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分卷阅读1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 《卖身拳手》作者:童子 林森走出电梯,看看手里的纸条,3-9-5,他顺着门牌号,往右侧走廊拐过去。 他穿着松垮的运动衫,宽大的裤脚拖到鞋面上,一双鲜艳的软底运动鞋,背上一个硕大的帆布双肩包,包上拴着一红一黑两对拳套,随着他跨步的动作左右摇晃。 很邋遢的打扮,在他身上,却有种痞痞的帅气。林森身材宽大,挑染的头发烫过,半扎半挽在脑后,他眉骨突出,深邃的双眼皮在眼窝的阴影下随便一瞥,都像在挑衅什么似的,显得目中无人。 905是走廊尽头的一个套间,他掏出拳馆助理给的钥匙,开门进屋。 房子不大,但采光很好,有客厅,没有独立的餐厅,卫生间是公用的,房间有两个,一南一北。他把背包扔在门口,哈腰脱鞋,旁边墙上挂着一对九日山的拳套,很老,用得都有点瘪了,还擦得油光发亮。 他那个轻蔑的眼神又来了,一瞥,朝反方向转过去。 厨房很干净,像有女人的那种干净,他讨厌室友带女人回来住,稍淡的眉毛皱起来,这时北屋门啪嗒一响,出来一个裸着上身的小子。 职业敏感,林森从压低的眉骨下把这人打量了一通,178或179,不超过135磅,肌肉类型非常好,尤其是胸肌,漂亮得一塌糊涂。 对方看到他,一点没意外,显然拳馆交代过,糊着满脸血,他微微朝林森点个头,走进卫生间。 林森拖着背包进屋,他住南屋,除了一张床和一把小椅子,连条被褥都没有,他开窗户放味儿,回过头,屋门正对着卫生间,那小子正一把一把洗脸上的血。 他头发很短,是中国拳手常有的那种干净利落,看得出来五官端正,但鼻梁和右边眉骨全破了,显然刚从拳场下来。 “喂,你什么级别?”林森靠着窗台问。 “超羽量级,”那小子吐一口水,答得很干脆,“一直想升轻量。” 林森点头:“我是junior&,”他注意到那家伙的内裤,包臀的三角裤,无论颜色还是料子,都有点奇怪,“还差3磅,就到次中量了。” 那小子湿淋淋地转过头,冲掉了血迹,伤痕累累的脸还年轻,他没看林森,而是看了一眼他的背包,一对bsp;reyes 10盎司红拳套,一对winning 12盎司黑拳套:“以后多多关照啊,土豪。” 林森笑了,对一个用九日山的屌丝来说,他确实是土豪:“林森,”靠在那儿自报家门,他不大尊重地抱起胳膊,“算半个乌克兰人,叫我sasha就行。” 萨沙,听起来像女人的名字,“陈光,”那小子从门后的挂钩上拽下手巾,胡乱擦了擦脖子,“云南来的,在龙图腾八年了。” 龙图腾是有名的拳击俱乐部,他们俩是俱乐部的拳手,“八年……赛区赛什么成绩?”林森拿拇指和中指比着,朝陈光晃了晃,意思是要酒。 陈光擦毛巾的动作慢了,转个身,去冰箱给他拿:“还在打排位赛。”他这样说,显得刚才那个转身有点刻意,像是躲避。 “排位赛?”林森跟着他上客厅,不客气地问,“你多大了?” 陈光没马上回答,从低矮的老冰箱里抓出两罐哈啤,昏黄的冰箱灯照着他紧凑的腹肌。 “下周二,我二十,”林森抓着套头衫一把拽掉,露出里头线条清晰的肌肉,“13胜,0负,10 ko。” 陈光转过头,把一罐啤酒扔给他:“15胜,8平,7负,3 ko,”他说,那么平静,平静得像条掉了牙的老狗,“我二十五。” 二十五,对还没出头的拳手来说,不年轻了。林森拽开拉环,喝水似地灌了两口:“晚上跟你挤一宿行吗,我没带被褥。” 陈光正要说话,桌上手机响,他连忙过去,看一眼号码,没马上接,而是到厨房那边,拉上玻璃门,才按下通话键。 他们不是一个量级,没必要这么谨慎。林森眯起眼睛,用俄语嘀咕了句什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闷闷地喝酒。 电话不长,没一会儿陈光推着拉门出来:“……好,周一下午,两点半,嗯……” 电话挂断,林森把最后一口酒咽下去,拇指和中指上下一掐,把易拉罐整个捏扁:“刚打完,周一又打?” 陈光不太自然,说不出哪儿不自然,大概是作为一个拳击手,他不敢看林森的眼睛:“不是比赛……别的事。” “私活儿?”林森很有兴趣,那对深邃的眼窝,那身饱满的肌肉,都透着攻城略地的冲劲儿,“什么场子,有狠角色吗?” 他以为是打野拳。陈光有点烦躁,直接岔开话题:“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我只有一条被……” “大男人,没什么习惯不习惯吧,”林森的样子拽起来,歪着头,从傲慢的眼角斜瞥着他,“就一晚上,明天我就买了。” 陈光为难,他的为难让人不好理解,如果再坚持,就显得矫情了,“行吧……”他懊恼地撸一把头发,林森看见他掌指关节上的厚茧,那么厚,第三关节还是破了,伤口很深,血刚洗掉,又开始往外冒。 “ok,”林森站起来,翻着脱掉的运动衫找钱包,“先出去吃口饭。” 陈光拉开冰箱:“太麻烦,在家吃一口得了,”他拿出冷藏的电饭煲内胆,“还剩半锅米饭,蛋炒饭你吃吗?” “我操,你会做饭?”林森抓着钱包,瞪大了眼睛看他,“鸡蛋炒米饭那个蛋炒饭?” “你他妈有病吧,”陈光的脸有点红,他知道他惊讶什么,没几个拳手自己做饭,不用控制体重的时候,他们喜欢喝酒、撸串儿,当然还有泡妞,“去,给我扒根葱。” 葱在门外墙边立着,林森进来时看见了,他开门随便抽一根,也不扒,拿在手里,晃悠到北屋:“哎我去,”屋里非常干净,一张小床一个旧电视,桌上一盏台灯,灯下放着一本老掉牙的英语900句,“你哪儿找的妞儿,真不错。” 陈光一手握着四个鸡蛋,背对着他:“我没妞儿。” “爱玩,嫌妞儿烦?”林森打量那张床,睡他们俩有点勉强,“睡着玩的都能把屋给你收拾成这样,不错啊。” 陈光把四个鸡蛋全打进碗里,皱着眉看他,看他那个个头儿,少说得有182,应该还会长:“你随便找姑娘?” “是她们找我,”林森痞里痞气地纠正,“知道我是打拳的,扒都扒不掉,”显然,他不缺妞儿,同时也不屑一顾,“不过国内比乌克兰好多了。” 陈光把葱从他手里抽出去:“谁看上你是他妈瞎眼了。” 林森这才回头,认真地看着他:“哥们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2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2 儿,别跟我说你不玩?” 陈光没说话,低头扒葱,扒干净拿水冲冲,端起碗啪啪打鸡蛋,“我自己收拾的,”他指的是房间,“你要是一个人在外头八年,你也会做饭,会收拾屋。” 林森愣愣地盯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他头一次碰见这种人,平庸、普通,但也认真、干净,“操,”他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算是没话找话吧,他指着陈光的胸肌:“哎你真大,怎么练的?” 他朝他挨过去,一高一矮两具肌肉发达的身体,相似的躯干弧度,差不多的比例结构,都挂着一层薄汗,几乎贴到一起,“比我都大,”林森说着,伸手往陈光的胸肌上罩,这没什么,男人都喜欢比,陈光的反应却很大,猛地打开他的手,说了句:“滚!” 不至于吧,林森讪讪甩开手:“摸一下怎么了,又不是妞儿,”视线一偏,看见碗里打成金黄色的鸡蛋,还有菜板上切得整整齐齐的葱花,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温暖的、家一样的错觉,“快点啊,饿了。” 他扭头回沙发上坐下,开着电视等饭吃,陈光没说什么,拧开煤气灶,不一会儿,葱花爆锅的香气就充满了小小的客厅。 那是再普通不过的、每个家庭都有的烟火味,电视上放着骑士对湖人的季后赛重播,林森抓着遥控器,想装作若无其事,心却躁躁的,一直静不下来。 一把热腾腾的大铁锅摆到面前,底下垫着一本厚杂志,两个勺子两把筷子,陈光淌着汗问他:“榨菜?萝卜干?” 林森乖乖仰视他:“萝卜干。” 陈光拿了萝卜干过来,挨着他坐下,两个壮实的大男人,挤着从一个锅里舀饭吃,林森拿胳膊肘怼陈光:“没碗啊?” 陈光可能是让他怼烦了,抬手推着他的脸巴子,狠狠往外一拨:“哪那么多废话!” 林森嗤嗤笑,贴回来,可劲儿扒着那锅隔夜米炒的油饭,一口回锅饭能有多好吃,但和人抢饭吃的这个热闹劲儿,让他心花怒放。 转眼饭见底儿了,陈光开两罐啤酒,一人一罐,靠着沙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八年了,还像个外地人,出了拳馆都不知道去哪儿。” “真没妞儿?”林森侧头看他,很好看的一张脸,利索的短发和笔直的鼻梁,乍看是个硬汉,但细瞧他不大的颌角和微收的下巴,又有种含蓄的温柔,“内向,不好意思?我帮你找……” 陈光拿啤酒和他磕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打断:“处不起,”这话,他是认真的,“现在的姑娘,没钱别招人家。” 钱?林森从不考虑这种东西:“就你这身漂亮肉,”他往下瞄陈光的胸肌,色迷迷地开他玩笑,“还用得着钱?” “滚你妈的!”陈光瞪他,恼怒中带着点慌张,他别扭地看着林森,看着看着,伸手在他鼻子上摸了一把:“断过?” 林森马上别开脸,很丢人的样子,皱眉捂着鼻头,“你仰头了吧,”陈光说,拿开他遮鼻子的手,支起一条腿,仔细摸那根歪歪扭扭的鼻梁,“收下巴,出后手拳的时候,先手一定要格挡到位。” 林森的脸倔强地偏着,眼睛却朝他转回来,一眨不眨地看:“两次,”他咕哝,“再他妈断,就得摘了。” 陈光哈哈笑,使劲拍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安慰,林森这才发现,他左边嘴角有一个酒窝,很深,一笑起来,有种青葱的可爱。 收了碗筷,陈光去刷锅,林森回自己那屋收拾东西,说是收拾,左一件右一件扔得乱七八糟,晚上关了灯,光着膀子在陈光的小床上躺下来,他还当个挺大的事来说:“啧,真不行,我得赶紧找个妞儿。” 陈光和他背对着背,床小,一不小心就碰着肉,林森已经很不敏感了,都能感觉到陈光在躲他,躲得快要贴到墙上,“喂,”他想翻身,刚踢了下被,陈光就烦躁地转回头:“干什么你!” “别贴墙了,过来点儿,”林森改成面朝他的姿势,往后挪了挪屁股,确实比背对着背宽绰不少,“碰不着你。” “赶紧睡,”陈光把头转回去,黑暗中,他轻轻说了一句,“谁家姑娘生下来也不是给你收拾东西的,要找,就对人家好。” 林森翻个白眼,觉得他在装逼,刚要回嘴,陈光居然说:“明天先去拳馆,回来我给你收拾。” 陈光和林森一起到的拳馆,到时人已经不少了,对打的、缠护手绷带的、打手靶的,不约而同全朝他们看过来,先亲热地喊一声“光哥”,然后掂量斤两似地打量旁边这个轮廓深邃的新人。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都是大开间,除了教练和工作人员的休息室,内外墙立面都不上漆,粗粝的水泥质感,加上金属外罩的三角吊灯,有种包豪斯式的极简美。 力量、速度、荣誉、拼搏。 训练场中央的墙上有几个大红色的塑料字,底下是对应的汉语拼音,两边喷着龙图腾黑色的徽标,应该是俱乐部的口号。 和乌克兰的拳馆大同小异,林森深灰色的眼睛在眉骨下扫视一周,背后有人叫他:“林森,来啦。” 他回头看,是之前和他接洽的教练,姓黄,五十多岁,戴一副训练手套,一把揽过他的肩膀:“认识一下啊!”他声音很有力,高亢的声音背后,是对这个拳场的绝对权威,“林森,144磅,p4p战绩,13胜,0负,10ko!” 稀稀拉拉的掌声,或惊讶或质疑的低语,一双双锋利的眼睛,林森全都睥睨,教练拍了拍他的背:“上拳台,”指着练习区一个正在系拳套的大个子,“郭子,你来!” 林森脱掉上衣和鞋子,把略长的头发重新扎好,从背包里拿出拳套,winning那对,一拿出来,拳手中就有不小的骚动,那个叫郭子的,边跨围绳边往这边看,看样子,像是有点怵了。 林森没戴护齿,也没打算戴,让陈光帮他把多余的扎绳塞到拳套里,直接上场。 陈光在台下看着他,看他斜挑着一侧眉毛激怒对手,看他傲慢地对击拳套,然后拿昂贵的黑色拳锋去撞郭子的国产货,金黄的顶灯照亮他夺人的轮廓,撞过这一下,切磋就正式开始。 一系列快速刺拳,林森的移动很漂亮,不用多试探,直接拉起重拳,毫不迟疑,横冲直撞,他有火一样的侵略性,那个狂暴的力量,和挥拳时近乎霸道的自信,让陈光不由得屏住呼吸,这小子是天生的拳手,发力时像一道闪电,有撼动拳台的魅力。 “格挡!格挡!”所有人都在朝郭子喊,“别和他缠抱,反击!” 但陈光知道,没用的,他们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果然,林森突然一个右摆拳,正中郭子的左脸,郭子趔趄着往后撞到围绳上,弹回来,扑在地上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3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3 。 拳场瞬间死寂,林森没事人似的,转身钻下拳台,所有人都盯着他看,他却直奔陈光而来,陈光傻傻地和他对视,看他在众人之中走向自己,像个加了冕的国王,理所当然地把那副350美金一对的黑winning举到他面前。 “喂,有那么帅吗,”林森一副少见多怪的语气,“快点,给解一下。” 陈光帮无数人解过拳套,但从没这么紧张,甚至战栗,他被林森的气势压制了,是雄性对雄性的绝对压制。 一脱掉拳套,林森就去和黄教练说话,所有人都跟着围上去,陈光在人群外呆站了一会儿,摸着自己鼓起的裤兜,孤零零走出拳场。 黄教练给林森介绍了几个俱乐部比较有潜力的拳手,他不大热情地和他们寒暄,边聊边往人群中看,没看到陈光,他疑惑地皱了下眉,找个借口往外走。 拳场外是陌生的长走廊,他随便乱晃,晃到体能训练室的时候,手机响,他一看号码,惊讶地接起来:“喂,哥,回国了?”顺着风格粗犷的铁楼梯上楼,“周一晚上?行啊,你把房间号发我……ok,挂了啊。” 三楼东侧,这一层是俱乐部办公区,大周末的没什么人,他漫无目的地闲走,经过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听里头传来陈光的声音:“……张哥,麻烦你多费心,”林森从微敞的门缝往里看,陈光拿着一个信封,正往人家的抽屉里塞,“再给我安排一场。” “我没少给你安排,”姓张的经理坐在门后,看不见脸,听语气不太好说话,“你也不给俱乐部赢拳哪。” 林森直盯着陈光,看他沉默地低下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信封落进抽屉里,张经理缓缓推上:“阿光,你不是那个岁数了,你这个级别,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你年轻,”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体重上来了吗?” 陈光抿了抿嘴:“我在增重。” 张经理轻飘飘地说:“赛区现在轻量级没牛人,你要是上去,可能还有希望。” 陈光点个头,扭头往外走,一眼看见门外的林森,他第一反应不是怪他听墙角,而是朝他比个“嘘”的手势,出来把门在身后带死,把他往楼梯口推:“你他妈傻呀,”他按着林森的后脖子,狠狠搡了一把,“让他看见,有你受的!” 林森吊儿郎当地下楼:“我怕他?” “他给你使个绊子,也够你一呛,”陈光跟着他,林森忽然回头问:“你给他多少钱?” 陈光的脸僵了一下,小声说:“不到一万。” 林森看了看他,没再说话。一场拳一万,打排位赛,就算赢了也没钱,俱乐部撑死给一千块奖金,可每个月他都要付那个小北屋的钱,要买米买鸡蛋,还有装备开销…… 林森想起门口墙上那对九日山,想起陈光说没钱泡妞儿,想起他笑着拍自己后背时的酒窝,“我操!”他抬手想搭陈光的肩膀,被人家反手一挥,挡开了。 “老黄那儿没事了吧,”陈光似乎很讨厌肢体接触,和他离着一段,快步下楼,“还得收拾屋呢,拿东西回家。” 林森不知不觉就听了他的话,这在他身上很少见,他是那种脾气大不合作的人,眼下却跟屁虫一样追着陈光,并肩走出俱乐部,过街回那栋老公寓,坐着破电梯上9楼。 7楼的时候,陈光兜里的手机响,可他只是心虚地瞥了林森一眼,没掏兜——像是不敢掏一样。 “喂你……”林森觉得他奇怪,正要问,9楼到了,出电梯往右拐,家门口站着一个陌生人,拎着一个方盒子,耳朵贴在手机上,像是送外卖的。 陈光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怎么今天送了?”他摁掉电话,走上去,“我订的周二。” 