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衡图》 分卷阅读1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 《制衡图》许琦 文案 在那一在那漫天飞舞的樱花林中,我就已知道你我的结局。可是我还是选择了遵从自己的心。 因为我知道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然而,我还是为了这天下,利用了他......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明月,李承熙,李承硕 ┃ 配角:慕容尘,东方煜,李承瑀,李承奕,李承靖,李承齐,太后,皇后,夏柔,云烟,宁淑妃,冬竹,双儿, ┃ 其它:以权谋天下,甘愿牺牲自我,之家国天下 第1章 第一章 初入未知境 得见真老英雄 引 世间诸浮世 , 何以论春秋. 智者探其源 , 慧者止祸始. 尊者兼天下 , 仁者全济民. 权者顾四方 , 贤者德启让. 盛夏的阳光普照着大地,而强烈的光芒使得园中花圃中的花儿,朵朵慵懒无力。 然而就在这时,忽见两盆相间耀着绿光奇辉。遂细而察之,发现这光芒竟源于一颗弹珠大小的通绿奇石,便觉奇异,正思,只见顷刻间四周变得一片漆黑,天旋地转,似有一股莫大的吸引力将我卷入其中,一下全然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渐渐醒来,只见我所在的房内古色古香,古韵悠长,再细看那摆设好似是古代女子的闺房。然而再注意到自己睡的那张用料讲究的黄花梨木床榻上,顿知此处并非普通人家。 于是,掀开绸被,便欲起身,却惊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是具四岁多的女孩之躯,惊吓诧异之余,猛地掐了下手腕,顿时一阵疼痛袭来,才觉这非梦。 就在这时,房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身穿着暗红色朝服,虽看着有些清瘦,但浑身散发着一身凛然正气的老爷爷。 只见老爷爷轻手轻脚的坐到我床榻边上,用他那饱经风霜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额头,眼中满是担忧。 我感受着这饱含温情慈爱的抚摸,壮了壮胆,试探性的开口叫道:“爷爷”。 老爷爷听声,惊讶的仔细的打量着我,片刻惊喜含泪道:“月儿,你会说话了,太好了......玄机真人真乃是神人也”。 我思量着:原来这具身体以前不会说话呀!然而又一想自己初来咋到的,还是先了解了解情况先,遂抬头问道:“爷爷,这里是哪里?” 爷爷本还沉浸在喜极而泣中,听言,便掩泪,眼含慈爱的回道:“国公府,月儿的家”。 我自思着:国公府?好像在古代地位不低,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遂继续问道:“那这里是什么国家?什么年号?” 爷爷微微一怔,思虑片刻,略有所明,轻笑道:“楚国,文德二十八年。这里是楚国的国都·京都”。 听言,我瞬间傻眼,直接懵圈,什么楚国?还文德二十八年?还那什么国都·京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老天,不带这样玩我的啊! 而接下来我在这个时空的这段时间里,发现除了那个凭空得来的爷爷常教导我、照顾我,还有就是这具身体所谓的父亲常来照顾我,然后就只有一个老实听话的六岁小丫头双儿常陪伴在我身侧。 然而就这段时间里我也了解到,我这具身体的本名叫“苏明月”,是苏家唯一的嫡女,而这苏明月原本则是个体弱多病而且还不会说话的傻子。 而这里的国家是中央集权制国家,而楚国则以“孝、仁”治国,重视三纲五常。农、工、商业也皆繁荣昌盛。所幸这里使用的文字是汉字,物资也比较丰富,我还算能将就着过。 而我这位爷爷,苏策是楚国官居一品的太尉,掌管楚国天下兵马,享一品护国公爵位。就现在我所居住的这所护国公府就是当今文德皇帝赏给我爷爷的。而我父亲苏延年是爷爷唯一的亲生儿子,其人虽长的还行,但不怎么硬气,也没多大本事,全是仗着爷爷的军功,文德皇帝才赏了他个从二品镇军大将军的武闲职。 但从我爷爷的零星碎语中,我大概的了解到,我这具身体的母亲,水氏,出自曾经的楚国名门望族水氏一族,然而水氏一门由于被当今的文德皇帝所忌惮,在我出身不久后,水氏一门就被以意图谋反之罪满门抄斩。而我母亲因嫁于苏家是苏家媳便不再问斩之列,但却还是在水氏一门被问斩后不久便郁郁而终。 不过这也就是所谓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也只能叹:伴君如伴虎! 而我这位父亲,在母亲去世后不久便相继纳了董姨娘、孙姨娘、顾姨娘、宋姨娘这几位小妾,但这四位姨娘个个嘴巴尖酸,贪得无厌,行事又刻薄无理,倒真是让我长了见识。但好在她们都怕爷爷,只要爷爷在府里她们也绝不敢造次。 至于我,无时无刻都想回到现代,可却苦于无法,也就只好顺其自然。 第2章 第二章与苏国公论观兵法 这日,风静清幽。 在僻静、肃立简约,内藏多奇书的书房内,我和爷爷各坐在茶榻看书。 这时,爷爷观书稍歇,喝茶,见我仍沉于书境之中,遂感好奇,起了兴致,问道:“月儿,看此书有何感”。 我心明:爷爷定是认为我年幼,字都无法认全,怎知兵法奥妙之处。可是他却不知这灵魂早已不是那个四岁孩童。便又自感几分得趣,遂自信的回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然明月觉得,不战而屈人之兵才乃用兵之上策也”. 爷爷听言顿觉惊奇诧异,然又有感欣慰,便假意挑刺道:“此乃尽是书中之言,明月可有自己的看法”。 我心思一番,郑重答道:“习懂兵书是知前人之教诲,借古考今之用。然而实战中,战况千变万化非只一法也”。 爷爷一愣,倍感欣喜,遂一笑,道:“明月这是想当女将军吗?” 我想了想,摇头道:“既是又不是”。 爷爷感到好奇,道:“这是为何?” 我抬头看着爷爷,认真的言道:“若是为保家卫国而战,血洒疆场亦是荣归。然而若只是为满足个人之私欲强征乱伐,是置民生于不顾,非民心所望,更是不体恤士民尔。” 爷爷听此一言,回想着自己一生戎马,有所感怀,叹道:“吾家出此一女,吾愿足矣”。遂又带感触,隐忧的道:“明月,若爷爷日后再无法守卫这大楚江山,明月就来替爷爷守着”。 我一愣,心思:这话从何说起。就言道:“爷爷尚还年轻着,何须明月去守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2 ”。 爷爷心怀有思,又不好明言,只好轻叹道:“爷爷早已是年过花甲之人,明月通慧明理,该明生老病死是世间常态,爷爷希望走后明月能接替着爷爷守护这大楚江山,明月可否答应爷爷?” 我想着:这大楚多的是人,何须轮的到我。但见爷爷言词恳切,想着他对我的慈爱看顾,便不忍心拒之,遂点头道:“嗯,好”。 爷爷听言颇有些欣慰,释然。捋了捋半白的胡须道:“好孩子,不愧是吾苏家之女。明月可要记住了今日之言”。 我并未细思这其中的承担,自顾抱着书看,心不在焉的顺口回道:“嗯”。 爷爷便一笑,任由我观书。 半响后,我感到口渴,便放下书,准备去喝水。抬头却见爷爷愁眉紧锁带着不放心的忧虑眼神看着我。 我心中不解,便言道:“爷爷,您是有什么心事吗?如果是与明月有关的,爷爷大可以告诉明月,明月年纪虽小,但该承担的,明月也绝不会逃避”。 爷爷若有沉思,叹道:“明月,知道自己是苏家的嫡长女吗?” 我不以为意的点头,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啊! 爷爷似有神伤,道:“明月做为苏家的嫡长女,有些事就连爷爷还有你父亲都未必能为你做主。况且爷爷已经这把年纪了,就算护你也护不了几时”。 我见爷爷神色哀伤,便有意安慰爷爷,于是就用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道:“爷爷,不要紧,等明月长大了,明月还可以保护爷爷了”。 爷爷得到了些慰藉,淡了些愁容,道:“还是明月最懂事”。 继而爷爷深思片刻,又眉头紧锁,沉重的道:“明月切记,无论是你还是苏家的命运都皆掌控在皇帝手中,这一点明月一定要记牢了”. 我知此话份量中的沉重,便沉重的点了点头。 爷爷见我明意,稍稍放心了些许,眉头也不似刚刚那般紧锁,对我道:“明月,记住这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心思:爷爷今个突然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但看爷爷的样子又不像是没有原由。遂便问道:“爷爷,您怎么突然说这些?” 爷爷似有怀思,道:“明月记住爷爷今日所言就是”。 而我心中虽有疑问,但还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第3章 第三章老英雄薨逝万里送悲 冬去春来,柳复繁绿,万花争春。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些日子,爷爷只要下了朝就会细心教导我,天文地理、布阵排兵、处世哲学等等等等,而且都教的极为细致,好像生怕我不懂会漏掉了什么似的。 这日,爷爷下朝回来,像是有什么大事嘱咐般,把我悄带至府中库房,仔细关好门后,轻叹道:“这些都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嫁妆”。 我惊诧的看着这满库琳琅的金银珠宝,深感震撼。 而爷爷心若有思,牵着我,走到一个放置在长桌上有着精致雕花的檀木箱前,有些吃力的将我抱到长桌上,示意我打开。 我心中不解,又有些好奇,便打开了箱子,见箱内中:上放置着一个双龙逐日金丝楠木珍匣盒,下放置着牡丹红木小箱。而本着好奇,我打开了金丝楠木珍匣盒,只见里面锦布包裹着的是一颗似有成人手掌大小晶莹剔透大放神采的钻石。顿时心中暗叹:此乃可谓世之珍宝也! 爷爷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颗钻石,思绪飘远,讲述着道:“这颗被称为‘皇者之光’的钻石,是爷爷当年同陛下远征月氏国时,月氏国国王臣服献上来的月氏国国宝。后来陛下班师回朝后,把它赏给了水贵妃,而水贵妃一生无子最疼你母,也就把它给了你母亲”。 我被这份情绪感染,心中也跟着为之感怀。将金丝楠木珍匣盒抱出,打开了牡丹红木小箱,见里面竟是一叠叠厚厚的地契、房契、田契。又细的一看,里面田契之广,房地之多,简直震惊了我的眼球。 使得我直叹:我的亲娘额!这分明是坐在钱堆上啊! 爷爷思着,带着惋惜的叹道:“这些嫁礼有一大半都是水贵妃给你母亲的,她是真的把你母亲当做亲生女儿来疼,只可惜你母亲......” 我听言,又环顾着这库房中的一切,思着:出嫁一个女儿竟那么大手笔,那当年的水氏一门该是有多么的辉煌?也难怪会被皇帝忌惮! 不过当今皇帝都把最好的珍宝赐给了水贵妃,荣宠成这样,但还是没给水贵妃留情面,灭了水氏一门。可见这帝王之爱究竟又能有几分真情? 然看着锁眉深思的爷爷,心中忽然意识到:爷爷给我看这些是干什么? 于是,遂问道:“爷爷,您怎么突然给月儿看这些?” 爷爷抚摸着我的头道:“明月之父不善理家,而这些本又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现交给明月保管理所应当。但不过明月不可以告诉他人。” 我明白爷爷的忧虑,只是以我现在身体的这个年纪管理这个,总觉得这里面有那里不对。遂道:“爷爷,月儿才五岁了?” 爷爷带着若有所思的慈笑,道:“但爷爷知道,这些难不到小月儿”。话了,便牵着我的手,离开了库房,锁上门,将钥匙交到了我的手中。 二个月后,爷爷病卧床榻上,身形已近似枯槁。 我才恍然大悟:原来爷爷之前一直都是在强撑,而我居然全然未察。想到爷爷这些日子对我淳淳教导,悉心安排。一时间自责、惭愧油然升起。 爷爷示退众人,不舍、牵挂的看着我,虚弱的道:“明月要记得爷爷对你说过话”。 我流着眼泪道:“呜......我记住了”。 爷爷还是不放心的看着我道:“但爷爷的小月儿还是太小,可这要射来的箭却太多......月儿要记得上钟南山去找玄机真人,他会替爷爷......教导......”便闭目长逝。 我痛哭呼喊着:“爷爷” 但爷爷却再也听不见了。 这时,雷声响起,响彻九霄。 想爷爷这一生忠君为国,半生戎马疆场,终就就这般落幕。 而父亲及众将听到我的呼喊声,即悲痛急入内。 然这哀声直传入宫中,文德皇帝即下旨,以亲王之礼厚葬。 而远在延州·屯门、秦州·鸿门驻守的爷爷的两位养子苏礼、苏文收到哀信,即赶回京都奔丧。 虽然爷爷的葬礼规模宏大,哀声传彻千里。举国同悲!但我却没有半分心思去关心这葬礼,我只知道最疼我、最护我的爷爷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第4章 第四章文德皇帝赐婚 才明爷爷挂虑 时间一晃多日,我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3 仍旧沉浸在爷爷离去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父亲见我这般便常有劝慰,但对我而言劝慰又有何用,爷爷还是回不来。 有时候我时常想,若是爷爷还活着,即便他打我、骂我我也要他活着。 这日,我在房中沉悲,茶饭不思。 双儿跑了进来非要拉我出来玩。 我拗不过,便没精打采的跟着双儿到了园中。 可巧,董姨娘、孙姨娘和顾姨娘正坐在亭中磕瓜子。 董姨娘一见到我,立起一副尖酸嘴脸,冷嘲热讽的道:“哟,这不是咱们家大小姐吗?这才没好几天,怎么又成傻子呢?” 孙姨娘边磕着瓜子边道:“哎,我可是听说,她这一出生,她外祖父一家就被满门抄斩,而她亲娘没过多久也被她克死了,现在她又克死了亲爷爷.......?” 顾姨娘听言,尖讽的接言道:“那这整个不就是一天煞孤星,还不知道下个轮到谁?” 孙姨娘道:“那咱们可得躲远点......免得啊......”便卖弄着玄虚,挑眉用眼神指着母亲生前居住的屋子。 双儿被这仗势吓到,不知所措的拉着我的胳膊。 而我心中正悲,也就懒得理她们。 但却没想到,父亲这时会来园中,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父亲顿时怒从心来,一改往日温和,冷肃的对董姨娘、孙姨娘、顾姨娘道:“明月是苏家的嫡长女,岂能乱由诋毁,你们若是不想待在苏家,苏家也绝不会强留了你们”。 董姨娘、顾姨娘、孙姨娘从未见过父亲肃怒,一时间惶恐不安,皆低着头面面相觑。 父亲又沉着脸色扫了董姨娘、顾姨娘、孙姨娘一眼,牵着我的手并双儿沉肃离开。 经此一事,我想了许多,爷爷已经离去,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必须的得面对这个现实。而生活终将继续,再悲伤也是枉然。 但我可以把对爷爷的思念转变成美好的回忆常驻心间。 就在这一日,晴空碧洗,鸟语花香。 我倦在爷爷生前书房的茶榻上,看着爷爷留下来的兵书。 突然一阵微风拂来,只见一位头发半白,容貌伟岸的老爷爷步伐沉稳的走了进来。而父亲则毕恭毕敬的跟在其身后侍候着。 我细打量这老爷爷身上云锦衣料,和父亲的神态,估摸着此人就是当今文德皇帝。遂放下书,起身,行了个参拜大礼,道:“臣女拜见陛下”。 文德皇帝目光深邃的笑了笑,坐到茶榻上,带着威而不露的慈目道:“平身,你就是苏明月。” 我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回话道:“回陛下,臣女是”。 文德皇帝全作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我刚刚所看的兵书,道:“丫头,这些你都看得懂吗?” 我恭敬、慎重的回道:“回陛下,臣女才疏学浅,只是略懂一二而已”。 文德皇帝似有浅笑,略带探究的道:“那丫头,你且说说这里面都讲了些什么?” 父亲听此言,即为我捏了把冷汗,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我思虑一番,道:“回陛下,臣女正在看的这篇,主要讲的是:行军作战、计策谋攻”。 文德皇帝听言深思,眼中饱含深意的笑了笑,道:“丫头,你觉得行军作战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认真的答道:“臣女学识浅薄,只知道行军作战前首先的观天时、地利、人和。而出征时领兵将领、军规法纪都乃重中之重”。 文德皇帝深思,略有满意的笑了笑,道:“你这丫头,才这么大点,说话神态倒像是跟你爷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而我观到文德皇帝提到爷爷时的几分怀念之情,遂又想起爷爷,便沉默未再言。 这时,文德皇帝从茶榻上起身,饱含深意的看了父亲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你们苏家出了个好女儿”。遂便离开了。 半个月后,我去外面查看产业后回家,双儿兴高采烈的跑到我面前道:“小姐,陛下已经下旨赐婚,将您许给了太子殿下的第三个儿子。奴婢听说陛下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孙子!” 什么?赐婚?我听言如五雷轰顶,瞬间想起,爷爷生前话语。想来爷爷应该早就料到我日后会嫁入皇家,才会这般叮嘱。也是,我怎么就忘了,爷爷虽薨但爷爷功名亦在人心;我又怎么忘了,苏家还掌管着大楚驻北的二十万大军;又怎么忘了,朝中还大半将领不是爷爷故交就是爷爷培养出来的。而这些就算我忘了,皇帝又怎么会忘! 然想到这些,我的心中一片沉哀:这跟皇家的联姻无非就是一桩政治婚姻,那还会有什么幸福可言? 而这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想到爷爷临终前说过,让我上钟南山找玄机真人。再联想到日后处境,遂下定决心上钟南山。 于是,爬起来,走到书案边,提笔写下: 父亲大人膝下,敬禀者: 父亲福安,爷爷临终有嘱,让女明月前往山中安养,得保平安。明月此去,望请父亲勿挂念,日后明月回来自当向父亲大人请罪,还请父亲保重身体,让双儿好生在家安心等女儿归来。 敬请福安 女明月叩禀 写完后,我将信叠放好,又将行装整理好后,这才沉思睡下。 次日一早,我便将双儿叫入房内,将信交给双儿,并小声嘱咐道:“双儿,你等我父亲下朝回来,单独交给我父亲,记得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双儿接过信放入怀中,听话的道:“奴婢记住了,小姐”。 而我想到双儿还小,又有点不安心的叮嘱双儿道:“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安心等我回来”。 双儿不知内由,点头道:“那小姐,您早点回来免得被发现了”。 我道:“好,那你记得躲着点我那几位姨娘,有什么事情找我父亲”。 双儿点头“嗯”一声。 我便察望了一下房外四周,回到房中拿了行装,从后院翻墙出去。 而可怜的双儿,还以为我只是跟平时一样溜出去不久便会回来,却怎知道,她再见到我时,已是十年后。 第5章 第五章霭霭仙云钟南山 拜师玄机真人 离开国公府后,我便跟着商队起行,然经几番周转终于到达扬州·钟南山。 只见那钟南山,山高耸入云,霭霭祥云环绕,钟灵毓秀。而山中溪流婉转,石道且长;有竹林之精舍,妙音天籁;有幽间之仙云,香炉缭烟;有高宇之玉楼,皆尽精妙。 我知亦是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4 有仙人在此,心中肃然起敬。走到一处高台楼阁,只见上有仙风鹤笔三个题字“玄机观”。即知找对了地方。 这时,一个小道童走到我面前道:“真人命小道在此等候多时,姑娘请随小道来”。 我道:“有劳了”。便随小道童而去。 那小道童将我引进观后的一处竹林雅舍中,便就退出门外。 我见房内有一位身着白衣道袍、发须全白、仙风道骨的道人正坐在蒲团上面对着棋桌研棋。想着爷爷临终嘱咐,深揖礼道:“徒儿拜见师父”。 玄机真人眼起了几分满意的笑意,道:“既然来了,就陪为师对弈一局”。 我看着眼前的围棋,立时发懵,便言道:“师父,徒儿从未学过这围棋,还请师父指教”。 玄机真人浅笑,别有意味的道:“无妨,此弈非弈棋也”。 我听言心里琢磨着:这玄机真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但还是坐到了玄机真人对面,弯腰鞠礼道:“那师父要弈何” 玄机真人胸有成竹的道:“那徒儿想知道何?” 我思着自己日后处境,道:“师父道号‘玄机’定是通晓天下玄机,还请师父指点这天下形势”。 玄机真人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浅笑,沉稳,悠哉道:“如今天下分三大国、诸小国,然而九年后天下共分十国”。然便顿了顿,接着说道:“昨日吴越太子大婚,当夜便遇刺身亡,此事震惊吴越,吴越天子悲怒攻心一病不起,一年后必崩。而帝后必扶幼子拓继位,但帝后因痛失爱长子已大伤,无命再辅幼子成人。然而主弱无依,臣必欺,吴越日后定将会是权臣把持朝政,吴越危已。” 我颔首认同。这自古以来皇帝太过年少,而身边又无得力可靠之人辅佐,夺不回实权终将是个傀儡,而且搞不好连命都保不住。吴越当真危已。 玄机真人观我态后,喝了口茶,带着几分叹息道:“而楚国的那几个皇子皇孙为师都见过,皇孙那一辈除极个别外,尽皆都是出类拔萃人中龙凤者。但九年后楚国反而会因此成为祸端。” 我一下明白了这意思:皇子优秀过多,则势必会形成诸子争储,朝内党派纷争。日后楚国祸起内乱,必引周边群雄窥视,楚国确实危已。 我心感不安,遂问道:“师父,那九年后谁主沉浮?” 玄机真人别具深意看了我一眼。笃定道:“大周太子东方煜,此人现年虽才十六,但其雄图伟略、经天纬地之才已显,不日后,他将领兵将大周北方及东北方的诸小国尽收大周版图。而九年后东方煜继位,必威震天下”。 我心为之震惊,有些不安,道:“可楚国、吴越乃是泱泱大国,绝非诸小国可比,若起战争,岂不是天下大乱。介时天下纷争血染,哀鸿遍野,天下百姓将何以为家?” 而若真如玄机真人所言,那东方煜有如此雄图伟略,他若想吞并吴越、大楚亦也非一朝一夕。而身逢乱世,又岂会有我一方安身之地。 玄机真人听我言后,似有认同,又含几分满意。胸中有定,捋了捋胡须。 我观师父此态,料知他已有主意,遂问道:“那师父是否已有良策将祸端消失于萌芽之中”。 玄机真人浅笑,意有所指道:“徒儿刚刚不也有言‘将祸端消失于萌芽之中’。而这吴越、大楚乃是大国,只要里面乱不起来,外面自然也就打不进去”。 我思量的师父的话,知其所言甚有道理。果如外间传闻的那样:懂天文,知地理。智谋妙断衡量天下,尽观沧海宇宙玄机。 只是我心里纳闷:怎么才能让他们里面乱不起来呢?然而,刚欲开口来问。 那玄机真人,就从身侧拿起一卷书递与我,道:“此书赠与徒儿,徒儿切记好生研习,来日必有用处。今日天色太晚,徒儿可在此歇息一晚,明早下山。若其中有不明之处,徒儿可来日再上钟南山请教为师”。 我听出这话里‘赶人’的意思,接过书一观,暗道 : 我晕,医书!但还是起身,朝玄机真人揖礼道:“是,徒儿谢过师父,徒儿告退”。遂静退出去。 而在门外静候的小道童早已知意,将我引到后院一处清静的厢房,便离开。 翌日一早,我向师父辞行之后,便下了山。 我知道今后的路都得靠我自己一步一步去走。 第6章 第六章 九年后已立安江基业 光阴荏苒,一晃已过九个寒暑。 而这九年里,我用“水中月”之名,以母亲留给我的产业为本,结合这里的情况,巧妙运用现代化商业管理模式,创下基业,使所到之处势力遍布。 然而早在楚文德三十一年,楚文德皇帝就已崩,谥号“高祖皇帝”。继而楚太子继位改年号“正康”,后正康皇帝又遵照高祖皇帝遗旨立了三皇子李承硕为太子。 而今我所居住的“潇遥山庄”位于安江和淮河的交汇之处。而在江湖上潇遥山庄素有:倚江险,占地势。高手密藏,机关密布。金山银山无人敢入。的传闻。 至于潇遥山庄,其实是由九岛构成,由外自内分别是:关岛、长青岛、千叶岛、奇门岛、浅岛、望川岛、桃林岛、潇遥岛、独岛。而九岛之间皆以水路通行。 这一日,潇遥山庄·潇遥岛上位处清幽的茶室内,茶香淡飘。东面窗口处摆放着一张宽八尺,长一丈的千鹤祥云黄花梨木茶榻,而那茶榻正中则摆放着一张一样样式的黄花梨木棋盘小方桌。 我正悠闲坐在那张茶榻上品茗。 春兰则在门外西南一角煮茗,话说这春兰时年二十有六,长的明艳动人,极善察言观色、通解人意。乃是八年前我将她买回来培养的。而在这些年的培养下,春兰行事更为老练圆滑,又能文能武,是替我打理产业的绝佳之人。 而那夏婵则正坐在西边靠窗的玫瑰椅上,查阅着账册。虽说这夏婵时年才二十岁,看上去温柔娴静、楚楚动人。但实则能文能武,为人细致谨慎。自五年前开始我账目之事都已交由她来打理。 而一直在行保护我之职的秋霜,这会儿正静侍在我身侧。话言这秋霜时年二十九岁,容貌端丽冠绝,向来沉着冷静,不苟言笑,但其实武功极高。 至于才十六岁的冬竹,现在正围着春兰,瞧着春兰煮茗。而这丫头长的是娇俏可人,但古灵精怪的,功夫了得,好奇心重,最喜欢探听信息。 这时,定叔在门外来报说:“庄外有来人带来东南边的密信专呈小姐”。 我心思:东南方?那应该是水令雪命人带来的密信。只是水令雪为何不直接飞鸽传信,非要派人来送信?然而心虽正思着,但还是令秋霜去接密信。 过了会儿,秋霜带着密信回来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5 ,我便示意秋霜等人退下。 拆开信封,见信封内还有信封,心疑,再拆开来看,见信函内写道: 吾妹月慧鉴: 久不通函,妹月可安好?吾深知妹月助兄时尽心尽力,特回赠此薄礼聊表心意,望妹笑纳,未见妹多时,盼早日相见。 望自保重 为兄拓 遂心道:原来是吴越天子慕容拓让水令雪转交过来的。 然回想起十一岁时初到吴越,那时的慕容拓处处受权臣辖制,就连动用国库的一分一毫都必须得经由丞相首肯,当时的慕容拓那皇帝当的才真叫一个憋屈。 但不过现在这些已不用我再担心了。 于是便传秋霜入内,道:“你去传信给令雪,信我已收到,告诉她,既是天子赏赐的,就好好收下。” 秋霜领意即退。 而我便将信放入火盆中烧掉了。才传春兰、夏婵、冬竹入内。 冬竹一脸好奇的进来,看着我,想问又不敢问。 我心笑,未理会,看着冬竹问道:“这几日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冬竹思索着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庄重了神色回道:“江湖上都还安稳,不过听说大周将靠近楚国和吴越的关隘都将强了警戒”。 我心思:师父曾经说过,东方煜会在今年继位,看来大周此次加强警戒定是大周天子将崩了。 第7章 第七章 东方煜继位 天下十分 半个月后,潇遥岛的东暖厢,淡雅馥兰香。 我正独自立在那张百鸟朝凤的红木长镜前梳妆,细看着那眉不画而浓,唇不点而红,纤姿细腰,宛如芙蓉出碧水氤氲的女子。 这时秋霜沉静的来到我身侧,道:“大周皇帝崩,太子东方煜继位”。 我思量片刻,从那张百鸟朝凤红木书案上拿了幅画,放在了金丝楠木画匣里,交给秋霜道:“你去趟大周皇宫,将此画呈给东方煜”。 秋霜接过画匣,未多言,便离去。 而其实我让秋霜呈给东方煜的画并非名画,那只是我闲来无事时忆起东方煜弹琴,所画的画而已。 但我知道此时送这幅画过去,会比送名画过去有意义的多。 然又遂想起当年师父所言:九年后,天下十分。 于是,心中生叹,展开了地图,思观各国。 如今这天下十国: 其一为:大周,国土面积约为一千七百多万平方公里。是现在这片大陆上面积最大的国家。而其地大物博、兵强马壮,大约有三点八亿人口。国都为:安阳。位于楚国东方。南与吴越相邻。 其二为:楚国,国土面积约为九百九十万平方公里。其地通南北,物产丰富,人杰地灵,大约有四点五亿人口。国都为:京都。共有三十七个州。 其三为:吴越,国土面积约为八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其商业繁茂,大约有四点二亿人口。国都为:定康。而其位于楚国的东南方,大周的南方。 其四为:北狄,国土面积约为三百七十万平方公里。大约有八百万人口。国都为:王庭。但此族人生的高大威猛,又好战斗。位于大楚北方。 其五为:南疆,国土面积约为三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大约有三千万人口。国都为:南平。位于楚国南方,与南夏相邻。 其六为:南夏,国土面积约为三百四十五万平方公里。大约有二千万人口。国都为:朝夏。位于楚国西南方。北与韩丹、楚国相邻,东与南疆相邻。 其七为:韩丹,国土面积约为三百四十万平方公里。大约有七百万人口。国都为:回顿。位于楚国西方。南与南夏相邻。 其八为:月氏国,国土面积约为三百三十万平方公里。大约有五百万人口。国都为:金沙。位于楚国西北方,与楚国相隔着大漠。与北狄相邻。 其九为:琉璃,国土面积约为二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大约有四千万人口。国都为:嘉德。位于吴越西南方,乃是吴越附属国。 其十为:泽西,国土面积约为一百二十万平方公里。大约有二百万人口。国都为:太华城。其位于吴越东南方,是四面环海的岛国。 这时,冬竹端着点心入内,见此,不敢打扰,于是便将点心放到桌案上,就悄退了出去。 而我的目光聚集在地图上楚国的位置,心中思叹:九年了! 然过了十天后,秋霜便从大周带着消息回来,向我悄禀。 第8章 第八章 初见楚太子李承硕之谋 这日,夜里无风,尤外沉寂。 我斜坐在东暖厢的那张铺着云锦的美人榻上,借着烛光看书。 突然,房外传来了冬竹焦急的声音:“小姐,出事了,刚刚淮口水师提督被刺杀身亡”。 我心一紧:淮口水师提督!遂问道:“还有什么其它情况?刺客被抓住了吗?” 冬竹道:“未曾听闻”。 我即起思,吩咐道:“你马上叫秋霜到我房里来”。 冬竹听令,即去。 我遂忙起身到书案旁,拿了张纸条,提笔写下:淮口水师提督遭暗杀,为防朝廷波及,天机阁两个月内不可妄动,只准接镖,依令低调行事。 秋霜听传后入内。 我便将纸条卷好交于秋霜,嘱咐道:“你立刻将此信传到易中行手中,记住一定要快,顺便派只‘鹰’出去”。 秋霜接过,得令即速离去。 而我便细思着:究竟是谁下令刺杀这位正二品边关大将?要按说一般人可没这个胆也没这个本事在军营重地刺杀朝廷大将。 可思来想去:大周东方煜不久前才刚刚继位,恐怕还顾及不到此。而吴越慕容拓也才夺回政权不久,还得面对大周这个强邻,应该也不会有这个心思。至于其它国家离淮口甚远,很难伸手过来到淮口,而且对他们也没多大利益。所以这般看来,应该是楚国内部人所为。不过究竟是谁呢? 想到此处,我立即传春兰、冬竹入内。未等她二人行礼,我便下令道:“春兰,你立刻飞鸽传书给令雨,叫她暗查此次接任淮口水师提督的是谁,顺道查明此人所属那个党派和所与之相关的所有信息”。 春兰听令即应声,施礼速去。 我看向冬竹道:“你去告知安江上游的三大世家,淮口出事了,今次的货晚点才能交货”。 而这盘踞在安江上游的三大世家:其一就是立足楚国江州、合州百年的上官世家;其二就是立足楚国定州、湖州百年的南宫世家;其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6 三就是立足楚国涿州、通州百年的慕容世家。 然而慕容世家其实乃是吴越皇室之后。而现在慕容世家的当家人慕容尘和大周天子东方煜其实都是玄机真人的关门弟子,也就是说他俩都是我的师兄。 冬竹听令,施礼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然刚欲离开,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不放心的道:“小姐,这次淮口之事是冲着潇遥山庄来的吗?” 我想了一下,道:“不是”。 冬竹这才稍安了心,领命离去。 而我看着书案上忽明忽暗的烛火,只感今夜由外漫长。 待到天亮,秋霜才回来,来到我身侧悄禀:“姑娘,易中行来信,昨夜淮口水师提督被刺杀后不久,官府就来人搜查,所幸天机阁已有准备,未有损失。但江湖中青衣阁及风云堂都皆因此有损,而其他小帮派却是大伤,其中更有些帮派直接被朝廷清剿光了。” 我心下暗思:官府的人来的这么快,看来行刺杀之事的必是楚国朝廷内部之人无疑。不过我真的很感兴趣究竟是谁有这般的政治远见,除掉这个贪财好色于国有隐患的淮口水师提督,又借此除掉盘踞在江湖上的江湖势力。这一石二鸟之计,用的真高。于是顺口问道:“你去的这一趟可有发现是谁的人下的手?” 秋霜思道:“此事非江湖中人所为,应该是淮口水师内部人所为,但暂未得知是谁。” 我心中有定,道:“不急,很快就会知道是谁。” 果然,到了第二天,我便收到了水令雨的飞鸽传信。仔细看完后便如旧将字条焚烧。 而沉思了片刻后,我看了一眼在旁边的春兰、夏婵,道:“淮口关隘掐着漕运的咽喉,你二人可有何看法?” 春兰深思片刻,施礼道:“小姐,淮口关隘通定是得通,奴婢遵从小姐的安排”。 我别具深意的看了春兰一眼,道:“新上任的这位水师提督,拜访我们一定是要去拜访的,只是这位水师提督青年英才、精通水战早有盛名,而且此人德才兼备更具几分英雄豪气,属□□派之人”。 春兰听出了我的话外之意,回道:“奴婢愿去拜访,只是奴婢一人去怕是不妥,若是夏婵妹妹能同去方好”。 夏婵因从未出门办事,心下有虑。但又素知春兰行事极有分寸,不会胡乱指派,便思虑了片刻,道:“奴婢愿遵小姐之令”。 我看了春兰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此人非是贪财好色之徒,你二人前去拜访时务必谨慎小心,但也记着柔才能克刚”。 春兰聪慧即明意,向夏婵使了个眼神,二人便接令退下。 我心中一笑:只要朝廷不下旨闭关这个关口,这关口总是要让商船过的。只是我不想日后因自家商船在这个关口往来频繁引起这位淮口水师提督的注意,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才让春兰提前去拜访说清楚。所以这事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不过那位楚太子李承硕,着实令我不得不另眼相看。 二天后下午,春兰、夏婵从淮口回来。 我对夏婵道:“夏婵,你依旧按旧例每月向淮口水师提督府上交关税,但切记用楚国皇家钱庄的银票”。 夏婵即明,施礼道:“是,小姐” 我道:“你们此去辛苦,就都先下去歇了吧。” 春兰、夏婵听言,便应声,施礼而退。 我即瞟向在一旁静侍的冬竹一眼。 冬竹观色,立即机灵的道:“小姐有何吩咐?” 我一见冬竹这抖机灵的模样,心中不由一笑,道:“现在夏婵刚回,你待她休息后,再让她准备三份送往三大世家的厚礼,而并由你明日带着礼亲自送到三大世家,并言明这是货延期的赔礼,定要他们收下才是。” 冬竹笑道:“难怪三大世家都喜欢同小姐打交道,都是因为小姐明明可得三分利却偏只收二分利”。 我笑道:“那也是看人,那三大世家当家人都是明理重义之人,我又怎可因眼前小利而轻人。不然你看,每次水家需要他们出手时,那一次三大世家不都是义不容辞的。” 冬竹笑着,带着几分骄傲的道:“那是,小姐说的是”。 我淡淡一笑,未再言。 第9章 第九章 小试楚国诸位皇子 而婚期则一日日近临。 这日,我坐在茶室的茶榻上,品着精心调制的花茶,仔细的研究、思量着水令雨传来的信息。 也知道楚国现任的正康皇帝所出有八子,除年幼早夭的皇四子李承聪及因无德之失被正康皇帝幽禁在青州的皇长子李承武外,还有二皇子李承齐、太子李承硕、五皇子李承瑀、六皇子李承熙、七皇子李承奕及八皇子李承靖。 而现楚国朝中相争的党派主要有: 一,□□,这东宫太子李承硕乃是嫡出的三皇子。其母程氏乃正康皇帝发妻,在还是太子妃时因难产而薨一尸两命,后正康皇帝继位追谥程氏为“孝德皇后”。而其大舅程世坤现任从一品户部尚书之职,享国公爵;其二舅程世朗现任正二品京师提督,掌管京都五万兵马。 而七皇子奕王李承奕属□□。其母静嫔乃平民之女,已薨。 已知从一品太子太傅傅太傅、从一品江州知州颜知州、从一品淮州知州封知州、正二品江州水师提督曹提督、现任正二品淮口水师提督樊提督皆属□□。 二,熙王党,熙王李承熙乃是六皇子。其母姚氏并无娘家势力,而因得正康皇帝宠爱,在程氏薨后被扶为太子妃,后正康皇帝登基她便被立为皇后。 而熙王因一直得正康皇帝偏爱,得百官拥戴。 八皇子靖王李承靖属熙王党。其母郭氏郭贤妃出身官宦世家,其舅郭平现任从一品工部尚书。 小王爷李承祥也属熙王党。乃是德王独子。而德王乃是太后亲生幼子,正康皇帝同母胞弟。本来按楚国的规矩亲王之子应该是在弱冠之年后才按功勋封王,但李承祥因深得太后及正康皇帝喜欢,虽未被正式封王,也便被冠以“小王爷”称之。 而已知的从一品通州知州范知州、正二品通州水师提督韩提督等皆属熙王党。 三,齐王党,齐王李承齐乃是二皇子。其母宁氏宁淑妃出自有世袭侯爵的宁侯府。而其舅宁茂生现任从一品吏部尚书,享侯爵,其党系、支系、门生众多。 四,瑀王党,瑀王李承瑀乃是五皇子。其母妃孟氏孟德妃出自名门望族。而其舅孟孝恭现任从一品礼部尚书,其支系、旁系甚广。 表面上看如今的楚国和乐生平,一幅太平盛世的画面,实际上朝内 党系各自为营,后宫中人明争暗斗,而周边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7 势力更是蠢蠢欲动。 我思量许久,打算一试这几位皇子,遂便传秋霜入内。又立即拿出一张纸条写道: 淮口水师提督良替,请兄慎之。可增兵郃山,观楚之意,也是为进可攻退可守之道。 然后交于秋霜,道:“你速往吴越皇宫走一趟,将此信单独交到慕容拓手中。” 秋霜接过,看到内容,不解。 我淡笑道:“慕容拓现才坐稳位置不久,又有强周在北,此时绝不会进军犯楚,我只是建议其防守而已”。 秋霜即明意,将字条收好,领命而去。十日后,便带着吴越增兵郃山的消息而回。 又过三日后,便就收到京都水令雨的飞鸽传信。信中有言,吴越增兵郃山,楚国朝中,齐王言武;熙王奏言吴越天子才掌权不久不会在此时犯楚,是因淮口一事引吴越生疑增兵,现今大楚北有北狄为患,南有南疆为祸不宜言武,可令甘州杨将军严防;太子则奏言吴越有强周在北不会轻易对大楚言武,可暗令杨将军提防,再遣使到吴越共修两国关系,共防大周;因瑀王不再京都,其党系中人只在观各家之言。 而正康皇帝听观众人奏言后,下旨令杨将军严加提防。 我观此消息,即知:正康皇帝对吴越仍有心结,但对吴越和楚国,增兵、严防一事也非常清楚,两国都不会真正出兵。 不过却再感太子李承硕的胆识和深谋远虑。 第10章 第十章 对弈制制衡 时光匆匆,转眼便到了次年大年初一。 潇遥山庄早已是张灯结彩,红红火火一片,远远的望去犹如一条盘踞在江中长啸的巨龙。 而东暖厢的窗外,树木银装素裹,房内腾着一股股暖香。 长镜前,秋霜流露着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触,为我梳妆。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思着:这里的女孩子及笄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生日吧。心下遂起动容。 半响后,秋霜从柜中取出一件白狐大氅为我披上,系了个结。 我看着秋霜,知道她和我一样都是不擅长表达感情之人,所以即便有千言万语也都说不出来。也正因为此,我不敢把自己即将要嫁给楚太子的消息告诉她,既是怕她不舍,更怕她担忧。 而后几天我安排好事务后,便收拾好行装,告别众人,只身一人舟车先去了钟南山拜会师父。 三日后,钟南山上一场细雨润泽着大地,凉亭的檐边正滴落着晶莹透亮的雨珠,四周的花草树木正吮吸着这春天的甘露。 凉亭的西南角那,一位长相秀美的小道士正在观火煮茗。 我与玄机真人隔着青石棋盘对坐在蒲团上,各怀心思弈棋。 我淡然的落下一颗白子,含笑道:“师父在这摆此棋局,是早料徒儿近日会来此吧?” 玄机真人捋了捋胡须,颇带几分春风洋溢,笑道:“徒儿话里有话,如今为师的棋局是越来越瞒不过了。” 我笑道:“师父谬赞,徒儿就算棋艺再好,不也是早已落入了师父的棋局之中”。 玄机真人端起桌边的一杯茶,细细的品了一口,道:“徒儿说笑了,徒儿可是天资聪颖。” 我含笑道:“那也比不得师父。” 玄机真人心若有思,道:“徒儿计安安江,医除大周皇宫瘟疫之祸。又助吴越天子夺得政权,解吴越之危。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楚国现在的这盘乱棋,局中有局,环中有环,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稍之不慎则全盘尽毁。” 我知道师父又想用激将法,冷哼道:“难道师父忘了吗?这桩婚事已经被昭告天下,徒儿已经没得选了”。 玄机真人眼含深思,捋了捋胡须道:“那徒儿可选定了吗?” 我一笑,反问道:“那师父可有选定了?” 玄机真人含笑不语,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茶杯中的茶水,在棋盘上写了一个“三”字。 我即与师父相视一笑。 玄机真人又望了望远方,目似有思,道:“不过,这天地万物周而复始,阴阳相生相克”。 我淡思片刻,道:“可这世间万物也皆有灵”。 玄机真人听言一笑,心中有叹,有些沉重的道:“但一念之差,亦可翻转”。 我心道:那是佛家,一念三千。 但思着师父说的这些话,像是话里还有话,难道我此去还会有何变故? 玄机真人思虑片刻,看着我,道:“为何只孤身一人前去?” 我道:“我身边的人除秋霜和冬竹外,都各有职责,怎能随我入宫。而整个潇遥山庄就只有秋霜知道我与东方煜、慕容拓的关系,她必须留下来给东方煜和慕容拓报平安信。至于冬竹虽然聪慧,但年龄尚幼,性子未定,后宫这地方,她现在还不适合去”。 玄机真人捋了捋胡须道:“徒儿所虑甚是”。遂又低头看了一眼棋局道:“看来这残局只能等来日才能见分晓”。 我听言,起身揖礼,道:“那徒儿就不打扰师父清修,就此别过”。遂便离去。 第11章 第十一章 江州初见缘未识 与父相见又相别 一路乔装车舟北上,到至江州地界,突遇天降暴雨,马车难行。我便只得从马车上下来,奔向不远处一所房子的屋檐下避雨。 刚躲到屋檐下,就见屋檐下还站有一人,只见此人穿着月牙金线精绣锦袍,衣肩处虽有被雨淋湿,但气质却依旧风雅脱俗。 刚想看清楚正脸,就见,一位穿着英气的男子来到那位风雅脱俗的男子身边低语了几句,然后二人就即离去。 害的我心中直叹:可惜啊,我连样子都还没看清! 又过了许久,暴雨才渐停歇,抬眼间,看见远处天边靓现着一抹绚丽的彩虹,而这雨后阳光与这七彩斑斓相交映辉,给这片春来大地顿时妙添了几笔奇幻的色彩。 而静观了片刻后,便就上了马车继续启程。但因虑此次回京风险,又便辗转了几次,换了许多马车,才回到护国公府。而未免引人注意,我便同以前一样,从后院翻墙进来,悄悄的潜进了爷爷生前的书房内。 只是没想到刚一进来,就见父亲坐在茶榻上,眼中满是想念、牵挂和担忧。 我心下即有些动容,道:“女儿让父亲担忧了”。 父亲见到我,双眼即含泪,心疼的道:“爹没事,你回来了就好”。 我看着还不到四十岁的父亲耳鬓头发已在发白,心中内疚,便道:“女儿知错,不该不告而别,让父亲担忧。” 父亲苦笑,道:“不,丫头,你走的好,若是不走,为父怕是未必能保护你平安长大”。 我想到父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8 亲这些年的不易,道:“那他们没有太为难父亲吧?” 父亲道:“自打你离家后,为父就有意传出话说你在庵中静养。明月既不在府内,他们又怎么为难得了为父。只是,丫头,苦了你了,这么小的年纪就必须离家,还无人照料,都是为父无能啊......” 我听言心中动容,向父亲下跪,道:“是女儿让父亲担忧了,现女儿已平安归来,还望父亲不要自责”。 父亲边拉起我,边道:“好孩子,快起来”。 我看着父亲,忽想起了什么,道:“父亲这会儿怎么在爷爷的书房?” 父亲含泪带笑,道:“你是我的女儿,为父岂会不知,自己的女儿回到家中,必会先来这儿”。 听言,我泪如雨下,原来父亲是特意来此等我!没想到父亲竟然疼我如此,而我却让他担了这十年的心。 父亲看到我流泪,就伸手帮我擦泪,道:“丫头,爹在这儿等你,就是有话要对你说,你此去宫中必定是凶险万分,丫头你可得万分小心才是”。 我流着眼泪,哽咽的道:“女儿明白”。 父亲看着我,道:“爹知道自己的丫头聪明,但,丫头,你记住,只要为父一息尚存,为父就会拼尽全力守护着你。” 我万分感动,早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便就“嗯”的应着。 许久后,我想起了我带回来的银票,便从袖中取出二张十万两白银银票,塞到父亲手中。道:“这些交给父亲,替女儿办嫁妆,女儿毕竟是要嫁进皇家,这嫁妆轻不得也重不得,若有余剩就留下给几位姨娘养老”。 父亲看了一眼,有些惊讶,道:“明月哪来的这些银子?” 我苦笑,道:“父亲怎么忘了,我是我娘的女儿”。 父亲眼即含沉痛,道:“你娘,就是太聪明了”。遂又沉默片刻,才道:“你不再怪你那几位姨娘了吗?” 我思着道:“不怪,是苏家亏欠了她们”。 父亲听言眼含诧异,又有感欣慰的看着我。 我回忆着过去,道:“小的时候不懂,觉得她们言语恶毒,后来长大了就看明白了许多。也就明白了,父亲在母亲刚刚去世后,便就相继纳了这四位姨娘,不是贪色,而是做给当年的文德皇帝看的”。不然,也不会这十年过去了,也只有这四位姨娘。 父亲有所感触的,叹道:“月儿,真的长大了”。 我心叹着:我可是还知道,另外一家与水家有着姻亲关系的易家,可是在水家被灭门后不久,就被发配边疆。据说易家的人在被发配边疆的途中,就已经全部被暗杀了。 而在同父亲说完话后,便与父亲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爷爷的书房,回到自己原先住的闺房中。 只见闺房里已全部铺红,红的由外刺眼。 双儿正在我房中绣着鸳鸯,一见到我,便激动的站了起来,眼中又是含着委屈、又是含着期盼。 我看着双儿心里有着些内疚,掏出袖中锦帕,为双儿拭泪,道:“别哭了,你可是要陪我一起入宫的,这要是把眼睛哭坏了,那可怎么办? 双儿一听这话,赶紧擦了眼泪,将那未流出的眼泪又狠劲的憋了回去。 我看到双儿这呆萌之态,一扫先前的感伤,不由心起一笑。 而双儿同我聊了一些家事后,又为我改衣良久,才便侍候我洗漱歇下。 第12章 第十二章大婚当夜恩威并施挽颓势 大婚当天,一袭花嫁,十里尽红妆。 我坐在豪华的花轿内,听着喜乐之声,心中没有半分喜悦。思着:若不是此行另有要事,我才不当这什么鬼太子妃! 完成了一堆繁琐的礼节后,我被扶进洞房内,坐着。 正忐忑不安、纠结的时候。 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着急慌张的声音:“殿下,夏婕妤在合欢殿晕倒了”。 而后,我便感觉到身边之人匆匆离开了。 我心下虽有几分暗喜,但也很清楚,连这合卺礼都还没行,太子就走了,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我还不得成为这宫中的笑话。而且,正康皇帝的脸上也无光。于是,思虑一番后,我揭开了头上的喜帕。 而此时,房中的一群人都各怀心思的看着我。 我即严肃的对着众人,冷声道:“今日之事谁都不可传出去。都记住了,殿下是行完礼后走的。”然后,又带着警告的意味道:“否则天家怪罪下来,你们谁也担不起”。 而这些心思本就多的人,当然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即下跪道:“奴婢遵命”。 我想着,这威立完了,也该施恩了,遂道:“双儿,赏”。 众人即行礼道:“谢太子妃娘娘赏赐”。 我淡淡的道:“本宫乏了,都退下吧”。 众人即行礼退下。 我看着这铺着大红锦被的金丝楠木床榻,和那视线开阔、精雕画梁的仁栖宫寝殿,只觉得这宫里空空荡荡的。 这时,一位大约二十来岁,秀丽稳重的宫女走了进来,行礼道:“奴婢兰香,拜见太子妃娘娘”。 我见此人打扮与其他宫女有些不同,便试着问道:“你是仁栖宫的掌宫吗?” 兰香行礼道:“回太子妃娘娘,奴婢正是殿下安排到仁栖宫的掌宫”。 我心下暗思:这么快就自报来路,看来是太子的意思。但想着明日还得早起,便无心在此事上纠结,便言道:“你去安排人,来侍候本宫梳洗。” 兰香听言即应声,施礼而退。 我便倚着床柱,心下琢磨:这夏婕妤,看来太子确实喜欢她,否则就凭她平民之女的身份怎能坐的到婕妤的份位。要知道这楚国的后宫,除中宫皇后母仪天下外,再次就是贵妃,而其他:妃位为正一品;嫔位为正二品;婕妤为正三品;美人为正四品;才人为正五品;宝林为正六品;御女为正七品;采女为正八品。而我是太子妃,在一应用度上与贵妃相同。然而东宫太子的女人,除太子妃一人外,其他人最高也只能坐到婕妤的份位。 因我素来不喜寝时有人在侧,所以沐浴更衣后,我便就命令了兰香等人都退出了寝殿。 翌日清晨,我就坐在了那张双凤祥云金丝楠木妆台前,让双儿为我精心梳妆。 这时,兰香又引进来,八名各呈着红木托盘的小宫女, 我扫了一眼托盘内之物,是二十八件金凤镶珍珠华饰。便从中挑了件金凤镶珠步摇。 兰香见此,施礼道:“太子妃娘娘,今日各宫娘娘皆是盛装”。 我仔细打量了兰香一眼,一笑,拿起一支金凤簪,言道:“贺掌宫果然细心,这凤簪就赏你了”。 兰香一听,忙下跪道:“奴婢谢娘娘恩典,但这凤簪非是奴婢所能使”。 我心思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9 :这兰香进退有度、说话点到为止,不愧是太子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于是便朝双儿使了个眼神,饱含深意一笑,道:“既是如此,本宫也不强人所难。双儿,你将那支翡翠金钗拿过来给贺掌宫。”然又看着兰香道:“贺掌宫,这下该接赏了吧。” 兰香听言,即行礼道:“奴婢谢太子妃娘娘赏赐”。 第13章 第十三章初见楚宫各主宫 而在精心梳妆后,我先到了凤栖宫行完礼,便往凤藻宫而去。 只见那凤藻宫琉璃金镶,庄严端详。 正殿中,万太后身着金凤云锦宫袍,高坐双凤腾翔紫檀宝座。虽已年近七旬,但依旧神目,不怒自威。 而站在太后的座侧后静侍的是,年过六旬,慈眉和目的凤藻宫掌宫莫姑姑。 至于皇后姚氏,也已到了凤藻宫。着着一身明黄织金锦宫袍,头戴着六屏凤冠,端坐在太后宝座旁的左侧座。虽说年已四旬,但看起来也不过才二十五、六岁,依旧风华绝代。可以想见其年轻时是何等美貌冠绝。然这姚皇后现虽是面带笑意,但眼中却是冰冷。 而站在皇后的座侧后静侍的是,年过四旬,沉稳老练的凤栖宫掌宫平姑姑。 至于其他嫔妃,皆按份位依次而坐。 只见:左下首位第一位坐的便是宁淑妃,这宁淑妃身着着五色牡丹锦袍,浑身珠光宝饰。虽已年过四旬有余,但面容还算姣好。脸上看似笑颜逐开,但仍难掩其眼底的野心勃勃和不甘心屈于人下之色。 而左下首位第二位坐的便是孟德妃,这孟德妃身着着宝蓝色精绣暗纹锦袍,发髻上饰着南海金珍珠金钗。虽年过四旬,但容貌端庄、仪态雍和,看上去也不过才三十岁出头。 至于左下首第三位坐的便是郭贤妃,这郭贤妃身着着精绣织锦宫袍。虽年将四旬,但保养得宜,依旧容颜秀丽,恰如水仙凌波玉立。看上去几分温婉、几分和善、又带着几分干练。 接下来坐着的便是万华嫔,这万华嫔,时年三十有一,长相不仅普通还显几分刻薄之相。身穿着有点不太合体的织锦宫袍,发髻上饰着玫瑰花样宝钿花钗。虽是太后的堂侄女,但与太后长的并不像。 再往后坐着的便是薄良嫔,这薄良嫔,时年二十四岁,正值芳华貌美。穿着金绣玉锦宫袍,发髻上饰着孔雀开屏彩宝金钗。脸上含笑,与其姨母宁淑妃有着三分神似,不过还是比宁淑妃看起来温婉的多。 而再往后坐的是常婕妤,这常婕妤,正值双十年华,穿着红绫宫袍,发髻上饰着着岫玉金钗。其眉如新柳,美目纤腰。眼神熠熠耀光却含着隐隐的不甘。 再下一位坐的是阮美人,这阮美人,时年十八芳华,身着藕色素锦宫袍,发髻上饰着一支淡紫翡翠金步摇。其身形婉约,看上去温柔柔顺,其才情容貌具是上等。 而再下一位便是冯宝林,这冯宝林,年芳十六,身着妆花缎宫袍,发髻上饰着蓝田玉金钗。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 同样,这些位的座侧后,也皆都有宫婢垂手静侍。 我行完礼后,入座。 但还未坐稳,就见,宁淑妃含笑道:“母后,这太子妃娘娘果如传言长的倾国倾城,真是像极了当年的水贵妃”。 我暗思:这水贵妃是高祖皇帝的宠妃,即便太后再大度也不会喜欢抢她夫君的人。但不过我要让宁淑妃失望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她以为的十五岁小女孩。 于是,我便含笑,对着宁淑妃言道:“淑妃娘娘说笑了,本宫是苏国公的孙女,苏门之后”。 一语落音,宁淑妃眼中闪过微愣,即复常态含笑。 太后则若有深意的一笑。 第14章 第十四章 凤藻宫初见各王 这时,有五位穿戴着锦袍玉冠的公子进来行礼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眼中即生慈爱,笑道:“都坐下吧。” 我看着他们入座后,便细看着这几位: 这熙王李承熙,双十年华,身穿月白金绣蟒袍。五官温和、体态修长,眼眸似一汪秋水含波,明察秋毫而又波澜不惊。但看着他总觉得好像似曾相识。 而这齐王李承齐,时年二十有四,身穿着暗红金绣蟒袍,身量高大,眼露着几分厉、狠之色。 这奕王李承奕,年十九岁,身穿着蓝色金绣蟒袍,五官分明,英俊洒脱。而其目光敏锐,举止进退有度。 这靖王李承靖,年十八岁,身穿石青色金绣蟒袍,浓眉朗目,气宇轩昂。颇有几分将王之风。 而小王爷李承祥,才十五岁。穿着黑红色精绣锦袍,星眸朗目,目光坦荡。看其步履格外轻灵,应是尤擅轻功。 不多时,便见另有一位头戴金冠,穿着淡黄金绣蟒袍,剑眉入鬓,风姿神俊的公子入内。但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就是太子李承硕。 而与太子同来的一位美人儿,莫约十七岁,穿着精绣的浣花锦宫袍,发髻上饰着一支羊脂玉玉簪。其肌肤如雪,行如弱柳扶风。虽看着是一副娇弱之态,但眼却含着三分孤傲得意神。不过看太子含情脉脉的看她的眼神,便知这美人儿就是夏婕妤夏柔无疑。 只见这时,太子、夏婕妤向太后行礼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妾身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便冷冷地瞟了夏婕妤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道:“入座吧”。 而太后此话刚一落音。就见,太子牵着夏婕妤葱白玉嫩的小手,一起入座到了太子的座位上。 顿时,这一众宮嫔、宫婢,既有人眼含嫉妒的看着,也有人冷眼旁观着,也还有人眼含愤愤不平着。 只听底下,常婕妤冷哼一声,低言自语的道:“原来竟不知这宫里还有这规矩。” 冯宝林即笑着对常婕妤道:“这位夏婕妤小主可有本事了,听闻昨个晚上太子殿下的大婚之夜,太子殿下可都是留在了合欢殿”。 太后听到这话,脸色越加的沉。 而皇后则若有深思的瞟了夏婕妤一眼。 太子眼底深藏着凌厉睿智,但表面却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依旧含情脉脉的看着夏婕妤。 其实按照规矩,夏婕妤不光不能坐在这个位置,她这会儿也不该到凤藻宫来。 而我淡观着众人的神色,没想到却正巧对上了熙王温柔含笑似有同情的眼眸,遂便回之一笑,望向殿外。 不多时,从凤藻宫告退回仁栖宫。 我便将仁栖宫的宫人都传到面前来,熟悉了一下面孔,又令双儿一一打赏。 然而没过多久,东宫太子的女人,宋婕妤、林美人、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和俞才人就过来拜安。 我即端坐在仁栖宫正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0 殿那张金丝楠木宝座上。看着宋婕妤、林美人等人请安后,便令赐坐。 而待她们入座后,我便细打量着她们。 这宋婕妤,芳名宋书贤,现年十八岁。身穿着绣着梨花花样的宫袍,发髻上饰着白玉金簪。面容端庄秀丽。乃是为官清廉明正的正三品大理寺卿宋世玉之女。 而这林美人,芳名林丹含,正值双十年华。身穿着精绣淡粉色宫袍,发髻中则饰着一支镶着珍珠的金步摇。笼烟玉肌,面容柔和,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莲,顾盼生神眼中又似有千言万语。乃是皇后使给太子之人。 至于张美人,芳名张婷,现年十六岁。穿着雨丝锦宫袍,发髻上饰着红宝石金钗。长的浓眉大眼,明艳照人。不过其情绪全写在脸上。乃是从三品诸卫羽林大将军之女。 而何美人,芳名何妍,现年十七岁。身穿着橙红色宫袍。发髻上饰着金钗。其面庞较小,五官精致,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大气。乃是正四品吏部侍郎之女。 而那徐才人,芳名徐舒,年方二十有二。穿着半新的紫色暗纹锦袍,发髻上饰着紅翡金钗。五官分明有致,眼露着几分精明之色。乃是太后使给太子之人。 至于那俞才人,芳名余湘雯,年方十九。身穿着妆花缎宫袍,发髻上着独山玉金钗。其身量娇小,面容秀丽。乃是太后使给太子之人。 而这张美人刚坐下,还未曾坐踏实,就一脸怒气不平的道:“太子妃娘娘,这夏婕妤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听着,没吭声。其实我早在入宫前就已经知道,太子自打将夏婕妤安排入宫后,除了林美人偶有侍寝,后入宫的宋婕妤、张美人和何美人就只有在册封之日侍过寝外,就只有她夏婕妤深受太子恩宠。所以也难怪张美人怒气不平。 何美人接言,不满的道:“夏婕妤这样对我们也就算了,可您可是太子妃娘娘,先帝爷钦定的孙媳。而且那可是娘娘您的大婚之夜”。 我思量着:何美人这话里虽是有故意挑拨的成分,但说的也是事实。这在大婚之日被人抢了丈夫,就算换做是在现代也是耻辱,更何况是在这里。 但有兰香在旁,我还就偏偏不能表现出不满,于是便笑道:“殿下既然宠夏婕妤,那也是她的福分”。然而,我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便对着宋婕妤,道:“听闻,你的父亲就是那位为民伸冤的宋世玉宋大人”。 宋婕妤听言,眼露自豪,道:“回太子妃娘娘,这位宋大人的确乃是妾身家父。但家父也只是尽职责而已。而娘娘的祖父,护国公爷,戎马一生,为大楚立下了汗马功劳,光名号就让敌将闻风丧胆,那才可谓是,令后人敬仰的英雄”。 而其实要说为大楚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又岂止是只有我的祖父,我的外祖父不也同样为大楚立下过汗马功劳,只是这一切全都被那个所谓的‘意图谋反’之罪,给一笔抹掉了。 我便谦逊含笑回道:“祖父也只是恪尽职守而已”。 然而不经意间,我瞟见,林美人神色哀伤似有沉痛,也不知怎么的我的心竟也跟着难受。 但张美人似乎仍怒气未平,道:“想我们这些官宦人家的清白女儿,竟还不如一个无父母教养之人”。 我听张美人这话说的重了,即看了兰香一眼。思着:这张美人也太沉不住气了。于是,为了避言,我故意打了个困意十足的呵欠,装作没听见。 宋婕妤见状,即明意,立起身,行礼道:“时候不早了,妾身就不打扰太子妃娘娘安歇,妾身告退”。 林美人、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见此,也立即跟着行礼告退。 我遂摆了摆手,示意兰香去恭送她们。 第15章 第十五章 路过眷峦宫 得遇林美人相护 不日后的这天,按规矩应该回九,但太子却以政务繁忙为由将此礼推脱了。 我既是无奈,亦是无法,便令人传出去话说:请殿下以政事为重。唱了一出夫唱妇随来堵悠悠众口。 到了傍晚,因心事挂牵,难以安坐。我便换了身简服,秉退了宫婢,独自在宫内闲走,以散心中烦闷。 正在走着,看见到一处阔大却荒凉的宫殿“眷峦宫”。顿时,心下生疑。未料却被林美人一把拉着我离开,到了一块巨石背后。 我心下狐疑,但却感觉到了,林美人的紧张担忧。 林美人警惕的四下察看了一番,确定再无其他人人后。压低了声音,语中带责的道:“娘娘来这里干什么?娘娘可知,五年前的焦兰嫔就只是在这眷峦宫前叹息了一声,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井里”。 我听言,心中一紧。顿明:眷峦!眷峦!那是水贵妃生前所居。心下即对林美人警示之言,感到感激。但心中又为之生叹:一个与水贵妃毫无瓜葛的人,只因在眷峦宫前叹息一声,就遭此横祸。何况是我! 林美人见我面色有沉,又意有所指,压低了声音道:“这宫中的夜里,什么猫鼠都有。娘娘还是尽快回宫才是”。说完,便探看了一下四周,匆匆离去。 我听明其中深意,不敢再继续闲走,便即速回了仁栖宫。 由于春意日渐渐浓。这日的清晨,空气中也带着清新。 天际红尘云端里的太阳舒展着懒腰,挥洒着几束暖洋洋的光芒。庄严华贵的凤栖宫在这疏懒的阳光照射下更添了几分神秘晕光。 凤栖宫内,金碧辉煌。皇后正坐在正殿那张飞凤在天金丝楠乌木宝座上,雍容的接受拜见。 而今天除了先前已见过的郭贤妃、常婕妤、阮美人、冯宝林有来外。另有其他位正康皇帝嫔妾:袁婕妤、乔婕妤、陈美人、武美人、尹美人、江才人、卫才人、付御女、何采女、顾采女到此请安,而虽然这些位在宫中貌不出众,但也绝对算得上是美人儿。 至于东宫这边,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也到了这里来请安。 这时,皇后面似带笑,眼含深意道:“太子妃在宫里可还习惯?” 我微躬以示敬意,回道:“回母后,宫中一应都好,儿媳自是习惯”。 冯宝林面带几分得意,戏谑的笑道:“听闻太子妃娘娘是位知书达理、一等一的贤人,妾身可想向太子妃娘娘请教”。 我听出冯宝林语中的嘲讽,但却不想与之争辨。然而也知这话是故意来试我深浅的,可我既不能弱也不能太强,遂便笑回道:“冯宝林言笑了,宫中有皇祖母德高望重、母后贤德,又有的是教习的姑姑。这怎么转,你也转不到到我这儿来请教”。 这话音一落。 皇后便用不屑的眼神暗嘲了冯宝林一眼。 不过,我也琢磨出味来了,这常婕妤和冯宝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1 林是宁淑妃的人。 郭贤妃一笑,别具深意的笑言道:“好一个懂规矩知书达理的娘娘”。然后,便与皇后相视一笑。 我遂心下暗叹:这里的厉害角色真多,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于是,告退回仁栖宫后,又便沉思琢磨了一番。 第16章 第十六章亭前美人露才情 对诗得相知 一连几日春雨过后。 用完午膳,我换了一身淡粉色素锦宫装,趁着春雨停歇,到御河边赏景。 双儿便跟随在侧后。 不过今日温度不高,路面也都是湿的,还不时的从河面上吹来阵阵冷风。一路所行,除了有看到打扫职守的宫人外,倒也没有看到其他什么人。 突然听到,从不远处传来女子的自哀低声:“晨时小亭幽, 何处化心愁? 又是一年春风好。 且叹!且叹! 泪雨添芳囚。” 顿觉,此词境感伤。遂寻声而往。 只见,林美人茕茕孑立在亭前一株盛开的樱花树下抬头抚弄着一枝樱花。 心下不禁感慨:像这般如仙人遗世独立的女子,本可该灼灼其华,但却偏偏被困在了这深宫中自怨自艾。 想了想,遂便道:“忆怀思,曾起赋。 美人棔色兰亭诉。 惜梦瑶,是琼乡。 还是宫深断欲疏!” 林美人听声,转过头,见是我,有些意外、又有点欣喜之色,但转瞬又恢复往日神态。 但我还是依稀可以看到她眉宇间的忧思。 其实对这林美人,我心中一直有些不解。就我在宫里这些天所看到的:这林美人对太子是表面恭顺实则眼中无半分柔情,而对后宫众人虽是有礼有节但从骨子里都透着疏离,可是唯独对我,虽然她从未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对我亲近,但是她看我的眼神总是温情中带着宠溺又带着隐隐期盼。 这时,林美人带着微微几分浅笑施礼道:“妾身拜见太子妃娘娘”。 我看着,林美人这少有的浅笑。也不知为何,一向比较严谨的我,居然一下起了玩心。见除了林美人、双儿和我之外,并无其他人。便走到樱花树下,抬手取下一小簇樱花,插在了林美人的发髻中。然而花配美人美人更娇,我即打趣的道:“姐姐戴上这花,更是仙气袭人”。 林美人听言一怔,似有被触动心弦。 而在这个男权社会里向来尊卑有别、嫡庶有差,再才按长幼论序。轮尊卑林美人那受得起我叫她“姐姐”。但此时我也不知怎么的就头脑发热的叫了,或许是因为我骨子里还是现代人的缘故吧! 然而就在林美人发愣之际,我即又趁机挠了林美人痒痒,便转身就躲。 林美人顿时又恼、又嗔、又笑、又娇,也不顾往日稳重柔颜,即来追我。 双儿见此,即生笑,忙来助阵。 一时间,这处小小的亭中充满了欢笑之声。 然而玩闹了许久后,我有些乏力了,便就直接瘫坐在栏椅上,喘着气道:“姐姐,我跑不动了,你就饶了我吧”。 双儿即在旁帮着讨饶道:“林小主,娘娘身子弱,您就饶了娘娘吧!” 林美人眼含宠溺慈柔,带笑坐到我身旁,伸手轻轻的为我拢了拢因嬉戏变得有些凌乱的发丝。 我怔怔的看着林美人,感受着她的温柔宠溺。恍惚间,我开口问道:“姐姐为何待我这般特别?” 林美人听言一愣,片刻间似有意识到什么,慌忙行礼道:“是妾身唐突了,还请太子妃娘娘责罚”。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不必惊慌,本宫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若说责罚,这头可是本宫自己起的”。 林美人心怀有思,缓了缓神色,又才坐下,思绪飘远着的道:“妾身有一表妹,与娘娘年纪相仿”。 我思着:原来是爱屋及乌! 接着,林美人又苦笑的道:“其实,妾身如今的血缘之亲就只剩表妹一人”。 我顿时心下暗忖:就从林美人的言行举止、才情来看,她绝非小户出身。而这血缘之亲就仅剩表妹一人,恐怕这里面定是有大故事。遂继续往下听。 而林美人看着我,又起长思,眼似含泪,动容的道:“说句唐突的话,娘娘同妾身的表妹长得真有几分相似”。 我心叹:原来是这样!遂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这很正常没什么,无碍”。 林美人淡淡一笑,抬头看了看天,见乌云正在往这边聚拢,便起身行礼道:“娘娘,看这天气,像是又要下雨了,还请娘娘早些回去,避免寒着”。 我听言,起身,也嘱咐道:“那你也早些回去,免得淋了雨”。 林美人即回道:“是,太子妃娘娘”。 而我担心大雨将至,即便带着双儿快步回了仁栖宫。 第17章 第十七章 物不平则鸣物不平则鸣 次日晨起,有觉温度升。 梳妆良扮后,往凤藻宫去给太后请安。然而刚到凤藻宫前,正巧就遇到了从凤藻宫请完安出来的宁淑妃。 这宁淑妃浑身依旧是华装宝饰,身后跟着八位身穿宫缎、金玉环绕的随侍宫婢。 我见躲不过,遂朝宁淑妃礼貌性的一笑。 宁淑妃眼似有深思,停住脚步,含笑道:“太子妃娘娘也是来向太后娘娘请安”。 我心笑: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便笑回道:“是啊,淑妃娘娘这是要回去了吗?” 宁淑妃若有深意的一笑,道:“是。不过太子妃娘娘还真是太子殿下的贤妻”。 我笑回道:“本宫只是恪守本分而已,岂敢当得一个‘贤’字”。 宁淑妃眼底含着冷嘲敌意,面上依旧含笑,意有所指的道:“这样也能容,太子妃娘娘真是好肚量”。 我以为宁淑妃是指:夏婕妤及太子这般对待我之事,便笑回道:“本宫不过是尽为妻本分”。 宁淑妃冷笑一声,好似在说‘答非所问’,便昂首离去。 我心下暗忖:宁淑妃这话不是在指夏婕妤,那她在指谁?遂偏过头看向身侧后随侍的兰香。 兰香仍旧平静如往。 请完安后,回到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2 仁栖宫用完午膳,我便就坐到偏殿的茶榻上研棋。心思着:没有秋霜和冬竹在身边,我如同失去了臂膀,被困在这后宫之中。什么都做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然而正思着,就听门外宫人禀道:“太子妃娘娘,宋婕妤、何美人前来请安”。 我思量片刻,道:“请她二人到偏殿中来”。 于是,没过多时,兰香便引着宋婕妤、何美人入内,请安。 我遂示意赐坐,又示意兰香上茶。 宋婕妤看着我面前棋盘中的残局,即起深思。 何美人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不时的偷瞟着我的神色。 我心里虽不喜何美人那自以为聪的那股子小家子气,但也怜她入宫不久尚是不易。便笑言道:“何美人可是有事?” 何美人即眼含委屈,愤愤不平的道:“太子妃娘娘,您看,这天气转暖,按例,布匹衣料这些,宫里各处都有自己的份例。可偏偏到了东宫这边,合欢殿那边说不够用,还说妾身这边反正不用侍候殿下,也不急用,就先挪用了过去。太子妃娘娘,您说,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其实真懒得理这些布匹衣料的小事,但不过,像这种占了别人便宜却还故意揶揄别人的,也确实很讨人厌。然而,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便劝言道:“想来是那个不懂事的奴婢,仗着主子的势胡乱行事。何美人就不要跟这奴婢一般见识,免得失了身份”。 宋婕妤听明了意,欠身道:“是,娘娘教训的是”。 但何美人仍旧怒气难平。 我担心她会再言出什么不妥之话,遂言道:“若无其他事,就退了吧!” 宋婕妤听言,便起身,行礼而退。 何美人虽是愤怒不平,但见状,也只好跟着退了出去。 我低头看着棋盘,思量半响,言道:“本宫嫁进宫中已好些天了,也没给她们什么打赏。兰香,你去将本宫的那几匹散花锦拿出来,赏给宋婕妤她们,不过夏婕妤那边就不必送去了”。 兰香有愣,看着我,有思,未动。 我道:“她有殿下赏,不会稀罕我赏的东西”。 兰香听言,这才领命离去。 第18章 第十八章 林美人赠画嘱言 这日,午歇过后,我换了身玉锦宫装,挽了个慵懒发髻,在发髻上点缀了几朵小巧精致的绢花。 便只令了双儿随侍。就去往园中,沿着御湖浅行。 只见,清风拂杨柳,点漪弄春波。 湖面静如镜,微风轻。 心中有觉畅,忽见林美人独自朝我急行而来。 我即停步,揣疑,细观着林美人。 林美人面似有大事,紧张、警惕的四下察观后,行礼道:“拜见太子妃娘娘”。 我心下纳闷,道:“不必多礼,你这般紧张是有何事?” 林美人又警惕的四下察观了一番,道:“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思量一番后,颔首,便引着林美人继续前行,来到停有扁舟之处的岸边。遂嘱咐双儿在岸边望风。于是,便同林美人坐到舟内,划舟到僻静之处。才停下,问道:“姐姐找我可是有重要之事?” 林美人低头,从怀中取出一幅被折的整齐的丹青,交到我手上。 我不明其意,打开丹青图,细看:只见画中所画的是一个正在伏案看书的七、八岁女孩,而看这小女孩的模样应该是林美人小的时候。而她所看的书,书页平铺,书页的左页被画中小女孩的胳膊肘压着,而右页独写着“观天时,顺天意”六个大字。整幅丹青栩栩如生,但不过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于是,又看了片刻,才问道:“这是何意?” 林美人欲言又止,思量了片刻,带有几分期待的道:“娘娘觉得此画看起来,是否有熟悉之感?” 我思着,颔首,道:“确有几分熟悉之感,但也不知是为何,姐姐可否直言?” 林美人思着,道:“命运之辗转,只道人生世无常。今生已是无望,唯有盼来生”。 我听了此言,顿时更懵。 而林美人更无解惑之意,只沉重言道:“此画献呈娘娘,娘娘熟悉就已足够,妾身感激涕零”。 我知道林美人话里肯定隐藏着什么,但也知道她并不想直接告诉我,遂只能作罢,将丹青折好,放入怀中。 林美人看着我,似有定心。目光幽长,怀着思绪,自语道:“妾身之母,本是大户人家主母之婢。但却偏偏与主母第四子情投意合,私定终身。怎料终被主母所察。可主家家规甚严,断不容此事。于是便将家父也就是主家第四子,罚守宗祠,又将母亲赶了出去。可怜母亲那时已怀我两月,想死不能,便只能苟活将我生下。后来又遵照父亲旧日之言,为我取名“之若”。再后来,母亲不忍心看着我跟着她漂泊,所以在我五岁那年,母亲便带着我回主家去找父亲。但可惜,天道无常,我还未见到父亲,就先在途中和母亲听到了父亲一家已蒙难的消息。母亲既痛苦又惧怕,便带着我逃离......” 而我静静的听着,有感感伤。 林美人便未再言,只是带着几分沉痛、几分遗憾、几分无奈和几分释然的泪光苦笑了一下。遂划舟,回到岸上,告退匆匆离去。 我见林美人这般行色匆匆。回思刚刚话语,心下沉重,已然没了观湖的兴致。就便带着双儿回了仁栖宫。 第19章 第十九章 仁栖宫被封宫 没想到,几日后,我正在寝殿倚坐着看书,太子一脸冷肃如千年寒潭,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双儿惶恐不知所措的跟在太子身后进来。 我一看太子这副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好事。遂起身,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冷漠的将手中一块贡绫罗帕丢在我面前,冷冷的道:“这是太子妃的吧!”。 我仔细一看,这帕子上的绣工,的确是出自双儿之手。遂回道:“回殿下,是”。 太子冷言道:“那太子妃作何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我顿感莫名其妙。 太子冷瞟了我一眼,道:“太子妃如何解释,你的东西怎么会在林美人的尸身上”。 尸身!怎么会?前几日她不还好好的吗?再回想林美人前几日的话语,那所言皆像是临终嘱托。遂自责自己怎么这般大意。然而,想到那般遗世孤洁的人儿,已香消玉殒,心中尤为感伤,又觉几分凄凉。顿时觉着浑身无力,瘫坐到了地上。道:“她什么时候没的?” 太子冷肃道:“昨晚上被人勒死在假山后没的。不过,太子妃还是交待清楚,你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尸身上”。 勒死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3 ?交待!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还需要交待?然而心中又生苦笑:以太子之聪,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但转念一思:太子好像一直在追问“贡绫罗帕怎么会出现在林美人的尸身上”,而并不认为我就是凶手。遂回道:“回殿下,仁栖宫上上下下几十人,妾身怎知谁会拿了出去”。 太子冷声厉言道:“这就是你给本太子的交待?来人,将仁栖宫封宫,任何人等不得出入”。遂拂袖离去。 双儿替我委屈的流着眼泪,把我从地上扶到矮榻上坐着。 我呆坐,思着:这自古以来,宫闱互相倾轧残杀。我在入楚宫前就早已经预料到了。只是死的是林美人,这一时间我还真难以接受。再一想到,太子提到林美人的死是那么的冷漠,就替林美人感到不值。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一抹晚霞透过窗户映照在我的脸上,笼光薄罩,亦幻亦思。在那光幻处,我仿佛看到了林美人正温柔含笑的看着我,我想伸手去拉住她,却始终触之不及。 双儿哭红了眼睛喊着:“娘娘......娘娘......”似要将我从迷途幻境中唤出。 我定了定心神,看着双儿,心思了许多。 半响后,我在仁栖宫中找来了两根白蜡点上,放到窗前,以祭奠林美人。 之后,我便坐在矮榻上深思着整件事:从前几日林美人对我所说的话中,可以得知,林美人早就知道有人要置她于死地。至于,太子,这仁栖宫上上下下那么多他的眼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但太子明知道我无辜,却仍然将仁栖宫封宫,把这盆脏水泼到我身上,那么这里面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袒护真正的凶手。可这宫里想除掉林美人,又能让太子如此袒护的人就只有她,夏婕妤!但不过以她夏婕妤在宫中的份位和势力,想从被层层监视的仁栖宫取走我的贡绫罗帕,而且还能让太子不知道,恐怕她还没这个本事。看来这陷害我的定是另有其人。 也难怪太子一直在追问“贡绫罗帕怎么会出现在林美人的尸身上”的问题。想来是有人将眼线安插在了他眼皮子底下。这就不怪太子火大啊。但能在太子眼皮子底下安插眼线的,必然是在这宫里待了起码有十年以上,而且还有地位的主子。 次日,晨起,兰香和双儿侍候着我梳妆。 我看着兰香,淡笑言道:“你去给本宫家父传信,就言本宫安好,请大将军勿要挂记”。 兰香愣思,看着我,片刻,才行礼道:“奴婢遵命”。 双儿不解的看着我,道:“娘娘,殿下不是下令,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的吗?” 我看着双儿,不仅心叹:傻丫头,兰香本来就是他的人。更何况他这会儿还只是太子呢! 而且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兰香去给我父亲报平安。我只是知道,兰香定会将话先禀于太子知道,而我这话也本就是说给太子听的。 半个月后,我静立在窗前,看窗外杏花满枝,闻着微风拂来的淡淡杏花香。 兰香来到我侧旁,低声禀道:“太子妃娘娘,宫禁已经解除。皇宫上上下下也皆知,林美人尸身上的贡绫罗帕,是太子妃娘娘早在林美人小主生前,就已经赏给林小主的。” 我听言,目中有思,淡淡的,冷笑了一声。 第20章 第二十章 杏花繁枝送香来 不过,既然宫禁已解,我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于是步履轻松地走出了仁栖宫,来到芳香四溢,繁花簇锦的杏花林中,贪婪的呼吸着弥漫的清香。 双儿因被困在仁栖宫半个月,这会儿得以跟着我出来,心情大好。 我闻着那,欲待浓时却淡之的清清芬香。 心喜,轻呤道:“杏芳浅浅意吐羞, 墨黛千秋撑百秀。 最爱轻妆喜素裹, 倚干欲摘还罢休!” 哪知,语音刚落就听见,身后有人嘲讽着道:“太子妃娘娘还有这兴致,莫不是被关傻了?” 于是回头,便见,是穿着一身枣红色宫装的万华嫔。 我冷看了万华嫔一眼,便就快步的离开了。 双儿紧跟在我身后,见离万华嫔很远了,就嘀咕着问道:“娘娘您是太子妃娘娘,为何要怕华嫔娘娘?” 我停下脚步,看着双儿,道:“怕?本宫是不想理她”。 双儿仍是不解,脑门上似冒出了一个特大的问号。 我道:“万华嫔毕竟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人,本宫多少得给太后娘娘留几分面”。要知道,太后本来就对我和水家的关系心中有碍。这样明显看得到的冲突,我还是尽量能避则避。 双儿若有所悟、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默默含笑:这宫里的生存学问可大着呢! 不过,我被困在仁栖宫半个月,这才刚出来换换心情,可不想被万华嫔这个不和谐的音符,破坏了心情。遂便将刚刚那不爽快的一幕丢到了一边,继续赏景。 而双儿在杏花林中,精挑细选的折着杏花枝。 我便选了块,还算干净的青石板,躺在上面,闭目,慵懒的晒着太阳。 不多会,侧旁便传来了爽朗的男声:“似骄阳,似温风。巧然顾盼,心思玲珑。” 我一听,即惊起。定睛一看,原来是奕王李承奕。 奕王神明爽俊,一笑,道:“没惊扰到皇嫂吧?” 我自觉自己刚刚那副没仪态的样子被奕王看见,有些尴尬、不好意思。遂低头,小声道:“没”。 奕王看知缘由,眼中含笑,道:“臣弟还有要事去找三哥相商,就不打扰嫂嫂雅兴了”。 我遂颔首。 奕王便即离去。 熙王从一旁树后,温雅的走了出来。 我见奕王、熙王这样一前一后的出现,心中觉得有些奇怪,遂起疑,问道:“熙王爷刚刚是与奕王爷一起吗?” 熙王温和含笑道:“非也,只是刚巧遇见而已”。 我有些忐忑的问道:“那都看见了?” 熙王面上镇静,眼底含笑,谦默颔首。 我即感尴尬,含羞。 熙王见状,便转话题,温柔轻声深问道:“娘娘可还好?” 我颔首道:“还好,谢熙王爷”。 熙王依旧浅笑,看了我片刻,道:“本王要去给母后请安,就先告辞了”。然而刚欲走,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我刚躺过的青石板道:“这石头寒气重,娘娘体弱,还是少躺为好”。说完,又还是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去。 我望着熙王离去的方向,心中有思。 这时,双儿抱着一大束杏花,来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4 到我跟前,笑道:“娘娘,用这些杏花糕可好?” 我看着双儿怀中花开娇灿的杏花,一时有些感慨,但又不忍心败坏了双儿兴致,就言道:“都做了杏花糕不免有些可惜,不如你挑几支出来,插到柳叶瓶里用水养着。” 双儿觉着这主意好,展颜灿笑道:“是,娘娘”。便乐呵呵的跟着我回了仁栖宫。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西郊围场险遭险 幸有熙王化无形 几日后,我接到正康皇帝口谕,让我随行到西郊围场。 我便让双儿收拾好随行所用,次日,便就依照安排,随着正康皇帝,在御林军的护卫下,到了西郊围场。 然而,一下马车,便望见前面,时年五旬面容宽和的正康皇帝,正穿着一身暗红色腾龙戎装骑在马背上。 而正康皇帝身后的太子、熙王、齐王、奕王、靖王、小王爷,等王公大臣和诸羽林卫队早也是全副戎装,骑在马背上。 只听一声令下,顿时万马齐腾朝林中深去。 我在营地看着,但却发现此次随行的除了薄良嫔外,竟未见到正康皇帝的其他妃嫔。再转而思看东宫这边,好像也似乎只有我跟着随行。心中即思:正康皇帝此为何意?但不过,不管正康皇帝是何意,反正太子从出来到现在,都没有多看过我一眼。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我还是没能大方到,跟那么多女人一起共享一个丈夫。 由于颠簸了一路,我便先到帐中睡了会儿,才换了身云紫幻纱霓裳,带着双儿,漫步到一处芳草盛开、遍地繁花的小山丘。 然看到这娇艳欲滴,却不知道其名的花朵,心下新奇,便寻了块光滑的石块坐下,细心观看。 双儿向来手巧,看到这满地的花花草草,,便闲不住的摘花择草,然后坐到我旁边编弄着,不一会儿,便编了一个精致的花环戴到我头上。然后又给她自己编了一个戴到头上。 我偏头看着双儿,双儿此时正穿着一袭青绿缎纱衣裙,清雅淡芳,在花环的衬托下,宛若从森林里走出的林间仙子。 于是,我便笑着,打趣道:“本宫的双儿美的真像一位林中仙子”。 双儿遂低头含羞,而脸颊上泛起的红晕,如同天边焕丽的彩霞。 正在这时,熙王和小王爷牵着马朝我走过来,而他二人身后的御林军卫队全都全副整肃的戒备着。 我心下遂起疑。 熙王眼底警肃,面上含笑,道:“娘娘好雅兴”。 我顿觉头上戴着的花环有些幼稚,遂有些不自然的,悄然将花环取了下来,拿在手里藏在背后。 熙王看着我的举动,有些会意的收了些笑意。 我带着几分不自在的道:“本宫只是随意走走。” 熙王厉目望着我身后的远方,沉下脸色,道:“娘娘,这里毒蛇猛兽甚多,就让小王爷先送您回营地”。 而我一听熙王这丝毫不容反驳的语气,就便未言语。 熙王于是看了我一眼,便朝小王爷使了个眼色,就带着一部分御林军卫队先行离去。 我心思暗忖:熙王这话里有话,就算是有毒蛇猛兽,让御林军卫队送我回营地就可,何至于要小王爷亲自来护送。看来,是这会儿有人正打算暗害我。 这时,小王爷恭敬的发出一个“请”的动作。我便在小王爷的护送下,回到了有御林军严密守卫的营地。 而一到营地,我遂朝小王爷施半礼道:“谢小王爷护送,还烦请小王爷替本宫向熙王爷道谢”。 小王爷这时也没了刚刚的警惕严肃,对着我欣然一笑,施礼道:“那太子妃娘娘保重,我去找六哥去了”。 我浅笑颔首默同。 小王爷遂骑上马,同保护他的御林军卫队,一阵风似的往林中去了。 我心笑:这小王爷倒是挺率直的一个人。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齐王为逞能邀功 枉送侍卫性命 然而,一回到帐内,我便坐在矮榻上思着:刚刚究竟是谁要谋害我?不过考虑到,此次在西郊围场这里,能有这个胆量还有这个能力的谋害我的就只有正康皇帝、太子、熙王、齐王这几股势力。然而正康皇帝若想对付我,不需要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而太子这边更没有这个必要。至于熙王这边,他若想谋害我就不会救我,而且毕竟我现在已是太子妃,他也没这个必要去演这出,没有什么结果的戏。那么就只剩下了齐王,李承齐! 不过想来,我还当真是,应该好好的去感谢熙王的救命之恩才是。只是熙王为何要救我? 就这样思来想去,不知不觉间,晚霞已经照耀着半边天空。 次日便就在营地听闻:昨日齐王显能猎得猛虎,献呈于正康皇帝,然而正康皇帝却是不喜。究其原因是因为,齐王为猎得猛虎邀功,不顾亲兵护卫的性命让其去行围捕,结果白白枉送了一条人命。 不过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挺理解正康皇帝的。这齐王也太爱显能,太不懂的体恤下人了。然而转念又一想:这齐王都敢在正康皇帝、太子等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谋害我。这般急功近利,会做出这等牺牲士卒显能邀功之举也不足为奇。 只是可怜了那个护卫,跟错了主子,白白枉送了性命。 然而在西郊围场还不到三天,正康皇帝就因朝中上呈了紧急公文,下令回宫。 而我在回宫后才得知:是因海盗在楚国的海峡口内作乱,拦劫商船,还又残杀了船上二十四条人命。偏巧这商船又是琉璃的商船,现下琉璃问责,这问题一下就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问题。 楚国虽不惧琉璃,但却碍于吴越,而且又理亏在先。 不过我倒觉得此事,对楚国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借此事联合琉璃、吴越向南疆施压。毕竟这块海域内的海盗,百分之九十都是源于南疆。 而且这块海域内无恶不作、日益猖狂的海盗早就该被清剿了。 然而回宫才不过几日,便就听到了夏婕妤身怀有孕的喜讯。而且也还听说了,太子在得知夏婕妤有孕后大喜,恨不得将东宫都搬进合欢殿。 更是在宫中听到了一堆诸如:什么“若是这夏婕妤一胎得男,那可是皇长孙,她这位置可算是坐稳了”,又是什么“这夏婕妤的日后可是不可限量......”,等这些话。 这日,到凤藻宫去向太后请安,却见:宁淑妃正陪着太后说话。 太后见我至,眼含探究之意,如常赐坐。 宁淑妃眼含深意的瞟了我一眼,笑道:“母后福寿千载,妾身可是想沾沾您的福气”。 太后面带含笑,眼中忧喜参半,笑道:“你不是也有福吗” 宁淑妃一愣,即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5 恢复神色,赔笑道:“太后娘娘说的是,只是齐儿可就没太子殿下这好的这福气,娇妻美妾尽享齐人之福”。 我心笑:宁淑妃这戏演的真不错! 太后听言道:“怎么,是玉娇这孩子不好吗?” 宁淑妃笑着,佯装抽自己嘴之态,道:“瞧,妾身这嘴真不会说话,玉娇可是太后娘娘千疼万疼的外孙女,怎么会不好。妾身是急,齐儿想讨陛下欢心,却反而惹得陛下不快”。 太后目光深邃,心中有数道:“这齐儿好是好,但若有你这当娘的一半灵慧,就不会惹他老子不快了”。 宁淑妃叹着道:“齐儿就是心太实了些,哪像熙王爷会讨陛下欢心”。 我心中冷笑:这宁淑妃真会帮她儿子说话! 但不过这宁淑妃还真会选亲家。这鲁玉娇,也就是齐王妃,那可是鲁国公和寻阳长公主的掌上明珠。而这寻阳长公主,虽不是太后亲生的,但却是在太后身边养大的,所以向来讨太后喜欢。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御花园中有听言 从凤藻宫告退回仁栖宫后,我便坐在茶榻上,思量着宁淑妃的话语和太后的表情,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夏婕妤的这个孩子怕是不会那么顺利诞生。 但不过就从眼下的局势来看,也确实会如此。 而且,就以夏婕妤除掉了林美人这件事来看,也保不齐,她夏婕妤为争位,会利用这个孩子朝我下手。 于是,我遂下令:让仁栖宫的人与合欢殿的人保持距离。 翌日,兰香随侍在我身侧后,走在御花园中落英缤纷的羊肠小道上。 突然听到,假山背后一个尖细的女声道:“听说近日,合欢殿那边的宫人得了不少赏赐呢!” 而假山背后稍显低沉的女声回应道:“是啊,你说我们怎么就那么的倒霉,偏就被分到那几位不受宠的小主那里”。 尖细的女声跟着抱怨着道:“也是的,陛下那边的什么美人、才人、宝林、御女、采女身边的宫女都有打赏,咱们这边的宋婕妤小主,还是位婕妤呢,我是连半个子都没见着过”。 稍显低沉的女声道:“可是,你这还算好的,至少宋婕妤小主不会随便责罚人。哪像我这边的这位徐才人小主,我们平日里已经够小心侍候的了,但还是常被‘鸡蛋里挑骨头’,一个不留神就得挨罚,你说,还不都是奴婢出身,至于要在我们面前耍威风吗?” 尖细的女声接言道:“那你说,咱们要是能被安排到合欢殿多好,既能得到赏,还可以看见太子殿下”。 稍显低沉的女声道:“这你别瞎想了,能进去合欢殿的都是什么人。再说你以为那夏婕妤小主又是好侍候的。” 尖细的女声道:“可是,这每个月才一两银子的月银,上面又那么多头儿,哪够掰扯的过来呀”。 稍显低沉的声音,叹声道:“谁说不是了”。 这时,尖细的女声又道:“哎,我听说,翠儿那丫头现在可是爬上去了,我上次看见她,她那身上穿的、戴的都亮的发光了。她说啊,就光她戴那对耳坠子,咱们三年的月银都换不来了”。 而那稍显低沉的女声,带着羡慕、嫉妒的语气道:“那是她运气好”。 尖细的女声道:“哎,你说去不了合欢殿,能去到仁栖宫也不错,听说那边虽然规矩严,但也常有赏赐”。 稍显低沉的女声道:“那你可真会想”。 尖细的女声道:“可是那位太子妃娘娘不是不受宠吗?” 稍显低沉的女声,道:“是不受宠,而且据说跟殿下都还没圆房,但不过,就算不受宠,那也是正儿八经的一宫正主子”。 尖细的女声道:“那你见过那位太子妃娘娘吗?是不是长的不好看?” 稍显低沉的女声道:“这个,我倒是听我们那位徐才人小主提起过,说我们这位太子妃娘娘长的跟仙女下凡似的”。 尖细的声音有些好奇的道:“那怎么会不受殿下待见?” 稍显低沉的女声,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是因为夏婕妤小主”。 然而,我听到此处,便不想再听下去了,遂行回了仁栖宫。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夏婕妤小产 我被迁入冷宫 三日后,仁栖宫的偏殿,淡香轻绕。 双儿正坐在我旁边,专心致志的绣着绢帕。 我看着双儿,心思着:虽然双儿不擅长权谋心计,但她的绣活可谓是一绝,也许也只有像双儿这样没有太多心思的人,才能绣出这么活灵活现的绣活来。或许这也就是所谓的“术业有专攻”。 正在这时,兰香面色沉重的走了进来,行礼道:“太子妃娘娘,钱公公正在正殿等候”。 我看着兰香神色,便知,不好。遂理了理身上的素锦宫装,前去正殿。 双儿即放下手中的绣活跟来。 来到正殿。 年约三旬宽眉厚目的钱公公即行礼道:“臣下拜见太子妃娘娘”。 我含笑道:“钱公公免礼,不知钱公公所来何事,还请钱公公直言”。 钱公公顿了顿,偷瞟着我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传殿下钧旨,请太子妃娘娘......迁往冷宫”。 我知道太子要我迁宫这事肯定是有缘由,遂冷笑问道:“所因何事?” 钱公公谨慎的低声道:“夏婕妤小主小产了”。 双儿听言,即不满、激动、愤慨的道:“夏婕妤小产与太子妃娘娘何干?” 我心忖:原来是这样。不过以我了解的太子,他若是认为是我害夏婕妤小产的,恐怕就不是让我迁宫,而是不动声色的收集好证据,然后拿着证据呈到正康皇帝面前,请旨废太子妃了。然而他现在却下令我迁宫,这多半就是在拿我撒气。 于是,我便下令道:“双儿收拾好东西,迁宫”。 双儿即委屈含泪、不解的看着我。 我便未理会她,只是面无表情的。 双儿无法,只好遵令去收拾东西。 而在兰香的帮助下,双儿很快便收拾好了常用之物,肩背手提的走了出来。 然后,在钱公公的引路下,我和双儿便到了这地处偏僻幽冷荒寂的冷宫。 我看着这四处残垣凄凉的冷宫,许久未言。 双儿早已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委屈又感到无辜,呜咽的道:“娘娘,夏婕妤小产与娘娘您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娘娘您迁宫?” 我是心里明白:以太子的处事,当知道夏婕妤怀孕后,定会安排人严密保护,但是既便是这样,还是让下手之人得手了。太子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不过,这个下手之人,确实也够有本事的。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6 然而想到这儿,我便劝慰双儿道:“你也别哭了,殿下刚刚失去了骨肉,不过是在拿我出气,等殿下气消了就好了。不过却连累了你跟我一起受这份苦”。 双儿用手擦着眼泪,呜咽的道:“奴婢不是觉得自己苦,奴婢是替娘娘委屈”。 我心思:其实我没什么好委屈的。因为从我下令,让仁栖宫的人与合欢殿的人保持距离时,我就知道会有这天的。 然而看着双儿哭的这么难过的样子,于心不忍,拿出绢帕边为双儿拭泪边道:“没事的,不过就是住的差些。再说,我们受的不过是表面之苦,又怎会及得上殿下心中之痛。如果本宫住在这冷宫里,能化解几分殿下心中之痛,那么本宫心甘情愿”。 虽然话虽如此,但我名位依旧还在,还仍是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我必须得照样谨慎。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冷宫桃花开 熙王来探顾 然而看了看,眼前那残破的房屋,便走过去挑了间,相对而言比较能住人,坐北朝南的一间房。然后便动手整理着房间。 双儿见状,也便收起了眼泪,同我一起仔细的清扫整理房间。而经过这一番清扫打理,房间一改了先前灰尘沉积之貌,变得干净整齐多了。 直到傍晚,双儿在冷宫大门处领来了晚饭,回到房内。 我便接了过来,放到了房中的饭桌上。 而看着那两碗残渣剩饭,双儿的眼泪又经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早已料到会是这个样,也就没有什么难过。默不吭声的又端起饭碗,来到角落的一个鼠洞前,将碗中的饭洒了一小部分到鼠洞前的地上。才回到桌前的木凳上坐下,静静的看着鼠洞。 过了片刻后,有两只老鼠闻到味,从鼠洞中钻了出来,然后便乐“嗞嗞”的吃着地上的饭粒。 我见老鼠吃完后无碍,才放心的扒着碗里的饭来吃。 而接下来在冷宫中的每天,每次吃饭前,我都亦是如此。 几日后,冷宫庭院内的那株桃花悄悄的盛开了,妆点了整个冷宫。 我伸手接着落花轻瓣,轻呤道:“落庭春 繁花紧簇俏佳人,围院乔木璧庭深。 意语胭脂飘落下,何日飞花落满春?” 此时,风轻轻的吹离了花瓣,花瓣轻舞风落在了我月白雲纱宮裙上,妆点了素雅裙装,幻化成点点胭脂雨。 这一刻,我忘却了宫闱争斗,忘却了天下纷争。天地间也只剩下那温暖和风。 这时,双儿望着挑花树下的我,嘟囔着嘴,道:“娘娘,您都被迁到冷宫了,怎么还......” 我绽开笑容,轻戳了一下双儿额头,轻启朱唇道:“还什么?你可知,你若心中繁花盛开,自会觉何处都是艳阳春天”。 双儿不明所意,转动着眼珠,偏头深思。 我轻摇了摇头,抿嘴轻笑,不经意抬头,却见:熙王儒雅清姿,正静立在十丈外的房顶上,凝视着我。 四目相对,默然无言。 片刻后,熙王怀思,转身翩然离去。 半个月后,一觉起,便觉头昏脑胀、头重脚轻。而且到了傍晚越发严重。我知道是夜里忽起大风,而被褥太薄,才被弄的感冒发烧了。不过怕双儿忧心,我便只是推言不适,说休息一两日便就好。 于是,双儿照旧从冷宫大门处领来了冷饭,又按我嘱咐,先倒了些到鼠洞外。 然而,老鼠经过这段时间的按时喂养,已经有了规律,一到这点就出来吃食,不过老鼠今个却是不幸,刚吃过饭粒没多久,便开始吐沫、挣扎。 双儿看见老鼠食过饭粒后之状,顿时惊怔失色,立又惊慌、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我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即吃力的扶着床柱,站起身。道:“你马上到冷宫大门处叫‘救命’...快去...” 双儿听令,反应过来,含泪跑去。 我吃力的走到桌边,用尽全力,将桌上那被下了毒的两碗饭,横摔到地上。 只听“咣”的两声,地上瓷碗碎片、残渣剩饭,满目狼藉。 此时我身心俱累,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几步,眼前一黑,便倒了了下去。 很久很久之后,我从黑暗沉寂中醒来,只见床榻旁侧:双儿忧心满脸泪痕,兰香担忧含疚。 我再抬眼看着,即熟悉而又陌生的仁栖宫寝殿。心中明白:太子让我回来了! 又看了一眼兰香,明知故问的道:“本宫怎么回的仁栖宫?” 兰香明意,即答道:“是殿下命人接太子妃娘娘回的仁栖宫”。 我遂颔首,道:“本宫有些饿了,兰香,你去备些青菜粥来”。 兰香听令,即施礼领命,嘱咐了双儿几句,就便退下。 双儿便端了一碗温水过来,喂我喝下。 我见现无旁人,便低声问双儿道:“殿下可曾有过问‘冷宫饭菜被人下毒一事’?” 双儿低着头,有些委屈、有些不明所以的道:“娘娘,奴婢禀明过殿下,但殿下说,应该是食物腐坏所致。可是娘娘,奴婢看不是这样......”。 我听言,不由泛起一丝冷、苦之笑:在这个宫中会下毒害我,还能让太子这般袒护遮掩、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除了她夏婕妤还会有谁?太子!这就是我在这个世界所嫁的夫君,我的命,在他的眼中不过如草芥!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凤栖宫起烽火 巧解争对挑拨 二日后,烧退,病轻了些许,便到凤栖宫向皇后请安。 兰香跟在身侧后随侍。 请完安后,入座。 然而今日孟德妃、郭贤妃、常婕妤、袁婕妤、乔婕妤、陈美人、武美人、尹美人、江才人、冯宝林,以及东宫这边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都已到此请完安,按位入座了。 这时,袁婕妤假意关心的道:“太子妃娘娘,听闻前几日您在冷宫中着了风寒,妾身甚是挂心呢!殿下也真是的,就算夏婕妤小产与您有关,那又如何?您可是太子妃娘娘”。话了,便瞟了一眼皇后。 我心中冷笑:这袁婕妤明着是在说我害夏婕妤小产,暗着却是在暗讽着皇后。但不过不管她暗讽的是谁,我也不想担这“害夏婕妤小产”的屎盆子。 于是,遂言道:“袁婕妤你这话,本宫可担不起。那夏婕妤所怀是殿下的骨肉,也亦乃本宫之骨肉。夏婕妤小产,殿下痛心,本宫也亦痛心。何况本宫是自愿迁往冷宫的,所为的也是,能以清斋为殿下和夏婕妤祈福”。 皇后听言道:“太子妃所言极是。为人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7 妻者自是希望夫君多子多福,可是总有些人,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总是认为那‘妻’都是恶心肠的”。 郭贤妃一笑,道:“回皇后娘娘,这都是那些个不懂事的乱言,皇后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常婕妤若有所指的对我道:“太子妃娘娘,您也别太痛心,指不定是有人自演的一出戏,打着主意害您呢?” 我心下暗忖:这话是有几分道理,但是出自她常婕妤之口,明显挑事的意味更重。还说不定她在夏婕妤面前也是这般挑拨的。 而这边,宋婕妤默默的看着,沉默不语。 张美人早有不顺之气,想言,却被宋婕妤用眼神压住了。 孟德妃冷笑着,瞟了常婕妤一眼。偏过头看向身侧后的,随侍宫婢瑾言。 瑾言即识意的奉上茶,呈给孟德妃。 这瑾言虽才双十年华,却格外老成,也深得孟德妃器重。 冯宝林见我未言,继续补着言道:“太子妃娘娘,常婕妤小主说的是。您是大度,可是,可难保别人不会‘柿子专挑软的捏’”。 我暗自冷笑:又来个挑事的! 本来不想理会的,现在看来也是行不通了,遂笑道:“这宫中都是贤惠之人,大家和和气气的,想来也不过都是些误会吧!” 常婕妤、冯宝林见对我言语,未其效用。都心有不甘,悻色怏怏的。但碍于我之份位,皇后、孟德妃、郭贤妃又都在此处,便也不敢太多言。 于是,常婕妤只好陪笑的道:“那是,太子妃娘娘说的是”。 兰香即含敬意注视了我一眼。 而宋婕妤听言,心有深思,眼含敬重,深看了我一眼。 皇后则眼带深意,瞟了我一眼。 这时,兰香明事的奉上茶,呈给我。 我接过,轻抿了一口,用眼角余光瞟着皇后、孟德妃、郭贤妃等人。 这时,皇后笑对着孟德妃言道:“很久未曾见瑀王爷进宫了”。 孟德妃回言道:“这都怪妾身之过”。 皇后若有深思,意有所指道:“这又岂能有怪?陛下向来喜瑀王聪明明理,想来,瑀王也是为陛下去办君国大事去了吧!” 孟德妃谦逊含笑道:“那里,瑀儿向来喜音律爱游历,那及得上熙王爷文武之能能为陛下分忧解劳”。 皇后听言,眼底含着自豪,又含一丝不甘,面上仍淡淡的道:“熙儿不过是尽臣子之责罢了”。 我默默的听观着这些,明里谦虚暗言,实则内藏硝烟后。告退回了仁栖宫。 而仁栖宫中,双儿早已为我备好了燕窝粥和治病的汤药。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解平湖公主之围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气色也见好。 兰香和双儿见我病好,也都心喜。 但不过我自己到没觉得有多高兴,每日只是淡淡的,揣着自己的心思。闲时就看看书,研研棋。 这日,阳光和煦,温风正好。 我见宫内花开遍地,又有落絮飞花。便起了兴致,粲颜如花的轻步往园中行。 双儿、兰香亦跟在侧后随侍。 然而,正行到御湖东南一景时,便听见,万华嫔那熟悉又刻薄的声音说着“公主这副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那个奴婢家的野孩子,一看就是没娘教的”。 我顺声望去,只见:万华嫔正对着年仅十四岁的平湖公主颐指气使着。 而站在万华嫔一侧旁的薄良嫔正用绢帕捂嘴偷笑。 至于那徐才人则站在万华嫔身后,一副置身事外之态。 而俞才人则站在薄良嫔身后,用同情的目光偷瞟着平湖公主。 至于那几个随侍的宫婢,有在看笑话的,也有漠视的,也有同情平湖公主的,也还有看着不忍心却不敢出头的。 我看到这场景,瞬间想起了:当年在苏家,我的那几个姨娘,对我恶言相向的场景。 想着:这平湖公主生母早丧,虽有奕王这位同父同母的哥哥。但奕王本就是洒脱之人,加之又公务繁忙,又住在奕王府,对这些口舌之争自然就是疏于理会。不过就可怜了这个无母疼护的孩子。 于是,遂径直走了过去。肃目直视着万华嫔,道:“平湖公主乃是陛下之女,金枝玉叶。自有皇祖母、父皇、母后教管。而敢言平湖公主无人教管者,是想大不敬吗?” 万华嫔理亏,底气不足,更加怒言相向。 我又冷肃道:“怎么,在宫里待了那么久了,见到本宫还不知行礼吗?” 俞才人向来怕事,即慌忙行礼道:“妾身拜见太子妃娘娘”。 徐才人也即急跟着行礼。 薄良嫔最擅察言观色,即施礼赔着笑脸道:“拜见太子妃娘娘,是妾身等不知太子妃娘娘在此,失礼了,还请太子妃娘娘恕罪”。 我掂量着:这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薄良嫔现在还是深得帝宠之人。这面上的面子还是得给她。 于是,遂朝着薄良嫔含笑道:“本宫也是一时气不过,气糊涂了,良嫔娘娘不必多礼”。 