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爱你》 分卷阅读1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1 书名: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文案 对你的爱情,是一场扑朔迷离的赌局 偶然出现的心悸和动情,不过是彼此试探的手段和筹码 在试探中尔虞我诈,争锋相对 在相争中强取豪夺,步步为营 在胜利中消磨,在胜利中消耗 成王,败寇 一切,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人 然而偶然出现的爱情 我是否还有机会再遇上 这一次,我show hand 你,随意…… 内容标签:强强 商战 业界精英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路鸥然,程扬禹 ┃ 配角:安靖,魏哲 ┃ 其它:bl,耽美,商业 ☆、楔子 纯白的教堂中,黑袍的神父虔诚地捧着圣经在胸前划着十字。 这不是他第一次主持婚礼,可额角滑下的汗水还是出卖了他,他很紧张。 “这……”就在几分钟前,他亲眼目睹新娘被一个疯狂的男人抱住,在一众目瞪口呆的亲朋中,没有神父的许可下互道了“我愿意”,双双飞奔出了大门口。留下面色不明的新郎,和一个长得与新娘颇为相似的男子伫在原地,愣愣望着通往室外的红毯。 或者说,只有那个男子在看着,而新郎的目光则一刻不离地追随男子每次呼吸起伏。 这种奇怪的气氛维持了一会儿,神父知道再也不能不开口了,没办法,他是全场唯一一个不能失了分寸的人。 “路先生,你看,婚礼是否取消?”选择询问发愣的男子,是因为他根本不敢同实际上离他更近的新郎交涉,那张冷峻而没有表情的面孔,他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这个人,真的刚刚没了自己的妻子吗?好再,新娘的家人貌似更好说话。 “取消吧。”新娘都没了,还结什么婚,路鸥然只是恍惚了一下,回神应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轻松,终于结束了,终于…… “谁说取消了?”低低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很动听,钻进路鸥然的神经就变成了蛰伏已久的尖刃,剐过他的神经,绞得他的胃突然抽搐……那个他讨厌的声音。 “婚礼照常。”那个人吩咐,一如既往地不顾任何人的感受,真可笑,明明是他被人逃婚了,明明应该是最可笑的那个人,却仿佛没事人一般老神在在,他在耍他吗? “神父,请立刻准备,我的婚礼继续。” “可是……可是……”没有新娘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神坛后的人始终讲不出来。 “你没看到吗?我姐走了。”路鸥然出声。 “嗯,那又如何。”穿着新郎服的那个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如何?不如何!我姐离开了,你的新娘跑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路鸥然吼回去,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人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实际上却根本不允许任何事脱离他的掌控,“还是说,你早就做了二手准备?” 路鸥然突然有点庆幸,姐姐没有真正嫁给这个可怕的男人。 “没有二手准备。”那个人答地很爽快,或许是不想再猜谜,他毫不客气地点破,“路鸥然,在闹的那个人一直是你吧,想尽一切方法让路鸥歌嫁给根本不适合她的人,别扭地安排别人的婚礼比安排自己的还要上心,不惜用你手上那点股份逼我给路鸥歌一个幸福的未来。其实有二手准备的人也是你,你早就清楚这个结果不是吗?你想要的,正是这样。” 路鸥然攥紧的十指紧紧抠入手心,疼痛,成了支撑他站在这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人不看他的脸色,继续将话说完:“无论如何,你我两家联姻的事实,我不打算改变。既然路鸥歌走了,那就由你代替她,完成这场婚礼。” 路鸥然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那个人如黑夜一般深邃的眼眸。 他在开玩笑!? 这不是真的!! 路鸥然极力在他眼中寻找一丝轻蔑或者阴谋,然而没有。那个人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不徐不疾伸出手。 “路鸥然,嫁给我。” 路鸥然,你听到的都是错觉,那个人又在耍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你变成一个傻瓜,就像曾经一样让自己成为全世界嘲笑的笑话,但也只能是曾经了。拜他所赐,自己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感情磨出看不见的厚茧将自己整个包裹,好像穿了一件百毒不侵的盔甲,隔绝那个男人带来的一切,成为专门针对那个男人的一剂抗体,一份免疫力。 “变态。”路鸥然嗤笑着骂回去,“你是个变态。” “我是。”那个人承认地很老实,“所以,我要你嫁给我。根本没有什么二手准备,我要娶的,从来都是同一个人。” 路鸥然有一点失神,他在说什么,所以这就算表白?还是另一次圈套。 他们之间,太多的尔虞我诈,后遗症就是到了今天,无论那个人说什么,路鸥然都无法全然相信。 但他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那样坚定,带点期待,甚至有些温柔。 路鸥然在他的注视下,不由地抬手缓缓递到他掌心中,那个人的唇角翘了。 “疯子。”捕捉到他表情的路鸥然,漂亮的眼睛闪过灵光,笑得邪,“你爱发疯,就一个人疯个够吧,恕不奉陪。” 重重拍开面前那双手,路鸥然抽身离去,呼吸在转瞬的一刻回到胸腔,原来有一天他也可以对那个人免疫。 没有留恋,没有遗憾。 他从来,不走回头路。 ☆、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本文纯属虚构,文中情节均属臆造,为了您的阅读愉快,涉及专业内容错误的欢迎善意指正,作者在此鞠躬致谢。——陸離 “我反对!” 高大的黑色皮椅后,传出玩世不恭的声调,好像刚睡醒般慵懒。 “小鸥,这是你父亲和整个董事会的决定。”作为辅佐了过鼎盛二代领航人的张航终于开口了,对于这个晚生后辈他一向容忍。 沉默没有维持多久,皮椅一转,座上人优雅的站起来扣上袖扣。 “父亲?”从容的笑慢慢在他嘴角延展,在一侧挑起完美的弧度,不张扬,只是浅浅的,带了意味不明的挑衅,“是我糊涂?父亲?哪个父亲?谁的父亲?是鼎盛的创始人路鸣野?还是前任董事长郑志海?” 在这座繁华城市36层高的上空,空气是那样干净,阳光是那样明媚。从这里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张叔,希望你明白,我无意违拗整个董事会,鼎盛正进入新的时期,现在这个时候更是应该同心协力。我谢谢在座的各位叔伯对鼎盛的忠心,以及对晚辈我的提携和帮衬,鼎盛的未来少不了各位的出谋划策。” 路鸥然突然停下,眼神扫过一张张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2 表情各异的脸孔,不容置疑地沉声:“但是这件事,我不同意!今天,到此为止吧。” “鸥然!”张航叫住他,还想说些什么。 “张叔,还有事吗?”路鸥然的一脚已然跨出门口,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没交代清楚的。 是啊,他说的够清楚了,张航落落坐下,任由干练的秘书恭敬地向董事会鞠躬,然后轻巧地为路鸥然合上身后那扇门。 路鸥然的笑容不多,也不少,正好维持到他坐入豪华商务车的那一刻。 “路总,今天下午的行程是……”安靖按照惯例,将他半日的行程提前与他确认,被他出声打断。 “替我取消,无法改期的就让张航出面。”路鸥然闭上眼,45度斜着落在他脸上的阳光和煦地衬出他完美的容貌,一张漂亮年轻,尚带点稚气未脱的脸。 车子缓缓启动,平稳地驶在s市热络的街头,今天是节假日,满街年轻充满朝气的面孔,同他一样,不过也只是看上去一样罢了,他笑着摸摸自己的脸颊。 他早就坏了,从里面一点点烂出来,好像一颗包装完好摆在最显眼处的诱人果实,贴着高昂的标签,过分完美地被装饰起来,以至于根本没有人留意里面被蛀空的腐败。 二十四岁,很多人还在享受社会的阳光面,他却已经窝在漆黑的车内,享受权势带来的特权,承受权势给予的桎梏。 董事会这帮子老臣出手可真是快,像是算好了时间在董事例会上急不可待地给他这个新上任的总裁一个下马威。是郑志海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些骨干在背后使的绊子?还是为了鼎盛的声誉又一次集体上演的愚忠? 路鸥然不是没有准备,欲冕其冠,必载其重。路鸥然早就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和资历登顶鼎盛集团的王座,又怎么会仅仅是几场夹枪带棒的例会便能一笔盖过。对于这样的事,路鸥然一贯的态度就是微笑,安抚和聆听,这样才符合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应该有的身份,不是么? 但是,有一件事,却是他绝对忍不过去的。 “安靖。”路鸥然唤自己的助理,“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前排副驾上端坐的斯文男子眼镜后看不清的目光透过车子的后视镜极快得扫了下后座上闭目养神的人,有条不紊地回应道:“最后的消息是三天前,在通往外阜的长途汽车站。” 路鸥然的眼睛眯得更紧:“地点?” “不知道。”安靖如实相告。 那双眸瞬间睁开,难以置信地重复:“不知道?”声音中的危险,已经让专心行驶的司机都不自然地扭了扭。 安靖当了路鸥然六年的同窗,四个月的同事,因为接近而了解,由于了解而知道底限:“鸥然,她想躲起来,就自然有她的方法让你找不到。” 路鸥然突然像一枚气球,前一秒还鼓鼓欲暴,这一刻遁了气软软瘫在后座上,笑得怆然。 安靖说得没错,她就是这样,总是这样。明明那么柔软的一个人,为什么总让人措手不及?路鸥然的伤感一闪而逝,消失得比转角乍现的光还快。 “12个小时,12个小时后,我要知道她的去向,具体的城市,身边的人。” 路鸥然简洁扼要地下达指令,她想要释放和自由,那是她缺失的珍贵,他怎么舍得不满足她。他给,在他的守护下,她要多少,他给多少。只能是在他的守护下,只能由他一个人提供,舒适,安逸,无忧的自由,他给她一辈子。 安靖没有说话,算是表示接受,毕竟跟丢大小姐的人是他派出去的。 “送你回家?”安靖轻声询问。 路鸥然有点恍惚,家?真是个陌生又别拗的字眼。是指位于s市豪宅淋漓的别墅区的那个地方?没有路鸥歌,那个地方还算得上个家吗? “前面左转,去人间。”路鸥然疲倦地合上眼。 黑色的豪华商务车心有灵犀地在一处幽静的庭院门口停下。 所谓人间,其实是一座隐藏在闹市的老宅中,极其私密的顶尖会所,来往人间的人非富则贵。在空气稀薄的上层上盘踞的人们悄然而至,追求质朴外表下极致的奢靡,以昂贵的消费游戏人间,像一群没有商量却心照不宣的猎手,肆意捕捉欲望来填补空白,果然是适合他这样被视作纨绔子弟的人该在的地方。 “需要我来接你吗?”安靖如常地为路鸥然打开车门。 “安靖。”路鸥然停下,熟门熟路地在一面看似普通的白墙前敲击出一组数字,大门应声开启,“你还有不到12小时。”拒绝,狠而彻底,十足的路鸥然的风格。 安靖推了推眼镜,目送这个人迈入深深的庭院。 路鸥然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大门轻轻关闭的那刻,便马上有笑容可掬样貌英俊的侍者迎上前:“路少,恭候多时,这边请。”亲切而体贴,不过分主动,不谄媚,恰到好处。 人间,不愧为人间。 路鸥然被引到自己最中意的位置,桌上已经按着他的喜好,适时地摆放好一些精致的果盘和食物以及一杯自己通常都会点的酒水,真是一点都挑不出错来。 “路少,可是还有什么需要”善于察言观色的侍者华丽的嗓音有一种别样的安抚。 “有……”,路鸥然眯起眼看他,笑地浅熏,优雅又醉人,“人间真是越发迷人,你这样的当个区区的侍应生真是浪费了,不如……陪我吧……” 英俊的侍者一愣,很快笑着回答:“我的荣幸。” 看,这就是人间,只要你要,只要你想,没有求不到的,没有得不着的。 路鸥然满意地伸出一指抚摸过侍者脸颊的线条:“呵呵,去吧。给我开个安静的包间,除非有我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侍者微笑着退出他的视线,换了个更年轻漂亮的男孩恭敬地将他请到二楼最里的一间包房,又乖巧地退了出去,终于只剩他一个人。 水晶灯的光迷离地照出奢华的白色地毯,简约却绝不简单的黑色皮质沙发,同样的大理石茶几上摆放着已经斟好的酒和一桶几乎颗颗一致的手凿冰球。 路鸥然松开领带,脱下外衣,眼前浮现出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嘴脸。 “董事会一致决定,取消路鸥歌对于宋敏愉女士所遗留的5%的鼎盛集团股份的继承权。另外,按照郑志海董事长生前的遗书,将原路鸥歌对于郑志海先生所遗留的12%的鼎盛集团股份的继承权,转至路鸥然名下。恭喜你,鸥然,你以绝对的股份成为鼎盛新一任的董事长,少年有为啊。” “小鸥,逝者为尊,这是你父亲临终的遗愿,你要继承他的衣钵,将鼎盛发扬光大,叔叔们都是支持你的。但是鸥歌的事,我们也无能为力。毕竟这关系到鼎盛的声誉和发展,希望你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3 明白。” “鸥然哪,凡事要以大局为重,这才是一个领导者该有的姿态,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的。至于鸥歌嘛,哎……大局为重。” 路鸥然端起酒杯,浅棕色的酒业在金色光线中映出他没有表情的脸,酒杯中轻微的荡漾,让原本无缺的完美容貌变得扭曲,甚至略显狰狞。 “哐当”! 四溅的酒液扫过满桌琳琅,狼藉地洒落白色的地毯上,酒渍晕在上面,好像美丽少女白皙的双颊上蹦出的大片恼人的斑点,脏了一张好脸。 路鸥然看着自己的杰作,突然地笑了。 老奸巨猾的狗东西,挑不出他的错,就将枪头转到他的软肋上。他们分明就是商量好的,给他点甜头,再撕开他最深,最不愿面对的伤口,让他流血,让他疼着明白今日捧得起你,明天自然可以拉得下你。 谁人想到鼎盛集团的新当家人当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一群外人胁迫着,去剥夺原来属于自己姐姐的对于鼎盛的一切权益。这意味着,姐姐从此与鼎盛集团不再有任何的瓜葛,不享受权利,不需要付出义务,似一个脏污被消光抹尽,快速地扫地出门。 路鸥歌,他的亲姐姐啊,这个世上待他最好,最亲也是唯一的姐姐。路鸥然的拳头不由地攥紧,直至骨节泛白,隐隐响动压抑的咯咯声。 “鸥然,再看到你的这段日子,姐姐过得很开心,我的弟弟长大了,我可以放心了。只是抱歉,姐姐似乎又给你添麻烦了。原谅我的不告而别,还记得以前爸爸每次出门都从来不对我们说再见,我总是以为他太忙,忙得没有时间,忙得忘记我们。但是那些日子里,我反而常常梦到他,梦到他对我们笑得那么坦然,温和。或许他不是不想说再见,只是不愿意吧。鸥然,别来找我,别让我再一次成为你的负担和束缚……” 怀里简单的信熨帖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上面布满的褶皱痕迹,证明这份书信被无数次的展开,阅读,再揉成一团,复而熨平,再展开。 路鸥然已经可以清晰地,一字不差地将寥寥数语的片言倒背如流,他看得懂路鸥歌在离开前书写下的每一个字,却总也组合不起来。 路鸥歌走了,信被揉烂之前,他最后读了一遍,终于反应过来。 路鸥然的双手深深插入头发,光影下深埋,无声中静若一尊雕塑。 这个世界处处充满掠夺,交换频繁出现,一切被衡量和估算,除此之外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他们今日出手夺走本应属于鸥歌的一切,无非是在提醒他,想要坐牢鼎盛董事长的位置,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想要就必须付出代价。他们提前索求,他给得起的,给不起的代价。 只是,他们又准备用什么样的代价来交换呢? 既然他们想要路鸥然,他就给他们一个路鸥然。 包房的门开了,笑容温柔无害的男子带来一个漂亮干净的男孩。 “路少,为您推荐,这个月最新的甜品。” ☆、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本文纯属虚构,文中情节均属臆造,为了您的阅读愉快,涉及专业内容错误的欢迎善意指正,作者在此鞠躬致谢。——陸離 路鸥然漂亮地黑眸在男孩身上打了个转,谈不上冷淡的目光,到也没有欢喜可言,男孩不自觉地红了脸。 是个,相当漂亮的男人。 并非阴柔之美,男人的漂亮在于精美绝伦的男性轮廓和俊美五官,如上帝心血来潮赐予的完美杰作,特别是当那一双浓密的黑色睫羽下同样黑色的眼眸飞过来,便是一阵流光,叫人过目难忘。 桀骜,不羁,轻蔑的态度,混杂一起本应有那么些让人不痛快的冷傲,而男子身上自然流露的慵懒,又让一切变得理所应当。 他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人,相信没有人会质疑这一点。 有些人,生就就是被上天眷顾的宠儿,例如眼前的这个漂亮的男人。 男孩默默生出个念头,平生第一个客人如果是他,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了。 一切心理的变化只在分毫间。 “你可以出去了。” 男孩震惊,自己有什么地方让他不满意了吗? 失落很快在红晕褪去的脸上泛现。 开门的声音很轻,极微妙。 路鸥然望着静逸房间中有些僵硬的人,薄而唇形优美的嘴微翘,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你喜欢就这么站着?还是,不乐意坐我身边?” 清冷的声音,浅含点调笑,不是质问,到颇有暧昧的味道,当然更是一种变向的命令。 男孩在正式上班前,已经通过了“人间”可谓严苛的调教。 不可忤逆客人的任何一点要求,不可忽略客人的任何意思变化,服侍客人时,不仅身体要渴望他,就连心,也必须是他的。 男孩纵然默认了这种强迫,心理却从来没有认同过。 他只是卖笑,卖身,但不卖灵魂。 可……他从灵魂都渴望听这个男人的话。 男孩顺从地颔首,走到路鸥然跟前,并不坐在他暗示过的地方,只是低低地蹲下身半跪在黑色云纹的大理石茶几旁,手势轻巧熟练地打开冰桶里的酒。 铜黄和金色交织的琥珀色酒液沿着细窄的杯口流入长笛郁金香形的酒杯,杯底瞬时腾起似珍珠般成串的气泡,芳香盈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虽然男孩表现得稳妥,很多小细节还是出卖了他的青涩。 路鸥然笑,果然是个雏。 不错,他本来就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 “路少。”双手奉上酒杯的男孩,有一双耐看白净的手。 路鸥然并不接过,只是低头凑近,浓郁的花果香中散发可可的成熟气味和略带苦涩的烟熏味,薄唇扬起:“dnon2000年份的粉红之王,选得很好。” 戏谑的眼神,好像在看酒,又像在看他,好像在说酒,又像在指他。 以往熟悉到骨子里的训练,被男人轻易击破,只剩一道火烧般的云霞,将双颊染得透红。 “不过,你似乎还欠点诚意。” 男孩不解地抬头,小鹿般胆怯的眼里分明是诚挚的。 路鸥然这才从他手中缓缓接过酒杯,手指如落叶点过水面般沿着纤细白净的手一路抚摸到颤栗的虎口,分开略有些僵硬的手指结果残余高温的酒杯,凑到男孩唇边比了比:“果然是很适合你的颜色。” 仰起头,路鸥然一口将酒吞进嘴里。 亲吻来得疾风如雨,在慌忙将错落而下,并无任何意味上的欢喜,只是一种主权上强势的象征,路鸥然不以为意,对于没有感觉的亲吻,他其实并不喜欢,所以动作上的强硬宣泄多过欲望。 满意得欣赏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4 身下努力配合的男孩,同样的不适合却不得不承受,这个世界上的人总是在己所不欲中施之于人,他路鸥然也没什么区别,就好像今天董事会上意图像抹去污点似得将路鸥歌一笔代消。这个念头,让他十分不自在,便快速地推开了男孩。 “路少……您是我第一位客人,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可以告诉我吗?我……会尽力的。” 酡红如霞光漫布年轻的面孔,连耳根和脖颈都未能幸免,这是他第一个客人,他真的不想失去,如果像和自己一起进来“人间”的小于那样接待的是个喜好怪异的客户,他不敢往下想,他只是想让眼前俊美的路鸥然不要把他换掉。 路鸥然愣了愣,或许因为年轻,还未来得及在“人间”的洪流里被染浊,男孩的眼神异常清澈,当他认真忍着不安惊慌的情绪说着这番话时,眼睛里闪动的水光也是清澄的,这让路鸥然意外,也觉得难得。 笑着拉过男孩的手,隔阂感并没有因为贴近而减少:“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 男孩因为一句安慰,羞红的脸好像添了酒色,柔软得好像拆开一枚甜蜜糖果。 路鸥然盯着那双白嫩的手,比女人有过之,更为修长玲珑,极为好看。 路鸥然拉过来握在手心里,拇指缓慢的在男孩柔软的掌心画圈,果然没有平时那种不适的感觉。 路鸥然把玩着男孩的手,一点点分开因为紧张而合拢的手指再挤入缝隙,原来十指紧扣的感觉是这样的,他好奇地想,嘴唇不自觉地落在每一根手指的指尖,反复巡游。 细心的人,绝对会发现在这般迷离情欲的动作下,路鸥然的眼中并无淬了火的动容,只是淡淡的,淡淡的,似胧月里结了霜,冰冷异常。 从指尖到掌心,从掌心到手臂的内侧,甚至是血脉每一次因触碰而活跃的兴奋,迅速将肌理染出粉红的颜色,一片明媚。 换做任何一个不排斥同性行为的雄性动物,此刻应该只剩下一种反应了吧。 路鸥然自嘲,看着投入地闭上眼的男孩,突然就很想大笑。 “抱歉。”路鸥然放开他,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还是不喜欢吃甜食,今晚你不用陪任何人了。” 随手拽了件衣服披在男孩身上,路鸥然通过服务铃预定了男孩一周,留下足够慷慨的现金作为补偿,路鸥然快步走了出去。 “人间”不是gay吧,却提供各色貌美的年轻男孩,上位者的需求,“人间”不问缘由只负责满足,并保护每个客人的私隐,照顾他们的心情,哪怕是细微的,所以才能内吸引那么多名流政客成为座上宾,也包括像路鸥然这样,特殊心态的主顾。 回到酒吧,路鸥然寻了个极其安静的位置,一杯又一杯独酌起来。 呵呵,原来自己也不是gay,路鸥然嘲弄地猛灌两口烈酒。 也对,一样的身体,你有我也有,谈何吸引? 可是路鸥然也不喜欢女人,以他的相貌和家世说不吸引人是假的,高中时清纯的学妹,大学中热情的系花,还有各种社交场合认识的孤傲美艳女子,他不是没有试过,相处交往和正常的男女经历同样的恋爱。每当她们白嫩如水葱似的手缠绕上他的臂膀时,他就忍不住想逃,他并不厌恶她们,但每次肌肤与肌肤亲密接触,他就不舒服,不舒服到恶心,试了一轮他才发现,除了路鸥歌,哪个女人碰他,他都恶心得要命。 不是gay,无法亲近女人的自己,到底算什么? “人间”的光影投在他身上,拉出一道落寞的身影,路鸥然蹒跚着起身,他有点喝多了。 “不好意思。”路鸥然快步朝洗手间走,撞到刚出来的人,因为冲撞,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他飞快地冲到洗手台前吐了出来。 安静下来的空间有点冷,吐完的路鸥然倚着黑色的玻璃滑落,坐上靠墙安放的红色长凳上长长呼出口气,吐完后已经没那么难受了,脑袋却被塞了一团棉花,空而飘。 纵然难受,路鸥然也执拗地挑了“人间”最偏僻的洗手间,虚弱的时候,他不希望有任何旁观者。冰凉的玻璃墙贴着因为酒精而滚烫的身体,一阵阵的舒服,路鸥然不想动,就这么垂着脑袋靠着。 粗糙的舌头舔过他的唇,路鸥然有点气恼地责怪:“路卡,下去。”安靖送的英国蓝猫,总是神出鬼没,指不定就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伸出长了软刺的舌头舔他一口。 可路鸥然说完就后悔了,大脑极快地回路,他尚在“人间”,眼前的黑影也绝不可能是体型小巧的路卡。 “你在做什么?”路鸥然看着那人的手伸到自己的衣服里,在胸口摩挲,他问得很冷静,但红晕的双颊却像待采的红果,勾人来尝。 “宝贝,一个人在这儿多寂寞。我来陪你,会让你很舒服的。”粗壮的身体压过来,带着浓浓的烟臭味,熏得路鸥然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在“人间”,路鸥然并不是第一次被误会,顶着一张堪比“人间”最红的boy的颜,又如此年轻,围绕在一群姿色可表的尤物之中,会被错认成猎物也是理所当然。路鸥然从来不解释,反正都是来玩,和谁玩不是玩,但必须是他自己看上的人。 “把你的手拿开。” 路鸥然的声音极其理智,这种时候,就算头脑再晕,他也知道绝不能显示出半点犹豫。 “哦,是不喜欢我碰这里?”不过同样饮了不少酒的男人到是没有放弃,笑得更甚了,一双手越探越下,“还是希望我碰那里……” 路鸥然猛地抬头,长如羽睫下的眼睛,有着萧狠的笑:“我更喜欢……这样……” 猛力的拳砸在男人的脸上,力道又狠又辣。 措手不及的男人惊讶地捂住自己的腮帮,还不及定神,就迎来新一轮猛烈的拳势。 路鸥然是真的醉了,也只有醉了,他才敢这么不遗余力地发泄,用拳头不断问候陌生的挑衅者。 说真的,他不认识这个男人,虽然男人的举动触犯到他,也不至于吃上这一顿拳脚。但心里另一个声音却很小很隐讳地不断逼迫他出拳,仿佛好将体内压制的所有东西倾囊而出。 手指骨节上传来的疼痛,真实而强烈,好像一下下都是砸在自己心脏上,胃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是不是抽递,路鸥然停下手,有点想吐,人倒是轻快了不少。 “是啊,喜欢,我真的喜欢死了。” 直到猥琐的男人像个虾米一样抱着脑袋弓起身,路鸥然才停下动作站定,喘着气嗤笑道:“你说得对,你果然让我很舒服。” 稍适整理了下,路鸥然跨过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男人,左脚刚迈开步,就感觉右腿踝被死死扣住,一个踉跄扎了下去,被掐住的感觉加剧路鸥然胃部的不适,他吐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5 了。 阴恻恻的声音变了调,响在脑后:“想走?我让你这么舒服,你是不是也该有所回报?” 压上自己身体的人,愤怒地招呼路鸥然的腹部,才几下路鸥然就痛苦地吐出更多黄水,男人得意地一笑,粗鲁地扯开他的衬衣和皮带。西裤一把被扒下,身体暴露在洗手间冰凉的大理石砖上,路鸥然第一次露出慌张的神色。 这更大程度上刺激了男人:“知道害怕了,晚了。你倒是挺能打的,“人间”什么时候也有你这么生猛的货了?一晚上的价很高吧?放心,老子有的是钱,今晚我让你闹,使劲闹,闹个够!” 路鸥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呼救,回头一笑,眼神桀骜地好像一只兽。男人怔了怔,眼前这个俊美迷人的男人,让他失了神。 路鸥然睨傲地看着身上粗暴的男人:“如你所愿!” 沉闷的撞击声,在安静的空间中极为扎耳,好像一声闷雷劈倒男人,路鸥然像推开一头死猪般推开男人,灼灼的血色液体顺着鼻梁流进嘴角,腥咸中涩口,实在不算什么很好的味道。 试着从地上站起来,因为头部刚经受过猛烈地撞击,路鸥然几次都没有成功。不甘地踹了一脚一边躺着的男人,路鸥然捂脸大笑。 刚才用头撞男人的那一下,路鸥然是真的豁出去了,这就是真实的自己,是自己亲手扼杀掉的自己,幼稚、冲动、暴力又无依。 扶着墙站起来,路鸥然手顶膝盖,弯腰歇息了下。最后还不是要靠自己站起来,这个世界那么多人,就算举头有神明,也保护不到每个人头上。更何况,他路鸥然是个不拜神佛不信上帝的人,就算他们存在,也该抛弃他了不是吗? 恍恍地站稳站定,洗手间的门昏暗中有点晃,原本淡黄雅致的灯光现在看有点刺眼,路鸥然沿着墙角走得很小心,却还是和迎面推门而入的人撞了个满怀。 撞到的半边身子其实只是微微擦过,影响却不外乎平静海面上一场颠荡的洪波,巨浪拍在昏当当的脑子里,震天动地,路鸥然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被他无辜到了靠垫的来人英挺的长眉皱了下,路鸥然倒下时脸颊的热血蹭在他前胸,很快被深黑色的西装吃透。 男子一双如星夜般深邃的眸倒映出两个昏迷不醒的人,一个在地上,一个在怀里。只是略微思考后,他用手中的风衣,包起衣衫不整的路鸥然。 “人间”的大门开启,迎送的侍者恭敬地为高大的男子打开车门,低垂的眼眸谦顺,根本不去探看男子怀里拥抱着的人,“人间”不允许好奇,特别是关于客人的私隐。不过想看也看不到,宽大的风衣整个将他怀中人藏了个严实。 男子轻巧地将人抱入车后座,转身微笑:“谢谢。对了,我出来前在一楼最里的洗手间遇到长荣的杜总。”男子顿了顿,低沉的嗓音在夜里有一种谜样的华魅,“一个建议,今晚最好别靠近那里,他这个人非常不喜欢被打扰。” 侍者识趣地回笑,目送车子缓缓驶离“人间”大道。 ☆、艳色 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本文纯属虚构,文中情节均属臆造,为了您的阅读愉快,涉及专业内容错误的欢迎善意指正,作者在此鞠躬致谢。——陸離 华尔道夫临江的至尊套房中,刚洗完澡换上舒适浴袍的程扬禹挑了临窗风景独好的沙发坐下,柔软的浴巾将湿发擦净,这才有功夫抬头看一眼床上躺着的人。 没有开灯的室内,借着窗外滨江霓虹璀璨的灯光打在床上,从沙发的位置正好细细端详沉睡中抓紧被角不放的人的模样。跳跃的景观灯光掠过那张红肿的脸颊,实在算不上秀色可餐,姓杜的下手够狠。 程扬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况且在“人间”这样复杂的地方,这种私底下上不了台面的事,真是寻找不到出手的理由。 不过……他站起来…… 他记得他,嚣张的小子,傲气又桀骜,像长了刺的蔷薇,扎眼又扎手,怪不得被杜变态盯上。在“人间”有个性是好的,任性却万万要不得。 程扬禹单手撑在柔软的床俯视眉头紧蹙的小子,刚进门那会儿连开灯的柔淡光线都能刺激地他眼球在眼皮子下乱颤,一放到床上就迫不及待地钻进被窝怎么拽都拽不出来,连伤口都无法检视,让人完全联系不上之前那副高傲不羁,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这么倔强吗?明明疼痛却至始至终没有吭过一声。 程扬禹的指端在床上人纠结的眉头轻轻划过,碰到伤处的时,那人也只是蹙紧眉头,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而已。薄荷绿色的药膏,清凉而有镇定作用,轻柔地抹上伤口,那人舒服地轻“哼”出声。 当程扬禹的手按在被角上想掀开看看他腹部上的伤,那道好不容易舒展的秀挺英眉再一次纠结上。 “别动,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程扬禹低低的嗓音有一种特别的魅惑,迷梦中的人好像中蛊般乖顺地松开手。 胸口上延续到肋骨和腹部大大小小的瘀伤,好像一道泼开的墨晕,染开在年轻的肌肤上,幸而只是看起来非常严重的皮外伤,没有伤到骨骼。窗外透进来的幽淡光韵中,一览无遗的身体好像被丝缎温柔包裹的上好脂玉,在半暗不明处,闪烁奇异的吸引,就连紫红色的瘀伤都显得迷人了。 程扬禹意识到时,自己的手已经摸上他的腰侧来回抚弄,手感一如想象中细腻紧致。有力的指腹按压揉搓过伤的,不伤的部位,体温在些微的摩擦中慢慢攀升,药膏一寸寸融化在逐渐回暖的身肢上,以一种温柔的方式渗入瘀痕,吸收殆尽。 像一场离奇的仪式,纯洁与暧昧交替不休,禁欲和放肆比肩而邻,程扬禹轻笑,收回手。 “别走……”请求很轻,但他听到了。 被截获的手,重重拉回到颤栗的怀抱,他就真的没走。程扬禹被箍住手没发动弹,干脆躺上床,靠着床头将手臂送过去一些,那人果然很乖地缠紧。 这样下意识被需要的动作引来他心中一丝动容,程扬禹突然想到好友魏哲在追求娇艳的少年时,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调笑的话“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我不走,我在。”程扬禹体贴地拉过被子替他掖好。 “鸥歌,别离开我。”呢喃低到无声,隐约念出一个名字。 鸥歌?是恋人吗? 断断续续的呓语,夹杂着抽吸声,没有泪光的眼角,浓密的睫毛阴影打在脸上,似一对小心翼翼的翅膀,扇动着,飞不起来。 程扬禹俯在他耳畔,“你乖乖睡,我就不离开。” 简单,有效,身边人绷紧的肌肉瞬间松了下来,如嵌入一朵软云,鼻息渐顺。程扬禹低头看着牢牢扒着自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6 己的双手,这点倒是没有改变。 夜月,朦胧在s市上空,像三万英尺外一个华丽的梦,于云层深处俯瞰这座城,酣然入睡的人。 当日出代替月占领s市的领空,第一缕柔光洒落路鸥然空荡荡的手心,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气。 明媚的晨光,陌生的环境,一下子让他警觉,醒了个彻底。凌乱的片段倒带般涌回脑海,他清晰地记得,昨晚在“人间”发生的一幕幕。 丑陋的男人,粗暴到凶残的殴打,饿狼般扯下他的裤子……自己最后是用了极端的方式打晕了他,但随后的事,他也记不清楚了。 难道…… 不堪的念头浮现,那些从来不适合用在男子头上的字眼,在脑海中走马灯似得溜过一拳,路鸥然突然转念,老天待他终究不薄,让他在关键时刻昏过去不用记得这么不堪的一幕,他是不是该道声谢谢。 其实也没什么,男人的事也不过如此,还能有什么,路鸥然嗤笑自己大惊小怪,但手仍然不自然地搭上被子挑开一条小缝,眼睛往下一扫,长长呼出口气。 华尔道夫标志的优质睡袍妥帖地穿在身上,连腰带都是绑成完美漂亮到无可挑剔的一个结。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变态会在完事后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被自己虐待凌辱的人。 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垃圾桶中用完的特效化瘀外伤药,床尾崭新的同款西服西裤,完全是他的尺码,连颜色和都昨晚的一致无二,上面还扣着一些他随身的东西,手表、钱包、手机。听着浴室里传来阵阵水声,路鸥然恢复冷静理智。 他被救了,被一个品味良好,细心体贴的家伙。 利落的套起衣服,虽然还有点痛,但好歹行动到没什么限制。快速地收拾完,路鸥然打开钱包,落下足够支付衣物和房钱的费用,从室外关上房门。 他很感激神秘的人让他避免了一场难堪的性事,但让他当面道谢他做不到,他甚至根本不想对那个人说一个有关“谢”的词汇,毕竟那个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见识了他的虚弱,他从不与人分享的东西。 程扬禹裹着浴巾出来,眼神很自然地落到那摞红色的钞票上。 “真是个,执拗的人。”程扬禹的唇挑起一道捉摸不定的弧。 路鸥然自然听不到他这样的评论,手机在他裤腿里震动了不止一次,32通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安靖打来的,翻开短信,更多的信息扑面而来。 “路总,商盟慈善晚宴今晚8点开始,预订的衣物会在下午送到你办公室。” “路总,张董找你,好像有急事。” “鸥然,你在哪儿,我去了“人间”找不到你。” “鸥然,张航来了,一直吵着要找你,我拦不下,看样子势必要见到你。” “鸥然,回复我,你在哪里!” 路鸥然坐在奢华明亮的大堂发了一会儿呆,键下一行字,按了发送。 “中山东一路2号,派车过来接我。” 安靖的效率是不容置疑的,路鸥然在车上飞快地整理了下思绪,昨天的董事例会不欢而散,路鸥然连张航的面子都没有卖,按照老头的性格,一时半会儿肯定难受着呢,压根不会想见到他。这么快就来找他,肯定没什么好事。是想搬出苦口婆心的长辈腔,继续劝他关于路鸥歌的事吗?上任后立刻和董事会撕破脸皮,的确不是明智的举动,但路鸥歌的事,他无论如何都想再努力一把。既然无法避免,至少让他代替鸥歌,迎上去。 路鸥然精神焕发的出现在办公室,不得不谢谢神秘人的帮助,让他的脸看起来没那么糟糕,依旧可以挂着迷人的笑容同每一个经过他身边战战兢兢的员工互道问候。 安靖对于他这样的出场见怪不怪,一双眼在无框眼镜后看不出波动:“去哪儿了?脸怎么弄的。”也就安靖这样心思细腻的人才能留意到自己消了肿的脸上,些微的不自然。 “张航人呢?”路鸥然一笔带过。 安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再多问:“在你办公室呢,一大早就来了,等了你2小时。” “这老头,也不知道想什么呢。”路鸥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他自然是想过了才来的。”安靖看着他,默默道,“张航这样的人,没有确凿的把握不会主动上门,鸥然,小心些。” 路鸥然不置可否,他要小心的多了去了,一个张航能把他怎么样。 “张叔,早啊。”路鸥然天生骄傲的面孔上顶着笑,同端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人打招呼,“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耽搁了。”明知道是说谎,路鸥然说起来就自自然然,天生让人无法恼怒。 张航无奈地摇头:“小鸥,你已经是鼎盛的总裁了,是时候收收心,好好把公司的业务都熟悉一下,别再……” “张叔找我,有事么?”路鸥然打断他,直切主题,他没功夫同他绕弯。 张航张开的嘴僵在那里,许久后,才憋出一句:“鸥歌的事,放弃吧。” 看他不为所动,张航继续发挥他的本事,好言相劝:“小鸥,董事会的决定是为了鼎盛,为了你。现在几个项目都在洽谈和合作中,那么多业界的对手盯着就怕找不到错漏,我们不能主动送上去给人家打脸。至于鸥歌这边,她也是我一手看着长大的,你要是乐意,经济上的支助或者送鸥歌去海外深造,我都全力支持。” 路鸥然手上的笔在指尖交替流转:“张叔,她是我姐姐。” “小鸥,她当然是你姐姐。” 路鸥然的嘴角扯了扯:“那你说,我姐犯了什么错?鼎盛容不下她,非得逼她走?连我也得抛下她才行吗?”玻璃杯在低吼中碎落成渣,在阳光下闪烁零落的美。 “张叔,她没有错,当年换了是我,我也会这么干。我只是后悔,后悔没有早一点动手,是我害了我姐,是我。” 张航哑口,路鸥然凶恶的眼神似乎又回到那天晚上,如果可以,他一辈子也不想记起来的那个晚上。 “张叔,这件事没得商量,我欠鸥歌的,就是把整个鼎盛送给她,都偿不清。” 张航的嗓子发涩,他居然找不到反驳的话,路鸥然不是开玩笑的,他的性格自己了解。可是这是鼎盛啊,不是阿猫阿狗,不是路边一个小铺子,说给就给。几代人的心血铸就一个屹立在世界之都上的名字,鼎盛,他全部的奉献,全部的忠诚,深深扎根在他血肉的骄傲,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任何事或任何人来撬动这份荣耀。 “鸥然,我劝你再考虑下。”张航的眼神冷下来。 “不用考虑,我已经决定了。”路鸥然坚决依然。 “决定什么!”张航激动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变得刺耳,高亢,“路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7 鸥然,你能决定什么!我告诉你,鼎盛不是给你赎罪用的,鼎盛集团上百号人也不是你路鸥然想干嘛就可以干嘛的。你爱玩,你爱闹,我说过你一句吗?你年轻,你折腾,我管过你吗?可你要再这么继续胡闹,别说路鸥歌,就是连你路鸥然也迟早保不住,没了名誉,没了地位,没了鼎盛,你拿什么保护路鸥歌,你就造吧你,等有一天什么都没了,我看你就高兴了。” 照片被掷在黑色的总裁桌,撒着摊在路鸥然面前,他随意地捡起一张。 照片上的男人压着的男子全身几近赤裸,挂了彩的脸不怎么好看,但组合在一起还是很容易辨认,这张路鸥然看了二十几年的脸,太熟悉了。 下一张照片,被虐者似乎摇身一变成了施暴者,同样的脸按着全身布满红潮的年轻男孩抵在柔软的黑色沙发上,左手扣在男孩身下不知在干些什么。 更多的照片,更大的尺度,路鸥然的面色愈加难看。 “小鸥。”张航别开脸,尽量不看那些艳照,“张叔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鸥歌和你,鼎盛只能保住一个。非到万不得已,鼎盛和你,也只能保住一个。但我相信,真到那天,最后会留下的,绝不会是你。张叔老了,看护不了鼎盛几天了,你的日子还长,守好鼎盛,就是守好你自己。” 路鸥然盯着照片出神,连张航怎么走的都不知道,看来为了鼎盛,有人真的铤而走险了。 按下专属电话,路鸥然吩咐:“安靖,你进来。” 扔在地上的照片好像一场情色摄影展的作品,铺满地面展示着当时的荒诞,安靖低头扫过每一张,无论哪张,路鸥然那张鲜明的脸,都是绝对主角。 安靖拾起那些照片,抬头注视高大总裁椅中背光的轮廓。 寒凉的声音从他的齿缝中一字一眼的溢出:“去查,我要知道是谁给张航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可别辜负了这番良苦用心。” “查到了!”穿得花花绿绿的魏哲在漂亮女秘书的翘臀上摸了一把,目送她退出去,大大咧咧在程扬禹面前翘起二郎腿。 “怎样,效率吧。”魏哲邀功似的挤眉弄眼,把个公文袋推到程扬禹面前,“不过话说,你让我查这个干嘛,看上啦?要是看上了,看完这些你可趁早死心哈,那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 程扬禹回头,笑地儒雅:“你真是越发了解我了,我都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什么。” 魏哲是个明白人,听出来程扬禹话里的意思,立马收笑正色道:“唉,开个玩笑,别当真啊。不过你看完了就明白我说的意思了。” 魏哲的食指敲了敲桌上的文件,口哨吹得戏谑:“绝对精彩,高潮迭起。” ☆、交换 打印在80ka4洁白的纸张上的资料,不过寥寥数页。 最上方以一枚回形针钉住人像,高清照片的效果明显比昨晚清晰上许多,生动地勾勒出一张俊美年轻的面容,薄而微翘的唇桀骜不羁,垂下的眼眸被浓密的睫毛打落淡淡剔羽般的阴影,并不是恭顺谦虚的意思,反而是在弱化自己身上过于明显的狡黠和傲烈,因此刻意藏起的角度,不愿与人正面对视。 不过的内容很快就能看完,而与文字截然相反的跌宕,却不是几分钟可以消化的。 程扬禹几乎能够看到照片中的人,无意间一个抬头,灼灼灿烈的目光,便会泄露主人在意的一切秘密。 到是和印象中的他,十分相似。 “鼎盛集团……路鸥然……。”最后一页白字黑纸翩然落下,程扬禹冷峻的面容上浮现淡淡的笑意,“果然很有意思。” 入夜,白色古典的华堡敞开大门。 光影交错的华丽大厅人头攒动,这是开年来最大的商界聚会,在慈善的名义下,s市知名的上流人士云集,推杯共筹间,路鸥然独特的魅力已经左右逢源地吸引了不少目光追随。 他是光彩照人的新秀,年轻,俊美,走到哪里都是话题和目光的焦点。他健谈,漂亮的脸恰好的举止,无法让人抗拒地渴望接近他。而他还是掌握着鼎盛商业帝国的新君主,让人无法忽视的耀眼。 “不好意思,各位,我先失陪一会儿。”路鸥然眯起新月般的眼睛微笑,向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人们致歉,安靖已在远处等候多时。 “有消息了。大约5个小时前,有人看到符合鸥歌相貌的女子在h市的火车站出现过,买了前往l市的车票,那个地方不大,我们的人已经赶过去了。” “确定吗?”路鸥然追问。 “应该不会错,从鸥歌离开之后,我们就有人在通往各省的火车站和汽车站留意。”安靖明白路鸥然的担忧,“那些留守的人,暂时不会撤回来,除非l市那边传回确认。” “安靖,辛苦你了。”路鸥然清楚,安靖这几天来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公司的事,鸥歌的事,董事会的事,他就像一个无怨无尤的陀螺,甚至不用路鸥然抬手挥上一鞭子。 安靖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老样子:“关心我的话,不如把你手上的酒给我,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服务生,真有点渴了。” “呵呵。”路鸥然笑他,指着琳琅满目的酒塔,“你的近视又深了吧,那边的桌上都是,任君选择。” 安靖接过路鸥然手中的酒,抿了一口:“这个就很好。” 他的指尖触过路鸥然的手背,留下微痒的余感,路鸥然不动声色地将手插回裤袋:“喝完回去休息,鼎盛离了谁也离不了你,你要是累趴下了,我可没能力应付那一大堆乱七八槽的琐事。” 潇洒地往热闹的人堆中走去,路鸥然的背影挺立美好,挥动的左手与他告别,安靖摸上没喝完的半杯酒,手指悠然地在酒杯圆润的边缘打转,哪一处曾让他的唇短暂流连? 路鸥然挑了一杯果汁,不该喝醉的场合,他不贪杯。 慈善拍卖已经开始,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拍卖台前,留下他在清冷下来的露台上凝神遥望。初夏的夜风,温软湿润,路鸥然闭上眼,双肘撑在露台边缘,身子慢慢向前仰,露夜晓风轻拂,没有喝酒的他,徒然有点醉。 “小心。”被重力拉入宽厚有力的怀抱,比夜更华魅的低沉嗓音混着清冽的酒香和淡淡烟草味,轻易夺去一秒呼吸,“这里的露台夜晚风景很好,背着身可无法欣赏到。” “抱歉,你靠得太往后了,不自觉就……,冒犯之处还请见谅。”绅士礼貌地放开路鸥然,和善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程扬禹。” 所有的动作流畅又自然,就连那个略微过头的拥抱都不含半分狎昵。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雍容的举止,性感的嗓音,连容貌都过分完美,尤其是镶在英俊容颜上比星空更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8 深邃的眼眸,沉溺如网。 被这样幽深的网捕获,有多少人有力气挣扎出去?路鸥然想,至少他不会,他还没有愚蠢到自动迷失在一个男人的眉眼间不能自拔,还是一个如此“危险”的男人。 “久仰大名。”路鸥然大方地握上他伸过来的手,“想不到在这儿也会遇到鼎鼎大名的灏宇国际总裁。鼎盛集团,路鸥然。” “鸥然。”程扬禹像招呼老朋友一样念他的名字,“我更喜欢你称呼我的名字,或者,叫我扬禹。” 没有给路鸥然思考的时间,程扬禹再次启声:“希望你别介意,生意场上的称呼总是太过符号化又没有人情味,私下里,我更希望我的朋友能直呼我的名字,可以吗,鸥然?” “当然,扬禹。”路鸥然从程扬禹的手掌中抽回自己的手,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怎么不进去?” “那你呢?为什么出来?” 身为这场晚宴的号召人之一,程扬禹似乎比自己有更多不能离场的理由。 “恩~如果说里头每一个认识我的人都来敬我一杯酒,那明天城市报刊商业版的娱乐首页就应该是灏宇国际总裁醉酒后丑态百出的新闻了。”程扬禹风趣地说。 路鸥然并不相信他的话,但依旧被他轻松的语调打动:“呵呵,你说笑了,在场的人,没有谁真的敢让你出丑,还不是他们干杯你随意。” “至少你敬我的酒,我会一滴不剩地喝完。”轻叩的酒杯在室外静逸的氛围里回荡清脆的交杯声,程扬禹的眼眸在黑夜中璀璨如星,“敬你,我干杯,你随意。” 路鸥然避开灼热的目光,放久了的果汁,喝起来微酸发涩。 大厅的拍卖台前刚结束了上一场拍卖,主持人清清嗓,再度道:“让我们恭喜东海集团的李总,同时感谢他的慷慨。有请下一件拍品,由鼎盛集团总裁,路鸥然先生捐赠。” 热烈的掌声响起,路鸥然与程扬禹对视一笑,步入内厅。 安靖选的捐赠物必定是合适的,不会太过昂贵,又是肯定是难得一求的好东西。近代书法大家盛年时的作品,虽比不得晚年笔力苍劲,却更有一种潇逸飞扬的张狂,马上成为竞拍的黑马,竞拍的价格水涨船高,很快超过百万。 “300万一次,300万两次,300万……” “500万。” 