小伙一听,赶紧跟店里联系,林森瞄他拎的那个盒子,上头有“多多西饼店”几个字,又听他放下电话,哈着腰跟陈光道歉:“先生,不好意思啊,你看,生日蛋糕还给弄错日子了,老板说给打折……” 周二?生日蛋糕?林森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陈光:“那个……我说,这是……我的?” 陈光接下蛋糕,掏钥匙开门,背对着他不出声,门一开,屋里的阳光打过来,林森清楚地看见陈光的脸,特别红。 他可不管这家伙是不是讨厌肢体接触了,直接拿胳膊圈住他的脖子,使劲儿往怀里勒:“妞儿都不泡给我买蛋糕,哥们儿够意思啊!” “周二我有练习赛,”陈光边挣他边脱鞋,笑着,左脸的酒窝若隐若现,“我以为你在家收呢。” “什么时候订的?”林森像没吃过生日蛋糕似的,迫不及待地拆包装,扒开盒子,露出里头巴掌大一个草莓蛋糕,那个大小,像是送小孩儿的。 “昨天你收拾屋的时候,”陈光不太好意思,“谁让我知道了,又不能装没听见,”他瞄一眼那个寒酸的小蛋糕,“别嫌小啊,尽力了。” 林森坐在那儿,盯了那个蛋糕老半天,突然一拍大腿,说:“咱俩周一庆祝一下吧,我买酒。” 陈光毫无保留地对他笑,脱了t恤,露出一对漂亮的胸肌:“晚上吧,我下午……”他睫毛闪了闪,“有事儿。” 林森愣了一下,马上答应:“好!” 站前街的香格里拉,内装有点老了,林森踩着松软的印花地毯,摁响1818房的门铃。 “来了,”里头有人应,接着是转动把手的声音,“来得挺早啊。” 门开了,屋里站着个高个子,比林森还高一截,穿着酒店的白浴袍,黑头发湿漉漉拢在脑后,鼻梁挺直,下巴方正,眉宇间和林森有点像,但更有压迫感和侵略性:“sasha,你怎么来了,”看见林森,他吃了一惊,“不是约的晚上吗?” 林森敷衍地抱了他一把,擦着他进屋:“晚上有事儿了,没功夫陪你,先来看你一眼。” 穿浴袍的男人皱起眉头,把门关上:“我这约人了。” 林森一屁股坐在高背沙发里,翘起二郎腿,从上到下把他哥端详一通:“约的是人哪,还是鸡啊,冉东辉?” “操,”冉东辉从牙缝里喷出一句,从桌上摸一根雪茄点上,“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他是林森的表哥,两姨亲,比林森大八岁,已经是家里独当一面的人了,歪着脑袋吐烟圈那个样子,活脱脱一个东欧黑社会。 “还在阿斯特拉罕挖矿呢?”林森伸手跟他要烟。 “回符拉迪沃斯托克了,”冉东辉从玳瑁烟盒里挑一根,把烟帽剪掉,连火机一起扔给他,“你爸那边,去看了吗?” 林森很老道地预热雪茄,摇了摇头:“他和我妈,我都懒得理,折腾这么多年了,离了得了。” 冉东辉看了看他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4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4 ,拿拇指肚蹭着嘴唇:“晚上和谁过?” 林森愣了一下,不大好意思:“室友,特好一大哥,”提到陈光,他不经意就笑了,“这世界真他妈有干净人,就那种……特别暖,对你好也不图什么,给你个东西吧,不值钱,但别地儿得不着,你明白吧?” “得了得了,”冉东辉不爱听,踢着他的脚,“赶紧走,一会儿真有人来。” “不是,什么妞儿啊,还不能看,”林森翻着眼睛瞅他,赖着不动,“你弟我半个多月没开荤了,跟你这混一口,行不?” “鸭,”冉东辉直说,一点没有委婉的意思,“你要是能硬,就一起啊。” 林森张大了嘴,半天,给了他一句:“我操你妈,”他把雪茄扔桌上,痛快站起来,“我老姨要是知道了,弄死你!” “玩嘛,”冉东辉搭着他的膀子,送他到门口,“都跟她说好了,一到三十就结婚。” 叮咚,这时门铃响,冉东辉也没避讳,直接拉开门,外头站着个干净利落的小伙子,门一开就习惯性地叫:“老板……” 后头的话卡在嘴里没出来,陈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呆呆杵在那儿。 林森也瞪着他,那个窄小的颌角,那些新鲜的伤口,真的是他,穿的就是他平时在家那件t恤,包上拴着九日山的拳套,显然刚从拳馆过来。 冉东辉以为陈光吓着了,把林森推出去,侧身让他进屋:“他不是,就我一个人。” 林森和陈光擦肩,肩头和肩头碰在一起,一霎温热。 颜色古怪的包臀三角裤,电梯里久久不停的手机铃,一碰就躲的敏感身体……林森回过头,从越掩越窄的门缝里,看见他哥正放肆地打量陈光的身体,啪嗒,门重重关上。 陈光打了个哆嗦,回头看,门是暗红色的,扣死了,前头,他的买主很高大,拿起床上的遥控器,轻轻一按:“akira是吧,”他问,落地窗帘在身后缓缓合上,“脱了,去洗洗。” akira是陈光的花名,他拘谨地点个头,放下背包走进卫生间,完了,他想,脱光衣服冲着热水,他无措地揪着自己的手指。 忽然,背后贴上来一片光裸的胸膛,接着,他被勒进一个火热的怀抱:“拳击手套是你的小节目?”买家两手握着他的肩膀,慢慢在他漂亮的肱二头肌和锁骨上摸,“一会儿戴上看看……” 陈光只能点头,被托着下巴转过脸,微微战栗着,张开湿漉漉的嘴唇。 陈光开门进屋,灯全黑着,林森没回来。他把包扔在门口,疲惫地耷拉着肩膀,摸黑拿出冰箱里的小蛋糕,摆在桌上,象征性地插上两根赠送的粉蜡烛。 然后他去洗澡,在宾馆已经洗过了,和买主一起洗的,那是个缠人的家伙,兴致勃勃没完没了,弄到后来,陈光可能叫了,或者控制不住求饶了,过程太激烈,很多细节他没有印象,只觉得嗓子疼, 洗完澡,他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六点半起来一看,蛋糕原封不动在桌上,洗手间和南屋都没有人回来过的迹象。 刷牙洗脸,随便吃一口,他背上拳套到对街去陪练,今天有三个准备打新秀赛的孩子,都是十七八,踌躇满志、意气风发,让他想起八年前的自己。 结束到家已经九点多了,他进门先看桌子,蛋糕不见了,心跳得有点厉害,他探头往南屋瞄,人没在,靠墙那张床还是光秃秃的,没铺被褥。 他不敢奢求林森理解,只求他装看不见。 怀着一丝侥幸进厨房,他想弄口饭吃,一低头,看见垃圾桶里白花花一坨奶油,草莓没动过,显然是整个扔进去的。 他愣了片刻,一拳砸在流理台上,摔门进屋。 星期三没有训练任务,他一个人在家待着,待到下午两点,待不住了,拎包去拳馆,一进训练场,就看见拳台上明星一样的林森,所有拳手都围在他周围,听黄教练给他剖析技术动作。 “光哥!”有人叫,声音不大,林森立刻从人群中回头,狭长的眼睛带着杀气,轻蔑地瞥下来:“教练,”他把拳套挥向台下,“我想和他打一场。” 黄教练没出声,队员们也面面相觑,林森144磅,陈光只有132磅,他要跨两个级别挑战他,低挑不是高挑,说句不好听的,这是欺负人。 “林森,你现在的注意力,应该放在……”黄教练想打消他的念头,陈光却扬着下巴走过来,毫不示弱地瞪着台上,“行啊,来吧。” 这是一场荒谬的对打,但对战双方却各自执着,林森懒洋洋支着胳膊,趴在围绳上往下看,看陈光在拳场边缠护手绷带,他光着膀子,穿一条廉价的运动短裤,裤脚比正规拳击裤短,一不小心就看到大腿根部。 怎么说呢,他的曲线非常好看,脖子、肩胛、腰窝,还有恰到好处的臀线……林森知道同性恋怎么搞,他瞄那个屁股,又小又翘,他哥真像搞女人那样,把他搞过了? “喂!”他叫陈光,带着莫可名状的愤怒,故作下流地勾起一侧嘴角,“才两天……体力恢复了吗?” 陈光的脸唰地白了,这种赛前挑衅,他满可以回一句狠话,或是职业地一笑置之,他却示弱了,迟滞地眨了眨眼,卑怯地低下头。 操!林森怼了他这句,心里却不舒服,从围绳上猛地弹开,对击着拳套,在拳台上烦躁地踱步。陈光很快上来,咬着护齿,开脚站架,把那对九日山一前一后挡在脸前,很漂亮的抱架童子功。 林森愣了一下,这个人和公寓里那个给他做饭、陪他喝酒的家伙不像是一个人,准确、尖锐,俨然一把磨快了的刀,随时准备割断对手的喉咙。 肾上腺素上来了,林森晃过去,目中无人地拿一只拳头往陈光的拳套上蹭了一把,算是开战。 欢呼声轰然响起来,林森有点意外,这是给陈光的呼声,居然这么高!心里一急,他开局就是一套组合拳连击,“林森,快啦!”教练马上在台下喊,林森没管他,追着陈光猛打,打着打着才发现,他出了那么多拳,却没有一拳击中陈光。 陈光真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收紧下巴,迎面的拳再冲、再狠,他都不仰头,冷静地,从眉骨下方盯视过来,利落的左右闪,完美的下潜闪身,林森惊叹于他的防守技术,陈光突然一个u型迂回闪身,一记右直拳正中他的面门,有效得分! 砰地一下,林森懵了,甚至没看清这一拳是怎么打过来的,一慌,脚底下先乱,来不及调整步法的间隙,陈光抓住机会狠狠又是两拳。 也是这两拳,让林森发现了问题,陈光的拳太轻了,轻到不足以压制对手,尽管整个拳场都在为他喝彩,但林森只是无所谓地舔了舔嘴角。 陈光和他不一样,不是靠k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5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5 o赢拳的选手,而是靠技术得分,这种人很难缠,最好的办法就是狠揍,揍到他顾不上什么他妈的技术! 林森冲上去,连续拉重拳,一开始陈光还能招架,移动着,避免被逼到角落,但林森依靠强大的力量和体重优势,拖着他,调动他,一分钟后,生生攻破了他的右手格挡,然后利用他急于防守的心理,左手一个上勾拳假动作,后手拳迅速到位,击中了他的口鼻,血登时喷出来。 台下一片惊呼,林森的力量,看过他出拳的都知道,陈光勉强扒着围绳,撑在那儿,血水混着汗水,啪嗒啪嗒打在脚下。 “还来吗,”林森猛犬似地甩了甩头上的汗,很邪性地朝他扬下巴,“还敢来吗!” 俱乐部切磋,这种时候一般就不来了,林森也只是想羞辱他一下,陈光却吐了口血痰,慢慢站直,收拢起手臂,艰难地恢复成预备姿势。 林森愣了,所有人都愣了,陈光急促地喘息,被汗水蛰痛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恶意的对手,嘴上的血顺着下巴滴在不停起伏的胸肌上,黄教练扒着围绳朝他喊:“陈光,你给我下来!” 评价一个拳手有太多标准,进攻能力、防守能力、技战术、体能,每一样都不是决定性的,只有意志,让一个拼死出拳的人成为拳手。 这一刹那,林森觉得热血沸腾,对面站的,是他见过最温柔也最倔强的人,这个人那么干净,又那么肮脏,怀着某种咬牙切齿的恨,和同样剧烈的痛惜,他迎上去,毫不犹豫地开始第二轮绞杀。 怎么打的,模糊了,只有耳边浪潮般的喊声,还有光,窗外的日光,头顶的灯光,陈光眼里反出来的水光,他们紧紧缠抱在一起,从柔软的围绳上翻滚过去,脸颊贴着脸颊,呼吸换着呼吸,胸口的皮肤反复摩擦,好烫! 林森不由得想起他哥,想象他们在床上,滴着汗,大概也是这样,望进对方的眼睛,分享彼此的体温,还有微微张开的嘴唇,和里头不自觉翘起的舌尖,他头一回觉得,原来打拳和性一样,会兴奋,要征服,荷尔蒙沸腾着直到高潮! 他们是被强行分开的,分别从红蓝对角搀下拳台,擦汗、过风、冰敷,林森一直试图去看陈光,但那些人紧张地按着他,唠叨个不停:“行了……他不是你的对手!你已经技术性击倒了……tko!” 不,林森顶着冰袋笑,那小子才没输,至少在意志上没输,在他林森面前,他还是站着的,站得笔直! 从拳馆回公寓,一直有两个队员跟着,送到屋里也不走,林森嫌他们烦,听他们一口一个“光哥”更烦,臭脾气地踹了桌子,那俩人才灰溜溜地走了。 人一走,屋里的气氛立马不对劲儿,陈光边脱t恤边回北屋,想躲开他,林森却得理不饶人,大声把他喊住:“你他妈缺不缺德!”他盛气凌人地跟过来,“装得像个好人似的,我他妈和你在一个锅里吃饭、一个被窝睡觉,想想就恶心!” 陈光站住,半晌,转过身,轻轻说了一句:“对不住啊。” 他垂着眼睛,上唇的伤口很深,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亏心,睫毛一阵阵地颤:“我去跟助理说,”他抓t恤的手绷得厉害,“让你搬出去。” 林森的火腾一下上来了:“你他妈臭不要脸让男的操,凭什么我搬出去!” 这话太伤人了,陈光的脸狠狠抖了一下,眼睛抬起来,一闪,又落下去:“我让男的操了,”他深呼吸,“所以我他妈是个娘炮,是吧?” 林森错愕地瞪着他,他没那么说,他从不觉得陈光娘炮。 接着,陈光扯出一个笑,嘴上的伤口绽开,血一下子染红了嘴唇:“我让人操,是拿钱的,所以我是个婊子,比娘炮还脏,是吧?” 不,这不是林森想说的,他盯着那张艳红的嘴,恍然意识到,娘炮、婊子,这些都是陈光骂自己的话,去宾馆见“老板”,往张经理抽屉里塞卖身钱,回家若无其事地过日子,所有这些,他都是顶着一把刀在做,这把刀,叫羞耻心。 胸口尖锐地疼了一下,林森搞不清这种感觉,急切地说:“不,我……” 手机忽然响,陈光掏出来一看,下意识瞥了林森一眼,这一眼既慌张,又羞愧,林森立刻知道,是那边的电话。 陈光背过身要接,被林森扑上去抢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接通了就喊:“他妈别再打过来了,他不干了!” 喊完骂了句“操”,直接挂断,陈光愣愣看着他,隔了一秒,电话又响,陈光这回反应过来:“别闹,给我,我真需要钱!” “替那什么狗屁张经理赚的吗,”林森不给,“这种拳,不打也罢!” “不打拳我干什么!”陈光上来抢:“我九岁就打拳,打到今天!我和你不一样,只有这一条路走!” 林森让他逼急了,轻率地许诺:“要钱,我给你!” “你凭什么给我!”陈光的血越冒越多,明晃晃刺着林森的眼,“你买我吗!” 话到这个份上,就他妈没劲了,林森不跟他抢,直接摁开免提,把手机扔到床上。 “……光,怎么回事?”那头一个男的,声音油腻腻的,林森转身想走,那家伙接下来却说,“交男朋友了?” 男朋友?林森陡地回头,拿手指着自己,朝陈光瞪眼,陈光尴尬地低下头,结果电话那边又来了一句:“你不是直的吗?” 林森的脸整个僵在那儿,恶狠狠盯着陈光,直的?直的他卖男人,他……拿自己当个人了吗? “没有,一个朋友。”陈光看了眼林森,难堪地别过脸。 “朋友啊……”那头语速慢下来,“也是为你好,”然后叮嘱,“不会说出去吧?” 林森赫然觉得愤怒,拳都握紧了,陈光却头都没抬,自然而然地说:“他不是那种人。” 一句话,林森的火就消了,蹲下去,像个掺和大人事的孩子,目不转睛盯着陈光,电话那边开始说正事:“那什么,上次香格里拉1818的客人……” 陈光连忙把手机抓起来,切成换成听筒模式,已经很快了,林森还是听见:……挺喜欢你的,想再约一次…… 陈光背着他走到窗边,低下头,嘴唇几乎贴住手机:“……不接行吗,我有点怕他……不是,戴套,也不打人,就是……”林森听着只言片语,心里火烧火燎的,“……不是小费的事儿,哥,我真……好,我知道了。” 没拒绝了。陈光攥着手机转回来,不抬头,嘴上的血打在锁骨上,一滑,落下胸肌,林森看着那滴血:“我哥……”有点口干舌燥,“给你多少钱?” 陈光压着喉咙,像是在说一个秘密:“一次8000,中介拿一半。” 林森绝对没想到是这个数:“我操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6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6 !你他妈傻逼吧,四千,陪我哥那种人,我中学那会儿就知道他不是个东西……” “已经很多了,”陈光打断他,揩一把身上的血,“周五下午……我不在家。” 香格里拉,1818房,厚窗帘挡着阳光,陈光刚洗过澡,胯上围一条白浴巾,露着干净结实的小腹,低头靠在冉东辉怀里。 冉东辉在摸他,右手虎口卡着他隆起的胸肌边缘,慢慢揉捏:“今天怎么没带你那个小道具?”他左手搂着陈光的腰,歪着脑袋,好奇地,想看一看他的表情,“我还挺喜欢你戴拳击手套的。” 陈光很别扭,他没碰到过这种客人,前戏太亲昵、太漫长,瞥一眼旁边的大床,床上撒满了玫瑰花瓣,床头摆着花篮、蜡烛,还有冰镇酒桶。 “我叫的客房服务,”冉东辉注意到他的视线,“我说女朋友会过来。” 陈光的头更低了,从嫖客的角度,大概会浪漫主义地把这理解成害羞,可陈光的内心只有厌恶,厌恶女人一样陪男人睡觉的自己。 冉东辉揉他胸部的手越来越用力,呼吸也急起来:“上次那个,”他不停用嘴去碰陈光的侧脸,“是我弟,他真是打拳的。” 言下之意,陈光是假的,他的拳套只是激起客人“性”趣的小伎俩。 陈光没出声,冉东辉有点急,托着他的下巴:“他原来在乌克兰,和白人打,”看见陈光嘴上的伤口,他皱了下眉,“今天是他回国的新秀赛。” 陈光的眼睛倏地睁大,他没听林森说过,或许……是先听自己说了今天下午要出来,他才没有说。 “我应该去捧场的,”冉东辉捏着陈光的下巴,用拇指去碰那个新鲜的伤口,“但我更想来见你。” 