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化之骨》 第一章 她不会流血 吸血鬼好像也不是,忘了些什么吗?总感觉漏了些细节。 黎锡而看着受伤的室友,不禁想起刚刚在操场上看到的,如果当时没有第一时间扶她回宿舍,而是第一时间报告了老师。会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或者她的室友,会被当成怪物看待吧? 不,应该是肯定会被当做怪物看待。 因为她的室友,温敬镜,不是人。看着敬镜放大的瞳孔在缓慢的渐渐缩小,她更加肯定了这一点,“敬镜,你醒了?”温敬镜看着自己身上裂开的衣服,很大的口子,白色的礼仪服上,并没有血迹。 看着伸出手的室友,温敬镜疑惑着,刚要问就听见黎锡而回答,“我帮你缝。”听见这一回答温敬镜把衣服脱下来放在她手上,想了想,问道,“锡而,不好奇?” 黎锡而看了看她,冷漠言语,“就我一个人看见,没告诉任何人。不放心的话,给你灭口怎么样?”最后这一句,夹带着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戏谑。 “我们认识多久了?”黎锡而转头看向她,微笑言语。 “五年。”对,五年了。她们同一个高中,同一个大学。啊,黎锡而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起来了。高中三年里总觉得缺点东西,温敬镜她,从不上体育课。 好像,跟她在一起的人一直是我。怪不得呢,原来她不是人。 温敬镜看着我,不,应该是盯着我,我随手像以前那样用手捏她脸蛋,“干嘛了?靠那么近,还盯着看。” 只见她笑靥如花,“你早就知道吧。干什么一直维护我?一开始认识你,就在你面前受过伤。现在想来你该是看见了吧。”我听后摇摇头,“我其实没看见,我只知道你受伤了。可是,当时不是你先跑了吗?” 一回想起那时候的情景,我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跑得很快,根本追不上。只听到她抱了猫之后,就尖叫了一声,应该是被猫挠了吧。无语呢,对她。 话说,今天的事情也是奇怪得很,恶作剧吗?这么神经病的恶作剧,难道是针对温敬镜的吗?如果不是,那会是针对谁?如果是,就怕是知道了她些什么或者曾经看到过什么。如果针对的就是敬镜的话,希望只是嫉妒。 黎锡而过了一会,把缝好的礼仪服还给她,“看看吧。”只见温敬镜一把帅气的夺过礼仪服,“没事,我一向相信你的技术。”然后遭到了黎锡而的白眼一枚。 温敬镜也不在意,只是觉得,已经不会有像黎锡而这么淡定冷淡的人了。黎锡而,护着她温敬镜五年了。不在意她有多特殊,不会流血,从不运动,却肌肉紧实,面色红润。 她不清楚黎锡而为什么不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明明一直都知道她的怪异,锡而却从不过问。这点倒是令她感动。 黎锡而,站在她面前,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敬镜,你最近有在学校得罪过谁吗?”呵,措不及防。 温敬镜想了想,怪异的邪笑了一下,歪着头问,“老师算吗?” 黎锡而皱眉,想了想,脱口而出,“王格亦?”温敬镜讶异了一下,“你竟然记得他全名……” 锡而却说,“因为他不是好人。”看来得查一下,如果真是那个男老师……那么他的家人,就永远不用醒过来了。 说着,背对着温敬镜的黎锡而,瞳孔突然地快速的放大了又缩小。 在没有光的刺激下。 第二章 女儿 她们的老师,叫做王格亦。是个变态的恋物癖。恋物癖不是罪的话,那变态,总是罪了吧? 没影响到别人,就只是恋物癖。 可是,这个王格亦,影响了她太久了。王格亦,对锡而有着迷恋。 下课铃声响起,黎锡而此时已经站在王格亦的家中,喝着女主人递过来的红茶。黎锡而鼻子靠近杯缘,轻轻的闻了一下,“果然,还是红茶的颜色最好看。” 女主人则容光满面,“还要吗?说说看你要聊什么?”这位王格亦的妻子,本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小女孩。可是仔细想想格亦从来不会让女学生到家里来的。 而此时另一边的学校课堂上,王格亦走近课室,却没有看见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不禁好奇。 “黎锡而同学没有来吗?” 而坐在黎锡而右后面的温敬镜则对着王格亦的位置笑了一下,笑得邪魅。老师他,果然很关心锡而呢。她不禁有点嫌恶,这个人一脸的迷恋,是怕谁看不见吗。 而另一边。 “王太太,口红……好用吗?”王太太一脸匪夷所思,“什么?” 黎锡而则抚摸着透明的杯身,看着她,“不懂啊。那……您的女儿,还好吗?”王太太惊悚的起身,看着黎锡而,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您的女儿,现在在哪。要跟我去看看吗?”说完便起身,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却像是很熟悉王格亦的家一般,站了起来,走向厨房拿起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把沙发用力划开。 一刀,一刀,一刀的划开,当太太正准备阻止她眼前这个疯女孩的时候,她看见一些头发一样的线条露了出来。她把刀子抢了过来,自己开始蹲下,接着划开。撕,拉,扯,不停地,直至看见自己那尚小的,美丽的女儿的脸蛋,她才惊呼着,坐躺下来。 太太起身再次伸出手,看着自己女儿,似是熟睡的脸,痛哭着,“莉莉啊。”随后又拿起刀转身指向黎锡而,“你怎么会知道莉莉在这里!?啊?!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 黎锡而走近她,拿着她握刀的手。 她惊呼,讶异,“你干嘛?!”随着这句惊呼,黎锡而拿着她的手,狠狠地往自己身上捅了进去,一刀又一刀。 王太太紧闭着双眼想要挣脱,却不想太过于大力气,把黎锡而给摔了。此时,她看见了,黎锡而的身上,只有伤口和被捅的破烂的衣服,就是没有流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太太认为自己见到鬼,大声惊呼。在这当口,锡而把遮挡住王莉身躯的破沙发全部撕扯开来,走向王太太,拿回她掉到地上的刀,轻轻的对她说,“乖,别动。” 她拿起王太太的手,右手拿着刀,空出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掌心。随后缓缓地划开了。而此时的王太太,眼神已经空洞,她看着血液的流动,不知道该不该违抗眼前的这位,不知是人是鬼的女孩。 因为她知晓着这一切。她害怕着。 明明手被划拉开非常的痛,却也笑了出来。 鲜红的血液,缓缓地滴下,太少了。再向她手腕狠狠地刺进去,拉划开。拿出准备好的玻璃小瓶子,装满。 然后走到王莉身边,看着王莉,“你该醒了。” 第三章 自相残杀 王太太听到这句话才有了些许反应,她悄悄走过去,看见的怪异使她难以理解与消化。 黎锡而把血,一点点的倒在保存完整的骨头上,怪异的是,都是连着头部的,怎样的残忍才能做到这一步?头还是美丽的,可是从颈部开始就已经是白色的骨头,直到眼前的女孩把血滴上去,她才缓缓的看到。 那副还是未发育完全的小小的骨,从颈部的骨头开始有血液流动着全身,幼细的血管紧紧地包着全身的骨头。像是母亲紧紧地保护住自己的孩子一般,简直诡异。 王太太像是被定住了心神,看着血液包着骨头流动。 黎锡而这时却发了个信息给王格亦。然后得逞的笑了。而这边的王格亦才说了句下课,就感觉到手机在裤兜里强烈的震动,就好像他心中的那股不安。 看到消息的王格亦,确实有点疯魔,毕竟他觉得,他的问题还不至于到变态的地步。不过前提是…… 想到这里王格亦露出诡异的笑脸,“前提是,没被发现的话。” “老师你在说什么?”王格亦紧张的回了头,发现是班里语文最好的学生,温敬镜。王格亦对她还是好感不错的,毕竟温敬镜就是语文老师。 王格亦笑了笑,“是敬镜啊,没什么的。老师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发微信啊,有时间就会回你信息了。”听到这句温敬镜也笑着回他,“好的,老师明天见!” 温敬镜看着老师走远后,打开微信看着,上面是黎锡而发过来的和王格亦的聊天记录: 【王格亦:你怎么没来啊?我担心你。 王格亦:你在哪?说句话。】 (四十多分钟后……) 【黎锡而:你的女儿在沙发里呢,我找到了哦。呵呵。^^ 黎锡而:不过啊……她已经醒了呢。用你最厌恶的女人的血,唤醒了呢。】 温敬镜看到这些,也就都明白了,这个王格亦的女儿,竟也是同族人。原来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呢?锡而又是为什么知道他女儿的事情? 这时,手机传来了水滴的声音,这是她的微信提醒音。锡而?点开时也讶异着,这是为什么?还是照做吧。 而这边开着车往家里赶的男人,就不是很对劲了。为什么要唤醒!为什么要用他妻子的血!就算得唤醒可以用他的血啊,为什么就不能等等他呢!?锡而,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想到这里,家也到了。把车停好就冲进家里,看着黎锡而的背影,正准备说些什么。黎锡而先开口了,“王格亦,回来得挺快啊。”她低头看了看手机,转过头微笑,“才用了五分钟。” 王格亦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质问她,“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 黎锡而挑眉,“等?等什么?等你这个恋骨癖再好好欣赏多一段时间?”王格亦,你想得太美了。 “不是啊,锡而。”看到王格亦回答的虚弱,像是看穿了他一般,她走进他,“格亦老师。”她的手抚摸上他的脸,轻声细语的,“您的妻子受伤了,去看看吧。眼里只有您的学生她会吃醋的。” 王格亦按住了她抚上自己脸庞的手,她疑惑,“王格亦,你不去看看你的杰作现在怎么样了吗?”不关心妻子倒是本就知道,那女儿呢? 王格亦放开了手,走过去破烂不已的沙发,却发现没有人。对啊,刚刚进门的时候也没看见自己的妻子。 黎锡而看着他,笑靥如花,像是显摆着自己那双与生俱来的笑眼,她手指着厨房的位置,“她们在那呢。” 王格亦走向走道那边,站在厨房门口,就听见流动的水声,很小的声音以为环境的安静显得很大声。他拉开厨房的门,看见他的女儿拖着慢慢长出肌肉的身子,十只手指头却浸没在洗碗池里,里面都是血,顺着血池的另一边看,那是他的妻子被放置在一边,被割开的喉咙对着血池上方。 黎锡而看着这一幕,拿手机拍了下来。听到快门声音的王格亦回头看见锡而一脸的得意,“锡而,为什么?” 锡而看着他,数落到,“看到家人自相残杀就这么点反应啊?怎么不杀了我?老师你还真的是,好冷血。”王格亦却回答,“锡而,我问的是为什么要用我妻子的血,我女儿的骨头是宝贝,你竟用那个肮脏的女人的血来玷污。” 锡而还是那副样子,痞笑了一下,“你的妻子昨天来过学校吧。我看了学校的监控,你看到了,却没有阻止她。那你心里又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也好奇着我的骨头!?” 王格亦没想到她会去看监控,“不是,我好奇的不是你的骨头。”说出来吧,王格亦。她心想。 “而是温敬镜的骨头。”听到这句话之后,黎锡而真的笑开了。老师还真的是说出来了啊。笑完了,她安静下来看了看他后面的人,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王格亦,“回答错误。” 王格亦还在疑惑着,缓缓地听到后面传来的嘶吼,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她的女儿向他扑了过来,啃食他的脖颈。他惨叫着,黎锡而这时候,堂而皇之的避开监控离开了王格亦的家。看了看时间,也快来了吧。 这熟悉的警铃传到耳边时,她又笑了。 王格亦啊王格亦,你和你妻子都只是普通人,你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是骨人呢。我不过是,换了她的一块骨头而已。 所以,人呐,总是会有种错觉,特别是迷恋着某种东西的时候。杀了自己女儿,你又杀了自己的妻子。女儿再变成怪物啃食你直到自己死亡。 真是完美的不可思议。 第四章 诡案谜云 警察到达现场,惊讶的说不出话。虽然他早有猜到会是离奇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诡异,和恶心。 虽然是用的外面的公用电话,可是那个声音,他是不会忘记的。小镜子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啊。 这时,一个年轻的实习警察打断了他的思念,“温老大,你看这个。”温警官看了看他指着的方向,他走向沙发,他看见那个破烂不已的沙发上摆着四枝白色的满天星。他皱眉,这算是示威吗?满天星是纯洁的意思,却放在了一个血案现场。诡异的不可描述。 “行了。不用再调查了。可以立案了。”温老大这句话一出,所有的调查人员都很惊讶,“老大。怎么了吗?”温警官不紧不慢的说,“该拿的还得拿,我们自己弄清楚就行。可是对外立案的内容,和调查出来的只会毫无差别。” 年轻的实习警察很疑惑,可还是对温老大说,“那……既然是一样的,调查完再立案不也是一样的吗?”为什么这么着急立案呢?从他接到那个陌生的公用电话开始,就一直不对劲。 温警官严肃的样子盯了盯他,“既然这样,那就交给你好了。大家走吧。”说完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把手搭上去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你别后悔就行了。你是我带过的学生中好奇心最重的,不过你也很机敏。”然后煞有其事的拍了拍他肩膀就走了。 温警官曾经救过一个女孩子,他问她叫什么。她说,一直都是自己给自己起名字,她没有固定的名字。当时就决定,既然人是他救的,那就起个名字。就随他姓,叫做温敬镜吧。本来是想两个字都是敬,但是她很喜欢照镜子。那就叫做温敬镜吧。那时候到现在都已经那么久了,小镜子的声音却还是那么好听,似乎岁月没有浸入过她的嗓音。 年轻的警官在调查过程中诡异的发现,应该是凶手放进去的才对,可是似乎没有发现这家的男主人对花有热衷和了解,相反,这个家里根本没有养过花花草草。倒是在男主人的地下室里发现许多收集的骨头,保存完整,据他心理学的说法,这个男人是个恋骨癖。可是她的女儿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女儿经过验尸,明显发现两只手的骨头并不属于她自己,这是她那变态父亲的恶作剧吗?那把刀上除了女主人的指纹,就只是浅浅的男主人和其女儿的指纹,只能看出平时女主人在家切东西的时间明显比较多。调查过这家三口的每个人的状况,都是正常。其女儿也是个好女孩,同学老师都挺喜欢这样的小女孩。 而且据班里同学所说的来分析,似乎还是个挺早熟的孩子。男主人是大学老师……大学老师?好像那个公用电话的位置就锁定在某间大学的附近。 年轻的身影似乎一直在翻阅着什么,不停地翻动。啊,找到了。是一间师范大学。 第二天,他穿着便装站在大学门口,看着牌匾喃喃自语,“齐林师范大学……” 而学校大门这边的对面综合楼五楼,是个美术室。站在窗口看着在与保安叔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年轻男子的人,表情淡漠,抚上窗口边缘的手指,狠狠一刮,发出难以入耳的很锥心的声音。 在美术室里画着画的温敬镜手抖了一下,“怎么了你这是?难听死了。”黎锡而转头看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她,“你昨天不是用自己电话打的吧?”温敬镜手顿了一下,“是外面的公用电话打的。” 黎锡而了然,“那可能是因为这间大学就在附近,便锁定了我们这间大学吧。因为王格亦,也是这里的老师。他死了,当然会因为那通电话的位置直接找到这里来调查。但是,我还以为那个警官听到是你的声音就不太会管了呢。”竟然来了个年轻人,虽然是变装,但是她是见过他的。 温敬镜走到窗边看向门口的位置,看着已经缓缓走进来的男人,“看来保安叔叔已经放行了啊。应该不是他派来的,实习警官没有这种权利独自过来了解情况的吧?” 黎锡而点点头,“对啊,如果让他出示证件,上面写着实习俩字。他也很难办吧?”温敬镜此时也笑了出来,“就是啊,该说他胆子太大吗?” 锡而看着男人逐渐消失在视野,温敬镜说,“有人把聊天记录给删掉了,包括云端的,所有关于你的。在王格亦的手机上,并不存在你这个人。”锡而得意的看着她,“不是哦,我还留了一张照片。” 温敬镜疑惑时,美术室的门就响起了敲门声,“叩叩叩——”黎锡而看着温敬镜,微笑着告诉她不用担心,走过去开了门。开门后第一句话,“您是新来的老师么?” 第五章 父女 “哦哦,不是的。我是来调查关于你们这一名叫王格亦的老师的情况。”看样子是直接来的啊。 黎锡而看着他,“既然你是警察就请你先出示证件吧。我们只是学生,可不能谁都信啊。”面对着稍带戏谑的黎锡而,突然想起王格亦手机上那张照片,虽然发型和妆容不一样,但是他还是能看得出来她就是照片上的人。 “这是我的证件。”看着他手上拿着的证件:高子龙(实习)。哦~后面有着实习俩字的在括号内,果然呐。此时温敬镜接口道,“这位‘实习’警察先生,请问您有事先跟我们校长打招呼吗?”高子龙懵了一下,他确实还没有打过招呼。要……要打招呼的吗?不是只要请对方配合调查就可以了吗? “毕竟王老师是大家的很敬重的老师,风评也很好,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学校的工作人员,您也太不尊重我们校长了吧?”黎锡而看高子龙有点退缩,便继续说道。 这个实习警察果然是自己擅自来的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实习生,特别是这种警察的工作,没有经过上级批准就擅自来调查与谋杀案相关的事宜。违反了很多纪律啊。 这时候温敬镜发了个信息给某个没有变更过的电话号码:上面写着父亲。 【你们警察就随便派个实习生来调查我们学校老师的案件吗?真是太胡闹了吧!】收到陌生人短信的温警官,一下很疑惑。不过随即又想起来小镜子的声音。难道说……? 他连忙打个电话给那个高子龙,那个蠢货! “喂?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找你!”听到温老大的声音他抖了一下,回答道,“我……我在齐林师范大学,综合楼美术室里。” 温警官平静下来和他说,“你先下来大门口接应我。你他妈别瞎自己乱来!你只是个实习生,还想上天了不成!?还有啊,你面前的黎锡而不好对付的,你先下来吧。我一会就到了。”也不给说话的机会,挂断了。 高子龙彻底懵了,黎锡而不好对付?面前的这个?我只是告诉他我在美术室吧,他怎么知道黎锡而就在我面前呢?带着疑惑的高子龙出门下楼,站在大门口准备接应温老大。切!刚刚在保安那里就好一通说才进来的,真是麻烦啊。不过到底他是怎么知道的? 大概五六分钟左右,警车就到了。下车的温老大显得格外的气派和养眼,不禁的看入神了。温警官看着高子龙,心生厌恶,打断他思绪,“你不准备带我去吗?”高子龙这才反应过来,“这边。” 温警官也不忘记出示警察证件给保安放个心,高子龙也明显的看到了差距有多大。这个保安刚刚对着他明显没有这么客气与放心的嘴脸。 这时候,楼上窗口上温敬镜此时看着那个已经老去的身影,轻轻喃语,“父亲,好久不见了。”小镜子很想念你哦。温警官此时像是感觉到视线,看了看楼上,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此时的他先问了同学校长室,先走去另一栋楼,找到校长室之后,敲了敲门,里面有个声音说,“进来。”进去后便看见黎锡而的身影,坐在校长对面的椅子上,这莫名其妙的平起平坐的感觉,使得温警官心里非常的不安。 温警官向校长出示了证件,表明自己是警察,“您好,校长。我是利狩市本市警察,我叫温志忠。最近贵校的王格亦老师家里发生了一起命案,经过我们调查,王格亦是上完课就突然急急忙忙回了家里,并被其女儿杀害。所以我想了解一下王格亦这个人在校就任的个人情况和周围人的看法,诸如此类。希望贵校的学生老师都能接受相关调查。”最后这一句话,眼睛转向了锡而,明显是对着黎锡而说的。 校长慈祥的微笑上,在他看着黎锡而的时候,出现了龟裂的痕迹。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警官,“是吗。那刚好,我这边也有一个情况可能能够帮得到你。黎锡而同学,说一下你的情况吧。” 黎锡而起身,转过头看着温警官,“您好,我叫黎锡而。我想带你去监控室里看一下,关于昨天案件的一些事情。”跟着去到监控室,让监控室的人把监控倒回到前天晚上,一个涂着艳丽口红的女子,锋利的匕首,她颤颤巍巍的拿着刀,这么暗都不敢开灯的她,应该不知道自己刺到谁吧。 监控里根本看不到她在刺谁,只是她一味的再拼命的刺着,而远处的柱子后面能看到有一个人影在默默的看着,那个人———是王格亦,同学们都敬重的老师。 温警官有些讶异,看了一眼锡而,转而笑了笑,“谢谢你啊这位同学,今天是我要求看得这几天的监控。还有,谢谢你一直照顾她。” 黎锡而反而顿了一顿,谢谢吗? “不用谢,反倒是我要谢谢你。接下来你会给一个有点精神病的杀人犯定罪不是吗?不过,温警官啊……”温警官听着不合适她这年纪的叹息,看了看她,“怎么了?” 黎锡而定了定神,“温警官,有个人想见你。凭我一人肯定不可能帮她这么多。我知道你就是一直固定把钱打进她卡里的人。但是你疏漏了一点,你没教会她怎么用不是吗?” 温志忠,若是她没遇见我,她现在都不知道那张卡是干嘛的。 “你教会她很多,却偏偏疏漏了这一点。不会是故意的吧……”温志忠面露怒容,“你别胡说,我只是忘了。我把她当成女儿,给了她固定的名字,稳定的钱财与生活……” “好了!!”黎锡而看着温志忠,“还真是和敬镜说的一样啊,你太严肃了。不好玩。”说着黎锡而脸上已是笑脸。 “我们去美术室吧,温先生。”黎锡而不再像刚刚那样叫他警官,而是先生。温志忠也知道,去到美术室,可是见到他想念的人。 第六章 你没有证据 走近美术室的那一瞬间,温志忠感觉心跳的很快,却还是压制住心底的渴望,转身对高子龙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高子龙疑惑之际,黎锡而接话道,“高子龙是吧?不介意我们俩谈谈吧?” 高子龙点点头,跟着黎锡而走了出去。跟着黎锡而来到学校里面的咖啡厅,不禁戏谑道,“你这算是逃课吧?”黎锡而看着他,不屑的回答,“那也是跟着警察出来逃的课。” 另一边的温志忠缓缓走近敬镜,然后一把抱住眼前的人。随即放开,然后喊她名字,他亲自给她起的名字,“敬镜。” 温敬镜把眼睛闭上,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嗯?” 温志忠缓缓的放开她,带着疑惑和奇怪的眼神,“你为什么……没有变老?”温敬镜突然猛地看着他,“怪不得,这就是你一直都不肯在真正程序上办理领养的原因。因为当年你救我的时候看见我不会流血,所以觉得我是怪物,对吧?!”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明明是爱她,所以才不想办理领养的!! 另一边,咖啡馆内。 “你有事情想问我的吧?警察先生。”黎锡而看着他,眼神中始终是确定。 高子龙看着她,叹了口气,“还是叫我高先生吧。我们就好好聊聊,我不做笔记。”说着拿出录音笔,把电池给拆了出来,“也不录你音,现在可以稍微信我了吗?” 看着诚意的动作,她点点头,笑道,“看来你只是八卦啊。”被说中的高子龙,差点被手中的蓝山呛到。高子龙瞪了黎锡而一眼。 她也不恼,就笑着继续,“你不问吗?你不问的话,我是不会回答你想知道的。”高子龙稍微擦拭了一下嘴边,优雅得像个女子,“王格亦和你是什么关系?” 黎锡而回答道,“想必你也调查过,他是个恋骨癖。一年前的昨天,他突然把我带到医务室,一直摸着我,本来我以为他是想对我做那种事情。后来越来越不对劲,他开始掐捏我,他其实是在摸我的骨头。他对我说他看得出来,我的骨头,一定很完美。我感觉他疯了。他拍了我一张的照片,答应我绝不会给任何人看。” 高子龙沉默了一会,拿出王格亦的手机,翻开相册,“是这张吗?”黎锡而瞪着眼睛,点了点头,无奈道,“他居然真的都还留着。不过我一直在想,他光凭我这副肉躯,怎么会就觉得我的骨头很完美呢?真是恶心!”到后面也很激动了,锡而的语气。 高子龙以为她不舒服,“不用担心,人都死了。那他有没有对你做过那种事?”毕竟一这张照片来看,就足以说明问题了,那个王格亦对眼前的女孩,有着迷恋。 “他不敢。”生冷的语气似乎一下转变的过快,高子龙适应不能,“什么?什么意思?” 黎锡而看着他的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高子龙一下退开来一点,黎锡而却只是往他的嘴唇看着,然后又闻了一下,“高子龙。”她唤他,声音温柔如水。 “什么……?!” “原来你是个同志啊。我就说你嘴唇上好像有什么没擦干净,味道还挺好闻的口红。”黎锡而戏谑,看着他,“在哪买的?帮我也买一支呗,回头你来学校我把钱给你。”高子龙死死地瞪着她,不说一句话。 黎锡而依旧只是看着他的嘴唇,“那……口红……好用吗?”高子龙疑惑,“你什么意思?”问完只见黎锡而“噗嗤——”的笑了出来,“高警官,你果然很搞笑,刚刚还死死瞪着我呢。接过我问你口红好不好用你居然问我什么意思……哈哈哈哈……” 高子龙面带怒容,“所以说……”我想问你是什么意思啊。 后面这些他没机会说了,因为锡而抢话,“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是更加生气吗?因为我发现你是个gay啊。”高子龙面色苍白,奇怪的是他自己没错。 因为那支口红,是他昨天在搜集王格亦家里时,从女主人口袋里摸出来的,是口红的那股香味诱惑他的。他苍白的看着眼前得意的少女,“你果然和昨天的事有关系,对吧。”肯定句。 黎锡而一把站起来,笑得像个恶魔,语气却温柔不已,她一把拿出高子龙衣服口袋里的录音笔和被拿出来的电池,在他眼前晃了晃,“是又怎么样。你没有证据。” 黎锡而看了看手机,“我要去吃中午饭了,下次再见。”高子龙感叹自己还是太年轻,阅历不够,被一个小女孩耍了一通。他看着锡而离开的背影,眼中带着迷惘。 又或许……是我们太肤浅了吧,自以为自己是年龄大一点涉世深一点,就忘记了:她们也都是快20岁的人了,不是吗? 第七章 与校长的条约 黎锡而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温敬镜,走过去,“他看见你,什么反应?惊讶?”温敬镜转过头看着她,“他问我,为什么没有变老……” “伤心?” “没有,只是觉得他这二十年来一直都有打钱过来,可是又不愿意正式的办理领养手续。感觉就像是……”黎锡而冷笑,“像是被包养?”温敬镜点点头。 黎锡而认真的看着她,“他至今没有嫁娶,你知道吗?他18岁时就救了永远只有十六岁的你。就算是不老不死,时间也是残忍的,它能让你忘记很多东西。温志忠如今已经38岁,他没有娶过任何一个女人,却把钱财大部分都花在你身上。他爱着你吧。” 温敬镜笑了笑,“他刚刚啊,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不敢答应他,我永远都不会死,却要看着他一天天的变老直至最后死去吗?呵,锡而你说的没错,就算不老不死,时间也是残忍的。”苦笑着,流不出眼泪。 哦,对了。我们没有眼泪,没有血液,不会出汗,也不会死。真是何其讽刺啊。 黎锡而疑惑,“那你是拒绝了吗?” “没有,我只是说想考虑一下。”锡而点点头,换了个话题,“这是你的事情,你怎样决定我都支持你。对了敬镜,校长他刚刚和我说……”敬镜疑惑地看着她。 想起刚刚在校长室里。 黎锡而敲门进去后,“校长,有件事想跟您过问一下,我昨天去看了看学校的监控,发现王格亦老师的妻子来我们学校伤害学生,精神很不正常。而恰巧今天尽然有个实习警察擅自来到我所在的美术室,不经过他上级同意又没和您打声招呼。”校长听后微微一笑,“那你又是怎么会想起去看监控呢?还是在发生命案的前两个小时。嗯?” 黎锡而看着校长,笃定地说,“您在监视我吗?”然后就在他对面坐下来了,右手放在台面上轻轻敲打了几下,“校长您应该很清楚我是为什么才一直站着跟坐着的你说话,还敬言敬语的。” 校长笑开来,老狐狸一般,“你啊,不用和我敬言敬语的,这不是我所在意的。我所在意的是,你为什么会起杀心?这可是有违我们之间的条约啊。” 黎锡而低下头一会,又看回他,“老狐狸,我们的条约是:我们骨人绝不能在校内开杀,你们人类,也不得侵犯或者杀害骨人。到底是谁违反了?” 校长还是那副眯眯眼,“王格亦是我校的,他妻子不是。”黎锡而接话,“所以,我没在校内开杀戒,蓄意杀我骨人的也不是校内的人。不是吗。待会那个实习警察就会带着他领导来,您觉得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校长看着她,“聊完了不走?”黎锡而头上爆出了个十字路口,“不急不急,他领导毕竟不是实习的,很快就会带着实习生来这里了。话说校长您还真是不欢迎我啊,这就急着赶我走了。” 然后就听到了敲门声,到这里就结束了。黎锡而一脸臭的看着地面,温敬镜也是惊讶,“虽说有怀疑过你是骨人,但没想到你和校长之间还有条约。” 黎锡而看了看温敬镜,无奈道,“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该让你少受些微不足道的保护了。高中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大学的所有体育课还有所谓的军训,都是在条约里的。” 温敬镜突然间过去熊抱住黎锡而,“我就知道,你勾结了温志忠一起保护我。”锡而头上一滴汗,“勾结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对了,你送我的戒指被拿走了。”温敬镜说。 “那你知道是谁拿的吗?”温敬镜摇摇头。黎锡而无语地看着她,继而说,“你记住,这叫做偷。不问自拿,即是偷。” 黎锡而想了想,摸了摸自己口袋,拿出一枚戒指,“等等,我送你的在我这啊。你放我这很久了。” 温敬镜也知道大事不妙了,“那我被偷走的那枚戒指,岂不是……” 黎锡而看着敬镜,“是那枚的戒指。”之前她们捡到一枚戒指,不久便遇到一个陌生的老女人,她说此戒指大凶,是鬼戒,不可戴,不可戴啊。然后那老女人说,之前有人戴了那枚戒指,就性情大变,像是换了个人。后经她仔细一看,皮囊倒还是年轻人的皮囊,里面就不知道是谁咯。灵魂与皮囊不相符,却又不会有排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枚戒指啊。 黎锡而和温敬镜那时候觉得还是听一下老人家的,不戴上去,就这么放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若是真的,那么那个所谓在戒指里的鬼岂不是更开心吗?得到了一副不死之躯。 黎锡而说,“我待会去看一下监控好了,或许……”敬镜摇头,“没用的。” 看着锡而疑惑的脸,她苦笑,“我一直放在行李箱里啊,宿舍哪有监控。再说了,宿舍里不就我们两个人嘛。”黎锡而听后也无奈。 她叹气,“那就只能等坏消息了。” 第八章 死灵? “哦?锡而小姐,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把一个附有鬼魂的戒指带到了学校里,在只有你们俩的房间里,不知道是谁拿走了?”校长还是那副眯眯眼,看着就像狐狸,让人讨厌。黎锡而点点头。 校长继续问,“其实你应该知道是谁吧。”锡而点点头,“我知道谁最有可能,可是他人都死了。现在怕就怕,他的灵魂也在戒指里,这不是不可能的。” 校长皱眉,“其实你为什么一定要信那个陌生人的说法呢。”黎锡而看向他,“其实我也是宁可信其有,毕竟我要是戴上了那枚戒指,万一传言是真的,那岂不便宜了鬼?!现在,既然戒指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死前拿走的。我只希望,万一传言是真的,学校里能安宁一日是一日。”说完,起身出去了。 黎锡而走后,校长室里。 校长打开抽屉,拿出放在抽屉密格里的条约,回想起那天。呵,这个小姑娘真是大胆,当时就不怕我不答应,再把她们一并送去被什么机构研究吗?收起心思,把东西又放回去。不过,不这样做,再等到被发现那天的话,只会更惨吧。 对面男生寝室里,一名男生手中把玩着一枚戒指,这个戒指是之前在王老师办公室里看到的。好奇心之下拿了起来观察,没想到老师进来了,一时心虚边放进了自己的裤兜,本想着第二天偷偷放回去。 谁知道……第二天,王格亦老师居然就死了。他此时看着这枚戒指,不禁有点头皮发麻,死人生前的东西啊。在他细想着的时候,戒指被自家兄弟夺了去,“这是什么?戒指?”他将戒指戴到了左手上,“咦?怎么这么大?”与其说是戒指,倒不如说是扳指,继而又带到了拇指上,“嗯,刚刚好。喂,孙子,在哪要来的老古董啊?” 被叫做孙子的男生疑惑,“老古董?孟森,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又是看什么奇怪的网站?那个戴上了扳指的孟森,倒是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不知道,只是你看这些花纹,你难道会觉得这是现代的东西吗?”孟森把左手上下来回颠了颠,“还挺有重量的。” 孙子名叫孙昊,孟森和其他室友都开玩笑的喊他孙子。 突然,孟森看了看孙昊背后,吓得脸色苍白。孙昊坐的地方,背后有个镜子,孙昊喊他,“你怎么了孟森?”看他不语,便大声了点,“喂!死孟子!你干嘛啊,你脸色好差啊。” 看着孙昊的孟森不禁苦笑,摇摇头说,“喂,孙子啊。” “怎么了?” “王老师他的确是死了吧?”孙子喝水的手一顿,“是啊,警察都说了,妻子突发精神病。急忙回家查看时,也被捅死了。孟森啊,这个扳指,是我从王老师办公桌上拿的,你还是快摘下来吧。” 孟森听后便想摘下来,但是,神色更加不对了,“孙子,我刚刚看到了王老师,在你背后的镜子里。”孙子不敢往后看,骂道,“你胡说些什么啊,王格亦死了好不好!” 孟森脸色没有了方才的苍白,但是没想到挚友不信他,生气道,“孙子,别人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吗?我摘不下来了啊,刚刚我想摘下来,但是好痒啊。”孙昊看着眼眶噙着泪水的挚友,才明白,这是真的。 他也知道,他不会骗人的。所以刚才才会不敢往后看。 他往后看着,发现镜子上有血字,反过来的!? 孙昊走过去仔细看着,瞪大了双眼,“孟森你看。这是……写在镜子里面的字!!孟森!” 无人回应的环境,安静的令他不禁发抖,他把注意力从镜子上的血字转为看向镜子里的寝室周围,孟森人呢?他立刻回过头,也发现孟森就站在他身后,随后又转过头看向镜子里,“啊啊啊啊啊啊!!!” 这时候,对面的温敬镜听到声响从屋子里走出来阳台,看见对面男生寝室的阳台上,有一个有点微胖的男生,对着自己的寝室惊声尖叫。温敬镜看着那个人就已然知道是谁了,那是他们班的孙昊,当初帮她接下了语文课代重任的男生,她记得。 随后看向寝室里,那个缓缓走出来的人,那人怎么了?但是再往里仔细看一点,那面镜子!?怎么回事!? 温敬镜随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对面的阳台就喊,“孙昊!!快跑下楼!!”孙昊还是一脸冷汗的往后看向温敬镜,温敬镜看着快要走出门口的人,大喊,“快点!!我下去等你!!” 温敬镜一边跑下楼一边打电话给锡而,“锡而,出事了!!”锡而接到电话,听到敬镜跑步的喘息声,也意识到严重性,严肃说道,“敬镜,我现在可能不方便。” 温敬镜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锡而,你怎么了?我一个人不行的啊!”锡而这边也是无奈,“敬镜,我相信你可以的!我现在被困在了王格亦的家里……” 黎锡而看着周围的东西,严肃又无奈道,“我出不去了……” 第九章 死亡 看着周围的人,黎锡而有点恐惧,即使不会死亡。此时也有点恐惧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死去的人,保持着被杀时惨不忍睹的模样。 在她的周围,渐渐地以她为中心,渐渐拢聚过来……而这些人…… 都是以往被她杀掉的人。 另一边的温敬镜跑到楼下,看着还未看到下来的人。她缓缓走到男生宿舍那边的大楼下,小心翼翼的走上去,直至走到二楼才看见,缓缓引导着上面的人慢跑下来的人,孙昊。 她很无奈,往上喊道,“你在干什么啊?!干嘛把他也引下来?!”孙昊却说,“上面还有其他人呢!不把他引下来,我自己下去逃!?”温敬镜眼睛一沉,是啊,她反倒成了错? 最后他急速跑下来到温敬镜身边,看着缓缓向下走着的人,这速度好慢。温敬镜看了看对面那个不对劲的人,还有他那拿着刀的手。 趁此机会问他,“孙昊,你们是不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孙昊一顿,看着温敬镜,“那个扳指,他戴上之后就不对劲了!我本想着第二天要还给老师的!” 温敬镜打断他,“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那个扳指是放在王老师办公桌上的,我一时好奇而已,想不到老师就进来了,我吓了一跳就收进校服裤里了。”看着走的越来越近的人,他们慢慢往后倒着走,温敬镜不耐烦,“然后呢!?” 他继续说,“本来想着第二天就还回去的,谁知道老师第二天就死了,我就更不敢放回去了。”温敬镜听到这里全明白了,她告诉他,“孙昊,我告诉你吧。那个扳指是我们捡来的,但是我们也不敢戴啊,被一个类似于神婆的陌生女人警告过,看她说的像模像样的,我们也没敢拿出来,就空出一个小首饰盒子。放在那里就没拿出来过。” 说着便拉着温敬镜开跑,跑到宿舍大楼外的时候,温敬镜把他拽到一边转角位先,“你先看看他,他好像……”话没说完,只是转过头往外瞄。 孙昊也跟着往外瞄着,“孟森那家伙,现在是看不见吗?”温敬镜点了点头,说,“对,所以我现在要上去你们寝室看看怎么回事先,我毕竟懂点鬼神论。”说着就往回走,看着跟着来的孙昊,“你干嘛?” “我们一起吧。”温敬镜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们轻手轻脚的走回去三楼的寝室,温敬镜看着那面全身镜,异常诡异的反写着血字,“你们谁写上去的吗?”孙昊听后有点不耐烦道,“你刚刚也看到了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可能是我们自己写上去的!!” 温敬镜看着他,不好意思道,“对不起,不过这仔细看也太诡异了,就像是镜子里面有人写上去似的。”而且……温敬镜看着上面的四个字,不禁眼神低沉下来。 恶魔…………骨人………… 这个时候,她看到镜子里,站在她后面的孙昊,努力的对抗着什么,像是抓住一个人的双手!?怎么回事!? 她赶快往后看去,才看见了孟森。孙昊在她后面对抗着拿着刀的孟森!!她再一次快速的再看了看镜子里,没有孟森。又看了回来,别想了!! 温敬镜过去一把夺了孟森手上的刀,然后把刀柄转向外面,往身后的镜子大力敲击至碎为止,玻璃坠地,破碎的声音侵入他们每个人的耳朵里。 包括着外面那一大群围观的。温敬镜狠狠地拿到指着他们,“看什么看!?滚回你们房间去!!” 果然,立竿见影,一哄而散。 只剩下大喘气的孙昊的和拿着刀的温敬镜一同看着‘貌似’恢复正常的孟森。 “叮呤———”一声,随着声音地方望去,孙昊和温敬镜看着那枚扳指缓缓地转着小圈圈,再安静下来。孙昊捡起来,“不要再戴这东西了。”听得出,声音很累。 温敬镜看着‘貌似’恢复了正常,却只会微笑走到了一边的孟森,此时有着不好的预感。她缓缓地往身后看去,对了,镜子没有了已经。 温敬镜捡起一块大的镜子碎片,拉着孙昊的手示意他过来看,他们俩转过身背对着孟森,一点点把镜子往上移,对着孟森的位置照着。 那个背对着他们在喝着孟森水杯的人,在镜子里明显高了好多。那个背影真的太眼熟了! 那个出现在镜子碎片里的人,就是他们的老师——王格亦!突然他们看见镜子里的人在慢慢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温敬镜第一个往后转身,“戒指已经又回到你手上了吧?老师。”孙昊看向他的手,刚刚明明在他那里的。 对面的“孟森”突然大笑起来,旁边的孙昊简直觉得惊悚,温敬镜此时已然不害怕,了然了好多东西,“如果我刚刚没有敲碎镜子,你会怎么样?” ‘孟森’听后停下笑声,残忍的说道,“我会一直在这扳指的附近。可你若留着镜子,孟森同学还是有可能回来的。”孙昊眼神充满绝望,跑过去拿起那把刀,狠狠地刺进孟森身体。 一下……又一下……孙昊看着眼前的尸体,抬头看着温敬镜,“敬镜啊……”缓缓地走过去,神色已略显癫狂,“都怪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躲不及的敬镜,被一把刺了进去,看着不会流血的温敬镜,又看了看后面躺着的孟森。 孙昊彻底疯了,“哐啷”一声丢掉了刀柄,就往阳台跑过去,温敬镜赶紧过去及时拽住了他的手腕,“孙昊!你给我清醒点!快上来!!”孙昊看着眼前的人,神色癫狂,大声哭喊道,“孟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啊!!我本来是想救你的!!我们都是要救你的!!啊啊啊啊啊——!!!” 随着喊叫,温敬镜此时也拽不住他了,最后手指与手指之间相互滑开,孙昊掉了下去。 只听楼下“啪—!!”地一声,血肉模糊,此时看着的周围的人也终于尖叫开来,只剩下温敬镜一个人静静地保持着拽着孙昊时的姿势,挂在栏杆上,一动不动。 温敬镜很难过可是她不敢起身,她怕被人看见她哭丧着脸却没有一滴眼泪…… 第十章 肤浅 而黎锡而更是难过,看着自己被撕开,她眼神空洞,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肉被周围的‘人们’一点点用手撕开的痛苦。这个场景很熟悉,是她第一次……死去的场景…… 她虽无正常人的痛觉,但确实是很恐惧,她的思绪仿佛回到了最初那时候。 那时候,她还未发觉自己的异常。 因为那时,她还有血、有汗、也会流眼泪,也有痛觉。 她很喜欢满天星,很喜欢猫,是个普通的女孩。只是从死了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回不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没人阻止她呢?!她的身子被埋,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了,她仍是有意识。这时候黎锡而才明白过来,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她是堆白骨而已,生不如死的活着在这泥土地下,她渴望着血液的灌溉,渴望着看到阳光。直到有一天,她感觉到了血液。 一滴…… 两滴………… 三滴……………… 她渐渐有了气力,双手的白骨破土而出,找寻着温暖,直插而入。覆盖着右手指尖的,应该是心脏吧?不久后,她破土而出,艰难的爬了出来。她缓缓看向自己的墓碑,看着墓碑上的字。她心里很恨,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诅咒我呢!?” 她拧下了女人的头,那是刚刚被自己榨干血的的人!看着女人死不瞑目的双眼,惊恐张大的嘴巴,黎锡而笑得疯魔。 思绪回到来,她的眼睛不再空洞,看着撕扯着她肉躯的‘人们’,她也看到了在村子里把她下葬的所谓的长者。她哭了,用那痛苦像是哭着却没有眼泪的双眼,黎锡而一如当初那般痛苦的看向她! 她喊道,“为什么?!外婆!!”她想起当初她的外婆奉她为灵谷村的灵人,封建迷信使灵谷村渐渐陷入绝境,每个月都有人死去,死在她黎锡而的跟前,她的十指之下。 当时十二岁的黎锡而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个灵人呢,呵呵…… 只是最后…… 她的外婆,在众人的面前把黎锡而给杀了,撕扯着她还尚存的血肉之躯,她没什么痛感。只是抓到骨头的时候,疼痛非常剧烈……她自己也顿住了,怎么回事…… 她的外婆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锡而,你果然是恶魔的骨人哪。” 随即恶狠狠的盯住被撕扯的血肉模糊的她。黎锡而眼底的失望和绝望,全都来自于这个曾经疼她爱她的外婆。 她像是被鼓励着,强大的恨意覆盖了心中的恐惧,她狠狠地推开他们,站起来指着外婆的鼻子,继续喊道,“我问你为什么!?外婆!是你一开始没弄清楚我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你们从我十二岁开始供奉了我五年,结果却说我是恶魔!” 她的所谓的外婆,半透明的身子,飘了过来。她看着黎锡而一会,飘到了厕所间里,进入了镜子,其他人也随之进入镜子里,他们像是活在镜子里的人一般,消失了。 正当黎锡而准备走近一点的时候,镜子上被人用血,正在反写着字,黎锡而吓到了一下。看向镜子上反写的字:回地狱去,怪物。然后镜子里突然“碰——!”的一下,瞬间出现一双血手印。 黎锡而转身走了,神色冷漠地去王太太的房间找了件披风。裹住露在外面的腰部的骨头,往外走去。她在哭着呢,只是再也不会流眼泪了。 不过她不是怪物,她和温敬镜与人类虽然不同,可是现在不也和学校的人平等相处吗?她那可笑的外婆,发现她是骨人之后就开始虐杀,深埋于泥土之下。 可谁又知道有人把外婆,当作忌品给了我。 人呐,总是那么愚蠢和肤浅,把出乎意料之外的人或物归之‘怪物’二字。 “啊啊啊啊————你别过来!!不要杀我!!”这是厨房里,一个男子惊恐求救的声音。而对面的黎锡而看着这位男子,瞬间对人类的血液没有了当初的肆无忌惮的虐杀想法,她把他抓来了这里绑好,却不想杀了。 她拿开绑在身上的披风,露出正在长肉的身体,问他,“你为什么会来这间屋子?看到警戒线那么多,为什么还要进来,小偷吗?”男子拼命的摇头,“我不是小偷!” 黎锡而狠狠地盯着他,没了方才的好耐心,“那是什么啊!?” 第十一章 灵谷(骨)村 那名男子眼神很惊恐,却并没有在恐惧着她的身体的特殊性,黎锡而看进去他眼里,“你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间屋子?你认识这里的人吗?” 他摇摇头,但是转变轻柔的声音明显有着些许的安抚作用,他说,“我……我那天都看到了,其实……”锡而看着他,微微一笑,尽是嘲讽,“那你怕我这么久都没缓过来也是因为这个?”他点点头。 黎锡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在怕这个吗?面对着一个杀人犯,还看到了所谓“不该看见的”,“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吗?就在这里。警察已经结案了,也就表示没人会接近这个鬼地方。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 男子突然看着她,开口道,“无所谓……反正我也是刚死过来的。”黎锡而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刚死一次!?还有,你为什么回来这里?你一直没回答。” 男子无奈又害怕起来,“杀我的,是个警察。要不是他一开始怀疑我鬼鬼祟祟的,追着我跑。我也不会知道他是个警察,再说了,他突然追我我难道不跑吗?他穿着便衣,我也不知道是警察啊!” 黎锡而走过去,一边给他松绑一边吓唬他,“快继续说!” “好……好,他很奇怪。他亮出警察证给我看之后,就开始拳打脚踢的对我。问我为什么要跑,不知道是警察吗?!没做错事为什么跑啊?!之类的……在那一边吼一边打我,最后我的头磕到了一边的墙上的钉子,应该是扎进脑子里了吧。” 黎锡而奇怪的看着他,“那你为什么回来这里?” 男子也急了,“我就想碰碰运气能不能再看到你,我觉得你可以帮帮我。毕竟那天的事情也是……很不寻常。谁知道就看到你拿着把刀就出来了。我我我……我……”黎锡而打断他,“别我了。你叫什么?” 男子乖巧的回答道,“我叫王格然。”锡而听着这名字有点愕然,轻哼哧了一下,很是无语的问道,“那……王格亦,是你什么人?”看着不予回答的王格然,黎锡而拿出他的钱包翻,王格然讶异了一下,有点恼怒,“喂!你什么时候……”黎锡而则是一脸的淡定看着他,“不是我偷的,是你刚刚在外面掉的……”翻出的东西是…… 黎锡而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照片很老旧,地方看起来很熟悉,而照片上的小男孩明显才是他们的老师王格亦,面前的男子则是旁边的成熟男人…… 她开口问他,“在中国,父亲与儿子一般不同一个字的吧?你叫什么?!”还挺能撒谎啊。她看着照片背景上有着篝火,继续翻了照片后面:灵谷村,1965年4月21日。 她一把上前掐住王格然的脖子,他翻倒在地,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你又发什么疯!?我……咳咳……我叫……王然,没有格字,咳咳……”还不行吗? 黎锡而没有泪水所以快哭的表情此时看起来很是诡异,王然愕然的看着她渐渐松手,她坐在旁边,“王然?” “是,在。”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你也是灵谷村的人?” “是,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吗?” 黎锡而看着他,笑了笑。她认出来了是谁了,“你不记得了吗?黎锡而这名字记得吧?!怪不得看你有点眼熟,把我奉为灵人的也有你一份不是吗?!王、然。” 王然站起身来想要逃走,黎锡而呵斥住他,“你要是现在走了,我就去血洗你家!!而警察是不会相信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的话的。” 王然转身,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黎锡而讽刺的看着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拿着手上的照片甩在他面前,指着地上的照片背面的字,“1965年4月21日,你们拍的照片很开心啊,后面还有篝火晚会是吗?我现在才知道,我死的那天你们在办篝火晚会庆祝是吧?!!你说啊!!” 王然回到她面前,拿起照片蹲着,看着她,“锡而……对不起。当时才1965年啊,封建迷信使我们都害怕着你的存在,所以你死了我们觉得……” 黎锡而看着他,“解脱了是吗?”她讽刺的笑着,“呵呵,那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儿子王格亦又是什么情况?!1965年到现在,看起来你们都是不老不死啊。嗯?” 王然苦笑了一下,“就是因为不会变老,我们才变成这样。我们很多人都是这样子,就和你一样,不老不死,骨为本身。因为你杀了你的外婆之后,不也把我们活埋了吗?”锡而听后有点愕然,她的确是活埋了他们所有人没错但是…… 黎锡而分析了一下,问,“难道你们所有人里面还有着正常的人类,而你们跟我一样的,全都吸干了他们的血液?”王然听后点点头,“聪明。” 黎锡而突然想起些什么,起身说,“我学校还有事,我先走了。我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走了出去的她身上也恢复了肉躯。 她很明白,敬镜现在需要她,她也很明白,王格亦跟她们一样,是不会死的。只是为了不引起怀疑,得换张脸另谋别处了吧? 她径直的往前走着,不去理会身后的王然的喊叫声,即使她知道,那是一句“对不起”。她不想理会,只是希望不要再见到他们了。 1965年,她被他们杀死,她发现自己是骨人。她吸干了自己外婆的血恢复了自己,活埋了村里所有人。他们没死,那就扯平了吧。她不想再去回忆了。 第十二章 招魂 回到学校的黎锡而看着两栋宿舍大楼的中间有一滩血,有点不好的预感,拿起电话打给温敬镜,“你在哪?” 对面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在宿舍里,我刚刚……看到王格亦老师了。”黎锡而打断她,“你别着急,我上去找你。上去再慢慢说。” 她上到去看见温敬镜迷茫的表情,“敬镜?” 温敬镜闻言看向她,“你说,这世上除了我们,还会有鬼吗?”黎锡而眼瞳缩了一下,喝了一口水,静下心在她旁边坐下,“有。” 温敬镜看着她,没说话。黎锡而继续说道,“我今天也是在王格亦的家里,看到了鬼魂,我才知道王格亦那家伙跟我来自同个村子,在1965年的时候,我已经死了。那时候王格亦的岁数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才对,或许我不该杀了他的……”温敬镜的哭声让黎锡而疑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你怎么了?” 温敬镜扑在她身上抱住,没有眼泪的哭还真的什么时候都没法真正习惯呐,“锡而,我今天救了我们班的一个男生,他叫孙昊。但是他的舍友死了,孙昊也疯掉了,下面那滩血,就是孙昊的。” 黎锡而伸出手拍了拍她背部,安抚道,“慢慢说,我在呢。” 温敬镜继而,轻推开锡而,拿出了那枚扳指,“就是因为王格亦拿了我们捡的这个扳指,而这个扳指又被孙昊拿走了,他的舍友今天觉得好玩便戴上了,就被王格亦老师附身了。”黎锡而惊讶道,“然后呢?” “他的舍友就开始有着变化,他们宿舍房间里的全身镜上,像是有人在镜子里面反写着‘恶魔,骨人’这样的字眼,我本来是想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所以慢慢回到了他房间看那个镜子。谁知道镜子里竟然看不到他舍友已经来了。我慌张的打碎了镜子,谁知道他的舍友应该是在镜子里再也回不来了,因为我们拿镜子找以为已经变正常的他舍友时……镜子上的人,是王格亦。” 她停了一下,又继续道,“然后孙昊听见他说他是王格亦,我不打碎镜子的话他舍友还有可能回来这样的话,就疯了。他着刀把人杀掉了,本来也想把我杀了……可是他看见我不会流血之后,就跳下去了。我死死地拽住他的手,最后却还是没了力气。” 黎锡而安抚她,“没事的,不过我今天还以为王格亦是骨人呢。我今天看到了王格亦的父亲,非常的年轻。他们和我一样来自灵谷村,而我今天遇回他才知道,我们的村子满是骨人。”如果今天敬镜看到了王格亦的鬼魂,那么就表明他不是骨人,因为骨人不会死。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会老呢? 黎锡而拿过扳指,看着温敬镜,“我想,我们今晚应该召唤一下他。”温敬镜一下便站了起来,显然很害怕,“为什么!?”黎锡而拉着她坐下,解释道,“我们应该问清楚王格亦为什么会附在扳指上,我也有其他想问的。你难道就没有想问清楚的吗?特别关于今天的事。” 温敬镜很难过,却也点点头,“的确,孙昊是个好人,我也很在乎他。” 到了晚上的她们,拿着蜡烛将扳指围住,她们不是人,辟邪的东西也可以辟她们。所以她们只有自己和一堆不知道有没有用处的话,她们一起念着:附物之人请现身,鄙人有事相问,愿之附上灵魂。 念了三次才终于有些反应,扳指渐渐流出血液,像是被人刺伤一般,很是诡异。渐渐地,血流到了俩人跪着的垫子底下,呵,该说好在垫了东西吗? 随后,温敬镜惊恐的看着黎锡而的旁边,黎锡而却没有半点反应。温敬镜更恐惧了,黎锡而也浑身不自在的问,“你看到了什么……” 温敬镜使劲的闭上了眼睛,又张开,他还在,“你……看不到吗?”真的……看不见吗? 为什么? 第十三章 招魂 . 贰 黎锡而身后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走来走去。 透着窗外的路灯照进来的光,温敬镜很清楚的看到,那个‘人’停了下来,面对着她们这边的方向站着。温敬镜闭上眼睛不敢继续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不想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她动不了了呢。可恶!! 她认命似的睁开眼睛,看见那个‘人’的脖子在往这边伸长着,她看呆了,“天哪……”那东西的头随着拉长的脖子,渐渐出现在蜡烛的光源范围内…… 她看着黎锡而周围看着的表情,很害怕,只能再次颤抖着声音小声问她,“你真的……看不见吗?” 温敬镜的视线情不自禁的转回那颗渐渐出现的头,全是黑色的双眼,和那磕头渐渐上扬的嘴角让她丢失了声音。她敢保证,她是可以说话的,但是自己听不见,为什么?! 看着那颗头颅突然360度极速地“咳喇———”一声,伴随着黑暗中那条很长很长脖子断折骨头的声音。温敬镜晕了过去,她最后都没看见黎锡而担心的表情,无法移开视线。 醒过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看着黎锡而担心的样子,笑了笑,“不好意……”温敬镜瞪大了眼睛,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喉咙的位置,怎么回事?! “你没事吧?!敬镜!”听到黎锡而的声音,温敬镜悲伤着一张脸,拿出手机点开了‘便签’的系统软件,打了字给她看:锡而,我的声音不见了。 黎锡而看见这行字也是有点懵了,有点担心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敬镜,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敬镜瞪大眼睛摇摇头看着她。 可是黎锡而下一句彻底吓坏了她,锡而说,“敬镜啊,你本来就不会说话啊。你这是怎么了。”温敬镜看着黎锡而,惊悚的起身跑了出去,她努力的看向对面306的男生房间,却发现孙昊和孟森都还在。 她猛地回到房间拽着她,拿起手机又打了一行字:王格亦老师还活着吗? 看到这些字的黎锡而简直不敢置信,但是又勉强的笑了笑说道,“他当然活着啊,你是怎么了?!别吓唬我啊。”黎锡而看着温敬镜,她知道她要去杀了王格亦?不能吧…… 温敬镜摇摇头,假装没事的笑了笑,拿起手机打了字给她看:我只是做噩梦了。还以为大家都要离开我了呢…… 黎锡而这才安下心来,太好了,温敬镜依然是很单纯。要是她猜得出来那我就完了。 温敬镜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感觉额头湿湿的,她伸手摸了摸,很是惊讶却又不得不立刻收回表情,她为什么会出汗。不应该啊。她是骨人,她已经死了啊,她都死了二十几年了!! 这里果然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她一定要回去!!即使这里的她自己……还是个人类…… 突然温敬镜猛地想起,对啊,这里是梦里吧。让她入梦的人明显以为她也是普通人罢了,不知道她是骨人,所以编造不出具有说服力的梦境来骗她。 那个‘人’是想从她身上知道些什么,是吗?那,那个‘人’又想知道些什么呢?等等?!不对啊,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不是…… 她今天会在黑暗中,会一边被王格亦老师看着,一边被他老婆乱刀刺死的!但是她现在会出汗流血了不是吗?那还会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 她惴惴不安的上着课,到了夜晚,她去起夜的时候。果然和那时候一样,厕所里都有人,她必须得去一楼的厕所,然后就会被刺死。 抱着死的心态,和或许这样死了就能回去的心态,走了进去。呵,她被刺了,果然被刺了,而且还是乱刺一通。她的双眼渐渐看不见,又渐渐苏醒,她猛地睁开眼,希望看到的是蜡烛和扳指。 可笑的是,她睁开眼睛看到那颗头颅的一瞬间,竟然是无比怀念?她温敬镜在那边过了整整一天,这里不会才一两分钟吧?她起身坐好,锡而奇怪的看着她,“敬镜,你要是真的看见什么就说出来吧。”她刚说完这句话,那颗头颅就又把自己的头360度,狠狠地转了回去,脖子也在慢慢的缩短回去。 本以为没事了。 但是突然,这次黎锡而也听见了,感觉到了。 身后有个‘人’,在迈着小碎步,却极速地朝她们这边跑过来,“塔塔塔塔塔———”地声音,使黎锡而混乱恐惧而又不敢轻举妄动,她斜着眼睛看向右边的双脚,那是一双被蛆虫啃食着的双脚,很深的尸斑。 正在她看着的时候,突然间,一颗头颅掉了下来,却没有如意料中那样砸倒一大片的蜡烛,而是很诡异的滚到了蜡烛中间,扳指的那个位置。 她们对视一眼,她们不可否认的看见了,那颗头颅滚过那一边蜡烛的时候,蜡烛反而像是透明的一样,没有熄灭。 第十四章 重生与废弃 在扳指旁的头颅,诡异的正在一点点被吸收,开始渐渐扭曲的面孔,黎锡而有种预感,如果再不喊停…… “够了!”停止吸收的扳指突然收回了地板上的血液。从扳指下面的地板里破砖而出了一只手,两只手,三只手,四只手。为什么会这样?! 渐渐爬出来的东西像是被她们所吸引过来一般,她们尖叫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根本站不起来。黎锡而看向自己的双腿,却只能看到白色骨头渐渐显露出来。 那是恶魔吗? 那些东西爬进了她们的骨头,像是要吞噬她们一般。肉色的东西在进入她们骨头的时候,像是液体吸收一般。 她们像是做了一场噩梦,第二天从房间醒来的黎锡而,发现自己出汗了……明明她们是不会出汗的。赶紧跑去全身镜那边照一照,好像没什么改变啊。 可是那个扳指,就好像是注定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让她们捡起来一般。这一切都像是命里注定的一样,诡异却又是真实的。 “锡而!”闻声看向温敬镜那边,瞪大了双眼。 敬镜手上拿着美工刀,另一只手在流血,“我会流血了,为什么?”走近之后,温敬镜也顿住的看着她,“你昨晚也出汗了吗?” 黎锡而很害怕,也不知道是在问温敬镜还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温敬镜猛然的想起那个扳指,她放下美工刀摇了摇黎锡而,“锡而,我们昨晚是怎么回到这里的!?”黎锡而才想起来,“对啊,怎么回来的?” “叩叩叩———”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扰乱了她们的思绪。温敬镜赶紧去把血冲干净,冲干净看见伤口已经好了?!不。先不管了,出去再说。 出去之后看见的是…… 看着同样惊讶的黎锡而,温敬镜戳了戳她,“怎么回事啊?”黎锡而不说话,只是看着王格亦,王格亦却说,“怎么?看到老师还在,感觉不好吗?还是说……锡而,你还要再杀我一次呢?” 温敬镜也说不出话来,王格亦只是很迷恋的看着黎锡而,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像是宣誓一般的语气跟她们保证道,“你们放心,既然我们回到了今天。那我保证我会阻止我的妻子的!” 正准备出去的时候,黎锡而跑过去把门关上,很是讽刺的笑着,“哈哈哈……王格亦,即使你回到来,我们也并没有回到去你妻子想杀害敬镜的那一天。那只是你的幻想,你是我们昨晚招魂弄回来的。” 王格亦像是没听见,只是看着她,歪着头疑惑了一下。而这时候又有着敲门声,黎锡而紧张的先带着王格亦这个已经死了的人,藏到她们冲凉房里。 温敬镜打开门,看见的是孙昊和孟森,“你们……”孙昊和孟森很着急,“你先让我们进去先,待会再跟你解释。”温敬镜反应过来,待他们进来后赶紧把门锁上。 温敬镜拿了两瓶矿泉水给他们,“你们,不是死了吗?” 这画面非常的奇怪和诡异,看着两个本应该死了的人出现,不仅让他们进了门还给他们水喝,淡定的问着‘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想到这里孟森和孙昊,不知该不该相信眼前的温敬镜,温敬镜看见他们眼里的疑惑,无奈道,“你们别害怕先。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是不是也是因为我们昨晚招魂的原因,而回到了这边的世界?就这样,能回答吗?” 孟森一下就站了起来,“你们昨晚招魂了!?为什么?!”突然之间两个男生又吓到了,尖叫起来,温敬镜赶紧两只手捂住他们的嘴巴,“怎么了?!干嘛啊!让隔壁房间的人听见,我们要怎么办!?躲哪里是躲,啊!?给我闭嘴!!”看着放松下来的他们,她缓缓地松开两只手。 看了看后面的两个人,果然是这样。温敬镜看着黎锡而,“锡而,你在里面不都听得见吗?干嘛非要现在带着他出来?”黎锡而很无辜的看着他们,“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出来啊。大家都是死人不是吗?” 温敬镜顿了顿,若有所思,“你是说,我们俩在大家眼里,也是死人了吗?”黎锡而听到这里,转头看向王格亦,“你来解释吧。” 王格亦看着温敬镜,“你们昨天招魂之后,大家就都知道了。你们两个是骨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不对!应该说,大家都知道你们不是人类吧。” 黎锡而看着温敬镜,流下了眼泪,“我们现在是被锁在这栋大楼里的,她们昨晚上把我们丢在了这个我们俩自己的房间,就都搬去新的宿舍楼去了。”想到了这里黎锡而无奈的想着:那个老狐狸一直都在筹划新宿舍大楼的事情,甚至都开始完工工作了。怕就是为了今天吧。或许是为了能够让正常的人类远离我们。 王格亦皱着眉头,“我昨晚回到这边后,听得见整栋大楼和对面男生宿舍的大楼吵吵闹闹的声音,大概是在打包行李和收拾衣物。你们不该招魂的,因为你们是唯二的在招魂过后,还能完整的‘人’。这……也是隔壁房间的女孩子们说的。”也就是说,如果她们没有招魂,那么大家也就不会知道她们的异常继而把她们丢在这里了。 孟森缓缓在床沿坐下,看着孙昊,“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黎锡而看着失魂落魄的孟森,他们并没有对她和敬镜有所疑问,或许是不再惊讶于这些事情了吧。 黎锡而摇了摇头,无奈叹息,“我们只能离开这里吧,也不能继续读书了不是吗?” 第十五章 重生与废弃2 王格亦刚回到来这边世界的时候也是有记忆的偏差,所以一开始才会觉得完全听不懂隔壁那些女孩说的是什么。 因为那时候,王格亦觉得自己还没死,还觉得‘今早’妻子在跟踪他。直到他看见后来进来的那两个男孩,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 被自己心心念念的锡而陷害致死,被自己女儿的异常与癫狂,啃食致死。 但是他不会生气,因为,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女儿与妻子,他从不在乎。 结婚,生子,就是为了骨人的下一代,可是骨人是不会流泪流血出汗的,她们本来不是也不会吗?看来还是因为昨晚的招魂,改变了这些。 明明已经警告过她们了,最后却还是这样。 当恶魔进入骨人的骨头内,骨人就会一天比一天地更渴望着进食血肉之躯,以此来更加强大自身。 永无宁日,永不停止。 而当这些开始之初,骨人会先拥有回人类的血肉之躯,恢复回她们死之前的感觉。 王格亦看着黎锡而,轻声问她,“为什么要招魂呢?明明已经警告过你了,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我家里……”温敬镜和黎锡而明显是想起了什么,相互对视一眼。 “恶魔……骨人……”被诡异的反写在镜子里面的血字……还有灵谷村的那些被她活埋的人…… 原来是……这样吗? 王格亦嘴巴微启,“灵谷村。”黎锡而抬头看向王格亦,“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拿这枚扳指吗?”看着疑惑的四人,王格亦解释道,“这枚扳指里面住着一种恶魔,一旦进入人的身体,身体便会一点点腐烂致死。”说到这,温敬镜和黎锡而想起昨晚那双恶心的脚。 王格亦又接着说,“可你们俩不是人类,你们现在……应该是与恶魔……” “什么?!”孙昊。 “快说啊!!”孟森和温敬镜。 王格亦看着黎锡而,痛心的说道,“与恶魔融合了。想必你们时隔死亡后几十年后,现在,也恢复了人类的血肉之躯了吧。”黎锡而瞪大眼睛,温敬镜也是不敢置信。 黎锡而呆呆的,“那……接下来呢?会怎么样。”王格亦也是诚实,回答道,“你们就只有进食血肉之躯,才能活下来。不然恶魔无法继续强大,那时候被进食的就是你们自己了。” 温敬镜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肯定的语气,迷茫的表情,还有着失魂落魄。孙昊看着温敬镜也是同感深受,他和孟森在大家眼里也是死人两个。去哪才是去? 王格亦或许是现在最冷静的了,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大家一时间也无法接受。都瞪大着双眼,不知该不该听他的。 黎锡而看着王格亦,首先发言,“王格亦,要是我们听你的,那食物怎么办?我们只能在这里呆一天或两天而已吧?”孟森听到这里,突然脸色惨白了一下,接道,“或许,可行。” 孙昊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水和食物到哪里找?!孟森,你这也是因为害怕?还是你只是懦弱!?”孟森无奈看着大家,“你们有人觉得渴吗?时间过去多久了现在,没有人渴。所以暂时先听老师的吧。如果我们的状态一直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也只是死人而已。回去另一边,也是迟早的事情,不是吗?” 黎锡而看着这个孟森,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死亡这种事情,不好受。被埋在泥土之下,感觉到自己渐渐腐烂的血肉细微的呻吟,和被蛆虫一点点啃噬的微小疼痛。 也就是因为“微小”,才觉得可怕。 第十六章 进食 这整栋楼目前就是他们而已,他们各自小心翼翼,各个门打开去找吃的食物。可是大家却都像是说好了似的,没人动那些食物和水。 已经三天了吧?果然他们并不需要食物和水,他们并不是正常人。可他们为什么会回来了呢?真的和招魂有关系吗? “叩叩叩———”这时候,大家都很不知所措的看着门口,仿佛都想直接不开门就能看见外面是什么。 是不是,有谁想来杀了他们……或者是想带他们去哪研究……不敢继续想。 王格亦看了眼孟森,看来他们想法一样,要么开门,要么就只能不出一个声。 就当做,里面没有一个人。 “叩叩叩———”敲门声还在继续,黎锡而想了想,鼓起勇气上前,开了门。看着眼前的人,松了口气,“校长,你是来解释为什么这两栋宿舍只剩我们的吗?” 校长进门后,看着房间里的人,最后看到了王格亦,微笑道,“王格亦,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温敬镜倒是有点不给面子,“能猜到很正常吧,我们招魂还活了下来,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吗。”不屑。 黎锡而倒是看着校长,“我们没有违规条约里的任何一条,可是你却违规了,你让所有人搬去新宿舍。孤立了我们。条约里有一条就是,不能高层人为孤立我们骨人。” 我们只不过是骨人,其他的感情我们都有啊。 校长倒是严肃了起来,收起以往的狐狸笑脸,说道,“你们明明已经被警告过,却还要招魂。王格亦阻止你们还不惜把锁在自家镜子里的,当年你们灵谷村的冤魂放出来。” 黎锡而倒是很无奈,“我哪知道那是警告不能招魂的信息。你又不知道灵谷村当年发生了什么。那天不仅看到了冤魂,还看见你爸爸了王格亦。”王格亦倒是惊讶了一会,然后说,“我看见他死了的。” 黎锡而想了想,看着王格亦,“我倒是看到你爸那天才知道,我死的那天,你们竟然办起了篝火晚会来庆祝。开心死了吧你们。” 随而看着校长些许惊讶的脸,手指卷着自己发尾,邪魅的说道,“然后某一天……我重生了……然后我把他们活埋了,校长,这就是当年故事的简述。你觉得,那样的警告,我会觉得是警告吗?不过倒是会觉得那会是他们阴魂不散,死了都不肯放过我,想让我彻底死透了的警告。” 王格亦看着黎锡而,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对自己无奈了一下,可是他已经尽力了。毕竟他那时候已经死了,一个灵魂能够做的太少了。 校长仔细想了想,看着其余的人说,“你们是怎么回事我并不知道,可是现在真正得注意的是,温敬镜和黎锡而。你们俩的处境,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你们到待在这里多久,体内的恶魔才会有爆发的那天。到时候,就真的不是你们骨人能控制的了。” 王格亦倒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你们不如现在开始,进食吧。”温敬镜瞪大了双眼,“什么?!” 黎锡而有点绝望,她不会吃人的,摇了摇头,王格亦却和她解释,“这没办法,如果长期不进食,你们恐怕会被恶魔进食。你们自己细想一下,你们从现在开始保证恶魔一直有的吃。或者一直与之对抗,不去进食,万一他爆发了呢?” 温敬镜脸色很难看,黎锡而也是很后悔招魂。为什么要做那么恶心的事情? 杀人,活埋,骨嗜血。这是骨人的生活,可是她们,没吃过人肉啊。 而最疯狂的事情是,校长往门口那边看了一眼,门外面也有几个人,摔了两个没有自主活动的人进来,这是已经死了吧?温敬镜的眼睛有点泛金色,她走过去蹲下,闻了闻,“锡而,我好像听到了她们的肉体正在逐渐的腐烂的声音,好细微,可是我听得好清楚。” 看着温敬镜微微张开的嘴,如果说吸血鬼是有两颗尖牙。那么此刻温敬镜的的全部上排牙齿都在变成尖长的獠牙。好恐怖,这就是她们体内的恶魔吗? 黎锡而蹲下的瞬间,眼睛也开始泛金色了,露出全部尖牙的她,看着温敬镜,痛苦的留着浅泪,“我也听见了,为什么呢?” 她们开始了肢解与啃食,甚至还能咬得动骨头。 肢解之初,她们发现手没有什么改变,依旧和她们汲取血液时一般,十指的白骨皆破肉而出罢了。 不对,好像还更锋利了。 脑子,眼珠,嘴唇,喉管……好嫩啊,很是新鲜,无意识的微笑,让其他的人注意到,恶魔可能很满意吧? 孟森和孙昊觉得他们自己也变得非常奇怪,“为什么?为什么看见这些却不觉得恶心?”孙昊问着自己,王格亦看了看他随后又看着校长,“你不把其他人也带进来吗?那些刚死的人。” 孟森看着其他人,“我们,也是怪物啊。我能听见那些肉体逐渐腐烂的细微的声音。”看着王格亦与孙昊同样泛金色的眼睛,他更加确信了招魂那晚上,被恶魔融进身体的,还有他们这三个死了的人。 孙昊和王格亦也在想:或许,他们死后回到这边,真的跟那个恶魔没有太大关系…… 他们啃食着这些个刚死去的人,尖长的黑色利指,表明着他们本来只是人类。黎锡而和温敬镜却看见,王格亦的手指与他们的都不一样,却也与她们的,都不一样…… 最后拿着心脏一口口啃食着,一边问王格亦,“王格亦,你到底是什么啊?”校长的态度一开始也是,表明了过来这里是因为王格亦而已吧。 他和校长是什么关系?是敌是友? 再细想下去,黎锡而有点不知所措的想到:难道,从一开始校长知道她们是骨人这么淡定,也是因为早有王格亦这个前者吗!? 第十七章 屠杀吧 王格亦也停下,看着正吃着心脏的黎锡而,叹了声气,“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这里只有孟森和孙昊是被我牵扯进来的人类,可是我也没想到是他们拿着我的扳指啊。” 温敬镜看着他,“老师,你看看你的手,不一样吧?”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敬镜又停下了说辞,转过头不看他。 黎锡而看着校长,怒火中烧,同时也是在嘲讽自己,“原来一早就知道啊,怪不得答应的那么干脆。你为什么不就直了说你也是骨人?!”校长也是笑着一张脸,回答道,“我们是骨人,可你和温敬镜无血无泪无汗,跟普通的骨人明显是不一样的知道吗?!” 王格亦也跟着说,“你们还不知道?你们无血无泪无汗,我们不是,应该说除了你们俩我们其他骨人都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或许是高级一点,所以校长才会答应你的条约。保护骨人,也提防你们。” 孟森也是如此说,无奈的看着温敬镜她们,“在意料之外的事情,人们提防着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不一定所有人都会觉得你们是怪物,起码我和孙昊还有校长都没有这样想。” 孙昊也跟着点点头,“其实一开始也是有发现敬镜的不正常,我才会在和敬镜不熟悉的情况下帮她接下语文课代表的位置,因为和敬镜是同学,我不觉得是怪物。相反更不正常的是老师你。” 孙昊说完,看着王格亦,王格亦也了然于心,豁然开朗的看着孙昊,“所以你才拿了我的扳指?”孙昊听了也是无奈摇了摇头,“是我拿的没错,可是那时候只是好奇,没想到老师你这么快就进来了。一个慌张就成了偷扳指得贼了……对不起……” 温敬镜不说话了一会,现在看着校长,说道,“校长,那现在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们离开这里啊?我们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吧?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可能到时候饿了又要进食,那……”校长伸出手掌表示打断一下,“你们可以一直在这里,这里近学校东门。而东门后面那边,有一条街的人家都是我们的同类。我会和他们打声招呼。” 黎锡而像是回想起什么,“校长,灵骨街这名字不会也是你起得吧?”王格亦听后也是有点无语的看着校长,“恶趣味……” 孟森这时候倒是想到了什么,接话道,“校长,何不让我们分散开来看看能不能住到他们那里安全点呢?”大家听后也是一顿,对啊。 校长有点面露难色,却也是一瞬间,很快又收起来,“我可以和他们打声招呼,可是黎锡而的话,不知道就可不可以了。”黎锡而一顿,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针对了,后来又想了想。 黎锡而的眼神逐渐黯然下来,轻微启唇,“是不是当年灵谷村的人?”王格亦看向她,安慰道,“没关系的锡而,大不了我留这陪你。” 温敬镜看着王格亦,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也跟着说,“那我也留下陪你。” 黎锡而看着他们一会,又看向校长,无奈,“果然是他们对吧。我活埋过他们,他们好不容易从我的毒手下存活下来,怎么可能不恨我、不怕我。” 校长现在也是笑不出来的,孙昊就说,“校长,不如我们就住在这里吧。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娱乐,没有电视,也没有WiFi什么的……” 校长也是瞬间笑了起来,“很好孙昊同学,这些我都可以帮你们解决。你们五个人住在两栋楼,还是要想办法交房租的吧?嗯?” 黎锡而这个倒是来了劲,一秒答应,“可以,以我的收入别说房租,把你买了都行。” “……”无言以对的大家,不过现在还真是有点苦中作乐的滋味啊。 “喵~~喵~~喵~~~~”一声猫叫惹得大家往门口看去,是一只黑色的猫咪,但是大家都能闻到的是,那里躲着个人。大家警惕起来,看着脏兮兮的满是鲜血的地板。 孟森也是阴着脸,他们不仅吃了人肉,也已经不再是人类了。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很有可能,外面这个人也听到了他们刚刚说的话…… 校长的脸色也是不好。 外面的人,就是三天前那晚上隔壁房间嚼舌根的女孩子,她看着对面男生宿舍大楼躲着的姐妹们。她捂住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朝她们摆了摆手,眼神里除了眼泪就是绝望。 对面的两个女生互相看一眼,“她怎么了?好像很害怕?”另一个看着对面也是奇怪的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有事吧。我们就是回来拿回充电宝啊。” 然后她们便看见,对面的女生,她们‘所谓的’好姐妹,被硬生生拖了进去。惨叫声喊了一半,房间门就关上了。而她们好像看见的人是…… 王格亦老师。 温敬镜和孟森轻手轻脚,往对面的楼过去了,温敬镜看着孟森,“你杀过人吗?”孟森嘲笑,“没杀过,可是都吃过了。她们要不不听话,也只能留着当作我们的下一顿。” 温敬镜觉得他们现在很可悲,却又不得不如此。温敬镜很了解隔壁房间的女孩们,她们向来都是藏不住话的人。 温敬镜眼睛泛出金色,微微邪笑,“屠杀吧,我们。” 孟森脚步一顿,眼睛也泛金色,然后继续走着上楼,“好。” 第十八章 女孩赵莹 看到了女孩的温敬镜和孟森,因为接下来的屠杀而产生了快感。 温敬镜看着她们俩,认出来的确是之前住在她们隔壁的女生,想了想,“林怡?”被叫到名字的卷发女生,泛起了泪光,她怕死,“温敬镜?我以为你们,就、就是,以为,你们、就是你和黎锡而。” 温敬镜挑起眉,“说清楚点,以为,我们,什么,呢?”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说,让对面俩女生更加的不寒而栗,那个叫做林怡的女生更是颤抖,“以为你们死了。” “你们俩装什么装?刚刚我们就在对面,你们没看见吗?”这个声音好像是男生?林怡疑惑的转过头,看到孟森她彻底疯了,尖叫声铺天盖地而来。 孟森上前将另一个短发女生抢了过来,两只手指甲变得黑长而尖。泛着金色的瞳眸让林怡崩溃,她想逃。 孟森这时候看着逃走的女生,疑惑的看着温敬镜,“你就让她这么走了?”温敬镜回过头看着孟森,“她活不了的。”孟森也疑惑,“为什么这么确定?” 温敬镜耸耸肩,眼神无辜,“这你就别管了,反倒是这个女生,就不能放回去了。”走过去看着短发的女生。 准确点来说是盯着她看,“你叫什么名字?”短发的女生有点愤恨却不敢表露。 短发女生颤抖着声音,“林月。”凭什么林怡能够回去!? 原本弯着腰的温敬镜起了身,看着眼前这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短发女生,不禁厌恶,“我放她回去是因为她不是孬种……”想了想,又弯下腰与她平视,泛金色的瞳眸盯着她的双眼,继续道,“可你,不仅是个孬种,还是个婊子。” 孟森疑惑的看向温敬镜,温敬镜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突然温敬镜好像发现了什么,伸出手拿下了短发女生的眼镜,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嗤笑出声,“你们是双胞胎啊。”孟森也是惊讶,把人转了过来,仔细看着,“不像啊。” 短发的女生有点惊讶,转过头,看着温敬镜,“我跟她明明不像,你怎么知道的?”温敬镜听了倒是也不嫌烦的打击道,“你姐姐的确比你要美很多……” 短发女生都已经掩饰不住嫉妒了,愤恨的看着她,“的确每个人都这么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双胞胎的事情。” 温敬镜突然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睛泛出金色,破肉而出的白骨深深插进了林月的脖子两边肉里,她张开大口,露出尖长的一排獠牙。 温敬镜毫无感情的看着林月还在挣扎,看着她乱摆的手臂,一口下去便咬下了肉,美味的开始咀嚼。 温敬镜不耐烦的看着林月居然还在挣扎求生,十指指尖的白骨伸出的更加长,温敬镜很清楚的感觉到并且听到很细微的,有什么被刺破了。 孟森还是很疑惑,撕下林月手臂上的一块肉也开始咀嚼品尝,泛着金色的眼睛看着温敬镜,“我们回去吧,一边走我有事情问你。” 温敬镜点点头,一只手手指就这么插着林月脖颈,一边拖着回去,“怎么了?” 孟森看着她,“敬镜,我不是你们女生也没有直觉什么的,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她们是双胞胎?明明长得一点也不像。” 温敬镜也很淡定,“是不像没错,因为是异卵双胞胎。”孟森无奈,“我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敬镜却在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口红,“这是我刚刚从林月身上拿回来的锡而的口红。她们不是什么异卵双胞胎,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些确实是林月自己幻想的亲情。” 温敬镜回到去,将口红给回黎锡而,偷偷地问她,“锡而,你给过口红给林月?”黎锡而歪着脑袋,“想不起来了,可能吧。” “可能?林月以为自己是林怡的异卵双胞胎妹妹。她幻想出来的亲情,却又轻易的妒忌着。”黎锡而听了恍然大悟,“林月跟我们是同班的吧?” 孟森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她是不是经常偷东西?” 孙昊点了点头,“经常听到,也有可能是空穴来风啊。” 温敬镜想了想,“不会吧?!这口红是她偷的吗?”黎锡而摇摇头,“不可能是偷的,只有可能是我自己给她的。我记得了,那时候我在校长室,林月进来了,说她被诬陷偷别人手链。” 然后呢? 黎锡而怒瞪着校长,“接下来应该你说吧?校长大人!?” 校长无奈的耸耸肩,“明明是你奇奇怪怪的居然送一支口红给我一个男人,就凭这样你说你想签订条约我都答应了。我一个男人又用不上口红,送给林月就说是你送的,我还说你是相信她不会那样做的。不好吗?” 校长看着黎锡而,“我还帮你获得了班里同学的大部分信任呢。” 王格亦拽了拽温敬镜,“你不知道这回事?”温敬镜看着他,“说得好像你知道似的。”王格亦沉默。 只是觉得那个口红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比起这个……现在好像…… 王格亦看向绝望的看着死掉林月尸体的,刚刚被他拽进来绑住的女生,好像是叫赵莹?他走过去,拿走她嘴里的抹布,“我问你,你们全部人包括对面楼的男生,搬走了三天,今天你们为什么突然回来?” 赵莹很是恐惧的摇摇头,“你们不要杀我好不好,我可以帮你们引来其他的人,可以吗?” 黎锡而听到这个,便转过头看向赵莹,难以置信的人心啊真是…… 校长也是很惊讶,不过也是笑了笑,勾起残忍的嘴角,“哦?赵莹,校长对你很失望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不过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呢?” 孙昊也是嘲笑的看着这个令人厌恶的女孩,孟森更是残忍,“你们三个女生,一个自顾自逃了,一个被我们杀了,而你却想着用一种恶心的方式活着?” 赵莹哭得厉害,模糊的眼睛看不清眼前几人的脸,只是在求饶,她能感觉到自己裤裆那里湿了,她真的害怕了。王格亦看着她,心生一计,“不如……我们将你变成我们这样吧?好么?” 大家一时愕然,什么?!搞什么这是!? 第十九章 女孩赵莹2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对于温敬镜的问话,不予搭理。 王格亦看着这个叫做赵莹的女孩子,他发现他现在变得很喜欢看别人受折磨,也喜欢折磨别人。赵莹不知道答不答应,她很害怕,她自己知道她就是个懦弱的人。 从小到大,赵莹一直是相貌平平,成绩非常好却又经常被泼脏水的女孩子,凡是班里不见了什么都能怪在她头上…… ………… 老师很生气的看着下面一帮子学生,学生们还在迅速生长中的初中时段,都是非常稚嫩的脸庞。 毫无魅力又总是凶巴巴的老师,此时逐渐看下来,就停留在赵莹身上,“赵莹?!你说!?是不是又是你做的?之前是班里同学的发卡,你甚至还偷了林怡她妈妈送的手链。这次老师的手表呢?是不是又是你!?” 对,没错,就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前科”,所有的矛头都指到了她身上。 可是她很懦弱,不敢指出是林怡做的。 被林怡所威胁的她,从来就不敢反抗,老师还是继续毫不留情,“也是,像你这样的连你好朋友东西都敢偷的人。能有什么好的教养!?现在胆子更肥了,连老师你也不放在眼里了,哈?!…………” 后面还有更多,她不想继续听了,只是沉静在自己的懦弱的绝望里。本来以为过了这么久不会再看到林怡了,谁知道,竟成了室友,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 赵莹还是有所改变的,不论是样貌还是优秀程度。可是对于林怡,却一直是根刺在她心里扎着,生根。 永远都无法拔掉一般,最好的朋友,却演变成了最强的背叛。无法去原谅她,幸好,她没有认出她。她的样貌改变非常大。 可是终于认出的时候,林怡也只是说了一句,“哦,原来是你啊赵莹,都变的这么漂亮了。当初的事情不好意思啦。可是如果不是你连老师的东西都敢拿,我也不会不敢靠近你。” 在这之后,她看到林怡得意的眼神,随后班里的人也半信半疑的,开始疏远她。林怡,简直就是贱人! …………………… 回忆结束,赵莹点了点头,“好,可以吗?”她想起刚刚说的话,有点后悔,不过她也只是那么一点作为人的后悔心在作祟。毕竟林怡林月,她也并不是在乎。 王格亦看着赵莹,心生一计,看着后面站着的黎锡而,用嘴型说:我有一个办法。 黎锡而疑惑,却也看清楚他想说的话,点点头。黎锡而看着赵莹,安慰的笑道,“赵莹,这是王格亦老师,你很敬重他的,我们呢,也想帮你。你想啊,你要是就这么回去了,你怎么知道刚刚逃走的那个林怡不会乱说话?”赵莹心神一定,对哦,她一定会乱说话的。 黎锡而看着王格亦,王格亦点点头,转过头看着赵莹,“现在你也没得选择了,我能看得出你对那个林怡有怨恨,平时你们上我的课,也是互相不对付。”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王格亦再接再厉,“赵莹,我们想帮你,可以吗?”赵莹像是被迷惑住一般,点了点头。王格亦无疑是拿她在做实验,毕竟上次也没有成功过,他女儿那次,也是失败了。 可是现在好像是因为有了恶魔的力量一般,推使着他们觉得这样是可以的,把女孩松绑之后,给了她水和零食,哄好她坐在一边,温敬镜也是装模作样的跟她聊天聊地。 而另一边的其他人则聚在一起商量着对策,王格亦率先说,“逃了一个死了一个,现在只有她一个活人,我们要趁天黑之前好好商量一下,能不能把她变成我们这边的人,再放她回去学校里。” 好像在搞卧底一样……? 不过却是一个好办法,但是,“王格亦,这个可能吗?之前有没有试过?”王格亦摇摇头,想了想之前的事情还是说了出来,“不过我的女儿倒是失败了。”说这话时他看着锡而,锡而则是无所谓,点点头,“王格亦的女儿王莉,失败了。即使我把她身上两只手的全部骨头都换了骨人的,也没有办法。普通人就是普通人。”种族无法篡改自身。 孙昊则是也想到了什么,“那天招魂过后,一切都变了样。所以现在,或许可以再试试?我们现在身体里或许是因为有恶魔的存在,才不至于灰飞烟灭。” 孟森看了一眼那边的女孩赵莹,轻声轻语,“可是,她心里有着强烈的怨恨。能真的帮到我们吗?”校长想了想,也点头答应了,“试试吧。她就是个实验品不是吗?失败了,就死了,也是我们的食物。可如果成功了,那她为了活下去,不帮也得帮。” 大家也想起了方才女孩被吓出的话:你们不要杀我好不好我可以帮你们引来其他的人可以吗? 王格亦眼睛泛金色,无比蔑视的看了眼赵莹的方向,信誓旦旦的说道,“她非常好利用不是吗。”大家也皆是用沉默来表示赞同。 对啊,没有骨气的懦弱之人,只会在强者的欺凌下。 一次,比一次地,更想让人利用与欺负。 这个赵莹,她眼底的深藏的希翼,该不会还在等她的王子到来把她拉回童话世界!? 第二十章 觅食与人性 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时侯,都是强者至上。这是毋庸置疑的,若是只懂得一味退缩,那就什么也成不了。 做人,或者什么也好,即使是一只小猫,你抓了它尾巴一样会被其所伤。 “这样就好了吗?”孙昊看着躺在床上的赵莹,想起刚刚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不禁也有点犯怵。 黎锡而的确很熟练,看着床上静静躺着,肉身只剩下脑袋的人。黎锡而伸出手抚摸了一会赵莹的右脸,才发现原来这丫头还挺美的。 可惜化妆技术一般,黎锡而叹息的摇摇头,“如果她能转变成功,我一定要教她化妆。”孙昊无语的看着她,不留情面地说,“若是真的成功了,也不需要化妆了吧?” 孟森和温敬镜在一旁笑,接着又觉得不是滋味。现在他们还是没有习惯要过这个暗无天日的日子,可能很久都要不习惯,他们不是人,每次也只能这样苦中作乐。可是当他们笑了,却又会立刻笑不出来。 夕阳西下,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饥渴,艰难的控制着食欲,恶魔怎么可能会饱呢。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无止尽的对人肉,还有骨人也需要鲜血来灌溉自身的骨头。 就像是人,每天都要喝水吃饭一样正常。 他们要出去觅食,还要找多个活人,来祭奠赵莹。她现在也需要喂食吧? 恶魔,从来不需要软肋,即使他们有感情又怎么样呢? 温敬镜来到警察局碰碰运气,突然也见到了温志忠。看来她的运气还是算好的了,看着远处的温志忠,她笑了笑,“父亲。”她还是习惯这样叫他,“你吃饭了吗?” 温志忠惊愕的眼神看着她,“敬镜……小镜子……我好想你啊……好想你啊…………”他过去一把抱住她。一会过后她主动松开他,带他来到巷子里,“父亲,我爱你。” 看着温志忠快要喜极而泣的脸庞,温敬镜又是毫不留情的伸出尖长的白骨,深深的插进温志忠的胸膛位置。 她笑了,也哭了。眼泪在金色的眸子里打转随后大颗大颗的滚落到地上,“温志忠,我爱你,真的。不是以女儿的身份,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你。可是我现在也没办法,我们不需要软肋!!任何的软肋!!” 温志忠还是瞪着眼睛看着她,“小……镜子…………呃呃……啊……呃…………”手上大力的抓着她双肩不放。 温敬镜看着他,温柔的语气迷惑着他,“温志忠,我们以后会是一样的。”温志忠能感觉到,她的手指白骨在他的身体里,除了在喝着血液,还有什么东西在恶狠狠的灼伤着他的心脏。 看着被吸干血液的温志忠,她很悔恨但是没办法,她必须杀死他。她的白骨需要血液的灌溉,她的内心也不需要任何软肋来威胁! 只是温敬镜不知道,她不吃他的肉的话,方才从她白骨内流入他身体里的东西会把他变成怪物。 他醒了,恶魔的速度吗?温敬镜吃不下去温志忠的肉,只是看着他干瘪的尸体一点点恢复血色,她很惊愕的看着这变化。二十多年的光景,她也从未看过死而复生的人类。 她看着温志忠,准备要说些什么。巷子口那边传来一些小混混的声音,他们有四五个人走了过来,看见温敬镜便吹口哨,“真美啊,这是你爸爸吗?或者是你的客户吗?”其中红头发的那个看着他们身上的血有一瞬间的怔楞,便又好像懂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难不成你们在这小巷子里……玩SM?啊哈哈哈哈哈!” 温敬镜听到这些觉得自己不是人类这件事,是那么的幸运?哈哈。她站起身来,媚眼一抛,那边的红发恶心男便色心大起得更加厉害,温敬镜走过去双手趴向红发男子的胸口,口若玉兰的魅惑着他,“小哥哥,你觉得你能活着出去吗?” 红发男子还以为是温敬镜身后的男子会作怪呢,便对她身后的温志忠出言不逊,“喂!那位大哥,你看见没?你的小妞似乎嫌你不行啊?啊!?哈哈哈哈哈!” 说完,笑到一半,便听见身后的惨叫声一片,他想转过头去看看,却发现根本动不了。此时,红发男子看着趴在他胸口上,双手也放在他胸口上的曼妙女子,不禁胆战心惊。 看着温敬镜金色发光的眸子,再微微一笑,这怎么可能是人?!红发男子好像听到胸口上有什么东西小小的破掉了,他看向趴在他胸口上的一双小手,白骨正在慢慢的从指间一点点伸长出来。 眼白的部分依然全是黑色,瞳孔泛着金色,温敬镜张开尖长的一排獠牙。双手一个用力往上刺向了他脖颈两边,血液灌溉着骨头,这感觉很美。 此时,她伸出一只手,尖长的手指骨头,狠狠地撕下他身上的肉,啃食着,她想到了一个词:可怜。 温志忠也是同样在那边啃食着其他四人中的一个,看来,温志忠不小心被她变成同类了呢。 有点开心。不知道为什么。 另一边的黎锡而,闯进了高子龙警官的家里,没有妻子,很好。 黎锡而正在他床上蹦跶着,便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黎锡而挑着眉看了眼床边的床头柜,红色的是血,她闻得很清楚。甚至床头柜上也放着那支她给王格亦太太的口红。 她听到外面的人,去了厕所,洗了手。倒了水,开了电视,坐在了沙发上。黎锡而惊讶了一会恶魔附身的好处。 她从床上下来,无声无息的靠近着他,她倚在沙发后面的墙上,邪魅不已,瞳眸泛金。待高子龙觉得无聊的时候,他把电视一关,顿时吓了一跳,他看见他身后的墙上有谁在那里。 黎锡而看着电视机里反光,看着他一脸看见鬼的样子,出口无奈的说道,“我是人,我们还认识呢。警官大人~!” 高子龙慢慢转过头去,看着她手上拿着那支口红,眼神狠厉,“那支口红,给回我!” 黎锡而乖巧的放回他手上,讽刺的看着他,“高子龙,看到我在你家出现的第一反应就是注意到口红啊。一般人不是第一句都会问‘你是怎么进来的?’‘有什么目的?’之类的吗?” 高子龙便不屑地看着她,“或许是因为我不是一般人吧?”黎锡而有点惊讶,却不觉得意外。 高子龙的人格变化在她意料之中,这速度却是令人惊讶的快速。 变了真多呢,高子龙。眼珠子瞄向了里面的床头柜上的血,想起了王格亦的父亲的话。他说他是被一个警察殴打致死的,明明穿着便衣,却非得像神经病一样的追着打他。 黎锡而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打击到高子龙,她转过头看着他,眼睛突然变黑色,瞳眸泛金,笑着,“高子龙,我想知道故意杀人要判几年的?” 看高子龙脸色剧变,她开心的继续笑道,“还有,你为什么要回王格亦的家里?你又做了什么怕被人看到?穿着自己的衣服回到案发现场,难道你是在找什么吗?”声音若口吐莲花。 高子龙答不出来,只是恶狠狠地看着她,她也不恼,只是看着高子龙,然后给他最后一击,“是那支口红吧,是不是回去找还有没有?”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呵呵。 第二十一章 柜子里的恶魔 黎锡而看着他,不禁摇摇头叹息道,“高子龙,王格亦家里不会再有第二支这样的口红的……你知道为什么吗?”高子龙拿起枪指着她,黎锡而看到对准自己的漆黑的枪口,感叹着他的愚蠢,“那支口红只有一个,你是不是觉得那支口红让你有种很美妙的感觉?” 高子龙很惊愕,慢慢放下了枪,疑惑,“那支口红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成分。我去查过,但是从未见过那样的细胞,哦。不对,不是细胞,那支口红上的成分其实就是某种生物的血液。” 黎锡而冷笑,血液吗?的确,但是不止是外部血肉之躯的血液,还有属于他们骨人的骨内血。但是像高子龙这种人吧…… 黎锡而嗤笑了一声,哄骗道,“什么血液?哦~对对对!不过只是混了点人血的口红而已,哦!”装作想起什么的样子,举起右手食指,看着他,“还有一点迷幻剂。” 高子龙摇摇头,肯定道,“不可能!那就是血,而且不是人的血液,也不是小猫小狗或者所有的动物的血液。研究局的人,把所有的都对过,没有任何一个生物的血液是符合这支口红上的。” 黎锡而的脸有点挂不住了,看着他,冷笑一声,“你的内心需要平静,一旦你用上了迷幻剂,你所听到的,看到的,很可能……都是幻想而已。你拿枪对着我我也不害怕,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慢慢走近他,“不会伤害我的。” 高子龙确实看准了时机,拿起枪,“咻———”的一声。 黎锡而应声倒地,她捂住胸口,装死前还不忘“自嘲”,“消音器,干得好啊你!”闭上双眼,等待他的靠近。 高子龙靠近,把食指与中指伸出并拢,按在了黎锡而脖子边上,很好,没有跳动。 他放下了枪,就在这时候黎锡而突然睁开了双眼,本应是白色的眼白漆黑的像是黑洞一般,瞳孔闪耀着金色的光。这种事情高子龙从未遇过,他想站起身,却被黎锡而狠狠地扑倒在地。 他看着他金色的瞳眸,十个指尖的白色骨头破肉而出,周围的死寂让这些本应很细微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绕进高子龙的耳朵。 高子龙不禁随之往自己胸口上看去,那原来是骨头慢慢出来的声音,怪物啊!就在他要喊的时候,黎锡而瞬间露出那一排尖长的獠牙,狠狠的往他脖子要过去,撕下了一大块肉。 黎锡而咀嚼着美味,脑子里浮现了词,她刚刚不是这么想的吧,这也是恶魔在身体里的原因造成的吗?她看着躺在她身下,口中喷着血液的高子龙,把脑海里突然浮现的词说了出来,“活该,心虚的人。” 黎锡而啃食着,同时内心也有点害怕,她害怕着体内的恶魔,刚刚脑海里突然被塞进的词,的想法,会不会就是恶魔的想法?即使喂饱了这一到夜晚就渴望着人肉的身体,恶魔依旧不会满足。 恶魔想要干什么呢?会不会每一次我们喂饱了体内的恶魔,而体内的恶魔却想着怎么吞噬我们的理智与想法。 黎锡而想到这里,停下了啃食的动作,她的手还停在撕扯他腹部上的肉的过程中。她不想被恶魔吞噬,但是也赶不出去。再一次的招魂吗?不!那只会让更多另一边的“人”回到这边活人的世界。 黎锡而继续啃食,直到剩下心脏和眼球,这些是她觉得人身上最美味的部分。当然要留到最后慢慢品尝啃食。 黎锡而看着正响着的手机,滑向绿色,“敬镜?怎么了吗?”依旧啃食着,温敬镜那边也能听得到吃东西的声音,她调笑,“找到猎物了是吧?呵呵,不过我这有个问题了。还有赵莹肯定是会成功转变的,但是可能要用我们骨人的血液唤醒才有用。” 黎锡而消灭完心脏了,把最后一颗眼球放入口中的时候,拿开了,对着电话认真说道,“敬镜,你不会是一个不小心转变了谁吧?”然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黎锡而懵逼了,“温志忠?!他可是本市警察局的局长,就算他知道我们,知道骨人,你也不能就这样转变他吧?” 温敬镜靠在温志忠的怀里,“我知道啊,可是应该是和恶魔有着很大的关系,毕竟我只是吸干了他的血液来浇灌我的骨头,没有撕开肉来吃。”说到这里,温志忠和温敬镜同时想到了刚刚那五个倒霉蛋,看向了垃圾桶那边,满到盖不上盖子的垃圾桶,上面全是那五人的尸骨。 哦不!只是骨头……话说人的脸蛋真的是很好吃啊。 黎锡而想了想,“我们先回去再说吧,我们不能因为一个赵莹牺牲我们骨人,我们两个加上王格亦和校长,我们四个骨人,一起放血给她。” 温敬镜看着温志忠,温志忠也点点头,“也好,毕竟不用牺牲骨人。我要先把温志忠带回去,他这样现在没办法回去,他的身份特殊,肯定不乏盯着他的人。我们现在也得赶紧走了,回去见面聊吧。” “嗯。”挂上电话的黎锡而,有点后悔这么快吃了高子龙了,看着高子龙的骨头不禁叹息道,“敬镜啊,你的电话要是来得早一点,我就能留着这个好苗子了。唉~” 黎锡而享受完美味后,感觉到那边的床头柜里面的东西在动。她刚刚就是不敢打开来看,好奇害死猫。可是现在好奇心真的占据了她的理智,她悄悄靠近柜子,看着越来越剧烈的柜子在她走到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 黎锡而有点恐惧的一点点往后退着,柜子被里面的东西慢慢打开,木质东西摩擦的声音顿时显得细微而诡异。那是一个头颅,她们招魂那天看到的头颅…… 头颅沿着柜子往下伸着,血液随着无尽伸长的脖颈流到了外面,地面,快碰到她脚边的时候,黎锡而转身跑了出去。然后灯突然就被关掉了,她慌张的找到电源,灯再亮的时候她看到卧室里什么都没有。 她知道,也很清楚那种感觉。 黎锡而感觉得到,那个就是她们招魂那天看到的东西…… 或许说———是住进她们体内的恶魔。 黎锡而回到她们寝室的时候,看见的是温志忠依旧闪着金色的眸子,疑惑的看着温敬镜,“他没吃饱吗?”温敬镜嘴角抽了抽。 温敬镜看了眼温志忠,“他说是吃饱了,可这应该是因为刚刚转变的原因吧。不知道。希望明早就没有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只要不到夜晚你就没那种饥饿感。你还是你,你的同事不会看出来的。” 温志忠点点头,抚上温敬镜的肩膀,“你别再找理由推开我就行了。自从救了你我二十多年不结婚没有女朋友,我妈还以为我出柜了……”说着就低下了头。 此时大家嘴角都有抽搐,看着温敬镜的眼神清清楚楚的:这妖孽连本市警察局局长都不放过…… 王格亦看着黎锡而,“你不太对劲啊,怎么了吗?”黎锡而看着大家,“的确发生了事情,不过待会再说吧。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这里有四个骨人,我们分别放些血给赵莹,应该能成功。之前那次或许是因为用的是普通人的血吧,所以失败了,喂食过后也就死去了。” 看着温志忠,黎锡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或许真的是该谢谢这位警察局局长的转变,让我们知道,普通人也是能够被我们转变成同类的。 第二十二章 赵莹苏醒 孟森与孙昊觉得此刻的事情,诡异的像是召唤撒旦一样。 一如温敬镜所说,赵莹的苏醒在她意料之内。只不过现在的赵莹必须立刻吃人肉骨灌血,否则活不到明天。赵莹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眼眸有点黯淡,明显就是饥饿非常。 赵莹在多人的防备之下,带着灼烧一般的饥饿感,横冲直撞。赵莹冲向了门口那边,尖长的手指划伤了黎锡而和孟森。两人惊呼出声,黎锡而也是不敢置信,“难道是因为恶魔吗?” 孟森看着恢复快速的伤口,摇摇头,“可能不仅是恶魔的饥饿感,还有她自己的饥饿感。”对啊,他们都是一群食人肉的怪物了,只不过是因为幸运才不至于尝试到赵莹的那种饥饿感。 校长看了看温志忠,“温局长,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温志忠看着校长,想起王格亦家里的事,没想到这其中复杂成这样,但是他看着温敬镜,眼神柔和了下来,“校长,你想我怎么帮?” 王格亦看着温志忠,笑了笑,“你可是警察局局长啊,我们这里除了你和校长,谁都出不了面了。赵莹现在的状态可能会血洗了整栋宿舍楼。到时候,你只要表面上装装样子把她铐起来,然后悄悄带回我们这边就行了。” 只是这样一来,赵莹也只是变成了同类,没办法混在校园内部了,计划也就泡汤了。 “不用了!”是个非常好听的声音,大家闻声看去门口。 便看见一位年纪颇小的萝莉手里抓着赵莹,看起来还是很干净没有血迹,看来是没闹成。大家叹了口气,王格亦和黎锡而则是很惊讶的看着小萝莉,温志忠也很疑惑,开口问道,“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小萝莉把赵莹扔了进去之后,也把另一只手拉着的尸体丢给了赵莹,只见赵莹撕扯着尸体吃的很欢。小萝莉只是看着黎锡而和王格亦,然后看向了问话的人,手指指向了王格亦和黎锡而的位置,“我认识他们,而你嘛,我在彻底看不见之前,见过你那么一两秒。” 黎锡而愕然,难道说刚刚死了的时候,温志忠还能看见她有动静? 王格亦看着那个小萝莉,轻声问出,“莉莉。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没错,眼前的小萝莉正是那时候没能成功唤醒的王格亦的女儿,王莉。 王莉很是讽刺,看着王格亦,再看看黎锡而,“父亲,从我生下来你就从未关心过我,我去过你的书房,而里面全是这个女人的照片。”黎锡而惊讶的看着王格亦,“你一直就知道我就是灵谷村的那个被供奉的女孩?” 王格亦点点头,很温柔的告诉她,“从1960年开始,我见到了你,可那时候你是被供奉的灵人,是神女。我不敢靠近你,觉得自己卑微,没有自信告诉你我的姓名,告诉你我想和你交朋友。” 王莉看着他们,眼底深藏着怨恨,“父亲,既然你爱着她,为什么要和母亲结婚呢?”王格亦叹了口气,过去像以往那般抚摸着王莉的头,“对不起,我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身上没照顾你的心情,但是她太遥远了,而莉莉却不一样,我每天都能看得到你。你的母亲虽然生下你,可你也应该知道你母亲她都做过些什么。” 王莉低下头,很伤心,留下的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掉,“爸爸,我从小就不一样,你是知道的吧?现在看来,应该是老爸你的原因了。” 黎锡而看着王莉,再看了看王格亦,“所以,我才是被利用的那个人?”王莉看着黎锡而,摇摇头,“也不能说是利用,我们骨人的七情六欲本就少得可怜,我是为了我自己而已。黎锡而,你当初接近我是以一个好姐姐的身份。现在看来是升级了。” 黎锡而闻言,看了看旁边的人,吐字如冰,“你觉得我会答应他?”王格亦很尴尬,看着王莉:她没有答应过我啊! 王莉没有关心母亲,因为母亲对她施虐,过后还要百般照顾不知是要演给谁看一样。而这些,老爸居然都是知道的,她开口,“爸,那你知道从一年前开始我面对母亲的做法,开始反击了吗……?”王格亦点点头,“你迟早都会那样做,因为你身上有骨人的一半,再加上面对这样的情况,本就稀少的感情就会越发的冷血。” 黎锡而看着王格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故意让她接近他女儿的这她很清楚,可是王莉的母亲,还有他们父女俩都是骨人她那时候根本没想到。 毕竟当年是她直接活埋了灵谷村的所有人,也没想到过有生还者。 校长和孟森他们则是关注着另一边的赵莹,怕她再次发狂冲出去,也有一部分是不想参与别人家事。温敬镜倒是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赵莹吃东西的,看到黎锡而过来,便说道,“锡而,幸好你没答应他,不然你不是成了第三者了?” 黎锡而看了眼敬镜,然后也看着吃东西的赵莹,摇摇头,脸上仿佛就写着‘桀骜不驯’四个大字。 “答应了又能怎样?别告诉我什么违背道德,我们不需要这些。我们不老不灭,难不成我们的存在还违背了大自然的规律不成?” 大家看着她,黎锡而也扫了大家一眼,继续说道,“就算我当初答应了老师做你的女朋友,其他人又能怎么样?我们现在个个都是吃人肉的主,对外面所有的正常人类来说,是否也是违背了他们人的准则和道德?!我们骨族的存在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比人类还要早也说不定呢?” 温敬镜也陷入了沉思,大家也说不出话,因为一针见血。校长则是拍手称好,“说得好!或许这个世界的各地都有着我们骨人的存在,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可是大家觉得他们会在世人面前说他们是骨人这样的话吗?不会的,就像几日前我不得不让学生们搬离这里一样,这已经是最好的保护你们做法了。” 王莉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是黎锡而的杰作,那时候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与生俱来的不同是因为骨人的存在,也以为这样能活下来,但是其实若是没这样做,她根本不会发狂咬死父母…… 王莉看着黎锡而还有校长,“你们说的没错,我们的欺骗,只是为了能与他们和平共存。我们可以帮人类消灭掉吃掉那些坏人。我们没有违背过自然界,是自然界让我们存在,谁都没资格剥夺我们的存在!” 赵莹的眼睛变回正常的双眼,吃东西的时候也听到了周围人的话,赵莹感触颇深,她就坐在地上,问道,“谢谢你们,我本来还一直以为,你们可能只是在骗我罢了。毕竟我自己有多自私,内心有多恶毒我自己很清楚。面对着陷害我也只能恨自己不够强大,不够聪明。”赵莹眼泪在眼眶打转。 温志忠看着眼前坐在地上哭的女孩,想起了当时就小镜子时的情景,过去扶她起来,“听大家说,你是赵莹?学校里的人,知道你的事情了吗?” 她摇摇头,疑惑的歪着头看着温志忠,然后突然松开他的手,“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子龙的上司吗!?”黎锡而愕然,没那么巧吧…… 第二十三章 黑色长裙的女人 温敬镜现在也很愣,她根本没有想到过这回事,不过换做谁也想不到吧,敬镜看着还在愕然的黎锡而,顺口问道,“赵莹,你……认识高子龙?” 赵莹点点头,低下了头,说道,“子龙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有很多什么衣服的品位啊,都很一致很聊得来,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越说越开心,抬起头的赵莹看到大家脸色都不太好。 赵莹有着不好的预感,看着大家,“怎么了?”黎锡而率先走进赵莹,抬起头看着她,“对不起。”赵莹听后笑了笑,“这是怎么了你们……” 黎锡而看着赵莹,开口回答,“我们刚刚吃完肉回来,赵莹对不起,我把高子龙吃掉了。”赵莹不敢相信的看着黎锡而,语无伦次的问她,“为、为什、什么?” 黎锡而隔着口袋的布料摸了摸那支口红,“我也没想到这么刚好的……刚刚就算不是我,也会是王格亦吃掉他。”赵莹抬起手就想甩一巴掌,但被王格亦快速的拦截了,皱着眉头看着赵莹,“我知道你很痛心,但是她说的没错,高子龙之前掌管过我家那场命案,他肯定会一直偷偷追查下去不放手的,到时候我们全都会完蛋。” 赵莹狠狠的想要甩开王格亦的手,但是无奈甩不掉,只是看着他,“那你们就能吃掉他了吗?!全尸都没有!?”而黎锡而渐渐冷静如初,看着赵莹,“留了的话,你会想尽办法让他活下去吧?幸好没有留他全尸。” “你!”赵莹现在都快疯了。 孟森想了想,也说,“如果留的话,赵莹,以你的自私,会害死我们所有人!”赵莹讽刺的笑了笑,“人!?你们是人吗?!你们根本就不是人好不好!你们这样跟怪物有什么区别吗!?” 所有人都笑了,赵莹啊赵莹,或许真不该留着你,真是浪费我们大家的血液!孙昊讽刺赵莹,“那你呢?你为了自己活下来,不惜想要所有人为你陪葬,甚至答应了我们的条件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人。哦不!是怪物!” 赵莹反驳,“我没有想要所有人为我陪葬!你凭什么这么说!?啊!?” 校长也是毫不留情,狠厉的眼神看着她,“看来你是失忆了吧?是谁吓得尿了裤子还扬言要为我们引来更多人,只要我们不杀了你的?!你真的,很,健,忘,啊。” 赵莹脸色铁青,的确是她说的,但是她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不是吗? 黎锡而看着赵莹现在的样子,有点怪王格亦,她看着他,“你看看你想要救的人,翻了脸就不认人了!”赵莹听见又不淡定了,冲上来想要与之搏斗,黎锡而拦着想要帮忙的王格亦。 一个反手便把赵莹擒拿住了,眼神狠厉的看着赵莹,“赵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在乎你,所以歉我也只道一次,我也不后悔把高子龙杀掉吃掉。还有,我们可以救你转变你,也一样可以让你灰飞烟灭。” 赵莹的恐惧无处可藏,全都暴露在黎锡而眼中,黎锡而手中力度加的更深,继续说道,“孙昊说的没错,你答应我们的时候就等于与恶魔做的条约,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想要违约吗?嗯?!” 看着黎锡而诡异的笑着,赵莹赶紧对着大家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不敢了!!”黎锡而这才放开赵莹,她黎锡而就是要让她求饶喊疼。 王格亦看着赵莹,轻声说道,“我希望你能看清自己处境和我们大家现在是什么形势,你如果再胡闹,我会让你在还没报复林怡之前就让你灰飞烟灭!” 这温柔无比的语气明显与说的话不搭。 赵莹心里还是恨着黎锡而,还有帮着黎锡而的大家,可是没办法。她现在也明白了,自己已然是和他们一样的怪物,自己现在也是个怪物,也吃了人肉喝了人血。 她,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做他们的棋子,在人群中间谍着,了解时事情况也可以回家。但是每天都得向他们汇报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第二天,赵莹的秘密任务就开始了,校长的支撑还是可以的。校长找了个借口在电话里就搞定了赵莹的妈妈,今天放学就能把赵莹接到校长家里,这是黎锡而的主意,好看着她做事。 王格亦把黎锡而叫到外面阳台,两人均看着对面男生宿舍,一会过后王格亦略带担心地问,“你在高子龙家里,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还是他家有什么不对劲的?还是他人有什么不对劲的?!” 黎锡而看着他,除了口红的事情,她都可以说的,“我看到他家的卧室,床头柜上有血,先是从柜子里溢出来的。本来有点恐惧就没管它,把高子龙吃了之后,那边的动静却突然大了起来,柜子自己拉开了。里面是…………” 温敬镜也看着她,走了过来,安抚性的摸了摸黎锡而肩膀,“没事,说吧。” 黎锡而深深叹了口气,“敬镜,里面的东西是自己出来的,出来的是……招魂那天那个东西。”温敬镜瞪大双眼,难以置信,“我们还没结束招魂吗?!” 黎锡而摇摇头,“我也不明白,我觉得那东西可能就是入我们骨内的恶魔。但是,恶魔怎么会出现在高子龙家里呢?”王格亦看了眼温敬镜,“也可能敬镜说的也是对的,你们的招魂……真的做完了吗?” 黎锡而看着他们,也很无奈,“上身就是招魂最坏的结果了,无论是好还是最坏,都已经有结果了不是吗!?招魂结束了,结束很久了!” 孙昊也走了过来,另一只手向孟森招了招,孙昊是听见黎锡而难得的无奈之言才过来的,孟森开口道,“招魂的事情你们可以问问我啊,孙昊知道的,我生前最喜欢看得研究的就是恐怖的东西和小说什么的。”一边吃着薯片。 黎锡而看着孟森,“孟森,招魂,就像我们这样的状况的,是已经结束了吗?”孟森点点头,“对啊。” 温敬镜伸手进入他手中的那包薯片,拿起一片吃着,“锡而在高子龙家里,床头柜里面,又看到了我们招魂那天看到的东西,怀疑是恶魔。” 孟森吃薯片的动作停住了,他看着黎锡而,面露担忧,“目前,就你看到过那东西吗?”黎锡而点点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是现在已经聊不下去了,她们听到有人在惨叫着,温敬镜马上去叫醒大家,现在才十点多就有惨叫声?! 温志忠的警察本能来了,在分辨声音,“有几个人在往这边跑,至于这惨叫不像是闹着玩。还有凿东西的声音?”话音刚落他们便看到楼下有个拿着斧头的黑色长裙女人。 前面三个是学生校服,两男一女,离黑色长裙女人最近的女生,被砍了一下又一下,最后头也被砍了下来,滚了出去。 黎锡而冷静的想了想,“温志忠,你只能自己下去,我们在所有人面前都不是活人。温志忠,你还要去装装样子,你还是警察局局长,我们以后也需要你的帮助。你们其他人都别下去!我现在打电话给校长!” 第二十四章 校长女儿 黎锡而拿起diàn huà,拨通写着‘老狐狸’仨字的diàn huà,“喂?你在学校吗?”校长疑惑,“怎么了?” “学校里有人shā rén了!”黎锡而想了想又说,“还有,虽然不能完全保证,可是我们都是刚醒的。”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她们都不可能去shā rén。 而且,明显就不是我们中任何一个人啊,那个黑色长裙的女人。 校长挂掉diàn huà,转身对着赵莹说,“你先收拾好东西,我回学校去看看。”赵莹虽然疑惑却也没多问,点点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在校长走出门前再确认一下,“校长,我待会是直接回去学校吗?” “对,学校见!”校长回到学校,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发现温志忠就在现场,还有一大堆警方的人,校长疑惑的看了眼温志忠,温志忠也明白,走过去和校长校长悄悄的说,“你也知道现在我们这么多人,能露面的却只有我和你,还有那个叫赵莹的女孩子。” 校长白他一眼,“当然明白了!我想知道的是,谁杀的人?最近发生很多事情,但是又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死亡,怎么回事?” 温志忠也不含糊,把校长拉到另一边,跟他说,“校长,你叫什么名字?我们都还不知道校长你的名字。”校长疑惑,“这有什么关系吗?我并没有刻意隐瞒名字。很重要?”温志忠点点头。 为了博取信任,他开口回答,“许一繁。我的名字是许一繁。所以,到底怎么了吗?”温志忠看着许一繁,把受害人的名单与学生ti gong给的资料给了他,“我也不知道,因为你也不是人类,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女儿。” 名单里的受害人很多,十几个,那个神秘的黑长裙女人的能力绝对不是乱来就可以做到的,门口的保安说他感觉到黑色的东西不像是人,以为是鬼呢,也就不敢好奇了去。 而他说那时候,是十点零六分左右。他们也才刚醒没几分钟吧?这可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事情。况且,保安那时候所看到的应该不是人,但是以这几天发生的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看。 那个黑色的东西,可能就是那个黑色长裙的女人。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这里的名单是受害者的名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看着拿着名单,手却在不自觉抖动的校长许一繁,也只能告诉他实话先。 许一繁瞪着眼睛,“拿着名单里的人,只有我女儿没死吗?”温志忠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她在医务室,你最好现在去看看她把!” 看着许一繁跑走的身影,温志忠很讶异于他的聪明,怪不得黎锡而那样的小狐狸都忌惮他。 名单里的人数有着十几个那么多,他许一繁却光凭着‘受害者名单’就能直接猜到只有他女儿还活着。若是一般人,恐怕只会想到自己的女儿可能没有死,其他人也有存活着的人。 他如果不是又着特殊能力的骨人,就是太过于聪明?他不敢妄下定论,还是回去跟黎锡而她们商量吧。 “老大?!”温志忠反应过来便看见眼前的人了,一个现场勘查员,随即应道,“怎么了吗?” 那个勘察员把手上的东西拿给温志忠看,温志忠疑惑,“一堆黑色的粉末,好的,记得回去好好检验……”勘察员随即慌张的摇摇头,“不是的,温老大!这里本来不是粉末,而是一块黑色蕾丝布料,经过刚刚的调查显示,应该是犯人的。可是这才没多久,就自己变成粉末了。老大,这个……” 温志忠心里不知作何感想,就算是有鬼他现在怕是也觉得不足为奇了,他只能表面的与以前的他无误,“别说了!就算是黑色的粉末,既然是案发现场的东西,也要拿回去好好检验!这世上哪会有鬼?!”说罢,便弹了那个勘察员的额头,在勘察员的喊疼声中,把那包黑色粉末放回他手中。 温志忠想了想,还是走到一边发个短信给上面的人。 黎锡而在房间里和王格亦正聊着呢,便收到了温志忠微信私信:‘那个女人留下的黑色长裙的一部分蕾丝布料,布料却自己变成了黑色粉末。’ 王格亦疑惑,“怎么了?”黎锡而把信息给他看,然后也回了温志忠:‘校长不是来到了吗?没和你一起,他去哪了?’ 温志忠无奈扶额,怎么个个都那么聪明,他很清楚,她们不可能冒着一丝可能被发现的风险,探出头来看的。但是这个黎锡而却好像在现场刚走一般。 他回复道:‘受害者里有他女儿,他就先走了。’ 锡而挑眉,随即回复:‘他女儿是不是唯一的幸存者。’温志忠很想砸了手机,此时此刻。他一个jing chá局局长,还不如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小女生!? ‘你真的很聪明啊。’ 黎锡而无奈笑了笑,看了眼王格亦,回复:‘你不会还觉得我只有十七岁吧。’然后带了个滑稽的笑脸表情。 这个时候温志忠才突然明白过来,黎锡而和校长许一繁都是骨人,不伤不死,骨不化烧不毁,可能许一繁也不知到底活了多久了。 他飞快地按着手机:‘我倒是忘了,送你一个网络红词吧!’ 黎锡而挑眉,好笑的回复:‘难不成是妖艳贱货?’温志忠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发出去那四个字,便黑着脸按了删除,退出聊天界面,他服了,不好玩。 温志忠看着又响了一声的手机,打开来看,黎锡而这是…… 校长这边看到了自己所谓的女儿,他随即一个巴掌甩了出去,在这个只有他俩的空间里,许一繁瞪着双眼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十几条人命,都是这学校的学生,你想干嘛?!血洗了这校园?!啊!?” 捂着脸的女孩,毫无感情的看着许一繁,反手回他一巴掌,看着一脸震惊的许一繁,她骂道,“你才要记得自己在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招魂那天本来是最好下手的,可你倒好!我给她们创造的幻觉,你反倒利用这些真的让她们活了下来!” 许一繁看着她,“你的名字,你现在的所有都是我给的,你可别忘了!只有你一个人在受害者名单里存活,就算别的正常人只会想到针对我的恐怖袭击,可那个黎锡而却不是省油的灯。你以为她会想不到是谁干的吗?” 女孩不说话,许一繁右手抚上女孩脸颊,温柔的开口,“那天,我也想就这么让她们死,可是经过我们这么些年的调查你还不明白吗?就算用我们的一部分进入她身体的骨头内,她和温敬镜,依旧不会死去。相反的,我们救了她们,或许不会发生未知的恐怖……我说的……够明白吗?” 女孩低着漂亮的脸蛋,点了点头,看着许一繁发红了的另一边脸,也抚了上去,“对不起,还疼吗?”许一繁摇摇头,噗嗤的笑了出来,摸了摸她头顶,“好歹你老爹我也是一校之长,也不留点面子给我。” 女孩嘟囔着嘴,笑声反驳,“这里又没别人……谁让你先打我的……”想了想,女孩见识过那个黎锡而的聪明,在高子龙的床头柜的东西,她竟然能够压制住自己的不去探求真相。 这种人,真的是,很可怕…… 许一繁看着她担心的皱着眉,伸出手帮她舒展开来,“怎么了吗?”女孩走到医务室内的床沿边坐下,看着床头,“他们昨天出去吃人的时间,你也知道的,那个黎锡而在高子龙的家里。她真的可怕,她压制住了自己不去打开来看床头柜里我放的‘东西’。最后居然是我忍不了,拉开的柜子。你说她会不会怀疑你了啊。嗯?” 许一繁无奈点点头,“她可是活了快七十年了,这点都猜不到,那她就白活了。” 她仅仅是可怕吗?不对,她还心狠手辣的活埋了当年灵谷村的所有人。 第二十六章 柳刑裔 一共五个老师,暂时都死了。王莉则是看着刚刚第一被她杀死的男老师,周立杰。叹声连连,“唉~你们说,这个周立杰重生过后,会不会喜欢上我啊?” 黎锡而拿着手机的手一顿,看了眼校长的方向,“校长,如果这位萝莉要来这里上课的话,请你千万别招她进来当学生。”温敬镜也是笑了笑,跟着点点头,“嗯嗯~~免得祸害别人。” 赵莹也看了看这个王莉,看起来也不过八九岁吧?而这个死到地上的男老师,看起来最少也三十。现在的年轻人,思想真可怕……难不成,是个大叔控!? 温敬镜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再看看黎锡而,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要告诉她,还是希望她别想起来就好了?又或许,她已经知道了? 她俩之间信任为首,很多事情也都是后来互相知晓,比如,今天是她第五十二个忌日,今天是4月20号。 “啊啊——怎么回事?!”周立杰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身体,“我不是死了吗?”王莉看着呆头呆脑的周立杰,轻笑的看向黎锡而,“看来都害怕的没听清楚你们说的话啊。” 赵莹摇摇头,看来这周立杰以后是完蛋了,大叔控萝莉,呵呵,谁让你长得还行呢。校长看着赵莹,“赵莹,你先去上课吧,别让人等你太久了。”看着许一繁的目光,赵莹不禁点点头,嗯了一声就回去了。 赵莹看见来人,手悄悄地摸进自己领口,按了按。林怡看见坐在她前排的人,瞬间愕然,林怡来到她面前,眼睛盯住她,“你还活着啊赵莹?” 赵莹看了看周围的人注意这里了,也小声的回答,“你真的这么希望我死吗?还是,你又和大家说了什么?”林怡脸有点挂不住,她和大家说是自己亲眼看见赵莹害死了林月的。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以为赵莹已经死了。赵莹的不同,让林怡很心虚,她是来报仇的吗?林怡跟她说,声音很小眼神却狠厉,“赵莹,不管你要干什么你都斗不过我的!” 赵莹看着她,一脸的无所谓,“随便啊,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要抛下林月走人呢?”林怡死死瞪住赵莹,“你给我小声点!我告诉你,人在关键时候都是自私的,如果当时我管她的话,我也会死。而你们死,好过我死。” 赵莹感觉她没救了,不过看着林怡从她身旁走过,赵莹邪笑,这种好机会她可是不会放过的! 赵莹突然用脚轻碰林怡的脚边,一个踉跄,“啊啊———!好痛!”林怡看着赵莹,觉得赵莹难道是突然开窍了吗?!不对,这个场景很熟。 林怡想起了她第一次诬陷赵莹的时候,那时候也是这样,赵莹在下课期间也是像刚刚那般小声质问她为什么要诬陷她,丢下她,那时候她的回答是,“你丢人总好过我丢人吧!”然后林怡当时走过赵莹身边的时候也是假装被赵莹绊倒了。 林怡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慌张的质问她,“我明明没绊你!你可别在这里装!!” 说完林怡就后悔了,这时候大家都看着林怡。赵莹趁此机会对着林怡,邪魅的眨了眨眼,这就是变成骨人之后的好处,虽然要用骨灌血来维持生命,但她的确变得很美。 看着赵莹讽刺的眼神,林怡才意识到上当了,赵莹又没说是她绊倒的,她居然一个慌张就认了?!大家此时都带着不屑与失望的看着她,特别是那个林怡还挺喜欢的男生,她看着他,“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男生不屑于看林怡了,林怡很绝望的看着那个男生的脸,男生也说,“你干嘛对着我说。你看看人家赵莹的脚都摔成那样了,她也没说是刚刚是你绊倒的。” 顿时议论纷纷,“就是啊,以为自己漂亮了不起啊。”学生A。 “说不定,她的那些话都是编的呢,之前就听说赵莹一直被林怡林月欺负,三个人在同一间宿舍房里,让赵莹去跑腿什么的!你们都听说过没有?”学生B。 “还有啊,林怡喜欢柳刑裔,都是公开的秘密了,总是对着柳刑裔一脸花痴样,想要人不知道也难。”学生C。 …………还有很多,林怡此时紧张的把这些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受不了的出了去。 赵莹此时脚已经不疼很久了,现在的她不是人类,小扭伤怎么可能留着过一秒。赵莹看着刚刚帮她说话的男生,好像是叫柳刑裔吧。好像林怡真的是喜欢他呢。 大家也已经散去,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了,虽然还是对方才的事情议论纷纷。转开了目光的赵莹,没看见柳刑裔正看着她。赵莹还在想着要不要把人抢过来,正在纠结中呢。 柳刑裔便走了过去,悄悄低下头,小声对赵莹说,“虽然我不知你为什么会那样做,但是我知道你也是个异类。”赵莹看着他的脸顿时忘记了思考,太近了吧。 也就一会,赵莹离了他远点距离,也小声回道,“她林怡欠我的太多了,我,还没玩够她。不过,我不知道你说的异类指的是什么?”柳刑裔看着她的眼睛,“哦?不知道吗?”话音刚落,赵莹便看见柳刑裔瞳眸闪过的蓝色。 柳刑裔回到座位上之后,被兄弟们调侃,“哟~你这棵草当得不及格啊,第一次看到被你撩了这么一会还没反应的人。”然后就是男生们的调笑,只留着前排的赵莹,不安的一直想着刚刚那双蓝色的眼睛。 这世上,除了骨人一族,还有其他的什么吗?上完课的赵莹在外面转悠,转角处遇到了柳刑裔,吓得手里的柠檬茶的纸盒掉到了地上,“柳刑裔,你是鬼吗没半点声音。” 柳刑裔则是觉得好笑,看着她,“我就站在这,没动过当然没声音了。除非你厉害到能听见这‘远古’的呼吸声。”赵莹白了他一眼,柳刑裔则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啊?” 赵莹看白痴一般看着他,“废话,你长得帅呗。当了个校草还以为自己不出名?”赵莹转眼看到他身后,轻笑出声,“你倒是后面跟了条尾巴。” 另一边被黎锡而派去跟着赵莹的王莉,很是无奈的看着赵莹的动静,人是的确稍微聪明了。不过这语气……王莉瞬间想起黎锡而那个狐狸精骨人,她扶额,“难道是跟黎锡而久了吗……” 王莉再看看那个叫柳刑裔身后的“尾巴”,不知道赵莹会做什么呢?王莉笑笑,下一幕赵莹的动作也是在她意料之内,赵莹看着柳刑裔毫不惊讶的脸,看了眼他身后,然后捧起了柳刑裔的脸,吻了上去。 看着林怡恨不得将赵莹碎尸万段的脸,王莉在树上开心的笑着,拿着手机幸灾乐祸道,“这才有意思嘛,赵莹真是跟你跟久了,不自觉的神情语气都有点像你。” 黎锡而那边拿着电话,舔着指间的血,“她还真这么做了?”王莉说,“是啊,不过啊。我倒是看不出来这个所谓的‘校草’对她赵莹有爱慕之心啊,反倒奇怪。” 黎锡而讽刺的笑了一下,“没什么好奇怪的,可能就是觉得现在的赵莹很有趣,想泡她不代表喜欢她。再加上林怡和赵莹的关系已经坏到了台面上,他柳刑裔厌恶林怡,应该是利用更多吧。” “这样吗?那好吧,不打扰你了,我继续跟着情况。”王莉挂掉电话,看了看越吻越激烈的两人,再看看那条‘小尾巴’,怎么还不过来抽她?女配快上啊!你没看见你喜欢的人跟你仇人接吻那么久了嘛!快去抽女主角啊!!快去啊!! 王莉很是激动,因为林怡真的这么做了!她无奈扶额的想起以往在家里看的电视剧情节,摇摇头笑道,“真是太精彩了……Bravo……” 而这时候,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柳刑裔看着被自己阻止的林怡,眼睛居然毫不掩饰的散出了蓝色的光。王莉也是惊愕,那绝不可能是人类的眼睛! 赵莹此时有点不知所措,“柳刑裔,你怎么了?你要干什么?!”林怡也很害怕,为什么她总会遇到怪事! 柳刑裔则是看了眼说话的赵莹,然后柳刑裔把林怡逼到了墙边,“林怡,你知不知道总是跟着别人,这样的事情很恶心人呢?”林怡有点抖,但是柳刑裔没给她机会回答。 柳刑裔的双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指变得尖长,在无法喊叫的林怡惊恐的双眼前,嗤笑了一声,依次伸手挖出了她两个眼球,吃入腹中。 赵莹觉得有点惊讶,当然不是因为他吃人眼球,而是,“只吃眼球?!”柳刑裔倒是不淡定了,转身,“赵莹,没想到你就这么点反应。” 赵莹则是看着林怡,语气中居然有点娇嗔,“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柳刑裔?!你明知道我还没玩够她!”王莉看着争吵的俩人,装作气喘吁吁的来到他们面前,看着柳刑裔,“校草你好!”然后转眼看着赵莹,“把尸体先运回那里!”赵莹才反应过来,立刻点点头。 正准备走,随即又想起什么看着柳刑裔,笑道,“柳刑裔,你不要她我可要了!”柳刑裔感觉自己的直觉是对的,不仅是对的,还碰到了个吃人的! 柳刑裔这才偷偷擦把汗,“难不成,真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毕竟,她还有同伙啊。 第二十七章 妖魔 黎锡而看着躺在地下,失去两只眼球的死人,疑惑的歪着头,“赵莹,你的意思是那个柳刑裔仅仅只是挖了她的眼球,她就死了?” “对,很奇怪。而且虽然柳刑裔也不是人类,但是他貌似只吃眼球而已。”黎锡而倒是觉得,或许还有什么是她们所不知道的。就如赵莹所想的,那双能泛出蓝色的眼睛虽然很迷人,但毕竟不是人类,从今天这件事来看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骨人。 赵莹疑惑的看着周围,“温敬镜呢?还有孙昊他们呢?”黎锡而看了看周围,王莉也很疑惑,“锡而,我们进来的时候孙昊和孟森还在的,温敬镜呢?” 黎锡而也觉得好奇,“敬镜去了警察局找温志忠。但是我们现在可能要去找那两个不安分的小男孩了,或许当初我们就不该那么粗心大意,把他们也变成骨人就好了。” 他们就不会那么快被反噬,刚刚她把他们绑在这里,剖开了他们的肉来看了看,里面已然都是腐肉。显然体内就算居住着恶魔,也还是死人而已。 关于王格亦,黎锡而想了想还是跟王莉说说清楚,“王莉,你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我身后的镜子了。他明显已经不在镜子里的对面看着我们。” 王莉心绪低沉,却也疑惑,“你怎么知道他之前在镜子里看着我们?”黎锡而看了眼镜子,“因为不论我怎么划破手指,写上话语都没有反应,但是他能在对面看得到我们的,应该也就是在这面镜子里不见的。” 在镜子里的游离之地,王格亦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最初的那面镜子。他这次也是走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一面镜子,却看见镜子里的人都是陌生人。 他只知道,他走了很久,这里只有他自己,和这漫天的秋日落叶纷飞着。这里无疑是他见过最美的地方,最美的景色,但是这样的美妙绝伦,却只属于游离之镜。 美得,和地狱没有差别! 王莉这边看着镜子发了会呆,却又想起那五个老师,“对了!那五个老师呢?醒了吗?”赵莹看着黎锡而的表情,有种不好的预感,赵莹那手指戳了戳黎锡而,“那五个老师,怎么了?” 黎锡而看着她们,冷静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用骨人的血再加上我们现在体内有恶魔,却只成功了那个王莉你看上的老师,其他的全部都被抓了起来。” 黎锡而当时等了很久,却还是只有周立杰起了来,其他人全都突然发狂冲过了出去。但是黎锡而又不能大摇大摆的出去见人,只能在旁边捂住周立杰的嘴巴。周立杰瞪着已经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看着一直以来和他一起工作的四位老师发狂地,屠杀着自己的学生们,还有,学校外面的人。 他们却只能偷偷跟着,然后看着和眼前这位黎锡而一丘之貉的温志忠,将他们都抓了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赵莹看着她,王莉安抚了一下赵莹,“你们别担心,我相信警察局发生的事情肯定也不少,温敬镜现在不也在那边吗?我们应该等他们的消息。” 黎锡而点点头,叹了口气,“还有三个小时左右,天就要黑了……”眼睛泛出金色,笑了一下就瞬间冷漠,“找好猎物吧,别让人发现了!” 王莉看了会赵莹,“赵莹,要是真的被谁看见了,记得要杀掉。如果你狠不下这个心,我们大家都会有被暴露的危险,即使可能没人信他们。”赵莹点点头。 赵莹此刻心里想起了高子龙,不知道该不该去憎恨黎锡而。她放不下! 黎锡而发了个短信给温敬镜,让她先别回来,和温志忠打完猎吃完猎物再回来会安全点。这边看到信息的温敬镜,把内容传达给温志忠之后,看着面前的四个熟悉的教导主任级别得老师,“唉~他们要怎么办?不过,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温志忠摇摇头,“我们的血可以让他们变成骨人,可是现在他们就和孟森和孙昊一样,在发狂。”他们说话,他们身后的却是一片尸体,几个警察的尸体。 温志忠看着敬镜,“黎锡而不是还说孙昊和孟森也在校外吗?”温敬镜点点头,“她还说了,暂时先不要告诉王莉和赵莹,特别还有校长。许一繁这个人我查过,他当上校长之前的资料都没有,他什么都没和我们一样,也一直避重就轻的说着其他。” 温志忠会意般的眨了眨眼睛,“那条灵骨街,我们好险没去过,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只是个圈套罢了。名字起得和锡而当年出生的灵谷村一个音,以此想博取黎锡而的信任。” 王莉和赵莹就不用多说了,黎锡而破坏了王莉的家庭,赵莹的心爱的‘红颜知己’也被黎锡而吃掉。总而言之,就是信不过,她们会不会报仇真的很难说。 温志忠此时看着温敬镜,“对了!小镜子,你叫的人怎么还没来?不是说有个认识很久的人,他会来帮忙吗?”温敬镜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除了身后那片尸骨堆积的味道,多了一股其他味道,先闻味,再闻声,“小丫头怎么想起我来了?还以为我偷偷转学来你学校,你不知道呢。” 温敬镜看着出现的人,笑了笑,指指身旁的人,“这位是温志忠,警察局的局长,我的爱人。我现在有名字叫做温敬镜。你呢?你这个妖怪,现在叫什么啊?”温志忠表示很满意小镜子的介绍,点了点头表示友好。 对面的男生,笑了笑,也对他点了点头。听到后面就不淡定了,“喂!什么叫妖怪,怪就是很小很小的小怪,我可是成人形了的大妖魔,能比吗!?不过……”他凑近温敬镜边上闻了闻,温志忠不淡定了,“喂!你干什么?!” 刚刚才表示的友好,可以收回吗!温志忠黑着个脸,却见那男生又在温志忠身上闻了闻,奇怪的说道,“怎么我今天一天到晚都能闻到这股奇怪的味道呢?” 温敬镜疑惑,“什么样的味道?还有,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呢?”那男生也摇摇头,“今天那个赵莹身上也是这股味道,你们也是。还有后来一起搬走那个烦人女尸体的小萝莉也是这股味道。你们学校最近怎么了吗?” 温敬镜和温志忠现在感觉有点醉醉的,心塞了一会温敬镜开口问道,“你现在的名字,是不是叫做柳刑裔?”柳刑裔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他这不还没说吗我靠!? 温志忠却‘噗嗤’笑了出来,“原来黎锡而说的那个奇怪的眼睛闪蓝色光的校草就是你啊。”温敬镜也是无奈,看着他,“你说你没事在赵莹面前吃什么眼球呢?” 柳刑裔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可不是在赵莹面前吃的。哦不对!我的确是在她面前吃掉了林怡的眼球,但是不是要做给她看的,而是要做给那个一直跟踪赵莹的小妹妹看的。” 温敬镜看了看他,“原来早就知道啊,还是这么警觉。”柳刑裔看着外面天就要黑了,看着他们,眼神变得严肃,“你们身上的,是我们妖魔的味道。不知道怎么会在你们骨内,但是你们要小心啊。我闻到的这股你们体内的力量,显然是我们先祖的味道。我帮不了你们啊……” 温敬镜点点头,“那你现在是要做什么?”柳刑裔看着他们,“当然是要先变回来原来的模样,不然觅食起来会不方面行动的!” 柳刑裔的头上,两边长出了山羊角。这就是妖魔的象征性。山羊角恶魔,是真的存在的。 柳刑裔看着他们,问,“你们现在是不是会吃掉人?不仅仅是骨灌血?”他们点点头,柳刑裔叹了口气,蓝色的眼睛在夜晚显得很美丽,很妖冶,“我们的先祖,看来胃口很大啊,呵呵。而你呢,又不会流血流汗还有出眼泪。真不知道你该怎么…………” 怎么办的办字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温敬镜用自己的骨爪,把自己抓伤了,她在流血。温敬镜看着他惊讶的脸,“不用惊讶,我现在会流血了,会出汗了,也有眼泪了。可是我却已经不是我自己了。我遇到了一个跟我一样的骨人女孩,但是也是后来才互相猜到看到对方的不流血不流汗没眼泪的样子。” 柳刑裔看着她,“那现在那个女孩也和你一样了吗?”温志忠看着敬镜,“黎锡而吗?”温敬镜点点头,然后跟柳刑裔说,“我们招了魂,可能是把你祖先招出来了。” 温志忠看着自己被无视,便说,“你们要继续聊呢?还是过来帮我搞定这些?!”看着温志忠指着的地方,四个被铁链锁住的老师,和四个警察的尸体。 柳刑裔看着警察的尸体,“刚好不用觅食了呗。警察我要两个,其他的给你们。那四个好像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吧?!”温敬镜想起今天的事情,“你这羊怪怎么还是这样啊!?今天他们都从校内闹到校外了,这么大事你不知道!?”柳刑裔摇摇头。 他们一起享受完美味之后,柳刑裔准备走了。温敬镜和温志忠也准备回到旧宿舍再说,不过得慢慢了现在。毕竟现在他们居住的旧校舍,就跟学校怪谈差不多。万一有人来探险呢? 温敬镜叫住柳刑裔,“对了!刑裔,你暂时先别露面,到时候我再把锡而介绍给你认识,我可以认真的跟你说,我们那边这么多人,现在完完全全能信得过的,其实只有黎锡而而已。你在学校,还是当你校草好点。” 柳刑裔嘟着嘴,“好吧,那我走了!”温敬镜点点头,温志忠疑惑,“怎么跟个小孩一样。”温敬镜看着他,“在他们妖魔的世界里的话,他却是只是个孩子。” 黎锡而这边在外觅食后,立刻回到她扔周立杰的地方,手上拽着个尸体,“诺!你的食物!”周立杰没发觉自己眼泛金光,“我以后就得吃人了?!不!!我不要!!” 黎锡而在他身旁坐下,拿出一面小小的镜子,“你看看自己,这才是现在真正的你!”周立杰害怕着拿过,照到自己的眼睛的时候,想起了眼前这位女孩那时候的眼睛,也是这样,周立杰看着她,“你……” 黎锡而慢慢的把手伸到周立杰裤兜里,拿出了一支口红,“你记得这个吗?”周立杰摇摇头,黎锡而便拿过口红,在他面前打开了口红,转了点出来。 黎锡而用口红在他手上的镜面上,画了个眼睛的图案,周立杰脑子里瞬间被冲进了些记忆,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周立杰渐渐将抱住头的双手放下,看了眼黎锡而,“我还以为,锡而你会抛弃我呢……”黎锡而看着他,“我不会抛弃你的,我当初就不同意你让我催眠你。你看看,本来本性是不会受影响的,现在你连人都不吃了。我虽本来不吃人,但也过着骨灌血的生活,才能维持自己已死的身躯。” 周立杰眼睛从金色变为蓝色,头上两边慢慢破肉而出的,是鹿角,他们妖魔最爱吃的,首先吃的,就是眼球。看着品尝美味的周立杰,“我应该早点让催眠结束的,你们的先祖侵入了我们骨人的骨内。这要不是校长的女儿大开了杀戒,我和温敬镜根本什么也猜不到!这个许一繁隐藏的太深了。” 周立杰看了眼黎锡而,“你放心,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要不答应我,那我就不帮你了还会立刻去告诉那个喜欢我的小萝莉我和你认识很久很久了,不过你放心!但是我会保护你的!” 黎锡而看着周立杰,认识多年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白活了,只见黎锡而咬牙切齿的回复他,“我搬去你家,这样总行了吧。” 周立杰满意地点点头,黎锡而狠狠拍了他那对鹿角几下,以示泄恨,“走了,回去了!我还得和他们解释呢!” 第二十八章 研究院 第二天早上,孟森和孙昊就回来了。黎锡而看着他们,昨晚让周立杰去找他们回来。因为她自己肯定不行,现在都是高科技时代,和60年代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可是周立杰可以,他是个鹿角妖魔,逃过监控轻而易举。 孙昊和孟森面如死灰,声音沙哑的开口道,“锡而,怎么办啊。”黎锡而看着他们,“我看新闻了。头版头条都是你们。”显然看大家的眼神就知道,大家都看新闻了。 甚至还听说,有些玩直播的网红也是不怕死的,直接镜头转换开始直播孟森和孙昊俩人吃人,撕开人肉的场景!王莉从门外进来,第一时间拿着手机的直播录像在看呢,“锡而,我找到这俩人了…………哈!?”说到一半就看见眼前的俩人,“你们怎么在这!?” 温志忠也进了来,“这通缉令我们颁发不了。因为,你们这学校的头条都还是孟森和孙昊灵异死亡的事件!现在到处有都是他俩吃人杀人的视频流出,大家都以为你们学校闹鬼了!” 黎锡而第一时间说,“我们大家都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最起码,不能再在这间学校住下去了。因为,可能今晚或者明晚或者不知道会不会是待会,或许就有人会发现我们这类怪异的种族的存在!你们想想,被发现了,他们会做什么!?” 温志忠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说好,黎锡而看着他,“温志忠!外面是什么声音?!”突然发现温敬镜没被他带过来,他们现在每一天的存亡都会是大事情,他怎么敢不把敬镜带过来!! 孟森一向也是敏感,轻声问道,“局长!温志忠局长!敬镜人呐?!”温志忠这才有了反应,嗫嚅的说道,“被……被人带走了,他们应该是本市研究院的人……” 黎锡而走上去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温志忠的脸也红掉了,渐渐肿了起来又很快消散掉。黎锡而看着他那张被敬镜救回来转变后猜得到的‘礼物’,更加的愤怒无比,“你看看你自己的脸,这红肿好的多快呀?啊?!你记得这是谁给你的吗?!你不是本市的警察局局长吗?!你就这么看着敬镜被带走?!你是不是男人!?” 温志忠也是想生气,但是黎锡而的不同现在是无比的显著,她身上的气场就和昨晚敬镜和那个柳刑裔说话的时候一样,让他迟迟都不敢插话。 温志忠看着她,“对!是她转变了我,可是我本来也不需要经历这些啊?被杀掉的是我,被我最爱的人杀死了转变了,我还得继续爱她,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确爱她!” “得了吧!”大家随着说话的声音看过去,那是柳刑裔。黎锡而知道敬镜有个妖魔朋友,但是没见过,“你是谁?” 柳刑裔看了眼黎锡而,果然是敬镜说的那样,一下就能认出来。虽然也是骨人,但是与其他骨人有着很大的不同的气味,“敬镜很久前就跟我说过你,我是……”敬镜说过不能说现在的名字,那个赵莹不在,可是这个温志忠见过他了,“我是柳刑裔。你也可以叫我鬼羬。” 黎锡而竟一下反应不过来,然后才想起敬镜说过的山羊角妖魔,“你好!”打过招呼之后,柳刑裔就开始对温志忠不满的对峙了,“温志忠,有些事情敬镜不知道,但是我昨晚见到的你的时候我可是感觉得很清楚啊。获得永生对你来说是多么的兴奋不已直到刚刚,敬镜被抓之后你才没了那份激动不已的心!” 孟森和孙昊其实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只有王莉还在那傻乎乎的问,“怎么回事?” 柳刑裔转身看向王莉,竟然开始怼王莉,“还有你,你和那赵莹也不过是一样的阴险,不过现在她应该都是听你的了吧?你们还真以为黎锡而会看不出来吗?黎锡而就是想看你反应才派你去监视赵莹,不知道吗?你倒好,看了出偶像剧啊?!” 王莉脸色也不好了,“黎锡而,你真的……都看出来了?”黎锡而看着在这‘搅事’的鬼羬,心里白了一眼,只能承认,“对,我都看得出。” 看着想要说些什么的王莉和温志忠,她无情打击,“我信不过你们两个。王莉你和我的关系复杂得已经不用我说了,即使你的母亲对你做过什么,你接受我接受得那么快还是不正常。至于你,温志忠!” 黎锡而说到这,眼睛盯着温志忠,“敬镜她爱你,所以很信你。所以我没管你,即使觉得你接受现在自己的身份和接受了一个毕竟杀了你的人这么快,也是不正常。” 黎锡而看着鬼羬柳刑裔,“敬镜呢?你知道她被抓去哪了吗?”柳刑裔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接近不了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有所防备……” 锡而看着温志忠,声音有些暗哑,“你呢?你的人还在外面吧?不让他们进来抓住我们了?想必这也是校长的主意吧?不过校长是怎么知道的呢?是你说的吧温志忠。我真不该心存侥幸去信你!还有你对敬镜那可笑的亲情和爱情!温志忠,你二十年前把她从那里救出来,现在又把她抓回去。你为的是什么?” 说完这句话,就听见外面的人上来的声音,这栋大楼除了他们这里本不该有任何声音。太空旷了,太安静了,想听不见都不行! 鬼羬柳刑裔看着黎锡而金色的眼睛和尖长的手指骨头破肉而出,他自己也站在黎锡而身旁,眼睛也泛出妖冶的蓝色,露出山羊角和逐渐尖长的爪子。 黎锡而看着身后的孟森和孙昊,“你们俩呢?是和我们一起准备对付待会要进来的人,还是等着被抓走研究?!” 孙昊和孟森也眼睛泛金色,孙昊金色的眼睛略带黯然,回答道,“我不想被抓走,不想被研究!” 孟森也是这样想,“对啊!凭什么?温志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要是我们待会抓伤你,你的伤口又好得太快,你说你会不会也被带走?!” 黎锡而笑了笑,看着王莉害怕的脸,“看来你是没想到这点啊?王莉,不过你看看你身旁的我们本市伟大的警察局局长的脸,他好像是做好准备了呢。看来不论待会你有什么变化,带走王莉也不会带走你了!” 王莉看着温志忠,想要慢慢退离他旁边,却不想退了出门口。突然被两边的人抓住,眼泛金色,露出尖长手指,却抵不过一剂被打进脖子的冰凉。 然后手脚便被套进了锁链。鬼羬柳刑裔看着这些锁链,盯着温志忠,“看来还是小看你了温志忠。昨晚那四个老师,怕是也被研究院抓走了吧!?” 黎锡而看着鬼羬,瞪着金色的眼睛,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可恨的温志忠!忘恩负义! 鬼羬看着进来的那些人,顿时一个跨步飞奔过去攻击,尽量不被麻醉剂射中。黎锡而满脑子都是挚友温敬镜的脸,她的愤怒使她憎恨着自己的不同! 人类的团结总会在特殊情况下,崩溃,或壮大!而此时,黎锡而很清楚的意识到,下面的吵闹声,是学校里的人。可能有同班同学,有校长许一繁,或者老师们! 黎锡而看着地上堆积着的尸体,残肢,被挖出的心脏,眼球,还有舌头。她不屑,对着这些死了的人,却没有任何的食欲!要是吃了这些人的残肢,她有可能会吐出来! 孟森和孙昊被打中了,黎锡而现在也是非常的累,她感觉到自己突然被射中脖子,她愤恨的看着拿着麻醉枪的温志忠,眼泪流了出来,撕心裂肺,“温志忠!你们才是怪物!” 然后声音也变小了,鬼羬在保护她,妖魔的力量他们都接近不了,黎锡而渐渐的只有眼泪和浑身的血,她抓紧了鬼羬,抽泣道,“为什么?当年的人类也是这样,现在的温志忠也是这样。他们都是一个样子,如果我们的存在是不对的,为什么一开始不来纠正我?为什么一开始不阻止我?” 鬼羬柳刑裔已经把她带出学校,黎锡而的泪眼婆娑中带着怨恨与自责,他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哄道,“没事了现在,你没错,这不能怪你。你当时也不过十二岁。” 网络上全是这场旧校舍的屠杀让整件学校都置于非议: 鬼怪的诞生地啊! 转养怪物的地方?! 不会吧?这么邪门?这不是之前才被人疯转的死了的两个男学生吗? 卧槽,还真是。这学校怎么回事? 得了!炒作吧?!谁知道真的假的。 …………………… 还有很多流言蜚语,在周立杰家里的俩人,看着网络上的事情,还有校园论坛上的‘辟谣’。黎锡而看着电脑,上面有炮轰现在社会上变态很多的,有些信以为真炮轰人类自私的。 说是可能是学校不正经,得罪了圣灵,才被诅咒了。人类的贪婪啊什么鬼的。 周立杰看着黎锡而,“敬镜现在还没醒过来,你别这样子。温敬镜醒过来你不照顾她吗?”黎锡而看了眼楼上,坚定的目光像是能够直接看见那扇房间后面的那张床上的温敬镜。 黎锡而点点头,随即问道,“有动物血啊肉啊什么的吗你这里?我不想再屠杀人了,我做错了很多事情。”黎锡而的眼睛泛出金色,看来是真的饿坏了,她这两个星期以来一直在关注新闻和网络上的学校里的事情,要是再过两个星期她可能就会被反噬了! 鬼羬点点头,“当然有了!你等着,我抓新鲜的回来给你!”黎锡而叫住他,“不用了!你带我去捕猎吧!我总要自己学会捕捉野兽,小动物可喂不饱我的骨头!” 黎锡而转头看着周立杰,笑了笑,“以前我拒绝你的教导,现在我想领教一番,传说中玃文的捕猎方法了!”柳刑裔听后瞪大眼睛,对于所有妖魔来说,鹿角妖魔是很罕见的,“你名字里有个‘玃’?鹿角妖魔!?真是幸会了!” 玃文周立杰看着鬼羬很是无奈,“我们虽然是罕见,可这也不是我们想的啊。”黎锡而笑笑,看着鬼羬,再担心的看着楼上那扇房门,“鬼羬,你今天还是留下来看着敬镜吧,我们总的留一个下来看着她照顾她。” 虽然可惜不能和玃文一起捕猎,但作为敬镜多年的朋友,还是点点头,“当然了!朋友不是白当的,要是当年不是温志忠救了她,我也不想让一个警察介入她的生命里……” 二十九 月酌 玃文,也就是周立杰。带着黎锡而去了偏远的地方,打猎。黎锡而看着他猎捕厮杀的时候的样子,不禁有点看呆了。 周立杰撕下猎物的小脑袋,转过头看着她,有点戏谑,“怎么了?是不是我太帅了!?把你迷倒没有?”黎锡而反应过来,也诚实的说,“是啊,不拖泥带水的,很是帅气,希望我也可以跟你一样。” “没把你迷倒?”周立杰很欠扁的晃了晃脑袋,问道。 黎锡而白了他一眼,“很重要?” 此时觉得有点不太妥了这地方,黎锡而看着他,“你还真是个严格的老师啊!”玃文顶着鹿角很是欠扁的回答,“看来你也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了,你放心,有我在你出不了事!你只需要战斗着,去进攻就行!” 黎锡而看着周围的草木耸动,一张张饿狼的脸庞出现在他们周围,她警惕着,“玃文老师,你不先走?不是训练我吗?”玃文也是摇摇头,“我都这么久没动过筋骨了,也需要训练!” 黎锡而警惕的看着周围渐渐聚拢的狼,也笑了,“看来你还有点良心嘛。”她毕竟只是个新手,自己一个人是对付不了这群愤怒的狼的! 狼以群居为生,也是她最喜爱的动物,面对着猎物与危险,狼的眼睛毫不退缩的直视着。简直是她的最爱!可是现在,她就是她最爱的动物的危险所在。 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从危险的存在,变成这群狼的猎物!可不能懈怠啊! 另一边的研究院里,王莉在里面看到玻璃外的温志忠,再看着这周围的雪白,她感觉在这里呼吸到的空气都很不舒服。温志忠看着里面的王莉,然后从另一边的门进去,“王莉,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王莉讽刺的看着他,“温志忠,哦不对!警察局的局长大人!要是我早知道你也有打我人的主意,我不可能会答应你!即使我心里的确讨厌着黎锡而,但也只是讨厌。我突然庆幸我爸的突然不见,不然他可能也要被带来这个鬼地方!” 温志忠开口道歉,“对不起!我和研究院的人说过,可是他们不允许三个人,只允许一个人的自由。”王莉看着他,嗤笑着,“人果然自私!享受着别人给的不老不死,却不懂得感恩。你以为你今天来这边能看得到温敬镜?” 温志忠一听到这名字就特紧张,走上前低头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王莉感叹着他的愚蠢,“黎锡而是怎样的人,你现在还不清楚吗?!那天她竟然能够在我们面前问那个男的温敬镜在哪啊什么鬼的,你就该知道那天是在演戏而已!” 温志忠看着眼前的女孩,疑惑的坐在雪白的和墙壁一样的床榻上,“王莉,你真的只有九岁?!”王莉笑了,摇摇头,“不然呢?我的确只有九岁,生理学上来说的话。” 王莉坐在另一边雪白的椅子上,每走一步两只脚踝上的沉重的锁都发出金属与雪白的地板摩擦的声音,在椅子上坐下,王莉盯着眼前的人,“她完全不需要那样在我们面前问,只是她到最后对我们也还是有着感情的。温志忠,黎锡而虽然活了七十多年了,可她曾经也是人,也单纯过。” 看着王莉的双眼,温志忠好似看到了什么,轻声问出,“王莉,你羡慕她,还是妒忌她?”王莉自嘲的笑了有一会,点点头,“都有,你看看我现在,不过才九岁思想都成什么样了。可她呢,我只知道她也痛苦过被人背叛过,可她十二岁之前都是快乐的,单纯的,无忧无虑的。” 深深的叹出一口气,王莉接着述说,“再加上,最要命的就是,我爸爸对我的漠不关心竟然与她也有关系,我在爸爸的书房里看到很多她的照片她的资料,而且你知道吗,她的资料很有趣:黎锡而,女,一米六,出生于盘古市灵谷村,年份居然是1948年,4月,21日!” 温志忠突然站了起来,“她死的时候,好像也是4月21日。”王莉点点头,“所以你说,你小看她能有谁那么好下场。还有一件事,虽然我也不讨厌你,但是你如果真的对不起我,就帮我查一下黎锡而真正出生的地方吧!还有她真正的父母!” 看着疑惑的温志忠,她解惑道,“我爸和我说过,虽然资料上是这么写,但是他小时候还在村子里的时候听老人讲起过,黎锡而并不属于灵谷村,她不知从何而来。” 王莉想了想,略带严肃地看着他,“还有,你的那个小镜子。” 温敬镜?她怎么了吗? 王莉继续说,“我在许一繁那里找到过关于温敬镜的资料,很明显她本来不是这名字。”温志忠看着她,“这名字我给起的,她不记得自己名字。” 看着温志忠,王莉略带嘲讽,“那她怎么会记得柳刑裔呢?”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王莉把玩着自己的白裙子边,“温敬镜只是没想到自己信任错了你!呵呵!” 温志忠想要掐死她的神情,倒是有点滑稽,她继续说,“别着急啊,你想想许一繁怎么会找温敬镜的资料,或许他们以前是见过面还是怎么样吧。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从你第一次踏进他许一繁的学校开始,他就知道你是谁了。” 温志忠脑子非常乱,许一繁认识小镜子很久了吗?小镜子问什么从来都不说?而且敬镜那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啊。明明不认识吧! 王莉看着温志忠,“温志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许一繁认识她调查她,但不代表温敬镜就认识他。不过相比起这个,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她原来叫什么名字吗?” 另一边,森林里的俩人,看着周围的被杀死的狼群,和遍体鳞伤的他们自己,躺在森林的大灌木上喘着。 玃文看着黎锡而,“没想到,你是个女战士啊!” 黎锡而笑了笑,她刚刚骨灌了足足三只狼的血液,她从未试过人类以外的动物血,即使没有那么美妙但也不差,“我也没想到!可能是我曾经跟一个村的人战斗过的原因吧!” 玃文想起了那个时候,浑身是血却不带任何伤的她,面无表情,她不信任任何人,自己不知道花了多久才让她重新笑了起来。 不过也是后来才知道,她不会流血,没有眼泪,也不会出汗。 周立杰没有继续笑,只是看着黎锡而,黎锡而感觉到目光注视,问道,“怎么了?”周立杰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地位不保啊!有个这么厉害的徒弟!” 鬼羬这边打不通他们电话,才想起森林里没有信号。他看着醒来的人,上前手抚上她的秀发问道,“敬镜,你还好吗?”敬镜看着他,疑惑道,“山羊怪,谁是敬镜?” 鬼羬惊愕,她记得他,不然不会叫着熟悉的花名。可是她自己不记得自己现在的名字…… 柳刑裔看着她一会,笑道,“没谁。只是我刚刚也做噩梦了,名字叫错了而已。”她点点头,“有水喝吗?”鬼羬能感觉到她的气味有了改变,没有妖魔的味道了。 反而是…… 温志忠这边很不淡定,“什么乱七八糟的!?”王莉只能很无奈的点点头,“温敬镜这名字是你起的不是吗?知道她本来的名字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这边玃文和黎锡而回到来,看到温敬镜已经醒了,黎锡而忽略了柳刑裔的警告目光,直奔着温敬镜而去,“敬镜你醒了!?没事了吧?” 她看着黎锡而,再看看鬼羬,“山羊怪,她为什么也喊我敬镜?我忘了什么?”黎锡而看着柳刑裔,“她怎么了?” 鬼羬无奈道,“你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又忘了一些事情!”这必须是相互的,总会有代价。 黎锡而看着陌生的挚友,伸出了手,笑了,“算了!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黎锡而,很高兴认识你!”她伸出手握住,浅浅一笑,她感觉很熟悉,“月酌。月亮的月,斟酌的酌。” 黎锡而瞬间想起第一次认识玃文时,玃文讲的话,月酌……鸑鷟?!这就是说过的,她的劫数。他看着同样惊讶的周立杰,周立杰也是惊讶了一会,也朝她伸出手,“你好月酌,我是玃文。你也可以叫我周立杰。” 月酌看着黎锡而,这分明是同类的互相吸引,可她的的确确是个骨人,怎么回事?还有,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王莉这边只能安抚着他坐下先,再深呼吸一下,“在许一繁的资料看来,这些资料只不过是许一繁靠着记忆写下来的而已,这些资料不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能找得到。他能有这些资料,只能说他一直在关注着她,或许从来没见过也是有可能的。” 月酌这边,“关于你们的话我能想起来的就是,王格亦。”黎锡而惊讶,“你记得他,你是不是在面对王格亦的时候想起过你以前的记忆?” 月酌看着黎锡而,“你好聪明,不过也只是一次。在一个两个人的房间里,明显我也应该住在那里。”黎锡而看着她,笑了笑,“我一直和你住一起,是我们学校宿舍的房间。” 月酌理解的点点头,然后继续,“他是个挺危险的人,而且那时候我还处于两段记忆在脑子里冲撞着。我就给他打造了一个‘美丽’的极乐世界。” 黎锡而呆呆的,“这么说,是你把他关进镜子里的?王格亦不是被拽进去的吗?”月酌摇摇头,“不是,他只是一开始会在镜子里面,但是渐渐的他会发现里面很美,很难才能找得到镜子,直到再也没有镜子的出现。那里四季都是秋天,只有他自己,重复的过着他以为不一样的日子。” 玃文和鬼羬也沉默了,不敢说话,黎锡而小心翼翼的问着,“那……你为什么会将他关进去呢?危险人物的话,挺多的吧。” 月酌看着锡而,手指小幅度的拍打着膝盖,微微一笑,“锡而,我能肯定,关他进去的时候我记忆里有你。否则,这跟我没关系不是吗?我感觉我们很熟悉,应该是为了你吧。”可能。 王莉送走温志忠,看着他的背影,接下来他应该是去找许一繁了吧,至于他的那个女儿许苏琴……按照黎锡而的说法,许家这对父女是什么呢。 许一繁到底是活了多久才会知道和关注月酌?许苏琴那天的屠杀,十几个死亡的学生名单只有她自己活着,不太聪明的女生。或许许一繁就没告诉他女儿关于月酌的事情。 许一繁看着赵莹和许苏琴,无奈的轻声问,“你们到底和温志忠密谋多久了?!”许苏琴回答得很干脆,“其实我们俩也是知道没多久,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开始了。” 许一繁瞄一眼她们,转过眼神盯着赵莹,“那……你们俩,认识多久了?”许苏琴一愣,说不出话来,许一繁倒是没料到这个,帮她们回答道,“我再换个问法,赵莹,你和林怡林月那天为什么会回到旧校舍?别再跟我说是回来找充电宝!” 许一繁看着她俩,“你们俩认识温志忠和王莉的时间或许才没几天,但是你们俩认识很久了吧?我还是第一次恨自己没有怎么关注过自己学校的监控啊。” 许苏琴站了起来,“许…………父亲!”差点忘了赵莹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差点激动地叫了全名,“父亲,那你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关注的一直就不是骨人,或者什么所谓的不一样的黎锡而!你关注的是温敬镜!” 赵莹不敢说话,觉得好像变成家务事了。 许一繁看着许苏琴,再看了眼赵莹,现在赵莹也住在他们家。想了想还是直接说了,“苏琴啊,她不叫温敬镜,那是我们本市的警察局局长给起的名。她叫月酌,还记得我经常叫你看的书籍类型吗?” 许苏琴慢慢的坐回到凳子上,眼神恍惚,“怪不得,你不杀她。”许一繁看着女儿,摇摇头,“我一直都不能和你说,因为你对自己的所谓的职责所在太执着了!你只会怀疑我!” 月酌,鸑鷟。不仅是同音而已,这名字不是白来的,他许一繁曾亲眼见过,一个美丽的女子,鸟翼为双手。她说她叫月酌,她对他说你好,他亲眼见过月酌的一颦一笑…… 和对于骨人的惩罚与屠杀。 三十 被附身之人 王格亦在满天落叶的秋季里,过着每一天。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的真正原因,一直都以为是自己离镜子太过于近。 他以为这里是死人的世界,其实,“那里是专门为骨人打造的监狱,那里面的不止他一个,但是他们就像是在不同的时空里,互相根本看不见。”月酌解释完这些看着黎锡而的脸,“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了,黎锡而。” 这几天的时间里,一直在说这些,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也不知为什么。 鬼羬看着月酌,也是挺好奇,毕竟就算是之前也从未听月酌说过。 黎锡而不太懂,月酌解释道,“或许失去记忆的我很喜欢你,当然现在看到你的觉悟与改变我也很喜欢你。只是1960年的灵谷村,掀起了一阵小规模的腥风血雨,而这一切,竟是为了你。” 黎锡而黯然,“你继续。”然后在她身旁坐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月酌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你的气息,与我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我想知道为什么。当年我离开了,因为你不是个有杀意的骨人,那都是你外婆干的。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无法判决到底是不是你的罪孽。直到我再次回到来,才发现整个灵谷村的人一谈到你就避开话题还让我赶紧离开,我慢慢走在村子里,才发现一个上面写满了诅咒话语的墓碑。” 黎锡而一直都不知道是谁将她唤醒,玃文也一直否认,难不成是月酌做的?传说中,‘鸑鷟’是凤凰转世,掌管百鸟与骨人的生死存亡,这样的圣灵,会杀人来祭奠骨人? 看着瞪着眼睛的黎锡而,她笑了,“看来你已经猜到了。”聪明的女孩,不过她也一直不敢确认她是不是骨人和另一种圣灵的结晶…… 锡而赶紧站起来,踉跄着去冰箱拿出水一直灌,待喝完一整瓶后,她继续问,“你们……应该不可以杀人吧?”月酌眯着眼睛,严肃的看向黎锡而,“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你只猜到是我为你骨灌血。” 黎锡而在水池边,看到水池里有头发,渐渐地冒出来。突然向她攻击过来,一时没反应过来,竟将她缠绕住!而现在还是大白天,大家也都看见了。 月酌嗅到那股气息,有点恶心,“山羊怪!你们妖魔的第一先祖,居然在我身体里待过。”月酌清楚,这段时间黎锡而在一起也听她讲起过,他们骨灌血吃人肉的日子。 只是她的骨内吸收血的话,还能维持人形,这是她选择抛弃记忆前,就做好的思想准备。月酌现在自己也是罪孽深重。 黎锡而这边拿起水果刀就是一斩,纤细的头发,竟然诡异的喷出许多黑色的东西,然后就缩回去水池内了。黎锡而看着刀上的黑色的黏稠液体,“这,不会是它的血吧?” 玃文和鬼羬也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月酌走过去黎锡而那边,拿着她手上的刀,仔细看了看,“不是……”然后另一只手捂住自己鼻子,“应该是它的胃液。” 黎锡而听后,捂住自己嘴巴,一下又一下大幅度的‘呕吐动作’,却也没吐出什么,就吐出了方才喝进去的水。起来后,双手撑着离水池比较远的地方,“这个恶心的东西,竟然现在还在我的身体的骨头里!”好恶心! 月酌看着这些东西,扔在了水池里,很是嫌弃。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不会是…… 月酌看着对面的两个妖魔,再看看黎锡而,“我在想啊,或许你们的先祖是故意打断我说话的呢。”玃文疑惑,“什么意思?你说的这些应该和妖魔扯不上关系吧?” 黎锡而细想了一下,“不是……说不定,只是和你们先祖有关系而已。好像从招魂以来,明明不只是在我的体内,却只在我的面前出现。上次高子龙家里的那次是和校长的女儿有关系的。” 柳刑裔想起校园内,黑裙女人在校内大屠杀的那次,唯一的生存者就是校长的女儿,缓缓开口,“事情可能真没这么简单了!我们要先搞清楚校长女儿的身份,我在想如果先祖被招魂复活了过来呢?” 周立杰感觉事情严重了,看着鬼羬,“你是说……我们妖魔的先祖可能是,附在了别人身上?”黎锡而想起那天,警察抓到的证据,那一片黑色蕾丝的裙碎,没一会就变成了粉末。 许一繁知道她是谁吗?会不会自己女儿被附身了不敢说?不过不可能啊。许一繁是什么鬼现在都还不知道呢!也有可能是一伙的。 月酌看着黎锡而,想到了一个冒险的想法,“要不,我们偷偷回学校找校长好好聊聊?”周立杰和柳刑裔点点头,柳刑裔觉得可行,不冒险一点或许真的不行了,“我要去找赵莹。” 黎锡而白了他一眼,“希望你是去谈正事的。校草大人~!”周立杰‘噗嗤’一声,看着柳刑裔,“赵莹身上能有什么底细?那个女孩子一看就不是聪明人。” 月酌细细想了想锡而这几天跟她说的,她俩发生的很多事,“等等,锡而,你的确是说过那天是我和你在招魂,然后就被他们的先祖进入了骨内,对吧?” 黎锡而点点头,随即紧皱了眉头,俩手一拍,“对啊。说不定就是那天招魂,你们的先祖,可能在我们中间选了一个容器把自己的灵魂住了进去。因为,就算不是赵莹的身体,也有可能是王莉,或者是他女儿也有可能。” 柳刑裔想了想,“特别是王莉,我记得你说过她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之前还以为她被转变失败就让月酌在离学校远一点的公共电话报警,让警察直接过来搞定。” 黎锡而点点头,月酌和周立杰也笑了,周立杰摇摇头感叹,“王莉不是学校的学生,那为什么她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有着与你们典型一致的妖魔变化呢。看来,极有可能就是她了。” 黎锡而还是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肯定就是她,赵莹也是,旧校舍空了,在大家搬出去的时候就已经传出了我和月酌当时招魂存活已经是鬼啊不是人什么的消息。在一个闹鬼的旧校舍空了之后,她和她两个她不喜欢的室友回到来‘找死’,说是要找回充电宝。” 月酌低头,也笑出了声,“而且有趣的是,她赵莹和她很不喜欢的两位室友,以前就住在我们隔壁。”黎锡而感觉很像狗血剧,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就是许一繁和他的女儿,本来就身份不明,有没有被你们先祖附身也是难说。” 在研究院这边,王莉毫无反击之力的被白衣服的男人扛起,慢慢走了出去。 王莉能感觉到自己被人甩在垫子上,垫子?!难道要开始对她解剖了?还是研究小白鼠一般的研究她?!不要!她不要这样!! 但是她感觉到被人绑上了之后,却迟迟听不见任何动静。反而,过了一会,取而代之的是打斗的声音,没有人求饶,没有人说话,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终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是,赵莹?!她为什么要来救她?虽然无冤无仇,但是没有帮过她什么,俩人的关系也不至于好到这份上! 赵莹睁着蓝紫色的眼睛,尖长的爪子狠狠地将一个男子捏着脖子,拎了起来。手上力气明显很大,大到让那名男子挣扎着,知道身首异处! 赵莹拿着那人的头颅上的头发,头颅上的脸庞也还是保持在惊恐状态,王莉看着赵莹,她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王莉疑惑的看着她,“赵莹,你的眼睛……怎么是蓝紫色的?”赵莹不屑,坐在了垫子上,手上依旧拿着头颅,“我不是赵莹,赵莹早就不在了。你的眼睛,也是蓝紫色的,你这几天明显是待在没镜子的地方活着!” 说着赵莹取出头颅的眼球,放进嘴里嚼着,细细品味,满意的笑了,笑着对王莉说,“既是恐惧又是坚定,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真美味~!” 王莉有点害怕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竟然就这么被赵莹刷新了自己三观!王莉看着她,“你……你是……你是谁……谁?” 赵莹看她害怕好像更加开心了,坐近了点,“我叫羬,我本来也是母体,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女子之身。但是,我们不是老朋友吗?你怎么能把我忘了呢?” 王莉觉得莫名奇妙,赵莹挖出头颅上另一颗眼球,递到她手上,“或许这样,你能想起来。”之前也吃过眼球,不过这次不一样,王莉这身体和骨头也是饿了好几日了。呵呵…… 王莉不放心的拿起医疗车上的盘子招了招自己的眼睛,反光处确实照出来自己的眼睛是蓝紫色的,她皱着眉头过去赵莹那边,拿起她手上的眼球放进了自己嘴里。 学校里,刚刚回到校长室的许一繁,敏锐的嗅到浓重的血腥味!他慢慢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着桌上那滩血。视线再缓缓往下移,抽屉下面,滴着血,地上也有好多血! 许一繁打开抽屉,看到的东西让他立刻手捂住嘴巴。那是个还处于惊恐害怕状态的脸庞,那颗头颅,那张脸,他记得太清楚了,几乎天天看着! 他捧起那颗头颅,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他随即紧紧地抱着头颅,哭了起来,“苏琴……苏琴……我的女儿……啊啊啊啊啊!” 黎锡而和月酌打开校长室的门,就看见这幅场景,月酌看着眼前的人,“他就是你们校长?!” 黎锡而惊讶了一会又压制下去,对啊,她怎么忘了,月酌没有这部分记忆了。都是听她说的而已,等于没见过他们。黎锡而点点头。 月酌看着黎锡而,又看着许一繁看着月酌,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月酌摇头叹息,“我知道他的时候,他还不叫许一繁。如果他像你们所说身上没有任何妖魔特征变化,那就肯定不是他!” 许一繁听着她说的话,“月酌?你回来了?”月酌点点头,想到黎锡而说过的话,“那个,是你女儿吗?”许一繁精神有点恍惚,机械的点了点头。 黎锡而看着许一繁抱着头颅哭泣的样子,“校长,我想我们大概知道谁杀了你女儿。”许一繁突然瞪着她,不屑的看着她说道,“还能有谁!除了赵莹,也没谁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赵莹的不对劲从她带着室友回到旧校舍时候,就开始了。王格亦把她当作棋子留住她,大家转变了她。但是那时候也只是想想罢了,毕竟赵莹的资料显示出来的更多是懦弱与不聪明。 赵莹,哦不!是羬这边则是感叹着赵莹这女孩的愚蠢,报复林怡林月就已经是人生的终极目标了!?赵莹就只用了这个与他交易了,不过相对而言,这个身体的寿命会变得很短。 所以她才要舍命带着林怡林月却旧校舍那边,要么被杀死,另找身体,要么被转变,永远不用死! 她知道,后代柳刑裔那个蠢货已经察觉到赵莹这身体里有妖魔气息,可是再怎么查也只能查到黎锡而招魂的事情。赵莹看着吃完眼球就睡在一边的王莉,拿出一枚扳指重新带回自己左手拇指。 原本不适合女人拇指大小尺寸的扳指,渐渐自己抱紧了赵莹的拇指。她看着为了戴上它的人们,戴不进去的着急样子,真是不忍心啊。 羬笑了,声音在空旷的白花花的医疗疗室内回荡,显得很恐怖,“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王莉听着这声音也逐渐醒了过来,看着赵莹,“羬,你这身体的女孩真笨啊。我身体的原主人,可是很聪明啊。” 赵莹‘噗嗤———’的笑了出来,“王莉她不知道我们附了身这件事在先的情况下,也能猜出来是我和许苏琴在捣鬼!”王莉看着她,“那那个许苏琴呢?知道你怎么回事吗现在?” 赵莹想到了许苏琴放在家里自己床上安静躺着的无头尸,和放在校长室抽屉内的脑袋,微微一笑,“就是不下心被她看见了我蓝紫色的眼睛,才不得不杀了她!” 说着竟有点怀念般的叹息着,“许苏琴没什么错!就是看见了不该看的……” 然后俩人对视一眼便大摇大摆的出了研究院。 周立杰看着大家看着他,很是尴尬的说道,“同学们怎么了?不记得老师了吗?”下面鸦雀无声,校长走了进来,“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是你们的周立杰老师。他因为之前的事情可是吓得不轻,在家生了场大病呢!” 学生里有人质疑,“那为什么学校不提前说一声!特别是我们这样的有周立杰老师课的班级!” 校长也是有点怒了,“你们看看你们在校园论坛里说的话!即使你们没有参与讨论!你们也应该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我们这学校,今年不再招学生了,愿意留在这继续学到毕业的就留下听课。这可是你们的老师,周立杰!不是鬼或者妖怪!” 说完叹了口气就走了,大家也是低着头,然后班长站了起来,郑重的对老师说了一声,“周老师!对不起!”然后其他学生也跟着站起来,“老师!对不起!” 周立杰连忙摆摆手,“好了好了!我也明白大家对这段时间的事耿耿于怀,没事的。大家坐下听课吧。嗯?”大家互相看了看,也都陆陆续续坐回位置上。 许一繁看到大树上坐着的人,他轻轻说,“月酌,答应你的我做到了。”月酌看了看他,点点头,“我想我们都需要他,周立杰他不是骨人,身份特殊。具体的事情,刚刚也和你说过了,王莉、赵莹,这俩人现在很危险。” 黎锡而先回到周立杰的住处,黎锡而看着柳刑裔,呵出一口气,“急不来的,对吗?”鬼羬在冰箱拿出水递给她,点点头。 三十一 纸门之后 鬼羬看喝着水黎锡而,在沙发上将自己陷进去,叹气,“锡而,月酌这名字你喊的不习惯吧?”黎锡而喝水的手一顿,“当然不习惯了,可是她不记得了不是吗?” 鬼羬看着黎锡而的脸,严肃得和她说,“锡而,你得习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她永远都不可能会记得自己是温敬镜的那段时间的。” “为什么?我以为只是暂时的不记得。” 鬼羬坐起来看着黎锡而,“你只活了七十年,不知道也很正常,可是她和你说的那些话里,你想必是明白她比你活得更久吧?”黎锡而听后点点头,“你继续。” 黎锡而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看着鬼羬,“继续啊。”鬼羬看着认真的她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不该由我来说。现在我能够告诉你的就是,一开始的她对你不友好。她的身份,你应该是知道了。” 黎锡而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转身上楼,“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我困了。” 鬼羬也看见她不太精神的样子,救‘嗯’了一声,又将自己先进沙发里。鬼羬倒是睡不着,月酌为什么会认识校长呢?听黎锡而说的,好像还是旧识,比我还旧!? 月酌这边从树上跳了下去,许一繁看她这样一惊。赶紧看看周围,没人看见就好。月酌的翅膀变回人的臂膀,看向五楼站着的人,微微的笑了笑,示意他下来。 看向气喘吁吁的许一繁,像以往那般为他擦了擦汗,音若清风,“许一繁这名字,更加好听。有时候觉得,你没有变过。” 比如,刚刚吓了一跳的表情。那时候也是这样。 许一繁看着月酌,“月酌,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宁愿当个罪孽深重的骨人,陪在黎锡而身边。也不愿意将她关进那监狱里,这样不是一了百了吗?!” 月酌笑了笑,随即皱着眉头,缓缓说道,“黎锡而,身体内有骨人的气息,也有和我一样的气息。如果当时没有搞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就把她关进监狱里,那就是弑杀同族圣灵,大逆不道!” 月酌看着许一繁,“其实我在想,会不会她的诞生就是由骨人和圣灵共同的结晶。可是这要怎么查,如果我身边还有同族圣灵的话,我就不至于孤身一人这么久,几百年了我一直是一个人。”很久之前,她的生命里只有一个母亲告诉她,她必须是一个人。 因为,鸑鷟,必须是一个孤独体。 在家的鬼羬开着新闻,快要睡着的他,被一条直播新闻吸引了,“今天是20xx年,x月x日,盘古市规模最大信誉最好的人民军医院陷入熊熊大火之中,据院内的人所说,这场大火是从医院停尸间烧上来的…………” 黎锡而出来在楼上就这么站着,看着这条新闻,鬼羬转身看着她,“人民军医院…………”黎锡而点点头接话,“你和我说过这家医院的事情,王莉和孙昊,还有孟森都被抓进去了的。还有那四个老师…………” 柳刑裔看着锡而面色凝重,“如果,是王莉被附的身,倒是有这能力毁掉这家医院的地下实验室。”黎锡而看着画面,突然眼睛一亮,“你快看那个!记者身后的幸存者里,那是……” 柳刑裔往后看向电视,瞪大了眼睛,“赵莹……”转回去看着黎锡而,“为什么,她没被抓啊!她不是一直在校长那边吗?!” 黎锡而细想了一下,“今天我们过去学校,许一繁女儿被赵莹杀的事情我和你说了对吧?或许……赵莹和王莉都被人附身了,你和周立杰的先祖,互相熟识吗?” 柳刑裔双眼无神,“只是听说过,说她们感情很要好,所以妖魔之间世代都没什么冲突。”锡而听着这番话,“为什么你好像很不确定?” 柳刑裔瞪着大眼睛看着她,“谁能确定啊?!周立杰也一样确定不了!你知道妖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吗?那个时候,可能还没有人类,直到人类的大规模降生主宰了很多东西,事情。我们妖魔,还有月酌这样的生灵,才会选择幻化人形来生存,懂吗?” “那你们有记载,你们的先祖是在哪里一直看着人世间的变化的?”看着锡而的有点惊吓的脸,缓缓坐回沙发,听着她走下楼的声音,他回答,“扳指,你们招魂的那枚扳指就是其中一个先祖的寄生东西。” 黎锡而看着柳刑裔,咽了咽口水,神情恍惚了一下,“柳刑裔……” “怎么?” 看着疑惑的柳刑裔,她缓缓的说,“两个先祖应该……不能住在同一个扳指里吧?”柳刑裔摇摇头,回到,“不可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这边的先祖是寄生在扳指里的。” 黎锡而看着鬼羬柳刑裔,坐在沙发上,“现在,有两个已经是骨人的人被附身,你知道吗?我们那天招魂用的就是扳指。会不会,就是你的先祖啊?” 说完没多久,地板开始下陷,轰隆—— “跟打雷一样怎么回事?”黎锡而看了看柳刑裔,柳刑裔依然是露出了山羊角和蓝眼睛,“锡而,这……会不会是我们的幻觉?” 黎锡而看着突然地板下塌后出现的楼道,“要不,我们下去看看?周立杰没告诉过我们这里有‘路’可走啊……”两人往下一走,上面的下塌出来的窟窿就自己填上了,锡而在黑暗中,“你带手电筒了吗?” 柳刑裔照着自己的脸,“没带,但是幸好现在手机发达。”锡而也拿出手机照着,“对啊。不过,这里会是什么地方?”柳刑裔摇摇头,苦笑,“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黎锡而看着他,“妖魔……也怕鬼啊?”柳刑裔苦笑的解释道,“我们是妖魔,又不是鬼,倒是现在有两个女孩被鬼附了身。妖魔死了之后也是鬼。”说完转过头,同时也拿手机上的灯照向她却只看见一只手拿着手机往前照,“啊———!” 黎锡而骂了他一声,“你干嘛啊!你要吓死我啊!好好说着话突然之间干嘛了!?”柳刑裔看着她,“锡而你可别故意化成骨来吓唬我!你自己照照啊!” 黎锡而赶紧开启系统相机自拍,很是着急,她自己的样子真的变了么?! “我看不到啊啊!!照着我这边!快点~!”柳刑裔赶紧照着她,他看得更清楚了,只听黎锡而撕心裂肺的大叫着,“啊啊啊啊啊啊———!”看着自己的脸也开始逐渐变成白骨,她一只手抓向柳刑裔,“骨人的脸,是从来不会白骨化的。” 黎锡而并没有感到生命流逝,逐渐安静下来。当她照向柳刑裔的时候,惊愕的看着他,“柳刑裔……你照着自己的脸。”柳刑裔照做之后,她把手机自拍对着他,“把光源照到手机和你之间。” 柳刑裔看到自己的脸,“啊啊啊———这怎么可能呢!我化成人形好久了,好久了!”