬英气,鼻梁高挺,尤其是眼睛,深邃地仿佛是海。 沈澜从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觉得他像极了她那个时空的某个人,那个虽满腹诗书可在女孩子面前却总是腼腆拘谨的舅舅家的表哥。 她灵动跳跃的性子总喜欢有事没事地捉弄调/戏他一番,为这,她没少被阿爹追着拿竹条打屁股,她就是这样的捣蛋调皮,仿佛有一种没心没肺的快乐。 然而这样突如其来的玩笑对秦海来说却有些微微错愕,以前他和沈澜在公司里的相处模式虽不至于太拘谨却也不像现在这般轻松愉悦。 因为沈澜母亲在中间始终不遗余力地撮合他们俩个,所以到后来每当工作上的事情汇报完毕以后,偌大的办公室里,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只剩下了蜜汁尴尬的僵持和冷场。 办公室暖气开得很足,因为热,他脱了外套搭在手臂上,微微敞开的白色衬衫领口,喉结上下滚动,额头细密的汗珠一层一层往外沁,他忽然笑,笑得温吞,“沈总真会开玩笑。” 一丝淡淡的疏离,公司里,重要场合里,他向来称呼她为沈总,只有私下里,他才会叫她澜姐。 沈澜比他早出生两个月,都是属马的,只是一匹倔强桀骜,一匹温柔似井。 她有时候也好奇,为何同样是人,秦海从来都不发脾气呢,真生气的时候顶多倚在墙角抽根烟,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已是眉眼淡淡,细语温和。 后来还是助理小王告诉了她真相,那是对你,我们经常被骂狗血喷头的好不啦? 呃。。。沈澜一时语塞,难道这就是所谓传说中的主角光环? ………… 阔别才几日,沈澜也觉得没什么好再寒暄的了,言归正传,秦海事无巨细地向她汇报了这几日总部开会的重要内容。 快递行业竞争形势日趋剧烈,虽网商这一块近几年做得是越来越红火,但继元丰以后更多的中小快递公司如雨后春笋一般异军突起,市场蛋糕拢共就那么一大块,分吃的人多了,自然难免不让同行们心生一些紧迫危机感。 快递的主要突破口还是在于内部职工对客户的服务态度以及包裹运转过程中的安全性和速度。 沈澜一直都知道做快递行业的辛苦,可是最让她感到身心疲惫的还是太多客户的不理解和恶意诋毁。 她不是没想过在客服人员和快递员素质和服务意识进行系统而有效的培训,奈何实际操作中却远远比她想象中的难的多的多。 秦海一直告诉她,慢慢来,慢慢来,很多时候她确实如父亲所说的那样,心不够静,毛躁,凡事总想力求完美,却不知这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问心无愧便好。 秦海汇报完工作后又做了一份详细的策划方案,临转身时却还是不忘向沈澜叮嘱一句,“你大病初愈,不宜思虑过甚,这段时间公司太多棘手的事,你直接交给我便好……”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照顾好自己,别再让伯父伯母为你担心。” 他咽在喉咙里的还有一句话,也为了恩师和我。 ………… 其实上一次承包商之间的闹事,沈澜一再嘱咐手底下的员工不准跟远在杭州开会的秦副总提起,尤其是大嘴巴的陈主任,奈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天秦海便知道公司里出了事,还好老陈跟他汇报说沈总已完满解决,秦海一开始还纳罕,可是渐渐地,眼底的笑意,是欣慰的。 秦海其实一早就知道手底下的那几个承包商之间的重重矛盾,谢嘉树虽然话不多从不主动惹事,但奈何性子太过冷漠凌厉,快递公司本来就是人多嘴杂的地方,分拣货物时难免不会招惹是非,他料想过会出事,却没想到正是他出差的那段时间。 谢嘉树自从被魏东揍了后,脸上的肿胀好几天都还没消下去,但到底没再像一个猪头了。 手底下的一个小快递员小黄看着都不忍心,劝他还不如在家歇几天好好养伤,他只是摇了摇头,阳光下黝黑的肌肤仿佛泛着光。 即使在这样深秋的季节,他也只穿了一件短袖的黑色t恤,洗得发旧的破洞牛仔裤。 从电动三轮车上搬卸重物时因用力过度,臂膀和腹部的肌肉贲张着,线条流畅利落略显硬朗,然阳光下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柔和淡然,却给人一种硬汉与柔情的矛盾感,不相悖亦不违和。 打从着手做快递这一行,就有身边的很多朋友跟他说,很辛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就春节那就好能休息休息,日晒雨淋的不说,被客户骂简直是家常便饭。 他从不怕这这些苦,只要能稳稳当当地挣到钱就够了。 心烦时也有,他会停下来抽根烟,在心里默默计算着,离浩浩医院最后警告的心脏手术只有一年不到的光景了,他要努力攒到做手术的六万元费用,丝毫耽误不得。 老板的倔强和一直以来的坚持这几个小快递员是知道的,他们不再发表什么感想,但那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10 天中午拎着盒饭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小黄还是一个劲地夸赞道,“嗳,我听说那被公司解除合同的吴承军吴老板背后后台可不小啊,以咱沈总以前的性子肯定会左右衡量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他踢滚蛋了!” 快递员小张嘴里鼓鼓的还包着饭,却也忍不住附和大着舌头道,“是啊是啊,都说快递公司是吃人不吐骨头渣的地方,可是那天看沈总那丝毫都不端着架子的样子,还给咱浩浩糖吃,我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平易近人的老板娘……” 因为做快递员的工资主要是从自己的派送费上来,所以几乎每天早上一套上裤子就开始分秒必争。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饭盒里的饭和菜一扫而光,况且这几天送件量比平时大一倍多,他一向效率高,当天件必当天送完,除了山洪海啸什么的,也会在留仓件里详细解释一下原因,所以他做快递员这几年在这一片区口碑非常好,当然在几个同事中他吃饭的速度也是最快的。 “听说以前可变态了,动不动就要财务部那帮狗崽子罚我们的款,有一个月我连内裤都罚的没钱买了……” “你还好唻,没钱买内裤,我连方便面他妈的都得掰开两半吃,整整吃了一个月,可把老子苦惨了……” 快递员一个月差不多有三千多到四千块左右的工资,但快递公司罚起款来也是非常厉害的,当天件无理由延误要罚款,早上去总公司拉货迟到一分钟罚款五十块,随地吐痰五十,厂区抽烟一百,出入厂区公司不穿印有‘元丰快递’标志的工作服罚款两百,客户投诉服务态度不好罚款两百,丢货少货后查明情况后按实际原价赔偿,林林总总,不胜枚举。 当然这些也都是元丰快递总部规定下来的,吃得了这行饭,就得受得了这行管。 不想受这管束可以,要不赶紧卷铺盖滚人。 生活里没有水晶鞋和白马王子,一切都需要脚踏实地地落到实处。 谢嘉树一个人坐在门面房里的办公桌前对着电脑查件,外面热火朝天的八卦他听到了耳朵里,却不大放在心上。 他惯来的冷漠,除了谢宁浩即将要做的心脏手术仿佛对什么都不大上心,他从裤兜里抽出一支烟,点上,阳光斜斜地从卷闸门的缝隙里漏进来,破碎支离。 他低下头来猛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听恍惚听到有人的声音在对他说,“谢嘉树,希望你出去之后能好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说话的人是个带着大盖帽的高个子狱警,声音清冷,面庞严肃拘谨,却透着一丝丝难得的人的温度。 身后平山监狱锈迹斑驳的铁门重新沉重落锁,他没有回头再多看一眼。当初怎样撕心裂肺地抗拒这样的地方,而今经过了这近十年的牢狱之灾,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意气风发荷尔蒙一上来就理智匮乏的青葱少年,他的眼里渐渐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东西,风起了,却始终吹不开那层迷雾。 他记得他出狱那天是个阴天,后来下起了雨,淅淅沥沥,他走到一处商店的檐棚下躲雨的时候,雨水渐成滂沱之势。 大哥大嫂答应他要亲自开车接他出狱,奈何天公不作美,路上堵的很。 大嫂永远都是那样爽利脆生生的性子,她说,“嘉树啊,今天大嫂特意翻了黄历,说今儿是个大吉的日子,你大哥晚上天没亮就爬起来煮了你最爱吃的莲子银耳粥,他说车上带着也方便,让树儿你好好尝尝他的手艺……” “树儿啊,等急了吧,大哥我现在正上了平山高速公路了,我看看哈,还有几分钟来着……” “喂喂喂,老婆,我手表呢?” “哎呀,要什么手表呀,你手机上不是可以看到时间的嘛!” “对对对……今儿要见到咱们家小树,瞧我都高兴地糊涂了……” “……” 电话那端渐渐传来嘈杂的声响,喇叭声,引擎发动时的嗡鸣声,吵闹声,嬉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嘉树掐断通话按键的时候,手机不慎沾了点雨水。 他记得这手机还是大哥买来送给他当十八岁成人生日礼物的,因为在狱中不准使用通话电子产品暂且由狱方代为保管,出狱的时候狱警就将手机连同精美的包装盒一起递还给了他。 因为怕手指擦会把屏幕擦花,所以他只用干净的袖子一点一点擦拭,手机屏幕渐渐由暗蓝褪成了深黑,然而心里,却有一种奇异的妥帖在心尖弥漫。 天阴的有点闷人,他敲开商店橱窗的玻璃门用劳改时挣来的零钱买了一包香烟。 红塔山,外包装盒早已换了一波又一波,他随意抽出一根,偏着头吸燃。 烟雾四下里弥散开来,他的脸朦胧而不真切。 始终等不来大哥的那辆面包车,他有些无聊地把玩着手里的那包烟盒。 烟盒上赫然印着:吸烟有害健康。 他忽然觉得像是一种讽刺。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然而他此后人生的所有噩梦便也就从这一声浑厚却带着冰凉没有温度的‘死者家属’那一刻坠入无底的深渊。 无底的……深渊…… 温暖的阳光午后,他的脊背却在回忆里沁出了涔涔的汗意。 不远处小快递员们的嬉笑声依旧传了过来…… 时光仿佛就只打了一个盹。 他低下头猛吸了一口烟,微微的呛咳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却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第8章 小蝌蚪找妈妈 谢嘉树这个人很冷,这是整个元丰快递公司里的人难得一致的认知。 可是他的冷又不是那种狂拽酷霸炫让人看一眼就想拎起来暴揍一顿的冷。 那种冷…… 咝——沈澜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像掉进了一个大冰窖里,尼玛,大夏天的站他身边裹个大棉被估摸着都能被冻成一根冰棍! 可公司客服部里的那几个韩剧中毒颇深的小客服们偏偏就挺吃他这一套,一个个被迷得是七荤八素。 “啊——好帅,嘉树欧巴,他的臀怎么可以那么翘,他的腹肌怎么可以那么结实!他的腰看起来好棒好棒——” “啊——我要给他生猴子!” “屁,就你那根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豆芽菜,还是搁一边好好歇歇吧,他那么健硕又威猛的男人,一定要配个波大又耐cao的,譬如说——”正说话的这女人撅着烈焰般的红唇,眼角的妩媚一波一波往外放着电,即使不得已穿着工作服也能看出那呼之欲出令男人垂涎三尺的好身材。 “嘁——得了吧,就你那骚样,你没看人孩子都出来了,能看得上你!”那个身材被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11 嘲弄成‘豆芽菜’的客服小豆芽显然有一句话就能把整个天给聊死了的气场和觉悟。 烈焰红唇瞬时萎了下去。 谢嘉树有个差不多六岁左右的孩子,而且那个孩子叫谢宁浩,这也是整个快递公司的员工都知道的秘密,可是孩子的妈呢?至今也没人瞅见过一回谢夫人的风采。 于是八卦们的话题直接从‘争宠’环节开始跳到了‘帮小蝌蚪找妈妈’的环节。 “我猜他妈一定是个电影明星,要不然浩浩怎么长那么好看,简直跟画上画下来似的……” “你眼瞎啊,那浩浩明明长得就像嘉树欧巴好不啦,我猜他妈一定是个乡巴佬土村姑,不敢出来丢人现眼!”白莲花客服小陈觉得按照她这个逻辑,她一定还是有机会获取谢欧巴的欢心的。 然而沉寂了十分钟的烈焰红唇忽然蹦出了一句,客服部瞬间惊倒一片,“你们都别瞎猜啦,谢宁浩一定是个试管产物,而他的妈其实是一只gay,而且是只受!” 尼玛,这个大腐女,一定是dm小说看多了,看满世界都是基情四射,简直没救! ………… 客服部里热火朝天的氛围恍若丝毫没有影响到不远处分拣区第八号区的谢嘉树,因为今天负责来拉货的快递员小黄忽然孩子腹泻紧急去了医院,谢嘉树把浩浩送去了幼儿园以后就直接顺道来了公司点卯报道。 他分拣货物时很细也很认真,不像别家的快递员恨不得把大货车车厢里倒出来的快递包裹直接当成皮球一脚就踢进分区货物栏里。 日复一日繁复冗杂的工作,太多快递员没有那样的耐心,即使快递箱子上明确标记有‘易碎物品,请轻拿轻放’也是照摔无误。 可是谢嘉树不同,他每一件快递每一份包裹都会整整齐齐地码好放进自己三轮车的后车厢中,上好绳索,捆紧,启动油门时,他会习惯性点燃一支烟,烟雾里,他的眉眼轮廓愈发深邃,他好看好看在这一双眉眼里,漆黑的眸子,目光笃定而坚毅。 又一天,他离攒够的六万块钱又近了一步。 然而,很不幸,这一次,踩下油门,拧动手把时,电动车却一动不动,仿佛定住一般。 他在烟雾里呛咳了一声,下车检查故障时,眉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 沈澜需要从客服部调出一份资料,她找了半天的助理小王也丝毫没见踪影,只好亲自去设立在后排厂区的客服部走去。 边走心里边腹诽,这死丫头,又不知道死哪去聊骚了。 自从沈澜脑部受伤治愈回来以后,小王就明显地发觉自家的这个老总仿佛性子也重新换了一个,简直脱胎换骨一般。 以前多变态多没人性啊,动不动通宵熬夜加班不说,还力求工作的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完美极致,稍有差池就要推翻重做,那时候小王虽然累到快吐血,却也跟着沈澜后面历练了不少职场上的经验。 那时候的沈澜就像一个铁娘子,只要是在工作中就要求极为严格,力挽狂澜时全凭着胸口的那一口气。 而今的沈总—— 按照助理小王的话来说,女王一朝砸成了傻白甜,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啦! 没办法,按照沈澜所在的那个时空实际年龄来算,她在现代好像也才够刚刚念初中的。 所幸沈澜原本就早慧,生活的辛酸苦难她不是没有尝过,所以她的性子虽柔柔软软的像只小白兔,却并不矫情。 小王毕竟还是个性格活泼开朗的大姑娘,领导稍一松弛,她便逮着机会蹦到别的部门去聊八卦。 沈澜索性也懒得去管她,既然找不到人,她就自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去了客服部。 说到这高跟鞋她就怨念极深,翻遍了原宿主所有的鞋柜也没找到一双可以穿得出去的平底鞋,一双一双琳琅满目的高跟鞋,她拣了双跟最矮的还都是七公分的。 那个时空的她哪穿过这玩意,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有次早上她试穿了一下走到了办公楼下,刚好看到拎着公文包一身西装革履的秦海过来,他满面春风,笑咳着说道,“沈总这是宿醉未醒还是?” 一向嗜高跟鞋如命就算在家里也要穿着高跟鞋溜达的沈总沈大老板娘竟然连七公分都驾驭不了,到底是个冒牌货,沈澜心里虚。 一心虚她就没日没夜地穿着高跟鞋头顶一本书在家里练平衡。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几天功夫她倒也穿得顺溜了,只是被挤红了的脚趾和脚底磨出的血泡—— 而今她穿着高跟鞋如一枝亭亭净直的箭荷站在客服部的门外,她没有急着推门进去,因为她听到了这几天出现在她耳朵里的最多一个词汇—— 谢嘉树。 自从穿越来了这一个多月的光景,真是哪儿哪儿都有他的流言蜚语,或中听的,或不中听的,可是莫名的,沈澜很想继续听下去。 然而她正听得有劲,忽然旁边冒出了一个人头,那人惊慌失措正要冲进门去对那几个上班期间还不安分的小客服呵斥一通的时候,却被沈澜‘嘘’地一声禁止了。 花样百出的沈总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客服部主管袁绍平一愣一愣的额头开始往外直冒汗。 他一边擦汗一边讪讪地退到了沈总的旁边,大气不敢出一口。 笑声渐止,仿佛里面也察觉出了什么,瞬间鸦雀无声,只听得见手指敲击键盘时发出的‘啪啪’声…… 不远处,有人掏出工具箱趴在电动车车底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敲打,金属撞击时发出的声响,有一点惊人的刺耳。 沈澜蓦地往那个方向望去,终是没有训斥谁的意思,如蒙大赦的袁主管刚擦干了额头上的汗珠的时候,忽然听到沈澜若有所思地问了他一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 “gay是什么意思?” 她幽幽转身的时候,袁绍平却一脸懵逼,瞬间汗流满面。 ………… 沈澜原不想往分拣区那边走,因为那边灰尘大,可整个身子都快要趴到车肚子底下的人弄出的声响实在是大,像要造反似的。 上班时间,她有必要提醒一下某人要注意一下公司纪律。 第八号分拣区,她从不关注这些,自然不会清楚这是属于哪一个承包商专属的货区。 她刚想总指甲敲敲车身皮子以示警告的时候,忽然有一颗头从她的脚底下冒出来,沈澜吓得差点精神分裂。 “喂,大白天的吓人,要死啊!” 沈澜忙拍着胸口压惊,镇定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张脸原来是属于那个叫谢嘉树的那个男人的。 虽然沈澜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个肿胀的猪头,但大抵清俊的模样在那里。 他不如第一次见到的那般精神抖擞,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12 仿佛瘦了一些,肌肉晒得黝黑泛光,板寸头,一双桃花眼狭长深邃,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微抿着,整体气质偏清冷。 深蓝色的工作服因刚才趴在车底时蹭了几处灰,他懒得去拍打,索性脱了扔进车座里。 黑色t恤换成了白色衬衫,他弓着背,微弯着腰在工具箱里翻找扳手和老虎钳,紧绷流畅的胸肌和腹肌线条在半透明的衫布里若隐若现。 宽肩窄臀,健硕挺拔,当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 这蓬勃欲出的荷尔蒙气息,难怪那几个小客服迷地花枝乱颤的,就连此刻的沈澜自己,都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忽然微微颤了颤。 谢嘉树没有理睬沈澜的轻斥,他需要尽快修好电动车,可是沈澜却似逮着了机会一般抿着嘴笑得得意,“哟,这是怎么了,车坏啦!” 车坏了,你求我啊,反正我公司还有好几辆闲置的开起来倍儿顺溜的三轮车和面包车。 沈澜之所以有点幸灾乐祸是因为曾经偶尔在公司门外看见谢嘉树的时候,她都会神经大条地主动跟他打招呼,毕竟作为一个友爱仁慈的上司关心下属也是应该的,然而好几次谢嘉树都只是在她的注视下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然后径直走远。 这么拽,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 好几次沈澜都气得呼哧呼哧的,可谁叫她心大呢,分分钟啃完一根冰糖葫芦气就消了。 正所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看来今儿总到了你谢嘉树求人的时候了吧。 沈澜一副‘你求我啊,你求我啊’的姿态高高端起,可是在谢嘉树的眼里,压根就拿她当空气。 谢嘉树不管做什么都非常认真并且专注,哪怕只是撕快递包裹上一张小小的快递单子,尽管沈澜此刻在他眼前怒刷存在感,谢嘉树始终视而不见。 认真的结果就是他最终自己把电动三轮车给修好了,沈澜瞬间跟泄了气一般地嘟囔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她以为他不会给她答案,没想到车子安然无恙发动起来的时候,他却忽然幽幽地回了一句,“修车。” 车轱辘卷起的灰尘呛了沈澜一脸,分明就是故意。 她一边捂着鼻子和嘴从烟尘里逃出来,一边在心里腹诽道,“谢嘉树,你给我等着!” 第9章 造反 沈澜一直觉得她这个人的心是非常大的,几乎没有可能会对谁动怒,除非有人彻底激怒她,然而谢嘉树却成功做到了这一点。 嗯,很好。 沈澜坐在软软绵绵的总经理真皮座椅上,因为瘦,整个人仿佛就像陷进去了。 她一口等不及一口地啃着手里的那串冰糖葫芦,直到最后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黄色竹签时,她眼角眉梢的怒意才算褪得清浅一点。 她嗜甜,也嗜酸,穿越到这个时空以来,冰糖葫芦应该才是她第一感兴趣的新鲜宝贝。 不过能遇上这样一件宝贝应该也是拜姑舅表哥家的那个小侄女欢欢所赐。 说起原宿主的这个不靠谱的表哥,沈澜就一肚子的憋屈。您说您生个女儿就女儿吧,可动不动就拉着自个儿媳妇去旅游去冒险是咋个回事。 表哥表嫂都是玩心重不靠谱的主儿,沈澜的舅舅跟舅妈早年就离了婚,舅舅单身至今,一个老男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还能照顾得好小的。沈澜的母亲自从那次回娘家看到欢欢跟掏粪堆里掏出来似的,遂当下决定就把欢欢牵回了自己的家。 欢欢有当小公主的潜质,萌嘟嘟的长得超可爱,稍微那么一梳洗一打扮整个人就跟个洋娃娃似的,让人爱不释手地就想摸一摸她那粉嫩的小脸蛋和小屁股。 沈澜母亲的娘家离沈澜家不是很远,自然送欢欢去上幼儿园的路程也很近。 平时都是沈澜母亲送小欢欢去上学,可今天沈母要去那个什么老年大学去报名,已经是最后一天期限,再不报名就取消入学资格了,而沈父也约了旧时的老战友去西郊凤凰湖度假村垂钓,遂接送欢欢上下学的重任就自然而然地落到沈澜的肩上来了。 沈澜是公司老总,自然去迟一点或是早一点都没有关系,况且从那个时空穿越而来的沈澜本来就没什么时间观念,哪像那个一根筋的原宿主,简直是分秒必争。 欢欢不仅长得萌哒哒的,而且很乖巧伶俐,沈澜不说多喜欢这孩子吧但绝不讨厌。 她看小家伙背个懒洋洋的小书包爬阶梯的时候累得满头大汗,就会忍不住要替她拿着,可是欢欢却喘着粗气,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稚嫩的声音吐字却异常清晰,“姑,我不累,爷爷时常告诉我说,小朋友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这就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就是那个所谓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舅舅的教育方针,沈澜忽然在心里暗暗纳罕了一句,原来不管在哪个时空,大人才是最会说谎的生物。 小家伙虽然走得气喘吁吁,但小碎步走的比沈澜的都快,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回过头来拽一拽落下的书包带子朝沈澜狂摇手,“姑,你快点啊!” 沈澜真是长久缺乏锻炼的缘故,多走两步路就喘得不行,因为幼儿园离得不远,所以她跟欢欢是一致决定甩腿去学校。 欢欢小孩子永远活力十足,她渐渐跑得飞快,沈澜只得在后面一边追赶着,一边敞开了喉咙提醒她,“欢欢,注意车,注意车,别摔着了,慢点,慢点,唉哟,我这老腰……” 欢欢像一只欢快的小麻雀又蹦又跳的,唯一能让她停住脚步的就是学校门口手推车上卖的各种琳琅满目的小零食,欢欢一会指着一大捧雪白的棉花糖说‘姑,我要吃这个……’一会指着那鲜艳欲滴得冰糖葫芦说,‘姑,我要吃那个……’ 沈澜因为跑得急半天才把气给喘匀了,一边从包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粉红色的钞票,想起这只小吃货每次吃肯德基必胜客馋巴巴的样子忽然笑着打趣道,“欢欢,你看,姑的钱包都给你吃瘪了!” 谁知背着卡哇伊小书包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小欢欢同学一边舔着左手的棉花糖,一边啃着右边的冰糖葫芦脆生生地说道,“我爸爸说了,你姑有钱,一说一个准!” 沈澜不禁朝一览无余的天空翻了个大白眼,原宿主啊,你确定你这个传说中的奇葩大表哥不是在坑你—— 不过鉴于童言无忌,她也懒得计较,看着小家伙吃得开心,她心情也瞬间变得好多了,和欢欢肩并肩迈上学校台阶的时候,她忽然恶趣味地问了一句,“欢欢啊,姑问你一个问题哈,你是喜欢姑姑多一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13 点呢还是喜欢爸爸妈妈多一点呢?” 小家伙啃着冰糖葫芦啃得正带劲,口水也挂的是一串一串的,听了自家姑姑这个中二期神经病患者才可能提出来的问题,她忽然偏着脑袋略微思忖了一会后,乌溜溜的眼珠子机灵地转个不停,最后给了一个很巧妙的回答,“爸爸妈妈在外面挣钱要养欢欢才会天天往外跑,爸爸还说,你姑有钱,不在乎多养你一个,所以爸爸妈妈还有姑姑我都喜欢!” 小家伙说得振振有词,逻辑思维表达也非常清晰,都让你挑不出一点错来,可是养了这么只小白眼狼—— 沈澜也不知今儿早上是哪根筋搭错了,反正她对欢欢这小丫头是越来越感兴趣,她忽然灵机一动,半蹲在欢欢的面前装可怜地假哭道,“欢欢啊,其实姑一直有一句话没对你说,你姑我其实挺穷的,现在外面都欠了一屁股债呢,你姑奶奶就差拿把菜刀把我赶出去睡了,所以这肯德基麦当劳嘛——” 欢欢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根冰糖葫芦啃完了,哦不,还贴心地留了最后两个给沈澜姑姑吃,她笑嘻嘻地拍了拍姑姑的肩膀,安慰道,“姑,我听一个人说过,钱财乃身外之物,吃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沈澜跌足直翻眼,现在小孩子还真是不得了了,不过能说出这句话的人一定是个没吃过什么苦的有钱人,而且是个吃货。 沈澜遂问,“这话谁说的?” “我班上一男同学。”欢欢答得干脆。 “那他一定是个小胖子。”沈澜故意吓唬她,这个时代五六岁的小姑娘其实也臭美的很,生怕别人说她胖。 “不,他很瘦,而且——”欢欢忽然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难过,“他经常无缘无故晕倒。” ……………… 冰糖葫芦这玩意确实好吃,可是吃多了牙疼,所以沈澜也只吃了一串,多出来的一串她随手扔进了办公室的抽屉里。 快递公司依然是紧锣密鼓地忙着,忙着发货,忙着卸货,忙着分拣,忙着称重,忙着查件和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件,秦海这个副总经理职务不仅管理着公司上上下下各种或棘手或复杂的事情,而且也兼管着业务经理方面的工作范畴。 听他最近的工作报告,似乎又谈下了几个实力非常雄厚的大客户,因为紧抓质量关和速度关,元丰的口碑和信誉渐渐已经可是深入老百姓的心中了,很多人一说寄文件或者寄重要的包裹,首当其冲地都会想到效率快管理完善的元丰快递,这其中当然很大的功劳是属于秦海的。 不知为何只要公司里有秦海在,沈澜每次一做起工作来纠觉得特别有安全感,他永远都是站在最前头为她冲锋陷阵,而在避风港湾里的这个沈澜,她有点开始弄不明白哪怕是感动,原宿主应该也是会爱上秦海的呀,可是看秦海对原宿主在感情上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她又开始有点捉摸不透了。 不过现代人的爱情观可能是跟她那个时代的爱情观是不同的吧,她懒得想这些永远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数数日子,穿越过来也快三个月的光景了吧,天气渐渐转入寒冬,可是她对这份工作的热情却慢慢地燃烧了起来。 其实她一直都一直都记得这样一句话,是那个时空姑舅家的表哥念给她听的,他的声线圆润动听,款款念道,“将军前在南阳,建此大策,常以为落落难合,有志者事竟成也。” 表哥说这是汉光武帝刘秀对他手下的一员名将耿龠说的,她那时做事没长性,总是半途而废,表哥教过她很多很多的人生大道理,其实她都还记得。 不过她觉得不管在哪个时空,动荡不安的,或是太平盛世的,人都应该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地去前进,去达成。 快递公司不像一般小的私人企业,因为人多乱象也就多了,而面对那些死的棘手的事情或许不是最难的,最难管的其实是手下的这一帮员工。 其实这些快递承包商虽然有少数一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富二代小鲜肉们,而富二代做起这承包商无非就是为了自家老头子在外头有个好看的面子,别人问起还能说是个自主创业的小老板,其实该喝还是喝,该玩还是玩,无非就是个甩手掌柜,而绝大多数都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入了这样辛苦的一个行业。 想想这三个月以来,沈澜虽然跟那些承包商们都打过一个照面,但到底不熟,为了更多了解本市快递行业这一块的最新动态,她决定把集体会议定在了一个当天不太忙的下午。 元丰快递公司偌大的会议室里,快递承包商们和各个门店的小客服都正襟危坐的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会议位置上,因为是集体大会议,当然也包括公司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员工。 沈澜逡巡了一周,目光所到之处看到了也听话乖乖来开会的谢嘉树谢大冰窖。 嗯,很好。 她忽然在心里暗自得意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到底是你的胳膊粗还是我的大腿硬,当下,高下立决。 谢嘉树没有沈澜这么多的心理活动,他只是埋着头不知道在笔记本上写写划划些什么,从这个角度看,他的睫毛很长,眉眼轮廓非常深邃,鼻梁高挺如山峦脊线,只是那唇——极薄极薄,阿娘说过,薄唇的男人多半薄情。 嗯,阿娘说得很对,可漏了一条,却是极为性感。 沈澜不想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太久,毕竟底下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她个破落户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沈澜利用了一个多月的功夫学会了用ppt来演示会议的主要内容,投影仪的强烈光束打在沈澜的脸上,沈澜的肤色本就极白,莹润,她的身材属于纤瘦类型的,骨架子小,身姿挺秀,此刻光束一圈圈打下来,当真是冰肌玉骨,纤腰盈盈一握。 有那起个小鲜肉多半关注的不是她正在开会的内容,目光灼灼地都是盯着她看。 只有谢嘉树,头从始至终都没抬起过一次,可是沈澜所讲的会议内容他却全记到了笔记本上。 认真的人,应该值得表扬。 可当沈澜正在上面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有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是谢嘉树这边的,他忘了把手机调成静音,在沈澜不悦的目光下他赶紧按下了挂机键,随后就立马将模式调成了静音,他从不关机,除了手机真的没电自动关机。 紧接着手机里出现了一条醒目的短信,是幼儿园老师发过来的,他像是预知到了什么,心里‘扑通扑通’地打开那条短信。 他没有看完短信内容就忽然从座椅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沈澜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冲到了会议室的门口。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目无纪律了,沈澜忽然狠拍了一下桌子朝着谢嘉树的那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14 个方向怒吼道,“谢嘉树,你想造反啊,啊!” 踩着沈澜一地的愤怒,谢嘉树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了公司的那个大铁门外。 沈澜气得直吹额上的刘海,差点脸都气歪了,底下的员工们个个噤若寒蝉,沈澜极力克制着胸中的那团恶火,可是忍不住,她忽然朝旁边维持会场秩序的员工指了指说,“去,把他的位子给我挪走!” 挪得越远越好,眼不见心净。 可是须臾片刻,她便揉了揉发胀发酸的太阳穴,淡淡地挥了挥手,冷冷道,“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日,沈澜正对着电脑写工作日志,欢欢扭着胖嘟嘟的小屁股忽然蹿了过来。 “姑,我想买ipad,我们班好多同学都有就我没有……” 沈澜正飞快敲打着键盘,噼里啪啦—— “欢欢,那个伤眼睛,你可知道你现在多少度了,乖,看图画书去……” “姑,那我想吃肯德基,我都快一个月没吃过了……” 沈澜,“姑最近看了一个新闻,说肯德基里一只鸡长了八只翅膀,那玩意能吃……” “姑,那你给我买串冰糖葫芦吧!” 沈澜半晌无语,正盯着电脑上的某个画面发呆。 小欢欢终于忍不住,她忙趿着拖鞋跟沙发上织着毛衣的姑奶奶告状。 “姑奶,姑她不爱我了……”欢欢一边哭着,一边用肉嘟嘟的手背抹着满脸都是的眼泪。 沈母心疼地把欢欢抱进怀里,瞥了一眼石化了的沈澜,略带同情地说道,“欢欢啊,其实你姑小时候也挺缺爱的——” 第10章 先天性心脏病 沈澜是个口是心非的人,这一点她从不否认。 对于开会过程当中谢嘉树的突然离席,她当时虽然强压住了心头的那团怒火将整场会议淡定从容地开完,可此刻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真皮座椅上的她内心并不平静。 她回想着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三个来月的光景,虽然身体有原宿主的一些记忆这个金手指帮了她很多忙,可毕竟体内的灵魂不同,就像有些人平时生活中哪怕是换了一张床都有失眠的可能,更何况她穿越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中来。 她努力地探索着,适应着,也许是学习能力比较强,抑或是原宿主本就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很多快递业务上的流程她都慢慢地掌握到得心应手的程度才肯罢手。 不说别的,光说下午的那场公司集体会议上那些精彩绝伦的ppt演讲她就花了好几个通宵才总算弄好。 她喜欢一切事准备好了才下决定,那场会议她信心满满,或许本身骨子里她似乎就在跟另外一个灵魂在较劲,她想证明她来自那个时空的沈澜也不是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有着豆蔻少女一般的嫉妒和倔强。 她相信她能做得更好,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整场会议之后那如擂战鼓般响彻整个会议室的掌声并非都是假的,她原本以为的一切都很圆满,可是中间出现的那样令她难堪羞恼的插曲…… 越想是越生气,越生气就想到了上次进档案室里翻阅到的那些承包商与公司签署的承包加盟合同协议书,当然谢嘉树的也包括在内。 她有一股子小孩子赌气般的想法在脑海里盘旋,我让你次次不听我话,次次都无视我,好,少了你这根葱,我就不信我沈澜还运转不起来这公司来了! 沈澜当下叫来助理小王,让她去档案室寻回谢嘉树当时与公司签定的那份合同,单方面解除合同约定,大不了赔他点违约金,可是心里的那口恶气…… 黑色签字笔握在了手中,快要下笔的时候,小王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此刻眉头拧到一块的沈澜很不解气,“有话就说,缩头缩脑的像个什么样子!” 小王知道此刻她的主子正在气头上,可心里憋着良久的一句话不说出来又觉得很难受,于是几乎是闭着眼睛悉数倒了出来,“那个沈总,我……我听他们说谢老板,哦,不,谢嘉树是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才匆匆忙忙走的,其实……其实……” 小王偷偷咽了一口唾沫,声音里依旧带着几分颤抖,“其实我觉得那……那个谢嘉树也挺不容易的,一个大男人一边要工作一边还要带着个孩子,况且那孩子还有病,动不动就晕……” “所以你想给他当个了不起的后妈去,是不?嗯,想法不错,去吧!” 沈澜难得打断别人的话,抱着臂慵散地朝大门外努了努嘴,别以为你们这些办公室里的小姑娘的心思她不知道,稍微看见个皮相好一点的男人就魂魄不在了身上。 因为眼尾生得细长凌厉,她稍一挑眉,小王差点吓得就要哭出来。 其实沈澜自穿越过来以来极少动怒,所以这三个月以来下属就有点有恃无恐,可是真一旦生气起来整个人的凌厉就凸现了出来。 她纤瘦,白皙,握着黑色签字笔的手在淡淡朦胧的灯光下愈发显得瘦削。 她最终也没在那份合同书解约的那一栏里签字,只是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挥挥手示意让小王出去。 助理小王如蒙大赦一般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总经理的办公室门。 合同书上赫然写着,两年半前谢嘉树与元丰签下了这份加盟合同,三年合约期限,还有半年,还有半年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他卷铺盖走人了,看他那一副唯钱是命的样子,沈澜忽然连那点违约金也不想赔偿给他,一分也不想给。 沈澜这么想着忽然觉得整个身心豁然开朗了许多,她刚准备收拾收拾回家好好洗一个澡的时候,忽然接到了母上大人打来的电话,“澜澜啊,妈今天下午啊跟着林老师后头学烘培,恐怕要很晚才能回去,你早点下班顺便接一下欢欢,还有你别带欢欢在外面吃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肯德基啊麦当劳,电视里说激素多,对小孩子身体不好,对了,冰箱里有我中午做得糖醋排骨和鱼,你放微波炉里转一转,还有电饭锅里的饭啊,你热的时候要放点水,要不然吃起来太硬……” 薛女士永远是絮絮叨叨地没完没了,可是很神奇地,沈澜每次却都能有耐心地听完,她只是想起了自己的阿娘,这辈子再也没机会听阿娘对自己多唠叨一句了。 挂上电话的时候,沈澜跟助理交待了一些事情后便驾了车去星光幼儿园。 幼儿园不大,却处处布置得很温馨,孩子们都很活泼可爱,一个个红扑扑的小脸在夕阳底下被映照地仿佛有光。 校园外面等着接孩子的父母和爷爷奶奶有很多,熙熙攘攘的,沈澜把车停在附近的一处小型广场停车位上,拎着包,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15 踩着高跟鞋走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欢欢背着小书包夹杂在花花绿绿的小朋友群里走出来。 和平时的那个走一步路就要蹦三次一见到沈澜就会‘姑姑,姑姑’喊个不停的欢欢不同,此刻的欢欢似乎有些垂头丧气,看见沈澜时,也只是象征性地喊了一声姑姑,然后继续垂下头去,似乎眼眶子还有点红红的,像哭过。 欢欢这小丫头虽然整天跟只小麻雀似的喜欢玩闹,却很懂事,和班上同学之间的关系相处的也非常好,连带她的班主任都说,欢欢像个小大人,总是喜欢帮助有困难的小朋友,是个好孩子。 可是好孩子一旦不开心了,沈澜还真有点心疼,再加上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朝夕相处,沈澜忽然蹲下|身来,轻轻握住欢欢稚嫩的小肩膀,温和地说道,“欢欢,是不是有小朋友欺负你了,告诉姑姑!” 欢欢只是摇摇头,眼泪忽然‘啪嗒啪嗒’地滚了下来,哽咽道,“姑姑,他们说,他可能会死掉,我害怕……” 他?他是谁? 沈澜满肚子的疑惑,忽然想起欢欢好几次跟她提起过的那个身体不好爱晕倒的小孩,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欢欢,你说的就是那个瘦瘦的心脏不大好的小男孩吗?” “嗯!”欢欢点头时眼泪还止不住地往下掉。 沈澜心疼地替她揩拭的时候,脑海里猛然忆起助理小王被她打断后的那句话,她有些心有戚戚然继续问欢欢道,“欢欢,能告诉姑姑,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吗?” 欢欢半晌才止住哭声,却还是停不住地哽咽道,“他叫谢……谢宁浩!” ………………………… 重症监护室外长长走廊上的蓝色塑料座椅上,谢嘉树正低着头吸燃一支烟,此时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而几个小时前医院里的那场兵荒马乱,他忽然深吸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颓败和落寞。 这一段时间,谢嘉树确实是瘦了很多,灰扑扑的凌乱短发和眼窝深陷的那一块,显得整个人愈发地瘦削。 走廊的另一侧,有小护士端着医药瓶过来,轻声警告他这一层有很多正在康复的病人,尽量不要抽烟。 谢嘉树低沉地‘嗯’了一声,站起来掐灭烟,低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的时候,才发现双腿的痹意如蚂蚁啃噬般。 眉间的褶子似乎又深了一道。 看着兄长这般,坐在一旁的谢嘉玲也忍不住心疼宽慰道,“哥,浩浩这孩子向来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谢嘉玲是谢嘉树的妹妹,当她对着哥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在给别人勇气,也像是给自己的。 但谢嘉树却比谁看得都通透明白,虽然浩浩生下来的时候耳垂是饱满圆润的,可这孩子却是没有福气的,甚至说还有点命途多舛。 浩浩自生下来后不久就被医院诊断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是患者当中最常见的一种,室间隔大型缺损。 从一出生就有心脏病的孩子,注定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可以无忧无虑地蹦蹦跳跳。 医生说像浩浩这种情况,有一部分患儿在八岁之前尚有自行闭合的可能,但这是建立在患者在婴儿阶段一直到七八岁这个时间段都要被家人们悉心照顾好的可能性上,可是谢嘉树忙于挣钱,忙着为生计和浩浩的手术费用而奔波,他一刻都不能停下来,自然照顾好谢宁浩的重担就落到了嘉树母亲的头上来。 浩浩四五岁之前还能一直由奶奶亲手抚养着,可是就在浩浩五岁可以上幼儿园的年纪的时候却不慎从高凳子上摔了下来跌成了半身不遂。 这样的消息对整个谢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的霹雳,谢嘉树的父亲在他念高二的那一年因酗酒太凶半夜归家的途中不慎落水而亡。 谢家三个兄妹当中虽然妹妹谢嘉玲有条件和时间来继续抚养着年幼的小侄子,奈何谢嘉玲也是嫁为人妇的人,嫁了个丈夫却是个暴虐成性自私狭隘的人,谢嘉树不放心把浩浩放在妹妹那里,从浩浩五岁的时候就一直带在身边。 他心里知道妹妹是心疼他这个哥哥也心疼浩浩,但奈何那个夫家却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 他将整个身子靠在医院走廊的白色墙壁上,因为没有烟抽,头顶上的灯光打下来,连喉咙里也带着隐隐克制不住的愤慨和不悦,“孙世昌那混蛋又打你了?” 谢嘉玲的头忽然就低了下去,她一直小心翼翼隐藏的那些伤口,这么多年来除了自欺欺人的瞒着自己,她还能瞒得过谁? 她忽然抬起头来,眼眶里含着盈盈的泪花,仿佛撑久了之后倾泻一空的疲惫,“哥……” 这声哀求里,是妹妹对哥哥的一种依恋,就像小时候每次一受到别人欺负的时候,她都能看到哥哥这棵大树为她遮风,给她温暖。 也许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心疼,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她看到哥哥闷闷的一拳捶到走廊的墙壁上,整面墙壁连着的那扇落地窗子瞬间发出‘嗡嗡’的沉重声响。 谢嘉树从始到终都对他那个妹夫持不赞成和不接纳的态度,当初妹妹和孙世昌从认识到结婚的过程,他都在狱中服刑。 那时只听家里人说玲玲很爱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对玲玲也很好,只是好景不长,结婚后一年不到那一副道貌岸然皮囊下的本性便暴露了出来,酗酒烂赌还在外面乱搞女人,听说是和朋友合伙倒腾钢材生意,后来整个市场大环境不好,生意亏本,朋友卷钱跑路,从此孙世昌便越发变本加厉地在外面玩得凶,只可惜当时谢嘉玲已经怀孕七个多月,或许是不甘心,或许总希望以自己的诚心能换得浪子回头,毕竟曾经那样深爱过,可是孩子一旦生下来后却是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哥,我知道这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你们都劝我跟他离婚,其实离婚对现在的我来说易如反掌,那个男人我早已对他没了半分感情,可是月月,月月怎么办,她还那么小,孙家人不会同意我把她带走,况且我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即使离婚了法院判下来,月月也很大一部分可能不会判给我,哥,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 多少次眼睛熬到通红,几乎就要哭到瞎,可是这世上,这世上没有谁是谁的救世主,当初的这条路,这个男人也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没有谁逼过她一回,很多时候命运就是这般,它不会像我们上学时写错了一道题就可以轻轻松松用涂改液删掉重新再来,错了就是错了,连回头路都被堵得死死的。 妹妹在婚姻中遭遇的不幸他一个做哥哥的来说怎么会不心疼不难过,他甚至有一千次想拿起刀砍了孙世昌那混蛋,可是理智,理智告诉他,当初他就是那样的年少冲动才锒铛入狱苦受了十年的牢狱之灾,母亲为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16 他哭到撕心裂肺,妹妹在婆家的被种种看不起和误解,生活给了他最狠的一巴掌,曾怀揣在胸膛里的那颗炙热的赤子之心仿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冷却下来,现如今,他有太多的理想和奋斗的目标都系在浩浩的身上,而浩浩也绝对不能再没了他。 医院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谢嘉树的脸隐在这样的晦暗不明里愈发看不真切。 谢嘉玲似乎猜到了这个哥哥的半点心思,止住了哭泣,将心里隐隐的担忧说了出来,“哥,不管怎么说,浩浩都需要有一个心细的女人来好好照顾,你工作那么忙时常连自己都是饱一顿饿一餐的,不如,不如……” 谢嘉玲咽在喉咙里的最后那句话—— 相亲找个好女人,这是这么多年来谢嘉树最不愿被提起的话题。 她忽然拿眼睛偷偷瞥了一眼此刻哥哥脸上神色的起伏变化,显然他微微挑起的眉毛和如刀削般冷峻的面庞,昭示出他心里的不悦和丝丝反感。 可是浩浩如今都这样了,她作为姑姑还是把藏在心里良久的那份不服气说了出来,“哥,当初你为了思婷姐做出那样的牺牲,可是到头来,到头来她都为你做了些什么,背信弃义,再嫁,连跟别的男人的孩子都生出来了,你这么执着等她,又是何苦……” “闭嘴!” 谢嘉树仓皇地去掏裤兜里的烟和打火机,猛然想起之前护士的警告,他停在裤缝处的手青筋暴鼓,手心里开始有涔涔的汗意往外沁。 叶思婷。 他多年以来隐藏在心底唯一一道不愿被谁轻易触碰起的伤口。 沉默,良久的沉默—— 医院走廊的尽头有饮水机处未拧紧的水龙头在往下滴水,一滴,两滴…… 有回音,整个走廊愈发显得空旷。 他忽然直起身来,将脊背紧紧贴住墙壁,在谢嘉玲不可思议的眼神里,他转过头将视线投向窗外漆黑的深夜,声音冷得像寒冬里的冰窖,“给我点时间,我再考虑考虑!” 第11章 八卦 欢欢提到谢宁浩这个孩子的时候,沈澜的脑海里也恍惚忆起了这个孩子的样子,其实她并不会太记人,但谢宁浩确实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瘦弱的多,脸色和嘴唇的气色也不太像别的健康的小孩子一般红红润润的。 她知道这个孩子对谢嘉树来说意味着什么,有那么一刻,沈澜对谢嘉树的讨厌稍微消除了那么一丢丢。 她本想打个电话问问谢嘉树孩子现在的情况如何,这也是欢欢小朋友最担心的,可是一想到谢嘉树那张冷冰冰冷酷到底的脸,她瞬间就泄气了。 她对着浴室镜子搓了搓脸,何必自讨没趣。 不过后来她还是向欢欢的代课班主任打听到了关于谢宁浩的一些情况。 “谢宁浩这孩子从出生起就有了这心脏病,家境不好,就一直拖着没有做手术,几次晕倒都幸亏是学校送的及时,他爸爸似乎很忙,总不太能见的着面,沈小姐,您认识这位谢先生吗?” 班主任杨老师是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姑娘,看起来年纪比沈澜恐怕还要小几岁,约莫大学毕业没多久,说话的声音很温柔。 两个人并肩走在幼儿园并不宽阔的小操场上面,说起谢宁浩的这位不太称职的父亲的时候,杨老师的脸上隐隐有种担忧的神色在里面。 “不是很熟,不过他爸爸在我公司上班。” 杨老师似乎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作为一名幼儿园老师,她深知家庭的整个和谐氛围对孩子的成长是多么地重要,谢宁浩这孩子很乖巧也很懂事,她很喜欢,奈何就是身体素质不好,她很想找他的家长多谈一谈,奈何每次的谢嘉树都是来去匆匆。 沈澜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好奇,没有顾及太多就冒昧地多问了一句,“谢宁浩他妈妈平时工作也是非常忙吗?” 杨老师平淡的眸子里忽然就有了几分黯淡,她说,“沈小姐,对不起,有些东西可能是孩子的隐私,说出来怕对孩子以后的成长不利,希望您能理解。” 沈澜点点头,不再追问。 从幼儿园出来以后,沈澜觉得肚子有点饿,母上大人现在痴迷于插花和烘培艺术,基本上是赖在老年大学不想回来了。 欢欢中午在幼儿园有丰富的营养配餐,父亲也学会了年轻人赶时髦爱热闹的那一套,动不动就是跟老战友旧同事去ktv和度假山庄垂钓。 沈澜自己一个人懒得做饭,所以临出门时就啃了几口面包,原以为她是扛饿的,没想到刚把车开到一个四岔路口,她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噜’打鼓抗议。 她这人一饿就容易低血糖,血糖一低脑子就容易犯迷糊,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她觉得把车停在一个小型商场前面广场的停车位上,进巷子里随便找一家快餐店先填饱肚子再说。 巷子很旧,也许是冬天的缘故,显得更加地萧索颓败。 沈澜想,在这样车水马龙繁华到极致的热闹大都市里,倒显得有一点格格不入。 可是,莫名的,她喜欢这样一种能看得见时光清晰脉络的陈旧,像她那个时空的,勾栏瓦肆。 这条巷子想必是有些年头了,里面一路到头有很多的小吃快餐店,大排档烧烤店麻辣烫酸辣土豆粉店,小区的前排是商铺用来招揽生意,后排则是住宅的小区,有老人小孩闲适地在小广场上下棋打牌嬉闹玩耍。 沈澜随意看了一眼,就紧了紧身上的那件毛呢长风衣,进了一家麻辣烫店。 店里面开了空调,暖气很足,雾汤香气氤氲扑鼻,沈澜三下五除二就把烫碗里夹的菜一扫而光,味道更好,鲜美的她差点都要把舌头给吞进去,也许是在那个时空饿怕了缘故,她总有种一旦饿了就会濒临死亡的感觉。 所以她对食物有一种偏执的独占欲。 从麻辣烫店出来的时候,冷热交替的瞬间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沈澜再次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尖头的高跟皮靴踩在青砖铺成的巷道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她随手从衣兜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剥开锡纸,利落丢进嘴里嚼了起来。 穿过这条小巷沿着原路走就可以找到停车的位置,毕竟对她这个对现代各个道路系统有点路痴的人来说,能出门不让自己弄丢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 她想起上次欢欢撅着萌嘟嘟的小嘴唇一脸认真地跟她说,“姑,以后你要是迷路了就去找路边的警察叔叔,他们可以开警车送你回家呢!” 嗯,小姑娘想出的方法就是好,可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难道左邻右舍看到了后不会以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她,紧接着心里活动一定是这样的,哎呀,沈家这丫头怎么进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17 了局子,以后我可得让我家孩子离她远点。 不是她把人心想得过于邪恶不美好了,而是现实本就如此。 她只是想起她那个时空的某个人,他也曾对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你迷失了方向,那就抬头看看北方的那颗紫微星,他一直都在。 表哥认真而又博学地给她科普着天文和地理的知识。 那时的她还是个少不更事的黄毛丫头,她顺着表哥手指的方向,看着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忽然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好奇道,“表哥,如果我迷失方向的那天刚好下雨怎么办?下雨就不会有星星了对吧!” 表哥脸上挂不住,干咳了一声,看着沈澜可爱萌嘟嘟的样子,会心的笑了起来。 想起那个时空满腹经纶却时常害羞的表哥,沈澜半眯起眼睛,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不知她来了这个世界以后,那个时空的表哥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酒足饭饱,收敛回心思,她将手□□衣兜里,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轻哼着歌朝着巷口走去。 