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分卷阅读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作者:海澜歌 文案: 一句话:皇家人人都重生了,只有太子离线了;皇家人人都下了一盘大旗,只是太子不玩了。 ———————— 吃史书长大的太子,一觉醒来,突然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 一直相杀的三皇弟,剖白了 一直相合的四皇弟,违拗了 一直相随的五皇弟,叛逆了 一直相让的六皇弟,坏心了 一直刷存在感的七皇弟,隐身了 一直没存在感的八皇弟,来抱大腿了 …… 每天都在三观重塑中,每天都在情绪波动中!! 每天都想弄死皇弟们八百遍!!! 终于有一天~ 发现了…… 太子:父皇,你准备准备,我要出家为僧,云游四海去了。 父皇:儿砸,说实话,父皇重生之后最大的心愿是让你当皇帝,说,谁敢抢你皇位,父皇让他拿命来! 太子:心好像更累了~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重生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穆子黎 ┃ 配角:祭足,父皇,各个皇子…… ┃ 其它:重生众,悬疑,权谋 第1章 【恶念】邪恶的念头一旦生起,便会日日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院子里西角有几处矮树,窗下有几簇野花,沿着石子铺面的小路,推门进去之后,除了墙壁上挂着三五幅画卷,一柄剑,一桌一椅,再无其他物件,只有没有空当安置的书架,每个书架上都齐齐整整满满当当地堆积着书。这质朴的如同每一个山野学生即可布置的书房。 假如书案上铺满的不是奏折,而是书卷的话,恐怕没有人会认为这会是东宫太子的书房。 这段日子,皇帝将刑部和户部的折子统统转移到太子手上,子黎的担子又加剧了许多,他又是个仔细的人,偏不肯只写个阅字,和往昔一般,批阅一遍,再检查一遍,如此这般,饶是他聪慧过人,也时不时需要挑灯批阅了。 这一日,子黎批阅奏折已入深夜,他将处理完毕的奏折铺满在案上之后,又逐一拾起,或添几笔,或删几笔,这般重新检验之后,才卷起奏折放在书案一边,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子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打算去睡一会,抬眼就看到窗外的天一片白,心底想着大约已是早晨了。 子黎揉着右手腕,索性走到书房门口,抬头就看到天空一片白刺拉拉,不是寻常的鱼白色,而是一种异常的白色,就连地上都反射着白光,整个东宫静悄悄的,没有一点扰攘。 这不像是东宫的早晨。 子黎喜静,书房里不安排人值夜,平常也是雅静的。但东宫早晨的时候,太监和宫女们便会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那时院子里虽静,却是听不到虫鸣的。 几簇野花下的虫鸣分外入耳,子黎打算细听,耳朵突然嗡嗡作响,一阵轰鸣之后,疼痛席卷而至,难以忍受地子黎不得不靠在墙壁上勉力支撑。好一阵,他才缓过神来。 待他再抬头看的时候,就见一轮月亮正挂在当空,洒下月辉点点,温柔而朦胧,是淡淡薄薄的白。 子黎摇了摇头,回到书房查看了铜漏才知原来是丑时一刻,他哂笑一声,恐是出现了因痛而出现了幻觉,便倚在榻上,很快睡去。 待醒来已是辰时,子黎刚读了几页书,候在院外的贴身太监昌顺笑着一张脸,喜滋滋地进来禀告,“殿下,常德太监来了,皇后邀您去长秋宫吃早膳。” 子黎点头轻笑,母后一定是担心他不好好吃饭。 “孤知道了,你把这些奏折送到勤政殿之后,就直接回长秋宫候着。” 昌顺脆脆的应了一声,敏捷地把书案上的奏折放到黄匣子里捧了出门,出了院子眼睛朝宫女如月一扫,如月了然点头,等太子一走,书房就可以收拾了。 太子不喜人服侍,洗脸穿衣等事从不劳烦宫人。 子黎稍作梳洗之后,将在书房里常穿的布衣脱掉,换上了一身玉带束腰的太子常服,簪发之后戴上玉冠,腰间配上玉佩,登上靴子……用铜镜照过,一切妥帖,子黎方才出门。 东宫和长秋宫挨得很近,子黎没有乘轿,而是步行。 这先朝的皇宫原是雪松做屋架,琉璃做装饰,金箔贴屋顶,远远看去,实在是耀眼夺目。雕栏画栋的走廊里,子黎行走其中,若天宫下凡的翩翩仙人一般无二。 然而走近一细瞧,子黎身侧的龙柱上的琉璃已经被撬走,屋顶的金箔也被抠走……只除了不能扛走的雪松屋架,都被起义军秋风扫落叶一般摧残过。这皇宫便也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而皇帝当年登基的时候,来不及修建新的宫殿,便只能搬入了先朝的皇宫凑合着。 子黎将手拍在雕刻着甚是奢华的龙柱上,想起这段缘由,禁不住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他将衣袍一角掖进玉带里,从走廊里若飞鹤一般跳到廊下,摘下一直开得正盛的殷红花朵,轻笑而去。 待子黎到了长秋宫的时候,早膳已经在东厅备好。不过他撇了一眼,却是向西间走去。 此时皇后在长秋宫的西间刚刚梳妆完毕,正准备吩咐掌事姑姑处理后宫事务,看到子黎进来,朝他笑骂道:“我看你是长在东宫里了。” “母后,闭上眼睛。”子黎不接话茬,霎时神秘的说道。 皇后不知道他买什么关子,不过还是顺从的闭了眼睛,感到发间有一丝颤动,在子黎说完可以睁开了之后,便看到铜镜里映出一张笑颜。 她的发间簪了一支殷红的花朵,柔和了皇后惯常的端庄模样,显得整个人都娇俏了许多。 左右宫女不住嘴的夸皇后貌美。惹得皇后笑逐颜开,却朝左右宫女说,“真是……没有一点太子的样子。”只是脸上掩盖不住的笑意却怎么无法隐藏。 “儿臣给母后赔罪。”太子装模作样的作揖,抬起头那脸上挤眉弄眼的怪模样惹得皇后和宫女们笑作一团。 皇后擦拭眼角笑出的眼泪,“行啦,行啦,快收起来你那作怪的模样。” 子黎轻笑,陪着皇后到东厅用早膳。 一张花梨木长条茶几已经摆好,待皇后和太子入席之后,太监们才把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二十多样早点:八九种饼和六七样粥,四五种荤食,还有几样豆制品和青菜。 子黎自己盛了碗薏仁米粥,喝了口,忍不住蹙眉。皇后瞧见,禁不住噗嗤笑了,“是不是再加点糖?” 子黎笑着点点头,皇后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让宫女给他放了小半匙糖。 皇后见子黎喝完了粥,吃了几口青菜,就一副吃饱的样子,忍不住道:“你最近是不是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 又熬夜看奏折了,你小的时候一张脸圆圆的,可劲招人疼,瞧,现在都瘦成长条了,多补补。” 子黎正准备解释,一个洪亮的声音插了进来,“这叫俊俏,咱家儿子在朱雀大街走一圈,满京都的姑娘都得发疯了。” 皇后白了他一眼,“啧啧,瞧瞧你这自恋的样子,幸亏子黎没学你。” 子黎乐见他们斗嘴,也不加入其中。 “有鸡丝粥吗?”皇帝还没坐下,就开始问道。 他朝桌子上一嗅,就摇摇头,朝旁边的太监喊了一声,“放盐。” “你们父子俩的口味真是一南一北。”皇后叹道。 皇帝嘿嘿一笑,一小碗鸡丝粥没几口就喝了个干净。 “你今天怎么到长秋宫来用早膳了?”皇后问道。 “没什么大事,朕不就逛来了。”皇帝又吃了几口脆萝卜干,含糊不清的说道。 皇后哂笑,“是不是被后宫嫔妃缠怕了。” 子黎默默听着,对皇帝抛过来的求救信号故意视而不见。 “行啦行啦,别向子黎使眼色了,避暑名单没定下来,天天有妃嫔过来向我哭诉,什么夏天受不得闷热,受不得叮咬……在皇宫住了四年,一个个倒还都养得身娇肉贵起来了,当年你在前面打仗,家里住的宅子又挤又危险,那时候不是照样挨得住。” 皇帝登基之后的这几年,上天作美,风调雨顺,百姓也愈发富足,国库自然也十分充盈,便令工部修建了避暑的园子。皇帝琢磨着今年入暑之后就能搬过去。 这消息一传出去,便惹得后宫诸人躁动起来。现在还是仲春,诸人已经按捺不住,千方百计的想把名字加在避暑的名单上。惹得皇后是烦不胜烦。 “你就说名单定没定下来?”皇后直接问道,也不让皇帝继续打太极,她倒也不是说这些人享得了福,吃不得苦,就想着早点定下来,省得眼见心烦。 瞥见子黎低垂着头,皇帝的脸变得滚烫起来,忒没面子了。豪言道:“寡人谁也不带,就你、我和太子去。” “可千万别,到时候我这就得是龙王庙了。”皇后连连摆手。 “儿子你看看,你母后讲不讲理?”皇帝让子黎评理。 “入夏之后,皇宫的确不适宜居住。”子黎十分客观地说道。 当年新朝初建,百废待兴,皇家和百姓一起同甘共苦,便顺其自然的坐在先朝的皇宫里。只是这皇宫建在京都的最北边,是地势最低的一处,每逢夏季,雨水汹涌,几乎是乘舟而行,宫里的人一到夏季便是苦不堪言。 “可不是,你们说先朝皇帝的老祖宗是不是傻,非得顺应天时,对应着紫微星,建在京都的最北边,说什么可以万朝万代不灭,啧啧,这想法真好。”皇帝立即附和道,意图换个话题。 “还别说,人真是不经念叨,说这则典故的太史令今天还进宫禀告,说昨晚丑时的时候,天有异象。”皇帝道。 皇后忙问:“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皇帝摇头,“地动仪上的龙珠没掉,没发生地震,不用担心。” “史书上记载的异象多了去了,大多都是装神弄鬼的,子黎,你给你母后说说。” 子黎笑着说道:“是这样的,远如南周时期,就有多次异常天象记载,近如前朝,也是多次发生,但据考证,大多都是巧借异象为名目,而达到自己目的。” 子黎这般安抚着皇后,脑海里却立即浮现了那天空白刺拉拉的异象,看来不是幻觉,而是亲眼所见,他的内心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安。 “那就好。”皇后终于放心了。 用过早膳,皇帝因为召见大臣先行离开,子黎被皇后嘱托了几遍:“朝政的事情我也不懂,不过你处理的时候要多想多思,遇到麻烦事多向太傅请教,向你父皇问问意见。”后也离去。 皇后从皇帝哪里拿得准话,给皇帝留下六个名额之后,就着手拟避暑名单了。 皇帝特意去长秋宫用早膳的消息在后宫很快就不胫而走,气得后宫一些人是各种心气不顺。 住在凝和殿的丽嫔,就是其中一位,她鸡飞狗跳运作一番之后,却不见效果,就又又又又一次……暗搓搓的羡慕嫉妒起来皇后来。 皇后的中宫本来是地势偏低的坤宁宫,却为让皇后和太子住的近些,便让皇后改住长秋宫,虚设坤宁宫。 说羡慕皇后倒不如说羡慕皇后有个好儿子。她暗中想,皇帝偏偏今日去长秋宫用膳,有大半原因因为太子也在长秋宫里。 皇帝宠爱太子,后宫人人皆知。皇帝登基之后,第一道诏令便是命令礼部着手准备储立太子的仪式。就连分给诸人宫殿,皇帝头一份就把皇宫里头等地段即皇宫里地势最高的地方,风景最优美的点为东宫。 夏季不用担心雨汛,也不怕闷热。羡煞一干人等。而她生下六皇子,才被分到凝和殿,不仅僻远,见不到皇帝几面,到夏天更是苦不堪言,愁煞她了。不行,她得再运作运作。 她立马就去了淑妃所在的会宁殿,皇宫里能单抗皇后势力的,也只有生出三皇子和七皇子的淑妃了。 然而她想得虽好,拐弯抹角的想要投诚,表了半天的白,却没有接到淑妃的半点回应,不到半个时辰,淑妃就端茶送客了。 丽嫔还未出凝和殿的宫门,淑妃就已经冷着一张脸,让宫女把丽嫔做过的矮几给扔了出去。 “大小姐,你也该虚应一下,何必让她投靠到别人哪去。”从小就跟着淑妃的贴身丫鬟,现今的凝和殿掌事姑姑苦口婆心的劝道。 “脏。”淑妃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不说她,晦气。” “老三有回信吗?”淑妃问道。 “还没有,不过听府里传来的消息,这场战争还得再打一个月才见分晓,我们捎过去的信,到了已经三四天,估计回信也已经在路上了,大小姐再耐心等等。”掌事姑姑说道。 淑妃颔首,转而有些愤恨道:“陛下眼里只有一个太子,户部、刑部都交给他打理;倒是让老三在外辛辛苦苦的征战,也不见陛下有何表示,连送信都得用府里的人。” “陛下今天在长秋宫用的早膳,大小姐您得再在意些皇后。”掌事姑姑劝道,不要只盯着太子,也得注意着皇后才是。 谁知淑妃却冷哼了一声,脱口而出:“太子可不是皇后的亲生子,只要杀了太子,区区一个皇后,不足为虑。” “大小姐,这是真的……” 淑妃一向清冷的脸上,泛着一丝妖娆的殷红。她回答掌事姑姑的话,而是琢磨起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杀了太子……对,只要杀了太子,其余的皇子们没一个能和三皇子相提并论的,只要杀了太子,她的儿子就必定能登基为皇,而她理所应当地成为太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 后,而不是一个令她感到耻辱的妃子名号。 邪恶的念头一旦生起,便会日日萦绕心头,挥之不去。让太子死,成为她的执念。 作者有话要说: 致读者的信 猜凶手系列 来挑战一下智商吧~oh 重生名单:本章未有,下章开始上线。 主攻文,太子是攻,cp是我至今所有文里上线最早的一次~么么哒 第2章 【重生】三皇子:命运不是机遇,而是选择 夜色擦黑,整个阜州的百姓们都进入了安睡之中,然而阜州城外一处驻军大营里,无数士兵手擒火把将整个上空照得亮如白昼。 子琅身着战甲、披战袍,站在巍峨高台之上,注视着高台之下的每一个士兵。他突然从随从手里夺了火把,凑到高台上矗立着的一块石碑。 火把映照着一块无字之碑。 看到将士们皆神情疑惑,子琅道:“这块碑上将记录每一个牺牲的士兵……” “待挥师回京,本王将抬回这座石碑,为你们请封。” “决不让你们成为无名野尸。” 士兵们的脸上都映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上将军随即喊道:“分铭牌。” 一列士兵端着铜盘,一个个铭牌被传递到士兵手里……一个个铭牌在火把里跳跃着。 子琅慷而慨地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无数士兵合唱,汇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火把映照在士兵们的眼睛里,俨然熊熊烈火。 “击鼓。” “准备……攻城!” 至天明,阜州城门攻破,子琅拿下鼓楼。 三天之后,在阜州自立为王,盘桓阜州长达三年的潘达于夜里,带着残余兵力丢城逃走。 五天之后,子琅正式接收了阜州。 子琅军部上下皆是喜气洋洋。 阜州潘达的王府,富丽堂皇,琳琅满目,凡是进入其中,必会被这灿烂夺取目光。然而子琅脸上仍然凝着冷峻,不见绽容,撇了眼正厅门楣,冷冷地说道“拆了。” 他身旁的文士,听到子琅的话,为之一惊。“殿下这是做什么?” 子琅并无解释,而是继续说道:“将府中的金银珠宝造册押解回京,粮食谷物分给城内百姓……其余的搬回军营。” 随从立即遵从指令,吩咐下去行事。 “殿下,这不合规矩。”文士紧张地提醒道。 子琅冷冷地撇了他一眼,“陆府的规矩?” “殿下……”文士额头冒汗,嗫喏喊道。 子琅的眼神掠过他的发顶,紧盯着他的眉间中心,“少插嘴,回京之后,你,滚回陆府。” 子琅大踏步离去。 然而子琅的眼神却久久的映在文士的心头,他觉得自己恍若是整个心都被狠狠揪住,又从半空中被摔下。 为什么说三皇子杀人如麻、择人而噬……那一瞬间,他感到自己在死亡边上打了个转,深深地领悟到这句话。 三皇子这是对陆府不满了,文士整个心神都冷静了之后,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三皇子的意思。 为什么? 作为天下四大门阀之一,陆家旁系子弟良将颇多,朝中更是遍布门生故吏,势力难以撼动,作为淑妃的母族,淑妃一向教导殿下尊重陆府,陆府也鼎力支持三皇子成为下一任皇帝。 那为什么三皇子会如此排斥陆府。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排斥? 文士细细思索,悚然而惊。 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内,三皇子将陆氏子弟从前线、后期等关键部门调离,转而交付文书工作……攻城前后,更是连将领会议都不予让陆氏子弟参与。 而他这个军营上下皆知的和三皇子朝夕相处的头号谋士,居然不知道三皇子的作战计划和筹谋打算,已经是早早地就被排斥了。 而直到现在,三皇子让他滚回陆府……文士彻底傻眼了。 没了三皇子谋士的名头,他被遣送回府,不仅失去曾经的地位,还会被嘲讽和耻笑。不,这些不是他要现在要考虑的。 他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三皇子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和陆府撇清,三皇子想要做什么? 只要搞清楚这个问题,他就有筹码,会被奉为陆府的座上宾。 在文士绞尽脑汁的想要搞清楚三皇子要做什么的时候,三皇子却没有乘胜追击溃逃的潘达,而是选择拔军回京。 三皇子回望着阜州,眼神里恍惚笼罩着一层沧桑。 五年多了,他又重新回到了这里——阜州。 而现在他将要重新回到京都,见到上辈子那个天然是他对手的人。 棋逢对手,堪称匹配。 三皇子冷峻的脸上,难得的泛起一丝轻笑。 上天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命运,然而命运不是机遇,而是选择。选择走什么样的路,又将会成为他怎么样的命运。 彼时的皇宫里,并未收到三皇子班师回朝的消息,子黎正在外殿处理政事。 子黎看到江南地区商业税收预算的报表奏折,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朝昌顺说道:“把度支主事叫来。” 昌顺倒退着走到门口,而后正身,走到外间,朝户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两部行礼之后,说道,“太子召见户部度支主事。” 户部度支主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勉强地笑了笑,而后随着昌顺进去。 子黎继续翻阅奏折,往年江南商业税收几乎承担朝廷半数,按照预算,今年应该是全国税收的六成,为什么会下降到四成? “户部度支主事到。”昌顺提醒道。 子黎直接问道:“江南税收这块怎么解释?” 度支主事心噗噗的乱跳,太子何意?不是说太子为人和蔼可亲吗?怎么劈头盖脸就是问话,度支主事僵直的站着。 玩蛋了,他头脑一片空白,嘴张开却说不出话来。 “昌顺,给他倒杯茶来。”子黎说道。 度支主事颤颤巍巍地接过茶,在子黎说了“喝吧”之后,度支主事咕噜咕噜的喝完,又恭恭敬敬地递给昌顺太监。 “回禀太子,江南税收下降到四成,是因为江南首富柴臣死了。” 在子黎温和的目光下,度支主事终于不磕磕绊绊的说话了,“五天前,天有异象,一颗星星坠落在柴家,引起火灾,柴家被火全部烧毁……” “把刑部尚书叫来。”子黎回想刑部并无上奏任何江南案件,不禁心中恼火,声音也愈发低沉。 子黎摆摆手,让昌顺顺道把这位口齿不清的度支主事也送了出去。 昌顺走到外间,朝户部尚书微笑着说道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 ,“ 尚书可得教教度支主事说话啊。” 刑部尚书朝户部尚书呵呵一笑:“看起来你们户部很招太子待见啊。” 昌顺却朝刑部尚书道:“太子召您问询。” 户部尚书朝刑部尚书同样呵呵一笑:“彼此彼此。”他心里大为痛快,他们户部没事了,看起来反倒是刑部惹了麻烦。 第3章 【微澜】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看座。”随着子黎的这句话说完,刑部尚书就把心落在实处,踏实极了。 看来太子是要表扬他了,哈哈,单凭这条就够他嘲讽户部尚书一整年! “刑部各司核查完各州刑名吗?”子黎看向坐在椅子上,自顾欢喜的刑部尚书开口问道。 “禀太子,秋审司已经掌核秋审,命各州捉押死刑犯入京……” “减等司已经将各州的案件归纳审理,越州、晋州、曲州……等地共有十五人减刑……” “提牢司已经派人前往各州的监狱,稽查罪犯、发送囚服、囚粮和药物……夏初将巡视完毕复职。” “赃罚司将各州案件的赃款和赃物造册,命各州于夏初押解回京归库……” “律例司正在修订新法,是关于……” 刑部尚书款款而谈,正说到兴头上,眉飞色舞,几乎都要手足舞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茶楼说书呢。 子黎合上奏折,断然问道:“江南地区没有刑事案件?” 刑部尚书的嘴巴张成鸭蛋形,活脱脱像是正打鸣的公鸡被掐着了脖子。 他赶紧搜索记忆,昨个晚上临睡之前他还默背了三遍奏折内容,可惜一下子被太子给问蒙圈了。他还突然想不起来了。 这奏折是各司写完,由他的幕僚再替他合写上去,他只顾着背诵大致内容,各州死刑犯一共35名,各州具体案件……哎,这么具体的点他真的还没注意。 “大概是没有吧。”刑部尚书在太子的灼灼目光下,咬咬牙,回了话。 子黎起身,把奏折点在他手上。 “自己看看。” 难道说错了?刑部尚书急得想要抓耳挠腮。 他慌忙去翻奏折。 这太子赐的座椅坐着,再也没了方才欣喜的滋味,反倒是扭来扭去,像个泥鳅似的坐不住了。 找到了,刑部尚书心里惊呼一声,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 好险,没有。 “没有的。”刑部尚书端端正正地坐在座椅上,抬起一张天真的脸,仰望着子黎,几乎是绷不住笑意地说道。 “江南柴家遭受火灾,柴臣当即死亡,柴家其余人等流离……你给孤说江南没有案件?”子黎俯身,扶着他的椅背,轻声轻语的说道。 太子的话很轻,却仿佛是陡然从半空中浇下来一盆冷水,刺激的他脸色顿时泛白。 “是~微臣失察。”刑部尚书颤颤抖抖地说道。 子黎拍拍他的后背,“崔世休……” “哎!”刑部尚书立即挺直背回答。 “孤看你是脑袋里灌酒了。” 崔世休一脸不解其意的抬头看向子黎。 子黎点点他的脑袋道:“这里塞的都是陆府的美酒吧。” 崔世休立即语塞了,他在陆府通宵达旦,夜夜笙歌了是有几次。 在子黎拟旨:“移交大理寺彻查江南柴臣之死一案,由刑部协助……”之后,崔世休终于迎来了迟来的后悔。他不该不自己写奏折,不对,他不该去陆府喝酒。 从来都是刑部为主,大理寺为辅,这次却是主次倒置,崔世休耷拉着脑袋进了刑部,宣布了这个消息。 “哎,江南柴臣之死,崔尚书,您不知道前段时间江南发生了异象,有颗流星坠入柴府,引起火灾……”邢部令史说道。 “啧啧,那火势冲天,煊赫的柴府,多少珠宝翡翠,雕梁画柱都付之一炬,可惜了。”另外一个邢部令史感慨道。 “怎么说?”刑部尚书焦急问道。 “他在城外北边的湖畔建了寓所,前有湖,后有山,又远离闹市,是不可能着火的,却偏偏失火了。” “前一个寓所失火之后,柴臣又跑到城外的半山腰去盖了房子,亭台楼榭无数、抄手走廊绵延,啧啧,好一座山中幽所,可惜刚刚建成,就被这流星坠落。”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熟知各方八卦和典故的书令史,神神秘秘地问道。 崔尚书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 “柴臣是火神下凡,天生带火,他是被火追着跑,这颗流星是要带走柴臣的。”书令史煞有介事的解释道。 崔尚书颓然地回到座椅上,是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要是奏对的时候,能当即说出书令史的这番异象解释,太子就不会揪着他的小辫子不放了,也就不会被太子白白坑了,还得奉大理寺为主,真是苦逼极了。 哎哎哎哎,他又又又……一次迎来迟来的后悔。 他得喝点酒缓缓神,去哪喝呢,陆府的酒他是不敢再去喝了,他还是凄凄惨惨地一个人找个地喝吧。 崔尚书挨到傍晚出宫,一个人美颠颠的找酒喝去了,至于太子交付的事情是一个字都没入心。 时至傍晚,子黎将所有关于江南地区的书籍从万书阁搬回东宫书房。 烛火从昏燃到天明,子黎一夜未睡。 只简单的用过粥菜之后,就到外殿召大理寺卿觐见。 子黎以手抵额,闭目思索着昨日看过的江南的县志、山水注经等等。 待大理寺卿入殿之后,子黎仍然推敲着。过了一会,子黎方抬头看到严肃以待的大理寺卿,禁不住轻笑了一下。 “对于江南柴臣之死,你有什么看法?” “禀太子,微臣以为此事颇有蹊跷。”大理寺卿黝黑着一张脸,回答是极其短促。 “说下去。”子黎道。 “微臣以为非异象,而是有人借异象生事。” “嗯,继续。”子黎道。 “是人为。”大理寺卿的话依旧简短。 “你认为是谁?” “臣不知。”大理寺卿答。 “你倒是老实。”子黎又是轻笑一下。 “江南柴臣之死一案由你负责,刑部协助……” “刑部尚书不学无术,会耽误微臣查案!”大理寺卿直愣愣地回答。 “他不管事,不会插手你做事。”子黎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谢太子。”大理寺卿果断的答道。 “你应当知道此案的重要性。”子黎提醒道。 “微臣不喜欢饮酒、品茗、收藏、熏香、狎妓、博戏、美食、弹琴、绘画、下棋、覆射、逛园子……更无任何不良嗜好。”大理寺卿答道。 “难为你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子黎戏谑道。 没有欲望便无隙可钻,这个大理寺卿倒是值得期待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 。 “微臣告退。” “嗯,你去吧。” “等一下。”子黎走下来,把一叠案上的宣纸交给大理寺卿,”这是孤绘制的江南地域图和一些资料……” “谢太子。”大理寺卿落在宣纸上的眼睛,为之一亮。 听到大理寺卿的话,子黎轻笑,这次大理寺卿声音不再硬邦邦的直接掷地一般,而是放柔了许多,嗯,真情实意了许多。 待大理寺卿走出外殿,昌顺笑呵呵道:“殿下,这是个木头啊。” 子黎摇摇头道,“是个铁榔头。” 昌顺笑着道:“那可不得把崔尚书这个软豆腐给砸个稀巴烂。” “这俩个人在一起处事,倒也有趣。”想起出身门阀,一身文人雅士癖好的崔世休,和这个无半点雅致的大理寺卿在一起处事,子黎倒觉得有些意思。 京都的栈外,如烟一般的柳树,根植在画桥的两侧;高耸入云的树木,环绕着堤岸。 游舟往来于河川,或南北贩卖,或东西赏玩。亦有乐伎画舟,行驶其中。 岸上风帘翠幕,香踪无数。 其间有一叶扁舟靠岸,在这热闹喧嚣之中,便十分不打眼。 男子一身青衣,身上无半点饰物,简简单单,却让整个热闹的栈桥映衬出他的悠闲自在。 “祭足兄,多谢。”从扁舟里后出来的男子一身锦衣华袍,却是掩盖不住满脸疲倦。他朝青衣男子拱拱手,再三道谢。 “无碍。”青衣男子清清淡淡道。 “这便告辞了,待有他日,君必重谢。”锦衣男子再三道。 “无妨,顺道而为。”青衣男子冷冷静静道。 “告辞。”锦衣男子又道一声。 “请便。”青衣男子道。 锦衣男子转身离开,青衣男子身旁的书童再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公子,他这是要去做什么去啊?” “送命。” “哦,哦?”书童瞪大眼睛,反应过来。怪不得公子不说保重呢。 “公子那我们来京都做什么?” “交友。” “哦,哦?”书童瞪大眼睛,无法反应过来。天呢,公子居然说交友?天下有公子能看得上的朋友吗?有能配得上公子的朋友吗? 书童兀自诧异着,一抬头,就见公子已经走远了,他忙不迭的追上去。心里仍然深深地怀疑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cp. 不是三皇子 第4章 【祭足】走过路过,聊50文钱的 从码头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京都的西市。南来北往,好不热闹。 祭足在西市的一处茶肆点了茶,问店家,“附近有没有要盘出去的铺子?” 店家笑嘻嘻的接过几钱,点点头,“公子问对人了。”能在京都做生意的,都天生长了一双利眼,说的一嘴巧话。甭管是布衣还是锦衣,店家都妥善应付。 布衣在京都能得遇风雨便化龙,更甭说是不是微服之类的。 “巧极了,往前走,街角拐弯的地方,就是一间要盘出去的铺子。公子要做什么营生?” 店家又解释道:“之前的铺子是买书的……不过看书的都去东市……” 祭足点头:“可否劳烦店家带我过去。” 店家笑呵呵的应道,“可以,可以。” 书童一脸疑惑不解地跟在祭足身后。算啦,他的智商还不足以考虑这种问题,还是放过自己的脑袋吧。 铺子已经挂售几天,却一直没有出手。这个地段,虽然也是临街,铺子的位置就坐南北货殖的生意而言不是很好,正好祭足可以当面一次付清,铺子主人也是很乐意答应。 祭足很顺利的用300两银子盘下了铺子,又给店家了两贯钱作为酬谢。 店家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出手果断的人,临走之前还禁不住套近乎道:“以后公子多来我茶肆喝茶。” 除了一些主人珍惜的书全部搬走了,其余一些市面上的书和铺子一并结算给祭足。铺子里只剩下祭足和书童。 书童随手点开几本书,时不时摇头。 祭足坐在藤椅上,微闭着眼睛。 “公子亏大了,这书好烂,字还好丑……”书童十分嫌弃。 “连我都看不下去。”书童啧啧道。 “公子,你不是说来交友的吗?”书童走到祭足面前问道。 “交愿者上钩的友。”祭足说道。“拿我的笔墨纸砚,我改个铺名。” “神神秘秘。”书童嘟嘟囔囔。又说别人进京都是求死的;自己舍家弃业,把家里的财产散给亲戚和仆人,说自己进京是交友的,现在又开起了铺子…… 不懂啊不懂,公子的心意深似海。 “别嘟囔了,把条幅挂出去。”祭足吹干宣纸,那字迹笔走龙蛇一般,跃然宣纸之上,却偏偏是市侩的“聊书换钱”四个大字。 “那是不是得买个红绸布,敲个锣,冲人喊:走过路过,聊50文钱的……”书童逗趣。 “是极。”祭足应道,“明天开业,你去张罗吧。” 书童欲哭无泪,发现自己挖了坑把自己埋了。 天下只有写故事赚钱的道理,又不是说话,怎么还有让别人聊故事换钱的道理,公子绝对是钱太多,烧的。 这世间有主仆之间,仆不懂主的心思,亦有母子之间,母亲不懂儿子的心思的。不过相对于书童只在心里嘀咕的,贤妃就直截了当的问了。 移清殿,贤妃一边收拾花草,一边“教育”五皇子。 “你最近怎么不去东宫了?”以前去东宫都被来移清殿来的勤快,待的时间久。现在倒是天天陪着她了。 “太子没有母妃好看。”五皇子开玩笑的说道,拎起一边的水壶就要给花草浇去。 贤妃及时阻止:“等会再浇水,这样会涝死的。” 五皇子做了个鬼脸。“还有怕喝水的草。” 贤妃不在同他打哈哈,“快两个月了,我看你是和太子慢慢不接触了,天天窝在我的移清殿里做什么,是不是同太子闹矛盾了?” “没,母妃你想哪里去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呀,是不是跟在太子身边,太有压力了。” 不等五皇子说什么,贤妃立即道:“昴儿,你太过孤勇,我让你跟着太子身边不是让你学学他做事、做人的本事,而是磨磨你的性子。” 五皇子如同当头棒喝,从前的从前,母妃从来没这般清楚地讲过这句话,是觉得他性子直,脾气倔,觉得他听不进去,反倒是会惹事。 “母妃不求什么,就求你能平平安安的,等有一块封地,好好的成家立业,母妃也能抱上孙子……” 五皇子怔怔地看着贤妃,母妃一向清清淡淡,只爱伺候个花草,也没其他嗜好。然而说这个心愿的时候,他感到母妃脸上的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 光芒。 五皇子一本正经答应着,“那我去东宫了。” 贤妃直起腰,看着远去的五皇子背影,眼睛里蒙上一层阴郁。 昴儿是她的命根子,谁要动他,她绝对会百倍偿还。 五皇子神思恍惚的走在长廊里,没有人会相信他是死过一遭,而今重生回来的人。 上辈子死的时候,他不相信自己会死去。 他傲慢,因为他知道他天生神勇,这是上天赐予他的,无须再去多费脑子去思考。然而,他却死了。 这辈子重生的时候,他学会了动脑子。却悲哀的发现,他不是天生才智的人,太子一刻钟想出的计谋,他三天也想不出来。他也不是努力派的人,连小八的坚持力都比不上。更何况他的对手是努力天才派——三皇子。 阔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努力的,也来来回回琢磨了许多次事情;却并不是说能追得上,他啊,再努力也超越不了,无法抗争。 即便是重生而来,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皇子率兵打仗,建立军功,而不是他。 这般被郁闷到的子昴在三皇子离宫打仗去的时候,只想着窝在母妃的宫殿里,陪着久未见到的母妃消磨着日子。 可今夕却被母妃的一语惊醒。 他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比拼不了三皇子,但太子可以。 太子哥哥比老三聪慧,比老三得父皇看中,比老三得民心,比老三得到百官拥戴…… 比老三强太多太多…… 在他身上实现不了的事情,太子不一样,跟着他一切奇迹都会发生的。子昴这般想着,终于下定了决心:把重生的秘密告诉太子。 在老三回宫的前一天,五皇子做出了重生以来最大的决定。 第5章 【剖白】五皇子重生后的唯二心愿 “三皇子?”宫女如月和太监昌顺一起惊呼起来。 三皇子不应该还在返程的路上吗,为什么会突然到了皇宫,一个更大的疑惑在他们心中产生,为什么三皇子单人来到了东宫,不是繁露殿,而是东宫禁地——书房。 “三皇子你不能进,请在繁露殿稍作等待……”昌顺恭敬地伸手引导三皇子到偏殿,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三皇子早就把他挡开,脚已经迈进了院子。 “三皇子……”如月只能急躁的走来走去。 “怎么办?”如月焦急问道。 “你在这里等,我进去看看。”昌顺努力平复心情,踏步进了院子。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太子和三皇子分外和谐的一幕,完全没有发生他心里想到过的任何画面。 “你下去吧。”子黎冲昌顺道。 昌顺带着满腹疑惑,点点头离开。 “除了我硬闯进去,这院里还有其他人进来吗?”三皇子和子黎对视问道。 “除了你的贴身太监。”三皇子看着子黎的嘴型,又默默的添了一句。 “有。”子黎毫不停顿的说道。 三皇子扬扬眉,对这个答案并不十分满意。 子黎周身摊开着无数奏折,仍旧埋首批阅,并未三皇子这个不速之客而打破眼下的工作。 “太子不给上茶吗?”三皇子抄手靠在墙上,斜斜地看着子黎。 “孤不想听到你离开东宫就中毒的消息。” “太子以为我是废帝吗?”三皇子挖苦道。 这是一段皇族旧事,前朝废帝乃皇帝二皇子,当年为陷害太子谋夺帝位,而故意去东宫喝茶,离去之后,当即中毒,这件事导致前太子被废,他被立为第二任太子,从而上位称帝。实际上,毒药是二皇子自己给自己下的,后来史书还有专门记载。 子黎轻笑,不反驳,仍旧自在的批阅奏折,也并未受激将法的影响,给他上茶。 三皇子也不以为意,他环视过书房,目光落在每一个角落,连窗外的野花香都没遗落闻到。他眼神忽闪,蒙上一层迷茫而追忆的朦胧神采。 最后目光停留在太子的发顶,久久的没有离开。 子黎仍旧保持着以往批阅奏折的节奏,但他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受到一些影响的。那个一言不发突然闯进他的书房,现在却研究他的脖子用什么角度砍比较利落的三皇子。 到底是为什么要突然闯入? 据他所知,军队要明天早晨才会抵达京都,他这个统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东宫? 可是子黎却克制自己去问这些事情。 因为他和三皇子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相杀的关系,这种私密的事情,三皇子没义务,而他也不想用权力去命令三皇子,这是他作为太子的操守,也是对于对手的尊重。 “我……”三皇子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晦明莫测的意味。 他却咽下这个我字,然后嘴角绽开一抹冷笑:“这些奏折有用吗?” “这句话,这句话,还有这句话……”三皇子在子黎身边蹲下,拿手指着一个个摊开的尚未来得及复查的奏折。 “都是废话!”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都是假的!” 子黎的目光顺着三皇子的手一点一点游移。 “是废话,是假的,孤知道。” 三皇子面对子黎的坦荡的目光,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批阅奏折是孤的责任,孤要为大臣们负责。” “你这样努力做有什么用?”这句话就在三皇子的嘴边,看着子黎整理批阅好的奏折。 三个月之后,你就死了,你知道吗? 三皇子想要摇醒那个以道德标准要求自己的太子,却无可奈何的想到他现在和太子是处于敌对的关系,嘴角忍不住逸出一丝冷笑。 “你……” “太子,你怎么了?” 耳朵里再次传来轰鸣之声,脑袋嗡嗡的响,如同几百只蜜蜂钻了进去。头疼欲裂,也不过如此。子黎已经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看不到眼前所有画面。 只能抱头,做这种无用功,去抵制住轰鸣。 “子黎,子黎,子黎……”一连串的呼喊,得不到任何反应。三皇子立即把子黎放倒靠在自己的膝盖上,用手搓热,捂在子黎的脑袋上。 “你在做什么?”五皇子刚盘算好一切,提着食盒,迈步进来,准备向太子坦白他重生的秘密,却愕然发现他要对付的人,和他想要告诉的人居然同处一室,还如此亲密? 一瞬间的胡思乱想,理智终于占据的上风。 “你在做什么!”五皇子手里的食盒早就被他扔到一边,直接冲向三皇子,朝他踢了过来。 三皇子的胸口硬生生地挨了一脚,但他的手仍旧紧紧地捂住子黎的头。 “走开。”五皇子扑向三皇子。 奈何天生神力,却偏偏遇到克星三皇子,脚上一个动作,就将三皇子击倒在地。 三皇子又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7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7 翻身起来,一拳就要打到三皇子的鼻梁,近到极致。 “停。”子黎用手撑住脑袋,看清楚了状况,向两个人叫停。 三皇子的腿已经伸到五皇子的膝盖骨,只要再稍稍上前一点,再用一点劲,就可以将五皇子的腿折断。 二人却偏偏在听到太子的话之后,一个收拳,一个收腿,生生地收了回来,如果不算因为来不及收手反而硬生生收回去,而憋到的内伤,双方的打斗几乎算得上是这么多次交手以来受伤最轻的一次。 “太子哥哥?”老五的表情极为愤慨,还带着满满的控诉。不过触及到子黎目前的状况,他立即转为担心,“怎么了?” 子黎已经勉力地靠在案上,而三皇子假装施施然地站在一侧,漫不经心似的看这满壁书架。 “没什么事。”子黎勉强地微笑了一下。 “我去叫御医。” “别。”子黎摆摆手。 “那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五皇子问道。 “老毛病,呆一会就好。”子黎轻笑道。 见太子不愿提及的样子,五皇子也不想勉强他。 “那你就好好休息,这些奏折就不要再批了。”五皇子“强行”把子黎搀到榻上,给他盖上薄被,才满意的点点头。 子黎笑笑。 “那我改天再来找你。” “喂,你还不走?” 三皇子远远的瞥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子黎,在门口朝昌顺留了一句“照顾好太子。”之后不停顿的离开了东宫书房。 五皇子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等出了东宫之后,五皇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在太子哪里?” “我没义务回答你。” 被三皇子的蔑视刺激到的五皇子,直接反击道:“你是不是嫉妒太子,想要住到东宫想到发狂,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闯进去看……” 三皇子十分深刻的记得,这座为太子修建的东宫,最终在老三成为下一任太子之后,就入住了进去。 连日后登基,都没有搬离到新的宫殿,而是依旧住在东宫。 这座东宫,是三皇子心心念念的,却不属于三皇子,这座东宫,有着子黎的烙印。 三皇子的愤慨从他的脸上清晰可见。 一拳,飞快的落在离鼻尖只有一隙。 “呵呵,你难道没想过成为太子吗?”三皇子讽刺的回击道。 “记住,下一次再口出狂言,搬出太子也没有用。” 三皇子收回拳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在确定要提前一天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有了对策。 五皇子却呆立住。 “ 你想要成为太子吗?”老三的这句话久久地回荡在他耳朵。 不。 他虽然很羡慕乃至于尊敬太子,但从未有过一刻想过变成太子。那个重担,想一想,就觉得难以负担。 做什么,吃什么,喜欢什么……一旦放在太子身上,都是关注的焦点。不可多动弹一步。所以太子哥哥吃固定的东西,也从不表露出喜欢什么。 而他,没受到过什么大的挫折,养成了他心直口快的性子,从不会看眼色,总是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太子哥哥不同,总是谨慎的表达观点。 他是很快就会放弃的那种人,而太子哥哥做一件事,总是会做到极致。 他可以犯错,可以走弯路,可以不用走一步看三步,但太子哥哥不可以,他需要保证众人眼中的完美太子形象。假如有一点,就是白璧微瑕。 太子是一个谨慎的人,每一步都是光明磊落,从未有人说过他小节有愧。他这一路走来,每一步行的都是标准的太子模板,后来无论谁做太子,都不能超越,只能仰望。即使别人再成为太子,也不会被心服口服,得到认证。 即使上天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他也不会去争夺储位,更遑论是帝位。 他重生的唯二心愿,就是让自己的母妃幸福安康,让太子哥哥不会在三个月之后死去。 —————— 子黎躺在榻上,老三所指点的奏折一本本在他脑海里再一次走马灯一般过了一遍,“你刚才所指点的每一个奏折,都是陆府的门生故吏所写,你知道吗?” 当时三皇子在书房的时候,这句话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子黎辗转思考,却并为三皇子突然闯入书房找到一个最佳的解释。 第6章 【前奏】你要自绝于陆家? 昌顺急匆匆地进了书房,就看到太子卧榻,昌顺不敢猜疑,满腹焦急溢于脸上。 “太子……” 子黎摆摆手,示意无妨。“只是有点头晕,稍作歇息而已,不要担心,你下去吧。” 昌顺却不动身,立在书房里像个柱子,颇有些劝诫的味道。 子黎拗不过,这才道:“那这样吧,你亲自去把许医正请到歇雨亭,不要惊动他人。” 昌顺立即笑着道了声诺字,疾步如飞去了。 子黎起身,换了身常服,将地上的食盒捡起放在桌子摆正,从书架上抽出两卷史书,信步走出院子,到了歇雨亭。 歇雨亭建在一湾水上,景致颇好,视野极佳。 子黎喜欢此处,更因平时里周遭不设宫女太监,十分安静,子黎便能不受打扰的看书。也十分适合谈一些私密之事。 子黎坐在亭子里看过了一刻钟的书,昌顺带着许医正到了。 子黎看执礼的许医正微微颔首,“坐,下一盘棋。” 许医正十分熟络的点头应是,坐下,摆棋。 几番来往之后,许医正才娓娓道:“太子可否讲一讲最近的症状。” 子黎执黑,一边将棋子点在棋盘之上,一边讲到:“天象异变的那天晚上,孤批阅完奏折,起身出了书房,突然耳鸣,伴有头疼之症……” “之后几天还有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形?”许医正追问。 子黎将棋子点在棋盘一处,道:“今天下午突然耳鸣,头疼片刻。” “可是宿疾未清?”子黎问道。 许医正沉吟片刻,道了一声“是。”他面色焦虑,不管子黎落棋如何,只着急太子的症状。 “殿下是不是又连天的熬夜批阅?”许医正追问。 子黎一笑,并不答话。 “殿下!您这般不行,你从战场上受伤,没有及时处理,留下暗疾,一旦过于劳累,就会引发耳鸣。从今天开始,您必须清闲下来,不可再多思多虑。” 子黎仍旧研究着棋盘。 “殿下,您要是再不听微臣的劝导,微臣是不会再替殿下继续隐瞒下去的。”许医正正声道。 “看棋,你输了。”子黎点点棋盘。 “啊。”许医正呆住,太子怎么还有闲心下棋? “你不要让孤清闲起来吗?对弈是多么清闲的事情。”子黎看他表情便知他心中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8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8 所想。 “勿要担心,孤已经理清户部、刑部,将事务分配下去,之后便会清闲下来。”子黎安抚许医正的 许医正一脸太子毫无信誉,他毫不相信的样子。 子黎道:“棋品如人品,你不相信孤的人品?” 许医正立即摇摇头,又点点头,把被太子坑过的经历写出来,用的宣纸都能绕东宫一圈了。 这是教训之谈,他又重重的道:“不相信。” “许医正你变了。”变得不好骗了。 “除非殿下允我伴随左右,时时监督。”许医正趁此机会提要求道。 “这样,我们各退一步,等下一次我再有此症状,便将你调至孤的身边。” “诺。”许医正立即答应,生怕晚一步,子黎就反悔了。 时至今日,能留在殿下身边伺候的人,也只有昌顺和如月而已。这次第,能近太子身,这可谓是他的一小步,诸民的一大步。就连太子因为分离他注意力而侥幸,头一次对弈赢了他这件事,他都没有记挂在心中,分外大度地原谅了太子赢了的事实。 他颠颠地跑去研究如何给太子养生这个终极问题,自觉不出几天就会到太子身边了。 “昌顺,看到孤赢棋了吗?” “殿下棋艺精进。”昌顺真心实意的拍马屁。 子黎浅浅一笑,孤终于不再是臭棋篓子了。子黎打算好了,从今天起,从脑海里删除所有默背的棋谱。 “走,回去。”子黎将书卷起,步行而回。目光触及远处几个小宫女唱着民间的调子在嬉戏。 子黎微微一笑,又蹙起眉头,当年幼时,他也曾和皇弟们有过这种安乐日子。随着父皇登基,大家日渐猜疑,渐离渐远。 只拿三皇子突然回宫这一遭,就始终萦绕在他心头,军队回京前一天,正值休沐日。多年的对手,选择在这个时间段,突然而至,不得不让他怀疑子琅的动机和目的。子琅突然提前一天回宫,这个消息,又会有多少人知道? 子黎不禁想到子琅背后的默认支持势力——陆家。子琅母妃出自陆家,陆家天然是子琅的支持者。而陆家所代表的门阀势力却是父皇和他要铲除的势力,这也是父皇对子琅一向威严的原因。 门阀把持朝政,本是前朝的顽疾。就像他自己宿疾未清,而伴有后遗症一样,门阀未和前朝一起覆灭;门阀旁系纷纷投身行伍,在本朝立国的时候,起了扶立作用,在本朝又开始逐渐复兴。四大门阀,门生遍布朝廷,一起挟持朝政。 子黎将史书放回书架,而从中取出门阀源流、士族族谱等等书籍资料,细细查看。 此时,勤政殿,三皇子递上密折。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对子琅无比威仪,丝毫没有在子黎面前的慈父模样。他表情严肃地打开密折,从眉间耸动,看出他心中吃惊不小。 “你要自绝于陆家?”皇帝重重地问道。 “是。”子琅短促有力地答道。将陆家安插在军队的所有人的名单上交,这是子琅早就已经决定好的。 皇帝冷笑一下,“朕不会改立太子,而你失去陆家扶持,就没有和太子一争之势?你是为了什么?” 对亲儿子如此猜忌,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皇子,必定都会心凉透了。而子琅却毫无受此影响。他沉稳答道:“儿臣不想做太子,也不会和太子争。” 皇帝没想到他的三儿子居然会有此定力,对这个一向离心的皇子,皇帝好好的端详着他的模样。 “淑妃对你多有惦念,你去见她吧。”皇帝难得温和的说道。 “儿臣立即返回军营,明日朝会过后再见。”子琅答道,不似寻求意见,而只是回禀。 皇帝沉吟片刻,道一声:“好。” 第7章 【旧事】大皇子的身世 休沐日,陆府大宴。 对于是门阀贵族吊车尾的新进贵族来说,这是脸面。对于新进臣子来说,这是荣耀。举凡有点地位受到邀请的朝臣都颠颠地涌到涌到陆府,参加宴会。 在陆府歌姬的靡靡之音中,宴席上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互相追捧,整个宴会场面看似十分和谐。 离这喧嚣酒席更远处,有两个男子同席,其余人见到,都远远避开,不敢相讯。 传说曾有得意臣子在路上见到二人,便前去打招呼。二人之一直接遮面,不屑相见,后更有文人特意写诗词流传出来羞辱这位得意臣子。至此,再也没有不开眼、未有贵族家底的人再敢去打招呼,唯恐自曝其丑。 “唱词颇为雅致,可惜还差一点韵味。”戴金冠着锦衣的男子拿玉白色象牙筷子,在一樽美酒上蘸了些,放在在唇上点了点,便放下杯子道。 “佑弘公子,好歹听一听吧。”同席位的男子豪迈的将筷子落在一盘羊肉上,轻蔑地道。 锦衣男子摇摇头,“本朝文气是大不如先朝。” “慎言啊。”对着羊肉大快朵颐的男子抽空道。 “昭德兄,快把这羊肉拿远一些,我闻不得半点膻味。”锦衣男子轻拎衣袖遮住口鼻,颇有些嫌弃。 “古人说羊大为美,佑弘公子你真是不懂欣赏。”男子将羊肉端远,颇为遗憾。 “明日三皇子得胜归朝,看今日宴席,朝廷半数都押在三皇子身上,这泼天富贵,陆府唾手可得,你我两家,只能望洋兴叹了。”男子撇撇嘴道。 锦衣男子却有十分讥笑,“天下不是围绕皇帝而转的,公孙、司徒、崔、陆四家,哪一个又是看不起皇家的?” “此言差矣,陆家图谋不小,军营、朝廷早已布置,当初更是不顾门楣把嫡次女嫁给皇帝,三皇子战绩彪炳,有着朝廷半数支持,皇储移位,不过朝夕。” “我们崔家眼看已经式微,崔庄、崔绍尚小,而我又无心官场,只有大哥勉力支撑门楣;且看吧,这四大世家排序何时更改。”崔世休自斟一杯,有些踌躇。 “我看不尽然,太子根基已稳,又有民心口碑,更得皇帝宠爱,会是一场好斗。”锦衣男子道。 “我们崔家是不会掺和进去的,就好好站在一边欣赏这出夺嫡大戏喽。”崔昭德替锦衣男子斟了一杯酒。 “司徒枝?!”锦衣男子撇向一处,如同定格一般,崔昭德端着酒杯半天不见他回头,连字都不称呼了,气得直呼本名。 “秦春水!”远处的宴席上一个文士目不转睛地看着走进来的翩翩公子,仍不住惊呼起来。 听到秦春水这个名字,宴席上的人立即交头接耳起来。 “大皇子有礼。”这是宴席上朝臣的相见。 “子瑚公子有礼。”这是贵族世家的相见。 “诸位有礼。”秦蕃道。 淑妃之父陆伯霜从席位上走下来,掩饰不住满脸的笑意,携秦蕃道:“世侄,快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9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9 请坐。”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句质问:“秦春水,怎么能空手而来?” 众人回头去瞧是谁敢出言不逊,说出这句话,等瞧过之后,立即恹恹地趴窝。 这一位,惹不起,说得起。 正是遮面不屑相见得意臣子的那位——出自四大门阀排行第二位的司徒家三公子司徒枝。 司徒枝蹙眉道:“秦春水,这奢靡之音不如我耳,不如你当场写首唱词,也算是来参加陆府的礼物。” 陆伯霜心里埋怨,不过是司徒家的三公子,也能在他们府上指手画脚,他正准备出言为秦蕃化解,却瞥到陆府家主对他的示意,只能怏怏地袖手站在一边,看秦蕃应对。 “正合我意。”秦蕃道。 秦蕃话音刚落,管家已经令人呈上文墨。 秦蕃笔不停辍,文不加点,一篇唱词在悠悠笔墨下诞生。 立即有人吟唱出口:波暖绿粼粼,燕飞来,好是苏堤才晓。鱼没浪痕圆,流红去,翻笑东风难扫。荒桥断浦,柳阴撑出扁舟小。回首池塘青欲遍,绝似梦中芳草。 和云流出空山,甚年年净洗,花香不了?新绿乍生时,孤村路,犹忆那回曾到。余情渺渺,茂林觞咏如今悄……” “好词,好词,不愧是秦春水。”众人交口称赞。 秦蕃曾以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而赢得秦春水的雅号。秦蕃淡然视之。 “那还不快让歌姬唱和。”司徒枝呵道。 管家接到陆府家主的眼神之后,立即将宣纸递给歌姬。 几个歌姬立即吟唱,袅袅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再次赞叹,司徒枝已经坐回去,不再说话,陆伯霜见此,脸色终于好转。邀请秦蕃入席,宴会也终于再次和畅起来。 “司徒枝,你搞什么鬼?”崔昭德蹙眉问道。 “秦春水惯以不参加宴会著称,他为什么要突然来陆府的宴会,你不觉得可疑吗?”司徒枝道。 “不单单如此,你们之间……大有文章。”崔昭德交叉双臂在胸道。 “秦春水是公孙隐的外孙,不是皇帝所出,却被称为大皇子,身上没有任何实职,却又名动天下,他身世如此尴尬,为何偏偏来参加陆府宴会?” “公孙府不会和陆府联手了吧?”崔昭德立即疑惑道。 “不可能。”司徒枝冷冷呵道,“秦春水和公孙府已然成仇。” “怎么说?”崔昭德立即八卦道。 “涉及到一桩旧事,当年秦春水的母亲嫁到秦府,秦府因先朝而亡,秦春水的母亲本来要殉夫,后来却带子改嫁皇帝。”司徒枝冷冷的讲述着。 “不是说……”崔昭德稍加停顿而后追问道:“皇帝看中继而逼迫?” “你知道秦家为何而亡?”司徒枝不直接回答,反问道。 “先朝皇帝昏庸,秦家效力而战死沙场,后来被先朝皇帝几乎灭门。”崔世休答道。 司徒枝却是冷冷地耻笑道:“是公孙府借皇帝这把刀,灭了秦府,取而代之,成为门阀首家。” 崔世休已经震惊到讲不出话来,手里的筷子无所知的去挑羊肉。 “所以我才看不懂。”司徒枝喃喃道,突然闻到一股膻味,什么也来不及思索,直接捂住口鼻。“快拿走。” 被谈及的话题人物秦蕃,正轻轻打着节拍,应和着歌姬们的唱词,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容,一派不谙世事的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却已将参加陆府宴会的人和前世对应上了,每个人的遭遇几何,人品几何,哪些可以拉拢,哪些需要利用,都一一甄别过了。 