柳刑裔无法再保持人形,黑色的山羊角,蓝色的双眼,山羊的脸。 他们不禁都照向自己的手脚,不禁有点绝望,柳刑裔则是说,“你说前面有路吗?”说着灯光也照了过去前方,是个门,锡而有点疑惑,“这个门难道存在很久了吗?”是个纸门,黎锡而往前凑过去,柳刑裔看见凑过去的时候,“你的脸变回来了!”头发也在慢慢长回出来…… 锡而看着他,照过去,你凑过去试试,他照着做,“变回来了吗?”锡而摇摇头,“变回来了。” “那你摇什么头?!” “对不起,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害怕。”柳刑裔听后看着她,“你们招魂的那天不害怕?”锡而摇摇头,那天就是赴死去的,当然不怕了。 只是他们打开了纸门之后,被里面的怪物拉进去,那是什么!?一堆白骨自己动了起来,他们自己也不是人类,所以他们还是前进了,觉得应该能对付。但是太快了那速度! 两个人都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啊啊啊啊啊———!”他们撕扯着柳刑裔脸,拔掉了山羊角,卸掉了黎锡而的一条大腿,就在要取出眼珠子的时候………… 黎锡而在自己房间醒了,她缓缓走出去,听到新闻里直播的声音,“今天是20xx年,x月x日,盘古市规模最大信誉最好的人民军医院陷入熊熊大火之中,据院内的人所说,这场大火是从医院停尸间烧上来的…………” 她走出房门看着下面没有睡的人,柳刑裔也转头看着她,急切的声音像是在呼唤着她的灵魂,“锡而,告诉我你还记得刚刚的事情。快跟我说我们没有在做梦!” 黎锡而瞪着大眼睛,“我记得啊!当然记得,那个纸门,我们变回白骨和山羊怪,然后又变回来……现在怎么办?” 月酌等周立杰,才一起回得来,按下门铃,可是没人出来开门。周立杰看着月酌,“我带了钥匙,他们可能出去了吧。”钥匙怎么打也打不开,“是不是出事情了!?” 月酌急切轻推开周立杰,右手变成巨大的鸟翼,随着大风将门撞开了,走进去后发现里面没有一个人!月酌将鸟翼变回膀臂,垂下身侧,“没有人,可是他们今天没有出去才对!” 周立杰看着厨房那边的猎物,血已经滴完,下面装着血的两三个大瓷碗,还有电视还开着没关,“对啊。他们去哪里了?!” 这边的鬼羬走上楼梯二楼与锡而一起看着下面的大洞慢慢合上,不知所措,柳刑裔无奈叹息,“怎么办?”黎锡而倒是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不妥,“我们出去看看吧。” 黎锡而与鬼羬,月酌和周立杰。交错的走了过去,身后的门“碰———”地一声,月酌赶紧看向身后,问身旁的人,“你刚刚关门了吗?” 周立杰也不确定,“可能……没有吧,应该是风吧。”话音刚落,地下突然塌方,月酌反应很快,两只臂膀化成巨大的鸑鷟鸟翼,挥舞着,脚也变成鹰爪,赶紧将周立杰抓到二楼去,然后自己也在二楼停下,变回来。 周立杰看着下面的大洞,“这是什么鬼?!”月酌看着他,“你的家,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周立杰摇摇头,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像深渊一般的东西,“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没见过这个!而且…………” 月酌也看着下面的大洞慢慢‘缝合’,“而且还能自己填上。这个洞,应该是通往着哪里的……但是我也没见过这个东西……” 周立杰皱着眉头,“我现在就怕,万一他们之前掉下去了呢?” 三十二 纸门之后2 “掉下去的事情,或许不一定。但是他们可能会是自己要下去的……”说完之后,月酌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周立杰看着月酌,“为什…………么……” 看着周立杰顿住的脸,月酌也明白他已经明白了,周立杰有点挫败的说,“因为这里是我家。”唉。月酌想了想,“我们要下去看看嘛?” 周立杰心下无奈,“可是已经合上了!”月酌点点头,“也是,不过我们可以用暴力!”周立杰惊愕,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好暴力…… 之后就真的那么做了,月酌煽动着自己巨大的翅膀,面朝地板,利用身形往下一扇。地板裂开了好大一个坑…………但是,没有所谓的楼梯,周立杰看着那个大坑,头上出现了十字路口的玩意儿。 月酌也有点尴尬,“呃……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哦。”周立杰的眼神有点严肃,“你说,他们会不会…………就没回来?” 月酌笑了笑,“这怎么可能,他们一个是妖魔,一个是骨人,而且锡而身上有着与我差不多的气息。”周立杰疑惑,“什么意思?”月酌解释道,“你也知道她来历有点不对,她身上的的确确有着与我一样的气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鸑鷟。当然,你也很清楚我讲的不是我自己的名字!” 周立杰的确很清楚,“月酌,我们来大胆的猜测一下,如若这世上已经有着骨人和妖魔,甚至还有先祖鬼魂,还有你,传说中的圣灵神鸟狱卒。倘若这下面的,也是些未知的生物或者鬼魂什么的呢?” 月酌脸色很难看,她很明白自己虽是圣灵。但是也不是造世主啊!世界之大,他们自己不也努力的想让人类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或许吧,我突然感觉我不仅渺小自大,还无知肤浅。或许底下的那些东西就和现在的我们一样。我们不能让人类发现,他们就更加不能让人类发现,也不能让我们发现!” 周立杰正想说话,就看见月酌条件反射的挥舞着翅膀飞到了楼梯上,她看着他,“要下去看看吗?”周立杰点点头,他立刻回房间拿起手电,给了月酌一支。 月酌盯着他,拿过小手电,按下了按钮,周立杰和她下去之后,漆黑一片,周立杰很是不满意的照了照上面被封上的地方,“虽然已经知道会这样,可还是很不爽。” 月酌看着上面,“我们是上不去的,要么找其他路,要么等上面这个东西自己开。”就在他们在下面找的时间里,这个洞自己修复回地板了,方才被月酌弄得大坑,也不见了! 这边黎锡而和柳刑裔走了很长时间,却没有一个人,黎锡而有点不好了,“怎么会这样!?”柳刑裔倒是脸色有点难看的看着前方的路,永无止境一般,“锡而。” “嗯?”锡而转过头看着柳刑裔。 “你那么聪明,其实都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吧。”黎锡而听后脸色也很难看,沉下脸,“我知道,我们就没回去。这里和我们生活的地方一模一样,却不是我们家。” 柳刑裔苦笑,“锡而,有什么说什么。你不该为我屏蔽这些消息。”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很灿烂,“我还以为骨人的感情都是少得可怜的,看来并不是啊。哈哈哈哈~” 锡而看着他,“我觉得,我们要为了自己活下去。”柳刑裔点点头,锡而突然想到了什么,“或许我们应该去自己熟悉的所有地方看看,如果只有这些地方有人的话,那这个地方就是与我们有着太大的关系了。” 这边,周立杰看着月酌把灯照向自己,她很淡定地告诉他,“玃文周立杰,你的鹿角原来这么好看啊。”周立杰立即一懵,“我没有显示吧?!” 月酌此时已经嫌弃手电筒了,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头顶上的羽发出很亮的光,怎么说呢,“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有这技能……”月酌也很无奈的关上了小手电,“你没给我机会说,就把小手电给我了。也不好意思不拿,毕竟一片心意。” 很好。周立杰邪恶的笑了一下,“鸟人。”月酌顿住了一下,回头看着他,“圣诞老人的宠物鹿!” ………… 不过前面的那是……门吗? 周立杰看着前的那道门,往前一看,“为什么是纸做的门!?”月酌思考了一下,就在这瞬间月酌感觉到纸门的后面,好像是大量的不知道是什么碰撞的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周立杰看着她,她也看着周立杰,月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臂膀,“看来我们变回来了。这后面有声音,像是同种物质之间的摩擦。” 周立杰听了听,脸色顿时拧在一起,“是骨头。”月酌看着这道纸门,一把推开了这道门,里面的大量人完整的骨头,都在那里站着,仅仅只是骷髅的的双目,空空的眼却看着他们的方向,这次却和黎锡而和柳刑裔那次不一样。 没有攻击。 但是他们再走近点,却看到了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东西,那是黎锡而和柳刑裔的尸体,月酌转过头看着那些骷髅,看着他们小心的弯下腰,将黎锡而的身子抱了起来,周立杰也将柳刑裔的身体和那只山羊角抱了起来,慢慢的往回走。 就在他们穿过纸门之后,所有的人形骨头都开始往他们这边追逐!月酌瞪大了眼睛,“跑!”他们赶紧转过头就跑! 周立杰往回去的方向一直跑,“要是上面我家地板没开怎么办?!” 月酌也一边跑一边回答,“最好就是地板能开开!不然的话,我们就只能把后面那帮东西全毁了!”周立杰看着跑在前面的人,笑了笑,“好。” 随着他们一直跑,月酌头上的“羽”也一直亮,看到了前面的楼梯上渐渐一点点破碎开来,越来越亮。月酌看到了希望,对身后的人喊道,“快跑上去!” 他们也等不了这么多,月酌的臂膀变成了鸟翼,脚也变成鹰爪,抓住了周立杰,“你可要抱紧柳刑裔!”然后往上一飞,差点就撞到天花板,一个急速转,落在了二楼。 他们将人放下,同时也看到下面那些骨头人都上了一部分来,但是却不敢移动。周立杰看着他们就要上楼梯,月酌想了想突然飞过去落地大窗那边,将大窗帘狠狠掀开,这些上到来了的骨头,全都化成了灰烬,还伴随着,恐怖的婴儿哭喊声…… 黎锡而和柳刑裔这边选择来到学校,却发现这里,都是人。 柳刑裔上前拍了拍走过的一个人,“请问……”他没能问下去,因为那个人就这样,穿过了他。黎锡而也是不可置信,就在她顿住脚步的时候,熟悉的老师走了过来,她选择就这么站着,果不其然。老师就这样,穿过了她的身体。 黎锡而和柳刑裔互看着,黎锡而认真想了想,“柳刑裔,我们可能只是死了而已。”柳刑裔看着她,“你在说什么胡话!死了!?我们是不会死的你不得了吗!?你都活了七十年了,我作为妖魔还没真正意义上成年呢!我们不是人!你不要说这种话了好不好!!” 黎锡而看着冷静不下来的柳刑裔,“那你怎么解释我们现在的情况?而且,你真的要冷静下来想想。我们在进入那个纸门之后,那些移动的速度快的连我们都比不上的东西是什么鬼?反正我是不知道那些是什么!” 柳刑裔气呼呼的样子有所缓解,“所以,你是说,那些未知的鬼东西,也有可能有这能力杀了对于人类来说未知的我们。是不是。” 黎锡而点点头,看着他这样,“骨人没心没感情,你说对了。可是我们在学习感情。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开始我顾忌到了你的感受,不愿意告诉你我们其实没回去……” 柳刑裔很沮丧,走向黎锡而,双手抱着她,“对不起。”黎锡而看了看他的头发,脚上就是一踢,看他疼的叫唤,黎锡而就是一声,“活该,占我便宜。” 柳刑裔看了眼黎锡而,无奈,“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吧。”黎锡而想了想,突然拍了拍手,“对了!你记不记得我们下来的时候,新闻里播的事情?” “对啊,我们可以去那里,或许人民军医院里的人都能看见我们。”黎锡而点点头,笑了,“或许,还能趁这个机会好好地知道一下那个研究室,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酌和周立杰将他们摆在了黎锡而房间,里面那个比较大,是个双人床。月酌看着他们,有点奇怪,“怎么会呢?他们明明是不会死的。” 周立杰看着黎锡而被撕下的大腿,手上还拿着鬼羬柳刑裔的鹿角,“他们的身体好像是新鲜的,血还在流。”想了想将柳刑裔的鹿角按照本来的样子,一点点放回去他左边脑袋上,他瞪大眼睛,“你看!自己合上了,他们的身体还是好的……”月酌这边也是很惊奇的看着黎锡而的右边大腿,在她拿过去贴上去的时候,也自己合上了,没了伤口! 黎锡而看见头顶上的“人民军医院”五个大字,突然很感慨,看了眼身旁的人,两人一起进去了,柳刑裔进到去的第一时间像是在学校的时候那样,抓了个护士,发现自己能够碰得到她,疑惑了的看着自己手,一瞬间又变了回来,“护士,请问一下,骨科怎么走?” 那个护士看着他,但又好像不是看着他,柳刑裔往身后一看,她原来是在盯着黎锡而,他放开了护士,看着她俩,“你们两个……认识吗?” 黎锡而看着那个护士,稍微眨了眨眼睛,呼出一口气,眼睛还是盯着那个护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 那个护士呆呆的看着黎锡而,黎锡而一把将她拽了出去,柳刑裔看呆了,“你们等一下我!”然后跟着出了去,看着还紧抓着护士的黎锡而,“这是怎么了?!” 黎锡而没看柳刑裔,只是看着眼前的人,问她,“王太太,请你解释一下,以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护士看着她,“我记得你,你是我丈夫的学生!还是勾引他的女人!” 柳刑裔看向锡而,“哈!?真的吗?!”黎锡而转过头瞪着他,再补一刀,“是,我还帮她杀了她的女儿,你也认识,她叫王莉。” 黎锡而看着王太太穿着护士服,还真是没想到,她居然是个护士,这么迟迟没有对家里的人下手还真是‘好感情’啊!她看着她胸牌上写的是:立唯安,护士长。 黎锡而呆呆的,想是看到了什么,邪邪的笑着,伸手往她左胸上的小袋子里,拿出了口红,“立唯安,口红还好用吗?”立唯安愣了,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口袋里,为什么会有口红?! 黎锡而将她转过身,玻璃上刚好能反光看得见他们自己的样子,锡而拿着口红,打开转出一点点,“别动!你看着我写的东西!” 她就在她面前,在玻璃窗上,画了个眼睛的图案,立唯安立刻嘶喊着蹲了下来,脑子里充斥了记忆,她渐渐冷静下来,蹲在那仰视的看着锡而,“黎锡而,我的记忆里原来是有你的存在的。你还真是个……骨人!” 黎锡而看了看她,“我已经死了!” “什么?!”立唯安看着她,感觉她在说疯话。 黎锡而看着她,“真的,你们也一样的。你们时间不会有所改变,但是你们要是一出去就会知道,除了你们这间医院,周围只有死物,连植物也没有一株!” 随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立唯安也惊呆了,看了看他们,黎锡而看着她,“立唯安,我想跟你说的是,当初催眠你是无奈的行为,你也知道你看见了什么。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你就是Vien。” 柳刑裔感觉又被刷新了承受力,“等等!?Vien!?那个闻名于世Vien?!”立唯安点点头,“嗯。”柳刑裔很不淡定的看着她那身护士装,“那你怎么是…………是………” 黎锡而看着立唯安,向他解释道,“立唯安,Vien。闻名于世的全科大夫,几乎每一样她都能做的很完美。但是在这间医院里必须得是‘护士’,才能对底下那个研究院,起到不令人怀疑。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她的本名,只知道Vien。” 三十三 提线木偶 立唯安觉得很讽刺,看着黎锡而,“你说你不知道我是Vien,这我信。但是我的女儿,明明就是你杀的。你居然还说是帮我杀掉的!”黎锡而则是回答她,“那你呢?看样子你在这工作很久了吧?你别告诉我是结了婚之后才发现你的老公王格亦是骨人的!” 看着她又急又气,黎锡而再给她恶劣的说道,“你们的女儿,也是个骨人,这点你是不是从来没想到过呢?不是吧,应该原本是有什么计划的吧?你有心软过吗?” 柳刑裔本来就说不上话,现在更是默默的退到一边去,看着她们的谈论,他也不打算说话。 不给立唯安说话的机会,“你还记得自己怎么死的吗?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是死在这里的。但是……”被立唯安打断了,“等等!我不是死在这里的,但是从我家过来这边好像也是…………”她看着黎锡而,“难道说,我真的在这过了很久了吗?可是不可能啊,我也没死啊。” 黎锡而白了她一眼,“因为你不可能会记得,现在我和你的女儿也是挺熟悉的,她也没有排斥我哦。你这当妈的,平时都怎么灌输你女儿的,她明明也知道我是破坏你家庭的人。” 立唯安疑惑不安的问她,“黎锡而,我……到底是不是死在家里?”黎锡而看她这样也没继续吊儿郎当的了,点点头,“是,你是死在自己家里的。可是那天不仅是你,我也在,你的女儿和你的丈夫王格亦。你的女儿成功变成了骨人就逃走了,说是忍受你这个母亲很久了。你的丈夫则是和你自相残杀,我那时候看着在那种情况就走了。之后就传来大学教师与其妻子在家自相残杀双双死亡的消息,我和校长有着和平共处的协议,所以我知道这事情。” 柳刑裔看着黎锡而,说谎都不眨眼睛的吗…… 立唯安疑惑,“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你可是破坏了我的家庭!”黎锡而白她一眼,不屑一顾,“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已经说了给你听,在这种鬼地方,我根本没必要骗你!” 继而又补了“你知道你的女儿后来被抓进这里了吗?在我们死之前所看到的新闻来说,这家医院的人之所以能够看到我们两个,就是因为你们已经死了!新闻里说人民军医院烧起了熊熊大火……你知道为什么会起火吗?” 立唯安声音有点抖,“……地下研究院着火……”柳刑裔低下头走了过去,拍了拍立唯安的肩膀,“其实今天,除了我们大家都已经死亡的消息,我们还希望能够下去你们地下研究院看……”还没说完就被立唯安打断。 她很激动,“不行!第一,我有保密协议,代价很大。第二。”随即看着黎锡而,指着她说道,“我不会让一个破坏我家庭的女人进去!” 黎锡而无语了彻底,想了想跟她说,“你进过他书房吗?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人类,你也知道他不是人类,你看看他书房的东西,是你丈夫的错好吗!不信你可以回去你家里翻啊!里面全是关于我,而这些,都是你女儿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再说了,我就没跟你丈夫在一起过!” 柳刑裔瞪着眼睛惊讶,黎锡而看着她想问些什么,伸出手,“停!你千万别问为什么?!身为骨人的他,还是一个恋骨癖!如果你也是骨人,想必也会害怕哪一天他就只能看到你的骨头而已!清楚了吗?” 立唯安看着他们,“可是我有保密协议。”黎锡而眼神犀利的看向她,“你已经死了,大家都已经死了!你们现在的研究过不了明天,又会无意识地重复现在的研究并且没有任何感觉,但是被你们抓起来的非人类们,倒是能感觉得到。不信你下去试问几个?保密协议?呵,人都死了还在乎这个?!” 立唯安转身就想走,柳刑裔想上前阻止她,被黎锡而拦了下来,黎锡而对着她喊道,“你不告诉我们,我们自己也能下去,这只是你的选择问题而已。口红还在我这里呢!”立唯安,你可真是忘了我的本事了! 黎锡而邪笑着,看着立唯安转过头,继续说,“这口红你只会无意识的在用,别人想必都知道这个是你的吧?我要是说这是你给我们俩放行的信物。他们还会继续信任你吗?” 这么简单的事情,黎锡而拿出口红看着她,“你要明白,我们人已经在这里,找到下面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你的随身物品都给我了,他们看到应该就不会相信一个‘背叛者’了吧?嗯?” “黎锡而,你威胁我!”立唯安刚刚结束催眠,情绪也越发不安定。 黎锡而看着她,一个健步上前,手就掐上立唯安脖子了,整个人提了起来,看着一直在‘呃呃呃’的人,她嘲讽的笑了一笑,“立唯安,我既然能催眠你,当然也能让你与下面那些‘战友’永远为敌!我告诉你,从你们开始抓骨人做研究的那瞬间开始,就要做好全军覆没的准备!” 手上掐着立唯安,狠狠地一捏,然后用力一甩,丢在了一边。 柳刑裔看着那边被甩的远远地躺在地下的人,转过头看了看黎锡而,“太狠了吧?”黎锡而瞪了他一眼,“我看她不顺眼很久了,从她看到我骨灌血那一刻开始,我就在那小巷子里催眠了她。” 也可能是从那一刻开始,生活已经不可能风平浪静了吧。 写着停尸间的几个大字的地方,表面上是这样,里面却没有任何的血腥味和尸腐味。可见这里,并不是什么停尸间,这时候走过来一个人,看起来是个保洁阿姨,但是眼神却是非常警惕。 黎锡而一笑,就是你了。保洁阿姨对着他们憨憨的笑着,“你们是不是楼上谁的家属啊?这里不能来,平时里面也有专门的人打扫。你也知道,一打开这门啊,都是些尸体的味道,可难闻啦!” 黎锡而悠悠一笑,拿出口袋里的口红,“认得这是谁的吗?”只见那位保洁阿姨想上来抢,她的手一下移开,看着她,笑了,“阿姨,您紧张什么啊。都是自己人,这就是Vien给我的东西,她说她平常随身带着,说是您看见这个会放我们进去!” 阿姨回答,“可是我并没有听Vien说起过会有访客啊。不论是谁会来,她都会和我先打声招呼。”不好对付啊,黎锡而心想,随即严肃的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和您说,但是这一次,其实是因为………” “啪———”地一声响起,黎锡而话都没说完,无奈的看着倒下的保洁阿姨和她身后的——柳刑裔。黎锡而扶额,“你有没有想过,里面的人有监控看得到我们呢?” 柳刑裔顿住了,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锡而白了他一眼,“把她提起来,将她的右手掌放在这里!”看着黎锡而指向的地方,他呆了一下,“你确定这是个验掌纹的机器?!” 这明明就是个石狮头,他还能感觉到,石狮子的眼睛虽然紧闭着,很不符何逻辑和风水,黎锡而催促着,“快放进去!你得相信我啊!” 看着面色焦急的黎锡而,赶紧将保洁阿姨的右手放了进去,只听见石狮子突然开始有了厚重的呼吸声,他们能够闻得到石狮子嘴里全是血和尸体的味道,黎锡而有点难以置信的摇摇头,“你看这石狮子,虽然只有一个头,但却是活的。它嘴里这种味道……他们研究院的人没少喂它。” 石狮子嚼着手,它感到愤怒,它还想继续吃!于是大声吼叫,顿时地动山摇一般,墙开始一点点皲裂开来,直到他们看见石狮子从墙里破出的双前脚,黎锡而才惊慌起来,“柳刑裔,快跑!” “没想到居然不是只有头!不过……想想也是,只有头怎么可能活的过来!?”听着一直边跑边废话的柳刑裔,黎锡而丝毫不见喘气迹象地跑在前面,“你能不能别废话了!话说,你们妖魔体能都这么差吗!?” 石狮子一直在追着他们,可见这头石狮有多贪心!明明那个保洁阿姨还没吃完呢!就奔过来追着他们!?他们兜了一圈又跑了回去,赶紧开了门进去。将石狮子锁在了研究院大门外! 可是当他们转过身的时候,看见的东西更是奇怪,一张张床上被锁链锁住的,不只是骨人,还有……妖魔。黎锡而转过头看着柳刑裔,“山羊角的……是……你认识的?” 柳刑裔摇摇头,转过头看其他的,“我们族里的其中一个山羊妖魔吧……”他们继续往前面的一个个绿色的床上看过去,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的未知。 而这里,简直就是专门捕捉未知的地方,这也是他们想先一步抓走月酌的原因吗?! 骨人,妖魔,小怪,还有……嗯?!黎锡而指着右边的一张床上,拽拽柳刑裔,“那个床上只有一个假人!”太奇怪了吧,真不敢想象每天待在这里工作研究这些到底是些什么样的心态! 柳刑裔的一点点靠近,“的确,而且认真的看看好像是个提线木偶。你看,还有白线和交叉的木架!”好像让那个‘假人’变得不再是假人了! 提线的木偶开始自己动了起来,无奈想起身又被锁链拉了回去,原来锁链就这么短。木偶的眼神像是活着的人一样,活动着眼珠转向了柳刑裔,然后恐怖的奸诈的笑了起来,听的人毛骨悚然,木偶说话了! 提线的木偶在锁链长短的范围内,原地跑了起来,眼神盯着黎锡而,从无辜渐渐变得邪恶起来,“黎锡而?!哈哈哈哈哈,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你的出现才能让我这样复活回来!啊哈哈哈哈哈!” 提线木偶看着他们,眼神又变了回来,无辜的大眼睛,一点点的转向了一个方向。他们顺着木偶眼神看过去,他们本来是一起走过去的,但是柳刑裔却停下了,锡而转头看他,“怎么了?”柳刑裔用手狠狠地敲着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希望敲出些什么来,他过不去! 黎锡而看着他,转过头继续走着,然后拉开了那扇红色边的门,里面很脏很乱,但是木偶的眼睛是看着这里的!她提到了东西,往下一看,是个人头。已经是个骷髅了。 旁边那本书倒是与这里格格不入,她拿起来打算先离开这里,她往前冲着,意外的没被什么东西隔住,她拽起柳刑裔就开始跑! “怎么了吗?”柳刑裔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跑了起来,黎锡而快速回头瞪他一眼,随即回过头继续跑,“你不觉得有点太顺利了吗!?就是像是等着我们进来一样!” 而且这本书与那里不仅太过于格格不入,而且,这个封面上写的字是关于她自己的!那上面写的是:黎锡而事件!她不明白,她到底发生过什么?如果是村子里的那件事,她想已经知道了,难道是有内情吗!? 但是他们跑上去医院一楼之后,却发现,每一个人都不在!! 看病的人,吵闹的家属,医生和护士,本应该躺在外面的立唯安!没有人在!柳刑裔这下傻眼了,“我们这是,在死人的世界里,见鬼了吗!?” 真是讽刺啊! “等等!我手上的书呢?!”柳刑裔看着她刚刚明明手上的确带着书跑出来的,现在却不见了!?黎锡而很是不安,但是却不感觉烦躁,很奇怪! 月酌这边看着还未苏醒的二人,在房间门口站着,拿着水杯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一闪白色的光,黎锡而的右手上渐渐出现了一本书!她拿起书,看着封面上的字,惊呆了! 她难道已经看过了吗?!他们两个,现在肯定还在某个地方生龙活虎着!可是绝对不会是在这里。这本东西,是在哪里找到的呢?你们,到底在哪? 她看着手中的书,刚想打开,手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然后是头,然后两个膝盖的位置,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存在了…… 这是………… 怎么回事………… 三十四 身世 书掉在了地上,月酌艰难地看了眼床边的闹钟,周立杰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她的关节,和脖颈都被勒出了血痕,这到底是什么!?你们到底在那里经历了什么…… 她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那是…… 一道光闪过之后,她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非常美艳的穿着清朝服饰的女人,手里拿着交叉的两个木棍,上面没有线。可是她动一下,她的脚也动了。再动一下,她的左手也动了! “叩叩叩———”房间的敲门声响起女人转过头看着外面,门外的声音是周立杰,“月酌?你在里面吗?” 女人的头并没有按照原来的方向转回来,而是经过了三百六十度的从另一边转回来,再转回来的时候,脸上就已经是一个黑洞一般的脸,有漩涡。 真的是很恐怖!月酌为了吸引周立杰的注意,大叫了起来!周立杰闻声,焦急的破门而入,之后却看见月酌从天花板那么高的地方掉了下来!身上的关节都有血迹,脖子上也有血迹,“月酌,你还好吗?”月酌指着地上那本书,“那本书,是突然出现在锡而的手上的,他们现在确实在另外一个世界,但是却不知道回不回得来。” 周立杰看着那本书,惊呼,“黎锡而事件!?”月酌点点头,“很奇怪,可能是指她做过什么,也可能直接与她的……出身有关……” 另一个世界里,柳刑裔看着黎锡而,“会不会是因为那本书?”锡而看着一个方向,摇摇头,“不清楚,但我觉得不可能。或许是立唯安呢?”说着黎锡而指向了大门口。 立唯安就站在那里,眼睛里留着眼泪,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天。 黎锡而他们走近的时候,立唯安看着天空,“我想起来了,我每天都过着同一天,我从家里穿上衣服,过来这边上晚班,再下去研究院工作。可是当我想起来之后,医院里的人,都不见了。” 黎锡而现在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医院里的人与她有关,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死亡是怎么回事,大家就都消失了。渐渐地,外面的人什么时候都在了?! 柳刑裔看着外面大街上,“有人了?啊!他们过来了!”他们让开道路让他们进来,只见越来越多的人进来,走到最里面的墙,穿了过去。 黎锡而看着医院周围,“这医院,也要消失了。”立唯安的笑声吸引了他们注意,柳刑裔看着渐渐透明的她,立唯安停了下来,声音很平静,“我也要消失了,或许黎锡而你说得对,即使下面的那些不是人,也有生存的权利。我们这整间医院的人哪,都遭报应了!” 说完,立唯安就变成了黑色的碎片消失了。 柳刑裔看了看黎锡而,“要休息吗?”锡而点点头。柳刑裔若是没看错的话,刚刚黎锡而的脸上,是悲伤吧。 就在医院要完全消失殆尽的时候,一个古代女人的身影渐渐走进了医院,他们坐在长椅上看着那个女人手上拿着的是提线木偶的工具! 当她走近医院的时候,医院又回来了。黎锡而站起来,走向了那个古代女人,这是,清朝的衣服吗?古代女人看了眼黎锡而,再看一眼柳刑裔,就走了进去。 他们跟着女人的步伐走进去,这个女人对他们没有恶意,可是那个样子却像是在说他们没有礼数一般,非常奇怪。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傲慢!对,就是傲慢,跟着那个女人,他们走回了地下研究院的门口,那头石狮子还在那。女人回头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步伐,“坐下!” 柳刑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是对他们说的,只见古代女人的身后,那头石狮子乖乖坐下,看着她。狮子是猛兽,攻击猎物背后也是猛兽的本能。而这头石狮子,对着这个女人明显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周立杰这边打开了那本书,没发生什么。月酌也走过去沙发上坐着,看着里边的内容,周立杰很疑惑不安,“这个人虽然也是美人一个,可是并不是黎锡而啊。而且这本书还这么……旧?” 月酌拿起里面夹着的那张‘照片’仔细看了看,“虽然不是,但是长得还挺像的……而且好像在哪见过……”周立杰立即惊讶,拿过‘照片’自己又看了看,“不会吧?虽然你活得很久,可是见过的人这么多你都记得?!” 月酌看着那一小幅画像,“我就是不擅长看这样的画像,你说为什么不拍照呢?我只知道这服饰应该是……清朝,但是清朝的时候已经引进了照相技术了吧……?” 周立杰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很难说,清朝的时候,也是后期才有的吧?会不会是前期的呢?”他正说着,月酌拿过书本又继续翻着,翻到后面,“周立杰,这里有照片……真的照片,黑白的,看不太清晰,但是我想我很清楚我真的见过她!” 周立杰也靠过去看着那张照片,“哪一个?我这边的画像,对不出来是哪一个。”月酌指了指照片,“就是最左边这个女人。她和黎锡而长得挺像的,特别是眼睛!” 看着月酌咬牙切齿的样子,周立杰疑惑,“怎么啦?当心待会要到舌头!”月酌平息了一下,噘着嘴很不开心的说,“我今天才见过她呢!就是她把我弄成全身的关节受伤的!” 周立杰讶异,“你说她?”月酌点点头,“可能这里面说的就是她而已,并不是我们认识的黎锡而。可是封面上为什么要这样写?”周立杰歪了歪头,“可能……她也叫黎锡而?” 月酌把照片放回去,“这世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不过她倒也是个不平常的人,能力非常强大。我甚至感觉不到什么就被她弄得像个提线的木偶一样!” 周立杰看着她,“你之前是有这个能力把王格亦关进了‘监狱’里,对吧?”月酌疑惑,“你该不会是觉得我能把她关进去吧?” 周立杰摇摇头,“不是,我是觉得,或许有人跟你一样有这能力,能把危险的人关进去所谓的监狱里?”月酌摇摇头否认,“不可能!我今天虽然也没感觉到什么她就来了,但是她身上的变化,那种气息,明显是个死者的气息无误。” “你俩现在有空吗?”俩人随着目光看过去,月酌疑惑,“这谁啊?!” 这句疑问出来,站在二楼的赵莹彻底懵了,随即又笑了笑,“你们好,你们可以叫我赵莹,也可以,叫我羬。我是来找黎锡而的。不过我刚刚进去了,好像……你们手里的照片上的人,才是我要找的黎锡而呢。” 周立杰突然明白过来,“你现在是我们班的学生?那今天你……!”赵莹呵呵的笑着,“才想起来啊。”月酌想着好像锡而有提起过,“你就是赵莹。你,认识这照片上的人?”赵莹点点头,“不过,我只是感觉到这边好像有她的气味才过来的,没想到住在这的是你们。” 周立杰看着她,“你怎么认识这个女人的?”赵莹耸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这个女人有操控别人心的能力,在**控的人的面前画个古老的符号就可以得到解脱。” 赵莹看着周立杰,“这个符号,你也看过。”随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着周立杰略带愕然的表情,“周立杰,你想起来了吗?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那个女人为什么没有对温敬镜下手。” 月酌白她一眼,“我叫月酌。”赵莹点点头,“不过我想倒是有一个人会对你很感兴趣。”看着赵莹手指指的方向,转头看向大门口的瞬间,门铃就响起来了。 这个赵莹!是算好了吧。 门外的气味也是个骨人,身形强壮高挑,月酌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去开门,她已经猜到是谁了!打开门看着面前的人,锡而说过的人当中身形高大彪悍,又被转变为骨人的人就只有一个,“你就是温志忠,那个给我名字的人?” 温志忠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素白连衣裙,很是好看。 而古代女人这边,柳刑裔安然无事的坐在那里,石狮子也就在他旁边坐下,相安无事,却很诡异。明明之前还追着他来跑,里面为什么不让他进。 黎锡而看着古代女人,那女人终于说话了,她坐在一个空床上,留了个位置给她示意她过来坐着,黎锡而过去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上,莫名感到些许安心。 古代女人笑了,很好看,“你,记得你为什么叫黎锡而吗?”黎锡而摇摇头,“不记得。”古代女人叹了口气点点头,“我也不记得了。我在这里被关了好久,这里是专门为了我而打造的监狱。这几百年来他们抓的这些非人类,就是为了研究出能够把我压制住的的东西来。” 黎锡而想起了那本书,疑惑的问她,“您刚刚的意思是,你的名字就叫黎锡而?跟我的名字一样?”古代女人微笑着点点头,“你这孩子,是不是自己觉得很奇怪。你是骨人,我也是。可我们还是‘傀儡师’,你也一样。” “傀儡师?!所以,那个提线木偶是什么?您不需要木偶吧?!”古代女人摇摇头,“他是为你而活的。你的靠近让他复活过来,让他不只是个木偶,一如你小时候的愿望。” 黎锡而疑惑,“不对,我小时候在灵谷村度过,跟您没关系啊……”古代女人打断她,“不对!孩子,你不属于那个时代,你不属于1948年。你在很久以前便消失不见,至于你为什么回来到这边我也不清楚,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认得你!” 古代女人看着呆掉的黎锡而不再继续,黎锡而不久又叹出口气,继续说道,“所以,黎锡而并不是我的名字,而是你的。我外婆看到襁褓中的名字,以为是我的名字,其实,那只不过是你的东西,眷属着你的名字……” 古代女人点点头,黎锡而看着她,怪不得在她面前有种莫名的安心感觉,“那你给我的名字,是什么?”古代女人摇摇头叹气,“按道理来说你理应跟爹姓,但是我不想让你跟他姓。我想给你起的名字,是黎月弦。” 黎锡而缓缓地点点头,笑道,“这名字真好听。可是我叫了七十年的黎锡而,不想改了。即使和您重了名,我想您也不会介意吧?” 想了想,继续问她,“我小时候的愿望,您是怎么知道的?”古代女人笑笑,“你一直跟他玩耍,即使他不会说话,不会动,你都只是看着他。我就觉得,这个可能就是你的愿望吧。” 黎锡而看着隔壁床上被绑着的木偶,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看着面前的古代女人,“这个木偶如果一直被绑着,你就没办法逃出去,对吧?” 古代女人一愣,苦笑,“你果然厉害!那个叫做赵莹的女孩想必你也认识,她身体里的现在是羬。山羊妖魔的始祖,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让你的同僚听我们谈话的原因。” 黎锡而站起来,有点激动,“她果然被附身了!”想起那个新闻,她问道,“那个羬,烧了研究院,按道理来说你应该就能离开了,确被关进了这里。她做了什么!?” 古代女人有点无奈和苦笑,“我认识她之初,本以为是个谈心的知己,谁知道她原来一直和我作对。我杀了她,她也杀了我,我将她打入了我父亲的不常戴的扳指内,她将我的木偶绑在了这里,你没发现我的木偶手脚上的铁链很特别吗?那个铁链可从来不会生锈!这都是她的错!她抢走了你,可是我不认为她有这个能力将你送到那么久以后的世界。” 这边周立杰他们也很惊讶,月酌瞪着眼睛惊讶的问赵莹,“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黎锡而是怎么不见的!?”赵莹点点头,“是啊,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了!我只想知道,另一边的世界究竟要怎么打开才行,那个女人我追杀了很久,中间断掉的几百年,并不能抵消她把我打进扳指内的时候,我的强烈仇恨!”说完立刻转身进入黎锡而的房间,月酌周立杰紧张的跟了进去,月酌的手刚碰上把手就被电到了手,“啊———!” 周立杰看着她,“还好吗?”看着门又进不去,干着急,“她要干嘛啊!?”说完门便被打开了,赵莹看了他们,“放心,我只是需要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你们那本书既然能够书现在这里,那就证明黎锡而在那个黎锡而那里。我只是找人而已,放心吧。” 不久赵莹就把手从黎锡而额头上拿开,“我看你还去哪里!”转身就走着离开了房子。 这边黎锡而捂着头,为什么这么疼,古代女人则是有点严肃,双手抚上她的双手,缓缓的从她脑袋上拿下来,“没事了吧?”黎锡而点点头。 古代女人笑得决绝,有点讽刺,“你放心,你在这不会有任何的事。我只是被她找到了而已。” 三十五 往事重演 赵莹风风火火来到研究院大门口,只是这边的世界和那边不一样。赵莹才想起了,眼睛闪烁着蓝紫色,“我都忘记了,我将这里烧掉了。既然是这样,你女儿的身体有要是有危险的话,我还怕你不回来吗?!” 黎锡而这边感觉很不好,“我们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可以走了么?”古代女人有点不舍,但也只好点点头。柳刑裔在外面终于等到了里面的人出来,焦急的站起来,“怎么了,你们都说什么了?” 黎锡而叹气,“非常离奇的事,事关我自己的。边走边说吧。我们去学校一趟。”柳刑裔跟着她走,“怎么又要回学校?” “学校里可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就像在这里,我们本以为是立唯安意识到了自己是怎么死的,医院也会消失,可事实不是的。这里虽是私人的世界,可刚刚那个研究院是专门关着黎锡而的!” 柳刑裔顿住抓住她肩膀,“等会,你不就是黎锡而吗!?”黎锡而看着他,“对了,她也叫黎锡而。”柳刑裔顿时恍然大悟,“所以那本书上记录的‘黎锡而事件’是关于她不是关于你咯?” 黎锡而也疑惑,“应该是,总不可能是我吧。我生长在灵谷村,没有什么记忆缺失。不过有一点倒是离奇的很。那个跟我名字一样的女人,她竟然是我母亲。” “哈?!!不是,你开什么玩笑,你,她……”黎锡而打断他的话,“你先别结巴。还有一件事情,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告诉你,这也是她不让你进去的原因之一。” 这边赵莹从窗边打开进入锡而的房间内,月酌几乎是立刻破门而入,“你要干什么?!”赵莹闪着蓝紫色的眼睛,变得尖长的黑色爪子,冲上前对着月酌就是反手一巴掌。 月酌两个臂膀变成巨大的翅膀,脚变成鹰爪过去就是一抓,赵莹本想将黎锡而带走,没想到没识破了,月酌一直在阻止她靠近,再说了,方才她进来的时候没弄出什么声音来。 赵莹一时间管不了那么多,这次再使出更多的力量吧。月酌的鹰爪被赵莹的妖魔强大的力量打回原形,月酌变回人的形态,被摔在地上痛苦的叫着,眼睁睁的看着赵莹将黎锡而带出了窗户,跳了出去。 周立杰跑进房间,月酌疼的晕过去,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周立杰赶紧过去,“还好吗?你腿断了知道吗。但是幸好你身体内还是有骨人的部分,否则也不知道你本身有没有自己修复的能力。” 月酌听后摇摇头苦笑,“那倒是真没有。”想想后又问,“周立杰,锡而呢?”周立杰摇摇头,“我首先得照顾好你啊,我还没去,你晕过去之后这里醒着的就只有我了。明白吗?” 他也很想救她,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几乎是从她十七岁开始,他看着她活埋灵谷村的人,他帮她逐渐重新学会微笑。更不想失去她。 这边柳刑裔看着眼前的景色,“锡而,我们真的重复着同一天吗?”黎锡而皱眉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还有昨天才见到的那个老师,又是同样的地方,他又是在那里翻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放回去。接着,同样的位置走了过来,穿过她的灵体。 黎锡而看着柳刑裔,自从昨天告诉他他的祖先羬附进了赵莹的身体之后,他就一直不对劲,“喂!你真的就这么在乎赵莹吗?你难不成真喜欢上她了?” 不屑的瞄了眼黎锡而,“想哪里去了你!我只是不爽,没想到演技这么好,看起来倒是和资料上的本身那个赵莹没有什么区别,实质上就是我祖先。而且……”像是想起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把手放在胸口上做抚平状。 黎锡而想起那天他们接吻的事情,“噗嗤———”就笑了出来,“你实质上,还和你的祖先,KISS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笑完,就看见柳刑裔远远地走在前面了,黎锡而停下笑声,赶紧追上他,“好了,对不起嘛。反正赵莹还算长的可以,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柳刑裔突然严肃的脸,使黎锡而往前面看去,“那个是黑洞吗?”要不要进去,上次就是决定要进去塌陷出来的地下楼梯,下定决心进那个纸门,现在才会被困在这个世界。 柳刑裔回头看着待在原地的锡而,“你不进去吗?”锡而反应过来,看着他,好像是决定要进去了吧。 那就……进去吧! “我们的手机还能用吗?”柳刑裔检查了一下,“能用。像之前那样,打开手机系统的照明功能,我们一起进去吧!我们和之前不一样,我们已经是死人,还怕些什么!” 黎锡而松了口气,“对,都已经死了,还怕什么!”进去之后,他们懵逼了,黎锡而想起刚刚他们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免有点丢脸,看着眼前的风景,“这里是……灵谷村。” 柳刑裔一边走着一边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这个是你?!”和远处的偷偷跟着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怎么有点眼熟呢?”黎锡而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免有点伤感,“那个女孩是我,那个男生是王格亦……呵……原来是这样。” 这边已经快被‘找镜子’逼疯的王格亦,他看着每一天都凋落着落叶的一排排大树,但是永远也没有少过叶子。他看着周围的一切,也很清楚时间一直都是同一天,这里也只有他一个。 灵谷村,柳刑裔拿出手机看了一下,“锡而,你看看时间。”黎锡而拿过他手机看了看,“1965年,4月,2………21日。呵呵,真讽刺,我竟然回到了自己死的这一天!” 他们在这里,没有人看得见他们,但是接下来全是吵吵闹闹的声音,那是她的外婆的声音,“快抓住她!快抓住那个恶魔!” 外婆看着挣扎的黎锡而,手杖一下上去,我看见自己晕了过去,也听见外婆的声音,“要不是因为你,村子里的人怎么都会被你催眠!你知道我找了多少资料才找到破解的办法!” 然后外婆抹掉眼泪,对着大家喊道,“大家把这怪物搬回去,让她在自己之前被供奉的地方,你们该泄恨的就泄恨吧!我虽心疼,但是她毕竟做了很多错事!也该受到惩罚了!” 黎锡而看着被打晕的自己,和那个不复从前的外婆的嘴脸,眼泪流下来,手紧紧地握着,指甲就这么掐进肉里也没什么感觉了,“骗子!你这个骗子!是你们供奉我!是你们说我是神女!” 柳刑裔紧紧在后面环抱住黎锡而,抚平着她的情绪,“没事了,没事了。这都过去了……不是吗。”黎锡而双手也抚上柳刑裔的手臂,头往后靠着他的肩膀,“我那时候才十二岁,在这村庄里,我又能懂些什么,他们为什么不阻止我,还要供奉我这种骨灌血的行为。为什么……呜……呜……” 黎锡而哭完之后,猛地抬起头,“对了!去庙里,这村子里有个庙。是他们专门为我建立的,我们快点过去!”正要跑便被柳刑裔抓着,“去可以去,但是你要明白,我们不能改变过去。” 黎锡而低下头,“这我知道,这我当然明白,我只是想让你仔细看看,也再让我自己重新看看,我自己是怎么死的!我要永远记住,因为我快忘了细节了!我要再看一遍,即使撕心裂肺,我也要再重温一遍,自己的死亡!” 柳刑裔看着渐渐跑远的黎锡而,笑了笑,也赶紧追上她,小看你了呢,真的。 看着眼前被撕扯着肉身的女孩,血肉模糊,黎锡而反倒没了眼泪,柳刑裔快要疯了!他想上前,这次却被黎锡而阻止了,她转头看着他,“你别冲动,我现在不就在这吗。那个被撕碎的人儿,已然是故去的我。从那以后我过了六十几年的无血无泪无汗的生活。也是现在才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到自己与其他骨人的不同,是来自于我催眠的能力。” 柳刑裔低着头留着眼泪,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对不起!我其实从来都没真正理解过你。我一直都跟着月酌,早知如此,那次月酌提议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就该答应。” 黎锡而看着他,“现在也不迟啊!”柳刑裔抹了抹眼泪,笑着,“我只是觉得以前对你有过不屑,现在觉得真不该那么想你的。” 看着眼见为实的这一切,换做是他,他可能也会活埋了他们。 “诶,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女孩,你不见见?”月酌那时候还是温敬镜,但却记得他,山羊怪。对方一脸不屑外加一点恐惧,“我不要!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一个杀人的魔头交朋友!不见!” 想起这段对话,柳刑裔再看看眼前这些血腥的场面,活活撕碎一个17岁的女孩子,直到断气,直到只剩尸骨都还在慢慢撕碎着,简单来说,还在鞭尸! 现在准备抬出去埋了吧……呵呵……自己什么都不明白,只听到了表面上的她活埋整个村庄的人,觉得她就是个坏人。要是没看到这些,他现在,应该还是内心有一点点偏见吧! 这边赵莹,拿起匕首对着黎锡而的尸首,轻轻地划着,王莉在后面不安分的打着游戏,“YEAH~~!通关了!”转过头看见赵莹对着黎锡而的小腿就是一刀扎进去。 “啊———!”看着正走着就弯下腰捂着左小腿的锡而,连忙上去查看,“怎么了吗?”黎锡而捂住正在流着血的小腿,“我不知道!” 刚说完又是“啊———!”一声,她捂住右边的流血的大腿,“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样……” 柳刑裔连忙将人抱起来,奔跑着,黎锡而阻止,“你要去哪?!这里谁也看不见我们!”柳刑裔呵止她,“那也要试试!我们回去刚刚进来那个黑洞试试!看看能不能回去!我们回去研究院,说不定那个女人有办法!” 黎锡而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她看着柳刑裔紧张的表情,莫名的安下了心。 三十六 往事重演2 赵莹这边对着黎锡而心脏的位置,准备往下刺。这边看着血流不止的黎锡而晕了过去,柳刑裔奋力的往那个黑洞里面跑。 就在赵莹准备刺进去的时候,周立杰破窗而入,打掉了赵莹手中的刀!王莉那边扔掉了游戏机,变得严肃的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周立杰想要带走黎锡而的身躯,一个健步把人拉了下来,摔倒地上。 玃文看着黎锡而同样被甩在另一边地上,展露出了鹿角,兽脚兽手,蓝色的瞳眸,带着恨意的看着王莉的变化,“你……你是……”王莉则不给他机会说话,冲上去就把玃文的一边鹿角生生拔了下来,玃文大声吼叫着这剧痛,转而低吼道,“玃———!你要杀了自己的后代吗!?你自己定的规矩自己破掉吗?太可笑了你!!” 王莉未打下去的兽手,停了一下,忽然力气又打了很多,将玃文整个打飞出窗外,随着玻璃碎掉的声音,王莉轻言,“可笑的是你,背叛者。”转过头回去继续玩游戏。 赵莹这次不打算让黎锡而活着了,嘲笑一般的将自己的手变成野兽的手掌,握着黎锡而的手臂,调笑道,“骨人…骨人……所以只要把骨头都断掉,你应该就会彻底死了吧?” 王莉转头看着她,“破坏她的双手的骨头试试看,要么……”看着疑惑的赵莹,王莉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那块位置,“要么就试试,破坏她的蝶骨。” 赵莹看着静静躺着的黎锡而,先将人抱回到床上,“你先躺好哈……”把食指对准她的额头,准备刺进去的时候,就听见王莉的惨叫声!然后她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了起来,然后是脖颈,再然后是膝盖。 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的赵莹,被控制着转头看了眼奄奄一息的王莉,她自嘲,“呵呵……看来你的催眠进步了不少啊,黎锡而!”看着下面站着面无表情的女人,赵莹渐渐连眼珠也被控制住了。 古代女人看着赵莹彻底被控制,无情的打击她,“我没有催眠你,不是吗?你要搞清楚,你的身体现在已经是个骨人,一旦被傀儡师控制住……不说了呵呵,而骨人嘛,则是由神鸟鸑鷟掌管生死!” 看着飞进来的月酌,赵莹动不了,“月酌!这个女人之前可是也这样对过你啊!你还要帮她吗!?”月酌则是白了她一眼,吐字如冰,“她的确是这么对过我,可实现目前为止最重要的明显不是这个!” 古代女人嘲笑着她,“不过你放心,今天不是主要对付你。毕竟月酌现在受了伤,只能送一个进监狱!”说完就控制着赵莹看向王莉那边,她惊呼,“你……你们,要干什么!?” 月酌这边走过去,拿过她们屋子里的其中一面镜子,将手掌放在镜面上,“化妆镜……呵呵,这个镜子虽小,但也符合你的年纪了王莉!” 月酌将镜面对准王莉的身体从头到脚照着,只见王莉一点点的,从头到脚的消失不见……赵莹这边流出了眼泪,看着流泪的赵莹,古代女人勾起一抹笑,“你也会流眼泪啊,羬。我女儿被你这样虐待,我也在流泪,只是你从来没有注意过而已。羬,你从来就不把别人的情绪和生死放在过眼里,除了玃。他用着女孩子的身体,很不习惯吧?嗯?” “黎——锡——而———!”赵莹撕心裂肺的喊叫,不同族的他们能这样守着就很好,“为什么总是你!”古代女人看着她觉得可悲不已,“羬,你独自来我家带走黎锡而,是不是你还没告诉玃,我一直以来……都在哪里?” 月酌将将镜子交给玃文,看着他少了一个角,“你没事吧?”玃文摇摇头看着黎锡而,“她没事就好。”月酌变成巨大的神鸟,乌鸦的喊叫声,示意他们坐上来。 接着转头和古代女人点了点头,就飞走了。这边的古代女人也消失了,赵莹从天花板那么高的位置重重的摔了来,可是她的身体依旧是站不起来! 赵莹看着自己的双脚,已然是木偶的样子!太狠了,黎锡而!黎锡而这边回到来看见古代女人的身影随着黑色出现,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研究院。周立杰这边包住一边的头,“唉,我也不知道这角什么时候会长出来。我从没被人这么拔掉过鹿角,太憋屈了。” 月酌把手放到他手上轻抚着伤口的位置,隔着绷带好像感觉到什么冰凉的,“你别动!”不久之后,月酌将绷带拆开,拿条毛巾兑了点温热水,轻轻擦去上面的血,“行了!” 拿出镜子照了照伤口的位置,欣喜的出声,“哇!真的好了,只是鹿角……”月酌白他一眼,“我没那么大能耐帮你把鹿角变回来,只是你现在暂时需要待在学校教学,这伤口变回人形之后你要怎么解决?” 放下镜子,“也对……哇靠这谁啊?!”月酌看着里面的大大的脸,拿过镜子,“看来是醒了啊。你放心,里面其实有很多人陪着你,只是你不一定受得了!” 说完就把镜子摔碎了!月酌哼了一声,这个监狱里有很多人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单的,鹿角妖魔的先祖!再说了,你还穿着夏天的衣服,我没把你发配到冬季就不错了! 王莉这边看着镜子对面的人突然远去,镜子就这么突然碎掉,王莉看着摔碎的镜子,想伸手去触碰的那瞬间,镜子碎片却变成了地上的泥土。 本来还是白花花的一片,周围却立刻变成了夏天,炎热,蝉鸣,到处都是人,骑着单车,远处还有小卖铺,那里的桌椅有一两个人坐着吃冰棍。 小卖铺的老奶奶收留了她一天,晚上她吃着冰棍,这个小女孩的身体还是不习惯的,唉。说着她便走去了远一点的地方,等太阳升起的时候,她再慢慢走回去,这是第一天。 可是当她走回去小卖铺想要买冰棍的时候,老奶奶居然不认识她了,开口慈祥的问道,“怎么了小姑娘?天气那么热,要不要买根冰棍啊?” 王莉惊愕地看着她,然后又低下头,“呃……我……我,那个……”老奶奶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没事,这样吧。我收留你一个晚上,这儿的冰棍随便你吃。但是明早你一定要离开这里哦,我家老头子不太喜欢生人。”很抱歉的看着她,王莉机械的点着头,“我明白的。明早我一定走。谢谢了,老奶奶!” 王莉想起镜子对面的月酌的声音,自嘲的笑了笑,“月酌啊月酌……你说这是监狱,我本来还以为真的如我所见这般美好呢,没想到……是个时间永远停留一天的地方!呵……呵呵……” 黎锡而看着自己所谓的母亲,除了谢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她的确救了她一命。柳刑裔看着古代女人,“这位女士,如果您知道该怎么回去的话,能告诉我们吗!?” 古代女人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回去救她也是灵体,要真正的回到现实世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黎锡而看到了什么走向古代女人后面的地方,她之前怎么没有看到呢! 古代女人呵住她,“锡而!别过去,那个只有骨架的东西,很危险!”黎锡而顿住脚步,声音低沉,“我也只是只有骨架的东西啊。”古代女人这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黎锡而看着那个只有骨架的人,应该是人吧……它被钉在白色墙壁上,快三米高,都是白色的,之前也没仔细看清。 “柳刑裔,这是不是就是在纸门后面袭击我们的速度很快的那些骨架子?!”柳刑裔走过去认真看了看,“是的确是没错,可是这个也太大了吧!” 柳刑裔这边伸出手碰了碰这个奇迹一般的东西,随即被钉在墙上的大骨架便动了一下,黎锡而也被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那边的古代女人对他们说,“我说过了,他很危险。锡而你和这个骨架子不一样,他们不屑于人身,也不需要骨灌血,他们需要的是……”黎锡而赶紧问,“需要什么啊!?” 古代女人惊恐地看着黎锡而后面发生的一切,黎锡而被东西打到一下手臂,“啊!”转过头,发现那个快三米那么高的骨架子已经挣脱开钉子,手指的骨头上被贯穿过去的———是柳刑裔。 这边月酌和周立杰看见锡而的房间里冒出了光,赶紧跑了上去,推开房门,他们看见柳刑裔渐渐的变成了干尸…… 眼前的一切,太过于突然。不论是对黎锡而来说,还是对这边的月酌和玃文来说都发生的太快了。黎锡而甚至,都没听见柳刑裔的惨叫声。 黎锡而渐渐后退,后退到古代女人的身边,颤抖着声音,留着眼泪,“他们需要的就是妖魔的元神。所以,这种骨架子到底是什么?” 古代女人摇摇头,“我面对他们甚至毫无对抗之力,他们是什么真的不知道。人类不也不知道我们吗?”黎锡而急切的想要反驳,古代女人继续接着说,“历史书上,并没有我的存在,也没有羬的存在,不是吗!?呼…………你放心,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主动对你下手。” 黎锡而想到纸门的事情,自嘲的笑了笑,“现在太晚了,你知道我们一个是骨人一个是妖魔,到底是怎么死的吗?”古代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黎锡而只剩下两个字,“快跑……” 黎锡而拼命的往前跑,三米高的巨人不出意料的有点笨重,在后面将整个医院一楼顶破,在后面追着她出来! 三十七 血眼睛 黎锡而一直在跑,周围的人都看不见她,甚至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穿过了多少个人的身体,如果猜的没错这里只是时空的差距的现实,她想着试着回去玃文家里! 终于跑回了玃文家里,门打不开。月酌一大早起来,好像听到门那边有声音,“谁啊?!”她走过去看了看猫眼,疑惑不已,“不对啊,什么也没有。” 黎锡而这边,将自己的手指骨头破肉而出,眼睛泛出金色的光,上排牙齿露出来大声吼叫的给予自己力量,把门打开之后。这边月酌正想开门,门就被一阵妖风破开,她胸口上也出现了被抓的血痕,她看着地上的出现的一个个泥脚印,大声呼喊着还未醒来的玃文,“周立杰!周立杰!!” 黎锡而走过去原来的地方站着,楼上的黎锡而的身体渐渐有了些许反应,手指动了一下。周立杰跑下来看到月酌艰难的捂住胸口的样子,连忙下去扶住她,“你怎么又受伤了?怎么回事?”月酌指着破烂了的门和底下的脚印,“刚刚,有谁进来了,可是我看不见!” 话音刚落,地动山摇,地上的渐渐又再次出现了大坑,还有地下楼梯,周立杰扶抱住月酌,看着泥脚印顺着周立杰的书房走去,月酌疑惑,“这……这是去拿手电筒吗?”他们没看见有什么手电筒漂浮在半空,只是见到泥脚印跑了下去地下楼梯,大坑渐渐地合上了…… 周立杰松了口气,月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立杰,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锡而啊?”周立杰低头看着她,“不知道,可是这么熟悉这里的,除了她都在这里了。” 黎锡而发现这里与之前有所不同,她照着往下前方的道路,心下一惊,“这楼梯,到底有几层啊?”为什么和之前的不一样?纸门呢? 眼前的数字让她迷茫,她虽不清楚自己走了几层,可是怎么可能只走了三层呢!?她还要不要往下走?要回去吗?下面都会有什么?她不知道…… 一闭上眼睛,耳边响起了柳刑裔的一句话,‘我们人都已经死了,还怕些什么!’睁开眼睛的黎锡而,重新提起光亮,继续往下走着,她人都死了,还怕什么呢! 这里已经是第九层,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打开门进去之后,将一边的石头抵住门,不让它关上。可是她好像天真了,她踏进去之后,后面的门还是“碰———”地一声重重关上,她跑过去想要打开,紧紧的握住门把手,就在这时候,把手上出现了好多血。 她抽出自己手,看着自己的掌心,掌心上的,是一颗血眼珠!她看着这眼珠的瞳孔又开始收缩了一下,她转头看向上面高高的窗,外面有阳光?可是这里明明就是地底下啊。 眼珠看着她,然后想渗入她的掌心,她慌忙想要甩掉,却怎么也甩不掉,“啊啊———怎么会这样!?”看着渗入肉里去的眼珠消失不见,手掌心那个位置,奇痒难忍。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看着掌心的位置,被自己挠出血来,伤口的位置也渐渐的,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之后她看见左手的手掌心出现了小小的下弯月牙状,黎锡而觉得很恶心。 她知道,那颗眼珠寄生在了自己的左手掌心,她看着面前的门,不再靠近。但是总得想办法出去,她转过身的那瞬间,没看见身后那道门的所有藏在积尘下的月牙,都睁开了血眼睛! 周立杰这边看到黎锡而的左手动了一下,像是手里有什么东西顶了一下。他翻开锡而的左手,看见了一个下弯的月牙,中间的那条细小的缝,隔开了两边的肉。 他连忙叫来月酌,月酌看着这个东西,心下一惊,“这个是血眼睛,黎锡而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周立杰不满的说道,“什么该有的惩罚?!她做错了什么。” 月酌看着周立杰,无奈的摇头,“她之前在灵谷村的时候,你以为村民们是怎么发现锡而不同,因为黎锡而会催眠!而那时候我所看见的,她的血,是有催眠作用的。而她的口红……” 周立杰看着她,“不是口红,其实……只是混了她的骨内血的膏状物。”月酌有点惊讶,看了眼在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吧……”周立杰解释道,“她的能力与生俱来,这个我们不都知道了吗?” 月酌点点头,“她被发现了这个能力之后,别人就都以为她是神来之女,还专门为她建立了一座庙,当神供奉。随后,那个收养她的外婆,发现这样下去越来越可怕,因为有一个男人被她的能力迷惑了心智。” 周立杰疑惑,“只不过是催眠吧?”月酌摇摇头,“那种膏状物参杂的,可不只是她的骨内血,还有血灌的满天星,那种满天星就是用她的血液灌溉的,至今还在庙旁的河边。她的血一直都有被她的外婆收集起来,表面上是关心直至,私下却是另一副嘴脸,她想用黎锡而的血,灌溉那颗满天星。” 周立杰嘲讽的勾起嘴角,“那她想干嘛?”月酌摇摇头,“不清楚,我当时也没在意,我在意的是黎锡而的一举一动,我本对黎锡而没有好意,因为她是骨人却又没直接犯罪……催眠还不至于打入监狱。” 周立杰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被迷惑了心智的男人,干了什么?”月酌想起那时候的画面,呼出一口气,“他将自己的妻子活活砍死分尸,还拿着妻子头颅扔给了自己的18岁的儿子,说是让他拿着玩……”周立杰咽了咽口水,的确是很可怕的事情。 月酌看周立杰的眼神,“呵……先别害怕啊。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周立杰摇摇头,月酌走到床边坐下,轻抚上黎锡而的手,“那个男人叫王然,是王格亦的父亲。” 放下她的手,看着周立杰继续说道,“这件事情轰动了,村子里的人全都知道了,可是第二天,我看见的是,那里有一株她外婆血养的满天星,就是那株满天星害他们成了这样!可是黎锡而的外婆就说是锡而一直往庙旁河边的满天星大树下用自己的血来养,推卸给她!” 周立杰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月酌继续,“而最清楚这些的其实就是王格亦和王然,王然知道他儿子喜欢神女,经常跟着别人屁股后头,每天他都会回来说,说的时候都很高兴,但是没想到王然是个懦弱的人,他没有开口更没有告诉自己的儿子。王格亦也就不知道锡而被诬陷的事。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这边黎锡而实在是没有办法,将手变成强有力的骨头,一下抓过去们那边,门上的血眼睛难受的闭上了,所有的月牙都流出了血液发出阵阵的尖锐的‘滋滋’声音,趁这个时候她再次靠近门一脚踢开,成功出了这门。 她再次照亮下方的楼道,继续往下走着…… 三十八 血眼睛2 月酌看着这些泥脚印,“或许时间不一样,她的身体在这,灵体却不在。找不到自己的身体,或许就回不来了。”周立杰扶她坐到沙发上,“可是她怎么可能找得到,她要是能够看得见我们刚刚就不会伤到你了!” “叩叩叩———”月酌看了眼周立杰,周立杰走过去看了眼猫眼,打开了门,“许一繁?”月酌看着他,“怎么你也来啦?这几天到访的人真多啊。” 许一繁焦急的看着他们,月酌受了伤已经好了差不多了,这个对于已经是骨人的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一繁,有什么就说吧,怎么那么着急的样子?” 许一繁手里抱着个箱子,焦急地说,“这个,我要怎么办?”周立杰拿过箱子,放在桌面上,箱子封的很死,上面的胶带也很乱,看样子封这箱子的时候他很害怕吧。 “别打开!”周立杰看着他,“怎么了校长?里面的到底是什么?”许一繁这样慌张无措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话说他还不知道许一繁是什么呢。不过月酌信任他。 “里面的,是我女儿……”月酌听后惊愕,也赶忙扶住体力不支的许一繁,“怎么回事?你女儿不是被赵莹杀死了吗?”他连忙摇摇头,“杀是杀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活过来,她只剩一个头却活了过来……” 周立杰的手离开了箱子,转过头问他,“那打开了,会怎么样?”许一繁伸出自己的包紧绷带的左手,拆开绷带,上面全是参差不齐,不同大小的月牙,屋外的闪雷预示着快要下雨,可是却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上面的月牙都睁开了眼睛,眼白上全是血,血眼睛,全是血眼睛。 “看到了?!这就是后果,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这箱子里的东西是我女儿的头颅,我昨晚回到家就觉得不对劲,她的秀发越来越好看一直都有长长。女儿的头颅我或许早就该扔掉,但是我舍不得,今天我买完菜回到家,头就不见了后来在厨房攻击了我。”他伸出的左手很是恐怖,全是眼睛! 在许一繁家里的厨房的时候,他发现许苏琴不见了,很着急的在找。整个家找遍了都没有,直到在厨房的时候,洗碗池里找到了头颅的时候,伸出了头发攻击了他,他拿起刀架上的菜刀连忙斩断了这些头发,头颅收回了头发,被斩断的头发也喷出了黑色的液体,很难闻。 女儿许苏琴的头就在洗碗池里,安安静静的睁着大大的血红的眼睛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父亲,你想我吗?父亲,女儿好想你啊……啊哈哈哈哈……”然后又伸出头发将他圈了过去,他看见女儿瞪着眼睛看着他,心下惊慌,“你……你要怎么样?” “我?哈哈哈哈哈,你陪我好不好。”说完便看见苏琴头颅上两颗大眼睛,翻了过去。不是翻白眼,而是眼珠子就这么,自己翻了两个圈,掉了下来。 她说,“捡起来!帮我安回去!我要看着你,父亲,女儿想美美的看着你!”许一繁颤颤巍巍的捡起那两颗眼球,头发就放开了他,只听见笑着女儿说,“你上当了!父亲。” 周立杰听着这些,咽了下口水,“然……然后呢?”许一繁看着自己恐怖又恶心的整只左手,“我就是用这只手捡起了两颗眼珠,然后它们就渗进去我的肉里,我觉得奇痒难忍,一直抓痒抓到出血,后来整只左手臂都开始奇痒难忍。最后我就看见了这些!” 月酌看了看,看着许一繁,“你知道黎锡而一直昏迷不醒吗?”他点点头,“听他说过一下。”月酌决定跟他说,“一繁,黎锡而到现在也没有醒来,可是我们发现她只是跟我们不在一个时空的世界中,我也不清楚。大概是这样,然后今天,就刚刚的事情,锡而的左手掌心上也出现了一只血眼睛,可是她没有蔓延,因为骨人就是骨为本质。” 许一繁点点头,“也就是说那只眼睛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周立杰接话道,“或者另找宿主。”月酌看着许一繁的左手臂,低下头沉着脸,“一繁,你其实,知道这个是什么对吧。” 许一繁一愣,点了点头。月酌看着他,“你想让我们做什么你可以直接说,我知道你很害怕可是你不能骗我!”许一繁右手拉住月酌,“对不起!我知道这是什么,可是我救不了自己。” 周立杰看着他,无奈,“这个头颅,你带过来想干什么?”许一繁叹了口气,“苏琴她,是我从人民军医院的地下研究室里救回来的。” “什么!?” “什么?!” 两个惊讶的声音响起,月酌站起来,激动地问道,“那她是被抓过去的,还是……被研究出来的?”看着不说话的许一繁,月酌生气的拍了他一下,“前者还是后者!?” “后者。”很平静的声音,平静的让周立杰想杀了他。按耐住这种想杀人的心思,他问,“那……你当初为什么会救她?你和研究院是什么关系?” 许一繁低下头,自嘲的说道,“因为,她的声音,她的声音跟你太像了月酌。而你又不在,后来在了你也不认识我了,我太孤单了月酌。我只是想有个人陪我度过,可是我又不想在我漫长的生命里,看着那个人死去。” 月酌看着那个箱子,好像动了,皱着眉,“所以,你就和研究院的人做了交易,你没有这个能力进去救谁。”他点点头,“我知道,但是那时候我不出现带她走,她也是要死的了。研究院的人是这么说的。” 周立杰他们都仿佛能看到那个在箱子里动来动去的东西,周立杰转过头问,“那她到底是什么?” “头。” “哈?!”两个人同时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许一繁指着那个箱子,又说了一遍,“头。”月酌这下心神不定了,“她的本质,只有一颗头吗?” 周立杰看着箱子发呆,说不出话来。许一繁放下手,接着回答,“嗯,像个玩偶一样精致。”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一下,屋里的气氛更为诡异,心情也更加烦闷。 三十九 杀了自己 “一繁,我们要不先将这个,处理一下吧。”月酌看了周立杰一眼,“周立杰你怎么了?!”周立杰长出鹿角,但是这种东西在他体内,全身奇痒难忍,“那个箱子!那个箱子!” 从里面的像针一般穿出来,开始攻击着他们,月酌用翅膀狠狠一扇过去才没事。可是周立杰还在挠着自己,脖子,手臂还有脚…… “好痒!真的好痒!啊啊啊啊———!”许一繁看着这一幕,心下后悔,“月酌,我不该来的是不是……对不起……”月酌回头看着他,“你先别乱想!”然后跑过去查看周立杰的情况,只见周立杰的脖子周围全是睁开的血眼睛!真的好恐怖! 她不敢在再靠近,因为那些血眼睛漫布了全身,周立杰的手伸了过来,但是她躲开了,手上也有。手指上的那也是个血眼睛!月酌像是想起了什么,愣了一下,“玃文!你不也是骨人吗?你为什么会蔓延全身!?” 对面玃文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我不是骨人,我的转变其实也是失败的。”许一繁急忙问,“你那个时候不是已经醒了吗?!其他的四个老师才是…………”说不下去了,月酌好似也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玃文,你是不是被黎锡而催眠过?” 玃文点点头,月酌疑惑,“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呀!”玃文流了眼泪下来,摇摇头,张开了嘴巴给他们看,月酌和许一繁惊呆了,“里面也都是眼睛,舌头已经肿的说不了话了。” 玃文对着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快点走,接着他又开始痛苦不堪的扭动着,就在他快要倒下的时候。月酌正想想办法过去,箱子便自己开了,准确的来说,里面那颗头颅用自己的头发破了出来,及时抓住并包住了玃文的身体。 婴儿一般尖锐的喊叫声令人惊悚,顿时地动山摇,地下又塌陷下去了。许一繁右手赶紧扯过月酌,月酌回头看着他,坚定的说,“一繁,我们下去。她已经看过来了,我们下去!” 他们在最后快被头发抓到的时候,跳了下去,这下面就是楼梯,就在要滚下去的时候,月酌飞了起来,鹰爪抓住了许一繁,到下面楼梯转角的位置落下,许一繁看着的自己的左手,“月牙好像都不见了……为什……”话还没说完,左手臂就不知道被谁一刀一刀的砍着。 那些本来镶着眼睛的位置,全都喷涌出血液,疼痛难忍。他的手臂也发出了奇怪的‘呲呲———’声,很尖锐的声音。月酌头顶的羽发出亮堂的光,她看着下面,“奇怪,怎么全是楼梯。” 许一繁疑惑,“你下来过?”月酌点点头,随即看着他的手,“一繁,你的手没事了?!”许一繁摇摇头,他自己也疑惑不已,“我也不清楚……月酌,你看下面!” 月酌看着下面,急速升上来的水,“这里怎么会有水!?”从下面升上来的水像龙卷风一样,卷走他们。然后就往下卷进去了,两人的惊声尖叫与这水的凶猛的吼叫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许一繁醒来的时候,看见月酌坐在旁边发呆,许一繁坐起来询问,“月酌,你怎么了?”月酌看着眼见的这棵树,眼神空洞了一会,然后看转过头着他,“一繁,这里是灵谷村。我们前面的,是一棵,被人常年用黎锡而的血液灌溉成长的满天星树。” 许一繁转头看那棵树,再看看周围,“这里怎么没有人?”月酌摇摇头嘲笑,“这里不可能会有人来,你忘记了吗?自从锡而活埋了这里的人之后,就不会有人来灵谷村生活了。” 许一繁站起来,月酌也站了起来,“我们要不要去学校看看?或许这里的时空也是不一样的。”许一繁点点头。 他做到了月酌身上,紧抓着月酌的身躯,月酌向学校的地方飞去。他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发现所有的教室黑板上的字都写着2006年,3月。 月酌看着这些字,和学校的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我们这是在2006年……的夏天。”月酌站在她曾坐过的位置,上面的东西也不是她的。 许一繁听着窗外的热血,男孩子们打篮球的身影,月酌也走过去,往下看,好像哪里不对劲……? 月酌连忙拉着许一繁蹲下,许一繁疑惑,“怎么了?”月酌觉得大事不妙了,“你小声点,这里的人,看得见我们!刚刚下面有个男孩子拍照了。” 像是想起什么,问许一繁,“一繁,你记不记得学校里也是06,07年的时候传出过闹鬼事件?!”许一繁想起了一点,“有是有,你怎么知道的?06年的时候,你也不是这里的学生啊。” 月酌听到外面的声音,小声的说,“我们快走,待会再和你说。”幸好正直06年的校季运动会,不然这样可躲不过去。她探出头看着里面的三个男生,有个拿着相机给其他两个人看的男孩子出声,“奇怪!你们看,这里明明有人!” “唉?!右边这个怎么只有个头啊?”月酌听到这里疑惑,顿时又明白了,她刚刚急忙蹲下的时候,应该是被抓拍下来了。 里面另一个男孩子也疑惑,拿过相机放大了图片一看,“诶?!你们看!这不是校长吗!?”其他两名男生也伸头过去看,“对啊!可是,校长他……在下面不是吗……” 许一繁心下一惊,难不成,06年的他自己也在这下面吗!? 三个男孩看着这张放大的照片,再看看下面坐得端正,笑得帅气的校长,不禁打了个哆嗦。 外面的月酌和许一繁听到“校长在下面”就已经溜走了,他们来到天台坐着,月酌看着许一繁,“06年的时候我在别的地方上着大学,当时这件灵异事件出来了,我们刚刚算是看到了始作俑者。” 许一繁觉得不可思议,“所以说照片上的人,其实就是我们俩……”月酌看着许一繁,“我有一个办法,反正不论是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你,都记得我,我试试将下面那个你约出来见个面。” 许一繁点点头,“好,到时候我躲着就行。” 回到校长室的许一繁,看见纸条上的字,看见‘月酌’这俩字,他就急匆匆地将门关上,月酌看见里面的一举一动,便想从窗户进去,正要进的时候便看见校长的柜子里有什么在动,“嗯??” 许一繁听到声音转过头,看见月酌,月酌看着他,“天台。”留下两个字就走了,许一繁疑惑但也过了去,上到天台的时候,天台的门后出现一个拿着斧头的人,他一回头便被砍倒了。 许一繁看着血流不止的自己,赶忙撕下另一个倒下了的自己的衣服,帮自己包扎好,月酌和许一繁到了门外,看着躺在天台上的许一繁,有点愧疚,“你暂时先在这里待会吧。” 然后将门关上,锁上了。 四十 杀死自己2 天台上倒下的校长,看着关上的门,艰难的坐了起来,捂不住伤口流出的血,头真的很晕,刚刚那个是他自己吧?月酌约他难道就是为了杀了他?! 不对,他们没有想杀掉他,但是现在他这样,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吧。晕晕乎乎的许一繁,拿出手机给温警官拨了个电话,而这边的温志忠看着眼前的正在外面等候的两个人,眼神怪异背后发凉,按了绿色那个键,放到耳边,“喂?” 许一繁的声音如此清晰,“温志忠,你快点去敬镜的学校看看她在不在那里!” “到底怎么了?” “说起这个,快点派人来学校教学楼天台救……我。我被人砍伤了……呃呃……呃……” “喂!?喂!?”对面没了反应,可能是晕过去了,转头对手下们说,“快点去齐林师范大学教学楼天台救人!还有,顺便拨上120!” “是!” 看着温志忠往反方向开车,他们很奇怪,“老大不去吗?”另一个人急急忙忙的催促他,“快上车!这谁知道啊,你还管你上司干什么去?!” 月酌看见这些,恨恨的说,“早知道刚刚就让你砍死他算了!”不用说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本来他会出来见她为先的,可是看到了许一繁的电话打来,又看到许一繁坐在外面并没有在打电话的样子…… 许一繁看着月酌,“现在怎么办?”月酌看了看他,烦恼的咬了咬下嘴唇,继而说道,“我们去我06年读的大学,找到我自己。”走到没人的地方,展开翅膀载着许一繁飞了出去,落下的时候,他们看到外面没有温志忠的车,“他还没来。我们要快点了!” 许一繁问她,“黎锡而会在这里吗?”月酌愣了一下,点点头,“在是在,可她不认识我。之后我又去了她在的高中,才去认识她,她那么聪明的人,高中的时候就知道我不对劲。” 许一繁仔细想想,“那就让你们提前认识一下吧。”月酌看着他,懵了一下,又点点头。突然他们找到了,可是温敬镜还在画画,月酌很好奇的看着还是温敬镜的自己沉迷于作画中,自己没有的这段记忆里,很喜欢画画? “叩叩叩———”温敬镜正作着画,放下画笔看着门口,走过去开门,咦?!什么也没有啊……不会是谁恶作剧吧?关上门刚坐回座位,又听到,“叩叩叩———” 她走过去开开门,又是什么也没有,她走了出去门外,想看看周围是不是有谁在。月酌等在女厕所里的门后面的位置,心里忐忑但也有点开心,听起来很分裂,但是她知道,自己会这么做的。 温敬镜来到女厕所的地方,一个门一个门的打开,到最后那个门,她刚想打开便听到女厕所大门锁上的声音,她一转头便看到一个拿着斧头的女人砍向自己! 等温敬镜看清楚那女人的容貌之后,她便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同时温敬镜看清楚之后,也失去了反抗能力,月酌含着眼泪闭上眼睛,狠狠地往她头上一砍。 外面的许一繁从窗外看到下面正想上来的温志忠,赶紧敲了五下门通知她,里面月酌看见自己的尸体躺在那里,邪笑了一下,“呵……”她决定不收拾尸体了,这样来认识黎锡而,或许会更好玩一点。 她打开门之后,听到转角处过来的声音,是温志忠!她立即变成鸑鷟鸟,许一繁坐上去,立即就飞了出去,许一繁问下面在飞的月酌,“我们现在能去哪?” 月酌听后,往灵谷村飞了过去,看到了目的地的许一繁才反应过来,落下之后许一繁看着月酌,“你刚刚没收尸吧?”月酌点点头,对着他一笑,“因为到时候……我要堂堂正正的,去学校,闹,鬼。” 这边学校轰动了起来,温志忠更是痛心的看着这一切,他知道温敬镜不是正常的人,她或许会醒过来,想着便说要带回警局,将人包起来抗走。 齐林师范这边更是热闹,那三个男孩子惊悚的看着校长被搬走,失血过多已经确认死亡,想起相机上拍到的东西,他们从此没有碰过那个相机。 温志忠刚到家,打开袋子拉链,只能看到一个骨架,他吓到退出了好远,直到撞到沙发,“这怎么可能呢?”月酌这边跟许一繁解释道,“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她一定会死,那是因为王莉说的,那个时候他们拿走锡而的身体想折磨杀死的时候,我听到王莉说,破坏蝶骨。”许一繁的眼睛有点进沙子一般,“那你刚刚就是往她头上狠狠的砍了过去?!” 月酌点点头,“我们肯定回不去的,我们只能在06年的世界里,先找回自己的位置。”可是这样要付出代价,月酌很清楚,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 温志忠看着温敬镜的骨架,好像哪里不一样,这确实是个人的骨架,可是细节都不一样,突然音乐响起,他拿起电话,按了绿色接听键,“喂?怎么样了?” “报告,我们来到天台的时候许校长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亡!”温志忠暗下了神色,“好,我知道了。接下来你们例行公事处置吧。”挂掉电话,温志忠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那刚刚在他办公室外等候他的又是谁?! 他们回到了警局的解剖室,将许一繁的尸体偷了出来,埋掉。温敬镜的尸首,没想到已经是骨架子,看着里面半掩着门熟睡的温志忠,将整个袋子偷了出去,埋掉。 他们将自己埋在了在庙旁,他们也在庙里过了一晚上,第二天月酌走向了学校的大门,大家都已经做到学习的位置上了吧。呵呵。许一繁走到齐林师范大学里,不顾大家见鬼的奔跑逃窜,依旧微笑着回到校长室里坐着。 他看着不停在动的抽屉,他才突然想起来,他好像这时候已经把苏琴带回来了,依照约定还有身体没拿,他还是顺便去问问许苏琴到底是什么吧。 月酌带着一支签字笔,在手上把玩着。“叩叩叩———”里面是周立杰,他有点疑惑,在位置上黎锡而也是疑惑了起来,瞄了一眼温敬镜的位置,不会吧? 外面的声音很好听,“老师,我可以进去吗?对不起我迟到了!” 周立杰询问班长,“还有谁没来吗?”黎锡而看着她旁边空出的位置。应该除了你,温敬镜。全都来了。 班长看着温敬镜的位置,声音有点抖,“周老师……只有温敬镜没来了!”周立杰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黎锡而看着玃文的样子摇了摇头,让你当初非得让我催眠你,承受能力变得这么低! “叩叩叩———”这时候大家都惊恐的看着门的位置,黎锡而则是调笑的看着门口的位置,她此时专注的看着周立杰,就在周立杰也看向她的时候,她做了个涂口红的手势,然后又用食指抹过了一下嘴唇。 周立杰机械的看着门口,“同学,门没锁。进来吧,下次早点到。”门外的月酌转开门把手,进去的瞬间,大家都趴下了,双手平放在胸前,将脸埋进去。 她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着旁边的黎锡而,笑了笑,不出声音的唇形跟她说,‘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温敬镜。’黎锡而笑了笑,拿出笔在笔记本上写道,‘死而复生,你可是个名人,我是黎锡而。’ 周立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了全班只有两名女同学坐的端正,看着他等他讲课的样子,其他的人全部都趴下,他不明白为什么同学都趴下,而不是逃走。 他就很想逃走,但是……正想着的时候,黎锡而便打断他的思绪,“老师,历史课不讲了吗?”然后又一次做了涂口红的动作和食指抹过嘴唇的动作。 周立杰又立刻开始讲课了。这节课就这么度过了,班上的同学就这么一直趴着,周立杰摇摇头,“下课!”就出了去。班上的看到她俩也出去之后,正想起来的时候发现,起不来。 全班的同学在原位上,桌面黏住了他们的手,手黏住了……脸。一个动起来,各个都开始剧烈的动起来,门关上之后,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里面的救命声。 四十一 骨生花 而月酌和许一繁不知道的是,远在灵谷村的庙旁的土地上,伸出了一只白骨的手。 学校这边,方才历史课的教室里,全都还趴在那里,剧烈的摆动着自己的身体,手臂连接脸和桌子的地方已经开始流出血。外面的学生依旧听不见里面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救命声。 “怎么锁上了呢?”学生A。 “算了,我觉得我们还是等老师来吧。”学生B。 大家纷纷赞同地点头,总不可能老师没有钥匙吧。 “大家站在这里干嘛?怎么都不进去!?”另一位教历史的老师过到来问道,刚才的学生B跟老师说道,“老师,门锁了我们打不开!” 那位历史老师很不耐烦的说,“幸好有钥匙。”老师都会有自己教的课程的教室的门钥匙。可是就在扭动了锁,要转动门把手的时候,“诶!?这怎么回事?里面还有人吗?!” 老师抽出钥匙叉着腰,右手掌狠狠地拍着门,“里面的人快点出来开门!我们班的学生要上课了!别开这种玩笑!小心给你记过啊!!” 里面还是没有反应,直到老师觉得不耐烦,“算了!里面的人给我听好了!最好别让我抓到!”正要转身走人的时候,门突然“碰———”地一声开了。 老师看见门打开的地方都是血迹,走进去一看,班里的班长对着进来的老师说道,“老师,我来开门了。请……别记我们的过好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师在惊声尖叫,面前的班长脸上的皮全都没有了,血淋淋的血肉组织,和一颗掉了出来摇摇欲坠的眼球,再看看里面的所有学生,全都是这样。 只是都没有表情,血淋淋的血肉组织,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所有的桌子上地上,他们的身上,墙上,两边的窗上,全都是血。 外面的学生惊讶的带着原地不动,紧接着里面的‘人们’都开始看向他们,甚至是走向他们的时候,才知道四处逃窜,“啊啊———!” 这边黎锡而带着新认识的温敬镜,总觉得和她之前观察到的,相差太远。温敬镜这个人,平时不怎么和她接触,可是历史课的时候,她就坐在她旁边。 她很好的观察到,温敬镜与平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她总以为温敬镜是吸血鬼,因为她从来不上体育课,好像很不愿意自己出汗,受了伤也未曾见过她出过血,流眼泪。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那样。正在黎锡而想着事情的时候,她们已经走出了楼下,趁着旁边都没人的时候,月酌变成鸑鷟鸟,将黎锡而抓往灵谷村的庙里。 黎锡而被放下来之后,情绪不太好,恶狠狠的看着温敬镜,“温敬镜,你到底是什么人?!”黎锡而警惕地看着她,她能够肯定的是,温敬镜肯定是知道她以前的事情! 月酌双手放在头旁边举着,做投降状,安抚道,“你别激动,锡而。不管你信不信,我温敬镜的真名字是月酌,而且我从未骗过你。” 黎锡而嗤笑着,“温敬镜。今天之前,我们一点都不熟。” 一字,一句的,嘲讽。 月酌看着她,心急的解释道,“锡而,我昨天被杀,今天又出现。你真的不明白是为什么吗?!”黎锡而懒得看她,月酌慌忙道,“我来自2017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我们回不去,只能把06年的自己杀掉。”然后指了指黎锡而身后的高高的土堆,“埋在那里。你不信的话,我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就在你的视线范围内,你去看。” 黎锡而看着温敬镜,她是真的希望被自己所相信,她转过身,翻开那堆土,一把回过头,“你他妈耍我啊?!这里哪有什么!?” 月酌摇摇头,看着那堆土,“不可能的!我亲自将自己埋在这里的……”黎锡而就在这时候突然将月酌抓过自己身边,月酌被人一个转了身才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许一繁,很是惊愕。 月酌这时候条件反射的看着黎锡而,“你为什么保护我?”不是不相信吗。黎锡而白了她一眼,“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还不至于看不出来。”黎锡而低头一会,问身后的人,“我们在未来里,关系……有多好?” 月酌看着黎锡而,有点鼻子酸酸的,有点哽咽道,“可以为对方死的关系。”黎锡而回过头看着她,邪邪一笑,“那就证明给我看!”说完便将人推了过去! 面前的许一繁,是本来也应该被埋在这里的,已经死的了06年的许一繁,他的身体有被大力撕扯过的痕迹,许一繁的后面则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温敬镜! 只有骨头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被转换了位置,破坏了蝶骨,确实已经死去。难不成是许一繁移动的? 黎锡而看着那堆白骨有点惊愕,“被埋的时候,骨头会生出花来吗?”月酌看向黎锡而,“什么?!”只见黎锡而指着那堆被埋了一半的白骨的头颅部分,长出了白色的花,“这是。怎么回事?” 黎锡而看着月酌,摇头有点佩服的看着她,“幸好你不是我外婆,不然我也是这个下场,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有我的陪伴了。” 没有叶子,只有花。 这边历史课堂上,里面的人缓慢的移动着,但是周围的人都不敢惊扰到这群‘血人’,班长从历史教室的门口,走到了美术画室里面,看到了温敬镜画的那幅画,流出血泪,悔恨道,“对不起,我不该进来的。” 画上的人,就是那堆被埋到一半的温敬镜的白骨,头颅上还有一朵美艳的花,没有叶子。只是,那朵白色的艳丽的花朵,在他道了歉之后,渐渐地凋零。 画架的后面,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女孩子,拿着眼前的画作,狠狠的盯住班长,随即班长带着只剩下血肉组织的脸,突然出现在了马路中间,一辆车高速行驶过来,把班长给撞死了。 半透明的温敬镜,重新坐到了画架的前面,拿起画笔继续作画。 这边许一繁回到灵谷村的时候,发现06年的自己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黎锡而和月酌,“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他很肯定,他本来是要问06年的自己是怎么回事的…… 黎锡而看着许一繁,“我觉得,你们要把我带到以后,也就是2017年。或许我能救自己一命。”许一繁疑惑又惊讶的看着月酌,“月酌,幸亏是信了。” 不然以黎锡而的性子,现在不说,以后也会察觉到。到时候只会死的更惨…… 四十二 开始加速 “不过……你们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吧?”黎锡而这一句话,又戳中了他俩的伤口。 这边2017年的黎锡而,还在地底下,走了72层,她晕倒在纸门跟前,这里4层为一层,她走了4层才见到有标识,‘4’。这里写着‘18’,难不成她就这么走了72层?! 她晕倒的时候将纸门抓破了,她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够回到去。 她醒来的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这里是玃文家,她自己的房间。她转头看向了身旁,头上的山羊角让她很好的认出,这个是谁的尸体,被吸干了精元的一具干尸。 这边2006年,月酌他们看着眼前的诡异,月酌点点头,无奈道,“还不知道要怎么回去,才会做这样的事情,两个温敬镜还是两个许一繁,都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许一繁听后也自嘲的笑了,黎锡而皱着眉头,看着他俩,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所以你们就把这个时候的自己给杀死了。你们只是想要安心的取代再来慢慢找出路而已。我不会说出去,但是我不知道要不要帮你们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月酌看着她远走的背影,也不挽留。只是看了看许一繁,眉头紧皱,“我们是不是又做错了?”许一繁看着月酌,正要说些什么,月酌就惊讶的看着他背后。 他下意识转头看去,发现自己站在那里,但是头却不见了,温敬镜散了的骨架也是,看起来有点透明。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们都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月酌看着许一繁,有点慌张,于是伸出手拽了拽许一繁的衣角,“一繁,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吗?”许一繁低下头想了想,看着她,“我们本来是躲避怪物,才来到这里的。” 月酌冒出冷汗,继续问,“那……我们是怎么来的?”许一繁看着她,“这个,我不记得了。” 许一繁知道,不能告诉她。因为他所记起的,不只是这些,还有这一世之前的事情……不过他也没想到,竟然是来到了这里,才慢慢回来的记忆。 将手放到月酌头上,月酌慢慢倒下,庙里周围的一切,变成了住宅,只是那个被雕刻成黎锡而模样的东西,还摆在那里。将月酌放到沙发上,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你先呆在这里吧,睡一觉吧。” 转过头看着地板上冒出的花,看了眼睡在沙发上的月酌,微微一笑,然后温柔的抚摸上这朵花,“谢谢你让我恢复记忆,可是她也是你啊,我代她和你道歉。”花动了一下。 这边坐在画室前面的温敬镜,听到了许一繁的声音,像是天使的歌声一般,她留着眼泪闭上了双眼。整个人在半透明的状态被吸入画作里,画也变回了原来的训练她自己写生的样子。 这边从花里发出了亮光,那种亮光就和月酌头顶上的‘羽’发出的光一样。半透明的温敬镜,没有了残暴的模样,她看到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睡在那边沙发上。 温敬镜转过头疑惑的看着许一繁,许一繁弯下腰将花朵狠狠的摘了下来,抛给她。她接住之后还是很不明白地看着他,他只是微微一笑,“她会变成你,不过你放心,她也是你。” 温敬镜点点头,便消失了,花朵也跟着飘零出窗外,月酌还没醒过来。许一繁恢复了记忆才明白过来,暗暗的嘲讽着自己不如前世,“月酌,你不该又杀掉自己。明明从来到这里就开始渐渐恢复和锡而一起时的记忆。” 许一繁笑了笑,他是必须杀掉自己的。可是月酌不一样,她不是人类,她所做的一切,都会有不相应的,更惨痛的代价。月酌会失去自己是神鸟的记忆,是因为选择当骨灌血的骨人,为了黎锡而。17年这部分记忆醒来的时候,其实是不会丢失掉和黎锡而一起时的记忆的。 可是不论是第一次,还是这一次,月酌啊,你都立刻选择走捷径,将这个时候的自己杀掉一了百了,取而代之。许一繁睁开眼睛盯住月酌的睡颜,“羽卒,你若是能够不杀掉自己,就不会丢失这部分的记忆了,也不会忘记了黎锡而。” “许一繁,我就知道是你的杰作。”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很突然,却并没有把许一繁吓一跳,他只是笑笑的往后看着,女子穿着清朝的贵族服饰,许一繁看着她手上的‘黎锡而事件’也变成了‘月弦事件’,不出所料的眯着眼睛笑了笑,“月弦啊月弦,你这么快变回来,那个附在赵莹身上的羬,岂不是要疯了。” 月弦,也就是黎锡而的母亲,“谎言终归是谎言,锡而现在要是回到去了,可能也就想起来了吧。毕竟将她送到48年,是你的主意。” 许一繁担心的看着黎月弦,手抚摸着沉睡的月酌,“那这个女孩子呢?难不成还要再重来第三次吗?”月弦也担心的看着月酌,“其实如果直接面对许苏琴,或者不用逃到那下面去。” 她怜爱的摸着月酌的额头,发出美丽的光,光变成一片红色羽毛,进入了月酌的额头里,随即便低下头轻吻了一下月酌额头,笑得灿烂,“还要再努力哦,呵呵~”毕竟我废了好大力气才将你转世成神鸟。 “我走了!”许一繁看着她转身的时候,有点好奇的问道,“你还要继续呆在那个在未来已经被烧毁的研究室里?”黎月弦顿住,叹了口气,“你还是先担心你的另外两个转世吧,他们可没有前世的记忆。” 许一繁听后睁开眼睛,低着头看着月酌,温柔似水,“这个嘛,就要等月酌你醒来才能做到了。” 黎锡而躺在宿舍床上,终于回到来了,自言自语道,“如果是我,会不会杀了自己呢……?”她也不清楚,毕竟这种事,比杀人和骨灌血要可怕得多了。 她低着头,吓了一跳,站起来跳了一下,做了一下体操运动,再看看自己的手脚关节,“是我眼花了吗?”刚刚她的手脚的关节,好像是木偶一样。 “叩叩叩———”黎锡而看着门口,喊道,“没有锁!”没有人回应,门渐渐开了,黎锡而看着门外站着的人,脸上血肉模糊,手臂上也是血肉模糊,两颗眼珠好像快要掉出来一样,她心下觉得,会不会是那两个人回来才有这些? 她还能从门口站着的人手腕上的饰品,辨认出来这个人是她室友,许苏苏。 “苏苏?你,还好吗?”被称为苏苏的人停下往里面走的步伐,转头看着黎锡而,笑得诡异,“锡而,加速了哦。有些事情,被加速运转了。” 黎锡而疑惑,放开拽住她衣服的手,什么被加速了? 黎月弦看着眼前快三米的骨架子,手上拿着剪刀,拿起其中一个黑色的交叉架子,对着它下面空白的地方剪了一刀,骨架子摔倒下来,再剪一刀,头掉了下来。 最后一刀,消失不见。 “你放弃了?”看着在门那边的许一繁正走着过来,没好气的回答,“这是我最烂的作品,不要也罢。”许一繁走着发现自己被截住,他摸了摸面前,什么挡人的东西都没看不到,可就是过不去,无奈的笑道,“月弦,这和我没关系吧。别迁怒我啊。” 明明只剩一步之遥。他笑了笑,然后又严肃的跟她说,“你不过去17年看看吗?看看你最心爱的‘孩子’……”月弦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许一繁继续说,“月酌将自己杀了,故意不埋尸,然后回去闹鬼。” 月弦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一繁继续严肃的说道,“她第一次可没有这样做,这一次她没有埋掉尸体,让世人起了疑心。第一次的事件开始,还只是17年,平稳的过了11年。” 月弦站了起来,消掉了‘影线’,许一繁一步过去坐在她方才坐的位置的旁边,月弦担心的看向许一繁,“第二次,就立刻开始了吗?”许一繁点点头,叹了口气继续,“月酌也想上一次那样,记忆一直从17年开始往后退,退到了被杀之前的画室里。” 月弦无奈地坐下,“那,你也只能像上次那样将她送回去了吧。”许一繁眯上了眼睛,“上次可不是我啊,我必须被杀掉两次才能恢复记忆。上一次的我被杀了,记忆也一样开始倒退回来,彻底变成这个时间的人。” 上次月弦也出现过,但是他的记忆全部倒退之后,也不记得了。 四十三 虚幻 许一繁回到06年的时候,月酌已经醒了,头发闪过红色,手捂住头,“我这是怎么了吗?我不是在画画吗……”许一繁轻轻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体,眯着眼睛笑道,“敬镜,你醒啦?” 许一繁看着月酌,你现在又是温敬镜了,这一切不会再重来一次了。但是现在还差一个人,看看她会怎么做吧…… 2017年,玃文房间里。黎锡而看着身旁已是干尸的柳刑裔,张开自己的手掌,那颗眼珠还在,只是没有睁开过。她紧张的站了起来,“难道是看错了吗?!” 她方才看到自己的手掌关节全都变成了像木偶一样,现在又没了。周围的景色逐渐变换,她站在这里,感觉哪里怪怪的,这里应该是玃文的她自己的房间,但是鬼羬不见了。 屋门外有谁要进来了,她走到一楼,周围的摆设好像也有点不一样了。是周立杰,她走过去,不敢乱说话,“玃文,你回来了。”周立杰疑惑的眼神让黎锡而确定她又不知道去到哪里去了。这里是以前,不是她待的现在。 周立杰看着她,惊讶疑惑,“你是怎么进来的?”想到了学校上课时那一幕,她和温敬镜一点事也没有,现在更加怀疑了。黎锡而按下心中不安,他现在并不记得她,催眠还在。 如果现在立刻消掉催眠,会不会坏事呢?她把手放到背后,紧握住从书房拿出的鼻烟壶。 她尴尬的笑了笑,“周老师,我不知道这是你家。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从背后拿出老旧的鼻烟壶,“我这不是听说了这个才来的吗……” 演戏嘛,就要演全套。 随即黎锡而整个人,手紧握着鼻烟壶,小心翼翼的问道,“周老师,这个能卖给我吗?”周立杰有点头疼的看着她,“明明都21岁的人了,做事还这样不顾后果?!” 周立杰送走黎锡而之后,心中还是疑惑不减,她对他很熟悉吗?这个鼻烟壶是谁送的呢?他拿着这个鼻烟壶看着自己的书房的方向,好像一直就在这个家里吧。 但是他有告诉过她,家里有鼻烟壶吗?难道是他哪次上课说出来的?这边黎锡而收起口红,鼻烟壶里面有她画的眼睛图案,用这支口红。 至于什么时候会看到,注意到,那她就不知道了。她现在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却发现渐渐地变得奇怪,她以前的确是和温敬镜,也就是月酌一起上过染木大学,可是她们是在又一次上高中开始,才真正认识熟悉的。 她刚刚看到的挂历上的日期,如果不是恶作剧。她就得回去染木大学看看了,她现在脑子里的东西,关于2006年在染木大学里的生活片段,都在改变。 然而当她回到学校的时候,她回到熟悉的宿舍,但是却看到了自己,失策了。她看见对面的黎锡而也和她一样,蹲下来捂住自己的头,痛得快要爆裂了! 脑子里的东西在不停的删删减减,拼凑着,加速了?什么加速了?两个人相应倒地,出现在后面的黎锡而那时候的舍友许苏苏,手里还拿着刀不停地抖。 这是怎么回事?!许苏苏她,原本是准备杀掉黎锡而的,但是这里怎么会有两个黎锡而呢?! “啊啊啊———!”许苏苏拿着刀尖叫着跑了出去,然而月弦在那个所谓的研究室里,拿出了自己最宝贵的那个金红色的交叉提线的东西,手轻轻的一下提了起来,17年的黎锡而和06年的黎锡而相继慢慢消失,许一繁这边感觉到了什么,对月酌笑道,“我有点事,你现在这里呆一下,好吗?”月酌疑惑但也点点头,许一繁消失在视线内。 来到研究院的门口,石狮子对着他,小小的伸出手掌,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许一繁笑了笑,走了进去。看着慢慢出现在月弦身边的黎锡而,手脚开始隐隐约约出现木偶状态。 月弦看着他,“这倒是我没有想到过的,或者说是我忽略了这种可能性。”许一繁睁开眼睛,露出些许担心,“月弦,如果你早就知道会这样,还会复活她吗?” 月弦手抚摸着黎锡而的脸,半抱着她留下眼泪,“她并没有真的复活不是吗?”许一繁严肃的看着她,“可你却将她的灵魂注入了木偶。她可以再次重生过不都是你的一念之间!” 月弦哭着冷漠的说道,“那你呢……你不也是一样,如果你不是舍不得她,你怎么会没有阻止我。如果不是你也舍不得她,你怎么会答应我将她送回未来……” 许一繁神色减缓,看着她,“那月酌呢?你不爱惜她吗?”月弦看着他,“我当然也爱惜她。不然怎么会将生命都给了她。”许一繁无奈,“月弦,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不必这样呢。” 月酌站在门外,身后的是王格亦和玃,月酌走进来,“许一繁,你到底是什么人?”许一繁看向门外走进来的人,笑眯眯的,“我就是许一繁啊,你认识的许一繁,可是我必须遵守前世的人的约定。”看着后面跟着的人,“你果然将他们放出来啦。” 玃已经不再是王莉的样子,而是脱离了王莉的躯壳的一个英气的男人。月弦放下黎锡而,走到月酌面前,“对不起,之前伤害了你。” 月酌看着她,难怪这么熟悉,安心的感觉,她摇摇头,“那个赵莹,也就是羬,不是说过吗。你放过了我,你只是想尽办法让我们知道那本书而已吧。好让之后的事情发生,让我们都来到2006年的夏天。” 王格亦也看着她,“06年,发生了什么?”月弦看着他们,伸出手做提线状态,随后手指轻轻一提起来,全部都晕了过去倒在地上,许一繁看着倒下的他们,“不解释?” 月弦转头看着他,“你送他们回去吧,暂时的恢复记忆也是暂时的,醒过来之后她还是什么都不记得。”有她给的红色羽,不可能会记得的了。 再次醒来,月酌看着面前的许一繁,和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不认识的男人,轻声问道,“你们是谁?”王格亦没有惊讶,因为许一繁已经解释过了,“我叫王格亦。” 王格亦和玃都想要出去的时候,被什么给挡住了,但是前面什么都没有很奇怪。许一繁要谢谢月弦送他的影线了,他看着他们,“你们是出不去的。” 本应在平安度过了11年之后,才会有这个虚幻的地方。 四十四 平衡 许一繁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跟狐狸一样,看着就讨厌。 “为什么出不去!?”王格亦对锡而的迷恋依旧是没有减少啊,呵呵。旁边的玃则是明白了什么,看着许一繁,这个人,太熟悉不过了。 许一繁则是看着玃,眼神温柔了一点,“你们啊,不懂吗?这是为你们好啊,不论是你们是不是骨人,或者曾经的身体是个骨人也好,都在镜子监狱呆过。” 玃也知道了这点,看了看月酌,看着她迷惑地看回他,也生不起气来,“唉。所以,我们从这里被她放出来,就得一直待在这里?道理我懂,原因呢?” 王格亦也看着许一繁,等着他的回答。许一繁伸出手,手里出现的是一朵花,没有叶子的纯白色的花,笑了笑,“骨生花。你们知道吗?”他们摇摇头。 许一繁解释道,“骨人的存在,是因为纯洁与肮脏。这两种东西在灵魂深处同样重量的时候若是死去,死后肮脏的在骨内,纯洁的便在头颅的地方开出了纯白的花。” 王格亦喃喃道,“所以骨人的存在,不是很早就有的?”许一繁摇摇头,玃也明白了,坐到一边开口说道,“是那个女孩子吧?在那个傀儡师身旁的女孩子,是从她开始的吧?” 许一繁满意地点点头,月酌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怎么回事?怎么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许一繁看到了她的眼睛和头发的变化,走过去坐在她身旁,伸出手轻抚她的一缕秀发,“偏红色了。”鸑鷟鸟,本来就是偏红色的吧,看来还是在黎月弦的预知之内啊。 王格亦有点不耐烦,看着许一繁这只老狐狸,问道,“所以,到底要怎么出去?!”许一繁转过头,“我说过了,你们出不去的。”王格亦不明白,“为什么?!” 玃看着王格亦,叹了口气,“唉,看在你和我同样被关进过监狱里,我告诉你吧。鸑鷟鸟,是上古的神鸟,被鸑鷟关进监狱的,不论是什么,按正常来说是不可能出来的。我们,在监狱里已经死去了。” 王格亦疑惑,“骨人,骨为本质,是不会死的吧。烧不掉也不能埋,不是吗?”月酌瞳孔红红的,眨巴了一下,回答,“那里是监狱,关押住的,不可能出来,若是出的来只有两种可能,我死了并且没有再次转世。”掌管的人不复存在,没有转世也没有永生,那么神力也就消失了。 许一繁继续解释道,“你现在要是出去了,你就永远都不存在了。玃也一样。因为,你们能出来的只有另外那种可能,死在监狱里,灵魂就能被放出来,可是灵魂不可能再自由。”王格亦看着月酌,“即使是关押我的你,也不能将我完整的放回来?” 月酌点点头,“不过你们说的那个傀儡师身旁的女孩子,是不是叫做黎锡而?”王格亦心想,不认得黎锡而了吗?月酌疑惑的回忆起来,“我上次见到她,还是在60年代。那个时候,她在屠村。” 许一繁看着月酌,眯起眼睛笑着,“渐渐想起来了是吗?”她点点头,许一繁接着问,“还有什么,你应该还在哪里,很近的地方见过她才对。” 月酌歪着头,迷惑了一下,站了起来,“历史课,她就坐我旁边!” 许一繁看着偏红色的头发,开心的笑了,“全部都正常了。”即使你做错了,也不能再给第三次机会了,本来就是因为错误开始了,才会有第一次。 再给第三次,错误就要冒着再犯第四次的荒唐。 事不过三,无论什么。 黎月弦啊,该说你想的真周到吗?事先收起的红羽,就是预防这‘事不过三’吧…… 学校这边在厮杀,染木大学因为这些‘血人’的荒唐,渐渐被恐惧笼罩。宿舍楼天台上,月弦带着醒来的黎锡而,高高在上的看着教学楼里的逃窜和厮杀,“有些事情,真的不该重来的。” 黎锡而疑惑,看着对面楼里的人,和那栋楼里散出的浓郁的恐惧,轻声问着身旁的人,“那些被撕掉脸的人,到底是不是死了?没死的话,行为也不是人类能做到的吧。” 黎月弦看了眼锡而,“他们啊,是因为时间平衡被鸑鷟擅自破坏了,才会异常的。神鸟鸑鷟的转世,不是和他们呆在一个地方过吗?人呐,是个矛盾体,但是纯洁与肮脏是不可能同等重量的,总有一个重一些,另一个轻一些。” 黎锡而看着眼前的厮杀渐渐蔓延到整个大学学院,甚至是学院里的咖啡厅,食堂,她看着自己隐隐约约的骨头和木偶关节的闪现,轻声道,“是你把我从17年带回这里的吧。”肯定的语气。 黎月弦讶异了一下,眼神温柔,“是啊,但是你从来也没有真正的回去过正确的时间。”黎锡而看着她,“没有吗?”黎月弦摇摇头,讽刺的笑了,“其实,能回去的方法就只有找回来时的路,你能记得起来的标志性的东西,人。可是一旦来了就会像是梦一样,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的吗?为什么会回来这里?” 黎锡而努力的回忆,却发现什么都记不起,她突然恐惧了起来,“我的记忆,一直在倒退。为什么?” “平衡,不论是时间,还是时空,都不能打破平衡。现在就等你的时间倒退完成之后,这里的荒唐厮杀就能停下来。被世人归为灵异事件也好,被撕掉脸的精神病人也好,也算是回归了平衡。” “那我的记忆要倒退到什么时候?” 黎月弦看着她,“你不必问我,你已经很明白了。”转过身不再看锡而,眼底里藏不住的,是悔。 她明白,有些事就不该重来,可是她想救她。可是许一繁那老狐狸说得对,注定好的事情,我们不能用自己的能力去擅自改变,最开始和这几次月酌回到十一年前都是一样。 她最开始还是讲死去的锡而的灵魂注入木偶,肉躯骨质,得以重生。她失去自己的生命,换来进入转世神鸟的肉躯,这些都是她的错。但是这个错却让未来的她们也发生了错。 不是没想到,而是反而想要接受所有的后果,却无法自己一个人全部的真正的承担。 锡而,看来让那只老狐狸抽掉了前世记忆也是对的。 “这么说,锡而是黎锡而的前世。”王格亦坐在地毯上回答道,看着许一繁的脸,总是觉得很想要抽过去。许一繁点点头,玃想起来那时候黎月弦的疯狂,“若不是她的一念之间所作出的决定,或许这世上骨人只不过都是无法重生的死人骨头而已。唉。” 王格亦觉得世界观有点崩塌,“那么说我还得谢谢她?”月酌抨击道,“讲道理,的确是。不然你是会老去也会死去,只不过是骨头毫无损伤的一直存世而已。” 骨人的变异,是由锡而开始,也由黎月弦的一念地狱开始。 “不过我就说怎么记忆总是很奇怪,好像是被强迫的联系在一起,但又有点错乱,原来是少了红羽。”月酌喃喃自语道,王格亦问她,“红羽是什么?” 月酌回答道,“白羽,是属于夜晚,红羽,是属于白天。是神鸟身上的两种象征,转世过来的我,红羽里面的就是所有的前世与今生的连接点。连接点一直不存在,记忆就会乱。比如我的前世认识的繁,也是许一繁的前世。而之前我却记得,我存在了很久,认识许一繁上百年不止。” 玃摸了摸自己的鹿角,用商量的语气询问,“这个影线,可以范围大一点吗?比如就到外面的一部分范围也可以啊。不出去这个范围就是了,屋子里连外面都只能用看的话,你忍心吗?” 王格亦点点头,“既然这一切都加速了,那就没办法了。”月酌看着王格亦,“这里好像就王格亦你,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吧?”王格亦僵住,“那怎么办?” 许一繁看着他,“这世上只会有与你长得像的人,却不会有两个你。要么永远不让他看见你,要么杀了他。”王格亦顿住,“可是不就是因为杀了自己,记忆会倒退到这个时候吗?” 玃在一边笑抽了,肩膀不停地抖动,许一繁和月酌也忍不住了,“噗嗤”的笑出来,玃指着他狂笑,“你忘记我们俩是灵体才不能够出去了吗?有另外的你就有啊,这房子谁也看不见不是吗。啊哈哈哈哈。” 王格亦无奈的躺在地下生闷气,但是随即又问道,“所以,锡而也不可能会记得我了。是吗?”月酌停下笑声,看着他侧躺下的背影,“我的记忆,也停在了这一年。如果我真的也是来自未来11年后,那我杀掉自己了吗?”问这句的时候,转过头看着许一繁。 只见许一繁点了点头,“红羽回来前,你杀掉自己,其实也是保持了平衡,不然你的冤魂会一直作怪。”月酌反问,“我为什么会选择杀掉自己?” 玃见许一繁不愿回答,也当做听不懂,许一繁回答道,“选择。你的选择是为了安心。”月酌低下头,所以红羽在此之后再回来也是防止她会这样做,“我为什么会回到11年前?” 许一繁抚上她的头,摸了摸,“你是不小心掉进去的。”眯着眼笑了,难不成要告诉你你已经是第二次杀掉自己了吗。这些就不能告诉你们了。 为了所谓的平衡,这世上还有像繁和月弦这样的存在,带着记忆转世。 四十五 可笑的是‘没想到’ 黎锡而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还在倒退,不停地却很缓慢。看来这些被撕掉脸的人,是暂时要这么一直下去了。 若是有警察想查下去也会查到她身上吧,就像高子龙那样的警察,一腔热血。不过到最后也还是会一样的,无疾而终!不知道周立杰看到鼻烟壶里的眼睛图案没有。 她那时候不能强迫他立即苏醒过来,因为他可能已经猜到现在这个06年的世界里,有两个她。 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两个你,只会有人跟你长得很像。 不过她的记忆得倒退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这一年啊。黎月弦说另一个她与她碰面之后就一起消失了,最后化成一个去到了她那里……那里是哪里来着? 她看着自己那时不时若隐若现的木偶关节,觉得很不爽,黎月弦还说自己是妈妈,操控着自己的女儿像个木偶一样的耍着!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命被别人掌控住的感觉。 拿着鼻烟壶在出神的周立杰,将鼻烟壶看了一周,随后打开,看见里面的卷起来的小纸条,疑惑的倒了出来。黎锡而感觉到了口袋里的口红的存在,她摸了出来,疑惑的看了一下,邪邪的笑了,“是发现了吗?玃文。” 打开小纸条看见的就是用黎锡而的口红画出来的眼睛图案,看到的一瞬间他捂住了自己的头,好痛苦!脑子里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锡而,我认识她? 与此同时,月酌瞄向了落地窗外,那棵纯白的用黎锡而的血一直灌溉的满天星大树,渐渐变红,“你们看那棵满天星!” 许一繁他们的眼光都聚集到窗外,许一繁喃喃自语,“呵,白枝红花……不会是偶然吧?” 玃看着那棵大大的满天星大树,白枝红花,是什么意思来着?他只记得,不是什么好现象。 黎锡而脑子里的记忆还在倒退,她笑了笑,看着手里的口红一点点地消失不见。但是黎月弦啊……你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吧……这是你的代价。 黎锡而一个转身到了黎月弦所在的研究院里,慢慢踱步过去,“黎月弦,为什么骗我说是你的女儿?其他的你不用解释什么,但是这个谎话,你是怎么想的啊?” 黎月弦转过身,伸出手作操控提线木偶的样子,黎锡而犀利的看穿了她想要做的事,又想操控她?!她踱步过去却发现她用影线挡住她,她轻蔑一笑,伸出左手将骨头从指尖破出一点,然后对着影线的位置,张开那只眼睛,血眼睛一张开看着面前的影线,然后趁这个时候将破出指尖的骨头狠狠刺入那只眼睛里,喷出的血液将影线给化掉了。 黎月弦看着她不说一句话,因为说不出话。黎锡而则是坐下来看着她,质问,“为什么要复活我?”黎月弦摇摇头,“我只是不想你死而已,但是我没有办法真正的将你原原本本的复活回来,我只能……” “只能什么!?黎月弦,我说过不能打破平衡,你应该很清楚复活是不可能吧?” 黎月弦很是激动,“我知道,所以我将你存入最美的木偶内,让你去到未来的世界里慢慢从婴儿开始成长。”黎锡而看着她这般,很是生气与无奈,“唉,那月酌呢?她是你用失去生命代价换来的鸑鷟转世之人,你为了再次弥补穿越时间的问题,事先将她的红羽收了起来吧?” 看着月弦脸色惨白,她不禁嗤笑出声,“你怎么有资格!还有!这一世,不论怎样,陪着我的是她。是你用自己生命换来的她,不是你!不是你黎月弦你给我记住了!” 她激动了,看着眼神空洞的月弦,她蹲下来看着她的脸,“满天繁星,白枝红花。也是你干的吧?那个所谓收养我外婆到底是什么人,繁他知道吗?” 黎锡而手拍了拍她肩膀,“我知道姐姐你也是爱我,才不想让我死去。你也明白,骨人是不可能转世的,所以你才想了这样的办法吧。” 看着略微抬起头的人,她继续说,“可是,你一念地狱,毁了平衡。那些纸门后的骨架子们,也是你失败品吧。” 黎月弦点点头,沉痛着表情,“对,从我看到了你的寿命会在哪一天逝去开始,我就在研究这些,没想到全都失败了,还因为都注入了怨魂而变得速度极快和暴烈。” 黎锡而收起犀利的眼神,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自己做的事,永远别说‘没想到’。我说过的不是吗?你只是自以为能接受所有的后果,却发现最后无法承担所有所带来的沉重。” 就算她黎锡而很厉害,这一世曾被灵谷村的人毁掉过的,即使用活埋的方式报仇了。这些事,还是她的痛。 黎锡而右手食指的骨头突然破肉而出,狠狠的刺进黎月弦的头顶,在黎月弦痛苦之时,黎锡而渐渐地抽了出来,缩回食指的肉内,“这东西,是你复活我的时候顺走的,我来取回了!” 然后一个转身回到来灵谷村的地方,落在本应是个庙的面前,看见的却是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房子?这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周围的,不就是她的影线吗? 右手划破影线,走了进去。里面的人都感觉不到影线的消失,但是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靠近…… 她握住面前的把手,转动,屋里的人盯着大门的位置,看着进来的人却是惊讶了一下,许一繁也是,“黎锡而?!” 听到这个姓氏,黎锡而讽刺的笑了,“锡而,还是黎锡而。你不清楚吗?呵呵,繁,我真的发现,我和你还有月弦三个里,你还真的最单纯的那个!” 王格亦看着眼前的人,走了过去,“你还记得我吗锡而!?”锡而转过头看向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现在,暂时还是记得的。” 此话一出,大家都明白了,黎锡而的记忆也在倒退,只是缓慢很多。 繁看着锡而,解释道,“锡而,我当初也很不舍得你,但是后来的事情我也没想到。”黎锡而听到后,笑了,“又是没想到,她也是这么说。但是我很清楚,你们复活我,舍不得我是真,想要‘影线’也是真的。” 繁移开目光一下,又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锡而伸出右手作制止的手势,“别再跟我说‘没想到’这三个字了!”听到这句话,繁才幡然想起锡而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三个字。 她以前总说,‘没想到’,不就是自以为能接受所有的后果,却发现最后无法承担所有所带来的沉重! 四十六 苏琴 锡而想起那句话,便还是好心的告诉他,“繁,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回去学校看看。”繁疑惑,“你说的是染木大学,还是齐林师范?” “都要。特别是你的齐林师范大学,就因为校长是你,还有你在月弦那里拿来的人。那个……精致得跟玩偶一样的人。那个你选择陪你度过的‘女儿’。” 繁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月酌看了眼许一繁,“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黎锡而这样说,或许真的回去看看比较好吧。”许一繁看着安慰他的月酌,“不用了,或许已经……” “没回去看你怎么知道?影线,我们所上过的学校,我都已经弄了影线,起码暂时的,那些非人的出不去。有了影线,能进就不能出,除了人。” 许一繁第二天回到学校,第一时间去的就是自己的校长室,打开了抽屉,将里面熟睡的人头拿了起来,“苏琴,苏琴!”人头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许一繁,“苏……琴?这是繁给我起的名字吗?” 听到这话许一繁愣了一下,对啊。那时候还没起名字。他心里苦笑着,难不成真的是注定的吗。即使他想起自己的前世了,他带回来的精致人头还会是这个名字,只是加速了而已。 他看着满是期待的人头,点点头,“对,这是你的名字。好听吗?”对着这个女孩子人头,他决定这次不再利用她。利用与陪伴,他只能选择一个或许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 这或许……是个办法,让这场必定的厮杀,减少一个敌人也是好的。 黎锡而这边决定还是去看看玃文,她转身便消失在房子里,她来到玃文家门口,按了按门旁边的门铃。里面没有动静,她皱了皱眉头,手慢慢伸过去轻握住门把手,“没锁门?” 带着疑惑进入里面,发现玃文倒在地上,身旁的是一个大坑,那是个往下走进去的楼梯,她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那一段,她觉得,好眼熟。 不过她想她应该知道这下面的是些什么,她伸出右手,想了想对准地板,布置好了影线,然后将玃文扶到沙发上,看着沙发上的鼻烟壶,还有地上的纸条。 她叹了口气,拿起地上的纸条,看着上面眼睛的图案,再看看玃文头上的鹿角,倒下多久了这是。 来自那下面的令人惊悚的叫声,使黎锡而走了过去,蹲下来看着这个往下走的奇怪的楼梯。她熟练地走到玃文书房里,拿起了比较大的灯,打开往下照。 她只是想看看下面有什么,是不是真的有那些黎月弦的失败品,令人不安的叫声越来越清晰。她不想下去,因为这个大坑让她觉得太眼熟,而且玃文也倒在了地上。 突然之间,一个骷髅头猛地出现在她眼前,好在布置了影线,他们根本出不来。直到下面那个骨架子的手触碰到影线的时候,才摔了下去。 只是那个叫声,更像是婴儿的哭声。刚刚的骨架子,她明显看到他的关节是有肉的吧。 黎月弦,你到底都背着我们做过些什么。这些她很清楚,也是骨人,但是与她本身很不一样,明明她死了就死了,黎月弦还要制造些骨人出来。 许一繁这边看着苏琴的模样,温柔的摸着她的头,笑眯眯的问道,“苏琴啊,你想不想要一个身体啊?”苏琴的眼睛亮了,“真的吗?!我当然想要了,这样我就是完整的了。” 许一繁温柔的将她放回到抽屉里,小心翼翼的,“苏琴,你等着啊。我先看看外面的情况,我会帮你变得完整,但是苏琴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苏琴可爱的眨巴眨巴眼睛,“什么事情?我能做得到,我一定做!”许一繁伸手摸了摸她头顶,“当我的女儿就行,我只是想让你陪伴我。” 和之前两次都不一样了,他的条件不再是利用为先。他只需要平静的生活,与长久的陪伴。许苏琴,只需要是他的女儿就好了! 其他的,他会挡着! 他出去校长室,打算先巡视一下整个学校。幸好好像还没什么大的事,但是正当他要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被什么给挡住了,这时候才想起锡而的话,无奈自语,“影线……” 把他都给挡住了。他还是直接去吧。一个转身便消失在学校大门口,来到了这个研究院,看见黎月弦的时候,正打算开口黎月弦便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干嘛。” 繁笑了笑,“锡而都想起来了,生气也是正常的事。她又不是只生你的气,我不也被她说教了一通。不过我来不是对你说教的,而是来要苏琴身体的。” 黎月弦看着他,“你这次又想再来一次吗?你忘记许苏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吗?!她的本质只是个头而已,一个我精心雕刻出来的人头!你还想……!” “我不会了,不会再利用她了。这次最后一次,做一个身体给我。适合苏琴的身体,她的头可以支配身体的,我知道的!你说过的!” 黎月弦无奈,“好。但是希望你这次别这么贪心。她虽然不是人类只有个头,但她有感情。她只感觉到你的利用,当然不会再爱你了。而且……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苏琴她的本质就只是个头,所以最初感觉到的东西,都决定了她对你所有的看法,不会被任何东西影响。” 黎月弦继续,“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说过想要人陪伴,我才决定做出来的,是我的新想法。但是决定她以后性格与与素质的人,是你。” 四十七 Replay “我知道。既然回不去准确的时间,那就只能待在这里。而且,厮杀原本开始的时间应该是未来的2020年。而现在,却全都被加快了速度。”许一繁有点痛心。 黎月弦也叹着气,“我经常叹气呢,虽然知道叹气没用。锡而说过的话很重要,但是我真的……不想看着她死。” 这边黎锡而有着不好的预感,凌晨她回到齐林师范大学想看看,她来到熟悉的女生宿舍大楼。 她的记忆还在慢慢倒退,这里的事情其实已经在她脑子里快没了,可是她总觉得不安心。她回到三楼唯一没有人的房间,这里应该还没到那么久以后,可是为什么这里没有人住呢? 她想了想,准备去到染木大学,去自己的学校看看吧。她的宿舍一片狼藉,还有那些地上的血迹。这里也是没有人,没有人清洁过这里吗? 学校最近毕竟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难不成全部都走了?她正值疑惑,去到厕所,“这里的灯坏掉了?”黎锡而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可是想不起来了。 黎锡而下到去一楼,在这之前她每下一层都去厕所确认过,只有一楼的厕所是亮着的。她打开灯的一瞬间,便看到一个女人涂着口红,与其身上穿着的黑裙子说搭也不搭配,很是怪异。 那女人拿着刀子往另一个人身上捅着一刀又一刀,当她看清被捅的那个人的时候,她连忙去阻止,“月酌?!”那个女人拿着刀跑走了,她跑出去之后,黎锡而还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男子为什么躲在那里!? 难道是一起的?不过那个男子好像也在哪里见过,“这不是问我还记不记得他的人吗?”听到身后人的喘息与呼痛她才反应过来,蹲在月酌身边问道,“月酌,那个女人怎么会这样对你?”月酌摇摇头,手上紧抓着黎锡而的手臂,“我没想到会这样,但是好眼熟。不论是刚刚捅我的人,还是你走进来的时候都觉得好像发生过一样,你的记忆里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我的记忆已经完全倒退了,可是还是觉得在哪里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黎锡而将她扶起来,回到三楼她和苏苏的房间,扶她躺下的时候,没了反应。黎锡而疑惑的伸手拍拍她的脸,“月酌!?月酌!月……”她看到了瞳孔已经扩散的眼睛顿时停下来,她将手摸上月酌的脉搏,“没有跳动。” 可是,黎锡而看着月酌的呼吸在胸膛上起起伏伏的状态,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难不成……还真有吸血鬼这种生物?不过繁说过,月酌是鸑鷟神鸟的转世,也是月弦的转世。”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要不要在这里陪她,难不成因为是月弦的转世我才这么在意?黎锡而叹了口气,趴在月酌床上,她的记忆想必过了今晚就会完完全全的倒退了吧。 她第二天醒来,是从床上醒来的,而这个地方,不是繁的大房子吗。有过来一个人,是昨晚的那名男子,“锡而,你还好吗?”锡而看着他,是他吗?可是他明明离不开这个房子。 她摇摇头,随即询问道,“月酌呢?她还好吗?”王格亦点点头,“你要去看看她吗?”黎锡而点点头,走到隔壁的房间里,里面的人抬头看着她,“我已经没事了。不过,昨晚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锡而坐到她床边,王格亦也坐在凳子上,“锡而,你们俩昨晚到底干嘛去了?”锡而看着王格亦,如实告诉他们,“王格亦,我昨晚看到了你。不过是躲在一边柱子后面的,王格亦,我的记忆已经没有了未来的那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是未来过来的?” 王格亦点点头,他顿时想起了一件事,“那月酌你昨晚是不是被人捅的?!锡而你是不是去了一楼将她带回宿舍,所以才会………”月酌和锡而紧张的站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一繁走进来,他看着锡而,安抚道,“锡而,你们先别紧张,你所看到的王格亦是属于这个时间的他,而在这里陪着我们的王格亦是来自未来2017年,前几天才刚刚被月酌从监狱里放出来呢。” 月酌也拉着黎锡而缓缓坐下,对她说道,“这的确是,但是昨晚那个女人明显是冲我来的,好像已经知道我会出现在那里一样,这怎么解释?” 王格亦重重的叹出口气,“你们是不是同时也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很熟悉?”锡而点点头,月酌问他,“既然你来自未来,昨晚锡而又看到了你。”黎锡而看着月酌,“对,王格亦,你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格亦说,“那是我的妻子,立唯安。”锡而疑惑,“立唯安?唯安……Vian?你妻子是著名的Vian?!那她为什么会……” 王格亦看着她,“你想起来了?”锡而点点头,她催眠过她,而这个就是这一年的事情,“我的催眠只是让她忘记我所做过的事情,因为这一年,或许应该说那时候立唯安看到我在巷子里骨灌血,所以我送了她口红。我不该放大她的罪孽。” 月酌看着黎锡而,“那她既然忘记了你,又为什么回来学校堵住我呢?她还喊了我这时候的名字———温敬镜。” 对啊,说不通啊。 许一繁笑了笑,看着她们两个,再看着王格亦,“王格亦那个家的书房里面,全部都是黎锡而,而且应该也是从书房里得知温敬镜这个人的。” 锡而看着繁,心下不安,脑子里回旋着苏苏和黎月弦说过的话,问道,“那我问你们,这件事本应该在什么时候发生?” 王格亦看着她,严肃道,“2017年。早了整整11年。” 锡而看着他,嗤笑,“加速了,就是指这些诡异的事情啊。那我接下来,本应该做什么的?”王格亦接话道,“你会去我家里,唤醒我的女儿,她是个骨人。” 锡而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唤醒你的女儿,但是你女儿在哪里。以你立唯安现在的状态,加上唤醒你的女儿,这个时间的你们家里,将会血腥一片………”话还没说完便看到王格亦和繁的欣慰表情? “你们……”然后又细想了想,“该不会,就是这样的吧?”王格亦点点头,“你就算忘记了这件事情,变成了这个时间的人也还是能够猜到后来的事情。而且你知道吗,那天就是今天下午,这个时间的你和月酌已经死了,留下的是你们。要不要改变就看你们的了。” 许一繁看着月酌和锡而,“而且,那天锡而你还让月酌走到离学校远的地方报了警,恶趣味的不止是一点点啊。”锡而听后看着身旁的月酌,随即点点头,笑了笑,“这下我相信你们所说的是我的杰作了。” 四十八 Replay2 黎锡而想了想,站起来,“这一切都提前了,可是我不认识你啊王格亦。如果我偷偷去把你女儿带回来,会不会好点。至于你的妻子立唯安,她应该是不知道你女儿在哪里的吧?” 王格亦摇摇头,“她不知道。”黎锡而点点头,“那你女儿在哪里?” “我的家里,沙发里。”大家一时沉默。 月酌则是嗤笑了一声,“怪不得我会将你关起来。”王格亦听后瞪一眼过去,黎锡而继续问,“看来是没法偷偷的了。居然在沙发里,而且她见过我。” “她不会记得的。你是不知道那支口红的强大,立唯安她经常做过的事情都不记得,莉莉也就是因为这样才受不了她的妈妈,因为总是不记得。”王格亦说完之后黎锡而点点头。 “那我走了,这次还是别报警了。低调点好。”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子。 锡而在路上走着,手摸着下巴仔细思考,如果把他的女儿带出来再完成转变或许是件好事情。不过17年的时候,我又是为什么会这么高调的报警?我为什么会让他家里血腥一片?难道是因为月酌?那么说我和以后才熟识的‘温敬镜’真的是很要好的伙伴咯。 “啊……”小声的啊了一下,看到了前面准备回家的王格亦,这就是这个时间的他咯? 无论是哪个世界都需要平衡,如果王格亦还存在这世界上,繁屋子里的那个王格亦迟早都会消失,我要救他吗? 还在想着就已经跟着来到他的家门前,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进去,正准备走开一边的时候,王格亦叫住了她,“跟了这么久不进来坐坐吗?” 锡而歪了歪头,假装很疑惑的样子,“我只是觉得你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说着又故意的苦笑道,“对不起打扰到你了,想来也不可能吧……” 转过身在心里倒数着“3、2、1!”、 “等等,黎锡而!”听到这声呼唤,嘴角邪邪的笑了笑,果然。 她转过头又是另一副嘴脸,眼睛瞪得大大的,疑惑的歪着头,“你认识我?”王格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叫了她的名字了,只能点点头,“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要进来吗?” 锡而点点头,迈着步伐走进去,就在这时候黎锡而做了一个决定,她要赌一赌! 就在看到准备出来的立唯安的时候,黎锡而一个转身,双手抱住王格亦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一会,抬起来略带魅惑的看着眼里只有她的人。 她抱得更紧一点,看着他轻声说,“其实,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当年只有你真的喜欢我,对吗。你能帮我的,对吗……” 王格亦看着她,心里迷惘着。黎锡而瞄到一旁站在那里的王格亦的原配,心下暗笑。 被冷落了很久的立唯安忍不住开口打断,“啊亦。”她走了过来,低头看着黎锡而,眼底藏不住的嫉妒,又抬头看着王格亦,笑道,“亲戚?” 黎锡而无奈,这算是自欺欺人?她才不管呢,反正这次的目标就是带回他们的女儿,杀掉王格亦! 她决定了,她要救他!要救在繁屋子里的那个王格亦的鬼魂,鬼魂的记忆可是不会倒退的!她们,都还需要这些帮助! 黎锡而坐在屋子里的沙发上,手不自主的摸了摸自己坐着的沙发,这里的就是你藏她的地方,既然也是骨人,救出来也无妨。 面前的红茶唤回黎锡而的小思绪,她看着立唯安,笑了笑,“谢谢!” 立唯安看着她,再看了看王格亦,率先问道,“那个……小妹妹,你是来找谁的啊?”黎锡而心下笑开了,但是表面还是很淡定的笑着,“我是来找……”想了想,“莉莉的。” 完了,忘记问王格亦他女儿叫什么名字了,还好记得是莉莉。 这时候立唯安像是松了口气一般,但是想起来莉莉好像住在了……哪里来着?王格亦的表情很不淡定,他看着黎锡而,黎锡而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而继续说道,“还是红茶的颜色最美了!” 立唯安还在无奈的时候,黎锡而看着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王太太,口红……还好用吗?”立唯安还未反应过来什么口红的时候,她又继续问,“想知道你女儿在哪吗?” 王格亦这时候坐不住了,站起来一把扯过黎锡而去到他的书房,丢下了王太太。她没注意到他们,因为催眠的原因,她只会一直在想女儿在哪里。 这边王格亦的书房里,黎锡而笑着看着他,“我以为你答应要帮我了。”王格亦看着她,大声问道,“锡而,你想要干什么!?” “你这么凶干嘛。”黎锡而随即又说,“我需要,你的女儿。你别忘了我也是跟她一样的!我要带走你的女儿,才能完成她的转变!” 王格亦愣住了,低头看着离的很近的人,刚刚是在外面所以还能忍住,可是现在是在他的书房里,空气有限温度又随着他俩的说话急升着,他低头吻住了她。 这次轮到黎锡而愣住了,随即抱住了他,但是睁开的双眼表示着黎锡而并没有被迷惑,她悄悄的伸手打开了锁住的书房门,立唯安看到正在接吻的丈夫怒气暴涨! 只见立唯安从厨房里拿了刀就往这边跑过来,黎锡而一个睁眼看见她快刺过来的时候,抱着还在吻里意乱情迷的人突然一个转身,只见立唯安失声痛哭,看着被自己捅死的丈夫,很是惊悚的看着黎锡而。 黎锡而也装不下去了,王格亦可是个骨人,她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死去,她捡起被立唯安扔在地上的刀子,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找到蝶骨的位置,狠狠地刺了进去。 对不起啊,你要是不死的话,我所需要的王格亦,就会消失。 看着在地上的立唯安,她拿着刀笑了,“王太太,想知道女儿在哪里嘛?我知道你忘记了一些事情,可是我可以告诉你啊。”立唯安一动不敢动,直到锡而伸手往她的口袋摸出了口红,她才看着那支口红出了神。 她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黎锡而走到沙发边上,刀子一刀一刀的划开沙发,露出了漂亮的人头,和完全是骨架子的身体,正准备抱着小姑娘的尸骨转身回去的时候看向了立唯安。 她恶劣的勾起嘴角,“不好意思啊,王太太,口红我就拿走了,本来也不是你的。至于你的记忆……还是别想起来了吧。” 立唯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转身消失在视野里,抱着她想不起在哪的女儿。她想着跑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出不去。面前有什么挡住了她,可是她什么都摸不到,也看不到。 她急忙回到卧室和大厅都打了电话,却发现打不出去。就好像这里就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一样! 回到房子里的黎锡而看着玃,“你帮个忙,抱着她放在地上。”看着另一边的来人她对他笑了笑,“王格亦,我把你杀掉了你不介意吧?” 繁也一愣,“你把这个时间的他给杀了?”黎锡而点点头,无奈道,“他要是不死,那么王格亦在我们这里只是个鬼魂,记忆不仅不会倒退还会慢慢消失。我可是救了他啊。” 王格亦心下开心,月酌也看着他一副开心不说的样子,随即问黎锡而,“那王格亦的妻子,你也杀掉啦?” 黎锡而摇摇头,“这倒没有,就是吓得不轻,我将自己的口红拿回来了,但是我并没有让催眠结束。” 黎锡而看着他们,说出了残忍的话,“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带着那些残缺的记忆好好地待在那里就行了。她哪儿也去不了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月弦想要影线的缘故。 玃听了也不禁打了个冷颤,不过,“你不怕她打电话出去报警什么的?”黎锡而嗤笑,“电话是不可能打出去的,我在她那弄的影线啊,就和月酌的监狱差不多。” 月酌和王格亦也是一愣,可怕。 四十九 赵莹?羬?! 看着除了头只剩骨架子的王莉,王格亦问,“现在该怎么办?”黎锡而白了他一眼,“这是你的女儿,是我们问你,你想怎么样吧?” 月酌倒是轻蔑的看了看他,不说话。 玃自己的想了想,“要不先这样放着?如果真的是骨人,她永远都是这副模样不是吗?”许一繁点点头,“也可以。毕竟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事情都是由于我们的穿梭时间导致的提早经历。” 玃看着躺着的小萝莉,“如果现在给她骨灌血,她醒了,那她会变成什么样?王格亦你还记得吗?说说看。”王格亦想起那时候的画面,有点惊恐。 王格亦叹了口气,“锡而,我们还是将她藏起来先吧。或者专门给个房间给她吧。”黎锡而疑惑,“是不是我‘那时候’做了什么?”这就不唤醒了? 繁无奈的不说话,月酌没那份记忆也是一脸懵逼。 王格亦倒是无奈的告诉她,“锡而,你‘那时候’用了立唯安的血液唤醒她,导致她变得跟正常的骨人不一样,我们家里三个人被迫自相残杀。” 黎锡而翻了翻白眼,“我现在不没有用她的血嘛。怎么选,你们决定。”三个人被她逼得要自相残杀,那王莉就是灌了王格亦的血液才得以生存? 如若不是的话,这个王莉就不是正常的骨人。即使没有她黎锡而掺一脚,她也会是个残暴的属性。 她不知道以后的事,他们这些未来人的到来已经改变了事态发展,但是她不明白,加速的事情真的是指这个吗? 月酌蹲下来看着地上的小萝莉,“也就是说,当初由于没用骨人的血所以她变得残暴?那现在这些锡而都没这样做,或许我们还是将她唤醒,会不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黎锡而想起了什么,“我们将她搬到房间里,如果她还是变得残暴,那我就用影线将她困在房间里。你们看怎么样?”许一繁点点头,他过几天也要去月弦那去拿苏琴的身体。 不过王格亦有点担心的是,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又会有人招魂。 许一繁也担心着这个,就是那个赵莹身体里的羬,现在不知道到底是在哪。 难道已经在她身体内附着了吗?之前就是已经猜出来,赵莹的一切都只是伪装罢了,那个羬,不知道在她身体里多久了,但是就根本没有破绽。 就连锡而那个时候也没有看出来,如果羬已经不在17年的赵莹身上又再次跟着回到戒指里,那一切又会重来。17年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次了,或许就什么都不该改变。 一次比一次的惨重代价,所以这一次不论怎么样,都不能再有一次了。 他们将王莉搬到小房间里,王格亦决定用自己的血来唤醒自己的女儿,但是,“你有血吗?”月酌的声音将他击醒,他摇摇头,“我不知道,有的话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黎锡而二话不说将右手的骨头破肉而出,泛着金色的眼眸像是给她动力一般猛冲上去。王格亦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被黎锡而狠狠抓伤。 看着没有泛血出来的痕迹,用手将王格亦胸口被抓破的衣服撕开看了看,“伤口自己好了,没有任何的血液。”王格亦看着自己的胸口,这次也是不能靠自己救人。 黎锡而是骨人。她可以用自己的血液来唤醒王莉,但是……她不想! “那就没办法了,暂时搁在这里先吧。”锡而的声音让月酌疑惑,“你不是骨人吗?”锡而看向她,“我是骨人没错,但是我不想救她,因为不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王莉醒来后的残暴。” 这也是她刚刚想到的,虽然有影线,但是万一这种她们都从未见过的残暴超乎了认知又该怎么办呢? 玃疑惑,手在下巴上摸了摸,“所以说,王莉之前那次变得残暴不止是因为立唯安的血液?”锡而点点头,解释道,“我认真想过了,如果只是因为这个,那她一开始就不会活下来啊。” 王格亦的脸从惊讶变成恍然醒悟,“对啊,当初我们全都被埋了之后,在里面也是自相残杀,之后只有少数的人活了下来,有些没有被骨人的血液唤醒的,骨头立刻就碎裂了。” 碎裂?!、 大家也是一惊,黎锡而赶紧问他,“那你的意思是,当年那个收留我的外婆也是个骨人?”王格亦摇摇头,“她不是骨人,至于你为什么会活下来,可能是因为你就是始祖。” 繁也点点头,黎锡而觉得很勉强,问道,“的确是始祖没错,可是我也是被复活的,重新从婴儿开始,难不成没有受到影响吗?” 繁听后摇摇头,“没有受影响,不然你外婆不是骨人,她的血唤醒你你会活不下来的。”黎锡而疑惑,“不过是谁唤醒我的?那个人知道非骨人血不可吗?” 月酌一愣,瞬间丢失了语言的看着黎锡而。大家也是一愣,总是会忘记他们锡而和月酌没有以后的记忆的,但是这部分的记忆…… 月酌的红羽也回来了,她也想起来了吧。 月酌还是主动承认了,“是我,我的职责是掌管所谓的监狱,但是你的罪行说成立也不算成立,说无罪却实在是犯了大罪了。既然已经死了,我就想着用非骨人的血液使你在泥土下狂躁。” 黎锡而看着她,“你有想过我会活下来吗?月酌。”月酌把头别向另一边,“没有,因为我没想过要让你活下来,人生在世,我们既非人也非鬼,我有自己的职责。” 这是在说你不后悔吗月酌? 黎锡而点点头,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笑了笑说,“你说的对,我当初也跟黎月弦还有繁讲过差不多性质的话,可是我还是被复活了,本不应该这样。” 许一繁一瞬间的呆滞,随后便痛心的看着锡而,她在指责他们,她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存在的,“锡而,现在已经是这样的后果了,我们还可以在这最后一次努力改变,时间提前其实也有提前的好处不是吗?” 玃点点头表示同意,“这年代没有你们所谓的微信还是微博什么的,很多人都还在用诺基亚啊,翻盖的手机。科技永远都会是越来越发达,现在我们的还能借助这些改变很多事情。” 许一繁也豁然开朗,看着月酌和黎锡而,“或许,我们的学校在这时候如果做好禁止外人探访的事情,或许就不会闹上以后人们经常上的学校论坛什么的。” 黎锡而点点头,“这样的话,我们大家的一举一动也会隐秘很多。”月酌此时看着躺在一边床上的小人儿,还是抬头问道,“那……”停下指了指床上的人。 玃也困惑,“对啊,王莉怎么办?”大家都看向王格亦,锡而安慰他,“我会在这房间布置好影线,但是你女儿若是被唤醒之后我真的不确信影线对她起不起作用。怎么样决定你要想好。” “叩叩叩———”敲门声使得他们都从房间出来,玃疑惑的问黎锡而,“你布置的影线,还有谁会来这里啊?再说了,这里可是灵谷村,六十多年前就已经无人居住了吧。” 月酌也疑惑,“难道是那个月弦吗?那个傀儡师?”黎锡而摇摇头,“她要进来根本不需要敲门。”她早就已经死了,还能顺利进入不同的时间点。 这也是她很疑惑的地方,但是黎月弦对她们的感情不是假的,月酌是她的转世也是鸑鷟鸟的转世,她也因为私心将她复活在她精心制作的玩偶里,生命一体。 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她,那就太强大太可怕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黎锡而想了想,跑下楼梯,来到门口,将手放在把手上,门又被敲了一次。黎锡而看向她背后的他们,许一繁点点头示意她开门,她点点头回过头来转动了门把手,打开之后,看向地下的一瞬间惊呆了。 玃也看到了那个人,即使样貌不一样,但是他之前也是习惯了这个样貌的,他知道她是谁,锡而疑惑也很惊讶的看向来人的身体关节,“你是谁?” 许一繁看着门外趴在地上的人,“锡而,你先把她扶进来吧。”黎锡而点点头,将人扶到了沙发上安放好,看向她的双脚,疑惑的问她,“你,认识黎月弦吗?” 来人正是赵莹,但是明显不知道自己身在哪个时间,疑惑问道,“我只认识跟你一个名字的人。”锡而呆滞了一下下,又恢复正常。 心下无奈的想到,黎月弦啊,你都干了些什么。 玃来到女孩赵莹的身边坐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锡而在哪,你明明知道我在找她。”赵莹看着玃一会又低下头,黎锡而都懵了,难道是他们复活我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吗? 难道不是因为要给我更好的未来环境才将我送去1948年的吗?黎锡而止不住的想到,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转身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繁想了想没跟过去,还是月弦自己解释吧。 她出现在万年不变的研究院里,对着正在研究的月弦就是一巴掌,她愤怒的看着她,“认识一个叫赵莹的女孩吗?或许应该问,你认识她体内的东西吗?” 黎锡而能感觉到那个女孩明显就不是活着的感觉,她体内的东西跟玃文和玃是一样的!黎月弦看着她,满眼泪水都强忍着不留下来,却还是抵不住肉做的眼眶,大颗大颗的滴下来。 黎月弦站了起来,“她体内的东西,是羬。你应该知道有她这个妖魔,一开始我看她到处嚷嚷着要去黎府找你麻烦的时候,我就心存侥幸觉得她应该没见过你。我是你的谁啊,我要保护你啊。所以她一直就觉得我是黎锡而。” 黎锡而看着她,难忍的呼出一大口气,继续问,“那你们将我复活进玩偶里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现在看来你们并不是因为一开始想要给我更好的未来环境才将我送到48年的,而是因为你和那个羬,有冲突吧?” 黎锡而看着黎月弦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已经取得了肯定的答案,转身消失在研究院里。烟雾最后消失前,大门口被大力的打得扭曲了,她吓了一跳,也知道是锡而干的。 黎锡而回到繁这里,瞪了他一眼,“看来你也是知道的,不然怎么不跟我过去?你明明看到我走吧。”肯定的语气让繁的内心又是一紧,他无奈的摇着头。 她不想知道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冲突,她不在乎这些,她在乎的只是月弦没说真话而已。 五十 都是因为你 锡而轻轻来到赵莹身边,“你是怎么来的呢?”赵莹眼神有点飘忽,“我不记得了。”黎锡而眼睛一眯,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想了想便看了眼王格亦,转而继续问她,“赵莹啊,你这关节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都在抵触着一个傀儡师,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玃在找的那个……” 玃眼神惊讶了一下就被王格亦撞了一下后背,转头看见王格亦的眼神便明白的眨了眨眼睛。 赵莹笨,但是她体内的羬却不笨,她低下眼眉,她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就在这时候黎锡而嗤笑了一下,“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你知道来到这里将自己杀掉是会变成什么样吗?” 赵莹也自嘲的笑着抬起了头,看着黎锡而,“我比你清楚,因为我已经死了,我不过是附在她体内而已,2017年赵莹二十一岁,而现在这个只有10岁。大家都不瞎吧?” 许一繁看着她,“羬,怪不得你能和我的女儿骗过我,原来这样的附身你已经对这女孩做过两次了。但是她的记忆和你的记忆根本不能相比较,因为你早就死了。” 赵莹抿嘴一笑,“对,我已经死了。这个女孩也就这么点骨气罢了,她跟我做的交易只是让我将林怡杀掉报仇,并没有跟我说要好好照顾父母什么的……” 月酌瞳孔一缩,“羬,你不会将赵莹父母都杀了吧!?” 黎锡而不做声,这个羬,好像一直不知道她所认识的是黎月弦,并非锡而。但是她拥有优势,即使她杀了自己那其实也只是别人而已,她自己本身不会有任何记忆方面影响。 赵莹转过头看着月酌,“温敬镜,你懂什么啊!”就在月酌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被黎锡而和王格亦双双制止,王格亦故意说道,“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黎锡而也跟她使眼色示意她先别说话。黎锡而看了眼王格亦,偷偷跟他说,“她叫月酌温敬镜,她或许是不知道这次月酌的红羽回来了吧,即使她的记忆倒退了,也想起来以往更多的记忆。” 王格亦点点头,看向身后的月酌,偷偷到她身边抱住她,像是安慰小朋友一样,在她挣扎的时候跟她小声说,“她不知道你已经有红羽记忆这回事……所以,我们不打算让她知道太多。” 月酌停止挣扎,抬头看了眼王格亦,点点头,小声回答,“那我就做这时候的温敬镜就好。” 羬,你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月酌是你最讨厌的女人的转世吧? 想到这里黎锡而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一点,赵莹看着他们都互相窃窃私语,而她却什么都听不到,“喂!你们别想骗我,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每一次的记忆都还在。” 玃刚听到这个也点点头,他看向赵莹,“羬,你先告诉我,你还做过什么?或者说,我们要找的黎锡而,在哪里?!”赵莹有点不耐烦。 赵莹急忙的站起身来质问他,“什么你们要找!?我告诉你那个女人一直都是帮你们的不是吗?!明明就是玃你自己要找吧,是你还对她心心念念的!!” 黎锡而略带惊讶的看着许一繁,用嘴型问道:月弦和玃是那种关系吗? 许一繁点点头。 黎锡而彻底无语,所谓的冲突就是指三角恋?那为什么受伤的是她?为什么是她被送到未来?等等……!!婴儿的姿态重新过活,该不会以为我是月弦的女儿吧? 恭喜你答对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黎锡而也是很无奈,这就是个乌龙吗?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黎月弦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赵莹,赵莹没发觉有人身后。就是突然之间两只手关节被人提了起来,这感觉…… 只见黎月弦右手做了个优雅得画圈,赵莹整个人就面对着她,黎月弦看着她,“都是因为你!我才不得不将我最重要的人送到未来!现在也是因为你……我最重要的人打了我。” 玃站起来看着身后的人,“锡而……”他虽然知道了一切,但是还是喊习惯了“锡而”…… 黎锡而看到黎月弦的时候很惊讶,她以为她会消停一阵子的。就在她们想要跑过去的时候,黎月弦一个转身消失在众人眼前,连带着赵莹也被她带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五十一 存在 看着眼前略显疯狂的女人,赵莹无力的问道,“黎锡而,你究竟想干什么?!”只见黎月弦一直盯着她看,突然‘噗嗤’的笑了出来,讽刺的扯起嘴角,“我叫黎月弦,你要找的人就一直不是我。不过你爱的人倒是爱上了我,这倒是真的。” 赵莹被绑在其中一张床上,绑住手脚。 她此时有点滑稽的摇摇头,“你什么意思?”黎月弦回答,“我当初告诉你我是黎锡而,就是欺负你没见过她。你扬言要找她麻烦是为了什么我真的不懂。你已经死了很久了,玃也是。为什么几百年前的时光里你们还是会出现?” 赵莹移过脑袋,看向另一边,然后没好气的说,“你先让我坐起来,我这样不好说话。” 黎月弦想了想,还是先放开她,赵莹也没乱来,只是乖乖的坐了起来,倒是黎月弦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本来是不会答应你的,但是你还是趁现在好好享受一下自己控制身体的时候吧,你的双脚……已经是我的木偶了。” 赵莹邪笑,“呵,我有每一次的记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 黎月弦翻了个白眼给她,“跟这个有半毛钱关系吗?你第一次的时候,第二次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吧?这次是最后一次了,你不会再有机会了,我放过你很多次了。” 黎月弦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倾身往前,看着她,“赵莹,和你,本来就是因为有共同点你才能够一次次的使用她的身体。” “什么意思?怎么可能会有共同点!?” 黎月弦起身,眼神有点无奈,又有点不可思议,“你死了,就只是个灵魂而已,你见过哪个灵魂使用同一个身体那么多次?” 赵莹低下头,“这和时间的穿梭没有关系是吗?”黎月弦一副你终于幡然醒悟的表情,点了点头。 月酌这边好像迷迷茫茫的突然才想起来什么,“对了!”大家一脸不知所云,黎锡而看着她,“你怎么了?” 月酌想了想,“你们说,既然一切都提前了,那么如果能早点结束的话,会不会这一切不会被太多人所知道?”网络是一个问题,2006年,毕竟科技什么的没有这么的厉害。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许一繁点点头,“唉~虽然,月酌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我们这里还缺一个人,而那个人已经不可能从未来过来了。”月酌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谁啊?” 许一繁看着月酌,“你的记忆虽然停留在这里了,但是以前认识的人你也应该记得吧?”月酌一脸懵逼,指了指许一繁。 许一繁嘴角抽搐,“除了我,还有谁?你再想想。” 月酌一副豁然开朗的右手拍左手,“鬼羬。那他在哪我也不知道啊。” 王格亦看着黎锡而疑惑的脸庞,也是摇摇头,“我早就被关进监狱里了,之后的事情我也是不知道啊。”黎锡而走上前问许一繁,“那他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月酌此时见问到了重点也看向了许一繁,玃歪着脑袋,“应该是我醒过来之前了,我记得上次在2017年我是在研究院里醒过来的,然后没多久我就被关进监狱里了。” 许一繁看着玃,无奈的点点头,“你猜的没错,他出现的时候在齐林师范,当时在那间学校里的人,几乎都在这了,还有周立杰,这个的话锡而你应该知道了。” 玃瞬间想起了什么,嗤笑出声,大家都看向他,“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玃摆了摆手,好笑的说道,“这个也是后来羬告诉我的,她说没想到竟然和自己的后代接了次吻,噗。”许一繁也像是想起了什么,手轻握成拳捂住嘴,笑了笑。 黎锡而想到画面也跟着笑了笑,随后便跟大家说,“对了,我要去找周立杰了,我得让他相信我。”想到那个鼻烟壶,心里有点悔不当初,但是这也是因为她忘记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许一繁也想起来自己的女儿许苏琴,他答应了要给她一个身体,让她能够正常的呆在他身边,说完都转身消失在视野里。 月酌摇摇头,“这俩人不得了啊。”随后看向他们,戏谑的问道,“你们俩只能呆在这里面,可能是一辈子的时间哦。” 俩人有种无言的默契都不看她,月酌有点不高兴了,“喂!好歹现在大家都差不多吧,跟谁不是来自未来一样。” 在这边研究院里,黎月弦将身体拿给了他,“希望你能对你女儿好点。”然后转过身,继续忙自己的,许一繁看见赵莹就这么睡着在那边,有点奇怪,不会是给她下药了吧。 黎月弦看着他,走过去无奈的给了他一脚,“她是自己睡着的。还有,我没想到她还有点感情,居然没有杀掉赵莹的父母亲。想上一次她把你女儿身首异处的时候,你有想过她是有感情的吗?” 许一繁不愿想那个画面,摇摇头,看着月弦顿时有说不出什么,叹了口气,“我先走了,不能让我女儿等太久了。”转身消失。 之后赵莹醒过来,蓝紫色的双眼睁开,看向黎月弦,“你这是在帮我博同情吗?”黎月弦眉毛一挑,“我爱干嘛干嘛。”然后就不理她了。 赵莹眯了眯眼睛,手重重的敲了一下床边,锁链和床边的防摔护栏触碰发出很大的声音,黎月弦看了眼赵莹的方向,知道这是在发泄情绪,微微笑了一下也不管她。 毕竟赵莹的身体就是至阴时段出世,羬进去当然不会有一点的不好,羬第一次进入赵莹的身体之后应该也会有所察觉吧,黎月弦走到房间里,看着脚边的骷髅头,用脚踢到了一边,手一挥里面满是尘埃与岁月的房间门顿时光鲜亮堂,她看着里面很多的,无尽的门。 还有着无尽的走廊,黎月弦已经收到了惩罚,她这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地方,她很清楚里面的每一扇门都代表一个年份,不同的时间发生的不同事情,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被记载在这里。 但是记载的人又是谁?是神吗?她不清楚,也不想去明白,她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与他们参与太多。 她往里面走,看见1996年的房间,她打开走了进去,她看见一个年份的房间就已经大的如此恐怖,不知道该怎么找赵莹的资料。 她叹了口气,随手拿起一本资料,看着上面的记载,“居然还有写着是谁的转世,人的出生不只是一个人的灵魂转世,还可以同时拥有多个,这也就是人的不同性格,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癖好与喜欢和害怕的东西……” 这个是每一本的前言吗?! 就在这个时候,黎月弦想了想,往回回到赵莹身边,拿起了大剪刀,走过去。赵莹看见立马有点怂,“你干嘛啊,我不就是弄出了点声音吗……你……你。” 黎月弦疑惑了一下,看着自己手上的剪刀,明白是误会了,解释道,“不是,我只需要剪你一撮头发,有点用。”赵莹心有余悸的看着她,“哦。” 难不成是拿她头发做研究?头发……是赵莹的DNA,跟她自己本来又没关系,所以便不多说什么了,剪就剪呗。 拿着一撮赵莹的头发,来到1996年的房间,停下了脚步,她想起之前的许苏琴的身体,她所放入玩偶里的身体碎片,好像也是这样找出来的。 身体是她做出来的没错,可是没有灵魂碎片也是无法运行,1996年的时候,赵莹出生了,可是许苏琴的身体也是来自这个年份,这样的话应该和许苏琴没有关系吧。 黎月弦打开门走进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担心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她导致时间穿梭的后遗症吧。 她看着手中的被绑起一捆的赵莹的秀发在发出灰色亮光,她一惊,“灰色!?”为什么会是灰色,不干净的碎片。可是赵莹之前被欺负过,难道是那时候? 不过她不是没干什么吗,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过别人的话,也不会是灰色吧。 带着疑问,黎月弦找到了很里面的一副卷起来的灰色底字帖,“又是灰色……”她喃喃道,打开来看了看,里面的所写的东西太多,不过她也只需要看到10岁。现在这个赵莹只有10岁的生理年龄。 但是,这个是,她瞪大眼睛,不受控制地读出了内容,“灰色的灵魂碎片,表示着恶魔转世。白日满天繁星,魅夜白枝红花,骨族大难。” 读完之后,黎月弦不敢置信的放下,好像哪里不太对……她抽出最上面的卷轴,转动着看到了一行字,“恶魔转世,白枝红花。”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边的大房子里的月酌看到那颗满天星树,连忙对着身后的俩人摆手示意他们过来,“快过来看!你们看满天星的状态是不是……太快了?” 玃看着那棵树,王格亦也疑惑,“有什么啊,这棵树白枝红花的状态已经够诡异了,谁知道是不是又抽风了。那可是锡而的血液灌溉的,她既不是转世也不是完全的骨人了。” 玃翻了个白眼,“所以王格亦你根本不在乎锡而咯?这棵树如果枯萎了,锡而可能也会有影响的。”月酌也点点头看向王格亦,“我同意,毕竟我们穿梭时间过来的,而且这段时间里我们也知道了,我们加上最原本的时间已经是第三次回到过去的时间。” 王格亦看着外面的满天星树,这么久的时间里,还是第一次看这棵树飘零落花。 难道真的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黎月弦上到一楼,外面也瞬间变回医院的一楼大厅,只是没有人能够看得到她,她出到来大门口,往天空上看,不自觉的出声喃喃道,“天哪……” 月酌和玃也看向天空,王格亦更是觉得诡异,“这不是……这大白天的,怎么会……” 月酌看着天空,“见鬼了……”玃不发一言,他反正离不了这里。 他所在意的,黎月弦而已。 许一繁拿着身体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箱子,看见的是熟睡的许苏琴的美丽精致的头颅,他伸手轻抚着她的发顶,“苏琴啊,醒醒,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苏琴醒来的样子与往常有点不太一样,这让许一繁疑惑了一秒,可他决定不去想。 他将苏琴轻轻的安置在身体之上,只见身体的颜色与头颅有那么点差异,虽然不太明显,身体好像比脸要黑一点…… 渐渐地,苏琴闭上眼睛,连接的地方也就是脖颈的契合点,两边都长出肉条相互交缠,直至完整的一个人。 许苏琴睁开了双眼,紫色的眸子却让许一繁心里一阵,这种眼睛的颜色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过,那时候还没有现在的他出世,那是他的前世,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紫色的瞳眸。 许苏琴再次闭上眼睛,再睁开又是黑色,许苏琴的性子也回来了,她走向前疑惑的在他面前摆了摆手,“繁?……父亲?” 一句‘父亲’让他回过神来,他不知道该怎么想这件事,他此时瞥见窗外的天空,漫天繁星,他有点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许苏琴则是不明所以的跟着看,手指戳了戳许一繁,“怎么了吗?” 许一繁看着她,苏琴的反应让他确信了,苏琴身体里的灵魂碎片,是恶魔。 白日满天繁星,只有恶魔本身不会觉得时间诡异之极的事情。 黎月弦这边回到了研究室内,看着熟睡的赵莹的身体,虽然里面是羬,但是这个身体也是不得了啊。她轻轻地想摇醒赵莹,轻声细语,“醒醒……有事跟你说。” 赵莹渐渐苏醒过来,想动的时候才回过神来自己被锁链锁住了四肢,不耐烦的看着她,“怎么……”了。 这话还没说完呢,黎月弦这是怎么了?见鬼了?!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黎月弦看着赵莹的双眼,从蓝紫色快速的在她眼前变成紫色,她深呼一口气,“你是羬,对吧?”羬无奈,“是!你干嘛,你怕什么,你都将我绑成这样了。” 黎月弦深呼吸了一会,看着羬,“羬,你这身体或许不是人。恶魔的转世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羬想了想,摇摇头,“我只知道恶魔的存在比我们谁都要早,但是许一繁或许知道吧。不过前提是他能想得起来自己的前世是谁。” 黎月弦点点头,羬思考了一下,“你刚刚是说赵莹或许不是人类?可是如果不是的话,怎么会被我附进去?又怎么会被你变成木偶双脚?”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黎月弦觉得好像有什么在那边,她走过去红色的门口,进去看着不同年份的房间门前都闪着灰色的一小点亮光,延伸至很里面都还有,“怎么和门前路灯一样……” 她一直往里面走,不停地走,再到跑,和奔跑!无尽的,每个门前都有这点亮光,灰色,带点紫色的。为什么!? 她跑不动的时候,看着前面的无尽走廊和旁边的无数的门,她停下来,看着自己左边的那扇门,挥走灰紫色的亮点,“755年……” 她瞪大眼睛,往后使劲退好几步,直到撞到边上,“公元前?”她猛地拉开门走进去,不停地翻找着所有的资料,直到找到历史上最著名的,“安史之乱?安禄山讨伐杨国忠,是原因之一,另外也因为……” 她不懂,这有的东西,在人类历史上却未被人类记录下来,赵莹是恶魔的转世,这个时候安史之乱根本原因却是因为赵莹的其中一人前世所致,迷惑人心。 可是……她捂住脑袋,有点癫狂的大笑起来,停下后无奈的看着这些一堆记载,“你一直就没变过名字啊……赵莹,这名字难不成有谁给你起的吗?还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推开门跑回去,看着越来越近的红色大门,她觉得内心的窒息一点点被平复了,她看见赵莹,手一挥将她四肢上的锁都打开了,羬觉得很不对劲,“我这身体到底是什么东西?” 黎月弦看向她,她的眼睛已经紫色的了,既然是恶魔,那她万一是上当了又该怎么办呢?她摇摇头,“我还没搞清楚,但是既然是未知的,那我其实害怕,所以决定放你走。你的双脚也回来了,你走吧。” 羬看向自己的身体,不是木偶的关节与木质,她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小声喃喃道,“莫名其妙……”离开了医院。 黎锡而回到灵谷村庙旁,看着房子旁的满天星大树,她本来就觉得不妥了,白日堂堂,却满天繁星。可是这大树好像没什么啊,她走进房子,月酌第一时间便是看着她,盯着看,“锡而你没事吧?没发生什么吧?” 黎锡而摇摇头,“能发生什么,就是带了个人回来。”说着便把周立杰摔进屋子里,大家一时无语。 动作很潇洒,表情很淡定。 总而言之,非常的……‘顺其自然’。 面面相觑的时候,王格亦肯定说道,“肯定没信她。” 月酌也点点头,无语。玃看过她的表现,也知道她以前是怎么将这里的人活埋的,也点点头同意道,“不然怎么会有这个下场……” 黎锡而拿着水正准备喝,听到他们说的话,转身瞪着他们,“我这不是为了我们好嘛,他既然那么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还不能防止他跟其他人说了?” 月酌这才明白过来,不过……“其实以你的能力,可以将他骗过来的吧?”黎锡而喝水的手一顿,放下水杯,“一开始是骗过来的,不然扛着个大男人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玃有点无奈,“然后呢?”黎锡而叹了口气,“就在到灵谷村的时候,他看到灵谷村这几个字想起来这里是遇见我的地方,然后就和我说算了他不去了。” 王格亦好笑的跟着说,“然后他就变成这样了?”黎锡而眼神犀利一眯,看过去他们仨,“过程很重要?嗯?!” 三个人皆摇摇头,“不重要。” 不过,玃看了看窗外夜色逐渐晕染天空,白日繁星已然不见踪影,可是白枝红花却越渐迷醉,甚至醉至红花飘零,他出口问道,“黎锡而,那边那棵大树,是不是很怪异啊?我们今天总觉得有点忐忑,你怎么想?” 黎锡而看着窗外,瞳眸不自觉的泛了金色,大家互视一眼,又看见黎锡而的瞳眸从金色变得血红,就像……窗外那颗血红的满天星的繁花。 随后眼眸一闭,她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察觉,眼睛又变回黑色,看着他们仨,有点嫌弃,“到底怎么了?!这和之前看到的不也一样吗?如果你们是要说白枝红花,我们之前也已经知道了!” 月酌有点不敢相信,玃也觉得诡异,王格亦更是看着锡而背影呆住了。 黎锡而她,根本无法自己察觉到,这么明显的变化。 五十二 血眼再回! 黎锡而看了会《人间失格》,最近她爱上这本书,但是吧……她不安的看向另外一边也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子,这都一个星期了吧,怎么感觉这女孩很眼熟呢? 想了想她看向窗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满天星大树,血红的落花在夕阳下飘落得很美,许一繁走到她身边,“你是想问苏琴的事情的吧,怎么我等这么久也不见你开口?” 黎锡而往旁边看了看,那个安安静静的许苏琴一眼,“关于她,我的确有事要问,但是对比起这个,繁你不觉得我们这个星期过得太安静了吗?” 虽然外界的人看不见这里有座房子,只能看见破庙一座,可是还是不安稳。 许一繁点点头,叹气,“的确,我的学校里,你们之前的学校里,本来加速的事情好像都没继续发生了。但是这样子明明是挺好的一件事,可是却有了……其他的恶意发生。” 黎锡而疑惑,“恶意?比如?” 许一繁也很疑惑地看向锡而,有点愕然她的毫无察觉,“比如……外面的这颗大树,白枝红花,一旦夕阳西下,便开始落花,现在都一个星期了,落了也有一半了啊。” “是……是吗?”黎锡而不解的看向窗外的满天星大树,开口问道,“月酌他们也问过我有没有觉得这棵树变得诡异……可是我没觉得有什么啊,难道这棵树是不会凋零花瓣的吗?” 许一繁看向她,想起那句话:白枝红花,骨族大难。白日繁星,恶魔转世。 他……还该继续说下去吗?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其他的事情先,“这棵树,是永远不会凋零落花落叶的,而且这棵树也没有叶子,只有纯白的枝丫。还有关于苏琴……” 月酌在房间里看着还是只有头是完整的王莉,其余只剩下骨架子,她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这个女孩子。可是如果当初真的是用非骨人的血液把她给唤醒了,很残暴的话,那又该怎么办呢? 毕竟黎锡而也说过,影线不确定能不能够防得住王莉。 周立杰这边躺在自己床上看着手上的鼻烟壶,想起锡而告诉他的话,‘你当初是自己要求我催眠你的,是不是我提早让你醒来所以你忘记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你也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你跟我走。’ 但是没想到后来来了灵谷村,呆在了这个影线包围着的房子里,一个星期了。他以为她会和自己一样很排斥这个地方,可是她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这使他不安。 那一瞬间,他觉得,面前的人不是黎锡而,也不再需要他! 这边黎锡而惊讶,“你说什么!?那你的意思就是,她的这个身体里的灵魂碎片是恶魔?”自己说出来之后立刻发现不妥,摇摇头看着许一繁,“不对……不对啊。” 许一繁看着许苏琴也看着这边,点点头微笑,黎锡而也是,随后又小声继续和许一繁说道,“如果是苏琴头是本质的话,那么她的身体只是**控的,她只不过是头和身体,勉强的组成一个有行动能力的完整的人。” 说完之后,黎锡而又紧接着问了问,“繁,你懂我的意思吗?” 许一繁看着她,无奈点头,“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那天也有种这样的感觉被我强行忽略了。前两次,我都只是利用为先,让她不安与猜忌,还有对我憎恶,我也还是将头放到了身体上。” 黎锡而看着偌大的房子,深深的觉得孤独突然侵袭了自己一下,“唉。苏琴她的本质是头,所以月弦创造她出来的时候啊可能也是误打误撞的将恶魔的灵魂碎片放了进去吧。” 这也能够解释,许苏琴的精美程度了。 “哎呀……”黎锡而突然觉得右手手掌心好痒,一直在挠,直到挠出了血,她有点恐惧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这种程度的痒,不会是长东西了吧。 许一繁赶紧抓住她的手,防止她继续挠自己的掌心,不解,“你在干嘛?”黎锡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好痒,神经好像在不停地长。好恶心的感觉。” 许一繁突然一下子抓住她的右手摊开来看,有一个下弯的小月牙,他以为不会再有这个东西了!黎锡而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这是什么鬼东西!?” 许苏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身边,看着她的右手掌心,“放心,锡而你是骨族祖先,这个东西你不想要就可以断掉的。” 许一繁看着她,不敢置信,苏琴……难不成你不是这个时间的许苏琴吗?他声音放轻,“苏琴啊,你知道这个是怎么回事吗?” 许苏琴正要说什么便看见走下楼梯的月酌,还有在房子外围影线里面溜达了一下的两个鬼魂,笑了笑,笑眼迷人,“正好,大家都知道一下。” 许苏琴拿起黎锡而的右手,看着她掌心的位置,眼睛泛紫色的盯了一会,只见她手掌心上的月牙睁开了一只血红的眼睛,月酌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这个是什么?!” 歪了歪头的许苏琴看着同样表情惊恐的玃和王格亦,告诉大家,“这是只血眼睛,一般来说只有即将遭受惩罚的生物才会被这样的血眼睛侵入……”停了一下,苏琴抬头盯着黎锡而戏谑的看了好一会,继续道,“黎锡而,你……是不是破坏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王格亦不明觉厉,不耐烦的问她,“许苏琴,你倒是继续啊!卖什么关子!” 许苏琴对王格亦也是斜看了一眼,转回来视线看着黎锡而,放下了她的右手,“这我就不清楚了,这就要,问你自己了黎锡而,你到底是不是打破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月酌还是不明白,伸手拉了拉许苏琴,“总不可能是一件东西之类的吧,就算是神的话也没这么小气啊!”玃听了月酌的话豁然开朗,看着黎锡而和许苏琴,“我明白了!” 黎锡而看着玃,“说啊!” 玃看着黎锡而,看了看许一繁,“不是件物质。应该是其他的什么我们看不见的。比如……锡而,你的死而复生……” 黎锡而的脸彻底僵硬起来,月弦将她复活了,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但是也没有转世。只是月弦为了让她活下来,将她的灵魂放进了她自己做的精致完美的婴儿玩偶里,使她复活。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掌心,那只眼睛,也是直溜溜地看着她,她问道,“这个眼睛,应该不会再有了吧?不会在我身体里繁衍扩散什么的吧?” 许苏琴摇摇头,“你是骨人,骨才是你的本质。身体不过是停留在这个状态的死尸而已,没有这个能力让它继续繁衍。但是这只眼睛给我的感觉,想在你身体里有好一段时间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神犀利的许苏琴,她也茫然地摇摇头。许一繁没听她讲起过,而锡而自己早已经记忆倒退,这个如果早就有的话,她也已经不记得了! 许苏琴眼神松懈下来,叹了口气告诉她,“一般来说,就算是惩罚,也不会自己突然出现在身体上的。这个明显在你身上好长一段时间了,你如果不记得了那我告诉你一件事。” 黎锡而疑惑,王格亦心疼的看着眼神茫然的锡而,锡而问道,“怎么了吗?” 许苏琴双手抱臂,看着她,“你,肯定是去过那个地方了。那个地方,不仅能够穿梭时间,也能够下地狱。要看你走到了几层楼梯下了。” 许一繁彻底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全是楼梯的地方?每一层都有一扇门的地方?”许苏琴紧张得问他,“你也下去过?” 他点点头,“月酌也下去过。”月酌也惊讶了,“那我怎么不记得?” 许苏琴明白了,“你们,是来自过去……还是未来?” 靠!一针见血。但是真没想过许苏琴知道这个地方,还以为时间的穿梭只和那道纸门有关系。第一次的时候,周立杰家里地板塌陷下去,以为是偶然。 现在想来,大家都很渺小而已。 况且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吧。 五十三 10岁的赵莹 许一繁看着苏琴,一时间无语。 锡而则是觉得许苏琴的这颗‘头’,能够知道这么多的话,还不如直接告诉她先,“据说,是来自未来。可是在这里呆久了已经不记得了。” 月酌点点头,附和道,“就连你刚刚说的,我们也不记得了。”许苏琴听到这话略带疑惑的看了看在场的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到———许一繁身上。 她疑惑,“既然是这样,那爸爸你为什么会记得?”许一繁摸了摸她脑袋,“因为我还想起了其他的记忆,你爸爸我好像是活了很久……想起了但还是有点模糊。” 因为他想不起来自己是前世是怎么死的,不过只有记忆的最后,有一双紫色的双眼。那张脸的话,他只能大概记得是长发,应该是个女的。 许苏琴知道那个地方,但是她所记得的还有一些是不能够说的。 许一繁觉得,这整整一个星期都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或许也是件好事,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安,他们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是没错。 那是因为锡而这次没有报警,也没有让温志忠听到月酌的声音。高子龙没有出现,没有怀疑到黎锡而。可是那个扳指,他现在都还不懂是怎么回事。 赵莹这边脱下拇指上的扳指,羬心里总觉得不安。她是被关在这扳指里的灵魂,妖魔灵魂。但是这扳指里,明显不止她一个,要不是黎月弦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其实也不会将这扳指放在眼里。 想起困在这扳指里的时候,那双眼睛,布满红血丝,泛着紫光。她现在突然很想知道那到底是谁? 想着,她决定去找个人———班主任!赵莹看了看自己身体,现在又是星期二,现在她只有十岁的生理年龄,赵莹这女孩本身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很懦弱。 她决定还是现在开始对这身子好点,不装了懦弱吧。 可是按照黎月弦的说法,赵莹这个女孩子却是个非常可怕的人。这又是为什么? 走到了小学门口,看着在门口两边的人,还有大门口保安的位置。她走过去,嗲声嗲气的问保安,“叔叔,我是五年三班的,我能进去吗?” 保安低头看了看眼前的小妹妹,有点惊讶与和蔼的说,“小莹啊,这么快就把叔叔给忘记啦?你当然可以进去了。”赵莹略微惊讶的低下头,搜索记忆。 随后抬头看着他,笑眼盈盈,“小莹当然记得叔叔喇,只是叔叔上次好凶哦,小莹明明只是小朋友,哼!”说着把头转到另一边,羬自己都觉得恶心到自己了。 保安叔叔随即一愣,慈祥的放了她进去,然后蹲下来平视她,“叔叔上次也是急了,小莹,对不起啊。”说完,面前的小女孩便把小手放到了他头顶,就在他不明所以的时候,眼前的小人儿,说了句,“乖~” 保安叔叔很是无奈的放任她这么做,然后就不管她了,学校里安全。 赵莹来到班级门口的时候,大家都还在上课,老师看到了她,便急急忙忙的小跑出来,蹲下看着她,“小莹啊,你怎么来了?” 赵莹背对着同学们的方向,看着眼前的老师,小声奶声奶气的说,“夏老师,您怎么了满头大汗的?”说着便要伸手摸老师的额头。 这本来应是个很美好的动作,大人与小孩子之间。可是…… 一巴掌打下赵莹的小手的人很是惊恐的看着她,赵莹瞳眸亮着蓝紫色的光,微微地笑着看着她。但是看到她后面的校长的时候,她把眼睛变回黑色,眼泪开始巴巴的掉,“老师……你怎么能这样,呜呜呜……” 夏惠仪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明明看到了,于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就指着她,有点委屈的大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平日里偷同学东西就算了,现在连老师都敢……!” “敢什么?夏老师……”说着校长看着哭成泪人的赵莹,眼睛死死盯住夏惠仪,“你就是这么当老师的!?她才十岁她能知道些什么?!” 夏惠仪急忙摆手,解释道,“没……没有。不是的,刚刚她!”说着又指向低着头哭泣的小女孩,“就是,她刚刚,眼睛是蓝紫色的!她才是……才是……” “才是什么!?”校长吼道,护犊子一般拉过赵莹到身后,手指指向夏惠仪,“我告诉你夏惠仪!你平时的说话方式就已经有很多家长与孩子不满了!你刚刚还打了她!她就是个孩子啊,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她说不出来,她才是什么呢?连老师都敢……什么呢?威胁?她不知道。她现在只觉得很委屈,她也想当刚刚是看错了,可是眼睛看错了,那刚刚赵莹的笑呢!? 她不能不干,她要是不干下去。小怡就会被她报复回去。平日里的林怡所做的,对赵莹的伤害她都是看在眼里,可是她自己也是不发一言的护着林怡。 于是她低下了头,“校长,对不起。我错了。”校长这才呼出口气,“你应该跟孩子说对不起,不是我!” 听到这话,她看着校长身后那小小的身子,赵莹看着夏惠仪,见她也看向了她。赵莹眼睛又再次闪过了一下蓝紫色,邪邪的笑了,全是不该出现在一个10岁孩子身上的表情。 夏惠仪心里一震,还是走了过去,蹲下与赵莹平视,“对不起,刚刚是老师不对。”赵莹点点头,又看了看校长。 校长见她还是有点害怕的双眼神情,也蹲下来,笑眯眯地看着她,“小莹啊,以后有什么事情,或者同学欺负你了,直接来找校长伯伯说好不好?伯伯会保护你的。” 赵莹开心的点了点头,校长走后,夏惠仪看着她,还是保持蹲着的平视她的姿势,双手摸上赵莹肩膀,“小莹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怎么来学校了呢?” 赵莹看着她,无辜与单纯的眼神只停留了一秒,瞬间就笑了出来,“夏老师,我也是五年三班的学生吧。我来上课,难道还不可以了吗?”眼睛亮出蓝紫色,直逼着夏惠仪的双眼,轻声说道,“老师,您这次好好看看我的眼睛,是蓝紫色的没错哟~我希望,您也别老是只当自己的女儿是人,别人家的孩子就是人一样。就可以了,您做得到吗?” 夏惠仪坐到了地上,点了点头。 看着回到教室里,自己座位上的赵莹,她很想辞职,但是女儿又在这。赵莹以前又经常被自己女儿欺负,她总觉得小怡很可怜。 放学之后赵莹找到夏惠仪和林怡,她看着夏惠仪说道,“夏老师,其实您可以带着您的女儿一起转学啊。这样不就不用看到我了吗?”夏惠仪觉得很绝望,她也想啊,可是这不是她能够决定的。 看着犹豫很久的夏惠仪,赵莹瞥了眼林怡,又看回她,邪笑道,“夏老师,我没有在和您开玩笑哦~这是你的女儿的一个机会,不是你。”说着,林怡家的车子也已经来了。 赵莹的意思是会放过她女儿是吗?赵莹转过身回家,夏惠仪带着林怡上了车,看着前面开车的人又开不了口,不能开口啊这件事情。 他一定会跟她分手的!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正主妻子,但是女儿不知道啊。一直的荣华富贵她不要放弃,女儿也不能放弃! 赵莹回到家,打开手提电脑,看着上面百度上的资料,手指甲敲了敲桌子,“林学育,这就是林怡的爸爸啊。”