无数道灯光打在路鸥然身边,冷静下来的周遭不时传来唏嘘声,赤金色的光辉中神祇一般的男人侧着头冲路鸥然露出笑容。 “灏宇国际的程总出价500万!”主持人笑着高声,“还有没有人出价更高的?” 仿佛一种不露声色的恭维和谄媚,多此一问的主持人骄傲地仰头,好像自己才是叫出那声震惊全场的主人。 “程总真是慷慨。”路鸥然笑地狡黠,那副作品虽好,却远不值这个价格。 程扬禹无视他眼里的嘲弄:“你不觉得这副字很像你吗?” “哦?” “张扬、潇洒、缺了一点沉稳,有入世之心,还少些气候。” “想不到一幅字,能让程总看到这么多,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大家的书法作品上月在佳士得的最高竞拍成交价,是270万。” “鸥然,叫我扬禹。”程扬禹深邃的眸望不到底,“作品的价值不是恒定的,视作品本身对人的意义和影响。况且,对于势在必得的东西,唯一的价值,是无价。” 路鸥然不知道程扬禹站在最亮的光明中,是否能够看清黑暗里自己的惊讶,有一股灼热在五脏冲击,奔走血脉涌上发烫的脸颊,重而促的一声锤落,他听到有人说:“恭喜程总!以500万的价格拍得心爱!” 路鸥然低头,逐渐暗下来的灯光,将他嘴角的嗤笑藏下来。 万众瞩目下,程扬禹高抬手中的酒杯,点头向宾客致意,气氛瞬间沸燃,因为是程扬禹,所以一切理所当然。 几轮竞拍过去,没有再出现刚才的小高潮,程扬禹拉着路鸥然闲谈,时而与上来问候的人谈笑几句,风度翩翩,从善如流。 “是不是很无聊?”只剩两人时,程扬禹关切地问。 “怎么会,马上要到最终拍品了。” 路鸥然的确好奇,灏宇国际会捐出什么样的拍品。 “希望不会让你失望。”程扬禹意味深长。 “接下来,将今晚最后一件重量级压轴拍品登场,由灏宇国际倾情提供,让我们掌声有请灏宇国际的总裁程扬禹先生上台。” 如雷鸣掌中,程扬禹从容不迫地走上司仪台:“感谢诸位在百忙中抽空出席今晚的慈善晚宴,作为宴会的主办方之一,我代表灏宇国际向诸位商界的朋友善心善行的慷慨之举致以最高谢意。”迷人的嗓音通过话筒源源不断扩散到整个大厅,“本次灏宇国际捐出的拍品,严格意义上不算是一个真正的拍品,而是一份邀请,一个对于未来的承诺。愿我们的诚心实意,能够让今晚的拍卖有个完满的收官。” 程扬禹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主持人立刻接过话筒:“让我们请出今晚最后一个拍品。” 一阵光影乐动后,大厅两端的大银幕上,灏宇国际的标志伴随优美的女声讲解出现,灏宇国际在pd地段的新建项目规划蓝图,犹如一枚重磅炸弹横空出世。 这是整个s市从二年前就开始预热的新商业区版块的建设,集合了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建筑形式和环保理念,着重采用全电子信息化数据理念和商业模式重组,可以说是未来几年灏宇帝国的整个新拓版图的重头戏。 而现在屏幕上播放的,正是灏宇国际在这项规划中最重要的后台类技术招标。路鸥然了然,因为鼎盛集团,正是投标人之一。 “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出于本拍品的特殊,本场拍卖改以暗拍形式进行,出价接近灏宇国际招标价格的三家公司,将获得下月15号在灏宇进行的技术招标大会的入场资格。而出价最为接近招标价的公司,灏宇国际将捐出等值的捐款。请各位在您手中的号牌背面写下您考虑的最终价格,在鼓声终止时交给您身边的工作人员,谢谢大家的配合。” “鸥然,觉得这个拍品如何?”程扬禹优雅地踱到路鸥然跟前。 “不愧是灏宇国际,看来明天不止是商业版,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都要争着留出版面给你了。”路鸥然揶揄,不无真心。 强强联手的商业时代,实力是审视一个合作者最直接的方式,程扬禹此举看似大胆,其实早已撇去那些潜在不合格的对象,将重点集中,其中不乏对于敏感度、执行力、前期准备、企业能力、甚至领导者的质素等的多方考虑,绝对比一时间收到数十份的投标书要来得效率得多。另一方,让大家热火朝天的参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9 与,由灏宇自己买单,这么大动静的手笔,无论是圈内口碑上还是新闻舆论方面,都做得十足到位了,明天之后,新规划区建设项目将被空前瞩目,灏宇的股票怕是又要涨停了。 但是,灏宇的招标低价到底是多少呢?只有一次的机会,路鸥然都不想错过。 “想知道吗?”程扬禹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痒痒地钻入耳朵。 “什么?”路鸥然忍住没有伸手去摸。 程扬禹笑问:“灏宇招标的底价,我以为你会想知道。” “我问,你就会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路鸥然看着他,这个人,到底是狂妄还是不羁呢?他是要告诉自己这个无价的商业机密吗?这么做,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他想要干什么? “我想知道灏宇的最低底限。” “鸥然,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程扬禹缓缓凑近,“你认真的样子,真的非常迷人。” 淡淡的烟草味混着独特的,属于程扬禹的味道侵袭着路鸥然每一寸神经,他力度保持平静:“所以,底价是……?” “我很乐意告诉你,鸥然,只要你想知道。”程扬禹的眸如黑夜中璀璨的星芒,温热的气息无声中撩拨意识往深处沉溺,“不过,作为交换……” 最后三个字,隐没在重重回荡的最后一下鼓点中,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写有路鸥然名字的号牌被投入侍者递上的银色托盘,程扬禹笑得一如某种魅惑而危险的生物。 “作为交换,我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浅熏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是的,你没看错,我又修改了,又改了……不会好了……对不住各位……这次真的定了,对于我的龟毛,我真的表示无力反驳……还是上台鞠躬吧…… 大脑接受到的信息,让路鸥然猛然一震。 错愕来得即快又突然,像一记重拳打在左肋上,直接麻痹心脏。 路鸥然怀疑这一拳不是击中了程扬禹的脑壳,就是打坏了他的听觉系统。 程扬禹?要他? 开什么玩笑。 对于这个男人,他或许并不了解。 但对灏宇国际的总裁,路鸥然简直如雷贯耳。 拥有贵族气质的商界精英,俊美儒雅的笑容背后是不容置疑的行动力和决断,其出手之快,手腕之狠,令一众商界的前辈见了也要自愧弗如。 和他精彩到几天几夜都道不尽的商路经历相较,他的私生活可谓泛善可陈。 这些年,他的身边几乎没有传出过任何绯闻,别说男人,就连交往过密的女性也没半个,简直干净到无可挑剔。 还是说……他只是比别人更善于掩饰…… 盛名在外的灏宇国际的总裁,其实是个不为外人道耻的,爱好男人的同性恋? 玩笑?一次一时兴起的戏弄?程扬禹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但如果并非如此,用灏宇国际的招标来讨好一个男人,他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不太明白程总的意思。” 路鸥然将右手插入西裤口袋,换了个闲适的站姿。 “第二次。”程扬禹心情似乎不错,对他刻意的疏离视而不见,从容地伸出手笔了一个二字,“鸥然,这是第二次,叫我扬禹。” “是我哪里没有表达清楚吗?你可以考虑,甚至干脆点拒绝我,但是如果你只是在装傻……哦~最好不是,这可算不上是聪明人应该持有的态度。” 平静的态度,连警告也是从容优雅的。 而脊背上泛起的寒意恍然提醒路鸥然,无论眼前的男人顶着一张多么英俊和善的脸,他始终是程扬禹,始终是不容怠慢的可怕对手。 一如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不甚浓郁的烟草混着朴质的木香,细嗅之下蕴含内敛深沉的男性力量。 这本应是款沉淀低调的温厚暖香,却被他诠释出异样的冷冽和锋芒。 甘美易入口的酒,总会因为太过美好而被人忽略霸道的后劲。 就着手里的杯子抿了一小口果汁,路鸥然大大方方地耸肩,至少程扬禹说对了一件事,有的问题回避不是解决的方法。 “我只是想不到,自己这么值钱。” 灼灼的目光烧过来:“值得,路鸥然,是值得。” 光影一阵明灭,昏暗中路鸥然适时低下头,这个男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柔和的音乐响起,在结果揭晓前,轻缓悠扬的曲调是对人心的安抚,更淡化了程扬禹的慑人压迫感。 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一个结果,相比唯一明亮的中央主司仪台,露台边的落地窗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银色的月光透过轻柔的窗纱细腻勾勒程扬禹的轮廓,飞扬入鬓的剑眉,眼眸深邃如点了星的夜,沿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是形状漂亮且刚毅的唇,在这张罕见的精致俊容上,无处不洋溢贵不可言的气质。 充满蛊惑力的人,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定定地站在那儿看着你,也能将你的心魂拽入他探不见底的幽深。 平静的注视,端倪不出任何异样。 但路鸥然看见了…… 那双眸,在笑…… 程扬禹,笑了…… 月泽中英俊的男子,如同恶魔带着无害的笑面自幽暗中渡来,优雅地靠近他,发现他,看破他所有的花招,嗤笑着轻挑指尖,慢慢地一层层地剥离他的壳……再一口口,从容不迫地吃掉他。 “适当的揣度和确认是需要的。但对我,你可以收起这套。我要的是什么你很清楚,如果你需要我证明诚意,你会看到。” 流光华彩的司仪台上,主持人大声报出一个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错愕中,断断续续有人开始鼓掌。 果然是,很大的诚意。 “现在,你该明白了。” 意料之中的结果,并非结束。从淡的语气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尚有一场应尽的义务在等着他履行。 “你……喜欢同性?”路鸥然冷静下来。 “更喜欢女人。” “也喜欢男人?” “嗯~现在的话,可以这么说。” “所以你是双的?” “呵,我不是。”程扬禹有问必答。 “那正好。”选择谈话是正确的,路鸥然松了口气,“我也不是。该忘记的,我会忘记。只是请你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涵养差的,会以为你是在耍他。” “呵呵,你觉得这只是个玩笑?看来我还不够坦诚,才让你对我产生这么大的误解。” 程扬禹的话不徐不疾,低沉迷人的嗓音熨帖地钻进耳朵是种享受,路鸥然却敏感地嗅到不安的临袭,近乎动物的直觉,异常灵验。 “男人所谓的“要”并没有那么复杂,如果你需要我说出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10 来?我满足你。我对你感兴趣,所以想要你,是感觉对感觉,男人对男人,或者更直白点……身体对身体的需要。现在,明白了?你要是再装不懂,我不介意现在就吻你,还是你希望有人看到,看看我敢不敢这么做,看看我对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思?” 噙着耳朵烙下地表白,内容背道离德,露骨的宛若开了刃的锋利刀尖隔着空气一寸寸地割。 并不真的留下伤口,却让全身都浸淫在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里,一种被人扼住咽喉,随时会万劫不复的危险感。 分不清是被滚热浇烫,还是被冰冷麻痹,每个毛孔都在前所未有的煎熬中挣扎,必须说点什么,打破这该死的尴尬。 “不必了,你的意思我懂了。”蜷在口袋中的手,指尖狠狠抠进掌心,“但是很抱歉,对同性,我爱不起来,我没有你所谓的那种需要。” “真巧,对你以外的男人,我也不感兴趣。” “你要是乐意,多得是排队给你泻火的人,何必找上我?” “这个问题,等我们有了更深层次的交流后,我想我会找到答案。” 令人气馁的对话,似猫鼠游戏在原地画着圈,荒唐却无法跳脱重复。 “能告诉我你看上我哪点了吗?你看上哪点,我可以改。”路鸥然无奈地侧着头问。 “如果我说,我看中的是你的全部呢?你打算怎么改?”他的反应让他意外,想不到路鸥然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程扬禹忍不住逗他,“别挣扎,你会接受的,我有这个能力让你爱上我。” 仿佛在用两种不同波段的频率打着招呼,互相间无法交流,a对b,有着b对a无法理解的执着,而b对a,亦同样顽强。 路鸥然苦笑着摇头,仰头喝下杯中最后一口橙色液体:“那么,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浓密的睫毛如撩天的翅羽华丽展开,清澄傲然的黑色眼仁漂亮到令人失魂。 怎么会有人,拥有如此惊艳的一双眼。 “我好像不记得有答应过程总,你所谓的……交换条件。” 还击,因为退无可退。 他不想再陪这个男人疯下去。 同为商海航路的人,路鸥然自认还没有重要到让程扬禹对鼎盛出尔反尔的地步,招标这个门,他进定了。 不过,他要的不止这样,这点,程扬禹恐怕比他更清楚。 “欧然,最后一次提醒,从现在起,我只想听到你叫我的名字。我的耐心不是很好,更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同一个话题的习惯,再喊错的话,你会知道后果。” 程扬禹难得的好心,于路鸥然听来又是另一番戏谑。 不容忤逆的提醒,带着威胁和诱迫,像道冰冷的命令,要求绝对的服从。 他果然,是个霸道的混蛋。 真想像在“人间”那次一样痛快地给他一拳,把他高高在上的表情打个稀烂。 口袋中的拳头,蠢蠢欲动。 可惜他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他还没有和程扬禹硬碰硬的实力。 两个人,又回到了最初的沉默。 程扬禹率先开口:“你决定好了?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毁约了,是吗?” 到底是生意人,永远离不脱精明算计,上一秒还对你许诺月圆花好,下一刻就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这才是商人真正的嘴脸,市侩又实际,路鸥然在内心嗤笑。 “不,我并不打算错过这个机会。” “哦~难道你认为在拒绝我之后,还能保留这份权利吗?” “恰恰相反,我想用更有价值的东西,来跟你做交换。” “更有价值的东西?”程扬禹慢条斯理地重复他的话,仿佛在咀嚼美味一般缓慢。 “远比我贵重的多。”路鸥然斟酌着他的态度,下着说话的分量。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接受?” “至少,你不会拒绝听听我的诚意。” “很有意思……”程扬禹的嘴角向两边微微翘起,居高临下的笑高深莫测,看得路鸥然浑身不自在,“路鸥然,你觉得你是谁?中世纪骄傲的公主?骑士只能为你奉献而不可索取?最后还得感谢你大方的恩赐么?” 残忍的反问,犹如在他自信满满的脸上狠狠扇了一掌,火辣辣的刺烫。 “别那么天真。你可以拒绝,这是你的权利,但你没有资格更改交换的内容。况且……”幽深的眼重重刮过他,意兴阑珊地瞥向别处,“现实点吧,我不认为在你身上还能有什么比你自己更加贵重,更能引起我兴趣的东西。” 对话终止。 无声……延展…… 空气似被抽空,气氛急转直下。 良久的对峙。 与程扬禹的对峙。 像把时间置于熔炉之上。 似融化的糖被无限碾轧,拉长。 沉默,言语被禁锢在口舌蠢蠢欲动,行动如覆薄冰。 程扬禹是调弄心理的高手,在他面前,耍心机和胆怯都是要不得的,对着他不仅要诚实,更不能有丝毫犹豫迟疑,决心和毅力的考验,近乎折磨。 然而路鸥然不能放弃,他和鼎盛,都需要被证明。 一次一击制胜,不容有失的证明。 “程扬禹。”路鸥然唤他的名字,“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几分钟前他送给他的话,现在,他还给他。 当路鸥然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主动凑近他时,他说了什么,什么都不重要。 近在咫尺的唇是颜色柔嫩的诱惑,在湿润果汁的浸透下散发晶莹的光泽,宛如未经采撷的鲜亮花瓣。微微张合时,可以看到躲在双齿下的一小点儿丁香似的蕊尖,灵活地跃动,官能地勾着欲望沉溺、膨胀。 尝起来,又是何等美妙的滋味? 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臣服于本能的驱使。 向着内心的渴望,程扬禹缓缓低下头。 路鸥然还在张嘴说着些什么,不属于他的柔韧轻而易举地缠上舌芽封盖言语的能力,他茫然地伫在原地,迷失在一片巨大的烁白中。 恍惚,依稀听到有人在耳畔呢喃: “交易达成。但是你,我不会放手。” ☆、游戏 鼎盛很久没有这么忙碌了,早晨10点不到的办公区域内电话声不断,来去匆忙的人如同组成高速运转机器上的零部件,持续高效的工作状态。 一周前,鼎盛年轻的总裁路鸥然在慈善商会上一鸣惊人,以最接近灏宇招标价的数字获得正式投标邀请,消息一出,整个商界哗然了。 这意味着鼎盛有可能成为新商业项目中的一匹黑马,意味着多少双艳羡的眼睛在盯着鼎盛的一举一动,更意味着,路鸥然在鼎盛的意义被重新定义,这个一度被质疑的太子爷,给了鼎盛一次巨大的惊喜。 “小鸥,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11 了不起啊,难为你事前做了不少功课。”张航的口气中满是孺子可教的欣喜。 路鸥然冷笑,狗屁功课,只有他自己知道,程扬禹投入盘中的号牌上,是空白的。 要怎么解释? 难道告诉张航,他是用自己跟程扬禹换的?还是告诉他,自己是用他最在意的东西换的。 张老头子听完,能直接躺平了送去市立综合医院的心脏科报到。 不过,他总会知道的。 “鸥然!”这是安靖第二次没有敲门,就闯进路鸥然的办公室,“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黑色的笔绕在皙白的指尖飞转,靠在阔大皮椅中的人懒懒地半抬双眼。 “电梯坏了吗?什么事这么急,需要你用爬的?” “到底是不是真的?”气喘吁吁的人不放弃追问。 偏偏路鸥然好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坐吧,茶还是咖啡?算了,我看这个最适合你……” 路鸥然的手一扬,安靖想也不想便接住,冰冷的触感落在因运动后火热滚烫的掌心里,像握住块冰,低头看,是瓶纯水。 “你指什么?”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他。 手里的温度很凉,顺着脉络让身子一点点静下来,调匀了呼吸,安靖恢复如常。 “鸥歌的股份,你转给灏宇国际了?” 绕在指尖的笔熟练地变化花式,隔了很久才悠悠地从皮椅里飘来一句不咸不淡的回答。 “哦,就这件事啊……”轻描淡写的口气,一笔略过,“恩,转了。” 路鸥然气定神闲的表情,犹如在安靖心上排了一掌,原本挤在胸口上下难疏的一股浊气,一下子冲进嗓子里直往外涌。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张航那帮老臣子会怎么想。别说你现在位置还没坐稳,你动了他们最重要的东西,董事会要是一联手,逼你下台也是分分钟的事。你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为什么要这么做!” “给就给了,哪儿那么多为什么。”路鸥然不以为意,嘴角向上一勾,“董事会那群老狐狸在意的也不是那么点股票,在他们眼里利益才是唯一的。放心吧,他们也动不了我。” 安靖怔了怔,站在原地半天没说话。 这么多年来,对于路鸥然的玩世不恭,他多少是心安的。玩归玩,大事小情上,路鸥然始终有自己的分寸。信任这种东西一旦交付,包容就会变成无限大,对路鸥然的了解让安靖联想到一种可能。 “你……跟程扬禹联手了?” 因某个名字骤冷的眸色一闪而过,路鸥然昂了昂头,算承认。 他和程扬禹之间其实也说不上联手,彻头彻尾的交易,像所有生意人经常干的一样,各怀心思各取所需。 如果……没有最后那一幕的话…… “可是,就算这次招标很重要,你也犯不着为了拉拢程扬禹得罪张航他们,难道……”话说一半安靖突然惊觉,难以置信地瞪着路鸥然。 “呵呵,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见鬼的招标低价,灏宇在那么突然的场合公布这个消息,就算是精算部最优秀的员工都未必给得出一个数字。你想得没错,鼎盛之所以能得到这次的机会,是我用鸥歌的股份同程扬禹换的。” 路鸥然讪笑着抬头,两双眼四目相对,一切都了然了。 “他居然答应了。”印象中,程扬禹可不是个好商量的主。 “送到嘴边的肉,张开口就能吃,何乐不为。”虽然事实并非如此。 “鸥然,程扬禹这个人不简单。”安靖不安地蹙眉,说出心里的疑惑,“比起他手上如日中天的灏宇国际,鼎盛的这点股份对他来说可算不上什么,我担心他要的不止这些。” 他感兴趣的的确不是鼎盛,想要的也不是鼎盛的股份,程扬禹真正的心思,路鸥然决计不会对任何人道出,说了也没人信。当然,最不会让安靖知道,只有这个家伙会信以为真。 路鸥然强烈需要一次胜利来奠定自己在鼎盛的地位,程扬禹看透他的渴望,默不做声地上演一出请君入瓮,大胆又工于心计的人,想到即将同他交锋,实在不是件值得让人兴奋的事。 只是程扬禹对他出招的同时,似乎也忽略了,自己同他一样是商海里长,商海里谋,商海里生存的同路人。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打算给他,有的东西不是你,最终还是得你吐出来,连同一点点,让你铭记的利息。 “生意场上的人还能要什么,就当是鼎盛的诚意暂时在他手上压些日子。” 双手附在脑后,路鸥然眼梢带笑地窝进沙发里,“有功夫操心这个,不如想想怎么帮我保住位置吧。事先说明,我可不知道什么招标底价,标书的事儿别指望我。” “我明白了。”安靖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有件事,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路鸥然抬了抬下颚,示意他继续。 “关于你的照片,张航那边口风很严,对方很谨慎,东西转了几道手才递到张航手里,中间流程无懈可击,查不到任何有用消息。不过最后将东西交给他的人,是张航的助理,装在张航一个月前在瑞士购得的1811年份的bsp;d’yquem的礼盒中。” 100分的惊喜,躲在阴影里的提线人,远比他们想得复杂得多。 “鸥然,这次的事怕是鼎盛自己人做的。” 能同时掌握路鸥然和张航这样高层的行动,出手又快又准,说不是自己人路鸥然都不信。会是谁呢?鼎盛的那群跌打滚爬了大半生的股东各个都不是吃素的,如果把董事会比喻成狼群的最高阶层,那这些人物都是嚼碎别人的骨头一步步爬上来的狠角色。这次又是哪一个把矛头对向他头狼的地位觊觎? “知道那瓶酒是哪个代理公司替他拿下的吗?”路鸥然问。 “是一家海外拍卖代理。”关于这点,安靖没有遗漏,“注册地在新加坡,主要为一些有特殊收藏癖好的超vip客户提供服务,很专业,对客户的私隐也保护得很周到,在业界名气不小。” 看来有些人还真是看得起他。 “暂时不用担心,他既然能把照片交给中立的张航处理,说明还没有足够的把握对付我们。他在试探,试探自己手上筹码的价值。继续咬着线索查下去,我要知道在张航之前,有多少双手碰过那瓶昂贵的伊甘。” 桌上的电话响起,是路鸥然的私人专线。 安靖做了一个离开的姿势,路鸥然目送他出去。 属于他的电话号码,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红色的通话灯不断闪烁,食指以同样的频率敲打在脸颊,始终没有伸手去接。 不晓得过了多久,路鸥然没有计算,铃声中断,触在肌肤上的指端游弋而下,碰着嘴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12 唇。 这个地方唯一一次被人主动探访的记忆,清晰浮现。 吻上自己嘴唇的温度冰凉,交织的呼吸却滚烫滚烫,热得要融化在彼此的气息里。 撬开他牙关的力道,不容退缩的霸道。柔韧的舌擒获丁香,不厌其烦地舔舐敏感舌芽上每一寸神经,也会狠狠缠紧了扯得他生疼以惩罚他的躲避,疼痛中,酥麻沿着脊背窜上脑袋将理智都撵走,胸口滚升起一团火,燃尽肺里仅剩的空气。 没有尽头的掠夺,不记得怎么开始,如何结束,唯有烙在脑子里的感觉,像滴进淳透清水中的颜色,不浓不烈,分外扎眼。 路鸥然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是,程扬禹这三个字,他摘不干净了。 眼睛瞥过座机,路鸥然扯着嘴角笑了,真是好笑,难不成自己瞪一眼,话机就会知道谁是不受欢迎的来电者,还是他瞪一眼,电话那头的人就会放弃对自己的纠缠。 再度响起的铃音,比上次更强烈撞击耳膜。 路鸥然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我是路鸥然。” 公式化的开场,礼貌妥当,对某些人,却是无用的。 “我想你了。” 短短四个字钻进耳朵,华丽动听的嗓音,任谁听了都会怦然心动。 “多谢挂念,我很好。”路鸥然笑,对于他的招数,自己也算领教过了。 “你呢?有没有想我?” 仿佛每次和这个人对上,对话就会荒腔走板,不过既然他喜欢,自己奉陪到底。 “恩,看样子,你也过得不错。” “呵呵,如果你想我,我会过得更好。”电话那端传来的笑声,微妙的暧昧,“今晚8点,风帆船坞餐厅,我等你。” 根本不是邀请,更像精准的指令,即使用再动听的声音念出来,最终需要的也只是受邀者无条件的服从罢了,可惜,他不吃这套。 “我的秘书好像没提醒我,今晚有约了谁吃饭。” “你和我之间的约会,我还是希望亲自来电,或者你更喜欢别人知道,呵呵,那也不错,下一次我会郑重点提前跟你秘书约时间。” 路鸥然不语,那头的人也不做声,他太清楚自己的忌惮,只要自己有一丝回避的念头,程扬禹就会毫不客气地利用这一点提醒自己,与他相处时所应持有的正确态度。 但是,自己就是不想懂呢。 “今晚么?真不巧,八点我有约了。” 修长白皙的指尖上,签字笔以优美的弧度飞舞。 “你在逃避什么?”低沉的声音,一针见血,“是不想见到我,还是怕见到我?担心自己爱上我?还是……你已经爱上我了。” 手中的笔一顿,猝然脱离轨迹滑出一道抛物线,滚落地上。 “程扬禹,你要是个女人,我也许会考虑。” 魏哲凑在电话机旁,听着话筒里“嘟、嘟、嘟……”的动静,笑地欢脱。 “这小子够可以哈!挂你程大总裁的电话。”敢挂程扬禹电话,这小子也算一人物,魏哲在心中默默为他点赞。 程扬禹扣上电话,斜睨着看他:“你很空吗?最近老往我这里跑,要是公司撑不下去了,提早跟我说,星途的孙董对你的公司很感兴趣。” 魏哲家族的企业,是s市有名的物流企业,不过那种流程化高强度的地方显然不适合洒脱的魏大少爷,早早就自己独立门户,出来开了个公关公司,到也适合他,几年下来做地风生水起。 “嗨~你咒我是吧。有异性没人性啊!”魏哲转一想不对,重新说道:“不,是为同性抛手足!” “我说,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啊,看上他什么了。想你程扬禹这样风流潇洒,男女通吃,身边要什么人没有?名门千金,大小明星,就是漂亮的男孩,只要你要,还不是勾勾手,动个嘴皮子的事儿,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儿……” 魏哲拿着路鸥然的相片把玩,小子长得不错,比不上自己手头上最嫩的炸子鸡年轻,也不算自己见过最漂亮的,但气质好得没话说,俊美挺拔,上位者的从容中隐约掩饰的野心,更让一张生动的五官明艳耀眼,确实好模样。 魏哲吞了吞口水,正准备拿相片看个清楚,被程扬禹三指一掐,放回文件袋中。 “你不觉得他很有意思吗?”刚毅的唇角稍稍一扬。 魏哲好像撞见外星人,“有意思?”就为了有意思? 自打大学撞破这个人的性向后,就知道漂亮又骄傲的男孩一直是他偏好的目标,可犯得上为了一句有意思,就对一个男人全盘托出灏宇的年度投标?这听着,可不止有意思那么简单。 程扬禹淡淡地笑着,表情优雅闲适,“路鸥然是个有趣的人,生活在钢筋丛林下这么久都学不会掩饰自己作为兽的本性,居然没有人想过要逮住他。对付有趣的人,自然需要有趣的手段。如果不是孤注一掷,他就算饿死也不会来咬别人抛的饵。现在我有了一个困住他的机会,不妨陪他玩一玩,看看他只凭自己,能在这场游戏里走多远。”真是令人期待。 儒雅的温润,随着话语一点一滴剥离,邪气游弋在唇角,冷峻的气质由内而生。 认识多年的人,魏哲最熟悉的还是他这付表情。 “你爱玩我不拦着,别真上心就成。路鸥然这样的,指不定搞出点什么幺蛾子,最后肉没吃着,反而惹了一身腥。” 程扬禹按下秘书的分机:“zoe,帮我电话朱小姐,约今晚8点的晚餐。” 口哨声山响,魏哲竖起大拇指:“行,有你的。”两头不耽误! 魏哲这下彻底安心了,没有人能改变他认识的程扬禹,再有趣的人,不过一场游戏一场梦,可惜太多人醉在程扬禹手上,醒不过来。 路鸥然,自求多福吧,谁让你摊上程扬禹这样一个出色的,player。 作者有话要说: ☆、锋芒 挂上电话,路鸥然随手打开电脑看了会儿股市和新闻,一抬头,窗外已是星灯盏盏。 时光荏苒,挂在墙上的钟,时针尽责地指向靠近8的位置。 路鸥然起身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拍拍脸颊走出办公室。 下楼走到市场部想找安靖吃顿饭,才发现这里的忙碌并没有随日落褪去。 “要走了吗?”安靖在一群加班的人里探出头。 想了想,有些意思也就作罢。 “啊,先回去了,大家辛苦了,今晚的宵夜算我的。” 欢呼声中,路鸥然步入电梯。 春天的s市,最大的变化就是天气,早上还风和日丽,到了夜里就起风了。 路鸥然坐进他专属的车里,在驾驶座上静静待了一会儿。 十几分钟后,车子汇入主道,隐没在川流不止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13 的车海中。 白色的巨帆下船型的建筑物一半在陆地上,一半深深探入夜色下玄青色缀满光影的江面,灼灼其华,任水波拍打出荡漾涟漪。 风帆船坞餐厅外,黑色的豪华商务车停下。 路灯静逸的光沿着还在发动的引擎盖照出一张俊美的脸,距离8点已过去40分钟。 听说这里的黑墨鱼汁香草意面非常出色,只采用当天西班牙空运的新鲜墨鱼汁作为材料,令很多挑剔的食评家都大加赞赏。 墨鱼是一种没有危机感,就不会喷出墨汁的被动生物。 即便你逮到它,无法令它在10分钟内受到惊吓而射出陈旧的墨汁的话,就根本无法取得口感最佳的汁液。 为了得到而不折手段地攫取,到是很符合人性的一道食物呢。 步入四面耸立白色罗马柱的主厅,以海神波塞冬之名设计的海洋之坞,深海般静逸的幽蓝光影交错,充满神秘感,很像那个人留给自己的感觉。 预约制的餐厅,路鸥然被十分客气地告知,今晚他无法吃到那道传说中的美味了。 当然,如果换一种方式,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 眼睛扫过开阔的白色大厅,在一群低声浅笑的食客中,很容易就找到那个人。 正对浦江最美夜景的绝佳风景位上临窗而坐的人,被烛光挑亮的侧面,轮廓贵雅分明,纵使身在一室华丽中,他依旧是最醒目的那个,好像个王,高高在上。 侍者引着高挑艳丽的女子经过:“对不起,借过。” 路鸥然礼貌地停下,后退两步。 女子冲他莞尔一笑,风情万种。 路鸥然点点头,回以礼貌的微笑。 浪漫的音乐中,女子曼妙的身姿,婀娜地走向一个他注视已久的位置,在那里,有人站起来,深邃的眼眸犹如黑夜中明亮的星。 氤氲的异香,海的味道,纯黑色的食物被侍者奉着端过路鸥然面前,恭敬地呈上。 他笑笑,转身。 这一夜,路鸥然睡得安然。 位于闹市地段的老式洋房是外公留下的遗产,多年来都没有回过家的路鸥然已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窝。 冰箱里的食物都是安靖购买的,要做上一顿简单的早饭并不困难。 没有人的时候,路鸥然的状态尤其自然、原生态,洗过的头发与枕头械斗一夜乱糟糟不加修饰,睡袍松散地系在身上,露出线条优美身躯和修长的腿,不壮硕却很吸引人,睡眼惺忪的眼神有一种尚未苏醒的慵懒,凌乱,但性感,迷人。 路卡不知道又跑到哪儿去了,路鸥然为它的小碗里添了点猫粮,叼着面包翻看早上刚投入报箱还泛着墨香的报纸。 这个城市的信息高度发达,人与人之间的间距越发紧密,根本不存在什么私隐和秘密,只取决于你有多大可供挖掘的价值。 比如现在这则标题占了大半个版面的新闻:“商界奇才密会百花影后,单身贵族是否已成往事。”何时起,商业版为博眼球也做地这么狗血八卦了?照片拍得并不是很清晰,文章的内容也无新意,甚至连当事人的名字都含糊地一带而过,留下足够的联想空间发动人的窥视欲,果然好手。 路鸥然吞下面包,将报纸揉成一团,标准地三分球投篮。 “欧然,我们做到啦!”安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失去分寸地抱住路鸥然,他这样一个性格沉稳谨慎的男人,此刻也抑制不住激动。 但此刻没有人会去理会这换在平时略显突兀的举动,因为,那漂亮的三分球划过全场,携毅然决然的气势投入篮框,“嘭”,一击即中! 鼎盛集团以优秀的企划案和招标书在灏宇国际的招标大会结束后的一周内接到通知,当仁不让地入围前三,获得最后参与蟾宫折桂的机会。 鼎盛的主业是电子产品和软件开发,对于新发展的数据库业务来说只能算是初入门的新手,能在众多老资历的硬牌公司中脱颖而出,已经是一次不小的胜利。 消息传来,辛苦奋战在各个岗位的员工们疯狂了,不论你是谁,哪个部门,职位大小,拥抱,欢呼,快乐的气氛蔓延在鼎盛的每个角落,就连保洁阿姨都伸出手比了两个大大的二,潮红的脸仿佛一夜回到十八岁。 路鸥然在泼天的欢愉声中浮浮沉沉,身体的一部分随着声浪被抽离,呆呆地站在一旁好奇地观望这场狂欢,应该高兴的,路鸥然对自己说,然后高兴的感觉却不如想象中来得爽彻。 “安靖。”路鸥然支起手肘推推他,“你抱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安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手在路鸥然的手臂上扶了扶,松开了他。 “今天下午放半天假,让所有人回去睡个好觉,养足精神准备应付后续的工作。”路鸥然深知,接下来,才是真正残酷的考验。 安靖心领神会,一个月的时间,路鸥然拼命三郎似的扑在这个项目上,如果俊美的外表让他在人群中闪耀,那么他在工作上出众的表现,则让他更多了一份商人的锐利和风采,磨砺出类似钻石般的华辉,从今往后,再没有人会质疑他,他是值得信赖的领袖,一如当初自己的选择。 “欧然,正式的择选还有一段日子,具体事项我会同灏宇的工作人员再确认,乘这个机会,你好好休息下。哦,对了,路卡是不是又该换猫粮的牌子了?我订了一款新上市的新品让它试试,到了我给你送过去,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吧。” 事无巨细,安靖的安排,总是面面俱到的。 “有时候,我真觉得有你就够了。”路鸥然看着镜片后喜怒无争的平淡目光,真心道。 “我亦希望如此。”安靖冲着他淡淡一笑。 “等项目进入正轨了,给你放三个月大假,去旅行或者谈个恋爱什么的,省得阿姨老觉得你找不到对象是我给耽误的。” “难道不是吗?”安靖打趣。 “天哪,莫非要包生儿子?” “那到不必勉强,赔我个娘子就成。” “安靖,你真是个古怪的老头子,娘子?什么年代的说法,21世纪不兴包办婚姻,爱莫能助。”路鸥然一脸无辜地摊手。 两个人默契地对视,熟悉的感觉,一瞬间溜回大学时青葱的美好。 秘书的出现并没有让路鸥然太意外。 “你看,又走不得了。”他冲安靖眨眨眼。 “董事长,临时通知,下午3点董事会议。” 像读书那会儿那样,路鸥然一把搂住安靖的肩膀:“走,陪我去去会会他们。” 说是董事会议,其实到场的人并不多,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鼎盛资历最老的成员,和外头的员工不同,他们的脸上,弥漫着一股凝重的色彩,整个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14 会议的气压沉得人喘不过气。 “几位叔伯都来了。”路鸥然意气风发地走到首席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刚开过董事会不久,几位叔伯有事吗?这么急召开临时会议。” 空气在沉默中凝结,赘重得像暴雨将至前窒息的沉默。 终于,张航叹了口气,打破僵局:“小鸥,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关于鸥歌的股份,律师那边交接得怎么样了?” “就为这个?”路鸥然微笑,“张叔,您是我的长辈,又是鼎盛的元老,有什么都可以直说,我乐意奉告。不过关于鸥歌的股份,我想都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处理,几位叔叔伯伯可以放心了。” 灿烂的笑容洋溢在俊美的脸上,给人一种置身四月明媚阳光中的错觉。 漂亮到赏心悦目的表情,像根针扎进某些人眼里。 “放心?”首先发难的,是郑志海的旧部下,策划部老徐,“路董到底还是年轻啊,敢拼敢冲,有勇气,有魄力,不像我们这些个老头子,年纪大了,做事难免谨慎小心些,所以还是想请路董给我们解释解释,灏宇国际手上,什么时候起也有咱们鼎盛的股份了?” 路鸥然听得兴致勃勃,干脆支起手肘靠上会议桌:“灏宇国际还满有眼力的嘛,知道要入我们公司的股票。” “敢作敢当,别说你不知道灏宇国际手上那3%的股份是怎么来的!” 针锋的质问,咄咄逼人,显然,郑志海的旧部是想咬紧这件事不放。安靖想替路鸥然解围,却发现他正用镇定的目光看着自己,示意他骚安勿躁。 “恩,我给的,我自然知道。”淡淡望了一眼对方,路鸥然大大方方承认。 “路鸥然!”有人再也耐不住了,“砰”的一下拍案而起,“你有什么权利不经过董事会的商议就转了路鸥然的股份!而且……而且还是送给一个与鼎盛无关的外人。” “郑叔,注意你的措辞。”路鸥然提醒他,“请你记住,我姐姐的股份有部分已经转到我的名下,我愿意怎么处理,是卖,是转,还是白送给人,是我自己的事,根本不必向董事会汇报,更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允许。” “胡闹!你这根本就是在拿鼎盛开玩笑。” 原来郑志海养的狗也不过如此,冷哼一声,俊美的人一改笑颜:“胡闹?你以为我们这大半月时间的努力都是胡闹?参与灏宇国际的招标是胡闹?成功进入最后的择选是胡闹?甚至有可能成为灏宇今后几年的合作方是胡闹?就因为你在乎的那么点本来就形同虚设的股票么?” 傲然扫视全场,路鸥然身上突现的强大气场让众人哑口无言,他们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属于他的父辈们才有的凌厉和威严。 “如果鼎盛不能在将来借由和灏宇的合作成功转型,不能开发新的数据业务,那你们手上的股票迟早也是一堆废纸。与其这样,不如乘还有价值的时候拿去搏个机会。决定是我做的,但为了鼎盛,我不认为我这么做有什么问题,还是几位叔叔伯伯有更好的建议,不妨说出来大家探讨一下,我愿闻其详。” 不同方才的沉闷,静是突然而来的,随着路鸥然的话,像一阵昂扬的清风吹走压抑。又隐约捎来不甘的怨怼,仿佛时代之光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绽放,愈加衬出自己的英雄垂暮。 张航清了清嗓子,出来打圆场:“小鸥,不管怎么说,你都应该事先跟我们商量一下,对于鼎盛,我们的心思花得不比你少,只要是对鼎盛发展有利的事,我们怎么会阻止。” 众人面露和色,这话一说出口多少给了他们台阶,借着这股劲,张航继续表示:“不管怎么说,鼎盛的股份是老一辈的血汗,百分之三虽然不多,可要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人心不齐,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张董说得对啊。”附和声四起。 “虽然你这么做是为了鼎盛,但未免太过草率了,我们一致认为,在这件事上,你的处理有欠妥当。”张航下了结论,一听是几个人早就商量好的台词。 “那么,张叔,你们希望怎么做?”就差撕开最后一层纸,路鸥然不想同他们再废话。 姓徐的阴测测地笑:“路董,对不住了,还是要请您给个说法。” 矛头再一次对向路鸥然,只有一件事,他改变不了,位列鼎盛最高的董事之席,任凭风雨呼啸,没有人与他并肩,同舟共济就像是种奢侈的空谈,他向来,孑然一身。 “我没什么要说的,如果各位有决定了,我接受。” 路鸥耸耸肩,对于不存在的盟友,他不会心存渴求。 郑志海的旧部愤愤不已,路鸥然妥协没有退让的成分,更像是对他们紧迫逼人的蔑视,这让他们很不舒服。 不过没关系,他们手上的股份加起来,整整高出路鸥然22个百分点,今天这事虽然不能拉他下马,但让他为自己的行为受点教训,告诫他别目中无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几个人悄悄交换了眼神,姓徐的知道时候到了:“董事会一致决定,暂停交接路鸥歌剩余部分的股份,转由董事会代为保管,路董,相信您不会有意见吧?!” 路鸥然笑笑:“没有。” 竟然这么轻松就点头了,少了点成就感,姓徐的不满地撇撇嘴,想开口再挤兑两句,低沉而富有魅力的声音从会议室外传来。 “我有。” 熟悉的语调,平静有力,步入会议室的人,身形高大俊挺,深邃的眼越过长长的会议桌落定在他脸上。 路鸥然眯起眼,再遇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比肩 来人的眸在路鸥然身上淡淡扫过,从容地踱到会议室另一头,挑了与他相对的位置坐下。 从这个角度,自己脸上任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然而他并不看他,含笑的眼神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温和而平静,却让与之相触及的人不敢造次,仿佛被一股庞大的迫力驱使着,臣服于他的目光之下。一切发生地行云流水,淡化他闯入的突兀,甚至让人错觉,来人才是这里的主人,对于他的迟来,静候是唯一明智的做法,就像现在,他不动、不出声,就没有人能动、敢出声。 睥睨天下,高高在上的王者,灏宇国际,程扬禹。 霎时间,一室沉寂。 这种玄妙的气氛似悬挂在蛛丝上的水雾,越积越多,越凝越重,眼看着就要扯断脆弱的丝网,被束缚的身体试图改变僵直的姿势,可无论多么小心,衣服和皮质椅背摩擦的声音,还是出奇的刺耳。 “程总,真是稀客啊,到底还是路董有本事,能请动您大驾光临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15 。” 正当所有人都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屏息凝神的时候,姓徐的开口了。 一语双关,当下里就有不少双猜忌的眼神在路鸥然和程扬禹之间徘徊。 本来,对于路鸥然私下转让股份的事,鼎盛内部就颇多微词,现在程扬禹又在这个敏感的当口出现在这里,准得好像掐算好时间似的,不得不让人心生疑窦。 眼见效果达到了,姓徐的得意地一撇嘴,换上一副和善的表情:“还没恭喜程总呢,下次股东大会,我们可就都是一家人了。”精明的人眼睛咕噜一转,为难地说道,“不过……今天我们在这儿谈的是董事会的内务,您要是找路董的话,不如先到他办公室稍坐,会议……一会儿就完。” 程扬禹没有接茬,淡淡一笑,眼神不咸不淡地掠过他,快得难以捕捉。 但是,他看到了,深不可测的深邃眼眸中闪过的青蓝,如幽暗中最危险的野兽,优雅地掠过嗤之以鼻的猎物扬长而去,可是就算已经离得很远,那种被盯上的恐怖,还是给身体留下不可磨灭的惧怕,强大而可怕的压迫感,即使是在鼎盛上任的董事长郑志海手下效命多年,他也未曾感受过。 在他面前自作聪明,或许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与他的反应截然相反,程扬禹惬意地靠在椅背里,双手十指交叉,俊美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无害的笑容,慢条斯理的说道:“鼎盛的家事我无意过问,我今天来,只说一件事,关于冻结股份暂由董事会代管的决议,我,不同意。” 简短的陈述,没有过多的赘叙,威力却十分惊人,一如程扬禹的一贯留给路鸥然的印象。 他最擅长用这种看似温和儒雅的态度,说出实际不容违逆的话。 不是商榷,甚至算不上建议,而是定夺。 以灏宇国际帝王的身份,否定鼎盛集团董事会的决议。 他不会真的以为,他有这个权利吧! 果然,非议声中,有人恶狠狠发难:“荒唐,这里是鼎盛集团,不是你的灏宇国际,鼎盛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指手划脚了!” “郑秉贺,鼎盛前任董事长郑志海的远亲,1996年加入鼎盛,99年鼎盛改制技术参股,06年至今持有鼎盛股份百分之二。”程扬禹不徐不疾地报出一串简历,“作为鼎盛的持股员工,想必你一定清楚,所持股份百分之一以上的股东,在没有通过选举进入董事会的前提下,不占据董事会席位,更不能代替董事会行使任何权益。” 他眉梢眼角的笑意柔和,却让郑秉贺猛一个激灵,淌下冷汗。 “我本着好意提醒,在这件事上,你,没有那个资格。” 整张脸憋得通红发紫,肺部鼓出的浊气微辣刺痛,养尊处优早就让仰人鼻息的岁月一去不返,受惯了尊重,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的人,他,是第一个。 “我没有资格?!!” 郑秉贺愤怒的低吼,尾音逐渐不受控制的尖锐,“我没有资格,难道你有!” 郑志海当年就是因为多疑又独断,所以才一直没有让他加入鼎盛的董事会,如今被人狠狠踩中痛脚,要不是有人拦着,他非得冲上去给这个傲慢的小子一顿教训,场面不禁有些失控。 唇角轻微上扬的弧度,优雅而淡定:“这个问题,我想路鸥然董事长自有判断。” 桌上的手机猛地震动,路鸥然恍然一怔,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无从得知,也无法从路鸥然的表情上获得考证,焦灼将会议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烤地热烘烘的,等待成为一场漫长的酷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赦免似的一声“嗯”,通话结束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放下手机,路鸥然抬头看了一眼程扬禹,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其实他知道,程扬禹的目光从坐下的那刻起就没有真的离开过他,隔着长长的桌,深不见底的黑眸像一片闪着星辉的汪洋,远远的,定定的,含着意味不明的试探审视自己,又好像只是纯粹的欣赏,以目光勾勒自己的轮廓,像要把自己拽入深海里…… 心里的某个地方,被狠狠攥了一下。 急切的瞩目让他定神,路鸥然巧妙收回目光,正色道:“法务部传来消息,程扬禹先生对鼎盛股份的转让交接已全部完成,手续齐全,即刻生效。恭喜程总,从今天起正式成为鼎盛集团董事会成员。” 错愕在郑秉贺脸上绽开,精彩得像朵夺目的礼花。 “你说什么?他……他怎么可能,他占股不过3%,有什么资格加入董事会!” 路鸥然就是有通天的权利,也不能撇开董事会不顾,拉程扬禹入局。 “不是3%。”路鸥然顿了下,用所有人都听得清的声音纠正他,“程先生真正的持股率,是18%。”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颤索索的嘴皮子不断地重复着两句话,打击来得太猛烈,让人无法接受,“你的股票哪儿来的!”拽住最后一根稻草,不甘的人徒然挣扎。 鼎盛的股份在世面上流通的不多,想要在短时间内不动声色地通过市场纳入鼎盛15%的股份而不惊动任何人,就算是程扬禹,也绝非易事。 英挺的眉宇下深邃的眸亮了亮,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我手上持有的股份,来源途径绝对合法,更不影响鼎盛在股市的走势。难道昨晚周董跟你吃饭的时候没有告诉你?他已经将名下所有的鼎盛股份转让给了我。还是需要问问蔡董,他手上百分之七的股份去向,相信他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周绝对不会!” 