秦蕃的眼底一片清明,他朝陆伯霜一派天真道:“陆伯,我前几天经过陆府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一个着江南锦衣的男子被门房呵斥,赶了出去,那是谁啊?” 陆伯霜本想敷衍说不知道此事,却看到秦蕃饶有兴趣的样子,只好话到嘴边改口道:“旧友的儿子。” “原来如此,我不该多插嘴,不过还是想多说一句,旧友之子流落京都,于陆府名声有碍,还是接回府吧。”秦蕃道。 陆伯霜应道,“我也是这般考虑的,已经让管家去接回府上了。”想起那人的身份,留他在京都上下乱蹦,难保不会碰到什么人物,坏了他们的谋划。陆伯霜索性这般答道。 秦蕃轻轻一笑:“还是我多管闲事了。”江南首富死了,儿子却不求助官府,而是来京都求助门阀陆府,而陆伯霜居然称江南首富之子为旧友,他们果然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门阀陆府在江南又是如何插手的呢?秦蕃暗自思索。 陆伯霜道:“哪里哪里,听说你最近品鉴茶艺?” 秦蕃道:“称不上品鉴,可为世伯切磋一二。” 二人对话之间,秦蕃注意到管家在家主耳边说了什么,家主立即薄怒,秦蕃若有所思,又低声和陆伯霜对谈茶艺。 作者有话要说: 四大门阀登场 波暖绿粼粼,燕飞来,好是苏堤才晓……出处张炎的【南浦·春水】 第8章 【怀疑】欢笑和喧闹是百姓的,算计和焦虑是他们的 因明日还有朝会,陆家家主让宴席并未向往常一般通宵至达旦,在傍晚的时候就散了。宾客们三三两两离开之后,陆府家主立即赶往书房,他惯用的几个幕僚早就等候着了。 “家主,这是从军中来的密信。” 陆府家主陆卷章接过幕僚递上的密信,方才管家只简单扼要的说了事情,现在看完这份密信上详备的内容之后,他的眉梢之间渐渐染上怒气。 他沉吟片刻,问道:“在军中其余的陆家子弟可有书信送来?” 陆家子弟的书信都是由陆府的人马送来递回,而这些书信都会被拆开、抄写、重新密封、再转到接信的人手里的这么一套通用的程序。 分管此事的人立即回道:“近一个月来,只有零星的几封书信,内容都是无关紧要的家常琐事。” 听完这句回复,再联系这份密信所说内容,幕僚们后背陡然惊起一身冷汗。 这一个月来,监视的书信并无异常,是他们眼见三皇子愈发进益,而大意了。直到三皇子的贴身幕僚利用非紧急情况下不得使用的飞鸽传信的时候,他们方才知道,军营有变。 如信中所说,这一个月来,三皇子将陆氏子弟调离要职,又截断陆氏子弟的书信来往,远离从陆府出来的贴身幕僚,更是不顾陆府利益将潘达府充公……桩桩件件,透着诡异。 但综合这些推测,得出的结论就是,三皇子要背弃陆府。 可是三皇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幕僚们百思不得其解,陆府可算是三皇子的靠山,还是不会背叛,不会反咬的势力。又为什么会选择在和太子争夺储位的关键时刻突然背离呢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0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0 ,毫无理由。 就在幕僚们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时,陆卷章将信拍在桌上,对着坐在下位的诸幕僚道:“可有对策?” “明日就是大朝会,三皇子即带队归来,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查证。”一幕僚诚惶诚恐地道。 陆卷章将信拿在手里,站起身来,脸上仍带着一丝愤恨说道:“无论这份密信有多少可信度,陆府都不能坐以待毙。” 他环视四周道:“明日朝会,若是察觉三皇子有异心,必须抢先发难,你们速去搜集证据。” “是。”几个幕僚立即应道,各自离去。 唯独一个胡须全白的老幕僚,留在原地,略有沉吟。 陆卷章将信又一次细细翻过,做不得假,这的确是陆家特有的密信纸张。他的脸上凝着一层冷霜,看到老幕僚的表情,遂开口道:“仲达,可还有事?” “家主,此事还需多加思量,淑妃不宜轻易得罪。”老幕僚悠悠地开口道。 陆卷章从鼻子里哼出气来,“你是没瞧见陆伯霜越发得意的样子,陆府是我做主,不是他陆伯霜,今日宴席他居然擅自将秦家的遗腹子请来,不说暗中得罪了皇帝,更是得罪了公孙家。何为门阀,不就是讲究一个同气连枝吗,真真是惹得一身腥。” 陆卷章发了一顿牢骚,话又转了回来,“再说,即使他日三皇子一朝登基,这陆家,仍旧是我这个家主说了算,不是他三皇子他这个外公。” “淑妃比她爹的性子还古怪,这么多年,还是那个不得宠又爱骄的陆家姑娘的小性子,没什么长进。”陆卷章话转了一圈,回答了老幕僚的话。 老幕僚笑着道:“老爷看人最是准确。” “若说在看人这件事有什么可以称道的,就是把仲达你放在身边,指点我颇多。”陆卷章颇为感慨,老幕僚辅助他成为家主一直到今,跟随他已经二十余载。也是他唯一能说点知心话,可以听他抱怨的唯一人选。 陆卷章把积压已久的怨气倾诉之后,还有空追忆一下过往。最后恢复成平静脸,将正事思量一番而后道:“此事非同小可,还得拜托你善后。” 老幕僚笑着应道:“淑妃那边,我来应对。” “家主,下一盘棋如何?”老幕僚笑着问道。 一盘棋摆上,来来回回,直至幕僚们全部回来禀告。又是一番商议。 此时,夜已深沉,整个京都已陷入寂静之中。 而大皇子府的书房里却亮着灯。 秦蕃一直踱步,自从陆府宴别之后,他一直思量着这陆家家主突然色变的原因,要知道陆家家主一向养气工夫好,喜怒哀乐不形于色,会是什么让他如此动怒? 不是家事。陆府的姑娘俱已出嫁,陆家的几个公子只有一个纨绔的,这段日子被关在府里并未出来惹事。而医正也无往来于陆家,无人有重疾。 不是钱财的事情,江南首富之死都没有丝毫反应,又有什么能令陆家家主动容呢? 那能确定是必定是能够威胁到陆家的紧要政事,这个层面的政事,会是什么呢? 秦蕃将前世这个时间段发生过的事情又细细地思考一遍,因为是五年前发生的,许多记忆已经有些模糊,细碎的事情记不清楚,但很明显的是,老三得胜回朝的前夕,陆府的宴席上开到夜晚,更有比文一事,传颂出几首诗篇来。而这次,显然是没有的。 会是什么事情呢?看起来是如此的紧要,让宴席提早结束,而特意去处理呢。 秦蕃这般思量着,铜漏已经至寅时,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准备上朝的时候了。秦蕃吹灭烛火,在榻上合衣歇着,眼睛随着闭着,却仍旧思索着。 钟鼓楼传来卯时的钟声,秦蕃立即起身下榻梳洗,叫过奴婢来换上了正式而庄重的朝服。 管家听到秦蕃传唤奴婢,急匆匆的赶到,看到秦蕃已经穿上的朝服,大伟惊讶。一年之内,殿下上朝的日子屈指可数,管家禁不住问道:“殿下,您要去参加朝会?” “今日三弟得胜回朝,我自当去庆贺。” 秦蕃给出的理由无可挑剔,但管家却不这么认为,殿下从无和其他皇子们有过密来往,怎么可能会特意去道贺三皇子。 在管家的担忧下,秦蕃已经和百官们汇聚,在正午门等着迎接三皇子和军队。 子黎站在皇帝的左侧,其余几个皇子站在周围。子黎和皇帝说着话,气氛融洽。 五皇子的表情有些奇怪,一向比较张扬,且和三皇子同出一母的七皇子意外地十分安静,六皇子仍然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仪态里挑不出一点毛病的大皇子,风度翩翩,却没有皇子敢去找他说话。相比皇帝和太子的相处,气氛着实尴尬。 百官们排列在后,一些官员暗中打着眉眼官司。 唯独京都无数百姓翘首以待,满脸笑意,也最能单纯的享受这一刻得胜的喜意。 终于,得得得的马蹄声渐渐传来。 百姓们也渐渐地喧闹起来。 最前方的三皇子终于在千呼万唤中骑着高马露面了。万千铁骑跟随其后,旌旗飘扬。步行的士兵们踩着同样的步伐,尘土飞扬。 三皇子到了城门,下了马,骑兵们一致地紧跟着下马。在三皇子一声,叩谢皇上的声音之后,一声嘹亮的军哨之后,万万千千的士兵立即单膝跪地,叩谢感恩。 “天佑大穆,陛下盛安。” 无数道粗犷的、激昂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响彻云霄。 无数百姓激动的眼泪盈眶,被这股情绪激荡着,和士兵们一切高呼着:“天佑大穆,陛下盛安!” 在高呼之后,三皇子手一挥动,立即有十六个士兵从列队里走了出来,抬着盖着幔布的什么东西,走到前面。 “父皇,请揭开。”三皇子前进几步,朝皇帝说道。 皇帝含笑地走上前,目光里却隐藏着警觉和怀疑;子黎的目光坦然而自在,他的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大皇子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似乎是在探究着什么。 在万众瞩目下,皇帝揭开的幔布。 一块巨大的石碑。 上面密密麻麻却工工整整地刻着数千个名字。“龚旺、李发才、董平、丁得孙……”三分之二以上都是乡野之名。 皇帝将目光投向三皇子,三皇子立即禀道:“这是在这次的攻打的时候,死掉的每一个士兵的名字,我答应过他们,等得胜之后,带他们回家。” 三皇子的话简单而平凡,却让无数人感到熨帖。三皇子的举碑进京之举,赢得了无数京都百姓的赞誉,也让他成为无数京都少女的春闺梦中人。 从前三皇子身上贴着血煞一般的标签,现在这个举动,让他顿时显得侠骨柔肠。 在所有人都震惊在三皇子这个举动的时候,子黎的目光却没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1 有落在三皇子的身上,而是落在皇子们身上。 无论是久不出现的大皇兄,还是脸上一直带着诧异表情的五皇弟,还是触及到老三就目光躲闪,无论如何掩盖都还带着惊惶和害怕的七皇弟。 统统都不符合他们的个性。 在子黎的怀疑中,辚辚马车,驶入宫廷。 大朝会正式拉开序幕。 一场得胜后封赏,却因为三皇子曾来过皇宫,和陆家的先手准备,而昭示着风雨来袭。 第9章 【朝议】等闲平地起波澜 “将这块碑刻文英雄祭,立在崇德门外,以告慰英灵,供百姓祭拜。”皇帝为无名士兵的碑作祭文,着实吓傻了一帮文臣。 “陛下,万万使不得。崇德门历来是贤德大臣才可立碑做祭之地,这些人,不过是在战场上杀了几个人而死的粗野乡民,大字不识,品德低下,将这些乡野之人和我等读圣贤书、举孝廉之人相提并论,这更是我们的嘲弄,更对历代功臣们的侮辱!”尚书举笏,慷慨激昂道。 “臣附议。” “臣附议。” 随着尚书的一句,朝廷半数的臣子都一起手举笏板,躬身不起,以示抗议。 大皇子看着这些力谏的半数朝臣,轻蔑地瞥了一眼,又恢复了气度悠闲的神态。 三皇子身上几乎凝成几道寒气。 七皇子怯懦地将脚收紧了,绷直了背。 六皇子倒是一如既往的把自己缩成鹌鹑,让人十分忽视。 这一切细微的动作,都被子黎收入眼底。 这座碑是三皇子主张带来的,可以预见通过立碑崇德门一事,能为他带来多少民望。而带头反对的尚书却是陆卷章的高足,却出头反对。 这事情里透着不正常。 陆家和三皇子利益一致,却在这个关键时候倒戈,若说是尚书反叛陆家阵营,更是不可能,他一个人不可能令半数朝臣听令,和他保持一致。 子黎昨日将世家族谱翻阅的烂熟于心,那半数朝臣里每一个人都清晰地和那些世家族谱对照上了,没有一个是因为单纯的因读书和纯孝的名头被举荐的,而皆是世家互相举荐他家子弟之人。 世家力量之威视,令子黎不寒而栗。 想到此处,子黎将目光分别投向陆家家主陆卷章和淑妃的父亲陆伯霜身上。 陆卷章保持一派贵族的姿态,仪态天成,一副似乎不将眼下之事放在心中的漠然姿态。而陆伯霜的脸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绯红,很明显,是气愤的难以自抑,又强行忍住的表情。 子黎不由得猜测难道是陆卷章对陆伯霜和三皇子的一次下马威,警告他们不要妄图脱离世家门阀的掌控。 子黎暗自思忖,皇帝此时开了口。“诸位大臣,这是做什么呢,今天本是封赏的大好日子,这些是给朕特意添堵是吗?” “臣……” 不等尚书开口辩驳,皇帝就干脆地截断他的话,直接道:“王家儿郎,未出一策,未杀一人,不值得赏赐……” “陆家儿郎,一,二,三……六人,未曾献策建言……不值得赏赐。” “孙家儿郎,四人,不仅未曾献策,还连累士兵们的身死,不仅不值得赏赐,还得惩罚。” “是不是还让我继续说下去?”皇帝一扫之前笑嘻嘻的样子,大发龙威。半数朝臣的腰随着皇帝念道的每一个姓氏,就低下去更多。 皇帝将三皇子昨日密诏给他的名单上的贵族任职名单和种种事迹,历数道来。令这些朝臣不敢小觑,只觉得皇帝手眼通天。 “尔等不敢。”许多朝臣立即告罪道。 “算啦,算啦。”皇帝摆摆手,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不和你们这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计较,朕当年征伐沙场的时候,你们呢,还是读着圣贤书呢。”皇帝摇摇头,一副对你们没什么指望的样子。 子黎暗中偷笑,父皇说话愈发的有意思了。嘲弄这些人,都拐弯抹角的了。不像当年在沙场上点兵将将军们都能喷的狗血淋头。 朝臣们熟悉这位皇帝粗野的风格,今天被轻拿轻放,倒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将之前说过的几个王、孙、陆等姓氏的子弟都给予了封赏。 “你们这些人啊,都喜欢圣贤书,朕也满足你们的愿望,王、孙、陆等姓氏的子弟,这次也都立了不大不小的功劳,像户部、兵部、工部、刑部全都是脏活、累活,你们也不爱去,朕也不勉强,全部都去博学馆修书,符合你们清贵的形象,还能名流千古。” “谢陛下。”孙家儿郎立即跪下,打死都不要再去战场,唯恐留在兵部,回程的时候是夜夜噩梦,连饭都吃不下。能分到博学馆修书,再清贵不过,平时还能会友清谈,携歌姬出游……想想都美好无比。 见软骨头的孙家儿郎跪下,陆家子弟在皇帝的目光咄咄下,咽下不情不愿,说道:“谢陛下。” 其余几家,看着陆家子弟已经跪谢,也赶紧地接受任职。 皇帝见状呵呵大笑,然后又为几个带兵的将军封赏完毕,只剩下三皇子留在最后,尚未提及。 尚书朝陆卷章偷偷觑了一眼,陆氏子弟被皇帝全部打入冷宫,再无执掌实权的可能性,这个时候,真的还要朝三皇子发难吗? 陆卷章面上不动声色,却给尚书隐秘地做了一个朝下的手势。除了全程关注他的大皇子和子黎,再无其他人注意到这点隐秘的事情。 皇帝开口为最大的功臣三皇子封赏道:“加官一等,授骠骑将军,襄领兵部。” 不等三皇子领旨谢恩,尚书出声道:“陛下,兵权还请收回。臣听闻一事,攻打阜州之时,有人说三皇子故意将潘达放走,可否请三皇子给区区解释一二?” 这句责问一出口,众臣立即低声议论。 这责问的水平完全是高,对陛下而言,尚书希望兵权在陛下手里,这是出乎公心,令尚书陡然站在了皇帝阵营,众人皆知,尚书是陆家附庸,却为皇帝而遏陆家势头,洗白了自己。这在不知此种机密的朝臣之人看来,尚书之前抗议立碑之事,就有了解释,顿觉得他高风亮节起来。 子琅冷然以对,不屑理之。 子黎暗中细思,陆卷章真是好一个弄权之人,必定是三皇子先前来宫,事情泄露,陆家这次必有先手。 不出子黎所料,尚书再道:“既然三皇子不说,自当有人替三皇子说。请陛下允一人上殿。” 事情到了此时,皇帝自然只让顺尚书的心,点头允许。 “宣闻珥上殿。” 闻珥走到宫殿之上,说明自己的身份。一些人十分惊讶,闻珥,乃是三皇子的贴身幕僚,知道三皇子的人都知悉,闻珥跟着三皇子有一些年头,不可能被人收买。朝臣们的心已经动摇了。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2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2 “你有何证据证明老三放走了潘达?”皇帝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然而凝重的情绪却笼罩着整个宫殿,无人再敢低语,只看着闻珥。 “禀陛下,三皇子夜袭阜州之后胜利进城,却下令拆除潘达之府,从府邸建筑的地下挖掘无数珍宝,藏宝位置十分机密,若非是潘达提前告知,不可能得知。” “我多次谏言,应当趁机将已成颓势的潘达一网打尽,殿下却下令不追,如今潘达在曲州骚扰百姓,又开始作乱。” “我不敢污蔑殿下,所以暗中搜查,想要证实殿下无辜,却发现殿下和潘达的来往书信。” “呈上来。”皇帝说道。 和三皇子一模一样的笔迹,来往书信所言,便是府邸之下有潘达埋藏的珍宝,以此交换放潘达一命的机会。 “老三,你自己过来看看。”皇帝却一脸笑模样,朝子黎说道:“太子,你也上来看看。” 朝臣们面面相觑,陛下这是怎么了,傻了? 子黎和子琅走上前去,皇帝将书信分别递给二人,子黎手触摸书信,立即觉得不对,有细微的凸起感,子黎朝内侍轻声道:“打一盆清水,放上鹃兰花,等一刻钟,然后端过来。” 鹃兰花,一种特殊的可以令纸张褪色,分离不同纸张的花草。 而子琅听到子黎的话,嘴角一扬,却只是把书信拿在手里,不说其他。 “还有其他罪证吗?”皇帝问道。 闻珥不知发生的什么事情,皇帝没有立即恼火,却继续问他。他也只能继续道:“还有一事,三皇子不经允许,擅自开仓放粮。” “老三,你给他解释一下。” 子琅脸上的表情仍旧寡淡,只是从袖口里掏出密诏,交给一旁的太监,只是淡漠的说一个字:“念”。 “攻打阜州之后,当即开仓放粮,解决百姓之苦。”太监刚一念完,朝臣们立即将目光转向闻珥。 这发展方式不对啊,不该是陛下勃然大怒,罢黜三皇子吗,怎么会处处维护。 只有三皇子和皇帝知道,这密诏实际上是昨日所写。 而三皇子提前回宫,给了皇帝贵族名单,求了密诏。而探望子黎,却是出乎私心。 “父皇,请看。” 子黎将书信放入泡了鹃兰花的水中,每一个字都浮现出来。 原来,子琅的回信,不过从不同的书信上剪了下来,然后拼接成一封书信。 而子琅随之也将潘达的书信放入其中,触水立即分离成两张。 “父皇,这是闻珥因儿臣不重用他,而故意污蔑儿臣。”子琅的这句话,成了压死闻珥的一根重石。 “闻珥,你可还有话说?”皇帝问道。 闻珥一脸被打击惨了的神情,说不出任何话来。 “将闻珥押入诏狱,任何人不得接触。” 子黎朝子琅轻笑一下,子琅一张冷面,立即如阳光融雪一般展颜。 而大皇子对于二人的相视一笑,却留意颇多。 大朝会历经波澜终于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三皇子:给太子打call。 第10章 【夜宴】七皇子也重生了 严肃的朝议之后,就不知不觉中迎来了傍晚的夕阳脉脉,按照惯例,关于封赏性质的大朝会之后会是皇宫的晚宴。 这次朝会虽然历经几次波澜,但晚宴是无可指摘的要举行的。参加宴会的除了文武百官,还有门阀世家和皇亲国戚等等。 在如流水一般的食盒进入宴会,歌姬已然准备之前,子黎和大皇子躲开众人在一间凉亭里闲聊。 昌顺给二人沏了两杯茶之后,就退了下去。 子黎朝大皇子微微一笑,想起大皇子的个性,从不参与朝政,也不爱出席宴会,只喜欢出游,待在京都的时间也不长,他禁不住感慨道:“大哥,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大皇子的睫毛微微颤抖,他掩饰性去取茶杯,轻抿茶水,好让自己的心情稍作平复。 “是有多久了呢?”大皇子开玩笑的问道,仔细听,还能感受到那声音里轻微颤抖。 “有三个月了。”子黎答道。 哪里是三个月,分明是三年多了。大皇子握住茶杯的手禁不住颤抖。子黎的一句问候,就勾勒出那些子黎死后的过往日子。他的心里不由得泛起涟漪。 让他不由得脱口而出:“子黎,离老三远些。”的警告,在他的回忆里,子黎一直是和老三是竞争对手,王不见王的模式,而这次上朝,却让他大为震惊。 朝堂上二人的珠联璧合,逼退了三皇子的威胁。子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难道不知道老三的狼子野心吗? “大哥,你多虑了。”子黎安抚道。 大皇子非皇帝亲生子,身世尴尬,一向不掺和朝政之事,子黎不准备将三皇子最近的变化以及他们之间的一些猜忌告诉大皇子,徒增他的烦扰。把他牵扯进来,反而对他不好。 子黎换了个话题,开口问道:“大哥,你这次去哪里出游的?” 大皇子看着子黎避开这个话题,心里不由得微微叹息,是不信他吗? 大皇子苦笑一下道:“到处走走,随便逛逛,去了蓼州一趟。” “太史公书中曾说,蓼州三月繁花无数,大哥好雅兴。”子黎直白的羡慕道。 “子黎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大皇子突然想问,他有没有想过不做太子,做个可以游历山水的普通人。 可是又怎么可能呢。只不过是他突发感想而已。 太子之位,如此打眼,怎么可能变成普通人呢,是他魔怔了。 “大哥想要说什么?”子黎问道。 “没什么。”大皇子嘬了口茶,哭笑不得,“你的茶,还是这么难喝。” 子黎露出偷笑的表情,“也只有大哥会中招。” “老四去蓼州处理事情了,大哥见到他了吗?父皇的生日诞辰快到了,他还能不能赶的回来吗?”子黎问道。 “我没见到老四。”大皇子迅速的答道。 这时,钟声响起,传递在皇宫里久久不绝。 后宫里各位宫妃开始起轿准备,而百官已经列席其中。 子黎道:“大哥,我们也走吧。” 大皇子点点头,伴在他左边。两人到了宴席,便分开了,然而二人的亲密还是落在三皇子的眼里,顿时觉得刺目的很。 老大这个人,被所有的人都小瞧了,隐藏极深。 他登上皇帝的两年里,老大给他使了无数绊子,却令他误以为是老七所为。而他登基不足三年,就离开人世,更是老大暗中出力不少。 而当他重生回来,努力修复和太子的关系的时候,老大这个碍眼的人又出现在太子面前,还如此亲密,让他之前在朝会上和子黎的珠联璧合获得的愉悦感大打折扣。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3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3 碍眼,着实碍眼,只有死掉,才会不碍眼吧。三皇子心中暗暗想道,看向子黎的目光就复杂的多。 子黎感受到灼热目光,向来处看去。 那目光是来自于三皇子身侧的七皇子吗?子黎微微诧异。 不对,那灼热目光不是投向自己,而是他身侧的大皇子秦蕃。 想起两人的恩怨,子黎了然。 二人一样喜欢诗词歌赋,被奉为翩翩公子,受人追捧,秦蕃以一首春水之词而获得秦春风的美誉,而老七却因为爱为辅新诗强说愁的哀怨诗词,被叫做胭脂词人。 不服气也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老七看过来的眼神着实怪异,令子黎打了个疑问。在接下来在宴会上,一向爱出风头的老七却低调的只是吃喝而已,并未张扬,更是令子黎加大疑惑。 而偏偏张扬的是他视若臂膀的五皇子。 在宴席过半,气氛正酣的时候,老五突然出席,给皇帝击筑一番,在获得皇帝的喝彩之后,开口直接要官。 五皇子直接跪倒在地,朝皇帝道:“父皇,儿子天天儿臣儿臣的喊,你什么时候也封儿子做个臣子呗。” “你想做什么官?”皇帝好奇的问道。 “什么都行,只要不是繁文缛节的就行。”五皇子一边讨官一边默默黑了一把喜欢清贵的门阀士族们。 “那你志在何处?”皇帝继续追问道。 一侧的贤妃紧张到脸色发白,皇后朝她看了几眼,贤妃也没发现。而淑妃的如针一般的绵软阴毒的视线,却让贤妃如芒在背。 “儿臣要去断案。”五皇子兴奋道。 子黎不由得轻轻蹙眉,在有人注意到的之前,已然恢复了平静。老五不是喜欢打仗吗,曾经子黎让他做些其他事情,他都是以专心致志要做个大将军而推托掉,为什么偏偏要选在这个时候,他刚接手刑部的时候来刑部呢?而且还是没有给他打招呼的前提下,突然提出。 皇帝也开口问出了了子黎的疑惑。“老五啊,朕记得你一心想做上将军的?怎么会想要去刑部呢?” “父皇,儿臣想提前分担一些,这不就是尽忠尽孝两全嘛。”五皇子道。 “行啦行啦,朕知道你的孝心了,今日宴会,不说政事,容后再禀。”皇帝转移话题,他目光转向刑部尚书,看他和平素十分不一样,便开口问道:“崔爱卿,你这幅模样又是为何?” 随着皇帝的一句发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刑部尚书崔世休那边去,无人再去深究皇帝和五皇子的这一番对答。 只有几个人的表情还是异常。 淑妃冷冷地瞪了一眼贤妃,贤良的妃子教导出的儿子,只会在别人儿子的封赏宴上伸手讨官,真是好教养。 贤妃的脸色仍然煞白,她之前教导五皇子和太子走的近一些,却未料想五皇子没有通过太子去讨官,而是直言向皇帝讨,真是一件事惹得众怒。 和她这般想法的还有突然变得低调的七皇子。 未给太子打过报告,惹了太子不喜。 越过太子去直接向皇帝讨要,难道不知道皇帝最喜欢的就是太子吗?惹得太子不喜就是惹的皇上不喜。皇帝嘛,先是太子的父亲,则是百官的皇帝,再是诸皇子的父皇。 偏偏在三哥的封赏宴席上提出来,给三哥添堵,这简直就是作死。 当年太子死后,半年内三哥掀起的腥风血雨令父皇禅位,他登基为皇。在七皇子的心目中,三哥比父皇更不顾情面。 老五这是做了个大死。 七皇子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么蠢,怪不得死得早。他不由得回想当年他是不是也这么嘚瑟而愚蠢。天天想要和秦春水一争长短,趾高气昂得意洋洋的,也不知道遭到谁的记恨,令他英年早逝。 想起前世还有三年多的小命,七皇子绝对坚持做个低调隐身的好皇子,不给任何人添堵,捱过这段日子,早早的图谋分封出去,也算是有了安身立命的所在,不在这坛浑水里扯淡,他才能长长久久的保持这条小命。 至于这段皇宫日子,他还得好好计量一下,应该和谁走的近些,能让父皇早早地想起给他安排给外派的差事。分封的事情留待以后再说。 七皇子把皇帝的九个皇子一一看过,撇过俊美不凡的太子,死得太早不是好大腿,撇过同母的三皇子,冷酷无情没人味,不是好大腿。诶,老四呢? 冷面老四出外差了,这个可以考虑一下,取取经验。 撇过老五这个傻憨,下了个作大死命不长的判断之后,继续看,老六,他的母妃太惹人厌,不是好伙伴,继续往下看,老八,这个吃货。 八皇子吃过身侧的一叠红玉丸子,又悄悄的不惹人注目的将老九的拖了一个,喂到嘴里,说不出的满足。 一向不得注视的老八正满足的感慨中,只偏偏被老七看到。 诶,不过老八活的很自在啊,七皇子稍加思索,突然发现老八没参加任何政事,也没受到任何牵连,更是在他死之前仍旧这一副吃货的模样,难道老八有什么秘诀,母妃家室不显,不得父皇宠爱,没有实际官职,没有显赫名声…… 这明明是炮灰的配置,真是活的比他滋润,命比他长。 嗯,是在值得研究的对象。老七决定好好观察老八。 至于老九,在太子死后,因为和太子相像的天资聪颖,成为了太子的替身而被父皇宠爱,却不出半年就得重病而死,真是惹人心酸,不过他才不会去管别人的事情呢,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一向是他的信条。 这般想好,老七把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放进肚子里,准备宴会后和老八聊聊,至于共同话题吗,就从吃开始好了。 老七专心致志的盯着老八吃的东西,让老八莫名地觉得压力山大,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把七皇子给郁闷着了。 和老七的思量不同,老三简单地把皇子们分为两类。 离间他和太子的是一类,不离间他和太子是一类。而不幸的是,大皇子和五皇子,都是属于第一类。 五皇子在他的贺宴讨官的行径,也不过是轻飘飘的再加上一笔。 被所有人揣度会记恨五皇子的太子却并非众人想得那般,认为老五是背叛他,而是认为他定有其他缘由。 只是,这缘由又是什么呢? 子黎看着面容清晰的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等等,却想不透他们心底的隐秘心事,这正是令他头疼的。 几个人的心思流转之后,目光还是和众人一般,放在的宴会的中心——崔世休身上。 崔世休正说到他为何拎着酒杯高高的倒入口中这回事。 “说起这种喝法,微臣要和陛下说一宗故事。” “爱卿快快说来。”皇帝催促道。 “微臣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4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4 酷爱喝酒,列位都是了解的,近日来,微臣不爱去宴会上,便在京都里到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佳酿可寻。”说到这,崔世休还给子黎抛了个眼神。 那意思十分明确,分明就是:“太子殿下,你瞧瞧我可是遵循你的意见的,可不准说我爱酒滋事。” 子黎了然的颔首,崔世休得到子黎的回应,更加高兴了。 却不知道一句,“微臣不爱去宴会上”大大的打脸的昨天去参加陆府宴会的文武百官们,哪些以够资格去参加陆府宴席的臣子们而沾沾自喜,却因为崔世休的一句话,而变成脸色坨红。 崔世休才不去看百官的脸色,他只要得太子的首肯就够了,他继续讲道:“微臣逛过的东市北市,都十分寻常,不过是些流俗文章和普通酒楼而已,大同小异的很。” 其他人又是愕然。 东市的书铺林立,是全国文化的最负盛名的地方,而北市的酒楼则驰名各地,到了崔大人嘴里却偏偏变成了俗气。 惹得诸百官憋着一口气找茬。 崔世休不知他那番欲扬先抑的手法已惹得众怒。他铺垫完,颠颠的讲到,“微臣就不知不觉逛到了西市。” 百官不由得的翻了个白眼。 西市,码头林立,茶肆无数,只有贩夫走卒才会在西市停留,真是惊掉了他们的下巴,看看崔世休能不能讲出个花来。 “诸位可知我发现了什么?” “切。”诸位大臣暗暗讽刺,齐声低呵道,能在西市发现什么,卖什么关子,呵呵。 “爱卿发生了什么?”唯独皇帝仍是一脸求知欲的样子。他的锅,他自己背。是他引崔世休说的话题,就得由他继续说。 崔世休继续道:“微臣居然在西市发现了一件铺子,那铺子的名字叫什么,你们猜一猜?” 诸位大臣内心是日了狗了似的,我们怎么会知道。就连皇帝都掩饰不下去了,直接催促道:“崔世休,你快点说。” 崔世休终于扔掉了卖关子的恶习,讲到,“那铺子只有四个字,笔走龙蛇,微臣敢打赌,世上绝无第三个人可以媲美。” “只有太子的书法可以为之一比。” 皇帝明显被这句话吸引到了。不由得问道:“和太子相差无几?” 诸位大臣是一脸你唬我的表情。 子黎倒是有几分好奇和欣喜,难得的开口问道:“那四字是什么?” 崔世休听到太子问话,瞬间态度大变,立即道:“聊书换钱。” “莫不是让路过的人同他聊天,说一宗故事,就能换一些钱。”子黎问道。 崔世休立即瞪大眼睛,大为惊讶,“太子殿下如何得知?” 子黎轻笑:“前秦史书中记载过这么一宗故事,你继续讲来。” 崔世休继续道:“我走到门前,看到一个书童披着红绸布敲着锣,冲着人喊,走过路过,聊50文钱的,然后我就进去了。” “正好有个游侠正同他讲着故事,我就坐在一边瞧着,那游侠说得甚是血腥,什么十步杀一人啊,我听得毛骨悚然的,就想着退出来。偏偏那游侠已经讲完了,不要纹银,却要一杯酒,我听到酒就停住了脚步。书童从里屋里取来了一杯酒,我这步子就迈不开了。” “酒闻起来就干冽,我得那游侠走了,也问了一句,能不能讲个故事换酒喝。” “那酒着实令人心醉,我自己搜肠刮肚的讲完了,便日日问府邸里人有没有故事可讲。也就这样,能日日磨得换酒喝。” “这种喝酒法子,也是店铺主人近几日里告诉微臣的。” “列位不妨试试,是不是好喝?”崔世休一脸大家一起喝喝看的模样。 诸位大臣有几位实在是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怪不得前几天拽着他们袖子听故事,还以为打听府中八卦,原来都是为了换酒喝。 皇帝问道:“此人何名何姓?可有大才?” 崔世休立即答道:“随州祭足,散尽万贯家财给亲戚奴仆,只带一书童来京。” “这是微臣抄录的故事。”崔世休从袖子里掏出一书卷,交给太监,递给皇帝。 皇帝随手翻看,每个故事下面的评论,令他大为惊叹,越看越惊之下,皇帝将故事递给子黎。 子黎细细翻看,方才崔世休所讲的故事也在上面,子黎觉得这本故事比他最心仪的太史公书也差不多少,子黎朝皇帝点头。 “召此人入宫,封他郎中,崔世休你觉得如何?”皇帝道。 ”恐怕陛下征辟不了这人。”崔世休道。 “此人不爱为官,不爱巨财,这故事是微臣偷偷录得。”崔世休难堪地道。 皇帝含笑点头之后,便扯开了话题,算是掀过去这宗事情。 然后祭足这个名字,却在几个人心中引起轩然大波。 第11章 【知己】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三皇子从未想过,祭足这个名字会在这个时刻,以这个方式出现。 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太子,却发现子黎毫无所觉。他才有些放下心来,未来的日子里,他要阻止二人的相见。 七皇子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为之一振。 这位可是牛逼大发了,他还记得几段关于祭足的故事,其中一则是祭足和太子成为朋友,簪花游街京都,引得多少闺阁少女抛花。另外一则是多次拒绝父皇的征辟;最后一则故事则是太子死后,祭足也突然死亡离世,据后来京都传出来的流言,似乎是父皇暗中派人刺杀他。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传奇人物,他前世居然没见过面,七皇子觉得重来一世,能找机会去见见这种传奇人物,那也是相当不错的经历。 谁也没注意到大皇子听到名字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前世的时候,有的人知道祭足是被刺客杀死是个错误消息,却并不知道他们得知的消息也是错误的。 都以为随着子黎之死之后,父皇失控以“何不同生共死?”的诘问而令祭足自杀,实际上,祭足只是更换面目而已。 祭足来到他的身边,成为他的谋士,一心查出子黎之死的真相,并一步步设计将登上皇位的三皇子杀死。 想起祭足曾经施展的种种手段,对于人性洞若观火,计谋如海一般,大皇子不寒而栗。他是应该让太子和祭足早早相遇,还是阻止两个人相见。 想起他重生之后布下的局,祭足最好不要成为局中人,否则不知道事实要被引向何方。 夜宴过后,所有的人都散去了。摒除掉宫女和太监之后,皇帝留下子黎,和他漫步在楼阁闲聊。 “父皇,今天的月亮像不像我们在老家院子里看到的月亮?”子黎抬头看一轮皓月当空。只觉得心中块垒都已经消去,幼时那细细碎碎的幸福又充斥胸腹之中。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5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5 “像,可不是吗,和咱家院子里挂着的月亮一样,像个大饼。”皇帝豪迈的笑着,完全不像在朝堂上威严赫赫地样子,只是一个父亲和孩子亲密无间谈话的模样而已。 “你这些天都在忙什么呢?休沐日也不见你休息?”也许是气氛太好,皇帝唠起了家常,平时里如果他说这种话,多半是惹人猜忌的,也亏得是和太子说,才不会出现动不动就跪下说皇帝多想的之类的话。 “无他,看看书而已。”子黎轻轻答道,他的眼睛里依旧润泽着往日的追忆。 “你呀,还是惯常的报喜不报忧,朕突然把刑部、户部交给你,你这么快就已经打理清楚了,怎么没有熬精力,不要累着了。”皇帝语重心长的说。 二人凭栏远望,月亮的点点星辉洒在湖面上,显得波光粼粼。 “其他人去刑部朕也不放心,就让老五辅佐你管理刑部吧,至于户部,让老四帮助你吧,再过几天,朕把老四调回来。”皇帝怅然一声。 “是,父皇。”子黎答到,沉默在两人之际弥漫。 “子黎,朕多想回到你们都还小的时候啊。”皇帝徒然的感慨道。 “做皇帝没什么意思,你这太子更没什么滋味,更是战战兢兢,疲惫无比,那些人只会眼热嫉妒,却不知道你背后付出了多少。你是该向朕抱怨的。”皇帝看向远处,不知道说谁。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是父皇在我成为太子的时候说过的第一句话,儿臣一直铭记在心,现在我又怎么可能会抱怨呢。”子黎非常能看淡这件事,他怎么能一边承受着太子的光环,一边又埋怨由此产生的副作用呢。 皇帝拍拍子黎的肩膀,颇感欣慰。 “子黎啊,你明天下午去西市见一见这个祭足吧,也当是给自己放了个假。”皇帝道。 子黎点头答应。 西市,仍旧是贩夫走卒行走其中,子黎巧做打扮,穿了一身京都普通读书人的衣裳,取了一把折扇,摇晃着脑袋颇有一番假学儒的感觉。 “崔世休,前面带路。”出了皇宫,子黎颇有放飞自我的感觉。 瞧,堂堂太子居然把折扇插在后脑勺的衣领里,在看到这一幕太子巧做浮浪子弟的形状时候,他内心是拒绝的。 子黎倒是对这幅造型颇为满意,崔世休只得苦哈哈的在前面带路。 在闻过一条街鱼腥味,又穿过一条菜叶子铺满街道之后,终于到了迎风招展的四个大字:故事换钱。 “就是这里。”崔世休说道,却发现太子早已经驻足前面,观赏起四个字了。 崔世休在后面惴惴,要是太子觉得还是自己写得好肿么办?这四个字被祭足换掉成了故事换钱四字,当初就不该把话说满,说的好像一时瑜亮似的。 子黎却将扇子从后脑勺拿出,拍在手掌里,赞叹道:“好字。” “那进去吧?”崔世休汗如雨下,不造为什么在温润如玉的太子面前,他压力就这么大呢。 “不,去附近的茶肆看看再过来。”子黎说道,已经朝前走去,而崔世休也紧跟着过去。 一间茶肆。 子黎要了两杯茶,便坐下浅斟慢吟。听过往的担夫和渔翁,以及下九流行脚之人粗野的聊天。 崔世休在祭足那里听足了乡野之人的故事,现在对这些粗野之人的话颇能免疫,还咂摸出味道,觉得比上流揣着装着的好多了。只是担心华贵的太子不能承担。 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太子,呃,比他还适应良好,居然还可以插入的说两句。 “那这位大伯,也听过江南首富的故事?”子黎问道。 “小哥,你还真是无知的很,江南首富的故事谁不知道啊。”老伯一副你还真是大惊小怪的模样。 “我刚从西边过来,就是想来京都见识见识,老伯给讲讲。老板,这边再上几杯茶饮,顶好的。”子黎告罪。 “得,我还得过会再去担东西,就先给小弟你讲讲。” “江南首富他天生带火,是火神下凡,走哪火烧到哪,神奇的很。” 这时候从背后传来一阵噗嗤的轻笑声。 “我有更详细的,你要听吗?”来人直接坐在子黎对面,笑语晏晏的问道。 “祭足……祭足!”崔世休惊讶地喊道。 子黎挑眉,直接问道:“在何处?” “随我来。”祭足起身说道。 子黎和他并肩而行,崔世休跟在子黎的身后,而祭足的书童则颠颠地小碎步跑着,朝崔世休嘀咕几句。 在四人消失在拐角的时候,茶肆的人仍在说着江南首富被烧死的故事,而一个拿斗笠遮住脸,依靠在墙角的人却陡然站起,说道:“江南首富是火神下凡,那刚才哪两个你们觉得是什么下凡?” “啊,刚才那两个人,不是刚从西边来的蛮子吗?另外一个,不是街角边听故事的有钱人吗?” 那人将斗笠戴在头上,嗤笑道:“好一个蛮子,一个有钱呢。” “那你说你两个是什么人?”老伯不服气的说道。 “一个紫微星下凡,一个文曲星下凡。”戴斗笠的人飘然远去,似乎只是为了一逞口舌之辩而已。 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讥讽,大概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转过街角,一个常随打扮的人正张望着找人。 看到戴斗笠的人走过来,立即变得欣喜起来,“少爷,这边。” “嗯,到南橹小巷一趟,我换身衣衫再回府。” 那人应了之后,片刻间,马车就已经消失了。 祭足的铺子里,迈步进了之后,虽然纸张繁多,却无惹人厌的油墨味道,反而散发着一股松香的味道。 子黎鼻子耸动,细嗅一股幽香而去。 一件泼墨山水画正挂在架子上,似乎是半完成品。 “感兴趣吗?不妨将诗填上。”祭足清清淡淡的说道。 子黎回眸眨眼,挑了挑眉,一副顽皮的样子,拿起毛笔,挽起袖子就开始下笔。 书童一副没眼看的样子,赶紧捂着眼睛,自己主子这是肿么了,平时宝贵的不行不行的东西,居然同意让一个陌生人随意涂画。 书童撇了眼身边的崔世休,嗯,虽然是崔世休的朋友,但是,还是陌生人。 崔世休更是没眼看,听说过大皇子被赠送雅号秦春水,连七皇子都有个雅号叫胭脂词人,可是没听过太子可以做出花团锦簇的诗词啊。 完了,要毁掉了。 偏偏子黎出乎他们的意料,落笔如有神助,一阙小令很快写完,颇有笔落惊鬼神的魄力。 “你似乎不担心我毁了你的画?”子黎画完,歪着脸看祭足。 “我一眼就看中你。”祭足说道:“你的水准。” “我来京都是为了交朋友的。”祭足道,“我喜欢你的小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6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6 令,你愿意做我朋友吗?” 自从变成太子之后,子黎还是头一次听别人如此直白的问他,“你愿意做我朋友吗?”没有人会想,同太子交朋友这件事。 怕被无辜连累,怕说抱太子大腿,怕太子的光环而不敢靠近……有太多其他的考量,唯独祭足,不问任何事,简单纯粹的只凭借一幅描述画的小令而问他,是否愿意做他的朋友。 “我愿意。”本以为是艰难的事情,却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感觉无比的放松和简单。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子黎换上顽皮的模样。 “有。”祭足道。 一坛被崔世休天天追着喝的美酒端了上来。祭足和子黎对坐两边,只有崔世休干巴巴的看着,哎,果然太子出手就是不凡,初次见面,就能换的一坛美酒喝,而他呢,区区一杯。 第12章 【交底】酒逢知己千杯少 祭足取来两个琥珀杯子,当酒酿注入其中的时候,琥珀杯子倒映出酒的色泽,恰到好处的温润。 他将食指和中指并起,夹起杯子的底端,轻轻摇晃,酒瞬间从底端荡漾到酒杯口,却又荡了回去。瞬间,酒香四溢,崔世休垂涎的眯着眼睛闻着空气里微醺的味道。 子黎并为如此,他只是用拇指和食指端起酒杯,小手指一挑,味道尽在唇间。 “如何?”祭足问道,语气仍是冷冷淡淡,似乎对答案并不如何在意。然而他的眼眸迅速眨起,透着一股难以莫名的不自信感。 子黎轻摇杯子,一小杯酒倾倒入吼。 崔世休暗自嘀咕,太子怎么能就这么喝下去呢,应该让他先试试是不是有毒? 祭足见之,嘴角难得的抿起微笑,但是很快,笑容就隐了下去。 祭足朝崔世休一指,做了个手势,“你,外面。” 书童立即提起一动未动仍旧沉迷酒香的崔世休的衣领,只听着嗷了短促的一声,书童立即捂上了他的嘴唇,将他拖到门外。 “我们可是有好几天交情的,你就这么拖死猪一样的把我拖出来了。”崔世休朝书童抱怨道。 “我是听公子的,你有委屈找公子去呗。”书童耸耸肩,摊摊手。表示他无可奈何。 “喂,你们公子这过河拆桥的也太明显了吧?” 书童挑眉,“那又如何?谁让你长得丑。” “你!我可是堂堂的世家公子哎。”崔世休为自己白白受了这么多年的世家培训而叫屈。 “可是你比不过舍里那位公子啊。”书童一副这是超级明显的事实的样子,你有理由你就反驳嘛。 你让我和太子比风仪,我大概是脑抽的吧。崔世休暗自怄气,心里默默吐槽,突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小兄弟,给我整一杯,不,就半杯,舍里那杯酒,我就不说什么的,明天我就给你带把京都里最时兴的剑来耍,怎么样?” “不怎么样,另外,我惯用刀。”书童满是不屑京都的剑,十分鄙夷的说道。 “那小兄弟,京都的剑不是很好吗?”崔世休你不懂行的表情,要知道上次他送温将军贺礼的时候还专门的京都的剑。 “哼,京都的剑上都都是花架子,缀满的宝石,刃薄而锋利,却不适合砍人。”书童道。 听到书童对京都的剑鄙视了一番,使得心气颇高的世家公子也想挑刺了。“那你的刀又怎么好了?” 书童听到崔世休鼻孔朝天的模样,立即从腰间抽出弯月刀,手捻起三寸刀,朝远处一抛。 一个飞毛贼头顶上的发髻立即被削掉,人也被吓得应声而倒,随后一个挑着担子的短打男人赶上飞贼,从他手里摸出紧紧攥着的钱袋子。 “我的钱袋。”后面一个老妇人叫到。 “再搜。” “我的。”短打男子摸到飞贼的腰间,一连串的大小串钱袋子全掉了出来。 “把他扭送官府。”围观的人本是好事者,却发现那掉了一圈钱袋子里居然有眼熟了,摸了摸,自己没有了,把钱袋子取来之后,从好事者的冷眼旁观变成了义愤填膺,纷纷叫喊着。 唯有短打男子发现地上的三寸弯月刀,开口问道:“这是谁的?” 茶肆店家立即道:“我认识,我去还。” 茶肆店家接过刀子,朝崔世休和书童走来,留在原地的人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铺子啊?好生厉害。” “你不知道?自从这件铺子重现开张之后,这条街都没有什么飞贼了。” 捂着自己发顶的飞贼被打的哭的哭不出来,怪不得他就觉得自己运气贼拉好,一条街都没人摸过。 敢情是每人敢来啊,只怪他忘记花钱买消息了。 只能去牢狱了蹲个时候了。 飞贼还在暗自感慨倒霉的时候,茶肆店家正在感谢着:“小哥,谢谢你的刀。” “不客气。”书童笑着回道。 “得多说几次谢谢,自从你们铺子开张,我们周边不仅没贼了,还跟着多了不少客人。”茶肆的店家说道。 他朝四周瞧了两眼,见四下无人,便压低声音道:“刚才你和你家主人刚走不久之后,一个带斗笠的男子就站起来说什么:一个紫微星下凡,一个文曲星下凡,嗤笑了一番,就扬长而去,那人看起来气度不凡,是不是知道你们认识的人啊。” 茶肆店家说的含蓄,书童却听得明白。 “可看清那人长相?” “带着斗笠看不清楚,只记得他的下巴尖长着三个痣,连起来像是三角形的痣,十分独特,我才记得起来。”茶肆店家想了想说道。 “谢谢你留意了。”书童道。 “这没什么,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忙去了。”茶肆店家说着就摆摆手走了。 “喂,你认识吗?” 崔世休整个人都没醒过神来,刀递到眼前的时候,整个人被吓得往后撤退两下。 “啥?” “下巴尖长着三个痣,连起来像是三角形的痣的人?” “这么独特的长相,我就见过四皇子有。”崔世休脱口而出。 “这么说来也不独特,我在蓼州也见过一人有如此长相。”书童道。 “别管痣不痣的了,你这刀哪里买的?”崔世休现在特别想买一把这样的刀,用来防身。 “蓼州。”书童道。 崔世休也不提酒的事情了,开始扯起刀的事情了。 这边两个人说起了蓼州,里面也说起了蓼州。 “你从随州出发的时候,在蓼州停船上陆,遇见了江南首富柴臣的儿子?”子黎诧异的重复了一遍。 “当时他正被人追杀,我的书童救下他之后,他便拜托让他跟着我的船来京都。” “他是在蓼州被追杀?”子黎暗自诧异,喃喃道。蓼州是老四公干的地方,怎么会不知道柴臣的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7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7 公子在蓼州被追杀了这种大事呢。 “确认无疑。” “那他是否告诉你过他父亲烧死的原因?” “我未问,他未提,只说过自从他父亲死后,家产被查封运往京都,家中他父亲的小妾无子的俱已离家,而有子的小妾携子别居,家中只剩下母亲一人独守在城中的宅子。而据他本人说,他是去蓼州求援时被绑。” “到了京都之后,便分离开,他现在人在何处,我不知晓。不过我猜,跑不了是公孙、司徒、陆、崔四家。”祭足饮一小口道。 “当今的门阀四家和柴臣一个商人会有瓜葛?”子黎问道。 “我听家父说过,当年柴臣独身闯入江南,立威的时候借助的正是门阀四家的势力,而家产运往京都,正说明背后必有勾结。这把火,不简单。”祭足眯着眼睛道。 “所以你便舍弃万贯家财送予亲戚下人,省得万千算计,对吗?”子黎轻笑着问道。 “趁早脱手,还能博得美名。”祭足自嘲。 子黎摇头,“无论是孝名还是才名,对于你来说获得都十分简单,而这种抛舍万贯家财的做法在你眼里并不是多么值得夸赞的事情,你不过是觉得是累赘而已。” 祭足听到子黎的话,眼里冒出星点光芒。 “所以说,你另有它意?”子黎看着祭足的反应,自信道。 “是极。”祭足轻笑道。 “既然我都抛舍全部家财了,这些本不该得到的人,突然得了一大笔钱财是不是天上掉馅饼,做梦都要笑醒了。那么,分的时候多寡是不是得随我心意。 “我极其讨厌一人的时候,便爱用捧杀的法子,我啊,给讨厌的那人分得比别人多三分之一,虽然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但现在已经是自己的馅饼的时候,别人多一点,都要肉疼,这多出来的三分之一是不是想一想都要寝食难安了,是不是就分外惹得他人嫉妒呢?” “而这个人偏偏心高气傲,觉得多分便是应当,绝对不会再分出去。而又乖戾吝啬,管束的下人和手下紧了,是不是就会有摩擦,而生意的时候,这种人是不是特别容易伤和气。” “我就这样以对他好的名义让他一败涂地。”祭足娓娓道来自己的打算,似乎在子黎答应说做他朋友的那一刻,他就分外安心的把自己阴暗的心理,和盘托出。 “你不觉得我面部可憎?觉得那人着实可怜,被我算计却全然不知,反倒是要感激我?”祭足笑问。 子黎并未说那人是罪有应得,也未说是他专门设下圈套如何如何。而是道:“我不是你,又如何能妄加揣度你们二人的纠葛,又有何立场去评判呢?” 祭足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显得无比的阳光。 “真好。”祭足道。 “那人是真的罪有应得,他之前和陆府的陆伯霜的儿子接头,卖给驻扎在蓼州的军营一匹废旧军资,惹得军营里几个士兵中了瘟病。” 听到祭足所说,子黎的眼睛一亮,老四去蓼州就是专职去办这件事的,再过几天老四就调回来了,他可以确切得知进展。 这边想过,子黎放下心来,将祭足所撰写的故事拿来看,子期看着,祭足在一侧笑着说着当时撰写的情景,子黎还泼墨写下一两个故事。 渐渐日暮,子黎才恋恋不舍的和崔世休一道回宫。 而久未出宫的太子,突然出宫的事情被许多人瞩目着,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乃至于九皇子都得明确得知了太子出宫的消息。 只不过有的知道太子见到了谁,有的不知道而已。 第13章 【真凶】老九+老四:我们重生了 深宫里的九皇子从一个看门的小太监里哪里得知太子出宫的消息,一直如老僧入定的他,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说不上是羡慕、嫉妒还是其他复杂的情绪。 只是下一个,他继续誊抄太子的书法,而他笔下的字形越发的相似了。 几乎可以算得上以假乱真了。 他自嘲的笑笑,继续临摹着。 而确切知道何时何地,有且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四皇子。 南橹小巷,一个普通的民居里,一个男子带着斗笠坐在凉亭里,只能看到他玉白的下巴上有连成三角形的痣,赫然是茶肆店家所指认的,也正是崔世休无心说出口的人——四皇子。 他身边摊开无数账本,直至周身融入渐黑的时候,他才恍然所觉的抬起头,月光已经悄悄地爬到了树梢。 将账本收拾好,他方才起身回到房间,让小厮端上饭菜,独自一人对着四碟普通的萝卜、白菜、豆芽、青菜,和一份米饭。简单而质朴。 这还是他回到京都的第一顿饭,起初他打算来南橹小巷换身衣衫便回府,却听府上谋士传来消息说父皇下令,让他五日后归京都,他现在大摇大摆的进府便会成为把柄。 自然,他只能龟缩在南橹小巷,大隐隐于世,而他借此机会,将京都各市实地考察一边。 子峙独自吃饭,思路便不由得的分散。而不可遏制的就像是白日里所见。 他到了西市查看,而太子哥哥偏巧在这间茶肆落脚,他几乎是难以自已。若不是他依靠在墙边,他几乎都要浑身战栗而不能自持。 他将斗笠盖在脸上,唯恐脸上落下的眼泪令人察觉出异常。五年了,他偷看太子哥哥的容颜,无言,惟有泪千行。 他听着太子哥哥佯装商人去探听下九流的人说话,这种顽皮的样子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都未曾见过。 从来都是君子端方的太子哥哥,这般顽皮的模样令四年未见的时光一下子拉近,瞬间在他脑海里鲜活起来,而不是一日一日尘封的记忆和朦胧的脸庞。 子峙正哭笑不得的时候,却陡然听到祭足的突然出现。简单的三句话重读不停的出现在子峙的脑海里,祭足笑语晏晏的问话,太子哥哥的直白回答,祭足的盛情邀请,瞬间将子峙打入冰冻的状态。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初见,京都双璧的初见也着实普通。四皇子暗自想着,心底却禁不住朝外冒出酸泡,这哪里是相见普通,分明是一见如故。 太子哥哥是什么人,天底下比他更清楚的不超过四个人。太子哥哥表面是太子礼仪模板式的人物,从来都让人如沐春风,但是想要真正得到太子的亲近却只有极少数人。 而太子哥哥初见就能放下戒备跟着他一起离开,这怎能不令用了十年才走近太子的四皇子嫉妒呢。 祭足是什么人,四皇子自问是要比常人知道的更多一些。前世在子黎死后,四皇子和祭足都认定太子不是普通的战死沙场,二人目标一致,都是为了找出真正的凶手。 只不过,凶手目标不一致而已。 祭足从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8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8 始至终都认为是老三下的手,而他却不这样认为。 按照结果推论,谁得到最大利益,谁就是幕后凶手,老三在短短半年内,就令父皇禅让,登基为皇。而他从来都是被认为是太子哥哥可堪比较的对手。 然而他从不认为老三为了登上皇位会去做出如此设计。 对于太子哥哥死前死后的那段记忆,他辗转反复无数次,早已经烂熟于心。当时,老三被派出剿匪,潘达全军被俘,府邸被搜,得胜而归。却不料回京都中途潘达的谋将偷跑,在两个月的蛰伏即收兵买马之后,在楚州举旗造反。 这次父皇并未让老三去剿,而是御驾亲征。头一个月的时候,敌人闻风丧胆,父皇顺风顺水,第二个月起初,父皇召太子哥哥去接收了楚州的两座城池,而父皇纳其中一个城池的总兵夫人为小妾。却不料,总兵夫人的表哥受不了父皇的侮辱,和谋将里应外合,将父皇在滁郡围困起来。 全郡被火烧,只剩下不足几百人的兵力。乱兵之际,太子哥哥将自己的马匹送给父皇,让过半精干人马送父皇离开。 等父皇再引兵挥师的时候,太子哥哥却身中数箭,战死沙场。 又半个月之后,父皇引兵无数,将滁郡夷为平地,而反叛军全部被关押到西南樟虫之地。 父皇归京都之后,皇后因太子哥哥因父皇的风流债而枉死,心痛不已。执意和父皇和离,而父皇也最终点头答应,只是更加郁郁。 而小九就是在那个时候,夺目而出的。 他深切的记得写过小九写的那首贺词,笔锋分明是太子哥哥的书法在世。 自此之后,小九便独得父皇宠爱,只可惜不过半年,就得重疾而死。也是那个时候,父皇变得再无斗志。而老三斗志昂扬,才顺利的逼得父皇禅位。 