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 分卷阅读1 糖心 作者:江白欲 分卷阅读1 糖心 作者:江白欲 分卷阅读1 《糖心》作者:江白欲 文案: 我和我那口子的那些年。仅以此文送给刚放暑假的渚渚姑娘,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投喂和陪伴。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乐之,邵樨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我叫唐乐之,这个名字听起来通俗又带点文艺,从中也可以看出给我取名我的我老爸对我没什么望子成龙的特别要求,而我从小的生活环境也就是这样,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 我爸是一所著名学府的大学教授,他讲课的专业是法学,为人就和他所教的专业一样锋利,也许曾经他是对于我这个未出世的儿子是有过很大的期待的,但是在我妈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大出血早产生下了我去世之后,我爸的那股精气神一下子就没了。 当然那时候我还是个软弱无知的小婴儿,我什么都不知道。从我记事起我老爸就一直是很温和的,除了关于我的事,其他什么都看得很淡的样子,对什么都没有特别的热情。我以为我爸爸一直是这样的,直到后来我见到了我爸的朋友,我管他叫叔,我才知道以前我爸是有多锋芒毕露,他就像一支挺拔的标枪,平时上个课都会就一个案例拍桌子和学生吵起来,弄的他们的学生每上完他的课都心跳加速浑身热血。 但是我妈死了,我老爸就变了。以前我不懂事的时候还会去问我爸我妈呢,后来听我叔说了之后我就再也没问过了。其实那时候我不过也才十来岁,顶多出个头,不过很早熟,这大概是我爸影响。因为虽然我是早产儿而让我老爸把我当女娃似的捧在手心里,但另一方面他对我的态度一直是很平等的,在我记事起他就没有用过家长式的命令句对我说过话,就好像我是他的一个小朋友。 许多家长赶鸭子上架似的盼着自己孩子成龙成凤,让他们学这个学那个都没让他们的孩子长成合心意的样子,尽管我爸从来对我没什么要求,我在他这种不报补习班甚至连不写作业都可以的放养式田园风格之下反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有了些“出息”。这个大概也是受了一点我爸的影响,印象里他总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或者是吃饭的间隙就怔怔地发起了呆,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我早逝的妈妈,因为每当这时候他的眉眼之间就会显出一种眷恋与哀伤交织的神色,而我被老爸回忆我妈的表情征服了。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美”,但是每次我爸发呆的时候我就会看着他的脸发呆。 我的妈妈是中院的美术老师,听人说就是“女神”一词的代表,常穿一身雪白的长裙。我们家里到处都是她的照片,她确实是个大美女,就像五官平凡的老爸,如果不是我妈的良好基因怎么也生不出一个这么英俊的我。我的眉毛眼睛都随我妈,鼻翼还有颗撞了朱砂似的小点,小时候也就算了,年纪越大越长得细致,幸脸上的轮廓好歹还带了点老爸的影子,不至于显得太娘。况且我爸妈都不矮,我也有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平时生人勿近的气场一开,怎么也是和我妈师承一脉的高冷范男神。 ——话题扯回来,基于以上的种种因素我从小对于画画就很感兴趣。老爸给我办置了大量的画具也请了专业的老师,我课余时间众多,请来的老师也听了我爸的嘱咐没有跟培训高考艺考生似的死盯着我一天完成这个一天完成那个,一切随我开心就好。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环境让我对画画的爱好一直就没有断,等到我二十五岁那年我已经大大小小办了三次画展,最后一次整个画展里挂的只是我一个人的画。而就算没有用上其他老师的作品做帮衬,那次画展也非常成功,没有让我流落到“门前冷落鞍马稀”的凄凉场景。 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倒不是没有灵感,我的灵感一直很旺盛,但是因为上次出了个小车祸撞断了手,打上了石膏之后我家男人就明令禁止我画画。 尽管我的石膏早几百年前就拆了,而且连医生也说我的骨头恢复的没有问题,像画画这种程度的活动是完全可以驾驭的,他还是不让我画。 也许换到其他人身上会觉得我男人霸道、控制欲强,但是我却没有一点排斥反应。因为我喜欢他,和他比起来画画算得了什么,不画就不画了——况且他的出发点是为了我好,这样一想对方什么大惊小怪的举动都成了咽进嘴里的糖,那点因为闲得发闷而生的不满更是烟消云散。 我和我男人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画展,不过不是我的,那是我的一个圈中好友,迷白。他的母亲是俄国人,然而他明明拥有一部分俄罗斯战斗民族的血统却比我还忧郁,如果不是成了画家我觉得他打骨子里就是个诗人。外界评价我的话是“绝望中的希望,阴翳之下的美”,我确实比较擅长用浓郁暗沉的色调来反衬留白处点下的隐约的一线光,而迷白恰好相反。他的画烧灼的太阳之上是压顶的浓乌黑云层,灿烂春光中盛放的花落根于累累白骨,他比我更擅长色彩与色彩的碰撞,每一幅画上光和暗的交叉都像是他燃烧的自我。我知道他有一点轻微的抑郁——这不是因为他是艺术家,艺术家也并不非要都是疯子。更何况只是抑郁,所有人都会有一点。 我不常说话,但不代表我不喜欢,我只是不擅长去表达,这可能和我从小缺少同龄玩伴又早熟有些关系,我在心里会和自己聊的热闹。