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难当》 转世小石榴 稳婆难当 作者:落花一瞬 转世小石榴 三月芳华遍野,茅草房外是一片温暖的春\色。听着屋外悦耳轻快的鸟鸣,心情也愉悦些许。如今的我蹲坐在透过一丝阳光的窗前,背后的灶台正燃燃烧着,锅里的稀饭冒着泡,淘气的水雾从并没有盖严实的铁锅里逸出,带出稀饭的甜香。这是乡村的一个普通早晨,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既来之,则安之”的第十天。 虽然学医多年,对人体的生理结构些微夸张的来说算是了如指掌,但是灵魂的存在以及脱离体的惊骇事实对于我这个停留在年满7岁的女童身体里的28岁成熟女灵魂来说,不亚于诺贝尔奖突然有了数学奖一样的不可思议。这也导致我这一世的父母一度以为我已痴傻,整日呆坐着,就像失了心一样。呵呵,其实何止失了心,我那一世虽不完美的但无法割舍的体已经随着那场车祸化为灰烬了。 “大丫,稀饭好了没有,我还要赶着去你姨婆家帮你小表婶接生呢。”屋外是我这世娘亲的独一无二的大嗓门。 “哎,好了已经。娘,你今天去,我能不能跟着啊。”听到自己的老本行,我心里很是蠢动,当初我也算我们那里医院产科的一把手,国外也去学习了好几趟,经验也算丰富。 “死丫头,人家生孩子你去干嘛,你要接你老娘的班还早着呢。”娘亲咧着嘴,冲着水缸里瞅,她嘴巴里上火已经好几天了。 我赶紧端了我烧火当间磨的薄荷沫,递给娘亲。边是讨好地说:“娘~,你也说我要接你的班,那这宜早不宜迟嘛。我自从上回从树上摔下来,你就一直没有让我出过门,我也憋得慌啊。娘啊,你就让我去吧,去吧。”许是身体变小了,这撒起娇来十分自然,身体本身所带的血缘关系让我对这世年轻的爹娘十分亲密。虽然曾好奇过为什么如此亲密,爹娘却没发现我已经变了个灵魂。但又无比庆幸,对于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问题,我无词可辩,也无力去辩解。如果被人发现,那也只能如实以告,毕竟另一个灵魂的消失是我鸠占鹊巢所致。 “丫头,你还提上回,要不是你四叔凑巧经过,你就是摔死了,也没人知道。到底还是要吃吃苦头才行,以前皮的跟猴子一样,现在安稳下来才是好的呢。” 我吐吐舌头,“那娘,我现在也安稳这么多天了,那你也总得让我放放风吧,要不然接下去我就要生虱子了。”我不停地拽着娘亲宽大的衣袖,眼神充满渴望。 “哎哟哎哟,又娇上了,行了行了,带你去,带你去。”我爹在我们娘俩身后说道,他已经从后门进来,早上的农活已经完成了一部分。明显的,正主没攻上,旁边的军师已经下了决定。在我家,一向是夫权为大,典型的封建社会。但是也许我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这世年轻的父亲却是以女为重,特别在我还不幸摔破头并“痴呆”好几天以后更是明显。 “哦也,爹,你太好了,爹,我要把我的**蛋给你吃。”我分外欢腾。 “这样啊,我们的小石榴还知道把好东西留给爹吃了,真乖。” 我刚开始无比怨念这个大名,一听脑海里面就浮现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石榴姐,那销魂的香肠嘴,那浓厚的眼影,都让人无比崩溃。但,石榴多子,在生育率不高的古代,这个名字可真谓唯我所愿。我也只能含恨接受。 家里面是慈父严母型,但是通常娘亲都不会怎么违背父亲的意愿。所以,到最后,娘亲无奈地点了点头。我这下算是彻底乐了,“娘,我把给爹的**蛋分你半个。娘,你真好。爹,你更好,我真是太幸福了。”面对我热情洋溢的赞美,刚开始爹娘并不适应,但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一招算是我的撒娇最终式,百试百灵。 转世小石榴在线阅读 转世小石榴 - 痞子蔡的书 稳婆难当 作者:落花一瞬 痞子蔡的书 吃完饭,太阳已升至半空,稍微收拾了一下碗筷,娘就往里屋去捯饬她的装备了。我站在外头,屋角里长着的迎春花已然盛放,摘了两串,将叶子细细择去,对着水缸,将它们环绕在我头上的两个发包上,嗯,这个纯天然头花做的真不错。 爹从四叔家套了一辆驴车出来。架子车兜里还放着几捆上年的棉花杆子。 “爹,你把这棉花杆子运到姨婆家里吗?” “是啊,你姨婆家里去年没种棉花,这个杆子容易烧大火,到时候生孩子热水很费,火可要一直旺着呢。” “那爹,娘怎么知道今天小表婶一定会生小孩的,那个预产期,嗯,就是孩子不是有可能不是足月生的吗?” 这时,后面传来我娘得得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娘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袱,她拢了拢鬓发,稍带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表婶这胎不是很稳,估着可能会提早两天,我先去那边守着。你大表叔一家都在镇上,家里就你姨婆和小表叔一家,这头胎不好生,你姨婆年纪又大,顶不上什么事。不过你这孩子,现在还知道孩子足月不足月生的了。” “那是,我闺女聪明嘛,肯定是你在家里唠叨时,讲漏嘴了吧。”我老爹又一幅有女万事足的得意模样。在古代,如此疼爱女儿的父亲可真是少见,不过,这也是我的幸运。 小话片刻,大概没什么东西落下来了,我们一家就坐上驴车出发了。 我坐在娘特地为我准备的小板凳上,板凳上套了一个用碎布拼凑成的垫子,软软的很是舒服。这时候的太阳并不大,暖暖的,春寒料峭已是不在,路上稍稍冒青的小草被车轮碾过,此起彼伏,煞是有趣。娘从包袱里拿出块冻米糖,说道:“呐,这个拿去吃掉,家里也没剩几块了,过年的时候做的,现在开春了,要软了,那就不好吃了。” 我看着手里那么一大块,使劲用手掰了掰,没掰动。“娘,这么大,我吃不了,你把它掰一下吧,咱们一起吃。” 大人的力气到底是不能比,大块的冻米糖被掰成两半,掉下了不少碎屑。“诺,那就咱们俩分吧,你爹可不喜欢吃甜的。”娘如是说。 脆脆的冻米在齿间发出咯咯的碎响,嘴里甜甜的滋味逸开,滋味很是不错。我抬头看看娘,娘脸上也微微带着一丝满足。也是啊,这个时代都是早婚早育,这个身体虚岁7岁,那娘的年纪也不过二十来许,原来的那个世界的我,都快30了但还是很喜欢吃零食,更不要说在零食匮乏的古代了。 娘吃完了那半块冻米糖,转过头和在前面的爹说道:“他爹,我觉得你到姨娘家里以后,就马上回来,家里的水田好去理理了,再过段时间咱家就可以秧了。” “嗯嗯,知道,我回来后,到时候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让表弟过来通知一下。” 大概过来半个时辰,我们便到了姨婆家。姨婆家和我家房子规模差不了多少。在娘大着嗓门喊了声姨娘后,一个包着块藏蓝头巾的矮胖老妪走了出来,未听其声但先见其笑脸,一看就是一个爽朗的老太太。“哎,秋娘子来了。桂福,你先把车赶屋后去,我和你家的先进屋去。哎哟,咱们的大丫也来了,瞧姨婆这眼睛,都没看到,怎么样,头上好了吧,你这闺女也真是皮,好好的干嘛跑树上去,这回知道疼了吧,可不能再这么不省事了,知道了吗。”一口气下来,老太太都没停下,可见这肺活量大的。不过,这么爽朗可亲的老人,真是让人一眼就喜欢上了。 “姨娘,我就不赶车了,我还得回去了,赶屋后去也麻烦。” “你这孩子,来一趟,没喝点水就走啊。快别这样,到时候你姨婆这把老骨头还要被四邻五街坊的说不懂事了呢。” 爹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看看我娘。我娘连忙帮腔道:“姨娘,家里面的地还没弄过呢。” “那地是能走还是能飞啊,晚个一小半会会怎么样啊,快点把车弄好,连家里面都没进来就走,算什么事啊。” 大概是老人的热情谁也无法抵挡,原本在路上定的计划就不了了之。 一进屋,娘就直接往里屋走去,我也赶忙跟上。 里屋床上躺着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少妇,她头上包着布帕子,大红的五福被子盖着,一见我和我娘进来,就势要坐起来。娘连忙过去扶住,“快不要这么急,你肚子可要小心啊,这几天可千万不要随便乱动。” “嫂子,我这两天肚子比之前更是觉得重,起来都起不了,也听你的话,就待在床上。” “这才对,你头胎比较难。可得小心着。” 小表婶在床头抓了把瓜子,向我招呼着:“大丫,快过来,嗑嗑瓜子。早上冷了吧。” 我接了过来,放在罩衣的外兜里。我看了看那鼓鼓的被子,故作天真地对娘说道:“娘,我想看看小弟弟。” 我娘唬了我一眼,呵斥道:“小弟弟还在肚子里呢,怎么让你看。” “那我看看肚子嘛”我指着那个鼓鼓的被窝说道。 小表婶似乎看出我的渴望,笑笑对我娘说:“嫂子,给大丫看一下没什么关系吧。” “看下肚子,关系是没什么关系,只是这孩子不能什么都依着她。她爹都疼坏她了。” “那还不是听说当初表哥去当兵,都好几年没见过大丫嘛。” “是啊,当初他爹走时,大丫还在肚子里,回来后,这丫头都能撵**赶狗了。唉。”娘的眼睛红了几分。 “啊,表嫂,都怪我,又提了你伤心的事。反正表哥现在也回来了,你们一家人以后日子就更好了。到时候,你再生个好几个。日子就更红火了。”表婶开劝道。 原来我之所以是家里的独女,还是有这样的原因的啊。不行,话题岔开了,“表婶,娘啊,就让我看下嘛,就看下啦。” 经过我的死皮赖脸的厮磨,娘总算同意了。 我小心的爬上床,看了看那硕大的肚子,发出感慨:“好大啊。”我娘笑着说:“更大的时候你还没见到,现在快生了所以小了一点。”嗯,没错,在接近预产期的时候,子里面的胎儿会自动进入盆腔,为生产做准备。看来我娘的接生经验很丰富嘛。 在小表婶的允许下,我把头往表婶的大肚子上大概靠近胎背的位子靠近,集中了注意力,过了好几分钟,总算听到了并不是很强力但十分规律的心跳声,就像钟表滴答的声音一样,充满生命的活力。看来小宝宝还是很健康的,胎心很规律,真是个好宝宝。我眯眯眼笑着,十分开心。 我娘和表婶见我这样,也都笑了起来。这是让我最能回忆前世的事情,过去虽然工作压力很大,但毕竟是自己热爱的职业,以前在医院的时候,每次助产一个孩子,我总是自己细细地给孩子洗去污垢,生命的降临真是很让人感动的事情。 痞子蔡的书在线阅读 痞子蔡的书 - 木质听诊器 稳婆难当 作者:落花一瞬 木质听诊器 当天晚上,姨婆安排我和我娘住在东屋,那里离小表婶住的地方近,也好晚上有什么事情照看一下。睡在陌生的床上,我有些失眠,虽然7岁孩子的身体已经让我很是困倦,但神却还是异常亢奋。回忆起刚才的触感,我呵呵直乐。“大丫,干嘛还不睡,笑什么呢?”娘亲有些含糊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我兴致盎然:“娘,我刚才听到表婶肚子里一直在响,是不是小弟弟,嗯,在向我打招呼啊?” “傻丫头,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小弟弟啦,再说,小宝宝还在肚子里呢,怎么就是和你在打招呼啦?”娘也被我逗乐了,她轻轻揪了揪我的左脸,我扭了扭头,有些不适应:“娘~,宝宝很活跃啊,他扑腾扑腾地一直在跳” “你表婶这胎难说,第一胎难生,想我生你的时候足足生了一宿,你这个小猴子,一直不出来,那时候我还以为要不行了呢。唉,跟你说这个干啥,你只要知道以后好好听话就行。快点睡啊。” 小话结束,耳边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平缓,我细细思量:既然上天把我送到这个异世,那么我就要好好地生活。虽然我并不十分清楚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水平,但照目前看来总不可能比21世纪的先进,我也就可以试试做个异世妇产科大夫,继续我热爱的事业。 第二天起来我和我娘就被吵醒了,原来清早一起来时,小表婶就觉得肚子在痛,一低头就看着那个肚皮不停地收缩着,她马上就吓着了,小表叔也没了主意,赶快叫醒了大家,我娘按了按表婶的肚子,又叫表婶放松,过了半刻钟的时间,表婶的脸色明显好了起来,“没事,现在还没到时间呢,临盆之前一段时间,总会多痛几次的。”虽然有惊无险,但还是把大家忙个够呛。听到娘这话,大家都放下心来。我又凑上去听了听,可是这回什么也没听到,看来,没有胎心仪,并不能很好地确定宝宝的心率。光靠耳朵,本无法准确掌握。