可是很不幸,还没到巷子口就发生了一场交通事故,两辆出租车同时相撞,好几个交警在忙着处理,还有带大盖帽的警察在现场维持秩序。 听围观群众说现场很惨烈,有人被120急救车送进了医院,地上一大滩血。 沈澜本能地抗拒这样的场面,她将肩膀上滑落一根带子的包包往上提了提,转身往巷道岔口的方向走去。 拐过商铺穿过一个小花园就是住宅区,也许是出了点太阳花的缘故,一家家栽满小葱大蒜的阳台上晒了被子和冬天腌制的各种咸货。 她开了手机导航,导航上显示的位置是雨花区生化新村十二栋。 陌生的地名,她没有刻意记在心里,只在终点那一行输了停车的那个小商场的名称,很快路线导出来,大约五分钟的路程。 她撇了撇嘴,蓦然想到她那个时空的司南,人类文明的进步和科技的不断发展,仿佛她才是纵贯几千年来最好的见证。 口香糖被嚼得淡了,她想学欢欢那样吹个泡泡出来,然而一个太少,她又随手丢了一片放嘴里,丝丝的甜酸沁入舌尖,柠檬味,她很喜欢。 正准备信心满满吹一个泡泡出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一个人影。 一道对沈澜来说并不陌生的身影,上身一件灰色的短款夹克衫外套,下身还是那洗地早已发旧发皱的破洞牛仔裤。 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靠在一根路灯柱子上抽烟。 有风吹过来,刮得树上稀疏的枝叶‘哗啦哗啦’作响。 沈澜想,这样冷的天,他不冷啊,不过也对,冰块本身就是冰的,这天气倒也跟他挺相衬的。 似乎在等人,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沈澜没了耐心看他搁这装酷,刚想转身的时候,却听到楼道里有个银铃般小姑娘的声音传过来。 “妈妈,妈妈,我想吃冰糖葫芦,我想吃冰糖葫芦……” “一诺,妈妈怎么告诉你的,吃糖容易长蛀牙,不听话就要打小屁股!” 这样教育小孩子的语气她仿佛曾经在哪里听过—— 沈澜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刚好目光所及之处谢嘉树的身影忽然就高大了起来,他一直目送着那对母女走远,直到最后一支烟抽烟,他才直起身子来,将手里的烟盒揉皱,准备找附近的垃圾桶。 原来这家伙喜欢有夫之妇。 咝——这口味还真是蛮独特! 不过这八卦想来更带劲—— 沈澜心里乐滋滋的,忽然在他背后喊了一声,“谢嘉树——” 谢嘉树脚步蓦地顿了顿,也许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这里认出他,他习惯性地皱了皱眉,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 “谢嘉树,我看你这次还能往哪跑,哈哈——”沈澜的声音带着微喘,仿佛一个年纪轻轻的警察天真地跑完十几条街道终于将一个抢劫惯犯绳之以法后的喜悦和解脱。 这个老板娘还真是—— 谢嘉树嘴角微沉,稍微使了点巧劲,烟盒准确无误地落进了分类垃圾桶里。 第12章 疑惑 沈澜一直有个困惑就是,为什么她明明小跑的速度可总也追不上只是慢悠悠地拖着步子的谢嘉树。 后来她总算是总结出来了,原来她是穿着高跟鞋的。 高跟鞋是女人优雅的利器,可更多时候却也总让她出糗,看来哪天得空了要去商场买双舒适一点耐穿的平底鞋了。 她这么想着,谢嘉树都落了她好大一截子路了。 她一边喊着谢嘉树的名字,一边时不时地弯下腰来喘着粗气。 冬天就是这样,白天总是很短,天一会出点太阳一会阴沉沉的,头顶上有人家拿着拍子拍着棉被上的灰尘,‘扑通扑通’…… 夜幕开始降临。 风吹在脸上很冷,不知是不是小区太过破旧的缘故,连路灯也是昏昏沉沉的。 就在沈澜几乎要放弃追赶那冷死人不偿命的大冰块的时候,她忽然脚下不慎,一脚就踩上了那用纸板盖着的窨井盖上,她只觉得脚下一落空,随后便是‘啊’地一声惨叫,沈澜竟然华丽丽地跌到了窨井里去。 还好窨井不是很深,可沈澜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就掉进了这么个大窟窿里,她吓得几乎就要哭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 这偏僻怪诞鬼不生蛋的地方,天渐渐暗黑下来隐隐有下雨的征兆,她在井里不停地喊着救命,可也许是因为钢筋混凝土扎伤腿部流血的缘故,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喉咙里的声音也渐渐虚弱下来。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了死亡,那手腕处割开后汩汩涌动的腥甜的血,她饿极了一般疯狂地吮吸着,直到奄奄一息的最后一刻她还保持着张嘴想要啃噬的姿势。 每一个濒临死亡时的人的求生的本能,在她的那个贫穷落后的村庄里肆意蔓延着,她挣扎着,痛苦着,像一只吸血鬼一般暴戾着残忍着,只为了能多看上一眼明天照常升起的太阳。 她不想死,她还那样小,可死亡的恐惧却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她—— 阿爹阿娘,她仿佛听到了是他们在呼唤着她的乳名,澜澜,快回家吃饭来咯—— 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沈澜着了迷一般地伸出手去,才听到有人趴在井口大声地把她飘远的思绪倏地拉回现实,“抓着我的手,别松!” 声音是他的,焦灼中带着紧张和心慌。 可她无论如何努力,她都够不着那只救命的手。 急得又要哭的时候,井上那人的声音里却还是没有丝毫地放弃,他告诉她要冷静,别乱动,“别怕,底下有淤泥,站起来,否则会越陷越深!” 可是沈澜两条腿却疼得完全站不起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18 来,她真害怕这条腿会因此而废了。 井上那人似乎很无奈地低声咒骂了一句,离开后没多久,他便找了根结实的绳索过来,一头系在大树根上,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沈澜被背起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他身上水洗般的汗意。 这样冷的天,他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衬衫,挽起的袖子口,可以看到手腕处被绳子勒红的痕迹。 沈澜腿部受伤不轻,尤其是膝盖处,血肉模糊,医生说最好拍个x光片看一下有没有骨折的现象。 片子很快拍出来,医生看了下说只是皮肉外伤,做下消毒包扎缝针和打一针破伤风就可以回去了,但要记得按时回来换药和纱布。 医生说的谢嘉树都记在了心里,一开始还紧皱的眉头,听到医生说不碍事的时候才终于舒展了开来。 他将轮椅上的沈澜推进了包扎室,去医院缴费处交完钱拿完药,刚站在包扎室的门口就听到了里面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 包扎伤口的医生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像是个实习生,他很无奈地对谢嘉树耸了耸肩,因为主要跌破的地方是在膝盖,他给沈澜做了局部的一点麻醉,奈何没被麻醉的地方缝针肯定疼,但令这位年轻的医生没有想到的这位看着还挺女汉纸的漂亮姑娘没想到痛感神经那么强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医院啥时改成了杀猪场了。 沈澜额上的汗珠一颗一颗往外沁,闭着的眼睛死都不敢睁开,这样的沈澜…… 他心里忽然有个地方隐隐有点疼,可是不缝针伤口只会感染地更严重,麻醉打多了对身体又不好。 权宜之计,谢嘉树示意医生继续缝针的时候,他将胳膊撸出来放在了沈澜的嘴边,一针下去,一针跟着缝过来,沈澜疼得一口便咬在了谢嘉树的胳膊上。 两排深深的细牙印,饶是他是那样的铮铮铁骨,也疼得是龇牙咧嘴,却自始至终都只是闷哼了一声。 相比于一开始的鬼哭狼嚎,有了咬劲的沈澜忽然觉得膝盖处也没那么疼了,丝丝的血腥气在唇齿间萦绕,她莫名觉得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熟悉感——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医生已经缝好针在做包扎。 谢嘉树只是将衬衫袖子悄悄地放了下来,推沈澜出去的时候,他忽然看到那位年轻的医生对他说,“伤口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他摇了摇头说,“不碍事的”。 待两道身影在走廊上渐渐走远,旁边那个一直端着药瓶帮忙的小护士才半笑着说道,“这样的男朋友,还真是世间罕见。” 沈澜原本以为自己会毫无悬念地死在那个窨井里,没想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还能够看到今晚夜空里最亮的那颗紫微星。 谢嘉树没有要开沈澜车的意思,沈澜的家离这个医院不是很远,他一路上都是背着她的,幸好沈澜长得不胖,否则被他这么背着她会有点不好意思的。 谢嘉树的背很宽阔也很结实,那种温暖即使隔着两层的布料她都能感受的到。 他虽然一路上都很沉默不吭声,沈澜却忍不住心里的疑问,开门见山地问道,“为什么会回来救我?” 为什么会回来救她呢? 其实谢嘉树的心里何尝没有这样的疑惑,从她奋不顾身地将浩浩从车轮底下救出来以后,从她那一次带着伤病上场却仍然能够大义凛然明辨是非地将根基深厚的吴承军连根拔起还他一片清白开始,从她给趴在小桌子上睡着了的浩浩和其他承包商家的孩子们一一悉心盖上毛毯的那刻起,从那么多次当他带着疲惫下班却依旧看到总经理办公室里亮着的灯光和她低头认真工作的那时候起…… 太多太多,可是他却深刻地明白,当他带着浩浩灰不溜秋地站在医院走廊上想要看一眼当初的这个救命恩人时,他看到沈澜母亲眼里的憎恶和鄙夷,像看到一颗扫把星时那样的咬牙切齿。 如果,如果她的澜澜不是救他的孩子,如今也不会这样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为何你一个大活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 浩浩带着感激之情画出来的那副画最终还是在沈澜母亲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沈澜父亲悄悄收下放在沈澜箱子里的。 沈澜的父亲是个很明白事理的人,面对着同样一身疲惫的谢嘉树,他忽然拍了拍嘉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啊,你别怪你阿姨,她也是一时心里着急失了分寸才说了那些伤人的话,你别太往心里去,澜澜这孩子呢,一向心地善良,她能这么做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反而还有点欣慰。我们家澜澜向来福大命大,她会没事的,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里负担,回去把这孩子照顾好,就是对澜澜最大的报答。” 在公司里,他需要与她保持最佳的距离,她在那样高的管理位置上,正如她的母亲所说,你不配让澜澜去救,她是犯傻才这样不要命,请你离她远一点,越远越好—— 是了,他晦暗的生活不该给她造成任何的负面影响,诚然,公司里已经开始有流言蜚语在暗地里悄然滋生起来,他是该带起面具再次跟她离得远远的,他不配拥有某些人的好。 谢嘉树似乎沉默了很久,可是最终他也没有给沈澜一个理由。 就像当初你为何连命都不顾地救下浩浩,仿佛这就像是一种本能,他们俩其实是一类人。 只是他习惯了面冷,才会让人觉得那么地难以接近。 “其实你这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就是不喜欢搭理人,你说你是不是一个面瘫?” 这是沈澜正面给谢嘉树这个人人品的第一次总结,她也不知道从哪越来的面瘫这个词,只是公司里的几个小丫头最近特别迷一部韩剧,然后各种面瘫啊禁欲啊,她忽然觉得这些词跟冰块谢嘉树还蛮相配的。 谢嘉树微微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笑,但即使只是这样的笑容都是稍纵即逝的。 “前面就是我家了,你放我下来吧!” 沈澜一跛一跛地还能自己走,谢嘉树也没多说什么,刚想放她下来的时候,却看到前方路灯下一个并不太清晰的身影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谢嘉树以为会是沈澜的母亲,结果不是,是秦海秦副总经理。 “秦海?” 沈澜惊愕的样子一点也不亚于此刻秦海眼前看到的这副场景。 “澜姐,怎么了,你受伤了?” 秦海一脸地担忧,似乎也没怎么注意到谢嘉树的存在。 “没事,就一点皮外伤而已,对了,你怎么到我家来了?” 沈澜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活现,示意谢嘉树放她下来。 谢嘉树小心翼翼地放她下来的时候,却一把被秦海扶住了,眼里的担忧并没有因为沈澜的故作轻松而减少半毫,“还说没事,走的时候也不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19 打个招呼,电话也关机了,伯父伯母很担心你。” 秦海就是这样,事无巨细地盘问,沈澜冲他吐了吐舌头说道,“关机我还真不知道,下次我带个充电宝放身上!” 谢嘉树转身大跨步就要走出小区的时候,沈澜忽然在他背后冲他喊了一句,“谢嘉树——” 谢嘉树脚步瞬间顿住,转过头来的时候,是沈澜灿烂的笑容,她说,“谢谢你!” 不知是谁家在夜空里放起了烟花,璀璨的一瞬,他忽然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他冲她淡淡笑了笑,随即转身,走远。 他们的世界,容不下他卑微轻浅的影子,他蓦地想起浩浩来,随即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第13章 吃醋 谢嘉树的妹夫孙世昌已经有好几天在外面玩得见不着人影,不回家也好,哪怕是死在了外面,她谢嘉玲发誓也绝对不会去多看一眼。 婆家人骂她是没良心的白眼狼,吃他们孙家的喝他们孙家的,到头来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简直就是孙家人的耻辱。 谢嘉玲只是环抱着胳膊冷冷地站在门口看着那些振振有词兴师问罪的面孔,当初求她嫁给他儿子时的面孔有多么可怜,而今就有多么的可憎。 当初在家做姑娘时,她何曾想过明明还是同样的那样一张脸,仅仅七八年还不到的光景,就变得这样的不可理喻,简直就视她如仇人。 若不是因为舍不下孩子,她早已远离了这座城市。 哥哥对她说,要不就先搬到他这边来住,可是谢嘉树的房子也是租来的,棚户区房东家的自建房,虽然厨房浴室一应俱全,但因为是没有装修的缘故,房子里总显得灰落落的。况且房子拢共就一个卧室,她一旦搬进来哥哥就只得夜夜睡客厅,实在不是良久之计。 婚姻的失败令她很受伤,娘家这边基本上算了没了依靠,有时候她也很后悔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找个好夫家反过来还能帮衬帮衬娘家。 因为打小就经历过脾气一上来就会对母亲拳打脚踢甚至辱骂的父亲家暴的家庭氛围,所以她特别能够理解一个温馨的家庭环境对一个孩子的成长是有多么的重要,月月的不幸她不想重蹈覆辙在浩浩的身上,所以她每次跟自己的兄长促膝长谈的时候她都会提到相亲这个话题。 谢嘉树以前也松动过,试着相亲,试着替浩浩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好后妈,可是结果总是差强人意。 浩浩这孩子虽然有心脏病却很乖很听话,并不像很多人说的那样特别难带,可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的骨肉到底不能够贴心贴肺地去照顾,这一点谢嘉玲和谢嘉树都考虑了进去,他们不苛求,可是到最后的结果不是浩浩胳膊被开水烫了个大疤即使那‘后妈’发大脾气甩门走人。 后来谢嘉树也渐渐绝了这门心思,为了照顾好浩浩,他宁愿自己多累一点多苦一点,也不想浩浩在别的女人跟前遭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委屈。 上一次谢嘉玲在医院走廊上的旧事重提,也是因为她最近听单位里的一位老阿姨说,在居委会里主管财务这一块的一位会计今年约莫三十岁出点头,跟前任丈夫离婚大概有两年多了,膝下有一个六岁多的女儿,女儿判给了前夫,两年多来,那会计一直都还是单身的状态。 谢嘉玲默默地记在了心里,旁敲侧击地打听出其实这夫妻两个人不管是工作或是生活作风上都是挺优秀挺正派的,就是性格有点不合但最后也是和平协议离婚,没有争吵也没有打闹。女方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在家做全职太太的时候也是很贤惠的,左右邻居都夸赞说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女人。 为人温柔贤惠,有个女儿判给了前夫,大抵生过孩子的女人母性光辉都比较强烈,谢嘉玲瞬间就动了这门心思,托那人要了电话号码,准备介绍给自己的兄长。 谢嘉树难得很听话地去餐厅赴了约,谢嘉玲一想到浩浩晚上可能没人接,就在接浩浩放学的时候顺带把月月一起带回了哥哥家。 谢嘉树虽然平时看起来对什么都细心认真的样子,但到底也是个大男人。谢嘉玲先把哥哥的卧室厨房浴室拐拐角角都打扫了一遍过去,脏衣服都洗了晾了,然后带着两个小家伙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点菜准备做晚饭。 两个小家伙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动画片,浩浩似乎有点咳嗽,嘉玲不放心,但又不敢让孩子乱吃药,所以问房东大婶要了点枇杷叶子回来熬汤给浩浩喝。 谢嘉树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家伙都已经乖乖地睡着了,嘉玲替他削了一个苹果后就有点按捺不住性子的问道,“哥,相亲怎么样,对那个郑会计还满意吧?” 谢嘉树有些心不在焉地‘嗯’着,却一门心思地翻找着茶几储物篮里的那瓶红花药。 翻到后,他才掀开了衬衫袖子下那一排排红的有些发肿的细细牙齿印子。 谢嘉玲吓得差点目瞪口呆,哆嗦道,“哥,你不会是被狗咬了吧!” 狗咬? 谢嘉树忽然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笑了笑,谢嘉玲还以为自家的这个兄长是不是相亲相疯魔了,真的狗咬是要打狂犬疫苗的,弄不好还会死人! 谢嘉树知道自家的这个妹子有点一根筋,忽然笑道,“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哪个女人这么强悍敢咬谢嘉树的手臂,难道是郑会计,不会啊,单位里的那位阿姨说郑会计不是挺温柔可亲的吗? 谢嘉树也是怕妹妹担心,遂苦笑着解释道,“我们老板娘!” ……………… 沈澜自从一跛一跛地被秦海搀回家以后,就一直接受着来自各方的质疑和拷问,当然更多的是心疼。 母亲薛巧云看着从小哪怕手指头不小心被笔尖戳破流了一点血出来都紧张不已的女儿,此时此刻,那血肉模糊的膝盖虽然被纱布缠着但依然可以看到周边跌破的青肿,沈母几乎心疼地就要掉下眼泪来,“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走路怎么能这么不小心,电话也不接,你想急死我啊你!” 母亲的怪责沈澜听在心里,她只觉得一阵阵酸楚涌上来,太多时候,她都觉得这个时空的父母给了她太过厚重的爱,连她自己都开始后怕,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这个身体里所寄居的灵魂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他们该会有怎样的伤心?因为时空的穿越给了她再次生还的可能,她也努力地想做回他们心中的乖乖女,可是她人生里有太多的不可预测性,她也害怕看到他们眼里被辜负时的落寞。 也许这就是爱越深,肩上的担子和责任也便更多了一层。 父亲虽然也是心疼,但他更多的还是克制住放在了心里,女儿行事向来谨慎,能走个路摔这么一大跤不是没有疑虑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20 ,但澜澜既然不愿说出来那自然有她自己的主张,他何必要多此一问呢! 对于父亲的这种尊重和理解,沈澜更多的是感到一种安慰,就像哪怕全世界有一天都与她站在了对立面,她知道父亲终究会给她最温厚的支持。 其实这所有人当中最感到心疼的应该就是沈澜的奶奶,七十多岁的高龄了,难得是身子骨还硬朗,精神也很矍铄。 沈澜没有想到奶奶会来,因为奶奶虽然膝下有四个孩子,沈澜的父亲是家中排行最大的,自然有照顾赡养好晚年老母亲的责任,奈何奶奶是个不喜欢受拘束也不喜欢连累别人的人,虽然沈澜的母亲到底不是个忒尖酸刻薄的人,但她心里明镜似的明白,人老了到哪都容易遭人嫌,她能走能动的,何必遭人白眼珠子那份罪,索性只在自己原来的屋子里自理生活,孩子们活得幸福就是她最开心的事。 沈澜很喜欢奶奶的这份世事看透后的那份恬淡和自然,父亲说爷爷奶奶一辈子感情很好,基本上没怎么红过脸,爷爷不幸在四十五岁的时候患了绝症,是肝癌晚期。奶奶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可想而知当时的生活是有多艰难,可是奶奶一直没有选择再嫁,她时常对着香案上爷爷的遗像说,“老头子啊,这辈子也不会遇上像你对我这么好的男人了,我一辈子都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遗像上落了些灰尘,奶奶一边擦拭,一边眼眶里滚烫的眼泪就滚了下来,一辈子,多么遥远的一个名词,可是在在沈澜奶奶的眼里,却又坚贞似磐石般不可转移。 今晚让上了年纪的奶奶还在为自己操心,沈澜本来还有点讪讪的跟奶奶道歉的时候,奶奶却早已一把将沈澜抱进了怀里,像宠溺小时候的她一般道,“我的乖孙女儿,是不是哪块石头绊的你,奶奶去给你打它!” 奶奶作势就要伸手去打那块可恨的石头,沈澜的母亲笑着附和道,“妈,您瞧您,澜澜都快三十岁了,您还是这样宠着她……” 奶奶将怀里的沈澜抱得更紧了,像个老小孩似怼着儿媳妇,“我孙女儿,多大都是我孙女儿,奶奶不仅现在宠,以后还是一样的宠……” 一屋子都被奶奶固执宠孙的模样给逗乐了,整个屋子都是笑语喧阗,其乐融融的。 秦海一直没怎么作声,似乎有点小心思,沈澜隐隐像明白了些什么,跛着脚要进屋睡觉的时候,是他搀扶着她的。 原本以为就这么沉默着结束也挺好,可是在沈澜父母注意不到的地方,他还是摸了摸鼻子,嗫嚅道,“谢嘉树他……” 沈澜难得打断他的话头,将胳膊从他的手上微微挣脱了开来,面容恬淡地笑道,“你是想说我们不相配是不是……”她顿了顿,忽然笑得有些惆怅,“秦副总经理,其实是你想多了,我跟他之间没什么……” 是真的没什么,而且多余的解释也是没有必要,秦海走的时候,沈澜看见母亲悄悄往她这边来打探的目光,也许是看出两个孩子之间相处的僵硬气氛,她有些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沈澜一个人躺在床上,麻醉的效用早就过了,此刻破皮的地方渐渐开始肿了起来,她本来想倒杯水吃了那消炎药,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忽然响了几声。 滴答滴答—— 是短信,谢嘉树发过来的。 「腿疼现在好点了吗」 还是没有标点符号。 沈澜忽然恶作剧地‘叭叭叭’飞速回过去一条可爱的短信。 「谢老板,您的标点符号被狗吃了吗?」 过了好久都没有回音,沈澜以为他不再理她,所以准备关机睡觉的时候,忽然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来自他的。 「。」 沈澜心中差点就有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这特么他小学语文是音乐老师教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某小学音乐老师一脸黑线懵逼状,“这顶黑锅我不背!”o(∩_∩)o哈哈~ 明天要去另一座城市,所以回来时可能有点晚,更新会晚一点,不过我会继续努力加油码字哒↖(^ω^)↗ 第14章 愧疚 谢嘉树的小学语文到底是不是音乐老师教的这一点沈澜无法求证,可是她却知道这家伙最近似乎有点‘心术不正’。 因为沈澜最近有意无意从仓库八号分拣货区路过的时候,她都能听到谢嘉树的手机铃声‘啪嗒’一下惊响起来。 别问她是怎么分辨出那就是谢嘉树的手机铃声,因为整个公司上下也就谢嘉树还使用着那手机里最原始的恐怖铃声,不过按沈澜对他性格的了解,他倒不是故意标新立异搞特殊,而是因为他压根对这些玩意就不感兴趣。 至于他现阶段对嘛玩意感兴趣,沈澜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上一次在那个什么生化新村小区遇见的那个有夫之妇。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看谢嘉树当时的表情沈澜总感觉这两个人铁定是有过一段非比寻常的往事。 难道她是谢宁浩的母亲?可是那个叫一诺的女孩又是谁? 沈澜一想到这些问题就觉得这个谢嘉树实在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的多,但是心里却有一种东西在作祟,不想过多的去知道他的那些往事,或许她有那么一丢丢着迷于他的原因就是他身上的那种令她猜不透的神秘感。 谢嘉树放在旁边柜台子上的手机一响,沈澜就会下意识地伸过去头瞄上一眼,也许是手机屏幕自动上锁的原因,她只看得见有短信发过来的那个小信封不停闪烁的标志,却看不到是谁发过来。 其实是上次跟谢嘉树相亲的那个郑会计发过来的,不过沈澜早已自动脑补成是谢嘉树跟那个有夫之妇间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你只是发个一两条问候问候也就罢了,可是一大清早的至少发了不下三十条往来短信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啊! 沈澜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神经被触发了机关,她定了定心神,清咳了一声道,“那个……那个八号分拣区的某某人请注意一下,上班时间玩手机是要被罚款的,难道这一点陈主任没有告诉过你们吗?” 这一点陈主任还真没说过,沈澜这话一出,众分拣区的承包商和快递员们个个以一脸的懵逼惊愕状看着眼前的这个不似在开玩笑的老板娘,毕竟他们也是被公司罚款罚的怕了,就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般纷纷把手里的手机赶紧揣进裤兜里,就像小孩子犯了错生怕别发现一样,一个个都屏气敛声的干着自己分内的活,不敢再乱喧哗。 可是谢嘉树不同,他依旧还是不为所动的拿着自己的手机该发短信发短信,该接电话接电话。 嗯,很好,搞特立独行这一套是吧,沈澜特么地就很想成全他这一梦想! 她忽然就咬牙切齿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21 地朝着他低吼了一句,“谢嘉树,你给我过来!” 偌大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沈澜坐在办公座椅上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谢嘉树,是不是我一直不跟你发威你就一直这么拿我当病猫看着是吧,说话!” 沈澜微微挑起了眉头,唇线抿地紧紧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咝——那股不怒自威的凌厉…… 她一般想表现自己的威严和总经理派头的时候都是这副尊容,可是显然谢嘉树很不领情。 他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但眉间的褶子却是疏朗的。 这个男人沉默的时候还真是蛮好看,剑眉飞扬英气,鼻梁高挺,唇线微抿的弧度是男人恰到好处的性感,最重要的是身材好,健硕挺拔,挂片树叶都是荷尔蒙暴涨的小鲜肉气质。 可是这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沈澜感觉到他来自骨子里的一股不屑和不服气,她忽然像硬钉子碰到了一团棉花一般,咄咄逼人的气势倒减了几分下来,“上班期间不能玩手机,这一点你不知道吗?” “规章制度里没有这一条。” 他答得干脆利落,仿佛此刻他才是最对的一方,这一份固执还真是—— “那现在有了!” 沈澜的不肯甘败下风让谢嘉树似乎有一点头疼,不过公司是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咯,他那一副完全不肯弯腰事权贵的高姿态还真让沈澜有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曾经她生活的那个时空,多少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惨境,她记得村头地主家的那个小霸王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没少欺负过他们这些贫农家出身的小孩子,她记得有一次那小霸王故意欺负她,要她学着狗叫从他的□□爬过去,沈澜当时哪受得了这样的欺辱,差点把那小霸王的命根子给揣断了,为这,阿爹没少被那恶地主欺负,也因为这,她家那时的日子也是愈发难过,差点被恶霸利用权势赶出了沈家庄。 沈澜那时是有愧疚的,汉朝开国大将军韩信尚能受那小儿的□□之辱,可是骨子里的那份固执和不屈,却是不撞南墙是不肯回头的—— 过刚易折,这个道理她并非不懂,况且谢嘉树更不可能不明白,可是他更知道宁折不弯的可贵和坚守,看不惯的东西他索性就别过头去,不招惹亦不刻意变着法子去逢迎。 沈澜看着此时办公室里那种诡异而宁静的气氛,她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谢嘉树,既然公司的规章制度背的那么熟,为什么上一次开会期间要突然离席?” 你不知道那场会议对我有多重要,我初来乍到这样一个时空,我需要一些掌声和默许的眼光来证明我的存在,可你呢,你谢嘉树首战就给了我这样一个手榴弹,她心里怎么会不难过?诚然,她是知道他当时匆匆离席的原因,可是现在,现在他要她亲口说出来,要他亲自向她道歉。 “我家里有点急事,那个——”他顿了顿,‘对不起’三个字咽在喉咙里,死都不肯说出来。 “如果公司里的每一个员工都像你这样,你说我这总经理做的是不是跟光杆司令没什么区别,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沈澜的音调忽然拔高了一点,但显然目前为止她还是竭力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谢嘉树低下头去不吭声,沉默。 沉默是金。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只有彼此胸腔里的呼吸此起彼伏着,证明出一点人的气息。 他不喜欢说话是吧,可以,但是沈澜却要接着说下去,“谢嘉树,你听过一个故事吗?” 她抬眼看他的时候,谢嘉树始终抿着的唇线稍微向上弯成了一个弧度,似说未说。 这个表情就证明他似乎对沈澜接下来要说的这个故事还有那么点兴趣。 沈澜不管他,只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一开始只有一个小和尚的时候还能挑水去喝,日子也挺滋润,后来庙里来了一个小和尚,两个人呢就商议着抬水喝,省时还省力,日子过得也挺不错,后来庙里又来了一个和尚,你猜结局怎么着?” 谢嘉树一脸懵逼抬眼去看她的时候,沈澜忽然了然于胸地大笑道,“没水喝嘛!谢嘉树,别告诉我你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显然她是针对他说的,可是对于谢嘉树来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呀,前一秒她还在批评他不给她这个当老板娘的面子看,这一秒倒讲了这么个无厘头的故事出来,谢嘉树忽然就有点跟不上她这么混乱跳跃的逻辑,只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其实沈澜说这个故事的宗旨呢就是告诫人们不要去当第三者,不要去破坏人家的家庭,不过这故事本身的寓意压根不是这么理解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让谢嘉树知道,跟一个结了婚而且连孩子都有了的女人搞暧昧,结局就是三败俱伤。 其实谢嘉树并非完全不明白,从早上他回短消息开始沈澜就有点坐不住了,不过这都是他个人的隐私,沈澜当然无权过问,然后她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他看着她气得有些红扑扑的脸颊,嘴角忽然情不自禁地上扬,笑了起来。 这么严肃的问题你还笑得出来,沈澜气不打一出来,将手边的一个蓝色文件夹没轻没重地就向谢嘉树扔去,饶是谢嘉树身手敏捷,胳膊还是被硬生生地砸到了。 文件夹本身就是硬壳子的,加上砸中谢嘉树胳膊的刚好是尖角那一块,只听“哄咚”一声响,谢嘉树疼得闷哼了一声。 呃——貌似玩得有点过火了,沈澜忙过去查看谢嘉树的伤势,还好还好,没有破皮,可是他坚硬胳膊上那一排细细深深的牙印是怎么回事,而且还有红肿的迹象…… 她猛然那天她在医院狠狠咬下的那一口,皮肉的结实,却被她咬出丝丝的血腥气出来—— “肿成这样,为什么从来都不跟我说一声?”沈澜抚摸着他身体上被她咬出来的伤,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 “说了又能怎样?”谢嘉树眉眼低垂,然而这一句漫不经心里却充满了他无可奈何的憋屈和多年以来艰涩的隐忍。 他不再吭声,欲要放下卷起的衣袖,转身离开的时候,沈澜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你的伤因我而起,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之前欠我的那些帐咱们以后可以慢慢算。” 她攥住他的手,转身给助理小王打了一个电话,“小王,去附近的药店给我买一瓶云南白药,麻烦尽量快一点!” 她焦急的语气里更多的是对谢嘉树的一种嗔怨,这家伙什么话都不肯多说一句,才让她此刻的心里更加的愧疚和难过。 “你不用自责,我是自愿的。”沈澜攥着他手的期间,他也没有挣脱,语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22 气平淡的像刚才不曾有过什么波澜。 “谢嘉树,你不要自以为是的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多感激你,我只是——”她顿了顿,喉咙里有嘶哑,“我只是见不得别人在我跟前逞英雄!” 谢嘉树黯淡的眸子里忽然有了一些回温的东西,他感觉到她身上有一种好闻的东西在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攥着的彼此的手心里都有涔涔的汗意在往外沁。 助理小王效率很高,很快就把云南白药送了过来,可是看到办公室里的此情此景的时候她还是微微诧异了一把,吞吞吐吐道,“沈总,刚才……” “有话就说!”沈澜最见不得别人这样磨磨蹭蹭的,而此时谢嘉树却站在不远处的一块落地玻璃旁抽烟。 小王小声地附在沈澜耳边说,“沈总,秦副总他找你有点事!” 有点事用得着这么鬼鬼祟祟,而且向来有事他都是亲自来跟沈澜汇报,何曾让别人带过信,这个秦海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沈澜给他胳膊上好药的时候,谢嘉树的一根烟已经抽完,他随手将烟头丢进垃圾桶准备开门的时候,沈澜忽然问了他一句,“你很怕这些流言蜚语是吗?” 谢嘉树脚步忽地顿了顿,注定没有结果的东西死死撑着又是何必。 他没有给沈澜一个回答,转身带上门把,准备将沈澜递给他的那瓶云南白药丢进过道垃圾桶的手忽然往回勾了勾,重新揣进裤子口袋里的时候,他重新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对她轻轻地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第15章 抉择 谢嘉树自从被沈澜喊到办公室‘训’了一顿以后,整个公司的纪律瞬间好多了,不过客服部里那几个爱八卦的小客服倒没怎么消停过。 “嗳,你们说,咱们沈总啊向来是不爱往我们厂区这边跑的,怎么这一个多月以来跑得次数比咱换内裤还勤快呢?” 客服甲烈焰红唇首先表达出了她这几天憋在心里不太敢说出来的疑惑,不过她的困惑很快就被电脑页面上忽然弹出来的一个肌肉极度发达的猛男给吸引过去了。 客服乙豆芽菜看着烈焰红唇那副饥|渴到舔屏的骚样忽然忍不桩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说起来还不都是荷尔蒙在作怪,不过咱沈总是多高贵的人儿,难不成还对承包商里的那群臭男人感兴趣不成?” 客服丙韩剧迷妹推了推鼻梁子上厚如瓶底的眼镜框架,一副恍然大悟又不可思议的表情推测道,“嗳,这还真没准,你想想哈,沈总以前呢虽然从来不跟咱跟前摆什么老总架子,可也觉得是一标准的高冷女神范,可是自从上一次救了浩浩被砸了脑袋以后,整个人都跟换了个人似的,不说傻吧,我总觉得从她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小女孩才有的那种单纯,难道她跟谢欧巴之间真的有什么……” 韩剧迷妹的话还没说完,烈焰红唇忽然笑得花枝乱颤了起来,差点呛咳着说道,“我说四眼妹妹,咱能少看点韩剧现实点行吗?就那个谢冰块,除了颜好身材好一点以外,他还有什么,一穷二白还有个小拖油瓶,你以为满大街都是富婆看上小鲜肉的桥段啊,啧啧啧——” 烈焰红唇比她们这些毕了业才出来没多久的小姑娘年龄都大,阅人无数的她当然明白,现实的残酷早已容不下一丝半点的爱情存在,房子,车子,票子,花花世界的诱惑还有各种世俗眼光的不理解和偏见,可是她心里也清楚地明白,那时的她不也如这些姑娘一般天真无邪的义无反顾。 可是沉浸在韩剧里的小姑娘还是很不屑地‘切’了一声,朝烈焰红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庸俗!” 她特意把‘庸俗’两个字说得非常大声,以凸现出自己多么别具一格的清新脱俗。 正在浅啜一口咖啡的烈焰红唇也只是见怪不怪地耸了一下肩,天真不可怕,可怕的是天真还以为自己是美好善良的代名词。 不过从来都是跟烈焰红唇对着呛的豆芽菜这一次却站在了这个女人这一边,搁以前她可能觉得四眼妹的想法既正确又美好,可是她想到最近和自己谈了差不多五年从来不跟自己翻脸的男朋友一旦触及到买房下聘礼这些话题时,恨不能提把刀过来能把她父母给砍了—— 她开始不得不反省她跟那个男人之间的感情到底还有几分是真的,女人的理性也从那一刻慢慢地浮现了出来,她更加明了原来梦想是要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的,爱情更甚,她很安静地说,“其实当初别人跟我说爱情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时候我都是嗤之以鼻的不屑一顾,可是后来才明白古人说的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恋爱可以一切都美好,可是还是要回归到现实层面上来,我始终觉得跟沈总最般配的,其实还是秦副总。” ……………… 秦海也不知最近自己是怎么回事,不管是坐着站着还是躺着这心里啊左右不是个滋味。 他仔细想了想,或许是从沈澜上一次受伤后谢嘉树送她回来那一刻起,他心里就像被扎了一根钉子似的,□□疼,不拔吧就始终是个疙瘩在里面,隐隐刺得他不得安宁。 其实他并非是一个霸占欲非常强的人,况且对于沈澜,他一直都是尊重并且愿意站在她背后守护她的一种存在,他觉得她对沈澜的不是爱情,像是最好朋友之间的那种少有的默契,他愿意为她付出很多,并且没有想过要从她那求得什么回报。 可是自从上一次看到沈澜跟谢嘉树道别时她的那种眼神,即使他俩从上学时一直相处到现在,沈澜似乎都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柔情,不知为何从心底油然而升起的一抹嫉妒令他不得不开始重新省视一下他对沈澜的感情。 儿子向来是个有心事都埋在肚子里然后对人总是一副如沐春风一般温暖的表情,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乖孩子,按部就班地学习,按部就班地完成作业,按部就班地考上好的大学,然后顺利进入元丰公司参加工作,工作后也是一直稳稳当当的尽着本职的责任,从来不让秦妈妈多操一分心,可到底儿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即使这几天秦海在母亲面前一直掩饰的非常好,可秦妈妈还是忍不住向儿子多问了几句。 “小海啊,妈一直知道你对澜澜那孩子的心思,可陈煦毕竟也已经走了那么久了,你若是喜欢她,为什么就不能放开手来去追一追呢?” 秦海的母亲苏照雪是一位已经退休了的大学教授,主攻汉语言文学专业。 三十二岁的时候才得了秦海这么个儿子,如今差不多也快六十岁的人了,也许是保养得当或是本身满腹诗书的缘故,看起来依旧优雅温柔的像一位理性而充满智慧的儒者。 其实从秦海很多的为人处事上面也能看出这样一个家庭必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23 定是修养并且包容性是极高的。 秦海看着母亲殷切的目光,忽然内心就有些不忍。 他知道母亲一直都明白他对沈澜的心思,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不肯结交其他女朋友也是因为心里一直都舍不下沈澜,他向来对很多东西都很执着,尤其是感情。 当初他,沈澜还有陈煦应该算是三剑客一般的美好友谊存在,当时他们两个男孩子对沈澜都是喜欢的,可是也许他就是那样温吞的性格,所以还是让陈煦抢先了一步向沈澜开口表白,沈澜答应后,他们俩人便很快就成了一对人人艳羡的恋人。 秦海后来想,如果当初不是陈煦在他之前表白他是否也会鼓起勇气向沈澜表白,他不知道答案,因为他太过重视那段青春岁月的友谊,所以他总是瞻前顾后地考虑到如果表白了,沈澜拒绝了他,是否到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他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想要捧出一颗滚烫炽热的心,却害怕被冷落被奚落。 不过即使陈煦和沈澜处在热恋当中,却也从来没有讲把秦海就甩在了一边,他们一起在油菜花盛开的时候跑到婺源去旅游,夏天的时候一起去海边游泳和冲浪…… 沈澜总喜欢捡各种各样五彩缤纷的贝壳,然后串成项链挂在脖子上,陈煦大大咧咧的性子笑话她做的这手工艺土,秦海却一直珍藏在自己书桌的第一格抽屉里,一直一直…… 太多的过往似乎都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后来念大学的时候秦海在图书馆里看到一本书,是村上春树先生的—— 《挪威的森林》。 渡边,木月和脆弱柔韧的直子,木月和直子是一对恋人,而渡边是木月要好的朋友,他们也曾在属于他们的青春岁月里一起打闹过,一起奔跑过,一起哭过,一起笑过…… 木月死后,直子一度陷入崩溃封闭的状态,后来在车站,渡边与直子再次相遇时,他们俩之间始终横亘的那一段不忍卒读的过往。 他迷茫过,困惑过,最终还是不愿多迈出那一步,抑或是不敢,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联络就是这样的脆弱,当你觉得一切都坚固如铁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这其中被牵扯的一根线何时会让整座大厦轰然倾塌。 他记得书的封面上有这样一句话——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而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她心里有他不曾到过的那片森林,所以他从不轻易越界。 然而那天晚上沈澜对谢嘉树的那抹微笑,就连身边站着的他,也如沐春风一般。 是有难过的吧,所以才会这样情绪不定,甚至还有些失落。 他蓦然从抽屉里拿出那串贝壳项链,贝壳的花纹虽然斑驳脱落的有些模糊破败,然而时光的脉络,却历历在目。 ………… 沈澜觉得自己仿佛被梦魇住了一般,这几天她总觉得记忆里好像翻涌着一些根本不属于她的东西,无数次她仿佛都能看见那个趴在被砸瘪的方向盘上整个头颅和胸腔都鲜血淋漓的人…… 一层一层的人铺天盖地,警车救护车的警报声在朝她的耳朵里一波一波的涌进去,无数张陌生的面孔像恶魔一般要来掐她的脖子,也许是原宿主对这一段记忆所涌现出来的情绪太过激烈,沈澜惶恐至极,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的时候,才发现是坐在办公椅子上的一场瞌睡。 也许是连着几日太过劳累的缘故,她总是做着这样一场同样的噩梦,那样血腥到令人心生绝望的场景,醒来时,额上涔涔的汗珠,仿佛大病过一场。 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待心里的波涛汹涌平静下来的时候才会拉开抽屉拿出那根备着的冰糖葫芦。 她自穿越到这个时空以来很不明白的一件事就是为什么男人就那么爱抽烟呢,而且那烟看起来也并不好吃啊,现在她才明白,像是一种习惯,更是一种想戒也戒不掉的瘾。 她吃完冰糖葫芦才会转身去总经理的办公室的内套间的浴室里用冷水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她脸色有一丝苍白,这是她穿越到这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无力感,她无法控制体内原宿主那股太强烈的记忆,所以那些创伤总如放电影一般从她的眼前‘唰唰’掠过。 她努力甩了甩头,才听见套间外有‘咚咚咚’敲门的声响。 第16章 相亲 沈澜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后,用毛巾擦了一下手上的水珠就踱步出来开了门。 她没想到这个点会是秦海过来,因为还没到下班时间点。 秦海一进来就冲她微笑着喊了一声‘澜姐’。 他向来公私分明,能称呼她为‘澜姐’的时间,接下来约莫谈的就是他的私事了。 秦海果然就开门见山道,“澜姐,刚伯母打来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顿饭……” 他的语气里有征询的意见,沈澜正在批复一份文件,黑色签字笔握在手里,她忽然抬起眼来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最近瘦了,也略显出憔悴,快递业务向来忙得喘不过气来,很多次很多次,公司里的大大小小事宜都是秦海在帮她打理,或许她是该抽出一点时间出来请这个公司的股肱大臣吃一顿饭。 可是她心底忽然又掠过一抹疑惑,为什么母上大人喊吃饭直接打电话给她就好了,干嘛还要绕个弯子让秦海来转告? 反正现在距离下班时间也只有几分钟了,况且她肚子貌似也饿了,沈澜对秦海点了点头,拿上包包和外套就跟着秦海一起出了办公大楼。 沈澜没有开自己的车,因为上一次在十字路口过红绿灯的时候,她按照交通规则正常行驶的时候车身被一辆闯红灯的电动车给撞瘪了一大圈,白漆也刮蹭掉了一块。 当然这场交通事故的主要责任还是在那个电动车车主身上,但是车主却是个接近六十多岁的老大爷,他一味地只低着头说‘对不起,对不起……’,同时向沈澜一味阐述了自己现在所面临的艰难的处境。 沈澜头疼地将车开到了附近的4s店里修理,虽然那个电动车车主的手机号码留在了交警大队的记录里,但沈澜最终也没有拨过去要求赔偿,也许就是那么一刻的恻隐之心,可是后来想想这种自以为是的善良和同情会不会滋长了一些无视交通规则无视他人生命的人肆无忌惮地再次闯红灯。 看着沈澜微微皱起来的眉头,秦海在车里有些关切地问道,“是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语调很温柔,也许是车厢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不一会儿沈澜的额头上就有了汗珠沁出来,她确实因为刚才办公室里的那场噩梦而被惊吓的不小,有些蔫蔫地看着长街两侧‘唰唰’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24 飞过的林立楼群,喃喃道,“就是有点小感冒,吃了感冒药后倒有点困了,没事!” 她努力想打起精神来,秦海还是不放心地把手贴在了她的额头上,焦切地问道,“没有发烧吧,要不要去医院?” 沈澜摇了摇头说不用,车子很快就行驶到了高架桥上。 车厢的cd里播放的是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旋律缓慢低沉而令人无限沉浸—— 那缓缓飘落的小雨 不停地打在我窗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 不时地回想过去—— 她记得原宿主的旧物里也珍藏了一张这样的唱片,黑色的胶质光碟,她偶尔会翻出来听听,渐渐地也学会了跟着哼些调调。 秦海看着她沉醉的样子忽然就笑着说道,“我记得上学时候的你啊,为了拿到蔡琴的演唱会门票,寒冬腊月的天气冻得直哆嗦都要排长队,还真是固执的可爱——” 秦海想到那时的沈澜,忽然就摇摇头苦笑了起来,可是这笑容里却多了一丝宠溺赫尔纵容的意味。 沈澜一脸懵逼着看着秦海陶醉于他和原宿主过去的回忆里,心里竟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一闪而过,她忽然倒有些害怕起来,如果秦海动不动追完她一些往事,她觉得她这个山寨货会不会被当场认出了马脚? 不过从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上来看,她这个冒牌货似乎当的还挺称职的! 车子下了高架桥后很快就到了他们早已约定好了的酒店门口,沈澜略微有些诧异,她以为母上大人是要在家展示她老人家超群的厨艺,没想到竟然订了酒店这样高级的地方。 当然接下来的场景更是让沈澜所始料未及的,因为包厢里不仅有自己的父母,还有她不认识的两个生人面孔。 沈澜错愕地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秦海,而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父母会来的秦海只得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其实也不知情。 沈母看到自家女儿这忽然变得傻愣愣的模样,忽然一把拽过她的胳膊来微嗔道,“你这丫头上一天班上傻了不成,快叫秦叔叔秦阿姨啊——” 沈澜很无奈地表示她确实不认识二老啊,不过为了表示礼貌,她还是很爽快地叫了人。 沈母一看到谦谦君子模样又稳重又帅气的秦海就欢喜的不得了,连忙招呼道,“小海啊,一路开车辛苦了,快坐下快坐下!” 秦海微笑着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但还是很绅士地先让沈澜坐在了位子上。 其实不用沈澜刻意去猜也知道是相亲的架势了,说起来,原宿主沈澜还真没少跟秦海相亲过,因为年纪越来越大的缘故,沈母没少在她跟前唠叨过相亲啊结婚啊抱孙子啊,可是相亲你就相亲吧,能别每次相亲都搞同一个相亲对象吧,搞得沈澜跟秦海都有些尴尬,但又不好当场摔门就走人。 其实说真的,秦海对于现阶段的沈澜来说或许真的是最佳配偶,他出自书香门第,家教甚好,而且为人人品也是相当不错,两人从初中开始就是同班同学,自然彼此的性子都是最了解的,能一路相互扶持着走过来,怎么着这革命的友谊也是杠杠的啊! 可是不知为何,沈澜对秦海真的是什么感情都有,甚至都快有一种血肉相连的亲情感了,可就是,她无法对他心动,这就是这一场感情风暴里最大的症结所在。 她记得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爱源于欲望而归于责任。 可是他的每一次靠近对于沈澜来说,都像是一个老朋友最关切地问候,她可以跟他拥抱,跟他握手,跟他勾肩搭背地去捣台球去滑雪,可是她无法与他接吻,与他做/爱,甚至脱光了衣服看着彼此她都能感觉到是一种羞耻。她太把他当成一个理所当然的朋友所在,就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同伴,可以是男孩,少年一般美好的存在,却无法是与她‘深入交流’□□交换的男人。 其实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物种的存在,嘴上说着凑合凑合过日子就够了,然而身体却很诚实。 她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的同时,自然也不想再欺骗他或是拖着他。 沈澜也是到后来才摸清了原宿主对于秦海的那一份心思,可是沈母对秦海的那一份几近疯狂的喜爱,俨然已经有准女婿的架势了。 秦海的父母自然是通情达理没的毛病可以挑剔的,沈母一直觉得把女儿嫁到他家去以后肯定没有什么多余的烦恼或是问题要去解决,她作为母亲,对于女儿能够找到好的归宿就该牢牢抓住的心思可以理解,可是太过时候,在现在这个沈澜的眼里,她还是觉得这个母亲似乎过于强势了。 中途沈澜去上个洗手间的时候衣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是短信,谢嘉树发过来。 这个点这个家伙能找她干嘛?带着一丝丝的惊愕沈澜打开了这条短信。 【在干嘛?】 嗬——冰块也开始学会了问人动向了哈,不过鉴于这一次他总算把标点符号打正确了,所以沈澜还是很给面子给他回了过去。 【相亲。】 简单明了的两个字,她原本以为谢嘉树只是一时无聊才找她答个腔,况且他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本来就让人觉得他很冷,没想到五秒钟不到的光景他就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和谁?】 沈澜眉头微微挑了起来,嘴角弯成了一个弧度,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可是有那么一刻恶作剧的心理,她只想回他一句‘你管得着吗?’可是她又怕这样一说,谢嘉树应该会彻底歇了跟她聊下去的欲望。 努力想着措辞,直到坐在餐桌前还一直盯着手机看,沈母没来由地抢了她的手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手机,手机,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手机,下次再玩我给你摔了!” 