呵,多好听的情话,陈光终于看向冉东辉,这些嫖客,就喜欢在花钱买来的伴儿面前展现深情。 接着,冉东辉问他,“听中介说,你是直的?” 陈光愣了一下,随即垂下眼睛。这是中介的噱头,同性客人总喜欢玩直的,冉东辉已经是老油条了,难道不明白? 冉东辉当然明白,可睡过一次,他就信了他是直的:“有女朋友吗?” 陈光的脸不自觉红了,一边逃避他的手掌,一边尴尬地摇头,冉东辉吞了口唾沫,追着他问:“交过女朋友吗?” 陈光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知道,他就不会用一种少年式的腼腆,微微地摇那一下头。 冉东辉几乎是把他扔到床上的,拽掉自己的浴袍扑上去,含住他的嘴唇,吸果冻那样吸了一口:“疼吗?” “疼……”陈光小声说,接着,冉东辉就毫不留情地啃咬下来,用牙齿,用舌头,两手捧着他漂亮的胸肌,玩弄变硬的乳头。 陈光在电话里说怕他,不是假的,这个人有一种虚伪的热情,迷惑人,扇动人,让人不小心就误以为是爱。 “我想吸你……”就像眼下,他湿漉漉地说,一把拽开陈光的浴巾,手伸进去,“你这里,”他把陈光抓住,哑着嗓子问,“用过吗?” 没有,但陈光不想承认,他绷着嘴角,以一种过分阳刚的姿态,用一种自暴自弃的语气:“你上我吧,老板。” 冉东辉盯着他,一把一把,徐徐摸他的腹肌,他说想吸他,是想,但只是说说,他从不给任何人吸,包括女人:“腿打开,”他从酒桶里拔起伏特加,拧开瓶盖,灌一大口,然后递给陈光,“悠着点,劲儿大。” 说着,他伏下去,陈光放松身体,调整呼吸提醒他:“老板,戴套……”后头的话陡地囫囵成一片,黏糊糊喊出来——冉东辉把他吃进去了,深深的,直到喉咙,陈光咬着嘴唇发抖,太辣了,也太烫了,他紧紧攥着酒瓶,几乎疯狂。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冉东辉叫车送他回来的,陈光喝多了,那瓶伏特加。 钥匙掉了两次才打开门,客厅的灯亮着,满地乱七八糟的垃圾,还有烂醉的人,男的女的,都是俱乐部的队员和他们的妞儿。 林森大概是打赢了,约定俗成的赛后狂欢,陈光头重脚轻地往北屋跨,满鼻子是酸腐的汗味和酒臭。 北屋黑着灯,借着客厅的光,能看见床上的人,林森光着膀子仰躺着,身上一个长头发的姑娘,没穿上衣,下身一条超短裙,手伸到林森的内裤里,飞快地打。 “呼……嗯……”林森闭着眼睛享受,感觉到门口的光,酒醉的眼睛眯起来,稀里糊涂骂了一句:“他妈的谁!” 陈光的意识也不清,忽忽悠悠,抓着女孩儿的头发,把她从林森身上拽起来,往外头一推,关门锁死。 “操你妈,我妞儿呢……”林森半坐着骂骂咧咧,“老子刚要爽……” 陈光背对着他脱衣服,t恤、短裤、情趣内裤,光溜溜摇晃着,好不容易摸着杯子喝一口水,刚要往床上跨,林森翻着白眼耍酒疯:“少他妈上老子的床!”他抓着自己那根硬邦邦的东西,使劲儿撸,“操……我操!” 陈光迷迷糊糊看着他,说实话看不清,只看见他的腕子抖得厉害,手里的东西有个大概的形状,那个味道,浓浓的、男性分泌物的味道…… “akira……aki……”在酒店,买家掰着他的大腿,边舔边叫他的名字,他呢,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踩着人家的肩膀,不停地喊着:“老板!” 那种放纵的感觉……性、快感、死去活来的高潮。 陈光醉醺醺爬上床,摸黑拽开林森的手,很专业地整个团住,上下捋了捋,扶好了趴下来,找个舒服的姿势,张嘴把他吃进去。 林森激动地哼了一声,挺着胯骨去抓陈光的头发,太短了抓不住,就顺着鬓角摸到他的耳朵,捏着耳垂狠狠地揉。 陈光给很多人口过,几乎是机械性的,因为希望客人快点射,他总是又深又快,粗喘着吞咽林森的时候,说他完全不知道这是谁似乎不太现实,他甚至有一点报复心,想把这个桀骜不驯他的年轻人玩出来。 可他毕竟不是个混蛋,吃着吃着,脑子渐渐清醒,他打了个冷颤,湿嗒嗒把人吐出来,惊恐地抬起头。 明明没有光,也不知道怎么就看得那么清,床那头,林森一手抱着他的脑袋,一手撑着床板,支起上身,也在看着他。 陈光怔在那儿,冷汗从头皮和后背往外冒,他正做的事,不是一句不要脸就能一笔带过的,他吓坏了,不知所措地僵着,林森的眼神清晰明亮,不像是不知道他是谁,可拇指却擦过他的眼皮,单手捧住他半边脸颊,慢慢的,把他的头往下摁,摁到自己那根东西上。 陈光瞪大了眼睛,不太能确定他的意思,直到林森自己扶着往他嘴里塞,懊恼地说:“继续啊……他妈求你了。” 陈光半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7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7 推半就,第二次把他吃进去,这回和上回不一样,心里清楚这个是林森,拳台上野兽一样的林森,闹起来孩子一样的林森,他羞耻得脸都烫了,闭着眼睛在罪恶感中挣扎翻覆,这小子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这不是哥们儿间的打手枪,这是口交,即使是酒后乱性,也太…… 猛地,林森射出来,射了他一嘴,射完了舒服地呼着热气,懒洋洋地还想抱他,被他汗涔涔地推开。 操……含着那口腥臭的东西,陈光懊丧地抱住脑袋。 中午,外屋电视在播正午新闻了,林森才皱着眉头醒过来,伸个懒腰,右手下意识往两腿间摸,他有晨勃的习惯,老样子抓一把,小兄弟却软塌塌的,没动静。 他意外地搓了搓,一下子想起黑暗中那双眼睛,惊慌,胆怯,无措地看着他,然后……他腾地坐起来,昨天喝多了,领进屋的明明是个妞儿,中间怎么回事不记得了,只记得陈光脱衣服的背影,漂亮的肩胛肌群、微微分开的屁股,他上床时的声音和火热的舌头……还有自己把他摁下来那只手…… 操!他第一反应是出去揍那小子,陪他哥到大半夜不说,回来就不要脸地舔自己,可一起身才发现,腰直不起来,这一会儿功夫,妈的他居然硬了。 “我操……”他一屁股坐回去,咬着牙,两手伸到下头,抖着腕子朝枕头上倒,枕巾可能之前晒过,蹭了一夜,还有阳光的味道,也可能是陈光的味道,干净、清爽、简简单单的皂角香。 “妈的……妈的!”他使劲儿把脸往枕巾里埋,呼哧呼哧喘粗气,脑子里过的全是那小子,浪潮般的喊声,汗水下不服输的眼睛,嘴唇上殷红的血……高潮来得很快,几乎是在身体里炸开,他剧烈地打着哆嗦,弄脏了陈光的床单。 缓了七八分钟,他爬起来,拿内裤把自己擦干净,贼头贼脑地拉开门,外头是一股好闻的味道,清水煮白粥的香气。 都是男人,他大可以光着出去,可兴许是因为陈光,他羞耻地拿内裤遮着胯下,不大雅观的动作,他做,却有种下流的性感。 陈光在厨房,光着膀子,身上套一条小熊图案的过腰围裙,下边只有内裤,两条腿光滑笔直,听见林森出来,他掀锅盖的手了停了停,没敢回头。 客厅收拾得很干净,一点不像一堆人来疯过的样子,林森意外地挑起一侧眉毛,得意洋洋地冲厨房说:“昨天我ko了个赛区冠军。” 陈光放下汤勺,不自然地垂着头,到冰箱里拿了瓶香油,经过林森,轻轻说了句:“恭喜啊。” 他左边耳朵很红,不是腼腆害羞的那种红,是被人狠狠拧过,充血了,林森盯着看,抬手要碰,被陈光有些露骨地闪开:“昨天……”他真的不会装傻,局促地说,“是我……我喝多了。” 林森让他带的有点不好意思,捋着头发打岔:“我哥灌你酒了?” 陈光没回答,沉默片刻,不得已抬起头,只略瞥了他一眼,把嘴唇抿紧了又放开:“饿了吧,”他没勇气再说昨晚的事,“吃粥。” 林森打量那张嘴,不禁想起它的热度,黑暗中急促的呼吸,短得抓不住的头发:“我先去、去洗一把。” 陈光一看他那条内裤就知道怎么回事,点点头,盛粥去了。 林森到卫生间冲个澡,回自己那屋换上新内裤,谨慎地把门关严,拿出手机给他哥打电话:“喂,冉东辉,我昨天赢了。” “怎么跟你哥说话呢,”电话那头有点吵,像是ktv一类的地方,“我正好有事,脱不开身,祝贺啊。” “哼,”林森不冷不热地笑,“哎我说,你什么时候走?” “还得一段吧,”冉东辉也笑了,是那种藏了个宝贝急着得瑟的笑,“就上次你看见那个……”他应该是进了卫生间,周围静下来,“妈的有点着迷。” 林森立刻直起背脊,却故意拖着懒洋洋的声音:“什么,哪个?” “就那天,你在我那儿碰见那个……”冉东辉的声音小下去,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想包他一段。” 林森心里咯噔一下:“包你妈,男的!” “这么说吧,跟别人,射一次都费劲,”冉东辉恶狠狠的,“跟他,恨不得死他身上!” “有那么邪乎吗……”林森将信将疑,正嘀咕,冉东辉急吼吼又说:“就那种,急赤白脸睡完了,还想他早上起来,能穿个围裙给你煮碗粥,特纯。” 林森愣了,围裙……粥?他说不上是心虚还是尴尬,找了个借口:“那个哥,我训练来不及了,再聊哈!” 突兀地挂断电话,他发了阵懵才开门出去,香喷喷的大米粥,陈光已经摘了围裙,在小桌边给他摆筷子,林森心里怪怪的,他哥要的就是这个? 两碗白粥,一罐腐乳一碟萝卜干,萝卜干拿香油点过,旁边一兜老式面包,他在陈光对面坐下,抄起筷子,边往嘴里扒粥,边从碗沿上看他,还行吧,酒窝挺加分的,要说想死在他身上…… “哥们儿,”陈光嚼着面包,忽然说,“谢谢。” 林森直直看着他,不知道他谢什么,是谢他没揪着昨晚的事,还是谢他肯跟他一张桌上吃饭:“喂,你……” “真的,谢……”陈光想重复,话到一半,突然低下头,筷子还在粥碗里搅着,握筷子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头。 林森傻了,他这是……哭吗?应该是哭了,没有一点声音,看不到一丝颤抖,男人的哭泣,林森伸手过去,也不知道要干嘛,大概想拍一把,或者扒拉一下吧,但陈光的反应很过激,和那天在拳台上一样,啪地一声把他挡开。 “喂,你!”林森急了,他最不会应付这个,自己的妞儿都没哄过,现在却扔下筷子,隔着桌子去搂陈光的后脑勺,“至于吗,不就是陪了人几回吗……”他违心地轻描淡写,两腿在桌子底下岔着,陈光的腿伸在他中间,他一急就把人家夹住,“说实在的,你他妈赚这个钱,没偷也没抢,你有什么愧的!” 陈光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心话,因为知道,才更感激他,身体渐渐放松,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左手搭在桌子上,摊着手心,林森看见,很自然地一把握住:“大老爷们哭屁啊,”他晃他,“听见没有!” 陈光点头,很用力地点头,手紧紧回握着他,那个力量,让林森有种被依赖、被需要的错觉,这是个好时机,他犹豫着正想说一句“别干了”,陈光却快他一步,轻轻的,坚定地说:“我要打下去……” 林森张开的嘴缓缓合上,累了似地靠向椅背,手仍然和他握着,陈光那只拳头挥出去,是为了褪色的梦想,而他这只,大概只是因为擅长,还有对肾上腺素的过分迷恋。 突然,陈光的手机响,就在桌上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8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8 ,淡蓝色的屏幕亮起来,那个号码林森见过,是拉皮条的,“喂,”陈光这回没避他,甚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啊?”松开手,他起身,“长期……是什么意思?” 操!林森立刻知道了,是他哥,那犊子下手才快呢,“我不干这种……”那头没让陈光把话说完,应该是在劝他,不用听林森都知道,钱,够他打上一年半载的钱,“真的?”而他,动心了,“平时陪他……逛街吃饭?” 林森的火压不住了,抬头就想骂他,视线转动时看见陈光搭在桌边的手,完全是无意识的,他攥着不锈钢汤勺,攥得那么紧,一点血色都没有,这一刻的感觉,林森难以形容,一肚子的脏话吐不出来,全顶在喉咙口。 “……我不过夜,”陈光开始讲条件,因为羞愧,背对着林森,“他不能……”声音陡地小下去,“不能总是要……他一下午……来好几次……好,好,bye。” 放下手机,陈光等了一会儿才回身,一转回来就对上林森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什么都知道。 陈光紧张地舔了下嘴唇,想要坦白,林森却抢到前头:“我说你拳头也太轻了吧,上次打我都没感觉,”他上去捏了捏他的胳膊,故意转移话题,“练练体能?” 陈光傻傻看着他,看他的眼睛,看他的嘴,勉强扯出一个笑:“二十组俯卧撑?” 那个酒窝,林森盯住不放,一把揽住他的膀子,好兄弟似的,狠狠勒了勒。 可能是周末的关系,车流移动得很慢,冉东辉开着开着车,手往副驾驶摸过去,握住陈光的手。陈光没反应,麻木地看着窗外,后座上是大大小小的购物袋,都是大牌子,西装和皮鞋居多,大概是冉东辉的爱好。 “你穿西装真他妈带劲儿,”冉东辉看着路,手在他指缝间慢慢地摸,摸到掌指关节上的茧,皱了下眉,“平时干什么活?” 陈光懒得回答,低头看他摸自己的手,形状、大小都和林森有点像,无意识握了一下,就这一下,冉东辉就狂喜似的,把他攥紧了:“你上我那儿怎么来,”他急着讨好,“这车给你开?” 车是他新买的,宝马,型号陈光不认识:“我不会开车,”他直说,“没驾照。” 冉东辉愣了愣,用拇指蹭着他的手背:“你喜欢什么?”他财大气粗地罗列,“球鞋?机车?表?”然后声音低下去,“……女人?” 这种问题,陈光很反感,他不大自在地抽回手:“这些……我都不懂。” 右边一个岔路口,冉东辉一把方向盘打过去,从拥挤的车流里脱身,小胡同车不多,人也没几个,他终于找着机会好好看看陈光,眼神炯炯的,凑着他的耳朵:“真名,能告诉我吗?” 封闭的车箱,浓郁的车载香水,冉东辉身上也有一股味道,像加了薄荷的墨水味,陈光躲着他:“不好听,”他习惯了和男人睡觉,也习惯了各种各样下流的事,但情侣一样地你侬我侬,他还是吃不消,“怕老板你不喜欢。” 冉东辉盯着他的眼睛,殷切地问:“你怕我不喜欢吗,你心里头……” 前头有个车出小区,帕萨特,突然从左边闪出来,冉东辉余光瞥见,急踩刹车,还是晚了,刮着它的车门,隔着窗玻璃能看见,不大一个口子。 “车上等我。”冉东辉拍拍陈光的手,拿着钱夹下车,长钱夹,漆皮的,塞着厚厚一叠现金,他抽出五百块,准备往那边递,车上下来三个男的,五大三粗,其中一个脖子上戴着金链子,胳膊上有蹩脚的纹身。 陈光坐在车里,看他们凶神恶煞地围上来,把冉东辉堵在道边,像是嫌钱少,他们盯着那只长钱夹,应该给多少钱陈光不知道,但他知道,冉东辉不是个小气的人。 他推门下车,职业地收紧下巴,眼睛自然就贴着眉骨看出去,手握成拳,擦着那几个人站到冉东辉身前,顶着跨了一步。 “嘿!嘿!哥们儿!”那几个家伙喊起来,拿指头比着陈光的鼻子,很厉害似的,霸道地扒拉他,“闪边儿去,这刮车了,少他妈管闲事儿!” 陈光没说话,只是回手在冉东辉胸前推了一把,让他往后退,“上车。” “哎我操!”戴金链子的拿前胸撞他,他比陈光高,高不只半个头,耀武扬威地亮着刺青,“小逼崽子,找死是吧!” 冉东辉往车那边走,他平时健身,身材也不错,但没跟人动过手,看那三个人的架势,akira落不着好,他陡地停住,拿俄语骂了自己一句,返身回去,这时候大金链子上手了,拳头很大,照着陈光的鼻梁,猛地就是一下。 冉东辉打了个抖,是真抖,那一瞬间,陈光闪过这一拳,同时摆起右臂,拳锋准确地击中大金链子的左脸,嘭地一声,那家伙失重倒在地上,挣扎了几次,没爬起来。 “我操你……”剩下那俩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甩出弹簧刀,另一个扑着陈光就用想膝盖顶,一秒,或者两秒,陈光先后把他们撂倒,快得街边看热闹的人都没来得及惊叫,冉东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小子,他妈是专业的! 陈光甩着拳头回来,表情淡淡的,下巴仍然收着,杀气还没退去,随便瞥了冉东辉一眼,就把他煞得怔在那里,脊梁骨都酥了。 陈光没多想,擦过他,拉开车门,一摆头坐进去。 冉东辉隔着风挡玻璃看他,利索的短头发、明显受过伤的眉峰、结了痂的嘴唇,这些他都尝过,但那里头好像有些东西,他从来没碰着。 狠狠吞了口唾沫,他上车点火,车里的氛围有点不一样,说不好,是对陈光绝对力量的忌惮,还是因这力量产生的、倒错的同性吸引:“用不用打120?” “没事,我手上有轻重,”陈光斜靠着椅背,“一会儿就起来了,走吧。” 冉东辉看他放在膝盖上那双手,右手中指和食指关节破皮了,刚才摸到的老茧就在那周围:“拳击手套……不是情趣,是吗?” 陈光看着窗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冉东辉挂档给油,绕开前头那辆帕萨特:“送你回家。” 