可是多普勒胎心仪对这个世界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就是在原来的世界胎心仪的使用也才二十来年,对了,仔细回忆了下历史,在有胎心仪之前是用木质听诊器来听胎心的,虽然我并没有用过,但毕竟使用过的东西肯定还是有其过人之处,木质的东西以这个世界的水平总应该能够制造的吧。 “娘,我想做个小木马,那样宝宝出生就可以玩了。”我眨眨眼睛说道,以小宝宝为借口,应该可以去木匠那里做点东西吧。我发现我现在身边最大的阻碍就是我娘,一般其他人都会依着我的意思。只有搞定我娘,我想干的事情才会顺利。我娘还没什么反应,姨婆就话道,“对了,眼看翠红马上就要生了,家里面孩子的摇床还没从镇上领回来呢。岩子,趁今天有空,吃了饭就去王木匠那里把摇床拿回来啊。”小表叔哎了一声,我也连忙应声想要跟着去。 我娘大概要照顾表婶,懒得管我,这回倒是轻松地答应了。 早饭吃了糙米粥,姨婆特地给我的粥里撒了白糖,虽然米并不十分软和,但纯净的食物清香依然使我胃口大开。 在表叔把套好的牛车赶过来后,我很自然地想把脚架在木轮上顺势爬进车兜里,但结果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小短腿。表叔看我卡在车轮上的尴尬样子,大笑了起来。他弯下腰,单手夹住我的双腿,并没有依我所想的把我放入车兜,反而让我安坐于前面的“驾驶座”上,“大丫,你这么个小不点一个人坐后面我可不放心,你说要是让老鹰叼了去,你娘还不把我给吃了啊。你呀,就和你表叔坐前面,保你安稳。” 我窝在表叔的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心理年龄的成熟,让我有些难为情。不过坐在前面真的很舒服,今早的温度比昨天似乎低了些,晨风吹在脸上,有些许寒意。靠在表叔怀里,身体却是暖融融的,明显比坐在后头好受很多。 小表叔他家离镇上并不远,约末两刻钟,我们就到了。车轮滚在青石板上,咕噜咕噜的响声在安静的清晨有着迷人的安适。我四处张望,不过显然我们来早了,街上并没有什么人。这里的建筑和古时江南的建筑很像,让我有一种恍惚的亲切感。 到了王木匠的铺子前,表叔让我先坐在车上,他自己到铺子后面。我有些无聊,现在的早市还没正式开始,街上只有两三个菜农,他们边码着菜,边细语聊话。空气仍是湿湿的,大口大口的吸气呼气,不用担心空气里面有什么杂质,舒服极了。 咿呀一声,铺子打开了,一个面相很是憨厚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表叔这时也回来了,显然表叔是去直接叫门了。“你小子,这么早就过来,不会是孩子已经生了吧。”中年男子,王木匠说道。 “还得过几天,我就觉(jiao)着您那手艺,摇床怕是早就做好了,现在空闲早点来拿,到时候也不会忙乱。”表叔笑呵呵。 “还没生啊,那到时候生了可得请我吃顿酒啊。”“那肯定啊,你可是孩子干爹啊。” 两人走进屋,我看快把我忘了,连忙喊声表叔。那王木匠转过头来,“哟,还有一小闺女哪,这么大清早的咋也跟来了。”我嘿嘿一笑。 “我表哥的闺女,小丫头一定要跟来,说要做个木马玩玩。” “行啊,丫头,你王大伯的手艺说不上很好,但也不差。做个木马,包你喜欢。” 我很是开心,并顺势得寸进尺:“那王伯伯,我还想要个小喇叭,行吗?”末了,再附送灿烂笑脸一枚。 显然我的可爱装的不赖,王木匠啥也不问,直接一拍脯:“没问题。”我眯眯眼,又顺着拍了好几个马屁。 进到里面,靠墙的一边立着一个巨大的架子,上面一层一层放置着器具的小样,非常致。我的手只能够到最下面的三层,下面都是床的小样,什么拔步床,罗汉床、架子床等等,基本上比较常见的床的样式都有。我这只,又看看这只,小巧细致的小物件向来是女生所不可抵挡的诱惑。“丫头,你现在离嫁人还早啊,等你许了人家,到你王伯这做,王伯给你做个好的”额,黑线,理解偏差,我为了表明我的清白,只好忍痛将怀里的好几只小样放回原位。 随后,王木匠走进里屋,拿出小表叔原先定的摇床,摇床大概横长一米,中间的床体细细雕着百子祈福的花样,各个憨态十足。上面的栏杆和下面的弧状摇杆上均是雕着松枝花纹,寓意健康。 我看事情办妥,连忙央着王木匠给我做那个“喇叭”。我想做的木质听诊器的形状跟喇叭很像,就是一个空心的管子,下面我在雷内克先生发明的直管听诊器的基础上加了个喇叭口。橡胶这个东西在这个世界好像并没有,至少我问了小表叔和王木匠,两人皆是一头雾水。看来只能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橡胶了。 我跟王木匠比划了我的想法,毕竟是多年的手艺人,很快王木匠就明白了我的想法,只是面对这个假喇叭,他甚为不解。 “嗯,那个我其实不会吹,我娘又说铁的贵,反正就玩玩,所以就让我做个轻巧的木头喇叭。” 接受了我的解释,在铺子里稍待了片刻,小表叔便带着那架摇床和我离开了。王木匠和我约定十天后去取我的木马和喇叭。 完成了一件事,心里很是轻松。小表叔看我这么开心,笑了笑。他肯定以为我是因为有了玩具而开心,不过何必解释呢。 木质听诊器在线阅读 木质听诊器 - 火爆的相见 稳婆难当 作者:落花一瞬 火爆的相见 表叔固定好摇床,我还是坐在前面,不过表叔在镇上不好驾车,就一直牵着牛笼头,在前面带着。现在人明显多了起来,我闻着开始飘逸起来的各种食物的香气,有些饿了。热热的包子飘过,游着蛋花的面片汤飘过,点缀着青葱的小馄饨飘过,我终于忍耐不住,小孩的身体很难抗拒这些美味,红着脸向前面直走的表叔小喊了一声:“表叔!” 表叔转过头来,眼睛里满是笑意:“我就想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会说想吃了。这回我还以为你能熬久一点了。” 我有些疑惑,这话听来怎么觉得我以前就是个爱吃鬼啊。 “怎么,忘啦,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带你来镇上,你就一直嚷着吃东西的。我还以为这回你大了一岁会不馋一些呢。”额,原来是这样啊,那这样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原主人就是个贪吃鬼,我耐不住完全是身体记忆嘛,不怪我,不怪我。 “表叔,我要吃小馄饨。” “好嘞。” 我们来到吃的人最多的馄饨胆子前面,一副担子旁边摆了三套桌椅,桌桌都坐满了人。我有些犯难,抬头看看表叔。“这容易,咱拿着坐车上吃。”表叔说着往担子前面的队伍走去,队里已经排了五六个人,看来吃到馄饨还要一点时间。我看看那些桌子,如果有人快吃完了就好了,坐在车上吃还是不怎么方便。我眼睛四处晃了晃,可是大家头都低着猛吃,好像都吃的正欢。 我并没有怎么注意身边走过的人,直到有人撞了下我的胳膊。 定眼一看,哟,很粉嫩的一个小正太,一件蓝色交领棉布短衣,下面是一条赭色长裤,小男孩肤色很白,映着蓝色的外衣更是醒目。头发扎成了两髻,盘在头的两侧。额前的小撮头发没有梳尽,垂下来正好触及睫毛,发梢随着眼睛上下跃动。往下,一双大眼轮廓深刻,眼黑占了大半,非常有神,猛的一瞧,一泓明目格外清亮。我暗暗叹道,这是多么灵气清澈的眼睛,想在原来的世界,这个年纪就带着厚瓶底的小孩可不少呢。不过,呵呵,我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得意,这个小正太没有我现在高呢,我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头上的发旋。 小正太小心护住手里的瓷缸,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流转间夹带一丝不快。我就很想逗逗他,“干嘛,你撞了我还白什么眼啊,还没我高,白着不累吗?” 许是戳到痛处了,小正太怒了,就看着他白皙的脸蛋瞬时红了起来,回了我一句:“那你就好意思站在旁边看别人吃啊,哼,馋鬼,而且也不站远点。” 没想到小正太嘴巴还挺利索,不过,你吵架归吵架,可不能冤枉人啊。“我哪里是看着人吃啊,我自己有买好不好,我表叔就排着队呢。哼,撞了人,还狡辩。羞羞羞,没一点绅士风度。” “我又不是故意撞你的,就擦了一下罢了。你一直吵着,简直就是个,嗯,泼妇。” 怒啊,我这么一个经过高等教育出来的有为女青年你竟然说我泼妇,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忍耐,特别还是这种连狗都嫌的七八岁小孩。“你知道什么是泼妇吗,一个男孩子,和女孩子吵架,一点风度都没有,说我泼妇,你也就一个泼男。”也许回归孩子身体,心理也变得幼稚了些,我觉得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就这样,我们两个谁也不让的较着劲,扯着童声吵了起来。旁边的大人们刚开始看着好笑,后面见我俩急了,就劝了过来。我当时正好处于上风,被劝停了也没觉得不舒服,小正太没办法,只是回家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朝他吐吐舌头,我了个去,谁怕谁啊。正得意间,不小心看到表叔戏谑的眼神,我脸红了红,额,刚才幼稚了啊,把人家小男孩气走了。 端了馄饨,我小声的对表叔说道:“小表叔啊,你回去不要和我娘说这事好不好啊,求求你了。”反正在小表叔面前我就是幼稚的馋鬼了,不怕再多条爱撒娇的毛病。 表叔先是晾了我片刻,慢慢吃着馄饨说道:“你说,你刚才就跟小公**一样的啄住不丢嘴,嘴巴溜溜的,可怎么到了你娘面前就是一面兔子啊。” “那啥,一物降一物呗。”我吞了口馄饨,嗯嗯,真好吃。我舀了只小馄饨到小表叔的碗里,讨好地笑着。 “行了,行了,我就帮你藏着,你这丫头啊,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什么怪词。刚才还什么绅士风度,什么泼男,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以后可不要随便学舌啊。”表叔无奈地看着我。我脸皮已经脸厚了,得到答复了,便欢畅地吃了起来。 本来以为这趟的主要任务就是取回摇床,没想到吃完馄饨,小表叔还带我去了铁匠铺。 我站在门口,铺子里面已经开始烧炉淬铁了,很是燥热,不怎么想进去。表叔也不管我,递给我一只刚才顺手买的糖葫芦,就走了进去。我有些无聊,刚吃完馄饨,肚子还是撑着,即使是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也没了兴致。这里的糖葫芦很是简朴,就是五六个山楂串在竹签子上,外面是熬得金黄的糖浆。 这时,从铺子里走出来一人,小小的个子,蓝色的外衫,额,冤家路窄啊。 小正太看到是我,眼角顿时拉下,“你来我家干什么!” 你家?有你这么招呼客人的吗,我转眼一想,挺着,大步走了进去。“哼,开店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赶得啊,你不让我进,我倒偏进了。气死你。” 小孩更不乐意了,拉住我不让我进。推搡间,我手里的糖葫芦掉在了地上,我一下就火了,现在的我对吃食看的很重。就这样,我丢脸地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铺子里的大人们听到响动赶忙出来拆开我俩,我眼睛有些发红,大口喘着气,表叔看我这副样子,脸上有些不愉,过来扯平我的衣角。一起出来的只着一件单衣的壮汉对小男孩叱道:“怎么回事,越来越不长进了,昨没用的被人家打了,今天还打小姑娘去了。” 小正太僵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我这时平下气来,本来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刚开始还我先招惹的,想想也真丢脸,这么大人还和小孩子扭了起来。“那个伯伯,其实我也不好啦,糖葫芦其实是我手松,没拿紧掉了,不全怪他啦。” 小正太听到这话,低着的头看了我一眼,想来也是,我之前在她眼里的形象就跟只母老虎一样,这会子文雅起来,任谁也会觉得诧异。 壮汉,葛铁匠嘴边泛着一丝笑意,“小姑娘,怪懂事的啊。不过,你也别护着他。这小子欠揍呢。” 葛铁匠转头对小表叔解释道:“这娃子昨天和别人闹了一场,被打着了。可能心里从昨晚开始就没太平过。真是不好意思啊。” 小表叔的表情缓了下来:“呵,事情讲明白了就行,小孩子打打架也没什么。主要是这闺女是我哥的命子,我回去也不交代啊。” “你哥是?” “就河苏村的苏桂福,我表哥。” “哦,他呀,我知道。昨天还来我这来了一趟。还真别说,我就没见过别人有像他这样老是把闺女挂在嘴边的。你也知道我这人嘴快,我昨儿就问他,你那闺女是天上仙女变的不成。