她深深地笑了笑,讽刺的笑了一下,“妻子不是叫做夏惠仪啊,不过也是,她还不够嚣张的。” 想着楼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喊她,“莹莹~!下来吃饭了~!” “好~!”她应着,完了把电脑里的搜索历史痕迹清除掉,合上了电脑。 五十四 恐惧 坐在饭桌上,赵莹的父母看着她,羬不是第一次占领她的身体了,这种目光她也已经习惯了。她微微一笑,“怎么了吗?妈妈。” 赵莹妈妈摇摇头,面前的女人和赵莹长得很像。哦不,应该是赵莹长得和她妈妈很像。羬继续低下头吃饭,她在想万一这个赵莹真的是恶魔,那她肯定不会因为与她俩人之间的交易就真的消失。 或许还在现在这个身体里沉睡着,那她知道自己沉睡着嘛? 她……知道自己不会死吗? 赵莹爸爸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想得都走神了,爸爸担心的看着她,“莹莹啊,怎么了吗?唉,是不是又是你们班的那个林怡又欺负你了?” 不说还好,一说赵莹妈妈也略担心的看着她,她心里翻了翻白眼,烦死了! 不过表面还是唯唯诺诺的,但是又跟以往有那么点不一样了,她放下筷子,认真的跟他们说,“爸爸,妈妈。你们不用担心这个了,我没事的。她已经不敢欺负我了。” 说完又拿起筷子,加了块肉放进嘴里,同时也笑了笑,赵莹的爸妈看着他们的女儿好像真没什么事情,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赵莹爸爸最后叮嘱了一句,“这样,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爸爸妈妈说,知道吗?爸爸妈妈都会替你做主的!” 赵莹忍不了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作为羬在替赵莹不值,还是自己真的觉得烦,她随手的扔下筷子,看着这个赵莹的爸爸,说道,“爸,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在我无人可说的时候,你们俩谁在乎过了?” 赵莹妈妈顿了一顿,有点生气,也扔下筷子,“小莹,爸爸妈妈就是工作忙,不是真的不管你。”爸爸在一边想要阻止妈妈说话。 看到这些她眼底都是不屑,开口道,“真的吗?妈妈。您……认识夏惠仪吧?”妈妈站起来,很是紧张,“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夏惠仪不就是你班里的班主任吗?又怎么了?!” “那我换一种问法!”赵莹才10岁的身躯,此时却显得略微霸气,一巴掌拍在饭桌上,“您认识林学育吧?” 看到赵莹的妈妈脸色惨白,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羬就是觉得事情不是一般的巧合,上一次附她的身,就知道赵莹的父母是从2005年,也就是现在来说的上一年开始,赵莹的妈妈开始一个星期总有那么几天找理由不回家,甚至总是接道她小姨子的电话:小莹啊,今天你妈妈让我来做好吃的给你哟~今天你妈妈有点事情就小姨来陪你了,怎么,开不开心呀? 接受了赵莹的所有记忆,羬很明白这一点,因为事不过三,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剩下这个即使赵莹再单纯再相信她的妈妈不会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羬也不会相信的! 哪会有人总是找同一个人过桥,理由还总是搪塞或者每次都一样的?她原本打算逼问赵莹的小姨子试试看,为了赵莹。但是现在看来觉得也是不太可能了。 “这是怎么回事?”听到赵莹爸爸愤怒的声音,她低下头装可怜。心里却是满意的一笑,赵莹的妈妈,应该开始怀疑自己不是她的女儿了吧。 不论是出于自私,还是出于自负,她都会觉得眼前的赵莹,已经不是自己的女儿了吧?呵。 她转身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前,回头看了看她那所谓的妈妈一眼。不出所料,她也在看着她,准确点来说,是在死死地盯着她,充满了恶意。 她进入房间的瞬间,就听到外面楼下的她的父母,开始吵得大声,好像还打架了?不管,她不想理。她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的妖魔,当初没杀掉赵莹爸妈就已经是他们的幸运了。 看着窗外一会,飘进了一片满天星的花瓣,血一样的红色。她走过去捡起来,有点疑惑,看着窗子,有人进来过?!她没开过窗子不是吗! 她转过头盯着自己床头旁的镜子,除了看到自己,还看到了一个跟她这身体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猛地转过头,空无一人。 随后羬又转回来,看着镜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她轻轻开口问道,“赵莹?”身旁的人点点头看着镜子里的她,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你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镜子里的人走上前,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镜子里身在她身旁的人像是走不出镜子一般,拿起镜子里那头的马克笔,在镜子里反写道:DEMON。 她瞪大眼睛,又看到她在镜子那头写下一句问话:你刚刚说的,我妈妈的事情我其实都知道。 羬看着赵莹,“你难道就不在乎吗?你妈妈出轨,你爸爸也……不怎么管你。” 赵莹笑了笑,继续反写道:我也是在那时候才明白,自己没有心,只有感情。所以也在那时候,眼睛总闪过紫色,我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 看到这里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她赶紧看向门口,又看回镜子里,她伸手一挥字就不见了。她在镜子外面是擦不掉里面反写的字的。 她呼出气,打开了门,看着赵莹的爸爸,她略带失望和伤心的看了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爸爸……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和妈妈都不要我了吗?” 赵莹的爸爸赶紧摇摇头,然后弯下身子抱住赵莹,“不是的,但是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你……” 说不下去了,他看着眼前的人的反应,等着她的反应,羬装模作样的深深的看着他,然后抱住了爸爸,“没关系的,莹莹知道爸爸的难处,莹莹不会说话,莹莹跟着爸爸,好不好。” “好!好!”他激动地搂住女儿,心下只剩下得意与激动,还有那份被人戴了绿帽子的恨意。羬其实知道,这个做爸爸的性格的,其实不该跟着他,难说家不家暴。 可是她跟着那位妈妈的话,不仅日子难过还没有一点趣可闹腾。还不如自己跟着这个爸爸呢。 说着她看着楼下的妈妈,眼睛一闪而过的蓝紫色,邪邪的笑着,也看到了她妈妈刚刚眼底深深的恐惧。 五十五 无尽怨 不过,赵莹的眼神看着突然就有了改变。她的妈妈,身后的是什么东西!? 羬的眼睛里,也有了些许的恐惧,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现在只知道那个东西在赵莹的妈妈身后,渐渐向她妈妈靠过去。 她不会出声音,她想知道,那东西,到底要干些什么。可是这眼神却让赵莹妈妈往后看了看,随即便是惨叫声。 这时候赵莹爸爸也反应过来,放开了女儿,转过身看向楼下,然后羬便看见自家老爸一直往后退着,甚至不敢往下看。她眼里充满了不屑,人类对未知的恐惧竟然是这么的赤裸裸的表现吗。 她转回去看着赵莹妈妈,身后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只是她猛地转过左边看着,那个黑紫色的烟雾一样的像是个人,可她活这么久也没见过这个啊。 赵莹或许会知道,但是现在已经没空问她先了!她已经过来了! 赵莹往后退着,左边是黑紫色的烟雾人渐渐走过来,右边是眼睛闪着紫色的赵莹的妈妈。难不成她刚刚真的不应该拆穿她吗?难道她的妈妈真的也是什么恶魔什么的吗!? 那团烟雾突然就猛的冲了过来,最后穿过了她的身体,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她的妈妈把那团黑紫色的烟雾人给吸了进身体里,而她的爸爸早就把门给关上了,自己躲在她的房间里。 简直是混蛋! 她的妈妈闪着紫色的双眼,眼神突然迷茫,手上还拿着水果刀子,轻轻悠悠的挥舞着,跟跳着慢摇一般。看得羬心里一紧,突然好变态的感觉。 可是更诡异的是,她唱出来的谣曲,很有怨念也很有共鸣,这种共鸣是属于赵莹的。赵莹也醒了过来,听着这谣曲: 【采得忏花百~ 初夏成灵~ 采得骨中纯~ 蝶破成渊~ 明日天浮繁~ 初秋成异~ 冬日永不来啊~ 厮杀已成轨~ 血染参天树啊~ 魔与鬼降临~ 白枝血花飘啊~ 骨已成怨灵~ 最终永是秋啊~ 骨已怨神兮~】 这到底是什么词?怎么从来没听过?赵莹你知道吗? 已经醒来的赵莹与她共用一个身体,她说她知道是知道,因为这首词就是她自己写的,本来没有名字,后来她唱过一次被人取名为无尽怨。 每个句子,每个词义,都在怨神一般的哀叹,这首词没有留下来的,但是有一个地方肯定记载了下来。 羬疑惑,“哪里?历史上?”赵莹无奈,当然不是啦。历史上没有关于她自己这个人任何的记载,她几乎是不可能被普通人所记得的,但是有个地方记载了世间从盘古开天地开始所有的发生的事情,包括她自己。 就在羬觉得赵莹罗里吧嗦的时候,她听到赵莹说:那个研究院。 羬嘴里轻喃,“黎月弦……”赵莹给了她肯定的答案,并且说感觉到上次她其实已经查出她是谁了,只是不敢告诉你,因为你在我身体里。 可是能就是怕赵莹杀掉她吧。 就在她们一出门的时候,看到了气喘吁吁的许一繁,赵莹按住内心的波动,但羬还是感觉到了,你认识他吗赵莹?赵莹说认识,可就是他的前世把她给杀了,是个很危险的人! 听到这里,她毫不犹豫的跑走了,只留下许一繁一个人转身消失在原地,黎月弦看到许一繁的出现有点惊讶,许一繁看到旁边的黎锡而也有惊讶,脑子没回过来,“我们聚会吗?” 黎锡而翻了翻白眼,“说正事,怎么了?气喘吁吁的,不是知道在哪一下就能来吗。”许一繁到空床上坐下来,“我认识这里没错,但是我不认识赵莹家里在哪啊,我找到了她的学校,因为上次听她提起过她在那里上的小学,她现在这身体的年龄正好小学没错,五年级。” 黎月弦看着她,有点担心,“你还是别招她了,她不是人类,或许身体是,但是里面不是。”黎锡而疑惑,“她里面是羬,你的对头,好像不是什么威胁吧,现在大家都想起来了不是吗。” 黎月弦摇摇头,看着许一繁,“繁应该是知道的,看他这样子或许是前世那些模糊的记忆想起来了。” 黎锡而看着许一繁,许一繁也点了点头,“但不是完全,还不是完全,但是那个女的虽然清晰了那么一点而已,但还是能够看得出跟赵莹长得太像了。或许现在比起我们,更要担心自己安全的,是羬。” 刚说完便听到外面强大的动静,他们跟着黎月弦走出门外看了看,黎锡而看着那头石狮子有点讶异,“月弦,你还留着它呀。”月弦点点头,总得有个宠物陪陪她,看看家吧。 月弦一声令下,石狮子便听话的回到他们仨身边,石狮子也像是很久不见他们一样往上凑上来,蹭了蹭许一繁的肚子。但是看到锡而的时候,石狮子还是像以往那般不屑一顾。 黎锡而冷哼一声,犀利的瞪了瞪石狮子的眼睛,“喂不熟的蓬松物!”然后转身也跟着他们进了去。听到这话,连赵莹和羬都是有点破功想笑,但赵莹也想起来正事。 走上前后第一句便是,“月弦,你知道不知道有首词曲叫做无尽怨?”黎月弦挑了挑眉,她们好像没这么熟吧,她盯着赵莹的样子看了一会,“你先告诉我,你是羬呢?还是赵莹?” 赵莹现在无法拿回身体,只有告诉羬先别说,羬听到之后说,“我是羬。刚刚我在家里听到赵莹妈妈唱了首词,就想过来问问你知不知道,毕竟你也活了很久。” 黎锡而示意月弦先别说话,锡而看着赵莹的眼睛,问道,“你没听过是吧?”赵莹点点头,锡而很快的又继续问,“那你怎么知道叫做无尽怨?” 赵莹脸色一白,黎锡而语气放低了点霸气,“赵莹到底醒了没有?”羬无奈点了点头表示的确是醒了。 黎月弦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撒谎,而且明显事发突然。她拿出一副卷轴,打开上面就是那曲词,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才打开过看的,然后里面就传出一个女人唱歌的声音,把我和锡而都吓到了。” 锡而想到刚刚,点点头表示同意。 只不过现在没了那个声音了,赵莹在身体里看到这些词顿时有了能量一般,主导了自己的身体,拿回嗓音唱出谣曲:“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冬日不再来啊~厮杀已成轨~血染参天树啊~魔与鬼降临~白枝血花飘啊~骨已成怨灵~最终永是秋啊~骨已怨神兮~” 唱完之后,不仅是赵莹,就连黎锡而身上也有了改变,她听到自己皮肤破裂的声音,一看,原来是身体渐渐先变回木偶,然后又变回骨架子了。 最后又慢慢变回来黎锡而原本的样子,黎月弦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除了赵莹其他都不知道。赵莹这首曲词里,除了无尽的怨念还有关于骨族的白枝红花。 由赵莹本人唱出来之后,黎锡而变回了原样,但是手掌心上的眼睛是彻底长在那里了,像是盯住一个囚犯一样的血眼睛。 复活的代价吧。 而大家都不知道的是,在赵莹的身体里,羬永远的消失了,回不了赵莹拇指的扳指里,永远的消失了,灵魂也破了。赵莹难掩内心雀跃,微微的扯了个笑嘴角。 黎锡而瞄到了这一幕,心想果然,羬现在要么是生不如死的要么就是消散了吧。 这个赵莹,已经完全让恶魔醒了过来。而月酌这边看着窗外飘落的血红色的花瓣,眉头紧皱。 黎锡而转身回到表面上的破庙的房子里,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满天星树,眼睛闪过了一片猩红,启唇,嘴里轻轻唱道,“白枝血花飘啊~骨已成怨灵~最终永是秋啊~骨已怨神兮~” 王格亦走过她房间,听到了这个,停留了一会。 这首词是他被关进监狱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最后那句‘最终永是秋啊,骨已怨神兮。’锡而是怎么知道的,这句话当时就最后出现在镜子面前,他记住了这一句。 然后在监狱里,他永远就那么过着同一天,秋天落叶纷纷的一天。 五十六 关联? 黎锡而唱着,一遍又一遍。 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只有她自己不觉得外面那棵树奇怪。她像是想要确认心中所想一般,缓缓走到床边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猩红的双眼,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虽说是发觉到了奇怪感觉,但是她仍然是不知道那棵树会怎么样,如果那棵树没了,她又会怎么样?她那个所谓的外婆,明显知道的比她多,或许她外婆能够知道那棵树到底是有什么玄机。 她此时想到了一件事,招魂。 要这样做吗?还是再等等呢?可是满天星现在,一天天的慢慢飘零,那棵树的状态也一直这样不见生长不见衰落,但是花瓣却在一片片落下。 就如她的生命一般,一些些的被抽掉。 她感觉到手掌心有什么动了动,这种感觉果然还是很恶心,她想了想还是张开了自己的手掌,血眼睛不出所料的猛然睁开,盯住了她。 “叩叩叩———”看着房间的门,叹了口气,“进来。” 看见进来的人她有点意外,“许苏琴?”对面精致的美人笑了笑,很是迷人,“你可以叫我苏琴的。”锡而点点头,然后示意她坐过来她旁边,见她坐下之后,她开口问道,“苏琴,你有话要说?” 许苏琴看着她一会,“明天你有空吗?”黎锡而疑惑的点点头,“有重要的事情?” 许苏琴点了点头,严肃地看着她,“我们明天一起去找个人,赶在赵莹想起来之前。”黎锡而面露疑惑,“你这字里行间,你该不会很久之前就存在了吧?” 看着黎锡而,她认真的说道,“的确。但是比起这个,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决定告诉你。” “嗯,你说,我听着呢。” 只见许苏琴放松的往后一躺,躺在了锡而的床上,瞄了眼黎锡而,启唇,“你还能想起来温志忠和高子龙这俩人吗?”看着疑惑的黎锡而她明了的继续,“没关系,我记得父亲跟我说过,他之前的两次看到温志忠的时候,两次的初次见面说的话是有点不一样的,而这个不一样跟穿梭时间没有半点关系。这个得明天我们俩去弄清楚。” 黎锡而看着她,“他说了什么不一样?还有,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苏琴坐起来看着她,“你看着我的眼睛,熟悉吗这感觉?” 闪着紫色的双眼紧盯着黎锡而,黎锡而有点觉得喘不过气来,她捂了捂锁骨的位置,锁骨怎么那么疼。 怎么回事啊。 然后,更令她害怕的是,蝶骨的位置,她的额头,也渐渐开始疼痛不已。 她捂住自己的额头,喊道,“停!”许苏琴收回紫色的瞳眸,锡而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看着许苏琴,“你这是威胁我?还是想帮我?” 看着锡而勾起的冷冷的嘴角,她怔楞了一下,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就是想告诉你,赵莹的眼睛也是跟我一样的。但是她明显是活了千年不止。我能感觉到她的灵魂碎片的无尽生命与污浊。” 黎锡而没好气的躺在床上,扯走被子,“回正题!那个温志忠两次的初次见面说的话,哪里不一样?” 想了想许一繁说的话,她回答,“第一次,也就是正轨上的时间,说自己是盘古市的市警察局局长。而第二次,我们大家明明也都是身在盘古市,他却说的是……利狩市市警察局局长。” 黎锡而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温志忠有可能也穿梭了时间?但是,也不见我们穿梭了时间就忘记身在盘古市啊。” 苏琴点点头,“的确,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的是骨人有的是灵魂有的是带着前世记忆的人,还有一个神鸟转世的月酌。可是温志忠,他只是个人类而已。” 黎锡而低下头,挠了挠头,“不可能吧。人类因为穿梭时间过后产生了记忆混乱……是这意思吧?”苏琴点点头,无奈的问道,“很烦吧?” 许苏琴想起之前自己变成过怪物的事情,也想起了自己变过一次恶魔屠杀掉了十几二十个学生,轰动一时。 黎锡而想起刚刚苏琴所说的话,继续问,“那为什么要在赵莹想起来之前?她也忘掉了什么吗?”许苏琴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好像是偶尔能够看到赵莹所看到的东西,感觉到的情绪变换的。” 黎锡而冷静下来想了一两秒,想起来赵莹今天那难掩的微笑很是得意,肯定的说道,“你感觉不到羬的存在了,对吧。” 看着苏琴点点头,她无奈摇摇头,像是故意唱反调一般,俩人此时显得有点滑稽。 黎锡而转过头看了眼身旁的位置,斜着看了看苏琴,“躺过来这里。”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首无尽怨里的意思,应该是这样做吧。刚半躺半坐好的苏琴突然看着面前的人脸放大了好多倍,但是双手都被钳制住无法动弹。 亲了好一会,许苏琴被放开后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偷偷的舔了一下,“你这是干嘛?”这黎锡而难不成喜欢她?有点恶寒…… 黎锡而不好意思的看着她,“不好意思,但是如果提前告诉你你肯定不愿意被我亲。”随后又很是正经地看着她,“既然你今天感觉到赵莹,那你肯定也听到了她唱的无尽怨吧?” 许苏琴想着也突然开口哼道,“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采得骨中纯,蝶破成渊。明日天浮繁,初秋成异。冬日不再来啊,厮杀已成轨。血染参天树啊,魔与鬼降临。白枝血花飘啊,骨已成怨灵。最终永是秋啊,骨已怨神兮。” 黎锡而不得不佩服,下意识拍了拍手,“记得真清楚啊,我也就记得最后的两三句。”许苏琴无奈,“没办法,这就是赵莹写的,我的头,慢慢记起这些东西。我感觉赵莹就是我。” 黎锡而摸了摸她脑袋,“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就睡觉。”许苏琴挑眉,“问。” “赵莹和高子龙的关系。” 许苏琴愣了愣,想起她上一次被赵莹控制住的事情,在高子龙家里让锡而看到的床头柜里的头颅,还有招魂的时候那颗头颅。她脸色有点发白,“你……的确是不记得未来的事情了吧?” 黎锡而敲了敲她脑袋,“不记得,还不能让我猜猜了?”许苏琴佩服,“这也能猜?怎么猜到的你告诉我。” 黎锡而看着苏琴,摸了摸她发顶,就像是打完又给颗糖吃一般,“你进来的时候,说了什么?”苏琴疑惑,她说了什么吗? 看着满脸不明觉厉的人,她说道,“你进来的时候说的是,‘明天我们一起去找个人,赶在赵莹想起来之前’,对吧?”苏琴点点头,她继续解疑,“那我问了你这么多,温志忠明显就和赵莹关系不大了不是吗?那不就是代表着高子龙和赵莹有着某种关系或者是联系吗?” “那我也没提他啊。” “你有,你之后便问了我记不记得温志忠和高子龙两个人。我的确是不记得了,可是你这样问我,再加上后面我俩所谈的话,高子龙也是个警察吧?所有的结合起来,赵莹和高子龙之间的关联不得了啊。” 说完还挑了挑眉,整个人倒了倒过去许苏琴那边,“还有,我刚刚一问你他俩的关系你就脸色发白,该不会你是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吧。”眼睛笑成眯眯眼。 许苏琴推开身上的人,回答道,“他们两个好像有一种很病态的关系,我也不能肯定。但是随着我之前还能感觉到羬的存在的时候,我知道了赵莹的爸妈关系分裂了。赵莹的妈妈在外面有人,还是班里以前经常欺负赵莹的女孩子,她的爸爸。” 锡而分析了一下,问道,“赵莹是不是干了什么?”苏琴点点头,“那个女孩子的妈妈好像不是她爸爸的妻子,是个小三的身份。她爸爸好像是叫,林学育吧……” 愣了下之后,锡而有点讶异,“林学育?!”苏琴疑惑,“怎么了吗?” 锡而感叹着这有意思的剧情,嘲讽的笑了笑,“林学育的话,报纸上有他很多消息的。而且昨天报纸头条……”说着便拉开柜子,拿出报纸递给她,“你看看这个,不是赵莹和高子龙有着病态的关系,而是赵莹打算玩高子龙呢。” 报纸上的标题是:著名某某公司董事长林学育,竟然是同志。 被拍到了这样的性取向,一般来说这种假不了了,许苏琴默默地替高子龙默哀一下。不过想想,难道赵莹是利用了锡而玩弄死高子龙? 或许有这可能…… 苏琴和锡而一大早便不见人影,月酌打开锡而房间的时候很无奈,“这俩人去哪了?”王格亦摇摇头,也不看月酌,反正他离不开这个地方。唉。 跟着记忆苏琴来到本市警察总局,她们爬窗户悄悄进到一个办公室内,锡而拿起向外摆着的名牌,向许苏琴点点头,“温志忠的名字,没弄错就行。” 许苏琴坐着舒服的办公椅,锡而则坐在了招待客人的长沙发上,然后又躺下。 黎锡而想了想,“苏琴你说,高子龙现在应该只有17岁吧?林学育都快奔五了,这都什么眼神啊,呵。”许苏琴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耸了耸肩,“不过……林学育的确是老了也是帅哥的人啊。” 说着便走进来一个人,黎锡而讶异了一下,随后笑道,“本来还打算找完他再找你的,居然自己先送上门来了。”许苏琴也是笑了笑,看着眼前的高子龙。 高子龙警惕的看着面前两个坐着躺着舒舒服服的人,“你们谁啊!?” 许苏琴则是看着他调戏一般的眨眨眼,问道,“高子龙吧?林学育的味道,好吃吗?”然后便笑开了花。 黎锡而则是走过去,拿出事先画好的眼睛图案,递给他看,只见他一把抢过,“这是什么东西?!”打开来之后,不出她们所料的笔直的向后倒去。 黎锡而手快扶住了高子龙的脑袋,将他整个人平放在长沙发上。开门声突然闯进她们耳里,许苏琴笑了,严肃又犀利的看着面前的温志忠慌张的脸,“锡而啊,演员终于都到齐了。” 刚说完,锡而便像是回应一般直起了身子抬起头看着温志忠邪邪的一笑,许苏琴也是邪邪的一笑。 然后,两人的瞳眸看着他,同时也一起闪过了不同的颜色。温志忠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一样,不发动弹。内心的恐惧被掩藏在眼底。 他还没瞎,况且,现在这无法动弹的身子表示着刚刚他看见的不是眼花所致。 紫色与猩红色的两双眼睛,就这么划开了他的心脏,恐惧的味道被割了出来一般,快要蹦出眼底。 五十七 闹事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黎锡而盯着温志忠的脸,指了指那边的高子龙,问道,“第一个问题,你和这位是什么关系呢?”许苏琴也是很想知道,毕竟这个时候高子龙应该跟他没关系才对。 苏琴想着走向了高子龙,看着‘熟睡’的人,她伸手去摸了摸西装口袋,摸出了一封邀请函,“话说,这就是穿西装的原因吗?” 锡而转过头看着许苏琴,还有她手上那封邀请函,有点无奈,“不会是智林财阀的邀请函吧?”许苏琴瞪着眼睛看着黎锡而,“你也太厉害了吧,你怎么知道?” 锡而无奈说道,“智林财阀是林学育的公司,是家族资产,茶叶世家。不过我也就是想想,还真猜对了,我靠!”许苏琴拿着邀请函走向锡而,眼睛看了看温志忠,小声的和锡而说,“这有两封邀请函,高子龙或许就是来给温志忠这个的。接下来该怎么办?” 黎锡而正要说话,便看见地下的影子有点不对劲,猛地转过身,“赵莹?!”许苏琴也转过身看着赵莹,“你来这里多久了?” 赵莹手里还拿着瓶可乐,背着书包,“就刚刚没多久,我爬窗户进来的。”温志忠现在一脸的生无可恋,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欲哭无泪,“赵莹,你年纪小小的能不能别闹那么多事。” 黎锡而疑惑看着温志忠又看着赵莹,“你们俩又是怎么回事?”赵莹喝了口可乐,紧接着无所谓的回答道,“我之前来过这里,不过我未成年嘛,又放出去了。” 许苏琴无语了,这到底是干了什么啊。才十岁吧你现在,应该是羬进去这身体之前的事情了,锡而看着赵莹,就知道现在主导着身体的不是羬了。 赵莹看着一动不动的温志忠,再看看面前这两位,“不是吧!?打个商量行吗?你们俩能不能先等会再弄他?我有点事情找他。”黎锡而挑眉,“你该不会是在小学里‘覆手翻云’了吧?” 赵莹一愣,黎锡而这是猜的?许苏琴则是一脸惊讶,“又是猜的?”黎锡而看着赵莹,上下打量,“一看你明显是从学校里逃出来的,而且你手上的可乐到底是喝了多久啊,水都滴完了。一看你就是怕被人抓到后没理由吧,就算喝完了学校附近小卖部的人也能给你做个证?” 许苏琴佩服的看着她,转而问赵莹,“说吧,你干了什么?”温志忠也是很无语,对啊,你到底干了什么又……? 赵莹看着她们,然后走到温志忠面前认真地看着他,“温大叔,我们班的林怡就快要死了。她的妈妈也快要死了,你要是觉得我现在告诉了你你还不愿意去管的话,那我就把我现在录的音卖给电视台的人。你看怎么样?” 许苏琴目瞪口呆,在黎锡而和赵莹之间来回看了看,“我怎么感觉她颇有你的风范呢锡而?”黎锡而一计眼刀过去,许苏琴在嘴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笑了笑。 温志忠看着许苏琴,许苏琴耸耸肩,“你别看我啊,又不是我干的。锡而,你怎么想?”锡而手一挥,影线消失,温志忠也立刻动了动自己的手和脚,可以走了。 他走到办公桌上,拿起电话的时候被黎锡而按住了,只见黎锡而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温志忠,你别想调动武力,不然的话在他们到达这里之前,我自己就能屠掉整个警察局。我说到做到,不行你就试试看。” 许苏琴笑了笑,又想起来他们说的周立杰是怎么被她带来别墅里的事情,厉害了真的。 高子龙也醒了过来,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象,见没人看着他这边,正想要轻手轻脚的离开的时候,赵莹小小的身子挡在了他面前,只见眼前的女孩子双眸闪过了紫色,邪笑地看着他,“这位叔叔,您这是想去哪呢?” 高子龙嘴角抽搐,什么鬼。 黎锡而好笑的笑出声,“赵莹,这位呢,才十七岁。” “那我也不叫他哥哥,他不配我这么有礼貌。”黎锡而停住了笑,看来是真的准备玩死他了,还是不管他们了,赵莹的戏看不得,因为要看的话花费的不一定是钱啊。 高子龙感觉胸口的位置有点不对劲,他看了看许苏琴手上的东西,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里面的口袋,无奈,“你们拿我邀请函干什么?” 许苏琴看看自己手上的东西,然后一脸淡定的当作扇子为自己扇风,“有本事来抢呗。”高子龙很不耐烦的转过头,想出去又发现赵莹的小身躯又挡在面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位小姑娘,我们不熟吧?” 看着高子龙的不耐,赵莹快速的从他裤兜里拿出一支口红,高子龙懵了一会然后生气的想抢回来,无奈赵莹身子小巧逃得也快,“别闹了小妹妹,快还给我!” 黎锡而看着那支口红,走到赵莹身后一把拿了回来,看着高子龙认真道,“你这是在哪里拿的?”这是掺着她的血的口红,还有用她的血液灌溉的满天星碎片,凝固在半透明口红里显得特别美。 为什么他的身上也有着一支? 高子龙不说话,黎锡而闪过去一把掐着高子龙的脖子就往上提起来,“到底是在哪里拿的?!”她没有给过他,这不可能! “喂!”温志忠喊了一声又不敢再喊,怕把外面的其他警员也惊动了,也怕阻止她的话会发生更过分的事情。 高子龙还是摇着头,但是看着黎锡而猩红的双眼他又觉得或许跟她们说是行得通的,他艰难的点点头,黎锡而放下他,“说啊。” 高子龙按了按自己的脖子,看着她,“这是从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山拿的。”黎锡而疑惑,“你还有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什么的?” 高子龙眼神飘了一下,点点头。赵莹冷笑,“撒谎。” 黎锡而看着他,偏着头小声问苏琴,“苏琴,你之前是说过17年的时候,他也是被我杀死的吧?”苏琴点点头,然后又解释道,“父亲的确是这么说的。” 黎锡而看着眼前的人,试探地问了句,“高子龙,那个人到底和你说过什么?他是不是说自己是你的双胞胎什么的?”黎锡而盯着他,既然赵莹已经想要玩死他那就肯定调查过他,这么肯定双胞胎就是骗人的话,那就跟不可能了。 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或许有一种可能,但是下面的那些生物……繁说过连她当时也死在过那里,普通人下去的话有可能还活着吗? 高子龙此时高度紧张,在这之下他点了点头,黎锡而冷笑,“你果然撒谎了,看来你是一无所知啊。我再问你一次,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他是不是想要杀你?” 高子龙看了看温志忠的方向,黎锡而挡住视线,“看他也没用,他救不了你。” 高子龙身体颤抖着,手心紧张到都是水,很滑。 “我看到他的时候,先是在镜子里,然后我吓了一跳往自己身后一看,本来我进来的时候那里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多出了个人,长得和我一样,然后镜子里的他就不见了。” 许苏琴看着黎锡而,想起了她手心的那只血眼睛,看着高子龙,许苏琴质问道,“人类是不会倒退记忆的,你是不是把他杀了?!” 黎锡而有点愕然的看着许苏琴,“你怎么肯定他不是来自未来?”很小声。 许苏琴白了她一眼,“你怎么糊涂了,平时那么聪明。他如果是来自未来的话,一进门看到我们的一瞬间,不可能有陌生的情绪的。” 锡而是记忆倒退使得不认识高子龙了,可是高子龙是人类,杀掉自己记忆也不会倒退。这是个优势也是个劣势,不倒退记忆会使得记忆出现混乱,难说十天不到就被送到精神病院。 温志忠看着高子龙,也质问道,“你把他埋哪了?”高子龙恍惚着,听到问题就回答,“家里放着。” 想到留着高子龙还有用,黎锡而转而看向温志忠,“这件事,还请您别管了。您要是现在把人抓进来,我们的事就没得继续了。” 温志忠转身,不留情的回答,“他犯了罪,杀了人,我们是警察,理应……”还么说完就看到一双紫色的眼睛盯着他看,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吞了吞口水。 只听面前的女子,悠悠然的来了一句,“这不是在跟你打商量。”然后眼睛恢复正常之后,又悠悠的说,“行了,赵莹找你不还有事吗。去吧。” 温志忠转身看到笑脸盈盈的某10岁小女孩,深深地叹了口气。高子龙也是在心里感叹着:作孽啊。 苍育小学门口。 赵莹看着旁边的黎锡而几个人,“我说你们还真是八卦啊,这都要跟来。”黎锡而瞥了她一眼,“怎么?不打算进去了?怕让我们知道?” 许苏琴点点头,淡定的说道,“我们是你的亲戚,怕什么。” 高子龙抽了抽嘴角,温志忠突然也觉得没穿警服出来是对的。鬼知道这几个人会怎么闹腾。 五十八 保安叔叔 走到保安叔叔那边的时候,保安叔叔本来很和蔼的脸看到她身后的人突然就变了,问她们,“你们是谁?好像不是本校的老师吧。” 赵莹看了看她们,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保安叔叔,“她们是我亲戚,‘表’的!”黎锡而很清楚的听到那个表字特别大声,许苏琴也是咬牙切齿。 高子龙则是无奈,这是把他们都骂了吗? 保安叔叔看着赵莹身后的几位,挠了挠头,“小莹啊,她们是真的不能进去。不然我也会丢工作的,虽然你还小跟你说你也不懂,但是你的亲戚们能够理解的。” 还看了看黎锡而,“对吧?”像是要得到肯定。 黎锡而转了转眼珠子,解释道,“是这样的,今天呢,本来是想来学校这边闹一闹的,然后再让我们家可爱的莹莹转学。毕竟我也听说了,我们莹莹总是被某个老师和学生欺负呢,对吧苏琴?” 许苏琴也终于反应过来,点点头,煞有其事的郑重说道,“对啊,就是这样的。但是呢,我们今日一来,看连着学校的保安都这么有礼貌,我们就不打算闹了。可您,总得让我们进去找校长‘好好’说话吧?” 保安看着其余的两位男的,疑惑,“那他们……也是……亲戚?” 高子龙愣了愣,“呃……我是她表哥不错,但是这位不是!”指了指温志忠,黎锡而紧接着说道,“这位同志是警察,我不是说了吗,本来是打算闹一闹的,每个底气也不行啊。” 温志忠被狠狠的推了一把,无奈的扶额,拿出了自己的证件给他看,那个保安立刻敬了个礼,大声的说道,“请进!” 许苏琴瞪着眼睛,小声嘀咕着,“早知道这样就能进,刚刚干嘛还装亲戚……”黎锡而在一旁听到,小力的轻拍了她一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进去之后,一路都没见什么人,老师啊,扫学校操场的工人啊,什么也没有,有点奇怪。 他们直奔班里之后,黎锡而皱了皱眉,充斥着她嗅觉的味道也太熟悉了,“一股人血的味道。”许苏琴看着里面呆坐着不动的小学生们,问了问矮了她一截的赵莹,“怎么都不动啊,你不会真干了什么吧?” 黎锡而看着这些小孩子,疑惑的开口,“好熟悉的感觉……” 赵莹疑惑,“场景还是人?” “场景……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黎锡而说着便走向第一排的其中一个小女孩,温志忠看着黎锡而,“你要干什么?” 黎锡而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紧张什么呀你,我不就是想戳戳他们看看有没有反应嘛。” 高子龙感觉浑身不舒服,双手交叉,两只手在手臂上使劲摸了摸,“起鸡皮了,不过他们好像没受伤啊,这血的味道又是哪里来的?” 许苏琴走向锡而那边,盯着那个小女孩看了看,伸出手指,“我戳一下试试。”见锡而刚刚停下没动,她就戳了一下,没想到的是,女孩的双眼立刻流出大量的血,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赵莹突然笑了笑,走过去将女孩还在流血的双眼用两只手狠狠地插了进去,只见女孩惨叫了好一会才停下来,许苏琴紧张的问她,“你在干嘛?!” 赵莹看着许苏琴,“我们最好将他们所有的人的双眼都毁掉,趁现在。不然的话……”说着指向黎锡而的手,“这里的人很快就会跟你的右手一样,长出血眼睛。” 许苏琴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这东西只有一个地方会有。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啊,你一直在不停的转世,我的这个脑袋也有你的灵魂碎片,你知道的我大多都知道。” 赵莹不耐烦,看了看黎锡而说道,“的确是,但是最初不就是因为黎锡而才打乱了秩序吗?你以为这些东西怎么会出来的?!” 然后指着黎锡而说道,“第一次打乱时间的秩序是因为你进去过,第二次,也就是现在你会出现在这个时间段忘记了06后的未来,也还是因为你进去过。但是最可笑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给黎锡而说话的机会,她继续看着她俩说道,“最可笑的是,这些血眼睛的出现不是因为你进去过那里出现的。而是因为你和月酌的第一次招魂,才会出现的。” 看着一脸迷茫的黎锡而,赵莹大笑起来,“你真的是不记得了,毕竟你可能还记得现在还没发生的事情。”然后邪笑了一下看着温志忠的方向,“对了,温志忠。你知道月酌是谁吗?是你的小镜子,温敬镜。你救过她记得吗?就在你九年前的时候。” 许苏琴心里暗叫不好,她怎么忘记这俩人还有这么一出呢,温志忠意料之中的激动地问赵莹,“她在哪?!你都知道什么!” 赵莹笑了笑,年仅十岁的样子,眼神却冰冷不已,她吐字如冰,“她不是死了吗?我还记得,在你家里有具诡异的骨架子不见了吧?” 许苏琴疑惑,她是怎么知道的? 温志忠很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莹转身一下跳上讲台,坐在讲台边上看着他们四个,最后在高子龙身上定下眼睛,“高子龙,那个时候你在警局的解剖室吧?显然温志忠不知道这回事呢,你要不给大家说说,让我开心开心?” 黎锡而现在看着赵莹也是有点怕了,这简直是恶魔。不过锡而显然忘记了自己也差不多如此。 高子龙看着温志忠杀人的眼神,咽了咽口水,“我当时把我自己杀掉之后,原本想去偷偷找你想把张照片给你看的。”说着拿出自己的翻盖手机,看了看那张图片,但是什么也没有,灰色的一整张,他疑惑,“明明之前还有!反正,我没想到会看见有人从正门那里光明正大的进来,一男一女不认识的。” 黎锡而大概能猜到是谁,无非就是月酌,男的话可能就是繁了吧,繁说自己被自己杀过两次才能恢复了那些记忆,月酌则是拿回了红羽,恢复了所有到目前06年的记忆。 赵莹打断他,“然后他就选择躲了起来,看着另一边熟睡的你,再看看这边偷尸体的两个人他选择了沉默。至于这些我是怎么知道的,温志忠你就小心一下警察局里你自己的人了。” 温志忠瞳孔一缩,黎锡而笑了,讽刺的看了看他,“看来你身边的有人想要赚外快啊,温警察。” 锡而看着面前诡异的景色,伸手洒出一片金黄色的线,停留在他们颈部以上的位置,然后拳头一握,所有小孩子的脑袋碎成渣,大家看了都想吐想吐的。 黎锡而自己也有点反胃,但还是冷静下来看了看外面的寂静,转过头问赵莹,“赵莹,你出来的时候没这么死寂一片吧?” 赵莹也终于发现不对劲,摇摇头,不可能的。他们出去逛了整间学校一圈才发现教师办公室里,校长室里,所有的班级里。 所有的人都跟赵莹所在的班级不一样,其他教室的人、办公室的人……死得……正常一点。 突然高子龙停下脚步,猛地想起什么,拽住了身旁的黎锡而,眼神惊恐的看着他们,“既然是这样的话,那那个大门口的保安……是怎么回事?” 大家的脚步都顿住了,眼神皆是一愣。 赵莹此时也感觉背脊一凉,之前感觉到那个保安的违和感,她也并没有在意那么多,只是个普通人吧。 黎锡而看着拽着自己不放的人,也没有挣脱,只是有点头皮发麻,小声的说,“对啊,那个保安是怎么回事……” 番外 很久很久以前 “喂!”羬的声音很大,吵死了,想装作听不到都难! 黎月弦猛的转身,瞪着她,“你干嘛!?你的生活就只剩这些了吗?你怎么那么无聊?!”羬瞪回去,“你不是说你是黎锡而吗?” 黎月弦不耐烦,“对,然后呢,怎么样?”这个女的到底是要干嘛,要不是感觉得出这不是普通人,她肯定不会冒充的。如果是普通人,锡而自己就能搞定。 但是,这女的也太烦了吧。没意思。 羬指着她鼻子,“黎锡而我告诉你,玃无论是对你多好都好,他都不会真的爱上你的。”这时候她全明白了,黎月弦扶额,其实还真是只是冲着她来的。 那个叫玃的,她拒绝了。才第一次见面就告白算什么鬼。但是她谎报了名字,“黎锡而。以后别烦我,我们才初次见面,你也太草率了!” 玃觉得很委屈,一见钟情很草率吗?他觉得很好啊,但是这种事情明明很浪漫,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黎月弦看着玃,她虽然是觉得这样很草率,但是她的心早也不在自己身上了,给不了谁了。黎月弦很清楚,有些事情说出来就不好了。 黎月弦摸了摸头上的满天星样子的簪子,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说出来的。但是她也不觉得对不起谁,因为她拒绝了,她为了那个人,会排除所有人给予的暧昧。 看着摸着自己头又不说话的人,羬无奈,“喂!你干嘛,说话啊。”回过神来的黎月弦,看了看羬,“有什么好说的,我跟你说的那个人没关系好吗。” 羬疑惑,“真的?”她怎么就不信呢。不等黎月弦回答,转身就走了。 黎月弦也很无奈,她说的明明就是真的,“唉~”叹了口气,月弦也甩了甩自己飘逸的单衣,回去了。繁看着回来的人,扯了扯身旁的人的衣服,小声的问道,“你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吗?” 锡而看了看黎月弦,摇摇头,“不知道,她不是每天都会有这样的时候吗?没事的,待会就好了。”说完还拍了拍繁以示安慰。 黎月弦穿的衣服还是十二单衣,繁倒是提醒她,“现在可不是唐代了,现在是雍正初年,你每次这样穿着出去是不是挺多人对你回眸一惊啊?”锡而也噗嗤的笑了出来。 月弦跺了跺脚,一屁股坐在地上,摆了摆衣袖,“可是现在的衣服都越来越难看了,还是十二单衣好看,不然我干嘛留着唐代时期衣服。女子就是女子,穿着飘逸才美呢。” 锡而站起来,踩着高跷鞋子,走了过去,也坐了下来,看着她,“我们必须穿这些,毕竟现在已经不是那时候了知道吗?以后还是穿这些吧。”说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我们如果都像你这样穿出去,会被抓起来的。你真当没人觉得我们奇怪?” 黎月弦低下头,繁也站起来,安慰道,“好了好了,以后出去的话还是穿这时期的衣着服装,十二单衣很美,但是只能在家穿。” 锡而听完也点点头,看着黎月弦,“回答啊。”黎月弦不耐的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锡而听完一个弹指过去她脑袋,“你现在不得了嘛,还敢这副嘴脸对着我?” 黎月弦秒怂,讨好的扯扯她衣角,说,“哎呀~我以后肯定穿着得当,行不?” 黎锡而点点站起来,邪笑了一下,看着还坐着的人,“这还差不多。” 晚上,锡而的房间里。锡而看了眼晃动的厉害的烛焰,看了看窗外,要不要关窗呢。正想着走了过去,突然传来了有人哼歌的声音,很空灵。 锡而使劲的听着,但是也只能听到几个字,“什么……永不来啊,什么?”再继续听下去,有时很不清楚的几个字,“怨灵?……什么……神?什么东西!切。”砰地一声将窗门关了。 远方的某处,有个小女孩一直在唱这首词,一遍又一遍,“莹儿~!快进来,就寝了。” 女孩美丽的紫眸瞬间暗了下去,她转过头,“知道了,娘亲!”然后就跑回到女子身边,女子好奇的看着小小的人儿,“莹儿啊,你刚刚哼得是哪儿的曲子,娘亲怎么没听过呢?” 莹儿笑眯眯的看着她,“您当然没听过了,这是莹儿自己的曲子呢。”然后紫色的瞳眸盯住了她,女子的双眼瞳孔立刻放大,没有表情的拿起小刀子,往自己的喉咙平着,割了过去。 莹儿看着外面有人影子,立刻大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娘亲,呜呜呜~” 外面的人进到来看着拿着刀子倒在地上的女子,不禁慌张了起来,抱起了莹儿,捂住她的眼睛不让莹儿看这一幕,出到去就问她,“怎么回事?” 莹儿摇摇头,满脸泪痕。 六十 赵莹房子 许苏琴一下子紧张起来,“那个保安,难不成也不是人吗?”赵莹低下头看着每一层的房间里都有着血迹,觉得很诡异,“如果这是人干的,或许做不到这样的吧。学校里的人几乎都死了。” 黎锡而也看了看那些房间,他们站在三楼,看着一二楼的情况,“如果有同伙呢?除了你的那间教室,其他的应该都是那个保安干的吧。不然的话,明明可以不用那么多力气干嘛这么费力。” 高子龙点点头,“我也觉得,最近诡异的事情也太多了吧。我还差点被自己杀了,现在居然来到了这么个学校里,还是小学。” 赵莹眼睛在大家看不到的方向,闪着紫色的眸光,她突然转过来对着他们伸出右手。黎锡而很疑惑,“赵莹,你又怎么了?” 眼睛为什么是紫色的,她是自己控制的吧。 赵莹手往前打了一下空气,随之他们全都倒下,除了黎锡而。赵莹看着她,“影线啊~早在几百年前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了,但是这影线你到底是在哪里拿的呢?” 看着闪烁的紫色眼睛,黎锡而的记忆在不停地往以前去细想,但是她不记得有赵莹的存在。月弦的确是和她讲过赵莹可能就是存在很久的恶魔。 赵莹看着她,“看来……真的是过了太久了,你连无尽怨都忘记了。你还记得你们招魂的时候吗?你以为那个你们看到的头颅是妖魔先祖羬吗?” 难道不是吗? 她继续说道,“那个扳指里一共住着两种生物,一个是我。这身体本就是为我而生,另一个就是羬,至于她是怎么进来的,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如果没有这种联系,羬是不会附我的身的。” “你还是没说那个头颅的事情。”黎锡而还是关注着这个问题,她的记忆里依然没有这一段,但是她一定要知道。毕竟繁也说过,那次招魂就是一切的开始。 赵莹无奈的摇摇头,指了指许苏琴,“你说巧不巧,她的本质是头,你们看到的是个头颅。她的身上……还有我的灵魂碎片。” 苏琴只是个头而已,身体死了她也不会死。 恶魔,不会死。 “两次,一共有两次。不信你可以去问许一繁。他会告诉你。”之前是许一繁还没想起来,才会那样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繁?你什么意思,他有什么想起来没和我说的?”看着着急的人,赵莹心里无限开心,哼起了词曲。 “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采得骨中………”锡而觉得额头的位置在剧烈的疼痛,就跟许苏琴看着她的时候是一样的。 影线也没法继续实施,黎锡而双手捂住头,蹲了下来。躺在地上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个穿着保安服的人走了进来,拿着血淋淋的大斧头。 黎锡而很清楚那个人就是门口的保安,原来他们一早就窜通好了么?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黎锡而目瞪口呆,赵莹唱的曲子转身看到保安的瞬间停了下来,保安拿起斧头狠狠的往自己左腿上砍去。 黎锡而艰难的睁大眼睛,“你……你到底干了什么?” 赵莹无辜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两下,蹲下看着锡而,嘟着嘴说,“没有啊,他要把自己杀掉,还能怪我吗这?” 保安毋庸置疑就是把学校里的人都杀掉的人了,但是赵莹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繁所说的高子龙家的头颅,就是许苏琴吗? 难道之前进入我们骨头里的,让我们食人肉的恶魔,真不止是妖魔吗? 不过也说得通,如果只是羬的话,或许没那么大本事操控我。 繁为什么不说呢?他这是在保护许苏琴吗?那我呢? 眼睛最终还是闭上了,蝶骨的疼痛感,哪怕是一点点也是骨人所难以忍受的痛苦。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陌生的环境里。但是根据这房间里的摆设和照片,就是赵莹的房间了吧? 赵莹走了进来,拿着杯水喝着,锡而无奈,“还以为你端了水进来,是给我的呢。”赵莹也不回答这句话,只是问她,“黎月弦,她现在完全跟你们不一样了。她的现状说是惩罚但又不算是惩罚。” 黎锡而看了她一眼,“她永远不能离开那里了,不是吗?即使那里在未来的某一天,不再是医院,她也无法离开不是吗?”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她还掌管着这世间所有的东西,每个人每个动物、植物,所有的记载。包括我和你的存在。许一繁的存在,鸑鷟鸟的存在。还有一万多年前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记载。” 看着惊愕的黎锡而,赵莹笑道,“那你觉得,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放下水杯,轻轻走了过去看着她的双眼,“离不开那个地方又怎么样,掌管着最恐怖的东西又怎么样,她也算是半个神了。” 黎锡而冷笑,“那她怎么打不过你?”赵莹疑惑,“你怎么知道她会打不过我?” “她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可能会打得过你?”别忘记你把黎锡而弄晕了过去,再弄回来的啊。 赵莹正想说话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小莹啊,出来吃水果了~!”那是,赵莹爸爸的声音吗? 门打开的一瞬间,黎锡而惊讶的看了看赵莹,“怎么回事?”门口的男人,身上全是血,眼睛只剩下一颗完好无损,全身都是血和伤口。 赵莹指了指左边,就转身跟着男人下去,黎锡而看着他们在吃着水果聊天,只见同样全是血和伤口的她的妈妈看了上来,问道,“小莹啊,你的朋友怎么不下来啊?一起吃啊。” 赵莹看着楼上的人,把头甩了甩一边示意黎锡而去隔壁房间,转过头跟女人说,“没事,她不喜欢吃水果的。” 黎锡而轻轻地走向另一个房间,打开门,那瞬间里面的场景很吓人,她转身就把房门先关上了。然后转回来看着里面堆了一地的男人女人,和血。 仔细一看,里面的每一对男女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连长相也都是一模也一样。黎锡而捂住自己的额头,有点疼,她知道里面这一对对男女,就是赵莹的父母。 这简直就是恶魔,如果赵莹是个普通人,想必这里就是噩梦区域了。 赵莹突然开门进来,黎锡而吓了一跳,看了看她身后他父母没跟着才安下心来。赵莹看着她的表情,无奈的笑了一下,“这就受不了了?” 黎锡而问出心中疑惑,“这里真的是你的家,还是其他什么地方?”赵莹撇撇嘴,“这真是我家,不过这儿的时间啊,是不会走的,你所看到的都只是以往。外面的时间还能走,可是只停留在同一天,第二天又开始一样的生活和对话。” 黎锡而有点胸口压抑,问她,“那你的房间……也有问题吗?” 赵莹看着她,“我的房间,是正常的,你看看周围,你看看客厅,你再看看我的房间。有什么不同你还能记得吗?” 黎锡而想了想,“只有你的房间里的钟表是走着的。客厅的大钟也是走着的,但是这个房间的时间……”说着看了看一旁的闹钟,分针逆时针退了一格,“是倒着走的。但是我进来已经不止一分钟了,这倒得也太慢了吧?” 六十一 口红 “没错,这个房间时间一直在倒退。这里的东西不会因为是一样的而被打扰。这里躺着的,全是我的父母。”赵莹说着,黎锡而看着地下这一堆。 黎锡而猛然的想起什么,“许苏琴呢?还有其他人呢?”赵莹嗤笑出声,“现在才想起来?”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现在才想起来?”黎锡而很不平静了,赵莹则是看着她摇摇头,“你真的能理解发生过什么吗?你真的以为高子龙和温志忠是我们一起去的苍育小学?” 看着黎锡而迷茫的脸孔,她拿出一样她很熟悉的东西出来,“你一直沉浸在你的幻想中。” 黎锡而看着那支熟悉的口红,“这不可能。明明是拿我自己的血做出来的,我自己怎么可能有事!”赵莹放下口红,“你和许苏琴来到温志忠的办公室之后,本来是想干嘛的?本来……是要知道温志忠为什么两次穿梭时间的说的地点不一样吧?” 黎锡而摇摇头,“我是什么时候涂的口红?” “你么没有涂。” “啊?!”黎锡而真的是彻底懵了。 “你只是在抢了我拿着的口红之后,以为是你自己的而已。那支是我用我自己的血按照你的那样做出来的而已。” 黎锡而深呼吸了好一会,赵莹嘲笑的看着她,“你连自己的血都闻不出来了吗?”然后赵莹有一脸的没意思的打发她走,“算了!不好玩。你现在回到温志忠办公室里,或许还能见到许苏琴和高子龙。” 黎锡而正准备走的时候,被赵莹骂了一句,“快滚!” 没意思了就打发人走,这是她黎锡而以前的经常干的,现在竟然也轮到她了,好笑啊。 回到温志忠办公室的黎锡而,身上有血,还不少。 许苏琴立刻着急的过去扯了扯她衣服看了看,“你受伤了?你去哪了啊?”黎锡而看着房间里的温志忠,小声的问许苏琴,“高子龙他人呢?” 许苏琴疑惑,“他已经走了,下午四点有晚宴,智林财阀的。你忘记了?”黎锡而手往下垂,碰到了什么,她伸手进去衣服口袋,摸出了口红。 她心存疑惑,才想起来,当时抢了赵莹手上的口红之后,以为是自己的,全神贯注在自己手上的口红。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自己的真正的那一支口红被放进了口袋里。 声东击西吗?这个赵莹,脑子或许跟别人都不一样吧。 许苏琴拍了拍她,“你到底是怎么了?!还有,赵莹走了之后,你也突然不见了。你去哪里了?”黎锡而深呼吸了一下,摇摇头,“回去再和你说。” 许苏琴想起什么,偷偷拽了拽黎锡而衣角,看着温志忠说道,“锡而啊,这个温志忠,一问三不知。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准备被调去利狩市当是警察局的局长了。你说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出现两个地点的?” 黎锡而点点头,“应该是吧。或许到时候他又会被调回来呢。然后他可能也是穿梭了时间的,可是他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许苏琴想到一种可能,小声在她耳边喃喃道,“你说,他会不会也跟高子龙一样?”黎锡而猛地看着许苏琴,对啊。 就是这样!不然的话,温志忠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如果我们现在看到的温志忠来自未来,他把自己你给杀了,记忆会混乱的很厉害。 不杀的话,一辈子只能活在影子里。又是被反杀了吗? 真是可笑啊,这一切。 六十二 吃醋?生气? 黎锡而和许苏琴慢慢的踱步走在街上,许苏琴叹了口气,“你说,我们现在能干嘛先?” 黎锡而摇摇头,“先回去吧。”原本打算把邀请函弄到手,然后去闹一闹高子龙的。现在也没心情了,赵莹的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还有一件事……她一定要知道,问个清楚才行! 黎锡而转过头,看着苏琴,“苏琴啊,赵莹跟我说,高子龙家里那个头颅就是你。怎么回事?”许苏琴一怔愣,失去语言能力地看着她,不说话。 她真的要无语了,一把扯过许苏琴,靠近,“还真是这么回事啊?那繁怎么没说呢?!”许苏琴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得问,“你……不生我气?” 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轻拍了拍,“我都不记得了,不是吗?”许苏琴也看着她,“其实他不知道,他可能有猜到,但是毕竟那时候我自己都怪怪的,做那件事或许不是我本意。” “或许?”黎锡而盯着她,许苏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嘛? 许苏琴往一边缩了缩,“真的。有些事情不是我自己的本意,我自己都渐渐分不清楚怎么回事。”她低下头,缓慢地说道,“其实锡而,我有想过,换个灵魂碎片放进我头里。” 黎锡而摇摇头,“不用这样的。你怎么知道会成功?成功了之后呢?你也许会将我们都忘掉了,特别是繁。他怎么样都是你的父亲,你想这样吗?” 许苏琴使劲摇摇头,锡而伸出手拍了拍她头,“回家吧。” 一打开门,月酌的哀怨神情猛然的扫射过来。黎锡而一懵,看了看王格亦和玃,“她这是怎么了?”好像是对她们非常有意见? 王格亦看着许苏琴再看看黎锡而,低下头跟黎锡而小声的说了一句话,黎锡而瞬间了然。她朝王格亦点点头,“知道了。” 黎锡而有点无力的看着月酌,这要怎么办呢? 许苏琴也有点同情黎锡而,摇摇头看着她,“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了解她。”许苏琴看了看墙上的挂历,2006年,唉,如果能够用未来的手机和软件就好办多了,直接百度一下:闺蜜吃醋生气,不好哄,在线等,急! 看着月酌的方向,望见月酌也看了她一下,她立刻转过头研究旁边的……水杯。 她可不敢惹她,本来她们就不对付了,万一她一个生气将她关进‘监狱’里要怎么办?每天过着同一天?无尽的循环,相当于没有时间,她可不要遭那份罪。 只见黎锡而走过去月酌那边,坐在她旁边,但是月酌又赌气的立刻离了锡而远了一点。王格亦看着这画面,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他碰了碰身旁的人,小声问道,“玃,你觉得像不像是……” 玃点点头,“夫妻的既视感。” 虽说是开玩笑,但是王格亦心里已然是很在意,觉得这画面很刺眼转身上楼。玃疑惑,“去哪?”王格亦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睡觉。” 玃狐疑的看着王格亦的背影,不是才睡醒吗? 王格亦这边对自己心里产生的想法感到了惊悚,两个没有了06年后记忆的人,明明就没有这么熟悉。为什么锡而那样的个性会这么宠着月酌? 这么想来,月酌今天一天都不开心,难道也是因为黎锡而和许苏琴出去了,没告诉她? 这边黎锡而拽了拽月酌的衣服,“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决定的不是,再说了,那个温志忠没什么好见的。你是没了那段记忆没错,但是繁和许苏琴有啊。你要是真的去见他了,说不定又会被他害多一次。我也是为你好啊!” 月酌抱紧了抱枕,“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他们?” 黎锡而摇摇头,“我只相信繁,和黎月弦。他们俩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我们三个从很久以前世纪就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 月酌点点头,但还是幽怨的看着她,“下次带我玩。”黎锡而扶额,点点头。 六十三 无限循环 赵莹看着门口站着的浑身是血的父母亲,看着他们惊恐的眼神,赵莹笑得美艳,“怎么了这是?哦~对!你们每一次都会忘记,直到再看一遍这一幕。”说完还指了指满地的父母亲们的尸体。 赵莹母亲的嘴角流出血来,满眼泪痕的哽咽着问,“什么叫,每一次……都会忘?”问完之后,赵莹父亲没等赵莹说话,伸手握住了赵莹母亲的手,但却握不住,胳膊轻轻一碰便被卸了下来。 母亲看到这一幕才痛哭起来,缓慢走过去抚摸着赵莹的脸颊,“小莹……你真的是小莹吗?我们做错了什么吗?唔……呜呜呜……” 赵莹眼底里泛着些许泪光,轻轻拿下母亲的手,但是又听到撕裂的声音,赵莹笑了笑,“母亲,你最好别再进来这间房间了,这个房间全是你们在相同时间死去的……所有的……尸体。不好看,知道吗?” 父亲也哭了起来,“这都是你做的吗?小莹……呜……呜,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啊……!” 赵莹不耐烦的甩开母亲的另一只手,卸下了最后一只胳膊,赵莹顺手拿着胳膊轻轻抚摸,看着他们,“你们看我的眼睛,你们没做错什么,只是不巧你们的孩子,也就是我~是怪物的转世哦~呵哈哈哈~” 闪着紫色的瞳眸,笑声逐渐停下来,看了眼他们,然后与他们擦肩而过出了房间。赵莹再转身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倒下来了,她不满的“啧”了一声,“还真的每次都死的不一样啊。” 出去的时候关上了房门,下一秒便听到大门口的钥匙开门的声音,赵莹无聊的叹了口气,邪笑了一下。 “小莹啊~你爸爸又忘记带钥匙了,下来开一下门。妈妈这就去准备晚餐哈~”听到这句话已经不知道多少个循环,赵莹甜甜的微笑轻喊道,“知道了~妈妈,我现在就去开门~” 又是这样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赵莹无聊的拨弄着自己碗里的饭菜,赵莹爸爸放下筷子,“怎么了小莹?难道……是妈妈的水平下降了?不好吃了?呵呵。” 赵莹妈妈娇嗔道,“说什么呢你!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做?再说下次就没你的那份啦~!” 赵莹看着面前的爸爸妈妈,重重的“噗嗤”笑了出来,笑出了眼泪,瞳孔闪过紫色之后看着他们,“爸~妈~你们……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赵莹妈妈有点懵,狐疑的想伸手去捏捏宝贝的脸,“怎么了这……”‘是’还未讲出,赵莹便躲开了她的手,挑眉问道,“妈妈,我今天从同学和班主任的嘴里知道了一个人,挺有名的呢。” 赵莹妈妈缩回手,本来只是觉得有点尴尬,一听赵莹这么说她知道赵莹知道了,低下头扒着饭。赵莹父亲狐疑的看着这母女俩,“怎么了小莹,看把你妈妈吓得。” 赵莹看他这反应顿时觉得更有意思了,“呵呵~还真的每次反应都有点不同,有意思。”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继续盯着正在扒着饭吃的女人,悠哉地说道,“看来隐藏的不错啊,母亲。林学育是谁啊?” 赵莹接下来,就这么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吵架,拍桌子。她心里笑得开心,却不知自己眼底有悲伤。 赵莹转身走上楼梯,这还是拜那个羬所赐,才会开始这一幕。不过有意思的就是,每一次都不一样的反应和方式,最后的死法也不一样。 她轻哼着曲调,进了自己房间,“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呐呐呐呐呐呐~~” 其实她自己很清楚,自己是对他们有感情的,可是恶魔没心啊,这要她怎么办? 弑杀不过是一念之间,最狂妄的姿态。 赵莹哼完曲子,瞄了一眼床边的闹钟。差不多该来敲门了吧,还没想完便听见了敲门声,她这次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一打开门,面前的她的父亲对着她就想来一刀。 但是她只是讶异了一小会儿,眼见着刀子要碰到她的时候,她睁开了紫色的眼睛盯住他,狂笑起来,“啊哈哈哈哈哈~!还真是每次都有惊喜给我啊~!阿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被她定住的人,她停下笑声一掌拍开他手里的刀子,走出去房间,不出所料的看见父母的房间开开了,她站在门口倚着门边,“怎么了?这一次,你们居然这么快就明白过来了?哈。” 站在房间里的女人惊讶的看着一地的他们两夫妻的尸体,听到赵莹的声音便转了头,紧张的快走到她面前,“这是……我和爸爸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莹你说话啊!!” 听到女人的吼叫声,赵莹一个瞪眼,恶狠狠地看着她,“闭嘴!”女人看着自己女儿紫色的双眸,往后退了好几步,最终摔倒在地,“你……是谁啊?” 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赵莹看出来她已经有点精神恍惚了,她没耐心了! 将父亲拉过来他们的自己的房间狠狠一推,看了看地上的刀子,笑了一下也将刀子甩了进去,手扶着门把手,“父亲~您被妈妈戴了整整一年的绿帽子,妈妈呢,你就在里面好好地看着这一地的尸体,好好赎罪怎么样?哈哈哈哈……仔细的看看,你们每一次都是怎么个死法。嗯?” 说完便将门关上了,锁上。赵莹走到楼下,意料之中地没听到房间里有声音发出,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品尝,想出来其实也很容易的吧,她邪笑,“我等着你们出来对付我哦~呵呵~~” 与其每天都一样,还不如借此机会将他们关在那间房子里,好好玩玩~ 赵莹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暗下来了,出了门。她走到一个她知道却不熟悉的地方,在后院里静静地看着里面一时傻笑一时发狠的人,不禁感叹着黎锡而的厉害,她嗤笑着,“已经疯了,就没意思了。啧~唉~” 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见里面的立唯安敲着后院的玻璃门,她在看着赵莹,赵莹走近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见很薄弱的很小的声音,“小姑娘,能不能帮我开门,我想出去!小姑娘!小姑娘!” 赵莹想都没想,将门打开了,里面的人立刻狂冲出来!可是,面前闪过了无数条交叉的金色的线之后,赵莹看着地下血肉模糊的一堆烂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血。 黎锡而在她后面出现,看着赵莹,“赵莹,我就知道你会来这边,她若是不疯不癫你怕是会让她归你所有吧?毕竟她是大名鼎鼎Vian,算是人类这边靠山一个。” 赵莹笑了笑,摇摇头感叹着说道,“所以你就在后院的门前设了这道能够粉碎人的影线,厉害厉害!” “不敢当~” 看着黎锡而邪笑的表情,赵莹眼睛突然变成紫色,盯住她,黎锡而赶紧捂住额头,蝶骨的位置,“啊啊啊啊———!” 赵莹踢了她一脚,低下头看着她,“疼吧?嗯?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存在这世上?没有我,你还是那满天星树下的一堆白骨呢,知道吗?!” 看着恶狠狠的紫色双眼,她不禁点点头。 看到她点头的样子,赵莹才收回攻击,眼睛还是闪着恶魔的紫色,盯着坐在地上的黎锡而,“现在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了吗?没有我,你还是一堆白骨而已!没有我,你怎么能认识黎月弦和渊繁?别再和我作对了。” 看着已经走远的身影,黎锡而站起来按了按额头的位置,她知道繁的全名?渊繁,是许一繁那个厉害的前世的真名,据繁所说他是被有双紫眼睛的美丽女子杀害的。 她现在觉得,能把他们弄到这种地步的,或许就如月弦所说的,赵莹就是杀害了繁的人! 不,应该是恶魔才对。 六十四 初始 黎锡而回过头看着那一地的烂泥一般的尸体,伸手加固了周围的影线,离开了。 回到别墅里的黎锡而,一脸的不爽,但更深的是疑惑,她原本只是那棵满天星树下的一堆白骨?!黎锡而走到大厅的另一边,无视了繁的声音,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那棵树。 看着逐渐飘零的下来的猩红色花瓣,她不禁有点担心了,这棵树好像每天都会飘下落花,但是为什么她看到的还是那么完整的大树呢?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肩膀上,她抖了抖,“你怎么了锡而?”转过头,是繁。 松了口气,摇摇头,“我之前将王莉带回来的时候,在她家后院的门口设置了复杂交错的影线,因为她在医疗界太有名气了赵莹肯定会纳她为己有。” 繁皱眉,“所以你刚刚又突然跑出去,就是因为想看看她有没有行动?”锡而点点头,“嗯,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个时间去看立唯安是最好的,因为赵莹绝不可能会招一个心理素质不出奇强大的人。” 繁点点头,“所以需要时间考考她。”黎锡而点点头。 繁的视线突然呆滞,看着窗外,黎锡而紧张的往后看了看,还以为是那棵树怎么了。 但是看到的是,黎月弦。她疑惑,“月弦怎么会出现?”繁也摇摇头,“我们出去看看吧,月弦不能离开研究院太久的。”她点点头跟着出了去。 出到去之后,他们疑惑的看着黎月弦,还有她手里的……“竹简……吗?”他们都认得这是汉朝时期的东西,锡而碰了碰她的肩膀,“你说话呀,怎么了?” 黎月弦摇摇头,只是把竹简拿给了他们,叹了口气,“你们自己看吧。关于赵莹的。” 锡而立即拿过来,正要打开的时候,黎月弦痛苦的倒在了地上,繁过去扶了她起来,“你是不是出来太久了,快回去吧。”月弦点点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黎锡而打开来看,上面记载的东西实在是有点令人反胃,“繁,上面写的好像是赵莹杀了自己爹娘和所有的族人,那个时候就已经有无尽怨这曲子了。” 她逐渐低下头,声音文弱,“繁,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吗?是不是汉朝时期?”繁摇摇头,“我的印象里,我们……” 繁又歪了歪头,“好像是东汉的时候认识的,但是你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吧?说实话,我也不记得前世的我是什么时候存在的。可能是因为我毕竟不是他,只是他的转世而已吧。”繁笑了笑。 黎锡而苦笑着,“对啊,你是许一繁,不是渊繁。”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以来只愿意喊他‘繁’的缘故吧。 繁打破这氛围,“我们进屋再继续看吧。”锡而点点头,“好。” 研究院这边,黎月弦一会到来就看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面容精致的女孩子,对着她笑了笑,“黎月弦,很久不见啊。” 黎月弦把头则到一边,没好气的说,“前几日才见过吧,赵莹。”赵莹紫色的眸子很是美丽,走到她面前,伸出右手食指,可爱的点了点黎月弦的心脏的部位。 黎月弦立刻就倒下了,黎月弦感觉到心脏绞痛着灼烧着,喉咙一甜,还吐出了血。赵莹看着地上痛苦着的人,蹲下来对着她可爱的笑了笑,“黎月弦,有些东西你不该擅自拿出这研究院的。明白吗?” 黎月弦知道她说的是记载着赵莹做过的事情的竹简,她又往身旁的空地吐出一口血,捂住自己的身体,说不出一句话。 她只能看着赵莹消失在研究院的门前,她看着躲在其中一边床底下的她的宠物,石狮子。她渐渐感觉心脏的部位好像没事了,没有了绞痛感。 她站了起来,但是下一瞬间却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这种感觉非常熟悉。 这还是她经常使用的操控人的手段呢,关节上,脖颈上那种被线勒住的感觉,让她呼吸艰难,“呃……呃呃……我错了……对……不………不…起……” 然后就是“咚——”地一声,她被摔在了地上,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勒出血痕的冒着血的关节,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头掉了下来。 她感觉脸被压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她看到的是不远处自己的身体,她想她明白了,许苏琴这颗头为什么会成功,她也只有成功过许苏琴而已。 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自己的存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只知道她结识了锡而,渊繁,和他们一起度过了无数个王朝时期,直至现在。 她也是头而已,她只需要换个身体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只能等锡而或者繁来这里了,她除了能动自己的头发,什么都动不了。 这边在看着竹简的繁和黎锡而觉得有点错愕,因为他们都想到了一点,繁轻声问,“她就没变过名字吧其实。”锡而点点头,一旁的月酌疑惑的看着这竹简,“这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时候的?看不懂啊。” 锡而和繁同时看向她,“你看到的文字是什么样的?”月酌歪了歪脑袋,“嗯………都是弯着的,有那么一点像是画画。” 锡而看着繁,“月酌看到的是汉朝时期的文字,可是我看见的就是现在的汉字,你呢繁?” 繁点点头,“我看到的和锡而你一样。”然后不禁看了看月酌,然后对着玃和王格亦喊了喊,“你们过来看看!你们看到是什么样的字体?” 玃走过去,拿起竹简看着,“看不懂是什么字体,古代的文字吧……不懂。”听到回答的他们都看着王格亦,王格亦一脸受宠若惊,“我也看不懂。” 锡而思考了一下,“只有我们俩看到的是现在的普通的汉字,但是其他的人看到的都会是汉朝的文字。”月酌打断了她的思绪,“别想那么多,你们不是说是从黎月弦那拿过来的吗?那不就解释的通了嘛。” 锡而和繁想到了黎月弦的处境,不禁也点点头,或许是多想了吧。 六十五 真相,渊繁 第二天,悄悄潜进医院里的两个人,进到去之后看到的画面有点诡异,黎锡而走过去看着黎月弦的头,又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人,再看了看繁,“你看明白了吗?” 许一繁摇摇头,“你都看不明白,我能明白吗?”语气中的担心还是挺明显的。 锡而走到放着黎月弦的头的桌子,拿了张椅子在另一边坐下来,仔细的看着黎月弦的头,摸了摸脖颈断开的地方,“你怎么会在这?” 温志忠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我,呃……”看着支支吾吾的温志忠,许一繁不禁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质问道,“你是想到这里寻求支援帮助你吗?” 黎锡而有点懵,毕竟她没有未来那十一年的记忆了,“什么支援?”温志忠是警察局的局长,还需要更大的支援吗?难道……黎锡而转眼想杀人一般看着温志忠。 温志忠也没想到传说中的研究院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没有,连忙摆摆手解释,“不……不是的!”黎锡而摆桌而起,“月弦是怎么回事!?你说啊!” 还没等温志忠解释呢,桌上的头颅就已经开始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干嘛呢你们!烦死了,让不让人睡啊!”黎月弦想起自己是头之后,开始困的要命,简直像是后遗症一样! 黎锡而倒是真的被吓得心跳漏了一拍,但是随后也平复过来,像他们这样的特殊的非人类,什么没见过,黎锡而有点没好气盯着她,“月弦,你敢吼我了现在?嗯?” 黎月弦可爱精致的头在桌子上,眨巴眨巴眼睛,想摇头却摇不了,“不……不是,我吼得是他!”还看了看另一边的温志忠,黎锡而眯着眼睛,“可你刚刚说的是‘你们’吧。” 黎月弦现在也是没心情了,“唉~锡而啊,我可能要换个身体了,你们能不能帮帮我?”这时候许一繁也戏谑地挑了挑眉,噗嗤的笑了出来,“月弦,其实你现在听好的,真的。” 月弦一计眼刀过去,“你闭嘴。”然后看了看身旁的温志忠,“还有你!把我放上桌子之后,你到现在还是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难不成……你还真想到这来寻求支援?” 黎锡而此时也看向温志忠,想起之前许苏琴说过的关于温志忠说话的错乱,问道,“温志忠,你是来自未来吗?还是把未来的你杀了?” 许一繁愣住了,直奔主题啊这是。黎月弦也愣了,锡而有这么急嘛?难道真的被赵莹刺激到这个地步了?锡而不会是要杀人了吧?! 看着流着满头大汗,久久不出声的人,黎锡而瞄了一眼他的锁骨,突然又笑了,“别紧张,警察局长。我只是想知道,你还是不是现在的你。” 温志忠到现在都还忍得住,穿上了西装掩饰自己身上的血迹,应该是有很多吧,不然怎么会穿上西装后还不小心暴露出一点点呢。 黎锡而看着他的右手臂,打算直击温志忠的软肋,“警察局长大人~你不说出实情的话,温敬镜怎么会相信你呢,对吧。你可不能欺骗你最爱的人啊。” 看着温志忠的瞳孔紧缩了一下,许一繁也加入了聊天,毕竟月酌这一世对他有情有义,“就是,除非你是真的不想见到她了。你来这里若果真的是请求支援的,那你还真的对不起她!” 黎月弦注意到锡而在听到‘除非你是真的不想见到她’的时候,瞳孔也紧缩了一下。月弦瞳眸垂下,锡而你在紧张什么,你可曾这么在意过谁! 黎锡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在意月酌,难道是以往的未来时间里我和她是能为对方去死的友谊? 就在这时候,温志忠也意识到骗人有用,但是面前这群人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他脱下了外套,露出里面白衬衫上右手手臂上全是血迹,繁疑惑,“看你没什么事,这不可能是你的血吧?” 黎锡而嗤笑了一下,“这是他自己的血没错,但是……”想了想,话锋一转,“你还记得这是哪座城市吗?” 温志忠认真的回忆着,但是他的记忆越来越混乱,“利狩市。” 许一繁这些也明白了,“你来自未来。”温志忠抬了抬头,又低下点点头,黎月弦追紧着问,“那你还记得是未来的,哪一年吗?” 温志忠挠了挠头,很烦躁,因为记忆太过于混乱很压抑的感觉,“哎呀,我……我,好像是2012年的时候,应该是吧。” 许一繁看着烦躁不已的人,他对黎锡而说,“他记忆混乱的厉害,这一次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就是连温志忠和高子龙,都穿梭时间来到这里。” 黎锡而也无法理解,“我也想不通,他们是人,怎么可能对付得过那里面的东西?而且,高子龙明显是把未来的自己杀掉了,所以他一点事都没有。” 示意月弦先别让温志忠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先回去了。 但是回去之后看见的是月酌躺在地下,满身是血的场景。然后就是半搭在茶几上的许苏琴,身首异处的放着。许一繁紧张的过去,小心翼翼的拿起苏琴的头,“苏琴,快醒醒!” 苏琴闻声睁开眼睛,看到是父亲立马就着急的说,“爸爸,王莉醒了。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眼看快要哭出来的精致头颅,他将苏琴放到一边大柜子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在里面,别出声,我和你锡而姐姐去看看。” 许苏琴点点头,他关上了柜门。走向锡而身边,看着锡而怀里的月酌,“锡而,我先上去看看怎么回事,你放心,她的红羽和白羽都在,不会死的。” 黎锡而真的是流不出眼泪了,她摸了摸眼睛和脸,才意识到自己又变回没有血、汗和眼泪的模样了。她自嘲的笑了笑,紧紧地抱住月酌,想起那天在温志忠的办公室里面的事情,赵莹和温志忠是熟识。 或许……她忽略的就是这个。 正当她终于想起来的时候,面前已经有两三个武警已经拿枪对准她,她面无表情的将月酌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安置好,然后对着他们说,“许一繁呢?” 许一繁低下头,他知道自己对她们的感情不可能没有。但是锡而太聪明,不能让她有一丁点的看破,他走下楼梯,在楼梯中道看着她,“锡而。” 黎锡而盯着他,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解释一下吗?”看着不说一话的人,黎锡而指了指月酌,“她对你不好吗?”然后又指指自己,“我对你,难道也不好吗?渊繁,我不是不能怀疑你,而是不想。” 听到称呼,繁眼神一愣,黎锡而讽刺的看着他,“渊繁,苏琴对你来说,也不重要吗?你比我,狠心多了。” 渊繁头一撇,不继续看着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怀疑的?”黎锡而看着还在举枪动作的三个人,彻底无视的坐到沙发椅上,看着他,“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男子,风度翩翩。他闯进了我们的世界,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们三个人哪,是物以类聚。我当时就注意到那个男人的左耳后面,有紫色的满天星一样的图案,但是当时并不知道紫色和满天星代表着什么。” 看着渊繁的双眼,她笑了笑,“我问过你,我和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其实都记得吧。以后撒谎别停顿太久,知道吗?” 渊繁看着她,只见她紧紧的盯着藏着苏琴的柜子,然后邪笑了一下,看着许苏琴的身体,指了指,“渊繁~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呢?”繁很紧张,他不想让苏琴出任何的事情,但是又必须得完成这件事情。 渊繁心里也恨,他其实很恨赵莹,但是她醒过来了。他不仅抵抗不了这种恶魔的本质,但是若是她没醒过来,这一切都不会失控的。还能好好地,大家一起安然度过很多年才对。 渊繁眼睛终是泛出了紫色,对着其中一个人命令道,“你,去打开柜子。” 黎锡而瞳孔一缩,她赌输了。 与赵莹如出一辙的出乎意料,这紫色的眸子,好看的想让她亲手毁了! “温志忠呢?你刚刚也是在配合他演戏吗?我早该明白过来,赵莹说的进过警局什么的都是假的才对,因为那时候她没有醒过来才对!” 看着怒火中烧的锡而,他也只能点点头承认,“温志忠的确是穿梭过时间,但是这一次他只是跟赵莹做了交易而已,他现在怕是不知道月酌现在是状况吧。这也是赵莹的手段之一,月酌她虽不会死但是醒来之后,不知道会不会有未知的情况发生。” 黎锡而叹了一下气,“她那么喜欢未知,是吗?” 我们都恐惧着未知,或是怀着一探究竟的激动去挖开迷雾。但是真正喜欢加上能掌控这一切的,恐怕也只有她了吧。 表面淡然或者单纯,其内却总是出乎人意料。呵。 六十六 真相,温志忠 而屋外的满天星树上面坐着,年仅10岁的身体很是轻盈,赵莹摆动的双腿,哼起了曲子,“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渐渐地,看着屋里的那颗惊恐的人头,竟然没有异化。 她哼完了最后一句,“最终永世秋啊~~骨已~怨~神兮~~” 赵莹看着黎锡而的侧脸,看着她的眼睛。赵莹知道,其实黎锡而早就注意到她了,只是没有看过来。这个黎锡而,毁了她的一颗棋子,可得让她好好还啊~呵呵~~ 屋里黎锡而看着许苏琴被抱在渊繁的怀里,她嗤笑,“怎么,只有我是必须得死是吗?是你们只会抓走我一个人?”渊繁刚想说什么,他们就听见女孩子的吼叫声,黎锡而下意识想上楼,但是看了看身旁的月酌又停下了。 渊繁抱着许苏琴,上了楼,他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周立杰怕是牺牲了吧。 他打开房门之后,看见的便是与之前不同的王莉,她的双手的骨头明显没有被替换掉,黎锡而那时候不认识所以便她不存在这种事情了,王莉癫狂的模样,还有已经被撕扯开的身上的肉的周立杰,玃文。 许苏琴则是往上看了眼渊繁,轻声问,“爸爸,这是不是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啊……”略带哽咽的声音引起了渊繁的注意力,渊繁往下看了眼苏琴,伸手摸了摸她发顶,“没事。” 渊繁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带走许苏琴,毕竟是颗人头。赵莹带来的这部分人,经历过很诡异的场面,恐怖的事情,所以不一定会留有情面。 研究院这边,黎月弦看着温志忠严肃脸,有点不安,她看着温志忠走向了她那边的安放在床上的身体,问道,“温志忠,你这是要干嘛?” 温志忠依旧面无表情,摆好了之后,走过去黎月弦那边,拿起了头走到她的身体那边去,放在了上面,在她惊恐之余,他轻轻地告诉她,“你放心,这是可以连回来的。因为这本来就是最初为你打造的身体。” 黎月弦紧张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才问完黎月弦便感觉头晕目眩,脖颈断开的位置与自己的身体渐渐出现肉丝与血管两边交缠的景象,然后完成。 黎月弦渐渐苏醒过来,温志忠不出意料的看着她睁开后的颜色极浅的眸色,他问道,“那你们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是穿梭了时间才会犯说错城市名字,这样低级的错误?嗯?” 她看着温志忠讽刺的嘴脸,“那你是谁?你是代替了温志忠,还是说从头到尾,温志忠就是现在的你?” 温志忠大笑了起来,回答道,“我就是温志忠,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我自己。”黎月弦正想要继续问些什么,温志忠抬手示意她先别说话,“别误会,我只是和赵莹有点交易而已,不是她什么人。” 看着黎月弦淡定的走回刚刚坐起来的床上躺回去,久久不说话,温志忠疑惑,“怎么?震惊到不说话了?”黎月弦白了他一眼,只是拿起身边的盆栽狠狠的往大门口的方向扔过去,只见盆栽碰到了什么一样,静在了空中一秒不到,好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渐渐撕成碎片,散落一地。 温志忠咽了咽口水,黎月弦嗤笑着看着他,“反正出不去,不是吗?我俩就好好聊聊吧?” 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温志忠,“锡而走了之后你就变得完全不一样,看来你和赵莹还是很忌惮她嘛。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你又是怎么知道原来的身体还能再安上去一次?” 温志忠也坐在了床边,无奈的瞄了眼满地的盆栽碎,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创造我的人,告诉我的。你不也是傀儡师吗?” 黎月弦看着他,扶了扶额,“你还真的是在帮我啊?如果你见过了创造的人,那证明你也不是人类,可你为什么会变老呢?如果创造你的那个人也是个傀儡师,那就证明我也很有可能是被他创造出来的。” “聪明。”温志忠笑了笑,“不过我跟你不一样,她没有给我创造一个不老不死的身体,我也不是颗人头。”然后又指了指地上的盆栽,“不过你好像是真的把她惹毛了。你的身体是换不了的,许苏琴也不是一个奇迹,是她允许的。” 这边的渊繁眼睁睁看着他们要夺取许苏琴,只能紧紧的抱住不撒手。 而这个时候,黎锡而抱着已经醒来的月酌,眼睛终于瞄向了外面那棵满天星树,那抹树上的身影。赵莹还真是谁都不放过啊,渊繁帮了她,她也一样要把苏琴夺走。 黎锡而这时候吻上了月酌,其实也只是要把她治愈而已,紫色的光渐渐流到月酌全身的伤口部位,这是之前从许苏琴那边汲取过来的,如果恶魔没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她可是不信啊! 赵莹看着里面这动静,笑了出来,看了眼满是恨意的猩红色双眼,自嘲的笑了一下,“真是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啊,黎锡而。” 然后看了眼许苏琴的方向,“果然……就不该留着你啊,许苏琴!” 月酌还在懵的时候,黎锡而摇了摇她,“别愣着!快看看自己哪里还没好。”她很担心月酌,就算月酌能自愈,但是起码也得12小时。 她现在就需要月酌的能力,她在她手掌心上写了几个字:关繁进监狱。 月酌接收到信息之后,还一时无法接受,她瞪大眼睛看着她,用唇语问:你确定? 看着她点点头,她只能选择相信她,毕竟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只见月酌站起来看着渊繁,双臂变成双翼,双脚变成鹰爪,抓起来变身后掉出来的镜子照着他。 黎锡而看着渐渐消失的渊繁,赶紧过去接着许苏琴,她看着怀里的头,走回来问道,“苏琴,你早就知道你爸爸打什么主意对不对?” 许苏琴眼神闪烁,然后不看她,“爸爸对你们的情感都是真的,心也是真的。但是他本来就是属于恶魔的,身不由己。”月酌还在懵逼中,点了点头。 这边的研究院,黎月弦还是有点好奇,她看着温志忠,“那你在意月酌,总不能也是假的吧?” 温志忠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笑,“我爱她是真的,身不由己也是真的。”一开始救她,只是个任务,要保护黎月弦死后的其中一个灵魂碎片的转生人。 但没想到,救下来那个时候,他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月酌,她头顶上的白羽发出的亮光,他不禁感叹,“神鸟鸑鷟。鸑鷟……月酌……就是这么回事吗?” 回忆完毕,温志忠继续说道,“如果你的灵魂碎片没有转世到她的身上,就不会有这个任务,我也是绝不会救她的。” 黎月弦望进温志忠那双极浅的眸色,把头别向另一边不看他。 她知道这个就是最初真实的情况,但是她还是很怜爱自己的转世的,说不够公平也不能够,毕竟当时温志忠不救她出来的话,没有红羽的她,必死无疑。 六十七 重回校园 黎锡而就这么继续与赵莹对视着,猩红与深紫。 许苏琴无奈只能看到黎锡而的脸,看不到她看的是什么,心下不安,伸出头发触碰一下锡而,“锡而,我,是不是也要死了啊。” 正想回答的时候,右手手心又剧烈的痛痒起来,“月酌!”月酌赶紧接过许苏琴,连忙问她怎么了。黎锡而摇摇头,只是抓着痒,只有眼睛周围一圈被抓出了血,血眼睛剧烈的的上下左右翻动着。 她看了看窗外的赵莹却发现空无一人,她还是死命在抓痒,许苏琴也急了,“我不是说过了嘛,你不想要随时都能除掉啊,你是最初的骨人啊锡而!” 月酌摸了摸苏琴发顶,眼眶噙满泪,“随她吧,她如果想除掉,早就这么做了不是吗。”许苏琴不理解,“为什么?!这是惩罚非自然生物的东西!” 终于停下来之后,只剩右手满是血,而这些都是眼睛的血与她无关,但还是疼痛难忍,奇痒无比,她低下头无奈叹了口气,抬眼又看向她们,“那不然怎么办呢?我本不该继续存活,却打破了平衡。现在也想不到其他赎罪的办法。” 另一边,赵莹很久之后,回到家的时候,打开门发现了奇妙的事情,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两个妈妈之间的较量,不禁笑出声。 其中一个赵莹妈妈转过头来看到赵莹,“小莹~!你别过来啊,这个女人我一回来的时候就在这里,她不是我!她不是妈妈!”然后拿着刀子指着另一个满身血的快认不出是她妈妈的女人,狠狠地吼道,“她冒充我!” 赵莹调皮的瞪着大眼睛,舔舔嘴唇,倚在墙边不发一言的看着。呵,真是有意思了啊。她就出去一天,新妈旧妈一起厮杀了起来? 赵莹觉得无聊,拿出手机,翻开盖找到渊繁:你给我回去你的齐林师范好好当你的校长,我不管你时间怎么样。 渊繁收到信息的时候,转身回去房间换衣服,他心里不情愿但也无济于事。总有一天,他会与之对抗!他换好衣服,伸手摸了摸在耳后,越来越清晰疼痛的满天星标志。 听着旁边的房间传来的声音,他就知道影线还是对她起作用的,最起码她出不去。但是已经走掉的黎锡而她们要是知道监狱对他不起作用又会怎么样呢? 看着王格亦和玃的眼神,自己真的是罪孽深重啊,呵。他停了一下,还是慢慢的下了楼,王格亦拦着他,“你对我们,也不解释解释吗?” 玃也是不依不饶的目光紧紧锁住他,渊繁无奈的说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那个赵莹,是创造我的人。就算我想反抗,暂时也找不到切口。” 王格亦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了,猛地放开了他,“你走吧。”玃走到了另一边,坐下,不看他也不说话。 渊繁只能微微一笑,略带苦涩的跟他们说,“嗯,我去上班了。” 大清早的去到齐林师范,坐在办公室里,习惯性的打开抽屉,却发现在这个时间点不该出现的东西,他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看着紧接着破门而入的两个人,肆无忌惮在他面前的两个椅子上坐下来,拿着协议的手往桌子上一拍,“你们要干什么呀!?” 他还以为瞒过去了,他还以为她们不会知道的。 另一边,赵莹的家里。 赵莹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噙着笑看着她们,但是她们却还是没有动。赵莹拿起樱桃吃了起来,看戏一样,“对了,妈妈,爸爸呢?” 那边拿着刀的女人很是疑惑,“什么爸爸?小莹,你爸爸还没回来啊,这才几点啊。”赵莹看了看外面,乌云密布的天,无语的还以为下午了。 面前这两位妈妈,似乎根本没发现女儿的异常的态度,只是和对面的人对峙着。她拿起今天才买的报纸,看着上面的新闻,“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晚了点啊,果然信息还不好的时代就是这样。” 把报纸丢到另一边,报纸上清楚地写着:苍育小学被杀绝,人心惶惶?赵莹觉得学校的确是很无聊了现在,连林怡和她妈夏惠仪都死绝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这个时候,就在两位真的要动手相向的时候,门铃想起来了,赵莹无奈的叹了口气,无视了面前的两位走过去门口,打开门,却不是赵莹的爸爸。 她无奈,“你来干嘛啊?”温志忠不发一言的劲直走了进去,坐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你没跟我说月酌也会出危险啊,赵莹。你还真是不讲信用。” 赵莹嗤笑,“不讲信用?你跟恶魔讲信用?我已经很好了,月酌情况本就特殊,她是鸑鷟鸟,不会死的好吗。”温志忠不耐烦的转过头,看着那边的两个人,“她们是你的玩具?” 她拿起樱桃咬了一颗,“嗯,越来越好玩的玩具。”温志忠盯着她,“她们不是你妈妈吗?”赵莹点点头,又看着他,笑了笑,“你还是救了黎月弦啊。” 温志忠低下头,“这不关你的事吧,你如果要杀了我,趁现在!我现在就在这里,别等到真的傀儡师来对付你的时候你再来哭鼻子!”说完抬起头又是满面荣光。 赵莹只是笑着,但是好戏没有了,面前的两个人相应都倒下,赵莹把头往后一仰,“无聊啊。” 齐林师范。 黎锡而站了起来,“那就这么定了,校长大人。反正我们迟早都会来这里上学,那就早一点呗。”面露冷漠的黎锡而看得渊繁紧张。 月酌也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左手,“以后在学校,我就是温敬镜了,校长好。”渊繁知道,月酌没有责怪他,或许月酌也是没看见他在监狱里,才会让黎锡而知道的吧。 渊繁有气无力的笑了笑,“那么你们,明天来上学吧。我带你们去拿校服和书本。”看着走在前面的渊繁,黎锡而真的很想从后面就把他用影线碎掉。 月酌担心的扯了扯她的衣角,“锡而,我想,他是很想反抗的。”月酌毕竟很了解繁,他能说得出来想反抗但无能为力的话来,就证明他并不认赵莹这个创造者! 月酌突然又停下脚步,“对了!我们去哪住啊?”难不成还得回去那个真破庙假别墅? 黎锡而想了想,“我们去研究院那边。待会我们拿完东西先回去那我们自己的衣服。”来到这个‘陌生’的时间点,住在那个别墅里,到现在买的所有衣服,都在那。 顺便再看看那个被关住的王莉,周立杰的话昨晚怕是牺牲了吧。只是不知道是被赵莹带来的人杀的,还是王莉醒来后被她咬死的。 就在她们准备回去时候,突然闪出来一个人挡住了她们,月酌看着眼前的男子,呼出一口气,“鬼羬?!”对面的人马上堵住她的嘴,被堵嘴的月酌也还是无奈,看了眼锡而,再看了看柳刑裔,“我怎么就把你给忘了呢?感觉你像是个bug一样的存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是锡而,她表示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柳刑裔放开她之后又听到她这么说,很是不满,“这么久不见,你说我是个BUG?!对了,我现在叫柳刑裔,柳树的柳,刑法的刑,后裔的裔。” 柳刑裔可是认出了了黎锡而的,满带点不屑的看着黎锡而问道,“你就是那个活埋了自己全村人的骨人哪?”黎锡而盯着月酌不出声,“看来你们很熟啊?” 月酌很是尴尬,赶紧扯了扯柳刑裔,“你给我闭上嘴!这是我好朋友,黎锡而!锡而,这是柳刑裔。” 锡而拿出吊在脖子周围的耳机带上,“哦。”表示很冷漠,然后径直往前继续走。 完全不看柳刑裔一眼。 柳刑裔还是2017年的柳刑裔的话,不会对黎锡而这般态度。黎锡而若是还有未来的记忆,或许也会认识到柳刑裔的温暖。 不过现在也不晚?月酌如是想到。 六十八 跨过了五年!? 东西都搬走了,王格亦不能出去,只能看着黎锡而远走的身影。玃倒是无所谓,他只是看了眼楼上那个安静很久的房间,危险的眯了眯眼,“王莉……”轻声喃喃。 研究院门外的石狮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与黎锡而不对付,见到就吼,吼完又不屑一顾。月酌看了眼里面的场景,有点好奇的小声问黎锡而,“你说……我们就睡在这些床上?”看着有几个空床,但是那些空床隔壁的全是些没见过的物种。 黎锡而挑眉,“你觉得害怕的话,就搬一搬床呗。或者你就搬到我旁边。” 黎月弦嘴角抽搐,“我说你们,嫌弃还来我这住?再说了,那门后面有房间。”只见她指着其中一个门,“这里的房间有很多,除了最中间这个红色的,其他你们都可以进去看看。” 月酌和黎锡而分别选了紫色和蓝色,黎锡而从紫色门边探出头,“对了,话说,为什么你这的门都是彩虹的颜色?”黎月弦看着她俩,有点严肃,“你们,真的要住在这?” 月酌看了眼黎锡而,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问,“是不方便吗?”黎锡而也好奇,狐疑的盯着她,径直走向黎月弦,“是不是除了你之外,其余的人不能经常呆在这?” 黎月弦叹了口气,认真的告诉她们,“这里的时间是停滞的,或许你们见过倒退和循环一天的时间的地方了,但是这里不一样,这里是为了惩罚我而停滞的。我只能永远在这里待到世界毁灭那天为止。” 黎锡而瞬间想起赵莹的家,她父母的房间在异常慢的倒退,只有她自己的房间是正常运行时间的,而其余的地方一直在循环着她父母相杀的那一天。 月酌看了眼黎锡而的右手,紧张地问黎月弦,“会有什么严重的影响?!” 黎月弦看着她们,“就是因为这里的时间是停止的,你们才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人的话或许只是不会老去,但是你们已然是不老不死,你们要住在这里的话,每次出门之后都要先确定是什么时间才行。” 黎锡而点点头,还是决定住在这里好一点,“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月酌还是很迷惘,“也就是说,我们可能下次出这门的时候,时间会改变。那最严重的会怎么样呢?” “最严重的话,或许你们在这里待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出门再确定时间的时候,会从现在的2006年莫名其妙的到了2010年也有可能。”月酌倒吸一口凉气。 毕竟没事谁都不会想一直呆在这种地方,黎月弦是出不去,每次出去都很快会晕倒或者心脏的地方绞痛,像是被拧着神经一样。 黎月弦此时像是决定了什么,“锡而,我想让你见个人。她,很久前就被我所在这里了,你认识的。”黎锡而疑惑,月酌也是看着黎月弦,月弦同时也包含不明情绪的看着她。 黎月弦带她们去到橙色门前,打开了门,黎锡而惊讶,“这是怎么回事?!”月酌现在也明白了刚刚黎月弦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锡而,她明明已经死了啊。” 黎锡而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没有身体的老女人,然后又轻声戏谑的喊道,“这不是外婆吗?”转向黎月弦,“你留着她的?” 黎月弦摇摇头,“她好像一直在这里,我看着的时候也没醒过一回。后来拨开她头发认真看了看才发现,这是你那个外婆。” 众人皆疑惑,黎锡而问道,“你的意思是从你来这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这里了?”黎月弦摇摇头,“不知道啊,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再说了这个看起来是研究院的地方其实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了,所以如果她是在以前的时代进到来这里的呢?” 月酌走近看了看,“那这样的话,又是谁把她绑起来的?还没有身体!”五马分尸过后遗留的四肢与头部,没有身体。 只有四肢被摆成上下两个‘人’字一样,长长的头发从头后面垂下来,与四肢形成了个诡异的火柴人的感觉。 黎锡而看着还血淋淋的四肢被扯开的部位,有点唏嘘,“这里还真是没有时间的地方啊,这些血……啧~”月酌被黎锡而这么一说也才注意到,还伸手去碰了碰,“还很新鲜啊。” 说实在,黎锡而心里其实有点期待,她们明天若是再次出去,会是个什么时间点?会不会就回到了2017年的时候呢?或许到时候她的记忆也都全回来了? 月酌看了眼黎锡而的右手,突然想到一点,“对了,惩罚。或许她被摆成这样吊在这,会不会也是个惩罚?” 黎锡而眼睛一亮,问得好啊少女!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右手掌心又开始疼痛起来,奇痒无比。月酌把头偏向另一边,黎月弦也是不敢多说一句,因为她知道凭锡而的本事,拿掉这玩意很轻松。 她选择留着,也是因为赎罪吧。黎月弦未免的自责起来了,看着渐渐停下抓痒的人,轻轻的说,“如果有下一次,我绝不再复活谁。” 黎锡而笑了笑,看着自己唯一会流血的地方,“月弦,没有下一次了。”不能够再有下一次了,任何事都会有代价。 幸福有幸福的代价,痛苦有痛苦的代价,而违反自然平衡的复活,却会有画地为牢的代价。 黎锡而知道,那棵满天星大树的时间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真正开始运转起来,到时候她一定会死的很惨吧。 墙上被锁住的四肢开始剧烈的动了起来,头也慢慢被头发一拉,抬起了头来,但还是没醒,黎锡而吓了一下之后赶紧拍了拍黎月弦,“你不是说她就没有醒过吗!?” 黎月弦也抓紧了另一边的月酌,“我也吓到了,她没动过啊更别说醒了!”此时三个女孩就像是闺蜜团逛鬼屋,被吓到抱团的既视感…… 墙上的头睁开眼睛之后彻底吓到了月酌,“啊啊啊———!”她转身就跑了出去门外。 黎锡而也是愕然,她还以为只会有两只眼睛睁开呢。就是人的双眼会睁开,但是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 头后面的那面墙上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血眼睛,那颗她外婆的头颅额头上两颊上下巴到处也有密密麻麻的小眼睛睁开,滴溜溜的看着她俩。 她俩反应过来之后也立刻转身跑出房间,光速关上门,黎锡而心有余悸,“锁上!”黎月弦看着被吓到智商下线的黎锡而,月酌也看不下去了,“锡而,你不是有影线吗?” 黎锡而才恍然一下,点了点头,将整个门都环住了影线,只要里面的东西敢出来,绝对碎成渣。 冷静下来的黎锡而倒是歪了歪头,看了眼自己手掌心的月牙,“我怎么觉得好像进过这房间?总觉得莫名的熟悉?苏琴之前说过我还有月酌是有去过类似于无限的楼梯一样的地狱之门后。” 可能就是在那里面见过这些眼睛,因为她就是去过那里面才会带上了这只血眼睛,无尽的楼梯,黎锡而冥思苦想着,脑袋里却还是只出现一道纸门。 黎月弦看着她们,“你们要不要先做好‘功课’?毕竟你们要上学呢。” 黎锡而摇摇头,“谁知道明天出门后会是什么几年后了还是几天过去了,不做!”说完就走到紫色门前,拍了拍月酌就进去了,月酌也理直气壮的点着头,进了蓝色房间。 不过真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她们起床之后穿上校服带上书包,出了门才发现原来真的会有时间的改变,她们一出到外面,手机上的时间,和医院里能找到的所有前台的电脑上的时间显示的是:2011年,12月20日。 月酌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快圣诞节了?”黎锡而无语地看着她,叹气这么严重就为了说这个吗? 黎锡而无奈的晃了晃她手,“这不重要吧?你有想过遇到这个时间点的我们会怎么样嘛?”月酌想起来杀掉自己的事情,记忆倒退的事情,才开始慌张,“我们先下去把衣服换回来吧。” 她们再次轻松出阵时,发现还是2011,12,20。心里突然有点藉慰了,看来一小会应该不会有事,毕竟之前她们也来过这里,呆的时间很短也都没什么事情。 她们偷偷潜入学校,才发现该来的还是来了,她们看到了许苏琴,许苏琴也很激动的拦住了她们,“锡而,你这些年去哪了?你还不肯原谅爸爸吗?” “什么情况?我还以为我也在这里读书。”许苏琴听后也想起了什么,摇摇头,“没有,整整五年的时间,你和月酌就像是消失了一样,而赵莹却也很异常的还是10岁的样子。” 月酌感觉有点渗人,扯了扯黎锡而袖子,“我们要不还是别住在月弦那里了,我们居然跨过了空白的五年。你想想,黎月弦那里会是什么样的地方?!” 许苏琴疑惑,“你们住在一个时间停止的地方?”黎锡而点点头,看来这个苏琴也是知道的,但是苏琴下一句就更加让她们愕然,她说,“别住那里了,你们和黎月弦不一样!还有,这个齐林师范平安度过这五年之后的最近,也就是昨天,我们语文诗词兴趣班里来了个特别眼熟的人,王然。是不是很熟悉?” 月酌知道那是谁,只能继续问道,“然后发生了什么吗?是他做了什么吗?”许苏琴点点头,“是柳刑裔,他当着全班的面,让王然演绎了一场好戏,名字叫做死而复生。” 月酌扶了扶额,“现在是满城风雨吗?”许苏琴点点头,“你们还可以继续来这间学校,五年都过了,不会有人认识你们的。” 这学校,也是感觉被诅咒了一样啊。唉。 六十九 校园青春剧? 研究院里的黎月弦,穿着唐代的十二单衣,“你们觉得好不好看?”黎锡而翻白眼,“我又没看过,你有听我们说话嘛刚刚?” 月酌看着黎月弦,还是认真地点点头,“好看。”之后画风又一转,赶紧接着问她,“所以有什么办法吗?我们可没那本事弄个大房子出来啊。” 渊繁倒是能,但是绝不会去求他了! 黎月弦低下头,想了想,“之前周立杰的房子能住吗?”黎锡而想了想,“被查怎么办?把查我们的人杀掉?!”黎月弦摇摇头,“不能冒险了,你可以去看看温志忠那边。” 黎锡而听到这里,瞄了眼月酌,有点不屑的想到些不好的事情,但还是压下难受的感觉,“还有其他方法吗?” 黎月弦摇摇头,也是很无奈,“温志忠那里我能够保证是安全的。温志忠他不是普通人,你们以后会知道的,我现在还不能说不然我头又得断一次。” 月酌看了眼黎锡而,拽了拽她衣服,“要不就去温志忠那边看看吧。我们不知道是平行世界还是只是时间过了五年,我们可以先去周立杰家看看再去温志忠那边看看,行吗?” 锡而只能点点头,“先去学校吧。”就在要出去,走过其中一张床的时候,一只被绑住四肢的木偶突然跳了起来,吓了月酌一条。黎锡而赶紧看了看黎月弦,“怎么回事?”想了想,不确定的问她,“失败品?” 黎月弦脸一黑,“不是,就是在有时候会自己突然这样的,没事的,他也没有恶意。你们碰巧了而已。”月酌点点头,赶紧拉过黎锡而出去了。 出到来的她们第一时间来到学校门口,她们看了看自己,还好没换校服,不然那旧版的校服太惹眼了。黎锡而看了眼保安那一副不好惹的黑社会模样,嘴角抽了抽,还是打个电话给许苏琴吧。 许苏琴:怎么了吗? 锡而:你能不能来门口接我们一下,我们那旧版的校服不能穿了,保安的话看起来不好惹,对付他可能要一段时间啊。 这边渊繁看着许苏琴,挑了挑眉,启唇无声的问道:锡而? 许苏琴点点头,继续跟电话那边说,“你等等我啊,我马上来接你们。”然后穿上外套就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他,“有多两件校服外套吗?她们的情况有点特殊我也跟你说过了,她们还穿着夏天的衣服呢。” 指不定被人说是神经病…… 什么叫做乌鸦嘴,这就是乌鸦嘴啊,许苏琴来到的时候已经看到她们被人指指点点的了,“这俩女的不冷吗?”“对啊!怎么还穿夏天的衣服?”“透心凉啊哈哈~”………… 许苏琴拿着两件外套给她们,“你们赶紧穿上吧,我带你们去校长室。”锡而长叹一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但是不来这学校不行啊,这学校如果是她和月酌2017年的时候招魂的地方,那么这的‘人’会很多,有时候可怕的传言也会给她们庇护。 现在不是五年前了,现在这个时间点是2011年快过圣诞节了都,过了十二月份都要六年了。这个学校是能够给所有的学生们提供选择的,过节也好过年也好暑假寒假也好,不会赶你走的。 或许她们直接住在这?!会不会太厚脸皮了? “会。”黎锡而听到月酌的声音,无语的心塞了一下,缓缓转过头,“我……刚刚说了什么?”月酌面露点点坏笑,“你说不如直接住在这,然后还问是不是脸皮太厚了。” 黎锡而无语,然后你就回答了‘会’吗。 她们说着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校长室,果不其然还是万年的许一繁坐在那个位置上,黎锡而也很不客气的拉开对面椅子,狠狠坐下,“我们要入学。” 渊繁无语的扶额,他也没见过这么凶残的学生啊,月酌也是一脸无辜只是站在锡而身边,许苏琴倒是贴心的饮水机那边倒了两杯温水给黎锡而和月酌,还有一杯是自己的。 渊繁一愣,看着苏琴,“苏琴,爸爸的份呢?”许苏琴想到了五年前的事情,还是有点觉得愧对面前的两位,于是瞪了眼渊繁,“没你那份!自己倒去!” 看到这些,黎锡而和月酌也是有点爽的,连你女儿也看不下去了吧。渊繁倒是无辜,他除了那句‘苏琴,爸爸的份呢’就没有说过什么了呀。 她们穿着新的秋冬季校服,慢慢走回教室里,不过许苏琴倒是忘记提醒她们俩了,拉着她俩准备进入的‘大学’那边的地方,“我们……不是大学。我们也改名齐林师范学院了。” 月酌眯了眯眼睛,手往许苏琴肩上狠狠一搭,“高中……吗?”看着俩人都一副你还敢再往高中以下说绝对弄死你的表情,她点了点头,“高中,我也差点忘了带了你们来这里哈哈……” 她们无语的被许苏琴重新拽回去原路返回,去高中部。 大房子里。 看着诺大的房子,王格亦无聊的躺在沙发上,眼睛也不睁开的问道,“我们在这里多久了啊?”玃看着王格亦,拿起杯子,抿了口拿铁,“快要第六年了吧。” 两个人身上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毕竟都是鬼魂,王格亦睁开了眼睛走到他旁边,搭着他肩,“血染参天树啊,魔与鬼降临。” 玃挑了挑眉,“怎么突然想起这句话了?” 王格亦无奈,“我只是在想,这句话的意思会不会是……我们也会消失啊?”玃拿咖啡的手一顿,很不清表情,“或许吧。我们,本来就已经死了。” 王格亦也低下了头,床外那棵满天星树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继续运转自己的时间,晚上凋零着猩红,到早上又变回原样。 哪天要是开始继续时间了,他们也逃不出生天。 渊繁呢?渊繁最凄惨了吧,玃无奈的想到。王格亦对渊繁依旧是耍着性子,但是玃他知道,每次渊繁耳朵后面的满天星图案一疼,就是赵莹在警告他的时候。 齐林师范学院高中部。 高一(E)班,黎锡而看着下面众人,面露霸气。月酌则是有点羞涩。 而隔壁这个老师也是满头大汗的看着黎锡而,“各位同学们,这两位就是新转到我们班里的黎锡而还有温敬镜了,我们鼓掌欢迎她们!” 下面全是鼓掌的声音,月酌也注意到一个灼热的视线,叹了口气还是无奈的看了过去。班主任见她们都没说话了,有点尴尬,继续跟她们说,“呃……两位同学,班里有空出两个位置的了,你们就自己选一下吧。” 黎锡而点点头,月酌则是很有礼貌的说,“谢谢老师!”惹来黎锡而一记白眼,但还是轻声细语的问她,“月……呃,敬镜,你想做哪?” 月酌看了看其中一个位置是在柳刑裔前面的,赶紧光速跑去离他远一点的座位,柳刑裔的眼神其实早就引来了班里女同学们的不满了,一个校草级别的人还这么看着月酌?这还是要至她于死地吗?! 黎锡而倒是气场很强大的等着柳刑裔,然后帅气的在他面前坐下来,柳刑裔对黎锡而没有好感,他知道锡而屠村的事,觉得她惹不起,但是五年前的时候她们也说是要转过来却没有转过来。 他柳刑裔在家看书无聊,要么就去打猎,学学舞蹈什么的‘无聊’了五年,到现在都快六年了,她们才又出现?!柳刑裔想不通这一点,难道之前是有什么麻烦了吗? 柳刑裔摇摇头,感觉自己智商不够用,还是戴上耳机听歌算了。 班里的同学一听到下课铃声,男生都围在了温敬镜周围问个不停,女生呢,却是都围在了柳刑裔和黎锡而这边。柳刑裔看着女生比他还多的前桌,眼睛始终瞪得很大,“什么情况?她是女生吧?” 其中一个女孩子,长得一般般,听到这句话连忙转向后桌,“女生又怎么的,锡而刚刚多帅啊,对吧大家。”柳刑裔无语了。 黎锡而其实开始的时候也一愣,以前虽然也受欢迎,但是据渊繁的描述和许苏琴的说法来看,是没有女孩子的吧。应该是极少有女孩子崇拜女孩子的……吧? 黎锡而这时候也才注意到,月酌那边也被男生们围个水泄不通,她恍然大悟了一点,是不是‘红羽’关系啊?可那不是最主要是连接记忆防止错乱还有自愈伤口的吗?想不通啊。 温敬镜根本看不到另一边的情况了,她突然站了起来,吓了大家一跳之后,淡定的说,“我去厕所,再见!”然后光速离开了教室。 柳刑裔看了眼这两个人,这是校园青春剧吗?来砸场子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听见了一首曲词,黎锡而眯起了眼睛,月酌下楼的时候也停下了脚步,柳刑裔也是觉得莫名其妙,“到底谁唱的?” 黎锡而看了眼柳刑裔又立刻转回来,看来他是不知道这首曲词了。身边的所有同学却渐渐地倒下了,锡而看着周围的人和一点事没有的柳刑裔,她咬牙切齿的蹦出一个名字,“赵!莹!” 而高中部里,一个纯白的满天星大树上,一个小女孩躺在粗枝上,眯着眼睛哼着无尽怨,“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采得骨中纯~蝶破成渊~~明日天浮繁~~初秋成异~~冬日永不来啊~厮杀已成轨~~血染~~参天树~啊~~魔与鬼降临~~” 赵莹则过头看着树下的站着的月酌,笑了笑,继续哼着,“白枝~~血花飘啊~~骨已成怨灵~~最终永~世秋啊~~骨~~已~怨神兮~~” 赵莹笑了笑,坐了起来,轻盈的跳下去,看着高自己很多的月酌,“月酌,你是最后那一句。知道吗?”月酌原本还想问什么,但是听到这又迷惘了起来,“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赵莹说完就走了,离开学校。 锡而静静坐在座位上,声音停止之后,差不多快上课了他们才都醒过来,因为赵莹刚刚迈出学校大门。 仿佛没觉得晕倒是要紧的事一样,没有人怀疑吗?!看着都一脸淡定的大家,黎锡而不禁觉得瘆得慌,她立刻转过头问柳刑裔,“怎么回事?” 柳刑裔不耐烦,“每天都会有这个歌声,大家几乎都会背了都。”黎锡而瞪着眼睛点点头,转回来看着讲台的位置发着呆,每天都会有,赵莹是在找人吗? 七十 忏 月酌来到黎锡而旁边,“锡而,我们要不去周立杰那边看看?”锡而点点头,“快中午了,我们中午再出去。”月酌点点头,回到座位上。 黎锡而总觉得她们班的班主任很是眼熟,但是好像还没介绍过他自己吧?她下意识转过头看了看柳刑裔,把柳刑裔看得浑身不舒服,“你看什么啊?!” 黎锡而继续盯着,整个人往前凑了过去,“我们班的班主任,叫什么?”太眼熟了吧,虽然印象里这个人不该到现在还活着的。柳刑裔想起昨天的事情,当时也没想到他会是新来的班主任,他缓缓地说道,“王然,不认识了吗?” 皱着眉,黎锡而把头转了回去,王然……王格亦……一家都是老师? 这么说我和月酌为什么还得做学生?她们俩不是更有资格当语文和历史的老师吗?!不过话说回来,她又转过头,“我听说……你把人家王然给杀了?” 柳刑裔喝着水呛到了一下,“咳咳咳……”感受到月酌的目光,俩人都看过去,月酌疑惑的看着黎锡而,黎锡而便奸诈的笑了起来示意她看着柳刑裔。 柳刑裔整个人都不好了,“谁告诉你的!?”看着大家的视线看向这边,他凑近脑袋压低了声音,“他们没有人记得这回事了,你就别再提了行不行。” 黎锡而满意的回过头,看到了一堵墙?哦,不!是数学老师强大的身影,略带不屑的盯着她,“黎锡而同学,请问刚刚老师说的你全都会了吗?” 后面的那位正想笑呢,数学老师有一个霸气的拍桌,拍完立刻指着柳刑裔,“还有你!柳刑裔!天天就知道影响同学学习!现在连人家刚转过来的都变得跟你一样了!” 柳刑裔和黎锡而都站了起来上课,全班就这么看着他俩,好尴尬,柳刑裔心里很不爽,老师你也会说她是刚转过来的,她转过来之前什么样子你又知道咯?切~! 黎锡而也觉得很丢脸,老师您就不能让她出去站算了,还落个清静。 不过就在这时候,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去,月酌也看见了,紧皱着眉头,突然站了起来把老师吓一跳,也把锡而和柳刑裔吓一跳,老师结结巴巴的说,“这位同学!你……你要干嘛?!” 月酌这才看向老师,“老师!我肚子疼得上个厕所!”然后就跑了。 留下所有人在教室里石化,这是肚子疼的人跑步的速度吗?骗谁呢!?黎锡而也是很懵逼,没想到看到那个人月酌的反应这么大。 还喊着肚子疼飞快的跑了?还有这种操作!? 老师这边敲了敲黑板,“看什么看!别再看了!继续上课!”所有人回神。 但是月酌这边就不宁静了,只见月酌喊住了那个人,他转过身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只很大的很美的鸟,把他给叼走了……温志忠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看上面在飞的人,“我知道是我不好,黎月弦都跟你说了是吧。” 听到这句话之后,月酌在空中停着扇了几下翅膀,然后突然将自己的鹰爪撒开了,温志忠的惨叫声就这么响彻了云霄。然而就在要接近某栋建筑物的时候,月酌又极速地飞了下去,又把人叼了回来。 这边黎锡而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惨叫声,是错觉吗?她摇摇头,回过神听课。 而温志忠被安全放在地上之后,跑到一边狂吐起来,月酌则是‘啧~’了一声,“真没用!还市警察局局长呢!你是利狩市的还是盘古市的啊?!啊?!” 温志忠苦笑,“我的确被调过去利狩市啊……”看着略带受伤的美眸,他站起来看着她,“对不起,爱上你是后来的事了,但是从一开始,的确只是个任务而已。对不起!” 月酌眼泛泪花,“那上一次,在2017年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把我抓去研究院呢?别告诉我你神通广大知道锡而会来救我!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我还有朋友帮我记得!”从低声细语,渐渐到怒吼的声音,一字一句撞进他心里。 温志忠很难受,“因为我是要把你带回去见黎月弦,你是她的转世也是神鸟鸑鷟转世,你本可以在那个时候拿回‘红羽’的,你知道吗!?”温志忠走过去按着她双肩,“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知道吗?” 月酌低下头,“知晓一切的人,永远都在演。但是温志忠,你这么懂感情,应该知道我已经有一个深爱的人了吧?”温志忠脑海里闪过一双猩红的瞳眸,点了点头,“我明白的。你就当我是在做任务,虽然保护你也的确是个任务。” 温志忠正准备转过身的时候,想起了一件事情,“月酌,你把我载回去吧。我来你们学校找校长有事情。”月酌这才看了眼周遭的景色,点了点头,估计丢他在这里的话他会两天都回不去。 天台上停着两个人,下了楼各奔东西的走了,月酌回到高一(E)班已经是吃饭时间了,黎锡而无奈,“你去哪儿了!?”月酌叹了口气,“你不是也看到他了吗?我总得弄清楚吧。” 你可真会选时间啊……锡而无言。 两个人来到周立杰的大房子里的时候,发现住着的人根本就不是周立杰,黎锡而赶紧带着月酌逃窗出去。黎锡而敲了敲大门,出来的是个清秀的男生,看起来也就十五岁的小男神模样。 面前俊秀的男孩子,声音很清新,“你们来找谁?” “呃……”月酌正想回话,后面出来一男一女,应该就是他父母了吧,男人耐着性子问,“怎么小姑娘们,来找谁啊?我们可都不认你们哦。”笑了笑。 黎锡而决定就这么问了,“我就是想知道一下,这间屋子以前的屋主是不是叫做周立杰?他是教过我们的恩师,我们找不到他了。” 听完这句话,只见面前的两位脸色骤变,而男孩子也被他们拽回屋子保护起来了,“不好意思,这种事情你还是去问这边的房屋中介吧。” 月酌和黎锡而对视了一眼,还是礼貌的朝里面点点头,走了。 黎锡而不明白,“这五年里发生了什么吗?周立杰难道是做了什么吗?”月酌摇摇头,“这不可能,你忘了那天那就已经死了,被王莉给……”黎锡而才想起来,“对喔。” 她们走到公交车站,上了公交车准备回学校,坐下之后黎锡而苦恼的说道,“月酌啊,我们要不还是住在学校里吧,找渊繁那家伙给个特例算了。”黎锡而觉得那个开门的小男孩,她肯定在哪里见过。 月酌瞄了她一眼,“可以是可以,但是得我去。”不然谁知道你会怎么弄死他? 校长室。 “所以,你是希望我也一起加入保护月酌的行列?”渊繁问完喝了口水。 温志忠点点头,“光靠我一个人肯定不行,而且你跟我不一样啊,你是与她交了心的朋友,还是在你自己想起前世之前的时候认识的她不是吗!?” 渊繁点点头,“我只能尽量,我也希望能够保护她。但是……”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耳后的图案,“我还在想办法摆脱那个人!” 温志忠眯着眼睛,随即点了点头。 送走温志忠之后,渊繁摸了摸而后的位置,这算是在逆天转命吗他?! 七十一 误而生 “什么逆天转命啊?自言自语什么鬼?!”渊繁听到黎锡而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把话说出来了。月酌看着黎锡而径直走到校长的位置上坐着,无奈扶额。 月酌看着渊繁,“我们学院里能不能腾出个房间让我们俩住进去?”繁听后一愣,“你们不回来住吗?”月酌连忙止住他的话,示意他看了眼坐在那的黎锡而,“她不可能会愿意的。” 渊繁咳了咳嗽,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你们既然是这里的学生,住宿条件肯定有的啊。如果不想和其他人一起的话,还有旧校舍,不过那里从没人靠近。” 黎锡而点点头,“学校愿意腾出了房间专门给我和温敬镜就可以,不用专门偏僻!”月酌手掌拍了拍渊繁的肩膀,渊繁被打得‘嘶———’地一声抽了口凉气,月酌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那就这么定了,今天我们可以住进去吗?” 渊繁看了看盯着他看的黎锡而,点点头,“我马上让人收拾好。到时候你们放学过来这边拿钥匙。”黎锡而点点头,拉着月酌准备走人的时候,回过头又一句,“对了,记得布置好。” 月酌嘴角一抽,看了眼里面生无可恋的人,然后就被拉走了。 回教室的路上,月酌看了看前面的人,开口问道,“这样对他好吗?他是身不由己,你知道的。”黎锡而转头看了月酌一眼,情绪不明,随后又继续往前走,“他不该把你算计进去……我不原谅他……” 月酌这才一愣,想起之前黎锡而说的话,她说过繁和黎月弦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他们一起走过了很多个世纪。 这种陪伴明明谁都代替不了,可是如今因为她,她选择了不原谅他。 她很开心,也很难过。 刚踏进教室,就看到了柳刑裔那张严肃的脸,月酌无奈,“你又怎么了?”柳刑裔一懵,“喂喂喂!月酌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黎锡而对我的态度才不好呢你是一点都看不见啊?” 黎锡而笑了笑,“她是选择性失明,跟你没关系。还有,在学校最好别这么喊她,就当做为她好。”柳刑裔一口气没咽下去,又被她提了起来。 柳刑裔像个小学生一样,率先她一步回到座位上,然后踢了她凳子一脚。黎锡而无语,“小学生啊你!”然后狠狠地回踹一脚在他桌子上,桌子不受他阻止的力度平飞了出去,撞到了隔壁的同学的桌子。 柳刑裔想移回来桌子的时候,黎锡而又一句,“这就完了?!你桌子撞到别人桌子不用道歉啊?!啊?!”柳刑裔在众目睽睽之下,跟隔壁的男孩子说了句,“对不起。” 把班里其他人都给吓坏了,柳刑裔在他们眼里可是不敢惹的人,这转学生是不是太剽悍了一点? 柳刑裔道完歉之后,又看了看周围人的脸,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干嘛道歉啊,卧槽,明明是前面这个黎锡而踹过去的不是吗! 就在柳刑裔还想跟前桌辩论的时候,班主任进来了,黎锡而紧紧的盯着王然的脸,许苏琴说过这个人会在五年后死去,被一个便衣警察杀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然走进来的第一句便是,“黎锡而,你妹妹来学校找你了,快出去!”还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的!” 黎锡而虽然疑惑了一会,她哪来的妹妹?黎月弦不能出来那么久的,出去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她不惊讶,“哼~妹妹?啊?” 赵莹笑了笑,看向她,“我们下去聊?”黎锡而看了看王然的位置,赵莹也看了过去然后回过头看着她,“你放心,我说了是家事他不会干什么的,不过有意思的是,他好像是不太记得你了。” 黎锡而一顿,往后走去,下楼。赵莹也不恼,在后面跟着,别人眼里就是一副美好的姐妹画面,实际上呢?呵。 看着眼前熟悉的参天大树,是满天星,纯白的,“你带我来这干嘛?”赵莹侧眼看着她,“我跟你说过的吧,如果不是我,你还只是满天星树下的一堆白骨而已。” 美眸不屑的看着面前的满天星树,黎锡而说道,“你该不会想说,我就是从这棵树来的吧?” 原本只是随便说说,讽刺赵莹,可是赵莹的神情让她心下顿时不安起来,赵莹执起她的手,放在树上,“你感觉到什么了吗?锡而,这个名字很好听,但是却不应该存在。” 黎锡而感受着从粗壮的大树上传来的,那份力量,还有她自己无意识的回馈过去的清新,这种类似于安全感的东西,她很久都没有感受到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赵莹的话,她放下树上的手,“可我还是存在了,不是吗?就算我存在是你的失误,那也是必定的。我的存在不是我的错我也受到惩罚了,可是你呢?!我的存在是因为你这是你自己说的不是吗?!” 赵莹邪笑了一下,眼神冷了下来,“所以我要把这个错,给毁掉。”然后笑得渗人,“你居然在和我讲道理?!哈哈哈哈!” 黎锡而嗤笑,也有点讽刺自己了,“对啊,恶魔怎么会觉得自己有错呢。你还是先离开你现在的家再说吧,不然的话,你的身体永远都只是这幅德行。” 转身就离开了,目光随着黎锡而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赵莹哼起了无尽怨,随着学校的人都睡到在地上和教室里位置上,黎锡而觉得赵莹心里居然是有感情的。 这倒是让她吃惊了一下,再怎么掩饰都好。她是个恶魔,却宁愿不长大,宁愿在家里一次次的看着父母重聚,谎话破裂,互相伤害,那屋子的尸体应该已经满了很久了吧? 她又拿了哪间房间装尸体呢?呵,赵莹,你想让自己对自己的这次转世的父母死心,做的其实够多了。 晚上。女生宿舍楼,五一零房间,这间房间是最后一间,以前好像听谁说过,楼道里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总是没人敢去住? 月酌收拾东西,黎锡而也收拾了一下,因为黎锡而的要求而定,这里面很温馨,所有的脏的地方都完全看不见有。她们把东西提过来之后只需要往里放就行了! 不过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黎锡而看了看月酌,还是决定到时候布置一下房间。 平安夜那天。 月酌回到来510房间,敲了敲门。 之后才看见,门口的简单的“Merry Christmas!”的牌子,有点……慌。她颤颤巍巍的不知道该不该去拉开这门把手,就在这时候里面的人开了门,看到她赶紧把她拽进去,关上门,“月酌你回来喇!” 月酌点点头,有点懵的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切,再看了看黑着一张脸的黎锡而和另一边坐着的渊繁,赶紧小声问,“苏琴,不会是看到你爸爸她又不高兴了吧?” 许苏琴拽着她走了一小步,悄悄地回答,“才不是呢。”然后又俏皮的说,“话说你们感情好好哦,锡而她本来是想自己给你惊喜的。然后就在这时候我们来了,想着和你们一起过平安夜圣诞节。” 月酌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没多久,就是我敲门了,对吧?” 许苏琴大力的点点头,“我们准备帮忙重新布置的时候,你敲门了。她阻止我们开门,应该是不想让你失望的看到这么糟糕的事情吧,你进来之后她脸就黑了呗。” 黎锡而看着聊得正热火的两个人,决定把怒气转移到渊繁身上,转过头就死死的盯着他看,也不说话。渊繁拿起水瓶想遮起这道目光,无奈太过于灼热。 渊繁叹了口气,放下水瓶任她死死的盯着,然后看了眼那边还在聊的俩人,无奈的提醒,“喂,你们。这还有人呢!管不管我们啊~!” 许苏琴转过头去,把月酌也带了过去,塞到黎锡旁边坐好。月酌撞了撞黎锡而的肩膀,“我很感动,真的。”黎锡而这才笑了出来。 他们四个就这么过了两天,随后就是过年了,她们放假了之后该怎么办啊,想去找月弦,但是在那里住一晚都行不通啊,第二天要是跑到古代去那怎么办? 在宿舍每天吃喝拉撒,抱着个手提电脑,布置布置房间,贴几张‘福’字剪纸艺术?不过月酌倒是说过不介意,她说自己一个人的话肯定做不到这样,但是两个人一起的话,还能出去玩。 赵莹家里。 这边每天就如黎锡而所猜测的,每一天都是同一天,她不禁哼起那句:最终永世秋啊~~骨已怨神兮~~ 黎锡而会跟她讲道理,其实也是看出来自己竟然不舍了吧。呵,她赵莹还不至于傻到如此,黎锡而从不跟她讲道理的,所以说,黎锡而不应该存在啊。 她就不该图一时的寂寥,不该在那棵满天星树下,流着鲜血哼起那首无尽怨。 赵莹看着已然完全看不见她的父母们,她住在这就像个透明人一样了。 赵莹坐在沙发上,小小的身子往里一软,紫色的眸子闪耀着怨恨,“渊繁……黎锡而……”你们才是无情无义的人!一个由她创造,另一个为她失误而生的初始骨人。 “明明是我创造的你们,你们却一个个想逆流自命。想得美。”她的声音糯糯的,声音很小却很坚定。 七十二 元旦快乐? 跨年过了之后,黎锡而百无聊赖的问着后桌,整个人脑袋搭在他桌上,“柳刑裔,你元旦要干什么?”柳刑裔正喝着水听到这句话,突然就呛到了。月酌在柳刑裔左边坐着,看着他,“诺~纸巾,喝水都能呛到。” 月酌倒是有点戏谑的看着他俩,“你们俩,开始不还是在斗着呢吗。怎么,现在不斗了?” 黎锡而一本正经的看着月酌,“柳刑裔是你的朋友,今天元旦第一天,我不想不开心。”月酌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柳刑裔缓过来之后倒是无奈的看着她俩,指了指窗外和周围。 黎锡而表示看不懂,“说人话。” “我拜托你们啊,你们看看周围还有窗外那美丽的林荫小道和操场!哪有半个人!我们谈这些就非得回来学校吗!?还是回自己班里?” 看着已经炸毛的某位山羊怪,月酌好心点醒他,“不用这么激动吧?你山羊角露出来了。”柳刑裔奇怪的摸了摸自己,有点不安的看着桌子,“不对啊,我明明没有……”真的生气。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熟悉的曲子,被人轻轻的悲颂着。黎锡而顿时觉得内脏不知道被什么在里面狂绞着,嘴里也吐不出任何的血液,但是蝶骨的位置不是一般的疼痛。 山羊怪闪烁着蓝色的眸子,摸着自己的山羊角,看了看自己的爪子也在逐渐的变化。月酌倒是一头偏红色的秀发,本来就这样,所以只有月酌算不上有任何变化。 只是,黎锡而怎么会这样呢?她无血无汗有无泪的,这样看着她别提多恐怖了。 柳刑裔好像发现了什么,蹲下身子抓起了黎锡而的右手,翻开掌心一看,顿时吓一跳放开了手,“这是什么啊!?怎么会有个眼睛,还都是血?!” 月酌拿起锡而有眼睛的那只手,一直盯着那只眼睛,头顶闪烁着红羽的光芒想要与它对峙,却不想没效果,这眼睛反而还大了一点,她赶紧放开黎锡而的手。 柳刑裔看着月酌,“怎么回事?那眼睛是怎么来的?你可别告诉我她一骨人还能长这玩意!”月酌被烦得一把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紧张什么呀?!还不够乱啊?!就知道吵!” 柳刑裔咽了咽口水,好像没见过月酌这样子,有点可怕。 只是这首无尽怨已经唱了三遍了,还要继续吗?黎锡而还在原地痛苦的捂住额头的位置,月酌是在看不下去了,“山羊怪,你帮我将她扶出去走廊,我们用飞的离开这里先!” 柳刑裔点点头,就在月酌载着他们要飞走的时候,到天上之后碰到了赵莹,她就站在天空,像是有地方让她好好站在那里一样。他们惊讶之余,赵莹手一挥,他们便全数掉落。 月酌及时的飞过去护住了他们,摔落在了地上。变回人形的月酌,全身都是损伤,看了眼正慢慢飘下来的赵莹,“你要干什么?!” 黎锡而停止了方才的疼痛,看了看面前的小小身影,翻了翻白眼,“你什么毛病啊!?” 赵莹挑挑眉,“你就是这么跟你的创造者说话的吗?没礼貌呢!”然后双眼一闪紫色,黎锡而的蝶骨位置又开始疼了一下。 “血染参天树啊,魔与鬼降临。”听这句话,她们俩下意识的看了眼还在地上没醒过来的柳刑裔,黎锡而也是下意识的站在了柳刑裔的前面看着赵莹,“你可别乱来,他可没得罪你。” 赵莹好笑的看着她的动作,瞄了眼隔壁的月酌,“如果是月酌和他我要杀一个,你选谁?嗯?”黎锡而好笑的‘切~’了一下,“你才没的选,你是恶魔,碰不了圣灵。” 赵莹脸有点僵硬,月酌也笑了出来,“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真的对恶魔一无所知?”这怎么可能呢,渊繁可是有说过的哦,“赵莹。” 看了看那双紫色的眼睛,那眼底的情愫怕是以前没有的吧?月酌眼神闪烁了一下,话锋一转,“你,存在多久了?你自己还记得吗?” 黎锡而不理解的看了看月酌,跟她打感情牌? 看来月酌也是看出来了,但是她不会认的。 果然不出黎锡而所料,赵莹不屑的大笑起来,但是她可能自己不知道的是,她流了眼泪出来,停下之后她说,“黎锡而,你是觉得跟我打感情牌没有用对吧?哈哈,的确没用!但是我认啊,这种感情有了或许更好,知道为什么吗?” 黎锡而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月酌也是,面前的人让她们畏惧三分。 赵莹看着她们后退的步伐,挑着眉微微一笑,眼睛却始终瞪着,看起来像是人们所说的精神病人。 她吐字如冰,“这种感情我从未有过,但是啊,我发现了更加好玩的事情。我把自己所在意和不舍的,亲自毁掉,粉碎,再把他们的所有灵魂碎片都分散在各地,这样我再次看到有他们的灵魂碎片的人的时候,还能继续玩耍。不好吗?” 赵莹收起那种眼神,瞄了眼地下准备醒来的柳刑裔,笑了笑,眼神闪着紫色看着黎锡而。 她再次痛苦的捂住额头,另一只手抓不完自己的胃部和腹部任何地方。赵莹迅速提起了柳刑裔,赵莹露出全是尖长的上排牙,看着月酌,“你的监狱对我可没有任何用处,你们过来的话,他就没命了!” 黎锡而迅速的站起来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提着柳刑裔一点点往上飘。上面的赵莹突然间眼睛闪过紫色,把柳刑裔的一直山羊角狠狠地拽了下来,把柳刑裔丢了下来。 月酌一惊,赶紧飞上去将人安全抓回来地面,月酌看着柳刑裔的左边的角断掉了,愤恨的看了眼上面。 黎锡而盯着上面的赵莹,赵莹只是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里全是鲜血的山羊断角,“这个,是我送你们的元旦节礼物,元旦快乐哈~!” 然后把断掉的山羊角也丢了下来,柳刑裔坐在地上,恍惚中还是看见了自己的断角,躺在自己脚边,他拿起自己的角,不发一言的缓缓地朝门口走去。 黎锡而和月酌互相看了一眼,都叹了口气,月酌看了看前面走着的人,也不敢出声。黎锡而看了看前面的人,突然一把将前面的人和月酌拽到草丛里。 柳刑裔正想发火呢,便看到了前面走过来的几个学生,也瞬间恢复过来,“元旦放假,怎么还会有人在学校?” 月酌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又点点头,“不对,你们忘了,这学校是不会因为假期强制赶学生走的啊。所以,那几个学生应该也是专门来学校的吧。” 黎锡而歪歪头,狐疑的说,“来学校……过元旦?”这很不合理。 柳刑裔翻了个白眼,“我们不也是回来过元旦的吗?”月酌和黎锡而无言以对。但是他们不是回来商量怎么过而已嘛,没打算真在学校过啊。 就在这时候,他们看见他们刚刚的位置全是血,黎锡而感觉不妙,“这怎么办?”柳刑裔摸了摸自己的断掉的地方,“我们最主要的是,不能被他们发现。” 月酌点点头,“唉,没想过会是这样的过的节日。”柳刑裔听到连忙安慰道,“我没事了,没一个角不会威胁的我的命的,再说了,元旦假期还有两天呢。” 黎锡而看了眼柳刑裔的后脑勺,“你也没我想的那么讨人厌嘛。”柳刑裔嘴角抽搐,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要被她怼! 前面其中一个女孩子好像看了过来,他们赶紧躲进一点,就在女孩子要走过来看见的时候,一个声音救了他们,“你们在这干什么呢?元旦还在学校过啊?” 黎锡而他们猛然的伸出了点脑袋,“王然?”柳刑裔也疑惑,“他不会一直在这里吧?” 月酌也猛然的惊醒一般,“如果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啊?”黎锡而倒是想起王然的身份,“不会的,他也是骨人,他自己都是特殊的,把我们供出去对他没好处。” 柳刑裔点点头,“我们趁现在,走。”他们三个像是兔子一样的跑了,没看见身影的王然和女孩子倒是听到了余留的脚步回音,“老师,你听到了吗?” 王然自然是笑得人畜无害,“老师没听有什么啊,你听到什么了吗?”女孩子也觉得错听了吧,连忙摇摇头,“没有。” 看着跑走的几个学生,王然看了眼那边地上的血,眯了眯眼睛。 七十三 孟家 黎锡而和柳刑裔跑出校门口之后,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柳刑裔惊慌的看了眼背后,黎锡而更是觉得狐疑,但是她知道她不会有任何的事,因为鸑鷟鸟可是圣灵,连赵莹那个恶魔也是不敢碰的。 王然这边用着校杂务处里拿出来的地面清洗的东西,正在弄干净草地上的大量的血迹。王然突然停下来,看着树上的人,有一秒的讶异便又收回,“温敬镜同学,你怎么在树上啊。这样不安全,快下来!” 月酌看着眼前装傻的班主任,也不戳破,慢慢的从树上一点点爬下来,再轻轻地回到地面。月酌眼睛闪烁了一下,笑了笑,“老师,你为什么亲自来洗地面啊?” 看着王然一副看白痴的表情,她还煞有其事的问道,“这是血吗老师?” “……”王然停下清扫的动作,看着月酌一时间觉得心很塞,他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 月酌右手轻握成拳,捂在嘴边轻笑了几声,“王然,你是不是一直在看呢?”王然有点僵硬,她继续乘胜追击,“所以你刚刚想起来黎锡而了,是吗?” 王然好像在深呼吸?月酌低了一下头,又抬起来,却是面色冰冷的质问,“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所以你现在的行为,算是赎罪吗?王然啊王然,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抵消一切吗?!” 看着王然那副‘我很罪孽深重’的样子,她有点厌恶的讽刺道,“你哑了!?”说完的同时,红羽的光芒攻击了他,王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周围疼痛越来越强烈,还有喉咙。 直到七窍流血,王然看着手掌刚刚摸到的眼睛和耳朵的地方,才明白过来月酌干了什么,“你……你!” 看着七窍流血的王然,流血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下来,“哟~你看看地下,现在还有你的血呢,慢慢弄干净吧。不奉陪!”然后决绝的走开。 王然看着即将离开的身影,喊了她一下,“温敬镜!等一下!”月酌转过身看着勉强站起来的骨人,王然。她神色依旧是冷漠淡定,“有话就说啊,我堵你嘴啦!?” 王然不明白,他接着大声问,“刚刚是为什么!?你不是也想过让她消失吗?!你又凭什么这么对我?!” 月酌瞳孔一缩,然后回答,“可是我和你本来就不一样,你想害死的,是你的先祖啊你知道吗?可我是鸑鷟鸟,我掌管你们骨人的生死,这是我的职责。” 黎锡而和柳刑裔早已在一边偷听了,听到这里黎锡而想起来她们之前已经谈到过一次这个话题,没什么悬念。 黎锡而走了出来,另一只手按下了柳刑裔也想要出来的身子,拍了拍他肩膀。黎锡而走到王然面前,“王然,她不后悔因为是职责所在,就算再来一次她也得杀了我。那你呢?” 王然看着黎锡而紧盯着他的双眼,“那个时候,也就是,供奉你的最后那年,我们都在恐怖的氛围中活着。没有人希望这样活着,1965年,那才是个什么年代啊,杀生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柳刑裔听着这些话,他知道月酌是专门回来为黎锡而出头的,那……黎锡而是被灵谷村里的人们逼迫的吗?为什么?柳刑裔摸了摸自己的断掉的一边山羊角,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却拼接不起来。 他眨了眨眼睛,伸手打了打自己的脑袋。还是没停下来! “啊啊啊啊———!”谁在惨叫?撕心裂肺的喊叫着救命? 一个老婆婆?!满天星!?还有什么!?还有…………还有……被撕扯开身上所有肉的……那是黎锡而?!!最后被丢到破庙边…… 还有什么!?柳刑裔叫了出来,月酌和黎锡而也听到了柳刑裔的声音,以为赵莹又来了,黎锡而赶紧跑过去刚刚他们躲的地方看,只见柳刑裔喃喃的在说些什么,神志不清的样子。 月酌和王然也跑了过来,王然有点担心的看着地上的人,“这是怎么了吗?”月酌转过头没好气的准备骂人,却又按了下来这颗心,缓缓地呼吸着,“不知道,锡而,他在说什么?” 黎锡而凑近去一听,瞪大了眼睛,转过头,“他怎么会知道这些?”而且还是现在想起来吗?黎锡而狐疑的看了看身后的王然,难道是刚刚的对话让他有什么回忆吗? 可是明明不可能的啊,他又没见过那些场景。 月酌凑近听了柳刑裔神志不清说出的话之后也懵了,“这……怎么可能?”月酌她们听到或许就是一样的,因为柳刑裔到现在也还是说着同一句话而已。 他说:她只有十七岁,你们快停下!锡而!黎锡而! 没错,他在轻喊着,黎锡而的名字。柳刑裔最后还是昏了过去,月酌赶紧移到柳刑裔后面去伸手,与黎锡而同时接住了他的头,“呼……”她们同时呼出气来。 她们对视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脸上还有着血的王然,黎锡而嗤了一下,“算了,看你这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月酌你载我们回去吧。” 月酌摇身一变,驮起两人就往宿舍飞去,月酌往里看了看,宿管阿姨还在那里,她趁机往大门口的地方狠狠一甩,黎锡而嘴角狠狠一抽,看着不知道说了些啥的俩人走开了这里,黎锡而赶紧背起还未恢复人样的某人。 走进电梯,出来直奔510去开门,希望这段走廊没有人在吧。她拿出钥匙,开着门,身后509好像有人要出来了,哇擦! 最后一刻,她即将看到509出来的妹子,开了门就把柳刑裔往里一推,不出意料里面碰的一声。黎锡而有点自责的看了眼210的大门,又转回来看着对门刚出来的妹子一脸的懵逼。 这不是,刚刚看见的几个学生中的一个吗?!至于为什么记得这个妹子,因为她是A班的班花啊。锡而在心里扶额。 看着黎锡而尴尬的笑容,那妹子也是笑了笑,准备走的时候那妹子又回过头,疑惑往她后面紧关着的510门看着,“你……没事吧?我好像听到很大一声,‘PONG!’的。” 妹子说的时候两只手还同时做着动作,右手还拿着奶茶,狐疑的看着她,黎锡而此时已经冷静下来,“那个……其实里面的是我的……男朋友,他犯了点错误自愿以摔赔罪的,先不说了我得进去看看他!” 然后打开门就溜进去了,妹子也不是八卦的人,不会往里去看别人的房间,只是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了另一个女生,好像和刚刚那女的是E班的新的转学生,这个月酌好像就是班花吧? 没记错的话。 那妹子看着月酌,月酌也看了看她,心下有点慌,不会是刚刚锡而被她看到了吧。月酌下意识的与她打招呼,“早啊~” 妹子又懵逼了,“现在是中午……温敬镜是吧?呃……你,呃,我记得你也是在510的吧?” 黎锡而这边听到外面的动静,把刚刚扶起来的人又摔地上了,把耳朵贴到了门边听着,这妹字难道刚刚其实真的看到了吗?为什么这样问问题? 月酌也是这么想的,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的尴尬的问,“怎……怎么了……吗?” 妹子瞄了眼510的房门,凑过去悄悄地跟她说,“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打扰别人恋爱可是会遭雷劈的。”然后在月酌无尽的内心***中,那妹子还坚定拉住她刚要走时甩过去的手,坚定地看着她,重重的‘嗯’了一声。 月酌内心无语,她只能抿了抿唇,也坚定地看着她,“嗯。”手上给黎锡而发了个微信说明情况后,便转身走了,还顺走了刚刚跟她说话的妹子一起。 黎锡而听到离开的脚步声,看了眼微信放下心来,她们现在只想要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而已。 除了那个赵莹不让以外。 但是……刚刚那个妹子的模样好像在哪里见过?难道是以往的岁月里有遇过跟她很像的人吗?可是这么美的人,应该会记得啊。 这妹子,唉……月酌想了想,还是不要留她在宿舍先了。月酌很自然的看着被她拉着手的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啊?看你挺可爱的,我们做朋友吧!” 那妹子也不介意的可爱的啄着奶茶,一口一口的喝着,吞下以后回答道,“我叫孟灵。”孟灵?!月酌总觉得这妹子哪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她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恢复微笑地看着她,“我们去玩?好不好?”面前的女子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跟她一起去玩,“我先发个微信给我家里人让他们别担心。” 月酌点点头,话说她本来是要和家人出去的?她疑惑的问了,“你平常是不是没有什么朋友?”孟灵顿了一下,毫不介意的点点头,“嗯,所以我爸妈同意了,他们很开心我交到了朋友!” 月酌看着孟灵一会儿,“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走吧!”孟灵开心的‘嗯’了一声,便跟着她屁股后头走了。 孟灵晚上决定回家吃个晚饭,与温敬镜道别之后,坐车回到家里,开心的敲了敲门。 面前的男孩子与她长得一样,只是龙凤胎而已,孟灵开心的扑向哥哥,“哥~我终于交到朋友喇~”孟森听后也很开心的摸了摸妹妹的头,“嗯,那我们洗洗手吃饭吧,今天是爸爸下厨,煲了你最爱的苦瓜汤。” 孟森执起妹妹的手,正要往里走的关门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一边转角,他心里疑惑但也关上门,不以为意,可能觉得只是小孩子的吧。 而躲在转角,一下下点着自己右脚尖,卷着发梢在讽刺的笑着的人,正是赵莹。 她笑着,低下头看自己脚尖,停下不再继续动作,眼神像是看着猎物一般看着斜前方的路牌,嗤笑出声,“孟家的龙凤胎?呵,有意思。” 研究院这边也是看到了孟家,黎月弦在黄色的房间里找到的是一面碎镜子,上面还隐约有着字,一个‘骨’的上半部让她疑惑不已,她想伸手去擦,去发现是被写在里面的字。 她连忙拿着这片碎镜子去中间红色的房间,走到那条无尽的走廊里,将碎镜子向空中一挥,碎镜子立刻化成粉末飘向了……每一个房间!? 她选择走到黎锡而她们所在的年份,2012年。 看完之后,“孟家原来是个大家族啊。怪不得之前那个孟森懂这么多,说是在网络上找到的,秘密的。其实就是储存在自家里面的存货吧。” 黎月弦不禁感叹2017年的时候孟森的不幸,以他家的势力和保护措施,一个扳指怎么可能会杀得了他? 可偏偏,孟森就是踩到了赵莹这个恶魔啊,呵…… 七十四 真相,外婆 元旦假期第二天。 黎锡而和月酌有点好笑的看着还在闹别扭的柳刑裔,月酌安慰他道,“行啦行啦,你这不是恢复了嘛。”柳刑裔盯住她,哼了一声,“那我还是少一个山羊角啊。” 黎锡而坐到他旁边,柳刑裔下意识的躲到一边,“你干嘛。”黎锡而顿住,这是嫌弃她还是怕她啊,她才无语呢,于是没好气的质问,“你才是!干嘛呢!”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认真的问他,“我问你,你想不想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柳刑裔一时哽住,咽了咽口水,“可是,你们俩又不会变老。” 月酌看着狐疑的黎锡而,解释道,“妖魔会变老的,只是很缓慢。就算用人类的年龄,也不太会算。”柳刑裔点点头,继续看着黎锡而,“有些妖魔生来就有缺陷,这些可怜的妖魔,就会老得很快。” 黎锡而明白的点点头,然后回归主题,“所以你的回答呢?苏琴也是……我也是,月酌也是,还有……还有,许一繁也是。我们都想好好地,平静的过日子。” 柳刑裔看了眼地下,眼神黯淡,“我也想啊,可是那个赵莹我们要怎么办呢?我们可对付不了她。”黎锡而想通了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其实一直都可以杀掉我,但是她没有。所以我觉得有一种可能性。” 月酌疑惑,“可是赵莹不是说你是因为她的错误而生的吗?”黎锡而点点头,笑道,“但是,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已经尝试过杀我,但是没成功。” 想起什么月酌思考了一会,“不会是你和许苏琴去温志忠办公室里闹的那天吧?”黎锡而邪笑着点点头,“没错,我一直在想我醒来为什么会被她带回了自己家,以她的个性一般都会直接撒手不管的。” 柳刑裔也似懂非懂,“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是你们说的那一天赵莹想杀你却没有成功。那为什么没成功呢?” 问到点上了!黎锡而也摇摇头,不确定的说,“或许,就是因为我是她的错误产生的初始骨人?”柳刑裔还是不懂,“为什么呀?” 月酌也看着黎锡而,面色疑惑。黎锡而扫了眼他俩,解释道,“我是说,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的死亡可能也会导致她的消失。” 看着震惊的俩人,她摆摆手,“我也不确定的啊,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因为她把我带回她家里实在是太奇怪的事情了。而且那天你们知道吗?她居然掉包了我的口红,把她自己的……” 月酌和柳刑裔等不到下文,只是眼睁睁看着神色惊慌的某人,“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黎锡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拿出了一支口红,月酌疑惑的看着那支口红,“这是谁的口红?!”柳刑裔不明觉厉的听着,还是先不说话了。 “这不是我的口红吗?”黎锡而紧张的问着,她不确定啊,她闻到的好像就是自己的血的味道…… 月酌不敢置信的看着黎锡而,拿过那支口红,打开来转动出一小截口红,“你自己闻闻。”黎锡而,你问不出自己的血是什么味道吗…… 黎锡而不用拿过来就已经闻到味道了,她现在确信一点,嗤笑着看着那支口红,“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 月酌收起口红,“你到底怎么了?”黎锡而自嘲的笑了笑,抬头看着月酌,“你见过恶魔醒来之后,赵莹流过血吗?”月酌细想了想,摇摇头。 黎锡而伸手拿回口红,转出一小截,看着这绝美的颜色,自嘲的解释道,“赵莹的血,和我的血,是一样味道的。所以,我根本闻不出来。” 柳刑裔这下真的忍不住了,“怎么会呢?就算赵莹创造了你,她和你也是不同个体啊!” 月酌倒是明白了,她是听柳刑裔刚刚那番话才茅塞顿开的,“山羊怪啊。赵莹或许就是用自己的血,来唤醒了深埋在满天星树下的那堆白骨的。” 柳刑裔神色没缓过来,一言不发的看着旁边的黎锡而,下意识的又往她那边凑了凑过去,离她近了点。黎锡而倒是被他这么一弄,有点破功,带了点笑意看了他一眼,“干嘛呢……” 柳刑裔淡定的表情,“不干嘛,离你近点呗。”月酌倒是在忍笑,这山羊怪从前到现在就没变过,哈哈。看了眼瞪着她的山羊怪,她又立刻淡定的收回笑意。 柳刑裔突然之间又有点疑惑,“不对啊,那为什么月酌能闻得出来,你就闻不出来呢?”黎锡而一愣,看了眼月酌,狐疑的回答,“可能……因为是圣灵?” “这样……吗?”柳刑裔表示深深的疑惑,“也许,就你一个人闻不出来呢?这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吗?”黎锡而中肯的点点头,“但是赵莹在苏醒过后就没流过血啊。我们谁闻过恶魔的血是什么味道啊……” 月酌也点点头,“也对。猜也没用,没闻过她的血是什么味道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我觉得起码锡而有一点是对的,赵莹使用自己的血将本是堆白骨的她唤醒了。” 所以,黎锡而存在了。但是在她成为那堆白骨之前,又是怎么死在那里的呢?又是为什么会被埋在纯白的满天星树下呢? 这一切,或许又会是另一段故事了吧。 这些未知的,成为那堆白骨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没有人记得,包括她自己也在疑惑着,但是比起现在的生活,能够风平浪静的,已经很好了。 所以她也不想多想下去,选择抛之脑后。 赵莹家里面,赵莹这边也是拿着一支口红在发呆,她自己很清楚那天她的疑问是真的在疑惑,黎锡而根本闻不出自己的血和她赵莹的血有什么区别。 赵莹想起自己满身是血,在满天星的参天大树下,虚弱的抱着,哼着无尽怨的时候了。 想想当时自己身上的血,应该都流到了树根之下了吧。赵莹没有办法,没有任何办法杀掉黎锡而!她的错误,像是被天谴一般继续的流淌下去,直至现在。 那个收养黎锡而的外婆,捡到过她寄生一般之灵的扳指,她支配着她,想要杀掉黎锡而,可是最后呢?!月酌她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透过她外婆的双眼看着月酌将她粗鲁的划开颈部,再按向黎锡而的坟墓之上! 黎锡而居然活了,她真的很恨! 不过,赵莹没想到的是,月酌那个时候看着从坟墓里伸出的骨爪子,居然是这样说的,“人类的血,明明无法唤醒骨人的,这不可能!”还带着惊恐的表情。 看着快要爬出来的黎锡而,月酌变成鸑鷟鸟飞走了,飞到了树上,变回人身隐秘的看着这边,她趴在那动弹不得看的是很清楚啊。 赵莹看着这支口红,终于回了神。她躺坐在沙发上,依旧看着同样的父母们互相厮杀的场景,地上一片的都是……肠子吗?她厌恶的看着地上的还在增多的血,看了眼正拿着菜刀父亲坐在母亲身上,狠狠地一刀刀的砍着,还一边撕心裂肺的喊道,“你不是我老婆!你个小三!!你个贱货!!啊啊啊啊!!” 她冷漠的看着这场景,站起来,绕过了挥舞菜刀的人,走去厨房打开了冰箱,拿出酸奶关上冰箱之后,她真的吓了一跳,赵莹她的爸爸拿着菜刀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赵莹眼眸闪出了紫色的光,盯着他好笑的说道,“怎么,看得到我了?你们可是整整六年,看不到我的存在了。呵~” 面前的男子拿起菜刀想要砍赵莹,赵莹也不躲,只是伸出手掌他就瞬间动弹不得。 赵莹冷笑了一下,看着他,将手中的吸管插进酸奶,吸允着喝了起来。只见面前的男人问了句话,她顿了顿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装模做样的可爱的笑了,“你,再问一遍~?” “为什么!?小莹,为什么就你一个呢?为什么,我们会这样呢!?我都看到了,小莹我们的房间里,客房里,全是我和你妈妈的尸体!!为什么?!!” 赵莹神色一顿,定定的看着他,说了句他听不懂的话就缓缓拿过那把被顶在他右手里的菜刀,手起刀落。 看着被砍到一大半的脖子,右手不耐烦的往坐上一拍过去,头就掉在了地上,滚了过去刚刚被砍的母亲脚边。 赵莹将左手的酸奶终于换回到右手里,继续喝着,蹲下从没有头的父亲裤袋里很熟练的拿出钥匙,出门去了,转角过后看到的第一个人让她停住了脚步。 对面的人看着她,赵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好不容易大冬天的出点小太阳……赵莹看了看阳光,瞬间明白了,她看着眼前的人,狐疑的问道,“你……已经死了吗?” 阳光洒在男人面前的地上,从他的背后洒进来的阳光,穿过了他,停留在赵莹小小的影子上。像是时光的铅笔在涂抹出赵莹的影子一般,又像是阳光在擦拭掉属于面前男子的影子。 男人看着赵莹小小的身躯,缓缓的走过去,蹲下来与她平视,“我怎么死的,你……原来不知道?”赵莹疑惑,摇了摇头。 男人觉得不像是撒谎,便转身离开了,赵莹在后面稚嫩的声音喊住他,“喂!你要去哪?还有谁能看得到你吗?!” 他脚步一顿,好在已经转了身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于是便装装样子低下了头,又摇了摇头,赵莹看着他背影觉得很是落寞又有点疑惑。 但还是决定走人,“算了,不管你了!”绕过他,走了出街角。 而男子在看到地上的影子消失之后,看了眼躲在一边草丛里的许一繁,哦不,应该叫渊繁,他说,“赵莹,好像是真的不知道那天王莉和我的事。”渊繁皱着眉,点了点头。 男子疑惑的问了他,“那你呢?为什么不想我去你的住处?”然后又落寞的看着他,“你们为什么讨厌我?”渊繁不明觉厉的摇摇头,“不是我们讨厌你,而是王莉还在那个家里。你确定你还想要跟她呆在同一个屋檐下吗?” 玃文啊玃文,你知不知道你前两次的死亡也是王莉亲手干的呢?要是知道的话,怕是不会这么容易原谅她了吧。想起月酌当时跟他说的,就觉得有些事情还真就是必然。 比如周立杰的每一次死亡。 这世上真的会有偶然吗?这谁也说不准,或许有。又或许,这些都是注定的,就像人性本善,与人性本恶。 有的人像月酌一念天堂,有的人像赵莹一念地狱。 七十五 句首 元旦的最后一天。也是周立杰的最后一天。 周立杰先是来到了渊繁的别墅,其实也就个外表看起来的破庙。王格亦开门之后,有点惊讶,“周立杰?!”玃听到那个所谓的后代的名字也看了过去,“玃文,你不是死了吗?” 周立杰,只要你不来这里,只要你不来自己死掉的这个地方,不就能好好地吗。王莉躲在楼上看着门口的人,如此想着。周立杰像是感觉到楼上人灼热的目光,往楼上王莉多的地方看了一眼。 王格亦皱着眉,他知道玃文在看着自己的女儿。王格亦往门边敲了敲示意他回神,“你到底要站多久?不打算进来?”不耐烦的语气使得周立杰看着他,进了去。 玃看着周立杰,“玃文,你知道你回来这里的话就再也出不去了吗?!”周立杰点点头,玃气结,笑骂道,“你懂个屁!你以为你能和我们一样呆在这强大的影线之内不出去就可以苟活吗?!你就是死在这里的!你知道吗!?你出去会死不出去也一样会死!” “我已经死了!!”周立杰这一喊倒是把俩人喊懵了,只见周立杰呼出口气,看了眼楼上,“你们真的以为六年前我出现在王莉房间,成为她的食物真的偶然吗?” 王格亦惊讶,不可置信的盯住他,“是你故意唤醒我女儿?为什么?”周立杰几乎是立刻回答道,“为什么不?!直到我死了,跨过这空白的六年光景我才想起来所有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杀我了,不是吗?” 王莉终于出现在楼梯上,下着楼梯的拖鞋声音转走了所有人的目光,王莉看着周立杰,“我有没有杀过你那么多次我是没有印象,但是这次我知道是我干的。” 玃看着王莉,皱着眉,“莉莉!”王莉看了眼玃,“玃哥,我虽然没有他的说过的那些记忆,但是我想,当时的我说的一定是这句话。” 周立杰等待着她的继续,只听见王莉说,“你,叫什么名字。”玃扶额,“这算什么问题?!”王莉摇摇头,“不是的,这点想必我爸爸更加清楚,这句话我从来没说过,因为这句话虽然渺小客气,但是……” “但是却只能对自己的真爱说。”王格亦接话道,叹了口气不再看他们,走到窗边继续欣赏着满天星。他没怎么关心过她,也愧对自己的女儿,但是这句话莉莉说的时候却深深印在了他脑海里。 小小的年纪,八九岁的年纪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是,王莉也不能从这里出去,这真的不是为王莉好,而是为了外面的人好。王莉是什么,还不清楚。 立唯安的精神病症,有一部分其实王莉也要负责任,王格亦的骨人身份作为父亲也得负责任。王莉,长得真是极致的慢速度,这点大家都曾讨论过,更是因为这样黎锡而更不敢撤掉影线。 以往的光景是2017年,她是八九岁的样子。还有一个以往的光景,是六年前的2006年,她是八九岁的样子。一切都提前了这边的王格亦就提早了十一年杀掉了王莉。 但是王莉的确是在长大,王格亦很清楚,但……为什么到了六岁之后,越来越缓慢……如果从出生到现在,一个人已经五十岁了,那么王莉就是一15岁的样子跟那个人同龄的。 玃看着想事情的王格亦,再看了看像是电灯泡的自己,果断走向王格亦那边,轻轻地撞了撞他肩膀,“想什么呢。”王格亦看了玃一眼,有若有所思的瞄了眼王莉,用只有他俩听到的声音说,“我在想,王莉是我的女儿吗?还是说,骨人和人类的结晶注定是怪异的?” 玃想到这也皱起了眉头,“我们先别管了,渊繁不是说了吗,我们就骗骗她不让她踏出这个房子就行了。”然后想起了什么,玃嗤笑一声,“突然想起来锡而说过的话,不得不说你爱的女人,真是很有远见啊。” 王格亦也想起来,那个时候,月酌还很疑惑得问黎锡而你不是骨人吗?黎锡而直接就说‘我是骨人没错,但是我不想救她,因为不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王莉醒来后的残暴。’ 玃也是想起了那个时候这句话,轻声讲了出来,“不论怎样,都改变不了她醒来后的残暴……呵~”然后又叹了口气,“可惜啊,这么聪明的锡而,就这么被我们的渊繁大人气走了~” 王格亦两眼一瞪,“你还提!不过……我好像始终没想过她会生气成这样,明明她自己也猜到了的却还是觉得渊繁不可原谅,你也知道我的,我虽然闹别扭归闹别扭,但我明白渊繁。” 六年的时间,朝夕相处,还不足以相互理解交心吗。 玃看着王格亦,他原来真的不知道为何。玃还是决定装傻好一点,他摇摇头,抿了一下嘴唇。王格亦知道他是不肯说,也不拆穿,但是看他下意识的抿嘴唇就能做到他对自己的不真实反应的不自信。 玃瞄了眼另一边………交谈甚欢的两位?!算了算了,不管不管。他回过头继续看了看王格亦,“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周立杰以现在的模样继续存在?” 王格亦听到周立杰名字,下意识往他们那边看了看,嗤笑,“还挺开心啊他们,没心没肺。”然后继续回答玃的问题,“你觉得还有可能吗?这周围有影线,出了这里就会消失。但是偏偏他就是死在这里的,一个人死后的灵魂要是能成功再次找到死去的地方,也一样会消失。” 玃挑了挑眉,“其实,这些是谁告诉你的?很清晰啊。” 王格亦也不隐瞒,想了想那个人的名字,“对了!是我一个学生,他很喜欢研究这些鬼神论的东西,但是神奇的就是他说的目前为止就周立杰这里实施了一个鬼魂的大问题。” 玃看着越来越透明的周立杰,不禁感叹的‘啧’了一声,“诶,他真的慢慢在消失……啊亦,你确定~你的这个学生是个普通人嘛?网络上的东西书本上的东西,有他这爱好的不知几百个几千个在这世上呢。” 王格亦陷入沉思的同时,看向那边的时候,王莉已经是自己一个人坐在一边的位置上了。王莉看了看王格亦的方向,也不打算打扰大人谈话,转身回了楼上。 王莉将自己陷进床里,伸手拨开自己的挡住视线的秀发,叹了叹气。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她又偷偷听到过渊繁与他们的聊天内容,她知道原来自己的生长速度比起一般人要缓慢。 但是现在不用担心了,因为她死了。现在的她,是个骨人。 王格亦看着消失的小身影,问身旁的人,“你说,为什么王莉能够活下来呢?”明明前两次,渊繁也说过,立唯安的人类血明明不可能唤醒一个骨人的,周立杰也不是骨人只是个鹿角妖魔。 玃仔细想了想,问他,“我突然想起无尽怨。你还知道词的内容吗?”王格亦摇摇头,“我不记得了。我们待在这这么久了,又没出过去,也没听谁哼过这首曲子了。” “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采得骨中纯~~蝶破成渊~~”玃就唱了这两句,随即便问他,“会不会,王莉的出世也与无尽怨有关联?你当时杀埋了多久了锡而才去拿回她?” 王格亦怎么可能忘得了,王莉恢复正常之后一直以为是他杀的她,其实也可以这么说但毕竟不是一个光景的人,这锅不想背。 他嗤笑,“我不知道,但是王莉很清晰地告诉过我,她说她一辈子都会记得那个时间,因为每一年那天一向是她和父亲的最开心的时光。”想起那些时候,他突然有了强烈的愧疚感。 玃盯着楼上空无一人的地方,讽刺的笑了出来,“她也和我说过,她和你每年都会有固定一天的属于父女俩的时间,但是没想到会是你们的最后一天。我问过她是哪一天,她不肯说。”然后紧盯着王格亦,“啊亦,现在你来说。” 王格亦笑了,看着玃,“啧,2005年,5月5日。” 赶紧拿出手机的日历翻看农历,玃愣愣的说道,“立夏。”王格亦有点懵,“什么?!”玃看他还在问,把手机频幕拉进到他眼前,“看!立夏,农历二十四节气的立夏,也即是词曲中唱到的初夏。” 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 王格亦瞳孔一缩,想起来如果是满天星的一捆的话,忏花百是有可能的吧!2017年的时候,锡而就是最后将满天星放到了王莉藏的沙发上,锡而难道是早就知道这首歌吗!? 不不不!不可能的! 玃看着他,“你怎么了?!”王格亦将2017年的事情细节告诉了他,玃也变得瞪着大眼睛,视线转移到窗外那棵满天星大树,“呵,这世上,只有必然啊。锡而再聪明也不是神,她那时候根本都没想起复活前的自己,怎么可能知道这无尽怨?” 王格亦也是留下了两行浅浅的泪,他突然觉得很窒息,有点烧痛感在心里,却烧不尽对这上天的怨念。 “而且,赵莹那时候,体内的恶魔也还没苏醒啊。里面有的,只是羬而已。”听到这句话,玃下意识的皱起眉,他想刻意的无视掉‘羬’这个字,但是没有办法。 这个女人,说什么爱着他其实也就是爱她自己罢了,随随便便的决定他的事情,不到黄河心不死。月弦怎么就没杀了她!想想就替月弦不值,直接抽掉灵魂放到扳指里锁住其实也消除掉了好多的痛苦。 羬在唤醒我的时候我还附在王莉身上,月弦在哪她一直都知道却不告诉我,没让那个女人被折磨一番再消失真是便宜她了! 王格亦看着玃狠狠地眸子,伸手拍了拍他额头,玃也从思绪中回来,王格亦狐疑,“想什么呢你!?”玃瞪着他,“跟你一样,想我爱的女人!行不?” 王格亦切了一声,随即又觉得心中还是有怨念在烧着,他逐渐让自己平息下来,“那初夏成灵是什么意思?我们还是不懂啊,你看王莉像是‘灵’的样子吗?” 孟家。 孟森看着自家妹妹正美滋滋的吃着拌面,无奈,“你怎么那么喜欢吃面啊。而且还是拌的,那么干。”孟灵瞪了眼哥哥,随即抬手就一个反驳,“皆唔丝游术吗!” “……”孟森很无奈,“你在说什么,把面吞下去再说!” 孟灵一大口面含在嘴里,也是觉得难说话,一点点咬碎吞入腹中后,抬手又一次反驳,“这不是有水吗!?”孟森这次终于懂刚刚含着面的火星语了。 但是,孟灵最近有点奇怪,说不出来哪里,就是觉得她的眼睛颜色越来越浅了,性格也不像原来的她。这个时候,渊繁的别墅里,本来已经睡着的王莉,突然苏醒过来,眼睛眸色是浅浅的褐色。 七十六 灵囚 王莉坐起来,这里好像不是自己家里,她很疑惑的看着略微模糊的人,怎么又来了,又是这个男孩子。他这是要干什么?对了,她要喝水。 拿起面前的男孩给的水,喝进嘴里之后,王莉突然就看不见了一会,再睁开眼又是自己的房间,王莉看了看周围确认是自己的床自己的地板和窗台。 这边正在喝水的孟灵也突然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孟森赶紧转过头走到妹妹身旁拍了拍她的背,“你慢点啊,水而已,不多的是吗。” 孟灵不咳之后,赶紧拉住自家哥哥,孟森坐在她旁边,“怎么了灵灵?” 看着自家大哥,孟灵还是觉得跟他说说看会比较好,孟灵将头埋进哥哥怀里,“哥,你有没有觉得我哪里奇怪啊?”孟森摸头的手顿了顿,“怎么了,有什么事跟哥说。” 孟灵起身看着他,“其实,应该从2006年开始说起了,那是四五月份的时候,我看见了另一个地方,总是能看见。不确定什么时候又会看见,可是每一次当你给我水喝,喝了之后我的视野才会从那边回到这里。” 孟森两眼一眯,有点讶异,难道自家妹妹是灵囚吗?他怎么从来没发现? 他深呼吸一口气,“那……你能画出来,那地方的样子吗?或者描述一下。”孟灵歪着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回想那个地方的模样,然后睁开眼睛,懊恼的说道,“想不起来了!每次都是这样,但是我能记得住的,就是那有个窗子,窗子外有一棵异常猩红的满天星大树。” 那间屋子里到底是放着什么呢?为什么就想不起来呢?!孟灵抓了抓头发,她只能认得哪有扇窗,窗外有棵参天大树,上面的满天星的颜色,猩红的艳丽,像是被画家精心的点缀上去的一样。 但是那间屋子里面有什么,她只要一醒来就完全不记得。 还在沉思中的孟灵,突然被自家哥哥拍了一下,她一个激灵,孟森疑惑,“你这是怎么了?”只见妹妹摇摇头不说话,他坐下来,把刚刚画的给她看,“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孟灵拿过画,画的很漂亮,但是,不是这样的。孟灵摇了摇头,给回哥哥的同时跟他解释道,“我觉得我们要去找到这棵猩红的参天大树,我坚信,那种猩红色再大的本事的画家都调不出来。” 孟森笑了笑,“好,我们到时候……”话还未说完,孟灵就站了起来,拉起哥哥的一只手,“哥~我们现在就去!”孟森就这么看着自己被拉走,出门。 孟灵好妹妹,今天是放假最后一天了。就不能去其他地方玩吗?唉。 赵莹倒是就坐在那棵猩红的满天星大树上,摇着两条腿,她低下了头,“看来还真是那天死的。”周立杰不惜消失在这世上,赔上不可转生的代价,也要回到自己死去的地方,看一眼杀自己的凶手? 她的确是不能理解。看远方慢慢走过来的一男一女,她疑惑的将自己往上藏得更深一些,当她看清楚他们的脸,她才明白过来似的看着另一边屋子,她眯着眼睛,喃喃道,“王莉……” 这边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家窗子,王格亦疑惑的看了眼外面盯着里面的男子,“孟森!?”玃被他吓了一跳,“干嘛一惊一乍的?!” 王格亦指了指窗外,疑惑的说道,“他好像在看里面,但好像看不见我们……玃,怎么回事?” 玃往后面看了看,也是被吓了一跳,随即疑惑的看着王格亦,“你认识他?你刚刚好像叫了他名字。”王格亦点点头,“我只能说,说曹操,刘备就到了!” 玃嘴角抽搐,但还是不开玩笑了,“他就是你那对鬼神很有‘造诣’的学生?”王格亦点点头,“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这里的!?这边灵谷村早就无人接近了,里面荒无人烟的。” 这下子玃也醒悟过来,“对啊。”仔细看了看窗外,还有一个女孩子,跟他长得一模一样,“龙凤胎?!”像是想起来什么,赶紧拽了拽王格亦,“你刚刚说,他姓孟,对吧?!子皿孟,是不是?!” 王格亦点点头,“怎么了?”怎么玃这么紧张。玃像是嘲讽着自己,“怎么了?你知道孟家存在了多久吗?可能比我都要久啊。孟家有句话,叫做‘龙凤若再世,必有灵囚’。可是这句话现在不一定在孟家还有了,他们现在找过来灵谷村。” 淡定的走到另一边看着孟森和孟灵俩人穿过他们的墙壁,如过无人之境,玃接着说,“或许是来找他们的灵的。”然后嘲讽着自己,“我怎么会那么蠢呢,初夏成灵,他们当中有一个是来囚属于自己的灵的。” 王格亦看着他们穿过沙发,台灯,但是好像又只在一个范围走着,突然醒悟,“他们看见的,或许是破庙而已。这间屋子是渊繁的能力所造不是吗?” 玃也开始观察起来,真的是这样。孟家的人,也看不见这间屋子?但是……玃还是有所忌惮,毕竟,“他们安然的穿过了影线,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只见俩人找了半天在那个小范围,不知道找什么,难道不是来找灵的吗?突然孟灵指了指楼上的位置,“哥,你看那上面为什么会在那么上的地方?这里不就是间无人问津的庙吗?” 王格亦看着女孩指的地方,玃看过去,那是王莉的房间啊。他们讶异的对视了一眼,那首无尽怨看来并不是空谈的随手之笔。 只见孟森看了看周围,然后像是找到猎物一般,走到了他们平时谁都不敢碰的左边墙的那个格格不入的大柜子,打开了。孟灵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黎……锡而?” 孟森疑惑的看着妹妹,“什么黎锡而?你说这个雕像?”只见孟灵摇摇头,“不是啊,黎锡而是我们学校的同一个年级的同学来的,长得很美。” 王格亦和玃,感觉要完。孟森转回头看着雕塑上被雕刻得的,也的确像是16、17岁的年纪,摸了摸下巴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的同学和这个雕塑上的女孩,长得一样?” 孟灵大大的点着头,“简直一模一样,黎锡而要是把卷发拉直,就是这样子了。”怎么会这样的?想起元旦刚放假的那天,510的房间那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又开始疑惑起来,她觉得自己太笨了。 那个温敬镜,难道也会是跟她一伙的吗?如若不是,那她岂不是用她自己的天真愚蠢救了黎锡而两次?但是,黎锡而不像是坏人,可是这个被精心雕琢出来的模样,真的就是她吗? 王格亦拉了拉玃的袖子,“诶,怎么办啊?这女孩居然是和锡而一个学校,那么说如若是要继续跟之前那样上大学部,岂不是又要和孟森一个学校。” 玃叹气,也很不知所措,“你漏了一点,之前和孟森的话,还是同班呢。不过赵莹这个恶魔醒了,这次羬也消失了,不会再死的。”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他不死,又等于会是怀疑锡而的人,再加上现在孟森与锡而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会不会重伤到锡而。”王格亦很紧张,但是无奈他们碰不到他们,那边也看不到他们。 玃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加速的太快了,按照渊繁的说的锡而和月酌因为六年前在月弦那里住了一晚上,出来之后跨过了快六年,到现在六年已过的时间。 也即是说,如果她们俩没有这么跨过这六年的话,一切会提早的更厉害,说不定在2007年的元旦就发生了!? 玃想了想,走上二楼,轻轻敲了敲王莉的房门,王格亦听见声音看了看没有反应的俩人,也转身上了去。孟森和孟灵其实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孟灵正想有所反应的时候,孟森按住她的手,用非常小的声音跟她说:是从刚刚那个高处的小光点那边传来的。孟灵眨了眨眼睛也不做任何反应。 直到王莉开门之后,孟家兄妹才看见越来越清晰地灵体,他们也只看见了王莉漂浮在空中,王莉出来之后看了看楼下的俩个相似的人,疑惑得问玃和王格亦,“他们来找谁的?” 孟森和孟灵更坚定了,刚刚在门口停顿一会时所感觉到的了,这个破庙里,还不止一个灵。还有那些看不见的灵魂……他们家族就是研究这些的,还不至于会害怕。 王格亦俩忙摆手,“莉莉,他们看不见我们的。我们就是想来告诉你,刚刚他们指着你的房间的位置,说是有什么在。但是他们只能看见破庙……” 话未说完,王莉还是盯着下面不动,皱着眉头。这时候王格亦也说不下去了,看了眼玃,顺着目光也看了看身后。 玃在王莉与孟家的龙凤胎两边来回看着,最后看着王格亦,“啊亦,他们是互相能看见的。” 心下太过于不安,那为什么看见他和王格亦呢。 赵莹从满天星的大树下来,看着里面的动静好久了,歪着头还在思考,自言自语道,“你们俩到底是谁才是灵囚,谁才是解救者呢?”赵莹转过身,走了。 这个时候,黎锡而的雕像突然间动了,孟森和孟灵赶紧往后一看,孟森将妹妹护在身后,妹妹在后面满是不解,“哥,这怎么回事?” 孟森也是摇摇头,看着面前还在一点点向前移动的雕像,自己也护住妹妹俩人一点点往后退着。赵莹眼睛突然泛呈紫色,感觉到自己变化的赵莹赶紧跑回去,看了看。 只见那个雕像转过来窗子这边,看着赵莹,两个不同颜色的眸子就这么对视着,然后雕塑与赵莹的眸色又都同时变了回去,雕塑不动了,赵莹也感觉扶了扶额头,转身离开此处。 孟森看着刚刚的小女孩,那个有着紫色眼睛的女孩消失在窗口。那瞬间,孟森想起来前天在路口转角消失的那么小女孩的长发,难不成就是她? 而月酌这边一直喊不醒黎锡而,都快哭出来了。柳刑裔也是担心的看着黎锡而,然后就在这时候黎锡而突然动了,猩红的眼睛突然看起来很脆弱,黎锡而一口一口的往地下吐着,然后眸色变回来了,人也清醒了。 黎锡而捂住头和眼睛,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瞪了很久没眨过,她缓缓看了看月酌和柳刑裔,“月酌,你哭了?”柳刑裔也看向了月酌,然后看见了她红红的眼眶。 柳刑裔转头就一说,“还不是因为你突然间就不动了,你就站在那里,眼睛也是猩红。如果不是我们发应快,这游乐场这么多人,会怎样啊?!” 黎锡而也是疑惑,“这么说,我刚刚看到的……不是什么幻觉,也不是什么梦……”月酌和柳刑裔互看一眼,“你看到什么了。” 黎锡而摇摇头,“那个地方好像很熟悉,但是刚刚一醒来就忘记了。不过倒是看见了前天差点发现柳刑裔的女孩,就是月酌你带去玩的女孩。” 月酌满是惊讶,“你怎么会看见她?!”黎锡而也是摇摇头,“不过吧,我看见的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柳刑裔接话,“双胞胎?” 她摇摇头,看着月酌和柳刑裔,“龙凤胎。”然后低下头,黎锡而知道,她自己肯定知道那个地方,但就是想不起来刚刚看到的周围是什么景色。 可是最后那抹让她苏醒过来的深紫……难不成,又是赵莹搞的鬼吗? 赵莹这边也是安静不下来了,她回到家里,看见里面依旧是在等着父亲下班的妈妈,她决定做另一件事情来平复一下自己,那就是玩弄。 她走到门外,关上大门,往右边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最终走到一个男子面前,只见面前的男人慈爱的看着自己,“怎么了,小莹?你……”怎么不回家里…… 话还未说完,只见赵莹躲过自己的摸头的手,赵莹看着腾在上面的手,轻轻拿了下来,交握住。赵莹领着他走向另一个地方,男人疑惑的顿住脚步,“小莹,妈妈在等着咱们回家呢。” 赵莹转身看着父亲,突然就哭了起来,爸爸赶紧蹲下问她怎么了,赵莹抽抽搭搭的说,“妈妈她,妈妈她……呜呜呜~~”这下男人赶紧将女儿抱在怀里,拍了拍背,“没事,你继续说。” 赵莹停下来,凑到爸爸耳边,声音突然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我看见妈妈她,和一个男的在用很奇怪的姿势,还嘴碰着嘴的,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啊。” 面前的人似是有阵雷劈向了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小莹,这些话不能乱说的啊。你真的看到了吗?”赵莹恢复委屈的样子看着他拉开距离的问她这问题,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看着没有管她,也没有拉着自己手的父亲大人转身走向家门口,看着男人握紧拳头的双手。 赵莹笑了,欢乐的缓慢的,走到男人刚刚站的位置,看着关上的门,她打开进去。 七十七 骨中纯 晚上。赵莹家里。 赵莹看了看疯狂的母亲,这次轮到你来杀父亲了吗?呵。 听着刀刺进胸膛的声音,看见母亲跨坐在父亲身上,一下又一下的刺着,血流成河。赵莹突然间笑了,母亲停下动作,看了看赵莹,明显是对于她方才的笑过于讶异,但也说不出话来。 只见赵莹走到母亲身边,伸手拿过那把刀子,轻声的带着笑意,像是哄小孩一样看着自家母亲,“妈妈~你说,人为什么会有葬礼这种东西啊?嗯?” 母亲眼神空洞,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好像没想起什么的样子,摇摇头。赵莹见她摇头,冷漠的翻了个白眼,站起身子,手里的刀往自己的左手脉搏划去。 母亲这才看见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抢过那把刀子,“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吗?!”赵莹将自己的血滴到父亲身上的伤口处,伤口泛出星星点点的紫烟,“妈妈,你能想起来自己已经第几次死去了吗?” 赵莹的母亲很是不解,看着她的动作,看着丈夫身上渐渐出现的紫色烟雾和已经愈合的伤口,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你是谁啊?小莹在哪!?” 赵莹很讨厌大声说话时候的母亲,她瞪着紫色的眸子看着她,“你怎么总是那么大声说话?”说完不等回答便大手一挥,母亲整个人小弧度的飞向了另一边,摔在了地上。 看着周围渐渐模糊的景色,赵莹的母亲最后也只能听见的是,有一个稚嫩的内容成熟的声音,在说,“不长记性。” 温志忠的办公室里。 有两道身影在交缠,周围的空气很是浓郁的荷尔蒙气息。高子龙被甩在地上,温志忠觉得很是恶心,看着被他摔在地上的人,恨恨的说,“六年了,你到底想干什么高子龙!?啊?!” 高子龙低下头看不清脸,起身之后,看着他,“我就不信你不懂,我知道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你装什么装!是你说的,等我成年之后你就会接受我!现在看来,你只不过是跟我不同,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温志忠一时无语,“我……”高子龙看着结结巴巴的温志忠,走近,盯着他,“如果你是真的讨厌和男人在一起,讨厌我,那你为什么六年前不直接说出来?” 高子龙肯定的帮他回答了自己刚刚问出的问题,笑着,“对。因为你说不出来。因为,你太自私了。明明无法忽略我的存在,却要为了警察局局长的身份,装着清高不损形象。” 高子龙渐渐后退,眼睛里六年来又一次泛出泪花,“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意思,就不会怕伤害到我,你就会直接跟我说你不是同性恋!” 他跑了出去,不去回想刚刚温志忠狠狠地擦拭着自己嘴唇的模样,那份厌恶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内心防线。他无视着周围人的异样眼光,径直走出了警察局门口。 温志忠走到窗边有一会了,他在等着那抹身影的出现,再等着那抹身影的离去,他低下了头。六年前的时候,他劝着高子龙不要做小三,不要去喜欢那个林学育,不要去做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或许那时候,高子龙已经懂他是为什么这么紧张。明明只是警察对普通人民的法律知识进本巩固而已,但是他却太过于紧张了。 是因为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吗?是因为他是个傀儡师吗?是因为他从未忘记过,那个一直崇拜着他,做他的实习学生的高子龙吗? 高子龙跑了很久,停下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是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他嘲讽着自己将时间都浪费在了温志忠身上,一个从来就拿他耍着玩的人身上。 十七岁的他,喜欢上林学育,虽然是个老了的男人,却很有风范和味道。直到他认识温志忠,才知道林学育并非只有他一个,这个林学育就是个流氓!真正的男女通吃,还已经有老婆。 温志忠以他以后会是警察的一份子的理由,教育着他,他感觉这个温志忠好像认识他很久的样子。然后六年前,他想知道温志忠的想法,还是揣着林学育给的两份请柬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不曾想,已经有两个与他年龄相仿模样的女孩子,在里面似是很熟悉一般坐的坐,躺的躺。他有点不甘心,冲里面那两个女孩子喊道,‘你们谁啊!?’ 但是那两个女孩却羞辱得问他林学育的味道好不好吃,他以为是温志忠告诉了她们,或许是像说了个笑话一般的告诉了她们也不一定。 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两眼一黑,所幸后来得知是误会,但是不太舒服的高子龙,那个时候还是丢下了温志忠去赴了智林财阀的宴会。 想起这六年来,温志忠一直都没有拒绝他对他的好,也一直似是愿意被警察局里的人误会一般,总是温柔的看着他,顺着他闹。 但是他不敢太过分了,他在等,等温志忠明白自己的感情,也明白他的心意。所以整整六年里,直到今天他才敢对他再一次的告白,他看着无动于衷的温志忠,想凑上去吻他。 他明明一开始并没有拒绝的,他在享受,他的嘴也动了。交缠了好一会,温志忠竟然推开了他,骂了他,最过分的就是,还一脸厌恶又嫌弃的狠狠的擦拭方才被他亲过的嘴唇。 高子龙一直就这样坐在清吧里,喝着长岛冰茶,感觉到身边坐了个人的高子龙转了头去看,被酒熏得微微起雾的美眸眨了眨,他扯扯领带,不耐烦的问,“你怎么在这啊?”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啊。还是说,你不敢让温志忠那个木头人知道我们俩的事?”调笑的语气,此时却成了高子龙心里突如其来的怒火,“我们有什么事!你有毛病啊!” 只见面前的人一愣,然后又嗤笑地看着他,“有本事别冲我发火啊,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他不敢正视对你的感情。”高子龙看着眼前的长岛冰茶,低声喃喃,“我知道,可是为什么……都六年了。