因为有这么多长辈在席,她只顾着玩手机确实不够礼貌,沈澜也没有跟母亲急眼,只是当众被数落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秦海的母亲一看气氛不对赶紧打了和圆场,“澜澜她妈,你也别怪孩子了,现在年轻人都这样,我哪次坐车啊去公园啊看到的都是捧着手机在那屏幕上直划直划的,上次我坐公交车看到一姑娘对着手机自言自语,我还当这姑娘脑袋受了什么刺激,后来还是听我们小海说那是什么蓝牙耳机,不用线的,嗳,只怪我们这些老家伙赶不上潮流咯!” 秦海的母亲说话慢条斯理的,可是沈澜也只是听半句漏半句,心思全落在了谢嘉树的身上,那个,他那么小心眼一人,她没回他信息确定他不会生气吗? 嗳,算了算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可是说是这么说,整顿饭吃下来沈澜的情绪却一直是跟着谢嘉树走的。 分别时,秦海和沈澜拢共没交谈几句,四位相谈甚欢情趣相投的长辈倒有点依依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25 不舍起来,相互道别客气了很久才各自上了车。 秦海本来是打算要送沈澜父母和沈澜回去的,不过沈澜父母却不想让秦海这么累,所以决定打车回去。 毕竟孩子们也是上了一天班了,能早点回去休息就尽量早点回去休息。 他们老一辈人的思想惯常都是这样的,能不麻烦年轻人就不麻烦年轻人,沈澜自己也不愿多耽搁到秦海的时间。 她看到他眸子里忽然黯淡下来的那一瞬,心里猝然像被什么东西忽然戳了一下,可是,可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也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秦海是再糊涂的人,恐怕也看出了今晚沈澜的心不在焉。 她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有些事有些人就让他随遇而安吧,就像她穿越到这个时空以来第一次在佛前求的那支签文。 随寓而安,斯真隐矣! 沈澜把父母送上计程车的时候,自己决定坐一趟直达的公交车回家。 不过她这么大的人了,父母也就随她去了,不过还是跟嘱咐小孩子似的嘱咐她路上多看着点车。 车厢里乳黄色的光线交相辉映着长街两侧晕黄的路灯灯光,她看到父母头上似乎又多出来的几根白发,朦朦胧胧中,她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泛酸,也不再贫嘴了,只是冲着母亲淡淡地笑了笑,“妈,您和爸路上也要小心点!” 看着红色的计程车绝尘而去的模糊背影,她忽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个季节真是冷啊,她穿了厚厚的羽绒服都觉得那风吹得骨头缝里都丝丝的疼。 因为冷的缘故,公交站台上并没有几个人,旁边的座位上有一对年轻的小情侣,那女孩似乎很怕冷,不停地挫着冻得都快要生出冻疮的双手的时候,那旁边的男孩忽然将女孩的手插|进自己的胸膛里,他说,“冷也要逞强,也不怕自己冻坏了。” 语气里似有嗔怪,却更多的是一种心疼。 那女孩看样子是个精干独立型的,这样的季节,依旧穿着一身干练的office套装,可是男朋友这样的细心妥帖,她忽然仰起那张冻地通红的小脸,脸上的笑容绽放地异常灿烂。 她忽然想起这样一抹熟悉的笑容,是那个时空里表哥对自己无微不至关怀时她发自内心的那种幸福感和满足感。 她看着这样一对情侣的时候,忽然也嘴角上扬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爱情,就该是这样简单而甜蜜的吧! 她没想到会在自家小区门口的那根路灯柱子下看到谢嘉树。 他似乎等了她很久,一支烟刚刚抽烟抬头的时候正对上的是沈澜的眼睛。 他的眼里有疲惫,有落寞,有隐忍,然而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尘埃落定后的那抹安定。 沈澜看着他说,“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给我?” 这么冷的天,哪怕多躲在保安室里一会也比搁外面暖和一点啊! 他没有吭声,只是将手里的那个白色塑料袋子递给了沈澜,沈澜接过去后,他又重新点燃一支烟,黑暗里一小簇红宝石样的光芒,他的脸隐在暗处,此刻愈发显得晦暗不明。 沈澜好奇他会给她拿点什么过来,借着路灯翻了下才知道是上次的那瓶云南白药和一瓶深褐色的止咳糖浆。 她确实前几日在公司里咳嗽的还蛮凶的,可是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了。 止咳糖浆她觉得是送对了路,可是这瓶云南白药是怎么回事? 谢嘉树说,“我的伤已经好了,这个还给你。” 沈澜只是将止咳糖浆拿了出来,将那瓶云南白药连同那个白色的塑料袋重新递还给了谢嘉树,她说,“谢嘉树,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你所谓的自以为是的拒绝对别人来说或许也是一种伤害呢?你总是把自己包裹地那样紧,生怕沾了别人的一丁点好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人是愿意让你沾点好处愿意往你的世界里多洒点阳光呢?” 沈澜也不知道自己一口气竟然能说出这么一大碗的心灵鸡汤。 她没有想过要改变他什么,但是她想让他变得更加多相信这个世界一点。 谢嘉树在烟雾缭绕中将沈澜递给他的那瓶云南白药重新塞回了裤兜里。 他话不多,几乎整个人都像陷入了沉默了里一样,沈澜忽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只好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你出来,浩浩是一个人在家吗?” 谢嘉树揣在裤兜里的手指略微动了动,他说,“我妹妹带着他睡。” 呃。。。原来还有个妹妹,不过其实她更想打听的是浩浩的妈,想必应该是离婚独自带了一个孩子,可是他在公司填过的一些个人信息表格里写得是未婚状态。 不过想来好奇心没被满足,沈澜也不便多问了。 她刚想问他要不要上去喝杯茶暖暖身子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一个声音喊了她一声‘澜澜’…… 是母亲,想必她老人家是下来丢垃圾的,沈澜刚要过去拉母亲过来向她介绍介绍公司里的这位承包商的时候,一回头谢嘉树却只给她留了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沈母也好奇道,“澜澜,他是谁呀,怎么也不喊人家上去坐一坐,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是越大越不懂礼貌了……” 沈母很啰嗦地跟沈澜说了一大堆的为人处事的道理,沈澜也只是很冤枉的耸了耸肩。 不是她不想喊人家上去坐一坐,是他压根就不care!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这样写对男配来说有点残忍,但是爱情就是这样,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它没有道理可言,就像哥哥在《当爱已成往事》里唱的那样,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爱情的神秘和美丽就在它的不可捉摸和不可预测性…… 感觉会被喷成狗,顶锅盖遁走(/≧▽≦)/~┴┴ 第17章 兄弟 自谢嘉树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之后,沈澜洗洗涮涮临睡觉之前还是忍不住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到家了吗?】 很快,叮咚一声,沈澜欣喜掀开短信。 可是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字,而且依旧没有了标点符号。 【没】 这家伙干嘛老这么惜字如金啊,真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难道这个时空男女之间谈个恋爱真的如原宿主所珍藏的那些书里所描述的一般,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思维逻辑方式简直就是大大的不同。不过沈澜到底觉得女人还是矜持点比较好,太主动了会不会让男人觉得她是有倒贴的嫌疑,尤其是谢嘉树这种性格的男人。 所以沈澜不动声色准备关掉手机睡觉的时候,果然又一条短信紧接着发了过来。 一看还是谢嘉树的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26 ,她心里的那种喜悦仿佛吃了一整块棉花糖。 【在朋友这有点事。】 谢嘉树许是怕她担心,沈澜想既然他有事就不该再打扰他了,不过最后还是心满意足地给他发了晚安过去。 一切归于沉寂,沈澜本来还有点不死心地以为他会同样发个晚安祝福过来,可是‘叮咚’一声后是秦海发过来的。 【澜姐,睡了吗?】 沈澜觉得不回人家短信似乎不太礼貌,所以‘啪啪啪’在手机键盘上快速敲下几个字。 【还没有,快睡了,你呢?】 其实这多半就是一句废话,和她此时此刻没有任何波澜的心绪倒有点相得益彰。 秦海似乎犹豫了半晌才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澜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父母今天会一起过来,给你造成了一些困扰,实在抱歉。】 应该是字斟句琢过的,每一个标点符号每一处语气都用得恰到好处,他总是这样的小心翼翼,像一樽精美的瓷器,让沈澜忽然有一种不忍心去触碰生怕摔碎了的感觉。 她回道:【其实我父母也有做得不够周全的地方,但是他们的心思都是一样,其实是希望我们能够好好的,你不用把这件事太往心里去。】 沈澜有时候也很困惑,父母都希望儿女婚姻美满幸福,这样的心思谁都可以理解,可是他们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彼此之间是否有足够的爱去承担起或是消耗起这样一段婚姻。 今天晚上秦海的手机存稿箱里已经存留了不下十封短信,几乎都是准备发给沈澜一人的。 他说:【澜姐,我很想知道你的想法!】 沈澜头疼地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她这辈子最不会干的一件事就是怎么拒绝别人的好意,她忽然想起今晚在小区门外跟谢嘉树说的那些话,谢嘉树拒绝了她的好意时她心里的那种落差,她已经能想到她接下来说得那些话或许同样也会给秦海造成一些痛楚或是困扰。 或许快刀斩乱麻这句话真的不适合出现在她的字典里,她终究还是偏感性多一点,所以只回了这样一段话。 【秦海,睡吧,明天一大早还要开会呢,晚安!】 最后,她还发了一个晚安的小图标过去,躺在床上放空了所有思绪,她将关了机的手机放在了枕侧。 ……………… 谢嘉树从沈澜家那边出来以后直接去的是好朋友钢子家。 钢子是谢嘉树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好伙伴,本名叫罗军,至于为什么外号叫钢子,听他自己的描述就是小时候调皮的不得了,从草垛子上蹦下来的时候眼睛不小心戳到了生了锈的钢筋上,幸好是被大人发现的及时送去了医院才保住了那只眼睛,可到底也给他留下了视网膜终生模糊不清的后遗症。 钢子这人的性格非常豪爽也非常讲义气,别的小朋友经此一劫从今往后或许都会对钢筋铁钩之类的尖锐利器产生畏惧或是不敢再去触碰的心理。可是钢子不同,从这他给自己起的这个外号就可以看出,这个钢铁一般从不畏惧的男人性情。 钢子怎么说呢,跟谢嘉树应该是属于那种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友谊。 那时候谢嘉树的老家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山村,不像现在这般,因为房地产开发商的过度开发而变成了市井气息浓烈的城中村。 小山洼洼里长大的娃,给人的感觉总免不了是那种有着黝黑肌肤裤管里沾满了泥然而眼神里却永远充满着最纯粹天真的瘦小孩。 谢嘉树小时候也很瘦,倒不是因为他不爱吃饭或是挑食,他在家排行老二,上面一个哥哥,底下一个妹妹,所以他也不是家中最得宠的那一个。 说起来谢嘉树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却也还是个挺有能力的人,那时候在整个村子普遍穷困潦倒的境况下他跟着远房的一个表兄下海经了商,做生意嘛能赚上钱日子自然被在家做田时好过多了。 谢嘉树的童年时光还穿过很多同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好衣裳和好鞋子,可是好景不长,因为大背景经济环境变差,谢嘉树父亲做得生意也渐渐开始朝滑坡的方向发展,也许是谢爸爸这个人性格太耿直容易相信人,直到合伙投资人将剩下的钱全部席卷跑路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过来,可是钱已经没了,他是血本无归的回了家。 就从那时起,谢嘉树的生活简直就是从云端跌到了臭水沟子里,父亲因为对社会上那些复杂的人心彻底绝望了而选择一蹶不振,整日整日的不是窝在村头赌钱就是疯狂的喝酒。 喝完酒耍酒疯的时候就开始那老婆孩子撒气,谢嘉树的母亲很受,同时也有多年治愈不好的哮喘病,父亲一打就能把母亲打个半死。 那时候谢嘉树约莫才七八岁的光景,而大哥谢嘉森也比他大不了两岁,父亲长得身高马大的,而他们两个却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毛头小子。 谢嘉树清晰地记得有一次父亲拽着母亲的头发从堂屋的水泥地上拽到卧室的时候,那粗砺斑驳的水泥地上流下一条骇人心魄的血痕,鲜血汩汩地涌了出来,母亲几乎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气,父亲还想要过来拳打脚踢的时候,谢嘉树再也控制不住地飞扑过去要死死抱住父亲的腿不让他继续欺负母亲的时候,却被父亲一个蛮力上来一下就踢到了旁边缝纫机尖尖的拐角时。 他当场疼得就几乎要晕厥了过去,他看到了母亲发疯了一般扑了过来死死抱住他,眼泪从母亲的脖颈弯子流到了他的脸颊,那样滚烫,却充满了绝望。 他很害怕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父亲,所以很多时候当父亲在家的时候他都宁愿背着自己的书包去大圩埂下的河滩上去写作业,他一嘴叼着手电筒,一只手飞快地在作业本上写着字,从黄昏到日落,从日落到天黑,也正是这一段时光她认识了那个在河滩上放着羊群的姑娘。 她一边赶着夕阳下的羊群往家的方向走,一边好奇地对他说道,“小哥哥,天快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呀!” 谢嘉树天性不是一个活泼的孩子,但小姑娘银铃般爽朗的笑声却忽然令他感到了一股温暖,他说,“我没有家。” 继续埋头写作业,可眼角的泪水却顺着鼻梁滴到了草丛里。 悄无声息。 小姑娘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地转着,她哪里真的会相信《西游记》里石头缝里会蹦出一个人,可是这个倔强的小哥哥似乎不大想打理她,所以她又转移了一个话题,指着谢嘉树手里的作业本说,“小哥哥,你写得字真好看。” 其实他就是鬼画符出来的,谁知道这姑娘仿佛不识字似的,她说,“我也好想念书。” 说着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委屈,谢嘉树忽然在心里有个疑问,她看起来跟他一般大,没有念三年级,也至少该念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27 二年级了吧,难道只有她可以搞特殊化不用念书? 谢嘉树撇了撇嘴,将铅笔盒收进书包里,不屑一顾地嘟囔道,“念书有什么好的!” 他不喜欢读书,尤其是背语文课文。 女孩放下手里的羊鞭,坐在了谢嘉树的旁边,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说道,“读书很好啊,至少可以认识很多新的小伙伴。” 后来谢嘉树才知道她叫叶思婷,是村东头的那个放羊老头从渡船口捡回来的。 她说养父没有念过书也没有多余的钱来供她上学,她垂下眼睑微微颤抖的那一刻谢嘉树忽然觉得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在体内奔流,也许这就是人们嘴里常说的那种,同病相怜吧! 他们俩总会不经意间就在那个外河滩相遇,春天到处都是草木青青,紫云英花开满了整个半山坡,他们坐在夕阳下的草丛里,看牛背上歇落的白鹭展翅高飞,看摇着船橹的渔夫在河道里欢快地哼着本地黄梅戏的调子…… 他们就像被摒弃在世界之外的两个落单的小孩,彼此陪伴着彼此给着有限的宽慰和温暖,纵使外面的世界再怎样的纷繁复杂千变万化,唯有他们两个所拥有的世界里,花开芳菲,寂静安然。 两个人渐渐长大,谢嘉树对叶思婷自然而然地生起了一股别样的思绪,可那一天叶思婷却对他说,她养父在外面借高利贷欠了不少钱,养父无力偿还,不得不将她嫁给那个债主。 若论年龄,那个债主都能当叶思婷的爸爸了,谢嘉树几乎崩溃地对她说,“思婷,我带你私奔吧!” 其实那时说这话的时候,他是无比认真的。 可是就在他们买好车票将要逃离这个恐怖世界的时候,叶思婷却忽然松了他的手,她说,“嘉树,你还有很多美好的前程,我不能害了你。” 从她被亲生父母抛弃的那一刻开始,她命运就该如此,她不该拖着别人下水。 谢嘉树痛苦地看着她嫁给那个一脸猥琐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男人,而他,她还有整个谢家的命运也在那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谢嘉树每每想起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钢子替他倒了一杯可以安神的茶说,“兄弟,怎么了?” 谢嘉树端着手里的茶复又重新放回茶几上,将包里揣着的两万元现金拿出来放到了钢子的跟前。 因为市场整体大环境不好和竞争对手越来越多,钢子的修车行的生意也是越来越不景气,他想关了门面到别的城市去另谋生路。而谢嘉树今天还给他的这两万块钱就是当初他借给谢嘉树作为快递加盟费用的资本。 谢嘉树从狱中出来后在社会上找工作每每因为这不堪回首的前科而碰壁,后来也是钢子想出来的主意,说近几年网购行业渐渐火爆起来,随之而被带起来的就是快递行业。 其实这快递行当只有门外人觉得这挣钱特么地真容易,可是也只有你真的入了这一行才知道它的艰难与酸涩。 这两万块钱其实也是谢嘉树存了好久的,他平时除了抽点烟基本上没有什么别的花销,很大一部分都是花在了浩浩的身上。 钢子二话不说将钱推还给了谢嘉树,他说,“兄弟,你这样做可就是把钢子我看外了,虽然我是个大老粗,但也知道你带个孩子有多不容易,这平时还好,这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上医院没钱怎么能行,我大老爷们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差这点钱花。” 钢子虽然说得爽朗,可是明眼人都看出了他生活里的捉襟见肘。 谢嘉树没有动,最后还是钢子起身将那厚厚一沓子钱重新揣回了他的黑色包里。 他点燃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他忽然拍了拍谢嘉树的肩膀说,“兄弟,我们一辈子都是好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终于周末啦,(≧▽≦)沈富婆决定随时掉落红包雨,先到先得,亲们确定不来一发(≧ω≦) 第18章 受伤 谢嘉树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钢子想要把修车门面房转上出去,然后带着行李去别的城市重新打拼打拼。 可对未来寄予的希望很美好,但是现实的残酷依旧让人有点不知所措,大的城市虽然有更多更好的挣钱的机遇,然而随之而来的竞争和压力也是可想而知的,不说别的,光高昂的房租和物价就足够让人喘不过气来。 钢子曾经喜欢过的一个姑娘就嫁到了b市,他曾经很多次想踏一次那座城市新鲜的土壤,然而男人心底的自尊和面子让他明白,失去了就真的已经失去了,明恋也好,暗恋也罢,一次醉酒之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个姑娘也只是拍着肩膀跟他说,“钢子,我一直是拿你当兄长看的,这辈子你就当有个妹子远嫁了,有机会咱们再次聚聚,不醉不归。” 他苦笑着渐渐点头,谢嘉树和嘉玲也以为他真的已经放下了,然而姑娘转身走后的没几秒钟,钢子却忽然哭地跟个泪人似的,那是谢嘉树第一次看到这个钢铁一般坚毅的男人流下的眼泪。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谢嘉树清晰地记得那天镇上的那个小酒馆放的正是崔健的《花房姑娘》—— 你带我走进你的花房, 我无法逃脱花的迷香—— 我不知不觉忘记了, 噢......方向—— 你说我世上最坚强, 我说你世上最善良—— 你不知不觉已和花儿, 噢......一样—— 激情的摇滚乐带着点微微伤感的离别情绪,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位患难中始终对他不离不弃的好兄弟,唯有一直陪着他,直到天亮—— 钢子最后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一天仿佛就修复好所有的情伤,然而没有人再会跟她面前提起那个姑娘的名字或是后来的事。 有些伤口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愈合,而有些伤口却像一根刺,年深日久,终究还会再次发作。 钢子心里一直都有那个姑娘的位置,姑娘嫁人了他自然不会再去破坏她的家庭,然而更多的时候,用他自己的解释就是,只要远远地看着她过得幸福就够了—— 然而只有谢嘉树知道,钢子依旧没有彻底死心,或者这世上谁不是呢,曾经恨不得把整颗心掏出来给那个人看,然而只有看的人才知道这血糊淋漓的东西对她来说丝毫的价值都没有,甚至还有点反胃。 爱里最痛的不是拉扯不是争吵,而是一厢情愿地把自己都快感动的哭了,对方却没有给出丝毫的回应,那样卑微的爱,或者单向齿轮的爱,其实最可怜。 可怜的人到最后也宁愿选择执迷不悟,然而钢子最后到底没有去成b市,他说他现在的样子不好看,他怕在街上遇到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28 她,让她知道他过得不好她是否会思绪翻涌会有怪责…… 谢嘉树也就随了他去,他不走更好,毕竟在这座城市他也没有几个好朋友,钢子是他最交心最肝胆相照的朋友。 因为位置不偏僻,修车行很快就转让了出去给别人装潢成了一个修手机配件的修理店。 终究还是修理店,仿佛是逃不开的命运,钢子只苦笑着摇摇头,接着自嘲道,“修理机器容易,修理情伤,难啊!” 他一辈子都没把那道情伤给修补好,谢嘉树问他以后的路想怎么走,他说暂时可能要回老家待一段时间,他说二老也老了,却一直没抱上孙子,或许在村里找个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就结婚了,安安稳稳地不给二老添神烦。 钢子打小就是个特别孝顺特别懂事的孩子,别看他是这样一个粗线条的人,其实心比谁都细。 父母大热天在农田里干活的时候,他总是会事先烧好开水然后凉成清热解渴的凉茶送过去,父亲从稻田菜田里打完农药水回来,他也会早早地烧上一锅水等着父亲一回来就可以脱了衣裳洗澡,他还没有灶台高的时候就开始搬个小板凳站在大锅灶旁煮饭烧菜,因为父母为了生计忙着奔波,他还同时肩负着年幼妹妹的重责,他会插秧,他会割麦,他还会捉鱼捕虾,会做弹弓,他在妹妹眼里就是一个大英雄,然而唯独在他喜欢的那个姑娘眼里,他并没有多少可以存在的位置。 谢嘉树觉得他能想通也好,然而没几天他便跑过来跟谢嘉树说,他朋友在解放路有个比较好的地摊位置,不过那朋友家里出了点事,三五年是脱不开身来兼顾生意。 解放路应该算是a市人流量最繁华的地段,他想盘下来也做个手机零部件配件店,听说这玩意成本低利润高,现在年轻人又特别喜欢捣鼓手机,他觉得是个很好的赚钱前景,他问谢嘉树愿不愿意一起搞,有利润了大家一起平分,没什么利润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地摊不需要门面房那样交昂贵的租金,偶尔一个月交个两百元的地方保护费应该就够了,况且地摊本来就是晚上人流量大,而谢嘉树晚上又不上班,所以这个赚钱的路子行得通。 谢嘉树觉得自己没问题,就是浩浩晚上放学回家后怎么办,谢嘉玲一听钢子说可以多多赚到钱,就拍着胸脯说浩浩上半夜交给她就行了,她在哥哥家给两个小家伙做做饭顺便帮哥哥洗洗衣服打扫卫生,等哥哥收摊回来了她再回家,虽然是辛苦了点,但为了能给浩浩尽快攒够这六万元的手术费用,每个人仿佛都卯足了劲一般开始冲锋陷阵地为了赚钱的目标而努力奋斗。 钢子有说干就干的冲劲,很快他们俩的手机配件地摊就摆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地摊女孩子逛得多的缘故,加上谢嘉树那标准的韩剧男主角禁欲面瘫脸和健硕高大的身材,很快就吸引了一大帮子的女孩纷纷过来要买手机配件,有的花痴的说谢嘉树长得很像现在最火爆韩剧里的那个国民老公宋欧巴,所以甚至还有求合影求签名的。谢嘉树的性子对这些肯定超级不感兴趣,然而为了挣钱,为了尽快让浩浩顺利接受手术,他忽然觉得牺牲点‘色相’似乎也没什么,况且他们不偷不抢,凭自己的本事挣钱,没什么不对的。 原本以为这样的火爆会一直持续下去,然而好景不长,那天谢嘉树和钢子刚把摊子摆好准备招揽生意的时候,却被一帮小痞子模样的人拿着铁棍纷纷敲碎了,摊子也彻底推翻了,原因是谢嘉树他们生意太好了抢走了那家同样做手机配件店的老客户,况且同行之间本来就容易眼红,于是那店主便雇了小痞子来找谢嘉树和钢子的麻烦,希望能把他们赶出这一片区域…… 谢嘉树和钢子虽然都能打,奈何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最后厮打在一起,场面一度混乱到影响了市场正常的交通秩序,在围观群众模糊的印象里,当时仿佛有谁被打破了头,血流了一地,骇人心魄…… ……………… 沈澜早上在厨房的砧板上切一只柠檬的时候,只觉得刀锋一滑,指尖一辣,血忽然就汩汩地涌了出来。 她只觉得有一阵心绞痛的特别厉害,背着书包准备让姑姑送她去上学的小欢欢看到姑姑这样一番场景忽然吓得连忙扶了一把姑姑,担忧地差点就要哭道,“姑,你怎么了?” 沈澜也只是疼那么一小会功夫,她怕懂事的欢欢担心自己,所以试图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对着欢欢说道,“欢欢,没事,姑送你去上学吧,几点了,快迟到了吧?” 欢欢没有搭腔,只一脸忧色地跑到了姑奶的房间拿出医药箱,翻出云南白药和创口贴来。 沈澜笑着默默她的头说,“欢欢真懂事!” 欢欢是昨天沈澜母亲从娘家姐过来的,那时沈澜舅舅把欢欢接回去住几天是因为太想念这个孙女儿了,说到这,沈母薛巧云又忍不住说一说这个不成器的哥哥了,“哥,不是我说你,家平和萱萱那两个孩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哪有像他们那两个当爹妈的,亏得欢欢懂事不计较这些,可到底也才是个七岁不到的娃娃,有时候睡到夜里还会抓着我的手不停喊‘妈妈……’,你说她倒怎么忍心整天跑出去疯的,真是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沈母一说到那一对侄子和侄媳妇气就不打一处来,沈澜舅舅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做过什么好的表率,表哥那么小就离了母亲,性子到底野了些,再加上他本身的工作就是自由摄影师,沈澜的那个表嫂也算是丈夫的小助理,他们俩为了革命的事业而努力奔赴在各个景点,所以最后苦了的 却只有欢欢而已。 欢欢能这么懂事,也是因为缺乏一种来自父母给的安全感,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别人的脸色,从来不敢在沈澜家胡闹,也正因为这样,沈澜对欢欢也更多了一分疼惜。 其实今天早上离欢欢上课的时间点还比较早,难得是在走往学校的路上碰到了谢宁浩,当然走在旁边送浩浩来上学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谢宁浩的姑姑谢嘉树的妹妹了。 其实自从上次听谢嘉树提起他那个妹妹,后来几次她都有遇见,只是不熟就略微打了和招呼,对于哥哥快递公司的这位老板娘,谢嘉玲也早有耳闻,哥哥经常提起她,而且不是不经意间。 谢嘉玲虽然跟沈澜想好好说两句话,然而今天早上的她却仿佛疲惫极了似的,送完浩浩来上学,便去前面的街道匆匆招了一辆计程车走了。 别人家的私事沈澜也不便过多追问,只浩浩垂头丧气的样子让沈澜觉得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她去了公司不久就听到有人议论纷纷地说谢嘉树被人打了,而且还打了头,到现在都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谢嘉树被人打了? 沈澜忽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29 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指尖的那道伤口也簌簌跳动着疼。 她快速从办公室走到了厂区的八号分拣区,向他手底下那几个小快递员问清楚了情况之后,她便也匆匆忙忙地开车直接去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雨继续,亲们多多留言的啊喂,也好让作者菌知道是不是写偏了╭∩╮( ̄▽ ̄)╭∩╮ 第19章 真相 第十九章 真相 沈澜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三人成虎的威力,那个头被打破流了一地血的人不是谢嘉树,而是带头闹事的那个人,而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的谢嘉树除了脸部再次被揍成猪头以外,身上其他地方仿佛也没受到什么伤。 咝——沈澜很不道德在心里又抽笑了,看来长得帅还真是一种错。 不过谢嘉树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沈澜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因为今天按理说应该排班到他去公司拉货,他平时在公司里人缘就不大好,此刻他缺席了,厂里的那些人指不定要怎么造谣他,但难得是他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冷姿态,所以沈澜倒也不怕这个员工会得抑郁症或是精神分裂之类的疾病。 病房了除了来做这起打架斗殴事件调查笔录的两个大盖帽警察以外,在旁边一直照顾谢嘉树的还有他的妹妹谢嘉玲。 谢嘉玲与沈澜打过几次照面,而且今天早上她因为要急着赶来医院照顾哥哥所以也没怎么再跟沈澜假客气一番。 此刻看到沈澜站在病房门口还带着点微微喘息的时候,她忽然很热情地将病房里唯一一个板凳搬给了沈澜坐。 沈澜客气地推让,熟料却被谢嘉树一把牵住了手说,“让你坐你就坐着……” 如果是钢子或是妹妹,他显然的下一句话会是‘哪来那么多废话’,可是他还是给了沈澜足够的面子,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开始认清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与自己利益息息相关的老板娘了。 沈澜猝不及防地被他这么一牵,心里忽然扑通扑通地小跳起来,因为脸部受伤肿了的缘故手背上还打着消炎水点滴,但难得是他的手心却是温暖干燥的,医院里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他的声音里虽有些不耐烦的嗔怪,但更多的却像是情侣间的那种宠溺的小别扭。 沈澜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按照她在她那个时空的年纪,她确实还没有跟男人有过什么肌肤之亲,况且从小她就被身边教育过‘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套理论,即使跟阿弟玩得再怎么亲密无间,到了七八岁的光景也自动不再跟阿弟一起洗澡挤一个被窝了。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牵着手,而且还是个自己心里有点喜欢的男人,她小鹿乱撞的心绪还没撞上几棵树就被谢嘉树无情地拉回了现实,“算我一天旷工,你看着扣吧!” 真是随时随刻都不愿低下他那颗高贵的头颅,沈澜来无缘由地只想瞥他一个大白眼,说道,“真要认真扣起来,你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的,养病要紧,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沈澜替他掖了掖被角,看到他手背上因输液而鼓涨起来的条条青筋莫名觉得一阵心疼,她怕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所以只是别过脸上看了看这病房里周遭的一切。 大盖帽警察的笔录调查也求证的差不多了,嘉玲拿了饭盒去医院的食堂打菜去了,医院的饭菜很便宜,只要两块钱一份,兄妹俩都是节俭惯了的人,当然不舍得出去买饭乱花钱。 沈澜来看谢嘉树的时候因为心里焦急太过匆忙什一路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买,但床头柜上早已放了不知谁买的桔子,谢嘉树说心里烧得慌,沈澜在桔子屁股上掐了一道印子,然后剥了开来的一股幽幽的甜酸气息。 沈澜本来要替他将桔瓣上的白络挑干净,谢嘉树难得笑了一下,说道,“络都挑完了,还吃个什么劲——” 沈澜一脸懵懂地看着他的时候,谢嘉树才缓缓开了金口多说了几句话,“桔子吃多了上火,白络降火,这两样东西相辅相成,才吃得正确。” 他至今都还能清晰地记得,这是思婷告诉他的,也许是处女座别扭有强烈强迫症的性格,他总是忍不住要撕桔子上的这些白络,而且通常都是剥的干干净净的,□□,整整一箩筐吃下去,那一下午他的嘴唇肿的就跟根香肠似的,后来叶思婷看到他这样,忍不住笑着说道,“你看,有时候太细致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他从此便改了这吃桔子挑掉白络的毛病,再也没有吃得上火过。 沈澜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斜眯着眼睛睨了他一眼,笑着批评道,“哟,懂得还挺多,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总是跟别人打架?你有想过有多少人在为你担心吗?” 嘉玲,我,浩浩还有你的父母,你身边的朋友,他们都在关心着你,可是沈澜没有接着说下去,她的心意,即使她鼓足勇气说出来他也不一定领情。 “那也包括你吗?老板娘——” 他说到‘老板娘’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里明亮的眸子忽然就黯淡了些许。 他们俩之间有着天壤之别的区别,她在高高的云端,他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世界何时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说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他除了孤身一人继续守着孤单,他还能等来什么样的幸福? 仿佛是等着沈澜亲口说出的答应,又仿佛希望这句话他从来没有说出去过一般,那种渴望而绝望的心情…… 隔壁床有个刚睡醒的病人咳嗽了一声,沈澜脱口而出的一声却被门口站着的谢嘉玲给打断了,她似乎像捡到一件宝贝似的说道,“这两块钱一餐还有红烧肉吃,这伙食真不错!” 谢嘉树看着这样单纯仿佛给了一点点小甜头就无限幸福的妹子,忽然淡淡地笑了起来,“羊毛出在羊身上,医药费反倒贵点,说起来还不是一样。” 谢嘉玲替兄长将床铺上的餐桌给摇了上来,沈澜瞥了一眼,伙食确实还不错,忍不住调侃了他一句,“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样闹起来医药费也犯不着你来垫付啊!” 医药费确实不需要谢嘉树掏的,因为带头闹事的是那帮小痞子,有目击群众可以证明,而那帮小痞子也是那个卖手机配件的地摊摊子雇来的,这么说来谢嘉树倒能够问那个地摊摊主要一笔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 谢嘉树自己吃饭的时候,还没忘让妹子带沈澜到下面的餐馆点个几道菜吃,毕竟沈澜是特意来看他的,即使沈澜嘴上只说是来看样一个朋友顺道来看一下他,但这个蠢女人,连撒个谎都漏洞百出,他忽然情不自禁地嘴角就上扬了起来,可是脸部伤口拉扯的疼痛,他轻轻‘咝’了一声,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30 又恢复了往日的一本正经。 医院不远处就有一家农家土菜馆,典型的徽派菜系,清炒马齿苋,臭鳜鱼,还有一盅一品锅,谢嘉玲还要点的时候,沈澜只拉住她的手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点多了怕也是吃不掉。” 谢嘉玲虽然热情,但是沈澜也知道她的经济状况不大好,她不会让沈澜结这一次账单,沈澜自然希望是能省则省。 闲聊间,沈澜才知道谢嘉树这样拼了命的挣钱原来都是为了给谢宁浩湊够手术费用。 先天性心脏病,沈澜对这样一种病情并不是特别熟悉,但她知道关乎心脏的问题,一定没那么容易。 她仿佛试探性地想问问谢宁浩母亲的情况的时候,谢嘉玲忽然忍不住低低啜泣了起来,“其实浩浩并非我二哥的孩子,他是我大哥的,只是三年多以前我大哥死于一场车祸,大嫂当时也在那车里……” 她哽咽着没再说下去,像一段谁也不愿再轻易提起的噩梦,而谢嘉树更是内疚的这辈子也没办法去弥补了,他只能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浩浩一人的身上,可是还不够,永远都不够…… 听到这个消息沈澜并没有轻松多少,因为这样说来谢嘉树至今应该都还是单身一人,可是他经历过这样一场变故,如今更是为了浩浩而心力交瘁,她忽然很怕他有一天再也撑不下去,更害怕他永远也无法打开那个心结。 沈澜从纸盒里抽了一张餐巾纸递给了谢嘉玲,她接过去握在手心里,瘦削的指间,那白色揉皱的纸团像一朵半凋的百合。 其实说真的听到这样的境况谁心里都会堵得慌,一顿饭谁也没有吃下多少菜,她安慰着谢嘉玲的同时,自己的眼眶不知不觉间也湿润了。 回医院的时候,嘉玲怕哥哥看出自己的异常所以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去。 沈澜独自一人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走廊尽头便是谢嘉树的病房,推门进去的时候,谢嘉树正在端着一杯水喝,他心细,看到沈澜眼眶有些红红的,忽然忧心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谁惹你哭了?” 沈澜这时才察觉出自己的失态,忙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没有,就是刚路上风太大,有东西吹到了眼睛里……” 谢嘉树看着平静无风的窗外,忽然有一种他跟沈澜压根就不在一个时空的错觉。 第20章 嫉妒 沈澜不仅口是心非,而且是个从来都不会撒谎的人,因为一旦撒谎她整个人都会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谢嘉树只是看着窗外,他没有理由要去戳穿她这个拙劣的谎言,因为烟瘾犯了,医院又三令五申地不给抽烟,所以他的眉头有些不耐烦地皱了起来,然而嘴角的笑意却在沈澜的眼里逐渐蔓延开来。 他想的是这个蠢女人还真是笨的可爱,而沈澜心里却觉得这个家伙是在嘲笑他,而且还是种极度轻蔑的讽刺。 沈澜脸上有点绷不住,三下五除二就要去捂住他那些肆意的‘嘲笑’,孰料尖尖的高跟鞋忽然不小心绊到了旁边的一个小板凳上,她整个人就如那山崩地裂一般轰然就倒塌在了谢嘉树的胸前—— 他的胸肌很发达,隔着粗糙的病服料子她都能感觉到他起伏不定的胸腔里喷薄而出的荷尔蒙气息,那样温热的鼻息和口腔里淡淡的烟草气息,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橘子瓣幽幽的甜香—— 她第一次感觉到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心再次‘扑通扑通’地小鹿乱撞起来,明明她就是各种八卦杂志里秒杀一切的富婆,而他不过是块颜好身材好的小鲜肉,而每次,她干嘛都这么紧张? 沈澜在他的怀里深吸一口气,再怎么着输人不能输了阵势,可是刚一抬头就看到谢嘉树那冷酷到毫无表情的脸,沈澜没来由地嘟囔了一句,“我又没多重,犯得着这样吗?” 谢嘉树很无奈地咝了咝嘴角说,“大姐,你压我管子上了!” 沈澜猛地低下头去一看,看到谢嘉树手背上沁出来的丝丝血珠—— 呃,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看谢嘉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沈澜刚想赶紧撒丫子溜人的时候,谢嘉树却忽然一把就拽住了她,他的手环在她腰上的位置,这下她与他贴的便是更近了,他的呼吸就在她的颈侧,沈澜感觉到他温热的唇息萦绕在她的大动脉周围,不靠近亦不推拒,她情不自禁地有种微微战栗的感觉,听到他在她的耳畔的轻喃,“干了坏事就想跑,嗯?” 靠,我是你老板娘,你竟然也敢调戏,沈澜定了定心神,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道,“没功夫跟你在这闹,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处理。” “秦副总不是挺能干,他一个人倒能顶仨!” 谢嘉树说得漫不经心,沈澜却听出了一股子的敌意和……醋意。 在整个承包商当中,秦海最不看好的其实就是谢嘉树,因为他的十年牢狱之灾让人本能地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当然这样的内部员工档案也只有高层领导们知道,他当初找到秦海要求加盟‘元丰’快递的时候,秦海综合各方面考虑,是不愿接纳他的,最后还是原宿主沈澜说了一句话让他最终留了下来,她说,“谁这一辈子没有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没什么不能录用的。” 谢嘉树至今都还记得沈澜当初在办公室里说得那句话,他心里想,这个女人真好,但到底好在哪里,具体他也说不上来。 沈澜不知道谢嘉树对秦海的这种敌意其实反射到秦海身上,他对谢嘉树更是有种恨的情绪在里面。 就像上一次谢嘉树从沈澜的办公室出来以后,秦海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沈澜脸上放松的神情和那种情不自禁的愉悦,太久太久了,自从陈煦自那场车祸死后,他就再也没能在沈澜的脸上寻到过这样的神色,她总是把自己包裹得太紧,她心里的那一片柔软他也从未踏进过去一步,可是谢嘉树—— 他心里仿佛有根刺在那扎着,从那天晚上谢嘉树背着受伤的沈澜回来,沈澜对谢嘉树的态度变得暧昧模糊开始。 他不知道为何自那次沈澜被半挂卡车上的大灯箱砸中脑袋后,她整个人的前后变化会那样大,他一开始以为是因为脑部后遗症造成人性情的短暂变故,但是沈澜,元丰快递公司向来以‘女强人’著称的沈澜沈大老板娘会变得这样让人完全摸不着头绪。 也许是男人一点小小的自尊心和嫉妒心作怪,他可以容忍沈澜跟陈煦之间的蜜里调油的爱情,他也可以容忍沈澜自陈煦死后心静如水的寡淡,可他绝对不能接受谢嘉树的横刀插入,仿佛硬生生地往他的伤口上狠狠地插上了一刀,连痛都带着凄苦悲凉的滋味。 秦海的母亲因为心思细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31 腻所以最近总是观察着儿子的各种情绪变化,他看过儿子失落的样子,失望的样子,闷闷不乐却强颜欢笑的样子,可她唯独没有看过儿子如此痛苦到几乎扭曲的样子。 秦海也不想让自己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他和父母住在一起,一举一动中稍微有些反常都会招来父母过多的忧虑。 可是他控制不住地只想弄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为什么沈澜从来都不肯喜欢过他一回? 也许真的是爱极生恨的道理,他是个谦谦君子般温和好相处的人,可他到底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他陪了沈澜那么多年,从懵懂的青春年少到跌跌撞撞踏入社会的职场菜鸟,从通宵做出来的一个策划却依旧被客户骂得狗血淋头到后来职场事业上的风生水起,他俩之间是友谊,是事业上不可或缺的合作伙伴,更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可唯独没有爱情,这是秦海到最后才肯面对的残忍现实。 强扭的瓜不甜,他从来都是懂得这样一个道理,但他也相信日久生情,或许感动也会生出一份爱情吧,他曾经这样满心的期盼过,然而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他一个人的臆想。 他记得有一天的午后,他坐在斜斜有阳光照进来的卧室里看电影,一部算是比较漫长的电影—— 《霸王别姬》。 当程蝶衣知道自己打小就心心念念爱着的师兄爱上别的女人的时候,他忽然疯了一般对着段小楼歇斯底里道,“说好的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小时一分一秒都不算一辈子!” 可是最后段小楼却只是淡淡回了句,“你是真虞姬,我才是假霸王。” 最后的最后,时隔那么多年,虞姬再次遇见西楚霸王,她还是拔剑自刎了,一辈子活在戏里面不愿意出来的程蝶衣—— 不知为何,秦海的眼眶也不知不觉间湿了,不疯魔不成活,戏文里的故事落幕了,而他却还是停留在现实的泥沼里苦苦挣扎,执迷不悟,执迷不悟—— 秦海似乎对谢嘉树的意见也越来越大了,公司每到月底结算快递派费的时候都会列出各个承包商的罚款明细,然而每次谢嘉树都是被罚款的最多,这件事情沈澜也知情,她知道秦海向来是个公私分明,可有几项罚款确实是有点鸡蛋里挑骨头了,她找过秦海谈过这回事,秦海淡淡的眸子里开始有一股沈澜难以捉摸的情绪,她开始变得有那么一丢丢不认得他了。 但到底是公司里元老级别的股肱大臣,听得谢嘉树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她忽然像上司维护下属一般地辩道,“秦副总也是一心一意为公司谋求发展,大家只有拧成一股绳,元丰才能很好地发展下去,你别好歹不识!” 谢嘉树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咧着嘴不屑一顾地笑了起来,“那是你们有钱人之间喜欢玩的游戏,与我何干。” 有钱人怎么了,有钱人的钱难到就不是自己一分一厘挣出来的啦,有钱人就活该被你们这些没钱的人恶意诽谤了? 沈澜觉得继续跟他辩下去也辩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给自己生了一肚子闷死,索性一骨碌站了起来,理了理鬓边被压乱的碎发,而正在这时谢嘉玲也回来了,她说她去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但眼神里似有闪躲些什么。 沈澜走后,谢嘉树才开门见山地问了嘉玲一句,“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些什么?” 谢嘉树从看到沈澜眼眶红红的那一刻起就觉得她仿佛知道了些什么,而且是关于他现在的处境。 兄长虽然平常说话就是淡漠的,但却没有这样对她单刀直入地责备过,谢嘉玲忽然有些慌张地解释道,“哥,澜姐她人其实挺好的,所以你……” “你知道什么!” 谢嘉树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因为医院里禁止抽烟,而他此时此刻的烟瘾又犯的厉害,眉头拧成了一块,没来由地发现手心里竟然不知何时被谁塞了一只橘子进来,看着黄橙橙软塌塌的一小团,三下五除二,他就把它的皮给剥了个精光。 丢了一颗橘瓣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他蓦地把头转向了窗外,一朵白云缓缓滑过天际……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她有她处在高高云端上衣香鬓影的生活,他不该把她卷进他的生活中来。 ……………… 沈澜虽然早已习惯了谢嘉树待人冷漠的态度,但脑海里回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快活。 她打开车厢调频,现在正在播报红旗路这条路的整段路况和交通情况,有电动车闯红灯撞上了面包车,有交警正在现场处理,她听得心烦,换了个频道,交通音乐广播,dj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男人特有的低沉的磁性…… 她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找到了陈主任的电话,他兼管人事部,沈澜的脸上平静无澜,声音更是有些冷冰冰的没有温度,“老陈,谢嘉树无故旷工,你就按正常罚款程序扣他钱吧!” 老陈在电话那头唯唯诺诺地不停说‘好’,本来还想问老总何时才能回公司的时候,沈澜却早已有些不耐烦地将电话掐断了。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如海洋般的车潮里,中午有很多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们,有开车的,有骑电动车们,交通很堵,有交警在维持秩序,沈澜放眼望过去,中学的旁边就是一所小学,有很小很小的孩子们背着小书包在小摊子前买零食,那些茸嘟嘟的小脑袋,她忽然想到了欢欢,想到了谢宁浩,那个脸色总是苍白却极力想要挤出笑容的孩子…… 她心里的某一处忽然一松动,重新拨通了陈主任的电话,她说,“老陈,帮谢嘉树写一张请假条吧,就按病假处理。” 此刻调频里流淌出了是那首熟悉的老歌——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 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她忽然往后一仰,看着车窗外如水的车流人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21章 对不起,疼吗? 谢嘉树这人的性子在医院里是呆不住的,尽管医药费一分钱也不需要他掏腰包的,可是呆不住就是呆不住,妹妹谢嘉玲了解哥哥这样倔强的臭脾气,所以也没有做过多的阻拦。 在护士台那里办了出院手续,才知道钢子那货比他更早一步先溜了。 钢子说,他这辈子最讨厌地地方就是这鬼医院,生老病死都看透了,活着还有个什么劲? 谢嘉树虽然觉得他的话有点偏激,但也确实就是那么个理。 就像小时候,大人们总喜欢问他们,“哎呀,小朋友们啊,你们长大了最想干什么呀?” 钢子总是拖着老长的两条鼻涕,‘呼哧呼哧’地就不小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32 心吸到了嘴里去,他有很严重的支气管炎,冬天犹为严重,奶声奶气的声音里也带着点病态的沙哑,“我……我想当警察,为民除害,锄强扶弱!” 钢子喜欢看武侠片,尤其是金庸大侠的《天龙八部》,他觉得里面的萧峰很帅,一心一意为国为民,堪称侠之大者。 嗯,钢子想成为一个好人,提问的人很满意地摸了摸钢子柔软的头,接下来眼神里的期盼是对着谢嘉树的。 谢嘉树慢条斯理地抚了抚上衣衫子上蹭起的一点皱褶子,因为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所以他总想在人前表现地很是文质彬彬,他说,“我就想知道月亮上有没有蚊子?” 然后在场的所有小朋友都一窝蜂哄然大笑起来,那个提问的大人也没想到一向规规矩矩的谢嘉树小朋友会说出这么荒唐的一个梦想,不过转念一想,她忽然给谢嘉树叶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台阶下,大人的脸上从来都是温和无害的笑容,她对着底下的一窝小朋友和蔼甜蜜地说道,“小朋友们,谢嘉树小朋友的意思呢,就是他长大了想当个宇航员,大家说这个梦想好不好呀?” 没等小朋友们扯着嗓子附和说好的时候,谢嘉树却一下就戳穿了自己的意图,他说,“我不是要当宇航员,我就想知道月亮上有没有蚊子?” 因为他打小皮肤就雪白而且容易过敏,所以他最讨厌夏天被蚊子咬,如果月亮上没有蚊子他就特别想搬到月亮上去住,看,多么朴实一梦想,可那个本想打个圆场的提问的大人却一脸黑线地看着谢嘉树,这孩子真是一根筋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钢子至今跟谢嘉树提起这一段的时候都笑得止不住肚子疼,他就是有那么一股子的拧巴劲,搁现在就是纯粹一熊孩子。 钢子的地摊场子被砸了,虽然过错不在他们俩这一方,可到底是惹了一场麻烦出来,其实不管在什么地方做生意或是上班,大家都会欺生,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因为闹市打架斗殴事件被警/察局通报批评了一番,现在那个夜摊场子也暂时封了起来停业整顿,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开业起来了。 谢嘉树问钢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摸着光溜溜的脑袋说,“回家种地,结婚生孩子了呗,还能怎么办?” 他说得轻松,谢嘉树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甘和不舍。 “伯父伯母他们催得很急吗?”这句话的意思当然指的就是结婚生孩子这档子事了,谢嘉树拣了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他和钢子俩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在他租住的房子附近的烧烤摊子喝两杯。 “他们老一辈人不都是这样嘛,生完了儿子就想着要抱孙子了,焦兰阿姨是有了浩浩这个孙子了,要不然你还不跟我一样被催成狗!” 焦兰是谢嘉树母亲的名字,因为几年前带浩浩时不小心从高凳子上跌下来腿跌伤骨折的缘故住进了疗养院进行康复训练,本来以为骨折现象渐渐好了以后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下地走路了,可偏偏天有不测风云,谢嘉树的母亲忽然中风发作导致右半边身子失去了知觉整个就出狱了一种瘫痪的状态,如果说一开始骨折对谢家来说是一个晴天霹雳,那这样几乎丧失劳动能力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偏瘫简直就像一道闪电轰得一下把谢嘉树整个人都劈得是外焦里糊。 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又能怎么办呢?生活并不会因为你可怜或是你不幸而停止前行,疗养院虽然每个月都要交一千多元的员工护理费,但所幸是谢嘉树的母亲拿到了当地农村的最低生活保障,不过即使这样,每月谢嘉树还要从自己的生活费里多拿出一千元来交纳护理费才够。 谢妈妈其实一开始是不愿住疗养院的,因为额外的护理费用对孩子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但奈何老伴早已因酗酒溺水而亡,不过就算谢嘉树的父亲不死,谢家也指望不上他什么东西,谢嘉玲倒想辞了工作在家服侍照顾母亲的呢,但孙世昌到底不是个东西,他说你一泼出去的水照顾个啥玩意,甚至谢嘉玲一往娘家跑,孙世昌就以为自家的这个老婆不知道贴了娘家多少钱,到时又是一顿好打。 这样的日子其实搁在谁家都快要承受不住下去了,可是最后还是闷闷不太做声的谢嘉树承担起了这所有的负担,抚养浩浩,赡养母亲,因为这样的信念他从来没有懈怠过,甚至对自己都还有点残忍。 那几次秦海对他的针锋相对或是批评有一小部分是出自秦副总自己的私心,可是有绝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出在谢嘉树自己身上。为了能多挣钱他不仅做了这快递的主业,还接了一些送外卖的单子和清晨送牛奶的工作,也许是太过劳累的缘故以至于快递发货的时候总是将区域发错或是货物发丢,后来谢嘉树自己也觉得这样的得不偿失,所以渐渐放掉了手上的这些副业,一心一意只扑在了快递这一门行当上来,至于钢子跟他提的摆地摊这个活计,因为是晚上出摊,基本上九十点钟就可以收摊回家,而且有钢子撑着整个摊子,谢嘉树也是想着能多挣一分钱是一分钱,毕竟浩浩的手术已经开始迫在眉睫了。 摊子被砸了,他心里的难过也不知如何排解,大冬天的飕飕寒风中跟钢子喝完了整箱罐装啤酒。其实人心里一旦藏着事就特别不容易醉,两个人从一开始的碰杯到后来渐渐地自斟自饮,钢子别看他是大老粗的一人,其实特别不能喝酒,啤的稍微还好点,白的几杯下肚就醉的不行了,好几次几个朋友在一起聚聚喝酒的时候,钢子都是喝得不省人事然后是谢嘉树背着回家的,而谢嘉树呢其实也不是特别能喝,但难得的是他有很好的自制力,当他觉得快醉了的时候多一口都不会喝下去,因为他知道,母亲会担心,妹妹会担心,还有浩浩,浩浩还在等着爸爸回去给他洗澡教他写字给他读故事书…… 钢子有时就特同情这个兄弟,但更多的时候都是羡慕的,虽然为了生存的打拼很辛苦也很疲累,但是谢嘉树因为有心中的信念所以那种满满的充实感总能冲淡他心中所纠结的那些挣扎和疲惫,可是钢子不同,钢子觉得心里有个洞,无论他怎么努力,那个洞都无法被填满。 他抿了一口劣质塑料杯子里的涩涩啤酒,忽然苦笑了摇了摇头自嘲道,“以前觉得爱情多伟大,山崩地裂似的,以为自己爱得多牛逼多不可一世,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回过头去看,没有了那个人,咱还不是该结婚的结婚,该生娃的生娃,爱情算个什么几把玩意,平平淡淡才是咱小老百姓该享的福!” 钢子的感慨发自肺腑,一顿烧烤吃下来两个人都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钢子后来回了老家相亲了一个姑娘,是在镇上的服装厂里当裁缝的,姑娘容貌长得不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33 咋滴,身材嘛,还有点黑胖,但难得是人讲话非常温柔看起来也是个很贤惠居家过日子的女人,钢子爹妈一看这姑娘本本分分又勤快懂事就喜欢的很,奈何钢子对人家不感冒。 那天谢嘉树在店里帮一个熟客大爷寄件写单子,谁承想钢子拎着个军绿色的解放包又跑了回来,估计是跑得时候太急了气还没喘匀呢就拿着个搪瓷杯子在饮水机处接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全灌了下去。 谢嘉树看他这火烧眉毛的样子,忽然就有点没好气地笑道,“当初是谁大义凛然地说回家就好好种地结婚再生个娃的,这会子,倒又开始当逃兵了?” 钢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摸了摸胸口至今还有点惊魂未定地说,“你都不知道我妈多疯狂,恨不得我立马跟人姑娘结婚造个娃出来,关键是你都不知道那姑娘,哦,不,那大婶长那样——” 钢子用手比拟了一个冬瓜的形状,谢嘉树差点笑到喷茶,“倒跟你饥不择食的形像挺般配。” 他们俩之间经常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也只有钢子,谢嘉树与他说话时能多几分笑容,然而就在他笑容凝固在嘴边的那一刻,他却忽然想到了沈澜,想到她低头为他剥橘子时微微轻颤的睫毛,想到她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上那些盈盈掉落的眼泪,想到她偷偷编织的谎言里那些善意的漏洞,似乎太久太久,谢嘉树的脑海里也有这样一种疑惑,他为何会想起她,而且当她与他擦肩而过时不再戏谑地拿他开玩笑找他岔子的时候,他心里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想起上一次在医院里他那么说秦海似乎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过分了,可是他就是个死认理抹不下面子的一个人,沈澜不搭理他,他自然也只是分拣着自己的货物,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 可是为何他会为了她眸子里黯然失色的那一刻而感到心疼呢? 谢嘉树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了半晌,其实今天晚上不是他去总公司发货,但是心里痒爬爬的,他找了个理由打发本来该去发货的快递员小黄早早下班歇息去了。 他利索地穿上印有‘元丰’快递公司标志的工作服,戴上头盔,踩着电动三轮车就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公司。 因为来得早,其他家的承包商还都没有成群结队地赶来发货,整个厂区很安静,他没想到会在厂区的门口碰上沈澜,或许是办公楼区域的厕所又堵了,沈澜用餐巾纸细细地擦拭干了十根手指头上水珠,正准备扔进垃圾桶的时候,正好与谢嘉树撞了个满怀。 沈澜抬起眼来正要白他一眼的时候,谢嘉树忽然嗫嚅着在嘴边说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沈澜故意装聋作哑地看着他,说,“你说什么?” 谢嘉树提高了一个音量,可依然是低沉悦耳的,“对不起。” 沈澜蓦地站在了原地,抱着胳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然后趁谢嘉树不注意的时候忽然涌尖尖的高跟皮鞋踩了他一脚。 这种钻心的痛,谢嘉树猝不及防‘嗷’地惨叫了一把。 沈澜这时才仿佛旗开得胜一般地冲他淡淡的笑了笑,一口雪白的牙齿口气清新而干净,“对不起,疼吗?” 不是所有被你伤害过的伤口,只要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消弭掉所有的痛楚。 谢嘉树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简直有毒,是谁说过的,这个老板娘充其量就是多傻白甜的白莲花,可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她好毒。 第22章 云南白药 谢嘉树心里清楚的很,这女人分明就是在报复,以前是他的高冷占据了所有的主动权,可是此时此刻,两人相处中的角色仿佛不知道在那一刻悄悄就被扭转了局面。 原来他谢嘉树,也有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时候。 作为男人的尊严,他觉得再痛姿势也要漂亮,一瘸一拐地路过厂区客服部门口的时候,他听到里面窃窃私语的笑声,客服部里的这几个小丫头虽然有几个牙尖嘴利的很,但其实人都挺不错的,每次有他区域的件在物流中转过程中出现破损或是丢失,她们都会很及时地帮他处理。 如果说快递员的工作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那么快递客服的工作就是繁琐加上冗杂,除了偶尔有几天清闲的功夫以外基本上客户的投诉和查询快件的电话就是应接不暇,如果你见到一小姑娘神采奕奕的就是喉咙嗓子总是哑哑的话,那么她必然就是一个做客服的,而且快递客服犹甚。 做快递客服这一块需要不需要太高的学历,基本上大专及以上学历就够了,但做客服首要的一点就是声音甜美温柔,而且需要足够的耐心,如果运气好碰到的都是讲理好说话的客户还好,如果运气不好碰到那些难缠且奇葩的客户,简直连死了的决心都有。 不过说真的,这在社会上找工作求生存,做哪一行都特别不容易,谢嘉树做快递承包商这快两年的时光以来,除了他一直坚持着将门面房撑下去,其他很多区域的承包商都是换了一拨又一拨,但因为是有加盟费两年合同的缘故,所以大部分承包商也只是转让,到时候每个月来公司结算派费的还是原来那个承包商。 一开始跟谢嘉树打架的那个魏东前几个月也将自己承包的区域给转让出去了,人们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什么的,但那天结完派费站在走廊上的时候,魏东还是主动递给了谢嘉树一根烟,男人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他说,“以前是我过多地误会了你,后来想了想,你也有你的不容易,咱们那时不过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总想着把你拖下水我能就上来了……” 魏东苦笑着摇摇头接着说道,“兄弟,好自为之吧!” 魏东握着手里那七七八八扣了将近有一千块钱的派费,忽然觉得,原来到哪里都不过是一层一层的盘剥吸他们最底层工人的心血。 快递这一行不光是因为扣钱罚款厉害把人都吓跑了,更主要的缘故应该就是太辛苦了,起早贪黑,长期搬卸重物的肌肉拉伤和腰肌劳损都是一种疾病的隐患,谢嘉树光每年修车补轮胎的费用都能花掉好几千块钱,虽然他自己会修点简单的,但电动三轮车时常磨损最快的就是轮胎,消耗最多的也是电瓶,这些七七八八的都是钱。 有时候谢嘉树自己也在想,三年的承包加盟合同到期后他又该何去何从,这半年的时光他到底能不能攒够给浩浩动心脏手术的六万元钱,这些都是他最为苦恼的,无从排解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小餐桌旁抱着瓶啤酒喝起来,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趁着浩浩睡着的时候,不过浩浩这孩子敏感的很,也许是心脏不大好的缘故,他的睡眠总不像别的孩子那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34 样睡得沉,外面稍微下点小雨的‘噼里啪啦’声响都能把他给惊醒。 谢嘉树的大哥大嫂也就是浩浩的父母大概是在浩浩两周岁还不到的时候因为那一场车祸去世了,当时浩浩还在咿呀学语的婴孩阶段,谢嘉树从兄嫂死亡的那场悲痛的阴影走出来以后,他怕浩浩会因为父母的去世而造成一辈子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他主动担负起作为浩浩父亲的责任。 浩浩那时还没太形成对父母印象的完整概念,况且浩浩的智力发育较同龄的孩子稍微慢一点,所以长这么大,在浩浩的概念里,他是有爸爸的,就是不知道妈妈在哪里? 听姑妈家的表姐月月说,谢宁浩其实是舅舅从外面捡回来的,浩浩当然不服气了,他当然不会是爸爸从外面捡回来的,可是当月月接着问他,那你妈妈在哪里的时候,浩浩的理直气壮便瞬间就矮了几分下去,可是小孩子心里的倔强,他怎么会容许别人说他是个没人要的可怜小孩。 好几次,浩浩都会选择在爸爸心情更好的那一晚上小心翼翼地问爸爸,“爸爸,我妈妈去哪里了呢?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其实说真的,每当这个时候谢嘉树的内心也是煎熬的,他不能把大哥大嫂已经去世的消息告诉浩浩,可是心里也矛盾着的是,他就算结了婚有了一个老婆,但毕竟浩浩不是那个女人亲生的,从以前相亲的那么多例子就可以看得出来,一开始对浩浩的好都是做给谢嘉树看的,无非是讨得谢嘉树的欢心,可时间一场,耐心被耗尽了以后,或是不在谢嘉树的眼皮子底下的时候才真正是浩浩遭殃的时刻。 谢嘉树也是疲于跟那些女人斗智斗勇,他只想找个能真心实意对待浩浩的女人,对他好不好倒是其次,可是真心实意说白了,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谁肯下苦功夫去养一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人性里最本质的东西摆在那里,他又能苛求别人什么? 每当浩浩想妈妈时哭睡在他的怀里,谢嘉树的心里都如刀绞一般,浩浩很瘦,细胳膊细腿的让人看得格外地心疼,他想把所有的好都给这个孩子,这中间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内心里的那一份愧疚和悔恨,如果当初他不是那么冲动地将那个施暴于叶思婷的老男人推下楼,那么他也不会有那艰辛到连稍微回想一下都觉得痛苦不堪的十年牢狱之灾,如果没有那场牢狱之灾,大哥大嫂也不会因为要接他出狱而发生那场惨烈的车祸,一切的一切,归根究底都是他自己造出来的孽。 他怪不得谁,而今到了而立之年,他才明白了钢子在酒桌上跟他说的那些话,爱情到底算个什么玩意,他那时疯狂地爱着叶思婷,哪怕她是迫于养父的淫威而嫁给那个可恶的老男人,他已然觉得思婷是他心中最美丽也是最不容玷污的一朵白莲花,他说,他愿意等她,带着少年所特有的固执和淳朴,只要她愿意回头看一看,他一直都会在那里,一直等着她。 可是叶思婷没有回头,她有她的顾虑和难以启齿的痛楚,也许命运从她一出生开始就没有给她怎样的回头路,她硬着头皮往前走,本以为自己晦暗的人生里没有什么可值得她去留恋或是珍惜的,可是就在八岁河滩放羊的那一年,当她遇见了同样因为家庭困惑而迷惘不知所措的谢嘉树的时候,她觉得仿佛走了很久的黑暗的山洞里终于从洞口透出来一丝丝的光亮,那样温暖,足够她用余下的一辈子去怀念去忘记。 叶思婷被养父逼迫还债而嫁给的那个债主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她明白谢嘉树对她的不舍和想带着她逃出生天的愿望,然而毕竟那些幻想都是太过美好的,她也喜欢做梦,做各种各样的美梦,然而生活和现实的残酷却总能将她早早地从梦境中拽回来。 一个男孩爱上一个女孩后最大的悲哀就是,他们的恋爱观永远无法同步,女孩永远都比男孩早熟的多。 他们逃不掉的,而且就算逃离了那个村子,他们俩又能去得了哪里,谢嘉树高中尚且没有毕业,到了社会没有了谋生的技能,叶思婷很清楚的明白,他们的爱情之花很快就会在现实难堪的夹缝中枯萎凋零地连渣渣沫沫都不剩,而且养父和那个男人也不会放过他们俩。 有时候放手并不一定就是放弃,或许它只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成全,她知道嫁给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后她以后的人生将会面临着怎样的困境,她没有娘家可以依傍,唯一可以依赖的只有和她从小一起长到大谢嘉树,然而谢嘉树也不过是个青葱年华的一个少年罢了,相对于将她深深埋没的那些恶势力,他们俩终究还是太孱弱了。 她记得结婚前的那一晚,谢嘉树找过她,她用尽毕生的恶毒的语言对他无非是希望他不要卷进她暗无天日的生活里来,他应该有他美好的生活,好好学习,好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然后拎着公文包精英一般出入于各大写字楼之间,结婚生子,却不该是有她的。 可是她不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即使你的本意是多么想为他好,可是因为太在乎的缘故,他才那么的受不了,谢嘉树那天崩溃地一个人跑到山顶吹了一夜的冷风,后来发了一场高烧,烧退后,曾经有着满脸青涩笑容的大男孩也渐渐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他记得他们曾在山顶清辉的月光下拉过钩钩发过誓,她说,嘉树,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时光荏苒,再回过头来看,他没有一直站在原地等她,而她也随着时间的消逝一点一点淡忘在他的生活里。 或许是年少时我们都太笃定,笃定誓言不会变,友谊不会变,爱情更是不会变,可是到后来才发现,原来这世道变化的最快的,便是这人心。 钢子曾告诉过谢嘉树关于叶思婷的近况,谢嘉树的漫不经心,但是很多次,当他下班时路过生化新村这个小区的时候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停了停匆匆的步履,他知道她重新改嫁了一个男人,是个做装潢工程的瓦匠,因为城中村的改建和拆迁,那男人家在这座城市的这个地段分配到了一套安置房,不大,约莫七十平方左右,听说是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叶思婷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叫一诺,小女孩没有继承到她母亲姣好的面貌,甚至长得还有那么一点点丑。 谢嘉树像一个偷窥狂一般在意着叶思婷的一切,可是叶思婷真的会不知情吗,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包括那天晚上跟在谢嘉树身后的沈澜,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解释就可以皆大欢喜不计前嫌了,他们俩之间始终横亘着的那根鱼刺,不动还好,一动必然会再次遍体鳞伤。 钢子那天问他,“思婷——你还是爱她的吧?” 午后暖暖的阳光下,谢嘉树有些慵懒地靠在卷闸门的铝合金门框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35 点上,低头吸燃,烟雾缭绕中,他微微闭阖起眼睛,深锁的眉头下是他那抿得笔直的唇线。 沉默,他大部分的时光下都是沉默。 然而当他那只□□工装裤兜里的手蓦然触到了一瓶药罐样的东西的时候,他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 阳光下,他很少会笑得这样肆意枉然,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可以寻求到那样片刻的放松。 他在裤子口袋里缓缓摩挲的那件物什,其实是沈澜递还给他的那瓶云南白药。 第23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沈澜也不知怎的,坐在暖气熏天的办公室里,她也能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真是活见鬼,不是感冒,看来是有人在背后骂她了。 而随后冲入沈澜脑海里的第一个人,就是谢嘉树。 她后知后觉地想了想,那天她似乎踩得是有那么一点重了,可是谁叫他先惹她在先?每次都是沈澜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这一次她倒让他尝尝那种被人不理不睬的滋味。 不过说归说,心里到底还是存了几分担忧,秦海来跟她汇报工作时,她的心不在焉,秦海只以为她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沈澜只是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睡得不踏实。 其实不踏实的缘故倒不是因为她真的那么担心谢嘉树,因为家里的那一档子事,她都快被她那个事儿精的妈搞到快精神崩溃了。 因为陈煦的母亲,也就是和沈澜父亲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宋茹珍宋阿姨的病情又加重了一层,在这座城市,宋阿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依傍的人了,当初为了要跟那个外地男人在一起而毅然决然地决定远走高飞,远走高飞后的后果就是娘家这边彻底与她断绝了来往,也许也是因为那时被爱情冲昏了头,陈煦的父亲并没有人们眼中所看到的那么稳重踏实,可是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一旦爱上了哪顾得上父母的反对和以后长远的计划,从她跟着那个男人踏上火车的那一刻起,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再没了回头路,可是她那时心里是甜蜜,因为那个男人给了她带她远走高飞的承诺,爱情种下的蛊将她的理智几乎全都吞噬殆尽,然而梦境终究有醒的那一天,脚步也终将有踏上最平凡土地的那一刻,当她从苦痛和挣扎中幡然醒悟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将她的脚步彻底给绊住了。 陈煦的性格其实很像她的母亲,倔强却温柔。他是在七岁的时候跟着母亲踏上了回a市的火车,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原宿主沈澜认识了陈煦,因为沈澜母亲一直不待见陈煦,所以沈澜跟陈煦大多数玩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地,但难得是宋阿姨是非常喜欢沈澜的,在沈澜的印象里,宋阿姨总是一脸慈祥温和的样子,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像初春润泽的细雨,她觉得宋阿姨那样好,可是她不明白这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母亲总在别人面前抱怨她是一只偷别人汉子的狐狸精,她更不明白的是,平时看起来虽然有点啰嗦却也温柔的母亲为什么一说起宋阿姨的时候那咬牙切齿狰狞的样子,仿佛要想吃了她一般。 当然原宿主不懂得,现在穿越而来的沈澜也不大愿意去懂,女人的嫉妒心永远超越你的想象。 其实沈澜父亲真的只是因为儿时伙伴宋茹珍的可怜而多照拂了几分,可是每次沈澜母亲都要小题大做,吵得家里是鸡犬不宁,沈澜父亲大约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因为一回家面临的就是质问和指责,而沈茂奎一旦稍微有些隐瞒,沈澜的母亲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沈澜夹在两人之间头疼的就差裂了,况且父亲一旦不回来她心里就开始担忧,怕父亲会想不开,不过也只有沈澜父亲的躲开,家里才能稍微消停点。 为了宋阿姨这件事,沈澜,沈茂奎,还有沈澜的母亲,人人都瘦了一大圈,包括乖巧活泼的欢欢,沈澜怕给欢欢造成什么不好的心理阴影,所以只好将欢欢暂时送回了舅舅家。 沈澜的舅舅虽然本人不大靠谱有点玩世不恭,却也是个讲情讲理的人,对于自家的这个妹子的胡闹,他也只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妈啊,向来明事理的很,就是有点一根筋,一头钻进牛角尖里,就是谁也拉不出来,你在家好好劝劝他们俩,别闹出什么事来,都老夫老妻了,你也这么大了,真不知道还闹个什么劲,也不嫌臊得慌!” 舅舅其实也是出于担心才这般恨铁不成钢,沈澜只得悻悻地将在车里睡熟的欢欢抱到舅舅的手里,欢欢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抱着那只棉布缝成的小海豚,小海豚是沈澜表嫂几年前在玩具店给欢欢买的,也许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的缘故,小海豚的翅膀被她的小手指摩挲多了,边边上已经起了好多毛毛,深蓝色也渐渐褪成了淡蓝色。 沈澜对舅舅说,等过一段时间家里太平了就接欢欢回去。 舅舅低低叹了一口气道,“家家这本难念的经啊,也不知道念到何时才是个头!” 其实跟欢欢相处久了,乍然离了欢欢,沈澜还真有点不习惯,家里的洗手台上洗手的时候,她总能想起欢欢哼着儿歌拿肥皂轻轻擦着她那肥嘟嘟的小手,欢欢很调皮也很贪吃,厨房里总有她偷偷溜进去偷吃水果和火腿肠奶酪的身影。 其实沈澜家冰箱里在超市里买的很多东西都是欢欢爱吃的,如今欢欢不在这个家了,冰箱似乎很久也没谁打开过了。 父亲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沈澜母亲也不去老年大学学什么烹饪插花茶艺了,她只是躺在床上整夜整夜的掉眼泪,沈澜看着也心疼啊,打了好几次电话给父亲,希望两个人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次,然而父亲的手机却总是处于关机的状态。 沈澜一边忧心着父亲,一边打理着公司的事务,下了班回家还要照顾失魂落魄地母亲,沈澜很是疲惫的应付着这一切,也许这就是现代生活里给她的唯一一次打击,她不知道原宿主会怎么做,但是她真的已经尽力了,该说的说了,该做的都做了,当事人不肯原谅彼此,她也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那天去超市采购食材准备回家做晚饭的时候,她没想到会碰上谢嘉树。 因为办公区域和分拣厂区还隔着一段距离,所以一旦沈澜不怎么去厂区搞监督了,其实他们俩是很难能见上一面的。 沈澜因为睡眠不好,又因为心疼母亲的身体而哭过几回,所以眼眶深陷下去,黑眼圈也愈发地严重起来,谢嘉树几日不见自家的这个老板娘,乍然看到沈澜消瘦了不少,竟然有些许的心疼起来,“老板娘,怎么了?” 谢嘉树可从来都没有主动问候别人的习惯,可是就算是这样,沈澜也没觉得哪里被欣慰到了,她只是推着购物车子,将鬓边滑落的几根碎发胡乱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36 别到耳朵后面去,有些蔫蔫地说道,“没什么。” 接下来,彼此之间只剩下沉默。 沈澜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的肩膀微微有些耷下来。 超市长长的货柜走廊上,她的身影被拉得格外地长而怅惘。 原来在他眼里一向二货开朗的老板娘也有这样孤独而闷闷不乐的时刻,他忽然觉得心里的某一处像被针扎了一下,那种隐隐的疼。 谢嘉树一直在她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她,直到沈澜的身影安全到了家,他才放心地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途中,他本想发个短信给沈澜,可是刚打了几个字他就放弃了这样一个念头,而手机草稿箱里唯一一封没有发出去的信,却成了沈澜的专属。 沈澜后来回家想了想,她其实并不是不想搭理谢嘉树,只是她不想以自己最糟糕的样子呈现在那个人的面前,她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收拾自己,更需要一段时间将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一切都细细地捋一捋。 沈澜母亲也许是饿了几天的缘故自己也觉得这么僵持下去好没意思,所以女儿将饭菜做好后她也没再哭哭啼啼要死要活了,老老实实坐在餐桌前,仿佛憋着一口气就吃了整整两碗白米饭下了肚。 沈澜看着母亲这老小孩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母亲倒不是夸她做得饭菜好吃,因为在薛巧云的眼里,没有人的糖醋排骨能做得这么好吃,她之所以今晚这么给沈澜面子是因为,她真的是饿坏了。 沈澜很多话憋在肚子里不说,其实就是等母亲自己开口,可当初把沈澜父亲吵得离家出走的人就是她自己,如今她怎么好丢下面子来主动去求丈夫回家,不过到底心里是担忧的,所以沈澜收拾收拾碗筷准备去厨房洗涮的时候,她忽然嗫嚅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个澜澜啊……你爸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对付母亲,沈澜已经慢慢磨练出了一招,那就是等母亲自己都觉得自己作得索然无味的时候,她就会自动放下那份傲娇,开始化主动与被动了。 沈澜本想跟母亲卖个关子,但到底还是怕她担心,所以回过头来给了母亲一个轻松的笑容,她说,“妈,我爸没事,过两天就回来了。” 沈澜了解父亲,他不顺心的时候就会跑到奶奶家的那个小花园去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沈澜很喜欢到奶奶家玩,因为奶奶家的后院不仅可以种花花草草果树蔬菜,还可以养鱼养些小家禽,俨然是隐于城市中的一片世外桃源。 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后院却被打理地井井有条生机盎然的。 沈澜去奶奶家的时候没有开车而是选择了坐公交车,老城区弯弯绕绕,公交车也是摇摇晃晃的,但难得是沈澜觉得这才叫有滋有味的生活,节奏慢一点,步履轻一点,才能听到内心最纯朴的声音。 隔着红砖砸墙的漏窗格,沈澜看见父亲正在拿着小铲子给一株红梅锄草,红梅开得如火如荼,父亲的脸显得平静而安宁,可是沈澜却明显感觉到父亲佝偻着的背,似乎又多弯了一些。 沈澜父亲从本地一家大型钢铁国企管理岗位退下来以后就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因为有些丰厚退休金的缘故,沈澜家里的日子其实是非常好过,也许正因着这份生活上的优越感,沈澜的母亲在择婿上总是挑了又挑,拣了又拣,生怕挑了个生活条件不如自家的委屈了女儿,也抹了自家的面子。 奈何沈澜上学时就一门心思扑在了陈煦的身上,为了这,薛巧云没少跟自家的这个女儿翻脸,奈何架不住沈澜喜欢,陈煦本身也非常优秀,和自己恨了一辈子的情敌差点就要成了儿女亲家,她虽然没有恶毒的心思希望陈煦那孩子出点什么事,但是命运最终还是没能安排有情人终成眷属。 陈煦去世以后,沈澜母亲把最佳女婿的人选就锁定在了秦海的身上,才有了无数次重复相亲这样的戏码。 沈澜轻手轻脚地走到父亲的身边,她接过父亲手中的喷壶在一株花草上喷着,父亲笑着说,“今天没上班?怎么有空过来?” 沈澜将花盆里的一棵野草连根拔掉后,也笑着说道,“爸,您忘啦,你女儿是给她自己打工呢,所以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下班。” 沈茂奎对女儿的教育一直是和谐中夹带着几分严肃,他说,“业精于勤而荒于嬉,不能因为是自己的公司就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地懈怠,现在行业竞争这么厉害,业务上面你没有秦海做得精,记得要多跟人学学。” 父亲的谆谆教诲,沈澜一直铭记于心,就像她那个时空的阿爹,虽然说话总是一套一套的理论,却都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 父女俩闲扯了几句,不过终归还是要言归正传地,沈澜开门见山地就对着父亲说道,“爸,咱回家吧,妈很担心你!” 沈茂奎从葱葱绿绿的桔子树上采了两粒小金桔,一粒洗了递给沈澜,另一粒他只在衣服上胡乱擦了擦便丢进了嘴里,也许是金桔太酸的缘故,他咧了咧嘴说道,“澜澜,不是我故意要更和你妈赌气,你宋阿姨这件事上的误会一天没有消除,你妈一天都不会原谅我,我觉得离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冷静冷静都比较好……” 父亲本来平和的眸子里忽然就有了几许的黯淡。 他不是在气自己的妻子,他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需要足够的距离和时间才能够让彼此更加明白该怎样更好的相处。 老夫老妻,依旧有他们难以启齿的困惑。 沈澜也不想强迫父亲什么,况且父亲做事向来理性考虑周全,所以她只把重心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她向父亲小心翼翼地问道,“爸,宋阿姨的病……?” 父亲长长叹了一口气说,“病理检查结果出来了,是乳腺癌中晚期,你宋阿姨不愿接受手术和化疗,医生又说她心思重心情很不稳定,我真怕她熬不过这个年关!” 沈澜听了后一阵的心惊肉跳,她虽然没有见过陈煦的母亲,但是她在原宿主的照片里翻到过这个女人。 陈煦长得很像他的母亲,宽眉深目,鼻梁高挺,就是发际都生的高,相书上说,这样的发际,福薄命舛。 宋阿姨怀里总是捧着儿子生前的那张老旧的照片,她声声念念的都是,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小煦,她不该活这么久折了儿子的寿,她应该早早死了去赎罪才对。 沈澜后来去医院的五楼肿瘤科住院区看望了一下陈煦的母亲,关于原宿主和陈煦的爱情,她在诸多的照片和笔记本里也看到了很多了端倪和痕迹,他们爱得很深,很深,就连她一个旁观者都觉得那样的爱让人很难不为之动容。 因为娘家有一个好心的侄女照顾,宋茹珍还不至于过到太惨,可是她还总是嚷嚷着要出院,她说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37 她讨厌医院的气味,就像当年死在手术台上的陈煦,那样冷冰冰的过往,医院长长的走廊上,她只觉得整个天旋地转,之后便开始了长久的不省人事。 如果阖着的眼睛再也睁不开的话,她也不用再活过来忍受生生烈烈的那种锥心的疼。 陈煦下葬,陈煦火化,陈煦埋在陵园的那一块墓碑。 死了的人永远都是墓碑上的那张笑靥如花的黑白照片,而活着的人呢? 看到沈澜那一刻,陈煦的母亲却忽然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对沈澜说道,“澜澜,你跟小煦都快结婚了,往医院这种晦气的地方跑干嘛,快回去快回去,小煦要下班了,一会看不到你,他又该着急了,孩子,乖,回去吧,阿姨没事……” 她絮絮叨叨地渐渐开始自言自语,那个照顾她的侄女也只得很无奈地耸耸肩说,“姑妈也许是太想念我表哥了,情绪时好时坏,沈小姐,希望您不要见怪!” 沈澜只是摇摇头,然而鼻子一酸,眼泪却再也止不住地滚了下来。 第24章 和解 沈澜的父亲是在离家出走后的一个月才回的家,其实若论生气应该是早消了,只是沈澜奶奶身体不大好,做儿子的想在母亲身边多服侍服侍。 老人家虽然是上了年纪,但心思却比谁都通透。 儿子要走的那天,她拉着儿子的手促膝长谈了一番,她说,“孩子啊,回去好好跟巧云过日子,她一个妇道人家心眼到底小点,你多让着点,为澜澜着想,那孩子哪次来眼眶子不是红红的,看着叫人怎么不心疼,你跟茹珍打小长大的情谊,妈看在眼里也明白在心里,可毕竟巧云她是个女人啊,哪有女人会不吃别的女人的醋,如果哪天她真不为这事跟你闹腾了,你们夫妻俩的感情也算是到头了,都想开着点,日子才能过得顺畅舒心下去……” 奶奶对儿子的谆谆教诲就像沈茂奎对女儿的谆谆教诲,其实这辈子最能对你好也最愿为你操心的人除了父母似乎也没了旁的什么人了,所以在沈澜眼里,这一时空的父母对她来说应该才是最重要的,她一直想要替原宿主好好呵护这一对父母的感情,可是显然,她做得还不太够格。 为了请父上大人回家,沈澜早早地就开了车去奶奶家接,而母亲也不再在床上躺着淌眼抹泪了,大清早天才微微亮就跑到菜市场去买了丈夫平时最爱吃的菜,她知道丈夫一直都偏爱吃她做的菜,所以这一个月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指不定瘦成什么样子了,一想到这她心里就有了几分懊悔,做菜也就格外细心了。 当然了两个人之前到底争执翻过脸,如今不管谁拉下脸面来先道歉似乎都不是一件太容易了,而这个时候沈澜则充当了最好的调和剂了,她虽然不太会搞怪活跃气氛,但难得是今天她接父亲的同时也一并去舅舅家把欢欢和舅舅都接了过来。 人一多,大家三言两语一打岔一撮合,再加上欢欢时不时的手舞足蹈着扮小丑,沈澜的父亲和母亲两个人渐渐地也喜笑眉开起来,当然前提条件是谁也没再提起过‘宋茹珍’或是‘陈煦’这个名字。 吃完饭,沈澜的父亲下楼去买包烟去的时候,沈澜的舅舅还是把自家的这个妹子拉到房间里好好地说了一顿,“你说你这脾气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改改,说句良心话,也就茂奎能受得了你,还不知道好好珍惜珍惜,闹,我看你就作吧,哪天把人全作跑了,我看你就哭去吧你!” 兄长对妹妹那是真心实意地着想,薛巧云心里也明白的很,可到底心里哪个地方就是委屈,所以她有点瘪着嘴反诘道,“哥,你以为我真的愿意闹啊,你都不知道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薛巧云一说起那个女人的话言语间就多了几分激动,沈澜舅舅恨铁不成钢地把妹子敲醒道,“那个女人怎么了,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再能闹翻天去,沈茂奎娶的女人是你,你以为一个男人会随随便便给一个女人一段婚姻?既然他当初选择了你,就证明你在他心里的分量绝对是超过那个女人,你一向心思聪慧的很,怎么这会子倒这么糊涂起来!” 舅舅当然作为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分析男人的思维和想法是再正确不过的了,一个男人愿意娶你,如果不是在双方父母压迫的情况或是为了经历利益风纷争和攀附的话,其实一段婚姻就是他爱你最好的承诺,可是女人偏偏就忽略了这一点。 当初沈澜的舅舅和舅妈也是青梅竹马时就厮处在一起的,可是有些人只适合谈恋爱,有些人是适合走入婚姻的,显然沈澜的舅舅和舅妈是适合恋爱却不能适应生活中面临的各种平淡枯燥的柴米油盐的,沈澜的舅妈天生有种浪漫主义情怀,这一点沈澜的表哥倒随了他妈的性子,所以婚姻没有走到头,或许就是爱得不够深吧! 不过真的经历过整个人生阶段到了耄耋年纪的人回忆起从前的时候,他们会发现其实一开始的相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彼此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需要时光的打磨和烙刻的,爱情不过是青春年少时的一朵锦上花。 也许是舅舅的开解一语惊醒梦中人,沈澜母亲渐渐冷静下来后想想,她以前确实太过钻牛角尖了,如果真的如小区里的那些八卦女人们说的,自己丈夫的心完全挂在那个姓宋的女人身上的时候,为何丈夫每次从菊园路那条路走回来的时候手上总会拎着她最爱吃的那家烧饼呢,丈夫会清晰地记得她的生日并且及时老夫老妻了情人节还总记得给她买一束玫瑰花,生活的平淡磨光了他们所有的激情,可是静下心来捋一捋才会发现,他们俩的爱情从来都没有走远,只是我们太容易抓住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而忽略了生活本来的意义。 就在沈澜以为父亲回来又开始千篇一律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报纸的时候,他却在买烟的小卖铺里顺道买了一瓶百年辣酱,因为他记得妻子抱怨过厨房里的辣酱又吃完了,他记得妻子最爱吃的辣酱就是‘百年’家的。 你看,生活里的这些细枝末节,怎么就不是爱了,父母的和好如初,沈澜脸上也渐渐多了几丝笑容,只是想起那天在医院里看到宋阿姨的那个场景,她心里又忍不住多了几分落寞。 宋阿姨的可怜或许有几分真的是她自己的原因,但是如果陈煦没有死的话,或许她也不会落魄成那样,至少精神上的打击会少几分,也不会像那天她所看到的那般糊涂,那般让人放心不下。 晚上洗完澡坐在书桌前翻看原宿主那些以前的照片的时候,她看到一本旧的台历上标注了一个特殊的日子。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38 那是陈煦的忌日,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三号。 沈澜忽然涌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日历,十二月二十二号。 呃,难道明天就是原宿主死去未婚夫的忌日了吗? 她虽然觉得她压根就不认识那个叫陈煦的,但好歹她与原宿主这跨越一千多年的缘分在这里,陈煦对原宿主那样情深义重生死相许,不管怎样,她都应该去看一看陈煦。 墓园寂静的像不曾被世俗的尘嚣渲染过,这里面埋葬的都是死去的静静的灵魂,或许一千多年前的那个她也已经死了,就是这样静静地,伫立成一座墓碑。 墓碑上,陈煦的脸在黑白的照片里显得有一些暗沉,可是笑容却依旧是灿烂无比的,生命中是否有一刻他也会后悔过,后悔这样奋不顾身,换来的却是两颗撕心裂肺近乎绝望的心。 她走近缓缓摩挲着墓碑上镶刻的那张照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尖与嘴唇,仿佛也在她温暖的指尖下渐渐恢复了生气。 沈澜蓦地阖上眼,脑海里无数个片段在激烈的回放着,她可以感受到体内原宿主强烈的诉求和愿望,因为那里面有太多的记忆是不属于她的,沈澜任凭着体内的另一颗灵魂疯狂地奔腾着喧嚣着,或许这才是最折磨人的,最爱的人因为自己而死,可活着的那个自己却再也握不到那转瞬而逝的温度。 沈澜觉得心里有种难以割舍难以释怀的难过,为原宿主也为了自己。 从墓园里缓缓拾阶而下的时候,她没想到会遇到谢嘉树,她惊愕的同时,却仿佛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当年平山高速公路上的那场连环车祸,死的人里不仅有陈煦,还有谢嘉树的大哥和大嫂。 命运似乎在给他们同时开了个大大的玩笑,都是挚爱的亲人,原来那一刻,同时死寂了的两颗心,有着同样伤痕的痛。 谢嘉树看到沈澜此刻的脸色比上一次在超市遇到的好多了的时候,心里也渐渐生了点欣慰出来。 她没有出事,这是他心底最大的祈盼。 她说,“快要下雪了。” 开车来墓园的路上,天阴阴的就有点下雨的征兆,可没想到伸出手落入掌心的是小小的雪花,凉凉的,片刻便消融了。 谢嘉树点了点头没有作声,因为心里沉重的心事和墓园这样肃穆的氛围,让每个人的脸上总是自然不自然地染上一层闷闷不乐的压抑。 今日是谢嘉树大哥大嫂的忌日,也是当年他带着期盼和喜悦走出平山监狱的日子,然而也就是从那刻起,噩梦一层一层的缠绕过来,很多次,他都记得跟大哥把酒言欢的那些日子,他不胜酒力,总是喝得两个脸颊通红,而大哥,却永远都是千杯不醉,他那样清醒的从不会犯一丝糊涂的人,他怎么会遭遇那样一场惨烈的车祸…… 他带了大哥生前最爱喝的二锅头,坐在墓碑前,大哥和大嫂合葬于一处,那黑白照片上总是有些淡淡笑容的大哥和笑得格外灿烂的大嫂。 谢嘉树的大哥和大嫂属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伉俪情深,大嫂的性格大大咧咧的很爽利,而且长嫂如母,大嫂对谢嘉树和妹妹谢嘉玲都是非常好的。 其实那时一家人相处的倒挺融洽的,大嫂呢,自从嫁到谢家来也给谢家带来了很多乐趣,可后来谢家唯一的心病就是大嫂跟大哥结婚多年也没能生个一儿半女出来,说不着急那也是假的,谢嘉树的大哥和大嫂多方求医甚至还专门去了永宁寺拜了送子观音菩萨捐了不少香火钱,可是折腾了这么久以后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后来谢嘉树出了事被送进了监狱,大哥大嫂日日焦心的是谢嘉树也没再太把心思放在造孩子上面,可是就是这样的无心插柳,在多年之后,浩浩的到来仿佛给了沉寂了很久的谢家多了一份希望和喜悦。 得知大哥大嫂生子的喜讯,那一晚上谢嘉树在监狱窄窄的单人床上因为兴奋而彻夜未眠,此时的他早已褪了初进监狱时的那份莽撞和不甘,更多的时候,他都是沉默,沉默地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任务,沉默地应对着监狱里所有其他狱友的刁难和嘲弄。 其实人们说得不错,监狱就是这样一种地方,那是一种绝望到几乎不再是人的生活,在那里,你再也体会不到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和自由,你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一个人。 其实当你习惯了某种生活状态的时候,也许这些都不是最难熬的,因为你还有被□□几年后重见天日的希望,然而身体上的创伤所造成的心理上的崩溃和羞耻。 当那些监狱里全部关押的都是男的犯人的时候,很多时候他们关于生理上的解决真的会像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一般,寻找新鲜有趣的肉体去□□去发泄,而谢嘉树那时刚进去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愣头青的大小伙子,他皮肤白皙,那时的他还不像现在这般有着扎实健硕的肌肉,那时的他身体上还带着美好少年的青涩和稚嫩,这是入狱很久后那些老油条子所钟爱的。 谢嘉树至今都还记得他才入狱不久后的那一晚,一个满身横肉的老男人爬到他的床上,也许是年轻气盛的缘故,那个老男人最终也没有在他的身上尝到什么甜头,可也就是这不肯顺从的桀骜的性子让谢嘉树吃了很多亏,因为监狱里的这些犯人也是拉帮结派的,欺生的现象非常普遍,那时的谢嘉树动不动就会被揍得鼻青脸肿,而疼得最厉害的时候,他会死死咬住手臂那鼓起来时坚硬的那一处,如果那一次沈澜看得再仔细一点的话,她会发现在她咬下的细细的那一排牙印下面,还有一处更深的陈旧的牙印伤疤。 陈年的旧事总是轻而易举就能从脑海里被拎出来,他记得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而他从狱中刚出来身无分文也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因为他的前科,很多用人单位都会顾虑重重,后来他跟钢子后面学了一段时间的修车,谢嘉树很聪明,很多东西一学就会,可是修车行挣死了也挣不到几个钱,他后来跟着村上的一些人也学做了瓦匠漆匠和木匠,基本上是哪行挣钱干哪行,可是那时候建筑行当还不是很景气,挣钱也不多,钢子替他打听着,闲聊时听人说起网上电商做得很火爆,随之而来的就是快递行业成了人人眼里的香饽饽。 钢子是真心实意地为谢嘉树好,他也一直知道浩浩接下来所面临的手术费用问题,他一把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两万块的快递承包加盟费用递给了谢嘉树,他说,“兄弟,好好干,发财了别忘了兄弟我就行了!” 钢子憨憨地笑了起来,谢嘉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才好的时候,钢子一忽然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道,“你可别哭啊,大老爷们我可招架不住!” 钢子说话永远都是这么耿直不拐弯,可他对他的好谢嘉树却一直铭刻在他心里。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39 可能谢嘉树也没想到那场车祸里还有陈煦和沈澜在,因为当时大哥大嫂的突然辞世对他的打击很大,那一段时间他甚至都不敢看电视或是报纸对这一场惨烈车祸的报道,可是他知道那场车祸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一个人,他没想到就是他现在的老板娘,沈澜。 他是坐公交来的墓园,而沈澜是开车的,回去的路上他坐得是沈澜的车子。 也许是彼此心情都沉重的缘故,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腔说话,最后她把车快开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她才问了他一句,“明天有没有空?” 呃,这话问的,他谢嘉树何时有空,还不是你个老板娘说了算。 谢嘉树带着一丝疑惑偏着头看向她的时候,沈澜忽然从包包里掏出一张五彩缤纷的单页给他看。 “星光幼儿园为迎接一年一度可爱而丰盛的圣诞节,十二月二十四日至十二月二十五日将举办一场小型的亲子活动,希望各位小朋友的家长们到时能准时参加……” 浩浩跟欢欢一个班,这个谢嘉树是知道的,不过他向来忙于这个,从来没有陪浩浩参加过学校举办的这些活动,就连六一儿童节的时候他都抽不出时间去幼儿园看一场浩浩的演出。也许谢宁浩自己心里也清楚爸爸的忙,所以他从来都是自己藏起来或是交给姑姑的。 看到这谢嘉树心里忽然多了一丝惭愧,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沈澜忽然替他打开了车门说道,“明天我安排了老黄值班,你放心去吧!” 第25章 出事 谢嘉树因为获得沈澜的批准,所以早早地就去了幼儿园门外等浩浩放学。 他很少会有时间来接浩浩放学,大部分时候都是妹妹谢嘉玲接月月的时候顺带接一下浩浩,而且就算快递公司每天晚上七点都能准时发货到下一个分拨站点去,但谢嘉树作为快递承包点的小老板他不像手底下的那三个快递员送完件用巴枪扫完签收就可以下班了,更多的时候他需要把三辆电动三轮车都推到店里充电,然后他需要把今天客户的寄件单子都整理好用夹子夹起来然后明天一早让去总公司拉货的快递员带过去结账,等在电脑上把所有属于他区域的问题件都处理好了之后回到家基本上也快到九点了。 而浩浩基本上八点多一点就会爬上床早早地睡觉了,不过这一段时间都是谢嘉玲也照顾着,她体恤着哥哥的不容易,更是心疼父母就早早过世了的浩浩。 浩浩这孩子极度缺乏安全感,也许是谢嘉树之前相亲找过的那些女人给谢宁浩所造成的阴影,每次爸爸在姑姑的安排下去见别的女人的时候,浩浩的心里都会慌张和害怕,他只是一个才六周岁的孩子,他渴望有妈妈温暖的怀抱,可是他更害怕坏女人对他的大呼小叫和动不动的挨打,他不太敢跟爸爸说,因为爸爸很忙也很累,很多时候浩浩受的伤都是谢嘉玲在帮他洗澡的时候发现的,她第一次看到兄长那样愤怒地对一个女人的时候,是因为知道浩浩的伤出自那个女人之手,他从不打女人,可是当他隐忍的那一拳捶在墙壁上的时候,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那玻璃窗子发出的‘嗡嗡’声响,他的心在滴血。 这也是后来他抗拒相亲的原因,可是他们‘父子’俩能单独相处单独谈心的机会还是太少,他忽然明白了沈澜今天对他所做出的这样一种举动,这个女人,谢嘉树一想到她嘴角就会情不自禁地往上扬。 放学的铃声‘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浩浩背着小书包在人潮中走了出来,他不能像别的小朋友那般剧烈的奔跑,所以他的步子总是不疾不徐,他在门口没有看到姑姑,本来还有一丝小失望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大人群里站着的爸爸,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是自个儿的爸爸的时候,他忽然欢呼雀跃地蹦了起来,“爸爸,爸爸……” 谢嘉树将浩浩一把抱了起来,笑着说道,“走,爸爸今天亲自下厨给浩浩做好吃的,浩浩,告诉爸爸你想吃什么?” 谢嘉树虽然身上自带一股禁欲清冷的气质,但是在孩子面前他自动就调整成了暖男的模式,甚至还有点二货的潜质。 浩浩长得瘦,所以抱起来轻飘飘的,他环抱着爸爸的脖颈,带着一丝久违的撒娇说道,“爸爸,我想吃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说到这爱好,他竟忽然就想到了沈澜,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总那么容易就想到她。 谢嘉树苦笑着摇了摇头,抱着浩浩在幼儿园周边的小摊子上看到一位卖冰糖葫芦的大婶,其实不怪孩子们爱吃,因为那红扑扑的山楂果子和诱人的糖丝总让人忍不住要咽一咽口水。 他从口袋里掏钱的时候,有另一个小丫头也在大人的牵领下来买冰糖葫芦,那小丫头扎着粉嘟嘟的两个羊角辫,一看浑身都是一股机灵劲,他记忆里隐约对这小丫头还有点印象,果然就听到浩浩兴奋地喊了她一声,“欢欢!” 欢欢一门心思扑在吃上面倒没注意到这个同班同学,看到浩浩手里捉着一只冰糖葫芦,她忽然也兴奋地说道,“谢宁浩,你爸爸来接你啦!” 谢宁浩看着一旁高大魁梧的爸爸,忽然郑重地点了点头,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布一件非常珍贵的宝物。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欢欢就是沈澜的外甥女,而欢欢旁边站着的这个老妇人,也许老妇人正在跟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大婶讨价还价没有注意到这边,不过欢欢跟浩浩道别时,谢嘉树转身的时候,那个老妇人还是看到了谢嘉树的侧脸。 她总觉得这个侧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具体在哪见过她想不起来,她跟欢欢小声嘀咕了一句,“欢欢啊,刚才那个人是谁呀?” 欢欢一边啃着冰糖葫芦,一边擦着挂得老长的口水嗫嚅说道,“姑奶,你是问左边的那个还是右边的那个呢?左边的那个是我同学,他叫谢宁浩,右边的那个是他爸爸,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 欢欢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冰糖葫芦很快就被她啃了一半去,剩下的一半因为姑奶奶有糖尿病不能吃甜的,所以她想留给姑姑沈澜吃。 听了欢欢的话,薛巧云在心里琢磨了一番,到底姓什么她不关注,可是就是那走路的背影,她觉得好熟悉。 就在薛巧云的模棱两可中,谢嘉树却早已在心里有了一个谱,刚才那个老妇人他见过,在医院走廊的那一次,她声泪俱下地控诉着他的种种‘罪行’,她是从骨子里瞧不起像他的这一类人,他又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那天晚上谢嘉树去菜市场买了不少菜,他亲自操刀下厨,同时叫来了妹妹嘉玲,侄女儿月月,还有好兄弟钢子一起来吃顿晚饭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40 。 