而迷白是真的不爱说话,他站在那儿的时候会有一种寂静从他身体内部蔓延出来,在这领域之内的人会被同化。然而今天的迷白却兴奋异常,我和他相交多年,从未见过他除灵感突然而至以外有过这么热情的状态,我感到好奇,问他原因。迷白捉紧了我的手腕,这么回答我: “他要来了!乐之!……他来了,我的女神,我的维纳斯。” 作为画展的主人迷白需要站在门口附近同那些拿着邀请函过来的客人们寒暄,他一向不太喜欢做这些事,现在我们却早早的就站在了这里。那句话落之后我感觉自己的手腕猛地一紧,迷白身体里属于战斗民族的那部分基因终于体现了出来,我被捏地倒吸一口凉气,知道是他的维纳斯来了,于是跟着抬头去看。 在那一刻我也看见我的女神,我的维纳斯。 来者其实是毋庸置疑的男性,不过我能理解迷白奉其为女神的心情,那张脸实在是太符合“艺术”,迎面而来的美足够让人忽略所有那张脸之外的东西。 许多人说西方人生来就有种族优势,因为他们有很深的轮廓和高高的鼻梁,但这只是国人的审美,以此为标准拥有这样脸型的外国人很少是有丑的。而在很早之前东方人的面孔在西方就是神秘甚至邪恶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糖心 作者:江白欲 分卷阅读2 糖心 作者:江白欲 分卷阅读2 的代名词,因为创造了四大发明的这个国度的人民多智近妖。他们着重刻画东方人的黄皮肤和黑头发黑眼睛,那同时囊括了土地与天空,“所有的秘密都藏在中国人的眼睛里,就像是星星躲进夜空”。 从门口走进来的男人就具备了典型的东方人的一切特点,且将其发挥得淋漓尽致。我用我的画笔发誓他的脸绝对是黄金比例,他有两道刀一样锋利的剑眉,眼睛的颜色浓得像墨,鼻梁挺拔,嘴唇是最适合接吻的厚度;他的睫毛也很长,和头发眼睛一样的颜色,当他眨一眨眼,那睫毛跃动的力度令人想起荒原上奔腾的猎豹;身上穿的是最规整的西装三件套,分别露出一截麦色的脖颈和手腕,禁欲的气息要人命的性感。 那就是我男人,邵樨。 所有人都知道自那场画展之后刚将产业从香港移到内地的华圣集团的执行总裁邵樨对新生代画家唐乐之一见钟情,一步不放地热情追求了整整两年才抱得美人归。他们不知道的是作为被追求那位新人画家本人,我第一眼看到邵樨就想拽着他的领带去用舌头舔他的喉结。 最好嘴唇也舔舔。 第2章 第二章 今天醒的格外的早,可能是因为昨天没被邵樨折腾。大部分年轻的少男少女们受小说的毒茶以为嫁个带“总”字的男人必定会日日洞房一夜七次,实际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自有各自的工作。我这种和我男人在一起之后什么也不干专心被养着的也就算了,邵樨是真的忙,他的职业通俗点来说就是公司副总,放到以前叫“职业经理人”,跟上头那个只管作大方向决定的不同,公司大大小小所有事情都握在他手里,每天一个人恨不得掰成八个来用。 这也就导致了我们的床笫生活并非日日热闹,邵樨很少参与公司应酬,都是做完一天的工作之后直接回家。每每差不多到他下班时间我便抱着毯子缩在窗台边上等他,而尽管每次他回来的身影都身姿挺拔步伐矫健如风,我也能看出他的疲惫,毕竟在一起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他稍微动一动眉头我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男人很少把疲惫带到脸上来,除了我大概没谁看得出来他可能已经连轴工作了好几天,每天只睡几个小时。其实他在家里也没有刻意放松,他对我展露的状态一直是坚毅而刚强的,况且他的体力确实是好,每天繁重的工作之后还能定时给我来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是他的一次也是我的一次。这倒不是说我的持久力能和他相比,实在是被绑着命根不得不从,每当最后获得解放我都会像被抛上岸的濒死的鱼一样瘫在床上大口呼吸。从中也能窥得我男人控制欲的一斑,在床()上我的一切都由他控制,体位快慢深浅,甚至我觉得他连我高()潮的时长都要掌握。 但是昨天邵樨喝了酒,我在窗台边等他到十点他还没来,我被风吹得难受就裹着毯子进屋看电视去了,还给自己泡了一杯可可奶。我男人回来的路上大概是看见窗台没人,顶着一身酒气之外还另外冒出了一身寒气,他沉下脸来的时候吓人的紧,一身在外头施威已久的气势全冲着我来。 邵樨过来捏着我的脸强迫我的目光从电视屏幕移到他身上,冷声问道。 “为什么不等我?” 早些年我还会被他发火的样子吓到,现在则是完全淡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俩明明两情相悦平时生活里却总给他整的像是霸道总裁强取豪夺的戏码,不过我也习惯了,就把手伸出去。 “等了你好久,被风吹得好冷。” 其实说这话主要是讨他开心,我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吹两个小时风怎么了,但是话一出口还真真切切地带上了点委屈,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嘴都跟着撅起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反省我的高冷男神人设怎么一到我男人面前就崩成这样,邵樨就已经俯下身在我撅起来的嘴上碰了一下,他的眼睛里冷气散去,一下就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很珍惜地把我的双手拢进他的手掌心里,像是要给我捂热似的牢牢地包着。 其实我的手早给热奶烫暖和了,但是邵樨就像是没感觉似的一直握着我的手,嘴边的笑容好看的要命。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脸红,可能是手上热的厉害,一直热到心坎里去了,然后我就裹着毯子跟小猪佩奇似的一头拱进了他怀里,再然后邵樨抱着我就睡着了。 