已经六年了啊!” “或许是因为,你太把他当回事了。你不需要一有空就往他那边跑,你要有你的自己事情,认识除他以外的人,做跟他无关的事情。” 听着冷淡依旧的声音,高子龙突然笑了起来,“许苏琴,你为什么这么懂啊?”还有就是,你为什么,没有变老。 许苏琴无奈的拿过自己面前的蓝莓奶昔,转过头认真的回答他,“因为,我最在意的人,就是那天让我跟你相亲的那个人。” 高子龙突然坐直了,他瞬间感觉好像清醒了好多,呆呆的看着许苏琴眼睛里的温柔,那是属于她最爱的那个人的。母亲说相亲的时候,他在他身边。 听到电话内容的温志忠低下了头,又若无其事的看着他,“有事就快去吧。”那个时候高子龙也愣住了,明明是故意让他听见的,所以他知道他明明知道是相亲。 为什么要让他去?! 面前的声音唤回了高子龙的神游其外,“怎么,在想相亲时候的事?”高子龙点点头,“跟你说过了不是吗?他就在我身旁,明明就听见了还让我走。” 许苏琴也是叹了声气,“你们还有很多可能,你现在只需要把精力放在你的实习上面,别去想温志忠了。”然后又似是想起什么,嫌弃的继续给建议,“你还是先换个实习地方吧。” 高子龙一口气上不来,深呼吸了一下,“也好。那你呢?你们的可能呢?”许苏琴有点绝望的摇摇头,自嘲的偏过头看着他,“他其实也是知道的,但是他比温志忠绝情多了。所以……” 高子龙瞪大了眼睛,佩服她那么撕心裂肺却又放肆的勇气。 她说:我选择做一个真正的女儿。 但是许苏琴和高子龙都知道,他们俩,没有血缘关系。高子龙知道的是领养关系,许苏琴自己才知道,她的世界是被渊繁的光照亮了这一世。 “采得骨中纯,蝶破成渊。” “哈!?”高子龙被许苏琴突如其来的古诗词搞懵了,这是念咒语吗? 许苏琴看着高子龙,“骨中纯,染开罪。若善,骨圣。若恶,骨怨。此去不改,骨步入渊。”看着呆愣的人,她问他,“你听过这个没有?” 高子龙摇摇头,“这也写的太有怨念了吧,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许苏琴笑了笑,她这还有最后一句没说完呢,算了。高子龙是个普通人而已。 高子龙的‘骨中纯’,他骨子里最坚定和纯洁的,就是对温志忠的爱了吧。呵。 许苏琴想着赵莹那边的家里,或许就是这么一种情况吧,这首词的最后一句:渊世无尽,怨神兮,骨生花。 紫色的眸子一闪而过,赵莹看着还未苏醒的父亲和另一边被她用四把小刀,将四肢插进墙壁里的母亲,眼睛闪过紫色。许苏琴啊许苏琴,你还真是为了渊繁什么都愿意啊。 许苏琴看着因为她的紫色眼睛而昏过去的高子龙,低声喃喃道,“赵莹要我做的,刚好帮了你啊高子龙。”然后笑着,对着已经倒在那里的人,轻轻的抚摸了他的额头上的秀发,轻轻说,“等你醒过来,你会忘记对温志忠所有的爱慕,只剩普通的师生之情。” 然后便起身走了。许苏琴看了看手表,不能让渊繁起疑心,她现在得回去了。只是等她回到去的时候,等待她的却是时隔六年,又一次失控的王莉。 王莉的眼睛颜色很浅,以前就这么浅吗?她疑惑。也看了看王莉身后,地下是两个她不认识的人,看着王莉的眼神,“你怎么了王莉?” 王莉摇摇头,指着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身后的躺在地上的女孩子。许苏琴绕过王莉,蹲下看了看,将那个女孩子整个人翻了过来,“孟灵!?” 这不是他们班的班花孟灵吗?为什么她的眼睛是和王莉一样的?!她为什么回来到灵谷村?! 王莉看着疑惑中的许苏琴,说了一句话,让她秒懂。 带着略微凄凉的神情,王莉说: 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 她秒懂每次王莉被唤醒之后,藏尸之上的满天星花束。月弦锡而还有渊繁都说过,这世上没有偶然。 真的很对啊,呵。 七十八 真相,王莉 秒懂的许苏琴,呆呆的看着还有点理智的王莉,她只能缓缓的走近然后温柔的安慰她,“没事的,不要怕。王莉,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好吗?” 王莉眼睛里抬起,极浅的眸子,里面却是极深的依赖。看着面前摸着她头顶的许苏琴,她有点不明白,“苏琴姐,我明明才是伤害他们的人……” 听着越来越小的声音,许苏琴摇摇头,拉过她示意她看着地上的俩人,解释道,“孟家已经很久的时光里,没有出现过龙凤胎了,这两个人里面有一个是来囚禁你的。” 看着渐渐皱起眉头的王莉,许苏琴温柔的捏了捏她的手掌,“你刚刚自己也说了,初夏,成灵。你死的那天,就是立夏,也就是说,你就是那个‘灵’。”王莉点点头,叹气,“我知道。” “他们,刚刚想干什么,你还记得吗?”许苏琴满意的看着她逐渐深回去的眸子,看来是正常了。但是王莉却摇摇头,苏琴狐疑,“忘记了?” 她还是摇摇头,淡定的说,“他们没有动,是我想他们滚出去,所以动手了。”看着地上到现在还未醒来的俩人,许苏琴已经觉得事情超出了控制范围,她扳过王莉的身子使她面对着自己,“莉莉,他们是受伤还是……” “死了。”王莉的声音很冷漠,有那么一瞬间,许苏琴感觉眼前的王莉,跟赵莹的冷漠时候的表情,重合在了一起。 她缓缓地放下双手,看了看地上的人还有王莉,然后扶额,“莉莉啊,以后不要随便动手,要先跟姐姐说,知道吗?”王莉不解,“为什么?他们都已经死了不是吗?他们只是人而已。” 许苏琴一本正经,“莉莉,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特殊就看低了别人。特别这一次,孟家的龙凤胎你都杀了你是觉得一切都结束了,可是没有,不信你看。”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俩人已经满身是血的站了起来,准备走过去的时候,闯进来两个人,“等等!孟灵呢?”月酌看着面前满身是血的孟灵,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王莉,黎锡而也狐疑的问她,“说话啊王莉……” 许苏琴突然觉得很尴尬,黎锡而如果知道她和赵莹之间的事,肯定不会再理她了吧。黎锡而还是眼尖的看着紧张的许苏琴,深呼吸,“苏琴,你也不知道吗?” “我……”她刚刚才承诺了王莉,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现在她要怎么办呢。她不想做个没有担当的人,不想当个没有责任心的人,她思考了一秒,看着黎锡而,“锡而,你知道灵囚吗?是他们想要囚禁王莉,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月酌难掩怒火,指着许苏琴就说道,“你放屁!锡而都看见了你们还装!”苏琴不解,看着王莉,“怎么回事?” 王莉原本生气的小脸在听到许苏琴声音的时候,又乖巧的舒展开来,指了指那边的大柜子,“那里面的,是她!”说着是她的时候指了指黎锡而。 许苏琴赶紧走过去,打开来看,只见里面是黎锡而的雕像,“这……”黎锡而嗤笑,“苏琴啊,看来渊繁并没有和你讲过这件事啊,嗯?” 这句话瞬间变成针一般的刺人,还刺进了她的胸口,心脏,还有神经。许苏琴猛地站起来,看着黎锡而,“对!他是没和我说过,那又怎样!我知不知道,和今天的事有关系吗?!” 黎锡而看着发了火的许苏琴,突然觉得有种被苏琴欺骗的感觉,也不耐烦的吼道,“那你就说啊!孟灵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许苏琴看着月酌,又看了看锡而,“不是说你都看见了吗?怎么,骗人的啊?”锡而一顿,她不是被气傻了,而是想让苏琴自己说出来,她扯扯嘴角,嘲讽的看着许苏琴,“那你就没骗我吗?” 月酌已经在一边扶起了孟灵和孟森,月酌喘着气,手里扶着孟灵和孟森,一人一只胳膊,月酌转过头看着王莉,“王莉,我果然是很讨厌你。” 然后无视了王莉受伤的眼神,照着锡而的话,将两人先抓起飞走了。许苏琴看着王莉,再看看黎锡而,“锡而,我做的事情,是为了保护渊繁。我不能给你说,不能告诉任何人,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愿意信我。没事的话,孟灵你也带走了,你回去吧。” 黎锡而不发一言,只是点点头微微的笑了一下,许苏琴感觉松了口气。但是黎锡而转身之后,总觉得看那个雕像不顺眼,于是投出影线,将雕塑围得死死的,然后一个握拳。 许苏琴看着身后完全碎成粉末的雕塑,狐疑的看着黎锡而,黎锡而耸了耸肩,“我可不想在无缘无故看见另一边了,而且刚刚是在人群杂多的游乐场,我还想平平静静的呢。”然后转身走了。 黎锡而打开门的一瞬间,看见了表情有点阴晴不定的渊繁,锡而也是愣了愣,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学校才对吧。黎锡而转过身紧张的看着许苏琴,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走过去小声问她,“苏琴,王格亦和玃呢?” 许苏琴也才醒悟过来,看了眼王莉的眼睛,变回了那个极浅的褐色,摇摇头,“这次是真不知道。”黎锡而看着王莉,“王莉,这里有两个哥哥,一直是和你住在一起的,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黎锡而担心自己的猜想成真,但是也考虑到王莉的特殊性,还是耐心的问她小声的问她。 但是王莉她却笑开了,回答道,“他们在和我捉迷藏呢,不过好像……不知道去哪了呢。”黎锡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连忙在整间屋子里大肆搜人,她找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人在,锡而看着王莉。 锡而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把渊繁也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锡而你怎么了啊,王莉就是个小孩子啊。”许苏琴却意外地没阻止,王莉看着许苏琴的方向,眼睛里的星星灭掉了,“姐,不是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吗?说话不算话啊。要吞针吗?” 渊繁一时间竟什么都没看明白,赶紧问黎锡而,“锡而,到底发生什么了?!”黎锡而看着渊繁,朝王莉的方向无力的用下巴指了指,“问她啊。” 王莉这边没有因为黎锡而的话受到影响,只是看着刚刚还赋予她承诺的姐姐,紧紧地,盯着。渊繁也突然的看着许苏琴,苏琴最近也是怪怪的,自从锡而和月酌突然回到来之后,就开始怪怪的了。 王莉看许苏琴不说话,走近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姐,这六年里,你和我说过我们都要信守承诺,才是好孩子。而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对吧?” 许苏琴说不出话来,这句话在这世上很多人都说,还有撒谎就是小狗什么的。王莉是当真的?苏琴突然觉得眼前的小女孩,跟赵莹的区别,并不大。 黎锡而看着许苏琴,苏琴居然给了她承诺?她看着王莉,又看了看许苏琴,对着王莉说,“王莉,在你谴责别人之前,先说说你是怎么背叛别人先的吧?” 王莉瞳孔一缩,略带着狠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黎锡而真的惊了,除了赵莹,从未见过这般冷血的人,“呵~王莉啊王莉,他们其中还有一个人是你的生父吧?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王莉深呼吸着,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打了一拳在肚子,弯了下腰。许苏琴还是有点心软,紧张的扶住了她,谁知道被王莉一把甩开倒在了一边,许苏琴看着王莉正想说什么便停住了。 只见王莉狠厉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她,眼睛布满红血丝,“这眼睛……”极浅的褐色眸子,布满血丝的血红的眼睛。她赶紧看着锡而的右手,喊道,“锡而,你快离开这里!” 黎锡而不明白她的意思,狐疑的看了看王莉,“怎么……啊啊啊啊——!”话还没说完,黎锡而的右手开始奇痒难忍,她一直抓着掌心,抓出了血,她一边带着哭腔的问苏琴是怎么回事,一边抓着痛着,不论怎么抓都是痒的。 手掌心上的血眼睛还在不停的转动着,未曾因为被挠而停下。渊繁只能抱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没事,会没事的。”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安慰着。 但是王莉抬眼看向那边正在不停抓痒的黎锡而,黎锡而也累了,喘着气,头发凌乱的遮住了半边脸,冷漠的看着她,“王莉,你现在的眼睛还真是和我手上的这只眼睛一模一样啊。你到底是谁啊王莉!?”最后一句几乎是吼的。 六年前,王莉让她不敢唤醒,但也不敢放她到其他地方。她布置了影线,却疏忽了周立杰。她嗤笑,“王莉,我六年前选择不唤醒你还真是猜对了。就算是不同的时间点或是平行时间,唤醒你,也改变不了你的残暴!” 许苏琴现在有点懵,难道六年前的她的决定还有其他的隐情?! 渊繁捏了捏她的肩膀,“锡而,难道六年前,真的还有什么隐情吗?”黎锡而眨了眨眼睛,看了眼盯着自己的右手掌心的眼睛,然后无奈的解释,“本来只是猜测而已。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这句话,你们还记得吧?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无尽怨,但是呢,我从坟墓里醒来的时间,和你死的时间是一样的。” 渊繁惊愕,但是却问,“锡而,王莉她,到底是谁啊?”隐约的猜想,很怕是真的,不想从自己嘴里讲出来。 “1965年,4月21日,我死去。同年5月6日,外婆被月酌祭奠给我,我爬出坟墓扯断了她的头。而你,死于2005年,5月5日,满天星就是忏花百。”看着震惊的那双极浅的眸子,她继续不给喘息的机会,“王莉,你是我外婆的转世吧。被刻着记忆的那种转世,这也就解释得清之前那两次你以为我是你父母之间的小三的时候,为什么你的眼底的东西和你表现的那么不同了。” 许苏琴突然开始抽搐,嘴里吐出浓烈的血,还有……两根小小的,绣花针。黎锡而看着渊繁紧张的握住许苏琴的手,喊不回苏琴的目光,黎锡而威胁道,“你知道我已经看见过你的存在了吗?如果我将那房间里的还流淌着新鲜血液的外婆毁掉的话,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继续苟且吗?!” 为什么是极浅的褐色眸子呢?因为她的那个外婆啊,眼睛就是那样子的。特殊的,让她忘不了。 王莉看着苏琴,依旧不打算继续听言。直到黎锡而最后说了一句话,王莉停下来了。 因为黎锡而说:王莉,你忘记这次你的苏醒,没有满天星了吗? 许苏琴难过的吐出最后一根小绣花针,盯着王莉和黎锡而,躺在渊繁的怀里。许苏琴摸了摸喉咙的位置,喉咙应该已经被毁掉了吧。呵。 黎锡而看着还是不发一言的王莉,绕过她走去大门,打开门准备抬脚走人的时候,她看了看身后眼光追随她的王莉,“采得忏花百,初夏才成灵。这一次我本来已经拿好了满天星,却还是被我扔掉了。因为,我怕我的猜想是真的。你现在没有成灵,想必你也是发现了这点,才选择王格亦和玃当你的替死鬼吧。” “他们本来就死了,不是吗?”黎锡而听到这句话,嗤笑,看了她一眼,“你本来也死了,不是吗?” 门碰的一声被关上,王莉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看着被关上的门,不发一言。 再配上那极浅的眸子,异常冷血。 七十九 孟间染 高子龙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他捂着头。宿醉啊……但是,他是为的什么宿醉呢?为什么许苏琴也在?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许苏琴落寞和绝望的脸,高子龙瞪了瞪眼睛,喃喃自语,“该不会,是因为许苏琴吧?”可是不可能,她对他没有感觉,他也不喜欢女人的。 那这是发生了什么?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走进来一个人,他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中划过一丝不一样却又被幻灭,他忽视心中的异样,“那个,温老大,昨晚是你接我回来的吗?” 温志忠一愣,“你怎么了?怎么喊我温老大?你平时……”欲言又止,这使得高子龙很不舒服,“我平时,不是这么叫你的?!” 低下头,温志忠突然觉得有点可悲,他以为这才是他想要的。但是,他现在明白许苏琴的话了,许苏琴打了电话让他去酒吧接人,去到的时候却发现她把子龙一个人丢在那里不管。 还发了条信息给他:让你作,活该吧。 他当时很疑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他想他明白了,这个许苏琴……简直是将他们逼上绝境,温志忠抬眼看去,高子龙时不时显现紫色的双眼,温志忠在心里把许苏琴剜了千万遍! 高子龙有点尴尬的看着温志忠的落寞,“呃……要不,我就不打扰了。我回去了!”温志忠终于还是点点头,将计就计,“高子龙,下次再这样子,我可就没那么好心了知道吗?明天来上班,从今天开始你要寸步不离的在我身边。” 呆愣在原地。高子龙觉得莫名其妙,这算是怎么回事?而且……寸步不离……说得这么暧昧干什么?他是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吧?难不成…… 他捂住嘴巴,惊讶的看着他,温志忠无奈,“怎么了?工作需要,这么惊讶干什么?快回去吧!”高子龙放下手,不安地问了问温志忠,“你……难不成,喜欢男的?” 温志忠一个刀眼飞过去,高子龙立刻飞奔出去,高子龙出去之后,走在大街上还是摸了摸自己脑袋,“怎么刚刚感觉那么奇怪呢……还有温老大,怎么感觉那么的……”微妙。 王莉看着面前的门号码,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之后,面前的人冷漠的看着她,“你来干什么?这不欢迎你。”然后就想要关门,却被王莉伸手阻止,月酌看着被夹得手还是缓缓地打开了。 王莉摸了摸自己的手,好疼。门里的黎锡而看着王莉的方向,“让她进来吧。她有这本事无声无息的进来,也有本事直接到我们房间里。”说着也走向门口,将门大开,看着进来的王莉,讽刺地说道,“人家能敲门才进来,已经很个面子了。对吗?” 王莉径直走向柳刑裔,黎锡而有点疑惑,她为什么要去柳刑裔那边?柳刑裔看着渐渐走近的小女孩,有点毛毛的。只见女孩停下问他,“你的头怎么了吗?” 柳刑裔这才惊讶的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现在,明明是正常的人类形象。没有显示断角啊。难不成和赵莹是一伙的? 只见王莉看了眼月酌的方向,再看回来柳刑裔,“我和月酌一样,就算你是人的形象,也能感觉得到你受了很重伤。”月酌这下也懵了,看了看黎锡而,扯扯她衣角,“难道你那个外婆……也不是人吗?” 黎锡而摇摇头,“应该是王莉自身的问题吧。”其实不敢肯定……她的外婆如果不是人,那又会是什么?王莉的前世,王莉的现在的残暴本性,是源于外婆,还是什么原因? 王莉接下来就看了看唯二的两张铺好的床,还床上的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她走进孟灵,但是却被黎锡而挡住了,王莉抬眼看着她,“我不伤害她,我只是要求证一些事。” 黎锡而半信半疑,却也不敢移开身子。王莉眸子又变得极浅的褐色,这让月酌有点紧张的拉开了锡而,“王莉,你真的不会再伤害她吗?” 王莉点点头,还是那副冷漠的脸。 王莉走近,将手附在她的额头,另一只手伸向不远处的对面,孟森的位置。她将俩人腾空起来,然后奇妙的看见俩人的身上有两抹熟悉的透明身影被移了出来。 王格亦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和周围的环境,这不是渊繁的屋子里,“为什么?不是说离开那间屋子,我们就会消失吗?” “的确会,所以,王莉就把孟家龙凤胎的命渡了一半过来给我们。”闻声望去,是玃。他看了看身后的黎锡而和月酌,还有坐在另一边的柳刑裔。 最后,看着王莉,王格亦彻底搞不懂了,“莉莉,你到底是谁?”玃也叹了口气,“莉莉,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我们朝昔相处,你身上的违和感太过明显了。” 王莉先是看了看他们身后的两个女生,绕过王格亦和玃,看着她们,“是我利用了你们,其实是我看到了你的雕像知道你肯定会来的,所以我将他们的命渡了一半给爸爸和玃哥。” 黎锡而很是不爽,她居然被耍了,“所以,你为的就是让我们救走孟家兄妹。那之后的呢,你也猜到了吗?”王莉想了想,诚实的摇摇头,“这倒没有,我也未曾料到你会知道这些事情。” 月酌担心的看着孟灵,“王莉,他们之后会怎么样?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想好啊。”眼神有点危险的看着王莉,王莉却无辜的看着月酌,耿直的说道,“这个方法,后果我是真不知道,她只告诉我这样能够帮他们续命,能让他们除了那栋房子还能去其他地方。她最后只说了一句:被拿走命数的人,会被逆反天命。” 王格亦不懂,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两个人,“什么叫,被?逆反天命?”玃想了想,有点明白了。 黎锡而也明白了,“所以你心动了是吧,那许苏琴呢?她知道不知道?”王莉顿住,又摇摇头,“她现在或许还在家里,跟渊繁两个人商量我的事吧。” 所以,渊繁也不知道。黎锡而叹气,然后又想起她刚刚说的话,“对了,你说的那个告诉你的人,是……”话还未说完,王莉就回答了,“赵莹。” 玃还是很疑惑,“不对啊,孟家的人和你的关系怎么会这么复杂呢?王莉你不是啊亦的女儿吗?”王格亦也有点不自在的跟着点头,“莉莉,怎么回事?” 黎锡而看着他们,解释道,“初夏成灵。我的外婆是1965年的立夏死去,王莉她与孟家的关系如此复杂,也才能证明王莉的确是我外婆的转世。” 王格亦突然有点脑子回不过来,“你的外婆?等等,你的外婆,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黎锡而看着王莉,“那个收养我的,杀了我的,毁掉我的,最后被我撕扯掉头颅的老女人,叫做孟间染。” 王莉知道,她还是很遭她们恨。转世,前世。都不是她能自己选的。她也想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只不过,她的前世记忆里,还有一双深紫色的眸子,这段记忆伴随着之后一切的事件。她都能时不时看到这双紫色的眸子。 她这么久了,还是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前世的孟间染将黎锡而推入地狱……还是,那双眼睛存在之后的过错。 王莉也解释道,“孟间染,是孟家的人。他们对我的灵囚,也因此能够被我逆反。” 她也有怀疑过,那个来找她的赵莹,身上那种熟悉感似是来自远古。 她的双眼虽是黑色,却又似是,那双紫色眼睛的主人。 八十 逐渐清晰 回到孟家的时候,孟家兄妹也还是没有醒来。黎锡而和月酌也只能相视摇摇头,最后离开了孟家。 但是离开孟家的时候,黎锡而总感觉孟灵身上多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许是被王莉强行渡走了命数的后遗症吧。月酌也是觉得很奇怪,走在街上她问了黎锡而,“孟灵是不是哪里怪怪的呢?” 黎锡而点点头,“可孟灵,不可能是跟我们一样的‘人’,她就算再厉害,也就是个很厉害的孟家后代。现在还被王莉反将一军,强拿了命数。” “唉。”两人在大街上缓慢的散步着回去。 孟家。 孟灵苏醒过后,看了眼窗外,再看了看自家哥哥孟森,她叹气,“真没想到,会被反过来灵囚。王莉,这方法她怎么可能会的呢?”她将哥哥的被子掖好,走到茶几上倒了杯水来喝。 喝进嘴里的一瞬间,她脑子里和眼睛看到的东西让她前所未有的震惊,“这是?!”眼前的景物一场一场的不停变换着,随着……不同的记忆。 孟灵的眼睛回到这边视野的时候,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本来一口也不想喝,但是太渴了。她只能闭上眼睛,回想着刚刚脑子里的东西,想将她们串联到一起。 她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还是自己家里,看了眼另一边的床,还好。上面的还是她的哥哥,场景也没有变换,确认是自己家里之后,放下心来的她眼神变了变,伸手摸向自己的右边袖子里面。 甩了甩,掉出的是一支口红。 孟灵打开来,走到镜子面前,将口红转出一点来,在镜子上写上一个名字,他们家族里最不能够提起的人名。据说那个女人,死后竟然还要遭天谴,死的七零八碎的,但是现在她想必知道那个人在哪里了。 她缓缓地,一点点的写上:孟,间,染。这三个字,是在黎锡而嘴里说出来的,今天也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呢。王莉真的是转世吗?她孟间染,也能够转世吗? 不过或许也就转世这种可能比较说得过去,那黎锡而说见过孟间染的真身又是在哪里呢? 不过最主要的是,孟灵还是不明白,怎么这一切的事情都提前了十多年?她所能记得的,自家哥哥好像是认识他们的,但是现在的哥哥,好像跟她脑子里零零碎碎的记忆里的模样,不能重合。 现在的哥哥,跟她记忆里的样子,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呢?现在的哥哥,还是15岁吧?哦,对了! 刚刚脑子里的那些零碎的记忆,是来自哥哥的。孟灵看着哥哥熟睡的面孔,很是疑惑不安,喃喃得问道,“哥哥,你当时明明知道里面是恶魔,为什么,还要戴上那枚扳指呢?” 温柔的抚摸着熟睡的人的前额发丝,闭上了双眼,将整个人陷入床边的被子里。孟灵流着眼泪,流出的泪水都被被子吸附进去,她哽咽,“哥,你为什么要戴上那枚扳指,呜呜……不戴的话,现在的赵莹就不会出现,不会有这种蝴蝶效应,你也不会死了啊……呜呜呜……” 她脑子里全是刚刚零碎的记忆里,她的哥哥被室友捅死,室友发狂的又想拿刀子刺向另一个女生,那个女孩子想要伸手去救快要掉下去的室友,却无力了。 脑子里的画面很难拼凑的起来……血肉模糊的室友,周围所有学生的惊恐尖叫,逃窜。 还有,那个最后像是挂在了栏杆上,呆呆的看着血肉模糊的一楼地上,不肯起身不肯抬头的女生身影……那个女孩子!! 孟灵猛地起身,擦掉已经干了的泪痕,手上什么泪水也没有。孟灵看了一眼熟睡的哥哥,无奈的深呼吸了一下,低声自语,“月酌……温敬镜…………” 还有那面镜子,被写在镜子里,反着的字,“恶魔……骨人…………”正在苦思怎么回事的时候,窗边的窗帘自己又动了,明明就没有风。 她疑惑的站起来,有点脑缺氧,缓了一缓走到了窗边将窗子关上了。 关上之后,她一转身便发现哥哥身边躺多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她认得她,“赵莹,你果然就是1965年的时候,上了孟间染身体里的那个恶魔,对吧?” 赵莹坐起身子,手里摸了摸孟森的秀发,微微的笑了笑,“是啊。王莉她,虽然冷血得胜似你们那个孟家的罪人孟间染,但却意外的在意自己身边的人呢。这不是生生被利用了也不明白吗。” 孟灵嗤笑,“王莉是不在乎,不是不明白。我和哥哥,跟她最多就是灵囚的关系,或许还得加上一个前世今生的孟间染和王莉而已。她不在乎,你也知道的。” 赵莹笑了,伸手在口袋里拿出一支口红,在她面前扬了扬,“是不是眼熟呢?你也拿了吧?在黎锡而身上顺走的口红,应该还在你身上吧?” 顺着赵莹手指指的方向,那是用面镜子,是她刚刚在上面写上了孟间染三个字的,她拿出自己在黎锡而身上顺走的口红,她很疑惑,“我想知道,这支口红和你手上那支口红,味道为什么不一样。我知道是用血做的。” 孟森此时却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的眼眸显得格外的好看,他起身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小女孩,等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自家妹妹,“什么情况?” 还人手一支……口红? 番外 平安之夜 黎锡而走在超市,第一次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许苏琴跟着她身后,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的双脚,锡而啊,虽然我本质是个头吧,可我现在的脚也还是会累的啊,“锡而,你到底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谋杀我的?” 黎锡而看了眼身后的人,有点不好意思,“我不会选,我觉得那种好,但是是不是素了点?”许苏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嘴角抽搐,“要不……我来选,你来买?” 黎锡而摸了摸口袋,“没带钱。”许苏琴抬头就一个怒吼,“黎锡而———!” 看着许苏琴的模样,黎锡而笑出声,“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喇,我带钱了的。不过话说你是没逛过街么?感觉你像是个男生陪女朋友,生无可恋一样的呢?” 许苏琴白了她一眼,转身过去挑东西,她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腹黑。还说要给月酌惊喜,就锡而这种选东西的眼光,月酌要是真的看到了,或许会被雷死。 许苏琴的眼光又再次停留在方才黎锡而指着的那一大张……异常简朴的……完全不符合当下人眼光的……或许说,是连老年人的古板性子都会嫌弃的‘Merry Christmas!’ 许苏琴生无可恋的继续转回目光,不过却不想再次看过去的时候,黎锡而居然真的拿起了那张东西。把许苏琴吓得连忙过去抓住那张‘Merry Chritmas!’ 狐疑的眼神,黎锡而看着被抓住另一边的纸,“苏琴,你这是干嘛?”许苏琴不肯松手,生怕她会去结账先的感觉,“你……不会真要买这个吧?” “不然呢。”许苏琴听到这一句回答瞳孔一缩,还真是理直气壮啊,无奈的看着面前这张纸,“锡而啊,你平时的眼光不会也是这么的……” 话还未说完,黎锡而杀人的眼刀生生将那个形容词给咽了下去,“这么的……古代……吧?”黎锡而眼神微微松懈下来,看着面前的纸,实在是舍不得,死死抓着,“真的那么难看吗?” 委屈巴巴的,让许苏琴更加不敢继续打击了,“就是古代了点,它不符合我们现代啊,对不对?”黎锡而再接再厉,“那也就是说,不会难看?” 许苏琴再次捂住良心的点点头,谁曾想到,黎锡而这丫的就等她的点头呢,一把将纸张扯了回去,脸上的委屈现在全是得意洋洋,“算你识相,那我先带‘它’去结账了。” 许苏琴在后面举起了尔康手,然而黎锡而并没有看见。许苏琴放下手,摇摇头的喃喃自语,“唉,算了。反正不是我要给别人惊喜,傻子。” 买了一堆零食和啤酒可乐,还有接下来的布置更是让黎锡而头疼,早知道刚刚就让许苏琴先别走了,帮她一起布置好再说啊,唉。 黎锡而内心全是羊驼奔腾而过,看着面前的一堆布置用的彩灯和彩带气球什么的,她苦恼的低下头,“这要怎么办呢?” 脱了鞋,脚踩上床边,将彩灯想从上面的小栏杆一路顺着绕到窗边,但是不幸的是……她绕错了!就他妈一条路的能绕,这都能绕到其他地方去?! 这不是就那么一条路能绕到窗边的位置吗?!哦,不对!还有黎锡而暂时变成了重灾区的智商难民路。 还有更加气死黎锡而的就是:她,居然。 摔倒了…… 脚绕到了刚刚才弄好床下沿的那一路彩带,还有属于月酌象征的凤凰也被黎锡而的一摔而带过了。黎锡而紧张的看了眼凤凰图案的几个挂用坠子,呼出几口气,“好在还在啊。” 这时候,突然之间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她连忙看看手表,“这么晚了,不会月酌已经回来了吧?!”她蹑手蹑脚的去开了门……的一条缝。 看到许苏琴和渊繁之后,她又不安心的看了看他们身后,许苏琴呆萌也看了眼身后,然后回过头,“月酌没在,快让我们进去啊!” 黎锡而点点头,但是又想起了什么,死死地把住门,“呃……这里面吧,情况很复杂。要不明天再聚一次平安夜吧?”然后将门关上了……关上了?! 渊繁无语的挨在墙边,许苏琴则是拍了拍门,冲里面嚷道,“黎锡而,平安夜哪还有连续过几天的啊!你是不是傻?!快开门!不然待会我看月酌来了你怎么解释!” 黎锡而连忙开了门,他们进到来之后,渊繁看了眼周围,想笑却也不想惹锡而生气,自顾自的坐到比较偏一点的地方,他选择看着窗外欣赏风景什么的。 许苏琴则是笑开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锡而啊,真没想到你的一世英名就这么被彩灯们给毁了,哈哈哈哈~~~~”黎锡而这次也不阻止她笑了,只是生无可恋的问她,“别笑了,这怎么办?” 许苏琴笑够之后,还是有余笑一般的微笑着,“我们只能帮你重新弄了。”黎锡而一听又觉得不是自己来的话,就没意义了不是吗,立刻阻止她要动的手,“不行!” “哈?!”这是懵逼的许苏琴。 “我要自己重新来。”听着这声音,没有自信啊。许苏琴无奈,“你确定吗?”黎锡而低下头,她不确定。 就这样俩人在一旁纠结了很久之后,渊繁已经是第无数次的叹气,他已经能够想象月酌看到这些壮观的布置之后,那副被吓到的样子。 “叩叩叩———”听到敲门声之后,她们立刻没了动静,外面的月酌则是看到了写在门外的‘Merry Christmas!’不禁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敲门呢? 许苏琴见就这样了,怕门外的人走了,还是立刻甩开黎锡而,冲到门口的位置,将门打开将人扯了进来。看着不出意外的‘惊喜’的表情。 月酌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不过这倒是发现了关于黎锡而的不得了的事情,原来黎锡而不会布置东西啊。 月酌和大家一起聊天玩游戏,心里还是不能平静,她看着身旁的人在想,有些事情或许真的有可能吧…… 八十二 选择 “还有,你是不是之前在我们家附近的女孩?”想起那抹身影,还有那个破庙里的一切,孟森也不想兜圈子了。毕竟现在她人也在这了,不承认的话就真的没意思了。 赵莹也不想回答,只是看着他,缓缓地靠了过去,“我只能告诉你,由于我已经醒了,你也不用再在五年后再死一次了。” 看着赵莹的微笑,孟森觉得毛骨悚然,孟灵也是紧张,“你说话要挨这么近吗!?”赵莹转过头看着她,起身,“的确是不用。” 赵莹站起来,一蹦一蹦的跳下床,拿起刚刚孟灵的那杯水看了看,又转过头问孟森,“我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个寄存在扳指里的真正的恶魔,你会怎么办呢?”问完便看了看一旁的孟灵,笑了一下。 孟森也是一愣,这是什么问题啊。赵莹也是耸耸肩,“算了,随便问问。希望你这次不会再选错了。”然后打开房门走了。 留下孟森一脸懵,他看着自家妹妹,“灵灵,她是什么意思啊?”孟灵摇摇头,“不知道。” 孟灵不知道吗?不,她只是不能说,这属于天机,她知道就算看见了什么,也不能去改变。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她的哥哥,他的手里有着最重要的选择。 就在不久的以后里……她看着孟森,低下头坐到哥哥床边,“哥。” 孟森也看向她,“嗯?” “刚刚的那个问题,你的回答,能告诉我么?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已经有了答案了。”看着妹妹的疑问,倒是觉得有点意料之外,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记得,我们孟家的孟间染吗?”问完只觉得手中的小手稍微抖了抖,他皱眉,这反应…… 孟森赶紧问道,“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孟灵也是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睁开之后全是疲惫,“哥,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我们看到的那个灵,你知道她是谁吗?” 孟灵看着眼神微微惊讶的哥哥,“那个女孩子叫做王莉,而我们这古老的孟家里那个提不得的罪人———孟间染,就是她的前世。” 一动不动,孟灵甩了甩他的手,“哥~!我被她改掉了天命,现在如果我是个死人的话,那她王莉,就可以随时来囚禁我。明白吗?”孟森摇摇头,“不可能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不知道,但是我们俩的命数还被她强行夺去了一大半都有,我们不是感觉到还有两个鬼魂在吗?那两个鬼魂现在都能够自由很久了。”孟灵的解释还是有点,令人无法接受。 “那你的回答呢?刚刚,那个女孩的问题……”孟森无奈,还揪着不放啊,他只好还是如实回答,“灵灵,你了解我的不是吗?如果我们身为孟家的后代,也不努力与之战斗,那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学的这些?孟家又为什么会存在那么久?” 孟灵一时无语,对,她明白。可是她还是自私的希望能从哥哥的嘴里听到他说自己贪生怕死,孟灵心想,哥,如果那天真的要来,我可不可以为你去死? 赵莹这边哪里都找不到王莉,回到家,却意外地发现了王莉就在自己家里候着。 总觉得除了王莉,好像还有哪里不对劲,对了,爸爸妈妈呢?她所每天看到的无尽厮杀呢? 王莉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指了指那边滴血的冰箱,赵莹走过去,打开冰箱的一瞬间,发现里面只有人皮和头颅,很安详的样子,两夫妻就这么在里面静静地闭着眼睛,似是在享受着冰箱里的冰凉。 她淡定的从冰箱内门上拿出酸奶,插上吸管,吸允起来喝着,还拿出另一瓶递给她,“要吗?老酸奶。”王莉也是拿过来之后,淡定擦干净上面的血,插上吸管喝了起来。 关上冰箱后,赵莹坐在沙发上,“是你干的?”打开电视机,王莉回答,“嗯,你的父母很烦。”然后疑惑的看着电视机里的节目,狐疑地看着她,“现在是2012年吧,你的电视机里直播的节目还是六年前的。” “嗯,这里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他们互相残杀的那一天。”赵莹淡定的说着,因为这也是注定的事情,接着放下酸奶看着她她,“说吧,你怎么会来这里?” 王莉吸允酸奶的动作一顿,舔舔嘴唇,低下头看着茶几,“啊莹,孟家的那对龙凤胎,会变成什么样?”赵莹一顿,“你指的,是哪种会怎么样?” 继续喝着酸奶,王莉回答,“我渡走了他们一大半的命数,他们会怎么样?” 盯着王莉,赵莹喝完最后一口,吞下之后看着她,“他们,会活不过二十二岁。”王莉放下酸奶瓶,“最后一个问题,啊莹,你接近我,是因为我是孟间染的转世吗?”因为,我知道,你就是当年附在孟间染体内杀害黎锡而的……恶魔。 赵莹讽刺的笑了笑,终于感觉到了,她们坐着的沙发,与平时的不同,赵莹摸了摸沙发,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是血。 “呵~怪不得,只有人皮和头在冰箱里呢。”王莉听后,猛然抓住赵莹的手,按在了沙发上,让她感受着血的湿润侵犯皮肤的感觉,“你,就是当年真正害死黎锡而的人,对吗?” 赵莹猛地推开她,紫色的双眸闪耀着,伸手将王莉隔空撞开知道她撞到墙上,看着痛苦不已的王莉,她眼底有恨意,“怎么,王莉,现在你也变成她那头的了?!” 王莉艰难的坐起来,看着她,“说实话,我不在意她,但是父亲很在意她。而这一切的开始,不也是因为你吗?你自己的罪过生生造就了一个黎锡而,不是吗?”说完嘲讽的朝她笑了一下,再接再厉,“你自己的过错,居然还要黎锡而来帮你赎这份罪,呵!” 她终于站起来之后,准备走人的时候,赵莹也没有挽留更没有伤害她,只是不愿意看她。倒是已经走到门边的,拉开了门的王莉,转过头,“啊莹,我的天命让我从来就不在乎任何人,但是我很清楚谁会一直陪着我,所以我选择了你的方式来救我的父亲和玃哥。” 赵莹低下头,看着地面,眼神却是不是瞄向门口,王莉笑了笑,“啊莹,我从来就不后悔认识你。”即使,我现在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恶魔,我也不后悔。 可能有一半的原因,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你的不是吧。王莉心想。 第二天,学校里。高一(E)班。 王然对着同学们讲着无聊的班级注意事项,和位置的调动。大家纷纷讨论,“怎么要调位置了啊,唉。”“我不想和你分开坐。”“我也是,唉。”还有一些埋怨的,黎锡而看了看身后的柳刑裔,柳刑裔脑子也是一抽,“看着我看嘛?你也舍不得我啊?” 黎锡而嘴角抽搐,把头转了回去不想说话了。她本来就是想问他头上的伤口怎么样了而已,这小子到底什么样的脑洞啊。 “温敬镜!”听到自己的名字的人抬头,本以为是王然,所以暗暗地有点不开心的。但是一抬头,却是渊繁?! 大家纷纷坐正,像小学生一样笔挺挺的,异口同声的喊出一句,“校长好~!”把黎锡而和月酌都吓了一跳。 月酌抬头,看了看周围人,还是选择站起来吧。她站起来之后,看着渊繁,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你又是什么情况! 渊繁成功接收信息,但还是众目睽睽嘛,就咳了咳,“温敬镜同学,出来一下。”然后转身出去。 月酌无奈也跟着出去了,出到去在大家都听不到的地方,月酌瞪着他,“繁,众目睽睽的,你吓死人了。”渊繁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一下。 月酌问他,“叫我出来干嘛,没事我先走了,还得上课呢。” 渊繁赶忙摆摆手,“不是,是有个人要见见你。他有事情跟你聊一聊。”月酌狐疑,“谁?” 渊繁将月酌带到了办公室内,看到了熟悉的一抹身影,还有另一个好像没见过?月酌自然的坐到渊繁的位置上,一副老大的样子,“说。” 温志忠嘴角狠狠一抽,渊繁也是自己搬了张小凳子坐在一边看着他们,高子龙则是一脸懵,什么个情况?这女孩不是学生么?温志忠看了看渊繁,渊繁点点头,将高子龙带了出去逛一逛校园什么的。 看着把人都支走了,月酌无奈的看着温志忠,“你倒是说话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温志忠一副非常委屈的表情,看得她胆战心惊,这人是温志忠吗?不会是假的吧? 只见他叹气,“是高子龙。”月酌倒是没想到,差点没从转椅上摔下来,赶忙坐正,看着他,“说说看。” 把事情从头到尾述说了一遍之后,月酌放下手机,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你以前的的确确是为了公众的警察局局长的形象,一直推开他不承认。然而现在你想要承认了,却发现高子龙完完全全对你……无感了?” 温志忠点点头,月酌叹气,“你找我有什么用呢?许苏琴就在这学校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件事你还是得问她,想想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苏琴下的暗示,既然无法自破,那就只能找下暗示的人了。” 看着月酌,温志忠也很无奈,“她和高子龙是好朋友,就是我第二天发现他不对劲之后,才想明白过来许苏琴的微信是什么意思……她不会帮我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这个好像不是月酌的声音啊,看着月酌的阴阴笑得脸,温志忠咽了咽口水,转过头,果不其然,是许苏琴,“你怎么会来?” 许苏琴拿出手机,上面是通话中的界面,名字是…… 温志忠转过头,黑着脸看着月酌,“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通话的?”月酌歪了歪头,很可爱的回答道,“从你说道他们相亲开始吧。” 温志忠捂脸,果然还是黎锡而教坏的吧。 许苏琴笑了笑,坐在了刚刚高子龙坐的椅子上,看着身旁的人,“你说说看你现在想怎么样啊,你耽误了别人六年,你霸着他又不和他在一起,更不让他找别人。现在呢?” “我哪有不让他找别人……”这句小声的反驳让许苏琴听到了,她无奈,“我算吗?你也是贼得很啊,明明就是知道他不会对女人有任何想法你才让他去的。” 被揭穿也就这样吧,唉! 月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温志忠一直想着高子龙的事情和许苏琴谈着,也没注意。温志忠发现月酌不见之后,又是自嘲的一笑,他这六年来不想承认的,还有这份移情别恋吧。 八十三 关联中的关联 “温志忠,你想让他变回正常吗?”温志忠听后就是一阵点头,“你说呢?再说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啊?你们是朋友吧?” 许苏琴挑眉,“别拿这个来当你的说辞,你自己不是也对他如此!爱上却不敢说,你也不过是懦夫。”温志忠皱眉,“算了,你怎么样才能恢复他?” “还有一段时间才可以,因为我还不知道怎么恢复他的正常。” “……”温志忠已经是生无可恋,许苏琴你他妈就是在逗我吧,“你自己做的事情,竟然不留一条后路吗?”许苏琴也是无奈的耸肩,“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这或许也是上天在惩罚你对他的霸占吧。” 温志忠转过头,不再理她,他转身出去了。许苏琴缓缓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两个男人并着肩,离开了校园。 “苏琴,你做了什么吗?那个高子龙……眼底可是恶魔的紫色啊……”许苏琴转过头,看了看说话的人,装模作样的呼出一口大气,“我只是让高子龙忘记自己对温志忠的爱情而已。” 许苏琴想着事情,月酌想起黎锡而说过的话,也不再逼问苏琴,只是敲了敲开着的门,“我走了~!”苏琴点点头,看着她离开了校长室。 许苏琴低声喃喃,坐到了椅子上,她低吟,“骨中纯,染开罪……呵~”何止是让他忘记了对温志忠的爱情啊,许苏琴自己清楚得很,高子龙所遗忘掉的,是爱情,无论对谁都不会再有爱情。 然后渐渐地,是友情亲情,最终便是身为人的,所有感情。那时的高子龙,即便有一颗散着人体温度的心脏,也没有了感情这一说。 而她做的事情,是源自赵莹的威胁。赵莹会后悔吗?赵莹她,有感情吗?或者说,她会死去吗?她有心吗?她或许有一颗人类的心脏,一副人类的身躯。 但却没有人类的正常思维,和正常生长。赵莹停止生长,许苏琴本一直以为是因为她的那个所谓的家,那个时间无尽循环着同一天的家。 但是并不是的,她找过黎月弦,而月弦查到的却是,赵莹存在了太久,像是无尽。她还记得,黎月弦的眼神有点迷惘和难过。 那一天,她去找黎月弦,可她说:苏琴,赵莹的诞生我不知道,虽然我这里的确是掌管着世间万物的记载,但是关于她的我走不到尽头,我也不敢再走下去。 许苏琴不明白,黎月弦只能接着说:苏琴,我尽力的走到令我呼吸困难的房间里,我只能告诉你的是,赵莹她,或许是见过帝俊的人。我也有想过,我的创造者是不是也见过他。 苏琴突然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还在渊繁的办公室,她就这么睡着了。不过,她想起刚刚的梦,她查过所以觉得很不可思议,帝俊,不是创世神吗? 研究院内。 黎月弦看着眼前的黎锡而,像个痞子一样躺在一边床上,她叹气,“你从进来到现在,连句话也不说到底怎么了?”黎锡而坐起来,“月弦,你说为什么我们能够存在?” 听到这个问题,黎月弦一愣,随即摇摇头,“不知道,可是既然被创造出来,无论是基于什么,都是有意义的吧。”看着不说话的人,月弦狐疑,“发生什么了吗?” 黎锡而看着她,“你还记得之前那张东西吗?就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来到渊繁屋子的时候,那里面记载的赵莹所做的事情,跟现在有点像。” “有点像?”月弦狐疑,黎锡而点点头,肯定的回答,“赵莹的家,除了她自己的房间,其余的空间里,时间不是停止就是倒流着极慢的速度。” 月弦点点头,解释道,“那是赵莹自己的执念造成的罢了。当然,还有羬的助攻,如若不是羬将赵莹母亲的事情当她父亲的面抖落出来,不至于会这样。” 黎锡而来了精神,抓住她的手,“你这里面,有什么能够帮助我们的吗?”黎月弦转了转眼睛,突然之间‘啊’了一声,黎锡而激动,“怎么了?!” 黎月弦跟她说,“锡而,有一件事情我得告诉你。你的外婆,当初或许已经不是你的外婆了。” 看着她,黎锡而有点无语,叹了口气,“继续说啊。”月弦甩了甩碍事的十二单衣袖子,解释道,“你的外婆,也就是孟间染被人附身了之后,实施了她对你的毁灭计划。但是没想到的是,后来居然被月酌给杀掉了没能及时离开的孟间染的身体。” 锡而听了之后,仔细在脑海里捋了一捋,“也就是说,附孟间染身的那个人,不敢触碰月酌?”黎月弦点点头,“关于这件事情,没有多具体的记载,但是还有一件事我告诉你之后你一下就会明白过来。” 黎锡而点点头,示意月弦说出来,月弦认真的说,“赵莹的拇指上现在还留有一枚扳指对吧,那枚扳指是从你被复活之后,羬被我打进去里面之后,和你一起被传送到1948年的。但是为什么孟间染会在后来突然戴上,真不知道了。” 明白是明白了,但是还未缓过神来,她摇摇头,“不敢触碰月酌,在扳指里寄存过,能力强大。”这不就是赵莹吗。她这次怎么这么笨啊,明明还有那枚扳指作为线索思考这些问题的。 黎锡而低头,歪歪脑袋又回过来看着月弦,“我突然想起渊繁讲过一件事,或许还有另外的关联。”黎月弦疑惑,“你说繁吗?难道又是2017年的事情?” 黎锡而点点头,“所以就是听他说,我不记得。不过我们改变了太多的事情,包括赵莹的苏醒还有关于王莉与孟间染的关联,所以在平行时空里的2017年的事情,或许不会再发生了。” 黎月弦点点头,转念,“你继续刚刚的话题,繁说过什么事情?” 黎锡而想了想,“渊繁就是说,我和月酌在2016年年末的时候,捡到过一枚扳指,而这枚扳指拿在手上的时候,有一个老女人过来像是神婆一样让我和月酌千万不能戴上它。所以,阴差阳错的,先是被王格亦夺走,然后被他的学生拿走,恰巧那天是我唤醒王莉的那天。由于是同一间房间,那个扳指被孟家龙凤胎之一的孟森戴上。” 黎月弦很是疑惑,“嘶~你是说,王格亦在扳指里面呆过?”黎锡而点点头,“因为他死了,而且据说我后来在王格亦家里的镜子里又看到过孟间染,还在镜子里面反写上‘恶魔’和‘骨人’四个字。所以,王格亦是因为孟家的力量才会进去扳指里。” 点点头表示同意,“不然的话,明明在家里死去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已经被拿走的没出过学校的扳指内呢。但是孟家的龙凤胎,真的不是故意戴上去的吗?” 对啊,那可是孟家啊。黎锡而也在思考,“啧,不敢肯定,但或许就是知道里面有什么,才戴上去的。以孟家的本事,戴上去之后王格亦和羬应该早就被消灭了才对。” 月弦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笑了起来,“平常的寄生鬼魂的扳指当然会被消灭,但是,孟森偏偏踩到了赵莹。”黎锡而也笑了,“呵,也是。” 赵莹家里。 赵莹感觉左手掌心有点痒,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只是一直抓痒,一直抓痒,奇痒难忍还很疼。 看着抓出血的掌心,她摸了摸掌心上那个可疑的月牙。这边黎锡而也是在抓痒,抓出血来。 两边的月牙同时睁开血眼睛,盯着面前的人。赵莹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眼睛,想到了黎锡而,自言自语,“不对啊,黎锡而也不会有这本事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黎锡而也是很疑惑,“之前撑大了的眼睛,现在变回去了?”黎月弦紧张的问她,“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黎锡而摇摇头,“不知道啊。” 她也很疑惑,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赵莹现在也是和她一样,只不过一个在左手,一个在右手。 孟家。 孟森对着悬浮桌子上的口红看着,孟灵走到他身边,拿着水杯喝了一口,“哥,你将里面的满天星碎片和口红融在一起?为什么?本来的样子很美啊,虽然没有平常口红的样子。” 孟灵的话,让孟森翻了翻白眼,但是想起妹妹还没有学到他的方向,还是解释道,“灵灵,这口红里面的血啊,是赵莹的吧?”妹妹点了点头。 他继续,“那么里面的满天星你不觉得很熟悉吗?和那棵你看到的满天星树是同一个味道啊,这两种血液,相似相连却不同类。你不觉得很新奇吗?” 孟灵挑眉,略微惊讶,这样啊,那好吧。 随着完全融合之后,黎锡而的手掌心上和赵莹的手掌心上,月牙便同时睁开了眼睛。 事关孟家,还真不是那么好猜好惹。 闭上了眼睛之后,只留下一个下弯的月牙,赵莹现在真的觉得恶心了。黎锡而居然能受得了这个东西这么久。手掌心里长出眼,赵莹记得这是惩罚。 那个创造她的人,还创造了另一个不同的她,为的是并连理双枝一般的,有个伴。 可是不曾想,最终一个步入天堂,另一个堕入炼狱。 八十四 厌涪 转眼间,到了三月份,只是,赵莹好像没来找过麻烦了。 柳刑裔的伤也好了,即使是人类形态,月酌还是能感觉得到的。月酌很是疑惑,不知道该不该安心,黎锡而也看出她的不安,便问道,“你怎么了?” 柳刑裔看着月酌,也一样叹了口气,“我知道她怎么了,因为她肯定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黎锡而挑挑眉,看着他们,“唉,其实我也有想过,但是又不想去想。毕竟,这样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风平浪静的,是我期待很久的……” “锡而~!有人找!”是班里的大声公,耳朵突然遭到暴击的感觉。 黎锡而象征性的掏了掏耳朵,“知道了~!”看向门外,柳刑裔和月酌也是惊讶了一下,和黎锡而一起走向门外。 看着门外的四个人,大声公很是八卦的其他同学说着,“诶,你们难道不觉得咱们班里的这三个人关系越来越亲密了吗?”女同学A看着大声公,随便的摆摆手,“我觉得,就是他们仨关系铁而已,别想那么多喇~” 男同学A也参加讨论了,“我赞同你的!毕竟啊,你们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这俩美女刚转过来的时候,特别是Thrra。”大家的头都齐刷刷的缓缓歪了歪,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面面相觑。 大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女同学B笑得最开怀,“哈哈~~当时Thrra和小镜子来的时候,Thrra和柳刑裔简直是冤家啊,所以啊,他们或许就是不打不相识吧。” 大家纷纷点头,还有一个男同学B也拍了拍大声公的肩膀,看着他,“还有就是,当时一下课,平时围在柳刑裔身边的女孩子,几乎全都围到了Thrra的身边。”其他男生也是相视一笑,也只有Thrra有这种魔力。 里面全是怀念,但是外面就不太缓和了。 黎锡而看着孟灵,“怎么了吗?”自从那件事,孟灵一直就没怎么理过她和月酌。所以突然来找也是挺惊讶,只见孟灵急急忙忙的样子,还在喘着气,月酌赶紧帮她拍了拍胸口的位置,“不急,你慢慢说。” 孟灵缓过来之后,正想说话,听到打雷的声音和渐渐笼罩的乌云又皱起了眉头,跟他们仨说,“今天是3月4号了。”柳刑裔无奈的看着她,“没了?” 又处于呆萌状态的人,听到柳刑裔的问话又清醒过来,摇摇头,“不是。还有,就是你们之前是怎么过的惊蛰?”大家面面相觑,黎锡而也不太明白,“你别问了,还是告诉我们吧。” 孟灵绕了绕自己的发梢,说道,“我今天,看到了黎月弦,但是我知道她不是。那个女人告诉我,从今往后,惊蛰之时,万物归本。所以……” “等等~!”黎锡而打住了她的话,狐疑,“你是说那个女人和黎月弦长得一模一样,也即是说你不认识她?”孟灵点点头,月酌和柳刑裔也无语了。 柳刑裔轻轻的拍了拍孟灵脑袋,然后摁住头顶,“那你怎么知道她能信呢?”月酌也接话,“对啊。” 黎锡而倒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孟灵,“她有说自己叫什么吗?”孟灵点点头,“她说她叫厌涪。”黎锡而看了看月酌和柳刑裔,“我们要去找月弦才行,快!” 四个人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校园,准确的说,是在无人之处,飞到了医院旁的空地。月酌感觉到这一次哪里怪怪的,看着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黎锡而回过头,“你怎么了?”月酌也是不清楚,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手,“刚刚我变回来之后,手就突然没了感觉,垂直落下了一下子,吓了我一跳。还有我的头顶,现在好像后背有点难受……也不知为什么……” 孟灵走到月酌身边,“我们还是快下去研究院里吧。你这情况也是和惊蛰天有关。”大家点点头,连忙来到了研究院的门口,却发现进不去了。 柳刑裔看着门口的那头石狮子,总觉得好像见过?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找我帮忙的。”这个声音是赵莹吗?!黎锡而连忙转过头,一瞬间差点叫错名字,还真是一模一样啊,但是月弦从来没有这种眼神的,就像是眼底里面,还有着深渊。 黎锡而看了看门口的石狮子,这个石狮子原本就不会死,看着研究院的大门似是望眼欲穿,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准确的喊出了名字,“你是厌涪。” 厌涪一愣,然后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们都会认错呢。”黎锡而微微一笑,“声音太不一样,所以不会认错。但是,你的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 是成熟版的赵莹的声音,她难道也是恶魔吗?和赵莹是什么关系?月酌觉得她身上有种令她安心信任的感觉,是因为这张和月弦一样的脸吗?毕竟月弦,算是她的一半前世。 厌涪走到门口的时候,门自己打开了,她回头示意大家跟她进去。大家进去之后,看见的是被悬在接近天花板那么高位置的黎月弦,黎锡而看见在滴着血的黎月弦,质问厌涪,“这是怎么回事?!” 厌涪低下头,随即阴沉沉的看着黎锡而,“你还不配这样跟我说话,黎锡而。或许,我应该叫你骨人才对。厌萤错创出来的你,也是和她一样的讨厌。” 月酌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厌涪看向说话的人,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其他俩人,嗤笑出声,“呵~你们这组合,好奇怪啊,真有意思~” 柳刑裔不明白,看了看锡而。厌涪也解释道,“鸑鷟鸟是百鸟凤凰的转世,掌管着骨人的生死。而你黎锡而就是个骨人。” 说到这,手指又指着孟灵,“你,强大的‘不灭族’的后裔,想必还有一个龙凤胎哥哥吧。孟家的龙凤胎可是世代灵囚渡命人,你身旁的这位柳先生,却是你的能力范围内能够消灭的妖魔族群,山羊角妖魔。”最后,盯着看了柳刑裔一会,又笑逐颜开的问道,“大家,我说的对吗?” 黎锡而低下头,她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和赵莹的声音是一样的呢?”黎锡而有点呆呆的看着月酌,月酌是第一次这样的没有防备心。 还是,对着眼前的厌涪。 厌涪对这位月酌还是挺有好感的,毕竟是圣灵鸑鷟鸟,她温柔了点目光,解释道,“她不叫赵莹,应该说……她最初被赐予的名,唤为厌萤。” 看了看头顶上的黎月弦,手一伸,黎月弦掉了下来,快摔在地上的时候,厌涪还是将她停在了半空,稳稳地移到了床上。黎锡而狐疑的看着这一幕,“您明明很爱惜月弦,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您?厌涪讶异,黎锡而是讨厌着厌萤的吗?不想与创造自己的那个人一样吗?她邪笑,有意思啊,黎锡而。厌萤毁不掉你的原因,不仅是血染了满天星,还有不对创造自己的人有任何顺从意思的你———黎锡而! 厌涪笑了,这次是真的开心了好一会的笑,她解释道,“因为是我创造她的,她一直陪着我的记忆被我抹去之后,认识了你还有另一个男子,渊繁。” 孟灵想到了许苏琴说过的话,她不禁心跳,帝俊…… 八十五 惊蛰 孟灵低下头,可是她真的怀疑,帝俊是否真的存在。 厌涪对黎锡而的讨厌渐渐下降了很多,所以她转过身,坐到了黎月弦的身旁,看着躺下的人,摸了摸月弦的发尾,“月弦陪伴了我多久,你们不会知道。我当然爱惜她了,但是那一次,我听到了你对她说的那番话,我才知道这些其实都是这个丫头的错。” “那番话?”黎锡而说过很多话,不是吗。厌涪笑了笑,“你说,不能打破这世间的任何平衡,任何事情都会有它的代价。你说的很不错,可是偏偏这丫头没听进去,她犯得第一个错误,就是复活你。” 大家都一时无言以对,这的确是真的。 厌涪看了看正在转醒的黎月弦,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对他们说,“你们几个,先回去上课吧。你们还是太引人注目了,好好想想今晚过了十二点要怎么办吧。” 孟灵这才想起正事,“等等!厌涪,我们就是不知道,才想着过来问问月弦的,可是现在她……您呢?您能告诉我们吗?”厌涪摇摇头,“这些是连我都不可说出的话,更别说黎月弦了。我将她囚于这个时间停止的研究院内,其实也是不想她消失,你们就别问了,行吗?” 柳刑裔和月酌也沉默了下来,他们四个也回去了。 研究院内,厌涪看了看身后的躺着的人,“醒了就别装了,不是都听见了吗。”黎月弦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着眼前的厌涪好一会儿,“你,是按照你自己的模样创造我的吗?” 厌涪低下头一会儿,坐到她身边,点点头。黎月弦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创造温志忠,难道是为了月酌吗?”她又点点头,解释道,“你的选择有多大的风险你知道吗?鸑鷟鸟转世加上傀儡师的灵魂碎片,其实原本就不可能。” 黎月弦深呼吸了一下,“厌涪,赵莹的无尽怨,是怎么回事啊?这首无尽怨,里面的词一直都是我们身边辗转发生的事情,也包括了赵莹现在的屋子里,里面‘厮杀已成轨’。” 厌涪笑了笑,指着门口站着的人,“你可以自己问问她。”黎月弦看向门口,狐疑的看了看厌涪和赵莹俩人之间,“赵莹,你怎么会来?!” 赵莹走进来,缓缓地讽刺着,“这不是来看看我的连理双枝吗?”然后盯着厌涪,“怎么,不认得我了?”厌涪听后,大笑,“怎么可能不认得你呢,即使不认得也会认得你的声音啊。” 赵莹笑脸崩掉,的确,她们俩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赵莹冷漠,“幸好我们只是声音一样,要是长得也一样,那你可能得毁容了。厌涪,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厌涪不回答,只是反问了一个问题,“厌萤啊,你是不是知道被埋在满天星下的白骨是谁,才选择的?只是根本没想到自己会错误的创出一个骨人吧?嗯~?”厌涪的笑脸让赵莹觉得很碍眼,赵莹也不回答。 学校那边,刚回到来,看着月酌又一次的耸肩,像是难受。柳刑裔碰碰她肩膀,“你怎么了?后背又在难受吗?”月酌点点头。 黎锡而这边则是也感觉手心痒痒的,一会儿又不痒了。拿下黑色皮手套看着欲要睁开的半开月牙,从来没有这样半开过,很是诡异,她不安地转过头问柳刑裔,“山羊怪,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怪怪的地方吗?” 柳刑裔有点明白了,他靠近她,小声问道,“不会你也哪里不对劲了吧?”黎锡而点点头,偷偷将右手悄悄摊开给他看了看,就戴上了手套。 柳刑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和双脚,自言自语,“应该不会吧,难道是我反应慢吗?”这个时候,只见老师突然停下讲课的声音,捂住自己的额头。 黎锡而他们这才知道,或许真的要发生大事了,连王然都有事,额头那个位置是蝶骨。 但是许苏琴的班级就不平静了,就在隔壁的E班的黎锡而听到D班的惨叫声,立刻飞奔过去。月酌和柳刑裔也惊呆了,当然,还有对面刚挤到前面的孟灵也是一样。 这下,可能无法收场了。 就在方才,D班里正上着课,许苏琴突然一直在挠着脖子的周围,这是怎么回事?许苏琴有点惊慌,外面的电闪雷鸣配着里面许苏琴的一直不停地挠头动作。 大家都有点害怕了,但是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许苏琴挠出血来,脖子周围一圈全是血喷涌出来,最诡异的是她自己好像没感觉到还一直在挠。 直到……大家看着许苏琴的头从她脖子上掉了下来,滚到了第一排的男生脚边,许苏琴此时觉得脸被碾过地上好几次之后,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班里的男同学,她眨了眨眼笑了一下,“你怎么了吗?” 这句话问出来之后,全班都疯了,老师也是。全班惨叫声连连,都堆在了教室后面的角落里。 黎锡而他们听到惨叫声之后,来到班级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全班躲在角落,许苏琴的位置上还流淌着鲜血,位置上的无头人还静静地端坐在那里,头却在第一排学生的座位下。 最令月酌觉得许苏琴有点没了脑子的就是,许苏琴她,明明剩下一颗头颅,还在眨着眼睛说着话,许苏琴看到月酌立刻就说,“敬镜~!” 月酌这个时候也没了办法,看着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她决定还是要护一下许苏琴的,毕竟渊繁校长的身份更加无法出面。月酌回应了一声,脸色的淡漠的演出来,将许苏琴的人头抱了起来转身就离开了D班,将人抓起飞向了校长室。 其实不远但也不近,不过慢慢走过去的话更加恐怖了……毕竟抱着颗人头和无头尸。 渊繁看见月酌撞倒在地上,爪子里还护着许苏琴的身与首,不禁惊呆,“这是怎么回事?!”月酌喘着粗气,变回来之后,发现后背痛痒的厉害,痛苦的叫了起来。 吓到了渊繁,许苏琴也吓到了,但是身体和头连不到一起,也走不过去,只能干着急,“月酌,你怎么了呀?”月酌赶紧后背的疼痛停下来之后,也无奈,“我也不知道。但是,渊繁你也要注意了,虽然不知道恶魔会不会受影响。” “什么?”渊繁一愣,许苏琴也表示不知道。 月酌缓缓地坐下,“过了十二点,就是惊蛰了。惊蛰之时,万物归本。这和一个叫厌涪的人有关系,晚上我和大家先回灵谷村那边的房子里再细说。” 等到了放学,D班里的女孩子却不敢回宿舍,怕许苏琴会在那里,怕月酌会在那里。 开门的一瞬间,王格亦和玃有点惊讶,王格亦看着黎锡而,笑了,“你们怎么也来喇?”黎锡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被逼无奈行了吧。怎么,不欢迎?不欢迎也没用。” 听到声音的王莉走了出来,下楼,第一句就直接问道,“你们,是不是也是觉得自己哪不对劲了?”月酌对王莉这样已经免疫了,点点头。 柳刑裔走进来跟大家都打过招呼之后,王莉又再次像上次那样盯着他看,柳刑裔毛毛的感觉又来了,“你怎么每次看到我,都这么盯着?” 只见王莉看了看他,坚定的告诉他,“你的角长出来了。”柳刑裔只能点点头,然后看向另一边,那个也算是同类吧。玃也看向他,相视点了点头,无话。 他们凑在一起,这感觉大家都觉得很神奇。只是渊繁不知道去哪了,月酌抱着苏琴,看了看没有身体只能干瞪着她的苏琴,“怎么了?” 许苏琴告诉她,“他应该在厨房做菜呢。”月酌看了看黎锡而,随即问道,“这六年,都是繁在做菜吗?”王格亦在那边听到也点点头,“的确是啊,而且做得越来越好了。” 玃也笑了出来,“对啊,刚开始他学做菜那会儿,真不是给人吃的。后来又出了个冷笑话,渊繁淡定的回答我们说‘你们又不是人,闭嘴吃东西。’哈哈哈哈。” 大家也笑了,黎锡而觉得很奇怪,“我们现在这样有点怪,明明就是过一个惊蛰,却像是世界末日最后的狂欢?呵。”王莉也是点点头,“就是啊。不过,孟灵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柳刑裔看了看王莉,“哟~你还在意她啊。她又不是我们,他们虽然是孟家龙凤双生,但也是人类。对她来说,惊蛰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电闪雷鸣的一天吧。” 厌涪这边,来到了赵莹现在的家里,看着厮杀着的赵莹的父母,坐到了她身边,“厌萤……你”未说完就被打断,“我是赵莹,不是厌萤。” 厌涪将头转向另一边,“你是谁自己很清楚,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那时候已经知道满天星树下的骨头是谁的了?”赵莹嗤笑,“怎么还是这个问题。” “不能问吗?可是我想知道啊。” 赵莹讽刺,“你还是先去看看黎月弦先吧。今晚十二一过,便是惊蛰了。”厌涪轻笑,“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早就搞定了,研究院那里从来就没有时间。” 晚上十二点就要到来了,大家纷纷呆在自己的原本的房间里,柳刑裔看着周围,感叹着有钱人的人性。 “啊啊啊———~!~!”大家纷纷赶到了月酌的房间里,只见另一边只有头的许苏琴在那里干着急,喊叫无用。黎锡而第一时间看到了她鼓鼓的背部,一下扯开她的衣服,“这是什么?!” 只见伴随着月酌的惨叫声,月酌的背部破肉而出,鲜血淋漓的长出一双翅膀,王莉则是有点略微明白,“鸑鷟鸟……王完蛋了!我们快分开,我们互相之间会伤害对方的!” “哈!?”柳刑裔不懂,但是也被王莉推了出去,最后是黎锡而,她推她出门外的时候说,“鸑鷟鸟和骨人,你现在明白了吗?”黎锡而恍然大悟,点点头。 对啊,掌管着骨人生死的鸑鷟鸟,不就是月酌吗。 八十六 惊蛰2 王莉很是艰难的喘着粗气,抵着门,坐落到地下,眼眸也变成了极浅的褐色。 她问月酌,声音艰难,“你们,以前从没过过惊蛰吗?”闻声望去,看着同样难受的王莉,摇摇头。只是那双眸子的熟悉程度让她不禁疑惑,“王莉,你这眼眸的颜色,我在温志忠眼睛里见过。你确定,你的前世孟间染,真的只是孟家的一个罪人吗?” 王莉也是不知道,她摇摇头,“我自己也有怀疑过,但是我只不过是她的转世,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吧。”难道温志忠和孟间染也有着关联吗? 这世界怎么这么乱啊。 门外的黎锡而担心的站在了门外时,便听到了这些话,她拿着水杯喝了一口,对啊。 黎锡而低下头,她想起自己也是差不多,也会迷惑但是又不敢去想这件事,她自己又是谁呢?如果说,她是满天星下一堆白骨,那么在这之前她又是怎么死的?发生了什么呢? 她烦躁不已,手里的玻璃杯被她捏爆了,看着流不出血出不了汗的伤口,她不禁觉得嘲讽和悲凉。 喃喃道,“我……又是谁呢?” 柳刑裔这边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样貌,没有什么痛苦的感受,只是身为同类的玃,呆在他的房间里陪着他,柳刑裔瞄了玃一眼,“为什么你没有变回去?” 玃转过头看着他,似笑非笑,带着一点欣慰,“我呢,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身为妖魔的所有力量了。再说,我已经死了很久了。”王莉那丫头,将孟家兄妹的命数渡给了他们,也不知她自己会不会怎样。唉。 王格亦看着不远处的渊繁,怀里紧紧地抱住了许苏琴,似是珍宝。他走到了黎锡而身边,看了看她,“手不痛吗?”黎锡而才反应过来,看了看他,摇摇头。 这反应让王格亦一愣,黎锡而看了看渊繁抱着苏琴的身影,眼神最后落到了那棵此时显得很小的满天星大树上,“你说,我会是谁呢?” 王格亦转过头,第一次从黎锡而的眼睛里看见了迷茫和不安,这是头一次那么的,清晰见底的情绪。所以,王格亦他,怔愣住了,随即回答,“或许,只有赵莹是最清楚的吧。” 黎锡而瞄了他一眼,无声的点点头,“或许吧。”把视线转回到抱着许苏琴的头颅的渊繁身上,呼了口气转换了一下情绪,戳了戳身边的人,“你说,为什么渊繁对苏琴这么珍惜了啊?不是说前几次明明只是为了利用而带回家的吗?” 王格亦一笑,看着那边的渊繁,回答道,“这个嘛,或许是他自己后悔了吧。” 许苏琴的眼底和感觉,少了很多的戾气,而渊繁也是一样。以往的渊繁,一副狐狸的笑脸和冷漠无情的眼底。现在的渊繁,虽然是不是狐狸笑和腹黑,却变得比以往要快乐。 月酌的翅膀终于长了出来,完整的,血淋淋的。王莉看着她的翅膀,讽刺的想到了鸑鷟鸟是个圣灵这句话。圣灵,还要与他们一起遭受这些,这样还有意思吗! “最终永世秋啊,骨已怨神兮。”这是月酌的声音,王莉不禁问道,“这不是无尽怨的最后一句吗?怎么突然想起这句话来了?” 月酌看了看自己大到已经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甚至能够包裹住自己的翅膀,又回过头看了看她,“这是赵莹跟我说过的话,她说这句话,说的就是我。” 王莉疑惑的看着她,她流出了浅浅的几行泪,看着王莉,“我想,我刚刚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话里的停顿,和流出眼泪的月酌让王莉想了起孟间染的记忆。 孟间染就这么说过,所以王莉很坚定,有点同情的问她,“不可说,否?” 月酌听到这句古时候的话,终于哭了出来,抽泣着,点了点头。 孟间染真是孟家的一个罪人而已吗?如果不是呢?如果不是,那又是为什么会被套上这个罪名?那如果是的话,孟间染又是做了什么天地难容的事情吗? 王莉想起刚刚月酌的话,也是很狐疑的觉得孟间染或许还跟傀儡师有着联系,而傀儡师这一异类,最终却能追溯到厌涪,或许还有厌萤……… 研究院内,黎月弦感觉自己有点回不过神,还是难以相信厌涪的话,“你的意思是,无尽怨里那句‘白枝血花飘啊,骨已成怨灵’说的不是现在那棵在庙旁的满天星!?” 厌涪点点头,耸耸肩,“你想啊,这首无尽怨多久之前就已经有了,怎么可能会是指的1948年才开始被灌血的满天星?” 厌萤用自己的孤寂和血液,唤醒了满天星下的一堆白骨,却致使黎锡而这个骨人始祖的出现。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黎月弦缓缓地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和厌涪说着话,“赵莹这六年里一直在齐林师范学院里的那棵满天星上坐着唱无尽怨,难不成……!” 厌涪笑了笑,点点头,欣慰的看着她。黎月弦轻轻的跌坐在床边,摇摇头有自我否认方才想到的事实,“不可能,那棵满天星是纯白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破庙旁的满天星是猩红的,但那棵树时间不也停止了吗。”看着呆愣的月弦,她看着她,摸了摸她发顶,“那棵纯白的满天星大树也是一样,飘下的繁星纯白,但却从未历经过真正的凋零。” 而她们正讲着的那棵纯白的满天星大树下,正坐着一个小女孩,赵莹。 赵莹半转过身,伸出手掌,轻轻的抚摸着树干,将头挨了过去,看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喃喃自语,“厌涪……厌萤……这绝对是最令人作呕的连理双枝了吧,呵呵~”留着眼泪,讥讽的笑着,“明明是因为我,你才会被创造出来的。为什么我却没得到眷顾……” 赵莹抹掉刚流下来的浅泪,站起来抬头看着纯白的满天星,笑了,“锡而啊锡而……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迟早也会消失的啊……”紫色的眸子,被这惊蛰天控制着,一如夜空里的星星一般,不过这没有星星。 温志忠这边原本将高子龙带了回家,是想跟他好好谈谈的。但是高子龙现在变得越来越没有感情了,让他有些担心害怕。 凌晨一点钟,就在这个时候,高子龙突然整个人蹲下,捂住自己的身体,很痛苦的叫了起来。温志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他自己好像也是有点问题了,他跑去最近的镜子看了看,“果然……我的眸色明明就已经控制好了的。” 外面一直在打雷,但却一直下着毛毛雨。高子龙停下之后,整个人都发生了改变,背后居然长出了翅膀!温志忠看了看那双血淋淋的翅膀问他,“子龙,你感觉怎么样?” 高子龙有点泛红的眼睛看了看温志忠,低下头一会又抬头,“后背很痛。”温志忠狐疑,他为什么会有翅膀呢?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啊!唉! 日子……什么日子……想到这里温志忠赶忙去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挂历,“今天是三月五号,惊蛰!?那为什么以前都没事,难不成……她回来了吗……” 看了看高子龙淡定的脸庞,不禁有点难过,因为温志忠是她创出来的,所以这种情绪也是被迫的,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他呢? 高子龙看了看庞大的翅膀,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孟灵这边担忧的看着面前的水杯,里面的水从热到冷却一直没被动过,孟森走过坐在她身旁,“我查过了,那个女生厌涪,原来起名字的时候是应该是腐烂的‘腐’字才对,可是却换个字了。厌涪,厌萤,再加上惊蛰,灵灵你还不明白吗现在?” 孟灵呆愣的点头,“腐草为萤吗?所以,惊蛰打雷下雨平日里虽然照样过,但是他们这些特殊的异类族群没有任何的变化,是因为没有厌涪在吗?” 所以,厌涪和厌萤,是惊蛰。 她们之间,究竟有过什么事?厌涪是为了给厌萤一个伴才被创造出来,可是最后走向深渊的,居然是厌萤。 孟森点点头。孟灵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眼睛突然变成极浅的褐色眸子,孟灵和王莉看到了互相对面的东西。不一会儿又变了回来这边自己的视线。 “怎么了?!”月酌的疑问。 “怎么了?!”这是孟森的疑惑。 王莉摇摇头,“没有,就是我又看到了那杯水,和那个孟森,也就是孟灵所看到的东西……” 另一边的孟森也是很紧张的问她,“你不会又看到了王莉看到的东西吧?”明明已经很久不这样了啊。只见孟灵这边瞪了瞪眼睛,有点讶异的跟哥哥说道,“我看到了月酌,今天惊蛰,她却是第一天长出了翅膀。” 孟森瞪着眼睛,第一天?!那还真的有的好受的。只是这边孟家的龙凤双生,也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孟间染到底做错过什么事情…… 王莉虽然是孟间染转世,可是孟间染和王莉的眸子也是一样的极浅的褐色,孟森和孟灵都不笨,或许真的还和厌涪这个傀儡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这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就像今天我遇到了你,就算今日因你而死,那也是必然。因为,命到期了。 八十七 五年三班 赵莹看了看时间墙上的钟,“下午三点啊……”邪魅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妈妈,该回来了吧……” 果不其然,门铃声响起,但是打开门的一瞬间,赵莹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妈妈没注意到赵莹的不耐,只是跟赵莹解释道,“这个男孩啊,是妈妈工作上遇到的,你们相差也不到十岁,让哥哥陪你玩吧,啊~妈妈去做菜~” 赵莹的妈妈笑眯眯的走到厨房,开始动手洗菜切菜。赵莹将身子闪到旁边一点,看着不动的人,不耐烦的命令,“进来啊,都让位置给你走了!” 高子龙走进来,笑了笑的看着赵莹,不明情绪的调笑道,“原来,还真的是你的母亲啊~这附近有几个天生就是阴阳眼的人哪,总是看到你的妈妈和爸爸诡异的从这边经过,回家呢。” 赵莹抬头,嗤笑,“所以呢?你就一步一步的找到这里来了?”高子龙舒服的往沙发上一躺,“聪明~!”随即有感觉到沙发上有什么东西,他伸出手往沙发上一抹,看了看,盯着赵莹的脸,“不解释一下吗?” 她笑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靠近他抱住他的胳膊,看了一眼往这边盯着看的妈妈,邪魅的说道,“我们家里的时间,是没有走过的知道吧。你可以打开电视机条任何一个台,时间都是……2006年。”然后故意看着自己妈妈黑着的脸笑了出来。 高子龙看了看厨房那边,才知道赵莹的想法,他拨开她的手,低声呵斥,“看来你是知道怎么回事啊,好玩吗?!” 赵莹点点头,“还有更好玩的~”这次整个人往后一移然后整个人趴在了高子龙的腹部,很暧昧。 厨房里摔碎了碟子,赵莹便装模作样的跑到厨房去,紧张地问道,“妈妈~你没事吧?”妈妈抬头看着俯视自己捡碟子碎片的赵莹,站了起来,莫名的不舒服这种被赵莹看的感觉。 赵莹妈妈想摸摸她发顶,却被她闪开,赵莹看了看那边的高子龙,再看看妈妈,嗤笑一下,小声的凑过去问了一句话,赵莹妈妈的脸立刻就不好了。 她疑惑,不安的问赵莹,“小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呢?”问完感觉到另一种可能,边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高子龙,但是对方没看这边。 看穿她的赵莹,脸色瞬间冷漠起来,带着吐冰的语气嘲讽的看着赵莹妈妈,“别看了妈妈,子龙哥哥告诉我的啊。他说他以后总会取代爸爸的,是妈妈的主意对吧。” 高子龙不安的看着那边赵莹的方向,赵莹在她呆愣期间,身后右手已经多出一把刀子了,她笑道,“妈妈,其实这么久了,还有一种可能性我还没有尝试过呢,那就是把我自己也算进去试试。” 然后拿出身后的刀子,在妈妈惊愕的眼神下,将自己的左手腕割破。看着赵莹妈妈眼底一瞬间的兴奋,赵莹大笑起来,带血的刀子在手中把玩着,“妈妈呀~你现在认识到自己是怎么样的人了吗?” 看着自己女儿手腕被割破,流出血液,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兴奋。而这一切……赵莹看了看高子龙淡定的脸庞,笑了笑,这一切就是因为你,高子龙! 看你还能淡定到什么时候,她回过头看着妈妈,冷不丁来了一句,“水性杨花。”妈妈终于回过神的时候,却看见自己的手腕被女儿拿着,手腕被割破出血。 她瞬间生气,一巴掌扇了过去,“赵莹!你为什么拿着刀啊?!啊!?”高子龙无奈的去赵莹身边,看着在自己怀里一抽一抽的人,只能配合她演戏。 赵莹的妈妈看着高子龙,讨好的解释道,“子龙啊~不是这样的,小孩子嘛,拿着刀不小心伤了人,我就是刚刚没注意好力度把孩子给………”话还未说完,便被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仅将赵莹的妈妈打懵了,也把怀里刚刚还在假装抽泣的赵莹给呆住不动了一会,赵莹妈妈捂住自己的脸,看着他,赵莹趁此机会,转过身得意的瞄着自己母亲,在母亲看过来的时候眼睛闪着紫色的妖冶。 赵莹的母亲怔楞,害怕。只见高子龙没解释那一巴掌,只是将女儿带出了屋子出去了。赵莹看着还拉住自己手的高子龙,人高马大走那么快,她才十岁的身子能跨出他的半步吗!? 她将手一甩,“走慢点!”她摸了摸不舒服的手,“你找我到底干嘛?!难道就是为了逗逗我那所谓的母亲?” 高子龙无奈的看着赵莹,“去苍育小学。”赵莹疑惑,想起之前的事情,“那里怎么了吗?” 高子龙低下头,又抬头抓了抓头,“这个,去了再说吧。现在很难描述。”赵莹眨了眨眼睛,嗤笑,“那就捡重点说!” 温志忠这时候从转角处走了出来,看着赵莹,再看看高子龙,“我们最近又接到的一起发生在苍育小学的案子,你知道嫌疑犯里面都有谁吗?” 没这么简单!赵莹想了想,“不会……是那个保安吧?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高子龙点点头,“准确的来说,里面所有人都已经死了,学校也荒废了很久了,但我们总是接到来自苍育小学的案子。” 就在昨天晚上,警局里的电话响起,高子龙一接,放在耳朵边上却只听到了对面四处逃窜和惨叫声,很是诡异。高子龙无奈的放下电话,“不会真的闹鬼吧?这都第几次了。” 温志忠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安慰道,“苍育小学闹鬼,或许跟五年三班有关系,几天前的惊蛰你还记得吧。我那时候跟你说过的你还记得吧?” 高子龙点点头,“嗯。” 回到今天的三个人面对面站在苍育小学,五年级三班的班级里,赵莹听了真的无奈,她看着温志忠,“你不是傀儡师吗?怎么,你自己还不顶用啊?!”不耐烦。 高子龙叹了口气,指了指班级里的所有人,“那你怎么解释这个?麻烦您以后有点手尾好吗?你是怕别人不发现吗?”只有无头尸的每一个座位,地上的血碎渣还有那些一点点白的东西,应该就是人脑子了吧。 赵莹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了看他,“你自己认真看看这可是刚刚做的吧?不是我有没有首尾,而是这个五年级三班的时间,早就在六年前静止了!明白?!” 温志忠拍了拍自己额头,深呼吸,“六年前的事情?!”赵莹点点头,看了看他俩,“的确啊,六年前的事情了!” 门口站了一个人,一个熟悉却又不熟的人,“保安叔叔?”只见那个保安看着赵莹,不会动了。赵莹满是不安,看了看温志忠和高子龙。 赵莹走过去问他,“保安叔叔?你怎么了嘛?”这次保安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大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我怎么早没想到呢?!小莹啊,你说,你怎么就……没有变老呢?” 这时候他们也才反应过来,赶紧走到赵莹身后站着,但却无言以对。 八十八 撕毁 保安的样子已不如六年前的样子,很憔悴,比起实际年龄更像是老了十年。赵莹看着自己身后站着的俩人,不禁想起了厌涪,那个背叛她的女人! 可是这种感觉却不是她所厌恶的。 “冬日永不来啊,厮杀已成轨。”这句话一出,大家皆是一愣,赵莹狠厉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保安一愣,随即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自己问她啊!你们不是连理双枝吗?啊!?哈哈哈哈……” 赵莹愣住,温志忠也愣住。高子龙不明白的看着赵莹,“什么连理双枝?”赵莹眼里泛着点泪,眨了眨却倒不会去这眼泪。 温志忠心里也是难受,这是对创造自己的人的‘顺从感’,她回来了!果然回来了!难怪惊蛰已是常态。 赵莹心里不快,正想冲过去弄他的时候,保安的头已被扯下来,拿在他身后的女子手中。温志忠不禁眼神柔和了,他真的很想念她,喃喃道,“厌涪……” 赵莹看着倒下的无头尸,再看了看厌涪手中提着的还在皮笑肉不笑的头颅,脖颈断开的位置滴着血。 厌涪笑了笑,看着赵莹,嘲笑道,“这么漫长的时光里,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厌萤……什么叫做‘冬日永不来,厮杀已成轨’啊?嗯?哈哈哈……” 说完无视赵莹的仇视眼神,看了看自己手中还滴着血的头颅,随手一扔。高子龙看着厌涪,满是敌意,但是却有种熟悉感。厌涪狐疑的看了看高子龙,指了指他,“你!对,就是你!你和月酌,什么关系?” 高子龙一愣,月酌!?就是那天在齐林师范学院看到的那位吗?能有什么关系吗?厌涪走近他几步,盯着他的头顶看了看,然后盯住了赵莹,“厌萤,这就是你的把戏?呵~” 温志忠疑惑的看了看高子龙,不解,“厌涪,什么意思?什么把戏啊?”难不成和许苏琴有关系吗!?她指的没有办法恢复,就是因为赵莹吗?! 厌涪看着高子龙的额头,隐隐闪着的光芒,和紫色的一小部分光芒,那是属于厌萤的紫色。厌涪眼神微微的温柔了起来,问高子龙,“你是不是从小就没有被火伤到过?” 高子龙狐疑,想了想,“没有,但是有几次是火焰避开我。这难道是我的问题?”不解,眼神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高子龙,你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了?甚至怀疑自己当警察是为了什么?”厌涪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温志忠,他的确觉得子龙越来越冷漠,甚至渐渐的都有点冷血了。 而这一切,都是从许苏琴最后一次见高子龙后慢慢开始的,直到现在,他越来越冷漠。从没有爱情开始,渐渐地对周围的漠不关心…… 温志忠低下头,隐晦不明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赵莹,你不会是威胁了许苏琴吧?”高子龙疑惑,“不可能啊,什么能够威胁……”瞬间停下嘴,然后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喃喃的说了出来,“有……如果是拿渊繁威胁的话,肯定是有用处的。” 许苏琴的感情源于看到渊繁的第一眼,渊繁的第一句话,渊繁对她的关心爱护与珍视。许苏琴是个头颅,却不是傀儡师。 即使是被厌涪允许了的存在,许苏琴也只是个头而已,她的善良和邪恶,呆在天堂还是地狱,也全在渊繁的一念之间。一如以往的几次未来时光里,渊繁的利用对许苏琴造成的伤害与变化。 这如果选不好,或许等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轮回报复。 高子龙不知道该想哪件事情了,他低下头,随即看着厌涪,“厌涪,月酌……跟我是同类吗?”厌涪一愣,点点头,灿然一笑,“真亏你能明白过来。” 到这里,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周围的事物开始渐渐变化起来,只有他们四个站在讲台旁看着周围的变化,周围的无头尸渐渐有了脑袋,地下的血液与脑子什么的,也渐渐的不见踪影。 一点点的不见。 高子龙有点懵,“怎么回事?”温志忠也不明白的看了看两个人。厌涪和赵莹则是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知道周围的人都完整了,开始聊天谈话说笑了。 他们还看到,门外进来了那个保安了,那个保安拿着滴着血的斧头了,周围的人停止笑谈了,周围人开始逃窜了,门窗都被锁上了,逃不出去了。 这好像……赵莹一下就看出来了,这场景和周围的人,不是在五年级三班。而是其他班级,因为这里,没有她的玩具——林怡和她们的班主任夏惠仪。 赵莹盯着厌涪,“这里发生的事情,和五年三班没关系。你让我们看这些干嘛?”厌涪一笑,看了看同样疑惑的温志忠和高子龙,“看下去就知道了!” 突然,拿着斧头的人很痛苦的另一只手捂住头部,然后眼睛闪过猩红之后,又开始了屠杀。这猩红色…… 赵莹也是有点惊讶的看了看窗外的树上,坐着的人,厌萤原来也不知道吗?厌涪看着厌萤的表情,虽是在眼底深处的感觉,但是厌涪是知道她的,厌萤,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温志忠和高子龙也看见了,窗外树上坐着的人,眼神空洞与猩红的盯着保安看着,控制着保安的所作所为,然后树上的女子,既然笑了。 不达眼底的笑,冷漠的笑眼,残酷的嘴角,厌萤和厌涪有点恐惧了。 她这眼神……简直就是在成为那具满天星大树下的不化之骨之前的她!孟间染让厌萤入身,或许也是想借助这份恶魔的能量吧,她或许也是想毁灭这个女子! 周围的场景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的屠杀,一幕幕重现上演。 还有教师办公室,还有校医室,还有美术室,电脑室,花房…… 花房!? 厌萤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对,这里有花房!以前的六年前的花房还是慢慢的什么品种几乎都有,现在的话。若是以那个女人的性格! 大家跟随脚步也跑去了花房,厌萤打开门的一瞬间,大家都惊呆了。 厌涪也是没想到过这一点,看着眼前的景物,她突然后悔没在惊蛰那天将她毁掉,温志忠喃喃,“纯白色的满天星………” 高子龙捂住自己的头部,红色光在闪着,厌涪心下大叫不好,但是没来得及做些什么,高子龙便已经倒下了。 而此时在教室里上课的黎锡而,趴在桌上戴着耳机听着歌曲,被头发挡住视线的双眼睁开一道猩红。 黎锡而随即闭上眼睛,喃喃自语,“血染参天树啊,魔与鬼降临。”呵呵,厌萤啊。 这句话,原来是为我吗?黎锡而撤下耳机,猛地一起身,眼睛猩红一片。 班里所有人都原地倒下,当然,这次也包括柳刑裔和月酌。黎锡而随手将平时爱护有加的耳机一扔,径直走向教室外。 黎锡而冷漠的猩红眼睛,看着走过的一个女学生,只见女学生看了锡而一眼之后,便开始有了变化。 “啊!!婷婷,怎么了!?” “这是干嘛?!喂?!” ………… 叫做婷婷的女孩子,已经流下眼泪,手中却无法停下对好不容易来学校看自己的母亲的一刀刀捅。周围人的恐惧,逃窜,不敢靠近。 黎锡而则坐在满天星树上,操控着这一切。 八十九 尸骨,褒姒 女孩还在留着眼泪,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伤害自己的妈妈。停止了操控,黎锡而转身跳下,在大树后面走开了。 黎锡而来到苍育小学的花房,却发现里面的满天星都没有了。她眼睛睁开一片猩红,转过身,讽刺道,“你们,是刚刚才知道的嘛。” 厌涪看着黎锡而,“你不可能是惊蛰前一晚来找我的时候出现的,你是什么时候!”黎锡而笑了笑,指了指心脏的位置,“无血,无汗,也无泪。她就是已经怀疑自己是谁了,我才慢慢出现的。况且,厌萤啊,你选择我的骨,难道不是因为想念我吗?” 没错,黎锡而是黎锡而。这个女人是这个女人。不一样的。 黎锡而是被创造出来的新生命与灵魂,是骨人的始祖。但是用的却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尸骨,和厌萤自己的鲜血。 不过不用担心的就是,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普通人类。黎锡而看着她们,问道,“你们,看见毕方了吗?” 厌涪和厌萤都有一瞬间的怔楞,厌涪不解,“你找他干什么?!”黎锡而眼神略带不屑,“你们说呢!他现在没有了感情还不是拜你们所赐吗!?我要把他变回来。” 厌萤摇摇头,“不可能,的确是拜我所赐,但是我自己也没有办法。他是毕方转世,不会有什么事的。倒是你这个红颜祸水这一关,他早就已经过掉了!” 厌涪看着身边的厌萤,低着头,表情不明,“我还以为,是你的把戏呢……厌萤。”厌萤不去看她,只是狐疑的问着眼前的人,她已不是黎锡而,“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只见黎锡而指着她们身后,孟家的龙凤双生便站在那里,而孟森手中的是厌萤的口红,里面的满天星碎屑和口红已然完全融合到一体,孟灵也是看着黎锡而,“这位小姐,我们只是想找出原因,想知道你身上这骨头原本属于谁,看来我们已经知道了。” 黎锡而不解,“我刚刚没有说吧,你……”孟灵笑了笑,拿过口红,看了眼厌萤,“厌萤到底是为什么留着这支口红呢?她真的是在黎锡而之后才做出来的吗?仔细想想吧。” 黎锡而的眼神不明,眉头紧皱,“到底是什么意思?”孟森拿过口红,转出了一点,徒手掰断。看着痛哼了一下的人,解释道,“在我们找原因融合这东西的时候,想必厌萤已经受到了惩罚,和黎锡而的右手掌心一样的惩罚。可是这身体最终却追溯到你了———褒姒。” 被喊为褒姒的人笑了,眉眼盈盈,很是妩媚,褒姒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那个半睁开的血眼睛,“厌萤你凭什么呢?这是我的尸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孟灵无奈,“这不是你的问题,却也是你的问题。你知道当我们知道你的身份时,有多惊讶吗?更何况,你原本就是个比普通人要美很多的人而已。你很厉害,但是为什么历史上就没有你的出生时辰呢?” 褒姒摇摇头,“不是,我尝试过问那个叫黎月弦的女人,那时候黎锡而也在怀疑身份的问题,我就趁这个机会想知道自己的时辰,我自己也不知道的。” 厌涪嗤笑,“月弦不可能会告诉你的,因为你不是黎锡而。”褒姒不明白,却也明白的样子,“黎月弦知道那个时候的人不是黎锡而?!” 孟森点点头,“不然的话,对于黎锡而,月弦可是为了她宁愿自己毁灭的人哪。” 褒姒,是个出生时辰不详的人,却也是个普通人,因为她的身上没有特殊之处除了美艳。可她却是迷惑了周幽王的人。 烽火戏诸侯,可不是仅仅这么简单的原因而已! 为什么呢? 因为眼前的厌萤与厌涪,也是曾被褒姒迷惑的人,她们俩不是男人却也被迷惑。也不知原因为何,但是偏偏褒姒就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九十 招魂,未曾止步的加速 褒姒低下头,嗤笑,“骨中纯,染开罪。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骨是我,染即是孟间染。黎锡而怀疑着自己的存在,我又何尝不是呢?” 孟森和孟灵拿着口红,想了想孟灵将口红递给了褒姒,“这种口红,最初就是你想出来的吧?”褒姒狐疑的接过,“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厌萤的紫眸闪烁,褒姒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自己动,褒姒将口红转了出来,不能涂上去!褒姒想扔掉口红却无济于事,厌萤的力量那么强大吗? 此时月酌赶紧赶忙的来到了这边,进到校园的时候,月酌便感觉到有一股与她很相似的力量在里面。 “没用的!我知道她不是黎锡而,从惊蛰天过后,但是起码得过了这个三月才能变回来!”众人看着门口的月酌,厌涪不禁狐疑出声,“你怎么会来这里?!” 月酌指了指褒姒的方向,“她!”随即看着褒姒,问道,“你用锡而的能力杀了人,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齐林师范都好,你以为天不会惩罚你吗?你以为身体是她就会去惩罚她了吗?!” 褒姒像是被一箭射中,不说话。 她再接再厉,指着褒姒,“我告诉你,不会的。鸑鷟鸟的有一个不算新的新职责,从厌萤创造黎锡而开始便有了,那就是我得掌管着骨人的生死。我就是不惩罚黎锡而,那我也没有任何的错,你可明白?” 厌涪决定接着月酌的话来说下去,“对,褒姒。就算月酌将褒姒这个灵魂给毁了,那其实才是正确的抉择。”褒姒眼神一闪,月酌瞄了眼厌涪,明白了她的意思。 月酌抬起头,看了看褒姒,“还有就是,现在这里除了我们……”转头看了看孟灵,眨了眨眼睛,再看回去,“还有孟家的龙凤双生,你大可以继续猖狂。可是你别忘了,现已不是西周,我们也不是周幽王,你真的会灰飞烟灭的。” 褒姒像是听到笑话一般,她反问道,“那你们知道,究竟孟间染是什么时候的人,又犯了什么罪吗?你们知道为什么毕方会被转世成人吗?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尸骨不化吗?” 大家瞬间安静,他们的确都不知道。 月酌疑惑,毕方? 褒姒叹了口气,“将我毁了,黎锡而便过不了下一个惊蛰天,我希望你们想清楚了。还有,回归我来时说的话,我要见毕方。我能够救他。” 温志忠将人抱起带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句话:我能够救他。 不错,温志忠低头看了眼高子龙,这就够了。他要他活着,他不禁嗤笑着,嘲讽着自己的命。厌涪……月酌……现在是毕方转世的高子龙,他自己嘛,眼光原来都那么高啊,都是高攀不起的,呵~ 看了眼门口的俩人,褒姒身为女子直觉还是挺准的,将人放下之后温志忠被褒姒叫住了,他回头看着她,褒姒美艳的笑了笑,“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他本来很快乐的吧?” 温志忠愣住,也不回答只是笑了笑便走到一边去了,他要怎么回答?因为自己的不珍惜吗?还是因为厌萤对许苏琴的威胁致使子龙的现状? 哪个都是,也都不是。他无法回答。 可是接下来的动作让他熟悉,温志忠连忙制止,“你要干什么?!”孟家双生也是很紧张,孟森觉得莫名熟悉这感觉,“褒姒,你是要用招魂的方式来唤醒孟间染帮你吗?!” 厌萤觉得恐慌,心中不安,招魂……可是现在没有扳指,扳指孟间染虽然也戴过,但那不是她的东西啊。厌萤咬着嘴唇,这不可能,我就在这里站着,我已经苏醒,难道孟间染不是人类吗?!不可能的! 难道还未停止吗?难道这一切依旧还在加速行驶吗?! 褒姒狐疑地看着他们,“怎么了吗?”温志忠想起前几次的月酌和黎锡而在校园里招魂的事情,随后的一切便就从校园里开始失控,他问道,“难道……除了招魂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坐起身子,褒姒看着温志忠,“没有,温志忠你要是想救高子龙,就坐在我对面。招魂得两个人才能完成!”月酌连忙抓住了温志忠,“不可以!”她盯住温志忠,“你答应过月弦,答应过创造你的厌涪,你说过你还要继续保护我的!” 厌涪也是和温志忠一样,很惊讶月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挽留,厌萤倒是走到另一边,拍了拍孟灵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孟灵略微的惊讶,转过头看了看孟森,心下决定了什么,转过头看着温志忠,“你去吧,我用我孟灵这个身份发誓,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孟森很惊讶,一把扯过孟灵,“灵灵,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孟灵甩开,“我知道!是你不知道,哥哥,是你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厌萤自己见过,也听王莉讲起过,原本的2017年到底是怎样的招魂。厌萤刚刚和孟灵说:万一孟间染真的是万恶不赦,你哥哥就真的完了。 孟灵按下心中的顾虑,孟灵虽然不合群不爱与其他人多好说话不会与人相处,但是她有在乎的人,她看着哥哥,她一定要救哥哥! 厌萤和厌涪,没有真的见到过孟间染,但是似乎这个孟间染总是和褒姒在一起,也跟她过不去。这真的是一个谜团,千百年来挥之不去。 厌萤也在想,在她沉睡在扳指中时,渊繁是被谁杀死的,才会有现在转世的许一繁?能将恶魔杀死的,会是一直与褒姒过意不去的孟间染吗? 看着一切准备就绪,但是褒姒放在正中间的物品,她惊呆了。温志忠和月酌也是一样,呆愣着喃喃道,“满天星……”厌萤更加觉得不可置信,“纯白的满天星……” 想起自己全身是血,在那棵纯白的满天星大树下哼唱着无尽怨之时,鲜血渗入满天星树下的树根,她半倚抱着大树,留着眼泪。 难道创造了黎锡而,跟孟间染也有关系?!可是1948年,孟间染为什么还要收养黎锡而?! 厌萤问道,“褒姒,你说的孟间染和48年收养过黎锡而的孟间染,有联系吗?”褒姒放下最后一株满天星,笑着看看她,头歪了歪,“看来那个叫做王莉的也不知道啊,不然她一定会跟你说吧。” 其他人还是不说话,温志忠也狐疑的问道,“怎么回事?” 褒姒无奈的我叹气解释了一下,“我最初认识的孟间染也叫作孟间染,孟间染的转世也叫作孟间染这名字,可是她的最后一次转世,却叫王莉。” 褒姒嗤笑,手轻捂住半边嘴,温婉尔雅,“或许,是因为孟间染这三个字对现在的人来说太古代,就不用了吧,呵呵~” 九十一 招魂,五年级三班 附物之人请现身,鄙人有事相问,愿之附上灵魂。 他们说了三次,如此熟悉的话语,厌萤已经听到过好几次。他们都站在了外面,看着花房内的场景,两个招魂的人和一个躺在另一边不远处的高子龙。 月酌一直在盯着高子龙,想起自己一进这学校时的感觉,转过头问厌涪,“高子龙他……是什么?”见她不答,以为是自己没有叫她名字的缘故,便继续问,“厌涪?” 谁知道厌涪才缓过神来,看着月酌,“哦,这个啊。高子龙他是毕方转世,我也在思索,因为一般来说毕方转世成人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月酌了解的点点头。 而花房里面。 褒姒和温志忠说完三次之后,温志忠像见鬼一般看着她身后,褒姒也不敢转头,只是声音很轻的问道,“怎么了吗?”见温志忠只是盯着她身后,不回答,她急了,“到底怎么了!?” 温志忠还是没看她,褒姒才后知后觉不对劲了,她刚刚这么大声了都!褒姒受不了了,连忙想要站起来,谁知道她一站起来便差点摔倒,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撞到周围那一圈蜡烛的时候。 褒姒看着自己的小腿,穿了过去。她再抬眼看看温志忠,顺着他的目光往后一看,褒姒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是什么啊? 她再转过头去,以为温志忠还是看着那边,谁知道,他竟是看着自己,她问,“温志忠,这是怎么回事?”温志忠见她说话了,便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用嘴型告诉她:千万不要说话。 褒姒挠挠头,看着温志忠,“什么啊?!”刚说完,身后便‘嗒嗒嗒’了几步,她转过身看了看,那玩意走近了她。她看不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需要的明明是满天星里孟间染,即使孟间染一直和她过意不去,但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外面的人看着里面,厌萤疑惑的看着褒姒的动作,还有一直闭着眼睛的温志忠,“褒姒该不会看到了什么我们都看不到的吧?”厌涪也点点头,“而且,刚刚褒姒是在和温志忠说着话吧?对着一个没有睁开过眼睛的人。” 月酌觉得很诡异,正当她要询问什么的时候,她看到对面教学楼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喃喃的疑惑出声,“五年三班!?”她赶紧跑上去教学楼,五年级三班!刚刚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孟森转过身,也悄悄地跑在她后面,他刚刚也看到了,那个东西应该是个鬼魂!可是为什么那个鬼魂要去五年级三班?究竟想要干什么!? 月酌先一步来到班级里,里面的人都还在?!月酌看了一圈,发现小朋友们都看不见她。突然她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猛地往后一看却没有人在,“什么情况?!” 谁想月酌这一出声,周围的小朋友们齐刷刷的转过了头,看着月酌,月酌赶紧往外跑,转角下楼梯。她想跑回去花房那边报个信,谁知道右脚一踏出教学楼,下一秒紧跟的左脚便踏进了五年级三班。 而孟森这边踏着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来到五年级三班,里面的小朋友们诡异的全部端坐在那里,双手捧着自己的头颅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头都很安详面对着前方,闭着眼睛。 这里面,少了一个人吗?那个倒数第三排的位置是谁的?!他知道,现在不能够说一句话,他悄悄地走到那个空桌椅面前,看了看被美工刀刻出的诅咒字眼,赵莹?! 赵莹是厌萤的转世之身,厌萤苏醒在赵莹身体里,羬已经灰飞烟灭……还有什么呢?他拍了拍自己脑袋,好好想想! 不对!赵莹和厌萤,是两个灵魂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得赶紧去花房告诉他们! 但是奈何他心下不安觉得这一切太过于顺利的时候,他看着眼前的景物急速的变化了,自嘲的笑出声,果不其然! 他一只脚踏出了教学楼,另一只脚便随之踏回了五年级三班,但这一次,所有课桌上原本安详闭眼的头颅,全都睁开了双眼,带血的红眼睛,全都看着他的位置。 厌涪这才发现有人不见了,转过身问着孟灵,“孟灵,你哥呢?”孟灵很惊讶的看了看周围,讶异的摇摇头,“不知道啊!温敬镜也不见了!” 厌涪听到这称呼疑惑,“温敬镜?!你说的是月酌吗?”孟灵点点头,“我知道她本名是月酌,就是不习惯那样喊她。”厌涪点点头表示明白。 厌萤则是看到她们这样,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对面教学楼的位置,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她闪烁着紫色眼眸,邪笑。该动手了,真正的……赵莹! 看看我赋予你的,到底你会怎么样玩吧。至于孟森和月酌嘛……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厌萤转过头看着孟灵,“孟灵。” 孟灵看着紫眼睛的她,狐疑,“你怎么突然……”厌萤看她不说完话,便继续说,“你哥哥他啊……又选错了。还记得那天在你家我说过什么吗?” 孟灵才明白过来,瞪大眼睛的看着厌萤,厌恶的低吼道,“虚伪!”厌涪才明白过来,厌萤原来是利用了温志忠和高子龙来到苍育小学的,为的就是招魂。 故意不说清楚话,故意误导他们兄妹,故意的将她在意的两个人推倒深渊里去! 厌涪看着厌萤,自嘲的说道,“看来真的是小看你了,厌萤。”厌萤也毫不示弱,温柔的笑着,声音很轻回答她,“想必是厌涪你忘了,我们即便是连理双枝一般的两个人,可我们最终走了不同的路。” 厌萤走近厌涪,指了指花房里面,讽刺的吐字如冰,“我是恶魔,我在地狱里很久了。”厌涪,你想救我我还不同意呢。 我们,不一样。 厌涪转过头看着她指的地方,里面的温志忠倒下,褒姒也倒下了。特别是温志忠,褒姒是完整的,可温志忠……已经被五马分尸了…… 孟灵哭出声,手捶着玻璃窗子。厌涪也是看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厌萤的位置,自嘲的留着眼泪。 五年级三班里,实际处于不同时间点的俩人,互相看不到对方,面前的小朋友们的状态也不一样。月酌看着被自己拿着掰断的扫帚杀死的小朋友们,月酌难过,即使知道这些人早就死了。 而孟森这边,看着原本空位的赵莹的位置,多出了一张熟悉的脸,但是没有身体。孟森轻轻的尝试唤她的名字,“……赵莹?”被喊道名字的人,睁开了眼睛,嘴角往上扬了扬,但没有任何笑意。 孟森感觉到上面有什么掉了下来他脖子的位置,他伸手赶紧抓了出来,一看,“手指……” 那是人的拇指,赶紧扔掉,他一步步得往后倒退着。可是他只能看接下来发生的事,因为逃不开这里。 九十二 日记,她们异于对方 孟森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窒息。他想起之前赵莹问他的那个问题,他想他明白了。 那是个提示,但却是个误导的提示! 什么扳指!哪来的扳指!?或许他们所说的‘以往的未来’里,真的是因为那枚扳指,那现在呢?满天星吗?赵莹说过她现在已经苏醒,那他便不需要再死一次。 可是现在的满天星呢?还有,他明明是看见月酌进来,他才进来的。人呢? “你还好吗?”谁的声音?!孟森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他看向门口的人,放下心来,“灵灵?你怎么来的?” 孟森不知道该不该怀疑她,她是自己的妹妹但是明明他这妹妹还没有这个能力来到这里才对。 他刚刚也出不去。所以…… 对面的孟灵越来越怪,只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又笑逐颜开的走到他面前,“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孟森这个时候真的笑了,讽刺的一把推开她! 被推开的孟灵一副委屈的样子,“哥,你怎么了?” “怎么了?你知道里面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吗?你还笑得出来啊?”这时候眼前的孟灵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的人并没有处于崩溃状态,笑脸一僵,失算了! 孟森靠近她,笑了笑,“原来你是看我像是崩溃了才这样出现在我面前的?呵呵,你们鬼魂有个缺点,那就是对生前的记忆容易出错。”在面前的人呆愣的状态下,他走到最右边的第二张书桌面前,看了看她,“这就是你吧?” 外面依然是漆黑一片,这样的模样下,教室内的灯光开始偏向了猩红色,不光也不暗,有的只是诡异。 面前的孟灵变回自己本来的样子,只见面前的人脸上是血肉模糊的,手臂上的皮肤也是失去了一大层的皮肉,像是被撕扯的。这好像,之前黎月弦那女人提到过一次…… 在另一个时间轴上,月酌看着面前的场景,很熟悉。黎锡而跟她讲起过,她也亲自见到过一次。那个时候的黎锡而,还只是2006年的和她一块上染木大学的黎锡而,不是现在的。 记忆的倒退,逼得她想不起来为何会到这里来。但是渊繁说过的,他提起过的!是她自己,将2006年地温敬镜给杀了,取代了,才会变成那样。 可是,那个时候的渊繁想必是不得已的包庇着赵莹吧……呵。 面前的所有的人,跟那天她和黎锡而所见到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那场校园里的厮杀,到现在在网上也仍然未停止的热点。 月酌绞尽脑汁,是她故意去学校里闹鬼开始,从所有人不愿意看着她全部趴下睡着的样子开始,也是从黎锡而的人群中的一枝独秀欢迎她开始…… 像是被撕扯掉的脸,和手臂上的血肉模糊,脸上血淋淋的,甚至有一些小孩子,眼珠都掉下一块。 她走到那个属于赵莹的位置,轻轻地拿起桌柜里的本子,翻开。 【2004年4月13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啊,不是我拿的,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肯定是你拿的对不对!肯定是你!但是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呢?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2004年5月31日:今天是五月份的最后一天了,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又不见了。你睡着了吗?】 【2004年8月25日:今天我照了好久的镜子,你还是没出现,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没答应你吗?对不起嘛,我只是不想戏弄别人而已,我只是不想变成他们而已。】 月酌有点不好的预感,她一直翻着,看着。 【2005年3月5日:你终于出现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被欺负,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听话的。别离开我了好吗?】 【2005年4月12日:今天我发现妈妈出轨了,厌萤,我该怎么办啊!我不想他们离婚,大家都说爸爸妈妈会离婚,大家都拿我当笑话。我要怎么办……】 【2005年8月26日:厌萤,你说的没错,有些人的确不应该继续存在这世界上。所以我就听你的话,将他们都给毁了,好不好?可是,现在我还不够强大,我会慢慢来的。^^】 【2005年9月10日:今天是教师节,但是想起夏老师是林怡的妈妈,还经常包庇她把错都推到我身上……所以,我就听你的话,将身体暂时交给你。 哈哈哈哈,厌萤你真是厉害啊,居然想到将林怡的左手拇指切下来放到了夏惠仪的保温瓶里,她今天肯定喝了不少血水腐水吧!哈哈哈哈!】 ………… 之后的日记内容也没有了,应该说是全部都褪色了。看不到了,月酌将本子放回去,坐在了赵莹的位置上,原来2017年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赵莹是演戏,应该也不是吧。 羬那个时候,其实并没有真的将这个真正的赵莹抹杀掉吧。在身体内的主人格,哪会这么容易就消失…… 更何况……赵莹她,还有厌萤的庇护。 而现在的情况来看,羬将赵莹的父母事情都曝光之后就消失了,消失了。赵莹和厌萤不是同一个灵魂,却可以说是同一个身体。 转世……恶魔…… 真没想到,被陷害的的确就是赵莹,可最可怕的事,也都是她干的。 九十三 骨人,她们的关联 孟森这边则是看着血肉模糊的小女生,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心里还是有点不安,毕竟之前的死亡,就是因为那只扳指里的厌萤。 女孩子眼神没看他,只是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头颅,抚摸了发丝然后像是珍宝一般,慢慢的放到无头尸上。 只是不见奇迹,头颅不出意料的掉了下来,女孩却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忍耐些什么,然后脚突然踢向凳子,连尸体带凳子倒下以后,她又将凳子复回原位,自己坐了上去不说话。 不回答吗?孟森觉得很累,他决定再试一次,他这次要慢一点走开。 而厌涪和孟灵这边,始终不知道刚刚招魂的俩人到底看到了什么。厌涪试着划开自己的手,使其流出鲜血,再将带血的手附上门把手,打开了! 厌萤在屋顶上,缓慢的踱着步伐,跳跃。微笑,她感觉到厌涪了,呵。厌涪,这世上因为我们会有腐草为萤这一说,也有了惊蛰,只是我们俩不会再是连理双枝。 紫色的眸光闪烁,她邪笑,厌涪啊厌涪,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救他们了吗?不可能的。 厌涪将自己的鲜血滴到黎锡而的双手,可是她的双手却没有骨头破肉而出,厌涪皱眉,“已经感觉不到了吗?连骨人的始祖,也感觉不到骨灌血的话……” 厌涪想起厌萤和王莉,她突然笑了,笑得讽刺,孟灵紧张的碰碰她,“你怎么了!?厌涪?厌涪!?” 厌涪回过神来,看着孟灵,笑道,“你说……厌萤是失算了呢?还是根本就什么也不在乎?”孟灵不解,看着还在滴血的厌涪的手,“什么意思啊?” 抹掉眼泪,厌涪看着孟灵,“黎锡而已经感觉不到骨灌血了,这也就意味着,没有血液灌溉的她即将又会变为白骨一堆。可是厌萤很在意王莉啊,你说王莉如果因此而死,她会怎么样呢?” 孟灵一愣,她知道会有着联系,但是没想过黎锡而会这样。她心里也有着些许愧疚,毕竟她刚刚也心怀鬼胎了,黎锡而就这样不救她的话,王莉就会死去,那她自己那被逆转天命的灵囚关系,或许是个解放的机会。 她放开了扶着厌涪的手,低下头一会,又站了起来。要不要救她……? 厌萤费尽心思都要杀掉黎锡而,她对黎锡而可谓是爱与恨都有。自己创造的自己爱着,自己的错误自己恨着。 厌萤不是不知道这样下去,或许会害死王莉,但是……“但是黎锡而是一定要死的。”厌萤留下眼泪,王莉带着孟间染的记忆,却又不失自身独特,厌萤留下的眼泪滑落,落在地上,无声无息,喃喃道,“对不起……” 屋子里的王莉仍然是毫不知情,只是好像感觉自己从刚刚开始便越来越虚弱了?王格亦发现女儿的不对劲,将女儿拉了下来,放到身边询问,“你怎么了?” 王莉摇摇头,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不知道,就是骨头都很痛。”玃听闻也和渊繁一起走了过去,渊繁紧皱眉头,抱着一线希望的问她,“你上次骨灌血是什么时候?” 王莉仔细想了想,“惊蛰过后就立刻找食物骨灌血去了,没几天啊。”玃看着渊繁的神情,扯了扯渊繁衣角,“怎么了?渊繁你要是知道就说啊。” 渊繁懊恼,坐了下来,“我也只是猜测,不敢确定。毕竟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黎锡而了。” 王莉疑惑,“黎锡而?!跟她有关系?”渊繁点点头,“你忘了,她是骨人的始祖,你虽然本来就是骨人,但是如果黎锡而真的哪天……”欲言就止,跳过不吉利的话又继续,“你也会变得跟她一样的。联系是肯定会有的。” 玃叹气,“那现在怎么办?”王莉脑筋一转,“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她一定愿意。” 研究院内。 黎月弦瞪大眼睛,“锡而出什么事了?!”穿着十二单衣的她说着话,给人感觉就像是古代的妃子。王莉摆摆手,“不知道,但是我也是骨人,我全身的骨头都在痛,渊繁说或许是联系断了……你这里,能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黎月弦二话不说就飞去现在的时间去看,惊讶出声,“这是什么鬼!?”她连忙跑出来,对大家说,“苍育小学,但是这么晚了你们确定吗?” “我确定!”门口的回答让大家一呆,黎月弦看了看,“柳刑裔?!你怎么这么肯定?” 柳刑裔喘着粗气,“黎锡而将学校里所有人都弄晕了之后,就走掉了。她现在身体里的是另一个人!我跟在月酌身后,但是我却进不去苍育小学!” 王莉听到苍育小学几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眼神不对了,现在的她更加肯定和赵莹有关系!王莉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柳刑裔也追了出去,拦住她,“你怎么了?是不是知道什么?” 王莉想解释,张了张嘴却感觉到说不清楚,直接一把将柳刑裔扯走,“我们去苍育小学!” 九十四 怨念,接连二三 王莉带着柳刑裔来到苍育小学。王莉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多了……”柳刑裔正想着要不要用正常的方式进去的时候,手才一搭上大门,手就被烫伤了,微焦的气味传入王莉的鼻子。 耸耸鼻子,然后拿过他的手看了看,“不是吧……”她手伸进口袋,拿出一张纸巾在大门镂空的位置上放置,逐渐烧起来的纸巾让他们惊讶,“这怎么可能呢?!” 这样的温度,在大门上,可是空气中却是一丝丝的微凉。甚是诡异,王莉转念一想,看了看这周围的天眼摄像头,伸出手对准它们,一个一个的弄坏了。 柳刑裔点点头,“好吧……”露出的山羊角和兽角兽身,现在的柳刑裔只是一个大型动物一般,他看了看王莉,王莉坐了上去,有点担心自己会摔,轻声细语,“你……有载过人吗?” 柳刑裔一顿,甩了甩头,示意要将她摔下来,王莉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骑着别人啊……” 柳刑裔一顿,总感觉哪里不对……不过算了,现在要进去苍育小学要紧。柳刑裔后退到比较远的地方,助跑过后纵身一跃!王莉连忙下来,“终于过来了!” 但是柳刑裔变回来之后,往后一看,瞬间呆滞,“这不可能!”王莉也跟着往后一看,“这……!”他们看着身后还是那片荒野,并没有和他们进来之前有任何改变。 他们还是带着一线希望往前转回头去看,他们动作一致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柳刑裔咽了咽口水,“我们……这是被赶出来了吗?”王莉点点头,“明显是。” 而孟森这边已经是走了第三次了,他用不同的速度都走了一遍,可是一踏出这栋教学楼就会被直接送回五年级三班里去! 月酌这边则是坐在了赵莹的位置上,动弹不得,她心里苦笑,还能转头说话什么的已经是幸运了吧……如果她什么圣灵也不是,只是个普通人,或许早就死了。 看着越走越近的人,她心下惊讶一会又明白过来不可能,“你是谁?”对面的‘人’一愣,“你还真是没有我想的那么脆弱呢。” 月酌嘴角扯出一抹嘲讽,“脆弱?我不是人类,当然不会有多脆弱。但倒是你,很特殊。我知道你不是赵莹,只是一个同样带有前世记忆的普通人罢了。” 只见那人看了看赵莹前面的位置,脚一踢将上面的‘人’踢了下去,将椅子转了转,面对着月酌坐了下来,她伸手拿出一个保温杯,从里面倒出了一根浮肿糜烂散着恶臭的拇指。 月酌正想质问便想起来那本日记,歪了歪头,“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对面的人突然又哭了出来,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赵莹将总是欺负她的女孩子的拇指切了下来,放进这里让老师喝了一天的自己女儿的手指血水,直到喝到了……喝到了一些肉丝……” 惊讶的月酌,看着对面的女孩,低下头思考了一会,“你是看见了她的所作所为……还是被老师当成了替死鬼?” 她还是哽咽着,点点头,“是夏惠仪,她报了警警察却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害怕警察怀疑到自己身上……就……” 另一个声音出现在月酌身后,冷淡的接道,“就栽赃给了她!”月酌听到这个声音莫名的笑了,“高子龙……”我们不是同类吗? 高子龙走到她面前,对着她对面的女孩子伸出手放在她头顶,火便逐渐烧尽了她。他代替刚刚的女孩坐到她面前,“月酌,招魂失败了。黎锡而已经感觉不到骨灌血了,温志忠也身首异处四肢分散。他们是为了我,现在怎么办?” 月酌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你是毕方?”火所畏惧的毕方,她嗤笑,“你现在过了褒姒那一关了?”为了褒姒,你还曾甘愿当她的宠物留在她身边呢。 高子龙面色一凝,“都转世了,再说了,褒姒早就死了。不过她实际上也只是加快了一个帝王的幻灭,就算没有她那个昏君也坐不久那个位置!” 这边花房里面,黎锡而脸色逐渐苍白的厉害,温志忠的四肢什么的还带着血,厌涪也是放到了黎锡而的双手上,但是也一样没有任何吸收反应。 厌涪看着仍是不说话的孟灵,嗤笑,“难不成,你也想她死吗?”孟灵闪过一抹紫色,转过头看了看厌涪,“你要说我没这么想,也是骗人的。毕竟她的死亡能够导致王莉的死亡,王莉死了,灵囚的联系就会结束。” 厌涪看着丝毫没有任何动静的黎锡而,无奈的站起,“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们多管闲事了。我一开始看到她是在三百多年前,要不是及时听到她对月弦的那番话,我可能早就杀了她了。” 孟灵疑惑,“她说了什么?”厌涪听见这句问话,狐疑的看着她的双眼。缓缓地向她伸出了手,手一伸孟灵的身体也随之浮起空中。孟灵感觉到自己的关节被线吊起,脖子也是被勒着一条细线的感觉,“你……怎么了?” 厌涪冷笑,“怎么了!?还想装傻?你是赵莹!你什么时候附了孟灵的身体?!” 被提线的木偶一愣,随即笑了笑,“真聪明。”厌涪也冷笑,“不是我聪明,而是我刚刚说的,之前就讲过。孟灵当时也在场,不可能不知道‘她说了什么’的。” 看着被分尸的温志忠,和没有任何反应的黎锡而,心情更加不爽了,“你什么时候附身的!?”浮在空中的人,艰难的回答道,“在孟灵……站起来……之后没……没……没多久而已……” 王莉这边和柳刑裔还是回到了渊繁的地方,王莉一踏进自己房间的一瞬间,双脚便动弹不得,不是被定住的那种。而是,整个人突然就原地瘫软。 听到响声的玃跑进来一看,连忙将人扶起来坐到一边,“怎么了?你们没找到人么?你刚刚又是怎么了吗?” 王莉摇摇头,“大门都进不去……” 九十五 怨念,连理不双枝 “什么叫做大门都进不去!?”王格亦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玃看着他,“唉,我也在问呢。”思索了一下玃开口道,“王莉身份本就特殊,与孟家的联系还是个骨人,再加上柳刑裔,居然进不去一个区区的苍育小学?” 王莉脸色很难看,王格亦蹲下来温柔的看着她,询问道,“你告诉爸爸,到底怎么了?”王莉摇摇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啊,很奇怪,明明都进去了但是一转过头,又回到了学校外面。” 柳刑裔也叹着气,站在门口,“我们试过了好多次了,但是这就是个死循环。我们无论怎么做,都会被赶出去!”玃狐疑了一下,摸了摸下巴,“那……黎锡而他们,岂不是出不来了吗?” 王莉叹气,“或许吧。”无力感的从心的位置开始被冰冷灌浇着,抽离不出。 柳刑裔看了看四周,又转过头看了看楼下大厅,疑惑,“对了!刚刚进来还看见渊繁的,他人呢?”大家这才为之一惊,王格亦立刻出去看了看四周,看着四周无人,便喊叫道,“渊繁!渊繁!繁!!” “别喊了!”王格亦和柳刑裔转过头看去,只见王莉将头撇向一边,轻声道,“爸爸你真笨……渊繁还能去哪呢?”王格亦一顿,的确,他无非就是去苍育小学了吧。 柳刑裔犹豫了一会,问了问他们,“那我们……不用再去吗?去找渊繁。”王格亦嗤笑,“我倒是想,但是我们去了的话,想必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我们!” “为什么!?”柳刑裔不解,玃笑道,“他悄悄的走开,就是不想要我们跟着过去,如果我们去了遇到了危险受到了伤害,想必他不会原谅我们。” 月酌这边还是不能动弹,高子龙依旧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月酌看了看对面的人,她轻声问道,“高子龙,你现在是有感情的吧,毕竟在你这里是厌萤失败了。” 高子龙顿了一下手,点点头,“嗯,有是有。但是记忆还是混乱着,我现在无论想起了什么也不敢相信,因为不知道前面或者后面发生了什么……” “高子龙。”月酌盯着他看。 “嗯?”得到回应的月酌笑了笑,“你是怎么进来的?”高子龙这才笑了,“你和我,有一点是不一样的。这也是厌萤想将我的感情抽掉的原因。” 月酌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高子龙继续道,“帝俊当初想要创造厌涪来陪伴厌萤的时候,我……不对!应该是毕方,毕方他同意了。厌萤对我恨了好久。你们以为她想玩死我高子龙真的就是因为赵莹的妈妈?!” 他讽刺笑出声,“怎么可能呢?!她什么都不会在乎的,至少在她沦为恶魔之后。厌萤利用了赵莹妈妈与林学育这一层关系,将我也带进去了。想必当她发现我与林学育的关系不一般的时候,很开心吧……” 月酌无言,的确,厌萤是恶魔。什么也不在乎,不然不会这么急着去害锡而,锡而是骨人始祖,联系着王莉。想到这里,月酌突然嗤笑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高子龙聊天,“唉~我还以为……厌萤在乎王莉呢……切。无聊。” 高子龙也怔楞了一下,勾起一抹嘲讽。 孟森精疲力尽,倒在讲台边上,喘着气。一路上,不管是什么样的道术和咒语,甚至最讽刺的是,连西方的神父说的话他都说过了,还是一样……回到这边来了。 那个女孩终于走到他身边,蹲下来看着他,手抚上他的湿湿的发丝,那是汗。女孩说,“没用的,这里连我们都出不去呢,别说是你们了。” 孟森疑惑,抓住关键词,“你们!?这里除了你们班的人,不就是我而已吗?”女孩摇摇头,站起来指着赵莹的位置,“那边还有两个人,我们无法伤害他们。” “可我什么也看不到!”听到这句话,女孩笑了笑,“你当然看不到,你与那个姐姐差了20多秒的时空呢,还有之后进来的那个男子,他好像是可以看见你的。”说完,女孩就消失了。 高子龙这边的确是能够看得到孟森,一次次的出去,一次次的突然又出现在门口回到来。在月酌的注视下,高子龙站了起来,月酌也跟着站了起来,“怎么了!?” 高子龙看着她,“这一直有人,孟森。你们互相看不见,想必你们之前所看见的东西也不一样。”月酌点点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才反应过来,“我能动了?” 高子龙无奈,“你早就可以动了,只是你一直跟我聊得开心而已。”月酌看着他,问了一句话,突然就问懵了高子龙,“你说什么?!” 月酌叹气,“我是问你,温志忠是不是死了?”高子龙狐疑,“你不是一直在这里吗?怎么会知道?”月酌眼神柔和,拍了拍他肩膀,“你的眼神变了,你不谈温志忠,眼底也没了星星。” 没有他,你的眼底里再也不会出现星星……吗。呵。 九十六 招魂失败,无法回头 高子龙无奈,眼神有点闪躲,但也说了实话,“是啊,上辈子的毕方到现在的我,好不容易躲过了褒姒,现在却多了一个温志忠。” 月酌拍了拍他肩膀,“这是好事,因为鸑鷟鸟也不会愿意看见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毕方!”高子龙低下头,看了看她又点点头。的确,毕方虽与鸑鷟互不相识,但是却也听说过彼此,欣赏彼此。 月酌叹了口气,缓了缓,继续问道,“子龙,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里你出的去吗?”高子龙点点头,“出是出的去,只是没有带过人。我不清楚会怎么样。” 厌萤依然是在屋顶静静地,看着所有的事情的发生,厌萤眨了眨眼睛,“我就知道,你会过来找我。他们连大门都进不来,想必很苦恼吧?” 渊繁深呼吸了一下,看着她的背影,“厌萤……我知道你恨着我,也恨着黎锡而,可是这和王莉没有关系不是吗?”厌萤艰难的咽下情绪,转过身,紫眸妖冶,反问,“你觉得我在意她?这也太可笑了吧!” 渊繁点点头,讽刺的笑了一下,“是啊,你本身是不在意她,可是你最后会失败的,你自己很清楚这些人之间的联系。王莉,黎锡而,月酌,高子龙……孟间染。” 在厌萤的紧盯之下,渊繁靠近,定定的说道,“厌萤,你是做不到的。王莉会死,孟间染会彻底取代她你知道吗!?”厌萤疑惑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取代?!” 渊繁嗤笑,“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你们重蹈覆辙了!之前几次不是你就是羬,是那个扳指!而如今能一样吗?那可是孟间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你难道不清楚吗!?” 厌萤这才愣住,自嘲的喃喃道,“可是已经晚了……渊繁,是我控制的这一切,我甚至将王莉也算了进去。你说的没错,我在意她,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毁掉这份感情。但是孟间染……决不能回来!” 厌萤向门口走去,下楼梯。月酌高子龙这边也已经成功出去了,月酌狐疑,“这……不会真的是因为跟着你才出的来的吧?太诡异了吧。” 孟森来到花房这边,看着已经是干尸一样的黎锡而的身体和另一边被分尸散落的温志忠,他捂住嘴不喊出声。孟灵这才终于看到自己哥哥,哭着扑到了他身上,“哥哥……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 孟森下意识的紧紧抱住自己妹妹,无奈的拍了拍她后背,哄小孩一样,“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在这呢嘛。”孟灵从他怀里退出,“哥,招魂失败了。他们都死了,可是高子龙也没醒过来!” 月酌和高子龙刚来到就听到这句话,月酌这才惊恐的瞪着眼睛,转过头看着高子龙,“你……!”高子龙邪笑,说话的声音顿时变样,男女两声重叠,“呵呵~高子龙的感情的确是挺好用的~” 月酌没注意到攻击,只是看着他,倒了下去,那个女孩的声音……是赵莹。厌涪听到动静又从转角出现,看到倒地的月酌,警惕的看着高子龙,看着他的紫眸,“赵莹……” 高子龙看着厌涪,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闪了闪变回了自己的模样,和厌萤一模一样的样子,和厌涪她一模一样的声音。 这声音,让她厌恶,“赵莹,你想怎么样?人都死了!”赵莹空灵的声音邪恶的笑着,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会明白呢。其实不仅是你,连厌萤也才意识到吧,他们都回来这了不是吗?” 厌萤匆匆忙忙跑到这边的时候,看见了赵莹,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她有点哽咽,“赵莹……你,是不是也想着让孟间染重新回来?”赵莹点了点头,随即笑了笑,很假的笑,“你不也想杀死黎锡而吗?你也利用了我不是吗?” 厌萤低下头,是这样没错。可是孟间染不一样,那个女人不能回来!赵莹皱眉,问道,“为什么不能回来!?她不是孟家最厉害的人吗?!你想要的招魂,我成全你,你成功了啊~你自己看看花房里面!” 赵莹瞪着眼睛,指着花房里面笑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黎锡而已经无法感觉到骨灌血了!而我现在只需要等待,王莉的灵魂死去,孟间染的回归。” 厌萤摇摇头,“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你不能这样做!你不是说过招魂会成功的吗?!” “哈哈哈哈~!!”一阵的嘲笑,赵莹空灵的声音在走廊回响,“成功!?你们招的是孟间染的魂,你们是什么样的自信觉得你们能成功!” 呼出口气,赵莹看着厌萤,嘲讽的勾起嘴角,“利益应该是相互都有的,不要比别人付出得多,这是你教我的。”语毕,消失在走廊的黑暗深处。 但是可更可怕的是,当他们背起着月酌和黎锡而走出综合楼的时候,下一秒脚却踏入了不同的地方。厌萤看着周围,再看了看那张熟悉的课桌,苦笑,“五年三班……” 九十七 被困,溅血的满天星 厌萤走到赵莹的位置坐下,看到了那本日记,她嗤笑,“赵莹,你放在这的日记我都知道是什么啊。”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说道。赵莹出现在她面前,赵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近厌萤,盯着她,“厌萤,我以为你是唯一不会背叛我的人。” 闪了闪紫眸,厌萤盯着她,似是嘲讽又似是苦笑,“唯一?赵莹,这世上唯一不会背叛你的人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自己,不是我。我早就和你说清楚了不是吗?” 手指着赵莹心脏的位置,一会又放下来,紫色的眸子很妖冶,她邪笑,“赵莹,是你不信我啊,不是我不信你。你每一次和我诉苦我都帮了你,我消失也是为了你好,我跟你说过我是恶魔!真的恶魔!你信过吗!?啊?!” 一手掐着赵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腾空,“是你自己蠢,竟相信恶魔。”吐字如冰,冷血得一如当时那句话,赵莹记得自己当时照着镜子,厌萤说:别那么蠢,相信我一个恶魔。 赵莹此时很痛苦,才发现那些个能力都没有了!对啊,怎么还会有,这些能力除附身以外,不都是厌萤给的吗?厌萤看着她,也不笑,只是把人放下了。 她转过身,无视赵莹的着地时痛苦的神情,只是抚摸了那本日记,“赵莹,孟灵其实是被你藏起来了吧?就在孟森到来看到花房那一幕之前。” 赵莹一愣,“你,一直在监视着吗?”厌萤转过身,粗着气讽刺的微笑,“你觉得……除了这些,恶魔就没其他能力了?呵~赵莹,你别忘记你的出生是因为我转世了。没有我你能存在吗?你的死亡,不过是为了我能继续活下去罢了。” 赵莹脑袋此时一片空白,耳边似乎只剩下那句残忍的话:你的死亡,不过是为了我能继续存在罢了…… 孟森这边是和孟灵来到了教师办公室,里面在工作的老师们似乎都没有看到他们,只是自己在聊着自己的。而其中有一个,他们有注意到,那是夏惠仪。 他们走进夏惠仪,看到她在把一个学生的试卷放在面上,时不时的还瞄一瞄周围的人有没有看过来,然后拿出铅笔盒橡皮擦,将那个学生的本来错的答案模仿那个学生的字给改成了正确了。 孟灵看着那个名字,“林怡。”孟灵低头想了想,看着孟森,“哥。” “嗯?”声音很温柔。孟灵被这语气给懵了一下,又继续回归正题,“哥,我之前听月酌说之前的那几次,在‘未来’的时间里年,你会在招魂前后,死去。这是真的吗?” 孟森听到她说的话,懵了一下。准确的来说是顿住了,然后紧接着又反应过来笑了笑,温柔地看着她,“没事,如果前几次都是这样的,那也只能说明是必然。是我的命数到了。” 看着孟灵疑惑的模样,孟森象征性的摸了摸她的发顶,但不去看她。孟灵没理解,只是觉得或许这个话题对孟森来说太沉重了吧。 孟森转过身,想了想刚刚摸她发顶的时候,他看着手心的符咒,紧锁着眉头。如果只是个鬼魂,早就被这符咒碰的灰飞烟灭,但是这却真是灵灵的身子。 那灵灵的灵魂现在又被放在了哪里呢?他们走过一面全身镜,只是孟森却没看见镜子里的孟灵,真的孟灵的灵魂在镜子里敲着镜子,看着哥哥走过失望的流着泪,“为什么会这样……!” 留着眼泪抬起一点头的孟灵,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一模一样的人,她在里面怒气满满的大喊,手也捶着镜子,“孟间染!”但是外面却丝毫听不到。 这边,厌萤很激动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不是你做的?”赵莹点点头,“就在孟灵独自活动找孟森的时候,王莉或许已经死了,不然孟间染不会提前出现在这里。” 厌萤听到王莉已经死了这几个字就已经够难受了,身体突然像是被灌铅,尽力掩饰自己却也还是坐了下去椅子上,声音略大,移动的椅子脚也发出刺耳的声音。 渊繁别墅里。 渊繁刚刚才一回到来,就看见王格亦难过的抱住了王莉的身子,手脚,甚至脖子全是血的柳刑裔也在一旁流眼泪,渊繁手拍了拍墙,“是我发现的太晚了!” 柳刑裔在一旁,手还在执着的颤抖着放在王莉的双手之上,滴着血。玃也看着王莉的较小身体,吸了吸鼻子,“王莉她,已经感觉不到骨灌血了。” 渊繁很痛苦,但是出于理智他还是得提醒他们,“王莉要是死了,她的前世会回来这个身体。我们,决不能让她回来。”玃听了一把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孟间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回来又能怎样?王莉的身体又不是她的!” 听到大声吼的玃,渊繁也大声的吼道,“就是她的!你不明白吗?!没有前世,就不会有今世!”然后转过头看着王格亦,艰难的告诉他,“锡而也是啊,她更惨知道吗?她本就是白骨一堆,她现在这个独立思想的骨人始祖是厌萤给的,而她这骨头身体原本的身份……” 看着大家的神情,他咽了咽难过,“是褒姒。” 其实现在外面已经是清早了,在那间学校里好像没呆多久,但是为什么……他想不通这点。 玃真的愣住了,因为是真的想不到会是这样,他是妖魔他很清楚以前的事情,“你说的褒姒,是历史上没有来历的那个妖艳的褒姒?”渊繁点点头,他也缓缓地放开抓他衣领的手。 柳刑裔愣,“褒姒?没有来历?你们在说什么?”王格亦看了看柳刑裔,“你把手拿开吧,已经没用了……”柳刑裔犹豫好一会还是拿开了滴血的手。 王格亦看着柳刑裔,摸了摸脸上的泪,解释道,“你听说过烽火戏诸侯吧?那个从来不笑的美艳妃子,让周幽王昏庸的最主要因素之一的人,就是褒姒。” 柳刑裔愣住,烽火戏诸侯,那么久的人吗?玃看了看不惊讶的王格亦,狐疑,“啊亦,你早就知道?” 王格亦摇摇头,“不算是,自从听说她的尸骨是被埋在纯白的满天星大树之下的时候,我就在怀疑,直到刚刚渊繁说出答案我才敢肯定。” “和满天星有关系?”渊繁问道。王格亦疑惑的看着他们,“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你们不才是从古代就存在的吗?我是近代人。”他们对视,玃无奈,“可是我们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格亦看着他们,解释道,“褒姒是怎么死的你们有人知道吗?”他们都仔细想了想,“不知道。好像没记载吧?”柳刑裔这时候聪明了,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看着手机说,“这只是说周幽王被杀后,褒姒也下落不明,西周灭亡。” 玃无语的看着百度搜索的他,却也转过头说回正事,“所以,褒姒是什么时候死的,也无人得知?”王格亦点点头,“但是,有一件事情网上和历史书上是不会有记载的。” 大家全部看着他,他接着说,“据说,得知褒姒下落不明之时,有一个来自犬封国的禁军在搜褒姒的物品时,发现一株被溅到血的纯白的满天星。但是,那一株被溅血的满天星却一直是那个刚被摘下的花的状态,上面的血液也一样没有变黑过,很是诡异。” “拿株满天星被放在哪里的?”柳刑裔的问题正中中心点,王格亦也叹气,“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株满天星就没有衰败的迹象一直存在着,如今可能也还存在不知在世界的哪个地方。” 王格亦站起来,分析道,“我只知道满天星树是褒姒尸骨埋的地方,后来才有了黎锡而。可现在……”转头看了眼王莉,“我们连问清楚褒姒的机会也没了。” 渊繁还以为他们已经知道褒姒回来的事情了,听到这句话吓了一下,随后又想到他只是觉得黎锡而还在的话褒姒也有机会再回来的意思吧。 可是渊繁还是不明白……他摸了摸下巴思考着。 褒姒和孟间染是什么样的关系呢?褒姒为何要因为一个孟间染而招魂? 九十八 被困,渐渐苏醒 厌涪依旧是看着黎锡而,因为她们又回到花房里了。厌涪叹了口气,才反应过来,这些事情只可能是那个人做的,孟间染。因为就算赵莹或者厌萤再厉害也不会有这能力,将她厌涪送回这里! 看着周遭的满天星,她不禁叹气,站起来看了一圈,好像……哪里奇怪了点。她皱眉,看了看周围的满天星,再看看蜡烛中间的那几株满天星,她拿起其中一株仔细瞧了瞧,“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一株满天星,好像和其他的都不一样。似乎这一株上面才溅有血,还很新鲜但也不会流动,而且似乎还是,在好好盛放的模样…… 一边的人头在渐渐的动着,厌涪往身后看去,是温志忠的脑袋,她惊讶的看着他,“温志忠,我明明没有给你不老不死之躯,你为什么……” 温志忠眼神空洞,不回答,只是空空的看着自己被散到四周的手脚和心脏,厌涪见此状心感不妙,温志忠现在是个什么呢?难道又是孟间染做的!? 她只能想到这种可能,毕竟温志忠是人类然后才是傀儡师,她并没有给予他不老不死之躯。可是那边还是没醒过来的毕方,却意外地成了他温志忠的情劫。 看着温志忠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破碎的身躯都找回来之后,又停了下来,温志忠这才有点清醒的感觉,他喃喃道,“怎么……拼不回去了……?” 厌涪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的看着还在寻找着什么的温志忠的头颅,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溅了血的满天星。看来,温志忠是要找这株满天星了。 就在这时候,厌涪感觉到了眼神的凝视,看了眼地上紧紧盯着她的温志忠的头颅,厌涪看着温志忠那极浅的眸子,像是猫眼石中的光圈一般,厌涪紧紧抓着满天星,苦笑,“真狠啊,孟间染……” 这边的孟森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孟灵跟在身后也是一副单纯的模样。只是孟森已经忍不了了,周围的压抑,身后人的监视,妹妹不知何踪,孟森低头看着她,“你告诉我,孟灵到底在哪里?!” 眼前的人顿了一会微微一笑,然后又挑了一下眉,左手出于习惯伸出轻捂嘴唇,“呵呵~不好意思,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跟我一起行动哦~不然的话……”话说到这,语气变得薄凉,“她就没命了。” 孟森压下心中的怨闷和不安,抬起头,也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她眼神又变回笑裔如花,“你问。” “我们到这里,现在到底过了多久了?”孟间染听后一愣,随即笑了笑,“不亏是我的后代,厉害。只是孟灵就不行了,连自己的命数和灵囚都被逆改天命。” 孟森打算再接再厉,“你为什么会选择孟灵身体?”孟间染顿了顿,脸色不好看了,她一把抓起孟森的右手,打开一看,“没有第三个问题,雕虫小技!” “雕虫小技,也得需要很大的耐心。”听到这句话,孟间染停住脚步,笑了笑,“嘴皮子倒厉害!”歪了歪头,她邪笑,“孟森,孟灵她可曾与王莉互相看到过对方能看到的东西?” 她轻轻走近,一步一步,她邪恶的继续道,“还有,厌萤与黎锡而居然也这样过啊~”瞄了一眼愕然的孟森又继续,“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有这样的能力让这几个人这样子的呢?”然后转身走着,手一挥示意他跟上。 心不在焉的孟森,咽了咽口水,走一步算一步吧。 厌萤这边则是走出教学楼的第二步,就被送了回来,她惊讶的看着赵莹,“这是孟间染的能力?”赵莹思考了一会,还是点点头,“可能。” 赵莹这边看着厌萤,缓缓地走到座位上,“有一株漫天星,是溅了血的,不衰不败永远是盛放的样子。那是属于褒姒的,但是孟间染需要它。”厌萤看着她,“这是你给我的解释?” 赵莹没看她,只是翻着自己的日记本,缓缓地说道,“我若是真的恨了你,便不会留下这本日记了。肯定早烧了。”赵莹抬起头,“王莉和孟间染,就像是当时的你与我。” 厌萤狐疑,“什么意思?”赵莹呼了呼气,“也就是说,王莉可能一直被消除记忆,消除了那些与她共同的记忆。但是那株溅血的满天星被放在蜡烛中间招魂了,一直以来王莉都能看得到孟灵眼睛看到的,孟灵也能看到王莉所见到事物。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看着有那么一点激动的赵莹,厌萤才顿悟,“连我都中招了,当时我和黎锡而也是这样子。那为什么孟间染会需要那株满天星?” 门口的声音突然出现,熟悉又不屑的声音,“因为那株是褒姒诞生时,从褒姒肩膀骨头里长出来的花。”厌萤和赵莹往门口看去,是孟森和孟灵…… 不对!厌萤看着孟灵,满脸警惕,“孟间染……”孟间染笑了笑,开心的点点头,“对啊,就是我。怎么了,厌萤?没和你的连理双枝在一起吗?” 看着正想说什么的厌萤,又突然说话不给厌萤说话的机会,“哦!对了,我都忘了!你不是已经……活在地狱里了吗?”面色冰冷的说最后一句话,让厌萤差点以为孟间染下一秒会杀了她。 厌涪这边,将温志忠所有的身体碎片都勉强的拼在一起了,因为都被她做成提线木偶了。黎锡而这边的手动了动,厌涪瞄到之后吓了一跳,赶紧蹲在她面前观察着。 渊繁别墅里,王莉的房间里,王莉的手和黎锡而的手是同时的动了动,两边的两个骨人,十指的的骨头都渐渐的问道血液的味道破肉而出,将方才滴在了手周围的血液一瞬间吸了个干净! 厌涪赶紧将刚刚的提线木偶温志忠移了过来黎锡而的正上方,血就滴在了黎锡而手上,而另一边的柳刑裔也是又再一次抓破自己的右手腕血管,将血滴在上方。 感觉到渐渐要苏醒的黎锡而和王莉,孟间染突然间吐血!大量的吐血,但是孟森紧张了,这可是灵灵的身体呢! 九十九 被困,醒来 “你怎么了!?孟间染!”孟间染看着紧张不已的孟森,嘲讽的推开,“我知道你紧张孟灵的身体,但是孟森。”吐了血之后,缓缓站起来,继续说道,“你得做出选择了,你的妹妹是灵囚关系,我在她身体里死掉她永远也回不来,可我不会。还有,王莉现在是可以灵囚孟灵的,你觉得我回到王莉身体里之后,会不会去灵囚她呢?” 左手又是习惯的轻捂住嘴唇,邪笑的看着他,食指轻轻带过唇上的血迹。 厌萤听到后真的是后悔,她是真不希望孟间染回来。看着孟森的绝望,赵莹在一边也是低下了头,看了眼孟间染的方向,只见孟间染轻轻瞄了一眼她,赵莹一震,消失在原地。 厌萤感觉到赵莹的消失,往后一看,再看看周围,“怎么回事?”孟间染看了看她,厌萤也下意识的看了看孟间染,“又是你!孟间染!早要是知道这一次你会出现,我肯定不会答应她!” 孟间染嘲讽,“没有早知道,只有后悔。可惜的是,你也没有后悔药可吃,一如你当初的一念地狱。”厌萤无言。倒是孟森想了好一会,看着孟间染,“你要我怎么做?” 孟间染笑了笑,吐字如莲,“黎锡而和王莉快醒了,厌涪现在就和黎锡而在一起,你现在只需要拿着这个,然后靠近厌涪就可以了。” 厌萤看着孟间染拿着的东西,瞬间认出,瞪圆了眼睛不说话。孟森没见过但也明白了这个东西是什么,“扳指……”不会真的就是那个扳指吧? 孟间染看着迟迟不拿扳指的孟森,便在他面前颠了颠扳指,戏谑道,“你,不想你妹妹回来了么?嗯!?”孟森被这句话刺激到,一把拿过扳指,边走边想了想,放在了衣服口袋。 这边月酌醒来,看着周围的场景不禁疑惑,这是哪里?她是在床上醒过来的,看着周围的事物,说不出的熟悉感。她猛地冲出房门,那瞬间她想哭但是也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这里是渊繁的房子,那个别人只能看到一座破庙的地方。 她走到声音发出的地方,是厨房。在门口她看着渊繁和王莉在一起煮东西,渊繁在煎鸡蛋,王莉在煮面。月酌尝试着和他们对话,“繁?王莉?” 看着依旧做着早餐不理她的俩人,只有他们在说着话,他们看不见我吗?月酌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直到……王莉端着两晚放好了煎鸡蛋饼的汤面,从她身体穿过时。 月酌转过身,看着从自己身上穿过的俩人,她走过去大厅的饭桌上,看着王格亦和玃。而他们俩明显不一样,能够看得到她,王格亦站起来想要对她说什么的时候,便看见渊繁从她身体穿过来,顿住了。 玃也是疑惑的看了眼王莉和渊繁,“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渊繁是一脸懵,王莉也是摇摇头。可是王格亦觉得王莉不对劲,从醒过来的时候就不对劲了。 王格亦悄悄给了个安心的眼神给月酌,月酌看着他们点点头,去到一边沙发坐下看着他们。王格亦看着王莉,装作不经意的问渊繁,“渊繁,我想去苍育小学,他们毕竟还在里面呢……” 不出所料,王莉的手一顿,月酌看着王莉这时候也是明白了王格亦的意思了。这个王莉或许是假的!这个王莉,明明是看得见她的吧。如果王莉未苏醒,那么现在在她身体里的会是谁? 王莉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渊繁,想起渊繁在厨房里的时候,跟她说的话,在月酌在以前。王莉摇摇头,认真的说道,“我们进不去啊,之前为了找他们不也去了,然后就一直被赶出来。” 渊繁也点点头,“我同意,去了也会被赶出来的,这件事需要他们自己,月弦她也是这么说的。”玃明显听到月弦两个字的时候还是很激动,心脏也感觉快了一拍。 玃不说话,既然是月弦说的话,那肯定是真的。王格亦也不在意,“好吧。”反正他就是想要试试王莉而已,毕竟眼前的王莉真的不像是他的女儿! 她的女儿唯一一次真的开心笑出来的时候,就是周立杰那次灵魂找回到这边和她聊天的时候。其余的时候,即使是和他和玃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大的表情。 这边孟森回到花房路上的时候,一楼的校医室里躺着的,不就是月酌吗?!他进去,看着月酌的模样,瞳孔放大,身上全是砍伤?!谁干的?! 他摸了摸鼻息,还依稀尚存。可是……苍育小学除了他们几个还有谁吗?鬼魂的话,不至于会伤到她,准确的来说,那个鬼魂敢真的对圣灵起杀心呢? 圣灵,像是鸑鷟鸟和毕方鸟,连厌萤这恶魔都不能下手啊。可是……孟森狐疑的缓缓将手拿到月酌的前额上,将咒符贴上,这样能够保证她不会被其他灵魂或者恶灵附身和靠近。就走了。 他还有正事要做。走到花房,他进去门口看见的是在进食的黎锡而,吓了一大跳,跑到厌涪身边,“怎么回事?!”厌涪看了眼正过去她那里的孟森,也没怀疑什么,摇摇头,“醒来就这样了,一直在吃,骨也灌了血了还是在吃。” 看着自己的身体部分被吃掉,在上面被吊着的温志忠的头颅在流泪,“为什么要吃我的身体……”孟森往头上看去,“我去……” 厌涪正想问些什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艰难的捂住自己的喉咙,问道,“孟森……你有没有感觉……呃……呃呃……这空气……很难……难受啊?” 孟森拿出口袋的扳指,轻声叹气,“对不起……”他也是被威胁的,他的妹妹孟灵现在只剩下一副被附身的躯壳。 看着倒下的人,就在孟森以为搞定的时候,黎锡而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这一眼猩红让孟森不寒而栗,“你干什么?”只见黎锡而站起来,好像微微的清醒了一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孟森狐疑,“你是谁?”黎锡而翻了个白眼,“我是黎锡而。我不是刚刚还在学校昏昏欲睡的上课吗?” 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是黎锡而还是那个聪明的她,一眼就看出,她抹掉嘴边血迹,“不说算了!鬼才信你不知道。然后顿了顿,回过神问他,“孟森,月酌在哪?” 孟森指了指一个方向,“校医室。”说完便看见匆匆忙忙跑去的黎锡而,黎锡而半路还折返了一下,看了眼厌涪,“他们就交个你了!” 一百章 放过,不平等交换 跑到一楼校医室的黎锡而,看了看里面躺着的月酌,在外面伸出锋利的骨爪破开门,黎锡而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好像是收不回去了,这骨爪。 不过,月酌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黎锡而看着月酌,心里很难受,抚上她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黎锡而此时像是只受伤的小猫一般,将脸贴上月酌手掌,“为什么感觉不到你?月酌,你在哪……?” 这边月酌像是感觉到什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摊开来再看看手心,不禁疑惑,这是谁在哭?手心湿湿的的触感,却没有一滴眼泪,她却仿佛能够听见哭声,月酌猛地站了起来,“是啊,我可以试试能不能够回去。” 将大门关上,一转身便看见王莉,可是这真的是王莉吗?月酌一愣,看了看周围和身后才确认真的是看着自己,王莉看着她,语气强硬,“你不能走!” “为什么!?”月酌的语气也不好了,她凭什么不能走!只见王莉低下头,缓缓地说道,“因为你走过了那条影线,就会灰飞烟灭,不记得了吗?” 月酌这才想起这茬来,转过身看着隐隐约约的金色交错繁杂的影线,看来是出不去了,她转回头去,“你不是王莉,我什么帮我?”王莉笑了笑,叹了口气,“我本以为自己要消失了,但是一瞬间,醒过来就看见他们了。” “被迫进入这身体?!该不会是孟间染让你进来的吧?”有些僵硬的王莉,感觉一口气上不来,咳了咳,“不然,谁会有这能力?”得到答案的月酌,越过她满意的进入了屋子。 只是王莉正要转身进去时,又转过身看了看那些个影线,不禁嘲讽的嗤笑出声,黎锡而你怎么也想不到你的所布置的影线居然是妨碍月酌回去的最佳防线。 月酌的手动了动,黎锡而感觉到突然就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她头顶,这才看到月酌头顶上有一个保护的符咒,难道是孟灵?不!不会,应该是孟森。要不然他不会知道月酌在这里的。 这样也好,起码在月酌回来自己的身体以前,能够确认不会被这里的其他恶灵附上身体。 厌涪这边醒过来之后,周围全是一片黑暗,她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要怎么出去呢?她发出的喊叫没有人会听见,因为这是在那枚扳指内。 这边孟森左手食指与拇指轻捏的抚摸着扳指,一圈又一圈,嘴里念着不知名的咒语一般,他知道厌涪在里面呐喊,但是随着孟森抚摸扳指的动作,逐渐没了声音,他叹气,“你在里面待着先吧。” 回到五年级三班的孟森,看着被吊在天花板的厌萤,不禁一惊,“怎么回事?!”只见孟间染浑身是血,脸上也溅有血,她听到声音,也不起来只是依旧倚着赵莹的桌子坐着,看着他,伸出手掌,“扳指。” 孟森看着右手拇指上戴着的扳指,看了看她,没有动。孟间染笑了,把伸出的手放下,“怎么?不想给?其实不想给也可以哦~”本以为孟间染要发火,谁知她竟如此说。 他都怀疑是不是每一步,孟间染其实都已经算好了?他还是觉得愧对于厌涪,抱有一丝希望的问她,“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孟间染挑眉,聪明的孩子,但是她也不戳穿只是笑道,“我不是说了不想给也可以吗?只是我想知道你刚刚用的符咒是不是‘初古’?”孟森嗤笑,“你要知道我用了什么并不难,你这么厉害何必问我?” 她笑着摇摇头,“不对!我能够猜到你用的是‘初古’,根本原因是因为这个符咒是我创的,为了褒姒而创的。”然后大笑了几声,“唉,我总算是知道,孟家有多恶心了!定我的罪,关我入无尽狱,最后他们还是让自己的后代学习我孟间染的符咒!” 孟森不解,“你创的?!”孟间染点点头,嗤笑,“他们是不是和你们说,‘初古’便是最初的古语?”他点点头。她无奈的摇摇头,伸出手,几根手指柔美一动,扳指便到了她手上,她拿着扳指看着孟森,“我写的可不是古代的古字,而是骨人的骨,最初我所写的,是‘初骨’!” 孟间染戴上扳指于左手拇指,看了看上面被吊着的厌萤,厌萤还在滴着血,“厌萤……上次是你对吧?这一次,我放过你怎么样?但是,你要把厌涪和王莉给我。好吗。” 并不是询问的语气,孟森头一次感觉很无力。他看了看转身准备走的孟间染,“你……什么时候将我妹妹换回来?”孟间染看了看他,眼神冰冷,但是嘴角却是微微的笑着,“看我心情。” 走了出门口的孟间染,突然又一个转身回到班级,“对了!我都忘了!”厌萤看着孟间染走过来,又说不出话,只是动了动,这一动脖子上和关节上的丝线拉扯的更紧了,血也流的更多,滴下几条血柱。 孟间染伸出手做出一个收回的动作,优美不已,随着动作做完,厌萤也掉了下来。孟森则是出于本能的跑到了厌萤底下,念了念保护符,金色字符包裹住原本急速下降的厌萤,缓缓地落下来,最后到他怀里。 花房内,高子龙醒过来,看着被四分五裂的温志忠,不禁捂住了眼睛。但是过了一会,他无法抑制的看着这些碎尸,“是被谁吃掉了吗?”为什么有一些只剩下骨头!? 温志忠看着高子龙苏醒过来,很惊喜,忘了自己现在是个人头,开心的问道,“你醒了!?”高子龙“啊~~~!”的惨叫声,才让温志忠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禁叹了叹气。 高子龙缓过来之后,看着温志忠,缓缓爬了过去,捧起他的头颅,放在花房内插花台上,“现在……是你死了?还是我死了?”温志忠顿了顿,摇摇头,“不知道。我明明没有不老不死之躯,可是却能像现在这样一个头颅的独活着。” 高子龙思考了一会,“你说,要是我们能出去的话,黎月弦能不能帮你做个身体?”温志忠苦笑,“不可能的,月弦的所有活下来的创造,都是被厌涪所允许的,但是刚刚她已经被孟森收到扳指里去了。” “扳指?!什么扳指!?”高子龙不解。 王莉这边看着月酌,本想说点什么,只是胸口突然好痛!她捂住胸口,再捂住胃部和喉咙,吐出很多血来,吓了玃一跳! 王格亦也紧张了起来,这毕竟是王莉的身体,“你怎么了!?” 王莉晕倒在地,再次醒来时已然是第二天清晨,大家都回各自的房间睡,因为月酌在那里看着。如果没猜错的话,之前那个占据王莉身体的人,可能是赵莹。 那这一次呢?又是谁?!正在苦想的月酌,看着渐渐拇指上出现了一枚扳指的王莉,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她睁开眼睛之后,月酌下意识的往后倒退,厌萤早就出来了,羬也消失了。 那就只剩一个人还曾经戴过这扳指了,她看着苏醒后很淡定的转过头看着她的人,月酌喃喃道,“孟间染……?” 用着王莉的面容与身体,她邪魅的笑了笑,“上古鸑鷟,掌管骨人生死的圣灵,你叫月酌对吧。” 月酌不答话,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怔楞。 一百零一 往事,无尽狱 月酌看着戏谑表情的王莉,咽了咽口水,“你真的……是孟间染?那赵莹呢?王莉又去哪里了?”孟间染愉悦的叹了口气,看着她,“你一下子问了三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了。”然后就走了出去。 被丢在原地的月酌又是一愣,这孟间染脾气还不好!月酌搜索着记忆,也走到外面去,看着走出大门的孟间染,在她后面说了句,“满天星。” 孟间染顿住,转过身,“希望你这样叫住我,指的不是我身后这棵满天星树。”冷漠的眼神,手指指着身后的那棵猩红的满天星大树,一会又放下,月酌也笑了笑,“你想知道吗?毕竟,上古的那个鸑鷟鸟,还是知道点什么的。” 孟间染勾起嘴角,有意思。 月酌看着孟间染,笃定却又不明,“我知道你都做过些什么,但是你的罪行也是被孟家的虚荣心添油加醋的,还有那一株满天星,你其实并没有和褒姒不对付吧?”看着笑容在她脸上逐渐消失,她继续,“你的‘初骨’是一个保护为主的符咒,很明显,你最初的目的是在保护褒姒,对吧?” 孟间染似是喘着气又似是不耐烦,最终还是缓了下来,即使这样的表情在八九岁的生理面容上很不相衬,她苦笑,“本以为你是想要故意吓唬我呢,你还真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到这一世已经没有那最远古的记忆了呢,鸑鷟。” 只见月酌摇摇头,走了走,又看着她,“不对。我是我,她是她。”顿了一下,月酌微微一笑,继续道,“即使是前世今生的关系,我也不会是她。就和王莉与你一样,如果猜得没错,你一直和她有交流可是每一次都会在事情完成后,消除她的记忆吧?” 孟间染眼神闪烁,看着她,又看了看身后那些个错综复杂的金色影线,“你想要出去吗?反正无论你在这里呆多久,在苍育小学里,时间也不会走。他们还在那里,一直停留在前天晚上。” 月酌看着她,低下头仔细思考了一下,在她头转回来之际,立刻象征性的微笑,“不用了,这些影线要留着,再说了,我这样就算出的去,我也不会回到苍育小学的。” 在孟间染疑惑之际,月酌邪笑,“我会直接去人民军医院的地下研究院。”孟间染怔楞,月酌满意的收回邪笑,“所以啊,我都跟你说实话了,你就别让我出去了。顺其自然吧,嗯?” 这语气,与当年的鸑鷟一模一样,孟间染喊住月酌,“你是有鸑鷟的记忆的吧?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月酌顿了一顿还是转过了身,挑眉。孟间染面无表情,“你那时候为什么要答应孟家的要求?” 无尽狱,这个监狱是个无尽循环着时间的监狱,除了鸑鷟,谁还有这能力! 月酌想了想当时的场景,又看了看她,说……还是不说呢?孟间染嗤笑,“不能说?还是你说不出口?!”月酌看着她走进屋子里,她也走了进去,看着她的背影,“我想回到我的身体里,锡而在担心。” 孟间染苦笑,转过身恶狠狠的看着她,“不好意思,我不想知道了。因为我绝不会送你回去的!”月酌怔愣了一下,看来真的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啊。 她是真的说不出口,那个鸑鷟不也是因为褒姒,才选择将孟间染关进无尽狱的吗?孟家说,我们堂堂孟家的子女怎可为了一个出生便骨生出花的妖怪,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月酌想到这里便讽刺的微微一笑,大逆不道?真是可笑!他们孟家的长子是当时新接任的宸令,‘宸令’是远古时期的一种称呼,而后年代越久便有许多像是老板、掌门什么的。 孟家长子新接任宸令不久后,就看上了褒姒,而那个时候离西周的诞生还远着呢。褒姒不爱笑,也不愿意接纳他,而他却为了自己的名誉将孟间染说过的话都告知了天下。 普天之下,竟还有此般怪物诞生在世上!孟间染对褒姒的呵护,鸑鷟看在眼里,可是孟家的长子必须留着,绵延孟家的子嗣,一代又一代的学习着孟家的道法与符咒。 用自己来威胁鸑鷟神鸟,不得不说这个孟家的长子虽说是人品不好但也有点小聪明,真正打扰到他宸令这位置的,只有孟间染一个而已。 再说了,褒姒的诞生,本来就是她鸑鷟的错误。想起那个女子诡异的怀了身孕,怀着的时侯那女子脸上全是逐渐变得越来越苍白。 褒姒在她的肚子里,不停地吸收着血液,母亲的血液。为了生存下来,褒姒是从一个干尸的肚子破出来的,鸑鷟不敢置信的抱起小孩,看了看她的肩膀才明白过来褒姒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为什么生产就能把人吸成干尸。 因为她在肚子里的时候也已经死了,露出的手指骨头浸着母亲体内的血液,骨生花。 白枝血花飘啊,骨已成怨灵。最终永世秋啊,骨已怨神兮。 月酌想起了厌萤那句话,她说最后那一句说的就是她月酌。那天惊蛰,异变之时,也已经想起这些被前世所遗忘在这今生的记忆。 鸑鷟只是知道,她要保护褒姒。 而这一世,黎锡而也只是知道,她要保护月酌。 高子龙这边,看着温志忠,躺在了插花台的桌角边挨着,“对了!刚刚是不是还有一个人的?”温志忠眨了眨眼,“孟森也在的,不过早就已经走了。” “他去哪里了?”高子龙的声音很累。 温志忠疑惑,“你找他有什么用?”高子龙转过头看了看他,“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说啊,他必须知道的,关于孟家的事情。”准备走出门口时,他又转过头跟他说,“关于厌涪你就别担心了,她不会死的。” 高子龙一边走着一边抱怨,最终还是嫌弃的张开了自己的双翼,带蓝色火焰的翅膀飞到了教学楼一层一层的,看着。终于看到了,赵莹的班级,然后飞进了五年级三班。 孟森这边看着飞进来的大型飞行动物,吓了一下,立刻反应很快的将厌萤报到另一边去,只是周围人放在桌子上的头颅和端坐着的无头尸都被大部分撞飞。 只见大型的飞行动物,逐渐艰难的变回了人形,孟森才无奈的看着他,“你就不能用走的吗?”这是有多懒啊,还做什么警察呢!走都不愿意走一下,一个小学能有多绕路? 高子龙没理会他,只是缓了缓,看着他,“孟森,我是来告诉你,孟间染当初并不是什么罪人。相反的,她一直在保护褒姒。”孟森怔楞,“保护!?那为什么招魂失败?!” 高子龙也不懂这个问题,“我在想,或许她还有其他目标吧。”或许孟间染骗了所有人呢?她根本就不是想要所谓的满天星吧……这个时候高子龙才注意到他的两只手。 高子龙疑惑,指了指他的双手,“你不是有个扳指吗?”孟森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拇指,“温志忠和你说的吧。被孟间染抢走了,我本不想给的。” 这时候,高子龙才明白,孟灵的肉躯不至于让她自己回到去王莉身体里,还需要暂时借助厌涪的能力吧。高子龙苦笑,“这下完了,孟间染已经在王莉身体里了。” 孟森愣住,那么说,她不是想要杀掉厌涪,她只是想囚禁厌涪从而一直能够汲取她身上的力量吗? 厌萤和厌涪本就不赞成孟间染的存在,孟家妖女。 至少,她们不喜欢孟间染。 至少还因为,在之后鸑鷟死后,孟间染出来无尽狱之后,只有褒姒一人看得见孟间染吧。 一百零二 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孟间染有些怔楞着,看着外面的猩红的满天星,月酌自己原来也感觉到了鸑鷟在干什么。就像自己和王莉,鸑鷟和月酌也一样,那么孟灵是不知道的吧? 那个时候,月酌看着她,只有她紧紧地盯着她,她说,“孟间染,你不是需要孟灵的身体吗?我可以还你一次。可是你不能和现在的月酌说,即使她已经猜到,你也得守口如瓶。”说完还未等她答应,就把孟灵的灵魂打进了镜子里。 看着摔在地上的孟灵的身体,她赶紧进去。也只能选择进去,即使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我自己曾经是个无辜的人,她也不会去害自己的后代。 这边月酌回到当初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之后,将自己摔进床,上一次也是的,那这一次又是谁遭了殃?上一次她自己明明还记得是王格亦,这一次连被打进镜子的人是谁都不让我知道吗? 孟灵在镜子里面,始终不敢离开这镜子一步,她知道一旦离开了就再也找不回来这一面子,找不回来这出口。但是为什么月酌要这么对她?她们不可能会是一伙的! 她说孟间染需要她孟灵的身体,为什么呢?想到这里,就在这个时候她一直抚摸着的镜子碎掉了,掉在地上却消失了,完了,这下回不去了。 孟灵终于转过身看着这另一个世界,她嗤笑,“原来是这样啊。最终永世秋啊,骨已怨神兮。”看着满地的秋落,孟灵不禁有点害怕,还有那熟悉的街道,这里应该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吧。 刚这样想完,就从那熟悉的屋子里出来一个……熟悉的人?这不是……! 只见那个女孩子看见她的时候,眼睛也是一愣一愣的,拿着钥匙和包包看起来像是要出门?她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走了过去,“你是谁?”孟灵此时真的希望自己是透明的。 孟灵扯了扯嘴角,觉得很无助,将右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自己左肩膀上,用肢体语言表示抗拒,她微笑,“我叫灵灵,灵魂的灵。”面前的人听后不禁一愣,嗤笑,“你知道吗?我当初看见她的时候,也是这么回答的。” 面前的人脸色隐晦不明,盯着她,将手伸进自己的包包里,孟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看见她的动作,面前的人‘噗嗤’的笑了,“看你紧张的,你先进来吧。” 转身走了几步发现后面没有声音,眼神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又转过身看着孟灵,认真的说道,“进来吧,你得自己活下来。”孟灵眼神疑惑,想了想还是跟着进去了。 面前的女子,和她一样的面容,她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她自己。她去另一边给她倒了杯水,她接过,“谢谢。”面前的人一愣,笑开了,“谢谢?这不也是你家吗?真有意思。” 孟灵不在意的坐下,鬼不知道这也是她的家,只是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啊。而且这个孟灵,明显和自己的个性完全不一样。 对面的人也倒了杯水给自己,喝了起来,在她对面坐下,她发现自己倒是不太在意这种女主人的姿态,可能是因为她也是自己吧。 她看着孟灵,“你……是不是从镜子里过来的?”孟灵手一顿,反应顿时变快,“什么镜子?”对面的人脸色明显不好了,难道没有镜子就过来了吗? 对面的那个孟灵脑子转了转,随即又问她,“那你是怎么过来的?”孟灵装作很无奈又很悲伤的样子,叹了一声气,“其实吧,我已经死了。” 喝水的手一顿,不去看她,“对了,你今年几岁啊?看起来好像比我要小很多。”孟灵也诚实的回答,“16岁。你呢?你高中是在哪里读的?” “19岁。我高中是在齐林师范学院的高中部,你不也一样吗。”孟灵听后也点点头,只是有种不安心的感觉,因为她刚刚转过身倒水的那几秒钟,她瞄到了那挂在墙上的鹿头,还在滴着血。直到现在,孟灵也是还能紧张精神的听见,从鹿头上滴下来的,血滴在木柜上的声音,一滴,又一滴。 这边苍育小学,高子龙回到来花房里,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温志忠,他试探性的伸手在他面前扬了扬,温志忠眨了眨眼,然后看着他。 高子龙呼出一口气,“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对了,你……”停顿的语气让温志忠不自觉的接着问,“嗯?” 高子龙还是在插花台的桌角边坐下来,看了他一眼,“你在招魂的时候,到底看见了什么?”温志忠叹了叹气,看着不远处地上的自己的尸体被碎成一地,“你记不记得,自己上辈子活到了什么时候?” 看着温志忠,有点不明觉厉,“不记得了,可是为什么这么问?”温志忠看着他,“因为我不知道招魂的时候,我看见的那一幕,是真的,还是我的幻觉。可是明显的是褒姒也看到了,而且她那反应明显也是不知道,也可能是不记得了。” “所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高子龙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越来越紧张。 温志忠嗤笑,“黎锡而刚刚也把我的尸体给吃了,血也被她骨头灌走了。而我在招魂的时候,看到的是褒姒吃着你身上的肉,还一边将手指的骨头刺进心脏,灌着你心脏的血液。” 高子龙瞬间明白,但是他不记得了,喃喃自语,“那……褒姒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温志忠摇摇头,像是想起些什么讽刺的笑出来,“我终于明白黎月弦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狐疑的看着温志忠,“啊?”温志忠笑答,“这世上不会有什么偶然,只有必然。就算再来一次也是一样。”然后看着高子龙,“你知道自己以往的几次都是怎么死的吗?” 温志忠看着他,“是黎锡而将你杀死的,然而黎锡而就是褒姒,褒姒也是黎锡而,至少黎锡而现在用的是褒姒的身体。更可笑的是,这一次明明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扳指也一样,羬的消失,厌萤的苏醒,厌涪的回归这些都是以往没有的。可是啊,这一次还是黎锡而杀了你。” 高子龙一愣,“温志忠,你说什么呢。我不还在这呢嘛?” 温志忠这才一愣,原来他自己还没发现吗?他认真的看着高子龙,“我刚刚没有反应的时候,就是看到了黎锡而所看到的事情,这不可能会是假的。你还是去一趟教学楼一楼吧。” 高子龙连忙出了门,跑到了教学楼的一楼,才看见黎锡而在吃着自己的心脏,那个躺着的男人不就是他高子龙吗?刚刚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想不起来? 黎锡而明显是看到了他,黎锡而站起来,猩红的眸子,收不回去的右手骨爪,像个怪物一样。黎锡而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挖出他的一颗眼珠,拿在手里看着他,“对不起,毕方。” 叫他毕方?!他顿了顿,“你是褒姒?”见她点点头,便激动的问道,“你当初也是这么对我的吗?!”褒姒眼神一顿,低下头,“嗯。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他讽刺,继续问道,“那这一次呢?又是为什么?”褒姒抬起猩红眸子,看着他,“你不是说过,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的吗?”所以,这也是所谓的‘任何事’吗? 高子龙不禁打颤,感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往后倒退着,“怪物……”看着她并没有在意他的措辞,只是将手中的眼珠放进嘴里的时候,彻底跑了起来离开这里。 孟灵这边,她喘着气,手里还拿着厨房的刀子。 刀子上滴着血,孟灵看着躺在血泊里的19岁的她,才反应过来将刀子丢在了地上,嘴里不禁念叨着,“不,是她先想着动手的不是吗。不……不对,她也是我,为什么?” 虽然早就有想到这另一个她会动手杀死她,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自己会想先一步动手杀掉她。孟灵细想,将眼神转到了墙壁上挂着的鹿头上,她连忙过去将鹿头一点点拿了下来,看着墙壁出了血什么也没有,有点奇怪。 可是当她将鹿头放在柜子上面的时候,却发现放不平,她将鹿头翻了过来看,她吓了一跳将鹿头扔到了一边。那鹿头里的是她的脸,也只有脸而已,好残忍。 将里面的东西都掏空了,眼珠倒是留下了,放在两个眼睛里。还是缝上去里面的鹿皮一起的。这难道也是哪一个她的特殊爱好吗? 这边王格亦也是在不同的踱步,将玃烦到了,他将书扔到一边,坐起来,“啊亦,你怎么了?”王格亦听到也是脚步停下来了,坐到他旁边,“你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吗!?怎么了?” 玃叹了口气,也是,今天是听到了太多东西了。而且,渊繁说的那个绝不能回来的孟间染,也已经回来了。月酌在这里的事情,虽然渊繁知道,但是渊繁为什么会看不见她? “你说,为什么渊繁看不见月酌?”王格亦听到这一问,打了玃一下,“不知道。但是我们能看到,或许是因为我们也是鬼魂吧,我们没有王莉当时的渡命,怎么可能出的去这里?” 玃这才想起来,“话说,我们好像也不爱出去啊。渡命之后到现在,也还是在家里。”王格亦点点头,也不以为意。出去干嘛呢可以?遇到熟人还得跑呢。 这边渊繁拿着精美的箱子,来到了研究院里面。 黎月弦看着他拿着箱子,也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要我做一个身体吗?”渊繁点点头,可是黎月弦无奈,“这一次,我找到了一个灵魂碎片,是毕方的。还可以帮苏琴摆脱恶魔,你说她和高子龙,是不是很有缘?” 渊繁眼神一僵,也点点头,从箱子里将许苏琴轻轻拿抱着出来,“她一直就这样闭着眼睛,没说过话好几天了。这样正常吗?”黎月弦微笑,接过许苏琴,“怎么感觉我跟医生一样呢。” 他也笑了,黎月弦轻抚着苏琴的脸,转过头看着他,“可能要一段时间了,渊繁。”他点点头,黎月弦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你要做好准备,她醒来过后,可能不会再记得你了。以往都是厌萤的灵魂碎片,她都还记得你,每一次都是。可是这一次不再是了。” 渊繁笑了笑,躺在空床位上,“没事,摆脱了恶魔,就好了。但是你能答应我,她醒过来之后,除了你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吗?”月弦一愣,点点头。 一百零三 骨人,褒姒心机 黎锡而这边还是一样,醒过来之后看着自己手上拿着一颗眼珠子,她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失去了眼球的高子龙,应该就是她自己吃掉的吧。 她疑惑,她刚刚很饿吗?还是说谁在她身体里饿着?她很清楚不是自己干的,但是的确是在她身体里的那个人干的吧。会是谁呢?难道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吗? 对了!月酌!她赶紧找回校医室,跑了进去,右手的骨爪还是收不回去,手心的眼睛是被身体里的那个人挖掉的吧。自己动手,不觉得痛吗?肉被撕扯掉,是一种在地狱里被烧的痛感。 她看着还躺在床上的月酌,还在不停滴血的身子,她依旧是坐在身旁,还是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活着。只不过,她现在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又变成另一个人,将月酌吃掉了呢? 越想越害怕,她瞄了眼外面被她刚刚吃掉的高子龙,还是出去先吧。谁知道,门被外面锁起来了,不可能!外面有人吗?!她看着玻璃的部分,像是要把头伸出去一样,但是什么也没看到。 她用右手的蛮力想将门或者墙壁窗户玻璃什么的破开,可是都无济于事。她喘着气,“这算什么?!”怎么回事?!这不可能啊,怎么会破不开呢。 她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灼烧的饥渴,还有饥肠辘辘的感觉,看了眼身后的月酌,猩红的眸子闪现。完蛋了,她自己没倒下,意识倒渐渐模糊了。 褒姒看着躺在那边的月酌,她眼神一愣,“鸑鷟……”随即笑开来,整个空旷的地方都回荡着,然后弯下腰抚摸着月酌,“鸑鷟……我们还真是分不开啊。不过你要是死了,那么被你关在无尽狱里的骨人,是不是也会出来呢?” 这边厌萤还是依旧那个样子,没有好转。孟森看着她,没想过有一天会和这个导致他前几次死亡的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她睁开眼睛看着孟森,“你怎么不杀了我算了?” 孟森嗤笑,“不屑行了吧。还有,我刚刚听到了一些话,我在想的是,或许孟间染才是被利用的那个人。”厌萤不耐的转过头不看他,“你怎么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 “我不知道。”顿了顿,还是告诉她,“但是我知道的是,褒姒害死了毕方,应该说是将毕方给吃掉了,她吃了他的肉,骨也灌了他的血。”然后将刚刚听到的楼下的动静跟她说了说。 厌萤瞪大眼睛,随即摇摇头,“这不可能啊。”孟森摇摇头,“我也在想,或许我们都被褒姒给迷惑了,她或许真的是怪物而已。”没有人性的怪物…… 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毕方和月酌明明是圣灵,我和厌涪都动不了他们,为什么黎锡而可以?”孟森一僵,倒真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褒姒呢?”厌萤无语地看着他,难道褒姒就可以吗? 难不成,她会变成这世上第一个骨人,不仅仅是因为她厌萤吗?难道这是天谴吗?或者说,褒姒其实是可以随意处置圣灵的人物吗? 胆敢对圣灵有实质性伤害或者起杀意的人,都会有天谴。而像厌萤这样的,直接就已打入地狱,变成恶魔。厌萤想起那个时候厌涪说过的话,厌涪还是比她要成熟的,起码厌涪被迷惑了之后也总是提醒她小心着点褒姒,觉得哪里怪怪的。 褒姒看着月酌,和黎锡而一样呆在她身边坐着,看着自己没有成功收回去的右手骨爪,轻轻地像是食指的骨尖伸出,轻轻的触碰着月酌的脸颊,要是再用力一点或许就流血了。 褒姒不禁苦笑,“鸑鷟……明明是我的错,你却一直站在我这边,你和毕方不一样。他只会一副痴迷的样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你却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错了。就在我以为你不会再看着我的时候,你选择了将孟间染打入无尽狱。呵呵……” 她顿住一会,紧盯着躺在床上的人,阴狠的眼神藏不住怨恨,“我知道,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的过错,我是绝不会出世的对吧。你是出于愧疚吗?那你能告诉我,我是个什么吗?” 这边的渊繁的屋子里,正躺在床上的月酌突然感觉谁在碰她,立刻坐了起来,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是……谁?”什么东西在轻轻的刮着她吗? 孟间染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吗?”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孟间染,声音冷淡无奇,月酌站了起来,“可能是苍育小学那边的我发生什么事了吧。对了!”月酌看着她,“我突然很好奇一件事。” 挑眉,“什么事?”月酌笑了笑,“当初你们孟家的宸令明明应该是你才对吧?怎么就变成了你那个愚蠢的哥哥?”孟间染嘟了嘟嘴,眼神转了转,“嗯………因为我那个愚蠢的兄长,并不是完全的蠢吧。还会耍点小聪明,懂得拿什么来威胁我,最后自己却想占为己有,呵!” 月酌也想起当时那个孟家的蠢长子,眼神转去看着孟间染,“所以,你也是因为褒姒?”孟间染愣住,“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也?难道你帮孟家关我进去也是因为褒姒?!” 见月酌不语,孟间染习惯的左手轻捂住自己的嘴,仔细的回想着以往的一切,喃喃道,“这一切,真的是因为褒姒吗?”如果没有人是彻底的错,那么最无辜的褒姒或许真的有问题。 “是又怎么样?就算是褒姒错了,鸑鷟还是会向着她。一如我和黎锡而,就算我错了,黎锡而也还是会站在我这边。”月酌说的很自信笃定,孟间染也不禁的忘记反驳。 孟间染在想,真的是这样子吗?毕方也没过去褒姒那一关不是吗?褒姒她,很聪明,但是很无辜啊。因为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现在想想,别人不会帮她吗?会的吧。 渊繁这边坐在自己的校长室里,一边担心着许苏琴,一边想着要不要去苍育小学看一看,但是也帮不上什么啊,唉。连厌萤都做不了什么,他能做什么。 他摸了摸耳后的满天星图腾,或许能够趁这个机会摆脱厌萤也是可以的?那就得先回家一趟了,如果王莉醒来后,出现在她身体里的赵莹消失了,那现在的这个灵魂就极有可能是孟间染了。 回到家之后,渊繁看着王莉一会,然后走过去,心想果然是不一样了吧,“莉莉。”看着没反应过来的人,他又喊了一遍,“莉莉,你怎么了?你来,我有事要说。” 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王莉的孟间染,低下头跟着过去了,渊繁走到另一边之后,转过身看着王莉,“你告诉我,苍育小学的时间为什么会停止?” 对啊,为什么。孟间染笑了,这个渊繁果然是聪明,怪不得黎锡而也叫他老狐狸呢。虽然说那个时候黎锡而并没有太多的关于其他人的顾虑与怀疑。 若要这一切未开始之前,或许黎锡而会吃这个人的亏吧。太狡猾了,她笑着,“那你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月酌现在在哪个方向?”轮到渊繁一愣。 无奈,手指轻轻指向了对的地方,“你赢了,我是看得见她。她又不是你,能有本事让厌涪和厌萤的都看不见你。普通的人类或许是看不见她,但是我们这些异类本就不一样。” 孟间染转身看了看正在看着窗外的月酌,随即转回头看着渊繁,“我们现在怀疑,褒姒或许真的有问题。但是月酌现在回不去那里,因为黎锡而之前在这里布置了许多影线,会灰飞烟灭的。” 出不去?渊繁脑子一转,“你的意思是,直接去到苍育小学搞定这件事?可你告诉我为什么时间会停止啊!”孟间染见转不走话题,只能摇摇头转身抱着手臂,“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保证一点,那里的时间会停止的原因,绝不是因为我或者厌萤。” 看着拇指上的扳指,渊繁看着她,“你的扳指又关了谁?”孟间染嗤笑的回过头看着他,“不是你希望的那个人。”都是聪明人,何必呢。 渊繁不就是希望厌萤进去这扳指里被关着吗。孟间染看着他,“你若真想逆改天命,就得面对厌萤。而不是有所侥幸的盯着我的扳指看。”渊繁的眼神立刻转走,咳了咳。 渊繁来到苍育小学的门口,无奈的想起月酌说的话,她说:我不回去。褒姒现在很暴躁,她就是想见到我回去身体里,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样的话,她才会觉得有意思。 渊繁一愣:有意思?什么………意思? 月酌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最后是被砍成重伤躺在校医室内,我醒过来之后就被送到了这里。这两天我在这里都能感觉到褒姒,褒姒这个女人哪,你也是不反抗她反而觉得没意思,知道吗? 渊繁思绪回到来,看着大门口,进了去。褒姒像是感觉到有人进出似的,看着门外站了起来,对着空气闻了闻,“为什么会有厌萤的味道………渊繁也是被你创造出来的么?”最后邪邪一笑,看了看月酌,用骨爪在月酌的手臂上刻下了‘褒姒’两个字,转身走了出去。 渊繁直奔着花房的校医室的位置,走着。他还记得好像是在教学楼一楼,他看到迎面走来的人不禁疑惑,“锡而!?”猩红的眼眸在夜晚闪耀着,右手的骨爪像让她看起来像是晚上出没的野兽,他不禁问道,“褒姒………?” “是我,月酌呢?”果然会问这个,真被月酌给猜对了,他摇摇头,“她说不想回来。”想了想,打算刺激她一下,笑了一下,“她还说,你一定会这么问的,所以她让我看见你就转告你,她就是不想再看见你了。” 褒姒明显成功的被刺激到了,右手的骨爪蠢蠢欲动,一瞬间的来到渊繁面前将渊繁的左胳膊卸了下来。渊繁以为她还要动手,疼痛漫布全身艰难的站了起来移了移,离她远点。 褒姒……原本是这样的吗?还是因为锡而的身体是骨人始祖的因素? 看着渐渐走过来的猩红眼睛的褒姒,锡而原来………这么强吗? 一百零四 杀掉吧,毁掉吧 褒姒闪着猩红的眸子,冷漠的神情暴露于月色之下,显得有些窒息,“渊繁,我能够分得清,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她伸出食指的尖长骨尖轻轻抬起他的头,“你和月酌才认识多久啊,嗯?!你知道她跟你说话的时候,她是现在的月酌呢?还是拿着古时候的记忆和你说话的鸑鷟呢。” 她站起来,嗤笑,“她不想回来是真,但是却不会不想见到我,你知道为什么吗?”随即自己回答自己,苦笑,“因为她想见到黎锡而回来啊。” 骨人始祖?呵!还不是因为我死了才会有黎锡而?!我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现在就连鸑鷟,也向着他们这边,想让黎锡而回来吗?!没关系,还有一个孟间染呢,以她的能力,日后定能帮我永远留在这身体里。 月酌这边看着自己的手臂,逐渐浮现的字,不禁痛苦的呻吟也在苦笑,“这褒姒………还是这么的恶趣味。”她让自己摔在沙发里,捂住自己的右臂,呵,褒姒啊,就算你这样做也改变不了什么啊。 渊繁痛苦的看着她,想起一些事情,“褒姒,你本来的眼睛不是这个颜色吧。”褒姒一顿,笑了笑,“那你觉得………本来会是什么颜色呢?”然后又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哦!对了!好像是紫色的对吧,可是偏偏我又不是恶魔哦。哈哈哈哈~” 他苦笑,难道这一次又要死在褒姒的手里吗?他还是继续,“可是你明明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很久了,怎么可能呢?”褒姒不禁嗤笑,眼神却有点冰冷,“因为那个时候就像现在一样,我就在她的身体里,这样苏醒。倒是你,那个时候还没这么味道重,现在你身上尽是厌萤那个女人的味道!” 渊繁表情一怔,“什么意思……?”她笑着,觉得可笑不已,“你耳后的满天星图腾经常性都会疼吧?那是因为厌萤在加固着你与她之间的联系,依照你现在的状况来看,你死了倒不会有什么大事不好,可是厌萤死了你就会死了,知道吗?” 歪了歪头,再打算给他一击,她摸了摸自己下巴,笑了,“不过你放心吧,厌萤也活不了多久了。”然后面色冰冷的靠近他,“我现在就去杀掉她,再毁了月酌!” 孟间染此时也是在急急忙忙的赶过去苍育小学,还是想亲自弄清楚看清楚!褒姒!司机在前面笑呵呵的,看着倒后镜,“小姑娘,要和家人好好沟通啊,离家出走可不是好办法啊~” 她一愣,原来是误会了,她只能笑道,“没事,我只是静一静而已。再说了,除了家里我还能去哪啊,您说对吧?”司机叔叔在前面微微一笑,看来还是个懂事的孩子。 司机在前面还是有点疑惑的问她,“对了,你说的苍育小学到底是在哪里啊?”孟间染说了地点之后,只见司机顿时脸色苍白,不再说话,直到将人送去那里下了车也没再说话。 她反应过来自己还没给钱的时候,车子已经一骑绝尘而去,只能听到车子的声音消失在远处。司机这边想着还好离开了那个废弃的小学,那边以前经常也有人进去,但是没出来过。 而那个小女孩……不就是之前报纸上那个死在家里,但是尸骨却消失不见的小女孩吗?他刚才发现之后,都不敢吭声,生怕她不开心了。那段时间警方发出的小女孩的照片,让大家随处留意这个女孩子会在哪里,或许还活着。 孟间染还在原地想了一想,可能是王莉的模样被认出来了?她赶紧进去,但是手一搭上铁栏杆却被烫伤了,她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被烫出好几圈白色的边纹里开始大量的渗血出来了,“真痛……” 这边褒姒将厌萤弄得遍体鳞伤,用骨爪。而孟森所学的东西也是压不住她,另一边的渊繁则是疑惑的看着大门口的位置,他什么也没看见,可是他知道那里有人在。 孟间染在门外,怎么都进不去。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听见了从黑暗里小跑声音过来的是一群人,她看过去,王莉好像说过这个是警察吗?还有这个是警笛声?! 就在她还在疑惑的时候,有两个警察抓住了她两只手臂,她下意识就开始挣扎起来,“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只见话音还未落,其中一个警察便拿出一张照片,又看了看她,“果然那个小女孩,原来真的还活着。”旁边拿着枪支的另一个女人也点点头,然后对着她身旁的两个人命令道,“带回去!” “是!”随着洪亮的两个声音,孟间染也被强行塞进了车,孟间染见自己被控制着,心想王莉当初死亡的时候,然后过了一年被黎锡而带走的事情。 这难道就这么成了一个失踪案件了吗!?孟间染低下头手里摸了摸自己的扳指,嘴里喃喃的在念叨些什么,旁边的人和前面副驾驶的女人也不禁转过头来,“小妹妹,你在说什么?是有事情要说吗?” 话音刚落,孟间染抬起头,极浅的眸子在黑夜里也闪出了猫眼石里光圈的一样的亮堂,把前面的女人吓了一跳,拿出枪指着她,天哪,这是什么东西!? 孟间染扯起嘴角,邪邪的笑了笑,“砰~!”然后整个人都笑开了,极浅的眸光依旧闪烁着,只是刚说完还没一秒,驾车的警司的就已经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女人看过去,连忙伸过手控制着方向盘,“你怎么了!?说话啊!” 驾车位置上的警司在一阵剧烈的脑袋摇晃加抽搐过后,脸上开始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着,眼珠和下巴在腐烂的条件下,也掉了下来,一些肉糜也落到了女人伸过去的手臂上,女人大声尖叫起来。 而在警察局里看着监控的大伙也惊呆了,女警司的确是拿枪指着女孩,可是女孩子并没有做什么啊。就在这个时候,孟间染往后看了看车内上方的监控天眼,极浅的眸光闪烁,她笑了。 而看监控这边的人们也已经吓得不轻,只见上司不紧不慢的说,“你们两个,跟我去弄清楚!”两个被选中的人生无可恋,但也大声的回答,“是!” 这边孟森捂着自己失血过多的大腿,脸色苍白的移到墙边挨着坐下,倒吸冷气的看着厌萤被褒姒卸下了的两只胳膊,和失去两只手臂的厌萤艰难的用自己的双腿勉强的站了起来,突然没了两个手臂,平衡感也找不回来了。 厌萤摇摇晃晃的挨着桌椅,她看着褒姒,“原来你真的……才是控制一切的人,那孟间染呢?鸑鷟呢?”她不禁奇怪,“我是不在乎,你也不在乎?呵~”原来比她狠多了啊。 孟森瞄了眼门外的人,渊繁怎么来了?没了一只胳膊,看来是先遇到了褒姒了吧,呵……看到了被卸掉了两只胳膊的厌萤,就在褒姒又要攻击的时候,渊繁冲了过去及时的挡在了厌萤面前。 但是渊繁忘记了一件事,厌萤是恶魔,她笑了,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他的胸膛被褒姒的骨爪穿透,吐血。看着被他的血液溅上一般的厌萤的脸,他很后悔也很厌恶与厌萤的这种联系。 褒姒抽出骨爪,看着笑着的像是变态一样的厌萤,褒姒也笑了,“我倒是忘记了你们之间的联系,你一直不停地加深着你们之间的联系,就是为了有一天渊繁能为你死?啧啧啧,真狠毒啊。” 厌萤不笑了,只是往后一趟,“唉,还杀我吗?还是要再………折磨折磨?”褒姒转过身,“不用了,我看了一出好戏心情挺不错,不过………” 就在厌萤疑惑的时候,褒姒用骨爪将她提了起来,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这世上,只有必然没有偶然………对吧?”顿了顿她又继续,“可是这一次呢,既然孟间染放过了你,那么孟森就让我来吧。” 说着便随手摔下了厌萤,不顾厌萤哼痛的惨叫,手伸过去想要划向孟森的时候,被东西给挡住了。褒姒疑惑,她回头看着门口的人,“你是………孟间染。” 带着王莉的脸,褒姒差点认不出,但是有这能力的应该也就是她了。褒姒正想过去,便看见走廊跑过的明显看不见他们里面的人的警察们,不禁狐疑,“你带了些什么人过来?” 孟间染叹气,“用古代的话来说就是捕快,但是我可没带他们进来,他们肯定是出不去了,估计没多久都得疯掉在这里。你就不用管他们了。” 褒姒嗤笑,“那你为什么阻止我?刚刚。”孟间染缓缓走过去,“因为……”说到这双手突然就死死的抓住褒姒的双手,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话,倒是孟森有点惊讶的看着孟间染。 褒姒感觉无法动弹,“你要干什么?!孟间染!你不是向着我的吗!?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的吗?!” 孟间染看了看身后的孟森,不去理已经被定住的褒姒,走向他那里搜了个符咒出来,贴在了椅子两个后腿上,拿起椅子对着褒姒的背部狠狠地拍了下去! 不能再来一次了!她很累,看着被打出来的褒姒的魂魄,和逐渐清醒的黎锡而,黎锡而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那个半透明的‘自己’,看了看周围的事物,“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渊繁死了,厌萤也没了胳膊。那个半透明的‘自己’就在那个地方,好像也不能离开原地。 一百零五 失控,失格 孟森艰难的扶着背后的墙站起来,“孟间染………你怎么会这么做?我还以为,你是来杀掉我们的。”孟间染转过身,看着孟森,“我一开始也以为,褒姒是受害者呢。”都一样,都眼瞎了。 孟间染想想刚刚的在警车上的事情,不禁笑道,“不过这一次,我真的变成了孟家的罪人了。”黎锡而看着她,挑眉,“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为什么不能像你们一样,与前世有所交流?” 孟间染缓缓地走到厌萤身边蹲下,看了看伤势,转过头看了黎锡而一眼,回答道,“因为你不是她的前世。厌萤只是用她的骨创造了你,褒姒只会觉得你把她的一切抢走了。” 她叹了口气,看着厌萤迷迷糊糊的样子,继续道,“你的死亡,你的再生和你的骨头都是必须要在一起的。而这些话,黎月弦或许早就想说,可是有些细节啊,看似只是小部分,说了却会泄露天机。” 黎锡而此时终于将视线转到厌萤身上,不禁又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骨爪,“我干的?”孟间染和孟森都翻了翻白眼,孟森因为扯到伤口又倒吸了一口冷气,“嘶……准确的来说,是褒姒干的。” 视线又转到渊繁身上,她爬了过去,手拨开渊繁的发丝,“渊繁………也是褒姒杀的吗。”问是这么问,可是黎锡而心里已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她自嘲的苦笑,自嘲着最初的想要风平浪静过日子的自己。 她知道自己听到的是肯定回答,也不在意了。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只是现在她还要再去一个地方,她撇下里面的人匆匆来到校医室,看着一楼的地面空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看看月酌! 她跑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月酌依旧躺在床位上,符咒的也还在,只是这两个拿枪指着她的又是些什么人?!这两个男的,应该是听到有人来躲在门旁墙后的吧,她无奈的举起手,“两位别冲动!我只是来看看我的朋友!” 其中一个男的不禁嗤笑出声,枪也更靠近了她的脑袋,“朋友?!那你的右手是怎么回事?!”黎锡而才反应过来自己收不回去的骨爪,还带着血呢,她顿时脸色冰冷的看着拿枪指着她的人。 另外被看着的男子,手都在抖,但还是强装震惊的又举高了一下枪对准她脑袋,眼睛瞄了一眼她的右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黎锡而笑了笑,果然是觉得她是个怪物吧。她淡定的右手骨爪举了起来,食指骨尖轻轻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走到月酌身边坐下来,看着他们,“不对,你不是想问这个。” 他们疑惑,她继续笑了笑,“你想问的应该是,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对吧?你是怪物,还是人,对吧?”此时的黎锡而脸色很不好,月酌还未苏醒她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她眼神危险的极速跑到了其中一名男子的面前抢过枪支,上膛。 对准了他,毫不犹豫的朝他蝶骨的位置开了一枪,然后对准了另外那个男子。然而速度胜于一切的黎锡而让那个男子看傻了眼,“左手……?” “我不是左撇子,但是两只手都能用。”回答完的黎锡而,也是刚刚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发现,那个叫褒姒的女人回过来之后她似乎和最初那样强了。 因为她明白,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以往仅仅是骨灌血的她并没有胜于常人的速度和力量。或许也是因为这样,褒姒才会觉得这个身体是如此的饥饿吧。 她看着男子颤抖不已的拿枪的手,叹了口气,“你到底是不是……”警察两字还未说出口,便惊讶的听到一声枪响,她愕然的看着拿枪对准了月酌的男子,回过头看了看腹部正在流血的人。 再回过头的时候男子已经准备对她开枪,她迅速的抢过他的枪,把枪都扔到后面不管,右手的骨爪正面包住他的头,膝盖顶住他的腹部,将头拧了下来。 她想了想,将男子的头挂在了升旗的杆子顶部,再将他的警察服覆盖上去。 回到校医室的时候,看了看月酌,抱了起来回到了花房,看着高子龙和温志忠的头,不禁疑惑,“高子龙?”她才想起来刚刚一楼地面怪怪的地方,“你不是死了吗?” 高子龙也站起来,不敢确定在自己眼前的人到底是褒姒还是黎锡而,黎锡而叹气,“你看我抱着月酌,可能会是褒姒吗?………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出去吧。”看了眼温志忠,“你抱着他的头,我们走。” 高子龙也照着她说的做,只是不解,“你不把他们也叫上吗?”黎锡而回过头,盯着他,“第一,我不信他们。第二,目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其实也不是你们,而是月酌。” 她来到大门口,叹气说,“渊繁死了,褒姒把他杀了。”然后也不管自己丢了一个多么大的炸弹,继续往前走着,将月酌放到地面一会,骨爪像是感觉不到烧灼,活生生掰开了铁门。 只是当他们都出了去之后,没有人回头看一眼,那个渐渐自己又修复回去的铁门,和铁门后若隐若现的半透明的褒姒。她怨恨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出去了这苍育小学,却无法做任何事! 渊繁的房屋内,月酌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再看看高子龙和只剩下头部的温志忠,最后是黎锡而。她一直盯着黎锡而,然后垂下眼眸,“孟间染呢?或者孟森呢?” 黎锡而狐疑,“我没将他们带回来,怎么了吗?”问完随即自己一怔愣,“不会是你回不去自己身体吧?”月酌点点头,她看着他们,对他们说,“我最后是被乱刀砍死的,我想知道是谁,而且我自己也是回不去自己身体的。” 孟灵这边,已经在这个镜子里的监狱世界,看了好几次的同一天。那个被自己杀掉的19岁的孟灵也是如此吧,但是没想到我意外的出现了。呵呵。 她看着窗外的头转回去,看了看墙上的鹿头仍在滴血,只是这一次里面的人皮又多了一张,眼珠也被她用玻璃瓶子装了起来保存着。这是孟灵的恶趣味,而不是哪一个孟灵的恶趣味。 孟灵不禁邪笑,看来自己一直以来都太过于压抑自己了,一直都是个好女儿,好妹妹。这种好,现在对她来说,真的重要吗?或许在这里,不知哪一天又会突然遇到了自己,她得学会的是厮杀! 话说这个也是她的家,她走进书房四处看了看,心想,如果摆设和书籍都没有变的话,应该能找到那个东西。 一百零六 被抓,反社会人士? 黎锡而这边又再次回到了苍育小学的大门口,正想要进去的时候孟间染已经带着孟森出来了,黎锡而不禁疑惑,“你们没有将厌萤和厌涪带出来吗?” 孟间染虽说有点生气黎锡而没有回去找他们,但是仔细想想她们之间好像并不是信任的关系,也就不说出来了。她摇摇头,“你是希望厌萤和厌涪出来呢?还是渊繁?”黎锡而也如实的说,“渊繁。我就是要搞清楚一些事情才回来的。对了,他妹妹呢?” 孟森一怔,孟间染看了看他,再看看黎锡而,“这个你就得问月酌了,虽说也不算是她干的,但是也只有月酌有这能力将别人关进无尽狱!”黎锡而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看着孟间染用嘴型说:你有听到吗? 她点点头。只见周围出来一些穿着警服的人,头顶上还带着灯照明前方,黎锡而疑惑,这是已经开始怀疑苍育小学了是吗?其中一个男人带着其他人举起了枪,大声喊道,“把手举起来!快!全部!!” 全部!?黎锡而不禁看向了孟间染,王莉的身体只有八九岁吧,难道不会觉得是人质吗?她看向孟间染的眼神不仅变得怀疑,顶着所有警察的目光一点点走向孟间染,而周围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她嗤笑,“果然,这些人都是因为你才来的吧?” 孟间染也愤恨的把头转向一边,低声埋怨自己,“早知道就自己走也要走过来!”黎锡而不禁好笑,“你是搭顺风车过来的?还是打的?” “打的。”听到回答之后连孟森都不禁扶额,“这下好了………不过这些人是在你走了之后才来的吧,不然他们怎么可能看不见你们?”黎锡而一顿,随即看了看周围渐渐拢聚的人们,“的确。” 第一个被铐住的就是黎锡而,她那只骨爪太过于明显而诡异,黎锡而和孟间染被走在了一起,黎锡而细想了想还是低声跟孟间染说,“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刚刚干过什么,接下来你也可以继续这么干但是后果你可要想清楚,孟家、骨人还有月酌和傀儡师。这些只能永远存在于人类想象中。” 孟间染点点头,她自己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只听王莉说过现代的事情也不多,但是刚刚第一次的时候勉强分辨出是警察来了。 三个人被分开的时候,黎锡而抓住了警察,警察立刻略带害怕的甩开,“放肆!”骨爪打上去的那一刻,警察都快疯了,临走看了这边一眼的俩人不禁对视了一眼,黎锡而在搞什么? 孟森是被扶着到位置上的,毕竟大腿还是受伤了的。他看了看自己的大腿,如果伤口被拿去作比对的话,岂不是黎锡而的过错吗?现在他们不需要这样的互相伤害,黎锡而说得对,孟家还有其他的异类也不能够被发现。 想着他在自己的两只手都互相念着些什么,一边写上了符咒。只差最后一步了,他深呼了一口气,狠狠的捏上自己大腿受伤的地方,忍痛忍到脸红,血终于出来了。 两只手掌均抹上了自己的血,张开看见符咒的光线闪了闪。他将手掌轻轻放到大腿受伤的地方上面,嘴里念着什么,声音很轻。这是个恢复的符咒,是来自孟间染的手笔,孟间染在另一边自然也感觉得到,不禁笑了笑,“这小子。” 不过孟间染的符咒总是禁用的,孟森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果,但是目前的情况还是较为重要一点。 孟间染的话明显是被审查人员听到,还以为听错了,一女子问她,“你刚刚说什么?”孟间染回了回神,“哦,没什么!你们继续问。”那女子明显一愣,看了看旁边的人,“不会,真的有精神病吧?” 男子明显也是不赞同女子的所作所为,“你可以了!”然后转向孟间染,“王莉,是吧?”孟间染想了想,勾起嘴角,“我叫染,她不是我,我也不是她。” 一旁观察入微的心理专家看了看他俩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所有人也都出去了,来到他们警察长面前的时候,将心理专家的诊断也一并交了给他,“初步鉴定是癔症性身份识别障碍,鉴于她才九岁,或许是七年前的家庭破碎造成的身份识别障碍。” 听到这里的时候双面镜里的王莉朝他这里看了看,看的位置很准确,警察长不禁觉得诡异,而且这眼神也不像是一个九岁的女孩子的眼神。他眼神一凛,“我们去看看另外那个女的。” 孟间染是能够看得见镜子外面的他们的,是她的眼睛本来就可以看得见,孟家到了她这里,已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创造符咒的人了,区区一个双面镜?哼! 黎锡而看着进来的几个人,还有一个虽然没有穿着白大褂但是从习惯上来看应该是个医生,而且是第一次跟案子的医生,可是法医不都是有个专门的验尸的间吗?起码在他们眼里,她又没死。 黎锡而盯得那个老男人很是不舒服的时候才移开眼睛,她嘴角一勾,心理医生。那刚刚第一个审的………就是王莉了吧?七年前的家暴下失踪的小女孩,突然回到来应该是怀疑精神类疾病吧,呵。 女警察做了个请的手势,“坐下吧。”黎锡而点点头,被铐着的双手也放上了桌子上,看着他们良久,不禁狐疑的问他们,“你们………什么也不问吗?” 就这么干坐着有两分钟了吧………无奈。那个女的首先先反应过来,“呃……是这样的,请问你叫什么名字?”黎锡而挑眉,这么客气吗?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她眨了眨眼睛,“黎锡而。黎明的黎,锡箔纸的锡,而且的而。” “年龄。”黎锡而调笑的说,“六十五。”那名男子手一拍桌子,“你给我严肃一点!这是执法的地方!”黎锡而笑了笑,对他的无礼也没有什么异样反应,只是哄小孩子一般的,“好好好~我16岁~行了吧?” 男子正想发脾气,又被黎锡而一句话给怼回去,“你们接着问啊~我又跑不了。”只见那个心理医生坐下,慈祥的看着黎锡而,“锡而是吧?”黎锡而点点头,礼貌友好。 心理医生?看你要问什么吧,呵呵~他看着黎锡而,“我有个问题想请你解答一下,不知行否?”黎锡而点点头,“您请问。”举了举手示意,手铐的声音却作响。 “有一个妙龄女子看上了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可是心里那一关却让她做不出伤害他们的事情,但朋友知道了她们吵架了。就在与好朋友争吵的几天之后,她的好朋友的男友打来了电话,说女朋友失踪了哭着让她帮忙找,可是当她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才想起了一件事情,报了警。你觉得………是什么事呢?” 黎锡而看着心理医生的脸,不禁嗤笑,她坐直了身体,重新将被铐住的双手放回到桌子前,“她想起自己并没有这个男子的电话,并且就在她换衣服的时候,那名男子已经躲在了另一边的衣柜里,看着她了。”看着呆滞的众人,黎锡而又笑了笑,“难道不是这样吗?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反社会的人吗?或者说我是不是变态?” 黎锡而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好在已经收回去了,这骨爪!黎锡而继而又看着那个心理医生,“其实,还是有点不太对的,也可以说是漏洞………这个关于犯罪的问题。” 他重新坐下,“什么意思?”黎锡而看着他,长叹一口气,似是阴狠又似是狡猾的表情,看了看前面的人,缓缓地告诉他们,“她的好朋友其实在争吵的时候已经被她杀死了,被她藏在了床底下,痛苦与惊恐的的紧张状态一直在撕裂着她,她几乎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件事情骗自己好朋友还在这世界上。直到她男朋友的一通电话………后面的就是刚刚说过了的,她之所以会报警也不是因为想起这件事而心有愧疚,而是想将所有的事情都栽赃在朋友的男友身上而已,对吧?” 心里医生点点头,感觉受到了强大的冲击,“你是怎么想到的?”那个男警官也从呆愣回过神来,“你刚刚的意思是,你不是反社会人……是吗?” 黎锡而点点头,“当然不是。我只是反过来向他们那般思考了一番而已啊,你们也可以的。不然这些题目都是些什么人出的?”她不禁嗤笑,“心理医生吗?还是警察?不对吧,应该就是从那些个精神类犯罪的人士上搜索来的吧?” 她转而看向心理医生,前倾了一小下,甜甜的笑了笑,“这位心理医生,如果一个炎热的夏天的夜晚,在一栋楼的阳台上你觉得会是谁在那里吹风贪凉呢?第一,一个男人。第二,一个小孩子。第三,一个小狗。” 心理医生不禁疑惑,“为什么没有女人这个选项?”黎锡而笑开了,“果然挺聪明的,其他人想必也不会想到这个问题吧?想必已经想着选哪一个才是正确的了吧?” 众人被戳穿心思,那个女警官也急了,“你个小丫头!这里是办案的地方,不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地方!”才说完就听到‘天外之音’说道,“够了!你们都出来,心理医生留下。”黎锡而了然的看着上方的双面镜,你要进来亲自审,是吧? 一百零七 释放,学会厮杀 看着正在盯着自己看的黎锡而,警察长也不免觉得熟悉,这下他越发觉得他们这三个人是同伙了,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算盘,可是同样是进入那间小学里的人,他的人却无一生还。 黎锡而往后挨着椅背,歪着头舒舒服服的等待着警察长的到来,看到进来的人黎锡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即像个好学生听老师讲课一般坐直了身体,带着手铐的双手也放了上去桌面,铃铃作响。 警察长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右手是怎么回事?”黎锡而不禁莞尔,摇摇头,眼神无辜,“我也不知道啊,就突然骨头就出来了……”然后又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举了举右手看了看,“呀~!又回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警察长手狠狠的拍在桌上的声音,这一下不禁心理医生吓一跳,就连在双面镜外看着的众人也吓了一跳,黎锡而则是一副达到了目的的表情看着他,眼神闪过一瞬间的猩红,“警察叔叔~我们还不能走吗?” 警察长明显也是呆住了,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骨头会伸出来又缩回去的手,王莉的奇怪的年龄和身体,那个男生的腿也莫名其妙的好了………他擦了擦冷汗,咽了咽口水,看着黎锡而,“那你先告诉我,你大晚上的在那间废弃的苍育小学干什么?那里面又有些什么?” 黎锡而红眸紧盯着他,“警察叔叔好奇心很重啊~”然后又恢复正常地看着他,不耐烦的回答道,“里面都是鬼魂,我在杀鬼,你信吗?”警察长无奈的妥协,“我们要记录,你如果没干什么你就说出来,然后就可以走了啊。” 转过头,黎锡而也叹了口气,身体前倾,一字一句的告诉他,“里面的确都是些恶灵,可我呢~”停顿了一下,向他招了招手示意耳朵靠近她,警察长靠近之后,她说,“我在那里面,不停的杀人呢。”然后看着他变脸,就笑开了指着他,“里面废弃那么久哪有人啊,这你都信!哈哈哈哈哈……~” 警察长其实不敢留着这三个诡异的人,他碍于面子刚刚又被耍了,狠狠地一拍桌子转身出了去,跟大伙通知了一句:放人走吧!大家都惊讶不已,看着双面镜里面的黎锡而,她刚刚到底在耳边说了什么!? 黎锡而也看着双面镜后面的他们,一个一个的轮过去看着,一个不落。他们也明显是被吓坏了,都互相推了推,赶紧进去放人出来。他们出来之后,黎锡而站在中间,轻轻地跟他们说,“待会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最好把尾巴们甩掉再回家去。” 孟间染疑惑,“回家?!”黎锡而无奈叹了口气,看了眼孟森,“你也是一样,跟我回去渊繁那边先。你现在要是回自己家了,你的父母要是哪天回来了要怎么应对?”孟森倒是得意的笑了笑,“你们先跟我回去才对!” 黎锡而一怔,随即手一拍自己脑袋,“孟家的符咒,加上一个孟间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孟森说,“我们其实甩不甩掉他们都无所谓,但是现在不甩掉的话,以后要出门也是个难题,总有人跟着。” 孟间染倒是耸耸肩,“我倒是无所谓,来一个杀一个,摆弄点造型在送回去警察局门口,灵异事件的诞生。”黎锡而顿了顿,“我们还是先把人甩掉,再回渊繁那边吧,之后再商量要不要去你那里。” 孟森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先回去渊繁家里?!”人都已经死了,可是这句话他是真不敢说出口,只是顿住了一下,孟间染则是瞄了一眼黎锡而,“呵!算我欠你一次,黎锡而。我先跟你会渊繁家里,将月酌的事给弄好先。” 这下孟森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己下的保护符咒还在,应该没什么事的。其实当时也是念在孟灵着实是在意月酌,才决定将月酌的身躯保护起来。 回到渊繁家里的他们,不禁都先坐在了沙发上,王格亦和玃互看了一眼,上前,“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黎锡而看了眼王格亦,“路上遇到了,还在警察局里被关了一会。说来话长,孟间染,先搞定月酌。” 一边月酌看着自己的身体,再看了看他们,“你们也可以看着我死,这样所有被关的骨人就都解放了。”孟间染听后赶紧的将月酌成功的送回了身体里,然后跟苏醒的月酌说,“你赶紧将孟灵放出来。” “啊?!孟灵?!”月酌也是很惊讶,“这一次遭殃的是孟灵?”玃疑惑,“什么叫这一次?之前也有吗?”月酌眨了眨眼睛,往王格亦那边瞄了瞄,玃顿时明白也无奈地问道,“所以加上孟灵这一次,你也是不知道的?” 月酌点点头,然后拿出镜子,看了看,“不对啊,为什么!?”孟森很紧张,“怎么了吗!?” 月酌看了看他们,“上次随便一面镜子就能将你们放出来,可是这一次我看不到孟灵!她……!”话顿住了,厌萤的歌声又再次萦绕耳边: 冬日永不来啊~厮杀已成轨~ 最终永世秋啊~骨已怨神兮~ 月酌想起无尽狱里时间永远都是过着同一天的,孟灵呆在了秋天………月酌不禁坐到了沙发上,嘴里喃喃着,“冬日永不来啊,厮杀已成轨。最终永世秋啊,骨已怨神兮。” 王格亦怔住,“前面不清楚,但是最后这一句,其实我在无尽狱里每天都能看见,被刻在树干上的一行字,还是从右往左写的。”大家一愣,但是月酌摇了摇头,“这样不是重点,最主要的是,是孟灵学会了厮杀,连我都看不见她了,她或许就在无尽狱里自己最熟悉的那个地方,孟森你知道是哪里的。” 孟森咬了咬嘴唇,叹气,“孟家。她应该是设了符咒吧。”是孟灵放弃了吗?还是月酌的错呢?还是孟间染或者褒姒的错呢? 这边无尽狱里的孟家,孟灵坐在家里,看着不同的书,而这一本不同她笑了笑看着里面的内容,“真厉害啊,怪不得会成为孟家罪人。除了你,还有谁会创造符咒呢……呵呵~” 孟灵看着拿出来解冻的大块肉,切成一块一块,和掰好的一堆豆角一起开火放油,炒了一碟菜。装好一碗饭,她静静地看着书吃着饭,时不时还笑着。 只是诡异的是,冰箱里露出的一撮秀发因为秋风的吹进,还在轻轻飘舞。 一百零八 重生,苏琴 高子龙呆在房间里,静静看着温志忠,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会去跟褒姒一起招魂?”温志忠眨了眨眼睛,“她说她想救活你,但是需要将孟间染找回来。” 他听了轻声叹气,嘴角微扬,“所以说,你们傀儡师都是一个样啊,黎月弦当初复活黎锡而用命来换,厌涪为了拯救厌萤也是将自己搭了进去,现在你也………”顿了顿,似乎觉得无法继续看着他,转过头,“你也一样,将你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但是我没有后悔啊,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我现在的状态是我意想不到的,我除了是傀儡师,身体上只是个普通人,按道理来说不会像现在这样才对。”温志忠的确在担心着什么,毕竟自己现在的状态太过于怪异,高子龙嗤笑,“你还好一点其实,这外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影线,我根本出不去了。一旦踏过这些影线,灰飞烟灭。” 温志忠愣住一会,才想起来高子龙已经死了这回事。温志忠看着眼前真真实实的高子龙,几乎都快分不清他俩到底谁才是死人了。 高子龙此时看着外面的满天星大树发呆,他走近窗口的位置,“一大半了………满天星……”温志忠疑惑,“什么?!”高子龙回过头,走到温志忠那里将他头颅抱了起来,转向窗外,“你看看,白枝血花飘啊,魔与鬼降临。” 温志忠瞪大眼睛,“难道说的其实是……褒姒吗?褒姒能够回来并不完全是因为惊蛰天的万物归本!?”高子龙点点头,“我也觉得,或许这些满天星全都落完的那一天………或许,黎锡而真的会消失,此后便都是褒姒那个女人。” 高子龙,不!是毕方,觉得褒姒那个女人似乎早就有这打算,在她死前。感觉她是想有一天谁会唤醒她,从那棵纯白的满天星大树下。 只是………厌萤的一曲无尽怨,包含了太多的内容。厌萤的恶魔之血,又同时流淌,侵入树根植入褒姒的不化之骨。继而却得到了另外一个新的种族与生命,骨人,名唤锡而。 盘古市花源区警察局内。 看着七年前的照片,王莉………为什么没有变老呢?警察长想起刚刚的黎锡而,那双猩红的眸子,不禁打颤。之前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收留这样的诡异的人了。 七年前,王莉九岁,现在来算的话王莉没死的话,应该已经16岁了。可是………刚刚的王莉,还是只有九岁吧,癔症性身份识别障碍,俗称人格分裂症。危险人物,就是因为她警察里少了一支精英队伍。 黎锡而,无论是在哪里都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资料。但是按照她第一次说的年龄去找,却找到了一个死了四十七年的女孩子,也叫做黎锡而。只是这绝不可能,因为这个黎锡而才十七岁,而………!? 警察长猛地扶起了额角,“不会吧……?!黎锡而死的时候十七岁,刚刚的黎锡而也是16岁,差一岁也可以乱说不是吗?”他长叹一口气,继而又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黎锡而,若是人的话,怀疑是反社会的高智商罪犯。 而那个孟森,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孩,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孟灵,据他所说失踪在了苍育小学,不知生死。但是他真的普通吗?不!当问到大腿的伤口的时候,他就站了起来说自己腿没事。检查一番过后腿的确没事了,就在这么几分钟的时间里,重伤的大腿就好了,这怎么可能是正常人呢?! 还有他满是血的两只手的手掌……… 这三个人,特别是黎锡而的红眸,让他不禁想起了三年前,2009年7月16日,他们关押了一个叫许苏琴的女孩子,她很乖的让我们铐住了他,然后又像是玩游戏一般的勒死了押送她的两个男警察。紫色的眸子让他们自私的决定断头死刑,私自的。 谁知道,许苏琴的脑袋还在说话,那个时候开始警察局的所有人除他以外几乎全换了,一些疯了心理治疗去了或者精神病院里呆着,还有一些选择远离盘古市,立誓不再踏入。 多厉害啊许苏琴,她的出现换来了一场大换血,还有警察局里的,另外一场厮杀———那就是法医们都在争夺新的生物研究活体。直到传说中研究院的人带走了许苏琴的头和身体,争夺才算结束。 这些事情,黎锡而的红色眸子一如当初许苏琴的紫色眸子,很妖冶很美,却又是个黑洞一样的仿佛要吸走他们的意识。 研究院内,许苏琴看着自己新的身体,不禁好奇,“月弦,我怎么感觉我的身体有点变化啊?”月弦笑了笑,“不好看吗?”苏琴摇摇头,“不是的,很好看。” 黎月弦心里不禁叹气,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许苏琴说这件事,本来以为许苏琴会忘了渊繁这个人重新开始,可是渊繁死了。这要怎么说出口………? 一百零九 误会,便衣警员 石狮子的微吼声传入她们耳内,许苏琴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旁边的监视画面看了看,有点惊讶的回头看着黎月弦,“月弦,你不是说孟灵被关进监狱了吗?” 黎月弦的手一顿,“你开门让她进来吧。”抿了一口蓝山,微微勾起嘴角,聪明的孩子。 孟灵进来之后,黎月弦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坐在另一边,然后看了看许苏琴,“帮个忙?”然后举了举咖啡杯,许苏琴了然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只见孟灵狐疑的看了看许苏琴,然后看了看她的身体便了然的低了低头,坐在离月弦一张小圆桌的位置上,看着她,“月弦啊,你这里可能是唯一一个无论去到哪个宇宙都还会存在的地方了。”苦笑着说出这句话,黎月弦也不禁叹了口气。 黎月弦看着孟灵,又摸摸自己的手腕,“你觉得我真的还会存在吗?我其实,早就不该存在了。”复活一个生命的惩罚,打断大自然的秩序的罪孽。 这像是种了一根根刺在十指间,它们让你无法动弹,却又连接着心脏,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你:复活一个人比杀死一个人更可怕,因为它破坏了平衡。 许苏琴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其实知道的,她看到了渊繁的死亡,那个画面她无法忘记!可为什么是黎锡而!?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床单,留下眼泪,黎锡而到底是为什么!? “你是说,是孟间染占用了你的身体?”面对黎月弦对她问出的问题的复述,还是耐心的点着头,“是啊,还有我知道你们其实大概都能够知道褒姒已经回来过了吧?” 黎月弦点点头,“所以,渊繁的事情我才更不敢告诉苏琴,苏琴对渊繁用情太深,早就超越了领养关系。”孟灵狐疑地看着她,“渊繁怎么了吗!?”还有什么是她没清楚的吗? 只见黎月弦捂住嘴,“我忘了你是不知道的了。”她尴尬的把头撇向一边,眨了眨眼睛,随后回过头盯着她,“渊繁已经死了,死在了苍育小学,死在了褒姒的手下。我也很惊讶原来锡而的能力其实有这么强。” 孟灵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舔了舔嘴唇,“如果你也惊讶的话,那么褒姒就真的太神秘了。说不定是她一直在压制着锡而的能力呢。”低头细想了一下,又说,“渊繁或许………也惊讶着吧。” 黎月弦苦笑着点点头,“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能说也不能提醒任何泄露天机的话,但是真的到这天的时候,才觉得那么伤心。”却没了眼泪,一点也没有,反而很是干涩,疼痛。 不过………黎月弦才想起正事,问她,“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里在哪个时空都能来到的?”孟灵笑笑,“你这里的时间虽然也是停止的,但是却能到达其他时空和任何的时间点。” 孟家。 孟间染看了看周围,然后指了指书房,“我能去哪里看看吗?”然后径直走进去,根本就不是征求意见,孟森还是对她没好感,没礼貌。 黎锡而就笑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的孟森‘啧’了一声,然后看了看黎锡而,“你要去买衣服吗?爸妈给的卡还是有钱的。”黎锡而摇摇头,“你确定吗?你爸妈给的卡,你一用短信可就立刻发到他们手机里了,女士的衣服和内衣内裤,你就不怕…………?嗯?” 孟森脸红了红,立刻摇摇头,“那我去取钱,我们用现金吧。”锡而想了想,点点头,“也好,我去喊孟间染过来吧。”转身就看到孟间染从书房里走出来。 一边翻着一本老旧的书籍,一边看着孟森感叹,“原来你们这么崇拜我啊?哈哈~”孟森一把将书籍抢回来,看了看里面的字:女神的符咒就是妙。后面还有一个大笑饼脸。 孟森叹气,将书籍扔在茶几上,‘碰’的一声吸引了孟间染的注意力,“怎么了?”孟森看着她,“买衣服去啊我们,你和锡而晚上连睡衣都没有。” 孟间染点点头,但是心里不禁厚脸皮的想,难道不可以穿孟灵的吗?刚刚那些个字迹是孟灵的吧?孟间染抬头,“我这身形和孟灵的其实差不多啊,这应该有孟灵的衣服吧?” 黎锡而绕着发尾的食指一顿,看了眼孟森阴森森的表情,“她不喜欢别人穿她的衣服,碰她的东西。”然后就走了,黎锡而也知道寄人篱下,也就跟着走了。 孟间染自然也是跟着,因为无聊,刚好也看看外面王莉所说过的商店是怎么样的。只是看着黎锡而和孟森,突然很想知道一件事,“你们,在警察局的时候都是怎么回答问题的?” 两人走在前面一顿,神同步的转过头一并看着她,黎锡而率先回答,“他们问的,我都有回答。你呢?”孟森嘴角抽搐,对黎锡而也是无奈,“他们问了些基本的,他们知道的,是孟灵死在了苍育小学。” 孟间染看了看黎锡而,“他们怀疑我是人格分裂,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习惯性的左手轻捂住嘴,皱起眉头,没听王莉提起过。 黎锡而则笑了笑,“他们怀疑你不是王莉啊,他们怀疑你只是王莉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想必是以为王莉是由你来保护的吧,毕竟这种心理疾病大部分是从幼年时期开始,最多的是童年受过虐待才出现的人格。” 收起笑容,看了看他们,认真的说道,“不过,倒是要注意了以后,他们虽然没有怀疑过多关于异类的事情,但是我们在危急关头也是要让他们试试滋味的!” 那个警察长,想必已经找到六十多年前的黎锡而,和现在的她作对比了吧,呵。灵谷村,又要在媒体上曝光一次了吗?还是会选择亲自找她聊呢? 王莉被疑是癔症性身份识别障碍,孟森被怀疑是有点变态心理,黎锡而则是被怀疑成是反社会的人士。 黎锡而选着挂着的一件件衣服,拿出来看着,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想到那天的警察长的惊恐万分,不禁笑出声音,喃喃自语道,“有意思~” 说着,便盯住了刚刚一直瞄她,躲在外面的男子,眼神凌厉的闪了闪,“便衣警察………”孟森也注意到了,看了眼黎锡而这边,孟森和黎锡而互相看着点了点头。 壹佰壹拾 没有巧合,只有必然 黎锡而走出去,若无其事的瞄了一眼周围,随即便往女厕所的方向走,那个方向会经过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经过前,黎锡而嘴角上扬,好久没这么有趣了! 果不其然,刚刚躲在一边偷偷观察他们的男子往她这边过来,手里还拿着电击棒。黎锡而出乎了那个男子的意料,她径直的向他走过去,脸色冷漠,将他吓了一跳。 然后力气如牛一般单手掐住他脖子,将他整个人往上提了起来,呼吸顿时困难。 “放………放我………下……啊……来。”黎锡而满意的看着他,微微一笑,突然就将手松开了,男子掉下来,捂住崴到的脚看着她,黎锡而蹲下伸手按住了他歪到的脚踝,听着他的痛喊声,她问道,“为什么跟着我们?” 见他不说话,手上的力气便又大了几分。看着竟然咬住自己嘴唇到出血的男子,黎锡而不禁有点担心。她不是担心这个男子,而是担心到底会是谁派来的?! 这种疼痛看起来并不是很痛,实际上却是难以忍受的,而且刚刚已经在抽筋了吧。黎锡而狠了狠心,松开了手,就在男子以为安全了的时候,黎锡而突然右手的五指的骨头破出指间的肉,然后狠狠的扎进了男子抽筋的脚踝,“谁派你来的?!” 男子疼痛难忍,黎锡而观察他的全身上下,伸手进他衣服。却被男子在剧烈的疼痛当中挡了出去,黎锡而不禁有些明白了,无奈的看着不肯说一句话的男子。 她松手,这一次是真的松手了,她说了一句话起身离开不再看他,男子也是不明觉厉的看了眼她的背影,然后打算这次回到去就和上级反应这个事情。 第二天,黎锡而出门走在天桥上,对面的人让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准备走人却又被叫住,她无奈回头,“你好啊,有事吗警察长先生?” 警察长看了看她,笑了笑,“是有点事,有时间的话我们找个地方聊聊?”黎锡而嗤笑,瞬间变脸,“没空!”转过身的时候,后面是几个男警察围堵住她,她回过头,“有意思吗?” 他笑了笑,摸摸鼻子,看着她,“没意思,但是能够堵到你的话,倒是变得有意思了。”黎锡而脸色冰冷,这绝对是在威胁她,他是看她不敢在大众面前暴露身份才这样的吧。 想了一想,黎锡而邪邪一笑,回过头看着其中一个男子,眸色猩红,只见男子掏出枪朝身旁的几位同伴的头部蝶骨位置开了枪,其他几人瞬间应声倒下,周围人的尖叫,还有———她自己的尖叫。 她心里暗自得意的笑,得意的看了看正愕然看着这场景还未反应过来的警察长,她尖叫着,周围的人以为这几个男子是恐怖分子纷纷离开,甚至还有人拿手机拍了下来,网络上没多久就被传来传去的。 看着在中心被围着还在尖叫的女孩子,大家不禁产生同情却无一人敢去帮忙,只是有的人偷偷报了警。因为这些人有枪,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几个人抢劫一个小女孩可能性不算大,要么是绑架有钱人家的孩子,要么就是女孩子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恐怖分子劫持来实验。这是听到报警的人说的话之后,盘古市的警察局里的警察心中所想。 这边的高子龙看到了来电显示,这是温志忠的手机吗?温志忠醒了有一会儿了,听到自己手机铃声便看着高子龙,“是谁啊?” 高子龙摇摇头,“可能是警察局里的人打来的吧,这个人的分组是警察局,要接吗?”温志忠点点头,“你直接放在我的头前面就行,帮我按下接听键。”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电话里男子有点疑惑:老大,我们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说的很奇怪但又不像是假的。 温志忠看了眼高子龙,高子龙不禁也来兴致转过头看着温志忠,温志忠问道:怎么说的? ———说是有一群人围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让人走,还个个都有枪,但是其中一个男的将其他的人都击毙了,还剩下另外一个男的没死………就是这样,是不是很奇怪? ———的确是很奇怪,我让子龙去看看吧。 ———………好。 电话挂断之后,对方将地址发了过来,温志忠看着高子龙的哭丧脸,才瞬间尴尬的想起他是出不去的,“呃………子龙啊,我把你已经死了的事情给忘了………” 高子龙无奈的扶额,拿过手机看了看,“没事,不去就行了。”手里在打着什么发了过去,温志忠不禁好奇,“你在给谁发短信吗?”高子龙无奈的看着他,“是微信好吧,还没什么人用,不过你们警察局的人几乎都在用了。” 警察局的人看到信息不禁也惊呆了,这是要弃他们于不顾吗?虐狗也不带这样的吧? 这边的黎锡而停了下来,只是还是梨花带雨的看着对面的男子,警察长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还是太天真了,不该带着人来见她,微信提示音的声音转移了警察长和黎锡而的注意力。 只见警察长拿出手机之后的惊讶表情,黎锡而也不禁疑惑的看着他。这边警察长则是看着发来微信的人,妈!?他瞄了眼黎锡而,生怕她走掉,随即看着母亲发来的视频不禁咬碎一口牙。 黎锡而也是注意到他瞄她,心里不禁翻白眼,她要是想走谁拦得了!?不过自己招上门来的玩具,她不一般都不屑于看,只是这一次找上门的玩具们,都是警察呢。 能玩着玩,绝不懈怠于翻找与玩弄任何一个玩具的忍耐力和独特的个性所在,呵~ 来到天桥的是整个盘古市的是警察局的人,将他们都带走了,由于画面和逻辑太过于矛盾和诡异,被带走的是三个人,黎锡而倒是无所畏惧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两个人,“啧~” 坐在不同审问室里的三个人,其他俩人都是淡定的无奈的,只有黎锡而是像个受惊的兔子一动不动的演绎着自己的角色———被吓坏的小女孩。 “名字。” “立唯平。”看着书写顿住的警察,他继续,“站立的立,唯一的唯,平安的平。”警察也是非常淡定,手中停下后有点狐疑的看着他,继续问道,“你和那个七年前消失的国际级的全科教授………是什么关系?” 立唯平不禁眼神狠厉了一下,但是抬头也还是温和的看了看警察,“她是我妹妹,我最初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开始有上进心的努力工作和训练来锻炼自己,提升自己。”他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他妹妹。 问过三个人之后,两个警察被拘留在是警察局内,但是由于是同僚,也没有走任何形式,只是象征性的留在了里面坐着,黎锡而走的时候,忘记拿手机,回来拿手机的时候,便听见警察长和审讯他的人坐在长椅上,但是从肢体语言上来看却不是彼此熟悉的两人,反倒像是怀疑与无奈的接受。 审讯的人抬头看着黎锡而,“小妹妹,你还不回去吗?”黎锡而笑了一下,“手机忘记拿了。”准备走进去,就有人帮她拿了出来,但是拿手机之后她打了声招呼,转身走人却瞄到了帮她拿手机出来的人手里资料的名字,她愕然却也淡定从容的转身离开。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个警察长比所有人都要积极与反常的怀疑她,她虽猜到他会真的找到六十多年前的自己出来,但是也没想通是为什么,现在她明白了。 但是………他现在是不知道立唯安是被谁害的吧,不然早就上了弄死她了,昨天来商场的人又不是他的人,最近怎么感觉被很多人盯上了?唉。 立唯平,立唯安。唯一,平安。真是好名字,可惜生不逢时,遇人不淑。碰到的,都是些不能用人类的方式活下来的异类。 可是最后也只能认命,黎锡而心想。她回到孟家门口时,心里不禁感叹着这世间存在的必然。 立唯平,我杀了你妹妹,但是不好意思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得杀了你。 眸子一闪而过的猩红,眼神冰冷。 壹佰壹拾壹 不见也相思 她进门前还是选择了转身,径直走向身边的草丛,而草丛里的人躲也躲不及,硬生生被找到,他尴尬地看着她。 几分钟后,男子看着她,“我们去哪谈?”黎锡而笑了笑,“我们去找你们老大吧,之前闹了那一出……其实我也是急了,刚好跟他………说声对不起。”男子点点头,但也跟她保持距离,时刻警惕着。 来到王格亦之前住的地方,黎锡而双手捧上他的脸,眼眸猩红一片,笑了。十指的指尖突然被骨头破肉而出,男人就这么死了,被黎锡而的十指骨爪深深地抓了进去,黎锡而眸色冰冷,双手一曲就在他的脸内,将骨爪往下一直划,然后掏出了他的心脏。 想了想,黎锡而将他的头拧了下来,在他蝶骨也就是额头上,写上了‘Fetishism’,翻译过来就是恋物癖。目前看来,就只有这个男子在这附近观察他们,她食指骨尖划开他的后脖颈的一层厚皮,拿出了一个芯片,她不禁嗤笑,“还装追踪器?” 黎锡而将男子的尸体分好了之后,一块一块的摆好。这边不会有人来,周围的天眼也早就被她的影线给毁掉了。撕下的整张人皮让她很累,不过还好,她不会流汗。 摆好造型之后,将人皮整张覆盖平铺在肉上面,包好,反过来,古代人包行李的包法,打个结,最后这个得让他们好打开,打个活结吧! 最后将头颅轻轻的安放在‘行李’的旁边,这个地方真的很熟悉,她拿起心脏吃着,不禁赞叹,“嗯?还不错嘛。”看着那包袱和旁边的头颅,看了看左手的芯片,再将他的头顶划开一道小口然后用骨爪往下刺,碰到头盖骨的时候她微微一笑,毫不留情的刺穿,然后将芯片放了进去。 她满意地离开,再次绕过路回到了孟家,孟森开门看见她一脸的开心还有红红的嘴唇,不禁疑惑,“你怎么这么开心?你买口红了?”黎锡而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很久都没这么有趣了,原本想着风平浪静的过日子就好了,慢慢才觉得是异想天开,我们就是不同,没法平静。” 她顿了顿,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着手里没有任何痕迹,看了看孟森,“这不是口红,而是干掉的血。”她笑着,笑得单纯又狡猾,孟间染不禁觉得看到了当初屠村的黎锡而。 静静地一个月之后。 黎锡而带着耳机,孟间染看着她,“这么久了,怎么不见你去看看月酌?”黎锡而手一顿,瞪了她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孟间染虽聪明但对现在的科技什么的,却并在状态,疑惑的望了眼孟森。 孟森也是叹了口气,看了眼孟间染,“看来王莉的聪明也不是盖的,她和你其实交流很久了,却并没有真正地告诉过你重要的事情。”孟间染低下头,的确,她自己也感觉到了。 真正重要的,除了计划的事情之外,还有这个陌生的现代生活,现代科技。这些如果都不知道的话,计划也很难实施的。孟森看着被影响了心情的黎锡而,把耳机戴上之后,又坐在了经常打开的落地窗前,半掩着窗帘,偷偷地望着外面。黎锡而自己也知道,科技与网络越来越发达,她若是杀了人便会更加不方便。 再者,现在那个立唯平正在全面的监视着他们吧,即使他们或许找不到这里,她也不敢擅自去灵谷村找月酌和王格亦他们,半路上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灵谷村已经被她那句‘六十五岁’给暴露了,不能再暴露其他的了。 毕竟,他们看不见那幢房子,这是一个优势。 微信的提示音响起,看着月酌的名字,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按着语音键,“突然有点怀念以前厌萤找我们麻烦到时候了,你说我是不是傻了?呵~” 月酌听到后也打字回应:不是,我也怀念,至少那时候我和你并肩同行。 看到微信的黎锡而沉默,关掉屏幕,这一个月以来,他们其实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人类的感情就是那么贱。得到的时候永远觉得别人家的好,自己家的太过于什么什么一大堆的嫌弃。 换种说法也是一样,厌萤创造我和渊繁,不敢对圣灵的月酌下手,虽然希望我死但是却碍于‘血源’,根本做不到。黎锡而心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的往下。 苍育小学,五年级三班里,厌萤坐在原地,看着渊繁的尸体不禁嘲笑,“都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了,我们却只能待在这里,无穷无尽的………死着。”实在找不到词了,厌萤也是无奈的看着为自己死去的渊繁。 因为他还在死死地看着自己,厌萤不会害怕,每天过着同一天,以往他爸妈在家里也是一样,吃饭吵架,发现妈妈出轨,打架,厮杀,渐渐看不见厌萤又看得见厌萤,就是一个死循环而已。 渊繁的尸体血还是流着,却也无穷无尽的没有干过,她知道,时间是停滞的。但是发生事情却是不一样的。但是她自己站不起来,她已经没有双臂存在支撑着她了,还在长,要等它慢慢的长回来。 渊繁已经知道了吧,厌萤看着他的双眼丝毫没有畏惧的盯着,轻声吐出莲花,“你肯定一直怀疑前世是我杀掉你的吧,呵呵,没想到吧,那双紫眸就是褒姒的。我都说过了,我用自己的血创造的出来的你们,我肯定会无法下手。特别是黎锡而,因为那就是一个错误而已,她死了我不也被惩罚了么。” 天知道她这一次下了多大的决心还利用了赵莹想直接让黎锡而沉睡死寂在体内,但是之后却全是意外的发展,褒姒回来一心却只想唤醒孟间染,孟间染可是曾被鸑鷟关进无尽狱的罪人! 想要逆改自己的天命?厌萤嘲笑出声,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似是苦笑又似是难过,失去双臂的厌萤看起来很是狼狈,“我也曾这样想过,若是能够逆改天命,摆脱连理双枝的宿命,或许就自由了!可是不可能的,厌涪不在,惊蛰也不再,这已经是错了。”更别说其他。 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身影,她看着,挑眉有点疑惑,“王格亦!?”王格亦看着渊繁,再看着厌萤,将最近的椅子上的无头尸拽下到一边放下,自己坐着看着厌萤,居高临下,“我都听到了,厌萤,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厌萤嗤笑,“你看我这样,拒绝你的话你或许会打死我吧?”王格亦看了眼渊繁的位置,好一会,却问了个跟渊繁无关的问题,“唯安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了?” 厌萤错愕了一会,看了看自己的腿,“你能先将我扶到一张椅子上坐着吗?”王格亦照做,随后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示意她回神,“我的妻子,立唯安,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了?” 嗤笑,厌萤不屑,“她自己一直就有一个哥哥,只是初中开始就被迫分开,被他们父母强行隔绝开来。不然你还以为我有这本事?” 王格亦看着她,“研究院普通人看来的内部和我们这些异类看来的内部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研究院的人一直以为自己压制住了黎月弦和她的傀儡娃娃,这其实都只是迷惑他们的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不耐烦的语气,王格亦也不耐烦的看回去,“如果她一直与她哥哥有联系的话,最终我们会被国家的815研究的人拿去做研究,到时候你创造的骨人会被逐一发现。” 顿了一下,王格亦深呼吸,冷静的看着她,“我还是先回去吧,你自己好好想想严重性,你是恶魔当然什么都可以不去在乎。”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渊繁,无奈的走了。 要不是月酌告诉她这个月发生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唯安还有个哥哥这么回事。到了大门口,伸出大大的右手骨爪,强行扒开铁栅栏门,走了出去。 走的时候突然就被打晕了,晕倒的最后一秒,他想的却是,幸好没有伤到蝶骨。 壹佰壹拾贰 陷害,反捕 醒过来之后,王格亦看着周围的景色,不禁觉得好像谁跟他描绘过,之前渊繁就是在这里他将许苏琴带回去的。想要抬抬手却被迫两只手都抬了起来,听到铃铃作响的手铐声,他叹气的看着双面镜外的立唯平,“你们不进来问问题吗?就这么干看着!?” 立唯平笑笑,走了进去,门关上之后立唯平坐下看着王格亦,“王格亦,还是说你到底是谁?!你跟那个黎锡而是一伙的吗?”王格亦顿了顿,翻了个白眼,不屑的敲了敲桌子,手铐也作响着,又停下,看着他,“黎锡而?!哈,你开什么玩笑啊,黎锡而早在几十年前就死了,你看到鬼了吗?” 立唯平明显也是不信,看了眼桌子又看了看王格亦,“你是我妹妹的丈夫,你们有个女儿叫做王莉。她最近和黎锡而在一起很亲近还有另一个奇怪的男孩子,这些你都知道吗?” 王格亦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说了,他不是早就消失了吗?”新闻是这么说的,不是吗。呵。立唯平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没错,所以,王格亦你明明早就消失了,为什么突然又会出现呢?我很好奇你都去了哪里?你的屋子周围的东西都是些什么?”王格亦一顿。 屋子周围?!哦,对了!黎锡而的影线,唯安当时由于渴望自由的冲出去,直接就被密麻复杂的影线剁成肉糜。据说当时,厌萤也在现场,与黎锡而对抗着。 王格亦笑了笑,对他讲了一句话,让立唯平直接懵掉,他这是在说什么?这时突然吟诗吗? 市警察局的人突然闯进,将人带走,温志忠带着一群人,直接将立唯平给铐上了,立唯平懵掉,看着正在给王格亦解锁的人不禁怒喊,“你们在干什么?!我在办案啊!” 温志忠举起手指指着他,“立唯平,好好配合我们调查!你涉嫌谋杀,请跟我们走!”每次警察说这句话都会说一个请字,可是怎么可能会给你选择呢? 立唯平看着王格亦,“是不是你!还是那个黎锡而?!”一路大喊大叫毫无形象,王格亦见温志忠走出去之后,也跟着,王格亦好笑的看着他的身子,问他,“新的身体感觉如何?” 温志忠翻了翻白眼,“不怎么样。你呢?怎么会被这家伙逮到!?”王格亦表情又严肃起来,摇摇头认真的说道,“立唯安是他的妹妹,他或许一直就在为这件事想要翻案吧。” 叹了口气,温志忠也是无奈的扯起嘴角,“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再说了,黎锡而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一次那个立唯平也是真的被涉嫌犯罪。” “被?!”王格亦讶异他说话的重音,而后再一想,“锡而吗?”温志忠笑着点点头,“立唯安是她逼疯的,最后也死于她布置的影线,这个时空的你也是她杀死的,王莉的失踪也是因为她将人直接带了回去。你觉得………突然出现的立唯平,黎锡而会放过他吗?” 王格亦眉一挑,“也是。”不愧是他爱的女人,就是厉害!温志忠看了看坐在警车内已久的人,转过头点点头,“那我先回去审案子了,有什么微信说。”王格亦点点头。 回到市警察局,立唯平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被铐住在审讯室内被审问,温志忠看着他,“你由我来亲自审问,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吗?”平淡的声线,眼底的得意却故意表露给立唯平看。 立唯平也是注意到了,坐起了身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知道自己没干过杀犯罪的事,可是看到那个眼神真的不安心了,这是要干什么吗?! 立唯平正要说些什么就看见一些图片,是他派去的男子,人皮被整张撕下来了么!?他看着一张张图片,打开包裹一样,里面的东西,内脏,他忍不住跑到角落里,强烈的反胃! 但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温志忠看着他,“你别在这吐了,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觉得反胃!?你自己看看,我看你还挺有兴致的嘛,还打包了起来,啊!?” 真的很冤枉立唯平,但是黎锡而的微信已经发给他了,为了月酌和月弦,也为了他自己的身份,他绝不能让黎锡而被他继续追查下去了,都查到灵谷村了。这样下去,不禁骨人,可能还会牵连到傀儡师和圣灵。 立唯平艰难的坐回位置上,苦笑,“反正不论我说什么,你最后都会定我的罪,不是吗?”温志忠摇摇头,将准备好的心理医生请了进来。 最终,在立唯平了然却又迷茫的眼神中,将他诊断为:精神分裂症。 立唯平才意识到,眼前这个所谓的市警察局局长温志忠,也是和他们这些诡异的人是一伙的。温志忠笑了笑,山水有相逢啊真的是。 壹佰壹拾叁 她与他,惊与夏 立唯平无奈的笑了出来,然后双手往桌上放了一下,手铐声作响,他看着温志忠,“你们怎么就有证据证明是谁做的呢?再说了,我们警局里的人有可以证明我一整天的行踪的人,你为什么就不问问清楚先?!” 温志忠指着照片,看着他躲避的样子,呵斥道,“你看着!你杀的人,额头上的英文分明就是你的字迹不是吗?再看看英文的意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一字一句,手指也跟着一下一下的戳着桌子作响,立唯平看着英文,“这词我没学过,不知道。”心理医生则看了看温志忠,得到眼神示意后看着立唯平,“‘Fetishism’的意思是,恋物癖。” “我不是恋物癖!”看着紧张的人,心理医生笑了笑,温志忠也从口袋拿出钢笔,在照片上写到‘恋物癖———LWP’,看着了然的立唯平不禁心里赞叹着黎锡而,真是厉害,知道他是个恋物癖,还能想到立唯平的名字首字母就是恋物癖的首字母,呵。 立唯平摇摇头,“这不可能的!我承认我是个恋物癖,但是我从来没有影响过其他人!我也不会去杀人!”心理医生右手放在桌上,五只手指按着顺序一下一下的点着桌面,声音的节奏规律无比却打乱了立唯平的心。 心理医生看着他,“你放心,立唯平。我是个心理医生,我和我的团队会治好你的。”立唯平疑惑,与盘古市的市警察局合作扶持的心理医生团队,岂不是就是!? 心理医生站了起来,朝他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温志忠点点头就走了。温志忠压制住想要喊人回来的立唯平,“你问来也不会改变事实不是吗?” 被带到全是白色的室内,立唯平眼睛红红的,死死地瞪着温志忠,“怎么知道恋物癖的事情的?”她是怎么知道恋物癖的事情的……? 温志忠身子往后一靠,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挑眉,“你有个不算给人看的坏习惯。你喜欢盯着一些皮肤特别好的人看,身体、脸蛋、手、腿………你们警局的人不会帮你的知道吗?他们有些皮肤很嫩的新人似乎都被你,摸过,对吧?” 然后突然温志忠暴虐的将他推在了地上,指着他,“这叫没有影响到别人!?”然后深呼一口气,蹲下来,看着他,“刚刚抓你的时候,只说你涉嫌犯罪已经是,给、你、面、子、了。明白?”最后笑了笑,走了出去锁门。 温志忠刚出门就看到黎锡而,吓了他一跳,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来这围观的?”黎锡而不说话,只是盯着门看。温志忠连忙拉过她,黎锡而这才看着他问道,“就这样就是搞定了?” 捂着头,温志忠无语的捶了捶墙壁,呼一口大气看着黎锡而,“本来就是你做的,我们为了不暴露我们才有今天的事情不是吗,我都将他关进去了。” 黎锡而转过头,盯着写着立唯平名字的白色门,坚定的看向温志忠,“不行。”温志忠懵逼,“哈!?什………什么不行?!” 黎锡而又再次看着门,眼神闪过猩红,狠厉的轻声说道,“立唯平,不能活着。”然后摸了摸自己包里的东西,不顾温志忠阻止,走了进去。立唯平显然是很惊讶地看着她,“你………!?” 这边来到研究院里的王格亦,还在等着黎月弦从里面出来,他轻抿一口蓝山看着许苏琴,“你还记得渊繁吧?”许苏琴点点头,“我也以为会忘记,但是都记得。”笑得很甜,王格亦也跟着笑了笑。 只是许苏琴真的装不下去了,她站起来转身,慢慢走回到自己房间,眼神突然阴狠的看着黎锡而的照片,拿出美工刀刮花了照片上的人脸,“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黎锡而。” 王格亦有点疑惑,但也还是先等着黎月弦出来再说,黎月弦出来之后看着他,“立唯平和立唯安,或许不能够被杀。最起码不是我们这些异类去杀,毕竟还有一曲无尽怨存在。” “什么………什么意思?”黎月弦叹了口气,回答他,“我刚刚看见了他们的出生时期了。你的妻子立唯安,出生于1987年对吧?”王格亦点点头,月弦继续问,“那你知道到底是哪天吗?” 他皱眉,有不好的预感,摇摇头,“她只是说她不记得了,印象中她也不记得有兄弟姐妹什么的。”黎月弦甩甩袖子,拿起水杯大口的喝了整杯水,放下,“立唯安,出生于1987年三月六日,那天是惊蛰。而她的哥哥,立唯平,出生于1986年,五月六日,那天是立夏。” 黎月弦看着他,“还有,王格亦,他们的父母,不是亲生父母。我这里,根本就没有记载关于他们俩兄妹的父母,就好像………”王格亦呆愣着接话,“就好像,凭空出世的一样。” 这边黎锡而看着被自己扭下来的头颅,还在惊恐的看着瞪着眼睛,仿佛还在观赏她刚刚杀他时候的英姿,黎锡而看着守在门口的温志忠,将头丢在了一边,“你,怎么不拦我?” 温志忠彻底懵了,他走近看着她,“我拦得住你吗?!”黎锡而低下头,确实是拦不住。但是她就是要杀了他,这就是个威胁,她要查的事情都是关于立唯安和她的。 他立唯平,不能活着! 将他的尸体肢解后,平放在床上,按照人体原本的位置摆回去。看了看头颅,仔细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打开白色的衣柜,看着衣柜里的衣架,拿出一个将其他的衣架全都往里靠了靠。 只见她饶有兴致的将衣架下面掰断,然后将两端尖尖的从头颅的两边耳朵插了进去,她看着处于惊恐状态的温志忠,对他甜甜的一笑,拿起衣架上面的勾还颠了颠,“嗯,不错,很结实。” 最后挂了进去,关上柜门。看了看床旁边的被子,拿起来盖上,再从包里拿出一大束满天星,轻轻地放在了枕头上,然后看了看衣柜的位置,笑了笑,“再见。” 温志忠很是紧张和毛骨悚然的看完这一切,然后回想起来月酌刚刚微信里的事情,赶紧追上黎锡而,“月酌让我送你回去,她不放心你。” 黎锡而顿住一会,点点头,温志忠见她乖乖的进了副驾驶的位置,自己也走到另一边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开车。他看着黎锡而的侧脸,心里叹气,如果有人敢拿月酌威胁她黎锡而的话,或许那个人真的连鬼都不能好好做吧。 看着周围的风景,黎锡而看着温志忠,“去花源区,孟家。”温志忠顿住,紧接着问她,“我只知道是哪条路你待会指一下吧。”黎锡而点点头。 花源区内,一条中等宽度的无白线的马路,看着黎锡而指的地方,他缓缓停下,看着进去的人,他安心的准备开走,系安全带时,他看见那个数字感觉很熟悉,但是好像想不起来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回想,“‘815号’………这个数字,在哪见过来着?”想不起来。 王格亦这边回到了市警察局,抓住一个警员就问,“你们温老大呢?!”他摇摇头。王格亦看着自己还拽着别人的衣衫,不禁放开,“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他还是摇摇头,走了。 温志忠看着电话来电显示,不禁挑眉,接听,“王格亦,怎么了。”王格亦走到空旷的地方,很是激动地问他,“锡而来过没有!?”温志忠皱眉疑惑,“刚刚来过,我才送她回到孟家,怎么了?” 王格亦靠着墙壁落下坐着,也没管地下多脏,只是跟电话对面的人讲道,“不能杀啊,立唯平。”温志忠‘啊?’了一声,王格亦接着继续解释,“月弦那里,找不到他们俩兄妹的来历,只是知道他们的诞生日,他们是被领养的。” 温志忠随着这通电话也回到了警局,看着坐在地上的人,连忙挂断电话下车跑过去,他蹲下看着王格亦,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你的意思是,连月弦那里,也没有关于他们的前世今生,没有亲生父母?” 王格亦点点头,苦笑看着他,“可惜已经晚了,你记得无尽怨吗?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 他站起来,看着温志忠,“立唯平,出生于1986年,五月六日。”温志忠也站了起来,呆住了,嘴里只剩下喃喃自语,“立夏出生,那不是也和王莉一样吗?” 王格亦点点头,他们也相顾无言,这是巧合吗?不……不对,锡而说过的,这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壹佰壹拾肆 纸门再现,开始混乱的时间 温志忠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然后走了进去警察局,王格亦看着他的眼神也跟着进去,但是………疑惑的看了看王格亦,再看看这写着‘立唯平’三个字的白色门,心下不安,“为什么是开着的?” 走进去之后,血还是满地都是,床上却是空的,满天星也被撒的到处都是,零碎不堪。温志忠看了看右边的衣柜,猛地打开来看了看,“这个也不见了!?” 王格亦疑惑一会就明白过来,“你们没有先处理尸体再说嘛?!”温志忠无奈的叹气,“黎锡而要玩弄他,你觉得谁可以拦得住她!”紧接着有点不安的想起黎锡而的表情,“我总觉得,从苍育小学回来之后,黎锡而好像变得暴虐了………” 看着温志忠,他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难道是因为褒姒回去过她的身体吗?可是褒姒在苍育小学当着她的厉鬼不是吗?那里面还有一个失去双臂的厌萤,还有无法醒来的渊繁。 温志忠不安的走出去,抓住一个警员就问,“你知道这儿的尸体去哪里了吗?”那个警员明显是讶异,“尸………尸体?!”温志忠咳了一下,“对!去哪了?!” 那个警员有点害怕的看着有点陌生的温老大和他身旁的男子,“这里没有尸体啊………里面是有血,但是没有任何的尸体啊。”像是想起什么,警员指了指走廊尽头,“有个男的,他的领子上好像有血看不清,一直走到里面去了。” 温志忠赶紧拽了拽王格亦,“我们走进去!”王格亦有点讶异,“你没有进去过吗!?”温志忠这才低下头靠近他耳边,“只有我有钥匙,他如果进去了那真的很诡异,而且谁都知道只有我有钥匙进去,你觉得别人能拦着他吗?”王格亦摇摇头,“的确,那里面………有什么?” 温志忠摇摇头,“现在不知道了,以前的话每一次进去都不一样,我也不知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就像是之前大家都进去过得那个地方一样,那里也有一扇纸门,我从来不敢进去!” 钥匙,只有一把。他把钥匙锁在自己的车内的小方盒里面,已成为习惯。看着手里的钥匙,这是立唯平这扇门的,恼火的扔进去房间,转身回去车子里拿钥匙。 走到尽头的门口,看着紧锁住的复古大锁头,王格亦感觉很诡异,“这门和这里所有的摆设都不搭,甚至都不是这个年代的吧。”温志忠叹了口气,打开了锁。 他们的心里都很疑惑的在想,立唯平到底是什么人,立夏出世,真的与无尽怨有关系吗?话说这无尽怨什么时候才能有了结的时候啊。 进去的时候,王格亦惊呆了,喃喃道,“还真的有一扇纸门………”他们看了看周围,最后都盯着纸门看,然后,“你们,真的知道无尽怨的意思吗?”身后突然想起的声音下了他们一跳。 温志忠转过身,惊讶,王格亦也是,“厌萤!?”厌萤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终于长出来了,那里面时间不会走,我只能自己出来苍育小学。你们果然没有人会将我带出去啊。” 这是怨怼吗?不像是,反倒像是饶有兴致的俯瞰着他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厌萤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出来得艰难,但是这双手总算是又长出来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的笑脸让他们很不舒服。 温志忠看着她,从容不迫,“我知道,这身体本来就是为你转世而来的,你已经不是只寄存于人类肉身的恶魔灵魂了,你的身体也已经改变,你现在是真正的恶魔了。”王格亦也不意外,撇了撇嘴。 厌萤笑了笑,看了看他们身后的纸门,“你们………要进去吗?你们……真的明白无尽怨的意思吗?”又问了一次是为什么,温志忠不安,“什么意思?” 她踱步,走到了纸门面前,嗤笑了一下,转身可爱的看着他们,“无尽和怨,不是一起理解的,明白?”看着懵懵的俩人,她继续好笑的说道,“无尽指的是时间,怨即是所有的怨。”包括她自己在内。 而后,厌萤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指甲发黑变得细尖,眼珠的黑色将眼白淹没了,王格亦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你本来长这样吗?”厌萤一顿,大声的嘲笑出来,“恶魔,能长得多好看,真有意思。” “不过………你们不进去的话,在外面站着其实也不安全哦~呵呵。”厌萤说完,就将纸门狠狠地抓破,又是那些个只有骨架子的家伙,不过他俩都没见过,只是惊讶于他们的速度的时候已经被撕扯开来了。 他们惨叫,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包括自己的惨叫,比这更难受的是,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他们在这里,那扇古老的门与世隔绝着。看见被撕扯出来的自己的身体部分,腿,手臂,还有………头。 温志忠已经是第二次看见自己的头与身体分离了,不得不说,很无奈也很恶心。咦,视线怎么渐渐模糊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黎锡而和王莉,还有孟森,温志忠看了眼周围,“你们,有看到王格亦吗?”黎锡而放下水杯,蹲下来看着他,“他还没醒过来,话说你们怎么会突然晕倒?” 晕倒!?温志忠瞪着眼睛低着头,像是要把地毯给看穿,王莉也越发觉得不安心了,连忙安慰道,“你放心吧,爸爸他没事了。” 又是一次大打击,他看着王莉,“你是王莉?!”黎锡而看着温志忠,孟森也是跟见鬼了一样,“你真的没事吧?你是帮忙载王家父女和锡而来我家玩的,你不记得了吗?” 看来她只是王莉,起码暂时孟间染还没苏醒。这么说,这里其实,不是属于他的时空………那王格亦也突然晕倒的话,是不是也……!? 温志忠连忙站起来,看着大家,“我刚刚,梦到了很恐怖的事情,我梦见你们都变了。变得我不认识,变得没有感情。”黎锡而和王莉互相看了看,正要说什么,孟灵的声音甜甜的,从厨房里缓缓大声起来。 只见孟灵拿着一个很复古的盒子,上面的小锁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不就是他警局里那扇复古大门的大锁头的缩小版吗!他问她,“呃………这个是?”很好奇。 孟灵眨了眨眼睛,后退一步,又看了看黎锡而和王莉,“他怎么了?这不是他拿来给我研究的吗?”她们也是摇摇头,孟森越看他越不对劲,但是只是晕倒过的话,至于会失忆吗? 孟森走到自己房间里,看了看已经醒来的人,王格亦。为了以防万一,孟森关上门装作很大件事一样,问他,“告诉我,你还记得些什么?” 王格亦也不怀疑他,因为会以为时空一样,他看着他,“厌萤已经彻底连肉身都是恶魔了,在警察局里的那扇复古门后面,千变万化,厌萤在里面放出了纸门后面的怪物们。”说到这里王格亦看着他的表情,感觉到上当。 他停下来,看着孟森,“你,在套我话?为什么?”孟森点点头也不掩饰,低下头仔细想了想之前的事情,看着他,“或许,你和温志忠是不是已经死在另一边了?” 一句话便是万劫不复,王格亦瞪圆了眼睛,想起来那群怪物的速度和强大的力量,“对啊,我已经死在那边了。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醒过来………?” 温志忠撞门而入,显然是发现孟森不见了怕他来王格亦这里套话,但是显然是来晚了,温志忠叹了口气重重的坐在床沿,看了看身后跟着他进来的三个女孩子,苦笑,“我和王格亦,跟你们不属于一个时空。” 王格亦也是苦笑的接话道,“对不起,要不是这么诡异的在你们家里醒过来,我们也不知道。”想到自己是被提醒才想起自己死去的事情,看着温志忠的侧脸,“温志忠,我们已经死了,在本来的时空里。” 温志忠的脑子里突然被灌进很多小细节和最后的一幕,捂住头的手缓缓放下,苦笑,原来真的是这样啊。、 黎锡而则是眼神狐疑的想了想,“你们是不是进去了那扇纸门了?!”王格亦看着她,起一身鸡皮疙瘩,“我去!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次!?” 她翻了翻白眼,“我想起来,以前好像进去过那里,我和柳刑裔在那里绝望了很久。无论去到哪里,都没有人能够看到我们。我在想,你们或许是死在里面了。”眼神坚定,思维逻辑恐怖又准确。果然是黎锡而。 孟灵的眼神稍微有点奇怪的看着他们,死,纸门………她这几天一喝水,眼睛就能看到的就是这些,当然还有其他的,关于她自己的,她握紧拳头又松开,眼睛随着自己转动的复古盒子看着,心里冷笑着自己的单纯。 第二天,孟灵出门,看着研究院的大门,敲了敲进去,但是看到的却是………自己!?对面的人也看着她,黎月弦出来之后也是惊讶,“不可能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除非,纸门后的世界混乱了。 黎月弦后退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这里无论哪个时空的异类都能过到来,不乏不同时空或者无尽狱里的异类会过过来……… 但是不同时空的相同的人是不可能会一起出现在这里的………! 这边厌萤看着被自己丢进纸门里的所有尸体碎片,拍拍手示意干净,看了看上面天花板上爬着的人,“立唯平,你不下来了是吗!?”立唯平立刻掉下来,到地面前一秒一个转身,敏捷的抓住地面,稳稳的站起来。 厌萤看着他,嗤笑,“立夏和惊蛰出世的俩兄妹,现在都死了,呵~”立唯平倒是失去了基本的人性,但是听到自己妹妹的事情也还是抓狂的冲向厌萤。 厌萤眼睛一眯,也顺手将他摔了进去纸门之后,然后封上了纸门,厌萤转身走向大门,直接穿过了那扇复古的大门,径直的出了警察局,诡异的一切却无人知晓。 这边时空里的盘古市花源区警察局内,2012年4月份,下午三点零六分,立唯平警察局局长突然从困顿中惊醒,倒茶的新人被他吓了一跳,被热水烫到了自己。 新人疑惑的看了眼立唯平,小心翼翼的问道,“警察长?你怎么了嘛?”立唯平看着眼前的事物,不禁疑惑,但是由于已经死去无基本的人性,他看着新人突然就扑向了他,咬住他的脖颈,撕咬下一大块肉。 不顾他的惨叫,继续啃咬着,金色的眸子似曾相识……… 壹佰壹拾伍 时空混乱,月弦黑化 似是根本不在意,又似是真的野兽一般,立唯平撕咬着别人脖颈的肉,直到………头断掉,滚落在地上,滚到了门口的位置门打开了,警员们的尖叫声一片,无一不诉说着眼前的惊悚。 这倒是怎么了!?大家不明白,新闻里的前一天的内容是如此的让人惊悚,黎锡而看着新闻里的内容也是很狐疑的念出这名字,好像跟那个女的很像,“立唯平………?” 然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格亦,“这个人和你妻子有血缘关系吗?”问完就见着王格亦眼神求助温志忠,黎锡而眼睛一眯,随即拿起枕头就往他头上狠狠的拍了一下,“看什么看?!问你呢!” 温志忠连忙走过去,拉过黎锡而,“你别怪他先,在另一边的时空里吧,他自己也是不知道这回事的!要不是立唯平把他抓了起来,也不会这样。” 黎锡而眼神很冰冷,斜眼看着王格亦,“我告诉你王格亦,即使你不是这个时空的王格亦,也改变不了你王格亦杀了许苏琴的事实,还有孟灵的事情也一样,孟森现在还不知道孟灵的眼睛已经开始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温志忠打住她,“等等!这个时空发生的事情跟我们那里………”顿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毕竟他和王格亦现在也不属于这里了………黎锡而疑惑的扯了扯温志忠衣角,“难道那边的事情跟这里不一样?” 王格亦也顿住了,“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因为厌萤和孟间染才对。”黎锡而抓住了‘孟间染’三个字,连忙紧张地问他,“你还记得我那个外婆的名字?跟她有关系吗?” 温志忠顿住了,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清楚这些事情,只能仔细想想过后告诉她,“毕竟时空不一样,或许有偏差是正常的呢?”黎锡而坐下来,缓了缓,看着王格亦,“你有杀过你女儿王莉吗?” “有。”黎锡而看了看他,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道,“你有被杀死过吗?”王格亦想了想,“有,被王莉撕咬死的。” 呼了口气,她继续,“你认识赵莹吗?” 温志忠虽然有点疑惑这个问题,但也没出声只是看了看他俩,王格亦点点头,“认识是认识,但认识的只是她的灵魂。或许也可以说是另一个人吧。” 黎锡而抬起下巴,斜眼睛瞄了瞄他,问出了最后一个关键问题,“那你………爱的人是谁?”王格亦顿住了,温志忠喝着水也呛到了,黎锡而瞪着眼睛转向温志忠,“呛什么呛,出去!” 温志忠两眼瞬间无神,内心怒吼,但还是迫于黎锡而淫威之下,出了房间。王格亦很是怜悯的看着出去的人,温志忠你真的很无辜啊…… 王格亦看着还在看着他的人,掩饰般的咳了咳,却也看了眼她又转了过去,“我爱的是黎锡而。”然后眼睛眯眯一笑,“我不能说是你,毕竟时空不一样,我不是这里的王格亦,你也不是那边的黎锡而。” 黎锡而点点头,然后打开门,“温志忠,你进来。”温志忠真的很不想进去,但是看着黎锡而怒瞪的眼睛,还是进去了。黎锡而看着俩人,然后坐在床边,认真的看着他们说道,“第一,王格亦你没有杀过你的女儿,是你的妻子立唯安杀的。第二,你是被我杀死的。第三,你是赵莹的精神导师,但是换句话来说,你在治疗她的心里疾病。” 温志忠看着她,眼神空洞,“差………差这么多吗?”黎锡而看了看他们,“你们说的孟间染,是不是48年收养我的那个女人?”王格亦点点头,“是她,还有,孟间染是你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孟家的罪人和祖先那一辈了,你遇到的那个孟间染已经是她的转世了。” 黎锡而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哈?!”她的表情明显让他们心里很满意,聪明一世的黎锡而,难得一见的懵逼蠢表情,哈哈哈!看着憋笑的温志忠,没好气的问他,“那你们说的厌萤是谁?我只知道赵莹而已,她是个真恶魔。” 王格亦看着她,“如果她现在体内的恶魔已经苏醒的话,那就是厌萤了。她和赵莹是两个灵魂,厌萤从她三年级的时候就一直在利用赵莹,赵莹还以为厌萤是在保护她。” 黎锡而伸出手打住,“等等!我说的是,赵莹只是人类而已,只是她很喜欢装无辜实则却很多小聪明,她身边的人都被她耍的团团转那种………你们说的真的是她吗?” 温志忠愣住,怎么又不一样啊,“我们认识的真的是个恶魔,她本来的面目是黑色尖长指甲,眼睛里只有黑色没有眼白的白色,是真正意义上的恶魔。她就是恶魔而已,不是人类。”王格亦连忙顿住,“也即是说,这里的厌萤还未真正苏醒!所以这个世界的我,不知道有恶魔这回事才会当她的心理治疗师,对吗?”最后说的时候看着黎锡而。 黎锡而点点头,“你现在回去翻翻这个时空的你自己的治疗记录,或许能够找到赵莹的。”王格亦点点头,又看着黎锡而,不安心的看着她,“对了,你说的这里的这个我杀了许苏琴是怎么回事?”温志忠也是好奇的看着黎锡而,黎锡而看了看他们,低下头一会儿,又看着他们,“其实我是故意那么说的,想让大家都说实话而已。” 温志忠脸色是真的黑了,王格亦无奈的看着她,“那孟灵也是………”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黎锡而赶紧继续,“孟灵这个是真的,她最近一直都能看到一些其他的东西,我们听不懂她说的,因为她每次回到这边视线的时候都不记得那一边的是什么。” 王格亦看了看温志忠,连忙问黎锡而,“那她说过什么?”黎锡而看了看他们,眼珠往下看着,仔细思考着,“好像是,纸门,黑手指………有时候还会说着什么,什么涪的,还有镜子和………毕方……吧,好像是。” 温志忠看着她,连这些都能看得到吗?温志忠继续,“你刚刚说的,是不是厌涪?”黎锡而眼睛一亮,“对!难不成她看见的,真的是你们那边时空的东西吗?为什么啊?”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研院院内。 黎月弦这边,淡定的看着两个孟灵现在只剩下一个,看着赢了的人,嘴角一勾,“时空秩序被人打乱了,不然不会两个不同时空的你一起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但是你毕竟是无尽狱里的孟灵。” 眼睛一眯,看着还拿着刚刚随手拿起的长针筒,上面的药水都没了,“你在那里,学会了厮杀,学会了生存,还学会了正视自己的……癖好………”停顿一下,身体靠近她拿走针筒。 继而看着她的双眼,微笑冰冷,“可惜,你就是学不会聪明。”孟灵还在疑惑的时候,便感觉到了针刺的感觉,她往下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水果刀深深地插入腹部,丝毫不留点银白色。 倒下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了恶魔在诡异的笑着一样,那是黎月弦?她真的是那个温柔又霸气的黎月弦吗?!她怎么觉得,好像已经不认识她了呢。 黎月弦看着门外,感觉到有人来,便将孟灵的方向摆了摆,然后看着门外的人进来,黎锡而很是愕然,“两个孟灵?!这里又是怎么了?!” 黎月弦也是惊讶的恢复到方才的状态,看着她身后的俩人,说道,“你们怎么会和她一起来?!温志忠和王格亦互相看了看,王格亦问她,“为什么不可能?” 她深呼吸,“因为你们连时空都不一样啊,不过你们是进入这个时空的他们身体里的灵魂。你们难道已经死了吗?!”王格亦真的震惊了,“你为什么能够知道?” 黎月弦解释道,“我这里,这个研究院,不属于任何一个时空,但是任何一个时空的你们和其他异类都进得来。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不同时空的同样的你们,不可能同时来我这。”这是必定的,也是时空缝隙在正常运行的标志。 黎锡而突如其来的一声“我去!”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王格亦很紧张的往前夺下了许苏琴手下的刀子,看着自己夺下的东西不可置信的看着许苏琴,“苏琴你是怎么回事!?” 许苏琴憎恨的看着黎锡而,“我要杀了她!她杀死了渊繁!是她杀死了渊繁!”王格亦才反应过来,“你是我们时空的人?”太混乱了。 许苏琴疑惑了,“什么鬼?”黎月弦看着许苏琴一会,“她的确是来自你们时空的人。你们自己解释吧。”黎锡而转过头看了看他们,“你们那边的我,杀掉了渊繁?” 许苏琴也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黎锡而,“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杀他?”黎锡而点点头,“没有啊。”温志忠扶额,解释道,“我么那边的黎锡而也没有杀他,但是黎锡而是被褒姒上身了,杀掉了渊繁。” 壹佰壹拾陆 不同的黎锡而 “褒姒上身是什么意思?”门外的人刚刚靠近研究院的大门就听到这句话,那是黎锡而。她往里面瞄了一眼转身离去,不打算问清楚了。黎月弦则是看着门口若有所思。 黎锡而回到孟家,孟间染很是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了?”她摇摇头,她不能说。她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与她那边相差不太大的时空,决不能被发现! 想起在苍育小学的时候。 【褒姒感觉无法动弹,“你要干什么?!孟间染!你不是向着我的吗!?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的吗?!” 孟间染看了看身后的孟森,不去理已经被定住的褒姒,走向他那里搜了个符咒出来,贴在了椅子两个后腿上,拿起椅子对着褒姒的背部狠狠地拍了下去! 不能再来一次了!她很累,看着被打出来的褒姒的魂魄,和逐渐清醒的黎锡而,黎锡而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那个半透明的‘自己’,看了看周围的事物,“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思绪回到现在,黎锡而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她最后的印象是她在渊繁家里,自己的房间内好好地。只不过是上了个厕所,一出到来便晕倒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周围血腥一片,渊繁也死在那里。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明白或许这里已经不是她所处的时空,她更不能看着渊繁。背部骨头的疼痛传来,这下手也太狠了! 她那时候只能看着孟森和孟间染,仔细分析他们的对话,才敢说话。如果这样的话,这个时空的她,又去哪里了呢?褒姒是我,却也不是我,骨为本质,灌血为生。厌萤死了?!可是她不是叫赵莹吗?长得也一样,难道是不喜欢赵莹这名字了? 但是她现在所担心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万一本属于这个时空的黎锡而去到了月弦那里的话,该怎么办?她都不确定那个本属于这里的黎锡而到底是死是活。 或许也和她一样,突然之间就去到了另一边时空。而这,也是最大的可能性。孟森看着黎锡而,“你到底怎么了?不是去到黎月弦那里问情况了吗?”黎锡而顿住,点了点头,“我看到了许苏琴,就没进去。” 孟间染也是无奈的瘪瘪嘴,孟森也咳了咳,不说话。因为都知道,黎锡而被褒姒霸占了身体,杀死了渊繁。黎月弦那里应该是可以看得到发生的事情,从正在书写的光阴上。 而此时的黎锡而心里做了个决定,眼睛里的猩红突然出现,将他们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孟间染心里不禁有点不安,黎锡而又想怎么样?之前杀了的那个人,都上新闻了,还嫁祸给立唯平。 这次又想干嘛?孟森心里此时也是这么想的,黎锡而从苍育小学回来就很不对劲,这件事他刚刚也是趁黎锡而出门了,跟孟间染谈了一下。 【“你觉不觉得黎锡而变了好多,像是在担惊受怕些什么一样。”孟间染听了也是点点头,“的确,她和之前给人感觉不一样,现在她太紧张和浮躁了。” 孟森瘪瘪嘴,仔细思考一下,又问,“你说,她真的是黎锡而吗?”他印象中的黎锡而,从来都是从容不迫,而且听说她之前已经不食人肉灌人的血了,都是打猎来的动物的血,尽量不食肉。 孟间染摇摇头,“应该不可能,虽然变得不一样了,但是褒姒在苍育小学里面当着她的厉鬼呢不是嘛。” “也是。”孟森眉头依然皱着,说是这么说,但就是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看着黎锡而,孟森越发觉得不对劲,他决定找个时间去黎月弦那里看看才行。他拿起水杯,正准备往里面倒水的时候,便听到了凄厉的惨叫声,他咽了咽口水往后看去,她们在房间里吧。 那是,孟间染的声音。他还在呆呆的看着房间门口,只见黎锡而满脸和脖子的位置都是血,手上也是,还拿着把水果刀,血一滴一滴的从刀尖坠落一地。 黎锡而眼睛猩红,眼里都是愁绪和阴狠,很矛盾的表情,也不像是应该出现在同一时间的表情,她看着他,“孟森,对不起。我不是你们的黎锡而。” 然后超乎孟森想象的伸出了骨爪,五指插进了他的胸膛,他两只手紧紧地往上抓住黎锡而的肩膀,“那你………是谁?”黎锡而苦笑,“我是黎锡而啊,但不属于你们这个时空,在我那里,渊繁没有死许苏琴也一脸幸福的和渊繁在一起了。我过来之前,你和孟灵还在渊繁家里和我们一起开派对呢。” 孟森瞪着眼珠,这根本就想不到啊。黎锡而看着他,眼神又再次猩红一片,“我在研究院里,看到了你的孟灵,杀掉了另一个孟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死了,但是我想让你知道这件事,好让你死而无憾而已,好吗?哈哈哈哈~” 抽出骨爪,血液飞溅。黎锡而看着一地的血泊,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第四个人了,怎么会这样呢?好像越杀多一个人,我的骨头就越兴奋。” 孟间染在里面,看着王莉的身体躺在血泊之中,“算了,这下就把王莉的身体还给她吧。”她看着紧关的门口,不禁嗤笑着,黎锡而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我们所担心的是你会去杀人,却不想你要杀掉的是我们。 但是黎锡而你是不是忘记了,王莉也是个骨人,你还没有破坏她的蝶骨呢。 壹佰壹拾柒 处于时空裂缝中 孟间染走了出去,看着黎锡而,她知道她能够看得见她。也只有她能够看得见她,黎锡而闻声转头,“孟间染,你怎么还没死?”孟间染苦笑,“在你那边的世界里,还什么都不知道吧?你也巴不得我死吧。” 黎锡而眼睛猩红闪烁,“废话!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灵谷村的人撕扯肉身致死!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屠掉整个村子!”她往她那边伸手一抓,只见伤口裂开的地方像一片星空,又再次缝合上。 看着震惊的黎锡而,孟间染无奈将门打开了,“你自己看吧,我是我,她是她。我占用她的身体,只是因为我是她的前世而已,而你黎锡而,论平衡来说,你才是那个错误存在于世上的人!” 孟间染走近她,“鸑鷟保护你,是因为褒姒是她的过错。厌萤要毁掉你,是因为你,是她的过错。懂吗?”你本不该存在的,黎锡而,上天对你已经很宽容了。 “哦,对了!”黎锡而再次看向说话的人,而孟间染则是笑笑,道,“黎月弦那边不管你看到了什么,请你仔细的重启你聪明的脑袋好好想想。那个真正会毁掉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孟间染摇摇头,苦笑着,看着黎锡而,我都猜到了。黎月弦对你的是爱情,她对你不一样。所以,她既能够复活你,也能够为了你再做其他的,更加难以置信的事情啊。 黎锡而赶忙转身跑了出去! 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人民军医院的大门口,然后又慢慢的小步小步地走到安全通道,打开直接往下奔跑!来到研究院大门之后,看到的却是许苏琴的尸体,和温志忠的头颅和无头尸。 里面那个拍着门的想要出来的女孩子的声音,仔细听了听,正是她自己的声音。而王格亦,则是被提线木偶一般在天花板上不能自己的跳舞着,被线封住了嘴巴,她看着黎月弦,“为什么啊?” 黎月弦装可爱一般的睁着圆圆的眼睛,眼底的却是由于习惯了杀人所带来的淡定从容,“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杀你的。哪一个时空的你,我都没有下过手。” 黎锡而走近她,耳边还是那一阵拍门声和她自己一样的声音盘旋着,她也没在意只是盯着黎月弦,“我问你为什么?”黎月弦笑了笑,捂住肚子,然后缓了缓,她甩了甩十二单衣的袖子,坐下看着黎锡而,“为什么?每个时空的进程都不一样,我早在好久前就看见了结果。那是另一个时空的你,拖着已经碎掉所有骨头的左脚和右臂,来到我这里。” 看着身后死的死,剩下头的剩下头,两个孟灵的尸体还有被提线的王格亦。黎月弦愤恨的指了指身后,“他们,不是你的同伴!他们最后都会和厌萤一起害死你!” 黎锡而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黎月弦,她眨了眨眼睛,“如果时空不混乱,你还会这样做吗?” “不会。”这是肯定的,黎月弦只是紧接着笑笑道,“不会那么快,因为你会伤心。我只会在最后那一刻到来之前,将他们所有人,逐一毁掉。” 黎月弦,呵,其实你就该让我死去的,不该复活我。黎锡而苦笑,她缓缓坐下在他的另一边,她执起黎月弦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我怎么忘了,你既能复活我,也能杀死我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最后那一刻,只有你有这能力了黎月弦。她不安的看着黎锡而,缩走了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黎锡而看着她,“月弦啊,我现在终于明白厌萤和孟间染的话,是什么意思了。”黎月弦也不恼,“什么话?” 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只被褒姒挖掉的血眼睛的地方,形成了一个眼睛形状的白色疤痕,“黎锡而,本就不应该存在。”她看着她,“我想,不需要等到那一天的到来了,我会让自己坠入地狱的。” 然后就起身准备出去,就在黎月弦想要干什么的时候,黎锡而一个伸手就将黎月弦的包围住在影线里,她说,“你最好不要尝试离开这些影线,很疼的。” 然后看着王格亦的方向,用影线割断了提线木偶的线,王格亦被坠落下来。王格亦颤抖着手,一条一条扯开嘴上的线,也顾不得黎锡而远走的身影。 而黎月弦只是看着王格亦的动作,提醒道,“王格亦,你最好不要乱来。”王格亦瞪着她,自己都出不去影线,还敢威胁他!?他连忙颤抖着,又开始扯开一条线来。 一条又一条,好像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越来越不对劲了。只见那边滚落的温志忠的人头苏醒过来,连忙开口,“王格亦!不要再扯了!听到没有?!” 他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王格亦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只是脖颈也被他扯掉了一半。温志忠看着他半开的脖子,黎月弦也太狠了吧,再扯下去,只会是无穷无尽的线,和一直被线扯开所带来的全身的肉都会掉落,一块一块的。 黎月弦看着王格亦,原地坐下来,面对着王格亦,她说,“已经听不到了吗?”看着毫无反应的王格亦,她笑了,“锡而她就不该放你下来,人的本性就是这样,会从嘴巴开始,一点一点被打开,最后就是你的心脏。” 她笑着看着王格亦,“这条线的最后,连接的位置,就是你的心脏。这个身体不是你本来的灵魂模样,而是真的肉身,而对于你们骨人来说,你们的心脏,就是你们的这里!”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一字一句的说,“你们的,蝶骨。如果你刚刚扯到最后,就会听到‘啪嗒!’一声,suprise~!恭喜你要死了!” 温志忠看着像是在对着自己的玩具自言自语的黎月弦,“你说这么多,他也听不见啊。”看着转过头来的黎月弦,他不禁感叹,“原来当初你都是装的,其实你根本就什么都知道!” 黎月弦看着他,“我不是唯一一个,存在于时空裂缝中心的人,还有一个。但愿你们没有对他怎么样,他是很容易死的,但是不会轻易消失。” 温志忠想不到,“是谁?”黎月弦笑了笑,“你们当然不会想到,我也不会告诉你们,我只能说我和他感情不和,他也喜欢玩耍,每个时空几乎都安排了自己的分身,但是真正的他可不会真的出现在你们的世界里。” 温志忠看着她,“黎月弦。” “嗯?!”她没看他,只是对着前方挑了挑眉,温志忠问她,“你真的,是因为被惩罚才会待在这里的吗?”还是,你本来就是这里的主人? 温志忠皱着眉头,他突然想到,纸门之后的那些不也是你黎月弦的试验品吗?黎月弦看着他,撇了撇嘴,很是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你觉得我是,那就是。你要觉得我不是,那就不是!” 话音刚落,温志忠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门外来的人,是厌涪。黎月弦笑了笑,伸手就消掉了黎锡而布置的影线,看着厌涪,“果然,还有这么聪明的你。” 厌涪看了看黎月弦,不禁摇摇头,“到底怎么了?你真的是我创造的吗?还有温志忠,明明他是正常人类的身体,为什么还能这样活着?!” 黎月弦看着她,“厌涪,是我骗了你。你的确是创造了我,但是你不该将我放在这个地方的,听说你这样做等于犯了一条戒律,致使你和厌萤都不再特殊。每一个时空,几乎都有你们。” 每个时空,都有不同的她们的吗?这不就意味着,“我们的惊蛰………”黎月弦低下头,又抬起的点了点头,“也一样的。有你们出现就有惊蛰,反之则没有。” 黎月弦好奇的看着她的周围的黑色,“你怎么………是呆在扳指里的?”温志忠愕然,这也能知道?厌涪也是一脸惊讶,然后冷冷的问道,“黎月弦,你做神多久了?” 黎月弦这下也懵住了,随即变反应过来,大笑,“哈哈哈哈~聪明啊,你把我丢进这里的时候没看清楚吧?你知道这有什么吗?这有时间之神啊,但是为了生存,我取代了他!” 至于这是怎么取代了,就不言而喻了。 壹佰壹拾捌 必然的失控 “取代?呵,黎月弦,你是为了黎锡而才想要取代,还是为了你自己?”厌涪的提问让她内心不断地冷笑,“什么时候连厌涪你也这么肤浅了?我取代他,是因为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你的出现,才会有我,也才会有……温志忠。” 好像是明白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厌涪问她,“那这里原本的主人叫什么?”黎月弦微笑淡漠,“他说,他叫做宸俊。哈哈哈~”看着厌涪的表情她不禁觉得搞笑,停下笑后拿起一个小盒子,上面是一个复古大锁头的缩小版,她把玩着,“这名字好熟悉对吧?” 厌涪呆愣,宸俊………帝俊……… 但是温志忠和许苏琴这两个头颅,看着那个复古的小盒子,许苏琴好奇。温志忠则是认出来这个东西,是刚刚还在孟森家里的时候,孟灵前几天还在研究的复古小盒子,精致的很。 只是那个锁头从一开始他就一直觉得肯定和他们进去那扇纸门有关系。毕竟这个锁头和他警察局里的那个从来与周围世界格格不入的房间大门的锁头,是一模一样。 厌涪还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小盒子,黎月弦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给你看看。”然后便将复古的小盒子递给了她,厌涪也是研究了起来,直至最后,小锁被她给撬开了。 黎月弦满意的看着她打开了小盒子的复古锁头,“你现在从这里出去的话,就会是全新的你了。”她微微一笑,低下头。就是不知道,那个从扳指里出来的你又会是谁了。 另一时空,孟间染的扳指突然紧紧的扎住了她的拇指,倒吸一口冷气的小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还是颇为明显清晰的。孟森看着她,皱着眉放下书,“你怎么了?!” 只见孟间染,正想说什么便卡住了喉咙一样,孟间染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手指一直指着刚刚王莉身体倒下的房间,示意他快进去看着。 孟森赶紧放开她,跑了过去他妹妹的房间里,看着地上的血迹,不禁疑惑,“人去哪了?”刚说完便觉得脖子湿湿的,他伸手摸了摸,又看了一眼,只是血?还有点肉沫?! 他抬头,只见一瞬间,上面的人就飞到了他面前撕扯着他身上的肉,扯掉一只胳膊,上下两排全是尖的牙齿暴露无遗,还有那双金色的眸子,一口撕咬出一道血喷了出来。 孟森瞳孔渐渐放大之时,心里顿时明白过来,他们说的对。黎锡而以前的那些担心都是正确的,其实黎锡而,根本就是不敢确定王莉是不是骨人吧。 这金色的眸子和全部都是尖长的上下两排牙齿,根本不可能是骨人。只不过,好像在哪里也见过此般的场景………?好像………他当时自己也在? 视线渐渐模糊的厉害,撕咬的声音,进食他肉的声音,后背熟悉冰凉的触感。最后那一刻,他笑了,呵呵~他想起来了!那是另一个时空的他,在学校里和月酌黎锡而他们,还有校长渊繁。 不过,那时候应该叫渊繁吧?呵呵,他们先是杀了人又是被杀死了,戏剧性的又要和他们为一伍………对了,厌萤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看着厌萤的微笑,孟森觉得毛骨悚然,孟灵也是紧张,“你说话要挨这么近吗!?”厌萤转过头看着她,起身,“的确是不用。” 厌萤站起来,一蹦一蹦的跳下床,拿起刚刚孟灵的那杯水看了看,又转过头问孟森,“我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个寄存在扳指里的真正的恶魔,你会怎么办呢?”问完便看了看一旁的孟灵,笑了一下。 孟森也是一愣,这是什么问题啊。赵莹也是耸耸肩,“算了,随便问问。希望你这次不会再选错了。”然后打开房门走了。留下孟森一脸懵,他看着自家妹妹,“灵灵,她是什么意思啊?”】 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孟森的生命也结束了。这边的孟间染,终于缓了过来的时候也已经到达的孟灵的房间,看着被撕咬成碎片的孟森,和正在啃食着孟森胸口肉的王莉,她不禁又跌坐下去。 王莉看了眼这边,没有反应又继续啃食着孟森。看着这双金色的眸子,孟间染才明白过来原来当初,鸑鷟对褒姒的百般爱护,前世今生的怨与缘,都来自于错误。 孟间染看着金色的眸子,哭着又笑着,讽刺又悲伤。她捂住自己的头部,原来那个时候的卷轴上的画像和象形文字的内容都是真的,帝俊若是看到了又会怎么样呢? 立唯平现在也是一样,金色的眸子让人不自觉的靠近,但是接近的人哪,还不是都被立唯平的整排的獠牙都吓到了,最后被撕咬成块。 当然,对于他们来说,眼珠和心脏,是最好的美味。他们是远古时期的一群不老猛兽,是明明已经被帝俊灭族的大野蛮们。 研究院这边,厌涪倒下很久了,黎月弦也看着被她抱到床位上的人,“因为你被放出,刚好被你的力量锁住的王莉已经回去自己身体里了,只是你自己要怎么办呢?” 她看了看研究院的大门口,和那只乖巧的石狮子,笑了笑,“你从这里出去之后,或许就是一片新的世界了。”黎月弦的眼神突然难过。 温志忠觉得可能锡而真的做了什么事情了吧,被逼成那样。但是,锡而为什么存在就是个错误呢?为什么不说厌涪和厌萤的存在是一种错误呢!? 这世界真不公平,却有同样公平的该死! 壹佰壹拾玖 没完没了 苍育小学内。 褒姒静静的看着渊繁逐渐消散的尸体,从以前她就总觉得渊繁哪里奇怪了。那一次也是这样,她杀了渊繁,然后尸体就静静地在原地,过了很久才会慢慢消散。 随即就连她自己,也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她杀过他的这么一件事。褒姒飘在空中,面容也姣好,喃喃道,“这真的………只是个巧合吗?” 门外的声音渐渐都闯进她的耳朵,褒姒不禁无奈,那帮警察还在这栋楼没能出去吗?她嘴角抽搐,虽说学校是肯定出不去了,但是这栋楼她好像没做过什么吧? 她飘出去之后,再一次看着同一个场景,互相猜忌,互相爆料,最后厮杀在一起。总有一个人会疯掉,总有一个人理智一点,也总会有一个人……… 她看着同样也默默注视着她的男子,不禁莞尔,总会有一个人,明明知晓一切却总在演戏。男子朝她点点头,她也点点头。看来这世上是真的有人完全不怕鬼的。 每一次到最后,这名男子都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起码在她看来眼底里的全是淡定。不得不说,活到最后的人也太能忍了。她看着跑到了现在她所在位置的警察们,淡然的男子最后也一样是默默的举起了枪对着另外一个厮杀存活下来的人,那个人还是一样的不可置信,他也还是一样淡然,除了微笑也不解释对方问的问题,只是开了枪。 褒姒飘到胜利者的身旁,看着他,“你不解释吗?”只见那名男子笑了笑,“跟他们都没什么好解释的不是吗?他们的确是很在意我,可是我不在意他们啊。”最后耸耸肩,出了去。 褒姒看了好几次的现场直播和现场重播,这还是第一次问出来,没想到答案却是这样的。是啊,你在意我我就要在意你吗?她低下头,看着渊繁的方向,最后一缕星光的消散走了。 褒姒看了看重播的外面,多了好多个惨叫声,她连忙飘出去看,“王莉?!”王莉听见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去看着褒姒,金色的眼眸………这明显是失控了。 她想不明白,孟间染不是占据了王莉身体吗?拇指上戴着的扳指,里面还有一个厌涪才对,这是发生了什么!?王莉还在不停地撕咬着警察们的胸膛位置,挖心脏,一根根的抽掉肋骨,食人肉。 褒姒能够肯定的是,这间小学还有着什么东西存在,吸引着王莉过来这里。 孟家。 孟间染打开电视机,王莉看来是会苍育小学了。只是那里面有什么让精神失控的王莉,自己能够回去呢?电视里的已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了。 一路厮杀得回去,所到之处都遍地是碎尸和血迹,到苍育小学的时候,就没有了。这难道还不值得上头条?本来苍育小学闹鬼的消息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她关上电视,准备坐下的时候看到了电视机里的倒影,她连忙的往后看去,她自己现在就是鬼魂啊,怎么还会有看不到的东西!? 另一时空里,渊繁的屋子内。 苏琴很无奈的看着黎锡而,再看了看渊繁,“她这是怎么了?”渊繁摇摇头,也很疑惑。难道是刚刚晕倒在地上的时候摔倒脑袋了?可她是骨人啊,摔伤也早好了。 黎锡而走过去窗台,看着外面的猩红的满天星大树,这里的这一棵好像长得比她那边的要大很多。她深知,这里已不是她所处的时空了。 她转过头去看了眼渊繁还有月酌,低了低眸,最起码的是,渊繁已经死了才是。不行! 她要去找黎月弦问问看。 研究院内的,黎月弦便是看着温志忠和许苏琴的头颅,将他们并排的放在床位上,她转过头看着地上的两具无头尸,歪着头思考着,却被许苏琴打断了思绪,“其实就算没有厌涪的同意,你也一样能够创造我是吗?” 黎月弦看着她,点点头,“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可怕吗?如果不这么说,我的身份早就暴露了。”温志忠一点也不想说话,他当初还细细的跟她解释一切,现在呢?! 门外的声音传来,走进来的人让黎月弦又有了大大的笑脸,“锡而~!”黎锡而看着她,不禁莞尔,“你怎么了?”然后一回头又看见了许苏琴和温志忠,“怎么回事?” 温志忠和许苏琴,不是都在渊繁家里吗?她看着黎月弦,又看了看地上的两具无头尸,还有王格亦的脖子上的肉还连着提线木偶的线,一动不动。 黎锡而绕过她,走到了她之前和月酌住过的两个房间,月酌的没反应。她敲了敲自己的,只听见里面有一个冷静的声音在问着她,“你是谁?” 那不是她自己的声音吗?!她像是感觉到什么立马转过头,却被打晕了。疼死了,她最后还是模模糊糊的看到黎月弦手上的针筒,靠近了自己。 壹佰贰拾 私心与野心 温志忠无奈的看着黎月弦,在她正要打针的时候,“她是骨人,你觉得会有用吗?”黎月弦不理他继续打了这一针,只见黎锡而身上的骨头碎裂的声音明显的传进大家耳里。 黎月弦满意的看着温志忠的不敢置信,“你忘记刚刚来过这的锡而说的话了吗?”许苏琴这边眼珠转了转,随即也明白过来,“因为是你复活了她,对吗?” 低下头,温志忠也是想不到这一点,原来刚刚的那个黎锡而是这个意思吗?能真正杀掉她的,就只有黎月弦吗?就因为当初复活锡而的人是她吗? 躺在地上的黎锡而,表面上还是完好无损,但是刚刚的一系列碎裂的声音已经表明:她的骨已碎。 许苏琴看了看黎锡而的位置,那是蝶骨的位置吗?!许苏琴看了看温志忠,又快速的瞄了一眼黎锡而的位置。温志忠也是看了看那边,又看了回来,什么东西? 许苏琴翻了翻白眼,用唇形告诉他:看蝶骨。 温志忠再次转过头去的时候,黎锡而的头已经在他面前放大到模糊,他惊悚的惨叫出声,“黎月弦你神经病啊!?”黎月弦大笑起来,但是手上的力度依旧是温柔的抱住锡而的头颅,她低头看了看她蝶骨的位置,“就算你们不说悄悄话,这个我也早就知道了。” 黎月弦看了看温志忠,问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你,触碰过从白骨里开出的花吗? 转过身去将黎锡而的头颅放到了无头尸的腹部,面朝下,无头尸的双手扶着黎锡而的头,很是诡异。许苏琴疑惑的问温志忠,“这是要干什么………?”温志忠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 黎月弦走过去温志忠那边,捧起他来,温志忠狐疑,“你到底要干嘛?”黎月弦不耐烦的来了一句,“闭嘴!”温志忠无奈又不敢再说什么。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与尸体的脖颈在渐渐地融合,略显粗壮的血管与脖颈上的两边在互相伸出的肉,像滕蔓一样交织着,融合着,同时,也能感觉到互相交织融合的时候,很痒! 视线渐渐模糊,再次醒来的时候,许苏琴也已经坐在他的床头看着他,他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是完整的,“你也好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脚,但是这个腹部是怎么回事啊?! 许苏琴看了看他的腹部,再看着他惊悚与害怕的表情,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很快就好了。”温志忠这才反应过来的远离了许苏琴,“你一直在演戏!?你根本就是黎月弦的人?!” 她点点头,很是诚实的点头。却也安慰他,“没关系的,她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渊繁,所以我才………”这种一脸病态的表情,让温志忠厌恶,“得了吧!你以为她是因为想将你归入毫下才答应你这个?!” 温志忠走近她,一字一句,“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许苏琴疑惑得看着她,温志忠插着口袋,“黎月弦只是因为她本来跟渊繁和锡而就是………!!” 许苏琴看着倒下的温志忠,再看着拿着染血刀子的黎月弦,她低下头又看了看她,“因为你们三个,本来就是生死之交。而我其实什么也不是,对吗?” 黎月弦拿出手帕,将染了血的红刀子,一点点的擦干净,“苏琴,那你呢?你就没有私心吗?”许苏琴像是被点了穴一般激动地站起来,“我能有什么私心?!我都是为了渊繁!为了渊繁!!” 她转过头,刚擦好的亮堂堂的银白色的刀子,就这么插进了她的腹部,黎月弦扶住她,在她耳边说,“许苏琴,若不是你以为跟着所谓的‘神’能够有面子,若不是你找到了跟随‘神’的烂借口,若不是你有这私心觉得以后能够替代我,你还会跟着我吗?” 说完便将刀子拔出来,这次看着染血的刀子,嫌弃的扔在了一边,吭啷一声。黎月弦看着周围的血迹,再看看被自己捅掉的两个人,她坐在了地上,不禁狂笑起来,悲伤起来。 里面被锁的那个黎锡而倒是走了出来,坐在了黎月弦的旁边,黎月弦看着她,“你肯出来了吗?”终于,肯出来了吗?你还讨厌我吗?锡而。 黎锡而看着她,“无论其他时空的我怎么样对你,我明白你。我在这陪你好不好?”黎月弦笑了,真心的笑了,“好。”黎锡而看着她,“我还有一个问题很好奇。” 黎月弦抬起头,“怎么了?”黎锡而抚上她的手,看着她,“褒姒是谁?是古代的那个妖妃褒姒吗?”黎月弦心里松口气,还以为她要问什么呢,点点头,“是啊,你现在的骨头就是她的。但是你却不是她,你们是两个人。” 黎锡而抬起头的一瞬间,眼睛闪过猩红的看着她,“这位神大人,能陪我去一趟苍育小学吗?”黎月弦虽然不解,但也点点头,“嗯。” 黎锡而此时除了去苍育小学,心里还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其实月弦根本就不会因为出去这里而死去,但是作为新的时间之神,或许能够利用她改变那里的时间好做其他的事情。 另一边,厌萤回到来警察局的复古大门口面前,再一次打开门进去,无人敢阻。 厌萤看了看里面已然修复的纸门,她皱了皱眉,不说话。但是一旁跟着来的孟间染要崩溃了,“你想干什么倒是快点说啊,想杀了我也快点做!”厌萤回头瞪着她,“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个纸门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边的孟间染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看得见了,一路上看着她和空气说话就已经够诡异了,再加上她有复古大门的钥匙,大家都知道是个禁忌也没敢多讲些什么,也不敢加以阻止。 所以孟间染很是不爽,她看着她,“你要去苍育小学才行了,我和你一起去。”厌萤回头就是一句,“屁!不去!”好不容易从那里回来,断了两只手臂才长出来多久啊! 孟间染伸出双手给她看,“你自己看!你要找的东西已经不在我手上了!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该然你进门看看!我和孟森都被黎锡而杀掉了,王莉在自己的身体里醒来之后失去控制,新闻上都说了昨天苍育小学再次闹鬼:鬼出关杀人事件。” 厌萤叹了口气,“我家依旧停在2006年,电视机也是,我怎么会知道昨天的新闻。”孟间染几乎是吼着回答的,“哪能怪得了谁?!” 晚上,苍育小学内,三年五班内。 褒姒看着从后门进来的俩人,不禁嗤笑,“怎么?你们也来了?”孟间染疑惑的看了看教室里面,什么也没有,“我们?什么意思啊?” 后门突然打开,黎月弦适时的伸手,将厌萤整个提了起来,似是无形的银丝线将厌萤的内部血管,经络的走道位置,布满了这些银丝线,这就是,提线木偶。 黎锡而则是伸出手,影线直飞过去,就在孟间染以为要杀掉她的时候,看见影线是直飞到她身后去的,厌萤被吊在天花板上,此时她们才看见原来目标是王莉! 看着被影线包围着,每次不小心碰到金色的线就被狠狠切开肉的手臂和脚,还有脸蛋。王莉的双眼还是金色闪烁着,上下两排的尖长兽齿也还是诡异的与脸不搭。 黎锡而看了看黎月弦,黎月弦点点头,另一只手也朝着被影线包围的王莉伸出,银丝线将王莉的右手拇指,缓缓地拉出影线的位置,王莉惨叫着痛苦着。 孟间染则是发现了自己的符咒没有一点用处,不禁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黎月弦最后狠狠一拉,扳指正在缓缓掉落,被影线切碎的手指的肉和指甲也在跟着扳指的脚步缓缓掉落着。 扳指掉落地板前被拉到了黎锡而手里,看了看孟间染,“符咒是没有用的了,别想了。”孟间染不禁怀疑黎锡而和黎月弦到底是什么人了,“刚刚,掉落的太慢了吧?” 褒姒看了看她们五个女人上演的这出好戏,也不禁摇摇头。看着丢下厌萤掉下来地面‘咚———’地一声的两个人转身离去,好不留恋,褒姒这才看着孟间染,“她们俩之间,肯定已经有一个人,是具有操控时间能力的。笨!” 孟间染看着褒姒,“我和厌萤回来这里的意义已经被拿走了。”褒姒点点头毫不在意,只是疑惑的指着在拼命扯线的厌萤,“你知道那是在做什么吗?” 孟间染转过头,才发现并制止,“别扯了!你想死吗你?!”厌萤在扯掉线的最后一瞬间,才责怪一般的看着孟间染,开口说“怎么,不早说………” 话音刚落,便听见‘咚———’地一声,头颅滚落下来,无头的身体却还保持着一上一下的拉扯线的状态。褒姒这下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孟间染也一样。 看着已然滚落停止的头颅,上面的眼神变得全黑,看不见瞳孔的大小。孟间染好奇的看着还处于扯线状态的厌萤的身体,伸手拿过那条线,轻轻一拉。 孟间染立马就站起来,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我去………!” 那是几乎立即的,原地碎掉的肉碎和刚好绕着整个骨架的银丝线,骨架露出,肉全碎在了地上。看着天花板上连着的银丝线,不禁和褒姒对看了一眼。 她们真的吓到了,无论是被这线瞬间提起骨架的时候,还是肉全部碎在地上的时候。可是褒姒也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她缓缓地看了过去另一边,那是王莉。 黎锡而的习惯和性格,不会放过王莉的吧?果然,刚一这么想着,就看见周围包着她的影线内圈越来越小,直至整个人被影线剁成肉糜,血溅了孟间染一脸一身。 孟间染突然想起自己创造的一个符咒,很是禁忌暗黑,她自己也不敢用。 看着王莉的肉糜和后面厌萤的,该选哪个好呢?机会突然就来了? 真好。她笑了笑。 壹佰贰拾一 谁在骗谁? 褒姒看着笑得开心的人,不禁狐疑,“你想干什么孟间染?”孟间染回过头看了看褒姒,“你还记得,我从前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符咒吗?” 本还是看好戏的模样的褒姒瞬间紧张起来,“你该不会是想………但是这不可能的,我现在不是肉躯,再说了你都将我打出黎锡而身体外了。”孟间染立刻反驳道,“黎锡而的身体?呵,你忘记了吗?!那是你的身体,你的骨架,你的满天星。” 孟间染缓缓的走进她,半透明的美人坐在赵莹的位置上侧着头看着孟间染,“你那时候再不出去你自己的身体的话,黎锡而也一样会提前苏醒的,因为醒来的那个黎锡而不属于我们这里。” 褒姒还是疑惑,然后瞬间做出大胆的猜测,“难道,还真是有平行时空吗?”孟间染点点头,“已经不平行了啊,那个黎月弦都已经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个不同的我们了。” “黎月弦!?时间神吗?就刚刚那个和黎锡而一起的?!”看着孟间染的眼神中还是不敢置信,孟间染也一样,“你原来竟不知道吗?”转念一想,“但是你是怎么知道她是神的?” 褒姒摇摇头,看孟间染的眼神怪怪的,“有人提起过,但是是很久很久之前提起的了,说是那个黎月弦会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孟间染狐疑,“那个人是谁?谁和你这么说的?” 褒姒脚步慢慢往后,孟间染看着她的后退动作,不禁嗤笑,“不会就是我吧?”褒姒脚步顿住,“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是你说的啊,然而你为什么会不记得了!?” 孟间染不禁有点害怕,为什么她自己忘记了?还是说,眼前的褒姒在骗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褒姒看着她,满脸的愁容,坐回去原地,“如果,你都不记得了,那可能,鸑鷟也忘记了吧。” 鸑鷟!?她也知道吗?!她转身跑出去,跑出去之后,直奔渊繁的屋子里去,却不想碰到了柳刑裔。他看着孟间染,这味道他可不会弄错,他推了她一下,“你来干什么!?” 玃制止柳刑裔,“行了,她应该是有事情求助吧。”柳刑裔不满,“我们没必要帮她吧?王莉都还未回来呢。”她孟间染又凭什么在这里进进出出的,碍人眼! 柳刑裔真的是非常的不爽,不仅是关于那个奇奇怪怪却懂得关心他的王莉,还有一个渊繁。这跟她有关系,跟那个褒姒,也一样有很大的关系! 王格亦双手插着裤袋,叹了口气,“鬼羬,算了。如果不帮她的话,或许我们也会有危险不是吗?对于我们之间互相就是敌人,但是对着人类的时候,还是帮一下吧。” 因为,同样是被人类当成是怪物的人啊。 孟间染低着头,指了指里面,“请问我可以进去了吗?”柳刑裔“切”了一声,又问,“所以你来是干嘛的!?”孟间染也如实的说,“月酌在吗?” 王格亦看着她,下巴抬了抬示意她进来,“你找的是月酌,还是上古的那个鸑鷟?”坐下之后,孟间染听见这么问就呆住了,拿起眼前的水,“我可以喝吗?” 正要喝的时候,王格亦挡住她的动作,“先回答。”孟间染深呼吸,看着眼神犀利的王格亦,“上古的鸑鷟,因为只有她知道了,我忘记了一些事,关于黎锡而的身体的。” 玃看了看王格亦的表情变化,所以黎锡而依旧是软肋啊,玃问道,“如果想不起来会怎么样?”孟间染喝了一大口,即使她其实并不会口渴,“那么,黎锡而的身体就会出问题,而且找不到原因。”如果想不起来的话。 柳刑裔看着她,低头盯住她,“你在意黎锡而吗?我记得不是这样的吧?”她顿住一会,也不打算说话。 毕竟他说的没错,她不在意黎锡而,她在意的是那副本属于褒姒的身躯,褒姒的骨架,还有属于褒姒的那一株满天星。 鸑鷟啊鸑鷟,若不是你不小心打翻嫉妒,又怎么会有褒姒的骨生花出现呢? 这个词,或许就是因为你的失误,而得来的吧。孟间染不禁苦笑,低下头叹气,“说实话………”大家的注意力被她吸引,当然也包括正想下楼顿住脚步的月酌,她继续,“刚刚我在苍育小学回来的,这些也是褒姒跟我说的,我看也不像是谎话才过来问清楚的。” 月酌在楼上嗤笑,打断了正想要反驳说话的王格亦,楼上缓缓下楼的月酌的身影再加上一身漂亮的十二单衣,很美。王格亦看着月酌,也忍住了开口问清楚的冲动,“你完全可以不下来,不理她啊。” 她摇摇头,甩了甩袖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很久没穿这样的衣服了,还不错。”再看看面前的孟间染,“所以,现在说实话的原因呢?” 孟间染看着她,“我不信她,褒姒她骗了多少了年岁,我跟她分不开但是我不信她也不能再信她了。”褒姒她最擅长的,便是让人看到假象再加以放大,从而自己便是无辜的。 月酌坐在她身边,“这一次,你可以信她。”她很认真的继续说道,“因为,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你说对不对?”孟间染点点头,“那到底我是不是说过这么一句话?” 月酌点点头,也不用等她说下去,便截胡她的心中所想,“你是说过,你说:在未来的一千多年后,会有新的时间之神出现,而那个人的名字是下弦月的意思。” 王格亦和玃也是互相看了一眼,这不就是说的黎月弦吗?玃心中此时也是五味杂陈,月弦是时间之神吗?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是因为复活了黎锡而吗?” 月酌点点头,“是,但也不完全是。复活锡而之后是一个契机,锡而能被她用提线木偶的方式复活也是个奇迹。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送走孟间染之后,柳刑裔松了一口大气,摔进了沙发里,看着月酌和他们,“你们都快吓死我了,我刚来到这里就被你们逐一开始洗脑子。你们怎么知道她会来?” 王格亦看着他,“多谢你的配合啊,演得不错。这是月酌的意思,我想她有她的道理。”月酌点点头,走到柳刑裔身边,“你记得,这几天我们回到学校之后王然的表情吗?” 柳刑裔点点头,瞬间坐了起来,“你又针对人家了?”月酌撇撇嘴,“他的表情太过于心虚,我也在想为什么我们回到去只有王然一个人是奇怪的,同学们看到过这么恐怖的场面却没有丝毫怀疑过我们。” 王格亦不说话,玃在一边戳了戳他,“那可是你爸吧?不打算说些什么吗?”王格亦摇摇头,“我能够说什么?我承认,对于我心中的初份美好被他给毁掉的时候,我真的是恨透了他,可是现在我也无法真的假惺惺的对着他然后跟他说我原谅你了这种话。” 没错,王格亦心中最初那一份美好来自于黎锡而,最后毁掉黎锡而的,虽是孟间染最为主要,但却也有王然的一份!他还每天傻乎乎,将发生的美好都跟他分享!真是蠢啊自己。 柳刑裔听到这句话也叹了口气,决定继续问同样不知道说什么的月酌,“所以,你到底干了什么?”而玃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出来,“月酌,你是不是又变成鸑鷟鸟将别人叼走了?” 很尴尬,月酌低下头,“嗯。”柳刑裔也笑了出来,“还在空中将人突然放开,又突然抓回来?”月酌点点头,随即有点脸红,“有什么好笑的!?” 王格亦也笑笑,只是又突然觉得漏了点什么,“月酌,那既然这样的话,锡而的身体不会有事吧?”月酌摇摇头,“今天这场戏还要感谢褒姒呢,我早在几天前就先去了一躺苍育小学,如果我们不骗孟间染的话,接下来将会很危险,因为孟间染的符咒可是孟家的祖先一辈的,再者孟间染虽是被他哥哥陷害但是她自己本身也不是处于光明之下的人。” 她的符咒,都是为了褒姒而生,为了褒姒而死。这也就是为什么,她的符咒在褒姒的灵魂回来过后,强大了起来。 其中也包括,苍育小学里的一直停滞着又重复着的时间。 壹佰贰拾贰 不属于 月酌拿起刚刚那杯水,轻轻闻了闻,邪笑一下拿给了柳刑裔,“你闻一闻?”柳刑裔闻了闻,放下水杯看着同样在笑得开心的另外俩人,“你们这是………?” 王格亦坐在,拍了拍他肩膀,“很熟悉吧?你闻过这味道但是忘记了对吧?”柳刑裔点点头,“是在哪闻过来着,但是想不起来了………” 月酌从束腰带里拿出一支小口红,打开,轻转出一点点后递给柳刑裔,“你再闻闻,是不是这个味道?”柳刑裔一闻,瞬间明白过来,“这是,黎锡而的血和满天星的混合口红,我已经想起来了,在你们宿舍的时候有闻到过。” 那是,黎锡而的血的味道,像是迷幻剂一样的味道,柳刑裔长叹一声,微微笑了笑,“所以,你们是和褒姒早就串通好了?像她那种人会听你们的?” 她邪笑,“多亏了鸑鷟的帮助啊,褒姒才答应的。”她垂眸,微笑。这是她跟自己打的一个赌,赌鸑鷟在褒姒心里的位置,也赌自己在锡而心里的位置。 柳刑裔笑了,拿起水杯看了看,“所以说这杯水………”玃接话道,“就是给孟间染准备好的迷幻剂,她喝了虽然会怀疑自己但是不会怀疑我们的。而且就目前与褒姒势不两立的状况来看,她也不会怀疑褒姒的。” 王格亦看了看玃,跟他同时一笑,王格亦无奈的将自己陷进沙发里,慵懒的说道,“我们俩还是鬼魂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味觉,虽然能看见能说话能听见,但是其他的功能是丧失的。” 柳刑裔这才愣了一下,好像的确是啊,孟间染现在也是鬼魂。所以她其实并不口渴,却被类似于褒姒气息给迷惑住了。刚刚的孟间染,看起来非常口渴。 苍育小学内,褒姒看着外面还在重演一切的人,和里面已经被堆满的那些警员们的尸体,不同的死状,不同的死法,却是死在了相同的位置上。 她很无聊,也希望鸑鷟不要欺骗她,即使她已经欺骗过很多人,但是却没有欺骗过鸑鷟。她深知,这是一种奇怪的本能,就像是深陷泥沼。 看着满地的肉糜,有厌萤的,也有王莉的。她觉得恶心,但是也很习惯这种恶心。他也能看到,只有王莉的肉糜,在一点一点的慢慢自己动着,拼凑着。 王莉的眼睛,是金色。会失控,有兽齿,能食人,音如婴啼。褒姒想起了某种不可能还存在的生物,她现在也在怀疑是不是真的还存在那种生物。 但准确的来说,那种生物———不属于动物,不属于杂交,不属于圣灵………也不属于人间。 帝俊真的是已经消灭它们了吗?现在看来真的是没有吧。 渐渐地,思绪其中时,门口便走进一个人,他好像能够看得见她?渐渐走进之后,他的眼睛闪耀出了金色,缓缓张开到极致的大兽齿,褒姒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躯,她不安但是转念一想,他不可能伤害到鬼魂吧? 带着这种侥幸,褒姒靠近他,狠狠的向他飘过去,男子也狠狠的想要抓住她。扑了个空,准确的来说,是直接穿过了他的身躯,触碰不到。 男子渐渐苏醒,眼神依旧金色,却也正常起来,转过头看着褒姒,“真不愧是褒姒啊。”褒姒飘近他,“你认识我?可我没有见过你。” 男子邪笑,“哦~对了!看我这脑子,我见过的是你的身体里的那个人,不是你褒姒。”分明就是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体没有拿回来的事情,讽刺! 只见男子的手肘部分有断裂的声音,随即便看见三百六十度诡异的旋转了好几圈的手臂,和头颅,男子回过头看着褒姒,“你恨吗?明明黎锡而的聪明是来自于你本身才对,明明你才是会在多年以后成为骨人始祖的人。” 句句都是刀子一样的话。 番外篇 假如都好好的 “你别跑~!!”柳刑裔跑得很辛苦,后面是狂追的王莉,众人也是一脸看戏的表情,黎锡而在月酌耳边凑了凑,“还是第一次看王莉这样子吧?”月酌狂点头。 王莉手里还拿着叉子,刚刚到手的蛋糕吃到一半就被柳刑裔一手往上狠狠地一拍,全糊脸上了。王格亦看着自己女儿的脸………上的蛋糕,一下没忍住,“噗”地一声就笑出来了。 然后就是一路的穷追猛打,看着金色的眼眸,柳刑裔加快了速度,“我去~!不就是一个蛋糕吗!你至于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吗!?” 黎锡而看着一圈一圈围着他们跑得俩人,听到柳刑裔的话之后,装作咳了咳,“呃………打断一下,那个蛋糕啊,是王莉学了好几个星期,费了好多材料和时间才勉强做的能吃的。” “哈!?!”这下完蛋了,柳刑裔快跑不动了,王莉一定会杀了他的!欲哭无泪啊,玃看着柳刑裔的求救表情,很霸气的回了一句:活该。 楼上传来的动静让他们也停了一会,王莉眼睛变回黑色,指了指柳刑裔,“歇会。”柳刑裔点点头,“我会做蛋糕的,大不了我教你一个更完美的,你喜欢马卡龙吗?” 听见马卡龙之后,王莉眼神一亮,“成交!”看了看上面,转身问渊繁,“渊繁,你知道上面是怎么回事吗?”渊繁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看着大家,“除了厌涪和厌萤那对相爱相杀的连理双枝,还有谁天天打架吵架啊。” 大门的门铃声响起,是温志忠和高子龙,还有许苏琴。许苏琴则是不用说,率先冲过了前面的温志忠和高子龙,直扑进渊繁的怀里,“我回来了~!”渊繁下意识的抱回去,眼神温柔,“嗯。” 就在他们甜蜜对视的时候,楼上更是玻璃碎掉的声音,大的吓了许苏琴一跳,她瞬间冲楼上来了句,“神经病啊!”温志忠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但他依旧能感觉得到厌涪的气息,“是厌涪和厌萤吗?” 渊繁无奈地点头,高子龙嘴角抽搐,“虽说厌涪回来之后我们的惊蛰天都不好过,但是还是觉得厌涪每到这时候都比较惨啊。”孟灵也诚恳的点点头,叉子叉起一小块蛋糕房间嘴里,细嚼慢咽过后看了看楼上,“话说………她们俩,打了多久了啊?怎么感觉没停过啊?” 孟森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孟灵,“灵灵,难道说这次打了很久吗?”孟灵点点头,黎锡而和王莉则是盯着楼上看了看,嘴角上扬,“别猜了,她们压根就不在上面了!”这是王莉的声音。 刚说完便听见之前那一声玻璃被碎掉的很大的声音,渊繁一行人来到厌涪的房间内,打开之后,撞到一件小东西,他拿起来一看,“录音笔?!”月酌“噗嗤”的笑了出来,还真是厌涪的风格啊。 黎锡而则是好奇她们都去哪里浪去了,但是接下来的微信私信则是让她嘴角抽搐,很是无奈的打开了图片来看,看了看照片拍摄的感觉和角度,想了想回复道:你们要是乱穿她的十二单衣,会被揍的哦~ 厌涪则是脑袋凑过去看了看黎锡而的回复,“我去,一张照片,又没拍到其他什么啊。她是怎么知道的?!”厌萤白了厌涪一眼,“不仅如此,她也不会觉得这是你发的私信啊。”她只会怀疑我而已。 渊繁看着黎锡而,狐疑的问道,“难道是她们俩给你私信了!?”黎锡而点点头,好笑的说,“不止如此呢,这俩货还跑到了月弦那儿去胡闹了,还拍了照片给我看,渊繁你看看。” 嘴角微笑的弧度显得黎锡而很是狡猾,渊繁看了眼图片放大了一下,‘噗’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这下厌萤和厌涪死定了。穿就算了,还弄得这么乱!哈哈哈哈~!” 许苏琴这下也好奇起来,拿过手机看了看,“这么乱!?但是能看得出来很好看。”黎锡而笑了笑,“喂,这可都是真正的古董衣服,古往今来不朽不化的十二单衣,她还有凤冠霞帔呢。” 高子龙摇摇头,“啧啧啧,这不得心疼死啊。”都是古董啊,黎月弦自己都舍不得穿的衣服,就这么被毁了吗? 而这边研究院内,黎月弦将俩人吊了起来,提线木偶一般。上面的俩人在认错,下面的月弦在叹茶。好不和谐的一副美丽画面啊。 “我们错了嘛!月弦,别这样啊,我好歹也创造了你啊。”这明显是厌涪的声音,月弦看着上面的厌涪,“你别拿这个来压我!你知道你们毁了我多少件衣服吗!?” 厌萤咽了咽口水,勉强的抬起了一根手指头,“那不只是衣服而已嘛。再说了,你是时间之神啊,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 “不好!”干脆利落的回答,厌涪崩溃,“为什么啊?!” 黎月弦黑化的表情看着她们,笑得身后黑色的百合花开,“因为那些都是古董衣服了。” 此时此刻,黎锡而和许苏琴月酌仨人敲了敲门进来,门口的石狮子依旧只对着黎锡而一人吼叫,黎锡而一眼瞪过去,“果然是喂不熟你啊。” 黎月弦则是很开心的站起来迎接她们,“你们怎么来了?”月酌指了指上面吊着的俩人,“我们是来看戏的。” 苏琴也是嘴巴甜甜的,“当然最主要是来看我们最美丽动人的神大人的~!”黎月弦笑笑,转念一想,“可我记得渊繁家里不是有派对吗?” 黎锡而点点头,“是有,但是还没正式开始呢。柳刑裔又打翻了王莉的甜品,好不容易才让王莉不再继续追杀他。”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留了那支录音笔,我们就知道上面有打架的声音你们才不会怀疑。”厌涪真的是很得意啊,呵呵,黎锡而看着上面依旧不安分的俩人,“那你们倒是录得再长一点啊,再重复一遍的时候谁都听出来了好吧。” 许苏琴在黎月弦耳边轻轻问道,“你什么时候将她们放下来啊?” 黎月弦看了看另一边被毁的差不多的衣服………们,斩钉截铁的回答,“可能,下辈子吧,呵呵~~”身后黑色的百合花盛开着,头顶怨念也快要具象化的感觉。 …………未完待续………… 壹佰贰拾肆 人外有人 褒姒笑了笑,看着他,“骨生花。”男子皱眉,不解,“什么?” “这世上,除了圣灵以外,唯有我能骨生花。”虽然鸑鷟说过,那只是一个错误。一个意外。即使这这么说,她也一直相信,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巧合,没有什么意外,有的只是必然。 男子正想再问点什么,褒姒就笑了笑地打断他,“你是立唯平吧?你是1986年的立夏出世的。”立唯平抿了抿嘴唇,微张着嘴许久才发出一句,“所以呢?” 褒姒飘回到赵莹的位置上坐着,抬头看着他,“没有所以,只是………”停顿一下,手指在脸颊上轻轻的打了打,“只是,立夏出世的你,活不了多久倒是真的。你能活到现在这个年纪或许也是上天安排吧。” 立唯平看着她,“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问你,黎锡而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我?还是说,你那时候在她身体里?”褒姒‘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我又没真正认识过你,我针对你干嘛呢?”真是,可笑。 “不过………”转头看着立唯平,“你来晚了一步,刚刚黎锡而都已经来过了。你错过了。”看着还是没反应的立唯平,她不禁好笑,“难道你是觉得,问我也是一样的?!我和她是两个人一个身体,不一样。” 要如实来说的话,其实身体和骨头,现在是不是她的,还是说早就已经是黎锡而的了。她也不太清楚,厌萤的过错,厌萤的孤寂,还有厌萤的自私,这些恶心的感情就这么混合着她自己的血和歌声,使这世上出现了一个黎锡而。 褒姒看着他身后,终于来了,“孟间染?你不会真去问了吧?”孟间染点点头,“因为真的不记得了。”看着面前的金色眸子,不解,“他是谁?好眼熟啊………” “立唯平。”褒姒的回答,让孟间染瞬间想起来了,呵呵,这是来找谁啊他。立唯平,恋物癖=LWP,还真是个好名字啊,黎锡而玩的时候不知道也没有这样子感慨呢? 这里的满天星如此之多,还加上一个褒姒,立唯平居然也敢来这里,只身一人?!孟间染不解的看着褒姒,褒姒摇摇头。孟间染看着他,“你知道无尽怨吗?” 孟间染走近他,笑了笑看了眼他的脖子上的东西,“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立唯平,你是注定要被‘满天星’所杀,而这里就有一个了哦。”看他往后退,孟间染伸手将符咒拍在了他脖颈上,“骗人是不好的,立唯平。” 动不了了,立唯平急忙喊出来,“怎么会这样!?”孟间染看着他,伸手扯下他的吊坠,看了看,“你不属于我们这的时空不是吗?你也太好看穿了,你是连人带魂都过来了,你该不会以为这里的立唯平还活着吧?” 外面的电闪雷鸣很是应景的响起,配合着孟间染邪恶的笑容和立唯平惊恐的眼睛,他颤抖着,“这是………什么意思?”孟间染大笑,“这个时空的你早就已经死了,你是不是以为这个时空的自己还在被黎锡而追杀?” 褒姒皱着眉,看了看孟间染的方向,想起刚刚立唯平问她的话,所以立唯平以为当时她在黎锡而身体内控制着?但是他现在不是来这里找她了吗?怎么想的?! 定他在那以后,孟间染现在就没再理过他了。孟间染看了看王莉的尸体在慢慢的拼凑着,饶有兴致的伸出手掌对着那堆渐渐蠕动着的肉糜,符咒是黑色的,褒姒知道那是什么符咒,所以她飘走了,带着立唯平。 而孟间染则是看着已经没有褒姒的地方,还在说着话,褒姒叹了口气,“看来是发作了。”立唯平疑惑,“发作了?”褒姒也不恼,只是看着里面的人,冷漠的回答,“嗯,迷幻剂。” 立唯平看着回答完就飘走的人,欲哭无泪。就将他放在这里就走了!?这里还离孟间染很近好不好!他的注意力从飘走的的褒姒身上转移到里面的人。 看着地上那堆肉糜,“我去,那是什么!?”另一边没想到的是,还有一堆警察盯上了他,“把手举起来!”立唯平默默地就这么看着他们,“我动不了。” 很好,很诚实。只是,你觉得已经快崩溃的他们会信吗?只见那个冷静的男警官,看了看上面飘着的女子,回过头跟他的同事们说,“算了吧。我看他,是真的动不了,不信你们去试试,我就在这里。如果真的是骗人,他敢动我就开枪!” 这边研究院内。 黎锡而拿着扳指在研究,斜眼过去,看了看黎月弦,“这里面,明显还有谁在,你觉得会是谁?”气息很熟悉,这让她有点意外。 黎月弦拿过扳指,摇摇头看着她,“不知道,只是厌涪肯定已经不在里面了。可是会有一个人来代替。”黎锡而想起刚刚在苍育小学的场面,“这扳指戴在孟间染,也就是王莉的手上,也就是说是厌涪的能量锁住了失控的王莉。” 月弦点点头,“按道理来说,的确是如此。可是,代替的那一位会是谁呢?”黎锡而看着她,笑了笑,“哈哈,你原来不知道啊!?” “我虽是神,却也没这么神好吧。”黎月弦翻了翻白眼,随即又看着扳指,“可是这气息,好熟悉啊。”会是谁呢?想不起来这是谁的气息了。 黎锡而低下头,不想再去思考,“没事,我们慢慢来。我们的时间还很多,只要我们在这里。”黎月弦点点头。 这边的月酌和玃他们,则是还在欢聚一堂。月酌看了看自己发光的镯子,微微一笑,“看来是开始了。”柳刑裔看着她,“什么开始了?” “厮杀。”王格亦和玃也是笑着,玃坐下来,“那也是她自己活该。” 苍育小学内,孟间染看着逐渐恢复原状的王莉,本来很是开心,却没想到王莉摆脱了她的控制。感到渐渐清晰地五感,孟间染紧张的随手拿起什么就划破自己的手,流血了,好痛。 所以说,现在是………王莉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开始扭动。头也转了360度,手肘,脚,腰。硬是将她的灵魂又再次逼了出来,因为死了。 王莉大吼一声,音似婴啼一般,配着尖长的兽齿,很是恐怖。王莉回到了自己身体,苏醒过来。孟间染看着外面的立唯平跑掉的背影,就知道自己没有力量了。 上面漂浮着的褒姒,手腕上的镯子正在发着光,这是褒姒给鸑鷟的信号,她嗤笑,“还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又或者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褒姒突然有点难过,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都是一群保持着星点的人性的怪物,所以,我们孤傲,也容易在这人间失格。 壹佰贰拾伍 循环的时间 看着依旧不依不饶的警察们,褒姒飘到地面上,看着他们。然后迅速的穿过他们的身体,他们一阵冰寒掠过身体,然后,看见了褒姒。 接下来便都是惨叫声,只有那个男子脸色不好的盯着她,褒姒嗤笑,“怎么?你是开始怕了………还是我打乱了你的计划?”惨白的脸色,男子没好气的将口罩终于摘了下来,“你当然,是打乱了我的计划。” 褒姒呆住,她怎么就没有怀疑过呢?!不怕鬼,不怕死,冷漠如此的,会是谁。褒姒看着他,“我还以为,你和王莉都是进不来的呢。看来不是啊。” 柳刑裔看着面前的立唯平,“话说这人,真的是立夏出世的吗?”褒姒点点头,“嗯。”柳刑裔无奈的插着裤兜,望着眼前的人,“那你是怎么有勇气,自己来这里的!?” 满天星这么多,加上一个褒姒。真的是不想活了吧?那就成全你好了。 突然之间伸出利爪,抓伤了动不了的立唯平。本来还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的其他警察,现在全体朝着柳刑裔开枪。柳刑裔倒是不介意的看着他们,只是听着枪声。 一枪都没打中!?这么近的距离,难道是太紧张了吗?他们是这么以为,但是褒姒和立唯平都看到子弹全在柳刑裔的身体里面,只是他一点事都没有而已。 但是中弹的还有立唯平的小腿,看着血流不止的地方,这得多疼啊。而且这地方,是一个死循环,只有时间的死循环。褒姒不禁想到,这是第一次,那么下一次他又会怎么死呢? 死!?为什么她会这么想?明明还没有死啊。哦,不对,她好像想起来了,柳刑裔已经被她杀过一次了,立唯平也被她杀过一次了,她看了看发光的手镯,又看了看赵莹桌上的那株满天星。 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下一句,就轮到她自己了吧,呵。现在这个柳刑裔看起来怪怪的,他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每一次的循环他都更加笃定的去犯罪的感觉。 在这时候,有一个人正看着这一切,天空之上,与月弦一起。黎月弦叹了口气,“怎么,叫我来这里,难道就是让我陪你淋雨的吗?” 柳刑裔一改头发颜色,白色的短发显得却很精神。黎月弦看着不说话的人,又看了看苍育小学里面的人们,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同一件事,有关于如何死去的事情。 只见柳刑裔看着里面某一处,堆积的尸体里有很多个柳刑裔的模样,也就是他自己的模样。不禁皱眉,“看来是已经没用了!”说着,手中便烧掉了那条一直拿着的红线。 转身离去,黎月弦也无奈的离去,这人也太随性了。看来跟他不对付,还是有道理的。 看着突然自燃起来的柳刑裔,不仅是身为普通人的警察们,就连褒姒也吓坏了,她捂住嘴巴。也不敢靠近,立唯平则是流出眼泪来,金色眸子也呈现出来。好像,又能够动弹了? 立唯平一能动就准备走人,无奈刚刚中弹的地方没注意到,直接摔下去。立唯平狠了狠心,伸手抓开伤口,将子弹拔出来扔了出去。 但是不曾想到的是,面前的褒姒停在他的面前,手镯上的绿光一闪一闪的每一下都颤抖着他的心脏,褒姒笑了笑,“反正,你也没法真正的死去不是吗?” “哈?!”立唯平的不解没有被褒姒理会,褒姒只是看着立唯平,“没想到,原来帝俊是失手了啊。” 褒姒眼神紫色妖冶,不然的话,哪还会有你和王莉呢? 壹佰贰拾陆 熟悉感 “你要干什么?!”立唯平声音颤抖,即使他自己也是个怪物,那又怎样呢?比起眼前的波澜不惊的褒姒,他反倒觉得这样的人更加可怕。 他只是表面上是个怪物,而褒姒和黎锡而,内心已经是怪物。随着绿光消失过后,只留下了一只古老的镯子,和她完整的肉眼可见的身体。 褒姒将他的头拧下来之后,静静的看着,指甲尖尖的,轻轻划破头颅上的额头写上了“Fetishism”。而这一举动孟间染还是感慨着褒姒与黎锡而的相似度,不仅是身体和外貌,还有一颗思考方式犹如怪物一般的脑子。 孟间染看着已经是肉躯的褒姒,再看看自己的半透明状态,笑了笑走近褒姒,“褒姒,不管你和月酌想要怎么阻止,我都已经成功了。” “你好像很开心?”褒姒不解的看着孟间染,随即大笑了几下,“你开心的太早了吧!?谁告诉你,月酌是要阻止你的?”孟间染顿住,难道不是吗? 褒姒渐渐地笑出声来,捧着腹部很是滑稽的样子,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跟她说,“我只要有我手腕上这个镯子,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变成现在这样。而你,你难道还不明白为什么王莉的身体拒绝你吗?” “月酌说了,你要你来这里,只要你有再次动用自己的那些恶心的符咒的意图,就会变成现在这样了。”褒姒的声音太过于得意,孟间染思考了一会不禁自嘲,“呵!” 她刚刚还居然去找月酌,演戏演得很辛苦吧你们!但是,真的是刚刚吗?按照现在的话,外面应该也过了一天了吧。 孟间染看着褒姒,“你刚刚的举动,和黎锡而好像。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褒姒还是疑惑,随即看了看自己手上还拿着的立唯平的头,看着自己的杰作,“你说的是‘Fetishism’?” 她笑了,“立唯平,恋物癖。这两个名词的大写首字母都是‘LWP’,这太搞笑了,或许这是注定的呢?或许,立唯平其实就是一个恋物癖呢?”然后将头颅轻轻地往花坛里摆了摆。 褒姒放完之后头也没有回的,笃定的说道,“孟间染,我刚刚说的时候你的眼神就很不对劲啊,他就是恋物癖,是吧。”也不管褒姒有没有看过来,她只是点点头。 “啊!对了!”褒姒边走下楼边喊着自己还忘记了一样东西,必须要拿新鲜的那种。过会儿回到来之后,褒姒手中是好几株满天星,纯白如糖。 孟间染看着这一举动,突然想到了无尽怨的首句: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呵,果然不是凭空的。 渊繁屋子里。 玃喝着蓝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杯子,“对了,要是褒姒真的出来了,黎锡而和她两个人会不会………”月酌笑了笑,“会是不会,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友好相处。” 王格亦有点不淡定了,“这都第二天了好吗。”第二天?月酌有点好奇地看向王格亦,“你到底是等着她出来呢?还是担心些什么?”王格亦往后倒进沙发,“唉,你觉得她真的会听你话出来吗?” 柳刑裔看着月酌,“我也好奇。毕竟那个女人不是一般人,她的脑回路完全就是复制版的黎锡而。” 月酌淡定的拿起手机,玩起了游戏,瞄了瞄所有人,“你们就别担心了,她会出来的。毕竟鬼魂其实都想活着,孟间染会直接代替褒姒的位置被困在苍育小学内。” 月酌玩手机的时候,其实都没怎么认认真真的玩,只是在认真的思考着,刚刚褒姒看到的其实她也有看到一点。柳刑裔的不寻常,为什么会有两个柳刑裔呢? 那边那个已经消失的柳刑裔,明显是有种军师的感觉。而柳刑裔平时给人的感觉,绝不是这样。 而且,刚刚的柳刑裔,突然就自燃而亡。这到底是为什么? 月酌回到自己房间,看了看面前的大镜子,手一挥想看看里面的情况。但是,为什么厌涪会在里面!?厌涪在那个跟孟家宅子一样的地方里面,看起来也有好几天了。 厌涪在这老房子里,只能穿着柜子里的古代的衣服,一如黎月弦的衣服一般。这里好熟悉?不,不对!厌涪敢肯定她自己从未来过这里。 只是为什么这么眼熟呢?这边的黎月弦和黎锡而看着镜子里面的厌涪,不禁莞尔,但是也邪恶,“当然熟悉啊,这里的摆设与你从前在帝俊那边的相似却不相同。” 黎锡而点点头,“怪不得当初这房子你要留下,不过你这样改了牌匾的名字她总会发现的吧。”月酌也会发现的吧。 黎月弦看了看黎锡而,“那就发现了再说呗~”黎锡而脑子转了转,随即抓紧她袖子,“这可是我们三个人曾经的回忆,你就拿来这么玩吗?” 月弦嘴巴微张,低下头。看着镜子顺手变了回去,这次是真的孟家宅子了。黎锡而表情松懈之后,月弦道了歉,“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怀念以前。” “你不怀念?”我知道你怀念,可是这些怀念也比不上你的地位是吧。 “怎么可能不怀念。”怀念是怀念,只是岁月荏苒。 镜子前的月酌看着渐渐消失的镜子里的事物,有人在篡改她的监狱。可是,孟灵为什么不在了呢?好不容易知道她在哪,现在居然直接换成了厌涪。 再说了,厌涪又是怎么进去的?!难道又是鸑鷟?可是刚刚那个地方,是不是太眼熟了?虽然是标明了是孟家的地盘,但后来被改回来的那个才是真正的。 前面那个呢?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个地方? 壹佰贰拾柒 绕错,饶措 那是一扇纸门,很纯白,看起来很素却很吸引人心魄。有多少个魂魄已经被这扇纸门强行扣住? —————————————————————— “叩叩叩!”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竟把王格亦吓了一跳。玃很是鄙视的看了眼王格亦的方向,便放下了《世说新语》,走向大门,只是打开的一瞬间他惊呆了,“渊繁?!” 月酌连忙站了起来,就连王格亦和柳刑裔也是不淡定了,他们统统站起来看着门口出现的俩人,眼底里尽是不可思议。许一繁看着他们,“你们怎么知道我叫做渊繁?” 许一繁有点觉得不可思议,和许苏琴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个世界的他们知道的事情很多啊。这里明明是2012年而已吧?怎么感觉,知道的那么多。这几个人聚在一起也是奇怪。 月酌眼睛一眯,他们不属于这里。眼神太过于防备了,渊繁不会这样,许苏琴也不会。若是许苏琴,看到她月酌的时候,早就过来谈天论地了吧。月酌瞄了眼王格亦和柳刑裔,微微的摇摇头示意否认。 【许一繁看着面前的鼎盛秋季,飘飘落叶。突然听见从超市里面传来的声响,他连忙躲起来,瞄了眼超市门口的位置。 不禁疑惑,“谁啊?声音跟我还挺像的………”这是一种直觉吧? 随即他便苦笑的看着从超市出来的另一个自己,他突然觉得蝶骨很痛,或许他们之间只能留一个?这是从他脑海里跑出的第一个想法。 而拿着面包和水的渊繁,感慨着自己没多久就会被赵莹放出来了。或许………应该喊她厌萤才对吧,呵。 正在自己嘲讽着的时候,感觉到眼前一黑,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吗?背后人身上的淡淡的茶香倒是和他很像。 ………等等?!茶香!?难道……… 等他被那人转过去的时候,渐渐清晰的是他自己的脸,眼前的他自己捂住蝶骨眼神狠厉嘲讽,拿过他手上的那瓶水,倒满在手帕上,紧紧地缓慢的靠近了他的脸。 最后,是自己的蝶骨在剧烈的灼痛中,裂开的声响。】 许一繁思绪回来之后,看着面前的大家,都认识,却都不认识。苏琴说过,面前的月酌当初听了锡而的话将这里的渊繁打入监狱之后,第二天就回来了。 但是除了苏琴谁都不知道回来的竟是另一个渊繁———也就是他自己。 回来之后,他也想好好地,却不想那里是2017年。现在好不容易回到了2012年,却不想见不到自己了?只有许苏琴知道这秘密,毕竟许一繁对她不好,俩人之间只有利用。 可是还有一点,许苏琴看着渊繁一眼,跟随着进去屋子里。许苏琴和渊繁有着共同的秘密,这是两个人之间的。黎锡而或许也猜不到的秘密吧。 那天她躲在草丛后面,看着校医室里的许一繁和许苏琴俩人,没错。其中一个是她自己,所以她不能靠近,她尝试过想让她看见,可是这不被上天允许,每一次当她自己要回头看见她的时候,脖颈上与身体的连接,就会松开一点,流下血液,一星一点的火辣辣的灼烧感,奔涌而至。 只见她自己突然从校医室尖叫跑出,而后是已经没能追上的许一繁。之前还看见过许一繁打另外的她,怎么这里的许一繁对她不好吗? 待他们都走掉之后,她走了进去,看见的是镜子里有个男人。她连忙躲起来,瞄了眼在镜子里擦掉自己写的字的男人,他为什么要假扮是她父亲呢? 只是当她转过身的时候,看见的是穿着一身黑衣服的女孩,她知道,那就是她自己。因为她亲眼见到过,穿着这身黑衣服的许苏琴,屠杀了学校里的,十几条人命。 看着渐渐靠近的女人,她往后倒退着。面前的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孩手里拿着斧头,在地上刮着难听的声音,渐渐走进。 她说,“我早就看到你了,但是每次发现的时候,我的脖子就有点裂痕,你看。” 说着,许苏琴扯开领口的位置,那是裂开了快一半的大口子,整个脖颈像是被分裂开来。她看着另一个自己,打量着,随即抬手又立刻往下砍下去! 经常做这种事的人,都很熟练,手法也很精致。思想也一样,不论她们俩谁流了血受了伤,验出来的血液不都是一个DNA,一个指纹,甚至不会被任何人怀疑吗。 许苏琴穿着黑衣服,将许苏琴埋葬了,应该说是埋葬在了校医室内,不同的角落。 天花板,每张治疗床的床垫之下木板之上,废弃在最里面的医药盒子里,每张治疗床上枕头里的棉花内部,都有着她的另外一个自己,很不同的。 但是她知道,还有一个许苏琴没干掉。那是夺走了她的生活,被替换的自己。现在的她只能靠着温敬镜和黎锡而的那一次招魂,悄悄地跟在恶魔的后面出来。 甚至混进了当天招魂的,和被招魂影响到的鬼魂的体内,甚至是骨内。恶魔赵莹,她好像是不知道呢。 邪笑着,眼睛闪过了金色,她现在好饿。 眼前的手在她面前挥着,看着面前微微笑着的王格亦,她认出这是那个在镜子里面的人。终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她微笑着回应,拿过面前的咖啡,说了句谢谢。 或许只有黎月弦知道,知道现在的每一个时空里,每一个许苏琴和渊繁,都不完整。 当然,除了现在的她,和坐在她身旁的许一繁。 柳刑裔注意到眼睛刚刚闪过了一丝金色的许苏琴,不禁看了眼月酌的方向,一个接一个的传递完眼神。月酌笑笑,现在她更加肯定了,这个许苏琴跟2017年的他们所有人,脱不开干系! “以前”的事情,说重要也不重要,但是要说不重要………却更加不可能。王莉,立唯平,现在她面前的许一繁和许苏琴,都是金色的眸子,食人的本性。 这个世界上,有人性本善,有人性本恶,还有的人因为从成熟那一刻开始便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转而变成了半人半畜的矛盾体。 他们是最矛盾的,有人性却不敢跨越作为野兽那一边的底线。 不仅缺乏勇气,还喜欢顾影自怜,最后扼杀掉自己的单纯,抽出了自己的善心不仅,还得再加点佐料———那便是杀掉自己。 一如她自己当初的自私的做法,她也杀掉了自己,骨生花。 骨生花后,人性毁,不再纯白如糖,也不复爱扮傻笨。她,再也配不上“圣灵”这一美名。 壹佰貳拾捌 不同时空,他们之异 【2017年,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在这一切被提早之前的时间点,另一个时空。】 黎锡而看着受了伤的室友,温敬镜。幸好,刚刚没有报告老师。因为她和她一样,是个骨人,只是温敬镜身上又与她有点不同。 是的,在另一时空的黎锡而已然是知晓温敬镜为先,调查。但是温志忠并不存在这里的时空,当初救了她的温志忠,已经死亡。 以至于,她们,提早的认识了黎月弦。 黎月弦走近黎锡而,看着还未想起一切的人,不禁眼神惘然了一小会儿,便将水递了过去,神情温柔,“锡而。” “嗯?”黎锡而神情稍微松懈了一下,看着黎月弦。 黎月弦则是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担忧道,“我想锡而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是谁啊。”黎月弦总是在她们需要的时候,主动先出现。 毕竟,只有研究院是时空之外,裂缝之内。这要是被她找到,岂不是更加的麻烦吗。 黎锡而听到这句,眼神冰冷的看着水杯,“嗯,知是知道。只是,你也知道是谁吗?”看着眼神犀利的锡而,月弦知道,是字里行间的疏忽而致的。 “我………”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温敬镜苏醒的声音,眼睛一直张开着,所以锡而是看着温敬镜的瞳孔突然缩小的。 黎锡而看了眼黎月弦,再看着温敬镜,“你醒了?”温敬镜点点头,随即狐疑的问,“不好奇?” 她摇摇头,“不好奇。只是………敬镜,你最近有在学校得罪过谁吗?” 温敬镜摇摇头,随即想了想,也还是摇摇头,“一般不会有的啊。”黎锡而点点头,摸了摸温敬镜的发顶,“没事,你衣服换一件吧,这件我来缝缝。” 温敬镜很爽快的脱下来换了一件,将破掉的礼仪服交给黎锡而,“太好了!你的手艺我最放心了,哈哈。” 温敬镜此时才转过头看着黎月弦,这是个让她感觉莫名亲切而熟悉的女子,她看着黎月弦,“月弦啊,你身后为什么总跟着一个女孩子?” 黎月弦往后看去,面色苍白了起来,“敬镜,你真的看到了吗?可别乱说啊。”黎锡而疑惑的看了眼月弦背后,点点头,“的确是啊,而且我们大家身份都不一样,我还以为你是知道的呢。” 黎锡而说完之后,手中的白线与针突然停下,看着那个低着头的,半透明的小女孩,这个黎月弦的身份或许比她们还厉害,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可是既然她和敬镜都能够看得见,她为什么看不见呢? 似是知道黎锡而一直看着她,她渐渐抬起了头,她震惊,那不是………王格亦的女儿吗!?她的女儿的两只手被她换了骨人的骨头,明明早就回去了才对! 看着原地消失的黎月弦,黎锡而突然松了口气,接下来的事情,真的不想让黎月弦参与,不是怕她受伤什么的,只是她身份不明,信不过。 她决定,今晚上,就去王格亦的家里。 放学过后,黎锡而一直就靠着王格亦的车子边上,等着来人。王格亦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黎锡而的优雅姿态,调笑道,“怎么,改注意了?” “并没有,只是我有事找你,顺道想要去去你家里。你的妻子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你最好想办法让她暂时别回家,要么就等她回来然后被我破坏婚姻。” 黎锡而现在的感觉就是流氓,跟个小三一样,即使醉翁之意不在酒。旁人听了也难免乱想多嘴一点。 研究院内,黎锡而看着走进来的黎月弦,不禁叹气,“月弦,你不是过去另一时空的2017年了吗?不顺利吗?” 月弦摇摇头,看着黎锡而眼神略带着宠爱和埋怨,“还不是都怪你。”你太聪明了,为什么要说穿呢?或许,就不能留点面子吗? 不过也是,那边的情况都是些例外,没有按照原先的线路来走,绕过了温志忠,接下来是不是还得跳过高子龙? 【2012年,不同的时空。】 黎锡而拿着斧头,渐渐走向立唯平,“你不是想要知道满天星的说法是怎么回事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斧头狠狠地砍下了他的右手臂,听着他的惨叫声,黎锡而唱起无尽怨,“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又突然的停下,神色冰冷又似是微微笑着,“这一句也有你的一份!” 先后砍下了左腿,左手臂,右腿,加上刚刚早就砍下来的右手臂,她笑着,蹲下看着惊恐绝望的人,温柔细声,“你知道,还剩下什么要砍下来的吗?呵呵~” 立唯平眼泪一直流着不停,一如他内心的恐惧感,黎锡而又变回冰冷,“是头。” 吐字如冰,面无表情的砍下了立唯平的头,右手食指的骨尖破肉而出,左手抱着头颅,右手在他的额头上写上“Fetishism”。 她轻笑出声,银铃风动一般,讽刺摇摇头,看着这英文,“恋物癖,立唯平。呵呵~都是,‘LWP’呢。真巧。” 黎锡而拿出几株满天星,安置在了立唯平的头颅之上,纯白如糖。 壹佰贰拾玖 扭曲的过去① 厌萤,羬,还有就是许苏琴。 这三个人,就是每一个时空里的最初的被招魂出来的“人”。究竟他们与他们之间,谁造了谁? ------------------------------------------------------------------------------------------------------------ 【另一时空中,1965年,4月12日】 孟间染拄着玉拐杖,沧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记住了,黎锡而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当初就不该心软,明明知道她不是褒姒………”然后便是不可忽略的一声叹息。 面前的王然看着孟婆婆,想要说些什么又看了看身后看着窗外的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参不参与?”男子转过头,看着他,“是你们求我,还是我求你们啊?” 只见孟间染拄着拐杖走到王然面前,突然就一下打上去他的腿,“你放肆!快道歉!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啊?!”王然惨叫着捂住右腿,眼泪被痛出来。 男子皱着眉头看着还想再继续的孟间染,淡漠的出口阻止道,“行了。孟间染,我要你发誓,还有这个王然发誓,以后无论在哪里见到我的模样的人,都不准做出任何出格的表情和事情,甚至是说过份的话。” 孟间染点点头,心虚的看着他,男子似乎不满没出声应承的两个人,突然声音异常狠厉,“聋了吗?!听见了没有!”两人连忙应承下来,卑躬屈膝。 孟间染甚至都跪下了,孟间染内心不忿平:要不是能力丧失,绝不会对你这样的怪物卑躬屈膝! 柳刑裔转过头,脸色隐晦不明,只是直勾勾的瞪大着双眼看着孟间染,“你要不是能力丧失,应该绝不会跟我这样的怪物卑躬屈膝吧?哈哈~~” 眼神病态,目光凶狠,很是矛盾的一个‘神’,孟间染正想要问什么,柳刑裔便打断她还未说出的话,“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他指着她的喉咙,她也不敢动。 他指着,说,“你是不是以为,傀儡师都是和厌涪一个样子?这世上第一个傀儡师,就是她?”他凑近她耳边,一脚踩上王然受伤的小腿,听着他的惨叫继续和孟间染说,“你是不是忘记了,厌涪也是被创造出来的呢?嗯?” 孟间染看着柳刑裔走远之后,目光阴狠的看着地上的王然,继续拿着拐杖和其实健全的双腿,对着他又踢又打,“废物!废物!!你知道那是谁吗?!啊?你知道你差点毁了计划吗?!” 【1965年,4月19日】 柳刑裔突然出现在孟间染的房间里,脚一踢便踢倒了她正写着东西的矮桌子,孟间染察觉来人连忙站起来也不敢看着他,人又老了整个人显得憔悴又奸诈,“怎………怎么了吗?” 他走到她面前,声音如丝,“另外一个我在这个世界里的,你可不能扰乱些什么,记住你说过的话。”走到门口时,他回过头,“还有,你很自私。她若不是跟褒姒长得一模一样你就不会收留,她若不是太聪明你也不会想要毁掉她,是吗?” 表面上说的是一套,什么错误的存在不能存活在这世上,其实也不都是你孟间染干的吗?奉她为灵女,因为知道了她是骨人,一直让她的骨都灌饱了血。 柳刑裔转身,突然想起另一时空中,满身是血的黎锡而哭着在另一个他的分身的怀里说的话。她抽泣道,“为什么当年的人类也是这样,现在的温志忠也是这样。他们都是一个样子,如果我们的存在是不对的,为什么一开始不来纠正我?为什么一开始不阻止我?” 是啊,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们呢?明知道这样的是不对的……明知道,当时都还小,你不纠正,日后便是一场孽。 壹佰叁拾 扭曲的过去② 【2012年4月12日,另一时空中】 孟间染来到王然家中,悠悠闲闲的坐在沙发上,孟间染这边灵魂散失过后直接跑到了周立杰的别墅里,她知道这里也有“通道”。 穿过纸门的她受尽了折磨,里面的那些怪物将她弄得痛不欲生,她早已不复以往的耐心,现在的她,的确是暴躁。 她只能在他家里找着不知道还有没有留存着的黑胶唱片,“啊,在房间里………”怎么会放置在房间里呢? 睡不好吗?算了,不关心。反正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关心或者叙旧的。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看了看门口的位置,将音乐开的更大声。她笑着看着门口的人,打开了却不敢进来。 她一会后,看着要将门关上准备出去的人,翻翻白眼,“王然,我想你知道出去找警察的后果。”王然往里面瞄了瞄,“你是………?” 她转身,把音乐关掉,看着他,“孟间染。”王然打开门,走了进去,关上门,上锁。王然看着孟间染,“怎么,你能力回来了?” 她嗤笑,“能力?!你知道只有那些不足以让我强大的。”她拿出玉佩,里面明显关住了一只长相奇特的虫子,她继续道,“这是啃食过黎锡而骨内血的蛊虫,它是第一个。是不是很可爱?” 可爱?!哪里?王然不禁叹气,看着仿佛还有生命的蛊虫,“你是想把蛊虫放在我家里吗?孟间染。” 她笑笑,“聪明!”随意的将蛊虫往他床上一扔,跳跃了一下又安全的落在枕头上,王然差点就以为又要搬家了。 看着他的表情,孟间染不禁嘲讽,“别紧张啊,这蛊虫当初可是你给我的,不记得了?只是那个时候的它没现在这么让你害怕。” 王然皱了皱眉,不禁问道,“孟间染,这虫子是按照养蛊的方式直接养成这样的?还是你做过什么让它变成这样的?” “直接养的,怎么了?”皱着眉,王然这表情让她感觉很不好,像是出乎了意料。她太了解王然了,跟他的儿子是两种人。 王格亦变态,恋骨,却不懦弱很聪明,但是王然却很懦弱,只会点小聪明,癖好方面更像一个正常人,触碰大麻。 王然摇摇头,“这本来自我梦里,说是圣灵养的虫,要我好好地对待。”孟间染听到“圣灵”俩字不禁瞪着眼睛,“那你给我干什么!?” “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了,是你要大家给锡而奉送礼物!我家里能有什么贵重的!?”孟间染一把将他推了一下,也嚷着回去,“你自己耍小聪明怪谁啊!?所有人都不富裕!他们不都一样送着最普通的劳力产物。你当时多得意啊,锡而收礼物的时候,最不开心的就是你的礼物!!知道吗?!” 王然讽刺的拿起剪刀扔过去,看着不可置信的孟间染,他指着她,“你现在知道来历了,对我吵了!你为什么拿她的东西啊?!还叫她锡而,你也配吗?你在黎锡而身上心灵上生吞活剥的比谁都要狠!!” 孟间染呼了口气,用符咒将他腾空,“够了,你现在告诉我。梦里给你这虫子的人,是谁?”王然艰难的喘着气,应该是有什么扼住了他的喉咙,“他说是他养的要我好好对待。” “谁!?”狠厉。 “他说,他叫做毕方。”孟间染听后便立刻放开了他,自嘲着笑了,苦笑出了眼泪“哈哈哈哈哈哈………褒姒啊褒姒,你打着救高子龙的旗子来唤醒我,最后还不是没有用。” 圣灵毕方养的虫子,被她用养蛊的方式变成了蛊虫。 她知道,是毕方想要害死她,毕竟他一直都觉得她孟间染是妨碍着褒姒的人。当然,或许还有鸑鷟,她知道,鸑鷟也想害死她,所以才答应当时孟家的宸令,关她进无尽狱。 里面永远过着同一天,永远提醒着你最初是为什么事而进来。 永远提醒着你,时间在那里面,是不会过去的。 【1965年,4月20日,另一时空中】 柳刑裔看着一无所知的小女孩还在远处玩耍,花间起舞。再看看一边在树后面躲着的小男孩,那是王格亦吧? 几个时空的记忆都一直在诉说着黎锡而的无辜,黎锡而的厮杀,黎锡而的残忍,和黎锡而的悔过。 可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看见黎锡而的项链,不禁疑惑的走了过去,“小妹妹,你脖子上的项链能给哥哥看一下吗?”黎锡而想了想,小小的人儿还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天真的眼神让他无法看着她。 黎锡而小小的,笑了笑,摇摇头,“你是谁啊哥哥?”柳刑裔一顿,从小就聪明啊原来,他摸摸她的头,“哥哥叫做山羊怪,现在能告诉哥哥了吗?” 黎锡而直接取下来放在他的手心,柳刑裔看着里面还是活的小虫子,好像也没什么,只是这小虫子太纯白了。柳刑裔帮她戴回去,笑着说,“很漂亮的虫子。锡而,再见。” 锡而在原地愣住,小哥哥怎么知道我名字?又不是我们村里的人。 柳刑裔过后一秒钟,脑子里这个时空的往后几十年后的记忆有所变动了,才想起自己刚刚不该出现黎锡而的面前。 呵。讽刺得很。 壹佰叁拾壹 被改的旧忆 研究院内。 黎锡而突如其来的晕倒和骨头碎裂的声音,将月弦吓了一大跳,赶紧将人平放好在床上。黎锡而赶紧蝶骨好痛,脑海里的画面挥之不去,不!这是谁的记忆?为什么自己这么小?! 那个人是柳刑裔吗?!他以前认识我?不可能的,要是真认识怎么会………演得这么好?怎么会,以前没有这个记忆? 难道是谁在篡改她的记忆吗?! 看着黎锡而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黎月弦赶紧对着她喊,“锡而!快醒过来!快醒醒!!锡而!锡而!!”黎锡而听见天空之上有声音在喊她。 她知道这是个梦境,看来是梦,希望只是个梦!黎锡而听着声音渐渐大起来,自己也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面前已是高楼大厦,自己站在天台边缘上。 身后是一堆警察和月酌,还有渊繁,她犹豫了一下,希望再一次听见天空之上喊她名字的声音。她闭上眼睛喘口气,如果真的是月酌的话,怕是不会呆在这里的。 她转身看着梦里的月酌,笑了笑,“如果这是真的,我想你会救我的。”月酌愣住,“哈?!” 又再次听见那个熟悉的喊叫声,是时候了!她看着下面车来车往,果然是假的。一个年轻女子站在楼顶想自杀,人类啊,都是会围观的,会好奇,也会冷暴力。 她这次不闭眼,看着前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感觉到自己撞到了一辆极速行驶的车辆,然后伴随着真实的疼痛感,醒了过来。 看着周围熟悉的事物,她再看了看面前紧张得很的黎月弦,她握住月弦的手,“我没事,只是突然之间就梦魇了。很奇怪,像我们这样的,还会梦魇吗?能做梦就已经很奇怪了吧?” 黎月弦点点头,“确实。”想起刚刚她又疑惑得问锡而,“你刚刚为什么会喊山羊怪?是柳刑裔吗?”黎锡而脑子一转,点了点头,“是啊,我梦到他出现在这里,将我们都给杀了。” 黎月弦瞪着眼睛,不可置信,“这………不会吧?”不会,是预言吧?难道过没多久柳刑裔会来杀死她们吗? 此时的温志忠和许苏琴,两只脑袋被整整齐齐的放在青色门的房间里,透明的展柜已经很贴心了………呵呵,讽刺。温志忠问她,“其实你和黎月弦没什么仇吧?她为什么这么对你?” 许苏琴翻了翻白眼,“我不是要杀了黎锡而吗那时候,她当然愤怒了。”温志忠看不到她,只可以瞄到,“你别翻我白眼啊,我又不清楚。只是我听说的,应该还有一件事。” 她疑惑的挑了挑眉,“什么事情?”温志忠邪笑,“黎月弦对黎锡而那种感情超越了什么我想你很清楚,我问你吧。”许苏琴叹气,“问吧。” “黎锡而是不是和你接过吻?”许苏琴正要反驳,又突然想起来,顿时恍然大悟,“好像是的………但是锡而那时候是为了汲取我体内的恶魔精气,我那时候的身体是前世赵莹的。” 话说沦为恶魔之后,厌萤也变名字为赵莹,此后从不变更。这名字,还真是古今通用啊。 温志忠笑了笑,“所以啊,她要是会放过你的话我就不相信了。哈哈哈哈哈哈。” 许苏琴瞪着他,即使只能瞄到也闭了嘴,过会又叹了气,“这样子连瞪人一眼都难受,妈的!”温志忠嗤笑,“是啊,谁让我们,本质只有一个头呢。” 只有头,我们也能活,不吃不喝从来也不用上厕所。许苏琴一直是这样,但是温志忠是突然这样的,温志忠一直觉得是当时苍育小学里有什么改变了他。 这个一直很迷。到底是谁做的呢? 壹佰叁拾贰 看着她死去 柳刑裔看着被困住的褒姒,无奈的叹气,神色却冰冷,“褒姒,你总是妨碍别人真的好吗?”褒姒哭笑不得的讽刺道,“你都将我关在这里了,我还能妨碍谁啊。” “还能妨碍谁?呵,你说呢?”柳刑裔的质问似乎让褒姒有点难以呼吸,她偷偷地喘着气,在他的每走近一步,她喊道,“够了!你到底是谁啊!?” 将她困在这里,活动范围只有这么一个圈圈之内的地方。她的喊叫似乎是,让他笑了,他看着她,“你长得很美,可惜你天生薄凉,害人害己。” 看着似乎还想反驳他的褒姒,他紧接着说,“你和她还真是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比你有感情,更像一个人。”褒姒笑了,笑出眼泪地看着他,略带悲伤,“人?我从出生就不是人类,她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她怎么可能会是人呢?” 真是,好笑至极! 褒姒身上的衣衫也渐渐变回了古时候的衣服,在她还是周幽王爱妃时的衣服,她的镯子也暗淡了颜色,她有点不明,狐疑的看着柳刑裔,“不会是你干的吧?”怎么会这样?! “镯子,是鸑鷟给你的吧?”褒姒点点头,他手中扯着丝线,不断地变换着台面上娃娃的位置,继续道,“鸑鷟不是月酌,他们不一样,月酌为了黎锡而破了多少规矩,可鸑鷟从不愿为你做任何改变。” 褒姒摇摇头,“不是的!鸑鷟他一直站在我这边!他一直………”话未讲完,就被柳刑裔的讽刺笑声打断,她顿住,“你笑什么?好笑?” 柳刑裔点点头,“确实好笑。他一直站在你这边,难道不是因为愧疚吗?若是哪天你亲自的做了什么杀人偿命的事情,你觉得鸑鷟会放过你吗?嗯?”他脸色有点变得冰冷。 手中继续交换着娃娃的位置,吐字如冰,“你手上的玉镯已然没了色彩,也没了任何作用,难道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褒姒顿住,“我………”她,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镯子除了帮助她脱离苍育小学,还有什么其他作用。 柳刑裔嗤笑,手中拔掉一根红丝线,又不知道哪个时空的柳刑裔的分身又得消失了。他摇摇头,“啧啧………月酌应该是知道你被我带来了这里,才摘下她自己的镯子吧?” 他走近她,在金黄色的围圈外停下,“这镯子,是属于黎锡而的,是她重生过后一直戴在手上的东西,只不过1965年4月21日过后,她便摘了下来。上面的符咒,其实孟森给锡而下的,不是你。知道吗?” 不是你,褒姒。一直都不是你,从前的鸑鷟他不属于你,现在的月酌,她同样的不属于你。她只属于霸占你身体的黎锡而,你却变成了黎锡而的替代品。 柳刑裔感觉得到褒姒的内心已经非常的不稳定,不满,愤怒,甚至是………妒忌。 妒忌,是很致命的,因为,它能毁掉一个人。 【1948年,4月,21日。另一时空中】 柳刑裔再次来到这里,这次还将褒姒给带来了,只是褒姒两只手都有手镯,那是锁住她的。 褒姒看看周围,再看看前面的小女孩,很开心的在玩耍,只是很眼熟。柳刑裔看了看褒姒,解释道,“那个女孩,是黎锡而,也就是你小时候的模样。” 褒姒恍然大悟,眼神再转回去的时候,小小的黎锡而已经被包围,黎锡而明显只能看到柳刑裔一个人,她求救地看着他,褒姒看看柳刑裔的漠然,“你,不去救她吗?” 柳刑裔才回过神来,褒姒才明白过来,他刚刚是走神了。他摇摇头,“我们不能改变过去。” 褒姒嗤笑,看着自己两只手上的镯子,再看看前方被村民们追赶这的黎锡而,接下来是一个长者的声音,“快抓住她!快抓住那个恶魔!” 孟间染看着挣扎的黎锡而,手杖一下上去,褒姒看见小小的黎锡而晕了过去,也听见那个老女人的声音,“要不是因为你,村子里的人怎么都会被你催眠!你知道我找了多少资料才找到破解的办法!” 然后她又抹掉眼泪,对着大家喊道,“大家把这怪物搬回去,让她在自己之前被供奉的地方,你们该泄恨的就泄恨吧!我虽心疼,但是她毕竟做了很多错事!也该受到惩罚了!” 柳刑裔和褒姒看着被打晕的黎锡而,和那个所谓是黎锡而外婆的嘴脸,手紧紧地握着,指甲就这么掐进肉里也没什么感觉了,褒姒有点震惊于此时看见的事情,“骗子。” 柳刑裔有点意外,这不是和黎锡而说过得一样吗?他看着褒姒,看着眼前这个和黎锡而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你指的是什么?” 褒姒垂下眼泪,指甲掐进肉里也没感觉,只是一直看着被带走的人,细声细气的回答,“黎锡而,很相信自己的外婆吧?那个外婆,想必就是孟间染吧?” 他点点头,转过头,“还要继续看下去吗。”不是问句,所以褒姒也不回答,只是跟着他走,走到一座庙里,看着里面的雕塑,看来是专门为了黎锡而而设置的。 来到庙里,黎锡而的眼神还在绝望的看着柳刑裔这边,这无疑是最心碎的,黎锡而很喜欢柳刑裔对他印象特别好。 这面前的场景,活活撕碎一个17岁的女孩子,直到断气,直到只剩尸骨都还在慢慢撕碎着,简单来说,还在鞭尸!而黎锡而的眼神直到瞳孔放大,都还在盯着这边看。 【时空裂缝之中,柳刑裔的地方】 回到来之后,褒姒依然是被困在同一个地方。褒姒看着柳刑裔的背影,笃定的说道,“你心疼她。”柳刑裔也无所谓承认这件事,点点头,“那又怎样呢?” 柳刑裔走近她,残忍的告诉她,“反正,她的话,还值得。倒是你的话,还是去死算了吧。呵~” 褒姒脸色惨白,不置一词的原地缓缓坐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久又自己倒回去了,不见踪影。她很妒忌,却又很心疼她,真的是心疼黎锡而吗? 仔细想想,或许只是心疼自己的身体吧,呵。 壹佰叁拾叁 恶魔附身 【2012年,四月。时空裂缝中,研究院内。】 黎锡而捂着头,蝶骨真的很疼,她敢确定那个柳刑裔一定不是普通人每一幕都有他,只有他!她是骨人,骨为本质,包括存纳记忆的地方,就是蝶骨。 像是记忆被篡改一样,但是同时黎锡而又突然想到,若是她今日不在这个地方想起这些,那会不会直接就变成她自己的回忆了呢? 黎月弦担心的看向黎锡而,“怎么了吗?锡而?”