说起来跟钢子也有一阵没在一起喝酒了,钢子不再提回老家这茬事了,修车行转租出去他没有再收回来的心思了,所以他暂且想着也谋一份快递员的行当先做着,挣点小钱温饱肚子应该不成问题。 谢嘉树当然想把钢子收归到自己旗下,但是他的这个承包点三个快递员也是绰绰有余了,钢子不想麻烦他,所以前几天他就去了元丰快递总公司应聘到了这样一份职位。 关于好兄弟谢嘉树跟元丰快递公司老板娘之间的恩怨纠葛钢子也是知道些许,他难得在公司见到沈澜的时候,没想到沈澜竟然在他面前停了一下脚步,她面带微笑地问了一句,“你是新来的?” 钢子虽然是个粗线条的汉子却是个皮薄,他觉得这个老板娘长得真是好看而且亲和力十足,消了心中的几分诚惶诚恐,他点头应道,“是的,沈总!” 沈澜‘呵呵’笑道,“我认得你,谢嘉树经常去你那修车,你是他朋友?” 这样的不避嫌,难怪谢嘉树说她有傻白甜的潜质。沈澜那段时间确实比较关注谢嘉树,所以她总会研究他下班或是送件时的路线,他只要车子一坏就会送到这个叫钢子的修车行去修,然后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就像是多年的老友,而且她也很敏锐地发现,谢嘉树在钢子那,也是笑得最轻松最酣畅淋漓的地方。 无意中,她仿佛都刺探到了他生活里那不为人知的一面,钢子对沈澜的坦诚到起了一份肃然起敬的意味,他说,“我跟他打小就认识。” 发小,多么难得的一份友谊,沈澜心里却有一种惆怅的感觉,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很想跟谢嘉树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人生的风风雨雨,一起哭一起笑,她还是来得太晚了一步,不过说到底还是她太贪心,命运给了她一次穿越的就已经对她够优待的了,她竟然还想苛求更多,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钢子把沈澜说给他的话全倒给了谢嘉树,他原以为这个兄弟会像听到一个冷笑话似的喝一口酒就能一笑而过,没想到谢嘉树眼角眉梢的笑意,他忽然笑了一下说道,“她啊……” 话里话外的那种宠溺,就连谢嘉玲都觉察出兄长和平时的不一样,不过嘉玲知道哥哥不愿别人过多的过问他的私事,所以她也只是低头吃饭,没有作声。 钢子酒喝到正酣处脸憋得通红的时候,忽然拉着谢嘉树的手大着舌头道,“老谢,薛芳出事了,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薛芳是就是钢子打小就喜欢的那姑娘,姑娘后来嫁到b市后,听说日子一直过得不顺,具体怎么样钢子没有说过,谢嘉树也不大清楚。 谢嘉树知道情况肯定不妙,所以有一丝担忧地问道,“钢子,她怎么了?” 钢子忽然红着眼睛道,“她被那混蛋骗进了传销里面去,偷着跑出来的时候被打断了一条腿,老谢……” 钢子说着说着忽然哽咽着就哭了起来,那种因为心疼而哭到情不自禁的颤抖,这个男人,始终有着血一样至坚至纯的柔情。 谢嘉树是了解钢子会为了深爱的姑娘而不顾一切的勇气和冲动,就像当年那个青葱少年奋不顾身掏心掏肺的他。 他深深地抿了一口白酒,叹了一口气道,“钢子,不管怎样,别做傻事!” 谢嘉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钢子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一早谢嘉树就陪着浩浩去幼儿园参加了这场为庆祝圣诞节而举办的小型亲子活动,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裹着白色羽绒服的沈澜。 沈澜本来皮肤就白,此刻穿了这样一身白,更显得欺霜赛雪一般的白,也许是她怕冻的缘故,脸颊上有两抹浅浅的红晕,在谢嘉树看来,倒显得有几分俏皮。 亲子活动在室内有空调所以不冷,无非就是腿绑在一起然后运球什么的,谢嘉树似乎不大感兴趣,但难得是浩浩跟欢欢两个玩得很欢,其实浩浩跟别的女人总玩不到那么好,唯独跟沈澜在一起,他总是“沈澜阿姨长沈澜阿姨短”的这么叫,而且每次沈澜都会非常有耐心地应着。 两个人靠在栏杆上喝水的时候,谢嘉树笑着对她说,“其实我觉得你挺有当幼儿园老师的潜质的,当老板娘……” 谢嘉树自己都觉得好笑地摇了摇头,沈澜不屑一顾地看着他,说道,“怎么,看来你这个员工对我这个当老板娘的意见倒挺大哈……” 谢嘉树赶忙喝了一口水摆手道,“不敢,就是觉得……有点屈才了!” 沈澜看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忽然‘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哟,木头倒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谢嘉树没有跟沈澜继续斗嘴下去,况且他本来就斗不过她,也许是空调暖气开得太足的缘故,沈澜额头上出了不少汗珠,刘海前一绺一绺的小碎发贴在额头上,他伸出手去替她将碎发往耳后捋了捋,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沈澜似乎闻到了他袖襟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是薰衣草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她看到他眼里满满的暖意。 然而就是这样的温情时刻也是非常短暂的,很快,他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没有避着沈澜,可是就从他听清电话那端第一句话的时候,沈澜就明显地感觉到他脸色渐渐变得晦暗起来。 第26章 八音盒 谢嘉树隐隐觉察到钢子跟薛芳之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他却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地这样快,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接完电话看着谢嘉树脸上沉重的神色,沈澜忽然小心翼翼地问了他一句,“怎么了?” 谢嘉树说钢子出事了,他必须马上去一趟b市,沈澜嘱咐他放心过去,路上小心,浩浩她会暂时替他照顾着。 谢嘉树叶来不及说什么感谢的话了,其实一开始沈澜想到的是直接开车送他去b市,但想到两个孩子没有人照顾,况且谢嘉树也不太想麻烦到她。 谢嘉树在幼儿园路口就招到了一辆去隔壁b市的回头的士,他在电话里听出了事情的严重程度,可他没想到当他踏入医院的那一刻起,他才知道事情的发生远远比他想象的还有残酷严重的多。 钢子当时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薛芳被她那不成气候的丈夫骗进了传销里去,也许是因为他对于薛芳心底里的太过在乎,所以他没有过多地去求证事实,而事实也是谢嘉树赶到了b市之后才知道,薛芳被骗进传销里不假,可是流言里的那些被打断了腿之类的就太离谱了。 多年之后再次见到薛芳,谢嘉树没想到会是这样阴仄逼暗的医院走廊里。 钢子正在手术室里被紧急抢救,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嘉树略莫从大盖帽警察的调查经过中得知,钢子是为了救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41 薛芳混乱中不慎被人砍了一刀,要害部位,凶多吉少。 谢嘉树只觉得站着的时候两腿发软,他经历过那样多的风风雨雨,可是钢子,和他从小到大穿一条开裆裤挤过一个床板的最好的兄弟钢子,那样傻而执着的钢子。 他看到坐在医院走廊蓝色塑料座椅上的薛芳,脸色苍白而瘦削的她。 也许还是医院的光太过晦暗的缘故,他看不大清楚她脸上的神情,可是他看见她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在瑟瑟发着抖。 来无原由的,谢嘉树只觉得心里一阵难过,钢子出了这样事,他该是怪她的吧,可是,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却都是钢子心甘情愿的,他或许怪的应该是钢子的傻,或者他应该怪不得任何人,感情里分不清输赢,也分不出对错,在救护车上奄奄一息的时候,薛芳惊慌失措地紧紧攥住钢子的手的时候,她看到钢子脸上因痛苦而有些扭曲的笑容,他没有害怕,也没有后悔,他只是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在薛芳的耳畔说,他说,“阿芳,如果我死了,带我回去,回我们的老家……” 这一刻,他终于觉得他生命里有某一些东西是与她相关联的,而那一刻,他的眸子里也是那样的坚定,坚定地仿佛接下来所面对的一切都不再有那么多的恐惧和惊慌,那一刻的薛芳,仿佛整个胸腔内都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击了一下,那种隐隐的疼,他不该对她这样的好,让她背负着这样一种愧疚,深深自责而无法自拔。 爱情到底是什么呢,是不顾一切的给予,还是贪婪地去索取,或许在钢子的心里,它只是一场没有结果的默默付出,他甘愿给予,他只愿看着她幸福,或者说他就是这样别无所求地快乐着,只要她过得好。 很久很久以后,谢嘉树读到过一本书,是沈澜书架子上的一本,《嫌疑人x的献身》。 日本悬疑推理大师东野圭吾的,他虽然上学时念书不怎么在行,却也是喜欢读这些课外书的,他看到书里的那个数学天才石神用自己近乎疯狂的方式那样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悲哀,花岗靖子是不爱他的,从来就没有爱过他,而他的牺牲对靖子来说却是一种永远也无法摆脱的负疚和惊慌,他甘愿看到她幸福,而那种被他营造出来的幸福氛围对靖子来说却是一种难以挣脱的束缚和窒息。 而这一段感情故事中,薛芳却也没有爱过钢子,从始至终。 手术室里的灯灭了,有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蓝色口罩的同时谢嘉树看到他脸上神色的凝重,他说,“抱歉,病人送来时受伤太重,我们已经尽力,请节哀顺便!” 谢嘉树不记得当时他是怎么有力量站得住听完医生说完的那段话,可是后来过了很久很久,仿佛记忆从那一刻就丢失了一般,他看到旁边泪流满面的薛芳瘫在地上苦苦的哀求,没有人愿意相信那样血气方刚永远都是义字当先不怕苦不怕累的钢子就那样离开了他们,心里有一根刺在缓缓扎着,他只觉得耳朵里有嗡嗡的血潮声,后来他便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看见,唯有疼痛清晰地萦绕在胸口,一块一块,摧心蚀肺。 钢子说,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生老病死一切都看透了,活着还有个什么劲,谢嘉树看着白色床单里面容安详再也睁不开眼来的钢子,他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钢子的痛从薛芳嫁人的那一刻起便苦苦埋下,他每一次嬉皮笑脸地跟谢嘉树说他要回老家去找一个差不多的姑娘老老实实地结个婚生个孩子就安稳了,可是每一次他都会仓皇地逃回来,他说,我们总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忘不掉,所以他甘愿承受这一切,即使最后一刻,他都不曾流露过一丝丝的后悔。 老家的葬礼上,谢嘉树不忍心看到钢子年迈的父母哭到撕心裂得的伤心和舍不得,一直视兄长为大英雄的钢子的妹妹更是在告别仪式上看到水晶棺材里兄长苍白而永远安详的面容里哭到近乎晕厥,这一场悲痛,谢嘉树仿佛一夜之间就苍老了许多。 沈澜很是心疼他,在车站接坐车回a市的他的时候,谢嘉树忽然将沈澜一把揽入怀,他说,“钢子没了,没了……” 眼泪顺着脸颊滚到了沈澜的脖颈里,好烫,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他内心某一处的柔软,他的疲惫。 谢嘉树一直对浩浩瞒着钢子的死讯,因为钢子对浩浩的好,浩浩一直都念着钢子叔叔什么什么回来给他带变形金刚,钢子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带他却游乐园坐旋转木马,钢子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带他去吃全天下最好吃的肯德基。 可是,钢子叔叔再也回不来了,他看到爸爸红肿的眼睛,他忽然爬到爸爸的身上说,“爸爸,你别哭,我在沈澜阿姨家一直都很乖的!” 旁边站着的欢欢一直都狂点头,可是沈澜却知道,浩浩在她家的这几天,母亲的刁难。 浩浩心细,他看出父亲心里的难过,所以他从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自己心里的委屈说给爸爸听,他不想给爸爸增添额外的烦恼,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沈澜才会在心里更觉得过意不去。 她不知道就是即使对于这样一个弱小苍白的孩子,母亲都有那样强烈的计较心理,也许是因为知道这个孩子曾是女儿舍弃生命都想要救下来的孩子,所以她心里一直都有一种不平衡,而且相处过程中发现这个孩子有着难以治疗的先天性心脏病,心里更觉得女儿当初的那种牺牲的不值得。 或许现在的这个沈澜能理解到她作为一个爱女心切的母亲的想法,可是我们从小到大所接受的那些教育,就是告诉我们要做一个见死不救冷血无情的人吗? 至少在良心上,不说原宿主,就说现在的这个穿越时空而来的沈澜,她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谢宁浩也知道是沈澜阿姨救的自己,他看到了沈澜阿姨书桌上的那张他曾经跟爸爸一起去医院时感谢那个救命恩人的时候他连夜画出来的三个人手牵手的画,他在心里多么希望这个救了他生命的阿姨会是他的亲生母亲,所以他希望画里面的一家三口手牵手的温馨画面总有一天会实现。 孩子的世界多是单纯无暇的,可是沈澜的母亲总有这样一种本事能把那样的纯净搞得乌烟瘴气。 她会当着一个孩子的面说他爸爸是一个扫把星,她会当着一个孩子的面说他是一个累赘。 沈澜因为白天需要在公司忙工作,所以逢到周末的时候就是沈澜的母亲来带着这两个孩子。 欢欢是她的侄孙女,薛巧云自然爱得跟个什么似的,可是浩浩,不说多看不顺眼吧,至少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孩子她看好了没她什么功劳,看坏了到时候她还有理说不清了,索性就丢下不管,去超市购物的时候,她拉着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42 欢欢过去,却不带上浩浩。 欢欢掐着胖嘟嘟的小腰,对姑奶奶严重抗议道,“姑奶,你不带浩浩去,我也不去,哼!” 薛巧云没办法,只好把两个小家伙都带上。 欢欢是个小吃货,走一路要一路吃的,因为是两个孩子,当然买一份的话就有点不太像话了,可是薛巧云本来就不喜欢浩浩,她能把浩浩带出来见见世面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给浩浩买东西吃简直就是想都别想。 浩浩再怎么心思敏感细腻,到底也不过是个才六七岁的孩子,谁处在这个年龄段应该都是受不了被大人故意的敷衍或是忽略吧,可是浩浩心里也明白,他不能够在大人的面前胡闹,他要乖乖的,他不能给爸爸惹麻烦,尽管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麻烦。 当然了,姑奶奶不肯给浩浩买东西,毕竟那都是姑奶奶的钱嘛,不过最后欢欢还是很有骨气地把购物车里所有她爱吃的东西都送了回去,她说,“浩浩不吃,我也不吃!” 其实沈澜知道的这些细节都是欢欢告诉她的,浩浩很少说话,大多数的时候就跟他的‘爸爸’似的,选择沉默,可是小孩子心里的委屈,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是听到了浩浩躲在被子里的小声啜泣。 有时候眼泪也是一种很好的发泄,沈澜静静地等待着浩浩哭完,然后才轻轻地问了他一句,“浩浩,你是想爸爸了是吗?” 浩浩点头,在沈澜看着他的眼睛时候他快速地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沈澜将小小的浩浩抱在了自己的身上,浩浩很瘦,伸出来的骨头硌得沈澜生疼,她怕孩子冻着了,所以将身上的被子都给浩浩暖暖地围了一圈,浩浩一开始对她还有一丝抗拒和疏离,可是也许感受到那种久违的温暖的时候,他的柔软的小脸再沈澜的身上蹭了蹭,这个孩子,那样脆弱却又有着自己柔韧的小倔强。 沈澜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现在是夜里一点多钟,谢嘉树应该是歇息下了,沈澜怕浩浩会失望,所以在自己的书桌上找到了一个八音盒,她很喜欢原宿主的这个物件,更喜欢听里面的那首音乐,有安神的作用。 是《天空之城》,盒子一打开,里面的小天使就欢快地飞舞了起来,旋律缓缓飘出来…… 浩浩很喜欢地将它捧在了自己的怀里,可毕竟知道这个东西不是爸爸的,也不是姑姑的,更不是奶奶的,所以他不敢随意去触碰,沈澜告诉他,如果有不开心的时候,就打开这个八音盒,那样不开心的东西就会被这样的音乐给冲走,她说,浩浩,你要快快乐乐地长大。 八音盒始终在流淌着这首音乐舒缓而定人心神的旋律,渐渐地浩浩带着泪痕睡熟过去了,睡梦中,他一直紧紧拉着的是沈澜的手。 第27章 书信 谢嘉树也是从后来薛芳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才了解到了钢子在传销窝里遇害的整个经过。 薛芳的丈夫其实在薛芳嫁给他之前也还算是个正直老实的人,只是后来在朋友的欺骗下才慢慢走上了传销这条邪路。那时的薛芳是在邻村亲戚的介绍下进了隔壁b市的一家服装厂做缝纫机裁缝,薛芳心灵手巧,在家做姑娘时做的衣服就非常精致漂亮,因为在b市没有什么可以倚仗依靠的人,薛芳很快便于同样在服装厂当司机对她照顾有加的冯海波谈起了恋爱。 薛芳虽然是家中老大,一直担负着照顾弟弟妹妹责任的她显然比同龄的女孩子成熟懂事多了,可是在爱情里,其实女人的智商终究还是会回归到差不多的水平上,甚至更多。薛芳承认,她当时看上冯海波也是因为小伙子长得笔挺精神,而且五官轮廓也比较立体好看,当时服装厂里喜欢这个当司机的英俊小伙子的姑娘可不算少,可冯海波却始终也只对温婉文静话不多做事却非常认真的薛芳青睐有加。 其实薛芳长得算不上多好看,但难得是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温暖很随和,不单单是异性喜欢跟她搭腔,就连同性也很愿意跟她走得近,而在村子里,她跟谢嘉玲的关系应该算是最好的了,谢嘉玲最喜欢叫她‘芳芳姐’,而钢子则喜欢叫她‘阿芳’。 钢子打小就喜欢她,这是薛芳心里一直都知道的,不光薛芳知道,谢嘉树和谢嘉玲都知道,可他们同样也知道的是,薛芳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钢子,钢子的一往情深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有怎样好的结局,可毕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谢家属原本以为薛芳嫁了人了,钢子也该死了那条心,而且钢子几次三番的冒出那种娶妻生子终老归田的想法后,谢嘉树更是为好兄弟的不再执迷不悟而感到一阵欣慰,可是这样的欣慰到底还没有持续到半年的时间,钢子却已这样一种方式成全了他单方面的爱情。 薛芳心里很难过,当然也是非常愧疚的,如果当时不是钢子推开她替她挡了来势汹汹的那一刀,那么此时此刻躺在墓碑底下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钢子。 她也没想过自己的人生最终会过成了这样一副破烂不堪的模样,她更没想到钢子还能像当初那样对她始终的一往情深,她后来在爱情道路上的坎坷,才慢慢领悟出了钢子的这样一种好。 或许很多人都是这样,曾经拥有的太多太好的东西,只是因为靠得太近或是太容易就能获得从而从来不会在心里存出怎样的一份位置给他们,然而受伤了,落泪了,到头来才幡然醒悟过来,最好的东西从来都是那些你不曾珍惜过的却始终不离不弃的。可是,薛芳,她犯了太多她那个女孩子很容易就犯上的错误,一头扎进自己自以为是的爱情里,却从来不去探究一下那个男人到底值不值得她去爱,值不值得她去托付终生。 很显然,冯海波空有一副好的皮囊,却从来都没有把整颗心都放在薛芳的身上,婚前还一副中国最佳好男友的角色和模样,婚后却很快就暴露出他懒惰贪婪无度的本性,虽然从来没有动手打过薛芳,但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家里主心骨的男人却是无能不肯脚踏实地的窝囊废。薛芳嫁给他之后的第二年便生下了他们的儿子,小孩子的一出生,家里的各处用项费用就多了起来,薛芳的婆婆也是农村里的,一开始还愿意到城里来照顾照顾小孙子,毕竟重男轻女的思想,是个孙子,她能不跑得非常勤吗,可是到底老家那边还有两季农忙的时候,婆婆照顾不上的时候,也只有薛芳亲自来照顾儿子的日常饮食起居,这样一来,薛芳就上不了班,她从服装厂里辞了职,这样一来,家里所有的经济来源都要从丈夫那里来。 薛芳的娘家有弟弟妹妹在上学,所以娘家更多的时候还需要她赖扶持,她记得偶尔她塞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43 给弟弟妹妹一些念书时需要用的生活费的时候,丈夫都会在一旁叽咕,姐夫的不好相处和次次不肯给的好脸色,薛芳的弟弟和妹妹后来也很少再来上姐夫家的门了,为这薛芳虽然能够理解丈夫的不容易,但是心里到底还是存了几分疙瘩,那钱还是她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出来的,丈夫都能这般的不待见,可想而知,以后她娘家出了哪怕是一点点的事,在丈夫这边也借不上一点力。 她想起后来谢嘉玲跟她说的那些话,女人嫁人就像自己的第二次投胎,投的好还好,投的不好也只能自认活该,虽然说婚姻自由,离婚已经被普罗大众所接受,可是对于女人来说,她们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啊,如果有充足经济来源的女人还好,毕竟离了婚离了那个男人就算带着孩子物质生活上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太多女人结了婚之后就从工作岗位上退了下来回归了家庭,因为她们总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是陪伴着自己的孩子一起成长的,而且工作上的分心势必会对孩子又照顾不周的地方,久而久之,与社会的长久脱节,当丈夫已经厌倦她们想方设法要跟她离婚的时候,她才能发现她的无能是多么地显而易见,带着孩子吧,她可能没有那么大的经济能力,不带孩子吧,留在那个原生家庭里,如果丈夫重新娶了一个女人回来,那么她的孩子以后会遭受到怎样的待遇,谢嘉玲也是这其中的一个受害者,她舍不得女儿,可也没有强大的经济能力独自抚养月月,况且丈夫家暴冷战过后的各种求饶各种悔过,她不是不敢踏出离婚那一步,她只是在拖,拖到月月更大一点能照顾自己的时候,她才有勇气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也许是因着同样婚姻里的纠葛和矛盾,这么多年来,即使薛芳嫁来了b市,谢嘉玲还始终保持着小时候所建立起来的良好的友谊关系,她们彼此互相安慰着,无非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但却很好会提到钢子。 不是谢嘉玲故意不提,因为两个人总难免会谈及到小时候的事上面去,那时候村里玩得最好的无非就是他们四个,可也许是薛芳那天在酒吧对钢子的决绝,她或许心里也始终是有种过意不去的情绪在里面的吧,她想和钢子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那种童年小伙伴好朋友的关系,可是显然,他们都回不去了。 钢子死后很久,谢嘉树才将自己崩溃的情绪慢慢恢复过来,沈澜很担心他会一直这么消沉下去,但谢嘉树努力在沈澜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坚强,那天下午他一个人去了钢子租住过的屋子去整理出他的一些遗物。 钢子生性简朴,整间慢慢生了霉味的屋子里除了落了生了尘灰的瓶装和罐装的啤酒瓶子,留下最多的也只是茶几上的烟灰和来不及倒掉的桶装方便面。 方便面的面汤里已经生了不少虫子,钢子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这间出租屋子,房东说她差点就要把房子租出去,可是账户里突然多出来的钢子给她打的房租费用,房东觉得还需要等房主自己回来再商议要不要搬走。 因为没有钥匙,谢嘉树找到房东的时候她是用备用钥匙才打开的门。 到处都是钢子生活过的痕迹,床铺永远叠得整整齐齐,标注的豆腐块形状像一个巍峨挺立荷枪实弹随时准备战斗状态中的战士,钢子曾当过两年的义务兵,部队的生涯给了他面对苦难时铁一般的坚强意念,他说他很喜欢在部队里的生活,因为高负荷的训练后累得只剩下喘气的力气,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想那场爱情里一败涂地的失利。 他说,这世上最伤人的不是利器,不是子弹,而是无论多么努力也换不回来的感情。 钢子读书不多,从他的嘴里却总能冒出一句一句深富哲学的句子,谢嘉树一点一点去摸索着钢子生前所碰触过的这些遗物,然后一起打包准备带回钢子的老家。 那里是他最想要落叶归根的去处,那里有他最亲最亲的亲人,谢嘉树莫名觉得心里一阵一阵难过。 因为没什么大的物件,所以沈澜下班后就用私家车过来接,当所有物品都打包好准备搬上车的时候,却从包裹没扎进的口子出掉下来一沓子的信封。 谢嘉树弯下腰去捡起来,是很老式的那种封面图案,封皮纸已经微微有些泛黄,谢嘉树原本以为是钢子在部队时写给家里的家书,可是拆开一看,一封封,从来不肯寄出去的这些信,却都是写给薛芳的。 他说,阿芳,对不起。 他说,阿芳,我爱你。 他说,阿芳,希望你能永远幸福。 他没念过几年书,字写得歪歪斜斜不好看,可谢嘉树每一字每一句却都觉得像有一根小铁锤一直就那么敲进心扉里去,咚咚,咚咚…… 这就是钢子,血一般柔情的钢子,他曾无数次把自己的难过埋进信封里,却不会让薛芳感受到一次来自他沉重的爱后面的压力和束缚,他爱她,所以从来不是以占有为目的,他爱她,所以希望她幸福。 谢嘉树没有将这些书信交给薛芳,或许这也是钢子冥冥之中强烈的意愿,他不希望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落泪,他更不愿去给她增添哪怕是一点点的烦恼和负担。 沈澜对钢子这样深沉的爱简直叹为观止,他看不出朴实平凡的钢子有怎样的过人之处,然而就在看到那些书信的那一刻,她开始明白,爱情里更深一层次的意义。 第28章 生日礼物 谢嘉树将钢子的遗物包括那一封封锥心泣血却始终没有寄出去的信一起打包送回了钢子的老家。 钢子的老家跟谢嘉树的老家只隔了几户人家,因为近几年城中村的改造,村子早已不像个村子的样了,到处都是开发商开发的高耸楼盘和正在‘嗡嗡嗡’施工的建筑工地。 因为田亩被政府征迁,本来是靠着种田的微薄收入来维持生计的钢子的父母虽然有政府的低保金补贴和征迁款的补助,但老两口的日子过得依旧很是艰辛。原本钢子在的时候每个月都会从自己的生活费里抠出五百元来寄回给父母,因为那时的钢子的妹妹还在读大学,那少得了她的生活费,虽然钢子在修车行里赚得也不多,但自从妹妹罗娟上了大学以后,她的生活费几乎就是哥哥一人担下来到时到点的打给她。 即使钢子在外面过得再艰难,他都从来没想过要苦着连累着妹妹哪里,即使有委屈有痛苦也是自己打落牙往肚子里回咽,从不跟家里人诉一声苦。 不过罗娟也很懂事,自从念了师范大学,平时没课的时候,她都会在学校周边找个兼职做做或者是接接同学老师介绍的一些家教活,虽然日子清苦了些,但一家人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倒也其乐融融。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谁曾想钢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44 子会出了这样大的一件事,甚至连性命也搭了进去。 再次见到罗娟,谢嘉树可以明显感觉到曾经飞扬跳脱一笑起来总会蹦出两个漂亮的小虎牙的小姑娘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而且也憔悴消瘦了不少,让他看着不免有一些心疼,但再多的劝慰或许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吧,毕竟心里的伤痛需要的不是苍白无力的言语,而是时间来愈合。 罗娟一直视哥哥为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大偶像,当然这也跟钢子的性情有关心,他打小的那种侠肝义胆的精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影响着周围这一圈的小屁孩,不光是罗娟,在谢嘉树和谢嘉玲的心里,钢子一直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只是对于薛芳来说…… 或许在薛芳的心里,钢子也是占据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的,只是这样的位置却是不沾染爱情的,更多的是一份对于童年友谊的珍视,只是错位的爱情与友情,一起都伤得那么的猝不及防,甚至是阴阳相隔,从此再没了相见的机会。 接下谢嘉树手中这些钢子遗物的是他的妹妹,因为钢子的骤然死亡对他的父母是一种沉重而无声的打击,没有人能够理解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那日在殡仪馆的告别仪式上,谢嘉树至今还记得罗妈妈哭到肝肠寸断后的晕厥,她趴着水晶棺材里恍若安静睡去的儿子的身子,就像小时候将他轻轻揽入臂弯哄他睡觉一般,钢子的乖,钢子的懂事和听话,钢子的再也没有了温度的冷冰冰的那张脸…… 虽然罗爸爸比罗妈妈要坚强点,毕竟男人的感情要更加是隐忍和含蓄一点,可是对于儿子的爱,虽然钢子一直没能如他们所愿的让他们抱上村子,但是对于儿子,他给予的却是更多的理解和支持。其实很多情况下说回家找个姑娘生个娃就安安分分过日子的都是钢子自己,或许是逃避,或许是给自己找个不再思念的借口,然而他终究还是违抗不了自己的心意,即使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的心都从来没有后悔过。 其实对于谢嘉树,对于整个罗家来说,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了呢? 罗娟说,“哥哥就是这样,凡事都总是先替别人着想,他跟薛芳姐之间也只是有缘无分,希望哥哥在九泉之下可以过得安稳一点,不要再这么伤心了!” 谢嘉树能够理解,同样能够理解这段感情的还有一直站在谢嘉树身旁的沈澜。 对于钢子本人,沈澜虽然接触不多,他在她的公司任职不久,但因为小伙子做事踏实肯干,人也比较谦逊好相处,所以公司分拣仓库区的那几个老员工都比较喜欢他。 听闻了钢子出了这样的事,大家先都是比较惊讶的表情,但毕竟因为相处的时间短,也不便多问,如果没有谢嘉树这一层,沈澜作为钢子的上司领导多多少少也应该过来对二老进行慰问慰问,虽然语言上可能给不了多少的宽慰,但是总想在经济上或是其他方面给予一些援助。 谢嘉树将钢子遗物递给罗娟的时候,顺便将两年前钢子借给他两万块的快递加盟费用淡黄色的信封纸包了起来一齐递给了罗娟。 罗娟其实心里也明白谢嘉树现阶段所面临的困难,做快递这一行虽然挣是能挣到钱,但对于他们底下的这些承包商来说毕竟都只是赚些辛苦的小钱,而且谢宁浩的心脏状况也一直不大好,医院催促了好几次希望可以尽快动手术,但苦于一直没有充足的手术费用,不光谢嘉树愁,谢嘉玲愁,其实打小就看着浩浩长大的罗娟也觉得那个孩子甚是可怜,当别的孩子都可以从高高的大圩埂骑着自行车往下坡兴高采烈地冲的时候,浩浩却只能站在一旁,连自行车都不敢多骑几下。 心脏的短暂性停歇会让他暂时陷入昏迷晕厥的状态,所以即使没有爸爸和姑姑的千叮咛万嘱咐,浩浩也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的不同,他不能剧烈的运动,所以他要做一个安静的不给爸爸和姑姑添麻烦的好孩子。 虽然罗娟知道哥哥就算在世也未必想要嘉树还上这笔钱,可是她也深知谢嘉树的脾性,自己认定的事情别人是轻易改变不得的,就像当初多少人劝他说要远离那个叫叶思婷的放羊的女孩子,可是嘉树呢,他不但不肯放手反而私下里好几次要带着叶思婷私奔,这件事在整个谢家村没少被人当笑柄来传播,但是谢嘉树管不得那许多,那时的他整个心眼里只有那个连哭都带着几分坚强的柔弱女孩,后来叶思婷还是被逼无奈嫁给了那个放高利贷的混蛋,混蛋平时不喝酒还好,一喝酒就是对着叶思婷拳打脚踢,虽然具体的情况罗娟不是很清楚,但是谢嘉树那一次为了叶思婷确实不小心将那个男人从楼上推了下去,粗粝的水泥上鲜血淋漓,而谢嘉树从此却也背负了杀人未遂的罪名,锒铛入狱。 那个对叶思婷家暴的男人最后因为抢救及时而捡回了一条命,却也因为脑部受伤严重,整个躯体呈现瘫痪状态而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 命运就是这般,及时很多次很多时候妹妹谢嘉玲都会埋怨哥哥说为什么要为那个女人出头,如果当初没有那场事故的话,谢嘉树会依旧有自己灿烂的青春,他帅气高大,及时念书的成绩不是很好,但是出来找份工作并不是多难的时候,那样美好充满希望的十年光阴都浪费在了监狱里。 妹妹很多次都问过他,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谢嘉树只是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才感觉到手臂上那些曾痛苦咬下的一排排牙印隐隐的痛。 男人的爱,多数的情况下不喜欢诉诸于口,他们更喜欢用行动去表达,去呵护,去怜惜。 爱了便是爱了,不爱便是不爱,如果有人问他为什么那时的他会爱上一个一无所有还是个放羊孤女的叶思婷的话,或许钢子的执着和不后悔会告诉他们答案。 关于谢嘉树和叶思婷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丝丝瓜葛,其实从沈澜跨进这个村子开始就有流言在身边流转起来,毕竟谢嘉树曾为了那个女人坐了牢,虽然沈澜不想说农村里的人思想偏保守闭塞,但她真的感觉到村上人对谢嘉树的不友好,连带着对沈澜也有些欲言又止地指指点点。 其实谢嘉树是不太愿意让沈澜跟着自己一起回村子里来的,毕竟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用有色眼镜看他,但是对于跟他们素未相识过的沈澜来说,这是不公平的,他人生的污点由他自己一人来背就够了,他不想沈澜跟着他一起遭殃。 但是说真的,他还是不太了解到沈澜的性格,她爱他,哪怕整个世界都来反对,她还是要爱他,她身上就是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敢,以前吧,她觉得他太高傲冷清,因为碰钉子碰多了,难免会对谢嘉树有一种近之则不逊的感觉,但是自从上一次她在车站接他,她看到他无比脆弱柔软的一面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45 ,她设在心里的心防也逐渐放了开来,她愿意替他承担所有,哪怕这并不是他所愿意的。 从罗家出来的时候,看着谢嘉树的两手空空,其实她知道这两万块钱虽然不算多么大的一个金额吧,但是对现阶段的还带着一个孩子上面还要赡养一个老母亲的谢嘉树来说一把把储蓄里的钱全部掏出来却是有些艰难的,但是钢子毕竟已经过世了,他不能再把这样的借款拖下去。 谢嘉树其实是有困难的,但他也不会轻易跟谁说出口,他原本是想问妹妹那边借点先周转一下日常的花销,但是想起孙世昌那德性,妹妹过得着实也是艰难,他不该再给她雪上加霜,让妹妹替他和浩浩担忧。 他一有心事眉峰就会微微蹙起来,渐而拧成一个川字。 沈澜走在他的身侧微微会慢下一个拍子,当他将要将空无一物的双手□□裤兜里的时候,沈澜却一步向前,将手里攥了良久的□□还是迅疾地塞到了谢嘉树的手里。 他错愕的眼神交织在沈澜微微有些泛红的脸庞上,其实她是怕他拒绝的,因为他太善于去拒绝别人的好意,同时也是怕他会多想,果然不出所料,谢嘉树什么也没说就要把卡递还给沈澜。 沈澜没有去接,她只是微微思忖着将他的手推了回去,随即眼底含笑道,“就当是我给浩浩提前准备的生日礼物吧!” 谢嘉树愕然她怎么会知道浩浩的生日,沈澜只在心里偷偷乐了起来。 你这个傻瓜,你什么底细能不被我神通广大的沈大老板娘摸了个底朝天! 第29章 惊喜 不过第二天沈澜就收回了自己递出去的这张□□,理由很简单:礼物太贵重,恐浩浩承受不起! 嗯,的确这个解释很谢嘉树,也很让人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不过鉴于沈澜对谢嘉树这个人的了解程度,他能这么做也完全没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只是他没想到他能返还的这么快。 不过钱虽然送不出去了,但是浩浩的礼物她还是要认认真真精挑细选一番的。 这个时代的男孩子都喜欢些什么样的礼物呢,她上网搜了搜,无非就是变形金刚,遥控飞机,喷水枪,卡通挖掘机之类的小玩具,不过鉴于她想起原宿主那一次将谢宁浩从车轮轱辘下救出来的时候,就是因为一个玩具小弹球,她觉得这些玩具是有危险的,所以她没有多加考虑就摒弃了这些礼物。 苦思冥想一阵之后,她忽然想起来欢欢这个小丫头,她不是跟谢宁浩玩得最近嘛,那问问欢欢浩浩最喜欢什么,应该就是大差不差了。 毕竟沈澜觉得送礼物送出去的就是一片心意啊,如果是对方不喜欢的,那礼物送出去了她就觉得没有多少意义,至于之前给谢嘉树的那张□□,其实她是有点私心的,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想借浩浩这个生日礼物的幌子想给经济困难的谢嘉树救一下急,不过他不愿意‘领情’,沈澜也只好撇撇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下午还没放学的时候,沈澜就早早地等在了幼儿园的门口,不过就算沈澜提前了一个多小时,门口也都聚集了很多家长了,七嘴八舌地聊着家常和八卦,沈澜不感兴趣,所以就靠在门口的一个栏杆上眯了一会儿。 没办法,自从钢子去世看着谢嘉树那样疲惫和伤心,沈澜自个儿心里也跟着不好受,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对谁都可以硬起心肠来,唯独对谢嘉树,她总是一副柔肠见不得他落魄伤心,可是就算这样又能怎样呢,终归谢嘉树是看不见的,他依旧我行我素,偶尔愿意在她的肩头停留片刻,转瞬的功夫,又夹杂在了滚滚的俗世洪流着,继续冷漠着,坚硬着,像不曾被谁温暖过。 沈澜打盹的功夫中,来无原由地想起前一段时间看过的那部电影,也许是原宿主特别爱看的,因为在所有电影资料文件夹中,她给了那部电影特意加了一个星标,而那部电影的名字就叫做《大话西游》。 她翻遍原宿主的书架,看过一本书叫《西游记》,对唐僧师徒四人降妖除魔去西天取经的故事特别着迷,心想着这《大话西游》必定与《西游记》脱不了关系。 她怀着猎奇和好玩的心理去看这部被冠以‘无厘头搞笑’的电影,当最后《一生所爱》那个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她才发现眼泪早已悄悄流到了脸颊处。 温凉的,带着命运无声的叹息。 紫霞仙子想知道在至尊宝的心里她到底存有怎样的位置,所以她钻进他的身体,当她知道答案后,她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一滴眼泪,那样毫无顾忌毫无退路不计付出的爱,可是至尊宝也是到后来才知道当时她知道椰子给出的答案后,她的伤心来得是有多浓烈和彻底……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和距离就是这样,你视若珍宝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捧出来,可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却不过是一个血糊黏黏的丑椰子。 沈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脑子里总是摆脱不掉谢嘉树的影子,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努力甩了甩脑袋这才觉得稍微清醒了点。 正好这个时候,幼儿园的放学铃声‘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欢欢这小丫头永远一副活蹦乱跳的神气模样,沈澜还没做好要给她一个熊抱的准备的时候,欢欢就皮猴子似地蹦到了沈澜的身上,一个劲地说,“姑姑,姑姑,我好想你啊!” 前一阵子因为沈澜忙着公司的事,再加上谢嘉树的事让她心情很不定,况且沈澜的父母最近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所以欢欢很懂事的自己拨了电话让爷爷把她接了回去。 就分离的这几天功夫,沈澜没想到没有欢欢的日子她还真是想念的紧,所以今天她无论如何也要把欢欢接回家跟自己睡,况且家里最近的氛围略显枯燥和紧张,貌似沈澜母亲又开始空穴来风地怀疑自家丈夫跟那个女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老夫妻两个渐渐又开始有了矛盾,话说不上两句不是吵就是生闷气,沈澜也是被这两个人搞到头疼,索性把欢欢这个小喇叭接回去,也让家里的气氛稍稍活跃一点。 小孩子的思念可以轻易说出口,可是沈澜这个半大不小的成年人倒不大容易说得出口,所以她将欢欢紧紧抱了抱,然后放了下来说道,“几天不见,让姑姑看看,看看欢欢长高了没?” 欢欢立马站直了身姿,然后信息满满地说道,“姑姑,这几天我有好好吃饭哦!” 沈澜立马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说道,“我家欢欢就是棒!” 欢欢萌萌哒的笑脸立马笑得乐开了花。 对于小孩子的教育,她曾在一本书上看过,就是尽量多夸夸和鼓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46 里孩子,才能让孩子在成长的道路上更好的树立更健全的人格,不过欢欢这小丫头一向自信心爆棚,她倒不怕这丫头以后会长偏到哪里去。 不过看到欢欢,令她难免不想到谢宁浩那个孩子,也许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的缘故,他的脸色总是苍白并且走起路来也是一副蔫蔫的神情,这是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该承担的命运的痛苦和无奈。 不过好在这种疾病并非没有治愈的可能,虽然亲生的父母早早地就在那场惨烈的车祸里过世了,不过谢嘉树在他还没有记事的时候就将他养在了自己的膝下,谢宁浩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已经不在这个人世的事实,所以这样说,虽然在浩浩的意识里,他一直没有得到过来自母亲融融的爱意,可是他知道他是有父亲的,而且父亲为了养他为了给他治病,一直都在非常努力的工作,所以浩浩虽然不能像别的孩子那般有个完全无忧无虑的童年,但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来自家庭最无私最充实的温暖。 开车回家的路上,沈澜很自然向欢欢认真地问道,“欢欢啊,姑姑问你个事,你知道谢宁浩小朋友平时最喜欢什么东西吗?” 欢欢虽然歪着头一个劲地在啃沈澜上车前给她买的那根冰糖葫芦,但是姑姑这么郑重其事地问她问题,欢欢还是很懂事地偏着脑袋眨巴眨巴了乌溜溜的眼珠子说道,“浩浩说,他最喜欢的是希望有个妈妈。” 呃。。。妈妈? 沈澜一时囧的不知如何是好,在她的概念里,小朋友们之间一般谈论的话题不都是我想玩滑滑梯或是荡秋千之类的吗,可是妈妈…… 这个生日礼物还真是把她给难到了,所以她又试探性地再次问了欢欢,“那么……我是说浩浩有没有说过他第二喜欢的东西呢?” 欢欢再次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珠子说道,“浩浩说,他什么都不喜欢,他就想要一个妈妈!” 沈澜很识趣地知道了,在欢欢这,她似乎也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了。 就在沈澜垂头丧气彻底失望之际,欢欢忽然又出人意料地补充了一句,“姑,你想给浩浩当妈妈吗?” what? 此语一出,沈澜忽然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似的,虽然她穿越到这个时空是个即将步入三十岁的大龄剩女,可是在她那个时空她还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少女。 当妈妈……请原谅她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做好这个思想准备,而且还是个后妈! 不过欢欢忽然问出这句话貌似也不是空穴来风,沈澜本来想接着问什么时候,欢欢一本正经地朝下说着,“浩浩说,他爸爸睡着的时候总是会念着你的名字,而且还会抱着枕头不停地亲……” 这两个人小鬼大的小人头,不过谢嘉树在睡梦中都会念她的名字?而且还会抱着枕头亲?从来都是冰块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的谢嘉树原来也会有这么可爱变态的时候? 虽然说童言无忌,可是心心念念爱着谢嘉树的沈澜听到这样的话语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比吃了一罐子的蜂蜜还要甜。 沈澜忽然脸一红,生怕鬼灵精的欢欢会察觉出自己的异样,所以她故意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小孩子家家的,以后休要胡说了!” 可是她的心里,却渐渐开出了一朵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中间停顿了一段时间,因为家里出了点事加上工作比较忙,不好意思,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会努力更新完哒o(∩_∩)o~ 第30章 初吻 谢宁浩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过这样一个丰盛的生日,沈澜在解放路上的一家装潢比较大气的维多利亚餐厅里订了一个比较大的包厢,然后在工作人员和欢欢一起的帮助下整个包厢布置的特别童真特别温馨。 当然了,沈澜所做的这一切是在谢嘉树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的,毕竟提前公布了答案还有什么surprise可言,不过按照沈澜对谢嘉树性格的了解,就算是惊喜,估计他本人也没太大的情绪波动吧,毕竟他向来不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一张冰块脸嘛,不过不管怎样,沈澜花这样多的心思并非是为了讨好他,而是实实在在地希望浩浩这个缺少大人足够关爱的孩子能够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 因为浩浩本身心脏就不太好,不能在太过吵闹的环境里,所以沈澜没有叫来太多助兴的朋友,况且浩浩这孩子不像欢欢,一般不是很快就能跟别人打成一片,有点胆怯怕生,所以沈澜综合多方面考虑,整场温馨的生日宴会里只请了这样几个嘉宾,都是浩浩最过熟悉的,他的好朋友欢欢,姑姑谢嘉玲,小表姐月月,还有他最最亲爱的爸爸,如果有奶奶在,浩浩当然更加开心,可是奶奶因为偏瘫的原因在养老院不方便过来给小孙子过生日,不过浩浩很懂事,他只希望奶奶能够健健康康地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以后买好多好多东西给奶奶吃,每当这个时候奶奶都会轻轻摸着他柔软稀疏的头发说道,“我们浩浩啊,以后肯定是个又大出息的人,奶奶还等着我孙子以后带我去周游世界尝遍山珍海味呢!” 其实她说完后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的,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多次无缘故的心绞痛,她从来没有跟养老院里的护理人员说过,因为这样无非是增添了儿子嘉树和女儿嘉玲的烦恼,她是个将死之人,孩子们又活得艰难,她想着哪天真的连动都丝毫动弹不了的时候就把床铺里藏的安眠药全都吞了。 其实说真的,人老了就是有着这样一种悲哀和无奈,谁没有个强烈的求生欲望,可是有时候生活真的会逼的我们走投无路,很多人都会跟你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可是没有人知道,有时候车到了山崖如果没有了回头路真的只能跌入山崖,而船也有不到桥头就粉身碎骨的可能,不是我们不应该对生活抱有期望,而是有时候生活确实就是这样实实在在的残忍。 不过不管生活怎样艰难,平时的工作有多大的压力,但是真的要玩的时候还真的要开开心心地玩起来。 沈澜提前给浩浩订了一个超大的蛋糕,蛋糕上插了一只小猪,是浩浩的生肖,然后上面又裱花师傅写得,“祝浩浩小朋友生日快乐,永远开心快乐!” 欢欢毛手毛脚地把属于小寿星的卡通帽子戴在了谢宁浩的头上,可也许是谢宁浩比欢欢高一点的缘故,她胖嘟嘟的小手总是戴不好,所以活泼好动的月月跑过来说,“妹妹,你戴的不好,我来给弟弟戴上!” 寿星帽子戴好,然后就到了插蜡烛关灯许愿吹蜡烛的环节了,也许是浩浩长这么大真的很少过生日的缘故,在蜡烛点燃灯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47 关上许愿的环节里,浩浩还有点羞涩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于是欢欢这小丫头派上的用场就是告诉浩浩要双手合十,然后闭着眼睛许愿就可以了。 虽然包厢里关了灯,在朦胧摇曳的灯光里,沈澜不经意撇过身子的时候,目光却正好与谢嘉树的对上了,正所谓月下不看女,灯下不看郎,就那么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沈澜忽然从他的眸子里读出了一些温情的味道出来,他的目光很柔和,在晕黄的烛光里,像一贴性情温和的中药。 其实从一进包厢开始,谢嘉树果然如沈澜所料,基本上没什么情绪变化,除了看到浩浩时脸上的柔情会稍微舒缓一点,或许他是送货送累了的缘故,即使沈澜因为浩浩生日的缘故愿意多放他半天假,可是向来对工作兢兢业业的谢嘉树还是把自己区域里剩下的一些货物送完才赶来生日宴会现场。 其实他并非不感激的,只是真的他很是缺少情感表达的方式,所以才会让人那么地摸不透,可就是刚才的那一眼,沈澜知道,他在内心里是在对她说着两个字:谢谢。 按照公司里那几个小客服的讲法就是,谢嘉树属于男人闷骚级别中修炼的炉火纯青的那一段位了,沈澜偶尔想来,总是不经意地就微微笑了起来。 其实说是吃蛋糕,大部分的情况下蛋糕都是用来调节气氛被涂抹的每个人脸上都黏糊糊一片,浩浩是不大敢往自己爸爸脸上抹蛋糕的,毕竟爸爸对自己的学习或是生活上管教的不是太严,但是因为他本身胆子是有点小的,不过就在谢嘉树高傲地以为没有那个小毛头敢往他脸上扔蛋糕的时候,沈澜忽然一块蛋糕扔过去,‘啪’地一下,谢嘉树整张脸就会被淹没进去。 现场的气氛顿时有点低气压,谢嘉玲是最了解自家这个二哥的性格的,一炸毛起来绝对能跟你急眼,不过零点零一秒过后,谢嘉树忽然将满脸抹的奶油蛋糕剥下来‘啪’一下甩回了沈澜的脸上彻底玩开了。 沈澜早已被蛋糕彻底武装,过后,在所有人疯玩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里,他忽然一点一点扒开被蛋糕深深埋藏住的沈澜的额头,眼睛,鼻子和嘴,然后不由分说地捧着她的脸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沈澜一时脑袋还处于有点晕眩的状态,此刻更觉得像坐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的帆船里,周围一片黑黢黢的,唯有他们俩在璀璨的星空里倾听着彼此来自胸腔里最原始最热潮澎湃的心跳声。 毕竟穿越到这个时空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强吻,就是现代人所谓的初吻,所以沈澜本能上还有些微微害怕,不过也只是片刻之后,谢嘉树并退回了原来的位置,没有人看得见他们俩刚才羞羞那一幕,而且谢嘉树尺度也是掌握在浩浩看不见的前提下。 后来沈澜还特意问过他,要亲就正大光明坦坦荡荡地亲,干嘛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婚内出轨搞暧昧呢! 不过谢嘉树给出的解释是,他当时就是觉得她脸上的奶油挺可爱的,所以忍不住就多亲了几口。 切,沈澜瞬间一个白眼给他飞过去,净知道胡扯!明明就吻得那么用力,而且她还微微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一处滚烫! 不过沈澜毕竟是别的朝代穿越而来的,她真正的生理年龄不过才十三四岁啊,况且她那个朝代哪像现在她所处的这个时代开放,牵个小手都能被阿爹阿娘跟审犯人似的批评的脸红耳赤,更何况男女之间更深一层次的肢体接触。 既然谢嘉树不愿意往深了说,沈澜也只好作罢,反正又没有其他人看见,这是属于他们俩之间的秘密,所以沈澜一想起来就觉得既有点羞羞又甜蜜无比。 虽然当时浩浩和欢欢两个小屁孩确实没看见,可是这一切却被谢嘉树的妹妹谢嘉玲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睛里。 生日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算是蛮迟的了,不过出来的时候谢嘉树忽然接了个电话,之后脸色虽然大变的他还是努力镇定了一下情绪才对沈澜说他现在有点急事处理,可能不能一起回去了。 沈澜一看到他脸色不好心情也会骤然变得不好,可是谢嘉树不愿意告诉她出了什么事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所以沈澜从不追问,只是轻轻地握住他的掌心说,“嘉树,不管怎样,都要照顾好自己,浩浩,我会安全送到家的,你不用担心!” 她第一次这样叫着他的名字,却没有一丝丝别扭的感觉,仿佛贤惠的妻子温柔地等待着丈夫的安全归来,谢嘉树忽然回握住她的手,满眼深情地说道,“谢谢你,老板娘!” “还叫老板娘啊?!”沈澜笑着打趣他道。 