酒意上头就是我男人也累不住困了,不然平时这么好的气氛不干点什么都对不起他铁打的肾,我坐在他怀里都硬了。 本来吧我把邵樨搬上床脱了衣服鞋袜两个人就可以纯洁的盖着棉被睡了的,但是我拿热毛巾给他擦脸擦身体的时候被我男人胸肌腹肌人鱼线三连暴击,已经冷处理的过的小兄弟不甘寂寞地又重新崛起。我捏着毛巾在床边呆坐片刻,实在是没有委屈自己的习惯,脱了裤子就借着我男人的手给自己撸了一发。彼时邵樨安静地闭着眼睡着,收敛了锋芒的脸在我眼里简直就是沉睡的阿弗洛狄德,我又兴奋又羞耻又完全按捺不住地小心翼翼地凑近我男人那张脸,结果都还没碰上去我浑身就一个激灵,爆了。 这绝对是我和他五年感情生活中我干得最出格的一件事,事后等我找回理智简直羞耻得想原地暴毙。我迅速收拾了干净了犯罪现场,又把邵樨的脸擦了又擦,毕竟这件事如果让他知道了不用我自己动手,他就直接可以送我一程。倒不是说我弄到了他脸上什么的,但是以他连我每次手()淫都要和他报备的性格,如果知道我偷偷摸摸地和他干了这事他还无知无觉,绝对会气得要死。 床头的电子钟亮着红灯,时间刚刚过五点。原来五点钟的天空应该也亮的差不多了,今天从拉开一个小缝的窗帘里透来的光却是昏昏的,我眯着眼睛仔细看,好像外头是飘起了雨。有了这个认知之后我的耳边好像也响起了轻微的雨声,阴雨天灰白的云层浮现于我的脑海,我的手指头蜷缩了一下,有一点想画画了。 为了压下这种感觉我转头去盯着我男人的脸看——这件事非常有用,把目光放到邵樨脸上的那一刻什么爱好梦想有的没的全从我脑子里离开了,我有一点想要伸手碰碰他,但是又怕吵醒他。邵樨的休息时间非常宝贵,因此他的起床气也重的要死,半夜就算起来上个厕所那脸色都像是要给自己来一巴掌,不过我倒不是怕这个,他的起床气从来落不到我身上。开头两年我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我特别能作,夜里渴了饿了都要把邵樨推醒让他起来伺候我,有一次我嫌空调温度太低,邵樨就一手环过我一手伸长了去够放在我那侧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温度往上调了两度之后低头亲了亲我的脸,说,“宝贝有什么不舒服了再叫我”,然后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糖心 作者:江白欲 分卷阅读3 糖心 作者:江白欲 分卷阅读3 把遥控器放在了他自己那边。 不过我自己斗争了一会儿还是想去碰碰他,大概还是被宠坏了,一切由着自己性子来。然而我刚想动的时候就发现我的两只手腕都给邵樨牢牢地握着,双腿也夹在了对方的两条小腿里,整个人除了脑袋之外动弹不得。我又是好笑又是气闷地不知道我男人这入了魔似的控制欲究竟源自哪里,仿佛每时每刻都担心我跑了,也不想想地球是圆的,我再怎么往反方向跑最后不还是要一头撞进他怀里。更何况世界上只有一个邵樨,除了这儿我又能去哪儿呢? 越想越气,我抬头就在他的鼻子上咬了一口,说是咬当然还是舍不得,算是含还差不多,连个印子都没留下。但是邵樨还是有了些反应,他的眼睛动了动,我连忙拿脸贴着他的脸去蹭了蹭,年过三十的大男人这么猫似的撒娇也是拼了,我男人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倒是很满意一样,长臂一揽就把我整个圈进他怀里,一切自然而然,我在他怀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跟着他又睡了一觉。 到最后我反而是后醒的那一个,起来之后听到楼下有动静,随手就拿了一件邵樨的针织衫套在身上,我将近有一米八,但是我男人实打实的有一米九,他的衣服下摆刚刚好盖过我的臀部,两条袖子略微长了一点,我由它们往下垂着,藏住我的半个手掌。 我连内裤也没穿,光着两条腿就往楼下走去,结果刚从楼梯口拐下来没走几步我男人就气势汹汹地三步并作两步往楼梯上冲过来,一把扛起来我就朝楼上走。我一脸懵逼地被他扛上肩,上半身倒挂在他背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楼下还站了一个人,正是那位在公司压他一头的正总——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大伯,我男人的亲哥。 这个姿势颠的我有点不好受,不过也就五来秒我就重新被扔回了那张大床上。我男人半跪下来给我穿内裤穿睡裤,开着恒温空调把我下半身裹得严严实实。我直起上半身两条胳膊顺势搭在他脖子上,问他今天是不是不上班。 “是不上,昨天一个大项目处理完了,本来想今天和你两个人呆一整天。” 他的语气虽然是个陈述句且声调毫无起伏,但是我就是能听出里面的极度憋屈。我笑着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侧头一下下亲着他的脖子安抚,好在没一会儿我男人自己就消化了二人世界被打扰的现实,又要来给我换上半身的衣服。 这回我没有听他的,抱着他的脖子和他目光相对。 “这个也要换吗?可是我就想穿着你的衣服。” 邵樨把我上衣下摆抬到一半的手停了,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头暗潮涌动。我猜如果不是他亲哥还在下面等着,他现在就会扒光他刚刚给我套上去的裤子,然后让我只穿着他的针织衫骑到他身上。 但是毕竟大伯哥还在,于是我男人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极其犹疑地在这件衣服对我来说过大的领口绕了一圈,最后妥协了就这样让我下去。 第3章 第三章 我男人防着一切长得好看的男性和女性靠近我身边,因为他知道我对丑的没有兴趣。就算是他亲哥他也先狠狠吻了我一通宣示主权才放我和大伯两个人呆着进去厨房做饭,本来邵樨也是不会做饭的,但是我不会,他又不叫保姆,日理万机的ceo·邵不得不在百忙之中学会了如何做得一手好菜。 剩下我和大伯哥呆在客厅里,各坐沙发的两侧。