声音优雅动听,实则却有所怀疑,黎锡而知道黎月弦再怎么喜欢她也已经看出来了。黎锡而看着她,“头疼。”月弦低着头,不开心的说道,“还有呢?” 黎锡而笑了笑,手指不断地轻敲打着桌面,“你想知道什么?”黎月弦深呼吸一口,看着锡而,“我知道你在骗我,柳刑裔在你梦里并没有想要杀掉我们是吗。” “是。所以你明明知道我的梦里是什么,还要故意问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黎月弦。 黎月弦手悄悄摸到把手后面藏着的针剂,拿了起来,脸色满是不甘。 【1965年,4月,10日。另一时空中。】 孟间染知道昨晚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孟间染自己想要害死黎锡而,没想到因昨晚她自己的错误而进入自己体内的‘那个人’也是同一个目的。 那个人不愿意与她交流,只会有时剥夺她的意识,偷偷的跟锡而了解一些的事情。她都明白,因为其他人绝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对黎锡而做些什么。 她必须得演出悲痛,因为黎锡而的恶魔行为与思想,她这个做外婆的不能被发现!但是,到底是谁在她身体内?又来了,好晕……… 孟间染扶着墙边,再次站起来之后,看了看手上的玉拐杖,再走到镜子面前看了看,讽刺道,“孟间染,转世过后既然没了能力了。不过这一点我们想的一样,黎锡而不能活。” 眼睛的深紫色,表示着现在主导这身体的人的身份,恶魔赵莹。 不过呢,还是,有人认得出来的。比如王然,比如………王格亦。王然还是一副痛心的模样看着不远处的儿子,不敢靠近那个怪物黎锡而的样子,可是这种不敢他宁愿是害怕,而不是迷恋。 孟间染拍了拍王然肩膀,“这个一直跟着锡而的小家伙,就是你的儿子吗?”赵莹眯了眯眼睛,那个是王格亦。 王然点点头,略带怀疑的瞄了眼孟间染,手指在身侧点了点,思考着。那双眼睛是怎么回事?! 深紫色的眸子,在太阳下却不显眼了。她靠近黎锡而,摸了摸黎锡而的头,“锡而啊~”黎锡而转过头,看着外婆,“外婆~~”她冲上去抱着外婆,明明已经十七,却也还是单纯如白纸。 黎锡而疑惑,“咦?外婆,您的眼睛怎么了?”赵莹心里一咯噔,摇摇头,“外婆的眼睛啊,可是秘密哦,可不能告诉别人。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好吗?” 伸出小指,做出拉勾的手势,黎锡而点点头也将小指伸出来,和她的手指拉勾。外婆微微笑着,眼睛却露出条缝看着她,说道,“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黎锡而懵了,“什么?”赵莹随即又慈爱的笑着,将手指收了回去,摸了摸她的发顶,“没事,这是民间的说法,意思就是啊,如果说到做不到,要给那个人吞一千根针惩罚哦。” 她赶紧摇摇头,“不要,太可怕了。我们………呃……我们说谎的人,就变成猪,怎么样?”赵莹只能继续演着戏,哈哈大笑起来,夸自己外孙女如何机灵。 这都是,一贯的做法吧。赵莹心里无奈这戏也太好演,应该是没错的了。 壹佰叁拾肆 遗嘱与易主 【研究院内,时空裂缝中】 黎月弦刚摸上那根针剂,握紧的时候。黎锡而已经倒在地上捂住喉咙,虽说不会疼,但是还是能感觉到有很多尖尖的东西在喉咙,胃部刮着,刺着,蠕动着上来。 即使感觉得不到疼,也觉得恶心。她剧烈的咳嗽起来,黎月弦也赶紧蹲在她身旁,“怎么了锡而?!怎么了,锡………!”最后被打断的,是一根针。 从黎锡而嘴里咳出来的针,和血。黎锡而突然想到刚刚脑子里的旧忆,紫色的眸子,那是赵莹!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满脑子都是赵莹说的那句诅咒: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黎锡而晕晕乎乎中突然明白过来,突然出现在回忆里的,不仅仅是柳刑裔。还有同样也是突然出现的厌萤,她不是属于1948年的赵莹!而是属于如今的厌萤! 不然的话,绝不会突然出现这种症状,黎锡而看着地上呕吐出的第五根针,不知道其他时空的黎锡而会不会也是这样?那这样的话………… 黎锡而眼神突然看向黎月弦,她艰难的爬向黎月弦的座位上,黎月弦也没在意只是关照着她的情况,第六根针咯出来了。黎锡而突然伸出手将扶手下面的针剂给拿出来,狠狠地刺进黎月弦的脖子。 黎月弦倒下,看着黎锡而,手指指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黎锡而知道,自己的思想扭曲了,但是她不这样做,刚刚黎月弦也是想要这么对她的。 黎锡而蹲下,将针剂扔在一边,然后捂住脸。没有眼泪的眼睛显得很奇怪,但是骨人嘛。呵。她其实知道的,一直都知道,黎月弦很关心她,很爱她,但是也在防御状态。 不论是在每道门的门把手边上的虫毒,还是刚刚座位的扶手下面藏的针剂,其他地方还有很多呢。一直,一直都在防着她。这种感情很扭曲,将她也改变了。 傀儡师的话………黎锡而站起来,看着快要苏醒的黎月弦,手变成骨爪将桌子上的咖啡拍掉,听到碎在地上的陶瓷声声,也只是将桌子上面的玻璃板给掰开。 黎锡而拿着玻璃大块,对准黎月弦的脖颈,狠狠的刺了进去,割开肉的声音,摩擦肉的声音,筋一条条断开的响声。普通人听不见的,她都听得很清楚。 或许,还有点享受。不可否认,她和黎月弦的感情,和渊繁的感情都是生死之交,可是那又怎样呢?!直到听见最后一层皮被玻璃隔断的声音,拿着玻璃的手感觉触碰到了地板,才扔掉了玻璃板。 柳刑裔这边手中的红丝线又拉断了一根,看着褒姒,褒姒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吗?”柳刑裔微笑,摇摇头,回过头继续扯着手中的线,波澜不惊的告诉她,“褒姒,你有什么遗言吗?” 褒姒叹了口气,嗤笑,“又怎么了,我不是在这什么也做不了吗!?”柳刑裔看着她,“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有个人无意中的间接性的害死了你。” “我………!”手指指着柳刑裔的方向。却看见自己的手指从指尖开始肉体消散着,渐渐变成白骨,“这是怎么回事!?” 柳刑裔叹了叹气,看着她,“我都说了,不是我们俩的问题,而是有个人做的事情,间接性的害死你。” 褒姒摇摇头,“不懂!”因为不可能! “你不是真的不懂,而是你狂妄自大,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你觉得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就永远都会有主导权,但是不可能的!”柳刑裔顿了顿。 他接着说,“就算只是人类,也会有百分之九十几的人都会拥有不同的灵魂,因为他们不一样,前世也是不同的人。所以啊,每一个这样特殊又神奇的存在的人,都会被他们的同类认为是病态的。” 褒姒眼神呆滞,看着自己已然消散到手肘的肉身,“所以,她现在是主导着身体我不是对吗?”柳刑裔摇摇头,“你错了。”褒姒像是看见希望看着他。 但是下一句,又是一句绝望,他说:从你被埋在满天星下的那一刻,你就永远失去了主导权,直到现在。 褒姒眼神空洞,看着脚也开始消散,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帮我告诉黎锡而一件事:……………… 柳刑裔不太惊讶,但是这………也是他所想不到的事情,他看见过她所说,但是做的人心里想法还真没想到。 不过,黎锡而也是想要生存下去,无声无息的面对着不同的尸体,自己杀掉的人的尸体,和黎月弦的头颅。她们是生死之交,可是这不重要。 因为,更重要的,是你永远不会知道你身边的人有多少个阴暗面还未被发掘。 因为有一些人就是这样的:他们,缺乏应有的词汇量,却总爱投机取巧的去玷污你精神与内心深处最为洁癖的一席之地,简直恶心至极。 壹佰叁拾伍 往事重写 . 壹 【2017年,4月。另一时空中】 黎锡而看着原本脑子里好像还有些什么的画面,突然消失不见的,又是谁?等等,谁?是个人吗?谁不见了?黎锡而低下头仔细想想,好像………也并没有认识过谁。 啧,算了。不重要。 “到了!锡而?”黎锡而被王格亦的声音打断,笑了笑,心里更加肯定了,她并没有认识过谁,她心里最重要的,是温敬镜。 立唯安看着老公回来了,还带着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子,心里难免醋意横生。只是看着她而已,就让立唯安很不舒服,她放下泡好的红茶,笑着走过去,“老公,你回来了。”然后也不继续问是谁,直接盯着她看。 黎锡而饶有兴致的看了眼王格亦,又看了看立唯安,“友好”的笑了笑,“师母,您真好看。”立唯安愣住一会儿,感觉自己好像小心眼了,尴尬的抱住自己的手肘,笑了笑,“哪有,快进来吧。” “嗯!”装作可爱的狠狠的点了点头,看着走在前面的立唯安,转过眼狠狠的剜了一眼王格亦,撞过他身体小声的说了句,“你给我等着!” 进了屋内,大厅里。黎锡而的小脑袋周围看了看,总是觉得异常的熟悉,但是自己分明没来过这里,面前的扑鼻的沁人心脾的红茶香围绕着她,她点点头,“谢谢师母~” “不用。”微微一笑,满意的退回王格亦的身边,只见自己老公看着小姑娘的眼神很奇怪,顿时又不舒服了,她碰了碰他,“啊亦?” 拿起杯子的黎锡而,不是没有瞄到对面俩人的一举一动,而王格亦的那句‘我没事’,却是明显的欲盖弥彰,她内心嘲讽,王格亦,你还敢再明显一点吗。 窗外的人看见里面的场景,不禁把眼神从里面收回,蹲下,手指摸了摸下巴,“怎么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不对!不是跟想的不太一样,而是跟原来的不一样。” 这可怎么办呢?摸摸耳垂,轻柔也动人,她很苦恼,这要怎么办呢?哦~有办法了,只见她左手轻轻的,柔美的放在嘴边,微微一笑。 这,是她的习惯。 孟间染看了看里面的黎锡而,锡而啊,好久不见了。但是这一次吧,我需要的,是立唯安那个研究院的傀儡院长。 【2012年,5月31日。另一时空中。】 孟间染看着黎锡而的面孔从刚刚开始就一动不动,轻声叹气,“黎锡而,你又在干什么?” 只见黎锡而很奇怪的看着她,“王莉是你的转世,你的现代世界在你苏醒之前都是王莉告诉你的,对吧?”想起之前,孟间染说,她在王莉的身体里浑然不知现代的很多情况就打了个车过去找他们,可是她不可能不知道警察啊。 “你在王莉身体里第一次出现之前,被唤醒之前,甚至在你死之前,是………什么年代?”孟间染顿住,她所知的都是在王莉身体内时,偷偷听见的一部分而已,她回答,“48年的时候。” 黎锡而心想果然!她继续问道,“1948年吗?”她点点头,锡而继续问,“那,你记得你是在几月份杀了我的吗?” 孟间染果然是不清楚的!她果然不知道吧,只见孟间染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她,“我知道那时候的事情对你伤害很大,但我也受到了惩罚了,我也不求你原谅我………” “打住!”黎锡而嗤笑,想起今天之前她的性格,“呵。孟间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你从古代过来的人,这都不明白?” 黎锡而走近她,从她手里抽出自己借给她的最爱的《人间失格》,看着她,“你不过是在王莉身体内,装睡的时候,偷听到一部分吧,你是古代的孟间染,或者说………是刚从无尽狱里出来的孟间染,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苍育小学里的时候,鸑鷟说要干什么你都不敢反抗。” 孟间染叹气,“呵,你还真是跟褒姒很像,你们俩………都挺狠的。”黎锡而笑了笑,把书轻轻地放回她手里,“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一点,因为如果你不是那个在1965年杀死我的孟间染,那1965年的她,会在哪里?” 孟间染摇摇头,但是也早就知晓会有今天。她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已然紊乱的经文,扯出一抹苦涩的嘴角,时空裂缝内难道真的不太平了吗? 【研究院内,时空裂缝之中】 黎锡而整理好了所有的杂乱与血迹,将人头抱起,擦干净脸蛋,梳理好头发,像以前三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一样,锡而帮月弦盘好长长的秀发。 绾青丝,理红妆,汝可否格琴丝长?绝色一袭良。 这是当初你对我说过的话,黎月弦。我帮你盘发,你理我红妆,大家本来可以永远在一起的,不是吗? 黎锡而也知道,现在她,已经永远不能真正的离开这里了。 【2017年,4月,另一时空中】 孟间染仍在窗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黎锡而闻着红茶香,说道,“果然,还是红茶的颜色最好看了。”黎锡而看着立唯安,“师母。” 立唯安突然被喊有点好奇,“怎么了?”拿起红茶刚想抿一口尝尝,便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她问,“口红,还好用吗?” 王格亦也是懵住,看了看唯安的表情,难道说唯安经常用的精神恍惚的口红,不肯被他触碰一下的口红,是锡而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时候,立唯安和锡而,有过交集了?!窗外的人一笑,差点没绷住笑出声,赶紧捂住嘴巴,缓了缓过后,满意一笑,“看来,这剧本还不错,要给锡而颁个奖才行。” 壹佰叁拾陆 往事重写 . 贰:腐烂的纯真 孟间染继续看着里面的场景,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如今研究院内的人,是黎锡而。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真正来自1965年的恶人孟间染,会被真的找到。黎锡而眼睛猩红,脑海里的记忆是研究院内的黎锡而给予的,猩红的眸子在看向窗外的时候闪现了一会儿。 她眯了眯眼睛,孟间染………! 孟间染心脏漏了一拍,这又是怎么回事?!黎锡而看着窗外,与研究院内的黎锡而猩红的眸子一样的神情,她们同时看着孟间染,嘴唇微启,轻声若无,“终于………找到你了………外,婆。呵。” 王格亦倒是注意到她眼底的一片猩红,暗自惊讶,锡而不是骨人吗?怎么会有这么猩红的眼眸!?但是研究院内的黎锡而倒是没猜到,那边的黎锡而会因为自己透过她的眼睛看东西,而改变了更多的过程。 黎锡而先将眼神从窗外转回来,眸子又沦为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她继续若无其事般的,指了指立唯安的口袋,问立唯安,“怎么不回答呢?” 立唯安看着她指的方向,伸手摸了摸,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是………口红!?什么时候的事情?黎锡而站起来,猩红的眸子盯着她,立唯安像是**控一般牵上锡而伸出的手。 跟着她来到厕所的镜子前,她拿过她的口红,在镜子面前画了眼睛的符号图案,立唯安看见之后脑子里立刻涌现出,那些不曾存在的记忆,应该说………是不曾逗留过的记忆,真实存在的记忆! 黎锡而蹲下,看着口红,透明又猩红的口红内还有星星点点的满天星,很是美丽。继而看着她,瞪着她,一字一句的,告诉她,“立唯安,这口红你想起来自己怎么用的了吗?你抹着它吃过多少食物喝过多少水和饮料?” 立唯安看着她,“你是个骨人。”黎锡而点点头,“你们研究院,不是就一直在抓骨人做研究吗?”微笑又再次消失,她冷漠的睁大双眼问她,“怎么样?好玩吗?” 立唯安摇摇头,“不!不是的!”黎锡而看着外面的王格亦,嘴角一勾,往立唯安的肩膀上狠狠的踹了一脚,然后又看了看王格亦的无动于衷,不禁笑出声来。 她躺在地上,只能看到倒着的王格亦,但是却哭出了声,这种时候了啊亦的眼里只有黎锡而。黎锡而听见哭声,走到厨房内,拿了把刀递给王格亦,隔着刀柄他们十指紧扣,她说,“你爱我吗?想让你女儿活过来吗?” 立唯安跟疯了似的,朝着‘倒立’的他们哭喊道,“放手!你给我………放开手!!” 王格亦看着黎锡而,有点犹豫。黎锡而却吻上了他的唇,辗转绵延几下后,猩红闪现盯着他,“杀了她,分尸,放血。再给你在沙发内的女儿骨灌血。知道了吗?” 立唯安看着一点点走近的,那个是她最爱的男人,泣不成声,痛心疾首,心脏被千刀万剐。看着他一点点的将自己分尸,再到失去全部视觉。 黎锡而有点惊讶,她的命令是先杀了她,他却选择想着折磨她,直接按住分尸,看着一点点没了动静的立唯安,黎锡而快速的把刀夺了,看着惊讶的王格亦,她问,“你没受控制,对吧。” 王格亦点点头,很是淡定的笑着说,“是,但我不想影响我的好男人形象啊。你操控的眼睛出现之时,我知道可以利用。但是最主要的是,王莉的苏醒。” 黎锡而看着将自己妻子拖进厨房的人,她又看了眼窗外,然后转身出门。赶在孟间染离开前一秒,堵住她的路。黎锡而笑着抱着手臂看着她,“你好啊,外婆。” 伸出骨爪的黎锡而,眼神猩红的看着她,最后穿过了她的胸膛的骨爪,渐渐打开来,心脏被扔在了地上,还跳动了几下再渐渐停止。 看着倒下的孟间染,她蹲下,“我最恨的,是你。”是你腐烂了我的天真,活剥了我的身躯!可是最后,那个撕咬生吞我情与心的人,却是柳刑裔! 透过这双猩红眸子的,是研究院内的黎锡而,她们一起看着孟间染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就算不在厌萤的附身之下,你自己也从未停止过对我的伤害吗? 不可惜,她已变得无血,无泪,无汗。骨人只是骨人,骨以灌血为生,她除了灌血,还变得食人。 为什么不可惜?因为她学会的,都很有用处,不论是杀人,还是玩弄自己的玩具,以及那些………不值得为之付出的人。 当年的柳刑裔出现在她面前,一身素白,犹如童话。 而如今,若再次见到柳刑裔,她定要问个清楚,也只是,问个清楚………呵,真没用。 【研究院内,时空裂缝之中】 黎锡而收回猩红的眼眸,听见从中间那扇红色的复古大门内,传出初生的鸳鸯啼叫声声。她打开门,走进去,声音渐响最响的地方,她停下。 看了看门上的时间,她原来走了这么久吗?她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袋子,里面是一条奇怪的鱼,黎锡而一边关上门往回走,不禁想到一段经文: “青丘之山,英水出焉,南流注于即翼之泽。其中多赤鱬,其状如鱼而人面,其音如鸳鸯,食之不疥。”她的嘴唇读完这段经文后,袋中赤鱬便狠狠地动了动,袋子被它突出的小针给扎破了,水不停外漏。 她拿住袋子赶紧跑出去,找到类似于玻璃缸一样的东西,将水和赤鱬都倒了进去,她倒是不介意这条奇奇怪怪的鱼,只是看着同样在看着她的鱼,她轻声洒出寂寥,“你啊,难道是上天派来陪我的吗?” 难得的是,赤鱬叫唤了几声,像是野鸭子?好难听的叫声,不过算了,习惯就好。 【2017年,4月,另一时空中】 黎锡而和王格亦都在一人一把刀的划开沙发,里面的是除了头部完好其他全都变成骨架子的王莉,王格亦的女儿。孟间染的,转世。 黎锡而直接把王莉的骨架子轻轻抬到厨房内,将她的骨爪放进立唯安的身体内,然后便看见一条条的血柱围绕着骨爪开始往全身的骨头灌输着,渗进了骨内,诡异至极。 知道王莉的身躯渐渐开始出现,包住骨架,成为一个完成的骨人之后,王莉的眼眸睁开了金色,黑色的眼珠蔓延到没有了眼白的任何一席之地。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壹佰叁拾柒 是他选了你 王莉扑上去啃咬王格亦,黎锡而看着她的眼睛不禁呆住,现在为什么又泛金色了?而且………王莉没有攻击她,她只是在撕咬着自己的父亲王格亦。 黎锡而冷漠的看着,随即洒下遍地的满天星,和一株满天星置放在沙发上。听着门外的越渐越响的警笛声声,她从后面小院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身轻如燕。 这一次的警察来到现场不仅是里面的场景让人崩溃,还有外面的被直接贯穿胸膛拿出心脏的手法,这是人类干的吗!?高子龙盯着面前的诡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手一摆,“调查吧。” “是!”全体整齐的回答表示了这个时空里,高子龙的身份不凡,他是市警察局局长。 【2017年,3月7日,另一时空中】 渊繁看着床上的许苏琴,觉得真不能原谅自己!自己都干了些什么,那是苏琴,那是他认得女儿。 正在悔过之时,推门而进的声音突然吓到他,真的是亏心事啊现在,呵。玃文看着里面的一切,挑了挑眉看着渊繁,“你们俩………”这是个意味深长的尾音。 渊繁伸手将苏琴的被子盖好,随即退着玃文出去,门关上之后渊繁捂住头,很矛盾,“怎么办啊,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会突然失控。” 玃文理解的点点头,“她很美。”渊繁瞪他一眼,“不是这样,啧。唉,不是这种失控。而且………”他说着又停下,转过头去看了看门,拉着玃文走得离门远一点说,“她好像也失控了。是她先对我那什么的……我,我就,唉。” 月酌突然出现在楼梯上,缓缓走上来,边走边说,“因为昨晚是惊蛰。玃文,你不也整晚鹿角爱出不出的样子很痛苦吗!”渊繁看着他,“哈?” 玃文点点头,“嗯。”黎锡而走来,双手抱臂,“赵莹说,有一个女的快要活过来了,她说,没有她,惊蛰不会完整。”玃文有点好奇的看着她俩,“那你们呢?你俩昨晚好像也不在,你们还好吗?” 黎锡而顿住,月酌也是眨了眨眼睛随即便反应过来,“我感觉后背像是要裂开,但是却一直什么都没有出来,就一直有什么在里面撑着撑着不愿意出来。” 黎锡而回忆起昨晚的事情,脸上不禁的,出现一抹绯红,看了眼月酌的方向,感觉嘴唇很干便舔了舔。 【柳刑裔的宅子内,时空裂缝中】 柳刑裔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挥手扯掉又一条红丝线,转身离开宅子。他觉得,有必要去拜访一下新一任时间神了。呵呵,黎锡而,我倒是小瞧你了。 黎锡而坐下,身上的衣衫渐渐地变成了古时候的装扮。这好像是褒姒的衣服吧?风格倒是和她挺像的。 看着突然不对劲的人面鱼儿,将头扭向了外面,看都不看伸手就是一网影线包围了过去,看到来人的惊愕才反应过来,邪笑的走过去,“柳刑裔?” 对面的人点点头,“不放开我吗?”黎锡而不屑一顾的转头就走,“你自己来啊,你明明就是故意受我控制的。”柳刑裔微微一笑,挥手便将影线消融掉。 柳刑裔也走过去,看到了一条异形怪状的鱼在水缸里,“你怎么会有这个?他可是认人的哦。”这都被你搞定了?黎锡而你还真是厉害。 黎锡而诧异的看向他,“你知道这是什么?”柳刑裔瞪着眼睛,“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也止于书面。”黎锡而淡淡的回答道。 柳刑裔笑了笑坐在她对面,解释道,“如果说,他是在你继任时间之神后立刻吸引你过去的话,证明他承认你是新的时间之神了。这也说明,之前的黎月弦在这里那么长时间也并未得到他的认可。” 黎锡而明白的点点头,“所以,他是帝俊下派的宠物?专门选这里的继任者的?”柳刑裔点点头,黎锡而满意的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看来,你是亲眼见过帝俊的人。” 柳刑裔一愣,她这也猜得到吗?明明………哦,对啊。知道人面鱼,但是只是止于书面。而他自己却,完完全全的告诉她,这不就等于跟她承认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吗。 柳刑裔看着她,好一会儿便问道,“你,是来自哪一个时空的黎锡而呢?”黎锡而顿住逗赤鱬的手指,看着他,明明白白的回答他,“你觉得还重要吗?我的每一个时空的小时候的记忆里,你都已经存在了不是吗。” 柳刑裔你怎么好意思问!闯进我的生活,看着他们对我的生吞活剥,看着我活埋了整个村子的人。 你也,只是看着而已!甚至看着我死! 黎锡而深呼吸了一下,指了指门口,“你走吧!”柳刑裔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是褒姒消失之前跟我说的,你要知道的事情!” 她皱了皱眉,“说吧。”柳刑裔走近她,轻声细语的道来,却是让黎锡而也想不到的事情,她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看着再一次转过头来的人,也没了之前的气了,只是怀念的看着他,这个已然闯进她回忆里的人,“又………怎么了吗?”柳刑裔摇摇头看着她叹气,“对不起。” “什么?”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她竟有点不知所措,柳刑裔拍了拍她脑袋,“这是我欠你的不是吗?”黎锡而低下头,拿下他的手,“虽然你是见死不救,但这更多的是我的问题,我明明只和你一面之缘,却奢望着你来救我。” 柳刑裔,你的确是将我的心都推进了地狱里,可我知道你没有义务来救我,萍水相逢而已。但我还是抑制不住的内心痛恨你又怀念你。 除了鸑鷟,除了月酌,你,柳刑裔,是我最美的回忆。 “对了!” “嗯?” 指了指玻璃缸里的人面鱼,传说中的赤鱬,“你还没给他起名字吗?”黎锡而看了看正看着她的小小的赤鱬,嘟了嘟嘴,尽显可爱的摇摇头,“一直没想好起什么名字。” 柳刑裔摸了摸下巴,“要不,起个英文名?”黎锡而嘴角抽搐,“你是来搞笑的?”柳刑裔又再次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不如,就叫他‘搞笑’吧。” 还未等主人开口骂人,赤鱬就叫唤了起来,黎锡而看了看赤鱬再回过头看着柳刑裔,“他都不干了,你好好起个名字给他行吗?!” 柳刑裔看着一袭青衣飘飘的人,认真的说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既然你一袭青衣,那就按你这衣裳来,叫他‘子衿’吧。” 黎锡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过还有点疑问,“名字既然起好了,那我再问你个问题,黎月弦到底是怎么当上时间之神的?我不信她有这能力杀掉帝俊的替身。” 柳刑裔一顿,苦笑,“你还真的是很聪明,只是这次我没想到的是,你会这么问这个问题。”在一旁坐下,看着在玻璃缸内欢跳的鱼儿,解释道,“‘子衿’的妈妈是黎月弦之前的时间之神的宠物,在这世间里,其实从不是人选宠物,而是宠物选人,明白吗?黎月弦到来之时刚好是宸俊在这里最后的日子,赤鱬可以活很久,堪比怪物。” 黎锡而懂了,点点头以示明白。 是子衿在选人,所以不愿出现或引起黎月弦的注意。黎锡而很开心,因为子衿选了她。黎锡而漫不经心的肯定的再次‘问’他,“所以,黎月弦能力如此之弱,也是跟子衿未曾选她有关系?” 柳刑裔一顿,点点头。站起来,“行,那我走了。”黎锡而点点头,走着送他出去之后,长袖抚门。 门关,心开。 她转过头,看了看人面鱼儿,不禁叹气的,又眯着眼睛笑着诉苦,“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呢?” 壹佰叁拾捌 懂了吗? 听到青门后的声响,黎锡而推门进去,看见的却是黎月弦的脑袋被她坚硬的头发撑起来,面向着许苏琴的脸蛋啃食着,鲜血淋漓。 黎锡而挥袖网住失控的黎月弦,只见黎月弦已不认得黎锡而是谁了,攻击了过去也忘记了影线这回事,头发从来不见的黎月弦此时被硬生生的弄断了头发。 喷出了血液,头为本质,头发也是一部分,这也是为什么从不剪发的原因。黎锡而看着月弦血液飞溅的发丝,犹记得上次不小心弄断了她的秀发,上面的点点血液喷到了她的手背上的场景。 温志忠的头颅在一旁也是许久也不说话,直到黎锡而的问他他才反应过来,看着黎锡而,“你能不能将她单独关起来,她可能还会吃了我的。” 许苏琴是黎月弦亲自做出来的,最精致的玩偶头颅。如今却变得六亲不认一般扑咬过来,是因为黎锡而篡了位吗?黎锡而盯着他,将他拿起来,看着他,“我带你看个很珍贵的小动物。” 抱着温志忠的头颅,面朝外,走到外面将门关上。也不管青门内的一切了,黎锡而将头颅面向玻璃缸,将其与玻璃缸放在一起,黎锡而笑了笑,“温志忠,你看看这个,知道这是什么吗?” 温志忠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怪物,“这是什么?”黎锡而挑了挑眉,“刚刚柳刑裔过来,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子衿’,很好听吧?” “………所以,你想表达些什么?黎锡而。”温志忠的不屑太过于明显,黎锡而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黎锡而告诉他,“你别认为是我篡位时间之神的位置,黎月弦身为时间之神如此之弱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一个神,会连厌萤都斗不过嘛?” 黎锡而靠近赤鱬子衿,指了指。看向温志忠,手指敲响玻璃钢的声音令他心烦,只见黎锡而告诉他,“子衿啊,是历来选择时间之神的人呢~知道为什么黎月弦当任的时候,子衿并没有出现过吗?” 因为,赤鱬子衿那哪,并没有承认过黎月弦这个时间之神的接班人,这很严格。严格得令当时的黎锡而内心雀跃不已,狂乱不已。 现在或许已经没有这样的心情,但是回归平时的黎锡而的那份冷静与聪颖,也是足够可怕的了。 【2017年,废弃的校舍内】 林月的声音很是颤抖,而温敬镜倒是不准备听她说话的时候,手往她喉咙一伸,却被黎锡而挡住了,她有点惊讶,“锡而?!怎么了吗?” 黎锡而摇摇头,已经不知道这件事情能不能说了,只是看着温敬镜,“先别杀她,如果杀了她,或许我们就错过一些事情了。”温敬镜看了看孟森,孟森也同样疑惑的看着她,摇摇头。 黎锡而倒是看了眼孟森,停下。 “怎么了吗?”温敬镜看着止步原地的锡而,黎锡而也只是微微一笑,“月………敬镜,你先带着林月回去,一块绑着。我有点事情想和孟森讲一讲,待会和你说,放心。” 温敬镜点点头,便带着林月回去,一边还嫌她吵堵住了嘴巴。 黎锡而看着远走的俩人,回过头来看着孟森,眼神带着猩红,泛光,“孟森,你和孟间染是什么关系?”孟森瞳孔紧缩,嘴巴有点打结,“你………你,怎,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她叹了声气,“孟森,这个叫做孟间染的人在1948年的时候,收养了我,十七年之后残害了我,你既是她的后人便有权告诉我。否则接下来我的死,肯定与你有关。” “哈?!什么你的死?你又要死?什么鬼啊?!”孟森很是激动,但是看到黎锡而的动作才明白过来不是以后的事情会与他有关,而是接下来的事情。 黎锡而用东西网住自己,那是影线,黎锡而红着眼睛。她无所谓了,她已然知道自己是时间之神的分身,死了也是个神。 渐渐收缩着的影线,孟森看着对面很关注这边动静的他们,这样的注视之下,孟森立刻喊了句停,黎锡而散开影线,“你最好快点说,待会警察或许就快到了,我们得躲。” 孟森又愣住了一下,但是还是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比较好,“孟家没有人会提到她的,据说她是孟家的罪人,还有一些事我们都不太愿意相信,毕竟太过于神话了。” 孟间染被鸑鷟关进过无尽狱,恶魔厌萤,傀儡师厌涪,毕方高子龙,现在的温敬镜………还是月酌呢。 的确很神话,但是,“你还是相信比较好,毕竟这世上会有你们孟家,那就相信这世上还有所谓的神话。你们用的符咒,和孟间染也是有很大关联的。” “啊啊啊啊啊————!!”一声惨叫吸引了他俩的注意力。黎锡而和孟森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跑过去再说,但是黎锡而还是先停了停,看着孟森,“这是我们的秘密,知道吗!” 他点点头,和黎锡而一起跑回到宿舍房间里的时候,看见的只是林月被赵莹吃掉的场景,很是震惊。温敬镜走到黎锡而身边,“锡而,赵莹太奇怪了,明明她只是个正常人,我们虽然有转变她的想法却还未实施啊。” 黎锡而眼神猩红闪过一瞬,让赵莹看到了。黎锡而看着赵莹,影线困锁住她,“你现在是谁啊?” 赵莹一愣,应该说是厌萤愣住,羬还在沉睡,赵莹被替代着。厌萤看了看黎锡而,眯了眯眼睛,“你该不会,这么快就想起来了吧?” 这还没到纸门后面呢,时空未穿越,时间未倒流,为什么黎锡而已经像是醒过来了一样呢? 而黎锡而只是笑了笑,低下头靠在她耳边,她所穿过的地方,影线都自动避开,厌萤听见她说:厌萤,你以为黎月弦现在还是时间之神吗。 厌萤受到了打击,这明明就不可能的! 【研究院内】 黎锡而感觉到不同时空,不同时间点的她的分身都在多多少少受到了她化为神的影响,在改变着过去的事情。 她很任性,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能改变的。柳刑裔不也是这样闯进她的世界的吗?她也可以这样,闯进无尽狱里看看吗? 那这样的话,就非常的有意思了,呵呵。她手指点点的在逗弄着子衿,“你说,我要是去无尽狱里闹一闹,会不会好玩一点呢?” 子衿的欢快的叫声说明了一切,黎锡而启程而去,走前还看了眼子衿,“我不在你要看着这里哦,能做到吗子衿?”子衿又叫了一声以示明白。 黎锡而满意离去,突然闯进无尽狱里的黎锡而,看了看熟悉的房子,“这不是孟家龙凤胎的家里吗?” 看着正要出门的孟灵呆呆的望着她的方向,她也惊呆了,“孟灵?” 虽然叫了她一声,但是来人并未回答问题,而是直接疑惑的走过了她,她转身看着孟灵对面还有一个孟灵不禁有点愕然,“两个孟灵?!” 俩人好像是看不到她的,她就静静的观看着这一切,黎锡而嘴角微扬,不知是讽刺还是嘲笑,即使差不多。无奈的自言自语道,“这俩人性格也差太多了吧?” “就是啊。”身后突然的回答声音吓了黎锡而一跳,看着柳刑裔黎锡而一脚就过去,被踢到小腿内侧的柳刑裔呼痛连连,“真是………太不可爱了你!” “哼!”冷哼一声,黎锡而继续关注着里面的情况,柳刑裔揉揉小腿,看着里面的情况解释道,“我已经派不同的我的分身来这里看过好几回了。” 黎锡而盯着他,他咽了咽口水,严肃的回答:自相残杀。 永远性的。循环性的。觉醒般的。 黎锡而转过头的时候,像是看到了什么,走过去轻轻的抚摸着大树树干上的字:最终永世秋啊,骨已怨神兮。 这是怎么回事?柳刑裔看着她,“自打圣灵鸑鷟在世至今,无尽狱便就是存在的,奇怪的是里面的这些字啊,却是现代的简体字,不觉得很诡异吗?” 黎锡而点点头,“你确定不是我们后来的人自己刻上去的吗?”柳刑裔叹气,“我一开始也这么想的,但是呢,诡异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柳刑裔嗤笑,“诡异的是啊,既然我们能够去到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空的不同时间点,那么有没有可能,在我们之间的处于时空裂缝中的神,回到过最初的世界里,在鸑鷟的出生时间内改变了不少的事情呢?” 黎锡而皱着眉,柳刑裔提醒道,“你可是时间之神,你的红房间内可是另一个世界,不去看看吗?” 黎锡而看着里面已经被杀掉的刚刚从宅子里出来过的孟灵的尸体,摇摇头转身便走了。柳刑裔也是,看了看这场景,手一挥便打起了一层保护膜在上空。 柳刑裔邪笑,“这下你们找不到孟灵了吧,嘻嘻~” 【2006年,5月6日,另一时空中】 厌萤看着赵莹的爸爸朝着赵莹的妈妈,一刀一刀的砍下去。手脚,再到头。 看着滚落到自己脚边的头,妈妈的眼睛在盯着她看,厌萤笑了,朝失去理智的父亲道了一句,“谢谢父亲。” 他一愣,“你说什么?小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一身雪白的宝贝女儿,手上还拿着刀,抚上她的双肩,“你说什么呢?你这孩子在哪里学的啊。” 以为她在开玩笑?厌萤连微笑也不复存在了,看着父亲,左手抚上自己右肩,拿过他手上的刀子,紧接着划过去就是一刀。一气呵成。 父亲震惊的摸着自己的喷血的喉咙,说不话来了已经,倒下。 厌萤拿着刀子,蹦蹦跳跳的开了录音机,那是她录下的歌谣,身体随着歌谣的韵律轻轻扭动,左手的血刀子也轻轻跟着摆动。 她在笑,因为以后一直都还会有这样的‘演出’看,无尽的,循环着却不会重复的,多有趣啊。 壹佰叁拾玖 杀死圣灵 听到门铃声的厌萤,手指伸向录音机,将声音关掉。 厌萤扔下刀,走到外面,一身的雪白衣衫却被喷溅到点点血迹,面带笑脸的厌萤看起来更是诡异。高子龙看见她略微惊讶,“小莹?怎么是你?” 厌萤知道面前的人认识赵莹,便将计就计,她笑着摇摇头,手指往身后指去,“子龙哥哥,你看………啊!”话还未说完,就被高子龙直接掐上了脖子,厌萤虽讶异也只是瞬间,她咳了起来,“子龙哥哥………” 高子龙冷笑,“你是谁?你知道吗,赵莹她,从来只喊我哥。”厌萤愣了一会,自嘲一笑,眼睛朝下一看紫眸紧盯着高子龙直到高子龙手被灼伤,被迫放下她来。 厌萤缓缓地走向身后,地上捡起方才扔下的血刀子,对着高子龙一笑,紫眸一闪,将他身后的屋门狠狠关上锁好。高子龙来不及反应,厌萤便已冲上去刺进他的心脏,看着倒下的人,不禁笑道,“此后这家里,又多了一个你?哈哈哈。” 但是,厌萤未曾想到自己会被赔进去,厌萤捂着喉咙,很是痒,奇痒难忍。她看着自己的手上有血迹,跑到了镜子面前看了看,但是脖子上睁开的血眼睛吓了她一跳。 紧接着是手背,右脸颊,盯着镜子看的她,看见右边脸颊上的小月牙,生怕它会睁开眼,太恶心了。 厌萤想了想,跑到高子龙的尸体上一看,耳朵后面确确实实是有一株纯白的满天星,如印花一般印在上面。温敬镜的耳朵后也有这么一株。 此时的厌萤还未认出高子龙是毕方转世,只是奇怪,难道高子龙也是圣灵吗? 右边的脸颊奇痒难忍,她不敢伸手去抓,她怕伸手碰到的时候,眼睛已经睁开了。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了,眼睛已经睁开了,手背上的也是。 此时突然想起黎锡而手心上的血眼睛,到底是怎么样忍受过来的!?这简直恶心死人。对了!不回来这里不就行了?对!就是这样! 【研究院,时空裂缝之中】 黎锡而看着某一时空中作茧自缚的厌萤,不禁好笑,猩红的眸子弯起,“既然杀了高子龙?呵呵,想当初我的罪孽深重除了复活之外就是杀死了圣灵毕方高子龙,胆子不小啊~” 黎锡而消失在原地,去到了那一时空中的2006年。厌萤听到敲门声,没去开门,这气息很熟悉似是与她自己一般,难道是黎锡而吗? 但是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真不想去开门。厌萤正在纠结之际,门外的人便开了门进来,那是一袭青衣的黎锡而,使厌萤一时竟看错了,喃喃道,“褒姒………?” 黎锡而一笑,讽刺地看着她,“褒姒早就灰飞烟灭了,我是黎锡而。你真的想不起他是谁吗?”手指指了指地上的高子龙的尸体。 厌萤看着黎锡而,突然有点讶异,“你现在是神?”黎锡而但笑不语,点点头,紧接着长袖一挥,厌萤被影线困住。厌萤不禁瞪着紫色的眼睛,“你不受我控制了?!” 壹佰肆拾 一个男孩 黎锡而不禁嘲笑,“不受你控制,是当然的。毕竟,我已经被赤鱬承认了。”厌萤瞪着眼睛诧异,还以为只要黎月弦还在那个位置,只要赤鱬一天没承认她,她厌萤就可以一直操纵傀儡一般的对待她。 毕竟是一个比较方便的事情,只是现在,黎锡而当上了这个位置,还被承认了!黎锡而看着她,嘴角邪笑。 黎锡而蹲下来,看了眼高子龙被贯穿的身体,手摸上去他的胸膛,青袖拂过,丝丝崋绕,胸膛上的刀伤逐渐被修补回去,厌萤看着不禁诧异,“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冷漠如霜的声音依旧是动听,黎锡而看着厌萤,“你这里啊,是时间被停止的地方,是你觉得好玩的地方,也是你不懂装懂想不通一个的地方,对吗?” 厌萤想反驳,却被黎锡而伸手打住,“为什么时间会停止?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观赏着厮杀和重演?你又以为为什么………你杀了圣灵还能只是受重罚而已?” “什么叫,受重罚而已?”厌萤不解。 黎锡而微微一笑,食指伸出轻抚过下唇,看着她,“你本来已堕落为恶魔,刚刚又杀了圣灵,理应打回地狱里,受尽火鞭的鞭挞,永世无法自由。” 看着黎锡而的邪笑,厌萤觉得方才她的那番话特别熟悉,以往是谁和她说过? 厌萤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脖子上,那些个血眼睛,令人恶心,挑战心理。黎锡而自然是看见这些东西了,看了眼被救回来但还未醒的高子龙,眼睛转回看着厌萤,“即使我救回他,也改变不了你杀了他的事实。” 黎锡而准备走人的时候,厌萤挡住她的去路,“你等等!所以为什么?你救回他,我也好不了!?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杀了他是事实不是吗?!你以为你的这个惩罚是我给的吗?”黎锡而留下呆愣住的厌萤,用影线网住高子龙,带回了研究院。 【研究院内,时空裂缝之中】 厌萤和黎锡而都明白,厌萤也好,轮回里一直用的假名赵莹也罢。在她选择沦为一个恶魔无尽轮回于这世上的时候,便丢失了对她来说很重要的记忆。 而黎锡而,作为一个新的时间之神,她也一道拥有了褒姒的记忆。这些记忆让她耻笑,若不是现在这样子了,黎锡而也不会知道,褒姒原来是爱过那个昏君的。 而厌萤,和她的连理双枝一样,从未真正的见过孟间染。因为她们看不到,但是为什么呢,明明厌涪与厌萤是厉害的角色,却看不穿孟间染的符咒吗? 鬼魂,是能够被看见的。那个时候的孟间染,还未被打入无尽狱,不是鬼魂,只是个人类,一个为了与他们这些不普通的异类而存在,而对抗。 只能够说,孟间染的实力的确是厉害,骗得过自己,能另帝俊创造的连理双枝看不出半点痕迹的符咒术………她现在怀疑,孟间染是不是帝俊的人。 黎锡而坐下来,看着子衿对自己的欢迎,渐渐成熟的叫唤声逐渐变得好听起来,是犹如初春新芽一般的回馈,破土而生的嫩叶在慢慢的想要努力的枝繁叶茂的感觉。 她感觉心情好多了,却不想高子龙一直未苏醒,打开门看了看床上的高子龙,有点不解,“一般来说,早就应该醒过来了啊。”带着疑问将门关上了。 她坐回原位,看着这里的研究院内部,排列两边的一排全是绿色的病床,中间一条宽大的过道,还有,两边的从未有过动静的异类们。 他们之前在此打打杀杀,他们也还是这么睡在原处,未曾有苏醒的迹象。 门外的来人是个年轻的男孩子,看起来十七八岁刚成年的样子,不过黎锡而转念,想想自己现在的模样,其实眼前的俊美的男孩子可能也和他们一样老吧。 应该能进得来这研究院的,不会是什么普通人。黎锡而站起来,走向他,男孩的一双桃花眼差点没迷惑了她,赶忙低下眼眸却不想看见了他低垂的左手合谷穴的位置上,有明显的微小繁星点点的胎记一般。 细细一看,是极其微小的一株满天星,猩红色的………满天星。 黎锡而看着他问道,“请问,您到我处有什么事情吗?”眼前的男孩眼睛里明显没有十八九岁的东西,他眼睛里的给人之感觉,仿佛天地万物都为他倾倒为下! 她更加肯定了眼前的人的身份,只是未曾想到是个小男孩的形象,他邪笑的回答,“看来子衿是承认你了。” 黎锡而疑惑的看了眼身后水中的宠物人面鱼,“他,本来,就叫做子衿?”男孩点点头,“你让刑裔帮你起名字的对吧?”她点点头。 刑裔是柳刑裔吧,那么亲切吗? 壹佰肆拾壹 被帝俊抹去的记忆 男孩身上给人的感觉不是一般的与外貌不符,那双眼睛能迷惑人心,也幸好,她不是人类。 “子衿被你养的很好。”突如其来的对话开始让黎锡而愣了一下,许是男孩身上的气势过于强大吧。黎锡而想,或许她猜到眼前的人是谁了,只是还是觉得哪里很熟悉。 男孩见黎锡而愣住的样子,笑了起来,食指轻抚过下唇,魅惑得犹如女子一般,与这份魅惑一起的,是他的声音,清新如初春,“锡而,子衿他很喜欢你的这个新主人。” 黎锡而反应过来之后,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我才刚开始养他不久,我也从不会养小动物,您………过奖了。”男孩大笑了起来,“你很有意思。你,可是知道我?” 黎锡而又下意识的看了眼他手上的猩红的满天星,低了低头,又看向他,“或许是。” “或许?看来你是不敢确定?”被猜中的黎锡而,只得点点头,看了眼男孩继续道,“但是,除了方才猜中的人以外,我猜多了一个人,不知您与他是否是………同一人?” 男孩走过去赤鱬旁边的椅子坐下,很是优雅,手指敲了敲玻璃缸一边回答,“锡而,过来坐下,说来听听吧。” 黎锡而一边走过去,一边观察男孩,看来他的心情是不错的。坐下以后看了眼子衿,眼神柔软,紧接着看见了男孩投来的目光,才开始问他,“请问,您是不是帝俊?” 男孩一愣,似是开心又似是不开心的感觉,随即便又笑开来,“真是直接啊你,怪不得一直您您您的。”等待着答案不在说话的黎锡而并不打算接他的话,只是盯着。 直到男孩停下笑声,看着她,才点点头,“我的确是帝俊,而我从来也长这个样子,除了刑裔和间染,你是第一个见到我真实模样的人呢。” 黎锡而愣住,“这么说,您是………承认我了吗?”帝俊点点头,黎锡而疑惑的看着他,“我还能继续问问题吗?” 得到点头示意继续的黎锡而,深呼吸了一下,食指轻抚过下唇,问道,“柳刑裔和孟间染,到底是什么人?” 帝俊看着她,“他们只叫刑裔和间染,这所谓的柳姓和孟姓,也不过是给他们的分身们一个更容易生存的存在而已。”看着点点头不回答的黎锡而,就知道肯定又是在等答案。 他叹了叹气,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刑裔才是天地万物间第一个傀儡师,而间染,她这名字是我取的,她本无名字。” “那她是什么?为什么会跟我有这么大的牵扯?” “间染,是‘渐染’的意思,逐渐的渐。不过是换了个字再落到地上罢了。她的话,本来只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她是天地万物间第一朵被内心黑暗所腐蚀的曼陀罗花,所以我将她带回。” 黎锡而皱着眉头,“那,她本来是什么颜色的?”曼陀罗有好多种颜色不是吗? 帝俊的眼底尽是笑意,却无奈的想起了往事,“她呀,本来也是天地万物间第一朵,绿色的曼陀罗。你知道绿色曼陀罗的花语吗?”不等她回答又继续解释,“那可是生生不息的希望的意思啊。” 黎锡而见他如此,便猜到,许是帝俊创造的绿色曼陀罗吧,点点头,“黑色的曼陀罗又是怎样的花语呢?” 帝俊不禁嗤笑,“黑色?”顿了好一会,手指边隔着玻璃缸逗弄着子衿,边回道,“黑色曼陀罗啊,是绝望而孤寂的一生啊。” 帝俊又停下逗弄着子衿的手指,转而盯着黎锡而,看得黎锡而发毛才继续一字一句的说道,“同时,也是不可预知的死亡的意味。” 帝俊手指伸向子衿,从子衿的头上竟抽出的蛛丝一般的细线,刺进了她的脑袋里。 黎锡而晕倒在地,帝俊离开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晕倒的黎锡而,“你总该想起来的。”帝俊布好结界在研究院周围,转身离开。 黎锡而此时看着眼前的景色,这是古代吗?还有那株熟悉的溅了血的纯白的满天星,转身进房看了看周围,此时进来一名柔软的女孩,跪在地上惊恐万分的模样,“王后您可不能出去啊,否则小奴的脑袋不保啊王后。” 呆愣,也忘记喊人起来,只是看了看手上的满天星,看了看周围,仔细的,也确认了这是她的记忆中。 看了看仍旧跪在地上的人。看来,得先顺着这位小女孩的意思往下走记忆了吗? 她青袖一挥,微微一笑,音如桃花满天,“起来吧,你可否诉与本后,本后是为何不可出去此地?” 壹佰肆拾贰 恍若如梦 只见漂亮的小奴婢还是跪在那里,黎锡而无奈的亲手将人扶起,小奴婢却受宠若惊的看着她,“这怎么可以………” 黎锡而将她拉到身边一道坐下,微笑道,“我说可以那便是可以,不是吗?”小奴婢点点头,“是,是!”黎锡而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她眼底的恐惧,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奴婢虽然有点惊讶,但也没反问回去,倒是聪慧。小奴婢乖巧的的看向她,“小奴………小奴名唤灵语。”看着微笑的王后,感觉与平常不大相同却又差不多,便继续解释道,“灵语是,灵气的灵,言语的语。” 黎锡而伸手抚上灵语小奴的脸蛋,眼神闪过猩红一片,“那你可否告诉我,为何本后不可出去此地呢?” 灵语可怜的被控制着,眼神迷离的看着黎锡而,“因为现已傍晚,过了子时,便是惊蛰。”黎锡而看了看外面,继续再接再厉,“那惊蛰天时,本后是怎样的状态?” 灵语终于不再受控制的回答问题,只是想起方才把不该说的似是都说了,不禁又再次跪下,快哭出来了,“王后,您可不能做傻事啊,大王就是不想让您出去又再次屠杀才将您软禁此地啊王后~” 黎锡而找到关键词,转身看着跪着的灵语,“灵语你起来!”声音中的霸气不禁让灵语看向她,再缓缓起来,黎锡而走近她,温柔的叹着气问她,“灵语,每逢惊蛰,我都会出外屠杀?” 灵语点点头,黎锡而也点点头,“灵语,你放心我不会离开这里的。你待会子时前就赶紧离开吧。”灵语眼泪婆娑的引起了黎锡而的注意,“你怎么哭了?不是说本后会屠杀吗?你难道留下?” 留下?不可能吧?!难道是那周幽王的旨意?! 灵语摇摇头,然后笑着擦拭眼角的泪珠,感激地看着黎锡而,“王后,灵语在这谢谢您。只是小奴必须在这里陪着您,这不仅是大王的旨意,也是您的意思啊。” 黎锡而等着眼睛不敢置信,这褒姒是想用灵语生祭自己吗?她抚上她的脸,“本后,当时是怎么说的呢?”说来,这灵语的脸蛋也真真是熟悉……… 看着吞吞吐吐的灵语,不禁笑了笑,“没事,你说吧。”温柔之下却是焦急着想让这灵语妹子赶紧出去,快到子时了! “您当时,就是指着小奴,让小奴留下来陪您罢了。但是,您当时的眼睛,是紫色的,妖冶的大臣们都说小奴会活不成。说王后您是妖后,得………得……” 黎锡而明了的点点头,“得废后是吧。我知道了,现在本后后悔了,你出去。”灵语已然做好陪死的准备,只因从她灵语到王宫以来一直深受王后的照顾与信任! 此时的灵语很是焦急,“王后!请让小奴陪着您………”话音未完,便被黎锡而冷漠如霜的盯着,吐字如冰,“你,给我滚出去。” 出去后,便立刻听见门从里面锁上的声音,灵语看着天空之上,流泪下来,“王后………” 黎锡而感觉得到身体内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厮杀,疯狂而渴求。她伸出骨爪劈开不堪一击的古时候的纸木门,向着灵语小姑娘冲了过去,看着快要咬上去的那一瞬间。 黎锡而从地上猛地起身,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喃喃道,“这里是………研究院?” “是的。”声音的方向很近,黎锡而转过头便看着近在咫尺的柳刑裔,不,应该是刑裔才对。她问道,“我刚刚躺在这里多久?”帝俊呢? 刑裔将她扶起,扶到椅子上坐着,瞄了眼子衿,“锡而你看看,子衿也在担心你呢。”锡而转过头看着子衿,神情温柔,再看回刑裔,“我刚刚,像是从褒姒的回忆里回来,可是为什么醒来过后,反倒像是睡了一个月?” 刑裔坐在另一边椅子上逗弄着子衿,笑着答道,“那是褒姒的回忆,现在也是属于你的回忆,但是这世上本来有得就有失,要拿回回忆哪有这么简单。” 幸好你如今是神,锡而,你知道吗。若是你自己不是神,一不留心,便容易以为自己便是古时候的褒姒,从此再出不来。想来帝俊他老人家,也是信任你。 黎锡而摸了摸身上,拿出一株溅了血的纯白的满天星,永不凋谢,血液永是新鲜。 她皱眉,又想起刑裔之前和她说过的话,那翻褒姒消失前的话,又不禁叹气,“你说,我和褒姒,到底是谁错了呢?”神也猜不到的事情啊。 而此时的帝俊却是在齐林师范学院的高三(E)班内,微微笑着,柔美似水。看着黑板上的数学题,突然举手,数学老师心里一咯噔,这个子俊又来了!每次都这样! 这个子俊每次都能抓他的错,次数多了感觉很没面子啊喂! 老师推推眼镜,勉强的看着子俊笑道,“子俊同学,又………怎么了吗?”子俊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不是的老师,只是子俊有点头晕想去趟医务室。” 老师感觉摆摆手,又不想显得太过又慈祥的看着他,“去吧。”子俊心想,老师每次都这么好玩。然后便出了去,简单的来说,其实就是逃课。 帝俊低头浅笑,若是让锡而与刑裔得知,吾一直离他们如此之近,可否会愕然。 壹佰肆拾叁 毕方,完成 【仍旧是在2012年的另一时空内】 帝俊走在满天星树旁,叹了口气,“间染,躲着干什么?”只见女子的身影从树后出来,看着帝俊,“你认识我?” 帝俊看着眼前的女子,想到自己最初创造的那一朵绿色的曼陀罗花,甚是美丽。眉眼不禁柔和起来,笑了笑,“那你呢?不认识我就敢这么偷看?” 孟间染噎住,也没错这说的,她低下头,“我方才只是觉着你有点眼熟,所以偷看了一眼。你………是高三(E)班的那位大名鼎鼎的学霸子俊吧?” 帝俊内心无奈,还有这么个称呼?表面也还是点点头,“我是子俊没错。你,好似不是这里的学生吧?”意思就是,我没在这学校见过你。 孟间染笑着,“这整个齐林师范学院这么大,如今还分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和大学部。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在不在这上学呢?”子俊笑着道,“我是学生主席,你说呢?” 她再次噎住,假装咳了咳,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来了一句,“告辞。”就走了,就这么走了!帝俊笑了笑,朝阳暖笑般柔软,这个间染啊,无论哪一个她的分身,都与她一般纠结。 此时帝俊沉浸在回忆里,就那么一瞬间的不注意,身后便被人砍到!帝俊倒下,看着砍他的人,笑了,“王然老师,你可知我是谁?” 王然眼神惊恐的看着他,“我知道,即使没有见过你,你那左手上的位于食指与拇指间的猩红色的满天星,也足于证明了你的身份!只是你为什么没有死?!你当初,为什么要假扮我的儿子欺骗我?!” 帝俊瞬间得意的扬起嘴角,猛地就原地坐起来看着王然,“我就知道你是因为这个。说说看?我假扮你儿子的事情。”王然被他的起身吓了一跳,拿着斧头的双手也在颤抖,“你假扮我的儿子,难不成也是我儿子的命数?” 听后便立即嗤笑连连,讽刺的拍拍手掌,痞子一般的坐姿配合着邪笑很是帅气。帝俊看着王然,“你知道,你那所谓的儿子当时要做什么吗?我告诉你,那段回忆一旦我还给王格亦,他只会痛不欲生!” “1984年4月21号,一个名唤黎锡而的女婴突然横空出现,十二年后1996年5月5号,也就是立夏那天。黎锡而开始被当做圣女来供奉,疯狂到甚至全村的人一起为她建了座庙里面的雕塑也是黎锡而的模样。那你知道,立夏那天,发了什么吗?”帝俊说到这里,走近,再停住看着王然,“你,想不想知道?” 王然被压得喘不过气,双手挥起斧头又想再次砍他,谁知帝俊竟反应如此之迅速,反手就一把打上去在伸手抓住斧头,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紧接着就是一斧头,向王然看去。 被砍中肩膀的王然看着帝俊,眼泪不停地流,“那………那天,发生了什么?” 帝俊看着自己雪白的衬衣上被溅了好多血,有点不开心的嘟起嘴,眼神却还是冷血。他回答:“那天,你的儿子杀了个人,一个女孩子。他将那女孩子的骨头就这么从肉里扯出来,洗干净后又摆好,摆的美美的呢~” 顿住一会,笑了笑,“不巧的是,黎锡而看见了,这一幕深深的刺激着她。但是锡而毕竟还是那个骨人的始祖,她的骨灌血的欲望还是强烈了,她径直走向了尸体,即使已无骨。” 王然捂住肩膀上的裂缝,艰难的看着已然模模糊糊的帝俊,“她,骨灌血了?”帝俊点点头,嗤笑,“是啊,你的儿子看见当时锡而的样子很是害怕却又有点迷恋了。骨灌血诶~这对于一个恋骨癖的人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 “但是他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嗜好,那又该怎么办呢?”他靠近快晕厥的王然的耳边,说,“他的懦弱和无知让我想要撕掉他,这样我就能在你儿子的身体内,过些平凡人的日子好好体验体验。” 只是当时死都不肯喊王然一声“爸”,帝俊怕也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啊。王然晕过去之后,帝俊也被来到现场高子龙抓了起来。 高子龙自然是看见了帝俊左手合谷穴上的猩红色的满天星,不解的看着他,“你,是谁?”帝俊看着自己刚被铐起来的双手,哭笑不得,“毕方,你自然不会认得我,只是我在这凡间还未玩够。” 也还有很多事情,未完成。高子龙也讶异了一会,他刚刚喊他毕方。 高子龙能感觉得到,之前惊蛰时,背后的翅膀破出的地方微微生疼。帝俊看了看他身后的人,“你别让他们跟着,我告诉你原因。” 想了想,高子龙还是遣散了他们,让他们先回去了。毕方看了看周围,再看看帝俊,“去哪里?”帝俊邪邪一笑,“不去哪,就在这。” 话音未落,帝俊已然抓住了高子龙的脖子,往满天星树上狠狠的撞了撞!高子龙还是迷迷糊糊的,帝俊又再次拿着他的脖子往树上狠狠地撞上去! 【研究院内,时空裂缝之中】 帝俊看着子衿,还在逗着。黎锡而则是看了看被自己用影线包围住的高子龙,想起里面那门内还有一个高子龙躺在床上,不禁扶额,“帝俊,您为什么将他带回来啊。” 帝俊倒是不恼,笑着回答她,“锡而你不也是带了个他回来吗?”锡而叹气,“里面那个我一直在救他,但是根本没醒过一次,只是被厌萤捅出的刀口子倒是全好了。” 他笑笑,“你把他带出来吧,这边这个快醒了。”黎锡而疑惑,“不同的时空的他们,可以如此见面吗?”帝俊点点头,“锡而,你想要救他吗?” 你现在是黎锡而,也是褒姒。身为褒姒的你,难道不想救回一直陪伴着你的毕方吗?帝俊看着黎锡而,黎锡而看了眼快要转醒的人,起身走近房间内,将人移了出来。 即使谁也信不得,她黎锡而也清楚,她必须相信帝俊。起码现在,她必须相信他! 二人合一的,是他们的魂魄吗?刚刚被带来的那个高子龙,竟消失了!黎锡而竟有些看不懂了,帝俊看着她,解释道,“现在的毕方,是完成了。”黎锡而不禁狐疑,“是,完整才对吧?” 帝俊摇摇头,“不,是完成了。”锡而也不想再多问,低下头一会又看着高子龙。完成………了吗。 【2006年,5月8日,另一时空中】 厌萤看着自己脸颊上睁开的血眼睛,再看看自己的手和自己被撕烂了的嘴角和鼻子。 不错,那是死的时候扯到的,不小心扯烂了的。镜子里的自己很是丑陋,这就是给她的惩罚吗?那还不如死了呢!即便是在地狱里接受鞭挞,也不过是肉体上的折磨罢了! 在研究里刚完成了毕方的帝俊,带着黎锡而一同来到了厌萤屋子内,厌萤感觉到有什么,将置于下巴的口罩拉上去,出去了。看了看黎锡而再看看男孩,“你是谁?!” 帝俊笑了笑,黎锡而挑眉的看着帝俊,“不是吧………你竟没让她见过你?那厌涪………也未见过你吗。”帝俊点点头,“我明明和你说过一次,明知故问。” 黎锡而无奈,这还不是有点不敢置信吗。 帝俊走近她,扯下她的口罩自己的看了看那只血眼睛,厌萤倒是怒得紫了双眼。帝俊感觉到攻击回过头手就是一挥!被砍掉右手臂的厌萤痛苦的倒下,他冷笑,“每天过着同一天,你还是很开心对吧。现在杀了圣灵毕方,身上脸上都是血眼睛在盯着你这个罪人!你也还是不知悔改!” 帝俊捡起她的右手臂,指着她,“当初为了让你不寂寞,我给了你一个厌涪。可你还是抛弃了不是吗!后来又因你的孤寂,一曲无尽怨竟有了现在的时间之神。” 黎锡而懂了,嗤笑了一声,看着厌萤,“可你还是不想我好好活着,一直在杀我。”甚至在而后的5年,你为了杀掉我黎锡而,不惜赔掉自己最珍惜的王莉。 她想起王莉,突然不想说好话,对着厌萤说道,“其实事已至此,罪状如此之多,你真的,可以去死了。知道吗。”倒是一脸的冷漠,帝俊转身,“锡而,走吧。我们回去看看人醒了没有。” 锡而点点头,一道消失了。 【研究院内,时空裂缝之中】 高子龙张开的火焰翅膀,高子龙手臂上与双脚上的龙鳞渐渐浮现,让黎锡而诧异了一下,转过头看了眼帝俊,“他醒了,但他好像不认识我们了。” 高子龙眼神中的迷茫,看起来倒像是妖,帝俊看着黎锡而的眼神滴溜溜的,很是开心的走到她身旁,“毕方怎么也是圣灵,你看看月酌会难看吗?” 黎锡而想到了月酌那张美丽的脸,点点头,“也是。”想到方才帝俊对厌萤说的话,想必帝俊心里厌萤的位置还是很重要的吧,给了她一个厌涪,后来我的出现想必也是被帝俊看在眼里,承认了吧。 零章 你好 “他们是孟家的龙凤胎啊?”路人A,“对啊,听说孟家一直很邪门的。”……路人B……“不一定!据说是会下蛊的又据说是神仙!”一个传一个的,还越传越扯。 无论走到哪里,孟家的那对龙凤双生一直都是话题,有好有坏。有迷信的也有所谓“相信科学”的人们,他们的小孩,在校园生活里孤立兄妹二人。 选择闲言碎语,还是让这些话止于你? 孟灵小小的,看着哥哥,“哥,他们是不是在说我们。”这语气并不是疑问,明显他们其实都懂。只是孟灵还是想向哥哥孟森求证。 即使每一次,哥哥的点头都让她心里难受,也还是想要为自己的内心求证。 人,不都这样吗? 只求,心理上的一个安慰,又或是心理上另一种方式的,支离破碎的肯定。 孟灵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孟森在静静的看着她,手上轻轻的顺着她的发丝抚摸,她拿下哥哥的手,“哥,我刚刚又梦见小时候了。他们一直在说我们,甚至还说,孟家那对龙凤双生,就是两个邪物………” 孟森停下,将手掌摊开之后念出了符咒,掌心上便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后,立刻“长出”冰藤蔓一直沿着孟森的周身往下快速延伸,直到整间屋子被冰藤蔓冰住。 孟灵自知自己的能力尚且不够做到这些个神奇的事情,嘴型上倒是无声的‘哇’了一下。孟森看着孟灵,收回冰藤蔓,看着她温柔的说道,“灵灵,我们得到的,其实很多了。” 她眼睛眨了眨,所以………所以要将他们列为“特殊”?所以,要让许许多多的人,从他们小时候便开始,对他们俩有着无尽的迁怒与厌恶? 不公平吧………孟灵想到这里眼神又柔和了,不对!不该这么想的,哥哥说得对!天是公平的,他们的一切,孟家龙凤双生的身份,孟家的符咒……… 所以,天才会夺走他们的爱情,友情还有………亲情。 即使父母不说,她和哥哥还是能感觉到,特别是母亲。她看着他们的时候,眼底总是有着恐惧与不安。现如今父母只会打钱给他们,没有实质性的爱护。 “叩叩叩———!”温敬镜站在门口,焦急的看着手机又看看手表,上面显示的是2013年,5月1日,8:17A.M.。 一分钟后黎锡而也到了,看着温敬镜,再看看大门口,“还没醒吗他们?!我去!都几点了,不用上学啊。”想了想,黎锡而也拿出手机,“我打给他们!” 温敬镜点点头表示同意,正要打出去的时候,门开了。孟灵出来的时候,一把就扑住了温敬镜,黎锡而脸都黑了一把扯开孟灵的爪子,“你,不想走?” 孟森接着从里面出来,锁上门之后,转过身叹气,“锡而你就别吓她了。”锡而愣了愣看了眼孟灵,再看看孟森,用嘴型传达:又做噩梦了吗。 孟森想了想,点点头。 【2013年,5月1日,8:31分。齐林师范学院内】 高二(E)班,柳刑裔从后面拍了拍黎锡而,“你有没有听说大学部那边今天有个转学生啊。”黎锡而听后便赐予他白眼一枚,“我们是高中生吧。” 柳刑裔看了眼隔了几张桌子以外的月酌,啊不对,要喊她温敬镜,毕竟她本人都还没想起来呢。他再转回来,悄悄的凑近她耳朵,“听说,敬镜也是挺喜欢他的哦。” 黎锡而看了眼敬镜的方向,一计眼刀就飞过去柳刑裔那边,“胡扯!你不是说今天才来的吗?!” 撒谎不打草稿的?无语。 大学部,大一美术系E班内。 许一繁拍拍手掌,“那行吧,大家今后好好好相处!”同学们也跟着校长下意识的拍了拍手掌,然后就做自己的事情。子俊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许一繁,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许一繁有点不解的盯着子俊,直到被美术教师叫了一下,“校长~!您………还有别的事情吗?”许一繁咳了咳,“没事,大家好好学啊。” “是~!”此起彼伏。 “你好,我叫渐染。”子俊手一顿,眼神看着自己的画呆了一秒左右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看着渐染,“我叫子俊。” “那你姓什么?”两人同时问道,都笑了笑渐染还是先说了,“我啊,就叫做渐染。” 伸出的手让子俊精神恍惚了一下,合谷穴上的那朵极微小的绿色曼陀罗,不就证明了这就是她的本身吗?为什么,会忘了他呢? 子俊也将手搭过去,握住。他笑如春风,“我也一样,我就叫子俊。我不需要姓氏。”因为姓氏是归属,而他本就没有。 渐染看着他的手,惊喜的叫了一下,又发觉自己太大声压低了声音,“你的手上也有胎记吗?这么巧!” 子俊无奈的点点头,傻丫头,本就是我赐予你的,怎么能是巧呢。不过他刚刚进来校门之时也没发觉有渐染的气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渐染的发顶,渐染愣了愣,不自觉地往后了一下避开了他继续的动作,“子俊,你还好吗?” 往后一下的动作倒是让子俊意料之外,从前渐染可从不会反抗的啊。不过,渐染连他都忘记了,还是先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壹章 取代 “渐染。”子俊轻声唤着她的本名,心里有着开心,这是属于他的渐染,而不是那些个叫做‘孟间染’的分身。 渐染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你是有什么不懂的吗?”子俊倒是愣住了一下,随即便接着她的话点点头,“我虽然喜欢画画,但是跟希望出去写生。我们这里,有写生的时候吗?” 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点点头,不禁又有点狐疑,“你………真的是想问这个吗?”渐染知道,子俊明显不是想问这些个无聊的问题。 子俊瞄了一眼她的画,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了,但她看得出,那是一种自信。 渐染将头转回去继续看着自己的画,手中顿住,这………!?子俊在一旁“噗嗤”的就笑出来了,渐染瞪了子俊一眼,看着画里的未成形的轮廓。 突然觉得,刚刚的一切好像很熟悉………还是说,子俊很熟悉?她转过头,垂眸问道,“子俊,我们以前认识?” 子俊一顿,看着她,手又再次伸过去,摸了摸她发顶,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只是倔强的问着,“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你很熟悉,我却很清楚自己不曾见过你。 叹了口气,摸着她发顶的手停下,收回。他看着渐染,“我也不清楚你是怎么回事,但我们,的确是认识的。”你的身上,也没有了那种,无论在哪都能找到你的熟悉的气息,曼陀罗。 他右手拉住她的左手,执起,拇指轻抚着她的绿色曼陀罗胎记,“这个,本就是你属于我的标记。”渐染的眼神已然有点迷惑的微微睁着。 【高二(E)班内】 班里的人看着外面聊着天的校长许一繁和温敬镜,不禁讨论起来,“这都是这个月第几次谈话了?” “难道是敬镜真的最近都什么大事吗?”“不会不会,我觉得可能是谈论早恋问题。” 大家听了某个女生说了之后很是讶异,但又有人觉得,“可能不是早恋,而是怕她早恋吧。你们想想,她那个市警察局局长的老爸不是来过两回了么?” 其余人纷纷点头,“对哦。”“也是。”“唉~~” “唉,可怜的敬镜。”“对啊,竟被管得这么严。”“就是!” 黎锡而和刑裔纷纷摇头,黎锡而看着他,不禁疑惑,“对哦,我都忘记问你了,你什么时候不姓柳了?”只见刑裔看着她,看来黎锡而没让这一个想起来啊,“一直都不姓柳。” 刑裔脸有点黑,此时此刻黎锡而在研究院内肯定是恶趣味的观看自己怎么受“她”的虐的吧。呵呵,够狠的。 只是,刑裔的脸色倒是黯淡了一小下,看着窗外,他知道,大学部里的美术系里,如今正有两个他无比熟悉的存在,一个为他们而来,另一个却早已没有记忆。 黎锡而倒是碰了碰他,“温志忠又来了,要不要这么严格啊。敬镜都被他管得太规矩了!”刑裔黑线地看着她,掐了掐她的脸蛋,“那你,是不是太不规矩了?” 恼怒的拍开他的手,瞪着他却没什么真的杀伤力和脾气,刑裔是感觉到的,想到黎锡而以往的那句话,眼神苦涩了一下:锡而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平静生活吗? 黎锡而,如今已然是时间之神的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里的美好而不想她拥有你现在的回忆吧。因为,会痛苦的。 而温敬镜,跟着温志忠回到家之后,温志忠便吻住了她。她还记得,是温志忠带她回家,给她名字,唤她小镜子。因为,她真的很臭美,爱照镜子。 一会儿过后,温志忠放开了她,眼神温柔,“小镜子,我想我是真的老了。以前我和你分明是年纪相仿的俩人,现在你容颜不变,我却在慢慢的老去。” 温敬镜抱住他,趴在他的宽大的胸膛上,萌萌的盯着他看,“父亲大人,小镜子饿了,有吃的吗?”温志忠被逗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抱到沙发上,“我去做饭,你歇会。” “嗯!”温敬镜的眼神看着温志忠走近厨房过后,眼神移到了自己坐着的沙发上,拍了拍,眼神变得阴狠。 只见温敬镜趴在沙发上,对着沙发轻轻一吻,似是对着沙发下的人细声说道,“你乖乖的,不然………我就会永远的,永远的取代你了。” 沙发下面似是发出了呜咽的声音,温敬镜还能闻到血腥味。厨房里的温志忠手中也是慢慢悠悠的,他知道,小镜子早就不在了,如今这个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人竟与小镜子长得一模一样。 她到底是谁? 贰章 妒忌 一小时后,“小镜子,你最爱的红烧茄子,来,快点吃吧。”温敬镜抬头看着他,“父亲,你不认识我了。对不对?” 温志忠微笑,无视眼前这个不再熟悉的“小镜子”脸上的戾气,将筷子递了过去,“小镜子,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温敬镜拿过筷子,没有夹菜也没有端起碗,只是看了看筷子的构造,嗤笑一声,“温志忠。” “嗯?”听到回应的温敬镜抬头看着他,很是狐疑,“你就这么放心我吗?” 温志忠,你就不想让我把你的小镜子还给你吗。 温志忠脸上骤然变色,叹了口气坐在另一边单人沙发上看了看她,眼中尽是劳累,“说放心是假的,可是要说不放心………却也放心你。” “为什么?” 温志忠笑了笑,“这世上不会有人与她长得一模一样,而你,或许是为了在这陌生的地方生存下去吧。” 因为他明白,他真正爱的人又不是小镜子,但是这里的小镜子不知道啊。 爱护有加,是因为那是厌涪给他的任务。 而他真正爱的那个人,也曾杀死过,另一个自己。 或许很自私,却是为了活下去。 温敬镜抬头看着他,叹口气,拍了拍沙发示意他看沙发,温志忠狐疑。 她低头,**着沙发,“她在这里。”顿了顿,在他说话前又说道,“我还没弄死她,你可以把她放出来了。” 起来,转身,准备走人的时候。感觉整个人被什么给吊了起来,她愤怒却无奈,“你……” 只见温志忠割开沙发,将满身是血已晕过去的小镜子抱了起来,安放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 温敬镜被吊在天花板上,手脚的关节,脖颈全是被丝线拉扯的血渗出,滴落。 她怎么竟忘了,温志忠也是一个傀儡师。 【齐林师范学院,高中部】 高二(E)班内。 黎锡而在神游,不在听课的状态,没一会又叹了口气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连老师叫她也没听到。 刑裔在后桌拿笔戳了戳她的背部,“锡而,老师喊你呢!” 黎锡而反应过来,便站了起来,“老师?”只见语文老师叹了口气看着她,“你要不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清醒吧?” “哦。”然后就出去了,大家看着锡而又看了看刑裔。看得他不自在:这群人又是怎么回事?跟他有关系吗? 王格亦看着黎锡而出去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内心不禁想到家里的王莉。 现在的王莉自从重生以来就变得特别奇怪,他深知有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女儿干的,但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真的是因为唯安吗?唯安她,从前开始就经常性的伤害王莉,但是事后没多久又忘了,精心呵护起王莉来。 可是唯安的病症已经好了,即使最近唯安经常随身带着一支口红,奇奇怪怪的。 黎锡而没有去洗手间,她知道自己没事,只是觉得哪里奇怪,特别是温敬镜。 这几天都是这样,总觉得温敬镜还是温敬镜,却又少了点单纯和随性。 【第二天,齐林师范学院,喷泉公园里】 大学部的美术系E班在此写真,子俊和渐染被分开两组,这让他不快。 渐染手中的画笔在缓缓的动着,而她身旁的男生却是一直在边看着她一边画画。 正当子俊想过去时,边听到渐染的声音冷漠的响起,她对那个男生说,“我没允许你画我。” “噗嗤------”子俊的声音倒是引起了那个男生的注意,男生眼底的阴狠子俊倒是觉得有意思。 这难道是个由爱生恨的人? 看了眼他背后的渐染,不再笑转回头继续画着画,看来是不用他出场了。 渐染碰了碰男生肩膀,问道,“你为什么画我?难不成你其实每天都有注意我?” 男生一改阴狠的嘴脸,红着脸点点头,“我可以全都送给你的。” 渐染笑了笑,冷漠的眼神,微笑的嘴角,“那就不用了,你画得不好看。”男生愣住,随即大声的喊道,“渐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渐染默不作声,只是看了眼子俊的位置一会。故意的温柔的说道,“或许吧。” 最后再给男生一击毙命,“我想除了他,我的眼里也没有别的人了。” 子俊内心不禁吐槽渐染的恶趣味,表面上却还是正经得在作画。 画笔顿住一秒而已,对着渐染的方向笑得如沐春风。 除了我,眼里再无他人吗? 只是当第二天来到,渐染打开自己的放进柜子里的染料时,嘴角微微一笑,看了眼正走过来的子俊,很是可爱的问他,“要来看看吗?” 子俊狐疑,当看见里面的狼藉时也是摇摇头,为那名男生的智商而叹气,“这都是多少人玩剩下的了……” “就是啊。”渐染叹气,将柜门关上,“看来你今天得陪我重新买这些东了。” 子俊无视其他人一脸“生无可恋”的完了又被塞了一嘴狗粮的模样,温柔的摸了摸渐染的发顶,“遵命。” 刑裔来到大学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虐狗的一幕,无奈的吐槽道,“我说子俊,您能不能注意点啊?” 听到熟悉的敬语,子俊毫不意外只是转过头回答他,“你咬我啊。” 呃,刑裔暗自想咬舌自尽,好吧,子俊肯定早就感觉到他也在这里了。 叁章 正轨? 美术教室里,多的是仇恨的目光视线。但这些都被渐染隔绝着,手中画着画。 子俊倒是毫不介意的与渐染假装情侣。毕竟渐染这丫头现在还是绿色曼陀罗,还是那一朵希望之华。 他不想,不想就这么任由事态下去。好在他来了,来找渐染了,不然就算他不出现那男生还是会这般理所应当的骚扰渐染。 刑裔回到教室里,漫不经心的,却也抬头看着黑板上着课。 他有看到渐染的柜子里面,被打翻的染料,恶心的虫子。 幸好那个人来了,以帝俊对渐染的疼惜,可不会轻易的放过做这事的人。 他勾起嘴角,做这事的不管是谁,死定了。 晚上子俊陪着渐染去商店买染料,两个人很显眼,子俊不是没看见一直跟着他们的人。子俊危险得眯起眼睛,又是昨天那个男生! 子俊回过头摸了摸她脑袋,“渐染乖,在这等等我,很快回来。”渐染乖巧的点点头。 子俊看了眼身后某个地方,绕着路去了洗手间,那男生果然跟了过来,在他身后。 男生手中的刀子被洒进来的阳光反射到有点晃眼,子俊回过头就是一脚,将人推进最里面的那一间,自己转身出去了。 那名男生不知道怎么了,他自己也很害怕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子,在一步步靠近自己,手,不是自己的。 子俊动作奇怪,手里什么也没有,却是不知道是握着什么的动作,然后对着自己的脖子“一刀一刀”的割着。 厕所里的男生也是一样,但他是真正的拿着刀子对着自己的脖子一刀一刀的割着,像是在玩耍一样。 那男生哭着喊着的叫声吸引了进来的人们,打开了那扇门,尖叫的跑出去的声音在商场里也是很惊悚的。 死前想起来刚刚好像直视了那个叫子俊的人的双眼,猩红一片过后的现状就是这样吗。 子俊微笑着回到渐染身边,渐染不禁想起刚刚那些男生从男厕所里尖叫着跑出来的画面,问道,“子俊,他怎么了?” 他一愣,笑了一笑摸了摸眼前的“小动物”一般的人,回答,“渐染,不会再有人骚扰你了,开心吗?” 渐染点点头,接着问道,“所以,那个男生,是不是死了?”他点点头,看着略微有点怕的人,他继续说道,“渐染,他不该这么对你。还有,你别想太多。” 伸出手却迟迟不见她的小手搭过来,他放下,“渐染,你愿意相信我吗?” 渐染眼神迷惘,他问我,愿意相信他吗。即使是为了她杀了人,也愿意……吗? 渐染见子俊叹气准备走开的时候,就知道他并非是在强迫。 她伸出小手,拽住他的外套一角,然后等他转过身之后紧紧的抱住他,“愿意。我想清楚了,你从未强迫过我,而且都是我自己先招惹你的。” 这丫头,子俊笑着抱回去,拍了拍她头顶,“乖,我们回家。” 渐染顿住,“子俊,我住宿舍。”子俊一愣,“那我送你回宿舍。” 俩人走后,温志忠也接到了电话,“很离奇?所以呢?你们不自己去难道还要我亲自去?!” 挂了电话,看着已然没有呼吸的温敬镜,手一挥,丝线尽断,人坠尸分。 看着沙发上缓缓醒过来的温敬镜,看到那双眼睛时不禁感叹明明是同一个人,差距竟如此大。 温敬镜看着有个女孩子的尸体分裂在此,不禁低叫了一声,“怎么回事?她的脸,怎么会……!” 怎么会与她长得一模一样?温志忠皱眉,“小镜子,你还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吗?” 温敬镜摇摇头,“我一直在睡觉啊,刚刚还梦到父亲你吻我了……” 温志忠笑着拍拍她,“别多想,那不是你。你老爸我的取向你也是知道的。” 温敬镜抬头看着他,邪邪一笑,“所以,那位高子龙哥哥还不知道?”本来想喊一句母亲的,但是还不知道能不能泡到呢。 【苍育小学内,六年级三班】 赵莹写着日记,看着摆在桌面的镜子,期待着厌萤的出现。 然而这一次,还是无济于事。 黎锡而的聪慧无奈,温敬镜还未恢复记忆,王莉的死与重生也与黎锡而没了关系。 但是这一切却好像………又要开始了。 研究院内,黎锡而逗弄着渐渐长大的子衿,她喃喃道,“因为我在这,这一切我无法阻止,却可以让‘我’没有我的记忆。” 鸳鸯啼,花零落,一夜初夏一叶涩。 肆章 陷阱 不落近,不落尽。谁晓天临呻不愿? 子俊送她回到宿舍楼下,看了眼楼上探出头的女孩子们,心生一念,轻轻的吻了吻渐染的脸颊。 渐染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变被子俊推着进去了,她转身看着他,未置一词。 他却说,“有什么事再告诉我。”渐染懵懵的点了点头,不想回到宿舍之后,连一间房间里的几人都不跟她说话了。 她内心嘲讽置之,虚伪。 【赵莹家里】 赵莹妈妈喊着,“小莹,锡而~快下楼吃饭了!” 锡而率先出了房间,站在赵莹房门前敲了敲,“小莹?一起下去吃饭吧。” “哎!知道了!”随着里面传出的声音,出来的人看着锡而,勉强的笑了一下,“锡而姐姐,她明明说好很快就回来的,可是现在还没来。” 低着头,感觉眼泪快要掉下来了,黎锡而拍了拍她头顶,“没事的,她可能是看你没有认真上课什么的,就给了你小惩罚。” 点了点她鼻子,赵莹抬起头,坚定的说,“那我一定要努力学习!”锡而笑了笑,点点头,“真乖,那我们下去吃饭吧?” “嗯!”赵莹跟在她身后,若有所思的忘了眼自己房间,门悄悄地关上了。 赵莹吃着饭,却心不在焉,看了眼黎锡而。要告诉锡而姐姐吗? 黎锡而看着赵莹,又看了眼上面的房门。心下不安,她对赵莹说道,“小莹,我们待会聊一聊吧。” 赵莹一顿,点点头,“好。” 赵莹父母倒是没多想什么,毕竟黎锡而是这里的租客,还是小莹的学习指导,或许是学习上的问题吧。 只是洗完碗之后,黎锡而甩甩手,抽了张擦手纸擦干水分之后,二话没说带着赵莹出了门。 赵莹看了眼锡而严肃的脸,不禁有点心虚,“锡而姐姐,我们去哪里?” 黎锡而找了个长椅坐下,问她,“小莹,你能告诉我你房间里的人是谁吗?” “你………是”锡而打断她的话,“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吧?” 她叹气,“你的房间有声音不知道吗?而且,小莹你从来不会骗我的。你的那位姐姐刚刚就回来过了是吧。” 赵莹点点头随即紧张的抓住黎锡而的手,眼泪婆娑,“怎么办锡而姐姐!我真的好害怕,我不知道里面那个人是谁!怎么办?!” 黎锡而拍了拍她脑袋,摸了摸,“别着急,你说。” 赵莹看着她,眼神惊恐,“我以为你是有什么事情才来到我房间的,谁知道她进去我房间旁的厕所之后,你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了。” 黎锡而愣住,“你说什么呢……”赵莹见她不信,更加抓狂了,“真的,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还说自己是黎锡而……是我的锡而姐姐………呜呜呜呜” 黎锡而抓起她,“小莹,我们得回去!快!”赵莹死死的拽住她的袖子,“好可怕我不想回去!” 黎锡而转身抓住赵莹肩膀,“小莹,你听话。你爸爸妈妈还在里面呢,你要让他们待在一起吗?!” 赵莹一愣,随即摇摇头,“不要。”黎锡而欣慰,转身还是没能拽得动她,她疑惑,“小莹?” 小莹深呼吸,“锡而姐姐,我不回去。”黎锡而皱眉,放开她,“你在这里等我。” 黎锡而回到家里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一片,她越发不安的周围看了看,滴水的声音显得很大。 她走进一看,冰箱打开的一瞬间,她不意外的看见赵莹妈妈的脑袋安安静静的放置在里面,血顺着冰箱溢出来,坠下。 赵莹的房间里传出另一声惨叫,黎锡而跑上楼打开房间门,却只看到“自己”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房门后面一把斧头落下,黎锡而眼尖的看见了影子,躲开转身看着她,“我就知道是你,小莹。” 赵莹笑了笑,扔下斧头,拍了拍手上因拿过斧头而沾上的灰尘,“你当然会知道,因为你聪明。” 黎锡而看着她,笑了笑,“想必,你就是厌萤吧?怎么样,赵莹也快被你弄死了吧。” 厌萤敛住笑容,不理会还“醒着”的赵莹,直接告诉黎锡而,“她的出生,就是为了给我一个生存的容器。我是她,她不是我。” 黎锡而点点头,“那是肯定的啊,毕竟………恶魔也是不好当啊。”邪笑。 刑裔从窗外进来,黎锡而看着他,“你终于来了,把我的尸体带走。” 刑裔也不说什么,看了看地上的“黎锡而”,打包带走了,实际上是回到了研究院。 【研究院内】 黎锡而指了指其中一张床,“你放在那里吧。”刑裔看着没什么表情的人,心下了然,苦笑,“你果然是一直有关注啊。” 只见她坐回去继续逗着子衿,漫不经心的回答他的问题,“挺好玩的。” 黎锡而看了看“自己”,“特别是每次见到扭曲的我自己,都特别想知道另一个正直的我,会怎么做。” 刑裔摇摇头,叹气,“还用看?这不挺聪明嘛。” 黎锡而中肯的点点头,“嗯,不愧是我。”刑裔嘴角抽搐,“我还是回去吧。” 【赵莹家中】 黎锡而看着温志忠在这里进行侦查,还有哭的梨花带雨的赵莹,走到温志忠身边,悄悄地告诉他,“这个小姑娘和你一样。” 温志忠惊愕了一下,看着黎锡而,微微的点了点头。 若有所思的看着赵莹。 伍章 始于 温志忠看了眼黎锡而,“她总不可能也是骨人吧?”锡而摇摇头,“不是。” 很严肃的看着温志忠,轻声细语,“真正的赵莹,快死了。她不是。”温志忠皱起眉来,“那现在她是谁?” 黎锡而叹气,“哎呀,现在啊,如果我想的没错,她就是恶魔厌萤。一样的名字,人类赵莹的诞生只是为了给恶魔赵莹一个容器罢了。” 温志忠翻白眼,“又是厌萤又是赵莹的,虽然你之前就说过她或许是人格分裂,但是现在不是啊。到底是叫什么?” 仔细想想,“厌萤。”温志忠挑眉,“明白了。” 右手食指轻绕耳坠,黎锡而不禁觉得奇怪,这世上难道还有很多个我吗? 回到齐林师范学院,黎锡而站在校长室门口,敲了敲门,听见一句“请进”这才开门进去。 只见许一繁站起来,看着她,“是你啊锡而,请坐。”黎锡而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许一繁这么问,只是黎锡而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眼前的校长又并非是普通人。 许一繁这只老狐狸眯起了双眼,“怎么了?不想说了?”她皱眉,最讨厌这个人那双眯眯眼了,她叹口气,“老狐狸。” “到!” “你说,这世上如果有个人跟你一模一样,有可能吗?”很是迷茫的语气。 老狐狸顿了顿,“你,遇到了?”黎锡而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点点头,“但是她已经死了。” 老狐狸挑眉,“这样啊。”手中继续书写,这让黎锡而很是不爽。 黎锡而看了眼他,漫不经心又“非常”随脚地,踢了一脚老狐狸的办公桌。 许一繁手上钢笔被迫的抖了抖,看着变成鬼画符的一笔,微笑的抬起头,“我又没不信你,干嘛这么对我。” 黎锡而转头“哼”了一下,然后担心的看着许一繁,“哎,老狐狸。或许不只是我一个人遇到了呢?不过也有可能,是这世上真的有另一个我。” 老狐狸钢笔放下了,双手交叉相握,“我也遇到了,昨天晚上。” 黎锡而抬起头看着他,许一繁苦笑了笑,“不过,这种事情我也在考虑要不要跟你说。” 两人相视一眼,皆无奈苦笑,是啊,毕竟这种事情太扯了。 黎锡而问他,“对了,那你遇到那个人之后怎么样了吗?”发生了………什么事呢? 许一繁叹气,“我发现他的时候,是在厨房。”黎锡而挑眉,“那么悠哉游哉?” 无奈的点点头,“确实,感觉我和他是一样的,但是性格上看起来一样实际有点冲突。比如你现在和我聊天朋友这么久了,你觉得我性格怎么样?” 黎锡而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一脸正气的说了句,“狡猾。” 他嘴角抽搐,“还有呢?” “嗯,为了重要的人可以奋不顾身,经常和自己生闷气。” 许一繁暗自开心,是啊,就是这样。不过,这听起来,让他感觉自己都像一个人了。 他不是没听说过锡而住的地方发生的事情,毕竟厌萤已经找过他了。 那个时候,厌萤出现在他面前,整个人因为小小的,躺进了他的椅子里,就在这间办公室里。 但是许一繁还是对她有所畏惧,毕竟是创造者与完成品的关系,即使厌萤现在还未真正夺取这个身体。 她渐渐的苏醒过来,斜眼看着他,起来用手顺了顺头发,“唉,这人类赵莹的身体就是容易困。” 他淡定的微笑坐下,对于厌萤坐在他的位置上并无感想,“你有事找我?” 她笑笑,“几天后你自己晚上在家小心点,怎么说你也得胜过你自己,你说对吧。”然后就径直走去推开校长室的门就出去了。 许一繁思绪回过来,要不是昨晚根本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不过,厌萤又是如何得知会有另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要杀他呢? 许一繁看着锡而,微微一笑,回答道,“那你那个是怎么回事啊?” 黎锡而不满,“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不告诉你。你就说你最后……是不是杀了他?” 摇摇头无奈的笑笑,勾起无奈的嘴角,漫不经心的说,“我活埋了他。”黎锡而点点头,心想干得漂亮。 回忆起灵谷村1948年四月份的那一天,那是她的生日,而他们却选在这一天,毁掉了她。 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她在几天后,被人灌血复苏,活埋了他们,屠掉了村子。 复得炎凉,一世荒唐。 月不剪影下叶,叶不负枝上华。 研究院内,锡而苦涩的勾起嘴角,看着啼叫的子衿,“月不剪影下叶,叶不负枝上华。哎,子衿啊,我自己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曾做到过。” 是不是你也觉得很讽刺? 陆章 醉容 温敬镜喝着水,看了眼地上的碎尸,唉,父亲既然都没有管了,那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她低下头,为什么我这几天明明被塞到了沙发里,还会梦到她的经历? 她想起,她说她叫月酌,那为何会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她们一样还是不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是她们两个是一个人的话……温敬镜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先一步杀死她。 【齐林师范学院内】 渐染打开柜子,再次看见狼藉一片。幸好这一次,她随身带着重要的东西。 而子俊则是在一旁看着,拍了拍她肩膀,“你要自己来,若是哪天我不在,你也要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你明白吗?渐染。 渐染摇摇头,看着子俊,拉拉他的袖子,皱着眉头看着他,“子俊,你要离开吗?” 子俊摇摇头,“不是,只是我不可能一直都在。我不在时,你得保护好自己。仅此而已。”说完便拿着她的手扯了下去。 看着走远的子俊,渐染叹了口气。看着里面的狼藉,怎么办?又不能报告老师这么幼稚。 关上柜门之后,渐染想起昨晚上的那脸颊上的一吻,想想子俊的人气,喃喃道,“竟是早就想好了吗?” 她垂眸,那若是她有这能力保护自己了,你能不能不离开? 走到美术教室,安静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上面明显的反光透明的胶水,一脚就过去了。 看着被踢成烂木片的椅子,大家吓了一跳,有个女生很是不满的开口,“渐染同学,你把大家都吓到了,怎么了这是。” 渐染微微一笑,看着说话的女生,“我看就你反应最大,你怎么了?我就是不小心踢到了,力气大了点。” “你……!”那女生见渐染如此,不禁说不出话,毕竟那木椅子上的胶水就是她放的。 子俊在一旁笑了笑,到教室旁拿了把新椅子给她,渐染有点愣神,“子俊,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子俊爱惜的看着她,“你记住你刚刚的一举一动,以后不在你身边的话,记得反抗。”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话,记得反抗。这句话像是魔音绕耳,伴了她一整节课。 她今天要回家,路上差一点就被车碰到了,司机急刹车探出头骂道,“你不看红绿灯吗?!” 一只手扯过渐染的手腕,走到安全的地方。严肃的看着她,“渐染你怎么了?”渐染抬起头看着他,“子俊?” “嗯,我在。”子俊将她抱住,“你怎么了?”渐染将头埋进去,“你是不是要离开?” “我………”还未说出话,渐染就掐了他腰间的肉一下,“能不走吗?” 子俊笑了笑,“今天只是防患于未然,我并没有要走。”说着还拍了拍她的头。 他问她,“我不在了,你会难过?我们认识才几天不是吗?” 渐染愣了愣,嘟了嘟嘴,“的确是,但是你很亲切,而且你说认识我还帮着我爱护我。而我的记忆从来没有小时候,我肯定是忘了什么。” 子俊依然笑着但却有点严肃,拉过她往另一个方向走,那是他现在居住的地方,他一把将渐染摔进床,压着她,“这样你不怕我吗。” 渐染是害怕,她留着眼泪看着他,声音有点颤抖,他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并不完整的画面,随后她慌乱之中说了句话,让子俊忘记拦住她。 子俊愣在床上,直到门砰的一声关上,才惊醒他,他看着门口又追了出去。 他追到外面却看不到她,他只是不想她如此得去相信一个刚认识的人,万一其他人她也是这样对待很危险啊。 该死!现在的渐染身上没有他能搜索到的气息,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 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又淡定的坐上了的士,渐染从另一边出来,准备回家。 回到家却被一个怀抱紧紧抱着,挣扎时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一句,“对不起。” 渐染顿住,回抱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子俊松开渐染,“我现在是学生会的主席,所有人的资料我都有。” 渐染叹气,他说,“别人对你这般好的话,你别信,知道吗?”她点点头。 渐染看着坐在沙发上等咖啡的人,微微一笑。 灯浮云醉皆因谁,落一度流年。醉容亦醉人,子不语,又何妨? 柒章 灯忆 温志忠回到家里,看着蹲在碎尸旁边的温敬镜,走过去疑惑的看着她,“小镜子,你怎么了?” 温敬镜转过头看着他,疲倦的面容,眼泪流下浅浅一行,“温志忠,你应该叫我月酌。” 温志忠也蹲下,看着她正准备说些什么,温敬镜立刻就起身走去沙发上坐下来,没给他机会。 他把想说的话又都咽下去了,只是起身看着她,不敢走进。 他听见她说,“我都想起来了。” 温敬镜想起刚刚,就在他回来之前,她像是看见了一朵花,纯白无暇的花。 就从月酌的蝶骨的位置上,开了出来。她伸手碰了碰那朵花,一幕幕都回到了她脑子里。 温志忠看了眼碎尸,疑惑的看着那朵凋谢的纯白的花,没有叶子衬托的花,枯萎无度一般。 另一边,子俊看见了渐染的大厅里,有一朵水养着的绿色曼陀罗,好奇的看着。 直到渐染的声音响起,“子俊,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曼陀罗居然可以这么养着。”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笑了笑,“而且啊,自从我把它放进水里之后我就一直碰不了它,很奇怪。” 子俊看着浑然不知一切的人,回答道,“那你想不想碰一碰?和它………交流交流。” 她点点头,“但是交流?可以吗?”子俊淡然的笑了笑,“或许这就是一朵神花呢?” 子俊气场压制住绿色曼陀罗,拿起来,对她说,“你来。”渐染伸手,“居然碰到了,明明之前一直都……!” 渐染脑子里突然一片混乱,咖啡杯落下碎裂,蹲下来无意识的胡乱碰着,不想触碰这些记忆。 杯子碎裂的瓷片被她拿在手里,血滴下,似是这样就能安慰一下。 子俊看见立刻将她的手掌摊开,撕下一片曼陀罗花瓣放置在她的手心,他们两手十指交缠。 待绿色曼陀罗枯萎,将她手心再次摊开,被握紧的那一瓣曼陀罗,也变成了泥土的颜色。 她的手心再无任何伤口,只剩下刚才被割伤流出的血,仍旧安安静静的躺在那。 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嘴角无语抽搐,“您一直都在保护我,为什么?” 听着熟悉的敬语,帝俊摸了摸她脑袋,“幸好,你想起来了。要不是今日来你现住处,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变得毫无气息。” 然后执起她的手,拇指轻抚着那朵美丽的绿色曼陀罗,“唯有这个,让我清晰的知道,你是我的渐染。” 渐染单膝跪下,眼中全是自责,右手安放在膝盖上,“帝俊,您罚我吧。” 这熟悉的礼仪反倒让帝俊不习惯,他将她拎起来,让她站直,“这是怎么了,我一向不习惯你这般客气。” 帝俊一向最宠爱她,她却如此让他费心,实在是自责。她说,“因为,是我自己把绿色曼陀罗弄出来的,不想会直接没了记忆………” 帝俊叹气,拉着她到一边沙发上坐下,“没事的,你其实最不该的就是忘了我。知道吗?” 渐染一愣,点点头,“知道了。”然后一下又猛的打了一下他,“你竟然在那些个花痴女面前亲我,你赔我风平浪静的日子。” 帝俊无奈的笑笑,拍了拍她小脑袋,“你是不是傻,就算我不那样子做,你也早是女生公敌了。你难道忘记了那些情书?” 渐染顿了顿,有点哑口无言,“可是………”他抿了口咖啡,原本还幸灾乐祸现在顿时笑不出来,危险的笑看着她。 疑惑的看着他,渐染歪了歪头,“怎么了?”左手习惯的用食指拂过嘴唇,思考。 看着她的习惯动作,眼神变了变,“渐染,你有喝过自己调的咖啡吗?” 渐染随即乐观一笑,“没有,但是来过我这抄作业的男生都说好喝,我一般都喝普洱。” 帝俊走到刚才的杯子碎片那边,拿起一片闻了闻,的确是普洱茶。 他回头笑道,“看来喜欢你的人还真是很多啊,渐染。”渐染一愣,“哈?” 眼神示意着那杯咖啡,渐染说,“可以吗?”得到帝俊的点头后,她也抿了一口,然后表情就失去控制了。 帝俊得逞一笑,渐染生不如死的看着自己调的咖啡,跑到厨房洗手池内倒掉。 出来看着笑得华容美艳的人,无奈的说道,“看来以后做咖啡或者小蛋糕都得找个信得过的很熟悉的人了。” 然后静静地看着帝俊,帝俊有种不好的预感,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渐染点点头。 帝俊倒是觉得无所谓,点点头,“那以后我便不交租金了,我的房间在哪?” 渐染撅的嘴老高,“为老不尊。”帝俊也不介意的笑笑,“我看起来不老就行。” 一副十七八岁的样子,谁会觉得老。 第二天,回到学校,大家惊奇的看着俩人一同从校内巴士上下来。 回到宿舍,渐染看了看依旧不理她的其他人,将水果和麻辣烫放到桌子上,叹气,“你们,该不会真就这样不理我了吧?” 以前的她没有记忆,是好是坏有时也会不清楚,但是这些天即使没理过渐染。 同一间宿舍的她们却在众说纷纭的论坛上帮她,将那些骂她的人一一怼回去了。 帝俊给她看了看,告诉她,“或许她们是觉得,你什么都不愿意说吧。” 什么都不愿意说,不愿意诉苦,不愿意分担,这样的人在她们眼里,都交了男朋友也不愿意分享。 这不就是,没拿她们当回事吗。 首冲前面的是平日里的两个吃货,拿起就吃,“染染你真好!” 比较平静的,也来桌前坐下,看着渐染又互相看了看,渐染也坐下看着她们四个,“对不起,我原本觉得什么都不说,你们就不会想那么多东西担心那么多的。” 她们叹气,其中一个女孩摸了摸她发顶,“可你越是不愿意说,我们越是担心你出事。” 渐染点点头,“我知道了。”突然她又想起来什么,看着摸她发顶的人,“对了,骂我的论坛我昨天还能看到,今天就被黑掉了,是不是你啊,子衿?” 那女生一脸得意的点点头,“除了我还有谁?再说了,你知道发帖的人是谁吗?” “谁?” 另外一个吃的正欢的吃货,停下来看着她,“是之前将柜子的染料打翻放了虫子吓你的人,想不到吧。” 叫子衿的女孩子点点头,“因爱生恨吧,我记得每次帮你清理情书,都会有他的一份。” 渐染点点头,也拿起一颗樱桃,放进在了嘴里。 【研究院内】 看着另一边子衿的黎锡而,笑了笑,“子衿,你做得很好。” 子衿也是很开心的跃出水面又跳回去,似是在说多谢夸奖。 泼茶香,印源于之。 黎锡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满意的笑了笑,“果然,还是红茶的颜色最好看了。” 食指轻绕一圈素白的耳坠,锡而不禁掩不住笑,帝俊好像是,情路漫漫长啊。 霜起浮生,情丝入茶,了却一没灯映照。 捌章 饶华 【2013年,5月4日,王格亦家里】 后院里,王莉像是个成年人一般喝着咖啡,王格亦看着她,“莉莉,怎么又喝咖啡?” 她斜眼看着他,浅浅一笑,“爸爸,妈妈这是怎么了?”她内心冷笑,她当然知道怎么了。 王格亦看了看唯安,侧眼看了看悠然自得眼睛里有星星的人,“我还以为你知道。” 王莉倒是点点头,看着王格亦,不屑于一笑,“就算知道,又能怎样?” 她站起来看着王格亦,步步逼近,“爸,你以为我是怎么活过来的?你以为我是为什么会被你杀死?” “什么意思?”不解。 她挑眉的看了看立唯安的方向,只见她还在看着玻璃反光出的自己,手指绕着发丝,活像个狐狸精。 她看着立唯安,轻笑了笑,“爸,你说如果有办法让她从那支口红中解脱,你愿意吗?” 王格亦嗤笑,“不愿意。”王莉手一顿,这是个什么反应? 只见他紧盯着王莉,“不仅如此,我现在终于能够肯定你是谁了,你是那个孟家的罪人,孟间染。” “你怎么……”问不下去,他认识黎锡而,黎锡而认识孟家那对龙凤胎,所以知道也是正常的。 他继续逼近她,“既然你不是我女儿,那么我们来玩个游戏什么样?” 看着他冰冷无期的笑,孟间染竟有些害怕了,慢慢后退,而王格亦示意她看了看立唯安。 她邪笑,“明白了,爸。”立唯安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的,呵! 在立唯安的视觉里,只能看见自己的的丈夫和女儿在接吻,顿时倍感绝望。 她疯了似的冲过去一把拽过她,“王莉,你是我们的女儿!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这不是她的女儿吧?她看着熟悉的脸和这陌生的神情,恍惚的不敢确认。 只见她一掌拍开立唯安的手,在她怔愣的瞬间变了脸,她重新执起妈妈的手,哭戚戚的,“妈妈,这你应该问爸爸啊。” 立唯安看了看丈夫那边,精神早就已经不太正常的她,如今濒临崩溃。 她缓缓的踱步过去,死死的抱住了王格亦,喃喃的说着“不要离开我”或者“女儿不重要”之类的疯话。 孟间染笑了,指了指王格亦身后,王格亦扶着立唯安俩人分开了一点距离,往后看去。 王格亦瞪大眼睛,看到孟间染和他亲切的打招呼的样子,更加疑惑的转过头去。 只听那人踩着地上枯枝败叶的清脆盘旋于耳,立唯安抓他越来越紧,甚至有点骨疼。 他往下一看,吓了一跳,只见立唯安七窍流血,眼睛已经不能睁开了,特别是眼睛,即使紧闭着也好像能够看见里面有什么在动。 他伸出手轻轻的弄开立唯安的眼皮,便看见了里面的眼珠子从里面伸出来两三个长着人脸身体却是绿色的,花纹与叶子的纹理几乎一模一样。 慢慢的啃食着她的眼珠,他赶紧推开了立唯安,但是这样子立唯安怎么不喊? 往后退着便撞上了人,向后一看,赶紧低头看着她,手上抓着他的肩膀,“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好吗?” 他似是不满他的态度,勾起嘴角摇了摇头,王格亦想到刚刚那一幕,大声的吼他,抓着他肩膀的手,“孟森!你告诉我好不好?就当我求你孟家的。” 孟森原本对这老师还很欣赏,毕竟聪明学识广,能知道孟家深浅的人极少。 但是现在,他缓缓的念出符咒,冰蔓藤伸出,将他们的距离隔离开来,再捆住王格亦。 他不屑的看着他,“亲爱的老师……你求我还能说得过去,求孟家?你也配?” 看着王格亦一点点的被冰藤蔓收紧,孟森用冰藤蔓将他捆在高高的树上,冰冷的告诉他,“再说了,欠孟家………你还不起。” 不过是个骨人而已,自大妄为! 孟间染现在住着王莉的身体,全然不知自己只是个渐染的分身。 而渐染则是摇摇头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饶有兴致的对着身旁的人说,“您说,若是她知道了我,还会这般不饶人吗?” 那毕竟也是王莉原本的父母亲,她竟如此玩弄于手掌心。 帝俊也是摇摇头的看着,“最好先别让她知道,她要是消失了就不好玩了。” 渐染低头细思,问身旁的人,“对了帝俊,明天就是立夏了,你说………”帝俊顿时邪魅的一笑,“这下可真真是,好玩了。呵~” 一盏笼烙花,卉不出酒意,饶不出芳华。 玖章 罪 王格亦家里,立唯安的惨死,惊动了整个社会,温志忠来到的时候带走了王格亦和他的女儿。 温志忠的办公室内,王莉很是疑惑的看着温志忠,“警察叔叔,这里不是审讯室吧?” 王格亦也是很疑惑,但是现在被温志忠用胶布把嘴巴贴上了,说不了话。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被封住嘴?王格亦无奈的靠在沙发上,双手还带着手铐。 只见温志忠慈爱的笑了笑,“孟间染,你是想我把孟森也抓进来吗?”她噎了噎,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黎锡而和许一繁也来了,看见这两个人王格亦算是明白了,这都是黎锡而在背后操纵的。 黎锡而点了点头,拿走桌上的手铐钥匙走过去王莉那边,打开了手铐,轻声跟她说,“孟间染,这次就算了,以后给我安分点。” 略带凌厉的眼神让她点了点头,不禁想起当初的时候,锡而她其实,恨不得杀了她吧。 但是不行,褒姒得回来!这副身骨是属于褒姒的不是吗?! 黎锡而用影线捆住她,应是看出孟间染眼底的怒了,她越收越紧,一字一句的问,“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说完,影线便消失了,但是孟间染明显能够感觉到,这影线锁进了她体内。 许一繁则是做到了沙发上,看了看王格亦,撕开他嘴上的胶布,叹了口气,“你说你,不就是一支来历不明的口红嘛,怎么就给人下这种蛊呢?” 得意充斥这眼里,王格亦明白过来,自始至终自己不过是个炮灰罢了。 为了除掉立唯安的一个,最合适的炮灰! 抓走王格亦之后,许一繁看着温志忠,大大咧咧的坐在他温志忠的位置上,整个人往后,“来人呐,给朕泡茶~” 温志忠伸手将人用线提了起来,许一繁顿时就在黎锡而的嫌弃的眼神中,给温志忠求饶,“别,我自己来行了吧?我自己来!” 许一繁被摔下来,站起来的糗样完全没有一个一校之长的气势。 温志忠很嫌弃的拍了拍刚刚许一繁坐过的椅子,自己坐了上去,“你还好意思让我给你泡茶,你们知道这是个多大的麻烦吗!” 孟间染看着他们,有点愕然和愤怒,“所以,孟森他是早就跟你们商量好了!” 许一繁拿着热水走回来,头也不回,“你觉得,你一个孟家罪人,孟家那对高贵的龙凤双生………真会听你的?” 紧接着看见温志忠像她伸出手,她便被隔空的提了起来,能感觉到自己的关节和颈部都给丝线勒住,摩擦生疼。 紧接着就是温敬镜从办公室内的小房间出来,手中是一面大的镜子。 对!温敬镜想起的不仅仅是月酌,还有,上古鸑鷟。 黎锡而看着这样的敬镜,不免有点心疼,却也不打扰她,只见敬镜拿着镜子对着上面的提线木偶一般的孟间染,笑道,“不知你可否还记得起我呢?” 孟间染,这次你就别再出来了,好吗。 她说不出话来,脖子和身上的关节处处被勒出血,撒下地面。 看着地上站着的人,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魏晋服装,内心自嘲:呵!鸑鷟,你曾关了我那么久!如今还得将我再囚一次?! 再次醒来的时候,孟间染看着周围的事物,“夏天?”她内心明白得很,这里是无尽狱。 看了看身旁的树木,不禁轻轻念出声来,“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呵!竟是立夏吗。” 这边的温志忠对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回去吧。”真够闹腾的。 许一繁看了看月酌,在看了看温志忠,“毕竟敬镜还是齐林师范学院的学生,我们还是得让她继续上课的。” 一丝不苟的言行举止,温志忠看着也明白是什么意思,点点头,看着月酌说道,“小镜子,你就去上课吧,嗯?” 月酌只是一直看着黎锡而,点了点头,“锡而,我有事要跟你说清楚。”然后也不管温志忠,扯过黎锡而就出去了。 许一繁拍了拍温志忠的肩膀,“知道你疼爱她,但你毕竟骗了她。” 温志忠叹气,心中的疑惑还是不减,“你说,怎么会有另一个月酌出现呢?若不是月酌死后,骨生花,小镜子也不会触碰到自己的记忆。” 许一繁摇摇头,“以后我们都小心点吧,这世上我们的存在已是可怖,再有什么也不意外。” “说是这么说……”温志忠未说完就被打断,“行啦,我先回学校去了。” 许一繁转身,心中不免觉得嘲讽,温志忠这个人多自私他还是知道的,只是他也不属于人类,可以利用罢了。 许一繁也并没有告诉温志忠,自己活埋了另一个自己的事情,因为没必要。 渐染一边画着画,一边告诉帝俊,“子俊,您可知道方才我感觉什么了吗?” 帝俊侧过眼睛看向她,“是黎锡而的局,对吧?”渐染点点头,接着不解的问道,“您说,这孟间染怎么就那么笨,丝毫没有我半分。” 帝俊轻笑了笑,“因为她不是你,再说了,锡而在这的一举一动,早就提前与我告知,锡而啊还是人精来的。” “发生什么了?”渐染有点愣,难道帝俊竟主动找了她? 帝俊拍了拍她脑袋,“别想了,是她在学校里看见我手上的这株猩红满天星,生生将我给猜出来了。” 帝俊继续画着画,想起在研究院里的那位新任时间之神,好像也是如此吧,呵呵~ 黎锡而在宿舍,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温敬镜,上前抱住她,“以往的事情就算了,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责任。” 月酌点点头,还是一五一十的解释清楚,锡而也不介怀,说若是她的话,也会如此做。 渐染看着帝俊的画作,不禁莞尔一笑。 真是美! 画上女子,青衣飘然,恍然如梦似幻。渐染知道,这是黎锡而。 【研究院内】 黎锡而看着帝俊,明显是在画着她吧?眨了眨眼睛,这帝俊,也不怕染吃醋的? 瓷中一袖湖,人间几分罪。 拂袖而过,画面消散,一缕缕回到子衿所在的水中,她坐下,抿一口清茶,托腮闭目养神。 檐尖绿蕴衔枝丫,杯面双鱼杯中茶。 拾章 肆夏 晚上回到宿舍,已是十点多,只是一直猩红着眼睛的黎锡而总让月酌心下不安,“锡而,你怎么了?” 锡而不明白的看着她,“什么怎么了?我怎么了吗?”月酌拿出镜子给她,“你看吧。” 黎锡而不太意外,把镜子给回去,“放心,今晚子时过后,只是立夏。”不是惊蛰。 夏禅道,蝉鸣叫,呻呻入耳子枝茂。 立夏前死去的人,刚好是惊蛰出世。这种事看起来听起来好像都没什么联系。 但是立唯平可不这么想,毕竟立夏出生的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血亲妹妹已坠梦。 而所在的地方,就是眼前这个地方,立唯平在自己生日这天来到这盘古市医畔区,明显不是个好选择。 【研究院内】 黎锡而看着立唯平,不禁微笑,“呵,立唯平啊立唯平,若是你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会接近这盘古市吗?” 他走进人民军医院,原来竟是电梯到不了的地方啊。 黎锡而看着不禁笑了笑,“呵!竟敢来这里,不过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走出去,你说是吧子衿?” 转过头温和的看着子衿,子衿啊,不知你在一个女儿身内会不会不大习惯? 黎锡而转身走向青门内,看着里面的仍是在被影线包围的玻璃框内锁着,无奈叹息的说道,“月弦,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然后又看着已然变成标本的两颗人头,走过去将整个头都贴过去,眼睛眨巴眨巴得盯着好一会儿。 她笑了笑问道,“你们说,我要不要为了‘我’的安静日子,选择在这研究院里杀了立唯平呢?” 呵呵,真有意思。 她转身出去,不再去看另一边整个头都破破烂烂的从未被承认过的前任时间之神。 拂袖,出来,身后青门闭上。 眉眼盈盈的看着子衿已然从玻璃水中出来,眼神紧盯着门口的样子,“子衿?” 子衿转身,看到锡而坐在椅子上,走了过去撒娇般的蹲下,将脸可爱的摆在黎锡而大腿上,回道,“姐,门口有个人。” 看着皱着眉头的子衿,眼里像是有着星星,她挑了挑眉,“哦?子衿你一个男子也不喜欢他?” “不喜欢,但是我能感觉到跟他一齐到门口的人我倒是很喜欢他。”子衿抬头笑了笑。 黎锡而拍拍他的发顶,“不是还有个座位吗,快去坐着。” 她站起来,青袖拂过,门开。 她坐下,看着来人,右手手指轻绕一圈耳坠,尊敬的站起身,“帝俊,您的朋友吗?” 立唯平被铐住手脚,也被堵住嘴巴,看着不屑又邪笑的人,翻了翻白眼。 帝俊轻笑的看着锡而,“你就别操心这个男子了,即使那边是立夏,你放心,我们起码还必须得安宁一段时间。” 黎锡而点点头,看着身后坐着的人已经站了起来,不知所措的样子,对他招了招手。 帝俊看着他,一眼便认出来,摸了摸他发顶,如沐春风的笑容,“你是子衿,长得真好看。” 黎锡而也笑了笑,斜斜的看了眼在原地不动的人,问道,“帝俊,他………您怎么打算的呢?” 帝俊转过身看着立唯平,邪邪一笑,“锡而,你还记得的其中一个‘你’,是怎么做的吗?” 黎锡而愣了愣,“你该不会是想………”帝俊转身看着锡而,点点头,“这次将他们葬在一起吧。” “交给我就好了,锡而。”帝俊扯过立唯平准备走出门口时,转过头看子衿一眼。 他对黎锡而叮嘱道,“锡而,你除了注意外面的事情,一定要好好照顾子衿,知道吗?” 锡而乖巧的点点头,“自然是明白的。” 而没想到的是,在黎锡而话音刚落时,子衿竟跑去门口抱住了帝俊,帝俊转身低头看着男孩,“你怎么了?” 子衿退出来,放开手,看着帝俊,竟伸出食指碰了帝俊的眉心,几秒后才放下。 帝俊看了眼锡而,锡而也不解的摇摇头,帝俊问他,“子衿,这是什么意思?” 子衿笑了,像是眼里有星星,他看了看帝俊的眉心一眼,解释道,“这是个命符,它连着我的生命,即使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会危及到您,子衿还是想尽分力保护您。” 帝俊有点愣住,又看着他身后的黎锡而,只见黎锡而瞪着圆溜溜的双眼,“您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清楚。” 帝俊摸了摸自己眉心的位置,若有所思的看着子衿,应该不会的,恢复以往的微笑,“子衿真贴心,我先走了。” 子衿点点头,站着不动,黎锡而就这么见着子衿看着帝俊的背影走远后,才安心的回来坐下。 这孩子………该不会对帝俊有意思吧? 子衿垂眸,看着黎锡而,“姐,你想问什么就问嘛,我不会瞒着你的。” 黎锡而点点头,坐到子衿对面椅子上,看着他手指轻叩桌面,眼神示意他喝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你对他。” 你可知道,刚刚他,真的很惊讶。 你可知道,刚刚他的眼神已然表示了给你的回答。 子衿放下红茶,抿了抿嘴唇,瞄了眼黎锡而,解释道,“那是很早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才刚懂事,而且赤鱬的性别是后天形成……我也没想到………” 黎锡而嘴角抽了抽,无奈的摆了摆手,“明白了。” 【渐染的屋子内】 渐染嘴角抽搐的看着被铐住的人,“帝俊,您是在哪里得来的手铐?” 帝俊捏了捏她脸蛋,“当然是那个是警察局局长给的呀,他不过是个傀儡师,刑裔过去就搞定他了还不用我呢~” 渐染叹气,不过……这男的怎么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帝俊,这男子和那个死去的研究院院长立唯安,是什么关系?” 帝俊冷眼的看着被铐住的立唯平,“她哥,连立唯安老公都不知道的亲哥哥,呵!” 帝俊瞄了眼渐染,也知道她是故意说出立唯安那傀儡院长的身份,刺激一下立唯平。 渐染嘴角一勾,“不如,我们把他身上的皮囊撕下,挂在立唯安家后院里吧。” 帝俊摆了摆手,“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没意见,这个人会打扰我们暂时的太平,除掉就行。” 立唯平眼里全是惊恐和泪水,噙满眼眶却只溢出了惊恐,死命的摇着头。 渐染带着他来到立唯安的后院内,从头开始,一点点听着尖叫往下撕拉着,慢慢的,慢慢的,撕与扯。 再到脖子,手臂,蔓延到手指,再到指尖。恶心的疼痛到灼心。 黎锡而侧着脑袋看着这画面,转过头看着子衿淡然的脸,就知道会这样,接受着那个眼里没有他的人眼里充满别人。 不过她也有想过,把月酌强行带来这研究院生生世世只一人。 但是不能,黎锡而叹气,因为总有一天她要离开的。 看着子衿,这孩子,她拂袖消散了画面,问他,“子衿,你那个命符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衿笑了笑,好像很自豪,“那是我们赤鱬成了人形之后都会有一道命符,连着自己的生命。”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那若是哪天你遇到危及生命的事情,这道符会保护你?” 他摇摇头,“不,这道符会直接抵一次死亡,待你苏醒过后不会再记得任何人。” 她沉默,那不就是,相当于一次重生吗? 这样的东西,子衿你却心甘情愿的给了他,“那……若是他哪天真的有危险,假如啊,就真的抵了一次死亡,帝俊也会忘记吗?” “不,那是跟随我出世的命符啊,会忘记一切的人还是我。”子衿眼神很是坚定。 单纯的像是闪着星星的双眼,纯白的犹如一株白色满天星,异常妖气。 斯是笔尖墨花,瓣瓣驻水抚瑕,竞是场肆夏。 平安夜特辑 玲珑锁 “您就按那个shift键不能走快一点?”渐染看着帝俊的电脑屏幕很着急的说道,帝俊一直在悠闲的躲避着里面的无头雕塑。 帝俊拍了拍她发顶,轻笑的看着她,“这根本就不用按shift键跑啊。” 他俩捧着部手提在玩 ib恐怖美术馆,黎锡而带着子衿到孟家的时候,深深地觉得被虐狗了。 为了考虑到子衿的感受,假咳了一下,“你们俩,能不能注意一点。好歹这还有俩单身的。” 帝俊头也不抬,“恐怖美术馆,你通关了吗?”黎锡而一愣,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提电脑,一边把子衿也拉了过来,“子衿,你帮我玩一下。” 子衿愣住,“黎锡而,你去哪?” 黎锡而回过头笑了笑,“买菜去。”帝俊这次终于把头抬了起来,挑了挑眉,“你来做菜吗?” “不是啊,就打打下手,主厨可是孟灵和子衿哦。”说完转身就出去了,关门前还叮嘱他们,“别锁门,不然回来没门进我就直接轰开。” 渐染点点头,“可怕的女人。”然后继续玩,黎锡而嘴角抽搐,怼了句,“残花败柳。” 渐染抬脚就过去,因为被帝俊拉住所以只是飞了一只拖鞋,好在及时出去关了门了,听到身后东西撞门上的声音,“凶残。” 子衿也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就在渐染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又及时收好了表情。 渐染终于通关了,“唉,还有其他结局没打。” 又是一阵好听的门铃,帝俊跑去开门,看着孟森的模样笑出声,“你这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渐染和子衿也笑了,渐染看了眼孟森的装扮,再看了看自己身旁的麋鹿样式的灯笼,调笑道,“孟森,你该不会是cos麋鹿吧?” 孟森点点头,“是啊,不好看吗?” 大家一时沉默,孟森你这样一板正经的问我们好不好看,我们都不好意思笑你了…… 紧接着回来的是孟灵,一身仙气的魏晋古装,很是养眼,“我好不好……”看。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去,哥你这是什么鬼啊。”孟灵都快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她整个人毫无形象的笑在了地上,“哥,你别告诉我你刚刚说要单独行动就是为了………这,这一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森看了看自己,疑惑的看着大家,转过眼看着子衿,“子衿,你说,这好不好看?” 子衿“诚恳”的点点头,微微一笑,“嗯,挺有趣的。”帝俊绕有意思的看着子衿。 看子衿憋笑憋的嘴巴微微张开的样子,帝俊轻笑,这子衿还是个小腹黑。 看来是跟着黎锡而太久了,都被同化了。果然人不能念叨,黎锡而带着温敬镜回来了。 温敬镜手上拿着皇帝柑,温敬镜也是和孟灵一样,除了买菜还买了一身魏晋时期的古装。 孟灵看着她们,点点头,“果然还是你们有品味……” 这略带无奈的语气,让她们不禁跟随着孟灵的眼神看了过去,温敬镜拽了拽孟森的鹿角,“挺好看的,对吧锡而?” 黎锡而也中肯定的点点头,“很可爱,但是晚上到街上的时候你要是敢这么穿,我们就把你锁在屋子里。” 【研究院内】 黎锡而看着书,又看看画面,“就暂时让你带着子衿到处玩玩吧。” 右手手指轻绕一圈耳坠,叹了口气,跑到绿色门内,锁上,看着偌大的床,躺了进去。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睡一觉吧。”虽自当神之后,就没再困过。 月酌她需要的黎锡而,不是我,不是吗。 【孟家宅子】 坐在餐桌上,黎锡而将红烧肉端上后,眨眨眼睛看着子衿,“子衿,你玩到哪里了?” 子衿手捧着热茶,吹了吹,听到问话便抬起头看着她,“二周目。”黎锡而点点头,摸摸他头,“谢谢啦~” 子衿也是用灿烂的笑容看回去,但没说话。 还是不习惯,毕竟她是她,姐姐是姐姐,她们不一样。 吃完晚饭过后,他们一群人来到庙会,“明明是庙会,怎么感觉都没什么人啊。” 渐染的疑虑问出,黎锡而便扫了她一眼,“九点才真正热闹呢,还差半小时。” 温敬镜也点点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再说了,平安夜又不是我们国家的节日,有个庙会还是第一次呢。” 孟森也点点头,孟灵看着头顶上的茂盛的树木,树上的蓝绿色的花瓣很是特别。 孟灵跑到树下,将手掌抚上树干,念出符咒,霎时间奇风绕树,落花漫天。 又是属于另一道风景的进入,那是刑裔,他咬着蓝莓味的棒棒糖,一身将军装走了过来,陪着这蓝绿点缀,甚是好看。 九点快到了,陆陆续续也有许多的人们走进来,很多人都秉承着传扬传统文化穿着飘飘欲仙的古装进来了。 孟灵像是觉得少了些什么,看了看他们身后,疑惑问道,“子衿呢?” 大家才一惊,特别是帝俊,已经跑远了,去找寻那个小男孩。 这边子衿在满是灯带挂着的树林内,找寻到了那一抹熟悉的人和气味,他笑了,“姐,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抱住黎锡而就撒娇的子衿很萌,黎锡而捏了捏他的脸蛋,笑了笑,“我还是不放心你啊,所以还是来看看。” 还有就是,真的睡不着。成神之后,不困不累,能力也随之越来越强大,更精神了。 再加上,今日子时过后,怕是会有麻烦了吧。 帝俊寻着气味找到人之后,看了看黎锡而,一袭青衣加上温和的目光,真的很美好。 帝俊看着子衿,子衿也走过去,低下头,“对不起,我应该和您先说一声的。” 他看了黎锡而一眼,伸手拍了拍他小脑袋瓜,没事,你要是喜欢就在这陪着你姐姐,我会和他们说的,嗯?” 子衿点点头,“谢谢帝俊。” 帝俊看了眼黎锡而,跟子衿说了一句话,子衿便先跑到一边自己玩去先,帝俊问她,“你除了所谓的睡不着,怕是还有其他的事情吧?” 黎锡而点点头,“的确,想必您还记得惊蛰时发生的事情。这次或许还会再来一次,只是这一次,希望不再是子衿受灾了。” 所以,你便在此,守护着子衿吗?帝俊苦笑的自嘲,“我又何尝不是呢?” 黎锡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帝俊,叹气,“我去找子衿,您回去吧。他们也该担心您了。” 黎锡而牵着子衿的小手,看着这落花漫天,她是时间之神,此时却希望时间能永恒的静止,讽刺啊。 黎锡而看了看手中的满天星手链,纯白如糖,她将自己的无限的命数锁了进去,除非她黎锡而死去,否则永恒再生。 她蹲下,将满天星手链用自学的符咒一边念着一边戴在了子衿手上,“子衿,不管你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这个手链你也不许摘下,可明白?” 子衿点点头,单纯的笑了笑,“嗯,明白!”然后跑去圈公仔玩去了。 帝俊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安心的转了身。 看着这到处摆弄着“Merry Christmas”的字眼和麋鹿什么的,突然觉得难受。 平安夜吗?看着刚刚一个小女孩送他的红苹果。呵,哪来的平安啊。 秋风捡落花,似君绕天下。 玲珑锁,石竹飏,故忆不源镶平安。 拾壹 越私否 【2013年,5月5日,立夏】 渐染看着帝俊的画,有点介怀,她小心翼翼的问他,“子俊,这幅画上的人,好像是我们学院高中部的吧。” 子俊依然笑意如故,“哦,你见过她了?”渐染不搭腔,只是说了句其他的,“我们美术系最近都会和自家师弟师妹们合作。” 合作?子俊迷茫了一下,又继续画着画,“不是说自行选择参加与不参加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你不想去高中部写生什么的?毕竟那黎锡而很是美艳啊。”渐染语气怪怪的。 子俊不禁挑了挑眉,望向她,“她这副身骨,以往是妖妃褒姒,你觉得能丑到哪里去?” 研究院内的黎锡而,听到这句,撑着台面的手不小心划了下去,“这可是要让渐染吃醋吃尽了?” 这边的温敬镜和刑裔走在一块,想着刚刚突然跑远的黎锡而,不禁问了问刑裔,“山羊怪,锡而她昨晚开始就怪怪的。” 刑裔即使内心清楚,奈何也不可说与,只能体贴的问道,“怎么了嘛?” 温敬镜抬头看着他,“山羊怪,她的那双眼睛很猩红,还说这是正常的,说只是立夏罢了不是惊蛰。” 看着顿住的人,温敬镜觉得更匪夷所思了,抓住他的手臂,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惊蛰那天会怎么样?” 研究院内的黎锡而倒是手一挥消散了画面,细细的回忆起当时褒姒的那一段让她陷入昏迷的记忆,惊蛰那天褒姒似乎是在屠城吧…… 但是忆起来,那时候双手已经全是鲜血淋漓,那个小婢女不像是她杀的第一个人啊…… 这边刑裔叹着气,抚上她的手抓住,拇指安慰似的扫了扫她的手背,“不会有事的,我还在,我保证。但是你得理解我,这真的不可说。” 温敬镜点点头,叹气,但是却赌气似的甩开他的手,走了一段路之后,像是知道身后那人会追上来一般,吼了一句,“别跟着!” 刑裔刚踏出的脚顿住在前方的地面,又默默地收了回来,嗤笑道,“我怎么给忘了,柳刑裔陪伴了你几十年过季。” 你当然是,很了解他啊。但是月酌,他是我没错,可我不是他。 月酌,我可不是为情画地为牢的人,若我只是你的山羊怪,我想我会为你留下。 可我只是刑裔,是那个天地间第一个傀儡师,不好意思,我没资格任性。 温敬镜到了楼下,下意识的转身看了看,自嘲一笑,喃喃道,“这样………也好。” 毕竟现在她已恢复月酌和鸑鷟的记忆,她能清晰的知道,他为什么不是叫柳刑裔。 但是现在月酌要去找一个人,不顾在她转身后立刻响起的上课音乐,径直沿着林荫道,到了对面楼的最高层,校长室。 许一繁看着手中的复古样式的小盒子,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不再研究放到一边去,“进来!” 月酌打开门之后,见到了许一繁,第一句便是让许一繁惊讶,“我知道,你也杀过自己两次了,都想起来了吧?渊繁。” 他赶紧跑去想锁上门,却发现已经锁好了,他转头,“月酌?” 她点点头,坐到椅子上,“繁,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呢?锡而她眼睛很猩红,为何?” 而且那种猩红,仿佛存在过她的脑海里,无数次。 许一繁看着她,也坐到了她对面,自己的校长位置上,“你知道她的时候,她已经是黎锡而了。可是这世上有个人与她长得一模一样,说不定和她有关系。” 月酌坐起身子,“谁?”许一繁问她,“古代有个妖妃,叫做褒姒。” 听到这个名字月酌一下子脑海里的那双猩红眸子逐渐清晰起来,包括褒姒独特的原因似乎也和当初鸑鷟有关系。 她站起来,随口说了一句谢谢,转身就打开门出去,听到走远的脚步声,一个声音从窗边传来,“渊繁。” 许一繁心里吓了一跳,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他转身看着刑裔,“你………!” 不等他回答,刑裔便抬起手掌,“你就告诉我,尸体在哪里,还是你想继续留在这里?” 噎了噎,指了指一边的柜子里,刑裔走过去,打开过后尸体便散了出来,刑裔邪邪的笑,“呵,渊繁你的恶趣味是跟谁学的?” 渊繁头也不回,只是盯着那个从另一个“渊繁”身上搜出来的小复古盒子,回了句,“帝俊。” 这次轮到刑裔噎了噎,裹起尸体便消失在原地。 研究院内,黎锡而挑了挑眉,将画面消散了,子衿一身白衣飘飘,跑过去在刑裔还未反应过来前,边取走了尸体安置好在青门内。 这速度,刑裔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青门却不想人已经出来了,门“啪嗒”关上的声响,让刑裔把手指缩回去。 黎锡而手指轻绕一圈耳坠,这才看着刑裔,轻笑出声,“让你惹渊繁,活该吃瘪。” 这边月酌也不管一身的校服标志,跑到了齐林师范学院内的那棵最大的满天星大树下,双手开始扒开周边的泥土。 渐染看着突然眼睛变得猩红透彻,这种眼神,和那天那个男生死去的时候……… 等等……?!渐染看着他出去的方向,想起了那天宿友们说的话,那个男生早就死了的话,那当时发帖骂她的岂不是另有其人?! 研究院内,子衿看到这一幕,不禁眼睛撇开,继续吃着烤红薯,黎锡而看着他沉思一会后,“子衿,你没做错事,不用这样子,知道吗。” 子衿看着她好一会儿,猛的点了点头,“嗯!” 这边帝俊到了目的地之后,一手抓起月酌手腕,看着她,“你想干什么鸑鷟?!” 她看了看他,很劳累的垂下双手,“你是大学部的子俊?亦或是认识我的另一个我没想起来的人?” 帝俊看向她,“月酌,比你痛苦的,多的是。就你认识的那个渊繁,又何尝不是痛苦的。” 帝俊想起子衿的脸,不禁自嘲的说道,“我们无法改变的事无穷无尽,一如我们忆起的一样。难道你觉得,你的挚友锡而,就不痛苦?” 看着月酌越来越差的脸色,帝俊紧接着说,“你觉得,若是黎锡而今日在此看见你想要褒姒回来,会不会觉得心碎?” 月酌摸了摸眼泪,“我知道了。”转身的时候帝俊抓住她手臂,她回过头,帝俊把手帕递给她,“刚挖过泥土就抹眼泪,你擦擦吧。” 看她不接变直接塞手里,走人了。 研究院内,黎锡而看着画面里满身脏兮兮的月酌,很是心疼,她很清楚为什么月酌想要见到褒姒,因为她现在也是上古鸑鷟。 与褒姒有着千般牵扯的人,也是让褒姒不能正常出世的人,除了深厚的感情,还有内疚吧。 而这边到了学校的黎锡而,早就看到了,自她上次差点杀掉立夏重生的王莉,也就是孟间染,她就想起来了。 有关于自己的这副身骨,那个妖妃,出世时便骨生花的人,褒姒。 所以她并没有出去阻止,因为她知道,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看着高二(E)班的标识,垂眸走进去,自己位置坐下,已然纯白如糖的满天星就可以证明一切,那里面的身骨不正是现在自己的身骨吗? 黎锡而勾起一抹苦笑,鸑鷟啊鸑鷟,你怎么糊涂了呢? 渐染见着回来的人,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的画作,默不作声继续画着。 帝俊也是默不作声的回到自己画前椅子上坐着,伸手将画撕掉,扔在地上,重新作画。 渐染走开后一会儿,端着一杯白茶便进来了,她悄悄的放在了帝俊身旁的圆桌上。 正想走时就被帝俊一把抓过。 渐染感觉天旋地转,然后就是帝俊放大的脸,渐染不敢回应他的吻,他这是怎么了? 帝俊突然瞪圆了眼睛,放开了她,“渐染,不好意思。”渐染内心略微苦涩,摇摇头,“你没事就好了。” 帝俊看着今日白衣飘飘的渐染,不禁暗自苦恼,怎么会这样。 研究院内,黎锡而看着帝俊看着渐染的身子,再看看子衿的方向,挑眉,白色吗? 缘不读树,君不越私,哪怕只秋夏,燃繁华。 拾贰 偿还 【2013年,5月5日,立夏】 坐在位置上,听着新来的历史老师介绍着自己,“大家好,我叫王然,从今日起我将………” 黎锡而和温敬镜各怀心事,一个托腮一个趴着,无心听讲。 而在黎锡而后面坐着的刑裔倒是一直盯着王然看,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和王格亦是父子。 若不是当初王然一直瞒着自己儿子,一直跟着孟间染对锡而下狠手,也不至于父子俩老死不相往来。 感受到刑裔的目光,王然看去,那张熟悉的脸他可永远忘不了! 当时孟间染那个老女人一直怕惹怒了他一直对他非打即骂,与畜无二。 他还很清楚的记得,他说:孟间染,我要你发誓,还有这个王然发誓,以后无论在哪里见到我的模样的人,都不准做出任何出格的表情和事情,甚至是说过份的话! 所以他只能继续自己的课程,不能再看过去了,刑裔看见王然如此,心下也了然。 但是这是在上课嘛,不看着老师,看谁?刑裔嘴角的邪笑王然并未看到。 刑裔看了看前面的黎锡而,用笔戳了戳她背,黎锡而回过头,眼神猩红,“怎么?” 他噎住了一下,又继续说,“别这样嘛,你看看我们新来的老师,你或许要先算算这笔账。” 黎锡而回过头去看那个老师,不解的问道,“不太认得,不过倒是与王格亦挺像的。” 刑裔发现月酌的眼神也有所变化,想必也是想起当年的事情了,他示意黎锡而瞄一眼温敬镜。 黎锡而看了看温敬镜,再看看那个老师,心下了然,“所以,他就是王格亦的父亲,是吗?” 刑裔点点头,“也是当年与你那外婆同流合污害你的人。”王然注意到这三个目光炯炯,不禁咽了咽口水,继续讲课。 黎锡而盯着刑裔,“我记得你也有份。”刑裔轻笑,“但我和月酌一样,我们有自己的责任。” 她叹气,“这倒是。”最起码,刑裔还给了她温暖,她盯住王然,听到他讲的部分微微一笑,举起左手。 王然无法忽视的喊了她的名字,“黎锡而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刑裔掩住嘴巴,憋的辛苦,只见黎锡而站起来,一副好学生的样子恭恭敬敬的回答,“老师,我觉得您刚刚说错了。” 下面的学生一片哗然,觉得黎锡而很反常,纷纷讨论“平时Thra都不爱搭理其他人,这是怎么了?” “就是啊,之前那个格亦老师那么厉害的人,Thra都没给过面子的。” 还有一些花痴男在那边讨论着怎么整蛊新来的老师,表示对他的不满,其实也就是不满Thra对这新来的老师的“偏爱”罢了。 听着众说纷纭,以为这就是黎锡而的目的了,存着一丝侥幸心理,或许并没有认出他来吧。 王然这么想,也耐心的问了问,“锡而同学,有问题就问,说说。” 黎锡而盯着他,来了一句,“老师,这古时候的褒姒虽已是王后,但却仍然是所有臣子眼里想要除掉的对象。呵,老师你刚刚说褒姒是被奸人所杀,可历史上并未找到她的尸骨啊。” 王然没想到她说的竟是课堂上的内容,一时懵了,随即点点头,“的确如此,所以被奸人所害也不过是老师的一个猜想,老师也一样很想知道褒姒的死亡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候,温敬镜也了然了,也不站起来就这么坐在自己位置上,一手撑着下巴,略显可爱的说,“老师,你是真的………想知道吗?” 刑裔憋着气,不能笑出来,研究院内的黎锡而已然快笑晕,子衿也觉得很有趣的微微笑着,“姐,是不是只要是你就会这么有意思。” 视线回到高二(E)班,历史课堂上,王然点点头,“是啊,黎锡而同学请坐下吧!” 黎锡而满意的坐下之后,回头看了看憋笑的刑裔,不禁自己也笑了,“小心憋死你。” 下课之后,刑裔和温敬镜和黎锡而在王然下去一层之后,在地下停车场三个人围堵住他的去路。 王然看着他们,“三位同学,有事?”心里却是极其的心虚。 黎锡而倚着他的保时捷,先开口邪邪的问道,“老师~你不是说………想知道褒姒的尸骨在哪吗?” 温敬镜好笑的瞄了眼锡而,跟着也手指轻绕发尾,脚尖轻点着地,“对啊,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呢~老师~” 王然转眼看着依旧不动声色的刑裔,也知道他不会阻止她们,甚至喜欢看戏,一如当初。 黎锡而眼睛猩红透彻,“老师,即便是往事不提,这笔账还是得跟你算算的~” 黎锡而猩红的眼睛看得王然心慌乱,站在原地哪都退不了,他紧张的求饶,“锡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和你外婆一起犯错,真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一次……就一次……” 在一边躲着的俩人也是觉得有趣,渐染问道,“帝俊,您不阻止?” 帝俊摇摇头,“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代价,在害别人的时候就得做好被人害的准备。” 说完转身离开,渐染也跟着离开了。 温敬镜邪笑,也嘲讽,“原谅?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如何?” 刑裔也终是开口笑着接道,“我们三个也把你活活的撕开肉掰开骨……如何?” 看着越来越近的黎锡而,不禁跪了下去。 研究院内,黎锡而饶有兴致看着这场戏码,以命抵命也是不错之选。 拾叁 狐疑 温志忠看着黎锡而,刑裔还有小镜子,对面三人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这一刻温志忠更来气了,但碍于面前三个人都是惹不起的主,无奈只能叹气,“你们能不能行行好,稍微收个尸什么的?嗯?” 黎锡而看着温志忠,问道,“我们学校的地下停车场没有监控。” 他一愣,“没有?那为什么被人拍下来了?”刑裔听后眼睛一眯,瞬间想起渐染论坛被骂的事情,觉得蹊跷。 月酌手指绕着发尾,一圈又一圈,不禁疑惑,“不可能啊,我们是知道学校地下停车场监控早就拆了的,除非有人在那里。” 刑裔也垂下头细思,“的确,可是有人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黎锡而点点头,“没错。”帝俊也是和她说过渐染那件事,明明已经杀了他,却还能在论坛上出没也是新奇。 帝俊怀疑那个人是厌萤,但是除非她撒谎,否则现在只是霸占身体而已。 难道和这次拍下他们罪行的人是同一个吗? 黎锡而仔细想想,对他说,“温志忠,我们………得去见一个人,或许能知晓。” 刑裔看着黎锡而,“你该不会怀疑王莉吧?她现在已经不是孟间染了,孟间染在无尽狱里。” 她邪邪一笑,看了看温敬镜,又看了看刑裔和温志忠,“我们要找的,是我之前住的那个地方那个叫赵莹的小女孩。” 也不知道,赵莹你消失了没有,你现在是厌萤呢?还是赵莹? 反正不管你是谁,你们都是一样的。能纵容厌萤杀了自己父母,也是不得了啊。 还有一个人,她最不想怀疑他,毕竟记忆回来之后,她很明白渊繁与自己陪伴几个世纪,但是最初也是可疑。 而他耳朵后的紫色的满天星图案,他说的话,做的事。 他说将自己活埋了,但是他的校长室里依旧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她看了眼走在她身旁的刑裔,伸手拽了拽他衣角,眼神严肃,“刑裔。” 他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她看了看他袖子,“你又收尸去了吗?怎么袖子有血?” 刑裔赶紧抬起双手看了看未被染红的蓝色双袖,然后看了看黎锡而紧盯着他的脸,还有一闪而过的猩红。 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叹了叹气,“你问吧,我答。” 黎锡而低头看了看他袖子,她就是故意的,她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将头转回看着前方的路,继续走着,“渊繁的尸体是你收的吗?” 那么直接? 刑裔点点头,“是,毕竟是校长,而且这样的事情要是暴露了出去,大家都完了。” 黎锡而看着他,虽是还觉得可疑,但也不继续在意和追问,毕竟刑裔说的,也是事实。 她点点头,“也对。”刑裔瞄了锡而一眼,感觉是不再会继续追问的神情,才又放松的插着裤袋,继续走着。 俩人来到赵莹家里的时候,不意外的看见仍在继续生活的赵莹,但是似乎还有一个本应死去的人………也还在这里。 通过透明的窗户看到赵莹母亲的时候,黎锡而也懵住了,“这是这么回事?” 刑裔疑问,看了眼锡而,“锡而,你不是说,赵莹母亲已经死了吗?” 黎锡而摇摇头,“不知道啊,我的的确确是看到她的人头和碎掉的骨头和尸体都在冰箱里。” 他想了想,上前,敲了敲门,门打开之后,看着面前刑裔赵莹顿住了,却又不惊讶,“柳刑裔?” 刑裔点点头,手指随便的指了指门内,“我能进去吗?” 赵莹撇了撇嘴,转身进门不理他,但是门没有关上,他笑笑,进去了,看了看里面周围,“你生活的不错?” 她挑眉,嗤笑,“柳刑裔,我们熟吗?”刑裔笑了笑,“的确不熟,但是你这里的电子钟好像还在好几日前吧?” 顺着刑裔手指的地方,上面写着:2013.5.2,赵莹的模样真的不适合这么恶毒的心思,她坐到沙发上,看了眼在做菜的母亲,“留下来吃饭?” 刑裔嗤笑,“你这是打算将我算进去?”赵莹摇摇头,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坐下。 但是坐下的一瞬间,刑裔似是感觉到沙发里面有什么,特别是感觉到渗出的湿润和赵莹此时渗人的微笑。 他站起来,摸了摸大腿后面裤子,是血,“你这是………” 赵莹也站起来,习惯性的走到冰箱拿出原味的酸奶,吸管尖端刺破酸奶纸盖的声音,此时很是刺耳,她说,“你猜猜看,里面的是谁?” 你猜猜看,里面的是谁? 该不会是……… 一阵悦耳的门铃响起,赵莹一改渗人的笑脸,跑去开了门,“爸爸,你回来了!” 爸爸进门的时候看见刑裔,不禁疑惑的慈爱的看了看赵莹,“小莹啊,朋友?” 赵莹撇了他一眼,对着赵莹的爸爸点点头,“他叫柳刑裔,是小莹的补习老师。”刑裔一脸吐血的表情,并对着他点了点头。 只是当赵莹的爸爸上到去自己房间时候,顿时响起了惨叫声,赵莹看了看一脸欣慰的柳刑裔,不禁上楼看去。 赵莹的妈妈也第一时间跑了上楼,结果看到的只是扔在一边的血斧头和淌血的赵莹父亲。 赵莹转身往楼下看,柳刑裔也已经不见了。 刑裔出来之后,和黎锡而相视邪笑,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地互相拍了拍,搞定。 黎锡而和刑裔回到家里,黎锡而还是仔细想想,“虽是泄愤了,但是事情还是没解决。” 刑裔点点头,只是现在她只能想到一个人了,渊繁。 今天的厌萤,看见柳刑裔也似是觉得不惊讶。想必是早想到他们迟早也会找她。 【研究院内】 黎锡而看着画面,不禁眨巴眨巴眼睛,“这下你该怎么办呢?渊繁。” 迟早都会来事,你准备好了吗。 天不尽人意,意不比陨炊。 拾肆 燎心 【研究院内】 帝俊来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掐住了子衿的脖子,黎锡而赶忙制止,“帝俊,您干什么?!” 子衿可怜又不解的模样,帝俊看着有点心疼,却撇开了头看着黎锡而,“锡而,是不是你让子衿附身在渐染宿友身上,然后在论坛上骂渐染?” 黎锡而摸了摸子衿刚刚被掐的地方,心疼的将他护到身后,直视着,“没错,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你没必要。”帝俊一句话就立刻搭上来。 黎锡而叹气,她往前走一步,“我们可以这么做,因为在渐染柜子里放这些东西的人,不是那个已经被您杀死的男生。” 看着帝俊的疑惑,黎锡而不禁笑了,“因为做这件事的人,就是那个和子衿同名的渐染的宿友,当她发现自己的账号开了个匿名帖子骂人的时候,也是很紧张。” 帝俊看着她,“所以那篇帖子,是她自己删掉了。”黎锡而点点头。 黎锡而不禁想到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帝俊您也真是老糊涂了。 黎锡而看着他,“那个女孩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而您只能用人类的方式,若是明着来的话。” 帝俊在黎锡而平日里坐的椅子上坐下,手放在桌上,却碰到了小玻璃钢。 鱼尾戒指与玻璃碰到的声音,像是撞进了子衿刚刚才受到帝俊伤害的心里一般。 帝俊也似是想起方才的事情,看了看子衿,黎锡而而是明白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子衿,将人拉出来。 看着黎锡而的示意,子衿缓缓地走去帝俊跟前,帝俊一下站起来,执起他宽大的白袖子,“黎锡而,子衿我带走一会。” 黎锡而点点头,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 【齐林师范学院,喷泉公园】 秦子衿,也就是渐染的宿友,看着不远处在写生的渐染,内心很是妒忌,渐染,难道这世上什么都会是你的吗?! 渐染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过头去,她不是不明白也用了刑裔的面子去温志忠那边查了查秦子衿这个人。 秦子衿笑脸盈盈走过去,拍了拍她,“渐染,写生呢,画什么呢?” 渐染笑了笑,指了指远处的大树,“你看看,像不像?”秦子衿对比了一下,脸色不太好,“这个小女孩好像不在吧?不是写生吗,怎么画了不存在的人?” 她微笑的转过头,“子衿,我听说你小时候就是喜欢这么穿的。” 秦子衿不管什么了,一定是子俊,还能是谁!她一把抓住渐染的胳膊,“子俊还记得我?是他和你说的是吗?!是不是!” 渐染愣了愣,只是随口一说还没提到“子俊”这俩字就已经这么激动了? 她扒开秦子衿的手,装作惊讶,“子衿,你妈妈上次来学校的时候,不是给我们大家都看过你小时候吗?你不记得了?” 然后又装作不解的样子看着她,“你刚刚说………你小时候认识子俊?” 秦子衿大声吼道,“是又怎么样!管你什么事?!你……!”说不下去了,就一把上前撕掉了她方才的画,碎片化的扔到地上。 这边帝俊刚给子衿换了套现代的衣裳,回来就看见这一幕,他冷笑,还真让你说对了黎锡而。 但是渐染看着他这边的时候,笑了笑,然后那个秦子衿就转过头来了。 这一转不得了,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帝俊立刻明白时时刻刻看着另一个自己成长的重要性。 子俊什么时候惹了这么个桃花债?帝俊看着秦子衿,还未开口便被一边的子衿一把推开,一脸的不开心。 帝俊愣了愣,见着骂着子衿的秦子衿,见她正想打人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手,脸上愤怒,“我的人你也敢碰?!” 渐染也是一脸懵逼,你的人?然后心里仔细想想,也是哦,刑裔和我,现在还有赤鱬。 赤鱬都长得这么俊美吗?好像和帝俊………挺般配的?摇摇头,呸呸呸!渐染你想什么呢! 帝俊也不想浪费时间,拉过子衿的手就转身走人,只听身后的人喊道,“子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帝俊头也不回,脚也不停,就回道,“不记得!” 子衿在身后踉踉跄跄的跟着前面大长腿的步伐,直到回到帝俊住的地方。 帝俊看着他,摸摸他的头,示意他看过去沙发那边,“坐下吧。” 子衿乖巧的点点头,子衿现在虽然能够离开水里了,但是落地窗外太阳光的照射,还是让他有些疲惫。 他挨着沙发,侧着身子,长长的古时候秀发也被剪了,刘海让整个人看起来很秀气。 帝俊拿着橙汁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副景象,不禁叹了口气,从房间拿了条毯子出来,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盖上。 看了会睡颜,正想走的时候被他拽住,看着子衿大大的眼睛盯着他,正好。 帝俊坐在他边上,两手抵住子衿身侧沙发上,“子衿,我有点困惑不明白,你可否助我?” 子衿这小子,一听说帝俊有惑不解,立马点点头,“帝俊,您告诉子衿,是不是刚刚那个女的,我去帮你………!” 话未说完,帝俊看着他那一张一合的嘴,也不想听他说完了,立马吻过去。 子衿看着放大的脸,内心很伤感,毕竟帝俊不可能接受他,即使喜欢,这是他早就明白的。 子衿笨拙的回应,帝俊没想到竟然还持续了多久,帝俊苦笑的摸了摸他的头。 子衿也似是只能看懂他的嘴型,听不到声音,他说:我明白了子衿,对不起。 研究院内,黎锡而消散了画面,嘴角勾起,抿了口红茶,喃喃道,“真替你不值啊,子衿……” 而这边,校长室里的情况就有点奇怪了,黎锡而看着渊繁,“渊繁你在说什么呢,以往哪有黎月弦这个人?把我丢到未来1948的是你啊你忘了吗!?” 渊繁也是很迷茫,今日锡而来找他讨个说法,和厌萤的关系他都明白和理解。 只是当说到黎月弦的名字,为什么你能忘得这么干净? 研究院内的黎锡而刚好没看到这一段,若是看见了,或许也是不在意吧。 渊繁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锡而为什么会忘记了,大家不是都想起来了吗,为什么偏偏忘记了她。 黎锡而还是很怀疑这个人的存在,即使渊繁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她问他,“黎月弦她,在哪里?既然你说她也是不老傀儡师,那她现在在哪?你带我见她。” “她……!”渊繁突然一愣,不记得了。 研究院内,黎锡而刚幻出就看见她要渊繁带她见黎月弦,顿了顿,还能完全记得这人? 渊繁的记忆和身体总是比别人好的快一点,褒姒也说过两次杀死渊繁,渊繁是渐渐的,不留痕迹的消散了。 若是这样,那真的是死亡吗?黎锡而也是困惑不解。 渐染家里,沙发上的子衿仍然是微笑着,他问他,“帝俊,您明白了?” 帝俊愣了愣,点点头,苦涩的说道,“对不起。” 最后又轻轻的靠过去,再一次唇对唇的吻了一下,起身,“我送你回去。”子衿也站起身,将身上的魏晋时期的白衣裳变幻回来,苦笑着点点头。 帝俊恍惚一下,又往前继续走。 白衣燎心原,无奈子炙灰。渡不过,不相一瞬昙。 拾伍 伏天埋 话说为什么不记得黎月弦在哪里? 渊繁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而且他也发觉,自己对于黎月弦这个存在好像一直在淡忘,情感没有了那次与锡而对峙的浓烈。 【研究院内】 黎锡而看着画面,单手撑起下巴,眼神有点严肃的看着画面里的人,必须………得让你忘了。 看着子衿一直化作人面鱼的模样,在玻璃水缸里休息着,不免觉得心疼。 看着来人,黎锡而依旧是站起身迎接,“帝俊,您来了。” 因为无论怎样,都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 帝俊点点头,眼神瞄了一眼子衿的方向,走到椅子上坐下,眼神示意了一下,黎锡而也点点头,坐在另一边。 锡而左手轻绕一圈耳坠,也瞄了一眼装睡的子衿,也不揭穿,看着帝俊,“帝俊,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帝俊点点头,也邪笑道,“锡而,我以为你不会有疑惑的,毕竟你的逻辑强悍。” 黎锡而嘴角抽搐,随即呼了口气,问道,“帝俊,您知道渊繁为什么有点不一样吗?” 帝俊皱眉,“不一样?”眼睛转了转,“你是说他和别人死的不一样,还是记忆的问题?” 她严肃点头,“都有。”帝俊看着她,“这得你自己去搞清楚,你要知道你这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帝俊起身走人的时候,边走还边说,头也不回,“虽然你很理智,但是还有一个月酌不是吗?” 黎锡而瞳孔猛的缩了缩,帝俊的意思她懂,可是她已经没有去找过月酌了! 她安安心心的待在自己该呆的地方,不去叨扰那边的一切。 月酌如果有危险的话……!黎锡而坐下,垂眸,不能救……是吗……是吧。 看着不知何时幻化人形,站在她面前的子衿,苦笑的看着他,“子衿,我的样子很丑吧。” 子衿在前面抱住了黎锡而,她顿了一下,随即也抱紧了他,“我本是骨人的始祖,无汗无血更无泪。” 他暗了暗眼神,“姐,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黎锡而点点头,闭上眼睛。 【齐林师范学院,喷泉公园】 秦子衿看着前方水中扑腾的人,没有下去救她,也没有呼救。 她摊开自己的手掌,看着,眼睛里是不可思议,她知道自己已经有点扭曲,可是不曾想过会将她推下水。 研究院内,得到黎锡而的眼神,子衿附身秦子衿身上,一下跳进水中,将人救了上来。 渐染看着秦子衿,其实她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想看看秦子衿会不会救她。 如果救的话,说明她还有救,但是看着面前帮她披上外套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坐下,“你是赤鱬子衿,对吧?” 子衿顿了一下,点点头,也似是明白了她方才的困惑的神情,嗤笑道,“你该不会想着你的好宿友将你推下水之后还会救你吧?” 渐染站起身,垂眸,“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就不信你不好奇人类的子俊在被帝俊替代前,和这个与你同名的女子发生过什么爱情故事。” 子衿微微一笑,“不好奇。”渐染愣住,突然想起帝俊说过的话:黎锡而这个人,所有的疑问都会在她心底有个异常准确的答案,然后再装不明白问出来。 渐染苦笑看着他,“你的性子,倒是越来越像你锡而姐了。”不好奇,不在意。 子衿听后也是笑笑,像很正常,跟姐呆了这么久,没有任何的相似反而说不过去。 看着晕过去的人,她知道子衿已经不在秦子衿体内,再次醒来,她依然是那个妒心严重的秦子衿。 这边温敬镜倒是被渊繁给堵着路了,“你干什么?!”渊繁也是委屈的看着她。 真是被这眼神打败了,她没好气的坐在长椅上,“有话快说。” 渊繁看着她,“我问你,你记不记得有黎月弦这个人?”月酌,你以前也去过研究院的。 只见她皱了皱眉,似是在仔细回想,然后摇摇头,“不知道,难不成我也认识这个人?” 渊繁叹了口气,苦涩的勾起嘴角,“我现在也快要遗忘这个人了。”然后指了指脑袋,“我能感觉到,就在这里,渐渐陌生的感觉。” 正说着话,不远处就走过来一行人,直接带走了温敬镜,渊繁低下头不去看,转身走了。 看着双手被铐上,再回过头看了看渊繁,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禁声音有点颤抖,“渊繁……?” 渊繁低下头,刚刚在校长室那边,黎锡而刚刚出去不久也被带走了,而规则还是一样:明着来的话,你只能用人类的方法解决。 研究院内,黎锡而很是鄙视的看着身旁的刑裔,“你还不回去被抓?你们三个人一起犯的,少一个就不正常了。” 刑裔叹了口气,还是回去吧。 回到去的第一时间就是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等着现在耳边越来越近的,那些脚步声进来的时候。 在全班的面前,刑裔被逮捕了,说是有事问问清楚,却给他铐上了手铐。 温志忠看着面前的三位,刑裔倒是紧盯着他,温志忠你最好给个好的解释! 只见温志忠叹了口气,将U盘插进去,把电视画面开了,画面里的他们三个围着王然,再拉扯进看不见的车子后面,然后就是血液的飞溅,残肢的飞出。 画面很是残忍,三个高中二年的人学生竟做出如此的事情。 但是黎锡而还是清醒的,“这一段,许一繁给你的是吗。”并不是问句。 温志忠点点头,“一开始也不知道是谁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许一繁过来说是他给的。”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 黎锡而冷笑,眸子有点猩红,两只手突然徒手变出骨爪生生挣脱断了手铐,再变回去人类的一双手,“一开始是他以为我猜不到,才会这样。” 而这边,研究院内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黎锡而看着他,“好久不见了,渊繁。” 渊繁脸色不太好,坐在其中一床上,也看见了另一个黎锡而静静地躺在他对面,他说,“你为什么不阻止?你为什么要我忘了黎月弦?!” 黎锡而眼神闪耀猩红,强大的能量从她身体里散出,“黎月弦谁都不需要记得,你也一样。” “还有,”说着顿了顿,像是在强调下一句话,黎锡而凌厉的看着他,“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黎锡而呼了口气,语气又一转,“我告诉你,我现在既是黎锡而也是褒姒,而且我和你们一样的,什么都不能改变。” 黎锡而知道自己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有自己现在的身份,渊繁更没权利和她这么说话。 渊繁低下头,嗤笑,“也对,你是神。那黎月弦……我能知道她在哪吗?” 声音突然温柔,黎锡而挑了挑眉,笑道,“月弦的确还在这里,但是我并不觉得你希望看见那样子的她。” 渊繁瞳孔一缩,“什……什么样?”黎锡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屑的笑了笑,“要看吗?” 渊繁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点了点头,黎锡而不再看渊繁,转身对子衿说,“子衿,拿来。” 子衿跑去里面,拿出了一堆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变的她头发,依然是乌黑靓泽。 渊繁不禁弯下腰吐了,即使见过那么多恶心的场面,也没见过这样子的。 黎锡而悠悠地坐下,端起身旁的白茶,似乎不觉得任何恶心的抿了口茶,看着他,“渊繁,看也看了,你是不是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渊繁看着黎锡而,“什么?” 黎锡而笑了笑,手指轻绕一圈耳坠,“渊繁,厌萤创造了你对吧?” 渊繁不解为何问这已知的问题,点了点头,但下一句却是问到了他的心虚点,“那,她一曲无尽怨过后我出现了,是不是厌萤害怕了?所以,让你一直陪着我呢?” 从一开始吗,渊繁低下头,沉默已然表明一切,黎锡而苦笑,“要说现在我不觉得心痛的话,那是假的。” 黎锡而看着他,最后留一句,“关于她,你必须忘得一干二净,我定会一直帮你。”然后青袖一挥。 只是转瞬间,渊繁看见的已经是人来人往的人民军医院一楼,他看着熟悉的大门,走了出去。 黎锡而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捏了捏子衿的脸蛋,“子衿,这件事情我在今天,终于敢面对了,你替我开心吗?” 子衿担心的看着她,同时也点点头,“嗯。”陪伴的几十个世纪,历经不同的朝代,一直相伴,一直欺骗。 帝俊出现在门口,欣慰的看着黎锡而,“就知道你聪明,锡而。” 黎锡而赶忙站起来,“帝俊,您怎么来了?”帝俊好笑的看着她,“我就是来看你的,我也会担心你的,知道吗?” 黎锡而点点头,帝俊略微疑惑问她,“你是不是不相信?” 她发自真心的笑了笑,“我知道您是真心在关心我,毕竟这是的确也是我过不去的事情。” “还有,关于月酌,我保证只是旁观者,可否?”帝俊点点头,也叹气,“欲带皇冠,必承其重。” 欲带皇冠,必承其重。 她懂,这是当然的。 一落花,伏天埋。 淅淅撞叶,尖尖恣肆,以为红燃云。 拾陆 撕扯 【齐林师范学院】 大家对于刑裔他们三个人被放回来不知该作何感想,毕竟那段视频已经流出来了。 高二(E)班的全体同学对此,还是有点畏惧,这三个人平日里互相很亲近,却不和他们多亲近,性格也是古怪。 长得也都很美很帅气,不禁让他们都想起一种令人羡慕的生物,那就是吸血鬼。 所以对于有些心存幻想的人来说,是希望他们继续留在这里的。 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对他们三个有所畏惧,于是乎,他们三个今天来班级里就是打包自己东西的,学校为他们这几个“恐怖的人”开了个班级。 真的够了,不觉得可笑吗。 黎锡而垂了垂眸,但是对于他们来讲,这种正常的生活是他们所向往和需要的。 不想破坏,所以他们在打包自己的东西,别人自然不敢上前,毕竟若是视频里的都是真的话,那他们几个可能真的不是人。 他们三个到达的是最高一层的废弃教室,黎锡而嫌弃的看了里面,“所以我们还得自己打扫干净咯?” 说完还伸出骨爪把门给毁了,刑裔和温敬镜看着黎锡而这样,也知道这样不好。 刑裔皱了皱眉,“锡而,你把门毁了我们要怎么办?”黎锡而随意的走了走,“放心,这里没有摄像头,再有的话也是校长大人有心了。” 温敬镜点点头,三个人同时撸起袖子,准备清扫这里。 突然想起手边都没有工具,三个人对视一眼,尴尬了。 这时候子俊和渐染突然拿着清洗工具进来了,许一繁看着监控有点害怕了,他看着帝俊正看着监控的位置,其他人也跟着看了过来,赶紧将画面关了。 许一繁手抖着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过去,然后紧接着喝了口茶,帝俊这样做明显是要与他为敌。 黎锡而看着不再亮着红灯的墙面,看了眼帝俊和渐染,“您这样,许一繁他会不会………” 渐染看着她,嗤笑,“渊繁他还不敢这么做,你别忘了,创造他的人……”瞥了眼帝俊的方向,继续道,也是帝俊创造的。 当然,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温敬镜看着渐染,黎锡而也是不习惯,温敬镜直言,“师姐,你的这张脸我们还是不怎么习惯,要不你们还是走吧,这里我们自己搞定。” 帝俊笑了笑,然后看着看着渐染,“要不你先走吧,我还要留在这里的,那个许一繁就交给你了。” 渐染叹了口气,不在这里招人嫌,转身出去了,帝俊看了眼温敬镜,皱了皱眉,“温敬镜,她不是你能说的。” 凌厉的眼神,黎锡而不由自主的挡住了帝俊的视线,“子俊,我知道她不是孟间染,但是那张脸……我们实在是需要时间。” 帝俊看着黎锡而,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只能点点头,随即又看了眼不说话的刑裔,“你怎么了?” 刑裔只是一直看着墙面,摇摇头,“子俊,您说,这儿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高科技?” 黎锡而也走到墙面那边,伸手摸了摸,然后伸出骨爪狠狠地打到墙面去,顿时玻璃碎裂的痕迹蔓延整个墙面。 帝俊也有点惊讶,看着眼前的这个黎锡而,不免响起了研究院里的那个新任时间之神,果然逻辑思维很强。 刑裔和温敬镜也是惊呆了,刑裔也是捡起碎片,看着被碎掉的墙面,“居然一整面墙都是,怪不得墙上只有个红点。” 温敬镜捡起一个碎片,又立刻被黎锡而瞪了眼夺了去,她悻悻地看了眼锡而。 锡而的动作被帝俊看在眼里,觉得自己让黎锡而只当个旁观者是对的,帝俊又看了看墙,对黎锡而说,“你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可疑的地方,我们再打扫。” 黎锡而点点头,刑裔和温敬镜也不是傻,看得出黎锡而对帝俊很是尊敬。 刑裔走到正在排查疑点的锡而旁边,小声的问了句,“你早就认识子俊了?”还挺尊敬的。 黎锡而瞄了他一眼,“他手上合谷穴的位置,有很微小的猩红星星点点,仔细看的时候,正是满天星。”那眼神很像看个白痴。 刑裔感觉自己被鄙视了,转身的时候,又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帝俊,关爱低领儿童的眼神扫了过来,然后拍了拍他肩膀,从他面前走过去了。 温敬镜也是憋笑严重,肩膀一抖一抖的,刑裔走过去,微笑低头看她,“好笑吗?” 温敬镜抬起头,除了刚憋笑红出来的脸,脸色并没有任何笑意,“你看错了。”然后也跟着去排查疑点了。 他们就这样欢乐的排查完了疑点,搞干净了所有卫生,黎锡而看着被自己毁了的大门和墙面,“子俊,许一繁那边能出钱吗?” 渊繁吗?帝俊点点头,挑眉的看着黎锡而,知道找谁去跟他“好好聊天”,聪明。 帝俊笑了笑,“这个吧,渐染那边搞定了,一切都会顺利。”刑裔和温敬镜也是邪邪的笑了。 【校长室里】 渊繁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渐染,捂着自己骨头已经碎裂的右腿,耳后的紫色星光星闪,渊繁已经空不出手捂住耳后的疼痛难忍的地方。 渐染倒是蹲了下来,掰过他的头来看,嗤笑,“这个厌萤,还真是放弃不了褒姒啊,竟然连创造你都要弄个紫色烙印。” 渊繁狐疑的看着渐染的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渐染摇摇头看着他,盯着他,扶了起来,“我呢,不是要你死。只是好好教训你而已,你不是一直想要摆脱厌萤吗?” 渊繁眼睛明显亮了亮,“你能帮我?我……可以帮你们重新设计装修新班级。” 渐染愕然一下,又点点头,怪不得黎锡而说你是老狐狸,道理都懂是吧,“你确认定吗?他们是众矢之的,你这样帮助,警方岂不是怀疑到你的身上了?” 渊繁努力的走过去自己的位置想要坐下的时候,被渐染一腿挡住,渊繁点点头,“温志忠可以帮我不是吗?” 渐染的脚一勾,渊繁没了支点差点没摔下去,渐染嗤笑,“黎锡而的强大你还不知道?你觉得她都被你出卖了,帝俊站在她那边,刑裔更不用说,你怎么让温志忠帮你?” 渐染把椅子用脚推了回去,“换个校长,也挺简单的不是?” 渊繁终于坐到了位置上,呼着气眨了眨眼睛,汗滴进入了眼里,也并没有什么正常的人类生理反射,他笑了笑,“这你就放心吧,温志忠一定会帮我的。” 渐染猛的皱了一下眉,从桌上下来,转身的时候说道,“老狐狸。” 渊繁笑了笑,“老狐狸”?呵,还能听到锡而这么喊他吗? 现在在研究院内的新任神是黎锡而,也是褒姒,但是似乎黎锡而在保护着这边的“自己”,锡而她根本不记得很多东西。 许一繁出校门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大门保安,疑惑,“怎么刑叔?” 被喊作刑叔的中年大叔,柔和的看了眼许一繁,然后从自己背后轻轻拉出一个人,是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说是找你的。” 不八卦,不好奇,这性格还真是和刑裔一模一样,许一繁看了看那个女孩,扯起微笑拉过她的手,“吃饭了吗?” 女孩甜甜的笑了笑,回答,“还没吃呢,想吃肉。”眼神背对着刑叔,一闪而逝的紫光。 许一繁眼神暗了暗,随即阳光一笑,扯过她的手直接带走,“那我们去吃宫保鸡丁。” “好~!”甜甜的回应,周围人看他们都觉得这对父女颜值太高太有爱了,回头率颇高。 第二天,看着完全翻新的顶层教室,黎锡而满意的点点头,但是晚上的所为可谓是学校里很多学生都不知道这里比他们所有人的班级都好看啊。 看着外面挂着的直截了当的牌子,温敬镜嘴角还是微微抽搐的,“顶层班……” 刑裔嘴角也狠狠地抽了一下,然后挠挠头,“算了,别计较这些了,能翻新就不错了。” 黎锡而在低头细思着什么,看着重新装好的大门,复古华丽,那把大锁也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且,玻璃反光一般会很明显,但是那天大家都看了好久才看到,也就是说,那一大片装修成监控玻璃墙的大墙面,早就在了很久了。 刑裔和温敬镜对视一眼,将书本放好在自己选的位置上,走过去看着讲台上思考的人,温敬镜碰了碰她,“你怎么了?” 黎锡而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想,有老师给我们上课吗?我还想………好好的过完校园生活,到大学毕业,找份工作……” 温敬镜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放心好了,既然留了我们几个‘杀人犯’,那就肯定会有老师来上课。” 黎锡而眼睛一眯,“或许会找一些不一样的老师来上课?”刑裔挑眉,不一样? 对,不一样。这样对于外面的人来说,才是正常的管制。 子衿一身现代服装,出现在门口,“顶层班?”刑裔转过身就看见他了,赶紧拽着人出去。 走到下面三层的楼梯间,本来子衿人就小小的,这样一来更像是在他怀里,子衿迷惑的看着他,“刑裔?” 刑裔低头看着他,“子衿,你怎么来这里?她们都不认识你知道吗?里面那个人也不是你姐。” 子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当然知道啊,就是姐让我来看看的,放心,不会怎么样的。”说到这里,眼神有点小幽怨,“再说了,姐特地嘱咐不让我乱来,只能是个旁观者。” 刑裔还是皱着眉,“那我要怎么介绍你?” “你直接说我的身份就好了,隐瞒好选神圣物这部分就好了。”然后开心的笑了笑。 两人回到顶层班的时候,看见了帝俊,子衿眼神转瞬而逝的落寞,并没有人看见。 帝俊看着子衿,见子衿并没有看着他,只是环视着周围,心里滋味也有点难受。 刑裔倒是看了看帝俊,只见帝俊突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刑裔心狠狠的漏了一拍,吓的。 帝俊没好气的说了句,“我先走了!”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众人视线。 刑裔不知道,但是帝俊看到了,子衿也知道,刚刚楼梯间帝俊也在那,子衿手抚上额头,笑了笑。 帝俊,您的生命我还在保护着呢。 帝俊独自看着漫天飞舞的纯白满天星,像蒲公英被风吹一般,美如糖撒。 算了,或许子衿若是和刑裔一起的话,也是件好事吧,好过与他牵扯撕痛。 络络撕扯间,戚戚悸心尖,散不尽一颗玲珑心。 拾柒 血袋老师 【苍育小学,六年级三班】 渊繁看了看周围,眯了眯眼睛,“厌萤,已经开始了吗?”没有用的,厌萤。 厌萤得意的点点头,渊繁则是摇摇头叹气,“你怎么就不放弃呢,褒姒不可能回来了。”厌萤眼神突然狠厉起来,“就算回不来,黎锡而也不能存在。” 渊繁内心不禁嘲讽,厌萤,我已经见过褒姒了,她现在和锡而是一体的了,对我也没了过多情感。 厌萤看着渊繁的表情,嗤笑,“怎么,你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吧。” 他摇摇头,“怎么会呢,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褒姒的记忆黎锡而如今也拥有了,褒姒已经接受她了。” 她皱眉,“不可能的,褒姒为了夺回身体,以前就附在黎锡而身体里杀了你一次。”挑了挑眉,“骗人也得打草稿啊渊繁,她可是杀了你一次。” 渊繁就近拉出一张椅子,坐下,“话说………我的死亡和记忆,是不是和你有关?” 研究院内,黎锡而刚把新茶拨下去茶碗里,注意力便被转移到蓝牙耳机的声音上。 她懒得看画面,只是上次趁渊繁正恶心于黎月弦头颅的时候,让子衿在给他的水里放了条极微小的吃了监听芯片的蛊虫。 水会进去,虫子则会一直钻,到达皮表,逐渐形成一条项链一般的痕迹在脖子和锁骨。 黎锡而继续泡着茶,听着那边的声音。 苍育小学,六年三班里,厌萤说,“你死了,我不会有事。但是我死了,你一定会死。” 渊繁低下头,这个早有猜到,“所以,记忆也是,死亡也是,我和你一样,是吗?” 厌萤但笑不语,“突然不想告诉你了,你就慢慢猜吧。”厌萤注意他的“项链”很久了,她皱眉问道,“这个,是什么?” 渊繁摸了摸脖子下那一条像项链一样的东西,摇摇头,“不清楚,今天渐染来找我的时候,除了耳朵后面的图腾,这个地方也是很痛。” 黎锡而听了嘴角一勾,呵呵,能不疼吗。那可是条蛊虫啊,她拿起桌子边上的吊坠,里面徒留一个幼虫样的空位。 王然的礼物,竟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呵。 那天子衿问她这条幼虫是哪里来的,她便如实说了。 想不到子衿说,“这是条蛊虫,会在脖子和锁骨的位置形成一条的形状,那一条的‘项链’是它的宝宝们的雏形。” 黎锡而心生一计,紧接着问他,“那子衿,这个会死吗?” 子衿摇摇头,“两年内不会,这种蛊虫很稀有的,它的卵行成的一条项链会一直在,颜色会越来越深,差不多两年后才会到黑色,然后人体才会死去。” 那就行了,正好等他来找我,黎锡而心想。 回过神来的时候,帝俊在门口了,黎锡而站起来,“您来了。” 帝俊点点头,坐下,“是你让子衿找刑裔的吗?”黎锡而挑了挑眉,“您不喜欢?” 他摇摇头,看着她的蓝牙耳机,嘴角一勾,“渐染说看见渊繁戴了项链,我还不信呢,原来是你下了链蛊。” 黎锡而点点头,“没错,这样更直接一点,不是吗?”帝俊大笑了一会,“干得漂亮!” 她跟着微微一笑过后,又挑了挑眉,“您知道厌萤现在在干什么吗?” 帝俊听到厌萤这名字,明显皱了皱眉,黎锡而看着帝俊,说道,“她想让褒姒回来,在自己学校准备好了一切,等待着第二天的家长会。” 黎锡而笑了笑,“我在那条蛊虫的肚子里放了监听芯片,渊繁跟她说了现在那边的我是和褒姒融为一体,她也没信呢。” 他叹气,“她是准备让整个苍育小学的人,都给褒姒的重生陪葬。” 帝俊无奈,“早知道厌涪的出现会让她至此,沦为恶魔,我定不会………!”黎锡而端了杯茶放在他面前桌上,“您别想了,尝尝鲜吧。” 他挑眉,“新茶?”黎锡而点点头。 【第二天,齐林师范学院内,顶层班】 刑裔看着上面的老师,看了眼温敬镜,小声说道,“好像只是个普通人啊。” 温敬镜点点头,看了眼锡而,挑眉:你怎么看。 黎锡而摇摇头,眼神逐渐有点猩红,轻声跟他们说了一句,“她好像是立夏出生的,我现在………抑制不住地……想杀了她。” 刑裔赶紧抓住她一只手,“别冲动,或许渊繁不知道这件事呢?”黎锡而瞪了他一眼,“不知道?” 她冷哼一句,“若是真不知道,会找个普通人来讲课?在一个被抛弃的只有三个杀人犯学生的顶层班?” 温敬镜不语,这倒也是。黎锡而转念一想,“行啊,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她变成我的血袋。” 刑裔放开手,他们俩都知道,锡而是真生气了,也不会乱来,刑裔瞄了眼她手上的口红,叹了口气,“随你吧。” 研究院内,黎锡而和帝俊皆是一愣,帝俊调笑的看了看画面,又看着身旁的人,“你也是厉害啊。” 黎锡而扶额,“谢谢您的夸奖……” 拾捌 逃妩 这几日,电视新闻上仍旧在重复一遍又一遍的“研究院院长立唯安惨死家中,疑似出轨后被丈夫发现,丈夫狠下毒手………” 【齐林师范学院,顶层班】 政治老师是个男的,教他们的倒都是正常人,除了那个上个月新来的立夏出世的女老师之外。 政治老师播着这条新闻,然后按下停止键,“关于以后,希望大家每个月都派一个代表搜集近期时事新闻,作为小锻炼,要上来讲哦!” 他们三人都一起回答了一句,“好~!”倒是听话,不过学生嘛。 黎锡而看着下节课是历史,她邪笑的看着进来的老师,这可是她的血袋啊。 刑裔倒是主动的去关上了门,锁上。 黎锡而十个手指的指尖破肉而出,刺进她的心脏,吸了些许又用影线填补心脏上的旧伤口。 实际上,他们的历史老师的心脏已然是支离破碎,若是离开了影线,会散架的吧。 大腿里面,脖子里面,还有人类提供血液的心脏,全都是被缝上的。 黎锡而看着毫无生气的眼神空洞的老师,刑裔点点头将门打开来,三人坐回原位。黎锡而拿起咖啡杯,勺子碰了陶瓷杯边两下。 老师醒了,看了看底下三个乖宝宝一般的学生,她笑了笑走上讲台,“今天我们就接着上次的………” 温敬镜不禁感叹着锡而的血液是如此强大,一边又看着台上的老师,这几日渐渐的,这老师每次都会捂住大腿和心脏的位置。 刑裔也是看着老师捂住胸口的手,瞄了眼黎锡而,轻声细语,“锡而,她好像快要撑不住了。” 温敬镜也点点头,声音很小,“我也觉得是,应该就这几天了。” 黎锡而笑了笑,邪邪的笑看台上的老师,回答他们,“我每次给她缝上影线,都是和之前每一次连在一起成为一条线的,好玩。” 刑裔头皮有点发麻,温敬镜也是抖了抖肩膀,这要是撑不下去的那天来了,岂不是死的很恶心? 渊繁也不傻,他虽然知道顶层班已不在他的监控范围里,但是还是很关注的。 他几乎每个星期看到那个教他们历史的女老师,都觉得一次比一次奇怪,憔悴。 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不知道这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黎锡而这次特地将影线都换了,今天又是老师们去找渊繁的日子。 看着手中的口红,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看着温志忠带着队伍赶来学校的校长室。 渊繁看着不远处拿着口红看着他的黎锡而,也知道是她报的警。 回忆前几分钟,渊繁看着历史老师的神情,看着着她又是挠胸口又是挠大腿和脖颈的地方,嘴里还在汇报他们三个情况。 他从柜子里翻出这几个教顶层班老师的资料,看到这女的资料的时候不禁瞪大了双眼,“1990年5月6日?!” 他看着动作越来越大的女老师,他走近看了看,她的耳朵有条白线? 然后就在他的手靠近的时候,这个立夏出生的女老师的手突然付上来抓紧他的手,然后将线绕紧了他的手。 她的眼神突然空洞无物,然后往外跑。 他的手上被绕着她耳朵里伸出的白线,就这么被扯出来,看着女老师被这条线扯到全身喷着血液,最后是胸口的地方,心脏就这么被扯了出来。 在地上跳动了几下停止,碎裂成肉糜,他不禁蹲下来狂吐不止,连被铐上手铐了都没反应过来。 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就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黎锡而,嘴角苦笑,锡而啊。 黎锡而看着被带走的人,低头想起刚刚瞄到的渊繁的神情,他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这女的是立夏出世的。 不过幸好有这口红,虽然说,现在的她已经不可能有血有泪了。 【研究院内】 刑裔倒是站在黎锡而身边,摇摇头说道,“就算是你的分身,也一样是这么毒辣。” 黎锡而微笑,“这才好,再说了,即使渊繁是无心之过,不知道那女子是立夏出世会给那个我造成影响,也不能原谅。” 她将茶倒出来杯子里,端了一杯给刑裔,自己拿了一杯,轻吹了吹,“因为若是当时褒姒没有接受,而是时不时的出现,那个时候看见这女老师的时候她可是会被直接刺激到。” 刑裔瞳孔一缩,“若是如此,那么那个女老师早就死了。” 他们三个就连继续当学生的机会也没有了,杀人犯学生,机会不要还杀了新来的老师………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刑裔点点头,“明白了。”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又是一笑,喝了口茶,放下,“不过,锡而她真的是聪明,居然还赖回去给他了。” 黎锡而也是笑笑,“虽说两次真正动手的都是你们,但是渊繁上次居然在背后捅刀子,也是令人发指与无奈啊。” 刑裔点点头,“那我走了。”黎锡而对着他点点头,刑裔周围看了看,挑眉,“子衿呢?” 黎锡而叹气,喝了口茶,“那个小调皮,去观察秦子衿了。” “秦子衿?那不是渐染的宿友吗?”刑裔问道,黎锡而点点头,“是啊,可是渐染身上发生的坏事件可都和她有关。” 嘴角一撇,有时真觉得那女的换个名字更好,别和我家子衿宝宝一个名字。 【齐林师范学院,大学部美术系班级】 子衿没有换现代的衣服,而是一身白衣飘飘,坐在窗外的树上,观察着秦子衿。 正在想着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个很磁性的声音靠近来,在他脑门喷着气,“子衿?很闲吗?” 子衿吓了一跳,里面正画着画的帝俊也是手笔一顿,瞄了一眼树上暧昧的俩人,继续画着画。 子衿因为有着命符的牵扯,也逐渐清晰的感觉到帝俊的情绪变化。 但是他还是继续看着刑裔,面无表情,刑裔不满的将子衿拉进怀里,“你什么眼神?” 帝俊画笔被自己捏断了,黎锡而在研究院内笑得不可开交,子衿更是赶紧从他怀里出来,“刑裔,我看你才是闲的没事!” 说完便跳了下去,轻盈身段,脚尖轻点地面,宛如仙子。 而帝俊,在大家面前狠狠地将手上断掉的画笔扔在地上,大步的走了出去,无视身后老师黑掉的脸,“现在的学生,真不像话!” 这句话一出,班里画着画的学生们都看着老师,渐染微笑回道,“老师,他就是你之前天天夸赞的新任学生会主席。” 老师觉得脸有点挂不住,走了出去,还不忘对大家喊一句,“好好画,我待会来检查。” 渐染笑了笑,也感觉到一边秦子衿的眼神,她转过头瞪着秦子衿,嘴唇动了动:你,配不上子俊。 秦子衿眼神狠厉,却又不敢在众人面前过大的反应,只得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另一边也不怎么太平,子衿离开了刑裔之后,走在学院里比较偏僻的林荫道,一边欣赏着落花漫天,一边拿着巧克力棒一口一口咬着。 然后突然有个力道将他拉到了一棵后面,按住肩膀,子衿迷离的看着帝俊放大的脸,不自觉回应着。 仿佛过了很久,帝俊才意识到自己最近好像都是这样,只要子衿在,无论如何都不再冷静如初。 他看着子衿,子衿手捂住他要说话的嘴巴,脸上绽放着笑,“帝俊,近来可好?” 帝俊愣了一下,感觉到他手逐渐放开,也将伤人的话咽了回去,转而笑道,“不错,只是子衿为何在这里?” 子衿看了看他身后,眼睛一眯,示意帝俊听他说就好,帝俊点了点头。 他内心觉得有点恶心那个女的,那个秦子衿,竟然跟踪起了帝俊! 子衿的脸反正也不分性别,只见子衿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然后将双手攀附在帝俊的脖子上魅惑的看着帝俊,最后得意的看了眼秦子衿的方向。 帝俊大抵知道身后人是谁了,只是面前子衿的模样让他咽了咽口水。 那就这样好了,帝俊顺势将他打横一抱,子衿也愣了愣随即还是反应过来了,吻了吻帝俊嘴角。 秦子衿离开之后,子衿便笑了笑,看着帝俊,“您,不放子衿下来吗?” 帝俊反应过来之后,越靠越近然后在子衿额头上轻轻一吻,将人放了下来,他将子衿额前碎发理了理,“以后,别离刑裔那么近。” 子衿若有所思的看着帝俊,“帝俊,是他靠近我,还有,帝俊您既然不能接受子衿,子衿虽不打算接受他人但也不会拒绝别人的友好亲近。您为何如此生气?” 说完便打算离开,谁知被帝俊一把抓回来,子衿撞进了他怀里,愣住一会抱紧了他,子衿声音柔柔的,“帝俊,您爱我。” 然后退出来,离开了,这次帝俊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处脑子里全是那句:帝俊,您爱我。 他苦涩叹气,子衿知道,所以对于他的莽撞才会一直都是波澜不惊。 不念继文,却了一生。卿卿止于白,逃离不逃妩。 拾玖 协否? 第二日,苍育小学家长会,全体的学生在操场上拿着小凳子,立立正正的站着。 苍育小学的校长,是那个著名的智林财阀董事长林学育的心腹,关系不浅啊。 厌萤静静地听着楼上来来往往的家长们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嘴角微微一笑,只要家长会开始了,好戏……也就开始了。 惨叫声不绝于耳,下面的学生也开始哭起来。 特别是,当看见楼上不断掉下来的父母们。厌萤缓缓站起来,此时此刻,她与他人的差别显而易见。 她淡定,微笑,然后离开。 赵莹的灵魂被她赶了出来,永远的留在了花房里,那是某一株满天星。 高子龙赶过来的时候,所有学生都在逃窜,唯独一人,坐在树上看着他,“来了?” 他赶忙往上面看去,眉头一皱,“厌萤,你不是说要到我过了惊蛰那天再做这个吗?”你这样,我要怎么跟温老大交代? 她跳下来,双手张开,顿时所有的花草从花房内冲了出来,而诡异的是,除了满天星丝毫不为所动。 而渊繁这边虽与黎锡而说明了情况,但是锡而的神情并没有多在意,这让他不解。 高子龙现在虽与智林财阀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温志忠也还是担心的跟去了苍育小学,那个小女孩,现在可不是赵莹了。 而且,温志忠看了看身旁的王莉,虽然孟间染已经被关进无尽狱不在她体内,但是王莉依旧是有点奇怪。 温志忠和王莉来到的时候,高子龙的翅膀耷拉着,流着血。 明显还处于震惊中的厌萤,温志忠疑惑,“你难不成不知道子龙是谁?”厌萤没有回答,只是跪坐在原地,右手狠狠地挠着左手掌心,接下来是脖子开始痒。 研究院内,黎锡而看着厌萤的手掌心被挠出了血,不禁嗤笑,子衿好奇的问她,“姐,我能去看看嘛?我不捣蛋,我只是许久不见毕方了。” 黎锡而点点头,“去吧!” 温志忠看着这样的的场景,不禁摇摇头,但是王莉却走了过去,蹲下来,摊开了她出血的手掌心。 她低下头,将她流出的血舔喝掉了,厌萤不明的看着王莉,“你很眼熟。”然后抽出了手。 王莉眼泛金色,“你或许只是认识孟间染罢了,她是我的前世。” 厌萤笑笑,站起身,看着她,“温志忠带你来的?你竟然在这里喝一个恶魔的血。”王莉站起身,指了指花房的位置,“你不去?” 厌萤不解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另一边,变回人形手臂上全是血的高子龙,他身后抱着他的温志忠也抬眼看了看厌萤。 温志忠看着厌萤,嗤笑,“惊蛰还要在等下一年,你的耐心可真小。” 她冷哼一声,“惊蛰?呵,我的确是没耐心,但是你不也一样吗?你将一个死于立夏的人带来这里,还是孟间染的转世,你是觉得她能阻止我?” “阻止?”温志忠伸出手便将厌萤提了起来,能力比之前强大了许多,“我就算是不带任何人来,也能把现在的你杀了。” 厌萤难受的想要摸一摸勒得出血脖子,却也因四肢被线提起而不得动弹。 她看不到人却也嘲讽的笑了笑,“你倒是杀啊,杀了我,那创造你的厌涪是会被日日受剜肉之痛的,即使是她不情愿!” 她紧接着艰难的说道,“你当真明白什么叫连理双枝吗?” 温志忠手一挥将人狠狠地坠下,厌萤艰难的摸了摸脖子,心想刚刚怎么不将这眼睛给割了! 她看了看自己周身的伤痕,叹了口气继续说,“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这只毕方鸟的口红早就被我换了,你别忘了,黎锡而的血和我是一样的。” 高子龙听后眼睛也是眯了眯,对啊,褒姒的骨子厌萤的血。 子衿一袭白衣飘飘,落在了他们身处的六年级三班内,看了看受伤的毕方,赶紧过去看了看。 厌萤疑惑的看了看那一身白衣古装的漂亮男孩,问道,“你又是谁?” 男孩将毕方伤口复原之后,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她,“赤鱬子衿。” 厌萤转过头,细细想了想,“你是之前宸俊的……”未说完就被子衿打断,“行了,他可不会想你道出。” 她噎了噎,缓缓的出去了,她要去花房。高子龙站起来,拉着子衿,“你现在有名字了?”然后微笑着看着他,“真好。” 王莉看了看子衿,金色的眸子仍然亮着,她问他们,“花房,去吗?” 子衿第一个先出了去,到了花房,才发现当他一踏进去就回到了六年级三班,他眉头一皱,“竟然回挡这里的时间,看来她是不知道现在研究院里的是姐了。” 刚刚问他的时候也说了宸俊二字,看来这一边的厌萤根本没有遇到过黎月弦这个人。 子衿看了看这六年级三班里全是无头尸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桌上则是他们自己的头颅。 再看看从门口回来的王莉,叹了口气,“看来你也回来了!”刚说着,王莉边从他身旁走过,似是没有看到他一般。 子衿看了看王莉,她现在走了过来,子衿就这么看着她穿过了自己的身子,继续走着,还是看不见他的样子。 看来回来的时间,是不大一样的,差个五六分钟的话,照样互相看不见,这样也好,反正他能够看见。 他转身消失原地,子衿跑到了齐林师范学院,跑到了美术系窗子旁的大树上,摘下一片叶子飞了进去。 帝俊看了看叶子,说是肚子疼出去了,子衿看见出现在几棵树那么远的人,急急忙忙边摔了下去,幸好帝俊过来截了胡,这才没摔。 帝俊看着他,“怎么突然来找我?”子衿撇撇嘴,“那个厌萤在招魂了,可是褒姒不会再出现了。现在苍育小学的空间很混乱,您可否去看看?” 帝俊听到厌萤的名字就已经皱眉头了,抓起他的小手就走,“我们走吧!” 他内心不知作何感想,他倒是要看看,这厌萤要褒姒回来干什么! 厌萤看着已然布好的一圈蜡烛,和圈里面安静躺着的血红的满天星,那上面都是褒姒的血灌养出来的颜色。 叹气,看着这些东西,厌萤眨了眨疲惫的双眼,“褒姒,你要是回来了,可不能忘记我们两个的承诺。” “你确定褒姒还会记得你?”听到声音,厌萤转过头又是一愣,慌忙起身,“帝俊………您,您怎么来了?”子衿在一旁看戏不说话,神情像极了黎锡而。 子不语,子不愿。 骨怨呻呻,一古二坟,不协而毙,协之重生。 贰拾 朝补还夕 帝俊嗤笑,“我怎么来了?我是来看看你是怎么一点点毁掉自己的。”厌萤难受的看向他,“帝俊,您当初创我是为何?” “我也是需要陪伴的。”帝俊倒是可以道出,厌萤笑了笑,“您看,您创我是需要陪伴,而我创黎锡而也是孤怨。” 厌萤一步步得走近,叹气,“您毕竟是帝俊,可我不一样,我就是后悔了,我得让黎锡而消失才行。” 子衿笑出声来,看着厌萤,“厌萤,你应该知道,这一切还需要另一个人吧?可惜她人已经不在了。” 帝俊皱眉,将她用影线捆起来,厌萤惊讶,“帝俊,这不是黎锡而的影线吗?!”他笑了笑,“你还不明白?她的存在不仅是因为你,我也默认了她的存在,并赐予影线。” 厌萤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帝俊您怎么可以这样!?先是厌涪,再是黎锡而!您说得好听!说我是陪伴您的!可您曾正眼看过我关心过我吗?!” 子衿看着帝俊,点点头示意一下,帝俊便带着厌萤离开了,这场闹剧算是停了。 【研究院内】 黎锡而看着画面,手指轻绕一圈耳坠,瞄了一眼那边的治疗床,“你醒了?” 那是另一个黎锡而,她疑惑的看着自己身上已然焕然一新的古装,“你是谁?” 她笑笑,“你是其中一个我,我是黎锡而,你也是。”只见对面躺着的人皱眉,“这算什么回答。” 黎锡而抚了抚自己青袖,微微一笑,“你还能记得什么?” 她回答,“我进了警察局里的一扇门内,那一整个门都是复古的,我们进去之后就来到同样的我们去过的地方,但是却旧了好多。” 黎锡而挑眉,“哦?你们是来自2017年?”她紧张得要起来,却摔回床上,她打开被子,瞪大眼睛问她,“怎么会这样?!” 黎锡而抿了口红茶,“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她点点头,“赵莹杀了我,而且还……!” 她放下茶杯,邪笑的看着她,“还破坏了你的蝶骨。然后我就让人把你带回来这里进行修复了,子衿也是有很大功劳的呢。” “子衿是谁?”正在她疑惑之时,子衿就回来了,眼睛一眯,“你醒了?” 黎锡而躺在床上,叹气,“是不是赵莹砍掉了我的双腿还毁了我的蝶骨。”