谢嘉树这人虽然木讷吧却也不傻,可是他不习惯叫别人的名字,一时气氛有点尴尬的时候,沈澜却不再为难他的笑笑道,“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谢嘉树跟妹妹还有浩浩道了别以后就匆匆招了一辆的士走了,沈澜看着夜色里渐渐消失的紫红色车影,心里隐隐的不安忽然愈发强烈起来,可是她多么相信,她的心上人一定会安全归来,她确信,并且坚信。 回去的路上,是沈澜开得车,因为三个小家伙在生日宴会上玩得太疯的缘故,上了车之后很快都‘呼呼呼’地睡着了,虽然是初夏的季节,但晚上还是有点凉的,所以沈澜还是开了空调,温度打得很是舒适,看着三个小家伙在后座上睡得沉沉的样子,沈澜忽然眯缝着眼睛笑了起来。 因为后座三个小家伙的缘故,谢嘉玲怕影响他们睡觉所以自动坐到了沈澜的副驾驶座上,她虽然在整场宴会中极力掩饰着某种情绪,但同样作为女人的沈澜还是觉察到了她身上的某处不对劲,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只是在车子转弯余光瞥到的某一瞬间,她看到了嘉玲手腕处深深地仿佛被刀片割过的痕迹,谢嘉玲似乎也察觉到了沈澜投过来的目光,她蓦地将手腕往回收了收,直到看不见的黑暗里。 可是沈澜心里的簌簌一跳,或许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是从来没有错的时候,她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是她毕竟是个外人,不便插足于别人家的家庭矛盾中去,可是心里的恐惧和不安还是让她忍不住说了出来,“嘉玲,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够明白,你不仅仅只是你一个人而已。” 其实关于谢嘉玲后来的夫家情况,沈澜也从谢嘉树的只言片语里了解了些许,那个吃喝嫖赌样样占全的叫孙世昌的男人,这样不幸的婚姻,虽然嘉玲本身的性格是爽利开朗的,但是在更多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都是在偷偷落泪,同样作为女人,沈澜并非不能感受到她的悲伤,可是既然家暴的伤害已经造成,那就应该想出更好的法子来应对,而前不久的一场风暴中,谢嘉玲显然是再一次想不开的想割腕自杀。 也许就是在这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48 样的黑夜里,人的脆弱的情绪更容易无限被放大,坐在副驾驶座上颤颤巍巍的这个女人忽然掩面大哭了起来。 能哭出来其实是一件好事,至少证明她心里某一处紧绷的弦已经缓缓在松动。 在她略显有些凌乱和情绪激动的倾诉里,久久不能释怀的沈澜反而忽然松了一口气下来。 第31章 偿还 第三十一章偿还 沈澜从谢嘉玲断断续续地诉说中了解到,其实嘉玲在一个星期前因为不堪忍受婆家的辱骂带着女儿月月而搬出去住了,因为怕哥哥和身边的人担心她谁也没有告诉。 可是就因为是这样,她那混蛋丈夫也不知从哪听来的风言风语,说谢嘉玲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才慌不迭地要搬出去。 男人的自尊(如果他还有的话)瞬间让他整个头顶都在冒烟,也许是有那爱瞧热闹的通风报信,孙世昌找到了嘉玲租住的地方,二话不说就领着嘉玲的头发往外拽,一绺一绺的头发掉下来,鲜血从头顶就那么滚下来,还没有去上学的月月惊慌失措地抱着妈妈痛哭,她当然害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爸爸,好起来可以把她架到脖子上当马骑,坏的时候几乎就要把妈妈往死里打。 幸好嘉玲租住的这种城郊自建房是一整个大院子,三层红砖泥砌的楼房,像旧上海式的那种弄堂,只要一有吵闹的声响肯定会吵到整个院子里其他人的休息,但是毕竟是夫妻俩之间凤矛盾别人也不好插手,只有住在隔壁的一个上了点岁数的大姐义愤填膺对着孙世昌痛骂道,“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跟流氓土匪干去啊,呸!” 孙世昌当时打人打得整个眼珠子都红了,见这个大姐对自己暴行的阻挠忽然就有点恼羞成怒,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挥拳过来,被一个被吵醒了的壮汉大叔一把截了回去,好心大叔也是见不得这种光会打女人的男人,也许是有人带了头的缘故,在一旁的吃瓜群众们纷纷上来指责孙世昌,还有人拿出手机就要打‘110’。 孙世昌这人虽然平时看上去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其实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真要跟别人打起来,就他那三脚猫功夫,不给别人打残废了才怪。 孙世昌在人群里逃之夭夭之后,谢嘉玲才被好心人扶起来送回了屋子里,可是身上的伤痕累累还有心灵上所遭受的创伤,让这个女人瞬间萎靡的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蔫蔫的,痛不欲生。 也许是同为女人的缘故,也许是同样遭受过丈夫家暴不得不搬出来躲避风雨的缘故,这个住在隔壁的大姐始终拉着谢嘉玲的手,又看了一眼在一边紧紧拉着母亲胳膊的小女孩,最后才深深叹了一口气宽慰道,“小妹啊,听大姐一句劝,为那么个男人伤心是不值得的,好好养着自个儿的身子,把孩子养大才是正经,快别哭了,孩子明天还要上学吧,早点洗洗休息休息吧,多想想孩子,咬咬牙,一切就都能过得去!” 是啊,若不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安稳可靠的生活,她早已不会再跨进孙家那个大门,可是如今想来,她千不该万不该地就是这样拖下去其实对月月的伤害才是最大的,那样的家庭对月月的成长又有什么帮助呢,她觉得她这辈子最最对不起的人其实是她的女儿月月,当初稀里糊涂找了那么一个虚伪狂暴的男人,害的月月从一出生起就没有一个好爸爸。 待住在隔壁的那位大姐走了以后,谢嘉玲将女儿抱进怀里一点一点地哄睡着了,月月这孩子特别懂事,她知道妈妈心里难受,所以她一边闭着眼睛一边替妈妈拍拍胸口顺顺气,不过到底还是个孩子,在妈妈温暖安全的怀抱里她很快就睡着了。 嘉玲轻手轻脚地将孩子放在床上,然后盖上被子,即使是这样,月月乍然离了母亲的怀抱还会从梦中有一惊的反应,但在母亲温声细语地拍拍中,她又熟睡了过去。 看着女儿这般的没有安全感,谢嘉玲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心酸的不再为了谁,而是为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很多次当尖锐的刀片割在手腕的时候,她却终究狠不下心来,因为心中的牵挂,可也因为心中的怨恨和痛哭,她一次次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或许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或许她依旧在等,等月月长大了能独立了她便一死了之,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心中痛苦的方式。 沈澜听着她渐渐带着哭腔的诉说,本来放下的心瞬间又绷紧了起来,她原本以为的以嘉玲这种爽朗直率的性格真的能看开很多事情,可是我们终究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当事人心中的痛,我们真的无法感同身受,就像鲁迅先生在他的《而已集.小杂感》里说过的,人类的悲欢其实是不相通,不知道这算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无奈。 沈澜先将嘉玲和那两个孩子送到了谢嘉树租住的地方,因为谢嘉树今天晚上是不会回来了,所以嘉玲准备带着月月陪浩浩睡一晚上。 两个小家伙别看长得都不胖,可是睡着了软趴趴的抱起来还真是蛮重的。 谢嘉树的屋子在三楼上,像这种房东自建的砖墙瓦房,水泥台阶比一般的小区都要高,沈澜穿着足足有七公分的高跟鞋,所以背着浩浩的她还有些吃力,也许是长久没有锻炼运动的缘故,等爬上了三楼以后,她额头上微微沁出了些许的汗珠,可怕把睡梦中的浩浩惊醒,她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喘气声。 一路上都是沈澜好言宽慰着谢嘉玲,此刻看着沈澜这般,嘉玲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哥哥租的房子简陋了点,澜姐若是不嫌弃的话我烧壶水给您冲杯茶再走吧!” 这个时候了还懂得做人情世故这些大道理,看来沈澜的一路劝慰并非是没有起作用的,连嘉玲脸上的笑容也自然了好几分。 沈澜怕嘉玲觉得麻烦,所以只摇手说,“欢欢还在车里,我得赶紧回去看一看,你带着两个孩子,今晚就多辛苦你一点了。” 嘉玲微微笑道说,“应该的。” 多留无益,沈澜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谢嘉玲忽然拉了拉她的手说道,“澜姐,我哥他……”她顿了顿,忽然像坚定了什么信念的一般说道,“我哥他其实是非常喜欢你的!” 她不希望沈澜把哥哥刚才那样的吻过之后看成一个轻浮的人,况且哥哥是那样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所以她怕沈澜会误会他。 沈澜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我知道了,早点睡觉吧,还有不许胡思乱想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 沈澜为了缓解此刻气氛的凝重, 回到车内,沈澜感觉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疲惫和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49 松懈,其实跟谢嘉树相处这么久,她不是根木头,自然能感觉到谢嘉树对她感情上的变化,可是这种感情里她不知道谢嘉树是纯粹的发自内心的喜欢她还是因为相处久了她对他的好让他感动了而已。 有时候人在爱情里就是有着这么一点的固执,就算再多的旁人跟她说谢嘉树是爱她的或者谢嘉树是喜欢她的,都不如谢嘉树亲口对她说一声,“沈澜,我想跟你在一起。” 是了,女人就是有这点傻,可是触不到他心底的最深处的感情的话,对同样倔强真诚的沈澜来说,她宁愿不要。 沈澜的车很快就上了高架桥,她莫名地想要给谢嘉树拨过去一个电话,哪怕只是听他说一声‘喂’也是好的,但是思虑再三,她还是掐灭了手机里的那一点幽蓝的光。 他有他的事情要忙,她自然不便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后来她自己偏着头想了想,还是因为太过在乎的缘故吧,才会这般小心翼翼地处处替他着想,原来爱情也可以使她这样一个平时粗枝大叶的女汉子变成一个细腻温柔的小女子,她不得不再次感叹一下人类本能里关于爱情的执着和痴迷。 沈澜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车灯散发出来的朦胧晕黄的光圈, 想到了生日宴会上的那个深深的吻,她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微微往上扬了扬。 可是就是这样的舒心一笑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因为很快被她放在副驾驶座的手机催命似的‘叮铃铃’ 地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给她,沈澜慵懒地想着,也没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直接滑开了接听键,电话那端瞬间传来的是慌慌张张的哭泣声和尖叫声…… 沈澜一头雾水,却猛然想起跟嘉玲告别时说过的一些话,心里‘咯噔’一惊,她忙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姓名,心里的恐慌顿时蔓延上来…… 嘉玲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在电话那端哭着颤抖道,“澜姐,你快过来,浩浩他,浩浩他……怎么办,怎么办……?” 浩浩……浩浩怎么了? 她的语无伦次让此刻心里焦急的沈澜感到更加心慌和不安,可是此刻情绪早已崩溃的谢嘉玲也说不清个所以然出来,所以沈澜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赶紧调转车头,往谢嘉树家的方向开去。 ……………………………… 正在赶往邻市b城的谢嘉树也感觉到心尖的某一处强烈的痛意,他只当近来工作太过繁忙的缘故,所以没大放在心上。 因为是全程包车,司机师傅开得很快,赶到薛芳住处的时候,他看到平静地抱着双膝坐在满目血泊中的薛芳的时候,谢嘉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浓烈的血腥气冲淡了所有人的理智,薛芳听到门把有人转动的声响的时候,她回过头来看着谢嘉树的模样是痴痴地笑了起来。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的是,“他死了,他终于死了,死啦,死啦!” 过去几个小时间夫妻之间的那种激烈的争吵和搏斗,因为对钢子死的愧疚,她曾无数次地想把丈夫从发财的美梦中揪出来,可是丈夫的执迷不悟,一次一次想要踏入传销的魔窟任凭薛芳的苦口婆心也是无济于事,薛芳忍无可忍,她也不知道当时冲动的一刻砍到丈夫要害部位的那一刀是带着怎样的恨意砍下去的,她只知道当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并非是害怕,仿佛是一种解脱,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她说,“嘉树,以前在咱们瓜渡村的时候,有你,有嘉玲,还有钢子在的时候,咱们一起去迷雾森林抓萤火虫,一起去树林子里掏鸟窝,一起偷陈伯家的西瓜被陈伯追着屁股喊打喊杀……其实那段时光才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可是后来……” 她像回忆往事一般嘴角带着微微的弧度,脸上的冷静也多了几分动容,然而转瞬间泪水便披披拂拂的滚落了下来,激动的情绪的有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愧疚和悔恨,“后来钢子说他喜欢我,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的晚上,满天的繁星像一颗一颗亮晶晶的小眼睛,我知道那一刻我拒绝的时候钢子的伤心,我也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他总是那样的傻,傻得让人心疼……” 薛芳又哭又笑地断断续续地回忆着以前,也许是她始终侧对着谢嘉树的缘故,他看不太清楚她的脸色变化,只感觉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有血从指尖滴落,她的手心里攥着刀片,浓烈的血腥气如热浪一般一股一股地袭过来。 谢嘉树明显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慌忙将薛芳手里的刀片抢过来,可是为时已晚,她在她的手腕处割的是那样的悄无声息,大动脉被割裂的时候,只感觉‘呲’地一下血如泉涌一般喷溅出来,谢嘉树慌忙将薛芳抱起来,忽然有一枚金灿灿的戒指从她的手心里滚落下来。 金属撞击在地板上发生沉闷的声响,虽然沾了血,谢嘉树却是识得这枚戒指的,这是钢子小时候从他母亲那里偷来,这是罗家祖传下来的宝贝,钢子如宝贝一样收在自己的书包里,他说这是他要给他以后心爱的姑娘做定情信物的,钢子痴打小就迷武侠小说,很信信物这一块,他觉得说好的一辈子就要守一辈子的承诺,他决不会辜负。 薛芳最终没有能被抢救过来,可是谢嘉树却也没能来得及将钢子在信上说过的那些话说给薛芳听,在回a市的路上,他拨了一个电话给沈澜,可是在听到沈澜的那一句‘喂’之后,他久久地没有出声,心里的熨帖却在奇异地散开。 儿时的伙伴就这样以近乎残忍的方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世事无常,在无人的角落里,他忽然哭得像个泪人。 第32章 邀约 沈澜赶到谢嘉树的住所的时候,她看到躺在床上的浩浩已经脸色苍白虚弱到几乎没了呼吸的状态,她赶紧命令站在一旁傻了一般的谢嘉玲拨打急救电话,可是此时此刻等救护车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沈澜想起之前公司在德善敬老院做慈善公益活动的时候,因为老年人中出现心血管疾病的状况比较多,所以医生和护士们也手把手地教了他们一些做心肺复苏的手法和技巧,幸好也是那时认真学了这些,她顾不得那许多,慌忙将浩浩抱到了硬硬的地板上平躺着,其实她心里也在不停地打鼓,可是她没有时间害怕也没有时间再犹豫,她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努力跪在与浩浩平行的地方,握紧拳头在心里默念着用力有节奏地叩击着浩浩的心脏部位,连续叩击两到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50 三次以后,心脏受到刺激后恢复里的自主搏动,沈澜赶紧对浩浩进行了口对口的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每一个循环做下来她额头上的汗珠如豆大般从鼻梁上滚落下来。 一次,两次,三次……就在她几乎丧失了所有力气的时候,浩浩终于回转了过来,她感觉到他胸腔里微微的咳嗽,沈澜喜极而沁,浑身软软地瘫坐在地上,听着楼底下的救护车‘呼啦呼啦’的警报声,她知道生命里最危急的时候已经过去,而她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累,前所未有的泪,曾那样多的次数她与死神赛跑过,如果拼尽全力挽救回这样一个弱小的生命,她知道命运从来对她都是不薄的。 因为抢救及时,浩浩很快就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听嘉玲说,浩浩是从床上翻身睡掉下来了受到了惊吓才有了昨天晚上那样惊险的一幕,浩浩以前是和他爸爸睡一起睡惯了,他喜欢睡觉翻身,而自从是谢嘉树带了浩浩以后,他就非常小心谨慎地依偎在浩浩的身侧,只要浩浩一有个什么翻身爹动静谢嘉树都能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帮浩浩重新盖好被子。 其实浩浩渐渐大了,晚上睡觉的动静也渐渐小了,而且浩浩喜欢往一个方向滚,所以谢嘉树不管在哪安家都会把那个方向色床沿直接靠墙,不过近来因为雨水天气增多,像这种棚户区的自建房房屋防水质量并不过关,雨天潮气大,所以谢嘉树特意把床拖出来留一点空隙,而他晚上则是睡在浩浩的左侧以防不测,可是嘉玲偏偏还不知道这一点,因为没有爸爸在身边,谢宁浩本来就没有多少安全感,况且他跟表姐月月睡一头,本能地稍微往床沿边上睡了睡,就是这么的一个不小心,浩浩从高高的床板上摔了下来,受到了惊吓,几乎失掉了整条性命。 浩浩醒过来的时候是沈澜陪在他的床边,沈澜是一早就过来换了整夜陪在浩浩身边彻夜未眠疲惫不堪的谢嘉玲,她轻轻拍着嘉玲的手让她安心回去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嘉玲的身子还在微微发着抖。 这样可怜的一家人,沈澜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脸色显然已经有些好转的浩浩,她将白色床单替浩浩往上掖了掖。 也许是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边上走了一遭,谢宁浩始终比同龄的孩子多了一份早熟和敏感。 他说,“沈阿姨,我不会死了对不对?”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虚弱,细瘦的小胳膊上插着输液的管子,是一种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 沈澜强忍着心中的心疼,微笑着摸了摸浩浩冰凉的小脸颊温柔地说道,“嗯,医生伯伯说,浩浩很快就能出院,和姐姐妹妹一道去上学了!” 仿佛受到了来自大人的极大的鼓舞,鼻子处还插着管子吸着氧气的浩浩忽然就笑了起来,他笑得有点艰难,却依旧掩不住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所应有的快乐和天真,可是这孩子让人心疼的一点就在于他的开心始终带着几分失落和少年老成的无奈,他说,“沈阿姨,能不能不要把我发病的事告诉我爸爸,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滚落了下来,沈澜怕他伤心过度影响了病情,况且主治医师说过,心脏病人的心脏本就脆弱,一旦情绪激动会更加加重心脏血管的负担,影响病情恢复,所以沈澜赶紧替他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强带着微笑说道,“只要浩浩好好的,阿姨保证不向爸爸说!” 她见浩浩似乎并不怎么太相信她,所以她信誓旦旦地伸出一只小指头说,“你要是还是不相信阿姨的话的话,那咱们就勾勾手指头,谁要是不信手承诺,谁就是小狗狗,汪汪汪!” 浩浩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伸出另一只没有插着输液管子的手,细瘦的小指头与沈澜的勾在一起,他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沈澜也赶紧附和道,“谁变谁就就是小狗!” 其实这一套还是欢欢那小丫头教她的,她只觉得小孩子的天真还真是这天底下最最美好的东西,而成年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哪怕是明文法律规定,该违反的依旧会违反。 虽然她与浩浩达成这样的契约协定,可是沈澜心里到底是存了一份顾虑,再次见到谢嘉树是三天以后,这期间他去了一趟钢子的墓地,他有些无所适从地对着钢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可是对于薛芳的死…… 他从墓园走出来的时候,瓜渡村下了很大的一场雨,他记得儿时的他们三个人都在曾经迷雾森林里的一棵大槐树下埋藏过彼此的秘密。 那时候他们学着武侠电视剧里的情节,觉得在树下埋秘密是一件非常浪漫并且值得期待的事情,所以他们三个相约着将自己的一个秘密或是心愿写在信纸上然后放进小木盒子里埋在树根底下,等若干年后如果还能聚在一起的话他们就相约打开看彼此的秘密。 谢嘉树不知道钢子和薛芳是否还记得当初的约定,但是对于承诺他从来都会牢牢记在心上的。 如今钢子和薛芳都走了,谢嘉树重新沿着儿时的那条路线攀上山顶的时候,才觉得很多记忆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汹涌而至,他总记得薛芳爱捉萤火虫,钢子喜欢对着圆圆的月亮被各种古诗词,薛芳总开着玩笑嘲笑他酸腐假文艺,钢子则会笑着说,我这叫真名士假风流,谢嘉树多数情况下则是给叶思婷挖各种野生的中草药,她养父身体越来越不好,虽然养父对她并不怎么好,但当初的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 可是斯人已逝,谢嘉树不想想太多。他蹲下身子,将事先准备好的一把小铁锹拿出来。因为相隔时间太久远的缘故,他已经不太能确定当初埋藏秘密的位置,但是凭着感觉他一锹一锹地挖下去。 也许是因为当初年纪小,没有什么力气挖得太深的缘故,所以谢嘉树一铁锹下去没花什么力气就挖到了那个小铁盒。 也许是在土壤里隔绝空气的缘故,铁盒没有他想象中锈的那么厉害。他拍拍铁盒子上黏黏湿湿的泥土,不确定这个秘密是属于谁的,虽然内心里有极度渴盼的期待,但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和失落,当初的约定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如今也只有他一个人来实践了。 第一个铁盒子里的秘密是不属于他的,他没有急着去打开那封信纸,而是将铁盒子一个一个都挖了出来。 钢子虽然为人粗犷,但字迹却写得非常清秀斯文,整张素白信纸,他只轻轻写道,“薛芳,我喜欢你。” 是谢嘉树早该猜到的,钢子这人从来不会玩什么深沉,爱憎分明,快意恩仇,像极了那个《天龙八部》里一出生就带着浓重悲剧色彩的萧峰萧大侠,但薛芳终究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51 不是那个能够给予他生命中最后一丝温暖光芒的阿朱,甚至于薛芳的死都是出乎谢嘉树所意料之外的,或许她是刚烈的,却终究不是因为他们的爱情。 谢嘉树蹲在大槐树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一直不太懂人世间竟然还会有这样执着到几近疯狂的爱恋,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番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过往的或是现在的感情。 不过感情这东西其实是你越理它它愈乱的一个过程,所以谢嘉树放弃了这样徒劳的思考和挣扎,将钢子和薛芳的秘密重新放回了铁盒子里埋到了树根子底下。 虽然时隔了这么多年,不过当年他自己亲手写下的秘密他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关于他和叶思婷的。 可是后来将近十年的牢狱之灾,早已湮没了他心中所有的幻想和祈盼,那时天真的无药可救,经历了那样多的磨难和挫折,而今才深知自己所无法掌控的命运中的无常和无奈,时间追不回,而有些人其实也不必再做过多留恋,他莫名想到沈澜,忽然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签字笔,半蹲着身子,咬住笔盖,在信纸的背面写下一行字: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谢嘉树从那天晚上匆匆忙忙走回来的这几天脸色和心情都不大好,这是沈澜所一直看在眼里的,他没有把薛芳去世的事情告诉给沈澜,第一点他怕她会跟着情绪低落,第二点其实他身上的遭遇他还是不太想让太多人知道,以前他更多的偏向于第二点原因,但是对于沈澜,他自己其实也很惊讶于他竟然开始那样在乎起了她的情绪的起伏和变化,这对于向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谢嘉树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改变,不过他不喜欢说的事,沈澜也从来不会去做过多的追问,也许正因为这一份默契和理解,才让谢嘉树对沈澜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和感念,他以前除了把浩浩丢给妹妹谢嘉玲带其实是不放心任何人带的,但是后来好几次,他竟从来没有怀疑过沈澜会照顾不好浩浩,那种从未有过的对别人的信任,他后来反复思考过,都觉得应该好好谢谢一下这个女人。 沈澜因为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自然是不知道他肚子里的那些弯弯绕,不过关于浩浩的病情,她跟浩浩发过誓自然不便现在立刻就要告诉谢嘉树,但是呢,她实在很害怕浩浩出了院之后再会出什么意外,不过浩浩的主治医师说,孩子虽然是先天性的心脏疾病,但因为室间隔缺损并非是心脏病中最凶险的,而且浩浩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有逐渐长好的趋势,所以医师建议家长可以在日常生活中多加注意和照顾就可以了。 沈澜把医生说的那些话牢牢记在心里,不光谢嘉树有照顾浩浩的义务,她似乎早已把浩浩等同于欢欢来看待,所以自然对浩浩也多了一份责任和照料。 看到站在身边的沈澜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正在八号分拣区分拣快递包裹的谢嘉树忽然停下来手中的活笑着问她道,“想什么呢,便秘啊?” 他本来就瘦,加上儿时的伙伴一而再再而三纷纷离世的打击,他的脸颊便瘦得有点凹陷了下去,凌厉却并不刻薄。他很少笑,但一笑起来却透着点天真的孩子气,沈澜很少有机会见过这样的他,但因为他的话语里并没有多少友善的意味,所以作为上司的她自然也当仁不让地反诘道,“你才便秘呢!” 谢嘉树将手里的包裹轻手轻脚地码上车,嘴角微微咧开了点,轻轻喊了她一声,“老板娘……” 其实因为是上班时间,沈澜作为公司的总经理自然不应该在厂区瞎转悠,不过是刚好路过了谢嘉树的分拣区所以忍不住驻足多看了一眼他,她刚想转身回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听到谢嘉树难得的喊她的时候带了几分温柔,所以也很好奇地回转了身子冲他说道,“嗯?” 因为逆着光,她看不大清楚他眼睛里的深意,只模糊地感觉到他的眉眼轮廓的深邃,是个好看的男人,沈澜在心里按了一个快门,多想要留住这一刻,只见他忽然微微朝她伸了伸手说道,“今晚有空吗?” 嗬,如果换作是别人问她有没有空沈澜绝对不会多想,但是谢嘉树这家伙一旦问起来,咝……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沈澜很给面子地回了他一句,“谢老板这么问,是有何贵干呀?” 谢嘉树依旧只是笑,淡淡的笑容,他就是这样,太大的情绪起伏一般很难在他的脸上找得到,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疲惫过后久久没有恢复过来的沙哑,却带着罕见的温度,“我想请你吃顿饭。” 从来都是以冰块脸示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谢嘉树谢大老板竟然也会主动邀约别人吃饭,沈澜忽然有一种买了十几年彩票终于这一次种了五百万的错觉,不过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傻白甜地激动,她故意将两条胳膊抱在一起置于胸前,端着点,俏皮地斜睨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想干嘛?” “我想……” 谢嘉树故意将脸凑到她的脖颈处,温润的鼻息萦绕在耳畔,沈澜只觉得心里一阵痒趴趴,直觉地感觉出他要干出些什么事的时候,他忽然轻轻笑了一下,继而说道,“老板娘,生日快乐!” 第33章 站在你背后 嗬,他竟然还知道她的生日,确实她的生日跟原宿主是一样的,跟浩浩也只相差了三天而已,不过在她那个时空那有什么过生辰的习惯,顶多是能在阿爹阿娘辛辛苦苦的保护下能填饱肚子就已经要念阿弥陀佛了,哪敢期盼生辰的时候可以吃顿上好的饭菜,更别提什么五彩缤纷可以插着生日祝福卡片写上自己名字的生日蛋糕了。 既然谢嘉树主动提出来要给她过生日,沈澜又何必深究他是怎么知道她的生日的,况且她自从来到了这个时空,闲暇时候读了原宿主书架子上的很多书,印象最深的当属《汉书.东方朔传》里的一句警世名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所以沈澜想着偶尔就这么装装糊涂充充傻,或许也并非是什么坏事。 其实即使在这个时空,原宿主沈澜的父母那一辈其实也不怎么重视过生日这一块,老一辈人就觉得有些东西当省则省,买蛋糕什么的,大多数人也不爱吃剩下了搁冰箱里第二天串了味也不好吃纯属浪费,所以原宿主沈澜的父母在女儿过生日这一天基本上会打几个鸡蛋花,或者会送上一句生日祝福。 其实原宿主沈澜自己也是一个非常朴素的性子,过不过生日对她自己来说也没什么要特别加以备注的,以前是陈煦在的时候每年都会给她买一个大大的蛋糕,还要送她一件精心挑选的礼物,沈澜虽然每次都很心疼地对陈煦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52 说其实不需要这么铺张浪费,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吃一顿简简单单的家常便饭就可以了,她像是一个温柔的妻子,因为自从陈煦接受这家元丰快递公司以来基本上都是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所以沈澜更多地是关心陈煦的日常生活,也许正因为作为男朋友对于女朋友更少的这样一份陪伴,所以陈煦才会想要再物质上更多的给予沈澜以补偿。渐渐地两人都习惯了在彼此生日的那一天不管工作有多忙,都要停下手头的活来陪彼此过一个浓重而难忘的生日。 自从陈煦在那一场车祸中丧生以后,沈澜再没有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不是父母和朋友不愿意给她过,而是沈澜把自己的心结上了一把很沉重的枷锁。 原宿主对于未婚夫的那一份深沉的爱,虽然拥有着这具身体的沈澜并不能够完全感同身受,但是她也明白人世间的这种男女之间难舍难分的爱恋,就像是她对谢嘉树的爱意,她明明知道母亲心中最得意的乘龙快婿其实是身为公司副总经理的秦海秦同学,如果她爱上的是秦海的话恐怕这时这刻他们连证都领了恐怕连娃都生出来了,可是不爱就是不爱啊,她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尽管她知道秦海对她的好已经超出一般朋友之间的那种好了。 以前沈澜在她的那个时空不大懂,觉得自己喜欢谁就是喜欢谁,不喜欢谁就是不喜欢谁,哪有那么多强迫的意愿,可是自从穿越到了这个时空经历过这样多的人和事以后,她开始渐渐明白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苦楚和无奈。 或许她还是幸运的吧,至少她爱着的人此刻似乎已经开始慢慢爱上她了,她能感觉到谢嘉树对她情感上的变化,那种不容置疑的信任感和渐渐对她敞开心扉的温暖和安宁。 就在谢嘉树祝福她生日快乐的那一刻,沈澜的眼睛忽然就那么大喇喇地对上了谢嘉树的眼睛,她说,“准了!” 是啊,她是他的老板娘,所以她今晚就准了他可以早点下班,然后陪她过生日。 仿佛是两人之间长久形成了这样一种默契,谢嘉树也笑得眉眼弯弯起来,就连手上搬得重重的货物也被他轻而易举地送到了三轮车的货架子上。 从没有哪一刻,沈澜会那样煎熬地觉得整个下午的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慢,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可以给时钟里的每一个时针,分针,秒针都安上一对小翅膀,那种愉悦,她恨不得要和全世界分享,以致于一向处于迷迷糊糊状态中的助理小王都觉得自家这个老板娘是不是最近中了五百万的彩票,要不然怎么嘴角总是不自觉地往上上扬呢! 公司里的那些员工们自然不会知道,老板娘和底下的一个姓谢名嘉树的承包商已经悄然滋生起来的爱情正如雨后春笋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女人啊一旦恋爱了果然就是不一样,以前沈澜是最讨厌化妆的,勉勉强强穿起高跟鞋是因为不想露出她这个冒牌货的马脚,不过女为悦己者容嘛,沈澜难得拿起眉笔胭脂的时候,竟是为了那个人人眼中的糙汉谢嘉树。 虽然沈澜已到了圣斗士的年纪,但因着生活富足加上底子年轻,对着镜子化妆的时候,莹白的肌肤上已经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仿佛一颗圆润的珍珠,自然而然地透出华美的光泽来,期间有谢嘉树打来电话告诉她约会的地址,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她想此刻的她应该是美的吧! 其实约会地址订的并不高大上,甚至还有点low,谢嘉树并不对他隐瞒自己经济上的窘迫,不过沈澜倒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不就是路边大排档嘛,按照她穿越时空的概念,她可不是真的什么富贵人家的大小姐,那些动不动就要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没有安全感的童年,她很能理解到谢嘉树的这一份不容易。 她踩着高跟鞋,一脸精致的妆容,却很自然从容地从塑料纸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来擦了擦略微有些脏的板凳和桌子,她笑着对谢嘉树说道,“你能陪我过生日,我已经很开心了,快坐吧!” 她的笑容并不假,只是因着她的这份优雅与华丽倒与旁边的那些趿着凉拖穿着花裤衩的食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谢嘉树自然是不好意思的,但是因着他了解沈澜的性子,所以她要他坐下来还真的就是要坐下来。 沈澜并没有点多少菜,倒是跟谢嘉树一起喝了不少啤酒下肚,她以前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以为自己是滴酒不能沾的,谁知道到后来她是越喝越清醒,越清醒心里就越哽得慌,她看着乳白色的啤酒泡沫一点点消失在了黄色的液体里,她忽然笑着问了谢嘉树一句,“谢嘉树,如果我不是沈澜不是你的沈大老板娘,你还会爱我吗?” 她以为他喝醉了,因为连‘爱’这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她都觉得是带着点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可是谢嘉树没有,至少没有完全醉到不省人事。 一抹惊愕滑过眼底的时候,他忽然明白起她的意思来,公司里太多人知道他靠近沈澜无非是靠近她的钱,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他爱的其实是她这个人。 他用力抿下一口啤酒,淡淡的啤酒香气在舌尖蔓延,他红着眼眶说道,“爱!” 酒量上,她终究不胜沈澜,渐渐有些晕晕乎乎,不时有风吹过来,沈澜是等他酒醒之后才动身离开,谢嘉树铁了心的非要送沈澜回家,她没有开车,本想着打个的,但既然不是很远,所以沈澜很赞同地决定和谢嘉树一起走着回家。 是谁说过的,当一个你爱的男人坚决要送你回家的时候,你就大大方方地让他送。 晚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吹得人心头有些冷,谢嘉树将自己的夹克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沈澜的身上,久久的沉默,就在他的手快要触到沈澜的手指的时候,他却忽然又退了回去。 快到了沈澜家小区门口的时候,他才鼓足勇气说道,“对不起,老板娘,让你一直为我操心这么多,浩浩他……浩浩他也多亏你的多多照顾……” 沈澜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她以前非常介意谢嘉树与她的靠近到底是因为感激还是因为爱她,可是她方才听了他那样的答案,忽然在心里就有了一种坚定,她停下脚步来主动贴近他的唇畔轻轻小啜了一口,她说,“谢嘉树,我喜欢你,是那种很喜欢的喜欢!” 她带着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豆蔻一般的天真和纯粹,谢嘉树忽然被她逗乐了,笑着说道,“嗯,外面冷,快回家吧!” 他站在原地目送着沈澜上了楼,等到沈澜依依不舍跟他远远挥着手才进家门的时候,他斜倚在一棵香樟树下抽烟,一口吸下去,微微有些呛咳,在烟雾缭绕中,他想起那些纷繁的过往和他现在肩头越来越沉重的担子,养老院里母亲的病不但没有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53 好转的迹象反而近来是变本加厉地愈发严重起来,浩浩的病,即使她们瞒着他并非毫无察觉,还有妹夫孙世昌那个混蛋,妹妹什么苦什么难都不愿跟他诉,可他不是傻子,如何能看不出来,他的人生有太多不光彩的部分,而生命中现在唯一能带给他曙光和黎明的,却是沈澜脸上真真切切的笑容,他渴望一直拥有,却又害怕它的转瞬即逝,其实他也有他内心极度的惶恐和不安,可是他不应该把自己的这些阴影加诸在沈澜身上。 可是沈澜在那恋恋不舍中也明白了谢嘉树的心思,她不求回报,就像秦海对于原宿主的爱,可是她不知道她的这份不求回报是否也给了谢嘉树同样的压力。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是蛮痛苦的一件事。 沈澜刚到了家门口换鞋子的间隙,就听见母亲有些焦急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才回来,秦海那孩子才走,还买了大大的蛋糕说要给你过生日!” 餐桌的蛋糕还完好无损地摆在那,如果当初沈澜稍微留心一点的话,她会看到刚刚在楼道黑暗处与她擦肩而过的那个男人,其实就是秦海。 他看到了楼下发生的那一切,可是他只能选择站在她看不到的阴影背后,始终保持着他该有的沉默。 第34章 威胁 秦海一直是记得沈澜生日的,而且记得比自己的生日都要牢,只是一开始她跟陈煦在一起的时候,他不能抢了陈旭的风头所以总是默默的,连买好的礼物都会想送出去会不会让沈澜感到不舒服或是彼此尴尬,后来陈旭不在了,沈澜虽然对过生日一直表现得都是淡淡的,但是秦海却始终十年如一日地坚持着给她过生日。 今年的生日自然也是不例外的,可是例外的却是沈澜不在家,他没有想到会在楼梯道口看到那一幕,沈澜脸上挂着的笑容,她踮起脚尖吻在谢嘉树唇上的时候,她是轻盈而美丽的,如林间的小鹿一般,是他从未见过的那般可爱动人。 他想或许那一刻幸好他是藏在黑暗的阴影中的,以至于他可以不必发现那晚满天皎洁的星光里,他竟可以那样的狼狈。 其实换做是谁,秦海似乎都能理解沈澜的‘移情别恋’,可是唯独谢嘉树,他是有犯案的底子的,甭管到底是因为犯了什么罪而锒铛入狱,总之当初如果不是身为总经理的沈澜执意把谢嘉树留下的话,恐怕他早已经让这个姓谢的卷铺盖走人了。 秦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当时的他虽然是默默地不做声,但是心里的愤恨显然还是夹杂着一些嫉妒的,他觉得这样似乎很不好,所以那晚他一个人在路边的一个烧烤摊子上喝得很醉,至于最后他是怎么回的家,秦海已经不大清楚,但是第二天他看到母亲深陷的眼眶和脸上的疲惫不堪的时候,他才明白他的过分情绪已经影响到了家里人,他不该再这样执迷不悟,伤人又伤己。 后来母亲找他谈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家常话,母亲虽然身为大学教授思想很开明,但毕竟秦海也该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他不是没有对沈澜表白过自己的心迹,但沈澜或回避或拒绝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爱情向来是两情相悦才能走得长远,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放下一段执着了那样久的单恋却也是那样的难。 母亲看着一向听话懂事的儿子这般的痛苦,也只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起身站在秦海身边的时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就像小时候每次他考试失利或是球场比赛上屡屡失败的时候,她都会这样温柔地鼓励道,“孩子啊,有时候放弃一样东西或是一个人并不代表就一定是失败了,或许同样是另一种形式的拥有呢,所以啊,看开点,人生就没有过不去的那道槛。” 母亲的鼓舞很管用,虽然一颗受伤了的心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愈合,但因为秦海本身就坚强隐忍的缘故,所以后来再次见到沈澜的时候,他脸上的情绪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以至于沈澜都没有发现到那晚他的难过和崩溃。 或许她只是不爱他吧,所以才没有像对谢嘉树那样把太多的精力留心到自己的身上,虽然眼神接触的那一刹那有片刻的失落,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因为快递业依旧是繁忙而井然有序的,他作为元丰快递公司的副总经理,除了要履行当初对陈旭的承诺,更多的是对自己信念的一种坚守或对未来的一种期许。 其实沈澜对秦海是有一点抱歉的,因为貌似在谢嘉树约她的那天秦海是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不过那时她正在开车没听见,后来也没想起来再给秦海回一个,于情于理,她都觉得该跟秦海道一声歉。 秦海本就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对于沈澜的道歉他只是按照沈澜的口味精心替她调了一杯咖啡,然后笑着打趣道,“真要觉得有点抱歉的话,那就请我吃一顿饭吧!” 呃,长这么大,沈澜还真是一回饭都没请他吃过,这一次,他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倒有了些释然的味道。 秦海没有生自己的气,沈澜自然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虽然她本人对秦海并不是很熟,而且也没有多深的革命友谊,但是根据原宿主的那些记忆,这个秦海却是不是一般普通朋友的那样存在,她 不能怠慢了秦海,所以一口就爽快地答应了。 秦海没有让沈澜在那些高档的餐厅场所请他吃饭,第一呢,他还是不想让她太破费,第二点,他觉得那样的场所太过拘谨,他西装革履,她精致妆容加上晚礼服,总觉得一切都太刻意,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一刻一般希望彼此可以坦诚地对坐在一个桌子上,然后像上学时一样肆意挥洒着彼此仅剩的最后一点青春。 依旧是路边的大排档,沈澜总觉得秦海似乎知道了些什么。秦海很是温润谦逊,大部分时候他是不会劝沈澜喝酒的,而是一杯一杯地自斟自饮,他是有心事的,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半分地变色。 他说,“澜姐,上一次单独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时候该是十五年前了呢,你说你数学成绩没有考好,不敢把试卷拿回去给叔叔阿姨签字,所以你就央求我给你签名,后来你蒙混过关了非要请我吃一段饭,我以为你要请我吃什么大餐呢,原来只是路边的麻辣烫,我清楚地记得,你那时对我说,你说你过年时的压岁钱都用来给陈旭买生日礼物了,所以你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你希望我不要怪你……” 他浅浅地抿了一口啤酒下肚,接着说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去过很多地方也吃过很多地方的特色小吃和美食,不过都没有你请我的那一顿麻辣烫好吃!” 他笑得很是纯粹,像回味往事一般,可是这都是他跟原宿主的故事啊,对于现在的这位穿越时空而来的沈澜来说她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可以明显的感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54 觉到秦海情绪上微微地起伏变化,或许再这么说下去结果依旧是剪不断理还乱,正当沈澜想撂下碗筷结束这次谈话的时候,秦海忽地说了一句,“澜姐,我想这一次你可能误会我了,我并非要向你表白什么,而是……” 他的语气里不再是过去那般的卑微,而是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可是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大排档的路边口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忽然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一个男人正醉醺醺地拎着啤酒瓶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往一个赶路的女人头上砸过去,而女人的旁边是一个不断哭泣叫喊的小女孩,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沈澜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争吵的人是谁的时候,秦海忽然一把截住了那个醉醺醺的男人手上的啤酒瓶子。 也许是力道太重的缘故,秦海的手腕扭伤严重,沈澜一时惊得有些怔忡,等回过神来要去扶那个被男人扑倒在地的女人的时候,才再次惊得一下叫了出来,“嘉玲……?!” 似乎是遇到了熟人的缘故,嘉玲反而将头埋得更低,她不愿旁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尤其是身边亲近的人,她总是这样,一个人会默默承担起所有的痛苦,却不愿拖累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这一点,倒随了她的那个哥哥,不过现在在沈澜的眼里,她更多的是一种愤怒和无解。 《反家暴法》如今早已深入人心,可嘉玲却何苦这般容忍到现在,以前她是舍不得把月月一个人丢在那个狼虎窝里,可是如今搬出来住了,孙世昌却依旧会扰地她不得安宁,很多很多次,嘉玲都想过要跟这个男人同归于尽,可是想到了孩子,想到了月月以后可能在无父无母的环境里孤独长大的场景,她就觉得于心不忍,再一次拿起屠刀的手放了下去,而且孙世昌犯浑后总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自扇耳光跪地求饶…… 一次次的犹豫心软换来的是什么,无非是丈夫的下一次的变本加厉。 秦海幸好是当初学了点武术的底子,孙世昌再怎么蛮横也抵不过众人对他的唾弃,屁滚尿流临逃跑之前还对着沈澜和秦海放了一句狠话,“你们给老子等着!” 沈澜来无原由地只想啐他一口,“我呸!混蛋!” 嘉玲的脸上有被孙世昌揍得淤肿地紫痕,还好月月没有受伤,只是受了惊吓,一直拽着妈妈的一角不肯撒手,等到沈澜要过来抱她的时候,月月才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秦海看到现在这副场景,心中也百般不是滋味。待嘉玲情绪平复一些的时候,他才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嘉玲说她早已有了离婚的想法,只是在月月的抚养权问题上犯了难,她经济能力有限并不能给月月物质上一个比较好的满足,可是丢给孙家人带她又不放心,况且当初孙世昌对她家暴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报过警,只是苦于没有什么证据,这种家庭纠纷邻里又不大愿意替她出来作证,况且孙世昌跟着那些有权有势的地头蛇恶势力后面混,警方也拿他没什么办法,以至于孙世昌这么多年来愈发地无法无天,在外面吃喝嫖赌不算,还借各种高利贷漂钱,很多时候孙世昌没有找上门,那些讨债的就追上门来了。 嘉玲自从跟了孙世昌以后就没过上几天的安生日子,如果那时没有生下月月的话或许她早已远走高飞,可是有了孩子,或许这才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大的悲哀,她担负着一个母亲该有的职责,却没有享受过一天作为一个妻子被丈夫呵护的温暖和小幸福。 在整个叙述过程中,嘉玲提到最多的就是月月,沈澜怕孙世昌再次找上门,所以好心地说道,“嘉玲,要不你和月月先搬到我那边住几天,等找到新的住所再说!” 也许女人终究是有点短见的,秦海摇了摇头说道,“躲避不是办法,现在我国的法律对于妇女儿童的保护还是比较严谨的,这样吧……”他从包里掏出手机,翻了翻然后对着嘉玲说道,“我有一个律师朋友专打这一方面的官司,你可以先咨询咨询他如何取证才能对你更有利!” 嘉玲向来是一个人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回咽,如今有这样多人来关心她,她忽然有些颤抖地感激道,“谢谢你,澜姐,谢谢你,秦先生!” 往回走的路上,沈澜才发现秦海一直隐藏着的手腕处肿得很厉害,秦海疼也是自己忍着,沈澜有点无奈地把他拉着坐在了一处公园的长椅上,然后关切地说道,“你坐在这别动,我去附近药店给你买点药擦擦!” 秦海自然说不用这么麻烦了,其实回去擦擦红花油就好了,沈澜却坚持着要给他买药,等药买回来,替他将淤肿的地上涂抹好了,这才笑着说道,“你可是我的股肱之臣,你要是受了伤,我的江山可怎么办?” 秦海忍着痛咧着嘴笑了笑,其实他们这样也挺好的吧,没有了爱情这一层,像真正的朋友一般,毫无顾忌地开着玩笑。 第35章 暗潮汹涌 谢嘉玲到底有没有像秦海的那位律师朋友咨询沈澜不大清楚,但是她明显感觉到她接到的骚扰电话越来越多,而且基本上都是响个一两声就挂了,因为听公司里的那些员工们说最近网络上的骗子比较频繁,所以沈澜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快递业务依旧是忙得焦头烂额,因为最近秦海的母亲身体不大好,所以沈楠给他放了将近一个月的长假,不光是为了让他多多照顾一下生病中的父母,也是给他的心情放了一个假,连秦海自己都苦笑着打趣道,“得此老板娘,夫复何求?” 沈澜也笑他越发变得油嘴滑舌了,赶紧找个女朋友才是正经。 秦海将手里的一些重要文件交给沈澜的时候只是笑笑,并没有作声,或许他还是需要时间来磨平心底多年来那条始终无法抹平的伤痕,她需要等,等一个焕然一新一笑就露出两排雪白牙齿的温润少年。 其实秦海在的时候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旦这个左膀右臂去了以后她才发现公司业务上的矛盾和问题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解决。 因为时常加班的缘故,沈澜又瘦了一圈,沈爸沈妈很是心疼,尤其是沈妈薛巧云,偶尔有一天没加班一家人趴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时候她就没完没了地抱怨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那么拼命工作有什么用,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嫁个人,好给我添个外孙子带带?” 