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所以我一向是光着脚踩在上面的,而大伯哥规规矩矩地穿着拖鞋,这会儿打量了我片刻忽地脱了一只拖鞋拿脚往我大腿里勾。虽然我男人对我严防死守好像全世界都喜欢一样我毫无道理,不过在他亲哥这里确实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这也是我刚刚乖乖在别人面前给他亲个够的原因。 我皮笑肉不笑地把大伯哥的脚从我腿上踢开,一句话都懒得说——事实上我已经把能说全对他说过一遍了,但是这位邵家的长子就是能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地凑上来,他吃准了我不会和邵樨说这件事。开玩笑,我要是真说了我男人现在就能出来把他手里用来切生鱼片的刀捅进他亲哥的肚子里去,那大伯哥这个总裁也不用当了,会有白衣天使替我爱他。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我有些不耐烦。 “我来看看你。”大伯哥像是没察觉到我快要溢出来的不满情绪似的很平和地对我笑笑,看邵樨的样子就知道大伯哥也不会丑到哪里去,实际上就算加上偏见以我专业的审美大伯哥的颜值也在平均线以上,不过没有我男人好看就是了。 “如果我不来……你想想你有多久没和邵樨以外的人说过话了?” 我心里沸腾的不耐一顿,有些发怔——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画画是个不怎么需要交流的工作,但我之前也说了,我并非不喜欢说话。以前我在画画之余会出来和朋友泡泡吧,采釆风,也会和迷白一起去画展。我严格来说不属于那种孤高的画家,虽然从不主动和人攀谈,但别人问我我也有问必答,因此我的人缘并不算差,反而称得上挺好。 然而我和邵樨在一起之后我的外出活动就不知不觉逐渐减少,到近年来甚至完全中断,除非我要办画展。我每天所做的就是画画,等邵樨回来,而这半年来我连画也不怎么画了,因此也没有办画展的机会,我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栋别墅,交流人群仅限于邵樨。 可这是我和邵樨的事情,和他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我弟弟就不是个正常人,他会毁了你。你还不如和我在一起,我会护着你,还会给你自由。” 我的眉头紧紧皱着,能算得上恶毒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只要我张张嘴就能把它们吐出来——而大伯哥只是微笑着注视着我,这一刻我发现我失控了,从小在我老爸的影响下我把一切都看得很淡,活到这么大一辈子没有生过几次气。但是我现在情绪波动得厉害,本来大伯哥说的话放在以前我完全不会这么生气,因为我眼睛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努力要把情绪收住,但这就像是长江大坝破了个口,我这么临时一堵是堵不住的。在我自认为还在克制自己的时候我已经跟他争辩起来,等到我反应过来时我越想停下我的话就说的越快,到最后当我发现我的音量控制不住地越来越大而我根本无法停下的时候我绝望地哭了出来。我想我哭的声音大概也不小,因为前面糊成一团的大伯哥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慌乱,他好像想站起来,又抬着胳膊不知道该不该朝我伸过来,但是很快他就不需要操心了,因为邵樨听到了动静之后立刻扔了手上的东西向这里小跑过来。 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么大哭过,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糖心 作者:江白欲 分卷阅读4 糖心 作者:江白欲 分卷阅读4 我男人明显也慌了,他甚至来不及去提着他亲哥的领子问他到底干了什么让我这么失控,只是紧紧把我按在怀里不住地吻我的头发和我沾满泪水的脸,大手一下下搓着我颤抖的脊背。我像个八爪鱼似的紧紧贴在邵樨身上,大伯哥坐在一边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们,半晌过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等到我平息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过后,我的眼睛完全肿了,邵樨拿着冰块小心翼翼地给我敷着。大伯哥至少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我确实憋得狠了,在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时候。 现在发泄完毕我周身轻松,邵樨压着眉头看我,我在他问之前就宣布我要出去旅游,不多不少刚刚好要一个月,我要在马来西亚的海滩上撒野。 我这个决定刚一说完我男人的表情就不对了,现在一想其实我这个境地算是在他有意为之和我默许放纵之下的结果,他像操控公司一样希望彻彻底底地操控住我,现在我说了要出去旅行一个月估计他的脑子里已经脑补了往后数十年我借着旅游的名义拿着钱和护照从他身边逃开从此我追你逃的虐心大戏。但是我不能再屈服了,如果我真的憋出什么毛病来我男人得焦心成什么样啊。 于是我骑到他身上捏着他的脸恶狠狠地勒令他停职一个月陪我出去玩,邵樨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大概是还没脑补完呢就给我拉出了虐恋情深的深渊。不过立刻的,等他反应过来之后那双纯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还要扶着我的腰装模作样地为难道:公司…… “那就别干了。” 