这时,万华嫔冷哼一声道:“太子殿下都没待见过你,你有当过一天的正经主子吗?”而话了,便带着她的随侍宫婢离去。 薄良嫔眼含得意一笑,面上仍看向我,道:“太子妃娘娘不必在意,妾身先告退了”。遂施礼离开。 徐才人、俞才人也即跟着行礼,离去。 而她们的随侍宫婢也即都跟着行礼离去。 我朝着平湖公主淡淡一笑后,也便带着双儿和兰香离去。 回到仁栖宫后,我想起,平湖公主身上穿的那半旧的妆花缎宫装。遂从衣柜中挑出了,一套全新的雨丝锦宫装和一套全新的彩晕锦宫装,又在妆奁中挑出了一支红宝石镶的孔雀开屏金步摇,并数交给了兰香。并嘱咐兰香:悄着送到甘露殿给平湖公主。 我心知,我帮着平湖公主解围这事会得罪万华嫔。但其实我也不傻,这平湖公主毕竟是太后的亲孙女,此事传到太后那里,万华嫔就算在太后面前编排我什么,也会大打折扣。再加上正康皇帝素不喜万华嫔,这一方面我也就完全不必担心。而平湖公主是奕王胞妹,此举也算是送了奕王一个人情。 我也不可否认,我帮平湖公主,除了是因为同情之外,也还是因为奕王和太子之故。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阴雨绵绵有来访 接连几日,雨一直未停歇,窗外烟雨朦胧,幻化着一幅婉约幽美的烟雨图。 仁栖宫的偏殿内,一缕缕青烟缭绕,温馨暖意正浓。 我斜倚坐在美人榻上看书,伴这着浅浅淡淡熏香。 而到了巳时,宋婕妤和张美人过来请安。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8 我便吩咐下去:请她二人到偏殿中来。 不多时,宋婕妤、张美人便进到偏殿内请安。 我见:张美人穿着一身牡丹金绣红菱锦宫装,而宋婕妤则穿着身半新的古香缎宫装。而她二人身后的随侍宫婢衣服多少都有被雨淋湿。 于是,遂朝兰香使了个眼色,然便赐坐。 见她二人入座后,我含笑道:“这大雨的天,日后就别过来请安了,着了风寒可不好”。 张美人未多想,顺口言道:“太子妃娘娘,不妨事的,妾身来请安淋不着雨”。 我听言,面上一笑,心叹:你当主子的是淋不着雨,也湿不了鞋,但可就苦了做婢子的了! 这时,宋婕妤意有所指的道:“太子妃娘娘,您可是要多保重贵体,多加小心才是”。 我心明宋婕妤此中的提醒之意,遂朝宋婕妤,颔首一笑。 而张美人带着满脸告状的意味道:“娘娘,妾身可是听说,华嫔娘娘专在太后娘娘面前说别人坏话”。 我淡然一笑,其实我从来都未曾太担心过万华嫔。要知道,无论万华嫔嘴上功夫再如何阴损,她万华嫔在这个宫里,也只有太后这一位有权势的主子会理会她。因为其他主子不是瞧不起她,就是被她全得罪光了。而太后在后宫中待了这大半辈子,又岂会是万华嫔能随便摆的动的。遂便笑道:“太后娘娘明辨,岂会只听万华嫔一人之言,张美人就不必多虑了”。 宋婕妤即明意,看了张美人一眼,含笑道:“谢太子妃娘娘指点”。 然而,张美人仍旧还是一脸气不顺的样子。 这时,兰香领着,已换下湿衣服的随侍宫婢,悄悄入内静侍。 我瞟了兰香一眼看着宋婕妤,道:“这夏婕妤的身体可有好了些?” 而其实,说实话,我根本就无心关心,这个在我食物里下毒的夏婕妤。可是,怎奈我是太子妃,这面上的情面终归还是要做一下。 宋婕妤想了想,恭敬的回话道:“回禀太子妃娘娘,夏婕妤有殿下亲自照料,自然身子大好。娘娘不必太过劳心担忧”。 我心叹:果然是,是人都有三分气!既便端庄如宋婕妤,在提到夏婕妤时,也是难掩眼中的愤怒。 这时,张美人瞟了瞟四周,一副像有重磅消息似的,低声道:“娘娘,您听说了吗?夏婕妤这一次,不仅仅是小产了,而且听说是,连日后也怀不上了。不过,这也是报应!” 我听言,瞬间惊怔。而宋婕妤亦是震惊。 我有些顾虑的用余光瞟了一眼兰香。低问道:“你这话是在那里听说的?这些话可不能乱讲”。 因为这宫里有谁不知道,只有有了孩子,这个位子才坐的稳。如果张美人所言属实,那么这个下毒手害夏婕妤的人,心也是真够狠的。 而张美人似有顾虑,掂量了一下,道:“妾身也是听闻的”。 我心思:我在这宫中完全没有听到过,关于“夏婕妤再也还不上孩子”这事的一点风声,你在哪里听闻的? 不过,思了一番,还是言道:“以后这道听途说之事,不可乱言。否则只会惹殿下不悦。” 那张美人高涨的心情瞬间如被浇了一盆冷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是,太子妃娘娘,妾身遵命”。 我看着张美人的神色,心叹:傻妮子,我这宫里基本上都是太子的眼线,我怎么好随便让你乱言。 宋婕妤是明白人,听言即明意。看了张美人一眼,继续提醒的道:“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道听之闻的确不可信”。 接着,又相谈半响后,才见外面的雨渐停歇。 这时,宋婕妤和张美人才便行礼告退了,离去。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御湖观鱼 偶遇夏婕妤 而到了这一日,总算是雨过天晴。 我便穿了身精绣淡黄罗纱宫裙,轻挽发髻,在发髻中点缀着点点白玉樱花发饰。 双儿随侍着我,慢步行在御湖附近的石道上。赏着雨后初晴解郁之景。 这时,柳条正垂在湖中,撩动着碧玉湖水,让湖面起着微波涟漪。 遂轻撒鱼食。便即引来了,湖中一群锦鲤争相恐后来争食。 乐的双儿直指水中鱼儿,道:“娘娘,您看”。 我看观,叹息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鱼是如此,人亦如是。 然而正在此时,路前方,夏婕妤穿着一身华贵织锦,身侧后还跟着四位随侍宫婢,正迎面向我走来。 不过,这位夏婕妤在走到我面前时,还特意的停下了脚步,眼含着恨意、愤怒、不甘、狠意、嘲讽、深盯了我一眼,然后便得意张狂的离去。 但不过,跟在夏婕妤身后的那四位随侍宫婢,却是对我有些敬意,她们在朝我行了礼后,才便跟在夏婕妤身后离去。 然而,双儿看着这一幕,即起愤慨道:“娘娘,这夏婕妤太过分了!” 我淡然一笑,笑中颇含了着几丝无奈。道:“丫头,这夏婕妤本就不甘于在我之下,她会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 双儿听着,颇有为我感到不甘、不平。含着几分委屈、不满的道:“可是,娘娘,您可是先帝爷钦点的太子妃娘娘,殿下的发妻。” 我淡然的,带着几分自嘲,温声劝解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个礼罢了,殿下都未必计较她的礼,本宫又何必多生事端。” 而双儿心中虽有不平之气,但听我这样说,也不好多说什么,就便便默默的跟在我身后。 然未料,却见到:在那御湖旁两颗柳树间的石凳上,小王爷独自坐在那,像是跟人呕了气似的。 我心里思着:这小王爷向来也不是爱计较之人,怎么今个会坐在这里跟人呕气?然而想到,近日德王回了京,心下即明白了几分。 于是,便借故笑言道:“小王爷在这儿坐着,是在想着什么佳句吗?” 小王爷本就是聪明之人,听我这样一点,即明,立马借着台阶就下。笑着回道:“佳句不敢当,而是近日看书,对书中之意有些不解,才在此深思”。 我抿嘴一笑,道:“噢,原来是这样”。然便瞟了瞟四周,才再言道:“小王爷还是早些回凤藻宫陪皇祖母用膳吧。不然,皇祖母要是再见不着小王爷,就合该派人来寻了”。 小王爷明意,即施礼道:“是,太子妃娘娘指教的是,那臣弟就先告退了”。 我遂心领会神,笑点了一下头。 小王爷便眼含谢意,离去。 我望着小王爷离去的背影,思着:这些个在宫里长大的孩子,打小一举一动都被各方盯着,想想都是不易啊! 不过想到,仁栖宫马上也要传膳了,即便带着双儿返回仁栖宫。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9 而身后的御河河面,依旧被翠柳轻轻搅动着,微起清波。 第30章 第三十章 日落晚霞 太子到仁栖宫 翌日傍晚,沐浴更衣后,便只穿了件淡黄幻纱长裙,挽了个慵懒发髻,就便在寝殿的书案上提笔练字。 而此时,窗外绚丽的晚霞晕染了半边天空。这余辉光束透过软烟罗纱窗映照在我身上,一时间,如幻如梦,恍若置身仙境。 不料,落笔抬头时,只见:太子正静立在寝殿槛内,眼中没了往日的疏离泠漠,却倒有一抹异样神彩。 我遂离开书案,行礼道:“妾身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嘴角轻微触动了一下,淡淡的道:“免礼,起来吧”。 我遂起身静立,默默的等着听言。 太子则瞟了我一眼,若有深思,心即有明。便伸开双臂示意我为他宽衣。 我有些迟疑,思量了片刻后,才硬着皮头为太子解下了外袍,就便默默的站立到一旁,垂首静立。 太子察观到我的举动,心中有思。默然的走到床榻边,坐下脱了鞋。然后,似不经意的淡然的道:“这是皇祖母的意思”。说完,就便径自躺下了。 我听言,沉思了片刻,才便脱了鞋,上到床上,然后便到靠墙的那一边躺下。 而躺在床榻上的:我与太子,都皆各怀所思。 不过,那太子在床榻上倒也不曾多动,也未曾再多言一句。 然而我面对着墙壁侧躺着,许久才,不安而眠。 待到晨起,便发现,太子已然早已离开。 而没过多会,双儿和兰香便挂着喜庆的笑脸入内侍候。 我心知,她二人并不知昨晚我同太子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没过多久,我便发现这仁栖宫的宫人,无论是精气神还是干活的劲头,都比之前强多了。 令我不禁摇头生叹:这宫里的女人受没受宠,这差别待遇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然便去了凤藻宫给太后请安。 而凤藻宫正殿内,宁淑妃、薄良嫔、常婕妤、冯宝林早已按位就坐。 我朝太后行礼请安后,便就入坐。 宁淑妃瞟了我一眼,满脸的笑意,意有所指的对太后道:“母后洪福齐天,您看太子妃娘娘这一脸的喜色.....” 我心叹:喜色?我明显是一夜没睡好的困色吧! 太后笑逐颜开,道:“你啊,就你这张巧嘴,你也不担心她‘新媳妇脸上抹不开面’”。 宁淑妃即笑接话道:“是是是,母后教训的是”。 而太后又带笑瞟了我一眼,道:“虽然你们年轻,但也得注意点身子才是”。 然而此言一出,薄良嫔、常婕妤、冯宝林以及我身侧后的兰香等宫婢,皆都掩着嘴偷笑。 而我那脸上,那真叫一个尴尬呀! 宁淑妃仍笑着补言道:“母后,您看,这小两口白耗了那么久,现下可不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吗?” 太后听言,笑道:“你呀,就属你最会耍贫嘴”。 薄良嫔笑接着道:“太后娘娘,淑妃娘娘这话虽是打趣,可当真也是那实打实的”。 太后笑道:“你们俩这是‘一个鼻孔出气’合着伙,欺负新媳妇呢。这哀家可不干!” 宁淑妃接着笑着调侃道:“母后,妾身可不敢。要说太子妃娘娘会被欺负,那也只会是被咱们那位太子殿下给欺负了!” 而这一言,更是引得凤藻宫内的众人皆生笑。 我这下,则是更尴尬了! 常婕妤眼尖,看着我,笑道:“太后娘娘,您看,太子妃娘娘脸都红了”。 而这一语,引得众人皆往我脸上看了过来。 我遂低着头,心道:我那不是红脸,我是尴尬啊! 可是,我又不好接话,便只能任由她们打趣着。 兰香见状,含笑的朝太后及在场的主子行礼道:“淑妃娘娘、良嫔娘娘还有各位小主子,太子妃娘娘脸皮薄,您们就饶过太子妃娘娘吧!” 宁淑妃听言,即一笑,道:“母后,您看,又多了位忠心护主的丫头”。 太后看着兰香,眼露赞赏的目光,笑道:“这样才是对的”。 然后又打趣了一番,众人才方告退离去。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凤栖宫闲谈引暗争 不日后,兰香随侍我到凤栖宫,去向皇后请安。 然而走到半道上,又巧遇见了,正在赏花的夏婕妤。 那夏婕妤一见我,眼中即露恨、狠之意。又狠盯了我一眼,才便转身离去。 我默然无言的看着地上,那被夏婕妤紧紧捏残了的粉色月季花瓣。摇头生惜。 而兰香望着夏婕妤离去的背影,也只觉默然无言。 然而,到了凤藻宫正殿,只见:郭贤妃、常婕妤、乔婕妤、阮美人、陈美人、尹美人、卫才人、冯宝林及东宫这边的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俞才人也已早到此请安入座了。 我请安行礼完后,刚入座。 就便听见,冯宝林对着常婕妤道:“听说夏婕妤小主从不曾到仁栖宫去请安”。 张美人听见了,即插着言道:“哼,她夏婕妤仗着有殿下护着,她把谁放在过眼里”。 乔婕妤听着一笑,道:“也是,连凤藻宫和凤栖宫两处都很少来请安的人,又能把谁放进眼里?恐怕我们在她眼里就更不算个什么!” 这时,常婕妤特意用余光瞟了瞟我的神色。 而我全都当没听见,只是接过兰香适时呈过来的茶,细品了一口。心思着:那宁淑妃不也照样不常到凤栖宫给皇后请安。只不过宁淑妃在大面上做的足,而且又是打着要侍奉太后的名目,不到凤栖宫给皇后请安的。所以连皇后也不好说她什么。 这时,皇后装作不经意的,递了一个眼神给阮美人。 阮美人即会意,刚欲言。却听见,陈美人意有所指的言道:“今个来凤栖宫请安,正巧看见,夏婕妤小主当面遇到了太子妃娘娘,不仅没请安,反而是掉头就走了。而太子妃娘娘也不曾怪罪,可见太子妃娘娘真是大度之人”。 我心思:这话虽然说的是夏婕妤,而且陈美人也是另有所指。但是,这事要是在宫里传开了,我日后在这宫里岂还会有威信可言。 于是,遂笑言道:“那里,这事是因为,夏婕妤刚刚小产,身子还未妥当。本宫才免了她的礼,让她好生调养”。 但不过,不想她们再在我面前拿夏婕妤说事。于是,我便转移话题道:“对了,昨日给皇祖母请安,看见良嫔身上穿着彩绣辉煌织锦,那就是新上贡的织锦吗?” 然而,何美人不知内由的接话道:“那应该就是的。妾身听说,这次上贡的这种织锦共只有五匹呢!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20 ” 皇后看出我的意思,但对此事也亦有不悦,便冷哼,瞥我一眼,接过宫婢呈上来的茶,品茶默观。 而乔婕妤冷笑了一下,道:“没错,这次上贡的这种织锦的确只有五匹,而其中的两匹送呈到了凤藻宫,至于另外那三匹则全都归了良嫔娘娘”。然而话了,便用冷眼余光观了一眼皇后反应。 但张美人未识趣,直言道:“可是,这按规矩,就算陛下不使,也该先送呈到凤栖宫才是啊”。 常婕妤一听这言,即暗带嘲笑,但碍于皇后就在这儿,便也不敢当面表现出来。 而郭贤妃见状,顾着怕皇后下不了台面,笑着道:“那是因早送呈了两匹金绣凤织金锦到了凤栖宫。那金绣凤织金锦可不是要比那种织锦华贵的多”。 尹美人听言,悄声嘀咕的道:“就算是这样,良嫔娘娘上面不还有三妃吗?” 然而尹美人这话,虽然音量不大,但是有心自然也听得见,但不过更多的是,听见了也当做没听见。 而过了一会后,我便告退离开了凤栖宫。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玉本无辜 人却怀毁心 从凤栖宫出来,经过回廊处,正遇到了往凤栖宫去请安的熙王。 熙王瞟见兰香后,知不便多言,就便含笑朝我小揖一礼。 我即含笑还礼,与熙王相视一笑。然后各自离去。 回到仁栖宫,用完午膳。我便来到偏殿,斜倚坐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这时,仁栖宫的小宫女素白,抱着一盆花开鲜艳的郁金香入内,见我,即行礼。 我见此,便问道:“你在哪里,抱的这盆郁金香?” 素白听问,面喜,回道:“回太子妃娘娘,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乔婕妤小主的。是奴婢去往尚衣局时,刚好看见乔婕妤小主身边的佳卉抱着这花,奴婢觉得这花美,就夸了几句。乔婕妤小主一高兴便就赏给了奴婢”。 我心中有思,笑道:“那既然是乔婕妤赏的,你可有谢恩?” 素白喜道:“回娘娘,奴婢有谢恩”。 我心思:这郁金香虽美,但却不适合放于室内养着。而且素白现在才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直接告诉她,反而会吓着她。更何况皇后或是乔婕妤未必就知道郁金香是有毒性的。这样冒然说出来,只会让大家心里都生结。 于是,我便笑言道:“可这花这么美,放在房中养着,只会有那么几个人才看得见,那岂不可惜。倒不如放在院内,大家都可观赏。这样既不误了此花,也不枉乔婕妤赏你的这一番美意。” 素白听言,觉得有理,即笑行礼道:“是,太子妃娘娘”。遂便又抱着这盆郁金香退下。 而不多会儿,双儿用红木托盘呈着几碟子果脯,端了进来。 我见到双儿,顺口便问了一句:“怎么有好一会儿没见着兰香了?” 双儿想了一下,道:“回娘娘,奴婢中午的时候,看见兰香好像是出去了”。 我心里琢磨着:出去了那么久?难道是被太子叫过去问话去了?但不过以我在这宫内的行事,也没什么怕人说的。 于是,遂便作罢,不再思。 又过了半响,兰香回来,进到偏殿,向我行礼,又呈上了来了一个淡黄纹案锦盒,道:“太子妃娘娘,这是殿下令奴婢呈给娘娘的”。 我心中狐疑,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竟发现是一个冰透的紅翡玉镯。心思着:这无论是宫中打造的玉镯,还是上贡的玉镯皆是一对一对的。而这支紅翡玉镯,一看就知是上贡之物。 于是,我便笑问道:“还有一支呢?” 兰香偷打量着我的神色,思虑片刻,知道是瞒不住。便仍旧行着礼,如实答道:“回娘娘,另一支,殿下...令钱公公送去了合欢殿”。 我心中冷笑,就知道会是这样!但脸上依旧笑着,问道:“这是陛下给殿下的吗?” 兰香见我未生气,便似松了口气,回道:“是,娘娘。此次上贡的这六对冰透翡翠玉镯,一对帝王绿的送呈到了凤藻宫,一对满绿的归了皇后娘娘,而这一对紅翡的就给殿下,还有三对现还留着”。 我听着一笑,道:“那既是这样,你再往东宫一趟,替本宫去向殿下谢恩”。 兰香遂领命道:“是,娘娘,奴婢告退”。便即离去。 次日,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到仁栖宫来请安。 因天气有些闷热,我便让兰香带引着她们,上到仁栖宫的小承台上来请安。 张美人等一上来,见我,即行礼请安。 我遂赐坐。因未看见宋婕妤,我便顺口问道:“怎么今个没见宋婕妤?” 张美人刚坐下,即回道:“娘娘,宋婕妤小主感了暑热,在兰林殿歇着了”。 我思了一思,便朝兰香使了个眼神,道:“你去送些清热解暑之药到兰林殿。再看看宋婕妤还有没有其它需要”。 兰香得令,即应声道:“是,太子妃娘娘”。便即退离。 何美人听言,带着一丝酸味笑道:“太子妃娘娘,您对宋婕妤小主真好”。 我一笑,看着何美人,道:“那本宫待你们不好吗?” 徐才人揣着心思,意有所指的道:“回娘娘,娘娘待我们好,妾身是知,也常感激娘娘之恩。只是,只怕有些人就未必这样想”。 我心思自嘲,又有事上门来了!就便未言语,从面前桌案上的牡丹银盘中,拿了一块绿豆糕品尝起来。 徐才人见我没反应,便朝何美人使了使眼神。 何美人即接话,明知故问的道:“那是什么人不这样想?” 张美人冷哼一声,道:“这还用问,除了她夏婕妤还能有谁?” 徐才人瞟了张美人一眼,看着我,低声道:“娘娘,您知道吗?昨个殿下刚赏了夏婕妤小主一个冰透紅翡玉镯,但转头那镯子就被夏婕妤小主给摔碎了”。 我心里大致上猜出了,夏婕妤为何会摔了镯子。但表面仍旧淡淡的道:“那玉镯本就是易碎之物,这不小心摔碎了,也是常有的”。 何美人立马补言道:“娘娘,那夏婕妤她可不是不小心。您还不知道吧,那夏婕妤她是听说,殿下也给了一个给娘娘您,所以啊.....才摔碎的”。 徐才人紧接着打抱不平道:“娘娘,您可知,那对冰透紅翡玉镯,本就是陛下有意经殿下之手给您的。可是殿下还是给了一个给夏婕妤小主。但这夏婕妤小主不但不感恩,反而还给......摔碎了”。 我淡淡的道:“那这些事,你们怎么知道的?” 俞才人看了一眼何美人和徐才人,有些畏缩的看着我,道:“娘娘,这事很多人都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21 知道”。 我一愣,很多人都知道?可这不就才是昨天的事吗?传的那么快!然而那么多人都知道的事,偏偏还就我不知道。于是,遂想到一人,兰香!定然是兰香怕我多想,才不准仁栖宫的其他人在我面前露口风的。至于双儿,她要么就不知道,要么就是知道了,听了兰香的话,怕我生气伤身,才没敢告诉我。 但是这徐才人,倒好像是知道我不知道此事,才故意挑起来说的。而且这徐才人还知道这对冰透紅翡玉镯,是陛下有意经殿下之手来给我的。可是就凭徐才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于是,我瞬间明白了:是太后! 然而这时,张美人似乎心情大好,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道:“娘娘,听说昨个晚上,殿下是满脸怒气的从合欢殿出来的”。 我心道:要不是太子生怒,这事怎么可能会传出去,而且又怎么会传的这般沸沸扬扬。 但不过我却忽略了,那夏婕妤会将这些事全都怪罪到我头上。 然后,又聊了半响后,我便留了张美人等在仁栖宫用午膳,之后才令兰香恭送她们离去。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仁栖宫被放火 险遭不测 多日后,这天,烈日无风。 而到了正午,阳光更是格外火辣。 我坐在茶榻上,被这热气打头弄的香汗淋漓。 兰香便忙着指挥宫人,打了井水,用银盆盛着放在殿中,以缓解今日这燥热的天气。 双儿即站在我身侧后,为我扇着宫扇,任由自个脸上的香汗滑落。 我思着:最近好像有好些天没见着过熙王和太子了。 于是,遂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最近好像有日子未见过殿下了?” 双儿听言,即用空着的一只手,掩嘴偷笑。 兰香见状,亦有些忍俊不禁,抿笑,道:“回娘娘,殿下随陛下去巡视豫州军防了,明个就回”。 我心思:原来如此!既然太子是随同正康皇帝巡视军防去了,而以现下正康皇帝对熙王的重视,那么熙王自然也是随同正康皇帝去巡视军防了。 然而,正思量着,抬眼见兰香和双儿眼中笑意。即明:这两人定是以为我是思念太子之故。 只是,她们又怎会知我心中所想。也就不想解释,便自顾自的研棋。 而到了夜里,热的有些睡不着,我便换了身粉色幻纱长裙,倚靠着床柱坐在床榻边看书。 突然从外面传来了杂乱的声音。于是,便欲起身察看,但转念思着,这仁栖宫明里暗里有那么多人守卫着,便就作罢。 哪知,突感后背一凉,眼前一黑,就便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好像是恢复了一点知觉,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颠簸的马车上。 而迷迷糊糊中,又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继而,又听到了一个深沉的声音下令道:“记住,一定要把这个人看好了,绝不能出了岔子”。 而另一个低沉声音道:“是,阁主。只是齐王的意思是要把人给杀了,但现在......这样......” 那深沉的声音,冷哼一声道:“那齐王不会发现人还活着。但你切记必须得将此人看好了,不能走露一点风声。要记得,跟齐王这些人打交道务必得留一手”。 低沉的声音道:“是的,阁主。但属下有些不明白,把这人杀了不是省事多了吗?” 深沉的声音冷道:“她是太子妃,还是当年名震疆场的苏元帅的亲孙女,难保朝廷不追责。而且,也难保齐王不会‘贼喊抓贼’反咬我们一口。若非是如此,本阁主何必这般大费周章的,弄个宫女到她寝殿还换上她的衣服,又在那宫女身上淋了油,一把火把那宫女烧的面目全非,再那么麻烦的将她带了出来。那就是必须得留着她”。 低沉的声音道:“是,阁主英明”。 深沉的声音下令道:“现在本阁主,先去见齐王复命,你们几个先将人带回江州”。 于是,便听到了逐渐远去的马蹄声。 我想努力的睁开眼睛,但却一点力也使不上来。接着又感觉到了马车在颠簸,然而我偏偏又在这颠簸中陷入了昏迷。 时间又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在昏昏沉沉中,好像听到了若有似无的惨叫声。 我想睁开眼,却又始终睁不开。忽然有一股清香如鼻,瞬间提我之神,遂豁然睁眼,只见:自己正身处在装修简洁,不到两丈宽长房间的床榻上。 而床榻边正站立着:一位表情从容淡然,眼含几分孤傲不驯,身穿着月白锦绣罗纱的翩翩公子。 而此人正是:风姿飘飘若仙,风度翩翩绝尘。不理天下纷争,自有天地乾坤。的慕容尘是也! 我缓缓的开口道:“慕容师兄”。 慕容尘面带不悦,似有嗔怪,冷瞥了我一眼,道:“你醒了”。 我遂低着头,有些做贼心虚的道:“嗯,师兄,这是发生什么事?” 慕容尘拿眼瞅了我一眼,没好气的冷道:“这话不是应该我来问你吗?” 我不好回答,便开始回想着昏睡时听到的零星片段,用来分析。 慕容尘见我沉默不答,更是没好气。道:“你怎么招惹了青衣阁的这帮人?怎么不把秋霜带在身边?” 我心思:青衣阁?原来我在昏睡中听到被称之为“阁主”的那位,就是青衣阁阁主。 于是,心下遂即冷哼:这青衣阁在江湖上,是以手段残忍而著称的杀手组织。这齐王竟然买通了他们,又内加一个拥有宫中势力的宁淑妃,他们这内外勾结,手段也是真够狠的! 而想到这儿,我便回道:“我出来办点事,不方便带秋霜”。 慕容尘深瞥我一眼,道:“那是师父让你办的事吗?” 我深思了一下,便摇了摇头。 而慕容尘压根就不信这说词。但亦有些无奈,于是,沉默了片刻,道:“可以走了吗?再不走县衙就得来人了”。 于是,我便从床榻上起身,有觉身上无大碍,便颔首点头。 慕容尘遂带着我,走了出去。 而到了门外,借着皎洁的月光和大门两旁高挂的灯笼的亮光,我回头便看到了,大门上方的牌匾上写着“来福客栈”这几个字的招牌。 一瞬间,也记起,我曾经在此小歇过。心下顿时暗思:这里可是位于官道旁,这帮贼人也真够胆大的!但不过想想也是,若不是正康皇帝、太子不在宫中,而熙王也不在京都,这齐王和宁淑妃哪会有这本事和胆量敢引狼入室到宫中行凶。所以就也难怪这帮贼人会这般胆大妄为。 然而,眼睛一扫,便见到店前院落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五个黑衣人。看上去已是毫无声息。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22 便用眼睛瞟了瞟慕容尘。心叹:慕容一出手,就知无活口! 看来这县衙确实该来人了! 而慕容尘面无表情的从尸体旁经过,径直的走到马厩,将他那匹千里白马从马厩中牵了出来。又冷瞟了我身上的薄衣一眼,不由分说的给我披上披风,然后像提猫狗一样的,将我提到了马背上,便驾马南去。 我坐在马背上,回过头,用眼睛使劲盯了慕容尘一眼。眼里着冒火,心里愤愤的道:你动作这么粗鲁,怎么娶得到老婆! 然而,慕容尘则当做完全没看见我投诉的眼神,继续驾马。 在行了有一段时间后,便到了一处两边皆是树林的行道上。 我抬头看着慕容尘,道:“慕容师兄怎会在‘来福客栈’?” 慕容尘没好气的道:“我是到京都去察看生意,哪知道会碰上这么一伙人。本还以为他们是抢了谁家的小姑娘,怎么知道居然是你”。 我听着这话里的怒气,自知心虚,便撑着笑脸道:“那慕容师兄要是早知道是我,那是不是就不救了”。 慕容尘低头看了我一眼,道:“救是会救,但也总得让你先尝尝苦头了再救。不然,你不会长记性”。 我腆着脸看着慕容尘,道:“哦,师兄你生气了”。 慕容尘冷看了我一眼,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我瞧着慕容尘这样子,好像不仅仅是在恼我不懂得保护自己。思着:难道慕容尘知道我去楚宫了? 于是,便低着头道:“多谢师兄相救”。 慕容尘仍是气还未消,道:“你也不必谢我,我是真不愿意救你”。 我用眼角余光瞟着慕容尘,道:“那师兄是在恼月儿,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吗?” 慕容尘听了此一言,面色似和缓了几分,道:“既然你知道不该去,为何还去?” 我听着这话,不明白慕容尘究竟是真知道了,还是故意在套我的话,便不敢作答。 慕容尘见我不语,摇头叹声道:“又为何还不带上秋霜?你很清楚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而你一点功夫都不会,怎么保护自己?” 我知道慕容尘的担忧,心有歉意,道:“对不起,师兄。是我让师兄担心了。只是秋霜还有她的事,而且她功夫过高,怕反会引人生疑多生祸端,所以确实不能带她同去”。 慕容尘带着几许无奈,道:“可是你......”又便长叹一气。 我道:“师兄放心,月儿行事自会有分寸,该带人时自会带人”。 慕容尘带着几分担心、几分无奈,道:“可我不希望再这样救你一次”。 我颔首道:“是,师兄放心。经此一事,月儿也会有所长进,还请师兄莫为月儿劳神”。 慕容尘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你啊,看着是懂事,聪慧,实则是真傻”。 而其实,经了这一事,我心中是有余悸的。只是我不敢告诉慕容尘,也不敢表现出任何害怕的情绪,更不能言出半分的惧意。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慕容尘一路护送 回潇遥山庄 于是,我便同慕容尘一路乔装,绕道平洲,经几日车马舟行,才得以望见我思念已久的潇遥山庄。 慕容尘目似有思,看着那表面还算平静的江水,道:“月儿,你不后悔吗?” 我知道慕容尘是指我入楚宫一事,便回道:“都已经开始了,已没得后悔”。 慕容尘心中百结,有些不懈的问道:“还要去吗?” 其实我很明白慕容尘的担忧,也明白他不想我去。遂便望着那漫无边际的安江水,有些黯然神伤。心叹道:已在天下中,岂能自顾安。更何况我已早卷入了这漩涡之中。 于是,遂便回道:“师兄即知,何必问我”。 慕容尘若有所思后怅然若失。 我便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慕容尘,道:“还请慕容师兄不要将我入楚宫一事,告知东方煜师兄”。 慕容尘听言,面带几分神伤的,微微点了一下头。 而在潇遥山庄的出入口处,冬竹远远的似望见了我,即便划着小船出来迎接。 待到两船靠近后,慕容尘便将我送上冬竹所划的小船上。然便站在船上,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只沉重的道了一声“告辞”,就便转身划船离去。 而我望着慕容尘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便只默默的自语的道:“谢谢”。 冬竹打量着我的神情,在我的身后扯了扯我的衣袖道:“小姐”。 我回过神来,看着冬竹那令我安心的面孔,再望着冬竹身后,依旧一如往昔的潇遥山庄,便朝冬竹,解颐一笑。 而冬竹望着慕容尘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了一声。 我看着冬竹这副样子,一扫多日来心中的阴霾,心情也便跟着好了起来。 就便望着薄雾笼罩的潇遥山庄。 一时间有感,呤道:“念回庄 山峦叠翠,绿林葱。 紫云缭绕,飞花飘。 意境竟缥缈。 江水九分连环绕, 隔世桃园伊人梦晓。” 然而,冬竹听的在一旁发笑,即挑眉打趣的道:“咦!小姐心情似乎很不错喔”。 我遂佯装薄怒道:“丫头,看来是我平时管你管的太松,现在你连我都敢打趣了”。 冬竹一定这话,立摆出一副知错样,道:“小姐,奴婢知错了”。 我听言摇了摇头,心中不由生笑。 于是冬竹便划着小船,与我一路谈笑进入潇遥山庄。 而潇遥山庄内的,沿岸诸人一见我回来,即热情的向我请着安好。 然船行至潇遥岛 ,就见秋霜和夏婵正在渡头上迎接。 而秋霜端丽绝伦的脸上写满了牵挂担忧,一见我,便急切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在确定我确实无碍后,才便安下心。 那夏婵便即扶着我从船上下来。 而在这喜聚中,我便被簇拥着回到了我的东暖厢房。 之后便由着她们为我张罗。 于是,心下遂不禁感叹:回家真好! 然而,过了一会儿后,我便已泡在了满泡着花瓣的浴桶内,伴着淡淡花香,屏气凝神。舒解着多日之乏。 我见回来这许久都未见春兰,便看着在一旁服侍我的冬竹,道:“春兰不在庄内,可是去察看生意去了?” 冬竹即回道:“是的,小姐”。 我便继续问道:“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23 那最近京都可有什么消息?” 冬竹思了一番,道:“回小姐,最近京都的消息不少,但大局之势仍旧如往。倒是近日太子妃薨,而且据说是因寝殿意外失火才薨的。奴婢觉得,这太子妃入宫才不过五个月,那偌大的仁栖宫宫婢们都没事,偏那太子妃就送了命,恐怕这里面定有蹊跷”。 我心思着:既然宫婢们都没事,那双儿应该也没事。但不过却可惜了,那个被青衣阁阁主抓来,替我死的那个宫女。 继而又便思着:这宫中出了这档子事,正康皇帝不会不查,然而正康皇帝为了包庇儿子,自然是会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那太后为了袒护孙子,就算对宁淑妃这般行事有所不满,但也只好作罢。更何况这等“引狼入室火烧宫中”的丑闻,皇家也是不会想传了出去。只是,太子为何未借此事对付齐王和宁淑妃?难道,是夏婕妤!想到此处,心中遂泛起一丝苦笑。也是,以宁淑妃之聪谋,她既然能想到来行此计,就务必会想好退路。而这样把夏婕妤给拉了进来密谋此事,不仅现在会让太子选择息事宁人,而且就算日后苏家要讨说法,正康皇帝也有了“正合适”可以推出去担此谋害太子妃之罪的人。 而且,反正除掉了我,就断掉了太子与苏家的关系,如同断了太子一臂。 这令我不得不叹:这宁淑妃果真是好谋划啊!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到淮州·洛城报平安 然而话匣子一打开,冬竹便向我尽诉着,这庄内庄外,江湖,朝廷,这几个月发生大小事情。 而我仔细的耐心听着,分析着。 心下也即想起:这楚太子妃已薨的消息必然会使水德成、水德安、水令雨、水令雪震伤不安。 于是,次日,我便同秋霜,穿着简衣素纱,蒙着面,行舟到了淮州·洛城。 在经过繁华的闹市后,进入一处闹中取静的宅院。 此时,水德成正站在院中,安排指示着几个小管事做事。忽抬头见我,瞬即热泪盈眶,然而因顾虑到旁人甚多,即便将情绪掩压了下去。 而现年已年过四旬的水德成,还是亦如十年前一样,一脸的正气,表情从容,行事稳重。而其较好的功夫底子,使其看起来仍旧气色不错。但其神色中的隐隐忧色,还是让他失去了往日精神抖擞的神采。 但我知道,此乃皆是因我之故。 也不知怎么的,一下想起了爷爷生前所言,说那水家家规甚严,家法亦明,所培养之子嗣皆乃人中之龙凤,文武全通。就连水家的下人出去,个个都皆是能独当一面之人。 我是虽没见过当年水家的鼎盛,但是与水德成、水德安、水令雨、水令雪接触了这十年,便深感爷爷所言非虚。完全可以从他们身上联想到,培养他们出来的主子又是何等之优。这也就难怪当年文德皇帝会如此忌惮水家。 而心中一时感慨,便朝水德成颔首示意。 水德成即散了众人,朝我走过来,行礼道:“小姐,这边请”。于是,便引我到偏厅,然后掩门谈话。 而秋霜即在门前观守。 我看着水德成,即便取下面纱,道:“德成叔,现下您已见我安好,就不必为我挂心了”。 水德成按压着动容的情绪道:“还好小姐无恙,否则老朽无颜向九泉下的夫人、小姐交待了”。 我看着哀伤悲切的水德成,也明白他的心情。知他当年亲眼看着水家被冠以莫须有的污名,而被满门抄斩的无奈、悲愤。也懂他当年看着我母亲因此,而郁郁而终却无能为力的心情。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他,遂轻声道:“德成叔,现在我安好,您便放心吧。不过还需要您亲自传书给安叔、令雨、令雪,我安好的消息,好让他们安心”。 水德成听言,从哀思、忧喜中回过神来,缓了缓神色,便恢复以往神态,毕恭毕敬的道:“是,小姐放心,在下马上去办”。 我思了一下,便叮嘱的道:“记着,千万不可惊动其他人”。我可不想让人怀疑到,潇遥山庄与当年的水家有何牵连。毕竟虽然文德皇帝已崩,但太后还在。 而且,若是引起正康皇帝深查下去,以我现在在江湖上的势力,这同样也会成为正康皇帝的忌惮, 水德成即明我意,道:“是,小姐,在下明白”。 我遂颔首,道:“那你们安心做事,我不便在此久留,先行一步了”。而话了,我便又蒙上面纱,打开门,先出去了。 秋霜见我出来,即同我一起离去,返回潇遥山庄。 而几日后,我便在潇遥山庄收到了,水德安、水令雨、水令雪飞鸽传书传来的问安信。 而于此同时,水令雨又便传了份,关于楚国朝中动向的信函给我。我细观后,心中亦明,即便将此信函烧为灰烬。 然而,在庄内又忙了几天事务后,我才得空在茶室中静心小歇。 而不日后,春兰回到潇遥山庄,便择重向我细述。 我听后心自有明。 但不过,这些天却没有收到关于青衣阁的消息,实在让我颇为生疑。毕竟慕容尘可是杀了青衣阁五个人,才将我带走的。那青衣阁居然没有反应,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桃林岛冬竹应景呤诗 这日,我在茶室坐着研棋,秋霜习惯性的在我一旁静侍。 夏婵则刚从账房核对完账目,过来茶室。见茶室内沉寂无声,便走到门外一角静静的煮茗。 我瞟观了秋霜、夏婵一眼,瞬间感叹道:三个闷葫芦! 这时,冬竹一脸神秘兮兮的走了进来,要请我到桃林岛走一趟。 我瞥了一眼冬竹,心里明白,这丫头定是要拉我出去玩。本来不想动,但想着冬竹在潇遥山庄,也确实找不到其他人跟她一起玩的,遂便就去了。 然到了桃林岛,只见岛上花开繁茂,风光甚好,心中有感畅意。 而冬竹兴致极高,边走嘴里还边哼着小曲,别提有多畅快。 不时,便从草木繁盛处走到山泉清幽处,看涓涓溪流静远流深。 然便又行到芳草盛开之地,听闻鸟语花香。 这时,冬竹在一旁轻呤道:“牡丹国色晚抖擞, 龙胆繁星点露头。 幽兰最爱谷中开, 蝶儿行将百花采。” 我听着,笑言道:“好诗,很冬竹” 冬竹一副急切求肯定的道:“小姐,您是说真的吗?”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24 我笑道:“当然。不然我骗你干什么?再说,这诗都被你作的活蹦乱跳的,能不算好吗?” 冬竹即笑着道:“嘻嘻......这都是平日里看小姐作诗偷学的”。 我一笑,道:“我这才夸了你两句,你就开始捧我高兴了,可我的诗可没你的活蹦乱跳”。 冬竹即笑吐了一下舌头,美目一转,蹦跶着道:“小姐,那奴婢想多捕一些蝴蝶给夏婵姐姐”。 我瞧着,冬竹那一脸打着鬼主意的样子,嗔笑道:“丫头,你脑子里又打算作什么狭?” 冬竹恰似调皮捣蛋被抓了正着的样子,冲我尴尬的“嘿嘿”一笑。 我便有几分无奈的笑道:“去吧”。 冬竹一听得了准令,即一股溜烟的跑进了花丛中,欢快灵巧的捉着那色彩斑斓的蝴蝶。 而那青罗幻纱霓裳随着冬竹的身躯,上下灵动飞舞着,与这片天地间融为了一体。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并州洪灾牵出贪污大案 然而,没有想到,到了农历七月中旬,并州爆发了正康皇帝执政以来最严重的洪灾。 我即对春兰下令道:“你速去传信刘济远,让他备好并州洪灾所需药品,送往灾区。”。 又对冬竹道:“此次就由你到并州帮着赈灾,切记不可逞武力”。 冬竹未解其意道:“是,小姐。小姐放心,奴婢是去救济灾民,用不着逞武力”。 我道:“你记着就好”。 于是,便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递给冬竹,道:“你持有此令,可任意调动‘汇通钱庄’、‘同济堂’的所有人力物力,但记着灵活调度,不可胡乱使用”。 冬竹接令,道:“是,小姐。” 我道:“那你快去吧,这个时候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冬竹听令即应声离去。 秋霜看着冬竹离去的背影,心有不放心,道:“姑娘,您这是......” 我看了秋霜一眼,叹道:“孩子长大了,总需要给她磨练的机会,她不可能在我们的羽翼下躲一辈子”。 秋霜有些担忧道:“可是,姑娘,并州那边......” 我看着远方,道:“放心,慕容尘会去”。 秋霜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还以为姑娘真会让冬竹独自前去”。 我叹道:“怎么会,我很清楚并州那边是什么情况,我只是想让冬竹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官’,什么是‘权’。同时也让她感受感受,很多事情没她想的那么容易那么顺利”。 秋霜看着我,道:“是啊,姑娘是真不易”。 我怅然若失,摇头道:“现在不易的可不是我,而是并州的那帮灾民”。 这时,春兰传完信,到我这儿来复命。问道:“小姐,您真让冬竹去了并州?” 我心中思绪繁多,但面上仍淡淡的道:“是啊”。 春兰即忧心忡忡的道:“小姐,据闻现并州洪灾来势凶猛,还不知道情况到底有多严重。而冬竹虽是有些小聪明,但是她爱逞英雄,何况她以为她是去救人,可事实上哪有她想的那么容易,而且并州的那帮官员可没她想的那么好惹”。 我叹道:“其实你担心的,又岂不是我所担心的。只不过并州发生那么大的洪灾,慕容尘定会亲自前去,有他看着冬竹,是不会让她闹出大乱子的。而且也是时候让冬竹单独历练历练”。 春兰听言,这才放下悬着的心。道:“小姐英明”。 遂后,我又暗令秋霜传消息给易中行,让他前往并州。 一个月后,冬竹马不停蹄的从并州赶回潇遥山庄。 而冬竹这一回来,就立马跑到我身边来,呈交了令牌,并道:“小姐,此次并河水患,并州受灾牵延达两府十二县,光死亡人数就多达五万多人,受灾人数更是不计其数......” 我清楚的言明道:“是,一百多万”。 冬竹遂一怔,看着我。 我叹道:“那并州十二府总共八百多万人口,若是两府十二县受到牵延,保守估计会有一百多万人受到水患影响”。 冬竹气愤不平,道:“可是,小姐,您知道那帮混账官员都干了些什么事吗?” 我便看着冬竹,听她继续讲。 冬竹气急,愤愤不平的道:“那帮混账东西,不仅瞒报、谎报,就连朝廷下拨的赈灾银两都被他们贪了。而且甚至连刘总掌事、赵总掌事送去赈灾的物资,都被这帮狗东西给扣下了,而还有更过分的是,他们居然还拿去抬高了价格去卖......”。 然而就这样说着说着,冬竹便一边说一边愤骂着。 而我细听着,许久未言语。 冬竹见我没说话,便寻求共鸣的道:“小姐,您说这可不可气?” 我道:“可是,气也无用”。 冬竹余气不平,道:“那是幸亏还好有慕容公子以雷霆之势,将并州其它府县粮行的余粮,直接调往到灾区,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又要多饿死多少人呢”。 我听言,心沉,未语。 冬竹看着我的神色,眼带恳求的道:“小姐,不能就这么放过那帮混账东西”。 而我瞟了冬竹一眼,道:“你是被慕容拦着过吧”。 然而冬竹一听这话,即立马低下头,踧踖不安。 我看着冬竹这个样子,又觉不忍心责怪,便叹道:“其实你就是当时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 冬竹听言,亦有不甘,道:“那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我道:“当然不是”。 冬竹道:“那小姐,应该怎么做?” 我心中沉重的道:“这么大的贪污渎职问题,其根源在朝廷那儿,要解决就得从根源上解决”。 冬竹似有所悟,抬眼挑眉,道:“那小姐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我淡淡的看了冬竹一眼,没肯定,也没否定。气定神闲的道:“有些事急不得,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 然后,我便看向身侧后的春兰,道:“你去叫夏婵在库房中挑选几支上好的人参,再派人送到世宁山庄”。 冬竹一听这话,即凑到我跟前,道:“小姐,慕容公子好像不缺补品”。 春兰即用手轻戳了一下冬竹额头,道:“小丫头,咱们小姐送的,是用来补心的”。话了,便领命退了下去。 冬竹即特意拖长了音道:“噢......”便一脸打趣意味的看着我。 我懒得理会这打趣,遂便转过身,低头去研棋。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江州起风云 然而时间一晃,便到了八月下旬。 我在潇遥山庄,突然收到了易中行传来的急信。便即同秋霜乔装蒙面赶往淮州,天机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25 阁总阁。 于是便来到,一座高挂“威远镖局”匾额,大门两边立着两墩威武雄壮石狮子的高门阔府。遂执令通过护卫严密的外防,进入内堂。然后仔细掩门,开启了立柜后的暗门,再沿着青岗石砌成的地下通道,进入到上刻着“天机阁”石匾的用石建成的地下城堡。 而烛火通明的堡内议事厅内,年过四旬却仍旧如二十五岁男子的易中行,早在厅中静候。 我看着易中行道:“究竟是有何事如此紧急?” 易中行即恭敬地道:“回姑娘,是关于楚国太子的”。 我心生疑窦,道:“楚太子?那是有何事?” 易中行回思道:“是昨晚上江州分堂堂主,接到要刺杀楚国太子的活,在下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所以请姑娘前来指示”。 我思了一下,坐到厅中第一把交椅上,道:“那你可知,是谁要你们刺杀楚国太子?” 易中行道:“回姑娘,是齐王”。 我心中遂冷笑一声,这齐王看来是行刺杀玩上瘾了!便言道:“可齐王的人,怎么联系到的江州分堂堂主?” 易中行回道:“回姑娘,是因江湖中一熟人牵得线”。 我心冷哼:江湖熟人?看来这齐王在江湖上认识的人不少嘛! 于是,便颔首,问道:“那江州分堂堂主接了?” 暗夜遂回道:“是,姑娘。虽然按照规矩,天机阁是不能接这样不符合规矩的活,但是江州分堂堂主考虑到此事非同小可,便只好先应了,以便权宜行事,好请姑娘指示”。 我遂颔首,以示默同。这江州分堂堂主考虑的不错,现在权宜行事,主动权可在我。就便问道:“那既然如此,齐王的意思,是打算在江州就下手吗?” 易中行颔首道:“是,在江州·梁城”。 我转念,又便问道:“那并州那边查的怎么样?” 易中行胸有成竹的道:“回姑娘,以现在所掌握的证据来看,所牵涉官员之广,行事之荒唐,令在下都感到震惊。” 我道:“那就继续查,查完后飞鸽传书于我”。 易中行道:“是”。又便从袖中拿出十张十万两白银银票呈于我。 我接过,看了一眼。没吭声。 易中行道:“姑娘,这是齐王的人给的定金”。 我道:“那齐王还有买通其他人去刺杀太子吗?” 易中行即颇带几分不屑的冷道:“青衣阁”。 我心叹:青衣阁!好嘛,都聚到一块来了! 于是便言道:“既是如此,此事天机阁就不必插手了,我自有主意。你现将在江州接此活的分堂给撤掉,再将这部分人调到南疆去办事。这段时间天机阁只可接镖,全部低调行事,等我的下一步指示”。 易中行心中有思,道:“是,姑娘。只是,自从楚太子行过清剿一事,各分堂早已非常谨慎行事,外人并不知镖局与天机阁有所关联”。 我看着易中行,叹声道:“我知道江州分堂堂主跟随你多年,但是此事涉及楚国皇室内争,事关重大,不得不慎行,这也是为他好”。 易中行遂含几分无奈,恭敬道:“在下明白了”。 我便看了易中行一眼,道:“那你等且小心行事”。 于是,即同秋霜谨慎离去。 而在行船回潇遥山庄的途中。 我坐在船内看着:齐王买通天机阁刺杀太子李承硕,的那一百万两白银银票。 心思着:一百万两白银银票,可是够二十万普通老百姓一年的花销了。而且这还只是齐王给天机阁,刺杀太子的定金。看来我平时还真小瞧了这齐王。 秋霜划着船,看见我,道:“姑娘是打算插手此事吗?” 我漠然道:“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就他,齐王?以他的能力,对内压制不了群臣,对外更应付不了八方之敌。这皇位要是落到他手里,这大楚就算是玩完了。” 然而大楚一乱,这“十分天下,三分制衡”的制衡之局必失。介那时,天下战祸四起,才会将是真正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望眼千里无人烟。 秋霜思道:“那姑娘,是要去提醒楚太子吗?” 我道:“那也不必。我已按下了天机阁,而这江州基本上都是太子的势力,而且此次护行太子与熙王到江州水师、通州水师巡视的御林军有七成都是太子的人。若这样都能刺杀太子成功,那这太子也就确实没有当皇帝的必要了”。 然而想到此处,我瞬间警醒:不,不对!这么浅显的事情别说宁淑妃,就他那儿子齐王都看得出来。然而以宁淑妃之聪谋,她还是让齐王去买通天机阁、青衣阁在江州去刺杀太子,那么这里面最多存的也只是侥幸心理,更多的是,天机阁和青衣阁去刺杀太子只是□□。而她宁淑妃真正要杀的人是熙王。 而若熙王这次真在江州出了事,正康皇帝定会怀疑这次事件就是太子一手策划的,那么太子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就算刺杀都失败了,反正也有这么几个江湖组织去担责。同样也不会怪到齐王头上。因为朝廷会担心杀手会被人收买,胡乱指人,是不会相信杀手说的话的。 这遂让我不禁心叹:这宁淑妃够聪明! 然而我遂想着:我要不要去提醒熙王呢?不,以熙王之聪,此次巡视江州水师、通州水师并未瞒人,他应该也会去预防有人行刺杀之事。 而回到潇遥山庄后,我还是有些放不下心,于是到了次日,我遂暗令秋霜,道:“你现去往江州·梁城一趟,先看看情况,若万一情况不对,你便想个办法以熙王之名义找上官世家求助,务必保熙王平安度过此劫,但也切记千万不可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秋霜即应声道:“是,姑娘。只是,以熙王之名义找上官世家求助,上官世家会出手吗?” 我胸有成竹的道:“放心,熙王素有贤德之名,上官世家会出手相帮他的。更何况上官伯父很明白,若熙王真在江州出了事,江州也不可能会安宁”。 秋霜听了此言,即领命而去。 几日后,我在茶室中,坐在茶榻上研棋。 秋霜亦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复命。 我见秋霜平安归来,心即安了下来。道:“情况如何,还顺利吗?” 秋霜道:“回姑娘,那日我赶到江州·梁城时,楚太子已被御林军保护离开,而熙王正在被追杀。我见刺客人数太多,就蒙面救下了一个熙王护卫,又让他找上官世家相救熙王,只是熙王还是受了刀伤”。 我即悬起了心,道:“那伤的严重吗?” 秋霜道:“伤在左臂处,虽有点深,但也并非要害”。 我心下稍安,道:“那现在熙王可有安全?” 秋霜道:“回姑娘,在熙王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26 被上官世家的人救进了上官世家后,当晚,太子便派了重兵到了上官世家,将熙王接到江州水师军营。” 我心下即安了心,思着:看来这太子反应也够快,见刺客没有再追上来后,便即明白了,这些刺客的主要目标是熙王,而指使之人的目的除了是为除掉熙王,也是为了嫁祸他。 于是我遂问道:“那你可看的出来,刺杀熙王的是什么人?” 秋霜思了一下道:“应该是风云堂的人。但不过这里面除了有风云堂的杀手,还有大量的精兵在充当风云堂的人,行刺杀熙王之事”。 我道:“精兵?你确定?” 秋霜肯定的道:“是,那些人的打扮虽是与风云堂的刺客一样,但从他们出手的招式一看就知,是从军营里出来的。更何况就算是风云堂和青衣阁加在一起,也派不出那么多刺客来刺杀熙王”。 我心中暗叹:齐王,你这次可是下足了功夫要致熙王于死地啊! 然后又想了想,既便齐王安排了亲兵参与其中,但现在刺杀已经失败,齐王也还不会笨到留下证据等人来查。所以既便太子和熙王追查下去,也只动的了青衣阁和风云堂。于是,就便言道:“既然这样,你去传信给易中行,叫他不要惊动任何人,悄悄的取了青衣阁所聚的不义之财。但你也记得提醒他,让他给官府留一点,不可全部取走”。 秋霜听令,即领命离去。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暗助太子、熙王除齐王势力 三日后,潇遥岛茶室,幽幽茶香淡飘。 我盘坐在茶榻上,安然自若的品茗。 冬竹兴致高涨的向我汇报道:“小姐,太子殿下与熙王爷现正在江州,大肆搜查青衣阁和风云堂”。 我对这意料中的事不以为奇,便淡然的的细品了一口茶。 冬竹又思着,歪着头,看着我,道:“但不过,这买通青衣阁和风云堂的人,既然都已经买通了青衣阁、风云堂去刺杀太子与熙王,那又为何不再多花点银子去买通天机阁呢?” 我淡笑反问道:“可是那风云堂在江湖上不是势力最大吗?” 冬竹道:“那风云堂的确在江湖上势力最大,而且据说还有朝廷背景。但不过这天机阁却以‘神秘’而出名,而且据说行事从未失过手。” 话了,又颇为神秘的低言道:“可小姐,奴婢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天机阁背后有大来头”。 我淡淡一笑,看着冬竹,故意考验道:“那你是从那里判断的?” 冬竹机灵一笑,道:“小姐,您看啊,这天机阁这么神秘,据说规矩还特多,又行事从不失手的,背后能简单吗?” 我笑道:“是不是你想多了”。至少宁淑妃,让天机阁和青衣阁去刺杀太子,就是想让天机阁和青衣阁去当炮灰的。 冬竹道:“小姐,奴婢跟您那么久,多少还是学会了一点,凡是不能总看表面。这天机阁既然行事这么神秘,那谁又知道它究竟又有多大实力。” 我遂浅浅一笑,没说话。 冬竹思着道:“但不过,究竟是谁买通了青衣阁和风云堂去刺杀太子和熙王的呢?” 我冷哼道:“齐王”。 冬竹听言,陷入沉思,然后带着鄙夷的眼神道:“那这齐王真够很的,连自己的两个亲弟弟都要谋害”。 我叹了一口气,道:“齐王是够狠,可是帝王家的对错也不是那么好判定的”。 冬竹亦有不解,望着我。 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子非鱼又焉知鱼之苦”。 冬竹有明白几分,便叹道:“那看来皇帝的儿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道:“那是自然。就那平民家为了争家产,不都也照样有闹得不可开交的。更何况那‘皇位’又是何等的利益”。 正在这时,秋霜入内,在我耳旁低语道:“姑娘,并州那边的事已查清,罪证及名单都已在手,还请姑娘指示”。 我心思:并州那边的事与宁家脱不了关系,然而此时却还不到时候。 于是,便对秋霜道:“那就让他,先将这些罪证都送到京都安放,等待我的下一步指示”。 秋霜听言,即道:“是”,便领命退离。 冬竹在旁看着,即带着好奇、探究的眼神望着我。 我端起茶杯,轻抿一笑,道:“别看了,你不是一直希望,并州的那帮贪官污吏被绳之于法吗?” 冬竹听了,眼即冒出了曙光,道:“小姐,这事是真的吗?” 我道:“别急,这事还得一步一步的来,但这事你可不能说了出去”。 冬竹立马打了个机灵,道;“是,小姐放心。奴婢保证跟谁都不说,绝不扰乱小姐的计划”。 我看着冬竹,不禁嗔笑,道:“你啊......” 便将茶杯递给冬竹,道:“快去倒茶去”。 冬竹心情大好,便中气十足的道:“是,小姐”。 而半个月后,便收到消息:太子与熙王清剿了青衣阁和风云堂的全数人员,并将青衣阁和风云堂的首要人员带回京都受审。 而就在这日傍晚,我怀着惆怅心思,盘坐在东暖厢的茶榻上研棋。 忽微风起,就见房内罗纱轻舞。 我便低声呤道:“感时秋 轻羽万纱灼幻境,撩人心语浅知秋。 窗外烟云思罗暮,落木含秋尽萧萧。” 而落日余辉,落在棋盘上,只见白子黑棋互相交错,映着光芒,只道是方外意境。 一子不成局,独立无对弈。 亦有感怅然若失,遂低头摆弄着棋局。但心思却仍起伏不定,便只好停手作罢。 独留下一盘残局,任风吹拂,安然不动。 几日后,我便同秋霜乔装蒙面启程,在几日舟车劳顿后到达京都,天机阁分堂。 而易中行也已早接到传信,在此等我。 我见厅中正摆放着一个大红木箱,便言道:“这些都是收集到的罪证吗?” 易中行恭敬的道:“是”。 我遂点了一下头。 易中行又言道:“姑娘,此次去查并州官员,发现更有朝中诸多官员涉及其中”。 我很清楚这个情况,便颔首道:“这跟宁家有关吧!” 易中行叹气道:“是。若非这些官员一起合谋贪污修河道用款,又怎么可能会发生那么大的洪灾。然而洪灾发生后不但不救济灾民,反而还连赈灾银都贪污。这也都算了,竟然还阻止民间自发救助灾民......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是丧尽天良”。 我道:“你放心,他们所犯下的罪,自有律法惩处”。 易中行一脸不信,道:“姑娘,恕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27 在下实言,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又岂能当真”。话了,便将一本涉及到齐王的账册交到我手中。 我打开略观了一番,有感易中行看的明白,但也亦感苦笑无奈。便将账册放到那个装满罪证的箱子上。思量了一番后,言道:“你将所涉事官员的名单再抄录一份,悄悄的送到熙王府书房”。 易中行即领命道:“是”。 我又看着这箱罪证道:“而这箱罪证并名册,就悄悄的送到奕王府。但切记,行事一定要小心,切莫泄露了身份行踪”。 易中行道:“是,姑娘放心”。 我仍有不放心的看了这个装满罪证的大红木箱一眼。道:“考虑到送这个木箱,确有不便。若万一送到时惊动了奕王府的人,你便就引奕王府的人往熙王府去,再悄行离开”。 易中行心领会神,眼中含着赞同,道:“是,姑娘。在下明白”。 我心中暗笑:我就想让熙王以为,他收的名单是太子派人送过来的。而又让太子以为,送到奕王府的罪证是熙王派人送来的。反正这两人也不会坐到一起对证,而且用此事对付齐王,又符合他二人的共同利益。 而离开天机阁分堂后,我便同秋霜,掩人耳目的往东街合欢楼而去。 而这时的合欢楼,正厅中正表演着歌舞。对于楼内的宽广精雅,我已早就熟目。 因非是用正餐之时,所以所来之客人也并不是特别多。然而客人虽是不多,但却皆都是一身富贵打扮。 而正站在正厅一侧旁,倚柱正观的水令雨,时年已三十有六,与十年前秀丽的容貌并无大差别,只是多添了些成熟的风韵之态。然而文武全通的她看起来,仍旧还是比一般的女子多了一份稳重。 我遂即朝水令雨使了个眼神。 水令雨一见我,眼中即生喜又含动容。 我谨慎的扫观了一下厅中众人,便上楼,右转,到了早就预留的静幽的“静墨轩”房间。 而不多时,水令雨便入内,探观了一下门外,才便小心掩门,来到我身侧。 秋霜见着,即默默的走到门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我看着水令雨道:“你在京中可有听闻,太子殿下和熙王爷在江州遇刺一事”。 水令雨道:“是有知道些,也知太子殿下和熙王爷是押解着,行刺之人一起回的京都。现这些行刺之人都已被关押在刑部大牢”。 我遂颔首,吩咐道:“那你悄悄的去使个法子,让齐王自己的人,将齐王有派亲兵到江州,参与刺杀太子殿下和熙王爷一事说了出去。而且要切记,做的不留痕迹,万不可让人察觉到我们身上来”。 水令雨思了一下,点头道:“是,小姐放心”。 我心中冷笑:只要是齐王自己的人说出来的,这事一旦传了出去,不管正康皇帝会信几分,只要正康皇帝心中对齐王起了怀疑,正康皇帝就必会严办并州贪腐一事。 而这时,水令雨又眼含挂忧的看着我,道:“小姐可还好?” 我道:“我还好,你不必太过担心。我不能在京中久留,你切记万事小心,好好的当你的纪大掌柜”。 水令雨行礼道:“是,小姐。小姐放心”。 我遂颔首,又朝秋霜使了个眼神,便同秋霜谨慎离开。 而回到潇遥山庄后,秋霜便揣着心中已有了几天的疑问,问我道:“姑娘,这齐王的人怎么会将‘齐王有派亲兵,参与刺杀太子和熙王之事’说了出去?” 我淡淡一笑:“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令雨明白的,这一个酒,一个温柔乡,便可以让很多男人放低戒心,把不该说的话给说了。要不然怎不还会有句话叫‘酒是穿肠□□’,又有句话叫‘温柔乡,英雄冢’”。 但不过这一次,齐王!我要让你再难以问鼎皇位。 三日后,便收到消息:青衣阁和风云堂的一干人等皆尽被处斩。 而后又有正康皇帝下旨,彻查并州贪腐一案,又将所涉事官员全都革职查办,又令三司会审严处此案。 于是,一个月后我便收到水令雨飞鸽传来的消息。 知道,所涉并州贪腐一案的并州一百二十四名官员中,并州知州及其他主犯一律被判抄家问斩,而其他从犯也被严判流放。 至于所涉并州贪腐一案中的朝中官员,吏部尚书宁茂生则被革职,但正康皇帝念其过往之功还是保留了其侯爵。而齐王也同时被革去了一切职务,只保留了其王爵。 但所涉并州贪腐一案的其他朝中官员,则就没那么幸运了,不是被抄家问斩了便就是被判流放了。 不过,这些也都在所料之中。 而那所谓的爵位,其实也就是表面上的尊荣,实际上并无实权。 第40章 第四十章 冬来频音至 然而到了腊月初八,便收到了易中行传信告知,北狄可汗病重,最多也只能撑到明年年初。 我遂心思着:这位北狄现在的太子,其人野心勃勃远大于其父,而且又不像其父曾被爷爷用兵震慑过,他若是继位了,恐怕会让正康皇帝感到很头痛。 而到了腊月二十二,我便准备了一份给东方煜的礼和一份给慕容拓的,然后一并交给了秋霜,令她前往大周和吴越的皇宫去送礼,又令她顺道察观。 一晃,到了腊月二十八,定叔又带着下人在潇遥山庄内张灯结彩。 我坐在茶室的茶榻上裹着灰狐毛毯,安心的看着书。 冬竹从外面带了一阵风走了进来,又迅速的关好门,嘀咕着道:“春兰姐姐和夏婵姐姐,一到年尾总是那么忙”。 我听言,含笑道:“那是自然”。 冬竹即揣着心思道:“怎么好像,有好些天没见着秋霜姐姐了?” 我瞟了冬竹一眼,到:“怎么,你又想到我这儿来打听了”。 冬竹听了,即“嘿嘿”一笑。 我道:“她去大周办事去了,估计只赶得回来过元宵节”。 冬竹一听,瞬间耸拉着脑袋,道:“噢,去那么久”。 我淡然的道:“漕运的那条线必须得去看看,这一来一回,可不是要那么久吗?” 冬竹似想起了什么,八卦的道:“小姐,说起大周,大周那位皇帝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立后”。 我淡淡的道:“这人选没那么容易有,而这皇后也没那么好当”。 冬竹道:“可是听说大周朝中,有许多大臣都在奏请立后”。 我不屑的一笑,道:“这位大周帝王东方煜是何许人也,他若不想立后,那些大臣奏请也没有”。 冬竹道:“那这位大周皇帝不立后,是与五年前大周宫中的那场瘟疫之祸有关吗?”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28 我听言,回想起当年大周宫中瘟疫之事,心下顿即感沉。当年的那场瘟疫不仅亡了十之八九的大周皇室之人,更有数以千计的无辜之人因此祸而亡。而我至今都能清晰的记得那一具具尸体,和那从井中打捞上来的一具具腐尸。想想都觉触目惊心。 而稍平复了一些心境后,我才便言道:“或许是吧。更何况这立后表面上看容易,实际上也不容易。而且自古后宫都牵延着朝堂。就算撇开朝堂之因,就拿皇后本身一人而言,若是立了位善妒女子为后,则后宫定然不宁;若是立了为心狠女子为后,则后宫定起血腥;若是立了位无能者为后,则后宫宫纪不明后宫必乱;而若是立了位权野心重者为后,则后继之君大权旁落......” 冬竹道:“原来这么麻烦啊,那是不是就不立了?” 我淡然一笑,道:“那也非也。再说这位大周皇帝登基不过才两年,还不急”。 冬竹听言深思片刻,即有了些讪讪的。 我遂长叹了一气,这东方煜他有的是帝王心思,他的心在天下! 而到了年后正月初五,我便收到了易中行的飞鸽传书:北狄可汗病逝,穆罕可汗继位。 而到了正月初七,就便收到了水令雨的飞鸽传书:苏礼、苏文上表奏请回京都悼念太子妃娘娘。 我遂心思:这位北狄可汗在当太子时期,就多次奏请请缨南下。而这正是大楚北方不稳时,现在苏礼、苏文却偏挑在此时奏请回京悼念太子妃,就是有意在向正康皇帝“为太子妃薨一事”讨要说法。然而以苏家军镇守北方几代人,无论是对北方地形的了解、风土人情的了解还是对气候的习惯,都非是其他军队可以马上调换的。 看来京都会有动作了! 而到正月十四,秋霜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潇遥山庄 ,一回来便向我转达了东方煜及慕容拓对我之言,又向我尽诉了此次所观到的信息。 我听明后,便让她先下去休息,自己便独坐深思。 而到了次日,元宵佳节。 我便特意将春兰、夏婵、秋霜、冬竹叫到宇亭阁过这个团圆佳节。 到了晚上,亭中四角的大红灯笼由外亮眼,我们五人围着火盆而坐,而旁边的方桌着放了几个装着点心的荷塘月色银盘。 正闲聊着,突然间见,鹅毛大雪从空中飘飘而落。 一时间,心中有感,便站起身来,移步到亭边观看。 秋霜怕我着凉,即立刻将挂在一旁的貂裘取下,拿过来为我披上,才方回到座位上坐着。 冬竹见我在亭边站着,就立马凑了过来。 我见冬竹衣着单薄,就便言道:“去把狐裘披上,别着凉了”。 冬竹不以为意的道:“小姐,奴婢是练武之人,这点子冷算不得什么”。 我嗔责道:“你虽然是练武之人,但也经不得这样一冷一热的,何况你这会子又没在练功夫”。 春兰为自己系上了那件紫红狐裘后,又将冬竹的那件大红狐裘拿了过来,边给冬竹披上,边嗔笑着道:“你呀,就不能老实点听小姐话吗?” 冬竹笑着辩驳道:“哪有,我可是一直都很听小姐的话”。 春兰满眼笑意的嗔了冬竹一眼,然便抬起头,望着正落着雪花,叹道:“这常言道,瑞雪兆丰年,这雪是要下的越大越好”。 冬竹听言,灵动的眼珠一转,起着哄道:“小姐,这么个好时候,您就赋诗一首吧!” 我一笑,瞟看了夏婵一眼,道:“我平日里诗作的多了,你今个该哄着夏婵作一首”。 冬竹一听,即抖了个机灵,晃到夏婵旁边,摇着夏婵的手臂道:“夏婵姐姐,小姐都说了,您就显一首呗!” 夏婵脸颊泛起飞红,道:“我就不必了吧!” 我知夏婵生性内敛,不喜在人前表现自己,见状,便无意再勉强她,转移话题道:“今年过年的礼给上官、南宫、慕容这三大世家送去了吗?” 夏婵即回道:“回小姐,今年年初六的时候,便已按往年的定例都派人送过去了”。 我遂颔首点了一下头。 夏婵即又道:“而年初九的时候,三大世家也都有回礼过来,是定叔接收的”。 我便点了一下头,然就扫到冬竹那一副百般无聊的样子,顿时自己也觉得,说这些好像确实有些沉闷。于是,便朝冬竹笑道:“今个过节,破例允许你喝酒。但不过这酒得温了喝,而且不许耍酒疯,也不可闹过了子时”。 冬竹得了这令,立喜,爽快的道:“是,小姐”。 我扫了她们一眼,道:“我就不同你们喝了,先去歇了”。 冬竹立马道:“小姐,您就不喝一杯吗?” 春兰即嗔了冬竹一眼,道:“小姐这几日,又在服药了,哪能喝酒”。 冬竹听言,便耸拉着脑袋,有几分失落的“噢”了一声。 我便再未多言,就转身离去,回了东暖厢,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就便歇下了。 而半响过后,我见门外有人影,便言道:“是散了吗?” 秋霜道:“是散了,我是过来看看姑娘歇下来了没”。 我道:“那进来吧!” 秋霜听言入内,来到我床榻前。 我便看着秋霜道:“怎么这么早就散了?” 秋霜淡笑道:“夏婵向来喜静,我也不喜这些,冬竹和春兰也就没了这精神”。 我叹道:“这过节本该热热闹闹的,可偏这时候我又病了。那夏婵她们都回房了吗?” 秋霜道:“夏婵早就回了房。冬竹见跟我们没的热闹,就去找定叔他们闹腾去了。春兰跟我本是打算回房的,但春兰说,姑娘现在肯定还没睡下,我便过来看看”。 我听言,遂淡淡一笑。 秋霜又言道:“那姑娘身子还凉吗?” 我淡笑道:“打小就这样,变不了了”。 秋霜听言,便移步到床尾,伸手往被褥里探了探,道:“怎么还这么凉,我去再给您取床被褥来”。 我本想说,没用的。但看着秋霜忙着为我去取被子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流,就便将话给吞了回去。 很快,秋霜便抱来一床锦被,横盖到我下半身上。又为我捂了捂暖,才便离开。 我心生感动,看着秋霜离去的背影,心叹:在这里能遇到你们,真乃我之幸!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去往江州行 一觉晨起,便披了件白狐大氅,推开窗户,只见窗外已是白雪皑皑,房檐上正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清玉柱。 而早饭过后,便就收到了京都水令雨的传信。 信中有言,正康皇帝嘉赏太子妃随机应变,以诈死协助朝廷剿灭恶徒,大赞太子妃有苏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29 国公之遗风,还封赏了苏延年大将军正二品郡公的爵位。 我心叹着:这正康皇帝就这样三言两语的,将太子妃薨的消息化为乌有。而且还将爷爷搬了出来,封赏我父亲,摆明了是为了稳定军心,做给苏家军看的。 而三日后,又收到消息:太子及朝中的几方势力都在江州,暗中寻访太子妃的下落。 不过收到这个消息后,我却是有些愕然,这太子他们怎会料定我一定就在江州呢?难道是因秋霜相助熙王,熙王有怀疑到我身上?可是秋霜是蒙面相助的,而且熙王也并不知道秋霜与我有何关系。于是越想越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无论我是否得解,我也是时候该回楚宫了。 于是,连日来安排好各项事务后,我便独自乔装蒙面,携着行装前往江州。 一路行船,见安江两岸春意盎然,遥遥望去,那万里重山由外气势磅礴。滚滚奔流不息的江水,时而浪花飞溅,时而惊起飞鸟一片。 然而,远近云涧意态盘旋,宛似游龙戏沧海。 继而,遥水慢慢浅行舟,一路直行到江州。 而到至江州地界后,我便换坐马车,到江州最繁华的地方,云城。又便随意找了家客栈,泡了个澡,洗去了一身劳乏,就换了件绸袍,稍为装扮了一下,将重要的物件贴身收着,又便将换下来的其它衣服悄悄烧尽处理了,才便离开客栈。到了大街上。 虽说我现在没遮面的样子,不需要多久,就会被朝中来寻我的,那几方势力的人认了出来。但不管是哪方势力先发现的我,但现在有正康皇帝想让我平安,我也不担心有人乱来。更何况这里是江州,而且还是云城。是太子的势力所在。 而这街上,沿街有各种叫卖,还有食物香味飘香。 这时,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磁性声音叫着“江月”。 于是,遂寻声而望,只见一旁天香楼二楼的窗口边,儒雅俊逸的傅子墨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心中即明白了几分,就便硬着皮头就上去了。 而这傅子墨就是现从一品太子太傅傅太傅之子。而由于傅子墨与太子的关系,所以当年我与他在江州偶然相识时,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便就随口胡诌了个“江月”的名字。 我进了傅子墨所在的雅间,有几分尴尬的揖礼道:“傅大哥”。 傅子墨淡淡一笑,道:“坐吧。如今我也未必当的起,你叫我的这一声‘傅大哥’”。 我赸笑道:“对不起,傅大哥”。 傅子墨似有叹气,道:“罢了,以你的身份,当日也的确不便对我实言。坐吧,再晚会太子殿下的人就来了”。 我遂坐到,傅子墨坐着的桌案对面,揖礼道:“谢傅大哥大度,不计较之恩”。 傅子墨眼含深虑,深重道:“你也不必言谢,宫廷深重,你还是要多加保重才是”。 我颔首道:“是,谢傅大哥,明月明白”。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与傅子墨对坐闲谈 紫府婉拒颜府提亲 傅子墨淡笑道:“对了,此次见你,还有事想向你请教”。 我一愣,笑道:“傅大哥学识渊博,怎还会有事情向我请教?” 傅子墨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事,你或许看的更明白”。 我心思着,以傅子墨的学识他会有何事来问我?便言道:“那不知傅大哥,所为何事?” 傅子墨淡然道:“这也不是别的事,就是颜如江.....” 我心中顿即明白了几分。道:“噢,是颜家向紫家提亲,却被紫家以‘高攀不上颜家’为由,给婉拒了这事吗?” 傅子墨淡笑道:“还是明月是明白人。虽说紫家现以弃官从商,但紫府老太太可是昭合长公主,当今陛下的亲姑姑。有这份尊贵在,怎么也谈不上,配不上颜家这一说。而颜如江,你也是知道的,他是江州知州的儿子,而且模样才能也都不差”。 我心思着:我曾听慕容尘提起过,这位紫府千金紫玉小姐不光有貌有才,而且更是独具慧眼。一直被紫府老太太视若掌中之宝。 而那颜如江虽有几分年少轻狂,但模样才能也确实算的上上等,而且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 那至于紫家婉拒的原因,我想,恐怕不是因为颜如江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位颜知州。这要说起这颜知州,其人老谋深算,而且心也大。这常言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心太大了,有的时候可未必是福。 但这些话,我不好直说,于是,遂寻了个不大不小之因,笑道:“看来傅大哥,是因为多年的感情,才失了判断”。 傅子墨一怔,道:“这话,从何说起”。 我笑道:“那颜如江与傅大哥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所以他在傅大哥眼中自然是好”。 傅子墨有思,道:“听明月这话,话里是另有意思”。 我一笑,道:“傅大哥也不必误会,我这话也不是说颜如江不好。而是,看的角度不同”。 傅子墨淡笑道:“这又作何解?” 我笑道:“那是因为傅大哥忘了,您的父亲只娶了您的母亲一人,家中又更无小妾。所以傅大哥在家中从未见过妻妾相争。可是颜如江是不同的。那颜知州除发妻以外还有多少位夫人,那几位夫人可有一日消停过?而据我所知,颜如江的两个一母兄长可都是幼年夭折的”。 而这妻妾之争可不是只有宫里才有。 傅子墨即听明白了意,道:“看来,这是我疏忽了”。 我一笑,别有深意的道:“傅大哥这不是疏忽,而是‘当局者迷’。不然,傅大哥怎还不忘提醒明月‘后宫深重’”。 傅子墨听言,遂与我相视一笑。 我笑道:“那傅大哥,是否是因看了,来寻我的画像,才知,我就是那位倒霉的太子妃的”。 傅子墨心笑,道:“是。所以才来这儿坐着,看能不能先碰见你”。 我笑着打趣道:“那看来这家店,这些天,赚了傅大哥不少银子”。 傅子墨有些颇感无奈的笑着,道:“你呀,还是这性格”。 我带着几分苦笑道:“不然呢,总得笑着面对吧”。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在颜府暂留 得见颜府内眷 然而,果不其然,不多会儿,太子就派人来到了天香楼接我。 而就在我走出天香楼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了,熙王就在对面万福楼二楼的那扇窗户后,注视着我。 我便朝那扇虚掩着的窗户望了一眼,就便坐上锦轿,由八人抬着到了颜府内院。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30 然后便被众丫鬟、婆子簇拥到了,一间阔大宽敞、光线十足、南北通畅的房间。 只见房内摆设,皆尽精美华贵。而隔着那锦幔碧玺珠帘后,靠东面的,是张精雕着百花争妍缕空立体花案的金丝楠木床榻。 而內间门的两边,放着一对金丝楠木摆台,那对摆台上放着一对名贵的粉彩缕空瓷瓶。 我心思着:就单这对瓷瓶可就得值五万两白银,这颜府可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这时,一位十五岁的姑娘,被丫鬟簇拥着来到我面前请安。 我见,这姑娘长的是如花似玉,心下便猜到了,这姑娘就是颜家嫡女颜如娇。然便想着:这颜府的几位夫人都还没来拜见,反倒是小姐先来了,这么不符合规矩,应该是颜知州故意安排的。于是,瞬间便明白了几分。 就便笑言道:“颜姑娘长的可真漂亮,今年多大了?” 颜如娇含羞,娇盈盈的道:“回太子妃娘娘,臣女刚过及笄”。 我笑道:“那这倒是好,可有许配人家?” 颜如娇娇羞道:“回娘娘,还未曾”。 我心思着:这颜知州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是,太子盛宠夏婕妤这件事,这颜知州不可能会不知道,就这种情况下还想把女儿往太子怀里送,这还真是“亲爹”! 也瞬间想起了,我在这里的父亲苏延年,他虽然没有选择,但是,一直以来他却在尽他最大的力量守护着我。两相相较,顿时感到自己是何其有幸。 可是,对于颜如娇有这样的亲爹,我又能说什么? 只不过以现在宫中的形势,颜如娇要是进了宫,也是不会有她好果子吃的。但是,颜如娇能不能进宫,那还不是太子一句话的事。 于是,我遂笑道:“好,真好”。而我除了这句话,也确实找不到什么话好说的。 而过了一会儿后,我便以身体累乏不适为借口,让丫鬟们服侍着我沐浴更衣。 然而,领首侍候我的一个丫鬟,看上十七八岁,长的是眉清目秀,虽然话不多,但却特别明事、规矩。而且尤其是她的行事模样神似兰香。一下子便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思量了一番后,心中笑叹:太子不易啊! 而沐浴更衣后,我便躺在了那张精雕着百花争妍缕空立体花案的金丝楠木床榻上,裹着锦被,看着这满屋的精工华奢,心叹着:江州这个富庶之地,来往便利,离京都又不远不近,油水又多,当这样的官那才真叫一个舒服! 于是,次日一早,我便特意到了园中,晒晒温暖阳光。 只见,颜府园内十分阔大,竟似有占半条街之地。 而那个行事神似兰香的侍婢醒珠,则跟在我身侧后随侍着。 然而,我正思着,只见花圃的另一边,颜如娇正跟在一位年约四旬的妇人身侧后。 而那位妇人虽穿着锦服,浑身也是珠环玉绕的,但仍然难掩神情中的憔悴。 不过,根据年貌、穿着,我大致可以料定,此妇人就是颜如娇和颜如江的生母,颜知州的发妻阎氏。 那阎氏一见我,即上前行礼道:“妾身拜见太子妃娘娘。妾身今日才回府内给娘娘请安,还请娘娘恕罪”。 颜如娇有些担心母亲被问责,行着礼补言道:“启禀娘娘,母亲现正是去给您请安的”。 阎氏即带了几分嗔责,对颜如娇道:“娇儿,不得无礼”。 我淡淡一笑,道:“无碍,大楚向来以‘孝、仁’治国,颜姑娘这也是尊孝。没什么的,都起了吧!” 阎氏遂言道:“谢太子妃娘娘”。才便起了身。 我看着阎氏,便顺口问道:“那夫人身体可还好?” 阎氏遂恭敬的回道:“回太子妃娘娘,妾身虽偶有小疾,但倒也无大碍”。 我听言,便颔首一笑,同阎氏在园中边行边闲话家常。 这时,我看了颜如娇一眼,含笑道:“还是夫人好福气,不仅儿女双全,而且这儿女还尤外出众”。 阎氏听言,原本有些强颜撑笑的脸上,这下却是真有了会心的笑意。便回道:“是娘娘谬赞了,可这女儿大了终归是要许人家的,若是能离的近些,能时常看见,才便是好”。 我心下即思着:这阎氏不可能不知道,颜知州有意想把女儿给太子。但现在听阎氏这话里的意思,好像并不想让颜如娇跟了太子。不过这也是的,正常能有几个母亲愿意把女儿送到那宫里去。 然而,正闲话着,颜知州的另外几位夫人,葛氏、曾氏、卞氏、赵氏来到我跟前行礼请安。 我看着这几位模样尚可,皆都是锦衣华饰打扮的妇人,即含笑道:“免礼”。 而要说起颜知州的这四位夫人,可皆都是出自官宦人家。 现就看葛氏那一脸心机重的样子,还有那曾氏一副自大之态,以及卞氏那眼中的几分阴郁孤狠,就知道阎氏的日子是好过不了。 而我一看这仗势,为防着这几人互斗会牵延到我,瞬即借口不适,撇开了她们,回到房中静歇。 然而到了傍晚,太子来到房中,即摆了一下手示意侍婢都退下,然后才坐到茶榻上,言道:“太子妃身体不适,可有传大夫?” 我想了想,这事没必要瞒着太子,就便言道:“回殿下,妾身只是拿‘不适’当借口”。 太子听言,嘴角轻微勾了勾笑,但很快便冷着脸,有意问道:“为何要找借口?” 我低着头,道:“回殿下,颜知州的那几位夫人都非是好惹之人,妾身不想参合”。 太子听了颔首不语,但眼底却是含着几分笑意。而片刻后,便颇有意味的盯看了我一眼,才道:“那既然太子妃不适,那就早些歇息”。而说完这句话,没等我回过神,就便起身离去了。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皇家温泉行苑 而次日启程回京,我与太子同坐在一辆华锦马车上,随行的侍卫也皆都是一身普通护卫的打扮。 然而太子自打坐上了马车,就闭目无言,似睡似醒。 我见此,也感无言。就便撩起了车内的锦帘,探出半个头张望着。只见傅子墨、颜如江都跟在马车后随行。然而望来望去,也未见还有其它马车跟着随行,心下遂便暗忖:难道太子未带颜如娇回京? 然而眼睛又扫到颜如江身上,遂便想到:这颜知州最在乎的就是,颜如江这个命根子。现在太子把颜如江带到身边效力,既有栽培之意,又可让颜知州全心向着太子。而这招,舍其不重之女,而固其重之子。用的真是高啊! 我不禁心叹:这太子果真是专为政治权谋而生的! 看来,我以后面对着这位太子殿下,还要更加小心谨慎些才是。 然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31 而,刚回转身子,就见太子正用眼神打量着我。 我遂即面对着另一边,闭目倚歇。 而过了片刻后,我斜眯着眼,偷瞟着太子,只见,太子又同方才一样闭着眼似睡似醒。 然而跟着这么一位爷同坐在一辆马车上,不仅感觉十分别扭,而且还得万分小心着,简直就是活受罪! 不过,在这万般不适中,我还是困的睡着了。然而一觉睡醒,已是次日。 只见太子依旧稳坐着,不动如山。 但反观自己,早因睡姿不当,已是失仪。于是心中顿感惭愧,有些尴尬。 想了想后,我鼓了鼓勇气,边察言观色,边道:“殿下,前面......是否有地方可以梳洗?” 太子淡漠的打量了我一眼,冷静的对着马车外面,下令道:“去汤泉”。 我抬眼也打量了太子一眼,心思着:看来也没我想象中那么不通人情! 不过,这“汤泉”从名字上听起来,应该是类似温泉山庄的去处,想来应该还不错。 而大约又行了一个时辰后,马车便停在了“汤泉”入口。 只见“汤泉”大门两侧皆都有侍卫把守,心中遂大致有明:此处乃是皇家的温泉行苑。 于是,遂从马车上下来,沿路入内。 而这一路行进,只见园内绿意盎然,四处都露着勃勃生机。 不过,太子似乎没有任何观赏的兴致,只是在前面径自走着。 但是我却被这沿路千姿百态的奇石,和巧夺天工的园艺景致所吸引了。遂感心情大好。 而接着,便路经曲径通幽的绿竹长青处,呼吸着这竹林的清新气息,顿时有一种天人合一之感。 然不多会儿,就来到了坚石环绕,腾起着烟云氤氤氲氲的温泉处。 而在温泉侧旁的路径上,早有六位莫约十六、七岁的侍婢正用红木托盘,端呈着衣物之用。而温泉两侧,也有两位十七岁左右模样清秀的侍婢正行着跪礼。 太子遂摆了一下手,示意侍婢起身。然后便伸开双臂,让侍婢侍候着脱衣,就便泡进了温泉水中。 而我本来觉着这样会有些尴尬的,但见太子泰然自若完全当我是隐形人一样。遂便想着:不就是泡澡吗?我一个现代人怕什么! 就便让侍婢解下了外袍,泡入到气吐弥烟的温泉水之中。而正当我喜滋滋的享受着这温泉水时,却见,太子满脸通红神色有异。就便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而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便发现,自己身上的亵衣浸水后,变得分外薄透,酮体亦是若隐若现。瞬间我的那个悔啊,早知道我就不泡了。 太子察观到了我的神情,似有按捺自己,片刻后,便缓慢的靠近了我,将身上的亵衣脱下,披到了我的身上。就便回到刚才所在的位置,继续泡着,就好像刚刚的一幕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我瞧着,太子这般淡定的反应,心思着: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只不过这让我暗生敬服的同时,也让我隐隐的感觉到了害怕。 然便泡了半个钟后,起,侍婢也适时的过来为我们擦身更衣。 之后,就便回到了马车上,继续前行,回宫。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大事化小 小事化无 但不过,太子这一路上仍旧未对我多言过一语。 其实我还是有些不解,为何太子对我“未死却没回宫”一事只字未提。是因为他明白?还是因为他觉得根本就无须要知道? 而且,傅子墨又会怎样向太子说明“与我相识”一事?虽然我知道傅子墨不会害我,而且还会为我遮掩几分。可是就以太子之聪,对我的过往又怎会不起疑心。 然而回到仁栖宫中,只见仁栖宫依旧如往昔那般华丽,丝毫看不出有被大火烧灼过的痕迹。但不过却还是有些改动。 双儿一见我便喜极而泣。 兰香虽喜极而泣,但却抑制着情绪,仍旧端重。 而我看见她们,亦有一种久别重逢之感。而见都缓了神色后,我才问道:“这仁栖宫是重新翻新过吗?” 兰香即回道:“是的,娘娘。只不过原来寝殿的位置却是重建,而且已由钦天监另择了名为‘漱淓轩’,至于寝殿则另择了方位”。 我遂颔首,点了一下头。就便往寝殿看了看,发现内里摆设与旧日也并无大差别。 在支开其他宫婢后,我悄问兰香道:“那日的那个丫头是谁?” 兰香听言,即明白了是在说谁,回道:“回禀娘娘,娘娘不必劳心,殿下早已派人妥善安抚了她的家人,也并赏了她一份上等棺木”。 听言,我便就未再多言语。 这一晚,清风拂夜夜长眠。 翌日,我便到凤藻宫向太后请安。然而却发现今日异常微妙,无论是宁淑妃因心中有鬼只字没提仁栖宫被火烧一事,还是其他人,也都绝口没提此事。 而且再到凤栖宫向皇后请安时,发现情况也是如是。 因此,我遂在心中琢磨:这些人能那么统一的闭口不谈此事,除了是怕这事说出来会玷污到自己的名节外,也更是揣摩到了正康皇帝的意思。 然而从凤栖宫出来后,便正巧遇到了,下了朝来凤栖宫请安的熙王。 这四目相对,片刻也都是无言。 而我的目光,也便轻移到熙王的左臂上,想着:时间已过去了那么久,伤口也应该是痊愈了吧? 熙王一直注视着我的目光,见此心即起疑,而思片刻后,似乎明白了什么,那秋水含波的眼眸即起了光芒,便淡然一笑,朝我深揖一礼。 我思着,今日虽只是带了双儿在侧。但此处来往之人甚多,耳目也众多,不好言谈也不得不防。遂便朝熙王颔首欠身,以示回礼,就便离去。 而回到仁栖宫后,我便坐在偏殿的茶榻上,琢磨着正康皇帝的意思。而就现下看来,正康皇帝明显是想将“刺客入宫火烧仁栖宫”一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既然如此,我也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只留着点心思应对着便是。 双儿见我发呆不语,有些担忧,就关心的问道:“娘娘,您要不要宣太医?” 我听言,回神,看着双儿,淡淡一笑,以示无碍。 然而双儿仍旧担心的看着我。 见此,我便含笑道:“本宫无碍,你去准备一下,本宫要沐浴更衣”。 而双儿心中虽还有担心,但听了此令,也就只好领命退了下去。 于是没过会儿,就便沐浴完更好衣。然后我便倚靠着床柱坐在床榻上,将身子捂在锦被里,看书。 又过了半响后,素白入内添灯。 我便问道:“刚刚有谁来过” 素白即施礼回道:“回禀娘娘,刚刚宋婕妤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32 小主、张美人小主、何美人小主、徐才人小主和俞才人小主都有来过”。 我颔首点头道:“那没有怠慢她们吧?” 素白听言,即行礼回道:“回禀娘娘,都是奴婢们的小主子,奴婢们自是不敢怠慢”。 我遂颔首一笑,道:“那就好,免得被人说成是‘仗势欺人’”。而话了,便摆手示意素白退下。 素白领意,即行了个礼,就便退下。 我心思着:如今正康皇帝因故,有意偏袒于我。那我就更应该低调一些,免得引妒添仇。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称病静养却一点都不得静 翌日晨起,只见晨光温洒。 仁栖宫内静清安然,宫人各司其职。 就在双儿刚刚侍候着我梳妆完毕后。 就见兰香引领着吕太医前来,在殿外候着。 我即明其意,遂示意双儿放下幔帘,传吕太医入内。 而吕太医得了传令,就便入内,在向我请安后,才便隔帘为我诊脉。 而要说起这吕太医,其人年龄虽然才三十多岁,但医术在太医院也算是排得上名号的。然而这吕太医却是太子的人。 不过,现在这太子这般没有由头的,让吕太医为我诊脉。我一下子真还没摸清,太子究竟揣的是什么意思。 而吕太医在把完脉后,便施礼话言道:“启禀娘娘,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因思虑过度血脉不畅,而又连日劳顿,才血虚乏力。还请娘娘切莫劳心过多,静心安养调理才是”。 我遂颔首点头,道:“那有劳吕太医费心了,双儿,赏”。 吕太医即接赏行礼道:“臣下,谢娘娘赏”。话了,便跟在兰香身后退出,而到外间去拟药方。 我心下即思:就我这副身子骨,甭管来什么太医,多少都能瞧得出一些毛病来,这太子究竟想整哪出? 然而兰香并同几位老嬷嬷送走吕太医后,便来到我身侧,恭禀道:“启禀娘娘,太医有嘱,娘娘身体不适安需静养。娘娘这几日只需安心静养,就不必去请安了”。 我听言,即思量着:不必去请安了,这倒是好事。但不过太子这个人,不会无端行此事。然而转念就想到,这静养虽然不用去请安,但同样也不能侍夫。遂即明白,原来太子是为了避免,太后让他与我同房。 然而想到这儿,我遂不由心叹:他这是有多不愿意待见我!也幸好,我也不愿意被他待见。 只是我没有想到,在仁栖宫静养的这几日。太后不光有打发莫姑姑来送补药过来外,也有亲自过来看我。 然而因太后亲自过来过,皇后就也跟着做了样子。于是这样以来,使得到我这仁栖宫来的人,是络绎不绝。弄的我这“静养”,反倒整的跟整日有小宴似的,是一点也“静”不下来。 于是,我这心里头,是相当的无语。 然而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头几天来看我的热潮,到了今个下午,张美人、何美人、俞才人又带着随行的侍婢过来请安。 但不过我,早已是累的疲惫,就便在偏殿的美人榻上倚着半躺。 而张美人、何美人、俞才人请完安后,就便入座。 张美人细瞧着我的面色,道:“娘娘您今日可有好些?看您好像有些疲惫”。 我心思着:我刚刚才打发走宁淑妃、薄良嫔这一干人等,我能不累吗? 但还是撑笑着道:“本宫还好,不过是因血虚累乏之故,这也无甚大碍”。 何美人听言,即言道:“那娘娘您,可要保重贵体才是”。 我心叹着:呵呵,我也想!可我现在是深感无奈啊! 俞才人轻声接言着道:“是啊,娘娘,您的贵体祥和才是妾身们之福”。 我心想着:这话听听也就算了,即便俞才人是真心所言,但也不能代表别人。至少那位夏婕妤就是头一个盼着我死的。 不过想想,自从我这次回宫后到现在,我倒是还没见过那位夏婕妤了。而本该是需做点表面文章以显我大度的,但一想到夏婕妤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也实在提不起这心思来做这表面文章。遂未提这茬事,只颔首言道:“你们有心了”。 这时,何美人意态张扬的对着张美人,压低着声音道:“听说,陛下赏赐了不少上等贡品给了太子妃娘娘”。 我听言,即眯着眼扫了张美人、何美人、俞才人一眼,便就困意十足的闭目歇着。 兰香见状,即从我身侧后,走上前,朝着张美人、何美人、俞才人施礼道:“几位小主,仁栖宫内的早茶花开的正艳,娘娘今早有令奴婢给各宫主子、小主都送一盆过去,既然几位小主正好来了,奴婢还想请几位小主移步,到院中去挑所喜的,奴婢再给小主们送过去”。 俞才人即思道:“那既然是要送到各宫主子那儿,我们现在先去选,恐怕不合规矩吧?” 兰香遂含笑道:“回小主,奴婢上午已将各宫娘娘的先都送了去了,所以还请小主不必多虑”。 何美人听言,便言道:“那就多谢贺掌宫了”。 兰香即施礼道:“回小主,奴婢可受不起小主言谢,还请几位小主移步”。而话了,便引着张美人、何美人、俞才人这一行人,往仁栖宫院中去了。 于是,这下,我总算是可以清静些了。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太子陪同回苏家省亲 不日后,一早,仁栖宫寝殿的窗外,阳光轻洒,微风清拂。鸟儿欢唱,花儿传香。 兰香领着八位宫女侍候我梳洗装扮。 我看着金丝楠木长镜中的自己,一身淡黄金绣华凤锦袍,耳上饰着金镶红宝石双凤耳坠子,发髻上则饰着金镶红宝石凤耀华辉宝钿花钗。 妍妍妤妤,姝姝娆娆。 而梳妆完后,我便在宫婢们的簇拥下,坐上金绣华锦銮舆。不过,心中却思着:自从我嫁入宫中,这太子将回九之礼都给推没了,而这会子这太子却要跟我一同回护国公府省亲,这未免也太......那什么了吧! 然而回头望着那一对对竖起的凤翣羽宫扇,以及那望也望不到尾的御林军护卫队伍。遂心中冷叹道:今个这阵仗,倒是把尊荣华贵的样子都做足了! 而到至护国公府,我父亲苏延年早领着一众人等在府门前跪迎着。 然而,因我已嫁入宫中得尊皇家规矩,所以銮舆未在府门停,就直接进了内府。 之后,我便下舆,受礼。而后我便来到府内园中的亭中小坐。双儿和兰香等一众宫婢则在我身侧后静侍。 而太子则同我父亲在房内谈话。 我瞧着太子今日这番表现,大致料到这里面有正康皇帝的意思。即思着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33 :看来北狄那边的情况很让正康皇帝揪心。 而父亲在与太子谈完话后,便就在钱公公的引领下过来向我请安。 我看着父亲,心中虽有千言,但怎奈,有那么多人在场,就便只与父亲做了一下眼神交流。 父亲心中明白,就便只以礼相待。而所想言之话,也都尽在了那牵挂担心的眼中。 然而在苏家并未待多久,我便就坐上了銮舆回了皇宫。 但我知道我此番回府,已让父亲确定了我平安的消息。也达到了正康皇帝所想要的结果。 不过能让父亲安心,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至于那太子演的这一出“恩爱并携”,也无非需要苏家,同时也想着借苏家的势力把他的太子之位坐的更稳而已。 但不过这次的回府之行,却让双儿误以为太子对我有心,分外高兴。 而我不忍心戳破双儿的这份快乐,就便默默无言。 兰香看出我的心事重重之态。劝解着道:“娘娘不必难过,日后还有许多机会省亲回护国公府”。 我听着,看了兰香一眼,解颐一笑。 双儿似有明我的神伤,心中也遂起思,不语。 我看着双儿这模样,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她的神伤。其实,我在苏家的那几位姨娘,虽说是尖酸刻薄了点,但是跟那宫里的人比起心计谋算来,那简直就不在一个层面上。然而双儿虽然单纯,但在这宫里一年多的时间,她也不会傻到,完全感觉不到这些主子的厉害。 可是对于这一切,我也只能表示无奈。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又怎会桩桩都尽如人意。 更何况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花伤终究问谁对错 这日,春风微拂意态清。 我因知这天气晴朗正好,去御花园中赏景之人定然会多,而为了避免与人谈些闲话,就便只在仁栖宫院中闲散步。 这时,青儿走了过来,向我请安道:“娘娘,殿下有请”。 我思着:太子这会儿找我干嘛?他不是都不待见我吗?然而想着,就这么一个丫头她应该还没这大胆子敢假传钧旨。 于是,遂同跟了过去。 然而往景山方向走着,走着,越走我越觉不对,思着:虽然这青儿是我仁栖宫的人。但如果是太子要单独请我过去,定然会让钱公公或者是兰香来请我过去。而且就算再不济,也会找一个我信得过的宫婢来请我。更何况,我和太子都很清楚,这仁栖宫可不不光是只有他太子的人。 于是想到这儿,我便就随便寻了块青石,一屁股直接坐到青石上,道:“本宫累了,走不动了”。 青儿一愣,看着我,似乎没了主意,道:“可是娘娘,奴婢怕去晚了,殿下怪罪”。 我看青儿说的好像煞有其事一样,就便言道:“没事,殿下是知道本宫的身体的,不会介意的”。 青儿听言,眼中似有些着急道:“可是,娘娘.....” 我道:“没事,过来坐下,陪本宫说说话。你都侍候本宫那么久了,本宫还不知道你多大了呢?” 青儿道:“回娘娘,奴婢今年十八了”。 我道:“那你入宫多久了?” 青儿想了想,道:“回娘娘,奴婢是八岁就进了宫的”。 我心即明了几分,遂便含笑道:“本宫看你平日话也不多,你应该同素白是差不多时候进宫的吧”。 青儿道:“回娘娘,是的”。 我想了想,道:“那你家中父母可还好吗?” 青儿听言,神色即黯淡了。片刻才回道:“奴婢父母早逝了”。 我看到青儿难过的神情,能够想象的到,那么年幼的孩子便失去了双亲,不仅没了疼爱,也失去了庇护,那会无助,也会迷茫。 于是,便有几分感伤、几分同情的道:“对不起,本宫或许不该问你这个”。 青儿听言,看着我,似有动容眼中竟含泪,道:“娘娘,您是主子,不必在乎奴婢的感受”。 我一笑,温和的道:“傻丫头,奴婢也是人”。 青儿有些哽咽,道:“娘娘.....其实在这宫里奴婢就只是奴婢,当奴婢就要守好当奴婢的本分,这是奴婢进宫第一天姑姑就教给奴婢的”。 我听着这话,听的感到心痛,心叹着:这丫头终不过才是个十八的孩子! 然而,过了片刻,青儿便从沉伤中缓过神色来,看了看天色,道:“启禀娘娘,再去晚了,殿下......怕是真会怪罪的”。 我听言,有些无奈,但也心明:她仍旧还是选择了,忠于她的“主子”。 但也是的,培养她的人花了十年的功夫,又岂会是我现在的三言两语,就能让她回转心思的。 于是便问道:“那你能先告诉本宫,殿下究竟是要本宫去到哪儿吗?” 青儿一愣,思着、纠结着、掂量着、顾虑的想了片刻,道:“回,娘娘,就在前面不远的望霞亭。” 我听言,一笑,道:“好,那你来扶本宫起来”。 而那青儿一听,自认得逞,即便过来扶我。 我便含笑着,顺手在地上捡了块巴掌大的石块,趁青儿扶我之际,便往她头上砸了过去,将她砸晕在地。 然而看着青儿倒在地上,那秀丽无害的脸庞,遂心道着:丫头虽然我同情你、怜悯你,但我不会因为同情和怜悯,而让你和你的主子来伤害我。 于是,遂便往望霞亭,望了过去。然而又看着此时红霞云天的天空,思着:若现在走到望霞亭,估摸着天也就黑了。 遂便大致明白了,她们打算怎么害我。 心中也就不由的起了一丝冷笑。 就直接回了仁栖宫。 然而回到仁栖宫时,天已是全黑了。 我便有些疲累的直接坐到了茶榻上。 兰香见,我这一副的疲累之态,便急忙过来服侍。 我因没看到双儿,就顺口问道:“双儿呢?” 兰香回思道:“回娘娘,申时三刻时,见她出去了”。 我思着:这会儿都戌时了,这丫头跑去哪里呢? 然而边想着,那隐隐不安之感就随之袭来。 而过了许久后,双儿脸上带着几分无助、几分不解,几分迷惑和几分惊吓、害怕,回到仁栖宫。 我一看双儿的那神情,不用想都知道出事了。就便将双儿叫到寝殿,秉退了其他人。然后问道:“你去哪儿呢?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然而双儿一进到寝殿,便即委屈含泪的看着我,道:“娘娘......” 我道:“你先别哭,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事?” 双儿抽泣的道:“娘娘,您不是...让青儿...叫奴婢去请熙王爷...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34 到望霞亭吗?” 额!我顿时无语。虽然我大致猜到了她们会在望霞亭“安排个男人给我”。但没想到她们设计的居然是熙王。遂继续问道:“那然后呢?” 双儿抽嗒的道:“然后...然后...奴婢就去...请了熙王爷...到...望霞亭....但是...没...看见...娘娘,之后...就有人来...禀熙王爷,说...殿下...殿下...来了。然后...熙王爷就说,来不及了,又问奴婢,究竟是不是...娘娘亲口吩咐奴婢的,奴婢就告诉了熙王爷,是...娘娘让青儿...来叫奴婢...去请王爷的,然后...然后...王爷就很严肃的说...如果奴婢还想活着见到娘娘,就一句话也不要说”。 我心中即明白了,当熙王发现“太子来的那么准时”便就已经猜到是有人在设计他。遂又问道:“那后来呢?” 双儿慢慢的停下了抽嗒,道:“后来,后来殿下和夏婕妤就来了。然后,殿下就对熙王爷说,熙王好兴致,带着太子妃的婢子。然后熙王爷就说,臣弟是听说这丫头绣工好,所以才带她到这里,看这晚霞之景,好让她为母后绣一幅‘落霞云景’。而再然后,殿下就让奴婢回来了”。 我心思着:还好熙王应变能力够强!不过我也觉着挺对不住熙王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我这丫头的智商那么堪忧。 然就便看着双儿,轻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本宫从来就没有让青儿去叫你,去请熙王爷”。 双儿听言,即愣看着我,面有不解惊讶的道:“那她在说谎”。 我无语的看着双儿,许久才面色沉重的道:“是,所以你记着,你是本宫从苏家带进宫的。本宫要吩咐你去做任何事情,都绝不会是‘借他人之口’”。更何况,是约见熙王这么大的事。 双儿听言,即便低着头,点头。 我遂沉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双儿这才垂着脑袋,行礼退了下去。 我便即传了兰香入内,吩咐道:“你去把青儿找过来,来见本宫”。 兰香大致猜出了几分,即领命退下。 然而一个时辰后,兰香面色有几分沉重的来到我身侧,道:“启禀娘娘,青儿已经没了”。 我一愣,没了?怎么可能?就以我的力道,能把她打晕都不错了。然而,转念便想到,那设计害我和熙王之人,现见事情已经败露,自然会“杀人灭口”,这人不就自然没了。遂便淡淡的问道:“怎么没的?” 兰香想了想,道:“回娘娘,是,自缢身亡”。 我心起一冷笑,道:“自缢?” 兰香明白我语气中的意思,就便回道:“回娘娘,不管人是怎么缢死的,但为了六宫安稳,她都只能是‘自缢’”。 我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就便沉重的道:“那既是如此,念她曾服侍过本宫一场,就赏她一副上等棺木吧!”话了,便摆手示意兰香退下。 兰香听令,即便领命施礼退下。 而夜渐深去,黎明又渐来临。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望霞亭事件后 一早,就见和煦的阳光温照着大地。 我便特意穿了一身淡雅的素锦宫袍,淡描粉黛,稍配华饰。让双儿随侍我到凤藻宫请安。 而我也很清楚,昨个望霞亭的事,后宫的这几位有头有面的主子定然都知道了。 然到了凤藻宫,只见,太后斜倚坐在宝座上,似在打盹。 郭贤妃则穿着宝蓝金绣锦袍,发髻上饰着金镶皇家蓝蓝宝石宝钿花钗。端庄中带了几分盛气,也带了几分冷意。对着宁淑妃道:“姐姐,昨晚睡的可好”。 宁淑妃听出了话中之意,强颜笑道:“多谢妹妹关心,本宫心思坦荡,自是睡的安稳”。 郭贤妃掩嘴装笑,意有所指的道:“那妹妹可真要羡慕姐姐了,本宫昨晚上可是被‘望霞亭刮来的风’,吓的难眠呢!” 我听出郭贤妃的话外之音里,明显是在说,昨个“望霞亭一事”是宁淑妃谋划的。不过我也早就推算出来是宁淑妃一手谋划的了。因为在这个时间段上,皇帝需要苏家安稳北方,所以无论是正康皇帝还是太后,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害我;而皇后更不会拿自己的儿子来害我;至于太子,他现在还需要苏家,不会害我,也就更不会用打自己脸的方式来害我;而至于郭贤妃和孟德妃,向来比较顾大局,而且也比较顾正康皇帝的心思,也就不会选在这个时间点上来害我。而至于其他人,还没这个能力和份量当“青儿的主子”,所以也就只剩下了宁淑妃。 然而,我也知道是夏婕妤配合着宁淑妃的谋算,请了太子到望霞亭去“抓奸”的。但不过,反正这位夏婕妤同宁淑妃合谋害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只可惜啊,她夏婕妤这么配合着宁淑妃害我,在宁淑妃眼里她夏婕妤也不过是颗随手可弃的棋子罢了。 但是,我想,这夏婕妤定是以为她与宁淑妃是“互相利用”而已。然而我只能说:她夏婕妤太高估了她自己! 而宁淑妃,听了郭贤妃之言后,眼底闪过一丝怒气,但瞬间便满脸含笑,道:“原来是这样,那看来妹妹是要多礼礼佛,自然就不会被吓着了”。 郭贤妃听言,眼中划过一丝不屑,道:“那这么说,姐姐要是当真静心礼佛,那不仅能安六宫,还会是大楚之幸”。 宁淑妃听出了语中嘲讽,咬重语气道:“妹妹若礼佛,也是一样”。 我听着,她们俩针尖对麦芒的谈话。