开出胡同走大道,过了两个交通岗上桥,冉东辉忍不住又问:“都是打拳的,我弟……之前你认识吗?” 他这个“之前”,很耐人寻味,陈光深吸一口气:“龙图腾的sasha,”他难得看向冉东辉,“乌克兰回来的黑马,”他坦率地说,“你弟牛逼。” 冉东辉把着方向盘看他,口干舌燥的,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之前他以为自己床上的是只猫,乖,服帖,他买这买那打扮他,享受他受宠若惊的慌张,等着他不可自拔地靠近,结果人家他妈是头豹子,不喜欢情调,喜欢的是血和汗! “我姓冉,冉冉升起的冉,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9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9 ”他轻声说,“冉东辉,”可能是头一次跟鸭自报家门,他不太自然,“你总是老板老板的,他妈都给我叫痿了。” 陈光只是点头,冉东辉激动起来,过分地要求:“叫一个,”他不看路,歪头盯着他,“快点儿,叫一个。” 陈光露出为难的表情:“老板,有规定,真叫不了。” “少他妈唬我!”冉东辉来劲儿了,非让他服软,“叫一个,叫一个送你回家。” 陈光也是倔,绷着嘴不出声,他不是故意扫买家的兴,是真叫不出口,谁成想冉东辉比他还倔,猛地一脚刹车踩到底,刹车片嚓嚓直响,后头长长一串喇叭声,急刹的、变道的,四五辆车,乱七八糟横在那儿。 “你他妈有病吧!”陈光瞪眼骂他,外头超车的也放下车窗,脏了吧唧地骂,冉东辉没管那个,逼着陈光:“叫一个!” 陈光无奈地靠回椅背里,脸红了,拳头顶在嘴上:“操,别难为我行吗,”他非常腼腆、甚至无措地说,“咱开车吧,哥。” “mat!”冉东辉一手撑着方向盘,安全带都没解就朝他压过去,叼住嘴,狠狠地碾,完事儿在他下巴上咬一口,喘着粗气坐回去。 陈光后来一直低着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直到俱乐部附近的小街,才不好意思地提醒冉东辉,让他停车。 路边是个小学,放假了,偌大的操场静得有些冷清,林荫路,阳光随着风在车窗上投下变换的树影,陈光松开安全带,冉东辉却啪地一下,把中控锁上了:“就这么走啦,”他手摸过去,包在陈光的裤裆上,“这附近……有没有地下停车场?” 陈光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老板,我……” “哥。”冉东辉纠正他, “哥……我不玩这种的,”陈光闪躲着,睫毛颤得厉害,和刚刚那个暴戾的打拳男孩儿判若两人,“一开始说好的,除了在酒店……就逛街吃饭。” 冉东辉着迷地欣赏他,笑了,拍拍他的手:“不喜欢算了,”他解开安全带,去后座给他拿东西,“明天,晚上来。” 晚上?陈光下车,这种消遣一般都在不怎么重要的下午……从冉东辉手里接过那么一大把购物袋,他转身要走,那家伙却拉住他,左右看看,飞快的,拿嘴蹭了他脸蛋一下。 汗水蹭在对手的拳套上,湿滑带着反光,陈光眯起眼睛,努力调整呼吸,捕捉对手挥拳时细微的破风声。左路重重搪了两下,他瞅准机会连出右手拳,击中,一次左右换式后,再次击中,拳台下有稀稀拉拉的叫好。 排位赛,没什么人看,大多数情况连票都不卖,只有俱乐部的同行来观战,真正关心比赛细节的大概只有同级别的拳手。 陈光紧紧咬着护齿,他的得分应该暂时领先,对手和他打一路拳,比较磨叽,已经是第四回 合了,只要能撑到敲钟,算技术分自己胜出没什么问题…… “陈光,你他妈进攻啊!”坐在第一排的林森腾地站起来,气愤地喊,“你的拳打他绰绰有余,你怕什么!放弃防守,干他啊!” 陈光有刹那分神,就在这时,正面挨了一拳。 旁边龙图腾的队员马上去拽林森,他们平时都挺惧他,这时候却恶狠狠地朝他吼:“你别干扰光哥,光哥有他的打法!” “操他妈打法!”林森搡开他们,站到拳台底下冲陈光嚷,“把咱俩在家练体能的劲儿拿出来,别保守,拉起来,揍他!” 呼……呼……陈光在汗水里瞪着对手,一个稚嫩的年轻人,按自己一贯的打法,可以赢他的,可以…… “光,你可以的!”林森还在喊,“都这时候了,管他妈什么技术动作,就是干!”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光在心里骂,这场拳是他花了小一万换来的,他得赢、必须赢,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就……心里这么想,脚步却放开了往前冲,一直护着面门的拳头放下来,连架势都没拉,照着那小子的头就左右开弓。 没有防守,胸上和脸上连续中拳,陈光慌了,技术分的胜率在逐渐丧失,可肾上腺素烧得他停不住,拳头疯了似地往对方身上招呼,在兴奋和恐惧的巨大漩涡中,突然,那小子倒了,断了线的木偶似的,重重摔在脚下。 陈光甚至没反应过来,抱着拳站在那里,粗喘着看台裁哈着腰数秒,10、9、8、7、6、5、4、3、2、1…… ko!陈光愣愣地望着台下,隔着从中立角上来的医生,他看见林森,傻兮兮的,一个人攥着拳头大喊,台裁象征性地举起他的手臂,这一刻,各种情绪一股脑冲上头顶,陈光颤抖着几乎要落泪,林森第一个扒开围绳冲上台,张着双臂抱住他,一团火似的,把他从裁判的手里夺走。 顶灯的光照着他们俩,陈光炙热地呼吸,眼睛不争气地湿了……赢了,不是靠技术分,而是主动性ko,他两臂渐渐在林森的脖子上收拢,热切地回抱着他,不可抑制的,越来越紧。 林森非常亢奋,比自己赢了拳还亢奋,使劲儿揉着陈光的后脑勺,听他在耳边一声声地叫:“s……sasha……sasha!” 操,我在!林森用更凶更猛的搂抱回应他,脖子上湿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他像个正宗的乌克兰人,密密地亲吻陈光的太阳穴,顶着所有诧异的目光,捧着他的脸,帮他把那副打瘪了的老拳套解下来。 在场地冲了个澡,他俩先坐地铁,然后走路回家,晚上九、十点钟,路上的人稀稀拉拉,偶尔有牵着狗绳的情侣匆匆走过。 “哎我说,”林森踢着石子,“你那紫了吧唧的拳裤换换啊,色儿太骚了。” “啊?”陈光接着他踢过来的石子,脸热热的,那股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我就那一条,打折的时候买的。” “你穿黑的就挺好,”林森挨过去,大喇喇搭着他的膀子,“要不穿我的?” 陈光偏着头靠过来,舒服地枕着他略高的肩膀:“你的太大,我肯定穿不了。” “那个……”林森在漆黑的树影下看了他一眼,“我哥给我打电话,”天太黑,只看见一个轮廓,“问我知不知道你。” “然后呢?”陈光低下头,林森了解他,他这个样子,就是胆怯了:“我实话实说咯,知道啊。” “嗯,”陈光把头摆回去,想从他臂弯里离开,林森不轻不重地搂了他一把:“他还吓唬我,说我要是敢挤兑你,就整死我,”说笑话似的,他很近地凑着陈光,“操,从小他就吓唬我。” 陈光的脚步慢了,深深耷拉着脑袋,林森和他一个姿势,贴着他的耳朵:“我骂他了,让他别老缠着你,赶紧滚!” 陈光倏地抬头,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森的眼睛:“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0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0 我……”他又害羞似的,有点哽,“有你这话,我就无所谓了。” 林森愣了一下,这话很含糊,意义不明,可心里什么地方却热烘烘的,像是骚动难平,又像是有所依归,他亲热地抱了抱陈光的膀子,嘻嘻哈哈和他溜达回家。 到家陈光就要上床,林森没让,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把他摁在沙发上,把冰往他眉骨上压:“你看,放开了你也挺猛的。” “嗯,”陈光仰头靠着沙发背,安逸地闭上眼睛,灯光打亮他漂亮的颧骨,还有半开的嘴唇,牙齿露出一点点,有种青涩的性感,“我头一次……”他不太好意思,“知道还可以这么打,太嗨了,像要高潮……不是,”他咬了咬唇,马上改口,“就是……那什么,真的,”他抿起嘴,“谢谢你。” “谢你妈啊。”林森嗤嗤地笑,压着嗓子,有点咱俩谁跟谁的意思,陈光随着他笑,酒窝慢慢从嘴角边绽开,越笑越深,林森盯着看,有心或是无意,把冰袋往下挪一点,盖住他的眼睛,只露那一张嘴,和撩人的酒窝。 冉东辉亲过这张嘴吗?林森想,肯定亲过啊,傻逼,他挠着脑袋骂自己,他只是好奇,好奇和他哥在一起的陈光是什么样,好奇他们所谓的交易,真像同性恋那样是用屁股……忽然,陈光握住他的腕子,轻笑着说:“哥们儿,你真不会照顾人啊,水都化我眼睛里了。” 林森觉得被他这么一握,整条胳膊都火烫的,陈光推开冰袋,水一下子从他湿漉漉的眼睫上淌下来,像决堤的泪,沿着面颊流向嘴唇,滑进嘴里,林森直勾勾盯着,心怀叵测的,拿拇指上去抹了一把,湿软的触感,然后攥紧拳头。 陈光揩着水站起来,边往卫生间走边拽t恤,林森无意识地瞧着他,那片背,结实的男人的背,然后他脱下裤子,今天穿了普通的白内裤,屁股又紧又翘,光着两只脚,从冰凉的地板上走过去…… 我操!林森反应过来,抽了自己一嘴巴,陈光在卫生间听见动静,含着牙刷探出头:“干嘛呢?”他嘴上一圈白泡沫,咕哝着说话,有种怪异的可爱,“饿吗,冰箱里有包子,我给你热热?” 林森含糊地拒绝,有点跟自己赌气,脱了衣服使劲儿往沙发上甩,光溜溜的,大摇大摆地上北屋,掀开被子爬上床。 还是那股阳光的味道,他深深地吸,吸得脑袋晕乎乎的,不一会儿陈光进来了,看他四仰八叉拽着枕头那个样儿,习惯性地骂一句:“喂,你他妈什么时候去买被,”他甩了甩滴着水的短头发,女孩儿似地抱怨,“也不刷牙。” 林森扭头看那具肉体,饱满的胸肌、收紧的腹肌、两腿间隆起的……陈光啪地关灯,所有光在他身上瞬间熄灭,他摸黑上床,一手撑着林森的枕边,抬腿从他身上往里跨,大腿的皮肤摩擦到一起,林森紧张地屏住呼吸。 陈光舒服地哼了一声,很放松地挨着他,不躲,也没有任何自我保护的动作,林森转过身,背对着他装睡,可心咚咚的,睡不着。 陈光也睡不着,在被子里翻来覆去,胳膊腿没少蹭着林森,林森心烦意乱,终于忍无可忍,啪地一声,回身把手拍在他头边的墙上:“不睡干什么!” 陈光在他和墙壁之间,屋子黑,只有眼睛亮晶晶的:“太兴奋了,睡不着。” 林森放开手,应该乖乖收回去的,却侥幸地,轻轻搭在他肩上:“赶紧睡,明天早上你不是还得去拳馆?” “哥们儿,今天……”陈光朝他挨过来,在黑暗中和他头顶着头,“我好像不是我了,你让我……发现了另一个自己。” 每说一个字,温热的气都吐在林森脸上,他说了什么,林森没细听,注意力全在搭着他肩膀的那只手,拇指不规矩的,在肩头上划,一下、两下,陈光一点反应都没有,全神贯注地说:“……以后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多看看我,就是……帮我突破下,你在下头,我心里就有底……” “嗯,嗯……”林森的脸有点热,说不好这种感觉,手出汗了,顺着那片光滑的肩胛往下,滑到肋骨上,这回陈光有反应了,怕痒似地夹着胳膊笑,腿蜷起来,哈哈地踢他:“哎我去,偷袭我你!” 林森其实吓了一跳,但马上顺水推舟,两手去挠他的咯吱窝,陈光特别怕痒,大叫着翻起来,大腿跨着压到他身上,一报还一报地挠他,两个大男人,颠着拱着,把褥子蹭得全是褶,林森使劲儿攥着陈光的腕子,大声喊:“操你妈,被掉了!” 俩人弄得精疲力尽,搂抱着睡过去,额头和额头抵在一起,大腿横在腰上,林森有种错觉,他们这样紧紧缠着,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也是怪了,越这样想,越禁不住要把那家伙搂得更紧。 胡闹过后的夜晚没有多长,太阳很快从窗帘的缝隙间照进来,半睡半醒的,林森知道陈光起床了,可能是睡过了头,噼里啪啦,匆匆忙忙带门出去。 胯下绷得厉害,又热又难受,林森迷迷糊糊往下摸,硬,握上去方方正正的,“嗯?”他皱着眉头醒来,从腿间掏出一个夹热了的东西,屏幕亮着,是陈光的手机,开的是振动模式,微信提示不停地往外跳,发信人的id是……5号? “什么玩意儿?”陈光平时都把手机放在枕头边,昨天晚上可能是闹得太厉害,卷到被里了,林森完全是下意识的,顺手把手机解锁——非常简单的图形,陈光总是当着他的面儿划,想记不住都难。 本来不想看的,可那个“5号”就像疯了一样,消息一条接一条往这边砸,“哎我操你妈!”林森烦躁地点上去,微信对话框打开,里头一排红红的,全是红包。 他撑着床铺坐起身,惊讶地盯着手机,每个红包上都有留言,有些长一点,“舔你的大腿内侧”“后悔没先包你,现在只能靠回忆”“想着你玩了一炮”,有些则很短,“腋窝”“屁股缝”“后入”“吸”…… 这他妈是赤裸裸的性骚扰!林森咬着牙,脸涨得通红,他觉得自己够他妈不要脸了,都没发过这种色情信息,一想到接信息的人是陈光,他就憋气得要炸,退出聊天页面,信息列表里满满当当,清一色的7号、4号、12号……应该都是嫖客,他多少考虑了一阵,才挑一个点开。 4号,买家仍然是发红包,每个都显示已经领取,林森愣愣地盯着,红包底下是陈光的自拍,下颌、喉结、胸部、脚踝,光线并不好,有些连焦距都是模糊的,可就是这样暧昧朦胧的肉体,让人有一窥究竟的冲动。 林森蹭着床头躺下去,手犹豫着往下摸,放大了的锁骨、下巴、腹股沟,拍照时可能刚洗过澡,皮肤上有水滴,买家回复说:aki,不想看着你的照片打,想干你!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1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1 我操!林森恼怒,腕子却抖得疯狂,与此同时,5号还在嗡嗡地往外跳,他放肆地粗喘着,连太阳穴上的血管都爆起来,全身像要烧着了,就是射不出。 眼睛死盯着屏幕,手指一直往上滑,两天前的记录,4号说:想吃你的乳头,你拧红了给我看看。然后是一个一百块的红包。 陈光收下红包,发了张照片过去,迎光拍的,很清晰,可能是角度问题,显得胸非常性感,乳头确实捏过,红红的,但他天生乳晕小,看起来只有含蓄青涩的一点,激起人某种变态的蹂躏欲。 林森打得满手是“水”,脑子兴奋得都要炸了,可哼啊喘啊,还是射不出来,他觉得大概因为陈光是男的,自己又不是同性恋,所以总是差着那么一点,怀着一种介乎于扫兴和悸动之间的情绪,他退出去,打开其他对话。 12号,左边一溜红包,和其他人一样,每个红包上都有字,但右边一侧,短短的,全是语音。 也许是刚才的图片太刺激,林森对语音兴趣缺缺,随便点开一个,毫无预料的,一个沙哑的嗓音冲进耳朵,迟疑着,羞怯着,陈光说:我……想你。 “啊啊!”林森毫无防备地射出来,从脖子到胯骨弯成一个虾子,皮肤迅速充血,然后颤抖着冷却,这短短的几分钟,他慌张地揪紧了枕头,像个青春期的男孩子,因为不小心遗精而惊慌害怕。 “操他妈……”他一手捂着脑袋,不敢置信地骂自己,另一只手却频频点着,自虐地不断播放那句语音:我……想你。 他流着汗坐起来,攥着沾满体液的手,“我……想你,”陈光的声音充斥着这间小屋,他皱着眉头听,想听出那其中的魔力,可什么也没有,听久了,只是一个顺从的男妓麻木地读着买家的剧本。 “呼……”他长长地出一口气,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疑惑重重,接着点开其他语音,有些非常下流,陈光说话的声音都在抖,但买家似乎就喜欢他这种抖,不断要求着,把更大的红包砸过来。 林森关掉手机,扔到床上拿被盖住,5号的未读信息太多,陈光不会发现他看过,他也不能让他发现,否则,那小子会受不了的。 起床洗澡,简单咬了几口面包,他打开电视,一心一意等着陈光,拳馆那边不知道有什么事,把他耽搁到下午才回来,一进门就急惶惶地开冰箱,要给林森热包子。 林森像条被遗弃的狗似的,到处跟着他,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儿盯着看,看他熟练地开火热锅,看他恰到好处的颌角曲线,看他微笑时那个小小的酒窝,看他轻快地眨了眨眼睛,说:“……又给了我一场拳,一分钱都不收!” 他们坐下来吃饭,包子你一个我一个,都用手抓,吃得手指嘴角油汪汪的,吃得林森红了脸,心虚得不敢抬头。 吃饱在沙发上消化一会儿,陈光催着起来练体能,跟林森练,他拳头确实比以前重了,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内裤,他解锁林森的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然后连接音箱,两手握拳用拳锋撑地。 