我冷笑一声,邵樨笑着按住我的脑袋把我压下来和他接吻,在缠绵的间隙里亲了一亲我鼻子一侧的红痣,颇为纵容的说。 “好,那就不干了。” 当然我们都知道邵樨不可能就甩手不干,毕竟这个公司的一半就是他的。不过也因为这个,别的公司的ceo这么一撂担子出去旅个游回来不管专业能力有多强都得给人辞了,毕竟这种大集团都是分分钟上千万的生意,更何况是整整一个月。但放到我男人这里他就是第二个东家,他亲哥就得给他兜着,不知道等大伯哥听说这件事后知道他这么来了一趟最后换来的是他之后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一个月会是什么心情。 反正我和邵樨是过得挺潇洒的。 我不会游泳,但是邵樨潜水很厉害。一开始到了海滩他浑身上下就穿了条泳裤,好看得要死的身材全露出来,却要求我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我会听他的吗,拜托,现在是几度啊!于是我也迅速把自己剥了精光就留一条花裤衩在身上,毕竟我不会游泳,泳裤这没用的东西还是不要换了。虽然我是个艺术家但我也是个无聊的宅男,天天待在家里没事干就健健身身材是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我俩往这一站不少男男女女的视线就蠢蠢欲动地落了过来,而我男人的脸色在我的皮肤接触马来西亚的日光的那一刻就黑如锅底。 不过这在我眼里都不是事儿,我转身就挂在他身上吧唧一口啃上了他的嘴,然后被按着在别人的视线里火辣辣的一通亲。我被亲的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是我不怎么和朋友出门的原因,因为我要出去邵樨必到,什么也不干只是来盖个戳就走,顺便调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潜在情敌。我这个人的脸皮还是有点薄,尽管我的朋友的起哄都是善意的还是有点受不了,而且想一想我反正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出来玩的意愿,如果呆在家能让我男人安心且高兴话呆在家就呆在家里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说包括大伯哥在内的一些人对我和邵樨不知为何总是抱有天大的误解,总觉得我就是个被强行“金屋藏娇”的小可怜。拜托,我老爸都还活着呢,退一万步说我真过得不高兴我老爸会看不出来吗,他第一个就上去和邵樨拼命了哪儿还轮得到你们来说。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毕竟我俩对人性心理都没有研究,平时当然也不会注意这个,托大伯哥的福我终于意识到了这点,想想看以后可以把定期旅游这件事提上日程。 我忍着害臊和我男人在公共场合瞎啃一通之后他脸上的郁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然后我又拉着他到两个金发大胸的美女面前向他们表示我和我男朋友打了一个赌,如果他今天第一次潜水就能找到我想要的贝壳我今晚上就任他为所欲为,希望她们能做个见证。 这俩美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番之后同时爆发出一阵笑,她们用和看普通情侣无异的目光大方地打量我们,然后把我拉过去夹到她们之间,表示非常乐意为我们做这个见证,并且和邵樨说。 “在你找到‘钥匙’之前,公主就被押在我们这里了。” 我男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戴上潜水镜就走。我看着他像海豚一样跃入水中,一瞬间就消失在碧蓝的海面潜往神秘的海底,我开怀大笑,一手揽着一个美人同他们畅谈我和邵樨的爱情往事和我们生活的国家,我们尽情地谈笑,直到我男人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 邵樨这回去的有点久,我能想象的到他在水中去一个一个仔细地触摸那些贝壳的场景。最后他带回来的是一个稍有些大的海螺,它浑身赤红,颜色纯粹得像是我日日坐在窗台边上等邵樨回来时日暮的夕阳。 邵樨将它轻轻扣在我的耳朵上,我没有听见海浪的声音,因为邵樨的声音自另一头传了过来。他的唇就覆在海螺的另一畔,郑重地说我爱你。 我爱你。 第4章 第四章 那个晚上我当然是由邵樨为所欲为了,其实无论他捞什么东西上来都会达到我的要求,因为那是他带给我的,何况那个红色的海螺的确好看,我男人还用它给我玩了一把浪漫。 其实我们彼此之间很少这样直白的说情话,我是耻于开口,而邵樨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我们都表现的足够明显。大伯哥第一次对我表示好感的时候和我说邵樨对我只是一种看见美好事物的独占欲,我其实和他小时候养的一只宠物狗没有区别。我当即反问他邵樨是不是日了那条狗了,拜托,开什么玩笑——我男人一个大财团的执行总裁费心费力地不看公司报表看着我,他把绝大部分时间精力都花在我身上对我的占有欲强大的几乎病态,你说这不是爱是他性格里的控制欲作祟,哦好,那他怎么不去控制别人? 我就更不用说了,能像一条咸鱼一样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我要不是因为爱他我都可以报警指控他对我人身囚禁了。 因此我听到我男人对我说爱的次数真是寥寥无几,我也总不可能自己要求你多说两句给我听听,印象里最近一次他的表白还是在我上一年生日的时候,这给我激动的。一整个晚上我们在海边度假酒店的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糖心 作者:江白欲 分卷阅读5 糖心 作者:江白欲 分卷阅读5 房间里,在床上、浴室、落地窗前和沙发地毯上,真的是干了个痛快为所欲为,爽的我只会抱着他的脖子叫老公。 