你猜怎么着,他还真梗着脖子说,仙女哪及得上他闺女。今天这么一看,小姑娘还真是长的灵俏,又懂事明理,嗯,不差咧。” 这话彻底把我表叔说畅快了,他和葛铁匠两人谈笑着走了回去。 我紧着步子后面跟着,只听身后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对不起。” 呵呵,我笑了起来,转过身看他,小正太眼神飘忽着,就是不看我。“嘿嘿,没-关-系。” 小正太的眼神对上我,白嫩的脸蛋首次露出笑脸,“嗯。” 大人们在前面看着,也都笑了起来。孩子们的别扭,总是很容易化解的。 表叔在葛铁匠这里定了要用的铁器,也没多耽搁,就套了车准备回家。我朝葛铁匠他们挥了挥手,特别的,向小正太,葛长生也挥了挥。 小长生看见了也学着我挥了回来。其实小孩子心还是很好的,说开了以后,也没摆什么别扭,之后的相处就很愉快了。 坐在回家的车上,心情挺不错的,看着路两边倒着离去的青柏,向两树之间看去,远方的水田冒着青茬,现在刚刚春回,田里的杂草也都显露生机了。 “这回,怎么就不怕我告诉你娘啊。” “哼哼,这回又不是我错,我怕什么。” “呵,人小鬼大。” 天蓝若空,飘着的几丝白絮看的心柔,初春的早晨,似乎所有的事物都是那么活力,只想把窝了一冬的神全都绽放开去,不比谁开的花美,不比谁结的果香,只是就那么舒展下身子,活动下筋骨,却叫人无法转眼。 火爆的相见在线阅读 火爆的相见 - 伟大的母爱 稳婆难当 作者:落花一瞬 伟大的母爱 进到到村子里,早已不复先前去镇上时的清冷,男人们都已在田里忙活,村子里可以见到的都是拎着满篮子衣物的村妇们,结伴着,说笑着,偶尔还可见一两个总角小孩在人群间穿行。 小表叔赶着车在村子里绕了绕,歇在了自己家屋后。屋后是牛棚,虽然里面现在没有拴着牲畜,但味道还是颇重。表叔把车停了,让我回前屋。 我蹦跳着进了院子,娘正坐在堂屋的条凳上,和姨婆编着草绳。“娘,我回来了。” 我娘看了我一眼,手上的活计并没有停下,说道:“上街又贪嘴了吧,路上有没有不听话啊。” 额,犀利的眼神,我嘿嘿直笑,“娘啊,我就吃了一小碗馄饨,真的就一小碗。表叔吃的可比我多呢。”赶紧把靠山搬出来。 姨婆看我那孬样,拍了拍我娘的手,“你呀,把女儿教的见你跟老鼠见猫一样,干啥喲,我看大丫乖巧着呢。小孩子贪嘴好着呢,尝百家滋味,沾百家福气嘞。” 正在这当口,表叔走了进来,“娘,我把摇床放西屋了,我先去看看翠红啊。” 我做了个鬼脸,“表叔一回来就去见表婶,可真是甜蜜啊。”我这话把表叔说了个脸通红,他划了我一眼,眼睛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姨婆和我娘倒是笑的开怀,把表叔臊的更是尴尬。我眼角弯翘,在姨婆面前,表叔也不好随便拿捏我。 “快去快去,愣在这里,你媳妇又蹦不出。”姨婆赶着人。 “那娘,那个我到镇上葛铁匠那里定了犁了。”表叔转移了话题,摆上正事。 “你就定了一犁咋行,咱家其他的铁具好些也都锈了,你跟我上仓房看看哪些需要的,午后再去趟镇上拿去修修。” 娘把编好的草绳捆好放在门后。我随着进到表嫂的房里。 “表婶。”只见表婶躺在床上,微憩着,听到我们进来,睁开了眼。 “嫂子。呵呵,大丫回来了啊,镇上好玩吧,吃好东西了吧。” 额,怎么见我就问我吃东西没,看来以前的主人十足馋的,这名声算是彻底坏了。 “嗯,馄饨很好吃嘞。” “翠红,现在还痛不,那个底下红还来吗。”娘说完,划了我一眼,示意让我出去。 我看我娘那神色,知道不能让我再待了。可这回说到关键的时候让我出去咋行。“娘,你就让我待这吧,表婶这里暖和。” “有什么好待的,我们要讲的话小孩子听不得,快点出去。到那个厨房,那里正烧着水,暖和。”表婶这回也没帮我,大概谈到这话题不怎么好意思。 “可。。。哼。”我没有法子,只好慢慢地挪了出去。 我出了房门,故意快踏了几步,后面又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口。果然,我娘正跟表婶说着话。 “嫂子,还有一些出来,今天。孩子不会怎么样吧。”表婶的嗓音里有些担忧。 “你这是快要生了,没事,我怀那会,也这样,那时候我也以为孩子要流了,但都没事。不多就好。不过这样的话,你的好日子就应该快了。我那时开始见红后过了一天开始生大丫的。”我娘开解道。 嗯,表婶的日子也快到了,这时候会有见红,其实就是产兆。见红其实就是子颈内口附着的胎膜与子壁分离,毛细血管破裂而少量出血,与子颈黏混合而流出所致。这也就说明大概一至两天宝宝就要出生了。其实今早上的肚子痛,肚子发紧也是预兆来着。 古代的卫生设施如此差,到时候表婶生产的时候万一。。。我开始担心。不过又一想,我这个身体也是这样出来的,也没什么大毛病,大概古人也有什么措施。到时候可一定得看看。 我正想的出神,冷不防身后一双大手夹住我,把我整个身体一倒。我一下离地,心里顿时害怕起来,手脚挣扎着。 “哈哈,丫头,躲在这里又在干坏事是不。”我听到是小表叔的声音,也不挣扎了,“表叔,还不把我放下来,我娘和表婶就在里面呢。” “你这丫头就老是想着告状。真没劲。”表叔把我顺了过来。 我歪歪头,“黑猫白猫,抓得到老鼠就是好猫。只要目的达到了,手段什么都是浮云啊。” 表叔看着我那拽样,一只手伸到我腋下,开始挠了我痒痒。我笑成一团,作势还击。 我们的闹腾声把我老娘招惹了出来,虎目一瞪,我俩变成了两只小猫。我撇了表叔一眼,哼,真没骨气,也怕我老娘。 我娘瞪了我们一会,发话道。“岩子,去看看你媳妇,怀孩子辛苦着呢。大丫,跟我出来。” 我惴惴不安,小表叔那个叛徒,提溜就往表婶房里钻了,一点革命友谊都没有。 跟在娘身后,看着前面微丰的身体,怎么就这么怕这个比我原来的年纪还要小的女子呢。想想在现在这个世界,就这个年轻的身体在没有丈夫陪同的情况下挣扎地生出个孩子,并将她好好养大,这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想想现代社会,为了不想忍受自然分娩的痛苦,产妇们都要求剖产,以致短短几年剖产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十个产妇竟然有七个要求剖。虽然经过教育,现在我国的剖产率下降至约百分之五十了,但比起古代妇女来说,这真的比不上。想到这里,不由让我记起原来当医生时经过我手的一位产妇,死活不要自然产,闹到最后竟然想着说要用跳楼自杀来做抗争,如果可以,真想让她也回到古代,看看古代的女面对如此恶劣的自然条件如何抗争命运。 其实破产生出的小孩并不好。据美国的一项调查显示,剖产所生的婴儿比起自然分娩的孩子小脑发育慢,在身体平衡强健方面就比不上自然生产的宝宝,虽然在以后的生长过程中会调整过来 ,但没有经过产道挤压过的小孩,对环境的抗压能力也弱些 ,自然心里素质也就差些。所以在当初我是一直鼓励产妇自然分娩的,除非真的是有特殊情况不得已。 感慨结束,我抬起头看到的娘亲熟悉的面容,联系刚才的想法,心里不由酸酸的,我娘真是个伟大的母亲。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我娘刚开始有些怒气的神色消失了,蹲下身子,我的脸问道:“丫头,怎么了?” “娘~”我扑到她怀里,抱住娘的头,鼻间是娘的味道,“娘,你以前生我的时候肯定很辛苦吧,你就一个人,爹还不在。”说着眼泪下来了,为这世的娘,也为我身在原来世界的老母亲。 我的话也引下了娘的热泪,她扶起我的头,”傻丫头,女人生孩子哪是叫辛苦,那是一脚踏在鬼门关哪。不过幸好我们都平安,这才是福啊。你从小就没见过你爹,小时候也苦。算了,不说这些,你爹回来了,咱们家现在好起来,只要你以后好好听话,娘啊就开心了。“ “嗯嗯,娘,我以后会很听话的。” “在你表婶面前可不要提生孩子痛苦的事情啊,省的她记起来心担着。” 我点点头,娘看着我哭的花猫脸,点点我鼻子取笑我。 我不好意思地钻到她怀里,娘着我的发丝,嗯嗯,有娘真好。 伟大的母爱在线阅读 伟大的母爱 - 哎呀要生了 稳婆难当 作者:落花一瞬 哎呀要生了 由于产期临近,姨婆这里只有两个成年妇女,怕到时候忙乱出现差错,所以当晚大人们就决定第二天就去小表婶娘家把小表婶的娘亲接过来。饭桌上姨婆和娘讨论地如火如天,顺带回忆了自己生产的经历。姨婆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对二三十年前生产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毕竟对于女人来说生孩子都是历经生死的难关,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痛苦而甜蜜的回忆。 表叔和我坐在一边闷闷吃着,对于这些讨论你生孩子时流了多少血,我生孩子时肚子痛的那个叫死去活来的事情,身为男子汉的小表叔明显胆怯了,一声不吭地吃完饭就溜到小表婶的房里去了。而我则是十分兴奋,听到这样血腥的事情,然后再想象一下当时的画面,心跳整个加速起来。即使不是原来的身体,我都感觉自己的双手开始发痒,颤抖。额,我觉得这个事情吧,对于工作很有激情的同学应该都可以理解,比照放长假回来面对一堆事情需要你处理摆平的时候的那种澎湃心情。 我娘在聊天间隙中发现了我的异状,我眨巴眨巴眼睛,很诚实地回答说:“娘,我听了你们的话,感觉很兴奋捏。就像憋了很久突然找到一个没人的茅厕的那种心情,很爽诶。” 我娘狠敲了一下我的头,“死丫头,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这么不洁的话,多膈应人。”我娘又回归了母老虎,下午的短暂温情已然消失。 姨婆倒是颇为好奇地问道:“丫头,你听到这样的事情不害怕吗?” 我摇摇头,“不怕啊,之前您杀**炖给表婶吃的时候我也看到啦,有什么好怕的啊。” “那生孩子跟杀**又不一样,生孩子的是人呀,是和你一样的人,那会流很多血,比你那时候摔破头还要痛很多。” 我辩驳道:“但是你们生孩子肯定都得流血的啊,只要能够活下来,流一些血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只要不要一直流就行了呀。像姨婆杀的那**,它是一直流到没血才死掉的。只有死掉了那才叫可怜呢。” 我娘和姨婆听了我的话,停顿了,一直看着我。 过了一会,姨婆对我娘说:”秋娘啊,我看这丫头胆子大着呢。想事情自己有一套啊。我以前还和你说三岁看老,以前这孩子虽然闹,但脾到底温和,翻不起大浪。其实那时候我心里是觉得这孩子肚子里没有主心骨,不像你刚硬。现在看来老话还是会错,这孩子长大了,还真真不一样了,接生这种见血的事情她一点不儊。说不定以后她还真可以接你的班呢。” 我娘倒是没说什么话,看了看我,又转头去和姨婆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莫名,随即摇摇头,继续啃碗里的糙米饭。 是夜,无事,安睡。 第二天一早,小表叔就去了岳母家。我自吃过早饭,就一直待在小表婶房里,随时准备警报响起。 也许是我的执念“感动”了小宝宝,小表婶的肚子终于开始阵痛了。刚开始小表婶以为还是昨天的那种小痛,脸色虽然苍白了些,但还对我笑语道:“大丫,你瞧宝宝又开始不听话了呢。今天又要痛一阵———了。啊。。。”表婶的话还没说完就痛得高呼起来,表情与昨天截然不同。我一看不对,一边大声喊叫起来,一边冲过去想要爬上床去。 正当我挣扎着上床想要掀开表婶盖着的被子时,我娘和姨婆就冲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隔壁的李婶子。李婶子这几天来串门时就约定了说要来帮忙来着。 我娘一进来,看了下情况,立马就把我给揪了下来,随后把我赶了出去。房门一关,表婶的嚎叫声小了一些,但听着还是很撕心裂肺。我围着门,想入内却不得其法。无奈,只好放弃。现在无比恼恨自己稚嫩的身躯,人小就是不受重视啊。 本来还想靠在门口偷听里面的动静,不过姨婆的一句话瞬时把我心底的小火苗给打灭了。“大丫,快到厨房看着火,给我使劲烧着。” 这时我也明白里面的世界大人们肯定无法让我掺入,遗憾地耷拉着头往厨房走去。正走着突然想起来一事,冲着里面喊了一句:“娘,让表婶现在先别喊这么用力,到时候可就没力气生了。”也不知道里面听到没有。不过喊完又一想,我老娘也算是个专业的接生婆,再者还有两位生产经验丰富的妇人(帮忙的李婶子到现在一共生了五个孩子,而且人看着还没衰,指不定后面还会有,与这辈子生了六个孩子的姨婆相比可说是不相上下),应该还是知道这点的吧。话说我喊了这句,万一我娘留意了,好奇我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个,到时候可怎么说。