沈澜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老妈特意给她烧的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一边挤眉弄眼地跟她撒着娇打哈哈道,“妈,您不是说现在老年大学里学的东西挺多,天天忙的跟什么似的,我要是生个孩子出来不是给您添堵吗,您说是不是?” 薛巧云一听女儿跟自己讲狡理就气不打一出来,用手指没好气地戳了一下沈澜的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55 头说道,“你就会跟我嘴呱呱的哄我开心,有本事你倒是给我生一个出来看看啊,你看你隔壁张阿姨家的那个丫头,比你小好几岁,学历不如你,长得也跟个歪瓜劣枣似的,可还不是嫁了出去,你都没瞅见那张凤花傲的样子,整天啊,不是他女婿长得多帅多帅就是她女婿多好多好,又能挣钱又顾家,我都不信她能傲什么傲,不就是女儿嫁出去了有人要嘛,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好歹该给她妈长了脸,你说你,你看看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一天到晚嘻嘻哈哈也不找个对象回来,你就是嫌我活太长日子过舒坦了,故意来气我来的……” 沈父沈茂奎一听妻子嚼这些有的没的蛆头就疼,他冷冷地咳嗽一声,撂下筷子就要走人的时候,薛巧云忽然一把就拦在了他的前头,“干嘛去啊,是不是又要会你的那个老相好去啊,我薛巧云今天把话就撂在这了,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大门半步,你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不是当初说好了不再为这件事而争吵了吗,怎么又开始闹了起来,沈澜很是头疼,她生怕父母又会像上次那样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所以赶紧冲过去嬉皮笑脸地打哈哈道,“妈,您看您,每次都是这么紧张兮兮的,我就是搁网上买了个快递,好重我一个人提不上来,所以就跟我爸说了一声,这不我爸是去保安室给我拿快递去了呢!” 沈澜说完赶紧朝父亲挤了挤眼睛,一看有台阶下,沈茂奎的性子不像沈澜的母亲那般犟得没有回转的余地,他一想战争一触即发对谁都不好,所以把手往屁股后头一别,也赶紧回了一句,“别整天老相好老相好的,我去给女儿拿快递去,让开!” 薛巧云一听是有关女儿的事立马脸上和颜悦色了不少,难得好声好气地说道,“早说不就没事了,搞这么神秘干什么,欺负我老婆子什么都不懂是吧!” 一看气氛缓解了,沈澜赶紧一把揽过母亲的肩膀,笑着嘻哈道,“妈,这不,父女俩就是想给您一个惊喜不是,早早说出了,还有什么惊喜可言,妈,您说是不是?” 薛巧云宠溺地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眉开眼笑地说道,“就数你最会哄我开心,不过我丑话可得说在前头,今年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找个女婿回来知道不?” 沈澜吐了吐舌头,揽过父亲的胳膊,跟母上大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径直不打弯地下了楼去。 依旧是小区里宽阔却略显有些陈旧的健身器材旁,沈澜也不在拐弯抹角,而是直接了当地向父亲问道,“爸,是不是宋阿姨的病……” 沈茂奎本身就皱起来的眉头此刻拧得更紧了,其实沈澜该明白了,前一段时间父亲的心情还是轻松愉悦的,不是跟楼下的老大爷们下下棋就是跟老战友去湖泊山庄钓鱼,可是近来这半个月的时间,她总能听见父亲有意无意地唉声叹气,她知道父亲的心结在哪里,可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她不方便直接问,如今只有父女俩个单独在场,没那么多的顾忌,沈澜也就把心里的这一分顾虑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 昏黄的路灯下,沈茂奎坐在长凳子上双手撑着膝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医生说,癌细胞扩散,恐怕也没几天活头了……” 乍听到这话,沈澜的心头像猛地被浇了一盆冷水,在她所生活的那个时空,其实并没有癌症这个概念,因为村子里医疗条件的落后,即使有人是因为癌症而去世的,其实大多数情况是不被了解的,只当是生了重疾,无药可医,况且穷苦人家本来就没有多少钱来治病,死得不明不白也是司空见惯的一件事情,可是自从沈澜穿越到了这个时空以后,她才慢慢了解到各种生病的名称,而所有病症中最令现代人恐惧的就是‘癌症’这样一个名词,它就像是一把死神的镰刀,给每一个身患绝症的家庭带来挥之不去的阴影。 其实宋阿姨被诊断出患有乳腺癌的时候并不是癌细胞扩散的最晚期,况且乳腺癌在所有癌症治疗中相对来说要容易一点,但是因为当初陈煦的死对宋阿姨的打击是非常大的,精神上的困扰加上宋阿姨本人的不配合治疗导致后期的治疗效果非常差。 沈澜后来去看了一次宋茹珍,她那时的精神状态还算好,也大致能认得出来是沈澜,不过身边服侍的依旧只有那个从生病起就开始照顾她的娘家侄女儿,有时候沈澜想,即使当初宋阿姨确实做了一件令她娘家人那边不能容忍的事情,可毕竟人之将死,娘家人是宋茹珍最后的一点温暖的寄托,可是没有人来,终究是连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送她一程的人都没有。 医院肿瘤科人满为患,宋阿姨不愿在医院里遭这份罪,她想回到小时候最初生活过的那个大院子,可是因为房子太过破旧的缘故,政府早已把那一块地皮纳入了拆迁的计划当中。 虽说是拆迁,但毕竟还没有开始动工,在宋阿姨身体条件还允许动弹的情况下,沈澜的父亲带着宋阿姨回到了最初他们一起生活过的那个地方。 宋阿姨明显体力不支,走一点路胸口就喘的不行,沈澜和父亲一边一个地就这么搀扶着,她走到一处荡秋千的地方忽然就停了下来,坐上去的时候,沈澜的父亲轻轻地在后面推着,沈澜看到宋茹珍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抹笑容,明媚的,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和依恋。 她说,“老沈啊,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我们还能在这棵大梨树下相聚,只是我们都老了,老咯……” 梨花徐徐飘落在人的肩头上,宋茹珍缓缓摩挲着脸上那深深浅浅的皱纹褶子,一年的时间她就已经老得这样的不像话,仿佛生命里所有的阳光和活力都丢在了那段最为酣畅淋漓的青春岁月里,那时她也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公主,上面三个哥哥,她是老幺,大院里的老人们喜欢亲切地唤她为‘老姑娘’,老姑娘,老姑娘,长大了嫁了人家了就是泼出去的水了。 那时候她总是撅着红红的小嘴巴一脸天真无邪地说道,“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辈子在我阿大阿妈身边!” 说着这话的小姑娘长到二十来岁如花似玉的年纪的时候却爱上了一个外省的男人,阿大阿妈就这么一个姑娘,自然是舍不得嫁那么远的,况且那个男人的种种表现也并不如他们的意,可是女儿执意要嫁。 宋茹珍后来反复想过,那时她是在最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年纪遇上了那个翩翩如玉的男人,他的帅气和优雅,只有亲身接触过才会发现,那些虚伪的表象和所谓的繁花似锦才是她最最不该触碰的。 后来在陈煦七八岁的时候她带着儿子重新踏回了这方故土,然而由于她当年的固执和义无反顾也彻底伤了两个老人的心,其实她走后没多久阿大就因为心肌梗塞而去世,临死前他都紧紧攥着当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56 初女儿在外求学时给他寄回来的封封书信,而阿妈呢,却在年深日久的思念里,抑郁而终。 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吧,宋茹珍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沈澜也是从她的侄女儿的叙述中了解到了这些,可是世事难料,过去的事早已如泡影般烟消云散,眼下她知道她已活不了多久,唯一的心愿就是死后可以长眠陪在儿子陈煦的身边。 沈澜以为她的情绪应该是激动而怅惘的,可是她最后说的那些话都是非常平静的,那种狂风暴雨过后的宁静与淡然。 没过多久,沈澜就接到了宋阿姨侄女儿打来的电话,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宋阿姨神志还是清醒的,怀里一直抱着的都是儿子生前的那张照片,大概夜里三点多钟的时候,宋阿姨忽然血管爆裂,医生还没来得及抢救,宋阿姨就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澜的心里如刀绞一般,父亲是在她之前知道消息的,他有点懊恼自己当时没有陪伴在茹珍的身边,好让她走得安心一点,可是参加葬礼的时候,沈澜的母亲依旧是闹,闹得不可开交,有时候连沈澜都觉得,母亲的固执简直是有点无药可救。 因为家里的气氛不好,沈澜的父亲依旧是搬回了沈澜的奶奶那里,父亲说,“这小半生就陪着我这些花花草草安安稳稳过了,澜澜,你也别再劝我了,我跟你宋阿姨之间就算没什么被你妈那么一闹啊也有了什么,反正我这张老脸豁出去了不要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你还小,还没有成家,爸爸不能害了你!” 沈澜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父亲却埋首在自己的花坛里,专心地修剪着花枝。 沈澜其实也不大想回那个死气沉沉的家,不过母亲一个人在家她到底也是不放心的,时常拖着疲惫的身子和顶着两只熊猫眼,让谢嘉树却是心疼不已,他用手轻轻地贴在她的额头上,确定没有生病发烧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晚上等员工都下班的时候,他们俩才肩并肩坐在一个小二楼的空旷厂区门口聊天,沈澜把头轻轻地靠在谢嘉树的肩膀上,他的肩膀温厚而坚实,她说,“谢嘉树,你相信现世报吗?” 谢嘉树抽了一口烟,他烟瘾上来了确实怎么也挨不住,沈澜怕他别憋出什么毛病来了,所以允许他一天可以最多抽两根,嗯,白天抽掉了一根,此刻他有点控制不住,刚吸了一口就怕烟雾呛到了沈澜,所以一边拨烟,一边替她将烟雾挥走。 也许是沈澜一贯在他面前的形象都是逗逼加有点神经大条的,偶尔发出这么一句高深莫测的感慨,他忽然噗嗤一下笑着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说你这小脑袋瓜子天天瞎想些什么呢,什么现世不现世的,我只相信现在,实实在在的现在!” 沈澜其实也猜测到这家伙会不解风情,所以也懒得再跟他搭腔,只是觉得很累了的时候,会胳膊环绕过他的胸膛然后双手交叉在他的另一侧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蓬勃的荷尔蒙气息和汗水湿湿的味道,其实不说话就这么靠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也挺好。 不过老妈的电话终究跟催魂似的打了过来,沈澜刚起身想要拍拍屁股的灰尘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风的劲道滑过耳畔,她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却已被谢嘉树一把抱了过来。 有重重的东西从楼上砸下来,谢嘉树护着沈澜的过程中背部被侧砸了一下,有一道黑影快速地从眼前飘过,因着在监狱里多年的小心翼翼和敏锐的警觉,他闷哼了一声说道,“有人,危险!” 第36章 刁难 也许是穿越到这样一个民主法治文明的社会当中来过日子过得太久的缘故,沈澜的危机意识也慢慢淡薄了下来,她被谢嘉树抱着推到门内的时候本来还有些懵,直到彻底醒悟过来才发现就是刚才的那一幕该有多么的危险! 可是平时仓库二楼的窗户在员工下班后都是被关上的状态,怎么会忽然有重物从上面掉了下来? 借着路灯看那庞然大物原来是一个干涸了的油漆桶,是上一次厂区扶手栏杆刷漆时漆匠师傅丢下来的,可是就算有员工忘了晚上关上窗户,可又没有刮狂风下大雨的,这么个大玩意怎么可能会自己从楼上滚下来? 谢嘉树恍似看到有个黑影在路灯子底下匆匆掠过去,可因为路灯太过昏暗的缘故,他也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象,或许是哪家承包商的熊孩子在楼上玩耍不小心把油漆桶推翻了,因为怕被骂所以匆匆地溜了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说只是一次‘意外’,但到底让谢嘉树在心里存了一份忌惮,想起那一次沈澜就因为救浩浩而被卡车上的大型灯箱子砸伤了脑袋,谢嘉树还有点后怕地说道,“以后这个地方还是少来为妙!” 沈澜看着那个被谢嘉树搬到了安全地带的重重的油漆桶,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也许是心里潜意识地认为那场‘事故’就是熊孩子们造成的意外,所以沈澜唯一能记得并且做到的就是不再去那个小仓库的边缘地方待着,但是过了几天后就没太把这件事上放在心上了。 可是说来也奇怪,沈澜总觉得那几天诸事不顺,不是放在车库里的车子这里出了毛病就是回家的路上总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因为只是猜测,所以她没有把这样的顾虑告诉谢嘉树,或许只是因为家里氛围太不好或是她最近严重缺乏睡眠的缘故所以才会这般的神经兮兮,有时候刚跨了自家小区门口的第一级台阶后,一听到后面有什么动静她就赶紧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一下,直到什么也没看见的时候,她才苦笑着摇摇头,对自己喃喃道,“沈澜啊沈澜,老天爷煞费苦心地让你穿越一回,不经历人世间间的一番沉浮,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让你死翘翘啦?” 不过这样的奇怪的感觉也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星期,因为后来就一切归于平静了,因为车子出了毛病她一直放在4s店里大修所以这几天她都是搭公交车或许选择步行上下班。 有公司的员工看到老总这样,总免不了在背后揶揄她几句,“嗳,你说咱们沈总现在是越来越亲民了啊,上班不开车,改乘11路公交车了哈!” “你懂个屁!”客服部的烈焰红唇一听这帮老爷们又开始议论公司的老总了,咯咯地笑着说道,“沈总啊,那是响应国家号召,节能减排,哪像你们几个,有了几个臭钱,就恨不得天天租辆宝马啦奥迪啦保时捷啦来臭显摆,也不嫌臊得慌!” 沈澜从助理小王那里听到这一番言论忽然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反正有没有节能减排她不知道,但是自从选择步行和搭公交以后,她感觉整个人身上都有活力多了。 果然是生命在于运动! 但是运动归运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57 动,但是不开车的这段日子沈澜可也从来没有上班下班迟到或是早退过,她是公司老总,自然没有人有权利有胆量去规定她要几点钟上班或是几点钟下班,不需要要打卡的日子,沈澜也是跟公司里的其他员工一样,早上八点准时上班,晚上五点半下班,偶尔会有加班,可是相对而言,沈澜加班的日子似乎更多一点。 就拿近期的一个项目来说吧,因为秦海还在休假的缘故,以前都是他一手帮她把所有的文案设计都策划好直接呈给她看,但此时此刻,她第一次一个人独立来完成这个项目却显得有些吃力。 她身上有一种旁人轻易注视不到的韧劲,总经室诺大的办公室里,从落地玻璃窗户外可以看到她略显有些疲惫的身影却在纸上沙沙地写着什么。 光线并不明亮,沈澜全神贯注于手头的工作,等到任务完成的时候,她才发现时钟早已滑过了晚上九点。 她揉了揉酸疼的颈椎,在饮水机处倒了一杯温水‘咕咚咕咚’几口下肚,然后拿起外套和包包准备到公司楼下打一个的回家。 这个点公交没了,步行回家的话估计就太晚了母亲会担心。 虽然季节已过了初夏,但是因为白天下过雨的缘故所以晚上还是会有点凉,沈澜一边套上运动衫外套,一边准备过马路对面去打车,可是信号灯刚转变成绿色,沈澜准备跑过马路对面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轰隆隆’一声摩托车的急响,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要避让的时候,只觉得手臂上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她连人带包整个人被带翻在地。 手肘处蹭在柏油马路上蹭掉了一大块皮,沈澜疼得‘咻咻’地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惊觉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包包被人给抢了。 她连忙急呼着‘抓贼啊抓贼啊’的时候,看到不远处一个摩托车被一辆三路车的车门给截住,摩托车因为惯性太大,人仰马翻的时候连带着三轮车的车门也被带出去飞老远。 那抢劫犯手里抓着的包在惯性的作用下也被甩了出去,抢劫犯虽然也受了伤,然而不知从哪又冒出一辆摩托车,‘嗡嗡嗡’的机动车咆哮声中沈澜还没来得及跑过去追,那受伤的抢劫犯一脚就踏上了摩托车绝尘而去。 看来是团伙作案,真是可恶至极! 沈澜赶紧跑过去要捡起自己的包包的时候,谢嘉树却抢先一步将包拎起来递到了她的手里。 沈澜惊愕地看着他,仿佛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是早下班了吗?” 谢嘉树在暗夜里点燃一支烟,粗砺的嗓音着带了几分沙哑,“还有最后一单货想送完,顺道过来看看你下班没?” 呃,原来是在担心她! 虽然刚才的惊魂一刻让沈澜确实花容失色了不少,但此刻因为有谢嘉树的温暖照耀,她忽然朝他暖暖地挤了个笑容说道,“什么顺道,你就说‘特意’一下会死啊!” 谢嘉树反正扯嘴皮子是永远扯不过他的,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烟雾缭绕中,他忽然指了指沈澜手上的胳膊说,“疼不疼?” 不是淡漠或是例行公事,而是带着几分疼惜。 沈澜其实不是一个娇滴滴的软妹纸,虽然疼,可是她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车上的时候,谢嘉树还是拿出医药箱三下五除二地就给她消了毒上了腰和绑了干干净净的绷带。 看着他那样认真的样子,沈澜来无原由地很想打趣一下他道,“哟,家伙倒挺齐全,看来平时没少挨过伤?” 谢嘉树不答腔,只是绑绷带最后一步的时候稍微松了松,因为靠得近,在路灯晕黄的灯光下,沈澜第一次察觉到原来一个男人的睫毛也可以那样好看,长长的,却浓淡相宜,仿佛她那个时空里温润如玉的姑舅家的表哥。 其实他不摆面瘫脸的时候,真的挺好看,可一贯高冷的他,总是容易让人望而生畏。 呼吸太近,像贴在了彼此的胸口,沈澜心里有点痒爬爬的,还好晚风吹得人凉飕飕的很有精神,况且车门在阻挡摩托车的过程中不知被撞飞到哪里去了,谢嘉树索性用铁锹把两边的车门都给铲了。 这么有个性的敞篷三轮车,让她想到了上次助理给她推荐过的一部电影,是孙艺珍和郑宇成主演的那部电影,《我脑海里的橡皮擦》,莫名地觉得刚才的很多场景都很相像。 沈澜坐在副驾驶座上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我也有享受韩剧里那些女主角待遇的一天啊……” 她喃喃自语的样子让谢嘉树一脸懵逼的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沈澜的高兴是从骨子里发自眸子里然后再散发到脸上,所以这种笑容的感染力,谢嘉树忍不住问了她一句,“笑什么呢?有什么可值得这么开心?” 在灌满仲夏夜风的敞篷三轮车里,沈澜仰着头看着满天繁星,眼里的笑意更甚了,“秘密!” 敞篷三轮车送沈澜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小区里此时此刻已经非常安静了。 沈澜刚从副驾驶座上跳下来想跟谢嘉树道一声‘谢谢’然后嘱咐他路上小心点开车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喊了几声她的名字。 沈澜连忙循着那声音看过去,嗬,母上大人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倒把沈澜是吓了一个大跳。 沈澜忙惊呼了一声,“妈,您怎么下来了?” 沈母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情绪时好时坏的,虽然看到女儿的那一刻心里的忐忑放下了,但免不了要把沈澜批评教育一顿,“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深更半夜才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吱一声,你看看……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沈澜忙把手机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一看,呃,其实是早没电了,而且她加班工作的时候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她本身也不大喜欢摆弄手机,所以啥时关机的她可能也不大知道。 不过此刻的解释显然也显得很是多余,而且过马路被抢劫的时候衣服也被撕破了,所以此刻略显狼狈的样子,让沈母一看更加心疼并且心烦。 “你车呢,怎么就坐了这么个破烂回来?” 母亲兴师问罪的语气里充满里对这辆‘破车’的鄙夷和瞧不上,沈澜其实穿越到这个时空来,觉得这个阿母真正是哪里都好,就是嫌贫爱富的立场实在是太坚定,如果今天晚上送她回来的是秦海的话,哪怕再晚,母亲都不会是现在这样一副样子,可是……可是……沈澜心里一时被噎得有些委屈,不情不愿地喃喃道,“妈,我这不是车坏了,一直在4s店里修理吗?” “车坏了车坏了,别人的车怎么不坏,就你的三天两头的坏,你爸让人不省心,连你也让我不省心,分明就是嫌我活太长……” 老妈又开始絮絮叨叨起她那套‘活太长’理论,沈澜只得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58 无语望天。 其实谢嘉树是领教过沈澜的这个母亲的厉害,当初沈澜因为那场意外而被紧急送往医院,他带着浩浩去医院看望这位救命恩人的时候,就是被沈澜的母亲死死拦在门外,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许谢嘉树靠近女儿半步的。 他靠在坐垫上点燃一支烟,刚想发动车子要开走的时候,沈澜母亲的脸一把就伸了进来。 “就是你送我女儿回来的?” 语气里始终都有一种令人不愉悦的压迫感,到底是沈澜的母亲,抑或是长辈,如果不搭腔会显得很不礼貌,谢嘉树点点头道,“是的。” 他本来话就不多,此刻在‘是’后面多说了一个‘的’已经是极为给面子的行为,然而沈澜的母亲似乎看清了谢嘉树的面容后,忽然从鼻孔里冷哼了几个字出来,“癞□□想吃天鹅肉,我告诉你,就凭你这穷酸样,休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沈澜赶紧冲过去拦在了谢嘉树和母亲之间,嬉皮笑脸地打哈哈道,“妈,您说什么呢,我加班晚了,人家也是好心送我回来……” “好心?”沈母像结了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朝谢嘉树的方向呸了一口,“我看啊,分明就是想攀咱们家这根高枝儿……” 沈澜真怕母亲越说越不上道,所以她赶紧一边推着母亲往家的方向走,一边朝谢嘉树的方向拼命挤了挤眼睛,反正也不知道谢嘉树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良苦用心,反正沈澜刚一回头的时候,谢嘉树连同他的敞篷三轮车都绝尘而去不见踪影了。 沈母似乎还不解气,把沈澜没少数落一通,大意就是你放着好好的秦海不嫁,偏偏找了这么个男人,况且还有个有病的孩子,差点没把你也害得没命,反正就是秦海各种各种好,谢嘉树就是各种各种穷凶极恶,她以前觉得母亲只是到了更年期喜欢碎碎念罢了,可是此时此刻那种立场分明的穷富之论只让沈澜一阵阵心里不顺畅,她不明白为何母亲总是这样,难道现代人的婚姻观念中,物质远比爱情来得重要得多得多? 母亲终于累得歇下了的时候,沈澜才吹着电风扇裹着毛毯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月光透过抽纱窗帘照进来,整个屋子都是静谧的白。 沈澜很想给谢嘉树拨个电话过去跟他说一声对不起,毕竟母亲刚才的那一番言论连她都觉得太过刺耳,不过这个点…… 她正犹豫间,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是短信,谢嘉树发过来,她慌忙点开。 “伤口记得不要沾水,还有……” 紧接着有一条短信蹦进来,依然是他的。 “什么都不要想,睡个好觉!” 沈澜心里顿时像吃了一块大大的棉花糖似的,月光完全透进来撒落在她的脚边,以前她没怎么注意过窗帘上绣的那朵花到底是什么花,直到现在才她看得清楚,原来是躲并蒂莲花。 第37章 宠溺 沈楠一直不明白的是,母上大人确实有点嫌贫爱富不假,可到底那天晚上谢嘉树也没拿他怎么着,况且人还好心好意的特意开车送她回家,不难为他老人家说一句感谢的话也就罢了,可是也没必要弄成那样的深仇大恨吧! 可是这样的想法,沈澜也只能自己咽回自己的肚子里去,因为一旦说出来,家里势必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父亲已经在母亲的强势和不可理喻之下搬到了奶奶家去住了,可即使这样母亲依旧没有消停过,期间拨了好几通电话父亲都没有接,母亲直接气得就要奔赴奶奶家去找父亲算账,幸好有沈澜在中间打圆场,要不然年近快八十的奶奶都会被折腾的身心俱疲。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母亲面前沈澜已经做到尽量小心翼翼地不提到公司里的人和事,可保不准她老人家三不五时的挂念着那个姓秦名海的同学,而且沈澜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从哪打听到的秦海的手机号码,连他提前结束休假回来上班她都比沈澜知道的及时。 “澜澜哪,妈听说你秦阿姨好像生病了,你说你这孩子也真是,怎么也不去看看人家去,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只有母女俩个的饭桌上,母亲开口给她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没完没了的数落。 其实说真的,沈澜跟秦海的母亲压根一点就不熟,若不是被双方父母莫名其妙搞的那几次相亲,沈澜压根就不认识他们。 是,不管在生活上还是工作上,秦海都帮过她不少忙,可这到底是她跟秦海之间的交情,况且中间弄出什么相亲那样荒唐的事情出来,再次见到秦海父母的话,沈澜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一种身份站在他们面前。 沈澜一边嚼着母亲往她碗里源源不断夹的那一碟子的糖醋排骨,一边带着女儿对母亲的那种撒娇说道,“妈,我这不熟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嘛,等哪天得了空啊,一准去看秦阿姨!” 不管怎么样,先把老妈稳住再说,要不然待会还不知怎么样来埋汰她,可是沈澜这边话刚一落音,母上大人的焦躁和急切就溢满了整间屋子,“你啊你,不是我这个当妈的说你,放着秦海那么好的男人不要,偏偏跟那些不正经的三教九流们搅和在一起……” “妈!您能不每次说话都这么夹枪带棒的吗?” 沈澜自穿越到这个时空以来是第一次用这么稍微重一点的语气跟母亲说话,也是因为心里的愤愤不平实在是憋屈久了,她不愿意别人诋毁谢嘉树,更不愿意别人误解谢嘉树,即使是她最最亲近的亲人也不行。 明显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沈澜的母亲却依旧是当仁不让,“你这孩子还真是,我说话夹什么枪带什么棒了,我说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他那个姓谢的有什么好,带着个有病的孩子不说,曾经还坐过十来年的牢,坐牢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你就是存心想气我,不气死我你就是不趁心……” 沈澜也不明白母亲的这种‘被迫害妄想症’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反正她永远都觉得不管是沈澜这个女儿还是沈茂奎那个丈夫做什么都是为了气她,而且她也就是前几天晚上第一次见过谢嘉树而已,她怎么就把谢嘉树的底细搜刮地这么清楚,沈澜忽然有一种自己被小心翼翼呵护起来的秘密轰然被别人就那么大喇喇地掀了开心,心里的不痛快。 沈澜知道,母亲这个人特别固执,一旦自己认定的事情任凭别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反正谢嘉树在母亲心里的形象早已彻底垮塌的不成样子,沈澜也没有那门心思去辩驳什么,放下碗筷的时候,沈澜只淡淡地丢下了一句,“妈,我公司里还有事,今晚可能就不回来睡了。” 虽然在公司加班吃泡面的日子确实够苦逼的,但是没有老妈在耳边这般的喋喋不休,沈澜反而觉得住在公司里轻松惬意多了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59 。 身为公司总经理的她每天过着这样清汤寡水的日子,就连助理小王都说自个儿的这个老板实在是太拼命了,沈澜一边批示文件一边苦笑着摇摇头念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出自孟子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那个时空的姑舅家表哥教过她的,表哥总是会教她背很多很多的古诗词,而且会一遍一遍地把大致的意思讲解给她听,表哥总是有那样好的耐心,就连一向不爱念书的沈澜都在表哥浓浓墨香的熏陶下渐渐背会了很多古诗词。 其实辛苦是真辛苦,但难得是耳朵根子清静多了,她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不是有钱就可以过到自己想过的生活,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就像舅舅时常跟她说的那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因为她的办公室里还有个带卧室的小套间,以前是给她午休或是平时不舒服的时候休息用的,所以沈澜就算住在公司也是比较方便。 空调,热水器,冰箱,液晶电视一类的家用电器都有,最重要的是连宽带wifi都安装好了,这让沈澜不得不慨叹一下原宿主不仅是个会享受的主而且还把自己的各项生活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是个活得精致并且漂亮的姑娘。 其实wifi密码沈澜不知道,而且现代社会这么多高科技的东西学起来对一开始的她来说也是有些挑战的,好在她脑子并不笨,身边围绕的也都是年轻人,就这么慢慢摸索着摸索着她自己也就会了。 其实wifi密码也是沈澜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给碰对了,因为从原宿主书架子上的那些书和衣橱里的那些衣服的风格来看,原宿这应该是是一个文艺偏感性的姑娘。 文艺姑娘一般都喜欢怎么设置wifi密码呢,沈澜一琢磨还这真给她琢磨对了。 shenlan love xu,她输完这样的拼音字母,然后按一下连接的那个按钮,没想到竟然就那么连上了。 wifi信号特别强,连在电脑上玩那些大型网游都不成问题,不过沈澜对青少年小朋友们热衷的游戏不大感兴趣,倒是喜欢看那些一星期才放两集的韩剧追得那叫一个特别来劲。 难怪客服部的那些小丫头一个个被迷的七荤八素,要是你面前摆了一个既高且帅又多金温柔无所不能的男人的话,你能憋住不犯花痴才怪,沈澜一开始为了与时俱进才看得韩剧,不过后来看多了也觉得跟鸡肋似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在公司待的几天她都怎么跨出过办公室,结结实实地当了一把小‘小米虫’,任务和项目多的时候她就专心致志地埋头做工作,得闲的时候就窝在自己的小套间里追剧和玩扑克牌,她不怎么玩手机,倒并不是因为网上说得那些辐射大或是什么原因,只是单纯地不喜欢碰手机,因为她知道她很容易对一件东西就上瘾,就像现在很多人得的‘手机综合征’,出门或是上厕所的时候不带手机简直就要抓狂,她不喜欢被一个人物件掌控或是奴役,所以她尽量控制自己不太陷进去。 然而,自始至终她都无法对一个人保持完全的清醒,就像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他就是你永生的魔咒,你撕不烂咬不碎拆不散,唯有囫囵吞枣地整个吞下去,才觉生命的圆满和丰沛’。 谢嘉树,她偶尔用签字笔在a4复印纸上写上这三个字的时候,嘴角的弧度便自然不自然地上扬了起来,她无法控制住,心间的那一份浓浓的喜悦,仿佛雨后春笋般,带着清新的香气。 因为很少再去厂区巡视,再次见到谢嘉树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那时沈澜正在办公室的饮水机旁放热水泡桶装方便面,一开始看到谢嘉树就这么大喇喇地走进她的办公室的时候,沈澜还有一些惊讶,待看到他脸上轻松快意的笑容的时候,沈澜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散开来了。 他说,“总吃泡面对身体不好,我带了份外卖给你,馄饨,不知你喜不喜欢吃?” 语气里虽然有一丝曾经那样熟悉的霸道,却更多了一丝征询和温和。 沈澜点点头笑道,“那我们坐下一起吃吧!” 办公室小小的餐桌上,两份用塑料袋和餐盒打包好的馄饨氤氲着芫荽和小虾仁米的香气,沈澜着实是饿了,吃得有点不顾形象,直到谢嘉树伸过手来替她拨走一根快要掉进馄饨汤里的发丝的时候,沈澜才有些羞赧地笑了笑。 沈澜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饿死鬼投胎的,不过想来也没错,那个时空的自己可不就是饿怕了,所以无论何时她对食物都有一种偏执的占有欲。 因为一碗小馄饨并不解饿,沈澜快要喝完碗底最后那一点汤汁的时候,谢嘉树忽然将自己面前的那晚馄饨推到了沈澜的面前。 沈澜惊愕地望着他,“你不吃?” 谢嘉树笑着看她,眼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都是给你买的!” 呃,这是瞅准了她是个吃货是吧,不过反正在填饱肚子与保持淑女形象之间,沈澜还是很自然地选择了前者。 馄饨这玩意滑不溜丢地吃起来很快,等待沈澜快解决掉最后几口浓浓的汤汁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沈澜吃得正带劲,况且手上还沾着油汤,所以她很自然就用手背推了推给谢嘉树,示意他帮自己接一下。 谢嘉树当然乐意帮忙,可是眼睛一瞟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号码的时候就瞬间收回了手,沈澜察觉到异样,心中也刹时明白过来些许。 第38章 苦肉计 是沈澜的母亲薛巧云打过来的,大意无非就是自己身体不舒服,你们父女俩都不在我身边,我一旦高血压犯了死在了屋子里都没人给她收拾,反正就是沈澜的父亲各种各种无情,沈澜各种各种忤逆不孝顺。 沈澜才清静了几天的耳根子又瞬间像被雷劈过了一般一片狼藉。 沈澜本想挂掉电话继续自己鲜美的馄饨晚餐,可是听着母亲在那边声泪俱下颤抖嘶哑的样子,仿佛一副早已脆弱不堪的样子,她的心忽然一下就软了。 母亲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上个月还被医院诊断出患上了‘不死绝症’高血压,高血压的人不仅在饮食上要严格控制,而且情绪波动起伏剧烈的话也会造成血压不稳而危及生命,正因为这样,沈澜的父亲沈茂奎和沈澜自己才处处依顺着母亲,可是母亲本身就是要强的性子,就这么一路依着来才又造成了今天的这样一副局面。 她挂掉电话的时候再也喝不下那最后一口味道鲜美的汤汁,只怔怔地看着窗外一排排路灯撒落出的朦胧灯光,过了良久这才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60 长长地叹出了胸口长久憋屈的那一口气。 虽然她觉得母亲很多时候的不可理喻简直令人头疼不已,可到底还是担心母亲一个人在家伤心过度会发生什么意外。 沈澜拿起外套就要下楼打的,鉴于先前的夜晚抢劫事件,谢嘉树自然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他要求送她回家的时候,沈澜并没有拒绝,或许骨子里是希望有他在的安全感吧! 虽然入了夏,但是温度还是时冷时热,听天气预报上说过几天就会有台风过境,没想到今天白天就下了点雨下来。 雨后的街道被冲洗地纤尘不染,站在风口打车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短袖白t恤的谢嘉树蓦地打了一个寒颤,沈澜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谢嘉树的身上,这一幕还真是…… 一向以面瘫高冷形象示人的谢嘉树对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幕当然感到别扭,他刚想把外套抖下来重新还给沈澜的时候,沈澜却笑着阻止道,“我说你这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世上哪条法律规定了,只准男人给女人披外套,女人给男人披了就是犯法啦?!” 她一副理直气壮娇憨可爱的女汉纸模样让本来还有点大男子主义的谢嘉树心里的某一处忽然就软了下来,他止不住地看着她,将身上的带着她身上淡淡香水味道的外套往里紧了紧。 以前他从不会轻易碰触女人的东西,而现在,她成了他想要靠近的一部分。 因为沈澜家靠近小区门口的那一段巷弄近期因为煤气管道的缘故路面被挖得坑坑洼洼的,出租车子进不去,沈澜想着反正就一小截路而已,就没让谢嘉树出来送她,结果谢嘉树不放心,还是踱步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 可刚一到门口,沈澜就被吓了一大跳,因为母亲神色疲惫的披着件风衣外套站在铁门旁。 沈澜一时被吓掉有些六神无主,等回转过神来才忽然微微嗔道,“妈,您不是不舒服吗,怎么又下楼来啦?” 沈母没有做声,而是径直走到了谢嘉树的面前,按照她对母亲性格的了解,她的心忽然‘扑通扑通’地打起鼓来。 沈澜的母亲其实什么话也没有说,临转身时对着谢嘉树下了最后一次通牒,“希望你记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些话!” 咄咄逼人的警告语气,谢嘉树转过身去看着沈澜的那最后一眼里,其实是充满了矛盾和不舍的,可是他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母亲到底对他说过什么?沈澜心里一阵犯迷糊的时候,母亲却一把就将她拽了过去。 如果平时母亲喋喋不休的抱怨沈澜兴许会毫不顾忌地掉转过头去找谢嘉树,可是显然就连平时一向强势霸道惯了的母亲都是这般的沉默寡言。 沈澜的心里忽然就有一丝害怕起来。 到家的时候,沈澜看到桌上一整瓶的安眠药和一瓶深褐色的降血压药瓶,母亲什么也没说,最后眼泪却覆满了脸,连声音也是嘶哑而无力的,“你们都嫌我烦,我心里是知道的,可是我能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到底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一门心思的只想着为你们俩个好,可是你爸呢,不是妈不通情达理不想理解你爸和你宋阿姨之间的革命友谊,可是我是一个女人呐,同床异梦了那么久,才知道你爸心底最深处爱的女人到底是哪一个,任凭哪个做妻子的也是受不了的,澜澜,妈不期望你能多了解到妈心里的苦处,可是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我相信读了那么多年书的你心里比妈清楚多了……”也许是胸口堵得慌,她自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其实谢嘉树那孩子在你出事住院的那段时间我就见过他,话不多,看着却是个沉稳有主见的,妈也是后来才慢慢了解到他的家庭情况,年少时犯过错坐过牢这一点妈可以理解,毕竟年少轻狂一冲动起来谁都可以不认,但是你要搞清楚,若是就这么结婚了,他那样的家庭到后来只能成了你的累赘,妈辛辛苦苦把你培育呵护到这么大,就是不愿看着你往后的日子吃苦啊,孩子!” 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沈澜将母亲搀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她陪在母亲的身边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母亲身体的微微颤抖。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不是不懂,可是情难自禁,她也明白如今虽然她拥有了这样一家快递公司,但是市场竞争大,社会变化快,她也不知道哪一天她自己就会有撑不下去的那一天,婚后的柴米油盐的生活,她不知道如果她从此就那么落魄了,她和谢嘉树的感情还能维持到多远? 她不知道母亲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劝服她还是跟她面前演苦情戏,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个儿卧室的房门朝外锁上了,好吧,她不得不承认,由于她的心软,她就那么轻而易举地中了母亲的苦肉计。 沈澜后悔不迭地哭爹喊娘也不行,就连唯一可以和外界沟通的手机都被母亲没收了放在客厅的茶几抽屉里去。 欲哭无泪的沈澜简直能奔溃,可是有能怎么办,母亲是铁了心的要拆散她和谢嘉树,想到谢嘉树最后看她一眼时的那个充满不舍却矛盾重重的眼神,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忽然扎了一般,疼得她无语凝噎,唯有泪两行。 其实沈澜心里也有个拧巴的想法,那就是她倒想看看母亲到底想把她关多久,而且现代这个开放文明的社会又不是她那个封闭守旧的时空那般保守腐朽,大凡闺阁中女子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许时代开放到今日,唯一令她看到最好的一点就是恋爱和婚姻的自由,或许母亲只是偏见的缘故才会那般不待见谢嘉树,如果某一天她看到谢嘉树非常好的一面呢,就像她第一次看到谢嘉树的时候不也对这个傲慢偏冷郁气质的男人很反感的嘛,可是渐渐地相处过程中,她却爱上了他。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么神奇,它真是毫无逻辑可以去寻觅,可正因为这一份新奇和神秘,才愈加让她珍惜和谢嘉树的这一段感情。 几天的时间里,沈澜不闹也不吵,她安安静静地将原宿主沈澜书架子里的从头到尾才重新细致地翻一遍。 在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里,她看到了一整个香港的沦陷只为了成全那一段在乱世之中艰难爱着的白流苏和范柳原,在亦舒的《喜宝》里,她看到了一个对爱情和生活有着独到理解又很坚强果敢的姜喜宝,她看到了曹七巧面对命运时的无奈和挣扎,也看到杨绛先生在《我们仨》里面的豁达和美好…… 读书的日子,她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可是她越来越开始享受这样的步调。 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就会有台风过境,果然不出所料,沈澜被锁的第三天窗外就下起了一场瓢泼大雨,她忽然满脑子里是谢嘉树送快递包裹时穿着雨披小心呵护着每一个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61 包裹每一份文件不被淋湿的场景。 他总是这般,细致而温暖,是别人轻易注视不到的美好。 沈澜正想着怎么弄回手机给谢嘉树打一个电话过去问平安的时候,她却忽然听到门缝处有个小孩稚嫩的声音在静悄悄地喊她,“姑姑,姑姑……” 沈澜凑近一看,原来是欢欢黑绒绒的小脑袋。 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最得沈澜家人的喜爱,不过这下大雨的天她怎么来了,欢欢没等沈澜发问,自告奋勇地说道,“姑,是爷爷带我过来的,爷爷在底下小店跟张爷爷下棋呢,所以我就先过来了,姑,我好想你啊,不过你这房门我怎么打不开呀?” 欢欢这小丫头说话抑扬顿挫饱含感情,沈澜连忙趴在门缝处小声地问她,“欢欢,快凑过来一点,姑问你哈,你姑奶奶现在在不在家?” 欢欢摇摇头说道,“姑,我都把你家找遍了,没看见姑奶奶呀!” 沈澜忽然心里一阵窃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沈澜忙教欢欢去茶几的那个抽屉把钥匙和手机都拿出来,不要问她是怎么知道母亲把东西藏哪的,因为沈母从来都是最不会藏东西。 欢欢很快拿到钥匙和手机,踮起脚毛手毛脚地把钥匙□□锁孔里,只听‘嚓嗒’一声响,锁立刻被打开。 沈澜欣喜若狂了还没有两秒钟,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是谢嘉树打过来的,她忙滑开接听键,刚靠近耳畔,就听见浩浩慌慌张张的哭泣声,他说,“沈阿姨,我爸爸病了,好严重!” 沈澜心里蓦地‘咯噔’一下,仅仅是几天未见的功夫,她却觉得自己仿佛跟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的思念成疾。 沈澜虽然很想安抚安抚浩浩的情绪,可是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情况,她忙将一个大熊娃娃塞进自己床上的毛毯里,然后嘱咐欢欢说,“欢欢啊,姑这一战就全靠你了,待会我把门重新锁好,然后钥匙原封不动地送回到抽屉里,然后你姑奶奶问姑姑的事情的时候,你就说姑今天脸上长了东西,谁也不想见,记住了,一定要这么说哈!” 欢欢很聪明,沈澜一点就通,待沈澜换好了鞋要出门的时候,欢欢忽然在后面握着拳头给沈澜打气道,“姑,加油!” 这小丫头,沈澜忽然会心地笑了一下,可是紧握着手机的手却从始至终都还在微微发着抖。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有几章就要大结局了,过后还有几个番外要交代,虽然文文数据很冷,但感谢一直以来都还默默支持我的小天使,为爱发电,坚持完结不留坑,嘎嘎o(∩_∩)o~ 第39章 抓住幸福的男人 谢嘉树因为昨夜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三轮车轱辘在行驶的过程中不慎卡入一处塌方的地势中,几乎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打着漩涡的急水里把车子给推了出来,而也是因为当时雨水如瀑布般灌了下来,谢嘉树身上穿的雨披本身质量就不是很好,再在雨水里这么一折腾,身上淋的是透视,本来他还仗着自己年纪轻身体好没太把早上的小感冒放在心上,谁知在送件的过程中越来越感到身上的滚烫这才歇了手上的活计,等回家稍微休息好了一点再回来上班。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刚感觉自己身上好了一点就想着起身给星期天在家写作业的浩浩煮碗面条吃,可是面条刚一煮好他就觉得头昏的彻底撑不住了,直接晕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浩浩当时就被爸爸的这一举动吓得脸色灰白,他本来第一个想到的是给姑姑谢嘉玲打电话求救的,可是姑姑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的状态,他无奈的情况下忽然想到了温柔可亲的沈澜沈阿姨,他也顾不得自己平时的那份羞涩和内向,本来也没报多大希望的,没想到沈澜阿姨很快就赶到了他家来。 谢嘉树高烧接近四十度,不过沈澜看到他的时候,谢嘉树已经缓缓有些意识,但迷迷糊糊的身上烫的怕人。沈澜忙用温水喂他吃了一颗退烧药待稍微好点以后,再拧一条热手机把子敷在他的额头上有助于排汗。 谢嘉树意识清醒彻底醒转过来的时候,他闻到了厨房里阵阵的糯米粥的香味,从他站起来的角度看过去,沈澜身量纤瘦,肤色白皙,此刻她正围着一条围裙在厨房里井井有条地熬着粥,仿佛林间溪畔的一只小鹿。 谢嘉树一直觉得沈澜身上有着这样一种与众不同的灵气,夹杂在世俗的洪流之中,可是唯有她,令他觉得清新自然,纯粹而温暖。 浩浩从厨房出来看见爸爸的时候,爸爸脸上的神色显然比先前红润多了,浩浩高兴地差点就要蹦起来欢呼的时候,忽然看到爸爸一只手抵在唇边‘嘘嘘’得告诉他不要作声,浩浩立刻心领神会地回了谢嘉树一个‘嘘嘘’的手势,谢嘉树无比满意地朝着浩浩竖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然后父子俩特别有默契地为彼此让了道。 沈澜一向做事认真,压根就没注意到他们父子俩在搞什么鬼,待反应过来感觉身后有人在慢慢靠近她的时候,谢嘉树的手早已轻巧地搂上了她的腰。 “饿了吧?!” 沈澜一手拿汤勺搅拌着砂锅熬着的糯米粥,阵阵香气扑鼻,一手轻轻地覆上了谢嘉树的手背,语气温柔和煦,像一个妻子一般的家常馨软。 果然是烧退下来了,他的身上也并没有先前的那么烫了。 谢嘉树的身高其实是高了沈澜一个头都不止,但是此刻,仿佛是生病中的人格外脆弱一点的缘故,他半曲着身子,将下颌抵在了沈澜的肩膀处,呼出的温热气体让沈澜的颈窝一阵阵酥.软,其实沈澜早就在心里打量出他又该对她说谢谢了,不是‘谢谢’这两个字让人听了心里不舒服,而是在沈澜自以为是的亲密关系里显得有那么一丝丝的疏远,不过谢嘉树的心她还真是永远都把握不住,因为接下来他却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很想你,老板娘!” 沈澜猝不及防地被这几个字砸中,蓦地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因为谢嘉树从来都没对她说过怎么样亲昵暧昧的字眼,即使钢子突然身故的那一次,他也只是紧紧地抱住她,眼泪顺着她的脖颈流下去,好烫好烫。 沈澜知道母亲把她锁在房间里不许出门的那几天,谢嘉树一定是找过她的,奈何沈澜母亲的阻隔,她想起那天晚上母亲说出口的那些话,心里一阵一阵的不是滋味,忙想回过头来跟他解释自己消失了这几天的原因的时候,谢嘉树却忽然一把攫住了他的唇,温软的话语在唇边流连,他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幽怨,缠绵,不舍和无奈,种种矛盾的情绪纠缠在一起,谢嘉树忽然吻的激烈,唇齿相抵,仿佛这辈子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了这场艰难却异常甜蜜的相爱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62 里。 人这一辈子要修几世的佛缘才能求得一个自己深爱也深爱自己的人啊,他们都好想牢牢抓住这短暂相聚的一刻,哪管未来是缘是劫。 就在谢嘉树攻城掠池一步步探入的时候,沈澜忽然有些娇羞地把裙角往下拉了拉,她似有些做贼心虚地往厨房门外指了指,满脸的难为情,连耳根子都在发烫“浩浩还在外面呢,孩子看见了不好!” 是啊,少儿不宜的画面,可是按照沈澜在那个时空的真实年龄来说,不也是才到了刚及笄的年纪,男女之事尚未曾经历过,谢嘉树看着她,仿佛也察觉出自己的失态,忙把抱着抵在厨房墙上的沈澜放了下来,听着彼此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声响,两个人忽然少有默契的笑了起来。 她说,“你快出去洗把脸,我一会把粥熬好了就端出来吃。” 谢嘉树仿佛依依不舍,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这才去洗手间洗了一把热水脸。 他平时一贯的冷水洗脸,即使是寒冬腊月冻死人的天气,可是人一旦脆弱了,连冷水都觉得戳人。 沈澜第一次见到这般情.欲中的男人,况且还是谢嘉树这样的男人,心里的小鹿直到一碗粥喝完了还在扑腾扑腾地蹦跶着。 古往今来,穷书生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富公子与落入风尘的青楼女子,明知是没有结果免不了被世俗唾弃痛斥的爱情,却还是要爱得死去活来的,古有《西厢记》,现有《茶花女》,爱情,爱情,真正是教世人脱了几层皮都不愿轻易割舍的念想。 谢嘉树到底是因为身体底子好,虽然一场高烧发下来人的精神很容易萎下来,但喝了一碗粥下肚的他显然比先前的气色是好多了。 浩浩看到爸爸好了又开始展现出他小孩子活泼好动的天性出来,不是一会子把拆分开来的变形金刚组装好,就是在沙发上爬高爬低拿着玩具手机假装给月月姐姐打电话。 谢嘉树看着那被浩浩重新组装好了放在床头柜子上的变形金刚,心里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从钢子的那个出租屋子找到的玩具,当时是用一个礼物盒子装起来,里面又一张小纸条,是钢子准备到浩浩生日的时候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的,可是没想到,没想到如今却是已这样一种形式完成了他当初口头上对浩浩的那份承诺。 沈澜看着谢嘉树怔忡的情绪,似乎明白了些许,生病中的人本来就容易思虑忧愁,所以她想了个法子转移话题微笑着对浩浩说道,“浩浩,阿姨和爸爸带你去玩气垫乐园去好不好呀?” 沈澜当然看出来浩浩早已有些按捺不住性子想要出去玩一圈,奈何爸爸没有说话他也不敢提这样的要求,第一点,他明白自己身上的病是不允许做剧烈运动的,第二点,他知道爸爸的病才刚好,要多多休息,所以自己也只得乖乖地待在家里陪着爸爸,他原本想着待会洗完澡看一会电视就该睡觉了,然后无聊郁闷的一天又该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沈澜阿姨说要带他出去兜风,这简直比吃到一颗棉花糖还令他感到兴奋。 