林森的手机里都是俄罗斯快曲儿,节奏感很强,陈光随着音乐快速上下起伏,拉伸收缩的肌肉,带着体味的汗水,似有若无的哼声,林森撑在他旁边,鬼使神差的,忽然问:“那个……你听说过双人俯卧撑吗?” “哈啊?”陈光的汗顺着下巴滴在地上,湿漉漉的颈窝反着窗外的光,生机勃勃地舒展着,林森吞了口唾沫,朝他挪过去,“比如这个,”他把一条胳膊搭在陈光肩上,“你也搭着我,”然后调整好姿势,说一声,“一、二!” 两个人一同下伏、一起上挺,胸肌和大臂的受力明显加重,“哇,这个帅!”陈光觉得新鲜,不光是负重大,还有一种协同配合的快感,随着迷幻刺激的电音,他牢牢搂着林森的肩膀,当然,林森也搂着他,心猿意马的。 “嗯……嗯……”高强度的无氧运动,两个人的体力渐渐消耗,陈光咬着牙坚持,皱着眉头,颤颤地哼。林森也哼,比他慢,比他低沉,吵闹的音乐声中,就听这两个声音一高一低,一前一后,规律地追逐着彼此。 太他妈要命了……林森胳膊一软趴下来,陈光立刻重心不稳,滑到他身上,汗湿的皮肤擦在一起,滑腻腻的:“不是吧,这就不行了?”他打趣林森,像个温柔的大哥哥,轻轻抓了一把他的头发。 林森很享受他的手,弓着腰:“换个姿势而已,”他勾过陈光的腿,故意踩了踩他挺翘的屁股,“来个交尾式。” “什么他妈乱七八糟的……”陈光吐槽这个名字,脸有点红,但身体很配合,乖乖的,按他教的,和他腿缠着腿趴成一百八十度,拿足踝内侧驾着对方的腰窝,用力夹紧。 过于亲密、甚至有些怪异的姿势,陈光被夹得起了鸡皮疙瘩,别扭地挺了挺背:“哎我说,这……” “开始了啊,”林森打断他,他喜欢被他夹着,喜欢得嘴角都坏坏地挑起来,发力撑起身体,回头说,“一分钟。” 陈光随着他起身,一起来才发现,这个“交尾式”非常累,脚没有着力点,全靠腰和手撑起两个人的体重,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挺身,一开始的十几个还好,做到三十多秒,俩人都有点撑不住,每挺一下,都要长长地呻吟。 林森脸涨得通红,不光是因为累,还因为陈光夹着他屁股的脚踝,和他毫不掩饰的、过于黏腻的鼻音。下头完全起来了,热乎乎的,林森心慌地瞪着眼睛,这时陈光的腰突然塌下去,连带着他也往下掉,下体纠缠着压在地上。 “哈……哈……”陈光松开剪着林森胯骨的腿,剧烈喘息,林森不敢起身,耸着腰朝他爬过去,可能是底下涨得厉害,他居然大着胆子撑到陈光身上,学着他刚才的话,嗓子哑哑地说:“不是吧,这就不行了?” 陈光绽开一个笑,小酒窝露出来:“真、真不行了……哥们儿我认输……” 林森傻傻地盯着看,像盯一颗珍珠、一点光,“咳……”他焦躁地舔了舔嘴唇,“我还能再做它十个二十个,”说着,他故意把手撑在陈光耳朵两侧,用一种热切的、取悦的眼神,强势地俯看他,“给我数着。” 他一下一下做起来,其实很勉强,但硬挺着,一开始陈光当他是玩,可他太认真了,认真得叫人害怕,滚烫的热气,执着的眼睛,俯下来时几乎要碰到陈光鼻尖的嘴唇——明目张胆的性的意味。 “sasha,行了……”陈光尴尬地偏过头,他偏,林森也跟着偏,像个不会追女孩的男孩,殷勤得让人厌烦,陈光觉得不对劲儿,皱着眉头躲他,不知道是真撑不住了,还是故意的,林森夸张地“哎呀”一声,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好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2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2 重!”陈光推他,相对于林森强壮的体格,这一下简直像撒娇,林森收拢双臂,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动不了,让我趴会儿。” 陈光懵了,愣愣盯着天花板,林森的脸埋在他颈边,这家伙并没做什么,但光是一起一伏的呼吸,就让陈光紧张得要窒息了。 砰砰砰!有人敲门,陈光晃了个神,立刻喊:“来啦,马上!” 林森不情不愿地爬起来,一手捂着裆,一手扫兴地拢了拢头发,去开门,门外是个送快递的,顺丰,小伙儿一双笑眼儿,看着面前这个汗涔涔的半裸肌肉男,迟疑地问:“五棵松是哪位?”边说,边往屋里探头。 林森凶神恶煞,把捂着裤裆的手往门框上一支,挡住他的视线:“我就是。” “哦,”挺大一个东西,把ck的平角裤撑得鼓鼓囊囊,小伙儿移开眼睛,“您的快递,签收一下。” 林森正要接,陈光在屋里叫了一声:“张儿?”他汗都没擦,和林森一样,只穿一条内裤走出来。 “光哥,”快递员看见他,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老没见你发快递了,我一看这地址和收件人,以为你不住这儿了呢。” “你们……认识?”林森规矩地收起胳膊,转头看着陈光,陈光冲小张笑,笑得酒窝忽深忽浅,“我以前卖点女孩的头花什么的,后来不赚钱,不干了。” “得有半年了吧。”小张说,陈光点头,招呼他:“来,进来,喝口水。” 小张挺不好意,看看他,再看看林森:“不了,哥,那个,”他憨憨地摇头,“你变化还挺大的……那啥,高兴就好,我还有货,先走了哈!” 林森站在那儿,愣愣看着小张挥手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原来……陈光是尝试过赚正经钱的,那个活儿……林森攥起拳头,他居然才干了半年,这半年,自己干什么去了?是在基辅的酒吧里喝酒,还是在第聂伯河边和妞儿们飞车? “他说什么呢,”陈光有点莫名其妙,关上门问林森,“什么高兴就好……”一低头,看见他的裤裆,“我操,你怎么动不动就起来,”他说不好是生气还是觉得丢人,“缺女朋友了赶紧去找!” 林森有点讪,但也不算什么事,做运动做起来是常事,他抓着包裹,也不用剪子,暴力地徒手拆包,嘭的一下,把纸袋从两边扯开,拽出里头一个挺漂亮的包装盒,盒子上是大大小小的英文。 陈光转身往卫生间走,林森赶忙叫他,那么漂亮的进口盒子也没逃过他的狠手,从中间一把撕开,掏出一对纯黑的拳套:“戴上试试。” 陈光傻在那儿,是bsp;reyes,他瞪着这小子,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林森拆掉纸套,取出填充物:“winning我那款正好没货了,等有了再给你买。” “给……”陈光小心地确认,“我的?” “啊,”林森一副天经地义的口气,把拳套朝他递,“你那九日山都打瘪了。” 陈光没接,只是向往地看着:“太贵了,我不能要,”他没忍住,在那手工制的山羊皮上轻轻摸了一把,“等我有多余的钱了,自己买。” “可得了吧你!”林森很霸道的,抓起他一只手,把拳套拍上去,“戴着这个,和我一起进赛区赛。” 赛区赛……陈光没敢想过的地方,眼睛立刻亮了,林森一看,立马觉得这钱花值了,才两千多块,两千多块这个人都不舍得花,他没法不心疼他,一心疼,就说了逾距的话:“我说……你那兼职,”他嘀咕,“别干得了。” 陈光倏地抬起头,林森却害怕似的,把头低下去:“我家其实比我哥……有钱多了,”说着,他扭着脖子偷看陈光,“我爸是干坦克履带的,我妈也干军工……”他红着脸,大概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挺大的个子扭扭捏捏,“我养你……没问题。” 屋里静了,静得瘆人,林森耷拉着脑袋,局促地不停换着姿势,陈光的脸很僵,僵得不知道怎么办,干脆挤出一个笑:“你他妈知道自己说什么呢吗,”他一巴掌糊在林森的后脑勺上,使劲摁住,把他往卫生间推,“一身臭汗,快去洗洗!” 陈光是没听明白,还是在装傻,林森不知道,但这态度让他松了一口气,一边放水,他一边耍着赖喊:“拳套是不是收下了!” 陈光抱着拳套心烦意乱,什么东西在心里头滋长,面目陌生,来势汹汹,他气哼哼地喊回去:“操你妈收下了!” 林森认怂,不跟他顶嘴,哼着小歌儿把水开到最大,使劲儿绷着嘴角上那点儿笑。 这之后,陈光就有点不自然,做饭、吃饭、看电视、睡觉,一共没和林森说几句话,关了灯,林森上床,他也背过身避着,“光,”林森叫他,潮湿的热气喷着后脖子,手搂上来,还有腿,大胆地缠住,“明天练习赛完了你想吃什么?” “明天没你什么事儿,别去了,”陈光的反应很大,架着胳膊,明显在抗拒他,“我和他们随便吃一口。” 看他这样,林森有点急了,使劲儿要搂他:“我陪你吧,”他一把抓住陈光的手,拿掌心包住,用力地攥,“我在场下等你,前街新开了家小炒店,我们……” 陈光腾地转过来,也不说话,就拧着胳膊和他较劲,床板嘎吱嘎吱响,躁动的热气喷着彼此的脸,肌肉和肌肉僵持着角力,林森出汗了,蹬着腿,刚要往陈光的身上翻,黑暗中冷冰冰传来一句:“拳套要拿东西换的,是吧?” 林森愣在那儿,一下不是很明白这话的意思,但稍一想,就懂了。他蓦地松手,陈光立刻把拳头抽出去,不慌,也不向他示弱,相反,倔强地瞪过来,那个眼神林森见过,在拳场上,他就是那样,明明伤痕累累了,却不肯服输。 那自己就先服输,林森低下头,拽着被子躺下去,陈光那句话,他没去辩解,他相信陈光知道,拳套、关心,他林森的一切,都不需要他拿东西换。 他只是吓着了。 第二天陈光自己去的拳馆,林森中午才起来,饿着肚子上网,满满一屏的床上用品,粉的、白的,他心不在焉地翻,单人床,1米5乘2米,陈光,浅色的容易脏,有花边的太娘气,陈光,小厂家的不行,还是得有牌子的,陈光,操,陈光、陈光、陈光! 他猛地摔下鼠标,站起来,像个扎紧了的皮口袋,一肚子气撒不出去,嘀嘀咕咕在客厅里乱走,门锁突然响,是陈光回来了,一进门看见林森,他轻轻垂下眼睛,把背包扔在玄关的鞋柜上,脱衣服去冲凉。 林森傻站在那儿,心跳个不停,有那么一会儿,他紧张得不知道该干什么,忽然,看见鞋柜上的旧背包,拉链没拉严,咧开的缝隙里,是那对九日山。 他皱了下眉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3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3 头,走上去,掏出拳套,底下是一条汗湿了的护裆,他涎着脸,拿手背碰了碰,然后去摸背包侧面的小口袋,里头是一个半软不硬的东西,湿漉漉的,他马上意识到,是陈光的护齿。 大概是做贼心虚,他听着卫生间的动静,像个有恋物癖的变态,捏着这块刚被咬过的硅胶,不要脸地张开嘴。 这是种什么心理,他说不好,也许和中学时偷喝漂亮女同学水瓶里的水一样,好像咬一口陈光的护齿,就是咬到他了。 含住,调整,咬实,劣质的东西,材料并不好,他翘起舌尖,在粗糙的边缘缓缓摩擦,只是摩擦,脑子就有点飘飘然,连呼吸都急了。 陈光。默念着这个名字,他回想他的眼睛,和那双眼睛背后,坚强而卑怯的灵魂……啪嗒,卫生间的门开了,陈光踩着拖鞋出来,看也不看他,“饿吗,吃饼?” 林森僵着背,没出声,陈光走到冰箱那儿,瞧了瞧他,又绕回来:“喂,你干嘛呢?” 林森的脸通红,头折在胸前,陈光看那对九日山被他翻出来了,以为他是怪自己没用他的bsp;reyes,心有点软,他走上去,先整理护裆,然后去摸那个小袋子,空的:“哎我护齿呢?”他嘀咕,“要回来洗,肯定拿了啊,”他完全是下意识的,抬头问林森,“看见我护齿了吗,我就放……” 陡地,他怔住,那小子古怪地耸着肩,毛躁的长头发垂下来遮着脸,陈光伸出手,犹豫着,不敢碰一下他的下巴,“sasha,你看着我。” 林森捏着拳头,心虚地抬了下头,只是一瞬间,陈光就看见他隆起的口唇肌,是紧咬着的:“张嘴,”他涨红着脸命令,“你他妈给我张嘴!” 走投无路了,林森想,陈光的指头碰着他,还带着沐浴乳的清香,一点点拨开他的嘴。 走投无路了,陈光想,他看见林森嘴里的东西,只是一眼,就吓得松了手。他们懵懵懂懂、莽莽撞撞,一不小心,就把对方的路、自己的路,都堵死了。 陈光往后退,尴尬地低着头,两只耳朵红得不像样,明明他才是那个被侮辱被损害的,却羞耻坏了,抓上钥匙想夺门而出。 林森从背后扑上去,抓着肩膀擒住他,拖拽着,拉扯着,咚地一声,重重顶在铁门上,接着是他有力的一双手,握成拳头,连同整个前臂,猛地砸向陈光头上的门板,然后把额头压下来,抵住陈光的眉骨,那双眼睛,说凶狠又深情,说深情,又有点可怜兮兮,火辣辣地瞪着他。 像是在拳台上,那么近,眼前除了彼此的瞳孔,什么也没有,两个人的眼动都非常快,像一对猎物和猎手,陈光拼命想屏息,可屏不住,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喘得这么厉害,像个饥渴的傻瓜! 他要挣,刚有那么个意思,林森的前臂就再一次砸下来,咣当一下,砸得门板直晃,那个样子、那个暴戾的气势,和所有发怒的灵长类雄性一样,愚蠢得可怕。 陈光一时没敢动,就这一时,林森的嘴唇就蹭上去,急躁地磨了两下,一口吐掉护齿,沾着唾液的透明硅胶擦着陈光剧烈起伏的前胸滚下去,打了几个转儿,落在两人脚边。 接吻这种事,陈光经历过太多次,粗暴的,狡黠的,带着烟味的,含着奶油的,他以为自己早都无动于衷了,可被林森的舌头狠狠顶住上牙膛的时候,他还是不争气地哼了出来,脑子嗡嗡作响,浑身的皮肤都像在燃烧,两手不受控制地在林森的背上抓,他是想反抗吗,不,他只是想抱住他。 林森却停下来,呼呼喘着,盯着陈光看,像是确认他吻的这个人,这个把他变得傻里傻气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个男人! 陈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脸热着,嘴唇湿着,整个人都在颤抖,大概很娘炮吧,他推了推林森,想缓口气,那家伙却胡搅蛮缠的,再一次亲上来。 这回很疯狂,跟他的拳头一样,狂妄、凶猛,不给人喘息的机会,陈光使劲儿搡他,搡着搡着,那股拒绝的力量就变成了纠缠,变成了汲汲以求,他一手搂着林森的脖子,一手架着他的肩膀,拼命踮着脚,去够他的嘴唇。 “哈……哈……”粗重的呼吸,他们闭着眼在门板上摩擦,陈光的背红了,嘴唇也红,红得像要破了,被轻扯着反复撕咬,露出里头的白牙。 林森死搂着他,一张嘴而已,他非变着角度去吮,吮得陈光只能皱着眉哼哼,无措的,在他手里一点点溺下去、软下去,服服帖帖。 长吻之后是长时间的对视,没有语言,也不需要语言,像一粒沙在翻滚中磨去了棱角,又像是巨岩,在万年的剥蚀中逐渐风化,两个宇宙在这里碰撞,两条河尝试着汇流,陈光胆怯地低下头,但林森不让,霸道地第三次把他吻住,轻轻的,浅浅的,只是啄:“完了,我他妈……”他求助似地表白,“我他妈可能喜欢上你了!” 啊?陈光没听懂,“喜欢”,林森的“喜欢”,会给他这样一个没有前途,只能在嫖客的床上辗转的男妓吗? 一下午,陈光都把自己锁在屋里,林森敲了几次门,都没敲开,眼看着天黑了,他不死心地扒着门板,黏糊糊地哀求:“光,让我进去吧,沙发太短了,我睡不下!” 屋里没回应,他丧气地垂下头,一着急,握住门把手就使了个大劲儿,结果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把锁开了,“哎我操!”他拎着半截拧断的把手,推开门。 灯黑着,陈光躺在床上,脸冲墙,占着半边床,剩下那半边显然是给他留的,林森放下把手,蹑手蹑脚关上门,踢掉拖鞋爬上床,一上去就不老实,捞着陈光的腰就要搂他:“哎我说,你什么时候……把那个兼职辞了吧。” 陈光没出声,林森一个劲儿扒拉他:“我跟你说话呢。” “操,”陈光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明天找人把把手安上。” “不是,”林森笑呵呵地拿鼻子拱他的耳朵,“就咱俩这关系,还安个屁锁啊。” 静了一会儿,陈光说:“屁关系也没有,”他声音有点抖,“睡觉。” “啊啊……哥……”陈光趴在柔软的大床上,背上的肌肉漂亮地绷紧,短头发上挂着一层汗,右手死抓着床单,那只手上,盖着冉东辉的大手。 “aki……aki……”他念咒似地叫着陈光的花名,腰杆毫不留情地摆动,带起啪啪的撞击声,不断重复这个不堪言说的动作。 “哥……不行了,”陈光哑着嗓子哼,右手下意识把冉东辉扣着他指缝的手指夹紧,“我真、真不行了……” 冉东辉慢下来,汗涔涔地直起上身:“那咱们缓缓。”他没离开他,而是扭头去够床角的烟盒,经典的万宝路,用机械打火机点燃。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4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4 陈光整个人都虚脱了,闭着眼瘫在床上,急促地喘,淫乱、污秽、精疲力尽,这种时候他就想着自己的小屋,门口墙上挂着的九日山,老电视、旧冰箱,现在还有林森,那双手,那张嘴唇,那个温柔的声音:你什么时候……把兼职辞了吧…… “啊!”