也不想再听下去,就便朝太后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然而路经御花园的巨石台上亭中,只见,阮美人一袭紫绸宫袍,发髻清婉,眉宇中带着点点忧思,正轻捻抚琴。 我细听着,这低婉悠长的琴声,心中升起了无限怜惜,而欲往慰之但知无能。唯便心叹悄然离开,不惊动这美人含思。 而正行间,见御河凉亭旁樱花飞落,一下便忆起了那樱花树下茕茕孑立的林美人. 心叹着:又是一年樱花落,人却已归黄泉路! 第50章 第五十章 樱花夹道遇熙王 然而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两旁樱花怒放的夹道上,心即神思。 而此时,繁花铺落地,云樱起纷纷。悄然入鬓鬓满春。 未料,转瞬回眸,只见,熙王就在那夹道前端呆然静立如墨如画。 静相怔无言。 许久后,我回过神来,便示意双儿到一边望风。 熙王即明了意,走上前,朝我一笑。 我欠身道:“谢王爷”。 熙王一思,淡笑道:“娘娘,不必言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35 谢,本王也不过是自保也”。 我一笑,道:“但王爷的应变能力真快!” 熙王深笑道:“那也是因为,她虽是娘娘带进宫的丫头,但也不过是只是丫头。” 我心笑,抬头看着熙王,笑道:“那,若出现的是本宫,熙王会如何应对?” 熙王心中有明,我所问究竟是问的何意,道:“那时天色太晚,恐怕无论我怎么应对,太子殿下都会生疑”。 我心道:是啊,一个“疑”字。既便他现下不会拿我如何,但日后......恐怕给我送过来的不是那三尺白绫,就是那穿肠的毒酒了吧。 然而又想了想,道:“不过,本宫还是要向熙王爷道声,对不起了”。 熙王有愣,道:“娘娘您这是?” 我低着头,有几分内疚的道:“我知道是我的丫头,给王爷添麻烦了,也知道,如果不是双儿去请的熙王爷,王爷是不会去的!”。 熙王淡淡一笑,眼含几分怜惜,道:“娘娘,这没什么的”。 我抬头看着熙王,道:“那,那日,在西郊围场,王爷为何要救我?” 熙王低头细看着我许久,然便才看着一旁花瓣飘飞的樱花树,道:“那应该是男人之间的博弈,而娘娘不过是个弱女子,不该被卷进来”。 我看着,熙王那肤质如玉却散发着刚毅的侧颜,心感着,这熙王大男子主义真重。然而偏偏这样的大男子主义,却并没让我感到反感,反而是感觉到了,那种可以依靠的温暖。 遂就便,倚靠着一旁的樱花树树干,低头道:“可是,以我的身份,不早就被卷入了这其中了吗?” 熙王听言,沉思了许久,终未答言。 我感觉到了,这气氛的凝固和静默。许久,开口道:“那熙王爷这会儿,是要去凤栖宫请安吗?” 熙王看着我,道:“是,但不着急”。 我听言,一笑,看着熙王。 熙王也即看着我,眼起深笑。 而又过了许久,我才欠身道:“王爷,本宫不可在此久留,就先告辞了,那熙王爷保重”。 熙王颔首道:“那娘娘也记得好好保重自己”。 我听言,即颔首淡淡一笑,便行离去。 双儿也即跟在我身后离去。 然来到御湖边,便见,青青绿柳正随着淡淡微风,轻轻的摇曳着身姿。 我遂迎风而立,感受着,这舒风轻抚的温柔。 然而双儿站在旁边看着,有些手闲,便拉扯着柳条摆弄着。 而我心中舒畅,又观赏了好一会儿景致后,才带着双儿回了仁栖宫。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齐王妃棒杀孕小妾 接连几日阴雨过后,初晴,碧空如洗。 我便穿了身肉粉精绣玉兰花锦袍,在发髻上饰了支金镶珍珠步摇,淡笑玉立,婷婷婉婉。到了御花园,陪着太后在御花园中赏花。 而此时,太后正搭着郭贤妃的手,走在前面。 因今日齐王妃也特意进宫给太后请安,也就一并跟在太后身侧后走着。 只见,这齐王妃穿着一身华丽的织锦宫袍,浑身的华饰。模样长的还算不错,只是那一股子的骄妄之气尽显无遗。 而莫姑姑及随侍的大小宫婢,则都跟在身侧后随侍着。 这时,太后正赏着一株白玉兰,一下看到一枝并蒂花,就便言道:“这一枝花开并蒂,是有容人之量,着实甚好,甚好”。 郭贤妃即附和着道:“母后说的是”。 齐王妃看着那枝白玉兰并蒂之花,不以为意。 然而却正好被太后看在眼里。 太后就便偏过头,对着齐王妃,含笑道:“那娇儿是有别的看法吗?” 齐王妃遂向太后行了一礼,一副显能之态的回道:“回皇祖母,娇儿觉得这并蒂开花,看着是很好。但是娇儿却常闻‘一国不容二君,一山不容二虎’”。 太后听言,眼起深意,转头看向我,道:“那太子妃觉得玉娇之言可否有理?” 我心下暗忖:这问话根本就是个坑!说不对肯定不行,说对那也不行。 于是,想了想,就便行礼笑回道:“回皇祖母,齐王妃知书达理,能观大谋。孙媳不懂,自是不敢妄评”。 太后颇有深意一笑,对着齐王妃,道:“那看来这读书啊,真领会了才是真好”。 齐王妃以为太后是在夸她,面上即起了几分得意,道:“是,皇祖母”。 而太后抬眼扫了一眼,眼前的那一片繁花,叹道:“这花开遍地是好,但这多子多孙才是福兆”。 我即明白了,太后是在暗指,前两日“齐王妃使家法,棒杀了齐王一个怀有身孕的小妾”这件事。心思着:难怪今个太后特意将我和齐王妃叫过来跟着作陪,又还说什么花开并蒂,还又是什么多子多福,原来是故意在给我们上课。但不过这课给齐王妃上上就好了,没必要非拉着我。 郭贤妃遂接着太后的话,言道:“是,母后说的是。母后福如东海,而现在孩子们都还年轻,母后定能得抱千孙”。 太后听言一笑,看着齐王妃道:“娇儿,你可知有容人之量也是福报”。 齐王妃就是再不聪,这会子也听出了话外之音。就便言道:“是,皇祖母教训的是”。但话了,便朝她的随侍侍婢妙秀,使着眼神。 而那妙秀一收到眼神,就立带着她那三分抖聪劲和七分嘴皮子功夫,上前行礼道:“奴婢启禀太后娘娘,王妃娘娘冤啊!现在外面那些个不知情的人,尽说王妃娘娘苛责。但奴婢在王府里可是看的真真的,明明是王妃娘娘受尽了,王府里那些个小妾的张狂气,而且还被那些个黑了心小妾诅咒着不能生养。这才使王妃娘娘一时气急,命人使家法打那个小妾几下,可王妃娘娘也不知道那个小妾是有了孕的......”于是边说着,边还抹着泪。 而那齐王妃就更是配合着,挤出了几滴“委屈之泪”。 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齐王妃一眼,眼底亦含了几分无奈,但面上却升起怒气道:“这还了得,娇儿是受委屈了”。 我听的也是很无语,就那齐王妃的娘家后台硬的,就连宁淑妃都还忌三分。更何况齐王府的那些个小妾们,恐怕就是借她们十个胆,她们也不敢欺到这位齐王妃头上。 然而,郭贤妃即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便淡淡一笑,对着身后的随侍宫婢道:“看来咱们这位齐王妃,还真真是受了大委屈了”。 而接着我又陪着太后,在御花园逛了半个多时辰,才陪着太后回凤藻宫用了晚膳,才便告退离去。 第52章 第五十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36 二章 宋婕妤求救父 朝中暗含波 不日后,我正坐在偏殿的美人榻上看书。 兰香入内来禀,宋婕妤求见。 我心中顿生疑惑,但还是示意兰香请她入内。然而心下却思着:这宋婕妤说的是求见,而非请安,难道是有什么事? 于是,没过多会儿,就见兰香引着,眼睛急的泛红的宋婕妤入内。 而那宋婕妤,一见我,便跪了下来。 我见状,即带疑看着兰香。 兰香似明白为何故,只垂手静侍在一旁,不言,也不去搀扶宋婕妤。 我即明白了几分,看着宋婕妤,道:“宋婕妤何故行此大礼?” 宋婕妤听言,一下子,眼泪便止不住的直流,道:“娘娘,妾身求娘娘救救家父.....” 我心中虽思量着,但嘴上却道:“可你父乃朝廷命官,本宫如何去救?” 宋婕妤有些哽咽的道:“回娘娘,妾身...妾身知道此事,娘娘也是难办,但妾身也只能跪求娘娘了,还请太子妃娘娘施恩”。 我瞟观了兰香一眼,心思着:这宋世玉为官向来清正廉明,他能招什么事? 于是,就便言道:“可是本宫都还不知道情况,你求本宫又能有何用?” 宋婕妤听出了我话里的松动之意,即知有了希望,道:“这都是妾身急糊涂了,都忘了禀明娘娘。回娘娘,是这样的,今早妾身收到家中急信,信上说,家父因查‘邑王爷的亲兵将领,醉酒闹事牵涉人命一案’冲撞了邑王爷,现已被关押在了刑部大牢”。 我心下暗忖:这事可还真不好办。那邑王乃是高祖皇帝的亲弟弟,现正康皇帝的亲叔叔。并且那邑王战功赫赫,现还掌管着在南州的二十万大军。就算是正康皇帝也得顾着几分面。而且就说此次,邑王也是奉诏带着孙儿轩郡王回京,而原因也是陛下要给轮年资已该封王的轩郡王封王。并且此次邑王和轩郡王回京,那太子、熙王等一干皇室宗亲及文武百官可都是亲自到场,为邑王和轩郡王接风洗尘。如此的荣光,偏这宋世玉还“顶风而行”。我都真不知道是该说佩服好,还是该叹他糊涂。 于是便言道:“可是,本宫听闻,那邑王爷治军向来严明,这将领既然能跟着回京,就算是醉了酒,也该会有所收敛,也不至于会闹出人命吧?” 宋婕妤听言,拭了一下眼泪,道:“是,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可是,怎奈家父,想不到这一层,偏较真,非往邑王府去拿人查案”。 我思着道:“可是没有圣旨,擅闯王府那可是死罪”。 宋婕妤听了,眼泪又急的直流。 我见宋婕妤这个样子,于心不忍,就便言道:“那案子查清了没?” 宋婕妤哭着道:“回娘娘,父亲只是问明白了,那名武官之死与邑王爷的亲兵将领无关后,就被关押到了刑部大牢”。 我心思:武官?这个不是一般的人命官司。 于是,我遂便看着兰香。 兰香则看了宋婕妤一眼,未言。 我心中即明白了几分,对着宋婕妤道:“那你也先别着急,现在你父,只是关押待审,还有机会,我们先把情况弄清楚了先”。 宋婕妤即哭着道:“是,娘娘,但是妾身担心,父亲等不了了”。 我道:“你放心,还没那么快了”。 但宋婕妤听言还是有些担心,有些忧急的看着我。 我遂看了一眼,在偏殿门外的素白,道:“素白,你来送宋婕妤回兰林殿”。 素白听令,即应声,从门外走了进来,将宋婕妤扶了起来,同宋婕妤行礼退离。 我见宋婕妤离去后,即看着兰香,问道:“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兰香即行礼回道:“回娘娘,死的那位武官,乃是正六品御林军校尉。” 我心思:那可是正康皇帝的人,看来这里面恐怕还另有文章。 于是遂便问道:“那那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兰香思着回道:“回娘娘,那位校尉大人是与邑王爷的亲兵将领发生争执打斗后,回家便被人打致重伤致死的”。 我心思着:那按照查案的规矩,邑王爷的亲兵将领的确是头号嫌疑人,宋世玉去拿他查案,也的确在情理之中。只不过那邑王府,却不是他宋世玉说能进去拿人就能进去拿人查案的。但不过以宋世玉的性格处事,他也的确敢去。只不过这事没那么简单。 看来是有人故意嫁祸给邑王的人,来借此让正康皇帝和邑王,君臣生隙。而且就算嫁祸没成功,也会有大理寺来承担冲撞邑王之责。 我瞟眼看着兰香,心里明白,是太子想救宋世玉,但却不方便出面,所以才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了我。要不然,若不是他的意思,那宋婕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收到家信,而且还那么快就来找我求救。也罢,我就成全了他算计的心思。 于是,遂便问道:“那你可知道,那邑王爷何时会进宫?” 兰香思了一下,道:“回娘娘,奴婢听闻不久前,陛下正传了邑王爷到上阳宫议事”。 我遂一笑,道:“好,那就去趟上阳宫”。 而不多时,便行至到,这庄贵宏伟,龙耀九霄的上阳宫。 只见,虽年近七旬但依旧威武雄风的邑王爷,正被太监引着,往上阳宫而来。 我遂瞟观了一眼左右,见四周格外安静,而职守的除了太监就是太监,心即明白了:看来正康皇帝也并不想真正处罚宋世玉,只是缺个和事佬,差个台阶下。 于是,便上前,朝邑王爷欠身,道:“见过邑王爷”。 邑王用打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施礼道:“臣拜见太子妃娘娘”。 我即含笑道:“邑王爷快免礼,本宫再怎么说也只是孙辈”。 邑王爷稳重的道:“但太子妃娘娘终归是一国储君之妻,这礼,臣可不敢废”。 我听出这话里一语双关之意,心即明了几分,道:“既然邑王爷知本宫所来何事,本宫也就不瞒邑王爷,本宫的确是来向叔爷爷求情的”。 邑王道:“那本王也回娘娘的话,律法自有明规”。 我心思:那条律法不也是人定的吗?更何况法律不外乎人情。也得视情况而定。 于是就便笑言道:“是,邑王爷所言甚是。这宋世玉犯了错就该被罚。但是本宫认为,那杀人嫁祸者更该被罚。而且,本宫还认为,以邑王爷的胸怀智慧,既便在盛怒之下,也不会中了那等‘用嫁祸,使挑拨离间之计’之人的阴谋”。 邑王眼起深思,心即明白了几分,施礼道:“臣谢太子妃娘娘提醒”。 我恭敬的道:“邑王爷不必客气,那本宫就先行一步”。于是遂便欠身离开。 而行到御花园处,兰香即眼含敬佩的看着我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37 ,道:“娘娘真厉害,几句话就把厉害关系点拨的那么清楚”。 我叹道:“那也的亏,听的人是邑王爷”。不会因为心中有怒火而缺了理智。 果不其然,到了次日,兰香便向我悄禀,言:邑王爷体宋大人查案之因,便不计较其冲撞责。但陛下言宋大人确有冲撞邑王爷之失,下旨令宋大人戴罪立功,捉拿此案真凶归案。 而不久后,宋婕妤便到仁栖宫来谢恩,才又离去。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凤栖宫摆戏台 真假新娘意有指 这日,我站在窗台前,看着花架上的两盆春兰,心绪飘远,想着桃林岛幽谷中的那一片空谷幽兰。 这时,素白入内行礼道:“太子妃娘娘,凤栖宫有人来请”。 我思着,道:“那你可知是为何事吗?” 素白回道:“回娘娘,奴婢问过,是请太子妃娘娘去看戏”。 我心笑:看戏?这宫里每天上演的戏码,可不比戏台上的戏精彩多了。 于是便问道:“那都有何人去?” 素白即沉着有礼,回道:“回娘娘,德妃娘娘、贤妃娘娘还有常婕妤小主、乔婕妤小主、阮美人小主、尹美人小主和冯宝林小主以及东宫这边的宋婕妤小主、张美人小主和何美人小主都已至”。 我听言即起一笑,看着素白,心思着:这丫头果然不错,难怪这么快就坐到了执事宫女的位置。 然后,就便言道:“那你去,让她们先在正殿候着。本宫换了衣服就去”。 素白听令,即应声施礼退下。 我遂换了一身织锦宫袍,在发髻中饰了一支莲花金步摇。让双儿和素白跟着随侍,来到凤栖宫。 向皇后请安后,就便入座。 只见,我面前的金丝楠木长桌案上,早已摆放了一对装满鲜果的玛瑙盘,和一对装着精致茶点的白瓷盘。 然而我正思着,是不是有些来晚了的时候。 平姑姑就已来到我身侧后,跪呈着点戏册子,请我点戏。 我随意扫了一眼,就随便点了几出,算是大家都还喜欢的戏。就便思忖着:这皇后向来不是爱看戏的人,今个整这出是什么意思?我可会不认为,这只是皇后的“心血来潮”,因为这后宫里能历练到这段位的,早已是历经“沧海为桑田”的人,早磨没了这份“心血来潮”。 而正在这时,又是一出戏开场了。 我看着,表演这出戏的装扮都有些陌生,便悄问素白道:“这是出什么戏?” 素白瞧了一眼,也似不熟,施礼低声回道:“回娘娘,奴婢不知。还请娘娘容奴婢去问问?” 我遂示意的点了一下头。 素白即悄然去问,不多会儿,便回到我身侧后,悄禀道:“回娘娘,这出戏叫‘真假新娘记’”。 我一听这戏名,心下即起冷哼,瞟了皇后一眼。 而这出戏的主要内容讲的是:真新娘因配的一门好亲事,便在出嫁前到寺庙去还愿,不料在回家的途中,被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给害死,顶了她的身份,嫁到男方家中。后假新娘身份被揭穿,那位假新娘便被县令以“谋害真新娘之罪”判了斩刑。 然而,戏终,一落幕。皇后便含笑看着我,别有深意的道:“太子妃觉得这出戏如何”。 我心中冷笑,但表面还是保持着笑容,回道:“回母后,这出戏确实唱的不错。但儿媳觉得,这戏终究也只是戏”。 皇后听言,面即隐含着冷笑看着我,意有所指的道:“真是好一个太子妃,难怪就连陛下都称赞你聪慧过人”。 宋婕妤听着,我与皇后的对话,亦有几分不解的看着我,又偷瞟了瞟皇后。 这时,另一出戏又上演了。 不过,我无意观戏,就扫了一眼众人。只见,除了张美人是在认真看戏,阮美人正观着这出“鸾凤配”发怔外,其他的人都各自揣着心思。 于是,百感无聊的我,就拿了块燕窝红枣糕尝着。 而何美人则正揪捏着她袖口的宫绸缎子,眼含几分妒意的看着张美人身上穿着的那身玉锦宫袍。 然而,又看了几出戏后,在凤栖宫用完晚膳,大家才相继告退离去。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残花有泪诉无情 而从凤栖宫出来后,我便抬头望着,夜空中的那轮清冷高寒的明月。 然因心中有思,就便绕着路,往御花园中而行。 双儿和素白便提着宫灯,紧随侍在后。 然而,边想边走着,就走到了观鱼池。忽感有些脚累,便就在了观鱼池旁的亭中石凳上小坐。 而小坐没多会,就见,宋婕妤和她的侍婢思倩也往这边行来。 我心知这不会是巧合,便笑言道:“宋婕妤既然这么巧也来了,就先到这边坐会儿再走吧!” 宋婕妤即施礼应声,走了过来,坐到我旁边的石凳上。 素白担心夜里石凳太凉,就施礼道:“启禀娘娘,奴婢去拿软垫过来”。 我道:“不必了,你多留心点看着便是”。 素白即明了意,悄到一旁去望风。 而思倩也得宋婕妤的示意,到了一旁去望风。 宋婕妤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启禀娘娘,妾身看皇后娘娘今日安排的这场戏,像是冲着太子妃娘娘您来的”。 我笑道:“无妨,皇后娘娘只是在试探,本宫与殿下是否有旧识”。 宋婕妤一怔道:“那是因妾身之故吗?” 我淡淡的道:“非也,这出戏呀,应该是早就安排好的”。 宋婕妤听言遂起深思。 我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无论殿下是否疼宠我们,我们的命运也早就同殿下绑到了一起”。 宋婕妤明白这话中意思,即道:“是,娘娘,妾身明白”。 我遂又一笑,道:“其实,今个这出戏,也是在给德妃娘娘设套”。 宋婕妤一愣,未解,怔怔的看着我。 我便笑道:“你在宫中也待了一两年了,你该明白她们之间的故事更多”。 宋婕妤有思,一笑,道:“是,妾身谢娘娘指点”。 我心笑:这瑀王到现在都还未回京,皇后对“瑀王究竟在做什么”恐怕心中一直都是悬着的。 然而,感觉到了从石凳上传来的凉意越来越重,于是,我遂便起身道:“那我们也走吧,若是被这石凳子弄着了凉,就会让人看笑话了”。 宋婕妤听言即笑,端庄的站了起来,与我相视一笑。 于是,我又同宋婕妤站着谈笑了一番,才便让宋婕妤先行回去。 而自己则又带着双儿和素白在御花园中闲走了半圈。 突然看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38 到,在一排矮篱桩旁,有一株植株又细又小的蔷薇,上面独开了一朵孤零弱弱的蔷薇花。而再看旁边的那些蔷薇苗儿,长的虽壮,但却都还没有开花的影儿。于是,心中遂起了几分怜惜。就让双儿将灯提的与花靠近了些,自己便蹲了下来仔细看着。 不过,这粉瓣层叠的花儿,虽看着娇弱,但却可以感受得到,它那骨子里的一股子韧劲。于是心中,又不由的为之赞赏。 突然,一个冷肃而又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 我一听这声音,就知是太子。立马就转过身来,面上讪讪的,行礼道:“妾身拜见殿下”。 太子冷瞟了我一眼,道:“你蹲这干什么?” 我有些支吾的道:“看...花...” 太子微愣,冷言道:“那是什么花,可以让太子妃连宫都忘了回”。 我偷瞟眼打量着太子的神色,有些忐忑的道:“蔷薇”。 太子冷看了我一眼,就瞟向我身后的那朵蔷薇花。冷道:“现在开,确实早了些”。于是就当没看到那花儿一样,顺脚便踩到了那株蔷薇上。 而我愣愣的看着太子的举动,一下怔住了。 太子则依旧冷漠的道:“现在太子妃,可以回去了”。 我愣看着太子,讶异他的举动,许久未动。 双儿看着我的神色,即有些急、有些慌的道:“娘娘...娘娘...” 我即被双儿叫醒了深思,遂施礼回道:“是,妾身遵命”。才搭着双儿的手,站直了身子。便转身离开。 然而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了太子脚踩的位置一眼。而不经意抬眼时,却正好看到了,太子那看似冷漠的脸上眼底却蕴含着一股怒气。 可那一刻,我真的没有明白太子究竟在气什么?但我却感受到了,他毫无怜花之意。 然而刚一到仁栖宫前,就见,兰香正领着几个小宫女正在正殿外候等着。 而兰香面上虽是沉着,但眼里却含着焦急。 但因见我回来,兰香等人这才放下了心,向我行礼后,才便又各自忙活着事去了。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太子送玉表示意 仁栖宫众人喜和乐 然而,我瞧着今个,仁栖宫的宫人面色都有些不对。便特意在沐浴时,问双儿道:“你回来后可有人告诉你,今天仁栖宫发生了何事?” 双儿有些纠结的看着我,见我紧盯着,才支吾着言道:“回娘娘,那个...可人有告诉奴婢,傍晚的时候,钱公公过来过...说...殿下今晚上戌时二刻会过来,让奴婢们准备着”。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太子会有怒气。想来也是,他活到这么大,应该没几个女人敢这样逆了他。但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他会来啊。于是,想了想,便问道:“那怎么没有人来禀本宫?” 双儿回思着道:“回娘娘,可人说,她和安清去凤栖宫要禀娘娘时,娘娘已经离开凤栖宫了”。 我听言即明,一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会子本宫在御花园里,她们就是想找,也没那么快找的见”。 双儿见我这反应,有些不解,道:“啊?娘娘,您......” 我笑道:“怎么,难不成你认为本宫应该懊恼吗?”也是,按照她们眼里的我,我确实该懊恼。 双儿察看着我的神色,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我心中叹着:也许,这或许就是我同太子之间的缘份吧! 于是,便遂起身,让双儿侍候着擦身,穿衣。就未再提及此事。 而到了次日,一早,我便到了凤栖宫、凤藻宫两处,请了安才回。 未料,用完午膳后不久,兰香便过来禀道:“启禀娘娘,贺公公带人送来了,两匹雨丝锦和一对双龙九凤羊脂玉玉佩”。 我心下即思,道:“那是哪个宫的贺公公”。 兰香即含笑道:“回娘娘,就是东宫的那个”。 我心思,东宫?又见,兰香说起这位贺公公时,那不同于往日的喜态。即便笑言道:“那他姓贺,你也姓贺,你们是旧识吗?” 兰香听言,扫观了一眼四周,见殿内现无旁人,便思绪飘远的回道:“回娘娘的话,也不瞒娘娘,奴婢与这位贺公公,不仅是旧识,也是同族同宗,只因那年家乡闹了震灾,那一村子的人,就他与奴婢活了下来。而这也都是为了活命”。 我心思着:这两个孩子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也确实是不易。 有觉不便多问,就便言道:“那你去打赏一下这位贺公公。也替本宫去言,谢殿下赏赐”。 兰香察观了一下我的神色,欲言又止。然后才领命道:“是,奴婢这就去”。就便退下。 而此时,素白用红木托盘端呈着衣物入内。 我深看了素白一眼,试探的言道:“刚刚殿下派人送了东西过来,你知道吗?” 素白眼即含笑,道:“回娘娘的话,奴婢知道”。 我故意问道:“那你可知,其它殿里也有吗?” 素白听言,即明。含笑回道:“回娘娘,奴婢并未听闻,贺公公还有送赏赐到其它殿里”。 我遂颔首。但看素白的神情,也知她定是知道些什么。不过也是,她本就是太子安排到我身边的人。看来,素白定有将“昨日我不知道太子会来仁栖宫”一事,向太子禀明。 那么,太子今个让贺公公送来这些,应该是为示好的。然而想到此处,便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便言道:“那既是如此,你再去一趟东宫,替本宫向殿下言谢”。 素白听言,即笑言道:“是,娘娘,奴婢遵命”。便即退离。 我心思着:这“交善”总比“交恶”要好,毕竟我现在还是要待在这宫里的。何况我还不至于蠢到,不借着台阶就下。况且,就那位太子的性格,我要是不给他脸,他也绝对不会让我能好过到哪里去。 而到了用晚膳时,素白便一脸喜色的向我回禀:得了殿下多少赏赐。 引得双儿,那一脸子的羡慕。 兰香也未多言,只是默默的含笑着,侍候我用膳。 我看着双儿,便意有打趣的道:“你这丫头,本宫是有多苛刻你,让你这么羡慕”。 双儿盛了一碗乌鸡汤,呈到我面前,道:“娘娘,您没有苛刻奴婢,而是奴婢今个第一次见,殿下对仁栖宫的人有打赏......” 我遂感无奈一笑,心思着:我的傻双儿呀,你看到的都是明处。你可知这仁栖宫上上下下绝大部分都是太子的人,她们背地里得了太子多少赏赐,你怎么会知。 而可人,听了双儿这话后,即在双儿后面,拉了拉双儿衣背。含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39 笑低声道:“那下次,有这好事,你就赶紧请娘娘吩咐你去”。 双儿一听,这故意打趣之言。就立即转过身来,轻捏了一下,可人那张干净讨喜的脸蛋。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齐王妃住进凤藻宫 一语引暗流 而我被她们这么一闹腾,心里高兴,不知不觉便就多吃了两碗饭。 次日一早起来,气色也就变得更加红润有光。 心情也大好了起来。就便悉心打扮了一番,穿了身杏黄暗纹锦袍,在发髻间饰了支金凤步摇。 又喝了碗燕窝粥后,才便往凤藻宫请安。 而正巧在路上,遇到了也是去凤藻宫请安的平湖公主,就便与平湖公主一路笑谈到了凤藻宫。 然而,一进凤藻宫正殿,就见齐王妃也在凤藻宫,我遂不由纳闷:这齐王妃是何时入了宫? 兰香看出我的不解,即便在我耳旁禀道:“娘娘,齐王妃是昨个傍晚到凤藻宫住下的”。 我心思:这齐王妃,大傍晚的往凤藻宫跑,而且还住下了,定是跟齐王闹大了,来向太后告状,找太后撑腰子来了。 然而,又见皇后、孟德妃、郭贤妃、常婕妤、袁婕妤、陈美人、武美人、尹美人、冯宝林以及东宫这边的徐才人、俞才人等都过来请安。却偏不见几乎每日都到凤藻宫来请安的宁淑妃和薄良嫔。 我心中即起一笑,看来这会子宁淑妃是“唯恐避之不及”。但不过,皇后、孟德妃这些人就是奔着来看笑话的。 这时,郭贤妃看着齐王妃,含笑道:“齐王妃用早膳了吗?” 齐王妃双眼无神,闷闷的回道:“早上陪着皇祖母用了”。 我心里明白:那郭贤妃是想问太后这会子在哪儿,只是不敢直接问,便就拐了个弯问。但可惜,这位齐王妃就愣是没听出来。 而那陈美人见机,便故作关心的问道:“怎么看着齐王妃娘娘像似受什么委屈,这谁有那么大胆子竟敢让齐王妃娘娘受委屈!” 齐王妃听言,即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用瞧不上眼的眼神,打量了陈美人一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皇后见到,陈美人吃了这么一个干瘪。心中暗喜,看了陈美人一眼,嘴角勾起冷笑。 然而皇后这么一连串不经意的微表情,正好被一直注意着她的袁婕妤通通捕捉到了眼里。 陈美人被齐王妃这番言语羞辱,面上无光,但亦不敢呛声,便恨恨不语。 郭贤妃见状,便化着尴尬道:“齐王妃不必跟她动气,若气着了身子,太后娘娘又该心疼了”。 孟德妃也即陪笑着道:“可不是嘛,太后娘娘平日里最疼的就是你”。 齐王妃听言,便瞥向平湖公主,眼起得意之色。 平湖公主便偷给了齐王妃一记白眼,虽然心有不悦,但还算沉得住气。不过终究年龄尚小,还有几分孩子气。默不吭声的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我身侧,寻依靠。 我见此,便拉了一下平湖公主的手,让她坐到我身旁。 齐王妃见到这般,心又立马起了不悦,愤愤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道:你坐太后身边坐的比小王爷都多,这平湖公主好歹也是位金枝玉叶,偶尔坐到我身边一次,又能有什么? 然而,转念一想,这齐王妃也许从根本上就是在对我不满。 孟德妃看出其故,含笑着道:“这要说起来,以寻阳长公主之贵,鲁国公爷的门第,这连.....也是够配的”。然而边说着边刻意停顿了一下,示意齐王妃往我这儿瞧。 当然,孟德妃说的这番话,也正好戳中了齐王妃的心思。 而皇后也早看出来了齐王妃的心思,听言,便与郭贤妃相视一笑。 但我也发现了,今个孟德妃比往日有精神斗志的多,想来是瑀王要回京了。 不过说实在的,以鲁玉娇的出身之贵也确实够配当太子妃的。 但是我想,当年高祖皇帝选我当李承硕的发妻之时,看重的更多的是,爷爷遗留下的名威和苏家军。 然而孟德妃此时,说出这句话来挑拨,也是有意想让我与齐王妃不和。但不过,无论这孟德妃挑与不挑,我与齐王妃都难“和”。 而这时,皇后又对着齐王妃,笑道:“这若是熙儿能像齐儿一样,娶到像你这般讨太后娘娘喜欢的王妃,那真真就是熙儿的福气了”。 我心中冷笑:这皇后还真是嫌齐王妃心中的这把火烧的不够旺,现在还来多添一瓢油。 但不过,我也承认,皇后的这瓢油,很成功的加旺了齐王妃心中的不甘和埋怨。 可偏偏那齐王妃的脑袋,就不去想想,她们说这些话都是抱着什么心思。 而正在这时,太后搭着万华嫔的手走了出来,眼含深意的扫了皇后和孟德妃一眼,稳坐宝座。 我等众人,遂从座椅上起身,行礼请安。 太后便淡然含笑的道:“都坐下吧”。 我等众人又才谢恩,纷纷归坐。 太后看到平湖公主坐在我的身侧,即含深思,深看了我一眼。又瞥了齐王妃一眼,眼起一丝无奈。道:“娇儿,到哀家这里来”。 齐王妃见太后当着大家的面,这般偏疼她,又多起了几分骄傲得意。立即起身站到太后的侧旁撒娇儿。 然而,未料,太后又言道:“平湖,你也过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平湖公主没想到,太后会叫她过去,听言便一愣。然后便看着我,见我用眼神示意她过去之后,才便移步到太后宝座的另一侧旁。 而在宝座另一侧旁的万华嫔听到太后之言后,则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后退了退,给平湖公主让了让位。 而静侍在太后宝座侧后的莫姑姑,瞟了一眼万华嫔,眼底却含着几分无奈和同情。 太后细瞧着,平湖公主穿着的暗纹粉紫夹色素锦宫袍,发髻上饰着金镶粉色蓝宝石步摇,只觉淡雅娇柔中又自带了份贵气。遂笑言道:“看这衣服的绣工倒不像尚衣局的手艺”。 平湖公主听言即看向我。 太后遂明白了几分,颇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你这嫂嫂还果真是有心人。要说哀家的这孙女可是不少,但论识大体,却没一个能及得上你这嫂嫂的”。 我一听这话,心思着:瞧这话说的,那皇家的公主、郡主有几个是好惹的。我才不担这毫无实用却只会树敌的虚名。 于是,遂起身行礼道:“那是皇祖母太抬爱了,但孙媳还是有这自知之明的。就孙媳这将门粗养的,怎会及得上公主们的金娇贵体”。 太后听言,眼含深意一笑,道:“你呀,不愧是护国公的孙女,时时刻刻都在心中紧了根弦。不像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40 哀家这外孙女,别人随便几句恭维话,她就分不清这内里轻重了”。 但不过,我听的出来:太后这句话明着是在夸我知进退,实则是在护着齐王妃,暗则是在警告皇后、孟德妃这一干人等。 然而齐王妃却没听懂这话里意味,心起不服,不满的道:“皇祖母,可她母亲还是水贵妃的亲侄女呢!” 我心中顿时一紧,不得不说齐王妃这句挑拨的话正触到了“点上”。因为太后素来对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我与水家的这层关系。 皇后一听齐王妃这话,知内里轻重,从眼底升起一抹笑意。 而孟德妃亦知此话隐含的份量,遂拿出锦帕遮嘴,暗暗一笑。 平湖公主瞟观了一眼众人之态,虽不知内里原由,但也大致听的出来这话非是什么好话。便施礼,带着不解问道:“皇祖母,这宫里还有位水贵妃娘娘吗?平湖怎么好像没听说过”。 太后听到这句懵懂的傻气之言,一下反生了笑意,对着平湖公主,含笑道:“那时你都还未出生,你怎么会知道?” 然而,太后转念便似联想到了什么一样,接着道:“而你这嫂嫂啊,也是个可怜孩子,恐怕也是个连亲娘样都不记得的”。 平湖公主听言即黯然神伤。 我心思着:这苏明月之母是在苏明月还不到一岁时就郁郁而终的,而这平湖公主的生母也是在平湖公主出生后不多久就没的。也或许正是这个同病相怜的原因,才使得我与平湖公主,虽深交不多却能尤外亲近、格外相怜。 而太后见到平湖公主这般神伤之态,也亦起了几分怜惜。 但齐王妃见未达到奏效,即心生恼怒,狠盯了平湖公主一眼。 然而齐王妃此态,却又被太后的余光正好瞟见到了。 太后便有了几分不悦,又起了深思。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突然转过头问齐王妃,有些严肃的道:“娇儿,那你是听谁讲的水贵妃?” 齐王妃被太后这话问的一懵,不明就里的道:“听宫里很多人都讲过啊”。 太后听言,即冷肃盛怒的道:“先帝爷在时就已下旨,宫中谁也不得有议水贵妃。然而先帝爷一崩,你们就都不把先帝爷的旨意放在眼里了!” 齐王妃一见太后震怒,不知所以,又懵又吓,直接就跪下了。 而皇后、孟德妃、郭贤妃等一众人见太后震怒了,即下跪请罪。 而我见皇后下跪请罪,也即跟着下跪请罪。心中却思着:我记得我刚入宫的那会子,宁淑妃也曾当着太后的面提起过水贵妃,那时太后听了不也都没怒吗?可是今个怎么就发那么大火气?而且还把高祖皇帝都给搬出来了。 然而此时,莫姑姑的神色也很是不好。在观了一眼众人后,上前跪到太后面前,道:“太后娘娘息怒,奴婢想各位娘娘、小主们也都没这个胆量”。 太后怒颜道:“谁说她们没有这个胆量?她们...现在胆量可大着了,都已经把哀家当聋了、瞎了的”。 皇后及众人听言,即道:“妾身不敢”。 太后稍平了一下气,道:“明月,你起来吧,是哀家让你受委屈了”。 我遂忙言道:“回皇祖母,孙媳不委屈,还请皇祖母息怒”。 然而听话听音,我也算是听出几分来了。这是太后在针对着“宁淑妃、齐王引狼入室火烧仁栖宫一事”发威。不过要说起来,这宁淑妃“引狼入室”此举确实不光是在害我,同时也是威胁到了整个后宫的安危,也确实是太没把太后放在眼里。 虽然说太后为了袒护自个的孙子、为了皇家颜面,将此事按压不谈,但心中仍还是会耿耿于怀。 也难怪,自从我此次回宫,就发现宁淑妃在太后面前比以前小心了许多。 而现下,这齐王妃又提起水贵妃,本是为了让太后猜忌于我。 但是太后也会逆向去想,怀疑说的人的意图,更会认为是宁淑妃教唆的齐王妃。还又让太后想起了宁淑妃的不择手段,以及素日沉积的不满,使得太后故意趁机借题发挥,警示众人。 然而,偏偏今个宁淑妃不在这儿。 而皇后、孟德妃、郭贤妃等人也都看出其故,各个面面相觑不好进言。 而这个时候,平湖公主是最好出面降火的,可偏偏平湖公主又不知其故,还正在一片茫然之中。 于是,我遂偷偷朝平湖公主使了个眼神。但平湖公主也即会给我一个“看不明白”的眼神。 然后我便想了想,而眼睛却正好瞟到了紫檀案上的一杯茶。于是便朝平湖公主使眼色,努嘴朝向那杯茶,又示意平湖公主看向太后。 平湖公主看明了意,就便起身到紫檀案前,端起了那杯茶,跪呈到太后面前,道:“皇祖母,平湖知错,还请皇祖母您消消气”。 太后低头看了,无辜被牵连进来的平湖公主一眼,心便柔软了几分,道:“傻孩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起来吧,你们也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都松了一口气,起身归了位。 而这时,莫姑姑适时的安排了小宫女呈上茶点上来,以化解气氛,正殿中的气氛这才缓和了许多。 而又过了些时,一位执事宫女到太后身侧后,在太后耳边附耳悄禀了几句,就便退下。 我心中料到了几分,便低声问兰香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兰香看了看刻漏,便施礼回道:“回娘娘,这会子应该快到午时了”。 我心里暗忖:午时?是要下早朝了。 于是,就便观了齐王妃一眼,心中思忖了一番,就朝平湖公主使了使眼神,起身向太后行礼告退,离去。 而平湖公主也即跟着,向太后行礼告退。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准备备太后寿礼 于是,一出这凤藻宫,平湖公主即跟了上来,道:“皇嫂是有事吗?” 我察观了一下四周,对平湖公主,道:“反正等会也得走,就先识了趣”。 平湖公主听言不解,遂看着我。 我笑道:“这会子要下早朝了,齐王爷也该到凤藻宫请安了。人家夫妻自有话要说,我们在不方便”。 平湖公主本还未明白,但见我又在朝她眨眼使眼神,瞬间恍然大悟,道:“那的确是不便”。 我遂又转而言道:“但刚刚齐王妃针对我说话,还要谢谢公主帮了我”。 平湖公主道:“皇嫂客气了,皇嫂平日里,这般照顾护着平湖,平湖理当也护着皇嫂,再说,那也只不过是说几句话的事,也没做什么”。 我心思:可你这误打误撞的几句话,却正好帮到了我。 然而,回神间,见太子正站在不远处。 平湖公主一下也看见了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41 ,即起一笑,向太子施了个礼,就对我,道:“那皇嫂,平湖就先行一步了”。说完便掩嘴偷笑着走了。 我遂即朝太子行礼,道:“妾身给殿下请安”。 太子消了几分平日的冷漠,道:“起来吧。你这几日,身子可还好?” 我道:“回殿下,妾身安好”。 太子颔首道:“本宫现去给皇祖母请安,你也早些回去”。 我道:“是,殿下......”而又欲言又止。 太子看了出来,放低了声音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抿了抿嘴,纠结了片刻,才道:“这会子,齐王爷也应该到了凤藻宫了”。 太子听言眼底即起了几分笑意。但面上仍还是淡谈的,道:“无碍,他们的火还不至烧到我这”。 我即低下了头,道:“是,那妾身告退”。 太子便颔首,点了一下头。 于是,我遂行离去。 而到了次日,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来仁栖宫请安。 我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听听她们讲什么,于是便让素白去请她们到偏殿中来。 于是,没过多时,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便到了偏殿中。行礼请安后,才方入座。 兰香便即安排小宫女呈上茶。 这时,徐才人一脸笑意的看着我,道:“恭喜太子妃娘娘,贺喜太子妃娘娘”。 我不解,道:“本宫有何喜之有?” 徐才人一脸讨喜的笑道:“回娘娘,娘娘当然有喜。现在太后娘娘对太子妃娘娘已与往日大有不同。就今早上,就连淑妃娘娘对东宫的人都客气了不少”。 我心中有些不屑,又有几分无奈的道:又是这争荣争宠的事,你们能不能换个花样?更何况现在太后对我转变之大,最主要还是因为现在正康皇帝需要苏家,等那一天不需要苏家了,还指不定是怎样了。 而张美人带着几分得意的接话道:“那是,就并州贪腐一案,宁家、齐王实权尽削。那淑妃娘娘失了势,当然想巴结着东宫这边了”。 我心下即一沉,看了张美人一眼。思着:就算现下齐王、宁家实权尽削。但宁淑妃在宫中经营了这几十年,这其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想动你们几个还不跟玩似的。但不过这徐才人表面上是在恭维我,实际上却是在引张美人说出这等话,真是没安好心。 然而这时,何美人欲言又止,眼中含着几分不甘、委屈、不解看着我。 我心思着: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便问道:“何美人你这是怎么呢?” 何美人便看了张美人、徐才人、俞才人一眼,有些纠结、又含着几分憋屈、又带着几分含羞,道:“启禀太子妃娘娘,殿下...已经很久没...要妾身们侍候了”。 我听着也有几分尴尬。便看着她们,没吭声。 然而,徐才人却没当回事的道:“那合欢殿,殿下不也没去”。 何美人即有些闷闷的接话道:“可是,这...这也太不合常理了。殿下都已经好久没有要人侍寝了”。 我问道:“那到底多久了?” 何美人支吾着道:“回娘娘,已有...有十个月之久了”。 我心思着:十个月?那确实有些太久了些。但是她们有怀疑,我也不能跟着瞎起哄。 于是,我遂便言道:“那想来是殿下政务繁忙之故,我们应该得多体谅才是”。 徐才人就便附和着回道:“是,娘娘说的是”。 然而我想到,太后马上就要过大寿,就便转移话题,道:“马上就是千秋寿宴了,你们的礼可都有准备?” 张美人一听到这话,立又起了精神,道:“回娘娘,家父早已有帮妾身备好了”。 徐才人听言,即带着几分嫉妒看了张美人一眼。 我遂当做没看到徐才人的表情,淡淡一笑,道:“这可是太后娘娘的七十大寿,你们可马虎不得”。 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听言即回道:“是,妾身谨记”。 我才又便含笑道:“那你们就都退下,忙你们的事情去吧”。 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听了这话,即便起身施礼道:“是,娘娘”。就便退离。 我思着:这七十古来稀,现下正康皇帝特意为太后隆重的办了这千秋寿宴,那我的礼也是断乎轻不得的。可是这既要显得重视,却又绝不能薄了其他主子的面,这礼可还真得花心思。 然而见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都已离去,我便示意兰香来到我身侧,悄问道:“最近这大半年,殿下是不是很忙?” 兰香即知我的意思,却当做未懂意思,回道:“回太子妃娘娘,殿下一直勤于政务”。 我瞬即无语,心道:这问太子的人,算我白问! 然而,又想了一想,这关于寿礼的事,我还真得兰香帮我。于是就便言道:“那这次孝敬太后娘娘的寿礼,你觉得送什么合适?” 兰香听言,想了想,回道:“回太子妃娘娘,现下奴婢还不敢妄言,这还得看陛下、皇后娘娘都备了何礼”。 我心中一笑,果然没看错人。于是便吩咐道:“那既是如此,此次孝敬太后娘娘的寿礼,就交由你去准备”。 兰香即一怔,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忖度到我语气肯定,遂遵令道:“是,奴婢遵命”。 我明白,这按常理,这样的事应该交由双儿去办。但是这用人办事可不能只用亲系,而是应该要把人用在适合的位置上。若是让双儿这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去办这事,那我还不是自己在把自己给作死。 其实虽说兰香是太子安排到我身边的人,但她毕竟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且尤其是兰香本就是心思细腻且又很重感情。 然而说到底,这兰香其实还算是一个可以值得去信赖的人。 而在午后小歇过后,我坐在茶榻上研棋,心思着:马上就要到太后的七十大寿了,想来不久后我就要见到这位瑀王爷了。而要说起这位瑀王爷,我虽未见过其人,但也早见其聪。就拿上一次“并州贪腐一案”来说,这瑀王虽不在京中,但却是此案最大的受益者。而且就连现新上任的吏部尚书,就是瑀王党系中人。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林美人身世之谜 几日后,风和日暖意洋洋,鸟鸣欢喜唱啾啾。 我撑着头伏在寝殿的窗沿上,看外面花儿朵朵争艳,不由莞尔生笑。 然后,轻呤道:“ 意浓说 温风和煦暖意浓,羽化繁茂露枝头。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42 宫中来年尤甚好,借把群花比娇柔。” 这时,双儿拿着一个黄花梨木画匣入内,看着我笑道:“娘娘,您今个心情像是大好”。 我一笑,道:“天气都转的这般暖了,心情可不是该大好了吗?” 双儿未听出这一语双关之意,但仍以我高兴而感开心。将画呈到我面前,道:“那娘娘,奴婢将这画放哪儿?” 我瞟了一眼那画匣,道:“那这里面放的是什么画?” 双儿笑道:“回娘娘,这里面画的是娘娘啊,这画师将娘娘小时候画的可真像”。 我心笑:我在这宫里哪里有画过什么像? 于是便言道:“那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双儿看着我,道:“ 回娘娘,就是寝殿失火后,奴婢从里面收拾出来的,奴婢看这画原来的画匣有些熏黑了,就换了一个画匣装着”。 我听言思忖着,将画匣打开,将画展开来看。原来竟是林美人生前所赠之画。心中遂暗叹:还好这画没毁! 然而,听着双儿刚刚之言,心下猛的一下似想道了什么,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双儿有些不解的看着我,道:“娘娘,奴婢刚刚就是说了,是寝殿失火后......” 我道:“不对,前面的那句”。 双儿即有些不解、有些发懵的看着我,道:“回娘娘,奴婢不记得了”。 我道:“你刚刚说了这画上,画的是我”。 双儿不明所以的看着我,道:“是啊,这画上就是娘娘啊”。 我思着:可那画的明明就是林美人小时候,可双儿怎么会认为是我。 然而,思着,思着,将林美人的面容与这画中的这小女孩交叠在了一起。一瞬间似又明白了什么,问道:“那本宫问你,本宫与那已卒的林美人有几分相像?” 双儿一听此问,即低头不敢言。 我道:“你就照实了说,本宫不怪你”。 双儿有些胆怯的看着我,支吾着道:“回娘娘,七...七分”。便立即低下了头。 我思着:七分!她竟然与我长的有这般相像。可我记得林美人说过,我长的像她表妹。 然而,又看到那个画中若有所思的小女孩,和那“观天时、顺天意”的六个大字。那一瞬间犹如醍醐灌顶,顿时茅塞顿开。我记起来了,那是《水氏家训》,那画中小女孩所看的就是《水氏家训》。我还记得当年水德成给我看这本《水氏家训》时,我就曾对这书页中独有这“观天时,顺天意”这六个字的这页,尤感不解。 想起父亲曾说过我长的像母亲。而水令雨更曾言过,我长的虽像母亲但更像当年的水贵妃娘娘。 又遂仔细回想林美人生前对我所说的那些话,她的出生,她五岁那年时她父亲一家蒙难,她的名字“之若”。我幡然想起水家“敏”字辈之后,就是“之”字辈。而若林美人就是水家四子水敏源之女,那她便是我舅舅的女儿,我可不就是她表妹。然而又想起林美人生前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顿时悲从心来,林美人,不,她就是我表姐。她早已向我暗示多回了。只是我从未把她与水家联系到一起想过。 然而,想着想着,我的眼泪便不由潸然而落。 双儿见我这神情,即被吓到,叫道:“娘娘...娘娘...” 我看了一眼双儿,道:“本宫无碍,你先下去吧”。 双儿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意有犹豫。 我道:“本宫想独自休息一会”。 双儿这才不放心的,施礼退下。 而我沉重的拿着那幅画,心中的悔痛、自责......顿时油然而起,却无处能诉,只能默默往肚子里咽。心道着:姐姐,对不起,枉我自认还聪,可却没能救你。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你是水家之后......或许......你的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然而,又想起,林美人,不,是我表姐水之若,的生前话语。思着她将这画卷赠给我的含义,想起她说过,她母亲不忍心见她年幼漂泊,是曾想带她回水家的。大致便忖度到,表姐是想让我帮她“认祖归宗”,可是那水家一门早在十六年前就已被高祖皇帝下旨抄家问斩,而她想要认祖归宗,就必须得到皇帝的旨意,而想要得到皇帝的这道旨意,就必须先为“水家平反”。可是要为“水家平反”谈何容易,表姐,你可真是给出了我一个大难题。然而表姐,那为“水家平反”就是你入宫的目的吗? 而想到此处,心中遂起悲叹,百感愁集。再看窗外之花,只觉花开花落终是离殇。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瑀王回京入凤藻宫请安 而次日到凤藻宫请安。 皇后、宁淑妃、孟德妃、郭贤妃、常婕妤、乔婕妤、冯宝林,也都早已到此,请安安坐了。 我请安行礼后也便就坐。 然而只见,今日的孟德妃不似往日穿的那般静雅,而是穿着一身玫红金绣锦袍,发髻上饰着金镶彩宝宝钿花钗。那脸上神采的更是焕然一新。 而正思着,只见一位面若温玉,目朗含深,身穿着织锦蟒袍的翩翩公子入内,向太后行礼请安,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福德四海,万寿齐芳”。 太后心喜,道:“真是好孩子,来,坐到皇祖母这边来”。然后又朝孟德妃笑道:“这瑀儿看上去长结实的不少,现在回到你这当娘的身边来了,你这下可是安心了”。 孟德妃用溺爱的眼神看着瑀王,片刻后才回过神,向太后欠身,回道:“回母后,这都是托了母后鸿福”。 而瑀王给皇后、孟德妃请安后,才坐到太后身侧后,然而刚一坐下,眼睛便瞟到了我,即一怔,又起深思。 太后一脸喜色的看着瑀王,道:“那你回来了,可有去见你父皇?” 瑀王恭敬的回话道:“回皇祖母,孙儿已向父皇请了安,是父皇让孙儿先来向皇祖母请安,今个就不必去上朝了的”。 太后含着几分心疼,道:“可你这才刚回来,合该多休息几日,也该让你母亲多瞧瞧”。 瑀王道:“回皇祖母,都是孙儿不孝,让皇祖母、母后、母妃担忧挂心了”。 我细看着瑀王,心思着:这瑀王有礼有节、进退有度、不拘不傲,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提都不提,真不愧是瑀王爷。 然而瑀王爷又悄看了我几眼,眼中带了几分诧异、也带了几分柔和。 而宁淑妃坐在一旁看着瑀王看我的眼神,心中有数,心底带有谋,含着深意又瞟了皇后一眼,便若无其事的端着茶低头细品,然而边品着茶边又用余光瞟着在场之人。 这时,皇后含笑道:“母后说的是,不过瑀王既聪明又懂事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43 又能办事,陛下可是离不得他”。 宁淑妃放下茶杯,别具深意的看了皇后一眼,道:“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只是,提到这了‘聪明’妾身便就不由的想起了聪儿,这孩子还这么小......怎么就......”而话语未了,边拿锦帕拭泪,边又用余光偷瞟着太后。 太后听言,脸色瞬即哀沉了下来。 皇后即狠盯了宁淑妃一眼。 郭贤妃思着观察了一下太后、皇后、宁淑妃、孟德妃的神色,对太后道:“这聪儿聪明又孝顺,这么好的孩子,想来是那天上的神仙也喜了,才早早的带了他上天,做天上的仙童去了”。 于是众人也都跟着宽解。太后这才渐渐的从哀思中缓了过来。 又谈笑了些时后,熙王、小王爷过来向太后行礼请安。 太后含笑看着熙王,道:“都累了吧,快坐下。现在是都下朝了吗?” 熙王入座,恭敬回道:“回皇祖母,是下朝了。但父皇还在上阳宫议事,担心皇祖母惦记着,就让孙儿先过来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笑点了一下头,道:“那齐儿、硕儿、奕儿、靖儿也都还在上阳宫?” 熙王恭敬回道:“是的,皇祖母。德王叔也在上阳宫”。 太后听言甚喜,转头吩咐莫姑姑,道:“吩咐下去,让他们好生备着”。 莫姑姑心喜笑道:“是,太后娘娘。老奴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好生准备着午膳”。 宁淑妃即趁机讨喜的道:“谢母后,那今个妾身可是沾着母后和德妃妹妹的福气了”。 太后笑道:“瞧你这嘴皮子,你亲儿子不都在你身边吗,那你不是更有福”。 宁淑妃一笑,道:“可齐儿,哪像德王爷、瑀王这般有本事,又深得陛下器重”。 孟德妃听言笑道:“那淑妃姐姐可真是说笑了,齐王有寻阳长公主和鲁国公爷这岳母岳父,都不知道胜了瑀儿多少了”。 宁淑妃强撑一笑,便就未答言。 但我却听的在心里面憋笑。 第60章 第六十章 问熙王知前因 渐读懂林美人心中悲苦 而过了会儿后,见熙王起身离座。 我便借口出恭,独自离座,跟了上去。 熙王在前面行着,有意识到我在后面跟来,便走到一颗古松下停下了脚步,等我。 我遂察观了一下四周,走到熙王面前,欠身道:“谢熙王爷”。 熙王还礼道:“娘娘,这是找本王有何事?” 我细瞧了一下熙王神色,道:“我是有一事想向熙王爷请教”。 熙王道:“那是何事?” 我观着熙王的神色,含思的道:“就是,我发现瑀王爷看我的神色好似有些......不一样,不明白这是为何?” 熙王有思,沉默了小会儿,叹道:“其实这事,也是陈年往事了”。 我思着:陈年往事?那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于是,遂用不解的眼神看着熙王。 熙王看着我的眼神,片刻,淡淡的道:“是因林美人”。 我瞬间愕然醒悟,原来是这样!难怪!遂轻声问道:“那...那林美人是瑀王爷的意中人对吗?” 熙王遂颔首,默点了一下头。 我思了一下,总觉得不对。遂问道:“可是林美人当年不过是个宫女,而瑀王爷可是位王爷......” 熙王看着我,道:“其实这里面内中因由许多。这说起来林美人是母后使给太子的人,但实际上林美人却是淑妃娘娘的人”。 而我一听到“淑妃娘娘”这几个字,顿时一下明白了“林美人怎么知道自己将死”的谜题。 于是,遂便问道:“那既然林美人是瑀王爷的意中人,瑀王爷又怎会这样拱手让人?” 熙王道:“其实那个时候,五哥有为此找过我。我就去找了母后,本想着成人之美,但母后却告诉我林美人是愿意的”。 我摇头了摇头,对这个“林美人是愿意去服侍太子的”实在无法苟同。因为我是见过林美人对太子的态度的,她的心思就根本没在太子身上。然而一想到,那林美人既是宁淑妃的人,那么很有可能宁淑妃是知道林美人身世的。而又想起林美人曾提到过她母亲,可是在去年林美人跟我谈论之时,却又只言她的血缘之亲就只有表妹一人。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她的母亲就已经去世了。但不过,无论当初宁淑妃是拿林美人之母胁迫林美人,还是拿林美人的身份去胁迫林美人,林美人同样都没得选,只能从命。 然而,想到此处,便也明白了,宁淑妃为何一定要借夏婕妤之手除掉林美人这颗棋子了。 于是,就便问道:“那当年殿下知道这事吗?” 熙王叹道:“应该是不会知道的。再者后宫也是不允许有这等私情。就是连我,若非是五哥亲口告诉我,我也并不知情”。 我心思着:也是,若是太子知道这事,怎么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而让兄弟失和。再说那时太子也不过才十八岁,一时没察觉到也不足为奇。然而这皇后以及宁淑妃可真就未必不知道了,而且这说不定这就她们一手策划的局。 然而想到此,就更替林美人难过,难怪她会说那一句“今生已是无望,唯有盼来生”。她心中的悲苦、无望又有几人能知。 于是,便悲切苦笑叹道:“这宫里的各各都会下棋,而且都还下得是一副好棋”。 熙王听言,怔看着我。 我转念道:“那瑀王爷,就是因此事而离京的吗?” 熙王遂颔首,点了一下头。 我心中悲叹:恐怕瑀王离开的那个时候,应该是对林美人有怨的吧。可是他又怎知,以林美人那样的身份,她根本就没得选。 然而,越思越痛,整个人顿觉浑身无力,即便倚靠在了古松上借力撑着。 熙王见我面色有异,急忙欲扶。 我忙言道:“我没事”。 熙王也亦察觉到不合礼数,便犹豫的收回手,担心的看着我。 我遂言道:“熙王爷,我真没事。但王爷不可在此久待,还请王爷先行一步”。 熙王仍有些迟疑,担心的道:“可娘娘真的没事吗?” 我点头道:“是,我只是站久,腿乏而已,王爷不必担心”。 熙王听言,稍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言道::“那娘娘小心保重,本王就先行一步”。 我遂颔首点头。 而熙王则边走,边回头不放心的看着我,犹犹豫豫的离去。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心悲不能诉 气血不能舒 我见熙王走远了,就便不再强撑着了,就直接蹲在了地上,自个又悄给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44 自己把脉。 而没过多时,兰香、素白因不放心,便过来寻我,见到我脸色煞白的蹲在地上,即吓到,忙着过来扶我。 兰香又即令素白,道:“快去传太医”。 我摇头道:“不必了,传医女过来便可”。 兰香见状,遂将我扶回仁栖宫,又令了可人去凤藻宫向太后言明情况。 而回到仁栖宫后,我便伏在寝殿茶榻的枕头上,兰香则又即抱了床锦被来盖在我身上。 然后,没过多时,蒋医女便过来请脉。 而那蒋医女把完脉后,便欠身回道:“启禀娘娘,娘娘乃是金娇贵体。然因肝气郁结,气滞血瘀所引起,娘娘需得放宽心些,才是保养之法”。 我心里明白为何,听言便无奈一笑,道:“那有劳了。兰香,赏”。 蒋医女即施礼道:“谢太子妃娘娘,赏”。 于是兰香遂引了蒋医女到外间开方子。 这时,双儿用红木托盘端呈了一碗热汤过来,道:“娘娘,您今个午膳想吃什么,奴婢去御膳房让他们去做”。 我想了想,道:“今个德王爷、瑀王爷回京,凤藻宫摆了家宴,已经够御膳房忙的了,我们就不去添这道麻烦了,就在后厨房随便做几样便好”。 双儿未多想,便言道:“那娘娘想吃什么?奴婢去做”。 我撑起淡笑,看着双儿,心中有感了些暖意,道:“那也不用做太麻烦,弄点青菜蘑菇汤,拌着饭吃就好。反正本宫这会子也吃不了那油腻腻的东西”。 兰香听言,道:“但娘娘,您这也太简单了,何况娘娘现在又正是需要补的时候”。 双儿道:“是啊,娘娘。那奴婢去熬人参鸡汤,娘娘看可好?” 我看了双儿、兰香一眼,知她们是为我好,心有感动,不好拂了她们的心意。就便言道:“这好是好,只是那人参鸡汤一时半会也熬不出来,就先弄这个吧,那人参鸡汤就留着晚膳时再喝”。 双儿听言,这才应声,领命退了下去。 兰香无奈,笑叹道:“真难怪别人都羡慕在仁栖宫里当差的”。 我道:“这又是为何?” 可人笑着接话道:“因为娘娘向来体恤下人,还又是位最好侍候的”。 我摇头了一下头,叹道:“那是因为没犯错,假若是犯了错,被本宫认真罚判起来了,就都不会这么说了”。 兰香听言,摇了下头,未言。 可人道:“可是娘娘从未对奴婢们动用过私刑啊。娘娘是出身高贵,自然是没见过那些苛责的主子们”。 我心思着:这主子里是有苛责太过的主子,可这奴里面也不乏刁奴、恶奴、欺主之奴。所以啊,都不能一概而论。 于是,就便言道:“但是每个主子性情都有不同,况且事因也有所不同,是不能随便用来做比较的”。 就拿宁淑妃来说,先时宁家有权有势,手里银子也多,那些个奴婢们都赶着上前巴结。可现在宁家失了势实权被削,手头也没那么宽松了,而这底下的人觉得能捞的好处少了,就有些人心里开始不舒服了。 可人遂想了想,道:“是,娘娘。奴婢明白了”。 而后,莫姑姑亦带着宫女送了午膳过来。 我让兰香给了赏钱后,又让兰香恭送莫姑姑等人离开。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到淑仪宫拜会宁淑妃 而我在仁栖宫安养的这三日,凤藻宫、凤栖宫都有送补药过来。东宫这边也亦送了不少吃用之物。各宫也都有来看望。 然到今日,身体好了许多,一早就便去了凤藻宫、凤栖宫,请安谢恩。 而回到仁栖宫用完午膳后,我便特意换了一身金绣凤锦袍,发髻上饰了支金镶鸽血红红宝石飞凤凤钗。让兰香、双儿及四位小宫女随侍着我到了淑仪宫拜会宁淑妃。 只见这淑仪宫奢工华丽,处处精雕玉镶。 那年过四旬目光精明的淑仪宫掌宫向姑姑,见我至,即将我引进到正殿内。便带同淑仪宫宫人退下。 我即也示意兰香、双儿等人退下等候。 兰香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我与宁淑妃一眼,才便带着双儿等人退到正殿门外等候。 向姑姑也随即掩上了门。 我看着这正殿内,金镶玉雕,满目奢华。顿觉就连凤栖宫也不及此处之奢华。 而此时的宁淑妃,正穿着一身华丽的织锦宫袍,发髻上饰着金镶红、蓝宝石宝钿花钗。目中含笑,眼底暗藏锋刀。看着我,从宝座上走了下来,道:“太子妃娘娘,亲临淑仪宫,淑仪宫可是蓬荜生辉”。 我遂含笑道:“哪里,那里。本宫今日是特地来向淑妃娘娘请教的,还请淑妃娘娘不吝赐教”。 宁淑妃道:“太子妃娘娘聪明过人,何必向本宫这粗愚之人请教”。 我见靠窗的茶榻棋桌上有一局未下完棋局,就便言道:“那淑妃娘娘可愿同本宫对弈一局?” 宁淑妃一笑,道:“本宫虽棋艺不精,但也想见识见识太子妃娘娘的高超棋艺,那就请太子妃娘娘上座”。 我遂言道:“淑妃娘娘还真是谦虚了,本宫可是久闻淑妃娘娘棋艺出神入化,还想请淑妃娘娘多多指教了”。边坐到了棋桌的东面。 而宁淑妃遂坐在了棋桌的西面。意有所指的笑道:“那太子妃娘娘才是真谦虚了,本宫可是早有见识太子妃娘娘之谋,这论‘指教’本宫可是不敢当”。 我遂边看着棋局,边笑道:“哪里,哪里。本宫也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哪里及得上淑妃娘娘‘一举多谋’”。 宁淑妃笑道:“那是太子妃娘娘说笑了,本宫可当不起”。 我仍不改笑意,道:“那究竟是‘当不起’,还是‘不敢当’。不过,本宫到很想知道,淑妃娘娘当年留下林美人就不怕被陛下得知吗?” 宁淑妃细观了一下我的神色,含笑道:“这林美人是选送入宫的,有掌事太监所查选,与本宫有何关系?” 我心思着:以水之若的身份,无论是她还是她母亲都不可能随意去谈。更何况,尤其是在水家被抄家问斩之后,她们母女二人就更加不可能去说出来,那宁淑妃又是如何得知?然而,从推断上来看,宁淑妃是绝对知道水之若的身世的。 遂即回思当年的水家一案,而当年揭露水家意图谋反的正是宁家宁淑妃之父宁长远。这要说起来,这宁家最擅长的就是培养探子、广布眼线。而想到这,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就那水之若之母原本就是宁家安插在水家的耳目。 于是,遂巧笑言道:“可是,她母亲不就是宁家培养出来的眼线吗?而且,她母亲不也是淑妃娘娘您拿来挟制她的筹码吗?” 宁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45 淑妃眼底即闪过几分诧异,有些底气不足。但转瞬便就镇定下来,佯装不知道:“瞧太子妃娘娘这话说的,本宫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我看着宁淑妃的样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也不在乎她承认不承认,因为反正人都已经死了,承认与不承认也都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我的心中,仍有悲、有伤、亦有不快,于是便用轻蔑不屑的眼神瞟了宁淑妃一眼,道:“不过,就算宁家培养眼线厉害又如何,这无论是林美人还是她母亲都选择了忠于水家”。 宁淑妃被我这话戳到痛处,即黑脸,带着挑衅、冷讽,冷笑道:“可是那水家还不是照样被高祖皇帝灭了门”。 好吧,这句话回的直戳我心窝子。然而理智还是在告诉我,现太后还在,正康皇帝还在,我不能因水家和宁淑妃起争执,否则得不偿失。于是遂忍下了这口气。欠身道:“是,那本宫就谢淑妃娘娘赐教。不过,看着天色,这局棋应该是完不了局了,那本宫就不打扰淑妃娘娘了,告辞”。于是,就便整理了一下衣摆,从茶榻上下来,拂袖离开。 宁淑妃即言道:“那太子妃娘娘您慢走”。又即令道:“向姑,去恭送太子妃娘娘”。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寿礼暗中意 太子夜中见 然而,一回到仁栖宫寝殿,双儿便侍候着我换下繁重宫袍,取下华钗。 而兰香出去了一趟,回来向我禀道:“启禀太子妃娘娘,为太后娘娘准备的寿礼已经备下,还请娘娘过目”。 我道:“那是备的什么?” 兰香回道:“回太子妃娘娘,是备的一对千鹤延年蓝田玉玉瓶”。 我遂颔首道:“那陛下,还有皇后娘娘准备是的什么?” 兰香道:“回太子妃娘娘,陛下是特命人打造了一尊纯金佛像,而皇后娘娘准备的是一对富贵牡丹双色翡翠玉镯”。 我心明白了几分,道:“那既是如此,本宫就不看了,你小心处理着便是”。 兰香即施礼回道:“是,娘娘”。 然后,我想了一下,便从妆奁中取出了一张二万两白银银票,递给兰香,道:“你将此银票以‘殿下特意孝敬皇祖母’的名义,私下交给凤藻宫掌宫莫姑姑,而这话应该怎么说,你该明白吧?” 兰香思了一下,行礼道:“是,娘娘。奴婢明白,奴婢遵命”。遂行退下。 我心思着:这太后万氏的娘家,起初是有些根基的,但可惜这万家的后代人丁不旺又一代不如一代,才使万家的势力越来越薄,全靠太后一人独撑着。至于那万华嫔,太后又是完全指望不上的。而皇后与太后,表面上看是和乐,但从骨子里却透着疏离。 所以,我此番示诚,只要兰香对莫姑姑说话拿捏得当,太后自然会领意“欣然”接受。 虽然说,皇家的这些理不清剪不断的事错综复杂。但正常人在可能的情况下,都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而且风险又是最小的的。 然而,也就是太后这边还尚可示诚。而像皇后、淑妃、德妃、贤妃这几位,恐怕即便是示诚,也未必有人会理会。 而到了晚上,沐浴更衣后,我倚在寝殿窗前,观窗外夜色。 只见夜寂长空,月明星稀,灯火几阑珊。 又有思添愁。 偏又廊前生香,扰清思。 然片时,微风清扫叶飘数,玉宇琼楼亦寒光。 忽见,树影稀稀处,立有一人,细一瞧,竟发现是太子李承硕! 而太子察觉到我已发现他,便即转身离去。 我心中遂起疑惑,但想了想就便作罢。 不过,就我刚刚看到的太子,他的身上并没有散发着怒气,反而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忐忑和踌躇。 也许是我并不了解太子,不过确实也是,因为人本来就是会有很多面的。 就像太子这样的,越身处高位,就越会觉高处不胜寒,就越是不敢行差踏错。 而这也就是所谓的“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其实,若换位而处,我或许还未必能做到太子现在这样。 这时,双儿入内添灯,见我衣着单薄,即从柜中拿了件薄大氅过来,为我披上,然后又悄然退下。 然而因太后的大寿之故,这段时间各宫各处的往来也就比平时频繁了许多,不过倒显得格外热闹和睦了些。只是我也很清楚,这些位主子、小主们心里面也都各揣着“小九九”了。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千秋寿宴之家宴 与熙王以花论人 而为太后大寿所摆的“千秋寿宴”,也由农历的四月十五开宴,足足摆了半个月宴席。 南夏和月氏国也亦都有派使节前来道贺。 然农历四月十八,太后正日子这天,整个皇宫更是人声鼎盛。 而这日的家宴,太后穿着一袭大红金绣凤华服,头戴金凤冠稳坐高位。 正康皇帝则穿着明黄九龙龙袍坐在太后左侧的座位。而皇后则穿着明黄九凤凤袍,坐在太后右侧座位。 太子、邑王、德王、泰王、熙王、齐王、瑀王、奕王、靖王、小王爷,及刚被封“轩王”的轩郡王,各都按位而坐。 我一眼扫过太子、熙王、齐王、瑀王、奕王、靖王、轩王和小王爷,心中感叹着,这皇家的基因!其实就单看齐王,齐王长的也算是不错的,只是夹在了他这帮兄弟之间,就有些尽显其拙了。但不过就以齐王的行事,也就不提也罢。 不过这轩王李承轩,神风俊朗中又带着一股子该收就收的英雄豪迈之气,难怪年纪轻轻,那能谋善战的盛名就早已传遍军中。 而席间正康皇帝更是对轩王赞誉有加。但不过我却瞧见,邑王听到后面上虽喜但眉宇中却含着隐隐忧虑。 也是,邑王历经了中年丧独子,又仅有这一孙儿,所看之之重,也都亦能明白。 不过,瑀王则坐在席位上和小王爷聊着江湖趣事,正相谈甚欢。 而我受不住这热闹,便寻了借口离了席,独自行到御花园中。 因见回廊一处,两侧的矮篱桩上,蔷薇花开满枝,争相斗艳灿烂妖娆。而廊檐边上几只喜鹊“喳喳”的叫着,不知道在吵闹着些什么。 就便叹了一句:“争来争去又何用,终究不过是黄土一包”。 然后,就听见熙王接言的声音“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来就是”。 我回头看着熙王,道:“那熙王爷怎么没在席中畅饮?” 熙王温和含笑,道:“那娘娘又为何不在席中?” 我低头道:“本宫是受不住这热闹,才来这儿”。 熙王淡笑道:“但本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46 王是来躲酒儿”。 而我一听这话,觉得不像是熙王平日行事,“扑哧”一声,就笑出声来了。 熙王见我笑,眼起星光。 我便俯身蹲下,看着蔷薇花开,用手触着花瓣。 熙王见状,忙道:“小心刺儿”。 我想都没想,就顺口言道:“熙王爷都是这般......”然而,这话刚说了一半,即觉不妥,就硬给憋回去了。 熙王便看着我,等着我把话说完。 我想着,后面的那“哄女孩儿的吗”这几个字,肯定不能说,便言道:“心细如尘”。 熙王即起一笑,但这一笑却是由心底深处而发。 我不禁心叹:还好刚刚没嘴快,及时收住了! 熙王道:“娘娘.....”就欲言又止。 我便问道:“嗯,熙王爷想说什么?” 熙王含笑道:“喜欢这花儿吗?” 我叹了一口气,道:“喜欢,但本宫总觉得,这女人就跟这花儿一样。花开绚丽总有时,待残花落凋,孤寒风冷又谁知?” 熙王心有触动,劝慰道:“可娘娘是太子妃”。 我苦笑反问道:“那太子殿下的生母,不也曾是太子妃吗?” 熙王被这话问的一怔,许久,才认真言道:“但娘娘不会”。 我看了熙王一眼,撑起一笑,但却笑的很苦,道:“本宫多谢熙王爷宽言,但本宫却知,也许本宫的下场还未必如她”。因为她至少还留下了一个儿子。 熙王爷刚欲再开口劝慰,然而却还未及言。 我便欠身言道:“那本宫就先行一步,就不打扰熙王爷了”。就便转身离去。 独留下了熙王一人怔怔的站在原地。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月氏国献美人 然而,刚回到席位上坐着,我心中便开始后悔着:我刚刚这都是对熙王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我正思着时。 太子低着头,在我耳旁,低声言道:“你虽是有些聪慧,但是,无论是淑妃、皇后或是皇祖母都没有你看见的那么简单”。 我顿时被太子这没有来由的一句话,弄愣了片刻。 而等我回过神来时,只见,太子神色如旧冷肃。 然不知何时,熙王也已回到宴席中,正与几位王爷谈笑风生。 我心里琢磨着太子刚刚说的话语,心思着:不管他是善意提醒也好,还是警告也好,他的话也都确实所言非虚。 然而不经意间,看到,瑀王看太子时眼神中掩藏的怨责。心下瞬时想起了林美人,不免又深叹了一口气。 而宴席散后,回到仁栖宫。 我见是素白在旁边侍候,就问道:“怎么今个见皇后娘娘一整天都没什么喜色”。 素白听言,便低声回道:“回娘娘,想来可能是昨个晚宴,月氏国献了两位美人给陛下,陛下大喜都赐了封”。 我思着,问道:“那都赐了何封?” 素白道:“回娘娘,已封为了媛婕妤、萱婕妤”。 我心思着:那正康皇帝向来甚少赐字,如今却给这两位美人儿赐了一个“媛”、一个“萱”字,难怪皇后心情不好。 而到了次日,我在御花园中赏花。 兰香在旁跟着随侍。 碰巧看见两位未曾谋面过的美人儿。一位长着一双明眸丹凤眼,虽媚而不妖;而另一位肤若温珝,浓眉美目妧琋生神。我遂悄问:“这两位是谁家的姑娘?” 兰香低声回道:“回娘娘,这两位就是媛婕妤和萱婕妤”。 我听言一愣,道:“可是她们长的......” 兰香即回道:“回娘娘,据说她们的生父本就是楚国人”。 我心思着:难怪!原本我还以为月氏国献给正康皇帝的是月氏国美人,没想到献上的居然是存有楚国和月氏国两国血统的美人儿。这个礼送的有意义,难怪正康皇帝会如此心喜。 但不过这个“媛”、“萱”二字用在她俩人身上,倒真是字显其人,用的恰到好处。 然这媛婕妤、萱婕妤正新奇的看着这园内的,满园贵丽景容,并未留意到过往来人。 我遂即对着兰香淡然一笑,从旁绕开而行。 然而到了夜里,天空中突然响起了惊雷,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继而见到,狂风起。不多时,便见豆大的雨珠“啪啪......”的打落在窗上,石阶上。 也使的刚被雷惊的值夜宫人慌忙的去挨个关紧门窗。 而远处,回廊上悬挂的明灯被风雨肆掠的左右摇摆,不时的,就有几盏明灯在这雨夜里,消失了光芒。 而这狂风暴雨惊起了沉睡中的惊慌,使承受不起的衰零;让勇者无畏的前进;使厚积薄发的凌云;让深谋远虑的静筹。然总有望而退惧;总有俯笑风云;总有浮生若定。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上林园之晕色荷塘 然几日后,邑王、轩王就已领旨回南州驻守。 待到农历五月十六,正康皇帝就携了众宫眷,由御林军护卫,到了上林园避暑。 不过,我心中还是有些纳闷,要知道往年都是六月初八才到上林园避暑的,而今年正康皇帝却特意提前了这么多天。 然下了舆后,见上林园内,草木茂盛,蝉鸣蛙叫,四处姹紫嫣红,各处都彰显着生机勃勃的景象。 我便令宫人不必跟随,自个沿着青石砌的小路,沿路观着这所皇家别苑别有规章韵味的景色。 巧然行间,来到一处荷塘,见荷塘中,荷花朵朵清姿,吐露芬芳。 一下子被斜阳照的有些飘忽迷离,就在那恍惚间,见到荷花深处,林美人一袭白衣素飘如仙落凡尘。 然而,一晃间,她就又从我眼前消失了。 而恍恍惚惚中,我呤道:“忆美人 身若碗莲,碧波芙蕖宛在西亭中。巧立生姿,枉叹凡尘诸事。却若浮萍,是命运欺凌?还是天家无情?问孤魂!” 正在这时,听见熙王在身后紧张的叫着:“娘娘”。 我回头看见,熙王正一脸担心紧张的样子,瞬即有些不解。然低头时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池塘的边沿上,顿时被小吓一下。就立刻往后退了两步。然便撑笑看着熙王,道:“额,本宫,只是想离近看看”。 熙王看着我的举动,放下了悬着的心。道:“那娘娘小心,本王就先行一步了”。话了,便转身离去。 而我无限眷恋的看了一眼这晕色荷塘。就遂往其它地方而行。 然在园中,闲步观景、小坐后,没过多久,就已是黄昏。 未料,望着这四周,已是茫然不知归路,于是便按着记忆中走过的路来找路。而没想到,这路没没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47 找到,天却已经黑了。 而这时的林间,树叶风吹稀落,发出“咝咝”声响,心中遂不由的起了几分惧意,也格外警惕了起来。 正在这时,前面有个人提着灯朝我走来。待来人走近,我仔细一瞧,发现是奕王,心下顿时心安。 奕王仍旧跟平时一样洒脱,道:“皇嫂怎么还没回去歇着?” 我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迷路了,就抬头看着天色,道:“呃,本宫赏月了”。 奕王抬头看了看天色,掩着笑意,道:“可这天色已晚,就由臣弟护送嫂嫂回去吧”。 我看得出,奕王是早就看出我迷路了,想了一下自己的实际情况,就言道:“那就多谢奕王爷了”。 于是奕王便带着我,走近路而回,很快就来到一处殿宇前。奕王即朝我示意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遂欠身向奕王表达谢意。 奕王便转离去。 而目送奕王离去后,我转身,借着殿前悬挂的明灯,看着这素有“鸣泉一绝”之美誉的源泉殿,再细观着这殿前廊上的精雕画柱,遂感叹着:这工艺真是巧夺天工! 然兰香和双儿等人,见我回来了,才遂即心安。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松鹤殿小起纷争 翌日,我前往太后在上林园所住的松鹤殿去请安。 而那“松鹤殿”便是以,殿前的两株千年古松,和殿内精雕着千只千姿百态的仙鹤而命名的。 然到了松鹤殿,只见,太后已在宝座祥坐。 皇后、宁淑妃、孟德妃、郭贤妃、常婕妤、乔婕妤、袁婕妤以及刚进封为“媛嫔”、“萱嫔”的媛婕妤、萱婕妤也都到此请安入座了。 而万华嫔则依旧站在太后宝座侧后侍候着。 我请安入座后,心思着:怎么今个,没见东宫这边的宋婕妤她们其中有一个人过来。 这时,宁淑妃对着媛嫔笑道:“其实媛嫔妹妹,昨晚上侍候了陛下,今个就不必这么早急着过来”。 媛嫔未理解其中之意,笑回道:“可我一直都是怎么早起的”。 太后听言,即起一丝不悦。 万华嫔看出太后的不悦,本来就对媛嫔不爽的她,立即更得了劲,直接就呵斥着媛嫔,道:“这都入宫快一个月了,还学不会规矩,整日的‘你’呀‘我’的,没个体统”。 媛嫔被这突然的呵斥,弄的一愣,瞬时有些不知所措。 而萱嫔见媛嫔被欺负,即起身抱不平,道:“可我们在陛下面前也是这么说的,陛下都没说过我们”。 皇后听言,眼底即勾起一抹深笑。 太后则对媛嫔、萱嫔更起了嫌恶。 我看的,只感无奈叹气。但也不想理会,便侧过身,悄声问兰香道:“你可知今个,为何宋婕妤她们都没来?” 兰香即俯身,小声回道:“回娘娘,昨个宋婕妤小主不小心扭伤了脚,而何美人小主是因昨日忽感了风寒,而俞才人小主则是因腹痛没来”。 我遂低声问道:“那都传太医了没?” 兰香即小声回道:“回娘娘,娘娘放心,都已经传了太医、医女把过脉了”。 我遂颔首点了一下头。 这时,万华嫔道:“那陛下还是太后娘娘的亲儿子了,你们俩在太后娘娘面前张狂个什么劲?” 宁淑妃还嫌这火烧的不够旺,笑着言道:“华嫔妹妹可别这么说她们,陛下会心疼的”。 万华嫔听言,更添了火气,即冷哼一声,道:“亲爹都不识的野杂种,算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是大楚,不是她们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萱嫔年轻气盛,听言即闹了起来,道:“我们怎么是野杂种了,怎么......” 我听着,觉得这万华嫔说话太难听了,又觉这样闹着太不成体统,便忙言道:“华嫔娘娘,这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媛嫔、萱嫔也不过是才刚入宫中,久了之后自然就会懂规矩。父皇可是一直都希望看到六宫和睦”。 当然,我这话,明着是说给万华嫔听的,但实则是在提醒太后。这月氏国的使者现都还京都,就算你太后再怎么不喜欢媛嫔、萱嫔,但也得顾及到正康皇帝的颜面,顾及到两国邦交。哪怕它月氏国是小国,但我们也不能太失了大国风范。 而万华嫔本就对我有成怨,现见我又帮着媛嫔、萱嫔说话,更是火冒三丈,刚要开口。 然太后是何其聪之人,听言便心明,即阻着万华嫔,怒言道:“你们都闹够了吗?眼里还有哀家吗?都退下吧!”话了,便搭着莫姑姑的手下了宝座,往后殿走了。 皇后揣度着,然后带着似有似无的欣赏,似怒含失的盯看了我一眼。才搭着平姑姑的手离去。 郭贤妃一眼扫过万华嫔、我、媛嫔、萱嫔后,即跟了太后而去。 而孟德妃别有深意的盯看了我一眼,也亦跟了太后而去。 宁淑妃则狠盯了我一眼。而我则淡笑不屑的回了她一眼。 兰香看着我,以请示我意。 我思量了一下,有觉不便再跟着太后而去。便搭着兰香的手,回了源泉殿。 但不过,我却知道,在这宫里面连位子都还没坐稳的人,就想要地位、尊重、出风头、叫板儿,都是在自掘坟墓。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上林园之镜水双湖 然申时一刻时,太子来到源泉殿小坐。 而因我和太子都不是多话之人,所以两人对坐在茶榻上,一时间都显得有几分尴尬。 然沉默了半响后,太子淡言道:“太子妃第一次来这里,可还习惯吗?” 我道:“回殿下,妾身自是习惯”。 太子遂颔首,看了许久,道:“苏明月......”然又欲言又止。 我看着太子,等着他把话说完。 然而太子,看着我,思量了许久,转而只道:“那你好生歇着,本太子改日再来看你”。话了便起身离去。 而我等了这半天,就只等了这句话,顿时感到无语。 然而,看到窗外烈日和缓了许多,就便换了一身云紫霓裳。让双儿随侍着。浅步到了上林园的“镜水双湖”来观景。 只见那镜水双湖: 水致烟波,清凉无暑秀芳。 远近流水落云想,清风绿意尤酣畅。 四面云山间秀景,落晨云霞伴荷香。 爽朗依旧砚观鱼,不急细思天宇长。 忽又见,对面亭中,阮美人穿着一袭淡粉广袖霓裳,发髻上饰着白玉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48 蝴蝶流珠步摇。目似娇滴含羞,亦带思思愁眉。怀抱着琵琶轻坐,手指纤纤舞动着旋律。 然细听这乐音,意指高山流水中却又流转含情。 而正当我暗幸,这观美景,赏美人,听妙曲,乃人生一大乐事也!就无意间瞥见,那齐王正站在亭柱后,眼含柔情的看着阮美人。 然齐王在亭柱后默默注视了阮美人一会儿后,才留恋不舍的离开。 而阮美人似有察觉齐王在后,一曲罢后,便身不由己的回头,往齐王离去的方向望着,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我从没想到过,齐王对所爱之人会是这样的隐藏着思念、默默的爱着、默默的守护者、默默的保护着。 不过这样的齐王,却让我无法真正狠的下心来对付。于是遂带着双儿悄然离开。 而边走,双儿边小声问我,道:“娘娘,齐王爷和阮美人小主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我看着双儿,心叹着:这样的一幕,连双儿这个傻丫头看到后都能看明白。齐王,你日后还是得多加小心收敛着才是,否则,你隐忍了这么久的情意,恐怕都得付之东流了。 于是,我遂言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本宫不知道,但双儿你记着,刚刚你所看到的绝不可以对其他任何一个人提起,明白了吗?” 双儿即耸拉着脑袋,道:“是,娘娘。奴婢明白了”。 然而,我却也知道,这是皇后打的好算盘。但不过,这环中有环、计中有计,这皇后,还真叫人绝不能小觑。 继而行到小木桥上,看着桥下,浅浅的缓缓流水,心情又才稍平复了些。思着:若是能脱了鞋,光着脚,站在涓涓流水的石头上,感着水从脚指尖流过的清凉,那该是多么享受。 不过若是冬竹在这儿,她才不会有我那么多顾虑,应该想都不会去想,就会直接脱了鞋,下到水里去玩了。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上林园之瑀王行计 而回到源泉殿用完晚膳,沐浴更衣后良歇。 正在睡梦中时,突然被源泉殿外的打斗声吵醒。即知又是不妙,正思着应对之策之时,就被人打晕了。 然醒来之时,借着从窗户中透进的月光,看到眼前满柜的藏书,瞬即怀疑此处就是“澜林阁”。心中顿时纳闷。 而在看到旁边不远处,坐在地上的黑衣人,于是就仔细瞧着,然瞧着瞧着,总觉得有一股子的熟悉之感,而再细瞧到他的眼神时。 顿时不由生笑。心叹着:真是“雁过留声,风过留痕”。每个人的行事都有他独特的行为轨迹。 黑衣人见我毫无惧意,有几分诧异、有些不甘、有些愤怒、又有几分探究道:“你不怕吗?” 我淡然一笑道:“本宫为何要怕瑀王爷?” 瑀王听言,一把扯下蒙面的面巾,有几分气馁、几分探究、几分好奇的道:“你怎么知道是本王?” 我含笑道:“凭感觉,猜的”。 瑀王道:“有那么容易猜吗?” 我遂镇定、自信的回道:“那就要看怎么去想了。这能闯进上林园来行刺的,没有内部人引线做不到。而目标如此明确,又能够从源泉殿将我出来的,在上林园可是屈指可数。然而,陛下、殿下不会做这种事;而皇祖母现下不会,且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至于皇后娘娘,她擅于动用谋略,不会用这种方式;而贤妃娘娘就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行这事;至于淑妃娘娘、齐王爷,他们已经失败过一次了,是不会再用同样的方法。更何况,现在殿下就在上林园,若是淑妃娘娘想对我下手,殿下哪会让她得逞”。 瑀王有思,片刻后,道:“你分析的是有几分道理,不过,你真的不怕吗?” 我道:“怕?瑀王爷,您的目标可不是我。只不过是想利用我,将夏婕妤那边的防卫引走罢了” 瑀王盯看着我,道:“你是怎么知道本王的目标是夏婕妤?”然想了一想,又道:“看来你知道的事不少,都是六弟告诉你的?” 我没有回答瑀王的问话,反而是转而问道:“那殿下知道你与林美人之间的事吗?” 然而又想了想,自言自语的道:“不过,就算他刚开始不知道,但是瑀王爷您突然离京。殿下肯定会对此生疑,也就必然会去查,而之后就算没查到什么,也会猜的出来”。 瑀王冷哼一声,道:“你就不怕本王因太子而迁怒于你”。 我不以为意的看了瑀王一眼,道:“瑀王爷您是恩怨分明的人,就算您与殿下有诸多的恩恩怨怨,也没有理由来对付本宫。而且,尤其是现在,瑀王爷要为大局着想,更不会为了动我,而动摇了苏家军军心”。 而且,我也猜到正康皇帝提前到来上林园避暑,就根本不是为了避暑享受而来,而是故意装作不知北边的情况,做给北狄看的。而这种时刻,你瑀王也就更不会动我了。 瑀王没答言,但眼中所含的恨中却夹着痛。 而我想起表姐这这一生的命运波折,心中也即沉悲、感伤。许久后,我看着瑀王,道:“其实林美人心中是有瑀王爷的”。 瑀王听言,怔怔的看着我,许久后才长叹了一声:“之若”。 我听着瑀王叫着林美人的本名,心中有些怀疑,遂试探的问道:“瑀王爷,您知道林美人的本名?” 瑀王有些诧异,又有些恍然大悟,带着几分感伤的道:“原来娘娘您也知道,看来她真的很信任你”。 我琢磨着瑀王的话,心思着:看来瑀王只知道林美人的真名叫“之若”,而并不知林美人其实是水家之后,否则,瑀王定会知道我与林美人之间的关系。 而瑀王又陷在沉悲中,继续言道:“但我一直都不明白这是为何?” 可是我明白,因为我对她而言,不仅是亲人,而且还是她的希望。 我也明白,“为水家平反”就是她最大的执念。 我看着瑀王,想着,若当年水家还在,四舅舅总有一日会将表姐接回府中。而以表姐的容貌才情,和水家的家世,配着瑀王,俩人谈诗论画,纵情山水之间,又何尝不是一对佳偶天成的璧人。只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这就是命运,命运让他们俩在宫中相遇、相爱、相离,又让他俩连离别都不曾有便带着无奈和误解天人永隔。 我含着眼泪,看着瑀王,道:“可王爷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林姐姐的心中有的只是瑀王爷,也从来都不愿意去侍奉殿下,只是她的这一生从来都由不得她来选”。 瑀王看着我,久久的才言道:“那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经历?这能对人言吗。于是,我未答,只是转而言道:“瑀王爷,放弃杀夏婕妤吧!” 瑀王含着恨意道:“这是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49 为何?本王若是除掉了她,娘娘不是应该更高兴吗?” 我心生苦笑,若是你瑀王真除掉了夏婕妤,那你瑀王与太子之间的矛盾只会越来越重。然而我却只是想给你留一条退路。于是,便言道:“可是你现在想杀夏婕妤,殿下会把她拱手让给你杀吗?不是本宫说风凉话,若是您瑀王爷的人得了手,您瑀王爷现在还会坐在这儿跟本宫闲谈吗?然而瑀王爷您现在这样做,不仅不是在杀她,反而是在帮她,让她能有机会同殿下旧情复燃。本宫可以向瑀王爷保证,只要瑀王爷不再动除掉夏婕妤的念头,本宫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瑀王听言,冷笑道:“娘娘还真是说笑了,那个被夏婕妤买通杀了之若的郭公公,早已被太子秘密处死了,这死无对证的,娘娘拿什么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不屑,轻瞟了瑀王一眼,道:“可是瑀王爷想要的结果,不就是要让她夏婕妤死吗?然而这杀人的方法有很多,但就她夏婕妤,还根本就用不着别人去动手”。 瑀王带着几分挑衅道:“那愿闻其详”。 我冷哼一声,道:“只要她夏婕妤失去了殿下对她的宠爱,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那时还需要你、我做些什么吗?” 瑀王带着恨、狠和几分嘲讽之意道:“娘娘果然厉害,果真适合在这后宫中生存”。 我听得出来瑀王对我这话的认同之意,也知他不会再对夏婕妤下手,也就放了几分心。 这时,瑀王瞥看了我一眼,带着几分嘲弄道:“但你害怕本王插手”。 我毫不犹豫的回道:“是,因为你的插手只会让殿下离夏婕妤更近”。 瑀王带着几分讽刺道:“那看来是本王扰乱了娘娘的好筹划”。 我不想再接话,于是便言道:“这天都快亮了,瑀王爷还是快送本宫回去吧!” 瑀王似笑非笑、似嘲非嘲、是狠非狠的道:“就以娘娘的聪明才智,定有能力自个回去,本王就不必走这一趟了”。于是,话了,就先行离开了。 我看着瑀王的离去,心里忿忿的骂着。回了源泉殿。 然而太子早已孤身站在正殿内。 我看着太子,心里头默默的朝着他翻着白眼,然而面上仍还是恭顺的行礼道:“妾身给殿下请安”。 太子细看了我一眼,确定我无碍后,才淡淡的抬手,道:“起来吧,可有劝解开瑀王?” 我心里忿忿的道:敢情您这都是算计好了的,故意让瑀王带走我,好让我去劝解瑀王的。您还真是好谋划! 于是,我便回道:“回殿下,瑀王爷以后应该不会再行此事了”。 太子颔首,道:“那就好,那你早点休息吧”。话了,便行离去。 我遂悄悄的朝着太子离去的背影,不满的瞪了一记白眼。 而在回到寝殿的时候,见双儿在外间的矮榻上如婴儿般的熟睡着,而她身上所盖的薄褥子早就被她踢到了一边。心遂起怜惜,便随手将薄褥子轻轻的拉到双儿的身上盖着,就便回到床榻上补觉。 第70章 第七十章 上林园之瑀王行计事后余波 而晨起后,我便精心装扮,着了一身淡黄暗纹云锦宫装,发髻上饰了两支金镶红宝石金凤步摇。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因为,我太明白这里的女子名节是何等之重。更深知:这流言蜚语,向来就是剔骨钢刀。 自然也料定,昨晚上源泉殿发生的事,也必定瞒不那几位主子。 然到松鹤殿,向太后请安入座后。 宁淑妃即装作一脸热心、关切之样,道:“听闻昨个晚上源泉殿来了刺客,太子妃娘娘未曾受到惊吓吧?” 兰香听到这话,即在我身后,悄悄的替我捏了一把汗。 而我早就料到,今个来请安会有这场面,所以才故意留双儿在源泉殿绣花样,而让兰香和素白跟着随侍。 我也很清楚宁淑妃这问话,分明是在挖坑给我跳。因为我若是说“受到了惊吓”那么接下来的“风言”肯定不会少,而我若是说“没有”那么她们又会说那刺客本就是因为我而引来的。于是,我便淡淡言道:“本宫多谢淑妃娘娘关心了。不过,昨个殿下就在源泉殿,有殿下在,本宫自然安心。更何况有父皇天威在此,那等肖小之人岂有这个能力冒犯天威”。 因为,反正天快亮的时候太子是从源泉殿出去的,我也不怕你们究话。而且我拿正康皇帝来压话,这些人自然不敢随意乱言造次,不然他们便是在藐视天威。 太后听言,眼底即起了一抹深笑。 万华嫔则冷哼一声,道:“真没想太子殿下现同太子妃娘娘是如此恩爱。可妾身怎么就还记得,就去年的时候。太子殿下就还曾为了夏婕妤差点要废太子妃”。 我有些无语的看了万华嫔一眼,这万华嫔真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孟德妃看了我一眼,含笑道:“这殿下同太子妃娘娘真还是恩爱非同凡响。这一个‘请君入瓮’,火烧仁栖宫。唱的一出好双簧,一下就铲除了青衣阁这个朝廷祸胎。而我们这等凡人,又怎会懂这样的夫妻情深”。 而这孟德妃怎会不知我同太子之间的纠葛。然这话,话中夹枪带棒,又话中有话。可不仅仅是想让我和太子俩人多树敌,而且还是想让我和太子夫妻反目。 于是,我遂含笑道:“这都是德妃娘娘太抬举本宫和殿下了。就本宫这个人,那有这个本事。这都是父皇洞察乾坤,本宫可不敢居功”。 而现在我把这些功劳都推给正康皇帝,又顺便拍一下正康皇帝的“马屁”,看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太后听到这话,甚感满意,看了我一眼。 兰香即暗感佩服的看着我。 万华嫔则一脸不屑,不满、不痛快的站在太后的宝座侧后,使劲的□□着手中的绢帕。 薄良嫔遂即讨喜的道:“启禀太后娘娘,现在殿下同太子妃娘娘可好的让人称羡呢!” 然而薄良嫔这话刚一落音。 万华嫔就冷不丁的,冷哼一声,语中带妒、带讽的道:“你有什么能羡的,现陛下有皇后娘娘陪着,那轮的到你”。 而这下,薄良嫔本为讨喜的脸上,就只剩下了“加粗大写的尴尬”。 然现下,宁淑妃脸上也没了好脸色。孟德妃脸上也亦没了好的脸色。而常婕妤、袁婕妤、武美人、陈美人这几位份位比薄良嫔还低的,现除了面上难堪,心里那就更不是个滋味。 于是乎,场面一下子就冷了场。估计这会子殿中就是有针掉了下来,也都能听得到声响。 当然,皇后也是不会感谢万华嫔的这般抬举的,只会埋怨万华嫔给她拉仇恨、多树敌。 不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50 过,太后对此,眼里似乎没有半点不悦。 而坐在尾座的阮美人有些纠结不安,想着为皇后言几句,但这里现哪有她说话的份。 然而这事跟我没关系,更何况,那皇后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所以此时闭嘴就是最好的选择。 而从松鹤殿行礼告退了出来后,在路上,素白低声对兰香道:“今个真的好险”。 兰香遂颔首淡笑,敬服的道:“还是娘娘英明”。 我听言,一笑,道:“不过,今个,本宫可是要感谢华嫔‘乾坤扭转’”。 兰香听出了我话中之意,即抿嘴淡淡一笑。 素白警惕的四下探察了一番后,见无其他人,便低声言道:“但依奴婢看,还是娘娘厉害”。 而我观察到了素白的谨慎、会献乖。想起去年一事,即一笑,心叹:果然又是一个值得培养之人!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宋婕妤受伤 几日后的下午,宋婕妤拄着拐来源泉殿请安谢恩。 我即令赐坐,又问道:“你的脚伤现好些了吗? 宋婕妤遂欠身,含笑道:“回娘娘的话,用了娘娘赐的药已经好多了,谢娘娘挂心”。 我颔首道:“那就好。可你既然受了伤,就应该在房中好生歇着,何苦幸苦跑着”。 宋婕妤欠身道:“回娘娘,妾身只是扭伤了脚,问题不大。而一直待在房里也闷的慌,也就想着出来看看”。 我一笑,道:“也是,这样也好”。于是,遂朝双儿示意了一眼。 双儿明意,即带着在偏殿静侍的宫婢们退下,掩上了门。 宋婕妤即明我有话要问,便看着我,等我问话。 我道:“你的脚扭伤这事,与何美人有关吧?” 宋婕妤知瞒不过,道:“回娘娘,是。不过何美人也不是故意的,还请娘娘恕罪”。 我带着几分无奈道:“本宫知道她不是故意害你的。但是,却也知道她是有意想害夏婕妤的”。 宋婕妤听言,想帮何美人辩解,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帮着说话。于是,遂低着头。 我颇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去告诉她何美人,问她是不是想要装伤寒装一辈子?如果不是的话,那就让她明个该去请安的就去请安”。 宋婕妤即读懂我的意思,道:“是,那妾身就替何美人多谢太子妃娘娘”。 我看了宋婕妤一眼。眼中颇含无奈、同情、理解的道:“其实本宫也知道你们都不喜欢夏婕妤。但是,她何美人行这样的事,也确实该挨些教训。不然,若不是这次你替夏婕妤挨了,而是......那她何美人还有活路吗?” 宋婕妤遂低头认错的道:“是,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 我有些叹惜的看了一眼宋婕妤,道:“这也难为了你,本来就还受着伤,却还得对外说‘是自己不小心跌得’来给她作掩护”。 宋婕妤道:“娘娘,妾身没事。妾身只是怕太子妃娘娘还有殿下,因为这事而添堵”。 我心中无奈叹笑:你这那是怕给我和太子添堵,你这是怕何美人被治罪。不过我也能明白你的心思。 于是,遂叹道:“这眼下,殿下正是在多事之秋。这能少给殿下添事的就尽量少给殿下添事,不然也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而这宋婕妤本就是一点就透的聪慧之人,听言便自明其中之意,遂言道:“是,妾身明白了”。 我想了一想,问道:“那夏婕妤知道这事吗?” 宋婕妤思着,摇头了一下头,道:“回娘娘,这事妾身也不大清楚。因为刚到上林园的那日,妾身本来是去揽霞阁住的,可是就在妾身快要到了揽霞阁时。贺公公却突然来告知妾身,说殿下有旨,让妾身住到沁芳斋。而妾身刚一到沁芳斋,就有一条蛇从门内探了半截身子出来。然妾身猛地被这么一吓,就从台阶上摔了下来。而后来,见到何美人看到我受伤后内疚的反应,又想到这沁芳斋本来是给夏婕妤住的,所以才猜到何美人本来是想吓夏婕妤的”。然而边说着,边用一副“您是怎么知道的”表情看着我。 然而我其实并不知道内情,只是见宋婕妤突然扭伤了脚,而何美人又突然感了伤寒。这都病的太值得玩味了,所以猜的。然又想了一想,道:“但不过,你现在也还伤着,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而说完,我便传双儿等人入内,又令素白去恭送宋婕妤回沁芳斋。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力阻平湖公主和亲 这日,日落黄昏曛曛时,我手执着上绣着一枝梨花展秀的宫扇,婷婷浅步往有着“鸣泉绕石烟容撩态”之称的水心香榭而去。 兰香亦在旁跟着随侍着。 然正行间,忽听见,水心亭亭后,有女子的呜咽之声。 于是,便顺着声音而去,只见,是一位穿着杏红精绣云锦宫装,发髻上饰着蓝田玉步摇的姑娘,正卷缩着娇弱的身子埋头低泣着。 我瞧着这身量、打扮和声音,像是平湖公主,于是遂轻声叫道:“公主”。 而低泣的人儿,听到我了的声音后,便抬起了头。露出了哭的像蜜桃似的眼睛。 我见平湖公主哭的这梨花带雨之样,顿生怜惜。 平湖公主见到是我,即擦了擦眼泪,哽咽的道:“皇嫂”。 我不知内由,便轻声问道:“公主你这是怎么呢?谁欺负了你?” 平湖公主听言,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落。 我心忖着:这平湖公主就是面对着万华嫔的恶言相向,我也没见她悲哭过,可今天这是怎么啦? 于是,遂关切的问道:“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平湖公主听言,看着我,开始克制着眼泪,道:“皇嫂,父皇...父皇...要将我嫁到南夏去...当王后”。 我遂思忖着:南夏?这眼下最令正康皇帝头痛的就是北狄和南疆。而南夏同南疆又因边界领土问题时常动起兵戈,然南夏的国力及兵力又皆不如南疆,因此南夏对南疆时常有些忍气吞声。若现下南夏能与楚国联姻,那么南夏便可借楚国为后盾,而楚国又正好可以借南夏来牵制南疆。这样的联姻的确符合两国利益。不过,那南夏国王现如今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可平湖公主却才十五岁,还更别说那南夏本就是蛮夷之地,又离京都有千万里之遥,这平湖公主怎么会愿意嫁。 只不过,可惜,这李家皇族的女儿本来就不是很多,而且年纪长的都已经出嫁了,而年龄小的又太小,以至适龄能嫁的就只有平湖公主一人,所以就算正康皇帝舍不得亲闺女,想找个郡主代替嫁也都是没可能的。 于是,想了想后,我问道:“那公主可愿意当南夏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51 王后?” 平湖公主遂坚定的使劲摇了摇头。 我思着:这事我连听都没听过,平湖公主是怎么知道的。于是,我便问道:“那公主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平湖公主哽咽的道:“就是下午的时候,我去乾阳殿找七哥,一个公公告诉我的”。 我心思着:公公?一个公公?呵呵...这下我明白了。也是说这事还在商议之中。而是有人想试探平湖公主的反应。不过现在看来,试探的人已经知道了平湖公主的反应。 但是,若是站在国家的利益角度,这婚事也是肯定要行的。于是,想了想,就从袖中取出绣花蝶绢帕,为平湖公主拭了下眼泪。道:“可是公主,您就算要哭,也该到父皇面前哭才是。说不定,保不齐父皇就心软了呢?” 平湖公主听言摇了摇头,低下了头,继续抽泣着。 我看着平湖公主这样,不免有些心疼,也怜她无母亲帮她说句话。就便轻抚了一下平湖公主的后背,道:“那公主相信本宫吗?” 平湖公主一愣,抬头看着我,颔首点头。 我理了理平湖公主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然后警惕的留意了一下四周。道:“那既然公主愿意相信本宫,那就好好地回到房间里去洗把脸,好好的睡上一觉。然后明早就去松鹤殿,尽心的去侍奉皇祖母。” 平湖公主听言,有些似明非明、似懂非懂的看着我,道:“那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颔首道:“是。不过也请公主记得,千万别因这事去求皇祖母。而剩下的事就交给你这嫂嫂去办吧”。 平湖公主看着我,有些动容的道:“皇嫂......” 我温柔一笑,道:“公主就放心吧,这么漂亮的公主,就是别人舍得,本宫也舍不得让她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所以呀,公主现在就擦干眼泪,好好地回去睡上一觉,什么都别再去想,明白了吗?” 平湖公主看着我,心下虽有不安,但也觉有了依靠,行礼道:“是,皇嫂。那平湖就告退了”。 我遂颔首,示意平湖公主离开。 然兰香看着平湖公主离去后,见四下无旁人,遂悄声问到:“娘娘,您是打算插手此事吗?” 我看了兰香一眼,反问道:“那兰香,本宫问你,你若是有女儿,你可愿意将她嫁到万千里之遥的蛮夷之地?而且,你还明知道,那所谓的‘王后’仅只是表面上的尊荣,而实际上却是‘一去生死两茫茫’终生也是不得见的”。 兰香听言也亦有了几分沉重,道:“回娘娘,奴婢明白。可是......” 我知道兰香的顾虑,便不等她说完,就言道:“所以,兰香,本宫需要你帮我。而且平湖公主也需要你帮她”。 兰香想了一想,沉叹了一口气,行礼道:“是,娘娘。奴婢谨遵太子妃娘娘旨意”。 而回到源泉殿后,我反复深思,心中便已有了几分主意。便即安排兰香,去帮我约见奕王。 于是,到了次日巳时二刻,我便依约来到紫烟山云中亭。 然此时的紫烟山上岚烟轻绕,雾似雾绡,亦带几分清清寒意。 而坐落在紫烟山悬崖峭壁旁的云中亭,似被云雾轻托。 然站在亭中又仿若置身在腾云仙宫之中。 这时,奕王如约而至。 兰香即退到不远处,去望风。 奕王四下看了一番,就望着眼前轻雾,道:“皇嫂还真会选地方”。 我道:“哪里呀,这是这造化的神奇,鬼斧神工。本宫也不过是慕名而来”。 奕王含笑道:“那是皇嫂太过谦了”。 我看了奕王一眼,道:“这真人面前不说暗话,奕王爷应该知道,本宫请王爷来的来意吧?” 奕王目光深远,沉重的道:“是。可是皇嫂,这有些事,不是说不愿意,就可以不去做的”。 我望着那漫无边际的远方,道:“那奕王爷您舍得吗?您又真的舍得她独在异乡、无依无靠吗?” 奕王道:“可她是去做王后”。 我苦笑冷哼道:“王后?奕王爷您就是用这句话来安慰您自己的吧?” 奕王有些神伤,道:“可是平湖是大楚公主,这事她的责任”。 我冷笑道:“责任?什么是责任?和亲又算是个什么责任?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我们就不说那南夏国王现已经四十多岁了,就单说那南夏前王后才暴毙一个多月,还尸骨未寒。奕王爷,您当真要把您自己最疼爱的妹妹送进这火坑吗?” 奕王道:“可是,这是父皇的意思。再说平湖是大楚公主,量他南夏也没这个胆”。 我冷哼一声,道:“那奕王爷在这后宫中长大,这后宫争斗的事,王爷您是看少了吗?