额,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扯不过就再说呗。 走进厨房,由于本来姨婆就打算烧水给小表婶擦下身子,所以锅里正烧着满满一锅子的水。我现在需要做的也就只是小心地看着火不让它灭掉。我屁股巴在小板凳上,看着灶肚里熊熊烧着的柴火,有些烦躁。明明耳边就响着产妇的喊声,可是自己却无法进去帮忙,那种心情就像是猫抓着心一样,难以按耐。应该就跟雷锋看见老太太跌倒了,但是旁边又都是人挤不进去着急的那种心情挺像的吧,我臆想着,暗爽着,发现自己真是变态了而囧着。 到底怎样才可以进去呢,求里面的那三人肯定是没办法,就我娘刚才扔我的那劲,旁边姨婆和李婶子严肃紧张的脸上连皱纹都快像是熨平了的样子,摆明了就是此路不通。 现在可以想的就只有小表叔了,等小表叔回来,就表叔那个疼媳妇的劲肯定会手忙脚乱起来,外加表婶的娘亲到了肯定也要进去,那时候说不定我就可以溜进去了。 一般来说,像表婶这样的初产妇生孩子,肚子开始规律阵痛到子颈打开这样一个完整的第一产程所需要耗费的时间大概是11至12个小时,而到真正生的时候,也就是第二产程开始,那才是十分关键的时候,胎体即宝宝的娩出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所以我今天至少也要在表婶的第二产程的时候进去看一眼。 时间就这样在等待中过去,我时不时地会跑到表婶房门前,停下听听,渐渐地,表婶的叫喊声小了下来。里面我娘一直用温和的语气劝着表婶放松,虽然气氛还是紧张着,但由于目前表婶的阵痛情况还不错,所以里面比刚才要缓和些。 中途,我想往里面送些流质的吃食,今早上表婶就没吃什么东西,而整个分娩过程又十分耗费心力,需要多多补充能量,流质的东西容易消化,更快把力气补充回来,其实要放在现代,像什么巧克力,香蕉之类的热量充足的食物最好不过了。由于我一个小孩子做不出什么吃的,所以就让姨婆出来帮着。 做好后,我本打算着打着送食物的旗号趁机进去,不过姨婆很过分的识破了我的“奸计”,我哭丧个脸,可姨婆鸟都不鸟我,唉。我嘴里嘀咕着,不是都认同我接班来着吗,现在怎么就死活不让我进去了。姨婆耳朵可灵了,慢悠悠地回了我一句:“你现在不是还是个小娃子吗,进去了顶啥用,再说,要学,也要等你再大一点手脚灵便一点再说。” 唉,说来说去,还是对我不放心啊,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做件事情让他们都相信我并不只会捣乱。说道助产知识,我肯定比里面的人多。想想那个世界的年出生率,更何况还是处于人□炸的中国,每天医院里面都是人山人海,我经手的产妇那就不可谓不多了。 时至中午,去接岳母的小表叔总算到了,由于他岳母家离得并不远,所以我对为什么会耗费一个上午才把岳母接回来的小表叔分外疑惑,表叔环顾四周,表婶的娘亲已经走进屋去了,才像是找到发泄口一样向我小声倾诉起来。原来不亏是姜还是老的辣,他岳母问仔细了表婶是什么时候开始阵痛的,身边有没有人看护后,就慢悠悠的吃了饭,洗了碗,收拾了衣服,又向表婶她爹详细吩咐了几句才出门的,中途还不算遇上老相识唠了两句女儿要生了的事情。郁闷的表叔差点就要把人直接给搬回来了。 我听后,憋不住大笑起来,就表叔的急子,还碰上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得挠光头发。这会子我笑的很是开心,笑到半路,我问了表叔一句:“哎,表叔,婆婆去哪了。” “还能去哪,当然是。。。”表叔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不过话还没说完,我俩都想到了表叔他岳母的去向,两人不约而同地冲到表婶门口。看着再次紧闭的房门,我和表叔两人都叹了一口气。啊啊啊啊,要死了啦,我竟然为了表叔的臭八卦把正事给忘了。 我和表叔都呆立在房门口,表叔听着里面好像没有表婶的呼声,开始焦躁起来,不停地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白了他一眼,“表婶刚开始喊太用力了啦,没力气了,现在。” 没想到表叔听到这话更是紧张,作势就要冲进去,我本来想拦住,但又一想这可是我能够进入产房的最好机会,等表叔这个愣头青把门撞开,我就可以跟着进去了。 大概听到外面的响动,我娘这时出来开了门,把正要横起胳膊准备撞门的表叔看了个正着,当然其中还有我猫在表叔后头的身影。 额,训斥过程十分惨烈,暂且不表。总之最后我和表叔两人气焰完全堙灭,我乖乖的去了厨房,而表叔没地方去,只有和我窝一起,嘟嘟喃喃,妄想从我这个年满7岁的稚龄儿童寻找安慰,我边看火,边直翻白眼。 哎呀要生了在线阅读 哎呀要生了 - 哎呀生了没 稳婆难当 作者:落花一瞬 哎呀生了没 终是心中意念难消,听到表婶那边声响已消沉许久,我再次快步来到其房门前,立定,准备行偷听窥细之事,谁知咿呀一声,房门渐开,步入眼底的是藏青菱花裙角,只一眼,我便知又坏了,不出所料,抬头仰望便是我娘竖眉怒瞪的模样。这回肯定不只是一通说教了,我现在的行为可说是屡教不改啊。 “娘”怯弱的嗓音真实地反映了我心底的慌乱,突然,左耳一阵火辣辣的痛楚,我娘正使劲地扭着我的耳朵。我吓坏了,前世的自己可从没受过这种体罚,不容忽视的痛楚,传遍整只耳朵,最后直达心间。我眼泪顿时涌出,这样的委屈可算是两生头一遭,不由自己得红了眼眶。 我娘手揪了我耳朵一会,后来看我大哭了起来,就心一软松开了手,但嘴里还是一直数落我,这回她是真的火了。 听着娘的训斥,我从刚开始的惊怒中慢慢平息下来。但是对于我娘关于我冥顽不灵,瞎凑热闹乱折腾的言语却很是不服。虽然我的确没有好好听话,但要说到我就是为了凑热闹在那边乱晃,那我心里就绝对不同意,我至少是一片好心啊。况且我也不是没做什么好事啊,水我照烧,吃的我也照煮不误啊。 我和我娘闹的这会子,正巧姨婆也走了出来,问明事情后,姨婆就好好安慰了我几句。毕竟我不是真的只有7岁,自己那一瞬间的委屈早已消散,所以说到后来还是回复了笑脸。 当然,我还是借机表达了想进去看看表婶的想法。我娘一听,脸色又一变,不过这回姨婆倒是放宽了口,照她的说法是表婶现在情况还蛮好的,而且老话也只是说男子不能进血房。 我顿时十分开心,还好这里到底是乡下,没有那么多规矩拘着。我娘无法,也只好同意了。她看看我臭美得意的样子,又是一阵恐吓,“你进去只能在旁边看啊,可不准闹腾。”我连忙点点头。 总算走了进去,屋子里味道不是很好闻,窗子被牢牢地关着,一丝风都吹不进来。我本来有些异议,但一想不能闹事的告诫,又只好放在心里,通风与否相较下来也还是小问题。 表婶躺着,双腿弯曲架在床上,脸色苍白,细汗不停地渗出来,嘴里还可听见低弱但清晰的呼痛声。我看着表婶难受的样子,虽然口打开的确是免不了痛楚,现在表婶也可以忍耐,但是毕竟这个时间还是耗久了,只怕到真正生出胎儿时会更难以承受。 我走到表婶枕边,对着表婶说道:“表婶,那个你深吸口气再慢慢呼出来会不那么痛了,我平时跌倒也都是这样,可以减少痛苦的。” 表婶本来紧闭的双眼略微睁开,微微点了点头。看着表婶慢慢地吸气呼气,我心里安定了些。产妇阵痛时配合着深呼吸的确可以暂缓疼痛,希望表婶可以稍微好过些。 门又打了开来,姨婆端了一小碗稀粥走了进来,我娘问了表婶是否要现在进些食,表婶微微颔首。于是我娘就和李婶子两人慢慢将表婶扶了起来。表婶她娘一小勺一小勺地把稀粥舀送到表婶嘴边,等待表婶慢慢吞咽。 我看她额头上还沁着的细汗,就从旁边的盆子里绞了毛巾,递给我娘,让我娘小心抹去。姨婆看着目前情况不错,由于时至正午,接着也就出去做饭了。 伺候表婶吃完饭,表婶脸色缓和了些,苍白的脸上微微泛了一丝笑意,“姆妈,嫂子,李婶,我吃了好受些了。大丫,你的法子不错,我刚才真的觉得舒服些了,表婶谢谢你了。”我连忙摇手,“表婶,你好过些就好,宝宝还没出来,你可得坚持住啊。” 这个时间也是到了吃饭的时候,所以姨婆烧好饭后就让我们先去吃饭,她看护着表婶。 由于大家心里也都记挂着这事,午后虽是让李婶子先回去休息了,但我娘和表婶娘亲一放下碗筷就又都进了房。我跟在我娘身后,她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于是整个饭桌就剩下了表叔一个人,不过由于吃饭时已经详细和他说了情况,表叔心情总算安稳些了。 下午的时间也都是在擦汗,喂食中过去,等到晚上表婶开始剧痛加剧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现在看表婶的这个状况,孩子的娩出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娘就赶忙把人都聚了起来。 姨婆一旁给表婶褪裤子,我娘则赶快把热水和干净的毛巾放在床边的矮凳上,准备接生。 屋里面的光线已经开始暗淡了,我看着觉得这样的环境很是不利。这个时候穷人家本用不起蜡烛,姨婆点上的油灯光亮又明显不足,本无法达到清晰现物的功用。生产的这个时候又是甚为关键的,我就着急地问姨婆:“姨婆,家里面有没有更亮些的灯啊?” 姨婆显然很明白我的担忧,但也是无可奈何,“家里只有油灯了,蜡烛咱们又买不起用,唉。” 这可怎么办,黑暗中手术可是极为危险的。看着那豆大的火苗,一估量,我又问道:“那姨婆,你能不能去别人家再借几盏油灯啊?”我的话提醒了姨婆,她赶快吩咐表叔去村里去借油灯。 过了一刻钟左右,表叔总算回来了。看看表叔摆在手里的油灯,又十来盏左右。“咱村里用的起油灯的人家本来就不多。” 把油灯一一点上,屋子里总算光亮些了,但是这个光芒照范围太窄,光圈直径也只有三四十厘米。我看着还是觉得不妥当,但油灯数量有限,如何可使光圈变大呢。我盯着颤微的火苗,脑子里突然想起以前曾看过一则故事,大概是说爱迪生小的时候母亲生病要动手术,时至夜晚,当时他家里面条件不好,蜡烛也不多,医生觉得光线不够,又不集中,手术肯定失败,所以拒绝帮爱迪生的母亲做手术。爱迪生只好想法子,最后他是用一面大镜子放在燃烧的蜡烛后面,借光的反来达到照明的效果。 想想目前的处境,很是相似,于是我打定了主意,就问姨婆要家里的镜子。姨婆先是很莫名,但看我态度坚决,也就把一面铜镜找了出来给我。 我看着手里的铜镜,满头黑线,这镜子也太小了吧。但姨婆表示家里只有这面镜子,这还是表婶的嫁妆呢。 我又犯难了,这么一面小镜子,本无济于事啊。 在一旁的李婶子看了,就说到:“我倒有一面比这个大些的,不过,丫头,你现在整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啊。” 我一听这话,心里又顿生希望。“李婶,你先不管我有什么用,你家的镜子有多大来着?” 李婶比划了一下大小,大概有小铜镜的四倍大,也就相当于我们现代的那些化妆台上镶嵌的镜子大小了。我很是高兴,便央着李婶子赶快去取。李婶看了房里人手还是顶用的,就让我跟着过去。取镜的路上,李婶聊起这面镜子来,据说这面镜子是李婶祖上传下来的,至于李婶祖上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镜子,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这面镜子作为女儿嫁妆已经传了三四代了。 我到了李婶家,看到这面镜子就觉得很合适,镜子很是古朴,上面雕刻的纹路彰显着她曾经有过的神秘岁月,由于镜子被爱护良好,镜面依然清晰。李婶取了整个镜架,又和我快步回到表叔家。 进到表婶房里时,表婶的叫声已经痛的有些变调了,情况很是急迫。 我马上让李婶帮我把镜子搬到油灯的后面,再调整摆放油灯的小桌角度,对准表婶的下身方向,顿时光线马上就延长开去,而且光亮度明显提高很多。 房里的其他人对这个变化也很是欣喜,我娘看了看我,眼里有莫名的情绪闪过。 我倒是没注意到他们的神情,扶住铜镜后就一直鼓励表婶做适度深呼吸。 表婶的裤子已经褪到大腿外侧了,我娘正要把整个裤子全要褪下,注意到我还在房里,就马上让我出去。姨婆看我没移步,就牵了我的手想把我拉出去,“丫头,刚才看看没关系,现在可不能再待了。” 我本来就想在这个第二产程的时候好好看着,现在把我赶出去,我怎么肯依。“娘,姨婆,你们就让我看看嘛,我什么也不说,就看着。再说我也要看着这镜子的啊。” 我娘还是故计重施,把我给提溜出去了。扶镜子的借口本没用,我一放手李婶就马上扶着,时间都没停顿一下。看着再次紧闭的大门,我在外面使劲叫喊着,可这回我娘本就不再搭理我,直接把我当空气样的存在,再也没有给过我回应。 我闹了会,又听听里面的声音,表婶惨痛的呼叫声盖住了一切。表叔在一旁不停地踱着步,神色十分紧张。