郑秉贺从座位上跳起来,“他昨晚还和我说接了大单子,准备开拓新市场……他……他……绝不会……” 回想那晚老周神秘兮兮的笑而不语,老蔡办公室里最近消失的全家福合照,以及今天二人的突然缺席,所有的事联系在一起,越来越闷的声音,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点点小下去。 一直旁观的张航实在看不下去,不住沉声呵斥:“老郑,你先坐下。是不是真的,请法务部的人来一次,不就都清楚了。” 在他的心里,多少是偏向郑秉贺的,虽然这人是个草包,但至少还是鼎盛自己人。那么多年来,鼎盛的核心圈一直坚不可摧,即使在前任董事长颇受争议的上位问题上,为了企业的利益大家也始终同心一致。更何况,程扬禹提到的两个人都是和自己一样,对鼎盛忠心耿耿有过功劳的开山老臣,如果坦然接受他的说法,那简直就是在自己长久以来的信仰上大大划上个醒目的红叉,于公于私,他都需要再三确认。 “程总请别介意,也就是走个过场,给大家一个交代。” 张航客气地致歉,转过身向自己的秘书使了个眼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16 色,几分钟后,法务部的主管和代表律师战战兢兢到场,冗长枯燥的法律解释之后,盖着红章的文件白纸黑字,一一展开,讽刺地占据了大半个会议桌,宣告绝对的的占领。 汗津津的法务主管拿起一份文件照本宣读,他说了些什么,没有人在乎了。 “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礼貌地询问并不响亮,却重重碾过每一个人的耳膜。 提醒他们,有的事,已成定局。 程扬禹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敛起笑容站了起来。 “既然各位没有疑问了,那么我以鼎盛集团董事会正式成员的身份,要求对于以上决议重新投票。由我先开始,我的意思不变,对于这件事,我反对。各位如果有和我相左的意见,尽管提出来。” 程扬禹手上18%的鼎盛股份,加上路鸥然握有的33%,任何的反对都已然没有必要了。 早就听说灏宇的总裁是个厉害的人物,行事雷厉风行,狠辣果决,做事手法大胆直接,商界甚至流传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说法,对上程扬禹,宁可绕道也不要开罪。 再也没人会纠结于这句话的真实性,他已经用行动完美地证明了他的实力。 “欢迎程总加入鼎盛集团。”随着路鸥然手中发出的掌声,一切尘埃落定。 鼎盛集团的董事办公室内,咖啡涌溢醇厚的浓香。 路鸥然靠着倚坐在办公桌上,审视眼前品香不语的男子。 “怎么做到的?” 虽然事后来谈论这个事情,未免显得有点多余,但路鸥然还是想知道。 出让股份给程扬禹的两个人,都是鼎盛集团开山的老员工,先不说他们对鼎盛的感情,仅是他们手上的股票,在董事会中都是举足轻重的,程扬禹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蛊,能从他们手中拿到全股转让。 他是真的,有些好奇他的手段了。 程扬禹放下咖啡杯,绕过沙发走过来,学路鸥然的样子惬意靠在沙发背上,修长均匀的双腿伸到路鸥然跟前,鞋尖有意无意地碰到他。 “想知道?” “你可以不说。” “其实没那么复杂。”程扬禹笑了笑,不再打哑谜,“还记得年初的时候,鼎盛在北京设立分公司,南北业务分家的提议吗?” 路鸥然点头,他的确有印象,那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董事会内出现两级分歧的情景,当时自己还没有发言权,这个想法被多数派排斥,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那个提案,就是周董提出的,当时他已经为这个规划了大半年,连团队都私下募集好了,最终却被张航那些保守党给驳回,想必里头的原因并不如口头上说的那么好听。” 路鸥然承认,走到今天,鼎盛的董事会日趋腐朽陈旧,不但观念老化,连做事风格也变得缩手缩脚,所以正值壮年,冲劲满满的老周会有这样的选择,自己一点都不奇怪。 不是他负了鼎盛,是鼎盛没有给他机会。 但是……蔡奇这个人平日不爱好强斗勇,工作上兢兢业业,安守本分,是公司里出了名的老好人。不过越是看上去与世无争的人,其实越滴水不漏,能挖动他的墙脚,程扬禹又是怎么做到的? “蔡老这个人,没什么欲求。”路鸥然垂下眼眸,轻声说道。 程扬禹看看他,微扬唇角:“他是没有,可多得是有的人。他可以不为自己考虑,却丢不掉老婆孩子。对他,我承认使了些小伎俩,当然,结果是他乐见其成的,我帮他一把,用高出市价的现金换他手上股票,他没有理由拒绝。” “你看,人心都是有缝隙的,我什么也没有改变,只是在恰当的时机,给了他们一点鼓励和催化,让事情进展地更快些罢了。” “那么你利用他们,找到我的缝隙了吗?”狡黠的人,温软一笑。 程扬禹眼眸中的笑意更浓了:“我跟你说过,只要你想知道,无论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映入路鸥然眼睛的影子一掠,下一秒,下颚已被强而有力的手指制住。 “我说过告诉你,可不代表不要报酬。”深邃的眼眯起来,拇指轻微地打着圈抚过颜色稍浅的唇,“多久了?一周?三周?一个月?久得我都快不记得这个地方的味道了。” “程扬禹,玩够了么?给我放开!” 想要挥开他钳制住自己的手,反而被他反手扣到桌上,记忆中已经逐渐淡去的木香混着侵略性的烟草味又欺过来,连同结实紧致,属于男性特有的伟岸身躯和体重一同压在身上。 “好玩?”儒雅的表情在俊美脸上退却,迷人又危险的笑容,让他整个人都焕发出不同以往的邪魅,“如果只是为了玩玩,我不会允许自己等到现在。” 还能活动的手肘支起来顶在自己和程扬禹的心肺之间,这个姿势虽然可以格开他,却让自己整个背都悬空着,微微吃力地颤抖,如果可以挣脱开他的桎梏,自己会毫不犹豫给他来上一记,让他长长记性,记住在他面前的,是和他一样的,男人。 在脑袋做出反应之前,僵硬的身体感受到有力的承托,攀附在后颈上一点点顺着脊柱往下挪。 “嘘……别动……” 莞尔的语气,不似警告,暧昧得好像情人间的调情。 “不感激我今天帮你解围吗?”程扬禹抵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地问,“虽然说起来很简单,过程可不怎么容易,我花费了不少心思和时间,你打算怎么犒劳我?” “犒劳?”路鸥然转过头,漂亮的黑色眼眸尽是冷冷的嗤笑,“现在你手上有了鼎盛18%的股权,可以堂而皇之的干预董事会的任何决定,这还不够吗?难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然后利用这种绝对的权利,桎梏自己,让自己不得不顺从他,听他的话,他似乎很中意这样操控别人,但是却选错了对象。 “对,这就是我想要的。”深邃的眼睛直直地勾着他,似要将他吞没,“凡是你的一切,我都想要。” 作者有话要说: ☆、较量 铺天盖地的吻,惊蛰疾雨。 荒原上无处藏身的兽,从内到外,被浇个湿透。 印着他气息的狂乱,磅礴袭来,心中干枯了一世纪的芽,难以自抑地破土而出。 路鸥然不知道,男人与男人的较量,原来也能够是另外一番,惊心动魄的精彩。 撇开顾忌,远离道德的束缚,疯狂地像场你争我夺的竞技,无休止的掠夺,激烈如热战,路鸥然能感觉到撩在鼻尖灼烫的气息,坏心眼地打乱他每一次呼吸的节奏,狡猾地在他张开嘴喘息的时钻进去攻城略地,以最为灵活的部位反复问候他的敏感,直至舌根微微地酥麻发痛,不再属于自己。 湿润的延展,满足不了口舌的干涸,不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17 断攀升的惊人体温,让身体都不安叫嚣,他能感到程扬禹鼓胀的热情,正如自己越发不受控的身体,纠缠着加快坠落深渊的速度。 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回应这个男人的掠夺。 重重地咬紧牙关,一股浊流咽下口,腥咸腥咸的刺辣,路鸥然咳了两声,他并不是很喜欢,血的味道。 “还知道要反抗?不算太傻。”程扬禹蹙眉,抬头毫不介意地反手一抹,血在手背上划出一道痕迹,鲜红醒目,路鸥然看着扎眼,又一时无法从那里挪开。 “你舍不得?”程扬禹故意用抹了血的手,抚过下唇的伤口,邪气一笑。 “你有病吧!”果然,路鸥然一把推开他,漂亮的黑仁燃动怒火,“亲一个男人能有什么感觉?” “难道刚才还不够说明?还是你需要再来一次。” 身体还残留刚才的震撼,那双深邃的眸又一次闪动灼热的光。 这个男人,并非威胁。 撇过头,轻微的声音细不可闻:“你真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我有病,而你有药!” “你是特意来给我讲笑话的吗?”眉梢一跳,狠狠地拿眼刮他,桀骜如兽。 “你觉得刚才的事是个笑话?为什么?你明明很享受。”程扬禹饶有趣味盯着他,路鸥然的这副神情,自己真是百看不厌。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被狗咬了,先是感到疼,然后才会反抗。” “太粗鲁,也不恰当,我很乐意教会你正确的表达方式。” 对碰的火星,在空气中炸裂,路鸥然在他的笑眼中,看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凌厉。 有的人,终归是不能硬碰硬的,比如程扬禹。 浓密的睫毛垂下来,淡化与他的对抗。 路鸥然不会愚蠢地坚持不得当的做法,审时度势,适当的变通,余地是留给自己的出路。 但他不会知道,安静的自己,倔强异常,也俊美异常。 眉是淡漠的,眼是冷的,连鼻子和嘴都透着疏离,却漂亮的惊人,惊人的吸引。 程扬禹欣赏够了眼前的人,良久,才淡淡开口:“你是我吻过的第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细细听,动容得令人沉溺:“我得说,感觉相当不错。” 路鸥然能从他眼中独到期许,一点热情,但更多更深沉的东西,他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也许出于某种原因,自己短暂成为他的目标,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对于他来说可谓新鲜刺激。但是程扬禹绝对不是个会为禁忌之恋沉沦的男人,他的身份,地位,甚至内心,都是不允许这种荒诞之事上演的。一如自己,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吻,一句话,就傻傻假戏当真。 “我应该感到荣幸吗?”路鸥然不削一顾,“这话你对多少人说过?那个漂亮的红衣美人,也听过你这么动人的情话吗?” 程扬禹眯起眼,眼神危险地一沉:”那晚你去了对不对?” 路鸥然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提起这事,像个……善妒的妇人。 “用得着去么?报纸上沸沸扬扬的新闻和照片,商界奇才这么大光环,想不知道都难。” 用力扳过路鸥然的脸,程扬禹第一次露出愠怒的神色:”你去了。为什么不出现?” “程扬禹你有完没完,告诉你,我没去,你到底要我说几次!” “别装傻!”钳住他的手臂,焊铁般一动不动,”你不敢看我?在害怕什么?你的表情可真犟,不过……十分诱人~” “放开。”双臂传来的疼痛,刺激意识清醒,路鸥然冷冷地下起逐客令,”该说的都说完了,程总,没事的话,你请回吧。” “有没有结束,不是你说了算的。”程扬禹停下,盯着他的视线越发危险,”和我在一起时,请叫我扬禹,或者禹。” 压过来的力道,比刚才更猛烈,完全放弃了温柔,霸道得似一种惩罚。 路鸥然怒了,这个混蛋,他凭什么这样为所欲为。 使出全身力道的一拳,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击打上英俊的面孔。 挡下自己拳头的手掌,比自己更强大有力,更坚决。 “如果我告诉你,她只是一个幌子,你会不会相信?” 路鸥然一怔,迎上的目光又深又定,像在问他,又只像自言自语。 深海般的星眸,似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擒获溺水的人。 有一点害怕,有一点惶恐,甚至,还有一点欣喜,脑袋居然下意识地就想去相信他。 复杂的情绪和口腔里弥留的血腥味,像被猛地灌了一大口腥咸的海水,路鸥然一惊,十指迅速抠进掌心。 为什么要去相信他,程扬禹,难道你以为你喜欢男人,全世界的人就要和你一样都喜欢男人吗?凭什么!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内心真实的想法呼之欲出,路鸥然几乎将自己弄伤,才忍住没有说出来。 “你喜欢男人,那是你的事。但并不代表,我会和你一样。我说过,我对男人没兴趣,更没有你这种对着一个男人死缠烂打的变态癖好。” 心里恨,出来的话就狠,什么伤人挑什么说。 但程扬禹仿佛并不置气,反而望着他,笑出声。 “谁跟你说我喜欢男人?”笼罩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与刚才不同,和煦又温柔,”路鸥然,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你。” 可太过温柔的眼神,也是会刺痛人的。 “滚你……程扬禹,我他妈的就是个男人!” “如果喜欢你就要担上变态的罪名,我想全世界和我一样的变态还有很多。”深邃的目光像根烧红的针,灼灼的,刺进心里,“不过,人总是更容易接近自己的同类,说不定在你身体里住的,是连你自己都不认识的另一个人,一个更精彩的……变态狂。”程扬禹一针见血,无视路鸥然的愤怒,“当然,你不是,任何一个变态都不会拒绝去爱上他想爱的人,你充其量,只是个胆小鬼。” 他什么意思? 他这是在说,爱我?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爱”。 他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会蠢到相信其中有半点的“真心”吧。 那么,他又凭什么来要求自己以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来回报他所谓的“爱”。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但是…… “好啊,我承认。”路鸥然挑起眼眉渐渐恢复明媚,每一寸都闪烁光芒,“我承认我对你有感觉,那么你呢,证明给我看,你又能为自己说过的话,做到什么程度!” 深浓的瞳孔中凝起冷色,程扬禹的嘴角却笑得了然:“你想我怎么证明?” “灏宇招标的最终择选,鼎盛不需要任何对手。” “觉得鼎盛没有胜算?” “比起竞争,我更喜欢万无一失。”修长白净的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18 手掌,沿着质地良好的衬衫,碰触上暗黑银纹的领带,漂亮的眼睛流光一转,颠倒众生。 “如果你成功了,以后鼎盛再也没有人可以撼动你的地位。”程扬禹面色如常,对于路鸥然的魅力,他只是静默地看着,不阻止,也不干涉,“不过,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如果你只是需要一个证明,我有更多更好的方式给你,而不需要弄得好像一场交易。” “有什么区别呢?”路鸥然并不在意被看穿,“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有何必在乎多给一个。”有力白皙的手指,一圈一圈缠紧黑色的领带,握在手里把玩,“从你选择站在我这边开始,我们就已经系在一起摘不清了。现在,鼎盛是我的,也是你的。无论结果如何,对于外头的人来说,我们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这个要求,对你并无坏处。” “呵呵。”似乎觉得很有趣,程扬禹大笑,“我可以帮你这一次,但并不意味着我会帮你第二次,怎么?难道你认为,鼎盛18%的股份,就能让我忘记我的身份和立场?还是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像是个公私不分,被感情冲昏头脑的毛头小子?” “你当然不是,你一向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路鸥然冲他微微一笑。 英眉扬起:“哦~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风华绝代的人,俊美的脸上浮上一抹亮色:“就凭我自己。” 收紧的手,向后一拽领带,高大的身体顿时被重力拉着向前一倾。 丰润的柔软,主动迎候自己,就算明知道这是他故意耍的不高明的手段,程扬禹亦不能否认与这个人唇齿相抵的美好。 路鸥然得逞的坏笑,黑色的眼睛,亮得发光。 “程扬禹,我赌你要的,是我。” 渡过三月的雨季,万空晴朗。 入了四月天,晨光便变得格外艳丽。 万物复苏,再图新生,欣欣向荣,别样的生机盎然。 安靖也在这时,带来了两个路鸥然及其渴望的消息。 “好消息,不算太好的消息,先听哪个?” “你果然是个老派的男人。”路鸥然笑笑,“先说好的吧。” 如果不是足够让自己开怀的消息,安靖绝不会以这样的口气逗他。 她现在生活得还好吧…… 安靖不说话,路鸥然也不逼他。 刻意留意路鸥然淡漠脸上变化,渴望隐匿在细微处慢慢扩张,其实要逼出这个人的焦虑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要……住进他心里。 “鸥歌的确去了l市,目前暂时定下来了,在一家咖啡店打工,空闲了就去周边采风画画,面色比刚回来的时候好了不少,人也开朗了。我已经安排了人在她周边,虽然无法做到24小时贴身保护,那样太明显了,但确认她的安全和自由还是没有问题的。” 安靖套出一叠相片,因为是偷拍,相片上的主角丝毫没有意识,自然的生活状态一览无遗。女子恬静的身影,娴雅的笑容,亲切与人道好的样子,路鸥然的眼眶有点涨,涩得发酸。 他以为他可以藏得很好,但看到她,心底积聚的苦涩,还是会翻江倒海地折腾。 很想亲自看一看现在的她,哪怕远远的一眼。 “鸥然,她很好。” 安慰的语言到了嘴边,最终还是选择了一句路鸥然最想听到的话。 “嗯。”望着照片出了一会儿神,路鸥然嘱咐,“每周给我一次她的照片,不用每次都拍这么近。”将照片小心地收起来揣入左边靠近心脏的口袋,换上另张面孔,“现在,来谈谈另个的吧。” “关于那瓶酒的出处,拍卖行的路行不通,私隐工作十分到位,买卖双方信息全部被匿名,完全查不到任何关于对象的信息,不过……”安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们查到最近一个月,张航的助理和一个行动电话联络过密,是境外加密的号码,来源地东南亚。” “然后呢?”漂亮的黑色眼眸抬起,静地看不出一丝波澜。 安靖看了看他,将手中的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我们调查的这次除鼎盛外入围灏宇招标的公司资料,其中一家是国内老资历的数据开发公司,星河,他们在后台数据系统上起步很早,技术和人员都算得上是目前国内顶尖的团队,是个很强的对手。不过,比起星河,我更在意的,是这家。” 安靖将覆在下面的资料拿出来,放到上面。 “这家公司是近两年新兴的一家无名小企业,因为不起眼,业内可供参考的资料非常有限。”厚重镜片后的目光闪动,安靖的手指重重地指向几个字,“不过我想,我们躲在暗处的对手,应该就是他们了。” 路鸥然的眼随着他落指的地方看过去,被红笔圈起来的黑字分外显眼,那个名字,过目难忘。 他不会忘记,他甚至比安靖知道得更早,更及时。早在半个小时前,他已经在灏宇国际发来的决选酒会邀请函中认识了这个名字,一个和鼎盛集团一样获得夺冠资格,却始终隐蔽在黑暗中的窥伺者。 “星加坡,宸天科技。” 路鸥然几近愉悦地笑,连眉眼都弯了。 “你看,你不找人家,人家都要来找上你。” 背后的日头金灿灿的,照不出他的表情,阴影下,唯有笑声中戏谑的口气,冰冷无常。 真是,有趣,有趣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夜宴 灏宇的决选晚宴,没有安排的像之前的竞拍那样搞得声势浩大,除了部分媒体和合作商获得邀请外,到场的几乎只有三家入围公司的项目负责人和员工。 今晚,最后的入选企业会在酒会上被公布,那个写有胜利者名字的蜡封信封,已经待在某个地方静静等候了。 正式宣布前的酒会,安排的媒体访问环节已经全权交给安靖,他其实可以待在贵宾室休息的,但他还是来了。 路鸥然摇头笑笑,为了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选择坐在安静的角落,尽量不引起瞩目。他的样貌年轻俊美,上位的时间又仓促,在自己刻意的隐藏下,外界对于他的认知并不明确,除了鼎盛的员工和几个灏宇的高层,一时还真没有人猜到他的身份。 只是一身白色西服金色圆纽的他,随意一个抬手露出袖口蓝白细条纹的衬衫,修长的手指附上浅金色的香槟坐在沙发上的完美姿态,还是招来不少人好奇的打探。 安靖忙了一圈,端着颜色鲜亮的果汁走过来,自然地换下路鸥然喝过一半的香槟:”喝这个,我尝过了,味道不错。” 安靖知道,自从那年之后,但凡正式场合,路鸥然都不喜饮酒,任何酒精饮料,他都是不碰的。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19 “安靖,你真像个老妈子,这个场合谁还喝果汁。”路鸥然知道他的用心,没有拒绝,端起来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今天除了公开的提问环节,媒体不允许在宴会上进行私人采访和拍摄,所有的设备在进场前都收了,所以就算那边那两个看了你半天的美女记者再惦记,也不敢来打扰你,更拍不了你躲在一边喝果汁的样子。” 路鸥然眼睛一扫,冲着探头张望他的人微微一笑:”灏宇这次的安排很贴心。”十成十是那个人的霸道。 环顾了全场一圈,安靖底下身,凑近路鸥然轻声:“宸天科技的人还没到场。” 连星河的老总都已经到场了,他们的架子到还真是不小。不过他不急,对方已经动手了,见面是迟早的事,他不信,幕后的人还能藏多久。就像冥冥中,猎物和猎人之间存在的一种微妙的默契,通过空气中细微的因子告诉他,那杆瞄准自己的枪,已经上膛就位。 路鸥然笑:”他们一定会来的,或许,他们已经来了。” 远处又有人在向安靖举杯示意。 “你去忙你的吧。”路鸥然会意地罢了罢手。 安靖是鼎盛最近出镜率最高的人,认识他的人远多过自己,鼎盛董事长助理和市场部总监的双重身份,自然让他成为各方笼络的对象,他比谁都更歇不下来。 路鸥然坐在安静的角落,一眼望去光影声色,推杯觥筹的上流名士,无论你再怎么否认,利益总是名利场内最快拉近人距离的方式,彼此知道各自需要的是什么,笑容下索取的东西,反到纯粹得多,也简单得多。 可是感情呢?是否也可以只是纯粹的? 生意场上交锋的人,真的会有简简单单的感情吗? 刚入场时和那个人匆匆擦身,公事化的点头,甚至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原来假装不认识,比承认认识容易多了。 “嗨,我可以坐这里吗?”一身红裙翩然跃入眼帘。 “请坐。”路鸥然点头,错愕被收起得很好。 “果汁?”身姿窈窕的美人坐在路鸥然身侧,捋起的乌黑长发,自然垂落半肩。 路鸥然笑着眯眼当是回答,他这样俊美的人,做什么都不失风度和优雅。 “我们见过。”女子一愣,旋即妩媚地回以笑容。 “我一直以为,只有男人在遇到心仪对象时才会用这一招。” “风帆船坞餐厅。”女子墨黑色的长发一甩,高雅的芳香袭过来,”你不记得了?英俊迷人的男人,我可是过目不忘的哦。” “你这样漂亮的女性,我如果见过,一定也很难忘记。”路鸥然恭维道。 “就算知道是假话,听到你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 坦然的做派,大方又有魅力,如果是自己先遇到她,也会喜欢她的吧。 “那晚你去那里也是约会吗?”聪明的女人,设下狡猾的问题。 路鸥然突然对她有了兴趣:“哪晚?” “就是我和扬禹约会被媒体撞破的那晚。”她的直白出乎路鸥然意料。 “哦……我想起来了。”路鸥然努力回忆道,”我被放鸽子的那晚……” “呵呵,什么人有胆量放你这样帅气的男人鸽子,不担心后悔吗?” “恩……后悔,很后悔。我正考虑要不要给他机会。” 女子红宝石色的唇一弯,欢悦地笑道:“你真有意思。聊了这么久,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朱琳珂,你可以叫我nicole。” 朱琳珂大方地伸手,被路鸥然轻巧地执起来拉到唇边,非常欧式的礼貌一吻:“路鸥然。” “我可真好奇,能让鼎盛的路鸥然空等一场的女子,是何方神圣。”朱琳珂笑着说,她显得并不在意路鸥然的身份,这点让他觉得舒服,自然在心里对她产生好感。 “他嘛,有点骄傲,有时很霸道,常会做一些出格的事,也不管你愿不愿意。是个……自作主张的人。”路鸥然觉得自己这么说程扬禹,还算中肯。 “你很喜欢她吗?” “恩?” “你的这里。”伸出玲珑的手,朱琳珂涂得鲜红的手指头指向路鸥然心脏的位置,”全写在脸上了。” 喜欢他?路鸥然付之一笑。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话题了?”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木香压过来,霸道地盖过女子身上馨甜的味道。 朱琳珂看着来人,巧笑着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扶手:”扬禹,过来这边坐。” 高大的男人走过来:”想不到全场最吸引人的地方,是这里。”笑着坐下。 路鸥然抿着果汁,如羽的睫毛低低垂下,在脸上打上犹如翅膀的阴影,遮挡对面熟悉的深邃。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程扬禹低头冲美女微笑,两人相视的画面和谐地浑然天成。 “也没什么,在请教nicole她有没有和她一样漂亮的朋友,好介绍我认识。”路鸥然抢在前头回答,朝朱琳珂狡黠的一笑。 “天呐,欧然,被你这样英俊的男人看着,有谁可以抵抗得住?”朱琳珂夸张地捂着胸口。 “是啊,没人可以。”程扬禹略有深意地附和。 “nicole,介意我占用一会儿路董的时间吗?” 程扬禹用了”路董”这样的称呼,朱琳珂心领神会,缓缓站起来:”正想去内场找点喝的,你们慢聊。” “哦,对了。”朱琳珂走了两步停下来,转头俏皮地向路鸥然道,”欧然,对于我们刚才讨论的问题,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路鸥然哑笑,真是迷人又难缠的女人。 “她很不错。”路鸥然真心赞美。 “她取代不了你。”程扬禹并不否认,反而让这句话更具可信度。 重重的力道从背后环抱上路鸥然,熟悉的气息靠过来:”我不在的时候,想我了吗?” “程扬禹,赶紧放手。”路鸥然压低声音警告,就冲他的行为,真应该再加他一条肆意妄为的罪名。 “说你想我,我就放了你。” 路鸥然咬牙:”我真是想死你了。”这个时候,斗嘴不是明智的选择,对付这种厚脸皮又霸王的主,退缩只会更无路。 “嗯,话对了,语气不行,勉强及格。”程扬禹依言松开他的肩膀,左手沿着路鸥然的手臂按上他的右手,拉起他,”走,换个地方,给你机会再说一次。” 程扬禹拉着路鸥然隐入安全通道,随着一格格被抛在身后的阶梯,他能看见身边晃过的楼层标志逐层增加,被牢牢握紧的手就在眼前,十指交扣的样子让人无法忽视,脉搏的跳动通过纠紧的指头传递出心脏的速度,鲜活地,真实地,跳动。 这样走下去,好像也不错。 随着标有81的数字的跃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20 入眼帘,尽头,还是到了。 程扬禹拉开手闸,推开门:“上来。” 门外,冷风,呼啸天地。 “到这儿来。”跨过两道粗大的管道,程扬禹向他招手。 站在81层顶空的边缘,路鸥然从新认识这个世界。 头顶悬挂的星幕是倒挂的深邃海,倾倒而下与熙攘的人间连成一片,霓虹斑斓,川流不息。盘旋在城市的车流,如璀璨的缎带,与星河争辉,分不清是人间还是夜空,哪个更撩人,唯有心,在一抔炙热中被捂着,跳动着。 程扬禹将下颚抵在路鸥然的肩窝,环抱他腰侧的大手,寻找到路鸥然冰凉的手握进温暖掌心,从背后牢牢抱住他:“冷吗?” 烙在后颈上的唇和脊背传来的热度,是另一具身躯带来的滚烫。 冷?的确。 但也极美。 “nicole刚得了百花影后。” “嗯。” “我为她搞定了三个评委和选票。” “嗯。”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风声,簌簌。 程扬禹轻笑,被风吹远的音调,淡淡惆怅。 “用一个百花影后的地位换一个名声高涨的女友,我从来没有为任何人做过这样的事。” 抱在怀里的人颤了颤,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别的。 “我母亲本家姓王,她的二妹,也就是我的小姨,年轻时远嫁给一名华侨,他们一共生育了两个孩子,朱琳珂是大的那个。” 风声,依依。 “nicole是我表妹。” 心松懈下来,但说出口的话,不可思议的冷:“你为你家人做的事,没必要告诉我。” “那么我是不是也不用告诉你,同自己的家人都可以谈条件做交易,只不过是想保护一个连真心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瓜?” 也许是因为风的缘故,程扬禹的声音听起来不似平常平静。 “我并没有要求你这么做。” 心灵,被挠得蠢蠢而动,倔强,却是骨子天生的。 程扬禹静默良久,深邃的眼神,在黑天下,竟然能窥见一丝愁苦:“你瞧,为了一个傻瓜,我也开始有绯闻了。” 有时,当一个傻瓜,是幸福的。 信赖的能力,是上天赐予的福祉。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这份幸运。 可惜他既不是傻瓜,也没有信任可以给予。 “你没必要这么做。”路鸥然的声音很淡,“做到你答应过的事,一样可以得到我。”一场交易而已,根本不该扯上那么重的托付。 “我要的不止这样。” “那你想要什么?” “你会知道的。”程扬禹似乎并不打算继续,反而要求,“现在,鸥然,在这里,再对我说一次。” 站在难以拒绝的地方,面对难以拒绝的人,那句话几乎脱口而出。 “说什么?” “你知道的。” 眼睛触及的人,严肃认真。 他可以拒绝的,如果他并不愿意,没有人可以逼迫他。 但…… “如果你想听我说我想你,那么好吧,我想你。” “不是这样,重来。” “我想你,可以了吧!” “再说一次……” “没功夫和你玩。” 转身想离开,右手却被狠狠拽住。 “路鸥然,再说一次。” 更严肃认真的目光,烧心撩肺得滚。 紧咬的唇,发白,握紧的掌声,发烫。 如果不能令他满意,这样的对话,无疑还会持续下去,可自己已经不想同他纠缠。 呼啸的风,像一列飞驰过的电车,路鸥然的声音在其中听起来飘忽的不真实。 “程扬禹,我想你。” 手机在口袋中响了很久,程扬禹放开手,虽然路鸥然的口气并没有好多少,但他没有再逼他。 “看来,有人发现我们失踪了。” “我们又不是私奔。” 手指失去了热烈的温度,躲进口袋里,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顺着程扬禹的话,说出那么不妥当的两个字。 程扬禹笑笑,什么都不说,细心地脱下外套为他披上。 “恩……我知道了,立刻就到。”电话很简短。 路鸥然敏锐的察觉:“出了什么事?” “我们先下去。” 没有选择从楼梯折返,电梯内,程扬禹的脸色不太好看,路鸥然也不说话,两个人默默地比肩而立,静得好像两尊俊美不凡的雕像。 酒会大厅内,媒体访问开始多时。 鼎盛集团出人意料地在最终决选中击败强大的对手,成为灏宇新项目的合作伙伴。 消息一出,哗然大波。 “安总监,请问您对鼎盛这次成功胜出,有什么看法?” “鼎盛集团是如何超越星河和宸天的,鼎盛的数据库到底强在哪里?” 闪光灯的镜头停了下,又瞬间连成一片强光,安靖取代路鸥然的位置成为众矢之的。 在安靖礼貌又完美的回复了记者的提问后,媒体对他的沉稳大气,都纷纷点头赞许。 “我们都知道之前星河和宸天的系统都公布了书面的安全测试报告,那么鼎盛将应用于灏宇新项目的全新大数据处理和分析优化技术,是否经过严格的安全测试?”身穿职业装的女记者站起来,问题尖锐老辣。 “请问您是哪个新闻社的?”安靖面色镇定,语气祥和。 “安总监,您好,我是第一经济周刊的李萍,请您回答刚才的问题。” 安靖淡定笑道:“不愧是视角敏锐的第一经济,我也有订阅你们的周刊,角度新颖,内容丰富。李记者提的问题也是鼎盛最为关心的,鼎盛此次使用的是全新的系统加密技术,已经完全通过了国内严格的测试,不日就会向各位公布新技术的安全测试报告。” 穿着职业装的女记者挑不出安靖回答中的漏洞,死咬不放:“那按照安总监的话,就是说鼎盛的这个程序万无一失咯?” “没有什么程序是不存在漏洞的,但软件本身可以通过维护和升级,解决未知的潜在威胁,等小偷掌握了开门的规律,系统库也已经更新换代了。” 安靖推了推眼镜,礼貌的回以礼貌的笑,赢得不少媒体记者的好感度。 “但是……”女记者站了起来,扬了扬手中的u盘,“我手中有一份今天下午刚收到的东西,我想请安总监和我一起看一下,然后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总裁,那个女记者手上好像是一份视频文件。”女秘书通过电话时刻向身在电梯内的程扬禹报告现在的情况。 “zoe,切断会场视频线路,让安保候命。” “喂……总裁……你说什么……这里信号不好……” “总……嘟嘟嘟嘟……”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21 还是,晚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毒蛇 硕大屏幕上的外国人简短的用英文介绍了自己,然后开始讲述这段视频的意图,在取得授权的情况下,他将利用自己掌握的技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挑战目前全球最先进的四个数据库系统,完成程度以漏洞查找、攻破、数据转移三个阶段来进行,以测试这些公司的数据库系统的安全等级。 接着,大屏幕被平均等分为四个区块,分别展示介绍了四家来自各个地区的公司系统库,虽然做了音频处理,但还是很容易从讲述中推测出对象的身份,只是顺序被打乱,所以并不知道哪个区块是属于哪家公司的。 现场虽然大部分都是非专业人士,但敏锐的新闻触觉让他们的呼吸声在安静低沉的空间内洋溢着一股燥热的兴奋,不时有人低头小声议论,摄录极和相机的快门开启,各种声音集中到路鸥然的耳朵,刺耳清晰。 没有太多赘述,四个方格内的计时系统被归零后,攻击正式开始,时间均以分秒计算。 路鸥然死死盯着左下的那个区块,那些快速跳跃在屏幕上的运算数列和时间,像一台高压泵一下一下压迫神经,血液弃车保帅奔流心脏,身体顿时如坠冰窟。 鼎盛的数据库,正以快于别人0.05秒的速度查询出技术漏洞。 其实,不用看下去,听到那个操作者的名字,路鸥然就知道回天乏力了。 手被缓缓握紧,再紧,路鸥然能明显感觉到右手的温度一点点回来了,程扬禹就在自己身边,没有表情的侧脸冷峻,握紧他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时间永恒定格在00:03:41:57。 视频结束。 四格屏幕上被攻破后大大的红色pass,有人骄傲地昂头:“现在,可不可以请安总监再来为我们解释一下鼎盛的客户数据体统。” “截取一段被编排过的视频在这个时候播放,我也很想知道背后的含义,不如先请记者小姐为我们解释一下。” 安靖略有深意地盯着站起来的人微笑,烫手的问题被他一个轻松挡了回去。 的确,没头没尾的视频不具备受采纳的可信度,但新闻是什么?新闻就是对真相不断的挖掘,哪怕过程中会有臆造和猜测,乃至诽谤。 “这么说安总监是怀疑这段视频的真实度?还是想避重就轻搪塞过去?我更关心的是这个视频中究竟有没有鼎盛最新的系统和数据库?请安总监明确回答我。” “无可奉告。”安靖回地干净利落。 “安总监,您拒绝的态度让我有充分理由猜测。”女记者咬着不放。 “记者小姐你也说了,是猜测。我不仅仅猜测,而且怀疑,我甚至觉得这个视频是有人恶意制作的结果,鼎盛不会,也没有必要对此作出证明回答,一切都要等我们确认了视频的来源和真实,并且鼎盛将保留对于视频制作者和传播者的法律追究。” 女记者的脸色古怪,涨红的脸闪过一丝狡猾:“就知道安总监不会承认,我手上……” “不用确认了,这个测试100%真实有效。” 全场哗然的目光中,白色西装的俊美男子在灏宇总裁程扬禹的陪同下走上台。 “视频中的人是国际上有名的破解专家c.m.,连续多届pwn2own的获奖者。如果出自c.m.之手,结果毋庸置疑。” 女记者别捏地撇了下嘴,收回伸在包里摸索的手,悻悻然地问:“请问这位是?您的发言是否可以代表鼎盛集团?” 安靖站了起开,恭敬地为他拉开写有他名字的主席位。 “鼎盛集团,路鸥然。” 闪光灯疯了,像见到一万年一次的景致,彻底失了控。 “路董,请解释下您刚才的话!” “您是在变相承认鼎盛的数据系统存在漏洞吗?” “请问鼎盛是否已经获悉自身系统的弊端,为了争取这次合作的机会刻意隐瞒?” “路董……” “请您回答……” 强光炫得人真不开眼,此起彼伏的提问让现场的分贝攀升到新高度,空气中处处弥漫着山雨欲来的针对,路鸥然的呼吸有些稠重。 桌子下无人问津的宁静中,有力的手指勾上他的,指骨间愈加缠绕,力道大的似乎要将骨骼揉在一起,很痛。 疼痛的同时,身体却像被灌入一支强心针剂,稳稳定下来。 “各位,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前,有几个小小的事实,想同大家分享一下。” 舒缓悠扬的声音,神奇地抚平躁动。 路鸥然的目光和煦地扫视过不算友善的人群,平静地阐述:“2011年6月,美国中情局被黑客入侵切断网络,美媒体以《黑客再次出手袭击美国中情局》为题大肆抨击,宣传美利坚最安全的地方失陷了,让cia对安全等级的重视上升到空前高度。谁曾想不过区区半年多,2012年美中情局的网站就再次被攻破。” “我以上的话并不是为了推卸责任,相反的,我认真听了下各位刚才的提问,以下我要说的话,完全代表鼎盛。” “第一,世界上不存在攻无不克的系统或程序,所谓的绝对和完全,只是相对于时间和目的来讲的,尤其是对于别有用心的人来说。” “第二,我承认测试的真实,但并不表示肯定这段视频,内容里有太多人为编辑过的痕迹,任何草率的判断都会影响真相,结果犹未可知。” “第三,今天的事无论真假,鼎盛会用尽一切方法彻查到底,有关视频上涉及的内容,鼎盛都对其保留疑问和追诉的权利。” “最后,鼎盛要感谢本次的合作伙伴灏宇国际,感谢他们给予鼎盛的机会和信赖,鼎盛将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用行动向灏宇证明,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路鸥然的话并不特别响亮,甚至有些浮云淡薄的隽雅,配合他天生的好容貌,震撼力却是极强的,使很多人都惊讶了。 闪光灯再一次连成白色的星海,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猛烈,更耀眼。 程扬禹侧头欣赏路鸥然坚毅的侧脸,一片白茫茫的光耀中,俊美的人宛如神祇,自信让他整个人都充盈着夺目光彩,认真的表情,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奇妙魅力,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忍不住仰望,又不舍得碰触,全心地呵护。 这应该才是属于他的,真正的面孔。 这个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路鸥然。 性感的薄唇轻微一扯,上扬出迷人的弧度,有一点骄傲和得意,更藏了几分不曾有过的温柔和宠溺,可惜这表情消失得太快,全神贯注的路鸥然无缘看到。 “灏宇同样十分荣幸能够获得鼎盛这样出色的合作伙伴。”程扬禹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22 绅士的发言,适时地吸引全场的焦点。 长枪短炮再次寻找到了聚焦的对象。 “程总,灏宇的此次招标可以说是筹划已久,为何最终会选择通过慈善竞拍获得资格的鼎盛,而不是选择在这方面更有实际操作能力的星河。” “的确,从资历和经验上来说,鼎盛绝对不是第一。”程扬禹认同,“但鼎盛有一样其他投标者都不具备的特征,正是这项特征让灏宇看到了新项目在未来开发中的可能性。” “哦?是什么特征,这么特别?” “冒险精神。” “冒险精神?是指初生牛犊不怕虎吗?”记者毒辣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瞟了眼路鸥然。 “这么说也未尝不可。”程扬禹笑地气度优雅。 “我更关注的是对束缚的打破,不墨守成规,不遵循旧条。” “这次的商业项目是不同以往的全新尝试,需要击碎和新生,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实质却很难做到,我们都习惯了用已知的认识来考衡事物,失去了对冒险的渴望。鼎盛在这次招标中表现出色,没有局限于过往,挑战了自己的极限,正是这份执着打动了灏宇,我相信,有了鼎盛的加入,灏宇一定会完成一场献礼未来的精彩新生。” 寂静…… 积聚…… 然后被第一台苏醒的闪光灯打破…… 路鸥然感觉手心突然被挠了一下,路鸥然笔直的身体,动了下,灯光照得他白皙的皮肤透亮,有些情绪,也就忽略得看不见了。 女秘书收到程扬禹眼色暗示,宣布今晚的访问时间到此结束,虽然媒体俨然不打算放弃,但安保和工作人员已经及时展开工作护住路鸥然和程扬禹一起退场。 “请稍等,最后一个问题。” 人群中阴测测飘出一句,打断所有人离去的行动。 “听说路总是以鼎盛集团绝对的持股权当选新一任的鼎盛董事长的,是吗?”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提问直接抛向路鸥然,像黑暗中吐着信子的蛇,你看不到他,却能听到“嘶嘶”的恐惧,慢慢逼近。 “请问是哪位提问?”程扬禹夺过话筒。 嘶嘶……嘶嘶…… “路董不是独生子吧,您还有一位同胞姐姐,据说她被鼎盛上任董事长郑志海先生剥夺了继承权,并且强迫转移所有的鼎盛股份到您名下,是不是真的?” 嘶嘶……嘶嘶…… “据说您姐姐长期留学海外,最近刚回的s市,是什么样的情况让她一回来就不得不放弃那么大的权益,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路鸥然的额角冰湿一片,细小的薄汗渗出,似一张网覆在脸上,无处可逃。 他终于还是看清那条吐着信子的蛇。 张开阴冷的毒牙,一口咬住他。 安靖撇开人群挡住媒体的镜头,路鸥然的手,握起来冰凉,他毫不犹疑地宣布,“对不起,与本次合作无关的话题,无可奉告。” 程扬禹冷冷眯起眼,这个男人,他记得,叫安靖。 全部的心思都在路鸥然身上,安靖无暇顾忌旁他,在事态扩大前,必须带他走。 高大的身形挡住去路,镜片后的目光愣了下。 深邃的眼神很快地在握住路鸥然的手上一闪,又移回到安靖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高深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安靖觉得他的笑明明儒雅温和,却让他感觉像只潜伏在幽夜中,蓄势待发的巨兽,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开自己的脖子,咬断自己的颈骨。 炫目的闪光松懈的间隙,安靖再度看清程扬禹的脸,依旧儒雅,依旧温和,笑意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冷冷地,静静地望着他。 不……不是他…… 那让人看不明白的眼神,伸向的,是他身边的路鸥然。 愁眉一皱,鼻梁上厚重的眼镜歪了,安靖伸手推直,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 “想这样就走?” 程扬禹纹丝不动地挡住去路。 的确,如果这么走了,无疑是将烂摊子留给灏宇国际,留给程扬禹,他会动怒也是正常。 “程总,很抱歉,今晚的事,鼎盛稍后一定会给灏宇一个合理的解释。”事态已经不可控制,走,要立刻带路鸥然走。 “我不是指这个。”握在自己掌中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被程扬禹拽紧,“正门现在一定堵满了媒体的人,跟我来。” 不容拒绝的口气,无以回旋的态度,强硬霸道,一如这个人平日留给自己的印象,这个人就是这样,从来不估计别人的感受,只要他想,只要他要,就会去做。 从这点上,他和自己,并没什么两样。 太相近的人,总是容易彼此排斥,或者征服。 这或许就是程扬禹接近自己的初衷,也是自己抗拒他的理由。 然而今天,他的霸道却不怎么让人讨厌呢。 被大而有力的手掌牢牢攥紧,任由前方高大的身影将自己带往何处,都无关紧要了,这一刻,他在他身后,卸下防备,简单地,跟着他,其他,都不重要了。 眼眶微微发热,身体却松下来,路鸥然的心静了,理智渐渐回来。 无论多么坚强的人,都有必然的死穴,他的,曾经是路鸥歌,现在依然是。 鸥歌的事,媒体是怎么会知道的? 宸天?不会,绝对不会。 鼎盛的人? 有这种可能,可为了对付自己,他们还不至于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自损法子。 还会有谁? 不管是谁,翻出尘封的往事,就是正式和他宣战了。 他不会怕,更不会躲,因为无论是谁,敢这么做,就要有先为自己准备好墓地的认识。 他一定会,找出他,亲手为他落葬。 “来日方长。专心看你的路。”手心一紧,他没有回头却仿佛已知道自己心事,“留意你脚下的台阶,我们马上就到停车场了。” “车在那边。”安靖赶在前面推开安全门。 “他跟我走。”程扬禹不多废话,拉起路鸥然往自己座驾走去。 安靖站出来,“程总,还是我送路董回去吧。” “媒体想咬住的人是不会轻易弄丢的。你们的车,目标太明显。” “所以,路董可以坐我私人的车走。”一向温和的人,坚持起来的时候,竟像换了个人。 互不相让的两个人,将路鸥然夹在中间,气氛徒然僵持。 这算什么?路鸥然突然觉得可笑。 不可一世的商业帝王,斯文得体的得力助手,两个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男人,现在却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他们把他路鸥然当什么? 够了,真是够了! 转身走向侧边小门,程扬禹和安靖,都需要静静,而自己,也该静静了。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23 脚步声不大,闷闷地响起在空旷的停车场内,好像一记记闷雷,震地人心头发怵。 程扬禹最先意识到路鸥然走远的背影,在黑暗中隐约像蒙了层雾,似乎就要被无光吞噬。 “路鸥然……别过去……” “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潇洒地挥挥手,路鸥然走到门口。 手指摸上冰冷的铁质门把,“咔嚓”一声…… 门,被从外往里推开了。 说是推,其实不妥。 事实上,门,是被撞开的…… “路总,我是都市报的记者,请问您的姐姐是不是就是7年前别墅血案的当事者?” “她判的是蓄意谋杀吧?请问她杀死的是不是就是你们的父亲,鼎盛集团前任总裁郑志海?” “请您说一下这件事的始末,当时您也在场吧!” 夜,怎么可以这样肮脏地明亮,照到所有美好单纯无处遁形…… 作者有话要说: ☆、困兽 “你好,我是程扬禹,我现在不在家,请在滴声后给我留言。” “我说我的程大总裁,您干嘛去啦,啊!”一听就是魏哲那个没个正形的家伙,“打你手机也不接,跑哪儿风流了?也不知道稍上你兄弟我,我就没说错你……” 程扬禹放下酒杯,按下通话键:“是不是我不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废话下去。” “嘿嘿,我就知道你一准在家。”魏哲知道程扬禹不是个有耐心的,可就是学不会好好说话,“在家正好,没开电视吧,知道你没开,没开就别开了,反正现在开也晚咯。路鸥然那小子,啧啧,不含糊呐,看不出来还挺狠,那下手快的……喂喂……你在听不……” “嘿……又挂我电话。”魏哲吊儿郎当地把手机收紧上衣口袋,搂上个刚捞到手的美人上下齐手,“宝贝哦,还是你好,谈情多伤感情,一个两个都那么想不开,哥哥不来虚的,咱谈爱,走,上楼~让哥哥好好爱你。” 85英寸的电视中,路鸥然被激怒到发狂的表情被定格在右上角的一小块提示框中,像一只被关进笼子里无处遁逃的野兽,惊恐、震怒、无辜地盯着镜头。 那个表情太过生动传神,程扬禹可以肯定后面发生的事。 兽在人类的世界被惹怒了,结果只有一个。 “今天夜间22:31分,在灏宇国际停车场发生一宗蓄意伤人事件,被殴打的伤者系本市都市日报的记者,肇事者系本次灏宇新项目技术招标的最终入围企业,鼎盛集团新任董事长路鸥然,由于伤者伤势较重,已被送往最近医院进行救治,目前打人原因尚在调查中,警方不排除以故意伤害罪对肇事者追究刑事责任。” “真是个……愚蠢的小东西……” 电话机旁的酒杯中大块的浮冰卧在威士忌里,冒着寒气,洇湿杯壁滴在桌面上,蜿蜒如泪,程扬禹再没碰一下。 当路鸥然挥出那一拳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也包括他。 抛去了光华,路鸥然像个疯子扑上按动快门的人,他拉开臂膀奋力挥拳的样子,简直像要把那个人杀了。 程扬禹忘不了,路鸥然突然爆发的力量,是荒野上无处藏身的野兽,狂野又暴虐,却深深吸住他的眼球,像团火,烙进他心里。 黑暗中的侧脸,有着完美冷峻的轮廓,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眸,36000尺下海水的颜色。 冰冷,无光,窒息的黑,警告着,不可试探,不可靠近。 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是无人可以抵抗的魅惑,然而在只有电视机灰蓝光影渲染的房间中,闪动在程扬禹笑容上的暗光,映出的却是一张撒旦的脸。 小东西,你到底还是太天真,兽在人类的地盘被逗怒,露出的狰狞并不能保护自己,只会挑逗人血液沸腾,渴望更多暴力的演出,直至死亡的恐惧掐住一方的咽喉,不死不休。 你认为,会是哪一方呢? 不过,别担心,我的小兽。 我会找到你,在你被杀死之前。 路鸥然明白地不算晚,第一拳下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拳头击打在骨骼上发出的撞击声被瞬间放大无数倍,鲜血飙出来,好像某种仪式上,人人都爱鸣放的礼花,他有点快乐,一拳又一拳,将积攒了多年的怨怼都花了,豪气地像个没有明天的死赌徒。 然后,他就真的死了。 被关在笼子里,生不如死。 “警官,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安靖一脸诚恳,追问了好几次。 这已经是路鸥然进来的第三天了,路鸥然在伤人事件中误伤了一个警察,安靖动员了不好力量,才最终打通关节。 小警察看了看他,到是挺斯文的一个人,人模人样的,不像那头疯狗,逮谁咬谁,连自己的师兄上去拉架都吃了他两拳,于是没好气地说:“他脾气不小啊,这动起手来是往死里打,没打算给人留活路啊。还打伤警察了,知道吗!别以为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有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打得人进医院?” 安靖心里已经泼了滚油了,但场面上的话,还是好声好气的:“是是,他昨晚应酬多喝了两杯,再加上大半夜的被人堵自己家门口,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能动手,那以后哪个心情不好都来这么一出,我们警察还不得忙死!” “警官说的是,他就是太冲动,但绝对不是故意想动手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是他什么人哪,这么护着,挺上心的啊?” “我是他朋友,警官,你看我律师和保释金都带过来了,我能去见他了吗?” “去吧,到底是有钱人,干什么都有人给擦屁股。” 安靖没当回事,这几天外头更难听的都有,他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要不让路鸥然听见就好。 那晚他赶到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看着押载着路鸥然的警车闪烁红灯越开越远,击打在路灯杆上的手疼得发麻,路鸥然挥出的那一拳,是不是也这么痛? 安靖无从知晓,他能为他奔波,为他忙,为他鞍前马后,却不能代他疼。 铁门哐当开了,路鸥然眯眼对安靖说了三天来第一句话。 “你也打架去了?” “恩,还挺爽,路鸥然,这么爽,以后算上我一个。” 路鸥然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走,我们回家。”安靖伸出完好的手,拉起他。 “安靖,我又害了她了……”路鸥然的眼神很清,透地像夏日的溪,就算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的河道的卵石污泥中,都盖不住清澈中的伤。 “你没有,不是你的错。”安靖的手轻轻颤抖,受了伤的手指蓦地抽紧,疼痛感阻止他想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24 抱紧眼前人的冲动,“不光这次不是你的错,以前也不是,不要往你自己身上揽。你这样,鸥歌做的一切算什么,别辜负她。” 要怪,就怪那些躲在背后的蝇营狗苟,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揪出来,让他们知道伤害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安靖,我不想回去。”路鸥然轻轻地说。 “掉头,去淡水路。”安靖报了个让他安心的地址。 “鸥然。”微胖的中年妇女早早就在家门口候着了,接到儿子电话的时候她就去买了菜,然后等着,“孩子,你受委屈了,来,快,快进来。” 对母爱没有残存片段的路鸥然,鼻子一酸,很自然地喊了一声:“阿姨……” “进来进来,阿姨给你做了你做爱吃的熏鱼酱鸭,排骨汤还有葱油白斩鸡,去,快去洗个澡,一会儿好好吃个饱,在阿姨这儿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嗯,谢谢阿姨。” 浴室氤氲的热气中,路鸥然将自己埋进有点局促的浴缸,水声滴答,不时有充满家常味道的菜香飘进来,闻着真是有点饥了。 路鸥然看着洗衣机上整齐叠放的衣服,是安靖的,不过很新,连毛巾也是崭新的,柔软顺贴。 这是家该有的味道,不用吃,就饱了。 安靖家的客厅很小,靠墙放着一张四方小桌,三把木椅,连着厨房的窗上映出两个忙碌的人影,连他们的对话也听地一清二楚。 “妈,这汤淡了,不过别加盐了,鸥然这几天没吃好,让他吃清淡点,给他准备碟酱油,他口重,没这个不吃排骨。” “知道啦。我说靖啊~鸥然这次,没事吧?” “鱼不错,妈,您手艺见长啊。” “那当然,我这手艺还是当年给你爸练出来的呢,你说说你都多久没有回来吃过饭了。”安靖妈忍不住埋怨,“唉~我跟你说正事呢,臭小子别转移话题!” “妈,不该您管的,您就别操心了。”安靖往葱油里加了点盐,熟练地翻动勺子,“一会儿鸥然出来,您可别瞎说话。” “晓得了,你都说多少遍了。你说你,对个路鸥然比对谁都上心,这么大了,连个女朋友都不谈,你是想看你爸爸断子绝孙是吧!” “妈,这可是您说的啊……”将滚热的葱油浇在切好的三黄鸡上,安靖解下围裙,“我去看看鸥然好了没。” 安靖朝敞开门的浴室里望了一眼,氤氲尚在。 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淡黄色的窗帘被风卷着吹散在两旁,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那株海桐,自己的那套衣服搁在床上,只有床单中微微的凹陷,证明那个人曾经来过。 路鸥然,是不是真的没有谁,可以留住你? 如果说世界上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都是弯的,那魏哲肯定是那剩下的独苗。 反之说魏哲但凡有零星半点对礼义廉耻的正确理解,今晚他就绝对不会为了多喝两杯而踏进一间声影迷离的gay吧。 一个直到不能再直的男人,在周身都是同类雄性信息素的酒吧里还能玩得自得其乐,他魏哲当属一号人物。 也正因为如此,当他意外认出被围在吧台另一端的人时,咧开的嘴能直接碰上耳后根。 “程扬禹……出来喝酒呗……” 魏哲一边憋着坏笑,一边冲电话大吼。 “什么?没,我没喝多……嘿嘿……你来不来啊……” “好好,不来就不来呗……不来……你那小情人给人拐走了,我管是不管呐……” 程扬禹放下手里的笔,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路鸥然?” “呦~还真是你小情人啊……我跟你打赌,最多20分钟,他那屁股可就保不住咯……” “地址!” 银色的one-77,引擎声撕裂长空,车头细长的车灯亮起,在黑暗中犹如苏醒的豹。 咆哮的兽,到底还是出柙了。 路鸥然一进到这里,就被盯上了。 散碎的黑发凌乱地盖住额头,低垂眼眸上长而直的睫毛沾了午夜街头的潮湿,浓密如羽。性感从俊挺的鼻子延伸到闭紧的唇,宣告了主人生人勿近的疏离,独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冷淡性感,整个酒吧都亮了亮。 漂亮的男人,带着一身落寞和迷失,闪着光,出现在追逐者的视线里,靠在吧台幽暗的角落,一杯接一杯,喝得微熏。 像块冰冷的磁铁跌进一堆含铁金属中,立刻就有人被不可抗地吸过来。 “一个人?” 三两个男人靠过来,眼里有火。 路鸥然埋头喝着他的酒,充耳不闻。 男人抢去他手上的酒杯,总算换来他撑着双手侧过脑袋来看他。 “喝这个有什么意思!来点刺激的,烈的。” 见路鸥然没反对,男人兴致盎然得招呼:“bartender,给这位帅哥来杯spirytus。” 吧台后的酒保不敢得罪这几个人,想了想,还是递了一小杯出去,路鸥然抬头一口干了,辛辣到呛鼻,好像一记萧狠的老拳。但对于已经喝醉的人来说,就算肚子上再挨上几拳,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路鸥然斜着头,睨眼看着挑衅他的人,将喝光的酒杯倒扣进男人手里的琥珀色液体中。 不羁的举动,狂傲又野,往高涨欲火中丢了把柴,火芯噼啪四溅,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实质,那路鸥然早就被剥了个精光,按在吧台上狠干了。 男人呼出的气又浑又重,手搁上路鸥然的大腿内侧,口气轻佻:“厉害啊,看不出来你挺能喝。想不想要更刺激?更high的?保证叫你终生难忘。” “滚……” 路鸥然扼住男人不规矩的手,反手一拧,长长睫毛下聚焦困难的眼中尽是哂笑。 而更多,是对男人的轻蔑和不削一顾。 那双眼太漂亮,桀骜又纯净,像尖利的水晶,透彻地折射一切欲望,男人心中一激,贪婪地望着他,忘了疼。 “小子,你干什么呢!”和男人一起的人围拢过来,不善地用身体拱他。 路鸥然掐着男人的手一摔,醉眼朦胧地笑:“一个人?呵呵。” “本来就我一个,但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淫猥的眼神视奸般在路鸥然身上里外搜刮,“你很喜欢滚吗?一会儿让你滚个够,在床上,跟我们滚上一晚上……” 男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也不是头回这么干了,在gay吧看上像样的灌醉了往什么地方一扔,随心所欲地折腾上一整晚,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比玩mb都爽。 这个小子是越看越耐看,尤其是现在他微微侧着点头,对自己露出笑,暗色光影下一深一浅的两个隐隐酒窝简直就是在招他,男人猥琐的脸上难掩对即将来到的狂欢的期待…… “你先来,还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25 是你们一起?” 男人傻了,他没听错吧,这漂亮小子不仅烈,还是个玩得起的主啊,他得意坏了。 “美人,别急,我们有一整夜呢……” “你先,还是一起?”路鸥然醉笑着又问了一遍。 “我……”男人呼之欲出的话还徘徊在嗓子眼,第三节肋骨就传来尖锐的巨痛,还没等第一下疼痛感蔓延出急剧的反应,路鸥然的下一拳已然击打在他的颧骨上。 “我去……”一直在另一头看热闹的魏哲这下坐不住了,本来想着路鸥然这小兔崽子敢在这儿撒花让他记点教训也好,长了一张惹事生非的脸还不安分,活该遭罪。 不过,魏哲撸起袖子,上去二话不说就往意图偷袭路鸥然的人身上一阵组合拳,这小子要是出点什么事儿,自个儿可没法向程扬禹交代。 魏哲展开拳脚一顿暴揍解决掉两个,一回头发现路鸥然已经被掐住脖子压在吧台上,盛怒中的男人眼红地操起一个放在不远处酒瓶往他头上抡,冲过去都来不及了。 钝物击中头部的声音很闷,好像玻璃碎在厚重的包袱里,声光中黑色的液体渗出来,浊浊地滴落在吧台上,像熟得离树的杨梅炸开在地上。 男人怔怔转身,空荡荡的手依旧维持着高举瓶子的样子,那本应砸碎他愤怒来源的酒瓶怎么消失后又出现在他身后的人手中,他漏了风的脑壳算是想不明白了。 高大的身影从阴暗中来,平静冷峻的容貌异常出色,却绝对不会让人想要流连,哪怕对上那双深邃眼眸中的一片漆黑,就仿佛置身无底的深渊,不寒而栗的恐怖。 男人几乎同时丧失了语言能力,邪傲的气息正扼住他的咽喉,他,动不了了。 撒旦般的英俊男子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中,是一截残断的瓶子,瓶身早已在猛烈地直击中化成渣碎,尖利的边缘闪着血光,他优雅地抬手,塞进满头是血的人怀里,好像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桶里一样自然。 “玩够了没?” 华丽的磁性嗓音,俨然是对醉得七倒八歪的人。 路鸥然觉得这个人影眼熟,又是哪个对他毛手毛脚的人,酒精和血气一热,他咧嘴:“早……呢……” 带着体重挥出的手被挡在黑色皮质手套前,无视醉猫怔怔抬头的迷茫,程扬禹温柔地搭上他的肩膀:“这样……够不够!” 猛然袭出的直拳狠击在腹部,灼痛像十万伏的电流迅速窜遍全身,路鸥然抱住程扬禹的手臂,蜷缩在他肩上大口呕吐起来。 胃里又痛又辣,神智倒是清醒了。 “程……扬禹……” “认得我了?还不算太混。”程扬禹抱起他,往门口走。 魏哲看着才穿一天的armani撕开了口,愤愤地往地上撂倒的两个人身上又补了几脚,追了出去。 “嗨……等等我啊……我说,不带你这么过河拆桥见色忘义的哈!” 看着程扬禹把醉猫拎进车里,魏哲大大方方靠车门上,难得有揶揄程扬禹的机会,他可不想放过,“这小子是你什么人呐,你兄弟我为了他光荣负伤你连问都不问,他也就吃了你一拳,我可是替他挡了不少,你倒是抽空也关心关心我呗!” “你也需要来上一拳?”程扬禹安顿好路鸥然,坐进驾驶座。 “别,你那拳头,我可不想领教。”魏哲罢罢手,在他阖上车门前挡住他,“知道你赶过来用了多久吗?” “多久?” “你告诉过我,这只是你的一个游戏。现在,他还算个游戏不?” 魏哲说这话时,眼睛紧盯路鸥然。 “他是什么,我自己会判断。” 程扬禹拉上车门,引擎声隆隆,出膛的银弹射入暗夜。 “程扬禹,别太认真了。”魏哲站在清冷的街头,提醒的话有些多余,但还是顺出了口 。 会不会,说得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信任 推开浴室的门,程扬禹拖着路鸥然,一把扔到床上。 回来的路上路鸥然又吐了两次,一次是在他那辆银色的one-77上,一次是在他造价不菲的浴缸里,对着有洁癖的他,喷了个全身。 而洗干擦净后的路鸥然竟然不知死活地在他床上打着滚,揪着枕头扭在自己怀里,整个人大条条地占了大半面积,舒服地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程扬禹黑面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过去,你的位置在那边!”程扬禹推推他,路鸥然不乐意地往边上挪了挪。 两个枕头连同被子都被这小子霸去了,程扬禹合着睡衣躺下,脑袋里是后视镜中魏哲凝神看他的模样。 这么多年,除了魏哲这个奇葩,他没有任何朋友,若说魏哲对他没有影响力是不公的,就像对着魏哲他也不会说谎一样,这是作为朋友的默契。 路鸥然?不可否认是个很好的游戏。但是谁规定游戏就不需要认真呢? 猎手被猎物所吸引是必然的,没有价值的猎物,猎捕也就丧失了意义。 路鸥然这样特别的人,埋在他身上的谜就像几英里外都可以闻得到的香,不是他,也会是别的什么人,寻香味找到他,迷上他,然后对着他的脑袋来上一枪,毁了他。 他有可能会毁在别人手上,让程扬禹很不悦,甚至有些烦躁。 低头看向身边睡熟的人,安静俊美的模样,毫无戒备。手指受了召唤,一路沿着侧脸,滑过隽秀的鼻廓,鸦羽般浓密的睫毛,探到唇上,以拇指来回抚摸,直到柔软渐生温热。 与其落在他人手里,不如留待自己,至少他不会让这场游戏这么快落幕,更不会让精彩的猎物以随意的方式谢场。 得到他,占据他的全部,以不惜破胎重塑的方式,他都势必要拥有他。 貌似是个,很有趣的决定,程扬禹轻笑。 一条胳膊浑然无知地掠上来,将流连在脸上的手拽进怀里抱紧,程扬禹一愣,记起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晚上,路鸥然也是这样,懵然地好像受惊的动物,急需找到一个安稳的依靠。 抵着他的脑袋将他搂地紧些,路鸥然果然往自己怀里又钻了两分,笑意也更浓了两分。这家伙,就这么安心吗? 沐浴后的清爽和路鸥然身上干净的体香淡淡袭来,困意上涌,程扬禹入睡前最后的想,或许,是该考虑养个宠物的时候了。 仿佛过了一世纪,路鸥然醒来时,舒服地伸展身体,这一觉睡得真香。 从门缝钻进来的食物的味道唤醒饥肠辘辘的身体,路鸥然仰面躺在床上,看着不同与自己洋房的高阔房顶,发愣。 出于某些原因,路鸥然自认是一个敏感又缺乏安全感的人,别说是陌生的环境,即使只是换了用惯的床单被套,都会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26 彻夜难眠,不是自己的卧室,全然他人的寝床,在这方面几近病态的他,居然睡了几年来最好的一觉。 伸出手掩面笑笑,睡袍上,枕头上,床上到处都是的淡淡烟草木香,难道这个男人的强势和霸道,连梦魇都不敢靠近了么? 看来有必要问他要两张照片回去贴在床头,美观,又辟邪。 顺着食物的香味,路鸥然摸到餐厅。 宽敞明亮的餐厅连成一个开放式的西式厨房,厨房内,高大的身影正在料理台忙碌。 锅子里煎到焦香的培根和嫩嫩的鸡蛋,油脂的浓郁香醇让人食指大动,倚在门口静静地看他一丝不苟又流畅和谐的动作,到也是种享受。 “准备看多久?”最后一滴咖啡透过滤纸滴入深琥珀色的液体中,程扬禹抬头问。 其实还满耐看的,路鸥然想说。 “过来,吃饭。”程扬禹揭开锅盛了碗白粥,粥熬好一小会儿了,不太烫,微微的氤氲,清淡晶莹。 “我以为那个才是我的。”路鸥然指指培根和蛋。 “宿醉的人,没有权利选择。”程扬禹不知打哪儿变出两小碟切得很细的酱菜,颜色清嫩可口,到也十分可口,路鸥然也就不和他争了。 热粥酱菜,平常无味,路鸥然吃得异常舒服,一连添了两碗。 这一餐饭,两个人没怎么说话,餐桌的两边,一中一西,一筷一叉,却没有丝毫的不和谐。路鸥然甚至感激此刻相对无语的闲淡,让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片刻,记忆中陌生的,家人的味道。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天分。”路鸥然喝完最后一口,笑着说。 “我也没想到,你的拳头还挺爆。” 路鸥然以为程扬禹指的是新闻上闹地沸沸扬扬的打人事件:“需要我道歉么?”言下之意,显然是不打算的。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程扬禹无所谓地继续插起煎蛋细细咀嚼,“你不适合喝酒,也不会每一次都像昨晚那么好运气。” 的确,昨天晚上在酒吧,他又动手了,真是不应该再沾酒这个东西,他对着鸥歌起过誓的,怎么就忘记了。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他可以不考究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但并不意味着,有些事就能绕得过去。 “是谁做的,有眉目吗?”所幸,程扬禹并不兜圈子。 路鸥然摇头:“对方隐得很深。” 咖啡氤氲后深邃的眼,盯了路鸥然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给你个提示,那段视频我让人查了,是三天前从香港寄过来的。” 又是香港?可真是太巧了。 “怎么,有想法了?” “如果你能回答我几个小问题,或许我会更有把握。”路鸥然眯着眼,淡然一笑。 餐厅的位置正对室外花园,慷慨地揽收早晨的阳光,斑斓透过敞亮的玻璃窗落在俊美的人身上,收敛了桀骜的气质,让路鸥然整个人显得柔和上许多。即使看到那么多漂亮的面孔,程扬禹也必须承认,他的气质是截然不同的,像一种特别的信息素,只要一次就可以铭记于心。 就好像他现在,一副摆明了我就是算计你,你愿不愿意上钩吧的表情,骨子透出来的狡猾,却叫他讨厌不起来。这或许也是路鸥然最大的优点,善于用自己身上的优势为自己赢得主动权,那么,在过往的日子里,他为了达成目的,又让多少人见识过他这样明媚的美。 不过,不管以往如何,以后,能看到这一幕的,也只有自己了。 程扬禹嘴角一扬,只是一个笑容,主权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三个问题,只要不涉及灏宇的商业秘密,我会如实告诉你。” 要在这个男人面前讨到好处实在是太难了,路鸥然很轻地撇了下嘴,不过三个问题足够了。 “宸天科技入选的理由?”路鸥然笑着,抛出第一个问题。 程扬禹的眼神一沉,随后又似乎很开怀地直言:“他们在技术上很过关,甚至不亚于国内领航的星河。灏宇不会纠结资历这种小事,我更看重的,是实力。” “那么你认为,如果没有我们之间的约定,鼎盛和宸天,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这个问题的前提是,如果我没有遇到你。”程扬禹骤然停下的目光,正对路鸥然的双眼,深邃像海浪一样涌过来,“现在,我想我应该不需要回答了吧。” 严肃的语气,听起来却又仿佛一种调情,分不清真假的回答,换在平时绝对会换来路鸥然的轻蔑,但从程扬禹口中说出来,便变得不那么值得怀疑了,因为他就是这么嚣张的一个人,根本不屑隐藏和回避自己的情感,心口猛得一热,被烧着似的烫。 “最后一个问题,从我身上,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我得到你之后,自然就知道了。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搞清楚答案,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卧室接着讨论。”调情俨然上升成为调戏。 “程扬禹,你不老实。” “路鸥然,是你不相信我。” 针锋相对,各持主张,不习惯被人盯着,路鸥然别开眼睛。 “我已经回答了你三个问题,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程扬禹静静看了一会儿他,这才开口,“在你动手之前,你应该已经预料到后果了吧?” 路鸥然并不否认:“关于这点,现在来讨论似乎没有必要了吧,我会负起责任。” “很好,学会承担后果,也是身为企业管理者必须的修养。”程扬禹喝咖啡的姿态,隽雅从容,“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负责?” 总算说到问题的实质了,路鸥然心领神会:“在稍后双方的合作中,鼎盛可以让10个点的利益分配,算是对这次事件的道歉。” “哦,倒是不少。”程扬禹点头,笑容却不含赞许,“我欣赏你的勇气和决心,但是,这种愚蠢的念头,我不会接受,你也最好忘个干净。” “你说什么?”程扬禹态度大转,路鸥然一时失了反应。 “你根本不在乎鼎盛。一个在关键时刻随时可以弃船而去的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给的承诺?” 手指牢牢抠进掌心,那是他的习惯,当他不想承认又无法否认时,他都会用这种方式,以疼痛提醒自己冷静,正如他此刻惶恐地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反驳程扬禹的理由。 那晚挥出的拳头,让身体获得释放,他当着媒体的面做出他们喜闻乐见的举动,舆论顺势火上浇油,将本来只有一条细不可察的缝的秘密,一拳打出露出血淋淋的鲜活,等他知道痛了,再来弥补,事态已然不可收拾。 他真正打伤的,确是鼎盛的脸。 程扬禹地放下咖啡杯,也不理会路鸥然,继续说着:“所谓的不危机和确保利益,是在你挥出拳头之前。从签约的那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27 刻开始,灏宇和鼎盛就绑在一起了。商海行舟,同舟共济,船要是触礁了,你觉得谁能逃得了?还是你认为以你一己之力,就能力挽狂澜?别天真了,出了事,你和我,谁都跑不掉。” 程扬禹没有用公事化的词,而是说了“你和我”这样直白的词汇,仿佛两个人真的已经系在一起,路鸥然有点震惊,但很快调整过来。 祸是他闯下的,但并不意味着他会纵容自己一味地冲动下去:“你希望我怎么做?”他明白,程扬禹绝不会允许功亏一篑的场面出现。 程扬禹颇为满意地一笑:“与其拥有承担后果的勇气,不如掌握无法撬动的力量,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你需要鼎盛,需要灏宇。” “我明白。” “你不明白。”平静的语调并无责怪之意,却在柔软的心上重重一刮,撕开长长的血口,“你都不相信任何人,怎么会明白?” 垂下的睫毛,浓密如羽,似一双无处收放的丰翼。 为了保护鸥歌,所以才进入鼎盛。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鼎盛就是他用来守护路鸥歌的武器。 他很清楚冲动的后果,还是放出凶猛的魔鬼,事实上从鼎盛丢弃路鸥歌的那一刻起,他就让自己站上了一种尴尬的位置,唯一的亲人和鼎盛像对弈的双方,各自占据棋盘两端的对弈者,作为黑方国王的他,唯一想要守护的,却是红方的皇后。 路鸥然盯着桌上黑白二色的调味瓶默不吭声,情绪还在抗衡,但心里已经承认,程扬禹是对的。 放任结果的发生,非但使得和灏宇的合作受到重创,更有可能失去自己的依托。一切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信任对于他来说,就像是隐匿在厚厚字典中的两个不起眼的字,被扔在了连他自己都找不到的角落。 为了守护掌心珍贵的柔软,而痛手用同样重要的手背去迎击,无论哪种,他都一样受伤。 程扬禹把路鸥然脸上瞬间发生的变化悉数纳入眼底:“想要守护重要的人,就要学会舍弃和合作,更要懂得,适时地给予信任,路鸥然,你能做到。”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熨过每一道紧绷的神经,仿佛经历了一场残精神格斗,很疼,却通体舒畅。 “程扬禹,我要不要付你学费?” “你确定?可不便宜。”有力的手跃过桌面,覆盖路鸥然的手背,“不过你坚持的话,不妨给我你的信赖做利息,如何?” 路鸥然愣了片刻,笑了:“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动手吗?” “嗯,为什么?” “那就要从很久前说起了……会很长……”路鸥然闭上眼,好像在回忆。 “留着以后慢慢说给我听。” 握在手腕上重重的力道,打断他的虚弱。 “鸥然,在你告诉我之前,试着相信我。” 目光温柔如刀,将坚忍的伪装剥离,路鸥然反过手,感受强而有力的手指抚摸过脉搏,交换体温,像一种默许,带着生涩的感觉潺潺涌过血管。 或许我,已经在信任你了…… 嚣张的银色跑车停在烈日下,在被高压扭曲的空气中看上去犹如海市蜃楼般不真实。 车上下来的人刚要阖上车门,被驾驶座上英俊的男人探过身子叫住他。 “路鸥然……” 路鸥然停下,俯下身。 勾住自己后颈的手,强大而有力,川流不息的人声近在耳旁,或许其中不乏鼎盛的员工,惹眼的车,放肆的举动,来往好奇的眼光正往这边打探,随时会被窥破的吻,有点刺激,血液像被水泵压过,开了闸,疯似得往心脏涌,应该停止的,身体却做出了相反的反应。 更直接,更真实的反应。 “我说过原谅你,但并不代表不生气。不准再有下一次,否则,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记仇不饶人的惩罚,还真是个霸道的家伙。 “你指什么?”路鸥然的双颊在阳光下微微绯红。 柔软的唇极快地回啄,似落叶在水面上打了个晃又急急被卷开在风里,连道涟漪都没有留下,算不上吻,充其量只是极为轻快地贴着空气蹭过嘴皮,但已经是他最大胆的一次表白。 当他想伸手捞住路鸥然,再看一眼他的表情时,路鸥然已经转身:“走了。” 看着他飞快步入感应门的背影,程扬禹的嘴角扬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脸上自然流露的笑容,有一个浅显易懂的俗名。 而驻足的路人已经心知肚明,这种被唤作“爱情”的慧心。 作者有话要说: ☆、风信 第十四章 风信 很快的,s市迎来了今夏第一场季风。 “总裁,新项目启动工程下月初正式开始,这是出席剪裁仪式的市政领导和企业名单。另外,鼎盛路董的伤人事件已经处理好了,那个记者撤诉了,也公开承认当时是自己有过激的言行,并做了书面道歉。” “嗯,你做得很好。” zoe最令程扬禹满意的地方,就是她的高效和手腕,特有女性的细腻,又有一点自己形式作风的影子。 “不过,那天晚上堵截路鸥然的记者,并不是我们这边的人,需要不要派人查查。” 看来,路鸥然招惹的人还不少。 “别动到现在的关系。”算是一种默许,“最近鼎盛情况如何?” “不太妙,合同敲定的开发保证金应该是鼎盛能够接受的极限了,而且那边的出手很快,似乎也有很强的实力,怕是鼎盛内部早就不干净了。受到近日连续事件的影响,鼎盛昨天的股票又跌了6个百分点,再创今年新低。” 程扬禹看着报表上略显下降的线图:“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我们手中的消息已经酝酿了一段时间,是否现在把风声放出去,帮一帮鼎盛?” “再等等,灏宇内部现在什么态度?” “最近发生的事件虽然和我们无关,但也确实产生一定链带影响。股东和高层方面,有些不好听的怨言。” 程扬禹淡定的审视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 “他们认为,冒险选择了转型中的鼎盛而放弃对数据库系统更有经验的星河,本身就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虽然合作酒会上鼎盛将数据库系统漏洞的事给压下来了,但股东方面显然选择信以为真,他们觉得,您之所以还坚持支持鼎盛是因为……” “怎么不把话说完?” 程扬禹平静的目光是内敛的,又同时具有上位者无法争议的压迫感,令人不敢直视。 “他们想说,我之所以支持鼎盛,是因为路鸥然,对吗?” zoe没想到程扬禹会如此坦然,沉默地不知如何回答。 “呵呵,他们的眼睛没瞎,耳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28 朵也没聋,也不算想得太离谱。” “这目前只是公司内部的一些传言。” “zoe,以你总裁一秘和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觉得这是传言吗?”程扬禹靠在宽大的皮椅内,像个君王,zoe甚至不敢对上他凌厉的目光,“用你自己的判断把这件事处理掉,我不喜欢灏宇内有所谓的传言。不过外头的风,到时间了,总要让它刮一刮。” “我知道了。”zoe摸不清自己boss性格,但对于程扬禹,服从才是最好的交流方式,“上次您要我为您预约的会谈已经安排好了,对方很有诚意,约在周三晚上19:00,ultraviolet。” “哦,到是有心了。”程扬禹浅笑。 zoe同意:“他们这一次来,似乎势在必得。” 程扬禹站起来,俯瞰整个高架路面川流不息的交错与环绕,享受站在至高处无与伦比的繁华美景。 “那就看看,他们的诚心,能不能打动我……” 与此同时。 鼎盛忙碌的市场部,有一个人面露菜色。 小李最近有点烦。 他负责的新方案被客户公司否决了,损失一单大生意,经理的脸上不怎么好看。他刚出大学进公司没多久,他爸他妈因为他一出校门就找到这么大的公司乐呵了半天,还难得大方地掏腰包请亲戚朋友下了次馆子,如果……如果因为他搞黄了单子而丢了这份工作,他怎么向他爸妈交代。 “郭总,您上次说的预算其实还有余地,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我请您吃个饭,咱们再聊一聊……啊,这样啊,好的好的,您忙,咱们再联系。” 撂上电话,小李的脑袋蔫怏怏的耷拉着,这次是真没戏了。 心里烦,看什么都来气,脚边黑色的垃圾桶怎么看怎么碍眼,抬起来就是狠狠一腿。 垃圾桶砸在墙上又飞快地弹回来,撞到路过的人,无辜地转了两圈停下来。 “安……安总监……” “遇到麻烦了?”安靖走过去。 “没,没事……”小李结结巴巴,生怕说错话。 “生活上遇到什么问题,说出来,公司虽然不能帮你解决但至少可以酌情给予帮助。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希望你记得这里是办公室,有压力的话,请半天假吧。” 安靖没有多说什么,他不想责怪,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像他这样的年轻人焦躁了点也是难免的。相反他还有点羡慕一脸惶恐的小李,毕竟他踢的那一脚实在太给力了,虽然对事情没有本身的助益,却很解气。 安靖也想这么干,痛痛快快地踢出一脚不计后果,可他不会,他永远干不出这事。 “安靖,你找我?”路鸥然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这才想到,他似乎还欠某人一个交代。 安靖扫过他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天从他家走的样子:“你昨晚,没有回家?” 这无疑是个可悲的问题,不是已经找过他了吗?在他从你身份慌忙逃离时,“人间”、公司、老洋房、任何他可以去到的地方,乃至那栋根本不可能成为他落脚点的别墅。 自己,会不会像一个愚蠢透顶的白痴,这么问,是希望他给予什么答案呢? 不过对着路鸥然这个人,自己早就已经心甘情愿当个白痴了,不是吗? “哦,稍稍出去喝了两杯,让你担心了,抱歉。”路鸥然的确不好意思,从安靖家像个逃兵似的离开,至少应该同他说一声再走。 但关于在酒吧发生的事,以及后来如何和程扬禹相遇的,他全都不记得了,所以也不算刻意隐瞒吧。 安靖审视了他两秒,自己并不是为了让他说抱歉才来的,但有的话,他始终问不出口。 “半个小时前,收到消息。你伤人的事,那个记者反口了,警察方面也决定撤消对你的起诉。” 这样迅速的效率和手段,除了他,路鸥然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 原来学着仰仗某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路鸥然笑着,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是程扬禹吧。”安靖突然问出声。 “为什么觉得是他?” “他对你,很上心。” “有吗?”连安靖只会埋头专心工作的工作狂,也看出来了? “鸥然,别太相信程扬禹,他并不是个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随和内敛的人,他的野心远比你想象得要深远,要可怕。” “安靖,你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在路鸥然眼中,安靖虽然谨慎仔细,但绝对不会轻易对一个人下任何片面的评论,尤其是对优秀的强者,难到不应该和往常一样,是欣赏多余抵触吗? 可他言语中强烈的排异感,又是为了什么? 真是,完全不像他。 “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安靖的表达,很少会有这么主观的,“不过二十九的年纪就已经登上灏宇国际最高的位置,说他没有手腕都算侮辱他了,这种人深不可测,他的心思不是可以被猜度的,应付他,最好的方式就是别靠太近了。” 路鸥然笑应,安靖的话大部分还是精准的。 “那么,你认为我呢?我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靖哑然。 同路鸥然认识这么久,相处的岁月都快沾满十根手指,安靖自诩是最了解路鸥然的人,他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决然逃不出自己的眼睛。就好像他的眼神只要一流转,自己就会很自然地了解他需要什么,想什么。 可是让他说出路鸥然是什么样的人,就好像逼着一个看了某个字千百遍的人,要立刻在白纸上书写下那个字一般困难。 对于路鸥然的感情,在长时间的存在后,慢慢被想象丰盈扩张,感情上的“完形崩溃”,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同路人。 “安靖,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不同。”路鸥然淡淡开口,“我们都是在商海沉浮的掌舵者,为了不让自己的船沉,我们会做的事都是一样的。本质上,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不同。你觉得他是可怕的,而我不是他的对手,那只能说,你太过维护我,也太小瞧我了。” 安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努力想要看清路鸥然,笑容、表情、玩世不恭的态度和以往并无二致,但他可以肯定,路鸥然不一样了。犹如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一些陈旧的东西被慢慢剥离,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却今非昔比了。 “安靖,过去我是不是特别不让你省心?”路鸥然站起来,走到安靖身边,平视他的目光坚定又有力,“我不会再逃避了,我必须承认,鼎盛集团才是我绝对不可以失守的阵地。一直以来我都在依靠你,往后,我会和你一起承担。你,能相信我吗?” “鸥然……” “别回答我,让我证明给你看。” 良久后,安靖的身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29 子动了动,伸进左边上衣口袋的手掏出手机放到路鸥然手边。 “那就从这件事情开始吧。”镜片后藏起的眼睛,被脸上缓和下来的笑容取代,“你落在我家里的,以后无论去哪里,至少记得带上手机。” 路鸥然笑笑拿起来:“原来在你这里,我会注意的,以后尽量不忘记。” “不是尽量,是绝对不要。” “行,我答应你。” 安靖也笑了:“那就好。” 手机在主人的手里振动开,有人来电。 路鸥然接起来,球体滚过球道撞击球瓶声,震耳欲聋。 “嘿,你怎么还没到啊,都等你那么久了,你可是错过了啊,老三刚才三局全中,全部击倒!” “你打错了。”路鸥然挂上电话。 “是谁啊?”安靖问道。 “不认识,可能拨错号了。” 电话再次不厌其烦地响起。 ************************************************************ 就算不管不顾,电话还是被打到滚烫。 被单中溜出一条大白膀子,没好气地接起来:“喂,谁啊!” “杜总,你好。这么晚来电,是否打扰到你?” ********************************************************** 一个,他绝对不希望得罪的人。 “不会……怎么会呢?”凶狠地瞪了一眼眼前的尤物,男人堆笑着冲电话里的人谄媚,“您能想得到我,是我的福气,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您随便吩咐。” “杜总客气了。” 含着笑意的口气,好像慢悠悠绕上脖子的毒蛇,冰凉地让他又一种被锁定的痛苦,身体上的,精神上的,同时同步。 男人不敢废话,煎熬中,他等待,也只能等待。 “灏宇和鼎盛的基建材料是由长荣提供的吧。” “是的,是的。” “恩,长荣的出品一直都很让人满意,希望这次提供的材料,也是万无一失。” “那当然,这个您可以放十二万个心,在材料质量和出品方面,绝对不需要担心,我以人格担保,不会有任何问题,保证都是长荣最好的产品。” 这样小的事,何须身份高高如他的人来过问,男人猜测不到对方的意思,唯有阿谀逢迎。 “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 男人的汗珠已经滚滚不断地滴下来,打在身下年轻的身体上,啪嗒啪嗒。 “您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男人迫不及待地表忠心。 “呵呵,听清楚了,我要求的,是万无,一失。” 男人不敢回答不明白,事实上早就习惯交易勾当的自己,这样再说听不懂就未免太过不尊重对方了。 “我懂了,我明白了。万无一失,绝对万无,一失。” “呵呵,很好,抱歉打断你的享受,希望作为补偿,这个男孩会令你满意。” 突然间,妩媚妖艳的男孩,露出邪魅的勾笑,****************************,直至他在一片空白的茫然中空洞地感受恐惧如飓风扑面。 作者有话要说: ☆、劲敌 “怎么不吃?不和胃口吗?”程扬禹把切成小粒牛排推到路鸥然面前,换下他迟迟没有动的鱼。 “不会,很好吃。”路鸥然插起一块放入嘴里。 相同的位置,相同的景色,一样深邃的眼眸,换了自己成为被呵护的对象。 “六天又一个小时零七分。” “恩?”路鸥然拨弄着牛排粒,恍然抬头。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六天又一个小时零七分。就算不怎么想我,至少好好陪我吃顿饭。” “抱歉。”路鸥然的确分心了,“最近的事比较多,有些累了。” 程扬禹轻按住路鸥然执叉的手:“你不喜欢,何必勉强自己。” “撤诉的事,谢了。” “就打算这么谢我?”程扬禹抿着酒,也不跟他客气。 路鸥然十分感激他的这种追根问底的风度,笑着举杯:“陪你喝完这瓶酒如何?” 程扬禹与他干杯,“我更期待某人喝醉酒之后,能把他自己送给我。” “想法不良,动机不纯。程扬禹,你欲求不满。”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程扬禹露出惊讶的表情,招来侍者买单,“走吧,就算今晚没机会,剩下的时间也只属于我,你只能想我,不许拒绝。” 只容得下两人的one-77在深夜的滨江以百码的速度驶过,路鸥然无端觉得释放。 “程扬禹,我们一路被拍了多少次?” “收到罚单就知道了。” “呵呵,有时候,我还满喜欢你的疯的。”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的表白吗?” 程扬禹侧过头,如星的眸子深沉,路鸥然挡开他。 “专心开你的车。” “想去哪儿?” 风在身边掠过:“想去哪儿去哪儿……” 程扬禹笑着,换档,银色的车如一截出膛的子弹,划出一条魅夜的迷线,驶向远方。 “咔擦”的拍摄声没在风里,留下影子,归静于沉寂的夜色。 桥灯的光自江面一路流溢,攀上银色敞篷发热的引擎,透过高高敞开的车门勾勒出两个相拥的身影。 只容得下二个人的空间中,路鸥然被动地感受着程扬禹的舌尖对他双唇的巡游,扣在他的后脑勺上的手来自这个男人,腰间环绕的手也是这个男人的,呼吸如网交织,剩下模糊不清的沉沦,激发不能自拔的人,用胸膛剧烈的起伏确认一个吻应有的热度。 滚烫的唇沿着被江风吹地冰凉的肌肤一路往下,胸前的扣子已开了两颗,喉结上传来微微的疼痛,程扬禹的呼吸渐重,而他似乎也不排斥他伸进衣服里手,一切恰到好处,干柴烈火、应有尽有,只差最后一步。 “今天上午九点,灏宇发来正式函文通知,以鼎盛损害灏宇的利益为由,执行合同中违约部分的协议,暂停鼎盛所有有关项目的开发,并且冻结合作保证金。” 身上的动作,停了。 程扬禹趴在路鸥然胸口伏了一会儿,这才抬头:“我不会对我做出的决议辩解,换了你在我的位置,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鼎盛还有机会,只是不会那么容易了。” “我能问问,对方是谁吗?” 程扬禹朝着他复杂地一探,平静的眼眉,很难推敲出路鸥然此刻的心境:“想必你已经听说过了,鼎盛对他们应该不陌生,新加坡,宸天科技。” 到真是不容小觑的对手。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30 “想不到,他们的手伸得挺长。”路鸥然笑道。 “即使不是宸天,也会是别的公司。这次的合作项目是灏宇的年度重点,灏宇绝对不会只有一手准备。” “所以,同宸天科技的竞争,也是你为鼎盛安排的二手准备咯?” 模棱两可的抢白,慵懒中透着玩世不恭。 其实他并没有动怒,商场无父子,商业操作中唯利至上的手段,自己也不是没有经历和见识,同在一池肮臭黑水里折腾出来的人,谁又比谁更干净?只是这事发生在他和程扬禹之间,带来的感觉又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了。 “鼎盛根本不值得我这样做。” 程扬禹不吃他这套,犀利的态度不加掩饰,比任何劝慰都更能触到心里最深的地方,“我这么做,是因为你。” 他总是那么狠,一下就可以抓住一切的命门,让自己连质疑也变得可笑起来。 “那我岂不是要谢谢你了?” “如果听完接下来的条件,你还想谢我,我会很高兴。” 程扬禹顿了顿。 “还记得合作酒会上的视频吗?宸天手上有整段视频的完整版,并且还提供了相同测试环境下,宸天自行开发的同样大数据库后台软件,非常惊人,鼎盛的数据库在对比下,没有胜出的可能。” “所以呢?”路鸥然大致猜到一个结果。 “我不想瞒你,宸天科技为了成为灏宇新的合作商,支付了超出鼎盛一倍的合作保证金来证明他们的诚意。灏宇不会立刻更改之前的协议,但也无法拒绝更优秀的数据库研发,如果鼎盛还希望继续合作,就必须接受宸天的挑战。并且,为了确保双方竞争的公平性,灏宇将会提高保证金数额,如果接受条件,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 “我接受!” 不等程扬禹的话讲完,路鸥然并答应了,快得甚至没有给双方适应的时间。 “鸥然,那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我以为你的底限是不会插手双方的比试。” “有的事,没有公平可言。”程扬禹直言不讳,深邃的眼像在叙情。 喉咙深处猝然不及地紧涩,喉结努力的吞咽口腔内瞬间涌溢的涩味,胀痛如浓酸腐蚀左边的胸腔。 像一种慢性的毒药,不致命却上瘾,等待有意识时,已经服食过量。 程扬禹,你的每一句话,都是我无法免疫的毒。 这个念头,让路鸥然觉得可笑。 “程扬禹,鼎盛接受这个条件。”路鸥然眼底的光,愈加明晰,“但你的帮助,我拒绝。一周后,我会带着足够的保证金,证明鼎盛的资格。”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水,一周的时间仍是太仓促。 新项目的风波、往事的丑闻、业绩受到重创、股票跳水式地跌幅,都自动为鼎盛贴上了“高危”标签,没有银行愿意冒大风险贷款给路鸥然。 抱着试一试的心情,路鸥然找上了张航。 自从张航半推半就地卸了鼎盛大部分职责后,他就成了逍遥的白金老头,在家养养花,种种草,喝喝钟爱的各类名酒,偶尔出国一阵子去忙他那些投资在各国的小生意,日子反而过得比年纪轻轻的路鸥然好上不知道多少。 路鸥然去的时候,张航正兴致冲冲地摆弄他那瓶刚到手的收藏级古董酒。 “鸥然,来来,快看看,摩当豪杰酒庄1945年的红酒,就是有钱怕是都买不到啦。” 路鸥然在张航殷切地期盼中,凑近兴致满满地观赏巨大的酒身,看样子,这瓶新宠绝对有一个让人咋舌的高昂价格。 不过能够在张航兴致高昂时开口,或许是个不错的时机。 “张叔,恭喜您又得了一瓶好酒。” “你小子也学会恭维话了。”张航眉开眼笑地盯着宝贝,“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儿,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之间就别来那些虚的了。” 路鸥然收起笑:“张叔,什么都瞒不过您。我就直接说吧,我来是希望张叔能够收购我手上持有的鼎盛的股份。” “鸥然,我没有听错吧,拿鼎盛的股份玩一次就够了,你还玩上瘾了?”张航眯起眼,审视眼前的后辈。 “张叔,正是因为不能开玩笑,我才来找您。我愿意出让我手头上5%的鼎盛股份,唯一的条件是要现金,越快越好。” “为什么找我?如果你要现金,公开可能会是更快速筹集到资金的方式。” “因为我只信任我该信任的人,我没有公开的打算,也没有找过别人,我是直接来找得您。” 