然而同为父皇的皇子,太子哥哥的皇弟,虽然祭足比他更加聪慧,却不如他懂得老三的心里。 老三和他相同亦不同。 相同的是对父皇和太子哥哥额外的看中,渴望得到他们的认可和青睐,渴望成为他们亲近的人。 他以默默跟随的十年,成为太子哥哥亲近的人。而老三的自尊心和背后的权势,不容老三用他的法子,所以他要成为太子哥哥最在意的人。 而旗鼓相当的对手,必定是想要成为下一任皇帝的太子哥哥最为在意的。 在他这么多年的观察看来,相比那万人憧憬的皇位,老三更在意的恐怕是太子哥哥,这也是他和祭足预定的凶手目标不同的原因。 然而究其一世,他也未曾找到杀死太子哥哥的凶手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时间线:九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三皇子——大皇子——四皇子。 未重生:皇帝,祭足,六皇子,八皇子。 第14章 【瓜葛】是谁在封锁消息,背后操纵一切 相比九皇子得知太子出宫后的淡定和四皇子的一番思绪,三皇子得知之后的心情几乎堪称勃然大怒。 在他还未采取措施之前,子黎已经和祭足见过面了。这个事情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最终他无法再忍受下去,直接披衣起身,匆匆叫人把马厩里的红鬃马拎来,纵马而驰。 骑到门口,却被急匆匆走过来的管家拦住。 “殿下,淑妃要你进宫,有急事相商。”管家道。 子琅急急勒住马,眉头紧皱。 “行了,你把马牵回去吧。”子琅下马,将马绳交给管家,回去换了身皇子服装,才坐轿入宫。 会宁殿里,淑妃摆着一张愈发尖利的脸,眉眼鼻口几乎都蹙到一起去了。她压抑着声音道:“老三、老七还有父亲,没有一个能让我安心的。” 掌事姑姑立即安慰:“三皇子刚刚封了骠骑大将军,执掌兵部,京都人人都夸赞,名声堪比太子。七皇子也愈发的懂事,体贴。三皇子和七皇子都送进来许多礼物,看宫里那宫那院可以比得上二位皇子的小心,大小姐你就安心享福吧。” 然而淑妃的脸却愈发耷拉下来,“哼,不过是区区礼物。你的眼界不要总是在这点些微小事上。难道你没注意到前朝的暗潮涌动,陆府送来的幕僚居然敢反水状告三皇子,陆府是何打算,我令你送给父亲的信,有回复的吗?” “尚未接到回信。”掌事姑姑道。 “哼,我看是大伯另有打算。”淑妃冷冷的嗤笑道。 就在淑妃话音刚落的时候,门外有太监通报,三皇子、七皇子到。 门外的老七拎着一玉瓷瓶瞧一眼三皇子,就怯懦的笑着退了两步:“哥,你先请。” 子琅跨过门回头撇了他一眼。 对这位突然懂进退的弟弟感到有些诧异,但他并未特别放在心上。 “母妃安。”三皇子道。 七皇子笑着说道:“母妃,这是刚出的钧瓷,釉色鲜亮……” “行了,我有事情问你们。”淑妃将一脸笑意的七皇子的话拦下。 “为什么朝会的时候尚书会突然发难,幕僚会反水?陆府和你有什么过节,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这些事情我一无所知?” “老三你来解释。”淑妃道。 “无事,母妃安心休养即可,朝廷的事情就交给我自己处理即可。”三皇子挺拔着腰身说道。 望着面目更加硬朗的子琅,淑妃顿时生起一股恼火。七皇子靠在淑妃身侧,看着母妃和三哥对峙,莫名的生出胆怯的情绪。 啪。一声响音。 淑妃将七皇子书中的瓷瓶扔到子琅脚边。 片片玉瓷,在子琅的脚边绽开。 从未见过高贵的母妃会发火的七皇子,吓得几乎叫出声来;而惯常看淑妃掌掴、打骂的掌事姑姑却颇为淡定的去收拾碎瓷片。 “母妃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儿臣就先行告退。”三皇子站起身来,朝淑妃告退。 “好,你有志气。”淑妃气得脸色通红,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一直看中的儿子这般顶撞。 七皇子瞠目结舌地看着三皇子告退,愈发的不安。 前世的时候,三哥成为皇帝,母妃成为太后,曾有一段时日三哥和母妃势若水火,但从来没想过,现在这个时候,三哥和母妃已经是这种状态了。 那是是因为三哥不愿纳妃立后,而母妃执意立陆家女为后。那现在是为什么?巨大的疑问在七皇子脑海里炸开。 “老七,你去陆府一趟。” “什么?好好。”懵神的七皇子没听清楚淑妃的话,在掌事姑姑的眼色下,立即应声。 “你送老七出去吧。”淑妃似乎是非常疲惫的状态,挥手让七皇子离开。 掌事姑姑把七皇子送到门外,七皇子才开口问道:“姑姑,母妃最近怎么了?” 相比母妃,七皇子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9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19 对掌事姑姑更为亲昵,也更能直接开口询问。 “你母妃最近吃饭比较少,心情相对不好。” “别蒙我了,母妃和三哥之间一定是有矛盾。”七皇子道。若是前世这个时候他若是听到掌事姑姑这样说,他必定是这样认定。现在他怎么说也是经历生死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这种话蒙蔽呢。 “母妃为人太多霸道。”想即前世,老七试探性的说道。希望借此能让掌事姑姑说出些东西。 掌事姑姑长叹一声,说道:“你母妃心高气傲,天底下只有太后这个位置是她能看中的,三皇子注定要是当皇帝的,陆府是推动三皇子当皇帝的最大推手。而在三皇子战胜归朝的时候,陆府却偏偏在朝廷上发难。你母妃怎么能不心焦呢?” “你去陆府一趟,问问看陆府到底是如何打算的?那个反叛的幕僚打算处置,其余的事情不要管。”掌事姑姑也是因为自小看七皇子比三皇子更加亲近,在深宫里待的实在是久了,想要倾诉许久,却找不到机会。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借此机会,倾诉一二。 七皇子点点头,“姑姑放心,我一定会办好的。” 看着七皇子稳重许多,掌事姑姑不由得含笑说道:“最近看着你办事越发的头头是道了,你啊,真是长大了。” “是吧。可是母妃从来都夸过我。”七皇子自嘲一笑。 “母妃的视线从来都是在三哥身上。”七皇子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你母妃啊,一辈子都要强。从做小姐的时候就开始,看不起其他人只和陆府家主的大小姐比较,做皇妃的时候,连皇后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在你母妃的眼里,这么多皇子,也只有三皇子和太子可以入眼。”掌事姑姑说得含蓄。 七皇子却听得非常明白。 前世,他无比张扬,去和老大比较文采,去挑衅老五,作死无数,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能让母妃都看重他一些。 现在想来,真是不成熟啊。 若是说母妃从来都是最看重老三的,不如说母妃从来都是最看重权势,看重太后那个位置的。他重来一世,都没有看透这个问题,直至掌事姑姑点醒,他才幡然悔悟。 “姑姑,你有什么心愿吗?”七皇子换了一副面孔,似乎毫没受伤一般。 “我的心愿?”掌事姑姑被七皇子这一句话给问住了。 “我能有什么心愿啊。”掌事姑姑的脸上显现出一种莫名的表情。 “姑姑就说说看嘛。小到喜欢吃什么,大到老的之后想做什么,小的时候想过的也算,就说说看嘛。” “我想出宫回老家看一看。”掌事姑姑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什么闪现。“家里有株杜鹃花,开的时候火红火红的一大片……” 七皇子看着掌事姑姑脸上的神往,不由得暗下决心。 “老啦老啦,不说这些了,我得回去陪淑妃了,你出门路上小心点。”掌事姑姑叮嘱道。 七皇子笑着点点头,“好。” 陆府。 接到淑妃信的陆伯霜展开看之后,立即生气,他拿着信直接闯入陆府家主陆卷章的书房。 “淑妃信里说尚书斥责三皇子是大哥你支持的,幕僚反水也是你一手支持的。” “大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陆伯霜将信拍在书桌上。 “什么意思?在朝会的时候你不是听得清清楚楚吗?”陆卷章坐着继续翻动着书,一动未动。 “我只看到尚书和幕僚闻珥是如何联手作局,欲置三皇子于死地的。”陆伯霜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吗,你怎么就没看到跟随三皇子出生入死的陆家子弟们都被安排到闲职上去了,他们的一辈子都没什么指望了,就毁于三皇子的一句话上。” “你怎么就没看出来三皇子想要和陆府撇清关系,要独立的念头呢,你怎么就没看到三皇子是如何置陆府于死地的!”陆卷章看着勃然大怒的二弟一点一点变得充满怀疑之色。 “这不可能,是谁在你耳边乱咬耳根?是不是闻珥他陷害的?”陆伯霜问道。 “我看是你是蠢的够可以,是权势蒙蔽你的眼睛,还是你本来就是这么蠢。”陆卷章将书卷起,朝陆伯霜嗤道。 “大哥,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陆伯霜质问。 “私自勾结妃子,推举皇子,更改储位,你这是要做什么?”陆卷章道。 “大哥,我们陆家……” 陆卷章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陆家的家主是我。” 陆伯霜立即懵逼了。“可是陆家想要成为门阀之首不还是得靠三皇子登基之后的扶持吗?陆家和三皇子双赢不好吗?” “你去问问你的外孙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陆卷章抬起茶杯。 陆伯霜怏怏而退。 回到宫里的子黎,匆匆吃过晚饭之后,开始查询祭足所说的江南案件和门阀四家的关系的搜涉及的书籍。 一夜未眠,至天明。 子黎的书桌上漫卷摊开,尽是江南和门阀四家的资料信息。 昌顺将早饭送了过来,子黎一边看一边吃,手不释卷,几乎是蘸墨吃饭。翻到一本《史略》的书尾,子黎看到编纂书名,禁不住一笑。 “昌顺,去把太傅和太史令请到东宫来,就说孤有些关于孤本书籍的事情需要问询。” 昌顺躬身倒退着出门。 不一会,太傅和太史令都到了东宫外殿,昌顺让一旁的小宦上茶和点心,小心问候两位文化巨擘。 “太史令,最近可有什么新的发现和研究?”昌顺问道。 太史令接过茶吹过茶沫,笑着说道:“有,最近我发明了曲辕犁。” 太傅一脸惊呆,这又是什么鬼?不是说最近研究天文吗,肿么又搞起什么曲辕犁,怎么能这么不误正业? “曲辕犁何物,何用?”太傅懵逼脸的问道。 此时子黎正迈步进来,听到这个问题,笑着说道:“曲辕犁,应该是农民耕地所用,几人用,耕地多深” 太史令听到子黎的答话,脸上立即显出明显的喜悦心情。 哼,比太傅那个老书呆子,教出的太子却不是书呆子,而是君子端方,言之有物,知行合一的人。 “的确如太子所说,这个发明的东西叫做曲辕犁,顾名思义,这个弯曲的,可以任意摆动,便于深耕,一个人就可以控制。” “可曾实验过?适合那个地区的耕田?”子黎接着问道。 “未曾实验,过几日我让家里的奴仆去郊外田地里实验一二。” “不,今天下午,孤派人工部的人去您府中取曲辕犁,和农司一起尽快实验,和工部尽快研制,趁着这个季节大力试行,要不然就得耽误一季农时。” “殿下英明。” “得以推行天下,孤一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0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0 定上禀陛下,记你主功。”子黎鼓励道。 “多谢殿下厚恩,不过是微臣在郊外踏青,见到农民耕地过于劳累,而小小改造一番而已,实在是不敢当。”太史令推谢,他是从前朝跟来的人,和本朝的人不同,自然是不敢让自己过于惹人眼红。 “太史令的这项发明真是百姓之福气。”昌顺站在一侧,愈发恭敬的道。难得有官员愿意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去开发,做为农民做点实事。大部分都是用来做名和利的事情。 “瞧,孤的太监都替百姓们为您道谢了,您就别推辞了,好好地做好这个研究才是正事。” “既然殿下这样说,微臣义不容辞。”太史令的胸襟里顿生豪气,大不了是约束子弟,让他们更加规矩罢了。多多看顾而已。 听到太子和太史令的一番对话,太傅油然而生一种,瞧,咱教出来的徒弟就是赞的模样。 “孤一早就请你们来,是为了一件案子。”子黎说道。 太史令和太傅面面相觑,案子,最近可没有什么出名的案子啊? “江南首富柴臣之死大有问题。”子黎抛出这句话来,便查看太史公和太傅的表情。 太史公蹙眉深思,柴臣之死正是那日流星坠落的时候。而太傅却是一脸茫然。 “他不是被流星坠入家中,烧死的吗?”太傅一脸疑惑的问道。 太史公暗暗翻了个白眼,能用天象解释的都不是那么一回事。 “可是有人借异象掩盖柴臣之死一事?”太史公一言中的。 “孤也是如此推测。”子黎接着说道:“孤得知柴臣死后,柴家四分五裂,各房挟财离开,柴家已经名不存实。柴家在江南内的府邸只有柴家主母和几个奴仆尚在,而柴家嫡子状告失利,去求援却几被杀害。” “是谁要杀他,图谋什么?”太傅简单问道。 “柴臣之子已经入京,现在借助在门阀四家之中。孤得知柴臣当年的崛起和门阀四家背后大有干系,太傅,太史令,二位可有了解?” 子黎见太史令脸上显现似有难言之隐的表情,将背后的《史略》拿了出来。 “昨日孤翻阅《史略》第八章的时候,发现这段话,江南有异人,经商多才智……此人的事迹在孤看来,正是柴臣无疑,而惊喜的是这本书正是太史令所撰写。”子黎冲太史令说道。 “是,我当年和他见过面,他和公孙家有所瓜葛。”太史令道,只是脸色变得发白。 “什么瓜葛?”比子黎还迫不及待的是太傅。他自诩为天下第一知人,今日看来,发现自己远远不如太史令,导致他颇为激动。 “他临出京都的时候,我和他见过一次面。我出游列郡,到过江南,那时候他已经开始经营,我们又见过一面,他酒后吐真言,说过他和公孙家有一些龌龊。” “是什么?”太傅迫不及待的再次问道。 “微臣不知。”太史令低下头,掩饰脸上的苍白。 子黎朝太史令微微一笑:“太史令,太傅,你们匆匆进宫,未曾用过早饭吧,和孤一次用早膳吧。” 太史令推辞。 “孤今日不仅知道了柴臣和公孙家有瓜葛的事情,更是得到了曲辕犁这个对万民有福的发明,太史令不要再推辞了。” 太傅也劝慰两句,太史令终于答应下来。 一顿简单的早膳,太史令的脸色缓和。 跟随他多年的前朝人的标签随着太子和太史令、太傅一起用早膳的消息,从此尘封。 太史令感觉和太子走了更近,心觉得愈发熨帖。 陪着太史令和太傅又用过早膳的子黎的脑海里一直想着:“江南柴臣之死,疑案重重,是谁在封锁消息,背后操纵一切,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15章 【礼物】哪里有那么多理由,当然是喜欢你了 子黎想起大理寺卿递交的进程报告以及证据,便折返回书房,重新再详细的看一遍。 大理寺卿将江南首富柴臣一家的人员表过滤一遍,将嫌疑人都登记在册,一一排查。子黎翻阅着相关证据,发现了一个之前未曾留意的点。 一年前,柴臣家发生过一起隐蔽的事情,在柴臣书房伺候的丫鬟们突然都生重疾,很快死去,都被随便葬了。 丫鬟和丫鬟们一字之差,中间隔着好几个人。正值韶华,为何都突然患疾病死去,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如此多人的死亡? 子黎将疑问告诉大理寺卿。 一天以后,子黎就拿到了大理寺卿新来的证据。 而老五正是入职刑部的时间也到了。 于情于理,作为五皇子的亲近哥哥,和顶头上司,在未带着五皇子进入刑部之前,子黎对他就有一番教导。 子黎说道:“朝政自有一套规则运转,你是嫉恶如仇的性子,不要上来就是打破什么规则,而是学习和适应。心直口快,直言话多,皆是官场大忌,这点你要向老四学习学习,万言不如一默。” 五皇子点点头,表示对子黎话的回应。 不过早在子黎训导之前,早在晚宴上伸手要官的时候,早在恭贺三皇子的晚宴之前,不,更早,早在他和三皇子在东宫外的互相嘲讽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从那时起,下定了决心,以自己为刀剑守护太子哥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所以,他会在晚宴上伸手要官,让大家以为他和太子已经分裂,而现在他的吊儿郎当的态度,更是要延续下去,营造出和太子彻底分裂的现象。 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得罪了。他不想牵连到太子身上。 子黎问道:“你打算做什么事情?” 子黎的这句话无异于一道惊雷,让五皇子的思路瞬间停摆。 看太子哥哥的模样,五皇子才恍然想到这不过是一句惯常的话,他连忙换了脸色,嘻嘻哈哈的道:“没啥,我就是闲的无聊,放心放心,我不会惹事的。” 子黎看着五皇子的插科打诨的样子,觉得他的面目越发模糊。 从什么时候起,老五的模样变了。 这还是不是他心目中一直坚持认为的有着嫉恶如仇、心直口快性子直的五皇子?子黎表示怀疑,而接下来五皇子在刑部的一系列表现,让子黎愈发觉得老五身上起了变化。 五皇子和刑部的人很快就打成一片,一起喝酒吃饭乃至于一起逛青楼,从不在刑事上发表意见,日常行为几乎成了纨绔皇子的模板。 子黎却没有精力去管束五皇子,因为四皇子已经回程抵达京都了。 在勤政殿,子黎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四皇子。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开口问四皇子在蓼州公干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四皇子禀告道:“经查实,蓼州军营士兵中了瘟病,是因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1 为他们的军服出了问题,这批军服不是新布匹,而是旧布匹上粘带病菌所致。” “这批做军服的布匹是谁供货了,谁买入的,谁批过的?你一一道来。”皇帝威仪十足地说道。 “随州大商王澄供货,蓼州军营司部主簿主张买入,兵部批过。”四皇子答道。 “从前蓼州军营的布匹由哪家的提供?”皇帝问道。 “蓼州大商孙家。”四皇子答道。 子黎随着四皇子的话音落地,不由得略微思考。 据祭足告诉他的情况,随州王澄正是祭足捧杀的人,蓼州孙家却是存在百年的大商人,没想到居然是王澄撬动了孙家的利益。 “王澄是谁?他居然能抢了蓼州本地富豪的生意,去供货蓼州军营,背后可有勾结?”皇帝问道。 “江南有四大富商,柴家,孙家,祭家,文家,祭家家主去世之后,独子祭足散尽家财分给亲戚,王澄获利最多,很快就一跃成为随州大商。柴臣离世,柴家分崩离析,江南就变成了孙家,文家,王家三家打头。”四皇子道。 “经过儿臣查探,王澄贿赂蓼州军营司部,和兵部勾连。而王澄背后支撑的人是京都陆家——陆伯霜之子陆羽。” “儿臣还发现京都陆家在江南盘桓数年,暗中和江南富商大有来往,儿臣以为该彻查江南富商。” “查,将江南一代的商人全部彻查,老五在刑部,你在户部,你们互相支撑,都只受太子主管。放开手脚地去查。”皇帝说道。 子黎抬头,看着皇帝的目光,他瞬间明了了父皇的打算。 父皇是让刑部和户部都执掌在他手里,继而架空门阀的势力。 父皇比他更早的意识到门阀的势力之大。 子黎和四皇子一起告退,走在远看是雕梁画壁,近看却是掉漆的走廊里。听到子黎说要为他接风洗尘的事情,子峙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池塘里荡漾着睡莲,子峙脸上露出深沉而动人的笑容。 “皇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子峙问道十分突兀。 十年之前,子峙是个完全不受宠的孩子,身边只跟着一个老奴,没什么大用处。他跑到湖边,头一次走的远,便不敢动,只是呆呆的坐到天黑,直至天漆黑一片,也没人来找他。 他坐在湖边的那个下午,来来回回,经过了无数人,扑蝶的,玩耍的,嬉戏的……没有一个人上前去问他。 他记忆里渐渐地模糊了其他人的身影,只记得太子哥哥温暖的怀抱,将他从冰冷的湖边抱起来,送回院子,给他喂药,讲故事,让他可以安睡。 从此之后,他成为了太子的小尾巴。 而太子哥哥如师如父一般待他。他很久之前,久到前世一直想要问,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哪里有那么多理由,当然是喜欢你了。”子黎的脸上浮现羞涩的神情,他一贯是个含蓄的人,对于这种直白的问话,他只觉得尴尬和不好意思。 那时候子黎的事情繁多,后院里一个个出生的弟弟们他都没怎么接触,他那时候被三皇子约出去见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一脸冷酷的小孩子,倔强的坐在湖边,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子黎和他说话,才知道这居然是自己的弟弟。天凉,小孩的脸都变成了冰了,路远,子黎便抱着瘦小而冷酷的小孩回到自己的院子。 从那时候起,那个冷酷的小孩就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从不惹事,听话的很。 一眨眼,已经挺拔如斯。 子黎看着子峙,也有些感慨。 “皇兄,我为你带了礼物。”子峙惯常的一张冷面,乍然而笑,若春水一般。 子黎笑着回应,“是什么呢?” “礼物现在就在东宫里。”子峙故意卖关子道。 二人朝东宫走去。 “在蓼州的时候忙吗?有没有遇到危险?”子黎问道。 “还好,也没遇到危险,只不过没时间到处走走看看。”子峙道。 子黎道一声那就好,在叙旧之后,两个人谈起了正事。 “你有没有接触过江南首富柴臣?”子黎问道。 “没有见过,柴臣别府在山涧建立好之后,大宴江南名流,当时我在查案的最关键的时候,便推掉了邀请。等快忙完案子之后,柴臣的别府却被流星击中,书房着火,人也被烧死了。”子峙道。 “江南也是如此说法,柴臣是被流星之火烧死的?” “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柴臣二十年前横空出世,掠夺江南其他大户的财源,一跃成为江南首富,并逐渐意欲吞并各行业。日渐萎缩的产业早就令老牌的江南富豪们不爽,也有可能被这些人联合起来,给他作局了。”子峙道。 “柴臣一死,柴家立即四分五裂。我听闻柴臣嫡子在蓼州曾被人追杀,你可否见过他?” “没有见过。”子峙果断道,继而又愤慨的说道:“江南富商联络起来,只手撑天,官府几乎是狼狈为奸的,光天化日之下,也敢买凶杀人。” “江南的水很深啊。”子黎感慨道。 子黎将大理寺卿关于调查柴臣之死的事情告诉了子峙。 子峙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愉悦。 “皇兄,我认为应该把柴臣之死的事情告知天下,这样可以引蛇出洞。”子峙道。 “等拿到柴家奴婢暴毙而死的证据再宣之于众吧。”子黎道,他隐隐觉得这件事透露出不寻常。 柴臣之死就像一个浮出水面的大鱼,而水面之下,潜伏着无数隐秘的事实真相。而轻易去用柴臣之死去试探,无异于将让波澜顿起。 子峙点点头,“等时机成熟也好。” 二人此时已经到了东宫,而子峙的礼物也呈现在子黎的眼前。 青翠欲滴的竹笛,悬挂着花树下,交相辉映,颇为宜人。 “皇兄,这就是我带来的礼物。” 看着子黎脸上的吃惊神情,子峙露出满意的笑容。 子黎从树上取下,爱不释手,子黎放在唇间,声音十分悦耳动听。 “这是你刻的?”子黎发现笛子一侧刻着一个黎字,颇为惊奇地说道。 子峙点点头,“蓼州竹笛天下闻名,选取的是蓼州信阳山的竹子,跟着大师学了几天,用闲暇的时候做的。”他隐瞒了大师多次吐槽他的手笨而导致手上被竹子伤了多次的事实。 “几天是吗,哦,那这手上的伤口可能是别人的。”子黎无意撇了一眼子峙的手,在左手虎口位置有三道浅浅的伤口。若不是他说起竹笛是自己刻的,子黎还以为他是怎么了呢。 “不疼,没事。”子峙将左手掩在背后。 子黎为子峙接风洗尘,薄酒略饮过几杯,不胜酒力的子黎便很快就昏昏欲睡,子峙趁机提出要抵足而眠,在昏昏沉沉中,子黎点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2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2 点头就昏睡过去。 次日醒来的子黎,抚着昏昏然的额头,看着一张冷酷的俊美面孔,差点被吓到,才恍恍惚惚地想到昨日酒醉。 作者有话要说: 祭足提刀:四皇子,kkkk 第16章 【定案】树欲静而风不止 子黎扶额,心情颇有些无语的感觉。 少年之时,子峙年幼,也曾同榻而睡,却不似这种奇异的心情。子黎觉得,嗯,大概是最近看的史书出了问题,颇为不能直视这种行为。 关于最近看的史书正是《史略》的下半部。若说上半部是太史令写尽了各式各样的奇才的话,那下半部则是放飞自己,写尽了风流韵事。 里面颇有些断袖和分桃的故事,以至于子黎对这种同榻而睡的事情再也不能做到坦荡荡。 看着身侧俊美的四皇子,子黎立即反应过度的跳下榻去,披上衣衫,到外间拿起一卷书细细品读。 子黎离开内室之后,榻上本来应是酣睡的四皇子,却悄然睁开的眼睛,显然,他是更早醒过来的人。 四皇子静静在榻上留恋了一会,他眼睛微闭,似乎是在眷恋着什么。 过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起床。 他揉着眼睛,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从内室趿拉着鞋子,看到子黎,颇有些吃惊的样子,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昨晚喝了太醉了,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四皇子一副喝醉就万事不知的模样,令子黎将一些本就不好意思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比如说,年龄大了,以后兄弟之间也是不应该同榻而睡的。 看老四这么昏昏然的样子,子黎觉得如果自己这般珍而重之的说,显得太多在意了。 子峙在子黎这里用过早膳之后便离开了,子黎把江南柴臣的事情重新研究,便把这桩同榻而睡的事情抛之脑后。远远不知道,皇宫外有个人得知四皇子在东宫一夜未归之后,将自己书房前一株树给气得砍掉了。 三皇子府,管家看着三皇子书房前光秃秃的一片,不由得皱眉。 淑妃吩咐过,三皇子府一定要风平浪静,不能有一点点异动。 然而自从三皇子回来之后,三皇子府就变得缺东少西了。而为了维持三皇子府的安静,府内便有各种传说,不是又一棵树被一阵风给吹倒了,就是某个假山被某个过路神仙给削平了。 实在是惆怅的很,再也找不到这棵树突然倒地的好的理由。 三皇子府的管家这般忧伤着,他身边的机灵仆人指着倒地的树说道,“这里埋着一坛美酒。” 管家秒懂他的意思,立即从库房里悄悄在夜里搬来一坛美酒,大树倒地的事情被一坛美酒的事情给掩盖了。 然而管家这般粉饰的时候,消息却被当做故事流传了出去。 三皇子府邸有规矩,奴仆在外办事,不得结交他府奴婢,也不得乱嚼舌根乱传八卦。然而京都西市以故事换钱的噱头,早就让其他各府的奴仆尝到了甜头,三皇子府邸的奴仆一看,啧,这也不违约,西市那位也没犯事。 真是不错的既可以一解嘴痒和说八卦的瘾,更是赚的一些补贴,真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呢。 于是乎,就连原本是铁壁一块的三皇子府都被打破规则的祭足撬得了消息,更遑论是其他府邸了。 在这么多混杂的故事中,从无数奴仆中,祭足将他们形成脉络图,以这个府的奴仆喂点,将每个府邸理清,继而将每个府邸为点,得到整个京都的脉络图。 不过是入京都半月,祭足就将京都过半数的府邸理清楚,更是将京都的权势图看清,更是通过各府邸的消息互相比较之后,确切的掌握了清晰的京都形势图和消息网。 而这些消息,稍加利用,就可以成为无形利刃一般伤人。 在祭足整理京都消息的时候,子黎这边,江南柴臣一案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然而伴随着这个好消息而来的还有一个坏消息。 沉默寡言的大理寺卿将最新的证据交付给子黎之后,默默地说道:“微臣父亲突发心悸而死,微臣要返乡丁忧27个月。” 饶是如子黎这般定力的人,也不由得在心中叹一句,真是太不凑巧了。 而大理寺卿的重要性完全没有夺情的可能性,子黎也只能安慰他节哀顺变。 大理寺卿的脸上完全不见悲痛,倒好似蒙上了一层阴郁似的。 子黎猜测着道:“你可有难言之隐,但说无妨,凡是孤能为你办到的,孤尽量给你去办。” 得到子黎的这句允诺,大理寺卿道:“微臣返乡经过蓼州,我想要在蓼州多待几天,希望太子可以帮忙遮掩一下。” 虽然大理寺卿想要彻查真相的心令他倍感安慰,但子黎考虑到孝道问题,问道:“在你父亲……” “微臣和家父关系一向冷淡。”大理寺卿很快答道,并将冷淡这两个生生地说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既然如此,许医正和你一道出行,这是一道令牌,可包你们安全,其余的,你们见机行事。”子黎为他做了安排。 “谢太子。”子黎感觉他居然在这简短的三个字里听出了真情实意。嗯,也许是吧。 许医正为接到能调到东宫太子身边的调令,正兴高采烈着呢,就听到随即而来的下一道命令,护送大理寺卿返乡。 许医正立即闷闷不乐要闹脾气,他堂堂一代御医,京都土著人士,人生奋斗目标是守护太子,肿么可能会护送一个区区的大理寺卿返乡,真是太掉档次了。 再说了,大理寺卿返乡,找几个护卫就可以了,又什么必要让他出马吗? 在天晓之后,灞桥之上,许医正包袱款款姗姗来迟,看着大理寺卿一脸冷漠,愈发悲愤。 许医正顿时觉得自己的姗姗来迟十分有理。 大理寺卿淡定自若地朝两个护卫做了个手势,两个护卫立即分工明确,一个夹起许医正,一个拎着他的包袱上了船。 许医正的内心几乎是实质化的咆哮,太子这是给他找的什么人啊。 在许医正的脚刚刚猜到船上的时候,大理寺卿立即将一份信交到许医正,并附赠一句话,“太子手信。”立即让嗷嗷不停的许医正乖乖闭嘴。 “许勉,此行任务繁多,切记,一切听大理寺卿安排。摆棋待你,静候回宫。”子黎暗示许勉从此之后都可以待在东宫了,并且是热切期盼的。 许医正乖乖地吞下了子黎为他画的饼。 从此之后就可以在东宫行走了,许医正的脸色瞬间变得好了。 大理寺卿看着一时忧一时喜的许医正,觉得,嗯,太子大概真的有魔力吧。 起风了,帆船加速,大理寺卿和许医正二人坐在船头,看着京都越来越远,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大理寺卿黯然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3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3 的是,待他三年归来,朝廷上是否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许医正黯然的是,在他这个京都土著人眼里,京都以外皆是农村,他怕自己适应不了农村的生活,等他归来京都的时候,会不会被朋友们嘲笑土老帽。 相顾无言,而一起涌上心头的则是,太子子黎。这是二人唯一可以交流的话题。 “你觉得太子现在在做什么?”许医正问道。 “查案。”大理寺卿以断然的口吻说道。 “无趣。”许医正道,并暗自嘀咕,你以为堂堂太子和你这个木头似的大理寺卿一样啊。简直可笑。 在内心这般嘲讽的许医正看来,太子如此风流俊秀的人物,自当是下棋看花品茶了。 可惜天不遂许医正愿,子黎正在做他认为俗气的事情,而他更不知道,子黎为他画下的饼的代价是什么,那就是日日夜夜做他认为俗气的事情。 允悲。 大理寺卿暂时空缺,五皇子来找子黎问是否有要事需要处理,在子黎发现无人可提拔为大理寺卿的时候,他只能无奈的将大理寺卿的这个案件移交给子昴。 和这些证据一起。 不过临给子昴的时候,子黎有些迟疑,在推迟一天之后,子黎最后一次翻阅过所有证据之后,交给了子昴。 这桩从大理寺卿移交给子昴,也就是刑部的江南首富柴臣之死一案,很快就有了结论。子昴将结案书拿给子黎,做归档处理。 几日后,在翻阅过刑部上呈的结案报备,果不出子黎所料,刑部并未找出新的有效证据,只拿着大理寺卿的证据做了结案。 案件并未向外公布,但是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柴臣之死并非天灾,而是人祸。柴臣书房的多起奴婢暴毙之事情,是因为柴臣寻求求仙问道之事情而做得法事。 大部分奴婢都由柴臣管家以大额金钱补贴终了,唯有一人,她的哥哥不要钱财只有尸体。 再未求得妹妹的尸体之后,这个朴实的猎户在打探消息的时候,偶然得知真相,开始以一己之力向叱咤江南的首富寻衅报仇。 最终,寻找首富别居的机会,一把火烧死了柴臣。 五皇子定案:奴婢被害,哥哥报仇杀人。而这位猎户哥哥的结局则是收监,待秋后处斩。 子黎掩上案宗,心中叹了一口气,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只希望大理寺卿和许医正那边能尽快有消息传来。 第17章 【解忧】我有一策,可以解忧 在柴臣之死结案之后,日子显得波澜不惊,刑部和户部分别在五皇子和四皇子的总领下,有条不紊地开展着。 三皇子执掌兵部,说一不二,大刀阔斧的进行改制,因他无与伦比的军功,无人敢指摘,兵部几乎是一言堂的存在。 大皇子没有去京都以外出游,反而是日日在京都盘桓。平时就是风流倜傥大皇子往来于各府宴会,秦春水的名头愈发响亮,就连衣着和打扮都一时成为京都之冠。而他的尴尬身份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优势。 身具皇家尊气和贵族贵气,风度翩翩,惹得京都无数闺阁少女的春心抛掷。 七皇子最近不仅愈发低调,就连闲逛的心思也没了,天天就往皇宫八皇子的院子里跑,比八皇子院子里挂着的报时鸟还准点。 最为关键的是,七皇子从不错过一顿饭,尤其是早膳。 惹得八皇子想要日上三竿再起的打算,彻底破灭了。 八皇子智计百出,第一招,敌动我不动,他把孔子、孟子二圣人请出来,按照圣人所说,翻译成人话就是,哥哥你啊,简直没伦理道德的,天天窥伺弟踪,简直就是不遵守礼仪,所以啊,老七你就不要再跑过了。 七皇子耸耸肩,没事情,反正我脸皮厚。 继续蹭饭大计。 八皇子从未见过堂堂宠妃之子居然能到如此没脸没皮的程度,开始另外一招。溜之大吉,让七皇子找不到他的踪迹,他就在京都到处撒欢,奈何七皇子的才子之名还是颇能结交一些纨绔的,在京都地界,也算是眼线遍地,很快就找到七皇子,和他如影随形了。 于是乎,一向软塌塌的八皇子彻底被激怒,和七皇子拉开了轰轰烈烈的猫和老鼠的游戏。 这边,七皇子在重生之后,终于发现了人生的乐趣,而那边,子黎内心却是倍感焦灼的状态。 子黎在梳理户部和刑部的官职人员名单的时候,深究这些人的从政经历之后,发现都是门阀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几乎没有一个是单靠孝名和学识而被举荐成为官员的。 待子黎这般细细调查之后,才发现朝廷已经陷入了无人可用的状态。 当年哪些和父皇一起打天下的人,或者和门阀联姻,或者成为门阀的代言人,或者成为门阀的门下人……而在朝廷初建的时候,继用前朝的举孝廉制度,很快,中央六大部门,都被和门阀相关利益者插入。 一步步,在几次朝政的举措之后,无背景和后台的白身很快就被排挤,因各种理由如处理朝政错误和私德有亏等等,被发配到边疆,剩余的人自发的走到门阀的行列。成为门阀的基石。 也成为朝廷利益的挖掘者。 等子黎从杂事里抽出身来,才恍然发现,已经晚了。 然而子黎仍然是少数的清醒者,多数的人都沉醉的追求贵族雍容华贵的上流生活中。 比这个事实更可悲的是,子黎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可以派遣这种心中郁闷。 大皇子现在流连于上流社会的社交,俨然成为社交潮流,子黎对于这样的大皇子,日渐不解,不愿意将心中郁气吐出。 四皇子和五皇子,对于这些皇弟们,子黎一直担当的是遮风挡雨的作用,他面对着他们,无法将自己的郁闷直抒胸臆。 而太傅自从上次,自诩败于太史令之后,便专心致志的编修史书。 子黎目光触及到桌前摆着的一本书,心中暗忖,唯有一人,也许可以。 午后,子黎着一身简单麻衣,出宫,未惊动任何人。 祭足看着面前落座的人,脸上露出浅浅笑容。 “你心中可有烦恼?“ 子黎耸耸肩,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为何这样觉得?“ 祭足手指扣桌,说道:“如果说是我猜的,你信吗?” 子黎不置可否。 祭足起身,从里间拿出一叠宣纸,递到子黎面前。 子黎将宣纸铺开,猛然一震,“这是什么?” “显然而已,京都各府邸信息。” “你办这间铺子,目的在于此。对吗?”子黎直直地盯着祭足问到。 他果然聪慧,将宣纸放在他面前,就能瞬间领悟到消息的来源。这份领悟力,超越常人。 “我能猜一猜你是谁吗?”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4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4 祭足不答反问。 子黎点头,目光里带着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神色。 “你不是东宫太子就是三皇子,对吗?”祭足脸上显露出自信的神色。 子黎刚想说话,祭足却突然前倾,靠近子黎,瞬间,二人几乎是鼻尖相对。 “我现在确定,你是太子。”祭足的气息喷到子黎的脸上,子黎猛然后撤。 世人皆言,太子温润如玉,果不其然。祭足心中暗忖。 “似乎对你来说,这并无多大区别?”子黎心里瞬间掠过无数话,嘴边说得却是最无关痛痒的事情。 祭足到回答却相当尖锐。“一个白衣和太子称为朋友,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怀疑白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说到这句话,对吗?” 子黎的目光一顿。 “当我和你是朋友到时候,我们是平等的关系。”子黎有着自己的理解。 听到子黎的回答,祭足的笑容显然真心诚意。 “既然你仍旧当我是朋友,那么,你的担心是什么?”祭足问道。 “你不是猜到了吗?”子黎的口吻显然,已是调皮的语调,不过也相当于对祭足的小小反击。 “我猜,是缺人才,对吗?”祭足眉眼间闪着自信的光芒。 “虽不中的亦不远亦。”子黎轻叹道。 “我有一策,可解你忧。”祭祖自信满满。 一个下午,两人聊了许久,直至月挂树梢。 子黎离开之后,一个黑影从树梢闪过,几个跳跃到了街道,换了一身衣衫之后,拐到了三皇子府。 得知子黎在此间铺子流连一下午的事实后,三皇子怒不可遏,立誓要将祭足赶出京都。 在三皇子下了命令之后,却发现,名声卓著的铺子消失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东市一间院子悄然地开了门。 门前花树绽放朵朵,一只白色的猫慵懒的卧在树下,而猫的身侧有两把躺椅,椅子上的人若是被旁人看到,一定会惊呼连连,那居然是东宫太子和失踪的故事换钱铺子的老板,祭足。 第18章 【决心】我虽然不喜欢束缚,但我想,为了那人我什么都能做到 春风熏得人醉。子黎合上腿上的书,看着远处陌陌青色,念诵着一句话,“一竹,一茶,一粥,一蔬菜,一小屋……”脸上露出些微的奇异神色。 “是你的心愿吗?”祭足直接问了出来。 子黎不置可否,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而是反过来问祭足,“你的理想生活是什么样的?” “年少时,我曾四海为家,踏遍山河。父亲令我宣扬祭家名号,我便四处比文,颇有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志气,人人追捧,无人可企及。及至父亲生病,我方才见惯人之恶,人世间,名利场,我发现自己十分可笑,我居然是恃才傲物之人,居然认为自己可以傲视所有人,以至于被算计,被离间,被陷害。”说到这里,祭足自嘲一笑。“所以,我这个别人眼里的天才栽了。” “父亲死了,我索性一了百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随着财产散尽,眼看着那点仇恨也了了,人生也变得无味起来。我给自己定了目标,去找一个和眼缘的人,无论他的地位,身份,容貌如何,我都不会计较。”说到此处,祭足看着子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没想到这么快,我就找到了,上天待我总归是不薄的,不过也可以这么说,正因为我经历的那么多,才能恰好遇到你。” “如果我未曾经历那些,我仍旧是趾高气昂的人,你不但不会喜欢我,反而还会无视我。我也不会来到京都,寻找到相合的人,对吗?”祭足略有感慨。 祭足的一番心思吐露,令子黎有些愕然。 子黎远未想到祭足的心思居然有那么深沉,他单单以为两人萍水相逢,一见如故,也颇为投契而已。 “所以啊,你就把那些让我离开京都的话都收起来,我既然认定你是我的挚友,便生死相托。” “我的余生,并无什么大事可做,也无什么追求可寻。人生路漫漫,为什么不愿意让我与你携手同行呢?” 子黎这次来,是为了告别,也是做了让祭足离开京都的打算。他两次出宫,即便是做到悄无声息,却还是被人探听到。尤其是上一次,他知道自己被监视了,他出身皇家,习惯了这种生活,而祭足却是自由自在惯的人,他不会适应,也不应该去适应。 他从祭足这里得到安慰,却给他带来伤害,这是子黎不希望看到了。更何况,不仅仅被监视,他更是得到消息,有人专门来暗杀祭足。幸好祭足提前关掉了西市的铺子,而低调的隐居在东市。 然而只要他继续和祭足来往,祭足的踪迹很快就会被发现,危险也会随机而至。 而且,他不知道要暗杀祭足的人是谁?人人皆有动机,也许是一心想让他成为废太子的淑妃,和他棋逢对手的三皇子,也或许是愈发低调的七皇子,心有郁垒的陆家,乃至于最近和世家门阀走了很近的大皇子……他的周身魑魅魍魉,但凡和他亲近的人,都是危险加倍。 身为太子,他就该有这样的认知,他是不应该有朋友的,不该奢望友情这种东西。 “世上的人这么多,你总会遇到更好的朋友。”子黎说道,冷言拒绝了祭足。 “无论是伯牙和子期,还是鲍叔牙和管仲,终其一生,也只有一个知己。更多的人,一生一世也遍寻不到知己。” 子黎无法避开祭足的视线。 祭足是个极其聪慧的人,他很快就找到他话里的漏洞,也精准的掐住了子黎的命脉。无法那么果断的舍弃一个可以相交的,令他压力减轻,让他放松的挚友。 在他这里,子黎无须考虑任何烦心的事情,只待尘埃扫尽,再继续前行。祭足自信除他之外,再无其他人可以做到。 子黎微一顿首,却道:“遍数帝王将相,几人能有幸得一知己相伴?” 祭足却轻轻一笑,“为什么出现的时候却拒绝呢?我知道你的身份敏感,尤其是在这个夺嫡的关键时刻,我也知道你的志向远大,想要改制天下,更换现在的选官制度,你已经决心将一生奋斗于此,无意情事和其他,我可以预见,你将会和无数门阀世家做斗争,和越发掌权有主见的皇子们斗争,和改制之后新上台的势力作斗争,你的敌人只会越来越多,危机环伺。” 听得此处,子黎的眼神不由得的落在他的眼睛上,那里闪烁着点点星芒。 “我想做你的知己,这是我的决定,我能护佑己身,这是我的保证,所以,你无须担心我,风雨兼程,我也会一路相随。” 祭足的笑几乎是要笑到他的心里去,不知不觉中,子黎点下了头。 满天星辉,亦是这个地方。凉亭里微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5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5 风习习,一个高高扎起头发的男子,一身黑衣,俊美修目,抿着细而薄的嘴唇,显得十分冷淡。他手指按剑,十分飘逸地落在祭足对面。问道:“你急召我来,有什么事?” “一年为期,护我安全。”祭足说道。 “你要留在京都?原因?”黑衣男子问道。 “我虽然不喜欢束缚,但我想,为了那人我什么都能做到,但是受到威胁却不反击,不是我的本性。更何况,他也是那人的威胁呢。” “那人是谁?值得你为他留下?” “他改变了我的既定人生规划,我总觉得我的人生会跟他一起终结。”祭足的眼睛里倒映着满天星辉,他自信满满地说道:“见到他,我相信你会认定我的判断的。我希望在三天之内把这本资料研究透彻,将实际图绘制出来。”子黎将整理好的京都各府资料递给越吹雪。 越吹雪点头应诺。 同一片天空,不同处的繁星。 一道名为繁星点点的菜肴吃罢,八皇子十分餍足,终于对从前一直觉得傻逼的七皇子有了些微好感,觉得可以相交。 七皇子着实有钱,老八从前念叨过的,说这等开府之后就准备一道道的吃过的,终于在七皇子的慷慨解囊之后,一沓纸店美食,全部得到提前满足。 七皇子和八皇子难得地达成和解,二人吃饭喝酒,从此之后,皆是七皇子付账,八皇子就统一和七皇子一起吃喝相随。在七皇子面前也越来越展露自己的本来面目。 比如说爱打听八卦,更爱吐槽毒舌别人,令一直觉得老八寡淡无趣的老七大为吃惊。他不由得地就提起了前世的祭足,他从前就对风华既显,却早早死掉的祭足十分可惜。听说,祭足在京都突然消失了,而他一直忙于和老八拉好感,没时间去见一见前世就想见到的名人,觉得是十分的可惜。 “听说了吗?祭足在京都消失了。”八皇子的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祭足就是哪个刑部尚书提到可以和太子书法一较高低的人?” 见老八有点兴趣,七皇子立即继续道:“不仅仅是书法水平是瑜亮难分,二人更是朋友。”说起这个,七皇子倒是有些艳羡。 “祭足是太子的朋友?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太子从不出宫,怎么可能与他一个沽名钓誉的人交朋友。”老八颇为愤慨。 “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太子出宫两次,都和祭足见面,并且见了很久。”前世的时候,太子和祭足的知己之情在京都是传为美谈,是京都一时之盛。 “你了解祭足吗,什么性格?他区区一个白身,凭什么能成为太子的朋友?”一向随性的八皇子突然认真起来,令刚刚熟悉他的老七有些吃惊。不由得吐露他一贯的印象。 “祭足和太子其实真的很像,太子性格谨慎,说话喜欢引而不发,别看太子温润如玉,实际却有着近乎偏执的倔强,只要是他坚持的,一定不会被别人能轻易撼动的;只要说出的话,一定要完美的执行下去。而祭足和太子是一样的性格。对想要的东西会不顾他人的想法主动争取的。” “好像你看到祭足做了什么似得。”八皇子吐槽了他一句,老七脸色微红,差点忘了,这是他前世听过太子和祭足许多事情之后才这般感慨的,而现在,两人只不过初见。 “不过你对太子的评价我有一半是赞同的,真没想到,你还挺能识人的,那之前你怎么还那么蠢?”夸了一句,落脚点仍旧是吐槽。七皇子十分郁闷,他能说他前世特么以为自己很帅气,才华横溢的好嘛。 幸亏醒悟的早,否则黑暗历史更多,被老八吐槽的更多。这般想着,七皇子特别想问问前世的八皇子,是不是多看了他几年作死的黑历史,都是吐槽的什么。 “你这般看好祭足?呵,在我看来,除非他能和太子站在比肩的高度,和太子有着相似的心胸,比肩而立不失去自我,才称得上是太子的朋友。他有这个资格吗?” “你且看着。”七皇子对祭足充满了自信。 东宫。 子黎秉烛处理奏折,仍然如往常一般,一丝不苟。心里却思绪翻飞,老三闯入这间书房,打量的神情;老大和他说在外远游的神情,老七在朝廷上怯懦地离老三远一点的表情,老五在庆功宴上要官的神情,老四在床榻上酣睡的满足神情,和父皇、母后吃早膳的神情……最后定格在祭足要和他一路相随的神情。 子黎深深呼吸了一下。 改制一旦开始,这些他身边人的生活又会遭受什么,又会如何变化?又会被波及多少? 子黎闭上眼睛,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而无论如何,他不能因为这些人而停止脚步,他总得去做。 第19章 【变故】胜负,战败,从来不实以一方的人倒下作为终结 胜负,战败,从来不实以一方的人倒下作为终结 在子黎选择从改革选官制度作为突破口的时候,陆府也在做着打算。 门阀世家能屹立百年,自然是有一套完善的应对法则的,在道德观这方面从来都是严于厉人,宽于待己,是相当没有节操和下限的。 比如说,陆府从三皇子子琅身边的幕僚文士闻珥,及时得到消息,也在朝会上给了三皇子致命一击。然而随着淑妃关于利益分割的提议,和江南首富柴臣定案之后,陆府家主已经做好放弃文士的准备,并打算和三皇子重修旧好。只不过以放弃文士洗白三皇子为条件,让陆伯霜重新修订利益分割。 而在这段时间,被因大皇子秦春水特意提醒后而被请进陆府的锦衣男子,被最近焦头烂额两头奔波的陆伯霜给丢在一边,无心搭理了。 见二老爷并不重视,府邸内的仆人也等闲视之,乃至于锦衣男子困厄府中,无所施为。锦衣男子是愈发焦急,在陆府的一座小院里几乎是见不到几个外人的,在几天无人搭理的时间过去之后,锦衣男子打理好行李,就打算离府,令做其他打算。 在陆府干耗下去,完全无济于事。倒不如在京都的其他府邸或者其他地方寻找些能人,更有效的多。 院子地处陆府一角落,十分僻壤,锦衣男子刚出了院子,七绕八拐,一个假山连绵着一个走廊,完全是没有尽头,他满头汗水,找不到出口,令他十分难堪和茫然。 一个阔口白面的书生一身青衣,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在锦衣男子已经急得不行的时候,却悠悠地叫了他一声,“柴文骏,你打圈来回做啥子咧?”一张俊秀的脸,说着半土的话,着实有些怪异。但锦衣男子完全没理睬这些,只是听到柴文骏这三个字,就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你知道我是谁?”柴文郡回头,惊喜的问道。 自从父亲死后,他去求救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6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6 ,被绑匪捆绑,再被搭救借船来京都,再到入陆府,这一日日,一时时,每时每刻都处于人生怀疑状况中。 似乎他再也不是交友满天下,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江南首富柴臣嫡子,而是一个穷寇一般。 “江南首富柴臣之子嘛,还是略有所闻的。”青衣书生的语调仍然奇怪,相比那些往日里朋友追捧的受人赞美的首富之子,在这个人口里只不过略有所闻。 而青衣书生奇异地语调也昭示着,他并非是因为江南首富多么厉害,他才有所耳闻,仅仅只是为了昭示他的见多识广。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日子的柴文骏,愈发听得懂他人的言外之意,失望也是溢于言表。 如果随便陆府一个人对父亲的态度都是如此,他又怎能指望父亲在陆府家主的心目中的地位如何呢?也许连名字都没听过,连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他这个无名小卒又能拿是那么条件让陆府为他父亲张目,为他出头呢? 经历愈多,磨砺愈多,柴文骏不由得退缩起来,自然而言的升起打退堂鼓的念头。 拿着父亲留下来的钱,好好经营,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他这般想着,便微一拱手,朝青衣书生问道:“请问先生是何人,可否代我告辞?” “我嘛,陆府一闲散文士,喏,瞧我这身青衣,是陆府门客三等,是没资格求见陆府家主的,你想告辞,得自己出面喽,我是帮不上忙撒子的。”青衣书生道,看柴文骏的一脸焦虑,不由得八卦道:“你可是有什么难处,这个我倒是可以为你指点一二的。” “没什么难处,那我就先行告别了。”柴文骏慌慌张张地离开,青衣书生看着柴文骏的背影,之前一副软趴趴的模样,瞬间变了,俊秀挺拔,无比非凡。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而后,又恢复成软塌塌的模样,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进门容易出门难,尤其是规矩森严的陆府,更何况,陆家二老爷亲口吩咐道,“这个人物不得私自放出府。”言外之意,便是把他关在府邸之中。 柴文骏想要离府却不可得,然而离府的念头日盛。 他如被栓着而不停的转圈打滚的马一般,愈发焦躁。 过了两三日,青衣书生以一副偶遇的姿态再次邂逅柴文骏。 “喏,你不是离府了吗?”青衣书生以一副吃惊的语气说道。 柴文骏神色尴尬,准备说些什么以做掩饰,却想起此前青书生说过,有什么难处他可以指点一二。柴文骏的眼睛一亮,无论如何,这句话成了此时的茫然无措的他的救命稻草。 “你之前说,我有什么难处可以同你说,可是真的?” 青衣书生耸耸肩,点点头,“说吧。” 柴文骏似乎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我父亲柴臣的死因不明,父亲从来都是行事谨慎周密,身边跟着许多练家子,不是一个猎户就能简单杀死,这里面有很多疑点。” 青衣书生点头道:“的确有疑点,那你有怀疑对象吗?” 柴文骏点头。 青衣书生问道:“那么你有什么证据吗?” 柴文骏摇头,他没有证据,所以才寻求陆府的庇护。 “那你来陆府是为了让陆府为你伸冤?” 柴文骏尚未点头,青衣书生已经轻蔑而冷酷的笑了。“你凭什么觉得陆府会为你一个落败公子张目呢,因为好心,出于打抱不平的道德?” 青衣书生见柴文骏有些愣住,明显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又冷冷一笑,加了一句,“你为什么单单找到陆府,而不是其他世家门阀?” 柴文骏心有不甘地说道:“是陆府二老爷请我登门的。” “恐怕不单单如此吧。”青衣书生笑道。 柴文骏咬着嘴唇,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似乎想沉默为武器,让青衣书生败退,然而他的打算失策了,青衣书生既然特意去邂逅他,自然不可能不撬开他的嘴。 “我有一个朋友,他和我一起入府做幕僚,他天资超群,被陆府选中送到三皇子身边做幕僚,一直是一等幕僚,但是,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柴文骏不知道青衣书生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他的友人,他只是因势作答,“三皇子得胜归来,他自然也会被多多封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父亲也经常会在他做事情不错的时候,封赏他身边的人。 现在换成皇帝和皇帝的儿子,理当如此。 谁料青衣书生冷冷笑道,说,“他现在人在监狱。” “而不久前,他还给陆府偷偷送信,更是在朝会上背叛了三皇子,结果没想到,一直和三皇子为对手的太子却为三皇子辩驳,而皇帝将他投狱。现在的他,更是成为陆府舍弃的棋子。”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只因为淑妃和陆府重新制定了利益划分,二者之间达成契约,而他只是二者之间的炮灰,他往昔的贡献和忠心救不了他,只不过是门阀世家的一枚随时可扔的废棋,而已。”青衣书生加重了语气。 这一席话,听在柴文骏耳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门阀世家,不仅仅是锦绣外表,更有着吃人的内在。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怜悯世人,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们高高在上。 一个忠心耿耿的幕僚都不会去救,他又怎么可能有资格去救陆府呢?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生根,发芽,无法拔出。 这个时候,他更加发现,他是个落败的公子,和门阀世家的陆府隔着天堑一般。 “我该怎么办?”柴文骏喃喃道。 “我有一策,不但可以救你,还可以还你父亲真相。” 青衣书生娓娓道来,柴文骏将他的话一言一句全部听在心中。 “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柴文骏听完后,有些畏惧的问道。 “呵,随你,大不了你以后鼠窜一世。”青衣书生道。 “好,我信你。”柴文骏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说出这句话,他的身家性命都押在此举之上。 “不是信我,而是信三皇子。”青衣书生加重语气说道。 如同被蛊惑一般,柴文骏深切地点点头。 柴文骏脸色潮红,往院子里走去,青衣书生注视着他的背影,脸上却显出讥笑来。真是难为死他了,为闻珥这个小人真情实意起来。 他看着风起吹动树叶,刷刷作响,心中暗忖,京都又要起风了,不过这些都不干他事,他已经可以安全地离开陆府了。 第20章 【事发】他们的母子之情,早在前世互相争权的时候,消磨殆尽。 江南首富之子柴文骏一纸伸冤,状告上下经手过江南首富之死案件的所有官员,迅速成为了京都时下最热门的事件。 一时间,京都所有的小报,都特别刊发了此事件。看热闹,看八卦的闲趣总是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7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7 能盖过其他。尤其是这是开国之后的第一件民告官的惊天大案,上上下下牵扯从江南到刑部的各色官员。 有的小报是极其详细描述柴文骏是如此血跪三里,如何敲响白鼓,如何声声泣血念诵状词。 唯恐语言不够惊人,并配上骇然的图,那插画穷尽想象,似乎柴文骏敲鼓之举,是受了漫天之苦,遑比下地狱拔舌之痛一般。 有的小报则是以八卦口吻写江南首富是如何富裕,有几房小妾,又是过的如何的泼天豪富日子,几次斗富,穷经人们想象,一朝身死,却是小妾离去,家财散尽的凄凉日子,唯独一个嫡子,还愿意奔走为父正名,并将嫡子往昔的各番事件一个个讲述出来,又是捐粮,又是献款,又是爱民的,似乎这嫡子浑似一个非同不一般的二代。 把江南首富之家是八的底都不剩,都又把柴文骏描述的截然不同,出淤泥而不染的亭亭玉立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善良公子,刷足了京都的八卦民众的好感。 还有的小报独出心裁,将上下刑部官员的人换了姓名,将从前如何审查江南首富案件的过程,栩栩如生的描述出来,成了绝妙的讽刺官场小说,在街头巷尾百姓们的嚼舌中,在说书先生的舌尖上演绎地愈发的精彩。 还有的则是深度剖析柴文骏的状词,“江南督查六名官员,刑部四名官员,枉顾人命,恣意审判……”将首富之死一案轻易审判结案,归咎于刑部。而太子近段时间襄领刑部,自然是要平顺为好,所以,最大的罪恶乃是太子。 一切都是太子想要粉饰太平,才迅速结案,这是最后小报的定论。 这篇文章简直就是剑指太子,不过火花甚小。并未激起民众讨论。 总而言之,似乎是民意昭昭,必须得重新审判江南首富之死一案,才能平息喧嚣的谣言。 会宁殿里,淑妃手里捻着一枚青色玉镯,嘴角噙着笑。 只要首富之死一案重新审判,刑部必遭责难,则一向完美示人的太子也就有了被攻讦的缺点。 真是令人心情变好的消息。 “三皇子到。”有太监在门外禀告。 淑妃端坐在椅,欣喜地朝外张望,看来自己这个一向敏锐的儿子也听到了风声,尤其是看到三皇子手里拿着的一份小报的时候。 然而三皇子却是冒着冷气,在这春暖之日,如同一阵冷风呼啸而过,他半伏着身子,将小报展开,端端正正的呈现在淑妃眼前。 “子琅,你这是作什么?”淑妃蹙眉,不解其意。 “母妃抬眼看看这文章所写,字字都是刀锋杀人,这等笔力,这等内容,可是一个小报之人所能编写的?”三皇子抬着头,目光如剑,无比尖锐,令淑妃不由得躲避开。 “子琅这是什么意思,居拿一张小报来质问母妃?你的皇子教养呢?”淑妃将目光投射在虚空中,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却带着一股寒意。 三皇子的声音放缓,却声声更加惊人,“这是出自陆府的文士之手,母妃难道不认得吗?” “这是陆文韬的幕僚所写,母妃还要否认吗?”子琅继续逼问。 “够了,你就这么直呼其名吗,别忘了,他是你表哥。”淑妃并非接着说小报的话题,却是揪着称呼,脸上带着绯红的怒气道。 “我已经在朝廷上和陆府为敌,母妃还是执意要和陆府讲好吗?”子琅问道。 淑妃手里翻腾着玉镯,却是缓缓着说道:“闻珥叛你,也已经死了,你和陆府的瓜葛就已经解了,怎么还揪着不放呢?” “闻珥叛我,母妃是真的这样想的吗?”子琅脸上绽开的笑意,却带着肆意的怒气。 淑妃继续翻动着玉镯,垂首不答。 “母妃就安安静静在宫里待着享福吧,不要插手我的任何事情。”子琅语带警告。 “你个不孝子,你一个人如何对付太子?让陆府帮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母妃哪一点想错了?”淑妃抬头,愤怒地指着三皇子道。 “母妃,你不要动太子。”子琅握紧淑妃的手,倏而松开,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他们的母子之情,早在前世互相争权的时候,消磨殆尽。原以为母妃是当上太后之后才会变得弄权,是他想错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变呢。 是母妃一直爱权,只不过从前的时候,一直隐藏着,等变成了太后,释放了出来而已。 母妃所谓的母子之情,所谓的看重他,也不过是相比老七,他更具备争权的砝码而已。 他自始至终,只不过是母妃的一枚掌权的棋子,只要有一次不听,便会获得更重的惩罚。 只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孽子。”淑妃颤抖着手,眼角泛红,几乎是奔涌出泪花来。 她倾注所有心力的儿子,居然说出了不让她动太子的话,他这是置母子之情于何地? 他和太子就这么手足情深吗?因为一次朝廷上太子为他出头,就甘愿俯首称臣了吗?真是没有出息。淑妃愤恨的想着,手中的玉镯无声无息的降落在地,飞溅起一片片玉瓷,璀璨夺目,却无人欣赏。 她能分割开一次,就能分割开两次。兄弟决裂,只需要一些误会即可,当年亦是如此。 当年亦是如此,母妃从中作梗。 那时少年气盛,偷听到太子哥哥身边的太监说,只不过是利用他而已,从来都是不喜欢他的。 而他更是接连撞见,太子哥哥抱着老四回到内室,而他痴缠多次,都不曾答应和他抵足而眠。 更是发现太子哥哥身边突然多了个比他个头更高,长的更帅,更讨人喜欢,诗歌辞赋几乎是天才的外人。 而他一向心高气傲,不屑于求证,一系列兵荒马乱的误会之后,他就渐渐远离了太子。 一直等太子死了,他登基做皇帝之后,宫殿内务变动的时候,当年那个太监却告知说一切都是淑妃指示。 子琅快步走在走廊里想着当年那次误会。走廊回转,他抬头看到站在走廊的那端,一人款款走来,正是造成当年他误会太子的那个外人——也就是现在的大皇子。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在三皇子眼中,大皇子是他和太子当年决裂,再无修复的重要原因,嫉恨他是必定的。 在大皇子眼中,三皇子是太子的敌人,是必定要打到的对象,愤恨他是必定的。 错身的时候,二人低语,未曾见礼,恍若陌生人,只有眼神带着微光。 为什么他不再寄情山水,离开京都?三皇子暗自思忖。 为什么他神色如此奇怪,难道和淑妃有了龌龊?大皇子暗自思忖。 暗自思忖之后的二人,只是将疑虑放在心中,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们。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8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8 勤政殿,皇帝走了下来,五皇子挺拔身姿,一如既往。 “你查到新的证据了?”皇帝不怒自威,目光笃笃的看向五皇子。 “当日着火的时候,柴文骏人并未在烟花楼中,极有可能是深藏在府中。”当时查案的时候,柴文骏记录在烟火楼,掩盖他不在府中的事实。如果说柴臣被杀的时候,柴文骏的记录有假。那么着火的时候,事实上不在府中的柴文骏,自然也有可能是凶手。 抓到这条线索的五皇子喜滋滋的跑到勤政殿里向皇帝表功。 “柴文骏无所长,只不过是被周围的人吹捧惯了,才有个公子的名头,实则柴臣一直看不上他扶不上墙的性子,打算从几个小妾所出的庶子中选拔出来,培养成才,才建立别府。而柴文骏和他母亲是在主府生活,母子二人都不受柴臣待见。” “儿臣查到柴臣书房里死的十四个丫鬟之中,其中有一个曾是柴文骏的贴身丫鬟。”五皇子继续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柴文骏是杀父凶手?”皇帝无谓地说道。 “是,柴文骏和贴身丫鬟暗生情愫,丫鬟却被父亲所夺,送予他人,兼因为不受父亲青睐,家产无著,不满父亲宠爱小妾之子,所以才痛下杀手,正好以嫡长子之名义夺得家产。”五皇子坚定道。 “那他为何上京伸冤?”皇帝问道。 “因为柴家成了空壳,他以借父伸冤为名,从几个小妾哪里重新重回财产,更可以通过这次事件扬名天下,打了一手好算盘。”五皇子道。 “你自己处理好这件事,不要让太子插手。”皇帝看了一眼五皇子,挥手让他出去。 猎户死了,是他和别人在街上有了口舌之争,另外一个人只不过简单和他相争,几下拳头之后,就把猎户打死了。 虽然猎户之死换的一声唏嘘,然而猎户死得如此轻易,却是处处透着诡异。 为什么猎户会死得如此轻易,如何是在大街上,这么惹得瞩目的场所,死得又是如此简单,又是选在这个柴文骏举状禀告的这个敏感时机? 一切都是未知谜语,而他明知道老五所禀告的这些证据漏洞百出,但他并没有阻止老五的接下来的一系列工作。 他只是不想把太子牵扯进来,尽早的结案才是上策。 待五皇子出门之后,皇帝重新折返坐在龙椅上,太监递上一张小报,“陛下,请过目。” 皇帝浏览看过,从鼻翼里哼出气来。“这是想将污水泼在太子身上,去查,这个柴文骏进了京都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不要遗漏一点。” 一个身上绣着飞羽的昂扬男子行礼后离开。 太监嗫嚅问道:“怎么就和太子扯上关系了?” “有人想借此生事,你去告诉老五,让他快速结案,不可节外生枝。”皇帝将小报放在一边。 第21章 【自杀】时而疏远太子,又在关键时候依靠太子,这令大皇子十分看不惯老五。 夜暗了下来,卫狱里的狱卒沉闷着将墙壁上挂着的几盏灯火点燃,让狭长的甬道显得更加的窄小。相隔着关押的犯人,都耷拉着头,或者委顿在地,或者偎在墙角,都毫无交谈的性质。 这是柴文骏被关押的第三天。 外面的喧嚣和热闹都是围绕他的,然而作为主角的他,只是孤零零的数着墙壁上拐着的灯火,崩炸开了,一个又一个灯花。 沉默,乃至于缄默,是他面对所有人的态度,包括五皇子。 “烟花楼留下让名妓陪着是你的朋友,并不是你。柴家别院着火的时候,你在哪里?” “听说你父亲住在别院里,尽心培养下好几个庶子,而你这个嫡子连别院里的房间都没有,身为嫡子,却被放弃,而你爱慕的奴婢被你父亲带走,是不是怀恨在心?” 隔着铁栅栏,五皇子的一系列问话并未在他心中生出涟漪。 他只看着五皇子投射在地上长长的影子继续缄默着。 “不画押承认?”五皇子冷冷地觑一眼端坐在地的柴文骏。 “给我开门。”五皇子朝狱卒道。 咔,钥匙拧开,取下锁的声音,五皇子手里的鞭子在空中一挥,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久久回响。 鞭子落在柴文骏的背上,他恭敬端坐的姿势再也保持不住,朝前倾去。 又一鞭子,柴文骏的嘴角已经泛着血。 然而他又坐直了身子。 “好有骨气,都不像我所了解的公子哥了。”五皇子说着,继续挥动了几鞭子,这下子,柴文骏已经无法勉力支持,他半跪在地上,血从嘴角流出,和膝盖上的血痕汇入一起,在地上汇聚上一摊。 五皇子半弯下腰,冷眼觑他,嘲讽着猛然抬起柴文骏的下巴。 “说,你背后的人是谁?” “没人。”柴文骏一说话,嘴里汩汩的朝外吐血。 五皇子的脚猛然踩到他的背上,咯的一声,柴文骏轰然倒地。 “是三皇子。” 五皇子的话,在柴文骏的耳边炸开。 “不。”柴文骏眼睛恍惚,勉力得说道。 “不是也得是,如果你还想留着你母亲的性命,就点头。”五皇子冷酷地威胁道。 “给你洗干净。”五皇子朝狱卒说完这句话,足音渐渐远去。 狱卒拎着柴文骏的头,让他趴在地上,一盆冷水,朝他泼去。尚未入夏,晚上的水带着冷意,让柴文骏的身体迅速地起了鸡皮疙瘩。 血和水汇入,地上凝上一滩又一滩的血水。 狱卒蹲在地上,在柴文骏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柴文骏听完,立即瞳孔放大,透露出不可置信神色。 “你受谁指示?”柴文骏趴在地上,执意地扭着头朝狱卒问道。 狱卒却没答话,好似又变成沉闷的普通人,仿佛之前在柴文骏耳边说着话的那个混不似一个普通的狱卒,未曾出现过。 柴文骏趴在地上,感觉天翻地覆,他这个蚂蚁,惹到了多少大象? 东宫。天色晦暗,枝丫伸展出来的露出点点绿意,在冷风中的的花苞颤抖着。子黎伏案批改奏折的影子投在的窗棂上。 江南首富柴臣一案,低调的结案,而柴文骏的突然击鼓鸣冤,在子黎看来,却有着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的玄妙感觉。 柴文骏击鼓一事,在民间沸沸扬扬,被有心人炒出多个版本,背后露出了几个人的尾巴,但到底是趁乱行事,还是背后主导,子黎暂且未看出来。 十分明确的是,柴文骏击鼓一事是受人指使。既然柴文骏是受人指使,那必定有接触人。从柴文骏身上做突破口,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方法。 子黎这般想着,在宣纸的中心写了柴文骏的名字,以他的名字开始向四处划线,有关系的人物,陆府陆伯霜,陆文韬,祭足,淑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9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29 妃,三皇子,七皇子。 点墨之间,构成一个关系网。 陆伯霜是接应柴文骏入府邸之人,二人之间,必有勾连。 陆文韬在江南经营多年,二人不可能素未谋面。 祭足是救过柴文骏并将他带到京都的人,真的是想祭足所想,抵达京都之后,就再无联系。 淑妃身居深宫,却是可以遥控陆府之人,而小报借柴文骏击鼓鸣冤一事指责他,可以作为佐证。 三皇子表面和陆府在朝廷上撕扯开了,但实际上?三皇子和陆府是不是只为了遮蔽父皇的视线,而转为地下联系呢?作为此事的既得利益者,三皇子是不可避免被怀疑的人。 七皇子最近低调行事,却接连两次去过陆府,恰好是柴文骏进府和离府的时间,如此巧合的时间,是真的凑巧还是二人之间必有的瓜葛证据呢? 会是谁呢?这些人当中就是答案吗,还是有遗漏的? 子黎将疑问藏在心中,明日,他得亲自去询问柴文骏了。 树梢带风,哗哗作响,似乎是在低诉着什么,这是一个凄苦之夜。 次日,天晴的如同洗练过的蓝色绸布,平整的令人心生欢喜。 五皇子出乎所有人意料,以柴文骏是杀父凶手定案,引得民众哗然。柴文骏如果是凶手,为什么会击鼓鸣冤呢? 五皇子以强大的证据解释了两个问题,一是猎户当日在街上和别人缠斗,那个别人,并非只是区区的普通人,而是柴文骏专门找的刀客。 正是为了让猎户杀人变得没有说服性的原因。 而柴文骏杀父是为了继承家业,避免落入庶子弟弟们之手,更是因为柴臣夺掉儿子的奴婢并杀死,而激化了双方矛盾,令柴文骏火烧了亲生父亲。 而从前小报上所讲述过的柴文骏种种善举,有了额外的进展。 所谓捐献东西,只不过是柴文骏之母令柴文骏身边的管家代他所作。而柴文骏平素的文武双全的形象,更是花钱营造出来的形象。 实际上,他所作的诗词是养了两三个文人专门为他作诗词。剑客师傅和朋友假装打不过而已。 柴文骏的形象顿时一落千丈,而父子争夺一女子而相杀的猎艳故事,赚足了民众的好奇心。再无人关注柴文骏本人了。 而十分关键的两个问题被民众们忽略,那就是柴臣死后,留下的硕大家产突然缩水成十多个铺子,哪些价值抵半座城池的家产去哪里了,又是再谁的手里? 另外一个问题则是柴臣书房里死掉了十几个丫鬟,死得悄无声息,又是何种原因,难道仅仅是因为柴臣暴虐吗? 五皇子快速定案此举,令皇帝满意。 而他接下来的打算就是如何将柴文骏祸水东引到三皇子身上。 五皇子下令让刑部加速寻找柴文骏和三皇子之间关系的证据,他势必要证明,柴文骏击鼓鸣冤一举,背后是三皇子在捣鬼。 几天之后,五皇子抱着一沓证据,得意洋洋拿去给太子,却瞥到大皇子居然在东宫里。 “你怎么在?不去赴宴吗?”五皇子的话里透着阴阳怪气。 最近大皇子多次出入公孙、司徒、陆、崔门阀四家,特别像个花枝招展的公子似的,衣裳和打扮,诗词和字画惹得京都的闺阁女子青睐,和贵族子弟模仿。 秦春水的名字在京都一时无量。 这样不管他人生与死,只管自己悠闲自在的人,怎么有资格可以来东宫,真真的是玷污了东宫这块地方。 五皇子朝下一撇,案上摆着的茶,惹得他十分妒忌。 “你不知道这茶太子哥哥这里只有三两吗,真是好大脸~”他每次来东宫,都是不舍得让太子哥哥泡这个茶水的。 大皇子耷拉着的眼,只管去看茶水,毫不理睬他的聒噪。 这下,气得五皇子十分跳脚。“喂,我给你说话呢,你怎么不搭理人啊?” 大皇子朝左右看了看,然后抬头蹙眉看五皇子,“你少给太子惹事,你倒不如老老实实去军营练兵。” 时而疏远太子,又在关键时候依靠太子,这令大皇子十分看不惯老五。 “我惹事?”五皇子这下是彻底炸了。总比你这个花蝴蝶不干事的公子强。 他啪了一下把所有证据都扔到案上,“证据确凿,老三指使柴文骏击鼓鸣冤,想要把太子拉下来。” 大皇子随手翻了翻,讥讽的笑了。 用手指点着堆积着的证据,“就这些。” “这些都是铁证。”五皇子僵着脖子喊道。 “这些都是污蔑吧。”大皇子说话的声音很轻,透露的轻蔑意味令五皇子想要撸袖子。 子黎抱着一叠书走了进来,看了眼莫名的二人,说了一句“怎么了?” 大皇子和五皇子之间的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转变。 大皇子微笑着摇摇头,示意二人之间相处良好,并无事情。 五皇子将证据朝子黎一推,脸上犹带着自豪的灿烂笑脸。 “太子哥哥,你看。” 子黎将书放置一侧,坐在案前,将证据翻阅,挪动之时,一封信悄无声音地被落在他的案上。 这是什么?三个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到那张薄薄的纸张。 子黎把信展开。 用血写就的书信,正是柴文骏自杀遗书。 “快去卫狱,救下柴文骏。”子黎急忙喊道,五皇子立即起身,跑出东宫,朝卫狱大步跑去。 第22章 【血书】我只想寻找一个真相,而你们将我逼上了绝路 我只想寻找一个真相,而你们将我逼上了绝路 五皇子急忙牵起缰绳,驾的一声以后,骑马朝卫狱飞驰,脑海里回荡着柴文骏血书上所写: 曾经我是一个满眼都被谎言环绕的首富之子,朋友竞相追捧,只不过是假装让我夺得文魁,武师们同我比武,总是令我取得头筹,并非我天赋过人,只不过是因为我的江南首富之子的名头。 我为什么要为父亲正名?父亲怎么死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应该闭上嘴巴,关上耳朵,继续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可是我不甘心。 继续为自己的苟且而洋洋得意,卑微如尘,我无法继续这么过下去。 我只想寻找一个真相,而你们将我逼上了绝路…… “开门,去看柴文骏还活着吗?”五皇子骑马冲入卫狱,朝两边的人命令道。立即有狱卒急切地打开门。 急匆匆地去准备打开关押柴文骏的地方,再未打开门锁的时候,五皇子已经踏入进来,看到柴文骏匍匐在地。 地上满满是血。 五皇子喉咙吞咽了一下,眼睛微闭之后,冷淡地朝旁边撇去:“去看一下,人还有没有救?” 狱卒立即蹲下查证,将手指放在鼻子下面,发现鼻息已无。狱卒朝五皇子道: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0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0 “禀告殿下,人已经死了。” 五皇子打量着牢狱,十分不满,最后只能皱起眉头,“死得晦气。把人拖出去,埋了吧。” 两个狱卒答应着,五皇子起身离开。 东宫里,得到柴文骏已死消息的子黎将茶水朝地面上抛洒。 死者为大,以茶祭之。 大皇子专注地看着子黎的动作,脸上的线条不由得柔化,能看到他眼中的温润之意。太子仍然是仁慈佛心啊,可是他不一样,他是铁石心肠,不会在意几个人的生死。 “春和景明,也该散散心了。”大皇子一扫衣袖,起身,和子黎并立站着,朝远处看去。芳草萋萋,惠风和畅,出去走走会是不错的事情。上辈子子黎在他风华正茂的一生中,兢兢业业的为太子事业而奋斗,都未曾留意过春意和初夏的景色。 在子黎死后,每年的这个时候,他是多么惋惜。 “柴文骏的血书足以证明他不是杀父凶手,而猎户也不是为妹妹复仇,那么会是杀死柴臣的人呢,情杀,仇杀都不是的话,背后之人,是不是所图甚大?” 子黎冲大皇子轻轻一笑,语气里的疑问让大皇子暗暗心惊。 “是吗?”大皇子惊讶道,很快他就避开子黎的眼睛,朝一处望去,又轻声附和着,“也许吧。” “不谈这个,大哥今年是不打算远游了吗?”子黎将注视着大皇子的目光收回,语气轻松地问道。 “我是怕忘记身边的风景,想早点看完。”大皇子搪塞道。 “京都可是人人都在传颂你诗词呢?大哥有时间去看风景吗?”子黎揶揄道。 大皇子哈哈一笑,“门阀府内的假山流水可是一绝,我可不能为了骨气不去看。” 子黎会之一笑。 “我把书拿走了,不打扰你继续批阅了,有时间还是到处走走,散散心。”大皇子最后叮嘱道。 子黎点头,看着大皇子携书离开。脑海里却回荡着大皇子躲避他试探问话的模样,为什么会留在京都,为什么经常赴各府宴会,为什么每一个举止都透着古怪。 而大皇子看到柴文骏的血书的样子,的确是受到震惊的,这点,无可置疑。 可是子黎却仍不住也可以怀疑这个对他如同亲兄一般的大皇子。 柴文骏以死自证,在京都引起哗然大波,而血书被披露却是将五皇子推入了恶名昭昭之中。 民意汹汹,要向五皇子讨一个说法。他的府邸被许多人扔了许多臭鸡蛋,烂菜叶子,就连下人出门卖菜都会被指点指点。 五皇子本人也不好过,被皇帝下旨饬令了一次,令他尽快结案。 在刑部里,五皇子因为郁闷,一拳头挥下去,案牍裂开了,拳头却是没有事情,只是周围用眼神围观的刑部官员都吓傻了。 “滚开。”五皇子冲着刑部的官员呵斥了几声,待官员都噤声离开之后,他却无力地坐下。 挫败感扑面而来,他急切地想要将柴臣之死这盆脏水泼在老三身上,结果急于求生,反而是自己一败涂地,再无挽回的可能性。 他这么些日子的步步谋划,全都都成了无用之功。 从向父皇伸手讨官,到远离太子哥哥,到和刑部官员成为酒肉朋友,再到放弃去自己梦想,最后却是这般结果。 心有不甘,郁结于心,五皇子无法表述自己的心理。 “殿下,你听说了吗?”崔世休进来了,脸色却十分怪异。 “什么事情?”五皇子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太子发了诏令,向百姓保证,他一定会在一个月内还柴文骏公道,并亲口承认刑部失职,他负有极大责任。”崔世休以极快的语速把事情讲清楚。 子昴脸色霎时变得异常难堪。“你说太子哥哥向百姓道歉,并一力承担这次案件过失。” “是的。”崔世休身为刑部尚书,对于五皇子这种沉重心情,倒是难能可贵的有了一丝的同理心。 他本因为五皇子听到消息会变得开心起来,却未曾想到,五皇子的脸色愈发的难堪。他哪里能懂得五皇子的心思呢。 子昴低沉着说了一句:“你先出去会,让我静静。” 即便是重生来过,他依旧需要太子哥哥收拾他的烂摊子。子昴重重地将手砸在桌子上,这次,却是血从指缝间渗透出来,滴在地上,晕染一片。 子昴的沉痛无法排解,他觉得自己无用至极。 踏踏的脚步声临近,他却连回头去看的精力都没有,只是茫然失措的站着。 “子昴。”温润的声音响起,是他千百次听过的声音。他茫然的回头寻找。 子黎从腰间取下帕子,没有询问原因,只是静静地温柔而细致的把五皇子受伤的手包好。 “哥,我……你不该……”子昴哽咽着,话不成句,说不下去,将脸瞥到一边。 子黎安慰道:“没事了。” 见子昴低头,像个舔自己伤口的小狮子,不由得摸了摸他的头,“一切有孤。” “哥。”子昴不由得扑到子黎怀里,低声哽咽着,似乎是抽抽涕涕地在哭,子黎笑着拍着他的背。 “怎么还是和小的时候一样,不是要做大将军的吗?”子黎笑他。 子昴不答,却暗自在心中立下愿望。 也许他再怎么样,智谋也不会有所长进,他也打算放弃这条路。潜心习武,步步紧跟着太子哥哥,哪怕生死临头,他也可以为太子哥哥挡剑。 只是还有一件事情,他还得好好安排母妃的归宿。 子昴的暗下心思和打算,子黎毫无所知。他只是觉得那个别扭的五皇子回来了,却不知道以后,子昴违拗的事情越发的多了。 子昴惹的祸事,子黎为他一力承担了,是极有风险的事情,然而百官们知道,真正失误出错的是五皇子,他们被太子这种愿意庇佑的态度而打动。民众们则是从太子的真心道歉里感受到坦诚和决心。 从未见过官员道歉,更何况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太子殿下,民众们为太子的尊重而感动着。 贤妃却和皇后的走动更多了。 就连皇帝也未插手此事,虽然过程不可控,但太子的处事态度,是他所赞赏的。 三皇子听闻子黎所处置的事情,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埋怨的话,“除了他,没有一个太子会这样做。”只不过嘴角勾勒的笑意,出卖了他话里真心。 唯独淑妃是愤怒连连,玉瓷又重新换了一批。 陆府家主书房,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陆伯霜早无昔日三皇子得胜归来的嚣张气焰,只不过勉力支持着他的修养,然而他脸色泛白,透露出他的紧张。 “你为什么将柴文骏留在府中?”陆卷章冷冷问道。 “我看他可怜。”陆伯霜声音平缓地答着。 陆卷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1 章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继续问道:“府中谁和他接触过,是你告诉他去击鼓鸣冤的?” “没有人,我保证。”那段日子忙着修复和三皇子的关系,他就将柴文骏抛之脑后,谁能想到,他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波。陆伯霜言之灼灼的保证。 “即日彻查,府中是否有任何变动,全部回禀。”陆卷章冲一旁的管家说道。 管家点头离去。 “你这段时间老实待在府中,不准出门。”陆卷章说道。 本以为自己已经没事的陆伯霜听到禁足令立即跳脚了,但是瞥到陆卷章的脸色,他最后还是喏喏的答应了。 待陆伯霜怏怏离去之后,陆卷章将茶杯狠狠地拍在桌上,“蹬鼻子上脸在行,添堵在行,正经的事情没做过一件。” 幕僚侧身给他轻摇扇子,抚平他的怒气。 “柴文骏是从我们府中出去,恐怕太子会借这个理由查我们陆府。”幕僚将未来的危机告诉陆卷章。 “夺嫡尚且不知结果,太子应当没有时间去彻查门阀之事。”这般说着,陆卷章哈哈笑着,不无鄙夷地道:“还是等他当上皇帝吧。” “家主不可大意,太子惯常出乎意料,他为五皇子承担责任,你我谁有料到,不可不防。”幕僚劝道。 陆卷章深思片刻,点头,“还是你慎重。” 作者有话要说: 大皇子:本名秦蕃,子瑚。 三皇子:子琅。 五皇子:子昴。 六皇子:子商。 七皇子:子玦。 八皇子:子玞。 九皇子:子羽。 第23章 【秘密】六皇子所知道的秘密 六皇子所知道的秘密 “六皇子求见。”管家手里拿着六皇子的玉佩,突然来禀告。 深夜此时,陆卷章看了漏钟,蹙起眉头。他为什么深夜来访陆府? 六皇子在九个皇子之间,实在是没有任何记忆点。他的母妃丽嫔倒是比他更出名些,以卑微的舞姬,嫁过人的身份,却和皇帝有露水之缘之后生子,从寡妇一举成为了皇帝的妃嫔。 “六皇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会突然登门拜访陆府呢?”陆卷章疑惑道。陆府和六皇子称得上是没有任何交际,也不屑有任何交际。 一个三个月后就会得到一块边陲地方封赏的皇子,陆府是没有兴趣去了解了。 “见见也无妨。”幕僚向陆卷章道,而后朝管家问道:“人在何处?” “后门。”管家躬身答话。 “请他进来。”陆卷章稍作停顿后说道:“不,还是请他到松竹居,撤掉奴婢。” 管家听从吩咐之后,立即去后门将六皇子迎接到松竹居。书房里陆卷章和幕僚还在闲叙关于六皇子其人。 松竹居,以院子植满竹子,以一句“不可居无竹”得名,此雅号受到许多人追捧,却被深谙其意的六皇子鄙夷。 六皇子打量着松竹居的摆设,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松竹居可不是陆卷章心爱的地方,而是陆卷章幼时被他母亲赏下的外院院子。并非是为了磨砺嫡长子,乃至于未来家主陆卷章,只是因为陆卷章之母喜爱幼子陆伯霜,却讨厌陆卷章,更是一力阻扰陆卷章成为家主。 在孝悌仍是大义的世上,陆卷章是隐瞒的很好,这等隐秘之事,世上应无几人知晓。 看起来,老狐狸不但不会请他到书房,还对他相当鄙夷了。不过能进到陆府就已经是达到目的了。 六皇子艳羡地看着陆府的摆设,不过想到以后陆府和老三不死不休的局面,六皇子嘴角下撇。 “六皇子为何深夜大驾光临?”陆卷章迈步进来,身后一如既往的跟着和他形影不离的幕僚。 六皇子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异常庄重地冲陆卷章行了一礼。 陆卷章见此,脸色有了几分好转,而老幕僚却耸了耸眉。看来这个低调的六皇子也不是可以小觑的人物。 “这位就是名闻天下的仲达先生吧?”六皇子行完礼之后,朝陆卷章身侧的老幕僚恭维道。 老幕僚向前,直视六皇子,语气不冷不淡:“老夫从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名闻天下了?” 六皇子呵呵轻笑,似乎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般,继续道:“老先生怎么推辞了,您可是一力扭转了陆府家主之位啊。”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若非有能达到雷霆之击的效果,他又怎么会冒这么大风险跑一趟陆府呢。 果然,陆卷章的目光瞬间变了。 “六皇子真是令我大开眼见。”陆卷章冲他冷冷说道。 陆卷章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令他愈加兴奋,“那我可是大大不如三哥。”六皇子面上是十分谦恭,却愈发引得陆卷章发火。 “朝堂各执其词,实属正常。”老幕僚道。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三哥并未打算和陆府和解呢?”六皇子说着留意陆卷章的脸色,“听说淑妃修复了和陆府之间的关系,可惜了,三哥并不会听淑妃的命令呢。几天前,凝和殿里人可是动静很大,宫婢们们偷偷议论,三皇子离开之后,淑妃摔打了好几个玉瓷器。” 说到这里,六皇子稍作停顿,目光看向陆卷章,又撇了眼老幕僚,嘴角勾勒出邪笑,他那平凡无奇的样貌,穿在身上也毫不出色的衣饰,反而衬着这邪笑,显得十分诡异。让人心生厌恶,异常不适。 “难道陆府家主不好奇其他人的秘密吗?比如说,太子的秘密?”六皇子冲二人一笑,大有令人上钩的本事。 陆卷章冷眼觑他,先前以为是跳梁小丑,倒是小看的他。 就像潜伏在草地里的毒蛇,在熬过漫长的冬季之后,便开始肆无忌惮的乱咬人,以此告别自己的冬眠。 他到底有什么底气,什么依仗敢来陆府叫板?这是陆卷章最初的诧异,现在看六皇子这先礼后兵的这幅架势,听他这般娓娓道来,从威胁再到透露三皇子的隐秘,看来他还真了解了不少隐秘之事。 区区一个无权无势的六皇子,是从哪里得到如此之多、之隐秘的消息,相比六皇子还掌握什么消息,这才是他更想知道的。只不过,不是从他知道打听。 陆卷章不假思索地道:“既然你说三皇子和我们陆府不合,那么我又有什么必要知道太子的秘密呢?” 六皇子微微一顿,心里暗忖,果然是老狐狸。不放点血,这老狐狸是不会上钩的。 “少了三皇子,还有我可以考虑。”六皇子坦坦荡荡的将野心剖在陆卷章面前。 却惹得陆卷章哈哈大笑:“我们陆府再不济也会扶持七皇子,至于你……” 他的未尽之意,充满了对六皇子的鄙夷不屑。 六皇子却不以为忤,不但脸色如常,还拿出一道圣旨,递给陆卷章。“看完之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2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2 后,再说不迟。” 陆卷章迟疑地接过,六皇子能平淡地拿出玉轴圣旨,已经令他出乎意料,更令他大为吃惊的是,他打开玉轴圣旨,却是空白的。 六皇子轻声呵笑,他早已看到桌前的砚台和纸笔,他拿起狼毫,在空白的圣旨上写下,封陆卷章为摄政王,予行走宫中之权,襄领百官,宰执天下。 即便是自小就接受贵族规范陆卷章,他也忍不住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目光不由得瞪大。 摄政王,宰执天下。每一个字眼都充满了无穷的魅力。 “我登基之时,就是兑现圣旨之时。这会是我颁布的第一道圣旨。”六皇子的话充满了魔力。 老幕僚不由得蹙眉。一个毫无依仗的人,突然能知道这么多隐秘的事情,并且能弄到空白的玉轴圣旨,六皇子身上充满了疑点,他实在是太诡异了。 这不是一个值得结盟的人,而是值得警惕的人。 与之结盟,不会得到好处,只会被压榨利用。然后世间人的心思并不相同,老幕僚的疑虑,到了陆卷章哪里,明显不一样。 相当符合六皇子的预期,一个空头保证,就令早先对他鄙夷的陆卷章丧失了思考。 成为摄政王,对陆卷章来说,充满了诱惑。虽然他自幼在喜欢清贵的贵族之家长大,却是十足的拥戴实权派。 自小就知道实际权力才是最重要的陆卷章,不得不承认,六皇子是掐准了他的七寸。然而他不能这么快缴械投降,“扶立你当皇帝?”陆卷章冷嗤了一声。 “扶立三皇子对抗太子,还有些微的可能性,扶立你去对抗太子?”这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太子不仅帝宠在身,还有民众好感,更是天经地义的皇后嫡子,而六皇子?与之相比,可以算得上是尘埃与月亮。 六皇子却看出他的色厉内荏,呵,不过是勉力的抵抗而已。 他不以为意地道:“不如先听我说说太子的秘密是什么,您再决定也不迟。”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松竹居只留下竹叶萧萧的声音。 深夜,一如往昔的东宫书房,却并非只有一个身影。 许医正目不转睛的环顾四周。 他方才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太子的书房,颇有些感慨万千。 要知道进到太子书房是他一辈子的愿望,而成为太子身边的近臣则几乎是他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实践的事情。当然,即便是一辈子都难以祈求,他也不打算放弃。 只是没想到,这不是有生之年的时间,居然这么早的,出乎他意料的就实现了。 看到许医正那感慨万千的模样,子黎戏谑道:“怎么,失望了?” “真是太平常了。”许医正故意摇头,掩饰掉内心的窃喜,这般说道。 子黎好笑的看了一眼,坐在书案之后,招呼他,“过来下棋。” 临窗的书案上摆着的不是子黎惯常去看的书籍,而是棋盘。 “我执黑。”许医正以颇有点傲娇的语气说道,边说,边坐在的子黎对面。 子黎无谓地点头,一副随他的模样。 子黎一边下棋,却觉得许医正自从出了趟远门之后,就变得倍加奇怪。 许医正内心简直是在咆哮,看到太子对他那宠溺的眼神,心,砰砰的跳个不停。稳住,稳住,不能崩。身为一个迷弟,首要原则就得绷得住。 啊,不管了,沉溺在太子的温柔目光下,许医正决定放弃拯救。 “你输了。”子黎说道。 “啊。”许医正瞬间懵逼脸。这么快,他心里郁闷,低头看棋盘,不由得想要掩面,这么不过脑子的下法,他一点都不想承认是他下的。 许医正捂着脸,却从指缝见露出眼睛,扑棱扑棱的冲子黎眨,“再来一盘?” “先说正事。”子黎板着脸道,实在是许医正回来之后就能闺阁女附身一般,变得奇怪的很。 “嗯。”许医正的语气有点哀怨。 “你是不是去江南的烟花楼,沾上什么不洁的东西了?”比如说被花魁们附身了,这么矫揉造作。子黎问道。 被太子误解的许医正立即解释:“我绝对没主动去。” 作者有话要说: 许医正:宝宝委屈~身为迷弟却不能在男神面前崩,求赐教~ 第24章 【动心】世上少有敢负责的宣言,只有身在黑幕之中,偏说不知 世上少有敢负责的宣言,只有身在黑幕之中,偏说不知 许医正立即恢复到一本正经的状态,将在江南查询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子黎。 “疑点一共有三处。一是在柴臣死后,除了几个小妾带走的财产,柴家大批财产遗失。和财产一同遗失的还有柴家管家和几个铺子主事。” “二是柴臣本人的身世,江南人语焉不详,影影绰绰似乎说是和门阀四家有枝干关系。他当年只身闯江南的时候,背后有势力支撑,很快就收归了江南几家富豪,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名号。” “三,为了求证柴文骏当日是否在烟花楼,我去了几次……”说道这里,许医正自个委屈,这件事就是大理寺卿摆明坑他了,以守孝的名义说不便逛青楼,好像他就很方便行事似的,更不要提大理寺卿当时的神色,似乎让他去,还是他以公谋私赚便宜似的。 许医正异常认真地注视着子黎的神色,奈何子黎脸色平静,一如既往。顿了顿,许医正继续说道:“偶然得知当日,本应该伺候烟花楼名妓青雀是柴文骏书房的丫鬟的同母异父的姐姐,也就是后来被柴臣夺走却惨死的十四人之一。书房丫鬟和青雀在两个月前相认,青雀本打算将妹妹赎出府邸,却接到一封书信。” 此种省略了若干他是如何套取青雀姑娘的信任并取得书信的故事。 说着,许医正将书信拿了出来。“殿下请看。” 子黎将信展开,信上的字有几处错漏,看来是粗通文墨的样子。内容却是触目惊心,信中讲述她在别院里看到了骇人的东西。 从大公子书房搬到别院住之后,每日不需劳作,只需要吃精心的食物即可。然而那食物无油无盐,即便是珍馐,过了几天之后,就难以下咽。 她还发现,十四个丫鬟,是同年同月同日,不同时辰生的。 其中有两个相同时辰的人,一个因为是非处女,在第二天检验过后就失踪了。 她希望姐姐能脱离青楼,而她自己的命运就无法掌握了。 自从托人把这封信借旧主带给青雀,还有她攥下的银子。 青雀自此之后再也没有收到过下一封信,苦苦盼了许久,直到别院着火,柴家崩塌,才知道自己的妹妹早已死去。 子黎将信搁在棋盘上,思量这些讯息。 “柴家管家和几个主事现在何处?”子黎询问道。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3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3 “失踪了,如果按照柴家的剩余资产盘算,柴家管家至少卷走了一百万两白银,那几个逃走的主事分别是掌钱粮的。” 子黎轻敲桌子,推测道:“如此大宗财产,在柴臣死后立即整理一空,看来柴臣只不过是某家门阀的明面上的掌门。” 查询柴臣的资产,是现在唯一的线索。 “江南长途跋涉,也是十分辛苦,放你几天的假,且去休息。”子黎对许医正说道。 “殿下我什么时候到东宫入职?”相比长途跋涉的这点辛苦,能早点到东宫听候差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子黎看着一脸焦急的许医正,有点好笑。“随时。” 得了确切消息的许医正立即放下心来,开开心心地答应着:“好勒。” 许医正取得太子的允诺之后,痛快的离开了。 子黎在灯火下,闲敲棋子,脑海里却在不断的回想着许医正的禀告。 柴臣会是哪家门阀撑腰,如何查询,让什么查询,是子黎考虑的重中之重。而另外一条线,关于十四个丫鬟之死,仍然是未解之谜。 子黎给大理寺卿去了一封信,继续秘密查询。 子黎推开窗,夜深了,浓黑成一团墨。他凝视着天空,有些怔怔。 今夜天太暗了。 同样未睡的是京都东市一间小小的院子。 祭足推开窗,越吹雪跳了进来,将手里拎着的麻袋扔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越吹雪却是早就跳到一边。 祭足是不指望他能屈尊去解开麻袋,能让他将尸体从乱葬岗拎到这里,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解麻袋自当是自己动手。 祭足俯身去解,越吹雪却是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是拿起白色的帕子详详细细的将手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待他认认真真地擦拭完,微一侧头,朝正俯身认真研究麻袋里躺尸的祭足道:“人没死。” “没死?”祭足不得不承认,他刚才是朝后退了一步。 “他吃了避息丹。”越吹雪微一歪头,“不过他是不会醒过来的。” “为什么 ?” “吃太多了。”越吹雪淡定的回道。 “有什么法子能让他醒过来?” “没有。”越吹雪冷淡地说道,看到祭足脸上难能可贵的露出失望的表情。越吹雪却继续道:“我师弟也许有可能让他醒过来。” “你能不能一起说。”祭足有些郁闷。 “我乐见你失望的模样。”越吹雪道,“十分难得。”越吹雪继续补充道。 祭足回他一个不屑的白眼,指着地上的躺尸昏迷状的柴文骏道:“现在怎么处理?” “随便。”以一副我不是专业研究这块的无所谓姿态,远远离开柴文骏血肉模糊的“尸体”。 最终,祭足将书童叫醒。 昏迷的柴文骏被书童十分麻利地洗刷干净之后,安置在床榻上。而祭足和越吹雪全程为官,动嘴不动手。 本来打算是通过柴文骏的尸体看能不能有所发现,就让越吹雪等在乱葬岗等尸体,没想到却有额外大发现。 “你什么给你师弟去信,让他来京都一趟?”祭足问道。 “师弟云游四海,不知踪迹。”越吹雪十分有气死人的本事。 “你们师门没什么特殊的联系的方式?”祭足无语道。 “我忘了。”越吹雪道,“等我想起来再说。” 祭足觉得他间歇性又犯了。 一个月二分之一时间是冰山冷淡性格,二分之一时间是捉摸不定性格兼忘性大属性。看来,只能等他换成冰山冷淡性格之后,才能问出来。 “你为什么让我去等个尸体?”在乱葬岗等了两天,这对十分洁癖的越吹雪来说,十分难以忍受,必须得知道自己去捡个尸体回来的原因是什么。 看来他的忘性的确是变大了。祭足不打算再为他解释,但见越吹雪一副执拗到底的神色,还是让祭足为他做了解释。 “他关系到一宗案件。”祭足道。 “你救他是为了谁?”虽然忘性大,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祭足是利益无关者,让他拎尸体,必定是为了谁。 祭足看他那副深究到底的神色,只好道: “东宫太子。” “你最好就此打住,我们签订了契约是你听命我一年。”见他刨根到底的神态,祭足立即警告道。 “你对太子如此上心是为什么?”越吹雪十分不解。 “最后一个问题。”越吹雪的眼睛里满满是好奇之色。 祭足立即转身出门,不搭理越吹雪的问题。只是他心里却在回答,因为世上少有敢负责的宣言,只有身在黑幕之中,偏说不知。 在太子向民众告罪和允诺的时候,他对子黎就不仅仅只是惺惺相惜的知己,而是添上尊敬和佩服。 他的人生已然无趣,看着子黎一步步朝着自己理想奋斗的样子,他的心,也怦然而动了。 他能多护佑一分,便愿意多尽三分的力。 第25章 【失控】他的心在子黎将要受伤的那一刻,失控了。 他的心在子黎将要受伤的那一刻,失控了。 子黎和祭足之间有特有的联系方式,每天运送到宫中蔬菜的马车车夫是昌顺的同乡。若是有事,祭足会提前约好时间,写上信。 昌顺取来黄色信封的时候,子黎就知道祭足相邀。信封里只有单薄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有要事相商。 信是不怕造假的,因为祭足超群的书法,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 待薄暮降临,子黎换了身平素衣衫,悄无声息的,很快就出宫了。 待子黎到了东市小院门外的时候,夜渐渐擦黑。让马车在外面停靠,子黎并未叩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院内挂着几盏灯,照的院子是灯火通明。 只有一间房子是亮着灯,其余则是黑暗一片,子黎直接入室。 等子黎进门之后才发现,除了祭足,还有一个陌生人,陌生人长得很俊秀挺拔,然而第一眼看不过却让人忽略他的俊秀,独独会被他的气质所震慑。 子黎扫了一眼,坦然入席。 祭足脸上带着笑意,注视着子黎的动作。 “青梅酒?”子黎嗅到一股香气,诧异的问道。 “我闲暇之日做的。”说着他便给子黎倒了一杯。 被完全忽视的越吹雪,内心却是吐槽不止,所谓的闲暇就是天天眼巴巴的瞧上五六遍,做了一次不成功就再来一次。 他现在看到青梅就是狂吐,天知道他到底被牺牲过多少次。 他就说嘛,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怎么会有这等雅兴去作这等事情,还这么心甘情愿,原来是为了太子。 越吹雪打眼瞧着太子,见他并未一副屈尊的样子,非得象牙筷子试个毒,让旁人喝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4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4 过再喝,也未被他的杀气所慑,倒算得上是合眼缘。 当然,对他来说,最重要是第二条,未为他的杀气所慑。 越吹雪未见祭足以太子的身份对待,便当做不知子黎身份,以平辈朋友结交。他没等来子黎的问询,便自己开口问了,“你不害怕?也不好奇?” 子黎轻笑,反问道:“害怕什么,好奇什么?” 被子黎这样一反问,倒显得他多么小鸡肚肠,多么在意似的。颇有点小郁闷的越吹雪自顾自喝起了一侧的烈酒。 祭足知道子黎来得匆忙,必定是没有吃过晚饭的,他便待子黎饮了一小杯青梅酒,吃过一席菜之后,方才缓缓说道:“柴文骏未死,但是却昏迷了。” 祭足将如何将柴文骏的尸体背回,如何发现他吞吃了避息丸,如何昏迷不醒,又是该如何救治,所有的事情,大小巨细全都告知子黎。 子黎了解了避息丸的功效,便知它的不易得,“他事先服过避息丸?这等东西一般从哪里获得?” “极其难得,天下识得此物的已经不多,更何况制此物。”祭足叹息道。 子黎点头,柴文骏未死,一种可能是自己设计假死,那血书自然就是假的,背后的主事人必定是大有来头。另外一种可能是别人设计他假死,那柴文骏便只是个棋子。一切都需要等他醒过来。 但无论是哪一种猜测,是他的敌人,总不会出错了。 祭足也是这般想的,对方十分谨慎,只能叮嘱子黎,“你要小心了。” 子黎点头,这种四面皆是敌人却不知道真正敌人是谁的日子,从成为太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他习惯了,无非是更大的阴谋,更聪明的计谋者。 “案件有所发现,柴臣和门阀四家有藕断丝连的关系,柴臣死后,近九成的财产被管家和几个主事的一起转移,我怀疑这几个人不仅仅为柴臣做事,更可能是门阀四家派到柴臣身边的监督者。”子黎分析道,并把许医正所带来的消息告诉柴臣。 “假如是门阀四家的相关人,极有可能近段时间来过京都。”祭足想起自己之前记录的故事,脑海开始搜索。有零星片语闪过。 二人一边吃饭,一边分析,蜡烛渐渐变短,越吹雪已经开始醉眼朦胧了,而书童正打着瞌睡。 突然,子黎耳边响起了利器破窗之声。 越吹雪抽剑,将利器刷的挡在剑鞘,他飞身出窗,直接追人而去。 在越吹雪走了之后,两个黑衣人却忽然而至,十分明显,越吹雪中了声东击西之计。 两个黑衣人招招致命,冲着祭足而去。 一柄闪着光芒的青锋剑直逼祭足的眉心,另外一人则从后背出招,祭足被前后夹击,十分危机。 就在祭足命垂一线之时,子黎将桌子踢翻,刀掌劈开侧边,抽出桌腿,抵挡了锐利无比的青锋剑。 子黎脚倒钩住,将另外一人缠了出来。 二个黑衣人互相一使眼色,一人露出迟疑,一人眼神带着疯狂的决绝声色。刹那间,带着疯狂眼神的黑衣人立即从袖口射出一柄小刀。 刀刀刺向关键部位,子黎勉力支持,最终不敌,脚步滑动,刀从他的发间划过。原来是子黎在抵抗不住之际,越吹雪及时赶回。 祭足将子黎扶起,越吹雪立即秉剑向两个黑衣人,方才露出迟疑颜色的黑衣人一闪身迅速飞出窗外。另外一个黑衣人被越吹雪几个来回打倒在地。 越吹雪正打算以手锁喉,却不料,黑衣人眼神一凛,扑向越吹雪的剑。 血噗噗的冲外喷去,染红了黑色面罩。 “他自裁了。”越吹雪说着,将面罩扒下,露出黑衣人的面孔。 他用剑将衣服哗啦一下扒开,翻检着尸体的正面和背面。 赤裸着身的黑衣人身上并无任何印记。 仔细检验过,越吹雪起身退到一边,便仔仔细细的洗手,又用叠着整整齐齐地白手绢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手说道:“不是江南门派人士。” 子黎上前,目光在黑衣人的面巾上停留片刻,眼神微妙。“他应该是豢养的暗士,专职杀人。” 祭足脸色也恢复了平静,也分析道:“看起来这些暗士本打算杀我,却在发现太子之后,立即转变了方向。认得太子并敢毫不迟疑的下毒手,看来平时训练的时候,就已经将太子列为刺杀目标。” 祭足看着子黎,目光平静,却深藏幽光,没有多少人有这种胆量,“你心里有怀疑对象吗?” 子黎在心中暗念了一遍名单。门阀世家和皇室皇子,会是谁呢?他冲祭足苦笑,“也许吧。” “是我连累你了。”子黎朝祭足道歉。若非成为他的朋友,祭足必定不会被人追杀。若不是祭足有先见之明,让越吹雪护佑,祭足此时可能已经命丧黄泉。 子黎的脸色不豫。 “这次是冲我来的,反倒是我连累你,虽然你身为太子,经历暗杀应该也有很多次,但这次却是因为只身赴我约会,才陷入险境。”祭足充满歉意的说道。 “你现在就回宫,日后不要只身赴宴,我会在休沐日里找你。平时不要出宫。”祭足冲子黎道。而后祭足郑重地向越吹雪托付道:“越吹雪你务必安全护送到宫里。” 越吹雪被祭足认真地神情震惊到。此时此刻方知太子在祭足心目中的地位。 他难得的认真应诺。 “好,你保重。”子黎深深地看了一眼祭足,是他因为大意而犯了错误,因为着急前来,而没有带上护卫。 两人交换眼神,互相明了对方的意思。子黎告别,出了府,马车上马夫兀自打着瞌睡。在门吱的一声打开之后,马夫立即醒了过来。 越吹雪执剑斜依在马车里,看着一语不发,安安静静坐着沉思的太子。 他心里暗自嘀咕,太子的身手居然不弱,而且还颇有担当,方才太子向祭足道歉的样子,令他颇有好感。 马车粼粼,抵达了宫门。 “今日多谢。”子黎朝越吹雪说道。 越吹雪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别扭地说道:“我答应祭足保护你,你不用谢。” 子黎轻笑,“那也是多亏你。” 宫门打开,越吹雪看着太子的背影,回忆着今日和太子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也居然认同了祭足的观点。 太子是个不错的人,应该也能成为不错的皇帝。 身为黎民中的其中一个,从来都漠不关心朝政的越吹雪,居然也觉得:子黎日后能成为他们未来的皇帝,似乎是不错的事情。 折返回东市小院,看着灯影下独坐的祭足,越吹雪直接问道:“你有什么打算?”他可是见识过祭足报复人的手段的。 祭足冷酷一笑,“但凡和此事有干系者,我定会让他们何为万劫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5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5 不复。” 面对一点都没有武力值的祭足,越吹雪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你打算如何入手?” “怀疑的对象,我会一个一个揪出来。” 庞大的信息网是祭足手中最大的王牌。他会让京都见识到何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祭足眼神里的愤恨让越吹雪不寒而栗,他宁愿得罪师弟都不愿得罪祭足。 