第二天我们在床上腻在一起歇了一天,然后又生龙活虎地出去畅游马来西亚的美丽海湾。我男人下去游泳我就放肆地在沙滩上撒欢,大伯哥问我多久没和别人说过话,可是我现在就在这里,不仅和别人说话了还他妈用的多国语言,我男人就在不远处的海水里笑着看我。一切其实很简单,只要我愿意在和别人的攀谈的时候给他们指一指那个在海里游泳时骚包得像是美男鱼一样英俊的男人是我相恋五年的爱人。 我们在马来西亚呆了半个来月,打算顺道去泰国的前一天遇上了同样来旅游的迷白。我自从“恪守妇道”不再出门之后和原来朋友的关系也就淡了,里面自然包括迷白,算算时间我们竟然已有两年未曾联络,现在乍一见到自然让我惊喜。 我开开心心地上去拉着迷白的胳膊和他说话,没有看见身后我男人一看见迷白时骤然沉下的脸。 偶遇好友的插曲让我推迟了去泰国的行程,邵樨取消机票的时候看起来想和我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以为他是不开心我们的旅行计划受到改变,于是凑上去亲亲热热地吻了他,哄到“我就和迷白玩一天”。我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热切的光,我是真的为遇到好朋友而感到开心,邵樨自然是看出来了,于是他叹一口气,点头说好。 我以为这是双喜临门,兴兴奋奋地和迷白聊了一整天。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我以为那是因为我单方面疏远了我们的关系的原因,心虚之下也没有去想的太多。直到后来我才被现实重重地甩了一个耳光,气的从小被宠到大的我想重新躲进我男人给我堆出的龟壳里。 艺术家感情上来对着什么都能充满热情,虽然迷白给我介绍邵樨的第一天就和我说那是他的女神维纳斯,但在这之前同样的形容词他也用在了香榭丽舍大街的流浪猫和南京街头的百岁老人身上,实在容不得我多想。 我和迷白在沙滩上聊天,邵樨对此没什么兴趣就回了酒店房间。中途我的脚扭了一下肿了起来,迷白就拿了我的钥匙自告奋勇帮我回去取活血化瘀的药膏。我下意识把钥匙给他了,但是迷白久不回来,我一个人坐在沙滩上越想越不对,药品是酒店附带的每个房间都有,迷白实在犯不上为了这点药膏钱还要特地跑到我和邵樨的房间去拿,想到这里我就有些坐不住了,拖着扭伤了的腿连蹦带跳的跑回酒店。 照理说我可以找人帮忙扶我一段路,但是我男人那么操心也是有理由的,我一个大男人要找扶得动我的人帮忙当然也得找个同性别的。而现在的世道十个男人里面有四个都是基佬,一个是深柜,其中又有十分之一的几率十个人里面就有一个犯过罪,我那么帅,出门在外还是得小心一点。 折腾到了酒店之后都快要天黑,我也彻底成了个半残,脚腕肿的和馒头似的老高。大堂经理看到我这样身残志坚地往酒店挪连忙冲上来扶我,还着急地表示要让我稍等他给我叫医生,我谢绝了他替我叫医生的提议——那是我男人的活——请他帮忙把我扶到房间门口。送我回房间确认我不再需要其他帮助之后大堂经理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我没心思赞许他的服务精神,因为我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争吵声。 房门是开着的,不知道抱着什么心理我悄悄地就挪进去了。走近了之后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争吵”,只是迷白一个人在单方面的咆哮,看清了卧室里的景象之后我感觉有一股火直接从我的脚底心烧到了天灵盖,你现在给我往脸上打个鸡蛋我能给你烫熟了。 我曾经的好友迷白脱光了衣服赤()裸地匍匐在我男人脚边,他占了混血儿的好处比我都白,身体横躺在那儿干净漂亮得跟段白雪似的。我男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一根根地抽烟,任由迷白软著腰冲他摇屁股,烫人的烟灰掉下来落在迷白的手上,他发出呻()吟一样撩人的痛呼。 我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邵樨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迷白表演,他喜欢这样的?他觉得好看?他喜欢? 但显然邵樨是一点儿也不喜欢的,因为包着小邵樨的裤()裆蔫头耸脑的,完全没有来个罪恶突起的意思。 很快我就知道邵樨为什么不动弹了。 迷白拿自己的胸口去蹭邵樨的脚背,一张小脸不住地往他小腿上磨。他一边抱着我男人的腿一边带着哭腔喊: “你知道他不爱你的!你知道的!……当初他会同意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我!但是我爱你啊!我爱你……” 迷白迷恋地亲吻着他能碰到的邵樨的每一寸皮肤,眼中哀弱的深情简直令人肝肠寸断。 “你看,现在乐之就让我来了……他还给了我房间的钥匙。他根本不在乎你会不会和我怎么样,我知道你喜欢他,没关系的,你喜欢他也可以来和我做……” 这番话听得我都肝肠寸断了,不过是硬生生给气的。这颠倒黑白毫无逻辑的话有哪个傻叉会信,天底下有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的人吗!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几乎忍耐不了迷白嘴巴里再吐出一句屁话。我用尚还完好的那条腿一脚踹翻了面前挡着我人的盆栽,这一下用上了足够大的力道,等人高的绿植砸在地上的巨响响彻了整个房间。 床边的迷白和邵樨同时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注意到我男人的眼睛猛地眯了一下,随即松开。我以为会在他脸上看到点什么,心虚——毕竟迷白现在还抱着他腿呢;抱歉——毕竟现在迷白还抱着他腿呢;急切——毕竟迷白现在还抱着他腿呢!