烟灰落下来,烫着他的背,身上猛地一抖,把冉东辉夹得弯了腰,那家伙把烟拿远,俯下身,粘人地趴到他身上:“烫着了?” 陈光没说话,冉东辉以为他耍小脾气,夹着烟慢慢摸他,肩头、腋窝、肋骨:“生我气了?”他频频亲陈光的太阳穴,小声试探,“哎我说,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客人,没偷着接吧?” 陈光摇头,冉东辉的高兴劲儿上来了,狠狠嘬一口烟,吐着烟圈弓起背,拿舌头在他脊柱的凹陷处徐徐往下舔,突然的,咬了咬他的肉。 “哥,不行,”陈光抵着床单拒绝,“别留印儿,我还得上拳台。” 冉东辉就喜欢他这个慌张的样子,轻轻笑着:“知道,”他换一只手夹烟,右手顺着陈光汗湿的腹股沟滑下去,滑到他的股间,不大硬的一个东西,他整个圈住:“我不叫你的时候,想不想我?” 他开始撸,陈光拧着腰躲,“哥!不用,”他脸红了,惊慌地抓着冉东辉的腕子,“你玩你的,真不用管我。” 冉东辉的眉毛挑起来,从稍有些凌乱的额发下看着他,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把抽了半截的万宝路在烟盒上摁灭,再一次马力全开。 “啊!啊啊……”陈光大声呻吟,他克制不住,后面捅得太厉害,前面又被牢牢拿住,他感觉自己要疯了,疯在冉东辉手里,这个混账、王八蛋,这个自以为风流的兔崽子,拿钱买乐子的狗杂种! “哥……哥!”他绝望地挣扎,每到这种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要完了,再也爬不出这滩烂泥,他会跟这个王八蛋一起坠下去,坠到不见底的深渊,那里没有拳击,没有光,没有未来,没有……sasha! 像抓紧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随着冉东辉耸动的节奏疯狂默念这个名字,脑子麻了,小腹剧烈抽搐,陡地一下,他射出来,彻彻底底的,真正的前列腺高潮。 “我操!”冉东辉挺在他身上,半天没敢动,“操你妈不是吧!”他兴奋地咬着陈光的脖子,与其说惊讶,不如说是狂喜,“我他妈把你操射了?” 陈光失焦地瞪着眼前的白床单,混乱的快感过后,尖锐的耳鸣声中,他仿佛听见林森的声音,闷闷的,在耳边说:光,别做了…… “老板,”像只养在笼中的小鸟,他狂妄地,拍打着翅膀想往铁栏上扑,“我……有个事儿跟你说。” 冉东辉的心情非常好,简直是眉飞色舞:“巧了,我也有事儿跟你说,”他没有让陈光先讲的意思,从万宝路压着的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文件,扔给他,“我前天晚上和龙图腾的聂总吃了个饭,”他用一种讨好的口气,“他们正在给有潜力的队员找赞助商。” 陈光愣愣看着眼前的纸,全套的注册文件,企业名称是“东辉国际体育发展公司”。 “所以,”冉东辉低头含住他的耳垂,“能告诉我了吧,你的名字。” 林森眯细了眼睛,腰腹骤然发力,最后一拳打出去,场下敲钟。 没有ko,他不耐烦地在场上绕圈,等着裁判算技术分,这场排位赛是他们龙图腾的主场,场下黑压压的观众,异口同声喊着他的名字。 唯独陈光没在,黄教练中途把他叫走了。 大约一分钟,裁判做出一致判定,台裁上场举起林森的胳膊,欢呼声震耳欲聋,林森敷衍地朝台下挥挥手,吐出护齿,压着围绳翻下拳台。 所有人都上来拥抱他,他却急着分开他们,挂着一身汗冲上台阶,在二楼半的缓步台上碰着张经理,他拦住他问:“看见陈光了吗?” 张经理正翻着赛事表打电话,朝西走廊一指:“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是拳手们研究比赛录像的地方,他们也会在那儿玩扑克、闲扯淡,林森上楼往右拐,最靠里一间,径直推开门,陈光果然在,规矩地坐在窗下的折叠椅上,偏头看见他,惊讶地站起来。 “哥们儿赢了!”林森戴着拳套朝他张开双臂,“听你的,走的技术流!” 他陶醉在赢拳的兴奋中,丝毫没注意到陈光的拘谨,搂住他用力摇了摇:“晚上给我做顿好的,我他妈……” 背后有椅子挪动的声音,他愣了一下,转回身,陈光对面的会议桌后坐着几乎整个俱乐部的管理层,当中一个人站起来,疑惑地皱着眉头,是冉东辉。 “哥……”林森发懵,下意识和陈光拉开距离,他说不好这种心理,算不上做贼心虚,但总有一种撬了他哥墙角的羞耻感,“你怎么在这儿?” 冉东辉看看他,又看看陈光,气氛一时有点怪,龙图腾的聂总站起来:“原来冉总和我们林森是哥俩儿,亲的吗?” “表兄弟,”冉东辉答,恢复那副商业谈判的派头,“他家在乌克兰,我主要在俄罗斯。” “这么巧,”聂总笑着拍拍手,“好了,场地空出来了,陈光来吧,打一场给冉总看看。” 这个局面,林森始料未及,呆呆地看着陈光从背包里掏出拳套,不是九日山,而是那对bsp;reyes,他之前一直不肯用的,今天是特意打给冉东辉看?心里什么地方狠狠地疼了一下,还来不及消化这种陌生的苦涩,冉东辉忽然在门口停下来,指着陈光的拳套问:“是最好的吗?” 聂总也不懂,黄教练立刻接上:“是最好的,专业顶级拳套。” 冉东辉点点头,边往外走边说:“他的一切,我都要最好的,装备、教练、场地,包括代言,我希望两个月内……” 陈光跟着他们走了,林森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站了好久,他哥这是……成了陈光的赞助商?猛地拿拳套捶了自己脑袋一把,他怒不可遏,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恨陈光的,恨他的隐瞒、他的懦弱,更恨他的不自爱。 队员有了赞助商,这在俱乐部是大事,可能所有人都去看陈光表现了,一楼的淋浴间冷冷清清,林森浑浑噩噩冲了好久,长这么大头一次,他觉得委屈,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忍着眼泪,直到冲得眼睛都红了,才磨磨蹭蹭出来穿衣服。 短裤、袜子、t恤,他垂头丧气地收拾东西,走廊上热闹了一阵,有脚步声过来,推拉门从外滑开,是陈光,带着一身热汗,左肩一前一后搭着拳套,看见他,停了一下,还是走上来。 林森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低着头,正想随便说一句什么,陈光突然揪住他的领口,推着他,咚地一声,撞到铁皮柜上,接着是嘴唇,笨拙地压住他的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5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5 嘴角,林森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光紧皱的眉头,那是一张怆然的脸,仿佛用光了全身的力气,像是孤注一掷,又像是绝望地道一声珍重。 三秒,最多五秒,陈光一偏头,擦过他走开,与此同时,队员们三三两两进来,看见林森,纷纷笑着祝贺他取胜。 林森迟钝地一一点头,脑子一片空白,手抬起来碰了碰嘴唇,那上头有汗,还有经久不褪的热度,蓦地睁大眼睛,他下了某种决心。 从这天开始,他晚上一直睡不好,陈光整夜整夜地不回来,有赞助商的酒会,还有跨城和跨省的训练、友谊赛,或者这些都是借口,林森一个人在北屋的床上辗转反侧,陈光可能只是在陪冉东辉,陪他风流,陪他共度良宵。 半夜一点多,他实在太饿了,爬起来到厨房去翻盐罐子,捏一小撮盐,和着水咽下,刚要回屋,外头走廊上传来模糊的说话声。 “……不用……你赶紧走!”是陈光,听声音喝多了。 “……我送你进去……不就是sasha吗,”接着是冉东辉,“他又不是不知道咱俩的事,有什么可……” 林森蹑着脚走到门口,震惊地瞪着门板,“我领你回家,算他妈怎么回事儿,”陈光的声音来到近前,咣当,撞在铁门上,“滚,赶紧的!” 脚步声、推搡声、几不可闻的说话声,不一会儿,冉东辉妥协了:“行,我滚,你他妈让sasha给你弄口热水,”临走,他还不忘替陈光敲敲门,“醒了立刻给我打电话,”骂骂咧咧的,他离开,“那帮犊子下次再敢灌你……” 林森听了又听,确定冉东辉走远了,才把门打开,门一开,陈光就直直撞进他怀里,浑身刺鼻的酒味,林森关门开灯,灯一亮,就被眼前人的样子惊住了。 陈光的右半脸、嘴唇,还有打了发蜡的鬓角上,薄薄一层金粉似的东西,灯光照着,金属一样绚烂地变色,他屏息盯着看,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陈光有种怪异的性感,透过这种性感,他看到了冉东辉那个迷乱的隐秘世界。 “操,你喝了多少,”他拉扯陈光,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穿着一件过膝的羊毛大衣,很高级的墨绿色,把他衬得时髦笔挺,“这么热的天,穿什么大衣……”他给他脱,刚掀开衣领,就愣住了,里头除了一条内裤,什么都没有,胸口和小腹的皮肤上,深红、浅红,密密麻麻全是吻痕,“你他妈……这怎么上场!” 陈光厌烦地推他:“没事儿,”他试图站起来,“可以说是女朋友搞的,”他自嘲地笑,“他说没问题,很称拳手的形象。” “他”,是冉东辉,林森当然知道,黑着脸拽陈光的大衣,拽掉了往下一看,他脚上穿着一双马靴,黑皮直筒,搭着他纤长的大腿肌,非常漂亮。 “来,靴子脱了,”林森坐到地上,抱起他的腿,扳着脚给他拔靴子,拔下来往旁边一扔,看他里头穿的袜子,是过脚踝的黑色丝绒,用男用吊袜带紧紧绑在小腿上,这是什么性趣味林森搞不懂,只是觉得太费事,“操他妈,这玩意儿怎么解!” 陈光眯着眼睛看他,用酒醉掩饰内心的卑怯:“别管我。” “不管你,”林森气哼哼的,把吊袜带直接扯断,“我他妈不管你,床你都上不去,”说着,他把他架起来,几乎全裸的,往北屋拖,“先睡觉。” 陈光突然反手把他搂住,狠狠的,脑袋顶着他的下巴:“我醉了……”他为自己过界的行为找借口,林森仰着脖子,拍了拍他的背,“知道。” 陈光点点头,放开他,摇晃着往卫生间走:“我去洗洗。” “洗个屁啊,”林森一把拽住他,“万一摔了,明天再说。” 陈光转回头,醉醺醺地看着他,乍然说了一句:“我太脏了。” 林森怔住,他知道,陈光说的不是身上的金粉,也不是满身的酒臭,是里头的东西,他用力拽着他的手,一把拉回来,重新抱住:“我不嫌你脏,先睡,明天我洗床单,”他稍松开他,温柔地看着金粉下那双眼睛,“我会用咱家的洗衣机了。”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陈光有些熏熏然,明明想笑,却一副忍哭的样子:“饿吗,我给你热点吃的……” “不饿,”林森轻声说,那么自然,揉了揉他的短头发,“上床,我去给你弄杯热水。” 陈光走下拳台,助理立刻过来帮他摘护齿、擦汗、脱拳套,陪练从另一边下去,和几个龙图腾的队员闲聊,边聊边看手机,突然,他喊陈光:“光哥!看下荣耀群,赛区赛的选手名单出来了!” 助理立刻把手机递给陈光,群是上周黄教练建的,叫“决战荣耀之巅”,用意直指今年的全国赛,完整名单很长,按量级从大到小排列,陈光是上个月升的轻量级,前头依次是次中量和初次中量,他来来回回看了两遍,都没找到林森的名字。 “光哥,看什么呢,”助理叫他,“往下翻哪。” 陈光的心有点乱,往下翻到轻量级,毫不意外,他的名字排在第一位,这个排位是冉东辉用钱砸出来的,资源公关、利益交换,密集的媒体亮相和跨区赛,现在全国的搏击圈,没人不知道陈光的名字。 “哎,林森?”助理突然用胳膊顶陈光,指着手机屏,“操,他怎么降量级了!” 陈光愣了,死盯着那个名字,和他一样是轻量级,第五位。 “他什么意思,”助理立刻掏手机,要给俱乐部打电话,“妈的找不痛快吧他!” 陈光拉住他,哽着喉咙,一下没说出话来,别人不了解林森,他还不了解吗,那小子打死都不会和他争,他只是盲目地,想和他离得近些。 “不是,哥,”助理放下电话,背对着陪练那边,“林森什么能耐你知道,他是带着体重优势下来的,轻量级有他,你进全国赛就费劲!” 陈光垂着眼睛,低声问:“分组还没定吧?”这话把助理问愣了,接着,他又说,“给聂总打电话,决赛之前,我不想碰上林森。” 助理立刻明白了,点点头,到角落去办,陈光深吸一口气,转个身,茫然环顾着拳场,他待了十几年,拼搏了十几年,挣扎了十几年的地方,眼下看起来是那么无聊,他一直想要的、为之奋斗的,就是这些吗?有陪练、有助理、名字排在第一位,如果是,为什么他现在却这么空虚,空虚得心都痛了呢? 远处,助理挥了挥手,陈光看过去,那家伙得意地笑着,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这一刻,陈光想逃,疯狂地想逃开这一切,回他们那个家,鼻青脸肿喝着冰镇啤酒的日子,那时他一无所有,只有实现不了的梦想,和奇迹般从天而降的sasha。 手机响,是冉东辉,他疲惫地接起来,那头却兴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6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6 致勃勃:“宝贝打完了吧,明天晚上有揭幕酒会,穿漂亮点……” 陈光“嗯嗯”应着,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这么多天,他减重了自己都不知道,他明明就快升次中量级了……忽然,一个荒唐的想法在脑子里炸开,像林森那样的人,这辈子不能跟他当爱人,给他当一次“婊子”也够了,真的,够了。 冲过澡,和团队开了几个小时的会,夜深了陈光才回家,路上特意绕到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和一打啤酒,大半夜站在楼底下,他拉开易拉罐,一罐接一罐往嘴里灌,然后抽烟,烟屁股扔了一地,酒劲儿上来了,才走进单元门。 十几二十天没回家,摸了摸身上,没钥匙,他懊恼地磨蹭了半天,去敲门。本来以为等一会儿林森才能从床上爬起来,没想到刚一敲,门就开了,林森开着灯站在那儿,屋里放着电视,像是特地在等他。 “怎么又喝酒了,”他先是皱眉头,然后叹一口气,“明天揭幕,今天还把你喝成这样,他可真行。” 一听见他的声音,陈光的眼睛就发酸,忽忽悠悠的,故意靠着他、黏着他,拿额头去蹭他的肩膀:“老板……” 林森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给他脱衣服,听他这么叫,愣了一下,没说话。 “老板,”陈光又叫,装成认错人了的样子,一把拽掉林森的内裤,睫毛颤抖着,手心都汗湿了,“do me,sugar daddy!” 林森的脸僵着,有那么一瞬,怒气从他发红的眼眶蒸腾出来,但他绷着嘴角压下去:“他都教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想提内裤,被陈光缠着,干脆不提了踢到地上,架着他的腋窝,把他拖进屋,狠狠扔到床上。 陈光趁他去关灯,在被子里把内裤脱了,林森一上来,他就光溜溜地搂住他:“老板,我很棒的……”他喷着酒气,胡乱亲他的嘴,“你试试我,试了你就……” “你他妈个醉鬼!”林森呼呼地喘,抓着他的手,把他往外推,陈光觉得自己根本不要脸,心怀鬼胎地干这种事儿,可是干了他才发现,他根本不会挑逗男人,除了焦急地朝林森张着腿,他完全无计可施。 “老板,你……你插进来,”他拼命夹着林森的腰,拿下头去对准他,要说林森一点没硬,那不可能,但他就是执拗地拒绝,拗得陈光都怕了,“我很软的,和女的一样!你直接操就……” 啪!林森给了他一嘴巴,漆黑的屋子里,听起来异常响亮,陈光仰在枕头上没声了,林森连忙趴上去,垫着他的后脑勺,轻轻拍他的脸:“我操,我手重了!” 陈光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醉死过去,林森渐渐放松下来,撑着枕头凝视他,小心翼翼的,拿拇指去蹭他的颧骨:“醉了好,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找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旁边躺下来,“我降级……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偷偷亲着陈光的嘴角,他低声说,“你好久没回家了,你的世界那么大,我就是想……”他有些颤,“想让你看见我……别忘了。” 