祭足的眼前闪现着方才经历的一幕幕,他的心在子黎将要受伤的那一刻,失控了。 第26章 【长夜】这一夜是如此的漫长,对子黎是,对子琅也是。 这一夜是如此的漫长 东宫里昌顺急得像是热锅的蚂蚁一般,太子偏偏此时出去了,而皇帝却是召太子去议事。 他不敢说太子出宫,正在考虑,是不是说太子已经歇息还是太子身上有疾,哪一个更好一些的事情,发现如月正朝他做手势,立即明白,太子刚刚回宫。 他立即将宣召太监请到侧殿,端茶倒水,十分周到。 子黎急匆匆的入了东宫,发现如月脸色有异。 “出了什么事情?”子黎问道。 “皇帝宣殿下去勤政殿。”如月立即禀告,见子黎已经疾步朝前走,如月立即劝阻道:“宣召太监现在在侧殿,殿下是否先换了衣服再过去。” 子黎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因为和黑衣人对打的时候,身上有几处细微的划痕。 “也好。”子黎答应着,回房换了常服之后,和侧殿的宣召太监一道,到了勤政殿。 殿内灯火通明,在外殿,有几位大臣正焦虑地坐着。 子黎略加诧异,虽然办理朝政的宫殿名为勤政殿,但父皇一向粗放随性,很好有夜召大臣入宫商讨事宜。 见子黎进来,几个大臣纷纷行礼,子黎还礼后,注意到兵部侍郎的手捂着肚子,遂问道:“诸位可曾用过饭?” 随着子黎话音刚落,兵部侍郎的肚子十分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还未曾。”兵部侍郎有些不好意思道。 子黎朝一侧的太监望去,那太监立即机灵回答:“陛下从下朝之后也未曾用过晚饭。” 从下朝到现在,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了,子黎又留意了一些几个官员,多是和兵部有关,却未见子琅在,他心里略加思量,会是什么急事? “去让御膳房准备一下。”子黎吩咐道,“先让侧殿给几位大臣准备些粥,可有什么食物?” 太监立即应诺,端来几盘糕点和茶水。 “诸位稍作填补,孤先去回禀父皇。”子黎说道。 几个大臣连连称是。 吃着糕点,几杯茶水下肚之后,肚子才有了熨帖的感觉,对太子的观感愈加好了,虽然他们之中有的是旗帜鲜明的是太子的反对派。 但是太子的细心体贴还是令他们感到如沐春风。 子黎不知这些人的心思,他惯常关怀他们,不过是践行一个模范太子而已,别人的心思如何他不怎么在意。 子黎是端着托盘进去的,刚一进去,就看到龙椅之上的父皇蹙着眉头,垂首看着什么,似乎陷入焦虑之中。 “父皇。”子黎的喊声惊醒了皇帝。 “子黎你来了。”皇帝脸上露出笑意,看到子黎手上端着的糕点和茶水,无辜道:“你一进来,父皇就感到饿了。” 说着就拿起糕点,急不可耐的吃了一个,“好吃。不愧是太子端进来,这糕点是沾你福气。” “好吃?我看父皇是饿的。”子黎不为所动的说道。 皇帝连连摆手,还被噎到了,子黎递过去茶水,皇帝直接取过壶就喝。 喝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差点噎死朕了。”皇帝故意道。 看着父皇的装模作样,子黎也只能摊手,不再继续问为什么没吃晚饭的事情了。 “父皇召儿臣来,可是发生了急事?”子黎问道。一般情况下,父皇不会这么急切召他了,更何况殿外有许多大臣一直候着。 “看这道密折。”皇帝也恢复了一本正经,将密折递给子黎。 子黎将托盘放在一边,接过密折,细细看来。 “潘达死了?”子黎有些诧异地开口问道。 “前日死的,死得不是时候。”他本来打算将潘达围在蔡郡,等待良机,一举歼灭,到时候能海河晏清,收复河山。皇帝叹了一口气。 “他手下的两个守将逃到长野,打算为他报仇,不过两日,募集了许多士兵。看来潘达很早就和外族有了来往。” “那父皇如何打算?是现在出兵围剿?让谁出征?”子黎问道,子黎不知道父皇心中人选,却知道不是三皇子出征。要不然,现在外头有兵部侍郎却无子琅在。 “让你出征如何?”皇帝问道。此举有两个打算,一是子黎身上唯有朝政瞩目,却军功不显,他本打算在蔡郡围剿,难度更小。不过相比打仗颇有章法的潘达而言,两个守将名声不显,虽然招募了一些士兵,但训练时短,只是外族稍为难办,综合起来,胜算依旧很大。 二是考虑到子黎近日来的打算,知道他想借江南柴臣之死一案,彻查门阀世家,并改制选官制度。他知道子黎的想法,心里十分慰藉,但是却深知这种事情急不得,只能缓缓图之。 让子黎暂时从京都朝政的泥淖中拔出身来,也是令门阀们收手的做法。 子黎不知道父皇的顾虑重重,却十分懂得父皇为他打算和筹谋。 父皇当年起家,他也曾经一起出征作战,也打胜了若干战役。后来父皇打下的地盘越来越多,他被封为太子,必须得留守都城,确保后勤。而之后更多的战役是父皇和老三一起打下的。 民间传说老三是战无不胜的神,他心里深处也是羡慕的。 只是一直被当做储君培养的他,是不能说出这种话的。 “儿臣遵旨。”子黎的声音仍然平静,只是熟谙自家太子的皇帝是知道,子黎内心是激动的。 “不愧是朕的好太子。”皇帝夸赞道。 时人多说他偏爱太子,他不能说世人说的是错。太子是他一步步看着长大的,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更何况太子从来都是令他放心和安心的所在,宠辱不惊的风度和不卑不亢的气度,令人如沐春风的态度,是他放心把国家交给他打理的唯一人选。 所以,他有什么理由不宠爱太子呢。 征调士兵,前期勘察,后勤补充……等等尚且有一系列的事情需要做,皇帝打算等调度好了再公布出去。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要养精蓄锐,不要熬夜批奏折,知道了吗?”皇帝仍然把子黎当成小孩一般,谆谆教导。 子黎点头称是,和殿外的大臣打过招呼,便回到东宫。 这一夜是如此的漫长。 如此感慨的还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6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6 有殿外的大臣,直到皇帝出了勤政殿才放这些大臣在外殿休息。 经常有一些大臣会被留在宫里歇息,所以并未引得别人在意。 然而几个大臣却是面面相觑,皇帝陛下这是卖的什么药?把他们叫过来就是坐了四个时辰的冷板凳吗? “你们说说是为什么?”兵部侍郎异常费解道。 几人走在深夜宫殿外的走廊里,暗暗思索。“潘达死了,这是兵部的事情,陛下叫了我们几个,却独独隐瞒了三皇子。却深夜召了太子前来。难道说,陛下要防着三皇子,这次围剿也不会让三皇子出征?” “是了,那叫我们是为了警示。” “大家守口如瓶,不要泄露任何消息。” “还得瞒着三皇子。” 几人商议完毕,顿时觉得揣摩到了皇帝的旨意,才放心睡去。 另外一个觉得长夜漫漫的则是被刻意隐瞒着的三皇子。 三皇子府邸,武库。 几个黑衣人恭敬地跪在地上,身上是血痕累累,却没有一个敢吭声,都挺直了腰背。 三皇子踱步来来回回,脸上的表情愈发的严苛。 “将你们今晚的行动说一遍?”去的时候是八人,回来的时候是四人,他真是小看了祭足。 “是。”站在最左侧的人立即答道。 他简明扼要的禀告道:“他身边有个高手,招式看不出门道,杀死了三人,流星没有逃出来,自裁了。” “你们自去领罚。”三皇子怒道。 他堂堂一个皇子用熬鹰的手段驯养已久的暗士,居然比不过一个平民雇佣的人,这令他大为光火。 “殿下饶命。”有一个黑衣人头抢地,连声道。 训练营的都知道殿下所说的惩罚如何令人怵目惊心,蛇窟,冰窖等等不寒而栗,他只想求得一线生机。 “你有何资格求饶?”三皇子冰冷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黑衣人不由得缩紧了身子。 “我有一事向殿下禀告。”黑衣人咬咬牙说道。也许能侥幸逃脱升天,也许是坠入地狱,可是不去试一试,他不甘心。 “说。”子琅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我在祭足府中见到了太子。”黑衣人匍匐在地,恭敬无比。 “什么?”子琅上前拎着黑衣人的衣领,“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黑衣人知道自己兵行险着,和他所猜测的一样,殿下十分在意太子,他尽量平静的陈述。 “他们几个将那个人引了出去,我和流星留在府中刺杀祭足,流星发现太子的时候,就放弃刺杀祭足,而是调转去刺杀太子。” 黑衣人说的十分简单,乃至于单调,然而这区区几个字却在子琅心中引起波澜万丈。 “太子有没有受伤?” “那个武功高强的人及时赶到,打伤了流星。” “你呢,有没有动手?”子琅的眼神很冷。 第27章 【反击】痛痛快快酣畅淋漓的反击 痛痛快快酣畅淋漓的反击 黑衣人不敢迟疑,立即回禀:“没有。” “本殿下是不是告诉你们不要动太子。”三皇子的眼睛瞪着发直,目眦欲裂。 几个黑衣人立即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流星是如何敢动他的?”子琅发火道。“还是说你们背后还另有他人?” 几人身体微微颤抖。 “这是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三皇子的声音透着冷意,如同暴雪经过之后,所经之地必定会寸草不生。 “流星背后有淑妃授意。”反正已经是走到悬崖,黑衣人索性说到底。 “我们之前被选拔进来之后,每一个出任务的人都被淑妃找过。流星他家中有一个妹妹,在淑妃的宫殿里做宫女。” “好,非常好。”三皇子的声音平复下来。 “你留下来,其余的人都投入蛇窟。” 他和母妃之间到底还剩下什么?三皇子的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泪。又一次想要在他和太子之间制造误会,不择手段的想要达到目的。 这是最后一次,他原谅母妃的最后一次。 前世母妃到底还用了多少手段,在他身上做了多少算计。心目中有没有一丝毫的委托好过,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母妃从未为他考虑过一分半点。 从来都只是以他为掌握权势的工具而已。 母子情缘,从此一笔勾销。 从前种种,他都没有计较,从此之后的种种,他都会一一牢记在心,从此之后,都会开始清算。 凝和殿,灯依旧亮着,淑妃揽镜自照。镜子里女人依旧明艳动人。淑妃将钗从头上拿下,在手里把玩。 掌事姑姑守在淑妃一侧,恭敬地垂首着。 “玦儿这些日子和你走的很近?”淑妃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手中的钗,并无看向掌事姑姑的意思,她却被吓得立即浑身颤抖,双腿立即弯了,跪了下来。 “大小姐明鉴,奴婢从未和七皇子走的很近。”掌事姑姑是行走宫中的体面人,但是在淑妃这里,她仍然是个任凭处置的丫鬟。 “骨头还是这么轻。”淑妃冷呵一声,无比嘲弄。“玦儿难道没送你茯苓糕,没送你膏药吗?” “奴婢这几日腿脚有些不舒服,七皇子便派人送了几贴膏药。”掌事姑姑颤抖着答话。 “哼,玦儿最近可是没再送给本宫玉瓷了。”淑妃的声音十分软糯,在掌事姑姑耳边听来却是极冷。 “大小姐饶命。”掌事姑姑立即叩头,连续不断,头已经嗑出了血。 “行了,别做戏了。”淑妃用带着假指甲的右手,抬起掌事姑姑的脸。 “你知道当年你为什么是我贴身丫鬟吗?”淑妃似乎是在追忆,但在掌事姑姑看来,却是发火的前兆。 每次淑妃这个神情的时候,必定会有一人倒霉。她浑身如抖筛一般。 “是因为大姐相中了你,我自然要抢过来。”淑妃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不知所措的掌事姑姑,轻蔑的笑着。 “妄图染指我的东西,就要知道代价。”淑妃的眼神不是疯狂,却是目空一切的蔑视。控制欲是她与生俱来的东西,自己得不到,那就去抢。 陆府的嫡长女,呵,也不过是嫁入高门而已,生下的儿子不过是继续那点家业而已。而她这个二小姐,却是帝妃。而她的儿子注定要做皇帝的。 而她,则是太后。 即使琅儿现在想和太子修好,她也不会允许的。她的权势,她的荣耀,必须实现,没有谁可能阻挡。 这辈子,她都会笑傲嫡长女的。 掌事姑姑尽量隐藏自己的存在,然而淑妃还是发现了瑟瑟发抖的她。“现在才知道怕吗?”淑妃将一直在手里把玩的钗子递给掌事姑姑,“刺吧。” “跟了我这么九,你应该知道我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7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7 喜欢什么。”淑妃道。 掌事姑姑闭着眼睛,将钗子狠狠地刺向大腿。钗子划破衣裳的声音,血染红了一片。 “很好。”淑妃快意地道。“下去吧,以后都不要再到我面前伺候,以后就去洒扫吧。” “碍眼,懂吗?”淑妃的目光居然难得带着点怜惜,“啧,你怎么就从没看清过呢?” 掌事姑姑屈膝行礼之后,捂着血,缓步走了出来。 她的一辈子都是一个笑话。掌事姑姑的眼角润湿。 是命运捉弄还是她做错了。从掌事姑姑到末等洒扫宫女,也算是这所皇宫的独一份了。 天空的一角渐渐地发白,掌事姑姑擦干了眼泪,真是漫长的一夜啊。 天亮,风清。 东宫的一切刚刚苏醒,三皇子便急匆匆进宫,很快,就到了东宫。 “你去禀告一下。”子琅冲昌顺道。 昌顺和如月相互看了一眼,这次,三皇子似乎异常温顺呢。 昌顺进去禀告,子黎正在整理案件相关事情,再过几天,就可能要去战场,关于案件的前后线索他需要整理好,交给接管人。 子黎从摊开的整理中抬头,继而诧异地问道:“你说三皇子在院外?” 子黎看了眼漏刻,没看错,的确是早晨。 “让他进来吧。”想起昨日父皇让他去战场的事情,难道他急切入宫和这件事有关。子黎搁笔,这般猜想着。 子琅走了进来,步伐有些迟疑,神情有些犹豫。这在子黎看来,愈发怀疑。看起来不是来问罪责备的样子。 子黎尚未说话,子琅却是怔怔地看着他,“你……”到嘴边的话,又犹豫地吞了下去,他不敢说出事实。 他怕一旦说出事实,二人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任,就会被立即打破。 “怎么了?”子黎起身问道。 “ 没事。”你没事就好,子琅看着子黎行动如常,并未有任何不便,昨日一直担忧的事情,这才放下心头。 “我是给你送帖子。”子琅掩饰道,他匆匆将帖子放下,又匆匆离开。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子黎暗自疑惑,为什么一大早找来,却又急匆匆的走了。子黎翻了翻帖子,是很普通的,无关紧要的帖子。 似乎是为了来东宫而随手拿的帖子而已。 子黎将疑惑埋在心里,直到三天之后,一则流言却在京都肆虐传递。他才将今日的子琅的异常和流言联系起来。 可是令他无解的是,子琅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为了提前来告诉他而最终没有提及的吗? 太子有疾。这则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坊间流行。关于太子的恶疾,许多人都有各种猜测,也演绎出了各种版本。 有的说太子经常耳鸣,无法忍受嘈杂环境。 有的说太子眼睛有了问题,可能以后有失明的危险。 有的说太子嘴巴出了问题,无法吃出食物的味道。 有的说是太子整个身体都很病弱,可能寿命很短。 …… 各种版本纷纷扬扬,轮番登场,让人措手不及,无法收拾。 许医正立即不休假了,屁颠屁颠地赶到东宫,面对子黎痛哭流涕。“太子啊,我都说了,您不能操劳……” 皇帝最为震怒,他私下打算让子黎出征,却传出此等舆论,这是故意阻扰。而让他更为生气的是,子黎是真的有过耳鸣眩晕。还是在不久前。 皇后也是倍感生气,一部分是对外人,居然敢传太子的有疾之事,另外一部分则是对东宫上下,是谁泄露出来的此等事情。最生气的则是对太子,居然瞒着父皇母后。 皇后和皇帝对子黎进行“会审”,子黎也只能缴械投降,把事实说了。 “在战场受伤之后,很久都没有复发过。上一次耳鸣是流星坠落的时候,自此之后我就没再熬夜,许医正开的药我都服了。” 子黎以十二分的耐心,宽慰着皇帝、皇后。“不是你们没察觉到,是我隐瞒的好,我那天耳鸣的时候,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自己。” 子黎隐瞒了三皇子和五皇子都知道这件事的消息。 他可以怀疑二人,私下去调查,但不能让父皇、母后也因为这份怀疑,故意将气撒在他们身上。 更何况,子黎对子琅和子昴会做这件事情也保持着怀疑。 皇帝和皇后双双口头答应,转头就开始将京都彻底查个清楚。 每一件异常的事情都将回禀到皇帝和皇后这里。 陆府书房,陆卷章观察着现状,推测着时局。几天前六皇子深夜来访,说过的太子的秘密,便是太子身有恶疾,现在已经得到了验证。 从各方面反馈来看,太子果然是有恶疾的,利用好的话,是推倒太子很有效的一种策略。 太子是很优秀,但是身体是一个帝国继承者之本。无论是从私德还是朝政处理,太子都是无可挑剔。而六皇子递过来的消息,对于无可挑剔的太子来说,却是致命的。 六皇子既然能知道太子这等事情,足以证明他手中必定有握有更多的筹码。不可否认,六皇子的那道诏书戳中他隐秘的心思之后,他开始靠向六皇子。 但是,他必须去寻找六皇子的弱点,以及他是如何得知这种消息的。只要确保这两件事之后,他就敢把宝押在六皇子的身上。 大皇子得知太子身有恶疾的消息,先是蹙眉,前世的时候,子黎是死于战场之上,并未听说过有恶疾这一回事。 而子黎所在的东宫,一直是外松内紧的管理方式,除了接见外臣,子黎大部分时间都是躲在院子里,和东宫里的宫女太监并不怎么亲近。前世子黎死后,许医正离开宫廷,在民间行医,再未回过京都,昌顺和如月都跟随皇后离开宫廷,一直在外,再未回宫。 这三个人,都不可能背叛子黎。 那又会是谁透露出去的呢。 大皇子后又舒展开来。 他一直担心子黎会重蹈覆辙,一直想要改变子黎的命运,现在这个恶疾一出,十分宠爱子黎的皇帝一定不会再让子黎去战场。 真的算是误有误招,歪打正着了。 把这个心中垒块放下,大皇子整个人都有些懒散样子了。 他伸展了下身体,信步走出书房,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是一座假山。秦蕃用手摁了下假山上凸起的一块绿植。 一个整体的假山突然打开了一个可以容一个通过的缝隙。秦蕃微一斜身,走了进去。 假山内和假山外十分不同。 假山在外面看只不过是连绵起伏的一块而已,在里面却是幽长而又幽长。 假山两边都要架上,上面都架着灯火。 秦蕃抄手,向前走了数米之后,一个拐身,面前豁然开阔。 四四方方的穹顶,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8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8 一个铁栅栏围起来的铁笼子,里面有一个人双手被缚,坐在椅子上,无力地垂头,身上的衣衫尽数除去,只剩下一身白色单衣,还全部皱起。 他嘴唇皲裂,看起来是长时间未曾喝水的原因。 秦蕃的走步声未能引起那被关押的人瞩目,秦蕃走上前,拿着小木棍敲了敲铁栅栏。 声音回荡在假山里,十分洪亮。 那人终于被声音所振动,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秦春水,你终于来了。” “本殿下特来看你,死了没有?”秦蕃不以为忤的说道。 那人冷冷地觑一眼秦蕃,他抬眼去看秦蕃的时候,方才能看清他的容貌。 他的样子显露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陆府和柴文骏接洽过,并鼓励他去击鼓鸣冤的青衣书生。 众人寻他,却失踪已久。 原来他居然是被秦蕃关在了这里。 “日子还好过吧。”秦蕃问道。 青衣书生是那日离开陆府,打算回家乡的半途中,被敲昏,然后被管到这里的。他开始沉默不语,遭受了酷刑,似乎是经过了许多日,这里,没有白昼没有黑夜,他已经不知道什么经过多少时日。 秦蕃终于又一次来了。 “我来问你,你是否在陆府见过柴臣身边的管家和几个主事?”秦蕃接着问道。 “只见过一次。”青衣书生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秦蕃舀来一碗水,端给他:“ 具体说说。” 青衣书生汩汩地喝完水,才开始说起来,“那是好几年前,陆府在办宴会,门阀贵族不胜其多,我模糊记得,他是跟在公孙家一起来了。” 秦蕃接着问道:“确定吗?” 青衣书生肯定的点点头,“公孙家的仆人都会统一着相同的服饰,那是我正好对这些感兴趣,便留意到。”没想到这种平日里凑趣的事情还可以这样发挥的作用。青衣书生自嘲一笑。 “好生待着,别想着逃。”秦蕃警告他,“外面风声很紧,有几股势力再找你,想必你也清楚。” “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青衣书生问道。 “再过两个月临三天,那时候已经风平浪静,你自在随心,到处可去。”秦蕃给他确切时间。 离前世子黎死的日子,确切算来,还剩下六十三天。 只要子黎不死,一切都会有全新的发展。和前世与众不同的发展。 从青衣书生嘴里得到了令他十分吃惊的答案,秦蕃决定,回公孙府一趟。 以什么名义呢?秦蕃暗自思索。子黎身中恶疾,引得一波又一波不停歇的言论之后。一个名为《京都时闻 》的小报横空出世。 以四大门阀和各大世家为蓝本而编纂的故事引得了民众瞩目。 连载的京都八卦故事和我曰,立即成为京都最热门的话题。 我曰,是以亲身经历,自己说的口吻编写的故事,十足白话,浅显易懂,还颇有黑色幽默和八卦精神。 在好事者的一番解释之后,许多人都开始恍然大悟,哦,这原来是某某家的八卦啊。 每日连载,每日翻新,京都好事者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门阀们的八卦之中,十足的吃瓜群众。 或是扒灰,或者舞女共享,或是书房情趣,或是一枝梨花压海棠等等,各种吸人眼球的事情,赚足了京都吃瓜群众的好奇心。 再也没人会去关注太子身中恶疾之事,毕竟大家都是爱追逐新的八卦嘛。 祭足看到京都再无人议论子黎,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找不到太子有疾的出处和源头,那他便用更劲爆的事情去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反正他的故事换钱,换来了无数的京都八卦。 祭足不出手而已,一出手就效果惊人。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用京都高门八卦吸引了众人,接下来,祭足的紧要之事是向民众们宣传太子之好。 论深谙人心,论操纵舆论,祭足自问,尚未找到对手。 祭足开辟了一个新的板块,类似民众来信和自主爆料。 祭足悄无声息地选取了几个真实民众来信,讲述了太子曾经做过哪些善举。每个人都同意实名和实际地址标注,极大了增加了真实性。 先是有人来信说,太子曾经让他整理过京都的孤寡老人,他当时只是整理了而已,而太子却是偷偷去看孤寡老人。他是陪着一起去的,却不让他告诉那些老人他是谁。 那些老人问那个俊秀的男子为什么会哭?而太子却掩饰了起来。从那是开始,太子每年都会拿着固定的银子让他代替去帮助那些老人。 ——一个来自礼部的官员。 有个人来信说,有一次她抱着孩子上街买菜,手里拎着东西太重,无法抢到新鲜蔬菜。她看到这个男子十分俊秀,突发奇想,让这个男子帮忙看一会孩子,她抢了蔬菜就过来。后来太子随皇帝出行的时候,她发现太子的面容十分熟悉。后来还是太子主动搭话,问起她家姑娘吃饭如何?她才想起,当时她是把自己闺女让太子帮忙看了。 ——住在西市的买菜大娘。 有人见这种小事都被登了出来,发表的更加多了。就连其他郡的人也开始投稿了。 有个人来信说,休沐日的时候,他上街闲逛的时候,口渴,正打算去买些果子,恰好看到路边一个白发的老奶奶,他心生可怜,正打算过去,却发现太子躬身下来买果子。太子拿着一贯钱,他本以为太子会说不用找钱了,然而太子却说我多买一点凑个整,你看着多给我一点好了。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狭隘之心。更懂得太子的仁慈之心。 ——住在文郡的官员。 文郡是皇帝发家的地盘,那个时候,子黎是常常出府,与民同乐的。后来进了京都,头一二两年的时候还好,还经常的出宫。后来慢慢的就忙了起来,出宫的时间越发的少了。 随之投稿人数的急速增多,祭足的选择面更广了。 他开始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人物出发,通过一个个鲜活的事实去展现一个真实的太子。 我是皇宫一个采买太监,虽然和太子只见过一次面,却让我感动无比,太子无比自然了对我说了谢谢,令我至今难忘。 我是一个普通的看门侍卫,太子很自然的说出我的名字,并向我打招呼。我至今难忘。 ——一个普通的看门侍卫。 我是,太子曾经考校过我的学识,听我说过治理政策。太子当时听说我要成亲了,笑着说到时候会送我一封贺礼。我原本以为这会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成亲后的第二天,太子真的送上了贺礼——太子的书法。 ——僻远郡县的县令。 有人看到这则故事,立即按照人名和地点,按图索骥,找到人了。 那可是太子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9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39 的书法啊,天了噜,统共没有多少幅,居然能被一个小小县令得了,先不说其他,先饱饱眼福再说。 据说,许多名士都纷纷前往那僻远郡县,还都停留了下来,说打算要将僻远郡县的教育搞上去,否则不回京都。 后来,那个县令又发了后续故事,原来让哪些名士们留下来的原因,是县令答应谁能能答应留在学舍教书,并育出前三等才子的话,他便将太子的书法转赠。当然,他早已询问过太子的意见。太子只给他批了一句话:若能得才子,再写一幅书法又何妨? 这次,是一个从军营里来的书信。 我是一个老兵,是跟随太子打过仗的老兵。 那个时候,打仗很苦,不像说书先生讲的那样,两军对垒,双方交战都是如何神勇。也许过不上几天,曾经和自己挨着睡的兄弟就不见了。大家每天都只能睡一两个时辰,一沾地,都立即裹着衣服,倒头就睡。一次轮到我站岗守卫,太子也出来了,他看着士兵们都裹着衣服蜷在地上睡,我看到他的眼睛红了。太子说他很过意不去,希望战争能快点结束,大家都会安全的回到家里。 看完这则故事之后,很多人都沉默了,原来太子曾经也多次上过战场啊。只是他们因为和乐的日子多了,都渐渐地忘记了往日,更忘记了太子他们付出的辛苦。 ——住在文郡的老兵。 祭足又挑选了几个另类的故事,并专门请了名家画师,将故事用图画表现出来,重中之重,则是要突出太子的帅气。 我是宫里的奴婢,夏季经常多雨,我们经常会来不及避雨,就会淋湿衣服,就会惹得掌事姑姑的骂。有一次下雨我便躲在走廊下,却一直等不到雨停,太子出现了,将他的伞让给我后自然地走了。 ——宫里的奴婢。 这则故事极大了激发了其他女子的嫉妒心,不久之后,便有人发出这个故事。 太子曾经帮我修过马车,当日路途泥泞,天昏了下来,四处无着,还听到了狼叫声,丫鬟和我都十分害怕。经过的骑马者帮我们修好了马车,后来才知道那个人骑马的人就是太子。 ——一个高门贵女。 这个故事令许多闺阁少女暗自嫉妒。 有许多人开始编造故事,不过祭足却从此之后,再也未曾选取此类故事,更把朋友画师踢到京都外。 他认为一定是画师画的令他不舒服,才不会承认自己看故事的时候心生酸涩。自己选的故事,跪着也要看下去。 祭足又选取了另外一些故事。 我是五皇子的侍卫,五皇子经常说:比起他自己,他更喜欢太子。 五皇子的侍卫。 这则故事让五皇子羞耻了三天,连刑部都请假没去,躲着人。 第一次见到太子的时候是十二岁,从那时候起,太子从未停止过练武。 这则故事祭足选取的很妙,故意借此反驳太子身体有疾之事。 我是侍卫的母亲,总是担心他会站一天很累,也担心宫内规矩严,怕他犯错。我问过儿子好多次,他总是说太子对他们很好,我从儿子的眼神能感受到真心。儿子总是说大家都很崇敬太子。太子总是很晚才睡,我偶尔也会觉得太子可怜,太过于糟蹋自己了。偶尔也该有休息的时间,但他太努力的做了。我是又抱歉又心痛。 ——一个侍卫的母亲。 这个故事以母亲的角度出发,令很多人深思。 祭足又选取了一则故事。 可能太子哥哥不记得我了,不过我对他小小的亲切总是感谢着,太子曾经捐献过许多书籍到我们书舍。 ——一个书舍的孩童。 到了此时,许多人对太子不再是模糊的想象,十分具体,十分生动,似乎就是他们身边一个可亲,负责,值得信赖,又可爱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曲辕犁的实验效果非常良好,司农向皇帝禀告,皇帝决定推广全国。 曲辕犁因为太子的慧眼,才得以研制和发扬,受到皇帝表扬的太史令也分外激动。这是他足以能名流千古的事情啊。 两朝为官,他再也不惧怕所有人的诽谤。 无数农民高声欢呼,奔走相告。相比祭足哪些发的故事,京都市民能直观感受,而农民们却是通过是实实在在的恩惠。 百姓们是真心实意偏向了太子。 这一刻,民意昭昭,那所谓的太子有疾,也抵抗不了民意。 似乎是觉得昔日委屈了太子,百姓们都是真心拥戴着太子的,起码这一刻,皇室皇子们,无论是异姓而名满天下的大皇子,军功无数的三皇子,冷面的四皇子,大力的五皇子,阴暗算计的六皇子,愈发低调的七皇子,更加低调的八皇子,天才的九皇子,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太子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过犹不及,祭足深切的懂得这个道理。 在得知民意之后,完成修复了太子的形象,祭足将这个板块悄无声息地撤掉,换上了另外的内容。 隐忍许久的陆卷章、淑妃和无数准备给子黎下绊子的时候,皇帝宣布,他的生日诞辰到了。 是了,皇帝的生日诞辰是什么时候,礼部一直是模糊的。 因为皇帝出身草莽,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所以皇帝乐意什么时候过,就什么时候过,这也是皇帝十足任性的地方,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小事上指摘。 所有人都要准备礼物,在这段生辰的日子里,保持表面的平静,保持和乐昌顺,是所有人默契的地方。 所以,哪些但凡是准备反对太子的,都压了下来,留待以后。 有官员嘀咕,皇帝陛下大概是故意,可是皇帝乐意也是他们没法子的事情。 不能和皇帝过不去,只能和自己过不去了。 子黎发现,自己尚未开始做什么,事情已经扭转了。 也许,他该重新任何祭足了。 第28章 【老八】今天轮到我重生了 今天轮到我重生了 自从太子替他一力承担了责任之后,老五又逐渐开始黏着太子了。 又打着商量如何给父皇选礼物的名义不请自来了。 老五在书房院子外一站,如月就迎了上去,行礼之后说道:“太子不在宫里。” 老五立即将脑袋耷拉了下来,满脸沮丧,掩饰不住伤心地问道:“那你知道太子去那里了吗?” 明知道太子哥哥不可能告诉宫人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遍。 如月摇了摇头。 五皇子就兀自离开了。 等他刚走到东宫的门,就看到平日里几乎未曾见过的低调人士八皇子,居然在东宫门口踱来踱去。 “你来东宫干什么?” 正走到走去,像个热锅里的蚂蚁的老八,听到高声喝令,差点没吓得掉头就跑。 他努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0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0 力平复呼吸,闭眼睛,深呼吸,抬头,睁眼睛。 呀,是杀人如麻的五皇子。 八皇子吓得连连撤退。 足足倒退了好几步。 五皇子一个健步走了前去,抓住他的肩膀。“你这是见鬼的?” 八皇子在心里使劲地点点头,可不嘛,他可不是见鬼了。 五皇子早就死了,他还去陵墓祭奠过。突然看到大活人,可不是差点吓死他了吗。 不过说来他也是死了。 昨天他还在金銮殿上和一个老太监守着这座孤零零的皇宫,无助地等着,等着大将军旗开得胜或者敌军兵临城下的事情。 今天他就变回了还是八皇子的他。没有任何职权,只需要吃喝玩乐即可。 他兴奋傻了,他居然还能过一下做皇帝的瘾,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南柯一梦,要不然,无权势母族,没朝臣相帮,父皇亦不青睐,他怎么可能会做皇帝。 然而那梦中的情形历历在目,令他难以相信这仅仅是梦。 他将那些记忆一一写在纸上。 大约两个月后,在战场上父皇被围,太子将马匹送给父皇,他却死于敌军。是了,太子这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死了。 然后是皇后和父皇和离,别居他院。 淑妃升为贵妃,执掌宫中之务,他的院子也更被严苛了,不过他还是能忍受的。 再后来,九皇子突然受到父皇恩宠,却没过多久,九皇子死了。 再然后,三皇子逼宫夺位,让父皇成为了太上皇。他被封亲王,虽有封地,却还是在赏赐的京都的府邸里过活,不过他尚且能自得其乐。和他一样,其余的皇子也都不例外,就连和三皇子同出一母的七皇子,也未能去封地。他记得很清楚,就在那一年将所有皇子圈进在京都的时候,五皇子执意要去给太子守陵墓,遭到了皇帝的拒绝。 再之后,贤妃因某种罪名,幽闭而死,五皇子也随后不久死了。 几年后,淑太妃和皇帝争权,一并还有门阀争斗,那一年死的人尤其的多。七皇子、大皇子、皇帝、四皇子都先后都死了。 以至于皇位居然旁落到六皇子身上。也是,九个皇子只剩下老六和他了。 其余的都自相残杀,互相斗死了。 他想着能看着只剩下两个皇子的份上,请封去封地,好好过些自在的日子。却未曾料到,六皇子在登基的第一天,就死了。 据说死的不是很光彩,是开心过度,用药过度而死在女人肚皮上的。那个女人后来被投到宫里的井里了。 皇室里只剩下他一个皇子了,没有根据没有野心的八皇子——也就是他,毫无征兆,毫无防备,就这样登基了。 做皇帝的日子,每天都是提心吊胆。 朝政乱糟糟的,民心也乱糟糟的,就连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乃至于哪些宫妃们,也是经常啼啼哭哭的。 他没什么改制天下的本事,想着能好好守着家业也好,哪曾想,一场天灾之后,有地方就举旗造反了。 经历了多年的争斗,许多人才凋零了。 尤其是会带兵打仗的人,在三皇子死的那段日子,再到六皇子未曾登基的前夕,几乎都折断了。 朝廷里拿不出大将来,就只能奢求军心一体,好好打仗。哪知道,造反的虽是农民,指挥的人却是用兵如神。很快,朝廷就一败涂地了。 他只能去见太上皇了。 因为敌军将领给他来信,让他将信递给太上皇。 说实话,在他初登基的时候,就有还位给太上皇的意思。奈何父皇已经老迈不堪,每日需要进食许多药材,精力十分不足,实在是无法处理政事。 他见惯了老迈,总是躺在榻上的父皇,从未见过如此愤怒,如此激昂的父皇。 父皇是颤抖着手看完信的,他当即就跳下榻来,教人取盔甲,拿剑戟,牵马而来。 最终,父皇亲自带兵去和敌军打仗。 他无法违背,也无法忘记父皇身上突然的神迹。 可是,最终城破了。 他未被人缴去,绑了,去到城门投降。那敌军将军居然严刑峻法,将军队训练的极其有度,他入了皇宫和父皇在宫殿里对话。 而他则在次宫殿安静等候最后的处置。 他总觉得整个皇宫里充满了不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一个刚刚建立的国家,一个拥有几个有为皇子的朝廷,一个新兴的国家怎么就突然衰败了。那一夜,他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以至于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变成那个万事不理的八皇子。 “吓傻了?”五皇子看着老八眼睛眨也不眨,就像是按住了琴弦一样。 八皇子反应过来,立即道:“没有,没有。” 看着五皇子怀疑的眼神,他才想起来他居然没给五皇子行礼。他连忙补上了礼。 “你来找太子做什么?”子昴怀疑地看着八皇子。 老三突然来找太子已经令他足够烦心了,他可不想再来一个老八让他费心。 “没什么事情,就想让太子帮忙参谋一下给父皇的贺礼。”老八熟谙的把这个理由说了出来。 若不是父皇的生日宴,他还真的没有很好的理由登门东宫。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低调神隐,不和任何皇子走的近。 五皇子眼珠子一转,怎么和他的理由一模一样,上下打量着他,怀疑地看了看。“太子不再宫里,你回去吧。” 八皇子如蒙大赦,立即点头就要回去。 “等……下。”五皇子把看起来就是急匆匆要逃跑的老八叫住。 “什么?”八皇子无辜地问道。 “给父皇的贺礼,拿来,让我帮你看。”五皇子蹙眉道。 “不用麻烦五哥了。”八皇子推辞道。 “那你好意思麻烦太子?”五皇子不爽道,他才不是为了让老八安心,只不过是不想让老八去占据太子哥哥的时间。 “怎么了,老五,老八?”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五皇子和八皇子一起回头,看到太子和大皇子一起款款而来。 第29章 【提议】不如合奏一曲 不如合奏一曲 “你们来得正好。”大皇子说道。 五皇子和八皇子诧异地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却一指太子。 五皇子和八皇子一致地向太子看去。 子黎轻笑,“说来话长,孤就长话短说了,父皇诞辰在即,孤想我们这些皇子一起为父皇合奏一曲,你们意下如何?” 八皇子立即道:“好啊好啊。”他可是头疼死了这件事,更何况,借这个练习合奏的机会,靠近太子,十分自然,真是太好不过的机会。 五皇子默默白了八皇子一眼,献殷勤! 然后他也迫不及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1 待的答应了,声音洪亮,气势如虹。引得大皇子和八皇子纷纷刺目。 “嗯嗯,我非常同意。” 子黎微微点头,“那么你们来找孤,是为何是?” “想请太子帮弟弟看一下父皇的贺礼。不过现在不用了。”五皇子道。 八皇子附和地点点头,再次引来五皇子的嫌弃,大皇子和子黎的诧异。 “我也是想请太子帮忙看一下贺礼。”看到众人反应,八皇子立即解释道。 “那正好,明日休沐日,大家都有时间,我下帖子请大家到东宫一叙。”子黎说完,八皇子迅速地点头。 五皇子又在心里默默地朝八皇子白了一眼,没眼色。 子黎诧异地看了一眼,老八似乎和平时里有些不同,怎么这么积极地呼应他? “那我就先告退。”想到自己不能突然这么近乎,八皇子立即道。 却猝不及防被老五拽了一下,八皇子停顿住。 老五冲大皇子道:“大哥不走吗?” 正准备和子黎迈步到院子里的大皇子回头,虽然没什么义务去回答,而已是这种问罪的语气,但是大皇子还是心平气和的回答了。 “我来借书。” 虽然是平静的语气,但是分明从里面听出不爽来。五皇子这般感觉。 “哦,我也想借书。”五皇子拽着老八。 最终,一脸莫名的老八站在了东宫书房所在的院子里,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万万没想到,重生之后的第二天,居然有幸能见证到这个传说中的书房……的院子。 八皇子倍加感慨。 要知道,自从太子死后,整个东宫都成了禁地。一直等到三皇子登基为皇,开封了东宫,并成为常驻宫殿。 再然后六皇子登基,又把东宫给封了,禁止人出入。等他当上皇帝的时候,日日都是焦头烂额,日外交困,没有时间去看一看东宫。 更别说,传闻中宫廷里最神秘的地方——东宫书房。 没成想,兜兜转转,他居然能站在东宫的这个院子里。 八皇子脚踩在院子里,只觉得时光刹那。 就在八皇子站在院子里感慨万千的时候,脖子被突然拎起来,惆怅啊,感慨啊,全都消散不见,只是心惊胆颤的呼喊。“疼,疼,疼……” 五皇子临到门口,才把人放下。朝他一撇眼,八皇子一脸莫名。 五皇子指着八皇子说:“ 他要看。” 子黎将书递给老八,嘱托道:“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 五皇子还特意拍了拍八皇子的肩膀,“听见了吗?仔细点看。” 八皇子先郑重地点点头,然后低头看了眼书的名字,《 希文梵记》? 翻开,特么鬼画符啊?完全看不懂。 八皇子抬头,瞬间哭丧着脸,能不能拒绝? 撇一眼对他信任地太子,再撇一眼力大无穷能瞬间摁死他的五皇子,他默默的咽下去了各种话语。 最终,五皇子拿着一本兵器相关的书,大皇子拿着一本制艺的书,八皇子拿着《希文梵记》一起离开了东宫。 然后兵分三路,老大拿书离宫,五皇子则是回贤妃宫殿,而八皇子则是回自己宫殿。 一路上都是闷闷不乐,到了宫殿之后仍然如此。 他人生最讨厌的之一就是看书,拿这本书如何是好? 次日七皇子固定拜访,看着眼睛下一圈黑眼圈的老八,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是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七皇子简直是掐着腰笑完,然后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八皇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七皇子的目光愈来愈冷。 这个傲慢的七皇子,为什么会来他宫里?啊,想起来了。八皇子蹙着眉,皱着脸,一脸无可奈何。他怎么能因为区区的几顿饭就被收买了。 虽然哪些饭菜很好吃。 可是君子不为钱物所动,他怎么能为了口舌之欲就出卖了灵魂,和这个惯常惹祸的早死鬼在一起。 八皇子立即冷着脸。“我不舒服,请你先离开吧。” 七皇子对突然变脸的老八感到莫名其妙,“喂,你吃错药?” 七皇子朝他做了给鬼脸。 八皇子却是撇过头,漠然视之。 七皇子挠头,难道是他笑的太厉害,不会是看熬夜看春宫图,怕被他发现吧。 这般想着,七皇子便冲到内室,就恰好看到一本书正摊开着,他立即上前,把书拿起,想要借此嘲讽他。 谁料八皇子却是一把将书夺过来。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八皇子责问道。 “喂,你到底怎么了?”七皇子奇怪地问道。 “这里不欢迎你。”八皇子说道。 七皇子被气得跳脚,看着不为所动,一脸冷酷的八皇子的模样,最终,七皇子走了。 看着七皇子愤愤然离开的样子,八皇子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是波澜不停。 他重生之后最大的心愿就是好好活着,他天生就是随波逐流,贪生怕死之辈,即便是上苍垂怜,给他再次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仍然没有信仰,只有苟活的心愿。 与七皇子为伍,他这个天资不高,又无可借势的外族,注定会成为七皇子的炮灰。得罪七皇子总比得罪七皇子得罪的人要好的过。八皇子如此乐观的想着。 前世的时候,他从未什么事情费尽心思过,争不到索性最开始的就放弃喜欢。这就是他的性格。他内心的欲望很少,总是很满足于自己拥有的现在。然而当他突然或者是偶然成为了皇帝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就背负不了哪些责任。 每天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最终,亲眼看着国家在自己手里被终结。 那绝大的毁灭感是他的噩梦。 其实,对他而言,死是解脱,而重生却是枷锁。他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惶恐,害怕重蹈覆辙,那样的日子重新再来一次。 他宁愿提早自杀。 他该如此抉择?他又苦苦思索了一晚,将事情一次一次的再次整理一遍又一遍。 正是他一次次的放任不管,最后变成了那样的结局。 那样的事情,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 每一个问题都在脑海里闪过,最终,他发现,假如最开始的时候,太子不死,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三皇子不会夺位,不会引起哪些朝政之乱,父皇仍然是高瞻远瞩的父皇。 一切都不会改变。 重生后他选择和太子站在一起,这是他为自己的命运下注,努力奋斗一次,纵然结局如此,他也不会不甘。 哦,这般雄心壮志之后,八皇子看着鬼画符的《希文梵记》,仍然是悲伤地难以自已。 太子啊,就不能看点通俗的书吗? 最后,八皇子愤怒地啃了一大碟食物之后,才起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2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2 身去找老师请教。 七皇子愤愤不平地回到宫殿,太监就递上了请帖。 “拿开。” “是东宫送来的请帖。”太监连忙道。 七皇子这才折返将请帖打开,内容是就给父皇拜寿一事,请诸位皇子到东宫一叙。与此同时,其余的皇子们也都收到了请帖。 下午未时三刻,八个皇子全都齐聚在东宫。 子黎开宗明义的将合奏的事情说了,“可有异议?” 除了早就知道的大皇子、五皇子、八皇子之外,四皇子率先点头。 子黎一一扫视过三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目光在三皇子身上停留。示意他发表意见。 “何时何地训练?”三皇子直言询问道。 “离父皇寿辰还有七日,每日抽出半个时辰的时间自己训练,在诞辰前于东宫内合奏训练两次,可有异议?”子黎问道。 三皇子痛快地回道:“好。” 随后,子黎的视线再次扫过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 九皇子的目光和子黎相触,点头应许。 七皇子闷闷不乐的附和。 见三皇子都没有顶撞太子,六皇子踌躇了一下,也随之点头。 子黎继续提议道:“那今日我们就先决定用何种乐器吧?” 众人随之附和。 “那先随孤去乐房挑选乐器。”子黎说罢,起身先走,其余的皇子都跟随在后。 乐房自成一个小院,分为三个房间。一个是乐器摆放的房间,一个是演奏练习的房间,另外一个则是听奏的房间。 子黎将众人带领过去,让大家任意挑选。 五皇子直接敲起了筑,三皇子的目光在子黎手中的萧上停顿了一个瞬息,然后挑了笛子。大皇子则是到走到角落里顺手拿起埙。 四皇子径自朝瑟走去,八皇子取了铃钹,七皇子看了一眼老八,拿了牙笙。六皇子隐晦的环视一遍,最终选了箜篌。 众人取完,有的在试音,九皇子的眼神落在琴上久久,突然朝子黎问道:“能否允我在东宫练习?”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九皇子和子黎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大皇子,遗腹子,非皇帝亲子,母亲已死 三皇子,淑妃之子 七皇子,淑妃之子 四皇子,宫娥所生,母亲已死 五皇子,贤妃所出 六皇子,丽嫔所出,母亲曾为舞姬,寡妇再嫁 八皇子,宫娥所出,母亲已死 九皇子,文美人 第30章 【相争】不一样的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对太子的心意;而三皇子仍然是困厄其中,不得开解。 不一样的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对太子的心意;而三皇子仍然是困厄其中,不得开解。 “有何不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过来。”子黎的声音和眼神都透着温柔。 九皇子应道:“多谢太子。”若非母妃逼得紧,他也不会心血来潮的说了这么一句请求。也许暗里还有其他原因,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 八皇子也紧接着问道:“那我也能随时过来训练吗?” 子黎朝众人道:“随时欢迎你们过来。” 八皇子立即雀跃,惹得七皇子多看了好几眼。什么意思,这是故意躲他? 他偏不让他如愿。七皇子道:“我闲得很,技艺疏忽的厉害,要多过来联系联系,省得到时候给你们,丢人。”七皇子还特意加重了丢人的语气。 搞得八皇子心里发憷,老七怎么又犯傲娇病了。 老四也说道:“那我可要多来打扰太子哥哥了。” 五皇子立即接道:“太子哥哥可要为我准备龙舌茶。” 这些全在六皇子的眼里过了一遍。 老四,老五,本来就是太子的铁杆,十分呼应太子的话,他是毫不意外的。但老八、老九又是什么时候和太子走得近的。 他记得清清楚楚,在他志得意满地登基为皇之后,只剩下老八这一个皇子了,当时还想着老八低调听话,给他给礼部的官做做,却想不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如此之快的就惨死了,而老八顺理成章,不费吹灰之力地登上了皇位。 难道老八是扮猪吃老虎? 他不由得又看了眼老八,难道是前辈子看走了眼?这是一条不会叫只会咬人的狗?却一抬头,就看到老七对老八正傲慢地说着什么。 他心里冷呵一笑。 他可真是怀念傲慢清高,眼里无人的七皇子。 可惜,这样的人总是死的很早。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按照天性活着只会失败、被践踏、被骗、被利用,乃至于很快死亡。他不想受到伤害,不想被别人欺侮,不想被别人左右命运,想按自己的意愿生活......所以他开始戴上面具伪装自己。 他前世的时候,没有妄想过成为皇帝,只想着成为一方诸侯而已。然而在老三登上皇位和门阀斗争的时候,毫无根基的他被贵族们选中了,成为了他们的权力代言人。 在一步步靠近和攫取权力的时候,他发现了权力的好处。他爱哪些深夜独自一人咀嚼权力那蔓延嘴唇里的芬芳。 那味道可真是酣畅淋漓,只一沾手,至死方休。 只有权力在握,只有上位者,才能在腾挪之间,在不停挣扎的人生路途中,偶然一尝那不为他人所知的痛快滋味。 他怎么甘心,重来一世,做一个安贫乐道的六皇子呢? 获得权柄,是他重生的最大心愿。生前为贵族们的棋子,重生后他当然是将那些贵族们也尝尝成为棋子的滋味。 权柄,只有独霸,从无分享一说。 尝过权力那如罂粟般难忘的滋味,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再继续假装下去做一个无权无势,任人欺负宰割的六皇子。 他怨恨没有没了的忍耐和礼让,只想着,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登上皇位。 这一次,没有三皇子,没有其他皇子,只有他一个人,率先登上皇位。 六皇子这般想着,他只觉得腋下生了翅膀一般,想要立即飞到宫外和陆家商量,如何思谋,如何快速的攫取最大权势。 他实在忍受不了在这里陪着这些无能的皇子们浪费时间,索性便用了理由告辞。 子黎点头,把曲谱和乐器让昌顺给他之后,让他离开。待昌顺送完人之后,便吩咐他按照每个人的喜好每日都准备上食物。 五皇子唾弃地说了一声,“扫兴,有什么事情比父皇的寿辰还重要。” 子黎问询他乐器练的如何了?五皇子立即将六皇子的事情丢在脑后,欢天喜地地说要和太子合奏一曲。 四皇子撇嘴,指着自己放置在身前的瑟,“我这个才能合奏好吗?” 三皇子的眼神有些黯然,无论什么时候,子黎从来都是典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3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3 范模板式的太子,从来不说逾越这点。他怎么期望子黎会开口拒绝呢。 想到此处,不知为何,他心里微微酸涩。 也许,那次朝廷争斗,子黎出手相助,也只不过是出于太子温良贤恭的原因,和他几身无关,更不是因为子黎记挂着幼时哪些一起经历过的难忘的往事。 那是他们也曾一起调皮,一起爬树,一起捉虫…… 也许就连哪些往事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深刻记忆而已。 子黎身边总是会环绕着很多人,无论什么时候,而他,从前只有太子,现在只有孤家一人。 三皇子自嘲一笑,他知道子黎对众人一视同仁,可是凭这么多年的了解,他不认为子黎仅仅是温良贤恭,但他又找不到事例证明。 在三皇子陷入追忆的时候,昌顺走到他面前,轻声问道:“三皇子,您还是喝绢水茶吗?” 三皇子猛然震惊,低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绢水茶?” 上层贵族酷爱喝的皆是苦茶、盐茶,绢水茶和时下流行的茶不同,是有甜味的茶,几乎没多少会喝,爱喝。他从未在各种宴席上表露出这一习惯,一个太监又是从何得知? 昌顺恭敬地回道:“是太子说过您幼时和他口味一致,都喜欢绢水茶。您是否现在换了口味?” “没有,以后也上这个茶。”三皇子说道。 昌顺的话在他心中引起一丝涟漪,也许在子黎心目中,他是有些不同的。他想问昌顺什么时候子黎说过他们幼时的事情,想问昌顺,子黎对于他们幼时的记忆又是如何的。 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追忆? 三皇子抬头,恰好看到子黎和老四笑语晏晏地说着什么,他方才脑海里闪过哪些想法顿时消散。 他继而自嘲一笑。 老四回视了一眼三皇子,心里默默地嘀咕了几声。 关于三皇子,他知道一些事情,从前三皇子和太子哥哥走得近,后来在别人的挑唆下,和太子哥哥站在了对立面,并最终取而代之,成为了皇帝。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些了解。身为一个对太子哥哥倾慕的人,他自然也能感受到一些其他的讯息。尤其是重生之后的调查,哪些生前的各种怀疑和疑惑,都有了解释。 对于太子哥哥,三皇子恐怕和他一样。 不一样的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对太子的心意;而三皇子仍然是困厄其中,不得开解。但既然天生立场不同,他自然是没有义务去点破这种事情的。 更何况,这在宫廷之中,同姓之间,同性之间,这种感情,本身就是需要隐瞒的。 四皇子回应着子黎的话,脸上的神采飞扬,完全是放松的姿态,哪里有“点鬼簿” 的半点狠厉。 