说个不好听的,若是公主真在南夏有个什么,这远水能解的了近渴吗?更何况,到那时,奕王爷您又该如何向您九泉之下的生母静嫔娘娘交待”。 奕王听言,有些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我也清楚,在奕王私心里,他比我要更疼他这个妹妹。只是奕王还在权衡,还在犹豫。而这种取舍的痛,使奕王心中也不会比平湖公主好受多少。 我看着奕王,又继续言道:“而其实,若是本宫的女儿,莫说她本就不愿意,就算她愿意为了国家而去和亲,本宫也绝不会将她送到那蛮夷之地,让她孤苦无依”。 奕王有些神伤的看着我,道:“那若是母亲......真就会这么想吗?” 我没吭声,用沉默给了他答案。 而半响后,奕王从哀思、沉痛中缓过神来,道:“可是,皇嫂为何会这般不愿意将平湖嫁到南夏?” 我缓缓地走到亭边,仰望着苍穹,道:“这其实是因为,从眼前来看,平湖公主远嫁南夏,于国有利,也有利于殿下巩固地位。而实际上,即便两国没有联姻,两国对彼此也都有需求,两国也会交好。然而从长远上来看,平湖公主远嫁南夏却未必是件好事。这其一,这南夏的后宫中人好不容易才弄死了前面的王后,怎会甘心让一个大楚公主来抢了这个位置。更何况公主现尚年幼,就算顶着大楚公主的身份,也未必能震的住那些人的野心;其二,即便公主能侥幸在南夏的后宫争斗中存活下来,可南夏国王的年纪已经摆在这儿了。而再说那南夏国王的儿子,其中六个儿子都已经成年,而且手中都掌管有实权,那一旦南夏国王离世,南夏宫中生变,那么平湖公主的命运也就不言而喻。再说个不好听,一旦平湖公主在南夏有个什么的,这就不是在结亲了而是在结仇”。 奕王听了,有了几分认同,道:“可是父皇还有南夏那边,都已经动了这个心思。若想要改变怕是不易”。 我道:“那也未必,这就要看奕王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52 爷怎么去做了”。 奕王看着我,思了片刻,笑道:“那看来皇嫂是已经有了主意了,那臣弟就请皇嫂不吝赐教”。 我遂一笑,走到奕王身旁,低声道:“那还就请奕王爷命人在南疆·南平散布‘南夏要与楚国联姻,意为收复被南疆所占的失地’之言。又可同时使人到南夏皇宫,散布‘南夏国王欲迎娶大楚公主为王后’这一事”。 奕王听言轻笑,道:“那这样一来,南疆定会派重兵到葫芦口,而且同时也还会有其它动作。而南夏后宫那边怕是也不会安宁了。然南夏国王,遇到如此内忧外患,那还会有闲情娶妻。只是父皇这边......” 我即淡然巧笑道:“这个,就不劳奕王爷出手了。因为有更合适的人去做”。 奕王笑看着我,道:“那皇嫂不会是在打皇后娘娘的主意吧!” 我听言,遂含笑不语。 奕王即明,深笑道:“这平湖能得到皇嫂的疼爱,真是她之幸”。 我笑回道:“公主能有奕王爷这位兄长,也才乃她之幸”。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湖公主口中那个“公公”就是你奕王爷的人。而你奕王爷若是真的那么愿意让平湖公主远嫁南夏,就根本不会来此赴约。 奕王听言,遂与我相似一笑。 而片刻后,我们就各自分头离去。 然我见与奕王已相谈妥当,就让兰香去留意着平姑姑。 这日,在平姑姑传信回来的路上。 我特意同兰香装作一副很警惕有要事相商的模样,躲到假山后商议。 而平姑姑果然起疑,就跟了过来旁听。 于是,我便又故意压低了声音,但实际上却又能让平姑姑听清的声音,道:“听说,陛下有意将平湖公主嫁到南夏去当王后,但是公主却并不愿意。你去寻个机会去劝劝公主,稳住她。这若两国缔结联姻,那殿下的位置可就坐的更稳了”。 兰香佯装不察,接言道:“那娘娘,此事会不会有人从中作梗?” 我故意巧笑道:“放心,只要皇后娘娘不觉察,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都会很乐见其成的”。 兰香道:“可娘娘,这又是为何?” 我道:“那是因为,这太子之位是好,可这‘后位’也照样好!” 兰香道:“可是娘娘,奴婢不明白,这同‘后位’又有何关系?” 我含笑道:“是,这从表面上来看,这两件事当然毫无关系。可你仔细想想,这后宫中只有谁跟着陛下一起见过南夏使节?而且这平湖公主又非是皇后娘娘所出。你再想想,这都没有一个王爷愿意将郡主嫁南夏去,那陛下心中就当真没有一点不舍?所以你想,这联姻缔结了,大家不都得说,是皇后娘娘心肠狠毒,因为不是她自己生女儿,所以她才撺掇着陛下将平湖公主嫁到那么远的蛮荒之地。再又说个不好听的,这平湖公主要是在南夏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皇后娘娘的骂名不就更重了吗?再则,平湖公主终究是陛下的亲骨肉,难保陛下日后想到女儿就后悔了,然后再听到这些个风言风语的......你说,结果又会怎样?而且,还有皇祖母,毕竟平湖公主是皇祖母的亲孙女。这久而久之的......就毋须再说了。更何况皇后娘娘已经不再是年轻之时,而且又没个真正的娘家硬势力,到那时又真的能有几人帮着说上话。而且呀,这大楚自世祖皇帝开始,那废后也不是什么头一遭的事。况且,这还本来就不是发妻。所以你就瞧着吧,往后这一连串子的好戏肯定不会少”。 兰香即回道:“是,娘娘。奴婢明白了”。 我道:“那既然明白了,就好好去办事。千万莫泄露了出去。” 兰香道:“是,娘娘”。然欲出,又缓了缓,待平姑姑先离后。才从假山后,探出头看了看,才回过头,道:“回娘娘,人已经走了”。 我听言,便与兰香相视含笑。 兰香便又低声问道:“可是娘娘,皇后娘娘不会生疑吗?” 我笑哼道:“皇后娘娘当然会生疑,可是生疑又如何。她因无娘家硬势力,才使这么多年来后位一直不稳,这是她的心病。她不会拿这个‘后位’来冒险”。 而不日后,我就听到了“南疆派了十万兵马前往了葫芦口”的消息。 然南夏使节也即恳请正康皇帝出兵相助。 而正康皇帝,因皇后不愿意将平湖公主远嫁南夏,又加之南夏使节也没再提此事,遂也就不再提。 然不多日后,正康皇帝便下旨,令轩王领兵十万围驻在大燕关一带。 而这大燕关就位于是南夏、南疆、楚国三国的交界之处,大楚的境内。 然南夏使节得到这个友邦相助的消息后,就即速赶回了南夏去复命。 于是这联姻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月氏国使节也在此不久后,就返回了月氏国。 这日,在镜水双湖巧遇奕王。 奕王未穿朝服,而是穿着一身青色罗衣,屹立在烟波笼罩处。尤显分外不凡。 而奕王看到我后,即揖礼道:“臣弟拜见皇嫂”。 我淡淡含笑道:“奕王爷不必多礼”。 奕王笑道:“非也,这是应该向皇嫂行的谢礼”。 我笑道:“那奕王爷真是客气了,这事本宫也没做什么,全是倚仗着王爷在外出力,才成此事”。 奕王笑道:“那太子妃娘娘也误会了,那不是本王出的力,而是三哥出的力也”。 我听言一怔,看着奕王。实不解太子为何会行这等对他毫无利益之事。 奕王见我这般,遂补言道:“其实三哥并非是无情之人”。 我遂淡然一笑,没答言。而是转而言道:“不过,奕王爷还是尽早的去为公主去寻得一位如意郎君,也省的又被人惦记了”。 奕王深思,揖礼道:“是,谢皇嫂提醒”。 我遂淡然一笑,没再多言。而是静静的同奕王一起观看着,那有烟云袅袅升起的碧清湖面。 然愕然回转时,便见身旁的奕王早已悄然离去,只有兰香一人在我身侧后默默静侍。 而不久后,我就听到“南疆为防南夏、楚国夹攻,已行撤军回防”的消息。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皇后等人有心挑拨东宫这边之人 然因昨个晚间的一场暴风雨,从而使得上林园花圃中的花儿被打落、打残了不少。 所以一路行往皇后在上林园所住的坤和殿时,只见宫人们都在清扫着。 然来到,凤仪合德的坤和殿。向皇后请完安,方坐。 只见,郭贤妃、乔婕妤、尹美人、卫才人以及还拄着拐的宋婕妤也都早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53 已到此。 皇后带着一贯的浅笑,道:“这难怪太后娘娘总夸太子妃聪慧,依本宫看,太子妃那何止是聪慧,就那份玲珑剔透的心思,恐怕这世上也是没几人能及”。 我含笑道:“母后真是谬赞了,妾身真还是愧不敢当。要说这‘聪慧’,妾身怎及上母后的余辉半点”。 皇后仍旧含笑道:“那太子妃还真是太过谦了,就光一个‘假山传音’,本宫都不得不顺着道,就可见太子妃聪明过人了”。 我遂巧笑道:“母后还真是过奖了,若这据实实言都能算得上聪明过人的话,那妾身也就太对不住这‘聪明’的字眼,也就更别提‘过人’了”。 皇后听言,面容含笑的脸上即勾起一抹冷笑。 而这番话,旁人听的自是云里雾里。然郭贤妃是何其聪之人,一听便就揣摩到了七八分。 这时,郭贤妃似带关切的对宋婕妤,道:“宋婕妤,你的脚好些了吗?怎么都过这么久,还拄着拐?” 宋婕妤即欠身回道:“回贤妃娘娘,妾身多谢贤妃娘娘挂心,妾身已好了许多,是太医们劳心,所以就谨慎了些”。 皇后遂表面关切的道:“那宋婕妤可得小心注意着身子才是,太后娘娘可是还等着你为太子开枝散叶了”。 宋婕妤听言,心即有所不安,即瞟观了我一眼。 我遂回给宋婕妤一个令她安心的眼神。 宋婕妤这才言道:“是,皇后娘娘。妾身遵命”。 我看了皇后一眼,心中冷笑:就这样的挑拨小伎俩,皇后你也未免太瞧低了我的智商吧! 而后,又在坤和殿闲谈了半响后,我才告退了离去。 然出来后不久,宋婕妤便跟了上来,道:“娘娘”。 我知是因何故,就便转过头,含笑言道:“宋婕妤你不必多想,本宫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你只管好生养好身子便是”。 宋婕妤遂安下了心,道:“是,娘娘。妾身明白是娘娘大度,但是......” 而我知宋婕妤是有话要说,便四下察看了一番,又对宋婕妤使了个眼神。就便一起到了不远处的亭中。 而兰香和思倩就即到一旁看着四周,静侍。 我这才言道:“说吧”。 宋婕妤遂才思着言道:“启禀娘娘,其实皇后娘娘有意挑拨东宫这边的人,也不是这一次了。只是娘娘在的时候还有娘娘能把控着大局,可是娘娘不在的时候,就......” 我叹道:“这也难为你了,也得亏是你明事识大体,她们才都安好”。 宋婕妤道:“回娘娘,这是妾身应该做的,只是妾身有时也没......” 我阻言道:“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看,她们现在不都相安无事吗?” 宋婕妤有些吞吞吐吐的道:“可是,何美人......” 我叹道:“罢了,这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数,你已经尽力在帮她了”。 宋婕妤道:“是,谢太子妃娘娘”。 我又长叹了一声,道:“而其实何美人的心思,你同本宫都知晓。她易被挑拨也正常。况且,这有的事就摆在那,就算别人不挑拨,那问题也在那里”。 宋婕妤思着道:“可是娘娘,存心来挑拨的也绝非是安的好心思”。 我道:“但是她们看不明,别人也帮不了。更何况存这挑拨心思的,又岂止皇后娘娘一人”。 宋婕妤道:“是啊,娘娘。就连太后娘娘也都有这心思,只不过太后娘娘就没有这般明显”。 我心中冷哼:太后!那才是行挑拨离间的鼻祖。就徐才人的那些小伎俩恐怕也都是向太后学的,只不过徐才人眼界太窄还没出师。至于那何美人就更不必说了,整个就是一徒弟的徒弟。 于是,我遂一笑道:“可是这挑唆了又如何,这容易被挑唆的人,也同样......”成不了什么事。 宋婕妤大致明白我所要讲的意思。淡然起笑。 而我又看了看宋婕妤的脚,心中有叹,道:“然而,随着时间的过去,恐怕她们都不会再只是那个只会斗嘴斗气的小女孩了”。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上林园刺客行刺是假 杀鸡儆猴却是真 而与宋婕妤分别后,便回到了源泉殿。 然不日后的一大早,正梳妆时。 兰香似一夜没睡一样,来到我身侧,附耳悄禀道:“启禀娘娘,昨个晚上有刺客到上林园来行刺陛下”。 我遂低问道:“那陛下可还好?怎么昨个晚上没来禀?” 兰香似有些习以为常,淡定中又带着几分挂碍,道:“回娘娘,娘娘也不必太紧张。这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这一年里总是会来些刺客的”。 我心道:那既然是没多大的事,怎么又特意来禀? 于是,就便问道:“那难道是昨晚的刺客有什么特别吗?” 兰香遂即又在我耳旁,附耳道:“是,娘娘。昨个夜审,那刺客声称‘是来为易上将军报仇来的’”。 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那易上将军就是我外祖母的亲弟弟。可是易家已经消失了十多年,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来行刺杀? 兰香看出了我的疑惑。有几分担心的道:“所以还请娘娘今个小心些便是”。 我遂颔首。心思着:可这事若是是冲着我来的,就应该会直接打着“为水家报仇”的旗号,怎么又会拐着弯打着“为易上将军报仇”的旗号。那这难道只是警告吗?但是,这若只是警告,可这又未免太大费周章了。 然思着、思着,抬头见到兰香一脸子的困倦之色,便言道:“那你先退下去休息吧”。 兰香看着我,有些不放心,道:“可是,娘娘您......” 我道:“没事,本宫待会会让素白跟着随侍,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本宫”。 兰香听言,这才应声告退,而到外间嘱咐了素白几句,才退下去休息。 然到了松鹤殿后,见皇后、宁淑妃、孟德妃、郭贤妃俱都已经到了此处。 心明昨晚之事,这几位定是已都知晓。于是,即思对策。 然向太后请安入座后。 常婕妤也并同着袁婕妤过来向太后请安。 而太后示意着常婕妤、乔婕妤入座后,便问皇后道:“这媛嫔、萱嫔可有常到你宫里来请安”。 皇后遂含笑道:“回母后,这媛嫔、萱嫔要侍候陛下,妾身自是不敢奢望着她们能常来请安”。 我听了,心里直叹:这做人还真难!只要有一点子没做到,就会被人拿来当话柄。 然而,只见,宁淑妃冷眼瞟了皇后一眼,瞬即又恢复神色朝着太后恭敬含笑。 而孟德妃则是一副等着看好戏之态。 太后瞬起薄怒,道:“那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54 昨晚皇帝遇刺时,是谁侍的寝?” 皇后遂欠身回道:“回母后,是媛嫔”。 太后听言,瞬即怒哼一声。 皇后便偷瞟着太后的神色,心有琢磨的道:“然妾身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后道:“你说”。 皇后偷打量着太后的神色,道:“回母后,妾身有听闻,昨晚上的刺客是易家的孽党。然所幸陛下洪福齐天。可是这要说起来,妾身可还记得,十八年前易上将军还曾奉先帝爷旨去到月氏国”。 太后听言,怒道:“荒唐,哪里有什么易上将军,那是罪臣余孽”。 皇后即佯装慌道:“是,妾身知错。这‘罪臣余孽’怎能谓之‘上将军’”。然边说就边看着我。 而我听着,心中即冒起寒意。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油然袭来。 宁淑妃巧瞥了我一眼,看着太后道:“启禀太后娘娘,妾身听说这媛嫔、萱嫔的生父皆是楚国人。而这媛嫔、萱嫔也刚好有十七岁,这从年龄上来算,可还真是巧了”。 我心下即明:坏了!今个这太后、皇后唱的这出双簧,摆明了是直指媛嫔、萱嫔的生父就是十八年前奉旨到月氏国的那波人。然而无论媛嫔、萱嫔的生父是那波人中的谁,那都是易家军的人。 这也就难怪,今早兰香会特意来提醒我。而思及此处,我即调整了一下神色,端起素白呈上来的茶,细细品着。 然从松鹤殿告退,回到源泉殿后,心中却是郁闷难舒。 而双儿坐在我的一侧旁绣着绢帕,眼睛却不时的偷瞄着我的神色。 素白知道是为何,但却不好说什么,就到另一边默默地整理着书案上的书籍。 然午歇过后,我刚醒,就见:有一个看上去有些面生的宫女在素白耳边悄言了几句,就行离去。 我遂起身问到:“素白,刚刚的那个是谁?” 素白一思,回到:“回娘娘,是东宫的芷雯”。 我心道:原来是东宫的人!于是,遂问道:“那她是有何事吗?” 素白顿时有些支吾着,不敢言。 我即警觉的道:“是出事了吧”。 素白有些忐忑的看了我一眼,道:“回娘娘,是媛嫔娘娘和萱嫔娘娘”。 我听言心即明白,神色有些哀伤的道:“都说完吧”。 素白回道:“是,太子妃娘娘。是这两位娘娘已暴毙而薨”。 暴毙?我心中即起冷哼,道:“本宫想听实话”。 素白听言,沉叹了一口气,道:“回娘娘,是太后娘娘给两位娘娘都赐了酒”。 我心中冷笑:赐酒?那是穿肠的毒酒吧。 不过,这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于是,只感悲从心来。 而素白看着我的样子,有些担忧,就速将兰香叫了过来。 然兰香在来的途中便已听素白讲明原由,于是一到偏殿内,便摆手示意宫婢们都退下,就便掩上门,来到我身侧,道:“娘娘”。 我沉叹了一声,道:“兰香,你可否有过无力之感?” 兰香听言,即半蹲到我面前,道:“回娘娘,奴婢虽不明娘娘所指,但却早已明白,在这宫中那无能为力之事,并非只有一、两桩”。 我心叹:其实我又何尝不明白! 于是遂摆了摆手,示意兰香退下。 然本想,告病几日不去请安。但想到,不去只会引起更多猜疑,遂就仍旧照常到太后和皇后那儿去请安。 但心里却一直安不下心来。 这日,我让双儿随侍着,到了小后山林中。 就自个心怀神思的坐在了秋千板上,慢悠悠的荡着。 而双儿的手却一直没闲着,不停的采花、捕蝴蝶。 然正当我心思神游之时。 熙王已站在我身侧后,掌着绳索,轻声道:“娘娘”。 我听声一惊,回过头,道:“熙王爷”。 熙王淡淡一笑,道:“娘娘您这样走神,若是有刺客怎生是好?” 我勉强撑起一笑,道:“可是,若当真有刺客,就算我不走神,我不也照样无还手之力”。 熙王淡道:“娘娘是还放不下吗?” 我苦笑道:“熙王爷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熙王听言,神色瞬即有变,道:“那娘娘是在怀疑,那刺客是本王安排的”。 我抬头看着熙王的神色,心道:不是他!不过,也是,这事也的确不像是熙王的行事。 于是,便言道:“不,本宫没有觉得那是熙王爷您安排的。但是您的母后......” 熙王听言,便半蹲了下来,与我平视着,道:“是,本王也承认,母后的确是有参与。但是那刺客也确实不是母后安排的。”。 我看着熙王如此坦诚,心中亦有了几分动容。片刻,才言道:“那,那会是谁?” 如果那刺客是宁淑妃安排的,肯定会打着“为水家报仇”的旗号,而不是易家。 熙王眼有怜意,道:“娘娘还没想到吗?” 我遂摇了摇头。 熙王轻笑道:“真没想到,平日里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这会儿偏犯糊涂了”。 我看着熙王,心思着:难道是瑀王?可是,这不可能啊。那孟德妃既便要除也是去除皇后,而绝非是去除媛嫔和萱嫔。更何况那日孟德妃很明显是来看戏的。 然细想着那日,一下惊到。太后!遂言道:“可是太后娘娘.......怎么会拿陛下的安危来冒险?” 熙王遂含笑道:“那看来你是有所不知,也就难怪你想不出来。而其实那天晚上的刺客,连乾阳殿的门都没见着。你说,父皇怎可能会有危?” 我心叹:原来如此!难怪那天兰香会那么担心我。 于是,我又遂言道:“可是太后娘娘有何理由非要置媛嫔、萱嫔于死地?” 熙王看了我一眼,道:“那是因为皇祖母本来就不喜媛嫔、萱嫔,又加之她们的身份又尚有疑。所以皇祖母便用此事除掉了她们,而且又顺道‘杀鸡儆猴’”。 我心生冷意,含着几分苦笑,冷哼道:那是在警我这只猴吧! 然而一下注意到了,熙王身上穿的月牙精绣锦袍,顿时觉得有些眼熟,遂细瞧着熙王道:“那王爷,您是否在之前有见过我?” 熙王展颜一笑,道:“娘娘现在才想起来吗?” 我遂恍然大悟,难怪他们都会来江州来寻我!然又想了想,道:“是。但不过,本宫还是要谢熙王爷的开解”。 熙王道:“娘娘不必客气。不过,为免太子殿下对娘娘生疑,本王就先行一步,那娘娘保重”。就揖礼离去。 我目送熙王离去后,这才走了过去,将靠在大青石上昏睡的双儿叫醒后,就行回了源泉殿。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55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相请不如偶遇 这日,暑意正浓。阳光刺目,蛙叫蝉鸣唱暑。 然即便是在上林园这避暑之地,也照样热的让人没有什么食欲。整个人都意兴懒懒的。 于是,我便让双儿、兰香随侍着,去凉爽些的地方纳凉。 然行至地势稍高些,有着古树遮阳的意风亭,就欲行上去。 然而还未走上去,就听见了万华嫔的声音。 只听,万华嫔正奚落的道:“你还当你是太子殿下独宠的夏婕妤吗?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个是个什么货色,还妄图在这宫里‘野鸡飞天当凤凰’”。 而夏婕妤虽被踩到了痛处,但仍不甘示弱的回道:“哼,妾身还真不知道自个是个什么货色,能让殿下亲自带进宫。但不过,倒是华嫔娘娘您的德行六宫皆知”。 万华嫔被激怒,直骂道:“你这个没爹娘教养的野蹄子,难怪被人玩腻了”。 然而这句话正戳到了夏婕妤的心中最痛之处,夏婕妤就被气的恶狠狠的盯着万华嫔。 万华嫔自觉胜了一筹,就便得意、目中无人的张狂走了。 而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之时,不经意间回头,见:郭贤妃、薄良嫔、常婕妤、宋婕妤、张美人、徐才人皆带着随身侍婢,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我看着她们的样子,大致猜到,她们应该都是听到了上面的对话才没上去的。 然而这会子,有如“箭在弦上”。我就是不想上去也是难了。于是,遂朝郭贤妃一笑,搭着双儿的手,上了台阶。然而到了意风亭时,发现夏婕妤已从另一边台阶下去了。心中遂暗幸。 郭贤妃、薄良嫔、常婕妤、宋婕妤、张美人、徐才人,见我上去了,也就都跟了上来。 然我见人多,就便坐到了亭边的木栏椅上。 宋婕妤、徐才人见状,亦都不敢就坐。 我遂含笑道:“都坐了吧”。然又接着言道:“这常言道‘相请不如偶遇’,正巧今个都在这里遇上了。双儿,你速回去拿些点心、果子来”。 双儿听令,即应声施礼离去。 郭贤妃、薄良嫔等亦都含笑客气的应着,笑着入座。 这时,徐才人望着夏婕妤离去的方向。回思着,道:“想当年妾身刚入宫的那会儿,可是足足学了两年的规矩,才有幸得太后娘娘垂怜,才有了这福分去侍奉太后娘娘”。 薄良嫔听言,含笑道:“你呀,那还是有福的。在这宫里呀,不知道有多少人,这辈子都未必能得见太后娘娘慈颜”。 常婕妤有些羡慕含妒的看了我一眼,道:“但不过,这世家之女,可就不必经历这些个层层筛选。只要入了宫,基本上都是主子”。 徐才人接言道:“但若是平民出身,即便是经过了层层筛选,留在了宫中。又能蒙的了恩,那也得是从采女、御女、宝林一步步进封上去”。 我听徐才人这话里,明里暗里都是在针对着夏婕妤。然想着这夏柔入宫才不过一年,既无功,也无家世,便就被进封为“婕妤”。这恐怕不光是徐才人心中不服,就是其他很多人心里只怕也都是存着不服。 然常婕妤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了,即添着火,道:“只是,不过有的人,既非是名门望族出生,也非是皇亲国戚,却倒是可以‘一飞冲天’”。 徐才人听言,即起冷哼,眼露恨妒。 张美人这下听出是在讲夏婕妤了,即恨恨的道:“可那又如何,她害死了林姐姐,还妄图谋害太子妃娘娘,迟早该她遭报应”。 而我本想拦着张美人,不让她说出后面的诅咒之话。但是却在听到她说“林姐姐”这几个字时,如同被当头打了一棒,一下怔住,忘了言语。 而这时,双儿带领着八个小宫女,将装着点心、果子的珍盘,放到亭中的石桌上。又都按位呈上了茶后,才退到了一旁静侍。 郭贤妃接过茶,品了一口,对我道:“这应该是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吧?不过这泡茶用的水,应该是从晨间花瓣上集的露水吧!” 我听言,回过神来,含笑道:“贤妃娘娘还真是会品雅之人”。 郭贤妃笑回道:“那也是太子妃娘娘好雅兴”。 我看着兰香,笑道:“这哪里是本宫雅兴,这都是兰香、双儿她们弄的”。 郭贤妃看着兰香,一笑,道:“果真都是好丫头。太子妃娘娘有着这等得力之人,可真是让本宫深感羡慕”。 我笑道:“哪里,哪里。就前些日子时,皇祖母在言贤妃娘娘孝顺时,都还说了贤妃娘娘身边的甄姑姑细心会妥事了”。 薄良嫔遂讨喜的笑道:“那这应该都是贤妃娘娘平日里□□的好”。 而此言一出,常婕妤、徐才人即都忙着跟着夸赞。 然又相谈半响后,才都方散了。 而回去之时,宋婕妤和张美人便跟在我身后随行。 宋婕妤见无外人,边走就边对张美人,低声言道:“刚刚常婕妤、徐才人都未直言,你何苦来着”。 张美人不以为意的道:“可是,华嫔娘娘还当面骂她了的”。 双儿向来讨厌夏婕妤,刚欲插言,就被兰香用眼神给制止。 我听言心叹:那万华嫔有太后撑腰,你能跟她一样吗? 宋婕妤道:“但是华嫔娘娘的辈份、份位皆于我们不同,这怎么能比?” 张美人气愤不平,道:“那姐姐跟她品阶一样,又是出自书香门第,为何要怕她?” 宋婕妤被这一语噎堵的无话,冒急。 我遂严肃的道:“这不是怕,而是不想自找不快”。 张美人看见我这神色,即少了几分底气,不情愿的道了一声:“是”。 我又严肃厉目的看了双儿一眼,就便继续前行。 而张美人心有不舒,到了分岔口就向我行礼告退。 然我知是何故,就没多言,就准了。 而宋婕妤也就只好向我行礼告退,跟上前去劝解张美人。 我见此时这里只剩下双儿、兰香和我,便看了兰香一眼,低声训斥着双儿,道:“还好刚刚兰香拦着你,不然你有几条命能跟着掺和”。 这张美人虽然比不上万华嫔有太后撑腰,但她好歹也是从三品诸卫羽林大将军之女,太子多少还掂量着几分。可你只是我的丫环,虽然占着我的势,但终究只是丫环。 双儿听着训,觉着委屈。便低头,含泪不言。 兰香见状,便欲劝解,却被我摆手制止。 而我又看着双儿,继续言道:“你自个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来找本宫”。话了,便径直回了源泉殿。 然用完晚膳后,我斜倚坐在寝殿的美人榻上看书。 而不多时后,双儿就站在寝殿门外,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56 扒着门,惴惴不安的探着脑袋朝里面望着。 我瞧着双儿的动作,心里又觉好笑,便有几分无奈的道:“进来吧”。 双儿听言,便惴惴不安的走了进来。 我道:“想明白了吗?” 双儿低着头道:“回娘娘,奴婢想明白了,以后再也不掺和了”。 我即感无奈,又觉好笑。深知这是兰香劝解了她之后,教她之言。于是,便言道:“其实本宫也知道,你是想为本宫抱不平。但是本宫更在乎却是你的性命,你明白了吗?” 双儿似有明白,点头道:“是,娘娘。奴婢明白了”。 我这才淡然一笑,道:“那既然明白了,就退下吧!” 双儿听言,遂才施礼应声退下。 而我则继续观书,然看到书中一段:若夫万物之情,人伦之传,则不然。合则离,成则毁,廉则挫,尊则议,有为则亏,贤则谋,不肖则欺,胡可得而必乎哉! 心中遂有思,目光停留在了“贤则谋”这几个字上。亦思起了熙王。 然此时,兰香入内添灯。 我本欲开口套问兰香,但思及兰香的为难之处,和太子的多疑性格,就便作罢。只言道:“今日还得多亏了你拦着双儿,没让她乱说话”。 兰香遂施礼回道:“回娘娘,此乃奴婢份内之事”。 我看着兰香,淡然一笑,道:“那你下去吧”。 兰香听言,遂施礼道:“是,娘娘”。就行退下。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松林间巧见靖王舞剑 而一场大雨过后,天气亦清朗了几分。 为了避免像前几日那样“群芳相聚”的场面,我特意去了较远些的松峰山。 独自盘坐在山间万松亭的蒲团上,坐思冥想。 远离尘嚣喧闹,神自遨游。 然回神时,只听见,松木长青的松林间传来兵器挥舞时的声响。 于是心下起疑,便起身而观。 只见松林空地之中,靖王一袭黑色罗衣,手执长剑。那一招一式,流畅淋漓。 而我不敢靠近,便就离远了些,静观。 然靖王似有察,有外人在此,就收了剑式。朝我望过来,而见到是我后,便朝我一笑。 我便回之一笑,上前道:“靖王爷可真会选地方”。 靖王笑道:“娘娘亦是”。 于是,两人便相视一笑。 靖王道:“原本本王还以为,娘娘只是位我见犹怜的温婉佳人,现在却发现娘娘还足智多谋,实在是令人折服”。 我讪笑道:“哪里,这是靖王爷太夸赞了,本宫哪有这本事”。 靖王道:“那娘娘还真是太过谦了,就说平湖一事,娘娘之谋,就足以令本王折服,而且就连母妃也都是连连直赞”。 我道:“其实本宫也没做什么,是贤妃娘娘太高看了”。 靖王收了笑容,道:“那娘娘也不必太过谦,要说这事,本王也合该向娘娘道谢才是”。 我心思着:道谢?谢我什么?难道是谢我阻止了平湖公主当南夏王后,未帮太子稳固太子之位之故?于是遂言道:“可是本宫也并没有做什么?” 靖王,郑重言道:“但是娘娘帮了平湖。可这本应该是做兄长的责任”。 我心中暗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怪不得长着一副重情义之相,果真是相由心生。于是,遂便言道:“可是,帮平湖公主的是皇后娘娘”。 靖王一笑,道:“娘娘谦虚了,这里面的事瞒得过别人,但却瞒不过母妃。但不过,本王也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出手”。 我含笑道:“那是因为,在靖王爷眼里,熙王爷才是那重情重义的贤德之人”。 靖王道:“但六哥确实是对人很好。而这要说起来,本王自小来都不知道被六哥袒护过多少回了。而且对平湖还有娘娘,六哥亦是。而且,若不是六哥到江州去暗寻娘娘,那太子殿下又岂会知道娘娘在江州”。 好吧,这些我都无法否认,遂听着。 靖王有思,又言道:“不过,娘娘可否告知臣弟,当日在来福客栈救娘娘的是何许人也?” 我心思着:这靖王,年纪不大,但这套话的路子却是一套接一套的。于是遂回道:“其实就是一个江湖中人而已。而且,这事陛下不都说了吗,是为了‘便宜行事’”。 然而,我思着靖王的问话,想着:这无论是太子也好,还是熙王也好,又或者是陛下等人,似乎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仁栖宫那晚失火之后的事,而且也从来没问过我‘为何久不返宫?’。但不过,这不是他们忘了,而是他们将这些疑问都埋在了心中。不过,这些人的城府也都够深的。 靖王即一笑,道:“娘娘您别误会,臣弟只是好奇,是何人竟有如此功夫?想求教而已”。 我暗笑:这靖王真会退而求其次。于是便笑道:“靖王爷,那人再怎么说也不过只是一江湖人士。若是靖王爷去屈尊求教,那似乎真不太妥当。更何况宫中高手如云,靖王爷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靖王谈笑,道:“娘娘所言甚是,是臣弟忽视了”。 我遂淡淡一笑,未言。 然看着万木松林的远方。 青山万木长青,远处尽数琉璃,人间玉宇。 而不多时后,便与靖王话别,各自分头离去。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青竹林与太子对言 这日,在上林园的园中闲步。兰香跟着随侍着。 然而,行着,行着,就听见曼妙的乐声从不远处传来。 遂被这乐声吸引而去。 只见,那荷花池旁的石台上,有一穿着广袖仙纱的女子,正合着乐声翩然起舞。那长袖半遮面,玉带宛娇龙,目似欲迎欲还欲羞。其华如沉香之气,浑然妩媚媚夺天工。连周遭的空气都被她吸引的为之静止。 我遂不由叹道:“这女子真是美的惊目”。 然看见,那看台亭中,正沉浸在其中的正康皇帝。 心知不便打扰,就遂绕道而行。 但心中仍思着那美的勾人魂魄的佳人。 然兰香看出我的心思,就便在我耳旁悄禀道:“启禀娘娘,刚刚那位就是刚被册封的珍美人。是瑀王爷以献舞之名,献给陛下的”。 我听言,遂心叹:瑀王爷,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儿子! 然而,再思起那前不久刚薨逝的媛嫔、萱嫔,不禁直叹:难怪人常言,这男人既便是娶了个天仙回来,也不过就那头几天的热乎劲。 不过想来,这瑀王准备这个献礼只怕也有好些日子了。 而正行着,就见熙王从我对面行来。 等熙王离近时,我开心地笑言道:“熙王爷,您从那边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57 过来,可有看见那位美的勾魂摄魄的珍美人?” 熙王遂颔首一笑,没答话。 我继续嘀咕的道:“真没想到瑀王爷能寻到这么一位人间尤物”。 熙王一笑,瞟了我身侧后的兰香一眼,道:“这有心自然能寻。臣弟还有要事,就不打扰娘娘雅兴,臣弟告退”。便揖礼,匆匆离去。 我心知,熙王是因兰香在此才不便与我多言。但是,既便是如此,可这走的也未免太匆忙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然不日后,兰香引路带我到了玉山上的青竹林中。 只见,太子身着素色锦服,盘坐在青竹林中的蒲团上,面前则摆放着一方青石棋盘。 此时青竹林中淡起微风,青叶缓缓飘落。远远的,又有清雅的箫声从远处穿林而来。 不过我也真没想到,这太子竟然还有这等闲情意境。 于是,我便上前行礼道:“妾身给殿下请安”。 太子少了几分往日的冷肃,淡淡的示意道:“坐吧”。 我心中有思,欠身坐到了太子对面的蒲团上,与太子隔着棋盘而坐。 然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又各自有思。 这时,太子拿起一颗白子,道:“那就太子妃先请吧!” 我心想着:这太子把我叫到这里来,不可能单单只是为了下棋。 遂就忐忑的打量了太子一眼,道:“可是妾身没有什么能耐,还请殿下指教”。 太子听出我意,微微勾起嘴角,道:“但今日,却是本太子想向太子妃请教”。话了,便摆了摆手示意钱公公和兰香退下。 兰香和钱公公即明意,退到一边静守。 我道:“可是,妾身人微言轻,岂敢乱言”。 太子有思,道:“这倒无妨。是否是乱言,本太子自有分辨”。 我听言,便只好应了一声。 太子思着道:“前些日子时,本太子察观民生,却看到,民为告官难,往往都是冤不得诉”。 而我一听这话,即欠身道:“启禀殿下,这后宫不得干政”。 太子遂含着一抹深意之笑,道:“可你干的还少吗?” 我思着,忐忑的道:“回殿下,妾身当日也是看宋婕妤为父担忧,不忍心所以才......” 太子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就只是这一桩吗?” 我听出太子语中的试探之意,也知今日太子是必定要从我口中听到几分所以然来。就便回道:“回殿下,妾身委实不知还有何。但不过,妾身曾在民间待过些时日,对这‘民为告官难’是有少许耳闻”。 太子道:“那说来听听”。 我道:“是,殿下。现大楚律法,不得越级上告。可是民若要告官,不得越级又怎么上告。所以这‘民为告官难’可不就是难了”。 太子颔首,道:“那你觉得此事可有可解之法?” 我察观着太子的神色,道:“回殿下,妾身愚见,其实这里面要‘解’起来确实也是有几分难度。何况,这民告官所依据的是律法,但是这里面一旦涉及到官员就会牵扯到政治。可这律法有分是非曲直,但政治却是不同。可是,这若不‘解’那天子想听见民声却也是难了”。 太子遂盯看了我一眼,道:“那依太子妃看,这‘越级上告’究竟是可行还是不可行?” 我道:“回殿下,当然是可行,不然要这些个御史作何用?” 太子眼底升起一抹笑意,道:“你这是想让御史去接百姓的状子”。 我道:“回殿下,是。这御史的职责本就是监察、监督各级官员。这既然民要告官,那就让御史去受理、去查证。反正有民众帮忙监督着,不也可以帮御史节省了很多人力”。 太子道:“那你就不担心,官员会买通监察御史,而民众又有诬告官员之有吗?” 我即含笑道:“那所以才让御史去查证,所状告的是否是属实。而且,亦可让御史之间相互监察。如果这样都还能让他们官官相护,那么只能说明惩贪力度还不够,朝廷该去检讨检讨了”。 而我停顿一下,观了观太子的神色。才接着言道:“而那所谓的‘诬告’,其实试想一下就知,这真正的平民老百姓若背后无人唆使,谁会吃饱了撑着无中生有去状告上官,那不是去自讨苦吃吗?”更何况就算有这种吃饱了撑着的人,但那毕竟也只是极少数。 太子深盯了我一眼,道:“那看来,太子妃在民间待了不少日子”。 我听言,心中即一紧。即施礼道:“回殿下,妾身只是偶然听闻了些,就胡言的,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那太子妃可还真是......”然就故意未将话言完,就看着我,道:“兰香,送太子妃回源泉殿”。 兰香即施礼道:“是,殿下”。就便上前来,弯下身,来扶。 我遂搭着兰香的手起身,行礼而退。 然边行边回头时,见太子还独坐沉思着、研究着棋盘中的棋局。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齐王妃突然薨逝 这日,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一起过来请安。 我便含笑赐坐。心中却思着:昨个齐王妃到上林园来给太后请安,但却不知为何竟然会在松峰山意外失足摔落身亡。然而虽然说,这说的是意外,但是就以齐王妃的性格,会去那避静少人的松峰山,就不像是她的作风。 这时,张美人像知道什么重大秘密一样,道:“娘娘,妾身听说,昨个齐王妃娘娘在失足摔下山之前,正在同齐王爷大吵”。 宋婕妤眼似带责,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听到的,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张美人满不在乎的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宫里都是这样传的”。 我听言即瞟了一眼身侧后的兰香。心里明白,又是兰香让这样的传闻在源泉殿禁口了。但不过,这事兰香做的很对。毕竟无论是正康皇帝还是太后,都不会想让这样的传言传开。而若传言属实,那寻阳公长主和鲁国公岂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这时,宋婕妤请示的看了我一眼,待我示下。 而我则当没看见宋婕妤的请示。端起茶品着。 因为其实,若这事真如张美人所言都传开了的话,只要谨慎些 说话,那谈与不谈也就没什么多大要紧的了。 何美人看着徐才人,想从她嘴里听到更多秘闻。 而徐才人一下就看出了何美人的想法,但是顾虑着太后,也就没敢言。 然我一看徐才人这反应,便就揣测到,这传言绝非是空穴来风。遂心思着:这齐王与齐王妃向来夫妻不睦,应该是不会私约着到松峰山去。更何况,假若是感情好约的,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58 又怎会突然大吵,还闹出人命出来了。可是,那他们俩又去松峰山干什么?然而,忽然一下想起了阮美人,心中顿感不好! 这时俞才人瞟了一下徐才人,又瞟了瞟张美人,心里揣着事,没吭声。 而张美人似想到了什么,看着俞才人,道:“听说昨个寻阳长公主听到消息后,就立刻赶来了上林园,去了松鹤殿。而那个时候你和徐才人都在松鹤殿,你们可有听到些什么?” 俞才人听言,弱弱的道:“这那能听得到些什么呢?寻阳长公主就齐王妃娘娘一个女儿,可现在齐王妃娘娘薨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定然是痛苦万分。而我们除了能听到痛哭,也只能听到痛哭”。 我心下思着:虽然这齐王妃向来与我关系不咋的,但是我和她始终也还是妯娌。而现在她薨了,我再怎么说也不能表现的太冷漠。 于是,我遂言道:“现在齐王妃薨了,那最痛苦的莫过于寻阳长公主姑姑和皇祖母。所以你们记着,再去松鹤殿请安、侍奉时,定要好生宽慰皇祖母和寻阳长公主姑姑”。 宋婕妤等人听言,即欠身言道:“是,娘娘。妾身定会谨记”。 然我又思着,看了张美人一眼,道:“而至于那些传闻之事,那些个宫婢们不懂事乱言也就罢了,但是我们这些当主子的绝不可以跟着随意乱言”。 宋婕妤、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听言,即道:“是,太子妃娘娘”。 而张美人也只好耸拉着脑袋应了一声“是”。 我遂又吩咐兰香,道:“兰香,你记得将本宫的那串极品奇楠沉香佛串送到松鹤殿,献呈给皇祖母以做安神之用”。 兰香听令即应声施礼而退。 何美人即羡慕的道:“娘娘,您出手还真是大方”。 我道:“哪里呀,皇祖母那儿更珍贵的都有,本宫也不过是表表心意罢了。而像何美人这样去侍奉太后娘娘的,皇祖母才更是高兴”。 何美人听言心遂平,又喜了几分。 宋婕妤即懂了意思,欠身道:“是,娘娘。妾身明白了。妾身们定会尽心侍奉太后娘娘,少让太子妃娘娘挂心”。 我听言,心叹:果然还是跟明事的人交流起来省心思! 于是,便颔首,眼中颇含赞赏的朝宋婕妤一笑。 而徐才人本有着其它小心思,但听到宋婕妤这话后,即收了其它心思,跟着表态道:“是,娘娘。妾身定当尽心侍奉太后娘娘” 然而相谈半响后,我便让她们都回去了。 而兰香也从松鹤殿回来了。然也亦带了太后之言给我。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宫中又起波澜 然从上林园避暑山庄回到皇宫还不到半个月,宫中就又出了一桩新闻。那就是:太子在奉旨巡视京都防务时带回了一位名叫“云烟”的姑娘。 而且这件事在宫里就如同炸开了锅,各种各样的流言也是纷纷而起。 然而,我也很清楚,太子他就不是一个会临时起意之人,所以这‘云烟入宫一事’应该是他早就安排好了的。 但不过这事对我而言,也着实令我头痛。这不我这杯热茶都还没喝完,就听见宫婢来禀: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求见。 于是,我遂传令让她们几人入内,又让双儿为我理了理宫装,才端坐在宝座上。 然没过多会儿,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这一行人,就入了正殿,行礼请安。 我遂令赐坐。 而这张美人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言道:“娘娘,您听说了吗?殿下带了一个青楼女子回宫”。 何美人即不屑的补言道:“娘娘,这青楼女子也能入宫吗?” 我心思着:这传言说这云烟是唱戏的,我倒还信。可这说她是青楼女子,这未免就太过了一点。 于是,就遂言道:“你们可不能乱信这些传言,毕竟她若真是什么花街柳巷里出来的,皇后娘娘是不可能封她为‘才人’的”。更何况,她若真是出自什么花街柳巷之地,那太后也是绝对不可能让她入得了宫的。 然而,这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恐怕这位云烟姑娘的出身也确实是不太好。但不过,能让宫中传起这样的流言,想来也是有心人故意为之的。 而想到此,便又补言道:“而且,既然殿下已将她带回了宫,母后又给了她一个才人之位,那么她便是我们东宫这边之人。而至于她的出身,别人乱嚼舌根也就罢了,我们绝不能自己人埋汰自己人”。 徐才人听言道:“是,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只是...宫中已经起了这样的传闻,恐怕是不太好”。 我想了想,道:“这‘谣言止于智者’,这无中生有之事,不听也罢,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徐才人即欠身道:“是,娘娘”。然又察观了一下我的神色,意有所指的吞吞吐吐的道:“可是,这...这云才人入宫的方式...倒是与夏婕妤如出一辙”。 我一听这言,心中便是一紧。虽然我明知,徐才人这句挑拨离间的话没安什么好心眼,但是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提醒了我。恐怕这宫里又得起波澜了! 而俞才人一听这话,想到夏婕妤,便心有余悸,担忧的道:“那...那这云才人......会不会也同夏婕妤小主一样?” 然何美人向来深恶夏婕妤,便立即接言道:“那娘娘....娘娘,您可要为妾身们作主啊”。 我心思着:这几个女人听风就是雨。然而,她们所担忧的也不无道理。 于是,我便言道:“你们要相信殿下,殿下会有安排的”。然而,这句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而这也没有为什么,就凭太子以前对夏婕妤的纵容,我就不认为太子他会“一碗水端平”。然而,这事我也管不了啊! 然徐才人也完全不相信,太子会一视同仁,心有不甘,便言道:“可是娘娘......” 我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徐才人,又看了何美人、俞才人一眼,心叹:你们叫我又有何用?我也没办法啊!我都还盼求着满天神佛,希望她们能给我少生些事了。 然后,我便打了一个困顿的呵欠,眯着眼,偷瞟着何美人她们的反应。 而其实徐才人心里也明白,就连陛下和太后都没办法强按着太子去宠谁,就更别说我这个的太子妃了。 而徐才人将我拉到她们这边站着,也就是想让我多袒护她们一些,这样她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些,也少受些气罢了。 而何美人见我在打瞌睡,也就只好起身行礼而退。 然徐才人、俞才人见状,也就都各怀着心思,跟着行礼而退。 而张美人见她们都走了,也就跟着行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59 礼而退。 素白即明事的恭送着她们离去。 而我望着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离去时那落寞的背影,知她们的不易,心中也亦起了怜悯。 然翌日到凤藻宫请安,果然毫不出意外的看见,今日到凤藻宫来请安的人特别多。 这不,这皇后、宁淑妃、孟德妃、郭贤妃、万华嫔、薄良嫔、常婕妤、乔婕妤、袁婕妤、珍美人、阮美人、尹美人、陈美人、武美人、卫才人、江才人、冯宝林、付御女、顾采女、何采女、以及东宫这边的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还有那位才入宫的云才人云烟,皆都来了。 当然,这里面除了有些人单单只是抱着好奇心,来看这位刚入宫的云烟究竟是长着是何模样外。而更多的是,抱着来看戏的心态来的。 但不过,这位云烟云才人也确实长得有几分过人姿色。然而这冒一看,这云才人是细眉恭顺的恰如出尘佳人,但仔细一瞧,就会发现她眼角处暗含着隐隐媚态,但却又不似珍美人那种浑然天成的妩媚之态,反而是一种做作出来媚态。 而这位云才人面对着太后、皇后以及我时,言行上表现出来都是一副的恭敬、低眉奉承之态。而对着宁淑妃、孟德妃、郭贤妃、薄良嫔、万华嫔等人时,又格外会左右逢源。然虽然说这些,表面看上去都无妨碍,但是她背着人时那一低眼的野心算计,我就知道了这个女人绝对不单纯,而且也没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温顺,更加也没那么好惹。然再想到她“云烟”这个名字,顿时觉得这人如其名也不尽然。 这时,郭贤妃淡淡的看了一眼云才人。完全没有像太后、皇后表现出来的那样,对云才人似有喜欢。反而是一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演”的态度。 那袁婕妤眼中含着一丝不屑的看着云才人,面上却含着笑,道:“听闻云才人的戏唱的极好,不如就请云才人给大家唱一出。太后娘娘可是很喜欢听戏了”。 太后听了此言,遂讳莫如深一笑。 而云才人知袁婕妤是在故意埋汰她,眼里便恨恨的。但却也知道无法推却,然刚欲开口。 我就即言道:“虽然说本宫不懂戏,但却也知这唱戏,一人怕是难成戏。那这样吧,不如让云才人和几位懂戏的美人、才人们,商量好了排好戏,改日再唱给皇祖母听,这样也免得仓促之下出了岔子,反而坏了皇祖母的兴致”。 袁婕妤听言,不好反驳,便言道:“是,太子妃娘娘说的是,是妾身大意了”。 我遂含笑道:“哪里呀,这也是因袁婕妤的孝心情真之故。而皇祖母向来明断,定是明白的”。 太后听了此言,即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 云才人察观着在场之人的神色,欠身道:“是,娘娘。妾身谨遵太子妃娘娘之意”。 皇后瞟了我和云才人一眼,嘴角即勾起似有意味的一笑。 而宁淑妃当着大家的面时,对云才人是满脸含笑深表喜欢。然而眼底深处却尽是不屑和瞧不起。 不过,孟德妃今日,一直都未多言一句。而看着云才人时,也不过是表现出一贯的笑容,但却始终警惕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而从凤藻宫告退回仁栖宫后。素白避开人,在我耳边悄声道:“启禀娘娘,这位云小主看着不像是好缠之人”。 我听言,一笑:看来,这能够看出来的人还不少。 于是,我遂言道:“无碍,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是在心里,小心提防着些就是”。 素白明意,即施礼回道:“是,娘娘”。就便继续在一旁侍候着。 第80章 第八十章 云烟行试探 无奈去施威 但没想到这日,钱公公突然专程来到仁栖宫,请我往东宫走一趟。 而我虽不知其故,但还是去了。 然而一走进东宫正殿,就见那雕梁画柱气势飞鸿,而细节之处却又精致入微。然每一处都彰显着一国储君身份的尊贵。 不过,正殿中央,那云才人正梨花带雨的,半捂着脸,抽泣着抹着泪。 而多日未见的夏婕妤正跪在殿中,看上去似乎比以前又清瘦了不少,但脸上却是一脸的悲愤含恨,然眼中又含着几分期待。 但是,太子的脸上却是一脸的麻木,看不出任何态度。 我便上前行礼,道:“妾身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看了我一眼,抬手示意我起身。就便转头怜惜的看着云才人,道:“夏婕妤无故掌掴云才人,依太子妃看,觉得该当如何处置?” 我心思着:这按宫中规矩,就算是主子教训奴婢都不可以打脸。而这云烟好歹也是个“才人”,这夏婕妤也还真是......让我无话可说。但是,说“无故掌掴”这我也是无语了,这常言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事。可是,但是,太子都已经下了定论了,而我又能说什么。 于是,我便回道:“回殿下,这宫有宫规,这后宫之事一向有母后裁夺,妾身万不敢逾越”。 再说,这一个是您太子殿下的新欢,一个是您太子殿下的旧爱。我又何苦来当这恶人,反正这“烫手的山芋”我是能丢多远我就想丢多远。 太子听言,目光凌厉的看着我,冷肃含怒的道:“可你是太子妃,怎么能把什么事都推给皇后娘娘去管”。 我心里是气的恨恨的,但是却又不敢反驳。然又看到那云才人眼里含泪,但眼底深处却是几分得逞狠意,遂心思着:这云才人生出这事,分明是想借此事,来试探我和太子的态度。她还真是“一箭三雕”,来好给她自己定位置、定份量。果然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然而,再瞧着这夏婕妤。想着:这夏婕妤以前仗着太子的宠爱,目中无人,又欺压人惯了的,而且还多次害我,更是害死了我姐姐。我是真心不想理。 但不过,就以我对夏婕妤的了解,和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夏婕妤定是中了云烟的给她下的套了。 然而现在太子让我处理,可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让我怎么处理?而且,我若是真因为此事而单单处罚了夏婕妤,那这以后这云才人还不得牵着我的鼻子走。可是,这若是不罚,那么以后我的威严又何在?但是,这若是罚重了,我又会被人说成是“借机报复”,这又会有损我的威仪。 于是,思来想去后,我便欠身言道:“是,既然殿下有令,那妾身也就不敢再推辞。这既然夏婕妤火气大,又不懂宫规,那么就罚她抄宫规五十遍,抄佛经心经一百遍。而至于云才人,既然是有伤,那就好生在翰玉轩静养,再令太医悉心诊治”。 然我话刚一落音,云才人和夏婕妤皆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60 怔看着我。而我也知其中之因:因为她们俩都懂得“静养”二字的含意。 而我故意不重罚夏婕妤,就是在警告云才人“不要拿本宫当傻子”。 然太子却好像似不知道“静养”二字的含意一样,颔首淡然的同意了我的判罚,朝着钱公公示意了一眼。 钱公公即明意,走过来,朝夏婕妤、云才人施礼道:“那请两位小主,请吧!” 夏婕妤眼中带着不解、恨意,深盯了我一眼。然后眼中又带着深情和悲望望了太子一眼,才转身落寞的跟着钱公公离去。 但不过我却发现:太子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在刻意的忽视着夏婕妤看他的眼神。 而云才人察观着太子的神色,见没可能让太子改变决定,眼底即闪过几分不甘和几分不痛快,然又有所收敛的随着钱公公退下。 我心中起了些凉意,便施礼道:“那妾身就不打扰殿下了,妾身告退”。 太子像没听见我说这话一样,而是淡淡的道:“这上书房,有些书,是护国公爷的手迹,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我本没兴趣,但是听到说,有爷爷的手迹,就便思忖了一下,点了下头,就跟随着太子而去。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在东宫上书房观书 猜出太子心思 而跟着太子行到上书房内,只见上书房内倒是没什么浮华的装饰。只有那一列列书架格外显眼,分外内含广博。 心中遂有叹:这精藏典籍,古今绝艺。这格调倒是尤外高雅! 这时,太子指着中间的一列,眼中含着崇敬,有感的道:“这里有半数都是护国公爷留下的书卷、手迹”。 我听言,心有触动,想着爷爷这一生尽忠报国,守卫着这大楚江山,深感敬重。又想起儿时,爷爷的谆谆教导,百般疼护。有觉历历在目,遂动容的走了过去,轻轻地触摸着爷爷留下的书卷手迹。然便从中间取出一卷爷爷北征时留下的战时手迹。 而翻开一看,便见此卷虽保管妥善,但被时常翻阅的痕迹明显。于是,就便问道:“那这些,殿下是都看过吗?” 太子颔首,思道:“是。但不过,每一次看所学到的内容都会有所不同”。 我颇有同感,道:“是啊,随着年龄、心境、阅历的不同,那么看点、看法也就自然不会同,而所领悟到的自然又会有所不一样”。 太子听言,露出少有的淡淡一笑,道:“明月也时常看这些吗?不过,我倒是听皇爷爷说过,你五岁时就已经能熟读兵书了”。 我听言,遂觉得有几分尴尬、惭愧。就遂言道:“回殿下,其实那个时候,妾身只是看着爷爷在看,也就跟着看的,并不能算做是真的懂了”。 太子淡笑道:“但那也已经很厉害了”。话了,便从上面拿了一本,坐到靠窗的黄花梨木茶榻上,静心详阅。 而我见太子这般,于是也就拿了一卷,就地席地而坐,详阅着。 遂一时间,静默淡默含蓄嫣云,书卷之气带语留香。 然就在我沉浸在书中之时,时已至黄昏。 这时,太子将书放回到原位,俯身看着我,轻声道:“该用膳了”。 我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太子,又看了一眼窗外,便将书卷放回原位。然后才便慢慢的起来。 太子看着我的动作,觉着有些无奈,便轻叹道:“你向来体弱,日后就还是不要再坐在地上了” 我听言,便欠身道:“是,殿下。妾身以后自当多加注意”。 太子看着我,眼中含着几分无奈,没了往日的冷肃,道:“那既然东宫已经备了晚膳,你就用完膳再回去”。 我遂颔首欠身,跟着太子而去。 然到了偏殿便见到,那张精雕着五兽图的金丝楠木长桌上,已经摆满了玉盘珍馐。然而,虽说是饕餮大餐,但我因心怀有思,也就并无什么食欲,只是草草的扒了几口饭,就便算是吃过了。 而用完膳后,钱公公便送我出了东宫。而兰香也早在殿外静候。 然回到仁栖宫后,见仁栖宫宫人脸上几乎尽皆显喜色,我即心明:这乃是太子将我留在东宫用了晚膳之故。 但不过我也大抵猜出了太子的心思。 次日后的下午,我在御花园中散步。兰香跟着随侍。 沿途中便听到了各种声音,都是什么,“哎,你听说了没有,昨个夏婕妤掌掴了云才人”,“那是这夏婕妤一向仗势惯了”,“但是,听说太子殿下很是心疼云才人”,“可那又如何,太子妃娘娘才是正经的主子”。“但是,这要说起来,这云才人小主可比夏婕妤小主好多了”,“你放心,这夏小主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而我听后,就连连直摇头。这盛则捧,衰则弃,真乃是时常有之。 兰香误以为“我是为云才人一事”而烦忧,就便劝慰道:“娘娘,您是太子妃娘娘。宫中的这些杂言,娘娘您不必放在心上”。 我听言心即起苦笑:就以昨日之事来看,那云烟分明就会是个“事娄子”。 然抬头仰望天际,见天清,云动变化多端,时而形似绵羊,时而形似苍狗,时而又形似飞龙......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阴雨绵绵中忽见夏婕妤 阳光暖照时见熙王墨宝 因连着下了两日的雨,一直待在房中未出,就有些想出去透透气。便就换了身浮光锦宫装,让兰香取出花鸟绸伞。就撑起伞,往御河而行,意赏绵绵之景。 然一路上除了职守之人,倒也还未见着其他人。 不过,这倒是显得分外清静,也分外神清。 只见,这雨落河面,点起一圈圈小圆波。 而被雨滴洗礼过的绿柳,也尤外青绿。 然那,含着雨露的娇花,不仅娇艳欲滴,还更显怜羞。 不料正行间,忽见,河边有一女子全身上下都已被雨水淋湿。 我担心那女子是要投河,便就急上前,然而刚离近了些,就发现那女子是夏婕妤。于是,就停下了脚步,仔细瞧了一下四周,见无其他宫婢。而后便心思了一番,知这只是演的一出戏码,就便冷哼了一声。即转身离开。 但不过却再也没了赏景的心思。 而回到仁栖宫后,双儿便侍候着我沐浴更衣。又给我端呈了一碗姜茶过来,侍候我喝下。 之后,我便淡淡言道:“殿下现在在哪?” 素白一听这语气不对,就忐忑的看了兰香一眼,而在收到兰香示意的眼神后,才回道:“回娘娘,在...在翰玉轩”。 我心中冷哼:翰玉轩!云才人!看来今个夏婕妤的这出苦情戏,算是白演了! 但不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61 过,看来我还要感谢太子,至少他还忍了两天没去翰玉轩,算是给了我面子。 然又想了想,只要这夏婕妤和云才人不闹到我身上,我就让她俩闹腾去。 于是,便懒得再理这茬事。 而连日的阴雨过后,阳光暖照,天气不冷不热。 我便着了身轻罗万纱霓裳,袅袅婷步在御花园中赏花。而因没有了往日的毒日头,心情也格外舒畅。 然百花也似有了十二分精神,各自吐芳,争相斗艳。使整个御花园姹紫嫣红一片。 这时,一阵清风拂过,撩起了蝶儿在空中翩翩起舞。 而鸟儿喜阳,乐的在树上欢唱,尽诉着有多么的美好。杨柳则似调情般,拂动着绿波。然蜻蜓从湖面掠过,停靠在碧绿的荷叶上,欣赏着荷花朵朵。 我看着这一切的美好,不由莞尔生笑。 然一瞬抬头,美目正巧对上了在对面亭中练笔的,李承熙的双眸。 我遂想起不久前就曾听闻,正康皇帝曾赞誉过熙王的墨宝:刚柔并济还露清风,自成一体。 于是,心下即有了几分好奇。然见熙王身后除了一个随侍的小太监外,四周也并无旁人。就便含笑浅步朝亭中走去。 而熙王看着我,仿佛是有些失神,直愣愣的看着我一步步向他离近。 我遂站在熙王的旁侧,低头看着石案上刚刚写下的墨宝。 只见上写着:点乐赋 轻纱袅袅飞天舞,柔光映月朝天赋。 似画非画镜台中,亦幻亦真恍如梦。 我见此笔墨,似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而内中又隐隐的含着几分苍劲。遂感:这还真是字如其人! 于是便欣然笑道:“熙王爷的墨宝,果真非是凡笔,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熙王脸上微起红云,带着几分腼腆笑意,揖礼道:“是在下献拙了,还请娘娘不嫌在下文笔粗略”。 而我听熙王这谦逊之言,便巧笑道:“这能够见到熙王爷的墨宝,已是三生有幸,岂还敢嫌”。 熙王淡起笑意,道:“那是娘娘大度不嫌,但留白却知,是‘文笔粗言’”。 然我一听,熙王自称的是他的字“留白”,便明其中另有别意。遂思其诗,心即明了几分,脸上也起了红晕。但因不想被看出来,便从袖中拿出了绢帕擦脸,以作掩饰。 而片刻后,我便转移话题道:“那王爷您,您今个怎么得空在此练笔”。 李承熙一笑,嘴角微微轻翘。道:“这是皇祖母的意思”。 我遂望了那似如明镜的御湖一眼,就看着李承熙,道:“噢,原来是皇祖母想要熙王爷画这‘雨后御湖之景’”。然话刚说完,我就觉得我这话,是废的不能再废的废话。 李承熙则淡淡一笑,颔首道:“是”。 而我一下,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接何话,才算是比较恰当。就问道:“那王爷是还未开始作画吗?” 李承熙颔首道:“是,但刚刚提笔就看到了娘娘......” 我听着这话,看着李承熙含波的眼眸,心下即有些慌,便忙言道:“那本宫就不打扰熙王爷作画了”。便遂离去。 然而,回到仁栖宫寝殿。看着长镜中的自己,如少女般含羞、烦恼不安的神态,心下遂觉不妥。于是,便拿了本书去看,但是无论我怎么看,却都又静不下心来。 这时,双儿见状,便关心的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我听言,回过神来,道:“本宫无碍,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双儿即不解的看着我。 而我看着双儿这神情,因心中有顾虑,便思着道:“这还不是因为,本宫听说夏婕妤前几日着了风寒,到现在都还没好,才有所担心”。 双儿意有不满,道:“娘娘,您不必担心夏小主,说不定她就是揣着别的心思了”。 我心笑:我的双儿什么时候开了这窍? 于是,就便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夏婕妤揣着别的心思的?” 双儿不以为意,加之又比较信任兰香,顺口就言道:“奴婢是听很多人都是这样说的呀。她们说,夏婕妤小主就是故意借病邀宠的”。 我听言,便用余光瞟了一下兰香,见兰香仍旧沉静,便知这些她都已知晓。于是,就淡淡言道:“那这很多人里面包括的人可不少吧”。而这不说别人,就说何美人和徐才人,她俩肯定都是首当其冲。 双儿听了,即默默的使劲的点着头。 我遂感无奈,心叹:看来这丫头还是没开窍!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宫中起风传 这日,我正坐在偏殿的茶榻上研棋。 双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入内。 我心思着:双儿一向就不是什么心思比较多的人。 于是,就便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双儿有些不敢言,委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看着我。 我即意识到了什么,遂摆了摆手,示意在旁静侍的宫婢都退下。只留双儿在内。才便言道:“她们都退下了,你可以告诉本宫了”。 双儿这才言道:“回娘娘,兰香说,这事不能禀告娘娘”。 我心下暗忖:这又是出了什么事?还不能告诉我? 于是,即道:“怎么,连你也学会瞒我了?” 双儿即委屈的道:“回娘娘,奴婢不敢隐瞒娘娘,只是,只是这事,确实不大好”。 我道:“那这是什么事不大好?” 双儿道:“回娘娘,就是,宫中都在议论‘阮美人小主弹琴传音私会齐王爷。而齐王妃娘娘也是撞到了,齐王爷和阮美人小主私会,才同齐王爷大吵,然后才被齐王爷推下山摔没的’”。 我思着:宫中都在议论?可是我昨个都没听见风传。然而今个却都传遍了,看来这事幕后定有推手。 于是,我遂言道:“那你去把叫兰香过来,本宫有话要问她”。 双儿即惴惴不安的看着我,应声退下。 然不多时,兰香便入内,掩上门,上前来等着问话。 我道:“那阮美人现在如何?” 而其实我不用问,便就已经知道了这传言会带来什么样后果。 兰香沉思,回道:“回娘娘,阮美人小主现已暴毙而卒”。 暴毙?我心中冷哼。就遂言道:“现在没有旁人,本宫要听实话”。 兰香思量片刻,下跪道:“回娘娘,是陛下赐了阮美人小主一壶美酒,阮美人小主才暴毙而卒的”。 我听言,便面无表情的道:“那你起来吧”。 但心中却叹着:又可惜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 于是,便摆手示意兰香退下。 然看着眼前的棋局,心思着:既然现在阮美人已经被赐死,那么将此事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62 传出并推动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那个本就打算利用阮美人来挑拨正康皇帝和齐王父子关系的皇后;而其次,便就是那个于公于私都会报复齐王的太子。然而无论是他们中间的谁传出来的,他们的目的也都已经达到了。 而不过,这齐王先是失去了妻子,现在又失去了心爱之人,恐怕那心中的滋味是好受不了了。 果然,自阮美人卒后。齐王便称病留在府内多日,也不肯到宫中去请安。 然而这样一来,就越发坐实了传言。正康皇帝就又对齐王更生一层厌恶。 而听闻这些,我都不知道是该赞他齐王重情,还是该说他分不清楚状况。 不过,这段时日里宁淑妃倒是成日的往凤藻宫跑,以图为齐王说些好话。但是,偏又常遇到寻阳长公主在太后面前哭女儿。 而太后刚开始还是劝着寻阳长公主,可是到了后来,则是能避则避。 然孟德妃、郭贤妃等人也都看出来了□□分,就便时不时的请太后到她们的宫里去听戏,帮着太后避着。 而又过了几日后。我去凤藻宫请安时,正巧碰见了来给太后请安的齐王。 只见,齐王憔悴了不少,仿佛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而唯有眼中所留有的恨意,还让他看上去有着几分斗志。 但不过看到齐王这般,我不知道是应该表露出同情,还是应当有所防备。只不过,我也知道,即便齐王和宁淑妃已处在如此境地,这宁淑妃和齐王也不会就此罢手。 而有的时候,我看着他们,也时常在想:究竟是什么让这些血浓于水的亲人变得是如此薄凉?是权利吗?还是害怕失去权利的恐慌? 可是这般相争又值得吗?但不过我也知道,他们谁也给不了我答案。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日,风静天清。 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以及云才人,各带着随侍宫婢来到仁栖宫向我请安。 但不过,就从云才人现正得太子的盛宠也依旧按规,时常到仁栖宫来请安来看,她就比夏婕妤要聪明、懂得收敛许多。 然都入座后,徐才人便喝着茶,斜眼瞟着云才人,露出一脸子的不喜。 而何美人瞧着,云才人身上的玉锦宫装和她发髻上戴的桂花金步摇,眼带几分羡慕嫉妒的道:“瞧云才人这一身,应该都是殿下赏的吧?” 云才人即起几分得意,但因顾虑着我,面上就还算有几分收敛。就便回道:“回姐姐的话,这玉锦确实都是殿下赏的,不然就妾身这份位那会有这份例”。 何美人被叫了这声“姐姐”,心中甚是不高兴,但因碍着有我在场,也不敢发作。 而我看着也只好淡淡一笑,没说话。 然徐才人因自个身份的原因,虽对云才人不满,但也不会自打自脸,于是就没点破。而是转而言道:“那云才人这头上戴的‘沁香满园金步摇’,可是太后娘娘赏的”。 云才人即佯装谦虚,意带讽刺的含笑道:“徐姐姐,您还真是有眼力劲”。 徐才人听出其话里之意,即愤愤的瞪了云才人一眼。 我不禁心叹:这云烟还真有几把刷子。这入宫还没有多久,就宠压夏婕妤,还巴结上太后,甚至就连徐才人这个颇有心计的人都完全不是她的对手。看来她日后的位置定然不会仅限于此。 张美人不以为意的道:“不就是个......” 然话语未了,宋婕妤便立起惊心。 我即忙阻言,对云才人道:“那既然皇祖母这般疼你,那你就要更尽心侍奉好太后娘娘”。 云才人听言,便欠身回道:“是,太子妃娘娘。妾身定当谨记娘娘旨意”。 我遂含笑点头。 宋婕妤这才松了一口气,颇感有些无奈的瞟了张美人一眼。 这张美人还真是差点令我头上冒汗。那太后赏的不管赏的是什么东西,那都是恩赐,岂是她能不放在眼里的。 然我又转而言道:“这今年,皇祖母有意在御花园内摆席过中秋节,那你们可有准备即兴的节目?” 徐才人听言,立马瞟着云才人,语带讽刺的道:“这云才人不是最会侍奉太后娘娘吗?而且还又会唱戏,那就让她给太后娘娘唱戏呗!” 云才人一听这话,眼里即恨恨的。 我十分无语的瞥了这俩人一眼,真都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就即言道:“她现在已经是有品封的人,如果再让她去做这些,那东宫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徐才人知所言在理,不敢辩驳。但心里也不服着起,只不过这些气全是冲着云才人的。 云才人见我帮她说话,便又得几分意,冷嘲着看着徐才人。 然而我看着她们这般针锋相对,也就懒得再同她们多说话,没过多久便就让她们都退下了。 而到了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 太后虽令在御花园中摆席庆贺。但正康皇帝因被最近的国事家事弄的甚烦,也就没了兴致过节,所以也就只陪了太后多坐了一会,就离了席。而太后见正康皇帝没心情过节,加之也被最近的事闹的没多大兴致,便就早早的让众人散了。 而我回到仁栖宫后,也就沐了浴,更了衣,坐在寝殿的茶榻上,看着窗外明月高悬。 这时,双儿用红木托盘端呈着几碟果脯、点心过来,默默地放到了茶榻上的小方桌上。 我收回望月的目光,看着双儿道:“今个你就陪本宫坐一会吧”。 双儿心里憋着事,有些愤愤不平的,坐到了茶榻上。 然我明白双儿心里是在憋屈着什么,但却也不想提。只是淡然含笑道:“反正今个是过节,也就免了这些礼,你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不必太拘束”。 可双儿却越想越难受,含着泪道:“娘娘......” 我道:“这大过节的,你哭什么?” 双儿眼中含泪,意不平的道:“回娘娘,正是因为过节...这论理殿下不是应该在您这儿吗?” 我听言,淡笑道:“你这话都说不顺了,还记得这茬事呢?” 双儿见到我这般,即道:“娘娘,您......” 我一笑,补言道:“你是想说本宫不恼反笑吗?” 双儿即带着不解,点头看着我。 我看着双儿,知道她不懂,我是根本就不想去争这些。于是就含笑道:“其实有的时候,不去争这些反而是好事”。 双儿道:“可是,娘娘,您是太子妃娘娘,这些本都应该是娘娘的”。 我遂含笑摇了一下头,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既便我说了出来,双儿也不会懂。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63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程国公结党营私一事 然而没有想到,十六的晚上太子突然来到我宫中小坐,还将宫婢们都秉退了。 我虽猜到,太子必是有要事来此。但是太子不开口说,我就也不好问。便就静静的在旁陪坐。 半响后,太子打破了沉默,道:“太子妃可有听闻近日朝堂中的事?” 我心道:我现在被困在这后宫里,我能听到多少朝堂消息,你不比我还清楚吗? 于是就便含笑道:“回殿下,妾身未曾听闻”。 太子淡道:“其实这也没别的,就是吏部侍郎曾从文弹劾程国公结党营私,并列出了十二大罪状”。 我看着,太子说的好像很轻巧跟没事一样。但是我心里很清楚,这是他在掩饰。 不过,这吏部侍郎曾从文是瑀王党派的人,恐怕这曾从文的弹劾只是拉开了一个序幕。 于是就问道:“那这事是冲着殿下来的吗?” 但不过,我不需要太子回答,也知道这答案是肯定的。 然太子也未理会我的问话,就继续言道:“而就在曾从文弹劾程国公结党营私后的次日,这吏部尚书姜国善、刑部右侍郎文太史、工部左侍郎钟道远、户部侍郎柳传志......以及御史大夫左宗明、都察院左都御史曹得清皆奏请陛下彻查程国公结党营私”。 我心思着:这现任的吏部尚书姜国善、户部侍郎柳传志都属瑀王党系中人。而刑部右侍郎文太史、工部左侍郎钟道远皆属熙王党系中人。然而,虽说御史大夫左宗明、都察院左都御史曹得清不属任何党系,但他二人平日里却最欣赏熙王为人,而且又为官清正,向来又深得正康皇帝重用。看来这事让太子非常头疼。 于是,就遂言道:“可这事关键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太子听言,偏过头看着我,道:“但今个下午,陛下就宣了御史大夫左宗明和都察院左都御史曹得清到了上阳宫面圣”。 我心思着:看来这局势对太子是越来越不利了。 于是,我便言道:“那殿下可已有法子应对?” 因为,要说这“结党营私”程国公还真不可能没有。但这就得看正康皇帝是否想究责。可是真要论究起这结党营私来,这满朝的文武大臣恐怕还真没有多少人能洗的干净。而别的不说,就光说这瑀王党、熙王党、□□,以及已经没了气数的齐王党,这些个党派的人统共加起来就占据了楚国朝堂的大半江山。如果都要去彻查的话,恐怕楚国的朝堂上,应该是所剩无几人了! 不过这瑀王也确实是厉害,人虽久不在京都,但是,却不仅仅成了“并州贪腐案”最大的受益者,而且还同时悄悄的埋下了对付太子的“种子”。 然而,转念想到:这太子昨个都还在翰玉轩,今个发现问题更严重了才到我这里来。还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于是,想到此处,我便悄悄的朝太子投了一记鄙视的白眼。 太子沉思了片刻,道:“本太子是想听听太子妃的看法”。 我心有不爽,就言道:“那既然是有多位大人奏请陛下彻查‘程国公结党营私’,那么此案可大可小。但是,后宫不得干政,妾身也不敢妄言”。 太子看着我的神色,似有猜到几分,道:“这昨个是因为云才人身体不适,所以本太子才......” 我即一脸不信的道:“启禀殿下,殿下想去哪,妾身也管不着”。你不来就不来,我又稀罕,但是你当着我的面扯这样谎,你也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然而,太子听到我这般呛声他,不仅没怒,脸上反而生了几分喜色。 我见此,遂有几分诧异,道:“但殿下当真不忧吗?”而其实我是想问“你不生气吗?” 太子淡道:“那若本太子遇到任何事情,都先自乱了阵脚。那你觉得本太子还能活到今日吗?” 我听出这话里,份量之重。心便起了几分内疚,道:“是妾身糊涂了”。 太子眼中带着几分自责,用宽慰人的语气道:“这不怪你”。 我想了想,即将话题拉回到主题上来道:“那殿下确定,陛下真会下旨彻查程国公吗?” 太子沉思,深叹道:“本太子现在也没有把握。但是,一旦陛下下旨彻查,那陛下就是真的动了心思”。 我察觉出来,太子今日的言语中始终都只称呼正康皇帝为“陛下”而未曾称呼过一次“父皇”。心下顿明了几分。 也明白这个赌注太大,太子根本就输不起。于是,思量了片刻,言道:“殿下,殿下还记得吗?妾身虽是殿下之妻,但同样也还代表着苏家。而现在就算陛下要下旨彻查程国公,也还尚需些时日。但是只要在此期间,殿下借到一支北狄骑兵突袭屯门关,陛下就务必会考量到需要苏家军镇守北方重地,那程国公之危也就不解而解”。 更何况狼烟一起,国之安危为重,正康皇帝那还会有这心思管这档子结党营私之事。 太子深思着,盯看了我一眼,道:“看来皇爷爷果真没有看错人”。 什么?这跟高祖皇帝又有何关系? 太子未理会我的眼神,就接着言道:“那太子妃就早点休息,本太子改日再来看你”。便起身离去。 我遂忙着起身,行礼道:“是。妾身恭送殿下”。 二日后,我到凤藻宫给太后请安。 只见,皇后、宁淑妃、孟德妃、郭贤妃正围坐在太后两侧,陪着太后说笑。 然细观今日的孟德妃,她的气色格外红润有光,穿着一身精绣织金锦宫袍,发髻上饰着皇家蓝蓝宝石孔雀金钗和两支皇家蓝蓝宝石孔雀金步摇。华贵又带着几分高雅,看上去似比往日年轻了十岁。 而不久前刚被册封为“宜嫔”的姜宜嫔,现正坐在另一边的茶榻上与薄良嫔下棋对弈着。 而这位姜宜嫔就是现在的吏部尚书姜国善之女。不过,其人现才年芳十六,嫩红的小脸还尚未脱稚气。而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正专心的盯着棋盘,生怕着一个不小心就输了。 然而与之对战的薄良嫔,好像对这棋局的输赢并不太在意。 而万华嫔正在太后身后侍候着。 云才人则是一副低眉顺眼之态,给太后捶着腿。 而宋婕妤和夏婕妤正规规矩矩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但不过,那夏婕妤看上去却显得十分落寞。而且,还似乎一直在走神。 然徐才人则献乖的,挨个给比她份位高的娘娘、小主们呈上茶。但却故意单单只冒过了夏婕妤。 这时,万华嫔从太后身侧后走到夏婕妤身旁,冷嘲热讽的道:“呦!夏婕妤终于肯屈尊将就的坐到这儿了”。 我心思着:这都是多久的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64 事了,这万华嫔还能拿出来说事。 但不过,这万华嫔针对的是夏婕妤。我也就懒得管。于是就扭过头,瞟向了别处。 而宋婕妤一见万华嫔这架势,再一看到我的反应,即当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的,起身,走到姜宜嫔身后,观看她们下棋。 徐才人一见有万华嫔在前面出头,又知太后不喜夏婕妤,便补言道:“看来殿下又该心疼了”。然话了,便拿出绢帕捂着嘴讥笑。 然夏婕妤像似没有听见她俩说话一样,依旧在走神。 但万华嫔却是成心的想与夏婕妤过不去,道:“没规矩的,你听不见说话吗?” 而太后、皇后、宁淑妃、孟德妃、郭贤妃也都瞧见了,只不过也都懒得理会,都全当没听见的,继续说笑。 我一见这状况,遂觉得独坐在这儿有些尴尬,便就起身,走到了薄良嫔身后,观棋。 而薄良嫔见我过来了,即忙起身让座。 我遂推辞的道:“不必了,你坐吧,本宫就只是过来看一看”。 薄良嫔瞥眼望了一下万华嫔、夏婕妤这边,遂即猜到了几分。便就没再谦让,然后对着姜宜嫔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这里可是有靠山了”。 姜宜嫔听言抬头,看见是我,即着急的言道:“太子妃娘娘,您可不能帮她”。 我遂淡淡一笑,没答言。 然而夏婕妤这边,那夏婕妤仍还处于游离之态。不管那万华嫔对她怎么冷嘲热讽,她都好像像似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而五日后,屯门关八百里加急紧急军报直达天听。 其内容主要是:八月十九日屯门关附近村庄遭北狄骑兵突袭,粮草物资均被洗劫一空。 然而虽说几个村庄被洗劫,对大楚并无太大经济损失。但是,此事却有损国威。更何况,这骑兵突袭与以往的散兵游勇侵扰有着本质的区别。而且,其背后的象征意义更大。会使正康皇帝不得不慎重对待。 但不过我也很清楚,这一支北狄骑兵绝非真正的北狄骑兵。因为以现在北狄国内的局势,太子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借到”一支北狄骑兵,来完成突袭的。 然而想到,太子令这支假北狄骑兵去洗劫村庄,与苏家军连个照面都不打,又不禁哑然失笑。 因为这老百姓凭借的是,装扮和过往不愉快的经验来断定的。而若是真让这支假北狄骑兵同苏家军打了照面,那以苏家军常年同北狄军队的“较量”和对北狄的研究,那么这支假北狄骑兵还真不一定就能糊弄的过去。 但不过,也正是因这支假北狄骑兵未曾与苏家军有过正面冲突。于是这“围魏救赵”的效果,也自然就减了半。 然接下来的这几日,楚国的朝堂上,就对“北狄骑兵突袭一事”政见分为了几派:其一,便是以□□为主的主战派;其二便是以文官为主的主和派;当然也还有一部分人暂且都未表态,尚在观望之中。 但是,即使是在这节骨眼上,御史大夫左宗明和都察院左都御史曹得清,仍都还未忘奏请“彻查程国公结党营私”。 然而瑀王党和熙王党之人,却在知晓“北狄骑兵突袭了屯门关附近”后,就即暂停了奏请“彻查程国公结党营私”一事。 而这令我不由感叹:这瑀王和熙王还真是“懂得适时就收”的极聪之人! 因为若是他们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仍还不忘奏请,那么就只会让正康皇帝反生反感而已,反倒还会帮了太子。 然而那御史大夫左宗明和都察院左都御史曹得清,其职责就是监察官员,所以即使在此时,仍还在奏请“彻查程国公结党营私”也算符合情理之中。但是,如果往深处去想,就会发现这内里定是另有文章。 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日,朝堂文武大臣也大致都猜到了,那御史大夫左宗明和都察院左都御史曹得清是领了正康皇帝的意奏请的。于是也都跟着纷纷奏请陛下“彻查程国公结党营私”。从而使得这奏请之人越来越多,事情也就愈演愈烈,也就渐渐的快盖住了“北狄骑兵突袭一事”。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我心里也起了不安。因为,虽然说我知道,只要现在正康皇帝需要用苏家军,就绝不会轻易的动程国公。但是,以正康皇帝现在的所为......难道真是想逼太子有大动作吗?而倘若太子当真被逼的去谋反,那么那时即便是正康皇帝处死了太子,苏家军也都无话可说。 然想到这儿心中遂起寒意,也就再也无法静下心来看书。于是,便转过头来欲问兰香,但是却发现,整个仁栖宫突然变得分外肃静。遂即感觉到是有大事发生。就立即从茶榻上起身,道:“兰香,殿下在哪儿?” 兰香听言,像似有在隐瞒着什么事情一样,道:“回娘娘,殿下在翰玉轩”。 而我一看这兰香的神态,就知她在说谎。顿觉不妙,就直往殿外奔去。 兰香见状即拦着我,下跪道:“娘娘...娘娘...您今晚还是别出去了”。 我看着兰香这举动,就越发担心太子。知道若是此时,太子若有任何大动作,就会掉进正康皇帝专为他所设之局。遂道:“那殿下究竟在哪?你快带本宫去见殿下”。 兰香即抱着我的腿,不让我前行,含泪求道:“娘娘,奴婢求您了,殿下有旨,今晚绝不能让娘娘踏出仁栖宫半步”。 我望了一眼窗外的动静,看着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求的兰香。知道今晚肯定是出不去了,便沉伤的道:“可本宫担心殿下,你能明白吗?” 兰香眼中含着担心、着急、无奈,但却依旧不顾一切的、执着的死死的拖住我的腿,道:“奴婢明白,但殿下有旨,还请娘娘恕罪”。 然这般相缠了许久后,素白入内,见状顿即一愣,而后遂即明白了几分,行礼道:“启禀太子妃娘娘,东宫的贺公公来找贺掌宫”。 我听言,瞬间料知了几分。低头看着兰香,沉叹道:“你去吧!” 兰香遂纠结不安的看了我一眼,才施礼退下。 而不久后,兰香回到我跟前。带着歉意,跪禀道:“启禀娘娘,刚刚齐王爷带兵夜闯上阳宫,已被御林军尽数伏捉。现陛下以‘齐王谋反弑君之罪’下旨,削去了齐王爷的王爵,将其终生圈禁。而淑妃娘娘也已被陛下以‘同谋之罪’下旨贬为废人打入冷宫。而宁远侯也已被削去侯爵贬为废人”。 我听言,心思着:看来,这一局太子赢的很痛快。 于是,我遂言道:“那你退下吧”。 兰香仍旧跪着,言道:“可奴婢刚刚以下犯上,还请娘娘责罚”。 我心中冷哼:责罚!便淡淡言道:“你既是领的殿下的钧旨,依旨办事,那还能有何罪?退下吧!”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65 兰香心有歉意,含疚行礼道:“是,奴婢谢娘娘开恩”。遂才默默的退下。 我心下即暗叹着:亏我刚刚居然还担心太子,原来搞了半天都是局! 这前面的已不必细说,但就今晚“齐王夜闯上阳宫一事”,就乃是局中之局。然而这原本是正康皇帝想借“群臣奏请彻查程国公结党营私一事”来试探太子的反应,专为太子所设的“瓮中捉鳖”之局。但没想到,太子却故意佯装谋逆逼宫之状,虚晃了一枪,引齐王打着“剿叛护君”之名闯入上阳宫,入了这“请君入瓮”之局。而这样一来,这齐王算是百口莫辩了。然加之正康皇帝本就对“齐王曾派亲兵在江州刺杀太子、熙王一事”的传闻心有芥蒂,又加之前不久又出了齐王妃、阮美人这些事,而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累加起来,这使得正康皇帝断然不会再轻饶齐王。 但不过,这太子倒是把这些算的还真到位。而且他也算到齐王立功心切,定然不会先去知会他人,就会将宁淑妃这数十年来暗地里培养的宫中侍卫带去“剿叛护君”。只不过可惜了宁淑妃聪明算计了一世,尽都毁在了她那个自以为聪明但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身上。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废妃宁氏自缢而亡 只不过太子令兰香把我拦在仁栖宫内,这是在故意拿我做戏呢?还是怕我坏了他的好事? 然而正当我斜倚坐在床榻上深思时,太子已悄然来到寝殿内。 所以当我回神之时,就发现了,太子正站在床边看着我。 我遂欲起身行礼,但却被太子拦住示意不必了。 我不解其意,便怔怔的看着太子。 而许久后,太子才和颜的道:“是我让你担心了” 我一听这话,瞬即气不打一处来。就遂言道:“回殿下,殿下行事一向心中有数,妾身不过是白担心罢了”。 太子被我这一语噎的无话,感到有些无趣,讪讪的言道:“这是父皇有意借事来行试探,考验我,我也就只能另行险招”。 我听言,瞟观了一下四周,知说话已是无碍,才言道:“可是,就殿下行的那可不是什么险招,那齐王爷行的才算是”。 太子听了这话,脸上即生了冷肃,道:“那太子妃是觉得本太子做错了吗?” 我道:“那倒不是,妾身只是觉得殿下神机妙算,深感佩服而已”。 太子冷眼细看着我,道:“是吗?可是本太子在你眼里没有看到任何‘佩服’,反倒是看到了嘲讽”。 我没想到太子会那么坦率直接的说了出来“我是在嘲讽他”,于是便又生几分笑意,就便言道:“那也是因为,看了殿下是如何相待的”。 太子也未料到我也会如此直言,一愣,继而才回道:“是,这事,本太子确实有利用你之嫌,但是也是担心你有妇人之仁,而意为保护也是真”。 我看着太子的眼神,相信他此言乃是实言,遂欠身道:“那妾身谢殿下坦言相待”。 太子带着几分自嘲的语气,道:“可就以你之聪,本太子若不坦言,岂不是更无用”。 额!好吧,我也承认,有很多时候我对太子说话的时,也是这般想的。 于是又转而言道:“那殿下您,可有用晚膳?” 太子听言,心中即生了几分心喜,道:“你不必挂心,我已经命人备下了”。 我遂颔首欠身道:“是,殿下”。 而太子又细看了我一眼,才轻声道:“而这时辰也不早了,你也快歇了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我听言即行礼言道:“是,殿下。妾身恭送殿下” 太子这才意有不舍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而我见太子离去后,就便安心的躺到了床上,捂紧了被子,于是很快也就睡着了。 然而睡梦之中,只见废妃宁氏穿着一身白衣素服,虽没了珠玉环绕,但却显出了几分温和近人。 而那废妃宁氏,用一副看透人世之态的神情道:“没想到,妾身争了这一辈子,到头来却落得是这般结局”。 我道:“但其实这因果,也皆都是自己种下的”。 废妃宁氏道:“那太子妃呢?” 我道:“我的果,自然也会由我自己来承担”。 然废妃宁氏的眼中忽然起了无限挂念。眼含慈爱、牵挂,恳求的道:“但是齐儿是无辜的,还求娘娘放过齐儿,这一切的恶果都由妾身一人来承担”。 我道:“可这也都是他自个招来的命数”。 废妃宁氏道:“但是娘娘...娘娘......”。 然后这声音便渐行渐远,而一晃间,就见一束强烈的亮光照在了我的身上。 继而从沉梦中醒来,就见天已亮,殿中依旧庄静高雅。 而这时兰香端着洗漱之用过来。 然我一下想起,昨晚上所做之梦,就便问道:“那废妃宁氏现在在冷宫如何?” 但不过,就冷宫那个地方,既贫又苦,而且还得受别人作践。想来这废妃宁氏的日子恐怕更是好过不了了。 兰香看着我,心中掂量着,回话道:“回娘娘,废妃宁氏昨个晚上就已在冷宫自缢身亡”。 我听言,怔了半响。心叹着:也许对她而言,死,反而真是一种解脱! 然一时有感,走到书案旁提笔写下了: 叹宫颜 旧时庭前花争艳,使巧弄谋尽显荣。 怎奈花期总有时,落幕时节晓归梦。 然而这日,楚国的朝堂上也无人再奏请“彻查程国公结党营私一事”。 而且,后宫内也突然变得一片沉寂。 翌日,我到凤藻宫请安。皇后、孟德妃、郭贤妃、姜宜嫔、乔婕妤、尹美人也都到了凤藻宫。 只不过今个,个个都出奇的沉默。脸上也就都看不出是喜或是悲。 而太后更是意兴懒懒的。 所以不多会后,大家也都渐渐的告退了离去。 然而我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的。其实就宁淑妃对我而言,应该说是仇人又或者说是对手更为恰当。可是到了如今,我对她竟然也没觉得有多大恨意。也许是我明白,宁氏这一生所做的,无非就只是为了她的家族利益、她的儿子、她的荣华富贵。所以我也就对她的死亡,感觉不到有任何开心或者是喜悦,反倒是觉得寒凉、沉伤更多。 而午后,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云才人来到了仁栖宫。 我便令兰香带她们到偏殿来见。 只见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对废妃宁氏之死,都显出一副“是坏人死了的”痛快样。 这时,云才人揣着小心思,探着话道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66 :“太子妃娘娘,现在这淑妃之位悬空,这应该会有其他的娘娘进封上去吧?” 我淡淡的看了云才人一眼道:“但圣上之意,岂能任意揣度”。 而要说“位”,那贵妃之位不是空置的更久。但不过那李承聪之母 ,就是在正康皇帝登基后,被追谥的“贤仪贵妃”。我可不会去跳云才人设的这坑,来冒然的去提这茬事。 云才人见计未得逞,有些讪气。转而又故作关心的问道:“可是娘娘,那良嫔娘娘会有事吗?那废妃宁氏可是良嫔娘娘的亲姨母”。 我听言,心中有叹:薄良嫔!就算正康皇帝容得下她,只怕太后也是容不下她的。恐怕只会是凶多吉少了! 于是,遂言道:“此事自有父皇决断,我等岂能妄揣圣意”。 云才人听训,心里闷闷的不爽,但表面上还是恭顺的道:“是,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 徐才人见状,即带着嘲笑,瞥眼看着云才人,心里暗爽着。 宋婕妤暗瞅着云才人,听出她句句没安好心,就便对她更加提防。 俞才人偷瞟了云才人一眼,看着我欲言又止。 张美人则还没听明白这对话中的深意,还沉浸在“废妃宁氏这个坏人没了的”痛快之中。 然何美人却揣观着,我和云才人的神色,暗自琢磨着。 而云才人今个在我这,讨了个没趣,没过多久便告退了离去。 这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见我不太精神,没过多时也就各自告退了离去。 宋婕妤见她们都走后,便避着人,对我悄言道:“娘娘,今个云才人这是......” 我淡然一笑,道:“没事,她不过就是想在本宫这儿探话,好到太后娘娘面前献勤罢了”。 宋婕妤欠身道:“还是娘娘您真大度”。 我心笑:这云才人是无法入的到孟德妃、郭贤妃眼里的,所以她自然也就无法在孟德妃、郭贤妃那里探到话。而至于皇后那儿就更不用说,她若都能探得到话的话,那姚皇后还能坐到皇后这个位置吗?所以啊,这云才人也就只能在我身上下功夫,好到太后面前献勤。 于是,我遂笑道:“其实呀,这也是她聪明之处”。 宋婕妤思量着道:“可是娘娘,虽说聪明是好事,但是她拿娘娘去献勤,这心可就大了”。 我一笑,道:“放心,殿下可也不好糊弄。何况这世上有许多聪明人就是被她自个的聪明所误”。 宋婕妤听言,心下遂明了几分。起了些笑意道:“是,妾身明白了”。然就起身行礼道:“那妾身就不打扰娘娘了,妾身告退”。 我遂淡笑颔首默许。 而兰香见宋婕妤离去后,就便入内,请示后日重阳节的安排。 但我嫌麻烦,就令:一切照旧。 然而我心里最挂心的,还是楚国朝堂内对北狄的判断。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花间云海 菊花祭 在重阳节这天,我便特意穿了身素锦宫装,来到有“花间云海”之称的景山花海。 然此时正是菊花盛开之际,各色菊花皆尽展身姿。 双儿高兴地在花海中旋舞。 我看着不由生笑,便笑言道:“万花朝展伸千姿,那及人间轻一笑”。 双儿听言,停下了旋舞的脚步,来到我的身侧,道:“娘娘,这儿真美”。 我笑道:“是,花美,人更娇”。 双儿脸上即起红云,含羞的道:“娘娘......” 我又一笑,含叹,道:“然而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双儿听言发懵,不解的看着我。 我见到双儿这模样,转而言道:“那你看珍美人美吗?” 双儿肯定的点头道:“就是太妖了” 我灿然笑道:“那珍美人的是‘媚’而非‘妖’,但是男人就喜欢这样的”。 双儿即茫然不解的看着我。 我遂笑调侃道:“而假若我是男人,我也喜欢这样的,当然也喜欢像你这样单纯乖巧的”。 双儿羞红了脸道:“娘娘......” 然而,转而又想到了自己,便不由生叹。 这时,双儿被周围的繁花所吸引,就禁不住的采花去了。 而我看着,双儿在花海中快乐的像只小蜜蜂似的,心中也感到高兴。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挺羡慕双儿的世界。因为她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讨厌就是讨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伤心了、受委屈了她就哭,挨训了、不高兴了她就难过,得到了喜欢的东西的时候她就高兴。而不是像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穿着多少副铠甲。 然而双儿采着花,也就离我越来越远。 我遂找到了块被繁花围住青石板,斜躺在上面,抬头看着无尽苍穹。 而不经意间,我便看见了,不远处的小山坡上万华嫔和云才人正有说有笑的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顿时心叹道:这云才人的交际能力不错啊!居然还能让万华嫔跟她有说有笑的。 然而虽说如是,但是我也不想在这特意偷闲的时间里,还得跟这两人打交道,去坏了自个的兴致。于是又躺好好了些,不想让她们发现我。 而后,我便听着万华嫔和云才人的谈笑声,离我越来越近,然又渐渐离远。 又过了许久后,我遂才坐起身,朝她俩人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又回过头望着双儿。 而这时的双儿,还正在专心致志的采着花,完全没有留意到刚刚万华嫔和云才人有经过。 不过我也暗幸,双儿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宫女,还不会入了她们的眼。 然而很快,双儿就抱着一大束淡香怡人的鲜花,乐呵呵的朝我跑了过来。又将鲜花捧到我面前,兴奋的道:“娘娘......” 而我看着双儿那灿烂的笑颜,心中也不由生笑。 这时双儿偏着脑袋,思索着道:“娘娘,您说,奴婢用这些菊花瓣做菊花糕可好?” 我含笑道:“好,不过这花还多着呢!你等会还可以叫可人跟你一起过来采。但现在这些花还另有用处”。 双儿听言便在脑海中思索着“这花还有什么其它用处?” 而我没多言,便就带着双儿往高处走,然走到四周空阔的山坡顶处。我便细察了一下四周,从双儿手中接过花,然后将花朝西而放放在地上,就便跪地拜了三拜。才便起身。 双儿看着我的举动,有些不解。 而我本就是为了悼念爷爷、表姐以及外祖父这一门子的人才在此遥祭,所以就更是不能说出来。 然下了山,回到仁栖宫,双儿仍念念不忘的要去采菊花,以至于刚用完午饭,她就迫不及待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67 的拉着可人,往了景山花间云海而去。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仁栖宫正殿莺语 翌日,暖阳清照,微风拂晓。 仁栖宫正殿笑语嫣然。 我淡然的坐在宝座上,观芳华各态。 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云才人则各坐自位。 然正在笑谈时,徐才人突然正色,看着我道:“娘娘,妾身听闻,废妃宁氏亡后,良嫔娘娘曾向太后娘娘自请,到觉华庵出家”。 张美人一听这话,即八卦的问道:“那太后娘娘恩准了没?” 徐才人遂看着云才人,意带暗讽的道:“这云才人常去凤藻宫侍候,她应该更清楚”。 云才人听出了徐才人的话外之音,虽是有几分不爽,但是却更有几分得意。于是就笑言道:“这妾身也不过只是想尽份孝心而已。而这良嫔娘娘正值花容月貌之时,太后娘娘又会舍得良嫔娘娘到觉华庵出家”。 我心思着:这太后驳回了薄良嫔的自请,根本也就是想断了薄良嫔的退路。 而那张美人想都没想,就接言道:“可是自从废妃宁氏被打入冷宫后,陛下就没宠幸过良嫔娘娘了呀!” 俞才人听言即用了蚊子似的声音道:“那良嫔娘娘日后可怎么办?” 徐才人瞥了云才人一眼,对俞才人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免得着了别人道,自个却还不知道”。 云才人知道徐才人口中说的那个“别人”是在指她,便冷瞟了徐才人一眼。 宋婕妤见状即转移话题道:“妾身听闻景山‘花间云海’花开正盛,这个时候去赏景甚好”。 我遂笑着接言道:“你说的正是,昨个双儿和可人都还去了那边采了许多花儿回来,还商量着说要晒干了做茶点了”。 云才人即趁机讨好的道:“娘娘,妾身听说这花茶向来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所以妾身也就摘了许多,制成了花茶。若是娘娘不嫌,妾身现就命人送些过来”。 然而我还没接话。张美人便就抢话道:“哼,要说这美容养颜,当然要数血燕最好。你的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娘娘怎么会看得上”。 云才人听言即对张美人起了几丝怨恨。 我见此,即打着圆场笑言道:“这血燕的滋补之功,再加花茶的淡香宜人,再配上茶点温香,个个都是极好的”。 而云才人听了这话,遂才消了几分怨恨。这才偏过头对身侧后静侍的随侍宫婢道:“还不快回去取去”。 这时何美人语中带酸的言道:“还是娘娘贵体,这些妾身是远远巴望不上的”。 然而徐才人却冷不丁的接言道:“可是啊,总有些不自知自明之人,就想着‘伸了毛当凤凰’”。 何美人一听就知徐才人在说谁,即跟着冷嘲道:“但不过可惜呀,这不会下蛋的母鸡,她再怎么叫唤也都是无用之功”。 而我瞧着她俩这话说的是越来越难听,便偏过头同宋婕妤聊赏菊之事。 然云才人原本以为徐才人说的是她,但越往后听,就知不是。也猜到了她们说的是夏婕妤。即又起了小心思,对张美人言道:“怎么妾身自打入宫起,就没见过夏婕妤小主到仁栖宫来请安”。 张美人即气不顺的道:“哼,她仗着殿下宠她,哪里有过规矩”。 何美人冷笑道:“这何止是仁栖宫,就是凤栖宫、凤藻宫,你可有见她去过几次?” 我听言,暗暗冷笑:这云才人,可还真是找了个好话题。 然徐才人看出了云才人的小心思,即起了一声冷哼。 而又过了一会后,兰香入内在我耳旁悄禀道:“启禀娘娘,云小主已命人送来了花茶”。 我听言颔首,遂对着众人道:“这个时节是又该添新衣了。兰香,你去把此次送到仁栖宫来的云锦,都分送给在座的各位”。 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云才人听言即行礼道:“谢娘娘赏赐”。 我便淡笑道:“都起了吧”。 宋婕妤等人这才应声归坐。 然又谈笑了多时,她们才告退离去。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谁知女儿心事愁 而这日心情好了几分,就便换了身云紫霓裳。轻步行在御花园中,嗅着满园桂花香。 双儿则兴致高昂的跟在我身后,不时的采着孔雀草,惊着木芙蓉。 然正行间,忽见到一位,莫约十六岁左右的姑娘。只见她身穿着彩晕锦宫装,一双美目透真,肤色嫩红,但头上戴的金钗、步摇却格外繁多,反而压住了这小姑娘的天真灵气。 我心中暗思这姑娘的身份,转头对着素白,问道:“听闻昨个皇后娘娘把一位姑娘接进了宫中,可就是眼前的这位?” 素白回道:“是的,娘娘。据说这位沈欣沈姑娘是皇后娘娘的表侄女”。 我心中一笑:表侄女?皇后在这个点上把这么一位待嫁的姑娘接到这宫里来,这意图也太明显了吧! 然此时沈欣也见到了我,因不认识我,便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看了一眼沈欣手里拿着的各色月季,笑道:“你是沈姑娘吧?” 沈欣一愣,即道:“是啊,那你是谁?” 双儿不高兴的道:“真没规矩,太子妃娘娘也是你能称‘你’的”。 沈欣不明就里,也不太懂宫中规矩,一下慌得就胡乱的行了个礼。 我见状,便言道:“罢了,不必了”。然后就又问道:“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 沈欣听言,回头望了一眼,道:“她们刚刚都还跟在后面的”。 我一下便明白几分,遂打了个马虎眼道:“这时候也该用午膳了,你也早些回去用膳吧”。 沈欣遂点头“噢”了一声。 我便没再多问,就直接离开了。然走到前面亭中,我问道:“素白,你可知道这沈欣的家里面是做什么的?” 素白即思着,回道:“回娘娘,奴婢听说是经商的”。 我心道:难怪这些丫头都没把沈欣放在眼里。看来皇后的这如意算盘是不好打了。 于是转身便欲回,忽然却看见:平湖公主正揣着心思,坐在周遭开满了粉色月季的青石板上,正掰扯着花瓣。 我走到平湖公主身旁,道:“公主坐在这儿,就不怕被这些刺扎到了吗?” 平湖公主有些兴致恹恹的道:“皇嫂.......” 我看着平湖公主这神色,大致料到了几分。便低头看着地上那一瓣瓣被扯下的花瓣,叹道:“谁知女儿心事愁,借问花瓣为谁忧?” 平湖公主看着我,想问却又问不出口。于是,便转而问道:“那皇嫂您喜欢云才人这些人吗?”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68 我听言起笑,道:“恐怕这个答案就全在殿下身上了”。 平湖公主即思,然便悟到了几分。 于是,我边伸手拉平湖公主起来,边道:“这青石板上凉,公主还是快起来吧”。 然又对着双儿道:“双儿,你看用这花做花样子如何?” 双儿道:“回娘娘,奴婢可以先将花样子画出来,呈给娘娘看”。 我遂转头看着平湖公主道:“那这以‘繁花簇锦’来命名,会不会又太俗了一点?” 平湖公主听言,即思,想了片刻后,道:“那皇嫂看,用‘默涵晕辉’如何?” 我笑道:“好,这字意隐含深重,不愧是大楚公主想出来的”。 平湖公主含羞一笑,道:“嫂嫂,您这是故意在拿我打趣了”。 我笑着道:“不敢,不敢,公主背后既有皇祖母作主,又有兄长撑腰,我哪来的这个胆敢打趣公主”。 平湖公主听言一愣,然而看到我在冲她眨眼之后,即明了几分意,脸起红云,害羞的道:“嫂嫂就会拿我打趣”,说完,便转身躲开了。 我看着,即不由生笑。 双儿不知内中之故,还以为我真是在打趣平湖公主,想跟着笑,但却又笑不出来。 素白却是听出来了,便淡淡一笑。 而其实,我刚刚就是在告诉平湖公主,让她不要为婚事一事太过担忧,因为她的背后还有太后和她的兄长们都是可以帮到她的。 第90章 第九十章 皇后寿辰太后显威 宫中要起风雨 这日是农历九月十六,也是皇后的生辰。 虽说这是每年都有的寿辰,但皇后毕竟也乃是一国之母,而且又尚得圣心,所以六宫各司也都早做了准备。 于是我也不例外的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件淡黄翔凤织锦宫袍,发髻上饰两支红宝石翔凤金步摇。