我实在没了办法,指望大人们心软放我进去本不可能了。也就只有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门口等待着。 时间在我和表叔焦躁的等待中过去。中途表婶的声音小去了,间或传出我娘的“用力,用力”的声音。我暗暗腹诽:光叫她用力怎么行,要配合缩用力才行啊。而且用力太猛,会拉伤也不是好玩的。唉,看来我娘的专业助产知识还是匮乏啊,也许我要转换思路了,现在既然不能让我亲临现场,那我是不是可以自己培养一个产科大夫呢,比如我娘。她接生经验是有的,如果我在旁敲侧击,加以引导,应该会有些成效吧。 哎呀生了没在线阅读 哎呀生了没 - 生子 稳婆难当 作者:落花一瞬 生子&困惑 睁眼,白光入目,脖颈有些发酸。爬起来,我茫然地走到房门外。眼角还有些悭涩,用手揉揉双眼,视力总算清晰些了。屋外,已是一片繁闹景象,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在不大的院子里面,而表叔则是乐呵呵地抱着一个布包,时不时地就将其抱到别人面前,一脸炫耀的颜色。我睡蒙了的脑袋还没有回转过来,看着那个小布包,倒有些好奇,便快步走到表叔的身边,使劲抓着表叔的衣角,嘴里直嚷道:“小表叔,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啊。” 表叔听见我的喊话,低下身子,笑着说:“你看看,可小心着,只能掀一条小缝哦。” 我听话的嗯嗯两声,小心地掀开那个布包的上面,里面一张皱巴巴的脸正酣睡着,脸色依然有些紫红。我看了一眼,就一愣,马上就哀嚎起来,“我的宝宝,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啊,我都没看到。”众人一听,皆黑线。 我娘听到这话,大概觉得很是丢脸,立马把我拉走。我哭丧个脸,抱怨我娘,“娘,你怎么都不叫我,宝宝什么时候生的我都不知道。”想想就很气愤,等了那么久,最最关键的时候竟然被我睡了过去。 我娘听了,没好气地说:“叫你干啥,你能帮上什么啊。你那时候睡着了我还觉得清静好多呢。” 我看看我娘,只能在心里郁闷着。唉,我昨晚怎么就没坚持住,关键时刻就睡过去了呢。 “娘啊,那昨晚是谁把我抱上床的啊。” “你表叔吧,我们那时哪有空管你啊。”哼哼,表叔你竟然不叫醒我,把我给抱走了。抱走也就算了,竟然都不把我放平整,害我早上起来脖子那么酸。我小心眼地把没看到宝宝出生的罪名按到表叔身上。 我娘见我不再瞎嚷嚷,随后就回屋里去了。 我这一盘算,本来还想着说即使没有看到宝宝的娩出,但至少也要看到宝宝的第一眼,可没想到搞到现在竟然会这样。心里失落至极,低着头走了出去。 早上的日头并没有升的很高,薄雾透明朗,光线显得疏离。走在田间的小埂上,心情似愉悦些了,草叶上的露水沁湿了我的鞋头,绣着石榴花的鞋面颜色变深,并粘夹着三两枯草。我使劲吸了一口气,美妙的早晨,一点都不可怕的新鲜空气是如此令人着迷,让我觉得我就这样忘了一切的烦恼。 回到表叔家,家里的人都已经在吃着早饭,我快步走了上去,出去溜达了一阵,肚子有些饿了,正需要这样的清粥小菜来抚慰我。 饭桌上的气氛比昨天好了很多,姨婆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一个金孙的临世,让老人十分开怀。 小表婶的饭是由小表叔端进去喂的,接下去的月子表婶还有的躺呢。 吃了饭,村里的族正媳妇领着一篮子**蛋过来贺喜。不过我看她的表情感觉殷勤地并不只是贺喜那么简单。等她走后,我八卦地询问了一下我娘,我娘这才告诉我,她是过来讨胎衣的,给她公公也就是族正大人进养。我一听,就觉得胃里有些反胃,算了,此地风俗原就是这样,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由于表婶生产情况不错,那个会也就只裂了一个小口子,所以我娘当时也就只是给她□缝了两针,准备过个十来天再来拆线。这话是表叔套车送我们回家时,我听我娘和姨婆叨咕时偷听到的。原来,这个世界也已经会缝合术了,看来我当初还小瞧了这里的医学水平了。 在表婶家里呆了三四天,总算结束了我来到这个世界的首次接生。虽然结果是让我悲催的内牛满面,但心中还是不全是遗憾,至少我能帮上些小忙,也是幸福。 安然地享受别人的关爱,自己如不做些什么,那总是很愧疚的事情。 牛车上飘荡的都是表叔初为人父的欢欣雀跃,我娘和我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好笑。表叔可爱的语言和动作倒为旅途增添了不少色彩。呵呵。 回到家,表叔的一颗心就马上想飞回去,我娘的挽留本一点用都没有。算了,体谅一下年轻父亲的心情吧。 我推开家里的大门,额,本以为迎接我的是我爹亲切和蔼的笑脸,谁知尽是一室冷寂。我有些委屈地看看娘亲:“娘,你看,爹都不在,我们今天可是回来了耶。” 我娘却毫不在意,“你可真是爱黏你爹,现在这个时候你爹肯定在田里呀。” 我冲我娘不好意思的笑笑,相隔四天没见,我还真的想念我爹了,父女亲情深厚哇,呵呵。 我娘真是个勤快人,看着屋子里面有些灰尘,就马上放了包裹,拿起抹布浸了水打扫了起来。我也不好空着,也跟着扫起了地。只是扫帚对我而言大了些,扫的速度比较慢,没有我娘的风风火火。 打扫的过程中,我就想把我藏了很久的话想对我娘表白表白。 “娘,我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我娘漫不经心地回应了我一声。 我用更是庄重的语气说道:“娘啊,我想以后和你一样,做个接生婆。好好地帮助别人把宝宝生出来。” 我娘听到这话,停顿了下,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我。 我挺挺脯,让自己的嗓音不那么抖,没办法,我还真怕我娘,她一严肃板起脸来我就胆颤。“娘,我觉得你的工作特伟大,你帮那些婶子,伯母接生宝宝,尽量让他们安全地生下来,不让她们被阎王收去。我特佩服你,觉得你太牛了。” 我娘扑哧一笑,后正色说,“我可没有你说的那样。对于你说的伟大,我担不上,会做这行当也只是混口饭吃罢了。做女儿家不容易,能够光明正大地出去做个活计本不可能,乡里乡亲们吐的唾沫都可以把你给淹死。也就只有这三姑六婆才不那么忌讳。只是这接生的活计又岂是好做的,一不小心可能就两条人命没了。也幸好我这是在乡间做接生,想想你小外婆,那么伶俐一人,做了二十来年的接生婆,经她手上出生的孩子可以过百计,可名气大了,被县里的大老爷看上,要求着给他的六姨接生。没想到六姨一个难产,两条人命没了。这么受宠的一个如夫人,还有那没出生的金贵的儿子,这样的两个没了,大老爷怎么肯依。你小外婆也就是命不好啊,老人还受了牢狱之苦,没捞一个好死法。”说到后面,娘亲哽咽住了,这么悲恸的往事,回忆起来更是心伤。 我这才明白当初我立志当异世产科大夫的心愿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这里的世界是君主维权,一人之言便可覆大厦于破垣。一个小小的接生婆,即使你接生的技术很好,可如有个万一,又有什么办法可对付这样的王权社会。纵使在现代社会,医疗纠纷还是愈演愈烈,放到这样的封建社会里,王法本无用,到时候你一张嘴讲不出两个天来,只要人家什么大老爷,什么大官人一句话,你的小命就此交代了也实属平常。我想到这里,有些心灰意冷了。前途路漫漫,若想实现自己的抱负,斩荆披棘都不一定有效啊。 我扫地的频率也换了下来,觉得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就这样消散了,心里很是苦闷。我娘瞅瞅我,一看我整个人就像没了鲜活气,就过来拍拍我的头,安慰我道:“你也不要因为你小外婆的事情就怕的要死了。我说这事也只是想和你讲明白,做你娘的这行当并不容易。也并不完全阻拦你以后做接生婆,如果想你娘这样,当当村妇的稳婆,也还是不错的。” 我心里还是不怎么畅快,我本来的意愿虽算不上成为“济世华佗”那样的豪迈,但也不甘心只拘于小小一村庄。 可到底怎样才能两全呢? 生子&困惑在线阅读 生子&困惑 - 春忙好欢乐 稳婆难当 作者:落花一瞬 春忙好欢乐 我就这个问题一直思考着,至我爹忙完农活回来以后也没有停息。 “乖女儿,总算舍得回来啦?”我爹一把把我抱了起来,用胡茬挫挫我的脸蛋。 我赶忙歪头躲过,小孩子的皮肤到底细嫩,只这么两下,脸蛋就有些疼。我有点不高兴了,撅着嘴抱怨我爹说:“爹啊,你干什么啊,都把我脸划痛了。” 我爹呵呵两下,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没准他下回还是会这么干。 我摆出副正经色:“爹,我是想以后也跟娘一样,做个接生婆来着。可娘说做好的接生婆以后说不定会得罪那些大老爷们,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了。” 爹听罢,我的头,取笑我来着。“你小小年纪就在想这些啦。你娘和你说的是你小外婆的事情吧。你小外婆也是仗着自己接生年历有了,原本人家六姨已经有难产的征兆了,可你小外婆心强,就想说不定可以把人给接生下来,于是就顶了这差事。只这一件想想,你既然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去揽这瓷器活。我们小民小户的得罪不起人家官老爷。像我在军队里面,没有上过战场就被士官打死的小兵又有多少呢。” “那爹,你的意思是告诉我不要打没把握的战,但并没有反对我去当稳婆咯。” “我哪里会反对,你只要知道趋利避害就好了。” 虽然我爹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着,但是现实又何尝如此容易。我以后做接生婆,肯定不仅仅是运用我娘现有的接生技术,被人知道,也许就会有所诟病。如果我能够拥有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或许我可以安然于世。但也有可能这都是我想的太多了,毕竟难产的体位还是可以在体表就可以触诊出来的,要实在没把握,到时候也就说无能为力就是了。 我爹看我还是一副愁眉的苦样,就打发我出去玩耍。他就觉得我娘是把我拧扭了,一下子弯转不回来了。 我一步一步挪出了家门,心里虽然有阿q神的安慰,但毕竟还是有些魔怔着。也许这个世界太安遂,这样田园牧歌式的幸福是梦想已久,求而不得之的奢望,亲临其境后就耽溺其中,现在突然想到内里所暗藏的黑暗,就一下子无法释怀了。 走在村子里交错勾通的小道上,身边垂髫总角疾呼缓应,如坠陶公之桃花源记。或怡然自得者有之,或憨态可掬者有之,远处田边或荷锄劳作者有之,身边房舍或袅袅一缕者有之,各尽各色。 我蹲坐于村头的大柳树下,住的近些的人家有些都端着大海碗,边吃边在树下戏语聊天。身边是隔壁王叔家的小翠,比我小一岁,与“我”感情一向深厚,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头十天陷入魔怔后都是小翠过来陪着我,当然也由于她的大嘴,我的失心事情也闹的全村皆知了。我刚还在感慨之中,小丫头就跑过来将我拉到树下,听着村里年长的老人家讲积古事。 小翠手里还拿着一个简陋的绣花绷子,上面歪歪斜斜着几行红线。我头一次看这样的绣花样子,便取笑着说:“小翠,你绣的这是什么东西啊,我咋就没见过这一条一条的花啊。” 小翠也自知绣活不好,整张脸霎时通红起来,嘴里嗫喏道:“我不是刚学来着么……。” 额,其实还不要说她,我自己在家都还没见过绣花绷子的物事呢,小翠比我小一岁都已经在学了,我娘怕也要作安排了。前世并没有接触过绣花这类手艺,但对这种民间艺术我却是向往已久。 “小翠,你让我也玩玩吧。”我心里蠢动。 小翠听我这么一说,倒是很慷慨地递给我整幅架子,似乎还有些轻松脱手的感觉。 我捏起针,学着小翠的针脚开始下针。小翠有些好为人师,在耳边一直聒噪地指点我来着。什么扎了一针后再倒回再绣一针,什么绷子要松紧有度来着,虽然略显罗嗦,但乐得我不用向她求教来着。这丫头心浮着呢,那时我娘刚夸她说指甲染色染得好看,第二天她就捧了一大堆凤仙花过来说要教我染指甲。 我绣了一小会,说实话针脚也不怎么样,但毕竟记忆深处还是存留着很多缝合术的经验,和小翠比起来稍稍可以说是略胜一筹。小翠倒也看出我比她绣的好,夸了我好几句外便簇拥我一起学绣花,说着两个人学起来快。 我想想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而且在古代绣花这也是姑娘家的必备课程了。所以也就点点头,但因为家慈严厉,回说和我娘报备两句再做决定。 