被子里,陈光的手攥起来,但林森没发现:“我哥……一直就挺厉害,买卖都是他自己干的,上学那阵他就帮我老姨搞生意,我和他比……真差远了。” 自嘲地笑笑,他接着说:“之前……我都想回乌克兰了,跟我妈卖rpg去,中东那边不是打仗吗,来钱特别快,等我有了自己的钱,也能像我哥那样,大大方方来找你……你说,我是不是个傻逼?” 停了一会儿,像是解释这个“傻逼”,他发狠地说:“我要是拿着钱回来找你,那他妈不跟他一样了吗!” 又停了一会儿,他像个折戟的战士,郑重又狼狈说:“我他妈……我他妈爱你啊!” 忽然,陈光的颧骨抖了,林森愣住,看他越抖越厉害,像是、像是在……他往陈光的鼻翼摸过去,果然,那儿是湿的。 喉结上下滑动,他诧异着,想说些什么,陈光先他一步开口:“操他妈我……我买的是假酒吧!”他嗓子沙沙的,两手捂着眼睛,“妈的根本不醉啊!” 林森霍地跪起来,瞪着他,半天,骂出一句:“我操你妈啊,”他脸肯定红了,只是天黑看不见,“你有毛病吧,装醉你他妈装到底啊!” 陈光拿胳膊挡着脸,多一句话都不敢说,慢慢的,林森俯下身,温柔地去擦他的眼泪,陈光忍了又忍,终于看向他:“我是不是太贪了,又想打拳,又想要你,”他并不是发问,而是回答,“如果只让我选一个……” 林森盯着他。 “我后悔了,”多少借着点酒劲儿吧,他把自己脆弱的那面给他看,“可我不知道怎么停下来,他花了那么多钱,那么多人,付出了那么多努力,聂总、黄教练、团队里每一个人,他们都等着我赢,可我,”声音陡地小下去,像要道破一个禁忌,“却只想着你……” 林森重重地吸一口气。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陈光曾经那么坚强,咬碎了牙也要撑着,可现在,他没力气了,“如果半年前我知道你会来,陪练、后勤、助理,他们让我干什么我都等你!”他不甘心地揪着床单,不知道是冲谁喊,“为什么我一脚踩进地狱了,才告诉我还有天堂!” 林森的心都要碎了,和任何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只能憋着眼泪,牢牢地把他搂住:“嘘,嘘……光,你走哪条路,我都陪着你!” 陈光上午从家里走时拎了套西装,到冉东辉那儿,人家嫌不好,从防尘袋里新拿出来一套,米白的,光打上去微微有些珍珠色,陈光不愿意穿,拖拖拉拉说尺码不合适,冉东辉端着酒杯非让他换,他换了,站在穿衣镜前,像是变了个人。 这衣服,怎么说,看起来有点娘气,上身之后非常漂亮,特别是陈光这种运动款,在勃勃的生机之外多了些圆润奢靡,那种阴阳间微妙的平衡令人咂舌。 “大小正好吧,”冉东辉看着镜子,从后头抱住他,沉着嗓子说,“天天搂着你,还不知道你的尺寸?” 陈光偏过头,有点抗拒的意思,冉东辉像是没感觉到,绵绵地,在他的颌骨上吻:“你们打拳的,穿上西装真他妈帅,”他伸手进他的衣领,一颗颗解衬衫的扣子,“可能因为打拳的时候,你们不穿吧……” 陈光抿起嘴唇,破天荒的,把他推开了,冉东辉意外地眨了眨眼,没说什么。下午五点多,他们从酒店出发,坐的是俱乐部的车,要到会场了,冉东辉忽然说:“那个,一会儿sasha也来。” 陈光愣了一下,这不奇怪,冉东辉是俱乐部最大的出资人,有这种机会,带带他表弟很正常。 “他是个小孩儿,”接着,冉东辉又说,“没有跟你争的意思,”他伸手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7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7 过来,拍了拍陈光的大腿,“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光茫然地看着他,微张着嘴,衬着那身西装,有种青葱懵懂的情态,冉东辉的呼吸急了,趁司机不注意,靠过来贴着他的耳朵:“别这么看我,他妈要硬了!” 陈光脸一热低下头,挪了挪挨着窗,窗外是晚高峰拥挤的车流,迷惑地看了一会儿,他明白了,冉东辉说的是林森转轻量级的事儿,他怕他多想。 会场在帝豪大厦二十七层,配合力量与荣耀的主题,整体装饰以黑色和金色为主,陈光跟着冉东辉在形形色色的宾客间穿梭,香槟、浆果、小蛋糕,到处是笑声和手机拍照的咔嚓声,他心不在焉地张望,在立柱旁的郁金香立篮边看见一个人,高个子,穿一身黑西装,挑染过的头发松松扎在脑后,是林森。 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林森无聊地翻着twitter,全是过去认识的妞儿,金发、大胸、大长腿,他一个一个删,边删,边随着暖场的音乐轻轻地哼,是beyo. well baby they’re tumbli even put up a fight…… 哼着哼着,他抬起头,只是随便的一眼,人群中,一个珍珠色的身影,靡丽的,正向他走来——standi ot my angel now! 林森慢慢放下手机,出神地望着他,像是灵魂出窍,又像是情有独钟,beyonce高亢的嗓音在耳边炸响,他不由自主跟着唱:it’s like i’ve been awakened. every rule i had you breakin’. it’s the risk that i’m takin’. i ain’t never gonna shut you out! 隔着高高举起的香槟,隔着纷纷攘攘的人群,陈光注意到他的嘴唇,注意到这首歌,碧昂斯的《光环》,他难得会唱的几首英文歌之一,everywhere i’m looking now, i’m surrounded by your embrabsp;baby i bsp;see your halo. you know you’re my saving grace. 他们走到一起,有些偷偷的,袖口碰着袖口,腼腆地对视,然后像两个淘气的孩子,在这种场合,恶作剧地小声唱:you’re&hing i need and&’s written all over your fabsp;baby i bsp;feel your halo. pray it won’t fade away! 陈光的英语并不好,跟不太上,林森会等他,词不好唱的地方,林森给他纠正,他们自在地笑着,默契地合着节拍,这时背后突然有人叫:“陈光?” 是冉东辉,皱着眉头,奇怪地看着他俩,陈光回过头,笑容还没来得及褪去,冉东辉一眼看见他的嘴角,愣了。 音箱里,碧昂斯的声音还在拔高,hit me like a ray of sun. burning through my& night. you’re the only&hat i ;think i’m addibsp;to yht……林森大方地抱了抱陈光的肩膀,朝他哥点个头,走开了。 “你们……聊什么呢,”冉东辉还盯着陈光的嘴,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挡住他,伸手蹭了他嘴角一下,“你有酒窝?” 陈光往林森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没说话,冉东辉离得很近,近得有些过分:“我一直没发现……”想了想,他纠正,“不,是你从来没对我笑过。” 音乐换了,换成katy perry的“roar”,气氛开始变得火热,男女司仪携着手就位,急促的鼓点连续奏响,会场两侧的廊灯唰地暗下去,宾客们相继回到插着名牌的圆桌边,各就各位。 说是揭幕,更像是媒体招待会,全程是长枪短炮和停不住的闪光灯,拳手上台的环节很短,陈光的珍珠色西装让他鹤立鸡群,在一排黑压压的硬汉中,成了星光般的焦点,所有镜头都以他为参照进行构图,说到底,这是冉东辉的心机。 主办方和赞助商一起登台,近百人的拳手群里,冉东辉唯独向陈光招了招手,拉着他,把手一同叠在拳套形状的镭射灯上,蓝光骤然亮起,香槟和金纸喷射而出,冉东辉笑着揽住陈光的肩膀,名正言顺地搂着他,这一幕,被无数镜头定格下来。 接下来是酒会,酒会之后,是各种小范围的聚会,冉东辉去了七八摊,陈光都陪着,回到香格里拉已经半夜一、两点了,走在幽暗的长廊上,陈光觉得疲惫,他很累,精疲力竭了似的,勉强跟着冉东辉。 那个家伙精力非常充沛,大踏步在前头用俄语打电话,隔着一段距离,陈光突然叫他:“哥!” 冉东辉停下来,回过头,走廊上的灯很暗,看不清陈光的表情,只听见他惴惴的声音:“我……不想做了。” 冉东辉愣了一下,朝电话说句什么,收起手机向他走去,陈光怕他,从第一次做他的生意就怕,苍白着脸,连嘴唇都在抖:“我……”他犹豫着,似乎还有些不舍,把心一横,咬着牙,“我可以写退赛申请。” 冉东辉怔住,盯着他,像是惊诧,又像是搞不明白,拖着长长的尾音,一副懒于哄人的口气:“哪儿就惹你不高兴了……” 陈光仰视着他,这一刻,所有的东西都来了,和这个人,在前面那个房间,做下的那些肮脏事,肆无忌惮的哼叫、腹股沟上的润滑液、干涸的精斑,他直视着他,恳切地说:“钱我想办法还……” “你他妈喝酒喝懵了吧!”冉东辉赫然打断他,虽然强势,但那个激动的样子,分明是怕了,“我是投资人,这是我的生意,”他想轻描淡写,但额头上的青筋绷起来,脖子往上全红了,“你是运动员,这他妈是你的职业生涯!” 陈光垂下眼睛,但头,高高抬着。 冉东辉太会看人了,他看得出陈光的决心,正因为看得出,才狡猾地软下来:“今晚不想在这儿睡,就滚。”匆匆扔下这么一句,他转身走。 今晚?陈光没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8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8 想到他会回避这件事,自己说的不是今晚,是以后,是每一天!他追上去,想把话说清楚,冉东辉却突然停住,回过头,似乎有点疑惑:“红了,”他问,“交女朋友了?” 陈光陡然站住,震惊地看着他,冉东辉点点头,笑了:“我把你捧红了,”他吼,“你他妈给我交女朋友!” 不,不是的,陈光想马上否认,可真的不是吗?他和林森,他们不是这种关系,又是什么呢? 冉东辉抬起胳膊,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你他妈也不想想,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那婊子在哪儿呢!” 陈光没出声,冉东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说:“我他妈还是你老板,”他朝陈光摆摆手,让他滚,“赶紧给我分了!” 陈光气馁了,他实在说不出口,和他好的并不是女人,而是林森。 一次失败的“分手”,接着就是紧张的比赛季。赛区赛的赛程很紧,拳手经常要“背靠背”,也许是怕影响他比赛,那天之后,冉东辉再没“要求”过。即使不用去香格里拉,陈光也没机会回家,每天密集地备战或出场,至少有半个月,他没见过林森。 赛制是单败淘汰制,他打得很顺,其中两场ko对手,顺得他都怀疑是不是冉东辉砸钱给他买了假拳,七场血战后,毫无悬念,他进入了决赛。 隔天晚上,另一组半决赛的结果也出来了,获胜的是林森。当时陈光正在小会议室和团队看直播,台裁举起林森胳膊的一刹那,他兴奋得攥紧了拳头,助理他们却一片哀嚎,垮着脸安慰他:“哥,没事儿,他减重减得体力都不行了……” 陈光边听他们说,边摆弄手机,特别想给林森打个电话,正在犹豫,手机震了,来电显示是冉东辉。 这几天他总会打过来,没什么事儿,就是闲聊,问陈光累不累,伤口疼不疼,有没有和女朋友“断干净”。陈光有时候接,有时候不接,不接,助理的手机就会响,反正逃不掉,他干脆接起来,走出会议室:“喂。” 那边没声音,陈光觉得奇怪,提高音调:“喂?” 冉东辉这才出声:“不知道说什么,”他嗓子有点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这种话,陈光从来不回应,冉东辉等了一会儿,妥协了似的,轻声说:“实在不想断……就算了,投资我不撤。” 陈光倏地睁大眼睛,听这话的意思,他是打算默许自己在外边搞“女人”? “决赛在体育大学搏击馆,这周六,”冉东辉换了个话题:“和sasha。” 听见这个名字,陈光心里狠狠地一跳,三天后,他会和林森在拳台上狭路相逢:“要是我输了,你……会赔多少钱?” “你怕我赔钱吗?”冉东辉意外他居然关心这个,难以掩饰地高兴起来:“我投钱就是让你玩的,输赢随你,”他语气软软的,有股很宠的劲儿,“sasha那小子,你放开了揍,揍残了我给你摆平!” 陈光不太自然地听他说,脸有点热,冉东辉跟他说话的这个口气,太腻、太甜了,他和他,不该是这样。 找个借口挂掉电话,他回会议室和团队继续讨论技战术,所有策略都是针对林森的,接下来的三天,大概是冉东辉出了血,陈光直接在体育大学进行的训练,拳台的弹性、灯光的角度,包括立柱的软硬,都和实战一模一样。 决赛这天,龙图腾在备战区占了整整一层楼,助理去领证件,陈光一个人待在vip休息室,听着手机里的“halo”,边缠护手绷带,边看林森的视频资料。 那小子真帅,他压根没研究动作,光盯着林森的脸,看一看就笑,脸红得像个傻瓜。为了屏幕上这个家伙,他今天就要输在这里了,输了,就一了百了,和冉东辉、和过去,都好说再见。 咔,门把手响,陈光以为是助理回来了,随便瞥一眼,门从外头推开一条缝,进来的居然是林森,衣服还没换,做贼心虚地掩上门。 他瘦了,脸色也不好,体力透支严重,陈光赶紧翻助理的包,想给他找东西吃,明明一句话都没说,林森却什么都明白:“别别别,我他妈就在超重线儿上,一会儿称体重再刷下去,”他脸上挺正经,胳膊却一伸,把陈光整个搂住,“晚上回家给炒个饭呗。” 可能是挺久没见了,陈光说不上怎么回事,特别不好意思,低头推了他一把:“滚,”他小声嘀咕,“离老子远点儿。” “不是,这么冷漠的吗,”林森不撒手,勾肩搭背非跟他腻歪,这时候助理回来了,进屋一看他俩推推搡搡这个架势,立刻冲上去横在中间,拦着林森朝外喊:“操他妈来人哪!” 不少人冲进屋,都是隔壁陈光团队的,屋里的情况很清楚,陈光和林森僵着脸,被助理从中隔开,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开赛了,现在两个人的关系非常敏感,但这里是vip休息室,来找事儿的显然是林森。 他们强行把他推出去,从外头关上门,助理立刻检查陈光的拳头:“哥,没事儿吧,”他边给他系散开的护手绷带,边提醒,“没看出来这小子挺阴的,要开赛了还来激你,一会儿上台你多小心……” 陈光的脸很红,根本抬不起来,太羞耻了,外人眼里不怀好意的推搡,其实只是他们俩见不得光的小亲密。 走廊上开始放音乐,fall out boy的“turies”,说明观众开始进场了,赛会通知教练陪选手去称重,然后是简单的身体检查,戴上拳套、咬住护齿、披上拳师斗篷,陈光觉得自己的竞技状态非常好,但他强往下压,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赢。 对战双方上场,音响、吼声、聚光灯,肾上腺素疯狂飙升,背景音乐咣咣作响,铿锵地唱:i’m gonna bsp;you like&hen i’ll raise you like phoenix! 陈光昂着头走过选手通道,他是这一切的中心,而这一切,是他的梦。 工作人员早给他撑好了围绳,他哈腰跨过,脚下是赛区赛的决赛台,四周是星河般璀璨的光,光晕之外,黑压压的观众齐声呐喊,太神奇、太美妙了,这个梦,今天就要在这里终结。 林森从对角上台,台裁简要申明比赛禁忌,运动员对击拳套,计时开始。 双方摆好架势,抱起的双拳间缝隙非常小,从那道窄缝,他们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这时候心里很静,像初雪落地那样,沙沙的,只听见自己的呼吸。 陈光表现得很消极,一直绕着林森转圈,林森也不主动,没一会儿,观众席就发出了嘘声,黄教练在台下喊,不停地重复战术要领,但陈光就是不出击,林森先动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9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19 ,试探着出了一套刺拳,没想到,居然击中了。 接着,陈光被动反击,可打的全不在地方,即使这样,林森还是显得笨拙,有点疲于招架的意思。 陈光皱起眉头,借着近身缠抱的机会打量他,他满脸是汗,眼神也有点涣散,像是供氧不足,或是低血糖,好几次错身闪避的时候,他都感觉他在晃。 确实,这半个月林森太累了,为了保持低体重,他几乎没正经吃过东西,大消耗的晋级赛,他全靠硬撑,撑着站到陈光面前,看上他一眼,就撑不动了。 