诸位皇子在东宫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各自熟悉了技艺,按照曲谱,合奏了几次,有了不错的开局。 天晚,各个皇子告别离开。子黎用过晚膳,便批阅奏折。至夜深,方才批阅完。 将所有的奏折推在一处,子黎将一张极大的宣纸铺设在地。俯下身来,用毛笔将每个皇子的名字逐一记录下来。 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没有一个遗落。 如果没有明确的对象,倒不如怀疑所有的人。 子黎将所有的皇子都列为怀疑对象。 在三皇子和七皇子上面,子黎写下了淑妃,而后又写下了门阀陆家——陆卷章、陆伯霜、陆文韬。在陆文韬之后,又写上了柴臣,柴文骏的名字。 在六皇子名字上面写了丽嫔。 在九皇子名字上面写上了文美人。 在大皇子的名字处,子黎停顿了片刻,最终在大皇子的名字上面写下了门阀公孙家——公孙隐,公孙澜。而后又写下了已经无人只存有名号的秦家。 在公孙、陆家并行的一处,子黎落笔写下了门阀司徒家——司徒枝、司徒玄,门阀崔家——崔弃疾、崔绍。 最后,子黎在门阀四家旁边提笔写了一句: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以门阀四家为干,将尚书等朝臣以枝分别列在对应门阀下面。 宫廷和朝廷,朝臣和门阀,勾连一起。 而首当其中,则是逐一验证,这些离他最近的最近的皇子们。 是了,将这些皇子们以贺寿的名义,召在东宫,近处观察,一个一个的排查,就是他的目的。从来,礼仪周全、太子典范,只是他的表面。 作者有话要说: 子黎:想骗我,呵呵 第31章 【抉择】小九+老大的抉择 东宫一时间成为了各个皇子的常驻地点,奇妙的是,每个皇子来的时间点都恰好错开,又好似约定了一般。 在东宫正殿附近,层叠而上的岩石上有有两座小阁楼,因一座小阁楼雕刻着一株幽兰,另外一座阁楼雕刻一径木兰花,而被子黎分别命名为幽兰阁和木兰阁,虽然充斥着文气,却因为坐落极高,可以望见波波荡漾,颇有气势,有一种极具反差的萌感。 九皇子正坐在幽兰阁,身侧横卧着古琴,然而他并未去谈,而是执笔泼墨宣纸,对着远处,画着画。 子黎处理完政务,昌顺太监就过来禀告说,九皇子尚未离开。 子黎点头,便寻人而来。 雾气缭绕的山岚,两岸线条模糊,淡抹的河流,灰色的木兰雕刻在阁楼上,呈现在子黎眼前的是这样一幅画卷。 从画识人,子黎稍稍蹙眉,小九年龄不大,却是心里暗藏许多心事的样子。 “你心有郁结?”子黎观望的画半刻钟,开口问道。 九皇子似乎被吓到了一下子似的,脚朝后挪了半分,然后站定。手里的画笔仍旧沾上墨水,悄无声息地滴落在他的鞋子上。 “我……没有。”九皇子迟疑地说道。 “不过是弹琴弹的有点乏了,便想着不辜负这湖光山色,作作画。”九皇子解释道。 子黎看着这强行掩饰的样子,心中虽有不解,却未再继续追问下去。 老九是父皇膝下最小的皇子,现在还是宫中读书,而他处理政事多年,两人之间没有多少交际,过多隐私而亲密的话并不适合说。 有事情他自然会去找父皇和他的母妃去解决。 只不过父皇对他似乎并不怎么看中,也是,父皇一向重视军务,很少将精力投在皇子身上,而他的母妃文美人,在宫里没什么权势,为人低调,难道说两人都受到了欺负。 这些想法虽然在子黎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却了无痕迹。 子黎只是说道:“那孤就不打扰你了。” 子黎说着就要离开,而九皇子却突然开口阻止道:“太子请留步。” 子黎换上疑惑的表情。 九皇子略带羞涩地说道,“请太子哥哥指点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4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4 一二。”将毛笔搁在笔架上,坐在古琴前,抬起一脸真挚的表情。 子黎淡淡一笑:“指点算不上,只不过是互相切磋一二,你且奏来。” 九皇子却未立即弹奏起来,反而问道:“可否请太子赐词一首?” 子黎挑眉,看起来老九的意思是说让他来写词,而他来配合奏乐了,怪不得说指点。不直接说索诗词,而好似是先请他留步听音。 等他留下来之后,再继续说自己的本来心思。 小九的小心思小计谋倒是不少,不过他可没打算顺他的心意,子黎只是淡淡地说道:“似乎并无必要。” 九皇子理解地笑笑,而后反问道:“太子不喜我吗?”他问得异常直白,令子黎感到了微微诧异。 似乎小九没打算在他面前隐藏下去,而是要显现自己的面目吗? “为何得出如此结论?”子黎并未顺着他的话音问道,而是以另外一个角度问。 “那看来太子并非不喜我,也并非欢喜我,不过是漠然而已。”九皇子直接这般说道。 这下,子黎倒是感到十分诧异了。 没想到小九的理解别出一格。 “既然太子不愿意赋词,可否介意我用太子昔日之词作曲?”九皇子又道。 看来是有备而来。一刹那,九皇子从天真无辜的小皇子瞬间变化了形象。 子黎没有说话,而是坐了下来,子黎的姿态表明了他的态度。 九皇子低头,微微一笑。 手轻轻扫过琴尾,铮铮之声顿时响起。 子黎挑眉,看来小九不仅是有备而来,还是深藏不露。 在子黎这般想着的时候,九皇子施展开来他的琴艺。 先是各种繁杂的技艺,眼花缭乱般的施展一遍,而后突然一转,顿时,若洗净铅华一般,再无任何华丽的技艺,反倒是能感受到那充沛的感情。 一曲终了,子黎不问琴艺,反而是问道:“你从何处得来这首词?” 这首词是他昔日旧作,从未传扬出去,他是从何出得到? “老师那里。”九皇子的答案非常简单,完美地堵住了所有的漏洞。 想起来了,这首词是他偶然的一次习作,看来是被老师收集了起来。“你为何偏偏选了此首?” 习作那么多,有名气的更多,却选择这首异常简单的词,他倒是想听听理由。 “无他,唯动心而已。”九皇子低声答道。 “动心?”子黎轻笑,反问道。笑意里带着不解。此首词讲的是田园牧歌,晨钟暮鼓之事,一个未曾经历人生的少年,居然是动心,不仅不解,反倒是有些可笑。 “太子是讥讽我吗?”九皇子看到子黎的笑意,反问道。 子黎摇头。 “现在可否为我赋词一首。”九皇子继续道。 到了此时,子黎对九皇子的执意如此,倒是不排斥了。他走到桌前,面对着湖光山色,却写了一首归隐田园、禅意十足的词。 宣纸晾干。 九皇子沉思的时间也结束了。 他继续俯首,拨动琴弦。 子黎侧耳倾听,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居然真的在琴声袅袅之中,恍惚置身在荡漾的碧波之中,一尾轻舟,随后绕水而上,随波隐去。 琴声终,子黎不由得看向九皇子,拍了拍手。 但子黎的话却和他的拍掌,有着完全相反的意味,“你是特意弹给孤听的?” 子黎的话里透着质问。 九皇子不答话,只是分外执拗地问道,“我琴艺如何?” 他的那幅姿态,分明是子黎不回答,他便不罢休的样子。 子黎不以为忤,不偏不倚地客观回答道:“琴艺超群,合乎情理。” 九皇子似乎对子黎地答案感到满意。他起身,走到桌前,研墨,执笔,将子黎刚刚写过的词,重新下了一遍。 写完,说道,“请太子一观。” 他让开了地方,引子黎过来。 子黎的诧异较之前更上一层楼。同样的诗词,不是临摹,却明显看着是同出一宗的笔韵。 “太子觉得我的字写得如何?”紧接着,九皇子就开口问道。 “好。”实际看来,九皇子的笔锋更加锐利。 今日,小九一点一点的展示,让子黎愈发的吃惊。看来,这个小皇子并非是众人看来的那般,低调无争,而是早慧锐利。 “太子觉得我是模仿你的字吗?”世人皆知,太子独创一字体,而临摹着诸多。所有人看到他的字,都是一个评价:“像,太像太子的字了,尽得太子真韵。” 子黎摇头,“不,你的字体和我的字体并不一样,你自成笔法。” 听完子黎的话,九皇子的脸上绽放了一个如同昙花一现的笑容,刹那间,如同山中一个灵动的少年一般。 生前,太子死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的字画落在了众人眼前,说他像太子的字体,父皇从此将他视若珍宝,十分恩宠。 说他的聪慧剔透和太子一样,说他的风姿和太子一样。 突然间,他就从一个无人理睬的小皇子变成了众人环绕,众星捧月,独得帝宠的皇子。 这种备受关注的日子他并不觉得多么开心,在所有人的眼里,包括父皇,他都是以太子的替身而出名,受到青睐。 可是他本身的聪慧呢,无人理睬。他即便是天才,却一直被沉没,顶着像太子的名头,却被众人艳羡或者追随。 半年之后,他便死于重病。 得天之幸,他居然重生而来。 他并不想去找凶手是谁,也不想去找是哪一个看不惯他的人将他害死的,这些于他而言,都不重要。他只是心有郁结而无法纾解。 终于,借着太子提议所有皇子合奏献寿的名义,他以此为机会,一步一步将最终目的展示,他不想问旁人,只想问太子一句,他是不是模仿? 因为是太子,因为是他模仿的人,所以太子的一句话比哪些人加起来的话的分量都要来得重要。 子黎不知道九皇子百转千回的想法。他只是按照出乎本心的回答。 九皇子的脸上露出若早晨露珠一般的笑容,朦胧而恍惚,少年的灿烂与璀璨。 九皇子似乎不可置信,他加重了语气重新问道:“真的吗?” 子黎点头。 子黎并不知道,假若他武断地说“像”会导致多么惨烈的后果;也不会知道,他说的这句不像,又给了九皇子多大的安慰。 九皇子感到自己的心似乎就像是被暖风吹拂过之后,被暖暖地烫平了。 生前按照母妃的愿望而成为太子的模仿者,很快,他便将太子的书法临摹,学习,学得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像。然而随之学习,他却自创了类似而不同的书法,没有人认同,也包括他自己。 早慧是他的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5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5 本性,藏起自己,低调地活着,而学太子,却落得早死的下。重生之后,无法和母妃言说,也不愿和最终导致他走向末路的母妃继续说些什么。 在他那看似没什么特别的事的皇宫里,他度过的每一天都像在战斗一样,艰难而辛苦。 几乎就要完全自我放弃的时候,他听到太子说的这句话,让他心生安慰。 太子的这次安慰,足以慰藉他那不甘心的前生。 他想成为太子的同伴,而不是继续自我放逐,毫无价值地度过余生。 但他不想现在就说,他是自傲的人,等太子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九皇子在心中暗下决心。这算是为他今日设计太子的报酬。 从今日始,九皇子开始奋力奔跑前行。不再为了寻找一些什么,而独自孤军奋战。一盏明灯,就是指引。 九皇子抱琴告辞,子黎目送他离开。 子黎并不知道小九心中那些千回百转,波澜丛生。也不知道,小九兀自下了决心在未来的时候愿意伸出援手。 虽然仍然少年,但子黎觉得九皇子在他面前演的这一出的水准,便知道无须他出手,他自己便足以抵挡宫中风霜。 也看出来他的性格,自傲,清高,不屑于宵小之事。他的这一出,也足以表明他不会插手做其他的事情。 子黎将他从怀疑地名单上划去。 这虽然不是九皇子的目的,却暗含了某种默契。 次日,是大皇子到了东宫。 在东宫的西南角,背靠着城墙处,有巧若天工般的一个土坡,在上面遍植了各种树木,春有桃花,秋有野菊,冬有梅花绽放,夏日唯独竹林幽幽,野树繁花,茂盛草木,备有野趣。附近是一个亭子,曰阙夏亭。大皇子喜欢拿着埙,来此吹奏。 子黎笑着说他,完全没必要特来东宫练习吧,大皇子却说,他才不是因为子黎而来,他是为了这个充满野趣的地方。 子黎哈哈一笑。旁人都说秦春水天生贵族典范,是京都潮流的引导者,从者无数。他独独知道秦蕃本身的傲娇自恋的属性。 子黎仍旧和秦蕃说着哪些他们之间才会说的话,气氛一如从前。 此前子黎不再出宫,和祭足书信来往,自从知道了祭足本身的力量之后,他便委托祭足调查大皇子最近出入的情况,然而昨晚子黎接到祭足传来的书信,子黎不由得地开始对大皇子产生了怀疑。 长时间出入门阀之家,参与贵族之间的宴会,和从前的秦春水有着截然不同。 从前的秦春水憎恶公孙家,而从祭足的书信中得知,不久前,秦春水居然专程去了公孙家,而且是隐蔽着去的,这反而比公明正大的去更令他侧目。 从前的秦春水乐意去做清流名士,而现在的秦春水却日日出入贵族之家,乐意享受着追捧,和日夜笙歌的日子。 子黎不由得地再次问道:“听说黎郡的白鄂花开了,漫山遍野,艳丽无双。我记得几年前你曾经绘过一幅画,墙角树枝白鄂花,还说过有生之间要去黎郡看看真正地漫山的白鄂花。待这次父皇的寿辰之后,大哥你要去黎郡吗?” 秦蕃微微迟疑的一下,最后还是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去了。” 他注视着子黎,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地染上了怀疑,强忍住想要去解释的欲望,什么也没说。 “天色晚了,等下要去赴崔府的宴会,我回去了。”大皇子说道。 子黎点头,目送他离去。 大皇子知道子黎就注视着他的背影,但是他无法选择回头,既然下了决心,就不能生出后悔之意。 今日子黎的那番话,让他知道子黎已经怀疑了他,还给了他离开京都的理由,可是他已经不愿回头。 以后,再也不能随自己的心意东宫了。 第32章 【诞辰】终其一生,再无人得见这番奇景。 到了皇帝诞辰的这天,整个京都都是一片繁华而向荣的模样。 京都里的每条街道都铺设的簇新,每户人家的门口都放着一盆红檀花,耀眼的灿烂。从皇宫的望京台上看下去,每家每户的红檀花连绵到一起,如同一片红色云锦在京都流泻着,和渐渐升起的太阳朦胧出一片华彩。 天色已明。 勤政殿前早就在前一日完成了铺设,朝臣们换上了簇新的官服,俨然列席,殿外依仗罗列。皇帝乘坐轿御辇而来,视瞻不凡,令人不敢直视,只把目光落在皇帝身上庄重的龙袍上。 韶乐《盛平辞章》奏响,銮驾到了勤政殿,皇帝升上宝座。 在礼部官员的唱喏下,百官恭念贺词。 然后就到了典礼的重头戏,百官和皇子们进献贺礼。 百官们进献的中规中矩而又不功不过,毫无新意,也不敢特别出挑。要知道去年有一个地方官员进献了祥瑞,就被皇帝查了个底朝天,原来是官员自己找巧匠做的,并在事后将巧匠灭口,被皇帝直接发配了。 而前年京都一个官员则是送了一幅名画,众人艳羡,皇帝却查出来那名画是京官翘巧取豪夺的,惹得皇帝大为光火,将官员贬斥了。 导致现在百官进献不出新,只求普普通通,那是把进献里检阅一边又一边,将进献品的来源和经手过程调查的一清二楚,生怕会被牵扯出什么什么事端的。 待礼部唱完百官贺礼之后,皇帝说了几句话之后,百官们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可算是没出什么幺蛾子了。 六部也分别献上了贺礼,尤以工部的最为瞩目,避暑别苑的烫样,以恰当的比例,十分写实的描绘了避暑别苑的模样,令人心驰神往。 皇帝也赞美了几句。 接下来他们就整暇以待诸位皇子们的进献了,皇子们年纪都大了,也差不多得入官场了,这贺礼可就不能像他们似的这般“敷衍”了。 这边厢,皇帝目光里也透着好奇,期待地看着子黎。 子黎微微一笑,“儿臣献的乃《山河说》,请呈上来。” 子黎说罢,有两个太监将礼盒抬了进来,放在殿里。子黎走了过来,吩咐道:“将盒子打开。” 这次不仅是百官们都伸长了脖子去看,就连皇子们都不自觉地垫了垫脚,或者斜斜身子,亦或者撇撇头,虽然整个身子仍然是挺拔着,极具皇子仪态。然而整个人都透露出忍不住好奇的姿态。 盒子起开,子黎俯身去取。 大家愈发的好奇了,是什么东西呢?太子居然要自己去拿? 咦,太子手里拿着一个敞口玉瓶。 这是何意?众人纷纷猜测。 子黎将玉瓶拿在手里,面对众人不解,只是含笑,并未解释。 子黎接着吩咐,让两个太监将图轴取出。 一个硕大无比的图轴,看似挺重,需要两个太监才能捧着。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6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6 “拉开。”子黎吩咐道。 两个太监点头,一左一右,将图轴打开。 居然是三丈见长的……白纸? 众人惊诧,一卷白纸?再仔细去看,的确是一卷白纸。就连一直漠不关心的六皇子也探了探身子。 他才一点都不关心其他人进献什么贺礼呢,反正都一定是比不上他献的贺礼的。他的贺礼可是从公孙家挑来的。 门阀之首公孙家里,精挑细选的贺礼,又是谁能比得上的呢! 然而没想到,论惊艳这方面没看到了得的,倒是在吃惊这方面看到了。 六皇子在心里暗自揶揄,五皇子已经将担心写在脸上了,而三皇子却是气定神闲。 他状若无意的撇了眼子黎手上的玉瓶,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个轻快的笑意。 恰好被五皇子瞥到三皇子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笑意,心里顿时生出怒火,冲老三狠狠地瞪了一眼,兀自在心里加深对老三的恨意。 大皇子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对这些都是无动于衷。 九皇子虽然和子黎相见时短,却有着莫名的信任,他一点都不担心太子会只是献上一卷白纸。一定是大有玄机。 几个瞬息,大家已经流转了许多思路。 皇帝脸上并未某些官员心里所猜测地那般,将要发火的模样,而是继续微笑着看着太子,如同一个慈祥的长辈。 真是偏心。六皇子在心里冷冷地骂道,哼,再偏心又有什么用呢?想到太子还有不到两个月的寿命,他就开心得不得了。 怨气满满的六皇子转瞬间,脸上就变成了一副温顺驯良的表情。 “父皇请看。”子黎并未卖关子,拿一杆毛笔蘸了玉瓶,在那宽约一尺半,长约三尺的的大幅白卷上挥斥。 神奇,实在是神奇。 众人嗟叹。 只见那本来是空无一物的白纸上,随着太子挥毫之后,白纸显出了图画。 子黎挥毫结束,一幅千山万水,蓝绿相间的图画出现了。 众人惊艳的看着图画。 随之子黎将卷轴令两个太监一抖动之后,令人惊艳的书法,一首小令,出现了。 真是太神奇了,明明没用画笔,只是蘸了那玉瓶而已,那里面难道有什么玄机不成。百官们又是忙着互相询问,又是忙着去看那千山万水图,又是忙着去看诗句,去鉴别太子的书法,又是忙着去探究玉瓶…… 四皇子总是绷着的一张冷面悄无声息地逸出一丝微笑。 太子哥哥的玄机,岂是他们能轻易窥伺得。 这图画是早就画好的,用特殊的涂料,初画时会呈现出来,第二天就会消失。用另外一种显性涂料重新涂抹,就是立即显现。 那玉瓶里的汁是特殊涂料。 如果是平平淡淡的一幅《山河说》又有何令人惊艳的资本?只有白纸作画,才是令人惊艳的。 这两种涂料是他和太子两个人偶然间发现了。这些人当然是不知道的。 四皇子为这独属于他和太子两个人的秘密,而感到喜悦和骄傲。 “好,好,好!”皇帝连说三生好字。 六皇子心里默念,就是太子送一桶姜,也能夸出花来,更何况太子又用了机巧。哼~ 旁人都以为皇帝只是喜欢这幅图画而已,大皇子的目光在图画上停留了许久,他的眼睛有些危险性的眯起,他分明在图画上注视到一个地方。 哪里本不是穆朝的边界,分明是子黎当年命丧之地,子黎却分明无误的画上,是无心还是有意? 大皇子注视着子黎,然而此时皇帝已经吩咐令图画收上来了。而子黎也退到一旁,安安静静。 “深得朕心。”皇帝兀自感叹。将那块本来就属于穆国的领土拿回来,这是他和子黎心灵相通的地方。 皇帝和子黎交换了目光。 别人都说他宠信太子,可是哪一个比得上太子懂得他心意? 大皇子献了《寿图》,令京都的刺绣娘子绣成,以书册的方式,并将历年来皇帝做的诗词以宝蓝色字绣成,周边以祥云绣成。 最后绣成册。 非常符合他秦春水的诗词公子形象,也符合他和皇帝不远不近,不尴不尬的距离。 皇帝点头说了句,“不错”就此翻过。 接着三皇子献的玉器,四皇子献的古玩,五皇子献得弓箭,七皇子献得制诗,八皇子献得古书三套,九皇子献得绘画…… 唯独六皇子的献礼夺得众人目光。 一樽青玉,拳头大小的雕刻成寿形的铜器,将它放置在灯罩里,方才看到神奇之处。 有百只蝴蝶围绕寿字翩翩若飞,好一个奇珍! 诸官看到目不转睛,皇帝的目光却落在六皇子身上,幽深而洞明。 皇帝并未对立皇子尽心呈现的贺礼报之青眼,而是点点头,一笔带过。 朝会之后,皇帝起驾,诸官跟随,出宫在京都的朱雀街街巡,赐食,而后京都百姓们将聚集于朱雀街上,观瞻典礼。 这般之后,才算仪式的完成。 朱雀大街上,彩棚无数,当御辇到了时候,早就翘首等待的百姓们,相互拥簇着,人头攒动,纷纷等待一观皇帝龙颜。 御辇从朱雀街到崇德门,再到皇宫,已经是黄昏时刻了。 严肃的仪式这才算是结束了,每个人都紧绷着的神经暂时得到了放松。因为接下来算是难得的娱乐时间。 待各位宫妃和皇后都出席之后,皇宫里筵席开始,百官们按照官吏大小列坐之后,开始赏美景,喝美酒,品美食,间或看一看宫廷舞姬的舞蹈。 此时月上树梢,几乎是宫筵尾声,子黎低头询问昌顺,昌顺点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妥当。 子黎和几个皇子交换目光后,子黎起身,朝皇帝道:“孤与皇子们合奏一曲,为父皇拜寿。” 皇帝笑着应道,“且奏来。” 皇后目光温柔地看着子黎。 所有皇子一同起身,纷纷从身侧的太监手里取来乐器。 子黎取萧,大皇子取埙,三皇子取笛,四皇子取瑟,五皇子取筑,六皇子取箜篌,七皇子取牙笙,八皇子取铃钹,九皇子取琴。 而后坐在方才舞姬歌舞的地方,风吹花落,飘荡在颤颤巍巍地灯笼里,映着红花一片,悠悠扬扬地飘落下来。 九皇子抚琴,泠泠作响。 让人耳朵顿入空灵之中。 而后萧声起,瑟声和,渐渐歇,天地之间,只余袅袅。 笛声呜咽婉转,将众人从沉醉之中唤醒,又入沉醉。 敲筑之声突起,众人猛然从沉醉中醒来,方才发觉手里正拿着酒壶,而酒分明已经流了出来而不自知。嘴里的菜夹起来半天,却分明忘记放到嘴里,各种窘态不一而足。 箜篌声又起,在夜晚的星空下,动人心魄。 埙之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7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7 声响起,天如同暗鸦一般,令心情也沉闷起来,一声清脆的铃钹声响起,霎时,众人纷纷回神。 笛声又起,牙笙起,箜篌声歇……萧瑟和,最终汇成一曲。 月光如水,照在九人之上,如披着一层月华,如斯温柔,落在每一个冷硬的官员心中,也不禁柔化的许多。 这幅九子合奏之景,就这样印在每一个人心头。 终其一生,再无人得见这番奇景。 第33章 【亲征】不是门阀权势的走狗,就是为己谋利的谋私之人。哪一个可用,哪一个能用? 不是门阀权势的走狗,就是为己谋利的谋私之人。哪一个可用,哪一个能用? 夜凉,筵席结束,人也散去。皇帝却召子黎去勤政殿议事。 三皇子没动,他的目光紧随着子黎而去,最终落在他手上的笛子上。他的这幅样子,恰好全都落在四皇子眼里。 “三哥?”四皇子也没有立即离开,叫了三皇子一声。 看着平素并无来往,也不亲密的老四叫他,子琅冷冷地的问道:“有事?” “三哥怎么一直看二哥手里拿着的笛子?”四皇子反问道。 子琅撇了一眼一向冷面的老四,那目光的意味颇似,你怎么突然这么具有好奇心这个意思。 四皇子似乎立即领悟了他的目光的含义,解释道:“笛子是我送给二哥的,所以想知道三哥好奇什么?” 四皇子的理由师出有名,子琅听到这言之灼灼的话,脸色愈发的黑暗和冷淡。 “是吗?”说完他就冷酷地转身离开了,一副完全不像继续继续搭理的模样。 被无视的四皇子并未如何,倒是五皇子在一旁气愤不过,替他叫屈。“真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喂,你怎么要走,也太没义气了吧。”看着四皇子扭头要离开的架势,五皇子立即开始指责他了。 四皇子轻拍拍手,以资鼓励,然后给了他一个你请继续的手势,然后……就毫不留情的走了。 五皇子也无趣地离开了。 月皎,路明。 大皇子在宫殿外和一个个达官贵人点头打过招呼之后,看着那长长地,无边无际的,没有缝隙的轿子一点点变成影子,远去。 他的嘴角忍不住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闭着眼,深深地呼吸一口,望着脚下的路,却有着不知要抵达何处的彷徨。 “大哥,不走吗?”四皇子也出了宫殿,看着几乎凝成一道影子的大皇子说道。 “走。”大皇子轻轻地回答,也坐上了轿子。 两辆轿子并行,远去。 三天后,朝会。 京都上下都尚未从皇帝的诞辰的狂喜中缓过神来,就连百官这几日都借此良机,趁机休息,泡壶茶聊聊天,听听曲,看看闲书……不亦乐乎。 对突然而来的早朝还未来得及调整心态和状态。 然后直接就被皇帝接下来的这个告知,给炸蒙圈了。 什么?百官们左右交换眼神。 没听错吧,皇帝陛下刚刚过了诞辰,就要搞事。 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道,“列位,朕欲御驾亲征,尔等可有话说?” 尚未来得及反应,从未接到皇帝要亲征的消息,都没准备应对之策,有话说,说什么,劝阻,理由呢? 根本就没来得及整理反对理由。 等等,御驾亲征?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呢。门阀贵族们又没指示让他们阻拦。 终于有一个明白人问起皇帝御驾亲征的理由了。 子黎暗忖,在这群交头接耳的官员之中,这个人仅凭这点就十分出众。然而这仅能如此而已。 “潘达死了,余孽不绝,余党逃逸到边疆,和部落勾连,朕打算御驾亲征,一举平定。”皇帝将理由和决心都表明了,其余人也没什么理由劝阻了。 本来皇帝就是那种一意孤行,哦不,决心很强的人,一句话就是不听劝。 他们也习惯了,未建国之前,都是皇帝征伐沙场,太子在后方根据维稳,不过建国之后,这四年皇帝未曾去过战场,倒是三皇子经常被派往战场,以至于他们有些惊呆的。 这样理清楚之后,倒是没什么说话了。 皇帝目光巡视了一圈,面带微笑,将子黎唤了上去,“众卿听旨,从今天起,朕不在京都的时候,国家大事全付交予太子。” 百官们有的诧异,陛下全然信任太子,其余皇子还有可争之力吗? 有的沉默,不站太子,不站其余皇子,只是听凭皇帝和门阀的意见。 子黎郑重地向皇帝承诺。 三天前,也就是诞辰筵席结束之后,父皇就将他召入勤政殿,将所有事情全盘交托给他。 二人坦诚布公。 父皇将征伐的事情说了,子黎起初是阻止的,父皇的年龄,父皇因为在战场上而落下的救疾……每一点都是他所担忧的。 但是父皇的打算和远见,子黎心知肚明。在皇帝一再保证下,子黎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放手去做,不要怕。”皇帝鼓励子黎道。 然而皇帝的本心却是打算说:“慢慢来,不要急。” 可是看着子黎将他即将开展的计划展示之后,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开口去阻止自己的太子。 没事,战事不会拖很久的,只要他速战速决,无论子黎做下多大的事情,惹了多大的祸,他都能回来解决。 子黎站在皇帝的左侧,和皇帝一起,目光巡视着下面的百官。 不是门阀权势的走狗,就是为己谋利的谋私之人。哪一个可用,哪一个能用?子黎心中已经筹谋许久,即将给这些享乐主义者们以痛击。 作者有话要说: 祭足:快把我放出来!!!! 第34章 【皇后】天下大权不可旁落,亦不可投鼠忌器。 皇帝早就和子黎商议好了随驾和留守名单,不过是在朝会上昭告天下,他要御驾亲征,在殿上便将人点清。 第二日,崇德门三万甲士牵马执剑,排列有序,严守以待。 子黎率领着满朝文武,恭候皇帝率兵离去。 皇帝昂首在城楼上,向士兵们热血激昂的慷慨陈词一番。 而后搭箭射去,正中红心,士兵们齐声喝彩。 飞马将军大喊一声,“升旗”。 一面绣着穆国的旗帜升起来,所有人都注视着这面旗帜,胸内顿时升起凌云壮志。 子黎抬手,从一旁的侍卫端着的托盘里取来酒壶,倒入酒杯。朝皇帝沉稳说道:“儿臣定守好后方,平稳京都,以待父皇凯旋。” “好。”皇帝豪迈地大笑着,和子期共饮一坛酒。 甲士们也已将酒水喝完,随着皇帝的一声喝令,军队出发。 随着宫乐奏响,三万甲士齐吼穆国歌谣,号角声阵阵响起,子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8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8 黎带领着百官恭送皇帝离去。 皇帝离开的头几天,百官们都提着心,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六部,兵部被三皇子调教的愈发严厉,户部、刑部本就是子黎麾下,更是恭敬小心到极点。四皇子一张冷面,又多次提醒,别犯事,户部的人连假都不敢请了。 天天拿着账本对,就连一些陈年的账本都翻腾出来开始修订。 一时间人人自危,唯恐一个小事不周,就被太子拿下,竖为典型。几乎都称得上是风声鹤唳了。 不过日前奏对,太子却是温润尔雅,关怀备至,仍然是从前的做派,实在是让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小题大作了呢。 子黎将一波一波的官员送走,看了铜漏,叫上昌顺,“走,去长秋宫吃饭。” 昌顺立即打发上先去给皇后送信。 子黎让昌顺捧上桌上的匣子,二人边走边说话,昌顺禀告说八皇子来过,见殿下比较忙,就先行离开了。 子黎道:“申时的时候让他过来吧。”子黎思忖,老八大概是来还书的。 昌顺应了。二人说了会话,就到了长秋宫。 昌顺笑吟吟的将礼物奉上,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接过来,在大家的好奇下,皇后忍不住吩咐掌事姑姑打开礼物。 “这是何物?”皇后诧异地问道。 几个侍女好奇地围了上去。 这几日,子黎每日过来,都会带着一礼盒,第一次是皇后的画像,第二次是一个古玩,第三次是一个玉白色的冷棋…… 每次子黎过来,倒是惹得许多人心动。 当然,几次礼物之后,惹得皇后再也不说子黎厚此薄彼了,厚父皇薄母后了。 “你们猜猜看,猜中让母后赏你们。”子黎笑着说道。 皇后笑得不行,“猜吧,猜中有奖,再让太子给你们添个彩头。” 子黎摊手做无奈状,“看来母后还是得让儿子的荷包再瘪一瘪。” 看到一直是温润如玉的太子的怪模样,众人笑成一团,嘻嘻哈哈的开始漫天满地的猜测。 这个说“莫不是一方砚台”,那个说“我看是一块玉石”,另外一个插嘴说,“分明两个都不想,但是这叫什么呢?”她又说不上名字来。 子黎哎哎地摇着头,“看来母后的赏赐要给孤了,孤的彩头也送不出了。” 大家嘻嘻地笑着,催促太子赶紧揭露答案。 “这是一块玉璧,瞧这里面。”在大家的催促下,子黎将答案说出。 子黎说完,将玉璧凑到母后眼前,指着那玉璧里的一道缝隙说道,“母后请看,这里面有一只蝴蝶,还有一径黄花。” 在子黎的指引下,皇后看得愈发稀奇。 众人也顿时伸长了脖子。连连惊讶。 这时,午膳已经到了,几个太监拎着饭盒过来。 “先吃饭。”皇后令太监摆饭。 刚刚嘻嘻哈哈笑作一团的宫娥们纷纷各位各位,领职做事。 这几日,子黎差不多都是隔天便过来用膳,皇后也惯常有特定的食谱。自从得了子黎要过来用午膳的消息,皇后就开始在自己的宫殿里准备午膳了。 添了几个菜肴,去了几个菜肴。 子黎一眼看去,笑着说道:“还是母后这里的饭菜好吃。” “还没吃呢,就开始奉承母后了?”皇后笑着说道。“吃吃看,合不合胃口。让东宫也添上这几道菜。” 子黎和皇后吃饭,给皇后时不时添菜。也闲聊着说些事情。 皇后问他,这几日朝堂可还平静,各部官员有没有什么动作?是不是偷懒。 子黎也笑呵呵的回道,“母后多虑了,孤也不是一天和他们打交道了。” “一切平稳行事,勿要纵他们生事,至于后宫母后会看管好,想做什么大可放手去做。”皇后突然说道。 “母后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子黎问道。 皇后笑着摇摇头。 这几日太子天天过来用膳,朝政一片平静,皇后知道子黎是酝酿着大动作,既担心他的行动过激惹祸上身,又想鼓励他。操心到不行。最后还是谆谆教导道:“天下大权不可旁落,亦不可投鼠忌器。” 无论子黎选择如何入手,如何处置,她都做好她的职责,让子黎无后顾之忧。 “母后,谢谢。”子黎凝视着皇后的脸庞,真挚地说道。 父皇如此,母后亦如此,父皇和母后都愿意做他最大的避风港,愿意放手让他去做,无论他如何行事。 辞别了皇后,从长秋宫回到东宫,子黎坐在书房前,默默地想着心事。 而长秋宫里,在子黎离开之后,一脸温柔笑模样的皇后陡然变了脸色。“掌事姑姑,从今日整理宫务,事无大小,一律禀告,但凡有出宫,宫内有宫娥太监受伤死亡,一律查明。宫中人事变动,一律禀告……长秋宫上下,大小诸事,本宫不准走漏半点风声。” “是。”众人齐声答话,长秋宫里,一片严肃。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儿子,放心干事不用怕,一切有母后。 论如何宠儿子 皇后和淑妃要正面gang 第35章 【子琅】这剧情,比他上辈子当皇帝还来得反转。 皇后的命令一经颁布,便有人将淑妃有关的事情告密。 淑妃几天前将掌事姑姑贬斥为粗使丫鬟,打扫庭院;以及三皇子曾和淑妃起了争执,七皇子多日未去凝和殿看望淑妃等等,事无大小全部禀告。 也有人将凝和殿的一些异状禀告,六皇子曾偷溜出宫,丽嫔的妆奁多了许多稀罕物件。 皇后分别赏赐了两人,为他们更换了差事。 皇后将茶杯覆上,冷哼一声,看来她们都是闲得很呢,该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了。皇后拟了懿旨,每天都或者赏宴,或者召见京都名门之女。 看来毫无波澜的后宫,也开始明争了。 皇后那厢已经开始着手行动了,子黎仍是不急不缓。 他颇有些悠游自在的闲趣,不仅开始整理书房架上上的书籍,还晒起书来。 八皇子溜达溜达过来的时候,他也没敢去院子里进,就远远的站在院外,就好奇的那么往院子里一撇。 哟吼。那一叠一叠的书,让八皇子有些心惊胆颤。 早先从这里借走的书还没钻研明白,唯恐再被强塞一本,他到时候就是哭都找不到地,全都是自己做的。 八皇子立即将自己的头撤回来,拐到院子外的假山旁一侧的小厅里,垂头苦思,如何才能拉近他和太子的距离,快速亲近,快速增加太子对他的好感值。 反正借书结缘这条,是已经在他心里划了大红叉叉,可以准确无误的说淘汰掉了。 论抱大腿的难度,完全视对方的难搞程度而定,而面对太子这个超高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9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49 难度的对方而言,就得需要高技巧。 他单单想着要抱大腿了,要亲密值和好感值,却忘记了方式方法。 真是迟一步才反应过来。 八皇子坐在亭子里,理啊理,总算是发现了一丝希望。 太子其人,那是相当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他第一步就得多多找机会接触,释放好意,为太子做事,那是鞍前马后,不在话下。 第二步嘛,那就得表明自己的友善和决心,他是坚固的站在太子这一边,凡是和太子不合的他都深恶痛绝,凡是和太子交好的他都友善拥护。 第三步嘛,当然是让太子充分地看到他的聪明才智和努力付出了,要不然,傻兮兮的,偷懒耍滑,那可是太子的死穴。 一个聪明、贴心并且努力的好弟弟,那个哥哥不想要。太子要赚大发了。 这般想完,八皇子的嘴角咧的超级大,格格格格地笑个不停,怎么办,可以预见太子宠爱他了,想一想还有点兴奋肿么破。 八皇子满脸笑意的就走过去了,见太子还在翻书,也不打扰,自个不当自个是外人,自顾自给自己倒茶喝。 喝完茶水之后,嘴就闲不住了,“太子哥哥,有事弟弟服其劳,您坐在这歇着。” 他话音刚落,正准备上手去过去帮忙,足音传来,他忍不住好奇的朝外看去,“三哥?” 简直是惊讶之极。 不是传说王不见王吗,怎么三皇子会登门拜访东宫呢? 要知道就是前几日给父皇过诞辰,三皇子也只是和大家一起排练过两次,从来没单独来东宫训练过。 相比八皇子见到三皇子的吃惊,子琅的表情倒是有一丝尴尬。 “你怎么也在这里?”子琅蹙眉,冲八皇子问道。 看三皇子着来势汹汹,虽然是疑似,但他的腿肚子都已经要开始打哆嗦了,他这刚刚为自己制定的接近太子三步走中的第二步,似乎是无法坚持了。 但是他是旗帜鲜明的,坚定地站在太子这一边,凡是和太子交好的他都友善拥护,凡是和太子不合的他都深恶痛绝(三皇子除外)。 八皇子极快地为自己找台阶下。 “子琅。”子黎起身,向三皇子打招呼。 八皇子还在踌躇是要见机离开呢,还是继续傻愣住站在这里呢,还是说说话打破僵局呢。 他一抬头,却发现,太子和三皇子,两个人似乎都没打算搭理他。 心塞加倍。 八皇子默默地把自己当一棵树,继续让两人忽视他。 “我是来向你坦白的,你在祭足家里差点遇刺那次,是我的手下。”三皇子深深了呼吸一下,喉咙咽下口水,他不敢去听子黎会说什么,他羞愧地想低下头,却咬紧牙根,目光凝视着子黎。 八皇子崩溃了,这么大的事情,遇刺,暗杀……三皇子和太子之争,都被他听到了,他的小命又接近不保了。 苦逼加倍。 不过这种暗杀的事情,三皇子要亲自登门告诉啊,挑衅? 子黎在三皇子的注视下,却轻轻一笑。“那你现在隔了这么多天来告诉孤,是为什么?” 三皇子分不清那笑容是嘲弄他还是在自嘲。他从腰间解下短匕,除掉短鞘,递到子黎的手里。 “刺我。” 八皇子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事情会如此进展。他都快忘记自己把自己当树存在,差点尖叫了起来。 这剧情,比他上辈子当皇帝还来得反转。 子黎却冷冷地看着三皇子,问他,“为什么?” “是为什么要让你刺伤我,还是为什么你差点遇刺,还是为什么要刺杀祭足?”三皇子反问道。 八皇子对祭足的的名字留意了一下,瞬间又被太子和三皇子的对话吸引了。 信息太多,他一时半会分析不过来。 “都有。”子黎回道。 “我只想说你遇刺是误杀,刺杀我是为了差点误杀你而赔罪。”三皇子回道,语气里带着火气。 “为什么要刺杀祭足,你们连面都没见过,祭足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惹到你?”子黎质问他。 子琅咬牙,嘴唇上留下深深痕迹。 他们何曾是面不见过,他们曾经是不死不休的敌人,若不是祭足,你就不是死。三皇子想要把这句话说给子黎听。 可是这些都无法说给他听,怎么解释,难道说他重生了吗? 说他上辈子和他一生为敌,他死之后的全尸,他都没有见到吗,说他是多么的后悔吗? 三皇子偏过头,冷硬地说道:“我欠你一次,日后如果你要做什么,我都可答应你一次。”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子黎遥望着他的背影,却觉得被无数士兵称为战神的三弟,背影有些寂寥。 八皇子大气都不敢喘,总归是存在感为零了,小命得包了。 八皇子也不敢多待,把书还掉了之后,和子黎打了个招呼,就怕了。回到自己院子里,想起三皇子和太子之间的对话,还是一阵后怕。 然后就被七皇子给逮住了。 “喂,你又躲到哪里去了?”七皇子质问他。 又差点被吓死。“我去东宫了一趟,你找我有事?” 七皇子翻了一个白眼,从前怎么不见他天天爱玩东宫跑。 “你干嘛要接触太子啊?这么危险。”七皇子不解道。想他,前世作死不止,现在放聪明了,从来都是躲着太子和他亲哥这种危险人物的。 “你不懂,说了你也不懂。”八皇子道,他“胸有丘壑”着呢。 “喂,明天是花灯节,我们去外面逛逛呗。”七皇子邀请道。 “这个吧,好吧。”八皇子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七皇子也不是那么作死,反倒是很识时务,低调的几乎算是神隐了。 这让八皇子隐隐觉得有点意外,也觉得七皇子变得有点奇怪。他还想接触接触,看看是他多想了,还是有什么原因。 这边敲定了外出日程,两个人又开始了饕餮之行径,不亦乐乎。 而东宫里,子黎对灯枯坐。 第36章 【怀疑】一夕之间,连听话的老四似乎都需要怀疑了? 子黎将一张巨大的宣纸铺展起来,拧着眉看着每一个处于中心地带的人物。 将子琅置于中心,淑妃,陆家,兵部围绕着子琅。子黎注视着子琅的名字,不禁陷入苦思,从前一直和他作对的三皇子最近变得太奇怪了。每一件事都令他产生许多怀疑。 提前回宫和陆家决裂,并在朝廷上和他携手,这一点已经十分令他起疑了,现在居然会将刺杀的事情告知。 父皇御驾亲征,没让老三一并出征,更没有向老三解释,几乎是要赤裸裸的表明,把子琅和兵部分割。 而子琅丝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0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0 毫没有受到权力被剥夺的影响,更是直接将刺杀之事向他剖白。 这件事的剖白,不仅是刺杀之事的暴露,更是将把柄亲手递给他。身为一个皇子,私自圈养杀手,这几乎是将自身置于烈火烹油之中,更是将自己亲手推离皇位。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令他剖白呢?子黎深思。 难道他以为自己不会将他圈养杀手的事情告诉父皇吗? 身为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为什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对他有这样的信任呢?亦或者说老三借此设下了更大的计谋,引他入瓮。 子黎不由得想起厉朝的史记中记载过的一宗争夺皇位之事。厉朝开国皇帝很早就将嫡长子立为太子,一直信任有加。太子日渐长大,娶妃纳妾,接手的事务越发变多,和皇帝政见不合,和皇后相处时间日少,和皇帝皇后日渐疏远。和他年龄相近的皇弟虽然文武无双,却将事务丢开,专心侍奉皇后,并时不时在朝堂上有真知灼见,更是对太子十分恭敬。 太子不疑有他,将他当做知心弟弟,信任有加。最终在处理一项和皇帝政见不合的政务的时候,被皇弟藉此机会,暗中搜集证据,告发给皇帝,并暗中发动朝臣攻讦。 最终导致太子幽闭东宫,皇弟夺得帝位。 子黎熟谙历朝史记,历朝来夺储之事都是引发腥风血雨,风声鹤唳,他怎么能不怀疑三皇弟是不是暗藏祸心呢? 子黎将目光投向了四皇弟,看了许久,目光有些悠长。 老四一向办事利索,从不违背他说的话,然后据他所知,在户部老四表面是按照他的吩咐行事,实际上却在偷偷做些什么事情。 称不上是阴奉阳违,却还是违拗了他。 一夕之间,连听话的老四似乎都需要怀疑了? 子黎将目光投向了五皇弟,却是叹息了一声。老五一向悍勇,从不攻讦他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为了什么和老三结下了仇怨,总是在他耳根前说老三的坏话,大有誓将老三拉下马的样子。 老五的那幅模样,实在是不放心让他做事。 从母后那里传来的消息说老六动作不断,不知道他暗地里在捣鼓些什么,又是在做着什么样的打算? 子黎对不怎么了解的老六只有防备,没有其他念头。 从来都是趾高气扬,神采飞扬的老七,日渐低调,久不作诗篇,不赴宴席,无论是京都还是皇宫里都听不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子黎的目光从七皇子的名字上,又落在了老八的名字上。 以前一直没存在感的八皇弟,这些天来,却是日日都到东宫点卯,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东宫属官呢。从给父皇过寿诞前夕,就开始亲近于他。 真是值得怀疑啊。 是皇宫的复杂生活让他们一夕长大了,世事让他们改变了,还是他从来都没看清楚过他们?子黎不禁自问。 子黎拿起朱红笔,目光从大皇子的名字上一直游移到到九皇子的名字上,最终,在四皇子和八皇子上面圈了起来。 子黎将宣纸卷了起来,放置在柜子里,将昌顺叫来,吩咐他道,“明天收拾出两间客房,以清净为主,就挑我寝宫西侧吧。” “另外从我书柜上取一些书放在其中一个房间里。” “另外一个房间,去库房里挑几柄好剑放在里面吧。” 昌顺点头答应下来。显然太子是要请人入住,至于是谁,太子不说,他自然不能去问,然而从太子的重视程度来说,他却要将事情办得妥帖为好。 次日,花灯节,一到黄昏,整个京都都陷入了如梦如幻之中。 一排排灯笼,绵延不绝,将整个京都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美丽之中。无数摊贩招呼着出游的人来买灯笼。 男女老少,富贵普通,人挨人逛着长街。 八皇子和七皇子两个人在夜市里穿行,一个娇憨的四五岁左右的小姑娘露出两只虎牙,冲七皇子笑。七皇子将手里的灯笼送给小姑娘,换来小姑娘甜甜的感谢,“谢谢漂亮哥哥。” 八皇子嫉妒了,立即学着七皇子,将手里的灯笼递给小姑娘。 哪知道小姑娘却摇摇头,拒绝接受八皇子的灯笼。 八皇子不甘心的问她理由,“为什么呀?” 结果小朋友撇嘴回答,“丑叔叔”。 八皇子简直是要痛哭流涕,丑——叔叔,他比七皇子还小呢,七皇子是漂亮哥哥,他就是丑叔叔了?心塞到无以复加。 七皇子一边笑一边说道:“嗯,小孩子是不会说谎。” 小女孩点点头,非常认同。“漂亮哥哥,再见。” 七皇子朝她挥挥手。 小女孩被奴仆抱着离开,可怜兮兮的八皇子连招呼都没有捞到一个。 七皇子上下打量了八皇子,然后摇摇头,“下次少吃点。” 八皇子在小姑娘哪里吃瘪,又接着被七皇子捉弄,却只能一脸无可奈何,想要抗议却无力反驳。默默地跟在七皇子身后,自个嘀咕,“怎么以前没发现老七这么促狭。” “少吃点简直是要了我的命。”身为一个堂堂吃货,不肚子圆滚滚,好意思说自己是吃货吗?八皇子愤愤然。 走着走着,却突然被一堵人墙给撞住了。八皇子捂着鼻子蹙着眉,眼泪几乎要落下来。“你怎么不走了?”八皇子愤慨地质问七皇子。 “嘘,小点声音。”七皇子突然声如蚊蝇一般说道。 八皇子顺着七皇子的目光看去,差点没惊讶死。 “太子?” “你看看,是不是太子?”老八拽着七皇子的袖子焦灼地问道。 “嗯,是太子。”七皇子略有些敷衍地回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太子怎么能微服出访,身边也没侍卫保护?”八皇子脸上焦灼不安,想要立即走过去。 却被七皇子一下子抓住,“你干嘛去?” 头脑不清醒的八皇子因被七皇子这一拽,停下脚步。 “认不认识太子身边的人?”七皇子问道。相比八皇子从头至尾都把目光放在太子身上,他更多的注意力却是放在太子身侧的两个人。 一个一身青衣,却清俊不凡,一个身后藏剑,落拓不已,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这两个人的打扮和做派,非一般人。 他自识熟悉京都大小贵族官僚,却不知道有这二人。 八皇子摇摇头,不认识。 “我没在东宫里见过这两个人。”这倒是他能确定的。 七皇子和八皇子在这边思考着的时候,子黎已经和祭足、越吹雪走远了。 “要不要追?”七皇子问道,他倒是先上前去结交一下那二人,然而八皇子反倒怯懦了。“还是算了吧。”八皇子说道。 “可惜以后没机会结识了。”望着已经走远的太子一行,七皇子感慨道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1 。心里顿生惆怅。 八皇子看着祭足和越吹雪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一阵发毛,兀自祈盼,嗯,最好是一辈子都见不到。 然而世事难料,第二天他就在东宫里见到了那二人。 太子让昌顺请他过来,八皇子还以为太子要问他看书的成果,却不妨和那两人眼睛对眼睛,四目相对了。 心里感觉更发毛了,肿么破。 “这两位是谁啊。”八皇子抓过昌顺悄咪咪地问道。 “太子的客人。”昌顺一边给他上茶,一边说道。 这就放心了,八皇子心里打大呼幸运。 子黎将书搁在一边,微笑着向八皇子道:“你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祭足,这位是越吹雪。” 祭足也不行礼,仍是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稳,听子黎向他介绍,只是冲八皇子一笑,然后立即收回笑容,目光又到了书上。 也不知道怎么的,祭足不笑还好,一笑他心里更发毛。他立即收回笑容,变成冷漠脸,八皇子觉得还有点能接受。 越吹雪自顾自擦拭着剑,在阳光照射下,发出凛凛之光。 直接吓得八皇子后退了几步。 “他们暂住在东宫,你们以后交流。”子黎给八皇子说道。 什么?住在东宫?八皇子想两眼一翻,立即昏倒。不过他不敢。 八皇子哆嗦着正准备说些什么,比如说问问这两位籍贯如何,兴趣为何,好好相处之类的话,但是去看那自在的坐在椅子上看书祭足一眼,他就畏缩了,去看那自顾自擦拭剑的越吹雪一眼,他就怂了。 手里端着茶杯,颤颤巍巍,几乎要将茶水都洒出来。 镇静,镇静,他们从前素不相识,怎么就这么害怕呢。 好歹前世也是做过几年皇帝,执掌过生死大权的人,怎么能怕一介庶民呢? 然而那茶水终究还是差点洒了出来,在洒出来之前八皇子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两个人的气息给他特别大的阴影,令他不由得就想起最后一年做皇帝的灰暗记忆。 “二哥。” 就在八皇子兀自陷入苦涩的回忆之中的时候,四皇子笑着走了进来。 第37章 【部署】君臣相得,知己一生。 “人都到齐了。”子黎看着四皇子走进门,淡淡一笑。 “从今天开始,将你们手边的事情都放开,孤为你们安排事务。”子黎说道。 祭足和子黎书信来往繁多,许多条令和政策制定都是二人拟来的,而昨日更是亲自去家中做客,将之后的事务安排做了简单告知。祭足等这一刻很久了,他自然是不急不躁。 越吹雪欠着祭足的债,自然是祭足如何做,他便如何做,也是岿然不动的状态。 四皇子是雀跃了,自从父皇御驾亲征之后,二哥毫无动作,令他按捺不住,现在二哥要动了,把他划在阵营里面,他自然是无比开心,唯二哥马首是瞻。 唯独八皇子一脸懵逼。 诶,他是怎么取得太子的信任的? 他环顾四周,祭足明显是太子的幕僚,四皇子一直是太子的亲信,他自然是和太子最浅交的人了。 不过能加入这个阵营,他就可以借机做些事情了。脸上也显出了雀跃的表情。 子黎在将人召集过来之后,就将老四和老八的面部表情观察一番。 和四皇子、八皇子心中所想的不同的是,子黎并不是因为信任他们而将他们纳入其中,而是心有怀疑。 子黎暂时离开了一会,所有的人都沉默着,并不互相说话。 所有的宫婢早就被调得很远,连吃喝都是自己动手。 这间厅里,除了翻书的祭足,擦拭剑的越吹雪,喝茶的四皇子,紧张地低头玩手指的八皇子,再无他人。 过了一会,子黎和昌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昌顺把怀里抱着的东西往长条桌上一放,便躬身离开。 所有人都落座在长条桌两侧,八皇子眼巴巴的看着那是何物。 子黎将卷起来的卷轴打开。 最右侧竖写着,三章。 其一曰人事调动,六部里有六分之一的官员都将调离原职位,或下放,或调换他岗。其二曰政策布局,拟定新的选官制度,以考试的方式淘汰掉原来的推荐制度。 其三曰督查监办,设立专案部门监督人事调动和选官制度的施行。 八皇子看的瞠目结舌。 没有谁比得上他这个末代皇帝更知道朝廷腐政的危害了。 当年起义之后,他想征调粮草征调不来,户部告诉他,国库已空,门阀哭穷,不肯多捐,而百官将俸禄捐出来也是杯水车薪。 他也调不动官员,他想任命和罢免,或者是被任命的人根本不赴任,罢免的人被御史阻拦。他是无力施为。反倒是门阀一句话,那是官员都统统听命了。 据说起义军进入京都之后,那些门阀没预料到起义军来得如此之快,都没有来得及躲避到筑好的坞堡之内。 被起义军翻出无数财富。 他当时得知的时候,只想仰头冷笑。 国在,他们推卸。国不在,他们的财富也没守住。真是可笑至极。 只是他有一个担忧,太子的政策虽好,如何推行呢?门阀势力滔滔,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推行,等安稳地当上皇帝之后,再去推行不是更好吗? 八皇子的这个疑问,子黎早就考虑过了。 等他当好皇帝之后,门阀之势已大成,枝繁叶茂之际,想要推翻,不仅阻力大,牵累的也多。 而这个时候,建国初年,门阀们还没形成势,没将所有的人都拉入他们的阵营,是实施政策的最好时机。 唯独一点,招致门阀势力反扑,更会集中火力对准他。 他是太子,而不是皇帝,承载的危机更多。 而子黎甘愿去承担这份风险。 八皇子不知道子黎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以为子黎是头脑发热,心血来潮想来的点子,为长远计,他想劝阻太子暂时隐忍下来。 八皇子满脸的担忧。四皇子撇了他一眼,略有些吃惊。 老八居然能看出其中的危机四伏来,看来是他从前小看了老八,稍稍明白二哥为什么要将他拉入进来。 祭足将四皇子和八皇子的反应全看在眼里。 子黎继续打开另外两幅偏小的卷轴。 一副卷轴上面写的洋洋洒洒,仔细看来,分明是两种毛笔字体。 他很熟悉的毛笔字体——那是太子哥哥的,另外一种毛笔字体,四皇子怀疑地看了祭足一眼。 实际上,这是他重生之后第一次和祭足见面。 前世关于祭足和二哥是如何相识的过程他已经忘却,唯独记得哪些那些关于二人的传说。 君臣相得,知己一生。 然而最终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2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2 结局却是二哥早死,这段佳话变成了传说。 这辈子太子哥哥又是如何和祭足认识的呢?他们又是如何有了这么深的交情。四皇子心中黯然神伤。 和四皇子不同,八皇子没那么观察入微,他是一头扎进了文章里,仔仔细细的去看内容。 脸上的表情突变。 还能如此,原来可以如此,八皇子心里赞不绝口。 子黎和祭足对视一笑。这可是他们研究了许久才做到如此的。 上面详细地叙述了该如何该如何一步一步,如何不动声色的将各部的人调离各自位置。八皇子为太子的计谋和信息网感到诧异和赞赏。 将最后一副卷轴缓缓打开。 选官制度,如何进行考试,考试的参与者,参与人数,参与题目,参与方式,有着详细的拟定。 如何从推行考试选官制度,到和推荐制度并行,再到独推选官制度,怎么转变,如何着手,记录的十分详细,非常利于操作。 若是说刚才是在心里惊叹,这次他是被太子严谨的态度给吓到了,直接表现脸上,他迫不及待的问道:“我可以做什么?” 听到八皇子的问话,四皇子有些微诧异。便埋首去看两幅卷轴上的内容。 “我做什么?”四皇子也接着问道。 “老八做选官考试,老四你做督查。”子黎说道。 “老八从明日起你入职吏部,考核现任官员。” “老四你将户部的事情放一放,成立一个特殊部门,专门负责监督人事调动和选官制度的施行,越吹雪会协助你。” “户部筹粮和筹款的事情暂时交给祭足去做。” 八皇子欣喜地答应了,四皇子欲言又止,最后也点头答应。 子黎看着二人的反应,暗中记了下来,给二人分配了具体任务。 