然而邵樨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他坐着的地方像一座孤岛,他的眼睛里头是一片荒原,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也没有我。 只这么一眼便让我呼吸一窒,怒气生生打了个顿,我知道邵樨信了。他信了迷白那种是个人就不能相信的鬼话!堂堂华圣财团的二公子!集团的首席执行总裁!就是那个相信自己男朋友会把他往外推的傻叉! 我的怒火在一瞬间的停顿之后霎时更翻了好几翻,我估计我现在面目狰狞得连我亲爹都可能认不出我。因为一直抱着我男人腿不放眼睛里还满是恶毒的快意的迷白对上我的视线后手都忍不住松了一点,随即为了掩饰刚刚的退步似的示威性的把手抱得更紧了。 我他妈都被气笑了,这一刻我的步伐出奇的矫健,连这条残腿都影响不了我。我随手从旁边的柜子上抄起了一个座灯,在迷白惊恐的目光里直直对着他的脸砸去——当他意识到我是来真的之后就尖叫一声放开了邵樨的腿,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他不着一缕的身体在地上滚的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糖心 作者:江白欲 分卷阅读6 糖心 作者:江白欲 分卷阅读6 样子极大的刺激了我的视网膜,如果我手上有一把刀那可能现在躺在地上的已经是个死人了。 在我已经毫无风度提起脚就要往迷白身上踹的时候邵樨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我几乎无法相信他是在为了迷白拦我!而事实证明他确实不可能这么干,当他把我翻过来对上我气红了的眼睛的时候表情明显一怔,然后皱紧了眉头把我打横抱到了床上。邵樨俯下身用手指轻的近乎于无地摩擦过我肿的发紫的脚腕,我一下就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见缝插针的告状。 “我扭伤了!他说回来给我拿药——” 我指头一指正在趁机穿衣服的迷白,“等不到人我自己走回来的,结果就看到你们这样!” 迷白显然也听到了我的话,他套裤子的手一抖,抬眼试探性地朝邵樨看过来。我男人除了起身的动作顿了一顿之外没有什么额外的反应,这大概给了迷白信心,他朝我挑衅一笑,连穿衣服的动作都没有那么急了。而正面对着邵樨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的我知道—— 迷白完了。 第5章 第五章 迷白在光着身子被扔出去之前还在抓狂地尖叫着说我不爱邵樨,好像这是拯救他的唯一一块浮木。我尽管知道这就是一句屁话却还是心里惴惴,因为我男人明显有些当真了。 不,我细细观察着邵樨解决完迷白朝我走来的表情,我怀疑他不是当真。 他分明就是坚信啊! 难怪别人是日子越过越踏实,而五年过去我男人反而越来做不安,对我的掌控欲一日强过一日,原来源头就出在这里,我俩的心思从根本上就没对上。 邵樨拿了医药箱过来半跪着把我的腿搭在他屈起的大腿上给我处理扭伤的脚,我低着头静静看着他垂下的睫毛,脑中把我们认识以来加起来一共七年的时光迅速地过了一遍,最后脑子里剩下的是迷白那句歇斯底里的话。 ——你知道他根本就不爱你!当初都是因为我他才会和你在一起! 所有人都知道我男人追了我整整两年,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对他也是一见钟情。之所以有那两年是因为从邵樨初追我开始他的控制欲就初现端倪,那时候的我已经敏锐的意识到了这个男人也许会让我失去很多自由,但是在仅仅一个晚上的挣扎之后我就在心里毫不犹豫地选择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投入这个男人的怀抱。 那个夜是新年夜,天上地下雪花飘飘积雪皑皑,邵樨在我家楼下放了一夜的烟火,他裹着厚重的大衣站在雪地里,车旁边是洒了满地的烟花筒的碎屑和在雪地里被扫出的一句“我爱你”。 一整个晚上落雪不休,那三个字一经雪花掩埋邵樨就过去把它重新扫出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亮在我眼皮底下。雪下了一夜,他也扫了一夜。 但那时候我毕竟还年轻,我还有许许多多想要放肆想要做的事,于是我给自己定下一个时限,两年。我在这两年时间里像个连轴转的小陀螺似的马不停蹄地干完了我当时能想到的所有想干的事儿,几乎每个周末都在飞往下一个地方的航班上度过。外界笑传邵樨就像追求娜塔莉亚的普希金一样,只要我到了一个地方第二天那里也必定会出现他的身影。 现在想来那两年我基本上没和邵樨有过多的交流,一方面是为了赶时间,另一方面也是怕他对我笑一笑我就丢盔弃甲放弃所有原则什么都不干的直接和他回去了。因此尽管我们在同一个地方也很少结伴旅游,我在干我自己的事,不知道邵樨在做什么,也许只是静静地在远处看着我。 两年之限到的前几天我回到了家里,我怀疑那时候我的状态可能比邵樨还要激动。我觉得我对外面广阔天空一腔热血已经挥洒完毕,从此就算我男人真的要给我造个笼子我也能心满意足地窝进去。最后一周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疯狂的画画,我这辈子都没有灵感那么旺盛的时候,这段时间画的画我抛弃了用暗来衬托光的惯常手法,每一幅画着色浓郁得都像是盛夏的太阳。大片大片的暖色调在画纸上铺开,没留一丝间隙给阴霾,全是我烧灼的爱。 最后一天我从画室出来,脸色苍白目光滚烫,身体极度疲惫而精神极端亢奋。老爸告诉我这几天每天邵樨都在屋外等我,今天他还没来,而迷白上门作了访客。 我到客厅同迷白谈话,他说了什么我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双眼只定在墙上的挂钟上——直到他满怀试探小心翼翼地问我还打不打算走,想要拿邵樨怎么办时我才猛地从一腔焦急的期待中回神,对上迷白的视线无法克制地一笑。