大概是电解质紊乱,林森晕头转向,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分不清这是哪儿,晃动的视野里,只有陈光的眼睛,那么亮,那么烫,周遭是漩涡般的喊声,一遍遍向他吼:扑上去!干他!上啊! 他傻傻地就上了,架住陈光的胳膊,不知道怎么想的,拿自己的嘴唇,在陈光湿软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冉东辉腾地从贵宾席上站起来,观众瞬间静了,然后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陈光则完全是下意识的,羞怯、慌张、恐惧,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猛地一记右勾拳,击中林森的下巴,把他仰面打翻。 真正的高潮,整个搏击馆山呼海啸,陈光茫然回过头,看林森倒在拳台另一侧,台裁正跪在他头边数秒。 他反应过来,立刻想去看,教练、助理这时候一拥而上,拦着他、抱着他,激动地喊:“光哥,别冲动,ko了!” 果然,林森没爬起来,他怎么可能爬得起来呢,观众开始往台上扔各种各样的东西,保安不得不拿着喇叭进场维持秩序,助理护着陈光,在他耳边骂骂咧咧:“……就知道他要出损招儿,真他妈不地道!” 裁判拉着陈光面向台下,猛地举起他的手臂,兴奋的人群中,陈光一眼看见冉东辉,穿着过于精致的靛蓝色西装,拿一双发红的眼睛瞪着他。 之后有庆功宴,要换西装,陈光是被他的团队扛在肩上送回休息室的,一开门,冉东辉等在里头,黑着脸,屋里挺大一股烟味。 龙图腾的人面面相觑,互相使着眼色退出去,只剩陈光,深吸一口气,咬开拳套站到冉东辉面前,刚要说话,嘭地一下,左脸上狠狠挨了一拳,他那么扛打的人,都眼前一花往后晃了两步。 冉东辉甩着拳头,太用力了,手指关节一片红,陈光扭着脖子,重新站直。 冉东辉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目光盯着他,明显压着脾气:“睡过了?” 陈光皱眉,这个词过于刺耳,“睡”,在冉东辉眼里,他和林森就是这种关系。 “他搞的你,你搞的他?”冉东辉又问,陈光接受不了他这种说法,张着嘴,想说说不出来,急促地喘息。 冉东辉抽着嘴角冷笑:“他亲你是挑衅你,”他重重吸了吸鼻子,“他们信,我他妈能信吗,sasha根本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挑衅人,他嫌脏!” 对,他说的对,陈光点头,要说话,冉东辉第二次把他打断:“我弟不是同性恋,”他恶狠狠地指着陈光,“你招的他!” “我没有!”陈光急着否认,傻傻地说,“我爱他!” 冉东辉愣了,换了一种表情看他,陈光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脸腾地红了,咬紧牙关,羞耻地垂下眼睫。 “你爱他?”冉东辉的声音轻下来,朝他靠近,“他给你什么了你就爱他,啊?”他像在毫无预料处受了伤,又像被未经翻捻的纸割了手,“他在基辅、莫斯科玩了多少洋妞儿你知道吗,啊?”他眼眶发红,声音抖得厉害,“你以为他像我吗,肯为了一个男的,当个两眼一摸黑的傻逼!” 陈光能感觉到他的热气,往后退一步:“他说过,他爱我。” 冉东辉的脸痛苦地扭曲:“他才二十岁,”他跟上一步,“他懂什么是爱,我才……” 陈光对他接下来的话感到恐惧,扔下拳套转身想走,冉东辉一把抓住他:“他家干什么的你知道吗,”他没拉他,只是牢牢地攥着,“他妈是倒腾军火的,他爸在东欧……让他们知道了,弄死你!” 话都说成这样了,陈光也不软化,绝情地挣开他的手:“哥,咱俩断了吧。” “哥”,过去冉东辉很喜欢他这样叫,现在听起来,简直是个笑话,陈光转身去开门,冉东辉绝望地眨了下眼,终于哀求他:“再考虑考虑……行吗?” 陈光背对着他,慢慢摇了头。 庆功宴他没去,直接到一楼找的医疗组,门锁着没有人,他又给林森那队的人打电话,说是已经清醒送回去了。 陈光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拳裤,从体育大学到家三十多公里路,他先跑了七八公里,到二环路上才打到一辆肯搭他的车。 到家都下半夜了,他咣咣敲门,林森从来没这么慢过,这一次,慢得陈光都担心他是不是扔下自己跑了。门一开,他扑上去,像条走丢了很久的可怜狗,抱着林森呼呼地舔,“喂喂,”林森迷迷糊糊地搂他,吃吃笑着,把他往北屋带,“我他妈还虚着呢,要榨我,明天我重振雄风了再榨行吗?” “吃炒饭吗,”摸着黑,陈光翘脚亲他,拿额头蹭他的耳朵,拿牙咬他的下巴,“包子、烙饼、大米粥、牛奶、鸡蛋糕,”他小着声,念咒似的,把林森爱吃的东西全叨咕了一遍,“我给你弄。” “不是,”林森热烈地回吻着他,“我是饿变态了吗我,怎么你说个吃的,我都觉得他妈那么性感呢?” “我操,”突然,陈光推开他,煞风景地回身开灯,“他妈出租车还在楼底下等着呢!” 双人床,柔软的床垫,奶白色的床头,陈光坐上去,微微往后仰,双手撑在身体两侧。 林森挨着他坐下,和他一个姿势,手腕彼此交叉,在谁也看不见的角落,拿小指从他手背上轻轻滑过:“喜欢吗?” 陈光不太适应他这些小动作,但不讨厌,绷着嘴角,心虚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再看看,”他收回手,站起来,“房子还没有呢,买床太早。” 林森跟着他起来,和他肩并着肩,在家私区溜达:“刚才看那几个房子都不错,你挑一个,装完了咱就买床。” 陈光笑了,是那种藏不住也掩不了的笑:“哪那么大口气,”他从后头推了他一把,挺害臊的,转弯跨下扶梯,“三百多万的东西,说买就买啊?” 林森追着他,哈巴狗似的:“等领了奖金,就够首付了。” 陈光在他下面一级,低着头,颈椎根部的小骨头凸出来,生动好看:“我想省着点,还得还你哥钱。” 商场一楼靠门的地方有家肯德基,拦路立着新品招牌,“北海道奶油冰激凌”,林森拉了他一把,掏出手机,对着巴掌大的窗口说:“一个,抹茶的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20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20 。” kfc小妹很快递出来一个,林森边扫码,边把冰激凌往陈光嘴边送:“敢不敢吃,”他很宠地问,“尝一口?” 这有什么不敢吃的,小妹怪异地翻个白眼,这俩都是帅哥,就是好像有点儿病。 鲜奶油,高脂肪高卡路里,陈光只敢抿一小口,可刚下嘴就被上头的抹茶粉呛着了,一咳嗽,蹭了一嘴奶油。 kfc小妹鼓着嘴想笑,林森这时俯下身,当着她的面儿,在陈光嘴上吧唧亲了一口,货真价实的,还舔了舔奶油,妈呀……她捂住嘴,脸唰地红了。 陈光给林森这一顿踹,从商场一路踹回家,进了门,还跟他推推搡搡,林森拿沾了冰激凌的手往他衣服里摸,顺着肋骨往上,罩住胸肌,一上一下地揉,陈光让他揉得没脾气,乖乖的,被他把t恤从头上拽下去。 嘴唇自然而然黏到一起,带着热气,带着鲜奶油的香滑,激烈地交缠。林森把陈光顶在客厅墙上,囫囵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去扒他的短裤,扒掉了整个人压上去,拿硬邦邦的下体撞他。 这些天他们一直这么弄,摩擦,疯狂地摩擦,沙发、厨房、洗手间,这间屋子所有地方都被他们摩擦过,但只是摩擦而已,没人提出更近一步,也许是害羞,也许是害怕,在爱与欲望之间,总是横着一道鸿沟。 陈光被抓着腕子摁在墙上,林森非常猛,不要命似的,撞得他死去活来,腰杆扭着,屁股在墙上不停地蹭,身体深处似乎有一种需要,太下贱,太难以启齿,他只能放纵地叫,难耐地岔开腿。 胸,林森湿漉漉地舔他的胸,陈光迷乱地俯视他,看自己小小的乳头在他嘴里充血变形,一定是疯了,他居然说:“你、你想不想……” 林森立刻抬起头,陈光明明没说什么,他却好像听懂了:“操,行……行吗?” 这时陈光又不说话了,他很紧张,怕林森不愿意,即使那家伙显然是早等着他来问,狗腿地贴着他,腼腆地拱他的肚子:“你不是直的么,我怕你不喜欢那样……” 陈光主动亲上他的嘴,动情的,反复吸吮,林森用力把他搂住,咬着耳朵问:“那什么,是不是……很紧啊?” 陈光的脸红得没法看,林森讨人厌的,又问:“搞那儿,你……舒服吗?” 陈光简直无地自容,小声说:“本来也不是舒服的地方,就……”他把头抵在他肩上,“还行。” 林森似乎对男人之间这种行为特别好奇,又想试,又有点担心:“听说特容易上瘾,我怕我搞一次,就总想搞……” 陈光受不了他,在他胳膊上狠狠捶了一把,仰起头,用一种挑衅的神色:“想搞,你他妈就搞啊。” 说着,他张开嘴,色情地卷起舌头,打着牙给他看,说不好这是什么暗示,有点侮辱的意思,又好像是在挑逗。 “我操你……”林森的劲头一下子上来了,要教训人似的,弯腰把他扛起来,“一会儿别他妈跪下喊爸爸!” 陈光被扔在北屋的小床上,林森紧接着压下来,没轻没重地直接往他屁股中间摸,他连忙夹住腿,指着写字台右边的小抽屉:“去,润滑液。” 林森立刻翻下去拽抽屉,可能是急,拽得咔咔响,里头塞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他随便拿一管粗的,回过头,看陈光脸朝下趴在床上,光溜溜地撅起屁股,手从腿间摸过去,正在那儿揉。 林森眼都直了,有种一口气儿上不来的感觉,拧开润滑液跨上床,拽开陈光的手,挤奶油似地往那个小地方挤,挤完把管子摔下床拉扯他。 陈光不肯转头,耍赖地抱着枕头:“就这么搞,这个姿势进得深……” “滚你妈,”林森不听他那个,把他翻过来,挤进去找好位置,“第一次,不他妈看着脸算怎么回事儿!” 陈光就是不想让他看脸,很惊慌、很局促了,下面却精神抖索地点着头,林森也没什么商量,粗枝大叶地往里进,不太好进,那一圈特别紧,他收紧腹肌,不停吁气,好不容易进了一小截,陈光突然拉住他:“等、等等……” “怎么了,”林森问是问,下头没停,陈光看着他露在外头那一大根,自己都不敢相信,“有……有点想射。” 林森笑,笑他扯淡,继续往里使劲儿,不算突然,就挺执拗地捅进去,还没进全,陈光就抽搐着夹他,大概七八下,突然整个把他箍牢了,皱着眉射出来。 “不他妈是吧!”林森赶紧俯下身,一动不动地搂住他,咬牙撑着,陈光活色生香地在他怀里扭,浅浅地舔着嘴唇,湿着眼睛叫:“sa……sasha!” 林森挺不住了,没等他射完,抱着他的胯骨就开始耸腰,他非常快,力气也大,边耸边小声问:“刚才不说没感觉吗,怎么爽成这样?” 陈光被他顶得乱晃,他也不懂,明明从来没有感觉的,明明被那么多人用那么多种方法玩弄过,他都无动于衷的。 下头又起来了,又红又硬,下流地顶着林森的肚子,林森往下瞄一眼,本来挺骄傲的想牛逼两句,结果看见陈光被他插着的地方,白花花一片,跟a片里的女主角一样,全是沫儿:“我操,你他妈流这么……”不,不是,他反应过来,是润滑液。 他歪着身子去够地上那管东西,捡起来,陈光往他手上看,白管,全是日本字儿,是专门拉丝的,他抬起胳膊,无地自容地挡住脸。 林森研究包装上的说明,研究不明白,干脆往陈光屁股里又挤了一滩,插了一下,惊讶地发现那个液体拉出了长长的白丝:“我操,光,这个……” 他扭头看见陈光的样子,羞耻、性感,沾满了精液的腹肌,两边被捏红了的乳头,“我他妈……”他很认真的,傻傻地说,“以前真白过了!” 为了看那个拉丝,他不快耸了,而是慢慢的,把大半截退出去,再用力捅进来,挤一回拉不了几次,再动就是白沫儿,他于是挤一挤捅一捅,玩了一会儿,陈光耐不住了,摇着屁股往他身上贴,哼哼着朝他伸出手,像个要人抱的孩子。 林森用一种粗鲁的方式把他搂紧,舔着他的口鼻,野蛮地动胯,陈光要疯了,要被这种不正常的肛门快感折磨疯了:“sasha!sasha!”那么多客人都没让他体会过,没让他哪怕一次丧失理智,无耻地喊着,“干我!干我!” “哈拉硕。”林森勾着嘴角说了一句俄语,正经八百地干起来。 他知道陈光有体力,所以又快又狠,这种不管不顾的搞法,陈光很快就发不出声音了,憋红着脸,脑袋歪在他颈窝里,可怜兮兮地张着嘴,入迷、晕眩,鼻子里发出黏黏的声音,很享受,很放荡。 林森自认为不是个在床上难缠的人,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21 面包拳手/卖身拳手 作者:童子 分卷阅读21 但陈光这种被他干乖了的样子,让他特别想对他提要求,发狠地捅了一下,他停住,拿舌尖去顶他的酒窝:“叫哥。” “哈?”陈光没反应过来,半合着眼,迟钝地吞口水。 “叫哥,快点!”林森把手伸到他脑袋低下,催促着揉他的头发,陈光已经让他搞服帖了,没费什么劲儿,直接就叫:“哥……” “我操!”林森没想到他真会叫,那个虚荣心还是什么心的立刻被满足了,激动地亲着他的眉毛:“叫老公!” 陈光迷迷糊糊地不愿意,可嘴巴控制不住,湿淋淋地又叫:“老公……” 林森头一次知道心花怒放是什么感觉,狂热地吻住他的嘴唇,下头动得更快更有劲儿,陈光那里像要化了一样,炙热、滑腻、柔软,从所有可能的角度包裹他、绞紧他,有节奏地把他扼住,让他发狂。 “嗯嗯……老、老公!”陈光不行了,茫然地重复着最后说的话,在林森怀里打哆嗦,肚子拱起来,全身的肌肉绷紧收缩,林森狠呆呆地皱着鼻梁,攥着拳头砸向床铺,从齿间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们的第一次高潮,来得不紧不慢,恰到好处。完事儿了林森也不退出去,汗涔涔地趴在陈光身上,想和他再腻歪一阵。 这时候手机响,林森的,在客厅。他不接,那头一遍又一遍打,终于把他打烦了,骂着俄国脏话去拿,拿了也不接,非回来躺到陈光身边,才厌烦地滑开。 是黄教练,相当兴奋:“林森!你那个不地道的亲嘴挑衅在网上转疯了!” 操,这是什么好事吗,林森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陈光的下巴,“你小子运气真他妈好!”黄教练几乎是在喊,“主办方看了你过去各个量级的成绩,参考裁判团意见,给了你一张全国争霸赛的外卡资格!” 陈光腾一下坐起来,狂喜地瞪着林森,林森已经傻了,陈光赶紧抢过电话:“谢、谢谢教练!谢谢教练!” 黄教练那头挺意外:“哎?你俩在一起哪,告诉林森,这一个月可给我……” “我操!”半天,林森才蹦出俩字,说完,没表现出多高兴,一翻身把陈光扑倒了,骑上去,豪情万丈地说:“我他妈还能再干三百回合!” “滚你……”陈光愣住,做了个假动作跳下床,林森反应很快,出屋把他脸朝下摁在饭桌上:“哎谁说的来着,”他笑着贴上去,“这个姿势进得深……” 一个月后,郑州武风俱乐部主场,开赛前的搏击馆,一束追光乍然亮起,观众席瞬间爆发出呐喊,蓝方上场口被大灯照亮,披着蓝色战袍的林森做着刺拳动作出现,环绕赛场的音响铿锵有力地介绍他的战绩:乌克兰战斧林森!备受瞩目的外卡选手!184,135磅,p4p战绩,23胜,1负,15ko! 观众喊叫、鼓掌、打口哨,主持人用一种美国式的竞技口音高声介绍:“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他的对手——陈光!” 追光随即打向赛场另一侧,红方,陈光披着红色战袍进场,没有花哨的动作,他霸气地振掉肩上的斗篷,含一口工作人员递上来的矿泉水,挑衅地朝摄像镜头喷上去,全场顿时爆发出尖叫, “吼佛狮子陈光!华北赛区轻量级冠军!178,131磅,p4p战绩,23胜,9平,6负,7ko!” 伴着经久不停的喊声,陈光走向拳台,红方通道经过贵宾席,他惊讶地发现,冉东辉仍然在那儿,西装胸袋里插着造型别致的手帕,专注地看着他。 他还在等吗?等一个不可能的结果。 陈光别过头,从工作人员撑好的围绳间站上拳台,林森在对角等他,长头发利落地在脑后扎紧,微仰着头,憋着满腔笑意向他走来。 程式化的对击拳套,忽然,陈光把脸在林森的拳套上蹭了一下,所有人都看见了,但没人细想,可能是擦汗,也可能是运动员的随机动作,或者只是视觉差,可冉东辉知道,那是个吻,陈光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了林森的拳套。 他站起来,逆着所有光源的方向,在上万人疯狂的喊声中,走出贵宾席,把手帕从胸袋里拽出来,揉成一团揣进裤兜。 陈光没注意他的离席,一心一意只盯着林森,听见裁判那声“boxing”,他摆起拳头冲上去,有那么一瞬,头顶的光晃了他的眼,那么夺目,那么璀璨。 < 正文 完 > 分卷阅读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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