张航认真地看了眼路鸥然:“鸥然,告诉我,鼎盛今天每股的股值是多少?” 路鸥然昂着头回答:“今日开盘价,17块3。” “呵,你知道,这个数字和鼎盛一直以来的股价相比,代表什么意义?”张航到底不是普通人,在商场上纵横了几十年,练出来的脸皮瞬间降至冰点,“这意味着,可能你站在这里和我说话的这会儿,鼎盛的市值已经不到17块3,你让鼎盛的股东,包括我遭受的损失是史无前例的惨痛。 你凭什么还有脸在这个时候来同我商量,哦,不,是要求我,收购你手上正在变得不值钱的股份呢?” 狡猾的老狐狸,不动声响,等待眼前高傲的头狼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鼎盛因为路鸥然收到的创击是巨大的,没有跑去向他问个究竟,他到自己找上门来了,说没有怨气是假的,谁会拿自己已经到手的东西去博弈,还输得这么难看。 “我承认,这次是我冒失了。”路鸥然坦然,“但希望张叔听完我接下来的话,我愿意用附赠5%的股权为代价,以低于市场价格30%的股值出让5%的鼎盛股份。同时保证日后如果您有意放弃这10%的股权的话,我将同样以高出市场30%的价格,无条件回购您手中的鼎盛股份。在您做决定之前,我想提醒您,鼎盛不会永远处于困境中,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出现第二次。相信张叔有自己的判断,这是股权出让书,我已经签字了。” 当你手上握着一副烂牌,而别人已经show hand的时候,你下的筹码才能决定你是否还有翻盘的机会,路鸥然的筹码,就是一个让人不能拒绝的数字。 利益,商场上唯一的免战牌和通行证,路鸥然晓得,张航更是了解。 “看起来你是压根没给我说不的机会。” 足够大的利益,赢得足够多的机会。 “张叔,谢谢你,也恭喜我自己。” 路鸥然豁然开朗的一笑,漂亮的黑眸闪动灵光,张航在其中看到一种同类身上才拥有的狡黠,路鸥然什么时候开始,也有这样犀利的眼神了。 当路鸥然以同样的姿态出现在灏宇国际,程扬禹的眼睛简直无法从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31 他身上挪开。 短短一周,压力非但没有打垮他,反而让他显得光彩照人,精神奕奕。 “鼎盛很守信用,我很高兴。” 程扬禹笑着握住路鸥然主动伸过来的手。 “哪里,还要谢谢程总给的这次机会,相信鼎盛会好好把握。” “我知道。”程扬禹在路鸥然的虎口重重掐了一下,凑近他耳边笑得惑人,“你从不让我失望。” 手上的力道一松,路鸥然立刻潇洒地回应:“那是自然。” “你可真会挑时候,正好宸天的代表也已经到了,要不要一起见见?” 能近距离了解素未谋面的对手,看来正式交锋前的会面也是程扬禹刻意给自己安排的,路鸥然会心一笑:“程总费心了。” “禹,你在这里啊。” 和程扬禹体形颇为接近的男子,一口不流利的中文快步走过来,拥有明显的混血特征,一双美艳的宝石色的眼,眼角泛着桃花般的流光,顾盼生姿地将手搭上程扬禹的肩膀,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眼光,热情又大方,和东方人的谦逊谨慎形成截然的落差。 看着他们亲密的勾肩搭背,路鸥然冲妖男礼貌地微笑。 程扬禹并没有阻止男子过于亲密的行为,男子一手搭在他肩上,下颚几乎靠在手背上,美艳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路鸥然:“禹,这位是?” “正打算给你介绍,鼎盛集团的路董,路鸥然。” 不待程扬禹说下去,男子放开他,给了路鸥然一个超热情的火辣拥抱。 “啊~鸥然,想不到你也是一个超级帅哥,来s市真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个自来熟的艳丽男子仿佛认识了他八百年般亲热,简直恨不得上下其手,路鸥然不由得露出苦笑,看到程扬禹眼中跳动的冷光,抬起来的手一下止住,愣是没有推开身上像八爪鱼一样扒着他的陌生人。 “james,他还不认识你。”程扬禹愠声道。 “哦,禹,你不开心了,呵呵,放心吧,我不会……顾此失彼的,是这样说的吧。”艳丽男一脸兴奋地搂着路鸥然,“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james,不过我不是邦德,因为我喜欢的,是像你和禹这样的美、男、子。” 这个混血美男不仅行为举止奔放得可以,就连说话都好像不存在任何禁忌,一双宝石色的眼睛里尽是对路鸥然的兴趣和欢喜,头凑近地几乎都快贴到他脸上。 “你的介绍不够完整。”程扬禹适时得掰开他不规矩的手,卡在两人当中,“正式认识下,这位是宸天科技的代表,何儒彦,一个还没学会中国礼仪的假老外。” “嘿,禹,我听懂了,你这么说,我可是会不高兴的,为了你,我有很认真的学习哦!” 艳丽的男子就连撇嘴都是风情万种,如果不说,路鸥然还以为这是“人间”最新流行的热带风情,但,他就是宸天科技的代表,还真是……领教了。 “鸥然,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表情,好像……好像……很……怪?” 细微的眼神被他虏获,美男仿佛抓到他的小把柄般欣喜。 说是妖,更贴切吧。路鸥然想着,不由得一笑:“我只是没想到,宸天科技人才辈出,何先生更是个中的翘楚,自愧不如。” 路鸥然的表情亲和客气,纵然知道他的话里藏针,程扬禹依旧觉得他对james的微笑太过温润俊美。 “叫我james,james好吗?”不明就里的人,回给路鸥然的是灿烂得一塌糊涂的大笑,“翘楚?是什么意思,你在夸我吗?” “恩,是,可以这么理解。”程扬禹言简意赅。 路鸥然望了他一眼,都不是什么老实人。 “哦~然,我真是太开心了。”桃花眼跃过横在中间的程扬禹,爱心似得飞往路鸥然身边。 “虽然你十分爱我,我也喜欢你,但是,我们的比赛,我可是不会放水的呦!” 和花痴的表情极其不符的,是在他嘴角越发妖丽的上弦。 “鸥然宝贝,这一次,你输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给大家跪了,因为我的思虑不周,这章重写了,请看过的妹纸们原谅偶……修改后,总算过了自己这关,爱你们,不要不要放弃我。关于星星星星的部分,你们懂呆~我表示无力,但是尊重~ 机房的通风开到最大,一方面缓解了全新设备浓重的味道,一方面为主机运行进行有效散热,但大型主机运行起来的热度和气味还是无法让人喜欢。 路鸥然不以为然,类似的地方他曾经不分昼夜的待过,大学时代因为优秀的程序开发能力被保送海外学习后台设计的他,以此修得傲人的学分,提前获得硕士毕业并加入一流的美国团队参与技术核心,如果不是后来出的那些事,他现在应该是个与世无争坐在电脑屏幕前专心研发的普通技术人员。 人生的轨迹,不会如设想得那么顺遂,就好像你选的大学科目,多数时候和你以后要从事的职业并不沾边。 他虽然没有荒废所学,但也不会再投入更多精力,因为现在,他更需要的,是像个领导者一样站在幕前,或者像个战士一样去捍卫鼎盛。 灏宇全新的设备机房内一切井然有序,统一着装的工作人员正全神贯注地测试系统的最后调试,不算空旷的房间内因为挤满了人,一下变得哄热起来,但已经没有人去留意这些小事,一周的准备,除了机器的鸣响,所有的人犹如主机上规律运行的一个部件,严谨整肃,只为马上到来的几分钟。 谁说这不是一次赌博,他押了自己最输不得的东西在上头,是张狂了,但不试一把,又怎么知道是输是赢。 程扬禹留意到他在发愣:“在担心?”轻的询问。 路鸥然扭头冲他灿灿一笑:“有些,我可是把所有家当都压上去了。” “真想不到,你也会害怕?” “嗯,会。”路鸥然坦言,“怕,怕得要死,程扬禹,输了,你养我。” 认真端详了他一眼,还是那张玩世不恭的表情,但眼睛却清澈透亮,柔得像一池见底的浅溪一样望着他,程扬禹想都不想,贴过去握紧他的手。 主屏幕开启,3d扫描启动准备,三名灏宇的员工作为测试样本被标注,数据库建立脚本,比赛,开始。 鼎盛的人脸识别系统,是路鸥然回归鼎盛后的一手力作,他本人在校的时候研究的就是这方面的程序,加上力排众议招入的几个当年和他一起架构系统的新生力量,这个团队他用起来得心应手,他有极高的自信,自己是有机会的。 宸天科技开始还能保证和鼎盛一样的速率,但渐渐便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32 落后了,到第二个人的数据资料完成,宸天已经落后鼎盛小半。 “鼎盛好厉害!”james妖丽的脑袋挤进路鸥然和程扬禹中间,“呵呵,不过,我们也没输哦。” 果然,双方的运行进入最终阶段时,宸天赶超上来,为了加快所搜的进程,鼎盛的工程师开启多倍检索,一丝轻微的异响从机房传来,鼎盛的数据库屏幕上出现了混乱,不匹配的数据无法被择选出,造成了急速堵塞,系统承受不了过度的运行,开始出现死机。 “快,重启系统!” “不行啊,数据完成后才可以备份,现在重启,前面的数据就全部丢失了。” “强制退出,保存数据。” “数据库进入保护状态,不能退出。” “靠,谁tm负责检查主机的!”再也受不了主工程师大吼。 路鸥然耳朵里一阵轰鸣,搭在同伴肩膀上的手好像隔着一团棉花,触不到实体,没有必要再完成下去的测试。 “zoe,派人检查鼎盛的主机。”程扬禹沉声吩咐。 james站面阻止:“禹,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宣布宸天的权益?” 程扬禹冷峻的时候,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凌厉,几个了解他脾气的主管都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上赶着惹他不快,但james全然没有这种认识,反而瞪大一双秋波难收的眼睛,誓要在当下判个高下。 “鼎盛的主机有问题。” 无惧程扬禹审视的眼神,james的口气略带嘲弄:“那又怎样?我们的主机和电脑都是自己采购架设的,一样的条件和环境,如果说真的有什么,那也是鼎盛自己人的疏忽。禹,既然是比赛,请你公平点。宸天为了今天,也是一样付出努力的。” “等查出是谁做的手脚,公平会有的。” “你这样做,本身就不公平!” “规则是为人订立的……” “但主审者不可破!” “都别说了!”路鸥然背着身,喝止两人。 搭在工程师肩膀上的手,冷得发麻,等他想动的时候才发现,不止是手,腰部以下的身体全部都是麻木的,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脑袋被这种冰冷的僵硬感影响,语言也慢了半拍,那句凝在嗓子眼的话绕了又绕,说出来的时候,淡地已经听不清了。 “鼎盛,输了……” 背对着众人站立的身影,良久都没有动作,不动,不倚,沉得像尊雕像。 程扬禹悬在身侧的手展开又握紧,脑袋里一闪而过的念头,终于未能成形。 路鸥然走过程扬禹面前的时候,他终于伸手想扶住身形虚晃的人:“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被一下挡开。 路鸥然看他的眼神,犹如在对视一个突然撞到他的陌生人,在其中程扬禹甚至窥到了一种可以被称之为嫌恶的东西在滋生。 但很快的,这种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洞的脸,是即使站在他面前,都划上了天河般不可逾越距离的疏离。 程扬禹眯起眼,如旧的气度不改,只是熟悉他的人都莫名感受到一股扑面的戾气,不寒而栗,灏宇至尊无上的王者,动真火了。 james那双和脸一样妖异的白指,好死不死偏在这个时候搂上路鸥然的肩。 “鼎盛的同步速率怎么可以做到那么精准的,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还有,你们的建模过程也比宸天的快……?” 路鸥然刚才的那一挥手,仿佛用光了的力气,对着james的聒噪,他视若罔闻,只被他牵引着,走出这个令他丢失一切的地方。 程扬禹看他们走出自己的视线,很久没有回神。 次日,结果出来了,鼎盛庞大的主机群的某个母板上,一处不太重要的位置烧融了。 长荣的杜震宇,携款潜逃海外。 程扬禹捏了捏鼻根,最近他开始偏头疼。 他头疼的时候脑袋会发涨,很多东西被挤出去,只余下两件事,路鸥然,以及路鸥然离开时的背影。 虽然不至于疼到吃药的份上,但他还是就着冰水吞了两片止痛药,医嘱上明确说明,药物含有一定镇定作用,请谨慎服用。 镇定作用?能压得住头疼,镇不住脑袋里作怪的人。 程扬禹将说明书团成一团,扔进废纸篓。 他早已不是十八青春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了,不会揪着一个人讨糖,不会对失之交臂感到惋惜,更不会将感情投注在某个人身上,他有很多选择,只要他招招手,使个眼色,那些人就像饿饥了的飞蛾,冲他这团火奋不顾身。 但,他什么都不想要了。 脑袋里剩下一个坚定的声音,反复念着同一个名字。 其实,你赢了。 掌心贴住胀痛的眼球,他干笑出声。 屋外飓风咆哮,雨水下落的密度大到整片整片的窗户都被覆上一层水帘,看不清外头的世界。电视机里被风雨打成模糊一片的现场记者站在滔天宏浪前报道这次夏季季风的威力,其实不用看画里里的图像,程扬禹也知道这次风雨来势惊人,大如黄豆的雨点砸在窗上哔哩啪啦,敲地块玻璃好像都跟着在颤,箭阵般密集的雨还在簌簌下,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濒临崩溃。 天空中有一道惊雷,把乌压压的黑空撕开道明亮的口子,鼎盛没能扛住这场风暴。 一个小小的失误,引发了一连串的后续反应,太平洋上的蝴蝶一震翅,引发得是一场滔天海啸。随后而来的每一波浪潮,越发不受控制地袭打着印有鼎盛字眼的巨轮。 在鼎盛败北的数天之内,股票跳水,已投入使用的系统被发现严重bug,合作伙伴被纷纷撬走或取消合同,连银行也正式向鼎盛发出最后通知,漫天的箭雨中,鼎盛的企业形象和诚信支离破碎。 压弯这条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来自灏宇国际的一纸解约书。 借此,灏宇国际与鼎盛的全部业务合作尚为开展,便告终结,双方的业务关系转由宸天科技全权接手,当签字笔在雪白的文件上勾落最后一笔的时候,程扬禹脑袋中响起路鸥然说过的那句:“输了,你养我。” 自己当时的心情,现在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路鸥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异常清澈无争,仿佛一眼就能望到穿他的心。 那是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展露过的一面,以往收集的所有资料里没有,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没有,就连想象中都未曾出现过的路鸥然,就这么干净透彻,没有桀骜和挑衅,甚至连一贯的掩饰和坚强都一并卸了,简单地站在他面前要求。 那一刻,程扬禹心底的那句“我养你”,是由衷的。 但是,他的构架的想法在遇到他一句简单直白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33 的恳求时,忽然一文不值。 什么都比不上那一瞬的丰足,心甘情愿对着他将心来挖…… 闪电如链击破黑空,白晃晃一大片,耀得房间里昼亮,玻璃窗映出一张冷峻的脸,和坚定的表情。 “路鸥然,我改主意了……” 风暴并没有肆虐太久,第二天,洗尽铅华的s市在日头下格外闪烁光辉。 鼎盛的这场风波,也告一段落。 最终,程扬禹以高达37%的股份一跃成为鼎盛最大股东,获得绝对发言权,生杀大权一手掌握。路鸥然为了此前的挑战,付出了巨额代价,手中仅剩28%的占股权,屈居程扬禹之下,和他双分天下。 鼎盛就像一块松软可口的蛋糕,被瓜分地四分五裂,连点渣都没剩下。 重新洗牌的鼎盛董事会首次会议之后,路鸥然站在厚重的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前,摸上铜制的把手,低头笑了。 “在想什么?”低沉的嗓音,令人动容的好听。 路鸥然一怔,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进来看看你的新办公室。” 程扬禹蹙眉,随他走进去。 路鸥然走得不快,程扬禹也就慢慢跟在他身后,他突然一停,来不及反应,两个人迎面撞个正怀:“小心点。” 他的动作和路鸥然倒下的速度同时同步,下意识去保护他,根本没有想旁他。 人还没站定,就尝到了路鸥然的回礼。 连着身体惯性挥出的一记老拳,狠狠砸上在自己脸上,那力道猛得简直好像要杀了他,顺着余势,两个人拥着滚到地上。 路鸥然动作极快,一倒下立刻一个跃身压住程扬禹高大的身躯,再次出拳。 “路鸥然,你疯啦,吃错什么药了!”程扬禹冷不防吃了他好几拳,也怒了。 两人扭打着,四肢叠缠,碰撞的肢体没过多久就粘在一起,路鸥然跟豹子似得一瞪眼,跪坐着压上程扬禹,手肘作势压上他的胸膛,却被某处坚硬如铁的物体刺到,身子一偏。 再不明白都明白了,危险的姿势,擦枪走火。 程扬禹的眼睛一红,重重把路鸥然掀翻在地,一个俯身,吻了上去。 被封地密密实实的嘴里灌满腥浓的铁锈味,那是自己送给他的纪念,他还给他。 暴虐的吻,像两头荒原上饥渴的野兽,程扬禹的力道大得简直要把他拆了吃入腹。 路鸥然也豁开了张牙舞爪,重重地啃回去,战得难舍难分。 ***************,染了血红,妖异的在舌尖连成蛛丝。 *********************,路鸥然一震,肃然清醒。 自己已经疼了,他还没反应吗? 刺痛来得很缓,等程扬禹有知觉,舌头已经鲜血淋漓。 吐出一口血沫子,他说:“很疼。”又问,“解气了没?” 路鸥然一抹嘴,单手支起身子往后坐了些,靠在沙发背面嗤笑一声:“程总您这是说笑呢,拿您撒气,谁敢?往后您就是鼎盛的新主子了,要不要来试试这个椅子坐得舒服不?差点忘了,您还占着灏宇的坑呢?怎么,要不要换换江山,让我也坐坐?” “拐弯抹角去激怒别人这点,你做得还不到位。我说过,如果你要,大方告诉我,我都会给你,但我并不欠你。” “你他妈就是欠了我了。”路鸥然也不藏了,他最受不了程扬禹这副万事在握的淡定,好像他是个活该被玩弄的小丑,“程扬禹,从认识我到现在,你到底算计了我多少?鼎盛的入围,媒体手上的视频,鸥歌的事,主机的事,所有这些你都参与了吧?还是说,你全部谋划好了,就等着我一步步入瓮?有你的,你做到了。张航手上的股份,你怎么拿到的?连他这样对鼎盛死心塌地的人都能搞定,还真没什么难得倒你。接下来你还打算要什么,我的股份?还是整个鼎盛?” 一连串的问句吼下来,身体不受控地战栗,纵使靠着沙发背,那种虚脱的痉挛感也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程扬禹想靠过去,被他绝然的眼神制住。 “什么时候开始觊觎鼎盛的?”路鸥然喘着气,重重的呼吸声无序,“别骗我,我要你一句实话。” “我想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深邃的眼眸沉得瘆人,嘴角却是挂着上弦月般的优雅,“我的确没打算骗你。” 他没否认也不想辩解,毕竟路鸥然讲的大部分都是事实,对于其中不真的地方,他已经不想去分辩,反正说了路鸥然也不会信,不管他做没做过,这些账算是记在他头上了。 不过,路鸥然至少说错了一点。 程扬禹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 “是,我算计你,我欠你。”想过去拉他起来,但路鸥然决计是不会接受他的任何好意了,应该离开了,但身体还是直直地不动,“只有一条,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但是,你已经不相信了,对吧…… 程扬禹走后很久,路鸥然才从地上起来。 其实那天即使没有主机故障的插曲,鼎盛也一样不会获得最终的资格。 程扬禹,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话,会不会觉得多此一举? 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话,我们还会不会有个开始…… ☆、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已经被全部重新,是的,全部,请从头看……2333……就是这么傲娇……不要不要放开我……关于星星星星的部分,理解和配合哈,一定要继续爱我~嘤嘤嘤~ 风声雨境之外,是声色迷离之处,胜却人间无数。 在“人间”工作久了,就不会相信处处都洒满爱的屁话了。 正如小艾,他在“人间”待得越久,就越能把爱这个字当成个屁,天天对着不同的放,还不带重样。 静下来学老人靠在角落里给自己点支烟,也不真抽,就是体会体会,不是什么好烟,越拙劣的越好,只是为了让呛人的味道洒满鼻腔,才有勇气踏进一间间充满其他气味的房间,强颜欢笑。 优渥的“人间”,并非谁都善待,除了第一个光顾过他的男人,没有人,再善待过他。 本来也是,一个出来卖的,谈情谈爱太矫情,谁不是赚够了洗干净屁股扭头走人,他也不例外,至于至今还留在这里的道理,他不说,但多半和那个俊美的恩客离不开关系。 他居然,有点想,再见到他。 听说他是常客,却在那次之后,再也没有遇见他。 心里抱了小小的念头,时间久了,也就没有那么渴望了,到老天仿佛偏偏要在你失望前,吊足你的胃口,当小艾换上衣服开工的时候,居然看到那个男人一身落寞地倚在吧台,或许这也叫命运吧,小艾在心里对自己说。 “路少,要不要叫车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34 送你回去?”纵使外头关于鼎盛的事传得满城风雨,“人间”也不会忘记做好自己的本分。 “不……不用。”路鸥然喝了不少,这里的酒好,他也不用再节制,醉醺醺地斜着眯眼,“给我开个房间,老样子,只要新货。” 酒保有点为难地看了醉成一滩的人,路鸥然这次来得急,其实根本没带钱包,“人间”从来没有赊账一说,可也轻易不会为难上宾,当然,如果他还算的话。 小艾走过来,恰好扶住他瘫软的身体:“交给我吧。” 他记得路鸥然说过喜欢干净的,所以,他一次也没有卖给别人,有些人说不清楚为什么,也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等了就是等了,给了,就是给了。 “路少,您好,我是小艾,今天由我服侍你。” 路鸥然闷声嗯了一句,反正他现在也看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没有那种圆滑的讨好,平淡的到也舒服。 “和经理说,今晚帐算在我头上。”小艾想了想,说道。 “这你可为难我,你懂规矩的。” “我知道,一切有我。” 看着他小心地搀扶着路鸥然上楼,酒保转身淡淡摇头,嘴里若有似无的哼吟。 “你说相思赋予谁?” 推开svip的包间,小艾喘着气将路鸥然扶到里间私密的圆形大床上。 解开路鸥然的衣服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只是紧张还是让小艾的手抖个不停,迷迷蒙蒙的路鸥然听话得像个孩子,也不闹也不吵,即使如此,小艾的动作还是十分轻缓,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即使是即将要发生的事,对于他来说也是神圣的。 替他脱到只剩一条内裤,小艾红了脸,他还没有正式和别人做过那事。 燥着脸蛋下床去到浴室,开大热水把自己埋进去,借着湿润手指滑到尾椎下面,一咬牙,也就进去了。 虽然是自己的手,也做了心理建设,但异物刺入的感觉依旧非常不舒服,尤其是他撑开手指扩张时,尖锐的痛疼几乎让他咬破嘴唇。 他忍下来了,他不会委屈床上的人,更没有其他的要求,他只希望今晚,他的快乐,是自己给予的,这就足够了。 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手上的动作越发轻快,他知道,时候到了。 没有再穿任何多余的东西,只以一条浴巾裹住自己往里间走,忐忑和兴奋如搀了辣椒的姜糖,呼哧呼哧的火辣,又止不住一次次舔舐甜蜜。 突然从明亮的地方像昏暗的里间走,手习惯性地就向开关处寻,“啪”,灯亮了。 “你知不知道,动他,要付出什么代价?” 冰冷凉薄的询问响起在身后,后颈落入一只戴了皮质手套的大掌中,身体便动弹不得了,脊背贴上一个人,是他不可能抗衡的戾气。 “人间的boy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还是说,你认为自己的命比别人的硬?” 季风的到来,使初夏都出现一丝寒秋的阴冷,开了空调的房间里,刚沐浴完的男孩身上泛起一层疙瘩,但他不敢动,因为顶着他后背的男人,戴了皮手套的手正扯开身上唯一的浴巾。 “唔……嗯……” *******************,男人的动作很粗鲁,他并不是为了安慰他的躁动而出手,所有的一切都是教训,**********************,皮质手套粗燥的质地,快要把那里磨破。 “呜……求求你……放过我吧……” 哭告无门,酷刑还在持续。 “听说你不卖,为什么?” 得不到回答,**************************************,满意地听到痛苦的哭叫。 “啊……是我不想……” “在人间,你有这个权利吗?” 那个声音冷冷嗤笑,手上松了两分,***********************,男孩哪里受过这种刺激,几乎站都站不稳,抖着一双腿,嘶嘶地抽泣。 “是你不想,还是因为他?”身后的人,轻轻撞了他一下,催促他给出答案。 痛苦中,积聚的酥麻让汗水顺着脖颈流向后背:“是……是我自己不想……” “我得说,你真的是……很不老实。”臀部被猛地一顶,男孩再也无力控制,重重撞上门框,那人似乎不再贴着他,但全身唯一桎梏在他人手上的地方,却传来越发猛烈的痛楚,力道和速度都完全放开,比雨点更密集的蹂躏,火辣辣折磨一处。 比这种折磨更可怕的,是身后冰冷可怕的陈述。 “哦,对了,他最不喜欢不干净的东西,别说是别人玩过的,就是碰了也会嫌脏。” 男孩虚浮的意识在挣扎中中断,********************************************,疼得他几乎跳起来。 “唔……疼……” “疼吗?那就好好记住,不该你惦记的事,别惦记,不该你妄想的人,就连做梦,也不要奢望。” 猛然腾开手指,*********************************,沿着门框瘫软在地,****************,从今往后,他的确不配了。 “懂了,就可以滚了。” 关门的动静不大,男孩走的时候,连鞋也没有套上,但路鸥然还是被吵醒。 “好吵……” 特别隔音的房间里,静了好一会儿,站在床边的人才慢慢坐下。 脱了手套,抚过路鸥然粘在额头上的碎发,这个人就是这样,睡觉的时候容不得一点打扰,因为他时常发噩梦,所以一旦入睡被吵醒,脾气会特别的暴躁。 “不吵不吵,我陪着你。” 床的半边随着另外一具身体的份量凹陷,手臂温柔环顾路鸥然的脑袋,将他迎入胸膛,温暖让路鸥然满意地将头置于来人的心房旁,安静的房间中,心跳声清晰。 路鸥然有些安心,纠紧的眉头缓到一半,突然拧起来。 “为什么骗我?”低低喃声,略微痛苦。 似乎感同身受,有力的手掌抚上后背:“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 “我差一点就相信你了……差一点……” 比贴在身上更暖的,是淌进耳朵的几个字,而后那双唇虔诚地吻上了他的耳垂。 “我答应你,就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骗你。” 怀里的人换了更亲昵的方式将脑袋埋起来,或许是舒服了,意识也就沉沉坠坠地睡了,呼吸声越见平顺。 抱着他的人,几度哽咽。 他不会知道,像这样和衣拥着他共枕,也是自己全部的梦想。 他更不会知道,就算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就足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35 以让他全身颤栗。 他抱着的,是他无处宣泄的相思。 “路鸥然,我喜欢你,很久了。” 不奢望他听见的话,更像是对自己信仰的虔诚,却意外在讲完后得到回应。 “我也是……” 路鸥然阖着眼,牢牢地揪住他的衣襟。 “程扬禹,你个混蛋……” 揽着他的双臂,顿了下,轻轻将他抱紧,像搂着毕生的宝贝一样小心。 吻如雨下,当第一个长吻结束,路鸥然发出一声浅哼,淡淡的呻吟,像枚核弹在耳膜身体引爆狂潮,他已经错过太多次,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 &er路鸥然身体的时候,他忍着眼泪许诺,怀里的这个人,他再也不会放手。 纷纷攘攘的雨,时断时续,又浸淫了这个都市好几天,城市的排水系统经受了数十年来最严峻的考验,一如改朝换代后的鼎盛集团,也在经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站上浪口风尖的人,不是鼎盛的当家人路鸥然,而是市场部总监,安靖。 “安总,又一批退单,对方连我们的电话都已经拒绝回应,下午我会和小李赶过去,看看能不能联络到他们的负责人,再谈一次。” “不必了。”安靖脚下步子一点不缓,边走边安排,“我亲自给她们的郭董去电,另外,我也约了几个老客户一起出来吃顿饭,挑几个市场部和他们关系好,又能喝的给我,不要多,剩下的人,继续追新的项目,争取月底拿下几个新合同。” 安靖名义上是市场部的总监,其实私底下所有人都知道,正主路鸥然不在,鼎盛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是安靖。 虽然路鸥然和安靖当初进入鼎盛都是从底层做起,但太子爷和跟班的待遇毕竟亲疏有分,安靖是怎么一步步上来的,大家都明摆着看在眼里,论业务能力和勤恳,说他安靖是拼命三郎也不为过,所以在鼎盛员工的心目中,安靖这个招牌,是响当当的。 但,绝没有人敢因此忽略路鸥然的地位,因为,安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电梯直升懂事长办公室,如今路鸥然撂挑子玩失踪,为了工作便利,他的办公地点就临时迁了上来。 “elaine,通知技术部和运营部,下午2点准时会议。还有,把这个月所有的退单全部整理一份给我。” “安总……”女秘书欲言又止。 忙碌的日程安排,让安靖无暇顾忌:“有事?” 女秘书想了下,摇头。 “那快去吧,时间紧迫,做事仔细点。” 其实是有事的,只是她不被允许说,点了点头,一转身像个兔子似的逃开了。 安靖摘了眼镜揉了揉眉心,推开董事办的大门。 黑色皮质总裁椅上的人,笑容和煦无害。 “安总监,好久不见。” 他早该想到,能让董事长一秘花容失色的,还能有谁。 带着手套的指端拂过椅子的扶手,低沉的声音笑着说:“早就听说路鸥然能坐上这个位置,安总监的功劳是独一份的,鼎盛虎将,要说他的一半的江山是你打下来的,都是客气的了。” “哪里,您抬举了。照顾好路董是我份内的事,我自然全力以赴。” “哦,也是。”英挺的长眉一暼,邪气顿扬,“人要是为了自己,做什么都会全力以赴,更何况本来就该有你一份,你拿回去也没什么不妥。只拿走12个点的股份,以你的功劳,实在太委屈了。” “那还要多谢程总手下留情,要不然我恐怕连这个数也拿不下。”安靖一反常态,笑得泰然自若。 程扬禹审视了他一眼,斯文干净的普通男人,一看就很认真严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片遮住目光,贴合他的性格,将什么都藏在那副镜片之下,容易被人忽视和淡化的气质,又可以让人产生近乎安全的信赖感,倒是十分妥帖的伪装。 不知道路鸥然是不是因此闻不到他身上那股子味儿,程扬禹可是熟悉得很,那种和自己一样的同类才会拥有的萧狠的味道,他又怎么可能忽略得了。 “你该谢谢那个为了打压鼎盛股值,不惜泄露系统漏洞,破坏后台主机电脑的人,没有他搞出这么多动静,以安总监的资历,多少年才能挤进董事会?” 安靖心里不齿,真是贼喊抓贼:“是啊,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他。不过,这些不也正是程总乐见的吗?你和宸天的合作,私下里,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15%?30%?还是这次合作的全部利润?就为了借着灏宇的手,把鼎盛当跳板,漂漂亮亮地进军国内市场?程总,您也不过是替别人做了一回嫁衣。” “那是宸天的本事,鼎盛有能耐的话,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安靖不说话了,程扬禹的话听在他耳朵里别有所指,是他没有拦住路鸥然,让他相信了眼前这个男人,他应该更坚决的,是他不够勇气。 程扬禹瞥他一眼,淡淡地问:“安总监已经是鼎盛董事会的持股人,我很好奇下一步安董会做些什么?” 安靖拉开座椅坐下,笑地格外欢愉:“自然是和程总想的一码事。” 眼神在空气中狠狠一撞,火星四溅。 程扬禹的脸色沉下来,直言不讳:“你动不起他。” “这话你说了不算。”总算是挑明了,安靖也不再掩饰,“从17岁开始我就认识他了,我俩一起上的大学,一起毕业,一起进鼎盛,一起走到今天。论认识的时间,我比你长,论对他的了解,我比你深,他需要谁,我比你清楚。” 深邃的眼越发阴冷,嘴上的笑意勾勒危险的讯息:“我一直认为,你对于我的敌视,正是因为你了解他。” “程总,您一直都这么自信吗?” “不是自信,是肯定。” “那可未必,或许,是你晚了。” 胜券在握的态度绝对不是在说笑,程扬禹太阳穴边的神经一跳,眼神冷得可以杀人。 安靖目光柔和地跃过他,仿佛看到自己的恋人:“鸥然的事,就不劳程总多费心了。” 程扬禹站起来,谈话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 安靖在后头叫住他:“程总,忘了告诉您,包括鸥然在内的董事会一致决议,在鸥然休假期间,由我代替他履行鼎盛首席执行官的职责,稍后,您会收到正式的董事通知函。” 对路鸥然的称呼从人前的路董,蓦地换成了象征亲密的鸥然。 “安靖。”优雅的人,冷酷的声音宛如地狱来歌,“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和庄家赌牌见好就收,不然我向你保证,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恶魔 作者有话要说:  对的,更新了,酷爱来夸夸我,求收藏,求打分,求喂养,喵~~~爱所有没有放弃我的乃们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36 ~~~ 路鸥然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酒果然是个误人的东西。 第二个念头,怪谁呢,是自己又没守住底限。 第三个念头,和底限一起没有守住的,还有他的贞操。 真他妈搞笑,贞操?如果男人也讲究那玩意儿,那他丢失的,还是弥足珍贵的童贞。 这事要是换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酒后城门失守,简直可以预见又是一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八点档大戏,按套路不是猫浴室把自己洗蜕皮,就该刑侦追凶操刀剁了禽兽的老二了。不过这事搁男人身上就没那么复杂了,揉揉酸疼的后腰,路鸥然走进浴室洗了把脸。 不得不说,“人间”的少爷服侍地相当不错,除了身上残留了少量欢爱的痕迹,几乎没伤到他,走路坐下一切如常。唯一影响他心情的,是自己付了钱却让别人给上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实在不符他的性子,更不是他为人的原则。 算了,作为第一次来说,其实不算太差。 下回去“人间”或许还点他,不过一定要换自己在上面。 打开冰箱,吃喝俱全,看日期新鲜的程度,安靖来过。算起来,自己失踪也几天了,是不是该给他去个电话什么的,就当感谢下他送的香瓜和橙。 还在找手机,家里的电话到先响了。 “喂,安靖……”路鸥然掏出一个橙用下巴夹着转身找刀。 “很希望是他么?” …… 橙子落在地上滚出老远,直接没入沙发底下。 心像被泼开的酸汁溅到,咸咸涩涩,掸不掉,抹不去,咽不下,路鸥然站定不动了。 “你很信赖安靖,为什么?” 他都已经不动了,偏偏有人不依不饶,何必呢,很疼的。 “程总是在关心自己的员工吗?”两只嬉闹的麻雀扑哧扑哧砸在窗台上,还没起来就你争我夺地互啄起来,路鸥然看满意了,已经是好一会儿之后“安靖是鼎盛重要的员工,不可或缺的人。” “程总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路鸥然能感到他的不悦,这激发了他的毒舌,“但我可以告诉你,他是我,很重要的人。”一口气说出来,好像把肺部的压力都排空。 咬着牙说出的话,让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很久,路鸥然并不想激他,自己说的本是事实,但他不晓得的是,自己的口气和程扬禹不久前见过的安靖全无二至,默契得好像一个人,简直点了程扬禹的炮。 “那么我呢?” “你?” 路鸥然回答不出。 “你觉得你是我什么人?”和这个人的相处相知,到了这步再说不知道彼此要什么就虚伪了,但是路鸥然无法定义,“对手?盟友?还有利用价值的玩偶?还是你希望更进一步,情人?床伴?听话供你算计的傻瓜?” “你给的选项太多,去掉一个玩偶,以上都是。” “贪心不会有好下场。” “你希望我选哪个?” 希望吗?多朦胧遥远的词汇,天际外触不到的星,这座城市多少年都抬头不见的景色了。 “程扬禹,算了吧。”两只雀鸟打累了,一蹬腿飞到半空,一会儿也就寻不见了,“我们过去没有交集,以后最好也保持距离,你也不希望身边有个人时时刻刻算计你,巴不得找个机会就扳倒你吧,太折磨人格,我们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你安生,我也乐得太平。” “宝贝,这些事,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铜质的古老门铃被沉重叩响,路鸥然一时错觉,电话中的男子和屋外的人重叠,两张脸,一张冷峻着绸缪,一张霸道到幼稚,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忘记自己是怎么摸到大门把手的,身体酸胀痛疼,门外灼眼的阳光耀目,光圈斑斓迷了眼,路鸥然已经无从分辨,为何要去分辨。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sorry!the subsbsp;you dialed ot be&ed for the&, please redial later.” “安总,郭董到了,在三号会议室等你。” “知道了,我这就来。”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熟悉到闭着眼也能按对的号码,安靖一个深呼吸夹着文件快步追上秘书。 路鸥然关门的速度慢了半拍,程扬禹高大的身躯挤进来挡住门:“我们谈谈!” 路鸥然霸着门:“难道我们没有谈完?好,不超过10个字,我听你说。”没有迎他进来的意思。 “用不着那么多,4个字,我可以在这里说。”使得是老套路,但十分管用。 市中心的老式洋房,一起生活在这个片区的左邻右里都是相处了不下数十年的老人,路鸥然搬进来之后一向低调,偏偏老教授的外孙子生得太俊,引得一众大妈姑娘的青眼抬爱,不出名都难,现在又有长相俊雅挺拔的程扬禹和他那辆嚣张的银色one-77往他家门口一矗,立刻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连对面阳台上也有人在探头探脑地张望,路鸥然无奈,让了道压低嗓子:“进来再说。” 程扬禹第一次来路鸥然的住所,在屋内扫了一圈,傢俬摆设简单质朴,和路鸥然华丽的外表不太相符,格子的棕黑窗棂用一枚铁勾固定,清风撩着乳白色的窗帘追去春光,有念头的老沙发换上亚麻色的麻质沙发套,一边的小圆桌上,花瓶里插着4枝淡雅的百合,卡萨布兰卡,他记得路鸥然的办公室里也常年放着这种花。再转头看到倚在门边的路鸥然,又觉得一室简约其实也挺适合他。 “想说什么就快说,4个字说完,然后滚蛋。”美好的画面并没有维持多久,一剩下两个人,路鸥然就原形毕露。 程扬禹无视他那份急躁,叉着手老神在在地看他,这家伙在家的穿着很随意,上身套了一件船领的大口套衫,下边一条深色的简单窄腿裤,一下子就显得年轻了好几岁,看起来更像个未出校园的美少年。 不过他瘦了,才几天的功夫,削尖的下巴和微微凹陷的眼睛都略有疲态,却并不减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点了光似的亮,盈盈中艳光四射更显扎眼,有点火气都葬在他这副惑心撩人的模样里。 “不请我喝杯水吗?” 好,你有种。 路鸥然瞪他,负气地进了厨房,翻到冰箱里放了很久颜色怪异的西番莲汁,倒了满满一大杯。 “你已经说了7个字,喝完快走。”伸长了手递过去,程扬禹笑笑不接,抬了抬下巴示意路鸥然放到他身边的小圆桌上。 路鸥然举着沉甸甸的杯子不动,用以待客的客厅里,两个人一个临窗而立,一个三步开外,突兀地各自站着,谁都不发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37 一言。 良久之后,路鸥然一撇嘴,端着果汁走过去。程扬禹这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从认识他第一天自己就知道了。硬着来真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只想赶快请他出去,和他在一个房间里多待一秒钟,都是对自己忍耐力的极大考验。 修长隽细的手指握着果汁杯的样子不得不说是一种视觉冲击,白皙的手看上去干净又不失精致,手腕处圆润的骨节凸出一点性感非常,更多白玉似的肌肤顺着视线隐没在袖子里,程扬禹一嘴唇,他是真的有点渴了。 路鸥然放下杯子时,身体下倾,敞口的船领套衫下清晰可见线条完美的锁骨迤逦成一道迷人的弯,以及落在上面的一枚颜色浅如落樱的粉白。 最后三个字,湮没于妒火。 “这是什么?” 领子被扯开一大个口子,手被大力钳住:“你说呢?给我放手。”那是什么,他会不清楚? “谁弄的?”平静的语调异常压抑,山雨欲来前的沉坠。 “你管得着吗?”手腕越来越痛,身体被桎梏在墙和程扬禹之间,动弹不得。 “是安靖。”深邃的眼神已至冰点,冷冷的,带着不明的审视。 “是谁弄的和你有什么关系?”真不知道这个混蛋怎么会联想到安靖身上,那是他最好的朋友,路鸥然也恼了,“是,我和人上床了,那又怎样?程扬禹,你是我什么人?我和谁,干了什么,轮不到你来管!” 强劲有力的大掌扼住咽喉,他快要不能呼吸了。当路鸥然觉得自己会死在他手上时,卡在脖子上的手挪开了,探进衣服里抚弄锁骨上多余的颜色。 “你会知道的。” 暴戾的面孔一点点沉下来,笑容在嘴边凝成邪气的上扬。 “男人间的性事你懂多少?” 冰凉的指端在细嫩的肌肤上摩挲,神经在叫嚣,身体僵硬如冻肉。 “是在“人间”,还是……在你家,被郑志海?” 路鸥然惊惧,无从考证那道晦涩不堪的伤疤是如何被人揭开,他在盛欲中看到的,是一张带着笑意的恶魔的脸。 “不过别担心,我会帮你,以后,你只会记得我……” 金钩当空,月光驱走一场荒唐,也带走路鸥然。 他是怎么离开的,程扬禹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他一件件从地上捡起衣服,再慢慢地一件件穿回身上,然后亦步亦趋的挪出他的视线,走得无声无息。 程扬禹坐在凌乱的沙发中央,麻质的沙发套上上狼狈的痕迹,有的尚未完全干涸,散发着余留的yin靡味道,镶在上面的红艳到是暗透了,像陈年的斑驳,漠然控诉狂虐的暴行。 这里是他的家,处处沾染欢爱后气息,一伸手,空气里都是他。 靠枕上洇湿了一大块,是他留下的,当自己强行entder他疯狂肆虐,在他身上疯狂留下属于自己的烙痕,用一个个新伤覆盖旧痂,路鸥然死死咬上牙关没有允许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孤傲的自尊从灵魂里拒绝他,让程扬禹更想***********他哭饶为止,然而水气只是在路鸥然的眼里凝成雾障,模糊了清明,渴望的晶莹却始终没有渗出半颗。唯独睫毛和发梢上渗出的汗滴,随着起伏被震落,晕开在沙发的靠垫上,像是狠狠大哭过一场的狼狈。 “矣……” 使出全力扔开方枕,扫落目视所及的一切,满地狼藉中,程扬禹猛得挥拳击碎花瓶,白色的花散了一地,水色洇开嫣红染浸花瓣,白将不白。 是什么导致他如此无常,他不需要搞清楚,因为在自己喊停前,那个人根本不被允许,也没有权利先行离场。 “路鸥然,要滚,就滚得彻底点。” 不然,就不要怪我。 对你,不放手。 怎么走出来的,路鸥然全忘记了。 拦上车,他突然发现,逃离了自己的房子,他竟然无处可去了。 在计程车司机狐疑探究的眼光下,他下意识地报出一个陌生的地址,黄色的车在夏日的晨光中平稳地开入绿荫冉冉的幽静小道,直通市内某处高档的别墅区。 原来,离开人间,地狱才是他唯一去处。 多少年没有来过这里了,是鸥歌离开之后吗?应该有七年了吧。 空了多年的房子,阴郁得瘆人,满目白色覆盖的陈旧家具落着积灰,没有一处可以落座的地方。 打开龙头,居然还有水,他就着喝了两口,往楼上去。 时间在这座房子里停驻,像被封入时间胶囊的记忆,时隔多年后再开启,原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涩。 “欧然、鸥歌,喜欢吗?我们的新家。” “恩,弟弟,你快来看,你的房间好大啊!” “爸爸,我要姐姐住我边上那间!” “欧然,别在楼梯上跳,小心摔着……” 那是第一天,他以为小小的快乐,降临在一个崭新的地方,也也唯一一天,幸福与他打了个照面,然后陌路。 “欧然,鸥歌,这是你们的新父亲。”女人头上的白花还呈着鲜艳的颜色,转眼就换上红袍,领来一个陌生的男人,“今后,他就是你们的爸爸了。” “真是一双,漂亮的小孩。”粗大的手掌抚摸过脸颊留下的不习惯,他记忆犹新。 然后,那个女人做了什么:“你最好别动他们,他们毕竟是路鸣野的子女。” “好,都依你,只要你好好听话。” 门缝中,原本属于他父亲的床和女人,在野兽的身下辗转起伏,那双凶狠的眼透过缝隙,恶毒地抓住他。 “欧然、鸥歌,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郑志海,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你不碰他们的!” “我是说过,那是在你承诺把鼎盛的股份全部给我的前提下!” “我没有给你吗?我连人都给你了,你个畜生!” “这样的话,你最好只说一次。别忘记了,现在这个家是谁说了算。” 响亮的巴掌惊吓幼小的姐弟,残酷地教会他们,这座房子,已经不是他们的了。 “欧然,妈妈……没了……” “妈妈?不是早就没有了吗?” 漫天滂泼倾倒而下,有湿湿的东西砸在脸上,是路鸥歌的眼泪或者天上的雨,流进嘴角里,咸咸的,很苦。 “鸥歌,你过来……” “爸……爸爸……” “嗳……叫你过来,愣着干什么……你可真好看,越来越像你妈妈……” 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贪婪地将手伸向少女,躲在她身后的少年跳了出来。 “老混蛋,不许碰我姐……” “欧然……不要……” “小畜生,骨头硬了是吧!老混蛋也是你叫的吗!啊!” “住手,不要打他……” 击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38 打在男人壮实身躯上的粉拳毫无威力,惹怒男人一个回击,少女如风中断线的纸鸢跌出老远。 “女人生来就是被男人爱的,我养你一场,给我,你不亏。” 撕开的裙角下,少女瘦弱的腿被硬生生扯开。 路鸥然疯了,他抓起他能抓住的一切,砸向那个禽兽:“鸥歌,跑啊……” “小畜生,敢对我动手……” 男人按着后脑,匍匐在地上紧紧拽住少年纤细的脚踝压上来:“以为放跑你姐姐就没事了吗,仔细看,你长得比你姐姐还好,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也更好……” **************************,少年错愕地回头:“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男人凶残地扯起少年的衬衣缠住他的双手:“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比恶心更屈辱的接触,让他想到了死。 然后,他看到了路鸥歌,像个天使站在男人的身后,高高举起那根闪着光的高尔夫球杆…… 肮脏的鲜血炸开在路鸥歌纯净的脸庞,开出他一生中最美的笑靥。 “鸥然,姐姐不在的时候,能替我浇浇我房里的那两盆花吗?” 抹了抹眼睛,没有泪,路鸥然坐在路鸥歌的房间里,看着空落落的花盆发呆,我到底辜负了你的期望。 抱着身子在鸥歌的床上躺一躺,沉重的睡意感爬上来,整个人累到瘫软,后腰折断般的酸涨延伸到大腿根,****************************,稍微动一动都似被撕裂般疼痛。 