然到了凤栖宫正殿。 只见,孟德妃、郭贤妃已早已精心良扮好,入了席。 而平湖公主见我至,即与我相视一笑。 我遂含笑朝皇后行礼拜寿,才入了席。 但不过,万华嫔托病未至。而薄良嫔、袁婕妤、武美人、陈美人、江才人、何采女等也都借故未至。 然常婕妤、冯宝林倒是精心准备了寿礼而来 而姜宜嫔、乔婕妤、尹美人、珍美人、卫才人、付御女、顾采女也都早已遵礼而至。 东宫这边的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云才人也都精心准备了一番而至。 然太子、熙王、瑀王、奕王、靖王、小王爷则在另一边而坐。 而因中间隔着天香绢黄花梨木屏风,所以我也就看不清太子他们那边的状况。 然皇后倒是穿着大红飞凤华锦袍,笑意盈盈的坐在宝座上。 这时,常婕妤端起酒杯,向皇后敬酒道:“妾身‘借花献佛’,祝皇后娘娘千岁,与陛下鹣鲽情深,恩爱永固”。 皇后听言心喜,道:“这常婕妤真是长着好一张甜嘴,难怪深得陛下欢心,赏”。 而常婕妤一听这话,即谢恩叩赏。 冯宝林见状,即也跟着敬酒道:“启禀皇后娘娘,妾身文采不好,只能‘班门弄斧’。恭祝皇后娘娘仙荣永驻、千秋同岁”。 孟德妃一笑,道:“冯宝林这哪是‘文采不好’,而是好的很才是”。 皇后别有意味的瞟了孟德妃一眼,看着冯宝林笑道:“那就赏”。 我心中失笑:这宁淑妃才刚没了还没多少天,这常婕妤、冯宝林就立马去抱皇后这颗大树了,还真是应了这句“树倒猢狲散,风水轮流转”。 然我又心思着:这正康皇帝是一早就令吴公公到凤栖宫传过旨、恩赏过的。但是按照常理,到了这个时辰,太后也早该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到有宫婢在悄悄的给平姑姑递话。 我便料到:今个太后是摆明想要给皇后难堪,故意不来的。 于是,没过多会儿后,就见孟德妃、姜宜嫔、珍美人、乔婕妤等打着幌子请退了。 而徐才人、俞才人、云才人也就都跟着请退了。 然瑀王见母妃离去,也就跟着请退了离去。 这就使得这席上的人是越来越少。而皇后的脸上也自然就有些挂不住了。 弄的我不由心叹: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这夹缝中生存,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太后此举也真是给大家丢了一个大难题。 这时,宋婕妤看着我,在请示我的意思。 我思虑着:我若是离了席,这平湖公主、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必都也会跟着我离了席的。可是今个毕竟是皇后的寿辰,论理我这做下辈的就应该在这。况且就算是选帮拉派也好,还是站队也好,也总得讲个“理”字。 而这样一想后,我便朝宋婕妤颔首示意“留”。 宋婕妤即明了意,就安心的坐在了席中。 但不过这一刻,我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为何当年太后不帮立宁氏、孟氏或者是郭氏,而是同意立姚氏为正的“良苦用心”。这是因为但凡是宁氏、孟氏或者是郭氏,她们中的任何一位坐到了皇后之位,都极可能会架空太后,哪里会像姚氏现在这般根基薄弱容易拿捏。 而宴席散后,我便沉步往御花园中的秋亭倚思。 平湖公主、宋婕妤也都在后面跟来。 然我倚观秋色半响,才回过头道:“你们怎么还没回去歇着?” 平湖公主心事重重的望着亭外的枫树,长叹了一口气。 而宋婕妤心有挂碍的看了一眼平湖公主,才言道:“回娘娘,妾身是听闻这里的红枫极美,所以才特意来看的”。 我听言,嘴角亦勾起浅笑,看向这几颗参天枫树。 只见:秋风寥寥红叶飘,一卷长相思。 然平湖公主心里烦闷,没站多久便就回去了。 宋婕妤这才言道:“娘娘,这宫里只怕是要起风了”。 我道:“这岂止是要起风了,只怕是想要给这红枫添色了”。 宋婕妤心忧的道:“娘娘,那妾身们应当如何应对?” 我心思着道:“无碍,这烈风并不是朝你们吹的,你们只需谨慎些就是”。 宋婕妤深思了片刻,才言道:“是,娘娘。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我遂颔首默同。 宋婕妤便带着她的随身侍婢,欠身而退。 然这时,一片红叶从我眼前飘落。而正当我回神之时,那李承熙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只见:李承熙穿着一身暗红色蟒袍,含情双目似喜含忧。 我遂即示意双儿到一旁去望风,然又对李承熙道:“熙王爷可还好?” 熙王面带忧思,道:“本王还好,那娘娘可还好?”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69 我颔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道:“本宫做什么都有人侍候着,怎能不好”。 然熙王忽然郑重的朝我深揖一礼,道:“今日还要多谢娘娘,肯留下来为母后庆寿”。 我淡笑道:“王爷这是哪里话,本宫身为儿媳,为婆婆庆寿,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岂敢当‘谢’” 熙王有思,道:“可是,话虽如此,却还是有所不同,娘娘是还有其他选择的”。 我摇了一下头,道:“可是,凡事不都还得讲个‘理’字吗?更何况这大体的颜面终究还是要顾的”。 而且就算我不顾皇后的颜面,但也总得顾及正康皇帝的颜面。 熙王听言,含思,嘴角勾起一笑,道:“别人都是在择大树,但是娘娘却是在操心这一林子的树”。 我淡淡一笑,转而言道:“那王爷这会子就从凤栖宫出来了,这是准备回王府吗?” 熙王道:“等给皇祖母请安后,就回去”。 我思着道:“真是难为王爷了”。 熙王有着几分苦叹道:“这事本来就有本王的几分因,也就谈不上‘难为’了”。 我道:“那殿下这会子是去了凤藻宫吗?” 熙王思到:“是,这会子他们应该都去了”。 我心起担忧的道:“那,王爷您,怎么...还没去?” 熙王看着我,含笑道:“本王是刻意避开些的”。 我遂想了想,道:“那德妃娘娘是去了凤藻宫吗?” 熙王有思,道:“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会去的。但不过徐才人、云才人倒是去了凤藻宫侍奉太后娘娘去了”。 我笑道:“可是你们去了,以她们俩个的身份还不是得避开吗?” 然而,我心下即思忖着:这熙王在内宫中的耳目还真够广的,居然连这些小事都知道。 而熙王听到我说了此话后,便深盯着我,深笑道:“娘娘,您...还真是不懂‘争宠’”。 啊!我瞬间便发懵的怔怔的看着熙王。 熙王看着我的表情,眉眼俱笑,转身便就离去了。 而却使得我,觉得莫名其妙。嘀咕着道:“这跟争宠有什么关系?” 双儿近身时,听到了我的言语,道:“娘娘,她们常往太后娘娘那儿跑,不就是为了遇见殿下吗?” 我听言转头看着双儿,心叹:看来我还真是不擅长“争宠”!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巫蛊事件 宫中清宫 然几日后傍晚,在从凤藻宫回仁栖宫的路上。 只见,寂静晓风扫落叶,含默如常清作舞。 清风画景,遂静立而观。 但却忽然听见,有凄凉伤感的歌声从不远处传来。 而这曲声幽幽,诉衷人肠。 遂仔细听声: 庭院廊前静 来年花比娇 缘知前花尽 苦等待佛晓... 静宫易寒深 泪流知明响 空等惜花时 言语弄折枝... ...... 又只觉这词意意境悲凄,令人动容,便就问道:“这是谁的歌声?” 兰香朝歌声传来的方向凝望着,然片刻深思后,才言道:“回娘娘,是元良殿的良嫔娘娘”。 我心下即沉,喃喃自语的道:“薄良嫔......” 兰香面色似有感伤的道:“是的,娘娘。自从废妃宁氏故后,良嫔娘娘就常唱这曲《寒庭赋》,也使得宫中那些不明其意的宫婢,不明就里的就跟着传唱起来”。 我心思着:这本是薄良嫔感知到了她自己日后的命运,自怜自哀所唱。但不过,这若是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只怕只会引来横祸。 然而转念又一想,就以薄良嫔现在的处境,恐怕唱与不唱结果也都相差无几。 然想到此,心中倍觉感伤沉重,就未再久留,而是回了仁栖宫。 五日后,我正斜倚坐在偏殿的美人榻上看书。 双儿则着小调,兴致高昂的入内,对我道:“娘娘,您听说了吗?陛下被良嫔娘娘的歌声所吸引,连宠了良嫔娘娘三日。现在宫里面的其他人也都跟着效仿呢?” 我心思着:这不过是正康皇帝心知薄良嫔的处境,念及往日旧情,意为怜惜罢了。那些个旁人去学这个,也都只不过是东施效颦。 然双儿偏着脑袋看着我,思着道:“娘娘,那若是娘娘唱歌,说不定殿下也会来”。 而我原本正为薄良嫔感到感伤,现一下子听到了双儿的这般天真之言,又不由的被逗乐了几分。然看着,正还在憧憬美好未来的双儿,实不忍心去浇她一盆冷水。于是便未接话,只心叹着:傻丫头,那太子可不是正康皇帝,而我则更不是薄良嫔。 双儿见我不理会,仍不死心的道:“娘娘......” 我遂含笑道:“那你可曾有听过本宫唱过歌?” 双儿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回娘娘,未曾”。 我即笑道:“这不就是了,本宫从不做自己不擅长之事”。更何况就我这五音不全的嗓子,这一开口,还不都得把人给吓跑光了。我呀,还是有自知自明的为好。 双儿听言便兴色恹恹的“噢”了一声。 我遂偏过头,指了指双儿放在茶榻上未绣完的绣品,道:“那还不快去绣,本宫还等着今年能使上呢?” 双儿即没了精神的应声去做绣活,然很快便又沉浸在绣图的世界之中。 而我则静心的沉浸在书香之中。 于是,一时间偏殿内,静默祥和,淡然温香。 而这日,我往御河边行,兰香在我身侧后随侍。然这一路行来却尤感格外沉静,总觉得似有大事发生一样。 于是,我便问道:“兰香,这宫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兰香听言,心中便掂量着,察观着我的神色。 而我一看兰香这副样子,即明绝对是有事发生了。遂道:“你这是打算想瞒本宫多久?” 兰香心有忐忑,行礼道:“回禀娘娘,奴婢不敢隐瞒娘娘。只是殿下担心此事会惊扰到娘娘,才想让娘娘避开”。 我心道:又是太子! 遂沉色言道:“说吧!” 兰香遂察望了一下四周,谨慎的言道:“是,娘娘。是因今早太后娘娘突发异病,陛下传召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到了凤藻宫,然而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对太后娘娘的病情皆都束手无策。但偏在这时,钦天监那边来人来禀陛下,说太后娘娘并非是身患有疾,而是宫中有人在对太后娘娘行巫蛊之事。然陛下听言震怒,便下旨搜查六宫”。 我看着兰香,心思着:难怪今个兰香那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70 么卖力的鼓捣我出来,原来如此。 于是,我遂问道:“那这会子是要搜查到仁栖宫了吧?” 兰香道:“是,娘娘。但不过也请娘娘放心,这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我心中冷笑:走过场!可笑这巫蛊,从古至今能害人倒未实见,反倒是那借“巫蛊之事”来害人的却是真在要人命。 然而,我站在御河边,望着暗波暗涌的河面,沉思良久。 而许久后,我才回过神来道:“这会子也应该搜查完了,回去吧”。 兰香遂应声,跟着我回了仁栖宫。 然刚回到仁栖宫,就见素白正领着宫婢们,整理着被搜查后的凌乱。 双儿则坐在凳子上,屈的掉着眼泪。 我遂回头看着兰香,道:“那你去看一下情况”。 兰香听言,遂即领命离去。 而我走到双儿身旁,轻轻的安慰着道:“没事了,本宫在这儿了”。 双儿抬头看到我,即委屈失声的道:“娘娘......” 然过了许久后,便见,兰香面色沉重的回来了。 而我一看,便知情况不大好,就言道:“都照实说了吧”。 兰香缓了缓神色,意有叹息的道:“回娘娘,因在元良殿搜出了,写有太后娘娘年庚八字的巫蛊之物。而良嫔娘娘为证清白,已撞墙自尽随了废妃宁氏而去。而袁婕妤小主、陈美人小主、武美人小主、江才人小主、何采女小主还有徐才人小主皆已被带往掖庭局受审”。 我心忖:这徐才人她可是太后的人,她怎么会被搅合到这里面去了。 于是,遂问道:“那这徐才人怎么会被带走?” 兰香思量了一下,回道:“回娘娘,徐才人小主是因‘扎小人诅咒夏婕妤小主和云才人小主’才被带走的”。 我即叹了一口气,道:“那袁婕妤、陈美人、武美人、江才人和何采女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带走的”。 兰香思忖片刻,道:“回娘娘,是因行巫蛊恶咒皇后娘娘”。 我思忖着:这“诅咒国母”可是死罪啊。 但想了一想,又即问道:“那,那云才人可有参与此事?” 兰香遂面带沉色的,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心下即起冷哼:云才人!倘若此次徐才人遭了大罚,那么日后在太后面前岂不是都尽会如你云才人的意了。 然想了想,即问道:“那你可知,太后娘娘现在的病情如何?” 兰香道:“回娘娘,现巫蛊已肃清,太医又开了安神之方,太后娘娘的病情自然大有好转”。 我心中冷笑:这人都已经死了,太后也就没必要再演这出戏了,这可不是该“好了”吗? 于是,我便言道:“那看来本宫也该去凤藻宫拜安了”。 然至凤藻宫偏殿,只见,太后正半睁着眼斜倚卧在紫檀雕凤的美人榻上。 我遂行礼道:“孙媳拜见皇祖母千岁,还望皇祖母凤体金安”。 太后眼露精目,却发出虚弱的声音道:“明月呀,哀家这副样子吓到了你吧?” 我听出这话里的一语双关之意,想了想,便回道:“回皇祖母,皇祖母依旧风华,仪态万方。而皇祖母凤体康泰,才便是孙媳莫大的福分”。 太后听言,颇有满意的起了笑意,道:“真是好孩子”。 我见时机成熟,便故意张望了一下四周,故作不知的问道:“咦,徐才人呢?平日里见她跑得挺勤的,怎么这会子需要她侍候的时候,她倒跑去偷懒去了”。 太后眼底即起深意,瞥看了兰香一眼。 云才人在一旁听到此话,即回道:“太子妃娘娘,您还有所不知,这徐才人她......”然这一语未了。 就只听太后打断了她的话,言道:“那明月觉得徐才人这丫头如何?” 我遂确有其事的回道:“回皇祖母,孙媳觉得这徐才人,做事倒也心细,而且又曾在皇祖母身边侍候过多年,皇祖母使她也使的顺手,况且她又深受皇祖母隆恩,也不担心她会不尽心侍奉皇祖母”。 太后听言,眼即含笑,打量了我片刻。又瞥了云才人一眼。才偏过头看了在一旁静侍的莫姑姑一眼,遂才言道:“这要说起来,徐舒这个丫头侍候哀家多年,确实也心细,哀家也确实是有点舍不得她。想想这么多丫头里,还就是她给哀家梳的飞云髻好看,就传她过来给哀家梳头吧”。 莫姑姑听了此话,遂领命而去。 然我又与太后寒暄了一番后,才告退离去。 而不久后,便传来消息:太后念徐才人往日侍候之功,免了其死罪,将其降封一级、罚俸一年,仍还让她到凤藻宫侍候。而与此同时,太后也还下旨,免了袁婕妤、陈美人、武美人、江才人、何采女的死罪,改为封册除名、谴往觉华庵出家。 然而这也早都在我所料之中。 而兰香得知消息后,见我此态,便试探性的问道:“娘娘可是早已料到?” 我心笑:当然!那太后既然决定了,要卖我这个面子,施恩放过徐才人。那么自然就会再多加一举免了其他人的死罪,以借此来扬慈善之名,又顺势好打压皇后一把。 于是,我遂一笑道:“这徐才人被免了死罪,那么其他人的死罪自然也就下不来”。 兰香听了此言,忽然正重的对我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敬重的道:“娘娘泽爱后宫,奴婢敬服”。 我淡然的道:“你起来吧,本宫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顺手罢了”。 更何况我所能做的,也不过只是保住了她们的性命而已,而她们今后的路却都还要靠她们自己去走。 而兰香正重的起身,虽然没做声,但她那似有打定主意的目光却更加坚定了。 然晚膳过后,徐舒徐宝林来到仁栖宫谢恩。而后我便让素白恭送着她离去。 几日后,我到凤藻宫请安。 万华嫔、云才人也都如常站在太后座侧后,侍奉着太后。 然皇后、孟德妃、郭贤妃、姜宜嫔、常婕妤、乔婕妤、珍美人、冯宝林、沈欣也都来到凤藻宫请安。 这时,常婕妤一脸讨喜的道:“恭喜太后娘娘,贺喜太后娘娘,为平湖公主选得佳婿”。 太后听言心喜一笑。 郭贤妃即含笑道:“启禀母后,妾身也听闻,这傅太傅大人之子品貌俱佳,而就连陛下也曾夸赞过,其人博学多能绝不亚于其父。这想来静嫔妹妹泉下有知也定会深感母后之恩”。 我听着她们之言,心中也着实为平湖公主能嫁给傅子墨这样的人物而感到心喜、安心。 而这时,皇后朝沈欣递了个眼神,对太后笑言道:“这还得是母后慧眼识珠,所配的才都是天赐良缘”。 然沈欣收到皇后的示意,即行礼道:“启禀太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71 后娘娘,奴家在家时就常听人言,太后娘娘仁慈,是第一大善人,而今日有幸得见,就觉得这何止是第一大善人,而是根本就是位活菩萨”。 我心笑:今个沈欣的这马屁拍的可是真到位,真不知道是谁提前教好的。 太后听言虽喜,但眼中仍含着几分锐利,笑道:“真是一个讨喜的丫头,莫姑,给重赏”。 皇后即含笑道:“欣儿,还不快谢太后娘娘的恩赏”。 沈欣遂喜笑颜开的道:“是。谢太后娘娘赏赐”。 孟德妃瞥眼看了一眼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意味的笑意,道:“这沈姑娘长的花容月貌的,皇后娘娘何不亲上做亲呢?” 我听言便憋不住的想笑:这皇后把沈欣弄进宫可不是为了把她给熙王,而是想打着奕王的主意了。看来现在是有好戏看了。 这时,皇后笑着言道:“本宫倒也是想,但不过这也得五行八字都合的上,才算好”。 万华嫔十分不屑的横看了沈欣一眼,道:“这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火旺得水,五行相生相克。这奕王爷倒是跟她合配,但不过她只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又怎配当王妃”。 沈欣听的脸即煞白,无地自容。 而太后却十分漠视,无动于衷。 皇后被这话呛的,十分无趣,瞬即便沉了脸色。但不过毕竟是见惯了风雨的人,很快也就恢复了平静。 我瞬即也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也知,太后这是在明摆着告诉皇后“不要打着主意”。 不过也就可怜了沈欣这个少不更事的丫头,连状况都还没弄明白,就已经被人拿来当笑话看了。 然而,我看着沈欣此时的无助,心中实为不忍。但是却也知自己不能插手。 然郭贤妃也亦眼含叹惜的看了沈欣一眼,便沉默不语。 而我瞟观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后,实在不愿再待下去,便即借口不适,告退回了仁栖宫。 然回到仁栖宫后,兰香见我面色不好,便低声劝慰道:“娘娘,您可得保重好身子,这种事见多了也就不怪了”。 我叹息道:“本宫只是可怜她本是无辜之人”。 兰香望着窗外,沉叹道:“回禀娘娘,这一旦卷了进来,这不是东风压了西风,便是西风压了东风,又有几人能真正脱得干净”。 而我听了此言,遂心叹无言。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究竟是玫瑰带刺伤人 还是人伤人 这日,素白在园中剪了几枝木芙蓉花枝拿进偏殿,插在了柳叶瓶中用水养着。 而我见,这花娇艳新绮,似美人玉肌。心中遂喜。 然这时,兰香神色凝重入内,但见我雅兴高涨,便就欲言又止。 而我一见兰香这神色,便知,肯定又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于是,遂便言道:“又是出了什么事了?” 兰香心中掂量着,言道:“回娘娘,是夏小主把云小主推倒在玫瑰花圃内,伤了云小主的脸”。 我晕!又来。于是,我遂有几分不耐烦的道:“那云才人伤的重吗?” 兰香道:“回娘娘,太医说,云小主脸上的伤,伤的浅的地方七日内便可好,但是伤的重的地方伤痕尚需一个月才能消”。 我心思着:这在宫中毁女人的容就等于在要她的命。这夏婕妤的罪名可是“可大可小”啊。 但是此事已出,我就是不想管,恐怕也由不得我了。但是我实在是不想理云才人这号人。于是就便言道:“这按理说,本宫理当要有个态度出来。但是呢,这云才人向来就不是什么善茬。那你觉得本宫应当如何是好?” 而其实我故意问兰香这个问题,也是有三个目的:其一,就是想从兰香这里传达“我不想招惹云才人的态度”给太子;其二,是想从兰香这里探知太子对此事的态度;其三,兰香本就是太子的人,所以不管兰香出什么主意给我,这里面都会含有太子的意思,而我就可以卸责了。 兰香深思了一番,回道:“回娘娘,娘娘可令素白前去嘱咐太医,令太医好生调理好云小主的身子”。 我听言颔首,遂又道:“可是这令素白前去,会不会让云才人觉得本宫不太重视此事”。 兰香即行礼道:“回娘娘,倘若娘娘觉得,会显得不太重视此事,那奴婢自愿请往”。 我遂含笑看着兰香,道:“那既然是你去,本宫自是放心。那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兰香听言,即施礼领命而退。 我心下即暗叹:现在可该皇后头疼这个“烫手的山芋”该怎么处理了。 翌日,来到凤藻宫请安。 只见云才人病怏怏的坐在一侧,有半边脸包扎着白纱。而其随侍宫婢练檀正小心服侍着她。 而这练檀,年纪虽才十九岁,柳叶挑眉的,但却格外显老成算计之态。 宋婕妤则谨慎的坐在位置上,默然不语。 皇后也正不动声色的静观着。 而我向太后请完安,入座后。便强作关心的问道:“不是说传太医了吗?怎么还这样?” 练檀即抹着泪,行礼回道:“回禀太子妃娘娘,太医说,云小主这伤这短时间内是好不了的。奴婢恳请太子妃娘娘为云小主作主”。 我知道我本该同情云才人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何,我就是同情不起来。于是,我就便言道:“你放心,有皇祖母在,有母后在,你家小主不会有事的”。 这时,太后温怒的道:“这个夏婕妤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皇后你统率六宫也该好好管管才是”。 皇后听出太后的意思,便推言道:“回母后,这夏婕妤是东宫那边的人。这该如何处置,也该听听太子妃的意思”。 我听言,即欠身回道:“回母后。妾身入宫尚浅,那里敢在母后面前班门弄斧”。 皇后嘴角即勾起一抹冷笑,道:“可是太子妃之前不也处理过了吗?且说无妨”。 我道:“回母后,上次那事,不过是嘴皮子上的小事。而且那还是殿下,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惊扰到母后,才让妾身胡乱取和的。可是这次之事事态不同,妾身又岂敢逾越”。 更何况那夏婕妤所做的又岂止是这一桩,只不过是现在太子懒得再管她了而已。但不过皇后在处置夏婕妤时,却还是得顾虑到太子。 而皇后现在两头受夹,心中十分不舒,就便冷声言道:“真是好一个聪明过人、会看势头的太子妃”。 我当然明白皇后这会子会有多么不爽,也觉得听些话也是应该的。于是便朝皇后,讪讪一笑。 然皇后见我这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72 反应,反倒被弄的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不过太后却是看的心中起笑。 而告退出凤藻宫后,宋婕妤就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行着。 我知道宋婕妤是有话要说,就便支开了兰香。 宋婕妤见状,也即让跟在身侧后的随侍的思倩,到一旁去望风。 我看着宋婕妤,言道:“宋婕妤是有何话要说?” 宋婕妤道:“回娘娘,不瞒娘娘,妾身确实是有话要说,只是却有些不敢言”。 我四下察望了一番,道:“说吧”。 宋婕妤望着远处,沉色道:“回娘娘,这云才人这伤,也伤的太‘蹊跷’了”。 我心思着:这个我又何尝不明白了,可是那又如何,无凭无据的,我总不能说,是那云才人想害夏婕妤,才故意顺势摔进玫瑰花圃里的。更何况就算事实如此,可我说出来又有谁会信。 毕竟这天底下有哪个女敢去毁自己的脸,而且尤其还是宫中的女人。 但不过这云才人也真够狠的。 于是,我便言道:“可是,这其中内由,恐怕也只有她云才人自己才知道”。 宋婕妤道:“其实,见夏婕妤遭了这劫,妾身原本是应该觉得庆幸的,但是实际上却是实感背脊发凉。虽然说那夏婕妤不是个什么好的,但是这一个恐怕日后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心中思量着道:“但是,以她的出生,她再怎么着也越不过你”。 宋婕妤苦笑道:“恐怕那陈美人、武美人就是因为曾经在私底下嘲笑她出身低贱,才会遭了那一劫”。 我心中思着叹道:真是宁可得罪君子,绝不可得罪小人! 然宋婕妤又接着言道:“而其实那所谓的‘巫蛊’,向来都只不过是那深宅中的女人泄愤用的,但实际上却并无什么实际之用。然而她却故意借太后娘娘‘要除良嫔娘娘’之手,扩大范围加害了这么多人,这其心之狠尤可见”。 我听言,既敬宋婕妤之明,同时也叹,事已至此之无奈。 宋婕妤则又道:“那娘娘可知,这其中又牵连到多少宫人吗?” 我听言一愣,脸色即变。心思着:兰香可从来都没有禀告过我,还有宫人牵涉其中。 于是,我遂问道:“多少?” 宋婕妤即沉重的答道:“回娘娘,有五十六人之多”。然遂又缓了缓神色,才言道:“不过也幸好,都被免了死。只是挨了顿板子,被撵出宫去了”。 然而这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了,兰香那日为何会对我跪行大礼。 于是,我便沉思了一番,道:“这你放心,那云才人现在还没这本事。这只不过是太后娘娘想清除掉,废妃宁氏安插在各宫的棋子”。而各方势力又借力顺势而为“铲除异己”,才造成的结果。 宋婕妤听了此言,便愣看着我。 我便接着言道:“你且好好的想一想,那太后娘娘可是一步一步的坐稳今日之位的,她岂会任由一个毛丫头摆布”。那最终的决定权可都是在太后手里呢! 宋婕妤听言即明了几分,道:“是,妾身谢娘娘指点。这都是妾身糊涂了”。 我摇头叹道:“这也非是你糊涂,而是你忧思太过了”。 但不过遇到像云才人这种人,谁又能不忧思太过呢? 然这时,兰香为我拿了件兰花毓秀大氅过来。 宋婕妤一见便知不便多言,于是就向我行了个礼告退了。 而思倩见状,也即跟着行了礼,跟着宋婕妤离去。 然傍晚,我沐浴更衣后,便斜倚坐在床榻上看书。 而此时,几案上的香炉飘着淡淡熏香,在寝殿内若有似无的缭绕着。 这时太子突然来到殿中,浑身还散发着些许酒味。 但不过我却感觉得到,他并未醉,神志依旧如常清醒。 于是,我遂从床榻上起来,行礼拜见。 然太子面上似有神伤,伸手将我扶了起来,又携着我同坐于茶榻之上。然又令兰香去取酒过来。 而我看的出来,太子的心情很是不好,也就不敢多言,就便只默默的看着他的举动。 然不多会儿后,兰香便呈上来了一壶陈年佳酿和一对酒樽,放在了茶榻上的小方桌上,就便悄然退下了。 这时,太子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才便言道:“太子妃不喝吗?” 我微愣一下,便斟一杯酒,陪着喝下了。 太子这才叹道:“若她能有你半分识大体,我和她也就不至于到今时之地”。 我知道太子口中说的“她”指的就是夏婕妤。可是这感情的事,谁又能说的清。于是,我便言道:“但她心里是有殿下的”。 太子眼中含着孤寂、和说不出的苦楚、以及那断了念想的期望,苦笑道:“也许,或许曾经有过吧!” 我明白太子心中的无奈,也明白他的抱负,他的心思,他的沉伤。心叹着: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于是便默默的为太子斟满了酒。 而太子深看了我一眼,道:“你身子弱,就不必跟着作陪了”。 我看着太子,道:“那殿下也少喝点,这酒喝多了会伤身”。 太子心感了些许暖意,便温柔语道:“你若是困了就先睡了吧”。 我听言,就如同得了解脱,立马就伏到一旁的枕上,闭目半睡。 然太子见我睡下后,也就没深思多久,便就将我抱到了床榻上,为我盖上了被子,与我同歇。 而其实我,虽是有困意但大脑却是十分警醒。所以也就睡不着,于是我便不时的偷瞟着太子,而见太子睡熟后,我这才松了防备渐入了梦乡。 许久许久后,晨曦一缕温柔的阳光,映照在了我的脸上。 我睡眼惺忪的瞟了一下身侧,只见身侧早已是空荡荡无人。 而兰香见我已醒,便入内,侍候着我洗漱更衣。然后才欠身禀道:“启禀娘娘,昨晚上夏婕妤小主已自食君影草叶而卒”。 我听言沉思了半响,才道:“那殿下怎么说?” 兰香道:“回娘娘,殿下什么也没说,就直接去上早朝了。而太后娘娘也只说了‘畏罪自尽’这几个字,就令了崔尚宫全权去处理此事”。 我听后,亦觉无话可说。 良久后,我便决定往合欢殿去走一趟。 而兰香见状,也就只好跟着随侍而去。 然一来到合欢殿前,就见门庭冷落,满地萧瑟落叶。丝毫不见有半点人气。 于是,便不由的望着一旁的枯枝叹气。 而正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有沉慢的脚步声,于是便回头看去。 只见来人年过五旬,穿着素色宫绸宫装,右手腕上挂着一串紫檀佛珠,面色十分平静似看破红尘。 我心下遂思忖着:这看此人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73 的装扮年纪,莫非就是一直称病呆在鸾惠殿礼佛的文惠嫔。 而文惠嫔也打量了我一番,才欠身言道:“妾身拜见太子妃娘娘”。 我即忙言道:“惠嫔娘娘不必多礼,本宫虽然位份高些,但毕竟也是晚辈”。 文惠嫔道:“娘娘真是大度之人,只是这宫中礼不可废”。 我淡笑道:“可是惠嫔娘娘是礼佛之人,就不必再拘泥于这俗家之礼中了”。 文惠嫔听言一怔,半响后,眉宇带着哀思道:“是妾身糊涂了,也糊涂这一世”。 这说起来,这文惠嫔原本生有一女景湖公主,可是怎料这景湖公主出嫁后不到几年便薨逝了。这也就使得文惠嫔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除了悲痛之外,还更有悔痛、自责。 不过我也知道,这有些伤痛是旁人劝解不了的。于是,遂只言道:“这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文惠嫔深看了我一眼,道:“那娘娘是不再责怪夏婕妤了吗?” 我看着这已人去殿空的合欢殿,叹声道:“这人都已经死了,再责她生前之事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文惠嫔望着这清冷的合欢殿,回思着道:“想当初这夏柔刚入宫之时,是那么的纯净天真,但可惜呀,这一切都变了”。 我思着:也许当初太子喜欢的就是那样的夏柔吧! 于是,就便叹道:“或许只是她太傻了”。她以为她除去了林姐姐,除掉了我,太子就会只宠爱她一个人。可是她却不去想一想,既便是没有林美人,没有我,也没有云烟,太子也都还会有其他女人,她又能杀得完吗? 文惠嫔深叹道:“是啊,她可不是傻吗!” 而与文惠嫔话别后,我便行到了御河边,只见,宫人们正在忙着打捞河面上的落叶。于是我便又行往了别处。 然到了枫林夹道上,见枫叶落飘,遂就静立着观看。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世人皆不傻 人皆自会分辨 翌日,到凤藻宫请安。 只见太后正带着郭贤妃、万华嫔、云才人、徐宝林,观赏着茶花。 而那云才人,脸上的伤虽未全好,但是整个人精气神却是十足的。 我向太后行礼起身后,就看着云才人,道:“云才人今个看起来,气色好像是好了不少”。 云才人即笑着回道:“回娘娘,妾身都是沾了太后娘娘的福,才好的这么快的”。 徐才人听言即不屑的瞥了云才人一眼,才回神看向太后。 而我心中冷笑:你目的都达到了,自然是会“神清气爽”了。 于是,我便看着徐宝林,笑道:“徐宝林你可记住了,以后可要多拜拜太后娘娘这位活菩萨”。 徐宝林还未解意,顺口就接话道:“是,太子妃娘娘”。 郭贤妃一下就琢磨出意来,便不由的笑道:“这太子妃娘娘的这张嘴,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太后听言心笑,用余光瞟了云才人一眼。才笑道:“就她那伶俐劲哀家是早就见识过了”。 郭贤妃遂看着我,脸上起了满脸笑意。 太后又转而对我言道:“那就你来评评这花吧”。 我心中思量着:这太后向来喜茶花的雅致。于是便笑言道:“回皇祖母,这花乃是花中之娇客,妾身可不敢随意拿俗言来评,免得惹得娇客生了气”。 太后听言心喜,对着郭贤妃笑道:“你看看,她倒是不拿什么俗话来说,可是这花却一下子被她说成了个活灵活现的人儿”。 我心思着:瞧着风向变的! 云才人立即讨喜的道:“启禀太后娘娘,这可是大喜之兆啊”。 我心下冷哼,但面上仍笑道:“皇祖母,您看,这才是张玲珑巧嘴呢!” 太后听言笑道:“好,都好。这样和和乐乐的才像是一家子人”。 郭贤妃即瞥眼看着我,一笑。 我遂回之一笑。 不过今个,万华嫔却是一直心不在焉的。 然而在凤藻宫用完午膳回来后,我小歇了一会儿,就便带着双儿去了后山赏秋景。 而这一路行来,但闻桂花送香,见万种秋菊争俏。又有月季吐芳,还有夹竹桃、孔雀草四处展现身姿。 然因一路行来,有些脚乏,就便欲往亭中歇坐。然而还未走到亭中,就见到姜宜嫔正悻色怏怏的斜坐在亭中栏椅上,而她的随身侍婢锦书也正站在一旁劝解着。 这锦书年约二十五、六岁,模样倒也端庄。而相较起姜宜嫔的稚气未脱,这锦书也就越发显得老成稳重。 只听,这时锦书言道:“娘娘,怒奴婢斗胆直言,您万不可再言这些话出来”。 姜宜嫔嘟囔着嘴道:“可是,我这不是只是跟你说了吗?” 锦书环顾了一下四周,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宠溺的语气言道:“娘娘,奴婢也是担心,怕被别人听见会乱嚼舌根”。 姜宜嫔撒娇的道:“我知道,从小到大你是最疼我的”。 锦书有些动容的道:“小姐,夫人临终前,奴婢答应过夫人,要照顾好小姐,这自然都是奴婢应该为小姐做的。而奴婢只希望娘娘这一生都可以平平安安的”。 姜宜嫔道:“我明白,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锦书颇感无奈的道:“娘娘,您现在是,身处险境却还不自知也。” 姜宜嫔道:“我怎么就身处险境了呢?” 锦书知不便深讲,就便言道:“娘娘,您身后虽有着姜家做屏,可是老爷疼小姐多少,小姐您自个还不知道吗?” 姜宜嫔听言,神色有伤,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锦书思量了一番,安慰着道:“其实这倒也不难,娘娘您日后的日子还长着了。娘娘您只管侍奉好太后,断了争宠的念头。然后常到凤栖宫去请安。再同仁栖宫打好关系便可”。 我心叹着:这锦书短短几语,就将这内中利害分的如此明白,而且又还能用姜宜嫔能懂方式教她行事。这锦书果然是个极聪慧之人。不过想来这姜宜嫔年幼丧母,却还能在子嗣众多的姜家,能保留着这份纯真,又能有立足之地,恐怕还真是得多亏了这个锦书在身边呵护、引导。 然想到此,便不由得对锦书起了几分敬意。 而又觉不便再待下去,于是就带着双儿离开了。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月季花田红的刺目 但是没有想到,在路过开满月季花的花田时,却看见:李承熙正温柔含笑的看着身旁的沈欣。然而此时的沈欣手里正拿着一支红色的月季,眉目皆带含羞。那四周亦是一片刺目的红。 我也不知怎么了,心咯噔一下变沉,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74 脸色瞬间煞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的仁栖宫。 兰香看到我的脸色,立马拉着双儿,低声问道:“这出去的时候不都是好好的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双儿也不明白,便就对着兰香,忙摇头。 兰香不知内里因由,也就无法,于是就叮嘱了一下宫人,就来到我身边小心侍候着。 然而我却像似丢了魂一样,呆坐了半天,一动不动。 而又过了许久后,我才恍惚有了知觉,便随手一撑,却未料,手正撑在了绣篮中的剪刀上,于是顿时,手上鲜血直流。 兰香在旁看到,即忙着为我处理伤口,又忙令传太医。 我心思着:此事不能传出去。 于是,遂言道:“不必了,这只是小伤而已,不必去传太医。免得惊动了人”。 素白在外间听到此言,遂停下了去请太医的脚步。 这时,双儿端着用玛瑙盘盛的木瓜炖燕窝进来,一下便见到,我手上的伤和滴落在茶榻上的鲜血。便即起担忧。 我看着,她们紧张的样子。心思着:这才多大点子事。 于是就便言道:“这不过是点小伤口罢了,你们不必紧张。双儿,你还愣着干嘛?把那吃的端过来吧”。 双儿听见我这语气,才便放了心,将那盘木瓜炖燕窝端了过来,侍候我吃完,才便退下。 而就在这会儿功夫,兰香便已将我的伤口包扎好了。 不过因心中愁绪,这一夜便是彻夜难眠。 以至于晨起时,整个人都是懒懒的。所以哪里都懒得去。 而过了辰时后,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俞才人、云才人、徐宝林也都陆陆续续的过来请安了,不过她们因见我精神不太好,便就没坐多会,就都请退了。 然到了夜里时,我便坐在美人榻上,借着烛火,斜倚着看书。 这时,素白入内添灯。 我心忖着:怎么今个晚上没见双儿在我面前晃悠? 于是,遂便看着素白,问道:“双儿呢?这丫头跑哪儿去呢?” 素白含笑回道:“回娘娘,奴婢傍晚的侍候,听见双儿同可人在商量着说,要守着看昙花花开”。 我心里本是闷闷的,但是听到素白说,双儿和可人要守着看昙花花开,心里便不由的生笑。于是便放下书,道:“那走,我们也去瞧瞧”。 素白见我起了兴致,即笑应着,又从柜中取了件披风出来,为我披上。才便提着宫灯,在旁为我引路。 然来到蓼芳亭,只见:双儿和可人正坐在石阶上,而两双眼睛正直直的望着,面前那欲开未开的昙花。 我便故意明知故问的道:“你们俩躲在这里干什么呢?” 双儿听到我的声音,即精神的站了起来,道:“娘娘,奴婢们在等昙花开了”。 我遂一笑,看着双儿,道:“那你知道昙花为何夜里才开?而且还只开一、两个时辰吗?” 双儿摇了摇头,好奇的问道:“娘娘,那是为什么?” 我即淡笑道:“那是因为,‘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于是我便给她们讲了“昙花花神与韦陀菩萨的故事”。 而双儿和可人听完故事后,只感惋惜。 然正在这时,昙花慢慢的打开、伸展了它紫色的外衣。又似乎像用尽了一生极致的生命,来绽放这圣洁白净、唯美的刹那芳华。然而又在这宫灯的映照下,散发着那迷珑醉人的气息。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静霞轩得见李承熙 翌日下午,我正慵懒的坐在茶榻上,用手托着脑袋望着窗外发呆。 这时,安清入内,整理着书架,但却不时的用眼角余光瞟着我。 而我看见了,却又不想理会。 片刻后,安清整理好书架,察观了一下,确定无旁人后,便就快步走到我跟前,从袖中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掐丝珐琅药瓶,放到茶榻上。而又低头悄声道:“娘娘,这是熙王爷命奴婢交给娘娘的”。话了,便快步退了出去。 我低头看着那药瓶,便拿起来,打开了瓶盖闻了一下,便知是金创药。瞬间又百转神思。然想起李承熙看沈欣时那温柔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瞬间又有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遂拿起瓶子欲扔出去,但想了一想又遂作罢。 然回想起来楚宫之前,师父那话里之话,遂是百感交集。欲哭无泪,欲爱不能。 也使得心中十分烦闷,于是便走到廊前倚柱静思发呆。 这时,安清在后面跟来,小声道:“娘娘”。 我看了安清一眼,道:“你不必跟来,退下吧”。 安清顿了顿,偷瞟着我的神情,心中掂量着道:“娘娘,熙王爷请您到静霞轩一见”。 我听言,便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模样清秀但向来就话不多的丫头。遂又心思了一番,才道:“本宫自有主意,你先退下吧”。 安清揣不明我的心思,有些不安,但又不敢违令,便只好应声退下。 我思量了一番,察观了一下四周,才谨慎的往静霞轩而去。 然来到静霞轩,推开静霞轩的大门,就直感一股寒意袭来。而走进来后,只见庭院内全是枯枝败叶,于是,就格外又警惕了些。 忽然感觉到,后面的的大门被关上了。我便即忙回头,而因见到是李承熙所为,遂才又安下了心。 李承熙看着我的神情,轻声道:“让娘娘您受惊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道:“怎么这里这么冷清?” 李承熙抬头看了一眼静霞轩的楼阁,若有所思的道:“是因这里曾经住着位婉美人,但不过自从她卒后,这里就一直有‘闹鬼之说’,所以这宫人们也就都不敢到这里来。而就这样久而久之的,这里也就荒废了”。 我听言,心中冷笑:闹鬼?是心里有鬼吧!不过看来,这位婉美人也是死的不明不白。 于是,我便未接话。 李承熙盯看着我,面有讪色,道:“是我惹娘娘生气了?” 我心里本就烦闷不舒,于是随口就回道:“我哪有这资格生王爷的气”。 李承熙听了此言,也便沉了脸色,许久便未答言。 而半响沉寂后,李承熙看着,我受了伤的右手。道:“还疼吗?” 我不以为意的道:“就着点子伤,算个什么,我自小到大所受的比这......”然说着说着,便觉失言,即就收了声。 李承熙看着我,眼有心疼怜惜,道:“那你都经历什么?” 我知道我刚刚这话已经引起李承熙的怀疑,于是遂打着马虎眼的道:“这磕磕碰碰的不都是常事吗?”然又转移话题道:“那王爷您找我来这,是为何事?” 李承熙是何其聪明之人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75 ,知道我在转移话题,就也不再多问,就只回道:“我是听说你受了伤,便想看看你”。 我道:“那我若没受伤,王爷您便不想见我吗?” 李承熙一愣,解释的道:“不是”。然又想了许久,才道:“这都是我之过,娘娘您怎么罚我都行,就是别气伤了自己”。 我想,其实我更气的是自己吧!而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于是就便言道:“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王爷您又怎么知道我在气什么?” 李承熙听言,沉思了片刻。起了一丝苦笑,道:“既然相知,又何须探”。 我瞬间怔住,呆看着李承熙。真没想到李承熙竟然会如此信任我。 然又想了片刻,才言道:“那王爷您又为何要先使个丫头过来?” 李承熙讪讪一笑,干咳了两声,讪笑道:“怕你气还没消,不想理我”。 我听言便低头偷笑,而过了会儿后,才抬头看着李承熙,道:“原来王爷您也还有‘怕’的事”。 李承熙一怔,盯看着我,继而又起了深笑。 我抬头看了一下日头,见太阳已快要落山。就便言道:“看来王爷得出宫了,那王爷保重”。 于是遂又盯看了李承熙一眼,自个便先行一步离开了静霞轩。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因果循环 次日到凤藻宫请安。 只见今个,皇后、孟德妃、郭贤妃、万华嫔、姜宜嫔、常婕妤、乔婕妤、珍美人、冯宝林以及东宫这边的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俞才人、云才人,徐宝林也都过来请安了。 然太后今个心情不错,就还特意传话,要大家都别太拘束了。 所以众人也就放开了些,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欢聊。 而这一边姜宜嫔正在给斜坐在美人榻上的太后说笑,而我则和郭贤妃站在窗前聊着什么时节的什么茶最好喝。 然正聊着,姜宜嫔转过头看着我道:“妾身常听人言,太子妃娘娘博学多广,就请太子妃娘娘来讲个故事吧!” 张美人听言,即跟着起哄道:“娘娘,您就讲一个呗!” 我笑道:“我哪有什么见识,都不过是混听罢了,这讲了出来也都不是大家爱听的”。 太后笑道:“这也没大所谓,你就随便讲讲,我们都当是听新鲜”。 我知道再推辞也不太合适,遂想着:这有的故事不能讲。而笑话嘛,我所知道的又太现代,更是讲不得。 于是,遂便言道:“那要是讲得不好,还请皇祖母别见气”。然后才言道:“这话说,这八里街有两户人家,一家姓钟,一家姓董。但因这两家在当地都是有些头面的人家,又好巧不巧的在同一日一家得了儿子、另一家得了女儿。于是这两家都觉得这是天赐的缘分,就一拍即合的给两个娃娃定了娃娃亲。但是没想到的是,那钟家在得了儿子之后的第七年,就开始连遭变故,最后只剩下这孤儿寡母仅靠着织布绣衣过活。而这一晃,钟家的儿子钟瑞也到十六岁,便按当年之约,拿着信物到董家去提亲。然那董家随着家业越来越大,也就早忘了早年为女儿所定娃娃亲,现见钟瑞如此寒酸的上门提亲,当即就悔了婚,但是又怕面上不好看,就命了管家拿银子处理此事。然而那管家见钟瑞穷酸落魄,量他也翻不起浪,于是就没按主家吩咐,还又中饱私囊,而且又对钟瑞恶言相向。然那钟瑞受了这般恶气回家,便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寡母,而他那寡母本有隐疾,这一气之下便疾病猛发,不过三日便撒手人寰了。于是那钟瑞恨死了董家,而在草草的安葬了寡母之后,便发誓要出人头地,为他母亲报仇。而话说这另一边,董家姑娘董清涵在从她乳娘口中得知此事后,便对父亲所为感到羞愤惭愧,然又知道她父亲又将她另许他门后,就气愤离家,出家做了尼姑。然那钟瑞自离开故土后,就在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一位青楼女子梦香。而因那梦香一心想脱离这烟花柳巷,现得见这钟瑞生的仪表堂堂且又文采出众,就便芳心暗许,供了钟瑞考取功名,也指望着钟瑞他日考取功名后能回来赎她脱身。然这钟瑞也争气,真真的就金榜题名。只不过金榜题名后的钟瑞,是一心想攀更高的高枝,哪里还记得梦香的满心付出,于是没过多久后便寻机搭上了提督大人,娶了提督千金。而那梦香在得知钟瑞娶了提督千金后,便明钟瑞是不会再回来赎她脱身,可是此时的梦香已是失财失心,眼见年华渐老恩客渐少,便觉未来已无望,就便悬梁自尽身亡了。但不过那钟瑞自打娶了提督千金后,便是仕途得意,而到了故土上任后便着手报复董家,也将董家弄的个家破人亡,而且又觉得还不解气,还将出家多年的董清涵逼的还俗替父还债。然而这名利场上,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正好有一位达官家的公子听说了此事,然这位达官家的公子觉得这董家人虽是咎由自取,但是这钟瑞将已经出家多年董清涵逼的还俗替父还债,又实属做的太过,于是便暗中出手帮了董清涵一把。不过这人生的际遇总是难测,就在那钟瑞报复了董家后的不久,那钟瑞的岳父突然暴毙身亡,而那钟瑞也在此不久后因贪污渎职,被抄家问斩了”。 而张美人听到此处,即忍不住问道:“然后呢?那董清涵呢?” 我淡淡一笑,道:“她呀,是因祸得福,被一位敬她为人的公子娶回了家,而且在婚后的第二年便生了一对儿女,凑成了一个‘好’字”。 宋婕妤遂叹道:“真没想到这故事,竟是这般曲折”。 太后细琢磨着这故事,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这故事恩恩怨怨一世浮沉,倒像是讲的真事”。 我心中思着:这本来就是真事。只不过是被我把里面的人物都改了名换了姓,又特意掩盖了一下而已。 于是,我遂笑着回道:“回皇祖母,这是孙媳听来的故事,孙媳也不知道这内里真假”。 皇后看了我一眼,道:“但不过太子妃这故事,倒是把人的一生都讲尽了”。 我一笑,回道:“回母后,儿媳这故事到底还是太沉闷了些。还是让云才人讲些讨喜的吧!” 云才人听言,即笑回道:“那既然太子妃娘娘都发话了,妾身就却之不恭了”。于是,遂便讲了几个笑话,引得众人发笑。 然从凤藻宫告退,在回仁栖宫的路上,正巧见,奕王正在道旁的一棵古松下默观。 我遂察观了一下四周,见无旁人,便用眼神示意素白到一旁去望风。然后才走近奕王,道:“奕王爷来见本宫是有什么事吗?” 奕王听言,转过身对着我,从怀中取出双龙九凤羊脂玉玉佩,然后便用双手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76 呈上,道:“娘娘,您的好意平湖和臣弟都心领了,只是这玉佩意义不同,平湖实在不能收”。 我无奈只得接过,然又细看了一眼玉佩。才心有疑问的看着奕王,道:“那这玉佩又是有何意义?” 奕王站直了身,叹声道:“回娘娘,这玉佩原是三哥生母孝德皇后的,这下嫂嫂明白了吗?” 我遂心思着:那既然这玉佩原是孝德皇后的,那这李承硕给我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奕王见状,觉不便久留,就便揖礼言道:“那臣弟就先告退了”。于是,遂先离去。 而我一路揣着疑问回到仁栖宫,然到偏殿见双儿正在裁剪着素锦。即回了神思,道:“你裁这个是打算做什么的呢?” 双儿听言,便笑回道:“回娘娘,是打算为娘娘做衣裳了”。 我一听,便想起我那才送了出去却就被退回来的贺礼。就便言道:“那你先给平湖公主做一身吧”。 然后就转头,对身后的素白道:“你去把平湖公主请过来”。 素白听令,即领命去了。没过多会就将平湖公主请进了偏殿。 平湖公主看见我,脸上略带红羞,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我遂含笑,看着平湖公主,打趣的道:“怎么,若是本宫不去请,你就不肯来了”。 平湖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嫂嫂,我是......” 我一笑,故意曲解着的道:“你是怕本宫令你为难,又得麻烦奕王爷多跑一趟吧!” 平湖公主听言,即含了几分羞涩,道:“嫂嫂,我是怕嫂嫂生气了”。 我心知何故,遂打趣的道:“你呀,你若是不来配合着我们做衣裳,那我可是要真生气了”。 平湖公主听了此言,即减了尴尬,问道:“那这是要做什么衣裳呢?”然边说着就边凑到了双儿面前去看。 双儿道:“这个恐怕还得公主来选呢?” 我道:“那既然公主现在在这儿,就先把样式给选了吧!” 平湖公主道:“嫂嫂一向会配色,花样子也选得好,那嫂嫂选就是了”。 我笑道:“你之前的就都是我自作主张选的,也都还没问过你你喜欢什么,这次你就选你自己喜欢的”。 平湖公主边思边言道:“可是我也不大会这些,嫂嫂您就帮我选吧!” 我心笑:其实我也是个只会看、只会穿,但却不会做的。 于是,我便笑言道:“你放心,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看着了,难道还怕会做瞎了吗?” 平湖公主道:“那嫂嫂您看,是做什么样式好看?是用茶花花样好还是用牡丹花花样好呢?” 我细想了一下,道:“那做双襟吧,会显得大气些。而这茶花花样和牡丹花花样用的人太多,难免会重样,公主可以考虑一下做别的花样子,而倘若公主很喜欢这茶花花样的话,就让双儿另画花样子,也免得重了样”。 平湖公主道:“还是嫂嫂会弄这些”。 我含笑道:“我哪里会弄这些,这都是这丫头弄的”。 平湖公主道:“可是,我看嫂嫂好像很懂这些”。 我自嘲的笑道:“那饭我也倒是会吃,可是就是不会做”。 而这一语话了,即引得平湖公主“扑哧”一笑。 素白和可人也即忍不住的捂嘴偷笑。 双儿也笑的停下了手中的活。 而兰香听到偏殿内的笑声,便朝里面望了一下,就便忙事情去了。 然后我又留平湖公主在仁栖宫用完晚膳,才让素白送了平湖公主回去。 然接着又下了两日的大雨,而雨后降温,身上便又多添了两件衣裳。 这日,我倚坐在偏殿的茶榻上看书。 双儿也正坐在茶榻上专心的缝制着衣裳。 这时,我放下书,歇眼。看着双儿这般,便言道:“本宫的衣服也不少,你不必那么着急赶工”。 双儿想都没想,就顺口答道:“可是这去年的袄哪有新做的暖,更何况娘娘的身体又经不得冷”。 我道:“不是还有尚衣局会送来吗?” 双儿道:“娘娘,那其他人做的,哪里会记得要为娘娘的添厚”。 我心生暖意,道:“真是难为你了”。 双儿道:“为娘娘做这些,哪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 我遂淡淡一笑,没再言。 这时,可人端着绣篮入内。朝着双儿笑道:“还是这里面暖和”。 双儿未解其意,便不解的看着可人。 我便笑言道:“我们这宫里就你这张嘴最厉害”。 可人笑道:“那还不是娘娘给惯的”。 我遂笑道:“你这是一遇事,就琢磨着往本宫身上推了”。 双儿笑道:“娘娘,那您就多罚她几回,她呀,就知道收敛了”。 可人即笑着回道:“怎么,你就许娘娘疼你,就不许娘娘纵容我一回”。 双儿说不过她,便佯装告状的道:“娘娘,您看,她这张嘴”。 我笑道:“她呀,就她这张嘴,你是说不过她的。还是让她做正经事要紧”。 可人遂撒娇的道:“娘娘,您这是明摆着在偏心”。 我笑道:“那你好好的做你正经事,本宫也护着你”。 可人听言便低着头,捂着嘴偷笑。 然我看着眼前的温室和暖,心中却担忧着:也不知现下的平静又还能有多少日?也不知朝堂上的那几位爷又会整出哪一出出来?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瑀王被赐婚 几日后,在宫中听到“正康皇帝给瑀王和凌丞相嫡女凌依赐婚”的消息。 心下即思着:若这婚事能成,瑀王可是又添一个臂膀。 然而就在我忧思之时,就又听闻“凌依为拒婚,在府内悬梁自缢,幸而被下人发现及时才救了下来” 的消息。 我听后即对凌依起了几分敬意,同时也为之感慨。 而这日,我看完一本书后,就坐在茶榻上,望着窗外静思。 这时,双儿入内,一副欲吐为快,却又故作神秘的道:“娘娘,您听说了吗?据说凌依小姐拒婚,是因为她喜欢上了一位江湖公子”。 我心思着:这传言虽说未必是真,但恐怕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于是,遂问道:“那你可有听说是哪位江湖公子?” 双儿回思着道:“听说好像是什么...慕容家的公子。但不过...这江湖公子又怎比的上瑀王爷”。 我听言暗忖:慕容家?难道是慕容尘?如果真的是慕容尘的话,以他那潇洒绝尘的形象,这倒是真能迷住人家小姑娘。但不过这里面还是有很多都说不通。 于是,我便看着在一旁静侍兰香,道:“兰香,你可知这传言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77 是否属实?” 兰香思虑了片刻,道:“回禀娘娘,奴婢也不知这传言是否属实。但是却知,陛下向来不喜宫中之人以讹传讹”。 我看着兰香,心叹着:这兰香的警觉性确实是高! 然又看了看双儿,心中又起挂虑。于是便对兰香言道:“还是你心思沉稳又多有见识,不像双儿,她虽然手巧但却拎不清状况,这日后双儿还得有赖你多加照顾、提点”。 兰香遂思着言道:“娘娘......” 然而,我没等兰香说完,便就紧接言道:“这你若是能帮本宫多加照顾她,本宫也算是安心了”。 兰香听了此言,心思了一番。遂才正重的言道:“是,娘娘。奴婢自当尽力而为”。 我即便转过头,看着双儿,道:“你呀,日后要多向兰香学习才是”。 而双儿虽是不明就里,但还是顺口就应了声:“是,娘娘”。 我这才又安了几分心。 只不过瑀王那边,我还是得早点想个法子才是。 于是便示退了兰香和双儿,自己独坐静思。 二日后,在凤藻宫请安,告退后。 我便支开了跟在我身侧后随侍的双儿。来到望夕亭中小坐。 只见此时,红枫已落飘大半,便不禁叹道:“秋凉也烦催,定知霜雪寒”。 这时,瑀王悄然而至。 我便言道:“瑀王爷怎会来此?” 瑀王瞥了我一眼,向东而望,冷言道:“娘娘刚刚从凤藻宫出来时,朝本王使眼神,不就是要本王来见的吗?” 我道:“那瑀王爷还是来了”。 瑀王看向我,道:“娘娘知道原因”。 我道:“现在这夏婕妤已死,宁氏也已亡,瑀王爷可以放手了”。 瑀王冷笑道:“那看来太子妃娘娘是来劝退的”。 我坦诚的道:“是。因为瑀王爷本来就非是贪恋权势之人”。 瑀王有些不屑的冷笑道:“可是太子妃娘娘又凭什么说本王不是”。 我心道:因为倘若你是,那表姐就不会将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我身上。 于是,才便言道:“这个答案是瑀王爷您告诉本宫的”。 瑀王冷言道:“可是娘娘您误会了,本王纵然以前不是,但现在也是了”。 我带着几分无奈,几丝苦叹,道:“可是林姐姐已经走了,即便瑀王爷赢过了太子殿下,她也活不过来了”。更何况你还不一定赢得了。 瑀王道:“但这事是本王的事,与太子妃娘娘无关”。 我遂摇头叹道:“可是害死林姐姐的,从来就不是太子殿下,瑀王爷又何苦这般执着”。 瑀王冷看了我一眼,道:“你当本王就只是为了儿女情长吗?” 我道:“是,瑀王爷说的没错,那个位置谁又不爱。只是瑀王爷,您的心中恐怕是放不下恨吧!可是,瑀王爷,您又以为那个坐在最高位置的人他就不恨吗?” 瑀王看着,道:“太子妃娘娘这话是何意?” 我道:“那就请瑀王爷您看,陛下最疼爱的是谁?先帝爷最疼的、最爱的又是谁?谁又能尽如心愿了?” 瑀王心思了片刻,才言道:“那太子妃娘娘究竟是想说什么?” 我道:“本宫是想请瑀王爷放过自个,放过凌依,放过那无数会被牵连进来的无辜之人”。 瑀王冷声道:“可是就算本王放弃了,那你认为太子又会放过我吗?” 我冷笑道:“怎么,瑀王爷难道忘了,殿下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若非必要,他绝不会想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容不下手足’的骂名”。 瑀王听言,许久未答言。 我才又接着言道:“而其实殿下在与瑀王爷交锋之时,处处在避瑀王爷之锋。然而这一点,我相信瑀王爷早就感知到了”。而其实这个里面最难退的从来都是熙王爷。而最退不了的就是太子。 瑀王冷看了我一眼,道:“那娘娘是觉得您这番说辞就能打动本王吗?” 我心叹:五胡乱华,祸从内始! 于是遂抬头看着瑀王,道:“那瑀王爷您又看清楚大楚现在的现状了吗?这现如今,北狄、南疆虎视眈眈,又有强周在东,吴越立于东南。可是你们几兄弟倒好,不去在外开疆扩土,反而尽在家里面党诛伐异、窝里斗。本宫倒也想知道,倘若大楚因你们内争而亡国,你们拿什么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瑀王看着我,怔了半响。 我便长叹了一口气,道:“而说句瑀王爷您不信的话,其实本宫从来都不在乎你们兄弟谁赢谁输,本宫只在乎,谁能威慑这四方之敌,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然说完,我便顿了顿,看了看瑀王神色。才又言道:“而要说本宫的私心,那也是有的,那就是不想瑀王爷您娶王妃”。 瑀王本是在思,然听到了此言,即起了几分不解,道:“可是本王娶不娶王妃,与娘娘何干?” 我带着沉痛言道:“当然有关,因为本宫想让之若光明正大的被追封为‘瑀王妃’,来全了她的心思”。 然话了,我便转身离去。独留下瑀王一人在原地沉思。 三日后,正康皇帝宣凌依入宫面圣。 但凌依却失言触怒正康皇帝。 导致正康皇帝大怒,将其谴往静心庵思过。 而我听闻此事后,便明“瑀王和凌依的婚事”是不了了之了。 然瑀王放弃了这个唾手可得的势力,也就说明了瑀王有意在退出争斗。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沈欣到仁栖宫做客 但不过近日,北方又传来急信,信上有言:北狄穆罕可汗意欲兴兵南下,但被其弟阿诺亲王以粮草不丰等理由劝阻。而穆罕可汗一怒之下便以“阿诺亲王有殆军心”之罪名将阿诺亲王软禁府中。 而正康皇帝收到急信后,也即下令:苏礼、苏文严防北狄。 我遂心思着:看来这场战事注定是要起了。但是以目前楚国朝中的情况......却是,谁都不敢妄动。 这日,我正在御花园中沉步静思,正好看到,沈欣正笑如玫瑰初绽的对着熙王道:“表哥”。 熙王也看到了我,瞬间觉得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我心中便一笑,刚欲开口,就见到太子还有奕王往这边过来了。于是就含笑对着沈欣道:“听闻这个时节的红枫最美,沈姑娘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沈欣不明这话里之意,便看着熙王。 李承熙看了我一眼,瞟到太子及奕王,即明了□□分。便对着沈欣言道:“去吧”。遂就朝太子揖礼。 沈欣看到太子,遂不敢再留,即默默的跟了我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78 而去。 而沈欣在跟着我走的这一路上,倒是一直没多话。 不过双儿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在沈欣身后。 然到至秋亭,见此时红枫正红的似火,意境绵绵,仿若幽间幻林。 但沈欣却全无赏景之心,一直拘束着。 我见,沈欣现在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心中遂有思,道:“沈姑娘怎么不说话?是在宫里待的不习惯吗?” 沈欣有些不安、无措,道:“我是怕说错话了”。 我听言,想到了她的处境,不免有些心疼。只不过她是皇后的亲戚,所以我是话不能多说,也就更不能多做。不然的话那皇后又得多心。于是遂含笑道:“没关系,你跟本宫说无碍”。 沈欣听了,仍旧是默不敢言。 我知不可强求遂就作罢。 然渐感寒意,就便邀请了沈欣到仁栖宫去坐坐。 而回到仁栖宫,兰香便令小宫女们呈了茶点、果脯子上来。 我遂拉着沈欣的手坐到了茶榻上,笑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不必拘束”。 然后又吩咐了兰香把可人叫过来。 于是,没过多会儿,可人便过来了,然一见沈欣,就明白了几分。笑道:“启禀娘娘,奴婢一听是娘娘传奴婢过来的,就猜着一定是有什么好事,只是没想到原来是来了稀客”。 我听言,遂对沈欣笑道:“你呀,爱吃什么茶,喜欢吃些什么,就都叫这丫头去。因为就算仁栖宫没有,她也有办法寻得到”。 沈欣听了这话,就比先时少了几分拘束,道:“其实我就爱吃些酸酸甜甜的”。 可人一听,便将桌上的一碟果脯子端到了沈欣面前,道:“那姑娘,您先尝尝这个,这个是我们自己制的”。 沈欣就便拿了一个尝了一下。 我遂又言道:“觉得还合胃口吗?你要是喜欢就多吃些,不够还有呢!” 双儿看到这里,便有些不高兴的赌气走了。 而我知道是为何,就没拦她,只当作没看见。 渐渐地,沈欣也放松了下来,开始变得活跃了。 这时,安清抱着一盆仙客来入内,放到了黑檀花架上。 沈欣即被这盆仙客来吸引,围了过去。 我笑道:“这倒是巧,你这一来,仙客就来了”。 沈欣赞道:“这花真漂亮”。 我笑道:“你若是喜欢,本宫就让安清送两盆到你那儿去”。 沈欣听言,眼露光芒,喜道:“真的吗?谢谢太子妃娘娘”。 于是,我遂朝安清示意了一眼。 安清领意,即欠身退了下去。 我便看着沈欣,问道:“那你这些日子可有到凤藻宫去请安?” 沈欣即耸拉了脑袋,道:“她们又都不喜欢我”。 我心叹:我的个乖乖!这是人家不喜欢你,你就不去的。 于是,便言道:“那你就多去几次,多说说笑。没准太后娘娘高兴了,就喜欢你了”。 沈欣即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把弄着仙客来的花瓣。 我知,这沈欣还是孩子心性。知道劝也没有用,遂就不再劝了。 然又看着她的动作,想提醒她这花的根茎有毒。但转念又一想,这沈欣又不是小孩子,也不会误食,遂便作罢,没提。只是淡淡的言道:“你记着,这花喜光,你得放开处养才是”。 沈欣一听这话,即又恢复了笑容,道:“是,我记得了”。 我又笑道:“那你先洗下手,再吃些果脯子。若是饿了就传膳”。 沈欣回道:“现在还不饿了”。 我遂含笑道:“那你既然不饿,就先玩会,等过会儿再传膳”。 沈欣即“嗯”了声,而注意力全在花上。 然又留沈欣在仁栖宫用完晚膳后,我才令可人送沈欣回凤栖宫。 而到了晚上,我沐浴更衣后,就便斜倚在寝殿的床头看书。 这时,双儿揣着心思,闷闷不乐的入内添灯。 我看着双儿这模样,心中生笑,道:“怎么,还怄着气呢?” 双儿心有不悦、不解的道:“娘娘,奴婢只是不明白”。 我遂一笑,放下了手中的书,轻刮了一下双儿的鼻头。道:“其实本宫也知道你不喜欢她。而且这宫里的人,不是看不起她的家世,就是嫌她不懂尊卑,既没个规矩也不懂礼数,且也还掂不清她自个的份量”。 双儿道:“可是,那娘娘您......” 我一笑,颇有几分无奈的叹气道:“丫头,那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个人是天生就会明事理、懂礼数的?” 更何况这来一两天是做客,但日子久了可就是寄人篱下了。所以这沈欣的日子可没有双儿想象中那么好。 双儿听言即低头沉默不语。 我遂含笑道:“你也早些洗了去休息去”。 双儿听了这话,这才应声退下。 我遂又拿起书,继续看书。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论梅寻知音 而这一天的夜里,下了一整夜的雪。 次日的午后,我便倦坐在茶榻上,看,庭前积雪厚,树妆晶玉洁。 忽然听到有小宫女报:昭嫔娘娘前来拜安。 我即有些奇怪。遂忙关了窗户,整理了一下衣装。然后才端坐,令兰香去请昭嫔到偏殿中来。 于是,不多会儿后,就见兰香引进来了一位:年芳二十有二,面色清冷,眼含孤傲,肤体雪白纤瘦,穿着精绣云锦白狐宫袍,发髻上饰有两支白玉梅花簪的美人儿。 我遂即言道:“这天气冷,坐到榻上来吧”。 昭嫔含思,倒也未拘泥,就欠身,大方入座。道:“看来太子妃娘娘倒是洒脱”。 我心思着:这上官昭嫔,本名上官昭儿,家中三代皆是为国捐躯的忠臣,而其母亦是有名的才女。而且这上官昭嫔生性孤傲,在后宫中向来独来独往,也从不去凤藻宫、凤栖宫请安。只不过今个,这上官昭嫔怎么会到我这里来了? 于是,我便笑言道:“可是本宫再怎么着,也比不上昭嫔您洒脱”。 昭嫔嘴角勾起一笑,道:“无畏则无惧,无牵则无挂,无欲则无求,不思则不念”。 我深思一笑,接言道:“无怨则无恨,不贪则不妄”。 昭嫔听言琢磨了一下意思,含笑道:“看来今个是来对了”。 我遂笑道:“那也得有题才是”。 昭嫔即含笑道:“不瞒太子妃娘娘,这题已经带来了”。话了,便朝身侧后的随侍宫婢示意了一眼。 于是,没过多会儿,就见,一个小宫女用红木托盘端呈着两瓶用水养着的梅花入内,只不过那两个白玉瓶中,一瓶养的是一支白梅,而另一瓶养的却是支红梅。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79 我遂言道:“素白,去取笔墨纸砚来”。 素白听令就立即去取了过来,放在了茶榻上的小方桌上。 我看着上官昭嫔,心中有思,即提笔挥写。 而上官昭嫔也未有迟,提笔便挥。 然落笔互看,只见昭嫔写着: 论梅 迎雪斗,醒丹眉。 临风向蓬莱, 雪带粉桃腮。 不为应虚凰, 只分魑魅魍魉。 而我则写着: 应梅 既是茫茫点妆色,岂会单论红与白。 只因娇娥尤爱冷,借把傲魂拟题来。 然看毕,两人即相视一笑。 昭嫔则言道:“看来娘娘既是世俗之人,亦是方外之人”。 我心思,笑道:“世俗与方外,譬如红与白。无论何色彩,都属在梅中”。 这时,昭嫔故作无限不舍的道:“看来这两瓶傲梅得归太子妃娘娘了”。 我遂一笑,道:“多谢”。 昭嫔这才又道:“我已出来多时,也该回去了。但望能与娘娘下次在辩”。话了,便起身欲离。 我即道:“可这热茶都还没喝呢?” 昭嫔遂回头言道:“娘娘,来日方长”。就便离去了。 我便不由叹道:“非是梅骨思傲魂,乃是知音太难求”。 双儿听着,悄悄的对可人嘀咕道:“这都是在聊什么呢?” 可人笑回道:“应该是在参禅悟道吧?反正我们也听不懂,就只管左耳进右耳出呗!” 双儿遂“啊”了一声。 可人又接着笑道:“你呀,是不知道,我们这位昭嫔娘娘在宫里,是头一个不拘俗套,不屑世人争的”。 双儿即问道:“那就没人说吗?” 可人道:“那昭嫔娘娘是什么家世,一入宫可就被封了‘嫔’。而且才华又高,连陛下都敬她几分,谁又会没事去言她不是”。 我心叹:不知而不惧是为莽,而知而不惧是为勇! 于是,便低头看着桌上的诗词。心思着:若是无水家一案的话,我想我同表姐应该打小就常在一块斗诗相惜了吧! 然就在这夜的沉梦中,我梦回潇遥山庄浅岛上,见到,岛上千株红梅盛开,恰似红云连天映之辉霞,而又胜比霞光更娇。 第100章 第一百章 打雪仗 太子赠衣 次日,见庭前积雪比昨日更厚。而那树上挂着的银条,更恰似凝脂玉露。 然见双儿只顾着在暖阁中穿针引线绣衣,就便起了贪玩的心思,道:“看你绣衣有功,今个就赏你和可人半日的假去打雪仗”。 双儿听言一愣,继而喜笑颜开道:“是,娘娘”。遂高兴的跑了出去去找可人。 而没过多会,兰香入内,小声问道:“娘娘,您是赏了双儿姑娘半日的假吗?” 我思着,看了兰香一眼,道:“何止是她们,今个我们也乐的去耍一场”。话了,我便拿了件白狐大氅穿上,往庭院中去了。 兰香也即随侍着跟去。 只见这时庭院中,双儿和可人正合伙堆着雪人。 我心起一笑,蹲到地上,捏了个雪团,朝双儿扔去。 双儿被打中,即一愣,然回头,见是我,便嗔笑道:“娘娘......” 我遂笑道:“怎么,傻到连还手都不会了?” 双儿低着头,娇嗔道:“娘娘......” 我无奈,即对可人笑道:“还愣着干嘛,打呀!” 可人一听这话,即抓了一把雪,扔到了双儿身上。 双儿反应过来,立马就抓了雪团,还击回去。 我见此,对兰香道:“这难得偷闲,你把安清和素白也叫过来玩吧!” 兰香想了一下,有些忧虑的道:“娘娘,还是让素白留在里头约束着些小丫头们吧!” 我道:“无碍,就本宫的身子在外头也呆不久,反正就一会儿功夫,让她出来偷会儿闲吧!” 兰香听了此言,这才应声去叫素白和安清。 而我也即蹲了下来,捏了个雪团,朝可人扔了过去。 然不多会儿,兰香、素白、安清就都过来了。 我便对着素白、安清,道:“你们也去玩会吧”。 而正当素白和安清还有些犹豫时,可人朝着素白扔了个雪团过来,就立马跑开了。 素白猝不及防的被这么一砸,即愣一下,然回过神来,就拾了雪团子追着可人,还击回去。 我看着这一幕,不由的“扑哧”一笑。 双儿也亦乐的蹲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大笑。 我见状即抓了个雪团子,掷向双儿,就即往后退,但是没想到,撞到了身后之人。然刚欲开口道歉,便发现自己撞到的是太子。顿即哑口无言。 太子看见我的反应,也即黑了脸。转身离去。 弄的我留在原地,觉得莫名其妙。 而兰香似察觉到了什么,立马跟了上去恭送太子。 我瞬时也没了玩的兴致,就悻色怏怏的回到暖阁中坐着。 半个时辰后,兰香来到我身侧。 我问道:“殿下气消了没?” 兰香含笑道:“娘娘,殿下怎么会因这点小事就生娘娘的气”。 我心思着:就太子刚刚的脸色,都快变成猪肝色了。这还叫没生气? 于是我便言道:“是吗?” 兰香淡笑道:“是的,娘娘。殿下还吩咐了钱公公送来了一件紫貂大氅和一件雀金裘。而且,殿下还说,娘娘畏寒,要奴婢们多注意些防寒”。 我遂心思着:这都是什么情况啊? 而到了傍晚,太子来到仁栖宫寝殿,坐到了茶榻上,又示意宫婢们退下。 我便站在一侧,静侍着。 太子盯看着我,道:“你很怕我吗?” 我心道:那你想听实话吗? 然嘴上却言道:“回殿下,妾身是敬重殿下”。 太子即不信的冷哼了一声。片刻,才又言道:“现在这天气冷,你要多加些衣服才是”。 我道:“是,殿下,妾身遵命”。 太子道:“而且最近这风也大,你也应该尽量少出去”。 我道:“可是,这请安是免不了的”。 太子思着道:“那就令太医过来诊脉,告病就是”。 我一听这话,心思着:这都是什么损招啊? 于是便言道:“回殿下,千万别,若是称病,妾身想在宫中谈笑便是不能了”。 再说我虽然是不喜聚,但是也不想整天哭丧个脸来装病。 太子听言便起了丝笑意,拉了一下我的手。然而一碰到我的手,就皱了眉头,言道:“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我不以为然道:“回殿下,妾身自幼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80 就是这样,而且既便是大暑的天,也会比别人寒三分”。 太子道:“这虽然说你是未足月生的,体弱也是正常。可是一直这样也不太好,总得想个法来治。” 我遂含笑道:“回殿下,妾身的爷爷在时,何尝不是为妾身想尽了方法。可是,这打娘胎里带出来病根,任谁也是没了法子,所以也就只能仔细的养着”。 然而我心中却思着:这连我不是足月出生的都知道,看来也是查了不少。不过还好我当初早就料到日后会有人来查,早就做足了功夫。 这时,太子欲言又止,然又犹豫了片刻,才言道:“那你是准备要歇了吗?” 我思了一下,道:“回殿下,妾身打算看会书后再睡”。 太子听言,讪讪的道:“那,这样,我改日再来看你”。话了,便又深看了我一眼,才起身离去。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两面三刀 然次日到凤藻宫请安。 只见,皇后、孟德妃、郭贤妃、万华嫔、姜宜嫔、常婕妤、珍美人、冯宝林以及东宫这边的宋婕妤、云才人、俞才人、徐宝林也都过来了。 而相互寒暄后,便见,徐宝林看着云才人身上的貂裘道:“这是殿下赏的的吧?” 云才人眼含几分得意,道:“是啊,只是妾身自愧当不起这好的赏赐”。 常婕妤听到云才人这句话,即冷眼瞟了云才人一眼,又冷笑着同郭贤妃对视一眼。 徐宝林则笑着回道:“这有什么当不起的,昨个殿下可是命人把一件紫貂大氅和一件雀金裘都送去了仁栖宫,那个才是真真的好的呢”。 云才人眼底含着几分不甘,但面上仍含笑着道:“这是自然啊,这殿下有什么,这头一份当然是会给太子妃娘娘啊。而妾身能得到这赏,就已经十分知足了”。 太后笑看着云才人,颇带赞赏的道:“好,哀家就喜欢她这懂分寸、知进退的样”。 徐宝林听言,冷看了云才人一眼,便偏过头悄悄翻了一个白眼。 而我则瞥了徐宝林一眼,摇头心叹。 这时,皇后笑道:“是,母后说的甚是,这懂分寸、知进退的又有谁不喜欢呢?” 孟德妃听言,面上带笑,眼底却含着几分不屑瞟了皇后一眼。然后便看着郭贤妃,眼传言语。 而郭贤妃收到眼神,便勉强撑起一笑。端起茶,抿了一口。 然冯宝林听言,即冷哼了一声,朝云才人瞪了一个白眼。 姜宜嫔则只感无语,便低着头,看着钧瓷茶杯,翻弄着茶盖。 而珍美人懒得理会这些,便自顾自的斟着暖酒喝。 然俞才人用打量眼神看了云才人一眼,就又偷偷的打量着我,低头不敢吭声。 宋婕妤则看了徐宝林一眼,便与我对视。 而这时,万华嫔冷看了皇后一眼,冷哼道:“但也不知道有些人,该不该受别人的‘知进退’”。 然这一言,正好踩到了皇后的痛脚。皇后眼底即起怒意,但是有碍着太后在这,所以即便是千言万语回给万华嫔,那都也只能忍着。 孟德妃听了这话,即从袖中拿出锦帕遮嘴,来掩盖嘴角的笑意。 而太后依旧不动声色。 这时郭贤妃瞟观了众人一眼,便看着花架上的那盆水仙花,笑着言道:“这花开的真是水灵”。 我看着郭贤妃,想起刚刚云才人的话语,就便对着郭贤妃,笑着言道:“不过,我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歇后语”。 姜宜嫔即来了兴趣道:“那太子妃娘娘,那是什么歇后语呢?” 我思了一下,笑道:“泥瓦匠砌墙”。 但不过,其实我原本想说的是“当面颂善佛,背后念死咒”。 然而,这一语刚一落音,就引的常婕妤掩嘴偷笑。 而孟德妃、郭贤妃也即忍不住的升起了笑容。 冯宝林因不知大家在笑何,就便看着常婕妤。 常婕妤便轻瞥了冯宝林一眼,挑眉轻笑道:“是,两面三刀”。 而太后坐在宝座上,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又深看了我一眼。 皇后则深看着我,带着几分自嘲,道:“看来这见识多的人,就是不一样”。 我遂笑回道:“回母后,这也算不上什么见识,只不过是些口耳相传之语罢了”。 皇后遂瞟了云才人一眼,道:“但不过,能把它用到正点上的,也就只有你”。 我即笑回道:“回母后,妾身只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罢了,那敢当的起母后这话”。 宋婕妤听言,即淡笑看了我一眼。 而云才人则不断的在我和皇后以及孟德妃、郭贤妃、常婕妤身上瞟来瞟去。 然而这时,孟德妃笑着接言道:“这还真不愧是太子妃娘娘。随口这么一句话就能应到了正景上”。 我心思着:这皇后和孟德妃是故意在挑大此事。 于是,便立即打了个幌子道:“听闻这水仙花有‘凌波仙子’之号称,但依妾身看贤妃娘娘才是当之无愧”。 郭贤妃听言笑道:“瞧太子妃娘娘这张巧嘴,说的妾身都成了仙子了,那太后娘娘呢?” 我一笑,道:“那自然就是活菩萨呀”。话了,便眼含感激朝郭贤妃颔首一笑。 然后又深看了皇后、孟德妃一眼。 太后听言一笑,道:“瞧你把这花说的,都神了。那哀家就把它赏你了”。 我遂行礼道:“谢皇祖母。但不过,贤妃娘娘正是这凌波仙子,它似乎更配贤妃娘娘”。 太后即笑道:“好丫头,你这是在帮贤妃讨赏了。好,今个哀家高兴,都赏”。 贤妃遂起身行礼道:“谢母后赏赐”。 而从凤藻宫告退回仁栖宫。 宋婕妤也跟着我来到了仁栖宫偏殿。 素白一看宋婕妤过来了,即忙呈了茶和茶点过来,放在了茶榻上的小方桌上。 这时,宋婕妤看着我,道:“娘娘,今个好险”。 我嘴角勾起一笑,心思着:这原本我是想借那歇后语暗讽云才人,借此警告她,好让她收敛些的。但不过那皇后和孟德妃却故意掺合进来,想拿此大做文章。所以也就逼得我不得不去打幌子了。 于是我便言道:“但不过也幸亏有贤妃娘娘相帮”。 宋婕妤思着,有些不解的道:“娘娘,这贤妃娘娘......” 我大致知道宋婕妤的心思,就拐着弯的言道:“这即使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也都不能保证心思就一定相同”。更何况那郭贤妃是何其聪明之人。 宋婕妤听了此言,即琢磨着,然片刻明了,遂一笑。 我便又问道:“那这何美人好些了吗?本宫打发了可人去看她,可是都这个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81 时候了却还没有人回来回话了”。 宋婕妤欠身回道:“回娘娘,娘娘不必挂心。妾身昨日去看过了,她已经退了热了,想来应该无大碍”。 我想了一下,道:“这人没事就好。本宫的身子骨也弱,很多事情也就管不周到,这都还得麻烦你了”。 宋婕妤即恭敬回道:“回娘娘,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我又问道:“不过这些日子,都没有见到张美人那丫头。你可知她在干嘛呢?” 宋婕妤遂一笑道:“回娘娘,她上次跟人置了气,这些日子天天都闷在房间里学绣活呢!” 我听言心笑,道:“她呀,若真是能沉下心来学这些绣活,那倒真是件好事”。 然而正说着,就见,可人站在偏殿门外,一副有事要禀之样。 而这宋婕妤见状,即便欠身告退离去。 可人这才走了进来,小声禀道:“启禀娘娘,何美人小主的病又加重了”。 我心思着:这刚刚宋婕妤都还说,何美人昨个都已经退热了,怎么今个却又更严重了。 于是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人含笑回道:“娘娘,这身上的病太医能治,可这心里的病,太医可没法治”。 我听言即明白了几分,心叹着:这太子也真是的,那何美人都病了几天了,他连问都不问一下。而那云才人就随便咳嗽了一声,他就又是传太医,又是赏这又是赏那的。也不去想想,那何美人看着心里能好受吗? 于是,我遂言道:“你去将本宫的那件貂裘送到何美人那里,然后再带本宫的话,告诉她,要她好生养病,记得‘来日方长’”。 可人道:“是。还是娘娘心善”。 我即感无奈,心叹:这哪里是我心善,我这也是没办法。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位太子爷。 于是,便长叹一声言道:“你下去办吧”。 可人听言,遂应声行礼退下。 而没过多时,兰香入内。我就又令了兰香去传太医为何美人诊脉,以示重视。 几日后,何美人病愈,便来到仁栖宫请安、谢恩,才便离去。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凤凰翱翔金钗 而由于新年即将到来,各宫各司也就十分忙碌。 不过我却是将那宫中事务都交给了兰香去打理,自个乐得去当甩手掌柜去了。 然太子因忙于政事,所以这段日子也就哪里都没去。 而这日大年三十,宫中各处都挂起红灯,也就亦显得格外热闹。 但不过我因为体弱,也就没守岁,早早的就歇下了。 次日晨起。 我便特意穿上了一件大红精绣锦袍,精心理了一下红妆,又在外披了件白狐大氅。先到凤藻宫拜了年,才又往凤栖宫拜年。 然直到申时,我才得了闲到御花园去逛逛。 这时,安清走了过来,见兰香、双儿、素白都在我身后随侍,就便默不吭声的跟在我身后随侍。 我见安清此态,便大致料到了几分。于是,没过多会儿后,我便支开了兰香、双儿、素白。继而又察观了一下四周,才小声对安清言道:“说吧”。 安清这才在我耳边,小声言道:“王爷请娘娘到静霞轩一见”。 我遂颔首,四下观望了一番,便让安清随侍,前往静霞轩。 然而这静霞轩内依旧清寒,但不过却见到有一房门虚掩。于是遂走了过去,推开门。只见,李承熙正含笑站在房中。 于是,我便转过头示意安清在门外静侍。 这时,李承熙问道:“你冷吗?” 我遂含笑道:“这都裹成粽子了,哪里还知道冷”。 李承熙眼起笑意,从袖中拿出一支用鸽血红红钻点睛的凤凰翱翔金钗,为我饰在发髻上。然又言道:“今个是娘娘的好日子,这小小贺礼不成敬意,还望娘娘不嫌”。 我看着李承熙,笑道:“熙王爷谦虚了,这黄金虽是易得,但是这工艺却非凡品,而且能达到这颜色、净度和份量的红钻可是世间罕有。那王爷这贺礼又岂能算小”。 李承熙听言即笑道:“难怪皇祖母总是赞你,眼力不俗”。 我一笑,一下却又想起了,我来到这里过的第一个生日。心中顿时怅然若失。 李承熙见,我神色有变。便言道:“是这礼不合心意吗?” 我忙言道:“不是”。遂又带着几分苦笑道:“而是因为除了爷爷之外,就没有别人专门为我庆生”。 李承熙一愣,道:“那你父亲呢?” 我叹道:“我父亲每到这一日总会想起母亲,总是独自偷偷的去拜祭母亲,直到很晚才回”。 李承熙深叹道:“那你父亲真是位重情之人”。 我道:“是啊,父亲心里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母亲”。 李承熙深叹了一番,转而言道:“那今个是你的好日子,你想想,你想吃些什么?玩些什么?” 我遂偷偷的用手背拭了一下从眼中滑落泪珠,才撑笑道:“那我想吃什么、玩什么,王爷能弄得到吗?” 李承熙一笑,看着我,道:“我尽量尽力而为”。 我想了一下,道:“那王爷敢带我去抓兔子,烤兔肉吃吗?” 李承熙听言深笑道:“那娘娘您确定吗?” 我遂颔首,以示肯定。 李承熙便含笑深看了我一眼,遂才开门,悄嘱咐了安清几句。才回过头对我言道:“那等一下安清会为娘娘引路,本王就先行一步了”。话了,就便先行离去。 而过了一会儿后,安清便引着我往后山而去。 只见此时的后山,虽然被冰雪覆盖着,但仍可见青松挂翠,顶寒而立。 然到至半山腰一处位置偏僻,有怪石相夹的幽寒小径。遂穿过小径。 不过安清却没有再跟着前行。 而通过小径后,便见此间幽谷,是被巨石环绕而形成的隔世天地。 然幽谷内腊梅正盛雪盛开。 只见此时,李承熙正披着件貂氅,正迎风站在石洞前。 我便走了上前,含笑道:“王爷您果真私藏着好地方”。 李承熙遂笑道:“那娘娘过来时,可曾有看见兔子?” 我听言,便四下望了望,道:“没”。 李承熙便深笑道:“那娘娘再仔细瞧瞧,肯定会发现的”。 我遂抬眼打量着李承熙,然又见李承熙身后的石洞内,火已升好。于是就径直往了石洞内而去,随便找了块平滑的青石坐下。 李承熙见状,也就跟了进来。言道:“你不抓兔子了吗?” 我抬头看着李承熙,道:“我走累了,不想动了。还请王爷代劳”。然话了,我便察觉到了语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82 中的娇嗔味。遂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拿了根柴火,扒弄着火堆。 李承熙看着我此态,眼起深笑。片刻就出了洞口。而没过多会儿,便就抓了只白白胖胖的兔子回来了。 我一见,即仍不住的捂着肚子直笑。 而李承熙见我笑成这样,即发愣,站在了原地。 我遂笑道:“这大冬天的,这兔子长的还真好”。 李承熙讪讪一笑,道:“你看出来了”。 我便止了笑,眼含感动的眼泪,正重的言道:“王爷,谢谢王爷为我做的一切”。 李承熙听言,看着我,道:“只要娘娘高兴就好”。 我听言,心怀感动的看着李承熙许久,然后,才转移话题道:“那王爷来烤吧”。 李承熙遂含笑的看了我一眼,顺手架起了火架,然后就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杀兔,烤兔。 我看到李承熙杀兔的动作这般熟练,心中感到甚为诧异,就试探性的问道:“王爷您经常打猎吗?” 李承熙偏过头,看着我道:“怎么,看着不像吗?” 我遂肯定的点了点头。心叹着: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而半响后,空气中便散发着烤兔肉的香味。 李承熙即从烤架上,取了一块兔子的后腿肉给递我。 我遂接过,慢慢地吃着。然又看着李承熙言道:“谢谢王爷让我放纵了这一回”。 李承熙看着我,道:“怎么,这也算吗?” 我淡淡一笑,道:“当然。因为我自幼以来,便生恐错言了一句、多行了一步,就不能服从。不过,想来,王爷应该被管束的更加严格”。 李承熙听言含笑道:“或许吧,不过我年少时也曾偷溜出宫去,捕过猎”。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道:“这还真不像熙王爷的行事”。 李承熙看着我,深笑,接着言道:“而且,还没被人发现”。 我自行脑补着“李承熙偷溜出宫去”的画面,笑道:“那熙王爷是怎么做到没让人发现的?” 李承熙含笑,卖起关子道:“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 我看着李承熙,深笑道:“想来是因为,父皇帮着掩饰了吧!” 李承熙听言,眼含深笑。然又见,我手上的肉已经吃完,就言道:“那你再吃一块”。 我摆手道:“不了,再吃就难消化了”。 而又过了一会后,我觉得身上有些热,就便走出洞外,站在一株枝干清奇的腊梅花树下。 李承熙即在后跟来,看着腊梅,言道:“听闻前些日子,昭嫔娘娘同娘娘斗诗了”。 我听言一笑,道:“那王爷是打算评诗吗?” 李承熙淡淡一笑,道:“不敢,不敢。这无论是娘娘还是昭嫔娘娘,都是在以诗对知音,而非论高低。本王又岂能论评”。 我含笑,颇带赞赏的看了一眼李承熙。片刻,才言道:“不过昭嫔娘娘的词,有带着一股子的傲骨”。 李承熙看着我,道:“但是娘娘的诗,展现的却是胸怀”。 我遂淡然与李承熙相视一笑。 然四目相对,再也无须多言。 这时,小径入口处,有个小太监朝内竖着手打着暗号。 李承熙一见,即明。看着我,道:“娘娘,来寻你的人来了”。 我遂明了,朝李承熙欠身后,便离去。 而安清见到,我从小径走出来。便即跟在我身后离去。 然走到下山的主路上,我便看见,兰香和双儿正往山上寻我。于是, 我遂言道:“你们不必紧张,本宫不过是来这儿看看雪景”。 兰香听言遂未言语,便只盯着我发髻上的那支凤凰翱翔金钗看了一眼。 我立刻察觉到不妥,便借着低头取雪的功夫,悄悄的将凤凰翱翔金钗从发髻上取了下来,放入袖中。才下山,回去。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元宵节亦见孤影寒池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夜里,我刚沐浴更衣歇下,还没睡着,就感觉到寝殿中有人进来。而起初我以为是双儿,就没在意,于是就翻了个身继续睡。然而在我察觉到这个人躺在了我身旁后,我瞬间便知道了,这个人压根就不是双儿,而是太子。 于是,便将身上的被子又裹紧了些。 太子察觉到了我的动作,道:“还冷吗?” 我不知道是回答好,还是该装睡比较好。也不知道是该回答“是”好,还是该回答“不冷”比较好。然而,就在我纠结着如何应对之时。 太子将我一把搂在了怀里。又为我拢紧了被褥。 我瞬间除了忐忑,就只剩下了尴尬。想把太子推开,但却又没这个胆量和力道。 而太子似察觉到了我的心思,言道:“你睡吧,睡着了,我就走”。 我心中只感无语,但也依言睡着,只不过整个人都是警惕的。 然没过多久后,太子的体温渐渐的盖住了我身上的寒意,我的身体也渐暖了起来。而许久后,在似梦似醒中,我察觉到,太子已起床离去。 而时间一晃,转眼就到了元宵节。 然这日晚上,我离了席后,便往御花园走走。 而正行着时,忽见,冷月寒池笼烟处,美人孤影独舞。 我不忍惊动珍美人,就便绕了道而行。 然刚离远了些,双儿就忍不住的言道:“娘娘,珍美人小主的舞,舞的真凄美”。 我听言,淡然一笑,未言。 素白则叹道:“可是这大过节的,舞的这般孤寒,就未免......” 然正在这时,就看到,宋婕妤从对面走来。 我遂含笑道:“怎么,宋婕妤还没回去歇着了”。 宋婕妤即行礼回道:“回娘娘,妾身是因没什么困意,就想着出来走走的”。 我道:“那她们呢?” 宋婕妤回道:“回娘娘,因今晚上太后娘娘兴致高,这云才人、俞才人、徐宝林都还在跟前侍候着了,但不过张美人和何美人已回去了”。 而我本想问张美人怎么没有待在那里凑热闹,但想了一想后,就没问。只言道:“那还有哪位在作陪?” 宋婕妤笑道:“回娘娘,还有德妃娘娘、贤妃娘娘、华嫔娘娘和宜嫔娘娘在作陪了”。 我遂一笑,边行边言道:“可是今个殿下不是要去翰玉轩吗?” 宋婕妤听言,便冷笑一下,恭敬的回道:“是的,娘娘。也就在刚才,太后娘娘都还提醒了云才人,要她早些回去准备了”。 然我一听这话,也就瞬间明白了,这宋婕妤、张美人、何美人为何都坐不下去了。但不过这云才人还真是会借别人之口,来凸显她在太子心中的份量。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83 于是,我遂言道:“那看来,云才人是不放心别人侍候太后娘娘”。 素白一听这话,即忙着憋笑。 宋婕妤则心思着,叹了一口气。 双儿不明所以,便言道:“可是太后娘娘身边有莫姑姑呀,而且还有凤藻宫上上下下几十人侍候着呢”。 我听言,遂一笑,对着宋婕妤道:“本宫这丫头心思单纯,你别见笑”。 宋婕妤笑着回道:“娘娘,可双儿姑娘所言是事实呀!” 思倩听到此处,也即憋着笑。 双儿见我们都在笑,有些不明所以,便就看着我。 而我本是在点出“云才人聪明过头了”。但是这样的隐语,是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所以我又怎能对双儿解释其因。于是,便无奈的摇了一下头,继续往前走。 然与宋婕妤分头离开后,我便回到了仁栖宫。坐在了茶榻上,看着窗外清冷明月。 心叹着:月有盈亏总有时,只便引人入相思。 床帘幔帐折留香,袅烟几许神先望。 金镶软卧不及心神向往,抬望无神既便富丽堂皇。 唯有几案飘香,一缕残香如鼻。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引熙王入局 三日后,屯门关传来了八百里紧急军报。 其原因是:正月十五日晚,屯门关关口遭到一支有百人规模的北狄骑兵突袭。而幸而应对及时,就未让敌人得逞。 而到了晚上,钱公公便引着我来到了东宫的上书房。 我见:此时太子正盘腿坐在茶榻上,看着面前的棋局。 于是,我便走上前,行礼拜安。 钱公公也即躬身而退。 太子看了我一眼,抬手示意我坐到茶榻上。 我遂遵照太子的意思,轻坐。然瞟到棋桌上的那局“四劫循环”棋局。即明了太子的意思。遂言道:“启禀殿下,这‘四劫循环’之局,始终还是要破的”。 太子眼起深意,看着我道:“可这又如何破?” 我遂眼含意味的朝太子淡淡一笑,道:“所以妾身来向殿下要信任来了”。 太子深思熟虑后,深盯着我,道:“我相信太子妃是不会令本太子失望的”。 我听言,便起身言道:“妾身谢殿下信任,那妾身就告退了”。 于是便欠身退离。 翌日,我便向两宫奏请,前往安国寺祈福。而得到两宫恩准,钦天监择了出行吉日后,我便令兰香、双儿、安清随往安国寺。 于是这日,我便来到被誉为大楚国寺,立于巍峨山中,雄伟且禅净的安国寺。 然而因我来之故,整座山都早已戒严。 我坐在銮舆上,望见,安国寺方丈及一众僧从早立在大雄宝殿前候等,遂便悄嘱咐了兰香几句。就未见众人,令了双儿和兰香代为进香。就便直接到了下榻之处,下了舆,进到房中歇息。 而不多会儿后,兰香回到我身侧,就细禀了一些事。 我听言,思了一下,才言道:“既然本宫是在此祈福,这论理是该多出些香火钱才是。那这事就由你去看着办,但是记住了‘不可太省,也不可太费’”。 兰香即领命应声而退。 我遂在心中冷叹:看来这里的出家之人,也不过是一俗人。但不过,也还好,还不至太荒谬。 而到了傍晚,沐浴更衣后,我便裹在被子里,盘坐在榻上,闭目静思。 这时,兰香入内,见我还未歇,便欠身轻声言道:“娘娘,您是睡不习惯吗?” 我听言,抬头看了一眼床上挂着的锦罗幔帐,撑笑言道:“这不都已经换成了宫里用的了吗?” 兰香道:“那娘娘您这是......” 我心中有叹,道:“现如今这北狄要起战事,而南疆又不宁,这让本宫如何睡得着”。 兰香即劝解着道:“娘娘,这北狄有苏家军防着,而南疆又有邑王爷、轩王爷威震,娘娘您不必太过忧心”。 我长叹了一口气,言道:“这北人持勇多蛮,而南人又多凶残无信。他们屡屡犯境,其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如若再放任不管,恐怕来日必将大楚祸乱”。 兰香道:“娘娘,您且可放宽心。现陛下鸿福,能人辈出,此等蛮国岂敢胆犯□□”。 我听言,实在无法苟同。心叹着: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北狄、南疆也就不会屡屡犯大楚边境了。而且若真是这样,那中国的历史上就不会有“五胡乱华”,就不会有“嘉定三屠”、“扬州十日”、“南京大屠杀”了。 但不过,我也知多言无益。 然到了次日,我便托病不起,不吃也不喝。 把兰香吓得急命人回宫传信。 而那吕太医也被急传过来,隔着幔帘为我把脉。 然半柱香后,只听,吕太医言道:“娘娘您脉息细而无力,气虚血亏,气血循环淤滞,乃是思虑太过伤及肝脾,应需静心安养才是”。 我听言,即示意兰香看赏。 吕太医接赏后,写了药方,又嘱咐了兰香几句,才告退,回宫复命。 然而我为了留在大慈庵,便故意不吃不喝,使身体一日弱过一日。 果然,不日后,太后便令掌印太监江公公过来传旨,让我在大慈庵好生静养。而同时又令了莫姑姑带了些滋补的补药过来。 至于皇后那边,也亦安排了平姑姑过来探望。 而我让兰香恭送她们离去后,才开始好生调养着身体。 但不过,我心中一直在思着:李承熙何时会来?还有,水令雨又会寻什么方法来见我? 这日,我刚用完斋饭,安清就附在我耳边悄言了几句。 我听言后,便就将兰香和双儿都支出去办事了。然后才让安清引路,去到后院尾间的禅房。 而一到禅房门口,我还没示意,安清自个就便寻了个视野较好的位置来望风。 于是,我便的走了进禅房内,谨慎的关好门。 才转过身看着,正坐在榻上的李承熙。 然这李承熙现在虽说是穿着一身简衣素服,但却又格外添了几分仙逸。 我遂朝李承熙,淡淡一笑。 李承熙则仔细打量了我一番,才言道:“娘娘现在身体可还好?在这里吃的、住的可还习惯?” 我含笑,侧着身子坐在榻上,道:“谢王爷记挂,本宫一切都还安好”。 李承熙细看着我,道:“但是看娘娘的样子,似乎是又清瘦了不少”。 我苦笑道:“不瞒王爷,这是我自个造成的,所以还请王爷不必挂心”。 李承熙看着我,道:“可是娘娘,这又是何必?” 我遂撑笑,言道:“因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84 为我不想回宫,而且还想见王爷”。 李承熙听言,沉默不语,而又心起自责。 我见状,便问道:“那王爷您想要什么?” 李承熙看着我,叹气道:“明月即知,又何必问”。 其实我也知道,我这话问了也是白问。于是便言道:“其实我看的出来,王爷与殿下现在都陷入了僵局。但是,王爷可曾有想过‘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承熙听言,颇有了几分兴趣,道:“可这又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瞥眼看了李承熙一眼,道:“那王爷可曾想过,高祖皇帝为何定要将我许配给太子做妻?而王爷虽得众望所归,但却偏偏又缺了最重要的一样,王爷可知那是什么?” 李承熙眼起深邃,沉重吐出两个字“兵权”。 我道:“那既然王爷明白,又为何不去赌这一把。” 李承熙听言未语。 我遂又接着言道:“而这若是赢了,王爷便就得到了最大的助力。而即便是输了,那结果,也与王爷现下无异”。 李承熙思忖着,看着我,道:“那,明月你想要什么?” 我想了一下,道:“我想要的同爷爷想要的,是一样的”。 李承熙揣思,看着我,道:“那,明月是想要一位英雄吗?” 我摇了一下头,沉声叹气道:“其实,我是更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李承熙听言,遂沉思不言。 我便继续言道:“而王爷应该更清楚,若你们再这般下去,得利的就会是北狄。那么王爷为何不趁此机会领兵,来得军功,得掌兵权呢?” 李承熙看着我,道:“明月说的在理,但只是......” 我心明,李承熙在顾虑什么。就便言道:“王爷您忘了吗?即使王爷您上了战场,京中也不光有殿下,也还有陛下呢!所以王爷您又何需多虑。而且明月还是刚刚那句话,这输了于王爷并无多大损失,但是赢了.......王爷您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李承熙沉思了半响,道:“那明月是已有打算了吗?” 我一笑,抬头看着李承熙的眼睛,笑道:“这不能告诉王爷,若是告诉了,王爷您就不会让我去了”。 李承熙听言深笑,道:“我知道了,那明月你好好照顾自己,记着别再用这种方法折腾自个的身子了”。 我遂听话的点了点头。 李承熙这才意有不舍的起身离去。 而我目送着李承熙离去的背影,心中实有愧疚。便默默言道:对不起李承熙!我利用了你对我的信任和感情。因为我太清楚太子熟读兵书,早有领兵北伐之意,可是却顾虑你在京中的力量,才迟迟不敢奏请领兵北伐。而现在只要你也上了战场,那么太子就再无多大顾虑了。 但是,我也明白这场仗只能赢不能输,因为无论是南疆、南夏,还是大周、吴越,或是韩丹都在观望着了。所以我也必须多做些安排,前往屯门关走一趟。 不日后,便听说,慈云庵的妙慧师太前来大慈庵为我诵经。 而我因知,妙慧师太与水令雨素有交情,便即明此事与水令雨有关。于是遂秉退左右,提笔在一张字条上写道:吾身无恙,无需挂心。汝速传信秋霜,要其在本年三月初五申时,乔装潜行到安国寺后山等吾。还记得传信给德成叔,要其把囤积在充州粮仓的粮草,全部暗运至屯门。切记,行事务必谨慎! 而落笔后,我便将字条折好,捏在手中,来到庵堂。 只见,庵堂正中,众尼姑都皆在闭目盘坐诵经。 于是,我遂仔细挨个打量,就见,水令雨正着着一身师太打扮盘坐在末尾。 于是,我就便与妙慧师太座谈片刻后,才便装作不经意的朝水令雨走了过去,又悄悄的用脚撞了一下水令雨,就便将袖中的锦帕和字条,一并掉落在水令雨的怀中。 水令雨明意,即暗自将纸条收好,又将锦帕跪呈于我。 双儿见状,即收回了锦帕。 我就便回道了禅房中,静待时日。 到了三月初五这天,晨起,我便倚坐在禅房的榻上,看着兰香、安清和双儿。打算暗示她们,怎么来应对“我突然在大慈庵消失”这件事。 于是,便言道:“双儿,你可知,若是本宫病重,你该向谁先禀?” 双儿不明,亦觉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道:“娘娘,您不会病重的”。 我顿感无语,只好言道:“可是,人都会生病,本宫自然也不会例外”。 双儿道:“那,那就传太医啊”。 我听言,只感无话可说,便偏头看向兰香。 兰香明意,即欠身回道:“回娘娘,奴婢应当先去禀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殿下”。 我含笑,摇了一下头,看着兰香道:“你记着,若当真有此事发生,你就应当先去禀明殿下,而避免惊吓到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 兰香听言即明,道:“是,娘娘。奴婢定会谨记”。 我遂一笑,看着双儿,道:“你也应该记着才是,也免得事到临头没了对策”。 双儿听了此言,便耸拉着脑袋,道:“是,奴婢记着了”。 我便又转头看着兰香,道:“而其实本宫所做的这些安排,都是为了殿下”。 兰香明意,欠身道:“回娘娘,奴婢明白”。 我遂颔首,淡然一笑。 到了未时三刻,我便支开了随侍之人,悄悄的行往了后山。 而秋霜见我至,便从一棵参天大树上,轻轻落下。 只见,这秋霜虽然是一身师太装扮,但是仍然未减其冷艳,反倒是更显的清寒绝尘。 我谨慎的察观了一下四周后,便走近秋霜。 而秋霜即递给了我一个包裹,道:“姑娘,您快换上吧”。 我遂接过包裹,躲到树后,换上了那包裹里装的尼姑衣物。才方走了出来。 然后,便同秋霜悄然离去。 然而因需避开朝中耳目,一路上,我便同秋霜,几次辗转、乔装而行,才返回潇遥山庄。 而回到潇遥山庄后 ,我便连忙着处理庄中事务。 几日后,我便就又接到了水令雨的飞鸽传书。 知道,正康皇帝在斟酌了几日后,准奏太子挂帅出兵北伐,同时亦下旨熙王为副帅同太子一起出师北伐。 而安国寺那边的消息是:太子妃仍还在大慈庵静养。 不日后,北狄的探子亦传来消息:北狄穆罕可汗亲自带兵,大军已出丘山。 然而,收到了这个消息后,我便思着:这北狄乃是游牧民族,而冬末春初之时便是北狄马廋粮乏战斗力最弱的时候,我该如何将大战延到冬末春初之时开战。 而秋霜这些日子,看我一直在关注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85 大楚与北狄的战事,便甚为忧心。 这日晚间,秋霜便悄来到我的房内,掩上房门,走到书案旁,道:“姑娘您是打算去屯门关吗?” 我放了手中的笔,道:“是,我必须前去走一趟”。 秋霜有些忧心的道:“可是北方气候干冷,姑娘的身子怎么吃得消”。 我含笑看了秋霜一眼,道:“放心,都这个时节了,北方天气也已经转暖。更何况,我只是去走一趟,不久便会回”。 但秋霜仍是不放心,道:“可是姑娘不会功夫,那战场又是何其凶险......若是姑娘要去,那我定要同去” 我道:“你放心,我此次去,并非是去战场。而是去送礼去的,所以又怎会有凶险。并且德成叔也在屯门关,你就不必太担心了。更何况,越是在这个时候,潇遥山庄就越需要有你在内,替我向东方煜及慕容拓传安好之音”。 秋霜仍不放心的道:“可是,就算姑娘不让我跟着同去,但也该带上冬竹才是”。 然而,一想起冬竹,我便不由的想笑,于是便言道:“她呀!这丫头,自持功夫高,有恃无恐的,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我还是省点心吧!” 秋霜颇含无奈的嗔笑道:“可是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还不是姑娘给惯的。不过姑娘也且放心,这一年多来,这丫头也长进了不少,而且姑娘不在跟前时,她办起事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那是又机灵、又机警”。 我一笑,自嘲的道:“那看来这都是我纵容出来的。不过你也大可放心,我自有安排”。 秋霜听了此言,也就只好退下。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 桃林岛上桃花盛开 这日,我正在书房查阅账册。 冬竹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道:“小姐,桃林岛上的桃花开的可盛了,小姐您要不要去看看”。 