他刚想从沙发上蹦下来对沈澜阿姨狂点头表现自己心中的十万个愿意,可是忽然眼珠子一转,他又瞅了沈澜阿姨身边的爸爸一眼,看到爸爸默许地点了点头,浩浩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麻雀一般赶紧到门口的鞋架子上换好自己的小白鞋,然后兴奋地手舞足蹈着,“哦,我们要出去玩咯,我们要出去玩咯……” 谢嘉树平时工作忙,很少有机会这样陪着浩浩成长,今天也是因为发烧太严重的缘故,其实谢嘉树始终惦记着的还是他的那些包裹快递是否准时无误地送到了客户的手上,沈澜劝他放宽心,公司里自然有人会安排地妥妥当当的,今儿个你就好好地给自己放个假。 沈澜身上总有一种天塌下来有老娘给你顶着的乐观积极的精神,而从来就是以冷面示人的谢嘉树总是能被她这样的情绪轻而易举地感染到,然后露出久违的笑容。 沈澜总对他说,“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不是有一句老古话是这么说的嘛,笑一笑十年少,你看我虽然二十九岁快三十的高龄了吧,可我总觉得我还才十三四岁呢!” 谢嘉树看着她一脸天真的样子数着天上的星星,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在跟未成年的小屁孩谈恋爱?” 沈澜朝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心想,可不咋滴,本姑娘在自己的那个时空里可不就是才十三岁的豆蔻年纪嘛! 沈澜跟谢嘉树在后面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浩浩在前面欢快地走着,偶尔有电动车自行车从身旁经过,谢嘉树都会对浩浩耐心地嘱咐道,“浩浩,看着车,别到处乱跑!” 这又当爹又当妈的日子啊,浩浩很听话,乖乖地沿着马路沿着走,偶尔有那种细细的小台阶的时候,他会跳上去,然后伸开双臂在上面平衡着走路。 谢宁浩这孩子不像欢欢,他话很少,就算是跟沈澜在一起的时候,也几乎是沈澜问一句他答一句,除非是关于他爸爸的话题,一般其他的话题他不甚感兴趣,听说跟班里的小朋友关系处的不是很好,倒是跟欢欢很玩得来。 其实一开始沈澜跟浩浩说的气垫乐园就是在这个小区附近的广场上有商贩自己搭建的那种气垫床似的乐园,因为像这个自建房形式的老旧小区租住的大多数是外地来做小生意的夫妻,而有些地方的夫妻一生就能生个三四个孩子带在身边,所以一到这个点广场的孩子就多的要命,不光是孩子,还有做大排档生意的,搞烧烤的,单纯的炒饭炒面下水饺的,俨然自成一派夜市的繁荣景象。 浩浩在气垫乐园里玩得不亦乐乎,沈澜和谢嘉树则坐在不远处的一个长椅上看旁边的一个老大爷静静地拉着手风琴。 周遭的喧嚣与这样的寂静自成一派对峙的格局,难得是沈澜和谢嘉树都能心平气和地这样坐在一起,看声浪的潮起潮落。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最后浩浩实在是困的两个眼皮子直打架还没到家门口就趴在他爸爸的肩膀上睡着了,沈澜怕孩子冻着了,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浩浩的身上,在巷子口晕黄的路灯灯光下,谢嘉树看着她那样呵护心疼孩子的样子,眼里情不自禁地就溢满了他对她不曾有过柔情。 沈澜刚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睛,淡淡的柔光里,她被他这么直直地看着,竟然有一点不好意思地害羞起来道,“我是不是脸上有东西?” 也不知道是为了掩饰心里的慌乱还是真的觉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在爬,她忙把手伸进包里左翻右翻她那个梳妆小镜子的时候,谢嘉树却忽然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刮了一下她柔嫩的鼻子,摇了摇头,连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起来,“今晚的你,很美!” 这话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63 说的,难道以前每晚的她都很丑,不过谢嘉树的赞美对沈澜来说很受用,她忽然冲他明朗地笑了起来。 月光像小孩绒嘟嘟的小手,轻而易举就抚平他俩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沈澜一直陪谢嘉树走到他家楼下,谢嘉树怕她回家太晚不安全,所以顺便说了一句,“这么晚了,我还是送你打的回去吧!” 沈澜母亲的脾气他是了解的,况且现在世道这么乱,沈澜虽然早已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青涩小女生了,但到底一个人走夜路会令人不放心,所以谢嘉树也是多方在替她考虑。 沈澜心里不是不明白,可还是咬咬牙把实情一股脑地全告诉给了谢嘉树,“其实这几天我没去公司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是因为,是因为……”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有点怕看到他的眼睛,“我妈她把我锁在房间里,希望我可以面壁思过,我,我……” “我知道……”谢嘉树拍了拍怀里睡得有点不安的浩浩,忽然仰着头,对着星星点点的夜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也许你是不该出来的!” 声音里的嘶哑和无力,沈澜眼里噙着泪花,连喉咙里都塞满了委屈和心酸,“谢嘉树,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不该爱上你!” 他不该让她哭,更不该让她承受她不该承受的苦难和委屈,在沈澜准备掉头跑掉的时候,他忽然一把将她揽入怀,胸腔‘砰砰砰’的鼓动是他对她从未有过的承诺,他说,“傻瓜,我只是怕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 他不会再像上次那般轻而易举地就放手,他再也不会。 第40章 那一片秘密森林 在爱情里,沈澜始终比谢嘉树多了一份勇气和坚持,这或者跟她本身的灵魂就是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有关,不可否认,她的那种不沾染世俗的纯粹和执着,很多时候,谢嘉树都是被她感动到的,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很多次的行为或多或少对沈澜都是有一点伤害的,甭管他是有意或是无意,若是换了别的姑娘,面对他的冷若冰霜恐怕早已经逃得离他八丈远,况且他身边还带着一个病孩子,就算有姑娘愿意接近他愿意嫁给他却总也少不了这一层的顾忌,可是沈澜不一样,她义无反顾地追逐着他的脚步,即使他不曾给过她什么回馈或是温暖,可是沈澜,却从未想过要放弃这一段感情。 谢嘉树将她紧紧地箍进怀里,仿佛那曾经流失掉的所有的勇气和幸福在这一刻又重新流回他的体内,沈澜第一次感受到他胸腔里‘砰砰砰’的心跳声,是比以前任何一次更强烈的温存。 星光璀璨,月色温柔,他只是怕不能给到她想要的幸福,而沈澜想要的幸福无非就是他对她的这一份真挚有存在感的爱。 那一晚,沈澜睡在了谢嘉树的出租屋子里,不过沈澜是跟浩浩睡在屋子里唯一一张的那个小床上,而谢嘉树则睡在了客厅的一张简陋陈旧的沙发上,他睡眠很浅,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惊醒,也许是十年的牢狱之灾早已磨炼的他钢铁战士一般警觉的意识,疑惑是内心里强烈的责任感和不安促使他害怕起浩浩突然犯起来的心脏疾病。 这么多年来,他的生活就像是泡在水里一般行走,被村上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误解和谣传,甚至时隔十多年他再次出狱之后,村上有些人看他时的眼神都像是看怪物一般带着惶恐和排斥。 其实他本身并不是不能理解这样一种误解和排斥,毕竟普通人的一生很难遇见像他这般曾游走在生活边缘的人,况且村子多闭塞,人们的思想也相对而言比较封建,即使当初他是失手将那个可恶的男人从二楼推了下去摔成了植物人,那也是因为那个男人想要对思婷欲行不轨不事,他是出于一种想要保护的本能,可是没有谁会有耐心听他这样的解释,而当事人之中唯一能还他清白的人也早已嫁作他人之妇。 年少冲动犯下的过错,他在狱中不是没有恨过,可是更多次他都是愿意选择原谅的,女孩子的声誉和清白,或许思婷能在那样的痛苦生涯里重新寻觅到自己的幸福他应该是高兴的,可是后来从钢子和妹妹嘉玲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其实她活得依旧艰难。 很多时候他们俩更像是两只同病相怜的毛毛虫,而叶思婷的命运,似乎比他更悲惨几倍。 她打从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在寒风凛冽的渡船口被放羊为生的养父捡回家,养父一辈子没有娶过媳妇,但终归而言是他救了孤苦无依的思婷,给了她生还的可能和希望。 正因为这样艰辛的环境,思婷打小就非常懂事,打从能上学前班的年纪她就帮着养父在外河滩那一片放羊。其实看着村里别的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小伙伴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去上学的场景,思婷也是非常渴慕的,可是面对家徒四壁的困境和养父本就不大好的身体,她忽然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爸爸是没有钱供她念书的,这是她懵懂年纪里最先有的最无奈却不得不去面对的意识。 渐渐地,因为她不在念书的缘故,以前跟她玩的比较好的小伙伴都有了自己新的小伙伴和同学也不再主动找她玩了,况且她总是在帮养父放羊,一身的羊膻味也很是让那些小朋友的家长们嫌弃,纷纷捏着鼻子严厉地警告道,“以后不许再跟那个放羊娃一起玩了,听到没有?” 小孩子的潜意识很容易被大人们带偏,叶思婷主动找过那几个渐行渐远的小伙伴,可是她们脸上的那种嫌弃和不情愿让小小的思婷很容易都察觉出来了,她心里不是没有难过的,可是小女孩心里的那种倔强的自尊,让她很快清醒地认识过来,她可能永远也交不上一个不嫌弃她的好朋友了。 思婷渐渐被孤立,但所幸她的性格却没有变得孤僻和别扭,也许从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得到过过多的关注和温暖,毕竟养父是个没结过婚的男人,自己都照顾不周全,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小丫头片子,但也多亏了养父,让她福大命大地活到了可以扎起两个羊角辫的年纪。 思婷总记得养父第一次给她买回来两根扎头发的红头绳时她心里的那种愉悦,那种对来说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她却视若珍宝一般地总也舍不得拿出来扎。 虽然再没了亲近的小伙伴陪她玩,但思婷总安慰自己说,她还有养父,还有养父养的这几十只健健康康的羊,只要她认认真真地放羊,待到过年时羊儿能卖上好的价格说不定养父就能送她去上学了呢! 她日日的幻想,却终究抵不过日暮时分当她在大圩埂上看到背着小书包有说有笑的小伙伴时那种无言的落寞和孤单…… 她知道她不能像别的孩子一般在自己的父母跟前任性撒娇,所以她很小就懂得察言观色,直到那一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64 天晚上她看到外河滩边的草丛里同样形单影只的谢嘉树…… 她看到他脸上的骄傲,也看到了他脸上的倔强和不满,她看到他时,他一边写作业一边用手抹着眼里蓄满的泪水,原来上了学的孩子也有她不曾了解到的烦恼和辛苦。 她只当小哥哥是因为解不出一道题目而哭,却没想到在他后来断断续续的诉说中,他看似完满的家庭却充斥着各种暴力和辱骂,他说,他爸爸生意失败,没日没夜地酗酒赌博,却只会拿他和哥哥妹妹出气,而母亲更是经常被他打到鼻青眼肿甚至晕厥过去,他说,他恨他爸爸,他不敢回家,更害怕回家。 在夕阳薄薄的河滩边,她一边捡着脚步的贝壳听他喃喃诉说,一边用粗糙的衣袖替他擦着眼角的泪水。 她说,“小哥哥,你别哭,以后有我陪你,那样你就不用害怕啦!” 她拍着自己瘦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样子,忽然把鼻涕眼泪中的谢嘉树给逗乐了。 在他困顿不解的童年,是叶思婷给了他勇气和毅力,他从来没有否认过他曾经对叶思婷动过的那份真心,可是时过境迁,中间隔了这样多的人和事的变故,年少时许下的那些巍巍誓言也早已脆弱地不堪一提。 他想什么呢,真是可笑,此生他最大的幸福不应该就是此刻睡在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两个人身上嘛,一想到沈澜过去种种或跳脚或抓狂或可爱或无厘头的小动作谢嘉树就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可是笑容洇晕在嘴边还没彻底淡下去的时候,沈澜忽然蹑手蹑脚地就蹿到了他的身边,一手撑着沙发头的圆木柱子,一手轻抚他微凉的唇角,满分好奇地问道,“深更半夜的,一个人搁这笑什么呢?” 谢嘉树本来迷迷糊糊地还想睡过去,此刻唇角被她柔嫩的手指摩挲地有些微痒,他是最怕痒的,所以一时被她挠得倒有点春心荡漾起来,不由分说地就将沈澜抱上了他沙发的里侧,因为没有开灯,有柔柔的月光照进来,沈澜微微有些凌乱的散发和莹润的脸,愈发显得楚楚动人起来。 正所谓古人说的,灯下不看郎,月下不看女,看了会怎样,真的会要了你的命,要了你的魂…… 因为这个从二手市场里淘回来的沙发本来就窄小,虽然两个人都不胖,但到底骨架子摆在那,或许是月老为了成全这对爱的辛苦的眷侣,连今夜的月光也变得格外调皮起来,他侧过身子来将沈澜压在身下的时候,月光忽然照亮了她的整张脸。 山月下,他仿佛听到了潺潺流动的溪水声,有棕榈树,鹿,还有一间他孤苦无依时用来承托眼泪的茅草屋。 他忽然俯下身子,在沈澜的耳边轻呢了一声,“老板娘……” 他喜欢这么叫她,带着男人嗓音里特有的成熟和沙哑,沈澜在他深深浅浅的荷尔蒙呼吸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一望无际的浩瀚海洋,仿佛只是孤舟颠簸,可她并不感到害怕,因为谢嘉树厚实的胸膛和肩膀,她知道她安全港湾的所在,所以她甘心依偎在他的身边,哪管风暴还是雪夜。 他开始一步步地攻城掠池,沈澜身上仅剩的两件的衣服也被他一件一件缓缓撩起来,尽管彼此的呼吸都是那样的急促,但他的动作却并不粗鲁,反而有一种呵护生怕她疼的意味,也许在他的温柔攻势下,沈澜本来还扑通扑通的心竟然稍稍地有了喘息的余地,可是因着心里的那份好奇和对未知领域的恐惧,她本能地感觉到身体某处的蠢蠢欲动,还有他身体的滚烫,都让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涨红的脸和微微曲起来的膝盖,偏偏就那么猝不及防地顶到了他的某个部位,也许是穿越过来看过那么多部电影也隐隐约约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么回事,一想到电影里翻滚的画面,她的身子忽然微微有些战栗起来,脸也愈发涨红地厉害起来。 谢嘉树看着她娇憨可爱的模样忽然笑了起来,有一丝惊愕却依旧温柔地说道,“没做过?” 她曾经差点跟陈煦结为夫妻,况且中间他们还同居了那么久,两个人之间不可能什么也没发生过,况且沈澜也到了这大龄剩女一把的年纪了,可是今晚的表现俨然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娇羞的小少女的模样。 不过这对这个穿越而来的沈澜来说本来就冤枉死了,别忘了,她在她那个时空确实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女,可是这个时空,她努力搜寻着身体里关于这方面的记忆,然而零零散散的片段都是陈煦温柔的拥抱和亲吻,在谢嘉树满藏着笑意的眼神里,她忽然撅起嘴来有一丝倔强地说道,“不行啊!” 真是因为这一撅嘴,谢嘉树忽然压过来的身子,他轻易就攫取到了她唇里的舌,太过柔软,让他忍不住地直往里探。 可是探到半路的时候他便彻底退了下来,因为沈澜身上的颤抖也跟着厉害了起来,他舍不得弄疼她一分,所以赶紧撤下来的时候他忽然歪躺在一侧将沈澜紧紧的抱进怀里,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他忽然仰起脸来,在月光里带着无限的笃定和虔诚,“明天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听着他胸腔里如战鼓般的心跳声,沈澜喃喃的声音温柔的恍似能揉出水来,“去哪里?” “瓜渡村。” 第41章 疑是故人来 第四十一章瓜渡村 瓜渡村这个地方沈澜不只来过一次,但这一次显然意义很不同,她知道‘瓜渡村’这三个字在谢嘉树生命里充当着怎样重要的角色,所以当他带着坦然和笃定向她邀约的时候,她开始明白她在他心目中位置的转变,已经不言而喻。 瓜渡村确实是一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因着是典型的徽派建筑,所以到处都是随处可见的粉墙黛瓦和高檐马头墙。 沈澜在那个时空的故乡河北蓟州处于中原腹地,并不曾见过这般江南水乡野渡舟横的场景,况且她一穿越过来便就在了那处处是钢筋水泥好高楼大厦的大都市,即使来过那么两次瓜渡村也是因为有要事在身,心情沉重,哪还有心情搁这悠哉悠哉地欣赏风景,所以这一次跟谢嘉树过来,因为身心的完全放松,她就跟撒了欢的小熊一般对山村田野的处处风景都充满了好奇和喜爱。 算起来谢嘉树也有好一阵子没回过瓜渡村了,其实百忙之中他还挤出时间回来的缘由有两点,第一点确实是母亲想浩浩这个唯一的小孙子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想让母亲见见沈澜,同时他还有一个他独有的儿时的秘密要与沈澜分享。 谢嘉树家住在村尾,而谢嘉树的母亲几年前就因为骨折瘫痪而不得已住进了村头的养老院,也就是从那时起谢嘉树一人承担起照顾浩浩的责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65 任和母亲的医药费以及各种生活用费。 生活总是累的,但更多的时候,这样的压力却给了谢嘉树无穷的动力,他那样努力地赚钱无非是为了把浩浩的病治好给母亲更好的生活,其实他从不怕苦不怕累,就像钢子说过的,人活着,总要有点精神寄托才行。 其实回了瓜渡村他不可能不想到钢子和薛芳,谢妈妈提到这两个孩子时也忍不住一阵叹气道,“都是那样好的孩子,何苦唻……” 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曾经历过的人怎么能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谢嘉树不忍让母亲过度伤心,还是将话题引到了别处去。 因为是第一次见谢嘉树的母亲,沈澜买了很多的见面礼,谢妈妈慈眉善目的老人,谢嘉树长相多随她母亲,宽眉深目,高挺的鼻梁,使得整个人都像画子里走出来一般,令人望一眼就过目不忘。 谢妈妈一辈子都节俭惯了,见沈澜大包小包地拎了这么多东西过来,总免不了心疼地说道,“你这孩子,这大老远的何苦拎这么多东西过来,你能来看阿姨,阿姨心里就已经很高兴了。” 她说着就一把拉住了沈澜的手,这么多年来儿子都不曾带过一个女朋友过来给她看过,她知道嘉树这孩子打小就非常谨慎,所以他认定了的女孩子就一定是认认真真在交往着的。 她很喜欢沈澜这孩子,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识人识了一辈子了,她看得出来这个女孩的懂事和贴心,还有嘉树对这姑娘的爱,以及这姑娘每次回看嘉树时脉脉含情的眼神,也是无时无刻地纤毫毕现。 谢宁浩从见着奶奶的那一刻起就跟只小猴子似的高兴地上蹿下跳,还不时往奶奶的怀里钻,惹得奶奶一时都高兴坏了,嘴里直宠溺着喊着,“我的好孙儿,好孙儿……” 旁人听不出来她欢喜的声音里的落寞和心疼,可是沈澜却是听得出来的。 后来谢嘉树带着浩浩在别处玩,只有沈澜和谢妈妈在一处闲聊时,谢妈妈才说出了许久憋在了心里的那口气,“嘉树这孩子打小就不大爱说话,自从他大哥大嫂去世后他就更不爱说话了,虽然他每次来见我脸上都是淡淡的笑容叫我放宽心不用担心浩浩的手术费用也不用担心他的工作,可是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会不明白他心里所受的那些苦……” 谢妈妈说着说着眼泪忽然就滚落了下来,沈澜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巾纸要替她擦拭的时候,谢妈妈却顺势一把就拉住了沈澜的手,也许是长久的苦难生活所磨砺出来的那份坚韧,她布满皱纹的颤抖的手也渐渐镇定下来,她说,“孩子啊,阿姨看得出来,嘉树爱你爱得很深,是阿姨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坚定……” 谢嘉树不善于表达,这一点沈澜早已心知肚明,他喜欢她,她也是能感知到的,可是如今从谢嘉树母亲口里得知的他的那份爱,更加坚定了沈澜无论前途如何坎坷艰难,她都要携手与他一起走下去的决心。 中午在一起吃了一顿饭,浩浩因为恋着奶奶,所以暂时放在了养老院处陪奶奶,谢嘉树则陪着沈澜在瓜渡村风景优美的地方多转转。 日暮时分他们转到了地处瓜渡村西侧的那一大片的迷雾森林。 迷雾森林在瓜渡村老一辈村民们的眼里多有忌讳,相传在民国的时候,瓜渡村有一户大户人家娶了一房媳妇,后来那媳妇却做了有违人伦的苟且之事,在那样的社会背景下,不守妇道显然天理不容。后来,那大户人家的老爷为了掩人耳目,就偷偷地派家丁将那个女人暗渡陈仓地送到这片鸟不拉屎鬼不生蛋的迷雾山林,硬生生地给人活埋了。后来,一代一代传下来,凡有女人不守贞节都会遭此厄运。直到社会风气开放了,可悲的女人们才逃此一劫。 但是,从此各种阴森诡异的鬼怪论谈却如迷蒙般铺天盖地地在瓜渡村弥漫开来,有人说,曾经在他家窗棂上看见有个穿着一身白旗袍披着一头墨黑长发的女人在夜里拿着檀木梳子梳着头发恍似嘤嘤地哭泣着又仿佛阴森地笑着,那声音古怪地叫人不寒而栗。 还有人说,曾有个不怕死的木匠想要去迷雾山林里一探究竟,结果当天晚上回来就生了一场大病,手里却紧紧攥着一只鸡蛋,浑身发抖,嘴唇发紫,走起路来也是轻飘飘地,脚尖套着脚尖,像中了邪似地,整天胡言乱语,说,“鬼,鬼,别过来,别过来……。” 后来还是隔壁有经验的老妈子请了庙里的菩萨大神过来,将他手里紧紧攥着的那颗鸡蛋硬掰出来,扔到了水塘里,然后在窗户上插上一截野桃树枝一面铜镜和一把剪刀,他的病才算彻底好了。说来也玄乎,那鸡蛋掷在地上不仅没碎,还像弹簧球似的蹦了几下才跳到了水塘里。 当然了老一辈人的思想观念多有封建迷信在作祟,可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早已对这样离奇古怪的传闻丝毫不稀奇了,谢嘉树和钢子薛芳他们小时候就喜欢经常往这座山林子里跑,因为人迹罕至,所以是一块难得的不被大人知晓和打扰的风水宝地。 也许是近几年政府加大力度的开发和旅游业蒸蒸日上的发展起来了,迷雾山林这一块也开辟了几天石子路出来,所以上山的这条路也不算太难走,只是沈澜穿着高跟凉鞋,谢嘉树怕她累得慌,说要背她上山,可谁知沈澜分分钟女汉纸附体,要知道那个时空的她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她打从六七岁懂事的时候就帮着阿爹阿娘上山砍柴下地干活了,因为穷,她格外地早慧,从不在阿爹阿娘面前说一声痛喊一声苦的,阿爹阿娘心疼,总不让她干这些重活,而每当这个时候,沈澜都会拍着自己小小的胸脯信心满满地说,“阿爹,其实我一点也不累呢,而且谦修表哥还教我背诗了呢,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谦修就是那个总喜欢喊她‘小丫头’,然而得了好东西却总是第一个与她分享的姑舅家的表哥,虽然穿越到这个现代时空中这么久了,说不想以前也是假的。 她一边爬山,一边想起过往的那个黝黑的却古灵精怪的自己,心里渐渐地漫过一种难言的滋味,因着她不似刚开始那般叽叽喳喳了,谢嘉树只当她是怕山爬累了,再次弯下腰来要背她上山的时候,沈澜却忽然像活过来了一般,一鼓作气就冲到了山顶,也许是整个视野忽然变得宽阔的好多,她鼓足了所有气冲着连绵不绝的山谷喊到,“谢嘉树,我喜欢你!” 山谷间不停地回荡着‘喜欢你,喜欢你……’,谢嘉树一边弯着腰喘气一边笑得眉眼弯弯,“没想到你看着娇滴滴的,爬起山来还挺厉害,气都不带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66 喘一口的!” 沈澜骄傲地眉头一扬,像个十三四岁飞扬洒脱的小姑娘,笑得格外欢畅,“那是,姑奶奶我可是练过的!” 虽然已是盛夏时节,但山顶显然比山底下凉快多了,因为夏天天气长,他们想多看看瓜渡村这一块的风景所以不急着下山,奈何谢嘉树实在是业务太过繁忙,他裤兜里的电话一会一个过来一会一个过来,因为怕漏接了客户的电话而被投诉,谢嘉树不敢掉以轻心,可是山顶的信号并不好,沈澜看着他一会子摇着手机摇信号,一会子听着电话里断断续续的抱怨声,她看着有些难受,所以对谢嘉树说道,“你往山下走一点点,那里信号应该会好点……” 谢嘉树怕她一个人坐在山顶会害怕,毕竟她是在大城市待久了的人看惯了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如今到了这般偏僻安静的地方来难免心里会有点慌,可是沈澜也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有淡淡的温柔,“不碍事的,工作要紧。” 她向来都很体贴他,无论上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即使她作为他的上司,也从来不会无理取闹地刁难他,也许正因着她的这一份理解和体贴,才让孤独久了的谢嘉树感受到了那份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握着手机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温热的唇滑过她的鼻梁,唇畔,最后停在了她的耳朵边,他轻声呢喃着,“等我……” 以前她不懂爱情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让原本只是有点相干的男女到最后竟变得那样的难舍难分,她点头微笑,声音笃定,“好!” 谢嘉树走了,她坐在山顶的一棵棕榈树下的石墩子上看远处的风景,因为视野开阔,她可以饱览整个瓜渡村的景貌,曾经她只觉得它美,而今因为是她心中所爱男人生活过的地方,所以在它眼里仿佛变得会发光一般,美得那样温柔。 此刻已是暮色四合,群鸟归巢,她吸着山林间怡人的花香和草香,却没有察觉到她的身边何时又坐了一个人过来。 她冲她淡淡一笑,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叶思婷。” 第42章 求婚 第四十二章求婚 沈澜当然是惊愕的,平白无故的山顶忽然冒出了这么个大活人出来,况且还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搁谁都会吓一跳,但慢慢的,沈澜脸上的表情就由惊愕转为了平静。 她不必自我介绍,沈澜自是认得她的,除了生化新村她跟在谢嘉树后面看过她一次,很多次在商场或是小型超市她都见过她,身边总会带着一个跟欢欢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似乎身体不大好,走一点路就会喘的不行,而这时的她总会蹲下身子来将那个孩子抱在怀里,削瘦纤细的背影却透露出一丝别人轻易察觉不到的柔韧和坚强。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姑娘,而且故事非同一般。 沈澜没有探秘别人私生活的欲望,至少相对于谢嘉树而言,她听得太多的关于叶思婷的故事也是从嘉玲口里得来的,况且当年谢嘉树锒铛入狱,也多半是为了救她。 嘉玲总说这女人狼心狗肺不是东西,哥哥为了她毁了小半辈子的人生,还有她大哥,若是二哥不入狱的话,大哥也不会遭遇那场车祸,她们家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嘉玲的怨恨其实并非空穴来风,任凭谁也看不过眼,觉得这个女人太不懂知恩图报,沈澜不大了解他们过去之间的种种,但今时今刻,她来找她,显然也有一番她自己的道理在。 沈澜伸出手来很自然地跟她握了握,“你好。” 不需要多余的客套,因为彼此心知肚明。 叶思婷仿佛释然一般忽然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嘉树很少会带别的女孩上这座山头,你是第一个。” 她说着,眼里就有了一丝回忆的意味在跳跃。 沈澜跟她不熟,应该说从来就不认识,开篇就是这样的单刀直入,让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只是淡淡地将滑落到鬓边的一绺碎发重新别到耳朵后面去,转开话题,云淡风轻地说道,“天黑了,路不大好走!” 叶思婷当然明白沈澜话里的意思,可是瞬间她便像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了起来,“其实你不必对我感到敌意,我也不是故意要一路跟踪你们,我女儿病了,我是上山来采点药刚好碰见你们,当年嘉树为了我坐牢,我心里不是没有过愧疚的,可是很多次,很多次我都会劝诫他,劝他离我的生活远点,我无药可救了,不希望他同样也陷进来,可是他从来不听,我跟袁大柱订婚那日,他几乎就要崩溃,是的,我不想嫁给袁大柱那么个又脏又臭的老男人,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她说着说着有点激动起来,眼里开始蓄着眼泪,喉咙也变得嘶哑起来,“养父对我有养育之恩,可是他偏偏沾上了赌博,高利贷借了还还了借,不过都是给他下的套,后来他还不起了,债主上门拉着我就开始撕我的衣服……”仿佛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她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眼泪也簌簌地滚落了下来,“嘉树不该为了我,他不该的,不该的……” 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渴望得到别人的谅解,尽管她知道这辈子她也无法像正常人一般活在明媚的阳光里。 也许是同为女人,沈澜不想同情她,却也知道她也有她自己心里的苦衷,她伸手进自己的包包里,摸索了半天才摸索到一张餐巾纸递到了叶思婷的手边,叶思婷没有擦拭眼泪,而是将那张纸紧紧地攥进手心里,苦笑着说道,“沈小姐,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说这些?” 沈澜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将目光放得极远,声音也变得渺茫而空旷起来,“其实谁都有过去,重要的是看要怎么放下来,其实嘉树当年肯那样救你必定也有他自己的道理,或者说人各有命吧,你不必有太多愧疚,况且母亲总是这般郁郁寡欢,你的女儿看到也不会真正的开心,或者你也可以为她多想想……” 沈澜的话说得很中肯也很温柔,叶思婷的心里仿佛放下了长久积压的一块重重的石头,她说,“其实一诺不是我生的,她是我丈夫前妻留下来的,他前妻也是因为一场车祸而过世,他人很好,我养父病危时也是他出钱出力救的他,不过癌症晚期……”她说着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千言万语也只得化为此刻的无言。 她跟沈澜一般大的年纪,然而看上去却明显老了很多,生活的重压以及这么多年来心里的郁结,她长叹一声,看着远方,多少次,她站在高高的山顶,无数次的呐喊,然而山谷回荡给她的却只有无尽的孤独和落寞。 沈澜静静地听她诉说,很少插言,她不曾参与过她从前的生活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67 ,所以对她的遭遇也无法感同身受,就像受伤的小兽需独自找个山洞舔舐伤口,原谅这世界,没有谁能够给予谁安慰。 后来叶思婷走了,在谢嘉树回来之前,他有些惊愕地看着沈澜脸上仿佛抹了蜡一般挥之不去的脸色,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沈澜笑着斜睨了他一眼,‘噗嗤’笑道,“遇鬼了……” 谢嘉树听沈澜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笑得比她还欢,“哟,咱瓜渡村百年难遇一次的鬼竟让你这位稀客遇上了,赶紧跟哥说说那鬼长什么样,长发还是短发,漂不漂亮?” 她很少见他这么不正经,从石墩子上一跃蹦了起来,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笑‘啐’道,“贫的你!亏你上来的早,再晚一秒钟,我就要被这山上的蚊子抬走了!” 没办法山上草多最容易滋生蚊虫,谢嘉树看她白皙的胳膊上被蚊子咬得红肿的包,忽然心疼地说道,“来,我带你到屋里去涂点风油精。” 谢嘉树说的‘屋里’就是他曾经偶尔在山顶上采草药的时候发现的一间茅草屋,虽然这里人迹罕至,而且还是鲜有人攀登的山顶,但是这间茅草屋却盖的相当别致,像曾经有人专门设计过,有点旅游景点里那种闹中取静的意味。 沈澜看到这间茅草屋的时候也不禁惊叹道,“嗬,敢情这是要开发景点啊!” 她以为是谢嘉树不光有修车的技能,这建造房屋的本领也是杠杠的,没想到谢嘉树只是摇了摇头,也一脸迷惑地说道,“这屋子不是我建的,我多年前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完好无损地立在这了!” 真是活见鬼,谁个真是嫌钱烧得慌,跑到这荒山野岭建这玩意,不过据谢嘉树搜索发现,还真是有人嫌钱多的没处使,屋子里摆放了很多生活急救用品,绷带,药油,花露水,当然风油精是少不了的。 沈澜早已惊讶地合不拢嘴,“不会真的有所谓的野人出没吧?” 谢嘉树笑着拧开一瓶风油精的瓶盖,一边替她涂抹着伤口,一边笑着打趣道,“所以啊,你要跟紧我哦,要是弄丢了被野人掳走的话,警察叔叔也救不了你!” 风油精的气味很刺鼻,沈澜赶紧用手捂住鼻子,没好气地‘啐’他一口道,“说不定那野人是个母的呢,谁掳走谁还不一定呢……” 谢嘉树被她这俏皮的样子逗乐了,但是因为被蚊子咬的地方有些被她抓破了,他小心翼翼地涂抹着,不敢碰那样的伤口。 也许疼的滋味终究比痒好受点,沈澜并不矫情,偶尔伤口不小心蹭了点她也不喊疼,只眯着眼睛看他。 屋子里点了蜡烛,其实屋外就有月光,只是此刻并不算太浓烈,朦朦胧胧的晕黄正好从窗棂子里照进来,照在他的脖颈处,颈后绒绒的碎发落在他的颈窝里,她忽然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像触摸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然而谢嘉树却忽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的眼睛在烛光里亮晶晶的。 不知是屋子太过逼仄的缘故,还是今晚的月色太过美好,她隐隐约约觉察出他呼吸的急促,撑在她膝盖上的手也慢慢的挪动了起来,她心里忽地一阵发毛。 难道接下来又是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吗?她紧紧闭着眼睛,以为分分钟要被他的吻推倒的时候,他却忽然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不算多精致,打开的时候,黑丝绒里裹着一枚金灿灿的戒指。 他单膝跪地,声音虔诚而有力,“小澜,对不起,可能我现在还买不起钻戒,可是……”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带了点愧意,连一向稳重如山的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了起来,“可是我发誓,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加倍补偿给您,所以,所以……”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里有他自己的不确定和渐渐重新鼓足上来的勇气,“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月亮忽然冲破云层整个的倾泻进来,月色真好,沈澜觉得自己像做梦一般,虽然她曾经看过很多场女孩子被求婚的画面,电视上抑或是现实生活里,可第一次被当做主角的感觉,她有一些羞涩地伸出手来要扶他起来,声音里是她少有的娇羞和笃定,“你知道的,我从不在意这些……” 或许他只是送给她一枚狗尾巴草做的戒指,她亦是会答应他,可是当她伸出手去欲要承接他这份爱的时候,包包里的手机却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真是扫兴,可是她也是不敢不接,因为是母亲打过来的,信号不大好,断断续续地她听到母亲在那边哭泣,心里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凉水一般‘咕咚咕咚’蹦回来,也顾不得声音里的颤抖,她急忙问道,“妈,怎么了?” 沈母握着电话话筒的手在发抖,声音也跟着六神无主起来,“澜澜啊,你爸他……你爸他忽然晕倒了!你快回来啊,回来啊……!!!” 沈母的哭喊声被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淹没,沈澜一颗心也忽地跟着提到了嗓子眼里去,父亲先前就有检查出肝部有问题,可是他一直不放在心思,倒是沈澜时时提醒他要多去医院检查检查,可是这一次,这一次竟然…… 她脸色瞬间煞白,身子似要撑不住,谢嘉树欲要扶住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心早已冰凉。 第43章 释然 第四十三章释然 是谢嘉树开的车送沈澜去的医院,因为她当时情绪很不稳定,谢嘉树怕她开车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他还是不放心地陪她一起去了医院。 沈澜早已顾不得那许多了,跌跌撞撞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母亲一脸的疲惫瘫坐在靠椅上,旁边有沈澜的舅舅照顾着,母亲看到她的时候眼睛已经通红,加上当时没有顾忌太多,谢嘉树就这么大喇喇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沈母忽然像累极了一般眼泪披披拂拂地就滚落了下来,“孽障,孽障啊!” 谢嘉树自是知道此刻他站在这里显然是不妥的,他刚挪动步子转身要走的时候,沈澜却忽然一把拉住了他,她的手心里汗水淋漓,可是此刻,她只想牢牢地握住他,可是她母亲那一边…… 剑拔弩张的氛围之下,谢嘉树忽然紧紧地回握了她一下,仿佛是在给她勇气,又仿佛是在给自己的,他在她耳畔悉心安慰道,“你不用害怕,伯父他不会有事的,我在楼下等你。” 他骤然离去,只是怕她夹在他和她母亲之间,让她更加难堪和痛苦,他终究是怕她难过的,这份心疼和默契,沈澜怎么会领会不到。 母亲眼睛里的红血丝仿佛能像团火瞬间将她燃透,沈澜知道此刻跟母亲之间的对话,除了争吵恐怕也只剩下争吵了,她没有办法,只好绕道把舅舅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68 拉到了旁边,焦急地问道,“舅,我爸他怎么回事?” 舅舅也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以前活力四射的声音里也瞬间苍老了几分,“你爸啊,他就是肝区疼的厉害不肯上医院,偏偏还以为吃两粒芬必得就好了,谁知道电动车骑了还没几米远,就疼得架不住撞到了灯柱子上去,幸好有好心的两个年轻人发现了把你爸送来了医院,要不然,唉……” 舅舅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背过身去的时候,沈澜却早已像僵住了一般,那样的后怕,如果当初撞到的不是灯柱子,而是别的什么,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开始后悔,后悔她当初为何没有那样随时随地地关注过父亲的病情,直到父亲这般严重才被发现送进医院。 不过好在经过医生们的及时抢救,父亲醒转了过来,不过医生说病人的情况可能不容乐观,具体情况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 后来在拍ct片和核磁共振中发现沈澜父亲肝部有一处阴影,初步怀疑是肿瘤,但具体还是要活检和等到病理报告出来之后才能做进一步诊疗方案。 其实听医学上的这些专业术语沈澜不大懂,但她心里明白,父亲现在的病已经非常严重了。 等待手术的日子是漫长而难熬的,父亲曾问过她,“澜澜,你恨爸爸吗?恨爸爸没有能力为你争取到你想要的幸福。” 父亲笑得很轻松,但这么多天来在医院经历的种种,他自己心里也明镜似的非常清楚。父亲是个大事小事就从来都不糊涂的人,他很配合医生的治疗,却从不多问一句他生病上的情况,为的就是不想给女儿和妻子添加什么思想负担。 他说,他活到这把年纪了,早就明白什么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曾在部队当过那么多年的兵,什么枪林弹雨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而今患了病,身体上的疼痛怎抵得上心里的不放心,他不放心唯一的女儿,亦是不放心陪着他走过三十多年风风雨雨的妻子。 那天沈澜回家拿换洗衣服的时候,沈父难得有稍微好一点的精神陪着沈澜的母亲多聊了一会天,在等待手术的日子,薛巧云显然已疲惫到了极点,虽然沈澜托了朋友特意从一附院请了一个这方面的肝胆科专家过来做手术,但到底沈家还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况且在薛巧云的印象里,丈夫还从来没有这般虚弱过,以前在家里所有的强势盛气凌人和暴躁在这一刻都化为了胆战心惊和害怕。 沈茂奎看着妻子这般,除了新婚那日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牵起妻子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手心里,因为彼此之间的隔阂差不多有一个月的不肯相见,但到底还是少不了那份牵挂,“以前你恨我,恨我对茹珍那么好,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心里能存的下的人也只有你罢了,你心里不明白,我说一千遍一万遍又有什么意义,如今茹珍也去了,你我都到了这把年纪了,就想陪着你好好看一次日出,恐怕也是不能了!” 他说着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望向窗外时也是望得极远,仿佛下一秒就能重新盼来一场日出一般,而坐在旁边的他的妻子却早已泣不成声。 以前是她的固执不肯相信丈夫对她的感情,可是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争个啥,丈夫的肝病,人都说气大伤肝,如果当初不是她三番五次地找他吵架,如果她多关心关心丈夫,或许他的病就不会有如今这般严重,她开始反省,也深知自己的错误不可挽回,她唯一祈盼的就是,丈夫的病真的可以被治愈好,往后的日子,她岂止要陪他看一场日出,她要陪他看每一场日出。 手术的日期很快定下来,在父亲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沈澜紧紧地抓住了父亲的手,她从未经历过这样大的生死端口的场面,办公室里医生当时的话她还记忆犹新,主治医生说,如果你父亲推进去很快就推出来的话,那么治疗上恐怕就没有任何希望了。 如晴天霹雳般,她却不敢告诉母亲,生怕母亲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父亲被推进手术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地难熬,手术同意书上家属那一栏是她签的字,她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哆哆嗦嗦写完自己的名字的,她只知道很多次她的脑袋都仿佛瞬间空白了一片,签字的笔也掉到地上掉了好几次。 也许是连老天爷都不忍心看这一家人这样的遭难,父亲的手术做了将近两个小时,医生说手术很成功,而且父亲最终确诊的肝部疾病并非肝癌,而是肝部血管瘤,属于良性肿瘤。 心中久久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父亲出院那一日,沈澜陪着母亲去了埋葬了宋阿姨和陈煦的那片墓园。 是母亲主动要求她陪她去的,沈澜开的车,一路上母亲都是沉默的,到了墓园后,拾阶而上的时候母亲的身子有点颤颤巍巍的,沈澜不放心,连忙上去要扶她一把的时候,母亲却忽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淡淡说道,“不碍事的!” 在沈澜眼里,母亲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好多,仿佛也变了好多,变得似乎有些释然了,她站立在宋茹珍的墓碑前面,将臂弯里的黄白菊花放了上去,因为娘家人的不认,除了医院里跟沈澜见过几次面的宋阿姨的那个娘家侄女,几乎没有人过来给她扫过墓。 薛巧云看着黑白照片上那个笑容清浅的女子,她确实有她曾嫉妒过的美貌和温柔,可是时光境迁,尘归尘,土归土,所有的爱恨情仇不过是人心里的那一点不肯认输的执念罢了。 时隔多年,母亲终于放下所有的怨恨,坦然地在她的墓碑前说了一声‘对不起。’ 宋阿姨始终微笑着,有风吹起来,前尘旧事就在这样的纷纷扰扰中被一笔带过,而沈澜看着宋阿姨墓碑旁立着的陈煦的墓碑的时候,心里也漠然想到了种种。 父亲病后需要多加休养和照料,沈澜怕母亲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公司的事她暂且委托给了秦海,因为很少去公司,她自然很少再遇到谢嘉树,彼此拨过几通电话,可不是她在忙,就是他在忙,总也接不到,索性发起了短信。 她说,“我爸的病没什么大碍了,你也不用太担心。” 谢嘉树回道,“我就知道伯父肯定会没事的,这几天你累坏了吧,好好休息休息哈!” 难得的标点符号打的这么正确,末了还给她发了一个可爱的小表情。 其实很多次她多么想跟母亲提一提谢嘉树跟她求婚的这桩事,不过一想到当时在医院时母亲看谢嘉树的那种恨不得烧出一个洞的眼神的时候,她就瞬间泄了气。 到底要怎样才能获得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呢,她本来还想回谢嘉树点什么,但最后手在键盘上点了半天,最终也没把那条信息给发出去。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69 第44章 琴瑟在御 沈澜是在父亲休养期间的一个月后才回的公司处理事务,其实父亲老早就劝她早点回去上班,年轻人还是以工作为重,但沈澜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跟父亲好好谈谈话的了,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多休几天好好陪陪父亲。 公司里秦海秦副总总是能把沈澜交代给他的事做得井井有条并且滴水不漏,虽然公司里总有些员工会在背后里嘀嘀咕咕秦副总对有些事情的管理手段还是太过强硬了,但说真的,也只有秦海才能把公司底下的那帮承包商们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沈澜好几次都提过要在公司的表彰大会上多多表扬一样秦海这么多年对公司所做的丰功伟绩,但每一次,秦海都会淡淡地摇摇头说道,“澜姐,其实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如果非要单独拎出来表扬的话,我就觉得有点太见外了!” 是啊,当年是陈煦一手一手把他提拔上来的,虽然恩师早已不在了人世,但当年跟着恩师后面干快递这一行白手起家的那一份韧劲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既然主人翁自己都是那样的云淡风轻,沈澜也不再做过多的强求,但她后来总对秦海说,“有些事能放一放的时候就尽量放一放,不要总把自己心里的那根弦绷的太久……” 还有秦阿姨的身体不大好,你还是要尽快找到一个好姑娘才是正经,可是那都是别人的私事,她又有什么权利干涉呢,索性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她自己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秦海是个聪明人,他如何能看不明白听不明白,但是不管怎样艰难,心里怎样的顺畅,日子该怎么过下去还是要怎么过下去。 快递业竞争日趋激烈,沈澜从休假回来后的那一段时间都没怎么松口气,因为下半年各种网上电商的活动也增多了,每天的发件和到件的业务量都非常大,不仅是总公司,就连底下的小承包商们也是忙得来不及喘上一口气来。 快递业的辛苦也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懂得,不过既然想要在这样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存下来,生活是容不得你的矫情的。 因为彼此都很忙碌,沈澜自然很少有机会遇到谢嘉树了,不过难得晚上有空闲的时候彼此都会打个电话聊聊自己身边最近的生活和一些看到的趣闻,即使都最后都不说话了,也很默契地知道下一次的电话接通后彼此要聊些什么。 那天难得的一次谢嘉树早早送完了件想去沈澜的办公室看一看她,但嘉玲打来电话说她忽然有一件琐事缠身帮不了他去幼儿园接浩浩放学了,所以谢嘉树只好挂断电话自己骑车去接浩浩了。 浩浩一个人在家里谢嘉树不放心,所以他打电话跟沈澜说了,沈澜那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加班,他让谢嘉树在家照顾好浩浩,不用担心她,况且她这几天因为忙到夜太深的缘故一直住在自己办公室的小套间里,安全的很。 谢嘉树自是知道她的体贴和温柔的,不过还是嘱咐了她一句工作是要紧,但身体更要紧,沈澜笑盈盈地满口答应道,“是是是,这还没娶我呢就开始当我的管家婆啦……” 反正到底是不是管家婆他不管,但是鉴于前几次的突发事故,她的人身安全才是他最最在意的。 浩浩吃完饭洗完澡还想让爸爸给他讲一个骑士与公主的故事,谢嘉树清了清嗓子,刚想照着故事书上的字一字一句地念给浩浩听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此时已是晚上□□点钟了,就算是房东收房租也不该是选在这个时候,而且还那么十万火急的,谢嘉树容不得多想,赶紧趿了拖鞋开门的时候,才看到嘉玲脸上的惨白和焦急,她赶紧抓着哥哥的衣袖连呼吸都没喘匀就慌忙说道“哥,你和澜姐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孙世昌,孙世昌那混蛋他疯了,他说他要烧了澜姐公司的仓库,哥……” 孙世昌之所以痛恨沈澜,是因为上一次他家暴谢嘉玲的时候被沈澜和秦海救下来,后来谢嘉玲在秦海推荐的那个律师的帮助一下一直搜集他家暴的证据并且希望以此可以拿到月月的抚养权,后来法院传票下来,孙世昌才像疯了一般要疯狂的报复…… 不管接下来谢嘉玲在他跟前说了些什么,他仿佛都听不见了,整个世界仿佛混沌一片,而他清醒的记得公司的仓库和沈澜的总经理办公室是连在一起的,况且仓库里还堆放着各种油桶,如果着了火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谢嘉树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连忙将浩浩交代给了嘉玲,就匆忙往公司的方向赶去。 他以前只觉得孙世昌那混蛋是个人怂嘴不怂的脓包,他说得火烧仓库或许只是吓唬吓唬别人,可是当他赶到公司的时候,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让他彻底傻了眼。 有围观的群众紧急拨打了119的火警电话,可是火势却是越烧越强烈,而此时此刻生命无非就是一场赛跑,谢嘉树顾不得那许多就冲进了火场,浓烟剧烈,他捂住口鼻迅速冲到沈澜所在的位置的时候,后来的后来,很多他已经记不起来了,他只知道本能地那一刻他抱住吓傻了状态中的沈澜的时候,他感觉到全世界都可抛弃的时候,却唯一不肯放手的就是她。 因为有消防队伍紧急加入了救援,谢嘉树和沈澜最终都脱离了那场火海,沈澜因吸入过多浓烟而昏迷紧急送进了医院,沈父和沈母从接到医院电话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吓傻了,跌跌撞撞赶到医院的时候沈澜已经在医生的抢救下渐渐恢复了知觉,她看着迷迷糊糊的人群,混沌之中看到完好无损的谢嘉树的时候,她忽然一把就拥抱住了他,那种瞬间拥抱了整个世界的感觉,她知道,无论接下来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要跟他在一起,都要在一起! 沈母看到这一幕,唯有眼泪不停地掉下来,而在女儿恢复出院的那一刻,她终于答应了女儿和谢嘉树的婚事。 在这样的生与死面前,还有什么比他们俩这样不顾一切出于本能的相爱更了不起的感情呢! 婚礼那天,浓重的仪式是在教堂举行的,踩着激昂而庄严的婚礼进行曲,沈茂奎第一次将女儿的手交到新郎官手上的时候,他忽然有一丝没忍住,声音哑哑地嘱咐他道,“我女儿以后就交由你照顾了,你可不能辜负了她……” 谢嘉树穿着一身新郎的黑色西服,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的,他本身身材就是非常挺拔的,此刻更显的翩翩如玉般,在这样温馨而浪漫的氛围里,他接过沈澜的手,也激动地说道,“爸,您放心。” 从始至终有一张纸条都还藏在他裤子口袋里,即使今天换了新郎官的服饰,婚宴席间,他的手再次触摸到了那张温润的信纸,而纸上的内容却是他对沈澜最深沉的爱。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富婆的小鲜肉 作者:龛焰犹青 分卷阅读70 全文完 分卷阅读7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