虽然他极力告诫自己,过往已逝,错乱的记忆交织,两张不同的脸更迭组合成一张恶魔的面孔,过去是那个占了他爸爸位置的人,现在是这个强行占有了自己的他。 鸥歌,你看,我连你用一切换来的干净,都弄丢了。 鸥歌,我想你了。 如果这里是地狱,愿你永远不要回来。 钝痛在口腔中蔓延,苦涩如毒麻醉神经,褫夺整个咽道、气管的功能,紧锁的窒息。 程扬禹,其实我在乎,在乎得很,你毁了的东西对于你来说或许微不足道,却是我仅有的全部。 唯一属于我,可以交托给你的,全部。 ☆、讴歌 消毒药水,白炽灯,亲切的馄饨帽。 “你醒啦?”天使在耳边歌唱,“暂时别和他说太多话,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需要静养,还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谢谢。”安靖送走护士,专心手里的苹果,红润的果皮随着他手腕的转动延长,他削得极慢,动作轻柔,好像在对待贵重的东西。 路鸥然想说点什么,一张嘴嗓子里刺刺的,像被塞了团毛球,喘气都痒。 “别说话。”安靖没抬头,手上动作精准地持续,整条果皮漂亮地落到垃圾桶里, “你发烧了,发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汗,医生说再久一点就要转肺炎了。” 路鸥然黑如鸦羽般睫毛垂下来,盯着被单上经年洗至发白的综合医院标记。 将苹果切成容易入口的小块,插上牙签,安靖终于无事可做:“多喝水,注意饮食清淡,几天就能开口了。只是……肌肉的撕裂,需要的恢复周期会长一些……” 睫羽一震,沙哑的语句如被砂纸磨得粗糙生涩:“怎么找到我的?” 安靖呼出一口气,身体颓在椅子上:“几年都没人住的房子窗户突然就开了,别墅区的保安以为进贼了,报了警,这才发现的你。他们拨了你手机上最后一个通话记录的号码,联系上了我。”锋利的水果刀仍握在手,刀口闪烁锐气,是把很快的刀,“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那里一步。” 像一颗冰冷的子弹穿透肺部,大量的空气灌入,阻塞血管让神经急剧收缩,路鸥然觉得快要不能呼吸,床单下纤长的指将被单攒紧,骨节凸起青白,血液从这具身体暴走向搔痒的喉咙,腥辣的甜味,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浸透气管。 “呃……咳……咳咳……” 安靖想冲过去,手里的刀在白炽光下青锋闪闪,截住他身体的去向给他警告,似一个无情的人冷眼旁观路鸥然因为剧烈咳喘而佝偻起来的背。 路鸥然咳得天晕地转,星泪迸流,嗓子是把在太阳底下曝晒了一个夏天的干柴,再两下就能擦起火了。但他舒畅,说不出的舒畅,带着腥辣味的血似一剂解药,治好了他多年来的顽疾。 固执是放不下,舍不得,宁可伤痕累累都要背在身上的枷。 早在多年前,鸥歌就已经为他把锁解开了,他执拗地不肯卸下,以为过得像个罪徒就能减轻自己内心的颤栗和恐惧,其实,他只是懦弱,当初挥出那道漂亮的full swing(高挥杆)的人,竟然不是自己。 救赎,早就祷告终了。 他的姐姐,比他勇敢得多。 “我想找个日子,搬回家住。” 安靖似乎没有立刻听懂,咀嚼了好一会儿方如梦初醒:“家?你称那个地方为家?路鸥然,你不会忘记你跟我说过什么吧?郑志海在那个地方让你和鸥歌吃的苦还不够吗?你居然还想着要回去!” “在郑志海之前,那个地方首先被人知道的和称呼的,是路宅。”沙哑并不影响他的表达,他在说的是他完整的意志,“安靖,那里是我的家。” “你外公的房子住的不好吗?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给你另找住处。就算是再小再破旧的都比那个鬼地方要干净得多~!你当年是怎么从那里脱身的你最清楚,现在你来告诉我那儿是你的家了?那算个什么家?根本就是地狱!”愤怒让他咆哮,几日来未曾阖眼的眼睛里,丝网连成一片赤红,他那么在意的人,那么热切盼望的人,醒来说的话却比刀更冷,更令人绝望。 “谁说地狱,就不是归处呢?” 几何形的斑斓亲吻路鸥然苍白的面孔,白皙的皮肤几近透明,他就要被阳光消融。 “他对你做了什么?”安靖不知何时已来到路鸥然跟前,“你身上这些伤是程扬禹干的吧。”背光的脸成为一滩黑影。 多么熟悉的话,前不久才有一个男人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路鸥然眯起眼,力图看清他的样子,习惯了他站在自己身后,第一次发现原来安靖有着不亚于程扬禹的高大身形,只是一直以来他的温柔都掩盖了显眼的身高,让他趋于平和无争。 “不管他做过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他。” 强光迫使视觉失灵,耳朵却出奇灵敏,有那么一刻,路鸥然以为是程扬禹来了。 稠重的液体滴落,不清脆地溅开红花,安靖手中的刀刃入肉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39 ,露头的刀尖在强光下看起来沉得发黑。 “你的手……咳……”捅进路鸥然的眼里,嗓子里。 安靖这才意识到,慌忙地连声抱歉:“我没注意到,吓到你了,对不起。”展开手,银到坠地,刃口深入掌心,血渗出来沿着肌理长出触角,犹如丑恶的蜈蚣几乎贯穿整个手掌,“我去叫人来打扫下,稍后公司还有几个会,我不能缺席。多休息少说话,手机在你左手边,帮你充好电了,有什么需要给我发消息就好。” 安靖扑出门外,走廊上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冲入病房与淡淡的腥锈交融成危险的气味,竟和温柔的人无比契合地重叠。 左边的病床柜上,手机正以每半秒一次的频率震动,路鸥然拿起来按下关机键,对着手机发了会儿愣,冲着窗外正好的日头,用力挥出一道抛物线。 护工很快来了,敬业地将地上的血迹清理的干干净净,用的消毒产品还附带有栀子花的清香,临走不忘客气地同路鸥然道别,嘱咐他注意休息,到底是在生死一线的医院见惯了世面的特级护理。 只是,路鸥然总觉得,那股腥厉的味道,就像附在这个房间了,赶都赶不走。 就连不久后到访的人都感染了这股气氛,不悦地皱着两条柳叶似得黛眉:“听说你的屁股被x开花了,是真的吗?” 妖丽的人拧着鼻尖小嗅,并无自觉自己的语言有多么粗俗下流,这是他和在酒吧认识的新朋友学的新说法,一个非常有趣的人,一张口全是让他觉得有意思的形容词。 “你该考虑请个国文老师。”虽然路鸥然觉得他并不需要,但还是诚恳地建议。 “嘿,我有在学习,想要学好一个国家的语言,就要先和这个国家的人做朋友,我有很多朋友。” 路鸥然相信,这个骚包走到哪里都绝对是一座移动的发电站,那些渴望电源的插头恨不得能立刻和他完成一场密不可分的对接,尤其是他唯美的外形还是国标通用的制式,走到哪里都吃香。 “想不到禹这么刺激,他在bed上很劲吧?” 路鸥然展开淡色的唇,笑得像朵夏花:“你想知道?” 妖丽的人撇撇玫瑰花般艳色的嘴,不肖:“我会自己去爬他的床,只要他接受在下面。”这个看似国标插座浑身骚香会放电的男子,其实是个可用以教科书名词解释的标本型top。 路鸥然不以为然,即使真有那么一天,他也至多由一个插座变成转换头而已,因为对方是程扬禹。 阴霾随一个名字飘至,雾色凝重,鸦羽般浓黑的睫毛沉坠。 妖丽的男人自然没有错过美景,沐在日光下的人,眉与长睫被金色晕开淡淡的褐色,白皙地皮肤如脂玉通透,修长的手和隽直的手指,骨节性感如一道旖旎的山峦,让人克制不住想象被单下更多被掩藏的瑰丽迤逦。 早在很久前,他就追求过这个东方男人,虽然他们有一样的黄种血脉,但他却是不折不扣的西人造化,路鸥然身上有太多他不具备的神秘元素,少语,沉默,低调,不仅看起来酷酷的,更有一种冷漠的气质,和他活跃的性格太不像所以吸引。 他着了魔般地寻找一切可以和他接近的机会,像个交配期渴望伴侣的华丽雄性孔雀抖晒羽屏,几近一切花招手段都未能成功博君一笑的数月后,终于将所有的好涵养消磨殆尽,抑制多夜的梦遗令他化身成狼,在和路鸥然打了一场极致激烈的网球后,一狠心把心心念念的人ding在无人的浴室墙上。 水珠纷飞像一盘洒开的珍珠落在白玉般naked的身躯,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珠,在水雾中黑如披了薄纱的绸缎宝石,路鸥然全然没有即将被上的慌张,冲他莞尔施笑,美得触魂惊心,伸手握紧他已经**的渴望:“再动一下,我会掰断它。” 企图掰弯路鸥然的代价很大,他断了一根肋骨,在医院修养了一个月,错过了毕业典礼,没看到路鸥然包着脑袋博士服加身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疯子,他才能下地就开始找他了,说不清楚是为了报复还是别的什么,这才听说他已经坐上回国的飞机,离开他10000多公里的距离。 他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家伙,如果不是他在把自己打到半死的时候还不忘lu了他一guan,用自己敞开的leg和光滑的下腹迎接了他流出的**,还不忘亲切又详尽地向他解释:“我们来预习下接下来的剧本,如果你表现得好,第一个电话会打给你家而不是911,但是如果你说错话,我不介意成为别人口中津津乐道地同性性侵案中的受害者。现在,你想好该怎么说了对吗?” 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路鸥然边从条凳上的衣服里翻出手机,边回头笑得像个得逞的狡兽:“对不起让你伤得这么重,我得确定在我昏倒后,你不会干出些不必要的事。” 然后,在他还没有调整过来的时候,路鸥然一头撞向雾气昭昭的浴室大门,饱满的嫣红色是新鲜山莓的颜色,路鸥然晕倒前大拇指按上1#键,准确无误地拨出一组数字。 他一直看错他,这个家伙不是冷酷而是可怕,心思缜密的魔鬼,又狠又烈,敢对自己痛下辣手,他绝对是惹错了人。 可就是这个可怕的家伙,却让他脑中受到自体抑制多年的多巴胺沸腾了,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只要想起那天在浴室里,路鸥然那双蒙了水色的东方黑宝石般的眼睛,他就能boqi,翘得好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尼斯湖水怪,甚至他的身体反应逐渐发展到,只要他敢惦记路鸥然,他的二弟就敢抬头,不分时间场合。再后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治好了他随时发作的隐欲,只不过那又是一个全新的故事了。 “说真的,你的第一次居然不是和我!”不满的表情好像在说;a pity,但他心里清楚,不是路鸥然的纵许,没有人有那个资格。 “也不是和他。”路鸥然一口气喝完整杯水,嗓子舒服多了,靠在床头悠悠地说,“至少第一次不是。” “oh my god!”桃花眼飞起来,妖男james难以置信地尖叫,“还有哪个幸运的小子?你上了他?还是他上了你?我怎么就没有晚几年遇到你!” “手机拿来。”路鸥然翻了个白眼,伸出手。 妖男很自然地递到他手里:“要干嘛?你的手机呢?” “扔了。”路鸥然边翻找通讯录边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may,让她给你订最快返程的机票。” “嘿嘿~”妖男过去一把夺过手机,他又没说要走,前几天在酒吧认识的中国男人非常可爱,他们才互换了号码,约了下周一起喝酒,或许还干点别的,“你这么急着赶我走?害怕程扬禹知道我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40 们的关系?放心啦,他暂时不在国内。”顿了顿,说,“不过,即使他有心找你,也不能阻止有人想把你藏起来。” 两人眼锋一汇,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你呢?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宸天科技的代表james大大方方地屈起一条腿坐在病床上,动作优雅又潇洒:“我来看病啊,这个医院有全s市最好的男性泌尿科,还有全s市最帅气的医生。”那个小帅哥检查自己精神矍铄的二弟时认真又羞红的脸,简直堪比最动人的爱情动作片。 路鸥然心领神会:“看来你的确交了不少朋友。” “就比当年的你差那么一点点,仅仅一点点。”james玫瑰色的嘴唇张开,露出一口白牙,笑着承认。 “程扬禹的秘书只说他出国谈一笔生意,但我知道她在说谎,你猜他去了哪儿?”james凑近路鸥然,故作神秘地问,想从他脸上看出点期待,然而并没有,“嘿~你就不会好奇吗,鸥然宝贝?” “哪儿?”路鸥然极干脆。 james再度撇撇嘴:“他去了我们在美国待过的实验室,我想,我们瞒不了他多久。” “怀疑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时只是个怀疑。”路鸥然躺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吝啬地给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虽然是个多疑的人,但也很谨慎。抱有疑虑去剔除潜在的威胁是他行为的模式,但内疚和愧意却会左右他的判断,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james突然嗅出点不寻常的味道:“shit!”他骂出口,“你拿自己当诱饵!” 路鸥然笑笑,抬起后垫在脑后,扭头转向另一边,“还记得我们逃课去拉斯维加斯赌博吗?” 他怎么会忘记,路鸥然在输掉他口袋里一半的钱之后,用另一半换回他们人生第一个百万美金,还有一顿伺候多时的拳脚相叠。 “我为了你,挨了那老黑好几拳!”james愤愤然。 路鸥然眺向远处,阳光如鹅金色天鹅绒覆盖夏日的花园,光明赐予他一片金色的乐土:“全世界的赌局都是一个个人为计算的公式下控制的概率分配,再精明的赌徒也不能指望口袋里的一把筹码可以撬动规则的订立。程扬禹就是规则的订立者,我没指望自己能够瞒天过海,只希望在他发现之前,我能带走足够的筹码。” “难道你没想过给他机会,我一直以为你对他有那么点心动。” 他这个人啊,越是在意就越小心,越小心就越小心眼,最后干脆连胆子也一起萎了。 “否则我怎么知道他要什么呢?”当然,路鸥然不会同意,“不让他这么以为,他是不会上钩的,不是么?”看惯了这座城市上空的喧嚣和熙攘,眼前稀松平常的窗景反而迷人得让他挪不开目光。 “让他把你操到进医院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james直言不讳,中国人表达爱的方式太迂回,太审慎,就好像如今的路鸥然,明明和他当年一样,不可抑制地对程扬禹产生感觉,却要抗拒脑袋释放让自己快乐的信息素,“要是你不喜欢他,他的下场绝对比当年的我更惨,承认吧,你爱上他了,就像他也为你着迷一样。” “何儒彦。”驱逐整个夏阳的冰冷,如坠冰窖,“希望你记得自己的身份。” “ok,我不提,take it easy。”james耸耸肩,在嘴上划了一个十字,走到窗口和他一起欣赏橙日西斜,“这里风景真不错,听说全院能够看清整个花园的独立病房只有3间,你住的是里面最好的一间。” 可是满目落日余辉,霞光如幕遮盖他的眼睛,天地浸染在一片赤红里,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别捅我心窝子。”他说,“至少不是现在。” 护工送来专配的晚餐,烧得稀薄的粥水,一点新鲜的果汁,小半碗蛋羹,james看了直摇头,匆忙地去找他的小医生情人大餐去也。 路鸥然吃了几口蛋羹,也没胃口了,留下果汁,让人将其余的都撤走。 他喝过最美的白粥,在某个宿醉后醒来的早晨,熬得稠密又晶莹的米粥,化在口腔里米香四溢。 那个味道,不可复制,亦不会再出现。 他生命中最好的东西总是匆匆一瞥便没入洪流,越重要的,沉得越快。 期待就是个最卑劣的顽商,骗他买下许多心爱的东西,然后一件件掷于黄沙。 他甚至连喊停的权利都没有,看,为何还贪恋,活该被心伤。 护工端着粥出去,差点撞上门口的人:“对不起啊。”多么美丽的人,好像仙子从画中走出来,“您是来探病的吗?马上要过探视时间了。”其实已经过了时间,但他实在不忍心拒绝这位佳人。 真是稀奇,今天这里可够热闹的。 这回又是谁? “鸥然……” 是谁? 婉转如天籁。 是谁? 化雨渡春风。 是谁! 让他再一次讴歌,活着,总有什么值得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璧人 ia,湛蓝海岸线上,棕榈刺向天空,耀眼的黄金之周。 太平洋上的暖流徐来,把空气烤地香软的像一块沾了枫糖的松饼,程扬禹靠在车后座上闭目,严俊的神情仿佛睡着了,有着1/4中国血统的美国司机知情识趣地将radio的音量调低…… there&ood in the doorway &he mission bell and i ;thinking to myself this bsp;be heaven or this bsp;be hell “是首好歌。”纯正的美音低沉而优雅,英俊的男人睁开眼,示意他将音量放高。 how they dayard & summer& some&o remember & “是的,先生,您也喜欢?”司机小心地搭讪,他不确定他的这个新老板是否喜欢被人打扰,但他出手阔绰,而且很英俊,风度翩翩的绅士,和他聊天是件欣赏悦目的事。 程扬禹冲后视镜微微一笑,真的很英俊,司机握紧了方向盘。 “你结婚了?”比音乐更动人的美妙嗓音。 “是的,先生。”一枚白金戒指卧于象征忠贞的无名指上,代表他向爱人交付忠诚。 “代我向你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41 的丈夫问好。”英俊的男人微微颔首。 司机惊讶:“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真是神了!”他亲吻无名指上简洁的戒指,“感谢加州的法律,我才能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 “恭喜你们。”没有鄙视,没有虚伪,深邃的眼睛真挚,让人舒畅的平静。 “您真是个特别的人。”司机一愣,放松下来的笑肌向两边咧开,“中国人都不太接受这个,您知道,男人和男人。在唐人街移民了十几年的中国人,有的连中文都忘光了,还不是看到同性恋者接吻就觉得恶心。”他的家人就是,当知道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白人男子结婚的那刻,仿佛嫌弃一团肮脏的垃圾似的,将他扫地出门。 就算是在文明程度开化的美国,这大概也不算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您也结婚了吗?” 这个英俊的中国男人身上有他熟悉的感觉,但他不能确定,那种猜测并不礼貌,尤其是对这样一位儒雅的绅士。好奇心是下山的猛虎,一步步将那句话挤出嗓子眼。 “i am not a lubsp;guy.” “上帝是公平的,先生,您一定会找到您心爱的人。” 心爱的人? 也许他找到了。 但,仁慈的主是否也为他预备了同样的公平?他不得而知。 静默像一片不期而至的阴影,年轻的司机意识到自己今天说得太多了。 “先生,我们马上就到达目的地了,祝您有个好心情。” “你也是。”幸运的人。 i ;running for the door i had to find the passage back to the plabsp;i ;before relax ,said the night man rogrammed to receive you bsp;bsp;any time you like 9号别墅搬进来人了。 年轻的小夫妻俩,男的帅,女的漂亮。 真是好看呐,大刘坐在安保监控室里头,第二十三次将一个摄像头调向9号别墅的后院。 藤萝葱郁的凉亭内,好看到不像话的男子正半阖着眼,似梦非睡地倚在扶栏上。 盛夏7点光景的太阳已经可以用毒辣来形容,光斓斑驳,嬉闹如山雀,在男子玉白般的额头流连。 执起手边的一杯褐色冰茶,淡如芙蓉的唇就着杯口,酌了一口。 冰镇酸梅汤清甜适口,回味生津,拂一身暑气,通透,男子满意地一双眉眼都弯了。不是外头买的勾兑饮料,是自家按着老方子买的好材料,花了小半天时间熬的。 出院的第二天,他就从市区的老洋房搬回来了,不喜外人打搅,日子过得安生惬意,除了每天定时来打扫的上海阿姨外,吃喝一应皆有路鸥歌包揽,分毫都不消他动手,他到成了这屋里最闲赋的人了。 路鸥然住院的理由,安靖瞒了七七八八,只说好好静养就无大碍,把路鸥歌心疼得不行,每餐变了法地做各种吃食,几天下来就吃得路鸥然胖了一圈,人也精神了,白润得跟个玉雕似的,坐在阳光底下都会发光。 “先生。”安靖给挑的上海阿姨是个热诚的人,负责给他们打扫打扫房子买买菜,为人古道热肠,心眼也粗,脚步声还远呢,嗓门已到跟前,“您的包裹又来了。” 路鸥然眼也没抬:“扔了。” 又扔?!阿姨是个做人家(做人家:上海话,表示精打细算,节俭的人),又是热心直肠,到这里来服侍了几天,觉得这家主人不仅长得好,待人亲切没有架子,早就当自己人看待。 平日里挺好说话的人,偏偏每日跟个包裹过不去,除了第一天真正打开过,剩下的都是是一样的命运。自古不打送礼人,也不知道是谁得罪了先生,嘎好看的包装,里面的东西肯定也便宜不了,看也不看就扔掉:“真真作孽。”她小心嘀咕。 似乎和路鸥然赌气似的,阿姨干脆直接把东西扔在后院花圃旁的废料桶里。 松花绿色方盒上扣了一道简单的米白色丝带,静静卧在肥泥和一堆落花里,嫩到扎眼。 “早饭做好了,小姐让您快点进去吃。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大清早的还喝那么凉。”阿姨撅着嘴嘟嘟囔囔进了屋,路鸥然笑着伸了个懒腰也跟着进去。 摄像头调了调焦,正对上他在花圃旁停下。 许久,那身影动了,在怀里揣了些东西,缓缓消失在后廊尽头。 路鸥歌盛了米粥出来,正好碰到路鸥然将几支绿梗裹着花蕊嫩茎插入水瓶,骨朵将开未开,蕊芯适微的翠,清新的一股劲让整个餐厅都跟着活泛了。 “ 再隔几天才开。”看他摆弄花,路鸥歌笑了,“现在就采来,太早了。” 路鸥然也笑:“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变戏法地从身后掏出一朵开到荼蘼的百合,“送给你的,我的玛丽亚。” “佳期莫负,还是让它多开一段时间吧。” 路鸥歌接过来,重新插回水瓶中。 路鸥然坐下,对着一大桌子的菜发愣。 鸥歌的手艺好到没话说,一周下来都不带重样的。 他其实吃不多,几年不规律的作息饮食还有工作压力,早就搞坏了他的胃口,饕餮之福已去,但看到路鸥歌在厨房挥汗如雨,到了嘴边的话,转了几个弯也就没有再说。 只是,对于二个人来说,是不是也做得太多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一家养着几口人呢。吃不完,真真作孽。”他学阿姨的口气说话,无非不想累坏她。 “这菜式嗲额,可以拿出去卖了,要是开个餐厅啊,保证门槛都踩平。”阿姨端上最后两样小菜,姐弟两个没脾气,每次都邀请她一起用餐,刚开始她还不好意思,时间久了,也就亲随了,反正这么多吃的,光靠他们两个人还真解决不掉,而一道菜,路鸥然是绝对不吃第二顿的。 “那可不行。”夹了一筷子路鸥歌腌的脆瓜,好吃,“她的手艺,只有我可以尝。” 路鸥歌脱了围裙坐下,把最养人的那碗米汤往路鸥然面前推,“照顾好他一个人就够了。” 阿姨不作兴了:“你就是太惯着他了,以后你要是嫁人了,先生还怎么过呀?” “我啊,就陪着他。”路鸥歌笑笑,挖了一勺手剥河虾仁到路鸥然碗里。 “那是,哪个配得上我姐!”路鸥然大口夹菜,吃得满面红光,“恩,好吃,这个酱瓜怎么能那么好吃。”嘴里还塞着虾,一个空碗就递过去了,“再来一碗。 路鸥歌被他的吃相逗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42 笑,看着那个恬淡无争的笑容,他捂着胃觉得就是再吃三大碗都不在话下了。 窗台下,百合清雅,餐桌上,温柔馨香。 路鸥然想,他果然是个,幸运的家伙。 地球一端的时间还沐浴在初升的晨曦中,另一端已近黄昏的暗红。 有一半爱尔兰血统的罗斯博士,灰白的胡子蜷曲得像个航海时代豪放的水手,他肥短的手指好像削圆的水果萝卜,捏着一枚袖珍小梳仔细梳理自己的胡须。 一丝不苟的动作,小心翼翼,半刻之后他冲着镜子照了照,那把乱糟糟的胡子终于达到他满意的效果,端正整齐地呈现一个学者该有的姿态。 十分钟后,他见到了那个中国富豪,出乎预料的年轻英俊。 “你好,mr. g.”为了获得赞助,他甚至学了一句蹩脚的中文。 高大的男子转过身,“请叫我禹,很高兴认识您,博士。” 字正腔圆的英文,漂亮过bbc的主持人,罗斯博士在第一印象的框中,大大地打了个勾。 出于意料的,男子不仅举动优雅绅士,对他十分尊重,时不时提出的问题和看法,也显示出对他们目前正在开发的数据业务也十分了然,见解超过很多同行,俨然是专业级的。更难得的是,自己和他还十分谈得来,好像认识多年的老友,没有隔阂。 “是的,是的。”罗斯博士肥美的水果萝卜般的手指架了下鼻梁上的镜框,“现在我们在研究的个体识别系统已经达成了95%的高效,可以这么说,只要你在网络流或者数据通讯平台留下过痕迹,我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个体搜索匹配。” “了不起的技术。”程扬禹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许,“事实上前不久我有幸目睹了相同的测试,对方的技术想必也来自博士您的团队。” 罗斯博士立刻来了兴致:“你说的人,我可能认识。”骄傲的抬头,苏格兰饱满的额头和双颊一片红润喜人,“他是不是姓路?” “博士也认识他?” “当然!”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他是我的学生,非常出色的学生。”回忆让他丰满,“我要说,他很好学,也很聪明,如果是他,我一点不怀疑他有那个能力。” “是的,他很出色。”程扬禹微笑,仿佛受到称赞的人,是他。 博士陷入过往的岁月,他曾经力邀那个年轻人留下,很可惜他更向往自己的国家,不忘记祖国的人,和他们爱尔兰人有着一样的骄傲。 “所以,他还和那个金毛小子在一块吗?”罗斯博士皱眉,眉心的皱纹好像一块被压扁的三明治。 “您指谁?” “就是那个老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路的后面的家伙。”由于这家伙时常翘自己的课,罗斯博士虽然没怎么见过他的样子,名字到记得挺牢,“叫什么来着……啊,对,叫james,他老爸自己就是开科技公司的,听说还挺有名。” “他们还在一起。”程扬禹点头。 “哦,真没想到。”罗斯博士惊呼,“要知道当年路可不怎么待见他。”压低了嗓音,罗斯博士又准备让人大吃一惊,“虽然这件事校方一概而过,但路差点因为那个家伙不能毕业……”欲言又止,嗓子里的话列队踏步,就差一个契机。他看了一面前高大英俊的男人,温煦又平和的笑,让他完全放下心,“那家伙是个gay,他几乎在浴室里强暴了路。” 夏夜,路家别墅,姐弟俩在露台上小酌。 饮的是茶,一小碟切好的西瓜。 “这个地方,小的时候摆得时把老藤躺椅,就是那把踏板可以拉出来垫脚的。”路鸥歌拿手比划了一下,“亲戚家的小孩来了,要跟你抢,你二话不说把人家踩在脚下爬上去,还不许他向大人告状。” 路鸥然迎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他打小脾气傲,凡是别人跟他抢的,就算他不稀罕,也要争个你死我活,反正捅了篓子还有路鸥歌帮他扛着。 “他到是没去告状,不过就是被老爸发现,请我吃了顿竹笋烧肉。”打得他半天没下床,“还疼不疼了?”他伸手抚过路鸥歌的脸,那时,她为了救了他,硬生生扑过来,用脸挨了一尺板。 而后,他被打得更凶了,因为他差点害姐姐毁容。 板板入肉,打得皮开肉绽,他到不哭了,脸肿得老高的姐姐就在他面前,哭得比他还凶。 “你要是男子汉就自己承担,靠你姐姐算什么男人~!”他老爹的话,言犹在耳,成为男子汉,做个真正的男人。 多年以后,他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其实第二天就不疼了。”她早就不疼了,只是他还放心里。 “跟我说说。”路鸥然为姐姐斟了新茶,“海山仙子国,邂逅寄孤蓬,万象图画里,千岩玉界中。是不是真有这么漂亮?” 其实他真的想问的是,这些天来,你好不好。 她这个弟弟啊,口是心非,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绕了半天弯就是不肯面对自己心,把那句话好好地说出来。 “很不错,空气好,人也淳朴,是个养人的地方,你看,我是不是还比之前胖点了。” “是啊,你要是再胖一点,我都快记不起你以前的样子了。”路鸥然笑着倒了茶盘里已经凉了的旧茶,换了一泡茶,示意路鸥歌试试。 “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我英俊帅气的弟弟有没有遇到心仪的人?” “你那么英俊帅气的弟弟倒是遇到了一堆自以为找到了心仪对象的人。”路鸥然眨眨眼,表示那个人正是自己,“那么你呢?在那儿住了这么久,有没有遇到合得来的朋友?” 氤氲散似浮云,袅袅中朦胧的脸像被水晕开的仕女画,淡淡一笔勾勒不出的韵彩。 “再好看的风景也是在路上,再谈得来的人也比不上身边的人。” 茶汤蒸腾,黑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眼糊了,嗓子紧了,手执的茶汤荡开圈圈涟漪,最后连臂膀都禁不住颤抖。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毕竟还是回家了。 “水没了,我再去热一壶。”她起身,恰好地离开。 手腕上的粉色水晶,极衬她白嫩的皮肤,黑暗中依旧闪烁光芒,有的事,他和她,都需要时间,来调整,来适应,来遗忘。 手机在裙袋里只跳了一下,她认识那个号码,一眼扫到底的短信寥寥数字,寻上钥匙,她出了门。 几分钟后,她在一辆银色的敞翼跑车前停下。 “扬禹……” 路鸥然在露台上等了很久,直到听到楼下的厨房中,烧水壶鸣叫地好像一架被踩响高音的风琴。 进了厨房,关掉火,满屋子找了一遍,觅不到那抹嫣然的身影,她做事从不这么不小心。 手上攥着她遗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43 落在露台上的披肩,她有些畏寒,受不得风,别墅区的晚上潮气重,她去哪儿都不会忘记带上一条轻薄的披巾。 门口少了一双鞋,路鸥然想也不想,追了出去。 今晚的程扬禹看起来尤其疲惫,黑色的发丝散乱在前额,西装和衬衣都不似平日熨贴,揭开的领带皱皱地搭在胸前,浓重的烟味取代了木香,沉甸甸地覆盖了他。 “你怎么来了?”路鸥歌的坐进车里,他看起来好累。 漂亮的眼睛,清澈如泉溪,淡色的嘴唇像朵拒霜花,多么相近的容颜,只是在那个人的眼中,他永远不可能获得这份关切的眼神。 就算他跨越时间的桎梏,从一个黑夜追入另一个,就算此刻他就在他面前。 猛地抱紧她:“别说话,什么都别说……”就让我以为,你是他。 纤细的手,先是有一丝抗拒地悬在半空,几秒钟后,按上他发丝凌乱的后脑。 今夜风清云舒,无星天中,皎月当空。 照得那辆银色的one-77中相依的两个人,恰似一对恩爱璧人。 路鸥然笑,良辰美景,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罂粟 米白色的丝缎尽展,松花绿方盒污了边角,盖子被扔在一边。 盒子里不多不少,四支卡萨布兰卡静置于珍珠色绸布上,和绸布的光鲜柔亮不同,花瓣前端微蜷叶茎干涩,锈黄色的斑犹如老妪迟暮的脸,萎萎焉焉令人丧尽胃口。 宽大办公桌后的男人耽了一眼,疾风般将花枝一扫而落。 秘书恰巧在这个时候进来:“安总,一会儿市场部的会议安排在……” “出去。”男人弓着背,双手伏在桌上。 “安总,你的手……”两个字太快,她都来不及听清。 “我说,滚出去!”男人攥紧手,一拳头砸在坚硬的桌面上。 这回,她听懂了。 连关门声也失了分寸,和他一样,不理智地“砰”的一声响。 安靖双手覆面。 曾经他目光追逐的人,就坐在他如今端坐的位置上,在风云涌溢的最盛处,在他的辅佐下运筹帷幄。每一天每一步他们的每一个决定,现在想来都像钢丝上悬着脚尖讨生路,不分昼夜响起的手机铃声,堆积如巨鲸般的工作量,失去生活,失去日夜,甚至失去与自己的父亲见最后一面。 他没埋怨过,只要有路鸥然在,他哪里有时间自怨自艾。唯独在他父亲的葬礼上,他才敢在心里很小声地道一句对不起,儿子的天秤选了他,辜负了您老人家。 谁都不知道他的心思,连路鸥然也从来没有看出来过,第二天,他又如常出现在鼎盛的办公室里,用实证落定了他“日不落铁人”的美名,十二分地用心投入工作中。 他一度以为,只要有这个人在,就算是有一天脚下绷紧的钢丝断了,他们要跌个粉身碎骨了,那他也会护着他,比他早一步落地。只是他显然错了,路鸥然不想死,更不想跟他一起死。 路鸥然要的是走过去,到更开阔的舞台上去,和一个他期许的人,或并肩或战斗。而那个人,绝对不是他。 手心死命地抵着眼窝,想将那股苦涩的酸流憋回眼眶里,可惜更多的东西退不回去。 平头皮鞋踩过地上的残花,地毯上立现一滩碾碎的花泥。 既然回不去,那就向前,他无法回头,也不想坠落。 他至始至终想要的,不会改变。 “目前鼎盛在s市内的市场被星河和宸天挖走3/4,而剩余1/4中可供继续合作的客户比率也不到50%,保守估计,截止这个季度末,我们的客户流失量将达到95%,以上就是大致情况。”市场部副总监如实汇报完本季度的营运情况,便噤若寒蝉,绝口不提一个字。 事实上不需要他多加解释,ppt投影上那个直线下降的红线已经够触目惊心的了。 鼎盛继上次的沉重打击之后,便暴露疲态,就像一个年轻的开山的汉子,凭着一口气撑过伤险无数,今时今日那些小伤小患还没熬到铜皮铁骨,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引爆破成危机生命的质变。 缺雪中送炭的,不少落井下石的。 自古捶鼓的有,推墙的不少,鼎盛这艘破船尚有三斤钉,怎么会不招人惦记。 这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的责任,他无法埋怨他们。 他不怨,今天的局势,容不得他怨。 安靖什么都没有说,就把这一页翻过去了。 “二个月后的长江三角洲地区的商业巡展不能错过,争取在这周内拿到入场名额,这次的目标群体是新兴的中小型企业,以低端市场的准入软件为主推,一定要拿到较好的展示位置,至于针对新方案的新宣传册,明天我要看到设计预案,时间不多了,我希望大家精诚一致,打起精神,打好这仗。” 安靖改变了一味集中在商业发达的s市为大型企业设计和规划后台的营运方针,转而将目光投入那些周边地区发展中的小型企业,客户等待培养和塑造,但如果能够协助他们发展起来,那未来的收效将是不可估量的。 他如炉膛内被鼓风机鼓唤醒的星火,只差飞出一段灿光。 “安总……那件事……可能,有点难办。”还没驶离站台,车就被叫停了。 “有问题吗?”安靖挑高半边眉毛,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个表情像极了一个人。 “我们一个月前就开始着手这次的巡展了,合作意向书和入场申请早就递交,但对方的答复一直很模糊。”说话的人斟酌着,要不要将实情告诉老大,“但是……”看老大那个脸色,还是……算了,“但是主办方前两天突然回复我们说,同类型的技术服务参展名额已满。” “200多个企业,做同类型技术开发的不超过3%。”言下之意,难不成1/5的位置鼎盛也排不上?面对低端新市场的这次巡展,鼎盛的加入无疑是位主办方免费打响广告。 “那是因为……”吞吞吐吐的举动,终于触怒安靖。 “作为市场部的老人,连解释清楚一件事的能力都没有,难道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和客户沟通的?我是不是应该考虑给你换个岗位,行政部?还是干脆连尊口都免开的保洁部?” 安靖戴着眼镜的时候,纵罢愠怒也如林下雅士,想不到脱了眼镜,呲目圆瞪,竟然也有三分匪气,市场部跟了他那么久的老部下谁都没有见过他这阵仗,又挑不出老大说的话有什么错,顿时理屈词穷。 副总监无奈之下,唯有如实相告:“宸天也不知道哪儿得了消息,居然也参加了这次的中小心企业合作巡展,并且以赞助的身份获得了巡展独家的后台技术服务支持权。”他顿了一下,继续道,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44 “而且……这次他们居然打得和我们一样的牌,放低市场开发的口子,以自助式后台服务和外包同时向实体零售和电商推大力广大数据库的理念,我们……慢了一拍。” 轰鸣声最初始于耳廓中央,沿神经共鸣整个大脑回路,安靖是拳台上壮志未酬的拳手,却连一个回合的亮相都没有被施舍,就得到一个k.o.的结果。 岂止一步之遥的距离。 “宸天的动作不可能那么快!”他们刚获得灏宇国际的项目,现在正应该分身乏术,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完成另一项竞技。 安靖的设想是正确的,但同时也陷入一种思维陷阱,而带他打破这种思想禁锢的人,正是他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为什么不可能?”和悦的低沉,永远充满了平静的震慑。 安靖感觉自己的右眼皮,正以不受控制的速度,跳嚣。 难道说……安靖的眼前一黑,几秒钟后,光线回到他的视网膜上,他渐渐看清那张温雅地露着笑意的脸。 灯光打在他立体的五官,那深邃的眼睛看起来邪祟如魔。 待到视物大明,他才看清,哪里有什么邪魔,高大的男子,银色的西服只在胸口的位置饰有一团金色的丝帕,分明俊伟如神祇。 他怎么就忘记了,在鼎盛和宸天的拉锯战中,灏宇才是那个手持橄榄的胜利之神。 “他们很有实力,如果只是一个契机。”程扬禹也的确不负神祇之名,“灏宇向来乐为伯乐,更何况是宸天这样难求的宝驹。” 多么讽刺,当初程扬禹获得鼎盛股份的时候,说的也是一样的话。 “程总。”安靖觉得自己刚从炼钢炉里出来,就结结实实地扎进冰水里,全身的血液迅速凝结了,“别忘了你现在也是鼎盛的董事!” “原来安总监还记得。”程扬禹的笑十足讥诮,好像在他结冻的脸上重下一锤,活生生砸扁了他的尊严,“那么作为鼎盛现任的首席执行官,我能不能以最大持股人的身份请你解释一下,造成鼎盛今日状况的原因?” 原因?安靖在心里咀嚼这两个字。 冷却下来的身体灌了铅,心到反而透亮了。 呵呵,不过是他们两个看上同一个男人。 哦,对,还上了同一个男人,用一样令人不齿的做法。 他安靖时到今天才明白,自己努力爬上一个方尖的塔顶,也只不过在华丽舞台上一个匆忙的亮相,程扬禹就等在那里,不慌不忙,羽扇纶巾,谈笑间,赐他一个灰飞烟灭。 “我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安靖抹了把脸,做出一个请便的姿势,上扯的嘴唇挤出古怪的笑容,但下撇的眉梢都快让人错觉他在哭泣。 嫉妒是一匹撒缰的野马,不甘敬叨末座,不落于人后。感情的世界里,嫉妒是心头的刀,穿肠的毒。其实说到底,嫉妒无非源起求不得,谋不到。 他笑,微不足道如他,竟然也能将神坛上高高在上的程扬禹逼到动手。 他哭,或许更早的,从他开始嫉妒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失去路鸥然了。 “安总监,你辛苦了。”他优雅地一抬手,大势已去,“去休息一段时间,这个时节适合到加州冲浪,享受阳光棕榈,碧蓝海湾,听说路董读书的时候也在那儿待过一段时间,或许你也会喜欢那儿。” 那段时间是他和路鸥然认识的六年里,他俩唯一分开的时光。 血液在筋络里回温,受到高压水泵猛地增压蹿过心脏,巨大的压力撑得心房撕裂般痛,安靖笑着站起来。 “安总请留步。”这次换程扬禹叫住他,丝帕飞出一尾蝶的轻灵,金色的罂粟花栩栩如生,“一点点心意,加州的纪念品,更衬你的西装颜色。”妖靡的花,艳丽的毒针,他凑在他耳边,用只有彼此听得到的声音,“i have found it!”然后,他以最优雅的姿态,为失败者加冕。 程扬禹说到做到,他令他失去的何止双倍而已。 不过,你终究也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从此刻起,你将不配拥有他。 夏燥是一种缠人的玩意儿,夕阳西下,她就陡然从彪悍的悍妇化身闷骚的婊,换一种磨人的手法继续折腾。 满街的人,都跟一屉屉蒸过了头的包子似的,喧气腾腾,蔫了吧唧。 不过曲径幽处,自有软红香,自有颜赛玉。 这厢四季脂浪斗春,这厢颠倒昼夜乾坤,是温柔乡,也是英雄冢,是香腮雪,更是婊子窟。可是谁在乎?一分钱憋死英雄汉,毛爷爷面前人人平等,只嫌贫来哪笑娼。 安靖现在不仅不贫,用致富两个字来形容,那都算委屈的。 80多个毛爷爷才能换来一瓶的洋酒他喝着当水,最初微皱的眉头越喝越疏松,再后来索性由着胃里的火,和身体一起烧成一抔软泥,倒在地上都跟滩化了水似得,捞也捞不起来。 “给我!”春泥先生大嚎,他恪守的俗世陈规被酒精泡得比人更软,现在他只想要宿花或着眠草……“找……找个最……最干净的……人……”最后一个字弱不可闻,他倚在少爷的肩上,吐出一个饱满的酒嗝,一段一断终于把欲求诉完。 黑,黑里还带了些扑朔的闪。 星不像星,晃得他晕。 软绵绵的床,接住他不托反陷,越陷越深,似要吞掉他,或拖他入深壑。 安靖动,四肢被吸了住,身上有一团无处发泄的火,欺善似的勾着他一寸寸烧,旱魁为虐,如惔如焚,他想叫喊,他渴望雨,他急需一个容器,能载他巫山一遭,能让他狠狠肏…… 找个人,狠狠*,把所有无法对路鸥然付之以行的事全部来一遍。 “还站着做什么……过来……”他冲着黑暗一招手。 无光无色,静若无人。 安靖终于不耐烦:““人间”就是这么教你的?” 黑暗里的影子,置若罔闻。 “你是第一次?我会温柔的,如果你听话,我会给你封个足够大的红包,快点过来……”他随口扯着鬼话,只待猎物入口。 那影子终于动了,缓缓走向他。 他径直走来,并非朝着自己,而是路过他,走到床头,旋开一盏灯色昏黄的小灯。 光一点点亮,安靖眯着眼看到一抹天使般的轮廓。 “这个房间,我记得。”他美得像个幻梦,开口却犹如地狱来音,“那天,我比你喝得还醉。他技术不错,没弄伤我,事后也不怎么疼,作为第一次我的运气实在不算太坏,对不对?”柔软的床承了两个人的体重陷得更深,“我一直都想找到他,谢谢他的温柔对待,或者有可能的话,再和他上几次bed。”天使纯洁地笑了,笑容明丽,残忍到杀死他,“我这个人有些洁癖你是知道的,别人碰过的东西我没办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45 法接受,同样的……碰过我的我也不想轻易更动,换人的感觉……让我觉得……更脏……” 无法呼吸,脑袋失去了供氧快停止运作,他近到几乎吻上他:“我……”语言成了博物志上标记为久远年代的展物,“鸥然……”只剩下习惯,自然吟诵世界上仅存的名字…… 路鸥然反手两指挑起他意图别开的下颚,将鼻子凑到他唇边细嗅:“tequila?brandy? 你究竟喝了多少种酒?味道太冲了。” 他的表情就像个抓到不满意糖果的孩子,怏怏不乐地喃语,“要适应一个人真不容易,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么你呢?感觉如何?我那晚表现的好不好,有没有让你爽到?” “鸥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挣开他的束缚,安靖急于解释。 路鸥然的食指滑过他的下巴按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你总是这样,高兴了不说,不开心了也不说。认识你这么久,我都不敢说自己就有多了解你。”他一顿,笑意延展在俊美的脸上,“告诉我,你下面这根东西enter我身体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鸥然,别说了。” “恐怕那天晚上你为了顾及我,也没有真正地尽兴吧?” “求你……别说了……” “要不要在这里重温一次,这次……我保证让你满意。” 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他的心尖上悬的肉,他想大声告诉他,但说出口,只是一句根本可有可无的话。皱巴巴的领带被卸下,形同虚设的衬衣一扯就开,路鸥然双手撑在他胸前伏低身子,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句。 送进耳蜗里的话热情十足,安靖却打了个冷颤。这并不是他希望的,这个人是他的虔诚,纵使他亵渎过他,但也绝不能容许他像个无情的娼妇般向别人张开大腿讨欢,就算那个人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鸥然,你别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安靖支肘爬起来,匆忙中撞翻路鸥然,急着伸手拉他,反而被他一把拉倒扑在路鸥然身上,腿间沉甸甸的****直接抵在他************。 “难道你想要的不是我?”漂亮的眼睛识破天机地一笑,黑眸似深秋的潭水清澈无澜,稀松平常的口气,比刀子更剜人心,“还是说鼎盛账目上那笔钱更讨你喜欢?12%不算多,其实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给你。” “住口!”他突然爆起,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路鸥然脑侧,“不要用程扬禹的口气对我说话!” 暴虐的安靖,连路鸥然都为止一愣,他像被逼至绝境的成年雄鹿愤然,盛怒涨爆了他的血管,赤红的眼里尽是绝望:“你希望我怎么做,眼睁睁地看着鼎盛落在别人手里?你怪我也好,要报警也好,那是我们一起苦挨2年才夺回来的,我不会放任别人占了去,尤其是程扬禹,他凭什么!” “那么在我手机里设置定位,趁我喝醉时吃干抹净,你又凭什么?” 酸涩的液体盈满眼眶,他努力瞪着眼,不让一滴流出来,仿佛那是他全部的尊严。 轻柔的手掌触上颤栗的脊背:“说真的,这么多年我连让你说句真心话的底气都没给你,你恨我吗?” 身体清醒着被人从里面剖开,心贴着冰凉的空气跳得像头无处躲藏的惊慌的雄鹿,埋在路鸥然的颈窝,他嚎啕大哭,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隐藏了。 路鸥然释怀地拍拍安靖的背:“那12%的股份我买了,安靖,离开鼎盛,去过你的日子,别去招惹程扬禹。”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永远比不上他?” 路鸥然突然按住他脑袋吻上他的嘴:“你是无可比拟的。” 唇上真实残留他的味道和温度,安靖简直难以相信,“你原谅我了?” “不。”路鸥然笑地像只乖张的狐狸,“这个吻,谢谢你替我搞定长荣的杜震宇。” “谁让他动你的!”没有人和窥伺他心爱之人,动一个指头也不行,“那是他罪有应得!” 路鸥然一脸处变不惊,没有温度的声音听起来十足戏谑:“我有让你这么做吗?你认识我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最恨人越俎代庖,欠债催钱,杀人讨命的事,我都喜欢自己来,我以为你清楚……”所以,他今天来向他索偿来了。 “我……”他口干舌燥,无以辩驳,最终选择和盘托出,“我真怕你就这么跟他走了。”这才是他的真话,他埋得太深的心思,“是我思虑不周害了鼎盛,就算你不原谅我,也是我活该。” “为什么?”路鸥然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看起来像生气了吗?” “股权转让书我会签字。”安靖舒出一口气,认命。 路鸥然得到满意的答复,从床上起身:“去查查你的账号,钱今早已经汇到你户头。” “鸥然,那些本来就是你的,你不需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的声音暗下去,只能眼睁睁看路鸥然离开。 “安靖,你值得上更多。” 走廊上的光线远比房间里亮得多,他的模样只剩下一圈模糊的剪影,“不过……以往我没给你的,今后,也不会是你的。” 敞开的门空荡荡的,他是路鸥然,他总有办法让人痛不欲生。 “2张机票已经送到你家,现在正是golden poppy的花期,去吧,带上阿姨,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成全 黑色的轿车在林荫路上转了一个弯,驶出绿荫如盖的别墅区。 路鸥然坐在新租来的商务车中,哼着小曲儿,手指时不时敲打方向盘。 现在的世道真是便利,只要有钱和驾照,几分钟就可以租来一辆规格不低的豪华商用车。 习惯了坐别人的车,安稳,舒服,便利,尤其是当他为了项目熬几个通宵不眠,酬觥筹醉得一头倒在车后座里,车和开车的人就是心里最后的支撑,省事儿又贴心。 几年没有开车,驾照已近逾期。 他不是不喜欢开车,是男人都喜欢车,他也不例外。 