我一笑,瞥了冬竹一眼,道:“你自个想去就去”。 冬竹嘟了嘟嘴,又转了转灵动的眼珠,就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我。 我便故意当做没看见。心中思着:如今太子、熙王虽不在京中。但朝中也亦有瑀王、奕王、靖王互为牵制,正康皇帝稳住大局,这楚国的朝中应该是尚无大虑了。而南疆那边也亦有南夏牵制着,这也可稍安几分心。只是大周、吴越...... 于是我便问道:“你可有发现大周、吴越有什么异动?” 冬竹听言,即收了玩心,一本正经的回道:“回小姐,奴婢尚未听闻有何异动”。 我看了冬竹一眼,心感欣慰。道:“那走吧”。 冬竹一愣,即看着我。 我遂起身,瞟了冬竹一眼,道:“还愣干嘛,去桃林岛”。 冬竹一听这话,瞬间就来了精神,一下就没了正形。 然没过多久,便来到桃林岛。只见此时的桃林岛,千树万树桃花花开正艳,那是美的美、娇的娇、俏的俏,妖娆的妖娆。 冬竹则灵动的跑进桃花林中,折着娆娆桃花。然一转眼功夫就又来到我面前,粲颜娇笑。而没过多会儿后,就又到了那花瓣纷飞处,惊起华生一片。 这时,春兰来到我身侧,对着冬竹言道:“你这疯丫头,光顾着自己疯,也不注意着些”。 冬竹听到后,即朝春兰吐了吐舌头。 春兰见状,即有些没好气的笑道:“小姐,您看这丫头,是越发的得意了”。 我淡淡一笑,道:“反正这是在家里,就随了她的意吧。而这要是外头办事,她就是想松神,怕也是难了”。 春兰道:“是,小姐。您说的是。只是奴家担心,若是没人去压她的气焰,她就不知道这天高地厚,也不明白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听言,遂颔首认同。然一下又想到了正事上,便问道:“你前些日子去巡察生意时,看到情况如何?” 春兰即思着,含笑回道:“回小姐,各位掌事都是小姐精挑细选出来的得力之人,那生意自然都是蒸蒸日上。只不过通州·丰良的平安客栈分店,出了少许问题,奴婢已传信给水德安总管去管理此事了”。 我遂颔首道:“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那就好”。 然而想了想后,我便又吩咐道:“你去传我的话,告诉夏婵,让她划十万两白银到充州粮仓的账上,然后再要她知会水德成一声便可”。 春兰听令,即应声,欠身离去。 而冬竹则趴在不远处的桃花树上,装着不经意的听着。然见春兰离去,即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 我遂瞥了她一眼,道:“你都听见了”。 冬竹讪讪一笑,道:“嘿嘿......还是小姐厉害,一下就看出来了”。 我没好气的笑看了冬竹一眼,道:“你别给我整这些虚的”。 冬竹一听这话,即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仰天长叹道:“可怜啊!我现在是被群起攻之啊......”。话了,便用眼角余光偷瞟着我的神色。 我知道这丫头又是想博同情,便就不上套,只点了一下头,就朝前走去。 而冬竹一看,便急了,撒着娇道:“小姐......” 我不由心笑,自顾自的低着头,嗅着眼前一簇桃花芬芳,淡淡言道:“记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冬竹听言,顿时耸拉了脑袋,没了精神。 我一见冬竹这个样子,便笑道:“怎么,不过是多听了几句话,就没心情了。放着能玩的时间不玩了”。 冬竹即嘟着嘴,脸上写着一脸的不高兴。 我心知,就冬竹的性子,不高兴是来得快,而高兴却来得更快。 于是,便就不再理她,而是漫步在这漫天花海,独思浅眠。 而这时,清风摇曳,春水迷离。玲珑含秋醉。 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姑娘乃是女中豪杰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忙着安排大小事务,又令了冬竹收拾好行装,准备随同我前往屯门关。 然在临行前,我便又特意叮嘱了冬竹一番,要她此行“少言多观”。 才一路乔装而行,到至延州·屯门。 然而因太子、熙王又领兵十万在此,以致整个屯门的氛围都变得格外紧张、热闹。 这日,我和冬竹走在屯门最大的集市的主道上,时而便可见到,着着楚人装扮的北狄人、或是着着楚人装扮的韩丹人、又或是着着楚人装扮的大周人在此行商。 而我看着眼前这热闹的街市,心思着:若非是此仗不得不打,我也真不愿意去破环这里原本的宁静。 然又过了一会儿后,我便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86 令冬竹去给水德成传信,要她传完信再回来找我。 于是自个便就在附近的一间小茶馆,选了个视野相对比较开阔的靠窗位置,坐着歇息。 而正喝着茶时,就看见太子、熙王、小王爷、傅子墨以及颜如江,正往我这边行来。 我遂深瞥了太子一眼,又瞟了傅子墨和颜如江一眼,心中冷笑着:这太子带傅子墨来此,除了是因政治需要外,亦是因傅子墨行事稳妥又有谋略。但不过这太子带颜如江过来,可就不光是为了多一个鞍前马后之人了,而更多的是是想让颜知州尽心效力。 然熙王,单凭他此次带了小王爷来此,也看得出,这也是个玩弄权术的高手。 而想到此,我便从面前桌上的竹筒中抽出了一根筷子,朝李承祥扔了过去。 但不过因为力气过小,所以那竹筷还没飞出去两米,便就已经落了地。然而又因街上太吵,导致那落地之声,也被掩盖没了。 而这一瞬间,我对自己也是无语了。 不过所幸,李承熙还是看到了我。 而太子也顺着李承熙的目光发现了我。 于是这五人便也进到了这家小茶馆内,分两桌而坐。 因傅子墨、颜如江,早就见过我男装的打扮,所以也就习以为常了。 但是小王爷从来没见过我穿成这样,于是,便不由得想笑。然而见到其他几位对此没有一点反应,就只好憋着笑。 我心知,太子这一行人穿着便装,就是不想惹人注目。于是就未起身行礼,而是坐在原位没动。 太子则收起了刚见我时的几分喜色,冷肃的道:“你不好好养病,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也不怕自己的身子吃不消”。 我听言遂低着头,用余光瞟着李承熙。 李承熙淡然的坐在另一桌,而那一双秋水寒眸,则似笑非笑、似喜非喜。 然而,正在这时,冬竹送完信回来找我。一进茶馆内,便见气氛异常,而因又不识坐在我对面的太子,遂即起警惕,便准备抽出腰间所佩的宝剑。 而太子、熙王、小王爷、傅子墨和颜如江见状,遂也起了警备。 然我一看这势头,便立马朝冬竹使了个眼神,道:“是自己人”。 冬竹收到我的眼神后,才慢慢的放松了戒备。还一改往日的活泼好动,变得沉稳有礼的,默默的走到了我的身侧后静侍。 而太子、熙王等人见状,也就渐渐的放松了戒备。 我便转头看了冬竹一眼。冬竹也即回给了我一个“事已办妥”的眼神。 李承熙淡然的看着,我与冬竹的眼神交流。又瞟了太子一眼,含笑浅思不语。 这时,小王爷打量了冬竹一眼,面带怀疑的言道:“这丫头看起来倒是很面生”。 我心笑:这哪里是面生,而是你们根本就没见过。 然太子则正狐疑的看着我。 于是,我遂言道:“噢,她是我在山中养病时,随侍在我身边的丫头”。 太子冷瞟了我一眼,道:“那夫人养病时,究竟还有多少个丫头随侍在身边?” 冬竹一听到太子叫我“夫人”,即起疑惑。但是还是按捺住了没有插言。只是默默的看着。 我心里很清楚,那日来福客栈的事,在座的这五位都是知道的。于是便言道:“回夫君,这是因为爷爷临终之时,见我太过年幼,甚为不放心,于是就把我托付给了几位闲云野鹤惯了的贤士照顾”。 颜如江听言冷笑,带着些许讽刺意味的道:“但就看这丫头的功夫底子,想来那些位贤士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我心道:真是好眼力! 但面上还是含笑谦虚的道:“这贤士生性都不喜受拘,又岂会甘愿一直守在他人之侧。所以便就认真教导了冬竹功夫后,让她在我身边行守护之职”。 小王爷则带着几丝挑衅意味的看了冬竹一眼,道:“那不知这丫头可否有得到真传?” 冬竹一听这话,即起怒意。但因顾虑着场合,便强压了怒火。 我看着小王爷,心叹着:小伙子你还真小瞧了人。若是真论起剑法来,你可真未必是冬竹的对手。 但是转而想到,这话里的试探意味更浓。便就对冬竹使了个眼神。 冬竹收到眼神,便忍了下来。带着几分余怒,道:“回公子。奴家虽有良师指教,但是奴家的造诣还是未及师之万分”。 小王爷听言,瞥了冬竹腰间的佩剑一眼,继续挑衅的道:“那看来倒是可惜了这把宝剑,未能得到良配”。 我心笑:这小王爷眼力真是不俗。一眼就能看出来冬竹腰间的佩剑,乃是一把削铁如泥的传世宝剑。 而冬竹自打跟了我之后,哪里受过这等闲气。现听了这话,即忍不住的揶揄着回道:“是啊,这宝剑配我,确实是委屈了它。但是它若是配公子您,恐怕这宝剑会宁折而不屈”。 小王爷被这话噎的一时无话可说。 李承熙见状,即含笑打着圆场,揖礼道:“都是吾弟唐突了。姑娘乃是女中豪杰,就请姑娘勿要同吾弟一般计较了”。 小王爷即明熙王之意,就跟着揖礼道:“这都是在下无礼在先,还请姑娘大度勿怪”。 然而这话锋扭转之快,弄得冬竹片刻都还未转过弯来。 我即一笑,言道:“几位公子想察冬竹的功夫底子,是她的福气,她又岂会有怪罪。不过,倒是我管教不严,让她冲撞了几位爷,还请几位爷见谅”。 冬竹一听我这话,即明,刚刚小王爷说的话全是在故意试探她,便遂觉无言。 然而,太子则冷肃的看了我一眼。 而我一看太子这脸色,便立即低下了头,默默的喝着自己的茶。 傅子墨瞟了我一眼,淡然深笑。 然半响沉寂后,太子起身欲离。颜如江便顺手在桌上留下一块碎银子。 而我和冬竹也就默默的跟在了太子身后随行。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皆是能谋善断者 然来到军营,只见军营内,军容整齐且肃静。 而军营的帷帐中,也早有两位年过四旬,身穿铠甲,有着英武雄姿的将军,在此等候。 不过这两位将军,我曾在爷爷的葬礼上见过。知道那身材更为高大宽厚的就是苏礼将军,而看上去稍显温厚的就是苏文将军。 而苏礼、苏文一见我等入内,即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熙王爷”。 太子便忙上前,言道:“二位将军免礼”。 我见帷帐内并无旁人,就上前向苏礼、苏文揖礼言道:“拜见二位伯父”。 苏礼、苏文听言,顿时愕然,继而又面面相觑。 我心知,苏礼、苏文不会料到我会来此,而且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认得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87 出来已经有十多年没见的我。于是,我便提示的道:“两位伯父,您们仔细想想,在这世上能叫两位伯父为‘伯父’的还能有几人?” 苏礼、苏文细思即惊,忙看向太子。 太子便颔首示意。 苏礼、苏文从太子的眼神中得到肯定,即忙向我行礼道:“末将拜见......” 然而,一语未了,我便急忙阻言道:“两位伯父,以我的身份实不便在此,所以还请两位伯父对我不必多礼,仍如以前一般即可”。 苏礼、苏文向太子请示了一眼后,即便会意,朝我揖礼道:“是,末将遵命”。 而我知他们聚在帷帐,必是有军务要谈。于是便朝太子行了一礼,道:“那妾身就不打扰殿下了,妾身告退”。就遂带着冬竹离开。 然在指引下,来到安排好的房间。 冬竹便放好行装,警惕的关好门窗,来到我身侧,小声道:“小姐,能称两位苏大将军为伯父,还能受得起两位苏大将军行礼的,恐怕就只有太子妃娘娘了吧”。 我瞥了冬竹一眼,道:“怎么,你是想拷问我吗?” 冬竹低头言道:“小姐,奴婢不敢”。 我看着冬竹,道:“你是没说错,也没想错。但既然你明白了,就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能讲”。 冬竹有些忧虑的道:“是,奴婢明白。只是,还是有些担心小姐”。 我明白冬竹的心思,就便言道:“没事的。我之前只是觉得你年纪还小、性子还未稳,所以才没带你跟我一起入楚宫。而现在你也长大了,也懂得拿捏分寸了,日后自然会带你在身边”。 冬竹听了此言,心里如了意,脸上即起了几分喜色,道:“是,小姐”。 我想了一下,便叮嘱道:“不过,现在这里的这几位,皆是能谋善断者,所以你绝不能小觑了他们,也万不可大意让他们摸清了我们的底细”。 冬竹深思着,道:“是,小姐。奴婢明白,定会谨记”。 我遂又接着叮嘱道:“还有,你日后与德成叔通消息时,切记小心提防着有人跟踪”。 冬竹听言,即相当自信道:“是,小姐。这个小姐绝对放心”。 我遂一笑,道:“那你自己也记得小心些。有了什么消息记得及时回来报,不要跑远了”。 冬竹即明了意,道:“是,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及时回来禀报小姐的,而且也绝对不会自己去逞英雄”。 我心笑,道:“怎么,你这会子知道了。可我平日里怎么没见你收敛过?” 冬竹一副想当然的样子道:“那是因为平日里,有小姐掌控大局,还有秋霜姐姐、春兰姐姐和夏婵姐姐护着,所以我自然是无忧。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奴婢还是看得明白的”。 我眼中颇带赞意的看了冬竹一眼,笑道:“你明白就好,只是别又得意忘了形”。 冬竹即回道:“是,小姐,奴婢记着了”。 我遂觉无奈,含笑道:“记着了就好。那你去准备洗澡水去吧,我乏了”。 冬竹听了此言,立即抖了个机灵,道:“是,奴婢这就去”。话了,人就跑没影了。 我见状,即心叹着道:体力真好!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太聪明了可未必是好事 翌日一早,冬竹便跟随着我,在军营周围转悠。 只见,军营西北方的不远处,有一片的白杨树林。那一棵棵的白杨树直立在那里,就像一个个不折不挠、正直勇敢的士兵。 而另一边,则独有一颗桃树,且正始开着花儿。 然而这一刚一柔,交相衬托,却正好相得益彰。 而冬竹见了桃花即忍不住的去折。 我遂言道:“你折这个干什么?” 冬竹随口言道:“回小姐,那房间里连个像样的装饰都没有。这弄几支回去插着,小姐看着也会舒服些”。 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毕竟是军营。而且,虽说我们穿的是男装,但不过只要是个明眼人,就一眼都能看出来我们是女子,所以我们就还是别再弄这些花花草草的去扎别人眼睛了”。 冬竹听言,犹豫了片刻,才停下了手。不过,眼睛却还是看着那含苞待放桃花,意有不舍。 我看着冬竹这样子,就有些心软,便言道:“但不过,你这会子在这里摘着玩,也不打紧,反正记着,只要不带回军营就行了”。 然而,没过多会儿后,太子和傅子墨从军营那边走过来了。 我遂即向太子行礼。 冬竹也即忙着从树上跳了下来,跟着行礼。 而傅子墨在收到太子的眼神后,朝我揖礼,言道:“娘娘,您可有兴趣到锦城一观?” 我心思着:这锦城乃是靠近屯门,最近、最大的繁华之地。 于是,遂言道:“那既然是公子盛意,那本宫就也不该拒绝”。 傅子墨听言一笑。遂退下,然没过多会儿后,就便驾了一辆马车过来。 于是,我们几人遂上了马车。去到锦城。 而当马车行在锦城的繁华主街上时,我便掀起了车帘,看主街上那来来往往的商队。 这时,太子也往车窗外看了一眼。看着我问道:“明月,你可知为何这自古以来,这历朝历代都不过只有区区数百年,可却从未有过真正的千秋霸业?” 我心道:这话题也扯的太大了吧! 于是,遂回道:“回殿下,妾身不知”。 太子听言,即直视着我,冷声道:“那你究竟是不知,还是不愿作答?” 我无奈,只好回道:“回殿下,妾身是不敢。因为这历朝历代的衰败那岂会是一因之故,所以妾身实在是不敢妄言”。 太子看着我,饶有兴致的道:“但是,我倒想听听你之见”。 而我听,太子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于是,只好回道:“回殿下,妾身有的也就是一点愚见。还请殿下不要见笑”。 太子嘴角勾起一笑,但瞬间便就收了笑,淡淡言道:“那你说吧”。 我遂道:“是,殿下。妾身有觉的这历朝历代衰败,都与统治者离百姓越来越远有关。因为这统治者离百姓远了,就无法体会民生之艰,也就更不懂民生之苦......所以也就借用一句话‘这水能载舟,也亦能覆舟’”。 太子听言深思了片刻,看着我道:“那你可有想过,有何解?” 我心道:那就让每一个当皇帝的,不带侍卫,然后一个人带着五钱银子到民间,去待上一个月试试看。我保证他会记忆深刻。 然而这话,我可不敢说出来。于是,就言道:“回殿下,这妾身也不知。只是觉得,这身居高位者,若能多深入民间,了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88 解民之艰辛,那总比不知要强得多”。 太子沉思了片刻,又问道:“那此次北伐,你怎么看?” 我想了一想,道:“回殿下,这北狄屡犯我国边境,百姓早已是怨声载道,所以此次北伐是顺应民意”。 太子思着,道:“那依你看这胜算如何?” 我想了一下,回道:“回殿下,若是北狄为‘进攻’一方,那么北狄则毫无胜算。然而,若北狄为‘防守’一方,那么北狄所占的也不过是‘地利’,那自然赢面也不过是三成而已”。 太子听言大喜,但面上仍还是镇定的言道:“这是为何?” 我道:“回殿下,这是因为,这北狄穆罕可汗登位不过两年,就以了□□而闻名。您想,这百姓本就苦不堪言,他现还又妄起战争,这不晓天时、不依地利、又不通人和的,他又怎会有胜算”。 太子听了此言,遂更加欣喜。 而我见时机不错,便言道:“不过,此次北狄南侵,皆是由北狄执政者所起。所以,还请殿下怜北狄百姓之艰,加之抚慰、教化”。 太子颔首浅思,眼带怀疑的看了我一眼,道:“不过,你这话倒是同昨日熙王所言甚为相似”。 我听言,顿时暗道:坏了! 太子又细察了一下我的神色,才淡淡言道:“但不过也确有几分道理。只是这当以何来安抚?” 我遂小心着答道:“回殿下,这北人蛮化,而又因长年的物资匮乏,所以也重利。那么若是要降其心,也当加以利来抚之.......”然而说到这儿,我便想到,这太子又岂会不知道这些,他分明是在给我下套。 果然,就听到,太子带讽的道:“那这利又从何处来?” 我遂一笑,回道:“回殿下,妾身深信,天必垂怜”。 太子听言,即起了一丝冷笑,看着我,道:“天......”就遂无言。 傅子墨在前面驾着马车,听到了车内的对言。亦有深思。然而现见皆都沉默,就便言道:“在下听闻,此间的紫云观有位云阳真人,能卜天机,您要不要去看看”。 冬竹早就对我和太子的对话,感到很沉闷。现听到傅子墨此言,如同得了解脱,立即起了兴致。 我遂看着太子,等着他发话。 太子则低瞟了我一眼,对着傅子墨言道:“那就去看看吧”。 于是,傅子墨遂停下了马车,问了一下路,就径直往紫云观而行。 而到了地方,下了马车。 就发现,这紫云观虽位处在锦城偏郊,但道观却也不大。不过却巧中有致,精而有灵。而且尤其是观侧后的那窝窝竹,完全没有其它窝竹那般杂乱无章,反倒是格外简雅清幽。 然冬竹一下了马车后,就便兴致匆匆的进到观内,去寻云阳真人。但不过,片刻后,就一无所获的嘟囔着嘴,回到了我的身边。 而我原本也以为这云阳真人,也不过是同其他那些江湖术士一样,是专坑人钱财的骗子。但是现在,我却察觉到了此间的灵气,便料到这云阳真人定然绝非一般的术士。于是,遂一笑,往观侧后的那窝窝竹走去。 果然,就见到一位,身穿道袍,鹤形长须的道人,正盘坐窝竹后。 我遂揖礼道:“在下打扰真人清修了”。 傅子墨即闻声而来,也揖礼道:“还望真人不吝赐教”。 云阳真人慢慢的睁开眼睛,瞟了矗立在一旁的太子一眼,缓缓言道:“这帝王之命又何须请教,老道实在是愧不敢当”。 太子听言起疑,微惊。 云阳真人又瞥向我,看了一眼。才闭上眼睛道:“而,虽死犹生十三载,娘娘您可还好?” 我听言,心中即起惊,脸上也亦失了色。 然云阳真人又悠然的接着言道:“但不过,应责而生,责尽而归,乃天道使然”。 太子、傅子墨听言,心下即存疑。 而冬竹不解其意,便故意挑衅的道:“我看这老道士,分明是没有真才实学,才尽会说些摸不着头脑的话,拿来糊弄人”。 云阳真人听言,淡淡一笑。 我见状,便对冬竹言道:“丫头,不得无礼”。 冬竹嘟囔着嘴,不服气的道:“小姐,奴婢说的是事实。他就是个假虚学,只会说些缥渺无踪的话,是一句实诚话都无”。 云阳真人,看了冬竹一眼,轻笑道:“命理已由贵人改,不然八载已身亡”。 冬竹听言心惊,便问道:“那我家小姐,您总得说些实诚话才是,这样才不会辱没了您的名声”。 云阳真人含笑看了我一眼,又闭目言道:“命理富贵已相随,何须老道来言之”。然而又接着叹道:“只不过,身将凤飞天,可惜心未焉!” 我听了此言,即默然无言。 而太子则生疑,打量了我片刻。 然而就在我们这几人恍神之时,那云阳真人已悄然离去。 我等遂才回到马车上,然后又在锦城的主街上转了一圈,这才回军营。 而一回到军营,太子和傅子墨就去了帷帐,同苏礼、苏文探讨军情。 我则回到房间,休息了半响。 然到了傍晚,因心中有思,我便走出房间,在军营内闲步。 而正巧就碰到了傅子墨。 于是,傅子墨便朝我使了个眼神。 然后我两人便来到了,一处位置较偏的房间后。 我遂看着傅子墨,问道:“傅大哥向来就不是那求神问卜之人,怎么今个会想到,到那去处”。 傅子墨眼含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呀,是聪明人,但是有的时候太聪明了未必是好事......” 我明白傅子墨是在提醒我,便回道:“谢傅大哥的好意。只是有些事,我虽然明白,但却做不到”。 傅子墨叹道:“可是你位已在此,若稍有不慎,便会祸延满门。这后果,你必得深思”。 我听言心思着:可是,让我去到李承硕怀中承欢,这个我还真做不到。 于是,我便言道:“谢傅大哥提醒。只是有些事,不是说你想做就能做的了的”。更何况还根本就瞒不过太子之眼。 傅子墨深看了我一眼,沉声道:“可是你是女人,所以你......罢了,说了你也不会听。但是你要明白,殿下才是你在后宫中最大的依靠”。 我心道:这些我又怎么不明白。那夏婕妤不就是活生生例子吗! 于是,便言道:“谢傅大哥,我明白”。然又想起傅子墨与平湖公主的婚事,就便转而言道:“这再过几个月,本应该是傅大哥和平湖公主的喜结之日,可是就现下看来,这婚期恐怕是得延后了”。 傅子墨淡然的道:“这样也好。这战场之事瞬息万变,那结果还指不定是怎样了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89 ,也免得误了公主”。 我听言有些生气,道:“你怎么说话了,太傅大人就你一个儿子,你定要平安回来才是”。 傅子墨看着我,欣然一笑,道:“是,我记着了,也定会谨遵娘娘懿旨”。 我眼含几分无奈,笑道:“你这会子倒好,还故意拿这话来打趣我”。 傅子墨低头看着我,一笑,道:“这时候也不早了,娘娘也尽早回去歇了吧,也免得有人担心”。 我自嘲着道:“担心?恐怕是不放心吧!” 傅子墨听了此话,也不好接话,便颔首淡淡一笑。 我便言道:“那傅大哥保重,我就先行一步了”。于是,便转身离去。 而傅子墨目送我离开后,也便离去。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借天意送礼 两日阴雨过后,天气方晴。我便悄令冬竹,悄悄的去给水德成传信。 而到了约定好的这天,我便带着冬竹来到帷帐。 然在帷帐外,我便听见太子、熙王、傅子墨以及苏礼、苏文等一众将领在帷帐内议事。 于是,我便站在帷帐外,请守在门口的将士去通禀。 而不多会儿后,我便被请到帷帐内。 然而帷帐内,除了认识我的人外,其余诸将皆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遂行礼道:“参见殿下”。 太子知道我不会无故来此,便言道:“免礼。你有何事要禀告?” 我这才起身,恭敬的回道:“启禀殿下,在下听闻外间有传‘屯门关东面二十里处,有天降赐福’,所以特来请殿下移步一观”。 太子深看了我一眼,沉思片刻,扫了一眼帷帐内诸将。言道:“那既是天降赐福,倒不妨一睹”。 于是,太子便带领着众人,骑马而行,往屯门关东面二十里处。 而到了目的地后,就见此处平地,连绵二里,皆停放着满载粮食物资的木马车。 众人见后,即惊,乃又大喜。于是都便跟着太子下了马。 我看着,便暗自生笑,与冬竹对视了一眼。继而又心叹:这水德成办事果然十分谨慎细致! 太子看着一眼的这一切,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才走到其中一辆木马车前,扯开了绳索,察看了一下里面之物。 苏文见机,立即道:“启禀殿下,大军北伐,战还未开,便得天降恩赐。此乃是天意要佑我大楚,殿下此次北伐定能旗开得胜”。 傅子墨看了我一眼,巧思起笑,向太子揖礼,跟着言道:“殿下得从天意,定能耀大楚天威”。 太子颇含深意的盯看了我一眼,向天而拜,道:“承蒙天降赐福北伐之师,吾等必遵天意,不负天意所托”。 而跟来的将士听言后,即高呼道:“殿下千岁,大楚万岁,北伐必胜”。 苏礼则向太子揖礼道:“启禀殿下,天意如此,这乃是天下之幸,万民之福”。 李承熙瞟了一眼,也跟着向太子揖礼道:“是父皇仁德,天佑大楚,千秋万代”。 瞬时,众将士皆欢呼“万岁”。顿时人声鼎盛,士气高昂。 而苏礼也即传令,让将士将粮食物资拉回营地。 我看着太子、熙王以及苏礼、苏文和傅子墨的反应,心笑:其实他们都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降恩赐。但是为了鼓舞士气,为了更得民心,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达成一气。这配合的还真挺默契的! 然回到营地后,我便回到房中,倚窗坐在茶榻上看书。没有去理会军营中的欢呼战舞。 这时,冬竹端了一盘烤肉进来,道:“小姐,您先吃点东西,再看呗!” 我抬头看了一眼,道:“那这是什么肉?” 冬竹嬉笑道:“是兔肉和野鸡肉。而且都是后腿上的肉”。 我放下书,道:“你有心了”。 冬竹笑道:“哪里,奴婢是知道小姐不爱吃鹿肉,所以才找他们弄了这个来”。 我笑道:“那这还不是有心了”。 冬竹看了看窗外,转而道:“不过,小姐,现在外面正热闹了,您就一点都不想出去瞧瞧”。 我听言,颇感无奈的一笑,道:“那你看我何时爱凑这热闹了?” 冬竹遂感无言,没精打采的一笑。 我看着冬竹这个样子,就便言道:“但如果你想去玩,你就去玩吧,反正我现在也不用人侍候,你不必守着我”。 冬竹想了一下,道:“可是连小姐都不去,那奴婢去也没什么意思”。 我听出,冬竹这话里意有不平。便瞟了冬竹一眼,道:“其实你呀,也不用为我鸣不平。因为太子殿下他们心里,其实都跟明镜似的”。 冬竹嘟着嘴道:“可是,那也没见他们有所表示啊?” 我遂笑道:“傻丫头,你怎么忘了,这事必须得借着天意,才能达到鼓舞士气的效果。所以既便太子殿下他们心里清楚,也都绝对不会明着表达出来。所以,你也得记着,这‘台’可不能拆”。 冬竹道:“是,小姐,奴婢记着了。只是替小姐......” 我道:“傻丫头,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而这些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去表这些功劳”。 冬竹黯了神色,叹气道:“所以说,小姐的境界,奴婢还是不懂”。 我淡然一笑,道:“这不懂也没关系,只要明白该做什么就行了。而若是你真不想出去玩,那你就早些歇了吧。反正我把这篇看完,就准备去睡了”。 冬竹看了我一眼,这才退下。然而刚走出门外,就惊道:“殿下”。 我听言,即坐直了身体。 果然就看见,太子入内。 而冬竹便站在门外,朝房内探着半个身子,看着我。 我即朝冬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退下。便从茶榻上起身,行礼。 太子则边扶我起来,边言道:“明月,你总是让我感到意外”。 我闻到太子身上有些许酒味,心下即感到不安。但面上还是镇定的言道:“启禀殿下,妾身不知殿下再讲什么?” 太子看着我,双目含光。伸手便欲抱我。 我也不知怎么了,吓的直接跪下 ,道:“ 殿下,此乃是军营重地。以妾身的身份在此,已是不便。而若是因此招惹到他人闲话,怠了军心,那么妾身万死也难辞其咎”。 太子听言,深盯着我,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冷漠,道:“太子妃所言在理”。然停顿了片刻,眼含深冷的看着我,道:“但不过,但愿太子妃真是这般想才是”。话了,便拂袖离去。 冬竹看着太子离去后,进到房内,探察了一下四周,谨慎的关上门窗,来到我身侧,小声道:“小姐,您可还好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90 ?” 我遂勉强撑起笑容道:“我没事,你下去休息吧!” 冬竹听言,眼含担心看着我,道:“那奴婢就在外面守着,小姐有事只管吩咐”。 我道:“不必了,你放心去休息吧。我这辈子大风大浪见多了,就这点子小事,真还算不得什么”。 冬竹听言,这才稍安了心,退下。 于是房中就又只剩下我一人,便遂觉清冷,倚坐在床头,静思无眠。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锦城行 次日一大早,冬竹便来到我房中,侍候着我洗漱更衣。而且还不时的说着笑话,使我生笑。 而我被她这样一弄,心情也好了许多。便笑道:“那看来日后,我要是去游山玩水,必定得带上你了”。 冬竹听言佯装薄怒,道:“小姐,您还说了。您以前出远门,要么就是一个人去,要么就是只带了秋霜姐姐一个人”。 我笑道:“可是那时候你不是还小嘛!再说了,这一次,我不是带着你吗?” 冬竹眼睛一转,笑道:“小姐,奴婢听说泽西有好多好吃的鲜果,而且还听说,那边的螃蟹,都长那么大一个”。而这说着说着,边就用两只手比划着。 我看着,冬竹嘴馋的模样。笑道:“你呀,就知道吃”。 冬竹遂“嘿嘿......”的一笑。 而我想起在吴越时吃到的海鲜,便笑着言道:“不过这要说起来,那吴越的海鲜也确实是不错。而且,那边海里的鱼也基本上没什么刺,不像这边湖里的鱼刺那么多”。 冬竹一听这话,即娇嗔的道:“小姐,都说您没有带我去了”。 我听言即笑的遮了一下嘴,道:“而其实,我们这边江里、湖里的鱼也是不错的。只是啊,我们吃惯了,也就不觉得了特别好吃了”。 冬竹听了这话,即自豪的道:“那是,就我们江里的鲥鱼还被列为‘四大名鱼’呢?” 我遂展颜笑道:“你呀,就别想了,再想你就该嘴馋了”。 冬竹即抖了个机灵,笑道:“小姐,上次去锦城,奴婢看到西街上,有家馆子不错”。 我听言,便笑看着冬竹,打趣着道:“丫头!你是不想吃军中伙食了吧?” 冬竹遂一副“你冤枉了我”的模样,娇嗔着道:“小姐,奴婢是看小姐您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才想到去锦城的”。 我看着,冬竹这小模样,便故意逗她,道:“好,都是我冤枉了你。既然是这样,那今个我去锦城,你就好好的留在军中吧”。话了,我便偷着憋笑。 冬竹一听这话,即急着道:“小姐,这怎么能行。这锦城人那么多,而且又鱼龙混杂的,奴婢怎么放心小姐一个人去了。再说,小姐刚刚不都说了,日后去游山玩水必定得带上我”。 我遂憋不住的笑了出来,道:“那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收拾东西好走”。 冬竹一听,即机灵的道:“好咧,马上”。 而坐着马车,来到冬竹口中所说的这家“泰福楼”。便下了马车。 只见,这泰福楼有三层楼,风格倒是颇有几分大气雅致。 然坐在来,一顿饱食之后。去到柜台结账,就听见门外吵吵嚷嚷的。 于是,遂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的妇人,正在泰福楼对面的“赵记布庄”门口撒泼大闹,并且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尽说着些什么“你这个下贱胚子,白眼狼,不管老子娘死活的.......”,总之都是些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的话。 而路过的路人,看到这一幕,遂都纷纷聚过去围观。 冬竹冷眼看了那妇人一眼,道:“小姐,您看那妇人说话中气十足的,那里像是会吃半点亏的”。 我叹气道:“是这样子的。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而人多了自然什么奇葩也就都冒出来了”。 而正站在柜台后的女掌柜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便带着几分欣赏的语气道:“没想到两位姑娘年纪轻轻的,看事却看的这么明白”。 我听言,便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年过三旬但风韵犹存的女掌柜。又含笑道:“那看来掌柜的是知情人”。 冬竹听了我这话,即用一副好奇的模样,看着女掌柜,道:“掌柜的,那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掌柜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论理,我们这街里街坊的谈人家家事也确实不太好。但是看着这仇婆子整天到这儿来闹、来要钱,还骂她女儿不孝,败坏她女儿的名声,也实在是看不下去。其实这事要说起来,那老赵家的也是真不容易,才十四的时候就被她亲妈也就这仇婆子,嫁给了城东刘家的痨病儿子去冲喜,但不过这嫁进去也没两年,那刘家的痨病儿子就没了,所以那刘家觉得是她克死了自个儿子,就把她赶出去了。而偏偏那会子她又得了病,就打算回娘家,但是那仇婆子却非要赶她回刘家去要钱。所以她在走投无路之下,就寻了短见,不过幸好被老赵翁救了下来,还给她请了大夫,治好了她的病。所以后来她便跟了老赵翁,还给老赵生了个大胖小子。要说这本也是好事,可偏偏去年老赵没了。而那仇婆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了她消息,知道她现在手里有钱了,就上门来要钱。而起初这老赵家的也给,可是就算是铁打的家业也经不起这仇婆子这样隔三差五的来要......” 冬竹道:“可是这仇婆子都这么大把年纪,要这么多钱干嘛?” 我道:“傻丫头,这还用问,肯定是为了留给她儿子呗”。 冬竹道:“但是这孤儿寡母的本就不易,她这亲妈也太......” 我叹道:“你也不想想,她这亲妈要是讲点道理、有点人性,怎么会把她嫁给一个得了痨病的人”。 冬竹看着我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听言,看了一眼,那个正在地上撒泼打滚的仇婆子,摇头叹道:“能怎么办,清官还难断家务事了,更何况面对的还是这么个动不动就骂大街、还要死要活的婆子”。 冬竹露出了一个“慎得慌”的表情,道:“那就不管了?” 我道:“放心,恶人自有恶人治”。 冬竹听了这话,遂看着我。 我便叹道:“母慈子孝.....母‘慈’子‘孝’啊”。 而与女掌柜道谢,出了泰福楼后。 我和冬竹便慢慢在大街上走着,看着过往行人和商贩。 然正在这时,我听到李承熙叫我名字的声音。于是,遂回头去望。 只见,李承熙和小王爷正穿着便服,就站在我身后不到十米之处。 于是,我遂一笑,等他们走过来。而等他们离近后,我便对李承熙,笑言道:“你什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91 么时候来这儿的?” 李承熙看着我,眼含笑意的道:“就是特意来找明月,来这儿的”。 我听言一愣,遂不放心的看了看李承熙的身后,又察观了一下四周。 李承熙见状,即言道:“明月不必担心。其实别人并不知道你来这里了,这只是我猜到了,才寻来的”。 我遂稍安了几分心,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李承熙遂含笑道:“那我若是不解开你的疑惑,你今晚是不是无法安眠了?” 我听言,便低着头,没吭声。 李承熙看见我这模样,便缓缓的言道:“其实这能够猜出来,是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我就是看你最近吃的不多,想着冬竹一向侍候你上心,她定会想办法让你开了胃口。而今日没见你在军中,便想起了殿下曾带你们来过锦城,就料到你们来这里了”。 我听言,遂安了心。心思着:这李承熙观察也真够细致的。 于是,便言道:“那看来,爷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李承熙遂含笑道:“怎么,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我颔首一笑,便吩咐冬竹去雇马车。这才对李承熙道:“爷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于是,便和李承熙、小王爷以及冬竹上了马车,往城西十里坡而去。 而下了马车后,小王爷惊看着前面,占地广阔、气势雄伟的陵墓,道:“这不是赵侯府的祖茔之地吗?” 我道:“是。不过,我是来看另外一个人的”。于是,遂便在前引着路。 然走到赵侯府祖茔之地附近的另一个小山坡上的一个孤坟前,我便吩咐冬竹到旁边去摘一些花过来。 而小王爷则看着,这墓碑上仅刻有的“赵清浅”这三个字。心起疑惑,深思着。 然李承熙沉思了一番,看着我,语气肯定的问道:“这里面安葬的真是赵侯爷的嫡长女赵清浅吗?” 我点了一下头,道:“看来王爷也知道她”。 李承熙遂言道:“不是,我只是听皇祖母提起过一次”。 小王爷即在旁补言道:“娘娘,我六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我撑起一笑,道:“不过,这下是听之不忘”。 李承熙即有些生疑的道:“娘娘跟她很熟吗?” 我摇了一下头,道 :“没有,她其实并不认识我。而我也只是碰巧见过她一面而已”。 小王爷听到这话,即诧异的看着我。 而我心里也明白:这拜祭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的确是令人不解。 然李承熙则看着我,思着言道:“倘若这赵清浅现在还活着,她年纪也不过才二十有二。这里面应该是有其它缘故吧?” 我听言,便叹气的摇了一下头。 李承熙看着,我这反应。又瞟了一眼,那气势雄伟的赵氏祖茔之地。 言道:“可是,我记得这赵清浅好像并没有出阁”。 我遂颔首道:“是,她的确还没有出阁,就已经自缢身亡了”。 李承熙看着我,道:“自缢?” 我长叹了一气,道:“是,没错,就是自缢。那是赵侯爷为了赵家的颜面,才对外说成是染病身亡的。但不过赵侯爷心中还是有气,所以才将她草草的埋葬在这里”。 李承熙想了一下,道:“难道她是为了哪个男人自缢的?” 我叹气道:“反正人都已经死了,那至于是什么原因也都不重要了”。更何况那个小将军早就先赵清浅一步,没了。 而这时,冬竹也采了一捧野花,递给了我。 我遂接过,放在了赵清浅的坟前,然后,跪在地上拜了三拜。 小王爷看着我的举动,言道:“娘娘,您可是太子妃,这样拜她如何使得?” 我听言,撑起一笑,不以为然的道:“没事,反正又不是在宫中,哪管那么多规矩”。 李承熙看着,没说话,只是跟着行了半礼。 冬竹则跪地拜了三拜。起身,言道:“小姐,您说她为了个男人就寻死值得吗?” 我知道,我刚刚和李承熙的对话,被冬竹听见了。于是便言道:“其实,我也不赞同用死亡来解决问题。但是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我们也只能尊重她的决定”。 小王爷不认同的道:“可是,做这样的决定,她就没有想到过双亲吗?” 我叹气道:“我们不是她,也就无法懂她经历了怎样痛、怎样的悲伤、怎样的绝望。而且死者已矣,就让她安息吧!”更何况人都已经死了,再多的指责也都于事无补。 而拜祭完后,我们便直接回了军营。 然就在这夜的沉梦中,我看见:赵清浅一身白衣轻纱,华如红梅映雪,动如碧水清波,身旁则围绕着耀着幻白华光的幽幽昙花,然而转瞬间,我又成了她。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与冬竹长谈 继而沉梦醒,只见,一束晨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洒在了我的脸上。 我遂起床更衣。 而很快,冬竹便端来了洗漱之用。边侍候我梳洗,边言道:“小姐,那今个还去锦城吗?” 我笑道:“还去?那里是什么好东西让你这般惦记着?” 冬竹察观了一下四周,关好门窗,回到我身侧,小声道:“小姐,奴婢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想去找那位云阳真人,问问小姐的姻缘”。 我顿感无语的看了冬竹一眼,道:“姻缘?我都已经嫁给太子殿下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冬竹听言,小声嘀咕的道:“可是,奴婢看小姐对太子殿下是一点都没上心”。 我道:“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冬竹遂嘟囔着道:“其实奴婢原先也没觉得,但是昨个看小姐对熙王爷的态度......也还好是太子殿下没见着”。 我听言,便心思着,没接话。然片刻后,我便转而言道:“这看来你也是长大了,专在这事上上心了。不过想来,我也的确是该给你许个好婆家了”。 冬竹听了这话,瞬间便沉了脸色,言道:“小姐,奴婢不想嫁人。而且这嫁人有什么好的,不仅得看夫君脸色,还得满屋子的勾心斗角”。 我即不由叹道:看来我对这丫头的影响很大啊! 于是遂劝解的道:“其实,这天下男子并非都是一样的”。 冬竹道:“可是小姐,奴婢早就绝了这嫁人的念头了,只想跟几位姐姐一起,侍候小姐一辈子,还请小姐成全”。 而我看着冬竹,一时竟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说。 但其实冬竹之父也本是富家子弟,只因染上了赌,才毁掉了祖宗留下的家业,也正是因为赌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92 ,才将冬竹卖给大户人家做婢。而冬竹也正是因此才被人卖来买去,最后流落至青楼。然而虽说后来被我和秋霜看见,买了回来,带回了潇遥山庄。但是这样经历对冬竹而言,也确实是很难忘怀。 于是,我遂便言道:“也罢,既然你不想嫁,那就不嫁,反正我也养得起你。只是,你也别多想,免得伤了自个的身子”。 冬竹道:“是,小姐,奴婢明白。而且我也知道小姐从来都是拿我们当自家人,只是小姐怕自个坏了规矩不能服众,所以才一切都按着规矩来”。 我道:“那既然你都明白,就无需我再多言”。 这时,冬竹侍候我梳洗完。便又恢复了往日神色,道:“那,小姐,您今个究竟还去不去呢?” 我即一笑道:“你怎么还没忘这茬?” 冬竹遂朝着我“嘿嘿”一笑。 我便摇了一下头,道:“不过都已经这样了,还用去吗?” 冬竹即胸有成竹的言道:“可是奴婢可记得,您的师父玄机真人曾说过,虽有天意,但天意也并非完全不能改”。 我笑道::“你呀,平时我让你多读书,你是一点都读不进去。倒是把这些全都记到心里去了”。 冬竹即一笑,道:“小姐,您不也常说,这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 我道:“你呀.......还真是把这些都记住了”。不过,若真是像说的这般容易那就好了! 冬竹即撒娇的道:“小姐......” 我遂看了冬竹一眼,道:“你难道忘了,我们来这里,是来办正事的。你呀,就别再在这事上上心了”。 冬竹听到这话,便正色应了一声“是,小姐” 我便又言道:“那你去看看太子殿下和熙王爷他们都在忙些什么,再回来禀报”。 冬竹即颔首欠身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就便离去。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太子前往北狄探察出危机 我看着冬竹离去后,便拿起了桌上的一面兰花小镜子,照了照镜子。然而心中却五味陈杂。 而半响后,冬竹脸色有变的回来。 我遂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冬竹摇头道:“回小姐,没有出什么事。只是奴婢看到太子殿下还有熙王爷他们骑马出关了”。 我听言,心中便咯噔了一下。 冬竹即看着我的眼睛,道:“小姐......” 我遂闭上眼睛,沉叹了一口气。然片刻深思后,便言道:“你现在马上去取几面苏家军军旗,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好出关”。 冬竹听令,即离去。 而我也立即去到马厩,挑了两匹上等马,与冬竹在屯门关关口会合,出了关。 然一路快马加鞭,追寻着太子这一行人的身影。心中忧急如焚。 冬竹看出来我的忧心,便言道:“小姐,您不必担心,殿下和熙王爷有两位苏将军保护,是不会有事的”。 然而,不听这话还好,一听我火气就又更大了。于是就便将手中的马鞭挥的更急。 而一个多时辰后,我终于看到了太子这一行人的身影。心中遂才稍安了几分心。 然而又见到,太子、熙王、小王爷、傅子墨、苏礼、苏文以及另外的二十位将领皆穿着戎装,遂又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就没管此时的苏礼是不是正在给太子讲解北狄的地形。就直接下马,上前冲着苏礼,怒道:“陛下信任你,才让你在此守关数十寒暑,可你倒好,竟连最基本的作战常识都给忘了。如若是殿下和王爷有恙,你该如何去向陛下交待”。 苏礼听言即下跪道:“是老臣糊涂了”。 而我当然知道,今日这出关的主意,肯定不会是苏礼、苏文这些人想出来的。更何况要是太子想出关,这谁也拦不住啊。只是我不能直接去骂太子,所以也就只能借着骂苏礼,说给太子听了。 但不过这苏礼明知道此行会有很大危险,却也不死拦着,也确实该挨骂。 然太子、熙王、还有小王爷和傅子墨从未见过我这般严声厉喝,即面面相觑。 而其他将领因不知道我的身份,现见苏礼给我下跪,即生疑窦,各自揣思。 我便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只见前方的百丈之山,山间宁静异常。便遂起深思。 而此时,太子细察了一下我的神色,便示意苏礼起身。 我又看苏礼一眼,指着前面的百丈之山,道:“此处可是狼牙口”。 苏礼遂顺着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回道:“是”。 我冷笑一下,道:“你们真还都是不怕死的”。 傅子墨则思道:“此话是何意?” 我道:“林中过于静,则必是有猛兽出没”。 诸将中有一高大威猛的将领听言,即言道:“那猛兽算个什么,末将照样能将它拿来,给殿下当下酒菜”。 我听了这话,顿时觉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而太子看着我的表情,带疑的深看了那猛将一眼,便又看着前面的百丈之山,亦有察觉到什么。 但苏礼、苏文听到我这话,面色早已沉重。 我便沉声言道:“这狼牙口易守难攻,只要是北狄军中有懂兵法者,就必定会奏请在此处安排兵马”。 小王爷听言,面色即沉。与熙王对视一眼后,便准备前去探察。 我见状,急忙言道:“小王爷,这山上会有哨兵,您不可骑马”。 小王爷看了我一眼,明白我的意思,便施礼而去。 我这才看了苏礼一眼,道:“如若我没料错的话,此处应该会有二万北狄兵马”。 苏礼听言,心中一惊、一紧。但面上还算是比较镇定的言道:“那既是如此,为何对方还没有动静?” 我遂冷笑道:“那是因为,他们还未判断出,我们这群人怎会在此处,担心我们是诱兵,才没出手的。更何况,我们这群人总共也就二十八人,难道他们还会怕我们跑了不成”。 而话了,我便示意冬竹来我身侧,才看着身侧后方的一处凉山,附在冬竹耳边,悄声吩咐道:“你去把带来的几面苏家军军旗,暗插在那山上,但要记得每面军旗最多只能露出半边旗头,然后再让马拖着树枝,在山后卷起尘土来。但要切记此事要做的隐秘”。 冬竹领命,即悄牵了马而去。 然没过多时,小王爷回来,便面色沉重的向太子、熙王回禀。 而众人听后,即都变了脸色。 我遂瞟了众人一眼,道:“你们还是把铠甲都脱了吧!” 太子和熙王等人听言后,即愣看着我。 我便看了苏礼、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93 苏文一眼,言道:“两位苏将军征战多年,难道还不知,实而虚之,虚而实之,虚虚实实变化之道吗?” 苏礼一听这话,即明了几分,便带头脱下了战袍。 我遂又瞟向其他人,道:“怎么,难不成你们以为,就我们这二、三十能硬拼得过敌人的二万兵马,又或是你们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够硬碰硬的逃出去?” 众将听言,皆都看着太子。 太子便深看了我一眼,脱下了战袍,放到了马背上。 而其他人看到太子脱下战袍后,这才纷纷的脱下了战袍。 我见此,就便随意的找了块稍微干净、平整的石块坐下,抬头看着太阳。 然看着太阳渐渐的往西边落下,我便心思着:都这个时辰了,苏赞也该带兵来寻了。 于是,这才看着苏礼道:“走吧,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太子听言,便深思着,下令返回。 然而,一回到军营,太子、熙王等人就便去到帷帐内议事。 而我和冬竹,则回到房中用膳,梳洗。 冬竹边为我更衣,边道:“小姐,今个好险”。 我淡淡一笑,道:“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冬竹一怔,继而笑道:“小姐,都这般了,您还有大道理了”。 我遂叹道:“这是自然啊,因为有的时候,受到些惊吓,可未必是坏事”。更何况,一帆风顺可并不利于成长。 冬竹带笑,戏谑的道:“可是,奴婢可没有看到殿下有被吓到”。 我笑道:“如果连你都能够看出来他有受到惊吓,那他还是他吗?” 冬竹一听这话,即抖聪明的朝我挤眼,笑道:“可是,他还是没有瞒过小姐啊”。 我一笑,摇了一下头,心道:但是我可不是从他脸上看出来的。而是看到太子这么晚,还把众将召到帷帐议事,感觉出来的。 于是便自嘲的道:“不过,我是猜的”。 冬竹觉过味来,一笑,吐了一下舌头。 我遂又道:“对了,德成叔那边可有消息传过来?” 冬竹即思着道:“回小姐,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重要消息传来。但是,倒是易总镖头来了屯门,说是有密信要亲自告诉小姐”。 我听言满意的一笑,心思着:看来我让秋霜传信给易中行,让他暗中护送水德成运粮,他就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于是,便言道:“那你去告诉他,让他在锦城坐镇。不日后,我便去看他”。 冬竹听令,便即应声而退。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叛国是不对 可他还有的选吗 而我看了半卷书后,因心绪未安,就便又套了件儒袍,出了房门,在军营内随意走着。 然这夜里凉风嗖嗖,树影稀稀。所以没过多时,我便不由打几个喷嚏。 然而却没想到,惊动了太子房门前的守卫。 于是,片刻后,我便被太子传召入内。 就只见,太子的房内,烛火通明,书案上摆着的也尽是些兵书奇卷和兵马布阵图等。 而太子则正坐在南边的矮榻上,看着我,言道:“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我遂施礼道:“回殿下,妾身是有些睡不着,才出来转转的。但是却没想到惊动了殿下。这实在是妾身之过”。 太子听言,似有深思,言道:“这难以安眠,又怎能称之为‘过’。你坐吧”。 我细察了一下太子的神色,才坐到矮榻上,看着太子。 太子深盯了我片刻后,便言道:“那今日之事,你有何看法?” 我仔细琢磨了一番,欠身回道:“回殿下,妾身见识浅薄。但今日见狼牙口有北狄之军,便有觉这北狄可汗定是有备而来。不过,妾身相信,这些也定然瞒不过殿下之眼”。 太子勾起一丝冷笑,看了我一眼。道:“太子妃果然好见识,难怪就刚才,苏文都还赞言说,太子妃临危不惧,尽得苏国公真传”。 我听言,心中即起忐忑,但面上仍还是含笑回道:“回殿下,这是二伯父谬赞了。想爷爷这一生纵横沙场、身经百战。而明月却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这怎能拿来同爷爷相提并论”。 太子听了这话,浑身便发出蚀骨的寒意,冷肃的看着我,道:“太子妃真是太过谦了。就以你今日的临危不惧、指挥若定来看,那苏文所言绝对非虚”。 我听出此话的语中之重,就立即从矮榻上起身,下跪道:“妾身知错,是妾身不该,唐突了”。 太子冷瞟了我一眼,道:“既然你明白,那又是为何?” 我低着头偷瞟着太子,心里明白,他是在说我“指桑骂槐”的那事。就便想了想,回道:“回殿下,妾身是因为...担心”。 太子听了这话,深看我一眼,也收起了身上散发的寒意。道:“起来吧”。然后便又低瞟了我一眼,道:“这次姑且念你是因为担心之因。但是,你记着,这绝无下一次”。 我心道:要不是你自个非要去实地勘察,我至于吗? 但是,面上还是老实的道:“是,妾身知错”。 太子深思着道:“今日探知,那在狼牙口的兵马,军容整肃。你可知是何人在领兵?” 我听出此话中的试探之意,便回道:“回殿下,妾身不知。但不过就从这军容整肃上来推断,也可以料到,这领兵之人应该是有治军之才”。 太子听言,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才一字一顿的道:“此人不是别人,是邓姜”。 我一听就知是何故,但还是装作不知,道:“回殿下,听这名字,这人倒像是楚人”。 太子冷笑的看了我一眼,许久才言道:“没错,他的确是楚人。而且还曾是你外祖父的部将”。 我心知,我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说多错多。于是,遂便低头不语。 太子便看着我的神态,若有所思,言道:“但不过这是他的所为,与你无关”。 我心叹:是,邓姜叛国是不对。可是,当高祖皇帝以意图谋反之罪除掉水家时。那做为外祖父部将的邓姜,他又有的选吗? 这时,太子又细打量了我一番,言道:“不过,明月前番有言,那穆罕可汗不会有胜算,但是现在他却有如此良将,那明月现在觉得这结果又会如何?” 我不以为然的道:“回殿下,这邓姜是楚人。所以即便他再有多大的能耐,那穆罕可汗也不会真心去信任他”。况且,又还出了今日这事。 太子眼含深意的看着我,言道:“那依你看,可否能借穆罕可汗之手除掉邓姜?” 我听言,心下即沉,抬头深看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94 着太子。起了几分苦笑,言道:“回殿下,妾身只是妇道人家”。 太子即冷肃的道:“那你觉得,究竟是可行还是不可行?” 我道:“回殿下,妾身既已嫁入皇家,便是皇家的人,而殿下是妾身的夫君,妾身便已夫君为天”。 太子遂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太子妃又究竟在逃避着什么?” 我听言,苦笑的道:“回殿下,妾身不是在逃避,而是,真的害怕了”。 太子冷言道:“那你在怕什么?” 我心中顿感凄哀,心道:是啊,我怕什么? 这才望着,太子那双冷若寒潭的眼眸。 心中除了苦笑,也只剩下了苦笑。 而我也不想去解释什么,也更加明白解释也没有任何意义。 然片刻沉默后,太子缓了些神色,眼中含着一丝期待的言道:“但你真的...会担心吗?” 我听言,遂冷笑道:“回殿下,妾身是肉做的”。 继而又想到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而我又毕竟是他之妻。就便低头言道:“而妾身只盼殿下平安”。 太子听明语中之意,有起动容,片刻后,言道:“是我刚刚的话说重了,明月你......”然便顿了顿,就未再言。 我观察到,太子此时眼中含有的几分温柔和自责。转而一思,含笑言道:“那妾身就在此祝殿下凯旋而归,令四海敬服”。 太子听言,淡淡一笑,过了片刻,才言道:“是我亏欠于你”。 而我一听,便知太子所指是何。想起往日种种,脸色瞬即转沉。 太子看到我的神色,就便不再多言。 而我坐在这儿,也越来越感觉到凉寂。于是,便起身行礼道:“那妾身就不打扰殿下了,妾身告退”。 太子深看了我一眼,片刻后,才颔首示意我退下。 我遂退了出来。 然而,一出房门,便受到冷风吹袭。但不过,我却觉得比刚刚在太子的房内还要暖和。 而回到自己房中后,我便脱下儒袍,身心疲累的趴在床榻上,带着长长忧思入眠。 而次日,我刚醒,冬竹就便来到我身侧,在我耳边悄禀:事已办妥。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相知毋须相问 我听言,便让冬竹退下去休息。就自个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仍旧还是那一身男装扮相,出了房门。 又自个一个人,来到临台高处,没精打采的坐在石阶上。 然尚在神游之时,李承熙就已坐在我的身侧。 而我回过神来时,看到李承熙,即一惊。不解的问道:“熙王爷,您怎么在这?” 李承熙温和一笑,道:“我刚刚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我听言便撑起一笑,道:“没事,是因为昨晚上太子殿下提到了邓姜”。 李承熙一思,淡淡的言道:“放心,他不会因为邓姜而怀疑你。他只不过是想借此探你的心思罢了”。 我没精打采的低头道:“我明白他的心思。但是,我只是感觉有些累而已”。 李承熙听言,看着我,言道:“这承担的太多,自然会累”。 然而这一语正说到了我的心坎上,我遂失神的看着李承熙,许久才回过神来,然又低头不语。 李承熙心知是何故,就便静静的坐着,陪我。 而许久后,我便打破沉默言道:“熙王爷,您现在不在帷帐议事,恐怕不太好吧?” 李承熙听言,温和笑道:“无妨,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之事”。 我遂抬头看着李承熙言道:“是吗?真的吗?” 李承熙即眼带笑意,颔首道:“当然”。 我听言,心怀感激的看了一眼李承熙,道:“谢熙王爷。但不过我知道,现在军中不可能没事”。 李承熙深看了我一眼,淡然的道:“可是,你更重要”。 听言,我即呆看着李承熙,心中感到了满满的暖意,还有那数不清的感动和依恋。但却又偏偏不敢去抱紧这份温暖。 这时,李承熙苦笑了一下,言道:“不过,明月是不是觉得,我不能担当大任?” 我遂急忙摇头道:“不,不是。因为你是不同的”。 李承熙听言,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我想了想,又深看着李承熙,言道:“所以,你才是你”。 李承熙看着我,道:“是因为更爱美人吗?” 我摇了一下头,道:“不是,而是因为你是熙王爷......”。 李承熙听言,深看着我,道:“知我者,唯明月也”。然而转瞬又变的十分失落。 而我看着,李承熙此时的神情。便故意调笑道:“不过,那是因为我知道,熙王爷您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李承熙听到这话,遂感无奈,摇头。然而想笑,却怎么都觉得心中泛着一丝苦涩。 我感觉到了,李承熙心中的酸楚。便撑笑道:“王爷,您看我这话说的没错吧?” 李承熙有觉无奈,便宠溺的看了我一眼,淡笑道:“是”。 我遂想了一下,道:“那,王爷您放心,我现在没事了,您去忙您的去吧”。 李承熙朝着帷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言道:“不过,现在去,反而不太好”。 我思着:这个好像也是。 于是,便转而问道:“那,王爷在这儿,可还习惯?” 李承熙没多想,便顺口回道:“以前我也曾随皇爷爷来过这里,所以也就没什么不习惯的”。 我听到这话,便淡淡的“噢”了一声。 李承熙遂又看着我,言道:“不过,倒是你。这里不比京都,而你身子又弱......” 而我听到这话,便托着腮,仔细看着李承熙。 李承熙发觉我在凝视着他。便低头,眼含秋水的看着我,温柔一笑。 然半响后,小王爷出现在李承熙身侧后的不远处,正背着手,望着天,踱着脚步,有意无意的用手指比划提醒着。 我这才言道:“王爷,小王爷应该是有要紧的事找您了”。 李承熙遂才看了小王爷一眼。便眼含担忧的看着我,道:“那,我先走了,你也记得早些回去,好好的照顾自己”。 于是,我遂颔首,目送着李承熙和小王爷离去。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继而回到房中后,我便一直坐在矮榻上的棋盘前,深思不语。 直到酉时一刻,冬竹引苏礼来见,我才回神正坐。 而苏礼一进来,便忙行礼请安。 冬竹遂即退到一旁去静侍。 我遂忙言道:“伯父不必多礼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95 ,坐吧”。 苏礼这才客套了一番,入座。言道:“娘娘是有何指教?还请娘娘明示”。 我淡然一笑,道:“这也不是为别的事,就是,昨日本宫言语冲撞了伯父,还请伯父见谅”。 苏礼听言,即起身揖礼道:“回娘娘,昨日之事,臣本有失,娘娘责之有理”。 我想了一下,言道:“其实我也不瞒伯父,今日去请伯父来见,既是为公也是为私”。然便又顿了顿,言道:“这要说,这一战虽是大楚与北狄之战,但实际上这四方诸国皆在观望,而这其中之重,伯父不可不晓。然而虽说此战由太子亲领,但是太子殿下毕竟从未真正领兵打过仗,所以伯父必得多加尽心谏言才是,不然的话,无论是太子殿下或是熙王爷任何一位有失,我们苏氏一门皆担待不起。而这责任之重,伯父还真得慎之又慎”。 苏礼听言,深思着,神色凝重的揖礼道:“是,臣领命,谢娘娘指点”。 我遂又叹言道:“其实,明月自幼承蒙伯父相护,一直都铭感于心”。 苏礼即忙言道:“娘娘,臣自幼蒙义父养育教导深恩,尚未言报答,岂敢当娘娘感恩”。 我看了苏礼一眼,转而叹道:“本宫已嫁入皇家,恐怕日后再难以像今日这般相谈,本宫索性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同伯父说了,这历来‘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位极人臣则赏无再赏,伯父万勿忘记此理”。 苏礼听言明意,揖礼道:“是,臣定会铭记于心”。 我遂若有所思的言道:“我们苏氏一门,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停顿了一下,就又接着言道:“不过,伯父军务繁忙,到此亦是不便,那就退了吧”。 苏礼听了此话,行礼道:“是,那娘娘保重”。就遂行离去。 我看着苏礼退下,心遂起忧思。 冬竹见状,便有些不解的道:“娘娘,您这是?” 我叹道:“此次大楚北伐尽得天时,虽说于战是好,但是......战后之事,恐怕比战事更难行”。 冬竹琢磨着我话里的意思,然想了片刻,又觉不好接言。于是便转而问道:“小姐,此次北伐不是号称四十万大军吗?可是奴婢怎么看这军中也没有四十万啊”。 我一笑,言道:“还有十万驻军在鸿门了”。 冬竹遂嘟囔着道:“可是,这加起来也不够啊”。 我心笑,这冬竹说的真没错,这的确是没有四十万。于是便笑着言道:“那你看,这北狄号称的是三十万大军,而实际上又是多少?” 冬竹遂好奇的问道:“是多少?” 我笑道:“这北狄现在在狼牙口的有二万兵马,而穆罕可汗亲自率领的五万兵马现正在乌山,而且还另有五万大军驻在古扎儿山正在与苏文所领之军对峙。那你说这总共是多少?” 冬竹一思,道:“噢...原来都是骗子啊”。 我听言展颜一笑,觉得这“骗子”一词倒是用的真贴切。就便笑道:“这‘兵不厌诈’,而这‘号称’也本来就是迷惑对手的伎俩”。 冬竹遂若有所思的言道:“那并州贪腐一案,朝廷所公布的是,并州知州才贪了十万两白银。可是,就凭奴婢所知道的,就那赈灾银一项,就远不止十万两白银。难道这又是在迷惑别人?” 然而听到这话,我即收了笑容,神色凝重的言道:“这个,也确实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倘若真公布了实数,你想,那百姓会怎么想。只怕到时候定会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冬竹有些不解的言道:“可是,这又有何关联?” 我道:“你想,那并州百姓正苦于水火之中,而并州官员却骄奢淫逸、贪赃枉法。然而对于这些并州百姓早已是怨声载道,所以那里还再经得起这惊天数字的刺激”。 冬竹听言,遂即也沉了神色。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巧嘱计策 翌日,长空万里无云。 我站在城楼上,低头望着校场内雄姿勃发的雄师。 冬竹亦在旁随侍。 只见城楼上,千百竖旗高悬。 而太子则头戴金盔,身着战袍金铠,肃站高台。 然熙王则站在太子身侧后,而虽然是头戴银盔,身着战袍银铠,但仍然还是难掩那份儒雅之气。 而至于苏文,前日晚就已连夜赶回了鸿门关。 我看着校场内,那一排排排列整齐的队伍。想到日后战场厮杀的画面,不由叹道:“狼烟起,战鼓喧。锁眉策马扬鞭。壮士豪气天地间,才使丹心传万年”。 冬竹看着校场内的,若有所思的问道:“小姐,这是要开始打了吗?” 我道:“还没。不过,也快了”。 冬竹道:“那小姐去吗?” 我道:“我想,无论是太子殿下还是熙王爷应该都不想我去。所以,我还是不要去拖累他们了”。 冬竹不以为然的言道:“小姐,您若是去,可不会是拖累”。 我遂偏过头看了冬竹一眼,知道是她自己想去。于是,就便言道:“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才不会明知道自个身子骨不好,还去受那份折腾”。 冬竹听言,即悻色怏怏的。然又带着几分自责的言道:“小姐,是奴婢疏忽了”。 我道:“这与你无关,是我自已底子不好。不过,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冬竹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言道:“小姐,那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知道,冬竹以为我是忽悠她的。但不过,我确实也是。于是,便故作神秘的道:“这事啊,可是非常的重要。你听说过什么叫做‘曲线救国’没?” 冬竹听的发懵的看着我。 我遂转身离去。 冬竹即跟了上来。 次日,我趁太子他们在帷帐议事时,便和冬竹乔装扮相,悄悄的前往锦城而去。 而到了锦城闹市附近的一处避静宅邸,我和冬竹便就慎行而入。然走进偏厅,打开佛像后的暗门后,我便让冬竹在旁静守,自己便独自进入到密道之中。 只见,易中行早已在暗房之中。 我未与之寒暄,就便直接问道:“现在有何探报?” 易中行听言,放下手中刚收到的密信,揖礼道:“回姑娘,现有北狄密信,这信上有言,有旧臣欲趁穆罕可汗不在王庭之机救出被软禁的阿诺亲王,还请姑娘示下”。 我想了一下,淡笑道:“不急,待穆罕可汗下令秘密处死阿诺亲王时,我们再出手相救也不迟”。 易中行听言,看着我发愣。 我便冷笑道:“这大战在即,这穆罕可汗是不会一直留着这个隐患的”。 易中行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96 道:“可是,这一个是他亲弟弟”。 我冷道:“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被他除掉的还少吗?那亲弟弟又如何”。 我心思着:而就以这阿诺亲王的性格,也只有他亲眼见证到了,穆罕可汗对他下的杀令,他才会与其兄真正的决裂,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有利于大楚。 易中行听到这话,这才恭敬言道:“是,属下遵命”。 我道:“还有,那标注有北狄粮草、关隘的地形图,你去安排一个可信之人巧送到太子手中。也切记小心为上,万不可大意”。 易中行即揖礼道:“是,姑娘”。 我想了一下,言道:“不过,你也小心些才是”。然而,想着话说多了也不好,就便作罢,只言道:“我不便在此久留,你若有急事就飞鸽传书给我”。 易中行遂即领命。 我便出了密道,与冬竹离开了此处。 而到了锦城的闹市,我便特意和冬竹在街上闲逛了半天,这才回了军营。 然一回到军营的房中,我便坐在窗旁,看着窗外。心思着,该如何尽早的回到潇遥山庄,去观大周、吴越的动向。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临行话辞别 翌日傍晚,我便让冬竹去请李承熙来见,自己就先去到军营中东南边的那棵白杨树下,倚靠着树等着。 然而等待的时间尤外漫长,我便从地上捡了一片有洞眼的落叶,拿在手里把玩。 而过了许久后,李承熙便穿着一身戎装而来,冬竹遂即自觉的走到一旁去望风。 我看着李承熙,心中便不由生笑。 李承熙也被我感染的眉眼俱笑。 然对视了许久,我才言道:“王爷,您们这是要出征了吗?” 李承熙一思,道:“还没有,还在等”。 我遂颔首道:“这样就好”。然想了一下,又接着言道:“不过,北狄人野蛮,王爷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李承熙看着我,一思,言道:“那明月是打算离开了吗?” 我听言一愣,呆看着李承熙。 李承熙即若有所思的道:“不过,这离开也好”。 我心中有思,怔怔的看着李承熙,言道:“那王爷想要我离开吗?” 李承熙听言,望着远方,似有深思。片刻后,才言道:“既想,又不想”。然顿了一下,又接言道:“不过,还是离开的好”。 我心有千思,许久后,才转而言道:“当年爷爷北征后,高祖皇帝却令苏家军驻守屯门关,皆是因屯门关依险,进可攻退可守”。 李承熙听言,思着言道:“娘娘这话的意思是,那北狄之地,是可以征之但不可占之”。 我道:“是。因为此荒蛮之地,要之无益,还会被其所累。然而,此次北征若成,势必会削弱其国力。而若是再能威慑其心,再以‘仁’抚之,就可保北方几十年无虞”。 李承熙听到这话,边思便含笑言道:“娘娘为何不去对殿下言这些?” 我道:“那是因为,王爷心里早就清楚这些,而且又向来遵施仁政,所以同王爷讲岂不是更好,而且更何况我又只是来拿此做引”。 李承熙遂粲然一笑,颔首看着我,不语。 我又想了想,言道:“不过,虽然说我军胜算占大成,但是这战场之事瞬息万变,王爷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才是”。 李承熙看着我,含思,欲言又止。然片刻后,才叹息言道:“那明月也是。不过也要记得,切莫忧思过多”。 我听着这话,虽然听出了李承熙对我的关心,但是也感觉到了李承熙对我心中有结。不过也因心中确实有愧,就便沉默了许久,才言道:“我......”然而刚开口,就觉说什么也是不妥,就遂作罢止言。 李承熙亦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便淡然一笑,言道:“你该去见太子殿下了”。 我听到这话,遂一愣,怔看着李承熙。 李承熙道:“太子应该也知道你要离开了”。 我遂明,便深思了片刻,才带着冬竹离开。 然来到太子房门前,我便先在门外候等着,通传。 而许久后我才被引入内。 然这一进来,就见,太子正坐在矮榻上,正拿着一本书在看。 我遂施礼道:“拜见殿下”。 太子仍旧低头看着书,漫不经心的道:“太子妃来见本太子,所为何事?” 我心思着: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于是,便瞟了瞟太子的神色,忐忑的回道:“回殿下,妾身是来请退的”。 太子淡瞟了我一眼,道:“你早就该‘请退’了”。 我听言,瞬间便觉无话可说。 这时,太子放下书,又接着言道:“那你看何时出战为好?” 我遂琢磨着太子的心思,言道:“回殿下,大楚物丰于北狄,而每当这冬末春初之时北狄就会马廋、食物匮乏,所以此时交战便可事半功倍”。 太子听言,淡然的看了我一眼,言道:“不过,你这话倒与苏礼所言的差不多”。 我即一笑,欠身道:“回殿下,这苏礼大将军在北方驻守多年,深通北战,他自然会比妾身懂得多”。 太子眼起深意,言道:“不过,就依本太子来看,这论临战应变他却不如你”。 我遂回道:“回殿下,妾身这只不过是侥幸而已,那苏礼大将军才是真正实实在在的身经百战”。 太子听言,深看了我一眼,深思了片刻,这才言道:“退下吧”。 我即颔首,施礼而退。然而,还未走两步,就听见,太子言道: “好好照顾自己”。 于是,我遂回头看着太子,只见,太子依旧面容冷峻。 我便又才欠身,退离。 而一出房门,就见:冬竹从门旁急来到我跟前。 我遂摆了摆手,示意回房在谈。 到了次日一早,我和冬竹便收拾好了行装,骑马来到锦城,然又找了一家规模最大的客栈住下。 而这一住,就在这锦江客栈住了三天。 这日,冬竹站在窗前,虚掩着窗户,看着楼下的闹市。语气有些不屑的言道:“小姐,他们还在这下面跟着呢!” 我听言一笑,坐在了椅子上,慢悠悠的端起一杯茶,品了一口。 冬竹则又思着嘀咕道:“不过,奇怪了,怎么没有熙王爷的人?” 我心道:李承熙他了解我,他知道派人跟着我也没有意义,所以自然就不会再派人跟着我。 于是,我便言道:“那就再让他们跟几日吧,这样他们回去也好交差,也就不至太损了殿下的面子”。 冬竹听言,即笑道:“小姐,您真好”。 我遂白了她一眼,道:“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97 这不是我好,而是我想让殿下少动干火,不要因为这事影响了决断”。 冬竹即机灵的一笑,看着楼下跟来的人,眼起深思。 于是,几日后,我们便甩掉了跟踪在身后的人,一路乔装,舟车辗转回到了潇遥山庄。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喜事频传 冬去春来,鸟鸣喜归。 这日,阳光普照,轻起微风袅袅。 潇遥岛的书房内的墨玉温香。 而精雕着百鸟朝凤的黑檀花架上,正放着一盆应景兰花。 这时,冬竹眉开眼笑的来到书房内,还故作神秘的看着我。 我遂放下手中的书,含笑道:“这是有什么喜事呢?” 冬竹高兴中又带了几分失落的言道:“小姐,您怎么知道是有喜事?” 我遂展颜笑道:“那不都在你脸上全写着了吗!快说吧”。 冬竹即带着几分不甘心的言道:“是。回小姐,是南宫公子和上官小姐在要下月初六大婚”。 我听言心喜,想起了,那英俊不凡、自带着一股贵公子气的南宫杰和俊容娇俏、巾帼不让须眉的是上官莲,在那漫天飞雪中比剑的画境。心中即又起感慨,心叹着:这对欢喜冤家总算是终成眷属了。 于是,遂便言道:“昔少时喜怒嗔痴以对,叹今时良宵美景和美。这的确真真的是大喜之事”。 冬竹即笑道:“我就说嘛,小姐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高兴的”。 我遂含笑道:“是,我是高兴,只是这婚事怎么办的这么急?” 冬竹机灵一笑,道:“小姐,您忘那上官小姐是什么性子吗?这上官家能不‘择日不如撞日’吗”。 我笑道:“这倒也是。不过,此事也乃是江湖中一大喜事,所以我们这礼也是断然不能薄的。你现在去告诉夏婵让她备好厚礼,好让春兰亲自送过去”。 冬竹即觍着脸凑到我跟前,言道:“那小姐,您是不是该发赏钱了?” 我遂瞥了冬竹一眼,道:“就这江湖人人都知道的消息,你也好意思到我这儿来讨赏钱”。 冬竹便挑眉道:“那这太子殿下领兵北伐,现频频报捷,如今都快打到丘山了。这又算不算是喜事?” 我不以为意的道:“这事倒真是喜事,只不过就这点消息,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冬竹听言即笑,神采飞扬的道:“那现在,这四海之内都在传‘楚太子英明神武,颇有靖武大帝之风’......” 我道:“那又如何?” 冬竹遂若有所指的言道:“这是不如何。只是呢,这事奇就奇在,这些话是从熙王爷那儿传出去的”。 我一听这话,心即起疑窦,于是就便言道:“那你这又是从哪里探出来的?” 冬竹看着我,回道:“小姐,您不是常说吗,这传言不可轻信,必须得探知其源、知其始末。所以奴婢就去查证了,得知这些话的确是从熙王爷那边传出来的,只不过起初的原话并不是这样”。 我听言,遂思了一下,嘴角勾起几丝冷笑。 冬竹即带着几分得意的道:“那,小姐,您想不想知道这原话是怎样的?” 我看了冬竹一眼,笑道:“不必了,我已经知道了,不需要你再告诉我”。 冬竹听到这话,不由的“啊...”了一声。遂即耸拉着脑袋,没了精神。 我见状,便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言道:“只不过,这赏钱还是有的”。 冬竹听言,即观察着我的神色,明白我是在故意逗她后,即撅起嘴,不服气的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到冬竹的模样,即偏过头默默偷笑。 冬竹察觉到了我的笑意,立马动起脑筋,厚着脸皮笑道:“那,小姐,您能不能不换个别的什么赏赐?” 我瞧出冬竹的小心思,便言道:“可以啊,不过你要是想去昆山参加‘华峰会鼎’,那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冬竹一听,即失了兴色,满脸失落的耸拉着脑袋。 我看着冬竹这副模样,只好解释道:“因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不想想此去华峰会鼎的都是些什么人,所以为防万一,你还是得避着些才好”。 冬竹颔首应着,但脸色仍是满满的失落。 我想了想,才便言道:“不过,你倒是可以乔装着去大周·舟山玩些时日再回”。 冬竹一听这话,立即抖了个机灵,笑着言道:“小姐,您真的只是要我出去玩吗?” 我知道她在明知故问,便一笑,言道:“你且去夏婵那儿支银子。记得,如若是玩得好,回来还有赏”。 冬竹即回给我一个“明白”的眼神,言道:“是,小姐,您放心,奴婢保证会‘玩’好”。话了,就便退离。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贵客到访另有意 两个月后,冬竹带着消息回到潇遥山庄。 我即又令秋霜飞鸽传书水德成回淮州。 而一连几日后,天空放晴,阳光恣意挥洒。 我在房中对着长镜梳妆,秋霜则正站在我身侧后为我梳头。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袭白罗纱霓裳,腰系浅紫素锦,青丝点珠华,已褪少时之青,气质如兰似仙。 而正在这时,冬竹入内。 我道:“早上听到外面的喜鹊叫了一早上,这是来客人了吗?” 冬竹回道:“是,小姐,是慕容公子来了”。 我道:“那既然是慕容公子来了,你怎么不在前面招呼着,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冬竹道:“回小姐,有春兰姐姐在外厅招呼着,还不需要我。只是慕容公子来,还带了一位贵客来”。 我心起疑窦,道:“贵客?” 冬竹道:“是,小姐。奴婢虽然不认识他,但是看他衣着谈吐不俗,应该不是普通人”。 我遂起深思,想着:这慕容尘会带谁来到来我这潇遥山庄? 于是就边起身,边带着秋霜和冬竹来到外厅。 只见:慕容尘穿着精绣罗纱,依旧还是那般潇洒仙姿。而另一人身着着暗红夹黑锦袍,面色凌肃,剑眉星目,浑身散发着盛贵之气,而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大周天子东方煜是也。 然慕容尘与东方煜本是在低语,但察觉到有人过来,即看过来,见到我后,俩人俱是一愣。 但不过因潇遥山庄内的人,只有我和秋霜认识东方煜。而且我也明白,东方煜现下乔装而来,也不会想让更多人知道他的身份。于是,我便欠身言道:“给两位师兄请安”。 冬竹不识来人,不解其故,便偏着头悄问秋霜,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小姐还有一位师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98 兄?” 然秋霜跟我多年,在听到我刚刚的话后,就已明白我的意思。于是,便看了冬竹一眼,没答言,就便悄然退下了。 而冬竹碰了一鼻子灰,知道再问也是白问,遂也跟着退离了。 片刻后,东方煜恍过神来,言道:“这四年没见,师妹可还好?” 我即含笑回道:“谢师兄挂念,月儿一切都还安好”。 慕容尘细打量了一下我,笑着对东方煜道:“难怪人常言,这女大十八变......” 我听言,即没好气的白了慕容尘一眼,言道:“我以前不也是这样吗?” 慕容尘遂也没好气的接话道:“是,德行是没变”。 东方煜看了我和慕容尘一眼,道:“慕容,月儿终究还是个姑娘家”。 慕容尘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然又瞥了东方煜一眼,便欲言又止。 东方煜则观察了一下四周,言道:“不过,真没想到月儿竟然还藏着这世外仙境”。 我回道:“这若说是世外仙境,我这地可还真不敢当。也只有慕容师兄的世宁山庄,还有煜师兄的玉宇琼楼那才堪称得上”。 东方煜即不以为然的道:“可惜,只不过是俗物罢了”。 慕容尘看了窗外一眼,言道:“是,这地方倒是个好地方。只不过,今日得亏是定叔和春兰认得我,引我们入内,要不然今天我的这条命可都得留在这里了。也难怪江湖上传言说,这外人想进潇遥山庄必定是有去无回”。 我遂有几分尴尬,讪笑道:“这只不过是江湖传言罢了。也不过是因为我不会功夫,而庄上又多是女流之辈,所以我就多防备了些”。 东方煜道:“月儿说的是,这多防范些总是好的”。 慕容尘即看了东方煜一眼,带着几分自嘲,言道:“得,你现在有你煜师兄护着你,我说你两句也是不行了”。话了,便又与东方煜相视一笑。 而我怎么听都觉得这两人是在唱双簧,便立即意识到,这两人绝对不会是单纯来看我的。于是,便试探性的言道:“那二位师兄想吃些什么?我现在马上叫人去准备”。 东方煜遂淡然一笑,言道:“月儿不必费心了,我们来这,是专程为接你而来”。 我顿时有了几分迷惑,言道:“接我?” 慕容尘笑着接言道:“没错,就是特意来接你去游山玩水去的”。 我听言心中有疑,但也不好表露出来,于是,就便言道:“嗯,那好吧,那我去收拾一下行装”。 慕容尘即言道:“不,不用了,我们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我心思着:都已经准备好了?看来......呵呵...... 于是,我遂走出外厅,嘱咐了秋霜几句,便和东方煜、慕容尘而去。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游山玩水皆表象 然行船往上游而行,一路悠哉悠哉的赏着安江两岸的怡丽之景。 直到下午才到达涿州·暮城。 而本想着沿路看观暮城民生风貌,但却发现这路上的行人皆呆立着看着我们三人。 我瞬间便意识到了,我们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于是,便轻扯了一下慕容尘的衣袖,低声言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 慕容尘听言,瞥看了我一眼,即去到路边的一个铺子里,买了三顶带面纱的斗笠过来。 我遂接了一顶,戴到头上。而慕容尘和东方煜也即带上,这才又往前行。 然后便坐到了马车上。 而在马车内,慕容尘递给我一包栗子糕,言道:“你应该饿了吧?先吃点这个”。 我含笑看了慕容尘一眼,未语,接过来就便打开包装,从中拿了一块递给了东方煜。 东方煜眼含炽热看了我一眼,又瞥了慕容尘一眼,道:“你自己吃吧,我不用”。 我偷瞟了东方煜和慕容尘一眼,心里暗暗偷笑。就便吃了几块,而后就将剩下的都递回给了慕容尘。这才问道:“那我们这是去哪里?” 慕容尘看了我一眼,眼含几分无奈的接过栗子糕,道:“是去‘水云间’”。 我思着,言道:“就是以荷花而闻名的水云间?” 慕容尘听言,遂颔首默认。 我便笑道:“那两位师兄还真是好雅兴”。 慕容尘即瞥了我一眼,道:“这是你煜师兄说,你喜欢荷花,我们才到这里来的”。 我听到这话,便觉不好作答。于是,便掀起车窗的锦帘,看向窗外。 而不多时,便来到了水云间。 于是,遂下马车,放眼望去,只见:满湖荷花盛开,白的玉洁,粉的娇柔引怜。 然因暑热之故,以致在此赏景之人也都早已离去。所以这才导致此间此时也就只有我们三人。 但不过,也因为人少,便更觉此处清幽雅静。 于是,我遂走到前面的凉亭之中,取下斗笠,拿在手里。倚在栏边,尽情的深吸着荷花清香。 这时,慕容尘和东方煜也都来到凉亭中,同我一样取下斗笠拿在手中。便默默的望着湖中那高洁的荷花清姿,静思。 然片刻后,慕容尘悠悠呤道: “水宫仙子立水中, 古往今来各不同。 菡萏待放应有时, 不等时来却念之。” 我听后,即默默的思忖这诗意。 东方煜听后,一思,便呤道: “娇颜玉带神仙漱, 斜阳映对孤色昏。 傲世坤穹无人解, 谁怜昭华几霜痕?” 而我在听到这句“傲世坤穹无人解,谁怜昭华几霜痕?”后,刚想叫“好”,便突然思及到,那身处云端之上的孤寂空寞,遂闭口不言。然而心中却思忖着:今天这两个人虽是在以“荷”为题赋诗,但实际上却都是在以荷抒意。 于是,我遂走到东方煜身侧,呤道: “玉芝高洁树新风, 遗立人间就不同。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99 名垂千古载史册, 独具一格霸鳌头。” 东方煜听言一怔,即又一笑,便伸手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头,然后便坐到栏椅上默默的含笑看着我。 慕容尘即深看了我一眼,便坐到东方煜对面的栏椅上,未语。 我自己也察觉到,我刚刚的这诗,拍马屁的成份有些重。便讪讪一笑,坐到了东方煜的身侧。然而看着慕容尘,便琢磨起其诗中之意,突然一下就想起了那位违抗圣意的凌依。于是,便试探性的问道:“慕容师兄,您可曾到静心庵看过凌依?她现在可还好吗?” 慕容尘思忖着我话里的意思,言道:“怎么,师妹同凌依小姐很熟吗?” 我道:“没有,我只是听闻过其名”。 慕容尘看了我一眼,道:“那是你想多了,我与凌依小姐只是君子之交”。 我遂“哦”了一声,心叹:看来又是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于是便叹道:“那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位奇女子”。 东方煜遂侧低着头,看着我,含笑言道:“她的确是位难得的女子。只不过可惜,你慕容师兄早已心有所属了”。 我听言,一愣。心思着:这事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于是,便即问道:“那是我认识的吗?” 东方煜听言,淡然一笑。与慕容尘对视了一眼,便都沉默不语。 我心思:这毕竟是慕容尘的私事,既然他不愿意让我知道,我又何必多问。 于是,便遂也不再问。 而片刻的沉默后,东方煜打破沉默问道:“月儿,你饿了没?” 我遂淡淡的点头,但其实我并无食欲。 慕容尘即思着道:“离这里不远有家‘云集楼’,要不我们去那里吧?” 我心笑:这里还不都是你慕容家的产业。 于是,我遂言道:“好”。 然后,三人便又带上斗笠,坐上马车,去往云集楼。 然一到达目的地,下了马车,就见:这座云集楼是临江而建的,而其规模之大竟占一街之地。然其内中亭台画廊,皆为精工华雕。 而上到二楼雅座,只见:桌与桌之间皆是用的精致的美人图屏风隔着。 于是我们遂选了一个可观江景的位置,就便入座。 而东方煜刚一坐稳,便就深看慕容尘一眼。 我遂察觉到了此中的意味,便含笑道:“这论品味、奢华,此间当数慕容世家”。 慕容尘瞥了我一眼,道:“师妹,你可真会说笑,就你那漕运一个月的单项收入,我这云集楼就是十年也赚不回来”。 我道:“瞧师兄这话说的,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赚钱的生意”。 慕容尘即转过身对东方煜道:“您看看这丫头说的,您给了她一条畅通无阻的盐道,她背地里都不知道偷乐了多少回,现在却还这样说”。 我遂“呵呵...”一笑,言道:“这都是煜师兄怜我,所以才赏我的一口饭吃的”。 慕容尘即冷言道:“所以你就献......” 我知道慕容尘是在揶揄我。于是,就便讪讪一笑,言道:“这个......我是看见二位师兄来看我,一时高兴......就......” 慕容尘遂一笑,言道:“那好,那这一顿你请”。 我立马笑言道:“好,没问题”。 慕容尘便对着东方煜,言道:“这样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东方煜眼含温柔的看了我一眼,言道:“是太便宜她了,她根本就没带银子出来,所以这事最后还得落在你头上”。 然而,听到这话,我这才想起来,我好像真没带银子出来,。于是,遂低头,不语。 不过,慕容尘听到这话,反倒有几分高兴,言道:“没事,反正她家藏品多,等她回去之后再派人送件珍品过来,就算是抵了这顿饭钱”。 我一听这话即笑道:“难怪师兄的生意做的那么大,原来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做的好”。 东方煜遂补言道:“而且别无来者,仅此一人”。 话了,我们三人皆相视一笑。 然谈笑片刻后,这清汤燕菜、蟹黄鱼翅、极品炖鲍等菜,也渐渐的上了上来。 而没过多时,便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自苏国公、高祖皇帝相继离世后,北狄便屡屡犯境,而今太子殿下领兵北伐频传捷报,如若是真能让北狄臣服,才乃是大楚之幸”。 我听到这话,即回头,从屏风的缕空处看过去。 这时,坐在青衣儒袍男子对面的,一位男子接言道:“云齐兄所言甚是,只不过要想让北狄真正臣服,此次北伐就必须得攻进北狄王庭才是,不然的话其结果又是‘来年还复来’。但不过若此次北伐得胜班师回朝,那太子殿下的位置算是真正坐稳了,只不过熙王爷的处境就更难了”。 而坐在这位男子身旁的,另一位男子听了同伴这话,叹道:“这太子殿下处事向来严明,而熙王爷又贤德,可以说皆是有能之人,只可惜天命如此”。 这时,被唤作云齐兄的男子,言道:“不过,如若是让太子殿下攘外,熙王爷安内,各取这二人所长,则必能使大楚威达四海,百姓归心”。 我听这三人说话颇有见解,又听到其中一人被唤作“云齐兄”,想着此间乃是暮城,遂料到此三人便是颇有盛名的“暮峰山三圣”邱云齐、秦山茂、庄子清是也。 这时,坐在邱云齐对面的男子言道:“云齐兄所想固然是好,只是云齐兄可曾有见过,有那朝皇权独掌的天子,他的卧榻之侧容了他人酣睡,更何况这这个‘他人’还是位既得民心同时还有皇位继承权的人”。 邱云齐听言,言道:“那山茂兄向来偏爱熙王爷,为何又不出山辅之,助其一臂之力”。 坐在邱云齐对面的男子,遂回道:“这‘一国不容二主’,云齐兄可曾见过,有哪位贤德之人能争赢得过名正言顺之人,更何况那位名正言顺之人还是位雄才大略、英明果决之人”。 邱云齐道:“子清兄向来高见,怎么今个却只作叹言?” 坐在邱云齐斜对面的庄子清,淡然一笑,回道:“旁有高人在座,何须吾多言”。话了,便斟满酒,举杯,朝我们敬道:“仁者素来多故友,一龙一凤携遨游。今朝有幸巧得见,把酒相敬酒一壶”。就一饮而尽。 邱云齐和秦山茂听到此言,也即起身朝我们敬了一杯酒。而后三人便离席而去。 东方煜见那三人离去后,便带着怀疑深看了慕容尘一眼,言道:“这都是什么人?” 慕容尘便若有所思的言道:“是暮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00 峰山三圣”。 东方煜听言,嘴角即勾起了一丝冷笑,用凌厉的眼神看着慕容尘,颇含深意的言道:“那看来还真是巧了”。 我顿时便察觉到了此时此处氛围中的风谲云诡,就便瞟了东方煜和慕容尘一眼。道:“原来这几位就是‘暮峰山三圣’。我早前可是听说那瑀王爷曾慕‘暮峰山三圣’之名,可还曾亲自去往暮峰山求见,但结果却还是白跑了一趟。不过,就依今日所见,这位庄子清确实是位有能耐之人,不愧被誉为‘三圣之首’”。 继而,又故意扭转话锋,对着东方煜娇笑道:“那,煜师兄您觉得,这位庄子清先生比起师父这个老狐狸来如何?” 东方煜听到我这话,粲然一笑,温柔的看着我,道:“有你这么称呼师父为‘老狐狸’的吗?” 慕容尘知道我是在帮他甩脱嫌疑,即顺着话茬接话道:“她呀,平日里装的比谁都老成,但是一见到您,立马就跟个孩子一样了”。 我遂立马呛声道:“那是因为煜师兄对别人都是一脸严肃,唯有对我才是和颜悦色的。不像你,你见别人都是三分笑意,而一见我,就跟我欠你几百万两银子一样,而且你还竭尽挖苦、揶揄之能”。 东方煜听言笑道:“这怎么会呢?” 我立马投诉的道:“煜师兄,您别不信,他还真是这样的。我就跟你举个例子吧,就比如这英雄救美,假若他救的是别的姑娘,他就会一脸温柔的对人家姑娘说‘姑娘,没吓着你吧’;但是假如他救的是我,他那脸上满脸都会写着‘哟,还活着’”。 东方煜不禁生笑,言道:“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遂自嘲的道:“那倒真没有。不过,我倒是看明白了,我在他眼里压根就不算是个女的”。 慕容尘即笑着回呛道:“这有自知自明还真是好事”。 东方煜听到这话,只便无奈摇头。片刻后才言道:“师妹最近可曾有去看过师父?” 我想了一下,回道:“这个......我觉得我还是休息一下脑袋比较好”。 东方煜一听这话,即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慕容尘也亦愕然生笑。 然片刻后,东方煜才笑着问道:“师妹这是着了师父什么道吗?” 我心道:我何止是着了道,我根本就是被他算计的“骑虎难下”。 慕容尘看着我,言道:“我们本来还打算叫你一起,去看师父。但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不愿意去了”。 东方煜深思了一番,淡然笑道:“那既然师妹不愿意去,那就不去了”。而话了,便与慕容尘对视了一眼。 我观察着东方煜和慕容尘的神色,心思着:这两个人的心思,绝对不会比师父少多少。于是,就便不多言。 而酒足饭饱后,东方煜便和慕容尘窃窃私语着。 我斜瞟了这两人一眼,就便自顾自的闭目静歇,充耳不闻眼前事。 然在云集楼的上房歇息了一晚后,用过早膳,东方煜便顺道送我回了潇遥山庄。 而我虽不知昨个晚上东方煜和慕容尘又都谈了些什么,但是我大致可以推断到,东方煜此行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几个月后,太子北伐的捷报又频频传来。而楚国上上下下皆沉浸在这胜利的喜悦之中。 但是我知道,现在言胜还为之过早。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吴越天子废焦后 继而又是一年春花开。 这日,我正坐在茶室中的茶榻上观书。 秋霜面色凝重的入内,禀道:“姑娘,东南边传来信报,言,吴越焦后直言不讳触怒了吴越天子,现吴越天子大怒意欲废后,好改立宠妃乔氏为后”。 我听言,思虑了片刻,便立即来到书房,写下了两封书信,交给了秋霜。 而这其中一封信便是写给吴越天子的。这上面写道: 吾兄在上 敬启者: 吾兄万安,妹在江湖中有听闻,兄有废发妻焦嫂之意,妹惶恐不敢多言。只是,现长皇子和公主年纪尚幼,尚还需生母照顾。所以还请兄长念及幼子,留焦嫂一命。然近日,妹听闻周帝暗使蒙肃上将军悄屯暗兵于渭水,还望兄长早做准备,以防渭水生变。 敬请万福金安 妹水中月叩禀 然另一封则是写给吴越焦皇后的。而这内中写道: 皇嫂在上 敬启者: 皇嫂金安,妹忽闻定康有变,心惊且忧。然妹虽劝兄,但恐无用。然而妹心知皇嫂乃是重情重义之人,可是现事已至此,还望皇嫂念及幼子、幼女早做打算。相信以嫂嫂的通明大义,自然早就已明,在内而亡,在外而安,之旧理。然恐久而生变,当早离之,来日方长。 敬请金安 妹水中月敬禀 秋霜遂接过信,放入怀中。 我便又叮嘱道:“你切记,这两封信必须得分开交到吴越天子、焦皇后的手中,而且还都得避开旁人才可。否则必然生变”。 秋霜明白其中之重,言道:“姑娘您放心,我明白的”。 我遂颔首,然想一想,又叮嘱道:“不过,你还得切记,绝对不可以参与到吴越天子废焦后一事中。而且你最多也只能是,私下劝劝焦皇后,让她早做打算。然后你再保护焦皇后、承皇子和瑾公主平安离开定康,直到谴地,再回来复命。但你记得,如若是遇到险况,你就让令雪协助,一切便宜行事”。 秋霜听言领命,继而又叹道:“真没想到 ,慕容拓和焦皇后这样的夫妻也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我想了一下,叹气言道:“非也,其实慕容拓要废后,也不仅仅是因为宠爱乔氏之故,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焦家的势力不断做大,引起了慕容拓的忌惮,所以才导致慕容拓有了废焦后、除焦家之意”。 秋霜心下即明。但亦有不解的问道:“可是,姑娘既然明白吴越天子之意,那又为何还要保焦皇后和其子女的平安”。 我思绪一下飞远,言道:“那你还记得吗?当年,我助慕容拓□□。那一日,若非是焦氏义正严词逼父出兵相助,恐怕那一劫还未知定数。然虽然说那焦氏的性子是有些刚急,不懂得体贴男人的心思,但是其为人却是深明大义。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01 更何况说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她有难,我又岂能袖手旁观,不去相帮”。 秋霜听言,便思着言道:“那请姑娘放心,吾定不辱命”。 我遂颔首,然又想了一想,言道:“不过,若是慕容拓看完信后问你,知不知道渭水有屯暗兵?你就只需回答‘不知’便可”。 秋霜听言遂颔首,领命而去。 而一个半月后,秋霜风尘仆仆的赶回潇遥山庄。 我遂忙到正厅相迎,言道:“此去一路劳苦,幸苦了”。 秋霜道:“姑娘运筹帷幄,吾幸不辱使命”。 我听言明意,遂秉退他人。才言道:“现在可以说了”。 秋霜道:“回姑娘,我将信送到慕容拓、焦皇后的手中后不久,慕容拓便下旨废了焦后,改立了乔氏为新皇后。之后废后焦氏便再三叩首,求吴越天子恩准,让她带承皇子和瑾公主去往鄂州。而吴越天子犹豫了三天后,才准了废后焦氏带着承皇子和瑾公主离宫,但不过却没同意废后焦氏他们去到鄂州,而是让他们去到泉阳。只是,我刚护送焦氏他们出了定康后,就遭到了刺客刺杀。然而虽然说已经除掉了刺客,但是却还不知道是谁主使,而且焦氏也没追问”。 我道:“那焦氏经历了这么多,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主使,自然不会追问”。 秋霜道:“那是慕容拓吗?” 我道:“不是,若是慕容拓想置焦氏于死地,他就根本不会放她出宫”。 然我没等秋霜开口再问,我便先问道:“对了,那吴越天子可有往封平增兵”。 秋霜听到这话,即怔看着我。片刻后才回道:“有,就在我回来的路上,就听闻了吴越天子有命赵抚平大将军和左将军孟起领兵二十万到封平去驻守”。 我听到这话,遂如释重负的坐到了椅子上。 秋霜即眼含不解的问道:“不过,姑娘怎么知道吴越天子会往封平增兵?” 我道;“这个......是因为我在给慕容拓的信上有写道,大周天子暗命了蒙肃上将军屯暗兵于渭水。而吴越向来惧惮大周,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自然会往封平增兵,以防大周”。 秋霜即思着言道:“那蒙肃上将军真有屯暗兵于渭水吗?” 我一笑,言道:“这个......其实,蒙肃上将军之所以到渭水,皆是因为渭水守将甘顿将军突发重病,为防变故而已。而至于那蒙肃上将军究竟有没有暗带兵马过来,这个我也不知道。但不过,现在赵抚平大将军和孟起左将军已经领了吴越天子之令驻防封平,那么蒙肃大将军自然也不会只是临时在渭水防守。如果不出我所料,不久之后肯定就会有传来大周天子派兵增兵渭水的消息”。 秋霜即有些不解的问道:“姑娘,您这是?” 我道:“我这也不是为别的,其一就是为了焦氏和她的一对儿女;而其二就是因为,现在大楚太子北伐正是关键时期。而且也只有让大周与吴越隔江对峙,才能使他们无暇来犯大楚,而太子殿下也便可以专心北伐。而至于大周与吴越,他们可不会想让大楚来坐收渔翁之利,所以也是不会打起来的”。 秋霜道:“那姑娘如此帮大楚,大楚可又知道?” 我道:“对我而言,大楚知道或者是不知道又有何要紧。只是,大楚现在却需要这样的局势”。 秋霜叹道:“姑娘您这份心思,恐怕常人是不可及也”。 我心有远思,叹道:“其实我只是不想看到三个大国起战,引起诸国混战,导致天下不宁而已”。 秋霜道:“姑娘,您......” 我看了秋霜一眼,未等秋霜话了,便摆手示意,道:“你此去也辛苦了,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秋霜听了此言,遂才不再言,退了下去。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正康皇帝驾崩 李承硕登基为帝 而这一年的秋后,太子李承硕领兵攻下北狄·王庭。北狄穆罕可汗战亡,随后阿诺亲王继可汗位。同年亦向大楚投降纳贡。 然因北方已稳,所以同年的冬月,太子便下令班师回朝。 而我也即飞鸽传书给易中行,要他回到淮州。 于是,同年的腊月,正康皇帝便大赏众军。 而苏礼、苏文亦都被加官一级,为“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同时,我父亲苏延年也被授袭“护国公”爵。 到了次年五月,平湖公主便下嫁傅子墨。而小王爷李承祥也亦被正式封为“祥王”。 而到了冬月十二日,京都便传来了正康皇帝病重的消息。然到了腊月初四,正康皇帝崩,谥号“孝明帝”。同日太子李承硕继位,更年号为“天定”。同时诏达四海,举国挂孝。 三日后,李承硕便下旨尊太后万氏为“太皇太后”、追谥其生母程氏为“孝淑德皇太后”、尊皇后姚氏为“皇太后”、也亦又有尊孟德妃为“孟太妃”、郭贤妃为“郭太妃”、姜妃为“姜太妃”、文惠嫔为“文太嫔”、万华嫔为“万太嫔”、上官昭嫔为“上官太嫔”。 不日后,新年伊始,转眼元宵即过。 这日,我淡然的坐在潇遥岛的茶室中研棋,心中却琢磨着这连日来的各路情报。 也料定,那李承硕故意不加封东宫旧人,就是在等我回宫。 而我也很清楚,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于是,这连日来我安排好诸事,就便带着冬竹一起,乔装慎行返回楚宫。 然刚一到宫门外,就见早已有宫人在此候等。而宫人一见到我,即行礼,引路,将我带到凤栖宫。 而凤栖宫前,兰香、双儿、素白、可人、安清也都早领着一众宫人在此跪迎。 我看着眼前这座雍容华贵的凤栖宫,心有百思。便沉步走入内,只见,我先前留在仁栖宫的旧物也都在此处,而且殿内的一应摆设也都是按照我的喜好摆放的。 这时,兰香见状,即摆手示意宫人们退下。 我遂看了冬竹一眼,言道:“丫头,这宫中规矩礼仪甚多,你日后必得多虚心向兰香请教”。 冬竹一听便明意,即回道:“是,娘娘”。又立即向兰香欠身,言道:“奴婢冬竹,还请掌宫不吝赐教”。 我很清楚以冬竹的聪明,她知道该怎么打好关系。于是,就遂摆手示意她二人退下。自己就便来到寝殿,坐在茶榻上,看着眼前的金丝楠木床榻静思。 而到了晚上,我便趁双儿侍候我歇息时,就悄问了一下双儿,这几年宫中发生的一些事。 而示退双儿后,我便思着:我今天回宫还没去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我明天才去,该不会又招什么话柄吧? 然想到此处,我遂传兰香入内。 而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02 兰香一入内,便跪地听令。 我知道是何故,就便言道:“你起来吧,本宫有话要问你”。 兰香遂起身,言道:“是,娘娘”。就便垂手听令。 于是,我就全当没看见兰香的“遵规矩”,言道:“你也知道,本宫今日回宫,还未来得及向皇祖母和母后去请安。也不知道皇祖母和母后身体可还好?” 兰香听言淡思,片刻后回道:“回娘娘,娘娘不必挂忧,太皇太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凤体一直金安着。