又再绣了一会,我娘就出来喊我回家吃饭了,我把绷子还给小翠后,道了个别,就家去了。 饭桌上我跟我娘说了这事,我娘倒是很赞成,吃到一半,还把饭碗搁了,到里屋拿出个经年的绷子来,说是她年轻的时候用的,现在正好给我用。我看手里的绷子,围成一圈的两个环,木质已经变得暗色并泛着亮光,透着历史的纹路。 我娘看我好像没有早上的郁闷心情了,觉得可能是绣花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也乐得我如此。不过还是嘱咐了我两句。“你要好好学着,以后嫁人说媒,绣活是一顶一顶的。等过两天我有空了,我叫你如何起针,下针。恩,大丫啊。” 我原是一直摩挲着绷子,边听着我娘的话,这会儿听到我娘迟疑的声音,也不由集中注意。“娘,什么事?” “大丫,早上我和你说的事情,其实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你现在年纪还小,这些不用你心担着。你娘我现在也不求你有多出息,只要你平平安安长大就好。但如果你真喜欢接生这事,……学学也没怎么的。什么时候我和你说说也就行了。” 我心里一喜,虽说我的郁闷大部分是我对这个社会的惶恐所致,但得到我娘的支持,却安心了些。这样的世界还是有人和我站在一个战线,我不会陌路茕行,那就够了。 我眼里微微发潮,模糊间看见我爹向我眨眨眼,看来这事我爹又出了很大的力。想想我能够拥有这样明理又厚爱如斯的双亲,真是莫大的幸福。 吃完这感动的一餐,心里顿时一松。困扰我许久的事情虽然并没有两全齐美的解决,但是神上却格外满足。 下午的时光似乎也带上了我欢快的心情,走的飞快,总觉得没过多久就日落西山,倦鸟归巢了。我在小翠家里,拿着我娘的绣花绷子和她半是嬉闹地过了一个下午,刚要跨入家门去眼前却突地一闪,一个黑影从屋子里面飞了出来,同时还伴随着清脆的“juju”叫声。 我转过头只看见一抹黑,那如二月剪刀般的羽尾划过一条黑线入了天际。原来春归燕子回,这满满的春意即将闹起来了。 我兴冲冲地和我娘一说,娘指着堂屋顶上的房梁说那燕子是过来考察考察能不能做窝来的。我跑到堂屋里,拼命仰着头,灰暗的光线中高高的房梁像一条虬龙横卧,似是张牙舞爪着,丝毫没有刚才娘亲说的可以给燕子做窝的可靠形象。我看着心惊,于是又刺溜得跑回了厨房,窝在灶炉旁给我娘帮着烧火。 接下去的日子甚是安定,每天我的生活就是玩闹加绣花。我娘和我爹正式进入了春忙时候,田里面到处都可见佝偻着身子低头秧的农夫农妇们,原本土黄的田地变得翠绿起来,刚下没多久的秧苗在风中颤微着,似乎可以看见它在泥土里面使劲伸展,牢牢扎一样。 路边的野菜也茂盛起来了,藏在野草之间使劲冒着芽头,惹人垂涎。 我和小翠以及其他几个伙伴便拿起了篮子,溪滩边采采水荠菜,田埂间剪剪马兰头,这也使得村子里好些人家的菜色一度都是各式野菜。 野菜的炒制十分简单,只要事先焯过水,将野菜里面的苦味去去,到时候再爆炒或是煮熟,淋香油吃都十分便宜。其中,我最喜欢的是吃水荠菜,可能是生长在水边的关系,水荠菜没有一般野菜的泥味,相反的还带着一丝水腥气,对于喜欢吃鱼的我是格外对胃口。它的做法是一般程序后,往菜里面加点老酒去腥,然后老姜和蒜瓣提味,就可以起锅猛吃一顿了。这样的野菜由于纯天然,各自独特的味道都很充裕,嚼在齿间,清香满溢。 当然整个春忙时节不可能都是由野菜来充当饭桌上的明星。这时候由于刚刚回春,掘地时,翻滚的泥土往往会带出很多泥鳅和黄鳝,经过一个冬天的蛰伏,泥鳅和黄鳝似乎还没有完全苏醒,只要拿一个竹兜子,一手抓住,然后快速一甩,这些活物就都装进兜里去了。 这两样东西吃起来就别说都有味了。泥鳅的做法我家里做的最多的酥炒泥鳅,就是,泥鳅洗净后将其晾干,再放置于热油里炸,及至半酥,再起锅放凉。然后再倒上这里特有的豆瓣酱,和黄酒加八角,茴香一起煮,过半刻钟左右,汤汁收至可以现出泥鳅的轮廓后就可以起锅了。而黄鳝的做法也很简单了,切段后放置于八成热的油里爆炒,中间放少许盐,炒至蟮段的腹侧开始翻卷,再加入用姜丝,青葱,黄酒,稀释的豆酱,以及最最重要的花椒,再次爆炒,收汁收的差不多了就可以了。 一顿饭,都是家常做法,但是吃起来却是回味无穷。我娘的好手艺再加上原汁原味的材料,一餐饭吃下来经常是盆碗皆空。 就这样,整整一个春忙对我来说就在美食中徜徉过去了。 春忙好欢乐在线阅读 春忙好欢乐 - 谈谈小八卦 稳婆难当 作者:落花一瞬 谈谈小八卦 整个春忙的时间并不久,大概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原本杂草芜生的田地都已经换上了新颜,翠绿的颜色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诠释,生机的绿,活跃的绿,怡意盎然的绿,如嬉笑闹的绿,放眼望去,村子就像被绿海围绕的小岛,绿色的波浪带来春天的特有气息,也吹开了村子里的闹意。村里人家随意栽种的各式花木也都不遑多让,原本掉过叶子的树木已经是绿芽挂梢头,经过冬却没掉叶的看上去叶子也变得更翠了,而花儿们,则是在墙角,洼地,小沟旁,钻出了身子,探出了脑袋,片片绿叶装饰着各个角落。 我娘从春忙回归空闲,于是就逮着我检查我的绣花工夫了。我由于随着小翠他们学绣花,虽然好多时间都是花在野地里面,但绣花的工夫还是长进了不少,我想,也许是我做事的时候注意力较集中,虽学的迟,但比起小翠她们来说还是赶超了很多。 我娘看了看我的作品,问了几句,满意地点了点头。作品里面大部分只是有了个物事的轮廓,其中真正完工的是绣的一朵小桃花,是小翠他娘看我针脚还不错,把桃花的轮廓给我勾勒下,然后再交与我填满的。我娘见我有些自得,就又说了我几句,我连忙作忏悔状。看我在绣花上的工夫还是花的较为值得,她好好叮咛了我几句,告诉我绣花最是练耐心,这项工夫做得好,以后就算做大事,比如给人家接生之类的,这耐心练好了都是大有裨益的,我表示十分认同,就撺着我娘教我一些接生的事情。其实我主要目的是想了解下这时候的接生时怎么样做的。 我娘兴头上来了,于是就与我扯了起来。从我娘的话语中,我大概知道了这里接生的大概流程。 这里接生婆的主要任务就是判断好产妇生产的大概时机,然后准备热水,剪刀等器物,随着产妇阵痛,破水等流程下来协助生产,说是协助其实也没有做很大的帮助。比如在第二产程产妇分娩胎体的时候,接生婆在旁边只是充当鼓励安抚作用。我最惊讶的是在胎体着冠后,接生婆竟都没有任何动作,完全是靠母亲自己娩出。在我的认知里,这时候才是用到助产士的关键时刻,这时候,助产士要帮助扭转胎体,配合产妇的缩力量小心牵拉出胎儿。而且很多时候难产都会发生在这个时候。如果胎儿在这个时刻被困太久就很有可能造成胎儿窘迫,使得酿成胎儿缺血缺氧的惨剧,当然这个时候生产太久对母体也是个巨大的威胁。 我娘在我提到为什么不帮助拉出孩子,我娘很是惊讶的说道:“不是都是要女人自己生的吗,这样拉出孩子不合规矩啊。再说了孩子自己都生的下来为什么要帮忙?” 我暗暗无语,虽说胎位正常,自己是可以完全靠自己自然分娩出来的。但如果通过外力则可以减轻痛苦很多,而且在分娩时候胎儿在产道停留的时间总不能过久,自己娩出难免进行到后面脱力,耽搁太久。 我把自己的理由分析给我娘听,我娘连连摇头。直说先前没有人做过这样子的事情。 我不死心,又劝道:“娘,以前没人做过,但并不代表不能做吧。你说这也没有什么好忌讳的啊。” 我娘默然无语。 我又再接再厉:“那娘,你说说你生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痛苦,反正我听表婶喊得那声音就觉得慎得慌。你说如果有人可以借你一个力从外面帮助你把小孩生出来,那是不是就会轻松一些。” 我娘神色有些动摇了,看来娘生我的时候着实吃了很大一个苦头。 “可这样做,不会对小娃娃有害处吧?”我娘还是很怀疑。 “不会啦,你想想孩子卡在妈妈那里多难受啊,那还不如早点把小孩子给拉出来好呢。再说,你小心着,按着小孩子怎么生出来的顺势把她生出来不是很好吗?” 我说的头头是道,娘开始听的还是直点点头,可到后来脸上怀疑之色越来越浓。 我看着不对劲,就瞅瞅我娘,声音马上转为低弱:“娘,你怎么啦?” “大丫啊,你说实话,这些事情是谁和你说的,你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说的这么仔细?” 啊,说的太投入了,暴露了鸟。 我心里发急,直想着说辞。怎么办,该怎么编呢,事到临头,要我向我娘解释我那诡异的离魂事情,我还真是说不出来,当初安慰自己时虽然言辞灼灼,但毕竟还是心虚,想到双亲对我的好,要我直说我不是你们的女儿,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鬼魂,实在是很有难度。 我娘又等了半天,见我冒不出一个字,就急了起来,非得让我说清楚。我瞅我娘的阵势,不解释清楚就要动手的样子,心里直直发苦,难道今天真的就是我的。。。 正在我们娘俩僵持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门外传来:“哟,葛嫂子,这是干什么,什么事情先不急啊,孩子不能乱打啊。” 原来是离我家隔两三户人家的丰大娘,我娘一看,原本举出来的手就放了下来,“干娘,你算孩子的干婆婆,自小这孩子你也看着,皮得很,孩子爹不在家,我难免要管的严些。原本破了头之后乖了些日子,我还以为长大些了,可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听谁说的,对生孩子的事情着了迷,我问她是谁告诉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孩子倒好,现在还会瞒着不说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丰大娘一听,对“那乱七八糟的事情”的说道起了疑,我娘见了,就面带尴尬的凑过去耳语了几句。 丰大娘听了我娘的话,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把你给急的。我看这事吧,可能是山里那户人家闹的。前阵子不是山里面的大屋子里传了讯,说不多久就要来县里面何员外的姨了。这不春忙的时候,就一大车子的人过来了,那姨带来的两个嬷嬷原本也是我们附近村子的人,和村子里的人也都相熟,由于姨是过来待产的,与村里媳妇聊天就老是提到说这事情。我看八成孩子是村子里疯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吧。大丫,你说是不是?” 说道这两个嬷嬷我倒是见过,我和小翠去剪马兰头回来的时候路上碰上的,那时她们两人还问我和小翠着马兰头是哪里剪得,我俩也就回了两句,但什么生孩子的事情倒没听她们说起过。不过既然给了我一个台阶,我也就马上点了点头。 我娘见我这样,又问了我:“那你怎么不把事情说清楚?” 我做无奈状:“我刚才被您吓住了嘛,谁叫你那么凶。” 我娘倒被我讲的不好意思了起来。 丰大娘见事情解决了,就呵呵笑了下,我娘见这事罢了,就问道:“干娘,你这会来是为什么事情啊?” “还不是你妹子要回家来,说是又有喜了。要回家来吃我包的酸梅青团,我一想,好像你去年就留过酸梅,就想来问你来讨些。” “那酸梅我给浸了酒埋土里了,既然妹子想吃,那我就取出来。” 丰大娘很是感谢,连连说麻烦我娘了。我娘劝道:“都是一家人,妹子还不叫我姐来着,就几个酸梅还这样,干娘你可是要羞死我了。” 两人又说起闲话来,不知怎么又谈起了山里的那户人家,我也是好奇,就在我娘身边偎着听。 丰大娘见我们这么捧场,就滔滔讲了起来:“那姨我们是没见过,但是好像说长的那叫一个俏,跟年画上的仙女儿差不离的模样,人家何员外可是宠得很呢。不过妾大灭妻,你这么受宠,人家大夫人怎么会罢休,这不乘人家何员外到外面谈生意去了,弄了些手段,就把人摆到这里来了。山里的庄子虽说漂亮,但毕竟比不上县里面。就是以后要生了,这稳婆找的也没县里面的人牢靠啊。” “那大夫人就不怕何员外回来找事吗?”我娘问道。 “那大夫人娘家硬的很,而且人家又有一儿一女傍着,收拾一个小妾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家才不怕呢。” 这大户人家的事情就像以前电视里演的那样复杂,不过我好奇的是那山里面的住家。原来我家后面的山里还藏着户人家,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那,干婆婆,那姨怎么会住到咱们山里面来的?” “那何员外祖上就是从我们村子发家的,山里面那是人家祖屋,何员外家发达后就搬到县里去了,这里的屋子空着就当作别庄使用。