几年前,一次从外阜回s市的路上,午夜的公路漆黑无垠,他边踩着油门边和安靖打笑提神,没留神路边栅栏下蹿出来的畜生一声凄厉的尖叫,车就偏了方向往公路带上飘,直到安靖抢过方向盘往右使劲回方向盘并拉下手刹,他都没有意识到,原来他的脚一直悬在油门上未曾离开。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突然意识到,像他这样心事重重的人,根本不适合开车。 因为在那么危机的关头,他先想到的居然是,没在酒宴上最后喝一杯,真是可惜了。 为了不害人累己,他终于封车入库。不过,那都是以往了。 现在他已经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46 可做到看着至亲和曾经爬过他床的男人熟络得好像热恋的人一般在他前方的车里附耳交流,都不会再踩错油门和刹车了。 铑银色的车在前方的路口大拐了,路鸥然特意等了一个红灯,他不着急,路鸥歌那晚不声不响出门之后,路鸥然就学安靖为她设置了一个定位,现在真是去哪儿都不怕弄丢她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清婉的女子微微一笑。 路鸥然很喜欢这种不张扬的笑容:“你好,我约了灏宇国际的程总,程扬禹,我不太习惯迟到,但……我的车似乎除了点问题,能否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到了?” “您请稍等。”对这样俊美的男子,她职业性之外又多了一份女子的俏丽,“程先生已经到了,您还是晚了。” “是吗?”路鸥然不介意地弯了眼眉凑近,几乎要探到她身边,他笑起来实在好看,精致的面容上漂亮的眸子简直会调情,“不过能因此和你这么漂亮的女性认识,也算是最好的补偿了。” 直至电梯门阖上的最后一刻,那双动情的眼睛都始终贴着女子,宛如爱人的注视。 3f至尊套房门口,路鸥然站了一会儿。 手机上显示,他所寻找的人,正在一墙之隔。 她果然是来了这里。 用手旋了下门锁,居然开了,其实他无所谓被发现与否,他来也只是要带走他要带走的人,如此而已。 华尔道夫的临江套房,白璧无瑕若一颗江岸明珠,整个套房沿江的部分全部是大块大块的落地窗,视线毫无遮拦,路鸥然没到过这个地方,又觉得莫名眼熟,记忆力有一小块,怎么拼也凑不规整。左右各有两扇一抹一样的珠贝色大门,很熟练地,他轻易就找到通往卧室的那扇。 没有那种躁动感,脸心跳也是均匀而正常,路鸥然此刻冷静到居然还有功夫惦记路鸥歌早上出门前熬的那小锅稠稠的米粥,砂锅熬的,一分钟都不能欠人在旁看着,为了候着他的饭点,鸥歌明天早上5点30必要起床准备了。 今天也是一样,他下到厨房,粥还热着,人却不在了。 路鸥然想,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要好好说话,别吓着鸥歌。她并不了解程扬禹与自己的过节,那些事路鸥然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让她知道,而程扬禹却一定清楚她是谁,她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 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用鸥歌来威胁他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动到他的逆鳞。 临江豪景,一览无余。 “坐这儿。”程扬禹拍拍身边的沙发。 路鸥然掸了掸他拍过的地方,坐下。 浦江上的海鸥三两飞过,江对岸,鼎盛国际的logo是盘踞在这座城市之上显眼的巨幕,上门正播放着灏宇最恢弘的手笔,未来之城——耀世星芒。 “广告不错。”路鸥然说话。 “在这里。”程扬禹的手指随意一点,巨幕上瞬间显示出耀星新城未来的城建虚拟图,3d的动态图随屏幕上的演示,逐渐出现清晰的架构,“这个位置,是星芒的中心,将来,灏宇国际的主楼将搬到这里。” 他俊伟如帝王,运筹帷幄。英气挺拔的眉宇间是对自己王国的了然和野心,还有一些孩子气的向往。他挥指点江山,气度轩昂,只是待在他身边一会儿,路鸥然就迷糊了,熟悉的木香混着烟草味沉沉浮浮,他也跟着沉沉浮浮,似乎只要靠得这个男人近了,他的坚持就会溃不成军,不得不承认,程扬禹,就是这么一个魅力十足的男人。 “看到那个标志了吗?”他突然靠过来,手臂触着他的肩膀,示意他看,“这是灏宇未来的新企业标识。”路鸥然往后缩了点,那个图案就是现在灏宇的logo,又好像不太一样,隔得太远了,他也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程总费了这么大心思,不会就是请我来看灏宇未来的宏图吧?”路鸥然笑笑,全然不介意被看出他的敷衍,“鼎盛没能参与这场盛世真是可惜,那么现在,我能请我的姐姐和我一起回家了吗?” 何必费事,他和他,他们之间,谁不知道谁。对着别人,他或许还能逢场作戏一番,唯独对着程扬禹,路鸥然半分委屈也不愿将就,这个男人进一尺,他就想还一丈。 “中心商业区的规划,将以科技、环境和新能源为重头,主楼体的设计将在最大程度上提现灏宇的这一理念。科技园的未来谷将是今后高技术产业的源生地,在那里,我为鼎盛留了一个位置。” 真是很大的恩惠啊,路鸥然嗤之以鼻。 打了你一掌,事后给你个甜枣,就希望你前尘尽消,往事不复。 别人有没有可能他不知道,但是他一定做不到,路鸥然一路披荆斩棘把成败押在一人身上,就差一点,他就可以用热吻浇灌他,滋养他,程扬禹却翻手为雨,浇他个措手不及,淬黑了二百经骨。 到底是信错了人,还是付错痴心,哪样都让他如饮鸠毒。 “那就谢谢程总啦,记得给我留个顶好的位置,最好是抬头蓝天,低头美景,我也不是非常挑剔,有山有水有河流,鸟语花香四季长青就差不多了。”路鸥然越说越开怀,仿佛已经透过浦江望到一眼生机蓬勃。 “你没想加入到耀世计划。”程扬禹看他,眼神深幽地窥不出他说这话是何意味。 “鼎盛也是我的心血,你想多了。”路鸥然毫不回避,直直对视回去。 程扬禹不说话,收了眼神,随江上的几只白鸥飘去老远,这一看就是小半天。 路鸥然候得不耐烦了,站起来:“程扬禹,我不是来和你玩猜谜游戏的。鸥歌在哪儿?” “这么急着带她走?” “我不认为她有留下的需要。”路鸥然顿停,“除非,程总能给我一个好的解释。” 擅自从他家带走鸥歌,他的确欠他个理由。 “我只是想和我喜欢的人,见上一面。” 星疏月朗,那双相依偎的身影清得像镜,心里藏着块蕴了针的海绵,每跳一下,器官便挤出露了头的尖锐扎心撩肺,路鸥然觉得被针尖上的毒汁淬了皮骨,连心都越发黑了。 “你配不上她。” “我喜欢他。” 两个人,一硬一软,互不相让。 路鸥然想摔门而去,无奈脚下又生了藤,一步不动。 半霎,他问:“什么时候?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某个晚上,他一个人,有点狼狈,我帮他摆脱了一个纠缠他的男人,然后就认识了。”程扬禹抹去了故事中的细枝末节。 “你知道我是她弟弟?” 程扬禹摇头,稍后又点了点头,刚开始他确实不知道,但没多久后,他就从资料上完整地了解了。 “所以你接近我……”路鸥然的嘴皮子有点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47 颤,狠狠咬了一口舌头,那句话还是说不利索。 “为了他。” 一切昭然若揭,匿在洪流下的真相被淘洗清透,晃亮得他不忍去掀开最后一层纱。 路鸥然再次跌回沙发里,双手枕膝,按住太阳穴:“骗子……”似乎尘絮在空气中一打转,他用自己都听不见的音调评议。 “我从没骗过你。”程扬禹还是抓到了,“只是你不信。” “怎么信?”路鸥然的肩膀颤抖,地动欲临的无助,“你别告诉我,你做那么多都是为了她,设局为了她,拖鼎盛下水是为了她,在鼎盛股价破净的时候夺江山为了她,连你……”睡了她弟弟也是为了她吗?他想问,但他绝问不出口,“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你的喜欢还真是特别到我无法理解。” “其实你最清楚,鼎盛迟早也是你姐的嫁妆,我是为他着想。”路鸥然进入鼎盛的目标,只是为了有一天完璧归赵,程扬禹一早就明白了。 肤薄如蝉翼,被什么勾着,轻易一道皮肉见血,起先并不怎么疼,稍一点凉,冷飕飕的,顷刻他才意识到,有东西捂不住了,豁出命地往外钻,是他的血肉,是他无处寄往的,曾经鲜活过的,又昙花一现的,对爱的神往。 “她呢?知道你的心思吗?”路鸥然想到鸥歌,如果只是程扬禹单方面的,他保证让他此生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法面对。”程扬禹一直看着路鸥然,其实只要他肯抬头看他一眼,很多事自然会了然,但他没有。 也对,一个给鼎盛造成重创的人,让路鸥歌怎么在亲人和爱人间自处,这道难题就让他这个当弟弟留下做解吧,她不该愁苦,他承诺过让她余生无虞。 “她在哪儿?”路鸥然的肩膀向两边垮下来。 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隐现,程扬禹没有戳穿:“她在餐厅,她对西式点心的制作很有兴趣,我答应过她,一定让她把感兴趣的甜点都尝个遍。” 够了,这份心,对于程扬禹这个人来说,就是表达。 踏着格纹大理石,走过廊柱穹顶,水晶灯天泄繁星,佳人如梦,倚窗绮丽美若幻影。 路鸥然看到她转过头,快乐地像只百灵,朝心爱的人挥手。 “程扬禹,我再信你一次。。” “鼎盛,是你的了。” 路鸥然也挥手,笑着,向他的姐姐走去。 收到红色信笺的时候,魏哲的下巴几乎掉下来。 程扬禹,要结婚了?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吧。 因为震惊,他第一时间看到的是新郎程扬禹与新娘路鸥然,他简直要为自己这位老友山呼万岁了,直到他想好损招打算好好挪揄一番程扬禹的时候,才看清那笔隽秀的字迹略有点不同,路还是那个路,只是名字换成了……鸥歌…… 我去,什么情况~!魏哲差点被刚入口的一口martini呛死,青橄榄噎在气管里,他不管不顾地抄起电话。 “程扬禹,你什么情况!”一声敲山响,橄榄喷得像出膛的子弹。 电话那端的人沉了许久,开口:“你不是已经看到了。” “我就是问你呢,怎么回事,你真的要结婚!”要说当时他看到请柬的那点激动,全部被一种浓烈地背叛感代替了,魏哲虽然是个油嘴滑舌的主,却异常清楚程扬禹心里藏了个谁,依他的个性,就是真娶了路鸥然他都不奇怪,但是……这个路鸥歌又是怎么回事? “真的。” “为什么?”不该问,他就是忍不住。 “按照郑志海生前的遗嘱,路鸥然无权通过股份转让将鼎盛还给他姐姐。”不然他也不会费力搞个宸天出来搅局。 魏大爷的肺瞬间就给点了引信:“就因为这个原因?!他要是让你去死,你死不死~!”也不管对方是谁了,他被气炸了,“你丫的怎么不干脆绑了路鸥然进礼堂~装什么情圣~!你要真娶了他姐,你这辈子就没机会了~!程扬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恩。” “我说~咱们不这样成么?”魏哲就是天大的火,也给他的一个字扇成青烟,“扬禹,你过去怎么跟我说的,这辈子没遇上对胃口的,绝对不踏进那个坑。现在你遇上路鸥然了,我拦不住你,可是……可是……为了他,你要不要做这么绝,连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这他妈根本就不像你啊!” “魏哲,当我的伴郎。”淡漠的口气,言辞却坚决。 “你……”他这个老友,是铁了心了,“值得吗?他会记你的好?” 值得?他做事从来不计较代价,他只看结果,他程扬禹咬准的结果,就算付出再多也在所不惜。 但对于感情,他向来水饮六分满。只有遇到路鸥然,很多事才渐渐偏离既定,手中的茶水滚热溢出来烫了手,他偏偏舍不得放。 舍不得,就不得不舍。 “我决定了。” 魏哲在房里来回走动,抓耳挠腮,确定没辙了,反手一插腰:“随便你,老子不管了,红包就别惦记了,改明儿你离婚了,我算上利息包双倍的!” 他一辈子浪荡惯了,程扬禹更甚于他都能受得了,他有什么好替他喊屈的。 “魏哲~” “干嘛!” “谢了。” “谢谢侬,谢谢谢谢!”阿姨最近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几个字。 路家有喜事了,她虽然是个钟点工,但真心替这两姐弟高兴,她为人实诚,东家待她跟自己亲人一样,这双模样和气质都好的姐弟早没了长亲,孩子成婚这么大的事儿,总不能让都没有经验的小年轻自己瞎摸索,一大早她就称了十斤糖,小区保安,花匠师傅,倒垃圾的,送水的,抄煤气的,忙的跟个陀螺似得,她不累,她高兴着呢,漂亮的小姐要出嫁了,别人对她道一声恭喜,她欢喜着呢。 路鸥然也过来,在红色的喜盘里挑个糖,剥开糖衣送进嘴里:“甜,好甜。” “先生啊,快点伐要吃嘞。”阿姨拉他过来,桌上心形的喜帖依次排开,她按他坐下,“你的字好看,这个交给你了。” 路鸥然嚼着糖,转着笔犯难:“怎么写?”这东西,他这辈子可没接触过。 阿姨手上的活一点不停,简直被他气死,现在的喜帖都规规整整地印好,哪里需要自己动脑:“先生哎,名字总会写的伐。”两根手指一点,“喏~这里填时间,新郎新娘看到伐?小姐的名字写这里,姑爷就写旁边。”说完一阵风似得去派她的喜糖了。 眼前红艳艳一片,路鸥然更喜欢珍珠白的喜帖,但是阿姨再三强调结婚就是要喜庆,最后双方妥协,红色白底烫金的字,路鸥然捡过一张珠贝色的卡纸练起来。 他的字隽秀飘逸,柔却不软,扬儿不飘,提笔落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48 字,每笔每划都和他人一样漂亮。 他写的随性,字舒展得极雅,果然胜任这份差事。 新郎:程扬禹;新娘:路鸥歌…… 然后收笔定睛,揉了揉眼睛,他竟然将二人写错了位置,不仅身份对调,连名字也……他笑过收起这纸荒唐,顺手又拿了几张练笔。 写的专心,乃至身后来了人,路鸥然也全然无暇顾及:“新郎:程扬禹,新娘:路鸥……歌。”这次,他再不会错了。 “鸥然……” “姐,再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路鸥然记得,今天要陪姐姐去试婚纱。 路鸥歌站在那儿,纤细的手指缴这裙摆,五指没入揪起的褶皱:“婚礼……会不会太仓促了?” 路鸥然放下笔,来到她身边,温柔地抚上她的手臂,拇指画着圈抚平她的眉心:“怎么了?什么事让我们漂亮的新娘子不开心,皱眉可就不好看了。” “我……”路鸥歌的五指更紧了,和他一样色淡色唇瓣因为纠结,愈加白得和肌肤融成一体,“不结婚不行吗?我只想陪你一辈子。” 路鸥然心头一暖,有她,自己的柔情才有所依:“当然要一辈子。”他从不欺她,“修想有了老公就甩了我这个帅哥,我可是你一辈子的追求者。”将她冰冷的手包进掌心里,像个骑士亲吻他的公主,他在她手背落上一枚吻。 路鸥然笑地风华绝代,一室的红心,化一句箴言。 “姐,你会幸福的。” “送呈亲友台启:谨定于2014年农历七月初七(公历8月2日星期六)为新郎:程扬禹先生及新娘路鸥歌小姐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筵,祝二位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大洋彼岸,连日的暴雨冲击海滩,巨浪如长龙横扫,海岸线上拉起警示标志,没有人会愚蠢到在这个时候下海冲浪。真是糟糕透顶的天气,无端端毁了很多人美好的休假。 只有一名黑头发黄皮肤的男子雀跃如光如电如风,拍击在室外的狂雨都不能撼动他欣忭的心情。 电脑屏幕上反射出的光,在阴郁的房间内,映出他脸上不正常的红光。 他像个吸食了致幻剂的人,飘飘欲仙。 等我,十二级的台风也困不住我。 如果只有一人能给你幸福。 那么,我肯定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喜钟 作者有话要说:  最多还有5章,要完结了,这篇文章是练手,很多不好,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但至少坚持完成了,小学未满,继续努力。 及时雨,拔了夏燥,清涤闷热,雨如银丝斜飞,一眼望去,满目翠郁金芳华。 路鸥歌的手上也攥着一捧浅白的花,花瓣白嫩,叶茎翠绿,不同的花盎然一体,被薄荷色的丁香衬着,娇艳又清雅。 一席line princess典雅的婚纱是今早下了飞机直接由专人送到路府上的,程扬禹送给他新娘的第一份大礼,打开卡牌,只有一行言简意赅的表述“to my love”。 vera wang的新婚礼服简约质朴,没有多余的一丝赘附,却依然华美如天作,完全按路鸥歌的身量订制,轻柔的软缎与她,浑然天成,仿佛是贴着她生出来般合适。 路鸥然双手交叠在胸前赏她,从高高挽起的云发到后颈上谦恭而优雅的弧度,从清瘦但线条均美的腰际到凤尾般旖旎的长拖尾上,他时不时蹲在她脚边,认真地将裙摆上的每一道褶皱以手细细熨平。 “先生唉,这些小活教给我做就好了嘛,你快去外头招呼招呼客人。”阿姨是典型的主妇,最看不惯男人干这些,还是姑爷好,早上接新娘子的时候匆匆见过一面,英俊儒雅,风度翩翩。明明先生长山清水秀,比姑爷还俊生,却独独不爱干那出风头的事,要不然,他和姑爷两个人站一起,多登对,多好看,还不知要羡慕坏多少双眼睛。 路鸥然低头忙活,这种缎料贴身又舒适,唯一不足的,若没有人精心呵护着就容易产生褶皱而破坏了美感。 “鸥然,起来吧。”路鸥歌想伸手去拉他,被他明若春桃的笑容挡了回来。 “别动,就快好了。”他为她整理头纱,打开一个天鹅绒的缎盒,将两颗熠熠生辉的传世珠玑戴上她圆润的耳垂,“新婚礼物,给世上最美的新娘。”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阿姨感动得老泪纵横,不熟溢美之辞,这已经是她最好的语言。 清脆两声掌门声,婚礼的负责人来喊路鸥然:“路先生,请跟我一起去熟悉下等下婚礼的流程。” 婚礼选在欧式的教堂,由神父主婚,省略了一众繁文缛节到是遂了他的心意。不过路家往上数三代,人丁凋零,到了路鸥然这里几乎就断了亲缘,将新娘引导至交给新郎这个环节,就不得不交由他这个唯一的弟弟。 “好,人都到齐了。”负责人是个相貌堂堂又亲切的青年,做事认真细致,“现在我们玉溪一遍新娘入场和典礼流程,路先生……”他冲路鸥然笑,“先由我暂代您的角色,您先配合我走一下引领,程先生您请原位等候。” 他详细地讲解了一遍,招呼路鸥然到位,但连续喊了几声,路鸥然都没理他。 “你没事吧?”程扬禹问。 鼻子一痒,富有侵略性的记忆伴随烟草木香猛地让他一醒:“我很好。”路鸥然赶了几步,挽上负责人的手臂。 “等一下我们先迈右脚,走一步停一下。”负责人尽责的演绎路鸥然将要被赋予的使命,亦步亦趋地领着他走上红毯,红毯尽头,神坛之下,眼眸深邃如星的男子向他伸手,“然后,你要心怀感恩地将新娘交给新郎……”来不及撒回,他已经握握紧路鸥然的手,绕过自己的臂膀,将他不甘不愿的手掌牢牢按在自己肘弯,轻轻拍了两下。 然后,路鸥然听见他对神父说,开始吧。 “没这个必要吧。”路鸥然想抽出手,但被钳得很紧,周边又有人在,他实在无法挣脱。 负责人好像与程扬禹商量好的,故意偏帮一边倒,如果可以的话还请配合,让所有的工作人都在典礼开始前先预习一次流程,婚礼上就怕意外,可是马虎不得的。 一句话,将方才结冻的抗拒融了,是路鸥歌的婚礼,怎么可以出错。 黑袍的神父繁复的开场说了什么,路鸥然没听进耳朵里,被捏住的手掌,十指以一种不妥的姿势交相叠扣,太不适合了,路鸥然低头,难道就没有人觉出来这样的举动有多怪异。 “为什么没有穿?”程扬禹目光平视,动人的嗓音在神父的祷告中轻而清晰。 路鸥然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当他看到程扬禹今天的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49 黑色礼服时他就明白了,这身打扮和今早与新娘礼服一同寄到家中的男款白色西服如出一辙,甚至比昂贵的vera wang更显般配,一如他和他才是这场婚礼的主人公,鸥歌到沦为一个美丽的配角。 不等路鸥然回答,神父已念出婚礼上最重要的誓词。 “我们今天齐聚在这里,在上帝的面前,见证这对新人的婚礼。程扬禹先生,你是否愿意接受路鸥歌小姐为您的合法妻子,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疾病还是健康,相敬相爱,彼此珍惜,直到死亡将彼此分离。” “我愿意。” 富有磁性的低沉,扣在空阔的教堂中,比风琴更肃穆庄严,神父满意地点头转向路鸥然。 “路鸥歌小姐,你是否愿意接受程扬禹先生为您的合法丈夫,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疾病还是健康,相敬相爱,彼此珍惜,直到死亡将彼此分离。” …… “路鸥歌小姐?” …… 负责人压低了嗓子催促:“这个时候,新娘应该说我愿意。” 他愿意……吗? 与他并没什么关系吧。 无关紧要的三个字……罢了…… “我……愿意……” 神父见证了太多欢欣的笑容,像这样不甘愿的口气到是第一次,他祈祷一会儿新娘可别用这种生硬的口气说完这三个字。 “请新郎新娘互相戒指。” 负责人递上了表达忠贞和爱的指环,简约的款式卧在蓝丝绒的戒枕上,看不出哪枚是属于谁的。 路鸥然冷笑,这是演的哪出?娶走了他姐姐,还要安排一场让他出丑的戏码,有心者无意,有意者无心,他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不可以。 他抓起程扬禹的手,粗暴地为他套上一枚指环。 太过激烈的动作扯痛手指,程扬禹只是笑笑,小心翼翼地托起路鸥然的掌心,将圆形的戒环缓缓推入他无名指的尾端,深邃的眼睛随戒指的落定流光溢彩,胜过从教堂上方的彩窗落下的斑驳阳光。 神父愉悦地宣布:“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他自自然环上他的腰,他半阖了眼微抬下巴,四片唇相对,相思近在咫尺,只余一寸便可慰了煎熬,他却听见他拒霜花色的唇瓣微开,媚眼高挑,软语诛心…… “好玩吗?姐夫~” 他像个祸国殃民的妖孽,全然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只在嘴角一处上扬便眉飞色舞成就了颜色,只差水水袖长衫加身,挥前尘南柯一梦,促良宵花好月圆。 路鸥然推开他,笑地张扬不羁:“神父,正式仪式之前,风琴的声音还需要再调试一下,duo音少稍稍有些不在位置。” 他退后几步,一个转身,潇洒离场。俊美的背影美好到让人忘记了几秒前,他几乎要和这个即将成为他姐夫的人双唇相抵。 这份洒脱不多不少,正好支撑他关上洗手间的门。 龙头大开,他像徒步几十里沙漠路的人突然寻到一处绿洲,想都不像地扑入冰凉的水花里。 袖口领口都湿了,水珠洇在上面,白色的布料瞬间被溅了星星点点的水渍,他顾不上了,鼻子里,身上,被他牵过的手上,到处都是,那股子烟草味中的木香,是见血封喉的毒,沾上就甩不掉,直往他皮肤里钻。 他洗得太过认真,都没有意识到洗手间的门开了,直到他被那股极力想要剔干净的味道再度绕上,这一次,霸道的人没给他机会说不。 程扬禹将他按倒在洗手台上,重重告诫了他,用舌头与热吻。 熟悉的唇瓣一含到嘴里,感觉就回来了,这个味道真是久违了,似瓢泼之于枯槁,甘露之临久旱,他狠狠吸允他,仿佛要为他淡色的嘴抹上最鲜艳的口红,但那颜色些微绽放,他又迫不及待地破坏他,咬他,用舌头丈量他。 水一直开着,潺潺地洇湿了他整个后背,程扬禹满意地撒开手,抵着彼此因喘息而起伏的胸口,笑地笃定又坏:“你湿了。” 路鸥然自然晓得他指的什么,但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一切便蒙了一层暧昧的欲色,自古小叔子对表嫂,亲姐夫对小姨子,哪儿也轮得到新郎官图小舅子了。 路鸥然扯开衬衣,太过用力,纽扣被扯飞,擦着程扬禹的脸射出老远,徒留一道嫣红色的痕子,像抽了他一耳光。 路鸥然回敬地大方,不徐不疾地除了外套,又解西裤,大有清洁溜溜的趋向。 “路鸥然,穿上你的衣服。” “为什么?我都湿透了。” 他笑得大方,行得大胆,动作行云流水,他艳惊天下,他放浪形骸,他是众生万象,云云众生不及他,程扬禹眼里有火,心里更有火。 想在这儿把他扒个透净,想压着他狠狠地cao,想看他哭,听他求饶,想she在他里头,让他没有余力可以逃,想困住这个人,如同这个人困住了他。 不能,不是今天,更不应该在这儿…… 这是他翘首以盼的一天,没有人可以动摇今天的完美。 “嗯,继续……”他收了戾气,不怒反笑,手掌摸上细腻紧致的腹部,感觉路鸥然的身体如期一颤,“半个小时后典礼就要开始了,通常这个时候,女人会来这个地方精心为自己补个妆容,好让自己光彩不输新娘,来这儿的路程不短,很多男人也会在仪式正式开始前来这儿解决一些生理上问题。我记得我进来的时候,门可没锁,你说……如果让人撞见新娘的弟弟和她将来的丈夫在这个地方做些暧昧不清的事,最后受伤的会是谁??听……有人来了,这个皮鞋声,会是女人呢?还是……男人?” 怀里的身子已经不能用颤抖来形容了,路鸥然愤恨地推开他,在洗手间的门被开启的同时,迅速地躲入隔间内。 程扬禹拨开头发,在突然空旷下来的男洗手间内,对镜整理了自己弄皱的西服和衬衫,转身敲响隔间的门:“容我提醒你,还有不到15分钟,虽然不长,但足够你换身衣服了,我们礼堂见。” 他最终还是如愿以偿的看到那套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白色西服,尺寸不太合适的穿在站在他旁边青了半个眼的男人身上,魏哲是个北方汉子,这身为路鸥然量身定做的行头,塞不下他这个大个儿。可是,兄弟惹不起,兄弟心尖上的人更不好惹,一个铁面,一个铁拳,可苦了他这个从头到尾都无辜的外人了。 魏哲对着程扬禹危险的眼神耸肩,我没折,你家猫挠的,奴家是被逼的。 除此之外,仪式还是进行的颇为顺利的,路鸥然一身蓝色的西服,是他准备的备用礼服,天空般的颜色裹着骄阳般灿烂的人,与天使扶腕而行,当真羡煞不少人。 神父在十字架前念出誓词,风琴的声音肃穆又庄严。 “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50 我请在座的各位做为见证,是否有人反对这桩婚姻,请提出来,或永远沉默。” 获得所有人的祝福后,他们将宣誓成为夫妻,相濡以沫,永不背弃。 神父慈蔼的目光环视场内,一张张平和的笑脸,都令他十分满意。 “那么……” “不要嫁给他!!!” 神父眯起的笑眼第一时间睁大,仿佛要寻找那个打断他神圣职责的罪魁祸首,然而场内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并没有谁真的站出来。 “是谁?站起来,让我们看见你。”神父呼唤。 “你根本不爱她!鸥歌,你不能嫁给他!” 比声音更快的,是一个看似疯癫的男人,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跑向神坛,牢牢拽住了新娘,更让人费解的是,本应最害怕的女子,却满目噙泪,由着那疯子作乱。 “鸥歌,我想明白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现在终有一天也会变成过去,但我不会让遗憾再发生一次,跟我走,跟我走。” 男子的精神很激动,他抱着新娘,如攀在桉树上的树袋熊,最先回过神的魏哲喊了几个人来才把他们分开。 男子不壮实,精瘦的身子到是很有劲,居然挣脱了三四个人又爬回来,从衬衣口袋里摸索着套出一枚戒指:“鸥歌!”他的喊声撕心裂肺,想上前抓开的人被教堂中回荡的余音镇住,“我爱你!” 捧花落地,路鸥歌以最欢悦地眼泪和一个吻,回应了他。 她摘了华纱,他笑得像个孩子,她伸出手,任他冠上一个归属。 然后,他们像采撷了世界上所有的幸福的人儿一般,双双飞奔出教堂。 这变故来得太过奇妙,连最狗血的八点档连续剧都不能重复众人中心此刻的万马呼啸,魏哲想使人去追,被程扬禹一个手势拦下,从刚才起,他全部的眼神就都留给了一身天蓝的妻弟。 神父忧心忡忡地问:“路先生,你看,婚礼是否取消?” “取消吧。”新娘都没了,还结什么婚,路鸥然只是恍惚了一下,回神应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轻松,终于结束了,终于…… “谁说取消了?”低低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很动听,钻进路鸥然的神经就变成了蛰伏已久的尖刃,剐过他的神经,绞得他的胃突然抽搐……那个他讨厌的声音。 “婚礼照常。”那个人吩咐,一如既往地不顾任何人的感受,真可笑,明明是他被人逃婚了,明明应该是最可笑的那个人,却仿佛没事人一般老神在在,他在耍他吗? “神父,请立刻准备,我的婚礼继续。” “可是……可是……”没有新娘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神坛后的人始终讲不出来。 “你没看到吗?我姐走了。”路鸥然出声。 “嗯,那又如何。”穿着新郎服的那个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如何?不如何!我姐离开了,你的新娘跑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路鸥然吼回去,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人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实际上却根本不允许任何事脱离他的掌控,”还是说,你早就做了二手准备?” 路鸥然突然有点庆幸,姐姐没有真正嫁给这个可怕的男人。 “没有二手准备。”那个人答地很爽快,或许是不想再猜谜,他毫不客气地点破,”路鸥然,在闹的那个人一直是你吧,想尽一切方法让路鸥歌嫁给根本不适合她的人,别扭地安排别人的婚礼比安排自己的还要上心,不惜用你手上那点股份逼我给路鸥歌一个幸福的未来。其实有二手准备的人也是你,你早就清楚这个结果不是吗?你想要的,正是这样。” 路鸥然攥紧的十指紧紧抠入手心,疼痛,成了支撑他站在这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人不看他的脸色,继续将话说完:”无论如何,你我两家联姻的事实,我不打算改变。既然路鸥歌走了,那就由你代替她,完成这场婚礼。” 路鸥然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那个人如黑夜一般深邃的眼眸。 他在开玩笑!? 这不是真的!! 路鸥然极力在他眼中寻找一丝轻蔑或者阴谋,然而没有。那个人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不徐不疾伸出手。 “路鸥然,嫁给我。” 路鸥然,你听到的都是错觉,那个人又在耍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你变成一个傻瓜,就像曾经一样让自己成为全世界嘲笑的笑话,但也只能是曾经了。拜他所赐,自己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感情磨出看不见的厚茧将自己整个包裹,如同穿了一件百毒不侵的盔甲,隔绝那个男人带来的一切,成为专门针对那个男人的一剂抗体,一份免疫力。 “变态。”路鸥然嗤笑着骂回去,”你是个变态。” “我是。”那个人承认地很老实,”所以,我要你嫁给我。根本没有什么二手准备,我要的,从来都是同一个人。” 路鸥然有一点失神,他在说什么,所以这就算表白?还是另一次圈套。 他们之间,太多的尔虞我诈,后遗症就是到了今天,无论那个人说什么,路鸥然都无法全然相信。 但他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那样坚定,带点期待,甚至有些温柔。 路鸥然在他的注视下,不由地抬手缓缓递到他掌心中,那个人的唇角翘了。 “疯子。”捕捉到他表情的路鸥然,漂亮的眼睛闪过灵光,笑得邪,”你爱发疯,就一个人疯个够吧,恕不奉陪。” 重重拍开面前那双手,路鸥然抽身离去,呼吸在转瞬的一刻回到胸腔,原来有一天他也可以对那个人免疫。 计算好时间的喜钟准时敲响,鸣唱的头顶的回音欢欣鼓舞,他像个脱胎换骨的人,挺胸步出礼堂。 ☆、反噬 地球上每六个人之间就会拉起一道关系,每道关系之间又有千丝万缕的牵连,好比神经血脉,牵一发而动全身。 人如斯,圈子更如斯。 婚礼当天的情景,是个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就是那些不明白的也寻摸出端倪,也幸得当时的混乱,程扬禹和路鸥然两个离人堆最远的人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到还真没人听清。其实鸥然不怕人知道,知道又如何,有程扬禹这尊大佛在前头遇魔伏魔,他都不怕丑闻,自己一个光头癞痢怕什么。 你要说他英俊如神祇不假,年纪轻轻成就高绝也说得过,怎么就把自己比得跟下三滥似的。可过了今天,他还就是了,一个从天跌到地的骄子,还不如过街的乞儿能来事。 程扬禹到底高招,正式婚典前就已经和路鸥歌到民政局扯了证,红皮子上铅印的黑字,抵赖不了。按照之前他们两个协议好的,他娶了鸥歌,他送鼎盛做嫁妆。 鸥歌虽然跑了,法律还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51 在,从今天起,鼎盛真正异姓程了。 与这个消息一样撼动商界的,还有灏宇高调过人的企宣团队,几乎动用了涵盖这个城市的所有传媒方式,网络、报刊、广告、招聘,高调宣布灏宇入股宸天科技,大力开发未来城稍后的所有科技类项目。 路鸥然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网页新闻,关上电脑。 安靖从美国发回的邮件证明,程扬禹的确到过他在加州修习过的实验室,但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和何儒彦的关系,毕竟当年,james充其量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根本无缘进入实验室。 虽然宸天科技的前身是何家那个差点宣告破产的技术公司,但至今挂的名头还是他从外面找回来的无关紧要的人,路鸥然见过那人,实在太靠谱了,绝对不担心他倒戈或者出卖自己,墩厚的长相印在墓碑上,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家伙,他给了这个死人的家属一笔不小的安葬费,保留了他的生存证明,换上一个爱喝酒,喝了酒就大舌头的无名演员,自己高枕无忧地当起了幕后老板。 他知道程扬禹有所怀疑,但他不担心他查,从头到尾,他就和宸天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就算他查到自己和何儒彦是老同学有如何,没有一项证据可以做定他的身份。 可是,程扬禹偏偏没有,没有求证,没有犹疑,将宸天直接引为中国的ibm,未来城的核心科技领头羊,甚至为了证明自己的眼光卓绝,灏宇在宸天的科技研发上投入的力量,已经远超过对耀世计划的前期投入,这点,着实让路鸥然惊叹。 这个男人,不是太大胆,就是真的太过自信了。 反常的举动,让路鸥然在接到程扬禹的邀请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还需要会一会这个男人,为了太多尚未被解决的事情。 “希望你别介意,鸥歌的事虽然没有外泄,但最近媒体的人闻了风跟得紧,我想我们都不太方便在公众场合露面。”晚餐的地点,是在程扬禹家。 “这件事,我很抱歉,今天来也是想找你商量下后续的事。”平心而论,程扬禹对鸥歌的宽容,到显得他当初自私的决定很狭隘,那个男人他见过了,收拾干净后挺文气的一个书生,什么都不如程扬禹,偏是他姐姐喜欢,光这一条就够了,“鼎盛的股份我不会收回,相信有你掌舵,谁沉了鼎盛也沉不了。”这话倒是真心的赞许。 “怎么?你收拾不下去了,就扔给我了?”程扬禹为他添了些酒,也不劝他喝,举着杯子和他碰了一下,自己一饮而尽,“鼎盛是你姐的嫁妆,她也没有选我,我受不得。” 他闷声喝酒的样子,到真有几分像被妻子抛却的弃夫,到叫路鸥然不知怎么开口了,心窝里泛酸,也不清楚是同情他,还是别的什么:“给出去的,我不会收回,鸥歌也是这个意思,她让我转告你,她很抱歉。” 程扬禹不声响,一桌子菜他几乎未动一筷,酒到是添了一杯又一杯。 “你喝多了。”路鸥然劝,手很自然地就按在他执杯的手腕上。 掰开隽秀的手指,一口黄汤下肚。 “你知道,我不需要她的道歉,她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他讪讪然笑,转眼又是一杯斟满。 “别喝了。”路鸥然不知打哪儿来了怨气,一把夺过杯子仰头就下,“她的抱歉你不收,鼎盛你不要,你做这么多,到底为了什么~!”灌得太快,堵在肚子里的那句话一下就被冲上头了。 程扬禹看了看他:“这不好吗?我要什么对于你并不重要。”他显然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是啊,没了鼎盛,不是路鸥歌,他还能图什么? 路鸥然觉得好笑,又气得很,很多东西触手可及,就差那么一步,他却怎么也够不着。他够不着,程扬禹也不往他跟前挪,害他所有的以为只能是一场以为。 “你很看好宸天,那么信任一个外来的企业,这不是你的作风。”路鸥然似抓到问题的关键,不肯放过他。 程扬禹到也不藏着:“灏宇是实业型企业,涉及的领域虽然多,却没有科技板块的先河,这是一种趋势,自给自足的同时,也是为将来留一条路。我不能等着别人来推销给我他们的东西,灏宇要做的是市场的教授者,而不是施受方。我看好宸天,因为他们的野心也绝不仅仅在一个灏宇,这份默契,我很欣赏。” “我到忘了,程总一直高瞻远瞩。”合情合理的一番话。 程扬禹忽略他语气中的拧巴,为他夹了一筷子菜,“鼎盛是你送给鸥歌的东西,我不要,但也不想看着它垮,给就要给得漂亮。所以我想同你商量,让鼎盛和宸天合并,由宸天主研发,鼎盛则继续进行国内市场的推广和销售,你们有人,有渠道,宸天现在初露端倪,很多方面根基不足,如果能由鼎盛的成熟团队操作是最好不过。” 他扔过一个档案袋,指着:“前段时间,我碰到星河的市场副总监,他好像和星河新来的总监不太对脾气。这个人我认识,有点魄力,也忠心,要不是太子党的人为了坐稳给他小鞋穿,我是撬不动他的,你看看,如果能争取过来,会很有助益。” “为什么给我?”路鸥然没动,眼皮子一抬,黑如鸦羽的睫毛飞起来,“鼎盛现在姓程,轮不到我操心,更没必要特意和我商量。” “所以……”深邃的眼睛似蕴了一束精光,从幽沉的眼底泛射,到了跟前却温柔地腻人,“我是以鼎盛代理总裁的身份,和宸天的老板商议。” 熬了很久的骨头汤,汤花乳白,汤面因久未被掀,结起一层浮脂,像层薄玉,被路鸥然猛地一勺子坏了卖相。 “筒骨洗得不够干净,腥了。”他浅尝一口,撂下勺,不承认也不否认。 程扬禹将鱼肉剔了刺送到他碗里:“那尝尝这个。” 想不到这么霸道的人,做起伺候人的活来也像模像样,路鸥然瞅着白嫩的鱼片发愣,两个人占着硕大的餐桌,鸿门宴变了家常饭,他们如一对相敬如宾的爱侣,他贴心入微,他备受宠爱。 这样很好,这样没什么不对,有个声音麻痹他,催促他就犯。 可是身体越想听从那个指示,心就愈加惴惴不安,路鸥然,是不是什么时候他伸伸手指给你点甜头,你就会跟个畜生似得记吃不记打? “宸天要真是我的,你这么往里砸钱,就不怕我让你血本无归?” “如果你想给我个痛快,何必又让何儒彦一次次地给我提醒。”他向前挪了挪,靠得更近了,“那种不计结果的反常行为简直是在提醒我,宸天有鬼。也让我以为,有个人想让我知道,他在试探我。” 漂亮的眼睛一转,流光暗涌:“或许,那个人只是不想这么快结束这场游戏。”他说,“也或许,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52 他更想看你折得倾家荡产。” 程扬禹望着那双漂亮的眸子,狡黠又清澈,藏不下他一点小心思,他笑:“试试,看你能不能让我折进去。” 他探过半个身子朝他靠过来,路鸥然习惯性地避开,以为又要吻他。 程扬禹小心地掸去落于他发间的一点飞絮,手势轻柔而缓慢:“或许我心甘情愿也说不定。” 四目相对,祸人的烟草木香和清酒般纯净的眼仁一汇,那些藏匿在皮肤底下,隐蔽于每一处毛孔里,根深蒂固的信息素便活了,炸了,绕在空气里缠成藤,难舍难割。 程扬禹的吻带着他一贯的霸道,呼吸却是让路鸥然满意的混乱,他吮吸那双拒霜花般淡色的薄唇,直到那里绽得比最鲜艳的玫瑰更红更明亮,微肿的唇瓣如沾了一层晶莹的蜜糖,诱着他讨要更多。 这种疯狂的吻法简直连换气的分秒都容不下,他们的气息乱地交错在一起,路鸥然也忘情地去亲他,咬他,啃吻他,直到肺里都是这个男人的味道,他还是不能放过他。 “怎样……才能让你……折进来……”路鸥然喘着气,继续与他拥吻。 程扬禹****截住他,一点点挑着他的丁香****:“再试试……再试试就知道了……” 舌尖的温度前所未有的高,如一抔被炼火煅烧的软泥,由着他,被大胆地捏鼓成各种放浪形骸的姿态。 环在他后背上的手移到腰间轻轻一搭,拉链滋啦一声开了。 路鸥然双手反握住程扬禹还想往下的手腕,他不是要阻止他,情欲之于男人,正如饕餮之于野兽,他的确想要,但在这之前,在他邀请他对自己放肆之前,他还需要一句话。 “和鸥歌离婚……答应我……” 即使未行合卺之礼,这个男人并非他姐姐的良人,但在名誉上以及法律上,他都依然是路鸥歌的丈夫,是他路鸥然名副其实的姐夫。 他不是介意这层身份,在知道路鸥歌有自己心上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那是一场误会。他是忘不了自己当时的反应,身体战栗不止,他忍得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为了一场空欢喜的失落,而是因为落空了才欢喜,欢喜极了,喜极而泣。 他想要这个男人,想极了,他想敞***腿任他进出,想应了他所有的要求,想在他身上驰骋,想和他干所有的事,想他堂堂正正地cao自己。 他可以从教堂的那扇门走出去,但他阻止不了这想法日日磨折自己。 到了这里,他已经有了答案。 他只需要这个男人往前一步,便什么都应了,什么都不管了。 “嗯……”他埋在他胯间,含含糊糊算做回答。 路鸥然扯他浓密的黑发,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情欲之色,艳艳一笔,媚如斜柳比着他:“好还是不好?”他就要一个字。 程扬禹的声音沾了酒气,溢地醉人:“这个时候说这些,该罚……” (此处响应国家号召**************略干内容)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他较真,挑了个极不妥当的当口,撩人的眼睛还是水光潋滟,激情却在一分分褪。 路鸥然*****************************************又精神起来,昂着头指着他,逼着他说。 程扬禹推开他,坐回自己的主人位上。 “会的。”他忍得辛苦,任谁都瞧得出,“这是迟早的事情。”拒绝的话,也谁都听得明白。 路鸥然将衬衣收进裤子里,挤出一个算不得俊俏的笑容,“鼎盛的股权转让书,我已经签了。” “律师通知过我了,我会让她幸福的。”用你的方式还她她所应得的,再给你更好的,程扬禹暗自许诺。 失落的神情逝得太快,还没形成就陨落了。 “天晚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路鸥然支着扶手站起来,端起桌上那杯未动的酒凑在唇边嗅了嗅,“这酒真不错。”他闻得真切,仿佛是用鼻子在品,酒液却半点不沾口,“不过你说对了,我真的不适合这东西。谢谢款待,留步不送。 ” 绿荫于夏日来说是最佳不过的遮阳物,可到了晚上别墅区成片的参茂大树遮覆了灯柱的光,到显得几分鬼影栋栋。 taxi的司机嫌别墅区太大,路鸥然也正好想醒醒酒,明明没喝几口,眼前的景致却一直在晃,脑袋疼得要裂开,看来往后是再不能沾酒这个玩意了。 月清风朗,石砖路蜿蜒曲折,树影婆娑,石砖路上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树林中清脆,一步一响还带着回音,只是这个回音怎么那么乱,比自己的脚程快了不知多少,脑袋一痛,然后他就人事不醒了。 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周围一片黑茫。 身下的床软地像化开的奶油,路鸥然手脚无束缚,就是怎么都提不起来。 后脑钝痛,他想伸手摸摸,好不容易刚过头顶,就散得没有力气,往边上一倒。 感觉脸上有点凉爽,薄荷脑的味道又冲又呛,却很舒服。 他使劲地嗅,七经八络都爽快不少,感觉也回到身体。 疼痛和光线影响了他的视觉神经,迷迷瞪瞪中,他的衬衣被人剪开…… 作者有话要说: ☆、收葬 他后悔了。 在他离开之后,程扬禹很快就后悔了。 这股悔意来的太快,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实在没有诚意,路鸥然当时纠着他手的表情分明是一种请求,犹如溺水的人在洪涛中浮浮沉沉地渴着你,你只需要一个援手,他就敢将你当救命恩人那般以身相许。 岂止这样,当那双惑乱天下的眼睛以近乎求欢的眼神讨要你,就怕是柳下惠也要扯了衣袍醉死在这兮美色里。 他不是君子,亦非不图,以往他要的哪容错过,愈是想的他愈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捕手,不徐不疾,不声不响,待到时机成熟一扣扳机,猎物便擒在手。他能在商界拥有今天的地位,多半托了自己这点脾性,沉得住,豁得出。 他想要路鸥然,在“人间”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清楚自己放不过他。 可真到了这一步了,他变卦了,他不再能想象他被猎杀的画面,纵然那种暴力的美他也曾摹绘,他是如此渴望他,胜过以往所有,他于他再不是一场狩猎游戏,如果枪还端着,那也是因为透过狙击镜,他才能够远远地看清他。 他双手覆面,承认一个事实,他爱上这个执拗的家伙了。 对,他爱上他了。 程扬禹没来由地清醒,他们之间好像没谁对谁说过一句喜欢,是他的错,才让路鸥然这个敏感的家伙呲牙咧嘴,他比自己更不善表达某类情感,不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53 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带上transponder的腕表,他下楼坐上自己的爱车。 电话同时响起。 男子简明扼要地叙述着来电原因,配合女子轻微的哭泣。 这一双声音他都认识,男的是自己从l市找回来的青年艺术家,女的虽然未发一言,他也确认,就是他法律上的妻,路鸥然的姐姐鸥歌。 “程总。”男子受过程扬禹天大的恩惠,对他总是客客气气的,“今晚您有没有见过鸥然?” “我们晚餐时见过,怎么,他还没到家?”算时间路鸥然已经离开2个小时许。 “是这样啊……”男子的话说得勉强,言由未尽。 “他怎么了?”不安感空袭,程扬禹的脑袋有点嗡。 失而复得的恋人就在身边哭泣,男子太清楚失去所爱的锥心,小心斟酌着说话的份量,试图平静地告诉程扬禹…… 握着电话的手冰凉,贴着电话的脸颊烫得惊人,身体冰凉,心脏鼓得惊人。 银色的车,引擎声轰鸣,在黑夜里如一截出膛的弹般飞梭。 这会儿,他是真的动了杀人的念头。 冷冰冰的剪刀贴着皮肤开合,价格昂贵的衬衣很快碎成一堆布条子。 那个人剪得很小心,生怕弄伤路鸥然,但剪刀的一端又毫无缝隙地抵着他汗湿的身子游行,他能感到那个人的每一次动作,剪刀巡过紧致的下腹,与湿漉漉的皮肤吻合无间或缓或尖锐,似未开刃的刀紧贴的肌肤寻着身体的曲线与他调情,危险中活色生香。 沉重的呼吸撩在身子上,与薄汗作用,微微的凉,但很快就被灼热烫伤,热得像山火岩浆,逆流过身体的角角落落。 那个人在舔舐他,迷乱地用舌在他身上绘山绘水。 说不出的难受,脑后持续的疼痛,身子上不舒适的粘滑,还有心里那股不对劲的别扭。 “安靖……”他就着感觉念出声,在ru首打转的舌头明显滞了一下。 只一下,舌、尖离开了红艳艳的肿、立,然后,他被人狠狠咬住咽喉,牙齿刺入肉里,急着饮他的血,喉结似被咬穿,路鸥然疼得要跳起来,终于被那个人以身体完全覆住。 “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 低低恹恹的抽泣声,哀伤得要命。 他疯狂地吻他,他藏了太多的委屈和不甘,盛不下了,快崩溃了。 第一次见到路鸥然,他就在想,一个男孩怎么可以好看成那个样子。那时的他年方十七,却已经和自己一样是国内一流学府顶尖专业的大学新生,即使少言寡语,只要看一样他鸦黑色睫毛下收藏的明眸,就足以让人无法把他从脑海中赶出去。 不仅是他,很多人,都和自己一样,他们谈论他,说他的家世,偶尔也在和他搭不上话的尴尬中背后冷眼,出于本能的对强于自己的人的追逐,和天性上的妒忌,总之那几年,路鸥然是他们学校永恒的话题。 这个话不多的男孩或许不知道,曾几何时,他已成为自己对爱情的临摹,成为他感情的启蒙,仿佛有人为他打开一扇玄妙之门,众生相中,他唯独看到一人光芒万丈。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要追求这个男孩,想待他好,想为他掏心掏肺。 