而且陛下早有旨意,让皇后娘娘先好生调养着,待封后大典过后再到凤藻宫和仁寿宫去请安”。, 我遂颔首一思,言道:“那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不去了。但不过,你明日还是得备上好礼,再带上双儿,去到凤藻宫和仁寿宫替本宫向太皇太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请安”。 兰香听令,即恭敬行礼道:“是,娘娘,奴婢领旨”。遂才退。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入主凤栖宫 然而正当我刚刚入眠之即,忽然就感觉到身旁有来人,于是我遂睁眼去看。只见:李承硕头戴着九龙镶珠金冠,身着明黄镶珍珠九龙龙袍,外罩着件素衣。而脸因经历风霜,便更显得冷肃、极有城府。但不过,眼底却比先前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淡然。 于是我遂欲起身行礼。 但不过却被李承硕伸手拦住。言道:“我刚忙完,过来看看你,你在这里可还习惯?” 我道:“回陛下,这里一应都是精中之珍华,妾身哪还会有不习惯”。 李承硕遂坐到床榻上,伸手帮我额前的发丝向后拢了拢,言道:“父皇才崩逝不久,现还在守孝期,所以这封后大典也就不能太铺张了。不过,就是太委屈了你”。 我道:“陛下,妾身明白。不过,妾身一点都不觉得委屈。而且,若是依着妾身,这封后大典不举行也罢”。 李承硕听言起思,道:“这又是为何?” 我想了想,回道:“不瞒陛下,其实妾身觉着,举行这样的大典耗费的实在是太多,而且也不符合现在的现况。更何况妾身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李承硕道:“那,明月想要怎样的?” 我遂含笑道:“回陛下,若是依妾身所想,那就请陛下下道圣谕,诏告天下,那便就是最好的了”。 李承硕心中有些五味杂陈的言道:“可是,这样也太简单了”。 我道:“启禀陛下,其实妾身明白,陛下是想要给妾身最好的。只是妾身自己从小就厌恶这种氛围场合,所以对妾身而言,那场面越是盛大隆重就越是折磨”。 李承硕听言,眼含怜惜的看着我,道:“明月,你总是这样与众不同”。 我未答言,只是心中想着:如若是李承熙的话,恐怕他不用问我,也会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李承硕盯看着我,片刻后,才收回了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然又思虑了片刻,这才言道:“那你好生歇着,朕改日再来看你”。 于是,我遂跪在床榻上,行礼道:“是,妾身恭送陛下”。 李承硕深看着我,眼底含有内疚、自责和丝丝隐怒,言道:“不必多礼,起来吧”。就遂离去。 翌日,晨起,双儿和兰香侍候着我梳妆,冬竹则正站在一旁看着。 我见,在场的也没其他人,就便问道:“对了,昨个晚上是谁在侍候陛下?” 兰香听言,遂在心中掂量着该如何回话。 但双儿就抢着回话道:“回娘娘,除了那个云美人还能有谁”。 我即明知故问的道:“云美人?难道就是那个云烟?” 双儿一脸看她不爽的样子,回道:“是,娘娘,就是她”。 我遂瞥了双儿一眼,言道:“你呀,也不想想,她既是小主也还是陛下心头上的人,那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双儿听到这话,便耸拉了脑袋,应声道:“是”。 而我在不经意间瞟到,冬竹眼里的一抹机灵之色。即猜到这丫头肯定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于是,便摆手示意双儿和兰香退下。然后,就看着冬竹。 而冬竹见状,即打量着我的神色,觉得瞒不过后,这才言道:“小姐,奴婢其实就只是想去见见这位云美人”。 我遂言道:“是吗?你难道不是想去使绊子吗?” 冬竹即打了个灵光,言道:“小姐,您相信奴婢吧,奴婢真的只是去见见而已。而且奴婢一直谨记着小姐的话,是一定不会在这宫里乱来的”。 我一笑,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警告,言道:“你呀,你虽是个人精。但是那云美人却是个人精中的人精,所以你呀,还是少招惹她为妙”。 冬竹听言,带着几分不服气言道:“小姐,连您也惧惮她吗?” 我惧惮她?我是懒得跟她一般见识。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冬竹,怕她一下大意了不小心就着了道。于是,就便言道:“其实呀,这明刀明枪的并不可怕,但可怕的就是那些口腹蜜剑,明里厚亲,但背后却专捅刀子的人”。 冬竹思着言道:“那,那位云美人就是......这样的?” 我遂颔首,看着冬竹,言道:“反正你记着,千万别去招惹这位云美人就是”。 冬竹听到这话,即没了兴致的点头。 几日后,我被封为皇后的圣谕下达,诏达四海。 而李承硕也替我免去了一切繁琐仪式,只令我在凤栖宫跪接皇后金印。 同日,李承硕亦下旨,进封了宋婕妤宋书贤为“宋惠嫔”、张美人张婷为“张婕妤”、何美人何妍为“何婕妤”、云美人云烟为“云婕妤”、俞才人为“俞美人”,而徐宝林则复封为“徐才人”。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云烟宠冠六宫 次日,我便让兰香和素白随侍着我,到凤藻宫向太皇太后请安。 而凤藻宫也还是同以前一样庄严祥和。 正殿中,太皇太后正穿着一身素色宫袍坐在宝座上。而皇太后也是穿着素色宫袍,坐在宝座旁的侧座。 至于孟太妃、郭太妃、姜太妃、万太嫔她们,也亦是穿着素色宫袍,依旧按位而坐。 而文太嫔和上官太嫔她们俩,仍旧如往未至。 至于正康皇帝生前的其他妃嫔,都或已早亡或已随着先帝而去了。 而宋惠嫔依旧同往昔一样端庄。 至于张婕妤、何婕妤、俞美人、徐才人也亦都是穿着素色宫袍,按位而坐。 不过,唯有云婕妤是站在太皇太后座侧身边的。 于是,我向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后,便坐到了太皇太后宝座右侧旁的座位上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03 。 然而,看着在座众人,心下不由感概: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连后宫也是如此! 不过,就在我心下无限感慨之时,就听见,太皇太后道:“皇后你养病多年,现可要好生注意些身子才是”。 我遂欠身回道:“是,皇祖母。不过让皇祖母为孙媳劳心,真乃孙媳之过也”。 云婕妤即附和着言道:“是啊,太皇太后娘娘,您可要凤体金安才是,这样才是妾身们的福气”。 太皇太后听言深思一笑。 云婕妤便又接着讨喜的言道:“而且妾身可是听闻,皇后娘娘刚一回宫,陛下就往凤栖宫去了”。 我一听就知道,云烟是在故意寒碜我。心下便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而张婕妤听到云婕妤这话,即冷瞟了云婕妤一眼,心有不顺的言道:“可是那又如何,陛下还不是只是去看看而已,最后还不是你侍候的”。 我遂瞟了张婕妤一眼,心中直叹道:傻丫头啊傻丫头,你又让云烟的目的得逞了。 宋婕妤听言,眼含无奈的看了张婕妤一眼,摇了一下头。 徐才人则冷看了云婕妤一眼,便瞟向门外。 皇太后则淡然默观着,然后便瞥了孟太妃、郭太妃一眼。 不过万太嫔现在没有像以前一样对云婕妤亲厚了,反而是冷冷的看了云婕妤一眼。 这时,云婕妤言道:“其实妾身福薄,哪敢独得陛下厚宠,也是常请陛下到姐姐们那儿去,可是怎知......先帝爷就崩了......”于是说着说着,便泪如雨下。 太皇太后听言顿时心痛不已。 而皇太后等也是各自抹着眼泪。 我心思着:这都哪跟哪?但是还是跟着挤了些眼泪,又拭了一下泪。 就在在场众人哭了会儿后,何婕妤嫌恶的看了一眼云婕妤,转身便就对着徐才人,言道:“得,看来咱们今个又都成了耗子了”。 然这一语刚落,便就引得姜太妃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最后只得强压着笑意。 而徐才人则冷眼狠瞟了云婕妤一眼。 我遂心叹:难怪人常言,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戏呀不管演的多好,可日子久了,再傻的人也都能看得出来了。 云婕妤听出了何婕妤的话外之音,便狠盯了何婕妤一眼。 这时,太皇太后也止了眼泪,洞若观火的瞟观着在场众人。 而我揣摩到太皇太后的心思,就遂不打算掺和。 然正在这时,万太嫔一脸不屑的看着何婕妤,言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谁跟你是咱们”。 不过,何婕妤对徐才人说这话,本来就是说给我和宋惠嫔听的。然而现在却被万太嫔这般抢白,便即臊急了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而徐才人向来惧万太嫔,于是便低着头,不敢吭声。 然云婕妤听到这话,即对着何婕妤流露出讥讽一笑。 不过我心里明白,那万太嫔其实并无想帮云婕妤之意,只不过是碰巧帮云婕妤出了口气。但不过倒是减了云婕妤对何婕妤的恨心,反而是帮了何婕妤。 而宋惠嫔则同情的看了何婕妤一眼,也亦不敢吭声。 这时,郭太妃眼含深意与我对视了一眼。 一时间,整个凤藻宫皆尽无言。 而后,告退回了凤栖宫。 只见:双儿正娴静的坐在窗前,绣着绢帕。 至于冬竹这丫头,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闲逛去了。 于是,用完午膳后,我便惬意的倚坐在偏殿的美人榻上观书。 而没过多时,就见:冬竹一副像发现了什么秘密想要欲吐为快的样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于是,我遂秉退了左右,然后又示意冬竹掩上门。 冬竹也即明意,掩上了门,才来到了我的跟前。小声言道:“小姐,奴婢刚刚看到,太后娘娘留了宋惠嫔和何婕妤在仁寿宫用午膳”。 我听言,抬头看了冬竹一眼,知道她不会拿这种“敞开来的事”当做秘密来告诉我。于是,便故意漫不经心的言道:“然后呢?” 冬竹道:“然后,在席上,太后娘娘就对宋惠嫔和何婕妤说‘真是委屈了你们俩,这按理说就算陛下有有失公允的侍候,这做正妻的也该劝着些陛下雨露均沾才是’”。 我即心道:瞧这话的,想当年正康皇帝盛宠薄良嫔时,怎么也没见您自个去劝。 于是,遂言道:“还有呢?” 冬竹即接着言道:“还有就是,这惠嫔娘娘就回话说,说‘陛下政务繁忙,而皇后娘娘也时常病着,这些妾身们未能帮着分担一二已是有愧,岂能还有作他想。更何况现在还在守孝期,妾身们理当应该尽心守孝才是’”。 我听言心笑:看来太后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 于是,便言道:“那太后娘娘,听了这些话,脸色应该不太好吧?” 冬竹即笑着回道:“回小姐,那太后娘娘听到这些话,面上还是很平静的说‘果然还是宋惠嫔识大体,这硕儿可真是有福了’。不过,依奴婢看,那太后娘娘的心里可是一点都不痛快”。 我心道:她都碰壁了,她心里能痛快吗? 然后,便瞥了冬竹一眼,言道:“你又上房了吧?” 冬竹一听我这话,即腆着脸笑道:“还是小姐厉害,奴婢怎么都瞒不过小姐”。 我即又抬头看了冬竹一眼,道:“你别在这里给我装憨儿。这御林军中不乏佼佼者,你呀,还是小心着点”。 冬竹遂打着机灵,道:“是,小姐。您放心,奴婢明白的”。 我即叹道:“你明白就好。这宫里不比宫外,里面的门道多着了”。 冬竹又若有所思的言道:“是,小姐。那,那位太后娘娘是与小姐不对付吗?” 我听言,即生笑,言道:“你这会子怎么这么糊涂了?那太后娘娘,她不借着踩我,来捧宋惠嫔和何婕妤,她怎么拉拢她们俩?” 冬竹遂思着,嘀咕道:“可是,依奴婢看,好像不止如此”。 我不想冬竹掺和到这些事里面来,于是就便言道:“可我刚刚不都已经说了吗,这里面门道多,所以你呀,别轻举妄动”。 冬竹遂“噢...”了一声。 然正在这时,素白在偏殿门外,言道:“启禀皇后娘娘,惠嫔娘娘和何婕妤小主前来请安”。 我遂言道:“那请她们进来”。就便又递了个眼神给冬竹。 冬竹瞬即明白,便退到一旁静侍。 而很快,素白便引着宋惠嫔和何婕妤入内。 可人也即带着小宫女,用红木托盘端呈茶和茶点过来。 而我今次,特意一句话也没说,故意让宋惠嫔和何婕妤多跪了一会儿后,才抬手示意她俩起身。 何婕妤察觉到苗头不对,便不时的偷偷的打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04 量着我的神色。 我便故意瞟了何婕妤一眼,才言道:“这俗话说的好‘大树底下好乘凉’,这‘理’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只是,就是不知道,这要是遇到了个什么暴雨闪电惊雷什么的,这大树还是吗?” 宋惠嫔即听明了意思,下跪言道:“妾身知错,还请娘娘赐教”。 我遂看着何婕妤,言道:“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赐教,只要遵循天意不就好了吗?” 何婕妤听的有点懵圈,于是,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宋惠嫔。 宋惠嫔听言,琢磨了一下,便明白了意思,遂笑着言道:“谢皇后娘娘赐教”。 我看了何婕妤一眼,心叹着:何妍啊何妍,你若是能琢磨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就便是好了。不过,我帮你也只能帮到这儿了 于是,遂便言道:“本宫有些乏了,你们也都退了吧”。 宋惠嫔和何婕妤听到这话,才便行礼退下。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平反 这夜里,皓月清风。 我倚坐在床榻上,仰望着无尽长空深思着。 这时,李承硕来到寝殿中,看着我,言道:“你还没睡下吗?朕近日政务繁忙,也没时间来看看你,你身子可还好?” 我听言,心中冷笑着:就您这解释,我也是醉了。什么“政务繁忙”你忽悠谁呢? 但是,面上还是含笑着回道:“回陛下,妾身身子还好。不过,陛下政务繁忙,可一定要保重好龙体才是”。 李承硕顺着我刚刚仰望的方向望了一眼,言道:“怎么,你是心里有什么心思才睡不着吗?” 我想了一下后,便观察了一下李承硕的神色,言道:“回陛下,妾身是在想,爷爷当年为何要给我取名为‘明月’?” 李承硕听言一笑,道:“可是朕怎么听说,你的名字是你母亲取的”。 于是,我遂带着几分好奇,问道:“那陛下有见到过我母亲吗?妾身听说母亲是从宫里面嫁出去的”。 李承硕刚欲答言,然而转念便想到了什么。于是,就便问道:“皇后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些?” 我知道李承硕起了疑心,于是就便用无辜的眼神的看着李承硕。 李承硕遂瞟了我一眼,眼起深思,坐到了床榻旁边的金丝楠木飞凤椅上,言道:“也是,朕本来就还在想,朕的皇后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回来的。现在看来,朕还真是猜对了”。 我看着李承硕,知道他已经明白我刚刚话里的意图了。但是我想为水家平反,始终都还是得李承硕点头才行。可是对李承硕,硬碰硬肯定是行不通的。于是,我想了一下,便言道:“启禀陛下,妾身知道,陛下不相信妾身,那妾身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然而边说着,边就想着,这要是流点眼泪下来,效果才会更好。但是就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眼泪却硬是挤不出来。于是,我遂下了点狠心,悄悄的使劲的捏了自己一下,但是仍然还是哭不出来。 这时,太子看出了我的心思,就便淡定的言了一句:“既然你都明白,那就别白费劲了,因为就算你哭,也是没有用的”。 我一听这话,不知怎么的一下就想起了表姐,想起她的无奈、她的执着、她的悲凄,就顿时泪流不止。 李承硕没料到我会是这反应,一下子便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只好解释道:“ 这案子是皇爷爷定下的,这要想翻案,可不是这一时说翻案就能翻案的”。 我听出这话里有松动之意,心里便有了底,就边哭边道:“可是...陛下您也知道...那水氏一门是无辜的......” 李承硕看着我,眼里颇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但也只能好言说道:“那你先别哭,先容朕思量”。话了,便急传兰香。然后又对我言道:“你今天就先歇着,朕改日再来看你”。就遂离去。 我心里明白,李承硕心中的权衡。也知这事也非一日之事。于是,就便示退了刚入内的兰香。然后,便躺在床上,琢磨着这事。 次日,清早,我便起床,写下两张,写着“水氏一案”的字条。然后,便特意只留了冬竹一人,在寝殿内侍候。 于是,我便拿出了表姐给我的丹青画卷,递到了冬竹手中,言道:“你去把这幅画交到瑀王爷手里,并告诉他,是李氏皇族欠她水之若的”。 冬竹即接着,然后,恭敬言道:“是,小姐”。 然后,我又将两张字条给了冬竹,并言道:“还有,这两张纸条,你切记要分开交到熙王爷、奕王爷手上。不过对着熙王爷,你就只需说,我需要他帮助便可。然而对着奕王爷,你就说,这民间十之八九的人都知道此案乃是冤案,如若能平反此案,那对陛下而言,绝对是利大于弊”。 冬竹听言,便巧记于心,言道:“是,小姐。您放心,奴婢记住了”。 我遂又叮嘱道:“还有,你交给他们时一定要多加小心,绝对不能让旁人看见”。 冬竹即明意,领命道:“是,小姐,奴婢明白”。于是,便收好丹青画卷和纸条,就便离去。 而我见冬竹离去后,就又躺在床上眯了会儿觉。这才传兰香和双儿她们入内侍候。 然而刚从凤藻宫请安告退后,回到凤栖宫。 这宋惠嫔、张婕妤、何婕妤、云婕妤、俞美人和徐才人就都来到了凤栖宫,向我请安。 我遂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坐到了正殿的那张飞凤在天金丝楠乌木宝座上,然后便淡观着座下众人,等她们行完礼后,便赐坐。 而云婕妤坐到位置上后,便故作关切的言道:“皇后娘娘养病久时,妾身常恨自己不能到跟前侍候着,所以还请皇后娘娘责罚妾身未能在娘娘面前尽心侍候”。 然而,云婕妤这话刚一落音。张婕妤就十分不屑的冷瞥了云婕妤一眼,并且还默默的嘀咕着道:“马屁精”。 何婕妤刚好听到了这句话,瞬即便生了笑意。但因在这种场合情形下,不敢太张狂,就遂拿出了绢帕,遮住了笑意。 徐才人则瞟了云婕妤一眼,眼里亦是满满的鄙视。但不过还是压制着自己,把脸又转向了别处。 我遂淡笑言道:“云婕妤这么有心,本宫怎舍得罚你”。 宋惠嫔即言道:“看来还是云婕妤有心了,难怪那么得人喜欢”。 云婕妤听言,眼含不屑的瞟了宋惠嫔一眼,道:“哪里,妾身常听陛下说,皇后娘娘秀外慧中、能识大体。妾身若是能及得上皇后娘娘的一星半点,那陛下就不会嫌妾身粗俗愚笨了”。 张婕妤即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对何婕妤言道:“还真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何婕妤也即拈酸道: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05 “可是有人爱听”。 我遂当做没听见张婕妤和何婕妤的对话,对着云婕妤笑道:“哪里呀,本宫可是常听皇祖母夸你,既聪明又灵活还有孝心”。 云婕妤即欠身回道:“这是太皇太后娘娘谬赞了,妾身可不敢当”。 张婕妤即冷哼一声,白了云婕妤一眼,道:“只怕是嘴上不敢当吧!” 云婕妤听到这话,便狠盯了张婕妤一眼。 而俞美人看着在场众人之态,心里掂量着,不过却畏首畏尾的不敢插言。 兰香见状,遂对宫婢们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们过来添茶。 何婕妤见冷了场,便从旁边的玛瑙碟子中,拿了一块燕枣糕,吃一口,然后对着俞美人言道:“皇后娘娘这儿的点心真好吃,你也尝一块”。 我听言心笑,看着何婕妤,道:“既然你喜欢吃,那本宫就命人送些到你那儿去”。话了,便对兰香使了个眼神,示意兰香去办。 何婕妤即起身行礼道:“谢皇后娘娘恩赐”。 而俞美人知道何婕妤只是在借她说事,但还是顺着话,拿了一块来尝。 徐才人见状,即也拿了一块来尝,然后说道:“难怪何婕妤小主说皇后娘娘这儿的燕枣糕好吃,果然真是与平日吃的不同”。 我瞟了这几人一眼,心思着:得,今个我就顺着你们的意。 于是,便言道:“那既然你也说好,那本宫就让兰香再送一份到你那儿去”。 徐才人听言,即笑着施礼道:“谢皇后娘娘恩赐”。说完,便对俞美人使了个眼神。 我遂笑道:“都起了吧,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而俞美人看着徐才人,又瞥看了云婕妤一眼,知道徐才人是要她跟着配合着来薄云婕妤的面。只不过踌躇了许久,仍然还是不敢开口。 我看着俞美人的反应,心里好笑:看来这两个人的计划是泡汤了。 这时,云婕妤用藐视的眼神看了张婕妤、何婕妤、俞美人、徐才人一眼。继而看向我,又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而我也全都当没看见,无聊的打了个呵欠。 宋惠嫔看到我此态,遂即行礼道:“那妾身就不打扰皇后娘娘安歇了,妾身告退”。 云婕妤、张婕妤、何婕妤、俞美人、徐才人见状,也即跟着行礼告退。 而兰香见宋惠嫔等离去后,就便上前言道:“奴婢侍候皇后娘娘到榻上歇息”。 我听言,淡淡一笑,便搭着兰香的手起身,来到偏殿的榻上,闭目神思。 到了傍晚,冬竹才办完事回来。然后向我悄禀后,才使我安下心。 随后我又嘱咐了冬竹一些事,才令冬竹退下。 几日后,李承硕带着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来到凤栖宫。 然而,我一瞧这架势不对,就立即示退了左右,然后便上前行礼。 李承硕冷肃的看了我一眼,便坐到了茶榻上,深盯着我。 我知道,李承硕现在这态度肯定跟水氏一案有关,于是,就便恭敬的跪着,不敢多言一语。 而李承硕深盯了我半响后,这才开口言道:“今日早朝之时,瑀王提议‘重审水昭严意图谋反一案’。但可笑的是,这满朝文武竟然无一反对之声。皇后......你这是想逼宫吗?” 我听出话中的警告、试探之意。于是,便恭敬的正重答道:“回禀陛下,妾身既无此胆,更无此心”。 李承硕遂眼含深意的看着我,道:“是吗?” 我回道:“是。虽然说为水氏平反的确有妾身的私心。但是公道自在人心。更何况以瑀王爷、奕王爷之为人,倘若是有人敢行不利大楚、不利陛下之事,想必瑀王爷、奕王爷定会‘必欲除之而后快’”。 李承硕听言稍和缓了一下神色,道:“那皇后除了请奕王出手,还有请过谁?” 我思着:既然奕王已经告诉了李承硕。那自然是不能否认。 于是,便半坦诚的回道:“还有瑀王爷”。 李承硕遂意味深长的言道:“难道就没有熙王吗?” 我心下即琢磨着李承硕的心思,掂量着回道:“这个与奕王爷一样”。 李承硕即半含冷笑的言道:“是吗?你倒也实诚”。 我遂回道:“因为妾身不敢,而且也瞒不了陛下”。 李承硕眼含几丝不信,勾起一丝冷笑,言道:“你起来吧!” 我看着李承硕的反应,知道他信我无害他之意,但是也知道他并不相信我没有隐瞒。同时我也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结果都只会是画蛇添足。于是便不再多言,遵命起身。 片刻后,李承硕和缓了神色,言道:“宫中事务向来繁多,你若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也别老是宽容了别人,委屈了自己”。 我听言一笑,道:“谢陛下。虽然,近日宫中事务是繁多了些,但是有兰香、素白她们鼎力,已经顺了许多了”。 李承硕道:“让你受累了”。 我遂含笑回道:“陛下您每日操劳军国大事都未曾言累,而妾身就操心后宫这点子事岂有脸面言累”。 李承硕听了这话,眼中含疚,看着我,道:“明月,我自幼在宫中长大,她们的手段我很清楚。不过,现在我必须留她们在宫里尊着。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了”。 我听言,便故作轻松的回道:“陛下,妾身明白的。其实换个角度来看,她们都不过是刚失去丈夫的可怜女子罢了。若妾身看淡点,心里也就释然了”。 李承硕一笑,言道:“你呀,也就只有你这性子......”然语未言完,便又想起了什么,就便言道:“那我改日再来看你”。就便离去。 三日后,李承硕下旨令三司重审“水昭严意图谋反一案”。 我知道,太皇太后知道此事后定会不悦。然果不其然,我再到凤藻宫去请安时,太皇太后对我由里到外都是冷冰冰的。 而皇太后、孟太妃、郭太妃皆知是何故,所以亦都沉默着。 不过,我也知道,这背后必定会有人想借着此事到太皇太后面前去挑拨。 然而,我也明白,这是必然的结果。 不过所幸,此案是由李承硕亲自下旨重审,有他这道令在,再加上熙王、瑀王、奕王、靖王以及苏家的这些势力在,就算太皇太后想要阻拦,也会无济于事。所以水家的平反之日,指日可待。 一个月后,“水昭严意图谋反一案”经三司重审后,上奏天听。 李承硕遂下旨:水昭严意图谋反一案,皆是因遭奸臣诬陷,现沉冤昭雪。复水昭严忠国公爵,以亲王之礼重葬。而其四子水敏达、水敏乾、水敏坤、水敏源追谥郡公爵,同父重葬。而其妻易氏复一品诰命夫人,同忠国公重葬。 而宁远侯宁长远陷害忠良,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06 其罪可诛。但因其早已身故,旨令削去侯爵,赐鞭尸。以儆效尤。 同日,李承硕又另下了一旨,追谥水贵妃为“孝贤皇后”同高祖皇帝合葬。 同时,李承硕推行大举之政,大加封赏诸臣。 而大理寺卿宋世玉也亦被升任为“正二品大行台尚书令”。 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水之若被追谥为瑀王妃 然此一案结案后,也被民间编成各种版本流传开来。 这日,宋惠嫔来到凤栖宫向我禀请削减宫中用度一事。 我听后,思忖一番,便言道:“这宫中用度确实是奢靡了些,的确是该整顿整顿了。只是凤藻宫、仁寿宫两处却是省不得,你就从凤栖宫开始省减吧”。 宋惠嫔听言,即领命道:“是,娘娘” 我遂摆手示意宋惠嫔退下。 而兰香见宋惠嫔离去后,便欠身言道:“娘娘,就惠嫔娘娘这么个省减法子,宫中只怕是会生怨言”。 我心思:如今这北方战事刚平,南方却还未定。这正是国家需要用钱的时候,后宫理当要省俭些。 于是,便笑道:“这是因为,惠嫔自幼家中不富裕,手里是紧惯了的,所以这样行事也是正常。不过我已经命她协理后宫,就理当应该放权,不应该太过干涉”。 兰香即心思着,言道:“那凤藻宫、仁寿宫两处?” 我遂叹道:“这两宫的用度岂是我们能随意削减的,不然一个‘孝’字压下来,本宫和陛下都是为难,总不能到那个时候让惠嫔去担罪吧!” 兰香听言即明,言道:“是,娘娘,奴婢明白了”。 我又想了一想,言道:“但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这么个省减法子,虽然钱是省下来了,但只怕宫中会起乱子。你马上去传本宫的话,告诉他们,若是做得好自然论功行赏,但若是想滋事那么就一并撵出宫去”。 兰香遂领命,道:“是,奴婢这就去”。就便欠身退了下去。 但不过,为了避免麻烦,我便躲到了上官太嫔的延年殿,同上官太嫔下棋对弈,直到日落才回。 然而没想到,到了次日,凤藻宫就放出话来,愿同各宫一起省减用度。 冬竹听到消息后,即在我身旁言道:“小姐,真没想到太皇太后娘娘会如此,这下这削减宫中用度一事肯定会顺畅多了”。 我遂言道:“是,那削减宫中用度一事的确是会顺畅多了,但不过,我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冬竹听到我这话,即有些茫然不知所以的看着我。 我便冷笑道:“因为太皇太后娘娘这么做的目的,其一,便是为了亲近陛下;其二,就是为了告诉众人,她才是后宫中拥有最高地位的人”。并且,这也是她着手对付我的开端。 冬竹遂明了几分,言道:“那,小姐,您怎么办?” 我顺口回道:“我还能怎么办,只能见招拆招了呗!” 到了傍晚,清风花月时。 李承硕来到凤栖宫,和我对弈研棋。 待到一局快要结束之时,李承硕含笑言道:“明月,你这局棋可是要输了”。 我遂含笑言道:“那是陛下棋艺高深,妾身委实难及”。 李承硕听言,便打量着我,言道:“不过,我看你是输在了‘心神不宁’”。 而我一听这话,即低头不语。 李承硕便思着言道:“你说说看,看朕可否能为你分解”。 我想了想,言道:“其实,妾身是想向陛下求一道恩旨”。 李承硕即起疑窦,言道:“恩旨?” 我遂惴惴不安的言道:“是的,陛下,是关于赐婚的”。 李承硕即思忖着,看着我,言道:“这赐婚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朕看你这请旨‘赐婚’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婚事吧?” 我遂打量了一下李承硕的神色,心有忐忑的言道:“是。因为妾身是想请陛下下旨,将水敏源之女水之若嫁于瑀王爷”。 李承硕即思着,言道:“可是,朕怎么未曾听说过,那水敏源还有一个女儿”。 我道:“启禀陛下,妾身不敢欺瞒。那水敏源的确有一女儿,而且陛下也曾见过”。 李承硕心起疑惑,言道:“谁?” 我心有不安,片刻后,才鼓足勇气的回道:“是林美人”。 李承硕听到这话,即沉默了许久,才言道:“那你是何时知道她的身份的?” 我即恭敬的行礼回道:“回陛下,是嫁入宫中后的次年知道的”。 李承硕想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道:“那若是朕准了,你......算了,也罢,是朕欠他的”。就遂从茶榻上起身,然后又看着我言道:“那朕改日再来看你”。话了,便揣着思,离去。 不日后,兰香回来向我细禀,言,陛下已经下旨追谥忠国公的孙女水之若为瑀王妃,并且已将她的灵柩悄悄的送到了瑀王府。 我听后百感交集,心叹着:只可惜这一切都来的太晚了! 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弄使宫中多新颜 翌日,到凤藻宫请安,发现皇太后、孟太妃、郭太妃、宋惠嫔、云婕妤、俞美人、徐才人也都在。但不过,场面却是异常的冷肃。 这时,太皇太后冷眼看着我,言道:“你嫁进宫中也有六年了吧”。 我听出言外之意,心下理亏,便欠身低头回道;“是。皇祖母”。 太皇太后遂又接着冷言道:“那你可知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然我一听这话,即下跪行礼道:“妾身知罪”。 太皇太后冷瞟了我一眼,便又言道:“这要说起来,这历朝历代的皇帝,哪个不是三宫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可是,你再看看硕儿身边,统共就只有你们这几个人。你这难道是想让哀家这一大把年纪的人再来操心这个事?” 我听这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遂只好回道:“回皇祖母,妾身不敢。只是现在尚在守孝期,于礼有碍”。 太皇太后听了此言后,即怒颜道:“可是现早已过七七四十九热孝,难道你还不知道‘开枝散叶’才是最大的孝道吗?” 我遂回道:“是,皇祖母。只是妾身担心有人乱嚼舌根,所以还请皇祖母下旨”。 太皇太后听言,深思了片刻,这才言道:“皇后所虑在理,哀家准了”。 我即毕恭毕敬的行礼道:“谢皇祖母”。 而到了次日,太皇太后、皇太后便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名义下旨,为陛下选秀女。 于是,我遂将此事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07 交托给宋惠嫔去办,并令兰香协之。 一个月后,这天,我正在偏殿研棋。 兰香走了进来,呈上来一份名册,并言道:“启禀娘娘,此乃陛下钦点”。 我遂接过,细观了一遍。心中顿时又觉好笑又感无奈。 因为这些被钦点赐封的人乃是: 从一品礼部尚书之女孟云书,也就是孟太妃的亲侄女。而她被册封为了“明嫔”。 还有就是,从一品工部尚书之女郭淑玉,也就是郭太妃的亲侄女。而她被册封为了“庄嫔”。 再就是,从一品兵部尚书之女陆瑶,她被册封为了“祥嫔”。 再是,从一品都察院右都御史之女权宝姝,她被册封为了“敬嫔”。 再是,从一品滨州知州之女江瑗,她册封为了“宜嫔”。 再是,正二品镇国大将军之女杨若男,她被册封为“嫔”。 再是,正三品十六卫大将军之女肖梦,她被册封为了“婕妤”。 再是,正四品中书侍郎之女龚晓婷,她被册封为了“美人”。 再是,正四品尚书左丞之女苗青青,她被册封为了“美人”。 再是,正四品吏部左侍郎之女曹佩佩,她被册封为了“美人”。 再是,正四品兵部右侍郎之女赵冉,她被册封为了“美人”。 再是,正四品江城知府之女于菲儿,她被册封为了“美人”。 还有就是,正七品怀安县令之女萧婉柔,她被册封为了“御女”。 所以,这哪是在选秀,这分明就是在选家世背景。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不是官家的女子,又怎么参加这次“太皇太后特意准备”的选秀。 但是,也不得不说,这李承硕特意将礼部尚书之女和工部尚书之女册封,实在是玩的高明。 然而,转念即明,李承硕此举的试探之意。于是,就便淡言道:“既然这是陛下的意思,那你照着办就是”。然后,便将名册递回给兰香。 兰香遂接过,领命而退。 三日后,赐封的旨意皆下达。顿时,宫里面也变得格外热闹起来。 这日,我正倚坐在偏殿的茶榻上看书。 双儿抱着一盆盛开的兰花入内。 我看着被花衬的更娇美的双儿,忽然一下想起了沈欣,就顺口问了一句:“对了,沈欣呢?” 双儿未料到我会有此一问,即一愣,然后看向兰香。 兰香思虑了片刻,便欠身回道:“回禀娘娘,沈姑娘出宫了”。 我思着,以沈欣的年纪应该也嫁人了,就便问道:“那她应该也嫁人了吧?” 兰香听言即面露难色,迟疑了许久后,才回道:“回禀娘娘,先帝爷十一年八月的时候,沈姑娘之父在外行商时突遭山险身故,沈姑娘便出宫奔孝了。而次年,沈姑娘庶出的兄长为趋炎附势便将她许给杨太尉大人做他的五姨娘”。 我一听这话,便有些激动的道:“可是,那杨太尉的年纪,完全都可以当沈欣的爷爷了,这不是荒唐吗?” 兰香即叹言道:“是啊,所以沈姑娘知道后,便投湖自尽了”。 冬竹听到这些话后,便思着,言道:“可是,你们不是要守三年的孝期吗?怎么会父亲才去世一年,女儿就可以嫁人了”。 兰香即言道:“冬竹姑娘你有所不知,虽说朝廷推崇的是守孝三年,孝期内不得行嫁娶之事。但事实上,除了热孝必须得遵之外,其他的也只是推崇,并没有律法禁令”。 我一下便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凌依。心下便变得格外沉重。 想着,凌依因逢李承硕登基大赦,得以返家。然而,那凌丞相早在正康十二年便已病故。而且凌依的叔伯兄弟为争产业,直到现在都还闹得人仰马翻的。现在凌依以这样的身份回到家中,还可能会有她的好果子吃吗? 然而想到此处,便对凌依又生几分怜惜之心。于是,想了想,就便言道:“本宫近日总觉得闷闷的,一个人下棋也很是无聊”。 兰香听出我话里有话,便回道:“启禀娘娘,您是正宫之主,若是想让谁来作陪,奴婢这就去传”。 我遂故作不经意之态,慢条斯理的言道:“那就去传凌依吧”。 兰香听言一怔,思量了片刻,行礼言道:“那奴婢去请陛下旨意”。就遂退离。 翌日,凤栖宫正殿,琉光映辉。 我穿着一身素色暗纹九凤宫袍,正襟而坐。 宋惠嫔、张婕妤、何婕妤、云婕妤、俞美人、徐才人也皆穿着素色宫袍,按位而坐。 而孟明嫔、郭庄嫔、陆祥嫔、权敬嫔、江宜嫔、杨嫔、肖婕妤、龚美人、苗美人、曹美人、赵美人、于美人、萧御女则是初次前来请安。 只见:这孟明嫔,淑云娥眉,明眸皓齿,端庄灵秀之中亦带着几分淡泊之态。 而这郭庄嫔,浓眉挺鼻,体态匀称,与其姑母郭太妃有几分神似。 至于这陆祥嫔,肤色红润有光,看起来也格外精神。 而这权敬嫔,体态纤细婉约,自带着一股风流韵味。 而那杨嫔,面庞精俊,双目亦是含辉。 再看那肖婕妤,她举手投足中都带着几分豪气。 而那苗美人,肤白纤瘦的。从坐下来后就一直在瞟观着在场每个人的神态。 至于那曹美人,生的一双丹凤眼,瓜子脸,眉宇间则带着一股妩媚之态。 而那赵美人,不苟言笑的,看上去有些严肃。 然于美人,则长着鹅蛋脸,体态稍显丰润,面颊自带红云。 不过,这萧御女,冰肌雪白,玉指纤纤的,像极了当年的夏柔。 虽然说,这些位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但是,唯有那龚美人,一颦一笑亦生辉,一静一动宛若画中仙。在这一群美人中尤显格外出挑。 然而木秀于林,就是一把双刃剑,一切都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不过,因为现在还在朝廷推崇的守孝期内,所以她们都应该穿素色宫袍才是。然而那杨嫔偏偏就穿了一身大红色锦袍。我心中大致猜到她应该是被人算计了,于是便当作没注意到,给兰香使了个眼神。 兰香心领会神,便走到一边,悄嘱咐了一个奉茶小宫女几句,就便又回到我身侧后静侍。 而云婕妤心中本有诸多不快,但是在看到杨嫔的穿着后,即生了一抹阴冷之笑。 但不过,我也能理解云婕妤心中的不痛快。 这时,云婕妤,笑着言道:“皇后娘娘,这新来的娘娘们可真是美,妾身真感到自惭形秽”。 我听言,遂一笑,默不答言。 苗美人即含笑接话道:“婕妤主子说笑了,妾身可是听闻陛下就只独宠您一人”。 然此话音一落,宋惠嫔、张婕妤、何婕妤、俞美人、徐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8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08 才人以及我,顿时如同被人打了脸,面色遂即皆沉。 而就在这时,那位刚被兰香嘱咐过的奉茶小宫女,走过来给杨嫔添茶,然而一个踉跄,便将茶水全洒在了杨嫔的裙摆上。 于是,奉茶小宫女即慌得下跪认罪。 而杨嫔虽有被惊的站了起来,但语态却似宽慰的言道:“无碍”。 兰香则遂即上前,低声呵斥了那个奉茶小宫女几句,便赔着笑脸请杨嫔到内殿换衣。 而我淡观了一下杨嫔这边后,便回过神,看向那眼底颇有几分的云婕妤,继而又看了苗美人一眼,心中便有猜到些许。心思着:若此时我再不立威,那日后谁还会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于是,便冷声言道:“看来苗美人对宫中很是熟悉,那不知这宫规学的如何?” 徐才人本来正愁没机会,现见此,即顺话言道:“按规矩,在皇后娘娘面前,也只有陛下、太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才是主子,而你却称云婕妤小主为主子,你这是要把云婕妤小主置于何地?” 苗美人一听这话,即吓得跪在了地上,然后便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云婕妤。 云婕妤则当没看到苗美人求助的眼神,起身行礼道:“启禀皇后娘娘,妾身绝不敢当,还请娘娘责罚”。 徐才人遂冷瞟了苗美人一眼,言道:“这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苗美人听到此言,既惊又怕,连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这时,陆祥嫔冷瞥了云婕妤和苗美人一眼,对权敬嫔悄言道:“这还真是,是主是奴都分不清......” 我心思着:这苗美人毕竟还只是个刚入宫的小姑娘,而且我的威已经立了,也就犯不着太为难她了。 于是便言道:“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宫念你初入宫廷尚还不懂宫规,就免你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就罚你细抄宫规一百遍,并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苗美人听言,这才稍安,叩拜着道:“是,妾身领旨,谢皇后娘娘开恩”。 我遂摆了一下手,示意她退下。心中叹道:但愿你能吃一堑长一智! 而此时,杨嫔也已换了一身素色宫袍,悄然归坐了。 这时,龚美人婷步上前,行礼言道:“启禀皇后娘娘,苗妹妹年纪尚小,初入宫中尚还不知礼数,还请娘娘勿怪”。 然而听到此柔声细语,恍惚间,我似看到了姐姐,遂即呆怔了片刻。继而回过神来,便言道:“看来龚美人倒是个知礼的,兰香,赏”。 龚美人听言,脸即泛起红云,言道:“妾身谢娘娘赏赐,只是皇后娘娘刚刚已经打赏过了,而妾身又无半点功劳......”。 我遂言道:“无妨,本宫今个看见你们高兴,也非只独赏你一人,而是在座的统统有赏”。话了,便递了个眼神给兰香。 宋惠嫔、孟明嫔等人听言,皆即起身行礼道:“谢皇后娘娘赏赐”。 我遂一笑,言道:“这时候也不早了,本宫知道你们还有事,就不强留你们了,都退了吧!” 宋惠嫔、孟明嫔等人,遂即回道:“是,皇后娘娘。妾身告退”。就便都退下了。 双儿见她们都走了,便过来扶我起身,并言道:“娘娘,奴婢看娘娘好像挺喜欢龚美人小主”。 我听言,勉强撑起一笑。心道:那是因为她长的像林姐姐。 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凌依入宫 三日后,凌依入宫。 我坐在凤栖宫正殿的宝座上,细瞧着凌依。只见:她五官虽是精致,但眼睛却无半点神采,而且面容很是清瘦。身上穿的也是以前旧衣裳。 而凌依走到殿中正中后,便恭敬的行礼道:“罪民拜见皇后娘娘”。 我听着,感觉有些心酸,就便言道:“你既然已经出来了,便是已无罪。而你本是丞相千金,便该自称‘臣女’才是”。 凌依听言一愣,本是哀伤的脸上又含了一丝凄楚,片刻后,领会了我话中深意,便叩拜,言道:“臣女谢皇后娘娘恩典”。 我遂言道:“起来吧,你父为官两朝,行利民之策,而你为其女,理得如此”。 然凌依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眼泪便不由的潸然而落。 我看到凌依现在的样子,便不由的心疼,言道:“反正这凤栖宫房间也多,你就留在凤栖宫住下,就当是陪陪本宫这个孤单之人了”。 凌依听到这话,即拭了一下眼泪,欠身道:“是,皇后娘娘。臣女领旨”。 于是,我遂示意兰香,带凌依回房。然后,便看着双儿,言道:“这凌依本是千金小姐,只因遭逢诸多变故,心情才会如此不舒。你记得同可人多陪陪她、多开解开解她。还有,绝对不能让人怠慢了她”。 双儿,明白了些许,言道:“是,娘娘”。 十日后,凤栖宫偏殿内,香炉袅香。双儿依旧和往常一样,坐在窗前绣着花样。 而冬竹却手不能闲的在双儿的绣篮中翻腾着,不时的把双儿逗得气鼓鼓的。 我则斜倚坐在美人榻上,看书。懒得去理会冬竹的淘气。 这时,兰香入内。 我便顺口问道:“这新入宫的小主们,陛下都见过了没有?” 兰香一听便明意,即欠身回道:“回娘娘,除了龚美人小主和苗美人小主之外,其他娘娘、小主都已被临幸”。 我心中便不由生笑道:没想到李承硕的速度还挺快的。 但嘴上还是说着:“那这龚美人和苗美人怎么还未被临幸?” 兰香思虑了片刻,回道:“回娘娘,是因为,苗美人小主要被临幸的那晚,陛下刚好有紧急政务要处理,所以苗美人小主才没被临幸。而龚美人小主则是因为......那一晚,云婕妤小主不适,陛下去了安云殿”。 我一听这话,心中便生了冷笑。 然而,偏在这时,素白急着入内,施礼禀道:“娘娘,刚刚陛下下旨,将云婕妤小主进封为‘云嫔’了”。 顿时,我心下即沉。 兰香见状,即示意素白等人退下,然后便欠身言道:“娘娘,这嫔也好,妃也罢。娘娘您才是六宫之主”。 我听言,沉叹道:“兰香,其实本宫并不在意谁得宠,而是在乎这背后的意义”。 兰香听了我这话,遂即也明白了此中之重。脸色便越来越沉。 冬竹有些不解,便问道:“那,这有何意义?” 我道:“因为,凡是二品以上嫔妃,就算是本宫想要处罚她,都必须得有陛下或者是太皇太后娘娘或太后娘娘的旨意才可”。 冬竹因入宫时日尚浅,所以还未懂得宫里面的这些窍门。就便有些茫然的。言道:“那,会伤害到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9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09 娘娘吗?” 我听到这话,既颇感无奈又觉好笑,便言道:“这能动的了本宫的也只有陛下。而她,恐怕还没有那个本事”。而我担心的也并不是自己。 不过,这该来的,始终都是会来的。 次日晨起,双儿侍候着我更衣。 我顺口问道:“对了,这些天,凌依还好吗?” 双儿道:“回娘娘,凌依小姐还是老样子,整日不是哀声就是叹气,然后就是在诵经念佛”。 我想了想后,便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 赠凌依 本是千金女,何必顾自怜。 理当理妆眉,展露俏红颜。 ...... 然而,本来还有后两句,但想着,以凌依现在的心境,多写反倒无益。于是便作罢。对双儿言道:“你去把这个交给凌依,然后再好好宽慰宽慰她”。 双儿听言,即领命退离。 午膳后,冬竹回来,在我耳旁悄禀道:“小姐,今个太皇太后娘娘特意留下了惠嫔娘娘,还问了一句‘你想明白了没?’”。 我听言便明,是太皇太后想拉拢宋惠嫔。于是,便问道:“那你还听到了什么?” 冬竹回道:“回小姐。当时惠嫔娘娘便就跪着回道‘回太皇太后娘娘,妾身只是一小小嫔妾,所以只要是主子有令,妾身都不敢不从’”。 我心道:看来宋惠嫔已经回的相当明白了。 冬竹遂又接着言道:“不过,奴婢还又偷听到,思倩问惠嫔娘娘,‘娘娘,您为何不顺势靠近太皇太后娘娘’,结果惠嫔娘娘说‘太皇太后娘娘之所以拉拢我,皆是因为皇后娘娘给了我协理六宫之权,而皇后娘娘于我有恩,且又待我不薄,我又岂能行这等不义之事’。小姐,依奴婢看,这位惠嫔娘娘倒还是个明白事的人”。 我听言,遂不禁叹道:“但不过,这也确实是太为难她了。你速去惠嫔那儿,悄悄传我的话,告诉她,让她称病一段时日,也好回避回避”。 冬竹领意,即领命离去。 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观雨后初景 见新颜各态 然因连日来阴雨绵绵,雨后才放晴渐暖。 所以,我便特意,淡点薄妆,换上了杏黄罗纱霓裳。闲情逸步,去观雨后初景。 而因素来不喜人多,便就只让了双儿和冬竹跟着随侍。 只见,御花园中蔷薇吐露,意带清香。 而不远处的亭中,杨嫔穿着一袭湖绿色的精绣霓裳,正笑意盈盈的。而肖婕妤也亦是满面红光含笑着,与苗美人相谈正欢。唯有龚美人,虽然穿着一袭幻紫罗纱霓裳,美若月宫仙子,但眼底却是含着忧伤。 我不想惊扰了她们,便绕道,浅步离去。 然行到回廊一处,只见,孟明嫔独自一人,正倚阑含思。 我遂轻轻地走到孟明嫔身后,言道:“怎么就你一人?” 孟明嫔听言一惊,即回头,见是我,便急忙行礼。 我遂言道:“没事,你起来吧,怎么就你一人?” 孟明嫔这才起身,言道:“回皇后娘娘,妾身让她们去忙她们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听了这话,便淡淡一笑,道:“不过,你倒是乐的清闲,自己好独享这一片青葱绿林”。 孟明嫔若有所思的道:“娘娘说笑了。不过这样的机会倒是难得”。 我思着:想那李承硕尚未登基之时,我倒是还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然而,如今......我就是想寻个独处的时间都越发难了。 于是,即生感慨,叹道:“这外头的人羡慕里头的荣华富贵,但却不知这里面人更向往外面的那广阔天地”。 孟明嫔抬望着那无尽远方,叹道:“全只因,世人只看到了高山巍峨凌云,却不知山高会孤寒”。 我听言,眼中颇含几分赞赏的看着孟明嫔,道:“看来明嫔倒是通透之人”。 孟明嫔即泛起一丝苦笑,言道:“哪里,不过是那浊世中挣扎之人罢了”。 话了,我二人便相视淡然一笑。 片刻后,孟明嫔察观了一下四周,施礼言道:“启禀皇后娘娘,妾身已出来多时,就不打扰皇后娘娘清思了,妾身告退”。 我遂摆手示意。孟明嫔也即退离。 我目送孟明嫔离去后,便察观了一下四周,问道:“刚刚本宫看到龚美人眉宇带愁,你们可知是何故?” 冬竹见没外人,便眼起不屑,冷哼了一声,言道:“还不是那位云嫔......娘娘......” 我心里有底,便不以为奇,慢条斯理的坐在了栏椅上,才言道:“那她都干了些什么?” 冬竹道:“听说陛下有好几次都翻了龚美人的牌子,但是最后都去了安云殿”。 我遂心笑道:看来云烟很是防着这位龚美人啊! 冬竹看着我的神态,抖着机灵道:“娘娘,我们要不要......” 我不以为意的一笑,言道:“这事你别掺合,这有的时候这帮人是损人,亏人才是福”。而且尤其是在这宫中,得到了宠可未必是好事。 冬竹一听这话,即没了兴致的“噢”了一声。 我遂淡笑着,看了冬竹一眼。然后便静下心来,赏着眼前的这片如画绿林。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女子虽柔弱娇小 但眼界肚量却大 继而回到凤栖宫,只见:凌依正穿着一身精绣嫩粉色罗纱霓裳,发髻上饰着紫色翡翠双蝶玉钗。丹唇皓齿,双瞳似秋花剪水,那林下之风尽显。 我看着心中甚喜,言道:“别站着了,坐吧!” 凌依即施礼道:“可是,臣女还未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我遂笑道:“罢了,起来吧”。然后便摆手示意双儿、冬竹等人退下,才便坐到了茶榻上。 凌依即欠身道;“是,皇后娘娘。臣女谢皇后娘娘大恩”。 我听言,淡笑道:“其实本宫也没做什么,这主要还得你自己想开”。 凌依明意,目中含思,言道:“臣女也不怕皇后娘娘笑话,若非是皇后娘娘大恩愿留臣女,臣女现在恐怕还不知道是如何的冰火两重天”。 我叹道:“这世上的事皆难料,如今你安好便就好”。 凌依遂笑道:“不过,臣女还是得多谢皇后娘娘赠的那半首诗,那真真的是意味深长”。 我即生笑道:“不过你已经将那后半首诗回给本宫了”。 凌依遂淡然含笑。 我一下想起了慕容尘,就便问道:“对了,你放的下他吗?” 凌依听言一怔,思虑了片刻,才回道:“回娘娘,其实慕容公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10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10 子同臣女并无私情。这只是因为,当年臣女见,父亲因为臣女的婚事整日郁结不舒、左右为难。所以臣女才就借着那事,闹出了那么个‘抗婚之举’”。 我听到这些话,心中实感震撼。因为原本我只是以为,她是为爱奋不顾身、敢抗旨。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位能观大局的至孝之人。于是,遂不由的又生了几分敬重。言道:“那你当初真的就不怕死吗?” 凌依思绪飘远,回道:“怕。但是,臣女知道若是不这么做,凌家就绝对不会是今日的凌家”。 我心思:是啊!假若当年凌依不闹那一出,那瑀王也就不会那么轻易收手,而凌丞相也势必会卷入这场皇室斗争中。那么现在的凌家,就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这般。 于是,想了想后,便问道:“那你不后悔吗?”你这样对他们,可他们却这般容不下你。 凌依撑起笑容,言道:“回娘娘,臣女当年这么做,只是不忍心见父亲这么为难。更何况他们不仁,我便不义,那我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我看着眼前这位,浑身都透着傲骨的女子。敬又多增了三分,而惜也亦更增三分。叹道:“你父有你这么个女儿,真是他之幸!” 凌依眼中含着思念和敬重,言道:“回娘娘,臣女有这么一位父亲,才是莫大之幸”。 听言,我一下便想起了爷爷,心中也亦起思生叹。 而过了许久后,我才回过神来,言道:“其实瑀王爷也是位正人君子。也是他见你不愿意嫁,心有不忍,才去先帝爷面前说的情”。 当然,我也承认,我这话里面有些......水分。但是,如今人事全非,这凌依也需要依靠,而瑀王则是凌依最合适去依靠的人。不过这“强扭的瓜不甜”,所以也得看这两人的造化了。 然而,凌依是多么心思玲珑的一个人,一听这话,便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就便低头不语。 我看这该谈也差不多谈完了,便遂传冬竹她们入内。 而素白一进来,便细心的添着茶。 双儿则不时的偷瞄着凌依。 我便看着双儿,故意打趣道:“怎么,认不出这美人儿是谁了吧?” 凌依一听脸上遂起红云。 而双儿被我逮了个正形,便低头尴尬的含羞一笑。 冬竹见机,即献宝似的言道:“娘娘,都说谁谁谁是‘慧眼识英雄’,但奴婢看,咱们娘娘是‘慧眼识天仙’,这不,这不知不觉的就把天仙请进了门”。 我听言,便不由的“扑哧”一笑。 众人听的也亦憋着笑。 我便嗔笑道:“你呀,就你这张嘴,你也不怕齁的慌”。 这时,可人端着一碟果脯子入内,听言,便接话道:“娘娘,冬竹说的可都是实言”。 我遂看着凌依,笑道:“你看她们俩这一唱一和,这嘴巴恐怕都是从蜜罐子里泡出来的”。 冬竹即道:“那,娘娘,奴婢可等着赏了”。 我笑道;“你这丫头,就你会讨赏”。 冬竹一听这话,即对着双儿言道:“娘娘都已经发话了,你还不快发赏钱”。 然而,双儿却还没反应过来。 我遂笑着言道:“本宫今个高兴,在场的统统都有赏”。 素白、可人等人听言后,即皆行礼道:“谢皇后娘娘赏赐”。 于是,一时间,殿内皆是笑颜。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太后太皇发难 这夜,朗月清风。 李承硕来到凤栖宫小坐。 我见李承硕近日时不时的都跑来我宫里小坐,觉得他这些举动特别像动物世界里的狮子,因为那狮子也会这样时不时的巡视着自己领地。然而,想着想着,脸上便不由的升起了笑容。 李承硕正品着茶,看见,我在笑,便言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般高兴?” 我心思着:这实话肯定不能说。 于是,便言道:“回陛下,陛下亲临凤栖宫,妾身当然高兴”。 李承硕听言,眼起深意。面上含笑,意有所指的道:“那你下午的时候也很高兴,还在宫里大发赏钱,这难道是知道朕晚上会来?” 我听到这话,即心思着:这分明是在挖坑给我跳。 于是,便含笑回道:“回陛下,妾身下午的时候,也是被冬竹她们的话引得发笑,才赏她们的”。 李承硕遂带着一丝酸味言道:“那看来皇后最近的心情很是不错”。 我遂心思着:这个......我该怎么解释才好? 于是便回道:“回陛下,妾身是看宫里最近多了这么多位妹妹,很为陛下高兴”。然而话了,我便很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我这都是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果然,李承硕听后,即面若寒潭。 我即知不妙。 这时,李承硕冷看了我一眼后,言道:“那皇后觉得哪个妹妹最好?” 我惴惴不安的打量着李承硕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言道:“回陛下,其实......这些位妹妹们都很好。但是......若论姿色的话......龚美人......的确比较出众”。 李承硕听后,眼即含怒火。深盯了我一眼后,便即拂袖离去。 我顿时知道,我又回答错了。 次日,便就听到宫人私下议论说“昨个晚上,龚美人小主初次侍君就被进封为‘婕妤’了,那日后定是不可限量”。 而这接下的两日,李承硕也亦是传龚美人侍的寝。 然这盛宠之下,这宫里的人也都似瞧到了风向,见风转了舵。 我便只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淡观着。 这日,到凤藻宫去请安。 太皇太后对我仍旧还是冷冷的。 而皇太后、孟太妃、郭太妃、姜太妃等人皆都借故未至。 所以,过来请安的人,除了我之外,就只有陆祥嫔、杨嫔、云嫔、张婕妤、肖婕妤、徐才人这几人而已。 然而这几个人里面,也就只有云嫔一人,一过来就在太皇太后身旁鞍前马后的。 太皇太后见状,便含笑对云嫔道:“你如今都是个嫔子娘娘了,这些事就让那些个婢子们去做就是了”。 云嫔面含喜色的言道:“回太皇太后娘娘,您是妾身的长辈,所以不管妾身是被封了什么,都应该侍奉您”。 我心笑:这马屁拍的可真到位。 太皇太后听言别具含笑,意有所指的言道:“好,真好。那些人都说你,只会奉承哀家,可是她们却连奉承哀家的心思都没有”。 我知道,太皇太后这是在拐着弯的骂我。所以便就含着笑,听着。 这时,云嫔奉着茶,来到太皇太后跟前,言道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1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11 :“这怎么会呢?太皇太后娘娘可是陛下的亲祖母。这谁要是敢对您不敬,陛下定不会轻饶了她”。 太皇太后即接言道:“你呀,说的倒是。但是,只怕有些人是把陛下都蒙在鼓里了”。 我听,她们这话是越说越狠,倘若再让她们说下去,只怕就成了欺君罔上了。于是,遂对着云嫔言道:“陛下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是何等的杀伐决断、雄才大略。你云嫔宠冠六宫都尚蒙不了陛下,后宫其他人谁还会有这本事?” 云嫔听言,即怒视着我,眼里都快迸出火来了,但是面上仍还是不敢发出来,便只好硬咽了下去。 我遂向太皇太后行礼,言道:“启禀皇祖母,妾身忽感身子不适,就先告退了”。话了,便拂袖离去。 回到凤栖宫后,我便卷缩在寝殿的茶榻上,望着窗外,心思着。 心里也很明白,云嫔今日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我,皆与李承硕对我的态度有关。 而双儿见,我面色不太好。便不时的往寝殿内探着脑袋,看我。 这时,冬竹端着一碗汤,入内。便对双儿使了个眼神。 双儿便就将寝殿的门给掩上了。 冬竹这才将汤放到了我面前的矮桌上,言道:“小姐,您不管怎样也都得先保重好身子才是”。 我听言,淡淡的回道:“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冬竹道:“小姐,奴婢自幼就跟着小姐,知道小姐心里难受的时候就只想一个人呆着,也知道自己也解不了小姐心中的苦。但是,奴婢恳请小姐,就让奴婢守在小姐身边,照顾您就好”。 我听着这话,心里很是温暖。但是我现在却是什么话也不想说。 许久后...... 碧叶感风吹,夕阳落云霞,余辉留残光。 李承硕淡然的走入内,看着我。心有不忍的言道:“你这汤怎么还没喝?” 我心中冷道:冷的,你喝。 而因整个人都是懒懒的,所以便不想动也不想行礼。 李承硕察觉到我的神色,便对冬竹言道:“把这个收下去,准备热的,待传的时候再呈上来”。话了,便坐到我的身侧,静静地看着我,不语。 而我也懒得搭理他,便就仍旧靠在墙上,闭目静思。 渐渐地......鸟儿已归巢,夜已深。 我至始至终也未曾发出一丝声响。而李承硕亦是。 许久后,夜已至深。 我这才缓缓的开口言道:“陛下,现在已经太晚了,您明日还得早朝了”。 李承硕心有自责,便带着几分怜惜言道:“那我看你吃了东西后,再走”。 我道:“可是,妾身不饿,也不想吃”。 李承硕想言,但又止。遂转而言道:“那我看你睡着了,就走”。 我听言,想了一想,便就随手拿了个枕头,就在茶榻上弓卧而歇。 李承硕看着我,心中泛着一丝苦楚,沉思了片刻 ,便默默的走到床榻边拿了一床锦被,过来为我盖上了。然后,就坐在茶榻上,看着我,深思不语。 而我不想理他,就便揣思而睡。 待到晨起时,发现,李承硕早已离去了。 而冬竹和双儿她们,见我已起,就便入内,侍候着我,梳洗更衣。 这时,兰香言道:“娘娘,陛下有旨,说,娘娘近日身子欠安,就不必去凤藻宫、仁寿宫请安了”。 我听着,未语。 双儿便接着言道:“娘娘,陛下还说,您昨个一整日都没吃什么东西,所以今个怎么着也得补补”。 我一听这话,心中便生笑,言道:“那这话倒底是你说的,还是陛下说的?” 双儿即讪笑着道:“回娘娘,陛下就是这意思”。 于是,我遂看着冬竹。 而冬竹收到我的眼神,便即将头转向别处。 我看着,遂感无奈心笑,就不再提这茬。 而用过早膳后,我思着:反正“称病”也不能出凤栖宫。 于是,便对冬竹言道:“你去请凌依过来下棋,也免得她一个人在房里闷得慌”。 冬竹听令,即离去。 而我便先去了偏殿,摆好了棋局。 然不多时,凌依便过来了。刚欲行礼。 我即言道:“不必多礼,过来坐吧”。 凌依遂含笑入座,笑着言道:“看来娘娘的心情已是大好”。 我听出这话里有话,便摆手示意双儿等人全部退下。然后才摆弄着棋子,言道:“那想来,昨日之事你都听说了”。 凌依即欠身回道:“回娘娘,是臣女昨个见气氛不对,便就多问了几句,还请娘娘勿怪”。 我遂含笑道:“无碍。既便你不问,这事还是会传到你耳朵里”。 凌依思着言道:“娘娘,只是臣女有些不明,昨日娘娘分明已经力挽大局了,为何却还是不能释怀”。 我淡道:“你都看出来了”。 凌依颔首言道:“是,娘娘。凌依虽然不才,但是还是能看出,昨日太皇太后娘娘与云嫔娘娘不谋而合向皇后娘娘发难了”。 我冷笑道:“其实,如若是她们的枪口只对准本宫一人,那本宫倒还真是无所谓”。 凌依遂淡然一笑,接话道:“但是,太皇太后娘娘动不了皇后娘娘,却能朝皇后娘娘身边的下手,然而这首当其冲的便是惠嫔娘娘和现在正得盛宠龚婕妤小主。不过,除了明嫔娘娘、庄嫔娘娘和祥嫔娘娘之外,其他的人谁也都有可能来担这不孝、欺君罔上的罪名”。 我听言,叹道:“没想到,你倒也看的透彻”。 凌依道:“但臣女不过是,说了些事后话而已”。 我道:“可是,就是你这事后话,恐怕有很多人都未必能悟得出来”。 凌依道:“可娘娘这又是为何......” 我长叹了一气,言道:“因为本宫不想也不愿同她们争斗”。 凌依一怔,看了我片刻,才言道:“可是以云嫔娘娘的野心,怕是不太可能了”。 然而这一言,正触到了我的心思。于是,我遂转而言道:“对了,你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凌依听言一笑,便含笑回道:“娘娘,您这里可是这天下女子都向往的凤栖宫,臣女哪会不习惯”。 我遂淡然一笑,未答言。 几日后,我让双儿和兰香跟着随侍,在御湖边慢行。 只见此时,风景旖旎正好,湖光潋滟,连水中都是绿意青葱的。 而朵朵白莲婀娜袅袅出湖中,说不尽的玉清灵秀。 然正在这时,见到前方不远处的花圃那儿,万太嫔正对张婕妤颐指气使着。而随侍在万太嫔身后的宫婢们,都亦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张婕妤。 而唯有张婕妤的随侍宫婢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2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12 巧乐,正低着头跪着,不敢言语。 我即走了过去,只见,地上散落着几支娇艳欲滴的三色牡丹。 而巧乐看到我过来了,即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道:“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我遂冷肃的言道:“这是怎么回事?” 万太嫔即趾高气昂的道:“还不是这位张婕妤,把太皇太后娘娘精心培育的三色牡丹给毁了”。 我听言,心中便冷哼道:这要真是太皇太后精心培育的花,它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这分明就是在睁眼眼睛说瞎话,故意找茬。 不过,我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耗神。于是,便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花摘了也还是能再开。兰香,你现在回去把本宫的那件,牡丹花式的西瓜碧玺摆件,拿出来送到凤藻宫去,就说是本宫替张婕妤向皇祖母赔罪了”。 兰香即明意,欠身言道:“是,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去”。话了,便退离了。 而万太嫔被我这几句话,噎的无话可说。 我遂低瞟了张婕妤一眼,言道:“你还愣着干嘛,不怕扰了太嫔娘娘的雅兴吗?” 张婕妤一听这话,便如得了解脱,立马朝我行了个礼,就带着巧乐赶紧溜了。 我遂一笑,便就带着双儿走了。 而走远了些后,双儿道:“娘娘,那可是上贡的稀罕物,您就这么送出去了......” 我听言心笑:反正这是李承硕送来的,我又带不走,占着干嘛用。 于是,便欲打趣打趣双儿。然而,刚欲开口,就发现花丛后有人影,于是便转而言道:“这孝敬太皇太后娘娘不是应该的吗?” 话了,就便带着双儿回了凤栖宫。 这日,我正坐在偏殿的茶榻上,品着双儿精心调制的花茶,感着清香。 冬竹便来到我身旁,低语道:“娘娘,有喜事了”。 然而,我瞧着冬竹的样子,也没见她眼里真的有喜。便遂摆手示意双儿等人退下,这才问道:“你确定是喜事吗?” 冬竹将偏殿的门掩上后,回到我身旁,言道:“这个......其实奴婢也拿不准”。 我遂慢条斯理的用茶盖拨弄着茶杯中的花茶,言道:“说吧!” 冬竹即附在我耳旁言道:“小姐,奴婢听到太皇太后娘娘向陛下提议给您的父亲加官进爵”。 我心思着:我父亲现在已经是国公爷了,这还能进什么爵? 于是,遂言道:“那,陛下是什么反应?” 冬竹有些纠结的,道:“好像像同意了,但又好像......没......所以奴婢也说不准”。 我心笑:若是你都能琢磨出来他的心思,那他还能坐到今日这个位置吗? 于是便笑问道:“那你觉得,那太皇太后娘娘又是什么意思?” 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太皇太后行计策 李承硕却忽然调转枪头 冬竹听言,想了想,又思了思,然后便摇了摇头,看着我。 我遂淡淡一笑,言道:“其实,你知道吗,在这宫里头杀人,那赐死或指使人杀人都只是下策,而借刀杀人之类也只能算是中策,只有杀人于无形才能算是上策”。 冬竹遂“啊...”的一声,看着我。 我即一笑,继续言道:“但不过,咱们这位太皇太后娘娘却是把这上、中、下三策,都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冬竹听了此言,便即有些担心。 我则心道:太皇太后,你想让我重复我姑外婆的下场,恐怕没那么容易! 于是,遂又言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因为她有她方法,我也会有我的应对之策”。 冬竹即安了几分心,带着几分好奇言道:“那,小姐,您有什么应对之策?” 我看着冬竹,笑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只是你看,我像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而且,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那李承硕今个晚上就会来探我的话。 冬竹瞧着我的神色,抖机灵的道:“恐怕,只能说,她惹错人了”。 然而,我瞧着冬竹这神色,忽然想起:我今个没有安排她去凤藻宫,她是在那儿听到的这些? 于是,遂问道:“你今个是不是又上房顶了?” 冬竹一听这话,即讪讪一笑。 我遂叹气,摇了一下头。言道:“记得,以后不许再跟着陛下,他可不是这些后宫女眷”。 冬竹即辩白的道:“小姐,奴婢没有被发现”。 我道:“傻丫头啊傻丫头,那陛下是什么人,他是在内宫争斗中出生的,而且还是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拼杀出来的,他只是没有揭穿你罢了,你还当他真不知道啊”。 冬竹低着头,有些不服气的言道:“这是真的吗?” 我心道:当然!这比真金还真。 然看着冬竹的样子,知道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于是,便言道:“你若是不信,你就往北门去一趟,又或者是装出想要溜出宫的样子试试,我保证你这一趟会‘所获颇丰’”。 冬竹听了我这话,即不服气的嘟囔着嘴。 我知道,以冬竹性格定然是会去试一试的。而且我也很清楚,李承硕手底下的人是不会伤她的,所以也就不太担心。 然而,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晚霞送日的时候,李承硕就便来到了凤栖宫,而且还美其名曰,是顺道来看看我。 只见,这时,李承硕摆着皇帝的架子坐在茶榻上,看着我,道:“朕这几日没来看你,你身子可还好?” 我本来也就没事,于是便笑着回道:“回陛下,承蒙陛下鸿福庇佑,妾身安好”。 李承硕遂又道:“那可有什么需要没?” 我道:“谢陛下挂心,这宫中用度皆有份例”。 李承硕道:“不过,朕近日打算封赏一批老臣,皇后你看如何?” 我道:“回陛下,这事妾身可不敢妄言”。 李承硕即若有所思的言道:“皇后你也不必多虑,你父亲可不是外人”。 我道:“回陛下,若是单说妾身父亲,妾身记得爷爷在时,就曾说过,父亲无胆识,担不起大任,更撑不起大事”。 李承硕听言,淡笑言道:“你倒是不为你父亲说句好话”。 我遂含笑道:“回陛下,父亲一人是小,陛下江山为大。妾身总不能为一己之私欲,毁了陛下一世英名。使陛下被人说成是,用人唯亲”。 李承硕心中有思,言道:“这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我道:“回陛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妾身不得不想”。 李承硕听言,淡思了片刻,言道:“也罢,那你好生歇着,朕改日再来看你”。 我遂起身行礼 分卷阅读112 - 分卷阅读113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13 道:“是,妾身恭送陛下”。 李承硕心中揣思,深看了我一眼,才便拂袖离去。 而我见李承硕离去后,才便起身,倚坐在榻上。 然不多时后,冬竹气鼓鼓的回来了。 我即知,这丫头是碰钉子了。于是,便含笑道:“撞南墙了吧?” 冬竹心里一肚子气,掩上门后,便来到我跟前。气的牙痒痒的言道:“哼......那个什么薛将军,不就是仗着陛下腰子吗......” 我顺手把桌上的一杯凉茶递给冬竹,然后才言道:“其实这位薛将军为人正直,而且尽忠职守,是位值得被人敬重的人”。 冬竹听言,露出一副“不开心”的模样。道:“可是,小姐,他还说,这不是奴婢该来的地方呢”。 我听言心笑,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 冬竹未能寻求到共鸣,便即更愤愤不平。 我见状,便只好笑言道:“其实,你也没什么好气的。你换个角度想想,‘不让你出宫’那本来就是薛将军的职责”。更何况,若是换成了别人想偷溜出宫,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冬竹仍旧不快,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表示很受伤。 我心有不忍,想了一想,便耐了一下心,道:“不过,其实啊,你比我以前已经不知道强了多少了”。 冬竹一听这话,起了兴致,便偏着头枕在膝盖上看着,等着听下文。 我即接着言道:“因为我小的时候,不知道是撞南墙了多少次南墙,才明白过来的”。 冬竹思着道:“可是,奴婢看,小姐一直都是镇定自若的呀!” 我心道:那是因为你看到的,和我说的“我”,并不是同一具身体。 但不过,这些话不能说,因为这一说,就太难解释清楚了。于是,我便言道:“那是因为,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很多苦都需要自己咽下去,哪能尽数对人言”。 冬竹道:“可是,小姐您可以跟奴婢讲啊!” 我淡淡一笑,言道:“你呀,还小呢,哪里知道这世间的沧海桑田”。 冬竹听言,有觉莫名其妙。言道:“小姐,奴婢哪里还小?” 我淡然一笑,也不想做多解释。于是,便转移话题道:“我饿了,你去让双儿做碗粥来”。 冬竹听言,便只好起身,领命而去。 我遂含笑,转头望着天空中的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静思。 不日后,传来朝堂上的消息,不过,却不是封赏了谁的消息。而是李承硕突然责问吏部尚书姜国善以权谋私之罪,并且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姜国善革职法办了。 然而,我虽然知道李承硕肯定是会除掉姜家的,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继而,又想到,这宫里的人,大多都长了双势利眼。于是,即吩咐兰香去传太医来为姜太妃诊脉,又令了素白送了些上等的血燕到姜太妃的安寿宫。 这日,我正坐在偏殿的茶榻上,研棋。 素白神色凝重的入内,行礼言道:“启禀皇后娘娘,龚婕妤小主在景山赏景时,被落石砸到,现已断了气息”。 我听言一震。继而便恢复了神态,然后便摆手示意可人等人退下。才便问道:“那是否是意外?” 素白即神色黯然的回道:“回娘娘,不是。而且已经有了人证证明,是苗美人小主所为,所以现在苗美人小主已经被押到掖庭局去受审了”。 我思着:这苗美人不过是一区区四品美人,而且入宫尚不多时,在宫中既无势力,也不受宠。恐怕她就是有这份害人的心,但没有教唆她她只怕也没有这个胆。想来是有人见龚婕妤正得盛宠,坐不住了。 于是,便言道:“那你先看看,若有再有消息,再回来禀”。 话了,我遂传兰香入内。对兰香言道:“你现在速去将‘龚婕妤已卒’的消息禀明陛下知晓”。 兰香听令,即离去。然过了些时,回来便向我禀道:“娘娘,太皇太后娘娘已有旨意,龚婕妤小主暴病身亡,但念其温婉淑德,追谥为‘安嫔’”。 我听言,言道:“那既是如此,那就尊太皇太后娘娘的旨意去办”。 兰香遂回道:“是,娘娘”。便欠身而退。 二日后,苗美人推石砸害龚婕妤,罪证确凿。太皇太后即下达口谕,言:苗美人以下犯上,着封册除名,赐白绫。 不过,事后,兰香便向我禀道:”娘娘,罪人苗氏在掖庭局受审时,曾交待过,是受了云嫔娘娘的指使“。 然而,这并不出我所料。于是,我遂淡淡的言道:“可是,口说无凭,也就只能当作她是为推罪乱言的”。这没证据,交待了也等于白交待。 更何况,那云嫔又不傻,她既然能想出这一石二鸟之计,就定会想好脱身之计。怪就只能怪苗青青她自己,识人不明,害人害己。 然而,想起不久前,那苗青青对着龚婕妤是左一声“龚姐姐”、右一声“龚姐姐”的叫着,心中便不由生寒。 而兰香明白我所言之意,心中有思,恻然。 这夜里,我坐在窗前发呆,听着蝉鸣夏日,闻着厚重花香,心中越加烦闷。于是,遂便趴到了床榻上。然而既便是枕着茉莉花做的枕头,也依旧无法使我安眠。 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太皇太后突然行示好之意 然而,因今年诸多之因,李承硕便取消了到上林园避暑之行。 然连日阴雨过后,天方初晴,温阳半洒。 我便出了凤栖宫,沿着御河闲走。 而双儿、素白、可人等跟在我身后随侍着。 只见:玉池旁,杨嫔正倚石栏,手里撒着鱼食,逗着池中锦鲤。而她的随侍宫婢们也亦趴在石栏上,欢快的叫着:“娘娘,您快看,那条金色的......” 我看着这一幕,便笑了笑,然正欲转身,却瞟见杨嫔身后的一个宫婢,只见她:肌肤白皙如玉,体态婉约袅袅。既便没有华衣所衬,但也令人目光难移。 于是,遂停下了脚步,留意了一下。叹道:“这姑娘生的好生标致”。 可人即顺着我的眼神看去,继而,笑回道:“回娘娘,她叫穗儿,是跟着杨嫔娘娘一起入宫的”。 我听言,笑道:“真没想到这意庆殿竟还藏着这样的佳人”。就便笑着离开了。 然正行间,只见:路边的树上,有几支漂亮的鸟儿正叽叽喳喳的飞来跳去。 于是,便留步看了一会儿。 双儿抬头看着鸟儿,言道:“娘娘,这鸟儿好漂亮。不过,幸亏它遇到的是娘娘”。 我听言,笑道:“这与遇到本宫有什么关系 分卷阅读113 - 分卷阅读114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14 ?” 双儿回道:“娘娘,这关系可大了。因为如果它遇到的是云嫔娘娘,那它这会子肯定就在笼子里了”。 我道:“那既然她喜欢,就随着她喜欢呗”。 双儿心有不快,便愤愤不平的。 我见状,言道:“难不成是你也喜欢,想让本宫命人抓来给你”。 双儿心中不爽,嘟着嘴,道:“娘娘......” 而我其实也知道双儿是对云嫔不满,可我又何尝不是呢? 并且这宫里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盼着我去对付云嫔了。可是云嫔背靠的是太皇太后和李承硕。这打狗都还得看主人呢! 继而,我心思着:如果我和太皇太后再一直这样的话,那么就只会让云烟继续得利。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于是,我遂言道:“可人你现在回去,同兰香一起,把陛下赐给本宫的紅翡玉佛,送到凤藻宫去”。 可人听令,即领命离去。 而我也只能盼着,这样做能让太皇太后心里舒服点。 但是却没想到,几日后,太皇太后就令了莫姑姑来请我到凤藻宫赏花。 我虽然知道这“赏花”定是有别的有由头,但是莫姑姑亲自来请,我也不好拒绝,于是,便只好硬着头皮而去。 然而,到了凤藻宫的碧心池,就见皇太后、孟太妃、郭太妃也皆在此处。 于是,我遂朝太皇太后、皇太后行了个礼,就便跟在太皇太后身后,准备听训。 而太皇太后打量了我一番后,便看着池中那满池懒理俗世的睡莲,道:“皇后,你觉得是荷花好还是睡莲好?” 我心思着:这我说哪一个,肯定都不对。 于是,就便赔着笑脸,道:“皇祖母,这妾身可不敢说。但是却知道皇祖母这儿的睡火莲是最娇贵的”。 太皇太后眼含深意的笑道:“你这丫头,哀家这满池里就独有这一朵睡火莲,却还就被你瞧见了,可见你这眼力劲是真真不错”。 我听言一笑,心思着:今个这太皇太后是唱的哪一出,居然这么夸起我来了? 郭贤妃见状,笑道:“母后,这也得是她,才会有那么一位顺口就是一句‘别是淡泊无情根’的母亲”。 太皇太后遂笑道:“不过,这丫头的性情可不像她母亲”。 而我听的是云里雾里,也不好接话,便只好低头默默的跟着走着。 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君无戏言 然在凤藻宫用了晚膳后,才回到凤栖宫。不过已是身心俱疲。 往榻上一躺,困倦便蜂拥而至。 然就在半睡半醒间,忽然听到,李承硕说话的声音:“你今天赏花很累吗?” 便瞬间惊醒。 李承硕看到了我的反应,便减了几分冷漠,言道:“我吓到你了?” 我遂撑笑言道:“陛下您今晚不是要去安云殿吗?” 李承硕听言若有所思的言道:“我...是顺道过来看看你”。 我看着李承硕,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承硕便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我身旁,看着我,言道:“怎么,你不高兴吗?” 我心思:高兴?我怎么高兴的起来。 于是,遂转而答道:“回陛下,今个去凤藻宫,皇祖母讲了许多关于母亲的事”。 李承硕听言后,眼中的笑意便越来越深,许久后,才言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前日我去给皇祖母请安时,顺道告诉了皇祖母,‘为水氏一门平反’是皇爷爷的意思”。 我听言一愣,道:“那皇祖母信吗?” 李承硕听到我这话,脸色即转沉,言道:“君无戏言”。 然而,我心中依旧存疑。 而李承硕似看出了我的心思,即有些生气,冷肃的言道:“那看来是朕多事了”。于是便拂袖离去。 次日,孟明嫔、郭庄嫔、权敬嫔、陆祥嫔、江宜嫔、杨嫔、云嫔、张婕妤、何婕妤、肖婕妤、曹美人、赵美人、俞美人及徐才人到凤栖宫来请安。 而正在大家都相谈正欢时,杨嫔却不停的在干呕。 我看到后心中即起疑,便悄令了兰香去太医过来为杨嫔把脉。 兰香听令,即离去。而不多时,便将杨嫔请到了偏室中,让太医为杨嫔把脉。 而又过了一会儿后,兰香才来到我身旁,悄禀道:“启禀皇后娘娘,吕太医说杨嫔娘娘是有了喜脉”。 我听言,深思了片刻,这才言道:“那你速去凤藻宫和上阳宫报此喜讯”。 兰香听令,即领命离去。 而此时杨嫔也已把完脉,带着满脸即为人母的喜悦,回到了座位上。 这时,云嫔也瞧到了杨嫔的神情,就便猜到了几分。于是,便试探性的笑言道:“瞧妹妹这一脸的喜色,这是有喜了吧?” 杨嫔不知这问的人揣的究竟是什么心思,还沉在喜悦之中。满脸幸福的点头。 我遂笑着对杨嫔叮嘱道:“这宫中多年都尚无所出,你可要记得好好的养好胎,绝不可大意马虎了”。 杨嫔即笑着回道:“是,皇后娘娘”。 但不过,此时的杨嫔正沉浸在幸福喜悦之中,压根就没听出来,我的言外之意。 这时,云嫔又接着笑言道:“妹妹,你这胎若是得了龙子,那就是皇长子,那可是无上尊贵”。 杨嫔听言更喜。 而我却听的出来,云嫔的不怀好意,便未等杨嫔开口,就正色言道:“那云嫔这般得陛下盛宠,想必陛下是盼着你为皇家开枝散叶”。 云嫔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即生了几分恨意。便撑着笑道:“回皇后娘娘,那妾身也得要有杨嫔妹妹的福气才行”。 我遂笑道:“你这是哪里话,你天天沾皇祖母的福气,怎么会没福呢?” 双儿听言,即悄悄的冷哼了一声,心有愤恨的嘀咕道:“就她...她造了那么多的孽......”。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树挪死人挪活 然而,幸亏双儿离云嫔离的比较远,所以才使得这句话没有被云嫔听到。 这时,徐才人趁机揶揄着云嫔,道:“那看来云嫔娘娘还更得跑勤些才是,好喜得贵子”。 云嫔听言,眼带不屑的看了徐才人一眼,语带嘲讽的道:“这‘树挪死人挪活’,那徐才人也更得要跑勤些才是”。 这时,素白入内,在我耳边悄禀了几句。 我便对杨嫔笑道:“皇祖母已经知道你有了喜脉,现在本宫让素白随侍你到凤藻宫去谢恩”。 杨嫔听言即施礼道:“是,妾身谢皇后娘娘恩典,那妾身告退”。 分卷阅读114 - 分卷阅读115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15 而陆祥嫔等人见状,便各自揣思,又过了些时后,皆都告退离去。 到了傍晚,冬竹回来。我便悄令冬竹,去给宋惠嫔传信,叫她不必再避。 然因担心杨嫔此胎,我便又特意嘱咐兰香:多留意意庆殿,皆以保住龙胎为先。 而太皇太后得知杨嫔有孕后,便十分高兴,大赏了杨嫔。 于是,这一时间,到意庆殿去道喜的人,都快将意庆殿的门槛都给踏破了。 然而,多日后,我便就听到了,李承硕封了穗儿为“穗采女”的消息。 我虽然知道,以穗儿的姿色会被宠幸也很正常。但是,我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于是,次日,我便亲往了意庆殿。 然这意庆殿虽然不及凤栖宫雍容华贵,但也是庄有华,一应摆设也是极为精巧。 但不过,因杨嫔有孕,所以各宫各处都送礼不断,以至意庆殿正殿中还有一堆贺礼都还未收置妥当。 而杨嫔见我来,即放下药碗,从美人榻上站了起来,满面含喜的言道:“皇后娘娘”。然话了,又察觉到有些失礼,便又行礼言道:“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即含笑道:“罢了,你起来吧!你有孕在身,这些礼就暂免了”。 杨嫔遂喜道:“是,谢皇后娘娘”。 我道:“对了,你这些日子身子可还好?太医每日可有按时过来请脉?” 杨嫔道:“回皇后娘娘,吕太医每日都有过来,而且汤药什么的,都是吕太医亲自熬好了送过来的”。 我听言心笑:看来这李承硕也跟我一样,都在警惕着! 不过转念又自嘲的心笑着:不过也是,这杨嫔怀的可是他的孩子,他能不紧张吗? 于是,我叮嘱了杨嫔一番后,便就回了凤栖宫。 然后又特别嘱咐了双儿,令她,只管侍候好凌依,别的地方都要少去。 而到了次日,宋惠嫔、陆祥嫔、张婕妤、肖婕妤、曹美人、于美人、萧御女来到凤栖宫请安。 素白即领了一班宫女,在旁细心侍候着。 我坐在宝座上,看到:萧御女穿着一身云紫罗纱霓裳,神态又更像了夏柔几分。顿时,心中觉奇,便又多看了几眼。 这时,曹美人眼含嫉妒的看了萧御女一眼,揶揄着道:“还是萧御女柔弱多情能得陛下怜爱”。 萧御女听言含羞,便低下了头。 而我早就见多了这些,也就懒的理,便就看向宋惠嫔,对宋惠嫔言道:“惠嫔近日可有去看过杨嫔?” 宋惠嫔听言即恭敬回道:“回皇后娘娘,妾身打算午时过了之后,同张婕妤一起,去看望杨嫔妹妹”。 我遂颔首,言道:“不过,她现在正怀着龙胎,不比先时一个人之时,所以你去看她的时候,再问问她还有何需要,只要是她所需要的,你尽管先支给她使,也不必动用公中的,你只管将本宫的份例匀出来一部分给她使便是”。 宋惠嫔听言,即欠身道:“是,皇后娘娘,妾身遵命”。 曹美人即酸溜溜的道:“杨嫔娘娘还真是好福气,不仅自个受尽赏赐,就连身边的三等丫头都跟着得了一大堆赏赐”。 陆祥嫔笑着接言道:“那倒是,要知道太后娘娘可是随手就赏给那些个小丫头们一人一个金镶猫眼儿的戒指了”。 我听出了陆祥嫔的话外之音,便淡淡一笑。 宋惠嫔则即揣思的看着我。 于美人则笑道:“那看来,太后娘娘对下人,还真是大方”。 我听言心笑道:恐怕是难得如此大方吧! 而等,宋惠嫔等人告退离去后。双儿悄悄的问我,道:“娘娘,您就不怕杨嫔娘娘诞下小皇子后,会动摇到您的地位吗?” 我看着双儿,心思着:这丫头什么时候有了这危机意识? 就便笑着言道:“傻丫头,不管这杨嫔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都得管本宫叫‘母后’,你说本宫还需要担心什么?”更何况大楚向来就极其注重嫡庶之别。 双儿听言,答不上话,就便看着我。 冬竹见状,便戳了一下双儿的脑袋,挤眼笑道:“你呀,问咱们娘娘这话,你可算是问错人了”。 我遂眼含无奈的看了这两个人一眼,转而问道:“怎么这几天没见凌依出来逛?” 双儿道:“回娘娘,凌依小姐这几天都在做绣活了”。 我道:“可这天天都闷在房间里做绣活对眼睛也不太好,你等会去叫她出来,跟我们一起去御花园逛逛”。 双儿即喜道:“是,娘娘”。 冬竹见状,便故意捉弄双儿,道:“娘娘,这丫头最喜欢跟娘娘一起出去逛了,这样她就好偷懒不干活了”。 双儿一听这话,生怕我会不带她出去,即瘪起了嘴。 我遂看着冬竹,笑道:“你呀,就尽会拿她打趣”。 话了,便抚弄了一下双儿额前的发丝,言道:“傻丫头,本宫怎么可能会不带上你”。 然用过午膳后,我便同凌依往御花园中而行。 而冬竹和双儿则跟在我俩身后,不时的玩闹着。 我看冬竹和双儿疯的离我们远了些。便对凌依笑道:“双儿这丫头没烦到你吧?” 凌依遂笑着回道:“回娘娘,这怎么会呢,若不是有她每日陪着臣女,臣女哪会有那么多欢笑”。 我即笑道:“那是你告诉的双儿,杨嫔若诞下皇子会动摇我的地位吗?” 凌依听言一愣,回想了片刻,施礼言道:“回皇后娘娘,臣女不敢”。 我顺手扶起凌依,面带忧心的言道:“其实本宫没有责怪你意思,反而若是你告诉的她,本宫倒还安心了”。 凌依深思了片刻,回道:“臣女谢皇后娘娘信任。那娘娘是在担心有人想借杨嫔娘娘的龙胎来对付凤栖宫的人吗?” 我笑道:“你这话倒是说的含蓄。不过,本宫却还得麻烦你帮我看顾双儿了”。 凌依思着言道:“是,娘娘,凌依明白,自当尽力而为”。 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以小保大 然正在这时,双儿和冬竹各拿着一只蝴蝶来到我面前,非要请我来评个高低。 我瞧了冬竹手里的这只碧翼蓝尾、似绸映光的蝴蝶一眼,然后又瞧了双儿手中这只翅紫身黑、斑点带彩,自有虹光的蝴蝶一眼。笑道:“这两只蝴蝶都特别美”。 双儿听言,便转头看着凌依,等她作评。 我见状,即言道:“你们俩就别为难凌依了。要知道这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自己喜欢就好,何必非得分个高低了。你们去玩吧,那边好像还有好多蝴蝶呢!” 双儿 分卷阅读115 - 分卷阅读116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16 遂望向不远处的花圃,只见此时,花圃中百花争艳,蝴蝶围聚着翩飞,分外撩眼。便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那只孤单的蝴蝶,然一时大意松手,那蝴蝶便趁机从双儿的手中翩翩飞走,归于了芬芳之中。 冬竹见此,瞬时有感,便将手中的蝴蝶抛向空中,让它归于了自然之中。 双儿看着冬竹的举动,有些不解。 冬竹便对双儿眨着眼睛道:“傻妮子,我跟你闹着玩呢!不然你以为我还真会同你争啊!”话了,便笑着往花圃中跑去。 双儿听言,还没有转过弯来。 就只见冬竹已经置身在群花之中,笑靥粉嫩带光竟压的三千繁花失色。 我遂笑着推着双儿,道:“你快点去,不然什么好看的花儿,都让她给先摘了”。 双儿这才反应过来,往花圃中跑去。 而接下来的一个月宫中倒也算平静。 这日,我正在凤栖宫偏殿内悠闲的品着花茶,吃着茶点。 兰香在一旁添着茶。 而冬竹则令人意外的看起书来了。 这时,素白忽然急色入内,禀道:“皇后娘娘,刚刚太皇太后娘娘突然命人把杨嫔娘娘拿到的凤藻宫问罪”。 我听言,心起疑惑,言道:“那你可知所为何事吗?” 素白道:“回娘娘,奴婢去问了,但是她们都不敢露口风”。 我心道:坏了,肯定是出大事了! 于是,遂急往凤藻宫而去。 而兰香和素白也即紧随着跟去。 然到凤藻宫正殿,只见:杨嫔正惊吓含泪的跪在殿中。 太皇太后则是满脸肃怒的坐在宝座上。 而那云嫔则眼带狠意和得意的,站在太皇太后座侧后。 至于莫姑姑,眼中则露出了几分同情和无奈之色。 然另有六名面相十分严肃的执刑女官正立在殿中,等候听令。 我一看这情形,便知道事态非同小可。即下跪行礼道:“妾身给皇祖母请安,还请皇祖母息怒”。 太皇太后瞥了我一眼,冷冷的言道:“皇后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事你看如何处置”。 我遂看了杨嫔一眼,言道:“回皇祖母,妾身还不明白”。 太皇太后即冷漠含怒的言道:“拿给皇后看”。 话了,一旁的一位执刑女官便将一块鸳鸯玉佩及一把题诗传情折扇,呈到了我面前。 我遂细扫了一眼,即便明白了□□分。然后便偏头看了杨嫔的一眼。心叹道:完了! 然而眼睛又瞟到了杨嫔的肚子,心又起不忍。于是,遂言道:“启禀皇祖母,现杨嫔身怀有孕,不比平时,所以此事还是需先禀于陛下,请陛下裁夺方为妥当”。 然而话虽如此,但我知道希望不大,不过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强。 太皇太后听到我此言,言道:“此事,哀家早已命人禀明了皇帝,而皇帝的旨意是,交由哀家论处”。 听言,我即道:“启禀皇祖母,陛下多年都尚无所出,如今才得此一胎,还请皇祖母开恩”。 太皇太后遂长叹一气,言道:“哀家也正是有此顾虑,否则就凭这些,让她万死也不为过”。 我心思着:看来太皇太后还是非常顾虑,李承硕对这个孩子的态度。那既是如此,我便可以借助这一点,来为杨嫔博得一线生机。 于是,我遂恭敬的言道:“还请皇祖母息怒。这杨嫔纵有千错,但龙胎无辜。而且陛下忽闻此事,定是盛怒,但是...倘若...日后,陛下思起了这尚未出世便被牵连的孩儿......那......”这把火又会烧到谁的头上? 太皇太后是多么老谋深算的一个人,听言一下就明白了言外之意。于是深思了一下,便下令道:“先将杨嫔迁至冷宫,待皇帝旨意”。 于是,那六名执刑女官遂即领命,押着杨嫔离去。 我即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太皇太后会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回给李承硕去处理。 而离开凤藻宫后,我即对兰香言道:“你现在速去冷宫打点一下,绝不能让有些人伤到杨嫔和龙胎”。 兰香知语中之重,即领命而去。 然而,虽说杨嫔这点子“婚前与别的男人传情”的事在现代的中国,那压根就不算事。可是,在这里却偏偏是非常严重的风化问题。 所以着实令我感到非常头疼啊! 然而想了一想,这事我还是得去求李承硕开恩才行。但不过这李承硕已经有个把月都没来凤栖宫了,我怎么去找他开口呢? 于是,深思了一番后,我便令冬竹去上阳宫看看。 而后,自个便倚坐在美人榻上,深思着。然想着:这杨嫔是在离京都甚远的甘州长大的,所以这些事,只要杨嫔她自己不说,这宫里又会有谁知道? 而正在这时,兰香回来了。 我遂问道:“这杨嫔入宫以前的事,那太皇太后娘娘是怎么知晓的?” 兰香思虑了片刻,回道:“回娘娘,是穗采女小主”。 我心道:原来是她!看来,这下倒不足为奇了。 于是便顺口言道:“可是,看她那副模样,倒真不像是什么卖主求荣的人”。 兰香回道:“但怕就只怕她自个卖了自家主子,自己却还没明白”。 我听兰香话里另有意思,想起穗采女的平日行径,倒确实更像是“被人卖了自己却还不知道,还在帮人数钞票的”。就便叹了一口气。 思着:幸亏李承硕登基后,对后宫早立了严规,就连皇嗣亲王都必得先经李承硕的首肯才能入宫,否则那杨嫔的腹中之子还指不定得饱受什么非议了。 但不过这杨嫔却也糊涂,把这些玩意儿带进宫来,这不是在授人把柄吗? 然思及此,只感无奈摇头,想了想便言道:“那冷宫那边都打点妥当了没?” 兰香遂颔首回道:“回娘娘,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我道:“不过,还是得安排人守着她,以防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兰香即欠身言道:“是,奴婢明白”。 而我虽然明白此事与云嫔脱不了关系,但是也没什么好说的。 然不多时,冬竹从上阳宫回来,便向我禀道:“禀小姐,陛下现在正在御书房与熙王爷、瑀王爷、奕王爷、靖王爷议事”。 我遂颔首,然转念便低声问道:“那熙王爷现如何?” 冬竹即打趣,道:“小姐您想知道去见不就是了”。 然而冬竹此一言正中我心中之殇,便顿时五味杂陈,惆怅不语。 冬竹见我神色有变,自感语失,便讪讪的退到了一边静侍。 而到了次日下午,我便带着兰香来到冷宫。 然冷宫亦如往昔,还是那般荒凉。 分卷阅读116 - 分卷阅读117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17 但不过因为这个季节之故,便多些蝉鸣蛙叫。 而进到我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只见:杨嫔正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歪在椅子上,泪眼全是无助、悲凉,但似乎也还含着一丝希望。 而屋内的两名执事姑姑一见我来,便即停下了手中的活,朝我行礼。 我便摆手,示意她俩退下。 兰香见状也即跟着退下,掩上了门,在房门外静守。 我遂轻轻的走了过来,轻轻地拢了拢杨嫔散乱的三千发丝,为她挽了个简单发髻,又帮她理了理不整的衣衫。轻声道:“其实这冷宫本宫也住过”。 杨嫔听言一脸的不可置信,愕然的望着我。 我遂平静的道:“那件事已经过去六年了,你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杨嫔流着凄凉的眼泪,道:“娘娘...那我会死在这里吗?” 我道:“如果你自己不想死这里,那你就不会死在这里”。 杨嫔听言,那含着眼泪的眼中,又升起了一丝希翼的曙光。道:“这是真的吗?” 我温柔的摩挲着杨嫔的额头,道“当然是真的。那只是因为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所以才对你这般。你等陛下气消了些,陛下自然会让你回意庆殿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本宫吗?” 杨嫔听言,转过身,抱着我,依靠在我怀里,哭道:“皇后娘娘......” 我看着杨嫔,心中百感千伤。遂安抚着杨嫔的背脊,道:“哭吧,但不过记得哭完了这次就别在哭了,别忘了你自个也是快要当母亲的人了,就算不是为了孩子,为了你自己你也总得坚强起来”。 杨嫔用手拭了一下那止不住的眼泪,呜咽着道:“娘娘......妾身......明白了......” 然从冷宫回来后,我便一直坐在寝殿的榻上,靠窗深思。 连晚膳也懒得去用。 到了夜里,李承硕来到了我的身旁,道:“你怎么还没睡?” 我道:“妾身触怒了陛下,现在正自罚了”。 李承硕听言,心中不由生笑,然又颇感几分无奈。坐到了榻上,眼含柔情的道:“有你这么罚自己的吗?” 我心道:这个......其实,是我没心情吃。 于是,便低着头回道:“回陛下,妾身知错了”。 李承硕心中含笑,眼含炽热的道:“其实朕没生气,只是最近政务繁多所以才没来看你”, 我心思着:呵呵......这解释,也就您自个信。 然想着此时正好是个好机会,于是便弱弱的言道:“那杨嫔......她...腹中所怀的始终是陛下骨肉,所以还请陛下开恩”。 李承硕一听这话,面色即沉,冷冷地言道:“那皇后是认为杨嫔无罪吗?” 我听出了此话中的酸味,知道若是此时我再为杨嫔开脱,那么连我自己也会跟着洗不干净。于是,我便低头小声道:“可是,妾身也不是在为杨嫔求情,而是为孩子......因为妾身......想着,这宫里要是能有个孩子该多好。那么陛下也就后继有人,也就能让太后娘娘、太妃娘娘们少动心思了”。 李承硕看着,深思片刻,言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我遂点了点头。 李承硕便深盯着我,问道:“那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我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心道: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我要是不想保这个孩子,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李承硕沉思了一会儿后,便似有感触的叹气道:“也罢,那朕就让杨嫔回意庆殿安胎”。 我听言心笑:看来,我这招以小保大,成功了。 于是,遂行礼道:“那妾身先替杨嫔,谢陛下圣恩”。 李承硕心中揣思,颇感几分无奈的笑道:“你呀......”然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偏偏到了这一刻,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于是良久后,才接着言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早些歇着,我改日再来看你”。话了,才便眷恋不舍的离开。 而到了次日,“杨嫔已回意庆殿安胎”的消息,便在宫中传开了。 然因,我担心有人会对龙胎下手,便令了兰香常去意庆殿照看。 五日后,那穗采女便被人发现,已死于井中。 而太皇太后便以“失足落井”这一说词,令崔尚宫全权处理穗采女的身后事。 我虽然深知那穗采女绝对不会是失足落水,但是这宫里想让她闭嘴的人太多,所以查清楚了也无用。 只不过,可惜了这么一位长得如娇花照水的女子。 然而,一转眼一个月又过去了,那萧婉柔也已由“御女”进封为了“宝林”。而杨嫔的肚子也渐渐出怀了。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借谈诗怡情引才情试心性 这日,凤栖宫偏殿,静默涵香。 我和凌依对坐在茶榻上,悠哉悠哉的研棋。 双儿则在一旁添香。 而冬竹则倚坐在茶榻上,抱着书,认真研读。 这时,香炉中的熏香袅起一缕青烟,引情添境入画中。 而没过多时,宋惠嫔、孟明嫔、权敬嫔、郭庄嫔和江宜嫔,便相继来到凤栖宫请安。 我见来了这么多人,便觉不便再与凌依对弈研棋,便暂停了棋局,待来日在弈, 然又观今日所来之人皆是饱读诗书之人,就便起了几分雅兴,言道:“本宫看几位妹妹皆是饱学之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学学这古人,论诗谈词来品品这个‘雅’字”。 郭庄嫔本欲开口自谦,但是还未来得及开口。 就见,江宜嫔饶有兴趣的言道:“那不知皇后娘娘拟以何为题?” 我良思片刻,道:“现如今宫中的紫薇花、木槿成片盛开,那就以‘紫薇’或‘木槿’为题,也不限韵,诗词都可以”。 江宜嫔听言,便觉简单容易,于是,边思边笑道:“可是,娘娘什么都不限,岂不是在故意轻饶了我们?” 我笑道:“哪里,本宫是怕一旦限了韵,就会白白错失了佳句,反倒是得不偿失”。 宋惠嫔即思着,走到兰香刚命人摆好金丝楠木桌案前,提笔。 而江宜嫔不甘落后,遂走了过去,提笔潇洒一挥。 孟明嫔、权敬嫔、郭庄嫔见状,也便不好退让,遂纷纷执笔。 于是,片刻后,这娟秀、华笔便一一尽展。 我遂仔细挨个去看。 只见宋惠嫔写着:紫薇 紫云独秀来,才知团花开。 竖芳清百日,也懒历寒哉。 权敬嫔则写着:木槿 分卷阅读117 - 分卷阅读118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18 语花多娇彩,岂止一种白。 孕育朝天子,来年顶簇开。 而孟明嫔则写着:紫薇 梦冷清霜何人知? 又缓道, 又何云。 重重叠叠复重重, 云云语语叹云云。 而郭庄嫔则写着: 木槿 苦心栽培花重瓣,方得园中锦玲珑。 然岁得知神宫带,暗自珍重虔立观。 而江宜嫔则写道:紫薇 揽风亦连云,与天不分明。 不知倚何故?原是仙根驻。 看毕 ,我即叫“好”,言道:“各位妹妹们,果然都是才情卓绝的妙笔佳人”。 郭庄嫔听言含笑谦虚的道:“哪里,是皇后娘娘谬赞了。妾身自明自己是比不上几位姐姐的才华学识”。 我遂笑道:“庄嫔,真是太过谦了”。 然此时,江宜嫔正托着香腮,细琢磨着诗境,赞道:“明嫔妹妹的词意清奇,倒是另出一派”。 孟明嫔遂笑回道:“哪里呀,姐姐的诗意透着个‘巧’ ,那才是极妙”。 我见这几人因才相惜,正谈笑甚欢,便同宋惠嫔相视一笑。 而凌依则坐在一旁默默的品茶,听诗含笑。 然不知不觉中就已至天黑,大家这才依依不舍的告退离开。 到了夜里,我正欲歇下。 冬竹便挂着来献宝似的笑脸,凑到我跟前,笑道:“小姐,还是您‘高’”。 我遂详装没好气的瞥了冬竹一眼,言道:“你想说什么?” 冬竹即挤眉弄眼的,笑道:“没有,就是觉得小姐特厉害”。 我听言,便看着冬竹,笑道:“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是打算来献乖的,还是打算来揶揄我的?” 冬竹立马佯装“惊讶”状,言道:“小姐,奴婢怎么敢揶揄您。奴婢是真的觉得小姐您厉害”。 我道:“你呀,你不就是想说,我今个下午借‘题诗’为名,去试她们性情了吗?” 冬竹即“嘿嘿...”一笑,道:“还是小姐英明”。 我听言,颇感几分无奈,笑道:“那你现在得到肯定答案了,可以去睡觉了”。 冬竹即调皮的朝我眨了一下眼睛,言道:“是,小姐”。便就迅速的溜了。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李天恩出世 杨嫔血崩而薨 时光匆匆,一转眼便到了寒风卷落叶的腊月时节。 而我因怕冷,所以也就懒得出门。于是,整日的便窝在暖阁内看书。 而双儿也亦在暖阁中,整理着已经做好了的小儿衣物。 这时,双儿似有所思的言道:“娘娘,再过一、两个月,那杨嫔娘娘就要生了吧?” 我听言,便随口打趣道:“你怎么比杨嫔还心急呢?” 双儿讪讪一笑,言道:“回娘娘,奴婢是想知道,杨嫔娘娘肚中的究竟是小公主还是小皇子?” 