多年的相处让他一瞬间就领会了我这个笑容的含义,他眼中复杂的光芒一闪而过,说出来的话带着打趣意味的调侃,也是更深一步的试探。 “我看你不如就答应他好了……看他这么痴情你甩也甩不掉,真的在一起了也算帮我一个忙。这下我要求他当我的模特他总不好意思拒绝了。” 彼时我哪知迷白心中拧成一团的弯弯绕绕,满心都是奔赴爱情的欣喜。只记得当时我大手一挥,跟任何占了便宜还卖乖的伪君子一样故作大方的说:“好啊,我就帮你这个忙。”其实话里皆是快要满溢出来的得意和炫耀。 接着我一转头就看见跟着我老爸来到客厅门口的邵樨,那时我也竟全没发现我和迷白的对话有什么不对,毕竟打从一开始在我心里我们的关系就是两情相悦,之所以还没在一起那全是不可抗力。当天晚上送走迷白之后我就答应了我男人的求爱,他那时的目光冷峻压抑,我却丝毫没有多心,现在想来在邵樨的角度也许就是他苦追两年日日贴我冷脸,一颗真心敌不过我朋友一句“帮忙”的分量。 在一起之后我就和邵樨黏得很紧,满心满眼都是他,不知道迷白那小贱货借着画画和我的名义明里暗里和我男人接触了多少次。不用想也知道次次肯定都是直奔我男人死穴的勾引,而邵樨说不定还因为我和他的好友关系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这厮刚刚可能都还以为迷白在我心里的分量比他还重! 越想越气,我用枕在邵樨腿上被纱布包得紧紧的脚用力踹了一下他的胸口,我男人一脸懵懂无知地顺着我的力道往后坐在了地上,而我刚被处理好的脚腕因为用力传来一阵剧痛,痛的我又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这下我男人慌了,他皱着眉头站起来,转了一圈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就给人打了个电话。他攥着手机的指节由于过度用力而发白,脸上的隐忍就像是对着猎人的枪口压抑着嗜血獠牙的野狼。他过来抱住我,吻我,然后和我说。 “我和他什么也没有。”顿了顿,他沉着声音继续道,“……你也不用担心他,他什么事儿也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糖心 作者:江白欲 分卷阅读7 糖心 作者:江白欲 分卷阅读7 没有,自己已经把自己安置好了。” 听了这话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自己的哭嗝憋死。实在是不知道迷白给我男人灌了什么迷魂药让邵樨坚信他和我铁打的坚不可摧的友情,动我男人这么堪比直接要了我的命的事都还以为我会担心那个在我们中间连续挑拨离间了整整五年的小子。 我推开邵樨捏着他的领子就要骂他是个傻.逼,结果一对上邵樨的眼神我的心一下就软了。我男人那漂亮得像是夜空的眼睛里此刻一片灰蒙蒙的,像是房间里还未散去的灰烟气。我的心疼的无以复加,事到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的傻老公以为他一厢情愿了整整七年,别人是七年之痒,而邵樨估计背地里把用来锁我的镣铐都准备好了。 我尽量平复下心情,指着邵樨让他正面对着我坐着,我直视他的双眼,咬着牙把我从一开始见到他到现在的心理历程掰碎了全摊开在他面前。我男人的表情随着我的话青青白白起起伏伏捉摸不定,最后定格在了将信将疑上。 多年三观陡然动摇,邵樨的反应是正常的。我长长地叹息一声,脱了上身的衣服就俯身将光.裸的上半身枕进他怀里,我的双手并拢,仰着脖子对我玻璃心的爱人完全地交付出脆弱的脖颈。 “锁着我。”我说,“你不信的话,来锁着我。” 邵樨盯着我许久,一只手已经覆上了我的后颈,我知道他心动了。但是下一刻他忽然推开我起身要走,我一头雾水又慌乱地伸手去抓他的衣角。我男人转身握住了我的手,永远不动声色的脸上极其清晰地浮现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去打个电话”,他说。 我瞬间明白他这通电话是要干什么,邵樨拿着烟盒拐上阳台,我笑倒在卧室的大床上。 旅行结束回国之后不过一个月原来小有名气的某新生代迷姓画家彻底退出了大众的视野不见踪影,我了却一桩心事顺带解决了我男人的多年心病心情好的天天吃两碗饭。 事后我问我男人为什么感觉不到我对他的一见钟情,毕竟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不少人对着邵樨看我的眼神啧啧叹息牙根发酸,而我自我感觉初次见面我虽然表面矜持实际上一对眼球已经死死地黏在了他身上。 “你是艺术家,我以为你喜欢我的脸。” 邵樨简略地回答,而后又笑了笑,“何况那是你的初次见面,不是我的。” 原来我老爸早先受邀去香港讲学时邵樨上过他一堂课,两人就此结识。华圣进军内地之前邵樨曾经先一步来内地探路,顺带来拜访了我父亲。他上门时我正靠坐在窗台上睡觉,手上拿的画笔和膝盖上搭的画板尽数掉落到了地上,邵樨过来替我拾起了那些东西,定定看了我的脸半晌,最后没有听我老爸的话把我叫醒,沉默着转身下了楼。 “……阳光落在你身上,你鼻子上的痣,我一开始以为是沾了颜料,看了很久。” 邵樨笑着说。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 因为深爱所以盲目,我的一见钟情是邵樨的情深已久,好在到最后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并且在还未真正互通心意的时候没有浪费时间已经相伴度过了五年。 哎,我的傻男人,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end 分卷阅读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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