从这刻起,子黎开始变得匆忙了起来。 子黎部署下去之后,却不是雷厉风行,而是春风化雨润无声,表面上开始还是照章程办事,照旧。 并没有人发现太子变得匆忙了起来。 几日后,三皇子入宫,到了会宁殿。 他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一惯的冷冰冰,让会宁殿的宫婢们退避三尺。 “淑妃娘娘人在何处?”子琅叫住行礼之后就要跑的宫婢问道。 “奴婢不知。”那宫婢怯怯弱弱地说道。 “掌事姑姑在何处?”子琅微蹙眉头,继续问道。 “在……在,琅阁。”宫婢的话就像蚊蝇一般细弱,断断续续,吓得不敢高声语,唯恐三皇子直接拎着她就扔到湖里去。 子琅得到答案,大步离去。等那宫婢抬头的时候,三皇子已经没有了身影。 宫婢直接腿软的委顿在地上了。 旁边有个老宫婢凑了过来,也不知是安慰还是故意地刺激她,说道:“听说淑妃娘娘要挑几个人到三皇子府邸里去,教导三皇子识敦伦大事,若是能生下一子半女的话,以后风光的很。指不定就能鸡犬升天了。” “您知道淑妃娘娘选了谁吗?”宫婢期期艾艾地问道。 老宫婢继续道,“姑娘放心,你的才貌可是宫里独一份的。” 那宫婢不知是羞还是娇,还是别的意思。“我怕三皇子。”她还是那种柔柔弱弱的语气。 “三皇子是打仗的将军英雄,一般的男子能比得上吗?”老宫婢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七皇子?”老宫婢呵声道。 “不不,奴婢不敢高攀。”宫婢立即否认,连语调都高了不少。 “认清自己的身份吧。”老宫婢朝她讥笑道。突然又放软了声音,说道:“知道掌事姑姑为什么会被贬去做洒扫丫鬟了吗?” 宫婢摇摇头。 “和七皇子来往太近。”老宫婢附在她的耳边说道。 “姑娘还是专心服侍淑妃,听淑妃娘娘的安排为好。”老宫婢的“谆谆教导”令宫婢花容失色。 “若是姑娘有了前程,万望姑娘提携老奴啊。”老宫婢笑得谄媚,看她就像是上等的翡翠似的,奇货可居。 宫婢蚊子声般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在这边算计着进入三皇子府,如何攫取利益的时候,却不知道三皇子和淑妃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子琅信步到了琅阁,他耳力过人,立即就听到掌事姑姑的啜泣声和淑妃的冷嘲热讽。 “皇后召你何事?是封你做长秋宫里的掌事姑姑,还是赏你绸缎,还是答应把你放出宫去?”淑妃捏着掌事姑姑的脸,笑得阴测测,令人心惊胆颤。 “奴婢什么都没说。”掌事姑姑忍着脸上被指甲一点一点划破的痛苦回答道。 “哼,没说。”淑妃弯下腰,将掌事姑姑的脸抬起来。 “你不是想出宫吗?这辈子你都休想。”淑妃朝她狠狠的甩去过一巴掌。 “住手。” 第38章 【仇敌】两个人却分外平静,似乎并非不死不休的仇敌一般。 两个人却分外平静,似乎并非不死不休的仇敌一般。 淑妃的手没有落下,改为轻轻抚摸,她拍了拍掌事姑姑的脸,“你退下吧。” 掌事姑姑朝子琅屈膝行礼之后,避到一旁去了。 “无事不登会宁殿,你这次来,又是何事?”淑妃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方才划破那小贱人的时候,倒是让这指甲缝里留了血。 脏。 看来又得重新做新指甲了。 子琅看着淑妃这打骂人,无所谓的样子,愈发生厌。 “你在我府邸的人安插了人。” “不过是三两只猫猫狗狗而已。母妃是关心你。”淑妃的态度傲慢无比,神态和言语分明是两种样子。 自从子琅和她撕破脸之后,淑妃也不再伪装成贤良母亲的模样了。 子琅冷哼了一声,“不止吧。” 他将几个黑衣人的画押证据扔给淑妃看。 淑妃的脸色瞬间变了,而后又镇定自若。“那又如何?我是你母妃,有权力管你。” “那你为什么下令让他们杀太子?”子琅紧逼着淑妃,瞪着看她。 “可笑,不杀他你怎么上位?你难道不想做皇帝?”淑妃的眼神带着睥睨,不似一个宫中女子,杀太子的这种行为,对她而言,似乎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他是太子,做皇帝名正言顺。”子琅出乎意料的回答。 如果能让子黎活下去,他大可不争这个皇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淑妃狂笑不止,笑得眼角冒出泪花。 “名正言顺?” “他哪一点名正言顺了?” “你的父亲是开国皇帝,你的母亲是堂堂的门阀陆家小姐,你自己征伐无数,战果累累,哪一点比不上太子了。”淑妃愤怒地指责他。 “太子是嫡子。”子琅精准的知道淑妃的死穴,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3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3 皇帝、皇后的儿子是嫡子,而他是皇帝和妃子的儿子,是庶子。 他根本不在意着狗屁身份,但是他知道淑妃娘娘最在意不过。 做梦想成为陆家的嫡长女,在意到要亲眼看着陆家的嫡长女,自己叔伯家的姐姐坠入地狱般的生活才好。 他只在意子黎而已。 “嫡子?嫡子?真是滑稽。”淑妃笑得花枝乱颤。 子琅蹙着眉头,看着淑妃发疯。 淑妃不笑了,看着子琅说道,“告诉你,本宫的好儿子,太子不是皇后的儿子,他没资格称嫡子。” “你在意和太子的兄弟手足之情,太子对你却是弃若敝屣。他何时将你视若兄弟?以自己人看待。想想吧,该不该抢这个皇位,不抢,你就等着任人宰割。”淑妃不无讽刺的说道。 子琅立即想开口反驳,却无从说起。说太子已经和他和好如初,还是说他一心向对太子好。 子琅沉默了。 “母妃给你挑了几个宫婢,你把她们带回府里,先学着做个男人吧。”懂得了女人的滋味,便会想着去争,去抢,而不是兄弟情义。 淑妃迤逦着走了,不妨听到子琅断然的回绝。 淑妃正准备发火,子琅已经越过她远去,只徒留个背影,让淑妃无处发泄。 “太子不是皇后的儿子……”这句话如同咒语一般在子琅的心里不断回想,不是皇后的儿子,不是皇后的儿子…… 子琅痛苦地抱着脑袋,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果不是皇后的儿子,子黎知道这件事吗?他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呢?他该不该告诉子黎呢? 知道之后,子黎会不会受伤。可是当下不知道,以后突然爆出来的话,又得遭受着多大的危害。 淑妃娘娘知道,那么陆家知道吗,如果知道,会不会拿这个做把柄要挟。子黎不知道就没有应对之策。 皇帝知道吗?皇后知道吗?是皇帝在隐瞒,还是皇后在隐瞒,还是皇后皇帝二人都不知道。 万千想法涌入子琅的脑海,关系到子黎,他无法冷静、理智地做出选择。 子琅在一个凉亭里待到日暮天黑,凉风不断吹来,他方才惊觉。 最终,他下定了决心,这件事情关系子黎,他应当让子黎知晓这件事。 东宫,子黎在院子里生了篝火,按照四皇子提供的宝贵意见,奖励众人几天来的辛苦,一起喝酒吃饭。 篝火架着,几人坐在椅子上团团围着,没有宫婢伺候,自己动手,烤着肉和蔬菜,倒是有从前的野趣。 四皇子的嘴角上噙着笑容,一向冷面的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分外的惹人注目。 八皇子一手啃着肉,一手指着四皇子,看着四皇子脸上一闪而逝的笑容,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四哥笑了。”八皇子把这当做是特大新闻,朝众人说道。 “老四以前经常笑。”子黎追忆着说道。 “真的吗?”八皇子一脸怀疑。 子黎点点头,有些微醺,不是很清醒的笑着嘲笑着四皇子,“自从那年他开始换牙了,一说话就漏风,从那时候老四就开始不笑了。” “二哥,说好的不讲我的囧事的。”四皇子的话可以说得上是撒娇了。 让八皇子冷呼一口气。 天了噜,四哥居然还有这个模样的时候。 吓死他了。 月亮朦朦胧胧,照的地上一片光明,这种对月当歌的感觉分外美好。 祭足和子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你说这个诗词,他便能对那个诗词。子黎说这个人的风流韵事,祭足便对出那个人的八卦野史。 或者说这个掌故,或者说那则往事,祭足陪着子黎一起笑,一起闹。 志趣相投,分外投契。 不过说着说着,子黎因为居然头一点一点,睡了过去。 子黎和祭足两个和睦的气氛,他们都插不进去话题,这让四皇子眼红不已,却无法做什么,只能大口的灌酒,以至于遗忘了平时的酒量。 然而最开始醉酒的却是八皇子,他忘记自个根本就是没有酒量的人,八皇子怂,大家都知道,但却没人知道他喝了酒的状态。 酒壮怂人胆,古话在八皇子身上得到完美验证。 八皇子趁所有人不备,突然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子黎跑了过来,突然就拥抱了子黎一下,还亲了一口。 又亲了一口。 这下子,完全被半醉的四皇子看在眼里。 你和太子有那么亲密吗?四皇子在心里疯狂吐槽八皇子。然后他也有样学样,借着醉意就偷偷搂住太子的腰肢。 打死也不想放手了,其实他本来是打算偷偷抱一下就放手的。 可是他心虚,不敢下口。 反倒是清清白白的八皇子,毫不含糊,又一次醉醺醺地要亲过来,这个时候,祭足直接拿一块烫好的肉,堵住了他的嘴。 滋滋……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肉还在冒气。 八皇子差点嚎叫了。 最终,在祭足的一个眼神下,越吹雪拎着他的脖子就扔到庭院里的草地上去了。 祭足将调料和酱油里掺进茶水,走到草地上,捏着八皇子的鼻子,灌到他的嘴里去。 四皇子目瞪口呆。 祭足是太子哥哥的好友,虽然现在太子哥哥已经提拔他为官了,但是他的身份和皇子相比,仍是天差地别。他是怎么敢去恶整一个皇子的? 胆子太肥了。四皇子只能如此评价。 祭足却已经走到他面前,半躬着身子,和四皇子平视。许久,嘲弄地看着他。问道:“四皇子还没抱够吗,您可不是六岁的时候了。” 祭足的嘲讽力足够,四皇子讪讪地收回了手。 他的冷面上渐渐地绯红了,不知道是气愤的还是羞愧的。 “送客。”祭足冲四皇子说道。 一介庶民,居然敢代替太子送客,难道这东宫成了他的家不成。他是主人,而他堂堂四皇子却是客人。 然而不知为何,四皇子没有反驳。他被越吹雪送出了皇宫。 走出宫外,越吹雪敲敲四皇子的轿子,四皇子乖顺地将帘子打开,一脸疑问。这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剑客能说出什么话来。 “柴臣的儿子,柴文骏见过你。”越吹雪只说了这一句话,转瞬即走。 四皇子的酒,瞬间,全醒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柴臣死了,柴文骏也死了,为什么他突然提起这两个人的名字,又是暗指什么? 这个剑客又是如何得知这两个都见过他的。 看他的模样,分明不是为了诈他,而是言之灼灼,颇有敲山震虎的意思。 这个剑客和祭足是一伙的吗,那么祭足是知道的,那么太子哥哥知不知道呢? 无数疑问全都塞到脑海里,他无法得知,哪一个才是正解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4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4 。 他急切地想要去找那人商量。 越吹雪返回到东宫,向祭足说道:“四皇子很吃惊。” 祭足思索了一下,“以后注意四皇子和谁交往,有新进展及时禀告,你把八皇子拎到他宫殿里去吧,剩下的我来。” 越吹雪扛着八皇子就走了。 等越吹雪走了之后,祭足突然朝外面说道:“站了许久,不进来吗?” 三皇子从树后走到了院子里。 “我们见面了。”祭足说道。 “我们终于见面了。”子琅说道。 一般说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而两个人却分外平静,似乎并非不死不休的仇敌一般。 “你为什么来东宫?”三皇子问道。 “你又是如何?”祭足不答话,反问道。 虫鸣声阵阵,掩盖了接下来两个人的低语。 子黎头一点一点,浑然不知,在他因困倦而睡觉的这个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 第39章 【斡旋】六皇子的请求+公孙府 一切都按照子黎安排的有条无紊的进行,直至祭足卡住举荐人员名单,以每人都参加考核为条件,若是通不过,便打回去,若是通过,再行六部考试。 这遭到了被举荐者的强硬反对。 祭足索性给他们一个好走不送的表情,令两边侍卫把府院的大门一关,被举荐者一脸懵逼的看着紧闭的大门,面面相觑。 消息传到了朝臣耳朵里,当即引起朝廷上下非议一片。 然而等他们一起商讨对策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身边的亲信亦或者密友,都已经被调换岗位。 这才恍然发现,之前太子一直安逸着,不过是障眼法,故意等他们放松下来,再来这致命一击。 看着自家的子弟不能为官,还得通过考试,朝臣们的心简直滴血,这是不可忍受的事情,太子在京都主管一切,他们不能动亦不敢去给皇帝递黑状,但是主事人祭足却是可以动一动的。 立即让人去搜集关于祭足的黑料。 陆府,松竹居,六皇子一脸轻蔑的笑意,看着尚书递上来的资料。 六皇子随手拨拉着资料,讥笑着说道:“就凭这些,就想参倒祭足?我真是高看尚书大人。” 尚书立即冷了脸,嗤笑着说:“倒是要请教六皇子的高招了。”这个六皇子,无权无势,无官无职,也不知道为何陆家家主会让他成为坐上宾,还指手画脚,气人的很。 陆卷章轻轻喝了一口茶水,撇了一眼两个人,并无出声阻止二人的打算。 “既然是高招,尚书大人觉得自己该听吗?”六皇子轻松地将话题推了过去。 尚书看高坐的陆府家主并未从中调解的心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愤懑之气。最后撇了一句,“我之后还有奏本要写,先告辞了。”甩袖离开。 “脾气忒大。”六皇子啧啧道。 “你话里有话。”陆卷章吹一口茶水说道。 六皇子笑得奸诈,“瞒不住家主,尚书虽然是您门下弟子,可是吧……”瞧了陆卷章和老幕僚一眼,他才神秘兮兮地说道,“他已经不仅仅忠于您一人了。” 陆卷章觑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对六皇子的话毫无惊讶之感。 这倒是让六皇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怪不得刚才一直站在他这边,原来早就知道尚书成骑墙派了。 “我有一招可令府中诸公子入职。” “请说。”陆卷章略微沉吟,老幕僚察言观色,立即和蔼地向六皇子说道。 六皇子道:“昔日,陆府子弟全部打发到博学馆修书,做个闲职,倒不如乘太子选拔改制的机会谋夺几个实职。” “太子既然出策,必然有人选名单。”老幕僚思虑道。 “仲达先生多虑,官职何其多,从中取几处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更何况其余贵族性格使然,必然不去参加,而从百姓之家出来的文士,又有什么竞争力呢?这是大势所趋,望陆家家主多多考虑,不可意气用事。”六皇子劝诫道。 陆卷章点头,朝老幕僚看了一眼,老幕僚立即会意,从松竹居内室取来一物。 六皇子摆摆手,笑了笑,“请陆家家主帮我一个忙。” “你讲讲看。”陆卷章并未说直接答应。 “请帮我寻找一个叫禾黍的人,年岁比我稍大,容貌普通,捎带有江南口音,籍贯不详,这是他的画像。”六皇子说完将画像递给了老幕僚。 “冒昧问一句,这是何人?”老幕僚眼睛里闪出一瞬间的精光,然后和善地问道。 “一个朋友。” “老夫自当尽力。”陆卷章的话点到为止,却知道此人必定有什么厉害之处,才惹得因礼方动的六皇子如此迫切地寻找,不惜让他警觉。 六皇子告辞了,老幕僚将寻人的事情吩咐下去之后回禀,问陆卷章,“家主可是同意让陆府子弟去参加选官考试?”不用说也可以知道,贵族们将会集体抵制这一考试,若是陆府破坏规矩,将受到怎样的指责。 “何乐而不为呢?”陆卷章笑了笑,起身离开,松竹居这个地方,他一点都不想再呆下去。 最近家主越发的高深莫测了,家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做了什么盘算,老幕僚有些吃不准了。他摇摇头,头一次起了归隐的念头。 考核制度风风火火的推行下去,五皇子气冲冲地跑到了东宫。彼时子黎正在和祭足商讨六部考试试题内容。 “哥,你为什么偏偏不让我加入?”五皇子鼓着腮帮子,气势如虹,显得十分愤懑。 子黎停了讨论,抬头去看这个有着火霸王一样性格的五弟。“你从哪里听来的?” “哥,你都让外人帮你,为什么不让我来帮忙,还有小八,他算什么?”反正吧,太子的一串名单,从祭足到小八他统统不满意,唯独老四尚且好点。 子黎没去安慰五皇子,反倒是拍了拍祭足的肩膀说道:“不用理他。” 子黎的举动一下子就让五皇子炸了。他匆匆地从东宫跑走了。 五皇子气不过,跑到移清殿,和贤妃抱怨。 贤妃一边收拾着花草,一边问五皇子:“怎么像是生了很大的气似的?” 五皇子鼓着一张脸,愤懑不已。 贤妃冲着四周的宫婢太监们挥了挥手,宫婢太监们悄没声地退了出去。贤妃将手里的家伙事放下,冲五皇子道:“说给母妃听听,看能不能排解一下。” “母妃,太子哥哥……老四,老八,他们都可以跟着太子哥哥做事,偏偏不让我一起…… ”五皇子站起身来,咬着牙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出来。 贤妃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你不是还有刑部的事情要处理嘛,太子是不想让你多费心劳神,你安心把刑部的事情办好,定会让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5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5 太子看了高兴。” 五皇子点了点头,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一定是柴家那个案件没处理好,让太子哥哥不信任他,他一定找机会查明真相,让太子大吃一惊。五皇子暗下决心。 他看了看日期,想了想这段日子将发生什么事情,三天后,是公孙家贺寿,五皇子计上心来。 公孙家历经两朝屹立不倒,俨然是四大门阀之首,所以这诞辰办得极其热闹。连寿诞的请帖,都是百金难求一张。 门阀无论尊卑,朝臣无论远近,职位无论大小,全部都搜肠刮肚地去想,这贺礼如何才能出彩。这可不是皇帝诞辰,怎么平庸怎么来,这样才能不惹祸。送给公孙家的,自然是怎么要从绞尽脑汁的去出彩,这样才会不被吃瓜落,说不定还能被公孙家记得住。 送礼地沿街排队,马车成列,据说京都的酒肆茶馆都因为公孙家贺寿,而跟着涨价。 这一天,终于到了公孙家贺寿的时候。 礼品有秩序的按照序列规整到各个厅里,造册,登记……一套流程下来,井然有序。 寿诞这天,公孙府里摆了数百道宴席。酒席筵上,公孙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听着席上的诸人阿谀奉承,面上老道,心中好不得意。 这个宴席,从午时直吃到傍晚,各种时兴的、典雅的舞蹈,看罢听罢,不亦乐乎,已然带着几分酒意。 就在这时,突然管家急匆匆地进来禀报,说有人来贺喜了。 眼看着宴席将散,这个时辰才来,这是砸场子呢还是诚心给公孙家找事,自个不自在呢。 众人正打算看笑话,抬头去看,哟嘿,这风姿翩翩的人,这……这不是太子殿下吗? 酒刷的一下子全被吓醒了。 差点忘了,最近官员正在施行考核制度,他们这批来祝贺的人,不会被重点关注吧。 就在诸多官员心里猜测的时候,子黎已经到了近处,众人纷纷向他行礼。 唯独公孙隐一动未动。 隐在一侧的大皇子见此,嘴角微微扯动,露出嗤笑来。 子黎对公孙隐的此举不以为意,:“公孙家主,恭贺您七十大寿,孤此番来迟,多多海涵。” 公孙隐严肃的脸立即笑容满面,“哪里,太子能亲自来,是我的荣幸,快请,请入席。” 子黎笑的开怀,对周遭的环境有如屏蔽,而他身后紧跟着的崔世休则是面对许多目光,羞恼的不得了。 这都怪太子。话要从今日上午说起。 当时他正在努力的处理政务,向太子禀告刑部诸事。突然座位后的太子突然站起身来:“崔世休,公孙府家主的七十大寿要到了,真是可喜可贺。” 崔世休一脸懵逼地回答:“是可喜可贺。”可是管他什么事嘛。 “你也得去拜寿吧?”子黎问道。 崔世休连连摆手,“不。” “孤准你去。” “而且,孤和你一道去。” 崔世休无语了。 “不过不是这个时辰,孤陪你一起用过晚膳,我们等戊时去。” 这才有了崔世休诺诺地跟在子黎身后,继续絮絮叨叨的这一幕。 第40章 【突变】千虑居然有有这么一失 子黎的到来,引起了许多瞩目。 子黎被迎到主位,崔世休落在一侧,二人一前一后,落在众人眼里,立即有几番打量和算计。 司徒枝仍旧是金冠锦衣的打扮,他和落拓不羁的崔昭德坐在一起,正相互捧着酒樽对饮。瞥到崔世休脸上的表情,司徒枝瞥一眼崔昭德,说道:“你大哥和太子关系不错啊。” 崔昭德嘴里的酒差点一下子喷出来。 “我大哥?”崔昭德诧异地问道。 司徒枝努努嘴。崔昭德顺着看过去,他大哥正陪坐在一侧。 “大哥从不赴宴的。”崔昭德喃喃道。 司徒枝轻哼了一声。 大皇子坐在一端,目不斜视,似乎和子黎并无多少交际似的。 其余的官员则是左顾右盼,喁喁私语。 歌舞不休,宴席不断,门阀的气势堪称一绝。 子黎稍稍坐了一会,便起身和公孙隐告辞,他来,就是一个讯息,一个信号,稍坐即可,不必多留。 然而却被公孙隐抬手阻止了。公孙隐笑着说道:“今日太子驾到,真是公孙府的三喜临门。” “还有一喜是?”子黎问道。 “今日议定了大皇子和老朽的孙女的婚事,加上老朽的寿辰,太子的贺礼,正是三喜临门啊。”公孙隐端起酒壶,朝子黎笑道:“喝老朽一杯酒。” 子黎端着酒杯,公孙隐为子黎倒酒。酒满,子黎朝公孙隐举杯,“恭喜,恭喜。” 酒席上的其余人纷纷举杯,和子黎一样,向公孙隐贺喜。 “那孤就先行离开,你们继续。” 自始至终,子黎的目光从未落在大皇子的身上。 大皇子的手只在举杯的时候,颤抖出一点,很快,他就用袖子抹去茶渍,无人察觉。 太子走后,本打算也随之告辞的朝臣们因公孙隐的三喜而纷纷留下,直至深夜。 朝臣们纷纷辞别打算乘轿离去的时候,未料到,一打开大门,四皇子、祭足、越吹雪带着一行佩刀侍卫就守在那里。 吓着众朝臣腿肚子打哆嗦。 “敢问殿下这是要办什么差事?”有官员大着胆子问道。 “莫慌莫慌,不过是捉几个人而已。”四皇子打着哈哈。 捉人,带一行佩刀侍卫,还是皇子亲自来捉?这架势,令人畏惧。 “看来公孙府宴席已经结束了,这更深露重的,诸位好好歇息,可别误了明日的朝会。”四皇子的话让众人不寒而栗。 四皇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可是责备他们和公孙府走的太近了?不敢再打探下去,众人纷纷告别。 “ 走,进去。”四皇子一声号令,一行佩刀侍卫便将门推开,浩浩荡荡的进去。 祭足朝越吹雪微一示意,他便脱离了队伍,人已经飞到树枝上,几个飞檐走壁,便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公孙府邸书房,公孙隐高坐,众人或埋首,或沉默,一片寂静。 今日本是大喜之日,太子的突然到来,不知是何意。众人忖度,家主说话,众人都不敢吱声。 公孙澜旁顾左右,见无人开口,忍耐不住地开口问道:“父亲,真的要把馨儿嫁给秦蕃吗?”馨儿是他的嫡女,是他的掌上明珠,他夫人的眼珠子,更是打算为她千挑万选出一个夫婿, 深知秦家与公孙家的恩怨,他是万万不想把她嫁给秦蕃的。 公孙隐抬头,眼神带着一股虎虎生威的杀气。 这是对忤逆他的人的发火的前兆。 这时,管家急匆匆的进来,这个天气下,他的脸上居然有一层薄汗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6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6 。 “家主,四皇子带人来了。” 不等公孙隐开口,四皇子和祭足已经前后走了进来,四皇子微抬手,“夜深叨扰公孙老爷子了。” “既然四皇子知道夜深,又为何前来?”公孙隐的话一点都不客气,这番登堂入室的做派,他得先折一折这位皇子的嚣张气焰。 “看来不巧嘛。”四皇子一个颇有意味的眼神扫视书房里的公孙诸人。 “我这可是特意等着您这七十寿诞结束,在这天凉露水里站了半天呢。”四皇子边说,边用手掸了掸衣衫上的露珠。 恰好。那露珠被这么一掸,飞溅到甚远,正好迸到公孙澜的手背上。惹得他大为恼火,却看了四皇子一眼,最后忍了下来。 “看来太爷您是老而弥坚,府邸里还是这么热闹,我体谅了你一回,您也体谅我一遭,让我带走几个人回去查案。” “你要带走什么人?”公孙澜抢先说道。 “我们府邸里没有四皇子要的人。”公孙隐不急不缓地回道。一个眼神,足以让四皇子领悟到门阀世家的威力。 霎时,许多暗卫已经密布下。只待公孙隐下一个指令,这些暗卫就会将四皇子、祭足两人拿下。 “啧啧,公孙府邸这待客之道真是叹为观止,你说是吧,祭足?”四皇子难得的同祭足开起了玩笑。 在祭足看来,一向不苟言笑的四皇子,因为和老八待在一起,染上了不少恶俗习性。 “恐怕家主不知府中藏奸,这几位奸人都是柴文骏所画,犯有盗窃柴家财产之罪,受太子命令,捉五人审问。”祭足将画像和太子令牌拿出,公孙隐后退了一步。 此时空中出现了一个响指声。 暗卫头头大为骇然,谁居然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他们身侧,而他们居然还毫无所觉。 “这就告辞了。”祭足说道,转身就走。 四皇子犹加了一句,“不用谢我们替府上捉走了犯人。” “爹,柴文骏没死!”公孙澜急不可耐的说道。 “你们都退下。”公孙隐不答话,直接斥道,众人默默的退下,不敢言语。 唯独公孙澜还愁眉弄眼,直到被身侧的人拉走。 “这个蠢材。”待众人退去,公孙隐拍着桌子,愤怒道。 多年辛苦经营,全因自己这个蠢儿子被太子捉住了把柄。 那几个派到柴家的管家和主事,早就该杀掉,留到此时,被太子打个措手不及,千虑居然有有这么一失。公孙隐懊恼不止。 越吹雪用绳子捆着一串人,在府外等着祭足出现。 祭足一露面,也不等四皇子直接拐到东市。 四皇子和一行带刀侍卫只能望人兴叹。 “哎,哎,哎……” 不过今日这番能上门去打脸公孙府的这遭突变,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第41章 【未死】关于柴臣、柴文骏的一切 两天前,一顶青色小轿落在东市院子,一个中年女子从轿子里走出来,和前大理寺卿交换了眼神之后,走了进去。 她低垂着眉眼,看不出她的神色如何。她是谁,来京都何事,还得从五天前的时候说起。 五天前,越吹雪的师弟因收到越吹雪的联系而抵达京都,随即将柴文骏治醒了过来。 只不过柴文骏因为当时用药过多,虽然醒过来但不能开口说话。 子黎又恰好接到大理寺卿的来信,他一直观察柴家,发现柴文骏之母身上有疑点,和柴文骏之母接触之后,发现了一些事情,打算携柴文骏的母亲来京都,一并向子黎禀告。 因越吹雪师弟治好了柴文骏,子黎派人护送二人来京,并将柴文骏醒了过来的消息告诉二人。 方才有了这一幕。 柴文骏之母的到来,解答了子黎他们一直以来的迷惑。 柴文骏之母一边照料柴文骏,一边讲出了当年的事实真相。 她本是陆家嫡长女的贴身丫鬟,跟随陆家嫡长女一并嫁到了公孙府的长子公孙澜,后来她被许配给公孙澜的书童——也就是日后创下偌大家业的柴臣。 陆家嫡长女将她嫁给柴臣的原因,更多的是监督。 而公孙澜挑选了五个人,一个作为柴家的管家,其余几个作为主事,掌控着各大铺子。 青衣书生所看到的管家那一次,正是陆家嫡长女回到陆府替父亲过节,方才见到了那些人。到了次年,那些人便随柴臣一起去了江南。 再也没回来过,直到柴臣死了之后。 当年柴臣到了江南之后,通过陆家的背后势力支持,迅速在江南站稳,每年挣得大批财物,运回京都。 得知柴臣和公孙家的关系,子黎和祭足考虑之后,打算趁公孙府家主过寿这一日,打公孙澜一个措手不及。 子黎先出其不意的去拜寿,然后祭足再上门,四皇子压阵,给越吹雪找人的时机,这方才能在公孙隐的七十大寿这一日发难成功。 祭足和越吹雪将这一串人提到东市,子黎并未回东宫,而是在这里等着二人归来。 柴文骏的母亲到庭院里指认,“是他们。” “你先进去吧。”子黎说道。 柴文骏的母亲点点头,回屋继续照顾柴文骏去了。 “抢在公孙家销毁证据之前将他们嘴撬开,无论用什么方法,你和你师弟都可以拿来试试看。”子黎冲越吹雪说道。 越吹雪的师弟听到这话,那叫一个眉开眼笑。 手里拿着一把毒镖和手弩朝着这串人微微一笑,微一扬头,“师哥,走,练练去。” 在子黎和祭足的睽睽下,越吹雪轻咳了一声,以示清白。 “那我先和师弟去问问。”越吹雪不自然地说道。 子黎和祭足非常一致地同步点头,十分相信他的手段。 子黎没选择按照正常程序,将人捉到刑部,关到大狱中,再行审问,就是为了避免刑部的流程过慢,或者出现其他不测的情况。 天凉如水。 子黎和祭足四目相对,连日来连轴转,居然不觉得劳累。 “父皇前日里来信,再过一个月就差不多能大胜归朝了。我们再辛苦一个月,将柴臣的事情和选官制度都处理好,等父皇来了之后孤的重担就摞下了。”子黎说道。 “到时候可否将你借我几天?”祭足笑着问道。 子黎洒然一笑。“当然。” 星光点点,照在二人相对的眼眸上,有一种别样的暧昧气息。 次日,朝会上上风平浪静,每个人惴惴,却没有官员询问四皇子带侍卫去公孙府所为何事。而子黎也似乎是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脸色十分平静地讲述要开始考核官员、推行新的选贤制度。 在陆家子弟的带头呼应下,考核官员制度得以推行。 而各地的才子也已经紧锣密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7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7 鼓的开始进京都赴考试了。 一切都在推行进展中。 子黎收到柴文骏能开口说话的消息之后,立即从宫里出去到了东市,刚开了院门,五皇子从后面钻了出来。 他总算是跟踪成功了一次。 从前的几次,都很快被警觉地发现,这一次被子黎大意了,并未发现。 “太子哥哥,你来这里做什么?”五皇子追问道。 “跟着进来吧。”站在门口处,十分打眼,看五皇子那执拗的劲头,子黎索性让他一同进来。 五皇子雀跃地跟着子黎一起走到院子里,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院,一只肥大的白猫懒洋洋的蹬直了四肢,看到子黎,立即从瓜蔓旁跳了下来,机灵地嗅着,走到子黎脚边。 瓜蔓,花树,石凳…… 这种富有农家写意的院子让五皇子有点摸不着头脑。这看来应该不是太子的别府,要不然这也太寒碜了。 难道是拜访什么人不成? 等他一踏进厅里,就瞧见了最近京都第一大红人——祭足。 从前天子下召都不应,只愿意为太子鞍前马后的大才子,祭足是也。 怎么会在这,不是说这段时间忙得很吗?五皇子暗自嘀咕。 “他说了什么?”子黎没说其他的废话,直接问道。 “他没有自杀,遗书是假的。”祭足立即回道。 子黎向老五解释道:“本来打算以后再告诉你,既然你来了,一起去看吧。” 五皇子仍然是蒙在鼓里,不知道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一脸懵逼地跟在子黎、祭足身后,直到他看到榻上的人,方才知道,柴文骏居然没有死,还活着。 他一下子恍若回到那入坠冰窟的那时,五皇子一晃神,发现自己并未看错,的确是柴文骏躺在榻上。 方才子黎和祭足的对话,一瞬间他全部理解了。 柴文骏没有自杀,也没有写过遗书,那么那便是有个故意害死柴文骏,进而污蔑他。 狂喜一瞬间充斥在他的心里,太好了,只要查明清楚,就能证明当时他没犯那么大的错,太子哥哥也不必为他背负那么大的责任。 第42章 【凶手】真相仍是扑朔迷离吗? 真相仍是扑朔迷离吗? “还有什么,你通通都说出来!”五皇子脾气急躁,急切地走到床榻边逼问道。 “子昴,过来。”子黎明白老五的心情,但看在柴文骏的身体尚未调养过来的份上,他给祭足示意了一下,二人交换眼神之后,祭足上前,亲自询问。 五皇子听了子黎的话,虽然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但最终还是走回站在子黎身旁。 “看你的当初打算,是要在京都求人办事,并无自己上状的可能性,谁给你出的主意?”祭足问的话极有水准,可谓是一言中的,切中要害。 柴文骏倚在枕上,不加思索地回了祭足的问话:“我是被陆府的二老爷接进陆府去了,想要求助,进府之后就被摆在一边无人搭理,我本是告辞离去,却不被放行,后来我和一个青衣书生有缘见过几面,他让我去告状。” 祭足本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有母亲在身侧照顾和解释,他天然的对祭足放心。 既然是祭足提问,他自然是知无不言,祭足这些人将他救起,他自然是老实回禀,更何况,他和这些人的目的一致,将真相还原,答案找出。 子黎和祭足的猜测从柴文骏的话里得到印证,祭足继续问话,“你对青衣书生可还有印象?他的长相和打扮如何?能否推测出他的身份?”离那天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不知柴文骏还能否回忆当时那日那时发生过什么。 柴文骏略加思索,蹙着眉闭眼深思着道,“他身着青衣,眉目修长,鼻挺唇薄,脸比旁人的要小一圈,身高大约七尺……” 柴文骏继续道:“嗯,他当时讲他是陆府院内的三等门客,他为了劝我说陆府不可靠的时候,曾见过一则故事,陆府将一个一等门客放在三皇子身边充当幕僚,在陆府和三皇子分裂的时候,那幕僚因陆府而背叛三皇子却最终被陆府抛弃,他是那个幕僚的好友。” 待他讲完,子黎将已经画好的人像交给祭足,祭足在柴文骏面前展开。 柴文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是极是极,有七八成像。”柴文骏赞叹道。 子黎对他的赞叹不置可否,在他研究完门阀各家来源历史之后,就着人搜集了更详细的各门阀现状,更有祭足的京都各府邸的资料在册,不过是区区小技而已,不足道也。 祭足耳边听到柴文骏对子黎的夸奖,嘴角迅速地露出一抹微笑,转瞬而逝,他迅速变得正经,继续开口问道:“你说未曾写过遗书,那当时你在狱中都遇到过哪些人?” “是。”柴文骏答应了一下。 当时他的告御状就像一颗石子一样一下子搅动了京都的平静,后来的京都滔天阵势和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实际上却是借助他这件事发酵。 他不过是身先士卒的卒而已,引战的炮灰罢了。 待他在监狱里想明白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打算继续问这件事做牺牲,他不想死。 “当时来看我的有五皇子。”柴文骏说到这,屋内里的人:子黎、祭足、柴文骏和祭足的书童,都纷纷抬头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下意识地就要跳脚,又无可反驳。 幸好柴文骏已经继续往下说了,“六皇子和另外一个人。” 从柴文骏的嘴里说出来,还有两个人,令子黎和祭足都同时感到诧异。 “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形?”祭足追问道。 “当时五皇子让我供认不讳,画押承认三皇子是幕后指使人,我拒绝了,五皇子严刑逼问不成之后,他让狱卒将我身上的血书洗干净就走了,但是那狱卒并未按照五皇子的吩咐,而是在我耳边说他受人命令得杀了我,我问她背后是谁指示的人,他没答话就将药灌到我嘴里。” “我的眼神很快就朦胧起来,几乎看不清人的脸,我想我快要死了,不知过了多久,我仍然是迷迷茫茫,却还是没有死透,虽然看不清人脸,却听得清楚人说话。” “有人进来,我便听到那熟悉的狱卒的声音,他谄媚的喊道:“六皇子,您怎么能来这里,怕是会玷污里您的身子。” 那六皇子回道:“无妨,无妨,我来看看这人怎么样了?” 那狱卒用假装担心的语气说道:“刚刚死了,我还来得及禀报上级。” 六皇子便愤然道:“落后一步,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 狱卒慌忙答应了,六皇子很快就离开了。 “我躺在地上,不敢呼喊,实际上也无法察觉自己还有没有呼吸,只是安静地躺着,又过了许久,一个低沉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8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8 的声音响起,那狱卒的语气十分谦卑和尊敬,和之前六皇子来的时候不同。我听不到两个人在低语什么,那人将遗书塞到我身上,很快就走了,之后我便彻底的昏迷沉睡了,那时我以为自己是彻底死了。” 众人听完,都沉默了。 真相仍然得出,仍是未解之谜。 正待子黎重整思路之后,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昌顺急匆匆的进来,似乎是十分要紧的事情。 子黎和祭足都跟着过去商议,房间里只留下五皇子、书童和躺在榻上的柴文骏。 方才五皇子的脸色从青变白,又变红,羞恼地霎时好看。 到了此时,他仍然是不肯相信这一切策划居然和三皇子无关。趁此机会,他问道:“你在陆府的时候,那青衣书生不是说一切都由三皇子在背后主导,你会安然无恙吗,你为何你认为是三皇子将你作为棋子抛掷出去的?” 柴文骏微斜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哦,是吗?那你大可去质问,是不是他指派的,我也好想知道真相。”当初就是这副模样,想屈打成招,让他签字画押。是不是,他自己为何不去找三皇子求证,而是苦苦逼迫他这个更弱小的人呢? “你。”五皇子愤然道,又颓然地坐在一侧,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反倒是柴文骏说起了话,“我突然想起来了,当时那人将遗书塞到我怀里的时候,我看到他下巴上有着独特的痣,三颗痣呈三角线,非常浅,几乎要失去意识前的前一刻看到的,人多如鲤,这也没什么重要的。”柴文骏最后自嘲一笑。 哪知道书童听完,立即接话道:“柴公子那你可是想错了,你忘了,当初我和公子是怎么救的你,在蓼州的时候,你不就是被一个下巴尖长着三个痣,连起来像是三角形的痣的人所追杀吗?” 书童的话让柴文骏想起那次在蓼州被追杀的过往。 书童继续说道:“后来在京都的时候,我还听说过一次,是酒肆的店家说的。那是我还不知道太子的身份,太子微服私访,在酒肆听别人闲扯,我们公子将微服的太子勾搭到我们店。那时,我们公子和太子的谈话曾被人偷听到,还下了评语说,一个紫微星下凡,一个文曲星下凡之类的。现在看来,眼光倒是不错。” “看罢,这么说来,还是蛮多的这种人。” “我也见过。”五皇子沉默了许久,幽幽地说了一句。 “帮我告诉太子一声,我有事先走了。”五皇子的眼神掠过柴文骏后说道。 柴文骏看着五皇子不回头义无反顾的背影有点不知所措,似乎有什么不可预估的事情要发生。 第43章 【惊闻】老五登门+老六夜遇,老四的日子不好过 五皇子一脸郁气,未下帖子,直接登门四皇子府邸,让四皇子府邸的管家十分堂皇。尤其是是在他说明四皇子并非在府中,让五皇子改日再来的时候,五皇子的反应实在是称不上多好。 “四哥去哪里?本王自个去找。”五皇子摔开袖子就要起身离开。 至于在何处,管家摆手连称不知。 五皇子冷肃着一张脸,说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着。” 四皇子府邸的管家眼见五皇子这尊神也不挪动,他不敢再问,就是赔着笑,端茶倒水,十分殷勤。 不过这管家的殷勤并未得到五皇子的任何好回应,五皇子仍然是冷着脸,端坐在客厅,皇子的气焰令仆人们纷纷垂首,几乎不敢呼吸。 管家挥挥手,让其他人离开各忙各事,不过他自己还是得陪在这里伺候着五皇子。 大厅里陷入了许久的沉默,五皇子突然发问:“李管家,本王且来问你,四哥是何时从蓼州返京的?” 管家明显愣了一下,才脸色平复,回答地十分平静:“自然是陛下发布诏令之后回来的。您不是在宫里见到四皇子了。” “四月十五日,本王在西市不凑巧看到了四皇子。”五皇子突然逼近管家,冷冷地笑了一下:“难道是本王眼拙,在街上认错了人不成?” 管家的汗水簌簌,脸上几乎是刻意的笑容,他打算辩解一下,不过五皇子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起身,此时已近黄昏,五皇子临走之际特意给管家留下一句话,“告诉四哥,本王明日还来找他,让他在家等着。” “行了,本王走了。” 管家恭敬地送走了五皇子,心里焦躁不安。然而他也不敢揣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等着四皇子回来他就禀告上去。 此时的四皇子着一身便衣,头戴斗笠从南橹小巷悄无声息地出来,未料及和一人擦肩而过。那人也是一身便衣,掩饰了身形。 天下居然有如此凑巧的事情,两个身着便衣的皇子居然在一条不出名的街道相遇。 “四哥?”六皇子试探地喊道。 四皇子摘掉了斗笠,先发制人地问道:“老六,你这是去哪了?” 六皇子缩缩肩膀,一副被捉住马脚的模样,“我在宫里闷的慌,来宫外透透气,身份不方便就换了身打扮。” 他可怜兮兮地求四皇子不要告诉太子。 四皇子点了点头,并未表示过多的关心。 “四哥这是夜会佳人呢?”六皇子一副放下心来的模样,转而向四皇子逗趣。 四皇子板着脸没回答这个问题,“宫外危险,我让侍卫送你回宫。” 六皇子连连摆手,说自己马上就走。 二人表面上寒暄了半刻,各自交错离开,似乎对这次意外相遇并未感受到多少意外。 转身回宫的六皇子,嘴里喃喃道:“南橹小巷,真是好地方,想不到太子的忠犬也有异心。”他手里捏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正是四皇子的私宅。 他今日便是“凑巧”和四皇子来了个不期而遇,六皇子嘴角渐渐地染上一抹邪恶的笑容,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四皇子回到府中,管家急匆匆地将白天五皇子登门的事情告诉了四皇子。 “老五问本王什么时候从蓼州回来了?” 四皇子微微思索,老五这是怀疑什么?他又是知道了什么。 四皇子接着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在西市见过您。”管家补充道。 四皇子让管家退下,这都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为什么会突然登门说起这旧事,按照老五的个性,他当时可能不说? 谁透露给他的消息。 夜遇老六,老五登门,这两件事都分明透着诡异。四皇子陷入深思之中。 铜漏至亥时,四皇子方才用过晚饭。而此时的东宫里灯火通明,白日里昌顺匆忙到祭足院里告诉他的事情,涉及到军务大事,子黎和祭足当即返回了宫里。 给皇帝送粮的队伍半道上被劫了,劫匪没有走远,就被军队围剿了,事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9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59 实严重的是,劫匪劫走的粮食在重新检查的时候,发现部分粮食长霉,缺口极大。 事情传回来的时候,子黎当机立断,让相邻郡县开仓,取相应粮食补充到送粮队伍中,那两个郡县来年可免除一年赋税。 待妥善处理完后续,已经是深夜了。 到了这个时候,子黎和祭足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倒腾出精力来处理这桩疑案。 巧合偶然意外? 让军队粗心大意,让劫匪劫去粮食? 即便这些劫匪是亡命之徒,这些草莽又有何自信去劫持一个军队的粮食? 是谁盯上了这趟运粮队伍,如果没有里应外合是不可能做到的。 更何况劫匪全部被杀,不留活口,又是在这种紧急运输的途中,无处查询,也根本无法去盘查操作这一切的黑手,只能当劫匪劫持了粮食为结论。 然而不动军粮,偏偏劫匪全部死了,这分明是一个早已布置好的局,用来昭示太子无用的局,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警告。 敌人过于狡猾,子黎和祭足只能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天已渐白,子黎和祭足方才歇息了一个时辰,子黎和大臣们见面,继续推进选官制度。 有大臣禀告:各地的才子已经陆陆续续的奔赴京都,等待着下个月初的考试。 也有大臣询问考试试卷的处置等等。 也有大臣担心进京人数过多,如何安置这些人。 因为没有先例,一切都是未知的,便有许多疑惑问询和质疑。 子黎直接将从前说过的话再一次重申:“此事由祭足全权负责,四皇子督导。”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又最终没说。自从太子正式处理政事之后,他们就一直是被牵着鼻子走的节奏。 现如今,也找不到好的理由去插手阻止,只等着看这各地才子或者出丑或者一鸣惊人了。他们只能好好督导自家子弟,尽量去少弄些风花雪月,看太子雷厉风行的做派,仕途经济终归是良策。 大臣们各自带着不同的想法离开。 子黎和祭足返回院子,因为越吹雪师弟盘问出一个重磅消息。 柴家丫鬟之死的原因,是因为柴臣要用同年同月同日生,不同时辰的十二个丫鬟以便做法事。而这些人并非是为他自己使用,而是为了贡献给他人。 第44章 【出鞘】二分之一真相+六皇子的心思 听到这个事实,子黎的内心受到很大的冲击。贡献给谁,子黎从已经获得的证据中,无须多加推测便知是在京都里沉浸日久的贵族们。 在子黎少年时,他和大皇子关系十分亲密,那是他好奇秦蕃繁杂的礼仪和复杂的吃食规矩,又是睡前吃丸,醒时吃丹……着实令他不解。秦蕃见他好奇,便将丹与丸药都送给子黎,说是他祖传的配方所制。 此后子黎知道他出身先朝秦家,是四百年不朽的煌煌贵族,有着比皇族更加繁杂的礼仪、更加多的藏品以及秘闻。 先朝有一贵族以少女的体香炼造出长生丸,只不过制作配方已经遗失。 子黎想到这,已经恍然明白,正如柴家所为,不正是将对应着十二个时辰的少女炼造成丸了吗?那些少女如同圈养鸭子一般,只喂养无盐的食物,等待一个固定的时候被献祭。然后像鸭子一样无声无息的死掉。 这十二条人命,他们毫不怜惜,当做一件件物品,随随便便的毁灭掉。只为长生问道之事。 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切口,更多隐藏的真相令他口齿发冷,后背生出寒意。 是的,自古以来,平民是贱民,达官贵人是贵族。可是在这个太子眼里,日月所照,风雨所至,皆是他的国土。贱与贵,皆是他的子民。凭什么只为了贵族的私欲就可以枉顾人命? 子黎背对着祭足,他重重地捶打着桌子,将他满腹的愤懑,无力地发泄出来。 难以释怀的悲愤仍旧淤积在胸。 祭足站在子黎的身后,看着他微微躬起来的脊背,看着他砸在桌子上从指缝间汩汩流出的鲜血。那血好似流入了他的心中,令他心疼无比。 祭足无法再忍受子黎满身的寂寥,他拿出帕子小心而温柔地将子黎的受伤的手包扎起来,在此刻他没有说出任何劝慰的话,只是陪伴着,这个总是隐藏满身情绪,从来都是和煦示人的太子殿下。 ———— 几天后,抡才大典正式举行,人出乎意料的比百官预期的来得多得多,因为无须举荐,自由报考的才子们迸发的热情自然是满满的。想当年,他们这些白身之人得拥有一项动人的技艺,有过人的才华,惊人的文章……当然,即使拥有这些,如果没有一张俊秀的脸和美姿容,一切都是白搭了。 令百官们尤为吃惊的是,里面有许多他们没有预料到的面孔,贵族四家,陆家和崔家都派了子弟应考。 比这个更吃惊的是,这些各地才子安全有序的住进了客栈、入了考场、参加完了考试。一直等考试结束,都没有发生任何本以为会发生的事情。百官认为:嗯,没有暗杀、死人之类的事情总感觉有点虚无,本以为能看场大戏呢。 固定的客栈入住,固定的车马接送,严格的饮食供应。然后是严苛的考核,四皇子亲自挑选的监门官登记造册,荷戈士兵站在四角的瞭望台上锐利扫视或者在舍前走来走去来回巡视。 祭足定下的考卷,并非从前花团锦簇的文章,诗歌辞赋和经书注疏加起来占二分之一的分量,更多是对当前的时务进行分析,时务策是这次考试的重中之重,考卷是什么内容,他们现在还不知晓,在钟鼓楼传来了鼓声之后,低调而有序的抡才大典结束了。 百官们自然也知晓了考卷内容。诗歌辞赋和经书注疏有耳目一新之意,而论策的问题却着实棘手。先是小策。试题是,若你为新任知县,恰逢大旱,粮食歉收,然而正是要收纳税收的时候,百姓困苦而交不起税,不得不被关到牢里。而此时库房又空虚,你该如此处理此事? 后是大策,内容是朝廷初定,陛下出征,贵族纳财,庶民无着……主题分别是君与臣,国与家,战与和,如何藏富于民。每一个议题粗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了,然而仔细琢磨,就知道这里面大有学问可作。 惊骇之下,然后对祭足和四皇子有了重新评估。果然是大才之人,不出山则已,一出山就一鸣惊人。 四皇子话不多,却愈发精干,尤其是不声不响的办了两件妥帖的事情,十足的实干家。这两个人却偏偏投靠了太子,一个天生谋士,一个精干臣子,只要陛下一如既往的重视太子,太子登基的事情真是稳了。 他们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转入太子阵营?百官们觉得自个可以思量下了。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0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0 然而,太子出其不意攻击贵族,令百官们再次退避了。 子黎直接将关于柴臣之死的前因后果,以及要将所牵扯的大小贵族和官员一并问询。 太子当初所立下的誓言得到了践行,令百姓们闻之一震。柴臣,一个富商之死为发端,绵延几个月的疑案再次掀起巨大的波澜。 这是师出有名的宣战,从连绵不绝的小报发售,到各处茶楼的流言蜚语,以及不断审问的官员来看,势必是一场激烈的,浩荡的,可称得上是立国第一宗要案了。 与此事无关的官员们旁观着每日激增的被审问者,太子成立的三人审判组每日将最新的消息通告京都,消息又从京都蔓延到州、县、乡里。 唯独四大贵族,平素早就做好了万种姿态对抗,要知道此前这些贵族们反击的手段是数不胜数。风闻参事、捏造罪名、暗杀命官、把持朝堂……此时却没一丝冒头之意。 百官们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有明眼人说,这已经不是立国的头一二年了,那时候国还没定稳,四周还有捣乱的、反叛的其他小国,陛下忙着叛乱出征,太子的声誉还没有像现在达到顶峰。 早些日子,祭足在朝野可是为太子刷满了声誉值,在此时,体现出了价值。 百姓信任太子,而不信任贵族们。 现在太子又拉拢了天下才子们,这些才子们出身有高有低,更有许多贵族门中所处,贵族们自然也会投鼠忌器,不敢攻讦太子什么了。 面对没有任何过错的太子,实在是不好捏造什么丑闻。 呀,那这次太子收揽了才子们,又对抗了贵族,得民心,君心,臣心,那岂不是完胜。只等陛下得胜归朝,两任皇帝一努力,这些霸占权力几百年的贵族们岂不是危哉。 明眼人笑说话的人天真。这些贵族岂会不理睬。 当夜,陆府。 搜集百官与京都百姓言论的册子便早早放在的陆家家主陆卷章面前。 他朝对面的六皇子冷冷一笑,“看来真是小瞧太子了。” 六皇子玩味手里的杯子,“太子岂能当做一般人揣度,他六岁被立,七岁上殿,十三岁国立的时候,父皇出征,便是太子监国,那次办错过差事。只不过这几年父皇在国治理,太子的锋芒便藏了起来。” “那你还事前让我换了军粮,你有何居心?”此前定计的时候,发霉的军粮抵达之后,只需联名重臣,便可治太子罪名。然而在中途中,军粮却被一群匪徒被劫,令太子及时更换了军粮。而陆家在军中安插的人物又不得不损失一批。 陆卷章十分愤恨。 六皇子解释道:“家主,还请稍安勿躁,此计的本意是通过军粮之变,令太子去战场请罪,刀剑无情,太子送了命也是不置可否的。不过既然军粮一事没能引出太子去战场,那之后便静观其变为好。” 显然六皇子的解释不能让陆卷章满意。 六皇子思忖,前世这个时候,便是因为送到军中的兵器有问题,重臣逼迫之下,太子去战场解释,顺便接收叛乱一事。谁料父皇中了美人计,半夜合谋里应外合,让父皇被围困起来。太子把马送给父皇,而死于刀剑之中。这一世,潘达死了,而余孽逃亡的地方,举兵的地方都变了,更是没有听到军队兵器有问题,六皇子为了预防,提前密布了军粮一事。意图将太子再次送到战场上。 只可惜出了岔子,为了继续取信陆卷章,六皇子说出了一个秘密,“太子身有重疾,还有不到半年的寿元。”他轻声说道。太子曾生了重疾的事情是在他快要登基后偶然得知的,而他登基后死去的前一晚,从太医口里得知太子也生过不知名的重疾,疾病迅猛的厉害,如果复发,半年内便会断送人命。只要在这次改制中,他加以刺激,让太子复发便可以夺了太子的命。 陆卷章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不可能,若是太子身体有问题,他不去治反倒是做出浩浩荡荡的改制来?” “若是太子以为自己病愈了呢?”六皇子说。 “六皇子是从哪里知道消息。”陆卷章再次问道这个事情。 “家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只要静观其变,耐心等一等,不就知道我说的是正确了吗?”六皇子咬死不说自己从何得到的消息。 “眼下局势逼人,让我静观其变,这便是六皇子的高见。”陆卷章不无讽刺的说道。 六皇子笑着摇头。“太子要改革,那边随他去好了,他改制需要人手,这些新选出的才子们不就派上用场了吗,而陆府明中暗中送出了多少人才和幕僚,你我皆知,太子的那些政策颁布了,只需要让你手下的人才和幕僚阳奉阴违即可,太子颁布是太子的事情,至于怎么施行,还不是这些手底下的人说了算。” “六皇子点拨的是极。”陆卷章释然一笑,顿时轻快起来。 六皇子笑笑,假装疑惑道:“家主可知南橹小巷?” “南橹小巷,有何说法?”陆卷章问道。 “我在南橹小巷遇到了四哥,他似乎在那里置了私宅,也许可能关这一个美人吧。”六皇子笑呵呵地说道。 一个冷酷且不近女色的皇子,偏偏在不知名的街道置一个私宅,这本身充满了疑点。陆卷章觉得可以着实去查一查了。 