子衿点点头,也一愣转头看着姐:赵莹? 黎锡而摇摇头,子衿点点头,走到她面前,将叶治蛊撒到她脖子上,很快便听到了惨叫声。 子衿坐到锡而身边,拽了拽她青袖,“姐,这样好吗?”锡而看着子衿,伸手拍了拍他发顶,“子衿,她迟早都会消失的,蝶骨已经被破坏了不是吗?她不能留在研究院里,也不能出去了。” 子衿点点头,坐到另一边椅子上,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杯茶,吹了吹,“姐,那个黎月弦陪伴了你很久,你………是不是很伤心?” 她顿住,看向他,“对,那子衿觉得我是在伤心什么?”子衿也看着她,“她对你并无信任,只有占有。” 黎锡而苦笑,点点头,心里也不禁感叹这子衿现在是越来越敢说了。 【齐林师范学院,顶层班】 “听说,我们历史又来了个老师,你说会是哪个倒霉蛋?”温敬镜看了看他们,刑裔点点头,“听渊繁说给我们找到不是普通人了。” 黎锡而依旧是戴着耳机,玩着手机,看着走进来的人劲直走到了她面前。 她缓缓抬起头,眼睛却立刻瞪圆了,“玃文?!”他笑了笑,“谢谢你放在鼻烟壶里的纸条,否则我还是记不起来。” 鼻烟壶?什么鼻烟壶?难不成是之前那个死去的我,去了玃文家里干了什么。 她立刻反应过来,点点头,“你早该想起来了,早说不让你催眠你还不愿,现在可好,连我都给忘了。” 玃文笑了笑走到讲台上,“我是你们新的历史老师,周立杰,以后我们慢慢相处。” 刑裔倒是觉得渊繁这招可以啊,把鹿角妖魔都找来了,还是锡而旧识。 温敬镜疑惑的拍了拍刑裔和黎锡而,“你们和他认识?”刑裔摇摇头,锡而点点头。 温敬镜疑惑了一会,唉!算了,反正锡而没有不开心。 只是黎锡而心里还在疑惑,刚刚玃文说的鼻烟壶里的纸条,难道是解开催眠的眼睛图案吗? 肯定是之前那个死去的另一个她干的,否则她怎么会不知道,也不可能是其他的人假冒。 玃文那么肯定是我帮了他,醒来后也不觉得有人假冒她。 还有一点不得不防,渊繁和玃文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玃文忘记她之后她便没再去找过他了,突然过来当他们顶层班的历史老师,还是在上一个死去的没几天。 再者,他就那么确定她会在他们的面前认他玃文? 她仔细的看了看玃文,不对!玃文的耳后,多了片猩红的满天星,她安心的笑了笑,我宁愿你是帝俊的人。 这边大学宿舍内,宿友被渐染塞进行李箱里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指责渐染,“为什么啊?!” 渐染看了看得意的秦子衿,是啊,为什么呢? 碾期初出,朝补还夕。孰能得以柩安? 贰拾壹 初死 所谓的渐染的恶行,她自己并没有解释,再者那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到到底是谁将她塞进去的。 解释反而不好了。 学校里的风波渐渐的也传进了顶层班的耳朵里,刑裔和温敬镜也在讨论。 而黎锡而终于搞清楚玃文是怎么回事了,也算是有空去搭理搭理那个渐染。 只是玃文想起昨天的事情有点生无可恋,锡而竟然到了他家里用影线捆住他,还把他衣服扒了,质问他。 黎锡而看着玃文,笔尖轻点了点几下桌面,“玃文,你要不就以特殊管理老师的身份,查一查这件事情?” 玃文挑了挑眉,“你确定?不用先问过许一繁再说?”刑裔点点头,“直接跟他说一声就好了。” 温敬镜内心也觉得要和他说一声,但也只是知会一声,毕竟形式还是得走。 玃文问她,“锡而,我发现你们这里虽然是在顶层,但是你们几个可是挺出名的,怎么都不见有人上来过?” 温敬镜笑了笑,黎锡而看着玃文,“影线在,普通人都进不来。”刑裔总觉得是不是要去研究院找找那个黎锡而聊聊了。 这边帝俊看了看厌萤,“厌萤,你说我没有关心过你正眼看过你,你自己心里很清楚,那并不是一开始。是你自己妒忌心强,容不得厌涪,现在你连你自己创的黎锡而你都容不得!” 厌萤伸手抓了抓脖子,感觉得到脖子上滴溜溜转动的血眼睛,“您说得不错,但是我从一开始就不需要厌涪我早就跟您说过了,但您不也还是创了她?” 帝俊转身,声音冷漠,“厌萤,我创谁毁谁,也轮不到你来多嘴多舌!”厌萤看着周围,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出不去,眼泪还是坠下了。 厌萤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的青痕,眼神阴狠,“不过………这还有你呢,秦子衿。”说完便狠狠的割开了那条青痕,蓝紫色的血流不止。 因为她这一举动,学校那边的秦子衿随着开始口吐鲜血,吓到了正在画画的渐染,她走过去扶起她,“你怎么了?!秦子衿!” 秦子衿看着她,将她扯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厌……萤………”渐染瞪大眼睛看着虚弱的人渐渐的站了起来。 紫色的双眸甚是吓人,秦子衿开始攻击同学,力大无比的拿起画架掰开来,尖尖的木条刺进他们的脑袋与心脏。 徒手撕开别人的胸口上的肉体,挖出别人的心脏和其他。 场面很是恶心,转头一看,渐染讽刺的冷笑,老师早就滚出去了! 渐染像是看见救星一般,事实上那个人也真的就是救星,她跑过去,“子俊!怎么办?秦子衿发狂了。” 帝俊将秦子衿用影线捆起来,看了看那张血盆大口,又用火将她的嘴巴粘了起来。 帝俊皱着眉,看着那双紫色眼眸,“紫色……厌萤!”可是之前怎么这女子身上,没有任何厌萤的气息? 渐染看着帝俊,小声的说,“秦子衿发狂之前跟我说了厌萤的名字,之后就不受控制了。” 渐染看了看另一边要逃走的人,抓住她,“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嗯?” 那女孩摇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到!”渐染伸出手摸了摸她发顶,笑了,“嗯,真乖。” 说完也将手移到了她的脖子上,狠狠地掐住,“可是呢,你也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帝俊看着笑笑没有阻止,的确如此。 而就在这时候,黎锡而突然一袭青衣出现在画室里,伸手打掉了渐染的手,“她交给我。” 渐染恼怒的看了看自己红红的手,转过头看了看帝俊,帝俊问她,“理由。” 黎锡而转过头看着那女孩,“因为她曾是我的婢女。”帝俊一愣,那也是传闻中褒姒杀掉的第一个人。 这件事一直有疑点,满身的鲜血跑去杀第一个人,似乎有点牵强。 帝俊点了点头,黎锡而便将人带回了研究院,黎锡而看着很害怕的女孩,叹气,指了指自己身侧茶几另一边的位置,“坐。” 女孩赶紧跑过去坐着,黎锡而看着她,“你可还叫灵语?” 女孩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锡而笑了笑。 手指轻绕一圈耳坠,随后便洗了个杯子,给了杯红茶给她,看她呆呆的看着她,笑道,“怎么呆了?” 女孩摇摇头,“没事。”只是方才黎锡而的手指绕耳坠的小动作,太熟悉不过了,“请问你为什么救我?” 黎锡而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她,“因为有点事需要你来解答,但是你好像并不记得前尘。”然后立刻又问她,“你全名叫什么?” “秦灵语。”女孩刚说完,黎锡而便顿了顿,“你姓秦?秦子衿跟你是什么关系?” 只见女孩眼神闪躲,“她是我姐姐。”黎锡而手指点了点茶几旁桌面几下,“你,可认识厌萤这个人?” 只见女孩摇摇头,黎锡而手在桌面上狠狠一拍,“灵语,你姐姐可是遇难了!” 只见秦灵语突然慌张的跪下,熟悉的动作摆了起来,“是厌萤让我姐姐跟她签订什么契约,说是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我只是旁观者,我只是再找你啊。” 黎锡而弯下腰,将人扶起,“今世是今世,你还是你秦灵语,不必跪下。” 灵语看着她,点了点头,“是!”然后看着黎锡而,“我知道,你是想问当初你第一个杀的人到底是谁。” 黎锡而点点头,“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我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你。”灵语笑了笑,“灵语向来与王后最为亲近,即使知道你不如表面简单。” 灵语紧接着说,“其实,那是厌萤认出来我,把前尘记忆给回我,却不料我也是不知道,我当时被你赶出门外当然不晓得。” 秦灵语看着黎锡而,严肃了一下,“但是,厌萤她告诉我,你当初杀掉的第一个人是厌涪。” 黎锡而呆了呆,俩人再聊了一会,便送了她出去。 子衿看着人走掉之后,才从水中缓缓出现,再跳出来化作人形,“姐?” 黎锡而笑了笑,“帝俊若是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恨我?”子衿愣了愣,垂眸,“不知。” 第二天,校园内腥风血雨的画室时间也传遍了整个学院,也是渊繁被送回来的时候。 渊繁看着校园论坛,都是这件事。猜忌,恐怖,好奇,怪谈。 温志忠看了看手机上来的微信,也打开了齐林师范学院的论坛,眯了眯眼睛,“秦子衿?” 帝俊这边也是不管不顾的,看着随着警笛越来越响,警车的到来,眼睛转回课堂上黑板。 子衿这边悄悄地坐在树上,看着专心上课的帝俊,垂眸。 子衿侧着身子躺下,伸手描绘着帝俊,眼神流露担忧,帝俊,您可会原谅她? 正过身子,看着树上枝丫点点花,子衿微微一笑,感受这随风而来的清新。 帝俊转过头看着窗外树上的子衿,嘴角上扬。 拂袖一片叶,枝枝花透云。树上少年郎,一笑馈伏光。 贰拾贰 何以 【齐林师范学院,画室外】 下课之后,子衿依然躺在树上睡着,帝俊蹲在上面看着他,笑了笑,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子衿感觉不到空气,突然大口呼气醒了过来,看了看上方的人,笑得可开心了,“帝俊!” “诶。”帝俊如是回应道,随即便问他,“子衿,那个秦子衿你打算怎么办?” 子衿懵了懵,“您………是要我来处置她吗?可是这不是还关系到厌萤吗?”您不自己来吗? 他摸了摸子衿的脑袋,“的确是,不过厌萤的把戏也就那样了。厌萤是被我刺激到了所以直接将自己与秦子衿的联系直接断掉,好让她发狂。” 子衿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帝俊我先走了,我找刑裔还有事情。” 帝俊脸有点黑,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刚好子衿一脚踏出,高高的树上不稳,帝俊带着他往下跳,把人直接圈进怀里,“怎么,你想他?啊?!” 子衿内心暗喜,面无表情的摇摇头,“真的有事,您可知道他们班里来了个妖魔当老师?” 帝俊得意一笑,“我当然知道,他就是被我找来的。”然后又想起什么,皱着眉问道,“你找刑裔什么事?” 眼见绕开不了话题,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帝俊叹气,“你说的什么,说清楚点。” “刑裔之前说,我要是有空的话就可以去找他玩的。”子衿笑了笑,尴尬了。 帝俊邪笑了笑,“子衿,我可是这学院的学生会主席,我不会让他闲着的。”然后拉起子衿的手就走,“走吧,我带你去玩。” 【顶层班】 新来的周立杰老师与三个有杀人犯之称的学生厮混得很好。 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学生们都觉得顶层班怪异,先是怎么都去不到那里,一踏进顶层,就会回到一楼。 连去教他们的几个老师也这样过几次,但是总会上的去,可是那个新来的老师似乎并没有这种事件发生在他身上。 大家的讨论日渐多了起来,他们不是杀人犯,他们是妖怪。 大家,是这么说的。 孟家那两位不参与讨论,也很久不去找他们了,锡而说过平日里大家可以去孟家玩一玩,不过最近的事情比较多。 孟灵看了看哥哥,“哥,我们不如问问他们今天有没有时间吧?” 孟森挑了挑眉,点点头,“好。”另一边接受到信息的黎锡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过来看看,“我们去吧,你们放学之后有什么事吗?” 温敬镜摇摇头,“没有。”看了看刑裔,“本来是有,可是他到现在也没来。” 黎锡而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哦,被放鸽子啦?子衿吗?那个长得很美的少年?” 刑裔无奈,拿起手机拨通他的号码,“你们这是什么眼神?!”电话通了之后,便听到软软的声音,“喂?刑裔。” 然后那边又是一阵抢夺的声音,刑裔还以为他被人怎么样了呢,直到对面说话的声音变了,“我们在外面吃饭,再见!” 刑裔听着嘟嘟嘟的声音,他这是被挂了电话?不过,那个声音听起来像是帝俊啊…… 晚上他们放学后直接打车去了孟家,刑裔坐在前面,“司机,博士路815号,孟家宅。” 司机明显听后手抖了一下,“好、好的。”他们相视一眼,不解,但也没去理司机了。 到了。 门铃的声音对他们来说很悦耳,孟灵放下手里的裱花袋,跑去开门,看到手放在把手上的人,还一边抱怨,“哥你怎么不让我开门?” 孟森一时没有拉住她,门开了。 黎锡而站在门口,看着开了的门,往后看了看温敬镜和刑裔,他们也是疑惑的摇摇头。 孟灵看着径直走进来的三个人,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眼里满是震惊和呆愣。 转眼,她看了看孟森,自己的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好像在慢慢消失呢? 黎锡而看了看孟森,又看看厨房上裱花到一半的蛋糕,疑惑,“孟灵她……是不是还在?” 孟森瞄了眼妹妹的位置,点点头,“嗯。这是她为你们到来做的蛋糕。” 孟灵这才明白过来,或许正是因为她已经死了,所以他们才一直没来过了吗? 黎锡而垂眸,“我还以为,信息是你发的呢。孟森,她知道吗?还是已经忘记了?” “她好像已经忘了,本来今天也没想到她会给你们发信息约见面,不然就可以一直瞒下去了。”孟森的样子很疲惫。 孟灵看着哥哥,哭着喊着,“我到底怎么了?!” 温敬镜他们就看着孟森看着没有人的地方,解释道,“灵囚失败了,你渐渐的都给忘记了。你早就死了,当时你也醒过来了,可是我们都知道你会渐渐的消失。” 黎锡而也跟着看向那一边,“但是我们也顺势的帮你报仇了,孟间染已经在无尽狱了。” 刑裔叹气,也看着孟灵,只有他和孟森能看得见她,“所以,我们今晚都会陪着你,我们不走,好不好?” 孟灵点点头,原来自己早就死了,她还是哭得厉害,灵囚是什么她都不记得了,但是不重要了,真的。 玃文在窗边往里瞄了瞄,转身走了。看来帝俊说的女孩子就是她了,孟家龙凤胎吗。唉。 【研究院内】 一袭青衣,缓缓落座。 她一直注意着不同时空内的情况,这是时间之神的职责,只是黎锡而最近越发觉得精神了。 好像不会困也不会累,身体在这个没有时间的地方,一开始还会洗洗澡,现在也不知道多久不洗了,反正身上的味道也不会变。 她泡着红茶,执起一杯红饮入,看着画面里已经得知真相的孟家妹妹,笑了笑,“早该这样了。” 然后放下,单手撑着下巴,头也不转,“子衿,回来了?跟帝俊约会的感觉怎么样?嗯?” 这样的调笑一开始还有用处,现在跟着黎锡而多了,脸也不会红了,只是开心的笑了笑,“帝俊真帅!” 黎锡而似乎感觉到自己在石化裂开,哼了一声,“子衿长大了,不要姐姐了。” 谁知子衿调皮的对着她来了一句,“姐,按道理说,子衿才是看着你长大的,从褒姒开始。”然后就溜了。 黎锡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孩子肯定是被帝俊带坏了的! 第二天,齐林师范学院,画室外大树上。 子衿一袭白衣飘飘,又来到这里小憇,帝俊嘴角微扬,喃喃着:子衿…… 帝俊看了看子衿的位置,又看了看天空蓝蓝一片,“可惜这个世界,不会再有春与冬。” 不然定带你看雪,因为就像你一样,纯白无暇。 冰凉刺玉不刺心,额间是情不似情。 纸鱼戏纸水,何以再见? 贰拾叁 镜误 【2013年,9月10号,教师节】 温志忠将渊繁请来办公室,渊繁满脸都是戾气,“怎么了。” 温志忠看了看他,将一份资料放在他面前,然后跟警员说,“把手铐解开。” 渊繁疑惑的看着他,警员将手铐解开之后,他狐疑的拿起桌上的资料,“815号?这是什么?” 研究院内的黎锡而,写着日记的手一顿,玛瑙红的钢笔点着纸面忘记拿起。 她看了看渊繁,才反应过来将笔拿起,但是被晕染成一大圆圆的墨点的纸张也得撕掉了。 手指习惯性的轻绕一圈耳坠,眯了眯眼睛,看来渊繁是真的不知道815号是什么意思。 子衿担心的看了看锡而,“姐,我有个问题。”黎锡而看了看他,宠爱的笑了笑,“嗯。” 他看着画面,“姐,那个玃文……他自己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做神以前,有对他想这么多吗?” 黎锡而摇摇头,“若是知道,那可能更不好了。再说,他自己都不知道呢。”子衿点点头。 锡而皱着眉,还有就是………那个鼻烟壶,到底是哪里来的,真的是古董吗? 她早就走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时间,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个鼻烟壶的来历,上面的图案也是历史上从未见过的。 【齐林师范学院,顶层班】 他们顶层班的人,今天上了两节课,就打算走人,影线也不打算放任何人进来。 刑裔看了看温敬镜,“这样好吗?”锡而看过去对着刑裔摇了摇头,皱了皱眉。 刑裔不再说话,撇了撇嘴。锡而温和的看了看温敬镜,“没事,今天教师节嘛,给他个惊喜。” 温敬镜扯起一抹苦涩的嘴角,锡而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黎锡而放下心来,月酌,你是不会伤害他的不是吗?勾起嘴角,伸手挽住了她的手臂。 刑裔看了看,也挽起了月酌另一边手臂,月酌看了看刑裔,想起那些往事之后便知道当初参与的人和旁观的人都是他。 锡而说他和自己一样,当初的事情不过是自己的身份的“职责”所在。 伸手截住一辆的士,刑裔坐在前面往后看了看黎锡而,黎锡而对司机说,“司机,去没躏路,到时候会给你指路的。” 刑裔鄙视的看了眼坐在后面的黎锡而,你会怎么不坐前面? 来到玃文的宅子,司机居然收了他们四十块,明明那么近,刑裔和温敬镜也是死死的拉住锡而,才防止了她揍人。 听到门铃声的玃文倒是放下了老版的《人间失格》,走去开门,看见门口的三个人,眨了眨眼睛,“你们难道是来蹭饭的?” 黎锡而挑了挑眉,“你还会煮饭?”玃文得意的笑笑,让出地方让他们进来。 他们进去坐在沙发上,锡而一眼就看见那个鼻烟壶,没说什么。 玃文倒是看了看时间,“才十点多,待会就一起吃饭吧。”月酌也点点头,看着玃文,“老师。” 刑裔也看了看她,只见月酌拿出一束纯白如糖的满天星,“教师节快乐!” 玃文接过满天星,内心不免有点雀跃,“你们一起来这里为我过节?”锡而点点头,“是啊,教师节快乐!”然后也拿出一束满天星。 “教师节快乐!”刑裔也跟着说了一句,然后拿出了一盒东西,“我可不会跟女孩子一样送花,你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黎锡而脱下薄薄的外衣,随意丢在沙发上,“玃文,我先去拿肉解冻。”玃文点点头。 温敬镜在一边泡茶,抬头看看在拆礼物的人,“周老师,你家里有白茶吗?” 玃文手一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有,别浪费就行,那可是快二十年的白茶,都能当药喝了。” 温敬镜点点头,然后走向他家的茶叶柜子,玃文打开来,眼睛一眯,“双鱼玉佩?” 刑裔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周老师,喜欢这个礼物吗?”玃文眼神略微狐疑,盖上了盒子,“你竟然有原物?” 双鱼玉佩,世间谁都找不到原物,那些在不同的地方里展出的瑕疵品,一个都不能入眼瞻望。 刑裔点点头,在茶桌上中指轻点了点,直到月酌倒完茶入杯中。 他执起茶杯,嗅了嗅这扑鼻沁香,答道,“这没什么好稀奇的,玃文老师,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抿了口茶,内心笑笑,玃文啊,我不过是把东西还给你而已,看来你是真的忘了。 帝俊他想必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为何独独不恢复你的记忆呢? 月酌在玃文的杯子里倒好了茶,“周老师,不喝茶吗?”玃文反应过来,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玃文笑着点了点头,果然是快二十年的白茶啊,不对,这果香味似是和以往不一样。 月酌笑了笑,淡定的继续手中泡茶的动作,对着玃文说,“老师,喝了这茶,要乖乖听话哦。” 玃文疑惑,这不是他自己的白茶吗?为什么要乖乖听话? 但是下一秒,玃文便站了起来,走向了厨房,刑裔狐疑,“月酌,你做了什么?” “这是孟间染教过我的一道符咒,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谁都不会有事,毕竟以保护为主。”说完还很享受的喝了口白茶。 刑裔点点头,但内心还是有点担心。 那边厨房内正在洗菜的黎锡而看到走进来的玃文,“这里我来就好,你出去坐着吧。” 看着一直看着四周的人,黎锡而狐疑,“玃文,你是想要拿什么吗?” 玃文看了看锡而手中的刀,一把抢了过来,狠狠地刺进黎锡而的胸口,转了一转。 黎锡而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抬手就是一道影线捆住玃文,摸了摸没有血的伤口,大声的怒喝,“鸑鷟!你是要杀了我吗?!” 只见鸑鷟缓缓的放下茶杯,挑了挑眉,走进厨房,“你的这副身骨,是褒姒的,我在想或许她也想回来呢。” 黎锡而看着她,“她就在我这里,现在的我也是她,我还记得你是怎么将一直保护着我的孟间染关进无尽狱,但是我却也记得她是怎么和灵谷村的人们一起毁掉我。” 看着鸑鷟震惊的脸,黎锡而讽刺,“你以为我就好过吗?啊?!褒姒和黎锡而是不一样的灵魂,但却是一个身骨,你以为我就比你好过?” 黎锡而叹了口气,“我知道,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你知道我和玃文都不会死去,这是为了我孟间染才教你的保护符咒不是吗?” 你以为,我不认得吗?鸑鷟。 刑裔在外面依旧坐着,喝着茶,迟早都会有这天的,唉。 不过,子衿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到时候去研究院找找他吧。 研究院内,看着子衿的黎锡而,不禁叹气,“唉,你去吧。” 子衿一愣,随即还是点了点头。 子衿来到熟悉的房子里,这是帝俊如今的房子,自从他表示不满过后帝俊就不继续住在渐染那边了。 进到来屋子内,看了看客厅的沙发,坐了坐,还是挺宽敞的。 随即便侧身躺下,白色衣角飘飘然的,才缓缓落下来,刚好晒了晒太阳,又困了。 即使躺着,子衿也感觉到帝俊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快要睡着了,嗯……好困啊,这阳光…… 帝俊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女孩子,那是他帮忙补习的对象,老师要求的。 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白衣小少年,女孩一下眼睛就亮了,“子俊哥,这是你弟弟?你弟弟还有cosplay的爱好啊。” 帝俊点点头,“对,你去书房等我吧,别打扰我弟弟睡觉。” 看见女孩进去之后,才舒了口气,走进那个少年,但还未碰到少年就睁开了眼睛,“女朋友?” 帝俊想摸他脑袋,却被躲开了,子衿起身消失在原地,帝俊什么都还没说子衿人就走了。 心塞的到书房教书去了,子衿在窗边探出头,摸了摸自己额间,“这才几个月罢了,你我便不再亲密了吗……” 额间他们相互联系的命符,也感觉不到他的情绪,但其实帝俊根本就跟那女孩没什么,所以没想这么多。 子衿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有点不舒服了,或许是在嫉妒。 他转身消失原地,来到了玃文家里,刑裔看着突然出现的子衿,猛烈的咳嗽起来,差点没呛死他。 子衿跑过去,紧张的帮他顺了顺胸口,“是不是我吓到你了,还好吗?” 刑裔点点头,抓住了他的手,“已经没事了,你下次提前给个信息我,别突然出现,怪吓人的。” 子衿乖巧的点点头,刑裔看着他,对着厨房里的其他人说,“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就拉着子衿走人。 刑裔带着子衿来到画室旁边的大树上,他知道这里是子衿每天呆着的树上,为了看帝俊。 但是帝俊渐渐的也不像开始那般会来看看子衿一眼,在这里,现在刑裔用双手困住子衿,“你怎么了?” 子衿笑了笑,“你这样对我,不怕帝俊骂你了吗?”刑裔叹气,“这不也是他给我的机会吗?” 他一愣,内心突然酸楚,刑裔嗤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因为他不开心了,来找我的,你说吧,怎么了?” “有别的女孩在他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子衿垂眸,看不见刑裔惊讶的脸,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额间,“这里,我也感觉不到帝俊为我而有的情绪波动了。” 刑裔看着子衿,摸了摸他发顶,“我们也可以找个时间气气他啊。” 子衿却摇摇头,“这或许是子衿的命,在子衿还未有性别前就已经……”爱上他。 后面的话,因为刑裔他没能说出口,因为,他被刑裔吻住了,子衿感觉到来人,就没拒绝刑裔。 却不想子衿感觉到那人内心的愤怒和讽刺,这种感觉变随着那人的脚步渐行渐远了。 子衿瞄了眼那边已然无人之地,流出了眼泪,帝俊没来带走他,没来惩罚刑裔,这不像他。 自己推开刑裔,消失原地,来到帝俊的书房,他内心都在被狠狠地绞杀,他就知道会这样。 会被帝俊报复,帝俊一定知道他会再来这里,所以帝俊现在跟那个糯糯的叫他子俊哥的人缠绵着。 太过分了!只是黎锡而一袭青衣挡在了他面前,神情严肃的看着他,拉住他便消失在原地,回到了研究院。 帝俊感觉到锡而的出现,停下看了看他们消失的方向,没有人,便继续在女孩身上发泄自己。 研究院内,子衿看着令人伤心的画面,垂眸,“姐,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一直以来帝俊也没承认过我是他的谁。” 说完便回到水里,将自己变成透明,若他是普通的鱼那就不流泪了。 几个月过后,帝俊没有来过研究院,子衿哭完了也重新变作人形,一袭白衣,日日都在喝茶看书。 黎锡而还是一如既往的喝着子衿泡的茶,无论什么茶,一边留意着人间无数。 她叹息,手指轻绕一圈耳坠,“在人间,已经过着元旦了吧。”子衿还是看着自己手上的书,一副没有听见的模样。 帝俊其实很想见子衿,日日看着窗外的大树,却不见那个白衣如仙的少年,那可爱的睡颜。 可是要用什么理由去见他呢,他和那个女孩,现在还在一起了,若是子衿出现,怕是会为了子衿将那个女孩的记忆擦去吧。 这样好吗?帝俊低头,他一个创世神,如今却为了一个子衿,越来越不像自己。 子衿其实听见了,只是他已经打算再过几天就去找帝俊,不为了别的,只为了那两个月后的惊蛰做准备。 【2014年,1月5日,小寒。】 帝俊一如既往的坐在那里,渐染很担心他,但也知道那件事错的其实是帝俊。 突然一片叶子飘进来,落入他手指间不曾掉下,他拿起,看了看那棵大树。 子衿一袭白衣飘飘,在树上小憇着,一只手随意的垂下来,另一只手安放在脑袋上方。 帝俊激动的站起身,“肚子疼。”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教室,渐染看了看窗外的白衣少年,笑了笑也明白了。 帝俊落到树上直接把人掳走,落在地上,子衿睁开眼看了看帝俊,然后在帝俊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帝俊抱住他,没有说什么,怕一开口他又得走。帝俊知道,自己一旦对上子衿,便开始懦弱。 子衿轻轻的拍了拍将自己抱紧的人,糯糯的声音响起,“帝俊,我不走,您松开点。” 落墨人,灯不灭。倦以镜为实,此后守生世,愿不怠矣。 贰拾肆 泛起 帝俊看着子衿,眼中尽是悔恨,他知道那天他或许是看见了吧,“子衿,我……” 子衿笑了笑,伸手抚上他的额间,“帝俊,我原以为,您是爱我的。” 正当帝俊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子衿瞄了一眼,“您忙,子衿还有事先走了。” “子俊哥哥~”女孩的声音依旧刺痛着子衿的耳朵,仿佛虫镶肉里,剜不掉。 帝俊转过身看着女孩的脸,然后微笑着,强迫的去掉了她的记忆。 看着远走的女孩子,子衿从树后出现,讽刺的看着帝俊,“帝俊您就这么打发了她?” 帝俊转过身,走近他,子衿却先开口道,“您对她不一样,还是让她回来吧。”帝俊恼怒的拽住又想走人的子衿,“没有!” “怎么没有?您第一个带回家的女生就是她,您还与她欢愉与她公开在一起,难道不特别吗?” 子衿声音略微委屈,帝俊从不曾公开与自己的感情,不曾碰过他。 然而这些,在那个女孩身上,都实现了。子衿知道自己是不甘心的。 帝俊看着子衿转身,手伸到空中又放下,自己要拿什么来留住他? 【齐林师范学院,顶层班】 黎锡而看了眼进来的人,“哟,这不是校长大人嘛。”刑裔看了看门口的人,“怎么不进来?” 渊繁咬着牙,“有人不想我进来我当然进不来啊。”温敬镜抬头就是惊讶脸,故意的说,“是嘛?我还以为校长大人你不行呢。” 黎锡而“噗嗤”就笑出来了,不行?月酌真有你的。 渊繁看了看坐落在中间位置上看都不看他一眼的黎锡而,“温志忠都将我关了一段时间了,你还不满意啊?” 她笑了笑伸手一挥,门口的影线就消失了,虽然也是看不见的,但起码能进门去了。 渊繁进来看着他们三个,然后对着温敬镜说,“月酌,你能帮我个忙吗?” 月酌看着渊繁,心是软了软,但是想起之前的事还是摇摇头,“校长大人,我的能力可没你强,能把自己的学生送进监狱!” 渊繁叹了叹气,垂眸,“月酌,我还是喜欢你喊我许一繁。”毕竟这名字是你起的。 月酌抬头看着他,想起当时自己的那句话:比起深渊,还不如许一世繁华,你说呢? 黎锡而看了看温敬镜,“敬镜,没事的。你去帮他吧。”然后盯住许一繁,“但是那种事再有下次的话,可就不是用人类的方式来解决了。” 许一繁立刻点点头,黎锡而的猩红的眼眸显得真的很渗人,就像帝俊的眼睛一样。 许一繁一路上带着月酌就这么走到了林荫道上,花绞叶落似无情,却是一副好景。 月酌接起落下的英瓣,抬起头,“你有事又不说,站在这又有什么用?” 许一繁叹气,从西装内拿出一个文件纸袋,“你们都可以看一下,看看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听温志忠的言说,貌似跟我们都有点关系。” 貌似和我们都有点关系?月酌伸手拿过纸袋,上面的编号却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喃喃道,“815号?” “你知道是什么?”听得出许一繁真的很紧张这个关于815号的东西,但她实在没想出来,摇了摇头,“我给他们看看,或许能想得到。” “嗯。”看了看许一繁,月酌疑惑的拿纸袋拍了拍他,“专门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815号?刚刚也可以直接给啊。” 许一繁挠了挠头,“其实我是在想要不要给黎锡而看,顺便也想专门给你道个歉,月酌,对不起。” 她白了眼许一繁,“行了,你只要记住刚刚锡而说过的那句话便可,可别有下次啊。”许一繁点了点头。 月酌打开了,还是先看一看吧,到底为什么许一繁要考虑给不给锡而看? 许一繁看了看月酌,突然间他瞪大了双眼,“月酌!”月酌被他吓了一跳,眼看着许一繁将自己推开在一边去。 月酌拿着资料赶紧先放回去纸袋里,将白线绕好。看了看许一繁对面的人,“你是怎么出来的?!我明明就……!” 对面的女孩笑了笑,手上的斧头还带着血,月酌赶紧看了看许一繁的肩膀,果然已经伤了。 那女孩说,“明明就将我锁进无尽狱了是吧,你确定进去的人就是我吗?啊?!哈哈哈哈哈哈。” 脸上也有血,还在笑,那是孟间染也是王莉的身子,她停下笑,“当初进去的的确是我,要怪就怪王莉她自己要照镜子吧。” 月酌嗤笑,“照镜子?哈!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无耻呢?哪个女孩不照镜子?你自己施了个咒想出来罢了,找什么借口。” 孟间染冷笑,“那又怎样。”然后狠狠地往许一繁的地方砍去,许一繁躲不开一丝,手臂被砍掉了。 月酌皱着眉看着她,“你对我们施了符咒。”肯定的语气,孟间染笑了笑,“鸑鷟,黎锡而,你们看起来都想起来了呢。” 月酌笑笑,纠正道,“应该是鸑鷟,还有褒姒,是啊我们都想起来了,那又怎样呢?就算想起你了,褒姒也没有怪过我呢。” 她挑衅的看向孟间染,“而是将你,送进我的无尽狱。 显然是真的刺激了她,她高喊一句闭嘴,斧头便砍向这边,月酌也不怕只是死死的看着她,果然住了手。 孟间染的斧头猛的垂在身侧地上泥土中,让自己喘了喘气,看着她,“怪不得你这么自信,杀圣灵可是会遭天谴的。” 然后又讽刺的看着月酌,“你怎么就确定褒姒不杀死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她的性格,肯定是希望我回来帮她的吧?” 很久不说话的渊繁,笑出了声,“她们现在都在一副身骨里,不分彼此,你觉得她会舍得你孟间染还是她?” 孟间染举起斧头砍过去许一繁那边,“我就不该留住你!”只是斧头突然被什么东西绕紧了,最后碎裂了,散坠在地面上。 孟间染转过身,看到的是一个女孩子,“你是谁?”有点熟悉…… 只见那女孩带着熟悉的褒姒的自信笑容,缓缓的将两手搭在一起放置在右下腹的位置上,半蹲了一下子又起来。 这是个“请安”的动作,何其熟悉,女孩启唇道,“小奴给孟君令请安了。” 孟间染听到“君令”二字,便知道这肯定是那个时期的人,看了看她手腕上的猩红的满天星,若有所思,“你是灵语。” 秦灵语笑了笑,“我是,所以我奉锡而的命令来阻止你酿成大错。” 秦灵语身后响起黎锡而的声音,“孟君令,不知你一回来便褒姒的家人弄成这样,所为何事?” “家人?!”孟间染讽刺的看着她,看了看她的耳坠,确认了月酌和渊繁说的话是真的,她将斧头扔掉,拍了拍手,“你还是这么喜欢素白的饰品,就是跟你这妖娆的性子太不像了。” 黎锡而依旧是笑着,轻轻走进他们,月酌和许一繁便可以活动了,孟间染也是注意到了这点,奇怪的看了看她,也绕开了心中的疑惑,“褒姒,你居然将影线分给了一个下人?” 如今身穿校服,耳坠却毫无现代的气息,黎锡而回道,“这跟你没关系。” 黎锡而觉得他们出来了好久,没想到孟间染居然用符咒交换了自己和王莉,出来了。 黎锡而低头看了看腕表,渐染也快来了吧。 “孟间染,他们我可要带走的,你要是想在这里继续的话,也得问问人家啊。”黎锡而的语气很是调笑。 孟间染看了看来人,瞪大了眼睛,“你是谁?为什么……”会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渐染不耐烦的看了看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孟间染,“你当初可是让孟灵直接死去了,灵囚时渡出的那整整七十年的命数在哪里?” 看着震惊的人,渐染走近,“你若说出实话,我放你一次。” 不知什么时候,黎锡而他们全都走了,留下她和眼前的渐染。 孟间染咽了咽口水,看着渐染,原来自己的脸也能出现这么可怕的表情,“还在王莉家里,镜内。” 渐染转过身,不再停留,孟间染转身看着在空中漂浮的斧头,想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瞪大了双眼,看着斧头向自己脑门砸过来! 斧头还停留在孟间染的蝶骨中,全身的骨裂开,声声回旋林荫道里,血染了泥泞。 秦灵语看了看黎锡而和月酌,好奇的看了看黎锡而,“锡而,你是怎么知道她是骨人的?” 月酌也看着她,笑了笑,“灵语,当初我能关住她,就是因为她已经是骨人了,只是没想到孟家的符咒这么强大而已。” 秦灵语表示明白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抬头看看这天,明明是小寒了,却还是秋枝秋叶落漫天。 子衿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人,果然还是姐厉害,知道她是骨人,那王莉那孩子岂不是连着自己的身子都还在无尽狱内吗? 算了,姐说不管,那便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 一叶秋去易泛画,朝夕汇汇争林睱。 贰拾伍 不成双 【研究院内】 子衿从水中睁开眼睛,看了看一直不曾休息过的人,也从水里出来了。 黎锡而看见他的第一句就是,“子衿啊,要不要喝杯茶?”子衿嘴角抽了抽,无奈的叹气,“好。” 子衿看了看茶几上的动静,杯中水不平静,黎锡而也皱起了眉,放下茶杯走去后面正中间的赤色大门。 青袖一挥,大门随即打开,黎锡而和子衿一走进去第一步就被迫停了下来。 黎锡而看着两边的门向前移动着,紧接着空位上出现了一道新的时间大门,她喃喃道,“2019年………” 子衿看了看前面门的顺序,两边的门都是按顺序左边是2018年,右边前面一点是2017,左边又再前面一点是2016年…… 黎锡而也是知晓这些顺序的,“但是现在,我们左右两边都出现了同样年份的时间大门……” 她头往右边歪了歪,右手轻绕一圈耳坠,喃喃道,“这是为什么……”子衿眼睛眯了眯,也觉得太不寻常。 他们都明白,时间也好,时空也罢,都是有平衡的,秩序的。 那怎么会出现………两个世界大门呢? 在2019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连她也不知道?时间是不会改变的,能回到过去,但是绝对不可能在未来。 黎锡而知道,现在他们身处的是时空裂缝,但是外面无论哪一个时间,现在来说就是2019年立夏时间,是尽头了。 还没有将来,就是还没有将来。 【2019年,5月6日,立夏】 灵谷村。 月酌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秦灵语,拽了拽黎锡而,“现在………该怎么办?” 高子龙看了看月酌,皱了皱眉,“现在知道紧张了,刚刚不是还怂恿锡而吗?” 锡而叹了口气,眼神眯了眯,“敬镜,把许一繁找过来,就跟他说不来的话我们就和他同归于尽得了!” 看着走远的月酌,高子龙疑惑得问她,“锡而,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只见锡而邪邪的一笑,看了看高子龙,“刚刚不是我。” “哈!?”看着他惊讶的脸,锡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现在看来之前我想的是对的,秦灵语她的的确确丢失了一些记忆,或许是她去过的地方。” 研究院内的黎锡而看到这里,手中的杯子顿住,手一挥画面消散,勾了勾嘴角,“渐渐的遗忘都被发现了……呵……” 灵谷村的重建是大家没想过的,黎锡而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回来这边居住,即使在大家眼里总觉得他们这帮住在这里的人哪里奇怪。 许一繁到来之后,月酌还是紧张的看着黎锡而,黎锡而叹了口气,摸了摸她头顶,“这不是秦灵语第一次死了,没事的。” 因为她死不掉,所以说,褒姒当初虽然先杀了厌涪,但是出来之后呢? 为什么防守的兵卫就在门口都没事,而是直接奔向了秦灵语?肯定没那么简单吧? 这样的失控,会不会也和那个815号有关呢? 【视线回到2014年,1月8日】 齐林师范学院,周立杰走在综合楼道上,他要去找个人,那个人说,她在那里等他。 只是去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一片,他无语的往回走,再次想打开门的时候却顿住了。 手缓缓的离开把手,眼睛往天花板上看去,只见她一下就跳了下来,看着他。 这个人身上是同类的气息吗? 只见她嗤笑,像是听得见他想法似的,“我可不是你的同类,不过啊……”说着就转过头看了看那边角落柱子,“你们啊,真不该杀了我妈妈。” 孟森知道自己没藏住,缓缓的从里面走出来了,插着裤兜,“怎么,你王莉现在还会在意立唯安?” 王莉笑了笑,“当然不,只是立唯安的作用很大,是有帮助的。”孟森嗤笑,“锡而她不需要帮助。” 然后侧身转出去门口,王莉看了看走出去的人,再看看周立杰,“玃文,你如果聪明的,就告诉黎锡而:立唯安很重要。” 这边黎锡而看着回来的人,是许一繁,黎锡而歪了歪头,“王莉?” 许一繁点点头,看了看月酌的方向,锡而问她,“你放她出来了?” 月酌摇摇头,“她不是骨人,也不是人类,更不是圣灵或妖魔,困不住她的。”只要那丫头发现了这点,那无论是在哪里找到了镜子,都能出来。 黎锡而疑惑的将手指轻绕一圈耳坠,眼睛眨了眨,“立唯安。” 刑裔也疑惑的看着她,“啊?” 黎锡而看了看许一繁,又看了看刑裔,“或许是和立唯安有关系,王莉的的确确是她和王格亦生的没错,王格亦是骨人的话,那立唯安是什么。” 月酌也是同意的点点头,“她一个平日大家眼里知性温婉的人,对着王莉却像个精神病人,而且她是全球知名度很高的精通全科的医神Vien,这样的一个身份实力,有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那么多事情?” 这些话说出来,的确也是困惑了大家挺久的,这时候孟森进来了顶层班,看了看黎锡而,“刚刚我在王莉那边,还有玃文也在那,王莉说立唯安的作用很大,让你别后悔。” 黎锡而笑了笑,挑眉,“人都死了还说这话?这么说,立唯安是还没死……还是能复活啊?”这提醒的也太出面了吧。 孟森也笑了笑,“我猜王莉她,或许是自己时间不多了,才会这样吧。”刑裔中肯的点点头。 黎锡而眼神犀利的看了看门口,月酌看了看锡而,和孟森一块悄悄地靠近门口。 黎锡而也是伸出手,在门口覆盖了一条影线,外面听墙角的人不见了,月酌回来摇了摇头。 “没事,她很快就回来了。”孟森听到她这句也是笑了笑,怎么就把影线给忘了呢。 果然不一会儿,那个听墙角的人就从门口跑了进来,当看见他们所有人的时候,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黎锡而将影线撤了,看了看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女孩子,“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女孩指了指孟森,“我……我是,跟着他……他,进来的。”黎锡而点了点头,“前一个问题呢?” 她咽了咽口水,“我叫……林怡。” 研究院内的黎锡而抬起头,看着画面,无语的扶额,“这女的……怎么就把她给忘了……这是现在的赵莹已经不会长大了,不能给你当玩具了。” 顶层班内,孟森眯了眯眼睛,这就是那个林学育的私生女吧?智林财阀的秘密。 不过也对,对于这些事林怡这姑娘好像没有多闹腾,只是齐林师范学院的话,好像人家正宫的女儿林月也在吧。 子衿出现在顶层班内,刑裔第一个就看见了他,过去执起他的手笑了笑,子衿也回了笑容。 他托着下巴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孩,赤鱬的话是能感觉到一个人手上的血腥的,他皱了皱眉,看着女孩,“你,杀过人吗?” 林怡愣了愣,随即笑了笑,“你觉得可能吗?”子衿也笑,“不好意思,林怡,我的意思是,你,刚才杀过人了吗?” 黎锡而也惊讶了,和其他人一起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怡,只见后者还是摇摇头,但这次也不说话了。 黎锡而想了想,手指轻绕一圈耳坠,嗤笑,“林怡,你千辛万苦跟着孟森才进得来,应该就是想我们帮你吧?不说的话,我们可帮不了你啊。” 连理枝,好事不成双。对于她们一如厌涪厌萤的命运来说,的确是如此。 林怡抬头看着她,“我把林月杀了。” 子衿勾起嘴角,果然如此。 贰拾陆 林家宴会 黎锡而内心是不想帮的,毕竟他们几个在学校是什么样的身份大家都明白。 这个林怡,也无非是想让自己也像他们一样,逃脱法律罢了,可是这怎么可能一样!? 林怡抬起头,看着黎锡而,一下抓住她的裙袂,“黎锡而,我知道你认识市警察局局长,你就帮帮我,帮帮我好吗!?” 黎锡而眯起眼睛,蹲下来审视她,伸手将她拉住裙袂的手拍开,“你为什么第一个叫我帮?” “哈?”看着迷惑的人,黎锡而讽刺的笑了笑,“你既知道我认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温敬镜是他什么人?” 看着脸色惨白的林怡,黎锡而勾起嘴角,“林怡,你要是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那我们就可以帮你,不然的话,你也别想出去这个门了。” 温敬镜也坐到了自己位置上,漫不经心的打开笔盖,写写画画,“林学育最近在干嘛你应该很清楚吧?毕竟你母亲还挺受宠。” 刑裔也是一笑,“我们也可以直接把你送到警察局。”子衿看了看刑裔,内心也是点着头的。 这个林怡实在是太心傲,又不聪明,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就来这里找他们,不怕杀人犯? 那若是知道他们都是群什么样的非人类,或许才会知道害怕吧。 林怡站起来看着黎锡而,“后天林学育就要让我和林月一起作为女儿的身份,公开了。可是……我现在震动棒不知道怎么办。” 叹了口气,林怡继续道,“林学育他……曾经拿一个人来威胁过温局长,说是不帮忙的话,整个齐林师范学院都会被收购,到时候别说许一繁那个人,就连和许一繁达成过协议的那个小女孩也一样会完蛋!” 黎锡而瞪大眼睛,还真的是关乎于他们的,这个林学育或许知道的事情更多呢,她一直不去想这些事,毕竟这不属于他们这个阶层。 许一繁开了齐林师范学院,应该也有两百多年历史了,说收购就收购倒是不会,还得考虑群众的感受,社会舆论。 这个学校两百多年前就存在,一个国宝级别的学校,就算是出了血案和变态事件,想必也会被盖过去。 除非………黎锡而看了看自己的背包,里面躺着的那支口红,或许还可以这样用。 子衿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背包里的是那支口红,这个倒是姐有和他说过。 控制住林学育吗?这倒是个办法,只是黎锡而会如林怡所愿? 子衿若有所思的瞄了眼黎锡而,笑了笑,怕是没那么简单。 温敬镜问林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林怡咽了咽口水,“也就几天前,在许一繁的办公室。” 许一繁办公室?那不就是校长室吗?!“看住她!”说罢,黎锡而走出门口,子衿也跟着从窗户往下跳,追上她。 只见黎锡而已经在许一繁办公室内,看着他,“你被林学育威胁了?!” 许一繁站起身,连忙去将门关上,“锡而,你小声点!那个815号的事情你们都看过了吧?” 她皱眉坐下,一手放在桌上轻敲着,“你是说……林学育和那个815号有关系?其实看了这么多资料,815号我们根本了解不多,到底怎么回事?” “唉。”许一繁叹了口气,盯住锡而,“其实,我需要你帮个忙。” 黎锡而挑眉,嘴角一勾将口红放在桌面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我帮。” 他愣住,然后整个人像是刚从监狱解脱一般,松着身子往后一靠,“你厉害,现在还不行,我要等到后天。” “后天………”黎锡而点点头,“那是他宣布林怡和林月为接班人的日子,更好!还可以让他涨涨记性!” 许一繁疑惑,“我以为林怡没和你说这个。”黎锡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是没说,但是她说是公开女儿身份,她我还能理解,林月是人家林学育老婆的女儿全世界都知道也要宣布公开?还办宴会?” 许一繁噎住,也对,林月根本用不着,所以林怡根本不会撒谎啊。 黎锡而看着他,“你让林怡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来找你?为这事吧。” 怪不得她不找外人眼里温志忠的女儿敬镜,就非得求她,竟是因为这货。 她眉头一皱,越想越气,拿了支笔就投过去,力气过大刺进锁骨下面了。 渊繁一下痛喊了一声,捂住流血的锁骨,黎锡而有点讶异,“你的伤口……为什么不会好?” 只见他摇摇头,拉开了衬衫上的几颗扣子,“你看吧,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下的蛊,我查了好久都没查到,但是……你可以仔细看看那份我给你们的815号的资料。” 黎锡而点点头,看来815号真的很神秘,或许也和民间的蛊毒有关系,简直像一条项链一般。 说丑也不丑,不是她幸灾乐祸,只是真的挺好看的。 子衿站在窗外树上,然后往后面一跃,消失在空中。 【2014年,1月10号,齐林师范学院】 黎锡而本来还想着怎么进去,找那个高子龙的话,又怕温志忠那家伙乱想。 谁知道……“居然在我们学校办,啧啧。”这是刑裔的声音。 温敬镜一身水蓝色的抹胸长裙,撞了撞刑裔,“但是这也方便我们大家行动喇。” “不是的,没这么简单。”黎锡而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大也不小。 黎锡而看着他们,“我感觉这个林学育是和815号有关系的人,我们得小心点。” 这绝对就是为了让他们方便行动,像是看着碗里互相斗争的蛐蛐一样,许一繁在这里,温志忠和高子龙也在。 还有………一个人,她缓缓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孟森,你的邀请函是什么颜色?” 孟森连忙拉过黎锡而走到一边,“我刚刚还在找你呢,邀请函的颜色都不一样吗?” 黎锡而点点头,“我进来的时候看见签名的那个地方,是分颜色的。”想了想好像哪里不对,“你难道不是从正门进去的吗?” 孟森摇摇头,“孟家从我爷爷奶奶那辈开始开始和林家也是交情很深了,这个老头想我和他女儿订婚,真是异想天开。” 他叹气,“反正,为了让他的女儿和我多点交流,直接把我从昨晚开始便留在他家里。” 黎锡而叹气,摇摇头看着他,“我总觉得他是故意在这边办宴会,好瓮中捉鳖的感觉,总之很不对劲。” 温志忠也朝这边走过来,“锡而,今天或许真的是鸿门宴,那个815号的标志你还记得吗?” 她点点头,温志忠指了指后面,她往他后面看才看见,瞪大双眼,“难道说………815号是……” 那里没有815号标志没错,但是支持人讲话的那个地方,就像是个头部…… 她沿着一直看,学校范围内被圈住要用的场地范围那么奇怪,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贰拾柒 饰罪 【齐林师范学院,林家外场感恩宴会】 高子龙这边紧皱着眉,看着从远处仍旧一如既往,一袭白衣的子衿,他怎么也来了? 子衿对他笑笑,“毕方,你也来了。”高子龙点点头,“你也是受邀的?” 子衿点点头,拿出请柬给他看,“你看看这请柬,上面是猩红色的满天星,如果我没有在这学校出现过,或许不会有人知道我。” “你的意思是……”高子龙不解。 子衿叹气,“你看看上面的名字,我都不想把这请柬留给林家的卫者。” 疑惑的接过请柬,打开,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子衿摇摇头,看着上面的“赤鱬子衿”四个字,虽然知道是和815号有关系,但是现在研究院那边或许姐也有疑惑吧,毕竟直到2019年,也没能搞清楚这815号。 子衿很担心毕方,但是绝对不能插手2014年的所有事情,可以提示,但仅限于小事。 还有关于时间大门的问题,到底为什么会有两个2019年? 一声玻璃清脆的敲击声响起,是林学育,只见他举起香槟酒杯,“今天很感谢大家能来我林家的感恩宴会,在此,我有件事情要宣布!” 黎锡而看着林学育身旁光鲜亮丽的林怡,有种不好的预感,声音随即响起,“我身边的这个女孩,是我的女儿。” 听着大家开始众说纷纭,吵闹不止,他又继续道,“是我,领养的女儿,很抱歉隐瞒大家这么久,她将作为我的继承人之一。” 林怡听到“领养”二字的时候很是惊讶,只见她眼神讽刺又深邃,微笑着。 温敬镜看了看上面在摇晃的杆子,皱眉,难道就没有人注意到吗? 林学育感觉到有什么掉下来,摸了摸脖子后面,这是肉吗? 放到眼前一看,看不出是什么动物,但是下一秒便知道了,从上面摇晃的杆子上零零碎碎掉下来的还有一颗眼珠。 林学育大叫起来,黎锡而和子衿也觉得不对劲了,看着那些还在缓缓掉下来的“东西”,对视一眼,子衿点了点头。 直到林学育看见了一条手链,他颤颤巍巍的捡了起来,失声痛哭起来,将手链死死的抓紧。 林怡走下台,一改刚才惊恐万状的模样,走到了子衿身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子衿,虽然不知道上次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今天从上面掉下来的,可不是林月。” 子衿呆住,黎锡而也是看着林怡从她身边走过,目不斜视。 黎锡而看着台上的林学育,然后看了看子衿和温志忠,“看来这个815号其实和林家没什么关系,但是林怡就不一定了。” 温志忠低头深思,“我认得那条手链,是夏惠仪的。”黎锡而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林怡杀了自己妈妈?为什么?” 子衿也是想不通,明明她妈妈是很护着她的吧,还帮着自己女儿欺负赵莹。 研究院内,黎锡而嗤笑,手指轻绕一圈耳坠,不同的时空,果然性格也有一点不同,但是导致人的阴暗面逐渐放大。 或许是夏惠仪对她做过什么吧。 这边,高子龙看了看温敬镜,“你的脸怎么了?还有你的头发,好红啊!” 温敬镜抬头看向他,“你的不也是吗?不是头发,但是你的耳朵好像蓝蓝的,还……”越来越蓝了。 子衿这边也是很不对劲,向一旁跑着,直到被什么东西弹回来,他才知道这个场地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看着逐渐疏散的人群,毕方、鸑鷟还有他自己,都被困住了。 黎锡而看着温敬镜逐渐变红变长的头发,不禁咬牙,815号……到底是什么………! 她抓住了温志忠的手臂,“你告诉我,到底815号是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 温志忠叹气,“815号,别说我们警方!就连国家政府都不知道的存在,你觉得它会是在法律范围内吗?” 子衿去到温敬镜身边,“鸑鷟,看来是针对我们圣灵的,我出不去这场地。”而我们现在,也快要暴露了。 林学育还是死死的拽住那条手链,对所有周围的疯狂视而不见。 身边原配夫人也已经离去,并没有管他。林怡缓缓的走了上去,素白的连衣裙上染红星点。 林怡脸上带着血,看着林学育,她说,“父亲,很抱歉还没让你来得及宣布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但是……”她呵呵的笑了几下,“今天也是你的最后一天了。” 林学育惊恐的看着她,手上拽住的手链依旧不愿松开,“林怡,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你妈妈啊,我以为过了今天就会好的……唔……呜呜……” 听着他低泣的声音,林怡右手往下利落一甩,小刀在她手上转了一转,左手拿起林学育的右手,狠狠地往脉搏刺了进去。 听着惨叫声不绝于耳,她淡定的从他手里拿走手链,“父亲,你想知道林月在哪吗?呵呵,你今天一直在发脾气说月月迟到,就不想知道她在哪吗?” 身边的人群早已空空荡荡,子衿看着自己手腕渐渐出现的鱼鳞,再看看台上的人,“在哪?” 林怡转过头看了看子衿,笑了,滴血刀子指着他的方向,“她现在啊,就在这里,在这间齐林师范学院的……各个角落里。” 然后大声的笑了一会,呼了呼气继续道,“子衿,哦!不对,应该是赤鱬子衿,帝俊和渐染可没有来呢,我可是发过邀请函的,不好奇吗?嗯?” 然后刀子又随意的指了指在场的其他人,“你们呢?不好奇吗?” 温敬镜想要回答,林怡却没有等她回答,只是继续,“对了!林月的那些部分啊,虽然很隐秘但相信你们一定能找到,毕竟都不是普通人不是?” 黎锡而今天晚上,从开场就觉得很被动,她一向很讨厌不受控制的感觉,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林怡若是与815号有关系…… 那这算是……暴露了吗?如若是这样,会死的吧,815号的人既然是这样隐秘的存在的话,绝不会留她的活口。 但是过了今晚,他们还能看得见林怡,那就是815号想让他们知道些什么。 她现在能说………这个林怡就是被他们放出来的饵罢了,杀或不杀,看他们意图。 或许……815号的人,就是这样装模作样的当着普通人,但是我们身边一直都有。 黎锡而笑了笑,看着她,“你的邀请函,很是做的精致漂亮,但是,不管你们想干什么,你口中没有出现的那两个人啊,从来就不是与我们一伍的哦,搞明白了?” 你们?林怡听到“你们”,内心深处突然涌现出恐慌,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刀子,然后面不改色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脖子就是狠狠一刺! 黎锡而看着子衿惊讶的脸,明显是被林怡吓到了,但是她也很惊讶,自嘲一笑。 对啊,如果真的是815号的人,贪生怕死更是不可能吧。 看着见见走进的人,子衿开口道,“我没事,我就没相信她的话。”刑裔伸出的手一顿,还是在他肩膀拍了拍,“我是想说,我找到了林月的人皮了。” 人皮?! 大家皆是一惊,温敬镜看着刑裔,“在哪?!” 刑裔指了指林怡,“看她手上的刀柄就知道了,那还只是一小部分的皮。” 黎锡而走到台上,看着深深立在她皮肉里的刀子,那个刀柄的确是人的组织做成的,里面应该是放了什么固定住整个刀子吧。 子衿知道帝俊来过,他可以随意进出这里,子衿也有怀疑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和他有关系。 那815号呢?也与你有什么关系吗?帝俊…… 猩红流,嗜骨头, 人间蚀心也饰罪,却怖上下目光随。 贰拾捌 故源 【2014年1月11日,齐林师范学院,医学部】 拿着皮肉组织的医学院老师,放下来后看着许一繁说,“校长,这个皮肉的各种分析看来,应该是16岁,可里面这骨头怎么也得有几百年了。” 只见医学院老师眼中泛着好奇和兴奋,“你们是哪里找来的,我能研究吗?” 不等许一繁反对,黎锡而就一口答应了,“好啊,可是你得把每次的结果告诉我,这算是你付了我钱了。” 老师立马就狂点着头,小孩子看见玩具,就是如此兴奋吧。 出去之后,黎锡而看着许一繁,“你怎么想的?林月的皮肉别人的骨?” “就不能全都是她自己的吗?”许一繁一口接上她的话,她白眼一翻,“不可能的,她也是个普通人不是吗?” “那815号算什么,你还记得林怡吗?昨天你划开来看她的骨头的时候,你就自己说了什么你还记得?”这是来自许一繁的疑惑。 黎锡而也停下来,坐在大树边上,看着也坐了下来的人,她叹气,“你说……会不会其实815号的人都是骨人?” “骨人?!”许一繁嗤笑一声,“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摇摇头,“我也不想这么想啊,可是骨头年龄几百岁,皮肉组织什么的却是年轻的,你能想到什么呢?” 许一繁也蔫了,“骨人。”的确如此。 “就是骨人啊,只是比你要迟而已,毕竟你才是第一个骨人。”子衿在树上突然说话,吓了他们一跳。 这时候黎锡而突然站起来,手指轻绕一圈耳坠,喃喃着,“不对……不对!” 然后往回跑去,许一繁连忙在身后跟着,“锡而!你怎么了?什么不对?!” 黎锡而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一路跑回了刚刚的医学部的实验室,许一繁看着她眉头皱着。 黎锡而往周围看了看,伸出骨爪将身旁凳子下的铁管掰断了,转了一转拿在手里,继续往前走。 只见一个泛着金色瞳眸的女孩站在他们面前,黎锡而则是瞪大双眼看着她,“王莉?” 被喊作王莉的女孩一下便整个人跳到天花板上的吊着的灯管上,稳稳的蹲着,她俯视着黎锡而和许一繁,“无尽狱里可不好玩呢,幸好……幸好我不是骨人。” 什么意思?什么叫幸好不是……? 之前周立杰和孟森就已经说过在这学院里,王莉已经来过了,但是到现在才出现在她面前是为什么? 许一繁看着不远处的地方,天花板上在滴着血……缓缓走近看到一条线,轻轻一拉。 天花板上接连被打开好几格,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但是从这里面出来的可全是同一个人的尸体。 黎锡而看着掉下来,甚至是砸到了许一繁的“同一人”的尸体,“傅老师……” 怎么会全是傅老师一个人的尸体?!王莉笑了笑,跳下来,“有人在无尽狱里找到了我,告诉我我是谁,我就出来了。” 她金色的眼眸闪了闪,变回黑色,垂眸微微笑了一笑,“你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地方时间会停止在那一天?” 子衿在门外听着,听到这一句的时候,眼睛闪了闪,的确是这样没错,总有些地方………时间一直没有走过。 赵莹家里,还有这里也是,明明跟研究院不一样,为什么时间也会停止在同一天? 难道谋杀发生后才停止时间也只不过是障眼法吗? 黎锡而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看着她,“所以……你现在是和815号的人一起的?” 明目张胆,狂妄自大,815号的人难道开始给线索了吗?看不起谁呢! 王莉点点头,“是啊,我答应他们也不是全是为了自己,还为了你。”竟然承认了。 为了我?黎锡而嗤笑道,“这话骗骗人类小女孩还行,虽然这几天死掉的林怡林月,都是骨人之身,但这并不代表我也是815号的人吧?” 王莉明显一顿,她明明还没有说到她是815号的人这一点,正常人不是会想自己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815号的人给她的忠告就是为了黎锡而吧?这样的人,真的对815号什么都不知道吗。 黎锡而笑了笑,扔下了铁管,地上的“哐啷哐啷”的声音吓到了一直没起来过的许一繁。 王莉看了看自己身后,从尸体堆中站起来的校长,讽刺一笑,“校长,你猜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个你们?” 黎锡而依旧是盯着王莉,“王莉,你能告诉我立唯安到底是什么人吗?” 王莉嘴角再也扯不起来微笑,突然转移到许一繁身后,卸掉了他一只胳膊,血液飞溅。 黎锡而紧皱着眉,看着她,“你知道许一繁死不掉,有意思吗?” “有啊,你当初不也是吗?”王莉讽刺一笑,“815号的人把立唯安,也就是我的母亲赶了出去,他们这才感觉到你的,因为你留给她的口红!” “到底什么意思你说清楚!”黎锡而用影线捆住她,眼眸猩红一片,“别以为815号就很了不起,你现在不说,就会死在我手里,你觉得他们会疼惜你?” 王莉手里还拽着刚刚卸掉的许一繁的胳膊,轻轻笑道,“你不放开,我就带着这些疑惑下地狱,又能怎样呢?” 看着周围消失殆尽的金色丝线,她邪笑,“你可是骨人的始祖,815号的人当然对你感兴趣,本来那天就算你没有阴差阳错的被立唯安看见骨灌血的场景她也会死的。” “但是好死不死就是在她立唯安的兜里,找到了你的口红,里面可都是你的骨中血,哦不!是褒姒的………骨中血。”王莉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眉头一皱。 子衿听着前方即将转角的人,也消失在原地,回到了研究院内,“姐,看来我们待的这个研究院多半是由他们先开始的。” 黎锡而摇摇头,“不,就是由我先开始的,但是所谓的时间之神却是真的,这里不过是所有时间停留的地方里最好的。” 落寞都在眼底,子衿看了看她,“对不起,姐,早知道我就该好好跟妈妈学习的。” 而这边,是玃文周立杰的身影,转了进来,打开了实验室的门,而黎锡而看见身后人消失了,突然转回头对周立杰大喊一声,“小心!” 周立杰还在懵着,突然身子就被砍掉一半,周立杰倒在地上,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王莉,她眼中显然也有点不可思议。 王莉蹲下,看着周立杰,苦笑了笑逐渐大声的笑,最后扔下斧头看着黎锡而的位置,“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黎锡而看着消失的人,又转过头看了看许一繁,皱眉道,“你先离开,不然这里时间停止你的胳膊永远也长不出来。” 许一繁点点头,出去了,黎锡而听到身后有人掉东西和紧接着的撕心裂肺的惨叫。 黎锡而掏了掏耳朵,无奈的往后看去,果然如此,她走近,“傅老师,你现在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只见傅老师惨叫声停止,接着像是疯了一样,拽紧了黎锡而的脚,“我跟你说,我啊竟然死了好几回,这里是地狱你知道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地狱对就是地狱,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嘴里一直重复着“我死了好几回哈哈哈哈真厉害好厉害”什么的,黎锡而一脚踹开了他,离开了实验室。 黎锡而走过转角的时候,往后倒退着几步,眼神往实验室大门看过去,对着实验室的门挥了挥手,走人。 回到顶层班的时候,刑裔看着她,“你和许一繁去了好久,怎么了吗?怎么身上有血啊?” 黎锡而抬头看了看刑裔,又看了看温敬镜,苦涩的自嘲道,“我当初就不该对立唯安使用口红,这样815号才不会和我们扯上关系。” 温敬镜不解,“怎么了到底,对了!刚刚周老师去找你们了,怎么不见他?” 刑裔没有说话,毕竟815是什么他或许已经知道了。 黎锡而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周立杰?死了,王莉把他杀了,被砍成两半了。” 而她………内心却没有半点觉得伤心……为什么?! 周立杰从她被活埋重生过后就一直陪伴,她居然没有半点感觉吗?! 帝俊走了进来,“从今天开始,历史由我教了,虽然你们也不是对历史不了解。”黎锡而看了看帝俊,“帝俊,您和815是什么关系?” 帝俊写着黑板的粉笔一顿,转过头看着黎锡而,“你应该问的是你自己才对,毕竟能骗的了我的,或许也只有你了。” 黎锡而拳头攥紧,的确是如此,无法反驳的是815号与她自身有关系! 研究院这边,黎锡而能感觉到2019年的变化,两边的……2019年的变化。 她带着子衿走进赤色大门,两边的时间大门都要了解才行。 但是了解过后她懵了,扶着墙边和门边,缓缓的走了出来,“呵……怪不得,褒姒消散前留下的是那么一句话……” 子衿在她身后,想了想还是去到了齐林师范学院,顶层班。 突然出现的子衿,只见他突然又拽着帝俊跳出窗户,子衿带着帝俊落到大树上,子衿看着他,“帝俊。” “诶。” “815号,姐她为什么会遗忘?甚至还有孟家的人,到底是为的什么?” 看着眼神都是着急二字的子衿,帝俊似是料到子衿的问题,浅浅一笑,“是不是已经出现两个世界的时间了?” “您……知道?”子衿呆呆的愣在那,不再说话。 故礼分晴天,故源集失格。步下泥泞不上鞋,啧否? 贰拾玖 复生 有一些人,一些东西,或许从开始,就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只是由于自然界接受了并予以相应的奖惩,所以,我们也就接受了。 但是接受了,内心却开始害怕着,并称之为………“怪物”。 【2014年1月20日,齐林师范学院,医学部】 他们一直在学习大学医学部的内容,却依旧不能离开顶层班,直到今天。 他们等于是跳了一级,那些故事并没有被遗忘,但是大家的心里还是觉得蹊跷的。 黎锡而,温敬镜,还有刑裔。 可能还要加上孟家的孟森,在大家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帮凶,还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这四个人害死了一个又一个的老师,校长也被他们陷害进狱,来到齐林师范的医学院,让他们心里更加坚信,他们有很强大的后台。 事实上,也是有的,温志忠是温敬镜的父亲,孟森是古老的孟家继承人。 而黎锡而和刑裔,不过是攀上了他们而已,这是大家内心所想的。 许一繁拍了拍手,“好了!我们班级内新多了两个学生,大家欢迎一下。” 教室内依旧是鸦雀无声,毕竟说过去也没过去多久,这样的惊悚的事件即使过去个几年,也还是会有人记得清楚。 孟森率先打破尴尬,“大家好,我是孟森,孟子的孟,森林的森,多多指教!” 黎锡而的目光如炬,终于从他身上回到来,她也跟着露出微笑,“大家好,我是黎锡而,黎明的黎,金属旁一个易的锡,而且的而,多多指教!” 说完他们还向大家鞠了一躬,这把许一繁也看的呆呆的了,但是反应过来之后也向大家说道,“既然都认识了,那我们开始上课吧!” “好~!”大家和孟森黎锡而的声音融在一起,希望日后的关系也能这样吧。 孟森看了看斜对面的黎锡而:许一繁……也教课? 黎锡而挑了挑眉看了许一繁一会儿,随即也看着孟森摇了摇头:不知道。 许一繁拿起粉笔就在黑板上画着,前方的人往后看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黎锡而,“校长是教我们化学分析的。” 孟森听到陌生的声音在面前很近的地方响起,抬眼看了看,差点没叫出来压低了声音,“渐染师姐?!你不是美术课的吗?” “那是兴趣班啦!”渐染翻了翻白眼,孟森看着眼前的渐染,叹了口气道,“呃………我想,校长大大的课,你还是给点面子吧。” 渐染回头,果不其然看见脸有点黑的许一繁,只听他开口说,“渐染同学,这从我上你们课以来你已经是第八次了,请问你有什么不满的吗?” 她低头站起来,就像个普通学生认错一般,“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许一繁点点头让她坐下,回头写黑板的时候脸又黑了,上次不也是这样说! 从教室外面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课再次被停止,许一繁看去,“………” 是没能说出话来,毕竟大家都在尖叫声中逃窜着,只有黎锡而和孟森还有渐染,表情停在脸上,一动不动。 黎锡而无视逃窜的学生们,只是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秦子衿……” 孟森和渐染也站了起来,孟森喃喃道,“秦子衿不是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秦子衿满手鲜血,许一繁看着教室内已经没有外人,走了过去,执起秦子衿的手臂拉了过来,按在她的位置上,“秦子衿同学,请你解释解释吧。” 黎锡而看着她坐的位置,不禁疑惑的想起刚刚看见的这个位置也是空的,转过头看着渐染,“她是和你一个班的?” 渐染明显不太想看见这个曾经的“室友”,点了点头,“嗯………”眉头依旧锁着。 孟森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手上的手链,“你是从哪里来的?” 秦子衿身体一震,转过头盯着孟森,“对!就是这个声音!你肯定和他们是一伙的对不对!” 孟森甩开被紧拽住的袖子,“你什么毛病!你的手链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还活着?!是你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她坐下来,颓然的讽刺的笑了笑,“手链?就是那个声音和你一模一样的人给我的,摘都摘不下来,连着肉呢……” 黎锡而坐在她旁边的桌子上,看着她,“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还活着吗?”秦子衿不解的看向锡而,不说话。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黎锡而,瞄了一眼其他人,又继续看着秦子衿,“秦子衿,你可知道刚刚看到你大家为什么逃走?” 秦子衿看着黎锡而的唇,内心害怕着接受她刚刚才猜到的现实,却一动不动的听她一字一句,“你是我们大家亲眼看着……死去的,你还杀了半个美术班的人,你都不记得了吗?” 只见她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们和我说,绝对不能让我被我自己看到……” 黎锡而和孟森相视一眼,黎锡而拿出手机给温敬镜发了条信息。 这边刚从课堂上偷溜出来的俩人,正准备去找他们呢,手机却响先,是信息:你们现在赶紧帮我去弑绅公墓园地看一下,秦子衿的尸体还在不在! 温敬镜抬头看了眼刑裔,刑裔瞪大眼睛,“我去,大白天的挖人坟墓,不太好吧。” 温敬镜也是点点头,然后打字过去:大白天的算了吧,晚上我们再去。 谁知那边发来一条连温敬镜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没事,现在就去,那个墓地是温志忠的,谁敢对市警局局长的女儿管三管四。 刑裔看着温敬镜,眼底不明觉厉,温敬镜拍了拍他,“走啦看什么看!我这也才知道好吧。” 于是俩人就截了部出租车,报了地名,准备过去了。 但是这边却不怎么样,黎锡而眯了眯眼睛,手指轻绕一圈耳坠,随即执起她的手看着她,“我带你去个地方,没事的。” 秦子衿内心明白她所说的地方绝对和她有联系,所以她也只是起身跟着她走。 孟森和渐染走到门口,转过身看着许一繁,疑惑,“你不去吗?” 许一繁眼角抽搐,他当然记得那个地方,真不想去,虽然死不掉但是断臂的感觉还是很惨厉的。 他笑了笑,“我去过了,你们去吧,我可不想死在那里。”渐染不解的看着孟森。 孟森看着许一繁的表情,了然的拍了拍渐染肩膀,“没事的,可能是上次锡而对他做了什么吧,我们走吧。” 渐染点点头,然后跟着走了,几个人来到实验室,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又是干净一片。 周立杰表现得像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明显这里的血腥味比起上次浓重了许多。 他微笑着走过来,看到秦子衿的时候表情却凝固了,“锡而,她是怎么回事?” 黎锡而却垂了垂眼眸,看着手腕上同样的手链,抬眼望进他眼中,“你难道不清楚?你上次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执起秦子衿的左手腕,“你看看自己的左手,你难道真的和815号没关系吗?!”再看看他身后的傅老师的手,“也对,我这次算是被请君入瓮了,是不是啊傅老师?” 渐染不明觉厉的看着这一切,孟森看着她,指了指傅老师手,又放下,渐染看见也有点惊讶。 黎锡而笑了笑,看着越走越近的“傅老师”,她笑意越来越深却不达眼底,“或者……我应该,叫你立唯安?” 什么?! 秦子衿看着对面明显性别为男的人,立唯安?不可能啊,那个立唯安那么出名的全科精英医神,全世界都知道立唯安是女的啊! 黎锡而转过头,猩红的眸子盯住秦子衿,“你怎么了?认识立唯安?” 她点点头,“怎么可能不认识,只要是崇尚医学的,没有谁不认识医神Vien……” 嗤笑一声,黎锡而看着立唯安,“我早该想到和你有关系,夏惠仪的手链掉下来的时候,怎么看都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因为平时也不会有谁太过于注意这些,除非喜欢配饰。” 看着立唯安,她内心还是不太平静,毕竟立唯安之前就和小白兔一样,她将秦子衿一把推了过去对面,“立唯安,我现在有件事很好奇。” “你说。”立唯安的声音从男人的嘴里发出,总觉得哪里奇怪。 黎锡而问她,“这里的时间为什么会停在同一天?你和王格亦结婚,还有你的身体被下蛊的那天都是你的伪装吗?” 立唯安走了走,男人的身体,女人的走姿,很不和谐,她答道,“婚姻是,下蛊也的确是,我还没想过死,但是锡而,你的口红却让我每天失掉几个小时的记忆,你也不赖嘛!” 看着自己的口红,黎锡而摇摇头,“你的身体死于下蛊那天我就拿走了,这个不是我的。” 立唯安皱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口红,“不可能!” 孟森想起那天的事,也跟着解释,“的确是真的,我们在你死了之后还是需要你的丈夫也就是王格亦当替死鬼,这支口红就是我们作伪证的东西,不信你看!” 看见孟森手中出现的口红,渐染闻到的是两种血液的味道,黎锡而倒是没闻出来,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渐染走到锡而身边,轻声细语,“你闻不出来是不同的血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黎锡而明白过来,这支口红,是厌萤的,只有她的血锡而闻不出来和自己的有什么区别。 但是别人可以,因为只有她的重生,和厌萤的血液分不开。 立唯安一下子将口红狠狠摔在地上,渐染看着立唯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傅老师身体里?” 立唯安一顿,看着孟森若有所思,黎锡而明显也看到了,转过头瞄了一眼孟森。 孟森自己也觉得奇怪,秦子衿刚刚就说是他,现在立唯安也这么看着他,为什么……… 叁拾 痕迹 黎锡而看了看对面的人,“我这么问吧,在你们印象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孟森对你们做了什么?” 就连医神立唯安也是摇摇头,又点点头很是疑惑,“不清楚是不是,我没有看到脸。” 立唯安现在有点心神不宁,她不知道那另一个孟森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转过头看了看秦子衿,若有所思,正在思考的时候黎锡而的电话响起来。 看着手机画面上的“镜子”二字,手指滑过去后放在耳边,“怎么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黎锡而讲电话的神情上,似乎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丝毫没有人注意立唯安身后秦子衿的神情变化。 黎锡而好像知道了结局一样,听到了惨叫声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敬镜刚刚说:尸体不见了。 她就知道,秦子衿肯定是在撒谎,但是为什么?是那个和孟森声音一样的人让她这么做的吗? 渐染看着秦子衿把手边的医用剪子狠狠地刺去周立杰的脖子,一刀又一刀的划着,跟玩游戏一样。 她不禁想起来在她找回记忆之前,帝俊曾在商场上杀掉的男子,新闻上说的刀痕与现在的感觉重合了。 渐染捂住自己的嘴巴,不会吧!不会的!帝俊他不会这样的。 渐染要受不了了,她眼神略微模糊,指着秦子衿喊道,“你到底是谁?!你不是秦子衿!” 孟森也被她吓到了一下,黎锡而也望向她,“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敬镜说她尸体不见了!” 渐染点点头,“对,尸体不见了,那她要怎么才能重生?她可只是人类。”然后又对着秦子衿的方向,“你到底是谁?” 秦子衿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医用剪子,甩了甩上面的血,“这要问你们那个表里不一的子俊师兄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把我关进一个已经死去的身子里!” 真的和帝俊有关系?!渐染逐渐难受起来,研究院内的子衿,也是顿住。 帝俊………? 秦子衿眼睛逐渐因为愤怒而出现了熟悉的金色,黎锡而眼神眯了眯,“你不会是王莉吧?” 只见她一顿,眼睛抬起看着黎锡而,“我是王莉没错,但是我很想知道子俊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关我进这幅身体里。” 此时的正在赶回来路上的温敬镜和刑裔,倒是急急忙忙,因为敬镜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子里一直被重复的那句话,现在越来越明显。 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告诉她:不会有任何改变的……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不论怎么重新来过,有些事情都是注定的。 一如玃文和王莉,他们没有不错过的时候。 一如玃文,他的每一次死亡都会是在王莉的刀刃之下。 这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的巧合。 “啊啊啊啊啊!”温敬镜抱住脑袋喊了起来,一旁的刑裔倒是将她揽进怀里,手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很快就回去了,没事的……” 是啊……很快就没事了,但是帝俊你要怎么和渐染解释呢?要怎么和子衿解释呢? 医学院实验室内,立唯安看着秦子衿,眼中都是震惊,“傅老师”走了过去,手搭在她肩上,“你是………莉莉?真的是你?你本来的身子去哪了!?啊?!” 王莉看了看“傅老师”的手链,然后一把将手链扯断了,“傅老师”就这么突然倒了下去。 紧接着是从里面传来的敲门声,与其说是门,还不如说是玻璃的声音。 大家跟着王莉的脚步缓缓的走到里面,看到的却都是钢化玻璃箱子,里面都是福尔马林,浸着不同人的身体。 只有一个玻璃里面的被福尔马林浸着的人,用戴着手链的手一直敲着玻璃,从里面,水中喊不出声音。 王莉直接徒手把锁着玻璃的锁掰断了,打开,将立唯安捞出来,但是一捞出来,人就化了。 黎锡而也是顿住,刚刚不是还在里面求生吗?王莉也是一样,看着手中的骨头架子,摇摇头不敢相信,“他竟然骗我……他竟然骗我!!子俊!!” 而正在画画的帝俊倒是突然笑了笑,停下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画作。 画里有五个人,一个死去的,四个活着的,死去的只剩下骨架子,被自己的女儿捞出来,其他人一脸震惊的看着。 像是感觉到什么,帝俊转过头看了看来人,子衿倒是往前走去,仔细的看了看那副画,笑了。 “秦子衿就是王莉,王莉若是不能够复活医神立唯安,那她的时间可就真不多了。”这是子衿的猜测,时间不多指的可不是死亡,而是沦为怪物的时间。 帝俊摸了摸子衿的脑袋,问道,“你锡而姐想起来了吗?”子衿看了看帝俊,点点头。 “但是………”子衿看着帝俊的无畏,问道,“你要怎么和渐染解释?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看她在那里对着秦子衿的大声质问,想必已经对帝俊有所误会了吧。 “……不用担心,”帝俊笑了笑,下定决心般的又执起画笔,“该发生的就不该改变,王莉一样,当然,立唯平也一样。” 子衿点点头,也是,该发生的就不该改变,就像锡而姐的出现,是必然的。 温敬镜这边回到了齐林师范学院的医学分部,她看了看实验室的大门打开着,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刑裔疑惑的看了看月酌,“怎么了?不是要找他们吗?”月酌转过身,“不进去了,我要是进去,锡而又会只顾着我的安危。” 刑裔点点头,跟着转身,“那我们去哪?”温敬镜抬头看着他,“苍育小学,六年级三班。” 刑裔脚步停下,“为什么要去那里?”月酌转过身,笑了笑道,“我要去找件东西,我猜它不会还待在花房里面的。” 他跟着月酌的脚步走着,脑子里却乱乱的,为什要找那个?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褒姒还能回来不成? 就在这时候,月酌突然开口解释,“不快点把褒姒的满天星找回来的话,那一树的满天星时间还会继续走,直到完全流尽生命,锡而消失。” “什么意思?!”刑裔紧紧的抓住她胳膊,月酌甩开看着她,“褒姒没那么简单!她现在那么平静肯定是因为发生过什么她控制不了的事情,然后只能等待锡而流尽生命好再取代!” 她有点激动,“说是把身体给黎锡而,那她自己为什么不走?”缓了口气,她抓住刑裔的手,“我不想再冒险,不想再信那个女人第二次了!” 刑裔抓住他的手,“没事了,我陪你去。”月酌点点头,俩人走着不再说话。 子衿的身体消失在上空,视线紧跟着回到画室睁开眼,看着帝俊,“他们要去苍育小学,不阻止?” 画笔一顿,摇摇头,“不必。”然后回过身子,一把捞过子衿,温软的白衣天使扑进怀中,“你陪陪我。” 子衿点点头,“好。” 实验室内,黎锡而看着“秦子衿”,再看看立唯安的手腕的骨架上,那条断的手链,然后落到了地上。 黎锡而皱着眉,看了看哀伤的渐染,还有面无表情的孟森,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声:我们走吧。 他们点点头,王莉直到感觉到身旁没有人过后,走到门口却发现出不去了,“黎锡而……!” 违心至呻之,代行怨言辞。 寥寥误以煎雪,嘶嘶不及虫飞迹。 叁拾壹 弑臆 【苍育小学,六年级三班】 “你在干嘛?不是找那株满天星吗?”看着温敬镜四处望着桌椅,不解的问道。 温敬镜四处翻找着,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那本日记一定在这里………一定在这里……” 刑裔耳尖的听见了,走到她身旁,“什么日记?谁的日记?!”看着她不理自己又一把拽了拽她,“谁的日记?” 她甩了甩红发,眸色变得极浅,“赵莹的日记,里面记录了她和厌萤的所有。”然后又开始翻找。 刑裔内心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开始翻找,眼睛不自觉的瞄了瞄月酌,唉。 月酌啊,你可知道就算你知道了另一个月酌的记忆,这些也都是不可逆的。 这里的赵莹不一定会与那边的赵莹一般,说不定哪边的更加聪明又或者更加好欺负……… 好久之后,温敬镜在赵莹的位置坐下,“怎么会没有呢………?” 刑裔也在她身旁坐下,“没有很正常,两边的人性格多多少少会不一样,不是吗?” “那你呢?你也比他聪明点是吗?”温敬镜突然问了他这一句,他有点懵,“哈?” 只见温敬镜的眸子浅浅的,直视着他,“那边的你早就死了,在你和锡而过去纸门之后,你就死了。” 停顿一会,她接着说,“那现在的你,是比那边的要聪明?”还是,你根本就不是他…… 柳刑裔……刑裔……为何一定要特地去掉自己的姓氏? 刑裔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她看不懂,她眉头皱着不肯松,“你和他不一样,太不一样。”刑裔眉头松开,“是不一样,他是我我却不是他,可明白?” 她微微一笑,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眼神严肃又讽刺,“那你可否能诉于我,你为何要先我一步取走日记?” 他嗤笑,甩开她的手,“你是鸑鷟吧……”还未等后一句说出,子衿便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刑裔看了看子衿,“你怎么来了?”子衿皱了皱眉,略过他的问题,“把日记放回去,你知道你救不了温敬镜。” 鸑鷟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刑裔,“还不懂吗?你救不了月酌,虽然我也可能会随之消失,但是该发生的,就不该改变。” “为什么?!”刑裔的情绪波动最近都很强烈。 “没有什么为什么,”子衿缓缓走近,“你该知道,时间缝隙里的时间大门已经到了2019年,我们现在只是在过去而已。” 鸑鷟也点点头,“没错,我们只是要来到这过去的时间里防止最可怕的事情提前开始。” 其他的,不能改变一丝情节。 刑裔单手捂了捂脸,点点头,“是我大意了,我放回去就是了。” 鸑鷟叹口气,又再次坐下瞄了一眼站着的刑裔,“我会一直在这里直到你带着那本日记回到六年级三班为止,快去吧!” 子衿看了看消失不见的刑裔的位置,眼睛又看着鸑鷟,笑了笑,也随意的坐到她身旁的位置上。 子衿单手撑了撑下巴,对她说,“你知道这里是过去的时间多久了?” 她转过头看着子衿,邪邪一笑,“不久,也就是日记不见了加上你的出现吧。” “毕竟能让选时间之神的赤鱬出现,或许刑裔真的没有姓氏的神也不一定。”看着他呆呆的眼神,鸑鷟又好心解说。 子衿看了看鸑鷟,“这么说,你不打算告诉月酌,为什么?说不定告诉她之后你也可以不用冒消失的险。” 她嗤笑,“好笑!我会怕这个吗?人会侥幸偷生,圣灵却不该这样吧?”她顿了顿,盯着子衿,“你也是圣灵,你为什么不怕呢?” 子衿垂眸,随之而来的笑声清脆,“不愧是掌管骨人生死的鸑鷟,想必月酌也会与你一般。”鸑鷟中肯的点点头。 月酌虽然有人性太爱护黎锡而,但是这并不是坏处,鸑鷟不希望月酌变得无情无义。 鸑鷟眼眸暗了暗,对子衿说,“你该走了,她要醒了。”希望刑裔可以随机应变吧。 刑裔出现在门口的时间刚刚好是子衿消失不见的时候,刑裔拿着日记本看着她,“这就是那本日记,喏。” 温敬镜拿过日记本,怀疑的看了看刑裔,“你怎么找到的?怎么不带上我?”刑裔脸僵了僵,看了看温敬镜,“这不是你晕倒了嘛,我看这学校也是空城了,就帮你四处找呗。” 温敬镜知道他在撒谎,但是刑裔说谎或许真的是她不能接受的大事件,也不想拆穿了,打开日记翻了起来。 【2011年4月13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啊,不是我拿的,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肯定是你拿的对不对!肯定是你!但是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呢?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2011年5月31日:今天是五月份的最后一天了,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又不见了。你睡着了吗?】 【2011年8月25日:今天我照了好久的镜子,你还是没出现,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没答应你吗?对不起嘛,我只是不想戏弄别人而已,我只是不想变成他们而已。】 月酌有点不好的预感,她一直翻着,看着。 【2012年3月5日:你终于出现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被欺负,那个人居然还是老师!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听话的。别离开我了好吗?】 【2012年4月12日:今天我发现妈妈出轨了,厌萤,我该怎么办啊!我不想他们离婚,听说这样的情况爸爸妈妈会离婚,大家现在也都拿我紫色的眸子当怪物。我要怎么办……】 【2012年5月12日:今天哪……是世上只有妈妈好的节日,哈哈哈哈多么多么的令人作呕,妈妈只是个出轨的女人,我今天还惺惺作态的买了康乃馨给她,哦对了!还说了句‘母亲节快乐!’ ……不过厌萤你真是太棒了!竟然在妈妈的掌心放了蛊虫,妈妈看起来好痛苦啊,但是我什么都没看到呵呵。】 【2012年6月13日:果然厌萤你说的没错,那条蛊虫,真的只用了一个月就把妈妈杀死了,但是晚上的时候妈妈又从外面回来了,看着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手,我…… 该怎么办?】 【2012年8月26日:厌萤,你说的没错,有些人的确不应该继续存在这世界上。所以我就听你的话,将他们都给毁了,好不好?可是,现在我还不够强大,我会慢慢来的。呵呵呵~】 【2012年9月10日:今天是教师节,但是想起夏老师也和我妈妈一样,是别人家庭的小三,哦不对!是同一个家庭的两个小三,为什么妈妈会变得这么令人恶心呢? ……… 哈哈哈哈,厌萤你真是厉害啊,居然想到将林学育的正主女儿林月的的左耳切下来泡进了夏惠仪的保温瓶里,她今天肯定喝了不少血水腐水吧!哈哈哈哈!】 还有很多很多,温敬镜合上日记,看着刑裔,脸上还是惊讶不变,“所以锡而之前在赵莹家里看见的赵莹的妈妈,已经是死了一年有余。” 刑裔倒是演技好,立刻很是紧张的坐在她身旁,“什么意思?” “赵莹的妈妈出轨的对象,刚好就是林怡和林月的生父,智林财阀的董事长,林学育。”月酌皱了皱眉,咬咬下唇,“不对啊,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怎么林怡林月长得我们这么大了呢?” 刑裔叹气,“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厌萤早就觉醒了很久,只是一直低调赵莹那小孩没发现,如果是这样的话,赵莹或许早就发现自己没有继续与人类一样长大了。” 子衿在窗外树上静静地躺着,白衣飘飘,眼睛微睁着,也微笑着。 听着里面的半戏半真,不禁苦涩了一下,刑裔很累吧,不对!我也很累,锡而姐也很累,帝俊也很累。 想到刚刚敲门进美术画室的人,希望她能够谅解帝俊,因为………渐染,你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这很幸运。 815号本来只是从锡而姐先开始的,但现在明显还有一个又或者是好几个我们都不知道身份的神或圣灵的存在,深埋在815号当中。 子衿猛的又睁开眼,消失在树上,回到研究院里,看着正在喝茶的黎锡而,子衿直接说,“鸑鷟……或许可能会是815号的人。” 黎锡而依旧是不苟言笑,放下杯子,看了看子衿,“子衿啊,远古鸑鷟的话,我刚刚听着你们对话也肯定她就是,可是她明显不会是主导人,我们还得继续寻找。” 子衿点点头,黎锡而调笑的看着他,“怎么,不去默默地看看帝俊?或许他和渐染吵架呢。” 听后子衿立马严肃的点点头,消失在研究院里,黎锡而摇摇头,真是哭笑不得。 子衿来到画室时,看到的是被撕得粉碎的画作,也是,画作上的五个人肯定会刺激到渐染吧。 大学部的他们的寝室,许一繁独留了一间比较靠近东门的花园里的一大间房子,本来只是个小仓库,许一繁早就盖好了,里面可以住五个人。 黎锡而回到寝室后不久,现正在花园里浇花,立唯安怎么会化了呢? 他们难道都是幻觉立唯安在玻璃箱内求救的场景吗?不对!渐染那么惊讶不像是演的。 渐染和帝俊关系那么近,帝俊难道真的和王莉说的一样吗? 秦子衿的尸体,王莉的灵魂,王莉其实到底是什么?!进了尸体里活着眼睛却还能泛金色,力大无比。 孟森看着手上的杯子里的红茶色美,再看看外面浇花的锡而,那个实验室有问题,符咒都不管用了,为什么……… 孟森若有所思,张开手掌心,嘴里嘟嚷着符咒,手心“长出”冰藤蔓快速的蔓延了整个房子,“还能用就行……” 童行迷糊义,大树噱噱答。 邀赐冰意挞倦意,耳语不绝如弑臆。 叁拾贰 残轧 【苍育小学(已废弃)内】 看着眼前出现的孟灵,刑裔有点懵住了,其实该发生什么他记得不清楚了,可是他敢确定,之前的这时候,孟灵没有出现。 是绝对不可能出现才对! 看着毫无顾虑就想要走上前的敬镜,他拉住她,“喂!” 温敬镜疑惑的转过身,只见她的眼睛和头发在变红,刑裔赶紧将她扯到身后。 眼神紧紧的警惕的盯着孟灵,“你是谁?”孟灵也呆了一下,随即不解的看了看他身后的敬镜,“怎么回事?” 敬镜也摇摇头,然后拉了拉他袖子,“刑裔你怎么了?她是孟灵啊。” “我当然知道她是孟灵,但是很有可能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孟灵。”刑裔仔细想了想,眨眨眼睛。 “不对!”刑裔转过身看着红眸的温敬镜,又看了看另一边的孟灵,“你们俩………是谁?” 温敬镜愣了愣,皱起眉头看着刑裔,“我是温敬镜啊。” 刑裔想起刚刚在回去学校的路上,头痛不已的她,放开了抓住她的手,“不是,你不属于这个时空。” 他又转过头看着孟灵,“还有你,”他指着眼前的人,“这里的孟灵……早就因为灵囚失败死去了。” 孟灵看了看温敬镜,笑了笑,“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啊,刑裔,就是因为我死了才会出现在这里。” 温敬镜抬头看着他,叹气,“你说的没错,我还以为能瞒很久呢,我也是温敬镜啊,你可以放心。” 刑裔狐疑的问孟灵,“你告诉我,为什么说就是因为你死了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孟灵缓了缓,拿出一支口红,“苍育小学不论是在哪里都一样会遭受屠杀命运,因为这里就是个锁魂的地方。” “谁在锁?”刑裔皱眉,孟灵突然一改单纯的模样,邪笑着回答,“你觉得呢?” 研究院内,黎锡而也明白了,“815号………”这里就是开端吧,毕竟她可不记得苍育小学也是815号的“实验基地”。 黎锡而从恢复关于815号的记忆以来,一是不记得林家的骨人,而是不记得苍育小学也是属于815号。 要么就是还没完全恢复,要么………这里就是那些对她感兴趣的骨人们建立的815号。 未来的世界里,事情在不断的被改动着结果,但是帝俊的存在在过去的时间里却很是复杂。 不能改变任何事,但是却要慢慢的像虫一样在这些事件里不停的蠕动着,还得阻止那件事的发生。 2018年的惊蛰,希望不会再次发生那件事。 借去欲,探阁嘩;花源配血,无尽残轧。 苍育小学内,孟灵拿出的口红放置在刑裔手心,“要不要打开闻一闻?锡而的血液,你应该也很熟悉。” 刑裔知道他们是不会知道自己是初代傀儡师,所以他将把孟灵做成提线木偶的冲动给压制下去了,拿过口红。 却不料身后的温敬镜突然将他关进了无尽狱,他还拿着口红,闻到了是锡而的血液味道的同时,抬眼看见的却是秋落几片。 他叹气,转身消失原地,出现在六年级三班的讲台上,坐着看着她们两个,屈起手指叩了叩台面。 两人望过去,刑裔看着孟灵伸出了手掌,弹钢琴一般的舞了舞三根手指,孟灵便被提了起来,脖子被勒得说不出话。 温敬镜看着被吊起的孟灵,不可思议的看着刑裔,“这怎么可能!你只是鬼羬,怎么可能出得来?!” 刑裔无奈的摇摇头,“我现在怀疑,当时在周立杰老师家里的人,也是你。毕竟温敬镜从来不会真的伤害黎锡而。” 他跳下讲台,走近她,“在你那个时空里,应该和锡而不熟悉吧?但是却比她更早的知道815号。” 温敬镜苦笑,“不仅如此,我还加入了呢。但是他们和我说过,柳刑裔是能救回来的。”她看着他,很是痛苦。 她抬眼,突然阴狠的看着他,“但是我没想到,你不是柳刑裔了。”更加没想到,这里的温敬镜,那记忆的红羽,早就回来了。 刑裔看了看在不停滴着血下来的孟灵,食指一曲,孟灵的腿从膝盖断开。 痛苦却喊叫不出来,温敬镜却笑了,看着掉下来的一只小腿说道,“还有一个人,我本以为只有她那所谓的妹妹是坏的,但没想到她更坏,或许……是为了报复褒姒吧?” 正在他要继续问的时候,温敬镜呶了呶嘴,“喏,她来见你了。” 来见他? 刑裔回头看了看教室前门,“厌涪?!”难道说,黎月弦给黎锡而的陪伴也是……! 厌涪看着他,歪了歪头,“很惊讶?” 她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玉佩,“那这个呢?”在手上甩了甩像是意识不到这玉佩的重要性一般。 “怎么会在你手里?”刑裔皱着眉头,孟森交给他的东西,让他送给玃文的双鱼玉佩。 厌涪笑了笑,抓住了甩着的玉佩,稳稳的放在手心里,“送给玃文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如此珍稀的东西他肯定会好好收藏甚至不可能拿出来显摆。” “但是啊,”厌涪邪邪勾起嘴角,“那个时候敬镜也在那里啊,你们还真的是毫无顾虑啊。” 厌涪看了看桌上的日记本,眉头皱了皱又松开,“呵!赵莹的日记本,想也知道她会做什么。” 厌涪看了看天花板上奄奄一息的孟灵,又看着刑裔,“你这妖魔的能力,还真像个傀儡师。” 刑裔顿时想起她好像也是个傀儡师,不禁笑了笑,想起那时的场景,说道,“你还真是………忘恩负义啊……厌涪。” 她不解,“什么意……”话未说完,就感觉到自己被吊起了,脖子被勒出血,好痛。 “我可不只是个妖魔,还没感觉到吗?”刑裔笑了笑,把手掌心往下狠狠一压,天花板上两个人都往下坠落。 温敬镜拿出镜子,不顾孟灵的求饶,把孟灵关进了无尽狱,厌涪也愣了,“你在干什么!” 温敬镜低头笑了笑,“我一直在想,如果把我自己像人类一样放在精神层面里,会有多少个我?” 刑裔知道温敬镜正常了,微笑着,敬镜继续,“所以我就尝试了一下,我发现除了我自己本身和鸑鷟以外,还多了一个没了我的记忆就什么都不懂的温敬镜。” 厌涪苦笑,“你把她杀了吧?”温敬镜假装思考了一会,点点头,“嗯。” 厌涪看了看周围在逐渐的变幻着,冷笑,“原本让她来是来找那株满天星的,可是现在就算找到也没用了,你们看看周围……” 周围不停变幻着,墙上的血,一下黑暗的外面的天空。 刑裔开了灯,看见周围的瞬间,温敬镜也倒吸一口气,“这是……” 刑裔看着她,“该不会……这里一直停留在被屠杀的那天吧?”厌涪点点头,随即苦笑,“看来我也被骗了,呵!” 温敬镜不解,赶紧蹲下问她,“被谁骗了?谁?!” 厌涪看了看周围,看着敬镜,“被真正的……!”看见这番怪异的厌涪,温敬镜被刑裔扯到身后护着。 厌涪的眼睛突然七窍流血,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似的,痛苦却不喊。 眼睛禁闭着开始出血,隔着眼皮能看到里面像是有东西在蠕动着。 刑裔总觉得哪里熟悉,靠近她,伸手打开她的一只眼睛看了看。 便看见了从光滑的眼珠子破出来两三个长着人脸身体却是绿色的,花纹与叶子的纹理几乎一模一样的虫子。 这是叶蛊,立唯安就是这么死去的。 但是………谁敢给帝俊的人下蛊?!她刚刚的话明显是会威胁到那个真正操控着假815号的人吧? 难道那个人就在这里?不然这么会这么巧,厌涪要说出来的时候,就这么死了。 温敬镜拽着他往外走,“我们赶紧离开!” 刑裔拽住她,“没用的!我们现在离不开这栋教学楼,脚踏出一楼的一步,下一秒就会踏进六年级三班。” 温敬镜突然感觉到脖子上有什么湿湿的,摸了摸,疑惑的往上面一看,“这是……什么?” 刑裔也随着她看的方向往上看了看,瞪大眼睛拽着温敬镜赶紧往外跑! 温敬镜跑着,看了一身后的那些“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次!在哪里? 叁拾叁 纸门 刑裔拉着她一直跑,直到楼下一层的时候才想起来赶紧转过身往另一边楼道跑。 温敬镜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怎么不出去?”刑裔回答她,“不能出去,踏出去一步会直接回到六年三班!” 她愣了一下,怎么给忘记了,她突然停下拽着他往楼上一直跑,他愣住了,“你干什么呢!” “少废话!”刑裔不出声,一直跟着她到天台,看着从周围爬上来的骨架子们,她化作鸑鷟鸟,刑裔也上去坐着,飞到天空之上。 他们往下看,发现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往下飞回去,但是她往下之后飞到了花房那边。 刑裔从她身上下来,她也变了回来,但是头发却变不回去了,红羽作祟。 她拍了拍小腿上的灰,然后赶紧进到花房里,将门锁了,看着不敢接近的骨架子们,略带疑惑。 刑裔看了看温敬镜,又看了看外面的“东西”,难道温敬镜想起来了? 突然背后有人袭击了一下,刑裔捂住肩膀转过身看着来人,愣住,“孟间染?!” 孟间染愣住了,温敬镜也愣住了,她明明已经死了!死在齐林师范的林荫道上。 难道这个孟间染也是从另一边来的? 孟间染放下刀子,看着他们,“你们难道也死了?”温敬镜疑惑,“什么意思?” 刑裔也是奇怪,之前孟灵也说过,就是因为死了才会出现在这里。 孟间染看了看周围的那些怪物,“因为死了的,才会出现在这里,这些事情你们应该问黎锡而。” 温敬镜不明白,“锡而?为什么?她又没来过这里!” 只见她讽刺的嗤笑一声,“或许是吧,但是这个小学的花房从前就一直在,这个小学刚建的时候这个花房的主人因为保护这里而被活埋了。” 刑裔点点头,“我听过这个,那个老爷爷说这个花房不能拆,会遭天谴。” 温敬镜没说话,孟间染接着说,“但是他们不答应,就在那天晚上吵起来之后,有个工人喝醉了打晕了他,醉醺醺的以为自己杀了人就把人活埋了。” 温敬镜眼睛瞄了瞄地下,“该不会,现在就在这个花房的地下吧?”刑裔点点头,“的确。” 她不解,“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孟间染看了眼刑裔,“因为刑裔和我都见过那个老爷爷,你知道他是谁吗?” 温敬镜摇摇头,孟间染叹了口气,“那个老爷爷叫夏士国,是夏惠仪的爸爸,是个过着人类生活的骨人。” 一切都是有联系的吗? “那锡而呢?你刚刚为什么说她知道?”温敬镜对此很不明白。 孟间染摸了摸手上的刀子,“因为夏士国守护着这个地方一开始就是为了黎锡而,现在唯有这里……” 说着手指了指上面墙挂着的钟,“时间依旧在行走,这里的时间也是从这两年才开始重新运行,所以这一定和黎锡而有关系。” 刑裔看着还是不明白的温敬镜,手按在她肩膀上,“你慢慢会懂的,现在时间这俩字,的确和锡而有很大关系,但是她绝不是坏人,我保证。” 温敬镜指了指外面围着的一圈骨架子们,“那他们是什么?为什么不敢接近这里?难道是夏士国的原因?” 刑裔点点头,“是的,因为现在外面这一圈的骨架子们,都是被夏士国杀掉的坏人。” 但是还有一个参与者他不能说,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锡而应该黎月弦这个人从他们所有人的记忆里删除了吧。 所以更加不能说,否则帝俊和锡而这么久的步伐会被断掉。 刑裔想起锡而当初说过的话:刑裔你记住,如果说除了渐染和你还有人记得黎月弦的话,就直接杀了吧。 然而当他想起来要对渊繁下手的时候,发现连渊繁都已经不记得了。 黎月弦到底做过什么?!他问帝俊的时候,帝俊也只是笑笑对他说:你就直接照锡而所说的做就可以了,这件事非同小可。 笑不达眼底的帝俊,眼神却是很严肃。 这些“东西”到底是为什么会被杀害?为什么这些………会是失败品? 【研究院内】 子衿坐在椅子上,看了看锡而,“姐,你不担心吗?毕竟夏士国还在里面。” 锡而顿住,嗤笑一声,“没了黎月弦,夏士国做不了什么,放心。” 看着门口,锡而看了看子衿,只见子衿袖子一挥画面消散,门开后进来的是渐染。 她看着渐染,“你终于来了,坐吧。”渐染看着周围的病号床上各种不同的东西,再看看她。 渐染不解,“既然你现在是这样,为什么不让她有你的记忆?不是更加事半功倍吗?” 黎锡而笑了笑,泡了杯红茶给渐染,“虽然我不是她,但她是我,如果她知道这些记忆,会直接改变一切的。” “为什么?”渐染看着她,锡而叹气苦涩一笑,“因为如果她知道温敬镜会死在苍育小学的话,她一定会杀了所有人,包括你和帝俊。” 渐染瞪着双眼不敢置信,锡而则是猩红的眸子苦笑道,“我太了解我自己了,而且我也知道如果当初出现在这里的她不是我,子衿也是不会出现的。” 子衿顿了顿,随即也点点头,“没错,姐你是最好的人选,但是我见过那个黎锡而,她的戾气比任何一个黎锡而都要重一些。” 而这个,也是刑裔所担心的事情,这也是他拿走日记本想要救温敬镜的原因之一。 苍育小学,花房内。 孟间染看了看刑裔眉头皱着,左手食指轻摸一下嘴唇思考着,接着问他们,“孟灵在哪?” 温敬镜愣了一下,“你为什么在这里找她?”刑裔想起来刚刚被关进无尽狱的就是孟灵,还废了一条腿。 很顺的接话道,“不清楚。那你呢……在这小学里,还看见过谁?” 孟间染细思着,“的确还有一个人,但是她绝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毕竟身份不一样。” “厌涪,对吧?”孟间染听后猛的看向刑裔,“你们见过她了?” 温敬镜点点头,“我们见过,但是没说几句就被人下蛊了,眼睛里的虫子还七窍流血的,很奇怪。” 孟间染突然笑了笑,“应该是孟灵给她下的叶蛊,因为这种蛊虫,只有孟家才有。” 刑裔也笑了,“那也有可能是你啊,你不也是孟家的人,而且你刚刚也说见过她。” “但是她好像看不见我的样子。”孟间染收起笑认真地说道,“所以,在这个小学里,不同的地方停留在不同的时间段里,除了这个花房。” 看了看温敬镜,孟间染摇摇头,“看来你现在也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了。” 刑裔看着孟间染也猛的想起一件事,看着温敬镜,“对,如果敬镜你真的死了……无尽狱里的所有人……” 温敬镜突然觉得无奈和恐怖,“对啊……怎么忘了这个……” 她死了,就等于放走无尽狱里大大小小所有的“东西”。 这时候温敬镜突然看了看一边全是花挡着的地方,“那是什么?” 跟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刑裔走上前拨开花儿,转过身看着孟间染,“这是个门吗?”他知道是什么,也知道接下来他们得进去。 孟间染疑惑的摇摇头,“我敢发誓刚刚你们来之前还没有呢。” 温敬镜看着这道奇怪的门越发觉得不太舒服,“纸做的门……里面会有什么?” 刑裔内心深处不希望她们进去,毕竟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真的,太恐怖了。 叁拾肆 命勺 想了想,看着外面一圈的骨架子,温敬镜决定进去,刑裔未来得及喊住她,她已经将纸门轻松抓开。 孟间染莫名松了口气,“也对,只是一张纸做的门……”然后又想起刚刚刑裔的动作,“你是不是知道里面是什么啊?” 刑裔摇摇头,一脸无辜,“不知道啊,只是……总觉得里面或许更加不安全。” 温敬镜无奈的看着他,指了指外面那一圈“人”说道,“我觉得这里,更加危险……”刑裔转眼看看那些东西,也无奈的跟着她们进去了。 他们没看到的是,当他们都进去之后,被破开的纸门完好无损的缝合上了。 外面一圈的那些东西也都逐渐消失不见。 “那么黑?!”这是明知故问的刑裔。 “行了,别叫!”温敬镜说着头上便发出亮光,不过…… “红色的光……要不还是……我靠!你怎么回事?!”看着突然叫唤起来的孟间染,温敬镜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温敬镜转过身看着刑裔,刑裔和孟间染一样,倒是没有任何变化,她不解。 刑裔摇摇头,“没事的,你现在只是和上次在学校办宴会的时候一样。” “我变回去了?”两人皆是点点头,温敬镜内心不解但还是摇摇头,“算了我们快走吧!” 孟间染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刑裔,但又很快的移开视线,他为什么没事呢? 等终于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刑裔也不镇静了,这不可能的,怎么会和上次不一样了呢?! 温敬镜收掉已然多余的羽光,看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刑裔,拍了拍他肩膀,“怎么了嘛?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吗?” 孟间染听闻也看着他,刑裔摇摇头,“没事,我就是觉得太诡异了。” 看着眼前的世界,她们也是点点头,孟间染走上前摸了摸离他们最近的大树,“好冰啊,好像……是真实的,但是……!” 话还没说完,树干被摸着的温度渐渐融化,看着即将倒向他们的参天大树,温敬镜下意识化作鸑鷟鸟却发现无任何作用。 刑裔也看出她想干什么赶紧拉着她往旁边跑开,参天大树就到在他们身旁不远处。 但令人惊讶的是,树倒下之后,变成黑色的冰碎掉了。 刑裔看着不再熟悉的世界,想要回到研究院却发现在这里并没有任何作用!怎么可能呢! 研究院内的黎锡而和子衿也是愣住,黎锡而找不到他们了,仔细想想,“难道,那里不在属于这个世界吗?” 子衿紧皱着眉头,他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黎锡而决定让子衿找一下帝俊。 谁知道只是一没注意,转过身的时候子衿已然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看着还未消散的画面,黎锡而抱着浑身是血的子衿,“还能看到是不是说明还在这个世界?” 可是为什么找不到了? 她可以去找另一个自己!对!就是这样! 安置好子衿之后,进入自己体内,来到齐林师范学院的画室内。 帝俊看了看来人,停下手中的画笔,看着她。黎锡而刚想说些什么,便看见帝俊画上的三个人,和她刚刚看见的没有任何差别。 黎锡而后退着踩到一下后面的凳腿,倒下了,她按着地起身半坐,“帝俊………” 帝俊皱起眉头看着她,居高临下,“赶紧起来,事情还得继续,你不是都想起来了吗?” 她摇摇头,“不对!上一次不是这样的不是吗?!你要阻止的难道不就是这个吗?!” 他缓缓走过去,拉起她来,将她按在他的画板前坐着,“锡而,时间之神是空的,你控制不了时间不是吗?你还不明白吗?” 锡而摇摇头,“我明白的,可是我们没必要去触犯禁忌……不是吗?” “子衿选择你,给予你神的身份,你就得记住该发生的就得发生。”不得改变! 锡而眼神闪过猩红,突然往后狠狠一推!她指着比她高的帝俊,“但是你该知道,最初我创造815号的存在是为什么!” “呵……不说‘您’了?”帝俊的笑脸很渗人,锡而也笑了,“那是给帝俊的尊称,而不是给你的!” 他脸一变,阴狠起来,“黎锡而,你是怎么知道的?” 黎锡而本以为子衿突然倒在血泊之中是帝俊死了,但是以子衿说过的话来讲,帝俊或许只是受伤了而已。 浑身是血,还有子衿身上无数的刀子刮痕,只有一个人,把自己摘的太干净了! 黎锡而伸出手,用影线捆住他的身体,“你啊,自从去了实验室之后就懂得来研究院的路了,明明没有人告诉过你。” 她眉头松开,手指轻绕一圈耳坠,猩红眸子紧盯着她,“渐染,我研究院里少了个东西。” 不等她反驳,又继续道,“我本以为帝俊把你保护的很好,看来他其实是在提防你吧。” 她用影线轻轻封住她的嘴,黎锡而坐在另一边,袖子一抚,继续道,“帝俊跟我说过,他最不愿意怀疑你,但是你明明失忆了家里却摆着很明显的绿色曼陀罗。” 帝俊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个,绿色曼陀罗就算成为她丢失出去的记忆,也不可能融合的满手是血。 她拿起画板上的画,继续,“你手上的曼陀罗本来不是绿色吧?已经是黑色很久了吧,你在赌,赌帝俊会恢复你的记忆,这样……对于你才更加不会有怀疑。” 她说到这里,打开她嘴上缠着的影线,看着她,“帝俊在哪?” 渐染苦涩的笑了笑,略微癫狂起来,“帝俊现在没事,我是不能杀他的懂吗!我只是要把自己摘干净而已,这你倒是说对了。” 黎锡而无奈又嘲讽,“太干净了,也是疑点啊,还有……扳指你拿到哪里去了?” 渐染用眼神瞄了瞄画,锡而疑惑的看着画里,仔细的看着,“在哪?” 渐染呼了口气,“画室只是个媒介,我知道你很聪明不然帝俊也不会这么相信你,所以我留了个心眼,我把两样东西放一起了。” “你!”黎锡而作势想要把她杀了,但是又想起这是帝俊的身体,把手放下了,“原因呢?” 渐染皱眉不解她问的指什么,锡而看着迷惑的她继续问,“你把自己身体放进扳指的原因。” “………你还真厉害,这都能知道。”渐染算是服了她,然后无奈反问,“在另一时空里,你和温敬镜招魂时,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黎锡而点点头,但是那不是正常的妖魔的鬼魂吗?和羬和玃有关系……不是吗? 渐染嗤笑一声,“看来你也没这么聪明,你以为为什么在另一时空的‘你们’会开始食人肉?金色的眸子?不觉得很熟悉吗?无数次近在眼前啊!哈哈哈哈……” 黎锡而感觉到门口外转角的动静,不禁转过身看着门口,“立唯平?!” 渐染满意的看着立唯平,再看看黎锡而,“帝俊要阻止的事情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开端,你……懂了吗?” 只见立唯平眼睛泛金色,眼白全数染黑,全部尖长的上排牙齿尽现。 已然像是被关了很久,黑色的脏脏的长发,被封过的嘴巴,烂掉的肌肤……… 等等! 那个时候看见的女人的头颅……难道其实就是立唯平?!是因为被关了很久长头发未曾被剪过才被她们认为是女人的头颅吗?! “冬日永不来啊,厮杀已成轨。你还记得这曲无尽怨吗?曾经在时间的赤门内一直走着走到快窒息,都没能找到曲子的来源……” 黎锡而瞬间明白,眼神严肃又讶异的看着那副画,“不同的世界……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曲子……那你……!” 渐染大笑一会又停下,盯着黎锡而,“我属于这个世界的,但是啊……他不属于。” 黎锡而看着立唯平,突然想起月酌和她提过,王莉不属于骨人也不是妖魔恶魔更不是人类,只要王莉那孩子知道了,自己就能从无尽狱出来…… 难道这就是原因?难道说…… “那个扳指,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对吧。”连带着立唯平和王莉……也是一样,不属于。 渐染的微笑渗人,锡而眸子猩红透彻的看着那副画。 神也会有错,只要你敢反抗,并且有这能力反抗。 【纸门后的世界】 刑裔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孟间染,她喊道,“你干什么呢!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看着温敬镜,刑裔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她一样,“月酌,你认识这里吗?” 孟间染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刚刚刑裔瞄过去的方向,上面好像写着,“恶魔……骨人……” 温敬镜突然笑了起来,发红羽光突然光亮了一下,“没想到……我也会有被你提线的一天……呵!” 刑裔知道这一切都与之前那一次不同了,起码他知道,上一次的温敬镜被永远困在纸门之后,其实也只是诡计罢了! “呵……厌涪想说的话是什么你想我给你还原一下吗?就在她被孟灵下蛊之前想说的……嗯?”温敬镜的话引来他们的兴趣。 但是已经不放下来,只是消掉了脖颈上的丝线。 另一边,渐染看着黎锡而,啧了一声,“你的记忆早就被混合了,答应成立815号的,是褒姒和我,毕竟我和我自己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不是?” 然巳壹,然悼贰,湍湍纸,泼勺命。 叁拾伍 链回 温敬镜整个人被吊起来,她看着刑裔笑了笑,“你不能杀我的,我是圣灵。” 刑裔也笑了,“那我想知道,圣灵杀死圣灵,又是怎样的罪过?”看着一瞬间僵硬的她,刑裔瞄了一眼旁边的孟间染,“你真的是孟间染吗?” “什么?”孟间染也有一瞬间僵硬。 刑裔叹气摇头,手掌往下缓缓的放下,温敬镜也被放下,她们皆疑惑的看着他。 只见他盯着孟间染和温敬镜,“这里我没有来过,但是我知道纸门背后不是这样的,你们是回不去2017年的。” 温敬镜顿住,“你怎么知道的?”孟间染看着刑裔良久,“刑裔,或许她的目的也和我一样,但是我们绝没有约好,我也不会和她约好的。” 温敬镜也点点头,“我是想回到2017年没有错,但是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面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就是在镜子里写上‘恶魔……骨人……’的那个人。” 这一切就像是轮回一般无休无止,令人惧怕,也令人作呕…… 刑裔不明白的看着她,孟间染抢先他一步问了她,“为什么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你才知道?你之前来过这个纸门后面吗?” 温敬镜摇摇头,“我来过,可是不是这样进来的,我刚刚进来的的时候也很惊讶为什么是这里。” “鸑鷟告诉我,她很久前在无尽狱里留下了一个世界”说着就随便指了指周围,“现在我只希望孟灵能够发现这里。” 刑裔看着她,“所以你刚刚突然把她关进无尽狱,就是为了这个?” 孟间染手都在颤抖着,刑裔看见便挑眉,“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孟间染摇摇头,手捂了捂脸,略带苍凉的看着温敬镜,“若是能早知道就好了,这样孟灵就不会死在无尽狱了。” 温敬镜站起来激动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孟间染点点头,“她找到我,跟我说孟灵不能活着,因为她现在是被王莉反灵囚之后,死了才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意思?”刑裔不明白,但是温敬镜明白了,“王莉与你是前世今生,孟灵内心深处崇拜你,所以你利用了这一点让她去杀了厌涪。” 厌涪是帝俊创造的,厌萤的连理双枝。 孟灵虽是孟家双生,但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杀了惊蛰复苏出世的腐草为萤其中的一个,不久也会死的。 若是早就死了,那灵魂也再都留不下了,魂飞魄散是肯定的。 刑裔这下也只是懂了一点,“那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孟灵?” 温敬镜想到这个就讽刺的嗤笑了一下,“前世今生,按规矩来说不可以以两个分开的生命体共存,死掉其中一个是迟早的事。” 刑裔显然顿了一下,随即就跟没事一样。 他不免想起褒姒当时和他说的,其实对她来说黎锡而早就是时间之神了,即使她可能是回到过去。 他不明白,但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古时候,自从有了孟家,历代大王皇帝也要敬他们几分,说好听点他们是皇帝大王,但是也只是表面的。 褒姒自然而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孟间染那时候一直在帮褒姒,褒姒也似乎察觉孟间染和鸑鷟之间有什么秘密。 褒姒惊蛰一到,便会双眼猩红,骨从肉出,一副怪物的模样,到处杀人,骨嗜血。 但是厌涪是这么回事,褒姒不是黎锡而,应该没那么容易就能杀了她。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厌涪早已被褒姒催眠,因为杀了厌涪或者厌萤其中一个,惊蛰便不再有。 褒姒也可以控制的了自己,可是没想到的是,近代时期,1965年间,厌萤刚好在孟间染体内,被黎锡而杀死,时间是立夏。 厌萤也不可避免的被拥有褒姒骨子的黎锡而杀掉,孟间染的转世王莉也皆死在了黎锡而手里。 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 子衿说过,鸑鷟也说过,说他救不了温敬镜,当然救不了,他苦涩的一勾嘴角,他们根本什么都没改变。 这就是一条锁链式的世界,只要绑住了,不论你逃到哪个时间点,就算改变了一些事情,锁链上的实际联系,你也改变不了。 那么刑裔突然想到温敬镜杀死的另一个她自己,那个温敬镜为何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帮助黎锡而的温敬镜,即使换了个人也不至于要杀死黎锡而啊! 【齐林师范学院内】 黎锡而眼神猩红,她看着渐染也不免想到了刑裔想到的。 如果是这样……那她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想起来? 帝俊都被渐染给弄了,这不就好像褒姒竟然能杀得死厌涪一般可笑吗。 那个扳指,里面现在是只有渐染的身体,还是渐染的身体加上帝俊的魂? 帝俊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但是属于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 那渐染呢?她不是被创造出来的吗?怎么会…… 思绪被渐染打断,只见她轻蔑的笑了笑,“怎么,不说话了,难以置信?” 黎锡而点点头,“的确如此,你把帝俊的灵魂也放进扳指,令我难以置信。” 黎锡而邪笑了笑,然后伸出手用影线捆起立唯平,“立唯平和这幅画我要带回研究院,你就在这里吊着吧。” 渐染无奈的再次感觉脖颈被勒紧,加上四肢无法动弹,内心都是咒骂,她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前方喃喃自语,“没用的……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回到研究院,子衿已经醒来,黎锡而赶紧关上门走到子衿身旁,“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子衿看了看她,摇摇头,“我没事,帝俊也没事,但是我感觉不到他了。”子衿不禁缓了口气,他还没失忆应该没事。 子衿瞄到被捆住的人,“这不是之前死了的那个男的嘛,这么会在这?”是那个立夏出世的人。 锡而看着子衿,拿出一副画,“这幅画里的都是真的,我想我们要过去,但是哪里有路我也不知道。” 花房是不能去了,黎锡而摇摇头看着画突发奇想,“你觉得,我们能从这画里进去吗。” 子衿很肯定的摇摇头,“不可以,而且姐你是时间之神,不能走。”锡而看着子衿,苦涩的点点头。 半路醒来的黎锡而,发现自己在学校特别宿舍里,不明觉厉,“梦?” 就算不是时间之神,黎锡而也是聪明的,她跑到了美术画室看了看,“我靠……我就知道不是梦。” 渐染知道是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被吊着嘴边讽刺的勾起嘴角,要是哪天全都想起来了,你黎锡而会怎样呢。 【纸门之后的世界】 温敬镜看着恶魔骨人那四个字,不禁还是打了个冷颤,当时在无尽狱想起鸑鷟的话,慢慢的就发现这个地方。 但是进来很难,她看见一切的联系就想到要回去2017年的那个时候,但是要怎么先一步提醒一下呢? 不能过早的知道太多,只能留下这四个字,希望能够明白吧。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2017年的时候,王格亦为什么要说是他自己留的? 难道他也曾经在这里过?无尽狱里本就没有时间的捆绑,见到了也不稀奇。 可是为什么王格亦要说是他自己留的?这有什么意义吗? 有乔木诡之,呻知神知。 有乔木空之,皆是洞天。 有夏惊煎之,烙捆填猎。 叁拾陆 夏士国 【纸门之后】 温敬镜看着那边的镜子,上面的是“恶魔……骨人……”待她想起那时,便知道为何。 那天温敬镜来到自己的无尽狱,看到的是夏天的光景,可是奇怪的是明明是夏天太阳看起来也很毒,可周围的一切都很冰冷。 那时候她便开始怀疑,明明早已没有冬天。 直到她在镜子里看见了她和黎锡而,她们在缝补着礼仪服,也听到了她们的聊天。 她便想起来之后会发生的一切,但是要怎么才能阻止呢?对了! 温敬镜咬破自己的手指,写上了四个字:恶魔,骨人。 她敲着镜子,希望她们听得见,但是没有,而里面那一个她似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去唤醒王莉,不要去招魂!千万别,这一切似乎都是从唤醒王莉而开始失控的。 这是温敬镜所觉得的,可是对黎锡而和其他人来说,从一开始褒姒的出世就怪异了。 但是这世间的规律失控,的的确确是在后代人开始的。 刑裔这边看了看温敬镜,“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别人……” 此话一出,俩人皆停下脚步看着他,孟间染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花房内,已经恢复的纸门前站着一个穿戴正式的老人家,黑黑尖长的爪拿着一条断臂,上面的明显的啃咬显示着老人家的饥饿。 金色的眸子,染黑的眼白,尖长的上排牙齿还残留着一丝肉碎。 他转身离开花房,已然碎裂的地板在他脚下发出“克啦克啦”的声音。 【研究院内】 子衿又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也伴随着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黎锡而看着被影线捆住在原地的人,扶着子衿,“醒了就好,看来……” 欲言又止的看向来人,她眉头紧皱,这张脸她有多久没见过了,“夏士国……” 夏士国将眼眸变回黑色,笑了笑看着自己身上一圈圈的影线,又看着她,“锡而,别来无恙啊!” 子衿看着夏士国的拇指,“那个扳指……”又疑惑的瞄了瞄那副画,“姐你看,那副画果然没有了内容。” 黎锡而看着空白的画,斜眼盯着夏士国那张从容不迫的脸,“你是来找黎月弦的?” 夏士国笑笑,看起来很是慈祥却越发的有点渗人,“你以为你把黎月弦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消除就有用了吗?你觉得渊繁知道了会原谅你吗?” “原谅?”黎锡而不屑看他,“我都还没原谅他呢,他从一开始就是厌萤创造出来监视我的,你觉得我要不要原谅他呢?” 夏士国示意她看他的拇指,“你觉得这扳指里有谁在?另一个你曾经也变成过像我一样的生物,还记得吗?” 黎锡而脑子一转,王格亦当时在旧校舍说过:与恶魔融合了。想必你们时隔死亡后几十年后,现在,也恢复了人类的血肉之躯了吧。 也就是说,“那时候的王格亦是不是在无尽狱里看到了什么?” 夏士国也不打算瞒着她,“他看到的是我,但是无奈他迷恋你,你又是个逻辑怪,所以我把他记忆删了丢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不解。 “一个存在于无尽狱里,但却连温敬镜都不知道的地方,因为这个记忆鸑鷟没有给她。”夏士国笑容依旧。 说到这里,黎锡而看了眼那副已然空空如也的画,应该就是画里的地方了。 黎锡而思绪一转,问了他另一个没什么关系的问题,“我倒是好奇当初你女儿联合苍育小学校长害死你的时候,你伤心吗?” 子衿听到这句疑问也看了眼夏士国,他明显眼角气的抽了一下。 顿了一下又否认的继续道,“哦不对!你怎么会伤心呢,你要的不就是一死吗。” 挥手抽掉影线,解放身体的瞬间也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夏士国喊叫了一声看到的是断掉的拇指。 黎锡而手上血淋淋的拇指和拇指上染血的扳指,只见黎锡而抽出扳指,然后伸出食指的骨爪将拇指上的血抽干了。 夏士国捂住左手手腕,剧烈的疼痛绞咬着他,十指连心。 “同样被活埋的可怜人,我们何必如此对对方?”夏士国此话一出,黎锡而便示意子衿看一眼青色的大门。 子衿点点头进去里面,捧着一颗人头便出来了,黎锡而勾起嘴角抓起过那颗人头头发,瞬间露出她的脸。 “感觉怎么样?这张脸不是你日思夜想的吗?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就是玃……” 听着锡而戏谑的语气,更多的是对内容的震惊,“我以为你…………” “以为我不知道?呵!”锡而用影线又割断了他一根食指,收到手中把玩,不去理会惨叫。 她摸了摸断开的肉骨之地,看着他,“其实我也是猜的,但是这世上没那么多巧合,玃死的时间是惊蛰,而你出生于惊蛰。” “但是啊,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不是转世,你……就是玃,对吗?”停顿了一下又笑了笑,“好久不见啊玃,别来无恙。” 玃,也就是现在的夏士国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就你能够猜到吧,月弦可是一直都不知道我是谁。” 黎锡而邪笑,“你说若是温敬镜回到了2017年,把你现在的身躯给毁掉了,当你死的时候还会有回旋的余地吗?你可不是王格亦,只要蝶骨还在便可重生。” 玃在的时候,夏士国不会在,但是夏士国在的时候玃也死了。 再加上夏士国对黎月弦的迷恋程度,也很能说明问题,黎月弦当初的的确确是为了黎锡而做尽坏事,那夏士国为何要帮她? 甚至帮着黎月弦建造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失败品,等等!失败品?!难道就是苍育小学里面那些骨架子们? 夏士国看着黎锡而,也痛心的看了看那颗属于黎月弦的头颅,“你就把月弦给我吧,我保证她会好好的。” “好好的?!”像是听见了极大的笑话,她笑了笑,“你根本不会知道在这里曾发生过什么,我就是不会让她好好的。” 看见僵硬了的人,她戏谑又讥讽的看着他笑了,“你该不会认为我把她从所有人记忆里消除是为了保护她吧?你错了。” 然后狠狠地打击他,“就是我,把她变成现在这样的,满意了吗。” 看着眼眸变成金色的夏士国,她眉头一皱,随即得意的一笑,“你果然就是那个来自于其他世界的人,最初你还叫玃的时候,还没有迷恋上黎月弦的时候,在我还是褒姒的时候,你们有了一个叫做815号的人。” 815号,说得好听就是保护所有异于人类的族种,难听点就是个研究机构,而最初的研究地方就是他们现在站着的地下研究院。 夏士国看着黎锡而用影线包裹住黎月弦已无生气的头颅,竟然跪下了,黎锡而也是略微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你能为她做到这样,呵!” 黎锡而将蓝牙耳机打开,最近能听到的很模糊,看来是在虫的胃液里快腐烂了,里面的声音说:锡而,你把她带来干什么? 她一顿,按下关掉,邪邪一笑,看来那一个黎锡而真的是不负众望,她就知道她会救了渐染! 这边的校长室,渊繁也是突觉那条项链一般的蛊毒在疼痛,但不知道为什么痛的如此没有规律,就像是被操纵一般。 炎夏不裹冰蟲,残秋镀踏泥沙。三伏经久兮,不建纸上昔,负矣! 叁拾柒 络 【齐林师范学院,美术画室】 渐染看着已然不是研究院里的那个黎锡而,当然,还有孟森,“你们来救我,是看见什么了吗?” 孟森倒是看了看黎锡而,锡而好像并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褒姒? 黎锡而缓缓的才开口,“我一直在想,林怡为什么要把林月的尸体藏在这诺大的学院各个角落……” 渐染皱起眉头,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帝俊的身体,“我不是帝俊,我是渐染。” 几乎是立刻感觉到孟森的视线,撇了撇嘴,“我知道你刚刚就在外面,所以骗你们也没什么用。” 他看着黎锡而,“刚刚应该是褒姒在你身体里,所以你以为是一场梦。” 这下渐染倒是懵了,但是没有表现出来,看来孟森并不知道得太多,这也只是这里的孟森罢了。 现在渐染只希望那边的厌涪没有说漏嘴,毕竟厌涪还是帝俊的人,若是能挨到惊蛰之后或许真的可以改变什么。 不对!她看了看黎锡而,还有立夏,惊蛰是尽情的屠杀,那么立夏就是抹杀立夏出生的人们。 黎锡而倒也不太在意,毕竟从她看见帝俊的身子真的被吊在这的时候就知道那不是梦。 所以,回归正题,黎锡而叹了口气引起他们注意,“你们觉得到底林怡为什么要那样做?” 的确很不正常,但是渐染觉得无论是褒姒还是黎锡而,她们的存在像是礼物又像是惩罚。 所以,不如告诉她,“林怡之所以这样做,或许是为了挑战815号。” 孟森看着她,黎锡而也看着渐染,然后互视一眼,黎锡而缓缓的开口,“我们以为你知道得比我们多。” 渐染狐疑的看着他们,“什么意思?” 黎锡而把温志忠偷偷调查过后发给他们的资料拿给她看,渐染拿过手机看了一会,有点想吐。 孟森无奈的看着干呕的人,“所以,我们才会这样,这不仅仅是815号的问题了。” 黎锡而看着渐染,严肃地说道,“那些吃了林月尸体部分的人,全都出世于立夏,我怀疑……人也不是林怡杀的。” 渐染看着她,“如果不是,那她为什么要这样说?”谁会无缘无故的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情? “所以啊,我紧接着就调查了一下林月之前所有的去向,发现了我自己的身影。”黎锡而叹气,“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不在那里,好几次都是这样……” 孟森若有所思,“还记得之前我们身边有过跟我们一模一样的人出现,还想杀了我们吗?” 她们点点头,黎锡而狐疑的看着门口的地方,回答道,“我不觉得……” 一边说一边缓缓的向门口移步过去,伸手示意他们继续聊,直到她走到门口,发现没有东西的时候才惊醒,上当了! 她转身的瞬间,看到的是自己的脸,那个黎锡而比自己更加狠毒狠心。 猩红的眸子,骨爪的出现,瞬间击倒和刺破了她的蝶骨,然后全身碎裂。 渐染和孟森看懵了,这速度太可怕了,他们根本无法阻止黎锡而的死亡! 然而杀掉黎锡而的居然是,黎锡而自己! 看着她把骨爪渐渐收回到肉里,眸子颜色也变回来,她缓缓走进来,“褒姒死在她体内,是最好的,黎锡而有很多个,只要代替就行。” 是啊,时空不同可以代替。 孟森拿着渐染的手在她掌心画了道符咒,渐染看着孟森,转移话题问道,“那你杀掉林月的原因是什么?还嫁祸给林怡。” 黎锡而摇摇头,“我只是给她们催眠了而已,就像这样。” 说着她便手指弯曲,食指轻轻在木质讲台上敲了两下,孟森和渐染眼里的画室立刻就变得跟刚刚完全不一样! 孟森震惊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渐染也是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催眠啊。”她缓缓的走到其中一个画板前坐着,拿起画笔沾了沾地上的血,连着黑色的血丝按到了画板上,画了一个眼睛的图案。 孟森看着这个图案,好像是在家族的禁书里有见到过一次,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眼睛图案,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外面地上,“黎锡而不见了!” 渐染也跟着他的视线看着外面,“刚刚不是还在吗?” 只见坐着画画的黎锡而笑了笑,然后屈起食指在木质的椅子上轻敲了两下,画面没有变。 只是黎锡而指了指上面,他们顺着往天花板上看去,那是刚刚还在外面躺着的黎锡而。 现在被吊在天花板上,没有任何的血滴落下来,他们才明白这才是真的,黎锡而没有血没有泪也没有汗。 诡异的软绵绵的感觉,清楚得让他们意识到,黎锡而的全身的骨都碎裂得撑不起肉身了。 然后黎锡而盯住他们,“现在,你们得告诉我月酌在哪。” 渐染这才明白她的目的是什么,首先得取代这里的黎锡而,其次就是救温敬镜。 孟森看着她,摇摇头,“你既然来自未来,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知道的。” “不对,你或许是不知道,”黎锡而渐渐伸出骨爪,眼眸猩红阴狠,骨爪指着渐染,“但是你知道。” 黎锡而另一只手挥出影线死死的捆住了渐染,再步步逼近她,“那个地方你知道怎么去不是吗。” 渐染皱眉,“这可是帝俊的身体,你怎么敢!”黎锡而嗤笑,“那你用他身体他可知道?” 看着脸色苍白的渐染,她厌恶道,“你这张脸本就够我讨厌。” 继而看着孟森若有所思,黎锡而对他们说,“如果你们不告诉我,月酌像以往一般死在那里面,无尽狱就彻底变成一个只进不出的炼狱,立夏与惊蛰带给大家的灾害还会继续。” 渐染摇摇头,“不是的,当初你们招魂的时候,温敬镜早就在她现在的地方给过你们警告了,王格亦也看见了为了你才选择了隐瞒,说是自己写的!” 孟森不解,“什么招魂?什么意思?” 黎锡而解释道,“就是因为当初招了魂,才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招来了,以妖魔的祖先和恶魔厌萤做挡箭牌一直渗透着我们的世界。” 黎锡而看着他们,“当初若是在王莉苏醒前招了魂,后果更加不堪设想,如今连夏士国都醒了。” 另一边出现在窗台的黎锡而和子衿吓了他们一下,里面的黎锡而看着窗台上青衣飘飘的自己,“你也是我吗?” 她点地轻落,看着她,又看了看渐染,“你是我,我不是你,不过你还是可以信得过的,交给你了。” 黎锡而一脸懵的看着那个黎锡而消失不见,又看了看身旁的俩人,是刚刚的那个自己给他们解开的。 渐染无奈的看了看黎锡而,又看了看孟森,“走吧,我带你们去无尽狱,只是首先我们得先找到纸门。” 纸门?那不就是…… 她一把抓住渐染,看着这张帝俊的脸依旧是很不习惯,她咳了咳,“我就是两个月前从一扇纸门来到这个时空的,每次都不一样,除非戴着那个扳指。” 夏士国就是戴着那个扳指,埋在了花房的地底下,好保证他们发现纸门的时候能成功进到无尽狱的禁地。 一旁一直在外面树上的子衿看了看手上的扳指,轻声喃喃道,“给……还是不给呢?” 要是这么容易就给了他们,难道现在这个黎锡而会不会直接杀了帝俊的身子。 用冰玉链穿起来戴到脖子上,还好还能感觉到帝俊还在,那道命符幸好是针对灵魂的。 白衣轻飘的像以往一般,躺在树上小憇,而这棵满天星斗,倒是从未变过…… 而这边纸门后的他们,依旧行走着,周围渐渐地都是夏天,但是这风还有周围看似炎热的东西,那触感,与冰窖无差。 而在他们后面一直有个人时不时就看着他们,转身又进到镜子里。 裂缝出冬芽,戏弄自棋终。一圈绕,二圈扰,子子不络不解源。 叁拾捌 幻 【纸门之后的世界】 孟间染狐疑的往后看去,但是没有人,温敬镜看着她又看看她看的地方,空无一人,“你怎么了?” 刑裔看着她,“你是不是感觉哪里奇怪?” 孟间染点点头,“总觉得好像有谁跟着我们……会不会是你关进无尽狱的哪个骨人闯进来了?” 温敬镜被她这么一问倒觉着有这可能,也狐疑的看着那边,“孟间染,你告诉我你感觉到在哪里,大概位置就行。” 孟间染疑惑的看了眼温敬镜,随即又指着一个方向,只见温敬镜化作鸑鷟鸟,翅膀往那边狠狠一扇,竟有镜子碎裂的声音。 刑裔过去查看情况,把人翻过来之后,脸色还是那般平淡无奇,这还是会发生的,他注定会闯进这里。 孟间染和温敬镜过去看见之后,略微惊讶,温敬镜嘴巴张了张,“王格亦?” 孟间染也呆住了,随即拿起一旁的镜子碎片看了看,“恶魔……吗?” 再看看地上,还有一片碎掉的半个“骨”字,那边的就是个“人”字了吧。 温敬镜难免觉得蹊跷,看来还是不对劲,究竟王格亦写的?还是她自己写的? 孟间染倒是看见了镜子里的奇怪,示意他们来看,“你们看,这好像是男生宿舍,这不是孟森吗?这另一个……” 温敬镜眸子暗了暗,“是另一时空的齐林师范学院,那是孙昊,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 孟间染看向她,放下了镜子,“这不是另一个时空,这就是连着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不论怎样,我们都阻止不了了,月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从这里出去。” “不仅如此,月酌……”刑裔看着她,“你最为重要,你可不能死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们一句实话,我进来这边的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改变你死在这里面的结局。” 我们不停的时间错乱,不停地妄想去改变历史,导致的不过是细节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罢了,改变的就是一些细枝末节。 可是结局呢?每个人的死亡呢?联系呢?这些改不了的。 温敬镜还处于“自己会死在这里面”的愕然中,周围的变幻却让他们知道,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这里……好熟悉啊。”温敬镜听到这句也点了点头,“我们虽是在无尽狱的里面,但是也是在纸门的里面。” 一语惊醒梦中人,的确如此,所以他们在这里的一言一行很有可能也会被人看见,甚至是被这里的自己撞见。 刑裔看了看这栋熟悉的宿舍大楼,上面的动乱和尖叫声不绝于耳。 温敬镜想起来了,她跑上去,她知道这时候的孙昊在等着缓慢的已然不是自己的孟森,那个扳指! 还有一个人,她要绕开,那就是她自己! 她从另一边跑上去,对着孟森的位置扔了一块东西,孟森缓慢的转过来向她走去,快点! 快一点!在孙昊发现之前! 拿着刀子的孟森,看不见的眼睛,好像哪里不对!她看着转角处,立刻把孟森拉到厕所里面。 锁上门之后,她轻轻的将食指和拇指置于他的眼睛上下,想要把眼睛强制性的合上,却挤出了一条虫子。 她“啊---”了一声,然后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地上的人面虫,人的脸,叶子花纹的身体,但是孟家才会有这个啊! 他给自己下蛊?!为什么?没时间想这些了,她听到外面的拍门的声音,赶紧想要摘下他的扳指。 做不到!扳指死死的咬住他拇指的肉,她眼神一沉,看着身后刚刚夺下的刀子。 门被踹开,是孙昊,他看着里面倒下的孟森,震惊的看着温敬镜,“你刚刚……” 完了!听到这前面都不用听后面的话了,“不是在下面……等我吗?”她明明就在下面啊! 孙昊恐惧的看着眼前的温敬镜,只见她叹了口气,藏在身后的左手上的刀子悄悄地换到右手,拿稳。 然后猛的向他的心脏刺了进去!孙昊看进她眼里的狠厉,艰难的说,“你……不是温……敬镜……”然后就倒下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将俩人都拖进最里面的两个厕所里,把门关上,她借用刀柄把四个水龙头全部开到最大,擦掉把手上的指纹就出去了。 温敬镜对这里很熟悉,她利用自身优势在另一边化作鸑鷟鸟,飞回了齐林师范学院的宿舍楼外面。 她看着躲起来的俩人,看看周围之后也走了过去,拿出扳指,“你们看这个,这个东西里面应该是鹿角妖魔和山羊妖魔的始祖,玃和羬。” “还有厌萤,”孟间染笑了笑,看着连带着拇指都还在的扳指,“或许还有孟森?” 温敬镜垂眸,“的确是刚割下来的,因为拿不下来,它咬死了孟森手指上的肉。” 刑裔叹了口气,“算了,毕竟这东西很重要,你还看到了什么?和以往都一样吗?” 【周立杰玃文的别墅内】 孟森看着这地下,不解的看着黎锡而,“来周老师家要干嘛?能去哪?” 渐染望去楼上二楼的栏杆上,有个人坐在那这要是大晚上的话岂不吓死人! 黎锡而向上望去,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链坠,眼睛一眯,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子衿开口说,“先换回来吧。” 孟森若有所思,黎锡而则是明白的看着渐染现在那张帝俊的脸,“你和帝俊换回来吧,这明显不是谈条件。” 孟森看着楼上的白衣翩翩的少年,“是威胁。” 渐染看着子衿,点了点头,子衿笑了落了下来,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下的坠子上,不一会就交换回来了。 可是渐染再次苏醒过后看着周围的黑暗,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不禁苦笑,“子衿啊……呵……!” 看着帝俊再次醒来,眼神空洞无物。 子衿执起他的手,用他食指指尖轻轻点在自己额心,闭上眼睛,不一会帝俊就眨了眨眼睛,看着子衿和他们。 帝俊看着子衿,想起之前的事情,看着他脖子的吊坠就是那个扳指,用手揉一揉他的头,“你没把她放出来是吧?” 子衿眸子一沉,“先关着,现在这扳指是我的,放不放人看我心情!” 帝俊微笑,“那你就先在这里坐着,不然没有这枚扳指在附近,我们进不去无尽狱的禁地。” 他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我听您的。” 他站起身,看着黎锡而和孟森笑了笑,伸手掌心朝下,“你们外后站远点。” 黎锡而点点头,孟森也跟着往后走了几步,只见帝俊手隔空轻轻往下一甩,地面开始塌陷。 在不断塌陷和扩大的空地,他却屹立在半空中稳稳的站着,如同死神。 黎锡而看着帝俊,“我们能够一起走吗?”对此黎锡而不可否认心有余悸。 帝俊了然得看着她,随即对孟森一笑,“你俩都跟紧我吧,十八层不止的地方其实没什么可怕的。” 黎锡而更是整个人一怔,下意识的往自己右手掌心看去,那个下弯的月牙还在睡着。 玉链指,恐惧门。刀刀撕,道道矩。 叁拾玖 天谴 孟森瞄了眼黎锡而的手掌心,心下不免狂跳了一两下,这是个眼睛?! “这眼睛是天谴。”帝俊的声音在略微黑暗的地下楼梯显得更为诡异,他看着黎锡而,“所以……” 孟森看着她掌心的那双眼睛,竟然睁开了!一个血眼睛,向着他的方向看去。 帝俊看着她,“你在那里,除了几十年前屠村,还干了什么?” 你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要被天谴。 掌心血眼,是一种监视。帝俊若有所思的盯着她,若是进到无尽狱内,这眼睛应该会消失吧? 黎锡而眼见帝俊一直看着她,她微张了张嘴,又看了看这血眼睛,“其实,这眼睛就是在这里染上的。” 黎锡而皱起眉头,“许苏琴也说是天谴,可是我不明白为何是在这里面被染上的。” 帝俊拽过她的手,翻过去看看掌心,孟森也看了看然后不明所以的想起刚刚那名字,“对了,许苏琴是谁?” 黎锡而一怔,随即摇摇头,“我也不熟悉她,但是是她告诉我的。”帝俊瞄了一眼黎锡而,不说话。 暗自内心一紧,她怎么忘了!这里的世界没有许苏琴这个人…… 看着出神的人,帝俊手上用了用力,黎锡而手一缩又被拽回去,帝俊声音温软,“在这里,你得知道你恐惧的是什么。” 正在黎锡而内心缓了口气的时候,帝俊在前面又突然开口,“还有,除了屠村,你还杀了苍育小学的所有人,对吧?” 孟森震惊的看着她,“你杀的?!”黎锡而也叹气,点点头,“我本以为赵莹是纯洁的,她体内的厌萤才是邪恶的。” 帝俊顿住了,转过身看着她,“厌萤有件事没骗人,赵莹本来就是为了让厌萤有容器附体才会给予灵魂碎片转世。” 孟森叹气跟着说,“恶魔的转世,即使是人类身体,也不会善到哪去,可是……”继而看着黎锡而,满眼不解,“你竟然因为她屠掉了一个小学?” 黎锡而摇摇头,“不是,是因为那个花房,里面曾被活埋了一个老爷爷,他叫夏士国。” 帝俊看着面前出现的门,若有所思的问黎锡而,“我们刚刚说的花房?是不是?” 孟森和黎锡而看去,黎锡而点点头,“的确是……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可能是你的恐惧吧。”帝俊此话一出黎锡而便立刻摇摇头,“怎么可能,要是怕我就不会把扳指还回去了。” 扳指还回去?!孟森拽住她,“是你放的?为什么要还回去?” 黎锡而叹了口气,“扳指虽说来历不明,也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可始终是当初我从夏士国那里拿的,但是没想到他被人活埋了,再到几年后温敬镜也发现了这扳指。” 孟森若有所思,“所以根本就不是你捡的,而是你拿的,你还骗了敬镜。” 帝俊打断他们,“行了,我们继续走,这门谁也别进,否则被染上血眼睛我可不管你们。” 帝俊继续带领他们走着,看来这是属于孟森的恐惧,孟森是孟家双生的一个,难保他会为了自己的恐惧做什么,先不进去了。 孟森回过头看了眼那扇门,苍育小学花房的门,眼神微微担心。 那个时候,也就是另一时空里苍育小学被困之前几天。 “这是满天星斗?”孟森看见花房里的影,星星点点的带着枝丫,但是等他进去之后愣住了,“你是谁?” 那个老爷爷很是和蔼的看着孟森,“少一人。” “啊?”什么少一人,少了谁?! 老爷爷指着自己身后的那堆满天星斗,“去找另一个,少,不能饶。”说完,立刻消失不见了。 眼睛刚从那堆满天星斗移开,就看到空无一人的花房内,地板上裂开的地方有一枚扳指,但是待他拿起又消散了! 扳指旁边裂开的地板,似是什么漏了出来,他轻轻拨开灰与土,看见的是头发。 符咒施了进去,却发现此人没有站起来重生,但是他知道这人就是刚刚的老爷爷。 他不该拨开那些满天星斗,不该进去那扇纯白如糖的纸门。 这样的话,他就不会看见那些血腥的画面,那个女孩是黎锡而吧? 他发现他一直躲起来没什么用,因为到他藏的地方被撞开,大家也都看不见他。 他拿起手机,上面诡异的显示着:1965年5月6日,立夏。 他想起以前黎锡而说过的话,立夏的话,岂不是……!还未来得及想到最后,一声声的惨叫不绝于耳。 地上的人们惊悚的惨叫着,逃着,无奈黎锡而猩红的眸子犹如吃人的野兽,骨爪一手两个人,纷纷撞摔进坑内。 对了!这个坑这么大,占了村子的三分之一,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挖的吧。 那棵满天星斗也是莫名的厉害,树上的那个女的是月酌也就是现在的温敬镜,而下面的死去的老奶奶。 许就是孟间染了吧,孟家唯一的也是最出名的罪人,千百年来唯一一个能自己创造符咒的人。 可是过于逆天而行,也罪恶,如今传到他们两兄妹手里就变成了不可触碰的禁书。 对了,“少一人……到底少了谁?”虽是喃喃自语,但是话刚说完周围的事物变幻了。 这里是花房?不对!这不是刚刚那里,这是幻象吗? “嗯……你是谁?”孟森一愣,这是他不是自己的声音吗!他转过身,看到自己的一瞬间,他也愣住了。 老爷爷的声音此时仿佛就在耳边回旋:少一人……不能饶……少……少…… 孟森看着另一个自己,衣服不同,正在成长发育的年龄段他知道这是一年前的自己。 他眼睛不自然的眯着,笑了笑,“我是来帮你的,一年后你记得……”说着身后的台子上的修剪花草的剪子偷偷拿了起来。 “记得要回到这里,我会一直爱你的,毕竟我就是你……”这句话其实不奇怪,毕竟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 但是当看见一年前的自己,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可就想不了太多了。 他扔掉剪子,往后拨开满天星斗,却发现只是一堵墙,他检查着地板却发现没有任何一丝裂缝。 这可怎么办!他把自己杀了,现在要怎么办? 他把自己拖到后面的满天星斗挡着的后面的空地,拿回刚刚那把剪子,闭上眼睛手起剪落。 一下又一下,“噗呲噗呲”的声音,是剪子刺进肉里的声音,血液涌出与肉一起玩命的与剪子摩擦的惨叫声! 看着身下的尸体,把他身上属于“孟森”的东西都拿走,心下侥幸作祟:反正脸已经被刺烂了,看不出来的。 最后想了想他还是把“孟森”的尸体给分裂了,塞进了不同的地方,往满天星斗的地方再拨开的时候,看到了墙面上出现一只紧闭的眼睛,下弯的月牙。 然后突然睁开了,眼珠子移了移,盯着他,他死死的捂住自己那要出来的尖叫,离开了花房。 回忆结束,孟森往下继续走着,黎锡而看着孟森,对于刚刚他的惊讶有点不解,“你是不是认识夏士国?” 孟森愣了一下摇摇头,“被活埋的花房守护者夏士国,这件事惊动过孟家,因为那个花房似乎有着孟家的禁咒。” “禁咒?”俩人同时问道,看着孟森,而后者则是摇摇头,“这我就看不出是什么了。” 俩人不再看着他,继续走着。他心里也松了口气,但是黎锡而在防着他这个他还是察觉得到的。 但是就在一层楼梯过后,又是那扇花房的门,复古的锁头似曾相识。 黎锡而叹气的瞄了眼孟森,看着门说道,“第三次了,又是这花房的门。” 帝俊也叹气看着孟森,“不管发生过什么,对我们来说不足为奇,一起进去吧。” 黎锡而看着迟迟不愿意靠近门的人,再看看依旧锁着的锁头,“这若是你的恐惧,就只有你自己能打开,你不过来解决我们再怎么往下走都会是这扇门的。” 孟森一步步走近,随着他离得很近的时候,锁开了,里面那个熟悉的背影让他害怕着…… 肆拾 蟲呻 帝俊和黎锡而跟着他进去,只见那个背影缓缓的转过身来,黎锡而捂了捂嘴,似乎知道了什么。 帝俊看着那个明显年纪要小一点的孟森,孟森看着略微小点的自己,嘴唇略微颤抖,“对………对不起。” 只见他微微一笑,一手靠后背着,“我有听你的话,亲爱的我自己,我回来这里了……” “可是……”对面的小孟森突然眼眸金色,眼白全黑,音似野兽般怒吼道,“你却杀了我!” 帝俊和黎锡而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黎锡而将一旁的另一把修剪花草的大剪子在孟森身后偷偷放到他手里。 孟森转过头看着她,帝俊则在一旁告诉他,“你当初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已。” 黎锡而赶紧接着说,“现在也一样,你可是孟家双生的孟森,你不会输的。” 孟森拽紧了大剪子,都是为了生存下去罢了,我和他本不该在同一时空面对面。 同一时空中,不同时空的自己,我们不可共存,那便只能活一个! 黎锡而和帝俊退到一边看着,黎锡而内心很清楚,毕竟她才把自己杀了不久。 既然我们是同一个人,那便不能共存,也更不可能共存! 就像是漩涡之中,一圈又一圈的绕,无尽下跌。 眼看着孟森快要失败,黎锡而猛的想起孟森的符咒,对他大喊了一声,“孟森,你可是孟家人!” 一下思索飞转,打开掌心的他让黎锡而略微吃惊,冰藤蔓从他掌心爆出,紧紧的勒住对面的小孟森。 看着挣扎着的另一个自己,孟森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双泛金的眸子,自嘲地叹气道,“你果然只是个心魔罢了。” 说完随即空出的左手作出抓一下的动作,冰藤蔓爆了,而小孟森也随着它一起爆破死亡。 碎在地上的血肉之花,正在绽放着属于他的恶之华。 正当以为这一切都要结束,转身离去的时候,黎锡而惊讶住,“等等,这锁不是在外面的吗?” 孟森他们看过去,帝俊叹气,“看来还没有结束……”孟森不解,“这花房里不是我的心魔吗!?” 黎锡而笑笑,“是归是,可是我们进的这个地方或许不是解开了心魔就能出去的。” 而此时校长室内的桌上,一个复古的小盒子轻微的抖动着,上面的复古小锁头也是熟悉。 一只手略微迅速的拿起,表示着其主人的惊讶,许一繁看着这盒子,顿时有种啐了一口血的感觉。 “还以为没事了,现在怕是又有人在里面……”他放下盒子,看了眼窗外,“白日繁星……呵!” 在这个时空里,白日繁星的非正常景象,就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何其诡异。 犹记得在另一个时空里,褒姒那癫狂的样子,杀死他的时候那个杀人如麻的紫色妖眸。 黎月弦………这名字身为渊繁他就一直没忘掉,但是除了名字之外,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嘶---”突如其来的疼痛感缠绕着他,脑子,脖子……脖子?! 许一繁赶紧跑到镜子前查看了那一圈的和项链一样的东西,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在的,怎么会这样他都不清楚。 大家也都以为这是条项链,却不会去细想为何这链子没动过。 好痒……好痒!死命的抓着痒,最后血液喷涌而出,渊繁看着那项链一条喷血,然后是看到了天花板,最后听到“咚--”的一声。 这个时候,外面有谁敲了门,“校长在吗?您要的统计我拿来了。” 女老师疑惑的看了看门,听不见?指尖点了点门,好在没锁门,“校长,我进来了。” 进来的时候,女老师看见空空荡荡的地方莫名松了口气,把统计数据放到桌上。 女老师准备走的时候在镜子面前照了照,镜子里看到了一具站立的尸体,西装革履,吓的她赶紧往后看。 什么都没有,但是再看回镜子,还在那站着,“我去!”她大胆再仔细的看看,却再往下看的时候,镜子里,她的脚边,是校长的脸! 她赶紧跑了出去,跑出很远之后,又想到这种事情谁会相信她呢?唉,校长是死了还是没死? 一直走着一直觉得这水泥地干干的,但是脚底好像哪里不对劲,往身后地上一看,每一脚都是血脚印。 她眼睛泛泪盈眶,拿起手机,“喂?警察吗?这里是………”那边询问好事情后挂掉电话,想了想,打电话给市警局,“喂?这里是盘古市花源区警察局……” 这是市警局局长亲自交代过的事情,若是齐林师范学院再出什么奇怪的命案就先打给市警局让局长亲自处理。 “好的,我知道了。”挂掉电话过后,温志忠皱了皱眉,带着自己的实习生过去了,“子龙,在那间学校发生的事情我也只能带你过去了。” 高子龙点点头,“我明白的,毕竟那里可是‘藏龙卧虎’啊。” 那些从项链内跑出来的幼虫相继围在掉在地上的脑袋边,啃食着项链断开的边缘的肉,画面恶心至极! 温志忠看着那个女老师,微微一笑,“别害怕,不看就是了,你缓一缓然后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情好吗?” 女老师点点头,在沙发上盯着茶几发呆缓解,然后把自己发现到报警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温志忠。 温志忠确认没有撒谎过后看了看高子龙,对方点点头然后双臂化作双翼,燃烧着蓝焰火将女老师包裹住,最后烧得没有痕迹。 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声,温志忠松了口气,“只有死人才会真的守住秘密,现在最主要的是看情况。渊繁这家伙最后碰的东西就是这个上锁的小盒子了。” 【地下房间内】 他们站在里面看见了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渊繁,那站立着的无头尸,和地下被小虫啃食脖颈边缘血肉的脑袋。 面面相觑……沉默不语。但是黎锡而内心很清楚的是,这不是谁的恐惧了,是真的。 蟲嘶呻寂出,焰尖捕烬啐,嘶哑血嘩。 肆拾壹 灼 孟森反应过来,掌心再次爆出冰藤蔓,黎锡而赶紧喊住,“你要干嘛,我们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啊。” 孟森下意识看了看帝俊,帝俊也摇了摇头,他才包住一条幼虫收了回来。 拿着那块冰,来回看了看里面的幼虫,眉头紧皱着,“这个是链蛊,被下这个蛊的人脖子上会形成一条项链一样的东西。” 帝俊叹气道,“我知道这个,那形成的项链一样的一圈的疤痕其实都是幼虫卵。” 黎锡而拿过那块冰,虫子的身体随着冰的融化也渐渐溶蚀流出,心想到:真不愧是孟家人。 孟森若有所思的看着溶蚀掉的虫子,慢慢走近渊繁的头,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向他们招手。 “你们快过来看看!”听到这句帝俊先过了去,也蹲下来看了看,看着那双眼睛帝俊懵了。 黎锡而看着他们也蹲了下来,看着渊繁那双异色瞳,一边猩红一边金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锡而转过头看着仍然诡异的屹立不倒的渊繁的无头尸身,伸过手去拿走了他手里那个复古的小盒子。 帝俊起身,看着那个复古盒子上面好像还有什么,伸手翻过,黎锡而也看了看帝俊。 孟森看着盒子上的复古锁头,和同样也明白了什么的黎锡而和帝俊,一同看向大门内部的复古大锁头。 黎锡而看了看周围,突然觉得这地下楼梯,的每个房间或许都会是在某个人手里的一个小盒子里罢了。 想到这里,黎锡而觉得很恐惧,她恐惧这未知的东西,和她手上的小盒子。 孟森拿过小盒子看了看锁头,“这好像能开。” “不能开小的,只能开我们面前这个大门的锁。”黎锡而的话让孟森不寒而栗。 帝俊也是突然惊醒过来,对啊,若是开了这个小盒子的锁…… 先不说大的门锁能不能开,就算一起都开了,或许到时候连着整个地下楼梯房,都会消失,随着他们三个人……… 【研究院内】 子衿看着画面,不解的看了看黎锡而,“姐,我们为什么又能够看到了?” 黎锡而也摇摇头,然后青袖一挥消散了画面化成银丝入水。 随后便执起子衿的手,走进了最大的那间赤色大门,子衿捂住嘴巴没叫出来,这是什么情况?! 黎锡而转过身,离开了赤色的门,回到茶几边上的时候,整个人也同样和子衿一般松了口气。 子衿不解的看了看赤色的大门,“刚刚那个穿着十二单衣的是厌涪吗?” “我也希望那是厌涪……”黎锡而停顿一下,“我就是觉得蹊跷,为什么这时间会这么巧……” 那个人……是黎月弦,可是她不该再存在的,明明就……! “叩叩叩-------!”两人正在思绪风暴的时候突然被吓一跳,只能听见赤色的大门里面传出来一句,“有人在外面吗?” 子衿脸泛鳞片,犹如刀锋一般,瞳孔极浅眼神犀利,“姐,我来杀了她吧!” 这倒是另黎锡而很意外,于是点点头,“那好,你小心点,她是傀儡师。” “没事的,”子衿一步步逼近那道赤色门,“她不是刑裔,还能困住一个从上古便开始存在的圣灵吗,呵!” 这倒是,黎锡而看着子衿的背影,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走到茶几边缓缓落座,拿起红茶优雅的闻了闻。 往后看了看那道鲜红如血的门,欣慰一笑,再看看杯中的猩红,喃喃自语,“果然……还是红茶的颜色……最好看了。” 然后一饮而尽,放下杯,手指轻绕一圈耳坠,突然听到身后的声音,起身转身。 黎锡而眼睛一眯,犀利如刃,“果然是这样。” 子衿手中拽着黎月弦的人头,脸上鳞片已然不在,“姐,她好像不属于这里。” 她点点头,“有猜到,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赤色的无尽时间回廊里……” “还有就是,”黎锡而听到子衿声音随即看着他,子衿继续道,“这个黎月弦的记忆好像还是东汉的时候……” 东汉时期?黎锡而想了想,还有那身衣服,难道是在郭照王后身边的时候吗? “处理了吧,辛苦你了子衿。”黎锡而叹气说道,子衿无奈点头。 视线再回到花房纸门之后的世界,那边仍旧看起来是炎炎夏日的模样,蝉鸣,流水,小卖部,却不存在任何人。 可是当你触碰到任何东西的时候,就是冰凉一片,空气却是正常的夏日,不炎热不焦躁的。 刑裔看了看温敬镜,心中也知道自己并非能救她的,无论如何,她都会死在这里。 笄妖娆,英摇曳。 予纸不息河,一枝灼月光。 肆拾贰 骨生花 【纸门之后】 刑裔看着之前从未见过的画面,不禁挠了挠头,但是与其说是从未见过,倒不如说…… 温敬镜仨人走着就到了熟悉的地方,但是怪异的是这一路的风景都是陌生的,但是现在却看见了齐林师范学院。 进到去,孟间染也懵了,喃喃着,“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可能会有人呢,我们怎么走来的都不知道……”刑裔附和道。 温敬镜看着面前的巨大的白色繁星点点,那上面的是锡而吗?! 顺着目光如炬的温敬镜,应该说是鸑鷟,他们往上一看,却发现阻止不了前进步伐的她。 刑裔看着上面的那一副骨架子,孟间染惊讶着,“是褒姒的骨头,那也就是说这也是黎锡而……” 刑裔皱着眉,看着往上面痴痴看着的鸑鷟,“看来她看见的是锡而……” 孟间染狐疑的挑了挑眉,是吗? 不过应该也是,虽说一骨两人,但是却很不一样,锡而还是比较善良的,不过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这边鸑鷟的视角,褒姒往下看着她,笑了笑道,“鸑鷟,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可是他们都忘了,褒姒和锡而既是一骨二人,那长相也是一模一样的…… 鸑鷟?看来不是锡而……温敬镜眸子微暗了暗,随即又看向她,“你在这里干什么?” 褒姒一愣,然后微微半起身,一只手手肘撑着树干,另一只手摆在胸前垂下,甚是妖娆。 她眸子变得紫色透亮,顺着没有温度的阳光洒着,显得有点令人悚然,她说,“本后再此侯着尔等,就是为杀戮而来……” 刑裔和孟间染依旧是注意着她的表情和神态动作,因为他们除了一副褒姒的骨架子,什么都看不到。 可见或许是这地方的什么东西,有意只让她一人看见,为什么呢?偏偏在这里? 鸑鷟紧紧的盯着褒姒,这举手投足之间,的的确确不是黎锡而,“紫色的眼睛,这难道又和渊繁有关系吗?” 褒姒想到那个男人便不屑的一笑,“你说他啊,这次可不是我哦……虽然……我也不记得杀过他多少次了。” 转念一想,鸑鷟往前飞去,落在树干上,她的身旁,鸑鷟抚上她的左肩,“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来的……” 指尖碰上褒姒肩膀的瞬间,红羽绕残丝丝亮,肩上随着疼痛与鲜血淋漓,破出一朵纯白的花。 无叶无茎而独立,羽光几围赤织花。 在褒姒的呻吟痛叫声中,花越来越大,直至将整个褒姒的血肉之身吸食殆尽,剩下骨架。 花最终是落下,落下泥地的瞬间化为许许多多满天星斗,散落一地。 刑裔这下也看见了,孟间染自然也一样,看着地上的纯白如糖的满天星斗之花,弯下腰拾起几颗。 到手上时却留不住繁星点点,化为火星子了。 孟间染不解,问落下地的月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根本看不到你所看见的。” 她不语,只是摇摇头,“其实没什么重要的。” 当然看不见,鸑鷟心里明白,这是属于鸑鷟一个人的心魔。 不属于月酌,只属于鸑鷟。 当初的那无故怀孕的宫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其实鸑鷟本身也不清楚,但是为了控制住那个神奇的胎儿,只能那样做。 肆拾叁 小盒子 【齐林师范学院,实验室内】 王莉依旧还在这里,但是她很明白自己现在这身子只是个普通人,还是死去的一个人。 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不合身的白大褂,原来的衣物已经有点臭了。 只是这身体根本坚持不了多久,看着身上逐渐开始腐烂的皮肤,她觉得恶心又想吃。 毕竟……王莉还是很久未尝过血腥味了,但是这有毕竟是在自己身上。 只不过……王莉觉得很奇怪,因为傅老师的尸体比她现在这副死人身子死的要晚几天,却比她腐烂的要快很多。 她蹲下翻了翻傅老师身上的衣物和手脚,看见那条熟悉的手链她不禁往后一倒,倒坐在地上,“我明明扯掉了……” 她拿起那天手链,仔细看了看,希望不要看到那几个字,但是却还是失望了,喃喃的读出那几个字来:815号…… 大门打开的声音仿佛是天籁,只是看到的人让她心里顿觉不好,“您是……?” 那个人“慈爱和蔼”的看着她,“呵呵……你不用对我说敬语,毕竟你的记忆里还是有我的,你是否已经忘记了月弦?” 王莉咽了咽口水,摇摇头,“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夏士国一步步走进来,伸手拿过她手上的手链瞧着,也不看她,“王莉啊,我知道你不是孟间染,但是你有她的记忆,那就够了……” 她看着夏士国,“你怎么会知道,我现在可不是我自己的模样,甚至这身体也不是我的。” 夏士国瞄了眼另一边躺在已然干涸的血地里的被断成两节的玃文周立杰,讽刺出声,“你看,你不管重来几次,都必须杀了他。” 她眼神黯然,夏士国不理会的继续,“这世上没有偶然,只会有必然的巧合。” 就像你的妈妈一样,不管这一次重来她是否活了过来,最后也还是死在815号手里。 要知道,当你处于高位,你的每一步都是一步责任。 背负着多少,承受着什么大多数人都不会在乎,只有你自己明白:高处不胜寒。 “你想让我做什么?”王莉的声音带着疲惫,看着他,“我可不是答应你,你得先说,要么你就从这滚出去。” 夏士国微微一笑,“我可以帮你回到自己身体里,但是你得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我先不说,你愿意吗?”夏士国还是那样的自大。 王莉简直笑弯了腰,讽刺道,“不好意思,我是不感兴趣了,你请吧。”然后指了指实验室大门,“门在那。” 夏士国也没想到这王莉完全不上当,“你就不想回到自己身体里吗?!” 王莉摇摇头,“我不在意生或死,只是我知道你要是再不走的话,待在死人体内的魔就要苏醒了。” 说着眸子一亮,金眸黑底,甚是可怕。 夏士国有点站不稳,“不可能啊,你现在是在一个死去的普通人的身体里,你的……你的眼睛怎么会……!” 王莉拿起一边的刀片,稳稳的熟练的安置进手术小刀柄中,一步步向夏士国走去,另一只手抬起撩开遮住了手的袖子。 “看见了吗,”王莉笑笑,“因为815号不想让她死,所以她也是一个受害者,特殊的受害者。” 王莉闪到他面前看着他,手上的手术刀却早已深深地扎进他的脖子,“夏士国,我想要回到自己身体里,方法很多,根本用不上你。” 夏士国瞪大眼,泪水不自由的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满眶,他并不惊讶王莉会杀他,而是惊讶于这种速度之快。 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种速度以往只有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就是褒姒。 现在的黎锡而也一样,一骨两人,骨人由蝶骨储存记忆,由蝶骨开始连接着身上的每一节骨头,就像是提线木偶。 最后的视线是一副断开在地上的尸体,那是周立杰,夏士国看看自己的双手双臂,然后站起来看着玻璃反光的那边。 这不是刚刚王莉的身体吗?! 而像是讽刺一般,回应他内心所想的,是实验室的门被关掉的声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那个子俊的人将她关进这身体里的。 而是王莉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撒谎? 而已在夏士国身体里的王莉,在齐林师范学院的校长室里,寻找着东西。 她看着那些个封条,有猜到校长或许出了事,但是东西应该还在才对啊! 那个复古的小盒子,带着精美的锁头的小盒子! 王莉必须找到它!她很紧张,因为那个小盒子里面关起来的东西,最终会让那个带着褒姒之骨的人彻底复活。 这是帝俊和鸑鷟交代过的事情,到底在哪?! 王莉颓然的坐在办公椅上,瞄了眼旁边的镜子,是那个盒子! 但是当她看回来现实这边,又是什么都没有,再看看镜子里,自己正拿着它。 这诡异的镜子,和以往的鸑鷟的无尽狱的镜子媒介不一样,至少不会为谁的想法所改变。 也至少……不会现出自己真正的样子,她现在在夏士国这老头子体内,镜子里的却是王莉原本的模样。 镜子中的自己逐渐的动了,而王莉清楚自己并未做出任何动作…… 对着镜子里的王莉,她逐渐站了起来,然后夏士国也出现了,镜子里是两个人。 最后,王莉将夏士国杀了,就这样镜子里的世界仿佛又再次正常起来,只是…… 王莉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属于她自己的那头长长的秀发,左手的盒子也变得真实,现在是真的在她自己手上了。 【纸门之后,地下楼梯】 黎锡而看着逐渐消失的小盒子,不禁讶异了一下,“什么……情况……?” 肆拾肆 烟饰 看着逐渐消失的诡异一幕,帝俊内心不禁松了口气,幸好王莉成功了,看来夏士国也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而另一边,温敬镜看着校园内突然人多了起来,旧校舍里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而这一幕对刑裔来说却很熟悉…… 那个背影是个女孩子,穿着一袭黑色蕾丝连衣裙,连着黑色的蕾丝帽子,看不清是谁。 只见她拿起了已经染过血的斧头。 前面三个是学生校服,两男一女,离黑色长裙女人最近的女生,被砍了一下又一下,最后头被砍了下来,滚了出去。 温敬镜莫名其妙的也觉得很熟悉,手指轻轻对着那边比划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接下来,好像是勘察员会来这边……”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似乎是知道的,但是脑子里明显没有这些记忆。 圣灵会这样吗?不对!是谁删掉过吧。 【研究院内】 子衿看着锡而,“姐,要阻止吗?” 黎锡而摇摇头,“我可没动过手脚,只是他们原本的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许苏琴这个人,所以才会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锡而笑笑,手指轻绕一圈耳坠,“想起来就对了,否则这戏可演不下去……” 子衿看着自己手中的拽着的刻着815号字眼的手链,再看看抿着红茶的人,点了点头。 【纸门之后,地下楼梯】 他们还是没有能够出去,只是黎锡而很不解的看着周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变幻的场景,“到底怎么会这样……” 还要再幻楚几回才能镶铃得以回响? 黎锡而不禁有点失落感,她想再次见到她,再次与鸑鷟会面。 孟森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还是无头尸状态的渊繁,再看了看身边的黎锡而,“褒姒……现在,这周围的场景是你想要的,对吧。” 黎锡而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如回应他那句“褒姒”一样,看着他不语。 帝俊叹了口气,执起褒姒的手,“你根本不知道鸑鷟为了再次见到你,牺牲了多少无辜的人。” 你以为你的横空出世是为什么? 褒姒看着自己的右手合谷穴的位置上,逐渐浮现星星点点的纯白如糖的满天星斗之华,眼眸也闪了闪深紫。 再看看这周围的熟悉的地方,到如今的现代她所翻阅的有关于她和周幽王的历史里。 有这么一句话: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 她不禁莞尔一笑,周幽王就是个昏君,可是他并非什么都不晓,相反的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不管。 孟森内心不禁有点嘲讽,中国古代的四大妖妃之一,褒姒。又有谁能想到她真的是个不老不死的骨人。 据说她容貌到了十七岁就未曾改变过,直至死也只能被埋回满天星斗之下,重生。 黎锡而看着从另一边的屏风出来的人,那人微微一笑,礼数周到,“君令给王后请安了。” 孟君令……孟间染,帝俊看着那人手上的绿色花印眼眸沉了沉,渐染……你到底怎么了? 只见孟君令似乎只能够看得见黎锡而一般,帝俊和孟森都不约而同的退到了一边。 现在黎锡而身体内的是褒姒,应该不会有问题。 褒姒眼见着这快暗下来的天,赶紧问道身旁的灵语小奴婢,“灵语,今日是何时?” 灵语似乎有些怪异的看了眼自家王后,“今日是惊蛰,大王为了确保王后与众家的安危把您和灵语留在此地。” 哦,想起来了,这就是周幽王软禁她那天,说是软禁,可子时快到前可就不是软禁了。 孟君令有点奇怪的看着褒姒,“褒姒,你怎么不理我?” 看着满是不开心的孟君令,褒姒立刻走了过去执起她的手道,“不是的,你也知道今日是何时,我怕伤到你……要不……你,先离开这明日再来如何?” 帝俊看到这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孟森也知晓了,当初褒姒屠城时破出门来已是满是鲜血,就连帝俊给回的记忆里也都漏掉的,或许就是渐染。 帝俊按下内心的冲动,想要过去毁了褒姒的冲动,眨了眨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为什么就连他收起来的记忆里都没有渐染呢? 真的很奇怪,孟森也是如是想到。 毕竟这一切都只是梦魇浮现,很快便到了子时,只见明明早已被轰了出去的孟君令,悄悄地躲在了房檐之上。 而这边以为只剩小奴婢一人的褒姒,将自己最疼爱的奴婢赶了出去,眼神狠厉,眸子似紫又似红。 就这样,为了防止褒姒出去的孟君令此时出来,而她手上合谷穴的绿色点点早已说明这孟君令早已被渐染取代。 渐染就这么被褒姒杀害了,开膛破肚,取心食之,剜眼吞于腹中,十指指尖,其骨皆破肉而出,行骨灌血。 而真正的那个人,黎锡而倒在了地上,再次醒来身上早已不是古代衣衫与妆容,想到刚刚的那些似乎解了惑。 而孟森看着脸色一直苍白的帝俊,再看看黎锡而,“锡而,不。褒姒,你的记忆里……” “没有,我知道帝俊您现在很想杀了我,可是您知道我当时完全是失控的,后来的记忆也被拿走了。”黎锡而很奇怪的歪了歪头,“不过,为什么您给的记忆里也没有呢?” 这个地狱一样的地下楼梯,生存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她不懂了。 簿中添一色,子遇多一木。簿中留一笔,子遇适其笺。 若妩其妩见,犹如簿中烟,饰也。 肆拾伍 卿颜 【纸门之后】 温敬镜带着迷惑的心理伸手摸了摸周围的墙壁和花瓣,“都是冰冷的……” 这一切真的好真实,真实到跟现实世界一样,如若不是这周围都是冰的,这炎炎夏日的蝉鸣就要把人骗过去了。 但是面前的一切如此熟悉,那个黑衣服的女孩,那张精致得像是做出来的脸蛋,她一定是知道的。 但是这其中好像还少了什么,少了很重要的人……人?! 脑子要爆炸一样,孟间染看着月酌头上的红羽不停地颤抖发光,赶紧按住她肩膀,“你在想什么?!” 温敬镜很是迷茫的模样,转过头看了看孟间染,“孟间染……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女孩?我们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刑裔皱了皱眉,但却也没说话,心里却不禁担心,若是她们想起来关于黎月弦……那是不是渊繁那里早就想起来了? 【研究院内】 黎锡而扯着衣袖,歪着头,“链蛊好像已经没有了,是吗?” 子衿点点头,呶了呶嘴,“是啊,渊繁已经死了。”黎锡而眯了眯眼睛,真的……死了吗? 褒姒每次都能杀死他,可是每次都是身体渐渐的消散,但是链蛊真的对他有用吗? 没有消散,没有任何喊叫声,头断了,身体却屹立着。 回到纸门之后的世界,周围能触碰到的依旧是冰冷的,温敬镜依旧是想不起来,头却很疼。 这个时候,黎锡而和帝俊那边的渊繁连头带尸体都不见了。 就在他们还以为存在幻象时,这边温敬镜他们还看着的旧校舍屠杀现场突然就出现了一具无头尸体,和已被啃食只剩半张脸的人头。 只见举着斧头的黑衣女子突然扔下斧头,大声喊叫起来,“父亲!父亲------!” 刑裔倒是不意外什么,倒是温敬镜和孟间染估计是觉得怪异,为什么她会喊他父亲?! 而属于这里的,真正的许一繁,在另一边狠狠捶了一下墙,来晚了!? 为什么会这样?!那是我吗?到底是在哪边的时空发生的事情?链蛊…… 渊繁不禁想到一种可能,他看了看楼上探出的脑袋里其中一个,眼睛眯了眯,孟森…… 即使不是这个时空发生的事情,也得小心孟家的那对龙凤双生。 而在楼上的黎锡而看了看旁边的孟森,“走了你看什么呢。那些勘察员马上要上来了!我们得去制止。” 孟森点点头,脑海里还是刚刚楼下的两个校长,另一个活着的一直盯着他这边看。 哪一个是真的? 孟森眼睛泛着金色的眸子,撕咬着那些勘察员的肉,尖尖的指尖撑开其上下眼睑,取出了眼珠。 握在手里迟迟未吃,想起刚刚那具被孟家链蛊所侵害的无头尸,还是他们的老狐狸校长,不禁用冰藤蔓收了起来。 黎锡而看着他,“刚刚的是什么?”孟森微微一愣,他们好像都还不知道孟家。 微微张着嘴欲要解释些什么,突然后面来了个人朝孟森后面出现,冷静的绕住孟森的脖子。 用的好像是头发,孟森的脖子直接被那一坚硬而长长的头发,直接灼伤进去,黎锡而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来不及。 孟森的头已经断了,那像是被高温烧过的刀片切开的痕迹,再想想刚刚的头发丝,很是诡异。 而温敬镜,早已在隐秘的地方偷偷的看着,那根头发……下面喊渊繁父亲的神秘女孩…… 而另一边,帝俊也没有解释些什么,毕竟他跟他们一样被困在这个地狱一般的地下楼梯里,他们也以为,刚刚的无头尸渊繁是幻象。 而且……帝俊现在极力的掩藏着想要撕掉黎锡而的冲动,即使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开始也将渐染赶了出去。 刚刚渊繁的无头尸不见过后,他们就都能出去了,锁也自己开了,帝俊来这里的时候也在纠结,毕竟这个地方不在任何神的管辖范围内。 很快的,画面一变,这里是……! 黎锡而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但是穿着青衣古装的人,再看看她身旁的小男孩,也是一袭白衣的古装。 帝俊这下真有点慌了,不仅如此,包括在研究院里的黎锡而,她放下红茶,“这是……怎么回事?” 卿似梦里花,端枝浮新芽。 妩成梦中络,木择撒落白。 肆拾陆 绾梦 另一边,温敬镜看着那些警察拽着那个黑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应该是要把她带走。 只见那个女孩子看到自己手被铐上之后,脸上却浮现出冷静,一反方才的悲痛。 这个女孩子,想要做什么?就在这时候,身后有人来了,刑裔已经来不及将她拽过去,孟间染也是紧张的看着。 温敬镜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的是温志忠,他瞪着双眼,惊诧不已,“小镜子?!” 温敬镜眨了眨眼睛,脑子一转,笑了笑看着他,“或许……你应该叫我月酌。是你多年前救了我的,傀儡师。” 对啊,他救了我,可是为的是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温志忠微张了张嘴,点点头,“你好,月酌。”他顿了顿,看住她,“他们都看着,你能不能……配合一下我?” 月酌看了看后面的人们,黑压压的一片警服,感受到一旁的目光看过去,是刑裔,看着他的嘴型似乎在说些什么。 温志忠看着“同伴”走到他面前,很配合的对温敬镜说了句,“温敬镜同学,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看着被铐上的双手,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刚刚那个女孩子的淡定的原因。 她冷静的看了看温志忠,嘴唇微启:我和她关一起。 温志忠当然知道月酌说的是谁,只是关于那个杀人如麻的黑裙女孩,目前只知道她是许一繁的女儿许苏琴。 当温敬镜到了门口之后,发现那个女孩子好像并不在里面,这座城市的监狱总是和精神病的白房间一模一样,令人不爽。 她转过身,看了看温志忠,“这不是关她的房间对不对。”被铐住的双手握住门把,往里移了移,这个名字! 她进去之后只能看见一个男的,只有半截身体的男的,被杀了吗? 还有一个人?! 谁在那里! 温志忠靠在门外,眼睛好似累了很久,血丝布满眼神迷离,喃喃自语:只有你,月酌……只有你,可以阻止那个人了…… 月酌看见双眼猩红的黎锡而出现在眼前,赶紧先挣脱开手铐,“你怎么了?锡而!” 黎锡而看了眼月酌的位置,然后将手中的斧头手起刀落,头就这么滚了下来。 身体被弄得支离破碎,男子的破碎的身体却被她丢弃,头却被她精美的挂在了衣柜里,看样子,黎锡而很是满意。 只是到最后,月酌都没有阻止她,为什么呢?因为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断成两节,阻止没意义,反倒回惹怒黎锡而! 看着黎锡而眼睛依旧是猩红一片的走了出去,在关上门的时候月酌在她身后将门从里面反锁了。 月酌走到衣柜面前,打开看着,盯着,这个男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 立唯平!?锡而杀了他,死无对证的时候是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像是锡而把一直跟着她的立唯平的警察手下剥皮分尸之后吧……那好像也不是这个时间的事情啊。 甚至……不是这个时空! 怎么会这样?!再一次看着地上的碎尸,月酌一块块的捡起,眼神空洞的将它们按着人体原本的模样在洁白的床上,拼了回去。 左边突然黎锡而就这么站在那里,递给她两束纯白如糖的满天星斗之华。 接过来以后,月酌帮她,撒在了,尸体上。 突然黎锡而的猩红眸子再次亮起,伸出的骨爪朝她狠狠一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月酌发现自己在一间课室,桌子椅子都小小的,很是奇怪。 “你醒了。”朝着声音寻迹,月酌不免发出声音,“刑裔?” 孟间染看了看月酌,“从看到那副树上的骨架之后,你就睡到现在才醒,知道了吗?” 从看见褒姒的骨架开始?!那刚刚那些都是她的梦吗?! 刑裔有点奇怪,他从来不与孟间染如此亲近,当初锡而的死即使是因为进入孟间染体内的恶魔厌萤,但是孟间染这张脸实在喜欢不起来。 她看了看窗外的参天大树,枝叶繁茂,长枝细叶随风飘荡……很美。 可是,现在,根本没有风。 果然这里的世界才是她的梦!怎么才能醒过来?对了,她一下冲到窗口,撞碎了玻璃,也不张开鸑鷟的翅膀。 不顾身后的呼喊声,径直从七楼坠下,身体在触碰到地面的时候碎散成风。 眼神再次睁开,看到的是刑裔和孟间染,这里好像是……警察局。 看了看窗外,幸好回来了。摸了摸地面,桌面,是冰冷的,再碰了碰温志忠和刑裔。 刑裔是暖的,温志忠是冰的,回来了。 温志忠莫名其妙,“干嘛呢?”偷偷拽住她,紧张的说,“不会吧月酌,我也就关了你一天。” 一天?月酌挣脱开,“的确只有一天,可你诚信把我和立唯平关在一起,锡而也在,你到底在想什么?!” 周围场景又再次变化,不变的只有刑裔、孟间染,和她。 这里是刚刚梦里的地方,可是这里已经是晚上了……桌椅又是这样小小的。 刑裔一下就认出这间教室来,眼睛眯了眯,脱口而出的只有俩字:厌萤。 孟间染对这名字反应也是很大,月酌也一样,看着他。孟间染走到教室门口外,看了看。 月酌也跟着,看着牌子上写着的字,“五年级三班……” 这里是……苍育小学。