平日子里也就两三个老仆人看护着。听那嬷嬷说,那大夫人就是打着说姨生产要静养的名义安排人都这山沟沟里来的。” “那人家姨甘心来这里啊?”我想着电视剧里的小妾和大妇都是斗得水深火热的。 “不甘心有什么办法,人家靠山不在啊。现在也就是得等生出个小少爷才能扳回一局?”丰大娘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唉,这大户人家就是事情多啊,你说咱们小户人家哪有这些富贵事情哟?” 我娘点头:“没错,咱们虽说清贫些,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就没有。你说干爹,为人老实,不仅没有什么狗屁倒灶的歪歪事情,和你过了快四十年了,我就没听说过红了脸的。” “那是没错咧,我那口子虽说大本事没有,但是心倒是很正的。快别说我了,你家桂福不也是这样的吗,我觉得你两口子都是好的。”丰大娘见我娘夸她,眼角都翘了起来,连连摆手谦虚了下。 我听着两人的相互夸赞,有些好笑了起来。 不过那山里面还真没去过,不知里面景色如何,保不齐还藏着什么山货,赶明天和小翠一起去探探究竟,顺便也可以瞧瞧这个世界的大户人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谈谈小八卦在线阅读 谈谈小八卦 - 深山探秘行(1) 稳婆难当 作者:落花一瞬 深山探秘行(1) 第二天一早我急急忙忙的吃了饭就跑到小翠家里去了。到她家的时候,小翠他们正吃着饭,我不好意思进去,就在屋外站了会。 站在外面摆弄小翠家门口那株无辜的小青杉的时候,村子里面最为调皮的丰健赶着几只孵育出来没多久的小鸭子,闹的那几只无辜的小鸭子胆战心惊地跑出了凌乱的弧线,不时地往下掉落了些细小的稚羽。我为那些可怜的被盯上的小鸭子抱不平,“丰健,你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还作孽这些小鸭了,真是不像话。” 丰健就是丰大娘的老来子,平时他们家对他极是宠爱,惯得这个小子跟个混天魔王一样,我最是看不过眼,七八岁的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我心里很是鄙视这些不讨喜的小子们,其实也忘了自己也正好在那个年龄上。 “要你管,小丫头片子,哼。”还附赠一枚很可恶的鬼脸。 可恶的小子,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丰健很快就放弃了那被糟蹋的不负鸭样的小鸭子们,转而去祸害小翠家门口池塘里悠闲游荡的大白鹅去了。我暗暗祈祷,无比希望大白鹅们愤起啄他一头包。 小翠吃完早饭出来了,看我对着她家池塘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奇起来。我指指池塘边柳树下蹲着的丰健,“这小子,刚刚玩够了一群小鸭,这会子又想捉弄那些白鹅们呢。” “那还得了,这群白鹅可是我家的。”小翠一听自家财产要遭受迫害,炸毛起来,立马冲了出去,我一下子赶不上去,就见她跑到丰健身边,指着他一顿臭骂。额,小翠的骂人功力见长啊,瞧瞧丰健那张红脸,我甚是快意。不过我担心他会恼羞成怒打起人来,所以还是快步走到小翠身边以示助威。 丰健见我俩同盟起来力量强大,犹豫了片刻,甩甩头跑掉了。 我俩看着他奔逃的背影,心里都很是畅快。 这时小翠想到我来的初衷,我指指村子后头的山:“你想不想到里面去探险啊。” 小翠看着郁郁的大山,有些犹豫,“我爹让我自己不要上山呢。” “我们又不到很里面,只是去采采野果野花之类的,”我瞧瞧四周,往小翠的耳边细语,“你想不想看看山里面的那栋大屋子,据说是县里面的大老爷的祖屋,上会碰上的嬷嬷就是在他家做事的,还有人家的姨现在就住在山里面的屋子里哦。” 我一向知道小翠爱八卦的心思,这么一说,小翠果然有了兴趣,眼里有些挣扎。 “你爹让你不要进去,肯定是怕我们走到很里面。我们只有在外面走走就可以了,现在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咱们也都是大孩子了,还怕不会照顾自己吗?”小孩子最是逞强,小翠听到我这么一激,拉着我就要去了。 我呵呵直笑,欧也,策反成功。 我和小翠商量后都各自回家那篮子之类的物事,由于我们前段时间都是提着篮子去剪野菜来着,大人们也都没怎么过问,于是我和小翠就避过了家人的训示,来到了入山口。 靠近我们存在的大山其实不是很大,只是延绵好几座山峰连着,郁色葱翠好几公里。入山口离我家并不远,由于冬天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家都会到这里捡拾柴火,所以入山口这里的路比较明显,冬日里拔掉的草木遗留下来的小土坑现在还是秃显着,嫩草只在土坑外围围出一圈绿色出来。 进入大山的时候,我走在前头,小翠尾随其后,两人胳膊上都挎着个小篮子。上午的大山里面,鸟鸣不断,这个时候正是群鸟出去觅食的时候,走在那条勉强可以称为路的小径上,耳边接连不断地响动着鸟儿飞起鸟儿回巢的声音。真真应了那句古诗,“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杂乱的鸟鸣映衬着山里的寂静,我拉起小翠的手,借以缓和刚刚心底突突升起的凉意。 现在这个时候,虽说已经回春,但山里面的物产还是不怎么多。由于前阵子下过一场春雨,小径旁边的老树枝干上长着好些木耳来,褐色的菌体,在老树的枯皮的掩称下,猛的一看,还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小翠眼尖,我也是在她的指引下才发现这个木耳来的。我们两个发现这个以后,很是欢腾,木耳的味道十分鲜美,特别是这种野生木耳,源于纯天然的滋养,味道更是不同,我瞧着那蓬蓬一簇,眼前放佛已经出现一锅热气腾腾的木耳炖**了,口水都不由分泌得多了些。额,真是一个典型吃货了。 我和小翠比起来,她的个头明显不如我,所以我踮着脚勉强能够够到生长木耳的地方。小翠有些心急,我就说与她平分采到的东西,她这才安静下来。 我们发现的这簇木耳量并不是很多,两人均分后也不过小碗大小。不过,这也提示了我们此行应该不会空手而回。果然沿着小径往里再走一些路程,我们又发现了一个新的木耳生长点。这会稍微多些,而且长的位置也是我们两个都可以触及的,所以两人一起动手,这撮木耳的消灭反而比刚才更快些。 就这样,我们走完大概两里的蜿蜒山路,篮子里的木耳已经铺满篮子底了。约莫走了三里山路出来,我们就走至一宽阔平坦处,就像山体被人横切一刀一样,缺口处正对着村子,而我们传言中的大宅门就正好面对着这个缺口。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了我心里一直遐想的庄子,不过想想也对,这毕竟不是什么隐士高人的避居之所,没有可能会建在云深不知处。 庄子是白墙黑瓦的外观,黑漆漆的大门挡住了我们往里窥探的视线,只在外围留下一个朴素简洁的印象。庄子的另一半应该藏在山林深处了,正对我们的外墙大概横长半公里,估整座园子大概有五六亩地大小,不是很大。 小翠见到庄子,兴奋了起来,拉着我跑到了庄子的大门处,黑色的木质在刚刚升起没多久的暖阳的照下反出丝丝光亮来。 “大丫,这个就是你说的大户人家吧。好大啊,这个庄子就有我家的好几倍呢。” “这个还好了,毕竟是人家的别庄,大也不会很大。不过我觉得样子倒是蛮素净的,挺喜欢的。”这个庄子走的应该是拙朴路线,与我印象里致的苏州式园林很是差别。 小翠有些鬼心思,她放下篮子,把耳朵贴近大门,试图听听里面的动静。我有些好笑,把她拉开,小丫头懵懂的样子十分可爱:“大丫啊,怎么里面没有什么声音啊。现在不是应该都起来了吗?” “你当他们也是咱们家里面啊,人家又不用做农活,自然睡到自然醒喽。就算已经起来了,他们住的还在很里面那呢,又不是就在这大门这里就能听得见的。” 小翠明白了过来,嘿嘿直笑。 深山探秘行(1)在线阅读 深山探秘行(1) - 深山探秘行2 稳婆难当 作者:落花一瞬 深山探秘行2 我俩在门外转了半天,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这家人深入简出,好像远远隔绝于深山里面,大门的那一边自由地形成了另一个世界。那位神秘的姨也只是存在于村人的口中,这样也就更是勾起了我们的八卦心思。 “大丫,要不我们回去吧,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出来啊”小翠摇了摇我的胳膊,表示不耐烦了。 我也有些丧气,刚要准备点点头的时候,我们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大喊,直直地吓了我们一大跳。 等我俩惊魂未定地转过身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丰健那笑的前俯后仰的可恶景象。原来是这小子在捣鬼。我一下的活了起来,“丰健,你这人怎么这样,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啊。” 小翠更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去使劲扭了丰健一把,那下死劲的样子好像想把前仇旧恨一并挤掉一样。丰健自是哇哇跳脚,不过看得我却很愉快。 虽然被扭了一大下,但丰健的气焰并没有减弱,他缓了缓气,作势凶狠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偷偷地到人家门口来,还不是想看看那位仙女姐姐。就你们这个丑样连人家的小脚趾尖都比不上,哼。” 虽然我们明知道丰健这小子很有可能在大夸其辞,不过不否认的是,他又成功地激起了我们刚刚平息的怒气。“我们是长的不好看,不过就你这猢狲的歪样还肖想人家,还叫人家仙女姐姐,哼哼,癞蛤蟆想吃天鹅喽。”我语含讥讽。 “没错,丰健,你别在这里说什么大话,谁知道你有没有真见过哦。”小翠附和着我。 “谁说我没见过的,我要是这件事情说谎了,就,就,就叫我半个月没有吃。”丰健果然沉不住气,开始赌咒发誓起来。 我看火候正好,就又浇了一把油:“没有吃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我说就赌你脚底心长毒泡泡,一个月出不了门。” “行啊,反正我是见过的,随你们怎么说。对了,我赌了,那你们赌什么啊?”丰健小聪明还是有的,一下就讲到了关键。 “现在的问题是你有没有见过那位姨,是你的事情,而我们没见过那个姨已经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那这个赌局和我们有什么相干的?”我诡辩道。 “恩?”丰健有些不着头脑了,他抓抓脑袋想了想,“唉,不管什么,反正我是见过的,这个赌局我肯定不会输的。”小孩子的心思并没有大人们那么复杂,一个小陷阱就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见过了呢。” “那天她坐马车经过我们村的时候,就从我家门口过的。那时候我和小虾仔正在门口的水沟里捉泥鳅,那位姨听到我们的叫声,把车帘掀了开来所以我们才见到的。我敢说我们村里面最最好看的晓霞姐姐十个加起来都比不上她。对了,她脸上眼睛这里还有一颗痣,就是的,她脸上有一颗痣呢。这回你们总相信我说的了吧。”小男孩脸上的得意神色不由分说。 “那这个痣我们又没见过,怎么可以作证据呢,要不你把她叫出来我们才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我们才认输。”小男孩的心思特别好猜,尤其是听到有人会对他认输,这个激将法就会很有用了。 丰健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他经我这一激,脸上就浮现跃跃欲试的表情来。他信步走到大门口,抓起游离着金色铜光的门环就一阵猛敲。我和小翠霎时就呆了眼,没想到他就这样上了。 毕竟人小力弱,一通猛摇下来,也只是就惊起了我们四周树上的小雀子而已,一阵叽喳,徒留下更深的静谧。我们目目相觑,然后一阵爆笑。笑的丰健的小脸红的甚是窘迫。 “我觉得呀,你还是算了吧,人家深门洞巷,就你那捏捏泥巴赶赶雀的力气,指不定声音传到一进就没响了呢,呵呵。”我吱吱地笑着,想想那个红红的苹果脸就觉得可乐。 丰健吱咕了半天,最后冒出了一句:“哼,懒鬼一堆,到现在都不起来,爷爷我还不叫了。” “哈哈”我和小翠指着丰健,翘了食指刮刮脸,“真不害臊啊,某人。” 