我遂淡淡的言道:“可那太医不都已经说了,十之八九会是小皇子”。 双儿听言,看着眼前一堆已经做好了的粉色系小儿衣物。思着道:“那这些小皇子能穿吗?” 我瞬间不由的乐了。于是便憋着笑,言道:“应该能穿”。 冬竹看到,我憋笑的模样。即忍不住的“扑哧”一下,就笑喷了。 双儿见状,便看看我,又看向冬竹,继而又看着眼前的这堆衣物,有觉不妥的嘀咕道:“这真的可以穿吗?” 我遂缓了缓笑意,言道:“可以的,放心吧,这么小的小孩不分男女”。 双儿听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冬竹则趴在那堆衣服上,使劲的偷着乐。 然这夜里,忽起了惊雷,那电光火石照亮了半边天空。 而顷刻间,那倾盆大雨便至。于是,雨落青石发出“啪啪......”声响。 我被这雷声惊醒,就便披了件白狐大氅,走到门外的长廊,听着空风暴雨之声,观雨如瀑布而落。 而冬竹向来夜里警醒,听到这么大雷声,便早被惊起来了。然看见我在门外,就便披了件大氅,来到我身侧,言道:“娘娘,这么大的风雨,您还是进去吧!” 我思了思,就欲回房。然正在这时,忽然看见,远处有两盏宫灯向我这边移来。 于是,心下遂即纳闷:怎么这大半夜的还有人在这宫里乱走? 而心思了片刻,这才回到了暖阁内歇下。 晨起,双儿侍候着我梳洗更衣。 这时,兰香一副似有重大事情要禀的模样,来到暖阁外候等着。 我见状,心思了片刻,才便言道:“进来吧!” 兰香犹豫了片刻,才摆手示意两旁的宫婢退下,这才来到我跟前跪下行大礼。 我心下顿即狐疑。便示意双儿和冬竹退下。问道:“是有何事?” 兰香道:“启禀皇后娘娘,陛下有旨,将皇子交托给皇后娘娘抚养”。 我听言心道:皇子?这么快?难道杨嫔生了。 于是,我遂问道:“那杨嫔呢?” 兰香即神色凝重的回道:“回禀皇后娘娘,杨妃娘娘昨晚已血崩而薨”。 我心思着:血崩?杨妃?那是死后追谥的。 于是,遂叹声道:“那,那个孩子现在在哪儿?” 兰香回道:“回皇后娘娘,小皇子昨晚就已经被带到了凤栖宫的承露殿,现在由奶娘带着了”。 我惊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来禀本宫?” 兰香即恭敬的回道:“回皇后娘娘,昨晚小皇子出生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所以陛下有令,不让奴婢惊扰到皇后娘娘安歇,吩咐了奴婢,明早再禀”。 我听言颔首,心即有思。 遂继而,来到承露殿。 然看着乳娘怀中的小婴儿,心中一阵泛苦。 心思着:李承硕终究还是没有放过杨若男。可是他究竟是在恨她,还是在恨我? 半响后,我从思绪中挣脱。看着乳娘,言道:“你好生照看着小皇子,若是照看的好,本宫必有重赏,但若是照看的不好......怕你一人还担待不起”。 乳娘听言,即吓的下跪道:“奴婢不敢”。 我遂言道:“你也不必太惊慌,本宫只是把丑话说在前头而已。你只管尽心照顾便是,起来吧”。 于是,便从乳娘手中接过孩子。对兰香言道:“兰香,看赏” 然而看着这个孩子熟睡的模样,心 分卷阅读118 - 分卷阅读119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19 中却是百感交集。 而回到寝殿后,我便独自坐在榻上静思。 这时,冬竹静静地来到我身侧言道:“小姐,您尽力了”。 我沉伤的摇了摇头。 冬竹意有劝慰道:“小姐......” 我道:“没事,我其实是在叹自己”。 冬竹听言,沉默了片刻,转而言道:“小姐,这小皇子好小啊!” 我即感无奈的笑道:“他是未足月生的,当然会小了些”。 冬竹“噢”了一声。似发现新大陆一样,言道:“可是他长得跟个小老头一样,她们居然还能把他夸成是‘天上有地上无’的”。 我听言,即不由生笑,言道:“这刚出生的孩子,皮确实都是皱皱巴巴的。等他满月了就好了”。再说了,他是李承硕的孩子,谁敢说他不好看。 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含在嘴里怕化了 捧在手里怕摔了 然因孝期内有闰月,到了腊月的这天,宫中便脱孝。换上了新衣。 而萧婉柔也由“宝林”进封为了“美人”。 但不过我却因感染了风寒,以致一连三日都未踏出凤栖宫一步。 然而在我生病的期间,那李承硕倒是每日都来看我,但不过却从没去过承露殿看孩子。 而到了大年初一,就又传来了陆祥嫔、萧美人怀有身孕的喜讯。 但不过,小皇子到了满月这天,才被李承硕赐名为“李天恩”。 虽然说宫中这个年过的是十分热闹欢庆,但是我至始至终都无法融入其中,反而是越发的思念起潇遥山庄和李承熙。 然而到了年初六,我又连发高烧,直到年初九时温烧才退完。 而因记挂天恩,所以温烧一退,就便去了承露殿,去看天恩。 但不过此时的天恩,已比刚出生时,长胖长大了许多。而他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总是喜欢盯着我头上的红宝石凤簪。而我只要一逗他,他便会“呵呵......”的直笑。 然此时,冬竹和双儿正围着这个小家伙打转,不时逗着他玩。 而过了好一会儿后,李承硕来到承露殿。 冬竹和双儿见状,即领着两旁宫婢退下。 李承硕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看了天恩一眼,眼似含思的言道:“看来当日留下他是对的”。 我心疼的看了天恩一眼,施礼回道:“谢陛下开恩”。 李承硕遂看着我,道:“你的身子好些吗?” 我心有苦楚,道:“回陛下,妾身已经好多了”。 李承硕听言颔首,言道:“这次大周的使团过来了,这事你怎么看?” 我心思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东方煜会派使团过来,很正常不过了。但是,你却问我这个问题,这分明是别有用心。 于是,我遂便回道:“回陛下,此次韩丹的使团不也过来了,这大周的使团是有何特别吗?” 李承硕听言,便眼含探究的深盯着我,言道:“这大周不同于韩丹,皇后不可能连这一点都不清楚吧!” 我遂讪讪一笑,言道:“可是,妾身相信陛下”。 这时的天恩发现,没人来陪他玩。于是,酝酿了一下情绪后,便“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然而,那哭着的小模样,直引得我发笑。 而李承硕见我这般,也便减了几分冷肃。耐着性子,蹲了下来,拿起摇篮旁的一支小波浪鼓,便就逗着天恩玩。 这时,天恩发现有小玩意,眨巴眨巴了眼睛,就不哭了。 我看着不由心笑,心道:还是这小娃娃好忽悠。 但不过,见李承硕难得陪天恩一次,就便悄悄退了出去。 而到了正月十六,宋惠嫔、孟明嫔、郭庄嫔、权敬嫔、陆祥嫔、江宜嫔、云嫔、张婕妤、何婕妤、肖婕妤、曹美人、赵美人、于美人、萧美人、俞美人、徐才人都不约而同的前来凤栖宫请安。 然因陆祥嫔和萧美人都怀有身孕,所以我与她二人寒暄了一番后,就便让素白先恭送她俩回去安胎了。 这时,云嫔看着双儿怀里抱着的天恩,讨喜的笑道:“皇后娘娘,这小皇子长得,怎么看都像是皇后娘娘亲生的”。 我听到云嫔说这话,想起了杨若男,心中便不由冷笑。然而面上还是含笑道:“可是本宫怎么看,都觉得是像陛下更多”。 曹美人即接话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妾身看这小皇子的眉眼跟陛下的眉眼,长得是一模一样的”。 我心笑着:虽然曹美人说这话,纯属是为了讨我喜欢,但是对我和天恩也没什么坏处。 于是,我遂淡淡笑道:“难怪陛下喜欢你这张嘴,本宫听着也觉得喜欢了”。 云嫔听言,眼含不屑的瞟了曹美人一眼,即起冷哼。 而宋惠嫔察觉到云嫔的神色,即默默的含笑。 张婕妤则心有不服气的言道:“不就是拍马屁呗!” 我遂当作没听到张婕妤之言,从双儿手中接过天恩,抱着他,看着他,生笑。 徐才人听言,即对何婕妤言道:“也是,这上头的谁不喜欢那嘴巴甜。而像我们这种嘴巴笨的,就是做的累死,也及不上人家几句奉承话”。 何婕妤遂瞥向云嫔,翻了一记白眼。才便回头看着徐才人,冷哼道:“可不是嘛!” 而赵美人正好夹在何婕妤和徐才人的中间坐着,听言,便觉无感,于是无动于衷。 而后,我留了宋惠嫔、孟明嫔等人在凤栖宫用完午膳,才让她们告退离去。 正月过后,草木并发春意,大雁回飞。 我便抱着天恩坐在院内的藤椅上,晒着暖暖的太阳,指着院内的一些花草树木,讲给他听。 而天恩明亮的眼睛则好奇的望着周围的一切。 冬竹遂笑着打趣道:“娘娘,您说的这些他听得懂吗?” 我笑道:“这谁知道呢?我不过是带着他看新鲜罢了”。 双儿笑道:“娘娘,那您要是生个小皇子,都不知道陛下该有多高兴呢?” 我知道双儿说这句话是无心的,但是这句话却偏偏正触到了我的心上,于是,我遂即有了感伤。 冬竹明白是何故,便立即岔开话题道:“娘娘,奴婢可不可以摘朵花给小皇子玩?” 我遂撑笑道:“现在还不可以,因为他太小了,而这花里会有些小花虫,所以还是尽量别给他玩为好”。 这时,天恩看到我头上闪闪发光的宝石凤钗,于是便伸着小手,表示想要。 我遂笑着耐心的解释道:“你呀,现在还太小了,母后这钗会伤到你的,所以就不能给你玩”。 冬竹即打趣道:“娘娘,您对这小皇子还真是‘含在 分卷阅读119 - 分卷阅读120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20 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我听言笑道:“怎么,你吃醋了。难道本宫不疼你吗?” 冬竹道:“当然......”然一语未了,就看见李承硕过来。于是,便连忙收住了口,向李承硕行礼。 而我抱着孩子,觉得行礼太麻烦了。就懒得起身行礼,于是,便就坐着未动。 李承硕今日好像心情大好,走过来后,便就轻捏了一下天恩的小脸。笑道:“你母后自从有了你,倒是变得随性多了”。 我听这话里并无责怪之意,于是,便笑着言道:“陛下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散朝了”。 李承硕含着笑意道:“我是特意来看看你的”。 我听言,便低头不语。 而李承硕也没多说什么,就从我中接过天恩。 我被李承硕的举动一下吓到了,脱口而出“头”。 李承硕即愕然的看着我。 我便带着几分尴尬,解释道:“启禀陛下,他还太小,您得托着他的头”。 李承硕一下便明白我的意思,于是便调整了一下抱法,心有抱怨的道:“你母后对你,可比对你父皇上心多了”。 我只感无语。于是便摆了一下手,示意冬竹、双儿等人退下。 这时,李承硕看着我,道:“怎么我一抱他,他就睡着了”。 我不由生笑,言道:“他呀,今天看新鲜看的高兴,连午觉都不肯睡,也多亏是陛下有威严,一抱他他就老实睡了”。 李承硕遂言道:“是你太惯着他了”。 我思着言道:“这常言道‘慈母多败儿’,所以妾身还想请陛下来管教。不然的话,妾身这骂名是背定了”。 李承硕听言,便宠溺的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 这时,一旁的白玉兰花静悄悄的展开了花瓣,而花瓣清丽如玉,如冰胜雪,吐气更似如兰。 而此时的天恩,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绽开了笑容。 李承硕即兴奋的要给我看,道:“明月,你看,他在笑”。 我看着天恩,含笑道:“他呀,肯定是觉得待在父皇怀里安全、温暖,所以高兴呢!” 李承硕听言,有些恍惚的怔看着我,道:“那,明月,你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我即一愣,半响后,才回过神来言道:“天恩不就是妾身的孩子吗?” 李承硕眼含神伤、失落,言道:“朕明白了”。 而这一刻,就连空气也都跟着随之沉寂了....... 许久后,李承硕把天恩放回到我怀里,便就借事离去。 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萧美人落阶而卒 张婕妤身故 然而李承硕这一去,便足足有一个多月,都未曾踏进过凤栖宫半步。 这日,我正坐在偏殿的茶榻上研棋。 这时,素白神色凝重的入内,禀道:“启禀皇后娘娘,萧美人小主没了”。 我听言心中有惊,但还是沉着的摆弄着棋子,言道:“那是怎么没的?” 素白思量了片刻,言道:“回禀皇后娘娘,据宫婢们所说,是张婕妤小主和萧美人小主发生了争执,所以萧美人小主就被张婕妤小主推下石台,没了”。 我心思着:这话表面上到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却经不起推敲,这不说别的,就光那萧美人的性子,别人也很难把她给点着,更何况她还怀着身孕,怎会轻易去跟别人起争执。还有那张婕妤,虽然她平时大大咧咧的,说话也分不清什么轻重,但是她本性不坏,怎么会明知道那萧美人还怀着身孕,还去推她。 于是,我遂问道:“那张婕妤当时在跟萧美人争什么?还有,那萧美人可还怀着身孕了,那随侍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素白道:“启禀娘娘,此事奴婢也无法得知”。 我遂深看着素白,别有深意的言道:“怎么,连你都无法得知?” 素白有难言之处,思了片刻,才回道:“回禀娘娘,陛下已经下旨,赐了张婕妤小主一杯毒酒。而且,两位小主身边的宫人也都跟着全部殉主了”。 我听言一愣,心道:什么?全部都跟着殉主了!怎么处理的这么快?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于是,遂问道:“那这萧美人的身后事都安排好了吗?” 素白道:“回禀皇后娘娘,太皇太后娘娘已经令崔尚宫全权去处理两位小主的身后事了”。 我即思忖着:这不对啊?这按照常理,那萧美人是怀着身孕死的,死后定会追谥个什么,可这李承硕怎么连提都不提这事?还有,这张婕妤和萧美人身边的宫人,还都全部跟着殉主了,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于是,我遂看了兰香一眼,言道:“那这事,你怎么看?” 兰香思了思后,便恭敬的回道:“回禀娘娘,容奴婢大胆进言,这宫中的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才得和乐”。 我听言,浅思,淡淡的看了兰香一眼,别有深意一笑。言道:“那既然此事都已明了,那就不必再提了”。话了,便摆了摆手,示意素白退下。 然而又思着,自己与张婕妤毕竟相识了一场,心中便有些惋惜。于是,便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张婷生前所居的芳林殿。 而正当自己百感千思时,忽然瞥见:俞美人正跪在芳林殿东南边的角落那儿,烧着衣物。 我心中顿时起疑,便走了过去,言道:“你在烧什么?” 俞美人见到我,即慌得不知所措,语无伦次的言道:“皇后娘娘...回皇后娘娘...妾身烧的是张姐姐生前的衣物”。 我观察到,俞美人眼中的慌张异样。于是,便套话道:“那这些衣物,是张婕妤生前送给你的吧?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糟蹋了她的心意”。 俞美人听言,胆怯的道:“娘娘......皇后娘娘......妾身......” 我瞧着俞美人这模样,知她定然是知道一些内情。于是,便严肃的言道:“怎么,你还打算继续瞒着本宫吗?” 俞美人遂含着眼泪,回道:“娘娘,妾身不敢,只是......” 我冷肃的道:“只是什么?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俞美人即有些害怕、有些顾虑的言道:“娘娘,妾身...妾身当时......正好......看到了”。 我道:“你看到了?怕什么?” 俞美人心有顾虑,紧张的察看了一下四周,言道:“回皇后娘娘,妾身看见,是...云嫔娘娘身边的练檀...她推了张姐姐,张姐姐才把萧美人撞下石台的”。 我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禀告”。然而话了,便觉不对,这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俞美人即抽泣的回道:“ 分卷阅读120 - 分卷阅读121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21 娘娘,妾身是想禀告太皇太后娘娘的。但是,云嫔娘娘拦住了妾身,她说,这是陛下的意思,任妾身告诉了谁也都没用”。 我听言,心中冷笑道:她是怕告诉了我吧! 然而转念一想:不,不对。她是在故意借俞美人之口,告诉我这些。否则她只要借着此事,便就可以封了俞美人的嘴。 于是,我便冷肃的言道;“这时候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话了,我便转身离去。 而半个月后,那张婷之父,就因收受贿赂、通敌卖国,被判满门抄斩。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瞬即便料到,那位萧美人背后的,肯定也不会简单。 然而那萧美人之父,不过才是一区区七品县令。那他的背后又究竟会是谁? 然而果不其然,不日后,那萧婉柔之父就在任上畏罪自尽了。 我听到消息后,也不知道是该同情张婷和萧婉柔,还是该叹她们俩“被爹给坑了”。 第141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李承硕大肆封赏宫中众人 这日,清风拂栏,鸟鸣轻唱,依稀还有杏花送香。 李承硕来到凤栖宫的一庭院中,与我对坐弈棋。 而兰香和钱公公则在一旁静侍。 这时,李承硕目有含思的看着眼前的棋局,淡然的言道:“皇后是不是觉得朕太狠了些?” 我心里明白,李承硕是在借棋局说事。于是,便含笑言道:“不过妾身明白,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李承硕遂意有所指的言道:“那你当真不怪朕?” 我心中冷笑道:我若是当真拿此事来怪你,我不就正好如了云烟的意。 于是,我遂笑着回道:“当然不怪。因为妾身明白,陛下这么做必然有陛下的道理”。 李承硕遂带着几分试探,言道:“那你说说看,朕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 我心道:我就算是知道,我也不能说啊! 于是,就便回道:“回陛下,那妾身猜,那个人的身份定是不寻常”。 李承硕听言,便看着棋局中的一颗棋子,言道:“明月,那你看,这颗棋子所在的位置,是普普通通,可以说是无足轻重。可是你再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颗无足轻重的棋子,它竟然能牵连着全局”。 我听着李承硕这话里的意思,思着:这能让李承硕这么大费周章的借后宫女人争斗,暗除萧美人。那她的父亲就绝对不会是和张婷之父一样勾结的是南疆。而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那萧怀远十之八九就是大周安插在大楚的人。但不过看李承硕这反应,似乎他这次与大周暗中交手,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于是,便淡然的接话道:“回陛下,这‘牵一发而动全身’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李承硕听言,深盯着我,道:“那明月是如何做到‘不留痕迹’的”。 我讪讪一笑,回道:“回陛下,这‘风过留痕,雁过留声’,即便是慎之又慎,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留痕迹’的”。只不过,是因为,你从一开始查我,就查错了方向而已。 李承硕遂带有怀疑的言道:“是吗?” 我心道:当然。谁让你查我总是先从我父亲着手。可你却不知道,我在外面做的这些事,从来就没有通过我父亲。而你的‘头’都找错了,那么自然就找不到‘根’。 于是,想了一下后,我便笑着回道:“是的,陛下。而其实去查一个不会伤害陛下,不会损害大楚的人,既便是查到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李承硕了这话,若有所思,言道:“是吗?” 我心思着:而李承熙也正是明白了这些、了解了我,所以才会在我第二次离开后,不再去查我。 于是,我便恭敬的回道:“是,一切全在陛下”。 李承硕遂深看了我一眼,深思不语。 我心思了片刻,又才恭敬的言道:“不过,陛下,现在宫中除了中宫外,各处主宫尚还未定,还请陛下恩典”。 李承硕淡思了片刻,淡然的品了一口茶,言道:“皇后执掌凤印统率六宫,对后宫之事自然再清楚不过,那依皇后看,该当如何?” 我听这话,话里有话。心思着:看来李承硕早就在等着,我向他请这道旨了。 于是,想了一想,言道:“还请陛下恕妾身愚见,妾身认为,惠嫔一向端庄贤惠;而明嫔虽尚年幼,但其□□善观,对人对事亦有见地;而庄嫔仁爱体下、明理知进退;而宜嫔聪慧明辨,肚量算大,能容人;而祥嫔向来得体,且又孕育有功;而至于敬嫔,她知书达礼;所以她们皆可为一宫之主”。 李承硕听言,心思着、掂量着,片刻后才言道:“皇后所言有理,那依皇后看,给她们赐何封号为好?” 我遂抬眼看了一下李承硕的神色,心里怨道:你这不是故意在给我找刺吗? 于是,遂回道:“还请陛下恕妾身斗胆妄言,妾身觉得,陛下赐的封号才是妹妹们最喜欢的”。 呵呵......反正我才不会吃饱撑着,去兜揽这事。 李承硕看出了我的意图,眼含笑意的道:“还是皇后看得明白”。便起身离去。 而钱公公也即跟着离去。 三日后,李承硕下旨:进封宋惠嫔为“惠妃”;进封孟明嫔为“明妃”;进封郭庄嫔为“庄妃”;进封江宜嫔为“宜妃”;进封陆祥嫔为“谨妃”;进封权敬嫔为“丽妃”;而且另外还有进封,云嫔为“妃”、肖婕妤为“嫔”、何婕妤为“嫔”、赵美人为“婕妤”、于美人为“婕妤”、徐才人为“美人”。 而宋惠妃、孟明妃等人进封后,就便来到凤栖宫谢恩。 然而,我看着台下坐的众人,心中却只感清冷。 这时,云妃瞥眼观了在场众人一眼,对着陆谨妃笑道:“看谨妃娘娘的肚子,外凸的这么明显,想来定是位小皇子了”。 陆谨妃听言心喜,浅笑道:“谢云妃吉言,不过现在都还是未知了”。 云妃掩下眼底的嫉妒,勾起一笑。 而曹美人也亦眼含妒意的,瞟向陆谨妃微凸的肚子。 我遂含笑道:“这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陛下的血脉,所以都好”。 何嫔即笑道:“皇后娘娘,妾身听宫人们说,说小皇子都会翻身了。所以妾身想,那用不了多久,小皇子就应该会叫‘母后’了”。 我想起天恩翻身的动作,即不由的笑了,言道:“本宫也盼着这一天了”。 徐美人即笑道:“皇后娘娘,妾身曾听太皇太后娘娘说过,说陛下八个月大的时候就能言,而三岁的时候就能背千字文了”。 我听言心笑道:李承硕这几个兄弟就没几个差的。 曹美人听了这话,即一脸崇拜的 分卷阅读121 - 分卷阅读122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22 言道:“难怪陛下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我心道:这个“战无不胜”也太夸张了吧,据我所知,他进攻丘山的时候,就差点栽了个大跟头。 于是,便再无听下去的兴致。便神情懒懒的示意双儿她们,呈茶点过来。 而到了傍晚,宋惠妃、孟明妃等人,才告退离去。 第142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陆谨妃小产 转眼,又到了紫藤花开的季节。 这日,我抱着天恩,走在这紫蝶密密连垂,勾连盘错曲的紫藤花架下。 感着:舒风别韵致,思故诚醉人。幽幽伤离情。 低声叹道:“伤无题 花自飘零向东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由。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正在这时,兰香神色凝重的沉步走了过来,行礼道:“皇后娘娘”。然后,便看了一下左右。 我一看兰香这神情,便知道又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于是,便将天恩放回到乳娘的怀中,然后便摆手示意左右退下。 兰香见宫婢都退下后,这才禀道:“娘娘,谨妃娘娘小产了”。 我遂言道:“可太医每日都去翊辰宫请脉,怎么可能没有任何预兆她就小产了”。 兰香神色黯淡的回道:“回皇后娘娘,是有人在翊辰宫寝殿内的香炉中掺入了麝香”。 我思着:能在翊辰宫寝殿的香炉中动手脚的,多半都是翊辰宫的人。 于是,遂问道:“那查清楚是谁吗?” 兰香回道:“回皇后娘娘,谨妃娘娘刚一小产,惠妃娘娘便就下令将翊辰宫的宫人全部都关了起来。但是,翊辰宫的宫婢小弦却早先一步自缢身亡了”。 我遂叹道:“罢了,已经是死无对证了”。 于是,便前往翊辰宫。 只见:寝殿内的床榻上,陆谨妃正倚靠在床头半躺着,而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双目亦悲痛含泪。 我遂轻摆了一下手,示意宫婢们退下。这才轻轻地坐到陆谨妃身侧,为陆谨妃拢了拢被子。 但不过,久久未言。 而过了许久后,陆谨妃从悲思中缓过神来,才含泪言道:“皇后娘娘,妾身失礼了”。 我遂宽慰道:“无碍,本宫明白。但不过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调理好身子。如果你相信本宫,就听本宫一句劝,你现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陆谨妃听言,眼起悲痛、恨意,言道:“娘娘,那是谁?是谁要了我孩子的命?” 我看着陆谨妃的神情,心思着:这没有证据,我告诉你了又有何用? 于是,我遂叹气言道:“那个叫小弦的婢子已经畏罪自尽了”。 陆谨妃眼含哀痛的冷笑道:“她不过是一个区区贱婢,若是无人指使,她怎会有这大胆量”。 我一下想起,当年的夏柔,她下毒都下到我面前了,可是最后,也都被李承硕给按下来了,当做无事发生。于是,便含着几分苦涩,言道:“这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既便是追究下去,也都是没有结果的。除非你能成为陛下心尖上的人”。 陆谨妃遂眼含悲痛,愤恨不平的言道:“那难道,我孩子的命就这样算了吗?” 我道:“不,本宫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要你好好活着,也只有好好活着,这些账才就不会这么算了”。 陆谨妃听言,按压着悲痛,看着我,道:“那皇后娘娘知道是谁?” 我心思着:我岂止是知道这些,可是那又有何用。在这宫中,只要李承硕不想让人动她,谁又能动的了她。 于是便言道:“本宫话已至此,妹妹好生保重,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话了,遂便起身,走到寝殿门外,嘱咐了一下翊辰宫的宫婢,令她们好生侍候好谨妃。就便带着兰香等人离去。 而到了夜里,我便暗令冬竹去查小弦的境况。 冬竹似早已料到我会命她去办这事,回道:“小姐,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叫小弦的宫女,有一个长年病着的老父亲,想来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她父亲”。 我听言,便冷笑着,未答言。 冬竹偷瞄着我的神色,思量着言道:“那要不,奴婢再去查查”。 我想了一下,言道:“这也不必那么麻烦,你只需要叫买办的公公去查一下,那小弦家中的实况便可”。 冬竹遂“呃”了一声,言道:“是”。 我便淡然的言道:“这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冬竹这才应声退下。 几日后,冬竹便向我悄禀道:“小姐,那小弦之父已在两日前病故了”。 我听言后,冷冷的言道:“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然而,既便是宫中发生了那么多事,那云烟也仍旧宠冠六宫。 第143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凤藻宫摆寿宴 而到农历四月十八日,太皇太后的寿辰。 德王、熙王、瑀王、奕王、靖王、祥王亦被恩准到凤藻宫拜寿。 我便特意精心梳妆了一下,着了一身织金锦宫袍,前往凤藻宫拜寿。 而皇太后、孟太妃、郭太妃、宋惠妃、孟明妃、郭庄妃、权丽妃、陆谨妃、江宜妃、肖嫔、何嫔、赵婕妤、于婕妤、曹美人、徐美人、俞美人亦都精心妆扮而来。 太皇太后则穿着大红九凤飞凤袍,头戴着六屏金凤冠,高坐宝座。 而万太嫔和云妃则站在太皇太后座侧后,侍候着。 我拜了寿归坐后,便佯装不经意的看向坐在台阶下另一边的李承熙。只见:李承熙穿着一袭月牙金绣蟒袍,而脸历经北方风霜后,看上去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这时,太皇太后含笑看着我,问道:“哀家的小重孙呢?” 我遂欠身回道:“回皇祖母,乳娘正给他喂奶了,等会妾身就将他抱过来给皇祖母拜寿”。 太皇太后听言笑道:“罢了,这么小的孩子哪里知道拜什么寿,不过是哀家想看看他而已”。 我即一笑,便转头示意素白去把天恩抱过来。 而素白刚欲离去。就见,双儿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道:“娘娘...皇后娘娘......”。 我一看,双儿这慌里慌张的样子。顿感不好,即忙言道:“出了什么事?” 双儿着急的直哭,道:“是小皇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哭......”。 我听言,心急且忧,忙起身,欲去看孩子,然而却被旁边坐着的李承硕一把给拉的坐下。我即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承硕。 分卷阅读122 - 分卷阅读123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23 李承硕则十分镇定的对双儿言道:“慌什么,去传太医......” 而这时,乳娘把正哭的撕心裂肺的天恩抱了过来。 我便顾不得许多,就直接上前,接过了天恩。然看着,天恩脸上憋得通红、口周苍白,哭的声嘶力竭的。便心如刀绞。于是,遂顺手悄悄的给天恩把了一下脉。 然而,这一把脉,心下顿时安心了。原来是这小家伙吃奶吃多了,肠绞痛。不过,刚刚却真是吓死我了,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然而,想到此处,我即转过头,用警告的眼神狠盯了云烟一眼。 云烟收到我这一记眼神,即一脸无辜,装作可怜兮兮的跪下。 我心下即冷笑道:你这个时候装可怜,未免戏演的太过了。 于是便懒得再理云烟。而是换了一个姿势抱天恩,让他的头靠在我肩上,便于我安抚他的背。 然而听着,天恩这声嘶力竭的哭声,我的心中心疼的要紧。就便含泪言道:“儿啊,你别哭了,娘替你疼好不好?” 然所幸我这一安抚,天恩便渐感舒服了些,于是哭声减小。 李承硕见状,便欲从我怀中接过天恩,好交给乳娘让太医把脉,然而这刚一抱,天恩又大哭起来。 太皇太后看到后,即言道:“孩子还小,黏母亲,就让他母后抱着吧!” 我听言遂转过身,施礼道:“谢皇祖母,就是太扰着皇祖母了”。 太皇太后道:“没事,哀家也乐得热热闹闹的。不过,皇后你也别太担心了,这孩子啊,都是这样吓着大人长大的”。 我遂道:“是,皇祖母”。 然后便转身对李承硕言道:“妾身看他这会子也没哭了,应该是没什么大碍,是妾身太过担忧了,就让太医先退下吧”。 李承硕思了片刻,这才示意钱公公去让太医退下。 太皇太后见状,才便低瞟了还跪在地上的云妃一眼,言道:“你也起来吧!” 而陆谨妃看到了这些,也即明白了几分。 不过,天恩在我的安抚下,倒也渐渐睡着了。 而坐在另一边的李承熙,目光时不时的便聚焦在我身上,然而虽然说表面上是含着笑,但是眼底却是几分惆怅、几分落寞。 我心里泛苦,但是表面上却一点儿也不敢露出来。 李承靖本是与李承奕说笑,然回头间,正好看见,我与李承熙四目相对。遂便咳嗽了一声。 我听声,即回转了神思。而李承熙亦是。 李承瑀见状,即对李承熙言道:“我们兄弟难得聚在一起,这杯酒,六弟你可是一定得喝”。 我遂转头看向李承硕,然而却发现李承硕也正看着我。于是,我遂低头不语。 许久后,天恩一觉睡醒,身子也舒服了许多。便睡眼惺忪的看了周围一眼。而没过多会,就精神了。 我见室内也不冷,就把天恩的外衣的给脱了。哪知道这小鬼头,因为穿的少,轻松多了,就在我身上乱爬乱蹬。 李承硕见状,便觉好笑,眼起了慈目,就从我手中把天恩接了过来。 宋惠嫔等人望见这一幕,眼中即起了几分高兴和失落。 而陆谨妃看到这些,正好触到了心中之伤。便就借口不适,离去。 至于云妃,她看着天恩,心中的不甘、恨意则愈发更浓。 而皇太后、孟太妃、郭太妃等人则都各怀着心思。 不过,良辰总是过的分外之快,到了宴席散时,便都各自离去。 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而到了盛夏之际,也不知道这李承硕是哪里来的兴致,居然带着我,来到景山上的向日葵花海。 我望着这一片朵朵朝气蓬勃的向日葵,心中也有了几分被阳光照耀到的暖意。于是,便转过身看着李承硕,言道:“陛下,这里之前...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李承硕淡然的道:“这是我登基之后,命人种下的”。 我遂带着几分好奇,问道:“那,陛下喜欢向阳花?” 李承硕嘴角勾起一笑,言道:“怎么,你觉得奇怪吗?” 我心道:这世上的人,有喜欢芙蓉的、有喜欢玫瑰的、也有喜欢牡丹的、也有喜欢梅花的、还有喜欢菊花的,可你偏偏喜欢它...... 于是,遂言道:“没有,妾身觉得这花与众不同。而且看着它,浑身都感觉充满了斗志”。 李承硕听言会心一笑,言道:“还是你懂朕,没有刻意恭维敷衍朕”。 我心道:原来你还带着别人来过! 这时,李承硕打量着我的神色,言道:“你在想什么?” 而我被太阳的余辉照的有些懒洋洋的,就便顺口回道:“在想陛下都有带谁来过”。 李承硕心喜,笑道:“怎么,你在乎吗?” 我心中冷笑道:瞧你这话问的。 就便回道:“回陛下,陛下有三宫六院这么多女人,那妾身真要是一个一个的去在乎,早先把自己给活活的怄死了”。 李承硕听言,眉眼俱喜的言道:“那也就是说,你并不是真的不在乎”。 我即心思着:你是不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然又想着,这个好像又不好解释。于是便低头,把弄着眼前的一株向日葵。 而李承硕心里甚为高兴,便也不再追问。而是示退了钱公公和兰香。转而言道:“不过,其实朕今日带你来这,是有话想问你”。 我一听这话,即心叹道:你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才便恭敬的回道:“妾身,洗耳恭听”。 李承硕遂思绪深长的言道:“这近日来,朝中有诸多弹劾‘邑王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的奏折,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深思了一番后,眼带几分不屑的言道:“回陛下,那邑王爷拥兵不是这一两日了。倘若是要反,也不会等到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才来反”。 李承硕心有顾虑,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言道:“可是,邑王向来同熙王比较亲近”。 我即思忖着:这李承硕哪里是在疑虑邑王,分明是在忌惮熙王。但不过,这李承硕本来就在怀疑我和李承熙之间关系,所以我根本就不能为李承熙说任何好话。 于是,又想了一想后,才回道:“回陛下,妾身曾听闻,当年孝景皇帝在位时,甚为喜爱皇四子颢王,并且常有‘立颢王为储君’之意。所以,有一天,便就故意问向来同颢王走的亲近的邑王爷,说‘依你看,你的哪位兄长更适合成为储君?’,而当年的邑王爷明知孝景皇帝之意,但却仍旧直言道‘回父皇,若是四哥执政,民的确会安。但是四哥过于讲仁德,只会被周边之敌视为弱,而且必会引周边之敌来 分卷阅读123 - 分卷阅读124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24 犯。但假若是二哥执政,虽然说是会过于严明了些,但是周边之敌绝对不敢侵楚半寸之地’。然而就是此一言,打消了孝景皇帝要立颢王为储君之意。才有了高祖皇帝继位,征西扫北稳东安南,令周边各国谁都无法侵楚半寸之地。所以在这一点上,陛下不必担心,因为邑王爷比谁都明白,拥立一位帝王要顾全的是天下,而绝非只是考虑自己的私人情感”。 李承硕看着我,似乎明白了些许什么,言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听言一愣,便看着李承硕。 李承硕遂转而言道:“那你看,眼下该如何是好?” 我心道:你都已经有了主意了,可为何还要来探我的心思。 于是,便言道:“回陛下,妾身目光短浅,只知道,若是在这个时候收回了邑王爷的兵权,那南疆则会是最高兴的,所以还请陛下三思”。 李承硕遂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言道:“皇后目光果然长远也”。 我即笑道:“陛下宏图大略,目光所及之处,岂会是那等小臣所能明白的”。 李承硕会心一笑,言道:“但是,你懂”。 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太皇太后带着万太嫔来访 而到了夜幕降临时,李承硕才把我送回凤栖宫,然后才回了上阳宫。 这日,凤栖宫的偏殿。 冬竹把天恩抱到了茶榻上,让天恩在茶榻上爬着玩。 双儿则拿了几块云锦衣料,不时的在天恩身上比对着。 而天恩看着这些衣料觉得好玩,便抓着就往怀里扯。 凌依见状,笑道:“娘娘,这小皇子长的可真快”。 我遂笑着回道;“是啊,这小孩子都是一天一个样”。 话了,又遂转头看着双儿,言道:“你可得把他的衣服往大了做,不然的话,这衣服还没做好,他就又穿不了了”。 双儿即笑着应声。 这时,可人端着一盘洗干净的葡萄,走了进来。 我即笑着吩咐可人,让她放到凌依这边。 而冬竹看到了,遂即从串上掰了一颗下来,然后便拿着这颗葡萄在天恩的面前晃来晃去。 我见状,便看着冬竹,打趣道:“你倒是找了个好玩伴”。 冬竹听言,即回过头冲着我“嘿嘿......”一笑。 而天恩看见我们在吃东西,便吧嗒着嘴。 我看着天恩这小模样,便不由的想笑。于是,便让可人拿了个银汤勺来,取了颗葡萄,然后把葡萄剥了皮,刮了点汁,就喂给天恩尝味。 而本是在喝奶水的天恩突然一下尝到了这酸酸甜甜的味道,即皱起了眉头。 于是,瞬即便引得偏殿内的人,都发出了笑生。 而冬竹则更是笑的前仰后翻。 这时,素白走进来,在我耳边禀道:“启禀皇后娘娘,太皇太后娘娘、还有万太嫔娘娘过来了”。 我遂即起身,去迎接。 而太皇太后一见到我,便满脸慈笑道:“皇后不必多礼,哀家就是来看看小重孙的”。 我即笑着回道:“这孩子有皇祖母挂念着,还真是他的福气”。 然就这说话的功夫,太皇太后就进了偏殿。而一进偏殿,太皇太后便就眉眼俱笑的看着天恩。 我遂即忙着给太皇太后奉茶。 而那万太嫔看到正在茶榻上乐的打滚的天恩,一下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太皇太后看到这样的万太嫔,心中思绪万千,眼里也露出了无限同情和怜惜。于是便随口念叨了一句:“若是那个孩子保住了,现在也该娶王妃了”。 万太嫔听到了这句话,眼框一下便红了,然而又怕被人看见,便用绢帕拭了一下眼睛。 我心中顿即明白了几分。然而又思着:这是别人最痛苦的事情,我又何苦去揭她的伤疤。 于是便当做没听见这句话,而是转而吩咐了可人去拿些点心、鲜果过来。 而冬竹见太皇太后过来了,担心自己会失礼失言,便就早开溜了。 这时,太皇太后看着天恩,言道:“他现在吃的多吗?” 我笑道:“回皇祖母,这小家伙可会吃了”。 太皇太后遂笑着言道:“那就好。哀家可是听皇帝说,说你呀,心思全在这孩子身上”。 我一听这话,便知道太皇太后的意思了。于是遂转而言道:“天恩,快点给太奶奶笑一个”。 太皇太后见我不接话茬,也不好再继续言,于是便念叨着道:“这孩子是重要,可是这丈夫却更重要”。 我听言遂一笑,便不答言。 这时,天恩在榻上玩累了,便自个睡着了。 而太皇太后见天恩睡着了,便就嘱咐了我几句,然后就走了。 可人见太皇太后离去后,遂带着几分嘲讽,笑着言道:“这平日里太皇太后娘娘去哪里,这云妃娘娘都不忘跟着,怎么今个却没有跟着过来?” 素白听到这话,即一笑,言道:“就你这小蹄子会说话”。 我心笑道:今个,就算她想跟来,那太皇太后也是绝对不会让她跟来的。 然后又打量了凌依一眼,便对可人言道:“你日后也多陪陪凌依,去凤藻宫走动一下”。 凌依听言,遂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便施礼应声。 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东方煜送礼示警 而冬竹在外得知太皇太后离开凤栖宫后,便适时的回了凤栖宫。然后便寻了个时机,悄悄的向我禀报了一些事。 然到了傍晚,晚霞出现耀出了瑰丽的红光。 我便倚在了窗前,观落日红霞壮丽之景。 这时,李承硕入内,淡然的坐在茶榻上,静静地看着我,似乎也完全不想提醒我。 许久后,我回过神来,看到坐在茶榻上的李承硕,顿即有些发愣。 李承硕见状,便从袖中拿出一个龙凤呈祥锦盒递给,然后言道:“这是大周给皇后你的礼物”。 我顿时起了些许疑惑,接了过来,打开来看,只见里面装的是,一支莲花含露羊脂玉簪。瞬即明白:这是东方煜在警示我。 于是,遂淡淡一笑,言道:“回陛下,这既然是大周送的礼物,那大楚也自然需要还礼对吧?” 李承硕听言,有思。然便言道:“是,但不过,这礼既然是给皇后的,那皇后觉得回什么礼,较为妥当?” 我心思了一番,言道:“回陛下,妾身想了一下,觉得,既然这大周送来了盛夏之荷,那么不妨就回之严冬之梅。而且既然是送来的一支,那就还之一对。还有,他既是送给大周皇后的,那么大楚就给大周皇帝的七位皇妃每位准备一对耳坠子。而且其材 分卷阅读124 - 分卷阅读125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25 质颜色,就取黄龙玉之黄、冰花芙蓉玉之粉、翡翠之绿、和田之白、赤玉之红、碧玺之紫红和梅花玉之彩”。 李承硕嘴角即勾起一笑,言道:“那这里面又是有何寓意?” 我遂含笑,淡然自若的言道:“回陛下,这里面,除了告知大周,我大楚地大物博、人才济济之外;也是在告诉大周,‘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但你若欺我一分,我必加倍奉还’”。 而这一言话了,我便又顺口说笑着言道:“但不过,他若敢动您的皇后,那么您就动他的七位皇妃。这样妾身才不亏”。 李承硕听言甚喜,便眼含深笑的看着我,言道:“夫人当真不好惹”。才便起身离去。 不日后,我突然发病,连日高烧不退,惊动了整个大楚宫廷。 然而在这昏昏沉沉,不知是梦是醒中。 我看到了,一个温馨雅致的房间,而李承熙则正穿他的那件精绣锦袍,带着微微笑颜,在房间的内提笔练字。而我则倚坐在一旁的榻上观书。然而,正在这时,李承硕,手执冷剑闯了进来。 继而,画面一转,我看到:表姐身周闪着光芒,高贵如神女,正含笑着朝我走来。 然而,我刚欲开口,却发现面前站着的是爷爷。 而后,紧接着秋霜、冬竹、慕容尘、东方煜等人便在我眼前一一闪过。 继而,一晃,又似来到了一处祥和宁静,鲜花盛开的世外桃源。远远的便看见,双儿正抱着一捧鲜花,而凌依则站在一旁淡然含笑着,而旁边又好似有瑀王爷的身影。 我遂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清楚,然而却又睁不开。 而又过了许久后,双儿和冬竹的哭声逐渐清晰入耳。 我便挣脱了梦魇,睁开了眼睛。 只见:床榻旁双儿和冬竹的泪眼,早已红肿。 然而,我还没看清楚,跪在榻下的一群人。就听见,李承硕在急传“太医”。 于是,遂强撑着自己起来。 而李承硕有察觉到我的举动,便即将我扶起来坐着,依靠在他怀里。 我便慢慢的抬眼,看着李承硕,然而却发现李承硕的双目也是通红的,而且还胡子拉碴的。 于是,遂用那久病虚弱无力的声音言道:“陛下...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李承硕心情沉重,但还是装作没事,温柔轻声道:“你太贪睡了,都睡了三天了”。 我遂慢慢的伸手去摸李承硕的胡茬,言道:“那陛下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李承硕眼似含泪,轻责言道:“这还不是被你给吓的”。 ...... 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病中得见瑀王 权丽妃薨逝 而后,李承硕便一直守着我,直到太医为我把完脉,知道我无大恙后,才便离开。 而到了次日,兰香见,我的身体恢复了些后。便告诉了我,在我生病期间太皇太后、皇太后、孟太妃、郭太妃、姜太妃、万太嫔、上官太嫔、文太嫔、宋惠妃、孟明妃、郭庄妃、权丽妃、陆谨妃、江宜妃、云妃、何嫔、肖嫔、赵婕妤、于婕妤、曹美人、徐美人、俞美人等亦都有来过。 同时,双儿还告诉了我,在我昏迷不醒的这三天两夜里,李承硕一直在凤栖宫衣不解带的守着我。 而我听后,心虽有感动,但是亦有忧有虑。 次日,我刚从昏睡中醒来,便见,瑀王正站在宝石罗纱帘外。 于是我遂言道:“瑀王爷,您怎么在这里?” 瑀王即恭敬的回道:“这是陛下的旨意”。 我听言,便生了几丝苦意,心叹着:我这都是问了些什么话,他要是没有得到李承硕的恩准,他怎么可能进得来。 瑀王见我久未答言,便言道:“不过,皇后娘娘还是得要保重好凤体才是,这样臣弟等才能安下心”。 我心知此话是另有所指,顿即明白了李承熙的心思。继而又想起了凌依和双儿,便看着瑀王,言道:“那瑀王爷可还曾记得先帝爷给您赐的婚”。 瑀王听言知意,即揖礼道:“回皇后娘娘,臣弟已有瑀王妃”。 我遂长叹了一口气,言道:“这要说起来,姐姐已经走了有七年了。瑀王爷对姐姐的心,姐姐知道,本宫也知道。而就在前几日本宫病重之时,就梦到了姐姐,这是姐姐的意思。不过这话又说回来,像凌依这样既懂事又识大体又善解人意的姑娘,本宫真还舍不得给别人”。 瑀王听了这些话,沉思了半响,言道:“是,娘娘”。 我即眼含深意的看了瑀王一眼,叹道:“但不过,还望瑀王爷怜惜眼前人,莫到悔时才方知”。 然一语话了,遂又摆了一下手,言道:“也罢,这时候也不早了,瑀王爷该出宫了”。 瑀王即揖礼言道:“是,臣弟告退,还望皇后娘娘凤体康泰”。话了,便沉步退离。 而凌依见瑀王离去后,便怀着心思入内。 冬竹也即将帘子收拢放到两边。 我遂看着凌依,言道:“刚刚本宫同瑀王爷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你也别怪本宫心急,因为错过了这个机会,本宫也很难再同瑀王爷说上话”。 凌依听言,低头回道:“是,臣女明白”。 我心道:你哪里明白,我是根本就不能再呆着这个宫里了,我必须提前为你和双儿寻个依靠。 于是,我遂叹声道:“不过,你若真是不愿意,那本宫也绝不勉强你。但是,丫头啊!不管你究竟中意了谁,你都得早做决定才是”。 凌依听言便明内中深意。遂深思了一番,下跪行礼言道:“是,娘娘。臣女听由娘娘做主”。 我遂摆手示意凌依平身,然后便思量着,该如何开口同李承硕谈着这事。 而过了些日子后,我身子好了些,我便就让冬竹和双儿扶着我,出了凤栖宫。然行到御河边时,见到,前面御河边的宫人们都慌里慌张的。于是心下立即起疑,便示意冬竹前去看看。 而很快冬竹便回来禀道:“回皇后娘娘,是丽妃娘娘掉到御河里了”。 我听言,便不可置信的言道:“可是,丽妃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掉到河里去了?” 双儿即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言道:“其实,丽妃娘娘她前几日就已经......不正常了。而兰香说...娘娘还在病中......就不要告诉娘娘这些了......”。 我听了这话,遂气不打一处来,言道:“可是本宫现在还是知道了”。 于是,遂往宫人围聚的地方而去。 但不过却被冬竹拦住,言道:“娘娘,人已经没了”。 我遂愣在原地,死 分卷阅读125 - 分卷阅读126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26 死的望着宫人围聚的地方。 冬竹心忧的道:“您还是别看了......” 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难受,便任由着冬竹和双儿搀回了凤栖宫。 而夜里,我正倚坐在榻上,看着窗外发呆。 冬竹便小心翼翼的入内,来到我跟前,言道:“小姐,奴婢去查过了”。 我淡淡的道:“那查到了什么?” 冬竹遂带着些感伤,言道:“回小姐,这丽妃娘娘现被人发现,还怀有二个月的身孕”。 听言,我便冷笑着,未答言。 冬竹打量了一下我的神情,接着言道:“而且,奴婢听丽妃娘娘身边的宫人说,说‘丽妃娘娘最开始不正常的时候,太皇太后也有安排太医去请脉。只是丽妃娘娘不肯让太医把脉,而且还说,他们是来害她的’”。 我心里即明白了□□分。然便问道:“那她落水前是不是已经精神错乱了,并且眼睛还看不见,很狂暴”。 冬竹道:“是的,小姐。而且听宫婢们说,她们根本就拦不住丽妃娘娘”。 我遂冷冷地言道:“那就是曼陀罗”。 冬竹不明就里的看着我。许久后,才言道:“小姐,其实,您突然发病,宫里有很多人都怀疑,您是遭人暗害了”。 我听到这话,嘴角即勾起一丝冷笑。半响后,言道:“罢了,你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次日,兰香准时呈来了药。 我接过,刚欲喝,便闻到这药味有些不对。于是,便仔细的闻,然而竟然闻到,这药里面居然添有“鹿茸”这一味药。顿时心中便起了一丝苦笑。 因为,这鹿茸虽说是大补之药。但是对于我这种久病甚虚之躯,却是不宜服用。所以此时让我进补这药,那根本就是想来催我的命的。 然而,想到,这对我来说反倒是个很好的机会。于是,便一口气喝了半碗。继而,一怒之下,急火攻心,使得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 兰香见状,即惊到了,便忙扶我躺下,又急忙命“传太医”。 双儿吓得脸色苍白,眼泪也即流了下来。 而素白和安清等人听到寝殿内的动静,遂急忙入内。然而,见到眼前状况,即吓的花容失色。 兰香一见到素白,便立即吩咐道:“快去禀陛下”。 然没多会儿后,就见李承硕慌急入内。连头上戴的冕旒都尚未取下,就来到了我身边。 这时太医也被传入内,隔帘诊脉。 而吕太医把完脉后,脸色顿即有异,然瞟到旁边那碗尚未喝完的药,遂拿了过来,仔细闻了一下。而这一闻,便就神色大变。 李承硕看着太医神色,顿即明白了几分,怒道:“把所有能碰到这药的人,全部带往静室”。 而这时,冬竹回来了,见状,即惊又怒。但还是强忍着情绪,问吕太医道:“那娘娘现在如何?” 但不过,此时的我,却再也撑不住了,便沉沉的昏睡过去了。 ......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从昏睡中醒来。看到:李承硕正心忧、自责的守在我的床榻前。 我遂欲挪动身子。 李承硕见状,便忙扶了坐起来,依靠在他怀里。 我气弱无力的道:“陛下,妾身命薄,还请陛下万勿因妾身,耽误了朝政”。 李承硕眼含悲痛,心疼的看着我,言道:“你不用担心这些,现在朝中也没什么大事,你只管养好身子才是,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的”。 我道:“回陛下,妾身现已无大碍。而若是陛下不想深究此事了,那就别追究了,也免得闹得人心惶惶”。 李承硕听言,便带着悔痛、不解的看着我,言道:“为什么?” 我遂带着一丝苦笑言道:“因为妾身不想让陛下为难”。 李承硕听到这话后,顿时百感交集,心有千言,最终都只化为了一句沉重的呼唤:“明月......” 我见此时时机正好,便言道:“不过,陛下,以瑀王爷这年纪也早该娶王妃了”。 李承硕心有疑虑,言道:“那明月是看中了哪家的小姐?” 我心道:你装什么呀!这前几日我和瑀王的对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于是,便回道:“回陛下,妾身想着,与其让瑀王娶了其他家的女儿增强了势力,倒不如把只有尊贵而没有实势的凌依给了他。而这样一来,也亦可安老臣的心”。 李承硕听言颔首,然又思了片刻,言道:“不过这事,也不急在这一时”。 我道:“回陛下,妾身明白。也知道皇家礼数甚多,这婚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好的。只不过,妾身担心的是,恐怕妾身是不能送凌依出嫁了”。 李承硕心中百感千思,言道:“你放心,你若是养好了身子,就能送她出嫁了”。 于是,我遂点了点头,言道:“是,陛下。不过,妾身累了,想睡了”。 李承硕怀着思道:“好,你睡吧”。便为我拢了拢被子。 而到了深夜时,我从沉睡中醒来。便发现李承硕早已离去,只有冬竹守在我的身旁。 我遂慢慢的坐了起来,言道:“查出来了吗?” 冬竹即愤恨的回道:“回小姐,查出来了,是伍姑,而且就是云妃指使她的”。 我心思着:伍姑?可她是皇太后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啊!看来云烟这回是当了螳螂了。但不过可惜啊,无论是这只螳螂还是这只黄雀......都错把人当蝉了。可是,不管说,这太后娘娘都是李承熙的生母......算了,罢了! 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作孽犹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于是,遂冷笑道:“那,云妃,她承认了吗?” 冬竹愤恨不平的道:“这由不得她不承认。因为太医都说了,能懂得这药理的人,必定是懂医术的人。而这宫里的娘娘们就她懂”。 我心道:这可未必! 于是,便转而言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云妃懂医术的?” 冬竹遂有些讪讪的,然便犹豫了片刻,这才回道:“回小姐,是上次,您让我找熙王爷的时候,熙王爷告诉奴婢的”。 我心中有思,便又问道:“那,熙王爷还跟你说了什么?” 冬竹有些愧疚的低着头道:“就是说了,那云妃本是医家之女,但因父早丧,又被其叔叔赶出了家门,才沦落到靠卖艺为生的”。 我道:“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冬竹低着头道:“因为熙王爷还说了,您的烦心事本来就多,就没有再为这事伤神了,只需要我小心提防着些就是了 分卷阅读126 - 分卷阅读127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27 。只是...奴婢没有想到...这药我喝了没事...而您却不能喝”。 我心生感动,便看着冬竹,言道:“这事不怪你。但不过,是药三分毒,你以后就别再以身试药了”。 冬竹即担忧的道:“可是,小姐......” 我道:“别可是了,你试了不也一样没用吗”。 冬竹遂低头不语。 而我又想了一想,言道:“不过,你切记,不管那云妃她承不承认是她指使了伍姑在药里动手脚的,你都不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 冬竹听了这话,眼含愤怒不平的言道:“可是,小姐......” 我遂摇了一下头,叹气道:“你呀,还嫩了些。要知道这个宫里可是斗心思的地方,而不是逞武力、耍小聪明的地方”。 冬竹不明就里,即赌气似的把脸偏向了另一边。 我见状,便言道:“而且,你也不想想,我会任人欺负吗?” 冬竹即道:“那,小姐,您是不是有主意了?需要奴婢做什么吗?” 我道:“你什么都不做,便是帮了我最大的忙”。 冬竹遂满脸失落的看着我。 我便淡淡的言道:“想当年,瑀王爷想报复夏婕妤,而我却拦住了他,要他什么都别做。然后,那夏婕妤就自尽身亡了......” 而这一语话了,我便又慢悠悠的叹道:“这天作孽犹可恕,但自作孽不可活。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然后,我便让冬竹热了点热汤,喝完后,才又歇下。 次日晨起,只见,阳光暖照。 双儿和可人即入内,侍候着我梳洗更衣。 而没过多时,冬竹便入内禀道:“娘娘,陛下已经下旨,令钦天监给瑀王爷的婚事择良辰吉日”。 我听言心喜,便对着镜子,仔细的淡描红妆。 冬竹即撑起笑颜,讨笑的道:“娘娘,那您知道这新娘子是谁吗?” 我遂淡然的道:“这还用猜吗?先帝爷在世时就已经将凌依许给瑀王爷了”。 而正在这时,兰香入内禀道:“启禀皇后娘娘,云妃娘娘暴毙,薨了”。 我遂面无表情的言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兰香遂退了下去。 而到了午后,我便悠闲的坐在偏殿的茶榻上研棋。 这时,双儿打量着我的气色,言道:“娘娘,您今日可有舒服了些?” 我遂笑道:“已经比前些日子好多了”。然又想一想,言道:“不过,凌依也快要出嫁了,你最好还是去多陪陪她,也好帮她改嫁衣”。 双儿听言便安了些心,应声退下。 冬竹见现下也无外人,便去掩上了偏殿的门,来到我身边,言道:“小姐,奴婢去打听了,那云妃是被陛下赐了白绫,才死的”。 我听言,没吭声,只是自顾自的摆着面前的棋子。 冬竹见状,遂打量着我的神色,言道:“那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淡淡言道:“我昨个不就已经告诉你了吗?对了,还有那伍姑呢?” 冬竹道:“回小姐,已经按宫规杖毙了”。 我思了一番后,言道:“这杖毙之人死后只会被扔到乱葬岗去。你去安排一下,赏她一口棺木吧!” 冬竹即有些不明,愤怨不平的道:“小姐......” 我便冷笑着道:“这指使之人都尚能得荣,她不过是为人卖命罢了。再说了,这人都已经死了,就念她曾经侍候过我一场吧”。 冬竹虽心有不舒,但还是领命道:“是,小姐,奴婢遵命”。遂便离去。 我知道,冬竹不明白我为何要这么做。但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大度,因为我所做的也只是为了李承熙而已。 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章 凤栖宫挂起红彩 没过多会儿后,可人便把天恩抱了过来。 我遂忙令素白把棋桌撤走,好让天恩能在茶榻上爬着玩。 这时,可人便特意哄着、教着天恩叫“娘”。 天恩则看着可人的嘴型,模仿者。 我瞧着天恩的样子,默默心笑。就遂拿了块西瓜,伸到天恩面前晃着,逗他玩。 天恩被吸引住了,伸着手便抓,但抓了几下后,还是没抓到,便急的直叫“娘”。 我顿时想笑,却又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于是,遂悄悄的拭了一下眼泪。然后便小心翼翼的把一小块西瓜喂到天恩嘴边,让他慢慢的抿着吃。 可人即笑道:“娘娘,这小皇子都会叫‘娘亲’了,而且长得还真像陛下”。 我看着天恩,心里一下泛苦,心道:不过可惜,这孩子长得更像杨若男。 只是这句话,我永远都不能说出来。于是,遂笑着道:“是啊,这时间一晃,可是过的真快,就连天恩都会叫‘娘’了。只是,儿啊,你日后啊,可得多叫叫你‘父皇’才是”。 而天恩并不懂我在说些什么,只是满脸堆笑的舔着西瓜。 转眼间,暑意已退,凤栖宫也都全部挂起了红彩,贴上了“囍”字。 而此时的凌依正坐镜前梳妆。 我便摆了一下手,示意喜娘及宫婢们退下。然后便坐在梳妆台一旁的椅子上。 凌依见状,即忙起身行礼。 我遂言道:“不必了,今个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坐下吧!” 凌依遂才安坐,言道:“谢皇后娘娘”。 我想了想,言道:“不过,你这婚事,也确实是办的太仓促了些。这礼数不周的地方,还望你不要怨怪本宫”。 凌依听言,思了思,言道:“娘娘,您折煞臣女了。娘娘对臣女的大恩,臣女此生都报答不尽,又岂会有怨怪之有”。 我遂有些感伤的道:“罢了,不提这些了。今日本宫来,还有一事想托付于你”。 凌依不明,遂不解的看着我。 而我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言道:“本宫看你现在身边也没个大丫头,本宫就把双儿给你,随你嫁到瑀王府”。 凌依听言即惊诧到,便忙下跪言道:“娘娘,这如何使得,那双儿姑娘可是皇后娘娘从苏家带进宫的”。 我心中沉重,言道:“你起来吧!现在也没外人,本宫就索性对你实言。你来这宫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有些事不用本宫说,你也明白。而且以双儿的心性、智慧,她根本就不适合呆着这宫里,更何况她又与兰香、素白她们的身份不同。再者,若我在一日也还尚能够护得了她,但是如今,我身子已经大伤,恐怕是......所以本宫只能请你...帮我护着她了”。 凌依即明白些许,言道:“是,娘娘,臣女自当尽力。还请皇后娘娘要多保重凤体才是”。 我遂颔首,言道:“那本宫就先 分卷阅读127 - 分卷阅读128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28 多谢你了。只是,还有一桩,还请你多加担待,因为双儿是自幼就跟着我的,所以此事我还没有告诉她,而至于原因,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明白。而昨日,我就已经吩咐了双儿和冬竹跟着花轿送你到瑀王府,而冬竹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她会劝双儿留下来的,而至于双儿的妆奁这些,本宫会再安排人送过去的”。 凌依听言,意欲再次下跪,但却被我扶起。于是只好含泪言道:“娘娘,您的大恩大德,臣女和双儿这辈子......” 我即打算凌依的话,言道:“今个是你大喜的日子,这有些话就不必说了。你要记得,你嫁进了这瑀王府便就是瑀王妃,一定要与瑀王爷恩爱和乐才是”。 凌依这才拭泪,言道:“是,皇后娘娘”。 我看着凌依这个样子,遂撑笑,打趣道:“你呀,别忘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这哭嫁就免了吧,要笑着才美。不然的话,本宫就要以为,是本宫没给你把夫婿挑好了”。 凌依听了这话,眼泪又不由的滑落,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我见状,遂站了起来,传了喜娘和宫婢们入内继续为凌依打扮。便就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而后,我便站在东南角的角楼上,目送着那顶大红花轿离去。 心中既喜又忧、又痛又沉。心道:但愿凌依能与瑀王爷互敬互爱、风雨同舟。把这宫里面的人想要却又得不到幸福,全都得到。 第151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 晚荷伴香入清秋 而到了次日,跟着去瑀王府的小宫女鸾秀回来,禀言道:“启禀皇后娘娘,瑀王妃娘娘要留冬竹姑娘在瑀王府多待几日”。 我听言便明,是双儿还未被劝妥,便就言道:“罢了,反正我这儿也不急着要她回来,那就让她多陪瑀王妃几日再回吧”。 鸾秀听言,即施礼应声离去。 几日后,我正悠闲的坐在正殿的矮榻上,看着可人引导着天恩学步。 这时,宋惠妃、孟明妃、郭庄妃、江宜妃前来请安。 然而,因宋惠妃常到凤栖宫来,天恩便对宋惠妃格外熟悉,所以天恩一见到宋惠妃,便激动的看着她,要抱抱。 宋惠妃见状,心中尤外欣喜,于是,便一把抱起天恩,然后向我行礼。 我遂笑道:“都坐下吧”。 然后,便含笑着,对江宜妃言道:“这些日子本宫一直病着,也未曾去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现在身体可还好?” 江宜妃即笑着回道:“回皇后娘娘,娘娘大可安心,太皇太后娘娘福体康健着了,还时常念叨着皇后娘娘呢!” 我听言,遂笑道:“难怪皇祖母喜欢你,原来你这张嘴这么会说话”。 而正在这时,冬竹回来了,便上前笑道:“那既是这样,那皇后娘娘的赏赐就肯定是免不了的啰!” 我一见到冬竹,便知她已将双儿劝妥当了,即安了几分心。于是,便笑着言道:“你这丫头,才刚一回来,你这胳膊肘就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冬竹即得意的笑道:“回娘娘,这个奴婢知道,这个胳膊肘是拐向宜妃娘娘那里去了”。 孟明妃听言一笑。 郭庄妃则“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了。 而宋惠妃也亦跟着笑了。 而天恩见大家都笑了,便也跟着“哈哈......”大笑。 我遂笑看着冬竹,言道:“就你鬼灵精,你不就是想借着给宜妃讨赏,自己好跟着得赏。不过呀,本宫就偏不赏你,还就只赏几位娘娘”。 冬竹一笑,即转过头来,对素白道:“你可是听到皇后娘娘说‘赏’了”。 我听言一笑,便对着江宜妃言道:“你听听,她这可是变着法子的要赏赐了”。 江宜妃听了这话,即展颜生笑。 我遂又示意了素白一眼。然后便悄言嘱咐兰香别忘了还要送一份到翊辰宫。 而等宋惠妃、孟明妃等人谢恩告退后。冬竹便向我禀报,她和瑀王爷还有凌依是如何劝解开双儿的。 我听后即生了无限感伤和几分自责,同时也亦含着几分无奈。然看着房中双儿的秀迹,心中又不由的多添了几分沉伤。 只是,可惜,人生欢聚总有散时! 不日后的傍晚,秋风送爽。 兰香请我往景山后的莲仙湖一去。 我知道这肯定是李承硕的意思,便同意前往。 然来到莲仙湖,只见:莲仙湖中,那满湖的荷花灯把停靠在湖中的画船映照的如笼轻纱、如幻似梦。 而李承硕则穿着一身黑色金绣九龙龙袍,临风屹立在画船上。一见我至,便示意宫人将画船驶到岸边。然后,便伸手接过我的手,扶我上船。 继而,船离岸边,向湖心驶去。 然而立观清夜凉湖,见湖中尚还余着几枝孤零的映月晚荷。就便轻叹道:“笼月薄纱于轻罩,素描起影弄清荷。然知前方无尽好......” 李承硕本在浅思,听言便看着我,言道:“听闻明月素来喜欢荷花”。 我听到这话,即感无奈,遂轻笑道:“回陛下,荷本高洁,的确是我所喜。但是梅之傲骨,也亦是我所喜也。而他们只知道我喜欢清荷,可却不知道,其实我喜百花也”。 李承硕遂淡思浅笑。 而看着朗月星稀,感着微风清扫。见荷灯晕光。而远处亦有清笛之声渡水而来。而那婉转悠长的笛声,又好似在默默叙述传情,然又声声萦怀。 而那画船的罗纱正迎风轻舞着,不时的还散着淡淡孕敛的龙涎香。 这时,李承硕眼含几分柔情的看着我,言道:“明月,你若是累了,你就坐着歇会儿吧”。 我淡淡一笑,便就就地而坐。 李承硕也遂跟着坐下,然又思绪飘远的言道:“你还怪朕吗?” 我想了一想,回道:“回陛下,陛下几番护着妾身、纵容妾身,妾身岂还能有怪?” 李承硕听言即起了几丝苦笑,言道:“是吗?” 我心道:是,因为责怪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也许,或许...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份吧! 于是,便言道:“是,因为妾身心中没有怨怪”。 李承硕遂含着几分苦涩,言道:“那是因为不在乎吗?” 我想起,初入宫时的种种。心道:或许是因为我知道,如果当初你没有这样对我,那么李承熙也就不会对我有所怜惜,那么就更不会有后来的相知了。 于是,遂沉默不语。 而沉寂了许久后,李承硕突然开口问道:“那你知道伍姑是皇太后的人吗?” 我心下沉道:“回陛下,这件事,妾身的确知道”。 李承硕听言,即看着我,许久后才苦笑着 分卷阅读128 - 分卷阅读129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29 言道:“可是,那又是为何?” 我道:“回陛下,因为妾身不想此事闹大,更不想陛下因妻伤母”。 李承硕道:“但是你知道的,她不是我的生母”。 我道:“是,妾身知道。可是正因为如此,陛下就更不能因为妾身而去动皇太后。否则,这事要是传了出去,那些个不知情的只会说‘是陛下容不下后母’”。 李承硕听言怔看了我半响,眼中含着几分愧疚和几分自责的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而我听到这话,便就当做没听见。抬头看着那明月苍穹。许久后,我才言道:“陛下,妾身还记得当年爷爷病重,可却仍旧支撑着上朝,就是为了不让人察觉,以防有变。而如今,妾身已自知时日不多了 ,所以还望陛下早做应对”。 李承硕听到这话,即有些压制不住的含泪,哽咽的道:“明月......” 我遂苦笑道:“陛下,这身子是我自己的,就算陛下不准任何人告诉我,我也会知道的”。 李承硕心下沉重,言道:“明月,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即苦笑了一下,仍旧嘱言道:“陛下,这后宫向来就牵连着朝堂势力。所以妾身走后,还望陛下有所准备”。然歇了一口气后,又接着言道:“明妃的性子淡泊,有几分像妾身,可就是年纪太小了些,历练还不够,所以还尚需多加些历练,才可安六宫;而惠妃贤惠知礼,且又与天恩有缘,所以妾身打算把天恩交给她来抚养;而庄妃仁爱体下,谨妃聪慧干练,她二人可以同惠妃一起协理后宫;而至于宜妃,她性子开朗豁达,会给陛下带来一抹阳光的”。 李承硕听言想了想,言道:“那你的意思是,让她们五人在后宫中互相牵制”。 我遂淡淡一笑,心思着:当然。想当年那高祖皇帝扶姚氏为正时,不就是不想让宁氏或孟氏或郭氏在后宫一家独大。不过,也正是此举,才使得正康皇帝遵了高祖遗命,让李承硕坐正了太子之位。 于是,遂回道:“是,陛下”。 李承硕即叹道:“你呀,就是把人看的太明白了”。继而,又转念言道:“那你恨她们吗?” 我大致猜到,李承硕指的是云烟和夏婕妤。便释然的笑道:“不恨”。 李承硕听言,便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 我遂不由的笑道:“因为恨人这种事,只会痛苦了自己,而高兴了别人。所以妾身才不做这亏本的生意”。 李承硕即有些无奈,含笑道:“你的想法总是那么不一样”。 我遂朝着李承硕,展颜一笑。然后,便看着前方那温馨淡雅的莲花灯。 而李承硕也亦顺着我的目光而望。 许久后,我打破沉默言道:“陛下,那位宋世玉宋大人很让陛下头疼吧?” 李承硕心中有思,叹声道:“明月,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我遂含笑道:“因为宋大人为官清正,且又耿直敢言,势必会得罪不少权贵。所以来向陛下告状的人自然就多,而陛下也就难免会头疼了。只是,陛下,倘若真杀了宋世玉,还有谁再敢制约这些权贵。更何况,杀他宋世玉一人是容易,可是寒的却是许许多多诸如他一样忠正敢言之人的心。所以还请陛下以大楚千秋基业为重”。 李承硕想了想后,心中有定,目光笃定的道:“你的意思,朕明白了”。 我遂又纠结着言道:“那...陛下......妾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陛下成全”。 李承硕听言,仔细的打量着我,言道:“那你想要朕成全你什么?” 我遂长叹了一口气,言道:“妾身生□□自由,所以不想死后被葬入皇陵”。 然这一语即勾起了李承硕心中的沉痛。李承硕憋泪,沉痛的言道:“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即含泪道:“知道,而且也知道,这样会让陛下很为难。但是,妾身真的...真的不想死了之后,还要被困在那冰凉渗骨的地宫里”。 李承硕含泪道:“明月......”然便又理了理情绪,言道:“那你想去哪里?” 我即抹了一把眼泪,转过身,对着李承硕,下跪言道:“回陛下,妾身...妾身还请陛下开恩,让妾身可以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得偿所愿,过上那闲云野鹤,有青山绿水为伴的日子”。 李承硕听的心痛难忍,便强压着悲痛言道:“那你容我些日子,我陪你一起去”。 我苦笑道:“妾身谢陛下。只是,陛下,恐怕妾身的身子已经等不起了”。 这时,李承硕的眼泪几欲夺眶而出,但是李承硕仍旧强忍着言道:“明月......朕......” 我即言道:“陛下,你放心,妾身有冬竹那丫头陪着,不会吃亏的”。 李承硕沉默了许久,看着我,心中泛着苦涩言道:“明月,你拿性命相挟,朕还有的选吗?” 我即低着头,不敢回答。 李承硕见我这般,便怀着沉痛,苦笑了一下,言道:“那你先在宫里好好的养着,朕会寻个合适的时机让奕王送你出宫”。 我遂行大礼,叩谢道:“妾身谢陛下隆恩”。 李承硕的嘴角即勾起一丝苦笑,便将我扶起,言道:“不必了,就你现在的身子,你还经得起这些吗?” 我看着李承硕此时的神色,心中五味杂陈,觉得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之后,李承硕恐深夜里太凉,怕我的身体会经受不住。便将我送回了凤栖宫。 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无能话离别 这日,温阳高照。 金色的光束直照入承露殿的殿内。 而此时的天恩正坐在矮榻上抱着石榴玩。 我看着天恩,只感难以割舍。 但是天恩并不明白我在想什么,抱着石榴,就往我嘴边喂。 我忍着眼泪,笑着道:“宝儿,这还没剥皮了,母后可不吃”。 天恩好似听懂了然又好似没听懂,又把石榴抱在自己的嘴边,尝味。 这时,宋惠妃轻轻的走了进来,向我行礼。 我见她独自一人入内,便猜出了□□分。于是,淡笑着言道:“看来你是领到陛下的旨意了,起来吧”。 宋惠妃听言,便跪行大礼言道:“妾身谢皇后娘娘大恩”。 我看了宋惠妃一眼,继而又眼含不舍的看着天恩。片刻后,便目光深远的言道:“不过,你要明白,从今日起你就是天恩的‘屏障’,而同样天恩也会是你最大的‘屏障’”。 宋惠妃即含泪言道:“是,妾身明白。妾身谢皇后娘娘大恩”。 我道:“你起来吧,这要说起来,你和这孩子也算是有缘,把 分卷阅读129 - 分卷阅读130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30 他托付给你,本宫也放心”。 宋惠妃这才起身,回道:“是,皇后娘娘”。 我遂又语重心长的言道:“但不过,这孩子啊,该护的就得护,该管教的也就得管教,要不然骄奢过重也非是福报”。 宋惠妃即回道:“是,皇后娘娘,妾身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我想了想,便又言道:“过会儿,本宫会让兰香将天恩的乳娘并婢子们都带过去你那里”。话了,就便起身,步履沉重的离开了。 而天恩见我离去,似有感应到什么,即“哇哇......”大哭起来。 我站在承露殿的门外,听着天恩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顿觉心如刀割。于是,遂闭上了眼睛,憋回了眼泪。 冬竹站在我旁边,回望着殿内的天恩,心有不忍,言道:“娘娘......” 我便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言道:“走吧!”就便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然回到寝殿内,我对冬竹言道:“你说,我的心是不是太狠了些?” 冬竹思量了一下,回道:“小姐,奴婢明白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 我遂叹道:“是啊”。也许这样想,心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而后,便心道:天恩啊,你不要怪母后舍得下你,而是天意如此。母后只希望你能惜命,一生平安康寿。 冬竹见状,便劝慰道:“小姐......” 我遂撑起淡笑,言道:“我没事,你下去吧”。 冬竹则又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这才退到寝殿门外。 我便走到窗边,倚着窗,看着蓝天白云。慢慢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 这夜里,我拿出李承硕送给我的那对双龙九凤羊脂玉佩,倚靠在床头,心思了许久。而后,才把这对双龙九凤羊脂玉佩,放在了梳妆台的锦盒中,这才躺倒床榻上睡下。 不日后,冬竹和我便穿着便衣,在奕王的带引下悄悄的出了皇宫。坐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一路南行。 而我坐在马车上,心有千思,便撩起了车帘,回望着这座宫城, 我知道,我此生是再也不会回到了这所皇宫里了。只是,我的担忧、牵挂却都困在了这座皇城之中。 而到马蹄出南关,月冷风轻时。 奕王便停下了马,稍作歇息。 我坐车内,心中有思。忽然起了平湖公主,就便问道:“奕王爷,平湖公主可还好?” 奕王听言,言道:“回嫂嫂的话,她很好。而且她前些日子听说嫂嫂凤体违和,还想要入宫给嫂嫂请安了。但不过因为还怀着身孕,便不好入宫”。 我遂淡笑道:“那就好。对了,怀了几个月了?” 奕王笑道:“应该怀了七、八个月了吧”。 我即心笑道:“那看来,快了”。 奕王遂笑言道:“不过,这也多亏了嫂嫂当年拦住了那桩婚事”。 我道:“哪里,我不过是动了些嘴皮子罢了”。 奕王即笑问道:“不过皇嫂怎么没有去跟瑀王、熙王辞别?” 我听言,便心思着:我若是真去跟他二人辞别,我还能出得了这京都吗? 于是,遂笑着言道:“那我若是去了,陛下不会起疑吗?” 奕王何其聪明,一听便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便未作任何辩解。只是叹言道:“其实,皇兄心中是在乎皇嫂的”。 我即苦笑道:“这个我明白,而且若非如此,他怎会如了我的心愿”。 奕王听言,思了思,言道:“那等皇嫂好些了,臣弟再来接嫂嫂回宫”。 我一听这话,便思着:这李承奕究竟是在拿这话试探我?还是只是顺口一说而已。 然想了想后,我便撑笑言道:“但愿吧”。 奕王遂即思忖着。 我一下又想到了天恩,便诚恳的言道:“不过,奕王爷,我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奕王爷看在过往的情面上看顾一下天恩”。 奕王道:“皇嫂言重了,天恩乃是皇兄的皇长子,自然会得到最好的看顾”。 我遂叹言道:“可我最担心就是这个。奕王爷您自幼在宫中长大,这宫中的事情,不用我多说,王爷您也是明白的。倘若天恩日后有这自保之能,倒也罢了。但是,他若是无,那就还请奕王爷看顾,早早的寻个机会,请了陛下的旨意,送他离开京都”。这样也不枉他叫了我一声“娘”。 奕王听言,沉思了半响,言道:“天恩真是三生有幸有嫂嫂这样的母亲。您放心,臣弟自当尽力而为”。 我道:“那我就在此,先谢过奕王爷了”。 奕王道:“嫂嫂不必这么客气,这说到底,他也是我的侄子。只不过,嫂嫂此去是去江州吗?” 我听言心中即生冷笑:江州? 于是,便思着回道:“不是,我此去是要去合州·灵台山,求药”。而我这样说,李承硕,你该信了吧? 奕王遂浅笑道:“难怪皇兄说,说嫂嫂要是离了宫必能寻得神医救治”。 我心道:原来李承硕还有这想法,不过还真让他算准了。 于是,我便笑回道:“可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不都在宫里吗?” 奕王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言道:“是,宫里的的确都是名医。只是‘神医’......任自游”。 我想了一下后,便言道:“既是这样,那就还请奕王爷替我向陛下言谢。倘若我此去性命得保,终不忘陛下之恩。而且无论身在何处都会效忠于陛下”。 奕王沉思了片刻,言道:“臣弟明白了,臣弟定会将这些话禀于皇兄知晓。只是嫂嫂......您又何不......” 我道:“奕王爷,您是聪明之人,我想不必我多说。只不过,我倒是不明白,像奕王爷您这样风流倜傥的洒脱之人,怎会愿意被缚?” 奕王深思了片刻,沉重的言道:“可是,总还是要有人来为他分担”。 我听到这话后,便淡淡一笑,就未再言。 冬竹则看着我,琢磨着我跟奕王的对话。 而奕王则又歇息了一会后,便才坐上马车,驾马赶路,行往灵台山。而到了灵台山后,奕王便才向我辞别离去。 而我在灵台山,向灵国寺的主持求取了一瓶灵芝甘露后,便和冬竹乔装扮相避开了奕王留下的耳目,坐船回潇遥山庄。 然在船上,倚观船外,只见:江水映日,无尽东流。潮起潮落,道不尽春秋与风流。 这时,冬竹端着一壶茶水过来,瞟了那瓶灵芝甘露一眼,言道:“它能救小姐吗?” 我心笑着:我这只不过是做给李承硕看的。 于是,便笑着言道:“这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拿它来泡茶喝,确实还不错”。 冬竹即有些失望的怔看着我。 我见 分卷阅读130 - 分卷阅读131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31 状,便含笑言道:“看你这表情,是不是因为,在宫里的时候,那些个太医说我‘恐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了’”。 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天下制衡已定 冬竹即有些讶异的看着我,言道:“小姐,这件事除了太医就只有陛下还有兰香和我知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颇感无奈的笑道:“你这丫头,那里面的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懂医术吗?” 冬竹讪讪一笑,言道:“那,小姐,您......” 我笑道:“你放心,还没有到我死的时候”。 冬竹这才放下悬在心中已久的巨石。带着几分抱怨,嘀咕道:“这些个太医,还御医呢,就这医术......” 我道:“不过这事,你还真不能怪太医医术不精”。 冬竹一听这话,即明了几分,便挑眉笑道:“那,小姐,是不是您自个在里面做了手脚?” 我遂笑着,反问道:“这还用问吗?” 然后,便又问道:“对了,我让你传书给刘济远‘备齐药材’,你可传了?” 冬竹即收起了嬉笑之色,沉稳的回道:“回小姐,已经传了”。然想了一想,便带着好奇的眼神,问道:“但是,您让刘掌事备这么多解毒、治外伤的药材干嘛用?” 我道:“我当然有我的用处,你日后即可知晓”。 而小歇过后,斜阳落日,晚霞映照着江面,使波光粼粼的江面亦有着一片赤红。 而远远的,有一位渔樵正映着晚霞之光,悠闲的划着一叶扁舟。 三日后,船停洛城,我便和冬竹转换行舟,径直回到潇遥山庄。 不日后,冬竹悄悄的来到我房内,告诉我道:“小姐,您现在凤体违和正在大慈庵中静养”。 我听言笑道:“这是自然的,我这么长时间的不在宫中,这陛下总得给宫里宫外一个说法不是吗?” 冬竹遂颔首点头。 我便又带着几分释然言道:“不过,看来我与某个人的约定,是提前做到了”。 冬竹即愣看着我。 我便淡笑言道:“这梅花还没开了”。 冬竹听的是云里雾里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便嘀咕着道:“这跟梅花有什么关系?” 我心笑道:当然有关系。我让李承硕给大周的还礼,那七对梅花耳坠子,就是在向东方煜传达“我会在梅花开的时候离开楚宫”。 于是,遂言道:“梅花之期”。 而到了午后,就收到了京都来信:天定皇帝下旨,熙王未得皇帝旨意,不得擅自离京。 我看到后,心即冷笑道:看来李承硕终究还是不放心。 然而虽是如此,但还是写下了几个解毒配方,让冬竹去交给了刘济远。同时又悄令秋霜传信给易中行,让其前往南州坐镇。 半个月后,轩王领了帝旨率兵南征。而邑王则领军为后援。 次月,我便令刘济远寻个合适之机,以爱国为名,将所备药物捐赠给了南征大军。 又令了易中行在暗中协助征南大军。 而天定四年,冬,太皇太后崩,举国挂孝。 但因战场多变故,为保国之安宁,轩王亦领旨,戴孝继续南征。 天定五年,秋后,南征大军攻进南平。同年,南疆向大楚投降纳贡。 而到了次年,南夏亦向大楚称臣纳贡,和南疆一样成为了大楚的附属国。 同年,轩王亦班师回朝。 我知道,制衡大局已定,就便传信给易中行,令其将天机阁众人遣散,并补于重金。 于是,不到一个月,这“威远镖局”就都全部消失、易主了。 然到了立夏时节。 安江上,离岸不远的画船上,罗纱轻飘。船内暖茶带香。 我和师父正坐在船内的矮榻上对坐弈棋。 这时,师父捋了捋胡须,含笑言道:“为师现看大楚内祸已止、北方已安、南方已定。这‘十分天下,三分制衡’的大局已定,天下得安。而徒儿又得以功成身退。这令为师的确深感佩服”。 我听言嘴角勾起一笑,意有所指的言道:“师父谬赞了,徒儿只不过是一个早就被人算计好的马前卒,而师父才是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人。所以徒儿哪有那本事让师父佩服”。 师父赸赸一笑,端起茶,品了一口。言道:“徒儿,你这茶不错”。 我轻哼一声,顺口言道:“师父您这棋也下的不错。把这世间的算计,也都用尽在此了”。 师父即赸笑道:“徒儿你过谦了。若论观人谋事,为师真还的未必及得过你”。 我懒得再说这些恭维虚言,便问道:“可是,师父,您就不担心,您谋算此局会惹怒东方煜吗?” 师父捋了一下胡须,笑道:“虽然东方煜的确有问鼎华雄之能,可是,他也有顾虑”。 我即笑道:“那他的顾虑是,既便他能一统四海,但是也没人能接得了他的班”。 师父即笑着言道:“所以他看的是千秋万世”。 我心中有叹,言道:“不过,像他这种,观揽今古知百世,有着雄韬伟略、经天纬地之才的人,这世上也的确没几个”。 师父听言,笑道:“可是既便如此,你不也没瞧上吗?” 我遂感无奈,笑道:“师父,您此言差矣,您也不想想,您培养出来的师兄,都是帝皇仙人似的人物,徒儿看着就觉得遥不可及,哪还敢近身”。 师父道:“那...李承熙......” 我一听师父提到李承熙,心下顿时有沉。便沉重的言道:“这个,徒儿也没有办法。因为任谁都知道这‘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倘若徒儿轻举妄动,那徒儿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所以这一步,徒儿是绝对不能迈的。就当是成全了李承熙的贤德之名吧!” 师父听到我这话,眼中即升起了几分敬意,然而也亦含着几分惋惜。 我沉思了片刻后,转而问道:“师父,那徒儿还有多少时日?” 师父听言一怔。 我遂又淡然的言道:“师父您不必瞒着我,其实徒儿很清楚,自己已时日不多了”。 师父听言沉思了片刻,言道:“天机不可泄露。到了明年,慕容尘自会来接你上钟南山的”。 我遂言道:“是,谢师父”。 师父便沉思了许久,才言道:“那徒儿可有怨为师把你卷入其中?” 我摇了一下头,言道:“其实,说句真心话,徒儿早就明白,师父想止祸始就必行此局,所以心中从来都不怨不怪,反而是敬重师父心系天下亿万之民、以天下忧而忧”。 师 分卷阅读131 - 分卷阅读132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32 父遂叹道:“那是徒儿大度”。然又遂起身言道:“那明年钟南山见”。就便离去了。 于是,我便望着,那连天的江面,释然一笑。 天定六年,秋。 宋世玉升任正一品御史大夫。 而此年,孟明妃亦诞下一子,同时也被进封为“贵妃”。 而宋惠妃也因照顾皇子、协理后宫有功,进封为“贵妃”。 然而到了冬末,那江州知州颜知州就因贪赃枉法,被判抄家问斩。 然到了天定七年,初夏。 我因知时日不多,便将创下的基业都做了安排。 而至于潇遥山庄内的仆役,我也都令定叔一并遣散。 而为防有人利用遣散出去的家仆寻事,就便让宋川将潇遥山庄外围那还未启动的机关,都开启了。 不过,我因为散尽了自己的基业,一下变得十分清闲,反倒变得有些不适应了。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离别 天定七年,立秋。 慕容尘一袭精绣罗纱,如期而至。 我知已到将要离去之时,便安排春兰和夏婵日后跟随慕容尘效力,并令她二人先前往世宁山庄。 而春兰和夏婵误以为,我是要嫁给慕容尘,便就没多问,就收拾了一下妆奁之物,前往了世宁山庄。 而后,我便叫了秋霜单独到内堂说话。 然而,在内堂内,我看着秋霜,心有百感。想起,五岁那年离开钟南山后,在安江初见秋霜时的情形。而那时的秋霜心如死灰,并且衣服上到处都是干枯的血。所以那时,我就知道她的来历不同寻常。但不过,当我看到,她把我当成了与父母失散的孩子时,那眼中流露出的怜爱和温柔,我就也知道了她本性不恶。于是,我便就亲近了她,结下了这段缘。 而想到此处,我便叹声言道:“想我五岁之时,便得你照顾。倘若没有你为我遮风挡雨,我又怎能撑得起这份家业。而你于我而言,早就是亦姐亦母”。 秋霜听言,一贯沉默的脸上,也即有了动容。遂言道:“其实,姑娘自幼就懂事,行事也根本就不用人教,又何需我照顾。反而是,若是我当年没有遇到姑娘,恐怕这条命早就归了安江”。 我遂深叹道:“可这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就都忘了吧!” 秋霜听言愣了半响,便才苦笑,言道:“原来姑娘都知道了。也是啊,以姑娘之聪慧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但是,倘若当年我要是有姑娘这样对世事的包容之心,也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我心叹着:这一切终究不过是为了一个“情”字。可是被人背弃,并又看着那人转而另娶他人的痛,恐怕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但是,不管怎么说,杀人也的确是不该。 于是,我遂叹气言道:“逝者已矣,往事也亦无法回头。不过,当年你也算是帮了慕容拓,也曾救了废后焦氏母子三人,算是补偿了吴越。但若是,你心中尚还有愧,你就去照顾废后焦氏母子三人,就当是弥补慕容皇家吧!” 更何况,那慕容承有帝王之命,正好缺一位像秋霜这样的人来保护。 秋霜听言思绪飘远,半响后回过神来,言道:“可是,姑娘将我等都遣散了,那谁来保护姑娘”。 我即撑起一笑,言道:“怎么,你忘了,还有慕容尘了”。 秋霜听到这话,便带着几分自嘲,自言道:“是啊,我怎么忘了他.......” 我便遂从黑檀木桌上的樟木匣盒里,拿出了一些吴越的大额银票,递给秋霜。 秋霜接过,但是却有些不解。于是言道:“姑娘,您这是?” 我遂叹声道:“你收下吧,即便你用不上,但是焦氏和承皇子日后也一定用的着”。 秋霜即有所明,便收了下来,叠好放入了袖中。然后便言道:“那姑娘您也要保重好身子才是”。 我遂颔首,言道:“是,你也要多加保重,去吧!” 而秋霜似有千言万语想言,但犹豫了许久,终还是未曾言出,忍泪离去。 于是,我便缓了缓神色,来到前厅。 这时,冬竹看着我,似察觉到了什么,心有不安。 而慕容尘坐在茶榻上,也没有了以往的闲散之态,而是陷入了沉思。 我遂看着冬竹,把装着银票的樟木匣盒递给冬竹。然后,言道:“我知道你一向在家待不住,所以把这些给你,以后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这天大地大任你行”。 冬竹接过樟木匣盒,瞥了一眼银票,言道:“那小姐是不想要我了吗?” 我即撑笑道:“怎么会?你在说什么傻话了?我只不过是想让你自由罢了,再说了,你若是玩累了,你就回来,反正潇遥山庄还有定叔和宋大哥守着了。而且,你若是想去找我,你就去世宁山庄,反正春兰和夏婵也都在那里”。 冬竹即抹了一下泪,言道:“我还以为,是小姐您要赶我走了”。 我听着,觉得心里难受。但面上还是撑着笑,言道:“傻丫头,你在胡思乱想着什么呀?我怎么可能会赶你走”。 冬竹即含着眼泪,笑道:“那是,就算是小姐想赶我走,我也一定会死缠着小姐,不会走的”。 我遂笑道:“我知道了,不过,你还不快去收拾东西,好出去玩去,要是等会我反悔了,你可就没机会遛了”。 冬竹这才收住了眼泪,退了出去。 而慕容尘见她们都已离去,便对我言道:“既然你舍不下,你何不让她们留下来陪你”。 我心里泛苦,言道:“可是,就算我现在不舍,可终归还是要舍的”。倒不如早一点给她们安排好去处,也不枉她们跟了我一场。 慕容尘心下悲沉,但表面还是故作洒脱的嘲讽着道:“那师妹今日身子如何?还能经得起路上颠簸吗?” 我即笑道:“还能,又让师兄失望了”。 慕容尘听言一笑,可却笑的十分十分的苦。 我遂收拾了几件物件随身带着,便和慕容尘划船去了趟独岛,然开启了独岛上的机关后,便回到小船上,望着那独岛金殿,心起百感。 这时,慕容尘顺着我的眼神望去,打趣的道:“传闻中这潇遥山庄可是藏着金山银山”。 我笑道:“这传闻又岂能当真”。 慕容尘笑道:“没错,这传闻是不能当真。但不过你经商有道,即使有也不足为奇”。 我心思着:慕容尘说的是没错,这独岛金殿内的确是藏有富可敌国之资。只不过,自从奇门岛上的最后两位机关大师离世后,这座金殿的机关暗道,就只有我知道了。但不过,这座金殿本就是专为有德 分卷阅读132 - 分卷阅读133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33 之人所建,所以也算是我给日后乱世中的有德明君送的一份礼物吧。 于是,便笑道:“那你慕容世家经商有道已有百年之久,那所藏的巨资又岂不是更多”。 慕容尘一听这话,即瞥看了我一眼,呛声道:“我们可没机会像你一样,来钱那么容易、还那么快”。 我吃了个干瘪,便就没回言。于是就站在船上,看着独岛离我越来越远...... 而看着船行出了潇遥山庄,我的心中便很是百感交集、五味陈杂。 这时,慕容尘看着我的神情,心中有些心疼、怜惜。便就温言道:“等你好了,我再送你回来”。 而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便苦笑着言道:“好”。 然而,又想了一想,言道:“那师兄可否送我,先去京都一趟?” 慕容尘一怔,思虑了片刻,言道:“你是想去见他吗?” 我颔首道:“是”。 慕容尘看着我,既想责怪,但却又不忍心。许久后,才问道:“可你的身体撑得住吗?” 我心思了片刻,肯定的点了点头。其实这样的疼痛对我而言,我早就麻木了。 于是,七日后,我便和慕容尘乔装到了京都。 而慕容尘让我先在客栈歇息后,到了晚上才将我叫起,又同意我梳妆打扮了一番,才带着我避开了熙王府里里外外的层层守卫。 让我踏进了,这些年,我想来,却又不敢踏进一步的地方。 只见,此时,熙王府的书房内还亮着烛光。 而慕容尘四下探察了一番后,便轻叩了一下房门,即悄展了轻功上了房顶。 这时,书房的房门被谨慎的打开。 我担心李承熙不知是我,便撩起了脸上的面纱。 而李承熙看到我,即一愣。然转瞬便反应过来,瞬即将我拉进房内的避光角落,这才谨慎的去关好门窗,并将烛火熄灭。 我到李承熙的反应,心中十分内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时,李承熙带疑的低声问道:“明月,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想再隐瞒李承熙了,便实言道:“是师兄送我进来的”。 李承熙思量了片刻,言道:“是曾在来福客栈救过你的那位吗?” 我道:“是”。 而因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房内的黑暗,我便摸黑坐到了矮榻上,又顺手拿了个软垫垫在背后靠墙坐着。 这时,李承熙也走到矮榻边,坐了下来。沉默了片刻后,言道:“听陛下说,你病了。你现在可还好?” 我道:“我还好,那王爷可还好?”然而话了,我便觉得,我问的这句话,是十分多余。因为这被人形同软禁一样的困在府中,能好吗? 这时,李承熙淡淡回道:“我还好”。然后便又转而言道:“那明月你......罢了,是我母后她......我替我母后向你赔罪......” 我轻摇了一下头,言道:“王爷您不必这样。您母后所做的一切其实也都是为了你,所以王爷您不要再因为此事去责怪您的母后”。 李承熙即低声叹道:“可是,月儿,我就怕我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含泪道:“王爷......” 李承熙思绪飘远的言道:“其实明月,你知道吗?当年我母亲份位低下,根本就不能抚养自己的孩子,所以,我自打出生便就是由三哥的生母抚养。也正因为是这样,小的时候三哥最疼、最护的就是我。只是没有想到,到了最后......他最忌惮的也是我”。 我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当年的楚宫中肯定发生了不少事。但是我不想去扯那沉重的话题,于是就便转而言道:“但其实,你们兄弟几个,随便拎一个到人群中,都是个尖”。 李承熙听言笑道:“不过,我大哥、二哥不提也罢”。 我道:“可是,剩下的可却都是”。 李承熙思着笑道:“是,我三哥自幼最为沉稳;而五哥最博学多识,并且琴棋书画的造诣也是最高的;至于七弟,他为人最为洒脱坦荡;而八弟,他是最重情意的。至于四哥,他天资最聪,而且又是皇祖母亲妹妹的女儿所生,所以皇祖母对他格外偏心。而且就连皇爷爷也是极喜四哥之聪,并且常常在群臣面前赞誉他”。 我听言即心思着:这么小的孩子,就承载了这么大的荣宠,这绝非是幸事。或许这就是他这么年幼便就夭折的原因。 于是,便撑笑言道:“但是,熙王爷长的却是最讨人喜欢的,并且还温文儒雅,又以德服人”。 李承熙遂又带了一丝苦笑,言道:“但其实,三哥小时候的性子并不是这样的,他是在他生母薨后,才性情大变的”。 我心思着:这么小的孩子,突然间失去了母亲,而且还是在这种环境下,这性子大变也正常。只是李承熙为何要跟我讲这些?难道他是在怀疑,李承硕生母的死与他的母亲有关系。 然而,想到此处,我遂意有所指的言道:“这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王爷又何苦去想这些,来折磨自己”。 李承熙道:“可是,就算我不去想,但他会这样算了吗?” 我心思着:以我了解的李承硕,他看的更远,行事也不会光顾着自己的喜恶,他会更注重大局。 于是,我遂言道:“回王爷的话,我不是他,所以不能替他回答。但是我知道,他是不会随意乱来的”。 李承熙道:“你懂他?” 我顿即察觉到了李承熙语中的醋味,于是,便笑着言道:“但是,不爱”。 李承熙听到这话,即解颐一笑。 我想了想后,便忐忑的问道:“那,王爷您...怪我吗?” 李承熙苦笑言道:“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李家天下得安,是李家亏欠于你,我责你作何?” 我听言,既庆幸李承熙他能懂我,同时也亦感到有几分失落。 这时,屋顶上传来了一声猫叫。 我知道是慕容尘在催我。 而李承熙也听出了,于是便轻声言道:“明月你不必担心我,去吧!要是被陛下的人发现了,你就走不了了”。 我知道今日一别,此生就不会再见了,眼泪遂不由而落。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便紧紧地抱住了李承熙,不愿松手。 李承熙感觉到了我的不舍心痛,便安慰我道:“别哭了,以后还是会再见的”。 我听言,心中越发眷恋不舍,就任由眼泪落下。 这时,李承熙似有察觉到什么,刚欲言。就听到,屋顶上又传来了猫叫声。 我知道时间紧迫,就便放开了李承熙,步履沉痛的走出了书房。任由慕容尘带着我离去。 然回到客栈,慕容尘便扶着我坐到了床榻上,让我倚 分卷阅读133 - 分卷阅读134 制衡图 作者:许琦 分卷阅读134 着床柱。然后又递了一杯水给我。这才心疼看着我,言道:“你若是想让李承熙来陪你,师兄就把他弄到钟南山去去陪你。但是只求你别这个样子”。 我听言,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了下来,言道:“不可以,他现在还不能去”。 慕容尘一愣,苦笑言道:“可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了别人来折磨自己”。 我心中含苦,言道:“可是,我不顾可以吗?这世上总得要有傻子去牺牲”。 慕容尘苦笑言道:“人都说你聪明过人,可是我看,你却是这天底下最傻的傻子”。 继而又沉伤了许久后,慕容尘问道:“你想去见你父亲吗?” 我遂缓了缓神色,自嘲的言道:“不管我想与不想,现在都不能去了”。 慕容尘听言一愣,带疑的看着我。 我便解释道:“因为刚刚李承熙吹灭了烛火。而一个不那么早睡的人突然间早睡,就算别人不怀疑,但李承硕必定会起疑”。 慕容尘即道:“那你怎么不提醒李承熙?” 我苦笑言道:“不用提醒,因为李承熙他也明白。只是他还是得这样做,因为,一是怕别人见未歇息会来查探;二是担心烛光现影。所以,能晚一点被发现,就尽量晚一点”。 慕容尘即叹道:“你们还真是谨慎”。 我道:“要是师兄也常年在宫中生存,恐怕会比我和李承熙更加谨慎”。 慕容尘思量了片刻,言道:“那你真的确定李承硕会起疑?” 我心思着:早在天定四年,李承硕发现我还活着的时候,他就将熙王府、护国公府、瑀王府以及靖王府和祥王府都层层严密监视了。 于是,我便回道:“不是确定,而是肯定”。 慕容尘即深思了片刻,然后便沉稳、笃定的言道:“我会带你离开京都的”。 我心思着:以我对李承硕的了解,恐怕现在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四个城门都已经收到了急令,只怕等我到了那里的时候,这四个城门都已被重兵把守。再者就算他慕容尘武功再高,但他也只是人,不是神。 于是,我遂言道:“我知道以师兄的能耐,一定可以带我离开京都。只是,我有一个办法,师兄您看可行不?” 慕容尘即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言道:“什么办法?” 我遂思着言道:“如果现在我们要从城东、城西、城南、城北这四个城门走出去,恐怕已是不必考虑。但是,我们可以从城北的鸣凤山或者是城南的昆山穿过去。但不过,以李承硕对我的了解,他必定会认为,我会反其道而行从凤鸣山穿过去,只是这次我偏偏会从昆山穿过去”。 慕容尘听言即有些担心的道:“可是你的身体能行吗?” 我即撑笑言道:“可以的,师兄,您放心,我就当是游山观景了”。 慕容尘眼中颇含几分无奈的言道:“你连这都能想成是游山观景......” 我遂一笑,言道:“那要不,我们就扮成是以采药为生的中年夫妇,以防万一,也好蒙混过关”。 慕容尘淡然一思,言道:“好,就依你”。 我即笑道:“那我今个就先歇了,也好养精蓄锐,等明个再出发”。 慕容尘听到我这话,即瞥了我一眼,言道:“你是不是料定那李承硕会认为,你会连夜离开京都,才故意在这儿休息一晚的?” 我即“嘿嘿......”一笑。言道:“这实而虚之,虚而实之。我总得先稳住自己的阵脚吧”。 慕容尘眼含几分无奈,看了我一眼。叹声道:“难怪李承硕会这般防着你们”。于是,遂离开了我的房间。 而歇了一夜后。晨起,我便同慕容尘乔装出发,从昆山穿行离去。 然而,虽然这离行之路走的并不是太顺畅,但是,这对我和慕容尘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分卷阅读1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