六皇子看陆卷章怀疑的目光,心里嗤笑一下。若不是他没有人手,何必让陆卷章去做这一切工作。只叹前世辅佐他的不世出才子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前世的时候,是在明年禾黍横空出世的。 若是禾黍在他身边辅助,哪里还需要这般困扰不前。六皇子不由得提出,让陆卷章帮他快点把人找出来。 陆卷章应承了下来,派出更多的人手去找,然而连关于禾黍这个人的只言片语都没有找到,不仅令陆卷章怀疑六皇子一个深宫不受宠的皇子如何得到此人的消息的? 第45章 【暗涌】福祸相依 不过陆卷章最近没有闲心去疑惑这件事,这段日子,他听取了六皇子的意见,按兵不动。只能眼看着太子势不可挡,将他们公孙、司徒、陆、崔四家的做官的人都尽数调入闲职,反倒是得部分贵族们之间的好评。 只因太子手段高杆,将这些贵族仕途之人明升暗降,或者调为清贵之职。实权尽数被削弱,陆卷章只想骂这些喜好清谈,崇尚清贵的贵族们都脑抽了,被那些书和当今风气给误导了,专注清誉不重视实权。 他现在想出手,不过为时已晚,这让让他懊恼不已。不过他没做任何措施,为何公孙、司徒、崔三家也没人动手?陆卷章疑惑。 陆卷章的很大困惑,在子黎这里可以轻易得到解答。 子黎这次出击,是以挟泰山之势一般的迅猛。重拳出击配合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1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1 暗中布局,一边将贵族官员调离到清贵之职,一边将已选拔好的低级官员调入实干有权之职,然后将此次选拔的人才分拨,或入职为县令,或者调入副职,或者为谏言之人。 而重拳出击,则是彻查柴臣之死一案,将所有涉及有关的人物全盘清算。 以上在祭足、四皇子等人有条不紊的配合下进行的十分顺畅。四皇子在柴臣一案中放出门阀腐败的消息,借此将他们送入牢狱之中。 到了扫尾阶段,几乎是大局已定,子黎邀请这些辛苦许久的人们,在祭足的院子里开了私宴。 是夜,院子里清凉如水。 在藤蔓架下,将迎凉之草束挂树藤下,凉风自至。没有宫廷精致小菜,也没有邀京都名厨过来做菜,从来君子远庖厨,更遑论是贵中至贵的这几个人,可能连厨房长何种样子都不知道。 却偏偏要自己动手。 子黎认为在这其中,他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毕竟,他看的书多而杂,美食类的书籍也不在话下。 一粒粒鲜莲子,放在杯盏之中。中间杂置若干小冰块。喝一口,便沁入心脾,令人饮食欲大增。 这是子黎的先奉上的莲子汤。 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几个藤椅围着,当中摆放着一口大锅,旁边有杯杯碟碟,上面有新鲜的时令蔬菜,以及各类菌菇。锅里热气腾腾。肥大的白猫卧在子黎脚边,假寐。时不时会因为味道过于鲜美而抬头。 不过相比白猫的嗅觉,人类的嗅觉就差远了,其他几人显然怀疑太子的小刀初试。略抗拒的坐在藤椅上,左顾而言他,祭足说了件事,此前的策试,有一个阳县才子,答的极妙。他要先下令,把牢狱里关押的因为交不上税的囚犯全部放了,让小吏拿着纸令去通知,将税收时限延至一个月,并且放宽税额。这样,必定会在一月内收起赋税。原因是因为在收税过程中,被小吏们中间盘剥了。 四皇子也说了贵族们之间的几宗八卦。 越吹雪和他师弟讲了几个江湖上的故事。 几个人从吐槽百官到点评这次选择的人才,乃至于无聊到从诗词聊到歌赋。就是不去看子期的食物如何。 然而子期示意大家可以动筷子。 几个人无法,只当是舍命陪君子了。然后觉得,嗯,如此鲜美。 这如同锅子一样的食物,居然在夏天吃起来如此舒爽。几个人一秒变脸,从你推我让的状态变成互不相让。 子黎笑着看了一会,然后施施然地从院子里的井水里取出泡好的酒。 “忘记说了,这酒配这食物,才恰恰好。你们来尝尝味道。”子黎坐回藤椅,说道。 所以从刚才开始,子黎就一直看他们笑话。几个人心里默默说道。 “那就不客气了。”五皇子直接抱着酒坛子,举起便直接狂饮,并随手抄起佩剑,皓月当空, 与之舞剑。 且饮且歌且醉,颇有气壮山河的气概。 越吹雪赞一声好,长啸一声,与之相应。 祭足拿起筷子,敲击于玉瓷骨杯,口占一诗词。 越吹雪师弟从腰间取出竹笛,轻轻相合。 四皇子醉卧在桌边,似睡似醒。 子黎笑着,看着这如梦一般的此时。 酒酣,气氛正好。 天渐渐更暗,蝉鸣凄切,天气有些变凉。子黎摇醒四皇子,让他去进去休息。四皇子仍然有些朦胧,五皇子走过来扶起四皇子。 “我送他回家。”五皇子对子黎说道。 “也好,你们路上小心。”祭足院子这个地点也已经暴露,不是那么的安全,倒不如回皇子府里,子黎打算稍作休息也返回东宫。 五皇子扶着仍然有些微醺的四皇子,先离开院子。风愈加凉,吹到身上有细微瑟瑟感。不过四皇子不是被风吹醒的,而是被五皇子的话给吓醒的。 五皇子捏着四皇子下巴,“四哥这几颗痣长的真是独特。”他在四皇子的几颗痣上来回摩擦了几下。 “四哥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其实这几颗痣早已出卖了你。”五皇子嗤笑一声, “到现在恐怕四哥不知道露馅了吧?” 五皇子继续说道,“是你在蓼州追杀的柴文骏,而那个时候你明明应该随州。” 四皇子过于吃惊,以至于眼睛睁得很大。 “你查我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四皇子问道。眼前的老五还是那个他惯常以为有勇无谋的人吗? “几天前我查到了,只不过四哥一直避而不见而已,我可是专程去找过你。”五皇子说道。 四皇子想起此前管家告诉过他,有一日五皇子过来拜访,只不过没等到他就离开的。那日在四皇子的脑海里十分鲜明,那天他去了南橹小巷…… 想到这,四皇子立即阻止道,“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他凝着眉,有一些事情是不该被知道的,如果一旦被揭露,会有什么后果不可预估。 “四哥是威胁我?”五皇子冷笑道。 “你不要再插手了。”四皇子垂下眼眸。 然而四皇子的冷漠对待,让五皇子更加愤怒。“明明是你背叛了太子。你凭什么管我?” 之前为了太子哥哥的大业,他一直瞒着这件事。他给了老四一次机会,老四却没有解释任何事情,只是一味地阻挠他。没有任何继续谈下去的可能性。 “明天我会将你所有事情都告诉太子。”五皇子抛下这句话,再也不看四皇子一眼,就此离开。 现在既然已经大事已定,他必须告诉太子所有事情。无论是四哥的背叛还是他的重生,所有的一切真相,他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太子,五皇子下定决心。 四皇子注视着五皇子远去的背影,他一直沉默着没有回答五皇子的问题,然而他心里却叫着,不能让老五就这样走开,不能让老五告诉太子所有事情。 从重生之后就一直谋划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阻碍,无论是他的弟弟还是其他人。 四皇子看着走远的五皇子,眼神微妙的眯起来。 第46章 【激流】五皇子失踪+身世1/2 本以为已经结束的争斗,在末尾时横出一笔波折。五皇子失踪了。在这次私宴结束之后的第二天。 子黎得到消息的时候,四皇子正在他身边处理事情。 “昨天你们在哪里分开的?”子黎问道。 四皇子垂首回答,“半道上我酒醒了,便各自分开走了。” 子黎先派遣京都司抵达四皇子所说的分开地点,从此处开始搜寻,无论能不能找到人,务必要多找线索。子黎忍住内心的悲痛,先给父皇去了加快的书信,报告最新的朝政之事以及五皇子失踪的事情。 子黎冷静地思考着,谁最有作案动机? 子黎的第一个怀疑对象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2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2 便是京都的贵族们,老五受到这次改革的波折,被卷入其中。祭足足够聪慧,老四的能力足够自保,他作为主事人,没人敢动手。只有老五,是最好的人质。身份足够尊贵,有着足够的砝码。 如果是这些贵族们,那么只需要等待这些人提出条件。 子黎的第二个怀疑对象是三皇子。自从彻查贵族一事的时候,三皇子一直隐身不出,低调的令人怀疑。而曾经老三曾派暗卫刺杀祭足的事情让子黎一直未放下疑心,更何况老五一直以来都与老三为敌,在他耳边说过老三无数次坏话。 只安心等待不是子黎的风格,他一方面让祭足去试探贵族们,而他则需要和三皇子谈谈。 这几天正逢夏季多雨的时候,灰暗的天空,一群燕子低低飞过。子琅腰间别着笛子,匆匆避雨而入东宫。 天愈加阴暗,雨势愈大,子琅走到了院子里,衣服已经湿了半边,他也不避雨,也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叩门。 昌顺立即将人请了进去,恭敬地递上了擦拭的麻巾和替换的衣衫。 “太子在何处?”子琅问道,他推拒昌顺呈上来的衣衫,只拿过麻巾将头发擦拭了下,拧了身上的衣衫,雨水晕湿了门槛。 “在内室。”昌顺恭敬答道。 “我自个去,你忙去吧。”见子琅神情严肃,昌顺思考,想来是要紧的事情,不适合他旁听, 便退下了。 子琅深呼吸了一口,掀开帘子,走入了内室。子黎找他来,是为了何事,他心里有一些猜测。 自从和母妃谈不拢之后,他便约束所有人,不得擅自做事。自己除了处理些微政事,不给子黎添麻烦之外,几乎所有时间都是闲散地待在府上,他也不乐意招一帮歌姬在家里,也没意愿在家里办什么宴席。闲暇地在家里养养草,喝喝酒。夏日悠长,且去消磨时光。 只是他的身体在这样做,他的内心仍不可避免地去关注子黎在做什么,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 看着子黎一步步去逼迫贵族们投降,挤压贵族们的生存空间……他非常担心子黎会出事情,尤其是重生一世,知道贵族们有着子黎无法预估的力量,却一直等待没有出手,子黎知道这是伺机反击的时候。 他想给子黎帮助,想告诫子黎慢慢来,可是以他从前站在子黎对立面的立场,让他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子琅的一系列心理活动,无法宣之于口。 “坐,喝茶还是酒?”子黎问道。 青衣不染尘埃,而手上却磨出茧子,不同于他常年习武磨出的茧子,分明是用笔过多导致的。子琅想着。 “茶水即可。”子琅端坐在子黎对面,垂眸说道。 子黎把茶水递给子琅,观察他的神情异常淡漠。似乎子琅这个曾执掌万千兵马的将军,被京都的风气给消磨掉了所有精气神,以至于低调到无人会注意他在做些什么。子黎有一瞬间不忍心去质问,五皇子失踪和他是否有所关联。 沉默萦绕在他们周身。 最终,子黎还是开口问了。“你知道老五失踪了吗?” 子琅的心一颤。这是怀疑到他身上了吗?看来在子黎眼中,他还是那个对手,头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他的那些示好,都被子黎视而不见了。那些示弱,都被子黎忽视了。 子琅心中有些悲凉。 “我知道这件事。”子琅沉稳的回答道。老五失踪一事,被隐藏的极好,但这般大的事情,他的手下早已告知于他。即便他说不知,想必子黎也不会相信。 子琅心有千千结,却仍旧带着那幅不动声色的面具。 子黎继续问道:“那他现在人在何处,你可知晓?”子黎没有试探,直白的问道。 而子琅却嗤笑一声,眼角有泪笑出。“二哥以为我是无所不能的吗?” 显然他直白的问话,给子琅造成了伤害。子黎沉默,对他而言,没有试探已经是交付了极大的信任,然而这却遭至子琅的抵触。子黎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尴尬而冷寂的氛围。 子琅无法再忍受下去,他站起来突然靠在子黎身侧,触手可碰的距离,凑近子黎耳边说道:“有一个秘密在我心里藏了好久,我现在告诉你,你不是皇后的亲子。我不和你争,不是因为你是嫡子,因为什么,你大概也不想知道吧。” 子琅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不知是哭还是笑。 被怀疑的痛苦化为此刻的痛快一击,从今往后,就此决裂。 子琅起身,在雨水地倾倒中,未曾撑伞,身影有些踉踉跄跄地离去。 痛快淋漓地说出秘密之后,他与子黎越走越远,就此咫尺天涯。从此不复相见,子琅兀自下了决定。 内室只留下子黎空对酒樽。 骤然听到自己的身世,不是皇后的亲子,子黎愣了一下,以至于茶泼出沾湿了衣袖毫无所知。 他居然不是母后的亲子?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母后父皇为何从未提起过?那么他的亲生母亲是谁? 子琅说他不想同他夺嫡,这么直白的表露心意是为了什么?子黎不认为此时的子琅还在对他施障眼法,显然这是他的内心。 那他那帮幕僚,那帮军士会同意他的不争吗? 老五又是被谁捉去了呢,祭足哪里没有消息,老三也不是绑他的人,会是谁呢?他该怀疑谁? 子黎脑海里已经乱如麻。 作者有话要说: 子黎: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该到哪里去…… 子黎怀疑人生系列 第47章 【骤雨】祭足的怀疑 直至黄昏,雨仍未停歇,反而愈发加大,在这酷热之中,骤然一阵凉爽。祭足端坐在室内,已经许久。为了纠察贵族的作案时机,他翻阅着资料,找寻着贵族之间的罅隙,然而遍寻所有贵族的的资料都堪称完美,都没有可以攻击的地方。 祭足索性将资料推到一边,继续翻阅京都侦查司,调查是否有遗漏的线索。 就在这时,越吹雪推门而进。带着湿漉漉的雨汽,以及有进展的推断。 “我们遗忘了一个重要可疑作案人选。”越吹雪说道。 “是谁?”祭足诧异问道。五皇子失踪一事,他和子黎在这上面耗费了大量精力,查询了许多资料,来回复盘,都没有找到确定的嫌疑对象。 越吹雪给了一个让祭足觉得始料未及的人物人选。 四皇子,穆子峙。 在越吹雪将名字说出口的瞬间,祭足有一丝明悟,却还是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怀疑他?” “不是很明显吗?”越吹雪说道。“从一开始我们就把他定为怀疑对象,只不过没有作案动机罢了,当时他可是有充足的作案时间的啊。” “更何况我们不是早就将他视为监察对象了吗?”越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3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3 吹雪坐在窗边,随手把自己手上的资料分析隔着书桌给了祭足。 越吹雪这样说是有缘由的,追溯到子黎初次将人聚在一起的时候,祭足就让越吹雪随时监控着四皇子,更曾经去试探过他。只不过后来子黎在改制的时候,四皇子毫无破绽可寻,而且办事十分牢靠,让祭足将疑虑打消。 祭足看越吹雪最新的资料分析,蹙眉,有一丝不解。遂询问道:“五皇子与四皇子无冤无仇,有什么动机?”这也是祭足一直苦苦思索,在最开始就将四皇子轻拿轻放的原因。 “我方才得到一条江湖人告诉我的线索,他听到了两句话,四哥是威胁我?明明是你背叛了太子。你凭什么管我?” 越吹雪拎着一壶酒,正在熨烫杯子,分析道:“看来是五皇子抓住了四皇子一些把柄。” “背叛了太子……”祭足念叨着这句话,不解深意。为什么五皇子会这么确凿地说这句话?像五皇子这样悍勇的人,是不会无的放矢的。 难道真有什么情况。祭足蓦然想到一件遗漏很久的事情。 祭足唤过书童,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初在什么地方救下了柴文骏,当时追杀他的人有什么特征。 书童将当初救下柴文骏的详细过程叙述了一遍,追杀的人所用兵器以及面部特征,令祭足顿时豁然开朗。 那人的脸上有三角形的痣。这个特征,正是四皇子所独有的。 当初没有怀疑四皇子,是因为四皇子人在随州任职,而柴文骏是在蓼州被刺杀,而四皇子回归京城的日期,明显是在他入京都之后许久。 不过当祭足将怀疑的视线转向四皇子的时候,他便将这些明显的时间线重新整理,这其中是否造假,就需要考证了。 而书童和越吹雪分别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令祭足对四皇子有充足的怀疑力。 书童说,他想起当初太子初次和公子见面的时候,事后被茶寮老板告知,有个人头戴斗笠,靠在墙角,在太子和公子离开之后,曾说过几句话后扬长而去。而书童记得清楚的原因,是因为当时有个崔姓贵族给他一直捣乱,也是事后没及时告诉公子的缘由。 而越吹雪说,他前几天发现四皇子的二管家一家入住了南橹小巷,他探查之后发现这栋宅子本身应该是四皇子所有,不知为何赏给了二管家。 说恩赐,那栋宅子地段并不好,若是想隐瞒,却也没有转手卖掉。 祭足冷笑,那栋宅子十足的烫手,看来是有人发现四皇子出入过宅子,转手卖给陌生人,怕宅子暴露秘密,也太过心虚。倒不如赐给一个不受重视的二管家来得好。 “看来我们的四皇子果然是很有秘密。”祭足抿嘴说道。 “你去干嘛?”越吹雪见祭足已经起身,急忙问道。 “去四皇子府一趟。”祭足拿起雨具,已经走到了门口。 “你不打算告诉太子吗?”越吹雪急急问道。 祭足的脚一顿。打从心底来说,他并不想告诉太子。 因为他心疼子黎。 亲近的弟弟杀了另外一个亲近的弟弟,而这个亲近的弟弟更可能背叛了他。 这种真相,太过残酷,祭足不觉得子黎能承受这种痛苦,即使他表现了是很完美的太子形象,然而祭足知道,子黎虽然和他很像,都有着近乎偏执的倔强,对想要的东西,都会积极努力的争取,心有坚持,虽千万人吾往矣。以及是一个十足的理想主义与完美主义者。 但祭足知道,子黎和他不一样的地方。他从不在意当代任何人的看法,也不在意是否会青史留名,还是遗臭万年,亦或者是寂然一生,毫无作为。 但子黎不是,子黎的精神支持,来源于他对他父皇的爱戴、兄弟的拥戴以及万民的支撑。 祭足比子黎更懂子黎,所以当子黎知道真相的时候,即便表面无事,心也成殇了。 祭足决定亲自和四皇子谈一谈,知道确切的来龙去脉,将对子黎的伤害降低到最低处。 祭足闪身进入密不透风的雨帘中。 越吹雪看着祭足远去的背影微微叹息,当年潇洒的公子,也有了要护佑的人了。只不过太子毫无所觉祭足对他的情愫,只是将他作为贤臣知己而已。显然,祭足也没有打算向太子剖白感情,只是一厢情愿继续下去。 以后两个人的路会怎么走?明显太子未来是要作一个明君的,不可能为了祭足而不立后选妃,更何况根本不了解祭足对他的感情。 越吹雪闷了一口酒,为祭足哀叹。 越吹雪又闷了一口酒,为他自个哀叹,枉费他流连花楼,阅遍美姬,却没找一个可以爱慕的人。惜哉惜哉。 就在祭足登门四皇子府邸的期间,一个号称是陆府的幕僚的青衣书生来到了祭足家中,请求见柴文骏一面。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利诱柴文骏去击鼓鸣冤之人。 也是所有人都以为已经归乡实则是被大皇子关在府邸假山洞里之人。 青衣书生并非简单和柴文骏道歉,而是另有所图,他将大皇子和四大贵族勾结的证据呈上,希望通过柴文骏呈上太子。 在做完这件事之后,青衣书生便消失在京都,任何势力都搜查不到此人了。 大皇子和四大贵族相互勾连的事情,种种都摆在子黎的书院里。 这一夜,子黎未睡,彻夜翻阅,一旁的茶水一口未喝。 第48章 惊雷 阴雨连绵的日子终于过去了。盼了这么多日之后,天放晴了,酷热也似乎不是那么难耐。 京都的百姓们仍然乐呵呵的出来,闲话说着八卦,泡几杯茶,悠哉悠哉。 但朝廷命官们可没有这样的日子供他们清闲。 先是五皇子失踪了,据说连四皇子都被拘起来了。这时节一个青衣书生跳了出来,将大皇子与四大贵族相勾连的事情公布于众,连证据都来不及销毁,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朝廷命官们人人自危,不知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是如何迅猛发展的。 似乎是一愣神儿的时间,这一切就突然的发生了。 他们心里哀叹。神仙打架小人遭殃,皇帝陛下还没年老,诸位皇子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动起手来了吗? 他们自个琢磨这事情,难道又是一出夺嫡大战。就如同前朝立国之时发生的,轮回上演的宫斗,上位,夺嫡…… 而他们则非常有可能成为炮灰,这也是诸人人心惶惶的原因。 在这些人为自己做着打算的时候,太子子黎仍旧在查询着确凿的证据。 一夕之间,他周围的人似乎都变了,只听其言,只观其行,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然而实际上,他们骨子里的东西已经变了。子期非常醒悟地领会了这一点。 说什么都不可信,唯有去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4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4 相信那些确凿的证据。 子黎彻夜未休,最终,他梳理好所有的东西,起身离开了东宫。 四皇子府,祭足并未离去,四皇子也并非外界传言那般被拘了起来,准确的说,应该是祭足拜访的时间超长待机了而已。 祭足不离开四皇子府,四皇子也没有理由抽身出去。实际上,他也没打算出府。在子峙看来,祭足登门,就意味着太子哥哥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也默许了祭足的审问行为。子峙不愿抵抗太子哥哥的命令,只是沉默不语。 茶水孤独的氤氲着,两张俊美无比的脸,却冷冷相对。 许久之后的枯坐,祭足问道,“五皇子在哪里?”声音里没有任何焦虑或者急躁,仍然冷静如初。 子峙自嘲一笑,“老五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有着更缜密的推理,祭足将他所想到的理由尽数说出。字字句句,十分灼人。 “原来你是这样认为我的。”子峙苦笑,似乎难以忍受祭足对于他和老五的关系的评价。 “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这样伪装,你本性如何,我并不在意,我又不是太子。”祭足不为所动地说道。他不说子黎,偏偏以太子称谓,话里显示着四皇子在子黎面前做戏,只因为子黎是太子这个身份的缘故。 子峙闪过一丝自哀的表情,转瞬即逝。 祭足继续说道:“你去随州之后,和你再次回到京都,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变化,实际上却差别很大。离开京都之前,你虽然总是面无表情,实际上内在暴躁,总是忍不住积一堆郁气,子黎还常常为你担忧。可是当你再次归京都之后,处事十分老练,连平素看不惯的许多事情都可以淡漠掉。子黎为你这样的进步感到欣慰,可我不认为不过一趟随州之行就能让你有这么大的变化,要知道随州一行并未有什么能改变你心志的事情发生。” 祭足此时故意不称太子,却亲昵的说着子黎二字。话里显示着他站在子黎亲近人的这边,对子峙的谴责。 子峙一直忍耐的好好的,此时却怎么都无法忍耐下去。祭足的谴责,令他蹙眉吁气。最终子峙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你在蓼州地界做了什么?”祭足趁着子峙情绪不对的事情发问。 子峙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 “或者说你是怎么杀死柴臣的。” 祭足的这句话有着石破惊天的效果。子峙愣住了。 “坐回来吧,我们好好聊聊。”祭足说道。 子峙坐了回来。 “柴臣的事情早就结案了,你怎么又重提此事了?”子峙问道。 “柴文骏被你追杀过,你否认吗?”祭足言之凿凿,令子峙不由得避开视线。 “很好,你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你有没有发现你从未和我的书童打过照面,你可能不知道,是我的书童救下了柴文骏。在我院子里你从未发现过书童,因为在那期间,他被我派去了随州,更寻找到了一些证据证实我的怀疑。” “而我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实,比如说……”祭足的余光再次掠过四皇子。 四皇子正襟危坐,面上一片平静。 “你间接杀死了柴臣。”祭足发现四皇子面上仍然是一派安宁,实际上他的袖子有一丝涟漪。 这一丝变化尽数被祭足收敛入眼,他顿时明悟。 果不其然,四皇子和柴臣之死有关。书童被他派回随州,本意并非是去查证四皇子在随州的行径,不过是偶然间发现了一些事情。 当年猎户如何纵的大火,将柴臣凑巧的烧死。 而背后指示之人乃是四皇子。祭足在这一诈一下,把答案解了出来。只是无冤无仇,四皇子为何要大费周章的设计一个江南富商?这正是祭足现在所费解的。 “你不做辩解?”祭足故意问道。 四皇子换上了那副众人常见的冷面孔,默然无声。没想到祭足聪慧如斯,仅凭几条细微线索,便推敲了七七八八。 子峙不信祭足能找到什么实证,重生之后,他唯一所做的事情就是密谋了这件事,早已是天衣无缝,完美扫尾。 一切不过只是推敲而已。子峙重归波澜不惊的状态。 祭足观子峙神色,便知道他有恃无恐,看来事情果然是他做下了,不过是觉得找不到实证而已。可是实证有必要吗?即使有实证对一个贵胄皇子而言也毫无杀伤力。 唯一对四皇子有杀伤力的只有太子子黎而已罢了。 “既然如此,我便去向太子复命了。”祭足眼底敛去所有深意,起身告辞。 “慢走不送。”四皇子子峙冷着一张脸说道。 太子哥哥知道祭足的回禀会如何想他,四皇子垂首,陷入黯然之中。 可是他的这些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帮助太子哥哥。这一切事情的制造和发生,都饱含着他的良苦用心,即便是现在太子哥哥怀疑乃至于憎恶他,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再等一个月,太子哥哥自然就懂得他的深刻用意。 子峙坐在桌子前,许久未动,只是手愈发变凉,乃至于在这酷热之中通体生寒。 罢了,罢了,早就选择那样做的时候,就已经舍掉了的那份希望。只是在谋划之初,他们原本计划不是这样的,陡然生出老五的波澜,不知道大皇子会如何处置? 大皇子府。 处处清净风雅,有一种独到的风流。是其他府邸一心向往却无法临摹出的韵致。 一径小路,通向幽处。两个各有风姿的男子分坐左右,执黑白棋子。 “子黎你输了。”子黎对面的男子嘴角噙笑,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仍然是无数京都贵女的梦里人一样的风姿。 “我输了。”子黎放下棋子说道。 “天色已晚,我就不继续打搅了。”子黎起身说道。 “等一下。”秦蕃说道。 秦蕃站起,将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埙掏出来,紧紧地攥在手里,走到子黎面前。 “我和公孙家的小姐结婚的时候,你要来观看吗?”秦蕃笑着问道。 “等不及父皇回来再举行?”子黎冷言反问。 “等不得了。”秦蕃轻声叹道。“公孙府催促了紧,我提了点小要求,不希望有四大家族之外的人观礼,其他皇子那处我便不去说了,还望太子派人替我说下。” “好。”子黎重重地回了一声。他一直以为大哥无意于朝廷、功名利禄,是个贤达之人。原来是他误会了,大哥从静修之地返回来之后,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京都贵族之中,成为贵族之冠。现在不过是大哥不再在他面前掩饰,一切都清晰明白的呈现在他面前。 “这只土埙是你七岁送给我的,以后我应该不会再吹它了,送还给你吧。”秦蕃摊开手,递给子黎。 “好。”子黎拿了土埙,不愿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5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5 再说什么,径自离去,空留枝蔓晃动影子。 子黎从东宫来到大皇子府,本意质问他是否做下了那青衣书生所说的种种事情,秦蕃却让他先手谈一局,再说其他事情。 棋下了很久,日光都变了昼昏。 一直没有结果的棋局分出了胜负。 他输了,秦蕃显然不会告诉他明确答案。只是手上的这只土埙、耳边秦蕃说出的话都清晰的表明,他已经倒戈了贵族世家。 几日后,在四皇子赠给二管家的南橹小巷的宅子里,发现了五皇子的尸体。 在同一天,秦蕃亲迎公孙家小姐,参加筵礼的只有为首的公孙、司徒、崔、陆四大贵族。 那场婚宴如何盛大、夺目、出彩,在京都百姓的口中流传,然而婚宴之中却中途出了变故,大皇子当场撕掉了嫁衣,尽数抖落贵族之间的事迹,桩桩件件,令人心颤。 大皇子道出公孙家族的家主公孙隐如何通过嫁女而令前朝秦家一朝覆灭。 语毕,饮酒自尽。 其余贵族被秦蕃诓骗饮的酒水投放了春药,而丑态百出。 婚宴之中如何发生的变故,详尽的在小报里写出。而每一桩贵族们所做出的丑事,都被尽数披露。 一时间世家贵族名声尽丑,人人避之,以此为耻。 大皇子以一己之力将贵族的名声拉下去。 子黎接连听了五皇子被杀和大皇子自戕,禁不住一阵眩晕,支持不住,倒在了书桌前。 第49章 身世 子黎伏在地上,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子黎使劲摇晃了几下脑袋,方才觉得好了一些。 再次回想起接连而来的两个噩耗,子黎不由得身体又是一颤,幸亏他早已扶助了旁边的书桌,才勉力支撑住了。他不由得地想起老五那日和他们一起痛饮时的激昂意气,子黎忍不住后悔起来,若是派人送老五离去,是否不会是这种结果。 子黎取出已经放起来的土埙,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脑海里想着秦蕃的神色,不由得叹息一声。 子黎去了长秋宫。 他已经许久没去过长秋宫里了,自从三皇子告诉他没有什么母后并非是他的亲生母亲,不知是畏怯还是其他心思,统统都是无从说起的情绪。 可是秦蕃和子峙死后的葬礼,还需要母后襄理。 子黎迈进了长秋宫,肃穆十分,和平日里闲适的姿态大为迥异。 “皇儿,你瘦了。”皇后瞧着子黎眼下一片发青,爱怜地说道,“就不能歇一歇,停一停再做。你父皇也是,这都走了许久,还没有要回来的讯息。” “父皇想要连根拔除,是要多费些日子的。”子黎劝了一句,接着艰难地开口道:“母后老五死了,大哥自杀了,您都知道了吗?” “秦蕃啊,我以为他的性子和他母亲不像,谁知道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激烈。他母亲当年差点被公孙隐逼疯了,最后选择了自杀。公孙隐一心成为四大贵族之首,这次秦蕃当着贵族的面在结婚当日自戕,又将所有丑闻披露,贵族经营的好名声尽数散去。那个老匹夫一生所念都灰飞烟灭了,秦蕃也得偿所愿了。天道轮回,不过如此。”皇后陷入追思中,说了一些从不会说的话。 子黎有些愕然,从未想过母后居然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这般判断,惨烈至此,不过是天道轮回,不过如此的评价吗? 秦蕃的母亲性子激烈,那他的母亲又是如何的性子?子黎问不出来。大家都瞒着他,他也许不该去寻找答案。不能为自己做些什么,子黎想替秦蕃做些什么。 “秦蕃的丧事我想亲自处理。”子黎请求道。 “自当有宗族处理,你到时候吊唁就行了。若是你觉得秦蕃膝下无人,到时候从几个皇子里生下的孩子过继一个,寄在秦蕃名下也就可以了。”皇后轻描淡写的说。 “好。”子黎不无沉重地答应了一声。 “老五走了,母后在后宫都照料下贤妃。”子黎求了一句。 “母后都料理得来,你呀,只担忧别人,也不顾及自己,我看不等你父皇归来,你就得熬坏身体。”皇后责备着,语气里带着亲昵。 子黎低头,不敢去看皇后的眼睛,唯恐看到一些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子黎推说有事,没和皇后同进晚饭,告辞离开。回到东宫,无心批阅奏折,翻阅着一些旧日里留下的东西,不经意见看到一些五皇子留下的东西。曾经翻看的书以及一些物品。 子黎将昌顺叫来,吩咐他把东西送到移清殿,交给贤妃,以作念想。 昌顺把东西整理好了,打算去办事之际,子黎喊住了昌顺。“还是孤去吧,你去看看晚膳,不要补品,白粥即可。” 昌顺恭顺地退下,去盯着太子点名要的白粥了。 子黎走到移清殿,满室皆是芬芳,显然是被精心侍弄的花草。贤妃专注地给花草浇水,似乎没看到宫女的禀告和子黎的到来。 “贤妃娘娘,这是五弟放在孤宫里的东西。”贤妃伸直了腰,眯着眼睛看向子黎。 “是太子啊。”语气不清不淡,丝毫没有痛失爱子的哀伤。 “是孤没有照顾好五弟。”子黎向贤妃诚恳道歉。 “不怨太子,怎么能怨太子呢,太子事务繁忙,子昴也是开府的人了,怎么还能时时刻刻都在太子的庇佑之下呢。”贤妃依旧清清淡淡。 “母后说她以后会多照料贤妃,您要是有什么缺的,不要不好意思开口。”子黎开口道。贤妃娘娘性子冷淡,父皇也不怎么来贤妃宫里,没了五弟,贤妃之后的日子不好过。子黎只能为老五多尽一点孝心。 “我缺少的东西吗?没有。”贤妃挥手让所有的宫人都退下,她摇摇头,目光有些呆滞,又有些奇异的光彩。 贤妃望着子黎面孔突然开口道:“太子啊,你可知道这皇宫里,人人都有想要的,人人也都有秘密。太子风光霁月,坦坦荡荡,但是太子身边却充满了秘密。不幸的是,我就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昴儿从小喜欢你,愿意跟随你,你也能护住他,这个秘密我一直保留着,现在我的昴儿死了,我何妨还守着这秘密。”贤妃的脸顿时变得苍白,而又泛起一丝红润,妖冶的令人生畏。 子黎定定地看着贤妃,镇定地问道,“什么秘密?” 子黎的心在咚咚的打鼓,也难得泛起了焦灼,子黎只知道那个秘密十分重要。 “太子啊,您不是皇帝的亲子,你可知道?”贤妃的声音像是浸透着雪山融化的冰水一般沁人的冷。 子黎定住,呆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母后不是母亲,父皇不是父亲,那他的亲生父母是谁?那他又是谁?子黎感到透彻的冷意。 贤妃笑了,灿烂夺目,比这满室的花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6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6 草都来得炫目,当年就是临花丛里粲然一笑,令皇帝将她纳为妃子。 她从来都安安静静,安安分分,不争不抢不夺,守着一个皇儿过日子。可是她的皇儿没了,那这日子还有什么滋味,守着那些秘密还有什么用处。 既然太子找上门,那她就告诉太子吧,其中的恶意与善意她也不知有多少。 子黎回到东宫之后,便躺在榻上,无法安宁片刻。直到昌顺推门,说有一封书信。 子黎本不打算看,却瞥到了书信上的名字。 那是一封来自大皇子的遗书。 三百年,贵族掌权,皇室受挟。 前朝覆灭,并非因皇室腐朽,而是贵族倾轧。农民只能沦为奴,沦为婢,打罚戕害,不计其数。 大多数的白身百姓毫无进身之阶,只得依附。 他眼睁睁地看着腐烂的贵族们继续侵蚀着新朝,看到那些打拼天下的人被收买、折辱、迫害;已经腐烂到不可知,悄无声息之下,就变成蠹虫。 我将所有贵族肮脏的、卑鄙的,揭露他们身上披着的华丽衣衫,揭开黑幕,将所有秘密公之于众。 …… 遗书上说,他很久就筹谋这件搬到贵族的事情了,从利诱猎户烧了柴臣之家,从而摸透贵族们的内部,铲除了贵族们的商业,配合子黎的改制,掐断从官便捷这条路,便可堵死贵族们轻松掌控朝野之事。 最后,他希望子黎好好的做个皇帝,替他看尽大好河山。 子黎凄然地笑了,莫名的觉得更加寒冷,紧紧地抱住自己,子黎望着书桌前的那只土埙,却只觉得讽刺。 可笑啊,在他得知自己身世,一个不是皇帝、皇后儿子的野孩子知识,却被秦蕃以死作为牺牲,推动自己去改革。 秦蕃是个怪物,被贵族同化带着满身淤泥的怪物,吞噬了贵族。 而他是不知哪里的野孩子,没有任何资格去继承皇位,子黎多年来的信仰一朝全部崩塌。 第50章 【尘埃落地】子黎的最终决断+结局 冷,只有冷的感觉。天下之大,何处才是他的归处。无须再去查证,他相信自己不是母后父皇的孩子。三皇子所说,贤妃所说,皆是确凿的事情。 他嗜甜,父皇嗜咸,便是明证。 子黎抱紧自己,在黑黝黝的夜里,睁着眼睛,脑袋放空,再无任何想法。 次日早晨,天很高,很晴,湛蓝无比,不懂人的喜与悲。 昌顺和如月守着东宫的院子,满脸的惊恐忧愁。 祭足一身青衣冷峻,带着凛冽之气,大步走来。昌顺和如月把祭足拦了下来。 “大人您恐怖不能进去,殿下谁都不让进。”昌顺嗫喏道。 “走开。”祭足冷着一张脸,撇了一眼昌顺,那冷如剑锋的视线令昌顺感到濒临死亡的寒意,他不由得在这酷热的天气中抽冷,他后退了一步。 祭足已经迈步推开了门。 如月低声询问:“就这样让他进去了?殿下交代我们的事情……” “殿下一直没出来,大人进去也好,我们安心在这里守着吧。”昌顺说道。 祭足推开了书房的门,就看到子黎抱着他自己,坐在榻上,眼睛放空。 那般凄然的模样,令祭足不由得大为心痛。他急迫地喊道,“子黎,子黎,子黎……” 这一叠声喊叫并未唤醒子黎的意识,他仍是那般出神。 祭足奔了过来,将子黎抱在自己怀里。拥着子黎,在他耳边继续说着,“子黎,我是祭足啊。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初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了你,你知道吗……” 祭足在子黎耳边倾诉着他的情愫。 两辈子的情愫啊。 就在今天早晨,祭足重生了。他把脑海里的认识梳理完,将两辈子的事情都简单整理之后,便明悟了当今的状况,他便迫不及待的赶到东宫。 他与子黎之间,隔了1565个日夜。 他的子黎受苦了,他的子黎被诓骗的好苦。 看到子黎这个模样,他便不管不顾就直接告白了。太久了,子黎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一切都来得及。 这个时刻,他无比感恩。 上辈子,子黎对他很好,他贪念这份温柔,不敢告白,等子黎去了战场,却死了。他差点疯魔,为了给子黎复仇,他苟延残喘的活了下去。 皇帝要赐死他,他假死遁走了,在大皇子身边作了一个谋士,将后来登基上位的三皇子搞死。为了彻查当年战乱的那段真相,他化名禾黍,藏在六皇子背后做了谋士,推举他登上皇位,不过是利用他的皇帝身份而已,后来却发现六皇子的一些意图,他毫不犹豫的搞死了六皇子。 既然找不到真正的真凶,那就谁也不放过。祭足离开京都,正逢天灾,县官无能,祭足便撺掇百姓揭竿而起,成立了起义军。一路攻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直接攻打到了京都。 他要将所有的京都贵族、高官全部给子黎陪葬。 在皇宫里,他见到了已经是太上皇的皇帝,他问太上皇当年战场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要告诉他,他便同意留他一命。 从祭足身上传来的体温,以及猝不及防的被告白,令子黎有了一丝反应。 子黎的这丝反应立即令祭足从追思中回过神来,他继续叙说着他的爱恋。 低沉而温柔的话,继续在子黎耳边响起。 子黎从迷惘的状态中醒转过来。 “你喜欢我?为什么?”子黎问道。 面对子黎,曾经统领天下百万起义军的统领无比的温柔。他把子黎的手放在自己的欣赏,“听我的心,跳了有多厉害。” “我不是太子。”子黎苦涩地说道。 “没关系,我不在意,你想要做皇帝,我帮你夺天下。你不想做皇帝,我陪你走天下。一起都没关系的,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就可以。”祭足贪恋的看着子黎。 子黎喟叹一声,眼睛仍有哀伤。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子黎轻声说着。他从前是贵胄太子,所有情绪都埋在心底,从不肯在别人面前坦露一点点心思。可是当他知道自己并非母后父皇的孩子的时候,再无任何保护力了。软弱的可以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的担忧、无助和恐惧。 “我知道,都交给我可好。子黎,我的灵魂不是上辈子的我,我是今天早上重生的,上辈子我就那样失去了你,我不敢再等一刻,迫不及待的告诉你,我喜欢你。”祭足立即将所有的事实都告知子黎,他笑着,那般满足。 祭足拥着子黎,看到子黎眼角有点点泪痕,心疼入骨。 他想到一种方法,可以令子黎暂时忘掉这所有的伤痛。 他除掉自己的衣衫,拉着子黎,将他身上的衣衫也去掉。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7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7 子黎眼眸轻颤,无所谓了,礼数、道德都忘却吧。 他如何爱着子黎,怎么可能让他忍受身体的痛苦呢,祭足翻身,平躺着。 在祭足的引诱下,子黎笨拙地学着抚摸、亲吻、舔舐……最后是彻底的沉沦。 事后,祭足忍着疼痛,脸却放出光彩来。 从此之后,他便可以拥着子黎了。 ———— 战场上,皇帝脸上有一丝慌乱。等他定睛在看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梦回战场,不,是身在战场。 难道?皇帝不由得激动起来。 他从破败的皇宫里重生到战场上了。 皇帝立即召集所有将领,重新部署,当年子黎在战场上替他赴死的事实他如何都无法忍受,事后他查询过许多次,最终有了一丝突破。 皇帝的目光逡巡在这些将领中,严峻而饱含深意。最终,皇帝定在一个老将军身上。呵,这是当年引他去喜欢一个城主人妻的。 结合两世的经历,皇帝终于彻查出了真相,是贵族联手设下的美人计和连环计,而他一时脑热,中了计,连累了子黎为他白白丧生。 皇帝很快将叛将杀死,收编了叛军,派了人教化之后,便迫不及待的下了命令,拔营,回京都。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孩子——子黎。 ———— 深夜来临,祭足窝在子黎的院子里一天一夜了。 他贪看子黎容颜,不想离去。 而此时孤独的子黎也需要祭足的陪伴,他也没把他更赶走。 两人依偎着,说着话。 “你说重生,是什么意思?”子黎已经回过神了,才开始细细琢磨祭足口里的话的含义。 “我重生了,我身体里的灵魂是上辈子活着的祭足。”祭足解释道,而后他又语出惊人,说道:“我怀疑不仅我一个人重生了,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乃至于九皇子都是重生者。他们相比上辈子,变化可真是大啊。子黎,你难道没感觉吗?” 祭足的疑问,在子黎心中引起了涟漪。 他何曾没怀疑过,这几个或多或少改变了性格的皇子们。原来原因居然是如此。 “你为什么告诉我,你重生了?”所有的皇子没有一个告诉他的。 “因为我爱你,不忍让你去猜测,受到任何伤害。”既然已经发生了关系,趁子黎没反应过来之前,祭足不要钱的情话便连篇一般。 子黎有些不适应的别过头,只是耳垂红了。 祭足笑了。他羞涩的子黎啊。 “老五死了,你觉得凶手是谁?”子黎转移话题,也是因为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六皇子。”祭足毫不迟疑地说出答案,当今之世,没有比他更了解六皇子本性的人了,六皇子那人,虚伪而颇有心计,必定以重生前得知的种种秘密与别人结盟。 大皇子和四皇子联手,设计江南柴臣之死为引,将所有事情都引爆出来。而老六在此中发现老四的秘密,继而去杀死五皇子,嫁祸给三皇子与四皇子,从而达到离间子黎与四皇子,以及令子黎和三皇子斗争升级的目的。 不可谓不毒。 拨掉迷雾,真相就此显露。 听了祭足的分析,子黎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你该出宫了,帮我查查所有皇子的情况吧。”子黎说道。 祭足深深地看了一眼子黎,答应着离去。 沉沦再好,也只不过是一时。 月朦胧。 子黎跪坐在案,瞑神思考。 他丧失了皇子的资格,也就无谓去登基皇位。他该去寻找另外一条路了,走另外一种人生了。 灯火恍惚,子黎做了决断。 三日后,祭足将详细无比的资料尽数放在子黎案台上。 子黎默默研读,看完之后,他让昌顺宣召九皇子。 祭足没有开口问子黎说是如何想的,只是在身后注视着子黎,一如既往地深情不许。 子黎和九皇子的对话持续了一刻钟。 之后,子黎又让昌顺宣召了八皇子、七皇子。 也前后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唯独召见四皇子的时间出奇地长。 四皇子离开的时候,脸好似弥漫着一层黑雾一般。 祭足不知道子黎和他们谈了什么,只是察觉子黎做了一些决定。却不知道这决定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子黎收到了皇帝归来的确定日程。 在这前一天,子黎挥洒笔墨,写了一封长篇,让昌顺日后交给三皇子。 月夜沉沉。 第二天,也就是皇帝归来的日子,昌顺早早地打开了院门,让如月呈着太子的衣衫,出城迎皇帝归来。 然而当他们打开门的时候却赫然地将水盆、衣衫全都惊吓的丢到了地上。 “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如月禁不住哭泣,而昌顺也落了泪。 子黎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从此之后不要再叫我太子殿下了,我是这阡陌红尘里的一名苦僧。”子黎不悲不喜的说道。 三千青丝尽去,子黎自我剃度为僧。 “昌顺,这是我的请退书,请帮我交给皇帝陛下,贫僧就此离去。”子黎说罢起身。 如月和昌顺怔然地看着子黎离去了。 城门外接引处,皇帝兴致勃勃而来,却未等到太子亲迎,只有一封请退书。皇帝回宫就病倒在床,用了无数人力都未曾在找到太子。 几年后,六皇子因和陆府勾连,祸乱朝廷,而被打入诏狱。三皇子登基为皇,海内咸服。 当年的风姿夺目的前太子,就此成为传说。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番外,需要解释的内容都在番外里。 第51章 【番外】十年+孤家寡人+后人 番外1:十年 太上皇宾天的时候,子黎回到了京都。 这是他离开的十年里,唯一一次再回京都。跟着太上皇的棺入陵墓,子黎在陵墓前守了三个月,一间草庐,子黎虔诚地为太上皇祈祷,而祭足替子黎打点一切。 十年前,子黎从自行剃度,隐了身形,出了皇宫。就被早就守着的祭足发现了。 他知道子黎对他只不过是知己之情而已,之前也不过是一时情欲的沉沦,更是他藉子黎心伤之下,自己私心作祟而做下的事情。 看到子黎剃度了,祭足便明悟了子黎的抉择。可是子黎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情缘,祭足却告诉子黎,他愿意退一步,只守着他。 守着他,便满足了。 否则,他就会像上辈子一样,让所有人都为子黎陪葬。祭足的目光令子黎知道他会说到做到。 于是,子黎便答应了下来。 从此祭足便成了子黎身边的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8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8 仆人。替他遮掩,为他操持,免他忧,免他流离。 这般清苦的日子,曾经高贵如太子的子黎过得,而祭足能守着子黎,只有他们两个人,便甘之若饴。 三个月之后,子黎为太上皇守完了孝。 二人离开陵墓,在京都稍作休息。茶寮里有许多闲谈,更有许多份小报免费赠送。 祭足取了一份看,随手便放在一侧,嘴角下撇,显然他很不屑。 子黎饮着清水,见祭足神情,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报上有何不妥的消息?” “上面歌颂现任陛下如何英明果断,如何神武,我都为他脸红。”自从脱离了哪些权谋之争,和子黎待在愈发久了的祭足,便越发有了小性子。在祭足面前从不多思考一刻,有话就说,混然不似当年的京都第一公子的名头。 子黎讶然一笑,转而说道:“我还俗,我们去江南住下吧,等死了,便一起埋在山上,你觉得怎么样?” 祭足狂喜不可自拔,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能得到子黎的承诺。 “好,我们现在就走。”祭足拉着子黎离去,没有注视到茶寮一个角落,一个人听到子黎开口说话的时候,衣衫涟漪。 —————— 番外2:寡人 又是一年琼林宴,无数俊才高谈阔论,却只有一名年轻书生最为引人注目。每年科举之后,举办的琼林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边是展示才艺。若是能夺得头彩,便瞩目极了。 不过那名年轻学生并不意动,他挑拣着食案上的葡萄吃,十分惬意。 众人争夺的目眦欲裂,未免有失文人风雅。见年轻学生作壁上观,便十分不顺。这个年轻学生,不过是个一等进士的末尾,未免也太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吧。 众人撺掇他去展示一番,年轻学生不以为意,他身侧的朋友捣了捣他的肩膀,示意他,陛下在身后许久了,还是不要拂掉众人面子,那未免太不识抬举了。 年轻学生无奈,不得不取出笛子。 他习笛,已经十六年载,他自觉还算小成,老师也总是鼓励他,然而老师的伴侣,却总是嘲讽他,连老师的小拇指都比不上。 年轻学生想,自己在皇帝面前献丑,希望能勉强过关。 年轻学生颔首低眉,吹奏笛子,风姿郁美,令满座动容。 众人方才惊觉,年轻书生有秀出丛林的风姿。 内心也一时不知是懊恼多些,还是钦佩多些。 侍从簇拥着皇帝步出大殿,谁料皇帝并未坐上高位,而是径自来到年轻学生前,摊手朝年轻学生要那笛子。 年轻学生惊讶,不得不把笛子郑重交给陛下,不知有何缘故。 所有人都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皇帝,也无人知道皇帝抚摸笛子时,眼神里流露出的怀念。 “这笛子怎么来得?”皇帝问道。 年轻书生恭敬地答:“是我老师所赠。” “老师?你是哪里的学子,你老师是何种模样,来人,拿来笔墨。你可会绘画?” 年轻学生被皇帝一叠声的问话稍微有点吓懵,他摇了摇头。 他并以为皇帝会召来画师,没想到是皇帝亲自落笔。年轻学生不由得郑重起来,详细地说着老师的面貌。 却未料到,皇帝的画工如此细致。年轻学生不由得夸赞,“陛下了解,十成十的像。” “不过老师比这幅画上的更温柔一些。”年轻学生胆子很肥,敢挑皇帝的毛病。年轻学生自知嘴欠,这都是被老师的伴侣给搞的。 “哦,是吗?能说说你和你老师的事情吗?他什么时候到了江南?”皇帝娓娓问道,完全不似外界传闻的那般冷酷,年轻学生便放心地回答。 把老师十六年前来到江南,和他家毗邻。见他天资聪颖,便起了爱才之心,把他当做弟子教导。所以他一个贫寒平民才养出了一身被京都人称赞的风姿。 只是老师的情侣太喜欢吃醋了。年轻学生嘴不严,聊天的气氛过于融洽,不由得带出老师情侣的事情。 他没注意皇帝的眉头紧锁。 “他还有情侣?长得如此?”皇帝问道。 年轻学生觉得皇帝和他家邻居王嫂一样八卦,起初一直想给他老师介绍师娘,可惜师公太厉害。 凭良心说,师公长得极其俊美。 年轻学生不敢欺君,只能照事实说了。 皇帝几笔画出了画像,年轻学生惊呼,这便是师公容貌,一丝不错。 皇帝嘴角咧了一个苦笑,离开了琼林宴。 当夜,皇帝便生了病,数日后才渐渐好转。 当年,他和子黎谈崩之后,便从此闭关家中,不理任何事情,在迎接父皇的当天,不仅得知了子黎自行剃度离开京都,还得到昌顺送来的一份书信。 子黎说,他没有资格继承皇位,他不是母后父皇的孩子,他将所有改制的内容全部写出,希望他能登基为皇,并可以将改制的事情继续下去。 他心痛到不可自拔,却无法拒绝子黎的请求。 争夺了三年,他登上皇位。 只是天下之大,他是孤家寡人。而祭足却拥有了全部的子黎。 番外3:后人 我是宗室子,不受重视的那种程度大概是连宫女都不爱理我的那种。 因为皇帝没有立后,纳的妃子只生下一个公主,所以挑选了许多宗室子在宫内读书,据说要从这里挑选一个立为太子。 对于太子之位,我是从来不敢想的。 我比较喜欢爬树,晒太阳,钓鱼,钻假山,或者找宫里的许多人听八卦。 有一天,我听到一个凄美的故事。 最初这个故事我是从冷宫的太监哪里听说的。对了,没有人给我打点,我也不聪慧,完全没有可投资的价值,所以我的寝宫极其的冷。我最喜欢去冷宫,哪里有一个老太监,待我极好,他也喜欢讲故事。 据说他是争权夺利失败后被放逐在这里的。 这个故事讲的是前太子,不是当今皇帝,而是当今皇帝的二哥。 老太监说前太子如何风姿,如何清苦。 我不喜欢老太监提起太子的样子,太心酸。但我喜欢老太监说前太子做了各种事迹。他真是厉害极了,这个时候,我总是疑惑,为何前太子最后会选择出家? 老太监非常确凿的说,前太子的确出家了,是他亲眼目睹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否是假的,倒也无所谓,我在这冷宫里听着这个故事取暖,总是一件从中获利的事情,到没必要苛责。 我听过许许多多的故事,唯独这一个故事最记忆深刻,我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上苍很有意思,从未有过登基为皇想法的我,最终被选中,立为太子。皇帝将其他人全部遣散回各地。 我后来登基,在龙床上…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9 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作者:海澜歌 分卷阅读69 …具体说,是龙床上的墙壁里的发现了一副画像。 和老太监给我看的画像一模一样。 而我顿悟,原来前皇帝喜欢前太子。 我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闻,不过我已经是这皇宫里最大了,想来知道这秘闻倒也无所谓伤害性命的了。 若干年后,我给我的太子讲述了这个故事,当时我已经痴呆了,唯独这个故事还是那么鲜亮的存活在我的记忆里。 原来,如前太子那般风姿卓绝,那般波澜壮阔的人生,我居然是羡慕的。 我的一生,太过平淡,落在史记上,大概只得三行字吧。 我带着这个奇怪的念头,平静地死去了。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