不再变的夜晚……难不成其他人也在? 刑裔紧张的看了看孟间染,“如果真是那时候的事……会不会这里也会有另一个我们?” 他们……要躲吗? 一声惨叫从一楼花房传来……蓝色的火焰看起来像是一对翅膀,他们分开来行动了! 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刚刚那个,想必就是毕方,高子龙。 刑裔兽爪突然被迫伸出,差点没让他摔倒。 月酌这边也一样,孟间染倒是紫了紫眸子,难道说……在这边,今日是……惊蛰。 月酌突然红羽发出亮红的光,她想起来了!那个女孩,另一个创造她的女人! 捂住头,红羽依旧亮着,也疼着,她突然放下手,嘴里说着:黎……月……弦…… 淋漓未裹,徒然弃,步无溯。 让子止惊于梦,不经酌夜之,绾梦予私。 肆拾柒 轮回变 【研究院内】 黎锡而轻抚身上青衣袖,看了看身旁的子衿,“子衿啊,你可知道月弦已经是被我抹去的存在。” 子衿抖了抖,姐是知道了吗?不禁点了点头。 锡而苦笑道,“子衿,你别那么傻啊,被时间抹去的人,他们若是在纸门后的世界能够想起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子衿,你没必要去同情任何人,没有谁,能值得你的同情……包括帝俊。 子衿是明白的,苦涩的嘴角像是被人强硬牵扯起来,“他们……我没有去同情,这是帝俊交代过的事情,我们必须做到。” 黎锡而放下镶着双鱼的茶杯,“的确,虽说你选择了我,可是帝俊为了这一天却早在褒姒的时候就保护了我……” 可我却失去控制,阴差阳错的杀了帝俊最宠爱的人,渐染如他的孩子一般。 这可怎么………还得起呢。 【纸门之后,苍育小学】 月酌仔细想想当时她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楼的校医室! 她跑过去,翅膀煽动破开门,却被门内的武警们堵住门口进不去。 “手举起来!”可其中一个照明她的脸过后,惊讶出声,“咦?!” “怎么了!”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那个惊讶的人却回答道,“你们看看这个女的,是不是和里面那个女的很像?” 月酌内心一横,怎么把这个忘记了!现在,要杀了他们吗?红发渐现,眸子一闪,反正她这个圣灵破碎到现在也不是没杀过人! 可是就在这时候,她突然胸口疼痛,手臂也是!这是怎么回事?! 赶到的刑裔将武警都迷晕了,拽住月酌来到里面那个月酌面前,她很迷惑,“我头上的是什么?符咒吗?” 难道说是…… “当时在此之前进来过你所在地方的人,就是孟森,他保护了你。可是你现在看看你们身上的伤是不是一模一样。” 刑裔此番才惊醒她,突如其来的伤口和血液,难道真的是这个她的? 刑裔摸了摸她脑袋,她看着他。 刑裔叹了口气,“你要是想不起来就好了,那我们就能一起回去了,可是你现在……也已经冰冷了。” 为什么你要想起来呢? 研究院内的黎锡而也如是想到,刑裔看着月酌更是惋惜,想起来,就回不去了,知道吗。 月酌看了看面前被符咒保护着的自己,闭上了双眼,伸出手碰了碰自己。 语气冷冷的,宛若霜雪,她看着自己睡着的正颜,问刑裔,“刑裔,是不是我和她……只能活一个?” 刑裔低下头,“是。”月酌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温度还是热的,嘲讽一笑,“你果然……不是柳刑裔,可他……跟你是什么关系呢?” 柳刑裔……你在哪?你到底在哪里…… 他握住脸上的小手,拿下来轻捏了捏,温柔一笑,“我不是柳刑裔,可是柳刑裔就是其中一个我罢了。” 孟间染在门口紫眸一闪,这么说的话。 我和这里的孟间染,也只能……活一个吗? 刑裔察觉外面的人,安抚好月酌,“你好好选择吧,我不能陪着你们太久了。” 一直跟着孟间染身后,直到他看见了两个孟间染面对面,他眯了眯眼睛,“果然……你来找自己了。” “我觉得……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不等他说话,她继续道,“想不起来就好了是吗?可是偏偏我就想起来了……” 对面的孟间染没有这么好对付的,这里的你啊……狠毒多了。 地下楼梯第18层,黎锡而打开门之后看见是发狂的自己,和被吊在天花板上的温志忠的头颅,死去的圣灵毕方。 帝俊看了看黎锡而,再看看孟森,“你们对这里很熟吧?那我就先走了……” 先走了?!他们赶紧回过头,却发现帝俊已经消失了,和他们推开的那道门一起…… 刑裔对于不速之客的到来一下就嗅到了,看着快死去的孟间染,冷淡道,“你自己的选择,后果也要自己承受。” 这下可是真真随了你的心意了,帝俊。 都在这里了,不是吗? 孟间染对于本就属于这里的自己来说,实在很弱,而且她似乎忘记了,此时的对面的她自己,拿着那枚扳指呢。 而黎锡而也是慌了,好不容易让褒姒死在另一个黎锡而身体里,但是偏偏在这里! 这里的褒姒是失控的,癫狂的,她弄不死她!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能活下来,就彻底死去了! 因为她想起来了!那个叫黎月弦的女人,还有那个女人创造的许苏琴! 黎月弦,她熟得不能再熟悉!可是之前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她,现在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身体的温度开始冰冷…… 【研究院内】 帝俊突然出现,笑了笑道,“我没想到,连我的内心所想也会出现,差点就以为露馅了。” 黎锡而站起来,看着帝俊,“您可厉害了,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黎锡而突然又不好意思的看着帝俊,“帝俊,您若是当初就知道我杀了她……还会选我吗?” 帝俊垂眸黯然了一下,自嘲一笑,“会吧,毕竟选你的不止是我一个……” 随着帝俊的目光找到了源头,莞尔一笑,“子衿……”子衿也一笑。 黎锡而转而继续看着画面,里面的两个黎锡而不用打都知道谁胜谁负,“那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用管吗?” 帝俊点点头,“你要相信‘你’自己的聪颖,你可是与生俱来的……妖妃……” 妖妃?黎锡而手指轻绕一圈耳坠,笑了笑,或许吧,这个黎锡而最大的优势就是只是一个人。 而对面的虽强,却是灵肉不和的两个人罢了。 持以镜容,锈于纸兮。 妩不生裂迹,冢撕轮回变,晓以? 肆拾捌 破境天 刑裔这戏也不打算再看下去,也去到了研究院,黎锡而看着来人抿嘴一笑,“在那边那么久,感觉如何?” 帝俊笑了笑看着他,“他们本来就不是我们,也与我们无关,只是偶尔需要……一点帮助罢了。” 帮助?刑裔抿嘴叹息,“要说帮助,人类难道不是才应该被帮助吗?” 他们的人生遵守着各种各样的科学和迷信,上学放学、考取大学博士、娶妻生子,最后就是生老病死。 黎锡而看着刑裔,不禁摇摇头,不置一词。 而子衿倒是看得比刑裔透一点,他走过去拽了拽他衣角,启唇,“可是,人类看起来是弱者,实则强大,因为当他们团结起来时,他们无论是骨人还是圣灵,其实不堪一击。” 黎锡而笑了,“唉,连子衿都懂,你却还在为他族悲伤。” 圣灵不可伤害人类,人类却可以伤害圣灵,而到最后不可收拾的地步,一般人类的回应便是: 怪物不能留。或者,我们不知道会这样。 非我族者,必绞之。 他们难道不都是这样的吗? 紧接着黎锡而便陷入以前的某段回忆,那是1965年4月21日,是“黎锡而”的生日,也是“黎锡而”的祭日。 她缓缓落座于茶几前,手抚杯身双鱼寐,她看着刑裔,“就好似黎锡而当初一般,她原本的模样你也见过不是?你能想象她日后会屠村吗?” 刑裔顿住,抿嘴,不语。落座后无声的接过黎锡而给的茶,一杯入喉。 【纸门后.苍育小学】 黎锡而看着对面的自己,她知道那是褒姒,看着天花板上依旧吊着的温志忠的头。 她转身出去,如果没记错,她会去校医室找月酌!只是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却又是自己,怎么回事?! 黎锡而看着门口的人,惊讶之余还是选择伸出手,酥手开展随即食指一提,黎锡而便被提线了。 她艰难的看着她,“你不是我……你是……谁?” 对于这个变故,研究院里的帝俊和子衿也是很迷茫,但是看了看身旁的黎锡而,不会是她吧。 她每日都是这副淡漠的脸,实在很难觉察。 感觉到视线的黎锡而,放下杯子转过头,“不用看了,那个人跟我没关系也不是我。” 视线转回苍育小学校医室,看着被吊起的黎锡而,下面的人摘下人皮面具,是秦灵语。 秦灵语眼睛猩红,“王后的存在是合理的,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既然有两个你在这里,那你不需要存在了!” 手指一合,影线皆断,黎锡而帅气的落在地上看着她,“这个是黎锡而给你的对吧,你还挺聪明的,用影线作假提线,差点把我忽悠过去了!” 说完目光闪红,一伸手影线就捆住了秦灵语,“你家的褒姒娘娘在我身体里没有了,可还有另一个,可是………” “你是怎么来的呢?”秦灵语看了看她,目光微闪,黎锡而准备把手合拢碎掉她的时候,一道强光推倒了她。 人不见了!真是出奇。 这边研究院内黎锡而把秦灵语给摔在椅子上,然后影线捆住她,“你捣什么乱呢。” 灵语很是不开心,“那个你,把体内的褒姒给杀了。” “那又怎么样。”平平无奇的语气似是烧过了她内心一般,只听着她继续道,“我告诉你,我接受褒姒在我体内完全是因为可怜她!我有她的记忆带着她的骨存活,所以你觉得亲切罢了。” 黎锡而看着秦灵语梨花带雨的脸,轻轻抚了上去,“你乖乖的,别擅自做主任何事,我给你我的能力是让你自保,不是作死!” 灵语点点头,黎锡而叹气,斜眼看了看她,“过来喝茶。” 苍育小学那边的画面停住了,就在黎锡而要杀掉本属于那边的黎锡而的时候,画面不走了。 子衿和刑裔先后奔去了那边,雨停在空中,人静止,一切的一切像是是个巨型的模型蜡像馆。 回到研究院的时候,黎锡而看着他们,“他们回不来了,强行趁现在我们去杀了闯入者的话,可能还能继续运行那个世界。” 子衿和刑裔又再次去到那个世界,刑裔也是第一次看见所谓的静止,才明白为何帝俊与锡而对他付出感情的不屑。 杀掉闯入者们,世界再次运行但是却回到了招魂之时……… 重来过后,画面里是占有黎锡而身体的褒姒,猩红妖媚。 坐在椅子上的黎锡而睁开一片猩红,“血染参天树啊,魔与鬼降临。” 子衿看着毫无变化的校园,知道褒姒恶劣,只得把正走在另一边道路上的同学和她妈妈幻变到褒姒能够看到的地方。 在树上恶劣的满足的看着女儿杀死妈妈的场景过后,去到了苍育小学…… ………… 褒姒像是听到笑话一般,她反问道,“那你们知道,究竟孟间染是什么时候的人,又犯了什么罪吗?你们知道为什么毕方会被转世成人吗?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尸骨不化吗?” 研究院内的黎锡而喃喃道,“对啊……为什么呢……容颜不老……尸骨不化……再世骨人……” 刑裔想起子衿刚刚所为,关于那一段记忆仿佛被修补完整一般,原来竟是轮回了。 三月惊蛰,万物生唤昔,骨不化兮破境天。 肆拾玖 燎心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救回他的妹妹? 【纸门,苍育小学,十分钟前】 孟森此时看着拿着扳指的自己在楼道,已经拿到了,要杀还是不杀? 他最终会把扳指拿给孟间染,而他对于这边的孟间染没有把握,王莉并不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灵囚这条路行不通,而且灵囚这办法也还是得救回灵灵。 那时候的孟森好像……会的比他要多了吧。这可怎么办…… 偷袭的话或许可以,其实也可以在之后把灵灵救出无尽狱,只是那时候孟森也是如此想法,不想灵灵却已经在那边隔绝了自己的所有气息。 拿到扳指过后,偷袭吗? 孟间染的罪过,还有一个就是身为唯一一个家族里能够自创符咒的人,却为了一个妖妃犯下重罪。 人类的历史上不会留着孟家的信息,至少不会那么久远,她是一个在褒姒身边的君令,为了她孟间染犯下的家里乃至国家都是重罪。 自创了符咒……想到这里,孟森一路跟到来班级内,那是他来见孟间染给扳指的地方。 他向外跑去,只要跑到离开一楼就能够回去班级! 就在一脚踏出一楼的时候,他伸开手掌,那是其中一个攻击碎裂的符咒,朝着不出意外出现在眼前的俩人喊道,“骨不化兮……破境天!” 掌内破出的冰幻化成骨节,骨尖是猩红颜色,直直的刺入了孟间染的胸口,然后撑开了,身体断成两瓣。 扳指从尸体的手上滚出来,到孟森脚边,他捡起,看着属于这边的孟森,他转身走到赵莹的座位上。 杀,还是不杀。 他还在犹豫。不杀,一个世界容不下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孟森跟着孟森,他看着好像比自己小的人,“你是来自从前吗?” 他顿了顿,点点头,“我是来救你的,孟间染会杀了我妹妹,也就是你妹妹。” ……对面的人愣了愣,“你知道灵灵在哪里吗?” “镜子里。” “哈?你的意思是,月酌把她关进去了?” “不是月酌,是上古的鸑鷟。” 而这边,月酌赶到之后,看见了孟间染的尸体,惊讶了一下,看着两个孟森,“你们……呃……” 坐在赵莹位置上的孟森此时也是讶异。 怀疑,猜忌。 现在这个月酌是哪一个?记忆里这个时候本来那个应该醒了,然后回到这里来对抗孟间染。 可身为一个闯入者,他不知道这个是谁! 他是人类,孟家的后代。 可月酌曾有段时间和黎锡而一起是骨人,她们俩可不会变老。 站在那的孟森看着来人却迎了过去,“温敬镜,你是不是知道我妹妹在哪?” 孟森看着俩人的互动,内心还是觉得此时这个月酌不管是哪一个,都不能留了。 毕竟看不出来,毕竟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月酌把灵灵关进无尽狱的。 他呼出一口气,从赵莹的桌柜里拿出镜子,把扳指从左手拇指取出,放在镜子面前。 月酌这边也注意到了,眼睛眯了眯,看着另一个孟森,“你在干什么?” 孟森一笑,“鸑鷟……上古鸑鷟,”然后盯着她,“我在逼你,把我妹妹从你那监狱里放出来。” 然后手掌对着镜子,“散。” 霎时镜面浮出枝丫,将扳指勾了进去,鸑鷟愣住,叹了口气,“孟森,回不去的,懂吗?” 回不去的,懂吗……懂吗…… 孟森愣了愣,“我那自己进去找!”他跑出去,他记得是经过了一面全身镜的,找到后,“散。” 藤蔓从镜面浮出,将他勾了进去,等到月酌过到去的时候已经是实的了。 她狠狠地敲打了一下镜子,她不能过去!因为监管者不能进去! 身为无尽狱的监管者,掌握骨人生死大权的鸑鷟,若是进去会被里面的囚犯围攻。 但是好像没记错的话,现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好像就是无尽狱的地下世界,所以是冰的! 对啊,差点就忘记了!对了!她得帮这边的月酌活下来,她才有机会回去! 她跑到刚刚的校医室,看见的却是门口一楼走廊里啃食着毕方的黎锡而…… 黎锡而转过头的时候,月酌看着她紫色的眸子,内心不免咯噔一下,鸑鷟的记忆浮现,“褒姒……” 那个时候其实眼睛是紫色的吗? 不对!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这里是他们迷失的地方,只要不杀掉这里的自己,就能活着回去! 她绕道飞了起来,到窗撞破玻璃,进去之后直接将自己捆住带走,到花房这边待着。 但是看见里面的血腥却惊呆了,“我去……” 这一看就知道是褒姒的手笔,接下来到后面渊繁就会过来,然后……就像以往那般,被褒姒杀死消散…… 不论如何,这里都不是属于她的世界,这里,应该是属于她管理的世界! 而在这片血腥里的还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倒在那里,她将人转过来,“锡而……” 可是,刚刚不是还在那边?!难道说,锡而也和孟森一样……来到这里了?! 那被杀掉的是哪一个黎锡而?! 【十五分钟前】 孟森来校医室,看着因为重伤熟睡的温敬镜,伸手想要按下去施个保护符咒。 不料光刚亮起,门口脚步声却速度很快的到门前,他跳到窗外草地上瞄了瞄里面。 那是另一个月酌……那到底是哪一个会把他妹妹关进无尽狱? 骨不化兮,破境天。 冢不古兮,燎心原。 伍拾 天谴 “不懂的是月酌,早就回不去了。”刑裔的声音略微悲伤。 【纸门后,苍育小学】 褒姒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渊繁,手心有点痒,越来越痒。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猛的抬起自己的手掌心看,熟悉的痛痒,熟悉的……神经末梢裂开缝合的感觉。 果然,掌心的血眼睛突然睁开了,转了转,再死死的盯着褒姒看。 她看着另一边的天台上的小小的身影,她喃喃道,“厌萤……你也逃不过的。” 因为……这是天谴…… 周围的场景已经不再会幻变,因为他们已经属于这里,以往的记忆会慢慢的随之消失。 天台上的厌萤,随着褒姒看过来的目光,远远地也看着她。 褒姒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头上,天空之上,厌萤随着往后看去,然后双手就是动不了了。 仔细看了看,那是影线吗?她看着远处的人,那么远,是怎么做到的!? 被影线直直地拉扯地走着,在天台的边缘,被拉扯着,从天台坠落。 褒姒的眼神空洞猩红,右手一转,坠落的厌萤开始点地,然后被拉进医务室里的镜子里。 回过头看着渊繁,双手骨头爆裂而出,“渊繁,我们先算算账吧。”然后勾起嘴角。 研究院内的黎锡而叹了口气,“看来输得不是闯入者,而是两个黎锡而都要输了。” 子衿点点头,吃着糕点,听到声音锡而转过头,“哪来的糕点?” 子衿吧唧了一下嘴,“这是刑裔带来的,说是他自己做的桂花糕。” 黎锡而想起之前那些黑暗料理,半信半疑的拿起,毕竟颜值很高,尝了尝,“嗯……还可以。” 想了想,黎锡而起身去煮水,待会煎茶。 厌萤这边却是没想到会被镜子里伸出的树枝拉进去,这里是…… 熟悉的房子,熟悉的门牌号,房子一旁熟悉的桂花和转角处。 还有熟悉的……厮杀的声响。 正在想着,一个声音打破她的思绪,“小莹?” 看着左边的来人,厌萤很顺的转换了角色,甜甜一笑,“爸爸,我害怕。” 赵莹爸爸很是奇怪,“小莹怎么了?害怕什么?” 小莹指着玻璃窗里的场景,小小身影很是自觉的缩到男子身后,轻拽着他衣角,啜泣。 直到进去之后,两个人皆看见里面的一家三口,愣住了,厌萤也是。 里面的厌萤看着门口的自己,“从来不会这样的……”身旁的妈妈疑惑,“什么从来不会这样?” 而爸爸则是看着自己躺在血泊中,五马分尸的场景,一下腿软倒在地上。 厌萤看着里面那个自己便明白过来,原来这不是属于她的世界,可是她的性格怎么样自己最明白。 她一定会把她杀了,特别是想不明白的时候,肯定会把不确定因素给抹杀掉。 厌萤不得不承认,以前褒姒那句话是对的,她说:当你改变了以往冷血的自己,变的跟别的女孩子一样活泼可爱的时候,总会有些人,希望你变回去。 变回所谓的识大体,温婉。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事,以往这样的自己,很是冷血。 所以厌萤看着充满杀意的另一个自己的时候,她决定: 杀了她!大不了……比眼前这个“以往”,更加冷血无情罢了。 知了知了,夏末已到,肢体残了。 伍拾壹 判古 厌萤看着对面那个自己,眼神一狠,斜看了看方才与自己一同进来的“父亲”,她得先解决他。 眼睛泛紫光,她轻轻喊了一句,“爸爸。” 待他看过来厌萤的这双紫眸,脑袋上青筋逐渐浮出皮表,爆裂。 看着七窍流血脑袋血管爆裂的“父亲”,对面的那个自己抿嘴不悦的看着她,“你还漏了一个人。” 她们此时此刻都看向了桌对面的赵莹的母亲,忽略了她的尖叫和倒在地上的无助,只是死死的盯着她。 嘴角同时一抹笑,犹如看猎物在自己的伤害下拼命挣扎而无果的兴奋。 而另一边,苍育小学内,渊繁的胜利让人无法相信,可是也还是死去,躯体正在逐渐消散。 子衿这边喝着红茶,看了看锡而,“姐,你说褒姒哪去了?” “褒姒?她应该去了厌萤刚刚去的世界吧。”黎锡而漫不经心的回答。 【境后】 褒姒看了看周围,再看了看桌上的小盒子,复古华丽与这里很不符合,而且看样子这房间的主人也不是喜欢这样复古的东西。 她想了想,决定随身带着,上面的精致的锁头倒是眼熟得很,可是现在暂时不想这些。 她看着周围,应该是个小女孩的房间,翻了翻课本,“小学……?” 台灯旁边的照片倒是没立起来。 她打开,立起照片,眼睛瞪大了一下把照片拍回去。 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叩叩叩---”每一下都让褒姒眼神肃然,她转头看了看窗外,伸出骨爪逃出去。 安静坐在树上的褒姒看着从房门外进来的人,心里暗讽,果然啊。 进自己房间的话怎么可能还会敲门呢,看着进来又出去的渊繁,像是在找着什么。 她伸手拿出自己刚刚带在身上的复古小盒子,这是个完全与房间不合群的东西,而且这小盒子相当怪异。 定睛一看,渊繁已经出去了,颠了颠小盒子,放进口袋。 渊繁突然出现在树下,略微惊讶的看了看她,“锡而……?” 褒姒点了点头,“繁。”这个字,应该就是黎锡而对渊繁的称呼了吧。 渊繁看着她,“你果然想起来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褒姒斜眼一瞄,看了看王莉的房间窗门,“我看到你了刚刚,你在找什么呢?” 渊繁一愣,随即摇摇头,“暂时不能告诉你,以后说。” 褒姒纵身一跃而下,靠近他,抚了抚他耳后的图案,是紫色的满天星斗,“恶魔厌萤,我还以为繁会反抗呢……是我错了。” 渊繁抿嘴苦笑,“没有她,也等于没有我不是吗。” 逆改天命,谈何容易。 褒姒看着渊繁,内心嘲讽一笑,面上却如无涟漪之湖。 她看着还未反应过来的渊繁,再看看自己已然穿过他胸膛的骨爪,“我是褒姒,渊繁。” 这双紫色瞳眸看进去,偏偏想起了当初死亡的因由,倒在地上,失去的心脏还在褒姒的骨爪之中。 褒姒将心脏扔在渊繁面前地上,再将口袋的复古小盒子拿在他眼前,“你看一下你是不是在找这个?虽然不知道你在这个干什么,但是我会去找厌萤的。” 说完淡定的放回口袋,双手伸出骨爪,抓着渊繁的头,左右两下拧了下来,拽着头颅上的短发。 褒姒看着楼上的王莉房间的窗口,决定绕过去正门。 好像黎锡而和王莉的父亲关系很奇怪啊,抱着大盒子的褒姒如是想到。 她伸手按了按门铃,这里的一切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或许是因为黎锡而的蝶骨记忆吧。 门内的立唯安听到门铃,有点疑惑的看了看门口,有个女孩抱着快递箱子的影子。 立唯安看了看时间,阿亦也快回来了,决定去开个门,看到人之后她脸色立刻不好了,“黎锡而。” 褒姒心里顿了一下,又继续,“王夫人,这是你的包裹,老师说要给您个惊喜。” 立唯安面露喜色,接过来说,“锡而啊,你进来坐会吧。” 褒姒乖巧的点点头,内心不屑,立唯安吗?呵。 坐到位置上后,拿起她端来的红茶与金色小勺,道了句谢谢。 她看着立唯安,拿起杯子和勺子,金属与瓷杯的响声蛊惑理智弦,最后勺碰两下瓷杯。 立唯安眨了眨眼睛,有了焦距。 随即门铃又响起,她们一起看向门外,立唯安小跑过去开门,“阿亦,你回来啦。” 褒姒依旧是看着红茶的颜色,王格亦明显是第一眼并不是注意到立唯安,而是径直走向褒姒这边。 褒姒听到脚步声转过头,“老师好,我已经把你的礼物带到,就先走了。” 走出门口的时候,斜眼看着立唯安,启唇,“王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只见立唯安,哦不,王莉脸上突然惨白,心脏一阵慌乱跳动,看着她离开。 她突然闻到浓郁的血腥味,转过头便看到呆愣住的王格亦,她走过去随着他目光看着箱内,捂住嘴巴。 王格亦则是合上了箱子,听到警铃越来越近,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等着警察的破门而入。 黎锡而,你可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啊,齐林师范学院的教师杀害校长,呵! 褒姒就在那棵树上半躺着,肩膀上的骨裂声突然让她顿了顿。 弦上酥音,指浮轻。 肩上笄柳,判听骨撕妩如古,待纯白。 伍拾贰 子遣 肩膀传来骨裂之音,褒姒伸手轻抚了抚肩膀,眼神黯然,鸑鷟…… 她恨但是也爱,若是没有这朵纯白她或许一出生就是怪物的模样…… 警察看到了树上小憇的褒姒,走来。 “黎锡而?”褒姒一顿,看着下方的人,眼神一眯,“温志忠。” 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令温志忠差点就相信她是刚刚在学校里看到的人了。 他叹了口气,斜眼向上看去,“你可知道黎锡而在学校里,你想干什么?” 褒姒笑了笑,“我就算看到她,这里也不会有所改变的,毕竟我不是黎锡而。” 他眼猛的抬起看着她,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亲眼看到厌涪所提起的人,令厌涪又爱又恨的人。 “褒姒……” 听到这一声“褒姒”,她无奈的开口,抚摸了一下肩膀的位置,“骨生花。” 他眼神带着疑惑,褒姒还是一副波澜不惊。 就算不是黎锡而,这世界也不属于她,“它已经慢慢裂开了……” 厌萤这边倒是热闹,杀了赵莹的母亲过后,两人倒是没有真的厮杀起来,因为厌萤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里的厌萤,没有真的出去过这间屋子,到处都能留下关于她很深的痕迹…… 所以,她把身后的窗帘挥开了。 厌萤听着另一个自己的惨叫,手有点无力的放下来,“既然已经死了……那就好好的待在地狱里。”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那个把她送来这边的褒姒,似乎也来了…… 褒姒这边已经走到赵莹的家门口,按了按门铃,厌萤看着门口的影子,走过去开门。 褒姒面带微笑,“厌萤,很久不见你了。” 厌萤看着径直走进来,一下坐进沙发里的人,不禁嘲讽道,“不久,只不过是你一看见我就把我甩进来这边了。” 褒姒笑了笑,学着黎锡而手指轻绕一圈耳坠,“难道不是你想害我在先?” 闭了闭眼睛,叹气,“褒姒,我曾经很想你回来,可是说实话我针对的不过是你这不化之骨,若是人的话……” 褒姒眼神暗了暗,“那样的话,你还是觉得黎锡而比较好是吧。” 不置一词,静静的往沙发里面坐了坐,厌萤抿嘴,“我想你,但是毕竟黎锡而的存在与我关系太过于直接,我也希望………她不存在。” 可是你……褒姒。 也不应该存在。 究竟是谁的错,鸑鷟吗,她是有错。可厌萤自己很清楚,她自己的一时冲动却创造了,另一个怪物---黎锡而。 孤寂吗,可笑的事。 细看她容貌,勾起嘴角,“你们其实有一点不同,在面貌上,所以……褒姒你的骨……开裂了吧。” 黎锡而似乎,从来不会像褒姒那般,把耳后那条沿着耳后轮廓的紫色露出给别人看。 褒姒疑惑的看着她,厌萤却大声笑了起来,眼眸一紫,褒姒捂住额头倒在地上,艰难的看着眼前模糊的裙摆。 厌萤看着地上的褒姒,“或许只有你不知道,你死后她的出现会让你的外貌有所改变。” 褒姒已然晕厥,厌萤看着她手心有着奇怪的月牙,摊开她手心后,它睁开了。 一把甩开她的手,厌萤眯着眼睛想了想,看着那只血眼睛滴溜溜的自转了两圈停下。 她走到厨房拿起菜刀,对准了褒姒的手腕,狠狠地落下! 血眼睛似乎能够依附着死体,还能保存着尸体不化的样子,为了实验她褒姒的双手包好。 王莉听见敲门声,开门。 门口的女孩对着王莉笑了笑,“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说着拿起一个复古小盒子。 王莉现在还在立唯安体内,因为立唯安死了,王莉需要一个血亲的身体控制自身的怪异。 她看着小盒子,略微恐惧,“竟然已经拿到手了,为何还来这个给我?” 厌萤拿起地上的外卖盒子,给她,“这个需要你帮我存放一下,不需要放进冰箱,在外面就好,不会有味道的。” 褒姒的骨,怎会有任何味道。 冰冷略带笑意,看得王莉不自觉得接过,厌萤自顾自的坐下,“可以看,没事。” 王莉打开后,看着上面还有一只活的血眼睛,立刻合上了,颤抖着。 “别怕,你只需要这么合上的放在那就可以过几天我自会过来。”说完厌萤就走了。 王莉明白自己没有了选择,因为灵囚成功了,孟灵对她的灵囚。 逆改天命的败笔,注定被孟灵绑着,可是万万没想到…… 孟灵,在灵囚找不到寄宿她魂体之时,杀掉了她的妈妈,立唯安。 灵囚前后,孟灵简直不是一个人的样子。 龄锁纸没涓涓,弑骨子遣其天。妄也。 伍拾叁 补梦 齐林师范学院,顶层班。 周立杰应该是要去那里上课吧,褒姒从树上跳下来,他回过头。 眼睛睁了睁,“你的双手……”在滴着血。 褒姒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毫不在意的模样,看着周立杰,“玃文,我要你帮我找一下鸑鷟。” 玃文难以置信的盯着对面那个毫不在意生死的女孩,点了点头。 褒姒看着要走的人再次开口,“黎锡而可以知道,没事。”她笑了笑,“而且作为交换,我会告诉她815号的事情。” 黎锡而,我会在你破世而出的地方等你的。 厌萤回到家看着消失的褒姒,倒是没什么在意的,想必失去两只手去找黎锡而了吧。 这一切其实可以很简单,毕竟当初没有黎锡而的话,褒姒也不过是个妖妃,一个故去的古代人罢了。 黎锡而和鸑鷟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失去双手的另一个黎锡而的模样的人。 黎锡而看着褒姒,再看看周围,别人……没有注意到吗? 鸑鷟也是没注意到,只是看着黎锡而,“怎么了吗?”黎锡而回看鸑鷟一眼,“不管她是褒姒还是另一个我,她已经……没有影子了。” 说完示意鸑鷟看了看褒姒,鸑鷟却看见的不一样,“她的骨,裂开了。” 什么意思? 黎锡而不太能明白了这次,难道她看不到褒姒的影子意味着什么吗? 难道其他人看她,有影子吗。突然意识到什么的黎锡而,攥紧了一下拳头,松开。 好一个妖妃褒姒,黎锡而内心如是想,若我没看见你说不定就不用接受你的残躯了是吗。 可现在。 她看着对面看见她们微笑点头的人,不禁感叹褒姒的名不虚传,她已没了选择。 褒姒略带歉意,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你接受我,不会有任何改变。” 在害怕吗,她们都很聪明,若都正常无异势必不会容忍对方的出现。 正是因为害怕黎锡而的聪明,褒姒才会故意威胁她们出现,只要看见没影子的她,就懂了。 黎锡而叹气,“这是最后一次,我们互相算计,你是残躯该明白若是我接受了你你可得听我的了。” 褒姒点点头,“我确实不想死,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这骨不化不灭,得埋起来。” 黎锡而无奈不想再想,看着一直不说话的鸑鷟,心中转念一问,“我好奇一件事。” 褒姒和鸑鷟都有种不好的预感,鸑鷟瞄了一眼褒姒的表情,转而看着黎锡而,“你问。” “这件事有点严重,”黎锡而看着鸑鷟,“我一直在想,会不会其实鸑鷟当时……” 看着褒姒的表情,黎锡而抿了抿嘴,“其实是想把刚怀了褒姒的宫女,一尸两命埋在满天星斗之下?” 看着黎锡而锐利的眼神,鸑鷟不语。 可是鸑鷟,当时你犹豫了,因为你也明白不论是宫女还是她肚里的褒姒,都是无辜的。 就在褒姒还想继续问点什么时,黎锡而伸出骨爪把她杀了,穿心而过,眼神狠厉的看着泪眼模糊的褒姒,“骗子。” 鸑鷟还是不语,黎锡而则是无奈的讽刺一笑,“她就只是褒姒而已,跟我黎锡而不过是一骨二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互相没有想杀了对方冲动的原因。” 她把她尸体放到树上安置,看着像是在休息一般。 跳下来之后,黎锡而眼神猩红的盯着不说话的人,“你别忘了你体内还是月酌,”转而笑了笑,又继续,“这确实是最后一次算计,可惜她算错了。” 不带留念,潇洒的走了。 褒姒,谁给你的自信让我觉得你是两个人呢。 黎锡而看着手指间不属于自己的血,不禁嘲讽一笑,喃喃道,“我从来就没有血,更无汗也无泪。” 随即打开水龙头,洗干净。 孰织玉焚香,缀其补梦网,予孰乎? 伍拾肆 煮枝 【齐林师范学院,顶层班】 月酌看着表情依旧淡定的黎锡而,总觉得哪里不对,刚刚去了一趟就变成这样了。 她碰了碰锡而,“你怎么了?” 黎锡而无奈,“你刚刚做了什么,我知道她在你体内不是你的错,可你能制止的。” 月酌更加懵了,看了看刑裔,“刑裔,我刚刚不是一直跟你一起吗?” 黎锡而眼神一变,刚刚跟她在一起的不是月酌的话,那就是真正的鸑鷟了。 上古的,鸑鷟。 那褒姒刚刚的死……是否也在她算计之内? 敲黑板的声音引起黎锡而一阵不悦,随手拿起黑笔飞了过去,老师捂住流血的颈动脉,倒在地上。 看着刑裔蠢蠢欲动,她一眼过去,语气却甚是冰冷,“我看谁敢过去。” “不是,”刑裔摘下孟灵给的蓝牙耳机,“有干扰。” 黎锡而拽过直接给捏碎,而另一边孟灵的耳朵被刺耳的声音刺到了一下,“嘶--” 黎锡而转过头看着失血过多的新来的老师,走过去蹲下来检查,从他的耳朵里找到微型的监听器。 “你的蓝牙耳机谁给的?” 刑裔内心叹气,表面也还是正经回答,“孟灵。这个人……应该和她有什么关系吧。” 月酌看着新来的老师,虽然刚见到他,“似乎,和孟森长得挺像的。” 月酌拨了个号给温志忠,“喂?忙吗?” 温志忠拿起电话,听到敬镜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手中的东西,“怎么了?” “你查一下我们学校最近新招的老师里,有没有什么特殊备案过的人。” 这是黎锡而的声音,温志忠挑了挑眉,“所以你是觉得有人将不法分子带入你们班级?” “对。”异常肯定的声音。 她皱着眉头挂掉了电话,除非孟灵毫无人性,否则不可能拿自己父亲做赌注。 温志忠拿起座机电话想着打给许一繁,随即又放下,还是自己来吧,万一和这许一繁也有什么关系呢。 进入档案室的温志忠,让所有人先出去,反锁好门后,抬手。 布满傀儡丝线的,找了一下以往的所有进入过齐林师范学院的老师与校长资料。 这间齐林师范存在了几百年,没那么容易慢慢找。 想起黎锡而的信息,不免怀疑起那个所谓的不法分子或许不是人类也有可能。 看着傀儡丝线带过来的一堆书,黑线,还是看看吧,拨电话给黎锡而,“我这里可能没那么快,就这些书,至少要花我两天。” 黎锡而声音清脆,“没事,你慢慢找。”然后挂断电话,温志忠又收到一条信息: [黎锡而:半小时,一个人。你还是快点吧,傀儡师。] 无奈叹气,咬牙切齿的抬起手布满丝线开始极速寻找,十分钟后黎锡而毫不意外的接到了温志忠的电话。 温志忠长长的叹了口气,“最近出入你们的学校的人叫孟兆临,是孟灵和孟森的亲生父亲。” 对面是短暂的沉默。 “还有,他们的父亲或许也是815号有关系的人,毕竟他的小时候这里丝毫没有记录,似乎从几十年前就已经是这副模样。” “嗯,知道了,辛苦了。”黎锡而声音刚落下,挂断,就听见似乎是骨节间嘶磨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着地上的人伸手拔掉脖颈上的黑色签字笔,转了转头发出克喇克喇的声音。 三人皆看向他,黎锡而勾起嘴角一笑,“孟兆临,815号的几百年前开始的领导人,你觉得此刻你的胜算是多少?” 刑裔略微讶异的看着她,这就猜到了吗。 若是其他人,或许根本没想过能够对付骨人和其他未知怪物的815号会是换了主人的地方。 “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孟家太神秘,会不会其实你们就是所谓的815号。” 孟兆临拿出西装小口袋里的小布,擦了擦脖子上的血,然后嫌弃的扔掉,斯文败类。 她眼神一下猩红透骨,“孟灵,怕是你选择的接班人吧。” 孟森站在门外转角迟迟不如内,看着自己妹妹刚送自己的男式手链,抬手仔细翻看,细声自语,“815号……” 他转身,直接出了校门回了家。 到家门口的时候,看着门牌号,看着伫立在地上的门牌,他拿起斧子一下一下的敲碎了外面的一层。 看着写着81号的牌子逐渐被碎落,在震惊的看着碎落过后上面是:815号。 他紧拽着手链,扯下摔在门牌上,掉落。 孟灵的耳朵又是一阵刺耳音,她拿下耳机,不安的往外走去,也没管身后老师的喊叫声。 她咬牙,眼神犀利的往顶层班走去,黎锡而……! 碎判是否,卿聊聊。 煮枝安眠,不覆生。 伍拾伍 愿违 孟灵跑上去的时候看见了黎锡而他们看着她,她心一横便踏了进去,谁知竟回到了一楼。 看着旁边屹立不倒的满天星斗,她突觉尴尬,咬了咬嘴角,她们一定在嘲笑她!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黎锡而这边不禁笑了笑,看着孟兆临,“看来你的接班人也不怎样,连影线也破不了。” 孟兆临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她我是无所谓,反正她也不会是真正的接班人。” 黎锡而抿嘴转身,淡定的做回自己的位置,手对着门口一挥,“孟灵,听到了吧。” 孟兆临这才显得有点情绪的看了看门口进来的孟灵,孟灵看着孟兆临,表情微微开始狂躁,“爸爸,难道你还要选择哥哥吗?” 黎锡而曲起手指敲了两下桌子,引起两父女注意力之后,便对孟兆临说,“你恐怕……早就不是孟兆临了吧。” 她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盯着他,“没猜错的话……你们两夫妻自打回来就只有你一个人,”然后柔和的盯着孟灵,“你们兄妹,有见过你们妈妈吗?” 他看着黎锡而,“你是褒姒……对不对。”黎锡而笑了笑,“现在吗?两个都是。” 她意有所指的对着孟兆临,指了指自己耳后,孟兆临这才反应过来,或许那个时候……! 黎锡而听到门外的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勾嘴一笑,“你们又一个家人来了。” 孟森站在门口破出掌心冰藤蔓包裹住黎锡而,黎锡而倒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冰藤蔓在她周围被影线瞬间粉碎。 黎锡而抬手,影线包裹住孟灵的身子,她笑了笑,食指一提,身子重重的拍在天花板上,又放了下来,但是影线还在。 看着很是紧张的孟兆临,黎锡而大笑起来,“我果然是猜对了,孟兆临。你是把原本锁在你妻子上的能力全都锁进了孟灵体内,所以你妻子才死了吧。” 孟兆临,你真的太恶心了! 孟森看着所谓的父亲,“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母亲还在国外有事吗?” 月酌不知什么时候走在门外正进来,站在温志忠身后,温志忠声音低沉,“三个月前盘古市机场内工作人员的休息区发现刚好人员数量的饭盒,还贴上了外卖单。” 孟兆临眼神丝毫没有改变,好像这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他说,“有证据那是谁做的吗?” 温志忠也是淡定的点了点头,“你以为过了三个月就找不到你了吗,就算你戴着手套那又怎么样。” 黎锡而想到那件事也是觉得那份证据很是无奈,“你啊,在分尸的几个月之前和你妻子欢爱了一场吧。” 温志忠看着完全被催眠的人,不禁看着黎锡而,“你有什么办法吗,之前备案过后他就被催眠了。” “什么催眠!?”孟兆临声音这才些许暗哑。 黎锡而笑了笑,“催眠还需催眠人来破,可是……”她长指甲点在木课桌上两三点,孟兆临倒下,“我可是帮他把记忆找回来。” 把人绑在课桌上,黎锡而声音空灵的出现在睡梦中孟兆临的听觉里,“你现在在哪里?” “我们回到了家里,孩子们都不在,她看着我……”他皱起眉头,“好像在说些什么……”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815号的接班人……” 大家一时沉默,周围一片死寂。 黎锡而也懵住,仔细的看着孟兆临,抬手,影线逐渐靠近,孟兆临也没有睁大过眼睛! 黎锡而急忙拍手唤醒他,然后瞪大双眼的看着温志忠,“你赶紧再回去那个机场工作室。” “怎么了?!”月酌也是一脸懵。 黎锡而拽住温志忠的袖子,告诉他,“孟兆临没有杀他老婆,那个机场里面本来就有人会催眠,那个第一次催眠他的人才是凶手。” 温志忠这才想起,为什么找不到孟兆临的指纹,资料也显示孟兆临不是随身有手套口罩的人,周围也没有购买记录。 因为凶手,根本不是孟兆临。 黎锡而低头挥手散掉影线,没想到一个堂堂815号的主人,竟然甘愿待在一个机场当个普通的工作人员。 应该是掩饰,不过除此之外也极有可能是815号的新主人派来杀死孟兆临老婆的人,不过是个被拖出去斩杀的人。 不管是哪一个,或许都可以让他们更进一步了解关于这个与她对抗的815号。 骨不化兮,破境天。 破开后是什么,就很难说了。 窗外枝叶叩沙沙,丝丝影线割哗哗。 伍拾陆 染红 【盘古市世新机场】 温志忠调用了高子龙和其他的实习生,命令其都摘下实习生的牌子,带领到工作人员办公室。 里面的男男女女皆是看见警察都站了起来,一个女孩子问,“温警长,怎么了这是,这么多人过来?” 温志忠朝她点点头算是表示礼貌,“现在你们这里人齐吗?” 她点点头,“今日是周末,机场人员一般都是必须上班的。”然后她还往后看了一眼大家,算是确认过后才看向温志忠。 他点点头,“行,那请你们这里所有人都去警局聊一聊,还有经常来这里做客的其他客人。” 她点点头,往后瞄一眼,“我们走吧。”其他人也是毋庸置疑的跟着这女的,走了。 可是,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呢?温志忠瞄了眼自己手机,显示的是通话中。 外面其实已经是有很多黎锡而自己的人,但那些都是被她催眠的人,口袋里都会有一张纸条。 这就是黎锡而跟他说的全部了,其他的走前黎锡而让他安心破案不用管,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到耳边。 黎锡而的声音听起来很舒适,“那些人这么听那女的话,没有任何异议吗?” “是的,我也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那些人又有自己的脾气,有些明显是脾气不好的走之前还瞪了我……” 黎锡而在电话那头扶额,“你以为是电视剧情节吗!真正催眠是看不出来的,否则我怎么会让我催眠过的骨人去包围机场?” 温志忠立刻放下手机,挂掉。 高子龙在另一边收到温志忠来的微信:刚刚那个主动跟我说话的女人,重点询问。 看到“好”字之后,温志忠才安心的关掉手机屏幕。 黎锡而这边也是已经去到了市警局,询问室。 看着双面镜内的那个女人,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眼神眯了眯,“易容吗?” 但是孟兆临的母亲的的确确是死了,她打通了孟森电话,孟森接起,“锡而?” 她叹了口气,问他,“你有你母亲的照片吗?” 孟森疑惑的皱起眉头,“有是有,怎么了吗?”黎锡而问他,“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几个月前的机场碎尸案,就是我们刚刚提到的。” “有,可是新闻上不是没有说吗。” “因为说不了,因为警方没有确切证据,在引起舆论的时候就已经被某某离婚的消息掩盖的幕天盖地的了。” 黎锡而听电话对面的人没有声音,看着那个里面被审讯的人,“我现在怀疑,被碎尸的人,不是你妈妈。” 高子龙默不出声,现在却惊讶的看着黎锡而,用嘴型问黎锡而:什么意思? 黎锡而看了眼高子龙,嘴角饶有兴致的勾起,跟他们两个说,“碎尸的原因无非是因为不想让大家真的认出尸体到底是谁罢了,杀了之后再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和物件换过来,再碎尸,接着就是人肉饭盒。” 看起来很天衣无缝,不是吗? 这个女人催眠了自己的老公让他认为自己杀妻碎尸,细节清清楚楚,可是一个大男人的力气却得用省力的工具才能切割开肉体,一个还未开始僵硬的肉体。 她挂掉电话,没理会电话那头许久才反应过来的孟森,跟身旁的高子龙说,“查一下是不是有购买人皮面具的记录,不要在周围的商店,要在网上和这半个多月以来她去过的任何地方。” 高子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还没反应过来,黎锡而又转过头看着他,“对了,查的是孟兆临老婆,不是这身份的她,而且………先别拆穿她。” 高子龙被震撼的点了点头,开始查找记录然后召集人四处去这些地方。 温志忠听高子龙讲黎锡而说过的话,也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一束光亮一树花,一瓣英落遍染红。 伍拾柒 立夏 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 初夏,即立夏。 况且也不是在大众看来正常的事…… 审讯室里的女子,似乎是毫不在意所有人的样子,眼底的冰冷仿佛随时都会冲破那张温和的脸。 即使……那不是她自己的脸。 整容会被彻底留底的话,那就买人皮面具吧,即使这东西用多了会造成皮肤溃烂,是这样吗? 黎锡而再次回到警察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对着高子龙点了点头。 走进审讯室,黎锡而像是来喝茶聊天的而已,没有给别人任何不适,可是她却笑了。 黎锡而面上还是平静,只听对面的人说,“我等你很久了,黎锡而。” 黎锡而挑眉,“你好啊,看到你名字的时候我还真的是很惊讶,你想见一下你的一双儿女吗?” “哦……他们也来了吗。”女子右手卷了卷发梢,看向黎锡而的手。 这语气,还真的是冷漠,也没什么生气。 孟灵转头看着孟森,兄妹还是兄妹,两人走进审讯室的几乎是同时想到。 黎锡而转头看着两人,站起身,“你们先聊,”然后转过头看着那个女子,“你要是想和我聊的话,让警察给我电话。” 女子看着面前的儿女,微笑道,“最近你们的父亲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 孟灵看着已然坐下的哥哥,也略不耐烦的坐下,她开口问道,“妈妈,你和所谓的815号是什么关系?” 研究院内,子衿依旧是品尝着桂花糕喝着红茶,看了看与平时有点不同的黎锡而,“姐,你今天表情怎么有点凝重……” 黎锡而转过头,手指轻饶一圈耳坠,“因为这件事是转折点,轰动全国的案件,子衿……还没结束呢。” 还没结束?子衿皱起眉,看着里面的孟家人,“那……要告诉渐染吗?” 她闭了闭眼,呼出气息,“随你。”她现在其实完全感觉不到饥饿与疲倦,不习惯。 【警察局特殊审讯室】 孟森还是智商在线的,想起在班里面黎锡而曾说过的话,甚至是所谓的两次催眠。 他看了看对面带着陌生面具的母亲,问道,“母亲。” “嗯?”鼻音发出的回应,莫名让他不爽。 他还是平静得问她,“那个著名的医神立唯安,跟你是什么关系?” 对面的人内心是讶异的,可是面上还是依旧毫无涟漪,“立唯安一直只是牺牲品罢了,现在的她也不再是她,不是吗?” 这句话,明显是对着孟灵说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人,孟森问她,“什么意思?” “灵灵,你还没跟哥哥说吗。”女子的眼神不像是在看着儿女,厌世而犀利。 孟灵看着哥哥,“灵囚的时候,王莉的魂要找容器……所以我……” 孟森的脸一下惨白,“那被塞进天花板上的王莉,岂不是……!” 她点点头,“反正立唯安也没什么用不是吗。”孟森疑惑的瞄了眼母亲的方向,“你催眠了多少人……” 你可以……催眠多少人…… 黎锡而所能够查到的孟家历代的女主人,“五十年前的女主人也是姓夏,一百年前的也是一样……” 而共同点便是……她们都是高智商罪犯,而且就这脸蛋的相似度,再看看孟森提供的母亲照片。 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想到这里,黎锡而眼神猩红,一股嗜血的感觉涌了上来,叹气,“都出生于立夏……”呵。 只见女子站起身,堂而皇之的走出审讯室,高子龙抢先一步进来拦着她,“你的审讯还没结束。” 女子眼神逐渐猩红可怖,看着高子龙,“毕方,我们有点不一样,我杀了你可不会遭天谴。” 研究院内的黎锡而眼神也是变得猩红,看着里面的女子眼睛不禁想起了厌萤的无尽怨。 “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这句话从女子嘴里说出,震惊到了高子龙。 果然不是巧合吗,黎锡而看着查到的历史资料,厌萤也说过这不是她写的。 因为唱无尽怨还有厌萤的血,有了骨人始祖黎锡而。 她不禁想,若是她身上对这首词会有所反应,只是因为加了这首词的怨呢。 初夏便是立夏,立唯安兄妹的出现也是空降于世,那她呢? 高子龙看着她,“你难道,就是立夏。”她笑了笑,“那夏饶是你给自己起的名字?” 夏饶不语,手指曲起在身后审讯室的桌面上,正要敲下去的时候,往上一提,让镯子敲在桌面上。 看着笑得深意的人,高子龙看着她走,无能为力。 为何?因为整个楼层的人,全都处于静止状态,他打电话给黎锡而,红着眼接起电话,“嗯?” “她把一整个楼层的人催眠了,现在不能动了,她跑了。” “哦,好。”高子龙按下怒气,“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对。”黎锡而笑了笑,“我要亲自抓了她,然后嗜骨血。” 夏饶则是看着家外面被打碎的牌子,缓缓走近捡起一旁的手链,戴上,手链顿时闪了冰蓝的光圈。 光圈暗了之后,她把手链上的815号刻牌摘下,打开来,是刀片。 她把冰冷的刀尖对准脉搏,打竖狠狠一划,鲜血逐渐滴成水柱,她猩红笑颜,“黎锡而,来杀我吧。” 她摘下人皮面具,拿进了家里,黎锡而远远的看着夏饶的举动,闪过猩红,她要抑制住杀了她的欲望。 夏饶闭上眼睛,屋内小憇,微微一笑。 她就是立夏,帝俊坐在孟家的屋顶上,“千百年历史,我所创之物……” 夏饶突然睁开双眼,看向天花板的眼神像是穿透了过去,眼眸闪过猩红,启唇,“帝俊,您在上面不累吗?” 帝俊闻声跳下,进而敲了敲门,她开门,“帝俊,我以为您不会认得我。” 他径直走进去,翻阅着孟家的书架子,“孟家每五十年便会有一个姓夏的女子嫁入,应该都是你吧。” 她微笑着,“您聪明,我一向瞒不过您。” 他摇摇头,“我所创之物,唯有立夏,是不会有气息的,可是我现在才终于明白过来,当初能决定黎锡而出世于骨的,或许也有你的一份。” “所以每当有立夏出世之人出现,黎锡而便不受控制。” 厌萤厌涪,是惊蛰,允许了褒姒的降临。 黎锡而站到世新机场中央,周围是等待着的人们,还有外围一圈被她催眠的骨人们。 好像差不多了,她走到一个男人身边将手掌心画好的眼睛符号摊在他面前,“先生,请问有烟吗?” 男子笑了笑,拿出烟过后看见了眼睛符号,往男子西装里放了一株白色满天星斗,男子随即又笑着把烟置于她手心,“女孩子少抽点啊。” 黎锡而甜甜一笑,“知道了,谢谢叔叔!” 回头向大门口走去,眼神又是一片淡漠,只听身后的火警响起后把烟丢进了垃圾桶。 采得忏花百,初夏成灵。 伍拾捌 石竹飏 温志忠听闻消息之后急匆匆来到了世新机场,“这是怎么回事?!” 机场的工作人员也是满头大汗,往后看了看,“是那位老先生,突然就把酒倒在自己行李箱上然后点了火。” “没有任何征兆吗。”他眉头紧锁。 工作人员摇摇头,“一点没有,他似乎也不记得发生什么,现在为了自己箱子被烧的事情还在闹呢。”太邪门了。 他缓缓走过去,摆出警察证件,“老先生你好,请问这行李箱……” 不提还好,一提老先生就炸毛了,拐棍指着周围半圈的工作人员,“警察先生,他们明明把我行李箱烧了还不承认,非说是我自己烧的。这什么事情啊!我自己还能烧自己的行李箱啊!” 周围的人皆是无奈,真是是您自己烧的啊…… 温志忠转过头问工作人员,“这里可有监控?” 他摇摇头,“一楼的监控早在几个月前就坏了,之后也修过,修一次坏一次。” 修一次,坏一次? 几个月前,难道是那个孟家双生的母亲干的?乔装成这里的机场工作人员这么久,行动很方便也说得过去。 黎锡而来电,温志忠接起电话,“怎么了。” 黎锡而看着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漫不经心的模样,开着免提,“机场的监控有问题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来了吧。” 听着对面略微失控的声音,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没,只是我需要你问那个老先生一个问题。” “你说。” 她微微一笑,指尖划过书边,“你问他,先生请问有烟吗。”翻到下一页,挂掉电话。 温志忠看着对方已挂断的显示,转过身看着老先生,略微迟疑的开了口,“先生,请问有烟吗?” 老先生立刻就止住了面部的情绪和表情,眼部充血眼珠也网上翻着,然后嘴一边流血一边笑着说话,“你……你……要的……烟……” 从外套内里拿出一束白色满天星放到温志忠手里后,倒了下去。 可是诡异的是,刚刚还生龙活虎的老先生,还在强调自己行李箱被烧的老先生,就这么,四分五裂的,倒了下去。 黎锡而拿着《人间失格》,翻到下一页,微微一笑,“应该已经开始了。” 夏饶在家里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手伸到视线内,伸出食指在空中绕了一圈,化成一条新的手链掉了下来。 上面的满天星斗很是美丽,玲珑锁,石竹飏。 夏饶眯着眼睛,然后闭上,脑海里全是渊繁的那个宅子,门前的那棵满天星斗。 猩红色的满天星斗,到了夕阳更是犹如火烧般刺眼美丽。 温志忠这边紧忙跑到自己的车子那边,极速开向孟家宅子的方向,咬牙切齿,“黎锡而………夏饶……!” “我劝你还是别去找她们了,她们不会是一伙的。”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温志忠。 他一个急刹车,往后看向那个白衣翩翩的少年,“你是谁?!” 少年闭上眼睛之后消失在车内,徒留后面车辆的鸣笛声。 他继续开着车,思考着刚刚少年说的话,子衿回到研究院内,锡而微笑看着他,“这也可以?” 子衿也微微一笑,“从这里开始要阻止温志忠去孟家的步伐,他毕竟是傀儡师,黎月弦和厌涪已经不在,他才是真的障碍物。” 真聪明,子衿。黎锡而如是想到。 不过夏饶这边倒是在子衿出现在人间的那瞬间,突然眼睛模糊,然后坐了起来,又闭上了眼睛。 怪异的顺序,像是某种感应,夏饶看着手中的手链放进了一个复古小盒子里,锁上。 伍拾玖 夫芘语 子衿笑眼盈盈,看着画面说道,“而且,话是他说的不是吗,没人能证明她来过不是吗。” 没人能够证明? 是的。 转回夏饶的孟家宅子,黎锡而坐在那依旧抿着红茶,“你还是不能说吗?” 夏饶笑了笑,也拿起茶杯,“你会等我的,因为你已经在这里了。” 回想起夏饶在她离去之前,拽她的动作,黎锡而半信半疑的出到外面打开纸来,却是一副无比熟悉的图案。 一只眼睛的图案,黎锡而眼睛猩红,脑子里的画面转过了许多,猩红的满天星,苍育小学里的花房,还有许苏琴…… 放下正方形的纸,为什么会这样呢。 许苏琴又是谁?她还把谁忘了?看着手心突然浮现的文字,连着骨的钻心之痛。 她只能以怪异的双手合在一起的姿势,忍着。 待感觉肉撕裂的感觉停止过后,她打开来看,上面写着三个字:温志忠。 她带着怪异的思维模式走到了花店,带着温柔一笑,“老板娘,能卖我一株白色满天星吗。” 老板娘点点头,看着站在那的黎锡而,“小姑娘,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 “好。”黎锡而过去帮忙拿着绸缎要剪断的一头,老板娘却不小心剪到她了。 但是诡异的是,她没有出血,只是能看得见白色的骨色,黎锡而把手收起拿过束好的满天星,“多少钱?” 老板娘摇摇头,“没事,送姑娘你了。”黎锡而内心无奈,又不会吃了你。 不过,她回过头定定的看着老板娘,“老板娘,你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吗?” 老板娘放剪刀的手都在抖,“没看到什么。”看到黎锡而的眼神觉得很恐怖,便又摇摇头,“小姑娘,我没收你钱也就代表你也没来过这里,你说对吧。” 黎锡而满意的点点头,“对。”想起刚刚看到的回忆,看着手里这束纯白的满天星。 黎锡而走到一边的围墙上,找到一颗废钉,拔出来后刺入手心,嘴角一勾,“无血无泪无汗,可是骨头里有啊……呵。” 缓缓犹如小小的涓流,她把骨中血滴在满天星的已被剪断的底部,满天星犹如新生般嫩白。 坐上的士的黎锡而,低头吻花,闭上双眼直到目的地到达。 然后就是找到对她来说嗜血点更强的方向,因为那个一定是立夏出世的人。 定睛一看,嘴角抿了抿,而后面带微笑,“不好意思了,老先生。” 完成过后,她选择来到了夏饶这里,而她不知道的是,每一次无论是轮回还是平行时空的黎锡而,都选择了站在夏饶的对立面。 夏饶看见门口的人,微微一笑,“我等你很久了,锡而。” 黎锡而还是看着她,往后退了一步,“你是不是……和厌萤一样?” 看着一脸不解的人,锡而眼睛闪了闪猩红,“你是不是和厌萤一样……允许了我的存在……?” 夏饶勾起嘴角,将门大开来,“你进来吧,这已经不知道是几个轮回了,你终于……选对了。” 她果然知道什么……脚步轻踱,夏饶坐在茶几对面,热水升上白烟飘,她走去坐下,眼睛闪了一下,“红茶……” “我知道你很喜欢红茶的颜色,可就是……”说着把一杯刚泡好的夫芘茶置她面前,“不爱喝,这是夫芘茶,难得开一次花,尝一下吧。” 黎锡而点点头,岷了一口夫芘茶,确实如她所说,她其实不想选择她,可就是那张纸改变了一切。 若不回忆起一切,或许她会对抗,或许她会杀了她,从而导致自己的死亡…… “为什么呢,你不后悔吗?” 夏饶愣了愣,看着她,言语坚定,“我不是厌萤更不是黎月弦,我是真真正正的立夏,孟家世代的妖女,我从不后悔任何事,包括你。” 黎锡而放下杯子,很好喝的茶,“可是因为我,褒姒不再安宁于地下,骨人也蔓延至全国各地。” 她笑了笑,“这是警察的事,而我所需要做的,就是保护你,这也是为什么要牺牲温志忠的原因。” 牺牲?!黎锡而脑子开始高速运转,“接下来他应该就会在世新机场,那么满天星不是很容易找到我吗。” “他不会揭发你,但是会单独来找你。” 也是,从来没有谁能够抓得住她不是吗。就算温志忠不帮忙,也同样抓不住一个连指纹都没有的人。 过了一会儿,选择把红茶放到眼前的黎锡而,发现书架上的《人间失格》,便拿起来看着。 刚坐下便听到电话声响起,是孟森。看中夏饶她挂断了电话,打给温志忠,第一句便是,“机场的监控有问题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来了吧。” 听着对面略微失控的声音,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没,只是我需要你问那个老先生一个问题。” “你说。” 她微微一笑,指尖划过书边,“你问他,先生请问有烟吗。”翻到下一页,挂掉电话。 夏饶对着她欣慰一笑,“就是这样,很快温志忠便会想来找你,虽然不来也没关系。” 来了会麻烦一点,可是之前的轮回里不也是这样吗,质问她们的温志忠,有点悲哀。 可是就在刚想到这个问题,夏饶眼神突然模糊了一下又清醒,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黎锡而看着她,歪了歪头,“你怎么了。” 夏饶摇摇头,“没事,就是更加有意思了而已。”邪笑的看了看手中的手链,要过来拿吗,时空裂缝的主人。 夫芘语点花令,茶丝铺弄蝼蚁,晴微飏。 陆拾 月弦·落英 告别了夏饶,依旧违了夏饶的愿,来到了灵谷村,那棵白枝血色花的树依旧绽放。 “这是那份回忆里的地方,可为什么在灵谷村,为什么偏偏在这里……”喃喃自语,表情淡漠。 一旁熟悉的感觉让她伸手一挥,消失了影线却出现了一幢别墅,这也是回忆里的…… 按照她自己对那份回忆理清的思路,这里现在的话应该只住着一个人,渊繁。 她走进房子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玃……你怎么会……?!” 玃似乎也很讶异,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苦苦的嗤笑了一声,“明明你不可能再回到这里的……立夏她为什么……” 立夏?! 抓到这个名黎锡而立刻闪着猩红的眼睛,一下闪到玃的面前,“你认识立夏,那就说说看吧。” 猩红了眸子的瞬间,窗外白枝上飘落了几瓣血色之华。 玃苦笑,“你明明几次都没有回来,这次为什么?” 几次都没回来?她看了看窗外那棵诡异的树,手心的疼痒让她瞬间清醒。 她摊开手心,好痒,小月牙。 玃看着她,“你走吧,立夏已经变了,别相信她。” 黎锡而正欲抬起头,谁想玃已经不见了,看着空荡荡的大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身后一阵阴森森的话语猛然响起,“你到底为什么回来?!” 她猛的转过头后,蝶骨疼痛欲裂,只能用嘶吼掩盖,她蜷缩在地上,看着上面的人。 她听到她说,“你为什么要回来。”她坐起身子摸着身后的沙发,坐了上去,“那你呢,一直都在这里?” 她笑了笑,眼里噙满泪水,盯着她,“我出不去这里的,就像当初出不去研究院一样,可是唯一不一样的是,这次是你把我锁在这里的。” 她掐住黎锡而的脖子,将她摔到楼梯那边,大声对她吼,“我哪里对不起你?!我把你关起来也好,我软禁你也好,都是为了你好!” 已经处于癫狂状态的人,慢慢朝她走去,“你竟然把我的存在都消散在这世上,你怎么就不明白?!” “不明白?月弦,我没有把你锁在这里,是夏饶。” 黎月弦指着外面的那棵猩红,犹如业火,“她早就来过了,你还不明白吗。” 锡而看着窗外,繁星业火,渐渐坐到了沙发上,“该不会,从第一次落英开始……” 玃和王格亦的声音仿佛又出现在耳边,曾经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些记忆。 虽然,不属于这个她。 研究院内,子衿看着黎锡而,他们已然没有画面可看,因为已经出现了两个2019年的时间门。 子衿褪去身上的茶渍,又是一身洁白,缓缓坐下,“姐,你说夏饶那边会怎么样,后面的事我们可都不清楚啊。” 她捏紧了玉杯子,眼神内也是空洞了一下,“子衿,你相信帝俊吗。” 子衿笑笑,“姐应该是在问自己,子衿的想法姐早已知悉。” 黎锡而放下杯子,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扇关了温志忠和许苏琴的房间,“我只能信他,所以除了帝俊,夏饶也不可信。” 笃定的声音总是很有力气的样子,子衿闭目,问道,“你知道夏饶第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吗?” 锡而摇摇头,“具体不知道,但应该是在我们发现纸门之后,开始轮回之后。” “对,就在灵谷村的时候,在那棵浸染了黎锡而的骨内血的满天星斗第一次落英之时,她就在你们身边。” 黎锡而笑笑,“我就说嘛,为什么在那之后,王莉就要失控了,立夏出世,褒姒之食。” 这边的黎月弦倒是看到了玃,邪邪一笑看回黎锡而,“你知道玃为什么出不去吗,除了死亡,每一次试图逃出去,刚踏出灵谷村外的地,就立刻踏进了这房子的大门。” 黎锡而突然坐落在地上,脚似乎没有知觉,她看了一眼,瞪大双眼,“木偶……” 还真是似曾相识啊,黎月弦。 黎月弦把她扯回她在这里的那间房,看着熟悉的摆置,被放到了椅子上,面对着桌子上的书。 黎月弦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对黎锡而说,“既然是我先将你骨肉塞进木偶重生第二次,那么你也可以……这样死去吧。” 身后大门关上的声音刺进她耳内,“呵……” 番外 很久很久以前.贰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家主来到这房间也是愣住,看了看吓得不轻的人。 赵莹还是哭个不停,摇头,然后冲过去抱着他,“爹,娘中邪了,她拿着刀子对着自己划,呜呜呜……” 家主听后抱紧了孩子,腾出一只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着身旁的侍卫吩咐,“你,把她埋到后院吧。” 侍卫惊讶的低下了头,双手持礼,“是。” 他抱着赵莹去到房间,将她放在桌子上坐着,神情一变,指着她严肃地说,“厌萤,你说过不会对她下手的!” 她仿佛已经料到他会这样,“九重,要不是我这恶魔,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吗?” 她跳下桌子,娴熟的拿起杯子开始倒水喝,也倒了一杯给他,“这个地方所有人都一样,都是被我所复活,而你需要做的只是听话罢了。” 说到这杯子随意就摔在了地上,支离破碎,“可你却连这都做不到,孟家双生出世还有千年之久,你却已经勾搭起孟宸令了。” 紫色的眸子让赵九重心里一惊,他曾是个帝王,可眼前的……可是个恶魔啊。 “赵九重,她就是你的惩罚。”无论你做什么都好,她既已死在这宅院,就出不去了。 看着迷惘的人,她提醒道,“这里的时间,走过吗?” 赵九重在这院子一天比一天难受,每天爱妻准时不同方式的死亡,让他崩溃。 外面的时间一点点过去,看着寻死的人,她冷眼旁观,闭目流泪,脖子下的绳子突然收紧,九重讶异的看着紫色眸子的小女孩,“你……呃……呃呃……” 然后她突然手一挥断掉了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摔下来的人,“你想死是不是得问过我,从你哀求我救你们的那天开始,就应该知道不能违背恶魔。” 恶魔厌萤,她不让你死,只是因为还没玩够你这条命。 她转过身,将外面的人拉进来,“赵九重,你看看她,她是活生生的人,而你永远都不明白,你就算想死也是死不掉。” 你真的还记得自己和恶魔交换的条件吗? 看来时间过得太久了。 侍卫进来,“家主大人,外有访客。”赵九重整理好自己,“有没有说是何人?” 侍卫摇摇头,“没有,但是拿了这个给属下。”看着满天星的簪子,厌萤一把夺过,“让她进来。” 侍卫看了看赵九重,有些犹豫,厌萤不耐的勾嘴一笑,“怎么,我不是你主子?” 侍卫连忙答应,“属下过失,这就去请人进来。” 厌萤看着进来的人,又想起身边这一圈人,微微一笑迎了过去,“君令姐姐~” 孟间染立刻起一身鸡皮疙瘩,可也做戏的捏着她的手,“看来莹儿很是想念着我呀。” 厌萤快吐了,连忙将人拉进自己房间,“我带你去玩。” 关上门,厌萤脸色一变,“渐染,你太恶心了。” “哦?”渐染脸色荡漾,“不好意思,可你要不是小孩的身子,我也会觉得你很恶心。” 厌萤切了一声,“你用孟君令的身份出现,就不怕真的孟间染回来?” 渐染不屑,“没我有她?再说了,她老早在很多个朝代之前的人了,就算没被鸑鷟关进无尽狱,也早就老死了。” “而且,”渐染起身给自己倒杯热茶,岷了一口,“要不是她过度保护那妖妃,又怎会给了你机会?” 厌萤眼神危险的看着她,“黎锡而?你放心,她干什么我一直很清楚,你以为渊繁是干什么的。” 渐染倒是眨了眨眼睛,“这我倒是没想到,渊繁是你的人,我看他们一直以来三个人生死与共的,怕是黎锡而再聪明也想不到吧。” 厌萤坐下,“算了,不跟你计较,反正这里外人不知晓,可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一阵风疾过耳际,渐染看了看抓到的东西,是满天星的簪子,“这个,是黎锡而送给黎月弦的,可黎锡而是从哪得来的呢?” 厌萤无所谓的耸耸肩,渐染嗤笑,“前几日,黎锡而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桃花眼,手上合谷穴有着星星点点标记的男子,这个,是他送的。” 她还梦见了一条美丽的白色的人面鱼,赤鱬。 不过这个,她是不会说的。 厌萤恨恨的看着她手中的簪子,渐染一笑,“我该走了,不然黎月弦回来了,簪子不见了可是会怀疑到我身上的。” 厌萤觉得好笑,“她那脑子会怀疑你?” “她是不会,”渐染转过身,“那你觉得她会不会和黎锡而说?” 厌萤呆愣之际渐染已经在房间消失,转眼出现在黎月弦的梳妆桌上,按原位归位。 听到门外脚步声后,又再次消失为一缕青烟,黎月弦进来后看着簪子,拿起又放下。 她轻轻一笑,“果然和锡而说的一样,这是个神物。” 又若有所思的看向缓慢飘走的那一缕青烟,“还有今日之事,”回到她在厌萤房顶上所听见的,“果然也和你说的一样。” 黎锡而靠在门边,勾起嘴角一笑,“保管好,这个东西,或许比我们想象得要更加重要。” 她点点头,拿起簪子,看着铜镜重新置于发间。 镜中人,发上笄。久久烟云,渐红。 陆拾壹 弦 玃看着黎月弦,坐在她身旁,“我不明白。” “没关系,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改变总是徒劳的,不论怎样。” 黎月弦手上拿着那支满天星的簪子,攥的紧紧地,“黎锡而的出世,跟我也有关系。” 眼泪流下,可是内心却抵不过那时候的厌恶,对厌涪和厌萤的厌恶。 那对可恶的造物主,依旧是死性不改,可是谁又有错呢? 厌萤此时仍是待在以往的地方,她看着面前死去的赵莹的父母,还有……秦子衿。 那个与赤鱬子衿同名的女孩子。 “帝俊的戏演够了,可否还是难以抉择她的生死?” 帝俊转眼出现眼前,居高临下,“这是最后一次轮回,我保证。” 厌萤艰难抬头的看着帝俊,“嗯,那如果她死了呢。” 不等帝俊回答,她站起身走到帝俊面前,食指轻抚过他那双桃花眼,“黎锡而无论是在哪一次,都很信任黎月弦,可是这一次或许不能等到灵谷村那棵猩红业火般的生命点点败落了。” 帝俊拿开她的手,闭上眼,“我知道,这一次是黎月弦关住她,你跟厌涪这一次是真的累了吧。” 看着远走的人,她喊道,“我知道的,她已经是神了,因为您从心里就希望她能继续存在,为了惩罚我们!” 您就这么希望她活着!让她成神,这一次便能再次重生,始于婴儿之躯。 秦子衿转醒过来,捂着脑袋,“厌萤。” 厌萤嗤笑,“秦灵语告诉你的,恶魔厌萤,是不是。” 秦子衿听见熟悉的声音终于有处于危险的自觉,站了起来看着她,“她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想得真多。” “是我的想的多了?呵呵,没关系,反正我骗了你这么久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看着面前的厌萤一点点的变成灵语的模样,说不出话,厌萤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从不照镜子,因为镜子里的我就是秦灵语。” “秦子衿,一切都要结束了,你也本是不该存在的人。”语气过于温软,似是不像一个恶魔。 秦子衿感觉身处冰窖般无助,“那我是谁?什么叫一切都要结束了?” 黎锡而这边看着熟悉的房间,想起很多事情,骨人也会回光返照吗,真是讽刺。 看着面前多出的影子,恨自己不能回过头看一下。 夏饶也不走到她面前,只是在她身后,“无论几次你都不会相信我的对吗。” “你这一次还是会死,可是你已经没有下一次机会了懂吗!”夏饶有点情绪失控,“你找到王格亦了吗?” 黎锡而叹气,“找到了,是褒姒找到的,现在的王莉就是立唯安。” 看着自己动弹不得的木偶的手,无情地说道,“至于褒姒,我已经杀了。” 夏饶坐在她的床上,床摇的声音清晰的落入黎锡而的耳朵,黎锡而抿了抿嘴,“找你之前我去过王格亦那边,你猜我发现什么?” 夏饶有点僵硬,“你早就知道还来找我?” “我没有选择,这是我那时候的想法。” “现在呢?” 锡而惨然一笑,“我想死,安稳的像人一样过活永远都不会可能。” 到了脖子的地方好像越来越快速了,木偶化像是传染全身的病一般,黎锡而艰难的说,“被村民活活撕碎,我活埋他们,扳指,无尽狱,骨人,恶魔,圣灵,傀儡师……” “……我永远都不会有泪,不会出血,只能用钢筋一般的东西刺入骨内,才能看得见血液,夏饶,不,立夏,我不过是个怪物……” 夏饶的哭泣声还是落入她的耳朵里,“别再救我了,815号的使命从来没有变过对吗……” 保护褒姒,保护拥有褒姒骨血的我…… 黎锡而在哭,可是没有眼泪,她想起了自己活埋灵谷村的人的画面。 “如果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帝俊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个木偶,再看看床边上坐着的立夏,“没事,她一定会没事,再世为人更好不是吗。” 厌涪出现在黎月弦面前,沙发上坐下,转过头看着玃,“夏士国,戏演得不错,我怎么忘了这一次锡而就没见过你。” 【世新机场 夏士国,也就是玃,看着渐渐走来的黎锡而,瞬间明了夏饶说的话,叹了口气。 “先生,你有烟吗?” 玃点点头,让她别抽那么多烟,然后不久就是一场动乱。】 从一开始就不正常,只是就算能想得再多,不会逃出死亡的那根弦。 厌萤牵起厌涪的手,“解开了,那间停止时间的房子。”厌涪点了点头。 那根弦下,是天谴。 窗外那棵摇曳着的满天星斗,猩红褪去,换来一片纯白,天上的白日繁星也消失不见。 渊繁出现,黎月弦抬起头苦涩的笑着,“看来最厉害的还是我,把她骗到了最后一刻……” 黎锡而,你本来就是时间之神。 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杀死我……在那一次。 早就轮回过一次了,呵。 零 裂缝 子衿默默地把满天星的簪子放在了婴儿床内,看着黎锡而的笑颜,他也笑了笑。 走出房间,外面的她此世的父母便穿过子衿的身子进去病房,他扶着她。 “是不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女人乖巧的抬起头看着男人,男人轻轻一笑,点点头。 第二天,抱着孩子的母亲惊悚的看着正在滴着血的刀子,大声尖叫起来。 赶过来的温志忠和已是正式警官高子龙看着精神不好的女人,缓缓地接过她的孩子。 只是高子龙看到那个孩子的一瞬间,听到了不知什么裂开的声音,“这孩子……” 温志忠不明觉厉,“怎么了吗?”高子龙摇摇头,“没什么。” 就是太像了,他曾经摆脱不掉的那个人,还有刚刚的,是骨裂声吧。 明明褒姒消失了,黎锡而也一样变成了木偶,不可能。 一定不可能! 子衿身躯逐渐消失,没什么不可能的,毕方。 警察服装给了这名母亲安全感,至于孩子,她刚刚……好像听见了什么裂开的声音。 眼神逐渐迷惑的盯着自己的孩子,好像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这样毫无遮掩的神情让温志忠不放心,他低头看了眼这孩子,很像她,可这怎么也只是个人罢了。 这孩子要是给回这名母亲……怕是很危险,他蹲下平视着她,“这孩子先交给我们,等你的精神经过鉴定后,我们再决定孩子的归属,请你配合!” 捂着脸不停哭泣的人,被警察拉起来,她坐在床边上一动不动。 高子龙看了看房间里的女人,问温志忠,看了眼孩子,“问过他们所有周围的人和认识的人朋友还有亲戚,这孩子的父亲和母亲是很相爱的,偶尔也会小吵,但从不动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温暖夫妻罢了。” “但是……”高子龙停顿了一下,看着温志忠怀里的宝宝,“这孩子,你不觉得很像她吗?” 温志忠此时很僵硬,但还是叹了口气点点头,“说实话我也是这么想,可是这完全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时沉默,寂静无语。 对啊,黎锡而聪明的彻底的杀死了褒姒,而她自己也被变回了木偶,万劫不复。 高子龙此时收到了电子报告,转而回到了病房内,“不好意思,你的精神鉴定结果为反社会人格,请跟我们走一趟。” 女人嗤笑了一下然后疯狂的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她很明白这所谓的走一趟,就是永远都不可能回来。 她转过身看了眼那张小小的婴儿床,不禁疑惑的拿起那根簪子,高子龙也看到了,走上前夺过,捂住她的嘴巴,眼神阴鸷。 “闭嘴。”冰冷到骨里,她颤抖着点点头。 视线回到温志忠的市警长的办公室内,高子龙拿出了簪子,“你看这个,在这个医院的婴儿床里找到的,而那个女的好像也是才看见的样子。” 才看见?那也就是说,是在今天他们来到之前有人放进去的? 母婴同室,不可能看不到这簪子,上面漂亮不化的满天星,他捏紧了,咬牙,“这簪子,明明就是黎月弦的那个!” 黎锡而,曾经送给黎月弦的,神物。 …………呵。 【十年后】 “乖乖听老师话,知道吗?”听着啰嗦的男人又在交代这事,锡而撇撇嘴,“哦。” 温志忠看着她,“待会要听姐姐的,知道吗?” 她点点头,她好像听到了自己骨裂的声音……又是这样,锡而小小的手附在自己的左肩上。 壹 遇见 锡而拿出透明的扑克牌大小的东西,“时间。” 系统女声机械的响起,“2029年,10月8日,寒露。” 姐姐无奈的摇摇头,“锡而,五年级转学生你好,好好听话知道吗?” “知道了。”走进校园门口,跟姐姐挥手告别,转身便看见一个小女孩,她对她笑了笑,转身进去了。 莫名其妙,锡而如是想。 五年级三班,班主任领着锡而进到教室,转身在黑板上写着:锡而。 老师看着引起骚动的人,看看下面吵闹的学生们,拍拍手掌,“大家安静一下,这是锡而,刚从齐林学院的小学部转来,大家欢迎。” 下面象征性应一下的掌声,让她有点不舒服,老师声音再次出现,“好了,锡而你就坐在厌萤旁边。” 厌萤?奇怪的名字,看着那个女孩子缓缓地走了过去,“你好,我是锡而。” 厌萤点点头,“你好,待会下课我带你逛一逛吧,苍育可是很大的哟~” 看着甜甜的笑着的锡而,厌萤转过头看着黑板,似是认真听讲的样子,内心很无奈,突然看见锡而这么乖巧,还真是不习惯。 锡而突然听见左肩又传来骨裂声,看了看左肩膀,摸了摸那个位置。 为什么又没事了,动起来也不疼,迷惑的眼神看着时看到了左边的同桌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自己左肩。 锡而想了想,拉着厌萤的手,看着厌萤,“你也听见了,对吧。” 厌萤摇摇头,装出恐惧的模样,锡而连忙抓紧她,“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厌萤只能点点头,“对不起……”我擦,还是这么聪明,不就瞄了眼吗! “没事,不用说对不起。”定了定神,“我就是想知道,你听见声音了吗?” 摇摇头,厌萤可爱的笑了笑,“真的没有,我是看你一直盯着看我才看的啊。” 锡而把脸鼓成包子脸,点点头,这样啊。 下课铃声一响,锡而便很开心的拉起厌萤的手,“走吧,带我逛一下~” “哦……”看来还是小孩而已嘛,不过,她也还是这么敏感啊,微信传来声音,低头一看。 关掉。 该死的温志忠,这个时候干嘛微信我,要是锡而看见了……啧。 锡而看了看不远处,转过头看着厌萤,“那有个花房,我们过去吧!” 笑脸盈盈的锡而,惊恐万分的厌萤,她立刻拽住她,“那里不能去!” 锡而被吓了一跳,“你没事吧,那里……怎么了吗?” 呃……好像,太过于紧张了。 锡而现在对花房更加好奇了,看了眼。 虽然很想过去,但是……厌萤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我不去喇,你别那么紧张,走吧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锡而开心的重新拉起她的手。 厌萤看着对面过来的人,定定的看着锡而,内心不禁道:这白痴! 锡而转过头,厌萤立刻变了脸,装作懵地摇摇头,“不知道。” “老师您好!” ……没反应。 “老师?” “老师!” 被锡而吼醒的某人终于反应过来,“啊,啊?哦,不好意思啊,锡而你有事情找我?” 锡而更加懵了,“不是啊,是老师您一直看着我,跟见鬼一样。” 王格亦顿了一下,“锡而还是这么聪明啊。” “老师,我今天刚来,您怎么知道锡而名字的?”王格亦不禁闭上嘴,厌萤更是恨不得抽死他。 厌萤笑了笑,拉着锡而的手,“不是啦,锡而,这个是王格亦老师,以后教我们班语文的,有转学生来他一般都知道,很厉害的!” 锡而听后用星星眼看着王格亦,王格亦显然从未受过锡而这样的好的待遇,抬手摸了摸锡而发顶,“锡而,以后哪里不会可以问我,知无不言哦。” “好!” 厌萤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就不能让你们靠太近,变态。 晚上放学后,厌萤走过自家转角的地方,无奈的转过身,“王格亦,你想干什么。” 王格亦从暗处出来,“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就是太久没看见她了。” “她虽然已经不认识你,可她还是很敏感很聪明,你今天一直盯着她像是旧相识,我要是不开口……你以为她以后还会靠近你吗。” 王格亦咬了咬嘴唇,“以后不会了。” 厌萤嗤笑,“帝俊信你给你机会,但是我不一样,你自己曾经如何对你的女儿的,你最清楚!” 她转身进去家里,王格亦往后几步挨了挨墙壁,眼神暗了暗。 的确如此,今日的事情若是身为孩子的厌萤不开口帮他说话,而是他自己解释,怕是以后锡而都会躲着他。 我会等你长大…… 锡而。 贰 花房 锡而小心翼翼的靠近花房,心想到:哼,不让我进我偏进!我到要看看那里有什么。 只是,刚一靠近,便被人一把扯住,她回头看到来人,脸一红,“王格亦……” 王格亦也愣了一下,不对,她还是个小孩子,敲了一下她脑袋,“叫老师。” “哦……”抬眼看了看王格亦,“王老师。” 点点头表示满意,随即便听见花房传来惨叫声,锡而赶紧跑过去。 王格亦一时疏忽,看着锡而往花房冲,也赶紧冲过去,“锡而!别过去!” 直到开了花房的门之后,看见了地板上的裂缝,还有从裂缝内伸出的骷髅手。 谁知道锡而竟然“啊啊啊---”地惨叫一声后,把门关上了。 王格亦满脸黑线的看着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拽住往回闷头跑的锡而,“别怕,我带你回班里,嗯?” 锡而点点头,王格亦看着她,“可是锡而得答应我,以后不许来这里了,知道吗?” 她点点头,刚刚的东西虽然很可怕,可是好像在哪见过…… 可是不可能见过啊。 不过,王格亦此时倒是满心疑问,刚刚的似乎不像是骨人的样子,是什么呢? 许一繁接到王格亦电话倒是奇怪,“喂?” 王格亦看着窗外,“许一繁,你还记不记得苍育小学这边有个花房,厌萤说绝不能再进去。” 挑眉,“你不是进去了吧?” “只是打开了门,没有进去,她又关上了,毕竟是小孩子,吓得不轻。” 渊繁叹了口气,“为了她好,建议你们还是把花房封掉。”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刚来的语文教师,没这影响力。” 听这语气,渊繁才明白自己中计了,转头看了眼玃,“玃,不!夏士国。” 玃有种不好的预感,“夏士国的身子早就没了,再说我也不是那里的校长了,而且我也出不去这里。” 黎月弦看了看渊繁,咳了咳,看着玃,“我可以做个夏士国的人偶,然后你就暂时躲进去,完成任务之后就消失,然后我们再把之前夏士国死亡的新闻在校园放出来……嗯?” 渊繁也点点头,好办法! 只见消息很快,校园里人心惶惶了一阵子,那间艳丽透明的花房也很快被死死的盖住,变成一块大大的“铁盒子”。 锡而时不时就往花房那边看,是因为里面的东西吗?她之前看见的东西吗? “呃……”她突然捂住肩膀,然后额头上也冒起了冷汗,额头好疼! 骨头裂开的声音,似是独立的清脆的裂开一般,厌萤跑过去,“锡而你还好吗?” 锡而点点头,厌萤带着她走到了医务室,校医帮厌萤将人放到床上,还在听诊的时候锡而已经晕了过去。 厌萤看着女校医,神情一改,“哟,看来锡而不在你女儿的身体也开始生长了,立唯安。” 女校医也不恼,“呵,我现在是王莉,不是立唯安了,你倒是奇怪,你可是一直希望黎锡而死的人,怎么会同意帝俊呢?” 厌萤面无表情,“我跟你不一样。对了,锡而与我血液一致,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希望秘密进行治疗。” 王莉点点头,“嗯。” 正要走出校医室门口时,又听到了很清脆的骨裂声,转头看着王莉,她也摇摇头。 不过,厌萤看了看锡而手腕上的手链。 夏饶的手链。玲珑锁,石竹飏,镶嵌平安的符咒手链。 但愿没事。 叁 想起 厌萤这段时间已经不止一次发现锡而的目光,总是追随着王格亦! 她不禁无奈,叹气:难道他俩之间就这么逃不掉了吗。 齐林师范学院,高三E班,子衿敲着笔不停地叹气,子俊看着前面的脑袋,卷起书一拍。 子衿捂着头,转过来看他,“你又打我。” 旁边的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我说你们这俩兄弟,天天相爱相杀的,挺有意思啊。” 子衿看着那女孩,嘴角浅笑,不知道姐现在如何了呢。 这边锡而的内心其实是扭曲的,她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女孩子总是比男生早熟。 而男生,其实一直都不会成熟,他们只会变老。 五年后。 “就要高一了,你还准备读齐林师范学院?” 厌萤的问题让锡而浅浅一笑,“是啊,厌萤呢?还要继续陪着我?” 真是以为我傻吗,即使你厌萤真心,可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拆散我和他,我的,王格亦。 直升高中部没什么不好,至少这里条件都很好。 锡而回忆一年前,那个晚上,王格亦的家里,只有他自己,好像丧妻了吧,呵呵。 口袋的口红,她伸手进去摸了摸,不知道现在你是否还带着呢? 王格亦,那支……充满了迷幻剂的,口红。 “我先走了,放心,我一定会陪着你的!” 厌萤声音很轻快,让她不快,看着厌萤的背影眼神一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呵呵。 地下停车场,锡而眼神猩红一闪,王格亦才记起一年前他失手杀死了她。 该来的,总是躲不过,他很悔恨,可是无济于事。 她随着骨裂的声音,醒了过来,就算没有前世的那些记忆,她也还是骨人。 锡而坐在副驾驶,他看着她,车子依旧停在原地车位里。 “王格亦,你想我吗?”不许逃哦,我会杀了你的。 他叹了口气,“你或许不知道,我的梦里总是有一个女孩子,她跟你很像,或许她就是你的前世也不一定。”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梦里的那个人,终究不是我是吧,她捏紧了双手,“王格亦老师,你梦里的人,就是我,我终究会想起来的啊。” 他错愕的看着锡而,她闭上了眼睛,“你以为我真的死了一次之后,就想不起来些什么了吗。” 王格亦,你爱我,不是吗? “为了我,把家里弄得一团乱,是你不是吗?这一次,不能让我选你,爱你吗。” 他吻了她,“嗯,我爱你,黎锡而。” 再世为人,忘掉记忆,可是已经是骨人的她却没了这么多的任性。 开车,驶向王格亦家里。 上一世,忽略他的感情,因为他杀死自己的女儿,有恋骨癖。 这一次,她不要放手了,因为她是个骨人,嗜血灌骨的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齐林师范学院,大学部。 黎锡而来找柳刑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明明不认识他才对啊。 可是内心担心的还是发生了,黎锡而看见他的第一句就是,“你好像是很奇怪我来找你,刑裔。” 柳刑裔张了张嘴,不知所措,“你该不会……”她眼睛此时闪过猩红,盯着他,“你和厌萤,还有子衿,还有渊繁也是,别再盯着我了。” 说完转身就走,不留余地。 偷偷跟着她来的厌萤也是惊讶了,那双眼睛,黎锡而不再是人类了吗?! 肆 弑杀 王格亦回到家里的时候,厌萤已经在他书房里看着书。 看见他时,很温和,但语气很是不好,“你清楚你在干嘛吗。” 不清楚,他一点都不清楚! 双手攥紧了拳头,他也不知道啊,他也不想这样的。 锡而在外面敲了敲门,“王格亦,你在跟谁说话呢。” 厌萤看着惊慌失措的人,嘴角笑了笑,往后一挨,舒舒服服的继续看着书。 王格亦将门反锁,走到厌萤面前,双手往桌子上一拍,低声吼道,“你有必要这样吗?!” “用正常的方式解释就好,不用理会我。”说完又听到金属碰撞声音的厌萤,抬起头看着他。 冷笑,“犯错的人是你,你居然还想杀了我?你想想看,如果她看到我复活的模样,会不会很惊悚?” 咽了咽口水,他转身将门锁打开,开门,却发现锡而并没有站在门口,“锡而?” 锡而的声音在厌萤那边响起,他震惊的看过去,同样震惊的还有厌萤,“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现在恶魔后面,而恶魔却不自知……怎么会呢! 锡而眼睛猩红,微笑浅浅,“嗯,我在。”右手的刀子,反光的刺眼而锋利。 厌萤就这样在震惊中被黎锡而划开了喉咙。 血液喷溅,王格亦眼睛里的,是惊恐,这可是愉悦了锡而,“怎么了,不开心吗?” 她似是玩笑一般,把玩着手里那把带血的刀子,“我好像记得,我是没有指纹的人。” 王格亦懂了,锡而犹如恶魔,她看着他,“听见了吗?” 警笛声响起,“在进来之前我就报警了,我说你把我的好朋友厌萤关进自己书房里,厌萤的样子好害怕我也好害怕,不知道王老师会干什么……” 她眼睛暗了下去,再次是黑色的,她开始哭了起来,警察在安慰她。 被铐上手铐的瞬间,他好像懂了,锡而或许根本不应该存在,厌萤死了,可是再生的时候也会被当成怪物。 锡而,你是想要三个人一起去人间炼狱是吗! 锡而从进警局的时候,市警局那边温志忠就已经收到了具体消息。 高子龙皱着眉,看着在泡茶给他的人,“你还泡茶,你快想想办法啊。” “用得着吗,”温志忠眸色依旧很浅,“锡而没有指纹,不会有一点事,倒是死了个厌萤毁了个王格亦罢了。” 高子龙叹气,温志忠接着说,“你忘记了吗,帝俊的原话,他说:只要锡而和子衿没事,其他人……无所谓生死。” 他就是不甘心罢了,高子龙闭上眼睛,“我们也得为他们去死是吗,会有这么一天吧……” 温志忠小小的苦笑,“不论是帝俊,还是锡而,他们是神。我们能如何?” 转而一笑,将杯子递到高子龙面前,“夫芘茶,难得的东西,夏饶给的。” 研究院里的是沉睡在玻璃箱里的身着青衣的黎锡而,和白衣的子衿,子俊会偶尔过来看一下。 门口镶嵌在一边的石狮子,是黎月弦愿意的,不得不说,黎月弦为了锡而,死也愿意。 赤鱬一直等待的,便是那个随着骨裂之音出世的人,这一次,终于再世为人。 锡而依旧是锡而,很聪明,知道杀死厌萤,给王格亦扣上弑杀罪名。 很好,就这样下去就可以了。 门口的人敲了敲门,是夏饶,她从袋子里拿出自制的茶叶,“别浪费了锡而这套双鱼样式茶具,夫芘茶。” 帝俊想了想,点点头,“你泡吧,我喝。” 伍 贼 夏饶似是有话要讲,帝俊瞄了她一眼,“何话要讲?” 她顿了一下,随即放下杯子,“我想知道,子衿也转世是为了什么。” “他没有转世,你可以去那两个玻璃箱子前看一下就知道了。” 他放下杯子,她轻步走去,看着逐渐腐化成骨的黎锡而,再看看子衿。 她往后踉跄一步,“有呼吸。” 视线转回。 温志忠看着正在做笔录的人,锡而也看着他,不语。 “请你录入一下你的指纹,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回去休息啊。” 锡而点点头,将十个指纹全数录入,温志忠带着锡而回家之后,看着进房间的人给帝俊打电话。 子俊刚穿上衣服,就拿起手机滑向接听,“温志忠。” 他紧皱着眉头,“子俊,锡而好像有指纹了,这下怎么办。” 子俊倒是淡定的让他不要乱了心绪,然后挂了电话。 锡而回到房间便将丝线从每根手指指腹撕下来,看着丝线讽刺一笑,小把戏啊小把戏。 自动愈合的指腹,浅笑的嘴角,王格亦看来真的和我前世有关系,那些最近脑子里的画面绝对不是梦! 因为从小,她就没有做过梦,可是她是谁呢? 为什么梦里,也会有苍育小学,也会有现在她在上的齐林师范学院? 第二天,她出了房间,温志忠就把电视机关了,她看着温志忠,“怎么了吗?” “啊,没事,锡而吃早餐吧,我先走了。”锡而点点头,送温志忠出去。 正要走过去,看了看窗外继续走去,拿起遥控打开电视,新闻上播的,是人民军医院闹鬼事件,诈尸,是真还是假什么的。 往后一趟,想起窗外的影子,把遥控器一扔,“这什么啊,吓死人了!” 温志忠若有所思,可还是离开了,看着影子不见,锡而也松了口气把频道调了回来。 看着那些早饭,一点也吃不下,她想吃的是生肉,她知道,现在真正饿的是骨。 血,她要骨灌血。 眼睛一闪猩红,想起那个校医,抿嘴笑了笑。 毕竟能从苍育小学一路跟着她到齐林师范学院当校医,应该能够帮助她吧。 校医室的门被打开,里面还有两个同学,她径直走到立唯安面前,“能帮帮我吗。” 此时她突然想起,上一世的时候黎锡而如此说,她便跟她们一起屠杀了几个老师,还有几个转变失败的。 她笑了笑,“锡而,你是哪里受伤了吗?”锡而摇摇头,“不是我,Vien老师。是他们。” 看着手指的方向,那两个男生也是莫名奇妙的问她,“这位同学,我们就是扭伤,没有大碍的。” 锡而眼睛一片猩红,转过头,“待会就有了。”男生惊恐又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让她烦躁。 她将骨爪直接割掉他们的舌头,更恐怖的是,他们就这样看着锡而把他们的舌头嚼碎咽下。 一只骨爪插进一名男生的心脏,骨在灌血,浑身都很舒服了。 她笑了,血和肉沫在锡而嘴边,她笑着这张血嘴,看着立唯安,“你看看你淡定的,果然你也是监视我的人啊。” 立唯安放下手机,叹气,“你不懂,我不会害你。” 看着锡而嘴角血沫,她抽了几张纸走到她面前,帮她擦试着,“我答应过一个人,你若出事我可是你的陪葬品啊。” 立唯安笑了笑,“你快别继续闹了,回去还是想想厌萤在哪吧,她可是不死的。” 锡而骨爪狠狠拔出,立唯安给她拿了身校服,换上就走了。 立唯安看着走了的人,听到颤抖的吸气声,转过头看着惊恐的剩下的那一个人,眼神却很肃冷无情,“孙昊同学,你还没死啊。” 她走上前将他手上的扳指摘了下来,熟悉的花纹,她收进口袋,“这个不属于你,你可以走了。” 孙昊赶忙逃到门口,刚一开门就看见一个自己崇拜的师兄,他一把抓住子俊手臂,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对哦,舌头已经被那个叫锡而的食人魔吃掉了! 子俊温柔的笑了笑,伸手一推,孙昊跌进去,子俊把门关上了,反锁。 孙昊就那样跌在那地上,立唯安则是将口袋里的扳指拿出来给子俊看,子俊看着孙昊,眼神肃冷。 这东西,应该是在王格亦那里才对,他蹲下看着他,“孙昊是吗?” 拽住想跑的人受伤的腿,不顾他疼痛的喊叫,继续说,“你很清楚这是个古董,却还是偷了。” 让他往外趴走,也不阻止,立唯安则是嗤笑一声,转而又继续,“锡而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子俊点点头,拍了拍她肩膀,“嗯,先把尸体搞定。”转身出去。 只是孙昊跌跌撞撞的逃了出来之后,嘴巴也说不了话,只能一步步逃到校长办公室外,嘴里呃呃呃的死命拍着门。 渊繁刚要去开门,就看见手机跳出一条子俊给他的私信:开门,处理好。 他开了门之后,孙昊立马冲进去,摔在地上也不管,一直哭喊着。 陆 不死 摔在地上的人一直惊恐又警惕,生怕有恐怖的东西咬到他似的。 渊繁若有所思的看着孙昊,上前把人扶起来,“来,同学到沙发上坐着。” 孙昊一直颤抖着,精神状态怕是已经到极致,渊繁倒了杯茶给他。 他看着热气腾腾的茶杯,不解的看着校长,渊繁一笑,“不管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你需要镇静镇静。” 孙昊眼睛溜溜的转了几下,端起了茶杯,颤抖着手只能缓慢的将茶送入嘴里,“校……校长,那个校医室,杀人,锡而同学她,杀了人,然后就是我,就是我!怎么办,怎么办!!” 听到锡而杀人的消息渊繁叹了口气,装作普通人的脑回路回答到,“孙昊同学,我最近听说你在学校里有很奇怪的举动,要不你先休息一下,我让立校医给你看看。” 听到此话,瞬间懊恼前段时间的事情,但是更多的对校医立唯安的恐惧! 他死死的拽住校长的西装外套,“不!校长,你相信我!那个校医要杀了我!她会杀了我的!” 话音刚落便听见掷声有力的敲门声,是立唯安的声音,“校长,我看见孙同学来您这里了,他腿脚受了重伤,需要治疗。” 看着死命摇头地孙昊,渊繁叹气的拉开他,走去开门,孙昊此时只能绝望的看到了水果基上的水果刀。 他拿起了刀子往校长身后狠狠地刺过去,立唯安推开渊繁,王莉忘了自己现在的立唯安是个人类的身躯,没有一个健壮的青少年力气大。 刀子就这样在孙昊一点点的压倒性力气下,刺进了喉咙,立唯安很清晰地听见下面喉咙发出的涌动之声。 那是血,溅到了孙昊的脸上和灰白色的校服上,孙昊手上还拿着红刀子,双手捂住耳朵,大声的吼叫。 高子龙来到齐林师范学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晕过去的校长,被开喉的立唯安。 还有疯疯癫癫地,不停拿刀子割着自己小腿肉的孙昊,嘴里还喃喃着,“一片,一片,又一片……嘿嘿嘿……好薄,好薄……一片,两片,三……” 除了高子龙之外,其余的警察全都受不了这样的画面,跑到走廊中间的厕所,狂吐不止。 高子龙即使再强大,也觉得喉咙有些异物感。 他还是觉得有些蹊跷,毕竟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会疯到这种程度。 立唯安的伤口愈合之后,猛的睁开了双眼,强烈的呼吸了好一会。 才发现自己在一个白色半透明的袋子里,摸了摸自己,好像没穿衣服。 懂了,医院停尸间里,她摸了摸上面的拉链,一点点用指尖的肉掰移下去。 直至看见空隙才用食指穿过去,往下一拉,耳膜却要聋了,不知哪来的惊天动地的尖叫差点没让她死第二次。 捂住耳朵,转头看着来人,勾勾手指,“我是活人,那里那件衣服给我。” 女孩快要哭出来了,拿起那边的衣服往立唯安的方向一甩,别说还挺大力气,甩脸上了…… 立唯安翻了翻白眼,扯下衣服就要穿,她嗤笑一声,自言自语,“母亲啊,你的身体还真是脆弱……” 站起来之后,看了看镜子,没有镜像,地上也没有影子……她朝女孩勾勾手指,“你来。” 女孩颤颤巍巍的走过去,立唯安一把扯过,女孩看见镜子里只有自己,直接晕了过去。 叹气一声,决定去温志忠家里一趟,摸了摸身上,对哦,手机应该也是遗物了现在。 柒 谋杀(上) 默默的放下手,转身看着倒下的女孩子,伸手摸进去,拿出手机后,又颓然的放下了。 她并不记得温志忠手机号码。 不过……这里是人民军医院的话,她换一身衣服不就可以了,母亲,借你名讳一用! 把头发梳起来,干练的模样很有说服力,趁新闻还没上之前,赶紧找到研究院。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时间点人民军医院,怎么可能没有人? 就算是中午安静,也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吧。 “幻象而已,立唯安,哦不对,王莉,你好啊。”听声转身,这个人是……帝俊养在身边的敌人! 她看着对方的医生服,笑了笑,“很久不见立唯安这么穿了,不过你王莉倒是没有你母亲的色气。” 色气?王莉莫名,不会这夏饶曾经是我妈的情敌吧…… 我那父亲也跟我在一所学院就职,看都没来看过我一眼,还被送到监狱里去了,呵。 夏饶笑笑,“怎么不说话?” 王莉不着痕迹地瞄了她身上的耳饰,“这一次是锡而重生为人,我们所有人都为帝俊所用,可你怎么戴着素白的耳饰就来了呢。” 素白的耳饰? 夏饶摸了摸自己耳下的素白吊坠,这耳坠,莫不是黎锡而的吧? 帝俊为什么送给我?难道,是要除掉谁吗? 夏饶突然觉得心脏跳动得厉害,除掉她,还是想除掉我? 王莉这边也是勾嘴笑了笑,帝俊,若是我活了下来,可否不死? 王莉淡定的双手插着口袋,“或许在这间神奇的医院里,我可以知道我是不是换了身体却依旧是怪物呢。” 看着夏饶疑惑,双手一拍,“哦,对哦!研究院应该不再具有画面之川这东西了,你不知道。” 王莉抬步向前,“夏饶,立夏,我也是立夏出世的,可我这个身体却是惊蛰出世的,不知道这自然界会看重哪个呢?” 夏饶拿出枪,开了保险,对着她,“既然你只是个不会死的人类,那我会一直追杀你,你死一次,醒一次,我杀一次。” 王莉摇摇头,“你还没明白吗?为什么偏偏是你戴上了褒姒的东西。” “不!这耳坠是黎锡而的!” “这是褒姒的!”王莉像是想通什么,肆然一笑,“原来是这样啊,你也不过……是帝俊为了让锡而重生才创造的,哈哈哈哈哈……” 夏饶的年龄应该才是这里最小的,比厌萤厌涪还有刑裔都要小得多。 她王莉想起自己前世,孟间染,夏饶连孟间染都不如,难怪让夏饶当傀儡。 王莉看看自己的手指,眼神一凛,越到夏饶身后,“不好意思了,”然后踹了她一脚,“夏饶,是帝俊让你死,知道吗。” 被踹在地上的人立刻朝她开了枪。 夏饶的枪声楼上一楼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因为开了好几枪都没有人下来,甚至王莉强大的听力也并没有听见什么。 隔音……吗?呵! 最后没有子弹过后,夏饶才想起她王莉是立夏出世的人,这就好办了。 双手微举起一点,无颜色的波纹流转在两掌之间,王莉勾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个身体,是惊蛰出世的,也就是说,除了那个已故千年的褒姒,我现在才是最强大的。” 金眸黑底的眼神,看得夏饶慌了神,王莉用立唯安的姣好面容媚眼一笑,束起的头发也放了下来。 “夏饶,你看停尸房适不适合你?” 王莉看着自己的双手,右手黑色的尖长一伸,对着她的额心打竖慢慢的撕裂。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伴随着王莉切断她喉咙时停止,只剩下惊人的血流量,浸染地面。 染满了鲜血的白大褂,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到一楼地面,径直走到导诊台,“院长现在在吗?有急事。” 导诊台的护士也是淡定,专业素养很不错,毕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帮您通知一下吧。” 点点头,电话通了过后只听导诊台的护士很有礼貌的说有医生急见,然后问她,“对了,医生您叫什么?” 王莉垂了垂眸,看了眼导诊台护士的胸牌,说,“立唯安。” 她点点头,看着座机准备继续说的时候才想起来,“你……”惊恐的看着王莉。 立唯安,医神Vien过世的消息才出来不到五个小时,这……! 捌 谋杀(下) 王莉一把夺过电话,语气很差,“人民军医院研究所的人判错了我的死因,这笔账我要跟你好好算!” 被挂电话的男人无辜的也挂断了电话,直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请进。” 男人微笑的看着来人,“王莉啊,请坐。” “坐你个头啊!你想干嘛,你知道我母亲在医学界多出名吗!” 看着原地打转的王莉,刑裔摇摇头。 “你看看你,刚刚那么生气都还敲了门才进来,怎么看到我了就没礼貌了,啧。” 王莉噎住,叹气,“有水吗?” 挑眉,“有茶。” 王莉点点头,开水一下,闻香皱眉又舒展开,“夫芘茶?” 见他不语,她嘲讽,“怎么自从夏饶带来了这种茶,你们就都有?” “此茶有印红有点点素白,很好看。”他泡一杯置于她面前,“茶汤的颜色,却是嫩绿,神奇吧。” 她拿起闻了闻,抿了一口,“你们可别喝着喝着……就忘了这茶的来历……” 刑裔手一顿,门外的敲门声又再次想起,“谁?” “院长,您要的资料我送到了。” 吹了吹滚烫的茶,“请进。”进来的人看见立唯安差点没吓死,指着她,“你不是……!”死了吗。 刑裔笑了笑,“这可是秘密,来,喝口茶我来给你解释解释。”那个中年男人想推辞却被刑裔眼刀飞了过去。 拿起来喝了一口,微笑,“还真好喝。”刑裔笑了笑,跟喝过一杯茶的下属说再见。 中年男子出去之后,把门关上,外面是一堆人问里面是不是有个刚刚死去的名人怎么怎么的。 他举起右手正要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然后跟大家微微一笑,“没有。” 至于里面的情况,王莉喝了一杯下去,“你说刚刚那人要是知道这是来自忘川,会不会以为这里其实是地狱啊。” 刑裔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会吧,那又怎么样。” 她看着刑裔,“那我死亡的消息怎么办?我还得回学校继续人类生活。” 他点头认真道,“我会想办法,你的死亡我以为你不会复活的,毕竟你这身体跟你原本的不一样。” 王莉默然,也是。立唯安除了生于立夏,也就是个人类,一个在医学界有着一定地位的厉害的人类。 王莉在刑裔帮助下回到了温志忠宅邸,温志忠也是差点没反应过来,“你又是怎么回事?” 黎锡而走出房间,看着新闻上轰轰烈烈本该死去的人,倒是讶异,“你……你不是……!” 被割了喉咙,还能活着?!立唯安难道也是和厌萤一样? 听到声因,有一个人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那里的人,“立老师,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王莉内心气急,看着厌萤又看看黎锡而,不能生气,不可以生气,呼。 温志忠瞄了眼厌萤,不淡定了,指着她,“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黎锡而翻了翻白眼,看着厌萤,“你自己跟我父亲解释!对了,还有我姐,你也一并解释了吧。” 黎锡而自从开始“做梦”就知道周围的这些人,一个都不简单,厌萤和立唯安老师,两个死而复生的人。 厌萤内心也是恨恨的,还跟月酌解释个鬼!要不是月酌把她的尸体直接搬回温志忠家里,会这么尴尬吗! 而事情好像又多了一件,月酌从窗外跳进来,还搬回来一个很大件的东西,温志忠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莉看着那大件东西到在地上的时候,月酌看了看王莉,又移开眼睛,打开。 王莉瞪大眼睛,这不是在停尸间里的女孩子吗?! 她伸手探过去,颈动脉,鼻息,没有了,瞳孔无反应,“死了。” 温志忠指着地上的尸体,“来,敬镜你告诉我,这又是谁?” 月酌低着头不说话,不想让锡而看见自己的异样,还不是要去帮王莉擦屁股! 厌萤躲在锡而身后看好戏,月酌也是惨。 玖 身世 温志忠气急,“好,没人说是吧……” “父亲别急啊,你应该知道才对。不,或许说……你不应该惊讶才对。” 众人默。 锡而扫过他们每一个人,叹口气到一边坐下,“我从小就没做过什么所谓的梦,可是最近不一样,我梦到了好像是我又好像跟我不一样的人,而且你们也在……” 月酌心中一紧,所以才会找到王格亦吗? 她看了看厌萤,“所以厌萤,我在王格亦那边套话,事实证明我梦见的是我的前世,名字好像也没变过。” “好像也是因为前世,我才会喜欢上王格亦,这种喜欢并没有持续了,像是突然中断。” “我的眼睛逐渐不正常,”她走向厌萤,“还有之前我杀了你,在那之后,我变异了!” 她看着其他人,指着立唯安,“你是医神立唯安,却在我们学校当校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叹气,告诉她自己是立唯安和王格亦的女儿? 厌萤告诉她了么? 立唯安看着她,“你身上的变异,即使我是医神也是做不到的。” 没忘记开始的温志忠,锡而盯着他,“父亲,我母亲是谁?就算死了也有碑吧。” 眸色一红,“还是说,要我亲自去弑绅公墓园地看一看。”温志忠瞬间感觉到压力,有点站不住了。 他摇摇头,“我根本就没有娶过人,你的父亲早就死了,被你母亲杀死了,那是我当时办的案子,那里倒是有你父亲的墓碑……” 锡而一愣,眸色褪去猩红,“你,不是我亲生父亲吗?” 温志忠摇摇头,“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我明天就和园地的人打声招呼。” 就在温志忠想坐下的时候又问,“地上这个怎么办?” 看着锡而指着的方向,右手扶额,“温敬镜,你带回来的你搞定。”月酌闻声,点了点头。 月酌看了看厌萤,“厌萤,你可以去的地方不止这里吧。” 厌萤一怔,这个死女人! 内心一哼,走到门口拉开把手,想了想转头对锡而说,“我先走了,锡而。明天学校见。” 立唯安看着走掉的人,刚刚差点没被口水噎死,厌萤还真是不安分,唉。 一转头,又看见三道目光紧紧锁住她,不禁一慌,“我……我,我……” 月酌不耐烦的打断她,“你什么你立唯安,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地上的人吗?” 立唯安看了看锡而,又看了看温志忠,温志忠不看她只说,“该怎么说怎么说,你的烂摊子,你自己扔下就走了吧。” 脑袋一转弯,她低下头,“当时我醒来的时候,尸体袋子也打开了,这个女孩是我第一个看见的人,怀着她可能并没有看见我尸体复原的样子,我就放过了她……” 月酌瞄了眼锡而,内心呼出一口气,还好这个王莉不是猪队友。 锡而不禁转过头看着月酌,“那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月酌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人民军医院的院长跟我是老交情,她身体上的怪事我和院长都知道。” 所以院长跟姐沟通过,不能留下隐患吧,这就好理解了,可是姐姐她还是很奇怪,刚刚进窗那身手…… 锡而点点头表示明了,看着立唯安,一笑,指了指二楼的某间房,“你的房间在我旁边,有事叫我吧。” 晚上锡而又听见了左肩内骨裂之音,伸手摸了摸,父亲的话还是要去看看的。 可是现在最首要的,是去精神病院看看我那还在世上的母亲,眼眸猩红又黯下,哪间呢…… 躺下过后,闭上眼睛,对了,高子龙……微笑的又睁开了双眼,“呵呵……” 拾 母亲 高子龙扶额,“姑奶奶你要怎样啊,那里是政府机构的精神病院,我也没办法。” 锡而坐在他对面,端起茶杯喝着茶,“我就是想知道,可是说半天你连病院的名字地址都不愿意说。” 倾身向前,神情紧盯着他,“好歹我也是你半个妹妹,你就忍心看我不郁而终。” 我擦!什么理论啊这是。再说了,你怎么可能会死。 瞄了眼锡而,唉,说了不被温志忠宰了吗。 锡而看了看他表情,笑了出来,“放心吧,高哥哥,我父亲是不忍心对你下手的。” 另一边,齐林师范学院。 “锡而同学呢,是不是旷课啊!啊!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数学大叔在课堂上发飙。 厌萤默默地举起手,“老师,锡而不舒服请假了。” “哪不舒服啊!昨天你俩都不舒服,今天她又不舒服?!” 低沉的声音适时响起,“锡而同学请假的事我也知道……” 数学大叔看也不看,“你又是……!”看到许一繁的瞬间,直接蔫了,“校长,我……不是……我就是……!” 许一繁走进来,拍了拍他肩膀,让他顿时感觉右肩的沉重,“哎呀,辛老师,不要这么紧张嘛,小姑娘不舒服请个假而已,该补的功课一样要补不是?嗯?” 厌萤坐在位子上,许一繁你敢不敢在明显一点,然而许一繁的视线落到她身上时…… 厌萤觉得心很累,果然。 “这次主要还是来找一下厌萤同学,你出来一下。” …… 出来之后,俩人来到满天星斗之下,许一繁给了她一张照片,她疑惑地接过。 “这是我们的校服,看年纪也是高中生吧。” “嗯,你们班级里的男生,他父母已经被帝俊删掉了记忆,他们只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孩子。” 她叹气,“那你给我看是干什么?” 照片上的是孙昊,那个被锡而骨灌血又把立唯安杀死的同班同学。 “而且照片上还是他死时的模样,你想说什么?或者说,不想让我干什么?” 许一繁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弑绅公墓园地,温志忠一直在等锡而的出现,然而并没有,难道是不打算今天来吗? 呼,也是,她肯定也猜到我会在这里等着她吧。 这边高子龙的办公室,看着昏睡过去的高子龙,锡而叹气,“你先睡会吧,高哥哥。” 夫芘枝叶,忘川灌养。 人性遗忘之,神怪滋养之。 锡而嗤笑一声,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夫芘之川吗? 国家政府机构吗? 那好吧。 走在路上,发现有人一直跟着她,“谁?!”锡而一转头,看见是一个很美的翩翩少年,白色的衬衣。 她眉头莫名的舒展开来,“我们见过吗?” 不,的确没见过,可怎么感觉好熟悉。 “我叫子衿。”子衿?感觉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好像女孩的名字。”不过,“你跟着我干什么?” 子衿抿抿嘴,“我们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你知道我要去哪?”这孩子真是莫名其妙,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子衿笑笑,“一个政府机构,能一起走吗。”锡而顿住,然后微笑,“我叫锡而,我不和你一起走。” 子衿有点难过,虽然也知道这一世她不可能再记得他了,“嗯,不好意思了。” 来到所谓的政府机构的精神病院,也看到了刚刚那个男孩子,呵,男孩子长这么美,真是不安全啊。 她来到才发现,她并不知晓母亲的名字,正要转身却伴随着痛感左肩里传来了骨裂之音。 一抬头便看见一美丽女子愕然的盯着她,看起来好像有四十了。 再次传来骨裂之音时,那女子更加恐惧的看着她,锡而眼神一眯,缓缓地走过去,看着还未缓过神的女人。 她吐气如兰,“你听得见吧。”女人抬起头看锡而,锡而则蹲下来平视她,“我找了你好久了,母亲。” “锡而,你也找她啊,真巧。” 闻声转头,是子衿。 拾壹 弑母 听见许一繁的话,厌萤一把掐住他脖子往上提,“渊繁,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是不是忘记了你曾经是多么想摆脱我?嗯?” 渊繁看着那双紫色的眸子,心脏也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他怎么会忘记,他甚至一直都在跟锡而赎罪。 由厌萤控制的,不正常的跳动。 “这是……呃……咳呃……帝俊,帝,帝俊……”听见帝俊的名字她放开了他。 厌萤呼出口气,不禁嗤笑,“帝俊的意思是吗?” 渊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缓了口气,“嗯,帝俊让孙昊的父母记忆里只有一个女儿,他们所有关于这男孩的记忆都已变成了你。” 渊繁想起帝俊那道清晰动听的声音,他说:没关系,反正锡而没见过厌萤的父母。 而精神病院那边,锡而觉得子衿这人或许和这些事有关,但是好像从未听见过他们谁提起过这个名字。 锡而看着子衿,“所以,你到底是谁?”子衿微笑,“我和你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记忆,上一世。” 她瞄了眼女人的位置,“你先说你来找我母亲干什么。” 子衿正了正脸色,面对着那女人的方向,“这位伟大的母亲,我是来修补你的记忆的。” “修补记忆?”锡而嘴里的喃喃,子衿听后解释道,“你的确是她的女儿,可是她现在是不记得的。” “对了,还有个人没来,要等他过来一起才能开始修补她的记忆。” 直到高子龙的出现,她好像渐渐明白了什么,“高哥哥,看来你不是人类啊。” 夫芘之川滋养的枝叶,神怪滋养之。 高子龙点点头,“我会给你解释的,可是我觉得现在她比较重要。” 女人恐惧的眼神印在锡而眼里,可是她想知道,怕她有什么差错。 于是锡而蹲下来,手轻轻的搭上她的,“妈妈,我们都不是什么坏人……嗯?” 血缘,果然神奇。 女人好了一点,手轻轻抚上锡而的左肩之上,咽了咽口水,靠近锡而很轻的说了一句,“我可以听见。” 锡而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却也微微一笑,“嗯,来。” 牵着这个与自己有着血缘的女人,她淡定的将人拉到高子龙面前,“妈妈,这个人是我的哥哥,对我很好的,没事。” 女人无神的眼睛与她的微笑不符合,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高子龙点点头,三人走到关着她的地方,这个地方怎么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锡而很疑惑,高子龙看着锡而,这里的房间都是白白的,跟当初锡而杀掉立唯平的地方是一样的摆设。 高子龙看着锡而,“不管你信与不信,要恢复你母亲的记忆只有一个办法。” 一个?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沉默片刻后她说,“也就是什么?听你的意思也不像是心理医生能办到的吧?” 子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的左肩,转而手轻轻碰上去,“杀了她。” 杀?看到女人惊恐的眼神,不禁有点不忍,锡而捏紧拳头,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生母! 这世上有种人,死后不可火化,不可土埋。 一步步的逼近,隔音的四周墙壁,雪白一片,显得更是无助。 剪刀就在自己手里,猩红的双眼紧紧地看着她。 转而刺向高子龙的时候,被其一个反手,蓝火一起,就这么刺进了她的胸膛。 不知为何,锡而竟是松了口气的,无法责怪他人。 她看着已然死去的女人,转过头看高子龙,“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子龙看着那个死去的人,“我是圣灵,远古毕方鸟,曾经属于褒姒。” 她皱眉,“褒姒?烽火戏诸侯那个褒姒?”高子龙点点头,“嗯。” 骨裂的声音越来越清脆,看了看左肩好像不是自己,她与默不吭声的子衿一同往前走去,子衿用一旁的剪刀划开她左肩的肉。 流出的血液逐渐变大,划开身体上不同部位的大动脉,过了很久,逐渐清晰的是骨头。 在逐渐裂开,声响清脆,听之瘆人不已。 你听说过骨人吗?永远别去触碰从白骨里开出的花。 这句话好像听谁说过,对了!厌萤说过,她说:你听说过骨人吗?据说死后不可火化,不可土埋。而且……永远别去触碰从白骨里开出的花…… 她眉头深锁,又舒展开,喃喃自语,“白骨里……开出的花……” 子衿在她身后紧紧地观察着她,不禁握紧双拳,锡而姐…… 眼前正是真真正正的血流成河,也是她弄清楚周围一切怪异,与她自身怪异的唯一做法。 那些“梦境”,迟早会清楚。 母亲……对不起了……我是个怪物,对你也没有感情…… 看着掌心上的血,模糊中却看见了一只睁开的血眼睛! “靠!”手用力的甩了甩。 高子龙皱眉,“怎么了?” 锡而摇摇头,“我看错了,好像有一只眼睛在我手上。” 子衿沉默内心却很震惊,眉头皱了一下,恐怕锡而没有看错…… 拾贰 镶予 触碰了,会怎么样呢? 伸出的手被子衿控制住,她转头看向他,怎么感觉被子衿触碰的时候有点刺? 子衿不置一词,看着她,又看回“尸体”,“你看。” 永远不要触碰, 从白骨里开出的花。 圣灵之所以是圣灵,不过是因为善意比常人居多。 而骨人又是什么? 他们的善意需要学习,最具有人性的,也只有曾经作为过人的黎锡而罢了。 所以之后的骨人,应该说是那些从出生便是骨人的异类,没有人所应有的人性与善意。 最终走向灭亡。 不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 锡而看向那个有着血缘的“母亲”一点点恢复了意识,而这样的事情,锡而心里却没有过多的讶异。 仿佛梦里的她,已经做了无数遍杀人的勾当。 苏醒过后的人,比之前更加有精神,更加年轻,更加……眼神冷漠。 子衿问她,“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女人点点头,“我叫夫芘。” 高子龙也略微震惊,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你另一份记忆的名字吗?” 还是点点头,略带疑惑,“当初给予我生命之时,好似说过以后若成人诞生,狱中必定落花漫天,而人世必定……” “而人世必定凝结时间,分裂时空,你的名字……叫张芷凝。” 是子衿的声音,挽救了仍处于回忆状态的女人。 子衿直接早已不知何时站在那些资料面前,端在了手上翻阅。 锡而歪了歪头,盯着她,“所以,真的是你生了我?” “是。” “那你可以解释一下,我为什么异常吗?” 听到这话,张芷凝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能告诉你,你很聪明,你现在不也已经有了走不完的人生了嘛。” 答应了别人,一定要做到。 张芷凝垂下眼眸,右手轻绕一圈……哦,对了,习惯性的动作,好像一直都没戴着了。 子衿看着这个动作,看了看锡而,简直一模一样,跟锡而姐。 肩上笄柳,判听骨撕妩如古,待纯白。 如古之骨音,裂语。 张芷凝想了想,帝俊的交易如此怪异,原来是这样的用意。 张芷凝看着锡而,慈爱的目光,眯着眼睛笑了笑,看着她说,“不过,你不用担心的是,你不会再做那些古怪的梦了。” 在适时的时间,你一定会想起来的,黎锡而。 锡而看着这三人,呼了一口气,“我明白了,你们三个人或许早就彼此认识了吧。” 忙了这么久,还是阻止了她去知道真相。 难道那些真的没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吗? 回到家里,温志忠和温敬镜看着她,温敬镜朝她招了招手,“来吃好吃的!” 锡而点点头,坐下之后看着眼前的姐姐,便唤了一声,“姐。” “嗯?”努力吃着东西,声音模糊不清。 “你为什么会杀死那个医院里的女孩?” 温敬镜顿了一下,“不是说过了吗。” 锡而也拿起一块薯片,嚼了起来,“今天我到我生母的精神病机构去了,她说,她叫夫芘。” 温敬镜放下薯片,看着她,“有些事,你或许很想不通,也很想弄明白,可是真的重要吗?” “锡而,你看看身边,老爸,我,甚至你们校医和厌萤,高子龙……难道对你不好吗?” 温敬镜叹了口气,“我们不是选择不说,而是在适当的时候必须由你自己想起来才可以。” 转身离开,锡而也没去看她的背影,道理谁不懂呢。 月酌回到房内,看见了厌涪,“你……怎么在这里?” 厌涪笑了笑,“我是来归还东西的。”拿出的是一只簪子。 月酌欣喜的接过,满天星簪子,是锡而当初送给她的,又有点疑惑看着厌涪,“你那边……已经搞定了?” 厌涪点点头,“是啊,所以来还给你,”看了看门的位置,又看向她,“对你很重要不是吗,还给你很应该,再说了,演戏就是演戏,再像我也不是你。” 离开前,厌涪站在窗口,手搭上窗台又转过头,“还有。” 月酌又再次看过去,那是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已经不奇怪了。 厌涪严肃的看着她,“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再犯一次了。” 离开过后,只剩下被风飘起的帘子,月酌握紧了簪子,的确不可以了吧。 月酌明白的。 这就是帝俊想要的结果,若是再犯一次,锡而的血眼睛,怕不再是幻觉,而是又一次的现实了。 步于离兮,镶予安。 梦不德兮,骨生乱。 拾叁 继忆 张芷凝走在大街上,摸了摸自己腹部,现在依旧很难相信,那个黎锡而…… 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 凝望着不停地过着秋天的大树,“夫芘……多久了呢这个名字……” “时间之神的记忆……”闻声回头,是子衿。 他说:在你那里吧,时间之神的记忆。 也就是,黎锡而的记忆,她当神的所有记忆。 张芷凝的眼神总是充满着母性的慈爱,她看着子衿,点点头,“是,你怎么知道的?” 子衿不语,跟着姐那么久,怎么可能连她平时的小动作都认不得呢。 “没什么,确认下罢了。” 说完便转身走开,留下张芷凝看着他的背影,她内心此刻的伤感,怕是黎锡而的记忆带给她的吧。 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一个赤鱬,居然如此重要吗?黎锡而,你难道曾经失去过他? 因为在夫芘的记忆里,黎锡而除了聪明,还心狠无比,灵谷村一夜之间遭屠村与活埋。 可是现在她已经是时间之神,子衿也不会再另选他人的样子。 回过身子,刚刚那棵大树之间,停的不是毕方又是谁? 张芷凝抿嘴看着落下的人,高子龙。 她说,“子衿是择神之圣灵,而你不过是褒姒的宠物,你确定不给夫芘川的主人一点尊重吗。” 高子龙笑笑,“我没有偷听,是你先一直看着我停下的树。” 张芷凝抿嘴侧头,“我在这等人。”难道他也是? 毕方果不其然笑了笑,“我也等人,估计是因为我们暂时完成任务了吧。” 帝俊的出现,不禁让夫芘凝视过去,“帝俊,您来了。” 他点点头,“没事,还有一个人没来,估计夫芘你还不认识,待会介绍。” 就在夫芘疑惑之际,身旁的毕方被吊了起来,像个提线木偶,“好久不见啊毕方。” 被摔在地上的毕方化作蓝火焰又再次华丽出现,站立面前,“是很久不见,你的见面礼真是不知道让我回什么好。” 夫芘望着在场的厌涪,“你是谁?”厌涪侧过脸不去看她,“傀儡师,我还有个双枝妹妹,改天给你介绍。” 帝俊不经意的注意了一下夫芘的神情,“好了,现在我们先去你出生的地方。” 夫芘看着其他人也看着她,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我……吗?” “对,你。”高子龙肯定的跟她说。 厌涪又补充了一句,“准确的来说,是张芷凝的出生的地方,必须找回来。” 帝俊带着他们边走边说,“除了夫芘,张芷凝,现在你应该拥有另一个名字才对。” 人民军医院大门口。 张芷凝很怀疑的看了看,这好像是她生下黎锡而的地方。 走到地下室内,又一间写着研究院的旧大门,旁边是一头石狮子,像是长在墙里,很是诡异。 石狮子眼睛瞄向了夫芘,帝俊立刻说,“开门。” 石狮子是帝俊留下来的,开门进去过后,走进青色的门捧着一颗人头出来了,依旧是死去的模样。 高子龙即使知道也还是顿住了一下,厌涪接过人头,递给她,“没事的,拿着。” 许苏琴的记忆随着张芷凝接过之后,迅速钻进她的脑子里,无法再捧着人头的她松开了手。 许苏琴的人头随着地板的接触迅速滚落,帝俊则是很平常的把福尔马林灌满一个空罐子,放入方才滚落的人头。 许苏琴的记忆并不是很磊落,甚至有点恶毒。 张芷凝的记忆,或许能够缓和一下,帝俊看着把自己蜷缩在地上的夫芘。 ……叹了口气,“这是你跟我做的交易里的一部分,对你也有好处,”绕过她的身躯,“一定要接受。” 厌涪看着帝俊的背影,看了看地上的人,伸手将人悬了起来,挣扎着令人悲哀。 不久后,高子龙和厌涪终于听不见凄惨的吼叫。 取而代之的是:许一繁…… 拾肆 忘 张芷凝过了好久,终是醒了。 苏醒过后看见的是厌涪,在她的记忆里已经删去时间之神的记忆,只留下张芷凝和许苏琴的记忆。 而厌涪正是傀儡师,许苏琴是由别人手中刻画出来的。 关节处的勒痕和脖颈的疼痛,都在提醒着她现在的局势,即使身体还是夫芘,也改变不了许苏琴所有的记忆都在她这的事实。 “厌涪,为什么把她的记忆给我?” 难道是因为渊繁? 厌涪也不想作答,呼了呼气,“帝俊想必跟你做过交易吧,想成为自己人,你还有得炼。” 高子龙坐在黎锡而以往坐的地方,泡着茶,闻茶过杯留香。 的确是,温志忠也好,月酌也好,刑裔,厌涪,渊繁,甚至是……如今的厌萤和王莉…… 他们之间,经历了多少血雨腥风。 可是对渊繁和锡而来说,当年相伴好几个世纪的黎月弦,却已不覆存在了。 要不是为了锡而,月酌或许不会选择往自己留存记忆的红羽里,存住黎月弦的记忆。 唉,这边月酌也知道怪怪的,可是当初选择了就不能后悔。 顶上红羽,存着黎月弦的记忆,月酌摸了摸自己脑袋,即使她如今再可恨…… 曾经也是锡而与渊繁的老伙伴……再说了,没有了记忆,她在无尽狱里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齐林师范学院,初中] 在课堂上,有个男孩似是没在听课。 身为高中部学长的子俊,走到他面前,咳了咳,“这位同学,有任何问题可以提出来,别发呆。” 孟森立即反应过来看着他,“我是有点头晕罢了,师兄。” 子俊无奈,“这可是美术部课堂,不至于吧。”待他绕过隔在他们中间的画架时,子俊愣住了。 帝俊眼睛眯了眯,锡而再出生的时候,怎么会没想过孟森会不会也选择了死亡重生…… 现在的他似是有两个人,子俊笑了笑,“你画里的人好眼熟,我好像认识。” 孟森手上一顿,收起笑容,“我宁愿不认识。” 画上的女子,合谷穴上有一朵浅绿色曼陀罗,黑色的衣裳和其温和的表情搭配不上。 渐染……孟间染…… 子俊不知何时走开的,孟森沾到黑色于笔尖,描绘着发丝,喃喃自语。 “孟间染……” 你就应该……也来一次死亡,来一次重生…… 他们出去过后,研究院又是一片寂静,帝俊思索片刻转身出去。 张芷凝坐在家里,准确的来说是被迫坐在渊繁的家里。 面对着渊繁这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坐着,沉默不语。 渊繁好似也不太喜欢她的样子,正好,这些记忆也不是她想要的。 “张芷凝?你姓张?” 看着眼前泡茶人的娴熟动作,抿嘴,“不能姓张?” 手中一顿,“不是,我还以为你叫许苏琴。” “我不会擅自拿她的记忆去做什么的,你可以叫我张芷凝,也可以叫我夫芘。” 夫芘……?! 看着他明显的惊讶一瞬,张芷凝疑惑,“帝俊没跟你说?” 呼了口气,看了他一眼,又端起面前的白茶闻了闻,“张这个姓氏的人,据他所说好似是在血液上跟忘川夫芘有相似之处,我也不太懂。” 只是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了让她成为人的办法,强行灌入许苏琴的记忆就说是张芷凝的出生之处…… 唉,看来没那么快结束吧。 黎锡而已经重生,按道理来说应该除了护她周全就没别的了,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渊繁起身,去拿点小点心,张芷凝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有什么在重叠,她笑了。 过后看见的,是渊繁眼里的惊讶,她说了什么吗,刚刚,好像是说了什么吧。 对,刚刚重叠起来的是许苏琴的记忆,对于渊繁的思慕。 张芷凝故意装作不知,歪头,“你怎么了?” 渊繁这才拿着点心坐下,放好后看着她,“没什么,我叫你芷凝吧,”喝了口茶,“你……也喜欢紫薯奶糕?” 她点点头,不去思考渊繁话里的意思。 许苏琴每次都喜欢像她刚刚那样,渊繁一说那吃的就起码精神,“渊繁,紫薯奶糕~紫薯奶糕~!” 渊繁不禁微笑,然后又收起,起身,“你的房间我收拾过了,但是没什么东西,走吧,去超市。” 张芷凝点点头,跟着出去了。 只是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帝俊,张芷凝看着他,“您是找渊繁,还是找我?” 家里渊繁泡着茶接待帝俊,他看着张芷凝,“忘川和孟家,是什么关系。” 张芷凝一笑,“我与您做的交易里,并没有泄露隐私一项吧。” 渊繁面对张芷凝的不容置疑的霸气,即使对着帝俊是敬语,依旧是听着令人起鸡皮。 拾伍 牵连 张芷凝的眼神甚是渗人,帝俊虽然无畏却也感觉到自己有点过了。 许苏琴的头颅为本质,里面放进的是厌萤的灵魂碎片,可厌萤是恶魔。 这也直接导致了许苏琴的品行不德和狠毒,甚至对于所谓的“父亲”,也就是渊繁,也有着诸多埋怨,也有爱慕。 门口的敲门声引起大家的注视,倚着门口邪邪一笑,“张芷凝?” 帝俊眉头皱了皱,“厌萤,你是来开打的……还是来解释的?” 厌萤一笑,“帝俊,您还怀疑我啊,我当然是来解释的了,虽说赵莹的身子才是我的转世容器,可毕竟……” 她看着张芷凝的位置,嘴角是掩不住的讽刺,“毕竟许苏琴才是适合存我灵魂碎片的容器,怎么说呢……毕竟只是个弦偶,本质也不过是头。” “而我呢,也是想来问清楚,帝俊您为何不让许苏琴真的重生?” 帝俊闭了闭眼,不语。 厌萤讽刺一笑,“想来也是,我对您来说,还没那么重要。” 再次看着不说话的张芷凝,厌萤过去坐下,开口解释道,“我只想跟你说,有我这恶魔的灵魂碎片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影响什么,孟家跟你之间的契约你也可不说,可是孟森不是一般的孟家人。” 渊繁也不由的看向厌萤,感觉到目光厌萤也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他可是这么久以来唯一能够有能力不借助外力,复活别人的孟家人。” 孟家双生里,唯一存活下来的人。 张芷凝摇摇头,“我不懂,我做契约可从不管别人是何人。” 即使这人能够毁天灭地,她也不作任何妄想与忌讳之事,只作契约。 渊繁好似也想起些什么,眯着眼,“该不会,他也能复活孟间染吧。” 帝俊接着道,“复活了孟间染,就等于也能够复活褒姒。” 厌萤垂下头,深深叹气,“不仅仅是如此了,现在的孟森,或许能够直接复活褒姒。” 张芷凝放下茶杯,“等等,你们说的褒姒,是烽火戏诸侯里的妖妃褒姒?” 帝俊点点头,张芷凝似是想到什么,“黎锡而跟褒姒长得一模一样啊,难道说……黎锡而就是褒姒吗!?” 厌萤摇摇头叹气,“黎锡而是黎锡而,褒姒是褒姒,可是……她们是一骨二人。” 渊繁看着张芷凝,“褒姒不会永远消失,只要她的骨依旧在,我们只能抑制。” 张芷凝皱眉,“你们的意思是,现在孟森复活了吗?” 帝俊点点头,“我是齐林师范学院的美术部部长,我今日就是在看见了孟森的画作过后才过来询问一二。” 厌萤看着帝俊,“他画了什么。” “孟间染。” “孟间染。” 渊繁和帝俊同时出声答道。 渊繁扯起嘴角,“或许现在的他有这能力直接复活褒姒,可他自己不知道。” “没错,所以,夫芘,契约……有办法终止吗。” 张芷凝,不,是夫芘低头一会,又看着他们回答道,“孟家与我夫芘之川的契约较为特殊,如若我单方面强行终止,怕是都会收到牵连。” “牵连?” “就是被孟家所救过的所有人,都会相继死去,且无一转世与重生的可能。” 看着依旧迷惑的厌萤和渊繁,她解释道,“比如说,被孟家救下的王莉……” 夫芘转而看着帝俊,“现在怕是安安稳稳的待在她母亲的身体里吧。” 如此笃定,相通相知,怕是契约的一部分吧,毕竟王莉和孟家这一段,她夫芘没有参与。 梦不德兮,现却藕丝将断,现实不德兮。 拾陆 1996年.立夏 既然无法阻断,那便只有毁灭,再一次的重生,褒姒或许不会似以往那般,或更为厉。 可是,帝俊看着眼前的人,也深知已经晚了。 眼前的孟森似是在看着锡而靠在树上沉睡的脸庞,可再次醒来,眼眸已是猩红。 转过头看了看帝俊,“帝俊,您还满意吗?” “为何这么问。” 孟森愣了愣,“难道渐染不是这个意思吗?她明明说过,她可以这样回来的。” 帝俊明白了什么,猛的上面扯过孟森,死死的盯着孟森,“渐染!你玩够了没有!” 孟森一把甩开,形似女子,“没有!”孟森手上合谷穴间逐渐浮现绿色的曼陀罗。 她笑了笑,“怎么,我以为你早发现了……原来没有啊,孟间染的后代不就是可以拿来当我的容器吗。” 没有她,哪里来的孟间染啊。 “是吗?你这样说的话,孟家便是触犯条规了。”缓缓走出来的女子,静静地注视着渐染。 夫芘笑了笑,学着她方才的模样,“孟家从出现到如今,与我夫芘忘川皆有条例,不得触犯!看来孟家的人,得好好管管了。” 逐渐严肃,夫芘走向她,“你现在做什么都不管用,只要你还在这人的身体里。” 夫芘走到一半,身后的人已然反应过来,若不是被所谓的血缘妨碍到,那只骨爪已经传过她的胸膛。 身后的刺痛深深的提醒着夫芘,若是褒姒存在在锡而的体内,那该会有多恐怖。 帝俊扶住夫芘,夫芘突然上前,依旧是抓住了孟森的手,强行收走了渐染的魂魄。 夫芘扯下扳指,“褒姒你看,是不是……很眼熟?渐染不会再回来了。” 褒姒点点头,也不作说辞,夫芘奇怪的看了眼帝俊,“她这是怎么回事?” “恐怕是渐染模仿孟家的符咒有点问题,看起来褒姒现在很不适应。” 褒姒看着眼前的人,喃喃了一句,“夫芘……”然后突然瞪大了双眼,指着她,“就是你!你给周幽王献上的魔盒!” 夫芘这才反应过来,“魔盒?难道那时,有人打开了那个盒子?或者对其不敬?” 褒姒张了张嘴,想起些什么,缓缓说道,“那时鸑鷟说,是她的错……” 被帝俊搀扶着的夫芘逐渐的笑得越来越大声,“是你们的王拜了我忘川,我应礼送去祝福,朝堂之上,我分明警告过!偏偏有人不听!” “哦,不对!那个好像是还比人更要上等的圣灵吧,那个掌管骨人生死的凤凰后代——鸑鷟。” 夫芘指了指褒姒,“你想必出生之时,异于寻常婴儿吧?” 仔细思索了一下,夫芘继续说,“骨裂之音,灌溉了一朵纯白之花。” 那是她曾听见的声音,这千万年间,仅有三次的骨裂出世之音。 褒姒出世,黎锡而重生为人,还有一个……… 1996年5月5日,灵谷村。 黎锡而12岁,王格亦还是一如既往的跟着黎锡而,一如既往的看着她的身上,仿佛能够看见骨骼的样子。 黎锡而的眼里从来就没有他,因为从未大胆的出现在她面前过。 王格亦看着面前的少女,突觉得眼睛充血,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 “这是,死了?”喃喃自语的王格亦,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染满鲜血的双手。 和被血染污的白衬衫。 这个女孩子,不是锡而啊。 不甘心的他,摇晃着女孩小小的身躯,咦? 好像碰到了什么? 骨头,形态好美的骨头,那是女孩子的骨头。 是在这已然死去的女子体内,被肉包裹的骨头。 好想拆开,拆开吧!有个声音一直这么说,拆开来看看吧! 黎锡而走到了他面前,眼睛已睁开了猩红,在他拆掉后,重组完成最后一根骨头的时候。 “啊!” 黎锡而瞥了他一眼,走向了那付已经软软无骨的身躯,不懂如何做的她一开始只是撕开了她的脖子。 血流涓涓,他看到了,她也看到了。 骨爪在慢慢破开肉体,伸出来,碰到血液的瞬间。 看到了骨爪周围有许多紧紧包围着骨的细血管,犹如藤蔓,还有跳动。 她的骨头,在灌血,喝着血,精神更好的黎锡而,逐渐恢复着神智。 王格亦慌了。 毕竟在那个年代,灵谷村这样与世隔绝般的村庄,老人就是法律,毋庸置疑。 更何况,黎锡而还是那个人的孙女! 瞄到的断枝,如手腕般粗壮,狠狠地从背后刺入了心脏的位置。 那时……又是一次骨裂之音。 伴随着这段记忆,帝俊回到研究院,打开了中间的赤色大门,看着在里面的王格亦。 王格亦小心翼翼的探了探脚,走了出来,帝俊清冷的说了两个字:喝茶。 更是没想到,帝俊在茶里放入了一些令人痛苦的东西,是一段记忆。 拾柒 眼睛 看着王格亦六神无主的表情,帝俊也还是毫不留情的说,“怎么,这段记忆本就是你自己的,现在接受不了了?” 你的父亲,可是因为我曾代替过你生活,一把斧子砍过来呢。 温志忠家里,锡而与温敬镜一直对视着,月酌没想到还是会发生这样的事。 锡而现在所有的姿态,举杯抿唇,指绕耳坠,仅仅只是一点差别罢了,可这样的不是锡而。 “褒姒。” 仿佛不怎么惊讶,褒姒猩红了眼看着她,“鸑鷟,好久不见。” 鸑鷟嘲讽一笑,“久么?不过十六年罢了。” 褒姒眨了眨眼睛,掩饰不住那一点失望,“怎么,看见我不开心吗?看到锡而你才会开心吗!” 她沉默不语,褒姒看她这样只觉得很不舒服,“我不会做什么的,无论怎样黎锡而都不会死去,而我会一次次的被你们灰飞烟灭。所以我才憎恨厌萤憎恨立夏,更憎恨黎锡而!” 褒姒坐在沙发上,往后一躺,“我这次也是被渐染复活的,复活在她体内,呵。” 一骨二人,如果不是这样多好,她早就可以死了,死了痛快。 “那我呢?”鸑鷟看着褒姒,“是我打开了那个盒子,导致一个宫女处子生育,和你的诞生。” 看着一张一合的嘴,褒姒讽刺一笑。 鸑鷟说:明明是我的错,怎么没恨我。 褒姒阴沉着脸,“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恨你。”转身进了房间,锁上。 鸑鷟内心很是糟糕,褒姒就不该再出现了,渐染也会孟家的咒术吗? 厌涪不知何时出现在窗边,月酌看去,仍是觉得奇怪,“你听见了。” 她点点头,“听见了。”走去坐在沙发上,“是孟森,”熟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渐染借助孟森的身体,模仿了孟家的咒术,直接复活了褒姒。” “那锡而会怎么样?” “还在,这是肯定的。” 厌涪感觉到手被人提起,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地方,对着门口,食指往上一提。 月酌看见门口的温志忠被厌涪提了起来,“温志忠,只是谈话。” 厌涪瞄了眼月酌的方向,将人放了下来,左手的茶也放了下来,“你好大的胆子,温志忠。现在敢对我动手了?” 温志忠捂了捂被勒出血痕的脖子,不置一词。 厌涪走向锡而的房间,对面的门先打开了,骨爪破出的瞬间,厌涪直接拿着刀刺进了她的手掌心。 褒姒看着手掌心的血,“这是什么?” 厌涪挑了挑眉,“看来你复活了记忆也没有了很多啊,这是那只血眼睛。” 回身向大门口走去,经过温志忠的时候,厌涪看着他,“帝俊可没说过不能杀了你。” 这边孟森已经被高子龙带到原来的画室里,孟森看着自己画的那副画却没什么印象,只是摇摇头。 帝俊这时也带着王格亦回到渊繁的办公室,“校长,王格亦老师已经被确认无罪释放。” 并被强行的拿过食指,在红印台上摁了摁,最后摁向了签名处,递给了渊繁。 渊繁看了看帝俊,又看了看王格亦,“从今天开始,你将重新回我校工作,继续担任语文教师一职。” 王格亦点点头,帝俊将身后的门关上,“我知道那次的事你并无太大过错,可是你不该给锡而希望。” 王格亦眼神惊恐,与以往也不一样了,因为那段记忆的回到,他才知道自己多么不配。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渊繁看了看帝俊,仿佛也是很好奇的样子,帝俊看了看渊繁,“不会有人记得你曾入狱的事情,就和王莉一样,也就是现在你的妻子。” “好。” 渊繁看了看不远处的茶几,喃喃道:夫芘枝叶,忘川灌养。 王格亦忙完了一节课之后,敲了敲校医室的门,王莉开门之后有点惊讶,“爸?” “现在不是应该是亲爱的吗?或者与你母亲那般,叫我啊亦。” 王格亦进去,却看见了厌萤,她起身看着王格亦,“那我先走了,别忘了你说的。” 王莉点点头,扯过了还在怔愣的人坐下,“你发生了什么,你现在给人感觉……很害怕的样子。” 王格亦苦笑,发现自己想流眼泪却只剩下干涩的痛感,“我都快忘记自己是个骨人了,呵。” 王莉像是想到什么,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拿回记忆了。” 王格亦愣了愣,“你一直都知道吗。”王莉点点头,“立唯安,也就是我妈妈,告诉我的。” “她怎么会知道?!” 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看着讶异的王格亦,王莉的眼眸突然变得极浅,看得他悚然。 拾捌 杀戮 王格亦回到班级给学生上着课,厌萤似乎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讲台上的人,勾嘴一笑。 走廊上,厌萤一直没说话,两人一直走着走着,王格亦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想说什么?能不能别老叫了别人又一直不说话!” 厌萤白眼一翻,看了看周围人的眼光,“你能不能小点声。” 她瞬间低着头扮演被训话的学生模样,一边恶狠狠地小声说道,“好歹也是老师啊你。” 王格亦没好气,但是声音也小了点,“你有把我当过老师?你到底什么事,赶紧说。” 厌萤抬起头,“先去个地方。”然后先走了,王格亦紧跟步伐。 王格亦看着逐渐离开了学校的人,很是疑惑,“怎么还要离开学校?” 厌萤撇撇嘴,“放心,给你也请了假。” “这不是重点吧,你想要去哪啊?” 一个转身,盯着他,“你跟着我就是了,怎么你的记忆都回来了,还是这么幼稚呢?明明智商也不低啊。” “看来带我出来是你的任务啊。” 听到此言,厌萤才勾了勾嘴,“这才是当初我在赵莹身体里的时候,看见的王格亦嘛。” 厌萤打了个车,坐在副驾驶,王格亦坐在后面,这画面哪里怪怪的。 司机叔叔看了看这怪怪的画面,想着身边的这个女孩子好像和前段时间新闻里死掉的女学生很像…… 应该不是的,好好开车,好好开车!甩了甩脑袋不去多想什么了。 厌萤注意到司机的异常,想起来自己看起来和王格亦的年龄差,怎么也是王格亦坐在副驾驶啊。 瞄了一眼司机,然后突然捂住嘴巴,皱起眉头很不舒服的样子,司机这才了然,“小妹妹,要不叔叔开慢点?” 厌萤状似艰难的点了点头,一副即将要吐出来的样子,然后头朝窗外,闭上眼睛。 王格亦内心很是不屑,可也知道严重性,也就不说话了,顺便递上了风油精。 感觉到有东西作怪,睁开眼看见王格亦递了风油精过来,点了点头表示谢谢。 闻了闻,我靠!这味道太难闻了,可还是要做做样子才行,这王格亦,随身还会带这种东西!? 莫名被司机赶下车,然后…… 看见了贴满封条的苍育小学,厌萤也觉得很奇怪,“这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之前这学校不也被封过吗?保安在校园大屠杀的事情。” 厌萤皱起眉头,“可是,不可能还有啊,就算是赵莹因为我的存在没有再长大过,那那个时间也过了啊。” 王格亦感觉不对劲,看了看厌萤,“我们进去吧,我倒觉得……或许是保安的问题呢,上次的保安,这一次迟了动手的原因。” 厌萤看着他,“你怎么就知道,一定还会是那个保安呢?这次我都没干过什么,他不会再无缘无故精神失常。” “你要排除其他人吗?”王格亦觉得最奇怪的事情,是王莉。 进入到里面的时候,两人清楚的感觉到,大门的不对劲,后面跟着的厌萤将裙摆的火焰拍熄。 拍熄过后才反应过来,讶异的看着王格亦,“这不就是……!?” 当初招魂,又被一次次困在这里,那一次好多人做局,目的各不一样,那这一次呢? 校医室内,帝俊站在王莉身后,王莉虽感觉到有人却也继续书写着病案,“谁?哪不舒服?” 帝俊张口第一句就是,“他们已经进去了,是吗?” 原来是帝俊。 王莉转过椅子,眸色依旧还没转换回黑色,但还是礼貌的站了起来,“是,您放心,封条其实是假的。” 帝俊讽刺一笑,“你少来,能压制新闻播出的人,除了温志忠就是你了。” 王莉眉眼一跳,“为什么?你是说我找人杀了里面的孩子和老师,重蹈覆辙吗?” “不是你找人,这个我知道。”帝俊笑了笑,“是你自己干的吧?” 王莉呼出一口气,将手上的钢笔合上,清脆的声音却让她有了点安全感,“您打算怎么做呢?” 帝俊走到一张治疗床上坐下,顺手拿了旁边治疗车里的一瓶东西看了看,“麻醉剂?” 拿起玻璃瓶走进她,“不对,是腐蚀剂吧。”一手举起她脖子扔在地上,“王莉在哪里?!” 她起身坐地,一脚曲起,看着帝俊的模样,“王莉?您应该去问一下月酌才对啊,问问她到底……王莉在哪面镜子里。” 帝俊嗤笑,“如果你是真的立唯安我早就会察觉到,你是孟家龙凤胎的另一个吧。杀不掉哥哥,无法顺理成章的继承孟家主人的位置,只能在这一次灵囚的时候,附在立唯安的身体里。” 孟灵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是啊,可是也得有人帮我呀,除了月酌之外,还有谁可以把王莉才这种时候关进无尽狱呢?嗯?” 看着眼前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应该是去找月酌了吧。 帝俊站在大门内,没有敲门,让月酌很意外,“帝俊?” 他到沙发上坐下,“你为什么要把真正王莉锁进无尽狱。” 月酌了然,“这是立唯安当初的要求,我答应过立唯安保密。” “这么说,立唯安其实知道很多东西吗?” “我当初就是觉得奇怪怀疑,才主动找过她,她才告诉我为了不让女儿怀疑她一直在装傻,可是没想到半路锡而杀进来,打乱了计划。” 帝俊皱着眉听着,她继续说,“我一直在想,既然她是医神,又是研究院的傀儡院长,她想必作用非常大,而且研究的,还是骨人。” 直到……王莉的降世,帝俊也明白了,“那孟灵是怎么回事?” 月酌呼口气,“为了留住立唯安,孟灵需要亲自待在她体内,因为立唯安只是人类,唯一特别的,也不过是惊蛰出世罢了。” 帝俊第一次觉得被动的感觉,很不好受,“所以现在接下来是要怎样,可以和我们原本的内容融合吗?” 月酌挑了挑眉,“当然。无尽狱其实锁不紧王莉,所以这一次之所以待的好好的没出来,是因为孟灵帮了忙。” 窗被什么东西敲响了,咚咚的大声引起了他们得注意,转过头却看见的是…… 月酌立马站起来,惊讶的看着窗外被人用线掉下来的,一颗人头。 帝俊也站起来,慢慢地走向窗外。 拾玖 赵莹家 两人慢慢的走过去,月酌伸手,将外面的脑袋转过来,瞪大眼睛的同时也猛的转过头看着帝俊。 帝俊也皱起眉,“我们到齐林师范学院去!赶紧!” 月酌点点头,把脑袋先扯下来,放在茶几上安置着先。 紧跟着帝俊的步伐,一路直奔校长室,发现门口不远处的一位女教师惊恐的表情,顿时心生不好的预感。 月酌已经破开门进去,发现的不过是仍然直直站立着的一具无头尸,月酌感觉很奇怪,“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 走近看了看断开的地方,帝俊也注意到了那边缘处的诡异,“这是链蛊吧。” 紧接着就是来到现场的高子龙,奇怪的看着在场的两位,“你们也在?” 帝俊点点头,想起刚刚那位女教师,眼神一凛,“那位报案人不能留。” 高子龙点点头,“放心。” 月酌似乎还在到处看着什么,帝俊看着她,“怎么了?” “应该有个带锁的精致的复古小盒子,不知道在哪。” 帝俊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这是谁干的?有这本事杀掉渊繁的人,肯定不简单。 而另一边褒姒从房间里开了门,走了出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渊繁的人头,勾嘴一笑。 房间里又出来一个人,看着褒姒不禁有些心惊,“褒姒,现在我可以知道原因了吗?” 褒姒转过头,猩红一闪,“夫芘,杀人的感觉如何?” 夫芘默不作声,褒姒没听见回答便转过头看着她,“夫芘,人都是自私的,神也不例外,对吧?” “你什么意思?” 褒姒拿起渊繁的头颅,抱在怀里,一边走一边说,“我一直很奇怪渊繁的与众不同,他的尸体总是渐渐消散的那种,就跟我那天重伤你之后你背后的那幅光景一样。” 夫芘舔了舔嘴唇,“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褒姒笑着睨了她一眼,“我想我现在很清楚最初渊繁的死因了。” 起身离开这个家,走到大街上漫步,没记错的话…… 她看着面前的熟悉的建筑物,勾起嘴角,“赵莹……的家吗?” 褒姒直接开门进去,里面的女人看着门都不敲就进来的人,也是愣了愣,“锡而?” 褒姒也愣住了,认识吗,应该没有跟赵莹爸妈打过照面吧。 女人略微开心的走过来,接过她的书包,“还挺重,呵呵~”随即帮她放在沙发上。 褒姒看着忙前忙后的人,走过去的时候,刚好接住了从旁边掉下去的橙子,递回给她。 一气呵成的动作,赵莹的妈妈愣了愣,有点抱歉的样子,“水果快切好了,你去坐着就好。” 她点点头,身体习惯性的打开冰箱拿出了酸奶,插好吸管,喝下去第一口褒姒就愣住了。 黎锡而,曾经跟赵莹的家人都很要好吗?这绝对是黎锡而的身体记忆反应吧。 女人看着这样看似“失礼”的动作,却只是怀念的一笑,“锡而,我还以为……你不会原谅赵莹了呢。” 什么原谅?褒姒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看着自己突然没有了笑容,她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怎么就回来了呢!?” 然后褒姒面前突然没有了人影,这才反应过来,往后一看,喉咙被瞬间割开! 无血,无汗,无泪。 因此这女人清楚的看见被割开的肉,和肉里的骨骼,和那被她刺进了一点点后,那骨骼里渗出的血…… 伸手到后脑勺,扶住了自己的脑袋,不然被割开的缝隙随着后倒的重量越来越大,会掉的。 贰拾 渊繁之死 夫芘则是站在赵莹家外,看着刚刚进去的褒姒,眼睛眯了眯,她难道看不见吗? 赵莹的家从院子的小门看进去,屋子外面全是血,她父母的人头与身体各个部分散落周围。 “你怎么不阻止她?” 闻声望去,是子衿,他一身白衣飘飘,古代的妆发与平日里不同。 夫芘叹气,“你能阻止她吗?她现在,可不是黎锡而。” 子衿默然。 也是,要不然这周围的恐怖现状,她怎么会看不到? “人都是自私的,神也不例外。”看着子衿的眼神中有着了然和惊讶,她却顿住了。 子衿在她没反应过来前就冲了进去,锡而要醒了!那才不是褒姒会说的话! 冲进去之后发现的是,里面的灯什么的都是好好的,沙发,正在切水果的赵妈妈。 赵妈妈看见来人,微笑着说,“你好?”子衿走进她,“小莹快回来了,我来帮您吧。” 接过水果刀,发现上面还有一点点肉丝,就是没有血。 褒姒不和锡而一样,正常的接触过这个女人,怕是被发现不对劲了吧。 赵妈妈眼神灰暗的看着沙发上的包,那个包好像底部湿湿的,她伸手准备碰上拉链,就被身后的人刺了一刀,血液喷溅。 子衿很怀疑的看着倒下的女人,她真的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吗? 子衿走到沙发上拿起包裹,上楼一间间房间打开,在赵莹的房间里,找到了人,“褒姒?” 锡而摇摇头,看着他,“我是锡而,她已经不在了,帮我解一下。” 子衿跑去她身后,正要解,手又放下。 他把房门关上,把包裹放在地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嘛?” 那句锡而常说的话,如果是在杀人之前就苏醒了,锡而你杀人了吗? 锡而点点头,“人体组织。” 子衿皱起眉头,“锡而?” “嗯?” “你是真的,自己不能解开绳子吗?”只不过是绳子啊。 锡而长呼一口气,挣脱绳子站了起来,“子衿,你到底是什么?” “是你让褒姒来这里的。”子衿微笑着,并不是询问。 她点点头,“我不需要褒姒的存在,很碍事,还很冲动,她可能也意识到赵莹妈妈认识我吧。” 转念一想,瞄着他,“可是我却不曾想过,梦里的残缺记忆,竟是曾经发生过的,还是在我……出生之前。” 看着皱起眉头的人,看着他一身古代白衫,衣飘飘,“知道谁死了吗?” 拿起包,打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就这么倒了出来,锡而看起来倒像是个小孩子拿不到糖吃的模样。 里面有其中一只手还拿着一个很眼熟的东西,锡而摆开已经僵硬的手指,拿了出来细细端详。 那个复古小盒子。 “渊繁,死了,这些就是他的人体组织,你看哪,断层还在渐渐消散。” 又转了转手中的盒子,看着子衿,“你知道最早在渊繁的记忆里为什么只记得一双紫色眼睛,却看不到谁杀了他吗?” 锡而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门外,指着门口的位置,“那个人哪,现在就在这房间门外站着呢!” 子衿突然看着门口,心下了然,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因为夫芘做的手脚吗! 锡而对着门口淡定地说道,“厌萤没认出你吧,只是以为忘川换了主人,你们应该很久都没见过了。” 夫芘则是淡定的看着紧闭的房间门,眼眸闪过紫色,那双紫色的瞳孔内,尽是满天星斗。 贰拾壹 寻找 Ⅰ 夫芘的脚步声却逐渐越远,子衿猛的打开门,看见的,只是在楼下站着的她,一双紫眸。 子衿不禁皱眉,原来夫芘的恶魔标识,竟是在瞳孔里。 夫芘感觉是时候要找他们了。 苍育小学。 厌萤看着伤痕累累的王格亦,他们俩就这么呆了一天…… 这里,不比地狱好到哪里去。 王格亦捂住腿上的伤口,即使厌萤已经帮他钉了钉,但还是会裂开。 厌萤看着自己脖子上的裂开,还有身上的千道口子,真的好难看。 她看着捂住裂开的腿伤过来的人,不禁抿嘴看着他,他把在这里教师办公室找到的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 厌萤闭眼又睁开,斜眼盯着王格亦,“傻子。” 王格亦不介意,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抱着她,“厌萤,夫芘可能快来了。” 厌萤疑惑的看向他,王格亦看着她,解释道,“夫芘哪里不正常,你应该知道吧,你本是夫芘的创造者啊。” 厌萤把头放在他怀里,深呼吸,“懂了,我还以为已经易主过了呢。” 王格亦摇摇头,“我只知道你是她的创造者,可是这些天她仿佛……想起来更多的事情了吧。” 厌萤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在找着什么,王格亦疑惑,“你干什么呢?” 她没说话,只是翻着东西,最后看着校医室桌子上的美工刀,拿过来划开厚厚的床垫,摸着里面硬硬的东西,“找到了。” 王格亦望过去,“什么?” 厌萤拿着东西过去,重新坐过去,头也还是放在他怀里,“看,赵莹的日记。” “跟之前看到过的,一模一样啊。” 厌萤苦笑,“最后一页。” 王格亦翻到最后一页,掉出来一张素描,“赵莹画的吗?不太可能吧……” 落款是……紫色的满天星,一枝简单好看的紫色满天星。 王格亦低头看着她,“你画的?” 厌萤无奈叹口气,“是,也不是。这里应该还有另一个我。” 王格亦瞳孔猛缩一下,厌萤抬起头,“我要杀了她,在这里。” 他点点头,“这里的确可以完美的杀了她,时间好像不太管用。” 说完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骨人就是不会流血,不会流汗,没有眼泪。 但是也会累啊,也会冷,蝶骨也会疼,不能受到伤害。 死后不可土埋,火烧不毁,只要有血灌溉,即可重生。 夫芘的影子在门口还是很显眼的,夫芘知道俩人都在里面。 校医室吗。 王格亦看着转动的把手,厌萤也听见声音,立刻跟他一起躲在一边。 进来的人看了看周围,冷笑一声,“怎么,你创造的最危险的人,不是黎锡而吗?总不应该怕我吧。” 厌萤伸手挡住想出去的王格亦,眼神示意他别冲动。 王格亦看着此时的厌萤,莫名觉得挺好看的。 夫芘不紧不慢的坐在校医的办公椅子上,转到了一个方向,面对着隔着一层床边帘的他们。 “厌萤,就算你躲着,你身边的那位恐怕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找你了。” 夫芘眼神眯了眯,预示着危险一般,盯着床边帘子,“王格亦老师,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渊繁的下一个就是你啊。” 人太聪明,不是件好事啊,王格亦。 夫芘勾了勾嘴角,走过去,掀开了帘子,看着里面的两位,厌萤笑了笑,“最危险的人,是黎锡而吗?” 夫芘皱了皱眉,王格亦手上的美工刀就这么刺进了夫芘的体内,肌肉的纹理,一刀刀划开。 厌萤看着恶趣味的王格亦,又看了看夫芘,“区区一个骨人,我竟毫无反击之力?你现在这么想吧。” 厌萤低下头,蹲下,盯着她,“王格亦不是普通的骨人,他是唯一一个,继黎锡而之后的失败品。” 黎锡而是首个骨人,之后由她转化,而王格亦,可以说是个失败品,只有他不会有对黎锡而的“忠诚不改”。 王格亦略带兴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夫芘,把她转移到床上,“该拆骨了。” 厌萤看着夫芘,微微一笑,“你不该选王格亦。” 贰拾贰 寻找Ⅱ 夫芘看着厌萤的脸,再看看王格亦,“王格亦老师,你还记不记得这里发生过什么?” 王格亦看了看厌萤,厌萤低下头,眼神阴冷,“夏士国的女儿,曾被分尸,人体组织被藏在这间屋子的各个地方。” 王格亦顿了顿,“我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呢。” 厌萤看着自己胸口处的刀子,王格亦再把刀拔出来,“可是啊,那是在齐林师范学院发生的事情,不是这里。” 厌萤倒下的时候,身后也有个一模一样的人倒下,王格亦赶紧把后面门口倒下的人扶起来,“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到。” 夫芘倒是起身坐着看着他们,原处不动。 经过的时候看着王格亦,再看看已经醒过来的真正的厌萤,“你可别误会,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是会报的,所以帮了你。下一次吧,先留着。” 厌萤看着走出去的背影,不禁内心嘲讽,“王格亦,不管是锡而还是渊繁,好像我所创造的他们,都比我好的太多。” 王格亦静静地看着她,“甚至是夫芘……对吧。” 厌萤没说话,只是王格亦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看着面前的“厌萤”,“这个你,要怎么解决?” 厌萤看着前面的“自己”,皱了皱眉,“我们离开这间房反锁就好了。” 就这样? 王格亦不禁迷惑了,厌萤看了看王格亦,“我连她是怎么做到突然代替我的,都不明白,只是你们……都看不见我……” “看不见你……刚刚吗!?” 厌萤点点头,“我们走吧,将门反锁。” 看着那本笔记本,好一会后,王格亦走过去将里面的素描拿出来,折叠好放进口袋,“走吧。” 只是刚出来,就看见一些穿着制服的拿枪的人们在这里走来走去。 可是…… 王格亦皱眉,厌萤也有点懵,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是不是……” 王格亦看着就这么走过的那些人,“的确,他们根本看不见我们。” 厌萤抓住了他的手,“我明白了,我们要去赵莹的班级,说不定就跟之前一模一样。” 俩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过那些人,走到了门口。 抬头看了看:五年级三班。 里面……全都坐满了五年级三班里的小孩子,课桌上就放着他们自己的头颅。 每个孩子的双手都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仿佛是在安安静静的听着老师讲课一般。 王格亦赶紧呼吸都有点快了,“真是……恐怖死了。” 只见厌萤径直走到了一张课桌上,只有这个桌上没有头颅,那应该就是……赵莹的尸体了。 头去哪了呢? 而另一边,苍育小学的花房门被撬开,夫芘提着赵莹的头颅,紧捏着头颅上的长发,走到了正中间。 夫芘抬眼看向五年级三班的位置,一眼就知道了,只有那里开着灯。 “看来你们……还在那里。”夫芘笑了笑,把头颅放在蜡烛中间,伸手轻轻的将赵莹的形象搞好。 从口袋里,又拿出来一样东西把玩着。 她静静地盯着安详的赵莹,“你们还真是……长得一模一样啊。” 这边王格亦也想起来花房这个重要的地方,走出走廊往下看,眼神一凛。 厌萤跟出来之后,拽过他跑下楼,“赵莹的头应该就在那,阻止她!” 只是…… 刚跑到一楼,踏出教学楼的一瞬间…… 回到了五年级三班……死循环……也是一模一样的…… 贰拾叁 寻找Ⅲ 这边拿着复古小盒子的锡而倒是很无所谓,帝俊要,她便给了。 子衿觉得好奇为什么,难道这不是锡而此次的目的吗? 锡而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小盒子,或许……这个小盒子,根本不是属于人世间的东西吧。 魔鬼盒……吗。 锡而下意识的瞄了眼帝俊的手,他的手……没事吗? “割——”断断续续的骨裂音从左肩传来,她伸手抚上,子衿看着她,“我以为这小盒子是你的目的,看来不是啊。” 锡而回过神,看了一眼小盒子,“目的?我没这么说过吧,再说了,我只是让她拿盒子,从来没要她杀了渊繁。” 她呼出一口气,“而且就我已经肯定之前的梦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恐怕我跟他要他就会给我,不需要这样做。” 帝俊看着锡而,“从你出生以来,我再也看不懂你了,以后你会明白的,你根本不需要做这些。” “哪些?你知道我没有杀人,比起这个,你怎么不去找我们学校里那个可疑的校医呢。” 听到这句话,子衿也是满眼的震惊,失措的看了看帝俊,“子俊?” 帝俊也是略怔愣,走近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锡而突然觉得好笑,再从口袋里拿出一小束白色满天星,“我当然知道了,我没有杀渊繁,是碍于梦里的温暖,可是我从来说过我对王莉也有感情啊。” 子衿觉得,眼前的女子已经超出他的预想范围,黎锡而,他的姐,确实是聪明,可他完全没想过她为了知道关于自己“前世”,能干什么。 锡而眼眸看起来很平淡,“立唯安,可是比谁都要聪明。” 垂下眸子,厌萤好像很在意王莉的样子,所以理所当然的要瞒着她。 不管梦里是怎样,所谓的前世的他们之前又是怎样,现在的厌萤,是她挺喜欢的存在。 为了不存在的感情,她已经杀了厌萤一次,她是后悔的。 谁都不知道,当锡而看见厌萤还活着,并且完好无损的时候,内心是多么震惊和喜悦。 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厌萤还活着。 这很重要。 帝俊微微的觉得她比起前世,感情要多了很多,“你还是现在这样,更好看。” 锡而挑眉,还真是没料到,这个人会说这种话呢。 想了想,帝俊还是告诉她,“可是现在正因为你说的那个可疑的人,厌萤和王格亦已经步入苍育小学了,在那里,会循环着杀戮。” 锡而听后想也没想,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听见身后紧跟的脚步声,她回过头,“子衿,你和子俊研究这个盒子,这个盒子或许是关键,我去找她。” 去找她? 王格亦……还是,厌萤? 帝俊拉过子衿的手,看着她,“别回不来。” 锡而点点头,走着一条从小走了六年多的路,渐渐地开始跑了起来,对啊,很在意。 她很在意,甚至没办法忽略,如果没想错的话,夫芘也在。 夫芘能在执行她的计划中,彻底杀掉渊繁,那便证明,接下来还会去找厌萤。 千万不能死啊,厌萤。 帝俊在锡而离开后,手也支撑不住,复古样式的小盒子落下,在地板上滚动着,没有丝毫的损伤。 子衿抓过帝俊的手掌,手掌上是密密麻麻的划伤,细如针线,“怎么会这样?!” 帝俊安抚般的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想必黎锡而的手掌也是那个样子吧,她一路上就没让你拿过这个东西吧。” 子衿瞪大眼睛,点点头,帝俊眼眉紧皱,“恐怕这个小盒子跟渊繁的死关系更大。” 这个小盒子,或许真的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锡而这边,进去之后,左肩的骨裂音更加厉害,开始疼痛,捂住左肩,发现黏黏的湿湿的。 “血?”锡而更加迷惑,“骨人,哪来的血?我怎么会有血?” “那是你的骨内血,黎锡而。” 看向眼前,是夫芘,没想到一下进来就遇到了,嗤笑了一下,“你在啊。” 夫芘无奈的撇了撇嘴角,“我怎么会想到这个苍育小学,能进不能出呢。” 锡而回忆起梦里的画面,好像的确是的,勾起嘴角看着她,“的确,而且这里是循环时间的地方。” 夫芘笑了笑,深深地望着她,“左肩骨越来越疼了吧,你放心,赵莹也快醒了,厌萤……不会孤单了。” 看着她的笑颜,锡而心中充斥着不安。 厌萤……… 另一边。 王格亦满身是血的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慢慢地要移动过去厌萤身边。 而厌萤,则是像是洋娃娃一般眼神空洞,怀中抱着赵莹的头颅。 头颅上不曾干涸的血液,正一点点地钻进厌萤的五指。 “谁让厌萤自己上当呢。”夫芘手上的小刀还滴着血,锡而更是一阵发慌。 锡而不顾眼前的人手上是否还有刀,是否会拦截杀人,只是一股脑的冲进花房那个方向。 只有那里,厌萤从来不让她进去! 贰拾肆 寻找Ⅳ 吸血鬼好像也不是,忘了些什么吗?总感觉漏了些细节。 黎锡而看着受伤的室友,不禁想起刚刚在操场上看到的,如果当时没有第一时间扶她回宿舍,而是第一时间报告了老师。会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或者她的室友,会被当成怪物看待吧? 不,应该是肯定会被当做怪物看待。 因为她的室友,温敬镜,不是人。看着敬镜放大的瞳孔在缓慢的渐渐缩小,她更加肯定了这一点,“敬镜,你醒了?”温敬镜看着自己身上裂开的衣服,很大的口子,白色的礼仪服上,并没有血迹。 看着伸出手的室友,温敬镜疑惑着,刚要问就听见黎锡而回答,“我帮你缝。”听见这一回答温敬镜把衣服脱下来放在她手上,想了想,问道,“锡而,不好奇?” 黎锡而看了看她,冷漠言语,“就我一个人看见,没告诉任何人。不放心的话,给你灭口怎么样?”最后这一句,夹带着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戏谑。 “我们认识多久了?”黎锡而转头看向她,微笑言语。 “五年。”对,五年了。她们同一个高中,同一个大学。啊,黎锡而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起来了。高中三年里总觉得缺点东西,温敬镜她,从不上体育课。 好像,跟她在一起的人一直是我。怪不得呢,原来她不是人。 温敬镜看着我,不,应该是盯着我,我随手像以前那样用手捏她脸蛋,“干嘛了?靠那么近,还盯着看。” 只见她笑靥如花,“你早就知道吧。干什么一直维护我?一开始认识你,就在你面前受过伤。现在想来你该是看见了吧。”我听后摇摇头,“我其实没看见,我只知道你受伤了。可是,当时不是你先跑了吗?” 一回想起那时候的情景,我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跑得很快,根本追不上。只听到她抱了猫之后,就尖叫了一声,应该是被猫挠了吧。无语呢,对她。 话说,今天的事情也是奇怪得很,恶作剧吗?这么神经病的恶作剧,难道是针对温敬镜的吗?如果不是,那会是针对谁?如果是,就怕是知道了她些什么或者曾经看到过什么。如果针对的就是敬镜的话,希望只是嫉妒。 黎锡而过了一会,把缝好的礼仪服还给她,“看看吧。”只见温敬镜一把帅气的夺过礼仪服,“没事,我一向相信你的技术。”然后遭到了黎锡而的白眼一枚。 温敬镜也不在意,只是觉得,已经不会有像黎锡而这么淡定冷淡的人了。黎锡而,护着她温敬镜五年了。不在意她有多特殊,不会流血,从不运动,却肌肉紧实,面色红润。 她不清楚黎锡而为什么不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明明一直都知道她的怪异,锡而却从不过问。这点倒是令她感动。 黎锡而,站在她面前,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敬镜,你最近有在学校得罪过谁吗?”呵,措不及防。 温敬镜想了想,怪异的邪笑了一下,歪着头问,“老师算吗?” 黎锡而皱眉,想了想,脱口而出,“王格亦?”温敬镜讶异了一下,“你竟然记得他全名……” 锡而却说,“因为他不是好人。”看来得查一下,如果真是那个男老师……那么他的家人,就永远不用醒过来了。 说着,背对着温敬镜的黎锡而,瞳孔突然地快速的放大了又缩小。 在没有光的刺激下。 贰拾伍 寻找Ⅴ:寻忆 跑? 锡而咬紧牙关,踏出了花房那瞬间,就直接回到教学楼。 五年级,三班。 厌萤奇怪,“怎么会这样,不过只是出了花房罢了。” 对啊,又没过去那边。 锡而这才想起,他们说好像之前他们也是在五年级三班那边过来花房的,“你们刚刚,是怎么过来这里的?” 王格亦看了看厌萤,厌萤说,“镜子,我们是想尽办法到镜子里去的。” 锡而摇摇头,“花房里有镜子吗?” 王格亦摇摇头,“能反射出镜面的,都可以。” “月酌也来了吗?我是说,敬镜姐姐。” 厌萤愣了一下,苦笑着点点头,“她担心你,虽然她说你迟早会发现,但是还是想过来帮忙。” 锡而脸色很不好看,“那也该出来了吧,月酌。” 玻璃门上逾越而出的鸑鷟鸟,落地成人,“锡而,你还是不记得对吗。” 锡而迷惑,“到底还有什么?你们不说,我即便是梦到了,也没用啊。” 月酌陷入回忆, [“帝俊,怎么了?” 看到帝俊手上的没愈合的手掌,惊讶了一下。 “来的正好,我记得你体内还有黎月弦的毕生的记忆,既然你愿意留着,那不如帮她一把。” 月酌看了看旁边的子衿,“你姐怎么了?” 子衿深呼吸一口,“重生为人的她现在对厌萤很是视为重要,已经去苍育小学了。” 帝俊看着她,“你多问就赶不上了,你涅槃为凰,帮忙,赶紧!”] 回忆完,月酌看着她,“锡而,你信我吗。” 锡而嗤笑,“你来去自如的,信不信结果不都一样,只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谁我都在防。” 月酌伸手,食指中指并拢,按住了她的蝶骨,月酌头上红羽黎月弦的记忆给了她。 锡而略微惊讶自己的身份,可是却也迷惑,“你给我的这份记忆,应该不是我的,对吧。” 厌萤叹气,“那是另一个人的,一个为了你成魔的人的,所以,你试试看,还会用影线吗?” 五年级三班,由于试了影线的关系,全部小学生被影线拦腰折断,月酌笑了,“虽然没你成神过后的厉害,可你现在毕竟是骨人罢了,还行。” 锡而点点头,可是班级里的孩子们的惨叫突然出现,“月酌,镜子!” 月酌伸手对着玻璃门,外面的漆黑一片反而让玻璃门成了一面镜子,白光过后里面的藤蔓将他们揽了进去。 看着秋叶纷落,长椅,参天大树…… “这是哪?” 月酌看着她,“镜子里的世界,关押着翻了重罪的骨人,这里的时间是永恒的,这里被关着的人用他们永远的生命赎永远的罪。” 月酌想了想,告诉她,“可是在这里,可以找到那扇门,只是上一次也是你找到的,只有你能找得到。” 厌萤点点头,“我们从来就没有找到过。” 锡而看了看这片天空,“这里很大吧,呵……这不是难为我嘛,要找一辈子吗?” 王格亦摸了摸锡而的头顶,“你忘了,这里有永恒,我也曾在这里待过,时间会重复着同一天,我们也做好了或许会找很久的准备。” 月酌微笑,眼神温柔,“可是,你一定会想起来的,回忆或许痛苦无比。” 锡而瞬间抓住她的手,“这里可以看到我的记忆?对不对!?” 点点头,“可是你的回忆很痛苦,甚至你的存在超过几百年。” 厌萤苦笑,“甚至,你还会恨我,只希望你到时候,别杀了我。” 锡而被推进一门,那扇门,是面镜子。 月酌看了看身旁两人,“很快的,做好准备吧。我们回去之后,还要解决王莉和夫芘。” 厌萤也点了点头,看着王格亦,“事到如今,你可别不舍得,要知道,你当初对王莉做的事情,足以让她复苏。” 又因为黎锡而对立唯安的控制,王莉的事情耽误的严重,月酌苦笑一下,造化弄人? 帝俊和子衿坐在研究院内,子衿看着玻璃箱子里的人,回头喊,“帝俊!” 他走过去,看着锡而的白骨一点点恢复,肉身也一点点的顺着紧紧包围着骨头的肉重新交汇缠绕,“她想起来了。” 这边走出镜子的人,一袭许久未见的青衣,翩翩而至,看着三人,微笑示人。 撕裂之身,不覆魍衣。 魍衣其下,骨化成神。 贰拾陆 蓐收之狱 一袭青衣,黎锡而。 月酌忍不住想哭,从眼眶落下几行泪,“锡而,你明白了吗?” 黎锡而浅浅一笑,转而又看向了厌萤,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曾经一度想让她死的恶魔,如今却与他们一起阻止这一切。 厌萤看着注视着她的人,“别误会,怎么你都杀不死的,还流着跟我一模一样的血……”突然说不下去了。 黎锡而会心一笑,看着月酌,“对了,到了现在帝俊应该把那个簪子给你了吧,带来了吗?” 看着她的动作,急忙说,“你收好就可以,关键时候再拿出来。” 点点头,又瞄了一眼不自在的王格亦,“那个,你有没有什么想和王格亦说的?” 王格亦闻言便看着黎锡而,“锡而,我一直很好奇,立唯安……是怎么回事?” 黎锡而叹气,“她和她哥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普通人,人间根本查不到来历。” 看着沉默不语的月酌,“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帝俊应该找过你了,王莉她……绝不能活着。” 厌萤低下头,嗤笑,“为什么?锡而你这样跟我当初一心要你死又有什么不同?” 月酌摇摇头,手搭上厌萤肩膀,“你忘记以前我们跟她有多好了吗,你觉得我们真的没任何原因就希望她死?” 王格亦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那个复古小盒子是最后一个。” 厌萤抓着他,“什么最后一个?”到底还有什么! 黎锡而拉过她,“都是你见过的东西,满天星簪子,扳指,那个复古小盒子以及里面的手链,那条手链是属于夏饶的,可是就在那之后小盒子一拿便被千针割,至于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 看大家的神情落寞,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骨生花。” 锡而点点头,“嗯。” 也就是说,阻止这一切需要小盒子,手链,簪子,还有锡而她自己?! 王格亦按住厌萤,“目前的话,我们需要在这里先找到那个纸门,只有进去,才能够真的把其他东西都放到盒子里。” 黎锡而看着外面的秋天美景,“时间,已经开始出现两扇空间门,里面发生的事情居然各不一样,不阻止的话,我就真的是罪人了。” 说是说她自己,其实应该是她体内那具完整的,褒姒之骨。 厌萤看着她,“没有其他办法吗?” “没有,我又没说过我会死,我现在只是想起一切,现在还是骨人。” 月酌迷惑,却也不问。 锡而一直看着秋风落叶的美景,走了过去,回身看着月酌,“没猜错的话,孟森的双胞胎妹妹还在这吧。” 月酌点点头,“确实,她的罪如果不是冲了神,或许不过是过着同一天,可是她如今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王格亦笑了笑,“那我怎么只是过着同一天?” 月酌嗤笑,“那是因为你还没出去过,你忘记当你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嘛?” 扳指也是个神物,为了活下去依附于扳指之内。 不属于自己的,永远不要肆意妄为。 王格亦叹了口气,“我出去了,被自己杀死,等我再次醒过来,我变成了他。” “因为在这里,不受时间和空间的约制。” 黎锡而突然笑了笑,“那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了,为什么那个纸门只有这里才真的找得到。” 时间和空间都不能约制的东西,得有多可怕啊。 黎锡而指了指那一大片广阔无垠的秋天美景,“我们先把树找到,那棵树,王格亦你也看到过,有字的。” 厌萤迷惑,“什么字?” 黎锡而笑了笑,“找就对了,找完了之后刑裔在等着我们,你不觉得我们在人间的时候,突然就少个人吗?” 刑裔,那个山羊怪!厌萤愤愤的想:哪天抓到就把切了,把他身体里的油脂和着茉莉做个永久不过期的花膏! 月酌看着厌萤,“你这什么表情?刑裔怎么你了?” “他敢篡改别人的记忆!我可是恶魔!” 王格亦拍了拍厌萤肩膀,“做成花膏吧,反正是神,不会过期,这里也管不住你。”厌萤点了点头。 “找到之后,我还有问题要问月酌。” 月酌的步伐停下来,指了指一棵树,“你问吧。” 黎锡而看了看那句词,转而看着月酌,“褒姒之前,我是谁?” 月酌一时间无话,厌萤也是感受到黎锡而看了过来,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锡而呼出口气来,“那就换个问题。” 看了看那树上的两竖诗词,伸手抚摸因为字体而不平整的树皮:最终永世秋,骨已怨神兮。 “这里只有秋天,时间与空间的惩罚,循环的杀戮,让我很奇怪。” 定了定神,黎锡而看了看厌萤,继而看着月酌,“是因为这里是……蓐收的管制?” 王格亦身为语文老师还是知道山海经一类的古书的,“不会说的就是山海经里的秋神蓐收吧?” 月酌点头,“是。不管是无尽狱,还是立唯安和我,都是蓐收管的。” 缘不读树,君不越私。 十指秋意凉,不改繁华。 贰拾柒 王莉⑴ 王格亦不禁觉得毛骨悚然,虽说已经知道帝俊和赤鱬还有鸑鷟,可是蓐收又在哪? 蓐收,秋神,一手镰刀寓意着惩罚、死刑,每当秋来,风滑过镰刀,渗透着一股凉意。 王格亦抬眼看着这周围,金黄色,属于秋天,蓐收…… 可是,有很奇怪的事不是吗。 王格亦皱了皱眉,“这么说,莉莉她,怎么会关不住呢?” 厌萤也是奇怪,“说起来,她总是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却又并不是刻意的那种。” 黎锡而一手摸上树,“是啊,这就是很奇怪的地方,而且月酌你一开始就知道关不住她对不对。” 月酌抿了抿嘴,“因为,她进去之后,这里面的镜子从来就没有离开她,我害怕了。” “镜子没有离开她是什么意思?”王格亦最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了。 月酌看着他,“不论王莉在这里多久,走到哪,进去时的镜子都没有离开过,不知道为什么,因此蓐收都发怒了。” 黎锡而皱眉,“蓐收发怒是因为……王莉不属于这里?” 月酌摇摇头,“不是,是因为这人世间的每一面镜子,甚至刚刚我们进来的玻璃,只要是能反射到人像的东西,都是唯一通道。镜子不肯离开王莉,是因为她的出生或许才是真正的灾难。” 厌萤不同意,“不,她确实是孟间染转世的容器啊。” “那孟间染又是谁?” “渐染呢?渐染不是帝俊创造的吗,绿色曼陀罗。” 王格亦想起了王莉出生时的场景,那个时候好像…… “王格亦?怎么了?” 他猛的清醒过来,“我记得,王莉出生的时候,立唯安好像在做噩梦,那个噩梦导致她差点脑死亡,就差一点立唯安就会死去。” 月酌叹气,“她是不会死的,你说吧。她有跟你说过是什么样的噩梦吗?” “那个噩梦……这是怎么回事?!”话才说到一半,狂风袭来,瞬息万变。 等他们站起来的时候,已经站在黑暗之中,“月酌?”黎锡而出声唤道。 奇怪了……就她一个人吗? 这里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摸索了一下身上,手机没带。 其他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只知道,现在应该是都被分开了。 王格亦这边倒是一片光明,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父亲。” 王莉的脸逐渐清晰,王格亦也不说话回答,仔细地思考着下一步。 王莉一步步上前,就在手要抚上王格亦脸颊的时候,听见他说,“你到底是谁?” 王莉放下手,看着他,“我是你的女儿不是吗?我是王莉。” “我不是问这个,别装。”王格亦转而盯着她看,“没猜错的话,你和消失的玃文应该还有一层鼻烟壶的关系。” 王莉听后眼神立刻泛成金色,周围的眼白全部变黑,“果然成为你们的孩子重生不是件好事,立唯安都跟你说了。” 王格亦嗤笑,“我也希望你不过是一个单纯的我的好女儿,可惜因为你的关系,立唯安被黎锡而折磨了无数次,也被我杀了无数次。” 看着逐渐眼神狠厉的人,王莉笑了,“我只能说,黎锡而的出现真的很好,如果不是她在中间作梗,我恐怕是逃不了那么久。” 王莉靠近他耳边,“多亏了她的褒姒之骨被你迷恋上,也多亏了她控制住了我亲爱的母亲,才让这场人间的杀戮,变得如此完美。” “所以,你到底是谁?” 突然的第三个声音的出现让王莉顿了顿,转过头看了看左侧不远处出现的人。 王莉勾嘴一笑,“你好啊,黎锡而。” 一身青衣飘飘的人站在不远处,眼神紧紧地看着王莉,“玃文,在鼻烟壶里面吧?” 王莉面向她站着,黎锡而继续道,“当时玃文去灵谷村的房子找你的时候,他其实被你收到鼻烟壶里了吧,演得不错。” 王莉猛的笑了起来,捧着肚子渐渐平息了,她揉了揉肚子直起腰身,“难怪你是被选中的时神,可是在这里,时间可不管用。” 王莉,原来你就是最初背叛了蓐收的人吗? 黎锡而在想蓐收发怒的根本原因,或许是察觉到王莉本身是谁吧…… 还以为……已经毁掉了。 王莉金色黑底的眸子越发集中的看着她,“你们哪,真不懂事,没事当初招什么魂。” 王格亦立刻拽着她,“你什么意思?” “当初你们变成什么样子都忘了吗?跟我现在的模样有什么不同呢?” 贰拾捌 王莉⑵ 有什么不同? 黎锡而想起当时不仅是是她自己还是当时那个不知道自己是月酌的温敬镜。 对,“没什么不同,所以呢?不解释一下?你和所谓的招魂是什么联系?” “附物之人请现身,鄙人有事相问,愿之附上灵魂。这是必说的话吧。” 王莉笑笑,“你们从一片黑暗中醒来,那么你们也可以问一下,在扳指里被困过的人,是不是也是在一片黑暗当中?” “的确,好手段。”厌萤从王莉后面逐渐出现,走了过来,“当时被困在里面的,是我,真是再清楚不过了。” 王莉邪笑着转身,看着厌萤,“可你不怕黑暗不是吗,恶魔厌萤。” 厌萤嫌恶的看着她那双金色的眼眸,移开了眼,“要是早知道那片黑暗的本身,我宁愿跟你同归于尽。” 王莉“大为赞赏”的拍了拍手,“这个好,毕竟帝俊也是利用了你,才能让我一直在那扳指里面过了数不清的年月。” 黎锡而看着厌萤,“别听她瞎说,帝俊当时是在惩罚你罢了,根本就不知道扳指里还有她。” 她不知道,其实。 只是不想厌萤被惑。 “我瞎说?!”步步逼近黎锡而,“帝俊是创世神,你说他不清楚?!难道你也有被洗脑的时候?!” 黎锡而嗤笑,“我不就被你骗得一塌糊涂吗,杀死夏饶是立唯安还是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是我又怎样?褒姒,她最清楚我的一件事情就是,魔盒里致使她横空出世的那缕黑烟,是我的一部分!” 黎锡而倒是呆着了,“你……什么意思?” 王莉指了指厌萤,“你问她。”金色眼眸里,逐渐出现了透明的液体,“你和月酌,要装到什么时候呢?” 她走到厌萤身边,审视的看着她,“不化之骨的来源,你不清楚?你为什么当初处心积虑的杀掉黎锡而你也不清楚?” 走到厌萤身后,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你看看眼前的黎锡而,摸着你的良心,跟她说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如何?” 黎锡而看着厌萤,“所以,你们知道褒姒之前,就是她?那缕侵入还是处子之身宫女的黑烟?” 厌萤低下了头,王莉得逞的大笑起来,“看啊,你们从来就不敢说实话,恶魔厌萤又怎么样?如果你没有跟我出卖你的神魂,你现在其实还是做你圣灵。” 王格亦看着厌萤,“你把神魂给了王莉?” 他继续看着厌萤,“所以,你一直想要除掉黎锡而,是因为你最初的出卖导致她的魂逃出?” 黎锡而抬眼看着王格亦,“所以,帝俊为了惩罚你关进了扳指与王莉一起,黑烟也被蓐收锁进了魔盒里,可是……你却被忘川的主人出卖了。” “很好,”王莉看着黎锡而,“厉害,都对了,也只有蓐收有这份能力,可惜蓐收把自己搭进去了。” 王莉看了看黎锡而,戳穿道,“别再继续等了,只有月酌是来不了这里的,你们是神和恶魔,她是圣灵罢了。” 黎锡而叹了叹气,“附物之人请现身,鄙人有事相问,愿之附上灵魂。” 王莉感受到自身的力气缺乏,看着黎锡而,“你干什么?” “附物之人请现身,鄙人有事相问,愿之附上灵魂。” 第二遍。 “附物之人请现身,鄙人有事相问,愿之附上灵魂。” 随着王莉消失在原地,周围的光亮也消失,然后是笼罩的黑暗……逐渐散去。 看着月酌倒在地上,黎锡而过去扶起,“醒醒,月酌。” 贰拾玖 黄泉路⑴ 月酌苏醒睁开眼睛,“刚刚怎么了,你们是怎么聚在一起?” 明明,刚刚这么黑,哪里都去不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说话,黎锡而也是赶紧先扶她起来,“亮了之后只有你还没醒,我们就来喊你了。” 月酌点点头,“那现在去哪?锡而,这是哪?” 厌萤也不知不觉的睁大眼睛,“月酌,你是说,你不认得这个地方?” 黎锡而疑惑了一下,盯着月酌的额头,不会是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动过月酌的红羽吧。 王格亦突然拍了拍厌萤,在她耳边小声说,“你还记不记得刚刚王莉说她不可能会到那里去,会不会是她动了月酌的记忆红羽?” 也是,如果把一些重要的记忆给模糊了或是藏起来,那么就算月酌再厉害也没用。 黎锡而看着月酌,“你是可以自由出入这里的,月酌你自己先出去,我们有事。” 为什么? 月酌看着她,“到底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但你现在有件重要的事情可以帮助我,但是需要你先从这出去。” 出去……怎么出去? “找到一面镜子,就可以,一定要抓紧时间,出去第一时间找到帝俊。” 她虽然迷惑但也信任锡而,点点头。 厌萤看着走远的月酌,有些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黎锡而继续走着,“不知道,但是趁现在把她弄回去或许是件好事。” 刚刚……那种力量,她转过头看着王格亦,“语文老师,你听说过五行神吗?应该知道一些吧?” 王格亦点点头,看了看厌萤:怎么了? 她摇摇头,“为什么不愿说?” 锡而叹气,“是不确定,可是刚刚明显不是我的力量让王莉离开的,是有人借刚刚的时刻在送走她。” 厌萤转眼,思考了一下,“难不成是蓐收?” “有可能。”王格亦顺着回答了,“可是王莉给我的感觉原本像是尸,可现在看来力量过于强大。” “到了。” 打断了大家的思考,也让大家停下步伐,纸门…… 黎锡而眯起眼睛,过于强大,甚至和蓐收差不多的样子。 若真是那样,可为什么会在蓐收的监狱里?金不克水,金可生水。 好像是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刚刚的黑暗简直像是我们所有人都死了一样。 枝叶繁杂,秋叶永金。 和这洁白的纸门看起来倒是不显得突兀。 进去的一瞬间,耳边又想起王莉的话:你们哪,真不懂事,没事当初招什么魂。 当初你们变成什么样子都忘了吗?跟我现在的模样有什么不同呢? 蝶骨剧烈的疼痛了一下,锡而在旁边扶了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后面的纸门。 “厌萤,王格亦,你们进来之后这个就消失了吗?” 没有得到回答,回过头发现只有空无一人,她嗤笑一声,又来。 厌萤自己一个人看着面前的大门,看了看周围,要不要先下楼看看? 王格亦则是被关在不知道哪里,漆黑的地方,在眼睛熟悉了这份黑暗过后有重新看见了点东西。 王格亦站起身,朝门走去,途中差点摔倒,脚边的是什么,自言自语,“这里是哪……” 啪嗒。 开灯的声音。 灯亮过后的屋内,仿佛重获新生。 又仿佛……是人间炼狱。 全是尸体,血。他搬开看他们的脸,呼吸越来越急,这些尸体都是同一个人。 都是月酌,她是真的在这里不停地死去,还是说都是王莉搞的鬼。 黎锡而往前走着,蝶骨的疼痛让她弯了弯,坐下去,眼睛闭上,“子衿。”在吗,子衿? 一转眼,白衣飘飘的少年出现在眼前,她莞尔一笑,“对不起,之前把你忘了。” 子衿点点头,然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扶着锡而起来,继续往前走,耳边悄悄说了两个字。 黎锡而瞪大眼睛,然后又闭了闭,“只是不敢继续想。” 黄泉有逝君,伫水上,曰水神。 玄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