他不是一个能言会道的人,无法用华丽的语句阐述这个渴望出生时的激烈,他只能默默地陪在男孩身边,为他开疆辟土,为他身先士卒,用行动应诺当年的许愿。 然而丰碑将铸,他以为他终能守住的人,亲手扼杀了他尚未有机会存活一天的爱情。 “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安靖蜷着上身,脑袋埋在路鸥然胸膛分不清是哭是笑,“当不知道多好。” 闷热的空间内,紧挨的两人具是一身淋漓的汗水,安靖脱了t恤再度操起剪刀,“当不知道吧……”他反复絮叨一句话,“当不知道,你会好受得多……” 牛仔裤已经完全被汗洇湿,粘在一双修长紧实的腿上,就是剪刀也行得不畅,安靖索性褪了拉链使劲地扯,路鸥然的皮肤很白,暴露的大腿很快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被刮出一道道的红色痕迹,落到眼睛里就是实打实的冲击。 安靖弯起手指勾着路鸥然的内裤,咔擦一开一合,************************************ 这让他想到自己和路鸥然的第一次,由于紧张和激动,他甚至没敢多看他一眼,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将路鸥然攥在掌心里感受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是我,当个梦,当什么都好,我不想伤害你,鸥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念给他听,也催眠自己。 路鸥然伸手来绊,被他揪到嘴边掰开手指一根根挨个亲。 “这是什么!” 痴迷的眼神被萧狠替代,他盯着路鸥然无名指上多出来的东西发憷。 “你就那么喜欢他?愿意为他戴上这东西招摇!” 路鸥然也记起来了,今晚他去程扬禹那儿本应归还的戒指,现在正好好的戴在他的手上。 那天从教堂出来开车回家,他就发现了,无名指上生出一枚戒指,简洁的款式无钻无饰,只在戒圈的内环刻着l&c,贴合他手寸的戒指若说是给鸥歌准备的,无论如何也没有人会采信,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那个大胆又可恶的家伙,当真是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而他,也真的和这个男人在神坛前互许忠贞,互换专一。 现在想来,为什么没有脱下戒指收藏,而是日日戴在身边,戴在他为自己套上的指间,似乎已经不用辩驳,他爱他,他爱程扬禹,刻着自己和他名字的戒指就是鉴证,鉴证他爱上这个男人,并永不反悔。 路鸥然笑了,早该意识到的,他真是个傻瓜。 安靖其实很爱看路鸥然笑,他笑起来有一种拨云见日的魅力,可此刻他的笑却是剜心的刀,插在他的心窝子上。 “脱下来,立刻脱下来~!”他发了疯地掰他的无名指,将那枚嫌恶的戒指丢飞好远。 “安靖,就是没了这个,我也爱他。”路鸥然不乐意了,他都舍不得脱的指环,又怎么容许别人摘下,“就算什么都没有,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也是程扬禹……” 疯了,疯了…… 安靖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像个狂戾的暴徒左右开掌煽着路鸥然,他不想伤害他,更不想打他,但他必须让他停下来,不然,他会杀了他。 安靖哭了。 打在路鸥然脸上的手像被火蚂蚁钳住般烧疼,每一巴掌都似哐在自己的心尖上痛,直到路鸥然的鼻腔和嘴角都坠下殷红,头一撇,没了动静。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他抱紧路鸥然撼哭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54 ,“既然你那么爱他,我们来赌一把,看看他能不能像我这样的爱你。”将唇盖在路鸥然的耳廓上,安靖吻着听不见的人许诺,“如果他赢了,我把你还给他。如果他做不到,你就永远是我的,你是我的……” “就是这里~!!!”保安大刘指着监视器上某一帧画面激动地大叫,他一直很留意9号别墅的主人,今晚是他值班,所以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路鸥然走进别墅区的景观绿荫道,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见他出来,直到他在某一个画面上看到一个高大男子背着人高的东西丢上自己的车子,保安的直觉告诉他,坏了。 “就是这个男人,个子很高,开一辆黑色的轿车。”他还想提供更多信息,但那个人显然是故意的遮蔽了车牌,可是程扬禹记得,那个挂在车后视镜上的挂饰很特别,他在灏宇国际的停车场里见过,那天他第一次失去路鸥然,看着警察在自己面前将他带走。 而那辆车,是属于那个叫安靖的男人的。 也怪不得鸥歌他们误会,如果单从清晰度有限的监控上看,那个男人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高大身形,可以轻易地扛起路鸥然。 程扬禹问清了这辆车最后的驶离记录,距今已近三个小时。他冷静下来,如果对方是安靖,那么路鸥然的安全暂时可保无虞。但也只是暂时而已,把这个男人逼到这步田地,接着会发生什么,他不敢猜测。 “鸥歌,你的手机呢?”路鸥然曾经关联了路鸥歌的手机,通过gps定位找到他们,程扬禹抓住一条线索。 他庆幸,路鸥然失踪时的确带着手机,看清信号显示的位置,熟得不能更熟。 他亲自选定的位置,耀世新商业区开发板块的地图像一顶皇冠加冕在城市的极东之上,那里藏着灏宇对未来的无穷希望,也藏着他深爱的人。 只是这样大的区域,别说定位只是一个大概的位置,连路名都没有的设立的地方,一模一样的工地鳞次栉比,上哪儿找两个有意藏匿的人。 不过他很快就有了答案,安靖比他急切,他急需程扬禹知道他们的所在。 彩信上的人,比程扬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惨多了,脸颊被煽肿了,破了点皮,血流得惊人,看起来就疼得要命,可是这小子眉头舒展,嘴角挂笑的样子,到比凄惨的皮相更看得他疼。 真蠢,就是装一装呢?如果你肯服软,安靖又怎么舍得动你一个指头。 程扬禹到的时候,恭候他的只有一地凌乱的纸箱,上面殷殷地洒着血,是路鸥然的血。 灏宇未来的主楼体,上个月刚完成的地基和外部钢筋结构浇筑,平层上堆积着水泥沙石,一些堆放成捆的工字型长条钢筋半悬在3层高的平台边上,有一条危险地露出楼面在半空中摇晃,路鸥然就像条被人去了鳞的死鱼挂在上面,衣不遮体,遇风摆送。 程扬禹的呼吸在看到他的那刻就停了,而后脚便不听使唤地奔向他,二支弩弓直直擦过他钉入厚重的水泥袋,阻挡了他的去路。 “美国最新型的crossbow,添加了装弹药的弹槽、带有稳固性的悬刀和具备夜视功能的望山,你说得对,加州果然是个好地方。” 暗黑中走出来的人,满意地端详手中十字弩的攻击效果,煞有其事地向程扬禹介绍:“我知道你想放他下来,我也一样,他已经在上面吊了好久,你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安靖蹙眉,一副埋怨的样子。 “先放他下来。”程扬禹转头平和地看向他,声音低而轻,“他这样挂着不好受,一会儿手臂就该脱臼了。” 安靖很认真的考虑了几秒,抬起头:“当然,最多15分钟,15分钟后鸥然一定会下来,我也舍不得他这样太久,所以我们要加快时间了。” “好,我听你的。”这个时候,配合是唯一正确的方式。 “你果然很爱他。”安靖没有因此不悦,反而冷冷一笑,“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笑容在阴影中古怪到不协调。 安靖很享受此刻程扬禹的表情,这个人纵然俊伟如君王,依旧要向他低眉顺目:“我们来玩个小游戏,你会有三次选择的机会,赢了,你带他走,输了,你放弃,他是我的。当然,你有权拒绝,怎么选决定权都在你。” “我接受~!”程扬禹当即同意,他本来就没得选。 “至少先听听规则。”安靖不满被打断,狠狠刮了他一眼,“看到我手中的弓弩了吗?如果你尊重规则,它也会尊重你。”他伸出手指朝三层平台的上方钢架的某个方向一指,“在那个位置,有一个和我手上一样的十字弩,定时器设定的时间是15分钟,15分钟后上面固定的弩弓会直接射断系着鸥然的绳子,这里的高度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吧。如果你的速度够快,就可以赶在弓弩触动前救下他。” 程扬禹面无喜色,深邃的眸眯起,冷冷地看着他。 “为了让你有紧迫感,我会为你设置一点点小小的障碍,不足以给你带来伤害,只是增加游戏的趣味性。”安靖的脸上多了一抹残忍的厉色,他缓缓褪出弹槽,金属的冷光让他的笑看起来邪祟冷酷,“等下,我会背身向你射击,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绝不会瞄准你,会不会射中,会射中谁,全凭你们的运气。希望在弩弓射完前,你能平安无事的到他身边,但别忘了,你可以躲,鸥然是避不开的。” 程扬禹的眼掠过弹槽,至少5支,安靖是故意的,他在暗示,他甚至会对路鸥然扣动扳机:“当然,如果你现在就跪下求我,并且保证今后离路鸥然远远的,我可以立即放他下来。”他终于道出目的。 程扬禹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就在安靖锁紧瞳仁以为他认输的时候,他挽起西裤的裤脚,从容淡定的态度非但没有显得狼狈,反而预示一种决心,他势在必得。 “你知道答案的。”程扬禹解开衬衣的袖口,也挽高至手腕处,胸前的纽扣解开了两颗,活动手臂热身,15分钟,避过所有的冷箭,确保两个人的生命安全,爬上钢筋架救虾路鸥然,按下绑在他手中央的控制器,听起来更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不试一试就放弃,我们谁都不会答应。” 至始至终,程扬禹都没有看过路鸥然一眼,嫉妒之火却尤要将安靖焚灰,他猝然转身就是一箭,程扬禹差点没有避开,大腿侧隐约渗出一片暗色,安靖失望地回头看了一眼:“你可不会回回都这么好运气,计时开始……” 身后的箭不知何时就会射过来,程扬禹干脆不想了,全力跑向路鸥然,第二支箭隔了很久,射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他甚至都没有本能地停下避让。第三支箭在他登上钢筋堆的时候如约飞射,击打在冰冷的金属上,砸响穿透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55 感极强的回荡。还有两支箭,关键的两支,致命的两支,程扬禹清楚,安靖一定在这儿候着他。 钢架承受了两个人的体重,在空中吱呀,风一来,晃得更厉害,路鸥然张开眼,第一幕看到的就是程扬禹像个马戏团的高空演员般展开双臂,小心翼翼地挪向自己。 程扬禹发现他醒了,极快地喊了一句:“鸥然,别动,也别往下看。”他全神贯注,与时间做竞技。 已经能够够到路鸥然的手了,扳机却在近处被叩响,程扬禹几乎脱了手去抱路鸥然,绳索同时断落,安靖反悔了。 钢架受到猛的重力,前半段完全突出外部,程扬禹抱着路鸥然,冷冷地看着面目狰狞的人,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人格可言,安靖,疯了。 “第二次选择,把他交给我,至少你们有一个是安全的。”他势必要留下他们中的一个。 程扬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路鸥然,温柔地问:“还信我吗?” “不许死,不死我就信你。”路鸥然最快程度的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答应你。”程扬禹将他手中的绳索解开扔掉,“现在,慢慢地往前挪,别回头,我就在你后面。” 路鸥然脸上是被夜风阴干的血渍,凝住睫毛影响视力,程扬禹不放心地冲安靖喊:“他看不清,你接好他。” 安靖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向路鸥然伸出手,还差一点就够着了,安靖往前两步,程扬禹突然大叫:“鸥然!跳~!” 路鸥然想也没想就是纵身一跃,安靖想去抓他,脚下重心一偏,低头看,那根原本绑在路鸥然手上的绳子此时正圈住自己的脚踝,他看到程扬禹在10几米的高空外,笑得像个凯旋的王者,然后,他像一道抛物线般被抛了出去。 路鸥然还未站稳脚跟,就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他的心鼓到了嗓子眼,血液却停止了流速,身体比意识更先地行动,牢牢拽住程扬禹的半个手臂。 胭脂色的眼泪滴答在他脸上,程扬禹笑:“路鸥然,我没骗你。” 来自两个方向的扳机声同时响起,15分钟计时结束,而安靖的手上尚余一箭。 那支定时的箭果然不是射向路鸥然的,它被设定成朝着钢架的方向,而此刻路鸥然正整个人爬在上面,电光火石一瞬,他如闪电跃上钢筋架,将路鸥然推开。 制衡钢架的最后力量被打乱,轰鸣着如钢铁瀑布般冲着程扬禹一起坍塌。 安靖挂在二层的防护网罩上大笑,而路鸥然只在黑夜中看到程扬禹卧在一堆横七竖八的钢筋之中,胸前和腰侧,各插了一枚闪着阴毒的弩箭。 作者有话要说: ☆、膏肓 警灯和120救护的急救灯交织成一片红色海,映透s市最东边的这块规划地的夜空。 程扬禹被抬上担架时,路鸥然一直守在他身边,无论别人说什么问什么,两人的十指始终紧紧交叩在一起,掰都掰不开,直到他被推进手术室,路鸥然还揪着那团被鲜血染红的被单不放。 太多了,一个人怎么可以流那么多血。 路鸥歌和她的艺术家赶来了,魏哲也同james一起出现,所有的人围着他,各式各样的嘈杂都有,唯独落了那个霸道又好听到不像话的声音。 路鸥然睁开眼,漫天漫地的昏黑,晕倒前,他对路鸥歌说:“我是a型的……” james接住他,手在后脑勺上一按,黏稠的血糊了一手,魏哲抱起他就往急诊送。 次日,路鸥然醒过来第一件事,是去找程扬禹,挂着他名牌的icu病房内空空如也,路鸥然双脚一软,直接跪下,护工火急火燎地找到他时,他满目泪痕,鸦黑色的睫毛下不断有泪珠滚落,他又一次磕到脑袋,晕得人事不知。 再度醒来,路鸥然只开口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没了?” 路鸥歌跑出病房,她说不出口,更见不得她弟弟这副样子。 james也忧心忡忡地一步不离,他总觉得路鸥然现在状态平静到可怕,仿佛已经不再介意程扬禹是否安在,只盼与他速速相聚,多耽搁一秒,他都不乐意。 到底还是魏哲脾气暴,这几天糟心的事儿够多了,要是连路鸥然都没护住,按程扬禹的个性,每月初一十五,非托梦吓死他不可。 他告诉路鸥然程扬禹没死,却也不远了,左肺血管破裂,有半边的肾应该也保不住了,其他伤口虽然严重但不及命,唯独脊椎麻烦了点,断了可以植入钢钉,偏偏碎骨压到了神经。程扬禹三场手术完,已经由专机转往美国继续治疗,生死全看造化。 路鸥然安静地听完,冲路鸥歌说:“姐,我想你做的红烧肉了……” 当天晚上,他大口大口就着肉干掉三大碗白饭,连汤汁也没有放过。 魏哲看着那个气势惊得说不出话,感情还有比他没心没肺的主?何儒彦却一下子开了悟,伸出一指顶着他的脑门,你丫懂个屁,那天路鸥然的表情你没看明白啊,程扬禹要是真没了,他也就没了,他那是准备好了去见他呢。和魏哲处得久了,他已能操持一口流利的京骂。 两个人待在门外说得很小心,病房门就开那么小条缝,路鸥然还是瞧见了。那份亲昵的感让他又羡慕又嫉妒,他和程扬禹只顾想杀,没时间把相爱来试。 程扬禹,路鸥然在心里念,你答应过我不死,就不准死,我还没活够,还有好多话没说,好多事没做,好多场爱没厮杀。你要是没了,我就找个人,把想对你说的做的爱的全部对着他来上一遍,到时候,你上哪儿说理去? 模范病人路鸥然积极配合治疗,出院第一天就已经恢复俊美的神采,他要飞美国了,他要去到程扬禹的身边,在他耳畔说上许多悄悄话,甜的、怨的、下流的;他要用手抚遍他的全身,好的、伤的、胯间的;他要他第一眼就看到一个完美无缺的路鸥然,挪不得眼,舍不得撒手,他会承接他所有的渴求,也会给他完整的,毫无保留的自己。 那张飞往加州的机票还未领取登机牌,魏哲就拎着皮箱风尘仆仆地截住他。不用去了,程扬禹又转院了,这次是瑞士。路鸥然盯着魏哲手上的机票看得出神,那样子分明想敲晕他抢了他的机票和护照去登机。 一通电话救了魏哲,律师告诉路鸥然,程扬禹有一份东西嘱咐一定要亲自交到路先生手上。 成摞的文件,岂止是一份。 最当先的是一份转让授权书和一张离婚协议,程扬禹已经分别落了署名,承诺将名下所有鼎盛的股份转到妻子路鸥歌的名下,条件是,与路鸥歌女士解除婚姻关系,并祝路女士找到人生挚爱。 一朝宿愿得偿,还是程扬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56 禹本事。 剩下的全部都是灏宇企业的物资产权,和程扬禹的个人财产、银行信息、不动产股票等详尽的统计资料,所有文件的签署日期都是8月30日,这一天正是程扬禹出事的日子,看来他早就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没有遗言,张扬霸道的签名替他行署了最后的意愿。 “路先生,全部清点完成,您在这里签字后,这里全部的资产都会转移到您的名下。”律师对他尽心尽责,这个人将会成为自己老板,不过处于职业道德,他也不会忘记现任boss的嘱托,“耀世计划是程总的心血,他认为如果还有谁可以理解他,完成他的心愿,那一定是您,路先生。” 路鸥然摸着那行名字微微扬起嘴角,你狠,这下我是真的跟不得你了。 10月金秋,灏宇国际与宸天科技战略合并,董事长兼ceo路鸥然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灏宇国际正式更名为宸宇国际。程扬禹,凡事不能都随了你的意,从今往后,我都要在你上面,压着你。 11月,程扬禹回来了,历经大小手术的之后,他的体重急剧下降,那么高大的人,缩在一个30厘米见方不到的骨灰盒里,再憋屈也蹦不出一个字来。 路鸥然捧在手里掂了掂:“瘦了,国外的菜吃的不习惯吧,等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吓地小秘书差点哭出来,zoe不响,无声流下一行泪。 程扬禹的葬礼就安排在他和鸥歌举行过婚礼的教堂,这地方远离喧嚣,背山面水,路鸥然在山上择了一块视野开阔无遮无拦的风水宝地买下,带他认过地方,往后就住这儿了。 葬礼那天,一切从简,他和程扬禹分开这些天,度日如年,再遇见,身份总也绕了那么些人,各个看得他死紧,害得他想同程扬禹说几句体己的话都逮不上机会。 封了墓盖,以水泥密实封口,确保往后风雨不侵。 路鸥然亲自动手,那些工人啥都没干,每人封了个大红包,跟吃了喜酒似得高兴。 就是要这样,哭哭啼啼什么的太闹心。 “zoe怀孕了。”路鸥然坐在程扬禹的墓碑旁,双手枕头,“都说怀了孕的女人心软似水,刚才我都看见了,她哭得最凶。” 他现在靠起来有点硌人,有手垫着还舒服点。 “还有james,当年我打断他鼻梁骨他都没有哭成那副熊样,喂,你们两个真的没事?”路鸥然做了个威胁的动作,“我警告你,在下面给我规矩点,你是我的人。” “你就是个祸害。”他看着墓碑上相片中深邃的眼,“连鸥歌都为你哭了。”可是他一滴眼泪也没掉过。 山上凉,路鸥然在汉白玉的墓石上坐久了,秋风一打整个人瑟瑟发抖:“你喜欢花吗?”他醒着鼻子问,“下回来,我带点,我们种一圈。”又觉得娇花虽好,但一个大男人卧在一堆万紫千红中怪不合适的也不挡风,“要不还是种树吧,想种哪种树记得托梦告诉我。” 魏哲提了一瓶读书不低的白酒上来找他,一屁股坐程扬禹墓边,喝一口,倒一口,剩下的递给路鸥然:“喝口,暖暖。” 路鸥然接过来,一口见底。辣,钻心抠眼的辣,又烈又呛,泪囊被激得跟关不上的水龙头似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魏哲现在相信这小子是爱惨了程扬禹了,那家伙若是泉下有知指不定得意成什么样。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这小子的脾气就跟你一样臭,不给上一口子狠的,都倒不出心里那些苦。就跟你一德行,不把命交到他手上,你都说不出那三个字来。 “跟我说说他。”路鸥然哭得差不多了,才想起来,他甚至都没有魏哲了解程扬禹。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四季的景都还没看遍就止步了,此生无缘。 魏哲挠头:“嗨,他有什么可说的。”想知道他啊,看你自己就成。他们都一样,做得太多,说得太少。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喜欢些什么,爱听谁的歌,爱吃哪道菜,一个人的时候爱干点什么。”路鸥然淡淡悠悠地说着,“往后来看他,连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他会不会怨我?”说到最后,抽抽噎噎的音转了调,哀伤到绞心。 魏哲听得难受,吐出一连串脏话数落程扬禹是个混蛋,他告诉路鸥然:“这世界上要是还有一个人是他程扬禹心尖上的,那一准是你,你来,他就高兴。”魏哲说,“他就是怂,临了连句喜欢也没来得及告诉你,要怨也是怨他自己个儿。” 魏哲一抹脸,继续说:“那天他从“人间”把你捡回来,发了疯似的找我要你的资料,当时我就想啊,这家伙完了,这是要栽呐。你进医院那天,他连夜赶去找到的路鸥歌回来照顾你。知道为什么他答应和你姐结婚吗?因为那是最快最合法的权益转移途径,你想要做的事,他一早清楚。可是你说,你说他怎么就这么蠢,做什么多有的没的,都没有想过直接告诉你,他他妈爱你,爱得连命都可以交代了。” 我只是想和我喜欢的人,见上一面…… 某个晚上,他一个人,有点狼狈,我帮他摆脱了一个纠缠他的男人,然后就认识了…… 其实你最清楚,鼎盛迟早也是你姐的嫁妆,我是为他着想…… 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法面对…… 从头到底,程扬禹都没有骗过他。 路鸥然轻轻抚摸着墓志铭上的照片,左下角未亡人的位置上有一行小字,隽秀的字体,赫然刻着自己的名字。 谁说你蠢了? 到头来你才是最大赢家。 你安心,你未尽的精彩,我替你圆。你未探的风景,我为你看。 余下半生的时光,我都跟你杠上了…… 三年对于人生来说,不长不短,与时间相论,只不过恒河沙数,沧海一粟。 三年多的时间今非昔比,宸宇在路鸥然的手中华丽蜕变,市值比程扬禹接手时翻了一番,媒体和商界更是毫不吝啬地称赞路鸥然为新纪元的开创者。更可喜的是,耀世商业计划的主轴部分也比预计的提早了一年进入竣工,宸宇国际会在这个收获之秋,正式搬入位于耀世星芒最中央的新办公大楼。 zoe放完产假回来,那封辞职信还压在路鸥然的办公桌上,他头也没抬,三年都过去了,生儿子时损兵折将的那点智商怎么也该归位了:“程扬禹说过,他带过这么多人里,你最像他,可我没看出来。”瞧瞧,连唬人的那股睨熬的劲儿都如出一辙,且不论程扬禹有没有说过,她还真就吃得这套,半天后,zoe回归自己的位置,蹬着15厘米高的高跟鞋冲锋陷阵,那封没拆开过的信没在碎纸机中,是她不打算收回的决心。 下午zoe送了咖啡进来,路鸥然喝了一口,皱起眉头,好苦,堪比黄莲芯。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57 “我都忘了,这种巴西的浓缩咖啡只有程总喝的惯。”眦睚必报,也就程扬禹教得出这样的下属。 他笑眯眯舔着嘴,端着空杯子要求:“再来一杯,就要这个味道。” 这个地方,他有三年多没有踏足了,路鸥然坐在宽大舒适的老板椅中左脚轻轻一蹬。 宸宇的主楼是根据上任总裁程扬禹的创意,由美国加州的gds architects建筑事务所负责设计完成的,60度斜面设计,5米高挑空的巨型玻璃像枚水晶罩,室外山青水绿,将整个宸宇广场地面的绿植景观一览无余,只有从路鸥然站立的地方才能完全看见正中央的那个方形尖碑顶端的图形,象征成耀世星芒的辉煌,是宸宇国际沿用至今的企业logo。 这个logo,程扬禹曾让他看过一次,可惜当时隔得太远太多,他没能看清。如果当时他能明白这个图案的深意,或许他们两个不至错过。 路鸥然揉了揉眼睛,什么也没有。 他记得那个位置,正是程扬禹当年坠下的地方。 他用自己的血肉完成了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从此他的魂魄将永恒驻入耀世的中心,也驻在路鸥然的心里,像个丰碑,再没有谁可以撼动他。 “满意吗?”路鸥然自言自语,“你想的都做到了。” 他像个得了宝物无处炫耀的人一般委屈,这几年光顾着忙,他去看他的时间有限,算起来再有半个月,又该是他的祭日:“我不来看你,你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路鸥然嘟嘴,表情很是嗔怪。 “行,你不来就我,我来就你。”路鸥然妥协,和个死人还能计较什么。 秋风一起蟹膏肥,路鸥然提着一坛黄酒几只膏蟹上山。 一起提上山的还有一把铁锹和一个锄头,墓周围的土得松松了,顺便去去杂草。 各斟一杯,碰过了,路鸥然先干为敬。 “还不错嘛。”他意外,陈年黄的口感绵密柔顺,极易入口,“老规矩,一人一杯,不许耍赖。”认真的口气,仿佛真的有人要跟他抢似的。 三指捻起酒杯,琼浆顺着杯口一点一滴祭入浮土,也从他身体里抽走些什么,一并流向程扬禹。 啷当一声脆,杯子跌在白玉石上寂寥寥地打转,路鸥然扶了几次都没扶起来:“三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照片中人深邃的眼眸深情地望着他,无奈口不能言,“一次都没有,这么久了,我一次都没有梦到你。程扬禹,是不是在下面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不敢来见我?”路鸥然美眸一瞪,恶狠狠道,“我为你程家戴孝,你要是敢始乱终弃,我就扒了你的坟奸尸!” 仔细一想,哪儿还有什么尸,程扬禹当年在异乡,一把火的功夫早化没了。 他刚入葬那会儿,路鸥然几乎每个星期都来陪他,甚至有几次就靠着墓睡到漏夜。一次隆冬,s市迎来十年未遇的大暴雪,魏哲和何儒彦找上来时,路鸥然白雪当被,静得好像玉琢的像,差点就随他去了,吓得他们有一段时间都不许他单独上山。 就这样他都没回来看过他一回。 路鸥然抡起铁锹,迎面就是一锹子,白玉石被击得纷纷扬,飞似雪片。 “你他妈根本就没死对吧!”路鸥然边抡边吼,“没死立什么墓,没死为什么不滚出来见我!!” 雪石飞溅,灰霾扬了他一脸,他不理会,将咂得变形的铁锹举过头顶,狂扣墓地盖板的边缘。 三年多,他嘴上不说,可心里压根没有一天承认过,程扬禹已经离他而去。 他每晚以酒佐眠,醉生梦死的边缘盼望与他见上一面,依旧未能如愿以偿。1500多个日夜,他竟一次也没有梦到过程扬禹。 路鸥然觉得自己病入膏肓,相思隔了阴阳无处托寄。 他不信他死了,今晚就是掘出一堆灰烬,他也要同他做爱。 他想他了,真是想煞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进入终章,感谢一路以来陪伴我的几位朋友~陸離上台鞠躬~ ☆、天荒 作者有话要说:  啪啪啪……正文完结了~!!!撒花~!!!然后为我自己点蜡。 认真看的朋友,请不要打死我,如果你想看最后的隐藏章节,木有错……还有一章隐藏章节。 我是爱儿咂的好母亲,我绝对不会让我儿咂受到一点伤害…… 你们看程扬禹吃的时候那个爽,最后丈母娘还是差点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给我打分,然后要求隐藏章节咩??? 喵!期待你用分湮没我~! “宸宇国际懂事长路鸥然因病卸任相关职务,由宸宇新任ceo何儒彦临时接任。至记者发稿前,宸宇国际尚未就此生发布任何官方说明,对于路鸥然懂事长目前的个人身体状况暂无确实说法,但已有内部人士表示确有其事,路懂事长将于下月正式长期休假。” 又逢三月春发早,候鸟恋归巢。 枝桠上生了一点点豆绿的芽,阳光一照就透出些鲜嫩的黄,经了旧年风霜,愈加生机勃勃。 喜人的景象,看在谁眼里都是一桩乐事,偏偏有人苦大仇深。 james笑不出来,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几乎把他过往的懒散债一笔讨清了。他现在是真后悔上了路鸥然这艘贼船,不但要为他打工,还得为他卖命。 让他算算,这些天他一共睡了几个小时?4个小时,还是5个小时?眼花头昏,掰着指头几遍了都数不对,干脆作罢。 他是真累了,累到连好不容易从前门楼子上勾下来的香辣老腊肉精光光摆了个龙门大开的姿势撅自己面前,他都提不起劲gan他。为这事,他还被魏大爷用通篇不带停顿的京片子笑话了一宿,简直奇耻大辱! 今天他不干了,青春是用来消费的,不浪怎么费? 早早洗了澡,拿劲爽型的沐浴乳洗了三遍,james神清气爽。 去他妈的路鸥然,去他妈的宸宇,爷们的事儿比天大,成天闻着肉香穷惦记够了,今晚谁也甭拦着,他还年轻,他要吃肉,他就是想把魏哲这块连筋带骨的腊肉啃得渣都不剩,一雪前耻。 心有灵犀真不是说说的,魏哲一回来看到他那样,心领神会,立马特洋气地倒了两杯红酒,点了一床头的香氛蜡烛。和何儒彦这个洋香蕉处久了,魏大爷的脑子也走出国门,知道要来事,来事才能闹更欢。 “邦德~我的james~快来嘛~人家等好久了啦~!”他也不知道从他哪个姘头那儿学的娇嗔,虎画不成,更似东施效颦。 不过何儒彦是何人?牛人!情人眼中出天仙,魏哲这副急皮酸脸的相让他着了道,那就是大美,是他的倾城,给他一百个西施都不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58 换。 扯了浴巾上床,月光撩得人心慌慌,搂上了也不消做足前戏,随便lu了两把提qiang就入,魏哲被顶在床板上,一抬头就是一轮亮敞敞的明月,在玻璃上映出他挨g样。 “啊……”jiao床声中气十足。 james进了一半,卡在那儿不动了,喘着粗气问:“疼?” “啊……”这不都不动了,怎么还叫的鬼哭狼嚎? 任凭谁听他这么个叫法,再硬也软了,他没辙,只好倒抽一口气,退了出来。 魏哲还在叫,声音惨厉如见鬼,何儒彦不爽,当初他就知道魏哲是个可以亵渎不能玩的直男,话说得没羞没臊,事干得没皮没脸,可真刀真枪上阵,绝对是头一遭。 也许是反悔了,何儒彦怏怏地想,强迫这事儿他还真不稀罕。 “都出来了,鬼吼什么!” 他抖着niao翻身下床,被魏哲一把抓住,看看……到底还是舍不得他,“干嘛,放手!喂,听见没……!” 魏哲不放,不但不放五大三粗的汉子整个扑到他怀里,颤颤巍巍地指着窗外。 火烛燃欲催情,这会儿被他一个动作施了法,当真有几分阴森冷郁,玻璃窗里火苗幽幽跳动,顺着魏哲的手指,一张青灰色的脸孔跃然之上,何儒彦终身难忘。 十九层,魏哲的公寓在这栋大楼的十九层,他一定是知道路鸥然出事了,来找他们算账的…… 爱蒙塔尔,仙境之国的绿野明珠。 雪山环伺下的森林和平原慷慨地让四季美景长驻,生活在这里日子简单又安逸,放牧和生产全瑞士最好的奶酪,是小镇上的人们每天做得最多的工作。 luca一家和镇上的人稍有不同,他们的家位于少女峰的山脚下,大得像座庄园。开门便是绿海连绵的山丘野林,一回头,阿尔卑斯山脉上最迤逦的美女正自云雾深处向他们掩面含羞。 他们每年会有一半的时间待在这里,通常这个时候他们身为国际顶尖外科大夫的忙碌父亲也将抽空回来陪伴家人,一家人共同度过一段欢乐时光。 他很喜欢前年圣诞爸爸带回来的客人,令人过目不忘的异国男子笑容举止都异常优雅,虽然他一如他的故乡那般神秘而寡言,但luca还是很乐意同他亲近。 “您好!”是镇上最好的奶酪作坊的工人matteo,手里拿的是luca一家都钟爱的蜂窝奶酪,孔眼每个都有樱桃那么大,口感浓郁,“我送奶酪来了,还有你家的客人,他似乎在镇上迷路了,找不到回来的道。”对于matteo来说,所有的东方人都差不多,不过这个显得尤为英俊。 luca急匆匆地下楼,他找了他一上午,身体不便的他并不时常出门,如果让爸爸知道自己把客人弄丢了,一定会责怪他。 不过管家emma太太的声音很快让他失望:“请问,您找谁?”不是他们的客人。 男子的法文有些蹩脚,音色清亮婉转,容颜俊美无俦,甚至比他的客人更完美,但这些都不是吸引luca目光的原因。 这张脸他看过数以千次,可是当他活生生地站立于自己面前,语言还是丧失了它本身存在的意义。 james是无神论者,但当他在作案现场看到程扬禹的脸,还是惊得一抬脚把魏哲踹下了床。 “禹,你听我说,鸥然的事情和我们无关,我们也不知道他会病成那样。”他如一个正在忏悔的信徒,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魏哲爬起来看到这幕,顾不上屁股疼,心里窝火反到不怕了:“你给我起来!”他一肘推开何儒彦这只弱鸡,张口就骂,“路鸥然变成什么样关我们鸟事,程扬禹我告诉你,今天他那副样子,你谁也怨不着,要怪就怪你自个儿!你以为把宸宇留给他,他的日子就会活得滋润?活得顺溜?我告诉你,狗屁!你他妈用命留住他,他倒是爱你了,可你一走,让他上哪儿找你去!!这回好了,他倒是去找你了,你上来做什么!你要是敢让他再扑空一次,老子就学路鸥然铲平你的坟!” 窗户突然开了,凌厉的风灌入室内带熄一片火烛,黑暗中袅绕的余香勾勒出一个高大的身形,魏哲终于意识到人鬼殊途。 然而光灭了,暗影尚在,轻车熟路地摸到墙面上的灯控,房间瞬时一片大明:“透透气吧,点这么多香氛也不怕把自己熏死。”随手扔过一件散落在卧室地板上的衬衫,他礼貌地不把眼神落在魏何二人赤条条的身上,温和提醒,“至少先把衣服穿上。” 当魏哲壮着胆子确认归来的是和自己一样是有血有肉有呼吸的活人,他再一次哭得稀里哗啦。 他应该想到,祸害轻易死不得,他早该相信路鸥然。 欣喜劲还没过去,一腔愤怒红了眼球,魏哲出手就是狠辣生风的一拳,三年多了,路鸥然为这个人哭过笑过病过死过,到头来就换了这么一个结果。 造化弄人,偏生这两人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终落得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老天善妒,容不得你俩恩爱情长浓过天。 拳头抵达他挺拔的鼻梁骨,陨石之势的骤然和决心,却没有砸出任何响动。 james叫住了他。 程扬禹站地笔直,高大儒雅一如以往,但他右手贴着裤缝的位置的一小截反光,像个敬忠职守守护主人的战士般,支撑着他的身体,冷冷责怪动手的老粗。 魏哲这才想起来,最后一次见他时,他的伤势简直像从二战的战场上抢回来的。 “这两天瑞士一直下雨,飞机延误得厉害。”他回以一个迷人的微笑,没有撑着拐杖的手按上魏哲的掌背,“坐太久反应钝了,不然就你可碰不到我。” 还是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当年的感觉全回来了。 “你他妈现在知道回来了!”魏哲替路鸥然不值,豆大的眼泪泡得人心软。 没时间叙旧,他只奔一个目的来:“告诉我,他怎么了?” 魏哲哭得说不出话,只能由他爷们何儒彦代言:“既然来了,去给自己上柱香吧。” luca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比网页照片上看起来还要俊美一百倍,浓黑如鸦羽的睫毛下,眼尾稍稍泛红,拒霜花色的嘴唇有着世界上最令人想亲近的形状。 以至于他想都不想,就不合时宜地拉起男子的手,引进屋里。 “我认识你。”他兴奋极了,“我知道你所有的事。”领着他一把推开底楼客卧的房门。 整齐的房间,典雅素朴,和他外公的老宅恰有几分相似之处,窗户大得不客气,从天到地,通透明亮。临窗四支卡萨布兰卡,花下佳人的容颜,抵得上最美的风景,最迷人的艺术品。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59 照片上的自己,正对着他,露出无比灿烂的一笑。 拒霜花绽放,淌下一滴露珠般的晶莹,应了所有。 luca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流泪时的样子,会好看到令人心碎。 “程扬禹。”路鸥然抚摸着镶有他照片的相框,喃喃有声,“你他妈混蛋。” 不谐中文的luca觉得他听到的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情话,因为虽然无法读懂那句语言的含义,但男子脸上的笑容他不会弄错,他的客人偶然也会露出同样的微笑。多数是在他上网浏览了一些来自他国家的讯息后,如果当天的网页内容中出现那个比他还好看的东方男子时,他更会笑得像个拥抱着全世界最珍贵财富的人一样,满足,又好像不仅仅是满足而已。 luca很难形容那个微笑背后的含义,作为一个感情直白的欧洲青年,他并不太懂得东方人的细腻。但他分得清,那个高大的男人快乐的因由正是来自眼前从新闻画面中走出来的,和他挂着一样富有笑容的俊美男子。 他们两个是一对,绝毋庸置疑。 “他每天都看你的新闻。”luca打开电脑,整洁的桌面上只有一个文件夹,“你看,都是你,全都是你。”三年的时间这一刻被链接起来,程扬禹果真一分钟也没有离开过他。 “还有这个!”luca炫宝似的带着他飞奔到仓库,拉开一整面墙高的白幕,“知道他是怎么完成复健治疗的吗?他和我爸爸打赌,如果他成功,就允许他把最爱的东西留在最美的风景中。”画布上的人,一缕发丝,漂亮黑眸中的桀骜难驯,以至嘴角上扬时微微向左挑高一点的细微表情都没有逃过画者的手笔,完全与他本人如出一辙的匹配。 “你都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luca满脸崇拜,“他的背上加固了两组钢钉,用我爸爸的说法,同样的伤,别人至少要卧床躺上一年,复健也需要同样久的时间,但是他不到10个月就做到了。”钢铁一般无畏的男人,“然后他就每天在这个房间完成他的奖励,刚开始那会儿,他只涂几笔就疼的不能动,不过2个月,他就可以自如地爬上梯子作画。” “还差一点,他就快为这副画落上签名了。”luca像在讲述他崇拜的英雄,“老天,他要是知道你来了,得高兴成什么样!”快乐的青年完全没有想过,为何相爱的人要分隔那么久,依旧将他记得的点滴飞快地分享给身边的男子。 路鸥然的法文并不精通,很多句子他根本懂不全,只能靠猜,年轻人的语速一快,他就连猜都吃力了,但他不忍心打断,光是看着这副3米多高的巨像,他都能看到程扬禹在铁梯上忍痛,挥汗如雨的样子。 “你叫什么?”最终,他问。 “lucas,你可以和他一样叫我luca!” “路卡?”路鸥然笑,高贵血统的蓝猫去年开春的时候相中了一只凶悍的波斯,某天下午追它的相思就没再回来,不知道现在是否如愿以偿,“我有个好朋友,它也叫路卡。” 路鸥然声音平静,眼神却是由衷渴切:“luca,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儿?”他急需要见到他。 “对不起,我可能办不到。”luca与他相处后第一次露出窘迫,“他……不在了。” 顷刻,世界崩塌于无声间。 程扬禹的世界,也在看到那处落相的,勉强可以被称之为墓碑的残骸时,悍然一震。 “别看我,路鸥然干的。”魏哲瞪了程扬禹一眼,触目惊心的遗骸,再看到已经不会有当初的震撼,“碑是他砸的,坟也是他掘的,那坛骨灰也是他顺手给扬的。”他都后悔当时没跟路鸥然身边摇旗助威。 “别理他,他有怨气。”james笑呵呵眯起桃花眼,“不过,他怨的对。”他根本不同情程扬禹,“鸥然这两年可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你知道我们在这里找到过他多少回吗?两次是魏哲把他扛下去的,一次是我。” 桃花眼眯成条缝,尖锐如利剑:“最后一次在这里见到他,他抱着你的骨灰逢人就说你没死,他要去找你。程扬禹,如果我是他,一定亲手杀了你。” “他在哪儿?”如果能够抵消他的委屈,死在他手上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想知道吗?”james的眼中阴沉沉一大片晦涩,嗓子里发出的声音竟是颤的,“我们也想,他失踪了,什么招呼也没留下。” 然后他抬起头,像个无情的刽子手高举镰刀。 “你来晚了,脑癌晚期,至多三个月。” 天地都是旋转的,俊美的人撞上铁梯之前,luca身手敏捷地救了他。 “你没事吧?”年轻人惊慌失措,他觉得男子可能误会他的意思了,“我是说他没了。”但是语言上的障碍,反而让两个人越差越远。 路鸥然的身体像被沁透在阿尔卑斯山脉下冰冷的泉水中,失去知觉,他的心也瞬间被湮没在冰川下没了声息,直到他听到一句缓慢而吐字清晰的英语:“他在中国,在你来的地方,为了找你。” 咖啡的温热是柔软的,一小锅融化地恰到好处的芝士和面包,随着香味的盛郁,他的脸色也逐渐不再是灰色的苍白。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世界上最著名的神经外科神之手,也是程扬禹的主治大夫,正和蔼的端详这个中国籍的男子,“你该去休息一会儿,禹房间的床很大,虽然硬了点,但枕头很柔软,去吧,去睡一觉。” 充满诱惑力的一句安慰,路鸥然十分感激:“谢谢,我会的。”徒然放松的眼皮将将就范,但心里还渴望更多关于他的消息。 “鸥然,请允许我这么叫你。”年长的男子曾听过一次他的名字,很拗口的发音,但他竟然记住了,“请容许我问你一个问题。” 路鸥然点头。 “如果这次你来到这里,发现的是最槽糕的结果,你是否依然爱他?” 最坏的结果? 路鸥然自问,确认他的死亡,然后再绝望一次? 不,不会,即便结果一样他也不会放弃爱他,那是生命赋予他的希望,他拥有这个男人全部的爱,他会以感恩的心等待与他再度相会,将旅程上所有的精彩编成故事道与他听,顺便也在他耳边说上一万遍,jet’aime。(法文,我爱你。) 漂亮的眼睛因为动情熠熠放光,灰发的长者欣慰地说:“时间对于相爱的人永远慷慨,祝你好梦,我的朋友。” 房间里和枕头上淡淡的木香和烟草味是最佳的助眠圣药,路鸥然沾床就睡,梦里居然破天荒地梦到程扬禹抱着他,贪婪地吻过他的眉弓、眼窝、鼻尖、直至嘴唇。 他的唇有晨露微凉冷冽的气味,仿佛风尘仆仆千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60 里而来,顺着鼻翼流下的水迹与心脏的鼓动混淆,他心满意足的舔舔嘴唇:“还要。” 霸道的人难得顺从,舌尖生了温,比融化的奶酪更柔软香甜,灌入口腔,与他契合无间,是不是因为睡了他的床,连春梦都发得这般真实。 水痕还在蔓延,流入张开的嘴角,咸涩中带苦,像搀了盐的龙舌兰酒。 “程扬禹,你哭了?”他收紧手臂,生怕搂住的是梦。 肌肉因为苏醒而变得有力,因为用力而愈加紧张,手紧张,身体紧张,附带一颗紧张的心,几欲蹦出躯壳。 “不管你是人是鬼,留下来。”他抖抖索索去解衣扣,一只手还牢牢勾住他的脖颈,“和我做一次。” 还是不够,他张开腿,环上他的后腰,生怕他反悔。即使想留住这个人,他的双脚依然是腾空的,像环住空气。 然后,他感觉身体被撑开,疼痛中盈盈而来的满足,让他确定,他们在一起。 黎明将近,窗外雪山上淡金红的光爬上峰顶。 圣洁的光芒中,他看清朝思暮念的人笑着,用力一挺。 他们十指紧扣,身体再无一丝缝隙。 “我在你里面,宝贝。” 而后所有的错,都寻到了对的出口。 “不要停。”他要求。 “永远不。”他发誓。 ☆、番外 路鸥然叼着古巴雪茄,大大咧咧地坐在候诊室里。 “喂~”他叫着身边的男人,“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怎么他看起来很好骗吗?还是这个家伙已经逗弄他上瘾? 扭着屁股的美人儿过来,红唇几乎凑到他脸上:“帅哥,这里禁止吸烟。” 笑得死不偿命的勾人,路鸥然大口嚼着烟,主动送上一个媚眼:“是糖果,我讨厌医院,这样会让我好受些。” “或许这样会让你更舒服点……”她望着那双漂亮到令人失神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吻上他的嘴唇。 有人比他更快地截获那双拒霜花般的动人,当着整个候诊室的人,毫不犹豫地表演了整整一分钟的热吻,真是天雷勾动地火,难舍难分,直到他怀里俊美的人儿白皙的脸色一片绯红,嘴角泛动蜜液般光泽的水色,他们的舌头还纠缠不清。 “感谢你的帮助。”儒雅的男子亲吻他的爱人,动听的嗓音不扬不抑,“但是他最需要的,是我。” 这样的事情在荷兰司空见惯,满诊室热烈如安可的口哨声和掌声中,美女潸然离场,全世界的女人在看到这样一对优秀的男人时,都会落泪的,一半为了好男人都有更好的男人了,一半为了如此养眼又火辣的镜头。 路鸥然的呼吸顺畅之后,笑地好像一只狡诈的小狐狸。 “我可听说在这里领证结婚,根本不需要做婚前体检。”雪茄在接吻时被程扬禹拿走,他又从他手上夺了回来,“我不喜欢医院,这里的气味都是不讨人喜欢的,不能直接省略这个步骤吗?有这点时间在这儿等,我们可以去观光,要不,做点你更喜欢的事。” 听起来很有说服力,程扬禹点头,他几乎要开口答应:“很不错,我的确喜欢。”但是……不能…… 路鸥然俊眉斜飞,他主动向他发出邀请,这样难得的事,这个混蛋怎么可能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难道?他的身体? 他们在一起之后,他有找过luca的父亲详细就程扬禹的状况进行过了解,得到的结果让他松了口气,其实他最好心理准备的,毕竟他的伤太过严重,但医生给了他最大的鼓励。 “享受生活,我的朋友,爱他,享受你们一起的时光。” 这就足够了。 他们开始了环绕欧洲的旅游,在途经风车和郁金香之国的荷兰,程扬禹向他求婚。 “可以吗?” 他打开一个黑丝绒的戒盒,里头卧着一枚和他手上一样的戒指。 路鸥然曾经有幸带过一次,在程扬禹和别人的婚礼上,比新娘更先一步与他在神坛上宣誓至死不渝。 在他一度以为失去程扬禹的那个晚上,他丢失了一直舍不得摘下的戒指,事后他请工地上的负责人代为寻找过,但并无所获。 “怎么会?”他捂着脸,难以置信。 “to my love。”他温柔地执起他的手,为他戴上指环。 他没有告诉他的是,那天魏哲到了的时候,路鸥然已经失去神智,鲜血淋漓的人,反手握住魏哲,力道大的惊人:“戒……指……3层……” 他更不会告诉他,在瑞士被推入手术室的前一刻,魏哲赶来了,将他所托交付到他手里:“程扬禹,你他妈有种就活着回去自己给他!” 他如约回来了,没有人可以从他身边带走他。 “背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路鸥然看向时钟,程扬禹坐太久了,需要活动活动,“回去,不检查了。” 程扬禹拉住他,咬他的耳朵:“今晚,我让你在上面。” 红番茄先生路鸥然最终还是垂着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迈入体检室。 他曾经发过誓,以后都得是自己压着他,但两强相遇技高者胜,有关这点程扬禹已经在床上证明得很好。 不过革命意义是什么?就是在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中,不断推进事物的发展。 他坚信,总有一天他会成功,或许,那个日子不远了,或许,就在今天晚上吧。 地球转了个面,有人疲于逃命。 订飞机票、收拾行李、赶赴机场,拢共计时2小时23分零5秒。 魏大老爷虽然高兴自己的爷们终于把亏欠他的蜜月补上了,但是对于这样仓促到饥不择食的跑路很是不满。 “不就是他们要回来了嘛!”他嘴翘可挂半打油瓶,没有去荷兰见证程路二人的婚礼已是遗憾,现在居然连面都不让他们见上一次,他是真的不高兴。 “你想当寡夫吗?”何儒彦一边核对登机信息,一边低头飞快地问。 “嘿~!说什么呢~!”魏大爷不乐意了,咒他和他男人都不行,更何况,“那叫做鳏夫,告诉你几次了,好好学学(发音二声:xiaoxiao)咱祖国的精粹,别老让人觉得你二百五似的。” james气结,论二百五,有人比得上你魏大爷吗? 得,他算是认栽了。 洋酒兑二锅头,别说,还真来劲。 “学~!”他学着魏哲的发音,“先跟我走,路上我好好跟你学~!” “至少吃顿饭呗。”反正到手的鸭子他跑不了,蜜月想走就走,可损人的好时机不等人呐,更何况,心情突然一落千丈,“鸥然他……”没几个月的事儿了吧。 “他不用你操心,但我们必须走!”他就是邦德再世,也搞不定路鸥然和他家那口子,索性让他挑,“老公和他们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偶然爱你 作者:陆_离 分卷阅读61 ,你选一个吧。” 魏大爷没想到都严重到这份上了:“哎~我说~你是不是私下里瞒了我什么?” 何儒彦贼贼一笑,瞬间又耷拉下脸,吐出五个字:“路鸥然没病。”就算有,那也是相思病,病入膏肓所以才说是绝症,就欠程扬禹这味药。 “什么意思?”魏哲楞了楞,本来就滚圆的眼睛撑得更大了,“感情……你连我都诓进去了~!!!” 不这样,程扬禹信么?魏大爷,您真是我大爷,james哭笑不得。 “回头再跟你算账!”左右开弓,行礼包包和男人,他一个也没落下,“还不走,等他们杀过来还走得了么!” “亲爱的……”两手空空的james兰花指一翘,任他牵着手媚态全开,桃花飞出十里外,“等等我~!我们第一站,布宜诺斯艾利斯。” 他已经计划好了,他们要去伊瓜苏国家公园,然后再去火地岛和大冰川。 不知道在滂湃瑰丽的大自然奇景中席天幕地的交、媾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应该能够让他忘却一个善意的谎言所带来的可怕惩罚吧。 他莫名期待…… 分卷阅读61 -