丰健被我们说的站不住脚了,追着跑下山的我俩。 刚出入山口,我们就正好被来喊儿子回家的丰大娘逮了个正着。“我说三个小玩意,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大丫啊,刚我还碰上你娘了嘞。” 在村子里,小孩子是不允许擅自进山的,所以一听到我娘可能会知道,我一下就怕了。 “干婆,你不要和我娘说了啊,我们只是在山口这里采采芽菜和木耳,没走多远。是吧,小翠。”小翠也连连点头,畏缩地躲在我身后。丰大娘的高大宽阔身影总是会吓着小孩子。 “娘,你吓唬她们干嘛呀?”听着丰健这话,我一阵感激,这小孩真不错。 “哟,说着玩玩又怎么了,我还没说你呢,又不知往哪疙瘩溜达了,就一个早上,衣服又跟泥里出来的,以为你老娘洗衣服不费力气是不。” “又没去什么地方,哪里脏的要死了。”丰健并没多少害怕,反而还一阵嘀咕。我现在倒是很佩服,丰大娘竖起眉头犯凶恶的样子一般小孩都没有不怕的。 丰大娘似乎对丰健的皮子已经十分习惯,惯常的唠叨完了,就撺掇着我们回家。只是丰健对刚才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他巴着大娘的袖子,“娘哎,你说说那个大院的姨是不是眼角长了颗黑痣,长的漂亮极了,是不是比咱们姥姥家里拜着的观音更好看呢。” “我说你们干嘛进山呢,原来是有这么起子事情。行了行了,这么娘兮兮的,我还不习惯了,别和丫头子学了,我说还不行嘛。那姨长的是没人可比的,就我活了这把岁月了,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物。所以要说是天上的观音娘娘样貌也不为过呀。黑痣可是说俗了,那叫泪痣,你们小孩看不明白,听那院里的嬷嬷说,人家周员外爱的就是那颗泪痣呢。” 一听这话,丰健的眼风就往我和小翠出来回了好几道,小孩子摆明了说自己赢了。 虽说大概知道了大体特征,但这片语微裘的描述并没有满足我们的好奇心。“大娘啊,那姨到底长什么样子,脸子,皮肤,眼睛都怎么个样啊。”小翠八卦起来连大娘也不怕了,就从我身后窜了出来。 “这个叫我怎么说呢,人家的眼睛鼻子就不是我们的平常模样,你大娘没学过文,什么致话可描述不来。反正周员外勉强也算是咱们村的人,他家里人回来住,肯定回来拜见里正的,到时候你们到里正家看看就知道了。”丰大娘为我们指了条明路。现在的娱乐生活实在过于贫乏,好不容易有点新鲜事情,可不能错过了。 说道这里,我们要的话都已知道的差不多了,郑重谢了丰大娘,我和小翠就结伴回家了。丰健也被他娘给提溜回去了。 回到家里时,我娘正在烧饭,我往厨房水缸上的竹板上放了篮子。再从水瓮里倒了碗凉水出来,一口气猛喝了下去,嗓子间的干渴就瞬时浇灭了。我娘看我喝水的猴急样子,就笑骂道:“慢点喝,这碗又没漏,不怕撒掉。你是举千斤顶了吗,身子就渴成这样了。” “嘿嘿,在野地里逛了一大来回,嗓子都冒烟了。” “今天摘了什么回来,拿过来我看看。”我拿了篮子走到灶头间,我娘翻着我刚采的蘑菇,冒出一句话来:“上后山了是吧。” 娘,你咋就这么犀利呢。“额,是去了,娘,你别生气啊,我和小翠丰健一起去的,可不是我一人。那啥,丰大娘也在呢。”我把丰大娘扯了进来,果然我娘也就没说什么了。 “娘啊,你说那个员外的姨是不是要来见里正来着,那啥我能去看看不。” “行啊,你就去吧。”我娘很爽快地答应了,答应得让我觉得惶恐了。“娘,你怎么不反对啦?” “怎么,我不说一句坏话你还不舒服了是不,你去里正家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又怎么会说你什么。” “嘿嘿”我着头傻笑起来。 深山探秘行2在线阅读 深山探秘行2 - 山间立佳人 稳婆难当 作者:落花一瞬 山间立佳人 过了三五日,正好是我们这里春初走亲戚的日子。几乎家家都来了远远近近的客人,我家自也不例外。我外婆家来了我大舅二舅,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家的其他亲戚。大舅和二舅都和我娘很像,不是一般农夫的壮硕身材,我二舅并不务农,他在镇上开了一家杂货铺,这回来我家给我带来这里小孩都很喜欢的饴糖。我装满了棉袄的两个衣兜,跑到小翠家,在门外喊了一声,把人给叫了出来,小翠家里也来了不少客人,并不怎么好意思进去。 “小翠,给,这是我二舅带来的饴糖,我记得你也很喜欢吃的。”我抓了一大把给小翠。 小翠连连点头表示感谢,嘴里塞满了甜香的黄白糖块。作为回报,小翠也回家拿给我好几个清明果,我对这种时令糕饼的出现表示困惑。小翠呵呵笑了起来,“我婶子看外面已经有清明草了,所以就包了几个吃了。” 我对这种食品很喜欢,拿回家后,手里已经少了一个了。小翠婶子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馅料和的咸淡适中,就是少了些。 我娘看我捧回来的这几个馃子,挑了挑眉,“饴糖会馃子,你倒蛮会做生意的嘛。”我二舅连连点头,“大丫啊,跟舅去镇上玩不?” 我眼珠一转,去镇上玩自然是好的,不过我心里一直掂量着的八卦要看不到也不行啊。 “二舅啊,我过段时间去你那玩好不?” “怎么,大丫还有什么要紧事情?” “是的,所以等我忙完了再去你家好不?”我狗腿得扯扯二舅的袖子。 二舅一脸宠溺,“既然咱们大丫这么忙,那我也不好耽误你的大事啊,那到时二舅就在家里恭候大丫了。” 嘿嘿,二舅真好玩。 一旁的大舅看到我俩的互动,也呵呵笑了起来,“你这小子还是和孩子一样,大丫啊,你大舅妈可是也很想你啊。什么时候过来啊,看看外婆,小军来着” “我原来这么受欢迎啊,唉,人缘太好也是问题啊。”我做大人状直摇头,把大家都逗乐了。我爹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吃罢午饭,小翠就已经来叫门了,顺便还带着几个平时并没有很玩到一起的小女生。我走去家门,嘴里还回味着我娘的拿手菜芋头炖牛,真是鲜美,现在并没有时鲜的芋头,这次做饭的这几个还是我自己家里窖里埋了猫冬了的。 我们一群人就直往村头走,时不时的路上还加了几个人进来。不过碰上小男孩撺腾着想进来的时候,发动这个活动的几个女孩很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不由得让我更为好奇起来。我用胳膊肘碰碰小翠,小翠还以一枚意味不明的笑容。小样,耍什么深沉,看你那快憋不住的便秘样。 我们最后的目的地是住在村头的村长家,村长家里围了一个大院子,不像我们平常的土屋草顶,村长的房子罕见地用了土砖砌成的。 “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呀?”我的提问代表看不少后面加进来的女生的心声。 “嘿嘿,就是阿红今早在村长家里看到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少爷,想叫我们来看看。”扎着个翘天髻的小女孩说明了她们的目的。 我倒,原来是看帅哥啊。小女生也这么豪放啊。 不过这话倒是把大家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毕竟村子里的小男孩都是泥猴子转世,没有一个可以说是看的入眼的。 我们在院子外等了很久都没见人出来,村长家毕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想想喊一声应该会有人招呼的,只是我们这么多人到时候要问起来说干什么来着就不好回答了。 “我们就光呆着这里吗,那也看不到人啊,阿红,你上午是怎么看到的?” “我就是和我娘去村长家里了,然后才发现说有人在里面。”阿红的回答并不尽人意,我们一群小娃子又不可能有什么要紧事情找村长说。 就在我们纠结怎么办的时候,村长家里面竟然有人走出来了。 午后的阳光总是带着微醺的温暖,在氤氲的慵懒视野中出现一道如风松峻立的身影,约莫十来岁的年纪,一身青衫,白玉锦缎腰带圈绕出纤细的腰肢,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白瓷样光滑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沉静的眼眸,折出不合年纪的练达。这个少年看到我们一群小姑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后退一步,作了一揖。 我们被他的举动弄呆了,也是,乡野村姑的,哪里懂这些儒家礼仪。不过少年看我们的样子还是一如平常,冲我们点头示意后就和紧随其身后的村长大人走出了院子。 等他们的人影走出了大概十来丈路,我们才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得不说,刚才少年的丰姿把我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彻底弄懵了。 “哇,他好俊啊,刚才他那个什么动作,到底什么意思啊,我那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那时人家读书人的礼,咱们没明白过来正常。不过他做起来倒真雅致啊”没吃过猪,总见过猪跑,现代的电视剧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不知道这样的人物到我们这里是干什么来的,村长家里面还有这样的亲戚啊?”有一个有疑问的。 “我倒觉得应该不是村长家的亲戚。” “大丫,你快说说别卖关子了,为什么说不是村长家的亲戚呢。” “你们没看到吗,村长那个巴结的样子,肯定是什么有身份的少爷公子,所以村长才会那么恭敬。” 整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声不亚于麻雀开大会的盛况,我有些无聊了,就拉拉小翠,示意她回家去。小翠会意过来,就和我手拉手走掉了。 “小翠,我看那个和少爷八成和那个姨有什么关系,不然我们村子里哪会有这样的人物出现。” “那大丫,我们要不跟过去瞧瞧。” “行。” 我和小翠就立马快步朝着刚才村长他们的方向走去,果然,那群人朝着后山的方向去的,等我们气喘吁吁地跑近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他们衣袂消失在群树掩绕的入山小径处。 好奇心不仅可以杀死猫,还可以使人也变得胆大无比。我们紧跟其后,终于在快接近山里大宅门前空地的转弯处停了下来,那群人正好在叫门。 约莫过了几分钟,我和小翠期盼已久的深宅大门终于在我们眼前打开来了。里面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地迎了那位少爷进门。原本有些喧闹的门前随着大门碰的一声又恢复了静谧。 我们对这起事情的进展抱着十分期待的心情,所以对于现在又是大门紧闭的场景痛恨无比。 不过所幸的是,大门关闭的时间并不久,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里面的人又重新从那个像牢笼的大屋子里出来了,这回出来的出来刚刚进去的那些人外,还多出一位被丫鬟搀扶着的贵妇。我和小翠一看到,眼前就瞬时一亮。 只见那妇人一张素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浅笑,色素薄淡的眼睛泛着斑驳的柔光,似乎周遭苍木的枝桠繁杂倒影其中,深黑的发色将似乎浸润了山雨水汽的白色丝绢的皮肤映衬的更是莹白,身上披着一件绣着无数繁复忍冬花的浓绿锦衣,外面一袭半透明的白色轻绡,如同山林中氤氲的雾气,袖口处一对翡翠镯子在微微露出的手腕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微凸的小腹在那片浓重的绿意中若隐若现。 原来此间的佳人竟是如斯模样与姿神。真不怨的周员外为伊消得人憔悴,不怨的人家大夫人不惜斩草除。 那位夫人对少年服了万福,用如雨夜里水滴落在芭蕉叶上的悦耳嗓音向他道了一声郑重的谢谢。随后便由下人们搀扶入内了。 “大丫,原来那位姨生的这样美啊,要是我像她那样就好了。”小翠语气钦羡十分。 “这样的女子却是红颜命薄啊。” “嗯?”小翠并不明白我的感叹,想想这样的佳人却是与人为妾的命运就不由让人感叹。想来这位少爷过来能够让姨道声谢,应该是能够解她困境而来的。 山间立佳人在线阅读 山间立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